《我的1991》 第1章,高考复习中,请勿打扰 1991年9月22日,星期天。 也即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 卢安独自站在校门口,看着一辆辆自行车由东往西驶过,往事仿佛也在早秋的单行道狂刷一气。 “卢安,要我搭你回去吗?” 就在他失神时,一辆粉红色鸽牌自行车停在他身前,上面有个带点儿羞涩的少女试探着问他。 卢安回过神,认出了这是刘荟,高三238班的女生。由于高中三年下来两人经常在同一个考室考试,从慢慢相识变成了见面会打招呼的朋友。 卢安说:“不用不用,我走路回去,谢谢了。” 他之所以拒绝,一是两人的家不在同一个方向,并不顺路。 二是他住的地方不是很远,走路差不多十来分钟就到。 闻言,刘荟浅个小小酒窝,对他甜甜一笑,“那我先走了,中秋节快乐!” 卢安再次说了声“谢谢”,“中秋节快乐!” 望着少女和自行车消失在路的尽头,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脑海中全是往事的碎片,而刚才和隔壁班刘荟的重逢,犹如单行道上的车祸,往事正在接二连三接尾。 自己竟然真的重生了,重生到了17岁。 恍恍惚惚经历了一上午,他还没有完全接受此事。 贵妃巷距离市一中并不远,从一中左拐进入桃花坪街道,依次经过供销社、信用社、居委会、区政府、干部招待所、烟酒杂货店、公共厕所、菜市场、中医堂,就到了巷子入口。 贵妃巷在宝庆小有名气,传说这里曾出过一个贵妃,因此得名。 由于巷子是60年代的格局,纵深不长,仅有12个门牌号。只要谁站在巷子口嚎一嗓子,保准家家户户都能听到。 卢安住在贵妃巷9号,长长久久,寓意是极其好的了。但其实就只有两间低矮瓦房,一间油毡布搭起来的厨房,虽然比不上左邻右舍的筒子楼高大,却独门独户。 徒步走在巷子里,他一边礼貌地回应别个的招呼,一边把现在看到的人和事同记忆中进行一一对照。 然后他就有了一个“可怕”的发现,这些笑容可掬的老人仿佛是从黑白遗像中剥落下来的,那些笑容明明很可亲,却莫名地瘆人。 卢安晃晃头,抛除杂念继续往前走。 “高考复习中,请勿打扰!” 摸索着来到贵妃巷9号,卢安看到挂在大门上“请勿打扰”的牌子,顿时无言。 这房子说起来话长,并不是他家的。而是他中考考上市一中后、他父亲生前的挚友腾出来让给他住。目的是希望他在人生地不熟的宝庆城里能感受到温暖,能专心学习。 平日里就他一个人在这。 目光在门牌上停留两秒,回忆起什么的卢安不急着推门进去,转而在旁边的樟树下坐着乘凉。 贵妃巷9号左边是7号,右边是10号,都是四层楼高的筒子楼。 斜对面是8号,一栋两层楼的居民房,住户是卷烟厂供销科科长一家。他家的二儿子和自己是同班同学,平时是经常一起耍的朋友,所以相熟... 正当他从记忆中抠往事时,后背的9号门“吱呀”一声,突然门开了。 从里边走出来一个青年男人。 青年男人叫卢学平,35岁左右。梳个大背头,上身是这年头非常流行的枪驳领西装,配一条又肥又大的太子裤,裤腰上打着14个褶子,脚上套一双黑色真皮鞋,非常神气。 这是卢安的堂叔,在市电视台当记者。同时也是西门庆的信徒,社会大变化时期的残次过渡产品。 此獠面如冠玉,貌比潘安,长相差一丢丢就赶上自己了,卢安暗暗赞叹。 当然了,人家那风流倜傥的路数是自己拍马也追不上的,他不得不补充一句。 卢学平取下“高考复习中,请勿打扰”的牌子,丢到院角落里,随即大踏步走了出来。 后面还跟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 由于此女是堂叔众多野花之一,注定是过客。这类人卢安从不打招呼,不记名字。 见到门外等待的卢安,卢学平啥废话都没有,右手插兜,利索地掏出10块钱塞给他。 卢安也不客气,接过钱说:“多了5块。” 挎着女子往前走的卢学平背身挥挥手,头也不回地道:“今天是中秋节,多出的5块你拿去买月饼吃。” 卢安懒得矫情,这年头村里手艺人的工资才12,普工10块。 5块钱可是半天工资,傻了才不要咧。 对着女人背影评估一番,嘀咕给个“一般”评价,他走进了大门。 先是把门角落里的“高考复习中,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到墙壁上,接着把院门关好,随后才往里边行去。 几十年没回来了,卢安站在院子中央,看着不结葡萄的葡萄树和挂满黄瓜的黄花苗,一时间感慨万千。 不同时代有不同的印记,贵妃巷随着新世纪的到来,这些会在“发展经济”的口号中被拆迁,从此烟消云散。 所以现在还能看到旧时旧物,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有五味杂陈,有倍感珍惜,还有些仿徨和不知所措… ... 葡萄树是孟清池种的,在天井中疯长却没有结出一粒果实。 而黄瓜苗则是从他老家农村带过来的种子。 整个夏天,他吃的最多的水果是黄瓜,吃的最多的菜还是黄瓜。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过去几年他年岁虽小,但做菜的手艺却非常了得,一个黄瓜都能弄出好几个花样。 比如清炒黄瓜丝啊、水煮黄瓜片啊、拍黄瓜啊、酸黄瓜啊、酱黄瓜等。 自信点说,要是有其它配菜,他手里的黄瓜能比肉好吃。 摘一根黄瓜,在身上糊弄几下,卢安拿在手里咬一大口,推门走进了堂屋。 嗯?有味。 推门就闻到一股怪味。 他站在门口看到那张皱得不成样了的老旧沙发,面皮都在抖。 好你个卢学平!就知道这10块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如今竟然嚣张到作案现场都不收拾了。 你给老夫等着,下次得涨价,卢安在心里给那混蛋记了一笔账。 把书包放下,找出花露水到处喷了喷,把门窗都敞开,随后在堂屋里细细转一圈后才往自己卧室走去。 ps:新书时期数据非常重要,求收藏,求追读,求月票!求大佬们支持啊! 第2章,挥之不去的秋日印象 卧室很简陋。 一张老式木板床、一张旧书桌、一根长条凳,还有一个油漆剥落分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两门衣柜,这就是房间全部。 环境中规中矩,不说有多好,也不算太糟糕。唯一的装饰品还是墙壁上的滩头年画--老鼠娶亲。 孟清池曾好几次想给他置办点新家具,但都被他婉拒了。他不好意思过多麻烦别人,他也怕弄坏了赔偿不起,毕竟他只是这个家的临时主人。 这是他小小年纪里的莫名倔强。 或者说他害怕别人对他太好,他还不起。 要不是他这几年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神经有点衰弱,听到寝室中的鼾声和磨牙声容易整夜整夜的失眠,影响学习,他宁愿住在学校宿舍也不出来瞎折腾。 书桌从左至右有三个抽屉。 卢安从裤口中摸出钥匙插进锁孔里,用力右拧,打开锁,接着手指勾住有点锈迹的铜环,轻轻一拉,最左边的抽屉尽收眼底。 里面全是书本和考试卷子。 视线在一摞书本和试卷上扫过,定了定神的卢安从最底层掏出一本泛黄的书籍《平凡的世界》,这是从堂叔卢学平那里顺过来的,是他年少时的最爱读物。 书里的故事让他产生了共鸣,这些年一直激励着他奋进。 右手在封面摩挲小会,他翻开了书页。 第20页,夹有2块钱。 第24页、28页、32页,各找出5块钱。 第36页,有一张面额10元的纸币。 第44页、48页,分别藏有一张面额50的钞票。 把钞票成一排摊到桌上,拢共7张,共计127元。 再把刚才得到的10元放一起,累积金额达到了137元,这是他高中生涯存款最富有的一次。 其中有一半是卢学平贡献的“租金”,一部分是每学期奖学金扣完吃住和学杂费用后剩下的。 另外还有一部分是摆摊所得。 对,就是摆摊。 每次暑假归来,他都会从村里带一些晒干的野生菌子来城里卖。 由于怕丢人、怕被熟悉的人知道,他一般会远离贵妃巷和一中这块地域,选择去河那边的城西摆摊。 就算这样小心翼翼,曾经还是被班上的一个女同学给认出来了,这让他紧张了好一阵。 好在那女同学事后没有张扬,慢慢地他又把这事情给忘了。 才137元啊,离给姐姐买一台缝纫机的钱还差很远,卢安低头瞅着钱,脑海中一幕幕糟心事又自动浮现了出来。 他原本有一个还算不错的家庭,但幸福的味道才尝了几口就生了变故。 他的老父亲曾是那个年代的武大高材生,凭一己之力摆脱农村人的穷苦身份,端起了国家铁饭碗,受村里人景仰。 那时候在村里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为此还在稻谷坪放了三个晚上的露天电影庆祝,全村男女老少都提着小凳子来观影了。 可惜哪,好景不长,这老父亲是一个愤青,因一些特殊原因而丢了工作,被遣返回了老家。从此郁郁不得志,后来混着混着,人没了。 他母亲本是城里人,在老父亲最有前途的时候两人相知相爱。在家道中落时,她选择了爱情,跟着回了农村。父亲的过世让她大受打击,最终在精神和穷困的双重压力下,一病不起。 卢安上面有一个大姐卢燕,小学毕业后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一个人承担起了照顾弟弟妹妹的重担。如今在镇上裁缝店当学徒,最大的心愿就是拥有一台属于她自己的缝纫机。 大姐人才出众,手脚勤快,就是22岁了还没开亲,这搁普遍早婚早育的年代是个稀罕事。背后招来了很多长舌妇的闲言碎语。 按理说以卢燕的条件,找个男人过日子不难,村里村外也曾有很多年轻后生表示过爱慕。但大部分人都被她弟弟妹妹这两个拖油瓶给吓退了。 这年头谁家都不富有啊,每一碗饭、每一分花销都得紧着裤子,日子过得苦哈哈的。谁还愿意充当冤大头去帮着养两个外人呢? 卢安的妹妹叫宋佳,是舅舅的女儿,今年在镇上读初三。 记得当初老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有一天舅舅深更半夜上门,把几岁大的妹妹宋佳丢给姐夫姐姐就走了,从此一去不返。 后来在母亲的遗嘱中才得知,舅妈是一个时髦的香江人,后来为了理想去了rb。舅舅赴rb找她去了,这一找就音讯全无。 想到这个好多年未曾谋面的舅舅,卢安却罕见地没有怪他,只是深深地叹口气。这舅舅在rb过得并不好,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画画赖以生存的右手齐根断了。 后世卢安询问过原因,舅舅似乎对此很避讳,从不跟人提起。 另外他还有两个姑姑,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但人很好,老卢家就是因为有这两个姑姑才得以渡过了最艰难的时期。 家里现在乱糟糟的光景,卢安欲哭无泪,没有一点人生豪迈、重头再来的勇气。 上辈子自己好歹也是一个211的教授啊,工资不低。再加上有一身画技在身,中晚年兼职画画一年也能卖个几十万上百万,闲暇时还种种花遛遛鸟,练练拳下下棋,收收房租,逗逗那些风韵犹存,那小日子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了。 可现在,想着要重新从一贫如洗的困苦中杀出一条血路,他多想一秒都觉得慌乱。 自己就和一个红颜知己吃了一顿饭,喝了一杯酒,啥出格事也没来得及干啊,这贼老天怎么就让他回来受这份罪呢? 默默把钱夹到书页中,把书本放回抽屉原来的位置,上好锁,他整个人顺势躺到了床上。 上辈子他算是顺风顺水,过得比较自在,就是欠家里太多,难道上天是让自己重生回来补偿的? 想起被耽搁的大姐和即将被耽搁的妹妹,他心中没来由得一阵烦躁,忽然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在这个满是风口的时代,鼻子嗅一嗅都能闻到钱的味道。 自己得挣钱满足大姐的愿望,给她买台缝纫机,得给她准备嫁妆,让她今后风风光光嫁出去;还得给妹妹准备学费,不能让她像前世那样高一还没读完就辍学打工去了。 宋佳中途辍学是他一辈子的遗憾啊,因为她的成绩真的一直很好。 挣钱的心情很急切,一分一秒都不想等下去了,可他努力从记忆中抠金元宝,1991年也就想起了一个海南房地产。 但海南距离远不说,还没那时间和资本。 总不能辍学去挣钱吧? 经历过后世的自己,自然不会这么短视,学历或许不能决定一个人的上限,但基本可以代表一个人的下限。 何况还是这年头的大学学历,何其珍贵。 抛开这不现实的机遇,卢安开始从自身剖析。 上辈子自己除了教书的本职工作外,最早涉及的兼职就是和同事炒股。 怎么说呢? 可能是入行比较早,或许是他稳心好,也或许是他性子懒,股票买了后就经常放在那里不管,结果竟然比那些教期货教炒股的经济学教授还挣的多。 钱虽然挣了不少,但要说到技术有多么精湛,那是不存在的,且国内股市现在还在试点呢,此路捞钱的想法暂时行不通。 股票不行,他自然而然想到了画画。 从小受母亲和舅舅的家学影响,卢安从记事起就对画画感兴趣,而且天赋颇高,只是碍于家庭原因,年少时没能把这一爱好延续下去。 直到后来当了大学老师,结识了同校美术专业的一个老师后,才把这一爱好重新捡起来。 当初他提出跟朋友学画画时,朋友是这么对他说的:你要是靠这个挣钱,就劝你别费心思了;要是想提高绘画整体水平,那你就跟我学。 没想到这一学吧,他还真学出了名堂,朋友的画还停留在2万到3万一副的价位时,他早已青出于蓝胜于蓝,单价少于50万别问。 当然了,学画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在不缺钱的情况下,历经20年才达到这一成就。 正因为对画画懂行,他才深刻地体会到这一行的水有多深。 这么说吧,一个画家的画值不值价,靠两个基本点。 一是绘画水平。 二是名气。 尤其是第二点至关重要,如果画家没名气,水平再高也难卖出好价钱,甚至压根就卖不出。 换句话讲,艺术一般都是靠圈子大佬带,大佬说你的画好,它就值钱,说不好,就不值钱,办画展没大佬提携别想出名,自费都不行。 而他前生能在这一行青云直上,除了自身功底硬茬外,还遇到了贵人。 思绪到这,卢安瞬间气泄了,现在别说名气了,穷得连最普通的纸笔开销都养不起啊。 空有一身本事,却换不来现钱,他越想越闷,就像闷在水里,闷得他不能呼吸。 这该如何是好? 难道真的像混不吝的卢学平一样,靠这张让女人合不拢腿的脸蛋吃饭? “咚咚咚...!” 就在他躺着都惆怅的时候,院子外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卢安,开门。” 这是、这是孟清池的声音,迷惘中的卢安这时反应过来了,赶忙下床走了出去。 离开堂屋,穿过院子,卢安抓住横木插销往旁边一拉,“吱呀”一声,打开了门。 此时孟清池站在门外,一袭绿色小碎花连衣裙,面相柔和,一双睡凤眼,鹅脸蛋,像古画里的女人。 这是一个长相极美的女人,按贵妃巷3号吴媒婆的原话评价:孟清池的人品和美貌,可以嫁一个省级干部。 拎着编织袋走进院子里,细带透明高跟凉鞋在石板上发出哒哒的轻响,孟清池在院子里观望一番,一时间风静花香。 这一幕是卢安永远挥之不去的秋日印象。 ps:新书时期数据非常重要,求收藏,求追读,求月票!求大佬们支持啊! 第3章,上帝喜欢看女人 眼神在不结果的葡萄树上停留两秒,孟清池看着黄花苗说:“两个月没来,你这黄瓜倒是丰收,它苦吗?” 卢安把院门关上,回答:“不苦。” 说着,他走过去挑了一根又肥又嫩的黄瓜,习惯性的在衣服上胡乱擦几下,掰断根蒂递过去: “来一根尝尝?要是嫌脏就算了。” 孟清池打量一番他那还算干净的旧衣服,微笑着接过,小咬一口。 走到堂屋门口时,她猛地顿在了原地,闻着花露水蹙眉问:“今天卢学平来过?” 卢安说:“刚走不久。” 闻言,孟清池不打算进去了,把编织袋给他,恬静地道:“你去收拾一下,跟我出去趟。” 卢安瞄一眼编织袋,发现里面的东西用报纸包了起来,什么也看不出。 不过他也懒得多问,放下袋子就跟着出了门。 贵妃巷对面是一间年代久远的茶室,左边是几堆假山,右边是个小池塘,池塘边上长有三棵四季桂,闻着淡淡的清香两人进了茶室。 茶室除了大厅外,还有12个卡座,孟清池喜欢9座,每次如此,不知道具体原因? 而卢安喜欢1座,可以隔着玻璃看外面形形色色的人群。 “今天还有碧螺春吗?”孟清池问。 “卖完了。”服务员这么回答。 以前看管茶室的是一个老头,因为生意不景气,提前退休了。后来换了一个身材丰腴的女子过来接手,嘿!活见鬼,一样的配方一样的位置,生意竟然起死回生,好了起来。 刚开始年轻的卢安没想通,为什么倒茶的换了人就不一样了? 后来他苦熬一晚上才想明白,顾客是上帝,上帝要看女人,谁也没办法。 “那来一壶毛茶。”孟清池说。 毛茶是本地茶叶的代称,味苦却回味无穷。卢安小时候摘茶叶补贴家用时,就经常往嘴里塞原汁原味的毛茶,特爱这个调调。 记忆中,这服务员总是穿旗袍,花式旗袍,开叉旗袍,腿常年露在外面。贵妃巷的老少爷们给她安了一个外号“白杆杆”。 白杆杆是一种毒蘑菇,意思是这女人的大白腿能迷死人。 因为这事,贵妃巷的娘们横竖看她不对眼,暗戳戳骂这个白杆杆是狐狸精,败坏风俗,天天露腿露胯勾引男人。 服务员从铁罐里抓出一把茶叶,往茶壶嘴中洒了洒,卢安分明看到一只长满脚的蜈蚣随之奔逃而出,在眼皮底下迟疑片刻,钻进了桌子缝里。 服务员猛烈抖了抖桌子一角,蜈蚣被抖到了地上,接着一只鞋踩压住,脚尖一拧,地上瞬间多了一摊烂肉,还有蓝色汁水溢出。 卢安对孟清池说:“清池姐,我们换个地方。” 服务员讲:“这不是给你们的,是10号卡座的。” 这,这真是有良心的服务员。 卢安半信半疑:“也要的毛茶?” 服务员不废话,在两人眼皮底下把这壶茶送到了10号卡座。 两人对视一眼,孟清池换了铁观音,然后亲自动手泡。 由于蜈蚣老兄的悲惨境遇,卢安特意留心了下10号卡座的客人。发现是两对中年男女,而且面熟,曾经在茶室碰过好多次。 此时两男的正在互相吹牛交流心得。 灰布男讲:“我现在主要吃牛鞭,偶尔会吃吃虎鞭,发现男人过了40岁以后,就靠这东西续命了。” 蓝衣男问:“这东西有效吗?我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弄了一根虎鞭,吃了没作用。” 灰布男“靠”了一句粗话,大惊:“这东西都没用了?那你不会是有功能障碍了吧?” 这时灰布男的女伴问蓝衣服男人:“那你现在吃的什么?” 蓝衣男说:“我现在主要吃蛇。” 这话一出,附近几个卡座侧耳倾听的人都充满了疑惑? 灰布男忽然探头对准卢安问:“小兄弟,我知道你是个文化人,蛇它有鞭吗?” 在孟清池的安静注视下,卢安端正笔直的身子回答:“老哥,蛇自个儿就是鞭。” 附近的人立即大笑,10号卡座的人过会就走了。 孟清池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几口气,喝一小口问:“你这次奖学金考试怎么样?” 不提这还好,一提卢安就蛋蛋的忧伤。 迟不重生,早不重生,偏偏在每学期开学阶段的奖学金考试中重生了。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当时是最后一科地理,他还做了一半有多。剩下的小部分,他在懵逼中也做了,只是对不对他心里没个准。 见他不回答,孟清池问:“没考好?” 卢安照实回答:“最后一科没考好。” 孟清池问:“最后一科是地理?” 卢安说:“是地理。” 孟清池盯着他瞧了小会,很是不解:“我记忆中,你地理和数学一样,几乎每次都是满分。” 得,出现了破绽。 卢安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当时头有点疼。” 孟清池放下茶杯,很认真地问:“最近又头疼了?很严重吗?” 卢安暗暗说声罪过,继续圆谎:“还好,那天晚上对门吵架,我没怎么睡好。” 贵妃巷8号门牌是出了名的火药桶子,卢安时不时拿他们出来当替死鬼。 闻言,孟清池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说:“马上就是国庆假了,到时候你来医院找我,我让人帮你看看。” 孟清池是市人民医院的医生,毕业于湖南医科大学,也即湘雅医学院的前身。她之所以选择回宝庆工作,是因为家里的原因。 卢安自个知道自个的事,并不是头疼引起的,只得道:“我国庆打算回家趟,有些想念大姐和妹妹。” 这是他的心里话,重活一次后,非常迫切地想见一见她们,看看她们过得好不好? 要不是离家的路太远,他下午就走了。 想到他家里的情况,这次孟清池不再坚持,而是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的顾虑是什么?但现在不是考虑钱的时候。 你还不到一年就要高考,这是你改变命运的大事,身体不能垮了知道吗。 听姐的,你国庆早一天收假,我带你好好检查检查。” 对方说的诚恳,话已至此,卢安不得不应下。 同时在想,做个检查也好,上辈子他的精神衰弱问题花了一番大功夫才解决,不知道重生回来后,是否跟着好了? 见他沉默,孟清池以为戳到了他的痛处,于是换个话题说: “你平日里应该主动多跟人说说话,别总是一个人像闷葫芦样子的呆着。” ps:新书时期数据非常重要,求收藏,求追读,求月票!求大佬们支持啊! 第4章,舞会 他来自于100里以外的乡下山冲冲里,想要读书不容易。 村子里同一届73人如今还在读书的就剩三个:他在一中,另两个在二中。 你说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穷小子初次来到几百万人口的城里,一开始连普通话都不会讲,还吃的差、穿得旧,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能活泼起来就见鬼了? 当然了,话要说回来,他虽然家庭差了点,但生的好哇,还是有很多女生愿意跟他交朋友的。不过他一心只想着读书改变命运,过去两年除了几个谈得来的外,基本是个绝缘体了。 卢安说:“我妈以前嘱咐过我,让我交朋友别太过主动。” 孟清池问:“为什么?” 卢安说:“我生的太好,太过主动的话容易诓骗到女生,都说容易得到的东西不会被珍惜,她怕我会很轻易地去伤害女人。” 孟清池听得有些错愕,细细打量他一遍,抿笑:“你妈说的挺有道理,看来我以后也要跟你保持距离。” 接着她又遗憾道:“你妈是我在镇上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只是可惜了,再也见不到她了。” 回忆起过世的母亲,刚才还有些调皮的卢安心情瞬间有些低落,双手捧起茶杯慢慢喝着,不再说话。 看到他这幅样子,孟清池有点自责,想了想道:“今天是中秋,下午我们单位有个舞会,陪姐去跳支舞吧。” 卢安下意识摇头,张嘴就来:“我不太会。” 孟清池静静地看着他眼睛:“熟能生巧,可以慢慢学,到了那里还可以让我同事教你。” 知道这姐儿是想开导自己,想让自己尽量多跟外面接触接触,从自我封闭的世界中走出来。 本来嘛,搁重生前,社交确实是困扰他整个高中生涯的大问题。 但也仅仅是高中而已,凤凰于飞,拥有一副好面孔的男人想要打破这个壁垒不要太过简单。少女扑过来就算了,好多少妇也想横插一手,好在他...嗨! 不过这么想归这么想,卢安没再拒绝对方的好意。 因为眼前这个人,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对自己真心好的了。 ... 喝完茶,两人就打车去了医院。 医院进门,左边有一面墙布满了爬山虎,绕过这爬山虎上二楼就到了礼堂。 此时的礼堂很有节日气氛,头上挂满了红灯笼和五颜六色的彩灯,墙壁上贴着“中秋佳节快乐”的方块形红标语。 里面到处是人,放着音乐,男男女女捉对在礼堂中央跳着交谊舞,十分活泼热闹。 观望一番,孟清池带他绕边走,往一个有桌椅的角落行去。 跟在后头走的卢安一边用怀旧的眼光打量周边,一边用鼻子嗅嗅说:“清池姐,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青椒炒肉的味道?” 孟清池一笑:“鼻子还挺尖,中午我们单位在这会的餐,其中有一道菜就是青红椒炒肉。” 卢安哦一声,跟着来到了角落。 看到孟清池带人过来,一个面容妩媚的晚礼服女同事笑着站起身招呼:“清池,你以前从不参加这种舞会的,今天怎么来了?” 说完,这女同事的视线落在了胡海心脸上,眼里瞬间亮起一道光。 察觉到好友的细微表情,孟清池微笑介绍说:“这是我跟你提过的表弟,带他过来见见世面。” 高瑶眉毛挤了挤,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戏弄道:“是亲表弟,还是那种表弟?” 孟清池不予理会,说:“你的舞跳的好,等会教教他。” 目光在二人身上徘徊一趟,高瑶揶揄道:“这么好看的男生,我义不容辞。” 孟清池笑了笑,挑一张空着的小圆桌坐了下去。 高瑶优雅地伸出手,对着卢安说:“表弟是吧?来,陪我跳一支舞。” 卢安回头望了望,见孟清池用鼓励的眼神示意他胆子大一点时,他想了想,接受了邀请。 友谊舞在一定程度上也叫国标舞,在民国时期就流入中国,曾风靡一时,60年代陷入了低潮,80年代重新焕发活力,90年代开初几年是最流行的时候。 其受西方宫廷舞影响,舞姿庄重典雅,舞步严谨规范,颇有绅士风度,因此非常受知识分子欢迎。 前生,卢安是在大学里学会跳舞的,不仅会国标,还会伦巴,就连时下兴起的霹雳舞也是行家里手。 虽然时隔多年没跳了,但适应两分钟后,他慢慢找回了一些当年的感觉。 见他进步神速,高瑶大感意外:“你以前跳过?” 卢安跟着踩节拍:“清池姐教过几次,也在城南公园经常看那些老太太跳。” 高瑶夸他:“看一看就会,你很有跳舞的天赋。” 卢安谦虚道:“过奖了,在你面前我只是努力不出丑罢了。” 高瑶问:“你今年多大了?” 卢安说:“你猜?” 高瑶问:“有满18没?” 卢安说:“22。” 高瑶从头到尾打量一遍他,问:“你过去碰过女人?” 卢安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女人初次见面就会问这种问题,为了不弱气势,他没直接回答。 而是反问:“你看呢?” 高瑶说:“看你面相很青涩,清池说带你出来见世面,按理你应该没碰过女人。 可你搂我腰的手很有分寸,面对一个陌生女人也不局促,感觉像一个老手。” 这分析在理,有模有样。 卢安把堂叔的经历说了出来:“你猜对了,我睡过几十个女人。” 高瑶放声笑了出来,“睡过几十个女人?清池算在里面吗?” 卢安说:“我不碰熟人。” 高瑶笑得更开心了:“那我们现在算不算熟人?” 得咧,这姑娘还挺放得开,自己竟然被调戏了... 卢安悠悠地道:“你要是敢说我们不是熟人,我就敢睡你。” 这年代的人,一大半仍旧很保守,另一小半由于受西方社会的影响已经向“奔放”迈开了腿。 而高瑶家庭条件优渥,又在大城市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自诩算是个比较开朗的人,但还是被这么直白的话给呛晕了,一时脸红,有些不知所措。 卢安点评说:“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帅男人,却又露怯,时髦半截。” 高瑶闷了半天,强笑道:“我有点信你和几十个女人睡过了。” 卢安说:“干吗有点信啊,就应该信。” ps:求收藏,求追读,求月票!求大佬们支持啊! 第5章,禁忌 跳了一段,想起什么的高瑶突兀问:“你是不是姓卢,全名叫卢安?” 卢安面露诧异。 刚吃了瘪的高瑶为自己扳回一城很是得意:“我虽然是第一次见你人,却听过你名字。 现在后知后觉才想起来:哦,原来你就是那个负心汉卢安啊!” 负心汉? 不知所云,卢安更迷惑了。 高瑶抬头问:“对了,听说你初一就和女生谈恋爱了?” 听到对方道破自己初中往事,卢安从记忆中抠啊抠,却还是对眼前这女人没太大印象。 高瑶恶意笑道:“你初恋孟清水今年下半年才读高三,你们初一谈过恋爱,你们应该年纪差不多吧,十七八的样子?” 卢安有点反应过来了,看情况这妞跟孟家姐妹都很熟啊,于是打个机锋道:“那并不是我。 但你要是坚持,也可以是我。” 高瑶眼睛闪烁不断:“啊哈!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同凡响,闹了半天,也落了俗套,原来你在跟我吹牛。” 卢安说:“好吧,我俗,但是你别忘了,我们从今往后就是熟人。” “这谁知道呢?” 这时一首曲子放完了,高瑶笑着松开了手、往旁边角落快速走去,挨着坐下就对孟清池丢了一句: “这就是你嘴里常说的不善于交际的表弟?” 孟清池扫一眼正朝这边走过来的卢安,若有所思:“他怎么你了?” 见他来到了跟前,全程落了下风的高瑶没好当面说破,只是道:“怎么了?你自己以后慢慢体会咯。” 休息小会,音乐再次响起的时候,走过来一个白衬衫黑西裤、扎领带的青年男人,半弯腰很礼貌地对孟清池说: “清池,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孟清池轻轻摇头:“我不会跳这首曲子。” 被拒绝了,青年男人脸色不变,换一桌、换个邀请目标进了舞池。 目光跟随了会刚才这男同事,高瑶面露感慨:“还是你好,想拒绝就拒绝,在场的人没谁敢拿你怎么样。” 这话没毛病。 孟清池父亲是县里的二把手,妈妈是市人民医院副院长,在宝庆城里这一亩三分地,还真没有不开眼的会招惹她。 目光在舞池里晃荡一圈,卢安顺嘴问高瑶:“现场还有你不能拒绝的?” 高瑶下巴呶呶,一副你猜猜的样子不作答,从桌上拿过一瓶汽水喝了起来。 喝着汽水,聊了会天,等到一曲完毕又一曲袭来时,孟清池起身说:“走,陪姐跳会。” “哦,好!”卢安放下没喝完的汽水,跟着进了舞池。 此时的舞曲是“蓝色多瑙河”,两人沉浸式地跳了一小会后,孟清池问:“你自己私下常练?” 面对这姐儿,卢安收起了刚才和高瑶说话时的调皮劲儿,“上回你教过我后,我放松休息时练习了几次。” 转半圈,孟清池问:“怎么样,高瑶?” 卢安问:“问哪方面?” 孟清池说:“性格。” 卢安回答:“还行,比较活泼。” 孟清池关心说:“刚才看你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姐放心不少,以后单位有类似活动我带你过来。” 感受到对方的真心实意,本想拒绝的卢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临了开口道:“好啊。” 两人很早就相熟,互相半搂着也不觉得尴尬,反而随着节拍跳地越来越有默契,情绪越来越高涨,兴致越来越好。 感受到四周好多目光聚集在自己两人身上,卢安说:“清池姐,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明星。” 孟清池莞尔:“你在学校不一直是个学习明星吗?” 卢安说:“那不一样,因为在你身边,我才发光发热。” 孟清池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睛,淡淡笑着没回应。 中间,轻快跳着舞步的卢安晃动中不小心触碰到了她前面,他体察到了她身上超乎界限的那部分。 一瞬间,刚才还配合渐入佳境的两人微微怔了怔,气氛微妙的犹如狂暴天气中意外静止的湖水。 孟清池眼睑下垂几分,纠正道:“你刚才有一步节奏快了半拍。” “嗯。” 卢安搂她腰侧的手紧了紧,跟着她学。 带他连着跳了三支舞,孟清池似乎有点累了,抬起右手腕瞧了瞧表,跟他说:“时间不太早了,我们走。” 卢安汗都跳出来了,巴不能得,跟着出了礼堂。 来到医院门口,孟清池停下脚步问:“今天是中秋,是跟我回家一起吃饭,还是去你家?” 卢安本能地说:“回贵妃巷。” 听到这回答,孟清池一点都不意外,笑问:“你还在惧怕清水?” 卢安说:“不是怕,只是觉着叔叔阿姨对我太好,两手空空不好意思去。” 这是他的大实话。 虽然如今是两世为人,但他并不是特别想见孟叔。 因为每次见到对方,就会情不自禁回忆起自己的过世老父亲。 对于在梁上套一根绳索就解决了他自己痛苦一生的老父亲,卢安总是显得意难平,总是有种纠结,总是心情复杂。 年少困苦时曾学着邻里在心中骂过他懦弱,怨他腿一蹬就撒手人寰不管一家老小死活。 可是大了经历世事艰辛后,这种骂和怨逐渐没了,偶尔还会同情老父亲,怀才不遇嘛,它自古以来就害了不少书生。 孟清池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打趣似地劝慰道:“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你们曾是恋人,你作为男子汉,要主动去缓和这关系。” 卢安静默,思绪不知不觉进入到了往事中。 孟清水是孟清池的妹妹,初一时曾和他在一个学校,两人关系破裂源于初一第二学期时的司令台。 在80年代,早恋是一种禁忌,一个脱离了诗歌和流行歌曲不能单独呼吸的词,老师和家长避之如虎。 为此,学校三令五申不许在校谈恋爱。 有一次,前脚校长还在学生大会上重申不许早恋,后脚就有人把孟清水偷偷给他写情书的事给举报了。 ps:新书时期数据非常重要,求收藏,求追读,求月票!求大佬们支持啊! 第6章,司令台 这校长是个铁骨铮铮的知识分子,也是一个快退休的老人,根本不畏权势,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愣是来了一记杀鸡儆猴,把孟清水请到了国旗下,在司令台上站了整整一上午。 这件事后,羞于见人的孟清水含愤转学了,转到了市一中初中部。 没想到的是,相隔两年后,卢安以全县第5名的成绩考到了市一中,又在一个学校了,又相见了,真正的诠释了不是冤家不聚头。 ... 回到贵妃巷时已是傍晚。 血色夕阳挂在天边,晚霞无限凌乱。巷子里有好几个二皮子小孩被打得哇哇尖叫。 两人没有直接回家,先去的菜市场。 想起他进礼堂时说过的话,孟清池直往卖肉的地方走。 此刻几个屠夫案板上的肉都不多了,而且零碎的很,孟清池细细对比一番,选了一家品相最好的肉铺。 问:“这个肉怎么卖?” 老翁吸口水旱烟,回答:“瘦肉三块一斤,肥肉两块五。” 孟清池伸手挑一块瘦肉到鼻尖闻了闻。 老翁说:“姑娘你放心,这是今早杀的猪,不是过夜肉。” 孟清池放下肉:“快收摊的点了,便宜一点。” 老翁是认识她的,想了想,压低声音说:“肥的瘦的都算2块一斤卖你了,你别到处说。” 孟清池微笑点头,把刚才挑的肉放一边,随后又拿了一块小的五花肉,用来炼油。 老翁码码秤砣,报数:“2斤3两,四块六,你数四块五算了。” 付完钱,她又买了青红两种辣椒,买了一斤鸡蛋,还买了一些蒜苗。 跟在后头卢安,看着自己手里的肉和青红辣椒,馋肉太久的身体猛然升起一种本能的渴望,一时间有股莫名的情绪在心底蔓延,眼眶湿湿的。 要是搁他以前的自己,肉是怎么都舍不得买的,家里穷糟糟的光景,姐姐和妹妹还在受苦呢,他怎么能独自享受?要是实在熬不住了,至多买块一毛五的豆腐煎成两面金黄解解馋。 进到院子里,孟清池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吩咐他:“去弄一份你最拿手的拍黄瓜,姐爱吃。” “好咧。” 卢安把菜放地上,就去摘了两根卖相最好的黄瓜。 心说好菜配美人,你们这俩货能进到清池姐肚子里,那也是前世今生修来的福分,功德无量,下辈子继续做黄瓜吧啊。 孟清池虽然生在富贵家庭,但做菜的手艺不比常年在厨房操劳的家庭主妇差。 猪皮在烧烫的铁锅里反复摩擦,发出了滋滋的烧焦味,随后菜刀一刮,水一冲,登时亮亮堂堂。 今天是中秋,她说要做丰盛点,弄了三个菜:一个青红椒炒肉,一个蛋花汤,一个拍黄瓜。 看着快赶上过年的菜,卢安装了满满当当一碗饭,坐下就掰开来筷子胡吃海喝。 说起来都丢人,前生他不怎么缺钱,肉都吃腻了。但今生一看到肉就眼睛绿油油的冒光,止不住地暗暗咽口水,娘的咧!这瘦弱的身体太需要一顿饱肉了。 孟清池食量不大,又吃过中饭,并不怎么饿,象征性地吃了两块肉片后,就盯上了拍黄瓜。 一边矜持地小口吃着,一边夸赞他:“你今天这拍黄瓜的手艺比以前更好了,回头教教姐。” 卢安抬头瞅一眼,筷子丫开撸一大把子肉,低头继续干饭。 由于自己父亲和孟叔是至交好友,卢安和孟清池打小就认识,都熟悉彼此的脾性,此时面对这么一大盘肉,他都懒得矫情装什么斯文了。 美人好看吗,好看,美人现在能吃吗,吃不到,那不如干饭来得痛快。 连着扒拉了三口饭,吃了四筷子肉,他打个饱嗝心满意足地说: “教就算了,清池姐你的手珍贵。以后啊,哪天要是想吃了,直接招呼我一声,黑夜白天我都赶过来。” 孟清池笑看了他会,“你好像变了,嘴今天比以前甜一些了。” 都重生了,可不是变了嘛... 自个知道自个的事情,卢安糊弄着说:“不是我变了,而是我看到你就开心。” 孟清池说:“你这变化挺好,要是天天如此,我就不那么担心你了。” 卢安为了吃肉,不要脸地顺嘴接了句:“那你平时就多来看看我吧,顺便带块肉就更好了。” 说完,他起身装了一碗饭,继续开造。 一蝶拍黄瓜吃了一小半,孟清池随后放下筷子,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吃。 卢安很快又造完了一碗米饭,准备喝蛋花汤时问她:“也来点?” 孟清池没拒绝,把白瓷碗放到他跟前:“不要太多。” 给她舀了一小半碗,随后卢安连汤带碗就那样端着吃了起来,无拘无束,这种感觉棒极了。 两碗米饭一碗汤,卢安瞅了瞅剩下的半碗肉,放弃了一口气吃完的心思,准备等会把它吊到天井里,留着明天下面条吃。 不是他吃不完,两斤多肉呢,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他怕明天还想吃。 吃完饭,时间悄然走到了6点半,天色慢慢变黯淡了。 卢安试探着问:“今晚到这里过夜吗?” 孟清池摇头:“爸爸今天会回来,我有点事找他。” 闻言,卢安起身找一根短钢筋放书包里,对她说:“我送送你。” 宝庆素来有“匪城”之称,民风彪悍,这年头血性的广大人民群众从不知道“懦弱”二字该怎么写,一言不合就拳拳到肉是常有之事。 要是在街上看到了两伙人手持械器你追我赶,那也用不着惊讶,此乃民俗也。 也正因为这样,打过架、斗过殴、吃过苦的卢安前生到老都保持着练习拳脚功夫的习惯。 贵妃巷离市人民医院家属楼有一段距离,孟清池原本想着打车走,可在巷子口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出租车。 卢安说:“清池姐你等等,我去向同学借辆自行车送你。” 孟清池叫住他:“不用,你陪我走回去吧,刚吃完饭,就权当散步消食了。” “行,听你的。”卢安权衡一番,这样回答。 这年头的自行车相当于后世的家用小轿车,每个家庭都宝贝的很,所以他也不勉强。 第7章,降落伞与麻布袋 九十年代初的宝庆,常住居民有几百万(包含城郊),城市人口在全国排第17,市中心地带便是以第一百货商店为地标的商业区,这里也曾时髦过,也曾标新立异,人声鼎沸,灯红酒绿。 贵妃巷恰好在这一区域的边缘地带,从小巷出来,转入桃花坪街道一直往东,直达贵妃酒店,另一头较长,向北走400来米就到了市人民医院。 此时天色尚未完全黑下来,路上人潮此起彼伏,两人倒也不是特别担心安全问题。 走过一个十字街口,孟清池问:“卢安,你心中的理想大学是哪所?” 理想大学? 这事让卢安十分头疼,重生回来他就出现在奖学金考场,懵逼中做完地理试卷后,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碰过书本,也不知道高中知识他还熟悉多少? 在对方的注视下,卢安说了前世他上过的大学:“武汉大学吧。” 上辈子他之所以读这大学,是因为他的老父亲是这所学校毕业的。 孟清池显得有些惊讶,扭头看着他,“以你的成绩,不考虑清北复交?” 重生前,他的确有冲一冲这四所名校的实力。但如今,他心里恓惶的很,在没有对高中课本系统复习一遍之前,说考哪个学校都感觉是在吹牛。 为了不让她失望,卢安说:“清北复交能考上自然好,要是考不上,南京大学和中山大学也是我比较向往的地方。” 孟清池再次问:“为什么是这两所学校?为什么不想着去首都京城走一走?” 卢安坦诚道:“南大离沪市近,中大在羊城,改革开放以后这两个地方逐渐成为了全国的经济中心。清池姐,不瞒你说,我打小穷怕了,我想到这些地方看看。” 孟清池默然。 因为孟家人脉都集中在体制内的缘故,原本她还希望他从政,不过想起卢叔叔的悲惨结局,想起卢家的经济状况,又非常能理解。 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医院家属楼。 看他停住脚步,走在前面的孟清池回眸一笑:“真这么怕清水,不去家里坐坐?” 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长大了以后学会了移情别恋,还哪会怕那丫头呢? 不过他懒得解释,摆摆手说:“清池姐你进去吧,我在这看着你。” 见他坚持,孟清池也不好过多勉强,临了嘱咐:“得奖学金了,记得跟姐分享好消息。还有,国庆早一天收假回来医院找我,头痛的事情不能拖,知道吗?” 卢安应声:“欸,我知道了,你快进去吧,趁着天黑我也能赶回去。” 听他这么说,孟清池点点头,转身走了,片刻功夫就消失在了家属楼。 往回走时,他一直在被动思索孟清池提出的关于“理想”问题。 理想大约是有的,回来后他最迫切的事情就是填饱肚子,改善家里伙食,安稳好家里人。 而考上大学后,他将会试着靠记忆里的知识拼一拼,看能不能尽早实现财务自由? 不过他最主要的还是想跟上辈子一样,当个大学老师,见见老朋友老同事。把画画的爱好重新捡起来,争取搏个更大的名声。 在画坛功成名就,在画坛拥有一席之地,这是他前世想做却没做成的事情。 但话又说回来,都重生了,就意味着未来有无限种可能,这辈子的心态还能保持跟上辈子一样吗? 思及此,他忽然生出一种紧迫感。 这个处于大变革的时代很多机会稍纵即逝,没点准备一不小心就错过了,对于他这种见识过后世繁华的人来讲,呆在学校死读书是一种煎熬。时不待我,要想想办法才行。 办法不求有多高明,至不济也得改善伙食、解决吃肉问题,以前那种因为营养不良而经常晕眩的情况不能再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为了在短时间内改善经济条件,他决定到中心地带商业区看看。 接下来几小时,卢安把商业区的大街小巷、各处市场,全部逛了一个遍。 一路看下来,发现能赚到钱的门路不少,但真正适合自己学生身份的并没有。自己的课余时间不多,缺少资金,没哪条路子来钱又多又快。 首先苦力活排除。 其次pass掉使用下半身的活计。 呃,这活虽然以技术为主,但也算半个苦力活吧。他怕自己入场后,小堂叔卢学平会因“失业”而上门找自己麻烦,他是最怕麻烦的了。 最后是倒买倒卖。他的全部家产加一块就137元,也做不来大的生意。 不死心又逛了一圈,发现最切实际的、最自由的、最能见效快的,还是摆摊。 不过说到摆摊,他又心里没底。 其它地方摆摊还好,可惜这是宝庆啊,旁边不远处就有一个闻名全世界的邵东假货批发基地。这可是一个把日用品倒卖到苏联和东欧各国的牛b存在,想利用地域信息差赚取暴利根本不现实。 再加上这年头各种店铺、小摊都不怎么缺了,各路摆摊大妈唾沫横飞疯狂在卷,卢安觉得自己干不过人家。 脸皮不脸皮的先不说,他都穷成这个鬼样子了,逼急了,论不要脸的方式真的不比任何人差。 但人家舌灿莲花的买卖话术,把来往顾客吃得死死的,他这个教书匠真是甘拜下风,学不来。 哎,思绪到这他有点沮丧,常规的卖衣服、卖袜子、卖玩具、卖吃食等赛道都挤满了参赛选手,不太行得通。 有那么一刹那,他想从邵东进货去偏远县镇卖,这样估计能挣一笔,但这念头才升起就被他掐灭了。 一是时间不充足。他首先要保证学习,其次才是挣钱,不能本末倒置。 二是下面的县镇乡村,地方偏僻,信息闭塞,用一句“扒手遍地走,拦路抢劫多如狗”真一点不夸张,单独来往不甚安全。 一次两次可能没事,但走多了夜路总会遇到鬼。 弄不好还被哪个少妇暗暗相中了,被拖到小树林里...那... 嗨...他真的只喜欢有活力的降落伞,不喜欢过时的麻布袋啊。 ps:新书时期数据非常重要,求收藏,求追读,求月票!求大佬们支持啊! 第8章,偷窥者 卢安曾听一个中班车老司机讲过,这年头每条路线都有固定的扒手团伙作案。 司机每次看到扒手准时准点拦路要上车时,不敢不停车。 有良心的最多提醒乘客一句:不要睡觉,小心扒手,看管好自己的财物。 回去的路上,卢安总结了今天的考察:挣钱的衣食住行四大类,衣食住这三者可以放弃了。 他有自知之明,不是相关能力不够,就是本钱不行,或者被其它条件限制。 不过他也不是没一点收获。 通过走访,卢安发现两个有趣的现象。 第一个有趣的现象是:他竟然在贵妃酒店门口看到了一个给人画速写肖像画的女生。 卢安在女生后背站了有十多分钟,基本判断这女生是美工技校的学生,家境应该不错,随身提包中竟然有十多瓶不同种类的丙烯画颜料。 在宝庆学生圈里,私下流行一句这样的顺口溜: 一中傻,二中邪,夜校盛产小破鞋; 纺专穷,财专富,美校赛过母老虎。 对应的是:一中女生都是书呆子;二中女生邪门,既会读书还古灵精怪;夜校就不说了,社会上的女士居多,谈恋爱打胎是家常便饭;纺织中学的女生穷,财经中学的女孩家里都有钱。 最后是工艺美术学校的女学生又“胸”又恶,往往胸大长相漂亮的女生手里却拎一把美工刀,也真是难为男人了。 卢安观看了一会,感叹:女生的速写过于注重线条和结构,没有穿插,缺乏意境,就这天赋,学美术是非常浪费时间的,她和她的丙烯画颜料需要我安慰呐。 第二个有趣的现象是:街面上但凡要点手艺的营生,生意往往都非常好。 比如补鞋匠啊、街边裁缝师傅啊、理发啊、修理铺... 而说到修理铺,卢安就自发想到了修自行车,这手艺他也会。 卢学平的亲哥卢学友,是城西一家国企化工厂的老钳工,上班没事做就喜欢偷偷溜出来摆摊修理自行车。 上辈子高考后,得知卢安为大学费用发愁时,这大堂叔曾让他去帮忙修自行车,每天少的话能挣几块,多的几十,从没空军过。 修车生意这么好做,原因在于这年月人们出行最常见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 尤其是那些卷烟厂、化工厂、糖精厂、农药厂、饲料厂和纺织厂等国企员工,自行车几乎人手一辆。 那句“我国是自行车王国”真不是吹的。 路面上有修自行车的吗? 当然有。 不过大多和堂叔卢学友一样,都是一些国企技工上班不安分、跑来捞外快的。 为此,卢安都想好对付他们的招了。 要是自己做修车这块,如果附近有不识相的修理师傅跟他抢地盘的话,他就向对方公司举报,丫的看你是要铁饭碗工作?还是图这点小钱? 现在可是91年啊,下岗潮还没开始,工人在社会上的地位还很高。 这时候大家都还意识不到马上会迎来巨变,国家会实施国企改革。在工人家庭的传统思想里,国企工作岗位最是珍贵,是传家宝,是可以传给后代的铁饭碗,是香饽饽。 这么讲吧,如果在过去三十年你是一名国企工人,就算长得歪瓜裂枣都能找到媳妇,在相亲市场中就是这么受欢迎。 所以,要是抢地盘把他得罪狠了,那肯定是一举报一个准嗬。 … 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巷子里除了几个鬼鬼祟祟外出找小姐的大龄光棍外,就剩下夜班回来的工人了,很是安静。 连着走了好几个小时,出了一身汗,把屋里收拾一番,卢安找出换洗衣服准备洗澡。 由于贵妃巷是老式格局,没有淋浴间这种高档设计,每家每户洗澡时都是自己想办法。 卢安这种独门小院还好,这种天气直接站在院子里,打井水冲凉就可,很是方便。 而像旁边的7号门牌和10门牌都是4层楼高的筒子楼,洗个澡就十分遭罪了。没有自来水,也没落水管,厨房在一楼公共大间,洗澡用的冷水和热水都得用铝桶往上提,家家户户备有木制圆形澡盆,洗完后用一个铁皮勺子将脏水重新舀进铝桶,拎至外边倒掉。整个过程繁琐复杂,比偷情还麻烦。 脚踩塑料白板凉鞋,穿个大裤衩,卢安洗了重生后的第一个澡。 一桶桶透心凉的冷水从头浇下,全身透出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爽利劲儿,就是舒服,舒服的快要死了。 忽然,提起第四桶水准备冲最后一下的卢安回忆起了什么,骤然转身望向10号门牌2楼第3间,发现窗子上有一张人脸,那是35岁左右的张寡妇。 寂静中,两人隔空对望,视线在这一刻凝固,猛烈窒息。 要人命了!这恐怖的一幕差点把卢安吓晕过去。 果然一直在偷窥老夫,就是不出声,黑夜里,人脸就像一张遗照挂在窗玻璃后面,惨嗖嗖的。 缓过来的卢安深呼吸一口气,把铝桶横在裤裆前面,定了定神,喊:“张阿姨,你这太恶劣了!得给钱!” “砰!”地一声巨响,一个破碗从二楼扔到院子里,砸出了无数碎片。 卢安眼疾手快往后迅速退了几步,再次朝上喊:“双倍!” 张寡妇依然不出声,隔着玻璃窗无声冷笑一下,把窗帘拉上,把电灯拉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尼玛,就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偷窥者,简直太嚣张了! 就在这时,10号门牌3楼探出一个头,大声喊:“卢安,张寡妇馋你很久了,你就从了她吧!” “给老娘滚!!!” 卢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张寡妇的彪悍声音已经刺破了苍穹,吓得3楼的大脑袋赶紧缩回去。 “哈哈哈...!”霎时,整个贵妃巷传来了一阵恶意的笑声。 ps:新书时期数据非常重要,求收藏,求追读,求月票!求大佬们支持啊! 这两章算是过渡章,定一个基调,好引出后面的人与事。 另:三月尽量还原那个时代的人文气息,生活也好,挣钱也罢,都追求务实一点。吸取上本书的教训,这本书挣钱会贴近生活点。 最后希望能按预想中的那样,写出一个有趣的故事吧,望大家喜欢,望大家支持。 第9章,心黑 都说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当一个寡妇想男色想到肆无忌惮了时,正经的、不正经的都拿她没办法。 这事卢安自认倒霉,只能吃哑巴亏,就此作罢。 穿好衣服,把下午没吃完的肉装到竹筐中,吊到天井里。这个季节的天气还是比较闷热,不能让它变馊了。 重生回来都快一天了呢,到现在都还没摸过高中书本,浪费的时间有点多,说实在的他心里很没底。 于是点一盏煤油灯,开始发狠。 前生他是211外语学院教授,对语言类比较敏感,为了找回曾经读书的感觉,他先是翻了英语书。 还好,半个小时过去,他发现高中英语对他来说简直是小儿科。从听力、语法、完形填空、阅读理解到后面小作文,通通信手拈来。 随后是语文,他连着翻了两本教材,可能是他一生积累够深厚,感觉还不错,不难。 但有些死记硬背的东西还需要他花时间去记忆。 英语和语文两个主要学科没出问题,这让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了几分,稍微有了些底气。 数学,曾是卢安整个学生生涯引以为傲的拉分科目。如今一路翻下来,他脸都变了。 基本盘倒是还在,对一些题目和一些数学公式还是有很深印象。但丢失的东西实在忒多了点,想要在短时间找回昔日荣光,没太可能了。 最后是政史地,翻过之后,只能一个“惨兮兮”来形容,理解能力是他的强项,可底子都垮了,理解能力再强也没卵用啊?得从头背起。 英语和语文让他有了口气,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而数学和政史地则让他把这口气闭了,又死过去。 这就好比老汉去会所,刚看到嫩模时非常激动,可当嫩模突出一个“嫩”时,他骨头都散了,好想报警,后悔莫及。 深深地叹口气,他好想就这样子躺到床上,希望睡一觉醒来时发现今天只是一个梦,他还在和红颜知己喝酒,红颜知己解开了三粒扣子对他不设防... 这个晚上,他先是看了4个小时数学,接着又背了两个小时政治,直到天色蒙蒙亮了才睡。 卢安做了个梦,梦到了孟清池,清风浮云,五湖烟波,她的身子闪闪发亮。 中间梦境突然一晃,枕边人变成了张寡妇,她在那得意地笑,猖狂地笑,笑声中她又翻了上来... 嘶...! 卢安猛吸一口凉气,人被惊醒了,手脚冰凉。 张寡妇,你有完没完啊,在梦里你竟然都不放过老夫。算命的说你要戴6次孝,你才戴了3次,别找我哎... 披上衣服,趴在窗口张望了一番外面,发现还是老旧的贵妃巷,破碎的瓷碗还躺在院子里。 得,一切未变,回不去了,他认命了。 早餐煮的面条。 把昨天没吃完的肉扒拉一半盖在上面,几大口几大口匆匆糊弄完,他就在巷子口买了一包糖和一瓶二锅头,搭公交车去了城西。 现在离高考还不到一年,时间很紧张,他不能浪费一分一秒,有些事情既然决定了,那就麻利地干。 大堂叔卢学友住在宝庆城西。民国以前这一带一直是贫民窟,穷人扎堆。 而新中国成立以后,此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放眼望去,全是高耸的烟囱,滚滚浓烟不断喷向天空,风一吹能黑化三十里地。 化工厂后面有片职工区,这里的房子全是用干松树和铁皮搭起来的棚子。 道路弯曲狭窄,绕过几条小巷,经过了一个淌着黄水的公共厕所后,卢安在一间黑擦擦的屋子里找到了堂叔卢学友。 卢学友有些驼背,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衣服油腻地能粘死老鼠。 其早年丧偶,膝下两个儿子极限分化,大儿子当兵吃上了国家粮,小儿子在街面上当混混。长期一个人住导致家里很乱很脏。 “堂叔,我来看你了。” 卢安走进去,把东西搁桌上,挑了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 卢学友刚才正在低头锉铁坨,闻言扭头看了看他,然后又迅速把头扭回去,场面一时很尴尬。 卢安问,“堂叔,你脖子和下巴比其它地方干净,昨夜被猫舔了?还舔出了花?” 他差点看笑了,作为一个工作了30年的老钳工,堂叔指甲缝里满是沉甸甸的油污,整张脸和所有头发、甚至牙齿都仿佛镀了一层铁锈一般,身上更是飘出一股润滑油味。 这润滑油味混杂体味,5里之外的狗都能被熏死。 被识破了,卢学友顿显英雄本色,只见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又拍了拍卢安肩膀: “金条要大,元宝要小,这一行的水很深叻,你耻毛刚长成,还不知其个中滋味。” 卢安说:“知道知道,堂叔你身为钳工,技术!技术最重要!” 卢学友大笑,自豪地说:“祖宗显灵,我们卢家又出了个天才。” 跟着来到一家饭馆,卢安把今天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卢学友把筷子崴断掰分开,选一根细细的竹片当做牙签在嘴里挑了挑: “修自行车是一门学问,就好比你同时交往50个女人,要确保在床上不能喊错她们的名字一样,每个零件该怎么保养,该怎么样维修,必须做到分毫不差...” 耐心听大堂叔把话讲完,卢安说:“我没想过做强做大,就是想着改善下家里生活,能顺便挣一点大学学费就更好了。” 听到“大学学费”四个字,刚才还花里胡哨说了一通的卢学友立马正式了几分:“你别小看一个这样的摊位,我在弄堂口每天出摊2小时,一个月少则400元,多则800元,你要是把这门技术学会了,足够讨生计。” 卢安对这行门清,但还是向其虚心请教了各种技术问题,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一整套维修工具。 送出一里地,卢学友向卢安传授了最核心的秘诀:“做维修这行想要挣大钱容易,最关键的一点是心黑。 自行车经过我们的手后,不仅能让其向前走,还能倒着走。 白的要说成黑的,零件要忽悠他们勤换,更要学会撒玻璃碎,你可要记好咯。” 卢安说:“回去后我就做第一门功课,收集玻璃瓶。” 卢学友嘿然,再次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嘱咐:“小安,你从小就聪慧过人,一定不要花太多时间在修车挣钱上。 据说大学里的女学生皮肤每个都比车间的好,你现在牙口硬,正合胃口。” 卢安说:“堂叔,谢谢了。等我将来挣了大钱,一定请你去贵妃酒店5楼长住一个月。” 卢学友的小眯眼猛地睁开几分:“听说那里有香江来的大洋马?” 卢安说:“有。” 卢学友鼓励道:“那你要好好努力,叔我今从天开始养生,等你回来。” ps:新书时期数据非常重要,求收藏,求追读,求月票!求大佬们支持啊! 第10章,丑姑娘才下车间 秋光未散,鸽子飞的很高。 仰头瞄了瞄贵妃巷3号门牌吴媒婆家的鸽子,暗暗咽着口水的卢安来到了巷子口。 前生他修理过自行车,知道一个成熟的摊位只需要一套完整的修理工具和固定地盘就算成了。 贵妃巷位于商业区的边缘,处在城西和市中心的中间地带,属于工人们骑自行车上下班的必经之地,来来往往人流量非常稠密,离家又只有几步之遥,是摆摊理想之所。 这里已经有了不少摊位。有卖鱼的、有卖磁带的、有卖玩具的、有卖木桶的、有卖旧书的,也有卖衣服的,还有卖瓦罐和碗筷的,一拢排过去,不下30家。 不过都是些生活日常用品,没有修理摊位,没人跟他抢生意,这让他很欣慰。 现在还没迎来下岗潮,贵妃巷以及周边的家庭大都有正经工作,摆摊在一定程度上在他们眼里属于“一事无成”,没那么被人看得起,这导致地方足够宽敞,并不拥挤,卢安能选个好地方。 刚把摊位支棱好,旁边卖衣服的女摊主伸手拉了拉他衣袖,眉毛上扬:“卢安?” 卢安转身,发现眼前这姑娘有些面熟,但记不起是哪路人了:“你认识我?” 女摊主说:“我和学平熟悉。” “哦...你好。” 卢安恍然大悟,要是没弄错,这肯定是小堂叔卢学平的女朋友了,不过应该加上前缀和后缀,前女朋友之一。 那混不吝真是荤腥不忌啊,竟然连自己家门口的摊贩都被弄上床了。不过很显然,这姑娘手不快,没抓住那混蛋的心。 女摊主询问:“最近学平有来找你吗?” 卢安摆一个小矮凳,坐下说:“没有。” 闻言,女摊主眼里的期待少了几分。 见状,卢安又说:“你应该知道,他没来找我,这本身就是一个好消息...” 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女摊主脸色僵住了。 顺着对方的视线望过去,卢安看到了一身枪驳领西装的卢学平,大背头一丝不苟。身边还跟了个少女。 这厮口味果然一直在循环,上一个是姐姐类型的,下一个必定是他的同龄女人,下下一个女朋友就换到了妙龄少女。 卢学平视线在女摊主身上停留两秒,随即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对卢安说: “中午我去了趟城西,听说你要摆修理摊,就过来给你捧捧场。” 说着,卢学平把手里的二八大扛丢到摊位上,牛逼哄哄地吩咐:“把自行车给我嚓一下。” 卢安说:“大嚓5块,小嚓2块。” 卢学平问:“大嚓,你手艺如何?” 卢安说:“我嚓自行车的手艺可以媲美你剥女人衣服的技术,油光发亮,一尘不染。” “漂亮!”卢学平大赞,右手伸进裤兜,爽利地掏出10块钱给他。 卢安收好10块钱,然后找出一张5块的递过去。 没想到卢学平没接钱,而是伸手说:“把你家的钥匙给我。” 卢安提醒说:“昨天清池姐来了一趟,没进门。” 卢学平没啥优点,就是有钱的时候不把钱当钱,果断另掏出一张5块的塞他手里:“昨天的事你替我跟她说声抱歉,以后我会守规矩。” 进账15元,卢安见好就收,把钥匙丢了过去。 卢学平右手在空中快速一抓,抓住了钥匙,然后吹个口哨说一声“seeyou”就潇洒地转身带着女伴走了。 狗男女走了,卢安撇了撇女摊主,为她惋惜。 倒是希望她能继续缠住这堂叔,那样哪怕只成功一次,自己也能多5块钱进账啊。 女摊主低头不说话了。 卢安也没时间为她去抱不平,忙起了手上的生意。 所谓小嚓,就是把自行车表面的油污和浮尘擦掉。这个活计不难,他一直觉得这活收费2元有点贵。 但市场行情在那摆着,自己出摊时间少又需要挣钱,自然不会虚伪地去做良善之人。 而大嚓的活就比较重了。 要把车轮卸下来,把钢珠掏出来,一颗颗擦得像镜面一样干净,接着要给车轴涂抹黄油,把机油灌进车链子里,所有螺丝螺帽检查一遍,把刹车位置校准好。 除去人工,大嚓的成本在4毛左右,但要相当好的技术,要不然拆得下来装不回去,那就丢人丟大发了。 所以啊,大嚓5元在外行人眼里绝对物美价廉,超值。 这就好比去会所,小嚓是按摩洗脚,大嚓则是一体龙服务,外加叫米西米西。 这类客户群体,一般是名牌自行车,或者女士自行车。 像什么二手自行车啊,像什么中年油腻男的自行车啊,只要还能开,他们宁愿把钱花在白杆杆那里,把钱花在发廊,也舍不得花这个冤枉钱呢。 十分钟后,大嚓完毕。 卢安洗洗手,左右看了看,没生意上门,于是拿出随身携带的历史书看了起来。 两世为人的他现在心态很佛系,根本不在乎周遭人的异样眼光,有生意上门就做,没生意就看书,这叫学习挣钱两不误。 之所以选的历史课本,那是因为历史是一种承载了历史兴衰的教材,具备故事性,可读性更强,在这种闹市区更容易沉进心去。 看了十多分钟左右,生意上门了。 一个女生问:“师傅,打气多少钱?” 卢安抬头瞧了对方一眼,蓝色咔叽布工作服,左胸前面有个s,这是国企饲料厂的厂标。 卢安:“一毛。” 听到报价,小女生把自行车推了过来。 卢安放下书本,拿出打气筒打气,可却打不满,低头一检查,原来问题出在轮胎上。 道:“你这轮胎扎了钉子,需要补胎。” 女生眼神在历史书上扫过,不慌不忙地问:“补胎多少钱?” 卢安说:“一块五一个洞。” 女生掏出三块钱给他:“扎了两个洞,前后轮都有。” 卢安接过钱,诧异:“合着你自己知道?” 女生笑说:“我是车主,我肯定知道呀。” 卢安不多说什么,你给钱,我办事,管她是是非非。 看他拆胎补胎,女生问:“你是学生?” 卢安说:“是。” 女生问:“一中的?” 卢安说:“一中。” 女生问:“是高几,高三吗?” 卢安说:“高三。” 女生又问:“是文科生?” 卢安夸她:“好眼力。” 女生问:“你们高三学习累不累?有时间谈恋爱吗?” 卢安说:“没呢,累成狗了。” 随后他问:“小姐,你是饲料厂坐办公室的吧?” 他也不知道这年头的“小姐”二字有没有被污染,但想来应该还是尊称。 女生睁大眼睛,好奇问:“你怎么知道的?” 卢安说:“很简单,丑姑娘才下车间。” 女生笑着不说话了,就那样看着他,等到车胎补好后,骑车试了试,走了。 ps:新书时期数据非常重要,求收藏,求追读,求月票!求大佬们支持啊! 另多说一句:修车摆摊挣钱,一是91年没啥好的挣大钱门路,这个从零开始干着;二是想写得接地气一点;第三是最重要的,引出本书后面的关键人物。 前面可能平凡了点,但三月尽心写得有趣些,希望大家能看得下去吧。 (应该不会写太多路人水字数,出现了的人物,基本还会出现第二次第三次,或者更多次,嗯…就解释这么多吧,实在是数据有点惨淡,求大佬们追读啊…) 第11章,卢安,我失恋了 红旗袍、落肩梅、高跟鞋... 瞧,一胸围饱满的女士款款走过来了,步步生莲,风情一笑,开叉旗袍一扭一扭,又走过去了。 这臀很美,男人碰她一次估计得短寿一年。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饲料厂顾客走后,卢安眼神在街上寻觅了一番,于千百来人群中终于寻到美人一支,得偿所愿,要继续看书哟。 历史这门功课,不是他吹牛,前生他把所有教材都背了个滚瓜乱熟,甚至只要有人说第几章第几页,他就能把那一页有几段,每段内容是什么?每段内容在书页中的哪个位置?旁边有没有配插图?段落之间有没有夹杂小字? 如同忘不了和初恋情人偷吃禁果一样,这些细节末枝他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如数家珍。 在他看来,读书是有天赋加成,但和努力还是有很大关系的。想要试卷上的分数漂亮,想要成为学霸,把教科书啃下来是最基础的东西。 都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了。文字段落再难啃、再生僻、再难理解,只要来来回回复习的多了,总有开窍的一天。 “小师傅,你会修刹车吗?” 就在他把夏商周三朝历史刚复习完时,右边街道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推着一辆自行车走了过来。 有生意来了,卢安露笑,“你好,会的。” 儒雅中年把车停好,指指后轮解释:“刹车不灵了,导致我下坡都不敢骑,只能一路推过来,小师傅你帮我看看。” 卢安把书本放小凳上,开始察看,一会得出结论:“这是后闸坏了,要换新的。” 儒雅中年问:“换新的多少钱?” 卢安说:“今天刚开张,给您优惠点,5块。” 儒雅中年显然对市场行情懂一点,当即没还价,只是问:“要多久?” 卢安把书拿开放一边:“你先坐一会儿,很快就好。” 儒雅中年点头:“行,小师傅你抓紧时间帮我换一下,我赶时间。” “好咧。” 应一声,卢安又开启了忙碌模式。 中年人瞟一眼书本,问:“你还是学生?” 卢安手忙脚忙,头也未抬:“是呢。” 中年人打量一番他的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旧衣服,一双地摊上最廉价的休闲鞋,稍后问: “你这又读书又养家,应该很辛苦吧?” 卢安笑着回应:“还算好,承蒙你们的照顾,能勉糊弄下去。” 中年人没再说话,先是观看了会他的修车技术,尔后想起什么,又伸手拿过他的历史书,翻几页夸赞道:“你这字写得很好,一看就是有专门练过,跟谁学的?” 母亲曾跟外公学过国画,而国画经常有题字题词,一手好的书法非常重要,这导致他小时候被母亲强迫着练出了一手好字。 不论是钢笔字,还是毛笔字,一生的积累,不敢说是书法大家,但见了它的人,总要忍不住夸几句。 卢安说:“先生好眼力,跟母亲学过。” 听到这,中年人识趣地不再问了,一个有着如此修养的母亲,她的儿子却要沦落街头摆摊讨生计,想来其家里肯定是遭了变故。 卢安手艺好,换后闸很快,没多久就弄好了。 中年男人试了试,感觉很不错,从兜里找出5元钱给他: “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车技术,了不得,回头我把我爱人那辆自行车扛过来,你帮我看看。” 得咧,刚才这一番交流没白费,很显然人家起了同情心。 卢安把钱揣兜里,试探问:“什么牌子的车?是哪里坏了?” 中年男人说:“飞鸽牌女式自行车,前轮钢圈歪了,变形了。” 卢安心想有可能要换,看来得跟大堂叔打个电话过去,要他给自己送一点常用钢圈等零部件过来才行。 之所以要麻烦大堂叔,是因为其在城西混迹30多年,跟自行车厂熟悉,经常能走后门弄到一些好东西,有些是成本价,有些是友情价,有些人家干脆送他。 这也是堂叔敢夸海口说一天摆摊两小时,却能每月挣400以上的缘由所在,因为很多零部件不需要本钱嘛。 卢安热情招呼:“行,叔你有时间了就送过来我看看。” 中年人临走前问:“你是周末摆摊,明天在的,对吧?” 卢安说:“在的,周五放学后就都在。” 按计划,他晚自习后也想出摊一会,不过那时候挺晚了,时间也不确定,他就没说出来。 中年人点了点头:“那我明天过来。” 卢安站边上:“好嘞,叔你慢走。” 维修算是技术活,但也算服务行业,嘴甜会说话生意才能好,这真是难为他这个教书匠了,为了几个钱,不得不让自己做出一些改变。 不过眼瞅着到手的5元现钞,他心里又没由一阵欢喜,这是村里人打一天普工才能挣到的半天工资呢,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从小一路吃苦出来的他,性格中拒绝了眼高手低,拒绝好高骛远,什么位置挣什么钱,他看得明明白白。 看到这一幕,右边一卖枪械玩具的大妈羡慕说:“小伙子,你这钱挣得利索。” 卢安笑着坐回小凳上:“我可不比过阿姨你,转眼功夫就卖了3把玩具枪,这比国企坐办公室还强。” 得来一阵夸,大妈立即眉开眼笑,刚才的羡慕之情消散不少。 大妈摊位跟前又来了一对母子,没空理他了,卢安抬头瞄了眼后继续看书,根据记忆理解“分封制”,并默默背诵。 半个小时过去,他把“分封制”彻底消化吸收了,开始翻读“秦的统一”,中间有个人过来给轮胎打气,挣了一毛钱。 当他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课本上的“三公九卿中央官制”时,旁边突兀地传出了一声音。 “卢安,我失恋了。” 说“失恋”的声音不大,却透出一股悲伤,悲伤中还伴随有钢铁交磨的杂响。 骤然听到这记忆中的久违声音,卢安快速转过头,果然看到了一张熟面孔,廖诗琪,张寡妇的独生女,今年15岁。 要是记忆没出错的话,这时段她应该在贵妃酒店后厨拜师学艺,当学徒呢。 ps:求月票!求追读! 第12章,一把菜刀一把剔骨刀 目光在这张熟悉的脸上停留两秒,卢安不可抑制地低头看向了她手里的刀。左手一把切菜刀,右手一把剔骨刀,两刀摩擦交叠,发出了咬牙彻齿的声音。 望着那白花花刺得眼睛不舒服的刀芒,卢安在小凳上本能地退怯了半步,试探问: “光天化日之下拿两把刀行走街头,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说,是谁?我帮你报仇去。” 廖诗琪手里的刀继续摩擦,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只见她怏怏不乐地问:“你知道这两刀是拿来干什么的吗?” 卢安再退却半步,说出了她的梦想:“切菜,做菜,练一手好厨艺,将来成为宝庆最瞩目的厨师。” “不。” 廖诗琪摇了摇头:“菜刀钝,为你准备的;剔骨刀锋利,张寡妇会死得没有痛苦。” 卢安脸色一僵,随即陪笑道:“不至于不至于,以咱们的关系走不到这一步。” 廖诗琪死死盯着他面孔:“昨天晚上我在床上熬了一夜,才想到了这个让你永远记得我的办法。” 卢安问:“你这有点极端,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廖诗琪仍旧盯着他,咬着下嘴唇不说话。 见状,卢安叹息道:“让你这样痛苦,我很抱歉,我活该死无全尸。我今年17,报应为时未晚。 要不这样吧,我们打个商量,一刀剁了我只能消解你心头的一时之恨,你以后会陷入无尽空虚中,还不如让我一直活在你的恐惧阴影下,直到我90岁那年被你千刀万剐。” 廖诗琪脸上阴晴未定,这笨拙的厨子好久才憋出一句: “卢安,你不仅长相好,嘴也花,还不如让我现在把你了结了,以后少死几个姐妹。” 卢安惋惜地说:“原本以为,我们的友情能天长地久。 唉,我死后,此生我们之间,就只剩一刀情谊罢了。” 廖诗琪忽然哭了,泪流满面。 卢安本想安慰几句,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见寒光一闪,菜刀砍掉了小凳一角。 这、看来这姑娘来之前是磨了刀的。 无声无息哭了会,廖诗琪问:“巷子里有很多男人对我妈垂涎三尺,卢安,我问你,你对我妈有过幻想吗?” 卢安摇头说:“你我认识有些年了,我们的谈话不应该这样。” 廖诗琪怔了怔,随后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你知道我妈昨晚说了句什么话吗?” 卢安问:“就是一句话让你整夜失眠?” 廖诗琪伸手拔出劈在小凳上的菜刀,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她说你发育了。” 说完,廖诗琪走了,一手一把刀提着走在路上,行人纷纷侧身让开,比打虎英雄武松还威武。 这是一个不会有人嫌弃你幼稚的年份,可以把青春刻在两把刀上的好时光,哎,年轻就是好诶,卢安收回目光。 大妈又卖了一把冲锋玩具枪,血赚一块五,转头八卦问:“小伙子,刚才这妮子是你女朋友?” 卢安回:“一妹妹。” 大妈像打了鸡血似的,顿时来了兴致:“妹妹啊,身材还蛮高挑的,可以嫁人了,我姐姐家的小儿子也到了结婚年纪,他在农药厂保安科上班,你们两家要不认识一下?” 卢安说:“可以啊,不过你外甥能镇住两把刀吗?” 两把刀...刚因激动站起来的大妈又慢慢坐了回去,看着躺在地上的凳子一脚,闭口不再提刚才的事。 卢安弯腰捡起木料一脚,丢到工具箱里,想着以后用木胶把它还在粘回去。 随后他去旁边的杂货店给城西去了个电话。 “喂!找哪葛?”电话是一大爷接的。 卢安怕对方年纪大听不到,大声说:“是化工厂吗?帮我叫下钳工组的卢学友,我是他侄子,找他有点事。” “嗯等着!” 大爷把听筒放桌上,就进了钳工组。 “卢学友!卢学友!卢学友嗯个搞卵包个在嗯在?”大爷站在门口大声吆喝。 “秃噜子,你找你爹干么个?”卢学友正在拿架子训斥新收的徒弟,闻声转身问。 “你侄子找你。”大爷叉腰。 卢学友的亲弟弟卢学平未婚未育,就过世的堂弟有一个儿子,他立马就晓得是卢安找自己了。 离开钳工组,卢学友抓起电话问:“小安,你找我什么事?” 卢安问:“堂叔,没打扰你上班吧?” 卢学友说:“我上班卵弹琴,你还嗯晓得个?有事徒弟做,还轮不到我。” 为了节省话费,卢安长话短说,用最简单的话把来意说明,“叔,明天我可能要用到钢圈。” 卢学友拍胸脯保证:“反正我没事做,等会就给你送过来,钢圈、车轴、链子一起,先给你送4套齐的过来。” 挂完电话,卢安看向杂货店老板。 老板在这开店好几年了,认识他,知道他是北面山里来的一中学生,每学期会到这里打一个电话:“打了2分14秒,算两分钟好了,你给2块吧。” 卢安肉疼地掏出两块钱摆桌上,“谢谢老板。” 下午四点过,卢学友骑个三蹦子过来了,上面堆满了各种自行车零件,一车就问:“你第一天开张,生意怎么样?” 卢安高兴说:“还成,挣了20多块。” 这个20多块不掺水,是抛开了卢学平那10块“租金”后的收入。 卢学友拍拍他肩膀,老欣慰地说:“成就好,叔我离大洋马又进了一步叻。” 骑着三蹦子回到贵妃巷,卢安迎面碰到了张寡妇,后者手里拎一个热水瓶,眼神在两人身上扫过,就出了巷子口。 卢学友的视线一直跟在人家背后,直到看不见了才说:“嘿!这水准都超过厂长新娶的小老婆了。” 卢安帮着卸东西,“你在厂里也是这么看你们厂长夫人的?” 卢学友嘿然:“骚的很,大家都爱看。” ps:今天凌晨开始上试水推,接来一个星期的追读非常重要,关系到推荐位晋级,老同志们,决定新书命运的时刻到了。三月还没上过一条龙推荐呢,请帮帮三月。 在此谢谢大家! 第13章,晚上出鬼咧 晚上10点过,城西上夜班的国企工人陆陆续续下班了。 卢安也随着收摊。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每晚这个点一到,街面上的人就会骤然变少,关店的关店,收摊的收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好似变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现象。 见他依依不舍,旁边卖玩具的大妈替他解惑:“你个嫩牙子经历的少哟,还不懂。 咱们脚底下这宝庆啊,白天是人在管,晚上街面上出现的都是鬼叻。” 这时邵芬,也即堂叔的前女友,卖衣服的女摊主关心说: “卢安,到了10点以后,不管生意有多好,你都要及时收摊,不然你一天有可能就白干了,说不得还要赔钱进去。” 卢安反应过来:“你们这是...?” 邵芬害怕地说:“我和王大妈被抢过2次,王大妈有一次还被混混打的进了医院。” 卢安懂了,这事他以前有听同学说过,但没怎么在意。 因为学校晚自习一般是9点半下班,他走路十分钟不要就到家了,到家以后他就不会再出门。 王大妈加油添醋,绘声绘色地描述:“就在前天晚上,大概是凌晨吧,我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了,弯腰躲到窗口一看。 哟嚯!好家伙!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 发现马路上乌央乌央到处都是人,都是掐得出水的年轻人,拿棍子的拿棍子,拿砍刀的拿砍刀,两伙人在茬架,吓得我们一家老小下半夜都不敢开灯,也不敢怎么合眼。” 说到这,王大妈双手猛地一拍,叫道:“其中有伙人好像叫木兰帮,以女人为首。” 木兰帮?女人为首?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卢安努力回想,却一时想不起来,但这事在记忆深处确实留有痕迹。 邵芬家在城西,回去还得过河,有一段路要走。 王大妈跟邵芬同路,但不用过河,她们两家隔桥相望,离得很近,每天都是一起来一起去。 至于卢安,转身就是巷子口,几步就回了家。 把摆摊的东西归置到院子角落里,一身是汗的他找出换洗衣服准备洗澡。 不过这次他学乖了,瞄一眼张寡妇二楼那黑漆漆的窗口后,提了两桶水到厨房洗,反正也是油毡布搭起来的,空间宽敞,地面是水泥,不怕弄湿。 洗澡的时候,他莫名想起了廖诗琪今天说过的那句话:我妈说你发育了。 发育了? 卢安打一眼,啧!可不是发育了嘛,他自己都被吓到了,鲲之大一般草原装不下。 难怪前世今生张寡妇都对自己恋恋不忘诶,要偷看自己诶,资本着实了得,真不能全怪人家。 洗完澡,他开始了兴致勃勃的环节:数钱。 不管钱多钱少,他都爱数,这是他清贫的日子里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刻。 从口袋里把今天的零票倒出来,放桌上,一一清点。 10块的三张,5块的两张,一块的5张,毛票硬币若干。 合计合计,拢共48块3毛。 除开成本3块多钱,利润过了45块。 嗯,真不错,在镇上要做四天半工才有这收入呢,他还算满足。 这是他重生后的第一笔收入,卢安数了两遍才锁进抽屉,心道这样继续保持下去,很快大姐就能有一台自己的缝纫机了。 都说知足常乐,知足常乐。 位置摆的贼正的卢安拿过数学课本,开启了看书做题模式。 凌晨两点时分,外边突然下起了大雨,砰砰砰地打在屋檐瓦楞上,气温在降,变得有点冷了。 卢安抬头望向窗外,雨线在微弱的煤油灯光中有些泛白,伴有微风进来。 不知道怎么的,刚才还沉迷于数学题的他忽地没了兴致,甚至有点意兴阑珊。 发了会呆,回忆着前世今生的往事,他猛地想起了上辈子出发见红颜知己前的一幅画。 确切的说,是他自己想要突破自身瓶颈而努力作的一幅画。 为了让自己的作画境界能提升一个台阶,他先后去了法国、瑞士、意大利、英国和rb。 一路参加了很多名人画展,近距离观摩学习了很多有名的油画。 前后花费将近半年的时间,直到某一天有所悟,想到把中国水墨的渲染方式和空间观念融入油画时,他才结束了学艺的旅程,连最后一站美国都没去就急不可耐地回国了。 回国后,他就开始根据灵感作画,这个过程有些漫长,在否定了几十幅画稿后,他才无比精准地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灵魂:光线地描写与空间的形塑成为自己画笔下的核心。 这是他跨越30年艺术生涯不同的创作特色与风格,他给自己的画作起名为“永恒”,意思就是这一刹那永久存在。 其实卢安的作画生涯跟著名画家吴冠中有些类似,最初致力于西方油画创作,直到45岁后,才开始渐渐兼事中国画创作。 在创作自己“永恒”画作的时候,他内心升起了一个野心,那就是运用中国传统材料工具表现时代精神,以求在国画领域的革新与突破。 只是可惜哪,天不遂人愿,自感人生最高光的画作“永恒”才创作到一半,他就死于和红颜知己喝酒,重生了。 闭着眼睛想起“永恒”画作,卢安内心就升起了一股无法阻止的欲念,热血澎湃。 他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只要完成这幅作品,他的画技和视野会进入另一个领域,提升到新的世界,他的名字必将会让很多牛逼的同行记住。 不行,自己得把这幅画作尽早创作出来,不然吃饭睡觉都不香了,思绪到这时,他忍不住碎碎念。 不过想归想,等卢安从雨落中回过神来时,发现现实是如此他娘的残酷,画笔没有,油画颜料没有,画布也买不起。 他娘的,钱,还是得挣钱! 罕见地连着爆了两句粗口后,卢安现在焦急难耐,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比你财大气粗拥有两个亿,但就是把你关在黑屋子里不放出来。 两个亿啊,憋着不用是什么感觉? 看到雌性都会觉得像美人。 一个字:难受! 深呼吸口气,连着深呼吸好几口气,卢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磕磕碰碰中继续做题。 不过脑子里却总有一个念头在打转转:这个学期内,必须把这幅画创作出来。 公鸡第一次打鸣时,外面还在下雨,他继续看书做题。 公鸡第二次打鸣时,外面雨小了些,卢安想了想,搁笔伸了个懒腰,明早要是雨停了,还得继续出摊,该睡觉了。 躺床上,他本能地想调个闹钟到点了就叫醒自己。但奈何家徒四壁啊,连纸糊的女人都没一个,何况是闹钟了。 周末,上午8点半。 当卢安赶到摊点时,王大妈和邵芬已经在了。 两人是个热心肠,一边帮他摆摊,王大妈一边问: “小安,你今天怎么才来?小邵都开张3单生意了呢。” 卢安听得有些诧异:“这么早就有人买衣服?” 王大妈朝邵芬摊位上呶呶嘴,“不止买衣服,还买的是内衣内裤。” 卢安顺着他的视线瞧过去,顿时惊呆了。 今天邵芬摊位上多了一个模特,断头女性石膏像。 这石膏像身材完美,凹凸有致,要什么有什么,关键是上面还穿了内衣内裤,时下最流行款。 见卢安目瞪口呆,邵芬脸红红地解释说:“我也是别个姐妹告诉我的,说弄一个这样的生意好很多。” 卢安坐下问:“有效果?” 邵芬点了点头:“今天出单的都是内衣。” 随后她补充一句:“买主都是女工。” 这是他没想到的。 这年头竟然有人走的这么前卫了,问题是这是街头啊,不是服装店。 “你怎么又来了?你的车轮胎又被钉子扎破了?” 摊位刚摆好不久,卢安就见到了一熟人,昨天饲料厂那个坐办公室的年轻女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路过建筑工地旁边时,又被钉子扎了,小师傅,你赶紧帮我补胎吧,我赶时间。”说着,年轻女人麻利地掏出3块钱给他。 卢安乐了,接过钱问:“还是前后轮胎被扎?” 年轻女人不慌不忙地说是。 然后她就很自来熟地坐在了卢安的小凳子上,右手还翻起了他的历史书。 补胎很快,前后不到10分钟。 年轻女人也不多话,左脚踩在踏板上,右脚在地上蹬一下,再蹬一下,然后稳稳落座在了自行车上。像风一样地走了。 ps:今天试水推第一天啊,各位大佬帮忙支持下哟! 第14章,孟清水 接下来看了3个小时书,中间做了9单生意。 换了3个前刹,换了一条车链子,补了2个胎,打了3次气,收入是38.2元。 利润非常可观,把旁边的邵芬和王大妈看得羡慕的不得了。 中餐邵芬和王大妈她们自己用保温瓶带了过来。 卢安则跑回家下了一碗面条。 为了省事图块,他啥也没放,就开手煮挂面,加点盐加点油。 下午生意一般,卢安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偶尔跟俩女士搭几句。 邵芬明显对卢学平余情未了,话题说着说着就拐到了小堂叔身上,这让卢安暗里唏嘘不已。 心道卢学平你个混不吝何德何能?让人家这么惦记你,真是应了一句话:男人越坏,女人越爱。 下午3点左右,昨天那儒雅中年说话算话,扛着一辆酱红色飞鸽牌女士自行车来了。 “小师傅,你帮我看看,这车还能不能修?”中年人问。 卢安弯腰左瞧瞧,右看看,“叔,这车能修,但得换钢圈。” 中年人听了没意外,问:“换钢圈多少钱?” 卢安指着自己提前带过来的钢圈说:“你这是名牌自行车,钢圈贵了一点,换一个要40。” 中年人顺着他的手指头查看了小会钢圈,发现外形和自行车上的钢圈一模一样时,同意了。 这钢圈大堂叔卖给自己,一个20块,他血赚20。 至于是不是原装? 旁边就有一个邵东假货批发基地,宝庆城里怎么敢用原装呢? 用原装,那还要不要恰饭嘛? 熟能生巧,换钢圈听起来麻烦,其实就那么一回事,很快就弄好。 站起身送中年人离开的时候,卢安不小心趔趄了一下,崴到了右脚。 王大妈问:“小安,你没事吧?” 卢安右脚绕了绕圈,还能动,没骨折:“没事,就淤了下。” 这时走过了一小伙子,推着二八大扛问卢安:“喂,后闸坏了,你会修吗?” 卢安抬头瞄一眼:“会的。” 小伙子把车停住,“多少钱?” 卢安检查一下,道:“换一个5块。” 小伙子嘟囔:“怎么这么贵?” 卢安不急不慢说:“帅哥,这价还贵啊?你去市面上看看,还有比我便宜的没?进货价就要这么多,我挣不了钱呢?” 小伙子明显是问过好几家了的,这时也不争了,就说:“那你帮我换一个,要快点,要修好点,不好不给钱。” 对方语气不怎么好,但卢安也懒得理会。 做这一行么,什么样的人都会接触到,得学会睁一只闭一只眼。 不然非得气死不可。 后闸快换好时,小伙子盯着他的右脚踝问:“喂,你右脚榔好像肿了,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卢安头也未回:“没事,就刚才扭了一下。” 小伙子紧着追问一句:“那你还能不能跑起来?” 卢安回头瞄一眼,右手悄悄拿一块扳手,“你都说肿了,还怎么能跑...” 卢安话还没说完,小伙子一瞬间猛地蹿了出去,双手握住龙头,右脚一蹬地,自行车就快速飞了起来。 嚓!对方骑车技术还真不是盖的,突出一个强悍! 小伙子十分嚣张,边骑边回头骂:“孙子!让你他妈的收这么贵,老子一分钱都不给你!你哭死去吧啊...” 话还有一半在口里,小伙子就见一个大号扳手从天而降,眼珠子顿时吓得溜圆,双手握着方向盘赶紧往右一拐,然后连人带车撞到了路边的樟树上。 接着哗啦一声,连人带车又倒在了地上。 “砰!” 随后传来一声撞地巨响,这是大号扳手落地的声音,不过没砸中人,砸在了马路上。 卢安这时候脚也不觉得那么痛了,三步两步奔跑过去,大力一脚直捅小伙子肚心眼,对方顿时在地上滑行了一米多,痛的眼泪汪子都出来了。 不过都是匪城人嗬,从小就不知道“懦弱”二字该怎么写? 小伙子忍着剧痛迅速向后翻滚两个身子爬起来,跟卢安对打在了一起,打得同时,口里还哇哇叫! 卢安前生学过拳脚功夫,这鸟人哪是对手?频频挨打。 但这鸟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哇,在卢安没下死手的情况下,很是耐揍,被打倒了又爬起来,被打倒了又爬起来,气势竟然还一次比一次凶相,完全是打不死的小强节奏。 中间对方还时不时瞅准机会,舍命似地攻击他受伤的右脚。 就在两人打斗的如火如荼时,巷子口忽然闪出一个人影,从后背急速奔跑过来,一膝盖顶在了小伙子腰间,嘴里骂骂咧咧: “草尼玛的!还敢打我兄弟!老子不揍死你丫的!” 来人叫李冬,贵妃巷门牌8号供销科长的二儿子,也是卢安的高中同班同学。 李冬个子和卢安差不多高,都在176的样子,此时跨骑在那鸟人身上,左右手握拳猛烈开弓。 不过那鸟人还是不服输,手脚疯狂反抗的同时,嘴里叫嚣着要弄死两人,要砸了卢安的摊位,要刨了两人的祖宗,要扬了两人十八代先人的骨灰! 听得那叫一个气啊,卢安加入了揍人团队。 立时,三人在地上打成了一团。 ... 傍晚6点半。 卢安和李冬从派出所出来了。 那鸟人,哦,现在知道了名字,叫初见,也跟在后头出来了,浑身是伤,灰头土脸。 初见很是纳闷,经过卢安身侧时还不忘嘀咕:“你都和县长有关系了,怎么还摆摊,这不是欺负人么?” 不过卢安和李冬此时压根没空搭理这屌人,视线齐齐落在了前方一少女身上,双方相距十多米,隔空彼此看着。 落在卢安身后的李冬这时嘴里低吼出了一连串“靠”:“靠!卢安,你怎么和孟清水认识? 我靠!你知道不知道?进高一时我们很多男生简直对她一见钟情,能和她说上一句话就像交换一场梦。” 卢安问:“那你这个梦实现了没?” 李冬泄气了:“没有。” 接着李冬压低声音问:“你知道别个班那些男生在背后是怎么评价孟清水的么?” 卢安以前比较内向,不太爱跟人交流这些,好奇道:“怎么评价的?” 李冬附耳说:“一中美女就像袁老试验田里的水稻,美观、高产、小规模,而孟清水就是其中最优质的一支。” ps:推荐位试水第一轮,求追读! 第15章,往事如烟 孟清水天生一副神鬼之笔的美貌和身材,肌肤白皙犹如凝脂,好看的眼睛上面覆着雾一般的长长睫毛,一对眸子黑玉般晶莹明亮注满灵气,嘴唇柔和,长发妩媚、飘然。 她看似随意地穿一件淡蓝色袖衫,配一条合身的9分休闲裤,脚上一双款式简洁却很舒服的休闲鞋,这质朴淡雅的装扮给原就楚楚动人的她平添了一份脱俗的魅力。 不愧是美观、高产、小规模啊,犹如迷雾海上的灯塔,遇到就是人间幸事。 就算走南闯北活了两辈子的卢安,也不得不感慨一句:这姑娘是生的真好。 李冬小声嘀咕:“好美。” 卢安顺嘴问:“好美是有多美?” 李冬严肃地回答:“比我见过的女生都美。” 卢安扭头对他说:“你去前面等我。” “啊?!!!” 李冬猛地“啊”一声,一脸不可思议地瞅着自己最好的兄弟,作为一中男生,他做梦都想和孟清水搭一句话啊,哪怕就躲在后背说一声“你好,我是李冬”。 卢安说:“别啊啊啊了,你是我兄弟没错,但兄弟不需要烦人的电灯泡。” “我靠!”李冬差点闷出内伤,压抑着低吼一句“我靠”,就气愤地从左边走了。 绕过前面的孟清水走了,要他单独正面和这么漂亮的女生对视,李冬是不敢的。 相隔十多米,静静地看着卢安走过来,停在原地的孟清水没说话。 被人从派出所捞出来,卢安很诚恳地说:“今天这事谢谢你了。” 孟清水还是没说话,只是近距离注视着他眼睛。 等了一分钟,没等到对方开口的卢安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派出所的?” 孟清水依旧没做声。 卢安彻底没脾气了,走近一步说:“我这么好看吗?要不你亲一口?”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男人气息,孟清水悄悄退后一步,顿了顿,再退后一步,随后把装有消毒酒精、药用棉花和纱布纱带的手提袋递给他。 并说了第一句话:“你清池姐在准备做手术,就让我过来了。” 暴乱二打一,压着那鸟人打,卢安没受一丁点伤,但还是接过了手提袋,并再次说了声谢谢。 孟清水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怎么干起摆摊这种累活了?” 卢安坦诚道:“没钱了,挣点钱。” 过了会,孟清水说:“你的摊位被派出所没收了。” 卢安表示:“我知道。” 孟清水盯着他面孔:“我帮你保下来了。” 卢安道:“谢谢,这个点了,你还没吃晚饭吧,我请你吃晚饭。” 孟清水说:“我很挑的。” 卢安努力从袋子里扣钱,最后抠出2元8毛:“就够吃两碗粉,要不你挑个粉好吃的地方?” 孟清水的视线终于离开了他面孔,看着他手里的钱,静了静说:“我早餐和中餐都吃的粉。” 见状,卢安朝20米开外的李冬喊:“兄弟,你带钱了没?” 李冬大声回:“带了。” 卢安问:“有多少?” 李冬掏出所有身家数了数,“有15块2。” 卢安走过去,伸手:“把钱借我用用,回头给你。” 李冬好奇问:“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卢安一把抓过他手里的钱,“请清水吃饭。” 李冬跃跃欲试地说:“带上我。” 卢安说:“这点钱只够我们俩豪华地吃一顿,没有剩余。” 李冬不死心:“可以去差一点的街边摊啊。” 卢安停步,侧身问:“你哥和你嫂子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准许你在旁边观看吗?” 李冬彻底愤怒了:“以后别喊我兄弟,我不是你兄弟!” 卢安转身就走。 两分钟后,想起什么的李冬猛追公交车,对着车上的卢安大喊:“兄弟,丢5毛钱下来给我坐车啊!” 公交车没回应,公交车上面没有丢钱下来。 又跟在后面跑了一段,快被尾气呛晕了的李冬对着前面的公交车哀嚎:“畜生啊...!” 车子走了一段,等到身边婴儿的哭声停止后,卢安问孟清水:“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李冬的声音,你听到了没?” 孟清水此刻正偏头欣赏外面的街景,两秒后才说:“没注意听。” 得,眼前这姑娘心早飞了。 卢安不放心,站起来,身子越过孟清水探头往窗户外边看,却没发现车后面有人。 这年头公交车设计不灵性,座位空间有限,被卢安起身忽然这么一挤,没反应过来的孟清水整张脸都被迫贴在他胸口了。 就在卢安缩回头时,公交车突然踩了刹车,全车的人猛地跟着惯性往前蹿。 突如其来的变故,孟清水也没料到,身子同样前倾,然后,然后没有然后,红唇小嘴印在了卢安脸上。 两人的触感都是丝丝滑滑... 空气瞬间死静!卢安和孟清水仿佛超脱了万物,离开了这个世界,周边再无一人。 大眼瞪小眼几秒后,孟清水身子往后缩了缩,又缩了缩,恨不得整个人越过座位缩到后面去,只一刹那,她那好看的脸蛋渲染了一层细密陀红,垂着眼皮没敢跟他对视。 就在这时,公交车司机对着一横行过马路的阿嫂破口大骂:“你急着去投胎啊!你要找死别害我啊!....” 被骂了,有理无理先放一边,那抱着孩子的阿嫂不甘示弱,就那样停在公交车前跟司机对骂:“你眼瞎了啊,开车不长眼睛啊!马路这么宽,你偏偏往我这里开,你这是谋财害命!...” 对于司机和路人互喷的情况,卢安从小到大见多了,或者车上的人同样司空见惯了,都麻木了,都不以为然,饶有兴致地坐在那看着两人谁更厉害,没一个去劝。 当然了,大家都明白地紧:在两人没骂醒之前,谁去劝都白搭,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除非来了警察说要罚钱。 只有罚钱,只有涉及命根子钱,才是打败一切不服的魔法。 见他一直在打量自己,被看得心里发慌的孟清水主动打破僵局:“你修自行车挣钱吗?” 卢安摇头:“摆摊能挣什么钱,就混口饭吃。” 孟清水问:“那你还请我吃饭。” 卢安说:“这顿饭该请,我欠你的。” 被他触碰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孟清水再次偏头看向外面,没了继续交谈的兴致。 几分钟后,交警来了,车子开了。 路过市人民医院时,孟清水下了车。 卢安没问她缘由,跟着下了车。 往前走了十多步,走在前头的孟清水问:“你知道是谁举报的我吗?” 卢安真不知情。 他问:“你知道?” 孟清水停下来,抬头望着天边红灿灿的晚霞说:“我知道那人为什么举报我。” 这是卢安两辈子都没猜透的事情,“那人是谁?” 闻言,孟清水偏头瞅他,似笑非笑地问:“事后没来找过你?” 这句话让卢安想入非非。 她是真的知道了举报人是谁? 还是通过这话诈自己? 不过,不管怎么样,此时他隐约猜到了一些当年的真相,但没完全想透,总感觉还差一个关键因素。 站司令台、情书被公开处刑张贴在公告栏,这是孟清水最不愿意提及的伤心事。 这顿饭没吃成,她回了家属院。 ps:试水推期间,求追读! 第16章,贵妃巷 卢安两手空空,没跟进去,倒是去医院逛了一圈。 “卢安?” 正当他准备开门进孟清池门诊室时,后面传来一个喊声。 听到这有点熟悉的声音,卢安迅速转过头,发现是高瑶:“高同志,你好。” “哟!这么客气,你平日里对熟人都是这么打招呼的吗?还是你对我与众不同?”今天穿得很丰润的高瑶如此打趣他。 来而不往非礼也,卢安说:“我的错,我一直把你当做陌生人。” 想起他曾说过的那句“你要是敢说我们不是熟人,我就敢睡你”的话,高瑶脸色顿时有些发烫,赶忙转移话题:“你是来找清池的是吧?她在给病人做手术。” 卢安说:“对,我知道,我就是来看看她,同时也看看你。” 高瑶找出他话里自相矛盾的地方:“你刚才不是说一直把我当陌生人吗,怎么又来看我?” 卢安双手插兜,“干我们这行,有个规矩,不碰熟人。” 高瑶反讥:“睡了几十个女人的规矩?” 卢安说:“还差一个就破百了,高同志有兴趣见证一下历史时刻的话,可以花钱约我。” 高瑶右足高跟凉鞋顿了顿,发出重重的哒哒声:“去你的,卢安!” 卢安笑了笑,问:“清池姐今天做的是什么手术?还要很久么?” 高瑶告诉道:“肝叶肿瘤切除,这是大手术,清池才进去不久,估计得很长时间才能出来。现在天色不早了,要不你去我办公室坐会,或者赶在天黑前回学校?” 透过窗户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卢安说:“算了,明天要上课,我还是回去吧。” 高瑶想起什么,对着他的背影喊:“你吃饭了没?要不你跟我去食堂随便吃点?” 卢安半转身:“有肉?” 高瑶好笑地回答:“有。” “有就走起。”卢安感觉自己身子对肉食非常渴望,既然能混一餐,他没理由错过啊。 高瑶没骗他,果然有肉,而且是上好的红烧猪蹄。 见他吃的欢乐,高瑶特意给他弄了第二盘过来,摆他跟前说:“诺,趁热赶紧吃吧,都是给你挑的肥瘦相间的坨坨,味道老好。” “谢谢了。” 卢安已经不是从前的毛头小子了,道一声谢谢后,根本不知道客气为何物,边吃边顺嘴问:“刚才那些打菜的阿姨看你眼神跟别人不一样,说说吧,院长是你亲戚,还是哪个主任医生跟你熟络?” 高瑶夹一根长豆角放嘴里:“我说院长是我爸,卢安你信不?” 卢安嘴里有食,含糊着应声:“啊,挺好,今后我来白嫖就没了心理负担。” 高瑶弄笑了,狠狠用筷子撮了撮碗底:“你认识我,就是为了吃肉?就没一点其它想法?” 卢安抬头看她一眼:“认识你,不是为了吃肉,那吃什么?...你身上不也是肉吗?” “流氓!” 高瑶暗戳戳骂一句,随后说:“不过我挺你喜欢你这样的,无拘无束。” 闻言,卢安停住筷子,假装叹口气:“哎、别,别说些情啊爱啊的,你让我把肉顺利吃完。” 高瑶问:“你不是老手吗?还怕这个?” 卢安说:“我们这一行不讲真感情。” 高瑶喝口汤:“听清池讲,卢学平是你堂叔?” 卢安愣住:“他已经把网撒到你们医院了?” 高瑶点头:“昨天有个值班护士逃班了。” 原来昨天那个是护士啊,卢安心里为那护士同志默哀三秒。 高瑶问:“你嘴里说的“睡了几十个女人”是指卢学平,对不对?” 卢安问:“他是不是找过你?” 高瑶冷笑出了声:“他既然能哄骗这么多女人,就应该不是傻子,当有自知之明。” 卢安吃饱喝足,拿过纸巾擦擦嘴:“院长不会真是你爹吧?” 高瑶说:“你猜?” 猜猜猜,老夫猜个鸡儿啊猜,浪费这个脑细胞干什么?吃饱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拍拍屁股走人不香嘛。 下次再来蹭,这是混饭人的第一规律。 搭公交车回到贵妃巷时,迎面就碰到了李冬的妹妹,李夏。 说起来,李家取名如同儿戏,极其不负责。 大儿子秋天生的,叫李秋;二儿子冬天生的叫李冬;三女夏天生的,叫李夏;老小也是个女儿,也是夏天生的,一开始叫李夏夏,后来在众人的嘲笑中改名“李二夏”。 总之,身为供销科科长的李家父亲取名就是他妈的这么随意。 卢安打招呼:“李夏,你这是去哪?” 见到前面的人是卢安,李夏伸手指了指自行车摊位,“七七姐在帮你守摊位,她妈妈在学校有事没回来,我去给她送饭。” 叶润,小名叶七七,和卢安、李冬都是一中同班同学。 她家在贵妃巷落底的12号门牌,家里就一个当初中老师的母亲,她家和张寡妇家是巷子里唯二的单亲家庭。 卢安问:“你们家今天吃什么好菜?” 李夏说:“吃家常豆腐,吃牛肉,还有四季豆。” 菜挺好,李家不愧是贵妃巷家庭条件最好的几家之一。 卢安问:“你二哥呢?” 李夏回答:“刚回来,一身大汗正在吃饭呢,说等会洗完澡就出来替七七姐。” 人如其名,叶润长相清秀,细长的身材,眼睛弯弯的,皮肤白嫩,有两片非常好看的嘴唇。 这姑娘哪里都好,一眼看过去很干净,很舒服。 就是有个遗憾,别个女生前面要么戴降落伞,要么挂麻布袋,她是什么都不带啊。 见两人走过来,田叶站起身关心问:“卢安,你没事吧?” “没事。” 卢安应一声,把她拉到一边单独问:“是你通知孟清水的?” 叶润啊一声,说:“我那时候看你和李冬被派出所带走了,就焦急地打电话到人民医院,可接电话的是孟清池啊,怎么变成孟清水了?” 到这,叶润终于反应过来了:“哦,对哦,都姓孟,孟清池,孟清水,名字一看就是亲姐妹,哎呀,我怎么这么笨,以前怎么没联想起来呢?” 对于这个,卢安不知道怎么说叨。 反正他在贵妃巷住2年多了,清池姐每隔一段时间就过来一次,却从没见孟清水来过一次这边,贵妃巷的人都不认识她。 聊一阵,叶润从兜里掏出6毛钱给他:“维修我不会,就只帮着打了几个气,呐,钱给你。” ps:试水推期间,求追读! (名字可能有点多,但这几个名字会延续很久很久的,就趁机都交代出来了。大家担待下。) 第17章,我要一刀捅了你 9月25日,星期三。 清晨,天将将亮,鱼肚白的天空薄雾冥冥。 卢安忽然睁开眼睛,下意识抬起左手看看,手腕空空,没手表。 翻身打一眼窗户外边,天还未大亮,估摸着还没6点呢。 想来也是对的,要是过了6点,对门的李冬和巷尾的叶润早就过来喊他了。 几年下来,三人都是早上一起结伴去学校,晚自习后又一起回贵妃巷。 正因为有两个男同学陪着,叶润母亲才不担心女儿安危。 洗漱一番,心里念叨着要买个闹钟的卢安走出了院子,视线在贵妃巷8号门牌打个转儿,门没开。 再转身瞄一眼巷尾地12号门牌,灯还未亮。 得,自己醒早了,两同学还没起。 懒得等了,卢安双手举高伸个长长的懒腰,然后破天荒地花5毛钱在巷子口买了两个肉包子,实在是不想做饭了啊,奢侈一把。 学校倒是有早餐,可那是7点半以后的事情去了,他现在感觉很饿。 包子又白又大又圆,咬一口,汁水还多,味蕾爆炸,回味无穷。 呸,他就是无肉不欢,喜欢吃肉。 “卢安。”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喊,伴随而来的是他左肩膀被铁器掂了掂。 卢安下意识转身,然后一把明亮亮的剔骨刀晃在了眉前,想来刚才就是这东西的刀背在敲他。 退后一步,卢安打量一番廖诗琪就问:“这么早就去酒店?” 廖诗琪偏头瞅着他没做声,好久才问了一句:“你今天怎么这么舍得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花钱买包子吃。” 时隔多年,卢安对高一高二的事情没太大印象,本能地说:“不能吧,在你眼里我就没吃过包子?” 廖诗琪煞有介事地说:“你吃过,但你从不花钱,都是蹭吃叶润的包子。” 接着她认真想了想,又改口道:“叶润好像没包子。” 正在咽着包子的卢安听到这话,差点吐口老血,好不容易才把食道里的食物吞下去。 他无语地说:“小小年纪,别死样怪气,学点好。” “哦...” 廖诗琪拖一声长音,然后走了,只是走几步又回来问:“卢安,你要不要吃我的包子?” 卢安以极快的速度瞄一眼小荷才露尖尖角,暗道阿弥陀佛。 廖诗琪手里的两把刀比划比划,勾勾嘴:“我做包子的手艺可好了,不收你钱。” 卢安不想跟这种小姑娘纠缠,直接来一句:“算了吧啊,你辛辛苦苦学厨艺,就是为了挣钱,我还是吃清池姐的手工包好了。” 廖诗琪咬着嘴唇,过了会小跑追上来问:“她做的包子很好吃?” 卢安说:“好吃。” 廖诗琪问:“你吃过?” 卢安说:“那还用问么?” 卢安走了。 停在路边樟树下的廖诗琪盯着他的背影,好久好久才呢喃一句:“卢安,我要一刀捅了你。” 接着她又呢喃一句:“我要把贵妃巷的女人都捅了,谁也得不到他。” 走几步后她改变了想法:“不,我要把全世界的女人都捅了。” 最后停在了十字路口,望着来来往往赶去城西国企上班的女工,廖诗琪顿时泄气了: “算了吧,太多了,好难。” 满大街都是自行车跑来跑去。 偶尔有一辆桑塔纳在人群中穿过,比后世开劳斯莱斯还有面子,汽车喇叭一响,前面骑行的不论是男工还是女工,龙头一拐,争相让道。 好多年没看到这熟悉的场景了,卢安脑袋里像放幻灯片一样的闪过许多莫名其妙的思路。 用怀旧的眼光看着街面上的一切,这些此时无限风光的工人怎么也会想不到吧?未来两年,他们中许多人会下岗。 未来两年,他们许多人会在家里躲起来哭,会在清晨午夜去菜市场偷偷摸摸捡菜叶子吃。 这是时代的呼声,谁也阻挡不了。 卢安边走边想,等有点钱了,自己得去沪上广深屯几套房子才行,地方差点都不带瞅的,只要市中心,只要四合院。 嗯,股票也要买几只放那,然后上班摸鱼,坐吃等死。 他娘的就是这么的有抱负。 美美地想着,手里的包子吃完了,人也来到了一中校门口。 抬头望着这有些斑驳老旧的校门,还是那么熟悉。 卢安有点恍惚,要是曾经那些熟悉的面孔万一要是不在了,自己会怎么样?该怎么办? 尔后又摇摇头,两天前重生在考场,那刘荟仍是在的。 视线在几栋教学楼之间扫过,卢安往最左边的教学楼行去。 现在还比较早,楼道里的人不多,但还是碰到了几个熟面孔。 有个上楼的女生明明在举止文雅地喝豆浆,见卢安看自己一眼、看自己一眼、又看自己一眼后,头低了下去,脸发烫,捏着杯子的左手紧张地多用了几分力道,然后豆浆顺着吸管喷了出来,像喷泉一样洒的她鼓鼓囊囊的胸口到处都是。 这时女生左边的朋友注意到了这一幕,出声提醒:“书婷,你胸口湿了。” 卢安收回目光,哦,原来她叫李书婷啊,就说怎么瞅着这么眼熟呢。 李书婷故意走得很忙,等到卢安上了楼梯、拐角不见了,才脸红红地收拾衣服上的豆浆。 朋友探头问:“咦,你怎么脸红了?难道渗进去了?” 李书婷白了她一眼。 虽然教学楼很多年没来过了,但有些深刻的记忆却怎么也不会忘掉,卢安自发地走进了237班。 教室里人不多。 男女大概有七八个,像篱笆庄一般插在座位上埋头看书。 听到门口有动静,讲台上一位20多岁的丸子头女老师就一直隔着红框眼镜在扫视他。 他动,她的眼珠子也跟着动。 她叫周静妮,外号周扒皮。 毕业于湘南师范大学,听说是市教育局一位领导的女儿,所以年纪轻轻学校就敢让她接手文科重点班的班主任。 第七组,第四排,这是卢安的座位。 卢安默数一下,然后走了过去,把书本放桌上,把凳子移开些,准备落座。 ps:试水推期间,求追读!求晋级下一轮推荐位 第18章,死样怪气 “卢安!” 卢安的屁股还没坐稳,讲台上的那位周老师就发话了。 卢安抬起头。 周静妮迈开步子往门口走:“来我办公室。” 刚重生,就有美女老师喊自己进办公室,要是换成其他色批肯定是搓手美滋滋。 但他一脸苦相,知道自己完蛋了。 果然,他一进办公室,座位上的周静妮就吩咐,“把门关上。” 卢安说:“老师,我感冒了,通点风好,不然容易传染给你。” 周静妮看他几秒,“怎么,怕我骂?” 不等他回话,再次吩咐:“把门关上。” 诶,明明长得不赖,就喜欢摆架子装深沉,卢安右脚一勾,把门带上。 周静妮端坐在位置上,半斜着身子瞅他:“站那么远干什么,站那么远就不骂你了?过来点。” 卢安过去,选一个离她最近的座位坐好。 见她还在盯着自己,卢安想了想,干脆把凳子搬到她腿边,规规矩矩坐好,然后从正面跟她对视。两人此刻相距不到一米。 对峙小半晌,周静妮气笑了:“卢安,你是诚心的是吧?以前怎么没见你这狗胆啊?” 卢安正经地说:“狗胆也是你给的,谁让咱周老师今天这么美呢。” 周静妮右手食指尖尖撮撮镜框中央,抓住漏洞问:“你说什么?你是说我以前不美?” 卢安说:“美!按我们贵妃巷那吴媒婆的话说:以市一中周老师的美貌和嘴皮子,可以嫁一个中央干部。” 周静妮憋着笑瞪了他一眼,然后拉开抽屉找出一张地理试卷摆他跟前。 只见她右手拍了拍试卷,问:“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地理63分?你是想把我吓死还是怎么滴?” 63分... 这么低的分数没出乎他意料。 拿起奖学金考试试卷,卢安粗略看了眼后半部分,发现自己功底还不错啊,50分的题目,时隔几十年竟然还能得13分。 等了一分钟,周静妮再次开口:“说话,别装哑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两天为你这事,我饭都没吃好。” 卢安脸不红心不跳地放下卷子,说:“题目太难了。” “难?” 周静妮一听到这字眼,顿时语速加快了几分:“你是说试卷难?可我问过你们地理老师了,他说这不是你的水平,他说你后面纯粹在乱做。 跟你讲,我告诉你,卢安! 要不是阅卷老师认得你的字,给你打了10多分友情分,你这次连及格都及不了,奖学金也拿不到。” 尼玛!自己刚才还说底子不错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面对铁一般的事实,他纵使满身是嘴都无话可说。 周静妮叹口气,恨其不争地说:“隔壁班刘荟,地理满分,总分660打了633分。 你呢,你总分597分,就是地理比人家差了37分,你地理要是发挥你以前的水平,文科第一不就是你的了?” 哎哟,还提这干什么? 那是老黄历咯,以后别说文科第一了,连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估计考一次就得挨一次批。 自个知道自个的事,卢安心态很好:“老师,我已经尽力了,可人力有穷时。” 周静妮蹙眉,明显不信他胡诌:“要是平时一般考试,你胡乱来一次,我还能理解理解你高处不胜寒。 可这是奖学金考试,权重占比这么高,你这样一弄,原本板上钉钉的一等奖学金没了,只能得一个三等奖。” 一中奖学金评比由期中、期末和开学奖学金考试组成,分别占比20%、30%、50%, 这次卢安最重要的奖学金测评考试没考好,就算上学期的期中、期末考得很好,照样没卵用,一等无缘,二等只能看着。 不过三等也不错了,也有200块进账,他这么自我安慰。 见他不说话,周静妮意识到什么? 知道以他家里的困难条件,不可能对奖学金不重视,而是应该有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或者有难言之隐。 这般想着,她放缓语气道:“你这次数学差一分满分,其它科目考得也很不错,就地理出了问题。 你跟老师说说,考地理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条件成熟了,老师借口都帮他提到了,卢安顺势撒谎:“头疼。” 周静妮身子略微前倾,关心问:“考地理的时候头疼?疼的很厉害?” 卢安说:“不止考地理时头疼,现在也疼,被你骂疼了。” 周静妮望着他,嘴巴张了张,张了张,最后闭上了。 卢安有精神衰弱问题,当了他两年多班主任的周静妮自然是知晓的。 以前还只是不适合在寝室集体住宿,没想到现在都影响到考试了。 不管卢安这次说的是真是假,周静妮都有些担心,这可是自己班上的头号种子,成绩一直非常稳定,她还指望他踏长江过黄河呢。 原本一肚子问题的周静妮就此哑火,她再次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封信摆桌上。 她说:“这里有你的两封情书,我今早翻你数学书和英语书时翻到的,我还没看,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女生写的。 你是自己拿回去做收藏?还是我帮你收着,等你毕业来拿?” 卢安瞄了瞄两封信,忽然问:“老师你是不是经常翻我的书本?” 周静妮没否认,“你的书我碰不得?不能翻啊?” 卢安伸手:“以前那些信呢?” 周静妮语速奇快:“你要干嘛?” 卢安道:“好奇。” 周静妮听笑了:“怎么?是好奇哪些漂亮女生给你写过情书?毕业以后想找人家?” 卢安点头又摇头:“不尽是,我还好奇你为什么要翻我的书。” 周静妮说:“不为什么,当然是怕你早恋影响读书。” 卢安哦一声:“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 说着,卢安打了个哈欠。 周静妮盯着他:“以为我什么,说,继续说完。” 卢安起身,拿起试卷就要走,“不了,我现在头疼,受不得骂。” 周静妮叫住他:“说,我不骂你。” ps:试水推期间,求追读!求晋级下一轮推荐位 第19章,手段 回到教室,卢安把地理试卷藏到课桌里。 63分,从学前班读书起,一辈子都没考过这样低的分数,太丢人了,丢到姥姥家了。 几分钟后,周静妮跟着进了教室,她双手抄胸在教室过道中来来回回走,视线时不时瞟一眼卢安。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感觉今天的卢安同以往不一样。 可到底不一样在哪里? 她一时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如果硬要说一点的话,就是这小子胆子似乎大了很多,之前在办公室里同自己说的话完全和过去那个木讷少年划不上等号。 不过在周静妮看来,活泼一点的卢安更好,这样有助于缓解他的精神衰弱问题。 不过有一件事让她很是头疼。 就是这小子生的过于好看了些,时不时就有女生偷偷摸摸夹情书到他课本里,本班的女生有,外班的女生也有,其中不泛长相好的、且家庭条件也不错的。 她心知自己拦截情书不是长久之计,能拦得过一时,却拦不住一世,离高考越近那些女孩子就越无顾忌,胆子往往会比平时大很多。 像她带的第一届,有个尖子男生就因为被一个很漂亮的女同学蛊惑了,导致后面几个月心猿意马,最后只勉勉强强踩了一本线,让她无限惋惜。 而让她更惋惜的是,那漂亮女生自身考得很好,去了沪市一所重点大学,开学前就同男生分手了,导致男生差点接受不了自杀。 所以,为了避免这事再有发生,她今早故意拿俩封情书试探了一下卢安的反应。 不过目前情况还不错,这小子意志还算坚定。 6:40,早自习正式开始,此时班上的人都来齐了。 周静妮拿一张花名册站上讲台:“大家安静一下,说两件事。” “第一件,奖学金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廖玛丽和阳陈考的相当不错,总分都过了612分,拿到了一等奖学金。” 此话一出,全班哗然,齐齐望向了卢安。 他们很是不敢相信,就算廖玛丽和阳陈两人也不敢相信,从高一一直压着他们的卢安竟然没有考好?没有拿到铁打不动的一等奖学金? 周静妮瞥了一眼淡定的卢安,继续说:“第二件事,今天是9月25号,这个月马上就要过完了,这几天大家抓紧时间复习,迎接4天后的高三第一次月考。” 她说:“这次月考不同以往,很重要,学校会按照高考的模式给大家出题,而题目难度会稍稍高于高考,你们要有个心里准备...” 4天后,那就是9月29日。 卢安暗自哀嚎一声,别说4天了,就算4个月,他的成绩也赶不回来啊。 他娘的!别个重生回来都是当首富,老夫怎么就回来受虐呢? 奶奶个熊,这打开的方式不对啊,他最后只能用很快就可以见到老姐和妹子来安慰自己了。 “叶润和李冬,来我办公室一趟。” 简单明了地说完两件事,周静妮把叶润和李冬喊进了办公室。 “你们和卢安关系不错,上下学经常走在一起,最近有没有发现他哪里不对劲?”等到两人进来,周静妮发问。 李冬是粗线条,猛摇头:“没啊,一切正常啊,天天耍我呢,我昨天就被他耍了。” 周静妮看向叶润。 叶润回忆一番,说:“好像比以前开朗一些了,还愿意和陌生人说话了。” 周静妮问她:“你可知道其中的原因?” 叶润同样摇头,不过稍后却说:“老师,卢安摆了个修自行车的摊位,为了挣钱,和陌生人说话可能是迫不得已。” 周静妮顿了顿,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叶润说:“就这两天。” 周静妮瞧着她:“你详细跟我说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叶润细细讲了一遍。 听完,周静妮陷入了沉思,良久抬起头看两人一圈,最后视线落到叶润身上:“这次卢安地理只打了63分。” 叶润啊一声! 李冬嘴巴大张,眼珠子瞪得比牛还大。 周静妮说:“叶润,你跟杨佳乐换个位置,你去跟卢安坐,愿不愿意?” 叶润差不多明白老师为什么要调自己去跟卢安坐了,说好。 周静妮扫一眼李冬:“李冬,你先出去。” 李冬转身走了。 等到人走门关,周静妮对着叶润说:“你平时帮我多留意下卢安。 看看他身体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或者他家里出了事情急需要用钱等等...” 叶润点头。 吩咐完毕,周静妮又看了会叶润,冷不丁道:“你成绩很好,老师很看好你。 依照这个形势下去,国内排名前十的重点大学很有希望,你要稳住,不要去谈恋爱知道吗?” 叶润脸色微红。 再次看了会叶润,直到把对方看的心发毛才挥挥手:“去吧。” ... 见到叶润成了自己同桌,卢安只是狐疑地瞄一眼前面那个周姑娘,什么话也没问。 接下来几天,他白天上课,背诵课本知识。 晚上则以刷题为主。 偶尔手痒了,就用铅笔在纸上快速画一张速写画。 记得前生有一次和贵人聊天的时候,谈到了什么是速写? 贵人说:速写就是马路上的车开过去,人走过去,你很快把它画下来。 这是卢安第一次听到这个概念。那一晚上他思索了很久,彻底悟透了“速写在速不在手,练眼不练手”这句话。 从那以后,他的速写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借用贵人的原话说:凝练传神,你给速写画赋予了灵魂。 重生过后,他在作业本上画的第一张速写是孟清池。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突然画孟清池,但能在纸上把她的润味清晰地表现出来。 “你还会画画?” 忽然,他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卢安无语,这周姑娘真是神出鬼没啊,好多次一不留神就蹿到了跟前。 “画得挺好。”周静妮没问纸上画的谁,而是少有地点评了一句。 见对方评价完画作后就瞄准了自己,卢安用手揉揉太阳穴:“老师,我现在头疼,只能听好话。” 瞧这话说的,是人说的话吗? 周静妮好歹也才26岁,嘴都差点气歪了,瞅了冷眼他,最后把速写画没收了。 卢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没做声,沉思一会就拿起数学题做了起来。 现在他的当务之急就是熟悉数学公式及其用法,然后尽量多刷题。 好在他原来的底子雄厚,又在大学教书那么多年,习惯课堂气氛,复习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这让他比较满意。 4天功夫一晃而过,这期间他除了读书外,还每天抽点时间往周姑娘办公室跑,去找些最新的报纸看看。 没办法,这年头没手机,没网络,通信基本靠吼。 就算有座机,也贵的要死。 市内电话竟然要一块钱一分钟,他娘的一斤肉才3块钱啊。 打个电话这边打要等、那边接也要等,几块钱就这样没了,这是活生生抢咧。 反正在袋子没殷实之前,他是不会去花这个浪费钱的,还不如买点肉打打牙祭来的实在。 ps:试水期间,求追读! 第20章,周老师疯了 看他第一次被分在第二考场,叶润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卢安摆摆手,心说姑娘诶,这才哪到哪哟,要是以后看到老夫出现在第三考场、第四考场时,你可莫要怪,千万别把下巴惊掉到地上了。 第一考场和第二考场是挨着的,都在实验楼3楼。 每个考场30人,这里囊括了全校文科前60名,座次号就是成绩名次。 38,座次还行,至少旁边这个女生的大长腿挺经看,他这么小声跟自己说。 他在观察周边的时候,旁边的人也在悄悄看他。 都好奇啊,文科班鼎鼎大名的人物,竟然沦落到了第二考场,这他妈比看猴戏还精彩,三年一遇。 语文试卷下来了,卢安前后翻了翻,阔气地说一句“冒的问题”,很快就做完了。 这在山岭沟壑练过的手速,震懵了旁边一圈考生,他们感觉压力山大,随后只能用“他是卢安啊”来强行自我安慰。 第二科是数学,12个选择题会做7个,还成。 5个填空题会3,也还成。 后面大题做完三个就不会了。 然后他就对着试卷发呆。 旁边的大长腿一开始看他下笔有如神,汗都紧张地出来了,太快了,太快了,她自己做题从没这么快过。 后来当她追上第三大题进度时,偷瞄一眼卢安,这人竟然不做了?她一脸问号? 一边做第四大题,她一边忍不住猜测:这卢安不会是和数学老师怄气了吧? 等到大长腿做完最后一道大题,见卢安还没动,她觉得自己猜对了。 第二天。 上午考的是英语,120分钟,卢安只花了60分钟就答题完毕,然后默默背起了政治。 倒不是他不想提前交卷,而是学校禁止。 旁边的大长腿又坐了一次过山车,她才刚刚做完阅读理解第一道题,这卢安竟然做完了,心里急死个人,自己的节奏全乱了,后面心里暗暗在祈祷,回你的第一考场去吧啊,别到这里祸害人了。 左边这人的心理路程,卢安不知道,他现在很迷糊,望着政史地试卷迷糊,三科考下来,他人都麻了。 而与之相对的,政史地三科下来,旁边的大长腿找回了曾经的自信。 下考铃响起时,她望着卢安背影在思索:书婷暗恋他,要是知道了他在考场上的表现,会不会心疼死? 考完最后一场地理,9月份就正式结束了,学校放7天国庆假,方便远地方的同学回家。 学生们离校走了。 老师却还要留下来阅卷,这是惯例,成绩必须当天晚上出来,哪怕就是熬通宵也必须批出来。 阅卷都是一个教研组一个教研组分开阅的,他们有个传统,就是喜欢把第一考场和第二考场的试卷先找出来批阅。 因为这两个考场都是尖子生,承载着这一届的文科希望。 晚上6点过,有英语老师来到语文教研组对周老师说:“小周,你们班卢安英语考得非常好。” 听到卢安这名字,所有老师竖起了耳朵。 周静妮回身笑问:“多少分?” 英语老师竖起大拇指说:“满分!120分!我刚听有老师在传,说卢安英语只花了60分钟就做完了,真是厉害。” 这时一中年女老师羡慕说:“这卢安就是个清华北大的苗子,我从高一就看出来了。 可惜没分到我班上,小周,你明年要扬名了哦,市优秀教师板上钉钉。” 周静妮眯起月牙眼,笑着回应:“我还想要孙老师班的刘荟呢,她比卢安还稳。” 孙老师是个秃头男,撇开学生的眼就是个乐子人。 只见他伸手摸摸光头,开着玩笑道:“想都别想,我一直在琢磨怎么通过刘荟把卢安招安过来,嗨!感觉他们郎才女貌的,很搭。” 周静妮笑着反对:“那可不行,你这样会害了他们俩。” 晚上8点过,语文组一个老师突然问:“这是卢安的字吧?你们看看?” 离得近的孙老师半起身瞄一眼,瞬间就把一本卷子抢了过来,翻了翻问:“117分?只扣了三分?” 那老师喝口茶说:“扣三分都扣多了,你自己看看他的作文和其它答题,真的很完美。” 孙老师本身就是语文老师,快速读完第一遍后,蹙了蹙眉。 他又返回去读了第二遍,逐字逐句地读,最后把试卷放下,静默。 那老师打趣问:“怎么样?我没有徇私舞弊吧?” 孙老师叹口气,罕见地说:“你分扣多了。” 那老师没接这话,而是把语文试卷递给周静妮:“周老师,这是你的学生,你自己看看。” 周静妮好奇,接过就细细地阅读了一遍,最后只是笑,啥也不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小姑娘很乐。 接下来语文组的话题都在谈论这次文科第一会是谁? 是不倒翁刘荟? 还是常年第二的卢安? 或者后面的唐建和吴英有没有机会追上来? 参与到话题当中,高兴的周静妮完全忘记了前次卢安地理63分的事实。 晚上9点过,有消息传进了语文教研组,说数学刘荟满分,唐建115,吴英115.. 迟迟没等到数学老师说卢安的成绩,周静妮坐不住了,忍不住问:“卢安多少?” 数学老师有点尴尬,搓搓手。 孙老师也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帮着问:“卢安数学多少?” 数学老师这次说话了,“73分。” “啥?73?”周静妮惊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教研组其他老师都停止了阅卷,抬头看向这边,显然被这消息吸引了注意力。 数学老师说:“他的试卷我亲自检查过,只有这么多。” 周静妮人傻了,有点懵。 她想不通这卢安在发什么疯? 上次地理63,这次数学73,都是咬着及格线,这是要气死她吗啊? 语文教研组组长第一次开口问:“为什么会这样?” 数学老师摇头。 其他老师看了看周静妮,没好当面谈论。 晚上11点过,政史地分数都出来了。 低头瞅着67、65、61的三个刺眼分数,周静妮觉得卢安没疯,她自己疯了。 她觉得必定是自己疯了。 ps:因为每个写手的知识储备是有限的,尤其是连开3本都市重生类书籍的情况下,所以为了避免内容重复,这本书三月尝试写一点新鲜的东西。 至于新在哪里,慢慢看就知道啦。 不过你们放心,上本书你们最期待的核心内容肯定是我要倾注心血的重点,不过得花点时间展开,需要铺线。 另外说一下,以后把更新时间调整到下午。 三月作息不规律,医生让我调整作息养身体,请求大家理解下。 第21章,青春年华 每当月假期间,下面县镇的中班车就会提前来学校接人。 不过一中没有。 因为卢安所在的县镇是二中的生源地,尽管一中比二中更好,但他们家乡所在地的学子是没资格进一中的。 而他之所以能来一中,一是中考成绩足够出众,二是走了孟叔的后门。 一中在城中心,二中在城东靠近郊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坐公交车大概需要半个小时的样子。 这年头跑前镇的中班车少,每天回去只有三趟车,早、中、晚各一趟,要是错过了点,那就只能等第二天。 卢安每次放月假回去,都是先坐公交车到花门,然后汇合二中的曾令波和魏方圆一起坐中班车回镇上。 最后三人再骑自行车赶12里山路,就到家里了。 这年代,从山疙瘩里读书来到外面的大世界,对于农民的儿子来说,这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犹记得当初三人刚踏进宝庆城里时,一下车就被许多新奇的东西迷住了,城里的男人女人都好时尚,那时候觉得弥漫在城市上空的炭烟味闻起来都是别具一格的。 “花门有下的没啊?花门有下的么?” 就在卢安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老街、回忆起往事时,公交车不知不觉到了花门。 他立即站起身喊:“师傅,踩一jio!” 刹!车子停了。 门一开,卢安提着包迅速下了车,张望一番,看到前面有人向自己用力招手时,他立马朝那边快速跑了过去。 招手的人是曾令波,一见到他就在那边跳起来大喊: “这边!卢安!卢安!这边!” 卢安急匆匆跑过去,气吁吁地问:“车呢?” 曾令波右手伸进书包里一摸,掏出一瓶可乐给他: “车子去别处接人了,司机让我们在这等,来,请你喝个新鲜洋玩意儿?” 卢安正好有点渴,拧开盖子灌一大口,问:“你发财了?” 曾令波诡异地说,“发什么财,别个请我的。” 卢安一副我懂地样子笑说:“女生?” 曾令波嘿嘿直笑:“确实是女生,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两人从小一块耍大,玩性很投合,见对方不说,卢安立马就知道不是时候,所以没往下问。 又喝了一口可乐,卢安有些后知后觉,“不对啊,怎么就你一个人,魏方圆呢?” “卢安,你怎么才反应过来?” “抱歉,我最近忘性有点大,她人去哪了?” 提起魏方圆,曾令波似乎有些寂寞,“人家现在成绩好,在学校不怎么叼我了咯。” 卢安看了眼他,笑着说:“都是一个村里出来的,从小到大都是同学,以咱们三的交情不至于这样。” 魏方圆和曾令波后面关系不和,前生他一直稳着没问过,但他隐隐感觉老曾是喜欢老魏的。 曾令波似乎不想多提她,只是说一句“人家在城里有窝,今次不回去了”了事。 城里有窝? 卢安愣了下,这才想起来,魏方圆有一个亲姐姐后来在宝庆中医院当护士,以前记不起是哪一年,难道是今年开始的? 没等多久,中班车来了,像装猪仔一样,车里的每个空隙都挤满了人。 花门到镇上有95里路,多山多弯,还比较陡,中班车像老爷蹦迪一样摇摇晃晃花了三个多小时才到。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 车费要7块钱,可以买两斤多肉呢,卢安心疼死了。 曾令波有一辆不知道几手的二八大杠在镇上一亲戚家,两人取了车就走,沿着河流一路往北,一个带一个,往家里赶去。 从初中开始,两人就这样共同骑过好几年车子,一路换着骑,轻松而愉快。 这在交通基本靠走的乡下村落,两人怡然是马路上最靓的崽,把同龄人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因为有这辆自行车,曾令波这混蛋初三时还骗过一个女孩身子。 据说当时干完农活回来的女孩父亲发现柴房不对劲,疑惑地凑头往窗口一探。 嚯! 这不探头还好,一探头差点脑梗死亡! 女孩父亲发现这小子把自己闺女剥得精光,当时人家火冒三丈,口里白沫都被气出来了。 那一天,曾令波被女孩父亲用锄头追出十里地,成了镇上最瞩目的少年。 至于后面是怎么解决的,曾家守口如瓶,卢安也不知道详情,只晓得动用了很多关系协调,赔了很多钱。 想起这事,卢安就问:“当初那女孩你到底睡了没?” 这事让曾令波极其郁闷:“没呢,我刚脱完裤衩,就发现柴房窗口有个大脑壳,当时人都吓尿了。” 卢安又问:“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在女孩家里掏工具作案,不去别的地方?” 曾令波如此回答:“事前我们也没想过啊,当时看了20来页金瓶梅,发现浑身燥的不行,我就先把自己衣服脱了,然后把她衣服也脱了。” 卢安笑得不行。 笑了好会问:“如今那女孩去哪了,还有联系没?” 曾令波摇头:“没有,自那以后她们一家就不见了。” 上村在水库边。 进村有一个很长的斜坡要爬,每次两人都是换着来推车。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坡时,卢安猛地一下停在了原地,他突然发现妹妹宋佳站在村路边,像是在等人,说不得就是在等他哩。 “哥!哥!”宋佳眼尖,隔老远就开始喊他。 卢安把自行车丢给老曾,背着书包像风一样跑了过去,然后急刹车停在了宋佳面前,脸上全是笑。 还是这么年轻啊,真好! 此时宋佳穿一件洗的发白的旧衣服,那张清丽的脸蛋被太阳晒得发黑,头发倒是打理的顺条,但发质开叉蜡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找不出丁点青春少女的气息。 望着眼前的人,卢安心里突突地不是滋味,刚才还因跟老曾开玩笑时的嬉笑荡然无存,感觉到身上肩负着沉甸甸的担子。 抑制住心中的复杂情绪,卢安问:“你怎么在这?” 宋佳伸手熟稔地接过他书包:“等哥你啊,方圆姐昨天下午打电话回家,我才得知你们今天放月假呢。” 卢安心里暖暖的,跟在她身后进了一栋明清时期留下来的木房子。 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木房子不仅脚底烂了,还有点向右倾斜了,那头是用四根干松树顶着的。 房子不大,有三间。 进门就是堂屋,左右两边是房间,堂屋后面是灶屋,灶屋光线不好,有些黑。 灶屋连着后院,后院左边是一排猪栏,右边是堆积柴草的地方,背靠一座大山。 这就是老卢家的格局。 进到堂屋,卢安不自觉瞄一眼神龛上的黑白遗照,又抬头望了望横梁,这里有他非常不好的回忆。 迫不及待寻找一番,没见着大姐影子,他问:“妹子,大姐呢?” 宋佳在灶屋忙活:“姐打猪草去了,去了蛮久了,应该快回来了。” 闻到有肉香味,卢安回到灶屋,见她竟然在用小肠炒猪肝,一时间有点发怔,这伙食严重超标了啊。 忍不住问她:“这是你买的?” 宋佳小小的嗯一声,说:“我放学从阎屠夫那里买的,她女儿跟我是同学,卖的吊肉价。” 所谓吊肉价就是屠夫从农户手里买猪时的价钱,人家卖给小妹没挣钱。 卢安问:“你哪来的钱?” 宋佳道:“我把头发卖了...” 卢安下意识问:“你为什么把头发卖了?留长发更好看啊。” 宋佳说:“哥,留长发废洗发水,我就懒得留了。” 卢安视线落到她头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坐到灶膛,用铁钳子时不时夹点柴火放进灶里,然后就那样听着菜铲炒锅的声音、望着噼里啪啦的火星子发呆。 猪肝十八闹,很快就出锅了。 宋佳接着开始炒新剥的绿皮毛豆,放碎辣椒放盐,这是一道极其下饭的美味。 卢安用铁钳子扒拉一下堆积在锅底的柴灰,抬头问:“读初三是什么感觉?课程难不难?” 在土灶的火光映照下,宋佳身子显得极其单薄:“不难,很轻松啊,我这次考试拿了全校第二名。” 全校第二名,挺好,卢安发自内心高兴,暗道这辈子绝对不能让她高一没读完就辍学了。 十多分钟后,大姐卢燕回来了,背了一篮子猪草,全是嫩长嫩长的糯米草。 “小安,回来哪。” 卢燕把镰刀插门背后的架子上,然后整个人嗖地一声就来到了厨房。 “大姐。”看着眼前这个灰里灰气的大姐,不知怎么的,卢安眼里一下就湿润了。 “嗯?好像白一些了,白嫩秀才。”卢燕偏头打量他,很是满意。 接着不等他说话,卢燕指着碗里的猪肝说:“知道你今天生日,小妹昨晚就跑去跟阎屠夫预定猪肝,咱小妹对你可好了,怕你读书营养跟不上。” ps:试水期间,求追读! 第22章,320元 这年月没兴起养生,猪肝是个行销货,要是不提前预定,一上案板就人被抢光了。 当然,猪肝和小肠都是他的最爱。 卢安第三次失声,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说实话,自打他重生回来后,心头就一直在盘算着挣钱的事,想着读书的事,想着画画的事,想着未来哪个风口是自己能大显身手干一票的事? 一路想七想八的,脑子特别乱,根本就没顾着今天是自己生日。 晚餐有三个菜,猪肝、辣椒毛豆,还有皮蛋擂烧辣椒,这是老卢家几月才会吃一次的伙食,极其丰盛了。 吃过饭,大姐开始了挣钱活计,用剪刀裁剪布料,给邻居小孩做衣服。 宋佳也不歇着,碗筷一洗,就又忙着剁猪草去了,明早的猪食没着落,今晚必须煮一锅出来。 家里还有3头大肥猪咧,这可是家里的宝贝,三兄妹一年的开销就全指望它们了。 卢安走过去对宋佳说:“你去看书,我来替你会。” 宋佳用古怪的眼神瞧了瞧他,对大姐说:“大姐,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哥竟然不偷懒了。” 埋头剪布的卢燕笑出了声:“要不你把位置腾给他,他的良心难得发现一次。” 卢安脸一黑,他过去懒是懒了点,但也只相对的嘛。 相比别家,相比村里一般同龄人,他也算勤快的没边了。 他想争口硬气,但几十年没干过这些粗活了,手生,差点把指头剁了,吓得旁边的宋佳再也不敢让碰菜刀。 宋佳揶揄他:“哥,你不是做农民的料呢,还是去看书写字吧,将来考个好大学,娶个城里媳妇,那才叫洋气。” 卢燕认真接话:“小安要是吃上国家饭,娶个城里媳妇,我百年以后见到爸妈都有交代了。” 听不到这话,听不到年纪轻轻就说百年之后的,卢安在两姐妹的催促下,又钻进了房间看书。 不过他没也矫情,想起今天下午面对政史地三门试卷的迷茫,他就感觉时间紧迫,当下拿起政治书本复习了起来。 他给自己做了个规划,过年之前,数学要恢复以前的8成功力,政史地必须全部背熟。 奶奶个熊的,不能再让考场的人看笑话了。 这个晚上,卢安点一盏煤油灯,先看政治,后背地理,直到凌晨四点过才睡。 睡前满脑子全是书本知识,感觉收获满满,这夜熬得值价。 次日醒来,已经是8点过了。 今儿天气不错,是个南风天,小股小股的季风吹在这山冲冲里,太阳都不那么热了。 卢安简单洗漱一番,没寻着大姐和小妹的踪影,倒是看到了餐桌上留的饭菜。 有昨晚没吃完的猪肝小肠,有一个新炒的小白菜,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观字迹是小妹留的。 纸条内容:哥,大姐去镇上裁缝铺了,我和晶晶摘茶叶去,不用惦记。 晶晶是阎屠夫的女儿,也是小妹从小到大的朋友。 把纸条收起,卢安用菜碗打了满满一碗饭,上头盖一些菜饭,他就那样端着蹲在门槛上吃。 现在是秋收季节,村里人都很忙。 忙着收水稻,忙着收豆子,忙着担草,还要忙着采摘茶树籽和桐子,个别的还要忙着吵架,忙着和情人在草堆里或坟场来一场野战,反正他们在田里土里跑上跑下,快疯了。 吃过饭,卢安先是去了一趟茶叶山,本想着帮忙摘点茶叶补贴家用。 可发现不行哪,自己退化严重,手完全跟不上,他慢吞吞摘一皮茶叶,别个都三四皮了,让小妹一帮子人好一阵取笑。 下午围着水库转了一圈,发现别个都忙得飞起,根本没空搭理他,索然无味。 然后回了家,继续看书做题。 一连两天都是如此。 第三天中午,他去找曾令波,后者卷起裤管正在院子里吃凉薯,见他进门就直接挑了一个看相好的丢了过来: “吃个试试,我刚从土里挖回来的,还算甜。” 卢安环顾一圈四周:“你不去田里帮着打禾?” 曾令波歪歪嘴:“我爸一个土农民都两手不沾阳春水,我个读书相公打什么禾啊?” 曾家父亲是一个职业赌棍,人在村里很好,跟谁都和和气气的。但一出了村就是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凶狠角色,经常聚集一伙人讨薪追债。 曾令波出了女同学那档子事后,之所以没有被学校开除,听说是他爸背地里用刀逼着耍了狠手段,当然还耍了钱。 卢安问:“你爸最近又赢钱了?” 曾令波鸡仔似地点头:“应该是,昨晚给了我妈1000,要她喊人收稻子,然后就潇洒地走了。” 吃完一个凉薯,曾令波问:“你不看书了?是不是找我有事?” 卢安说:“我打算今天回学校,你要一起走不?” 曾令波抬起头:“今天就走?” 卢安说:“我明早要去趟医院。” 闻言,曾令波一轱辘爬起来,拍拍屁股说:“那就走,这鬼地方正好我不想呆了,一个人在家死气沉沉的。” 回到家,卢安塞了20元到宋佳书包里,走几步想了想,又回头掏出一张10块的塞进去。 并留一张字条:哥得了奖学金,不用担心,你自己拿着去改善伙食。 随后他留出16元当车费和零用,把身上剩下的320元卷起来,去了镇上的裁缝铺。 裁缝铺不大,三面墙都挂满了各色布匹,里面有4台缝纫机在滋滋滋地运转,卢安和曾令波在边上站了会,发现这几人都累的没空管他们。 卢安走到大姐身边问:“姐,一台这样的缝纫机要多少钱?” 卢燕说:“这是蝴蝶牌的缝纫机,新的很贵,不过二手货三四百就够了。” 卢安曾听说过,她的愿望就是买一台7成新的二手缝纫机。 他问:“如果有钱了,你自己能买到吗?” 卢燕手脚并用踩线:“我不行,不过老板娘有关系,她人很好的。” 卢安心里有底了,把手里的一卷钱塞进大姐衣服口袋里。 尔后说:“姐,我学校还有点事,我就先回校了,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二弟提前一天回学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卢燕见怪不怪,只是嘱咐说:“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 “诶...!” 卢安诶了一声,又待了一分钟才走。 两分钟后,卢燕忙完了手头的踩边,右手直往衣服兜里探,她记得刚才小安好像塞了东西在自己口袋里。 五分钟后,卢燕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老镇汽车站,却发现自己还是迟了一步,中班车在视线中摇摇欲坠地开走了。 望着越来越远的白色斑点,卢燕呆呆地立在马路边,把手伸进自己的衣袋,紧紧地捏住了那卷钱。 忽然,她鼻子一酸,眼睛顿时被泪水模糊了... ps:试水期间,求追读! 第23章,再次见 前几天花门到前镇,上坡路居多,收了7块。 而前镇到花门,顺风顺水,油钱都能节省一半,司机却要8块钱。 为此,全车的人都提出了抗议。 但司机显然是个老油子,根本不为所动,眼见争议不下,最后语气非常不耐烦地丢一句:“7块的你们去坐别个的,我的今天涨到8块了,爱坐不坐,没人拦你。” 有个左手打着石膏的碎发年青人气愤地质问:“上车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到半路你说要8块了?你这不是明着抢劫吗?” 一句明着抢劫,直接引爆了司机情绪。 只见其一脚踩了刹车,右手指着车门说:“有钱就坐,没钱就滚,别做事儿逼!” 司机脾气不好,这碎发年青人更是个暴脾气。 他pia起一脚重重踢到车门上,对着司机比个大拇指:“看把你牛的!这条线上,我还没见过有人这么牛的! 老子今天把话放这,钱!老子他妈的一分没有!你们要是再敢过来碰我一下试试,到了花门不打断你们的狗腿,老子把这头砍下来当尿壶!” 年青人虽然左手骨折了,但语气极其蛮横,一脸凶相,顿时把女售票员给唬住了,一时停在过道犹疑不决。 售票员被吓到了,可司机一点都不信邪,他右手弯腰一摸,从座位下摸出一根螺纹钢,下一秒就举起螺纹钢向年青人劈杀了过去。 这种人不二话,话不投机直接往死里下手。 司机这举动把旁边几个返校的女学生吓得尖叫,纷纷往后逃。 年青人站在原地,不仅不动,还一脸冷笑地把头伸过去:“来!劈!照着脑莫心劈!劈死老子!劈死算你有种,劈不死我回头把你们夫妻全弄死!” 后排正在剥橘子的曾令波递一边桔子给他,问:“卢安,你觉得司机会收手没?” 卢安说:“又不是真傻。” 曾令波问:“为什么?这样当着全车人的面收手,不窝囊么?” 卢安笑笑,他之所以这么判断,是因为这司机30年后还在当客运司机,要是今天能劈死人就有鬼了。 果不其然,司机半途被售票员妻子死死抱住了。 司机咬牙彻齿挣扎,知道丈夫暴躁性子的妻子蹲在地上抱着大腿死死不放手...! 见状,年青人疯狂大笑,一口唾沫隔空吐到司机脸上,不屑地恶骂:“孬种!做样子有屌用,能吓唬谁?以为老子是被吓大的?回头我弄死你!” 曾令波这时说:“要我就忍不了,不说打死,但一定会把这傻吊打残。” 卢安听了没做声,他完全相信老曾不是在说大话。 都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他爸爸是混子,放高利贷、催债、打架斗殴无所不作,老曾在性格上继承了其父非常“道义”的一面,却也同样继承了其父狠辣的一面。 不过有意思的是,看着这个碎发年青人,卢安突然想到了“角斗2”里面的白毛男,都是极致的嚣张,都是不怕死的类型。 车上的人都在看笑话,没人在行动上劝慰,最多嘴巴上当当和事佬。 毕竟司机乱收费不得人心,一块钱在这年头可不是小钱,能买很多东西。而年青人虽然左手骨折打着绷带,但看起来极其不好惹,大家都是苦哈哈的穷苦百姓,谁会愿意出这个头呢? 车子乱哄哄的闹了一阵,后面又开了。 女售票可能是怕了,都只收了7块。 那年青人说到做到,杵在那一分钱不给,女售票也不敢问。 但司机却一路在和年青人骂骂咧咧,双方斗嘴就没消停过,都火气大的很。 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大家不无聊了,听着听着就快到了宝庆。 两个半小时后,卢安摇醒睡着了的曾令波,问:“前面就是花门了,你今晚是去我那里,还是回二中?” 听到“花门”二字,曾令波立马变得无比兴奋,爬起来看着还在斗嘴的两货说:“我不去你那里,我要看这俩傻逼打架。” 卢安晓得他性子,懒得劝,只道:“那我等会就下车先走了...” 卢安话还没说完,却见年青人忽然从窗口猛地跳了下去,然后对着马路对面一家台球室大喊:“兄弟们,过来!过来!这里有个2b要干架!” 一声吆喝,台球室那边的人静了两秒,下一刹那却齐齐动了。 都拿着手里的台球杆直冲过马路,纷纷叫嚷着:“谁!谁!谁要干架?干谁!” 纷纷攘攘,瞟一眼竟然有二十个人之多,头发花花绿绿,没一个看起来像善茬,这时才发现车上那傻货已经是最慈眉善目的那个了。 司机傻眼了。 车上的乘客也傻眼了! 大家一开始以为那年青人是个嘴巴选手,没想到来真的! 妈的!司机暗骂一声,但人可不轴,不等那边的人包围过来,直接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不过车子还是被稀里哗啦地打碎了好多玻璃,吓得里面的乘客大喊大叫。 曾令波望着后面说:“我好像看到了几个熟人。” 卢安不明所以,闻言也转过头,却还真看到了一个熟人,那跑在最前面的分明就是上次那个跟自己和李冬打架进了派出所的鸟人,初见。 观这情形,这鸟人似乎还是个扛把子,挥挥手率领着一干人继续跟在后面追。 卢安问:“你怎么会认识他们?” 曾令波避重就轻地说:“最前面那几个穿黑衣服的,能看到没?他们是木兰帮的。” 卢安这是第二次听到木兰帮,初见也是木兰帮的?瞅了瞅他,试探问:“不是说木兰帮都是女的么?怎么还有男的?” 曾令波撇嘴:“你哪里听到的?要都是女的哪还有战斗力,还怎么跟人茬架?” 卢安没去考虑这个问题,沉思片刻后,冷不丁问:“你是不是也是木兰帮的?” 曾令波坚决否认:“没有,我只是认识里面的几个人而已。” 交谈到这时,中班车彻底摆脱了后面的人,再开几分钟后,找个地方停了。 卢安起身瞅了瞅曾令波,在后者的催促下,下了车。 他有点担心这发小,可想起这人上辈子似乎在高中阶段没出过什么大事,也就把这丝莫名其妙地担忧压了下去。 ps:求追读! 第24章,麻将日记 白露过后很长一段日子,尽管节令已经越过了秋分,但四面环山的宝庆城里依然是夏天的面貌,气浪炙人,十分闷热。 只是连绵的山野枫林开始了变了模样,由绿变红。 夜晚的时间也明显缩短了。 心里思量着曾令波和魏方圆的关系,半个小时公交车倒是容易过,很快就到了贵妃巷。 下车就碰到了王大妈和邵芬,两人都在卖力地耍嘴皮子,各自摊位面前都站了好几拨人。 “小哥儿,你回来了。” 这是王大妈跟卢安熟悉了后,对他英俊面貌的戏称。 “诶,大妈、邵芬姐,你们生意不错啊。”笑着同两人打声招呼,卢安越过她们往巷子口走。 嚓,见鬼了! 一拐进巷口,卢安就差点撞到了迎面而来的张寡妇身上。 后者此时拎一个热水壶,一袭红色旗袍把她身段衬托的婀娜多姿。 感受到他目光,张寡妇走过去时伸手快速地摸了他大腿根部一把,说:“婶晚上来找你。” 别个阿嫂调戏自己都是嘴上花花过把瘾就算了,可这位是来真的,卢安说:“我有肝炎。” 没想到张寡妇冷笑道:“那算什么,婶不怕。” 为了色欲连肝炎都不怕了,卢安没撤:“传染上可是你的事,我就怕你把廖诗琪也害了。” 张寡妇冷笑声更大,走出了巷子口。 白天,贵妃巷除了一些老弱病残,正经的劳动力都讨活计挣钱去了。 来到9号门牌,卢安望了望,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只是右脚才踏进去,就发现门缝下面有一封信,还有一叠数学试卷。 他有些好奇,信就算了,怎么还有数学试卷呢? 上辈子可没有这一出。 数学卷子很新,上面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油墨味,也很厚,码在一起共22张,而且是上面标注的是黄冈密卷。 卢安前后翻了好几次试卷,找遍了每个角落,没查出任何落头,连一丁点记号都没有。 随后他把注意力放到了信上。 信封是很常见的黄褐色,摸起来有点硬朗,拆开一看,里面原来是一张精美的明信片。 明信片北面有字,一手漂亮的方块字体:卢安,我可以喜欢你吗? 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连署名都没有。 卢安盯着辨认了几遍,愣是没从记忆中抠出来这是谁? 在原地沉吟半晌,他稍后把明信片和试卷拿进了屋里。 对堂屋和两个房间检查了一番,没发现异常后,卢安又出了门,先是去对门找李冬。 结果正在做英语的李夏告诉说:“我二哥这几天每天一大早就出门了,要晚上才回家,你晚上来找他啦。” 卢安问:“知道他去哪里没?” 李夏摇头:“不知道,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跟都谁不说。” 卢安又问:“那你这几天看到有人来找过我没?” 李夏还是摇头:“我没怎么注意哦,不过张寡妇经常出现在二楼窗户向你院子里瞟,明显对你没死心。” 卢安直直地盯她眼睛。 李夏呼口气,拍拍心口小生说:“不是我亲眼看到的,是我妈和邻居扯闲话时我偷听到的。” 卢安伸手指了指,说一声“你这7个题错了5个”后,就走了。 李夏咬着笔帽,低头瞅着7个刚做完的英语题目发懵。 贵妃巷12号门牌,这是一座比较阴冷的南方宅院。 里面住有10来户人家,拐过长廊、天井、客堂,沿着楼梯爬上二楼,一间20多平米的小屋就是叶润她家。 四面墙都是木板,一个花式格子长窗,往往上午十点过后就再也晒不到太阳,一到冬天就冷入骨髓,很是难捱。 卢安这次顺利地找到了叶润,开门见山问:“叶润同志,这几天你都在家么?” 见到是他,叶润把手里的语文书放桌上,起身给倒了一杯凉开水。 等他把水喝完,还沉浸在书中的叶润没完全回过神: “我一直在家,你这是...?” 卢安问了之前的问题:“你看到有人来找我没?” “哦。” 提到这事,叶润伸手拍了她自己脑门一下,笑着讲:“你不说我都忘了,1号的时候班主任来过咱贵妃巷,想找你没找到。” 卢安对周老师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心知肚明。 不就是为了月考成绩那点事嘛,他反正短时间内也没能力争那口气,所以觉得现阶段能躲就躲,等政史地背熟了,自己回第一考室那还不是妥妥的? 又问:“还有谁找过我没?” 叶润这次说的快:“有,前两天你小堂叔卢学平也来找过你,见你没在家,还特意跑来找我,让我给你捎一句话。” 卢安问:“什么话?” 叶润小小顽皮了一下,学着对方的口气说:“哎哎,我就要去受苦受难了,等这小子回来,你让他去找我,我有点事让他帮忙。” 卢安问:“就这一句?” 叶润点头:“就一句。” 卢安又问:“卢学平这次带了女人过来没?” 叶润回答:“没有。” 卢安最后问:“除了班主任和我堂叔,还有人来找过我没?” 叶润仔细回忆了一阵,最后还是两个“没有”二字。 卢安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 看他快要走出大门时,叶润在背后喊:“卢安,你等会要去摆摊吗?” 卢安回话:“不了,我打算去一趟堂叔家。” 叶润问:“今晚还回来么?” 卢安说回。 叶润找到钥匙锁上门,跟着出来:“我看了一天书,脑子有点蒙,我去帮你摆摊吧,就当透透气。” 有人给自己就挣钱,那当然是好,卢安想了想,问:“这么有空,你妈今天不回来?” 叶润说:“我小舅妈生了个男孩,我妈打孕斗去了,这几天都回不来。” 所以孕斗,就是一种习俗,一大家子集合去看望生孩子的亲戚。 卢安一边下楼梯,一边说:“我记得你妈娘家好像是岳阳的,对不?” “对,岳阳汨罗江那边的。”叶润如是道。 帮叶润把自行车摊位支起来,卢安乘公交去了市电视台家属楼。 电视台离贵妃巷不是很远,6个站就到。平时走路抄捷径的话,也就十分钟的事。 不过走捷径要穿过一片红灯区,卢安高二走过一次后就再也不敢轻易走了。 他娘的,那些站门的理发妹太热情了,左拉右拽,上下其手,体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重2斤,不是人渣最好不要去那片区域。 来到电视台家属院,卢安熟门熟路上到三楼,接着停在了过道右手边第2间房门前。 “咚咚咚!”抬手敲门。 “谁呀?”里面传来一个女声。 “孙姨,是我,小安。” 卢安跟这边的人都算熟悉。 孙姨是卢学平的电视台同事,听说因为不能生育离过婚,他们两人算朋友也算知己,公用一个客厅。 “小安,你来了。”孙姨从里打开门,态度不冷不热,放他进去。 换好鞋,卢安没在客厅找到卢学平,于是问:“孙姨,我堂叔不在家?” 孙姨说:“不在家,已经有两天没回来了。” 两天没回来了? 那他要自己过来干什么? 没想通。 看到眼前这女人似乎不想跟他多说话,卢安歇了追问的心思,从包中掏出钥匙直接朝堂叔的卧室门口走去。 说到钥匙,那都是泪。 他以前听信了卢学平的谗言,说叔侄俩是一家人,感情深,应该互换钥匙,以备不时之需。 当初卢安刚来宝庆城里,耳根子软,见识浅,根本不知道那混不吝打的什么主意,就同意了。 没想到这一点头吧,他就老苦了,隔三差五能看到对方带一个女人回去,带女人回去就算了,还每次把他赶走。 后来他实在受不住,搬出孟清池威胁对方把钥匙还回来。 见状,卢学平提出付“租金”,每次5块。 看在钱的份上,卢安果断没了骨气,妥协至今。 开门,关门,他进到卧室。 卧室很大,起码有15个平方。中间被木板隔开了一段,也可以算做两个房间。后面是一张床,前面有一张书桌,还有一个书架,堆满了书。 卢安站在门口打量一番,还别说,屋子里挺干净的,有一股淡淡的艾草熏香,根本不像一个男人的住所。 越过床,他出现在了书桌前,发现书桌上有个打开没合拢的日记本。日记本中央还搁了一支永生牌钢笔。 他顺带瞄了眼日记本,顿时就乐了。 这页是一篇麻将日记,记录了唐叔整个9月份的麻将日常。 9.5日,输34,位置没选对,背靠门了。 9.6日,输31,他们带了一个女人过来,我光看女人去了。 9.8日,输27,牌太差,不是技术问题。 9.9日,输7块,还好不是我一家输。 9.10日,输22,那个女人上牌桌了,我不好意思赢,放了水,不是技术问题。 9.13日,赢94,去皇贵妃酒店庆祝了一晚。 9.14日,输51,下次不到这个房间打了。 9.15日,输13,没事,少输当赢。 9.16日,赢96,今天穿了红短裤招财,携女牌友去皇贵妃酒店庆祝了一晚。 9.17日,今晚没发挥好,明天继续。 9.18日,输21,我恨麻将,再也不打了,明天找个女朋友去贵妃巷洗心革面。 9.20日,赢201,天晴了,雨停了,我觉得我又行了。 9.23日,输80,心思没再牌上,白天被女朋友掏空了。 9.25日,输18,新款喝咖啡都没舍得喝,给别人喝了。 9.26日,输42,我要越挫越勇。 9.27日,输128,我要报仇雪恨。 9.28日,输253,战死!再见了我的牌友们,再见了女牌友!不要忘了我。 ps:求追读! 第25章,开源秘密 “咚咚咚...小安,你电话。” 当卢安看着麻将日记正乐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孙姨的声音。 卢安放下日记本,把钢笔搁回原样,走出了门:“我堂叔的?” 孙姨没说话,伸手指了指屋外,然后回了她自个房间。 知晓人家一直是这种性子,他浑不在意,小跑到一楼拿起了听筒: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卢安先生吗?”对面是一个女声。 卢安说:“对。” 对面护士告诉他:“这里是市中医院,你堂叔在住院部三楼305室。” 卢安有点意外,原来叶润口中的“去受点苦难”就是去住院。 “卢先生,卢先生你还在吗?”见他没回话,护士催问。 “在。” 卢安应一声,询问:“我堂叔是什么病?” 护士没隐瞒:“是泌尿系统出了问题,在这边动手术。” 卢安觉得不可思议,脱口而出:“泌尿系统?不是生殖系统?” 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这小堂叔不得病就算了,如果得病那肯定是性病和肾病,这是那混不吝该有的报应。 护士被问的有点懵,解释道:“是尿道和膀胱出了问题,” 卢安关心问:“严重吗?情况怎么样?” 护士道:“卢先生,在病人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一般不会选择动手术。” 得,这话问了白问。 又聊几句,卢安给守电话的老头一块钱后,就匆匆出了电视台家属院,往中医院赶去。 在医院外边下公交车的时候,他思忖要不要买点礼品? 比如花啊,水果之类的。 这堂叔天生浪漫,喜欢玫瑰和百合。 卢安曾问过他,“为什么喜欢玫瑰了,却还能喜欢百合?” 堂叔是这么回答的:“玫瑰代表女人,百合就是野合,打野战的意思,你年轻,你不懂。” 高一的卢安当时就在想:这是人说的话吗? 说到花,在他眼角余光里,发现马路边的菜园长有一些零散的野菊,淡黄淡黄的,还挺好看。 可惜就是量少了点,不然给那混蛋病床围一圈挺好,卢安这般想着,走进了一家杂货店: “老板,这新鲜桔子怎么卖?” 老板抬头瞧他一眼,又低下头吃饭:“2毛一斤。” 卢安问:“酸不酸?” 别个都是问甜不甜,这牙子竟然问酸不酸,老板再次抬起头:“甜的。” 稍后又补充一句:“不甜不要钱。” 卢安最终在隔壁买了一兜苹果去了医院。 老板瞅着他的背影犯迷糊,难道如今世道变了?去医院看望病人还要买酸的桔子? 中医院他前生来过几次,还算熟络,来到住院部305,进门就看到了一护士在给那混不吝擦脸。 见到有人突然闯进来,护士瞄了他眼,放下毛巾,低头拢拢白外褂走了。 卢安拿出一个苹果,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坐床头咬一口就说:“这苹果好甜。” 目光在一兜苹果中游弋一个来回,卢学平最后抬头看天花板。 卢安说:“我刚才如果不是眼花,你的手好像在人家衣服里面?” 卢学平收回落在天花板上的视线,“这不是你堂叔常规操作吗?你小子还没长大?这也吃惊?” 卢安问:“认识几天了?” 卢学平看着他吃苹果,“两天。” 卢安好奇:“两天就勾搭上了,用的什么办法?” 卢学平稀松平常地说:“我做手术的时候她也在,我被她看光了,理所当然也得看回来,不然不亏死了?亏本买卖我们老卢家从来不干。” 这逻辑很强大,卢安佩服,“还要几天才能出院?” 懒得问病情如何,刚才那场景证明这混蛋根本死不了。 卢学平说:“没那么快,我每周要做一次手术?” 卢安停下了吃苹果的动作。 卢学平双手比划比划,一脸惨痛地回忆:“一根这么长的铁丝,加热了插进我尿道,向内深入膀胱,灼烧我的膀胱壁,太妈的痛苦了,比女人生孩子还痛苦。” 卢安问:“没打麻药?” 卢学平摇头:“他们说我有高血压,不能打。” 卢安有些错愕:“你不是经常运动么?这个年纪就有高血压?” 卢学平放下双手:“这事怪我,太专注了,平时没运动对地方。” 听到这狗屁倒灶的话,卢安差点内伤,问起了正事: “说说吧,你找我什么事?或者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卢学平说:“我需要钱。” 卢安立马站起来,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数了数,随后放他床头: “7块6,少是少了点,但这是我的全部家当,礼轻情意重,不要嫌弃。” 接着他用手指了指苹果:“我看你这样子苹果也吃不成了,我等会挨个去隔壁病房把它们卖掉,应该还能换个几毛。” 卢学平被气得不轻,好久才开口道:“我衣柜下层有30张珍藏版唱片,你拿10张去“长风音响行”卖掉。” 卢安问:“你找我就为这事?” 卢学平点头。 卢安疑惑:“术前你自己怎么不卖掉?” 卢学平说:“那老板性格有点孤僻,经常不在,我去了几次没碰到。” 卢安问:“10张够不够?” 卢学平说:“够,单价少于180不卖。” 卢安秒懂:“那老板是老式唱片发烧友?” 卢学平再次点头:“不仅那老板是发烧友,宝庆城里的唱片发烧友买好东西都去他那寻找,算是一个唱片集散地。” 卢安没再问,提起一兜苹果回了电视台家属院。 再次敲门,孙姨换了一身晚礼服,头发明显也精心梳理过,卢安打一眼就知道对方今晚肯定有舞会。 简单招呼过后,卢安进卧室找到了唱片。 衣柜门拉开的瞬间,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里面不仅有珍藏版老式唱片,更多的是各式各类的录像带,摞起来起码有500盒。 卢安随机取了几盒录像带查看,发现没一盒正经的。 抛开这些唱片不谈,这些录像带估计也值不少钱吧?他忽然有种直觉,好像找到了堂叔来钱的秘密。 找女朋友、打麻将、大手大脚吃喝,哪项都是钱,要说这人没有开源,光靠电视台那点死工资,怎么够? 挑10张唱片放书包里,想了想,他又随手带走了一盒录像带。 ps:成绩非常糟糕,求追读啦。 第26章,油画 “长风音响行”位于桃花坪街道尽头,靠近贵妃酒店,店面虽不大,但地理位置极佳,很好找。 店内陈列着为数不多的音箱、功率放大器等音响产品,货柜挤满挤满,一副生意欣欣向荣的样子。 店主年岁和堂叔卢学平差不多,白净的脸上带着一副普通近视眼镜。 此时人家正在低头修一台音响,旁边还摆放有万用表、电焊和电子配件等物件。 卢安在门外向里打量一番,随后走了进去。 在店主的注视下,他掏出一张珍藏版唱片放茶几上。 问:“收这个吗?” 对方果然是发烧友,几乎在看到唱片的瞬间,眼睛亮起了精光,放下手里的工具,迅速拿起了唱片。 细致地察看一番,店主忽然问:“这收藏风格...,是卢学平的?” 看到对方爱不释手的模样,卢安心知这单成了,于是来了几分兴致,反问:“你认识卢学平?他是我小叔。” 店主又把完了一番唱片,告诉道:“宝庆这座城市,能珍藏有这种高品质唱片的人不多,他卢学平就是其中一个。” 见状,卢安开门见山地说:“你开个价吧。” 店主抬头问:“这次有多少?” 卢安痛快地把10张唱片都摆到了茶几上,假装一脸沉痛地说: “我小叔病重,在医院可能挺不过来了,你给个实在价,我拿去救命。” 店主看了看他,倒也没怀疑,发烧友才能了解发烧友的精神世界,要是卢学平还活蹦乱跳,这种唱片肯定是不会假借他人之手的。 视线在10张唱片上一一扫过,店主给了个很惊讶的单价:“240元一张,成就马上给你现钱。” 卢安第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根据堂叔的保底价是少于180不卖。 没想到人家开价超出这么多? 但下一秒他就差不多琢磨透了对方的心思,这是发烧友之间惺惺相惜呢。 卢安动容,对方这么坦荡,他不愿意去做无端小人,点头同意了。 店主收好10张唱片,接着打开锁,从抽屉里数出2400元给他。 卢安接过钱,辨认一番真假后,把钱分开放进不同的地方,然后又把带来的录像盒拍茶几上。 问:“老板你看看,这东西你们收不收?” 店主拿起录像盒瞅了几眼,随后露出了笑意: “收,这东西虽然没唱片值钱,但市场更广,更容易脱手,也是卢学平的?” 卢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道:“你给个合适的价。” 店主掂了掂录像盒,“15一盒,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卢安暗暗盘算一下,15一盒,那衣柜里起码不下500盒,这就是7500,加上唱片,就差不多一万块了。 这年头一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难怪卢学平能过得那般潇洒。 卢安把录像带放回包里,起身说:“等过两天我再过来。” 店主没强求,提醒道:“我下个星期三到星期五不在店里,你来的时候避开这个时间。” 卢安点点头,出了音响店。 再次回到中医院病房,卢安悉数把2400块拿了出来,“给,10张唱片的钱。” 卢学平惊讶:“这么多?” 卢安拉过椅子坐下:“我跟店主讲,你要用这钱救命。” 卢学平听完后,反应过来了:“对方是个实在人,把他那部分利润让给了我。” 不等卢安说话,接着他又说:“不过那人以前从我这里挣了不少钱,这点钱挣不挣都无关大雅。” 卢安好奇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干这事的?” 卢学平双手抄在脑后:“有好几年了,要不是我守不住二弟,我早就是宝庆城里的有钱人了。” 这话没毛病。 不过卢安懒得跟他废话,把那盒录像带放床头:“我记得贩卖这东西好像违法,你就不怕被抓? 要是被有心人举报,抓一次,你工作可就没了。” 卢学平哂笑一声:“你懂个锤子,卖这东西是犯法,可只要一次性不超过3盒,警察抓了我也最多拘留24小时。” 卢安说:“你家里可堆积了不下500盒,还是要注意下,以防万一。” 卢学平数出600块钱放他跟前:“500盒怎么了?我是一个动作片爱好者,在家里收藏着玩,警察还管这个啊? 这就好比夫妻俩在家里行房事一样,别个管不到,两者是一个道理,知道了吧?” 卢安拒收,把600元又推了回去。 卢学平一脸古怪,看他跟看外星人似的:“哟嗬!这600差价是你凭本事挣来的,不要?你那破摊摆一个月有这么多收入没?” 卢安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是我堂叔,我帮你办点事是应该的。 但是你这次如果没扛过去这病,你立遗嘱把钱、唱片和录盒带都给我,我会选择坦然接受,因为我需要这笔钱。” 卢学平眼睛瞪得溜圆:“你这是以小博大,原来是盼着我死呢。” 卢安说:“要死之前跟我提前招呼一声,我怕大堂叔跟我争遗产。” 卢学平气笑了,仍旧把600元递给他,“这钱你拿着,它在我身上安不住家,没几天不是被女人骗走了,就是在麻将桌上输了,你拿着还能听个响。” 卢安十分意外:“还要用钱哄女人?你这长相不是白瞎了?” 卢学平叹口气,这次倒是没吹牛:“有些女人好骗,第一次见面就能带去酒店。 可有些女人却很现实的,她们既图我的色,还图我的财。哪像我这么专一,只图她们色。 远的不说,就说今天那护士吧,我让她脱一次衣服,就是200。” 卢安无语,想了想问:“你在宝庆工作十多年了,人脉广,能不能买到好的油画颜料、画笔、画刀和调色板这类东西?” 卢学平对他有所了解,立马问:“你打算学画油画?” 卢安说:“我最近脑子里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想试一试。” 卢学平问:“画画可以,不会影响你学习?” 卢安一本正经地说:“我是谁?相片期期挂宣传栏的一中学习之星,你这问题不觉得很白痴么?” 卢学平被呛得哑口无言,最后说:“那行,既然钱你不要,那画画的工具包在我身上。 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帮你弄过来。” ps:昨天写老书写忘了,没想到只发了一章。以后遇到这事大家提醒下我。 先发一章,等会去有点事,第二章下午发。 另:今天是新的一周,本书进入第二轮推荐位pk啦,还请大家追读支持,谢谢! 第27章,我恋爱了 6站公交车一晃而过。 卢安望着外面逐渐变暗的天色,整个人没来由有些高兴。 把前生没完成的“永恒”画作创作出来,这是他最近总是念念不忘的事情。 以前碍于囊中羞涩,没办法,而现在有卢学平帮着买油画颜料,他延续了上辈子的直觉,在画画领域,距离念头通达的日子不远了。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当他出现在自行车摊位时,叶润好奇问:“卢安你捡到钱了?你怎么这么开心?” “看到你就开心。” 卢安顺嘴花一句,见同桌脸要红了,赶忙转移话题,指着正在修轮胎的李冬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叶润掏出一把钱给他,“我出摊没多久,李冬就来了,多亏了他会修自行车,今天挣了不少。” 李冬的修自行车技术是跟他大哥李秋学的,李秋是卷烟厂的钳工,要不是今天看到,几十年下来卢安都快把这茬给忘了。 他接过钱数了数,发现确实挣了不少,有21块7毛之多。 不过他没把钱揣进兜里,而是又塞回了叶润手中,“你先拿着,等收摊了再说。” 叶润似乎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把钱放小凳上问:“卢安你吃饭了没?” 卢安摇头:“没呢,等会回去做。” 叶润说:“我妈不在家,等会去我家吃吧,我现在就回去做晚饭。” 说完,她就走了。 卢安看一眼这个热心姑娘的背影,看一眼小凳上的钱,最后捡了起来。 过了会,李冬把两个轮胎补好了,接过钱后,狗腿式地送女顾客到马路边。 这女顾客离开前对卢安笑了笑,随后左腿踩踏板,右腿一蹬地,再一蹬地,潇潇洒洒上车,像风一样离开了。 李冬把3块钱扔他跟前,用毛巾擦擦手,捞起地上的水壶咕叽咕叽大口喝了起来。 卢安伸手抓过钱,不动声色地问:“刚才那人是前后轮胎都被钉子扎了?” 李冬抽空说一声“对啊”,然后继续喝水,一连喝了好几口,最后用脏兮兮的袖子胡乱抹抹嘴,凑过头问:“刚才那女的漂亮没?” 卢安说:“还行。” 李冬手指比划比划,激动无比:“你知道不,她是中专毕业生,如今在饲料厂宣传科工作,人说话可温柔了,聊天的时候还经常对我笑。” 话到这,李冬顿了顿,一脸迷醉地闭上眼睛:“哎呦那个笑啊,比蜜蜂还甜,把我心都快化了...” 卢安纠正:“是蜂蜜。” 李冬睁开眼睛拍他一下:“你怎么这么不懂浪漫?别打岔,我跟你讲,卢安,我恋爱了,你晓得恋爱是什么感觉不?” 卢安说:“我知道,恋爱就是今后来帮我修自行车。” 李冬气得又拍他胳膊一下,但稍后脑回路神奇地说:“对!对对对!你这主意不错,我决定了,今后跟你一起出摊,风雨无阻。” 卢安帮他补充一句:“追爱要有赤子之心,免费。” 李冬龇牙咧嘴:“你得管饭。” 卢安说:“没问题。” 李冬父母和哥嫂都是卷烟厂正式职工,家境宽裕,但为人却相当有热情有义气,接下来有他在,卢安自己都基本不用下场了,就在旁边樟树下坐着看书。 晚上七点过,叶润来喊两人吃晚饭。 看到李冬一边跟邵芬聊天,一边修自行车,忙的不亦乐乎,卢安没忍心打断有人给自己挣钱。 就对叶润说:“走吧,我们先回去吃饭,等会给他送过来。” 叶润勾嘴剜了他一眼,走到李冬面前问:“李冬,你是跟我们回去吃饭,还是等会我们给你送过来?” 李冬还没回话,旁边的王大妈开腔了,“小姑娘,你们等会给他送过来吧,这小李是个开心宝,我和邵芬舍不得他离开哩。” 李冬屁颠屁颠笑,对叶润挤眉弄眼,示意她先走。 进入巷子口时,叶润嘀咕:“好心当做驴肝肺,这李冬数狗的。” 卢安把一切看得明明白白的,李冬为了和饲料厂那位女士有更多话题,正拿邵芬练手呢。 路过贵妃巷门牌8号时,卢安大声喊:“李夏,李夏,在不在?” 李夏飞速出现在大门口,“在,卢安哥你找我什么事?” 卢安问:“你们家晚饭做好了没?” 李夏回答:“正在做,快了。” 卢安说:“你哥要你送饭去。” 这时12岁的李二夏从二楼探头下来:“我二哥不是在帮你忙吗,卢安你怎么不送?” 卢安抬头说:“他嫌我们的饭菜太差,吃不下。” 李二夏偏头想了想,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你们的伙食确实太差了,还没我们家的狗吃的好。” 李夏噗嗤一声,大笑出了声,见到卢安望过来时,赶忙缩回了屋内。 闻言,卢安岔岔不平地对叶润说:“改天我请你吃狗肉。” 叶润也被气到了,回应道:“他们家的狗不下30斤,我早就看不顺眼了。” 叶润家的伙食在贵妃巷属于一般水平。 晚餐有莴笋,还有个一面黄煎豆腐,就俩菜。 但这姑娘手艺好,又舍得,分量十分足,卢安一口气干了两碗饭。 饭后,卢安问:“你是跟我们出去耍,还是呆家里?” 叶润说:“我不去了,等会打算做套数学试卷。” 说到数学试卷,她忽地叫住了走到门口的卢安,忍不住问: “卢安,这次数学你考得怎么样?” 卢安瞬间猜到了对方的心思:“不晓得,可能会及格吧。” 叶润看着他眼睛,好一会说:“73分,这是周老师告诉我的,我们都想不通。” 卢安说:“我也没想通,我最近稍微用点脑就头疼,明天打算去医院做检查。” 叶润嘴巴张了张,走到门口目送他离开。 晚上10点过,卢安准时收摊回家。 把东西帮忙归置到院墙角落,李冬问:“卢安,你说我现在谈恋爱会不会影响学习?” 卢安摘跟黄瓜大咬一口,摇头。 见他沉默不说话,独自吃着黄瓜,李冬十分内疚:“兄弟,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你不会嫉妒我吧?” 卢安用黄瓜指着大门,吐出一个字:“滚!” ps:求追读! 第28章,试试无成本 李冬被他赶走了。 想起张寡妇白天在巷子口说过的话,卢安把院门关紧,拉好横木插销。 想了想,不放心的又用一根手腕粗的圆木从里面顶住。 这下好了吧? 晚上想来找自己? 呸,门都没有! 说实在的,要是贵妃巷其他人开这种玩笑,他都会听听就算,浑不在意。但面对张寡妇,他心里着实也没底。 别个不知道,他还不知道么?这妇人绝对是个说的出、做的到的主。 回屋把摆摊的零票掏出来数了数。 57块8毛。 今天挣了不少,不过大部分是李冬和叶润帮他弄的,他自己光读书去了。期间就一个车轴李冬不会修,他亲自下的场。 又数了一遍钱,卢安把50块夹书里,锁好。 另外的7块8毛他打算明天去买点肉,买点好菜,晚上请两人来家里吃饭。 虽然知道他们是在特意帮自己忙,不会要钱,但心意总是得到,不然他会过意不去。 提三桶水到厨房,找出换洗衣服洗完澡后,卢安又进入了疯狂啃书模式。 重生回来10多天了,努努力,效果还是非常显著的。 得益于他上辈子是大学教授,保持了课堂感觉,看书做题不怎么费劲。到目前为止,高一第一期的政史地都差不多背完了,如今正在攻坚高一第二学期的课本。 尤其是历史和地理,他进步神速,第二学期的课本都复习完了一半。 而政治呢,这是一门靠理解去记忆的科目,卢安前生活了那么久,还有什么没琢磨明白? 别个学生眼中有些晦涩难懂的政治术语,在他这里反而轻松简单。 进度最慢的却是他以前最擅长的数学,由于这门课的最大特点是要实践,需要大量做题,不能当嘴巴选手。 记得以前有个同桌,翻开数学课外辅导书时,嚯!这个题一看也会,那个题一看还是会,要运用到的公式和解题步骤在他口里滔滔如流水。 然后这样一通翻下来,觉得这些题目都不值得他动手演算。 如此导致的结果就是:那同桌每次数学考试都在及格边缘,后面几个大题没一次算对过,高考失利去读了大专。 这是典型的眼高手低。 先做了3个小时数学题,后面又钻研了2小时地理,当外面响起第一次鸡叫声时,他准时上床睡觉。 睡前他觉着今天晚上的天气太闷,就没关房门。 由于时间紧迫,他现在有个习惯,躺床上会大致回忆一番今天的知识点。 要是碰到背不熟的,立马开灯巩固一下,这样几遍下来,每个知识点都会加深印象,短时间内想忘掉都难。 数学公式复盘一遍,今天的几个典型数学题过滤一遍,最后把地理知识理顺,卢安在满意的情绪中慢慢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似乎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 他挣扎着睁开眼睛,借助淡淡的月光,屋内正常,偏头看向门口方向,还是正常。 这,这是出现错觉了? 如是想的卢安右手抓住床头备用的螺纹钢,又盯着房门观察了一分钟之久,发现看了个寂寞。 后来实在是太困了,太困了,熬不住了,眼皮一耷又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间… 忽然,卢安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人摸了一把,紧接着大腿根部也被人摸了一把,然后有双手在扒拉自己内裤。 干他娘的咧! 猛地睁开眼睛,床前竟然真的有个黑影,卢安心头顿时咯噔一下,差点被吓晕过去,他是个天生怕鬼和蛇的人。 不过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就算是鬼,今晚也是遇到了传说中的女色鬼,那不行啊,自己还是处呢,说着,他右手抽出枕头下的螺纹钢竖劈了过去。 “卢安,是我,你婶子。” 说时迟,那时快,黑影察觉到惊醒了卢安后,赶忙伸手抓住他右手腕,不让螺纹钢落她自己身上。 呃...张寡妇? 卢安脑海中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刺啦的一声,伸手拉开了电灯。 “张婶,你这大半夜...” 张寡妇眼疾手快地拉熄了灯:“嘘!不要开灯,你窗户没窗帘,对面筒子楼可以看到你房间里的情况。” 说着,不等卢安回话,她又补充一句:“你放心,没人看见婶子进来。” 卢安有点蒙,下意识问:“你怎么进来的?” “你以为关了院门就能拦住我?婶子是从二楼窗户掉绳子下来的。”说着,张寡妇脱掉鞋子上床,一把扑了过来。 “来,让婶子教教你,女人该怎么去疼…”说着话张寡妇就扑了过来,往他身上扑,精准无比,仿佛长有一双夜视眼,视线根本不受阻。 人家这一系列动作很快,很熟练,卢安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抱住了。 这一刻,张寡妇化身成了李元霸,轮着两柄大锤快把他砸傻了。 现在是早秋,两人的衣服都很单薄,一阵猛烈接触,卢安身体本能地生出了反应。 不过他明白,这他娘的就不是男女睡睡觉的事情。 要是今天晚上他没把好门,以后张寡妇就敢天天晚上来夜袭他,那以后还怎么做人? 清池姐听到了会怎么看? 难道在贵妃巷男女老少爷们口中,还真把张寡妇给娶了? 30多岁的张寡妇如狼似虎,饿久了,此时力气大的惊人。 但力气再大也大不过农村出身的卢安,再加上前生练过拳脚功夫,几下几下就把上面的张寡妇弄下来了。 见状,张寡妇顺势躺好:“小安,你是想自己来吗?那好,婶子躺着不动,乖乖配合你。” “我你....” 但凡有点脸的女人,卢安都能治治对方,但像这种,他也没脾气了。 穿鞋下床,他走到门口说:“张婶,你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吧,今晚我就权当不知道,要不然传出不好听。 尤其是廖诗琪才15岁,你这样让她以后还怎么抬头见人?” 卢安说话有些冷,有些直白,把张寡妇听得怔住了。 好半晌,张寡妇才悻悻地说:“小安,婶子低估你了,以为你发育那么好,以为你会需要我的... 不过婶子没男人十多年了,以前多少男人惦记我这身子,婶子都没答应,可见到你,婶子按捺不住,婶子是真的... 要不你试试,试试没人知道,也没成本,试一次要是后悔了,婶子今后就不来了,要是你喜欢,婶子以后随叫随到... “停!” 卢安听不下去了,赶忙叫停。 什么叫按赖不住?什么叫试试没成本?还不是想老牛吃嫩草,想到这里蹭长期免费餐? 这是糊弄鬼呢。 ps:第二轮推荐位pk中……求追读! 第29章,一个煎鸡蛋的时间 “莫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在贵妃巷生活了这么多年,哪家哪户的秘密是真能藏住的? 婶子,你别自欺欺人,快走吧。” 卢安依旧站在门口,以铁一般的事实归劝她。 张寡妇没否认,贵妃巷的房子都是老旧木板结构,没秘密这是一个公认的事实。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10多年来,她没男人了,却没人敢强闯她的卧室。 但看着这个让她莫名其妙想到腿湿的少年,张寡妇又舍不得。 当即半坐起来说:“婶子荒很久了,你让婶子试一试,你就权当做了个梦。” 好家伙! 刚才还说让老夫试试? 现在就改口她自己想试一试了,卢安摇头。 张寡妇说:“你是怕太久了被人发现?不用担心,这事婶子有经验,你让我抱着,一个煎鸡蛋的功夫就好了。” 一个煎鸡蛋地功夫就好了?尼玛这是瞧不起人呢,卢安还是不为所动。 张寡妇问:“你是觉得自己还是个雏?跟了婶子会吃亏? 小安你放心,我事先给你准备了个大红包,保证让你满意。” 呸!这是筹划了多久啊,连红包都准备好了? 卢安真是醉麻了。 张寡妇又问:“你是怕那个传闻,怕被我克夫?你是怕我被我吸了阳气,对不? 婶子明天就去给你买只老母鸡炖汤,给你补回来,怎么样?” 算命先生说她要戴6次孝,如今才戴了3次,卢安知道这是一个困扰张寡妇的心头魔咒。 就因为这个算命,厂里的领导不敢打她主意,以前络绎不绝上门做媒的媒婆也不敢来了。 见他不应声,张寡妇眼角含春,悄悄摸过来说:“小安,你知道不,这是婶子跟算命先生演的一出双簧。 目的就是让贵妃巷那些男人死了心,让厂里的那些狼狗收住爪子,我是不会改嫁的。” 得,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眼见她又要伸手抱过来,卢安也是没撤了了,只得使出杀手锏。 赶忙说:“婶子,你不要糊涂,咱们之间不行就是不行,没什么可说叨的。 你知道不? 因为你一句“我发育了”,诗琪一个人躲起来哭了很久,你别让她失望...”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张寡妇心头,浇灭了她所有的欲望,她伸长脖子问: “诗琪?诗琪去找过你?” 卢安点头:“找过,所以...婶子,对不起,你赶紧回去吧。” 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前还气势如虹的张寡妇在原地呆滞了片刻,某一瞬,她眼眶红了,低头整了整自身衣服就说: “婶子是渴太久了,让你看笑话了,今晚、今晚丢人的事,还请你为我留个体面,别让诗琪知道,她还是个孩子。” 卢安退到堂屋,让开一条道说:“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好了,这事我有分寸,等会鸡就要叫第二次了,你快走吧。” 张寡妇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偷偷摸摸地,只留了一地眼泪。 望着离去的背影,卢安低声叹口气,不管那算命先生是不是演戏?其实都是苦命人。 “卢安,你叹气干什么?你这是舍不得我妈吗?” 就在卢安关上门、准备继续回房间睡觉时,背后黑擦擦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个令人窒息的声音。 声音很熟,一听就是廖诗琪的。 走出几步的卢安僵在了原地,好一阵功夫才艰难地转身,看向黑角落里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廖诗琪说:“她来了,我就跟来了。” 卢安问:“都听到了?” 廖诗琪咬着下嘴唇说:“不仅听到了,还看到了。” 卢安眼皮狂跳,禁不住问:“带刀了?” “叮咚!” 叮咚一声,黑夜中传来金属交叉的撞击声!是那么清脆,贼鸡儿响亮。 廖诗琪死死地说:“带了,菜刀是为你准备的,剔骨刀是为张寡妇准备的。 我来之前对我爸的灵位说了,你们要是敢乱来,我先把你们剁了,我再自杀。” 听到这极其认真的话语,卢安心里止不住地打寒颤。 他娘的才重生十多天啊,好不容易适应了这贫穷的生活,今晚差点就这样稀里糊涂领了盒饭。 他不怀疑廖诗琪这话的真实性。 因为上辈子40岁左右相逢聊天的时候,她说过一句歉意的话:我当初看到你和其她女人走的近,有一次差点想从你后面捅刀子了。 至于她为什么没下手,卢安没问,她也没往下说。 她只是讲,当她发现自己有那个可怕的念头后,就离开了宝庆,不想哪天因为嫉妒伤害他。 后知后觉最是可怕,卢安腿肚子不争气地在发抖,双手扶着门框借力站稳说: “以后别随意带刀了,太过危险,对你不好,对你妈也不好。” 廖诗琪没做声,还是藏身黑角落里。 卢安说:“你既然偷听了刚才的对话,你就应该知晓,你妈还是很爱你的。” 闻言,廖诗琪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思量许久,廖诗琪忽然问他:“卢安,你是因为我才拒绝张寡妇的吗?” 卢安说:“她是你妈。” 廖诗琪声音冰冷:“她刚才爬上你床时,就是张寡妇。” 卢安无奈:“拒绝你妈,因为你,也不全是因为你。” 廖诗琪不死心地问:“是因为孟清池吗?” 卢安担心:“你为什么纠结清池姐?” 廖诗琪说:“孟清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比白杆杆好看,比我妈好看,比贵妃酒店那些女人都好看。” 这个熊孩子,卢安真怕她一时想不开对清池姐不利,揉揉眉心说:“我很喜欢一个女生,只是可惜,她好像不喜欢我。” 廖诗琪问:“她在哪?” 卢安说:“她初中毕业随家人去了沪市。” 廖诗琪听得久久无言,最后从门角落里走了出来,弯腰把两把刀放地上。 盯着他说:“我以后不在你面前拿刀了。” 说罢,这丫头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 卢安在后面问:“你去哪?别和你妈吵架。” 廖诗琪没回话,沿着吊绳爬回了旁边筒子楼2楼,稍后只听窗户轻轻啪地一声,关闭了。 ps:推荐位pk中…求追读! 熟悉三月的老书友都知道,三月是一个节奏比较慢的人,不要催啦,现在忍一忍,上架爆更。 第30章,论脸皮境界 后半夜,卢安没怎么睡。 先是在院子里倾听了会旁边10号门牌的动静,发现张寡妇和廖诗琪没有起争执才落了心。 当心情放轻松时,他才恍然大悟:除非这母女俩是傻子,要不压根吵不起来。 不然一旦吵开了,以后她们两个还怎么相处? 邻里过来拉架,问为什么吵架? 难道还说母女两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要是这丢人的事传到邻居耳里,那打明儿开始,贵妃巷又要多了一桩美谈:你们晓得不?张寡妇和她女儿昨晚为了争夺交配权,大半夜打起来了,还动了刀。 要是这种传闻一起,那卢安肯定会被神化,让宝庆人民在背后争相议论:贵妃巷那卢安得长有多好,才能让母女刀枪相向,争着脱裤子啊? 或者这样议论:听说贵妃巷那卢安是嫪毐转世,力能拉车,这才导致张寡妇和女儿撕破脸皮。 可以想象,孟清池肯定会特意过来问他:姐听到关于你的传闻了,有什么要跟姐解释的吗? 他知道,一旦这姐儿问了这话,两人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去了。 预想一下这些可怕的流言,卢安晃了晃头,还好他妈的自己憋住了,不然要出大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张寡妇的身段是真妙啊,滚烫滚烫的,一碰导弹就上了发射架。 外面开始下起了小雨,睡不着的卢安打开政治课本,准备背诵。 可不知道怎么的? 或者是受了张寡妇的影响,尝过肉滋味的他竟然有些心猿意马,看不进去。 抬头呆呆地望了会雨落,某一刻,卢安找出一支笔,开始在白纸上画速写画,先是画了一张孟清池的,后面又画了一张周老师的。 画孟清池是潜意识中的本能。 而画周老师,是纯粹觉得这女人适合当画模,上下身比例在完美的5比8,步态律动有韵味,五官和身子有立体感。 说来也怪,当他画完两幅画后,心静了,卢某人忍不住自嘲:其实咱也是一色鬼嘛。 政史地中,初看政治最难,可只要学进去,把相关术语理解到位,政治其实最是容易得分。 相反地理和历史要复杂一些。 连着看了3个小时政治,天已经完全大亮了。 他也懒得回床继续睡了,干脆洗个澡,换身衣服,准备挤公交去市人民医院。 只是才拉开院门,就意外地撞到了周老师。 见他看着自己前面愣神,刚刚到达门口、被撞了胸口的周静妮用提包遮住视线,不经意退一步问: “卢安,大清早的你要去哪?” 自来熟的卢安缩回院内,把门全部打开,“特意来接你。” 周静妮可不好糊弄,打量一遍他,问:“头发刚洗过,换了衣服,这是要出门见人?” 卢安说:“我昨晚做梦,梦到了周老师你。你在梦中对我说:卢安,明早我带早餐过来看你。 你瞧,为了让你看得顺眼,我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最好的衣服。” 周静妮盯着他看了好久,随即笑问:“在梦里除了要给你带早餐,还做了什么?” 卢安张口就来:“给我当画模。” 周静妮疑惑:“画模?” 卢安轻点头,回到屋内拿出昨晚的速写画递给她。 过了会,他问已经看入神了的周静妮:“画的怎么样?” “画的真好,你光凭想象画的?”周静妮双手捧起速写画像,端详了很久才有此一问。 卢安说:“这样吧,我请你去外面吃早餐,咱边吃边聊。” 周静妮又看了会画像,高兴地把它放进手提包,说:“凭这张画像,早餐就该我请你。” 诶,等得就是你这句话,卢安乐滋滋地跟在后面出了贵妃巷。 临了他还很随意地主动建议:“街那头有家牛肉粉店,吃粉的时候还可以单独要一份卤牛肉,听说味道不错。” 周静妮思路被绕进去了,“你说的是新开的那家吧?我也有耳闻,但还没去过,走,咱们一起去尝尝。” 牛肉粉有大碗、中碗、小碗三个类型,大碗的才一块五。 但单独叫一份卤牛肉就有点贵了,要4块,不过份量也足。 周静妮十分阔绰,一人要了一份,挥挥手就11块钱不见了。 卤牛肉是现成的,很快就上来了。 周静妮有点糊,总感觉卢安对牛肉比对她更感兴趣,牛肉一上桌就掰开来筷子在吃,一块接一块,没停过。 这家店的生意非常好,前生他高考过后在这里吃过一次,味道记忆尤深,算是整个高中生涯最奢侈的一次美味了。 一口气吃了半蝶卤牛肉,这时牛肉粉也好了,卢安扒拉一碗到她跟前。 招呼:“周老师你别看着,你也吃。” 周静妮饭量不大,又在家吃了早餐过来的,除了偶尔夹一筷子粉放嘴里外,大部分时间都在望着他。 有好几次,她张开了嘴大概是想说什么,可卢安嘴巴一直不停,让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是太矜持了,脸皮薄啊。” 卢安把眼前这女人的心态都看在眼里,但假装不知道,早餐都是费尽心思骗来的呢,不吃完牛肉都对不起那死去的牛。 看他几筷子就扫了尾,周静妮把自己的卤牛肉推他跟前:“你吃。” 卢安抬起头,给她找了个台阶:“周老师你减肥?” 周静妮哭笑不得,说:“其实老师是吃了过来的,不饿。” 见到肉,卢安眼睛就绿油油冒光,还哪会客气,下筷子吃了起来。 当这叠卤牛肉只剩下了三片时,他停下了筷子,扬手一招,对店老板说:“打包。” 店老板瞅着碟子里的三片牛肉,一脸懵,看了看卢安,又看了看形象气质俱佳的周静妮,转身去拿餐盒。 周静妮叫住要转身的老板,动作极快地掏出4块钱递过去说:“你这店里的卤牛肉不错,来份新的一起带走。” 老板脸色这才有了笑意,接过钱走了。 带着打包好的卤牛肉,卢安出了粉面店就对周静妮说: “这顿吃好了,谢谢老师请客,我打算去趟医院,老师你要回家吗?” 周静妮无语地看着他,心道我就是为了你的月考成绩来的,你白吃了我的早餐就要走? ps:求追读! 第31章,不会拒绝 周静妮无语地看着他,心道我就是为了你的月考成绩来的,你白吃了我的早餐就要走? 一眼就看透了这女人的想法,卢安在她说话之前抢着说: “老师,我要去市人民医院做检查,已经和医生约了时间的。” 果然,周静妮暂时压下了关于月考的事情,转而关心问: “头疼的检查?” 这时公交车刚好来了,卢安说一声是,就匆匆赶了过去。 周静妮沉思两秒,也移动了步子。 上车,卢安摸了摸口袋,暗叫糟糕。今晨洗澡换裤子忘记把钱换过来了,顿时小声对收钱的售票员说: “两个人,我老婆在后面一起给。” 说罢,卢安头都不回,就往里面钻。 售票员瞄一眼卢安,又瞄一眼刚踏上一只脚的周静妮,发现两人的穿着根本不搭,一个是穷小子打扮,一个精致得体,这要是夫妻就见鬼了。 但售票员不管这些,果断盯着明显不缺钱的周静妮。 周静妮对这趟公交车路线无比熟悉,掏出5毛递过去:“去市人民医院。” 售票员咧个银牙嘴:“不够。” 钱不够? 周静妮第一时间以为涨价了,但视线撇到卢安身上后,若有所思,又从兜里找出5毛。 等周静妮走过去,旁边一位大妈忍不住对同伴嘀咕,“这两年轻不会真是夫妻吧?” 同伴讲:“难说,如今的年轻人不比我们那时候咯,玩的花。” 由于错开了早班高峰期,此时车上的乘客并不多,卢安身边的座位是空着的,周静妮坐了过去。 一开始两人都没说话。 卢安专心看外面的街景,公交车每到一处,他就会自动把记忆中的宝庆勾出来对比。 而周静妮呢,则静静地注视着他,似乎在寻找解开困惑的答案,似乎不放过他身上的任何蛛丝马迹。 在她眼里,眼前这学生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些。 以前成绩好,智商高,长得好看,这些都是优点。 缺点是内向,不善于人际交往。 所以那时候她虽然对卢安早恋有所防范,但不是那么担心。 可这些日子,他长相没变,智商还是高,成绩却翻了过来。 英语和语文直达天庭,就搁任课老师私下里都打趣讲:同样的试卷,同样的时间,他们不一定考得过卢安。 但是,过去满分居多的数学和地理却在及格线徘徊,很让人不解。 而更让她忧心的是:卢安好像开窍了,嘴巴会说话了,他要是存心去骗女生,自己怎么防得住? 所以,如今在她看来,卢安生的好看就是个麻烦。 这前后的巨大差异,让周静妮头疼不已,这几天都快成心病了。 望着他的侧脸,此刻她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这还是自己的学生吗?还是曾经的卢安?不会被人换皮掉包了吧? 开了一段,当公交车停在十字路口等待红路灯时,卢安收回外面的视线、转头看向老班。 道:“周老师,你这样子盯着我看,我刚才一直在担心哎。” 周静妮下意识问:“担心什么?” 卢安一脸无措地说:“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异性表白诶。” 骤然听到这不要脸的话,周静妮那好看的脸微微抽了抽,红唇微张,眼睛溜圆,一脸不可思议地瞪他。 呼吸一口气,周静妮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好一会儿才问: “卢安,你这乱七八糟的是跟谁学的?” 卢安说:“油菜花。” 周静妮继续拿眼瞪他,心想你小子在糊弄鬼了吧? 还别说,这老周人漂亮,瞪起来亦嗔亦娇,还真有几分味道。 只是可惜了,人能看不能啃啊,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头猪。 卢安解释:“春天到了,油菜花开了,这都是自然规律。” 周静妮被他弄笑了,右手细长的手指勾了勾耳边发丝问:“所以你突然对异性开窍也是自然规律?” 卢安点头,右手拄腮,望向外面说:“我们老家有一个瞎子,从小就比较笨,没进过学堂,也没摸过女人的手。 但当他爸爸花大价钱给他取个媳妇时,无师自通,当月就让媳妇怀孕了,这同样是自然规律。” 这时前边的一个半大小伙突然转头对向卢安,好奇问:“会不会是瞎子他爸爸帮的忙啊?” 此话一出,附近三排的人爆笑。 见众人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半大小伙脸色通红地急着辩解: “你们不要笑!你们不许笑!我是说瞎子爸爸是不是晚上手把手教他?不是他,他是教!” 众人笑得更开怀了。 卢安竖个大拇指,好想对他说一句:小伙子,你得了扒灰佬的精髓,以后有前途。 不知怎么的,周静妮此刻没那么气了,憋着笑,双手掸掸提包,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他。 贵妃巷离市人民医院不远,很快就到。 上到门诊大楼二楼,卢安走进孟清池办公室时,后者刚给一老妇人看完病。 等到对方把老妇人送走,卢安喊:“清池姐,我来了。” 孟清池曾去一中给卢安送过衣服和菜,同周静妮自然相熟,打招呼: “周老师,你也来了,快请坐。” 接过孟清池的凉茶,周静妮小抿一口就放下说:“孟医生,今天是给卢安做什么检查?” 孟清池说:“今天主要是心电图和脑电图检查,目的是查看小安大脑和心脏功能是否异常。 等放寒假了,我还得带他去长沙大医院进行多普勒超声、ct等影像学检查,排除是否存在无颅部病变。” 卢安听得有些感动,端个杯子好想说:清池姐,不用了,我应该已经好了。 但临了临了,这话最终还是没讲出口。 说实话,前生他被精神衰弱问题折磨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次他自己也想看看随着他重生,这病到底好了没? 闻言,周静妮瞧了瞧卢安,又望了望孟医生,陷入沉默。 她倒是有诸多问题想问,但当事人在现场,她怕问到痛点打击到卢安。 ps:求追读! 第32章,掉进同一条河里两次 市人民医院是三甲医院,也是整个宝庆最好的医院。 虽然这年头看得起病的人不多,小灾小病的大伙都喜欢自己在家里硬抗。 但架不住宝庆城里人口基数大啊,再加上外地来的病人,心电图和脑电图门外一大早就排了老长的队伍。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人情遍地走的社会,插队对孟清池来说,不算个事儿,一声简单招呼就好。 孟清池把手头的工作交给同事,然后就亲自带着卢安去照心电图。 没想到照心电图的还是个熟人,是高瑶。 孟清池敲开门走进去说:“先帮他检查下。” 看到卢安进来,高瑶本想开几句玩笑打趣打趣他,但当看到后头跟进来的周静妮时,又把这想法掐灭了,指指心电图床: “把鞋脱了,躺上去。” 关于照心电图这狗屁倒灶的事情,他太熟悉不过了,躺上去后,还自动把衣服撸了起来。 高瑶带好手套,在他胸口来回抹生理盐水,同时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不错哦,看起来还挺有食欲。” 卢安问:“你还没吃早餐?” 高瑶隐晦地抛记媚眼调戏他:“没有,怎么?你免费给吃?” 卢安盯着她嘴:“我倒是乐于助人,只是我今早吃的牛肉粉,喝了牛肉汤,等会可能会有牛肉膻味。” 接收到他的眼神,听着他的话,高瑶暗暗吸一口凉气,好想要用手里的夹子夹断它。 见她被自己一句话就破防了,卢安甚是得意,小娘皮的,想跟爷斗,老夫随便吐点泡沫就让你消化不良。 一男一女在对暗语,孟清池和周静妮并不知道,两女在门口处小声交谈着,说着关于卢安最近的变化和成绩起伏。 心电图很快,前后10分钟不到就好了。 结果出来后,孟清池第一时间走过来问:“高瑶,结果怎么样?” 高瑶把检验报告单递过去:“我这没问题。” 心电图完毕,三人又赶去照脑电图,出来的结果一样:一切正常。 这让卢安松了口大气。 他印象特别深刻,记得前世92年年初检查的时候,脑电图还是存在异常的,没想到现在只是提前小半年检查,竟然没事了。 孟清池和周静妮对视一眼,也放心不少。 回到自己办公室,孟清池询问:“小安,放假这几天,头疼不疼?” 见周静妮紧紧望着自己,卢安没敢说实话,“一般情况下不疼,但看书看久了就疼。” 孟清池打开随身包,从里面掏出卢安高一、高二时照的心电图和脑电图,比对一番后说: “和前两年比,脑电图已经正常化了,可你不能用脑太久,看来还是存在问题的,等放假了,姐带你去长沙湘雅医院看看。” “成,听姐的。” 卢安没拒绝,心想眼前只能这样应下。 等到了寒假时,自己的成绩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到时候自有一番说辞敷衍过去。 接下来三人聊了会天,中间周静妮去了趟厕所。 这时孟清池问:“你和清水关系怎么样了?” 卢安说:“还是老样子。” 孟清池停下开药的笔,抬头劝他:“你是个男子汉,就不能主动点?昨天你孟叔还在问你们俩的事。” 卢安叹口气:“清池姐,别为难人,我在初三就学会了移情别恋。” 孟清池看了看他,低头继续开药:“让你们关系缓和,是你孟叔希望你能多去家里坐坐,平时一起吃个饭、聊聊天,不是让你们俩谈恋爱。” 两次提到孟叔,卢安不好再犯浑,勉强说:“好好好,别催了,等我忙完这阵,就去看望孟叔。 顺便把那丫头一举拿下,就算拿不下,咱也要把表面功夫做好。” 闻言,孟清池脸上有了些许笑意,问:“清水说你摆了自行车维修摊,挣钱吗?” 卢安说:“还行,每个周末有一百多块收入。” 孟清池听了没肯定,也没否认,只是问:“明年夏天就高考了,你打算摆多久?” 自己现在的成绩不如意,知道对方担心的是什么? 面对一个这样对自己好的人,卢安不能拂了好意,用商量的口气问:“让我摆完今年,怎么样?” 孟清池没第一时间给回复,过了许久才说:“可以,希望到时候你别骗姐。” 卢安表态:“哪能呢,你可是我清池姐,我骗谁也不能骗你。” 药单开好了,孟清池起身去为他拿药:“我先帮你开一些缓解头疼类型的药物,你先吃着,其他事等你寒假再说。” 卢安心说这是浪费钱啊,可一想到自己的成绩需要头疼为借口,只能应了。 等药的时候,卢安问:“清池姐,最近有舞会没?” 孟清池回头:“你想跳舞?” 卢安说:“手一些痒。” 孟清池想了想,摇头道:“舞会一般是过节和重大喜事才有,年底较多,现在没听说有,要不等姐忙完了这阵子,私下教你?” 卢安喜滋滋地说好,暗忖得要小堂叔弄点珍藏版唱片才行。 药拿到了,孟清池比较忙,中午有一台胸内科手术,她虽然不是主刀,但也是手术医生之一,没太多时间招待他。 出了医院,卢安抬头望了望蓝天白云,说: “周老师,谢谢你今天陪我来医院,我现在病看完了,你也去忙自个的吧。” 周静妮抬起右手腕瞧了瞧,“不忙,老师今天有时间。” 得,还不死心,还想跟自己谈月考的事情。 卢安换个热情说:“不忙正好,现在是中午了,要不我们先找个饭店吃饭?我知道有家不错的饭...” 周静妮似笑非笑地打断他:“不用去饭店破费,你挣个钱不容易,去你家下碗面条吃就挺好。” 嚓咧,就学乖了,就不好骗了... 乘公交回到巷子口,卢安一下车就往商店钻,进门就喊: “雷老板,来5捆手工面,来3斤鸡蛋。” 都是熟人,雷老板本想顺嘴问“你一个人怎么买这么多面?”,但看到卢安不停眨眼睛后,笑呵呵地闭上嘴,拿了东西给他。 卢安拿完面和鸡蛋就走,根本不提钱的事。 雷老板也不问他钱的事,只是笑咪咪看着走慢了一步的周静妮:“一共5块8毛钱。” ps:求追读! 第33章,居然沉思 贵妃巷门牌9号。 当卢安提着5捆手工面和3斤鸡蛋来到院门口时,这里有一个戴眼镜的青年在等候他。 樟树下坐着等的青年偏头辨认了他会,忽然冷不丁出声:“卢安?” 卢安立在原地,模棱两可地问:“你是...?” 见状,青年站起身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胡力,是学平的朋友,他让我给你送油画工具过来。” 油画工具? 昨天才委托那不靠谱的堂叔,今天就安排人送过来了? 这效率和他换女朋友的速度一样嘛,挺高。 画架画布占比空间大,堆得像一座小山,两人花了一番大力气才把它们搬进堂屋。 卢安拆开包装查看了一番,有画笔、颜料、画刀、画箱、画架、调色板和油壶。 其中画笔分不同笔型和大小型号,共计16支。 而最多的是24色温莎.牛顿油画颜料,这种大品牌竟然足足装满了6盒。 卢安看得心花怒放,他娘的堂叔就是堂叔啊,真是大手笔,这些颜料够自己用好一阵子的了。 目光恋恋不舍地从颜料上挪开,卢安问:“这花了不少钱吧?” 胡力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热情地说:“一分钱一分货,确实不便宜,但物有所值,都是好货。 你今后要是有需要,可以直接找我,我就是专门经营这些东西的。” 接着他又补充一句:“看在学平的面子上,我会给你最优惠的价格。” 卢安试探问:“你和我堂叔认识多少年了?” 胡力猜到他在想什么,笑道:“有十多年了,我和学平是读中专时认识的,是校友。” 读过中专,和堂叔是校友,这层身份让卢安对他印象不错。 聊了会,胡力起身告辞。 卢安挽留:“到饭点了,要是不嫌弃的话,吃个简单便饭再走。” 胡力推脱道:“谢谢你的好意,饭咱以后再吃,我今天店里比较忙,还得尽快赶回去。” 送人到门外,卢安瞅了瞅名片,把它放到书桌上,随后往厨房赶。 漂亮、大方...嗯…还“扒皮”的老周,进门后就一言不发,此时正在厨房里煎鸡蛋。 卢安走过去,鼻子嗅嗅,“周老师,好香。” 周静妮甩甩长发,口齿清晰地纠正他:“讲明白点,蛋香。” 卢安说:“嗯,蛋香、蛋香,老师也香。” 周静妮抿嘴问:“你买这么多画画工具干什么?” 卢安说:“你这问题水平有待提高,当然是画画。” 周静妮半扭头看他,“你会画油画?” 不怪她惊讶,要知道她一个堂哥就是从事这行的,如今在美工技校当副校长。 所以,她很清楚地知道,画画是多么烧钱的一件事。尤其是颜料昂贵的油画,根本就不是卢安这种家庭的孩子能接触的。 卢安道:“我不喜欢你这种怀疑的眼光,尤其是这种眼光还是从一个我认可的美丽女士眼里发出的。” 周静妮说:“别贫嘴,你身为学生,得对老师这个职业保持尊重。” 卢安点点头,“我很认可这话,都说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 那请咱语文老师帮我分析一下诗经中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八个字怎么解读?” 周静妮捏了捏手中锅铲。 卢安自动退后一步,“哎哎,别介,刚才那送颜料的小哥瞅你眼睛都瞅直了,难道还当不起“窈窕淑女”四个字么。” 视线在他面上停留足足5秒,周静妮低头继续煎蛋: “这些日子,你总是给我错觉,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学生卢安?” 卢安说:“你这是一个伪命题,就好比班上男生不想周老师是我们老师一样。” 周静妮顺着问:“为什么?不欢迎我?” 卢安先退到门口,说:“周老师你太漂亮了,而从古至今又不提倡师生恋。” 周静妮转过身,笑着说:“来,别跑,进来点。” 卢安再退一步,上下打量她一番,忽地心思一动: “等吃完面,我给你展示展示,给你画一副肖像画,让你知道什么叫天赋异禀。” 周静妮半信半疑:“给我?” 卢安说:“你身材比例好,五官有立体感,适合当画模。” 面好了,周静妮弄了一大碗一小碗,大碗端给他,小碗给她自己。每碗覆盖一煎鸡蛋。 卢安抽双筷子给她,自己也拿一双吸溜了起来,“老周,我以后喊你老周吧。” 周静妮问:“为什么要喊老周?” 卢安说:“老周亲切。” 周静妮看了看他,平静地说:“私下你随意,学校不行,学校得叫我周老师。” 卢安问:“为什么如此执着?” 周静妮说:“要是每个学生都像你,我那点工资得喝西北风。” 卢安乐了,跟着扒拉了几口面,临了满意地夸赞: “这面条软硬适中,真不赖,老周我以后我还想吃你下面。” 周静妮就那样拿着筷子,望着他陷入了沉思。 卢安心道,好家伙!老夫就嘴快糊了一句,你居然陷入了沉思? 赶忙转移话题:“老周,为什么要弄个煎鸡蛋?你要知道吃面条对我来说已经很奢侈了,吃鸡蛋我感觉有罪。” 周静妮向他碗里伸筷子:“有罪就给我。” 卢安速度夹起蛋咬一口:“我吃过了。” 周静妮说:“没关系,我拿回去喂狗。” 卢安大嘴一张,把鸡蛋全吃进口里,嚼吧嚼吧几下问:“你还喂了狗?什么品种?” 周静妮说:“京巴。” 卢安问:“城里的狗大部分没证,你这狗有证没?” 周静妮说:“有。” 卢安立马用商量的口气道:“老周,打个商量,把你那狗放我这喂养吧,你看我这空间大,最适合养狗了。” 周静妮问:“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养狗?” 卢安说:“这狗是你的啊,你是狗的主人,只是放我这里养。” 周静妮直直地盯着他,许久才开口:“所以你想以养狗的名义,把我当长期免费饭票?” 卢安咧咧嘴:“周老师,你怎么这么狭隘?” 周静妮不为所动:“只有狭隘的人才认为别人狭隘。” 卢安双手比划比划,解释道:“咱贵妃巷背后靠山,很阴,背后山里住着好几窝老鼠,都快成精了。 打不死、药不翻、逮不住,经常在楼道里、家里乱窜,我怕老鼠偷吃油画。” ps:求追读! 第34章,为艺术牺牲一下 周静妮建议:“那你买只猫更好。” 卢安摇头:“猫恐怕不成。以前贵妃巷的居民小组长想尽办法借了两只猫过来。 结果猫当天就被老鼠药给毒死了,老鼠却安然无恙,它们的智力已经超过了猫。” 周静妮说:“那不行,这只狗我喂两年了,有感情,不能被毒死。” 卢安道:“我家徒四壁,以前老鼠都嫌弃,连老鼠屎都不想来这里拉一颗,没放药的,你放心吧。” 看他说的认真,周静妮沉吟一番,最后给出答案:“我回去想想。” 听她这么说,卢安心里已经有了八成把握。 啧,就怕你不来,来了你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我的长期饭票。 吃完面条,卢安把碗筷一丢,就去做准备工作了,比如安装画架啊,不如调和颜料啊等等... 周静妮隔空瞧了会那忙碌的身影,最后捡起两个碗洗去了。 片刻功夫后,洗完碗的女人用干毛巾擦擦手,走过来极其认真地说: “卢安,老师跟你讲点事…” 闻言,卢安不等她把话说完,就一把拉过她,把她摁在准备好的椅子上: “嘘!不急,等我画完了再说,我现在灵感超好。” 稀里糊涂的,周老师就被迫当起了画模。 一般来讲,油画创作分为两个部分。 首先是造型,这主要是在素描中完成。 都说油画大事都是素描大师,这个说法是成立的。 素描对浸淫了几十年速写画的卢安来说,就是小孩过家家,很多时候都是一气呵成,只有少数才需要反复修改。 其次就是上色。 素描过后就是上色,这个过程中有些颜色是需要调和的,有些是要叠加的。 如果色彩效果没出来,还要刮掉重新着色,这是一个考验人的反复过程。 也是画家彰显真功夫的过程。 真正的油画大师,对于一副画的主次关系有着极其敏锐的观察力,比如色彩得有层次,明暗面得有层次,构图空间得有层次。 从美术史的角度讲,使用独一无二、具有开宗立派的技法画出来的油画,最终都会被认可,最终都会扬名青史。 凡是模仿别人的技法,画的再细腻再逼真,也算不上高品质油画。 而卢安临终前没完成的“永恒”,就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技法,是一生积累和感悟之作,也是他的野心之作,更是他借以扬名立万的希望之作。 只是可惜啊,才画到一半人就挂了。 落笔之前,卢安反复找角度,末了说:“老周,不是这样的,造型不对。” 周静妮不懂,看向他。 卢安走过去,把她身体角度调整了一下,“双臂摆到一个比较轻松的位置,脖子扭过去,再扭过来,多扭几次,这样可以表现出颈部肌肉的线条...” 见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见他说的有板有眼,周静妮全程安静地注视着他,身子像玩偶一样被摆弄。 她始终不发一言,行为上也不抗拒,直到卢安不折腾了才威胁地说一句: “下次期中考试,你数学要是还敢打73分,你会失去老师这个画模。” 卢安对此充耳不闻,立在一旁沉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过了会忽然说: “老周,你把衣服脱了。” 周静妮眉毛紧蹙,站起来就要走。 卢安轻拍下额头,赶紧摁住她双肩,摁回去说:“是上衣外套脱了,这样才能完美显示出你的比例。” 周静妮死亡凝视。 卢安说:“艺术追求完美,为艺术牺牲一下,你反正里面穿了单衣,不影响。” 周静妮冷冷地问:“为艺术牺牲一下,索性我全脱了?” 卢安说:“别,牺牲到外套就可以了,再脱我就喊人了,你这么美,我怕自己耍流氓。” 见他不敢得寸进尺,周静妮脸上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 脱外套她倒不在意,本身这外套就是早晨出门前临时加的,早上那时候有点冷。 当然了,她之所以不抗拒给他当一次画模,是因为实在好奇。 上次关于孟清池的速写画,让她感觉很惊艳 今早他又给了一张自己的速写画,同样惊艳。 她虽然分不出画作的具体好歹,但和堂哥打交道多了,对画好画差,还是有一定的鉴赏水平。 况且卢安的家庭条件不好,今天却买了这么多画画工具回来,让周静妮的好奇心达到了顶点。 她认为,他敢这么干,要么有真材实料,对他自己的作画水平胸有成竹,是真的有超高画画天赋。 要么呢?他就是盲目自大,一时脑抽了,心血来潮搞什么油画。 如果是这种情况,周静妮觉得自己有义务及时纠正他的歪门邪风,尤其是还有一年不到就要高考的前提下。 这般想着,周静妮把外套轻轻脱下,放到旁边的凳子上。 卢安也不再言语,退回画架后面,用心忙了起来。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一个看着他,一个抬头低头循环往复,安静极了。 时间一晃而过,当他完成了素描打底后,周静妮问:“我看到有人画一幅油画往往需要十天半月。 你画一副油画需要多久?” 卢安说:“那可能是画的超写实吧?那样一幅画三五天是常事,十天半月、甚至一月也不见怪。 不过我今天创作地是写意性的现代油画,跟写意国画差不多,不注重构图和细节,只追求一种即时性情绪和感觉的表达,注重气韵的展现,笔触很快,你放心,时间不会太长。” 话到这,他好想问一问:你认识职业画家?对方牛逼不牛逼?背后有没有人脉?介绍我认识一下....? 诸多想法一闪而过,卢安到底是没问出口。 他觉得现在不能急,羊毛要慢慢薅,要追求可持续发展... ps:求追读! 第35章,老鼠吃油画 说是时间不会太长,却直到晚上11点才结束。 卢安搁下画笔,揉揉了有些发酸的手腕,嘚瑟地问看得入了神的周老师: “老周同志,你觉得我画的怎么样?” 周静妮第一时间没做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油画说: “这幅画多少钱,老师想买回去。” 哟,有眼光啊。 这可是自己今生第一幅油画,要是以后出名了,此画老值钱了。 卢安大手一挥,十分阔气地说:“谈什么钱不钱的,我们之间谈钱就伤感情了。 这本来就是周老师你的肖像画,自然属于你。” 周静妮冷眼瞅了瞅他,双手抄胸道:“怎么一下子这么大方了? 老师有点不习惯,不会又打什么主意吧?” 卢安同样看着画说:“你是我今生遇到过的最好的老师,这两年多下来照顾我不少,我以前虽然嘴皮子笨,但你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 这是他的大实话。 别看今天自己薅了她好几次羊毛,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心善,不然他哪会这么有恃无恐? 再说了,一般的老师会因为自己的成绩变化三番五次上门家访吗? 没有。 光这点就值得他敬重。 听到这话,周静妮看他的眼神柔和了不少,想了想,随即又严肃地问: “说说吧,你月考成绩到底是怎么回事?跟老师交个底,不然我饭都吃不踏实。” 逃避了这么多次,最终还是逃不了。 罢了,事已至此,卢安只得硬着头皮道:“老师,如果我说我真的是头疼,你信不信?” 周静妮看着他的眼睛,半晌回:“老师信。” 但她稍后又问:“那你告诉我,成绩还能不能回来?” 得咧,看来老周同志只信了一半。 不过想想也是,手底下的头号种子考试接二连三出问题,鬼都会被折磨成神经了。何况还是个刚出大学才几年的女人,正是好胜心最盛的时候。 卢安这回没再顾左右而言它,同她对视片刻,极其认真地说:“能。” 听到这个“能”字,周静妮悬着的心暗自落了一半。一天下来,总算听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她抬起右手腕瞧瞧,不早了,已经过了11点,顿时熄了回家的心思,于是吩咐说: “肚子有点饿,你赶快去做饭吧。” 卢安热情地发出邀请:“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要不一起?” 周静妮甩甩头发,呵笑一声:“我去烧水洗个澡,希望等会有饭吃。” 说完,她就劲直越过他走了,眼神都不带打弯儿的。 目送背影离去,卢安暗道可惜,对自己好了一天的周老师不见了,又回到了以前的“周扒皮”形象。 果然是周扒皮啊,这外号一点都没叫错。 翻箱倒柜找一气,只找到了鸡蛋、青红辣椒和黄瓜,然后么了。 低头望着三样可怜兮兮的菜,卢安最后决定做三个菜:青椒炒蛋、虎皮青椒和黄瓜丝。 这三菜要颜色有颜色,要辣有辣。再把早上打包回来的卤牛肉摆上,荤素搭配都齐活了,食欲杠杠的有。 打米煮饭,然后duangduangduang地切菜炒菜,卢安把打榴弹炮的几十年手速使了出来,一时间现场堪比酒店大厨,旁边的周静妮直接看麻了。 洗完澡的周静妮头发湿漉漉的,找了一件清池姐的睡衣套在身上,此时靠着屋檐廊柱问: “在老家也都是你做饭?” 卢安说:“不是,在家的话,以前是我大姐摸菜把手,这几年是我妹妹做的比较多。” 周静妮好奇:“你妹妹?你妹妹今年多大?” 卢安给锅里撒点盐,在加点水熔盐:“读初三。” 周静妮默默算算年纪,那大概就是15左右,而这个年纪却已经做了几年饭,她顿时有些动容,有些失声。 菜简单有简单的好处,出锅快。 不到半小时两人就各自端个碗吃上了饭。 白天画画的时候,卢安还不觉得饿,可一旦停下来,他感觉自己快饿疯了,肚子咕噜咕噜叫着,他娘的能吃下一头牛。 周静妮也有些饿,平时一碗的饭量,这次多添了小半碗。 优雅地吃完最后一粒饭,她用纸巾擦擦嘴,说了开饭以来的第一句话: “你这厨艺不错,同样的黄瓜鸡蛋,比我家里的好吃。” 正在造第三碗饭的卢安打蛇随棍上,趁机说:“喜欢吃以后就多来,带上你爱吃的菜,我保证让你吃的称心如意。” 周静妮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相比肉,老师更喜欢吃蔬菜。” 卢安连连点头:“多吃蔬菜好,吃蔬菜健康,可蔬菜也要放油啊,还是可以带点肉过来的。” 周静妮笑着说了个“滚”! 当他快要吃完了时,女人恰到好处地离开了饭桌,笑眯眯地去院子里纳凉去了。 卢安无语,这老周同志还是个爱记仇的。 中午让她洗了次碗,晚上就立马还回来了。 真是报仇不隔夜,好品德。 洗好碗,卢安走过去问:“老周同志,今晚你是睡这,还是去12号门牌跟叶润睡?” 周静妮望向他:“这个点了,叶润还没睡?” 卢安摇摇头:“她一般都是12点睡觉,现在应该还在刷题。” 周静妮有些诧异,起身道:“老师过去看看。” 走出院门,她忽然担心问:“老鼠真的吃油画?” 卢安解释:“颜料里面掺和了油,老鼠爱吃。” 周静妮提醒:“那肖像画...?” 卢安说:“没事,反正画上的又不是我。” 周静妮眼神嗖地冷了几分。 卢安对此视而不见,走两步说:“今晚我把它搬到床上,守着你睡。” “搬到卧室就可以,你离画远点。”周静妮一脸嫌弃。 叶润果然还没睡,正点一盏煤油灯苦战数学题。 开门见到卢安送班主任过来,她也不惊讶。 因为她下午本想去找他请教数学题的,只是见到了周老师在后,就偷偷溜了。 ps:求追读! 第36章,被抓现场 三人围着聊了小会,张宣以时间不早为由,告辞离开: “周老师,今天谢谢你了,早点休息。” 周静妮正在翻阅叶润的错题集,闻言没出声,只是背身挥了挥手,示意他滚。 之所以说是滚,是因为卢安浓烈地感受到“滚”字氛围。 叶润送到他到外边走廊,身子略微前倾,悄悄问: “老师没为难你吧?” 卢安叹口气说:“为难了也不见你和李冬来救下我。” 叶润轻眨下眼:“李冬是看着周老师进你家门的,直接怂了,他比你还怕见到班主任。 我倒是想替你解解围来着,可我隔老远就看到你一双手搭在周老师肩膀上,面对面的...我当初就在想,你们不会是要...” 卢安目光不善:“你在乱七八糟想什么?” 叶润掩嘴笑笑,摇头不往下说了。 盯着她看了几秒,卢安突然伸出双手搭在她肩膀上,一本正经地问:“是不是这样,面对面的,像极了要接吻的样子?” 唰地一下… 叶润脸色瞬间红了,接着给他一记卫生眼,转身回了屋里。 呸!小样儿,跟老夫斗,羞不死你。 卢安像斗胜了的公鸡,意得志满地回了9号门牌。 他没敢打马虎眼,是真的怕老鼠,回家不仅把油画搬到了卧室,连6盒颜料也一起搬了进去。 这个晚上,卢安并没有早睡,先是背了一个小时地理,最后把功夫全花费在了数学上。 人要言而有信,说话算话,说好要把成绩赶回来,那就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来。 全校15名左右的叶润都每日坚持到凌晨才睡,他这个落后分子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抱着这种时不待我的精神,卢安直到深夜四点过才躺床上。 .... “卢安,起床了!起床了,卢安...” 次日七点。 还在迷糊中的卢安就听到外面有人喊自己名字,鬼叫鬼叫地喊,不得不起床。 穿过院子,拉开大门,他打着哈欠问:“大清早的,你鬼吼什么啊?” 李冬对着院墙内探头探脑一番,送上一份小笼包就压低声音问:“周老师起床了没?” 有吃的,吃货卢顿时就发觉自己不困了,迅速撕开袋子就拿一个小笼包塞嘴里,含糊着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 李冬眼睛大瞪,表示非常不解:“她昨晚不是在你这里过夜吗,你不知道?” 小笼包味道不错,就是有点贵,卢安平常都舍不得吃,此刻吃得津津有味,头也未抬地说: “是在我这过夜没错,但下半夜她腿疼,后面就分开睡了。” “卧槽...!” 李冬大拇指碰碰,又碰碰,一脸的震惊,好久好久才回过神:“不是、不是,兄弟,你们还真那个了啊?还玩到下半夜?” 卢安吃到一半,似有所感,瞄一眼他背后,立马换个了口风:“你小子不厚道,周老师你也敢编排...” “切!有什么不敢的,她都敢勾引自己最帅的学生了,我还不能说说啊?切!要不是你是我哥们,我明天就让她全校闻名。” 吹完一句牛皮,心情大爽的李冬还不死心,继续贼兮兮地问:“周老师那么漂亮,身材那么棒,家里还听说是当官的,嘿嘿嘿... 在你床上是不是表现的和平时不一样? 有没有啊啊啊...啊个不停啊,平时的高冷是不是变成了荡...哎哟!谁他妈敢打我头啊!找死不...!” 后脑勺突然被扇了下,李冬暴跳如雷,由于某些特殊原因,他最忌讳别个打他后脑勺了。 只是才愤怒地转身,就顿时变成这样了:“周、周、周老师...你、你、你怎么在这...” 看着面无表情的周老师、以及憋笑收回手的叶润,李冬脸上的表情像死了妈一样难看,不,死了妈绝对没有这么难看,说话结结巴巴。 周静妮足足盯了他10秒,最后开口说:“李冬是吧?” “老师我错了!”李冬焉儿吧唧地低个脑袋,嘴巴都快咬到他自己头了。 周静妮第二句话:“形容词用的不错,猥琐声音活灵活现,没有辜负我教了你两年多语文。” 李冬头更低了,快吃土了。 周静妮冷冷地第三句话:“今晚返校后,来办公室找我。” “啊,哦..?!”李冬此时像极了被杀的肥猪,当杀猪刀抽出来时,低声咽了最后一口气。 周静妮走了,给李冬留了个无限高大的背影。 叶润红唇小嘴微张,无声无息吐出“活该”两个字后,也跟着进了院子。 “兄弟,救我!” 见卢安饶有意味地吃着包子,溺水的李冬在绝望中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 “兄弟,你该去摆摊修车了。”卢安很乐,如此回了一句。 “我就是来找你摆摊的。”李冬双手抓住他手臂,死皮赖脸看着他。 卢安笑着地打开他的手:“安心去吧,周老师我帮你搞定。” 想到饲料厂那让人心动的姑娘,李冬暂时抛下悲伤,扛着修理工具屁颠屁颠摆摊去了。 卢安帮忙拿了一些零配件,问他:“你天天惦记着摆摊,不会影响你学习吧?” 只见李冬拍拍胸口,气昂昂地道:“我这成绩,大学它不敢不要我,好大学我又配不上,就这样吧。” 卢安说:“摆完这个学期,我就不摆了,你要抓紧时间。” 李冬不解:“这么挣钱,为什么?” 卢安说:“没为什么,清池姐和周老师都反对。” 李冬崴崴手指,发现只有三个月了,支棱好摊后,紧迫地立即同旁边的邵芬练习口技去了。 卢安临走前告诉他:“我下午再过来,上午有点事。” 没想到李冬拉着他到一边说:“兄弟,你可以不来,你每次一来,邵芬和王大妈跟我说话都没那么热情了。” 卢安听得愣了愣,随后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不跟你抢,王大妈属于你,她的大臀也属于你,珍重!” 回去的路上,他在琢磨,难道这小子发现了饲料厂姑娘的那点事? .... 中午。 从贵妃巷回来的周静妮先是换了一身衣服,稍后来到沙发旁,抓起红色听筒开始拨号,打堂哥电话。 “咚...咚...咚...” 电话响三声就通了,那边传来一个声音:“喂,哪位?” “是我,你现在忙不忙?”周静妮如是说。 “今天在家休息,静妮你找我什么事?”堂哥周昆问。 “我这里有幅画,你过来看看。”周静妮言简意赅,直接说了打电话的目的。 “什么画?”堂哥好奇问。 “什么画我说不好,你速度过来。”说完,周静妮挂了电话。 每次求人都没一副求人的样子,周昆看着手里的听筒,无奈笑笑,随即起身出门。 ps:求追读! 第37章,你这是在侮辱人 美工技校位于宝庆城北,靠近郊区,离市教育局家属院有一段距离,周昆足足花了25分钟才到。 这还是他开一辆桑塔纳的缘故,不然会更久。 上到三楼,一进门,30多岁的周昆就问:“什么画?值得你大老远把我叫过来?” 周静妮示意他自己倒水,然后去了卧室。 周昆嘀咕怨念,来小叔家这么多次,这丫头就从没给自己到过茶水,自己还每次都要上赶着,怎么说好歹也是省画院的画家啊,还是一学校副校长,欸... 唉声叹气,周昆抓了点铁观音,开始泡茶。 不一会儿,周静妮拿了两张速写画出来,一张画的孟清池,一张画的她自己,摆堂哥跟前: “你看看,这水平怎么样?” 周昆一开始浑不在意,但瞟一眼后,眼睛立马直了。 周静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画着孟清池的速写画,没好气道:“我是让你看画,不是让你看人。” “优雅、大方、漂亮,啧,这才叫气质。” 在堂妹吃人的眼神下,周昆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番,然后问:“她真人在哪,结婚了没?” 周静妮听得好笑:“你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怎么?你想做潘世美?” 周昆点根烟,讪笑道:“我就这么一问,毕竟我是画家,对美的事物有一种本能的欣赏。” 周静妮呵呵冷笑:“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某人对一学妹痴迷了10多年,最终心灰意冷才回家结婚生子的吧? 这才过去几年? 这么快就忘记了刻骨铭心的美人儿?” 被揭了伤疤,周昆不乐意了:“都说打人不打脸,这可不是你求人的态度。” 周静妮翘起二郎腿,再次问:“这两张速写画如何?” 周昆收起了玩闹,低头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一时间里客厅比较安静,一个在等,一个在细细观摩。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几分钟,最后周昆抬起头说:“严谨、冷峻、一丝不苟、笔法细致、传神。” 周静妮听得似懂非懂,试探问:“好?” 周昆点头:“不是一般的好,而是非常好。” 接着他问:“国庆你去了哪?这是谁帮你画的?” 周静妮说:“我哪都没去,放假一直宝庆。” 周昆压根不信:“不可能,断然不可能,宝庆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大师,我怎么不知道?” 周静妮从他的话里捕捉到一个词:“大师?比你的水平还高?” “废话!” 周昆直接爆了句粗话:“水平要是比我还差,我吹他干鸟? 我活了37年,你看我是那种低声下气的人?” 闻言,周静妮又看起来茶几上的速写画,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但这次看得前所未有的认真,临了问:“我看你的速写画也很不错,他比你好在哪里?” “看吧,你一句话就暴露了你是外行。” 周昆好不容易有奚落堂妹的机会,顿时口吐芬芳为快,接着庄重地说:“我的技法还停留在学院范畴,还没走出前人的路。 而这两张速写,生猛浓郁,有大师气象,走出了自己的路。” 随后他盯着两张速写画说:“古今中外的名画和大师我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这画风我还没见过,到底是谁?你从哪里遇到这高人?” 高人? 大师? 走出了自己的路? 听到从堂哥口里蹦出来的词汇,周静妮此刻有些怀疑人生,脑海中浮现出卢安的青涩模样,忍不住暗想:这么年轻就是大师,还是自己的学生? 此时,她看向旁边堂哥的眼神不对劲了。 以前虽然不是特别待见他的为人,但从不质疑他的画画水平。毕竟是用实打实的实力获得了今天的社会地位,就算在画坛,不敢说全国,至少在湖湘这一地界还是小有名气的。 可如今,她对这一“小有名气”彻底打了问号? 一个37岁的职业画家,竟然承认自己的水平不如一个17岁的少年,如果仅仅是这样就算了。 但最关键的问题是一个是职业,一个是业余啊,卢安的主业是读书高考、金榜题名,就这么随便挥一挥笔就干掉了一个吹嘘自己水平如何如何的职业画家? 这让她很难相信。 “不是,静妮你这是什么眼神?” 正在揣摩两张速写画的周昆感觉堂妹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全身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周静妮双手抄胸,语气特平静地问:“跟我说句实话,你能进省画院,是不是花钱买进去的?” “你什么意思?” 质疑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质疑自己的职业道德,周昆顿时气到了,坐直身子不爽地说: “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怀疑我的酒品,但不能怀疑我对画画的热爱,你这是侮辱人。” 面对面辨认一番堂哥的微表情,不似作假,周静妮没跟他争,而是讲:“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人就在宝庆...” 周昆打断道:“不可能,断断不可能。我人就在宝庆,宝庆要是出了个这么厉害的画家,我怎么会不知道?” 每一行都是有圈子的,画圈也不例外。 当一个人真的融入到圈子里的时候,就会发现,不论那个地方面积有多大?人有多少?其实兜兜转转碰到的都是熟人。 周昆自认为已经是宝庆画圈第一链条上的人了,要是宝庆真出了个能人,就算自己第一时间不知道,其他同行也会告诉他。 如果是一个纯新手就算了,大家短时间内不知道情有可原。 但这速写画很明白地告诉他,这是一个拿画笔有着相当年头的人,不然水平到不了这层次。 他不相信,一个水平到了如此境界的人,还没有被任何同行知道?还声明不显? 周静妮瞄一眼堂哥,继续往下讲:“你先别打岔,听我说完,这个人不仅是土生土长的宝庆人,还只有17岁...” “啥?” “17岁?” “你确定?” 连着惊愕三声,周昆彻底不会了,以为堂妹在拿他开涮。 周静妮放下二郎腿,点了点头:“不但只有17岁,还是我的学生,所以...” “所以”后面的话,她就没说了,权当给这堂哥留面子。 周昆愣愣地望着堂妹,察觉到对方是在说真的后,他忽然生出一种荒唐感,咽了咽喉咙:“17岁,他叫什么名字?他如今在哪?” 周静妮说:“卢安,在贵妃巷。” 周昆问:“太平街那边?” 周静妮说:“就是那。” 年纪确定了,姓名确定了,连地点也有了,周昆陷入沉默。 相处这么多年,周昆了解堂妹的为人,做事有分寸,开玩笑有度,不会在这事上搪塞他,再次低头欣赏了会速写画后,他问: “除了这两张速写画外,对方还有其它作品没?” 周静妮想了想说:“其它的不知道,但昨天他给我画了一副油画。” “油画?” “油画。” “他还会油画?” “昨天他拿我当画模,亲眼所见。” 周昆有些懵,连忙问:“油画在哪?” 周静妮说:“在他家,画还没干,我没带过来。” 闻言,周昆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迫不及待地起身:“走,带我去看看。” 周静妮没反对,跟着出了门。 她现在的心情不比周昆好多少,心里还是有些震撼的。 虽然那只是两张速写画,但从堂哥眼里,她已经看出了很多东西。与众不同的东西。 ps:在医院复查,晚点还有一更。 第38章,见证奇迹 路上。 周昆好奇问:“17岁就会画油画,家里很好?” 想起卢安的家庭,周静妮暗自唏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无奈、有同情、有惋惜,也为他们三兄妹报团取暖的真挚情感所感动。 没等来回话,周昆偏头瞥一眼:“怎么了?” 周静妮望着窗外,心情复杂地说:“如果我告诉你,他家里一贫如洗,双亲早逝,连基本的吃饭上学都成困难,你会怎么想?” 周昆错愕:“有这么惨?” 周静妮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叹气说:“他的日子比你想象的还苦。” 周昆感觉在听天书:“那他怎么接触的油画? 又怎么学会的油画? 画画总不能一蹴而就,总得有个学习和练习的过程吧?” 周静妮对这问题也百思不得其解,但琢磨着道:“我曾问过他家里的状况,他妈妈好像来自一个绘画家庭,画的一手好画。” 周昆问:“你是说,这是她妈妈教的?” 周静妮轻摇头:“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对他会画画的事情,也就早几天比你知道,还没往这方面深想。 但我注意到一个问题,如果真如你所讲,他的速写画超过了你,已经走出了他自己的路,那绝对是一种天赋。” 她作为一名老师,对学生的爱好特长最容易察觉到,也最能归纳定义,这是来自于她职业的敏感性。 天赋! 要真的是这样,那就是天赋异禀了,周昆虽然没接话茬,却在心里这样思忖着。 教育局家属院离贵妃巷并不是特别远,途经市政府、市一中,很快就到了。 这年头,在国内拥有小车是一种明显的身份象征。 而在宝庆这种山区城市,有小车那更是了不得。 当桑塔纳缓缓开进贵妃巷时,随着一众半大孩子大呼小叫,老少爷们的脸都贴在玻璃窗户上、挂在了走廊上,个个伸长脖子跟看西洋景似的,一脸稀奇。 张寡妇冷眼瞅着周静妮这两天频频出入卢安家,心里那叫一个酸哪,自己最喜爱的一颗白菜将永远不会再属于她了,心底最蠢蠢欲动的禁忌也不得不尘封了。 她隔窗对比,她发现自己除了骚之外,哪方面都不如周静妮,家境不如,文化水平不如,长相不如... 骚,这是整个贵妃巷男女老少对她的评价。 虽然在明面上有人敢骂她骚的话,她会奋不顾身去撕破那人的嘴,男人骂撕男人的嘴,女人骂,不仅撕嘴,还撕逼。 但是每每独自照镜子的时候,一个人躺床上想楼下那个年轻男人的时候,她觉得“骚”是这个世界对自己最贴切的词。她时常这样暗暗唾弃自己不要脸。 真是入骨三分,想想腿就湿了。 贵妃巷的人都在望着两人议论纷纷,卢安却在卧室书安静地画画。 画他心心念的“永恒”。 看了大半天书,当他休息时,就情不自禁拿起了画笔。 这幅画前生他从领悟到动笔,前后历经了一年多,积累堪称丰富。 经过多次反复推敲后,知道哪一笔该怎么落下去?哪个地方该上什么色?对每个细节心如明镜,一清二楚。 所以此时画的相当惬意,很轻松,下笔有神,灵韵自如。 “卢安,在家吗?” 门外,周静妮敲门喊。 “在,周老师你自己进来,门没关。” 院门是真的没关,或者说只要他在家,白天经常性不关。 因为李冬和叶润会经常来串门,跑上跑下次数多了,他开门也开得厌了,后来大多数只是合拢在那,一推就开。 木门“吱呀”一声,由外到里开了。 又吱呀一声,由里到外合上,顿时隔绝了大部分视线。 “你在哪?”见院子里没人,周静妮站在堂屋门口问。 这只是一个象征性地询问,堂屋和院子里没人,她猜测卢安肯定在卧室。这么一问嘛,旨在问她和堂哥方不方便进去? 不怪她多想,毕竟这种天气,很多男人都是一个大裤裆躺床上睡觉的。 甚至有些个别的更野,杏鲍菇长在山林里,就那么明晃晃地搁太阳底下晒着。 “在卧室画画,周老师你进来吧。”卢安画的正起劲,就懒得动了。 画画... 周静妮和周昆对视一眼,顿时放缓脚步,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见到两人进来,卢安只是抬头同周昆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对周静妮说:“周老师,你帮我招呼下客人,堂屋八仙桌上有清池姐带来的茶叶。” “不用那么客气,不好打扰你工作。”身为同道中人,周昆很是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礼貌回应一声,就站在了卢安背后,看他作画。 对于有陌生人进门,卢安浑不在意,继续自己的事情,因为人是老周带来的,相信老周会接待好。 一时间里,屋中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心无旁骛的卢安无视外在因素,继续作画。 画笔时而落在画布上,时而在调色板上调和不同颜色,时而他会立在画架前严肃地审视一番,时而脸上露出轻快的情绪。 周昆全身专注地望着画布,神情从写意到庄重,越来越严谨,沉思越久越震撼,全程一言不发。 现在这般情形跟他在小叔家时的自傲完全不同,前后判若两人。 而周静妮呢,泡了一壶茶后就在旁边观看,看画、看人、看卢安画画样子、看堂哥入神的情景,若有所思。 某一刻,她悄悄退出卧室,离开院子,从桑塔纳的后座包里翻出来一个尼康单反相机。 咔嚓!一声轻响,她从侧面拍摄了卢安作画时的模样。 咔嚓!又一声轻响,从斜后方把画、卢安和吊尾巴堂哥都拍了进去。 咔嚓!第三声轻响,她对画布上的油画做了一个近距离特写。 三声过后,周静妮收了相机,刚才拍摄是为了纪念这一有趣时刻。 之所以称为“有趣”时刻,是因为她目睹了职业画家从抱着交流的心态观摩绘画、到虔诚的像个孩子一样不敢发一言的演变过程。 看到堂哥规矩的好似一小学生,她忽然生出一种荒诞感:现在的卢安也许正处于黎明前夜,黑夜过去便是晴天。 这种荒唐感一闪而逝,她也不知道准不准? 但是拍了三张照片过后,她就不再拍,怕影响到卢安作画。 ps:求追读! 第39章,信,心灵受到冲击 有句老话讲得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间容易过得快。 卢安也不例外。 画的兴起时,根本就停不下来,或者说不想停下来。 从中午到晚上,从晚上到清晨,一直没停。就那样仗着年轻、仗着体力好,一口气干到了第二天早上7点过才罢休。 中间就匆匆忙忙吃了一顿晚餐,还是周静妮从外边店子里打包回来的。 这时出现了一个怪现象,或者说出现了一个怪人:卢安画多久,周昆就看多久,画到深更半夜,就看到深更半夜,不回家,也不休息,精神仿佛比投入创作的卢安还好。 周静妮倒是中途就走了,今天下午学生归校,晚上有三节自习课,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作为班主任必须回校守着。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卢安彻底松了一口气,他娘的画完了! 两世执念,圆了句号! 前后不停歇画了20多小时,终于完成了创举。 对,卢安称之为创举。 因为画完这幅画后,他产生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异样情绪。 感觉自己升华到了另一个层次,进入到了另一种精神世界,大自然经过自己的思想融合和提炼,已经不足为惧。 望着自己期待已久的画作,望着自己的幻想力、修养和个性之内涵流露于画面上的作品,卢安达到了“与其师之物,未若师于心”的境界,心中已有抽象概念,中国绘画和西方抽象画的想法在他脑海中不谋而合,形成了自己的新方向。 周昆同样精神奕奕,凝神观看了许久许久后,忽然满怀期待地问:“这幅画卖吗?” 卢安头也未回:“不卖。” 听到“不卖”二字,周昆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但又觉得理所当然。要是自己有生之年能创作出一副这样的作品,他也不会卖。 过了会,周昆问了第二个问题:“这幅画的名字叫什么?” 卢安说出了心中已久的名字:“永恒。” 看着阔笔与快笔所挥洒出的宽窄厚薄线条游走于画面上,像瀑布奔驰的水流,颇有大江东去、一泻千里的气势;而细节部分则以细笔勾勒出的蜿蜒线条,含蓄婉约就如小乔初嫁时的娇羞。“永恒”,周昆反复在心里咀嚼这个“名字”,觉得甚好,甚合画的意境。 立在画前,两人不知不觉就观望了20多分钟,都不再说话,仿佛在画中对话。 “我就知道,你们俩肯定还没睡?”早上7点半,周静妮过来了,一进门就说出了这样一句笃定的话。 她手里提着两份牛肉粉,还特意打包了两份4块钱的卤牛肉。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学校么?”周昆回头问。 “不放心你们俩,就抽空过来看看。”周静妮说着,就把目光投到了油画上,好一会问卢安: “老师能不能拍一张成品?” 卢安现在饿极了,接过牛肉粉就在边上狂吃海吃,嘴里有食,含糊着应声:“你是我老师,我还哪敢阻止你呢。” 周静妮笑笑,拿出早备好的相机拍摄了起来。 吃完粉,卢安摸摸瓷实的肚子,伸个长长的懒腰,他娘的又有力气了,人又活过来了。 年轻就是好欸。 洗漱一番,他准备去学校上课。 周静妮叫住他:“要不你先到家休息半天,下午再回校。” 张宣拒绝了:“老师不用担心,我现在感觉像吃了两头牛一样,精神好得很,先回学校上课,要是累了,我会趴桌上休息的。” 听到这话,查看一番他的精神样貌,周静妮放心不少。 出了院门,周昆右手揪了揪领带,开窗对两人说:“上车,我送你们过去。” 没等卢安说话,周静妮已经当仁不让地打开了后座车门,并喊:“卢安,上来。” 他本想走路去,在家憋了那么久,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但两人都喊自己上车了,也不好拂了人家面子。 走路十分钟的距离,车子眨眼就到。 现在正是学生早餐时间,卢安下车客气地说一声“谢谢”后,转身进了校门。 见堂妹要跟着下车走,周昆及时喊住了她:“静妮,等一下。” “你有什么事?” 闻声,周静妮侧身瞧了瞧,打开的车门再次关上,坐回了车内。 周昆把车开到人少的地方,迫不及待问:“那幅肖像画卢安送你了?” 这堂哥一开口,周静妮就笑了,瞬间懂了其意思:“是送我了,怎么?你想买?” 周昆点头,承认地很干脆:“是想买,我出价一万,你把它让给我。” 周静妮红唇微张,怔怔地看着对方,像看傻子似的,“一万?你不是在说梦话?” 手指头在方向盘点了点,点了点,周昆说:“10年前,陈丹青大学毕业作品“xz组画”在画坛轰动一时,影响很大,名动中外。 那时候有人曾出价800,十年过去,我翻10倍,再添一点,作价一万,你不亏。” 昨晚就知晓眼前这堂哥看重卢安的画,但没想到会这么看重,周静妮问:“你买来干什么?收藏?” 在这事上,周昆没做隐瞒:“确实是收藏,同时也想学习一下技法。” 看堂哥说得郑重,周静妮犹豫了,一幅画值价一万,她都不知道该不该收了? 周昆好似看出了她的心思,半真半假开玩笑说:“这幅画对你我来说,很贵重,但对卢安来讲,也就是随手的事情,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正所谓好酒配佳人,大不了你以后辞职不做老师了,嫁给他。” 周静妮轻轻甩了甩头发,开门下车走了,走之前还不忘丟一句:“赶紧滚。” 通过后视镜目送背影离去,周昆原地静坐了许久,最后发动车子,回了家。 一夜未睡,身子油腻腻的难受,周昆进屋就去了淋浴间,在哗啦啦的水线冲击下,他紧闭双眼,正在做着激烈地思想斗争。 5年了,自己做到了承诺,没再踏足沪市,也没再给她打电话,没再骚扰她,没再联系。 可这一次,他有一股欲望,压都压不住的欲望,想要联系她... 十分钟后,周昆简单披一件睡衣出现在了沙发上,左手拿起听筒,右手开始拨号。 一连快速拨了5个数字,可要摁第6个数字时,他猛地停住了。 眼睛死死盯着电话停住了! 半晌过后,他深呼吸一口气,把听筒放回去,进了书房。 他怕电话通了,怕听到那日夜思念的声音会自我失控。 他更怕电话不通,此生就这样断了联系,那他的余生,不知道还会不会快乐? 来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找出准备了许久、却一直没写过信的信纸。 摊开纸,拧开钢笔,沉思一会后,开始写… 莞之: 见信快乐! 有好几年没联系你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写信联系你,也不知道这封信会不会到达你手里,不过思量再三后,还是决定写这封信。 这两天我心灵收到了巨大冲击,过去37年的信仰差点崩塌,我突然发现自己过去画的都是狗屁,白活了...如此种种,概因我遇到了一个天赋异禀的油画奇才。 他叫卢安,今年只有17岁,家境贫寒,是宝庆市重点中学的一名高三学生...(把两人结识的过程简单叙述了一遍) 中国油画与欧洲油画相比,发展历史尚短,前后大概有一百多年时间,真正在世界有影响的华人画家并不多,最好的排名也难挤进去前30。 但我大胆认为,卢安潜力巨大,只要好好培养,将来有希望打破这个壁垒,为我们华人争光。 昨天中午到现在,我一直未合眼,本来应该很困才是,但我却异常兴奋。按卢安的话来说,我好像生吃了两头牛,根本睡不着,只想把这一份难以言喻的情怀分享给你。 我在旁边观其作画,一丝不苟看了足足20个小时。我认为,卢安是现代抒情抽象派的代表,他画笔下的色彩造诣很高。 他的画作中,不但巧妙地运用了西方现代形式美的精髓,还结合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内涵,用色大胆,色彩变化莫测,笔触充满了节奏和韵律... 你要是过来挖掘他、悉心培养他,他绝对会成长为现代油画巨擘,为现代油画发展增添闪光的一笔... ps:第三轮推荐位pk于今天开始啦……求追读! 第40章,不期而遇(感谢时光1979打盟) 那边的周昆在做思想斗争,这边的卢安已经步入了一中校园。 此时正是早餐时间,教学楼基本看不到多少学生,大部分人都拿着饭钵匆匆跑去了食堂。 由于食堂每餐都只准备这么多,这年头吃饭都靠抢,腿快有,腿慢无。 要是排队落后了,说不得最后就只剩下了汤汤水水。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感叹,这点还是后世好哇,不论你去得多迟,饭菜都多有多份剩余。 搞不好你是最后一个去的,人家打菜阿姨还会格外照顾你点,给你多打点。 要是口几亲甜地喊几声“阿姨、你又变漂亮了”、“你又年轻了”之类的话,说不得菜多到饭钵都装不下。 “有人打我耳光伱不管吗?” 刚穿过传达室,卢安就听到一瘦弱男生向当保安的爷爷哭诉。 男生右脸残留着手指印,应该是和同学在争执中受了委屈,被打了。 “耳光这种东西,要么打回去,要么把脸送上去让人家打个够,打到他手疼,让他觉得这辈子再多打你一个耳光都会良心不安,你就胜利了。” 当过兵、上过战场的保安爷爷低头慢慢卷一根白纸烟,如此回答。 啧!不愧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老兵,不愧是宝庆人,话说的就是硬气。 卢安心里暗暗点個赞。 在他们这一代人眼里,打架斗殴输了就是输了,有本事自己找回场子。事后向家里和老师打小报告那都是软蛋,谁都看不起。 哪像后世,你碰下试试,你碰我就倒给你看,然后去医院走一套流程,接着七大姑八大妈轮流上阵,搞不死你也把你搞烦。 路过操场走向教学楼的时候,卢安呆住了,以为自己看错了。 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只见李冬畏畏缩缩地站在国旗下,站在司令台上,面对来来往往投去的好奇目光,强忍着没让自己羞愤自杀。 卢安走过去,抬头仰望。 问:“司令台平时都是校领导站的地方,再不济也是早恋生的舞台,平平庸庸的你是靠什么手段站上去的?” “兄弟,你不是说搞定了周扒皮?”见到他,刚才还一脸无地自容的李冬面目狰狞,睚眦必露。 “哦,都怪你的小笼包太好吃,这事我给忘了。” 卢安忏悔一句,又问:“来自周老师的惩罚?” “卢安你个畜生啊!” 李冬气到浑身发抖,气到鼻孔喷出了一团白雾,双手激动地比划比划:“可不是。昨晚返校,我以为她忘记我了,还偷偷庆幸来着,那晓得今早她就把我叫过来了。” 卢安还是不理解:“不对啊,就算报复你,不也应该是站在办公室或者教室外面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把柄落人手里了?” 以往得罪了老师,都是那样惩罚的。阵仗哪有这么大过? 李冬嘴巴嗫嚅,不做声了。 卢安问:“你不会是偷偷给某女生写情书了吧?还落到了周老师手里?” 李冬目光有些飘。 卢安眼睛何其毒辣,瞬间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当即说:“算了,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宣传栏看。” 但凡上了司令台的男生女生,情书必定会张贴在公告栏示众,这是传统规矩,也是证据,更是学校杀鸡儆猴的有效手段。 等了一分钟,没等到回复,卢安笑笑说:“我去膜拜一下情书王子的文笔。” 李冬知道阻止不了这混蛋,顿时恨得牙痒痒说:“去去去!想看我笑话就去看,但老子提醒你一句,我就怕你到了那里会哭!” 卢安不明所以,本来没想真去的,但听到这话后,转身走了。 宣传栏离司令台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中间隔了一栋教学楼和一座假山堆,在另一个小操场。 一路上他还在思索,自己是犯了什么错,看了会哭? 穿过教学楼,抄近道进入假山。 紧赶慢赶,就在他快要走出假山堆时,他忽地收住了脚,黑黑瞳孔中映照着一个人影。 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宣传栏同食堂背道而驰,位于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此时这里几乎没人,一片寂静。 只见一身浅紫的孟清水正背对着他在查成绩单。 不,确切地说是在成绩单上寻找名字。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她在第一张纸上快速寻了一遍,没寻到想要的人名。 于是重头再来,又慢慢看了一遍,却还是没找到人。 老话说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不论在哪,不论干什么,排名都有先后,而能上第一张成绩单的人,都是全校尖子生,都是前100的人。 孟清水满是困惑,不死心,稍后走近一步,右手食指落到第一张成绩单上,从上往下一个一个细细找了下去。 结果从文科第一名刘荟开始找起,找到末尾第100名时,还是没能找到想要的名字。 此时,孟清水的脸色显得有些凝重,顿了顿,稍后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第二张成绩单上,又用同样的方式开始查找。 找了两遍,第二张成绩单上也没有。 眼神在第一张成绩单和第二张成绩单打了个来回,孟清水犹豫一阵,最后不忍心看向了第三张成绩单。 可惜,不忍心也没卵用啊,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没见到。 转移到第四张成绩单,这回没再让她放空了,很快就找到了: 卢安,总分503,排名359 看到这个排名和分数,她的眼里全是不信。 怔神十来秒后,长长的眼睫毛缓缓闭上,等她再次睁开时,却发现名字和分数还在原来的地方,还是没变。 这次似乎认命了,孟清水那好看的嘴唇抿地紧紧的,定定地望着那个名字,一言不发。 全程旁观了对方的举动,卢安明白,她是在找自己的名次。 因为她学的是理科,而根据熟悉的记忆,左边公告栏每次都是张贴的文科考试成绩单,右边那块公告栏才是理科成绩单所在地。 而根据自己这次月考的发挥,名字落到第四张成绩单上,好像理所当然,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思绪到这里,他反应过来了,难怪李冬用激将法说“自己到了这里会哭”,想来是知道自己成绩了。 就在卢安陷入恍惚时,似有所感的孟清水转过了身,一眼就看到了他。 人还是那人,不论身上穿的多么简单,依旧无法阻挡她的惊艳。 骤然四目相视,孟清水就像被抓包了的小媳妇样儿,脸红红地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对于这姑娘,前尘往事涌入心头的卢安心情很是复杂,要是可以,他会选择躲。 至少这几年躲着她。 不过到底是成年人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说点什么,要是什么都不说,她能跟自己就这样面对面僵持一天。 她会轻咬着牙关不开口,也不挪步,就那般安静地注视着你,耗下去... ps:追读和数据很不理想,编辑几次找过三月了,原本心态很好的我都开始惆怅了,大佬们帮帮忙… 另多说一句:前面30章看似很散,其实每个细节都是铺垫,都会连串起来的,这是三月写书的风格,比较慢热,导致很容易扑街。 就如重生过来的考试成绩,三月除了追求真实外,也是以此展开故事的,并不是虐。 好啦,就解释到这,请求各位大佬们高抬贵手啦。 第41章,偷照片(感谢云妨打赏盟主) 四目相视一会,见她真的就那样隔着小路静静地望着自己。 卢安无奈,主动说:“好巧,你也在这。” “嗯。”孟清水轻轻嗯了一声。 卢安打量一番她,问:“这个点,你不去吃早餐吗?” 孟清水发出清甜的声音:“饭盒给了书婷,她帮我带。” 提到李书婷,他脑中瞬间浮现出了一个人影。 十多天在楼道貌似见到过对方。当时因为自己多看了几眼,那姑娘就窘迫地还把豆浆撒到了鼓鼓囊囊的胸口。 李书婷也是学的理科,跟孟清水同在理科实验班,平日里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清水!” 为了不冷场,就在卢安正想没话找话的时候,小路尽头突然传来一个喊声,接着出现了两個女生。 这两人他认得,一个正是李书婷,手拿两个铝制长方形饭盒。 另一个也不陌生,是自己上次月考时遇到邻座,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具体名字他记不得了。但那双大长腿给人印象深刻。 见到两闺蜜过来,孟清水又看了看假山堆中的卢安,然后假装不认识他似的,笑吟吟地迎了过去: “书婷、吴语,你们给我打了什么菜?” 吴语心情很好:“今天的菜不错呢,有你爱吃的蒸蛋和辣椒炒肉,也有我爱吃的魔芋。” 原来大长腿叫吴语啊。 这一刻,卢安终于把名字和人对上号了,不过他没现身,就立在石头后面瞧着一行三人走过去。 三女凑头有说有笑,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右手边假山堆里站着一个人。 快要走过宣传栏时,这吴语忽地指着“学习之星”的照片墙。 打趣道:“书婷,你honey在看着你呢。” 闻言,李书婷和孟清水齐齐下意识看向了照片墙第一行第二个人,那里贴着卢安的照片,左胸还戴有一朵大红花。 照片墙第一个人是常年霸榜文科第一的刘荟。 李书婷暗恋卢安,在三人小团体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吴语私下里经常拿他来开涮好友,这是她们高压学习下为数不多的快乐。 别看李书婷在人前不敢提卢安名字,就算碰到了也不敢正面看卢安,但几年下来早就被俩女调侃惯了,脸皮也变得厚实了,有些担忧地说: “他上次奖学金考试没考好,照片很快就要换下去了吧,不知道他心里会不会很难过?” 贴照片是一中的老传统了,每学期更换一次,每次能上榜的都是文理科一等奖学金获得者。 照片能上一次墙,是所有一中学生的梦想,也是莫大荣誉。 “肯定会难过,要是换我,估计想死的心都有哎。”吴语如是说。 对于好友的对答,孟清水只是安静地听着,面上没有任何波澜。 吴语对李书婷说:“上次月考我就坐他隔壁,他数学大题有一半没做,我们班主任昨晚说他只打了73分。” 李书婷关心问:“知道原因吗?” 吴语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不是一直有传言说他经常头疼睡不好觉么,我们文科班的人都猜测和这有关,可能是状态不好。” 接着她又说了一句:“可连着两次没考好了,也不晓得这状态能不能恢复过来?听说他们班主任都急死了。” 李书婷沉默,脸上的担忧更甚。 孟清水表面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过拿饭盒的手却不自觉紧了紧。 见好友不做声,吴语眼珠子一转,顿时出了一个鬼点子,挤眉弄眼地怂恿道: “书婷,伱不是很喜欢他嘛,要不你去把照片偷偷撕下来留作纪念,今后一个学期走过这里时可看不到他了哟。” 李书婷听得莫名有些心动,鬼使神差地说:“这、这样不好吧,这要是让人看见了,我还怎么在一中待呀。” 闻言,吴语先是查看两边的小路,接着转身看后背,这动作弄起卢安不得不退后一步躲到了石头后面。 见四周没人,吴语催促道:“快去快去,我和清水帮你放哨。” 李书婷害羞地跟着看了看四周,但脚好像灌了铅一般,硬是没敢挪动半分。 “哎哟喂,你这胆小鬼,怪不得每次碰到卢安都低个头不敢看人家,我都要被你气死了。” 说着,只见吴语小跑到照片墙前面,伸手把玻璃向右推开,哗啦一声,神勇无比地把卢安照片撕了下来。 然后又往回跑,一把塞到李书婷手里就低声说:“呐,快带着你的心上人私奔吧,等会有人来了看到可不好咯,我是不会承认滴。” 话毕,始作俑者吴语还是有点心虚,呜噜呜噜,一溜烟跑了。 李书婷瞅着手上的照片,脸一热,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跟着小跑开了。 孟清水快速瞥一眼空空如也的假山小径,也离开了。 等了半分钟,确定人远去了后,卢安从假山小径走了出来,望着缺了一块的照片墙,很是无语。 这些个姑娘,平时看起来娇滴滴的,动不动就脸红,没想到野路子这么生猛。 移步来到理科成绩单下边,卢安一眼就寻到了孟清水的名字,全校排名第四,心道这妮子成绩保持的不错,好像没掉出前十。 又找了找,李书婷,第28名,也可以了。一中理科总体比文科强,这排名要是高考不出意外,还是有希望进一个好大学的。 至于吴语,哎,不看了,这丫头竟然敢撕自己照片,以后要是有机会,必须得狠狠敲诈几顿肉才行。 干他娘的咧,你们城里人吃得好穿得好,肚子里都坏的流油了,不趁机打打秋风不足以平民愤。 心里这般乱糟糟地想着,卢安沿着小操场逛了一圈,好多年没这么细致看过校园了,放眼望去尽是稀奇,满是回忆。 十分钟后,卢安回到了前操场,经过司令台时,还没等他说话,李冬已经幸灾乐祸地问出声了: “兄弟,兄弟,流眼泪了没?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女同学安慰安慰。” 面对很这么不怀好意的二货,卢安恨不能一手指头摁死他。 “滚。” ps:求追读… 第42章,鸟不落(感谢子丑寅卯001打赏盟主) 一中分为两个校区,北校区和南校区,中间隔一条马路。 高一、高二在南校区,那边平时气氛比较活跃,为了提高学生活力和精神面貌,经常能看到学校组织各种课余赛事。 比如篮球赛啊、拔河比赛啊、羽毛球赛啊、唱歌比赛啊和演讲比赛啊等。 各种赛事都有奖状和奖金,奖金虽然不多,但这是一种班级集体荣誉,参赛选手也好,啦啦队也好,每个学生的参与感都很强。 而高三则单独在北校区,同南校区相比较,暮气沉沉,这里的氛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不仅众人期待的课余赛事没有了,就连体育课和音乐课也经常被班主任说老师有事、或者老师身体不舒服为由给取消了。 大家的日常生活就是每天看书做题,吃饭,然后继续看书做题,过得比较枯燥。 唯一不多的风景线就是司令台偶尔会有新成员站上去,然后全体高三学生攀附在栏杆上,居高临下地对着那不要脸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时候还会骤然爆发一阵哄笑声。 哄笑的缘由大抵也是某某偷偷喜欢某某被人发现了,成了笑柄。 不过嘛,有人的地方就有阶层,就有例外。 一中对早恋之风管禁的很严,但独独对一人例外,那就是理科王子。 此人身高有182长,从各种生理特征看,明显早熟。他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级第一,而且分数遥遥领先第二名,因此人送外号“男少卿”。 他有一个女朋友,从初中带来的。据说中考过后,一中领导打破招生规则垮区域去特招他时,这人开口就问:“我可以带女朋友进一中吗?” 一中领导集体懵逼。 女朋友?这么小就恋爱了?你在跟我们说聊斋? 男少卿父亲忙不迭解释:“女生是我战友的独生女,当初在南方前线打仗时两家定了娃娃亲,后来女生父母在战场双双牺牲了,从此就在我们家住。” 一中领导仍旧集体懵逼。 但由于情况特殊,在查到女生以非常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二中后,商量一番,还是招了两人。 此后,一中校园里就多了一道奇特的景观,别個都在呕心沥血偷偷摸摸写情书时,这两人已经出双入对,真是羡煞疯了好多人。 “这个鸡腿太大了,我吃不完,你帮我咬一口。” 刚来到楼道口,卢安就遇到了男少卿和他女朋友,这话是他女朋友说的,手里正拿一个鸡腿送到他嘴边。 男少卿对卢安腼腆笑了下,然后就旁若无人地张嘴咬了一口鸡腿。那鸡腿肉好嫩,嗦地一下就进入了血盆大口。 尼玛!秀恩爱秀到老夫面前来了,祝你们青春痘越长越多,卢安心里一阵凌乱,但好歹面上保持了风度。 女生学的文科,老家跟卢安来自同一个小镇,算是相熟,见到他就问:“卢安,你羡慕不?” 羡慕你奶奶个腿,卢安心里腹诽。 女生接着道:“有个外校女生向我打听你,说想请伱吃饭。” 卢安诧异:“外校?” 女生点头,“对啊,二中的,前几天放假时,她来找我玩,刚好在宣传栏看到了你的照片,对你评价很高。” 又一个贪图老夫身子的女生,这是毒瘤啊,三观不正啊,不过看在人家对自己评价高的份上就算了,不计较了,他厚颜无耻地想。 看他不应承,女生和男少卿换了个位置,靠近一点说: “你知道“六顺”珠宝店不?就是她家开的,她们家除了有一个珠宝公司外,还经营河沙和采石场,蛮有钱的,你可以考虑见一见喔。” 六顺珠宝店他不陌生,虽然没去过,但在宝庆大名鼎鼎,很多新人结婚选金戒指、金项链、金耳环这“三金”时,这店是首选之地。 见他还不松口,女生不死心,又神神秘秘加了一句:“卢安,我朋友曾和你是初中校友,说不定你认识她呢。” 初中校友... 六顺珠宝店... 河沙和采石场... 这三个词组排到一起,卢安脑子里猛然多了一些画面,他上楼的脚步停下了,半转身问:“她姓什么?” 女生笑出了声:“怎么?感兴趣了?” 卢安转头对男少卿说:“我知道有个女生暗恋你,还很漂亮,找个时间一起吃个饭?” 没等男少卿说话,女生像护犊子一样拉开了男朋友,好像卢安是个祸害一样,立即投降: “她姓李。” 姓李?卢安似乎有了一些模糊印子,可惜记忆太过零碎了,他拼不全了。 但好歹没白问,困惑在心中已久的往事总算有了一些线索。 见他再次朝前走,女生在背后喊:“你就不好奇?你就不问问全名?” 卢安背身挥了下手:“不用了。” 女生又喊:“她很优秀。” 卢安说:“我知道,不优秀的一般不敢靠近我。” 女生最后劝慰:“那你为什么不见一见?就算没能成为朋友,你也不会缺斤少两啊。” 就在这时,周静妮出现在了楼道口,卢安指着女生说: “周老师,你听到了吧,她想为我介绍女朋友。” 男少卿:“......” 女生:“......” 周静妮微微一笑,用手指尖尖扶了扶眼镜,直直地走了过去,根本没搭理三人。 .... 开门进到教室时,卢安受到了全班同学的注目礼,齐齐看着他,眼神各异。 但他脸皮厚实的很啊,就那样慢慢悠悠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卢安坐下打趣叶润:“还看我,我脸上有花?” 叶润说:“昨晚学校评定了奖学金,你得了三等奖。” 卢安暗道果然如此,难怪大家那么看他。 叶润接着说:“月考试卷也全部发下来了,昨天晚上老师已经把数学试卷讲解了一遍。” 其它试卷他不是很在乎,但数学这门功课,他还是比较心急的,伸手道:“把你的试卷给我看看。” 叶润从抽屉里找出卷子递给他,小声说:“你出名了,文科生都在背后议论你。” 卢安问:“我以前不出名?” 叶润可没惯他:“以前你是万年老二呢,上面还有个鸟不落。” 鸟不落是一种植物,从上到下都有刺,连鸟儿都没地方落脚,意指刘荟称霸文科,没人能挑落她。 ps:趁现在还是免费章节,三月跟大家唠嗑一下新书的感想。 这书和1993不同,93的主线很单一,无脑下去就写完了。 而新书91不一样,三月动笔前就想写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出来,所以花费了很多心思设计了很多线,布局比较复杂,这导致前期会出现很多人物,这可能会影响大家的追读体验,还会影响大家的观感。 开书之前,我就想到了两个局面,要么这书让我的写作驾驭能力更上一层楼,要么扑街扑死。 那时候还是比较焦虑的,但因为怕大家看腻了,最终还是选择写点新鲜的东西出来。 其实前面这些内容,可以归纳为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很多都是三月记忆中看到过的东西,有些是我的想象,看起来很分散,其实后面都会汇交到一起。 比如今天新出现的人物,前文就有出现过,不知道大佬们能不能想起来?这个人物后面怎么样我不剧透,但能把前文出现过的线索打个结,推动剧情发展... 好了,说这么多,还是三月成绩不够理想,但三月的慢热文风确实快不起来,希望大家给我多点耐心吧,希望大佬们多多支持下我,谢谢! 第43章,要命的电话(感谢l单推人l盟主打赏) 白天上课,自习课时刷题。 为了早日实现对孟清池和周静妮的承诺,把成绩追回来,卢安算是下了大功夫。 通宵达旦一个月,不仅背诵完了高一第二期和高二第一期的政史地。 还把高一高二的数学系统捋了一遍。 做完最后一套黄冈密卷,卢安核对答案,顿时松了一大口气,120分得了91,很不错了,他非常知足。 叶润悄悄瞄了瞄某人的91分,再低头瞅瞅不会做的一道抛物线大题,最终还是熄了请教的心思。 这个月她时不时在想,为什么他的变化会如此之大? 渊博的语文知识不仅吊打了语文老师,连英语老师都不敢再喊他回答问题,生怕出丑。 可数学? 可地理? 明明是强项如今却弱的可伶,连自己都不如,叶润再次把心里的疑惑憋了回去,苦恼地跟抛物线较劲去了。 “卢安,出来一下。” 就在卢安放松心情画速写的时候,周静妮从过道后面过来,左手食指轻轻在他课桌上点了一下,顺手抽走了速写画。 又来! 卢安望着空空如也的桌面,有点无奈,这个月已经被老周同志以上课开小差为由,没收了他8张速写画。 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张张画美貌气质压她一头的清池姐,不知道她看了会不会郁闷到吐血? 女人嘛,最在乎容貌了,最怕见到各方面比自己好的了。 跟着走到办公室,还没等他开口,周静妮就递了一封信和一個邮包给他。 信不用拆,手一摸,有点硬,里面肯定是一张明信片。 邮包就更好猜了,这尺寸、这厚度,这软和度,很是眼熟,又是一套黄冈密卷。 目光快速移到寄信地址一栏,发现和上次一样,很是陌生,瞬间没了往下追查的想法。 卢安试探问:“周老师,这是谁给你的?” 周静妮不解:“谁寄给你的,你自己不知道?” 卢安摇头,冲这一句话就把眼前这人给否定了,看来不是她寄的。 那到底是谁啊? 既然对自己这么好,这么关心自己,怎么就当起了无名英雄呢? 如果对方是男的就算了,自己没法以身相许。 要是个女性,这样不露头,以自己的发育速度,难道就不怕自己跟别的女人跑了么? 那她不是亏大发了? 到底图什么? 周静妮辨认一番他的表情,不似作假,就道:“刚刚邮递员送来的,一起送来很多信,老师就没多问。” 得咧,白问了,还引起了对方的猜疑。 见他转身要走,周静妮叫住了他,又递给他一叠最新的报纸:“看完了给我。” “谢谢。”卢安道一声谢,也不客气。 自从油画事件之后,两人相处随和了许多,周静妮不再拿他当普通的学生。以为他频繁读报,是为了获取更多的社会知识从而寻找创作灵感。 对于这美丽的误会,卢安甘之如饴,当然不会傻傻地去挑破。 甚至还有些巴不能得。 在这个没手机、没电脑,通讯基本靠吼的时代。 作为一个后世人,如果自己不能及时获取外面的新闻时事,心里总是慌麻麻的难受,没个落头,总感觉会错过很多重要的东西一样。 渴望通过报纸了解外面的世界,渴望抓住一个时代风口挣一笔大钱,改变家里穷嗖嗖的局面,这是卢安现在除了学习之外,最关心的一件大事。 修理自行车那几十几百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而绘画虽然有了质的飞越,找到了新的创作方向,可他深知这一行的水有多深,没遇到合适的机会之前,水平再高也只能空守宝山啊,换不来现钱。 这种感觉真的很要命,就好比公公眼馋水嫩多汁的儿媳妇,却无从下手。 周静妮抬手看看表说:“之前晚餐的时候有个人给你打电话,对方自称你堂叔,等会可能会再打过来。” 堂叔?卢学平那混不吝? 这般思绪着,卢安也不急着走了,找个位置坐下,低头翻看起了报纸。 周静妮瞥一眼他,执笔专心备起了课,不再管他。 社会上的新闻还是老一套,一方面反击*******,清除色情暴力运动。 而另一方面来自海外的音像和图文制品充斥着市场,到处都是靡靡之音和比基尼女郎。 这让他想到了小堂叔衣柜里收藏的几百盒录像带,也让想到了明年即将到来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明年是92年,似乎是个大年,他心里暗暗琢磨,也许老卢家彻底翻身的机会就在明年。 现在是91年11月份,距离92年也就差一个多月了,他心里没来由生起一种紧迫感。 一路翻下来,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倒是关于北方巨熊的新闻有不少,要是记忆没出错,巨熊也快倒下了吧,好像就在12月份。 想起倒下后的世界一系列格局变化,卢安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声可惜。 他在想,要是自己现在不用读书了,说不得也会乘北上专列去搏一搏。 传说中的土豆换飞机啊,娘希匹的的,这么好的捞钱机会却只能望洋兴叹,太浪费了。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他思维涣散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红色座机响了。 周静妮头也不抬地说:“应该是找你的。” 卢安放下报纸,拿起听筒放耳边:“喂,伱好。” “是我,听说你前阵子头疼,现在好点了没?”卢学平问。 卢安本想说没事了,但考虑到对面还坐着一头母老鼠,话到嘴边顿时又改了口: “在吃药,目前有所缓解。” 怕这混蛋再提头疼的事情,赶忙转移话题:“你呢?住院一个多月了,情况怎么样?” 卢学平发出一阵嘿嘿嘿:“我还成,手里有粮心不慌,吃好喝好,都养胖了。就是那护士的手有点重,牙齿有点锋利,这滋味让我回到了少年,那时我还是个色情狂...” 办公室太过安静,正在做笔记的周静妮抬起了头。 卢安头晕了,赶紧制止:“打住打住,我在老师办公...” 卢学平大笑打断他:“你怕什么,你那班主任就是个小肥羊,我晚上打电话的时候发现她单纯的很,到时候叔教你几招降服那小肥羊。” 感受到来自桌对面的杀气,卢安懒得挣扎了,直接摆烂: “我们周老师就在旁边,你跟她说吧…” “嘟嘟嘟...” 话还没完,电话就被挂了,里面传来一阵忙音。 ps:求追读! 第44章,求画(感谢fantasy520打赏盟主) 心有戚戚地把听筒放回去,卢安装死不知情,也不看对面那人要喷出火的目光,拿起桌角的信和邮包就要走。 周静妮叫住他,面无表情地问:“你觉得老师单纯吗?” 声音有点冷,本就已经转凉的天气又嗖嗖地降了几度。 嘿!老周同志,对于老色批来说,当你问出这话就已经很单纯了。 不过心里嘀咕归嘀咕,他可不敢拿大,这阵子愈发感觉这女人老气横秋了,没那么好相处了。 这又是恢复到了周扒皮身份啊,真是怀念那个能薅羊毛的周老师,他娘的咧,女人的脸如同六月的天,反复无常,说变就变,就好了那么一天,然后就冒了。 为了圆回那混蛋的话,卢安选择妥协一步,献上奉承话说: “诶!就是现在这样子,就是这个气质,老周同志把我拿捏的死死的。” 周静妮冷瞅他一眼,没有抓着不放,问:“明天就是期中考试,把握怎么样?” 哎哟,这该死的考试又来了。 卢安真是头痛,不敢把话说死,只能模棱两可地道:“感觉还行,这次肯定稳中有升。” 听到稳中有升,周静妮问起了另一件事:“这次放月假你有什么安排?” 卢安顺着她的意思说:“没计划回去,准备在这边安心读书。” 周静妮点了点头:“周昆找你有事,周末可能会去贵妃巷。” 卢安试着问:“他找我什么事?” 周静妮没回答,低头继续备课的同时,挥了挥手,示意他滚。 得,这娘们心眼就一丢丢大,还有气呢。 卢安心里头大骂一顿卢学平那混蛋,也是回了教室。 拆开信封,果然是一张明信片,正面反面细细瞅了一遍,发现什么字迹都没留。 倒是明信片的图案有些好看,是一片盛开的玫瑰花。 邮包如同预料的一样,装有一套厚厚的数学黄冈密卷,这东西如今在宝庆难买到,也不知道这位姑娘。 嗯...,就权且当她是姑娘吧,毕竟男人自己也不感冒啊。 暗自思忖,不知道这位姑娘是怎么弄到的? 但还别说,在这个复习资料比较贫乏的年代,这东西还挺好用,成绩提升飞快。 考试安排表下来了,不出意外,他被挤到了12考室,奶奶個熊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过好在他手感不错,一路做下来,比上次顺畅多了,语文英语一如既往地牛掰。 政史地不多说了,80分往上总是有的。 而数学这老大难呢,他估摸算了下分,95到100分之间,多了没有,少了他也不愿意。 神清气爽地走出考室的时候,遇到一拧巴脸男生故意问:“你是卢安吧?你怎么流落到这考室了?” 我是伱大爷!祝你这辈子找的都是二婚。 呸!什么档次,也配跟老夫同一个考室。 等到卢安离开,旁边一女生好奇:“刘政,你们有仇吗,怎么这样奚落人家?” 拧巴脸脸刘政撇了撇嘴。 这时另一男生幸灾乐祸说:“刘政暗恋吴语,但吴语总是夸赞卢安长得好看。” 女生昂头哦哦哦一阵,顿时恍然大悟,笑嘻嘻地道:“你们可能误会了,吴语并不喜欢卢安。” 男生问:“你怎么知道?” 女生指着自己鼻子说:“别忘了呀,我和她是同一个宿舍。” ... 另一边。 周昆煎熬苦等了一个月,寄往沪市的挂号信犹如石沉大海,没溅起一点水花。 这让他很犯难。 这让他很困苦。 他是一个惜才之人,是一个有着家国情怀的人。 自从上次被卢安的高超画技彻底折服后,总想把他推向更大的舞台,总想让这颗蒙尘之珠绽放该有的光芒。 这一个月里,他不是没有深究过卢安是怎么会油画的? 甚至还托人打听过,但得来的消息和堂妹口中的一样,家境贫苦。唯一有关联的就是卢安外公曾是鄂省比较有名气的画家,只是生不逢时,很早就过世了。 思来想去,没有找出任何线索的周昆最后只得把这一切归功于对方的天赋,与生俱来的天赋。 老天爷在赏饭给卢安吃。 当然了,周昆之所以对卢安的事情这么上心,除了爱才之外,更多的还是想借这个契机跟学妹重新搭上联系。甚至见上一面以解这些年的相思之苦。 那可是惊艳了他半生的人唉,每每想到初见学妹时的那一幕,他就陷入黑暗无可自拔。 “你怎么来了?卢安已经考完放假了,你该去贵妃巷找他。” 看到堂哥出现在自己面前,正在阅卷的周静妮如此说。 周昆怕影响旁边的其他阅卷老师,小声道:“我是来找你的。” 闻言,周静妮放下笔,出了语文教研组,问:“找我何事?” 周昆说:“上次你给卢安和油画拍摄的照片,我需要一份。” 周静妮好奇:“你要这个干什么?” 周昆说:“有点用。” 见他不愿意讲,周静妮也懒得多问,进办公室同其他老师说一下有事回趟家,就跟着离开了。 一中离教育局家属院很近,桑塔纳十分钟不到就停在了楼下。 找出洗好的所有照片,周静妮递给他说:“都在这,你自己挑。” 周昆迫不及待地接过照片,认认真真挑了一组最好的放入提包里。 返回的路上,周静妮问:“你这次找卢安做什么?” 周昆一边开车,一边说:“你知道的,我在郊区弄了个艺术岩洞,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待在那里,这回我想请卢安帮我画两幅画挂在里面,当做镇宅之宝。” 周静妮看了他会,毫不客气地拆破他的小心思:“你是想向那些同行的狐朋狗友炫耀吧?” 周昆尬笑,默认了。 周静妮问:“你那么看好他的画,打算出多少钱买?” 周昆没隐瞒:“每幅一万打底,看满意情况再加。” 一幅一万,两幅就是两万,周静妮想想自己200多一月的工资,瞬间没了脾气。 好半晌才再次开口:“你出这么高的价钱买,不怕亏了?” 周昆咧嘴哂笑:“这你就不懂了,只要卢安将来出名了,那这两万我可就赚大了。” 周静妮反问:“要是卢安没能出名呢?” 周昆摇了摇头:“要是一般画家,我不敢赌,可卢安拥有开宗立派的技法,不论迟早,最终都会被认可。” ps:求追读! 第45章,3万块(感谢磨针井人打赏盟主) 把堂妹送回一中,周昆马不停蹄地去了趟邮局。 先是花2块钱买封挂号信,接着把三张照片放进去。 一张是卢安作画时的侧面照。 一张是他自己在旁边观看卢安作画的照片。 最后一张是“永恒”完成后的特写照。 临了从衣服内兜中掏出一纸写满字的信笺,也放进了信封。 用胶水把开口封好,塞进外面的邮筒。 听到信件落底“叮咚”一声响,周昆望着军绿色邮筒有些惆怅。 这是第二封信了,不知道命运会如何? 是否会像第一封一样杳无音信? 想着莞之那身形俱佳的模样,周昆恍恍惚惚来到了贵妃巷。 此时卢安正在厨房里看杀鸡。 一只毛发非常漂亮的大红公鸡,是李冬鬼鬼祟祟用麻布袋装着来的。 一手抓住鸡脖子,一手拿菜刀的叶润问李冬:“你们家没喂鸡啊,哪里来的?” 李冬把厨房门关上,挤眉弄眼地说:“你别管,有的吃就是了。” 卢安爱吃肉,甭管是什么肉都爱吃。现在看到7斤重的公鸡就直流口水,见同桌问不出门堂,也懒得追根究底了。 别看叶润是个女孩子,外表清清秀秀,但对厨房之事明显是一把好手,嘱咐李冬抓紧鸡腿后,菜刀往鸡脖上一横,就提着鸡开始放血。 李冬一个劲提醒:“小心点,小心点,别把鸡毛掉进碗里了,我最爱吃鸡血了。” 等到卢安把水烧滚后,叶润问两人:“你们是爱吃爆炒的,还是喜欢炖的?” 吃货卢抢先说:“爆炒,爆炒多放辣椒才够味。” 接着他看着李冬遗憾地说:“要是有酒就更好了,这么大一只鸡,就着酒我们三能把它干完。” “酒啊?” 李冬眼珠子溜溜,站起身道:“你俩先拔鸡毛,我去想想办法。” 说完,李冬一溜烟跑没影了。 目送李冬离开后,叶润小声说:“卢安,我怎么瞧着这鸡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卢安对贵妃巷的一些往事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问:“贵妃巷有哪些人家喂了鸡?” 叶润偏头认真地想了想,最后摇头:“像你家这样独门独户的基本都有喂,巷子后面那些矮山上的住户喂的鸡更多,我一时辨认不出来了。” 接着她抬起头:“你说李冬不会是偷来的?” 卢安眨眨眼:“可鸡已经杀了,还是伱亲手宰的,哪,你还在拔毛。” 叶润剜了他眼,一时语噎,好半晌才开口:“要真是偷的,我感觉罪孽深重哎。” 卢安坐在一边看她拔毛,安慰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这大白天的,李冬没那个手法。” 叶润不认同,告诉他说:“那可不一定,李冬爷爷以前可是贵妃巷出了名的扒手,听说被他老人家瞄准的鸡鸭鹅、甚至狗,就没活过当晚的。” 卢安有点愣:“还有这本事?” 叶润点了点头:“我妈亲眼看到过,她跟我说的。” 卢安晕了:“你既然怀疑,那你还杀?” 叶润嘀咕:“我刚开始没想起来,而且你今年好像还没吃过鸡呢。” 卢安看了看她,心里暖暖的。 这俩朋友没白交啊,前世今生都对自己这么好。 “砰砰砰!卢安,在家吗?” 就在两人沉默不说话的时候,院子外响起了喊声。 叶润反应快,“找你的。” “嗯。” 卢安嗯一声,准备去开门。 “等下。”叶润把拔了一半毛的鸡藏到灶膛里,再把地上简单收拾一番,才示意他去外面瞅瞅。 卢安看笑了,记忆中一向非常心善的姑娘竟然还有这一面,这是他怎么也未曾想到的。 穿过院子,打开门。 卢安第一眼看到的是桑塔纳,第二眼才是周昆:“你来了。” 因为之前有老周同志的提醒,见到周昆他一点也不意外。 周昆进门,客气问:“没打扰你吧?” 卢安把他迎到堂屋,取一個搪瓷杯倒杯热开水递给他:“今天刚考完,正在休息,你这是...?” 周昆接过茶水喝一口,放下说:“我想请你帮我画两幅画。” 卢安望着对方,一脸问号。 周昆把郊区的艺术溶洞解释了一遍,然后真心实意地道: “看过你的画作后,我最近都不敢拿画笔了,希望你能帮我画两幅镇宅之宝,” 卢安没做声,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见状,周昆从提包中掏出两万块钱放桌上,犹豫了下,又伸手从拿出一万:“你的画很好,我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 当然不够,卢安心说。 他在画坛混了好几十年,对自己的水准有着充分自信。 只要同前生那样遇到贵人,像“永恒”那幅画,就算再加两个零,他也不会卖。 不过他对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是门清,在没有彻底打响名气之前,对方愿意拿3万块钱来买画,不仅仅是对自己画技的认可,还是一种尊重。 要知道这是1991年啊。 乡下普通工资才10元,农村娶个亲也花不了2000,建个木房子也不用4000。 这时候的钱,真是很值钱。 考虑到他是周老师的堂哥,考虑到他是美工技校的副校长,考虑到他是省画院的职业画家,考虑到他背后的人脉,考虑到他是第一个看懂自己画作的人。 再考虑到桌上的3万块钱,卢安有些心动了。 他不是圣人,真的心动了。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如果有了这笔钱,老卢家能立马翻身做主,妹妹不用辍学了,姐姐也能开亲嫁人,老卢家可以彻底摆脱十里八乡的贫困户帽子了。 可让他最动心的不是钱,而是周昆背后的人脉,假如自己想要高飞,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也许机会的可能性非常渺茫,但周昆已经是自己目前认识的最大人脉了。 ps:求追读! 第46章,艺术溶洞(感谢白月光与宝藏女孩打赏盟主) 考虑到眼前的困境。 卢安沉吟一番,最终还是松了口,问:“你需要两幅什么样的画,多大尺寸?” 见他有了意愿,周昆内心大喜:“尺寸没限制,不要太大,你看着画就成。 至于内容,因为是郊区溶洞嘛,我更喜欢亲近自然,比如蘑菇类的、松鼠类的动植物都可以。” 卢安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带我去你那个艺术溶洞看看。” “行。”周昆对此巴不能得。 卢安走进厨房跟叶润说:“我有点事出去趟,你帮我看下家。” 坐在矮凳上拔鸡毛的叶润抬头询问:“那你今晚还回来吃晚餐不?” 卢安瞄一眼肥嫩的公鸡,直咽口水:“这诱惑没法拒绝,肯定回。” 由于美工技校靠近宝庆城北郊区,周昆的郊区溶洞理所当然也在这个方向。桑塔纳足足开了半个小时才到。 果然是艺术溶洞,名副其实。 溶洞位于一座矮山底部,门口呈半圆型,洞顶横着一块天然的巨大岩石,上面长满了青苔藤蔓。 张宣辨认一番藤蔓,不确定地问:“这是藤条蔷薇?” “对。” 周昆伸手划拉一下,解释道:“上面一整片都是蔷薇,每年4月份开的漫山遍野,特别美,我就是被它们吸引过来的。” 溶洞内部空间很大,比想象的还大。地面铺了水泥,不仅装饰大气,还做了防湿处理。 左边靠墙堆满了油画,油画类型多样,但大多以动植物为主。 卢安细细察看了一遍,都一般般,就发现一副孔雀开屏的油画还有点意思。 左边是画,右边却是一排笼子和花盆,养有各种小动物和花花草草。 其中芦荟最多。 而最让他诧异的是,是洞的最里边竟然有三尊比人还高的佛像,前面案台上摆满了水果,三根香插在香炉中缓缓燃烧,空气中弥漫一股淡淡的香烛味,很好闻。 他站在下面仰头瞧了会,忍不住问:“伱信佛?” 跟在后头的周昆说:“我祖上都信佛,我从小耳濡目染,也是虔诚的佛教徒。” 随后周昆问:“喝茶还是咖啡?” 上辈子跟清池姐喝惯了茶,卢安说:“茶。” 见卢安又看那些小动物去了,周昆一边烧水一边诠释: “我从小就喜欢养这些东西,不是我夸大,基本能养的,我都已经养过了。 比如猴子、狗啊、什么鸟啊、仓鼠蛇啊之类的,都尝试过。” 干他娘的咧,老夫从小人都吃不好,你们却还有余粮养动物,还养的这么水灵,差别真特么大。 看来经济实力非常厚实啊,难怪能做出3万块钱买两幅画的事儿。 卢安问:“你要是出门了,谁帮你打理?” 周昆道:“我老婆,她是我青梅竹马,因为是一起长大,爱好基本差不多。” 蛇鼠一窝,卢安心里腹诽。 饶有兴致地继续往下看,当看到一笼子里真有一条蛇时,他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全身麻麻的,瞬间没了好奇心。 见他被吓得退回来了,周昆笑笑说:“这就是玩嘛,我平时没事就在这里看看书,作作画,同朋友喝喝酒吹吹牛。” 接着人家往右边屏风后面一指,“那有個楼梯,可以上二楼,是我和我老婆休息娱乐的地方。” 娱乐? 估计就是斗地主多一些吧,也不知道他老婆是个什么样的人儿,能陪他在这地方过家家。 茶好了,卢安接过茶后说了一声谢谢。 随即小抿一口,瞧着对方的飘逸长发说:“要是不看佛像,这里有一种民谣歌手的气质。” 周昆摆手大笑:“没有没有,我对音乐一窍不通,哈哈。” 卢安继续抿一口,放下白瓷茶杯道:“我刚才看了你的画,我发现你的个人风格好像定了,没有像很多画家那样东一下西一下。” 这是他的一种圆润说法。 其实他看出来了,周昆同前生的自己一样,作画水平在某一个阶段陷入了停滞,要是没契机打破这个瓶颈的话,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十个有追求的画家十个会遇到这一难关,但要想打破壁垒,那是难上加难。 这不仅需要天赋,还需要悟性和运气。 也就是传说中的灵机一动,开窍了。 对卢安能一口道破自己的作画水平,道破自己陷入了瓶颈的事情,周昆没感到太过惊讶,毕竟在他眼里,卢安可是大师级的人物。 周昆扫一眼油画堆,说:“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和海峡那边的一家画廊签了约,他们很喜欢我的这种风格,说市场反响不错,就一直合作到现在。” 能和画廊签约,这是周昆引以为豪的事情,却也是一个不得已的事情,因为市场需要,他的风格被限定了。 但他对现在的经济条件比较满意,有依赖性,所以对于去寻求新的创作方向,是一种无形阻碍。 卢安夸赞道:“很不错了,能和画廊签约,这是很多职业画家梦寐以求的事情,你已经走在了前面。” 周昆对此确实很开心,打着笑腔讲:“就如你所说,还是比较幸运的吧,签约能让我的生活有保障,有托底的了,才能活的自在。” 连着喝了四五杯茶,坐一块聊了半小时有多,最后卢安提出告辞。 周昆眼睛一亮,知道这年轻大师心里肯定是有底了,好奇却不好问,当即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送他回去。 贵妃巷。 卢安下车之前发出邀请:“要不进屋坐会儿?顺便吃个粗茶淡饭?” 周昆有些心动,但委婉拒绝了:“不了,改天吧,我要去接媳妇去岳父家,今天那边有点事。” 听到这话,卢安不再勉强,笑着点了点头,开门下车。 一进院子,他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鸡肉香,顿时加快速度往厨房赶。 人未至,声已到:“菜好了没,我快饿晕了。” 叶润撇一眼门口,手里的菜勺没停。 倒是打下手的李冬高呼应声:“马上好,马上好,兄弟你是真有口福,菜要出锅了你就回来了。” 卢安呵呵直乐,走到叶润身边,凑头瞅瞅,然后说: “夹一块我尝尝,看盐对味没?” ps:求追读! 第47章,九色鹿(感谢夜观澜打赏盟主) 叶润抽一双筷子夹一块鸡肉伸到他嘴边,等他要张口时,又猛地收了回去,她自己咬一口后,半眯着眼睛笑说:“挺好吃的。” “诶,调皮了啊。” 卢安眼巴巴看着她吃,直到看得她低头一个劲不好意思笑才善罢甘休。 李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瓶烧酒,三人把门窗关上,就那样围坐着吃了起来。 李冬喝酒叫得最凶,但喝一杯就脸红了,喝两杯后就意识变得模糊,随即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叶润脸也醉的陀红,可还能行动自如,看到李冬不省人事的样子后,就对卢安说:“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故意把他灌醉?” 卢安竖起食指到嘴边:“嘘!这家伙抢食太猛了,我们先挑好的吃,等会给他留点边边料。” 叶润翻了一记白眼,果然挑好的吃了起来。 公鸡大,肉多,卢安连米饭都免了,一边喝酒一边吃菜,盆里堆积如山的分量很快就见底了。 等到只剩一菜碗的量时,卢安和叶润相视一笑,默契地停止了用餐。 卢安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禁不住打了个饱嗝。 奶奶个熊的!好久没能这么吃肉了,吃到牙酸,吃的真爽,吃撑了。 但不得不说啊,这自家喂养的鸡味道贼好。 瓷实,舒服! 叶润把碗筷收拾一番,关心问:“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卢安像老爷样子的躺在藤椅上,闭着眼睛回味鸡的味道:“还成。” 过了几秒,又问:“你呢?” “嗯。” 叶润嗯了一声,表示正常发挥。 晚上7点左右。 醉了2個多小时的李冬醒了,望着硕大的洋盆里就躺着那么一丁点可怜的鸡肉,顿时气得吐血、气到爆炸,悲天跄地的怒骂: “卢安!叶润!两个天杀的畜生啊!这么大一只鸡,你们就给我留这点啊!你们还是人吗?留就留好点的啊,这鸡头这鸡屁股给狗都不吃...” 一旁看书的叶润假装没听到,只是弯腰笑的,脸和脖子都笑红了。 卢安一开始没搭理,后面见他骂的越来越难听,起身往桌边走: “精华都在鸡头鸡屁股身上,你要是不吃就给我,我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次...” “我呸!”李冬气火攻心,左手倒酒,右手拿起鸡头猛咬了起来。 吃的那个狼狈哟,汤水溅的嘴上身上到处都是。 晚上8点过。 贵妃巷3号门牌的吴媒婆打着手电筒到处“咯咯咯...”,到处找鸡。 一直找到10点多,还没找到鸡的吴媒婆叉腰站在巷子口大骂。 卢安和叶润齐齐望向李冬。 李冬很不爽地说:“别这样看我,鸡都是伱们俩吃的。” 听到外面的骂声,叶润心有内疚:“你为什么要偷人家的鸡呀?” “什么叫偷?这鸡不开眼自己走到我跟前来了,还挑衅我。”李冬这样颈着脖子狡辩。 叶润可不听他胡搅蛮缠:“总得有个理由吧?” 见两人直直看着自己,李冬沉默,过了好会才满脸恨意地说:“吴贱人经常在背后说我妈坏话。” 闻言,卢安和叶润互相瞅瞅,没声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吴媒婆和李冬妈妈差不多是世仇,两人同在卷烟厂工作,曾因一个职位竞争闹得很僵。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吴媒婆总是在背后传李冬妈妈作风不正,跟生产科的科长有一腿。 为了这事,两中年妇女没少骂过街。 外面骂声越来越大,叶润过意不去,转向卢安:“要不找个机会把钱给人家?” 还没等卢安开口说话,李冬就瞪着眼珠子威胁道:“你们敢,你们要是敢给钱,我跟你们绝交。” 说完,李冬似乎还气不过,又说了句:“今天才吃了她一只鸡,她就哔哔赖赖没完没了,下次我弄个更大的!” 卢安:“......” 叶润:“......” 凌晨时分,吴媒婆还在骂,骂的整个贵妃巷都睡不着。 这时只见张寡妇打开窗户,从二楼丢一个破碗过去: “给老娘滚!” 一声“滚”,好多玻璃窗应声而开,黑漆漆的脑袋像蘑菇一样从窗户钻了出来。 吴媒婆在贵妃巷谁都不怕,就怕张寡妇母女,因为曾被张寡妇的女儿拿刀追了整整一条街。 事后张寡妇还骂廖诗琪不争气,没砍死这个泼妇。 吴媒婆跳着躲过碎碗片,中气不足地喊:“张寡妇,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可不怕你!” 啪! 一声响。 另一个窗户打开了,廖诗琪左手拿菜刀,右手拿一把剔骨刀,就那样居高临下、一言不发地死死盯着下面的吴媒婆。 借着路灯看清楚那两把刀,吴媒婆只觉得后背脖子一凉,随便找个台阶就溜了回去。 “好!” 不知道谁忽然嚎一嗓子,整个贵妃巷吹着口哨笑成了一团。 卢安昨晚一套数学题,对叶润说:“我送你回去吧,不然你妈要担心了。” “嗯。”叶润把书本合拢,走出院子。 跟在后面的李冬对卢安说:“看到今晚廖诗琪的勇猛表现了没,这才是我仰慕的女中豪杰,可惜兄弟你不要。” 叶润打趣接了一句:“不是不要,卢安是不知道要大的还是要小的哩。” 李冬撇撇嘴:“这有什么难选择的,要是我就一锅端。” 卢安说:“你要是再这样对我不敬,我明天就亲自修自行车了。” 李冬哑火,不满地说:“混蛋!我喜欢过的女生都喜欢你,我发誓,高考后我一定要离你远一点。” 回到家,精神状态非常好的卢安来到了画架前,打算画画。 就如同周昆猜得一样,他离开艺术溶洞前就想好了要画什么。 第一幅他选择画九色鹿。 九色鹿的灵感来自于敦煌壁画,象征温润善良、诚实守信、勇敢正义的品质,同时它和佛教渊源甚深,传说是释迦牟尼的前生。 这正好契合周昆这一虔诚佛教徒的身份。 ps:求追读! 第48章,拒绝 晚上画画就是有一点不好,亮度不够,对色彩的掌控力没那么强。 弄起他又是开灯又要点蜡烛,开销好大,心疼死了。 好在这两幅画有三万块进账,不然要搁以前,那是万万不会开灯熬夜的,电费要6毛5一度呢。 说起来这都是个迷,这年头电费是这个价,后世反而还便宜了5分,这他妈的跟谁说理去? 前生他在画作上浸淫了快40年,基本功那是没得说。 又加上创作完“永恒”之后,心境上有了本质变化,对色彩和空间的把控度那是前所未有的敏锐,一幅小小的“九色鹿”那真是信手拈来,几乎不带修改的。 熬了一晚上。 直到肚子实在捱不住了才搁了画笔,准备简单糊弄点面条就上床睡觉。 “卢安,开门!开门,卢安!” 就在他吃面条时,李冬又在外面鬼叫鬼叫地喊。 打开门,卢安问:“你今天起得有点晚了,还能碰到那姑娘?”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没个恋爱的小处男,你不懂。”李冬向他骚一個眼神,钻到门角落扛起摆摊工具就走。 卢安靠着门说:“是是是,我是不懂,但一根针能在海里掀起浪花吗?” 李冬一开始没反应,等院门关上后才在外面猛拍门:“狗日的,开门,我要脱裤子跟你比一比。” 张寡妇这时端个饭碗出现在二楼窗户,身子匍匐在窗沿说:“这主意不错,我给你们当裁判。” 李冬张开的大嘴巴直接僵住,转头灰溜溜地走了,这可是张寡妇啊,神仙一样的存在,他也怕。 卢安瞄了二楼一眼,好想伸手把这张如花似玉的脸撕个稀吧碎,娘希匹的,你都能当我妈了,怎么还在心存幻想呢。 腊月天,刀子天,腊月风,似鞭子。 傍晚起风了,风中还伴着细雨。卢安睁眼醒来就闻到一股香味,是腊肉的味道。 别问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对于吃货卢来讲,这都是洒洒水啦。 一开始还以为是隔壁筒子楼飘过来的菜香。可仔细一听,不对啊,分明是自己厨房中传来的,还有锅铲声呢。 卢安下床奔到厨房,一眼就看到了孟清池,开心喊:“清池姐,伱怎么来了?” 正炒菜的孟清池直起身,笑着说:“今天有空,就过来看看,刚看你在睡觉,就没打扰你。” 接着不等他回话,关心问:“你头最近好点没?” 不知道怎么的,前世今生只要每次见到眼前这姐儿,他心绪总是出奇的宁静,不管多跳脱,不管多激动,只要看到她,就好比服了镇静剂一般。 卢安走进厨房,把门关上,把风挡在外面,“最近好多了,谢谢你。” 孟清池来之前跟周静妮通过电话,知道他的学习成绩提升了很多,对这话自是信了几分: 问:“屋里那些作画工具是你的?” “嗯,小堂叔送给我的。”卢安如是说。 想起他过世的母亲以前喜爱画画写写,孟清池以为他是手痒,也就没多问,只是嘱咐: “平时放松放松可以,但不要沉迷其中,一切以高考为重。” “诶,我晓得。” 锅里亮晶晶的腊肉看着就很有食欲,卢安眼馋地都快晕了,不自觉把头伸了过去。 见状,孟清池莞尔一笑,抽双筷子给他,“你尝尝,我还没放盐的,不知道这腊肉咸不咸?” 有吃的,卢安自然不会客气了,当即夹一筷子放嘴里,嚼吧几口说:“嗯,好吃,咱清池姐的手艺没得挑,就是好。” 说着,他顺手也夹了一块送她嘴边,“别这样笑,不信你尝尝,我可一点没夸大。” 静静地看着送到嘴边的肉,静静地看着他一脸期待的表情,孟清池沉默了足足三秒,最终还是张开小嘴吃了进去。 随后说:“这腊肉是我妈给我的,她让我问问你:家里爷爷过几天就要70岁生日了,你是不是还要躲着清水?” 刚鲁莽地共用一双筷子吃过菜,下一秒就提到孟清水,卢安不是糊涂蛋,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孟家老爷子70岁生日,他当然不会缺席,当即说:“是下个星期六吧,我一直记着呢,会准时到。” 孟清池恬静笑笑:“好,爷爷看到你去,肯定会非常高兴。” 晚餐炒了两个菜,一个腊肉,一个萝卜丁。 菜虽然不多,但分量十足,两人你来我往,吃的不亦乐乎。 边吃边聊,中间孟清池提起了狗的事情:“我跟你班主任打电话聊了会,其中就聊到了你想要养一只狗,你想要什么品种的?” 诶,这周扒皮不靠谱啊。 问她要狗,她倒好,顺势推给了别人,那自己以后还怎么薅羊毛? 卢安说:“我主要是防老鼠吃油画,品种不品种的不那么在乎。” 讲完他又补充一句:“不过相貌不能太丑,至少得看着顺眼。” 孟清池问:“狗你都挑相貌?” 卢安说:“这真不能赖我挑,主要是我习惯了清池姐的美,已经无法接受和丑字沾边的任何东西。” 听到这话,孟清池眼眸往上抬了抬,不再说话,安安静静把饭吃完。 李冬串门来了。 一进门他就鬼鬼祟祟地问卢安:“卢安,你会做狗肉不?” 提笔作画的卢安反过身:“你有狗肉?” 李冬猛点头:“有,有好多。” 卢安好奇问:“哪来的?你家里知道不?” 李冬眼珠子溜溜,打着嘿嘿不回话。 想起昨晚对方放过的狠话,卢安瞄一眼厨房方向,压低声音道: “你小子不会是把吴媒婆家的狗弄死了吧?” 李冬挤眉弄眼比划比划:“我就打了它一下,哪想到它那么不经打,一下就翘了。” 你在糊弄鬼呢,这话谁信谁傻。 卢安叹口气:“你拿到外面处理了吧,我们几家隔得太近了,人多眼杂,狗肉的香味又特别,一个不好就会被人发现了端倪。” 李冬嘀嘀咕咕,走了。 晚上,卢安继续第二幅画,画的蔷薇。 由于外面风雨越来越大,回不去的孟清池一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他作画。 视线时不时停在油画上,时不时停在他身上,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11点过,卢安停了画笔,小小嘚瑟问她:“画的怎么样?” 孟清池曾见过他母亲的画,评价说:“很像,感觉比阿姨的画更有神。” 有神就对了,卢安知道外行能讲出这样的话,就足以证明自己的成功。 卢安揉了揉发酸地手腕,忽然说:“手有点累,不画了,清池姐教我跳舞吧。” 孟清池愣了下,盯着他眼睛直直地瞧了会,委婉拒绝:“姐今天身子有些不适,以后再说。” 说罢,她站起身讲:“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优雅的身姿走得很干脆,不给他任何挽留的机会。 第49章,好事连连 这个晚上前半段卢安没怎么睡好。 躺床上,脑子里都是孟清池的一颦一笑。 有时候他翻个身子在想:都重生过来的人了,为什么见到她还是没免疫力呢。真是出息的欸。 后来思着想着,总算迷迷糊糊倒了过去。 第二天。 天还没亮,李冬又在外边喊门了。 刚洗完头发,洗了把脸,卢安打开门问:“大清早的,你怎么这么能折腾?” 李冬探个头进来,神秘兮兮地道:“兄弟,你猜有啥好东西给你?” 卢安心思全在第二幅画上,瘪瘪嘴道:“你能有啥好东西,懒得猜,自己拿出来。” 李冬进门,双手吃力地提起6斤牛肉在他跟前晃了晃:“你看!上好的黄牛肉,吃草长大的。” 牛肉。 卢安眼睛一亮,手一撇速度把院门关上,急着问:“这牛肉是哪来的?你不会在外面偷了一头牛吧?” 李冬拿眼瞪他:“伱在放狗屁,牛那么大我怎么偷?” 卢安怕他声音太大把隔壁筒子楼的人给招来了,赶忙拉他进厨房:“说说看,你从哪弄来的?” 李冬嘿然:“拿狗跟屠户换的。” 卢安问:“不是巷子口的屠夫吧?” 李冬哼哼一声,很不屑地反问:“我李冬有那么傻?河西换的,为了这事今早我5点就出门了,路上被狗追还摔了一跤。 妈了個巴子的!等我抽出空回头就把两头狗给搞了。” 为那两头狗默哀三秒。 卢安问:“这么多牛肉,你不拿一点回家?” 李冬把头摇得叮咚响:“不拿。你不是说人多眼杂不,我家那李二夏蠢的跟猪一样,保不齐就跟人说了。” 卢安说:“那你去把叶润喊过来,我们今早弄个牛肉火锅吃。” 李冬转身就要走。 卢安叫住他,眼睛眨眨:“光牛肉不行,还得有点配菜,比如豆腐、魔芋、大蒜之类的。” 李冬抬手比个中指,一声“畜生”,溜了。 等到李冬离开,孟清池从旁边房间走了出来,低头看看牛肉。 问他:“这是用吴媒婆的狗换来的?” 昨晚吴媒婆寻了一晚上狗,还骂了一晚上,不过她这次长记性了,骂到11点就准时收工,不敢惹怒张寡妇母女。 卢安打掩护,“没呢,李冬看我伙食不好,用修自行车的钱给我改善伙食来了。” 黝黑的眼眸盯着他看了会,孟清池笑笑,也不拆穿,提着牛肉就去了厨房。 不一会,李冬打了回转,后头跟着叶润,两人直奔厨房。 卢安在厨房逛一圈,看三人忙忙碌碌压根就没自己什么事,继续回到卧室作画。 风刮了一宿,雨下了一夜,就同天气预报说的,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在下午如约而至。 卢安弓腰缩背,双手紧拢,冒着密密麻麻的鹅毛大雪,快速往公用电话亭赶。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袍棉裤,但还是无法抵御冷到骨子心里的寒气。 “老板,打个电话。” “市内的,还是长途?” “市内。” 老板把座机往他跟前推了推,卢安抓起听筒就拨号。 第一个电话打给周昆,两幅油画已经画完,让他来验货。 “喂,哪位?” “是我,卢安,画已经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看?” “卢安,就是让你一阵吹的那个...” 周昆旁边似乎有其他人,嘀嘀咕咕,声音虽小,但卢安却听得分明。 周昆显得很兴奋:“现在就有空,马上过来。” “成,我在家等你。” 这通电话很短,前后不到30秒。 想了想,卢安把听筒放回去又拿起来,给镇上的裁缝铺挂了过去。 电话一通,卢安就抢先说:“你好,我是卢燕弟弟,找卢燕。” 那边高喊:“卢燕,卢燕,你弟弟电话。” 十来秒后,卢燕接过了听筒:“二弟,你找我什么事?” 高中前两年,两姐弟基本不打电话,实在是花费忒贵了点,随便一打一斤肉就没了。 所以卢燕接到电话很是惊讶,心里也很忐忑,以为出了什么事。 卢安说:“没事呢,不用担心,我就是想你和老三了。姐,你的缝纫机买了没啊?” 听到没事,卢燕紧张的心情立即松弛了下来,激动道: “买了买了,上个星期买的,8成新,老板娘只要了我300块钱,我以后就是正式工了,工资每天6块。” 难怪卢燕这么开心,每天6块,一个月下来就是180出头。 在镇上,这工资算是不错的收入了。 不过卢安听了并不意外。 这大姐为人忠诚,又肯干,老板娘比较喜欢她。 另外这年头打衣服的人多,生意好,有这收入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别看村里请个泥瓦匠篾匠什么的要10块一天,但他们那是三天打网两天晒网,一个月能出几个工?收入远不如大姐多。 卢安也替她开心,笑道:“那就好,你熬了两年学徒工,总算熬出头了,等我回来咱好好庆祝一番。” 卢燕欣喜无比,自是满口答应。 聊了一阵,两人谈到了三妹宋佳,卢燕说:“妹妹期中考试考了全校第一,这是头一遭,她分数一出就跑这来告诉我了。” 卢安问:“这可是喜事,她当了万年老二终于翻身了,你带她吃了点什么没?” 卢燕说:“带她去吃了碗馄饨,一块一碗的,把汤喝完我们俩都吃撑了。” 虽然卢燕和宋佳在镇上待了有两年多,但这馄饨还是头一回吃,算是很奢侈的东西。 卢安听得沉默,心里很不是滋味。 村里别个小孩再穷,赶场时父母总得咬咬牙让其吃上一碗解解馋。只有老卢家三姐弟,每次只是过路看看,从不会进去。 霎时,心里有那么一股子冲动,想把自己画画挣钱的事情告诉她们,但想着周昆还没来验收,钱还没尘埃落定,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前后说了两分钟,各自抱了平安后,卢燕催促挂电话: “不打了,电话费太贵,你放寒假回来见面说。” “好...” 好字一出口,那边就已经挂了,卢安一瞧电话上的时间,不多不少刚好两分钟。 得,精打细算的大姐一直在掐着点,要是再多一秒就另算一分钟,人家要多收一块钱。 “两个电话一起3块。”老板说。 卢安掏出3块钱递过去,“给!” ps:求追读! 第50章,进步 40分钟后,周昆到了。 一起来的还有一男一女。男的叫刘明涛,女的曾鑫,身上都透着艺术范。 看样子是同行来凑热闹了。 几人简单介绍一番,周昆火急火燎地问:“画在哪?” 卢安把房间门打开:“在里面,你看看。” 周昆不客气,一马当先串了进去。 刘明涛和曾鑫对卢安礼貌笑笑,跟着进了房间。 两人已经听周昆吹了一路,实在是好奇地紧。 周昆先是看的“九色鹿”,盯着看了足足三分钟,末了满意地大声说:“好好好!” 随后他把视线移到了旁边的“蔷薇”上,欣赏一番后对卢安苦笑道: “不瞒你讲,我以前也动手画过蔷薇,但跟你这差远了,差太远了。” 卢安微笑点头,心里不置可否。要是跟你一个水平,你那钱我也好意思手啊。 一男一女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看完“九色鹿”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内里充满惊叹。 看完“蔷薇”后,一男一女又默默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是复杂之色。 他们的年纪和周昆不相上下,一个过了40,一个也35了,自认为手艺还行,但跟眼前这两幅画比,简直是一踏糊涂,什么都不是。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两人对这画的品质自有评判,心里门清。 周昆来回看了三遍,看一次脸上的笑意就更甚一分,显然觉得自己赚大了,3万块钱太值当。 卢安本想跟他讲讲这两幅的立意,没想到周昆自行就领悟了,倒是省了他不少口水。 回到堂屋,四人围在沙发上聊了20多分钟,最后周昆看看表,对卢安发出邀请:“你忙不忙,一起吃個晚餐。” 卢安问:“现在几点?” 周昆道:“6点13。” 卢安摆摆手:“以后吧,我该去学校了。” 周昆显然知道一中的晚自习第一节课是6点半,当即也不好勉强。只感觉甚是遗憾,关系没能趁热打铁更进一步。 见他打包要带走,卢安提醒说:“油还没干过堂,伱路上开车慢点。” 周昆咧嘴乐呵呵地道:“这可是我的命根子,我会比你说的还小心。” 卢安听得有点乐,心道这周昆跟周老师同姓周,可这性格完全不同啊。 三人走了。 卢安上好锁也出了门。 车上,刚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刘明涛问周昆:“这两幅画你花了多少钱?” 副驾驶的曾鑫竖起耳朵。 周昆伸出三根手指。 刘明涛错愕,“3万?” 周昆打趣:“还好你没说3000。” 刘明涛低声叹口气:“这画3000我说不出口,但3万...” 周昆偏头:“你觉得贵?” 刘明涛点头又摇头:“哎,画很好,但相对我的经济条件来说太贵了,要是便宜点,我都想买一幅回去参考研究。” 周昆知道对方不比自己,家里情况一般,画也卖的不好,1.5万一幅确实不是小数目,所以没多说什么。 路过第一百货时,刘明涛看着外边讲:“老周靠边停下,我到这下算了,进去买点东西。” 车停,人走,车又开。 等到刘明涛的人影消失不见时,曾鑫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卢安还是个学生?” 周昆说:“一中学生。” 曾鑫问:“今年多大?” 周昆说:“17岁。” 曾鑫无语:“人家17都这水平了,我17还在美工技校学素描。” 周昆哈哈大笑:“不能这么比,这么比纯属自己找气受,当时我见到卢安也郁结了很久。 不过现在想开了。 干我们这一行两点最重要:天赋和名气。 人家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羡慕不来。” 曾鑫反应过来问:“卢安天赋有了,你在赌他未来的名气?” 两人都是美工技校的同事,平日里关系特别好,周昆说了心里话: “有这画技伴身的卢安现在是龙困浅滩,迟早会一飞冲天,等他将来声名鹊起时,就不是这个价咯。” 曾鑫了解周昆的为人,沉吟一番道:“改天你带我过去看看,我想跟他聊聊。” 周昆会意:“你想向他买画?” 曾鑫说:“是有点想法,但还不能确定。” ... 画搬走了,3万块钱落袋为安。 重生不到一个月,自己就完成了贫穷到富贵的转换。 卢安走在路上整个人都是飘的,感觉比前世挣了30万、300万还有成就感。 搁村里,不跟那些玩命的淘金客比,老卢家也算翻身做主了啊,远远地逃脱了赤贫阶层。 他现在最希望地就是周昆拿着自己的画到处炫耀,到处吹牛逼,把自己的名声在宝庆这一亩三分地打出去。 嗯...要是后续还有人来买画,那就更美了。 他是个实在人,不追求一幅画未来能卖多少钱,只求现在能带来多少好处。 用这份好处换更多的好处。 重生过来的这段日子,他心里逐步有了一个想法,当个举世闻名的画家固然好,但这不是他唯一的追求。 那么多时代风口在等着他呢,随便抓一个不比画画更容易攀上人生高峰? 决定了,就是这么干。画画是爱好不能丢,但其它的更不能丢,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喜滋滋地回到教室时,晚自习已经开始了。 叶润对他小声说:“来的时候本来想叫你的,发现你家里有客人,我和李冬就没喊你了。” 卢安坐下,一一查看完桌上的期中考试试卷。 统计下总分:589 相比上次的503有了长足进步。 他问:“你多少分?” 叶润怕伤到他自尊心,一开始有些犹豫,但架不住他的眼神还是说了:“614。” 卢安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笑笑送上祝福:“考得挺好,比我多了快30分,你全校多少名?” 叶润用笔在纸上写:10 卢安问:“我呢?” 叶润再次写了个数字:51 写完,叶润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卢安说:“别这样痴痴地看我,别个会误会你的。” 叶润白他一眼,脸色变得红晕。 过了会,她在纸条上写:下次能回到第一考室吗? 卢安落笔:能。 ps:求追读! 第51章,梦 看到纸上这个“能”,叶润真心实意地为他感到高兴。 三人从高一相识到现在,经常结伴一起上下学,早就是最好的朋友了。 叶润很是希望卢安成绩能恢复过来,考个好大学。 李冬今天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一副魂守不舍的样子在座位上打摆子。 卢安在纸条上写:李冬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叶润阅读完,回写:饲料厂那个女人今天骑自行车路过的时候没停。 卢安问:就这? 叶润写:那女人旁边还跟着一個骑车的年轻男人,两人有说有笑,李冬说他失恋了,下午在河里洗了个澡。 卢安回:一个厂的同事之间有说有笑不是很正常么? 叶润写:李冬觉得不正常,所以在河里自虐了一番。 李冬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叶润瞄了瞄他,问:你叹气干什么?又不是你失恋。 卢安回:没人给我摆摊挣钱了啊。 叶润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收好纸条,开始看书。 卢安再次瞧一眼李冬,拿出数学试卷,开始刷题。 数学这门课,没捷径可走,把各种公式融会贯通的唯一方法就是多做题,在做题的过程中加深理解、加深记忆,做到举一反三。 前生他读武大时有个男同学,他说高一时数学一塌糊涂,老师和家长都认为他没数学天赋。后来他不信邪,不仅把高中数学教科书背下来了,还连着背了3本高考课外辅导书,结果高考数学得了满分150。 这可能就是天道酬勤吧,高中数学不比大学数学,理论浅显,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可以通过勤奋弥补回来的。 一套数学试卷做完,卢安核对答案算了下分数,98分。 啧,不错,有所进步。 虽然离巅峰期还差得有点远。 但他很知足。 晚上回去的时候,李冬抓着卢安的手说:“兄弟,下个周末你得跟我一起摆摊。” 卢安假装不知情,揶揄道:“你不是说我碍着你了么,我一出现王大妈都对你没那么热情了。” 李冬如丧考妣:“畜生啊,王大妈都结婚好多年了,两个麻布袋都快掉到地上了,伱总不能让我走路都弯腰拖着它们吧。” 卢安一乐:“你知道袋鼠妈妈和孩子不?母育子,你们俩是绝配,我看没有什么不好的。” 李冬气得龇牙咧嘴一把横抱住他,“混蛋,这个忙你就说帮不帮?” 卢安说:“帮,但只帮一次,我12月不打算摆摊了。” 口头答应的好,心里却说周末孟家老爷子70岁生日,你可别怪我忽悠你。 当天晚上。 他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梦到前世的俩孩子带着家人给自己上坟。 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俯瞰了整个过程:墓碑前放有各种各样的水果,还摆了一瓶好酒,烧纸烧香,两孩子哭得稀里哗啦... 卢安猛然被惊醒了,在黑夜中睁开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天花发呆,脑海中一片空白。 许久后,他在想:难道那就是自己前生死后的场景? 睡不着了… 闭上眼睛就总是想起梦里的一幕,此刻他感觉很孤单,好想求老天爷让自己回去看看。 哪怕一眼,他也死而无憾了诶。 拉开堂屋门,外面还在下雪,大朵大朵的雪花落在地上发出“沙沙”声,天地间一片死寂。 卢安心血来潮地想去外边走一走,就是想去宽阔的地方走一走,待在这个低矮的屋子里憋闷得慌。 穿过院门刚出来,他就撞见了李冬,后者好像鬼鬼祟祟刚从外边回来。 “你去哪?” “你从哪里回来?”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我心情不好出来看看。” “我心情不好弄死了一头狗。” 又是同时开口。 卢安人都麻了,打量一番他:“追着你咬、害你摔了一跤的狗?” 李冬嘿然。 卢安问:“狗呢?” 李冬四处望望,小声说:“人多眼杂,没敢带回来。” 卢安吸口凉气:“意思还真打了?” 李冬两眼往上挤:“不要夸我,为人民服务。” 得咧,卢安转回屋内。 他不能出去了,大半夜的要是被有心人看到,以为自己在外面疯狂作案。 李冬跟着进了院子,把门关好问:“我失恋了心情不好,兄弟你呢?你是为了什么?” 呸!你这算哪门子失恋? 卢安没好气道:“我梦到有狗刨你的坟,你信不?” 李冬竟然点头:“信!所以我死之前要把这些野狗全弄死。” 卢安嘴角抽抽:“这本事你跟谁学的?” 李冬恬不知耻地说:“我爷爷啊,你是没看见,小时候我们家肉多到吃不完。 大到猪肉牛肉狗肉羊肉,小到鸡肉鸭肉鹅肉,连耗子肉都有。” 卢安服气,不想跟着二货说话了,打开窗户吹吹风,透透气,找出历史教材看了起来。 见他看书,李冬也不走了,找床棉被缩到沙发上,窝着睡觉。 美之名曰:陪兄弟。 次日。 早自习上到一半,刚把高二第二学期地理背诵完,卢安就猛然觉得脑袋一沉,晕晕乎乎头痛的厉害,全身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干他娘的,不会是昨晚吹风吹多了吧? 这么念叨着,卢安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叶润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异样,以为他是昨晚通宵熬夜有点困,就没管他。 中间周静妮从教室后面走了过来,先是看了看他,问叶润: “卢安怎么了?” 叶润把他熬夜看书的事情说了一遍。 经验丰富的周静妮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头,不摸还好,一摸吓一跳。 很烫,显然是发高烧了。 ps:求追读! 第52章,搁这是开会呢? “卢安,醒醒。”周静妮摇醒他。 卢安挣扎着睁开眼,感觉全身好热。 “你发烧了,跟我去医务室。”周静妮喊上李冬来搀扶他。 医务室距离教学楼不远,中间隔着一个平时做早操的大操场。 让他意外的是,这么早,偌大的医务室竟然有不少人。 一眼看过去全是挂吊针的。 里面还有不少熟面孔,比如隔壁文科实验班吴英,比如男少卿,比如李书婷... 每人身边还跟一个陪护,方便中途举着吊瓶上厕所。 好家伙!搁这开会呢。 “哟!把你们班的头号种子也送过来了,真仗义。”医务室医生跟周静妮显得很熟,见面就如此打趣。 周静妮说:“你帮他量量体温,发高烧了。” 医生指着李书婷旁边的竹躺椅:“去那边坐吧,你们几个都是发高烧的,一起我好看理。” 李书婷原本在和吴语聊天,当卢安走过去时,头不自觉一低,看起了书。 “塞到胳肢窝里,用手夹紧。”医生甩甩了水银温度计,递给他。 卢安解开两粒扣子,把温度计放进去,然后问对面的男少卿:“你人高马大的,怎么也发烧了?” 男少卿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学霸,但也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不善言辞,平时不怎么理人,但对他还是开了口: “昨天打篮球出一身汗,洗了个冷水澡。” 见曾经全校两个最牛逼的男生对话,医务室瞬间安静下来,目光不约而同地投放到了两人身上。 卢安问:“你媳妇呢,怎么不来陪伱?” 这话一出,医务室的人都在莫名笑。 笑的男少卿一脸便秘。 5分钟后,温度计取出来了。 医生检查说:“38度9,要打吊针。” 这年头都是医生说了算,说打吊针就打吊针,说打屁股针就脱裤子,很少有说只用吃药的。 卢安问:“医生,打几瓶?” 医生说:“你这烧的有点高,我给你配4瓶的药。” 见状,周静妮直接拍板:“那你安心在这打针,老师下课再来看你。” 随后吩咐李冬留下,她就回了教室。 从卢安进门那刻起,吴语就在关注他,此时附耳对李书婷说: “书婷,你这病生的真是时候哇,这都能碰到他,羡慕你哩,好幸福。” 李书婷一阵脸热,假装没听到死党的话,眼睛在书本上瞟一行又瞟一行。 第一瓶针还没打一半,下课铃响了,李冬问:“兄弟,早餐想吃什么?” 卢安有气无力地说,“好像没胃口。” 李冬问:“红烧肉怎么样?” 卢安没说话。 李冬又问:“加个蒸蛋?” 卢安说:“再加个鸡腿,要是还有一瓶罐头就好了。” 李冬恨不得一把掐死他:“你是我祖宗啊,怎么比我爹还难伺候?” 等到李冬离开后,吴语喊话卢安:“卢安,书婷这里有瓶桔子罐头,你吃不?” 卢安偏过头:“李书婷不吃?” 吴语用手悄悄肘了肘李书婷,后者很是害羞,好在本来就发高烧,脸红也没事:“我吃过了。” 吴语嬉笑着说:“看吧,她吃过了,我多买了一瓶。” 说罢,吴语换了个离他更近一点的座位,把罐头打开,热情地送他手上。 口冒味,卢安假装不知情,秉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接过就真吃了起来。 没多久,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陆陆续续进来好多人,都是送来饭看望的。 第一个进来的是男少卿女朋友,孙丽娜,人家放的开,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喂起了饭。 男少卿已然习惯了,无视这些齐齐望过去的眼神,就那样我行我素地吃着。 刘荟也来了,她的目标是好朋友吴英,见到卢安时,还甜甜打了声招呼:“卢安,你也在这。” 嘴里都是罐头肉的卢安并未答话,只是挤个笑容。 不过这个笑容还没笑完,他就收了回去,视线中出现一个人。 一个身姿窈窕的人,孟清水。 吴英伸手喊:“清水,这边。” 孟清水其实进门就看到了这边,默默同卢安对视一眼,笑吟吟地问李书婷: “书婷,好点没?” 李书婷回答:“打完两瓶好多了。” 吴语有些饿,迫不及待问:“快说快说,打了什么好菜?” 孟清水清甜地说:“是从教师食堂打的小炒,都是你们爱吃的。” 给男朋友喂了半碗饭,孙丽娜把碗放下,又喂了两口水,忽然想起什么,接着转身问对面的卢安: “卢安,一个多月过去了,你考虑的怎么样啊?要不要见她?李柔昨天还在问我呢。” 卢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和孙丽娜同一个班的吴语已经搭话了: “丽娜,李柔是谁?是喜欢卢安的女生吗?” 李书婷偷偷竖起耳朵,吃饭的声音都小了几分。 孟清水把好友的动作尽收眼底,目光以极快的速度从某人身上掠过,同样望向了孙丽娜。 孙丽娜同男朋友相反,性格比较大方,“对啊,她暗恋卢安很多年了呢,从初中就开始了。” 吴语追问:“那李柔好看不?” 孙丽娜说:“好看。” 吴语替朋友担心:“跟我家书婷比如何?” 闻言,孙丽娜停了手里的动作,诡笑着看向李书婷:“不会吧,李书婷你也喜欢卢安?” 战火骤然波及到自己,李书婷小心脏猛地一缩,急急呜呜摇头,窘迫地说:“你们聊你们的,不要扯到我。” 试探一句,孙丽娜心里有了数,这事得告诉李柔才行,接着继续问卢安:“卢安,你给个准话呗。” 卢安瞅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又看向了自己的孟清水:“准话还是那样:不见。” 孙丽娜提醒:“她可能会来找你哦。” 卢安无奈:“那就等她来找再说吧。” ps:求追读! 第53章,小白 高烧最是容易反复,连着打了三天吊针才好。 第一天打完后,后面两天他特意选了晚自习去打。 没想到还是碰上李书婷,军师吴语寸步不移,孟清水也为闺蜜捧场来了。 连着两天坐一起,天生乐观派的吴语自认为已经跟卢安混的很熟了,见今晚诊所里没多少人,果断替闺蜜发起了攻击。 等到卢安看书间隙休息时,吴语趁机问:“卢安,你是74年的吧?” 卢安头也未抬,应付一下:“嗯。” “我看你好高,具体多少?” “176。” “几月份生日的?” “已经过了。” “可惜哦,不然作为朋友,我们三姐妹给你过生日。” “没关系,要是有肉吃的话,还是可以给我补过的。” 听到这话,那边的吴英和唐建看了过来。 假装一本正经看书的李书婷也抬起了头。 而孟清水呢,在吴语搭讪时,视线就投放到了他身上。 他们都觉得很怪,这还是卢安吗?怎么和传言不一样啊?不说脸皮薄、很内向么? 吴语不觉得这怎么了,反而比木头好玩多了,笑嘻嘻说:“好啊好啊,你想吃什么?我们请你。” “我是农村人,不要诓我。” “干嘛诓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卢安说:“梅菜扣肉、红烧肉、猪肘子、酸辣小肠、土匪猪肝、回锅肉和排骨都想吃,伱们还请不?” 吴语身子前倾:“这么多?你一下子吃的完吗?” 卢安说:“不用一下子请我吃啊,每天请一样,顺便还打包个青菜,送我教室就好,座位号是七组四排,我人要是不在,可以放我桌上。”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小声地笑。 吴语大眼珠子一瞪,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这么麻烦?” 卢安说:“不要嫌麻烦,我很好追的,只要你肉送到位,我说不定就跟你约会了欸。” 吴语手指比划比划:“要是肉到了,你不来约会呢?那我们怎么办?” 卢安点点头:“这个确实,追男生有风险,送肉需谨慎,自负盈亏。” 众人再也忍不住了,哄堂大笑。 吴语虽然是替好友李书婷问的,但她自己脸都被臊红了。 打完针,卢安在一众目光下不徐不疾地走出了医务室。 十多分钟后,三女也出来了。 旁边没人,吴语不再顾忌地问孟清水:“清水,你曾经在前镇中学读过初一,以前知道卢安这人么?” 孟清水笑意盈盈地说:“我们镇中一个年纪就8個班,知道。” 吴语接着问:“他初中是个什么样?有现在这么好看没?” 孟清水说:“长相一直没变化,和现在差不多,只是长开了些。” 吴语对李书婷说:“书婷,加油!我看好你,争取读大学前把他拿下,别把他留给大学那些妖精。 我听姐我讲,大学偷偷谈恋爱的好多,生的好看的一进校就是香饽饽抢手货。” 李书婷沉默,没接话。 见她不说话,皇帝不急太监急,吴语伸手推了推她:“你表个态啊?我和清水好帮你啊。” 李书婷身子被推的趔趄了下,“吴语,放过我吧,就让偷偷喜欢吧。” 吴语不解:“偷偷喜欢?你傻啊?为什么呀?” 李书婷低头看着脚尖:“我感觉他不想谈恋爱,强求会惹他烦的。” 这话一处,吴语一下子说不出话了,好半晌才问:“那你怎么办?” 面对自己最好的两个交心朋友,李书婷往前走几步说:“我再努把力,看到时候能不能跟他一个学校读书。” 吴语猛地一拍手,高兴地追过去揽着李书婷胳膊说:“哈!不错,这才像个样,我强烈支持。” 落在后面的孟清水视线在两女之间徘徊几趟,最终定在了李书婷背上。 .... 时不待我,分秒必争。 卢安打完吊针回教室后,还是没有放松。 先是看了会语文,接着又看了会历史,最后踩着点刷完一套数学题。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白天上课,晚上刷题,休息时偶尔会拿起作作画。 星期五,晚上9点过。 当卢安、李冬和叶润三人结伴走到巷子口时,后面传来廖诗琪的声音: “卢安,今天我们贵妃酒店来了一个女人。” 卢安问半转身:“什么样的女人?” 廖诗琪看着他眼睛说:“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比孟清池还漂亮。” 呵!这毛丫头在赌气呢,故意打压清池姐。 卢安笑笑,“就跟我特意说这事?” 廖诗琪哼一声,噘嘴道:“别不信,明天我带你去看,她一来就在我们酒店引起了轰动,后厨那些年轻男师傅们一个下午都在议论她。” “无聊。” 卢安淡淡一声,转身往家里走去,心里想着明天买什么礼物去祝寿好? 至于别个女人漂亮不漂亮的,又不是自己媳妇,不能亲不能睡,关自己毛事啊。 “诶?你家有人。”叶润眼尖,还没到贵妃巷9号门牌,就看到了里面透出来的灯光。 谁啊? 不会是卢学平那混不吝出院了吧? 不会带女人了吧? 老夫现在可是怀揣3万块巨款,5块卫生费可是已经看不上了,以后那种事是万万不能再接受了的。 就当他带着这种铁骨铮铮的气魄打开院门时,一条白色的京巴贴着地窜出来,想往外逃。 跟进后面的孟清池急速伸腿拦住它,把卢安放进去,关上门。 “清池姐,这么晚你怎么来了?”见到她,卢安情绪没来由升了几个格调。 察觉到他的细微变化,孟清池好看笑笑,指着狗说:“你不是想要一条狗,姐下班就带它过来了。” 卢安蹲下身子,用一根手指挠了挠够的咯吱窝。 嘿!没想到这狗立即躺下,翻转身体,露出肉色的肚子,四肢弯曲,舌头伸出来,用一种无比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卢安眼睛直了,立马被整不会了,合着这狗是淫棍? 见一人一狗这样,孟清池情不自禁笑出了声:“这狗是高瑶的,她平时喜欢这样逗狗,你可别学她。” 卢安站起身:“高瑶的狗怎么会给你?” 孟清池说:“她怀孕了,不能养宠物,就让我代管,我寻思着你这里合适。” 狗有点郁闷了,心想我姿势都摆好了,你丫的摸不摸啊?等了片刻,见卢安没打算继续摸它时,就趴过身体,无聊地晃着脑袋。 孟清池告诉他:“这狗很通灵性,你平时要好好待它。” 卢安问:“有名字没?” 孟清池说:“有,叫小白。” ps:今天家里有点事,耽搁了,让大家久等了,抱歉。 第54章,祝寿(求追读) 回到堂屋。 卢安有些不放心地问:“清池姐,我不在家,这小白不会乱撕咬东西吧?” 孟清池说:“不会,这狗有专门培训过,就喜欢捉老鼠追小动物玩,不然姐就给你带一只土狗过来了。” “成,听你的。” 眼前这姐儿的话令他有种莫名的心安,当即不再担忧。 孟清池看看外面的天色,又看看表,吩咐道:“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跟姐回家。” 卢安刚放下书本,扭头问:“今晚还走?” 孟清池轻轻点头:“家里有客人。” 卢安一脸犯难:“可我还没给老爷子买寿礼呢?” 孟清池会心笑笑:“你人去了就行,买东西反而见外了。” 明白了,这就是她今晚要带自己过去的原因。 毕竟明天别个人手一份贵重贺礼,就他空着手、或者拿出的东西显寒碜,怕他自己觉得没面子。 洗个澡,收拾一番,卢安最终还是在百货商店买了两瓶酒,这玩意不值价,就是本地自酿的烧酒,孟老爷子平日里最爱喝这口。 接着还买了两包糖,一包白砂糖,一包棉花软糖。 这软糖也是老爷子钟情的零食,年龄大了嘛,软的糯口。 礼物不多,但甚在合心意。前生他每次带这两样东西过去,人家很开心,他这也算是老经验了。 见他执意如此,孟清池劝了一次就不再阻拦。她知道,小安又长大了,有自尊心,爱脸面。 孟家有三個住处,一个是前镇老家,偶尔过年过节回去。 一个是下面县城,孟振海工作的地方。 第三个在市人民医院家属楼,副院长李梦和大女儿孟清池在医院工作有分配了房子,平日里一大家子人就搁这住。 沿着桃花坪街道走至尽头,左拐经过市人民医院,进入一条死胡同,落底一户院子,陈旧敦厚的砖砌小洋房,两层高,大门上漆水瓦亮,贴一红色小牌。 上面是门牌号:10 这小洋房很是阔气,要比贵妃巷9号门牌高级多了,刚到院门口就闻到了肉香味。 卢安鼻子嗅嗅,肉香中夹杂桂皮八卦和红枣清气,根据经验判断,这是有人在做东坡肉啊。 走在旁边的孟清池见状,莞尔说:“我出门之前,奶奶在准备东坡肉,这是熟了,等会先给你拿一碗尝尝。” 嘿,猜得还真准。 本想拒绝,可一想到是肉嘛,算了,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肉过不去啊。 这般想着,他对这蠢蠢欲动的身体也是没撤,服气了,咋就这么爱吃呢? 进门就看到了跟人下象棋的孟老爷子。 对手是一中年男人,长相平平,但那高鼻梁和比啤酒瓶底还厚的眼镜片令人印象深刻。 而旁边还有一人,孟叔抱着一壶茶在围观。 听到门口有动静,下棋的三人齐齐看了过来。 “爷爷,下棋呢。” 卢安提着行李走进去,脸上全是笑,很是自来熟。 见到这个两年多没上门的稀客,孟家爷俩还没来得及搭话,厨房立时探出一个人头,然后就快速奔了过来。 “哟,这是谁家的英俊后生啊。”只见李梦拉过卢安就打量一番,半责怪半调侃: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给盼来了,我今天中午还跟老爷子说了,你要是今晚不过来,我明天就去贵妃巷用绳子牵伱。” 面对这经常不按常理出牌的梦姨,卢安汗颜,大感吃不消: “梦姨,这不是来了嘛,给个面,绳子咱就不用了啊,搁别个看到了,以后不好找媳妇。” 这俏皮话让在场的大老爷们都笑了。 见他不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李梦很是欣慰,拉着他坐下,给他杯热茶: “不错,变化很大,你妈要是泉下有知,肯定会非常高兴。” 接过茶喝一口,卢安没能忽视其他人,赶忙打招呼:“孟叔。” 孟叔笑着颔首,亲切地拍了拍他肩膀,随后介绍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这是陈叔,在大学里工作。” 想来这就是清池姐口中的客人了,前生好像和对方碰过面,但没说过话,也没来往。 卢安跟着喊:“陈叔。” “诶,你好。”陈维勇心神全在落了下风的象棋上,只是礼貌地点点头算做回礼。 孟叔说:“等会你陪老爷子下两盘,他老人家今天很凶猛,我和你陈叔都不是对手。” 卢安有心想拒绝,明天人家70大寿呢,不能扫兴。 可要是自己让吧,又太过没意思了。 毕竟孟家人都知道,那过世父亲闲地慌5岁就抓着自己做陪练,可谓是人虽小但棋龄老长,过往老爷子在自己手里就没有撑过30个回合的局。 三分钟后,在大学工作的陈叔满脸沮丧,弃子投降。 老爷子喝口茶,嘚瑟地对卢安喊:“卢小子,来,今天杀你个片甲不留。” 卢安说:“爷爷,打个商量,后天再陪你下怎么样?” 老爷子听出了他的话中话,很是倔:“就今晚。” 说着,老人家生怕他不来,已经开始摆棋了。 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啊,真他娘的咧!好好的70岁生日不过,非得要受虐,卢安心里碎碎念,坐了过去。 第一局,中心炮开头。 15个回合后,卢安望向孟叔,眼神在询问:要让吗?不然再几个回合老爷子就翘了。 孟叔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到。 倒是陈维勇瞧了瞧卢安,又瞧了瞧棋局,陷入沉思。 果然,第21回合,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老爷子没声儿了。 放下棋,反省一分钟后,喊:“再来。” 第二盘换个方式开头,上马走车。 18个回合后,卢安再次看向孟叔,似乎在问:这盘让不让? ps:求追读! 第55章,入微(求追读) 孟叔还是假装没看到,跟着在思索棋局。 陈维勇瞄卢安一眼,一脸严肃。 得咧!这做县长的儿子见死不救,卢安手起刀落,根本不手软。 孟清池从厨房过来,用饭碗盛了几块东坡肉,放他跟前说:“小安你尝尝味道怎么样?等会吃夜宵。” 在座的没一个回合之敌,正无聊的卢安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那肉香让反省第二盘棋局的老爷子频频抬头。 咬一口,肉味十足,嗯,好吃,再咬一口,还是肉味十足,还是好吃。 卢安一边吃,一边问旁边挨着他坐下的孟清池: “文杰哥和清水人呢,没在家吗?” 孟文杰是孟家的老大,和卢安那得脑膜炎死去的大哥同岁,今年27。 孟清池说:“你文杰哥去嫂子家了,那边有事今晚回不来,清水在楼上卧室刷题。” 等他吃完两块肉,老爷子敲了敲旱烟杆子,放一边,咧咧嘴又开口了: “卢小子,你这棋风变化大,但老头我琢磨透了,第三盘准赢你。” 变化大? 那肯定大啊? 重生过来一辈子的经验,棋风端的那叫一个神秘莫测,对付你老人家已经留了好几手了。 第三盘,碍于清池姐在,他吃相没那么难看,采取防守策略,基本不过河进攻。 他不主动攻击,可架不住老头子自己作死啊,随便设个局,对方就以为有机可乘了,他娘的车马炮全部压上。 第23回合,卢安悄悄吃了马,老头没反应。 第26回合,卢安又偷了個炮,沉浸在进攻端的老头面皮抽了抽,还是坚持原方案进攻。 第29回合,当卢安把边路车也摸走了时,老头身子僵硬,逮着棋盘沉思,右手还不忘拿过旱烟杆吧唧吧唧吸了起来。 卢安把最后一快肉吃完,又又望向了孟叔。 这回孟叔有反应了,眼神笑咩咩地回应他:手下留情,刀下留人。 收到消息,卢安莽了一把,把车直接送老头子虎口里。 但老头子死死盯着这个车,硬是不敢吃。 卢安又又又看向孟叔,好似再问:草木皆兵了,咋整? 孟叔偏头不跟他对视,想来是对老头子彻底失望了。 陈维勇瞅着这一幕,差点笑出了声,觉得眼前这少年好有意思。 卢安心一横,把第二个车也怼过去。 心道两个车都在这了,没套路了,随便吃,吃一个平局,吃两个就能赢,老爷子你要把握住啊。 老爷子视线横移,移到第二个车上,久久不落子。 卢安右脚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下孟清池,示意她出声提醒下。 孟清池会意,笑着说:“爷爷,卢安已经黔驴技尽了呢,吃了车就赢。” 老爷子抬头看了大孙女一眼,又看了卢安一眼,最终还是要脸,没下去手。 这时孟清水从楼上下来了。 看一眼棋子不多的棋局,聪慧如她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只见她笑意盈盈地手一伸,把棋盘端走说:“爷爷,要吃夜宵了,吃完夜宵再下。” 见状,孟叔附和起身,“我去厨房端菜。” 陈维勇跟着起身:“就要吃夜宵了啊,感觉晚饭才没吃多久,我去洗个手。” 为了不冷场,孟清池说:“爷爷,小安带来了伱最喜欢的烧酒和棉花糖。” 老头子回过神,放下旱烟杆,对卢安说:“你小子棋艺大涨,能喝烧酒不,今晚陪我喝点。” “爷爷有令,不敢辞,能。”不管酒喝多喝少,这口号一定要响。 家里就陈维勇和卢安两个客人,加上孟家6人,刚好凑满一桌。 帮着把碗筷摆好,卢安悄无声息地来到孟清池旁边: “清池姐,我跟你坐。” 孟清池恬静笑笑,移过去点,让他坐下。 看到这情形,原本打算跟卢安坐近一点、说几句话的孟清水不着痕迹换了方向,跟奶奶坐在了一起。 由于小女儿和卢安在初中闹得很大,由于卢安这几年逃避清水的事情,从卢安进门起,李梦下意识一直有留心两人的一举一动。 刚才清水的动作虽然很隐晦,可却没瞒过李梦,尽收眼底。 视线在小女儿身上停留一秒,李梦随即看向了卢安,此时他端起酒杯,正给桌上几个长辈一一敬酒。 真的变化好大。 小安以前这么活泼还得追回到小学了吧? 自从卢家生出变故后,小安如同换了性子,内敛不怎么爱说话了。 尤其是近两年,出现了精神衰弱问题,这一情况更甚。 等到卢安一连喝了三小杯烧酒后,孟清池给他夹了一块鸭中翅,接着伸手拦住他,不许他再喝了。 看到大女儿和卢安有说有笑,频繁互动,李梦的眼角余光又扫向了小女儿。 孟清水把两人当空气,仿佛没瞧见似的,和奶奶说着话,给奶奶舀汤夹菜。 难道自己之前出现了错觉?小女儿没有对卢安余情未了? 李梦内心这样反思。 李梦在留意孟清水和卢安,作为父亲的孟振海同样在观察小女儿跟卢安的情况。 不过夫妻俩的角度不同。 孟振海的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卢安身上,作为一个县的boss,他观人除了留心言辞外,体态特征也是重点观察对象。 他发现,大女儿虽然和小安关系密切,但身姿一直端端正正,中规中矩。显然是把小安当正常的弟弟对待。 卢安呢,他喝酒,他和桌上的长辈聊天,口才非凡,碗里的菜没了时,就喜欢看一眼旁边的大女儿,表面看,似乎没大问题。 但其整个人、整个身子、膝盖总是侧对着大女儿方向,这些细小动作都反应了他内心的一种本能。 反应了一种潜意识。 看到这,孟振海心里有些打鼓,他不知道卢安是因为母亲去世太早,对这些年一直关心他的大女儿有了依赖?还是对清池有了别样的心思? 同旁边的挚友陈维勇干一杯,抿口烧酒,孟振海不动声地看向了小女儿。 孟清水笑语晏晏的,身姿随着夹菜动作在椅子上变幻来变幻去,有时跟奶奶窃窃私语,有时搭几句桌上的话题,没有任何拘束感,游刃有余。 观察了好一阵,孟振海都没有发现小女儿的任何异样。 ps:求追读! 第56章,白蛇入梦(感谢一日三梦打赏盟主) 当晚。 吃完夜宵后,时间已经很晚了,卢安被安排在二楼靠西边的一间卧室睡。 说来也巧,这卧室左边是姐姐孟清池的房间。 过道对面住着妹妹孟清水。 “清池姐,你没事吧?” 看着脸色有些红晕的孟清池,卢安伸手搀扶着她上楼,关心问。 孟清池好笑地看一眼他的夸张动作:“姐一沾酒就脸红,并没有醉,你放心,我有数的。” “看看吧,就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不行,我得亲自送你回房间。” 卢安不放手,搀扶着她来到卧室门口。 右手握紧门把手旋转,门开,摸黑拉开电灯,一个人死皮赖脸地跟着另一个人进门。 卧室很简朴。 窗户下摆放一张书桌,上面整整齐齐堆满了医学方面的书籍。左边有一个衣柜,里边是一张床。 见他不停打量,孟清池笑着问:“想方设法要进来看看,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老男人自动过滤某些话,右脚棱了棱椅子,坐下说:“失望?并没有啊。 恰恰相反,和清池姐你的气质一样,卧室简约、干净、大气,是我喜欢的类型。” 听到这话,孟清池整理整理衣服,稍后道:“你喜欢的话,那今晚到这儿睡吧,我去对面跟清水挤一挤。” 卢安眼睛一亮,假装不好意思:“啊,那多不好,我就怕把伱床弄脏了。” 孟清池说:“没事,等你走了,姐把被褥和床单洗洗就好了。” 卢安郁闷:“看来还是嫌我脏,还是不欢迎我到这睡。” 孟清池莞尔,抬起右手腕瞧瞧,恬静地说:“不早了,快12点了,你身体需要养精蓄锐,快去睡觉。” 想到自己撒过的谎,卢安只得起身,“那你也别看书了,明天爷爷过寿,要早起。” 孟清池睡前有看书的习惯呢,一般是半小时,时间充裕的话就久一些。 “好。” 孟清池应一声,安静地看着他离开,随后把门合上。 不过她并没有听从卢安的建议,上床后依旧拿过一本书阅读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小时,房门开了,只见一身睡衣的妹妹走了进来。 孟清水把门反锁,径直走到床边,脱鞋上床,抱着姐姐右手臂一脸后怕地说: “姐,我刚做了個噩梦,好怕。” 孟清池放下书本,柔声问:“什么噩梦,还记得吗?” 身子往姐姐怀里挤了挤,孟清水心有余悸地描述:“梦里我在湖上划船戏水,突然湖里钻出来一条好大的白蛇。 白蛇就那样尾巴一摆把我卷入空中,一寸一寸把我给生吞了。” 孟清池若有所思,微笑说:“难怪嫂子那本“白蛇传”不见了,原来是被你拿了。” 孟清水身子一扭,娇嗔:“天天从早到晚做题太枯燥了嘛,我是调节下情绪,放松放松。” 就着“白蛇传”的小说情节,两姐妹絮絮叨叨交谈了20来分钟,最后孟清池看她眼皮都快张不开了,就伸手拍拍她后背,安抚道: “睡吧,姐在这,白蛇不敢来。” “嗯。” 很困的孟清水轻轻嗯一声,闭上细长的眼睫毛,缓缓睡了过去。 侧头望着眼前这张不逊色自己的脸蛋,孟清池没什么睡意。 暗忖:“白蛇传...白蛇...青蛇...看来清水同自己猜测的一样,这些年一直是很喜欢小安的...” .... 第二天。 在下面乡镇当财政所所长的孟文杰回来了。 一起回来的还有他老婆。 “哟,稀奇啊,小安你这次竟然敢来我们家了,你就不怕被我们生吃了?” 一见到卢安,孟文杰老婆就这样打趣他。 “哥,嫂子。” 卢安迎个笑脸怼了上去。 孟文杰拍了拍他肩膀:“今天就家里一些人,没请外人,等会可能要你帮忙端方盘上菜,会有些累。” 这是宝庆的地方习俗,端方盘上菜的一般都是侄子、好朋友之类的,毕竟是个苦活脏话,关系不到位的人主家也不好意思麻烦别个。 也不会喊长辈,这种日子,长辈都是入席被供起来的。 “诶,没问题,清池姐昨晚跟我说了。”前生卢安这种事没少做,早就得心应手了。 虽然没对外大肆宴请宾客,但毕竟是孟老爷子70大寿,除了各路亲戚朋友外,附近的街坊邻里还是给面来捧场了。 孟文杰说:“一共预计13桌,你负责院子里6桌的菜,屋里和楼上的我来负责。” 卢安意外:“今天是爷爷生日,你个大孙子不入席敬酒?” 孟文杰打一眼他老婆,笑着没隐瞒:“你嫂子在备孕,这半年不能喝酒,但我又爱喝酒,就寻思着让自己忙起来没空喝。” “行,外面这6桌就交给我吧。”卢安把这事应承下来。 酒席是1:28分开席。 但他一上午都在忙着打下手,铺桌子、擦凳子、摆碗弄筷子,放酒水饮料。 “小安,你电话!” 中午时分,当他好不容休息下来,水都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李梦就找到了他。 “梦姨,谁找我?” “对方自称周昆,说是找你买画。” 说着,李梦疑惑地问:“买画,买什么画?” “嘿嘿...一时跟您说不清楚,先让我卖个关子。”卢安往嘴里猛灌一口水,就穿过院子进了客厅。 此时沙发上挤满了人,都是一些女眷在聊天,孟清池姐妹和嫂子在陪聊。 “客厅人多,去卧室吧,那里有分机,还安静。”李梦对他这样说着,却跟进了卧室。 抓起听筒,卢安问候:“喂,你好。” “是我,卢安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大清早来贵妃巷找你,结果扑了个空,这电话还是通过静妮问到的。”周昆的声音。 卢安歉意说:“抱歉,外边有点事,就出来了,听说你要买画?” “对。” 周昆说一声“对”,讲:“上个星期来过你家的曾鑫,你还记得吧?她想找你聊聊,看能不能给她画两幅肖像画” 卢安以为听错了:“两幅?” 周昆通过内视镜瞄一眼后座的人儿,用确定地语气道: “两幅,不同装扮不同角度的,价格好商量,就是我有一个小小要求。” 价格好商量,那什么要求都不是要求,卢安说:“你说来听听。” 周昆道:“我想现场看你作画,向你取点经,希望你不要见怪。” 卢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作画当然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最好,没有压力,无拘无束,说不定某一刻就天马行空,灵感爆棚。 不过谁让对方是自己主顾呢,谁让自己现在名气不显呢,又不是第一次了,卢安假装思索一番,同意了。 ps:求追读! 第57章,令人窒息的消息 通话结束,等到听筒放回去。 李梦又问:“还真有人向你买画?” “姨你刚才不是听到了么?”卢安眨眨眼。 “你个熊孩子,别吊我胃口,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李梦平日里对卢安非常上心,除了同情他的可怜家世外,更多的是因为这是好姐妹的唯一儿子,死前答应过要帮忙照看几分的。 面对眼前的梦姨,卢安是打心里尊敬,于是没隐瞒,前前后后把卖画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随着最后一个话音落地,卢安小小嘚瑟地瞧着嘴巴撑圆了的李梦。 李梦此刻很震惊,差点失声。 仿佛在做梦。 仿佛在听天方夜谭。 她家也是不差钱的主啊,平时用钱从不计较角角分分,可听到两张画就卖了三万。 还是有很惊讶! 不,十分惊讶! 不为什么,因为金额太大了。 实在是太大了! 自己当副院长的工资才多少?不算外水的话每月才500多。 可小安一出手就着着实实吓到她了。 问题是他满打满算才17岁啊。 17岁还是个大孩子啊,却挣了3万! 这是什么概念? 李梦心里盘算盘算,已经没了概念,此刻只觉着画画挣钱真是好挣! 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房间? 稀里糊涂走出房间后就直接把沙发上的大女儿拉到了外边角落。 急急忙忙问:“小安会油画?” 孟清池看到亲妈这副鬼上了身的样子很迷糊。 回答:“油画?会,他家里就有一套齐全的油画工具,小安说是他堂叔送的。” 接着不解地反问:“妈,你怎么问起这事来了?” 李梦听到女儿这话,很是讶异:“你不知道小安画画卖钱的事?” 这回轮到孟清池发懵了:“什么卖钱的事?” 细细辨认一番女儿的表情,不似作假,李梦忽地叹了口气,然后把刚才所见所闻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女儿。 卖钱? 两幅画卖了3万? 现在又有人来买画? 孟清池如今也是25的人了,和卢安接触十分频繁,自认为还是很了解小安的。 但此时听完后,不比李梦之前的样子好多少。 空气突然有些安静。 母女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伱,一时语噎。 好半晌,好半晌… 李梦伸手揉揉自己的面皮,还感觉在做梦似的,还感觉像听了個天大笑话,紧着嘱咐: “吃完酒席,你陪小安回去趟,我总感觉这不太真实。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小安别走了岔路才好。” 不用亲妈交代,孟清池也有此担心,当即应声:“嗯,等会我陪他走一趟。” “还有...” “李梦!李梦!李梦你人在哪?...” 就在李梦打算继续嘱咐女儿时,外边有人在喊她,“那你把这事放心上,小安生的太好...” “小安生的太好”后面半句话李梦没说出口,想来大女儿是听明白了的。 她作为市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几十年来什么样的肮脏事没见过? 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见过? 她甚至还见过医院一年轻女护士为了上进,拉着生母共那啥啥的离奇事。 孟清池确实听明白了,却有些哭笑不得。 在她想来,小安虽然有时候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但都是规规矩矩,从不僭越,这样她很落心。 所以,她断断是不会往那方面想的。 反而忧心小安背着自己偷偷学坏了,弄来了一笔来路不明的大钱。 不然那成绩怎么会像坐过山车似的呢? 怎么会断崖式下跌呢? 上次的心电图和脑电图她也看了,没异样,很正常。 甚至因为生怕出错,还特意打电话咨询过大学里的导师,可真的没问题。 至少眼前没问题了,这让她好一阵心安。 带着这种困惑,孟清池找到了正在厨房跑上跑下帮忙的大哥孟文杰: “距离开席还有一个小时,你开车送我去街上一趟。” 她说的开车,是摩托车。 孟文杰满头大汗,用袖子胡乱揩了揩,“这个点了,你去街上干什么?” 孟清池没给予回答,转身上楼去了卧室,拿提包去了。 不一会儿,一辆本田摩托驶出了小巷。 “去哪?” 迎风而上,孟文杰衣服鼓鼓地,像打了气的气球一般。 “去商业街那边看看。” 孟清池用右手勾了勾打在脸上的细碎发,如此回答。 隆隆隆...! 一阵轰鸣声在桃花坪街道自动向西闪过,很快就到了第一百货。 “你到这等我,我进去买点东西。”孟清池说。 “我跟你进去吧。”孟文杰把车寄到一个认识的熟人商铺门口,跟了进去。 现在是12月份了,还多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很多扒手为了过个好年,如今经常出现在大街小巷。 而大妹妹天生漂亮有气质,走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很容易引起那些小偷小摸的注意。 孟清池此行目的明确,专往卖衣服的服装店走,不一会儿就挑了一套价格适中的衣服。 “嚯!对大哥这么好?” 见大妹妹让自己试衣服,孟文杰感觉太阳今儿是打西边出来了,拉着自己买衣服还真真是头一遭哇。 孟清池笑而不语,把衣服塞给他,让他穿上试试。 过了会,孟文杰在试衣镜前左转转,右转转,还专门翘脚走了几步。瞧着镜子里的自己,英明神武,很是满意。 这时旁边的服务员眼前一亮,夸赞道:“先生身材真是好,天生的衣服架子,穿在身上很好看。” 孟清池围着看了一圈,稍后又退后十来步看了看,觉得不错。 “行了,脱下来吧。” 孟清池对他哥说一声,然后跟服务员说:“帮我包起来。” “小姐你真有眼光,这款式是店里最受欢迎的。”见女顾客这么爽快,服务员欢喜地接过衣服包了起来。 走出百货的时候,孟文杰献殷勤说:“我的衣服我来提吧,别把我的好妹妹给累坏了。” 孟清池笑看他一眼,衣服没给他,“这是替小安买的。” “啥?啥子?!!!”孟文杰猛地停在原地,直接傻眼了。 孟清池头也不回,安安静静出了百货,消失在门口的白光里。 “我檫!这小子夺了清水的心,还要跟我抢清池的宠?” 孟文杰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罕见地爆了一句粗话。 刚才试衣服时有多欢喜,此刻就有多郁闷。 ps:求追读。 解释一句呐,由于老书正在完本中...所以分了精力。等完本后,一定用心打磨这本书,争取越来越好看,让大家看舒服。 同时三月向大家承诺,只要大家追读帮我三月拿到接下来的推荐位,新书上架日万。 不要怀疑这真实性。 4月份,两本书三月日更是8500多。 曾经三月也是日万少年,说到做到,拜托大家了啦。 第58章,躲不过 走出第一百货,孟清池想了想,又往旁边不远处的服装市场走去。 后面跟来的孟文杰忍不住问:“还要买衣服?” “先看看。” 第一百货卖的衣服都比较贵,是宝庆人眼里的牌子货,档次货。 而外面服装市场恰恰相反。 衣服便宜实惠,都是些地摊货假货,不过款式确实不少,把第一次来的孟清池眼都看花了。 孟文杰对这地儿明显比妹妹熟悉,对她说:“跟我来。” 左拐,直走,再左拐,到了。 孟文杰指着前方十多家铺面,“你到这里挑挑看,以前小安喜欢在这儿淘衣服。” 孟清池不做声,低头一个一个铺面走过,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由于赶时间回家,孟清池没怎么拖拉,只花了大约10分钟不到,就挑了好一套衣服,临了还跑到隔壁买了一双回力鞋。 当然,这鞋也是假的。 这回孟文杰学乖了,我试,我试,我再试... 回去的路上,孟文杰满脸疑惑:“你既然想给小安买衣服,怎么还买地摊货啊?” 孟清池解释:“小安如今虽然有了很大改变,表面看起来对谁都笑,但自尊心很强。 等会忙完酒席后肯定出一身大汗,家里又没他的换洗衣服,我到时候把两套衣服都给他,由他自己决定穿哪套吧。” 孟文杰有点吃味,感慨道:“到底是他和你是亲兄妹? 还是我和你是亲兄妹?” 孟清池笑着说:“我要是把嫂子的活都抢着干完了,嫂子还怎么表达对你的爱?” 虽然对这话半信不疑,但孟文杰心里舒服多了。 1:28是吉时。 时辰一到,准时开饭。 孟家在方圆几里地是大家族,要脸面,讲排场,自然是按习俗中的最高标准走,每桌都准备了22个菜。 这可把卢安累坏了。 端着方盘跑上跑下,汗如雨下,不一会儿身子就黏黏糊糊的,衣服贴着皮肤,难受的紧。 孟清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旁边,递给他一瓶汽水: “你出了这么多汗,解解渴。” 卢安本想说不用,我不渴。 可看到对方一双充满灵性的漆黑眸子定定地望着自己,他还是没忍心拒绝,接过说一声“谢谢”,拧开盖子喝了起来。 为了显示她的汽水好喝,老男人一口气喝了三大口。 临了问:“伱不去吃饭?” 孟清水接过半瓶汽水,发出清脆的声音:“人来的比较多,坐不下,我等会和厨房吃。” 一句和厨房吃,卢安差不多明白眼前这姑娘是打得什么心思了,当即嗯一声。 道:“我先去忙,有时间再聊。” “好。”孟清水拎得清场合,果断拿着半瓶汽水走了。 主桌上的李梦悄悄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绪繁杂。 活了40多年,作为过来人,她哪里还不知道小女儿对小安的感情? 可她很忧心。 她能明显感觉到小安对清水只是逢场作戏,没有认真。 二十二個菜上了20多分钟才上完。 一个是今天来的人超出预期,厨房人手不够,什么东西都要再买再弄,搞起大家都手忙脚乱。 二是八仙桌空间有限,一口气放不下22个菜,只能边吃边腾碗筷。 就这样断断续续,卢安硬是耗了20多分钟。 这还不算完,今天毕竟是老爷子70大寿呢,他还要忙着去说几句好话,敬一杯酒。 “爷爷,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祝寿的话有很多,但卢安经历了一辈子,发现老人还是最爱听这句。 尤其是年岁越大的越爱听。 都说宁愿世上捱,不肯土里埋,大抵是如此了。 果然,当这句话一出口,老爷子咧着老迈牙口,拉着他高兴说:“昨天你赢了我,今天陪我多喝一杯。” 这算哪门子事哟? 赢了就要喝酒? 昨天赢了您老人家,是我想赢的吗? 还不是您老手臭,性子倔,每次见到我都要送几个人头。 “应该的应该的。” 心里如此腹诽,卢安手上动作却干脆地很,举杯就喝。 半个小时后,酒席吃得差不多了,陆陆续续有人离开。只剩下了几桌爱喝酒的人还在打屁吹牛。 “小安,辛苦了,你也去吃吧。”孟清池刚才已经陪同一些女亲眷吃过了,这时拉着他往厨房走。 “诶,我确实有点饿了。”卢安不客气,看到厨房备有两桌,他随便挑一个空位坐下。 见孟文杰要靠过来,孟清池伸手拦住了他,小声笑说:“这不是你的地儿,你换张桌子。” 孟文杰有点怔,直到清水出现在厨房门口,才恍然大悟,然后识趣地换了一桌,来个眼不见为净。 或者说是在避嫌,不打扰小妹发挥。 “小安就交给你了,监督好他,别让他多喝酒。”孟清池拉过妹妹,把她按到卢安身边,这样细细嘱咐一声,转身走了。 走之前,她还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昨晚妹妹跟她说过的那个噩梦:梦到了一条白蛇,尾巴一摆把她卷到空中,把她生吞了。 “你系卢安吧?以前我好像见过嗯,那时候屁大点大,怎么一眨眼长这么个了哟?” “嗯节都在一中读书?” “诶,嗯呢有没有觉得,这俩人坐一起很般配?” “还冒说,两个都是糯米后生,还蛮有夫妻相...” “......” 才落座。 一桌的大妈大爷就盯着两人猛看,口中各种芬芳之词不断往外冒,直把孟清水脸都羞红了。 但就算如此,这姑娘也没想着走,笑意盈盈地给他拿碗拿筷,还给他倒了一杯果汁。 面对满桌子肉食,卢安也是胃口大动,在保持基本礼仪的情况下,大吃特吃。 吃开了,中途还鬼使神差地指使旁边的孟清水:“给我倒杯烧酒。” 孟清水不怎么吃肉类,筷子落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海带和木耳,外加野生菌子。 闻言,立马放下正夹菜的筷子,半起身重新拿过一个杯子,倒一杯烧酒放他跟前。 连着吃了两碗半饭,卢安撸撸滚圆滚圆的肚皮,瓷实,这他娘的才是吃酒席啊。 心满意足。 末了转头问:“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什么事?” 早就吃完了的孟清水一直在等他,闻声起身离开坐席,去了外边。 见状,卢安跟上。 寻一处没人的角落,孟清水立定身子,直直地注视着他眼睛问: “李柔找你?” ps:求追读! 第59章,初现端倪 卢安愣了下。 没想到这姑娘是跟他说这事,要是她不提李柔,自己都快把这人名给忘了。 见她那不服输地劲儿,猜到了前因后果的卢安没撒谎: “过去一个多月,王丽娜曾两次跟我说过李柔想见我,不过我都拒绝了。” 两次...两次都拒绝了。 孟清水心里听得有些欢喜,又有些郁闷。 欢喜是他两次都拒绝了。 郁闷同样是这“两次”身上,时间跨度一个多月,那李柔被拒绝了一次后又再提起,可见其不死心。 可见其执着。 这让孟清水本能地升起一种危机感。 闺蜜李书婷暗恋了他三年,碍于情面,碍于没有实际威胁到自己,过去三年她一直装聋作哑,没有任何表示。 而她要是感知没出错的话,眼前这人似乎对姐姐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昨晚她借用“白蛇传”里的白蛇托梦试探了一下,发现果然如此。 自己假寐后,姐姐许久未睡,显然是在琢磨那个“梦”的深意,显然姐姐也是察觉到了他的欲念。 不过好在姐姐还没那心思,刚才厨房里的一幕让她心安不少。 前有书婷,后有姐姐... 现在李柔时隔6年又出现了,真是阴魂不散啊,让她心焦。 表面风轻云淡的孟清水敛了敛情绪,笑吟吟地问:“听说李柔家里有珠宝公司,有采石场,还有十多条采砂船,很有钱呢。” 卢安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确实很有钱,哪天我要是不想努力了,打算试一试,听王丽娜说,李柔长得不差。” 孟清水身子一顿,脸上的笑容差点僵住。 不过好在她见机快,不跟他对视,低头抿笑抿笑,右脚尖不经意在地上拧了一圈,又拧了一圈... 第三圈了。 第四圈了。 卢安望着地上的痕迹,叹口气问:“李柔是不是初中举报你的人?” 孟清水轻轻说:“是!” 卢安好奇:“事后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清水定了定神,抬起头嫣笑着说:“我以后告诉你。” 以后告诉我? 以后告诉我個鸡儿啊。 下次老夫直接当面问李柔。 卢安说:“那行吧,你今天还有事么?” 这逐客令一下,孟清水神情晃了晃,下一秒她那月牙笑眼里仿佛生出了一个黑黢黢的黑洞,打着转儿凝望他一会。 半晌,清甜地道:“嗯,没事了,你出了一身汗,快去洗个澡吧,别感冒了。” 里衣湿透了,着实难受的紧,想起不久的前高烧,卢安果断往屋里行去。 孟清水原地没动,双手交织在腹部,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背影。 她本能地想去帮他寻找换洗衣服,但她知道姐姐今天买了两套衣服回来,用不到自己。 此时孟清池正在客厅等他。 见他进来,就起身拉着他上楼,随后把两套新买的衣服递过来:“快去洗个澡,别让人家久等了。” 卢安相继打开两个袋子看了看,发现一个袋子装的是牌子货,应该出自第一百货。 另一个袋子是地摊货,质量跟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差不多。 几乎不用思考,他就明白了这姐们的想法。 有人来买画,她不想让自己穿得太过寒碜,不想让人看自己的眼神有异样,所以特意跑去买了一套梦特娇男装。 但她又怕自己多想,怕自己自尊心作祟,紧跟着又买了一套地摊货。把选择权交给自个。 思及此,卢安心里暖暖的,有些感动,好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伸手抱着眼前的人儿啃一顿。 临了说:“谢谢清池姐。” “去洗澡吧,等会姐跟你一起回去趟。”孟清池安静说。 “嗯。” 接收到对方的宁静眼神,卢安摁熄了要抱住她的冲动,干脆利落地进了淋浴间。 县长家里就是好哇,还有热水淋浴,这是他贵妃巷那破房子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脱光衣服,仰头站在淋浴下,让散发着热气的水线浇在自己身上,就好像突然有什么东西钻进身体一样,心里痒痒的。 浑身都是痒痒的。 一时间舒服极了。 这种舒服就如清池姐的丰满怀抱,就如她那善解人意的温柔,就如她那散发出的魅力暗香让老男人此刻无限向往,心神笙动。处在性幻想中的卢安禁不住哼起了调子。 唱的是《海过天空》: 今天我寒夜里 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 漂远方 风雨里追赶 雾里分不清影踪 天空海阔伱与我 可会变谁没再变 ... 孟清池没走远,就在二楼客厅沙发上喝茶等他。 骤然听到浴室中传来的歌声,她先是怔了怔,随后放下茶杯认认真真听了起来。 虽然卢安唱得是粤语,但不妨碍这首《海阔天空》的优美旋律啊,她听着听着,整个人不知不觉都代入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卢安走出来时,沉浸在往事中的孟清池抬起头打量一番他。 笑道:“小安不愧是衣架子,穿在身上好看。” 卢安并没有穿梦特娇,而是率性而为地选了地摊货,但就是这样,还是让孟清池眼前一亮。 “真好看?” “嗯,好看。” 卢安走到她跟前,张开双手夸张地转一圈就打趣道:“既然咱清池姐喜欢看,那就多看会。” 孟清池莞尔一笑,哪里还不知道他的小九九,当即催促说:“走吧,已经快三点了,我送你过去。” “成成成,听你的。”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卢安见好就收,连忙收回手,提起包就跟着下了楼。 下到一楼台阶时,孟清池问:“你刚才唱得是粤语?” “对。” 卢安应一声,恬不知耻地问:“我唱得怎么样?” 孟清池收着点给了个评分:“还不错,姐给你打80分。” 吹拉弹唱一直是自己的强项,卢安撅撅嘴很是不满:“瞧你这话说的,你还是我姐吗,也太贬低我了。 我跟你讲,不是我吹牛,就算beyond听了我的歌,也不敢只打80分,说不得还会把主唱位置让出来了呢。” 孟清池眼带淡淡笑意瞥了他眼,不接茬,继续下楼。 看到两人要走,吃完饭的孟文杰过来问:“你们要去哪?” 孟清池说:“回贵妃巷。” 孟文杰主动说:“等下,我去拿下车钥匙,我送你们俩。” 30来秒后,孟文杰从屋里拿钥匙出来了。 卢安适时伸出手:“把钥匙给我吧,我来开,就不麻烦你了。” ps:求追读! 第60章,来了! “你会开?这可是摩托车,不是你骑过的自行车。”孟文杰一脸不信。 摩托车怎么了? 摩托车不是人开的? 看把你神气的。 卢安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拿过钥匙往摩托车上一插,双腿一胯,下一瞬骑出了大门,尔后原地转圈又骑回来,稳稳当当停在两人跟前。 瞧着孟文杰仿佛在说:怎么样,技术是不是比你好? “???” 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脑海中飘过一排问号的孟文杰不认也得认,熄了送他们回去的心思。 “清池姐,上来。”卢安得瑟地地拍拍后座。 孟清池笑笑,坐了上去。 “坐稳了,要开了啊。” “嗯。” 隆隆隆... 得到应声,卢安猛地一拧油门,本田摩托在一阵轰鸣声中驶出了院子。 目送两人离去,孟文杰转身对不知道什么来到了身后的清水说:“走吧,别看了,帮哥做点事。” “什么事?”刚才还面色平静的孟清水闻言,脸上瞬间漾起了笑意。 “没啥子大事,最近哥忘记了“依依不舍”该怎么写,你教下我。” “哥...!” ...… 看着平稳快速的摩托车。 孟清池满是疑点,忍不住问:“小安,你什么时候学会开摩托车的?” 听到这话,卢安心思一动,来了一记刹车。 孟清池猝不及防,整个人顿时顺着惯性往前倾,前胸紧紧贴在了他后背上。 感受到后背的温柔。 感受到那两座标志性建筑。 卢安心里慌忙念叨:罪过啊,罪过! 真不是故意的。 可是真的好软啊。 卢安说:“看到了吧,别夸我,我也是见多了猪肉今天变一回猪,第一次开...” “呸,我才不是猪,我是猪肉,呸呸呸,也不是猪肉...” 出现口误,急忙纠正自己,却发现他娘的还是口误。 也是没谁了! 这一打岔,成功把孟清池看笑了,也不再纠结他会不会开车的事情,身子不动声色离开他后背,往后靠了靠,恬淡地说: “姐坐好了,走吧。” “得咧。” 见自己胡搅蛮缠成功糊弄过去,卢安再次发动油门。 .... 市人民医院家属楼离贵妃巷不远。 骑摩托车6分钟就到。 车刚刚停稳,后座的孟清池才下车、卢安还没来得及动身,就见李冬急急匆匆从8号门牌奔了过来。 拉着他走到一边鬼鬼祟祟道:“卢、卢安,我今天见鬼了。” 卢安没好气道:“说人话。” 李冬把自己的棉大衣解开,捉住他的右手放自己心口: “不信伱摸摸,我真的见鬼了,我的小心脏是不是一直在咚咚咚地跳?” 卢安无语:“要是不想让它跳,也简单。” 李冬问:“什么办法?” 卢安说:“你家里有敌敌畏没?没敌敌畏菜刀总有吧?绳子也行,就是痛苦了点,但简单有效。” “你是畜生啊!” 李冬狠狠地咒骂了一句,然后语无伦次地说:“兄弟,我不跟你开玩笑的,我这次是很认真的,我觉得我自己又恋爱了。” 盯着他瞧了一会,卢安若有所思:“鬼是女的?” 李冬像小鸡仔似地猛点头,双手比划比划:“女的,还是非常非常漂亮的女鬼,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 卢安问:“你在哪里看到的?” 李冬指指大门处:“就在你家门口啊,今早来了一辆桑塔纳,她没下车,就一直坐在车里。 当时趁车窗落下的刹那,我、我恰巧瞟了一眼,我就感觉我饱了,真的,真的你别这样看我,现在都还不想吃早饭。” 卢安:“......” 突然传来“砰”地一声。 开窗的声音。 这时隔壁筒子楼二楼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周末休息的廖诗琪。 这妮子站在窗前,目光直直地投射到卢安身上。 卢安和李冬闻声望了过去,条件反射般地看向她的双手。 吁!还好,手里没刀。 见到廖诗琪,卢安忽地想起了她那晚的话,问李冬:“女鬼跟清池姐比如何?” 李冬收回视线,犹犹豫豫说:“兄弟,你最好别问,你知道我的眼光一向很高的,我怕说真话伤你的心。” 卢安嘴角抽抽,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这个二货。 他娘的跟老夫说眼光高? 眼光高会天天跟背着两個麻布袋的王大妈有说有笑?都乐不思蜀了都,都快蜜里调油了都。 卢安心里有数了,问他:“要不要去家里坐坐?” 李冬垫脚瞄一眼院子里的孟清池,“不了,大白天的你们不需要电灯泡,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卢安好想一脚踢死他,道:“说不得等会女鬼又上门了呢?” “啊?是吗?那我得进去坐坐,我觉得虽然是白天,但你们屋子里光线不好,还是需要电灯泡的。”说罢,李冬畏畏缩缩跟在卢安后头进了院落。 孟清池在屋子里打扫卫生。 卢安开始洗之前换下来的衣服。 他走到哪,李冬就跟到哪,口里碎碎念地没完没了。 不间断听了20分钟,卢安听腻烦了,“你丫能闭会嘴不?” 李冬沮丧地说:“怎么办?我怕她来,我又怕她不来。” 卢安撇他一眼,把衣服晾好就说:“陪我去巷子口打个电话。” “哦?好。” 神经混乱了一天的李冬终于回过神了:“你和那女鬼是什么关系?我以前也没见过她啊,她怎么会来找你。” 卢安向院门外走:“你不是说是女鬼么,她是我阴间一相好...” 话还没说完,他就停住了脚步,视线钉在了由远及近的桑塔纳车上。 李冬嘴巴大张,眼睛瞪圆:“还、还真来了?” 巷子口距离8号门牌不过短短百十来米,小轿车一个呼吸间就到。 李冬斜个脑袋第一时间看向了车后座,然后不等卢安反应过来,就嗖地一声跑了。 溜回了对面8号门牌。 那速度之快堪比博尔特,令卢安咂舌。 令车里的人咂舌。 ps:求追读! 第61章,俞莞之 李冬的临阵脱逃有点出乎卢安的意料。 好奇心作怪的他下意识望向了车内,开车的是周昆,副驾驶是曾鑫,目光掠过两人移向后座。 后座此时也有两人,一男一女,都很陌生。 男的上了年岁,头发都半白了。但一身周正的中山装,配一副黑框眼镜,意外的丰润儒雅。 女人有着一张美得让人无法判断年龄的脸,仿佛就是一件油画大师呕心沥血创作出来的作品。 她肌肤白皙胜雪,眉目如画,看起来十分温婉,我见犹怜的柔弱气质让人心生保护欲,双手交织在膝盖上,静静地坐在那,整个人清素的若九秋之菊。 感受到车外有人在打量自己,刚才面上还波澜不惊的女人舒眉一笑,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卢安脸上转了几转,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荧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四目相视,卢安瞬间明白了李冬为什么不敢面对面站人跟前了。 要不是他活了一辈子,饶是在这个年纪碰到这种女人,估计也会犯怵,也落不得多好。 一见到卢安,周昆立马熄火下车,高兴地对他说: “谢天谢地,你可终于在家了,我们等了一天,还以为又要扑一场空咧。” 卢安一脸歉意:“抱歉,外边有点事耽搁了。” 曾鑫是第二个下车的,热情打问候:“卢安,下午好,我又来打扰你了,不要嫌弃哦。” 卢安自来熟:“瞧你这话说的,咱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谈什么打扰不打扰,你能再次光临我这破地方,就是看得起我,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这时后座的一男一女也下了车,周昆连忙介绍: “这是莞之,我学妹。” “这是陈伯。” “他们恰巧路过宝庆,见我们要来你这买画,就跟过来看看,希望你不要见外。” 俞莞之微笑着轻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倒是陈泉很绅士地伸出右手,“鄙人陈泉,伱好。” 陈泉? 乍一听到这名字,卢安心里涌现出一股熟悉感。 前生好像听自己的贵人提过几次这名字,说这是一個很厉害的人物,在画画界能呼风唤雨,只可惜无缘一见。 难道这人就是那个陈泉? 不能吧? 如果是,他跑这山疙瘩里来干什么? 周昆的水平自己见过,根本不值得对方亲自露面。 带着疑惑,卢安伸手同对方握了握:“你好,卢安。” 简单介绍完毕,卢安侧让身子做出请的手势:“外边风大,我们去里面吧。” 听到院门口有动静,孟清池也从里屋走了出来。 卢安隔老远喊:“清池姐,来客人了。” 孟清池笑着说:“好。” 寒暄一番,孟清池把几人请到堂屋落座,奉上一杯热茶问:“俞小姐,你们吃过中餐了吗?” 俞莞之双手捧茶抿一小口,放下说:“谢谢,我们在酒店吃了过来的。” 随后卢安和孟清池坐一起。 周昆和曾鑫坐右边条凳。 都把唯一的沙发让给了俞莞之和陈泉坐,六人围着聊了会。 主要是卢安和曾鑫在交谈,谈论买画卖画的事情,周昆在中间牵线。 俞莞之和陈泉则在一旁听着,有时候也搭上几句。 孟清池由于不懂绘画,基本没怎么插嘴,只是见机给几人添茶水。 不过通过细微观察,她算是发现了,这一行六人隐隐以俞莞之为主。 周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习惯性看一眼俞莞之,但后者好似没太大反应,至多偶尔报以微笑回礼。 陈泉是在场的人当中年纪最大的,但他却并不抢话。只有当俞莞之说话的时候,接下来会跟进几句,其它时间就相当于空气一般,没存在感。 不过孟清池从小在体制内长大,眼力价自然是不缺的,她能清楚地洞悉到陈泉对俞莞之保持一种尊敬。 没错,就是一种尊敬。 或者说敬重。 孟清池能发现的,卢安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不过他假装不知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把老油条的滑溜发挥地淋漓尽致。 聊了大致20分钟左右,卢安和曾鑫达成了口头协议,价格不变,依旧是3万元买两幅油画。 眼看时间尚早,卢安起身对曾鑫说:“要是可以,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早画完早了事。” 他话说的很轻松。 甚至让几人有种相当随意的感觉,好似价值3万的两幅油画根本不值一提,仿佛能信手拈来。 不过几人还真猜对了。 卢安现在很自信,以自己现在的作画水平,两幅肖像画,还真就是没太放心上。 曾鑫是个爽利性子,卢安这样痛快,自是欣然配合。 见卢安进了卧室,几人互相看了看,跟着去了卧室。 “来,曾小姐,坐这边。”张宣选取一个光线较好的角度,摆一张椅子放那。 接着他又招呼了句:“大家别客气,随便找个位置坐。” 俞莞之环视一圈卧室,一时立在原地没动,不知道该坐哪里好? 卧室寒碜的不像样,唯一的一张椅子已经被卢安搬给了曾鑫。 就只剩床了。 见状,狗腿周昆赶紧跑去堂屋,先是用蛮力把唯一的沙发扛了进来,放学妹跟前。随后又跑去拿了两根条凳。 端着茶水的孟清池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对几人不好意思地说: “平时没在这边长住,比较简陋,大家将就一下。” 不是她不想提供沙发和椅子,可家里就一张沙发和一张椅子,她也变不出花来。 入乡随俗,客随主便,主家都这般说了,俞莞之对孟清池笑笑,优雅落座。 陈泉这回没陪着坐沙发,而是伸手捞了一根长凳过来。 周昆同样没去坐沙发,选了另一根长条凳。 至于孟清池呢,给几人勘满一杯茶后,把方盘搁书桌上,坐在了床边。 ps:亲大舅过了,明天出山,要赶回去,今天就一更,抱歉。 明天恢复双更。 第62章,小露一手 隔壁筒子楼2楼。 张寡妇在缝补衣服,廖诗琪则捧着一本厨艺方面的书籍在钻研。 忽然,廖诗琪问:“妈,你看到今天那个女人了吗?” 张寡妇知道女儿说的“那个女人”是指谁,“看到了,怎么?” 廖诗琪问:“你觉得她漂亮吗?” 张寡妇回忆起下午窗前看到一幕,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嫉妒。 小半天没等到回复,廖诗琪抬头:“她叫俞莞之,住在贵妃酒店最好的房间,人家美若天仙,比你好看一百倍。 前有孟清池,后有俞莞之,我劝你不要再惦记着卢安了。 你一个寡妇,还带個拖油瓶,年纪又大,名声也不好,人家是不会跟你上床的。” 张寡妇瞅一冷眼这个口无遮拦的女儿,本想骂几句,但随即想到那两把刀,又气得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最后衣服针线往桌上一扔,烦闷地下楼做饭去了。 廖诗琪对此习以为常,继续看了会厨艺书,发现看不进,胡思乱想一通后,放下书本,来到床前往卢安卧室看。 ... 卧室中。 对于怎么摆造型? 对于怎么调整角度? 作为职业画家的曾鑫显然是专业级别的,往往只要卢安稍微提点一下,她就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出最佳角度。 这让卢安赞赏不已。 第一张画的正面照,身子靠椅背坐着,双手放小腹,很端庄。 卢安站在画架后面没急着动笔,而是细细地端详了会她、观察了会她,大致过了三分钟左右,在心中对她的“神态”有了自我认识后,才开始拿起画笔。 先是画的素描底稿。 在俞莞之、陈泉、周昆和孟清池四人的眼皮底下,他把自己的深厚速写功底发挥地淋漓尽致,几乎是一气呵成。期间就略微改了两个细节。 其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不过在几人心中,卢安的速度还不是最主要的。关键在于画板上的“曾鑫”活灵活现,好像就是把她这个人摁进了画板一样,非常生动传神。 看到这,俞莞之不自禁想起了周昆在信中所说的:卢安具有超高的绘画天赋,17岁就已经超脱了学院派框架,走出了自己的路。 俞莞之曾在中央美院进修过,但这只是作为个人爱好,她的主业并不是绘画,而是毕业于哈佛大学经济学专业。 对着画板上的“曾鑫”凝视半晌,她稍微偏头看向了陈泉,后者默契地同她对视一眼,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表示非常认可。 与陈伯互相印证,俞莞之心里有了数,先不管后面卢安上色的功力如何? 光凭这惊艳的速写画,此趟就没白来。 不过心里想归这么想,她表面却风平浪静,显然这点还不令她满足,还在期待后续。 周昆扭头望了望学妹,又望了望陈伯,原本寄希望能从两人脸上找出点什么? 可是他失望了。刚开始两人的脸色是个什么样,此时就还是个什么样。 孟清池也在悄悄留意几人的动静。 她能从周昆脸上看到钦佩的神色,却没能从俞莞之和陈泉身上收集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心里没来由地有些忐忑。 她虽然不懂画,但人不傻,通过三人之前的相处模式、以及此时的形态表现,可以准确判断出:这俞小姐和陈先生的绘画水平远在周昆之上。 或者换个说法:俞莞之和陈泉的鉴赏水平远在周昆之上。小安此时体现出来的能力还没惊艳到两人。 带着这种想法,孟清池瞧向了卢安。 此时此刻,她不在怀疑以他画画能卖钱的事情。 而是在思索:他的天赋到底有多高?在这一行到底能走多远? 她不信打扮时髦的俞莞之和一身严肃的陈泉不远千里从沪市来到宝庆就是游山玩水的,肯定带有其目的。 而通过周昆的一系列表现分析,甚至有理由怀疑这两人就是周昆特意叫过来的? 油画上色是一个非常费时间的过程,孟清池抬起右手腕瞧瞧。 时间显示,4:47 快到饭点了,该去做晚饭了。 这般想着,她起身给几人身前的茶杯续满,随后出了卧室。 李冬躲回家里后,心痒难耐,脑子里满是车里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可一个人又不敢跑去卢安家里,只得一个人憋着忍着。 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跑去12号门牌把叶润叫了来。 叶润看到门口的桑塔纳,顿时停下脚步:“他家有客人?” 李冬知道撒谎没用:“有。” 叶润不解:“那伱还喊我来干什么?” 李冬早就想好了说辞:“我在二楼看到卢安好像在给人画画呢,我特别想去看看,可陌生人太多,我一个人又不敢进去。” 叶润不太信:“真的只是这样?” 见不好忽悠,李冬立马举手发誓:“青天在上,我要是撒谎就天打雷劈...” 轰隆!轰隆! 咒还发完,只见天际传来两道闪电,紧跟着响起了两声炸雷! 叶润吓了一跳。 李冬同样吓了一跳,口里还在骂:“妈的!这贼老天一点都不给面子。” 叶润后怕地伸手拍拍心口,随后想起什么,问:“说吧,里面是不是有女人,而且还是好看的女人?” 见事情败露,李冬嘿嘿嘿,“孟清池漂亮吧,她在里面做饭,我刚看她买了好多菜回去。” 说着,他怕叶润反悔回家,直接一个用力猛推,把她推进了院子里,刚好被厨房里的孟清池给看到了。 “叶润,你来找小安?”孟清池打招呼。 叶润回头狠狠白了他一眼,然后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说: “我有些英语题不会,来问问卢安,他好像不方便。” ps:求追读! 第63章,猜测 “今天可能不行,他在忙,你明天来吧。”孟清池如实道。 叶润此时的位置已经能看到卧室里的情况。 刚开始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当视线落到俞莞之身上时,她整个人一呆,本能地反应就是: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人? 第二反应就明白李冬为什么要拉自己来了。 第三反应就是对比孟清池和俞莞之谁更好看? 在叶润有限的人生和视野里,以前孟清池姐妹差不多是她见过最好好看的女人了。所以生了好奇心。 见叶润一会抬头往卧室里面瞧,一会瞅自己,孟清池瞬间猜到了她在干什么。 笑笑说:“听小安讲你做菜很好吃,你现在有空吗?帮我一起做饭。” 今天人太多,孟清池担心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晚饭会拖到很晚,所以才有了这番说辞。 “好。”叶润别的不敢说,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比较自信的,当下就蹲下来帮着择芹菜。 听到两人对话,李冬也鬼鬼祟祟走过来问:“还要人么?我也可以帮忙。” 叶润鄙夷地盯着他。 孟清池看笑了,“来吧,菜比较多,你帮我洗菜。” 外面发生的事情卢安不知道,他此刻正在给画上色。 这是最关键的阶段,也是体现一个画家能力水平的时候。 为此,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根本不知道俞莞之和陈泉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了座位,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望着这一幕,周昆心里即有欣喜,还有些心酸。 欣喜是卢安高超的色彩造诣终于吸引了莞之和陈伯。 心酸是自己努力了半辈子,都没得到莞之另眼相看过,而如今一個17岁的少年却轻轻松松地做到了,这让他无比沮丧。 不过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毕竟莞之在呢,他不能丢面。 何况能亲眼目睹卢安这样的大师级人物作画是一种莫大机遇,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碰到的,周昆又岂能错过这个机会?当即也是离开条凳,站在了后侧方。 之所以是站在后侧方: 一是莞之和陈伯都是相同的位置,他不能僭越。 二是怕太近了,影响卢安发挥。 傍晚6点左右,饭菜好了。 孟清池本想喊几人吃饭,可进到卧室一看,瞬间熄了心思。 此刻卢安也好,俞小姐和陈先生等人也罢,目光都全力集中在画板上,一行人很是投入,对她的到来根本没发现。 视线先是再画板上落了一会,尔后一一从俞莞之、陈泉和周昆三人游过,最后停在了卢安身上。 此时的卢安神态十分专注,一丝不苟。夕阳余晖通过窗格子照在他身上,仿佛生有一圈圈晕光,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让孟清池一时挪不开眼睛。 这还是小安吗?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小安吗? 过去的小安有这样的才华吗? 孟清池心绪复杂,同卢安认识十多年来,从没想过那个经常喊头疼、内向害羞却又极具自尊心的男孩如今已经成长到了这一步。 已经能吸引到俞小姐和陈先生这样的人物。 虽然她不知道这两人具体是干什么的,不知道两人的家庭背景,但想来不会差。 其它的先不谈,光俞莞之这一身浓郁地书卷气息就不是一般家庭能培养出来的,这让同样身为美丽女人的孟清池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晚上7点过,卧室仍旧寂静无声,只有画笔偶尔调和颜料时发出声响。 晚上9点过,孟清池再次想喊众人吃饭,可看到如同雕塑一般的几人,临了临了还是没说出口,干脆站在一边陪着等待。 这个状态持续了很久… 直到一阵“滴滴滴”声突兀响起,众人才从画中世界惊醒过来。 见众人齐齐望向沙发上的提包,俞莞之有些歉意地对卢安说: “抱歉,电话忘了关机。” 俞莞之口中的电话是一部摩托罗拉大哥大,只见她打开提包拉链,掏出大哥大说一声“有事”就挂断了。 卢安笑了笑,放下画笔说:“不用抱歉,你这电话来得正是时候。 刚才还没觉着,现在突然发现自己饿得快不行了,想来大家跟我一样都饿了吧。” 接着他大手一挥,补充一句:“走,我已经闻到肉味了,先去吃饭。” 众人哂笑,跟着出了卧室。 晚餐很丰盛,6个硬菜3个素菜,一看孟清池就上了心的。 饭后,卢安对孟清池说:“辛苦了,清池姐,你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欸。” 孟清池莞尔,“不是姐一个人的功劳,伱同学叶润和李冬帮了大忙。” 卢安问:“他们来过?” 孟清池轻点头:“来过,不过天黑就走了。” 卢安懂了,由于自己等人长时间没出来,清池姐原本要留两人吃晚饭的计划泡汤。 估计是因为饿了才走的。 孟清池小声询问:“晚上还画吗?” 卢安几乎没有犹豫:“画,我打算今明两天一口气把两幅油画画完,免得耽误大家时间。” 孟清池扫一眼堂屋里正在聊天的几人,压低声音提醒:“小安,这位俞小姐不简单。” 卢安眼睛一亮:“你也看出来了?” 孟清池颔首:“姐猜测可能是周昆引过来的。” 卢安作为活了一辈子的老油条,当初听到“陈泉”这个名字时,就有此猜测了。 只不过猜测终究是猜测,还不能百分百确定。 他分析过自己的处境:现在自己一穷二白的,在画坛就是一睁眼瞎,没人脉、没名气、没地位,典型的三无人员。 想要一飞冲天并非易事。 要是陈泉真的是那个陈泉,要是俞莞之真的不凡,那这两人就是送上门来的贵人,自己不应该错过。 哪怕自己的绘画方向没对他们的眼,哪怕他们不是那么看重自己,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如果能抱上大腿,他肯定会手脚并用,必要时口和舌头也可以牺牲的嘛。 呸,他娘的想什么呢? 陈泉那么老了,性别也不对,自己没那癖好。 就算是俞莞之,自己还是个雏呢,这么鲜嫩她要是下得去口,老夫思考再三还是同意了吧。 拒绝真的不是一件礼貌第事。 不过咱也是个讲究人,事后红包可不能少唉。 ps:求追读! 第64章,快来摸我 吃完饭,大伙聚在一起简单聊了会,消消食。 半个小时后,众人一改刚才的随意,进了卧室。 开始干正事。 有客自远方来,而且还是俞莞之和陈泉这种“贵客”,卢安也是咬咬牙下血本了,不仅在画架两边各点了一支比拇指还粗的红蜡烛。 还换了灯泡。 5瓦变成45瓦,整个卧室一下变得格外亮堂。强光所过之处没有任何秘密,就连墙壁木板缝隙中正在交媾的蜘蛛都被惊到了。 蜘蛛此刻要是能骂人,肯定会破口大骂:老子容易吗我?我们这一行的牛郎都只能20秒,你这样盯着看,我才爬上去就要下来了。 卢安望着那张牙舞爪的蜘蛛,感觉这二货在骂自己,但又找不到证据,更不能当着俞莞之这样的美人儿把手指伸进去跟它打一架。 不过当目光扫过孟清池面上的时候,他心里在想:不行啊,这灯太他妈的亮了,以后和清池姐接吻困觉都不方便。 明天得换回来才行。 或者挂窗帘。 嗯,自己真是天才,这方法都想得出。还得挂两层,里面那层必须是黑的,要不然就是窗帘上现场直播了。 想象那场面,里面有个人在两座标志性建筑上面走钢丝,外面几十個人瞪大双眼看着,那是个什么滋味? 嘶!鸡太大,一个碗都装不下。 有了之前的经验,曾鑫驾轻就熟地在椅子上摆好了角度。 俞莞之、陈泉和周昆也各就各位,都在静静地望着他,等他动手。 见他在发呆,孟清池走过去担心地问:“小安,是不是头疼?” 卢安摇摇头:“没,清池姐你别担心,我只是在适应这光线,这新电灯太亮了。” 听听,撒谎这就叫专业。 孟清池细细地观察一番他,确认真的没问题后,也是回了原位,在床边坐下。 她不懂画,所以没像其他三人那样站在卢安身后观看,这样坐着舒服些。 一分钟后,卢安从十多种画笔中挑了一只最趁手的,开始作画。 俞莞之视线在这些画笔和颜料之间徘徊几趟,尔后跟着落到了画架上。 有了前面的底稿,再加上卢安如今的作画水平,这一晚上他行云流水画的很轻松,几乎一气合成。 卢安作画轻松。俞莞之和陈泉也看得轻松,陪着他熬一个通宵竟然没一点困意,天亮时后知后觉的两当事人都有点讶异,没想到就这样陪了一夜。 而周昆呢,大概是卧室里最兴奋的一个了。他恨不能自己长有四只眼睛、两个脑袋,恨不能把卢安的所有技巧强行记住,然后回家慢慢琢磨。 倒是曾鑫一动不动坐着有些难受,中间卢安让她就那样子睡了一觉。 孟清池开始还好,还能坚持,但到深夜后就觉着有点冷了,于是去外面烧了一盆木炭进来,红红的碳火顿时让屋子里暖和了许多。 清晨5点过,第一幅油画成了。 卢安对曾鑫说:“曾小姐,你来看看,看满意不?” 闻言,曾鑫从座位上一跃而下,几个跨步就来到了跟前,随即眼睛一亮,高兴惊呼: “太像了,惟妙惟肖,我真人都没这么传神。” 都说艺术来源于现实,高于现实,曾小姐你哪,和油画比还真差了点意思。 卢安心里腹诽一句,笑着说:“你喜欢就好,那第二幅画,你是休息会?还是继续?” 曾鑫兴致正浓:“天还没亮呢,继续继续,我都已经睡了好几小时了,现在正精神着。” 这回答正中卢安下怀,当即点头:“那成,咱就开始吧,争取晚饭之前完成。” 他没去管身后的俞莞之和陈泉,他们愿意继续旁观也好,回酒店睡觉也好,都顺其自然。 虽然想要抱大腿的心情很急切,但老男人深知一开始就做舔狗是没有好下场的。搞艺术的人要有搞艺术的清高。 这叫什么来着? 这叫欲迎还拒。 这叫时机未到。 他娘的要是时机到了,他保准比谁都热情慷慨,两个亿两个亿的,眉毛都不带皱一下,一晚上他可以給7回。 出乎意外,俞莞之没走。只是可能站累了,从画中世界醒来发现脚有点麻,于是又回到了沙发上,期间还闭上眼睛假寐了两个小时左右。 孟清池怕她着凉,不仅把炭火往她旁边移了移,还给找了一床她自己盖的毛毯来。 俞莞之微微一笑,说声谢谢,倒也不客气,双手握着毛毯边边抻了抻,盖在了自己身上。 作为头号狗腿子,周昆关心问:“莞之,要不要我送伱去酒店休息会? 距离不是很远,20分钟不要就能到。” 俞莞之说:“不用,我就在沙发上靠会就好,这样的机会难得,你多学习吧。” 一句“机会难得”,听得孟清池心花怒放,看来这位俞小姐还是比较认可小安的作画水平的啊。 这样她就落心了,连今天做饭的动力都足了很多。 年轻的俞莞之休息了会。可上了年岁的陈泉老当益壮,精神得很,仍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卢安。卢安不作画时,就观察他侧脸;卢安动笔时就看画,卢安调和颜料时,目光又跟了过去。 小白每天早上5点准时起床,先到外边院子里遛遛弯,然后吃喝拉撒来一套,接着它做出了一个让所有男人羡慕的举动。 只见这狗子围绕沙发转了几圈,最后直接一趴啦仰躺在俞莞之脚边,四足叉开,双眼咪咪地望着沙发上的女人,口里发出嗡卿嗡卿的诡异声音。 他娘的这是典型地饱暖思淫欲,好似一副急色鬼的样子喊:俞小姐快来摸我。 ps:求追读! 第65章,变化 傻狗这一套骚操作硬是把卢安和孟清池整不会了。 真他妈的丢脸啊! 高瑶同志,你以前到底是怎么把这极品培养出来的? 现在人多,卢安没办法打狗,但在小本本上给它狠狠记了一笔,等着秋后算账。 奶奶个熊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来还是打少了。 同时也在琢磨,以后得想个法子令其幡然醒悟才好,最好让它学会自摸,不然事事靠别个,这还怎么行? 第二画同第一幅不一样,注重侧面。 曾鑫很有为艺术献身的觉悟,不但外套解开了,里面的打底内衣也退到了山腰底部,半酥半耸,完整地露出了事业线。 还别说,这女人长相虽然一般,但资本还挺足呵,目测c加。 因为有了第一幅画的基础,卢安心中对曾鑫的神态有了长足认识,所以第二幅画完成的很快。 不到下午三点就搁了画笔。 “完了?” 看到卢安把画笔放一边,不再继续,第一时间察觉到的曾鑫立即问。 “完了,你来过过目。”张宣搜搜发酸的手腕,如是说。 曾鑫来到画架前面,默然许久才诚挚地说了一句话: “我很喜欢这张,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完成一副这样水准的肖像画?” 卢安也觉着第二张更好,更吸睛,更满意。 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对方,毕竟画画这东西就像数学一样,真的很吃天赋和悟性。 往往努力了却没有结果的人在这個世间比比皆是,强行抚慰可能会让人更伤感。 俞莞之似乎也更青睐第二张,盯着油画欣赏十来分钟后,突然问曾鑫: “曾小姐,这张画能否割爱?” 这话问的很突兀,问的在场的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俞莞之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问完后还对卢安矜持笑笑,显然明白不应该在这种场合问出口。 曾鑫有些诧异,转头看向她,好像在说:大师就在眼前,让她给你画一幅不是更有意义吗? 俞莞之何等聪明,瞬间就猜透了对方的心思,歉意解释:“我很少买画,偶尔寻一张自己喜欢的,也是拼眼缘,刚才唐突了。” 这时全程目睹了卢安作画的陈泉插了一句:“好眼光,这张画适合参加中国油画展。” 陈泉语气郑重,说的很认真,话虽短,却评价极高,这次完全没有附和俞莞之的意思。同时也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了他的不一般。 不然中国油画展是一般人想参加就能参加的? 而且这幅画还出自一个没有任何名气的新手画家手中。 但陈泉就是这样说了,语气平稳,说的斩钉截铁,说的很有底气。 闻言,卢安特意看了一眼陈泉,把眼前这人和心中那人慢慢划上了等号。 听到这话,听到俞莞之和陈泉同时表达了对这幅画的欣赏之意,曾鑫心里既有欣喜也有无奈。 欣喜是这幅高品质的油画现在属于自己。 无奈是她早就通过周昆口中得知这两人是多么牛逼,要是因为这一幅画而扫了对方兴,实属不愿。 她也是职业画家啊,她也还年轻,她也梦想出人头地,要是通过这幅画能跟对方搭上联系,那自然是极其好的了。 可是,她真的很喜欢这幅肖像画啊,一眼就相中了的那种。 一边是自己好友,一边是自己愿意用生命去爱恋的人,周昆及时站出来打圆场,把话题往外引,意有所指地说: “我很赞同陈伯的话,不过陈伯要是看了另一张画,估计又另外有想法了。” 说着,周昆毫不避讳地看向了卢安,目光灼灼,就差明示了。 俞莞之和陈泉对视一眼,一同望向了卢安。 两人知道卢安有一张名为“永恒”的油画,他们也是冲着这幅画才从沪市不远千里奔波过来的。 并不是说今天这两幅肖像画不好,但两人能明显看出来卢安的随意,没有注入太多的自我思想在里面,所以在本质上同“永恒”有着天壤之别。 曾鑫还不知道两人是为“永恒”而来,但不妨碍好奇地跟风瞧着卢安。 孟清池也有些意外,心里不禁臆测,难道小安还藏有一张很了不起的画不成? 见5人齐齐盯着自己,卢安悟了,懂了,明白了。 他内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甚至还有些小得意。 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在暗暗猜测,现在猜测终于得到确认了,这两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或者冲着“永恒”来的。 娘希匹的,这谜语人装得不容易啊。 此时此刻,他知道不能再装了,人家都摊牌了,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自己始终在等的机会。 能不能抱上大腿先不谈,但这是他重生过来后离“机遇”最近的一次,他当仁不让要试一试。 不二话,在几人的注视下,卢安洒脱地道:“哈!看来我这点小秘密是没能瞒住了,行,大家看看,希望给点建议。” 话说的很谦虚,可动作却一点都不谦虚。他从位于屋角落的一堆空白画布中淘换一番,然后掏出了一副画,随即就那样摆在那,不再招呼,也不阐释他这幅画的内涵。 他虽然迫切地想抱大腿,但也想用自己这幅画试试对方的水准? 试试对方到底几斤几两? 老话讲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上辈子听贵人把“陈泉”吹得多厉害,他还是挺好奇的。 “永恒”油画一出,在卢安的视角中,陈泉整个人仿佛变得不一样了。 只见他那不大的眼睛猛地眯了眯,接着三两步第一个抢先到达油画跟前。 一开始是挺直身子站着,随后弯腰看。 只是这腰一弯嘛,就再也直不起来咯。近距离盯着油画,陈泉那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终于生了变化。 先是一脸凝重。 然后变成了满眼困惑? 最终陷入了沉思... ps:求追读! 第66章,10万美元 陈泉在画前一弯腰就是20来分钟,不说话,一动不动,整个人时不时放空小会,显然在极力思索着什么? 曾鑫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永恒”这幅画作,直接惊呆了!看看“永恒”,又看看自己的两幅肖像画,顿时懂了之前周昆为什么那么说了。 这一刻,她看向卢安的目光中,除了羡慕嫉妒恨外,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和钦佩。 这就是差距! 超强天赋带来的落差感让曾鑫想起一句话: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还大。 周昆看到曾鑫脸上的复杂心情,很能理解。却又不知道怎么的,心中没来由畅快了许多,好像孤单不再,终于找到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知己。 俞莞之是最后一个靠近“永恒”油画的人,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油画看了十来分钟后,眼里同样闪过很多疑惑和不解。 随后她望向旁边的陈伯,只是可惜,后者此时没有以往那样的默契,根本没搭理她。 或者说,陈泉沉浸在画中世界不可自拔,根本就没心思注意场外的动静。 眼神在陈伯身上停留十多秒,俞莞之若有所悟,看似没得到答案,但陈伯这幅样子似乎已经给了她答案。 而且随着陈伯沉浸在画中的时间越久,俞莞之心里对某种猜想又肯定了几分。 孟清池不懂画,一直站在人群后面观察大家的反应。 通过周昆和曾鑫的强烈表情,她知道了一件事:小安这幅画很好。 通过陈先生的冗长沉思,她知道这幅画比想象中的还好。 思绪到这,孟清池看向卢安,心里有些高兴,还有些为他感到自豪。 一直以来,她始终把小安当家里人对待,当自己的亲人对待,他在画画上有天赋,在画画上能取得成绩,自然是她最愿意看到的了。 见她在悄悄打量自己,卢安走过去眨眨眼,小小得意:“清池姐,我脸上有花?” 听到这话,孟清池笑了笑,转身出了卧室,准备去做晚饭。同时心里在想,应该把这事告诉尽早清水,好让她高兴高兴。 晚餐的氛围很诡异,陈泉似乎一直沉浸在画作中,不怎么跟人交谈。 饭到中间,他突然抬头问卢安:“这幅画是什么时候创作的?” 卢安回答:“一个月之前。” 陈泉盯着他眼睛问:“为什么选择创作这样一幅画?” 卢安说:“因为我自身的需要。” 因为自身的需要?陈泉反复咀嚼话后,似乎懂了,似乎很多困惑他的东西都迎刃而解了。 最后他问:“这幅画,你卖吗?” 此话一出,吃饭的众人像慢镜头一样,放慢了手里的动作,齐齐看向卢安。 迎着5双目光,卢安摇头。 被拒绝了,陈泉好像没有意外,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失望。 不,甚至有些失落。 随即他从兜里掏出一块灰色丝绒布,擦了擦眼镜后,继续吃饭,不再开口问询。 陈泉问的莫名其妙,又结束的莫名其妙,让桌上的众人好奇心更胜。但碍于当事人都在,没法寻根究底。 刚才陈泉和卢安对话的时候,俞莞之一直在留意卢安的表情,一直在琢磨他的心思。 但到底是沉得住气,在没有搞明白陈伯的确切想法之前,她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离开前主动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卢安: “这两天多有打扰,这是我的名片,你今后要是去沪市的话,可以联系我。” 卢安看着那双充满水雾般的眼睛,瞬间明悟:眼前这女人对“永恒”油画动心了,这名片是一着后手。 接着他又情不自禁地往深里想: 她不会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吧? 看透了我这是以退为进的手段? 看透了这是提升身价的谋划? 看透了一穷二白的自己想要抱大腿的想法? 所以给这一张名片作为试探? 思绪如电,转瞬即逝,卢安按压住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打一眼名片,发现上面除了姓名和座机号码外,竟然还有大哥大的联系方式。 好东西啊,没得说,卢安双手接过,拉开抽屉,把名片郑重地放进去。 见对方还在瞧着自己,卢安随即撕下一页白纸,把巷子口的公用电话号码写上,想了想,又把孟家的座机号码写上,不要脸地递过去笑说: “不好意思,家里比较简陋,没有座机,你要是不嫌麻烦,就先用这個吧。等我以后有名片了,邮寄一张给你。” 听到“邮寄一张给你”,俞莞之饶有意味地看了看他,一眼识破了他的话中话:多保持联系,不要断了联系。 不过她没揭穿,伸手接过纸条,低头瞅瞅,放进提包里。 稍后她对孟清池和卢安说:“那我们先走了,谢谢两位款待。” 孟清池送几人到门外,“客气了,慢走。” 桑塔纳走了,带着四人走了。 目送车子消失在巷口,孟清池显得有些怅然若失。 等禁到院子后,她忍不住问:“小安,你说他们还会回来吗?” “会。”卢安把门关上。 看他说的斩钉截铁,孟清池原地沉思半晌,随即去了厨房,准备洗漱碗筷。 张宣也没闲着,跟了进去。 虽然洗碗洗衣服是他最讨厌做的事,但也要分情况不是? 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清池姐在,他痛并快乐着。 … 酒店,套房客厅。 等到周昆和曾鑫离去后,一直对“永恒”油画保持缄默的俞莞之身子略微前倾。 开始问:“陈伯,那幅画伱怎么看?” 没想到陈泉一开口就把她惊住了,只见他十分认真地说:“我们需要这幅画。” 俞莞之望着他,静待下文。 陈泉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讲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竟然从这幅画中看到了克利的影子,这让我…” 俞莞之问:“瑞士画家,保罗克利?” 陈泉点点头:“对,就是他。我不知道卢安有没有近距离观摩过克利的油画?也不知道他从哪种途经有见到过?但确确实实有克利的影子。 不过...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从克利的画中得到启示,一跃而入抽象的世界,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西方绘画发展到现在面临一个瓶颈,而突破的关口就是往抽象方向,这也是如今写实油画在西方逐渐没落、甚至很多名校取消写实油画课程的原因。 但这个突破口并不是那么好跨越的,现实中一百个画家往往有一个就已经很不错了,鲤鱼跃龙门比我们想象的还难。 当然了,如果仅仅是这样,还没法给我带来震撼。 让我觉得“永恒”这幅画最难能可贵的地方在于卢安已经把中国水墨画的渲染方式和空间观念融入到了绘画创作当中,生生开辟出了一条他自己的路,生生把他的绘画带到了另一个层次。 他这幅“永恒”的色彩和空间分配让我领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似无形又有形的无限世界。非常的了不起。 他这天赋就像周昆信中所说的:很恐怖。让我望而却步。” 俞莞之沉思半晌,问:“这么说卢安除了油画,还会中果水墨画?” 陈泉用非常肯定地语气说:“必定会,而且水平不低。” 俞莞之陷入沉默。 因为她也从“永恒”中感受到了很多新东西,只是她的艺术造诣远远没有陈伯高,所以一时不敢确认。 俞莞之在心里盘算一番,临了问:“以陈伯你在纽约苏富比的30年工作经验看,这幅画上拍卖行能卖到什么价位?” 陈泉一路上显然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琢磨着说: “这幅画走出了一个新的方向,以此为噱头,要是宣传得当,以十万美元计。” 俞莞之没有怀疑这话的真实性,而是问:“如果陈伯你亲自操作,有多大把握?” 陈伯说:“他在这一行是新人,操作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财力,但保守估计有6成。” 俞莞之心里有数了,当即拍板:“好,那我们推迟回去的行程,我们新开的画廊和拍卖行都需要一副10万美元级别的开山之作。 更需要一个这样级别的画家。” ps:10万美元作价,是三月查证了很多那个年代的资料估写的,要是大家有不同意见,可以提出宝贵意见。 第67章,都懵逼了 孟家。 当孟清池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六点过了。 此时酒宴的喜庆已经散去,院子又回归到了平日里的冷清。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爷爷奶奶、爸妈、哥嫂和妹妹、以及还没走的陈维勇,众人整整齐齐地围坐在餐桌上吃晚饭,桌上的菜很丰盛,谈兴氛围很浓,比较热闹。 面对大门方向而坐的李梦眼尖,看到大女儿从贵妃巷回来,立马开腔问: “清池,你吃晚饭了没有?” “妈,我吃过了,吃了才回来的。”孟清池笑着走过去,还同桌上的陈维勇问候了一声“陈叔”。 嫂子跟大姑子关系非常要好,连忙起身给孟清池拿了一双碗筷,拉着她到旁边坐下: “既然吃了饭,那就再陪着我们吃点菜、喝点酒,多个人多份热闹。” 家里的人都在这,孟清池没有选择离开,坐下说:“行,那就陪爷爷和陈叔喝点。” 李梦一心记挂着卢安卖画的事情,不等女儿坐稳就急着问:“小安卖画的事情如何?是真是假?” 此话一出,桌上一行人莫名地看着李梦。 而对“卢安”这名字最为敏感的孟清水忍不住发出清脆的声音:“卢安卖画?妈,这是怎么回事?” 李梦一向是个急性子,中途不喜欢别个打岔,说一句“妈等会再告诉你”后,又望着大女儿。 孟清池知道亲妈性格,而这里又没有外人,她也没隐瞒,“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李梦愣了愣,语调不由自主高了几分:“真的?两幅画真的卖了三万?” 三万?什么鬼? 听这母女对话,其他人更加迷糊了。 孟清池看一眼妹妹,笑着说:“妈,不只三万,小安这两天又卖了两幅油画,前后加起来卖了6万。” 好家伙!3万一下子变成了6万,李梦直接傻眼了,心里在计算6万有多值价,能买多少东西? 看到妻子似乎被惊住了,孟振海出声了,“清池,这是怎么回事?小安卖画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见大家都长着一张好奇脸,孟清池没吊胃口,直接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比如妈妈接到周昆电话啊、自己陪小安回贵妃巷、曾鑫花3万买两幅肖像画、沪市来人、俞莞之和陈泉看到“永恒”作品时的反应等等,都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前后讲了差不多十来分钟。 而随着最后一個字音落下,餐厅里变得鸦雀无声。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李梦化了,一脸懵逼,一脸不敢信,感觉在听故事会。 6万啊! 这可是6万!不是小数目。 九十年代初的这两年,“万元户”的概念虽然已经远远不如80年代值价,甚至在报纸上能看到“十万”、“百万”的相关报道,但这个词本身依然存在,对普通民众而已,对偏远地区的宝庆而言,仍然是神话,仍然是富裕的象征。 最夸张的是什么? 最夸张的是挣钱的人才刚刚满18岁,才成年。 最夸张的是18岁的卢安是高三学生,却通过画画这种穷究人思维的方式卖了6万! 要说有人做生意、挖金、挖沙采矿突然暴富,他们还能接受。 就算抢劫一夜发了横财,也能勉强接受。 毕竟这些都在认知范围内,毕竟这类人在宝庆城里虽稀罕,但也有。不见怪。 可这种通过艺术吃饭,通过超强天赋吃饭的方式,饶是见多识广的孟振海、孟老头子和李梦都一时都被唬住了。 不过他们都知道孟清池的品性,这种事是万万不可能撒谎的,而且刚才说的活灵活现,由不得他们怀疑。 餐厅很安静,落针可闻。 孟家人都还在消化中,面面相觑地消化中,倒是在大学里做事的陈维勇最先反应过来,打破沉寂问:“这卢安家里有会画画的人?” 听到这话,李梦和孟振海对视一眼,顿时清醒过来。 尽管对卢安绘画还有诸多疑惑,但李梦第一时间就站出来维护道: “小安妈妈生前就喜欢画画,他舅舅以前也是一学校的绘画老师,他外公曾是鄂省小有名气的画家。” 在不了解具体事实的情况下,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李梦只挑重点讲了讲。 听到是家学渊源的原因,陈维勇没话说了,只觉得这少年人厉害。 憋了许久的孟文杰这时问大妹:“卢安如今在哪?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孟清池说:“他送我到巷子口就走了,应该是回学校了。” 嫂子瞄一眼右手边的小姑子,打趣:“你应该喊他进屋,也让我们见识见识大画家啊。” 孟清池跟着瞅一眼低下头的妹妹,解释道:“公交车刚好来了,他又吃过饭了的,所以就顺车走了。” 接下来,桌上原本五湖四海的话题变成了一个:卢安绘画挣了6万。 饭后,李梦问丈夫孟振海:“振海,这事伱信吗?” 见妻子还处在云里雾里,孟振海说:“清池不是都讲了么,亲眼所见,还有什么不信的。 这种事情虽然听起来离谱,可这个世界很大,很多事情都会超出我们想象。 你就放宽心吧,小安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秉性摆在那,出不了岔子。” 李梦当然明白这些,只是还在恍惚:“话是这么说,但我刚才算了算,小安上个月才满18岁诶,就挣了6万块,就算我们家也就这么点存款,大部分还是我收的外水。” 孟振海笑笑道:“古有26岁的王勃写出千古名篇“滕王阁序”,今有18岁的卢安卖画6万。 你呀,这是眼见子浅了。” … 楼上,卧室。 孟清水坐在书桌前,透过窗户望着天边的彩霞显得有些心绪不宁。 直觉告诉她:要是一路这么下去,卢安会越来越优秀,那他身边会吸引更多的异性。 她现在有些苦恼,本来想等以后找机会慢慢靠近他,慢慢找机会跟他摊牌的。可这“卖画”一事直接打了她个措手不及,让她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她很清楚,卢安因为长相出众、学习好,初中到高中在学校一直很受欢迎,对他有好感的女生可不少。 闺蜜书婷就是个典型。 ps:求追读! 第67章,都懵逼了 孟家。 当孟清池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六点过了。 此时酒宴的喜庆已经散去,院子又回归到了平日里的冷清。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爷爷奶奶、爸妈、哥嫂和妹妹、以及还没走的陈维勇,众人整整齐齐地围坐在餐桌上吃晚饭,桌上的菜很丰盛,谈兴氛围很浓,比较热闹。 面对大门方向而坐的李梦眼尖,看到大女儿从贵妃巷回来,立马开腔问: “清池,你吃晚饭了没有?” “妈,我吃过了,吃了才回来的。”孟清池笑着走过去,还同桌上的陈维勇问候了一声“陈叔”。 嫂子跟大姑子关系非常要好,连忙起身给孟清池拿了一双碗筷,拉着她到旁边坐下: “既然吃了饭,那就再陪着我们吃点菜、喝点酒,多个人多份热闹。” 家里的人都在这,孟清池没有选择离开,坐下说:“行,那就陪爷爷和陈叔喝点。” 李梦一心记挂着卢安卖画的事情,不等女儿坐稳就急着问:“小安卖画的事情如何?是真是假?” 此话一出,桌上一行人莫名地看着李梦。 而对“卢安”这名字最为敏感的孟清水忍不住发出清脆的声音:“卢安卖画?妈,这是怎么回事?” 李梦一向是个急性子,中途不喜欢别个打岔,说一句“妈等会再告诉你”后,又望着大女儿。 孟清池知道亲妈性格,而这里又没有外人,她也没隐瞒,“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李梦愣了愣,语调不由自主高了几分:“真的?两幅画真的卖了三万?” 三万?什么鬼? 听这母女对话,其他人更加迷糊了。 孟清池看一眼妹妹,笑着说:“妈,不只三万,小安这两天又卖了两幅油画,前后加起来卖了6万。” 好家伙!3万一下子变成了6万,李梦直接傻眼了,心里在计算6万有多值价,能买多少东西? 看到妻子似乎被惊住了,孟振海出声了,“清池,这是怎么回事?小安卖画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见大家都长着一张好奇脸,孟清池没吊胃口,直接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比如妈妈接到周昆电话啊、自己陪小安回贵妃巷、曾鑫花3万买两幅肖像画、沪市来人、俞莞之和陈泉看到“永恒”作品时的反应等等,都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前后讲了差不多十来分钟。 而随着最后一個字音落下,餐厅里变得鸦雀无声。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李梦化了,一脸懵逼,一脸不敢信,感觉在听故事会。 6万啊! 这可是6万!不是小数目。 九十年代初的这两年,“万元户”的概念虽然已经远远不如80年代值价,甚至在报纸上能看到“十万”、“百万”的相关报道,但这个词本身依然存在,对普通民众而已,对偏远地区的宝庆而言,仍然是神话,仍然是富裕的象征。 最夸张的是什么? 最夸张的是挣钱的人才刚刚满18岁,才成年。 最夸张的是18岁的卢安是高三学生,却通过画画这种穷究人思维的方式卖了6万! 要说有人做生意、挖金、挖沙采矿突然暴富,他们还能接受。 就算抢劫一夜发了横财,也能勉强接受。 毕竟这些都在认知范围内,毕竟这类人在宝庆城里虽稀罕,但也有。不见怪。 可这种通过艺术吃饭,通过超强天赋吃饭的方式,饶是见多识广的孟振海、孟老头子和李梦都一时都被唬住了。 不过他们都知道孟清池的品性,这种事是万万不可能撒谎的,而且刚才说的活灵活现,由不得他们怀疑。 餐厅很安静,落针可闻。 孟家人都还在消化中,面面相觑地消化中,倒是在大学里做事的陈维勇最先反应过来,打破沉寂问:“这卢安家里有会画画的人?” 听到这话,李梦和孟振海对视一眼,顿时清醒过来。 尽管对卢安绘画还有诸多疑惑,但李梦第一时间就站出来维护道: “小安妈妈生前就喜欢画画,他舅舅以前也是一学校的绘画老师,他外公曾是鄂省小有名气的画家。” 在不了解具体事实的情况下,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李梦只挑重点讲了讲。 听到是家学渊源的原因,陈维勇没话说了,只觉得这少年人厉害。 憋了许久的孟文杰这时问大妹:“卢安如今在哪?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孟清池说:“他送我到巷子口就走了,应该是回学校了。” 嫂子瞄一眼右手边的小姑子,打趣:“你应该喊他进屋,也让我们见识见识大画家啊。” 孟清池跟着瞅一眼低下头的妹妹,解释道:“公交车刚好来了,他又吃过饭了的,所以就顺车走了。” 接下来,桌上原本五湖四海的话题变成了一个:卢安绘画挣了6万。 饭后,李梦问丈夫孟振海:“振海,这事伱信吗?” 见妻子还处在云里雾里,孟振海说:“清池不是都讲了么,亲眼所见,还有什么不信的。 这种事情虽然听起来离谱,可这个世界很大,很多事情都会超出我们想象。 你就放宽心吧,小安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秉性摆在那,出不了岔子。” 李梦当然明白这些,只是还在恍惚:“话是这么说,但我刚才算了算,小安上个月才满18岁诶,就挣了6万块,就算我们家也就这么点存款,大部分还是我收的外水。” 孟振海笑笑道:“古有26岁的王勃写出千古名篇“滕王阁序”,今有18岁的卢安卖画6万。 你呀,这是眼见子浅了。” … 楼上,卧室。 孟清水坐在书桌前,透过窗户望着天边的彩霞显得有些心绪不宁。 直觉告诉她:要是一路这么下去,卢安会越来越优秀,那他身边会吸引更多的异性。 她现在有些苦恼,本来想等以后找机会慢慢靠近他,慢慢找机会跟他摊牌的。可这“卖画”一事直接打了她个措手不及,让她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她很清楚,卢安因为长相出众、学习好,初中到高中在学校一直很受欢迎,对他有好感的女生可不少。 闺蜜书婷就是个典型。 ps:求追读! 第68章,一进一退 想起这些就十分纳闷。 自己初一就对他生了懵懂情愫,那时候她根本不懂什么叫名利,只是单纯地喜欢他。 要不是被好友李柔背叛,两人如今肯定还甜甜蜜蜜地在一起。 想到李柔。 想到李柔害自己上了司令台,当众出丑。 想到李柔目前在锲而不舍地缠着他,孟清水就气得牙痒痒。 当初是那么信任她啊,当初把她当做无话不谈的朋友,没想到转身就拿着自己写的情书举报了自己。 当真是...! 孟清池郁闷的一时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表达心中的愤怒。 对着红艳艳的晚霞放空了好一会,孟清水最后收拢思绪,转身来到了姐姐卧室跟前: “姐,你现在忙不忙?” “进来,门没关。” 听到外边声音,孟清池放下书本。 孟清水推门而进,瞧了瞧书桌上的医药书籍,关心问:“姐,你真打算去考博士啊?” 孟清池说:“工作了快两年,总感觉自己学识不够,而如今舅舅刚好调到了教育厅,我想趁这个机会试一试。” 孟清水问:“去哪?” 孟清池卖个关子说:“去哪还没定。” 孟清水伸手挽住姐姐胳膊,扭下身子撒娇道,“姐,你连我都瞒了,我还是不是你亲妹妹嘛?” 一眼就识破了妹妹的小心思,孟清池莞尔:“你现在最关心的不应该是这个。” 闻言,孟清水的脸蛋和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潮红,轻抿嘴看着她。 孟清池伸手摸了摸妹妹吹弹可破的脸蛋:“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小安的绘画天赋超出了伱的预料,超出了你的掌控,让你第一次生出了抓不着他的感觉,对吗?” 本能地不想承认。 但她知道自家姐姐很聪慧,根本糊弄不了,而且自己过来也确实因为这個原因。 孟清水有些别扭地点头。 孟清池定定地瞧了会妹妹,忽然问:“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喜欢他?” 孟清水低头瞅着自己脚尖,良久轻轻嗯一声,羞涩地说:“比以前更喜欢了。” 孟清池沉默半晌,想了想,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如果真心喜欢,又没把握,他又很抢手,那要么早点放弃,要么就早点抓住他。 你长相随了妈妈,在同龄人中有很大优势,你理应充分自信才对。 而且你们初一就谈过恋爱,有感情基础在,这些都是你的底牌,别人没有的底牌,你要利用好它。” 见妹妹听得认真,孟清池顿了顿,继续嘱咐:“感情的事,你自己感受最深,你自己权衡吧。 但有一点,姐希望你拎得清轻重,不要影响高考。 记住,只有自己变优秀才能跟得上他的优秀,才能在今后的日子里有共同话题,才不会掉队。” 话聊开了,好久没有谈心了的两姐妹就着感情的事说叨了好一会,直到隔壁卧室的闹钟声响起才停止交谈。 孟清池问:“你定地闹钟?” “嗯。” 孟清水轻嗯一声,站起来说:“姐,时间到了,我该去学校了。” 孟清池亲自送她到门外:“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大哥送我去。” “好。” 目送妹妹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刚才还一直劝慰妹妹的孟清池陷入了沉默。 她又不傻,何尝不知道妹妹主动来找自己的原因呢? 想起小安最近看自己的异样眼神,孟清池无声叹了口气,心道:清水,姐只能帮你到这了。 原本她准备多复习一年,明年再考博。但卢安的蠢蠢欲动让她决定提前一年参考考试,为的就是早些离开宝庆,给妹妹创造机会。 .... 由于来的早,回到学校的时候操场上还没多少人。 不过有些巧,在楼道口碰到了李书婷和吴语。 两女手挽手,一路交头接耳聊着什么开心事。 看到卢安,刚还和闺蜜有说有笑的李书婷变得有些不自然,低了头。 吴语瞄一眼不争气的李书婷,打招呼:“卢安,好巧。” 卢安有点怔,这是什么鬼路数,这样打招呼的么? 跟着说:“好巧。” “不巧了,书婷都拉着我在这里走了八回了。”没想到下一秒吴语这样胡说八道。 卢安:“......” 被这样一说,李书婷脸都垮了,赶紧辩解:“你不要听她的,我们才来。” 目光在李书婷面上停留一秒,卢安笑着点了点头,走了。 等到脚步声走远,李书婷松了好大一口气,小声埋怨:“吓死我了,你要是再这样,我以后跟你绝交。” 吴语不以为意:“有什么吓死的,也没见你吓死,嘻嘻,他估计知道你喜欢他了。” 听到这话,刚松了一口气的李书婷又变得紧张起来,双手交织了好一会才问: “吴语,你觉得我以后跟他去一个大学,有戏吗?” 吴语没听明白:“什么意思?是你跟他去一个大学这事有戏?还是你跟他之间有戏?” 李书婷说:“我感觉他最近变化好大,要是在大学里他跟别人到一起了,我会很难过的。” 吴语问:“你是说他突然变得开朗了,生的又这么好看,以后到大学怕被别人抢走了?” 李书婷脸皮薄,经不起说:“他又不是我的,什么抢不抢的呀。” 意识到这事很有肯能发生,吴语罕见地没戏弄她,“那你怎么办?现在就表白?” 李书婷摇头。 吴语问:“为什么?怕学校知道?” 李书婷说:“不是,快要高考了,我不想分他心。而且我也向妈妈保证过,高中不早恋。” 吴语逗她:“可是你已经早恋了啊。” 李书婷停下脚步,“你要是再逗我玩,我就把你的丑事告诉那个男生。” 吴语根本不怕:“哼哼,告就告,我还愁高考后怎么跟他表白呼。” 聊着走着,突然吴语眼珠子转动:“你说清水会不会也跟我们一样,有暗恋的人?” 李书婷思索小会,摇摇头:“应该不会吧?清水那么漂亮。” ps:求追读! (还有) 第69章,鬼才 教室里人不多,稀稀拉拉三四个围在一起说说笑笑。 见到卢安进来,两男两女停止了聊天,齐齐看着他。 班长肖海文说:“卢安,之前有人来找你。” 卢安问:“谁?” 肖海文说:“是两个女生,其中一个你认识,男少卿的女朋友王丽娜。” 卢安诧异,难道是王丽娜带着李柔过来了? 顺着问:“另一個是谁?” 旁边一女生唐斯琴插嘴:“一个美女,身材非常高挑。” 卢安问:“你们不认识?” 唐斯琴摇头:“不认识,但两人在你座位上呆了好久,后面看到周老师来了才走。” 说曹操曹操就到。 就在这时,周静妮出现在教室门口:“卢安,你来办公室一下。” 卢安对几人挤个笑容,转身去了班主任办公室。 “周老师,找我什么事?” 周静妮问:“听说你又卖了3万块钱的油画?” “是有这么回事。” 卢安点点头:“说起来,这还多亏了老班伱,要不然我到现在一张画都还没卖掉呢。我应该谢谢你。” 周静妮笑着挥挥手:“谢就不必了,这是你自己的本事,跟我没关系。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是金子总会发光。” 卢安还是诚挚地说:“周老师,谢谢你。” 周静妮也不在意,从桌上拿起一封信说起了另一件事: “今天有个女孩子在你座位上待了半个小时有多,后面留了一封信在你课桌内,你要不要拆开看看?” 卢安嘴角抽抽,这老周同志不当人啊,变脸比变天还快,把自己盯得这么紧。 他叹口气道:“周老师,我现在成绩不是从前了,你不要那么紧张,应该放轻松点。或者换个严打对象,盯班上第一的人。” 没想到周老师微笑说:“我相信你能回到年纪第二的位置。” 得,瞧您这自信的。 我自己都不敢这么想啊。 不过他知道班主任对自己的期待一直很高,他也不好说什么丧气话,准备伸手拿信。 周静妮却没给他,把信件拍桌上:“怎么?你还真想看?” 卢安无语,就知道是在试探自己,“不是,刚才班长跟我说起了这事,我想看看是谁?” 周静妮明显不信:“看完了,然后呢?” 卢安实话实话说:“通过班长的描述,我想起了一个初中同学,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周静妮知道王丽娜跟他来自一个小镇,而那女生跟王丽娜看起来很要好,倒也没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盯着他的眼睛瞧了一阵说,“信我帮你先收着,高考完你来我这里拿。” 卢安晕了:“老周同志,说好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你怎么还不信我?” 周静妮甩了甩手中的信:“不是不信你,而是我不信她。” “行吧。” 卢安无话可说,对是不是李柔的身份验证也没那么迫切。 他很明白,该来的总会来的,自己等着就好。 既然来了办公室,他也就不急着走了,开始翻看门角落里的报纸。 周静妮对他的举动习以为常,以为他在寻找作画灵感,于是不去管他,专心做起了自己的事。 报纸有一大摞,但大部分新闻索然无味,他看一眼标题就能猜到内容,要么为了销量瞎编的,要么在作秀,泛善可陈。 不过他注意到,进入12月份以后,关于北极熊的报道越来越多了。上面的争论也出现了两极分化,卢安挑了几篇头条默默读完,心中出奇的宁静,他已经知道未来的结果,自然不会去浪费感情悲春伤秋。 连着翻了好几份报纸,都没找到对自己特别有用的信息,不免有些失望。 就在他规整白纸准备放回门后面时,报纸中间夹缝里的一小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报纸是宝庆本地的日报,内容篇幅也不长。 通篇读下来大致意思是:昨天深夜,宝庆广播电视台发生了严重的播放事故,本该是停放休息的时间段,电视台竟然在播放限量级动作片,性质恶劣,影响极大云云.... 卢安一时间看无语了。 这得心多大啊! 敢在电视台这样搞,就算是深夜没多少人守在电视机旁了,但架不住总是有熬夜的啊。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卢安摆弄报纸时,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响了。 “喂,你好?”周静妮伸手拿起听筒。 “你好,帮忙找下卢安。” “卢安,你电话。” “哦,好。” 卢安转身接过听筒放耳边:“喂?” “你那钥匙放哪去了?怎么老地方找不着?”堂叔卢学平的声音。 卢安问:“钥匙我收了,你要干什么?” “收了?5块钱你看不上了?”卢学平不解,声音都大了几分。 卢安嘚瑟地说:“5块钱?不好意思,还真看不上了。” 卢学平下意识问:“那个孟清池让你收的?” 卢安懒得多讲,顺着说:“对,清池姐让我收的。你要是办那事就去贵妃酒店吧,反正你也没把钱当回事。 不过我劝你消停点啊,才出院就迫不及待了,小心旧病复发。 现在寒冬腊月的,送你出山都容易得感冒,你要是想作死,劝你最好挑个春暖花开的日子。” 卢学平天然有些惧怕那个冷冰冰的孟清池,当即有气无力地说:“算了,去贵妃酒店算了。” “咦?” 卢安咦一声:“你这声音好像不对,出什么事了?” 卢学平问:“你没看新闻?” “什么新闻?” 话刚说出口,卢安一愣,反应过来问:“昨晚放动作片的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看来你知道,就是我。”卢学平承认地很光棍。 卢安没搞明白:“你不是记者么,怎么还去了播放室?” 卢学平说:“昨晚我帮朋友替班,放完深夜档后,我就在里面看起了动作片,忘关电视播放设备了。” 卢安有点懵,半晌才道:“堂叔你真是个鬼才,这操作都能弄出来,那你怎么样了?单位怎么处理你的?” 卢学平唉声叹气说:“朋友被停职反省,我被换了岗位,去守后勤仓库。” ps: 这一章可能有点水,因为原来的内容不是这个,是写92发财证的,但写完后,我一直犹豫要不要写这个内容?毕竟“逆流”珠玉在前,我怕写不好,被喷。所以临时写得这个。 第70章,再次上门 碰到这种混不吝堂叔,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奚落问:“用不用安慰你?” 卢学平撇撇嘴:“轮不着你,你堂叔我今天买了两份毛板栗,开叉带壳的那种。你要不要来吃一份?” 卢安抬头看周静妮,后者正冷冷地瞅着他。 那混蛋说话还能这么流里流气,证明没啥子大事。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主业是卖录像带,压根不靠电视台那点死工资,只要不被开除,就伤筋动骨不了。 挂断电话,把听筒放回去,卢安见班主任还在盯着自己,叹口气道:“周老师,你应该脸红。” 周静妮呵呵一笑,拿起一本新华字典平静地说:“快滚!” 卢安瞄一眼像砖头的字典,很有觉悟,一言不发就走了。 呸!这周扒皮也是绝了,露最美的笑,说最狠的话。 一转眼教室里来了很多人,卢安进去的时候叶润数学题都刷了十多道。 李冬正坐在他的位置上等他,压低声音问:“兄弟,那个女的是谁?” 卢安一把拉开他,“哪个?” 李冬偷偷摸摸说:“就是来你家里那个啊。” 卢安坐下说:“哦,她啊,名字叫....” 李冬侧耳倾听,可半晌没等到下面的话,顿时急死了,抓着他肩膀问:“叫什么?快说快说。” 卢安说:“一個星期饭,用饭盒打好放桌上。” 李冬咬咬牙:“包了。” 卢安拿起笔在白纸上写:吴爱妮。 李冬盯着三个字瞧了好久,临了问:“怎么叫这名字?好怪啊?” 卢安反问:“怪?哪里怪了?隔壁班吴语姓吴,周老师名字里有个妮,都是长相还过得去的女人,伱嫌弃?” 这么一解释,李冬顿时觉得这名字顺眼多了。 李冬又问:“那天我好像看你在给别人画肖像画?” 卢安打一眼他:“怎么,你有想法?” 李冬挤眉弄眼道:“兄弟,给我也画一张,就画吴爱妮,我拿回去挂床头。” 卢安说:“可以啊,一张油画一万五,看在咱们关系的份上,只收零头,5000好了。” 李冬顿时刺毛,拿话呛他:“哦哟哟!会画个画了不起哟! 张口闭口一万五,我要是有这个钱,我都敢去追吴爱妮了!谁还稀罕你那破画!” 李冬骂骂咧咧走了。 卢安今天心情不错,懒得跟他这二货扯嘴皮子,不然早就一巴掌过去呼死他了。 晚自习有三节课。 前面两节他一直在复习地理,几个月下来,进度很大,已经在背诵最后一册书本了。 叶润这段日子忍了很久,今天终于忍不住问: “卢安,你政史地的教科书不是早就背地滚瓜烂熟了吗?怎么这阵子还在看你花大把时间背?” 她之所以问,因为她自己也在高二就把课本背完了,还是学卢安的样,跟着后面一起背的。 卢安张嘴就来:“时间多得慌,就再背一次。” 叶润盯着他。 发现不好忽悠,卢安只得引经据典:“这叫温故而知新,加深记忆。” 叶润不太信:“卢安,我觉得你这学期完全像变了个人。” 卢安问:“是吗?是好还是坏?” 叶润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讲,变化太大,我不适应。” 卢安快速瞄她前面一眼:“咱都18了,该有变化了。” 感受到他那惊鸿一瞥的目光,叶润下意识跟着低头瞅了瞅自己胸口,下一秒脸蛋和耳根子都在发烫,全身像烙铁一般红亮。 卢安看得好笑。 心道这叫打蛇打七寸,让你抓着老夫的痛点不放。 以后哪,咱谁也别说谁了,都有把柄在对方手里。 晚三老规矩,做数学题。 他郁闷地发现,最后一个大题总是不会,几个月下来就没想通过一次。 特么的都快魔怔了,他放弃了,看来满分是甭奢望了。 下课回去的路上,李冬嘴巴像放鞭炮一样,一直在噼里啪啦跟叶润嘲笑卢安画一幅画要一万五的事。 可叶润心不在焉的,一直没怎么搭理他。 李冬气绝:“叶润,你不会是相信卢安这鬼话了吧? 我跟你说,他要是一幅画能卖一万五,我就把吴媒婆家里的内衣内裤偷干。” 卢安错愕:“吴媒婆那么老,你为什么要偷她的内衣内裤?” 李冬大言不惭地说:“这是我从小就想做的事,我想看她丢脸。” 回到巷子口时,叶润眼尖,对卢安说:“那辆桑塔纳又来了,在你家门口。” 刚才还气不顺的李冬一哆嗦,紧张地道:“吴爱妮来了。” 卢安问两人:“你们要不要去我家里坐会?” 李冬跃跃欲试,可一个人又不敢,“叶润,时间还早,我们去卢安家里坐坐吧。” 叶润望一眼车内的俞莞之,一言不发地走了。 李冬本想拉住叶润。 可这时听到动静的俞莞之朝这边看了过来,李冬身子一麻,顿时没了勇气,呼哧呼哧一溜烟跑回了家。 视线隔空相撞,卢安有些意外。 走过去打招呼:“这么晚来,还是为了“永恒”油画?” 俞莞之温笑回答:“是,也不是。” 卢安开门把俞莞之、陈泉和周昆请进屋,找出三个干净的搪瓷杯摆他们跟前,提起热水瓶一一勘满,道: “如果是买这幅油画,抱歉,我不卖。” 再次被拒绝,俞莞之也不意外,双手把搪瓷杯捧在手心,小抿一口说:“卢先生,我们不否认“永恒”油画是一副难得的佳作。 但你应该知道,好作品只有被艺术界认可了才是好作品。 不然就算享誉全球的梵高也只能死后才出名,旷世名画“蒙娜丽莎”也蒙尘了几百年。” 卢安看她一眼,给自己也倒杯热开水,随后把热水瓶放下,坐对面条凳上说: “俞小姐讲的在理,所以这次是...?” 俞莞之开门见山地说:“画画这一行努力很重要,天赋很重要,但选择更这样,这就好比千里马与伯乐。 我和陈伯认为卢先生具有“千里马”的潜力,所以我们来寻求合作。” 鱼儿终于上钩了么? 卢安心里有些兴奋,但面上不动声色地说:“看来俞小姐和陈先生想当我的伯乐。” 俞莞之笑而不语,意欲明显。 陈泉也没说话,一直在安静地观察他。 卢安拿起搪瓷杯喝了一大口,又喝了一大口,直到喝完第三口,才问: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 听到这话,俞莞之和陈泉心里同时松了口气。 来路上还担心卢安年轻气盛、恃才傲物,不肯谈合作。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酒店里两人分析过他。 得出结论是:卢安看起来不像个高中生,现实的很,如果不拿出点实际性的好处,似乎根本打动不了他。 当然了,在他们看来,只要卢安肯谈就相当于成功了一半。 因为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给出的丰厚条件笃定对方拒绝不了。 第71章,什么叫牛逼 见卢安松了口风。 俞莞之根据自己的节奏开始介绍陈泉:“陈伯原是美籍华人,60年代加入纽约苏富比财政部。 由于家学的原因,爱上了沉静的中国艺术。 尤其是热衷张大千的字画。 后转到专家部门,负责纽约苏富比的拍卖事宜,曾在那年代创造过一幅中国字画成交18万美金落锤的拍卖记录。 70年代升至北美管理层。80年代升至总裁,在他的大力推动下,中国艺术品逐渐在国际市场获得话语主动权。 后来陈伯在纽约苏富比一手建立了中国艺术专场,进而发展为独立部门,彻底把中国书画和世界其它艺术作品提高到等同国际地位...” 事先就想过这陈泉很牛。 但听完这一些列介绍后,卢安彻底服气了。这已经不是牛叉了,是神仙级的人物。 其它的先不谈,人家一手把中国书画艺术地位在国际上提了几个档次,那国内如今吃这碗饭的艺术家都会感谢他。 不说感谢程度有多深吧,但遇到了总会给几分薄面。 这就是巨大的人脉,自带光环。 卢安收敛起面上的随意,起身严肃地给陈泉添一杯茶水。 问:“陈先生如今在...?” 陈泉对着他颔首表示感谢,然后说:“尊照先父遗愿,如今已改回中国籍,目前在莞之手下做事。” 难怪一身中山装,看来是一个真正热爱中国书画艺术的人。 不过这俞莞之…,能让陈泉这样的牛人为她做事,想来也不简单吧? 卢安回到座位上,看向俞莞之,半真半假开玩笑道: “看来俞小姐为了捕获我这匹千里马,今天是有备而来。” 俞莞之温婉笑笑,从提包中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他: “我手下经营有海博画廊和海博拍卖行,由于本人不方便出面,都是陈伯在打理。” 卢安接过册子仔细翻阅了起来。 这些都是关于海博画廊和海博拍卖行的具体介绍。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俞小姐好大的手笔啊! 虽然都是新成立不久,但预计总投入在3000万以上。 这年代的3000万! 卢安想想就头皮发麻,话说前世自己的身家也就差不多这个数。但时代不同,能比吗? 越往后看,他心里愈发有了底,同时也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看重自己了? 在油画领域,他们还缺少台柱子。 两人显然是想把自己招进画廊做台柱子。 思及此,他心里乐开了花,他娘的不错嘛,还是识货的。 场面一度很安静,只有书页翻阅的声音。 俞莞之气场平稳,一直在静静地喝茶。 她甚至从提包中掏出一小盒茶叶,自顾自地在捣腾茶艺。 陈泉也耐得住性子。只是视线大多投放在卢安身上,他虽然自身很牛叉,但在他眼里,卢安有几分神秘,很有天赋。 所以十分好奇。 而心思最为浮动的大概就是周昆了。他现在看卢安的眼神都是羡慕嫉妒恨,别人不知道莞之家里的情况。 他做舔狗十多年难道还不了解么? 要是卢安真的和莞之达成合作,那真的是走了大运,老天爷追着喂饼。 周昆的浮想联翩,卢安不知道。 他不动声色地翻看了约莫20来分钟,终于把册子阅完了,随即合拢,放回茶几上。 俞莞之适时抬起头,微笑问:“卢先生觉得如何?” 卢安点头,“好!”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俞莞之双手交叠在膝盖处,柔柔地问:“那卢先生是否愿意加入画廊和拍卖行,施展一身才华,为自己搏一個更好的未来?” 卢安听得有些意外,加入画廊能理解。 至于拍卖行??? 好似看出了他的疑惑,俞莞之说:“海博拍卖行设有自己的油画部门,里面的顾问位置很适合卢先生。” 得咧!有些话一听就懂。 这女人野心不小,想把自己彻底绑死在她这辆马车上。 望着对方漂亮至极的脸蛋,卢安暗暗在吐槽,你这么绑我,就不怕哪一天马车翻了嘛... 他沉吟一番,然后直接问:“如果我加入画廊和拍卖行,你们能给我开出什么条件?” 闻言,俞莞之和陈泉对视一眼,仿佛在说:看吧,分析是对的,卢安虽然只有18岁,却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女人不急不缓地打开提包,又从里面掏出一份文件,轻轻摆到他跟前: “加入画廊和拍卖行,我们每月给卢先生2000元基本工资。 你的作品同画廊和拍卖行的分成是5:5, 假如一幅油画在拍卖行拍出10万美金,那卢先生可以进账5万美金。这是税后的收入。 剩下的5万美金归画廊和拍卖行所有。” 怕卢安是新人不懂行情,俞莞之还特意为他解释里面的门道: “我是画廊和拍卖行的经营者,5万美金其中大部分用于支付成本。 比如工业税、宣传费用、销售人员提成、营业所得税、画展费用以及一些其他费用,这些费用大概占到70%-80%左右。” 话到这,她顿了顿,温笑讲:“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卢先生将来成了享誉全球的顶级艺术家,那这合同就不适用了。 到时候画作拍卖收入,画廊和拍卖行只拿3成或4成、或更低,具体情况根据未来的实际情况而定。” 画廊行当里有一句话,叫做:四六分成只能勉强维持生计,三七分成画廊直接倒闭。 当然了,这句话只适用于小有名气的画家,不适用那些随便一幅画就价值几百万、上千万甚至上亿的金字塔尖端的人物。 ps:求追读! (还有…) 第72章,签约 认认真真看完签约合同,卢安面上依旧风平浪静。 但心里却有了决断。 海博画廊和海博拍卖行,前生可谓是大名鼎鼎,在艺术圈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风光得紧。 对他来说简直是庞然大物。 记得前生有一段时间,他刚小有名气的时候,甚至曾做过梦,奢望能被它们看中,能成为海博画廊名下的签约画家。 可惜事与愿违,拖关系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后来随着逐渐了解圈子里的脉络后,他彻底死了心。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 今生才涉及艺术圈,就莽打莽撞同它们相遇了。 思绪到这,他明白,这一切地变化都来源自己绘画水平的突破,来源于自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创作方向。这才引起了两人的重视。 他在想,假如今天不加入海博画廊和海博拍卖行,将来自己会不会杀出一条血路? 有可能,而且可能性非常大! 他作画几十年,对这一点还是非常自信的。 只是什么时候杀出来?什么时候一飞冲天? 这个就不好说了,也说不准。 也许很快,也许中年,也许暮年,也许死后.... 思及此,卢安暗暗叹口气,表面上看起来选择很多,但面对俞莞之和陈泉开出的丰厚条件,他其实没有太多路可走。 正所谓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在画画这一行,选择有时候往往比努力更重要。 真他娘的诱惑太大了啊,他没法拒绝。 不说其他的,单说每个月基础工资就是2000,这不吊打90%的工薪阶层? 一年收入2万4,这已经是妥妥的人生赢家了。 更何况作为一个画家,画作才是开源大头。尤其是海博画廊有陈泉这样的大拿坐镇,自己的作品压根就不愁资源和宣传途径。 只要“永恒”这幅画能打开自己的知名度,那未来进项几乎不可想象... 思虑再三,老男人觉得这对自己来说是個不错的机会。 俞莞之开出丰厚筹码后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观察,似乎不放过他的任何面部细微表情。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空气有些窒息。 过了许久,卢安把合约放回茶几上,然后抬起头正视两人,道: “我虽然是一个新人,对于贵圈也不甚懂,但通过合约我看到了俞小姐和陈先生的诚意。 从个人感情上来讲,我感觉很好,也感受到了来自两位的尊重。 不过有一点啊,我还是一个学生,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要以学业为重。 所以如果两位真想成为我的伯乐的话,希望能给我充分自由。” 闻弦知雅意,俞莞之自动忽视借口“学业”,敏锐地抓住“自由”进行攻略:“请卢先生放心,来之前我就和陈伯已经考虑过你的实际情况。 在将来的创作上,一切以你自己安排为准,我们不干涉你的自由。” 诶,老男人等的就这句话。 上辈子活到那么大岁数,已经自由自在惯了,自然不希望这辈子被人束缚住。 不然就算给再多钱他也不干啊。 在他眼里,画画是爱好,是一种快乐,肯定不想被金钱彻底捆绑死的。 要是为此失去创作的自由,那还画个鸡儿呀! 反正重活一次,将来挣钱的门路大把大把在等着自己,怎么看这辈子也不会缺钱花。 闻言,卢安心里一阵轻松。 就怕店大欺客,既然对方如此通情达理,那还有什么好说叨的呢? 签吧。 不签他怕今晚后悔到睡不着。 他怕后悔到大半夜去贵妃酒店敲门。 心里已然迫不及待,但他还是淡定地说:“我希望俞小姐能把刚才的话写到合约里,白纸黑字我才能安心。” 俞莞之表示理解:“可以。” 说罢,她又从包里重新拿过一份合约,递给卢安。 卢安懵逼,一时间没伸手接,眼神直直地看着对方,询问:这是几个意思? 俞莞之温婉笑笑:“抱歉,来之前我和陈伯打了个赌,我赌你会加上这条,现在看来我赢了。” 说着,她转头对陈泉道:“陈伯,记得履约。” 陈泉笑着点头:“莞之你放心,愿赌服输。” 目光在俞莞之身上停留三秒,又在陈泉身上游弋一圈,卢安心里大骂: 特么的信你们就有鬼了,还真把老夫当小孩呢,明显在演双簧。 果然妈妈那句话是对的,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奶奶个熊的,看来自己以后得小心哪,小心以后她把自己给骗上床。 接过合约阅读细细阅读一遍,发现前面一样,就是多了条创作条款:不干涉创作自由。 卢安看了一遍。 怕有坑,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第二遍、第三遍。 临了望向俞莞之的提包,玩笑问:“俞小姐包里还有备案合约没?一起拿出来吧,我看哪分对我最有利,我就签哪份。” 俞莞之笑而不语,还真把提包拉链拉到底,双手撑开袋口斜给他看。 提包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多,还看到了化妆镜,但就是没有纸质文件了,他当即死了心。 卢安捡起笔,“那就签了?” 俞莞之说好,也同样拿起笔。 合约一式两份,两人签完后又换着签。 末了她从包中淘换出一盒红色印泥,二话不说,右手大拇指在印泥盒中按了按,随后在合约上摁了手指印。 卢安有样学样,跟着摁了两个拇指印。 检查一遍合约,发现没问题后,俞莞之伸出好看的右手: “卢先生,欢迎进入我们。” 张宣伸手握着她的手指尖尖,“谢谢!” 这时陈泉也站起来,伸手道:“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合作愉快!” 哎哟,这梆子没点眼力见啊。 那么漂亮的小手都还没焐热,就上赶着来了。 卢安松开俞莞之的手,同陈泉握在一起:“合作愉快!” ps:求追读! (海博拍卖行是加了工的,不敢写现实中的真名,希望大佬们理解。) 第73章,付过了 签约这件大事搞定,卢安、俞莞之和陈泉这三位当事人都松了一口气。 就连全程旁观没怎么说话的周昆都跟着松了口气。 周昆此刻的想法很简单,虽然自己的画作水平入不了莞之的眼。 但自己怎么说也是双方的牵线人啊,这相当于提前跟卢安打好了关系,将来要是他真的一飞冲天了,那自己或多或少也会跟着受益。 在艺术圈,人脉就是钱脉,最是难得。 把合同收好,俞莞之从提包中数出2000元放茶几上: “这是卢先生12月份的工资。” 瞧着一踏崭新的钞票,闻着那钞票的独特香味,卢安心动不已,嘴里却说: “12月已经过了一半,我受之有愧,俞小姐可别折煞我。” 俞莞之笑了笑:“这是海博画廊的潜在规矩,你不是特例,只要当月入职画廊的画家,都按足月发放薪水。” 这话他持怀疑态度。 但人家既然这么递台阶了,卢安没再客气,都成年人了,都是要面子的是不是? 当然,主要还是他的袋子太瘪,需要钱财填充。 把签约协议和2000元放回卧室,卢安抬头望望外边的天色说:“时间不早了,几位饿不饿?我请大家吃碗素面。” 没想到俞莞之说好。 卢安:“.......” 他就客气一说,你咋就还当真了呢? 长得这么美貌,你就不怕我在面里下蒙汗药啊。 俞莞之拍了板,陈泉自然不会反驳什么,跟着心安理得来到厨房,看卢安在灶膛里忙来忙去。 清水煮面很快。 水一开,把面条成散形撒进去,等个4到5分钟左右,放点油放点盐,捞出来就成了。 俞莞之问:“你这是手工面?” 卢安说对:“在巷子口买的,便宜还劲道,口感不错,等会你试试。” 摆四个碗,卢安熟悉地撒葱花捞面,一气呵成。 拿筷子的时候,俞莞之对着筷子细细瞅了瞅,然后在三个大男人的注视下,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她笑说:“从小到大,这还是我吃过最朴素的面,味道意外的好。” 是嘛,真的是面条味道好吗,不是我这脸蛋下饭么? 卢安心里碎碎念一句,从头到脚一身国际名牌的城里女人竟然跟個乡下小子窝在一个棚里吃挂面,这画风怎么看怎么都觉着古怪呢。 陈泉一连吃了三大口,附和道:“还别说,吃惯了山珍海味,这样简简单单吃一顿确实另有一番风味。” 卢安嗯嗯嗯跟着点头,心说夸,使劲夸,反正老夫面皮厚实,爱听。 周昆心情最是复杂,莞之以前从不到他家吃饭,就更别说这种清水白面了。 吃完夜宵后,俞莞之三人提出了告辞。 卢安亲自送到院门口。 等到车子离去,一直在二楼打望的李冬嗖地一声溜了出来。 心痒难耐地问:“兄弟,和这样的女人吃面是什么体验?” 卢安回身进院:“她吃过的碗筷还在厨房没洗,你去体验体验。” 李冬脸色一垮,“狗日的,伱尽埋汰我。” 卢安打趣说:“你是又菜又爱玩,等我哪天和吴爱妮接吻了,我告诉你她口水的味道。” 李冬不爽了,指天发誓:“你要是能和吴爱妮接吻,我把外面那条资江水喝干,一点水不剩。” 卢安瞥他一眼,拿出纸笔放他跟前,气死人不偿命地说:“口说无凭,要不立字据?” 李冬气得跳脚:“靠,你不会来真的吧?” 卢安坐下问:“你爸和你哥都是个顶个的好男人,为什么到你这就变样儿了?专爱美女,还是见一个爱一个。” 李冬埋怨:“还不是被你打击的,每次同你走在一起,女生都喜欢和你说话,不怎么搭理我。” 卢安错愕,“有这事?我怎么没注意到?” 李冬非常郁闷:“你天天泡在蜜里,都习以为常了,哪还会注意到我。” 卢安听笑了,安慰说:“下次我们找几个长相差点的女生出去玩。” 李冬不情愿:“为什么找差点的啊?你认识那么多好看的女孩子,还是找好看点的吧,我活着就这一个爱好。” 卢安说:“女生喜欢找同类聊天,长相差点就和你处得来了。” 李冬再次气得跳脚:“麻蛋!你又奚落我,我今晚跟你没完...!” ... 第二天。 早自习过后,卢安先是给医院去了个电话。 “喂,你好,哪位?”一个陌生的女声。 “你好,我是卢安,我找孟清池,请帮我叫下她,谢谢。” “哦,是你呀,清池去了一楼,你等等,我去叫她。” 那边显然从孟清池嘴里听过“卢安”这名字,态度一下子好了不少。 两分钟左右,电话里再传来声音,这回是孟清池的:“小安,你吃早饭了吗?” 卢安说:“没呢,还没来得及吃,刚下课我就迫不及待给你打过来了。” 孟清池放下手里的文件,紧着问:“你这么焦急找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听到对方担心的语气,卢安右手拍了下额头,慌忙说:“啊哟,你别多想,我是有一件好事要跟你分享。” 孟清池好奇,“好事?” “嗯,好事。” 说着,卢安把自己同俞莞之签订协议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听到每月有2000块钱进账,孟清池原地杵了好一阵,稍后回神问:“合同你认真看过吗,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卢安回答:“放心吧清池姐,我前后看了三遍,应该没问题。” 孟清池还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问:“你在哪打电话?” 卢安说:“学校小卖部。” 孟清池嘱咐:“你去校门口等我,我打车过来接你。” 卢安本想说不用,但相处了一辈子,他知道这姐们的性格,说一不二,当即只得答应下来。 把听筒放回去,卢安伸手问老板,“老板,多少钱?” 老板看一眼他背后,“不用,有人已经替你付过了。” 第74章,寄信 孟清水有着一头漂亮柔顺的乌黑长发,隔着一米都能闻到熟悉的洗发水清香。此时她那精致的脸上没了往昔的平静,紧抿地嘴角勾勒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忧愁。 刚才全程听了卢安和姐姐的对话,她内心尽是迷茫和仿徨。 前世今生,很少能见到她这一幕,卢安看得沉默,半晌才问: “这个点你怎么没去吃早饭?” 生怕他瞧出自己的破绽,孟清水迅速调整好情绪,笑吟吟地说:“嗯,吃饭的调羹不见了,来买一把新调羹。” 说着,她小幅度摇了摇右手的银色调羹。 视线在调羹上停留两秒,卢安换个话题:“谢谢你了。” 他指的是付电话费的事情。 孟清水显然听懂了,眯着笑弯弯的月牙眼:“不用,姐姐常教导我说,我们是一家人,应该的。” 一家人... 卢安听得一愣,不知道眼前这姑娘是在试探,还是提醒? 不过他懒得纠结,直接摊开了讲:“等会清池姐要过来,我要去校门口等她,一起去不?” 没想到孟清水摇摇头,嫣笑着说:“不了,吴语和书婷已经给我打了饭,我去宿舍跟她们汇合。” 卢安说好,走了。 也不提钱的事。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小卖部门口,孟清水顿了顿,转身靠近柜台:“肖叔,一共多少钱?” 小卖部老板和孟家是邻居,很是相熟,“调羹2毛,电话费3块,你数3块好了。” 孟清水从兜里掏出一把零票,点出3块2放货柜上,嘱咐道: “下次碰到卢安来买东西和打电话,不要收他钱。” 小卖部老板早些年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咧嘴应承:“我晓得个,老样子嘛,事后跟你结账。” “嗯。” 被人看透了,孟清水脸色发烫,嗯一声就离开了。 由于他是走读生,又是一中成绩掐尖的苗子,校门口保卫处的两個老头都认识他,很轻松就穿过传达室来到了校外。 “小安,上车。” 十分钟后,就在他津津有味地看两个摊贩吵架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跟前,孟清池探出半个头喊他。 听到声音,卢安收回视线,下意识要去拉后座门,想和孟清池坐一起。 孟清池说:“小安你去前面坐副驾驶。” 瞄一眼车内的另一个女人,卢安瞬间认出了对方,清池姐这是不放心呢,把她的好友律师给带过来了。 一中距离贵妃巷很近,出租车两分钟就到。 “你表弟一个人住这?” 车上不发一言的女律师进到院子里环视一圈,如是问。 孟清池说:“他要迎战高考,一个人住安静些。” 知道她们的来意是什么,卢安给俩人倒一杯热茶后,就去卧室把合同拿了过来。 孟清池翻开合同细细看了一遍,没发现任何问题,然后对好友说:“诗雅伱帮我好好查查。” 刘诗雅放下茶杯,带上眼镜,逐字逐段认认真真核对了起来。 15分钟后,刘诗雅放下合同,“这协议没问题,没有隐藏漏洞,你们可以落心了。” 闻言,孟清水心头一松,脸带笑意说:“那就好,麻烦你了。” 卢安对此没有表现出太大意外。 前生他经手过的合同不计其数,早就熟悉了各种坑,自然不会在这方面出差池的。 刘诗雅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一番他,问:“你一个月工资是2000,一幅画可以卖多少钱?” 卢安伸出2根手指。 刘诗雅猜测:“2000?” 卢安眨下眼。 刘诗雅面露惊讶:“不会是2万吧?” 卢安吐出两个字:“正解。” 刘诗雅彻底被震撼到了,看看卢安,看看孟清池,又看看卢安,“意思就是我找你画一幅画,要支付2万报酬?” 卢安说:“这还是看在清池姐面上的友情价。” 他这话不是无的放矢。 在画坛混了那么多年,他悟出了一个道理,卖画本质上就是“饥饿营销”,流通的画作越多越不值钱。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画作要等画家死后才值价的原因。 因为只有你死了,画作数量才能彻底固定下来,才能物以稀为贵,才能被资本利用。 所以他在同海博画廊签订了协议后,就做了一个决定,在自己没有彻底成名之前,画可以卖,但要适当,而且价格要往上提一提。 这就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爱来买就卖。 没生意上门他也不强求,反正兜里揣着6万块呢,手里有粮他心不慌。 当然了,既然已经跟海博画廊和海博拍卖行签了协议,在没必要的情况下,他还是希望手里的画作从画廊和拍卖行流出,这样才对得起良心。 这样双方才能产生信任,才能合作更久。 刘雅诗走了,一脸懵逼地走了。 出了贵妃巷她还在不停追问孟清池:“你这表弟是不是哪个大家族的私生子? 被名师偷偷培养了十多年,年纪轻轻就这般厉害?” 看到好友这幅反常的模样,孟清池哭笑不得,“你这是电视剧看多了,哪来的什么大家族私生子,他这是天赋吧。” 刘诗雅感慨道:“唉,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辛苦一年都不一定能存2000块。” 她这是说的大实话。 这年头社会违法事件不少,但很少有打官司的,所以这个职业还没后世吃香。 ... 把卧室简单收拾一下。 卢安想了想,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信纸。 这信纸抬头是市人民医院,是清池姐平日里带给他做算术草稿纸用的,每次一带就是厚厚一沓。 他打算写信,给在镇上中学读书的宋佳写信。 信的内容不长,主要是说了说自己近况,然后关心问她的身体和学业。 十分钟后,信写完了。 卢安粗略检查一遍,发现没什么问题,随即把两张10块的钞票放信纸中央,连同信纸一起叠好。 接着在信纸背面写:小心拆封,里面有生活费。 邮局挨着派出所,距离贵妃巷很近,穿过一条马路再直走百来米就到了。 “你好,买个信封和一张邮票。” “普通信封,还是挂号信?” “普通信封。” “信封1角,邮票8角。” 卢安早有准备,把手上的9毛钱递过去:“给。” 寄一封信死贵死贵,要9毛钱,这都可以买半斤肥肉了呢。 在这年代算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无非必要,普通的乡下家庭没人舍得。 ps:求追读! 第75章,出事了 接过信封,把信纸放进去,来到黏贴处用胶水把信封和邮票粘好,然后投进外边的绿色邮筒里。算是了事。 现在是上班时间,邮局大厅没多少人,几乎不用排队。 一路小跑回到学校的时候,刚进传达室就迎面碰到了饭后消食二人组:男少卿和王丽娜。 此时两人手牵手,正围着大操场转圈圈。在上千人的注视下你依我浓,真是羡慕死一片人了。 见卢安假装没看到自己要往左边走,王丽娜连忙招手喊: “卢安,卢安!你往哪里跑卢安!” 卢安无奈,转过身说:“秀恩爱,死得快,喊我这个单身狗干什么?” “单身狗?呀,这个名字很新鲜很形象,挺适合你。”王丽娜一脸笑地走了过来。 呸!让你丫得意一时,以后找一群吓死你。 卢安看向男少卿:“男少卿,你们这是典型的女强男弱啊,伱该拿出男子汉气概管管你家媳妇了,不要让她在外面见到好看的男生就搭讪。” 男少卿脾气挺好,不痛不痒地说:“没关系,学校跟你一样好看的男生不多,她大部分时间还是向着我的。” 卢安语噎,这是他娘的什么极品? 王丽娜哈哈大笑:“看到了吧,别想挑拨离间,我们感情好着哩。” 卢安服气了,问:“找我什么事?” 王丽娜问:“玫瑰花你收到了没?” 卢安有点莫名:“什么玫瑰花?” 王丽娜说:“李柔送你的啊,放你课桌内,还有一封情书。” 还有玫瑰花吗? 周扒皮可没跟自己提这茬,看来是她假公济私拿回去插花瓶了。 见他一时没说话,王丽娜催促:“卢安,你是不是男人啊,表个态啊,李柔一直等你回复呢。” 卢安把锅推到周扒皮身上:“信和玫瑰花都没看到,我咋给回复?” 王丽娜不太信:“是真没看到?还是你不想搭理李柔?” “你这理解没毛病,就这样回复她吧。”说完,卢安转头就走。 王丽娜身子一横,拦住他:“李柔挺喜欢你的,每次跟我们在一起相聚时,问的最多的就是你。” 见他不做声,王丽娜右手肘了肘男少卿,后者附和说:“是真的,卢安,这個我可以作证。” 卢安不信王丽娜,却信男少卿,叹口气道:“其实说这些没用,我都快记不起李柔长什么模样了。” “啊?” 王丽娜啊一声,显得很诧异,“你们初一关系那么要好,才过去几年啊,你就记不得了?” 卢安指指自己脑壳,“我经常头疼,你应该知道的。” 卢安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王丽娜问男朋友:“他的话你信几分?” 男少卿回答道:“全信。” 王丽娜扭头。 男少卿说:“卢安没撒谎,可能是真不太记得了。” 王丽娜追问:“是因为头疼?” 男少卿说:“可能是头疼引起的,也可能是他初中就对李柔印象不太深。” 王丽娜柳眉倒竖:“不能吧,李柔可不比孟清水差啊,我看了都动心。” 男少卿琢磨一番也没琢磨出个名堂,最后不了了之。 ...... 12月22日。 星期日上午第四节课结束后,一中迎来了半天假期。 这是学校的老规矩。每个星期休息半天,每个月月末放三天月假,目的是让大家放松放松,离家近的顺便回去打打牙祭。 同往常一样,把课桌规整一番,卢安、叶润和李冬出了校门,一同往贵妃巷走去。 路上李冬鬼鬼祟祟问两人:“今天天气好,我们去野炊吧?” 卢安和叶润齐齐看向他。 卢安问:“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叶润对这位发小知根知底,可谓是屁股一翘就知道要放什么屁,跟着问:“李冬,你是不是又偷东西了?” 李冬嘿嘿嘿,“昨晚我光顾了吴媒婆家,顺手带走了半边羊肉。 羊肉我藏在后山石头缝里,我们去外面煮着吃怎么样。” 卢安服了,“吴媒婆那么谨慎一人,平时串门都要上锁,你是怎么溜进去的?” 李冬得意地骚个眼神,“兄弟,这个你就别问了,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专业的事情说了你们也听不懂。” 卢安问叶润:“去不?” 叶润有些犹豫。 卢安说:“去吧,我们三你最会做菜。” 叶润迟疑地看了会他,最终点了点头。 李冬嘿然:“那就这样说定了哈,我去准备锅碗瓢盆。” 回到巷子口的时候,几人还没进巷就听到了吴媒婆的尖锐哭喊声。 没头没尾的,一开始没整明白,听了两分钟后,卢安和叶润无语了。 卢安问李冬:“你还真把吴媒婆的内衣内裤都偷了?” 李冬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梗着脖子道:“偷?我这算哪门子偷,这在水浒里叫劫富济贫,我看那些猪冻得慌,就把衣服给它们了。 不是...你们两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这事我一个星期前就告诉了你们的,那时候你们没劝,我就当你们支持我的义举。” 告诉是告诉了,但谁当真呢? 偷了就算了,还一股脑儿把这些赃物丢到彭屠夫家的猪圈里。 彭屠夫是什么人?喝了酒就管不住大嘴巴的人,难怪到处炫耀:我家猪今年可阔气了,都穿上了吴媒婆的内衣内裤。 卢安两眼望天,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 叶润憋了许久,最后憋了一句:“李冬,你太缺德了。” 吴媒婆哭声撼天震地,整个贵妃巷都在探头看笑话。 彭屠夫老婆过意不去,还特意跑到3号门牌去安慰,去赔礼道歉,说自己男人不地道,喝醉说了胡话。 吴媒婆的丈夫和儿子一个拿菜刀,一个拿扁担,杵在4号门牌楼下,扬言要找彭屠夫算账。 彭屠夫站在二楼走廊上,一脸无所谓地样子嘲弄道:“妈了个巴子的!有本事就去抓那个贼,像个娘们样的跟我在这磨磨叽叽叫算个啥东西...” 屠夫老婆听到自己丈夫不嫌事大还在挑火,立马隔窗大骂:“你个挨千刀的给我闭嘴!....” “卢安,卢安!” 就在卢安停下脚步看热闹时,背后传来了喊声。 转身望过去,只见半年多未见的魏方圆一路从巷子口小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脸上一副很急切的样子。 还没等卢安开口询问,魏方圆又急急说: “卢安,出事了,快跟我走。” ps:求追读! 第76章,再现 见同村发小一脸不安的样子。 卢安担心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把你急出了一身汗?” 心焦的魏方圆不管不顾,用袖子随意揩一下额头上的汗。 就赶忙问:“卢安,你知道木兰帮吗?” 卢安点头:“有听说过,但没见过,怎么,和她们有关?” 生怕时间来不及,魏方圆拉着他就往巷子口走。 一边走,一边担惊受怕地说:“曾令波今天和人约架,对方就是木兰帮的,我怕他出事。” ??? 这事有点出乎卢安的意料。 前生他知道曾令波在学生时代不那么纯粹,继承了他爸爸的火爆脾气,时不时跟人打架。 但也没今天这一码子事啊,这是哪里不对劲? 卢安越想越诡异,试探问:“那你怎么想到来找我?我和对方也不熟悉啊。” 魏方圆一听,顿时傻眼了:“啊?你也和木兰帮不熟悉啊?那怎么办?” 接着她困惑地讲:“可是曾令波让我来找你呀。” 卢安示意不急:“你把来龙去脉跟我说一下。” 魏方圆整理整理情绪,说:“今天早自习下课后,曾令波突然来找我,说他可能会被人打。 我问谁要打他? 他说是木兰帮的,他还说打不过对方,也逃不掉,对方天天来二中校门口堵他,他说没办法了,就让我来找伱。 说你也许有办法帮忙。” 卢安还是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晓得其中的弯弯绕绕。 但事关曾令波,他没理由袖手旁观。 听到木兰帮,后面的李冬大步跟了过来:“兄弟,你见过女流氓吗?” 卢安回答:“没有。” 李冬一脸子兴奋劲:“我好奇女流氓。” 卢安说:“我也是。” 稍后问:“不是,你跟来干什么?” 李冬用力拍拍胸口,大义禀然地喊:“我来帮你!咱们是兄弟,面对流氓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 卢安瞅他一眼:“别闹,你回家待着,这里可能有危险。” 李冬不退反进,伸手搭在他肩膀上:“有危险我就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了。 再说了,我也想看看女流氓是个什么样子哈,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三头六臂,满脸纹身。” 叶润在原地犹豫几秒,也小跑着追了上来,关心问: “卢安,你能不去吗?” 卢安摇头,没解释缘由。 以他和曾令波一辈子的铁哥们关系,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叶润差不多了解他的性子,知道劝不住了,于是扭头问有过一面之缘的魏方圆:“在哪里打架?” 魏方圆说:“在邵水桥,在那桥下面。” 叶润听了没再动。 站在马路边目送三人坐公交车离开后,匆匆忙忙跑去杂货铺,她要打电话,给孟清池打电话。 此时杂货铺的老板正在占用座机电话进货,没搭理她。 叶润急不可耐地等了两分钟,最后鼓起勇气问:“老板,我有点急事,可以让我先打一個么?” 老板瞅了瞅她,继续跟电话那头对进货数目。 叶润双手趴柜台上,身子前倾,小声道:“老板,我真的急用,事关人命。” 听到事关人命,老板愣愣地看了她几秒,随后就那样把听筒给了她。 叶润说声“谢谢”,当即赶紧把电话挂断,接着熟练地拨号。 这号码是孟清池偷偷给她的,一遇到卢安有事,她就会打电话。 以前曾打过三次。 一次是两年前卢安发高烧的时候。 一次是卢安头疼非常难受的时候。 最近一次是卢安、李冬和一个混混打架,进了派出所。 “喂,哪位?” 电话两声就通。 听到是陌生声音,叶润说:“你好,帮我找下孟清池,我是叶润。” 对方转身询问一番同事,得出结果是孟清池今天休假,在家。 叶润速度挂掉电话,改拨孟家电话。 “咚咚咚....” 这次电话连着响了5声才通。 “喂,你好。” “孟清水?” “是我,你是?” “我是叶润。” 孟清水这些年一直密切关注着卢安身边的人和事,自然知晓叶润是谁。 于是问:“你是找我吗?” “不是,我找你姐。”叶润为了赶时间,心直口快地顾不得那么多了。 “不巧哦,我姐参加婚礼去了,今天她高中同学结婚,你找她什么事?”孟清水如是问。 叶润顿了顿,就把魏方圆来找卢安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对方。 讲完,见电话没声音,叶润问:“孟清水,你还在吗?” 听到木兰帮,孟清水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人,直到叶润呼喊了两声后才回过神: “在,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赶去邵水桥。” “哦,好。”叶润感觉孟清水反应有点怪,但还没等她多问,电话已经被挂了。 杂货店老板全程一直在旁边听电话,这时问:“木兰帮?” 叶润看着他:“老板你知道她们?” 老板提醒:“报警吧,那都是一群毛孩子,打起架来没个分寸,搞不好出事,你赶紧报警。” 听到这话,叶润显得有些踟蹰。 孟清水是县长的女儿,她都没报警,自己报警会不会害了卢安他们? 再联想到孟清水要亲自去邵水桥,她觉得应该再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心里有就决断,就问:“多少钱?” 老板瞄一眼纸上的记数,又看看表,说:“打了2分49秒,3块钱。” 叶润从兜里肉疼地数出3元,轻轻往柜台上一放,就头也不回地跑去了公交站台。 ps:这两天在收尾老书,今天只一更,抱歉。 另,本书星期五上架,到时候日万补偿大家。 另:上一章被屏蔽了,然后三月修改了羊肉那里才放出来,大佬们的建议都有看到,三月会虚心接受,谢谢大家。 第77章,似曾相识 贵妃巷距离邵水桥不是特别远,坐公交14分钟就到。 下车时,卢安对性格有点跳脱的李冬说:“你就到这吧,我下去看看。” 李冬跃跃欲试:“不,我要跟你去看女流氓。” 卢安瞅了一冷眼他,嘱咐道:“那等会你收着点脾气,别给我惹麻烦。” 李冬握拳把胸口捶得像鼓一样响,大声保证道: “放心,一切行动听指挥,兄弟喊上,我就上!兄弟喊退,我就撤!” 卢安仰头望了望天,对这活宝没招了,感觉头大。 他忍不住想问问苍天,他娘的咧,为什么自己遇到的人都是不安分的主? 曾令波如此,李冬亦如此。 环顾四周一圈,卢安指着一报刊亭对魏方圆说:“方圆,你就别跟着下去了。 等会在上面看着点,要是发现情形不对,就赶紧去报刊亭打电话报警。” 魏方圆满脸担忧地瞧着他,“你们不会有事吧?” 卢安安慰道:“不会。” 魏方圆还是不放心:“对方是混混,你们不要跟他们去打架。” 卢安说:“我不傻,不打架。” 魏方圆伸手摸了摸衣兜,从里面掏出5块零票捏手心、准备随时打电话报警,然后关心道: “卢安,伱别头一蒙就扎进去,要是不对劲半路就退回来。” 卢安说“我晓得个”,准备动身前往邵水桥。 就在这时,有一队自行车急速从三人身边掠过。 骑车的都是男人,年纪比他们大,30岁上下,肌肉鼓鼓的,其中有好几个光头。一看就是厉害角色。 每辆自行车后面都坐着一个女人,车队像火箭一般驶向了邵水桥。 魏方圆和李冬几乎同时出声。 魏方圆害怕地说:“木兰帮。” 李冬眼睛大瞪:“女流氓。” 卢安问魏方圆:“你认识?” 魏方圆伸手指着最前方的自行车:“打头的那辆自行车,后座的那個女生我认识。” 卢安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你说那个爆炸头女生?” “对。” 魏方圆应一声,随后疑惑问:“卢安,你应该也认识她呀,你就忘了?” 卢安刚才有看到了爆炸头的脸,感觉面熟,但又记不起来了。 问:“她是谁?” 魏方圆说:“她是杨莲花。” 杨莲花… 心中反复念叨几下这名字,卢安恍然大悟,终于想起来是谁了。 这杨莲花不就是曾令波初中时把人家衣服剥了的那个么? 因为此事,曾令波被杨莲花爷爷拿锄头追了十多里地。后面由于其混子父亲干预,杨莲花从镇中退学了,一家人离开了前镇。 看他似有所悟,魏方圆问:“你记起来了吗?” 卢安点了点头。 魏方圆低声叹口气:“我忽然明白木兰帮为什么要在二中门口堵曾令波了呢。” 卢安说:“这是冤有头,债有主,人家报仇来了。” 魏方圆用征求的眼神看向他,“怎么办,你还过去吗?” 卢安想都没想,挤出一个喜欢:“去。” 说着,他迈开了步子。 李冬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不满地抱怨道:“这是什么狗屁木兰帮啊,我刚才都瞧见了,那爆炸头女生胸大,腿短,长相很粗糙啊,还没我们一中普通班的女生好看,真是让我失望。” 卢安说:“既然失望了,要不你留在上面?” 李冬把头摇得叮咚响:“那不行,那不行,我们是兄弟,得同进同退。” 邵水桥下,此刻人山人海,大部分都是学生,都是来看热闹的,体验体验什么叫女流氓。 来到桥边,从左侧下到一半的时候,李冬不知道发哪门子疯,朝着下面大喊: “你们不要在这里寻衅滋事,搞这种山*******!我已经打电话叫警察了。” 闻言,桥下几十上百号人齐齐扭头,齐齐望了过来。 面对这么多吃人的目光,李冬脖子一缩,赶紧躲在卢安背后。 卢安无语,好想一巴掌呼死这个不靠谱的二货。 他本来还想站在边上看看情况再说的,没想到一下子成了全场焦点。 这、这还往哪里藏啊? 他好后悔带上这么个东西。 桥上桥下面面相觑一阵,忽然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手拿一块红砖对两人喊: “这里没你们的事,赶紧滚!” 卢安认出了对方,这不是那个鸟人初见么? 杨莲花手拿一把西瓜刀,不耐烦地踢了一脚初见,头也不回地下命令:“啰啰嗦嗦干什么?把他们给老娘踩平了!” 初见挨打了也不敢反抗,小声说:“杨姐,我认识他们。” 杨莲花问:“他们是谁?” 初见说:“他们跟县长的女儿关系很好,我们...” 听到这话,杨莲花转身朝卢安望了过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怔住了。 卢安不太认得杨莲花了,可杨莲花一眼就认出了卢安。 毕竟他的长相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张开了,生的更好看了些。 隔空对视半晌,杨莲花忽然再次下命令:“把躲后面的那个丑比拖过来,不要管那个好看的。” 得令,初见立马率10多个人冲了过来。 见状,卢安对李冬说:“快跑!往桥上跑!” 李冬此时完全没了来之前的豪气,吓得掉头就跑,可是才跑出两三步,又缩了回来,腿抖地对卢安说: “兄弟,这帮流氓有文化啊,他们会用计,咱、咱们后路被包抄了。” 卢安扭头瞧一眼,见到桥头路口站着十多人,顿时没了脾气。 同时明悟过来,这伙人是怕曾令波跑了,提前把各路口给堵死了。 两人迟疑地片刻功夫,初见一伙人已经冲到了跟前。 这鸟人也会战术,见到卢安护犊子似地保护李冬,痛快大笑一声,举起板砖喊: “把他们俩分开,不要伤了前面这个。” ps:求追读! 郑重声明:本书不涉黑,只是引出后面合理剧情。 (还有…) 另:大家可能疑惑,为什么写这个剧情,一时三月根据90年代的亲眼所见回忆,二是这些人后面都挺有用,不是纯粹草包。 第78章,还记得我吗 12月的午后,好像有几十个太阳在头顶上照着,邵水桥下一片喧哗,四周却很安静,大桥上都看不到一辆车经过。 几个人把李冬拖到杨莲花跟前,随即往地上一丢,就自动站在了杨莲花两侧。 杨莲花把手里的西瓜刀递给旁边的红发女生,然后接过其手中的一根皮带问地上的李冬: “你叫什么名字?” “李冬。” “你说你报警了?” 刚才被6个大汉强行一番托拉拽,李冬此刻人都不利索了,哪还敢调皮:“没有,我开玩笑的。” 杨莲花又问:“你和卢安什么关系?” 李冬说:“我们是兄弟。” 杨莲花看一眼不远处被控制住的卢安,再次问:“我接下来的问题很重要,你最好别撒谎,你要是撒谎我就把伱丢河里喂鱼。” 偷瞄一眼十多米宽地大河,李冬不敢吱声儿。 杨莲花低头问:“卢安有女朋友吗?” 李冬一愣,随即猛摇头,“没有。” 听到“没有”二字,杨莲花直起了身子,随即围绕他转一圈说: “很好,刚才我问了你4個问题,你三个回答令我满意,还有一个...” “啪!” 话还没说完,只见杨莲花举起手里的皮带,狠狠抽在了李冬嘴巴上。 下一秒,李冬的嘴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线。 “哎哟!” 李冬双手捂着脸和嘴巴,瞬间蹲在了地上,喊一声哎哟后就不敢再言语。 抽完收工,杨莲花烦躁地说:“你的嘴这么欠,是你家里缺教养,我好好替你爸妈管管你,给老娘滚!” “放开老子!” 卢安看到李冬被打,身子骨里顿时生出一股蛮力,随后左右一挣,顿时挣扎开来,急急忙忙往李冬奔去。 扶起地上的李冬问,“没事吧。” 李冬打着哭腔,“兄弟,不能吃羊肉火锅了。” 卢安:“......” 这,你心这是有多大啊,到现在他娘的还惦记着羊肉火锅。 细致地瞧了瞧李冬伤口,发现这杨莲亭的手段十分老辣,这么一皮带下去,竟然只是皮肉伤。 伤口没大碍,卢安暗自松了一口气,站起身看向了10米开外的曾令波。 此时杨莲花已经来到了曾令波跟前。 想了想,卢安对李冬说一句“跟紧我”后,兀自朝两人走去。 还别说,拎着铜头皮带的杨莲花还真有点像电视剧里的军统女打手,有着一股气势儿。 只见杨莲花面对面站在曾令波跟前,冷笑连连: “躲?躲得了吗?” 曾令波被人反手架着,没说话,但脾气倔得很,一点都没有服软的意思。 杨莲花问:“怎么?不敢和我相认了?” 曾令波还是不说话。 杨莲亭狠戾地说:“5年前,我成绩比你还要好,你天天哄着我,我自认为找到了真命天子,没想到你们父子俩都是忘恩负义的种!” 说着,杨莲亭直接一皮带抽了过去,带起一片血迹。 曾令波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头高高抬着,就是不服气。 杨莲花把手里的皮带抡了一圈,在空气中发出咻咻的声音:“不说话,不说话就不挨打了吗?” 卢安这时伸手抓住杨莲花的皮带:“杨莲花,够了!你们...” 见发小出手,曾令波这时终于出声了,制止他插手: “卢安,你别管,这是我们的私事,让她打,我欠她的。” 杨莲花嘲弄笑一声,果真又是一皮带又一皮带抽了过去。 一口气抽了三皮带才解恨! 随后她右手指着资江河,转头看向卢安说:“我给你面子,只要曾令波今天跳到河里坚持5分钟,我跟他的过往一笔勾销。” 卢安蹙眉:“这可是冬天。” 杨莲花语气不善:“我们一家5口被他爸爸逼得背井离乡,我从一个成绩优异的学生变成了无业游民,你说该不该负责?” 卢安被呛得愣住了。 这事老曾父亲还真有可能做的出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曾令波喊:“跳就跳,你别为难我兄弟!” 他口里的兄弟既指卢安,又指一同来的两位二中学生。 “挺好,这才有点人样!” 突然,死寂一般的河滩响起一个声音。 声儿不大,还有些轻柔,但穿透力极强,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众人齐齐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匀称的身影从桥的侧边走了下来。 她穿着一件红格子长款风衣,眼睛大而明亮,一头细笔软发就那样慵懒地披在肩上,发梢嵌着一枚粉红色的发夹,两枚粉红耳坠在阳光下闪着亮光,嘴里含笑的模样清丽可人。 她叫李柔。 当她迈着款款步子走在沙滩上时,肃穆的河滩响起“沙沙”的声音,两旁的男男女女见到她过来,自动分开一条路,没人敢打扰她。 就算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杨莲花和初见,见她过来,也是赶紧侧让到一边,像仆从一样站直身子看着她,行注目礼。 在上百双眼睛的注视下,李柔踏着极有韵律的步伐,缓缓来到了卢安跟前。 柔和地问他:“还记得我吗?” 卢安第一时间没回话,脑海中自动把眼前这人跟初中的记忆重合。 过了会,李柔问:“忘记了?” 卢安答非所问:“这都是你的手下?” 李柔环视一圈,说:“不是,但也算是。” 见他还要问,李柔拿话堵住他的嘴,“我的事,这里不方便说,要不我们找一家咖啡厅,一边喝咖啡一边聊怎么样?” 卢安望向曾令波,“让你的人放开他。” 李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好看的嘴唇缓缓蠕动,惜字如金:“放开他。” 闻言,几个光头立马松开了曾令波,退到了一边。 李柔撇一眼杨莲亭,又看一眼曾令波,笑着说:“曾令波,好久不...” “扑通!” “好久不见”的“见”字还没出口,曾令波骤然往前一冲,一个猛扎投进了资江河里。 卢安:“......” 岸上众人:“……” 本想帮他脱困的,没想到这老曾还是记忆中的老曾啊,行事果断狠厉,对别人狠,对他自己更狠。 初见高高起右手,露出手腕上的机械表,兴奋地来回在沙滩上大声喊: “现在是下午1:23。” 杨莲花三两步来到河边,眼睛死死盯着河里不断踩水的曾令波。 卢安说:“我怕…..” 李柔打断他:“出不了事,这些光头都是河里讨饭吃的。” ps:求追读! 另:本周星期五上架,也就是后天。 上架感言 本书将在今天中午12点上架,先向各位大佬求个首订! 老实说,由于双开的原因,三月两本书都没任何存稿,导致精力被严重分割,前面写得不尽人意,甚至有些散,三月自己看了都不是特别满意,但好在该做的铺垫都埋下了,后面容易写了。 昨天老书完本,今天开始用心写新书,脑子一下清明不少,那种久违的写作感觉又回来了,三月相信后面能把握好节奏。 我想,能从第一章追到现在的大佬们,都应该还能看下去的吧... 所以呢,三月希望大家在今天能捧个场,狠狠支持我一把,让91从这里开始一段新的征程。 嗯,要是有大佬打盟,三月不仅这辈子记他的好,下辈子还记他的好,嗯,俗称做鬼都不放过,嗯,俗称缘分三生三世。 好啦,不开玩笑了。 这是三月第三本都市重生书了,感谢编辑虎牙,让这书一开始就推荐位拉满,可惜三月不是很争气,数据非常惨淡,尤其是追读,编辑用一个“横盘”来形容,估计她也是很无语了吧。 不过我还算乐观,不跟同期比,不跟大神比,第三本书开局比我自己前面两本开局还是好了一些。而三月又是一個慢热型写手,后面应该能越写越好。 尤其是我现在手头就一本书了,可以好好从容构思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吧,这书三月就一个要求:努力写下去... 直到把故事写完! 说实话啊,要上架了,可编辑说就那么一丁点追读,三月心里还是非常忐忑的,不知道迎接我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数据。 对这个,三月还真不敢预测。 只希望能比上一本好,有让我努力写下去的动力。 最后,三月是慢热型写手,不敢奢求太多,还是请大家来起点支持下首订。 首订很重要,事关本书生死! 请支持下首订! 请支持下首订! 拜托了! ....... 还有就是更新问题,这月努力做到日万。 由于不是爽文,三月码字又不是特别快,年纪也大了,身体各种毛病一堆,可能没有大家想象中的爆发力。 但三月经过沉思后,还是做一个加更规则吧。 首订如果过了精品,也就是3000,下个月无条件日更万字。 然后就是订阅,每增500均订加一更,每更3000字。 然后就是打赏,盟主加2更吧。 至于白银盟,啊哟,大佬们都不爱我了,唉... 最后再次求个月票! 新书月票榜很重要,传说数据可以蹭蹭蹭往上涨,希望大家给点力拉。 再次求首订! 来起点订阅啊,要起点的首订才有用的,希望外站的大佬们来伸个援手! 拜谢大家了! 我会努力写的! 再次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收藏、月票和打赏! 第80章,初斗(求首订!) 卢安一脸便秘地看了她会,稍后叹口气:“那时候还小,不懂事,要是真这么冒犯过你,我在这向你道歉。 不过人总得往前看啊,都过去这么些年了,你也不要总是耿耿于怀。” 听到这话,李柔因重逢而充满喜悦的脸上慢慢变得黯淡。 定定地盯着他望了许久才低声问:“伱这是想跟我一刀两断吗?” 卢安开口道:“并不是,只是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们应该以高考为重,我是不希望你因过去的事情而分神。 听曾令波讲,你在二中的成绩不赖欸,保持下去考个好大学不难,不要在最后阶段松懈了。” 听到高考,李柔没做声,而是仰头望了望天色,尔后指着斜对面一家咖啡馆说:“天这么冷,我们去喝杯热咖啡暖暖身子。” 卢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刚想说话时,眼神忽地停滞了,随即落在了街角处的两人身上。 或者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隔空四目相视,孟清水顿了顿,随后在呼啸的北风中朝他走了过来,步子不紧不慢,体态轻盈。 魏方圆跟在旁边,眼睛像雷达一样,bulingbuling不停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 见卢安视线偏移,看向了街道尽头,李柔似有所感,也跟着看了过去。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目光像被磁铁吸住一般,不再挪开。 在卢安和李柔地注视下,孟清水由远及近,波澜不惊地走到两人跟前,随后担心问卢安: “我听说了这边的事就赶过来了,你没事吧?” 四目相视,卢安摇头:“不用担心,我没事。” 孟清水还是有些不放心,就那样旁若无人地拉着他细致地察看一番后,临了转身对李柔说: “桥下的事我听方圆讲了,谢谢你替我照顾他,不然我都该担心死了。” 这话很软和,可听在三人眼里味道却截然不同。 卢安心里暗暗叫苦,清水还是那个清水啊,最擅长软刀子进软刀子出,慢火慢炖,能活活把人熬死。要是再这样下去,自己想要得到清池姐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望着眼前的人儿,他忍不住想,自己对她姐的心思,她不会已经洞察到了吧? 会不会已经开始磨刀了? 要真是这样,那以自己对这两姐妹的了解,下一步清池姐就要跟自己保持距离了。 卢安在叫苦,李柔却听得心里不是滋味,禁不住猜测: 难道卢安和孟清水没分开? 难道还藕断丝连,暗中在一起? 难道自己当初那么豁出去了,却仍旧是一个这样的局面? 难道自己真的没一点机会? 难道这就是卢安三番五次拒绝跟自己见面的原因吗? 越活泛的人,越在乎的人,越容易想的多,李柔已经被一句话拉入了困苦中。 而魏方圆呢,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满是好奇,一会瞧瞧卢安,一会瞧瞧孟清水,一会瞧瞧李柔,此时心里比太极八卦还八卦。 心绪很乱,但面对“故人”,李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勉力说: “放心吧清水,有我在,卢安就出不了事,市人民医院离这里这么远,辛苦你跑一趟了。” 咦?魏方圆偏个脑袋看向李柔,自动脑补李柔的话中话:卢安有我李柔看着,出不了事,就不劳你孟清水烦心了。 这般想着,魏方圆又看向了孟清水,不知道她会怎么接招?心想若是自己,是没法接招了。 孟清水轻轻点头,抿笑道:“我们从小是闺蜜,我对你自然是放心的啦,不过卢安身子骨不好,我还是有些担心,还是该谢谢你。” 一句“闺蜜”,一句“还是该谢谢你”,魏方圆这个旁观者都不忍心去看李柔的面色了。 果然,李柔薄薄的嘴唇动了动,毕竟做过亏心事,面部表情再怎么控制,但年纪摆在那,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自然。 卢安看不下去了。 论心计,李柔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他一时判断不出,但现在明显被清水压制了。 不过他知道,必须把两人分开,不然两女会没完没了。 随后他伸手拉过孟清水,问魏方圆:“方圆,好不容易休息半天,要不要去贵妃巷坐会儿?” 视线在两只连着的手上过了过,魏方圆摇了摇头:“不了不了,我还有好多试卷没刷完呢,我得回去做题,等放寒假了再跟你们玩。” “行,那路上你注意安全。”卢安没强迫。 同时明白,有李柔在,方圆路上出不了事。 就在这时,李冬从诊所出来了。 这二货瞄一眼拉着手的两人,立马假装不认识卢安,然后龇牙啧啧一声,一溜烟跑了。 卢安:“.” 孟清水:“.” 这混小子,他娘的招呼都不打一声,亏自己今天这么帮他。 卢安心里碎叨一句,对孟清水说:“我们走吧。” “嗯。” 孟清水轻轻嗯一声,大有一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样子、跟在了他身后。 卢安走了,走之前对李柔说了声“谢谢”。 孟清水也走了,静悄悄地跟在他旁,任由拉着,不挣扎,一片祥和。 望着两人的背影越拉越长,越拉越远,李柔失神地杵在原地,心中尽是茫然。 过了许久,魏方圆扯了扯李柔,问:“李柔,你要回二中吗?” 李柔回过神,努力笑了笑,“我要回二中,我们也走吧。” 魏方圆瞄了瞄对方,没谈过恋爱的她,面对这复杂情形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回到车里,李柔发动车子开了一阵,中间问魏方圆:“方圆,卢安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魏方圆认真想了想,然后告诉道:“其它地方似乎还行,就是经常头疼,医生说是神经衰弱导致的。” 神经衰弱的事情,李柔也曾听孙丽娜讲过,她心里在琢磨着,要不哪天找个机会带他去省城的大医院看看? 可一想到孟清水家庭情况,她不由有点泄气,人家家里出了两个医生啊,怎么会轮到自己? 两女都在二中,还是实验班同学,老家都来自前镇,本来就是朋友,而经历今天这一遭后,距离又拉近了很多。 魏方圆不由好奇问:“你好像很喜欢卢安?” 李柔默认。 魏方圆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感觉?” 李柔目视前方,见前面过来一辆解放牌汽车,方向盘稍稍往右打了打,放慢车速说: “我也不知道。” 魏方圆眼睛大睁,觉得不可思议:“你不是喜欢他么,你也不知道?” 李柔说:“那种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具体形容? 每次我读书有懈怠时,就会想到他成绩那么好,我要跟上他的脚步,我就有动力了。 每次夜深人静我都会想起他。 想起曾经同他说过的每句话,想起他做过的每件事,一举一动,当初觉得那么平凡,可我如今每每想起时,就会感觉很近,仿佛在昨日,我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魏方圆努力想象一番,可还是想象不出那是个什么样的光景,最后唉声叹气,不了了之。 街道另一头。 卢安拉着孟清水的左手腕,一直走,安静走,直到过了拐角才松开她。 但两人还是没说话,保持这种静谧状态漫步前行。 他一直在打量宝庆城区,感觉同记忆中没什么变化,目光所及地老旧房子,凛冽地北风,弯弯石板路,或那来来往往的自行车,在他眼里充满了一种沧桑感。 “卢安,你还记得曾答应过我的一件事吗?” 两人肩并肩路过一间照相馆时,孟清水忽然打破了沉寂,微微仰头望着“阳光照相馆”五个大字。 卢安努力在脑海中抠了一番记忆,却发现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最后只得把锅推给头疼: “头经常疼,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闻言,孟清池眼里的亮光少了几分,但还是澄清透亮,半转身跟他对视说: “初一我们第一次在河边约会时,你答应过我,跟我照一张合影,给我写一封信,寄一张明信片给我。” 卢安再次搜了一番记忆,还是记不得。 孟清水有些失望,低头看着自己脚尖,犹豫挣扎一番后做出了决定,瓮声瓮气提醒说:“当时你为了亲我” “哦,我记起来了。” 要说其它的,由于记忆久远,卢安还真不太记得了。 可要说第一次接吻的画面,那立马涌现啊。 当时两人啥都不会,但卢安还是抱着她啃了小会,直到一扛锄头的老头在河岸上笑出猪叫声,两人才狼狈逃离。 那画面,那场景,哎哟,不谈了 一声长音“哦”,孟清水脸色彻底罩不住了。先是绯红,然后变成陀红,最后比醉酒还红,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脖颈间。 她双手交织在腹部,小碎步在原地微微移动,害羞地一时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见一个原本很骄傲、很自信的姑娘在自己面前娇羞成这幅模样,老男人很是有些成就感,却也有一些于心不忍, 临了说:“走,我们进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喜,孟清水猛地抬起头,脸上灿若桃花,瞬间充盈笑意:“真的吗?” “嗯。” 卢安嗯一声,率先走了进去。 有些事,有些话,不要轻易说出口,一旦承诺了就要做到。 这是母亲从小教他的处世原则。 只不过卢安有点担心,这姑娘会不会就此打蛇随棍上,自此缠上自己,彻底绑定自己? 倒不是他不愿意,而是想起前生的一些过往,他有苦难说,一言难尽。 总之,在他看来,要想今后自由自在,过几年春暖花开的日子,就不能过早被她给锁定了,不然可以预料,那苦哈哈的日子肯定比狗还难受。 “你们是拍照?” 刚进门,一个女摄影师就走过来问。 “对。”卢安点头。 “拍艺术照啊,还是拍证件照.”得到肯定答复,摄影师又热情了几分。 卢安看向孟清水,后者说:“我们就拍普通的合照。” 摄影师眼神在两人身上流转几圈,最后定在了孟清水红晕未消的脸上,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着说: “到里间去吧。” 原本就很普普通通的一张合照,可女摄影师一个劲招呼两人近点,近点,脸上表情丰富点,动作自然点. 卢安在想,老夫已经很配合了,摄影师你在闹事啊。 一开始孟清水还有点收着,但在女摄影师频频说教下,她小嘴紧咬,眼睫毛颤了颤,忽然像想通了似地,毅然决然把头一偏,轻轻挨着他的头. “诶,这不错,就这样,保持住,脸上笑开一点,诶,不要动.” 最后两人肩挨着肩,头挨着头,很亲密地完成了合照。 卢安问:“老板,多少钱?” 摄影师道:“你们洗几张照片?” 见他看着自己,孟清水笑吟吟地说:“6张。” 摄影师在本子上记好数,“5块钱。” 见孟清水要掏钱,卢安慌忙伸手压住她的手,从兜里摸出一张5块的递过去:“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取照片?” 摄影师笑着瞥一眼手压着手的两人,接过钱,“一个星期,下个星期天你们来拿吧。” 出了照相馆,卢安问:“到时候你来拿照片,还是我来?” 孟清水轻声说:“都可以。” 卢安想了想,道:“那还是我来吧,我离得近些,通过信封寄给你,也算是履行了我承诺。” 孟清水望着波光粼粼的资江河面,发出静谧的声音:“好。” 一下午就这样过了,卢安也熄了再回贵妃巷的心思,打算直接回一中。 经过一家饭店时,孟清水停下脚步:“你请我拍照,我请你吃饭。” 得,就变成自己请她拍照了。 自己明明是被裹挟的好嘛。 卢安本想说,算了,不饿。 可话还没说出口呢,他娘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打雷了。 顿时,哎 卢安在她的笑脸下,直接进了饭店。 “几位?”里面的老板吆喝。 “两个。” 饭店不大,里面就6张小桌,桌面乌漆嘛黑的显得很油腻。 卢安本想换个店子,可是一想到如今这年头走哪都一样啊,遂又坐了下去。 见老板过来,卢安问:“有梅菜扣肉吗?” “有。” “要一个,再来一个红烧鱼块。” “好嘞。” 随后卢安看向孟清水,“你要什么?” 孟清水瞅了会菜单,最后点了一盘菜心。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啊! (还有…) 保证日万。 (本章完) 第79章,往事 看着初见这个鸟人高举右手在河滩上跑来跑去计时,卢安气坏了,直接过去就是一脚。 只见“扑通”一声。 这鸟人应声落水,跟着曾令波一起泡在了资江河里。 “34秒!” “呜呜...” 初见口里喊着34秒,一不愣神,瞬间被冰冷的河水灌满。 卢安无视旁边的杨莲花,对着曾令波喊:“上来!” “卢安,你不要管我,我能坚持!”曾令波踩着水。 卢安没好气道:“那你让方圆来喊我干什么?” 曾令波语噎,总不能当众说,我是让你来替我收尸的吧,那多没面子。 卢安转身冷冷地看向李柔。 接收到他的眼神,李柔心里一紧,对旁边的几个光头示意。 得令,几个光头瞬间跳下水,把曾令波和初见都提了上来。 “真他妈的蠢,就知道逞强,以后有本事死了也别喊我。” 卢安脱下外套给曾令波,恨其不争地骂了一句。 然后又说:“快点回学校吧,别真感冒了。” 曾令波看一眼旁边的杨莲花,嘴巴蠕动了下,随后塞两张湿漉漉的零票到他手里,说一声“给你兄弟上点消炎药”,接着拍了拍他手臂,走了。 卢安瞅瞅手里的钞票,是两张5元,当即回头对李冬说: “走吧,我们也回去,去诊所给你上点消炎药。” 见他要走,李柔跟了上来,“我开车来的,我送你们回去吧。” 卢安看李冬一眼,北风太大了,自己没外套也着实冻得够呛,没拒绝。 桥头停有一辆奥迪,卢安顿了顿,见李柔给他打开车门后,没矫情,拉着李冬上了车。 本来还想喊魏方圆的,可一眼望过去,发现这姑娘已经不在视线内了,当下只得熄了心思。 李冬第一次坐私家车,很是不适应,也很是好奇,东摸摸西摸摸,完全忘了嘴上的伤痕。 不用卢安吩咐,李柔麻利地开动车子,找了家最近的诊所。 “这家怎么样?”李柔透过车窗望向外面。 卢安没那么多讲究,说行。 进到诊所,卢安指指李冬的嘴巴,“医生伱帮忙看看,有没有事?” 医生戴副老花镜,凑头瞧了瞧,摇头:“没大碍,上点药,几天就好。” 李冬这时才晓得问:“会留下疤痕吗?” 医生开始捣鼓药,头也未回:“是被人打的吧?下手的人很有分寸,你不用手去抠它的话,不会留下痕迹。” 听闻,卢安放心了,然后瞅一眼李柔,去了外边。 李柔把自己的长款风衣脱下,“你披上,别着凉了。” 卢安看了看她的穿扮,没接,“你那点衣服,自己穿吧。” 不等李柔推脱,蹙眉问:“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柔问:“我说了你会不会生气?” 卢安说:“生气取决于我,看你值不值得我生气。” 李柔眼皮下垂,思考一番后,还是如实回答,“其实是我让曾令波喊你过来的。” 卢安没做声。 李柔说:“杨莲花要找曾令波报仇,又担心打不过,就找到了我,向我要人。” 卢安诧异,“不是说木兰帮吗?那么多人还打不过曾令波?” 李柔说:“都是杨莲花唬人的,其实就是5個罐头厂的普通女职工,由于所在的罐头厂今年效益不景气,就没怎么上班,在社会上打流,经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 卢安问:“那初见他们呢,光头呢?” 李柔说:“他们都是我爸手下的工人。光头来自于采矿公司,由于石灰太多,所以就喜欢把头发剃光,容易打理。 而初见他们则是采砂厂的,归我大哥管,有时候也帮着我大哥收债。” 卢安明悟。 这年头敢涉及采砂和采矿的人,都或多或少跟暴力有关,不然一股清流根本在这些行当里混不下去。 所以有初见这些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卢安问:“曾令波为什么要答应你?” 李柔说:“一是他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想成全我们;二是我答应帮他制造机会追求魏方圆。” 卢安:“......” 我就说嘛,老曾从小铁骨铮铮,就算被人打死了,也绝不会牵连亲人朋友下水的。 前世相处了一辈子,对方什么样的为人自认为不会看错。 卢安问:“今天杨莲花和曾令波在演戏呢?” 李柔笑说:“并不是,杨莲花这些年一直在社会上混,认识一些初见这样的混子,而且下手有时候极其狠辣,也一直在找曾令波报仇。 曾令波这次没地方躲了,才答应了我的交易。 其实他也不知道所谓的木兰帮就是杨莲花扯的一张皮,不然不会那么害怕。” 卢安听了没表态,转身要往诊所走。 这时李柔伸手拉住他袖子,问:“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跟我多待一秒都不想?” 卢安停下脚步,侧身问:“当初举报孟清水的人是不是你?” 李柔面上一僵,随后坦诚道:“是我。” 卢安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柔咬了下嘴唇,回答说:“两个原因。一个是我也喜欢你。 第二个原因就是你初一时曾骂我“平胸”,我一辈子忘不了。” 卢安错愕,有这事? 这事他记不得了。 但是不排除初一时真有可能骂过啊。 他初一还组团跟社会流氓打过架呢,成绩那时候在全校50名左右。直到初二才洗心革面后,才一飞冲天的。 卢安沉默小会,又问:“你不觉得这两个原因冲突吗?” 李柔说:“你骂我,我才记恨你,才关注你,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慢慢就喜欢上你了。” 卢安听的眼皮直跳。 这也是喜欢的理由? 离谱。 卢安说:“孟清水可是你闺蜜,你这样做太不道德。” 李柔又咬了咬嘴:“我知道,可我不想骂我平胸的男人去看别人的胸。” 这、这他娘的什么跟什么啊? 卢安彻底凌乱了。 ps:求追读! (明天中午12点上架!) 上架感言 本书将在今天中午12点上架,先向各位大佬求个首订! 老实说,由于双开的原因,三月两本书都没任何存稿,导致精力被严重分割,前面写得不尽人意,甚至有些散,三月自己看了都不是特别满意,但好在该做的铺垫都埋下了,后面容易写了。 昨天老书完本,今天开始用心写新书,脑子一下清明不少,那种久违的写作感觉又回来了,三月相信后面能把握好节奏。 我想,能从第一章追到现在的大佬们,都应该还能看下去的吧... 所以呢,三月希望大家在今天能捧个场,狠狠支持我一把,让91从这里开始一段新的征程。 嗯,要是有大佬打盟,三月不仅这辈子记他的好,下辈子还记他的好,嗯,俗称做鬼都不放过,嗯,俗称缘分三生三世。 好啦,不开玩笑了。 这是三月第三本都市重生书了,感谢编辑虎牙,让这书一开始就推荐位拉满,可惜三月不是很争气,数据非常惨淡,尤其是追读,编辑用一个“横盘”来形容,估计她也是很无语了吧。 不过我还算乐观,不跟同期比,不跟大神比,第三本书开局比我自己前面两本开局还是好了一些。而三月又是一個慢热型写手,后面应该能越写越好。 尤其是我现在手头就一本书了,可以好好从容构思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吧,这书三月就一个要求:努力写下去... 直到把故事写完! 说实话啊,要上架了,可编辑说就那么一丁点追读,三月心里还是非常忐忑的,不知道迎接我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数据。 对这个,三月还真不敢预测。 只希望能比上一本好,有让我努力写下去的动力。 最后,三月是慢热型写手,不敢奢求太多,还是请大家来起点支持下首订。 首订很重要,事关本书生死! 请支持下首订! 请支持下首订! 拜托了! ....... 还有就是更新问题,这月努力做到日万。 由于不是爽文,三月码字又不是特别快,年纪也大了,身体各种毛病一堆,可能没有大家想象中的爆发力。 但三月经过沉思后,还是做一个加更规则吧。 首订如果过了精品,也就是3000,下个月无条件日更万字。 然后就是订阅,每增500均订加一更,每更3000字。 然后就是打赏,盟主加2更吧。 至于白银盟,啊哟,大佬们都不爱我了,唉... 最后再次求个月票! 新书月票榜很重要,传说数据可以蹭蹭蹭往上涨,希望大家给点力拉。 再次求首订! 来起点订阅啊,要起点的首订才有用的,希望外站的大佬们来伸个援手! 拜谢大家了! 我会努力写的! 再次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收藏、月票和打赏! 第80章,初斗(求首订!) 卢安一脸便秘地看了她会,稍后叹口气:“那时候还小,不懂事,要是真这么冒犯过你,我在这向你道歉。 不过人总得往前看啊,都过去这么些年了,你也不要总是耿耿于怀。” 听到这话,李柔因重逢而充满喜悦的脸上慢慢变得黯淡。 定定地盯着他望了许久才低声问:“伱这是想跟我一刀两断吗?” 卢安开口道:“并不是,只是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们应该以高考为重,我是不希望你因过去的事情而分神。 听曾令波讲,你在二中的成绩不赖欸,保持下去考个好大学不难,不要在最后阶段松懈了。” 听到高考,李柔没做声,而是仰头望了望天色,尔后指着斜对面一家咖啡馆说:“天这么冷,我们去喝杯热咖啡暖暖身子。” 卢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刚想说话时,眼神忽地停滞了,随即落在了街角处的两人身上。 或者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隔空四目相视,孟清水顿了顿,随后在呼啸的北风中朝他走了过来,步子不紧不慢,体态轻盈。 魏方圆跟在旁边,眼睛像雷达一样,bulingbuling不停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 见卢安视线偏移,看向了街道尽头,李柔似有所感,也跟着看了过去。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目光像被磁铁吸住一般,不再挪开。 在卢安和李柔地注视下,孟清水由远及近,波澜不惊地走到两人跟前,随后担心问卢安: “我听说了这边的事就赶过来了,你没事吧?” 四目相视,卢安摇头:“不用担心,我没事。” 孟清水还是有些不放心,就那样旁若无人地拉着他细致地察看一番后,临了转身对李柔说: “桥下的事我听方圆讲了,谢谢你替我照顾他,不然我都该担心死了。” 这话很软和,可听在三人眼里味道却截然不同。 卢安心里暗暗叫苦,清水还是那个清水啊,最擅长软刀子进软刀子出,慢火慢炖,能活活把人熬死。要是再这样下去,自己想要得到清池姐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望着眼前的人儿,他忍不住想,自己对她姐的心思,她不会已经洞察到了吧? 会不会已经开始磨刀了? 要真是这样,那以自己对这两姐妹的了解,下一步清池姐就要跟自己保持距离了。 卢安在叫苦,李柔却听得心里不是滋味,禁不住猜测: 难道卢安和孟清水没分开? 难道还藕断丝连,暗中在一起? 难道自己当初那么豁出去了,却仍旧是一个这样的局面? 难道自己真的没一点机会? 难道这就是卢安三番五次拒绝跟自己见面的原因吗? 越活泛的人,越在乎的人,越容易想的多,李柔已经被一句话拉入了困苦中。 而魏方圆呢,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满是好奇,一会瞧瞧卢安,一会瞧瞧孟清水,一会瞧瞧李柔,此时心里比太极八卦还八卦。 心绪很乱,但面对“故人”,李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勉力说: “放心吧清水,有我在,卢安就出不了事,市人民医院离这里这么远,辛苦你跑一趟了。” 咦?魏方圆偏个脑袋看向李柔,自动脑补李柔的话中话:卢安有我李柔看着,出不了事,就不劳你孟清水烦心了。 这般想着,魏方圆又看向了孟清水,不知道她会怎么接招?心想若是自己,是没法接招了。 孟清水轻轻点头,抿笑道:“我们从小是闺蜜,我对你自然是放心的啦,不过卢安身子骨不好,我还是有些担心,还是该谢谢你。” 一句“闺蜜”,一句“还是该谢谢你”,魏方圆这个旁观者都不忍心去看李柔的面色了。 果然,李柔薄薄的嘴唇动了动,毕竟做过亏心事,面部表情再怎么控制,但年纪摆在那,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自然。 卢安看不下去了。 论心计,李柔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他一时判断不出,但现在明显被清水压制了。 不过他知道,必须把两人分开,不然两女会没完没了。 随后他伸手拉过孟清水,问魏方圆:“方圆,好不容易休息半天,要不要去贵妃巷坐会儿?” 视线在两只连着的手上过了过,魏方圆摇了摇头:“不了不了,我还有好多试卷没刷完呢,我得回去做题,等放寒假了再跟你们玩。” “行,那路上你注意安全。”卢安没强迫。 同时明白,有李柔在,方圆路上出不了事。 就在这时,李冬从诊所出来了。 这二货瞄一眼拉着手的两人,立马假装不认识卢安,然后龇牙啧啧一声,一溜烟跑了。 卢安:“.” 孟清水:“.” 这混小子,他娘的招呼都不打一声,亏自己今天这么帮他。 卢安心里碎叨一句,对孟清水说:“我们走吧。” “嗯。” 孟清水轻轻嗯一声,大有一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样子、跟在了他身后。 卢安走了,走之前对李柔说了声“谢谢”。 孟清水也走了,静悄悄地跟在他旁,任由拉着,不挣扎,一片祥和。 望着两人的背影越拉越长,越拉越远,李柔失神地杵在原地,心中尽是茫然。 过了许久,魏方圆扯了扯李柔,问:“李柔,你要回二中吗?” 李柔回过神,努力笑了笑,“我要回二中,我们也走吧。” 魏方圆瞄了瞄对方,没谈过恋爱的她,面对这复杂情形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回到车里,李柔发动车子开了一阵,中间问魏方圆:“方圆,卢安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魏方圆认真想了想,然后告诉道:“其它地方似乎还行,就是经常头疼,医生说是神经衰弱导致的。” 神经衰弱的事情,李柔也曾听孙丽娜讲过,她心里在琢磨着,要不哪天找个机会带他去省城的大医院看看? 可一想到孟清水家庭情况,她不由有点泄气,人家家里出了两个医生啊,怎么会轮到自己? 两女都在二中,还是实验班同学,老家都来自前镇,本来就是朋友,而经历今天这一遭后,距离又拉近了很多。 魏方圆不由好奇问:“你好像很喜欢卢安?” 李柔默认。 魏方圆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感觉?” 李柔目视前方,见前面过来一辆解放牌汽车,方向盘稍稍往右打了打,放慢车速说: “我也不知道。” 魏方圆眼睛大睁,觉得不可思议:“你不是喜欢他么,你也不知道?” 李柔说:“那种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具体形容? 每次我读书有懈怠时,就会想到他成绩那么好,我要跟上他的脚步,我就有动力了。 每次夜深人静我都会想起他。 想起曾经同他说过的每句话,想起他做过的每件事,一举一动,当初觉得那么平凡,可我如今每每想起时,就会感觉很近,仿佛在昨日,我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魏方圆努力想象一番,可还是想象不出那是个什么样的光景,最后唉声叹气,不了了之。 街道另一头。 卢安拉着孟清水的左手腕,一直走,安静走,直到过了拐角才松开她。 但两人还是没说话,保持这种静谧状态漫步前行。 他一直在打量宝庆城区,感觉同记忆中没什么变化,目光所及地老旧房子,凛冽地北风,弯弯石板路,或那来来往往的自行车,在他眼里充满了一种沧桑感。 “卢安,你还记得曾答应过我的一件事吗?” 两人肩并肩路过一间照相馆时,孟清水忽然打破了沉寂,微微仰头望着“阳光照相馆”五个大字。 卢安努力在脑海中抠了一番记忆,却发现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最后只得把锅推给头疼: “头经常疼,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闻言,孟清池眼里的亮光少了几分,但还是澄清透亮,半转身跟他对视说: “初一我们第一次在河边约会时,你答应过我,跟我照一张合影,给我写一封信,寄一张明信片给我。” 卢安再次搜了一番记忆,还是记不得。 孟清水有些失望,低头看着自己脚尖,犹豫挣扎一番后做出了决定,瓮声瓮气提醒说:“当时你为了亲我” “哦,我记起来了。” 要说其它的,由于记忆久远,卢安还真不太记得了。 可要说第一次接吻的画面,那立马涌现啊。 当时两人啥都不会,但卢安还是抱着她啃了小会,直到一扛锄头的老头在河岸上笑出猪叫声,两人才狼狈逃离。 那画面,那场景,哎哟,不谈了 一声长音“哦”,孟清水脸色彻底罩不住了。先是绯红,然后变成陀红,最后比醉酒还红,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脖颈间。 她双手交织在腹部,小碎步在原地微微移动,害羞地一时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见一个原本很骄傲、很自信的姑娘在自己面前娇羞成这幅模样,老男人很是有些成就感,却也有一些于心不忍, 临了说:“走,我们进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喜,孟清水猛地抬起头,脸上灿若桃花,瞬间充盈笑意:“真的吗?” “嗯。” 卢安嗯一声,率先走了进去。 有些事,有些话,不要轻易说出口,一旦承诺了就要做到。 这是母亲从小教他的处世原则。 只不过卢安有点担心,这姑娘会不会就此打蛇随棍上,自此缠上自己,彻底绑定自己? 倒不是他不愿意,而是想起前生的一些过往,他有苦难说,一言难尽。 总之,在他看来,要想今后自由自在,过几年春暖花开的日子,就不能过早被她给锁定了,不然可以预料,那苦哈哈的日子肯定比狗还难受。 “你们是拍照?” 刚进门,一个女摄影师就走过来问。 “对。”卢安点头。 “拍艺术照啊,还是拍证件照.”得到肯定答复,摄影师又热情了几分。 卢安看向孟清水,后者说:“我们就拍普通的合照。” 摄影师眼神在两人身上流转几圈,最后定在了孟清水红晕未消的脸上,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着说: “到里间去吧。” 原本就很普普通通的一张合照,可女摄影师一个劲招呼两人近点,近点,脸上表情丰富点,动作自然点. 卢安在想,老夫已经很配合了,摄影师你在闹事啊。 一开始孟清水还有点收着,但在女摄影师频频说教下,她小嘴紧咬,眼睫毛颤了颤,忽然像想通了似地,毅然决然把头一偏,轻轻挨着他的头. “诶,这不错,就这样,保持住,脸上笑开一点,诶,不要动.” 最后两人肩挨着肩,头挨着头,很亲密地完成了合照。 卢安问:“老板,多少钱?” 摄影师道:“你们洗几张照片?” 见他看着自己,孟清水笑吟吟地说:“6张。” 摄影师在本子上记好数,“5块钱。” 见孟清水要掏钱,卢安慌忙伸手压住她的手,从兜里摸出一张5块的递过去:“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取照片?” 摄影师笑着瞥一眼手压着手的两人,接过钱,“一个星期,下个星期天你们来拿吧。” 出了照相馆,卢安问:“到时候你来拿照片,还是我来?” 孟清水轻声说:“都可以。” 卢安想了想,道:“那还是我来吧,我离得近些,通过信封寄给你,也算是履行了我承诺。” 孟清水望着波光粼粼的资江河面,发出静谧的声音:“好。” 一下午就这样过了,卢安也熄了再回贵妃巷的心思,打算直接回一中。 经过一家饭店时,孟清水停下脚步:“你请我拍照,我请你吃饭。” 得,就变成自己请她拍照了。 自己明明是被裹挟的好嘛。 卢安本想说,算了,不饿。 可话还没说出口呢,他娘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打雷了。 顿时,哎 卢安在她的笑脸下,直接进了饭店。 “几位?”里面的老板吆喝。 “两个。” 饭店不大,里面就6张小桌,桌面乌漆嘛黑的显得很油腻。 卢安本想换个店子,可是一想到如今这年头走哪都一样啊,遂又坐了下去。 见老板过来,卢安问:“有梅菜扣肉吗?” “有。” “要一个,再来一个红烧鱼块。” “好嘞。” 随后卢安看向孟清水,“你要什么?” 孟清水瞅了会菜单,最后点了一盘菜心。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啊! (还有…) 保证日万。 (本章完) 第81章,信,发现(求订阅!) 两个人三个菜,在这年头是一种非常奢侈的行为。 这不,小老头上菜还挺快。 明明别桌点在前面还在等,己桌的梅菜扣肉和红烧鱼块已经上来了。 “老板,我们的菜呢?”旁边的胖子很是不满。 老板心虚地打着吆喝说:“在锅里,在锅里,正在炒着呢。” 卢安爱吃肉,这身子骨见到肉就欢快得紧,不管不顾,抽双筷子就大口吃了起来。 孟清水对五花相间的扣肉不感兴趣,捏着筷子尖尖夹一坨鱼块,就着饭小口小口吃。 几年下来,这是两人第一次单独吃饭,显得有些沉默。不过彼此从小就相熟,倒也不觉着尴尬。 中间,见他衣服上溅了一滴油,孟清水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替他擦了檫。然后又重新拿一张新的放他左手边,全程一言不发,做完后又捡起桌上的筷子,慢慢吃了起来。 卢安瞄了眼她,伸筷子从扣肉上撇一块瘦肉下来,放她碗里,表示感谢,然后继续胡吃海喝。 盯着瘦肉瞧了会,孟清水嘴角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当即把吃了一半的鱼块搁一边,不吃了,专门吃起了瘦肉,还吃就用它下了半碗饭。 后来老男人看不过眼了,又给她弄了两坨瘦肉。 等到第三坨瘦肉吃完,孟清水眼巴巴地凝望着他,那清澈透亮的眼神里写满了“期待”二字。 卢安一开始不为所动,直到一分钟后,他屈服了,又给弄了一块瘦肉下来,放她碗里说: “你是花钱请我吃饭,还是花钱买个奴仆?” 听到这话,孟清水只是抿嘴笑,低头止不住地浅笑,然后下半程老男人彻底舒服了,有了专人伺候。 给他夹菜,给他擦油污,给他热水. 两碗饭过后,吃的扒满扒满的卢安大爷样子地揩揩嘴,对着她那小半碗呶呶嘴说: “你也吃,不然都凉了。” “嗯。” 孟清水轻轻应一声,专心对付起剩下的饭来。 视线在她乌黑的头发、精致的五官、好看的锁骨一一掠过,卢安忽然前倾着身子问: “叶润的电话是你接的,清池姐今天不在医院吗?” 刚才还轻松愉快的孟清水听到这问题,筷子一滞,随后平静地回答:“姐姐今天参加同学婚礼去了。” 卢安故意问,“同学是男的,还是女的?” 孟清水说:“女的。” 卢安表示出很高兴地样子:“女的啊,那就好!” 孟清池抬头瞥他一眼,没做声,默默把最后的饭团吃完,又默默地去结账,默默地出了饭店。 默默地进了一中校门。 虽然全程还跟他在一起,虽然脸上还是笑意盈盈的,但笑容没了刚才的鲜艳,眼神也没了之前的光彩。 年纪轻轻的,到底是没绷住哎,卢安心里在想,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 文科3个重点班在三楼,理科3个重点班在四楼。 “清水!” 就在两人刚要进教学楼时,吴语从寝室过来了。 见到孟清水第一时间就喊出了口,然后她整个人一怔,眼神投放到了卢安身上。 “清水,伱们、你们认识呀?” 吴语本来想根据直觉问“清水,你们是什么关系”,但觉得太过突兀,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卢安对她们闺蜜三人之间的关系心知肚明,替她说:“我们是初中同学。” “啊?” 吴语啊一声,直接傻眼了,高中两年多下来,这层关系怎么没听清水提过? 你们俩平日里见面怎么跟个陌生人样的?怎么不打招呼? 一串串问号在吴语脑海里飘过 作为八卦女王,她本能地感觉有点怪异,感觉这里面藏有事。 卢安笑说:“别啊啊啊了,我们还是一个地方的。” “哦,对哦,你们都是前镇的。”吴语此刻的眼神像极了红外线,在两人之间不断穿梭,似乎想把两人的衣服都脱下来一般。 聊几句,卢安碰到了叶润,跟着进了楼道口。 等他的背影消失,吴语好奇地问:“清水,我眼睛要是没花,你们刚才是一起来学校的吧?” 孟清水笑着说:“是!” 吴语试探问:“你们是在路上碰到的?” 孟清水清甜地说:“我们在外面一起吃了个饭。” 吴语伸手挽着她胳膊,“你们谁请的谁?” 孟清水笑看好友一眼,轻声说:“他请的我。” “哦。” 吴语长长地哦一声,夸赞道:“清水不愧是我们一中的门面嘛,生的这么好看的卢安都成了裙下之臣。” 孟清水眉眼弯弯,笑着没应声。 另一边。 卢安诚挚地对叶润说:“今天谢谢你了。” 他知道,孟清水今天能来,肯定是眼前这姑娘打了电话。 叶润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他,道:“瞧你这话说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你这话太见外了,你人没事就好。” 接着她又补充一句:“以后遇到这种事,我还是劝你别一头蒙进去,太危险了。” 卢安本想解释一句,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正如她所说的,以两人之间的关系,根本用不着解释。 回归课堂,他先是做了一套数学卷子。 说起来也怪,他到现在都不晓得这黄冈密卷是谁送给自己的? 不过他第一次没猜到是谁,后面就懒得猜了。 反正自己又不亏,又不掉块肉,送卷子的人要是不跳出来,那损失的是她啊。 这么想着,他对起了答案。 两分钟后,分数出来了:104 120的满分,得了104。 后面那俩道大题的第二小题,他感觉就像在路上看到一个美女似的,他看美女熟悉,可美女对他不感冒。这就麻烦了。 叶润一直留意着他,这时探头过来问:“后面两个大题又没做对?” 老男人一脸尴尬,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也不能总是用头疼搪塞吧。 凡事得有个度不是? 叶润这次没为难她,也没追根究底,对着后面两个题目研究一番,最后问:“你这些试卷哪里来的?” 卢安说:“别个送的。” 叶润问:“谁啊,对你这么好,是个女生?” 卢安说:“女生不女生我知道,但我知道你想做这些试卷,对不对?” 小心思被拆破,叶润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坦诚说:“我感觉这些题目好新颖。” 卢安大方的很,直接把自己做过的试卷一股脑儿给了她。 反正他过去都是在草纸上作答,试卷干干净净,影响不到她发挥。 叶润拿过试卷,关心问:“快要考试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想着政史地已经全部被背完,想着语文和英语也过目了两遍,这次他底气十足:“还成。” 叶润打趣:“下学期考试我在第一考室等你。” 卢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我卢某人在江湖上消失太久了,是该回归了。” 天天忙着上课,忙着做题,一个星期眨眼间就过去了。 又是一个星期天下午,卢安准时出现在“阳光照相馆”。 “老板,来拿照片。” 卢安进门就喊。 “你叫卢安是吧?”女老板抬头盯着他问。 “对,卢安,老板你记性真好。”卢安夸赞。 女老板微笑道:“不是我记性好,还是你的原因,你这长相很容易让人记住,尤其是女人。” 卢安眨眨眼,心道这他娘的也夸得太露骨了,咋接? 打开抽屉,拿出照片,女老板突然问了一个奇怪地问题:“你想挣快钱吗?” 卢安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女老板解释:“有个女老板在我这里看到你的照片,很是心动,让我私下问问你,愿意出来挣笔快钱么?” 嚯,好家伙! 卢安这回听明白了,有人看上了自己身体。 闲着也是闲着,他无聊地顺着问:“那女老板的长相和身材怎么样?” 女老板低头瞧自己一眼:“长相的话,长相和身材都跟我差不多。” 卢安再次一愣,用古怪地眼神在她身上游一遍,“不错啊,给我开多少钱?” 女老板甩甩头发,神神秘秘地说:“跟女老板回去过个年,给1000;要是过年发生了关系,给2000;要是能结婚,给更多。” 卢安听笑了,伸手拿过照片:“老板,你追求人的方式很有新意,可惜你来迟了。” 被当面拆穿,女老板一点都不怯场,反而大大方方问:“是照片上这姑娘吗?” 卢安说对,然后转身就走。 这时女老板拿笔在纸上写个电话号码,追出来塞给他:“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以后可以做个朋友。” 鬼的买卖不成仁义在哦,这词是这么用的嘛? 还真就惦记着咱身子? 回去的路上,他买了一张明信片,什么话也没写,然后连同三张照片一起寄了出去。 … “李书婷,孟清水人呢?” 两天后,理科323班的班主任出现孟清水座位旁,见人不在,就询问前排的李书婷。 李书婷今天生理期第一天,整个人腰酸背痛的,正趴桌上休息。 闻言,她抬头说:“老师,清水打饭去了,还没回来。” 班主任点点头,把信递过去:“她有一封信,你等会给她。” “哦,好。”李书婷应声,伸手接过信。 见班主任站着没走,李书婷疑惑问:“老师,您还有事?” 班主任扫一眼空空荡荡的教室,压低声音问:“你跟孟清水形影不离,她有没有偷偷处对象?” 李书婷眼睛大瞪,很是惊讶,惊讶平时非常看重清水的班主任为什么会这么问? 被自己学生这样盯着,年过四十的班主任有些吃不消,随便打个哈哈,走了。 不怪他怀疑,而是刚才那封信里有照片,一摸就能摸出来。 如果单单是这样就算了。 可那信封上的字迹很明显出自男生之手,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毕竟还过半年就要高考了,孟清水作为班上的二号种子,班主任对其学业和生活方面都是十分关注的。 没办法啊,实在是期望太高了。 班主任走了,李书婷带着不解瞅向了手里的信。 这不看还好,一看她就吓了一跳,随后小心脏紧跟着猛地一缩。 这、这不是卢安的字吗? 字画不分家,卢安从小被母亲培养,自然是写的一手好字,字迹飘逸有一股独特的韵味,很是好认。 而作为暗恋了卢安两年之久的李书婷,对他的字已然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真的是他寄地吗? 他和清水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清水平日里要瞒着? 好像、好像里面有照片? 李书婷右手捏着信封,由于太过紧张,手指骨都快捏断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82章,心思莫猜,电话(求订阅!) 傍晚的夕阳很黯淡,透过玻璃斜照在李书婷身上,没有一丝暖意,反而更冷了。 死死地望着手中的信,她内心一片凄凉。整个人茫然不知所措。 她又不傻,平日里见面都不打招呼的两个人,却忽然有了联系,而且看样子还非同寻常。 怎么不让人多想呢? 她推断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以前卢安和清水是真的不认识,是突然之间有了联系? 第二种就是两人很早就相识了,只是过去一直在隐瞒一些事情? 但如今连照片都互通有无了,李书婷更倾向于后者。 那就是清水和卢安在隐瞒一些秘密。 在这种青草拔节、正当少年的年岁里,一男一女,两个一中风云人物能有什么秘密啊?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恋爱 这两个字猛然跳进了李书婷脑海里,她的人生第一次尝到了什么是“苦涩”。 她好想把这封信拆开看看,验证一番自己的所思所想,可又不敢。 不敢乱碰闺蜜的东西。 更不敢面对里面的照片。 她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敢直视血淋淋的残酷现实。 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李书婷在心里焦急地问询自己,手指甲都快把信封抠破了,但最后她还是怯懦了,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起身,把信封放清水课桌内。 踟蹰一阵后,她忍着身体的不适,快速离开了教室。 清水和吴语很快就回来了吧? 她不想让清水把自己和信产生任何联想,她要永远假装这封信不存在。 这样做一是为了不破坏自己和清水的友情。 二是为自己还能继续喜欢卢安提供生存的土壤。 她迷迷糊糊明白,从识破这封信开始,今生自己和卢安大概率是没有可能了,但她一时忘不掉他啊,也舍不得忘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一个人。 这般思着想着,李书婷忽地停在了原地,此刻她心头间猛然又冒出一种可怕的想法。 这封信会不会是清水故意让自己看到的? 故意让卢安寄过来的? 这么做的缘由,是不是想要悄悄劝退自己? 在不伤害姐妹感情的前提下,清水让自己知难而退吗? 毕竟自己暗恋卢安的事情,清水这两年可都看在眼里啊,她为难,所以采用了这种方式吗? 目的就是保住两人的情谊,保住自己的颜面? 思绪到这,李书婷整个人在颤栗,浑身像打摆子一样冰凉,软在过道上缓了好口气后,她加快速度逃离了教学楼。 几分钟后,孟清水和吴语带着三个饭盒回到了323班。 “咦?书婷怎么不在教室?不是说身体不舒服么?” 一进教室,吴语对着空空如也的座位这样发问。 孟清水说:“可能是去了厕所。” 吴语想想也对。 女人嘛,生理期第一天血块比较多,容易弄脏裤子,确实跑厕所勤快些。 孟清水坐回自己位置,吴语挨着她坐下。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打开饭盒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吴语抱怨道:“学校的菜总是千篇一律,没什么花样,难吃死了唉,清水,把霉豆腐拿出来吧。” 孟清水劝慰:“你都口腔溃疡了,还敢吃?” 吴语用筷子戳戳碗底,一副自暴自弃地样子道:“吃,为什么不吃?不吃饱饭,还怎么产生抗体对付病毒嘛?吃,快拿出来。” 孟清水无奈,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的。 随即她把饭盒放旁边桌子上,右手掀开桌盖。 只是下一秒,她眼睛一凝,直直地盯着信封,盯者信封上的字,盯着那几个快要抠破信封的指甲印。 这、这是卢姓寄来的信件? 有人看过? 谁?是书婷吗? 几乎瞬间,她就猜到了书婷为什么不在教室了。 “你怎么了?霉豆腐不见了吗?”见她迟迟没动静,吴语催问。 “没,在呢。” 说着,孟清水右手迅速把信封往课桌最里面扔,然后顺手拿出了一罐家里带过来的霉豆腐。 吴语迫不及待打开瓶盖,夹一块出来放口里,陶醉地说: “哎哟,就是这个味哎,和学校的菜比,这简直是天下最珍哪。” 孟清水也伸筷子夹一块出来放碗里,接着打开李书婷的饭盒,挑一块最大的放里面。 吴语吃味:“啊呀,你偏心,给书婷夹块这么大的。” 听到这话,孟清水心头一愣,顺势把书婷饭盒里的霉豆腐夹给吴语,又挑了一块中规中矩的放书婷饭盒里。 嘴里还不忘说:“可以了吧?” “嗯,咱清水对我最好了。”吴语很是满意。 孟清水把盖子拧上去,放回课桌内。 她现在虽然还不敢百分百确定书婷是为了这封信而离开了教室。 但没有任何异常才最契合书婷此时的心境。 所以她把那块最大的霉豆腐换给了吴语,为的就是不刺激神经敏锐的书婷。 10来分钟后,李书婷掐着时间回来了,她眼睛红红的,面上铺满了水珠子,显然洗过脸。 吴语停下筷子,关心问:“书婷,伱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 李书婷撒谎说:“不晓得怎么回事,眼睛有点痒有点干,就去厕所洗了洗。” 孟清水把饭盒递给她,“可能是用眼过渡,书婷你本来就有近视,要多注意休息。” 面对孟清水,李书婷有些底气不足,接过饭盒就打开吃了起来,吃的同时还不忘同吴语时不时搭一句。 暗暗观察了会,一分钟后,孟清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书婷见过信了,指甲是她留下的。 323班发生的事情,卢安不知道,他正在为期末考试做准备。 当着叶润的面,海口已经夸出去了,那就得说到做到,下学期回归第一考室。 “卢安,电话。” 晚三上到一半,周静妮在教室门口喊他。 卢安走出来问:“周老师,谁打来的?” 周静妮说:“对方自称你大姐。” 闻言,卢安小跑过去,拿起电话问候:“大姐?” “小安,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头还痛不痛?”卢燕问。 卢安说:“挺好的,姐你别担心,前段时间清池姐带我去医院检查了,已经好了。” 卢燕高兴问:“真的?” 卢安笑着说:“当然是真的啊,我怎么可能骗你呢,不行你可以打电话问清池姐。” 就着这个话题聊了一会,卢燕问起了最关心的问题:“妹妹说你每个月给她寄20块钱,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卢安嗯了一声。 卢燕问:“你上次才给我300多,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自己画画挣钱的事情,他本来想寒假回去再说的,没想到大姐现在就察觉到了异常。 当即说:“大姐,我挣大钱了。” 听到这没头没脑的话,卢燕没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胡话?” “真没有说胡话。大姐,你听好啊,我真挣大钱了。” 卢安知道大姐是急性子,淘气一下,就把画画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几分钟后,卢燕听完了,也听懂了,但更糊涂了。 她好想问问:小安,你怎么突然会油画了?妈以前教的也是中国画啊? 但她没问出口,怕小安身边有人,只是在懵逼中加问了一句:“你说的是真的?” 卢安瞄一眼办公桌对面假模假样看书、实则竖起耳朵偷听的周扒皮,直接把这皮球提给了孟清池: “大姐,我还能骗你不成?这事清池姐在场,她亲眼目睹了一切,你不信可以问她。” 听到这么说,卢燕顿时信了几分,她可以不信这个年纪的弟弟,但很是信任孟清池,沉默一会后就说: “我等会就给孟清池打电话核实,那你挣了多少钱?” 卢安说:“6万?” 卢燕听傻了,倒吸一口凉气:加快语速问:“多少?你挣了多少?” “6万。”卢安再说一遍。 “不是6000,真是6万?” “如假包换,真是6万。” 卢燕不说话了,已经不会说话了,整个人都是瘫的,要不是靠墙坐着,早就倒地上去了。 过了好久,过了好久,她眼珠子动了动,感觉身体恢复一点力气后,就捂着话筒小声问: “小安,这事还有谁知道?” 卢安怕她担心,“大姐你放心吧,你老弟聪明着呢,这事除了清池姐和我,这世上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周静妮忍不住抬头瞥他一眼,很想一书本打过去,合着老师不是人? ps:已更10500字。求订阅!求月票!求… (本章完) 第83章,家里有更好的(求订阅!) 周静妮忍不住抬头瞥他一眼,很想一书本打过去,合着老师不是人? 感受到办公桌对面的满满杀气,卢安半转个身子,假装视而不见。 “那就好,那就好。” 卢燕在电话那头连着小声说了两个那就好,彻底落了心。 她从小吃苦头吃怕了,深知人心险恶,深知大部分人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好。 二弟画几幅画就挣了6万,每月还有2000元死工资,这一瞬间,被生活压迫了二十多年的卢燕全身通透,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 这日子啊,似乎又有盼头了呢。 自从父母过世后,卢燕自发承担起了照顾弟弟妹妹的重担,每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鬼晚,去镇上之前要把三头猪的猪草打好,把饭菜做好,然后去裁缝店当学徒工,晚上火急火燎回来,又要熬夜把猪草剁碎,把猪食煮熟。 做饭洗衣、砍柴喂猪啊这些,累是累了点,但卢燕还能接受。 而她心里最苦的哇,就是村里同龄人都结婚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再大一点的都能背诵古诗了。 可她呢?却成了十里八乡说闲话的对象。 倒是有好多年轻后生一眼就相中了她,可不管用啊,两个拖油瓶在那摆着呢,老卢家穷遭遭的光景,狗在十里外逆风都能闻到,人家条件好的自然要选更好的,条件不好的就更不敢跟她来往了。 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就算卢燕生的再好看,但也不能天天抱着当饭吃啊,也架不住被两个读书的拖油瓶给整垮了。 别个一打听,弟弟妹妹还在读书,都穷成这鬼样了还想着要上大学,哎哟,这卢燕好归好,还是选其她家的姑娘吧。 现在她很欣慰,二弟比自己有本事,二弟还要读大学成为知识分子,以后啊,老卢家的日子肯定越过越好,她的脸上尽是喜悦,守得云山见雾开的喜悦。 这通电话不知道是怎么挂的,卢燕脸上全是笑,一直笑,笑着笑着眼里都是泪。 她把宋佳给的20元从兜里掏出来,在灯下仔细看、认真看、反复看,搁以前,这么大数额可是天,要攒好久才能攒齐。 但她现在决定了,赶明儿就把这钱送去学校还给妹妹,让她吃好点,头发都蜡黄了呢,是该紧着点好的了。 把听筒放回去,卢安杵在原地好久都没回过神。 想起仍在水深火热中的大姐和妹妹,他心里有些内疚,这阵子他可没少往嘴里送肉,甚至还有闲心对女人口花花了,哎,饱暖思淫欲啊,都是那祸根给害的。 周静妮一直在观察他,见他此刻像失了魂一样,于是关心问:“要不要请两天假回去趟?” “不了,快要期末考试了,我得替咱周老师争口气。”卢安归拢思绪说。 周静妮双手抄胸,呵呵一笑道:“别扯上我,周老师可没那么大面子。还是替你自己争口气吧,替那些喜欢你的姑娘争口气。” 卢安瞟一眼窗外,捻着下巴问:“老周同志,你家冬天也开醋厂吗?这味道老冲了.” 啊哟!气炸了!周静妮再也听不下去了,也不想听下去了,直接拿起桌上的书本砸了过来。 见状,早有准备的卢安一个矮身躲过去,然后一溜烟跑了。 跑出办公室时,还听到有钢笔落地的声儿。 这、这太凶残了。 谁说漂亮女人温柔的,他要撸起袖子跟对方好好理论理论。 还有一个星期期末考试,已经不在乎奖学金了的卢安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紧张、忙碌和压抑。 他每天准时起床,按时吃饭,偶尔还会在画布上画几笔,到点就睡觉。 现在政史地课本知识背完了,他心终于不慌了,现在的重点就是数学和错题集。 当然了,有时候他也在想,要不要把高考作文提前写出来? 高考作为改变他命运的大事记,让他一个下里乡人端起了公家饭碗,变成了十里八乡都羡慕的城里人,就算几十年过去了,其他的都记不得了,但作文题目就好比初恋,永生难忘。 他到现在都还清晰记得作文材料中的几个关键词:运动鞋、红雨衣和伞下的一切。 当然了,还有材料中伞下女人说的那句嫌弃话:唉,真缺德,中国人的公德心呀 在这年代,学英语出国留学成了一种争先恐后的现象,崇洋媚外在一些年轻人当中大行其道,以至于高考作文都拿这个现象当焦点。 思考一番,他还是放弃了现在就把作文写出来的想法。 如今搁学校呢,人多眼杂不安全,还是寒假回去自己一个好好琢磨琢磨。 卢安的学习状态稳如老狗,一天比一天好,可李书婷却失眠了,躲在被窝里泪流了一晚上。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哭?为了他哭,明明他都不晓得自己喜欢他,为什么会这样呢? 李书婷虽然没有哭出声来,可那翻来覆去的动静在午夜里格外打眼,自然是瞒不过同寝室的孟清水和吴语。 吴语在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聪明呀,装聋作哑没有点破清水和卢安的关系,不然书婷估计会更难受了吧,估计三姐妹的情谊也到头了吧。 吴语在庆幸,而孟清水庆幸的同时,更多的是难过。 为什么自己喜欢的男生会有那么多人跟着喜欢? 初中有李柔,高中有书婷,一个是曾经的好友,一个是现在的闺蜜,现在才过去几年啊,身边就出现两个这样的了,未来会不会更多? 李柔背叛,她挺过来了。 也成功用一封信封印了书婷的蠢蠢欲动。 可是,要是将来碰到比自己强的敌人,自己还应付得过来吗? 她心里没数,很仿徨,很忐忑。 而更让她难过的是,卢安对姐姐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而且光明正大不避讳自己, 这直接把她的手脚给束缚住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第一考室、第二考室第十二考室。 兜兜转转,卢安又靠努力回到了第二考室。 吴语上次考试在他左边,这次竟然还在左边,缘分不浅呐,只是可惜了,那双白花花的大长腿套上了厚厚棉裤,略显臃肿。 见他逮着自己的长腿瞄一眼,又瞄一眼,吴语笑嘻嘻地写个纸条给他:好看吗? 老男人是谁,被发现了也无所谓,脸皮属实厚,回:穿太多了。 吴语对着纸条思索三秒,落笔试探:倒是有人愿意为伱穿少一点,你要不要试试? 这时右边的男生把窗户打开了,说透透气,没想到一阵刮进来,纸条直接给刮飞了,落到了教室前面。 吴语顿时又气又急。 监考老师低头瞅瞅脚边的纸条,弯腰捡了起来。 然后,没有然后了,监考老师眼睛大瞪,一会瞧瞧卢安,一会瞧瞧吴语,最后把纸条交给同考室的女老师,小声揶揄:“大新闻,你看看。” 女老师问:“什么新闻?” 男老师说:“你自己看。” 几秒后,女老师看完了,视线同样在卢安和吴语身上打个转:“难怪卢安成绩起起伏伏,原来根源在这。” 见两老师盯着自己一个劲地瞧,卢安自认倒霉,开始摆弄起了手中的橡皮擦。 吴语可就没他淡定了,人都被老师和同考室学生看麻了,她现在暗暗祈祷,自己和卢安的绯闻不要传到那男生耳中才好,不然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一门考语文,卢安手起刀落,一口气做完,结果时间还剩一半。 撇头一看,吴语才开始写作文。 数学卢安倒是和吴语斗了个旗鼓相当,两人对最后的大题都是束手无策。 只是态度迥异,吴语抓耳挠腮,认真作答,似乎不放弃。 而卢安呢,不会做就不做了,无聊地时不时看一眼吴语的进度,把后者小心脏都给瞧出来了。 见监考老师死死盯着自己两人,吴语心里在疯狂呐喊:卢安,求求你别看我了,再看我就真洗不清了。 一连两天都是如此,后面吴语崩溃了,趁着间隙时间,她写纸条给卢安:你要是把我看怀孕了,你得负责。 啧啧,谁要是还敢说这年头的女生不开放,他跟谁急,他娘的看一眼就能怀孕了,谁能做到? 期末考试很顺利,这两天大抵是他重生以来在学校最滋润的日子了。 没有意外,那纸条转个弯,最后落到了周静妮手中。 周静妮把他喊进办公室,指着桌上的纸条问:“教研组都在传你和吴语谈恋爱,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卢安从容不迫地说:“我说没有,老师你信不?” 没想到周静妮很干脆地点头:“信。” 卢安竖起大拇指,送上恭维话:“周老师真英明!” 周静妮甩甩头发,嘲弄道:“我信你,是因为你家里有更好的。” 卢安:“.” 他秒懂,这周扒皮在讽刺自己画的那些素描画呢。 也是,闭着眼睛都能把一个女人画的惟妙惟肖,要是心里没鬼就真有鬼了。 期末考试完了,放寒假了,回去的路上,叶润关心问:“卢安,你考得怎么样?” 卢安说:“你危险了。” “啊?” 叶润啊一声,接着反应过来,“恭喜恭喜,卢某人终于归位了。” 李冬这时插嘴:“叶润,你每次都太偏心了,为什么从不问问我的成绩?” 叶润勾勾嘴道:“不屑与偷鸡摸狗之辈多说话。” 李冬气得:“我!.” 贵妃巷9号门牌竟然是开的。 见此,李冬和叶润熄了去里面坐坐的心思。 卢安一进门就高兴地喊:“清池姐,你来了。” 听到门口动静,孟清池从卧室出来,笑着问:“考完了,考得怎么样?” “考得挺好。” 卢安凑近打量一番她:“你刚才在睡觉?” “嗯。” 孟清池嗯一声,告诉说:“姐打算考博,之前看书看累了,就睡了会。” 卢安心一沉,脸上开心表情立马没了,慌忙问:“考博,什么时候?” 把他的表情变幻尽收眼底,孟清池说:“一月底。” 卢安沉默,有些东西不用问,他也能猜到原因。 前生她也考博了,只是没这么早,是93年上岸的。 没想到今生整整提前了一年。 看来自己太过嘚瑟了啊,有危机感的清水还是向她姐姐发难了。 外边风大,孟清池走过去把门关上,然后用商量地口气说:“原先想一放寒假就带你去长沙检查身体。 不过这两月看你似乎恢复得不错,所以再等一等,等姐考完了再带你去。 小安,你觉得怎么样?” 他对自己的身体有数,神经衰弱早好了,当即顺着往下接口:“你是医生,我听你的。 不过清池姐,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身体应该好了。” 孟清池说:“好了自然最好,但还是不能大意,到时候姐陪你去大医院系统检查一遍。” 卢安没撤,道了声好。 来意说清楚了,孟清池换个话题:“姐带了一些新鲜羊肉过来,你今天就别回去了,晚上我们一起吃火锅,明早再走。” 听到这话,刚刚有些失落的老男人瞬间又有了激情,顿时开心地像个孩子说: “羊肉好啊,我最喜欢吃羊肉了,还是清池你懂我。” 孟清池莞尔一笑,把羊绒外套脱下,换上劳动服去了厨房。 卢安跟着进了厨房。 孟清池处理羊肉。 卢安也没歇着,准备各种配菜。 她说:“等会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回去,免得你大姐担心。” “诶,我晓得个。” 中途想到什么,孟清池说:“过年我们会回前镇老家,到时候有时间了,你把宋佳带下来一起吃个饭。” 提起这事,卢安就有些犯难了。 由于那便宜舅舅曾跟孟叔闹过很大过节,导致宋佳对孟家避之如虎,这些年她从不去孟家,也不见孟家人。 卢安叹口气,“可能有些难诶,她人虽不大,但脾气臭的很,我也不一定能劝得了她。” 孟清池对此不意外,只是说:“努力试试吧。上次我听大嫂说,她在街上碰到了宋佳,本想打招呼来着,但宋佳偏头走了。 不过嫂子回来讲,宋佳皮肤粗糙,头发分叉严重,脸上没肉,这是典型的营养不良,你这次回去后,要好好改善下家里的伙食。” 卢安听得不是滋味,答应下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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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本章完) 第84章,夜(求订阅!) 外面下雨了,起风了,风吹着冰粒子打在屋檐瓦楞上,沙沙作响。 孟清池看一眼外面:“要下雪了。” 卢安心说,下吧下吧,下得越大越好,最好下得几天几夜都出不了门。 羊肉火锅在桌上沸腾,冒着热腾腾的白雾。 两人相邻而坐,孟清池给里面加豆腐加蘑菇,知道他喜欢吃长根蒜苗,还专门洗了几根长蒜苗放里头。 卢安翻天覆地寻找,也没找到酒,最后跑到1号门牌沽了一盐水瓶烧酒回来: “清池姐,今天下这么大的雨,肯定是回不去了,我们喝点酒。” 孟清池笑说:“烧酒姐只能喝一杯。” 卢安找出两个杯子,放桌上,然后捧起盐水瓶倒满,摆一杯到她跟前:“那你就喝一杯,剩下算我的。” 重生回来,他还没真正意义上喝过酒,这次打算醉一次,最主要的是有她在,很是放心。 卢安举起杯子,“来,我们干一个。” “祝小安身体健康。” “清池姐考博顺利。” 两人相视一笑,碰了一杯酒。 喝一口酒,孟清池挑了一块上好的羊肉到他碗里,然后她自己也夹一块,小口吃完问: “小安,这挣来的6万块钱,你打算怎么花?” 卢安知道这姐儿是什么意思,于是他说了心里话:“计划在老家起一栋新房子,红砖结构的那种,那木房子我住腻了,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往往有些害怕,苦了我大姐了。” 孟清池问:“建多大?” 卢安琢磨着说:“不用太大,每层三间卧室,上下两层就够。” 孟清池赞同:“挺好,屋子小一点温馨,还省钱。” 卢安说:“我也不知道具体需要花多少钱,我打算先交4万给大姐,要是不够再拿。” 孟清池笑着点头,主动举起杯子:“小安长大了,姐敬你一个。” 卢安打蛇随棍上,直直地盯着她眼睛说:“我确实长大了,清池姐伱以后不要把我当小孩。” 孟清池莞尔,主动避开他的视线,“才过完18岁的生日不久,明年姐都26了,大你8岁,在姐眼里,你和清水一样,还都是个孩子。” 卢安郁结,这是再一次委婉拒绝了自己啊。 咋就这么难呢? 还把自己和清水的名字放一块,安得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气氛有些微妙,卢安直接一口把杯中酒喝干,随后拿起烧酒瓶又倒满。 孟清池看着他,也没劝,伸筷子给他连着挑了好几块羊肉。 一口气喝完两杯烧酒,卢安出神地望了会沸腾的火锅,突然说:“有些人自以为什么都看懂了,其实什么都没看懂。”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孟清池低头笑了笑,不接茬,自顾自地吃着。 小口小口酌完一杯烧酒,孟清池把杯子放他跟前:“今天这酒不错,再给姐倒点。” “一杯?” “姐试试。” “要是喝醉了怎么办?” “有小安在,姐醉了就醉了。” 听到这么信任自己的话,看着这双睡凤眼,他硬是起不来歹心。 近距离四目相视,感受到他的热切眼神,孟清池似乎猜透了他的想法,果真端起酒就毫无顾忌地喝了起来。 一边喝,一边夸赞:“小安18岁就能画画挣钱,很厉害,姐盼着你一飞冲天的那天。” “你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我陪你。” 卢安给自己勘满酒,眨眨眼问:“那天要是实现了,清池姐有什么奖励没?” 孟清池想了会,想不出,于是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卢安脱口而出:“陪我跳一支舞。” 孟清池问:“这算什么奖励,姐平时也没少陪你跳。” 等的就是这话,卢安趁热打铁,“确实是,那我们等会就跳。” 孟清池愣了下,随即矜持地喝酒吃菜,没拒绝,也没说答应。 酒喝得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好,某人的胆子也越来越大。 喝到尽兴时,只见卢安一溜烟跑到孟清池卧室,搬出来一台老式唱片机,伴随着唱针落下,自然圆润的独特歌声响起,夜上海夜上海的氛围瞬间弥漫开来. 卢安来到产桌前,绅士地伸出手:“清池姐,气氛到了,来吧。” 孟清池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会,最后还是把右手放在了他手心,跟着来到了堂屋中央。 “等一下,姐把这劳动服脱下。”孟清池也是一个非常有情调的人。 卢安很有眼力地拿过羊绒外套给她披上。 稍后又跑去把新做的窗帘拉上,打开灯。 孟清池眼带笑意看着一切,也没出声打断他。 “上次我们跳舞是什么时候?”卢安问。 孟清池说:“你记不得了?” 卢安瘪嘴:“因为上次你拒绝了我。” 孟清池静静地看着他,哑然。 孟清池身材高挑,长相极美,尤其是这双饱含韵味的睡凤眼,很是吸引人。 卢安右手搭在她腰间,左手跟她右手交叠在一起,脸贴着脸,身贴着身,两人在充满沧桑的歌曲中翩翩起舞。 感到她胸臀之间的那道柔美曲线,卢安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忽然说:“清池姐,我想到奖励了。” 孟清池柔声问:“是什么?” 卢安说:“你以后不要跟别的男人跳舞。” 孟清池笑了一下,道:“姐本来就没跟别的男人跳过舞,跳舞还是高瑶教的,你忘了?” 卢安定定地看着她,没做声。 孟清池答应说:“好,姐等你一飞冲天的那天。” 两人不知道跳了多久,也不知道跳了几只曲子,但卢安和孟清池都沉浸在默契的舞步中。 期间很多时段,两人靠的很近,视线交投中,彼此都能闻到对方的呼吸声。 有好几次,卢安控制不住想吻下去。 可孟清池仿佛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提前预判了他的预判,每当他快要蠢蠢欲动时,手掌在他胸口按了按,然后目光会稍微挪开一点,不再刺激他。 异样的氛围越来越来凝重,某一刻,卢安放在她腰腹的手猛地一用力,把她拉到自己怀中,紧紧抱住她:“清池姐,我有点累了。” 感受到他那猛烈跳动地胸腔,感受到他放在自己背心轻轻滑动的指尖,孟清池静了片刻,说: “好,姐也有点累了,我们回去喝酒,还有好多羊肉没吃完,别浪费了。” “嗯,那些肉算我的。” 卢安嗯了一声,人却没动静,就那样没有缝隙地抱着她,一动不动。 怀里的孟清池没挣扎,在安静等待,在等待小安情绪平复下来。 半分钟后,卢安松开她,“清池姐” 孟清池冲他好看地笑了笑,“别说话,你现在适合陪姐喝酒。” 北风在外面呼呼地刮,吹得窗户哗啦啦响,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屋内的氛围。 两人坐回来原来的位置,给炉子里添点新炭火,一边喝着酒,一边小声聊着天,默契地都不提跳舞时发生的事情。 晚上8点过,孟清池搁下筷子说:“姐吃不动了。” 卢安关心问:“头晕不晕?” 说好喝一杯烧酒的,断断续续结果喝了三杯,一壶烧酒全被两人给干完了。 孟清池感觉有些头胀,站起身道:“有一些,姐先去躺会,你照顾下炭火。” 卢安跟着起身,伸手一路搀扶着到了卧室。 脱掉鞋子,孟清池靠在床头说:“姐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 卢安伸手帮她拉了拉杯子,“要不我去给你弄点醒酒汤?” 孟清池摇头:“不用,你去把炭火处理下,进来陪我聊会天,我们好多年没像今天这样说过话了。” “诶,好。”卢安满心欢喜地出了卧室。 看着背影消失,孟清池暗暗叹了口气,不知道今天该不该来?不知道清水在家里会不会怪自己? 这个晚上,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冷风吹得贵妃巷空空荡荡。 屋内,孟清池靠在床头,卢安拉张椅子坐好,两人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温馨地说了许多话。 ps:求订阅!书月票! (本章完) 第85章,一把伞两个人 大雪封山。 宝庆到前镇的路多山多悬崖,班车直接停了。 卢安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过后,又缩回了贵妃巷。 看他进来,刚洗漱完的孟清池问:“早餐吃点什么?面条还是米饭?” 卢安撸起袖子走过去说:“放假了,是时候拿点真家伙犒劳犒劳咱清池姐了,今早我来做饭吧。” 孟清池被挤到一边,笑看了他会,到底是没闲着,还是帮忙打起了下手。 早餐在她的要求下,简简单单:一盘青椒炒肉,一盘大白菜。 不过份量倒是足。 孟清池边吃边问:“我下午有手术,等会要回医院,小安你是跟我回家?还是待这边?” 卢安倒是想离她近点,可一想起孟清水嘛,他又熄了心思: “外面冷,我懒得动了,就搁家里待着算了。” 孟清池抬头打趣:“不送姐过去?” 卢安果断改口:“送!” 吃过饭,一人一把伞出了贵妃巷。 路上遇到一少妇抱个孩子在雪中疾走,伞也没一把,卢安直接把伞送给了对方。 然后在孟清池地注视下,他径直钻到了伞下。 “小安心地善良。” 见他一进来就把撑伞的主动权拿走了,孟清池依在他身边如是说。 卢安脸不红心不跳地表示:“哎!没办法,从小就是接受的尊老爱幼、学习lf的思想,见到了总是于心不忍。” 孟清池揶揄:“那你该蹲下身子,主动背人家一程。” 卢安摇头:“我也想啊,但不成啊,心善归心善,但清池姐安全最重要。” 孟清池微笑着瞧他一眼,点到为止,没有再进一步拆穿他的小九九。 由于风大,而伞又有点小,看到雪花飘进伞下,卢安左手撑伞,右手果断揽住孟清池肩膀,接着用力紧了紧。 霎时,两人亲密无间地靠在了一起。 孟清池再次瞧他一眼,倒也没跟他唱反调,只是安静地说:“下次遇到有雪有雨有风的天,姐不出门了。” 卢安听得大乐,尔后补充一句:“天晴也是。” 孟清池莞尔一笑,手指勾了勾被风吹乱了的细束发。 到达医院,她转身问:“要不要上去坐会儿?” 卢安抖了抖鞋子上的雪花片子,“不了,等会你忙照顾不到我,我一个人呆的没味,还不如回去烤烤火看看书。” 孟清池说:“也好,那伱路上注意安全,这年月扒手比较多。” 卢安仗着会点拳击,个把两个扒手还真不怕,但是应承了下来。 往回走时,在巷子口遇到了廖诗琪,这丫头如今手上已经不带刀了,刀挂在了大腿两侧,一边一把,走起路来刀尖晃来晃去,就像古代的女侠。 迎面撞到,廖诗琪一脸鄙夷地说:“卢安,我以为你有多清高,看不上我,看不上我妈,昨晚你不还是搂着孟清池跳舞。人家都比你大8岁,小心把你牙崩坏。” 卢安眼皮一掀,“我拉上窗帘的,这你都看到了?” 廖诗琪伸手摸了摸刀把:“我妈靠在窗边酸酸地说:孤男寡女的,大晚上放着靡靡之音,能干什么好事?” 自动过滤某些话,他放了心。 原来是揣测啊,还以为这丫头用绳子吊下来偷看呢,要是那样就真恼火了。 卢安摆摆手,嘚瑟道:“走了,大冬天的,少吃点醋。” 听到这话,廖诗琪后槽牙都快差点咬断了。 雪下了一天一夜。本该冻得缩家里过冬的贵妃巷大老爷们却罕见地扎堆出现在巷子里。 三五成群聊地都是同一件事,北极熊倒了。 这些几乎一辈子都没怎么出过宝庆的男人们,语气中多是悲伤,多是迷茫,多是始料不及。 就连李冬都拿一份报纸上门,指着a版头条对卢安激愤地喊: “兄弟兄弟,不得了,天塌下来了!” 卢安猫一眼标题就没了兴趣,拢拢袖子看书:“可拉倒吧,它算哪门子天?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别整天瞎掺和这些东西。” 李冬顿足,挥舞着报纸一脸哀嚎:“不是,兄弟你不懂,我的信仰倒了。” 卢安一把抓过报纸,垫屁股下,没好气道:“你屁的信仰,你要是有信仰会干偷鸡摸狗的事?” 接着他及时纠正一句:“哦,还偷内衣内裤。” 李冬被一句话呛得满脸通红,稍后怒目而视:“你以为我愿意啊,是那吴媒婆欺人太甚,在厂里到处散播我妈和我嫂子一起上了副厂长的床,要不是我妈和我嫂子死死拉着,我哥都要把她杀了!” 卢安错愕:“那副厂不办了她?” 李冬气得跳脚:“那副厂长就是吴媒婆的相好,怎么会办她?” 卢安下意识问:“那吴媒婆她男人?” 李冬大骂:“那就是个懦夫,贵妃巷谁不知道是我偷了她老婆的内衣内裤,你看到他有找我算账吗?” 卢安这阵子很忙,忙着背书、忙着刷题,忙着画画,很少串门。 一时更懵逼了:“合着大家都知道了?” 李冬垂头丧气地说:“没有抓到现场,他们也不敢当面问我。 但贵妃巷几十年下来就我爷爷一个惯盗,丢了东西都会赖我们家。 我爸和我哥看起来也不像小偷啊,就我尖嘴猴腮的,像极了,不是,他妈的本来就是。” 卢安听笑了:“行了行了,以后别去偷了,我听说偷东西会上瘾,你趁早赶紧收手。” 李冬唉声叹气地坐下问:“你说我偷东西是一把好手,为什么偷不了女人心?” 卢安认认真真打量一番他,末了道:“还是生的丑了点。” 李冬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一脸黑。 在家待了两天,什么事都没干,就去第一百货买了一块电子表和一个闹钟。 一个人住没表就没时间概念,总是莫名瘆得慌。 以前是没钱,不敢奢侈这玩意。 现在有钱了,他娘的可劲造哇,不心疼,表挑了个好点的,一眨眼花了一百多。 第三天清早,周昆上门来了,送来了许多油画颜料和画布。 一问,才知道是俞莞之让他转交给自己的。 卢安把东西搬到屋里,招呼问:“吃早饭了没有?” 周昆回答:“吃了,吃了一屉小笼包过来的。” 卢安瞧瞧表,问:“有时间不?送我去趟车站。” 周昆问:“你这是要回家?” “对,早就该回去了,已经被大雪耽搁了几天了。” “走,上车。”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86章,冬天有猫叫 山外山雪皑皑一片,但宝庆环城街道上已经看不到多少积雪了。 一中距离车站不远不近,开了15分钟才到。 桑塔纳靠边停车,周昆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正月十二。” “你家有电话没?” “我家没有,对门小卖部有。” 周昆迅速拿出笔和抄本,“号码是多少?” 两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卢安说一声“谢谢了”,就一口气跑去了汽车站出口位置。 他并没有进站,而是去的出口附近等,这样往往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坐上车。因为站里排队的班车出站后,通常还要在边上等个十多二十分钟。 见他背个包,还是个学生样,一大妈打抢式的从几个女人中突围而出,抖动肥硕的麻布袋大声问: “伢子,你去哪?去金石桥么?” “他不去金石桥,他是前镇的,我认得,经常坐我们的车。” 还没等卢安回话,旁边一个少妇模样的女人已经伸手拉过了他,然后一劲儿往前边走。 少妇不怎么强壮,但力气格外大,走路虎虎生风,生怕到手的鸭子飞了。 麻布大妈一脸怀疑,一脸不爽,便秘的脸上差点口吐芬芳。 卢安问:“多少钱?” “15。” 说完,少妇回头看着他,又熟练地解释一句:“现在春运,又下雪,看伱是熟面孔,这条路上我们已经是给你最低价了。” 卢安才不信这鬼话,但也懒得辩嘴,只想早点回家,“车上还有位置没?” “有,这天坐车的人少,还有好多位置。” 少妇这次倒没骗他,车上果真还有位置。 而且意外的是,竟然还碰到了一个熟人,魏方圆。 “方圆你怎么在这?” “呀?卢安前几天没回去吗?” 在看到对方时,两人几乎同时出口打招呼。 面面相觑一阵,尔后相视一笑,卢安挨着她坐下说: “前几天有点事,就耽搁了,你呢?” 魏方圆回答道:“我在姐姐家住了几天。” 卢安看了她一眼,半真半假问:“不会是为了躲曾令波吧?” 心思被拆破了,魏方圆显得有些窘迫,但最后还是承认了: “我就晓得,卢安你这么聪明,我就晓得瞒不过你。” 卢安笑道:“其实上次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家就很明显了,不难猜。” 魏方圆视线在车内转了一圈,又在车外头转一圈,犹豫了好会才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 卢安伸手抻摸抻摸书包,摇了摇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权利,更何况我们三是一起长大的,能从学前班一路风雨同舟到现在,已是不容易,我尊重你的选择。” 听到这话,魏方圆松了一口气,揪着心口衣服的手也不自觉拿开了,随后解释道: “卢安,其实我不想瞒你,我曾在金石桥亲眼看到过曾令波爸爸拿砍刀砍人,十多个人围着一个人。 那场面、那场面很暴戾,我至今想起都害怕,而村里人都说曾令波在脾气性格上很像他爸爸,我” “不用解释,能理解。” 卢安回应一声,接着开玩笑说:“不过话说回来噢,曾令波爸爸可是个宠妻狂魔,对老婆那是像宝贝一样,什么好买什么,好的没话说。” 想起那个四手不沾阳春水的女人,魏方圆没法反驳。 有个人陪着说话,路上倒不闷了,只是班车过了建华不久就出现了故障,抛锚了,司机一开始说小事,大家不要急。 捣鼓半小时后,司机在大家的催问下,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只得喊师傅来修了。” 有人表示非常不满:“多久能修好?” 司机这次不敢再犯众怒,摊手实话实说:“这地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上雪这么厚,一天都看不到几辆车,我也没个准心。” 见几个庄稼汉开始飚粗话,司机只得赶紧补充一句:“要不这样吧,愿意等的,就到车内等。 不愿意等的,看过会后面有其它班车上来么,我到时候打个招呼,让人家捎上你们。” 有人问:“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司机说:“那得看运气,运气好的话会很快,运气不好有可能晚上去了。 这个天、这种路我们都是拿命挣钱,一般人都不敢出车。” 事实证明,大家运气不好。 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才等到了下一辆班车,而且还是不同路的,只能顺路搭到七江。 两车合并一车,原本空在那的位置一下子就成了抢手货,卢安推着魏方圆挤吧挤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占到座位。 结果屁股还没坐热,只见前面的老司机突然骂了句:马勒戈壁的哟,这要命了! 车内的众人循声望过去,顿时一片凄然。 只见前方路段出现了山体滑坡,马路彻底被隔断了。 一房子大小的巨石横在路中央,别说今天了,没个十天半月休想通车。 大家对着大石头喊天骂娘了好一阵,最后没办法,司机退了一部分钱,众人开始翻山走小路回前镇。 “书包给我。” 爬上一山头,卢安主动拿过了魏方圆的书包。她这个书包就像孕妇的胸,鼓鼓的,很沉。 累的气喘吁吁地魏方圆没矫情,作为村支书的小女儿,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一心只想读书走出这山冲冲,体质这块差了正儿八经的农村人一大截。 即使走的小路,但还是很远,回去的路上要爬3座山。 行到第3座时,魏方圆已经吐粗气不行了,脚上起了两个大血泡。 她双手压着膝盖,弯个腰上气不接下气说:“我以前特别喜欢下雪,今天、今后,我、我都不想再看到这种鬼天气了。” 山路本就不好走,况且今次还是大雪天,就更不好走了,特别费力气。 说实话,卢安背着两个书包也很累,但还是空出一只手搀扶着她胳膊,打气道: “快了快了,再坚持下,过了这座山再走两里路就到了镇上。” 在他的帮扶下,魏方圆忍着脚上传来的痛楚,咬咬牙又开始上路,“卢安,我们走了多远了?” 卢安大致估算一下,“嗯…20几里路吧,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但我们已经走了3个多小时。” 魏方圆抬头望望天,再望望前方,发现一起出发的人早不见影了,山路上只留下了一串串杂乱无章的脚印。 路过一荒山坟场时,她有些害怕,麻着心思壮胆说:“卢安,谢谢你帮我,我唱歌给你听吧。” “好啊。” “我带半醉与倦容,徘徊暮色之中.” “这首歌好听,是张学友的吗?” “对,张学友的“只愿一生爱一人”,我在我姐那里听到的。” 一开始只有魏方圆一个人唱,后来有些歌曲卢安会,于是也跟着一起唱了。 只是唱着唱着忘词了,后面也不知道唱的什么,反正跟在里面浑水摸鱼唱到了前镇。 好不容易从大山里出来,魏方圆高兴地喊:“啊!终于出来了,卢安,我请你吃馄饨。” 卢安说:“成,魏大小姐向来不差钱,我就不客气咯。” “我们去哪里吃好?” “去钱跃进馄饨店吧。” “哦,那里的老板娘比馄饨还好。” “哎,不要说破。” “嘻嘻,你好坏.” 一路爬山涉水,两人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屁股一坐就点了大碗馄饨。 一共花了3块钱。 “卢安,我吃了十多年馄饨,从来没觉得馄饨有今天这么好吃过,真好吃。” 馄饨一端上桌,魏方圆先是迫不及待地喝口热汤,然后唆个馄饨到嘴里,一脸满足。 卢安嗯嗯几声,已经没时间跟她废话了,他娘的咧,快要被香喷喷的馄饨馋晕了。 垫饱肚子后,魏方圆跟在卢安后头去了趟裁缝店,发现今天店铺门是关着的。 接着两人又马不停蹄去了趟镇中,不巧,昨天考完放假了。 站在校门口,魏方圆问:“我们接下来去哪?回去吗?” 卢安转身往回走:“我去买点肉,还得去供销社一趟,你脚那么累,要不你去石门站等我?” 魏方圆说:“不了,我跟你一起去,我也给我爸妈买点礼物。” 花了好些功夫,剁了2斤牛肉,3斤猪肉,还买了两双带绒的女士皮靴、两双皮手套。 最后还买了两条花色围巾。 这么冷的天,他本来想再买点过冬木炭,可瞧一眼身侧的发小吧,又放弃了,回去的路上尽是边边山路呢,说不得还要搀扶着她。 前镇距离水库有12里路,两人重一脚、轻一脚地把雪地踩得“咯吱咯吱”作响。 花了快2个小时才到家。 来到十字路口,魏方圆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少女心爆棚地原地转一圈: “呜呜.太不容易了,终于到了,卢安,谢谢你。” 卢安把书包给她:“唉,快别谢了,这十多年你已经谢过无数次了,我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魏方圆可爱地吐个舌头,拿过书包走了。 现在已是傍晚5点多,正是晚饭时间,卢安站在十字路口起码能闻到6种不同的菜香味。 小卖部有一条小草狗从屋里狂奔出来要凶他,却直接被他一记石头吓破了胆,猛地缩了回去,“哐当”一声,狗头还撞到了门板。 顿时小草狗嗷呜嗷呜叫个不停… 奶奶个熊的!两月没回来,连狗都觉得自己好欺负了。 卢安进到堂屋,没见着人。 倒是里边厨房被灶膛火映得红红的,还有菜铲声音传来。 估计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宋佳一手举着菜铲、一手拿个锅盖探头出来,见到卢安一个人站在屋子中央,倒是惊喜的很: “哥、哥,你回来了。” 卢安把东西地上,抬头打量她一番,想起清池姐前两天说的那些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今天又是你在做饭,大姐不在家?” 宋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麻布袋里的东西,开心问:“哥,你帮我买了鞋子?” “对,买了,你和大姐一人一双,还买了手套和围巾,这天太冷了,我想着你们用得上。” 说着,卢安把东西一一从麻布袋里拿出来。 宋佳左瞧瞧,右瞧瞧,拿在手里比划比划,脸上止不住地都是笑。 他问:“喜欢不?” 宋佳把花色围巾在脖子上绕一圈,又绕一圈,临了喜不自禁地说:“好看,好看,哥你眼光真好。” 围巾满意,手套满意,带绒的靴子更是俘获了宋佳的心,爱不释手地抚摸一遍后,她才后知后觉想起二哥刚才的问话: “大姐去大姑家帮忙了,大姑这个月沽了口新砖窑,打算做红砖生意哩。” 砖窑红砖生意? 哎哟,妹妹不提,他都把这事给忘记了,大姑二姑后来发家,不就是靠得这个行当么? 努力记忆一番,却回想不起太多细节了,卢安问:“大姐去了多久了,还回来吃晚饭吗?” 宋佳告诉道:“大姐早上去的,说不回来吃晚饭,要我自己做着吃。” 卢安钻进厨房,“你做了什么菜?” 宋佳跟进来:“哥,我在煎豆腐。” 卢安往锅里一瞧,立时蹙眉:“就这一个菜?” 宋佳古怪地看着他:“就我一个人吃啊,还要几个菜? 我们家又没金山银山,难道像电视里那些地主老爷那样摆一桌子菜啊。” 卢安暗道自己糊涂了,妹妹这性子比大姐还抠门,怎么可能一个人在家吃好的呢。 二话不说,他走到堂屋把猪肉提进来,然后手起刀落,切了一斤,用大水冲洗两边遍就吩咐道: “去,准备一把蒜苗和红辣子,哥今天给你露一手。” 宋佳看到肉也禁不住眼馋,本想说“哥,等大姐回来再吃吧”,但接收到二哥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后,也是慌忙放下菜铲跑后院忙活去了。 “哥,听大姐说你画画能挣钱了,是真的吗?” 隔着门槛,宋佳这样问。 “嗯。” 宋佳压低声音,“真的有6万那么多?” “嗯。” 见她一脸夸张的表情,卢安看笑了,然后板着脸问:“每月给你20元生活费,你怎么不用?” 知道这问题一个回答不好,二哥可能就要向自己发难了,宋佳眼珠子一转就道: “晶晶她爸不是屠夫嘛,每天都要给她送菜呢,晶晶经常分一半给我,所以我用不着买菜。” 对这话,卢安信一半。 阎晶晶确实和妹妹要好,也确实是一个很大方的人。 但要说阎屠夫每天去送菜,他是不信的。 阎屠夫除了是个屠夫外,还是个牌鬼,经常牌桌上一坐就分不清东西南北,哪会时时刻刻惦记着女儿? 卢安没去计较过去的事,而是随手从兜里掏出备好的1000元给她:“这是下学期的学杂费,多的你自己拿来零用。 记得多买点吃的,吃好一点,穿好一点,咱家现在不缺钱了,你别给我省,知道不?” 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宋佳眼睛立马直了,却没去接: “哥,用不了这么多,5” “跟我啰嗦个什么劲儿?哥现在一幅画就要卖2万,还差这点啊。”卢安故意唬个脸,一股脑儿把钱塞她口袋里。 宋佳还是胆战心惊:“哥,这可是1000块呀,好多钱。” 卢安回头给她一记脑瓜子,摆出做哥的架势:“1000怎么了?很多吗? 这钱你自己收着,女孩家家的没点私房钱怎么行? 回头我给大姐拿4万。” 宋佳手伸进兜里握着那一沓钱,果然立马被带偏了:“4万?这么多?” 卢安大手一挥,非常嘚瑟:“说了不差钱,4万算个鸡儿啊。 等明了哥给你整个40万回来,保准把你眼睛看花。” 宋佳把洗好地蒜苗放砧板上,眉开眼笑地提醒:“哥,你说脏话了。” 卢安挠挠头:“是吗,这是普通话,京城人都喜欢在后面加个儿。” 晚餐很是丰盛,有肉,有豆腐,还有萝卜丁,兄妹俩那是吃得满嘴流油。 “哥,我想考隆回一中。” 饭到中间,宋佳这样说。 卢安本想问她为什么不去宝庆,但想到她和孟家的僵硬关系,顿时换了口风: “隆回一中不错,挺好,听说每年都能保送2个清华北大,你要加油,争取以后拿到这个名额。” “是咧,我也是这么想的。” 宋佳这学期开始了学霸模式,四次考试都是年纪第一,如今对她自己有着迷之自信。 接着她又说:“晶晶也要去一中。” 卢安顺嘴问了一句:“晶晶成绩够不,你们学校一年最多考10个吧?” 宋佳眨了下眼睛:“不够,她的成绩只够二中,但她家钱够呀。” 一句钱够,卢安顿时服气,这年头还真别把屠夫当屠狗之辈,人家不差钱。 晚饭后,看大姐还没回来,兄妹俩打个手电筒往大姑家赶去。 宋佳显然还沉浸在那1000块钱的喜悦之中,走起来都有些飘飘然。 见她还留着短发,卢安说:“妹子,留长发吧,哥喜欢看你留长发。” “啊?” 宋佳还在幻想中,闻言啊了一声,然后道:“哦,好的。” 大姑家不在上村,但是离得并不远,走路用不了20分钟。 小路过去,隔着老远卢安就闻到了一股呛人的煤烟味,砖窑周身红亮,在黑夜里很是打眼。 “刘洋大哥,喝杯热水暖暖身吧。” 还没完全靠近,卢安就听到了大姐卢燕的声音。此时后者正端一搪瓷杯水递给烧砖的年轻师傅。 刘洋大哥?刘洋? 卢安一愣,慌慌张张把手电筒弄熄,然后偷偷摸摸小跑过去扒望一番。果然是那个刘洋,前世自己的姐夫。 前生他少不更事,回家一有时间就在啃书,还真不知道大姐和刘洋是怎么好上的? 感情是这么回事呢?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87章,踏出第一步(求订阅!) 刀削面,浓眉大眼高鼻梁,皮肤粗糙黝黑,这是刘洋的长相。个子大概和卢安差不多,就是身子骨有点单薄。 而卢燕呢,那不用说多了,要是光看长相的话,不说十里八乡吧,在上村那绝对是最出挑的那一个,两人站在一起倒是很登对。 刘洋是隔壁镇的,沽得一手好砖窑,这些年一直跟他父亲辗转在附近的十里八乡。如果有人要沽砖窑了,都喜欢喊他们父子。 相貌堂堂,还有手艺,但至今却还没娶亲。缘由在于那边有个卧病多年的老母亲,是个药罐子,完全是用钱吊着一口气,要是哪天药没了,估计人也没了。 这父子俩都是有情有义的人,好多邻里都劝他们放弃算了,就连那病人自己都求他们不要做傻事,不要花冤枉钱了哟,留着建房子娶亲。 可这父子闷声不表态,把挣来的钱都花在了捡药上,这导致刘洋到了开亲的年岁,却没一个姑娘敢踏进他家门。 用那些姑娘的话来说,这是个无底洞啊,看不到明天的那种。 回想上辈子,大姐和刘洋倒是上演了一出夫妻美满的戏码,一辈子和和气气,基本没怎么红过脸。 所以再次遇到这个刘洋,卢安心里没一点排斥感,反而内心有点窃喜,为大姐窃喜。 这是天作之合的姻缘啊,要是错过了,大姐估计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了。 见宋佳瞪大眼睛满脸八卦的样子,卢安悄悄拉了拉她衣袖,慢慢退了回去。 “哥,我怎么觉得那个叫刘洋的对大姐有意思呀?” 回到主路上,宋佳就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声。 何止是刘洋对大姐有意思呢,大姐也对刘洋同样有想法啊。这就是故事里的瞎猫碰到死耗子,对眼儿了。 卢安问:“你觉得刘洋和大姐般配么?” 宋佳直言不讳:“不般配。” 卢安问:“理由是什么?” 宋佳说:“大姐那么好看,这个刘洋配不上。” 卢安问:“还有呢?” 宋佳双手撇在背后:“没有了呀,光这一点就够了呀,大姐要不是为了我们兄妹,早就嫁进好家庭里享福去了。” 卢安笑笑,没反驳。 宋佳仰头问:“哥,你怎么看?” 卢安说:“我没看法,只要大姐自己喜欢,我就支持她。” 宋佳撇撇嘴:“你这是和稀泥,一点都不负责。” 卢安问她:“怎么就和稀泥了?要是光看长相,我们村有几个男的配得上?那大姐不得当一辈子老光棍?” 宋佳蹙眉,憋了好久才说:“那也要找个家庭条件好的呀,有钱的呀,要是还找个我们家这样的,那还不如不嫁呢。” 卢安停住脚:“我们家怎么了?现在村里有几户人家比我们有钱?” 宋佳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很明显还没适应老卢家已经发达了的事实。 不行,得赶紧把房子红砖房建起来才行,他娘的咧!以后十里八乡的姑娘要找亲,都得照上村的卢家卢某人自勉。 看着他往回走,宋佳问:“哥,不去大姑家了啊?” 卢安嗯一声,“不去了,让大姐再甜蜜一会吧。” 宋佳跟在后面乐出了声。 晚上10点过,卢燕回来了,脸上的喜色怎么也藏不住。 宋佳从外面进来偷偷对卢安说:“哥,我看到了,那个男的送回来的,只是没敢送到十字路口来。” 卢安笑着问:“合着伱说去晶晶家串门是假,守株待兔是真?” 宋佳掩嘴笑,然后问:“大姐在洗澡,我们等会怎么办?是不是假装不知道?” 卢安点头:“对,姐年岁不小了,做事自有分寸,我们不要过多干涉她。” 倒不是他不想干涉,而是根据历史轨迹,大姐要等自己大学毕业后才肯嫁人,说嫁早了怕他回来没家了。 而刘洋的母亲也还要拖好几年才走,两边的时间刚好对上了,不然怎么说叫天作之合呢? 这就是。 宋佳可能是想通了,也觉得这样甚好:“那成,我听哥你的。” 这个晚上,卢安和宋佳在八仙桌上看书做题。 而大姐卢燕呢,在堂屋另一边织毛衣,织的很入神,嘴里还不时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把卢安和宋佳哼得一愣一愣的。 宋佳用铅笔在课本上写:哥,不得了了,大姐陷入爱情这张蜘蛛网了。 这、这比喻 卢安看得哭笑不得,不过还他娘的别说,挺形象。 他本来还想今晚把4万块钱给大姐,再跟她商量商量建房子的事,可观如今的情形.那还是算了吧。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欸。 … 次日早上。 卢燕为了给放假回家的弟弟妹妹打餐牙祭,天还没亮就起来把那只叫得最欢实的公鸡给杀了。 那血淋淋的现场,吓得其它公鸡都缩了缩脖子。 有鸡还不算,还炖了一只腊猪脚和一盘白菜。 吃饭的时候,卢安拿出4万块钱给大姐,说起了建房子的事。 没想到卢燕没有太大情绪波动,一口应承下来,说:“我等会要去大姑家,正好跟他们商量商量。” 接着她又说一句:“红砖就在大姑那里买了,我看过,那沽窑师傅手艺不错,红砖嘎嘎的好。” 卢安和宋佳对视一眼,宋佳忍不住问:“大姐,嘎嘎的好是有多好?这词听着怎么这么新鲜呢?” 卢燕说:“新鲜吧,新鲜就对了。我也是从别个嘴里听到的,那人走南闯北见的世面广,曾遇到过一个东北人,他也是跟东北人学的。” 啧,什么叫一眼误终生,这就是啊,嘎嘎的好都来了。 卢安好奇,“大姐,建房子的事,你怎么没点反应?” 卢燕给他夹个鸡腿:“要什么反应?我把你画画挣钱的事情跟大姑二姑说了,这些天她们一直在给我灌输用这笔钱建房子的事情,我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 原来如此。 卢安又问:“我昨天去镇上裁缝铺找你,那店子竟然关门了,后来我一琢磨,感觉不对劲啊。 这寒冬腊月的,正是做衣服生意最好的时候,为什么还关了?” 提起这事,之前心情大好的卢燕立马变成了长吁短叹:“老板娘不打算做了,准备关了店子,姐的工作丢了。” 听到这话,宋佳饭都不吃了,抬头问:“姐,那老板娘为什么不做了,你不是说店里生意一直挺好做的吗?” 卢燕说:“生意是好,但老板娘有更大的路子,她打算和她丈夫去东莞开制衣厂,这边就顾不上了。”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本来老板娘极力邀请手下的四个人一起过去。其中两个答应了。 但她和另一人因为家里走不开,去不成,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卢安听得心思一动,问:“这裁缝店盘出去了没?” 卢燕摇头,“还没,倒是有人来问过,但老板娘没答应,她说想连铺面一起卖掉。” 卢安眼睛一亮:“那铺面也是你老板的?” 卢燕说:“是啊,她打算卖了铺子,全家搬到东莞去,今后应该不会回来了。” 卢安立马问:“要多少钱?” 这时卢燕反应过来了,看着二弟的眼睛:“小安,你打算买?” 卢安说:“买啊,姐你不是非常喜欢做衣服么,咱们把这店铺盘下来,然后再招两个人,你当老板,不比替别个做事强多了么?” 卢燕一脸懵:“我只会做衣服,可不会当老板,那些进货谈价的门路我就是一睁眼瞎,完全不懂。” 卢安笑了笑,鼓励道:“这些确实是个问题,但谁天生就会当老板的呢? 你那老板娘不也是一路摸爬打滚过来的么,她能做好,你为什么做不好? 姐,放手去干吧,我相信你!” 想象一番自己大姐会成为老板的模样,宋佳高兴地第一个举手附和: “大姐,我也支持你,你从小那么能干,一定会把店铺经营好的。” 被弟弟妹妹这么一蛊惑,卢燕顿时有些心动,低头认真思索一会,最后抬头问卢安:“小安,真做?” 卢安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做,真做!反正又花不了几个钱,不要有心里负担,你弟我别的本事没有,挣钱是一把好手。 这次不成,下次再来,我相信我的眼光,咱姐肯定是个女强人。” 被亲弟弟这么嘴花花一捧,卢燕咧嘴开心地笑了,然后想了想道: “那好,我这就去镇上请教一下老板娘,看看这里面有什么诀窍?” 过去一直努力挣扎着想要过好日子,却那么的难。而现在一下子目标远大,远大到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卢燕感觉晕晕乎乎的,但心里却又甜滋滋的,心道十里八乡是没有比小安更有出息的孩子了,会挣钱,会心疼她这个当姐的。 想着想着,卢燕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值当,为这个家付出一切都是那么值当。 吃过饭,充满干劲的卢燕连大姑家也不去了,捉一只大公鸡直接去了镇上。 宋佳心绪同样不平静,欢天喜地的跟着出门,“大姐,我跟你一起去。” 卢燕爽利地说:“成,一起去。” 大姐和小妹走了,卢安也不闲着,提点礼品去了姑姑家,反正俩姑姑家在同一个方向,索性一起去了。 路上碰到了曾令波,他正在钓鱼。 卢安走过去踢他一脚问:“你怎么这么早就来钓鱼了?” 曾令波扭头看到是他,准备骂人的粗话硬是咽了回去,起身兴奋地抱了抱他:“嚓,你个混蛋终于舍得回来了,害我那天在花门等了你好久。” 接着不等他回话,又瞅着他手里的礼品问:“你这是去哪?去你姑姑家?” 卢安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对,有一阵子没去看望她们了,得去看看。” 闻言,曾令波二话不说,提起浸没在水中的网兜,指着里面的十多尾大鱼说: “你和魏方圆不在家,我一个人闲的好无聊,昨晚熬夜在这里钓了一个通宵。 你看看,你喜欢哪两条,我捉给你,你拿去你姑姑家当人情。” (本章完) 第88章,出风头,都传疯了(求订阅!) 卢安眼睛立马看直了。 这网兜里有十二三条鱼,最大的草鱼不得有八九斤? 卢安惊讶:“一晚上怎么钓这么多?” 曾令波浑不在意地说:“这算哪门子多?我说我把小鱼都放了,你信不信?” 卢安说信。 不信也得信啊,这网兜里就没有小于3斤的鱼。 呃.也不能这么说,那条鲤鱼应该没三斤。 见曾令波跑到小路那边弄了两把蒲葵叶,把两条最大的鱼穿过鱼鳃串了起来。 卢安问:“你把鱼给我了,你爷爷不会找伱算账吧?” 这水库是老曾父亲承包的。 当时脑子一热,一口气承包了10年,今年是第3个年头上。 但他爸爸是个职业赌棍啊,放高利贷和带人追债大把钱挣着呢,怎么可能亲自弄这个? 尽心尽力折腾了两个月,就没了新鲜感,然后就再也不闻不问了。 按他爸爸的话来说,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丢劳动人民的脸,哎,掉份! 自此过后,偌大的水库都是曾家爷爷奶奶在打理。 “算账?” 曾令波脖子一梗,指着水库大肆喷粪:“他们敢,曾家这一脉就我一个大孙子,要是敢找我算账,信不信我往这水库里一跳,他们不急的求爹爹告奶奶?” 卢安听笑了,知道这发小的性格,也懒得矫情了,伸手接过: “那行,你既然这么牛掰,我不要都不好意思了。” 说着,他右脚隔着网兜棱了棱那尾鲤鱼,道:“这鲤鱼看起来漂亮,送我家去吧,回头我弄个烤鱼火锅,咱喝点小酒。” 曾令波没听过烤鱼火锅,问:“那东西好不好吃?” 卢安斜着眼睛说:“好不好吃横竖就一条鱼,浪费了也不是你的,崽卖爷田你又不会心疼,纠结个什么劲儿?” 曾令波一拍大腿:“对!你是我亲哥,说得对极了!那我得抓紧再钓一条鲤鱼上来,浪费了一条还可以吃另一条。” 呸,瞧这个败家玩意样儿. 卢安嘴角抽抽,“不用再钓了,草鱼一样可以做烤鱼火锅,你要是不放心我手艺,就多挑几条过去吧,下午回来整。” 说着,卢安提着两条大草鱼费力地走了。 曾令波瞧瞧他背影,又瞧瞧网兜里的草鱼,最后又一拍大腿:“奶奶个熊的!我被这混蛋给涮了,我一晚上的鱼啊。” 大姑家在隔山坳,沿着水库的出水渠横穿一座山就到了,听起来似乎有点远,其实不到2里路。 小姑家跟大姑同村,小姑能嫁过去还是她做的媒。 卢安才出现在砖窑口,眼尖的大姑就已经开始招呼了。 “哟哟哟,大画家来了,快过来让大姑瞧瞧,这可是咱们老卢家祖宗十八代里最有出息的俊后生了。” “.” 看这话说的,不仅一句话把老卢家祖宗十八代给骂完了,还把自己画画的事情也给炫耀出去了。 卢安对风风火火走过来的大姑说:“大姑,这话你以前可是经常用来夸我爸的。” 大姑没好气地道:“死了的不算。” 卢安眼皮跳跳,死了的不算,那老卢家祖宗十八代不都已经死光了么?那还比个什么劲? 大姑帮着提起两条大鱼,拨弄一番问:“你哪来的两条这么大的鱼?” 卢安奉上一句:“知道你和大姑父都爱吃鱼,我特意买的。” 大姑高兴地拍拍他手臂:“有好事还惦记着姑,算我没白疼你。” 卢安跟在后头往家里走:“那是咧,不惦记着姑姑还惦记谁啊,这世上就属姑姑最疼我了。” 大姑回头笑骂:“滑头,小心卢燕听了吃醋。” 卢安悠悠地说:“不会,我给她也买了一条鲤鱼,正搁家呢,回去就打算做给她吃。” 迎面碰到了刘洋父子,他瞅着对方,对方也瞅着他。 这时本村的李麻子在砖窑下冲卢安喊:“大画家,听说你画画挣钱了?是不是真的?” 哎哎哎,这话老夫怎么回你? 难道我跟你说卖画挣了6万,我怕你兜不住啊。 不等卢安回话,小姑又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那还能有假不成,我家小安最能干了,卖一幅画就能建房子。” 得,这俩姑姑一个比一个能吹,建房子的事情当事人都还迷糊着,却已经被她们给定了。 这时另一个帮工擦了把脸上的煤灰,跟着吆喝:“那一幅画到底卖了多少钱啊?” 小姑屁股一扭,腰一叉,虽然爱炫耀,可人精着呢:“你个扒灰佬问那么清楚干什么,反正你又买不起,等着看吧啊,过完年就动工,起新房子。” 卢安走过去说:“我的好姑姑诶,咱小声点,小声点,低调点成不成?” 小姑神神秘秘一笑:“低调做什么?我在给你做宣传呢,过年的时候姑姑给你一个惊喜。” 卢安好奇:“什么惊喜?” 小姑拉过他左瞅瞅,右瞅瞅,“告诉你了还叫什么惊喜,先保密。” 见状,卢安权当听一乐,没太当真。 把东西放下,小姑给倒了一杯热茶,逮着问:“卢燕跟你提了建房子的事没?” 牛皮都已经替我吹出去了,终于晓得问我这个当事人了么。 卢安接过茶,抿一口后捧在手心:“今早有提,不过小姑啊,建房子你怎么比我还上心呢。” 大姑这时搭话进来,“你小姑当然上心了。自从你爸往梁上一挂,她这些年都不敢回娘家了。 每回一次就要做一个月噩梦,自然是希望你们赶紧把老房子拆了重建。” 说起这事,卢安陷入了沉默,也特能理解小姑的遭遇。 当初刚出嫁不久的小姑兴高采烈地回娘家时,结果打开门却突兀地见到了两条悬空的腿,猛地一抬头,发现自家哥哥吊死在了自己跟前,小姑直接崩溃了,整个人瘫在地上痛哭了整整一下午。 大姑父从外面回来了,小姑父也跟了过来。 五人围坐着商讨一阵,最终把老卢家建新房子的事情给敲定了。 由泥瓦匠出身的小姑父打顶手,其他人帮衬,红砖在大姑这里买。 大姑父从神龛上抠抠搜搜,摸了一本黄历下来,认真查看一番说: “正月初六不错,宜开工动土,宜结婚迁徙,是个好日子,我看就定正月初六吧。” 见四位长辈齐齐看着自己,卢安点头表态:“行,那就听大姑父的,就定初六。” 屋里聊得热火朝天,外面砖窑一角落却冷冷清清。 只见一个瘦瘦干干的老头从嘴里拔下烟袋,在墙角处狠狠磕了几下,又含着烟嘴子使劲吹了吹,这才说: “我刚才专门打听过了,这卢安确实是个极有本事的,老天爷赏饭吃,靠画画至少卖了这个数。” 说着,瘦老头右手伸出三根手指,“三万!” 刘洋听着父亲带回来的话,看着父亲的三根手指,眼里无神。 瘦老头不忍心看他这样,撇过头低声叹口气:“痴儿,这卢家现在看起来落魄,可到底是出过卢佳俊那样的人物。 虽然已经上吊死了,但底子在,现在他儿子卢安才18岁就能卖画挣钱了,明年又是板上钉钉的大学生,那可就真的发达了。” 顿了顿,瘦老头换口气说:“到时候以卢燕的出众样貌,想要来攀亲的人估计数都数不过来。 而我们家的条件.诶.” 后半句话,瘦老头终究是说不出口,最后起身拍了拍儿子肩膀,又叹了口气,走了。 不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心疼儿子,不是他看不上卢燕,而是卢燕的样貌实在太过出挑了些,卢安又子承父业,小小年纪就遇风化龙咯,青云直上咯。 他们刘家寒碜成这样,拿什么资格去高攀即将兴旺发达的卢家? 在瘦老头看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老父亲来了,老父亲走了,刘洋始终一言不发,闷头继续沽砖窑,手脚倒是伶俐的很。 中午虽然还有些阴冷,田野山头还是厚厚的积雪,可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舒服极了。 午饭过后,小姑父和小姑就联系泥瓦匠和木匠等手艺人去了,准备年初六开工。 大姑父两口子继续把心思投入到了砖窑中。 而表兄妹们又不在家,卢安呆地无趣,在砖窑中逛了几圈,发现没有适合自己的活计后,也是回了家。 “你小子倒是个准时的。” 刚到十字路口,卢安就看到曾令波已经蹲守在了自家门口,手里还拿着一包从对门小卖部买来的酸酸粉在对付。 见他过来,吃嗨了的曾令波懒得张口,直接从旁边矮凳上顺起一包新的酸酸粉丢给他。 几分钟过后,一连吃了三包酸酸粉的曾令波说,“格老子的,这玩意儿虽然便宜,但吃起来真够带劲,上瘾了。” 卢安也默默地吃了两包,然后起身开锁进了屋。 曾令波跟在后头进门,下意识仰头望了望横梁,随后缩了缩脖子说: “卢安,你家屋子太小了,没空间捣腾,要不去我家院子里做烤鱼火锅?” 卢安没理会,径直来到后面院子里才说:“今天懒得动了,就这吧,以后等木房子翻新了,到时候你就不怕了。” 自动忽视木房子翻新这一不靠谱的事情,曾令波很是嘴犟:“我才不怕,老子浑身是胆,我当时还给你爸做过人工呼吸,你就忘记了?” 卢安抬起眼皮瞅他一眼。 这他娘的也是个人才啊,几岁就学电视中的样子做人工呼吸,现在终于知道后怕了吧。 说做烤鱼,就真的做烤鱼,不像后世酒店用油炸的来糊弄食客。 用土砖搭个简易灶台,里面放些木炭,上面横几根平日里用来熏腊肉的铁片子,就着手忙活了起来。 看着鱼肉咕隆冒油,听着滋滋地炭火焦香味,蹲地上的曾令波这时才说:“我现在有点相信你是真的会烤鱼了。” 卢安给鱼背刷遍油,翻一面又刷一遍,“那杨莲花后面没找你麻烦了吧?” “呸!找我麻烦?她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曾令波是典型地不记打,现在又开始趾高气扬。 卢安顺着问:“怎么回事,发生事情了?” “可不是” 曾令波提起社会上的混子事件就总是兴致高昂,手舞足蹈地说:“初见那鸟人你知道吧,他是杨莲花的靠山。 前阵子我在资江河边看到初见一伙人被另一伙人追着砍,嗨!那场面,真是贼鸡儿带劲。” 想起李柔说过,初见是她哥哥手下的人,卢安多问了一句:“初见被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 “知道,我太知道了。” 曾令波幸灾乐祸地道:“还特意打听了,听说是初见所在的采沙公司和竞争对手为了某河段干上了,已经交了两次手,对方势力大,两次都没干过。” 卢安瞟他一眼:“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曾令波牛逼轰轰地说:“我爸在宝庆有朋友啊,我上个星期去对方家做客,人告诉我的。” 卢安明悟,“你爸那朋友也是混子?” 曾令波嘿嘿嘿:“这还用问,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爸是混子,对方肯定也是混子。” 下晚时分,卢燕和宋佳从镇上回来了。 进门就闻到一股鱼香味,卢燕来到后院问:“小安,你这鱼是哪里来的?” 不等卢安说话,曾令波立马炫耀起了他的钓鱼技术,口若悬河地足足嘚瑟了三分钟。 宋佳盯着烤鱼眼睛放光,忽然问:“哥,我可不可以把晶晶叫来啊?” 卢安点头:“你去叫吧。” 曾令波对要出门的宋佳喊:“妹子,能不能把你方圆姐叫过来?” 宋佳瞄一眼卢安,见他没反应,就问:“要是方圆姐不来怎么办?” 曾令波开始行贿,“你不是要学自行车吗,寒假我那自行车归你了。” 听闻,宋佳喜滋滋地走了。 卢安这时说:“人太多,一条鱼可能不够。” “这多大点事,看我的。” 曾令波大包大揽,又拍死了一条大草鱼,去鳞剖肚一气喝成,然后放到土灶旁:“我的亲哥,现在够不?” 卢安悠悠地说:“我下午回来路过你家门口时,好像有看到你奶奶在打豆腐。” 曾令波意会,起身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抱怨:“就你狗屁倒灶的事多,下次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等到人走远了,卢安偏头问旁边一脸喜气的大姐:“姐,今天的事成了?” 刚才有外人在,卢燕一直没说正事,此刻开心地点头:“成了,老板娘告诉了我好多窍门,我发现没我想象的困难。” 卢安适时捧哏:“都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老姐这么聪明,自然是难不倒滴。” 卢燕哪还不知道这弟弟在给自己打气,肉疼地说:“小安,要3500块呢,好大一笔钱。” 卢安停下手里的动作:“光一个店铺这么贵?” 要知道上半年孟文杰帮他媳妇娘家在隆回县城盘一个铺面才270元一个平方啊。 镇上这3500的价格已经实属逆天了。 卢燕知道弟弟误会了,赶忙解释:“铺面上下两层都是老板娘的,一起卖给我,还包括里面的5台缝纫机和所有布匹。 我初步估算了下,光那些布匹就值个1200块左右。 除此之外还包括家具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打包给我了。” 听到有5台缝纫机和这么多布匹,卢安顿时知道刚才自己有点莽了,问:“那你答应了没?” 卢燕看着他说:“我说还要考虑下,三天内给她答复。” 卢安有点明白大姐是什么意思了,这钱是自己挣的,她要等自己松开呢。 想到此处,他心里忽然堵得慌,假装蛮不在乎地说:“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老板娘这些年一直对你不差,还考虑个什么啊,直接应了就是,早点落袋为安才是正道理。” 卢燕很是心动,认真问:“那我真应了?” 卢安说:“应,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咱们直接把合同签了。” 卢燕听得满心欢喜。 不一会儿,宋佳和晶晶回来了。 没看到魏方圆,望眼欲穿的曾令波很是沮丧:“妹子,你方圆姐呢?” 晶晶插话:“方圆姐不在家哦,去她舅舅家了。” 曾令波一下子泄了气,后面吃鱼喝酒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但他还是成功把自己给灌醉了。 “大姐,帮我搭把手,我背他回去。”曾令波个不是特别高,但很结实,比较重。 在卢燕的帮助下,卢安费了老大劲才把他送到150米开外的曾家。 回来的路上,卢燕问:“小波喜欢方圆?” 卢安嗯一声。 卢燕又问:“方圆不喜欢小波?” 卢安又嗯了一声。 卢燕想到什么,看了看长相极其不赖的二弟:“你在学校有没有碰到中意的人?” 卢安说:“学校没有。” 听到这话,卢燕不再问,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没上过初中,更没上过高中,但总是听别个讲,中学早恋最影响学习。 她虽然知晓二弟一向懂事知分寸,可总免不了有些担心不是? 晚饭过后,卢家三兄妹继续平日里的日子。 卢燕在一边织毛线衣。 卢安和宋佳在八仙桌上看书做题。 中间,从舅舅家回来的魏方圆上门来寻他了。 卢燕才打开门,她就冲进来急不可耐地问:“卢安,你画的画真能卖钱吗?” 卢安扭头瞧向她。 魏方圆来到近前:“都说你一幅画就卖了3万块哩,是真的吗?” 卢安懵逼,一幅画就卖了3万,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问:“你在哪里听到的?” 魏方圆脸色红晕地说:“外面都传疯了啊,村里都传疯了!” 听到这话,屋里的三兄妹面面相觑,这都不用猜,肯定是从大姑和小姑那里传出来的。 想起来年初六要建新房子的事,想起大姐要买店铺的事,卢安没有选择纠正,而是将错就错。 在魏方圆那不可思议地眼神中,他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我个天,卢安你怎么这么猛!” 尽管来路上魏方圆已经相信了大半,毕竟空穴不来风嘛。而且她从小就知道卢安会画画,还写得一手好字。 但此时得到当事人的承认,她还是忍不住惊呼出了声。 猛? 哎哟,老夫都那么大年岁了,怎么看到这种小姑娘地崇拜眼神还是那么有成就感呢。 魏方圆此刻显得很激动,比卢安这个当事人还激动,连忙拉住他手臂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卢安笑着把她安抚到条凳上,告诉她:“就今年下半年。” 今年下半年? 她一下子就把画画跟卢安下半年成绩波动的事情联想到了一起。不过碍于卢燕和宋佳在,她没问出来。 卢燕找个干净搪瓷杯,倒一杯热水给她,问:“方圆,这消息都传到你舅舅那边了?” 魏方圆是一路小跑过来的,现在正好有点口干。 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她才说:“对呀,我就是从舅舅口里得知的,他问我这事是不是真的?” 宋佳把身子伏在桌子上,眼睛bulingbuling闪烁:“那方圆姐你是怎么回答的?” 魏方圆脆生生地表示:“我实话实说啊,我不知情还能怎么说。” 宋佳瘪瘪嘴,“真没趣,我还以为方圆姐你会把我哥夸得天花乱坠呢。” 魏方圆猫一眼卢安,又把杯子里剩下的热水喝完,放下杯子说:“你哥不用我夸啊,今晚村里有一家算一家,都在谈论你哥的事,不信你去外面走” “卢安,卢安!出来走两步,让大伙看看大画家是什么样子的。” “来,出来走两步,走两步!” 魏方圆口里的“去外面走走”还没说完,就听十字路口有人在高声喊了。 卢燕在家待的最久,一听就知道是谁:“方圆小叔的声音。” 卢安也听出来了。 魏斌是十字路口的乐子人,声音非常有辨识度,大家茶余饭后的大部时间就是听他吹牛逼了。 不过这人虽然爱吹牛逼,但却是镇中的语文老师,后面抓住一个机遇,直接把镇上三分之一的房地产收入了囊中。 外面很多人在起哄,而且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快到了门口。 想着哥要出风头了,宋佳激动又担心地焦急问:“哥,怎么办怎么办?” 见三女不约而同地望着自己,卢安倒是淡定地很,从兜里掏出100块钱,打开门就向小卖部走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89章,沪市的俞小姐(求订阅!) 门外,十字路口十多户家庭,此刻有一家算一家,都来了。高高矮矮像篱笆桩一样地矗着。 男的嘴里叼根烟,还有女人手里端个碗才吃饭,就连隔壁奶孩子的少妇都出来凑热闹了。 “吱呀!” 当老卢家木门打开的刹那,几十双眼睛瞬间刷刷地投射了过去,巴巴地望着出现在门口的那个少年。 外面几十个人齐齐行注目礼的场景把卢安吓了一跳。 心里直呼他娘的咧!好莱坞当家明星走红毯也没这待遇吧? “卢安,你画画真卖钱了?”魏斌这个乐子人第一时间就问出了口。 卢安定了定神,笑着说:“魏老师,运道好而已,当不得真。” 魏斌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晓得他在谦虚,但他有知识分子的涵养,没有刨根究底问,反而起哄道: “刚刚大家都在议论,咱上村的风水都集中在你们卢家,你爸爸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伱更是了不得,18岁成了大画家,今晚大伙有彩头没?” “卢安,嗯要恰囍糖!” “嗯要恰酒!” “嗯要恰花生瓜节!” “嗯要妹陀!” “梁树成侬个死扒灰佬,侬还要嗯要脸,哪个妹纸敢跟嗯,回去造嗯尼儿媳妇吧。” “哈哈哈!” 这年头纯粹,男的女的这样一扯呼嗓子,荤段子一开就收不住脚,都乐疯了。 躲在人群中的梁姓扒灰佬也不甚在意,他的大名反正早就在十里八乡都传开了,下面六个亲弟弟关门开家族会议批判他,他也只是口头保证一下,事后想到那白乎乎的身段,又啥都给抛到脑后了。 在一片吵闹声中,卢安穿过马路来到小卖部:“那叔,花生瓜子、糖和酒都来一些。” 老板姓那,是个与邻为善的能人,他站在橱窗里面笑咩咩地问:“要多少?” 卢安探头打望一番,最后十分阔气地表示:“都拿上吧。” 有糖吃,女人小孩最爱了,一窝蜂抢来了,然后一阵欢天喜地。 男人最爱酒和烟,吸一嘴喝一口,接着用荤段子撩拔各路阿嫂。 卢安也不急着回屋,跟魏斌等人就那样坐在小卖部的屋檐廊柱下,跟他们聊外面宝庆城里的事,听他们说村里的大小事,有时候还耐心跟那些老光棍编排城里女人是如何风情,是如何润,哎哟喂,好多男的听得蠢蠢欲动,当场表示要攒钱去宝庆看看城里女人。 有个别男的混在人群中浑水摸鱼,但还是被耳尖的婆娘给发现了,那还了得,自己还没死呢,这臭男人就敢朝三暮四了,顿时打闹一气,大伙笑哈哈都看爽了。 卢安看着这些故事里的人,听他们说着故事里的事,心里很是舒坦。 他知道,再过个三四年啊,随着村里人陆陆续续外出打工,这种大场面就很难出现了。 大伙到时候都一个劲向厚赚,向钱看,都沉浸在了名与利中,人心不会再这么聚得齐咯。 他也说不出这个变化是好是歹,但总得来说,时代就是如此,不是么? 寻个空隙,魏方圆坐他身边说:“卢安,你真厉害。” 卢安道:“谢谢了,哪天我请你喝一个。” “好啊,但不要喊曾令波。”说出这话的魏方圆脸上都是可爱笑容。 卢安剥一粒花生米扔口里,嚼吧嚼吧道:“那只得回宝庆才能请你了。” 魏方圆说:“可以去我们家喝呀,他不会来家里找我。” 卢安再扔一粒花生米放嘴里:“那怎么好,那不成你请我喝酒了么。” 魏方圆眨眨眼说:“没关系的,咱们之间还在乎谁请谁,把酒好喝了就行。” 卢安看了看她,临了把手里的花生米一股脑儿放她手心,“我这嘴可挑得很,那你得做点好菜。” 晚上10点过,热热闹闹的十字路口终是散了场。 卢安起身问:“那叔,多少钱?” 那老板把小本子摊开放他跟前,上面记录有每一笔的花销,临了算盘珠子一划拉。 道:“花生瓜子、烟和酒,还有糖,拢共101块5毛,你数100块好了。” 卢安从兜里点出101块5毛放柜台上,“那叔,今晚辛苦你了。” 那老板的女儿,那娟这时从里屋走过来说:“你跟他说辛苦干什么,他挣了钱的,他心里此刻正偷着乐呢。” 见女儿拆自己的台,那叔只得乐呵呵地笑,接过钱放抽屉里,然后拿扫把开始清扫起了马路上的瓜皮纸屑。 见二弟手一挥就花了100多,卢燕都快心疼死了。但稍后又觉得值价,自从父亲去世后,老卢家很多年没这么风光过了呢,今晚特有面。 宋佳也一样,见那么多人围绕着二哥说叨,她对哥哥的崇拜之情又在无限拉升。 回到家,卢安把左手的电子表摘下来递给宋佳:“妹子,哥今年忘了给你买新年礼物,这表送给你,你读书刚好用得上它。” “哥” 宋佳娇憨一声,内心慌慌地很是无措,今晚就多偷瞄了几眼表,竟然被二哥给发现了。 知道她脸皮特别薄,卢安抓起她的右手,直接给戴上:“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你是我妹子,哥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再说了,哥现在也不差钱,回头买个就是。” 有着卢燕和魏方圆在一旁敲边鼓,宋佳最终心花怒放地接受了。 围着八仙桌,四人又聊了会,直到晚上11点过,卢安才打个手电筒送魏方圆回家。 说是送,其实两家就相隔20来米,几十步路就到。 只是支书家不在马路边,又是大半夜的,他不放心罢了。 “你回去吧,哪天我做好菜了,喊你来喝酒。” 到达门口,魏方圆如是对他说。 卢安说声好,跟开门的村支书打声招呼后,也是回了家。 … 次日清早。 早早吃过早饭,三兄妹就赶时间去了镇上。 今天对卢燕来说是特别的日子,出门前好生打扮了一半。 “小安,你进来看看。” 几年相处下来,老板娘对大姐一直很放心,连裁缝店的钥匙都提前给了她。 店面很大,而且纵深很长,分出三间,里面不但有卧室,后头更是有厨房有自来水。 这要是买下来,就相当于买了个家,直接可以在这起居生活了。 更关键的是,二楼是同样的布局,两层加起来面积足足有200平米。 “大姐、二哥,我喜欢二楼的卧室。”宋佳一眼就相中了二楼中间的卧室。 “妹子喜欢就买下来。” 卢安也是很满意,看完后已经不在乎钱不钱的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买下来。 一个有意卖,一个有意买,老板娘和卢燕又是非常相熟的人,在和和气气中,这场交易就这么结束了。 下午卢安喊人把店面的门锁都换了一遍,把钥匙放大姐手里说: “大姐,从今往后,这店铺就是你的了,祝我姐生意兴隆,万事兴顺!” 宋佳是个有眼力见的,立马双手合十很有仪式感地跟上:“祝我姐生意红红火火,日子甜甜蜜蜜,财源滚滚来。” 听着弟弟妹妹的话,看着弟弟妹妹送上祝福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卢燕眼里一下子全是泪,随后双手一抱,左手抱着弟弟,右手抱着妹妹,泣不成声。 大姐心酸哭了,宋佳脑海中也想起了前尘往事,也跟着哭了。 她很小就来到了卢家,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卢家人,把大姐和二哥当成了血脉至亲。 尤其是7岁那年,她肚子疼了整整半个月,镇上医生也找不出病因是什么? 不得已,那半个月二哥在旁边打手电筒,大姑和大姐则轮流背着她半夜爬山去各个地方寻郎中,看土偏方。 不管多远多苦,他们都不喊累。有一次甚至跋山涉水去了60里开外的小沙江,在那里看瑶医。 这一幕幕永远记在宋佳心里,每次想起她都会偷偷地哭。 听着大姐哭,听着妹妹哭,卢安眼里虽然噙满了泪,但面上却都是笑,如今老卢家风来运转,翻身了呢,要过好日子了。以前那种饱一餐饿一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两个低声哭,一个不停安慰,这场景持续了十来分钟才结束。 末了卢燕先是给妹妹擦擦眼睛,又擦擦自己眼睛,然后说: “天不早了,我们快去供销社买点东西,我们今晚做点好菜,把姑姑姑父他们都喊来好好吃一顿。” “诶,要得。”卢安第一个赞成。 接下来三兄妹奔这奔那,在一片喜色中买全了所有东西。 这个晚上,大姑一家过来了,二姑一家也过来了。当得知卢燕买了店铺摇身一变成了老板,那个真心高兴地劲哟,都差点跳了起来。 在大姑和二姑两姐妹眼里,娘家是她们的根,是她们生来死去的根,自然是希望娘家越兴盛越好的。 大姑父和二姑父更是主动请缨,撸起袖子做了一大桌好菜。 这个晚上,大姑和二姑喝醉了,卢燕也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醉酒。 三个男人喝到兴起时,二姑父还从木板墙壁上摘下大舅子遗留的二胡吹拉弹唱了一阵,恍恍惚惚中,把卢安都听醉了。 接下来的日子,老卢家一大家子全在备年货。 做猪血丸子啊、冲糯米糍粑啊、杀猪啊、分鱼啊 三妹宋佳得了卢安的电子表,显摆得不得了,写作业不忘时不时抬起右手腕看看,睡觉前要看看表,和晶晶叽咕叽咕说悄悄话时还是要看看表。 最后把晶晶刺激得快要发疯了,问卢安:“二哥,我给你钱,你能帮我到城里买一块回来吗?” 卢安说:“镇上不是有电子表卖么?” 晶晶一副大人口气的样子道:“那些个都是便宜货,便宜没好货。” 卢安无语,没去接钱:“钱你先收起来,下次我把电子表买回来你再给我。” 腊月二十四,这是南方的小年。 一大清早,小卖部那老板就隔空喊:“卢安,电话!” 卢安这时还没起,匆匆忙忙套件外套从窗口问:“哪个打来的?” 那老板喊:“俞小姐,对方自称沪市的俞小姐。” ps:求订阅!求月票! (写这本书的时候总是会充满感慨,会想起过去几年的写作历程,会想起书中的那些人物,总是忍不住缅怀,这小卖部的人和事差不多就是三月最喜欢的了。) (本章完) 第90章,92发财证(求订阅!) 沪市的俞小姐 俞莞之? 嚯,这可是自己的贵人,给自己发工资的,他愣是不敢怠慢。 不管这条大腿将来能抱多久?能抱到什么程度,但他这颗向往的心情很热切。 胡乱穿上棉裤嚓,穿反了,脱下又穿上。 一边穿还一边碎碎念,这厚棉裤保暖是保暖了,可前后也没个裤兜区分。老是容易出错了。 要是女人和一般男人穿错就算了,横竖是不影响的。 穿好裤子,套上衣服,慌慌张张穿过马路来到了小卖部。 “喂,俞小姐你好。” 熟门熟路抓起听筒,卢安如是问候。 “卢先生早上好,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俞莞之的声音很温润,听到耳中就像喝了老母鸡炖的鸡汤一样,很是滋补。 卢安撇一眼旁边的那叔,得,肯定是这位把自己给出卖了,说自己在睡觉。 “没有的事,我一般醒来都会在床上发会呆。” 接着他问:“俞小姐这么早找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俞莞之说:“倒也不那么急,不过确实找你有两件事。” 卢安收敛神态,“请说。” 俞莞之不徐不疾地讲:“第一件事是关于“永恒”画作方面。 这阵子我和陈伯商量过了,准备把伱的“永恒”画作送去参展,按计划先在国内试水。 要是效果好的话,还会出海宣传。 同时,还打算参与国内各大油画赛事的奖项评” 【本台播报一条重要讯息:本市首次发行的股票认购证,供应期至2月1日截止。股票认购证每张收费30元,不论中与否,概不退还。如有需求者请持证滋滋滋.嘶.】 “卢先生,还在吗?” 一口气说完两件事,发现电话那头没丁点反应,俞莞之忍不住出声问。 【.滋滋滋.嘶嘶证券公司、银行和信托公司的450个营业网点购买.】 一阵嘈杂的电流声过后,收音机继续播报。 “卢先生?卢先生?.” “嘟嘟嘟” 听得正入神的卢安一愣,发现电话断了,里面尽是嘟嘟嘟的忙音。 股票认购证? 卢安脑子猛地“嗡”一下,忽然想起一件大事。 一件传说中的大事:九二发财证! 这股票认购证应该就是它了吧? 前生虽然他没机会参与这场“发财”盛宴,也不知道它具体是几月份开始的? 什么时候结束? 过程如何? 但它的鼎鼎大名在后来可不止听过一遍。比如它像批发大白菜一样大量制造了这个国家的第一批百万富翁。 比如使之前沪市的寻常百姓家庭也出现了“万元户”。 比如它让一批大佬完成了人生道路上的资本原始积累。 发财证.92发财证. 卢安嘴里念叨几句,接着回过神看向小卖部的日历:1月26日。 1月26日么? 还好还好,虚惊一场,距离2月1日还有5天,还有时间。 但是下一秒他又感觉不对劲,今天不是农历小年吗,这日历上怎么没标注? 死死地盯着日历看了三秒,卢安冷不丁嚎一嗓子问: “那叔,今天是几号?” 那老板正在磨柴刀,头也不回:“农历24。” 这时那娟打着哈欠从里间出来了,伸个懒腰帮忙纠正他父亲的回答:“人家问的是阳历,不是阴历,小安,今天阳历是1月28。” 1月281月28 卢安急忙伸手撕掉两张日历,顿时看到了最新张:1992年1月28,南方小年. 我靠! 他血压瞬间拉升到天际,平日里这么好的脾气都忍不住飙脏话了。 1月28日距离2月1日,不就只剩三天了吗? 3天! 自己赶去宝庆起码要大半天,还要买票,还要搭火车坐到沪市.这3天时间根本不够用啊。 他倒是想到了去长市坐飞机,可现在是春运期间,本就十分紧缺的飞机票还轮得到自己? 要知道这年月飞机都是给有身份的人坐的。他肯砸钱都不一定弄得到。 这一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重生回来都三个月了,怎么就硬是没想起股票认购证的事呢? 他也不是没准备啊,甚至准备很足。 为了不错过外面的新闻时事,他这几个月每天都坚持看报纸,可湘省的报纸他娘的怎么就不报道呢? 此时此刻,他的心在滴血! 原地思索良久,他才慢慢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估计是因为这次沪市的股票认购证在政策上只面向沪市全市人口,外省市不关注很正常。 而且其发行初期严重遇冷,距离沪市十万八千里的内陆省份不报道更是情有可原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这时段的重大新闻实在太多了些,报纸根本不缺新闻素材,甚至版面都不够刊登。 比如北极熊倒了,每天占据报纸太多板块。 比如市场经济体制改革和92南巡,更是新闻报道中的重中之重。 国家有关市场经济体制的每个政策和指令,伟人的每次讲话和每个举动,报纸都会用大篇幅追踪报道,这样一来,哪还有千里之外的“认购证”啥子事呢?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他抓心挠肺时,座机电话又响了。 这次还没等那娟父女反应过来,卢安已经手疾眼快地拿起了听筒。 一听,果然又是俞莞之打过来的。 “你好,再找下卢安。” “俞小姐,是我。” 听到卢安的声音,俞莞之解释:“卢先生,不好意思,刚才可能信号不好,我就挂了。” 哪是信号不好哟,是我根本没注意听你讲话。 他现在很急,急到争分夺秒:“俞小姐,刚才那收音机.” “我怕它影响打电话,就关掉了。”俞莞之瞄一眼外面院子里的爷爷,这样告诉他。 卢安快哭了,赶忙问:“收音机还在旁边吗,能打开吗?” 俞莞之发怔,突然有点明白刚才为什么他一直没吭声,感情是听收音机去了。 俞莞之说:“可以。” 卢安道一声谢谢。 俞莞之把听筒放茶几上,接着转身去了院子里。 在爷爷的注视下,她温婉笑笑,然后拿起他老人家面前的收音机走回了客厅。 老爷子有点郁闷,刚被大孙女撵出来,屁股还没坐热呢,收音机怎么又给拿走了? 不过郁闷归郁闷,老爷子站起身,背个小手跟着回到客厅,收音机不听是不行的,它去哪,他老人家跟去哪。 收音机仍在继续播报: 【根据专业人士分析,按等待上市的公司及其股票数值看,在理论上,几乎应该是每张认购证都能被摇中.】 听到这则消息,卢安心里拔凉拔凉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完了。 之前的认购证发售之所以遇冷,是因为沪市广大市民认为摇号中签的概率很小。 而这玩意又不能退货。 要知道现如今沪市很多大学老师的工资一个月也就300到400左右,一张认购证就要30元了,这不是天价么? 有谁敢乱买? 可是这则新闻一出,卢安有理由相信,后面的认购证肯定会成为抢手货。 或者说,目前在沪市,这认购证已经成了抢手货。 那自己就算搭火车或者搭飞机过去,还来得及吗? 他以前倒是有听说过,认购证早期遇冷时,外地人没证也能买到。 而后面抢手了,控制也相应严格了许多,没证的外地人想要浑水摸鱼几乎很难。 播报完了,收音机在滋滋滋的电流噪音中,转入了点歌栏目。 就在爷孙俩面面相觑时,话筒种传来了卢安的声音: “俞小姐,谢谢,可以了。” 俞莞之听罢,洁白如玉的手腕一抬,又把收音机放到了爷爷跟前。 老爷子瘪瘪嘴,气不打一出来,哪还不知道大孙女让自己拿着收音机去外面? 他偏偏就不,喝口茶,直接把收音机给关了,然后闭上眼睛靠在了沙发上。 俞莞之笑一下,知道爷爷这是闲的慌找乐子,当即不再管他,拿起听筒说:“卢先生” “哎,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不要再叫我卢先生了,有点折煞人,以后叫我卢安吧,或者小安也行。” 接着就听到那个不要脸地说:“当然了,礼尚往来嘛,我也不叫你俞小姐了,以后叫俞总,还是俞姐?” 闻言,沙发上闭眼休息的老爷子立马瞪开了眼睛,直直地望着大孙女手里的红色听筒。 没去关注爷爷的神情,俞莞之会心一笑,沉吟几秒就道:“我比你大十来岁,以后就叫我俞姐吧。” 听到对方这么说,卢安心里乐开了花,嘿!又向大腿成功靠近了一步啊,不错。 目的达到,卢安为了抢时间,选择长话短说,“俞姐,刚才的收音机消息你听到了吗?” 关于认购证的事情,身在沪市的俞莞之虽然没怎么去刻意关注,但其作为时下最热们的话题,还是听过不少。 当下轻嗯一声,静待下文。 她心里隐隐猜测,卢安应该是对这认购证动心了。 卢安深呼吸一口气,进一步试探问:“俞姐,这认购证好买不?” 心道果然如此,俞莞之恬静地说:“之前好买,这些日子听说炒的比较火热,一张难求,价格也比较高。” 卢安心里一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还是晚了啊。 可面对这种百年难遇一次的发财机会,他又不死心。 他很明白,90年代的最初几年,最好的风口就是认购证了。 这要是错过了,他今后几年不得当咸鱼? 这搁谁受得了? 思及此,他脸也不要了,豁出去了问:“俞姐,如果我想买,你觉得还来得及不?” 闻弦知雅意,都是聪明人,俞莞之立马明白了他的心思。 想了想说:“你要是自己赶过来,估计时间比较紧凑。 而且股票认购证只面向全沪市人,有身份限制。” 听着听着,卢安的期待值一直在下降… 话到这,俞莞之顿了顿,又说:“不过你只是想少量购买的话,我可以去帮你看看。” 卢安眼睛一亮,期待值瞬间拉满,恨不得顺着电话线钻过去亲她一口。 老男人不矫情,也根本不敢矫情,直接一句话把事情给拍板了: “好,麻烦俞姐了,事成之后我来沪市请你喝酒。” 俞莞之说:“不用这么客气,不过因为你不是沪市户口,我也不敢保证能买到太多,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有些话一听就懂,对方说话暗含两层意思: 一是,他是外地人。不登记的白板是最适合他的,但眼下这个情形,去银行已经很难买到白板。 或者说,由于购买者增多,银行还卖不卖白板都不好说? 第二个是最关键的,东西行销,那价格自然会水涨船高,要是银行买不到白板,那就只能去黑市收购。 黑市是什么地方? 黑市是顺风而飘,坐地起价的地方,以卢安目前的身价,能买多少? 所以俞莞之才这般委婉地说。 两人如今虽然是合作关系,但毕竟还不太熟,双方的信任也还没彻底建立起来。 因为看重卢安的油画水平,她可以适当帮帮他,但这个帮肯定不能是无限度的。 对这方面,卢安倒是把心态摆得很正,对方愿意帮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还敢奢求太多呢? 上辈子他活了那么久,一个简单道理还是懂的:想要过得滋润,就得时时刻刻拎得清自己的位置。 卢安诚挚地道:“谢谢,其实我也只是脑子一热买着玩,能买到最好,买不到也没关系。” 俞莞之把左手的听筒换到右手,自是不会把这客套话当真,而是说:“等有空了我去看看,有消息给你打电话。” 卢安高兴地说行,再次感谢一番。 两个人在这事上很有默契,俞莞之不主动问他为什么突然会对股票认购证感兴趣,他也不主动说。 股票认购证的话题完毕,俞莞之又回到了正题,“我和陈伯准备把“永恒”这幅作品送去参加画展以及油画赛事,希望争取能获奖。 你看怎么样?” 前脚人家才给自己吃了一个蜜枣,卢安态度好的很,十分谦虚地道: “说实话啊,这些我不太懂,作品该怎么运作你们是行家里手,我信任俞姐你。以后这些事你自己拿主意吧,不用事事问我。” 他只字不提陈泉,只把信任交给她。 得到他点头,俞莞之说好。 看到大孙女挂断电话,老爷子开口问:“这卢安就是你很看好的那个画家?” 俞莞之点点头,“陈伯比我更加看好他。” 随后她品出了爷爷的意思,“爷爷你对他观感如何?” 老爷子不咸不淡地说:“滑头,有点小聪明。” 俞莞之笑道:“他还是个学生,今年只有18岁。” ps:求订阅!求月票! 成绩不太理想,大佬们正版订阅一下啦。 (还有…) ps:接受大家意见,那祯改为那娟。考虑到90年代头几年没什么风口,还是决定写92发财证。 (本章完) 第91章,一波三折(求订阅!) 挂完电话,俞莞之才记起还有一件事没跟卢安说。 不过随后她又释然了。 原本她是打算把一月份的2000元基础工资以汇票的方式邮寄给对方。现在既然提到了代买认购证一事,显得倒也不那么急切。 她寻思着,等卢安来了沪市,到时候当面给现金也是一样,还省时省力些。 认购证. 卢安回到屋里时,脑海中还是反复惦记着它。 虽然他重生了,提前掌握了后世的诸多信息,但相对于90年代初期这几年,股票认购证是唯一具备投资少、周期短、见效快且效益高的风口。 所以,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不会想错过。 原先30元一张,现在不知道炒作到什么价位了? 或者还是能按原价买到? 他没见识过,心里很是没底。 洗漱一番后,卢安到后院厨房逛了逛,大姐和小姑在弄菜,旁边蹲着个宋佳,地方就屁股大点容不下那么多人,一下子没他什么事了。 闲着无聊,又看不进书,他去了趟曾家,却没发现曾令波他人。 一问他奶,才知道昨天半夜他父亲把母子俩接走了。 半夜接走的? 卢安见曾家奶奶脸色不好,估计是被儿子给气的,顿时熄了刨根究底的心思,转而问:“马上过年了,令波还回来过年吗?” 曾家奶奶缄默地摇了摇头。 得,白问了。 离开曾家,卢安习惯性走进了魏家,正赶上人家冲糯米糍粑。 魏斌喊,“大画家,要不要来凑个热闹。” 卢安撸起袖子,走过去说:“我来试一手。” 从魏斌手里接过个把人高的圆木棒,跟书记搭对,两人“嘿着嗨着”对冲了起来。 还别说,冲糍粑需要巧劲,他虽然有把子力气,但在这上面还是经验不足,靠蛮力支撑了半个小时就累瘫了。 魏方圆递一杯热水给他:“累了吧,先休息会。” 卢安点头,接过水坐在了一边。 魏方圆看他闷不做声:“你眉毛没展开,心里藏事儿了?” 卢安没直接回答,而是问:“你说前镇到宝庆的马路通车了么?” 魏方圆敏锐地问:“你想去宝庆?” 卢安嗯一声:“有点事,可能得去一趟。” 魏方圆立马站起身,“我帮伱打个电话问问我小舅妈,他弟弟就是开县级班车的,应该知道情况。” 卢安说成,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三分钟后,魏方圆回来了,对他说:“那人讲,马路路基被压垮了,一时半会通不了车。 那人还说,你要是想坐车的话,可以先坐到建华,然后下车走田埂绕过那一段,在另一边有班车接。大概走10多分钟的样子。” “诶,谢谢。” 耐心地等待了一天,到晚上11点都没等到沪市来电。 卢安收拢思绪,他知道今天估摸着是没戏了,看明天。 1月29日,这天晴空万里,是个好日子。 朝阳升起时,他眼里充满希冀;夕阳落山时,他眼里映照着黄昏的影子,心道又白等了。 事实证明猜测很准。 他看书做题到凌晨12点,对门小卖部老板的呼噜声都响彻了十条街,电话还是没来。 1月30日,上午晴转多云,后面下起了大雨,他的心情跟黄泥巴路一样,稀碎。 2月1日,卢安有两次想到给俞莞之打电话,可最终没成行。 虽然他不是很了解对方,但想来做大事的人守信是基本准则,既然对方说有空了去帮着看看,那对方有空的话肯定会去看看。 如果人家日理万机,忙忘了,那只能自认时运不济。 最忐忑的一天,最期待的一天,也是最失落的一天,却也是最释然的一天。 等到日落没有消息,这几天心情焦虑的卢安莫名松了一口气,提起毛笔在纸上一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活了一辈子,他知道万事不由人,强求不来,该洒脱时就要洒脱。 大姑的新砖窑沽好了,卢燕中午帮着烧好了饭,有酒有肉,在饭桌上布菜倒酒时,她对刘洋的次数比其他人都多。 卢安心里跟明镜似的,大姐是彻底动了心思。 不过他假装看不见,懒得点破,毕竟有着上辈子的姻缘打底呢,他放心的很,这大抵就是大伙常说的:不是一家人她吧进不了一家门。 春节是热闹的,是鲜红喜庆的,从腊月二十七开始,十字路口的人就陆陆续续来找卢安写春联了。 都知道他有一手好字,如今又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大画家,别个在背地里一提这茬,那都是不吝大拇指。就算少部分人嘴里说着酸话,但打心底里也觉得他杠杠的牛掰。 这可把卢安坑惨了,整一天趴桌子没起身,腰也痛了,脖子僵了,腿也麻,从他这里拿了春联的人家欢天喜地,回家就给贴大门上了,都说沾沾上村“第一家”的光。 有时候他在想,沾沾老卢家的光是没错,但难道你们就从没想过孔雀东南飞吗? 不过话说回来,自挂东南枝这种傻鸟事情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世界上的新奇多着呢,好吃的不少,美女更是养人,他上辈子到老都没想通那父亲为什么会如此气短? 晴了两天,后边下雨了,还下起了雪。 这是今年的第二场大雪,鹅毛大的雪花片子簌簌地落在地上,天地间一片静寂。 腊月二十九,响午时分,刚做完一套数学题的卢安准备歇息会,准备下午去孟家走走。 虽然他视孟清水为老虎,为毒药,为牢笼,但他真的有点想念清池姐了,话说也快考博了吧,也不知道她复习的怎么样? 忽然,从小卖部传来一个喊声:“卢安,电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悲催啊,三月复阳了,整一下午没力,思绪涣散,挤牙膏似的才弄了一章,今天就6000字吧,等我恢复点,后面两天补上今天的短缺。 不过大佬们请放心,新书三月准备一撸到底,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断更的,好啦,就到这,我躺床上去了,明天中午不见不散。 (本章完) 第92章,5套白板(求订阅!) 电话? 前阵子天天盼着电话,电话就是不来。他现在对电话不感冒了,却又来了。 世界就是这般奇妙。 也懒得问谁打来的,卢安走过去拿起听筒就是问候一声: “喂,你好,哪位?” “卢安,是我。” 卢安看了看听筒,没听错,“俞姐?” “对。” 俞莞之问:“我在宝庆,你现在有空吗?” 卢安抬头望望天,天空昏昏沉沉地全是雪花。 今天都腊月二十九了,明天除夕,现在问我有空没,这是几个意思啊? 要不是需要抱她这根大粗腿,他很想直接回一句“没空”。 卢安也不问她为什么出现在宝庆,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大过年的肯定不会是专门为自己来。 回答:“有空,俞姐你在宝庆哪里?” “我在贵妃酒店。”俞莞之说了地址。 “好,我这就动身过来。” 挂断电话,卢安看到旁边的那娟伸出两根手指,麻利地从兜里掏出两块钱递过去。 回到家,他跟几人说要去一趟宝庆,关于画画的事情。 画画是大事,是能挣钱的正事,卢燕、大姑、小姑和宋佳都没起疑,只是问:“这种天有车不?” 卢安说:“现在才下雪,路上还没结冰,应该是有车的,毕竟年前这两天的钱最好挣。” 宋佳担心问:“哥,那按伱这说,那明天路面结冰了,不是没车回不来了?” 卢安也十分郁闷。 这就是他之前好想对俞莞之说“没空”的缘由所在,要不是为了利益,谁这个点去伺候她呢? 倒是大姑见的世面广,劝慰道:“去吧,要是回不来,那就到邵市将就一下。 等天晴了你回来,咱们一大家子好好热闹热闹。” “诶,好。” 卢安点头,收拾东西利索走人。 出门就碰到了魏斌一家子人,后者喊:“卢安,你这大包小包的要去哪?” 卢安瞄一眼对方背上的行李包,同样问:“魏老师,你这又去哪?” 魏斌说:“去六都寨,刚接到电话,岳母娘走了。” 卢安对着魏斌夫妻说一声节哀,心道大过年的,竟然还有比自己更折腾的。 回县的丧葬习俗不好,过年期间如果家里老人走了,得摆到初五以后才能张罗法事。 想着棺材要在堂屋里滞留那么久,还是春节这种团圆喜庆的日子,搁谁不难受呢? 一路有伴,赶路倒是轻松了许多,中间还碰到了一手摇拖拉机,没得说,都高兴地爬上了去。 魏方圆没骗他,坐车到建华下车,沿着田埂走一段,在另一边还真有车。 就是他娘的票价高的离谱,要15块,这是打抢呢,而且还只到隆回县城,后面还得转车。 魏斌一家四口,这一下子就去了几十,顿时脸上的肉都在抽筋,心疼二字都写到了额头上。 魏斌他媳妇更是气得说:“要不是距离太远,要不是赶时间去见我妈最后一面,我真想走路下去,哪怕是走到半夜。” 魏斌跟着长吁短叹,“还没到地,我这大半个月工资就没了,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全家老小几口人,就指望他一份工资养活,他也愁,比谁都愁。 卢安视线在对方脸上停留几秒,心说你是真不用愁,再过十年你就是十里八乡最有钱的崽。 建华到县城倒是快,班车一个多小时就到。后面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宝庆,但就算是这样,天也黑了。 再次见到俞莞之,卢安还是有被惊艳到。 这女人的气质还是那么弱不禁风,还是那么美得出尘,还是那么楚楚动人。 都道男人是颜狗,瞅着一张比花儿还好看的脸蛋出现在自己跟前,卢安全程郁闷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见她脸上显得有些憔悴,他关心问:“俞姐,你这是哪里不舒服?” 俞莞之勉强挤个笑容,把酒店房门打开,放他进去,柔弱地说:“生了一场病。” 她这句话算是用另一种方式解释:她为什么这么晚才联系他。 卢安自然听懂了,问:“身体现在怎么样?好些了没?” “好些了,差不多快痊愈了。” “这个天,你身体还欠佳,不应该待在沪市过年么?”他这问题没水平,但还是问了出来,实在是太过好奇。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俞莞之拿个干净杯子,给他倒一杯热腾腾的茶,低沉说:“这时段来宝庆,有不得已的苦衷。” 原来如此,卢安不再问,双手接过茶,捧在手心认真喝了起来。 俞莞之没停着,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掏出一个纸袋放他跟前: “幸不辱命,这里面有5套连号的认购证,一套100张,都是没有登记的白板。” 听到有认购证,还是5套没登记的白板,卢安死死盯着纸袋子,两眼抑制不住地放光。 之前等了那么久没等到消息,如今却突然出现了自己跟前,他心情真是激动而又复杂。 奶奶个熊的!这才是大起大落啊,跟坐死亡过山车一样。 这一刻,他忽然对眼前这美人儿大过年的喊自己过来没怨气了。 呃,算了,就称她美人儿吧,虽然显得咱没骨气。 但这可是5套白板认购证啊,不是什么阿毛阿狗,就算后面摇号中签运气再差再差,怎么得也是几十万的利润吧。 要是运气爆棚,破百万那是跟玩似的,轻轻松松。 看在钱的面儿上,他气也顺了,心情也好了,他心里都暗骂自己没出息。 可是一想到前生自己努力了一辈子都没这么阔气过,又心安理得了。 要知道现如今才91年,一百万搁后世怎么得也能值5000万不是,或许还不止。 前世就3000万身家的自己哪能比? 他定了定神,努力压抑住心中的狂喜,稍后问:“俞姐,这花费多少?” 俞莞之恬淡地回答:“你按正常市价给我就行,每套认购证3000元,这里一共15000。” 卢安瞧瞧她,随后选择压住该死的好奇心,非常痛快地从提包中点出15000块。 俞莞之接过钱,从中抽出20张一百的还给他:“这是你一月份的工资。” 卢安嘿然:“我这打工划算,什么事都没做,就净赚一大笔钱。” 俞莞之笑而不语,过了会才说:“我听朋友讲,由于前期遇冷等一些特殊原因,沪市这次认购证发售比原先预计的500万张少很多,总数大概在207.7万张左右。 而今年将会有53家公司发行面值10元的股票,共计5400多万股。 所以你的眼光很不错,根据发售结果推算,全年认购证平均中签率高达86.9%…” 听到这话,卢安心里乐开了话,假装谦虚地摆摆手道:“眼光就算了,我这是纯属脑子一热,瞎猫碰上死耗子。 你呢,买了些没?” 俞莞之微微点头:“前阵子由于太忙,本来没怎么关注认购证,算是搭了你的东风。” 话到这,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各取所需。 卢安聪明地不问她买了多少,俞莞之自然也不会说。 见他把茶几上的认购证连同2000块一起收进了提包,俞莞之难得打趣: “你心心念念的认购证,你就不亲自打开看看?” 卢安乐呵直笑,非常从心地表示:“想看,但寻思着当你的面看它们,我怕露出贪婪的嘴脸,还是等会一个独自快乐的好。” 俞莞之意外地看了他眼,也是轻笑出了声。 接着又闲聊了十多分钟,卢安瞅瞅外面的天色,站起身说:“不早了,到饭点了,你吃晚饭了没?我请你去外面吃个便饭。” 俞莞之跟着望向窗外,坐着没动:“现在外面的风太大,我身子没痊愈受不得寒,等会让酒店把饭菜送进来,你要是不急着走的话,一起吧。” 听到这话,已然站起身的卢安又坐了回去,同时还有些莫名。 俞莞之说天太冷,想吃点暖和地,于是给她自己叫了个清汤羊肉火锅。 回头问他,“你呢,你想吃点什么?” 卢安心情大好,完全不计较吃什么:“我随便吃点都成,不用特意管我。” 想了想,俞莞之问电话那头:“你们酒店有鸳鸯火锅吗?” 那边回答:“俞小姐,有的。” 俞莞之说:“那就来个鸳鸯火锅,一边加辣,一边清汤,多配点羊肉和水豆腐,还要2瓶烧酒,麻烦早些送过来。” 通话结束后,她对卢安说:“我发现你们这边的水豆腐和烧酒挺” “tingting” 话还没说完,她包里的大哥大响了。 见状,卢安很有眼力价的出了房门,去楼下给自己开一间房。 本来嘛,贵妃酒店和贵妃巷同属桃花坪街道,距离并不远,大可不必花这个冤枉钱。 可他听到俞莞之叫了2瓶烧酒,加之现在比较晚了,索性也就偷回懒算了。 反正兜里还有7000多,是真大款,房费那几个钱算毛线啊。 “你好,408旁边还有房间吗?” “先生请稍等。” 一分钟后,柜台前员问:“先生,还有房间,您是要单人间还是双人间?” 卢安说:“随便,只一个要求,离408越近越好。” 柜员回答道:“那就给您对门的单人豪华间?” “可以。” 开好房,卢安拿着钥匙走几步又回头问:“请问一下,408的俞小姐来几天了?” 柜员露出标标准准的笑:“先生,这是客人隐私,我们酒店有” 卢安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张钞票,看也不看就悄悄放对方手边。 女柜员眼睛一瞟,尔后迅速环顾四周一番,小声道:“昨天下午和一位姓周的男士一起来的,后面又匆匆来了一位女性,跟408的俞小姐” 卢安明了,周姓男人应该就是周昆了,“后面呢?” 女柜员直勾勾看着他。 卢安无语,这么贪,比自己还贪? 身子略微前倾,玩笑说:“小姐姐,我这赏心悦目的脸蛋难道还不值得你放弃一回底线么?” 女柜员愣了愣,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脸皮厚的,视线在他脸上一脸打了好几个转,最后掩嘴笑道: “好像是吵架了,后来的那位女性指责俞小姐破坏他们家庭,至于具体的我并不在现场,只是听同事这么传。” 卢安心里顿时有数,说声谢谢就离开了前台。 忍不住暗暗猜测:难道俞莞之口中不得已的苦衷就是指周昆家庭矛盾? 他大胆地再往深一步想:难道周昆暗恋的事情被老婆发现了?吃醋了?闹离婚? 所以俞莞之这次过来是解释的,是劝和的? 卢某人觉得自己找到了事情真相,可是又觉得不太靠谱。 如要是真的,那周昆这舔狗在俞莞之心里的份量还是不轻的啊,至少脱离狗籍回到了人身。 回到4楼,卢安先是洗个热水澡,然后又出门去外面公话亭给孟家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孟文杰接的。 他问:“我今天去了一趟你们村,你大姑说你不在家,说你去了宝庆?” 卢安说对,用画画搪塞一番。 孟文杰问:“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卢安说不知道,要是可以,他巴不得现在就走。可上面酒店还有个俞莞之呢,况且这个点也没车了。 孟文杰显然知道路况,雪这么大,三天之内都休想有车。 那些班车司机胆子就算再大、再不要命,融冰的前两天也是万万不敢出车的,不然那就是妥妥的见阎王,那种山路给轮胎上啥铁链子都不管用。 聊了几句,孟文杰问:“你是找清水是吧?她在隔壁邻居家串门,你等下,我帮你去找她。” 卢安及时喊住:“不是,我找清池姐有点事,你帮我叫下她。” 孟文杰疑惑:“你打电话过来,都不找清水?” 卢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清水好不容易放个寒假,我不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 孟文杰一脸不解地盯着座机电话,心想两人吵架了? 随后又想,不应该啊。 在他这个做哥哥的印象中,小妹可是一直很维护卢安的,容不得他说卢安丁点不好。 5年前,他有一次说卢安是个闷葫芦,清水半天没理他。 后面他跑去问为什么,清水白他一眼说:“闷葫芦不配和你说话。” 当时把他呛得,真是好气又好笑。结果就是,他再也不当面说卢安的不是了。 一会后,孟清池从书房走了出来,拿起听筒问:“小安,事情办完了?” 卢安说:“办完了,清池姐,你什么时候考试?” 孟清池回答:“快了,还有十多天。” 接着她说:“我下午去了趟裁缝店,生意非常好,卢燕还请了一个人,说是她以前的同事。这件事你做的不错,我很高兴。” 卢安同样高兴,想起什么问:“你见到宋佳了没?” 孟清池沉吟一番,说:“有见到,不过她看我进店,就躲去了二楼。” 卢安蹙眉,这妹子性格死倔,谁也劝不了她,也是没办法了。 两人沉默片刻,不再提这事。 孟清池问:“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卢安咧嘴道:“身体还行,就是头有点疼。” 孟清池心眼子顿时提了起来,焦急问:“头又开始疼了?疼得厉害吗?” 卢安嗯一声:“厉害,头的容量太小,清池姐你的形象太大,总是撑得我头疼。” 孟清池一滞,握着话筒的右手紧了紧,随后假装没听懂,莞尔道:“你这是嫌弃姐太胖,看来姐过年得少吃点才行。”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93章,一些人一些事(求订阅!) 两人聊了20多分钟才结束通话。 回到书房,孟清池把门关上,拉开椅子端坐好,目光不自觉投到了窗外的夜色中。 在昏黄的灯光下,飘飞在空中的鹅毛大雪闪烁着漫天荧光,她现在脑子有点乱,想到脑海中那个身影就有点乱。 小安对自己的心思越来越清晰了,胆子也越来越大了,以前只是看自己的眼神偷偷带点异样,现在都已经学会了用比喻委婉表达,她不知道如此拖下去会发展成什么样? 她现在终于后知后觉地明悟了一句话。 一句小安几个月前跟自己说过的话:我从初三就学会了什么叫移情别恋。 当初她只是把这话当调皮话听,没太在意。 现在细细想来,这几个月他一直在给自己打预防针,一直在给自己做思想建设,步步为营,为的就是不让自己感觉太突兀,不让自己太过反感,不给自己直接拒绝的机会。 孟清池暗暗叹口气,以前她从没想过小安会如此大胆,也没想过直接拒绝,总觉着自己考博离开了宝庆,跟他拉开点距离,让时间和空间淡忘一切。 妹妹对他的感情,她过去一直看在眼里,这也让她很无措。 一边是当亲弟弟看待的小安,一边是妹妹,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窗外静悄悄地,夜越来越黑,雪愈下愈大,孟清池心头一片空白。 “老板,多少钱?” “你打了23分41秒,24块钱。” 老板说出这话的时候,嘴角都快咧到耳后跟了,这电话安装了两年多咧,还是头一次见打电这么舍得打的人。 在老板眼里,此时的卢安就是一只大肥羊。 “给!” “欢迎下次光临。” 老板态度之好,都快把卢安给弄抑郁了,一个电话24块,也是真他娘够奢侈的。 不过想到通话对象是清池姐,他又觉着一切都很值。 男人嘛,挣了钱就是用来花的,不花留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路过杂货店时,他进去买了两瓶牛奶,随后往酒店大门走去。 只是才几步,他就停住了脚步,目光定定地看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这不是茶室的白杆杆么? 怎么同一个中年油腻男手挽手走进了贵妃酒店? 看了会,他随后来到酒店前台,对之前那位女柜员说:“刷脸吗?” 女柜员一愣,下一秒捂嘴笑,点头。 卢安嘴巴对着上楼的一男一女呶呶,问:“这是什么来路?” 女柜员压低声音告诉他:“女的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是贵妃巷对面一茶室的女职工,都喊她白杆杆。 男的据说是湾湾人,自己做老板,很有钱,每隔两个月会来贵妃酒店住一个礼拜。” 卢安问:“每次都是白杆杆作陪?” 女柜员说是。 卢安明了,这是白菜被猪拱的戏码,真是够潮流的。 回到4楼,卢安在408房门口听了会,见里面没动静才伸手敲门。 “咚咚咚!” 敲三声,等待。 “是谁?”下一秒,里面问。 “是我,卢安。” 房门应声而开,卢安走进去时才发现羊肉火锅已经送过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一盘红烧腊猪脚,一盘凉拌皮蛋,还有一个蛋花蛋。 见桌上的筷子摆在那很干净,卢安把牛奶放旁边沙发上,歉意说:“让你久等了,刚去楼下给家里打了电话,耽误了一些时间。” 俞莞之清楚他之前在避嫌,分一双筷子和一个碗给他,“我的电话也才刚打完不久,不耽误。来,天气太冷,菜凉的快,我们趁热吃。” “成。”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坐一起吃饭了,再加上卢安青涩的面皮下面是个老油条,跟她面对面坐着吃也不拘束。 俞莞之心里藏着事,拿起烧酒跟他无声碰一个,就那样小口小口喝着,看样子酒量不差。 卢安不急着喝酒,抿一口后就频频涮起了羊肉火锅。 见他一筷子又一块子吃的满嘴都是红油,俞莞之忽然问:“是不是红汤火锅特别好吃?” 卢安问:“伱没吃过辣?” 俞莞之说:“第一次吃辣还是上次在你家,没敢吃太多。” 卢安用怂恿地眼神鼓励道:“你可以稍微试一下,辣椒很解油腻,也很下酒。” 俞莞之对着滋滋冒泡的红汤锅底瞅了小会,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心思试了一片羊肉。 等她小口小口吃下去后,卢安问:“味道如何?” 俞莞之没做声,连忙拿起烧酒跟他碰一下,喝了起来,喝一口酒后才微笑说:“确实辣,但如你所说,好吃,下酒。” 接下来,她不再专注于清汤火锅了,反而时不时过界夹红汤中的羊肉片。 见状,卢安把锅稍微转动一下,红汤和清汤两人一半一半,方便夹菜。 经此一事,桌上刚才还沉静如水的氛围顿时好了起来。 两人也开启了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的模式。 中间,俞莞之问:“过年你是不是回不去了?” 你才晓得啊,老夫重生回来第一个年可被你坑惨了。 卢安答非所问:“俞姐你呢,明天还赶得回去么?” 俞莞之没瞒他:“我的事还没办完,明天打算在酒店将就一晚。” 卢安问:“一个人?” “嗯。”俞莞之轻声应了下。 卢安想了想,委婉发出邀请:“除夕夜我的桌上也就一个碗,要不把你的碗拿过来,咱别让它们太孤单,毕竟过年时兴热闹,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话,心中藏有郁气的俞莞之顿时开阔了几分,疑惑问:“孟清池不是在宝庆,你不去跟她过年?” 卢安告诉道:“清池姐一家回了前镇老家,如今不在宝庆。” 闻言,俞莞之有些错愕,随即十分抱歉地说:“我并不知道此事,要不然今天不会叫你过来。” 既来之,则安之,卢安宽心道:“大丈夫行走四方,此心安处是吾乡,咱都是新时代的年轻人,不要刻意讲究这个。大过年的能碰到一起是缘分,来,俞姐这杯我敬你。” 俞莞之端起酒杯,跟他结结实实干了一杯,稍后问:“我不会做饭,你会不会?” 卢安说:“还行,不敢保证有多好吃,但绝对饿不到你。” 俞莞之温婉笑笑:“看来你很自信,那明晚我就打扰了。” 谈好一起过年,两人喝酒氛围推向了高潮,频频举杯,桌上的菜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少。 “咚咚咚咚咚咚.” “莞之,你在里面吗?” 就在两人喝得正嗨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和喊声,一听就知道是周昆。 卢安看向俞莞之。 俞莞之对他微笑一下,放下筷子起身去开门。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俞莞之开门就问。 “她这样对你,我实在有些不放心,就过来看看,莞之你没事.” 周昆话到一半就噎住了,然后一脸懵逼地望着卢安和一桌子菜。 卢安打招呼:“老周,你吃过晚饭了没?” 回过神的周昆看了眼学妹,违心地回答道:“吃了过来的。” 卢安很有眼力见,知道人家有事要谈,随便寒暄几句后就拿着提包去了对门。 看着他离开,看着他开对面的门,看着卢安消失在门内,周昆好久才开口:“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俞莞之眼皮一掀,没做答。 周昆苦笑一声,拍拍脑壳说:“瞧我,我人都快迷糊了,我是说没打扰你们谈正事.” 俞莞之没在意,打断问:“你们谈妥了?” 周昆沉默,许久泄气地说:“她被你的样貌气质打击到了,说失去了自信,坚持要离.” 听到这,那人声音变小了,听不到了,贴门听墙根的卢安只得放弃。 直起身子在想:果然自己猜测的方向是对的,舔狗被发现了,最后两头都没讨到好,哎 但是俞莞之能特意从沪市赶过来劝和,也算是有心了,就是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不过照卢安多年的人生经验分析,这是一步臭棋。 以俞莞之这身形气质绝佳的模样,对一般女人来讲就是降维打击,是个女人都会嫉妒吧? 周昆老婆要是个心气高的,知道在其丈夫心中永远代替不了那位置,铁定选择离婚。 当然了,以俞莞之对周昆的上心程度看,想来两人的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厚。 或者中间有什么过往故事也说不定,毕竟怎么看俞莞之都不像那种非常热心肠的人。 哎,饭还没吃完就被打断了,馋虫被彻底勾出来了的卢安有点不能忍。 这般想着,他又下了楼,打算趁时间还早,买点熟食,买瓶烧酒,一个人躲屋子里乐呵乐呵。 逛一圈,他最后买了点酱牛肉和花生米,还买了碗米粉。 当然,烧酒是不能少的。 回到房间,他先是逮着认购证好好查看了一番,直看到心满意足后才喝酒。 中间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说有好货,学生妹至熟妇,甚至还有大洋马。 卢安问:“清纯吗?” 对方回答:“有,清纯是主打系列,只是价格高点。” 卢安说:“那就来个120岁的清纯修女吧。” 对方直接挂了。 十来分钟后,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卢安起身打开门,入眼就是俞莞之。 四目相视,俞莞之看向他房里,笑着说:“跟我都还没喝完,你倒是一个人喝上了。” 卢安侧身让她进来,“吃到一半,不上不下的,没忍住,要不咱继续喝?” 视线在熟食停留几秒,俞莞之转身看着他道:“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去你家里喝?” 卢安看向外面:“风很大” 才说3个字他就看到了门口的周昆,顿时点头:“成,你去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俞莞之说好,回了自己房间。 几分钟后,三人提着行李箱下楼,把两个房间退掉,随后钻进桑塔纳往贵妃巷而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另:成绩有点差啦,大佬们多多支持下,给点动力写下去啦。 多说一句:周是舔狗,单相思…老惨了。 (本章完) 第94章,一换一(求订阅!) 贵妃酒店和贵妃巷同属于桃花坪街道,距离很近,几分钟就到。 “就到这吧,你先回去,我会找机会跟她好好谈谈。” 等到桑塔纳靠边停下,俞莞之这样对周昆说。 周昆木讷地点点头,没应声,目送卢安开门带着俞莞之进了院子后,也是开车走了。 把东西放下,俞莞之环视一圈说:“还是这里好,抬头就是一望无垠的天空,没那么压抑。” 卢安问:“你不喜欢住酒店?” 俞莞之说:“并不是,其它地方还好,但我不喜欢住宝庆的酒店。” 卢安想了想,试探问:“因为周昆?” 俞莞之静默片刻,说了个是。 见他一脸探究欲地望着自己,俞莞之调侃道:“你要是想听其中缘由,我们可以问题一换一。” 卢安把带过来的熟食和烧酒摆桌上,又烧了一盆炭火,“我还是个学生,可能没有值得伱好奇的问题。” 俞莞之给他倒一杯酒,自己也倒一杯,端起酒杯碰一个打趣道:“没关系,我这两天比较压抑,需要一个人陪我喝喝酒,说说话。 而且你也不是完全没有话题性,至少我知道你喜欢孟清池。” 嚓,洞察力这么强? 不过他敏锐地知晓,这是一个自己和她拉近关系的绝佳时机。 像俞莞之这种冷淡型女人,平日里想跟她聊这些私人话题,想都别想。 也只有在她今晚喝了那么多酒的情况下,再加上周昆老婆跟她闹的情况下,对方心情不好才是自己的机会。 两世为人的他很明白一件事:要想接近一个女人,那得先和她成为朋友,而成为朋友的标志性界线,就是对方愿意跟你分享私人生活。 而人际关系中,一旦交谈过私生活,那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会在无形中迎来质的突破。 卢安今晚正是看中了这点。 要不然从正常流程入手,卢安想要同俞莞之成为这种能谈私密的朋友,想要彻底抱上这根大粗腿,没个几年水到渠成的功夫几乎不可能。 思及此,卢安故意定定地盯着她,带着诱惑性质地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俞莞之抿一口酒,说:“我曾在周静妮家里吃过一次饭,见到过8张不同的速写画,上面都是各种形态的孟清池。据说都是你在课堂上凭想象画的,我想这不简单。” 卢安若有所思:“去我班主任那里,是为了确定我的画画水平,值不值得你们来贵妃巷?” 迎着他的眼神,俞莞之坦诚道:“是这样,我和陈伯上次来贵妃巷之前,不仅看了你给周昆画的蔷薇和九色鹿,还去周静妮家里看了8张速写画和你送给她的肖像画。” 她看后的结果就不用说了,不言而喻。 卢安陪着抿了一口酒,十分郁闷地道:“我最大的秘密都被你知道了,看来这一换一的问题不进行都不成,不然我亏大发了。” 俞莞之一开始笑着没做声。 一直到酒过三巡后才在酒意地刺激作用下,她的谈话欲望才强烈些。 见卢安一脸八卦地望着自己,她捏着酒杯怔神许久说:“你想问就问吧。” 卢安很好奇:“你和周昆有过一段感情?” “没有。” 俞莞之摇头:“我就知道你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但他离我动心的标准差太远。” 卢安说了心里话,“以你的顶好条件,其实我也觉得不可能。 只是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比较清心寡欲的人,但这件事你太过热情了。” “嗯。” 俞莞之嗯一声,沉默一阵才说:“周昆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 卢安眼皮大睁,很是意外,疑惑问:“从陈伯对你尊敬有加的态度上看,你在国内应该没危险才对。” 俞莞之说:“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 卢安不耍赖:“那换你问吧。” 俞莞之偏头瞧向他:“你真的喜欢孟清池?” 卢安提醒:“你这是在浪费提问机会。” 俞莞之微微一笑:“我想确认一下我的直觉准不准?” 卢安很干脆:“很准。” 俞莞之问:“孟清池比你大七八岁吧,你这个年纪应该更钟情于学校里的同龄人才对,怎么会爱上她?” 怎么会爱上她? 老夫上辈子就很爱她。 当然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不可能真说出来。 卢安琢磨一番,回答道:“我母亲去世的早,这些年是她一直在身边关心我、照顾我,我在情感上对她慢慢有了依赖。” 想到他的家庭背景,俞莞之似乎能理解,稍后问:“在孟清池之前,你以前有喜欢过的女生吗?” 卢安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了孟清水,他举起杯子:“这是第三个问题了,该我了。” 俞莞之愣了愣,随即哑然失笑,拿起酒杯轻轻跟他碰一下说:“你问。” 卢安道:“我之前已经问过。” 俞莞之盯着杯中酒看了会,稍后樱唇轻启:“不是国内,是国外。 5年前,我和几个朋友顺利从哈佛毕业。其中有个朋友是电影发烧友,为了庆祝,对方在好莱坞包了一剧院。 那时候周昆刚好也在美国参加画展,我朋友邀请了他。 但我们在前往加州的途中,发生了车祸,我乘坐的车子被迎面而来的卡车撞进了海里,那时候车门紧闭,怎么也打不开。 惊慌中我以为自己死定了。 就在我彻底绝望等死的时候,其中一个朋友冒险跳下海里把我从车中救了出来,但他自己死了。而最终是周昆和另外一个朋友把我拖上岸的。” 说到这,俞莞之一口气把整杯烧酒闷掉,尔后幽幽地道:“我乘坐的那辆车里有3个人,就我一个人被救了出来,但朋友也因我死了。” 卢安听得有些蒙,好半晌才叹口气:“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随后他问:“既然周昆对你有恩,他怎么?” 俞莞之抬头:“你是说我的画廊为什么没签下他,对吗?” 卢安默认。 俞莞之眼睑下垂,实话实说:“周昆的水平不够,而他也不想让我以一种施舍的方式帮助他。” 卢安点点头,很认可这话。 但凡一个男人有骨气点,在自己暗恋的女神面前,肯定是希望保持一份尊严的。 卢安相信周昆很渴望被俞莞之看重,但奈何他自己的水平实在不尽人意,于是造成了这种局面。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95章,两个人,神棍(求订阅!) 随着酒越喝越多,随着俞莞之把心底最在意的悲伤过往说了后,她的话闸子似乎彻底打开了。 她夹一块酱牛肉放碗里,对他说:“该你回答了。” 卢安试着问:“不换一个问题?” 俞莞之低头小口小口吃牛肉:“不换。” 卢安叹口气:“你的问题总是这么刁钻,我要是把你这第三个问题回答完,我这人生18年就真的没秘密可言了。” 俞莞之不为所动,静待下文。 视线在那张好看的脸上滞留几秒,卢安最后妥协道: “其实初一谈过一场恋爱。” 俞莞之有些惊讶:“初一?那是86年吧,那么早伱就谈恋爱了?” 卢安指着自己的脸蛋说:“在某一种程度上,我和你是一个级别的,喜欢的人太多,被动谈了一场恋爱。” 俞莞之瞅了他眼,低头吃粒花生米,又忍不住抬头瞅了他眼,最后喝口酒压压惊。 好笑问:“那个女生应该也很漂亮吧?” 对于孟清水的相貌,卢安还真挑不出刺,“从小美到大,一直是学校里很耀眼的存在。” 俞莞之问:“那你们后来怎么分了?” 卢安伸出一个巴掌:“这是第五个问题。” 俞莞之示意他问。 卢安问:“你谈过恋爱没?” 俞莞之摇头。 卢安嘴巴大张:“这,就没了?回答这么简单?” 俞莞之会心笑笑:“交朋友贵在真诚,我只是照实说了实话。” 隔着桌子凝视三秒,卢安服气:“我和她有个约定,每个月给对方写一封情书做为恋爱证据,作为老了以后的回忆。 只是没想到她会被人举报,上了司令台,后面被迫离开当初的中学,来到了宝庆,我们就这样无疾而终。” 俞莞之评价:“挺浪漫的想法,这女生长大了肯定也是个很有情调的人。” 接着她猜测:“举报者是不是也是个女生?长相很好的女生?” 卢安点点头。 他问:“周昆最终要是离婚了,你会不会难过?” 俞莞之没直接回答,而是说:“这是他们的感情,是分是合我左右不了。 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努力做完自己该做的后,我不会为了他们的事再来宝庆。” 时间在一问一答中流逝很快,最后桌上的熟食和花生米都吃光了,烧酒也空了。 随之而来的是俞莞之喝得微醺。 卢安把早先买的两瓶牛奶放炭火盆边加热,稍后递给她一瓶: “我听说喝牛奶可以解酒,你试试。” 在炭火星子的照亮下,微醺状态的俞莞之很美,美的动人心魄。 尤其是那种我见犹怜的柔弱气质,已然满足了卢安对女人的所有幻想。 难怪周昆会如此迷恋对方,就算明知不可为,明知丑小鸭吃不到天鹅肉,但还是控制不了内心地向往。 也难怪周昆老婆见了俞莞之真人后会失控,要离婚,想来是被打击的不轻吧? 说句实在话,他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自诩见识还算广阔,但前世今生把所有见识过的女性拉出来比对比对,估计能和眼前这女人媲美的,不会超过三个。 两辈子,不超过三个,卢安恍恍惚惚中连忙摇摇脑袋,不能再看了,也不能再想了,容易犯错。 要是面对一般女人,犯了错就算了。 对方可是俞莞之啊,光想想人家开画廊和拍卖行的大手笔,想想陈泉那样的牛逼人物都对她敬畏有加,他还真的必须掂量掂量犯了错的后果。 见他的火热眼神从自己身上挪开,俞莞之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绷的身子慢慢松弛了下来。 她活了快30年,自己的事自己知道,十分清楚自己这具身体对男人的诱惑力到底有多大。 她今天晚上之所以敢单独和卢安呆在一块,一个大前提就是判断出对方很爱孟清池。 不然面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她是断断不会跟来贵妃巷的。 握着温热的牛奶,俞莞之眼神复杂:“从中学阶段开始,我的爱慕者就如过江之卿,多到数不过来。可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在我醉酒后送上牛奶。” 听到这话,卢安晓得自己又走对了一步。 他笑着说:“以前我爸爸每次喝醉酒后,我妈妈都会给他准备一杯牛奶。” 闻言,俞莞之认真盯着他的脸蛋看了小会,临了开口:“你妈妈应该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吧。” “对,确实很美。” 说出这5个字的时候,神龛上那张黑白遗照不由自主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唉,要不是有遗照,要不是有人说自己跟母亲长得很像,他都快记不起亲妈具体是个什么样子的了。 话到这,两人默契地不再开口,各自捧着牛奶喝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世界除了寒风过境的呼啸声外,就只剩下了小口小口汲取牛奶的声音。 大约十来分钟后,俞莞之勉力站起来说:“不早了,该休息了。” 卢安跟着起身。 伸手搀扶着她到洗漱间,找出一块新毛巾、一支新的牙刷牙膏和一个新口杯,挤满牙膏递给她:“有需要你喊我,我就在外边。” 俞莞之视线落在挤满牙膏的牙刷上,安静地说好。 走出洗漱间,卢安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 一边收拾,一边在怀念清池姐,要是有她在啊,这些东西大概率是轮不到自己了的。 碗筷洗好,垃圾打扫干净,最后他把炭火捂熄。 末了才发现俞莞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身后。 转过身子,他想了想问:“是不是需要洗澡毛巾?想洗澡?” 俞莞之轻轻摇头:“我下午在酒店洗过澡,我只是好奇你一个男生怎么会把家务活做的这么利索?” 卢安不吝往自己脸上贴金:“井井有条,是不是像欣赏一种艺术?” 俞莞之温婉笑笑,没给予评价,反而说:“我现在有点期待你明天的厨艺了。” 卢安望一眼外边:“天亮后咱们去办年货,争取今年过个好年。” 俞莞之问:“这边过年放鞭炮吗?” 卢安说:“有的地方放,有点地方禁止,不过这贵妃巷的人都是刁民,每年都放。” 接着他问:“你对放鞭炮感兴趣?” 俞莞之说:“记忆中我小时候也经常放烟花炮竹,年味很浓。” 卢安顺着接口:“那我们明天去买。” 俞莞之道声好。 话到这,两人默默相视一眼,然后说一声晚安后,各自回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 两人先是在粉面店吃的早餐,接着去了第一百货,最后又去了趟附近的菜市场。 花了整整一上午,大包小包提着,总算是把年货给备齐了。 中午回到家,卢安说:“中饭我们简单对付一下,今晚和明早吃大餐。” 俞莞之欣然同意。 她知道自己厨艺不行,却也不闲着,拿把锹准备在院子里铲雪。 卢安见状喊,“别扫了,天气预报说傍晚还有暴雪,等这场雪下下来,我给你堆个大雪人。” 俞莞之眼睛一亮:“你会堆雪人?” 卢安抬头跟她对视:“你有见过我不会的东西么?” 俞莞之会心一笑,把铁锹放回屋角落,搬个矮凳子过来,坐在他旁边开始打下手。 比如择菜、洗菜啊、陪聊啊之类的… 下午两点过,院门口突然出现一个女人,周昆老婆。 面对院门而坐的卢安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对方是谁。 虽然是第一次见真人,但好歹在艺术岩洞见过结婚照不是。 自然不陌生。 卢安假装不认识,招呼问:“你好,你找谁?” 闻声,俞莞之下意识侧头望了过去,隔空对峙3秒,她放下手里的白萝卜,站起来对她说: “来了,进屋吧,我们进屋聊聊。” 女人虽然显得很憔悴,但还是非常有礼貌地对卢安点点头,然后跟着俞莞之进了堂屋。 卢安慌忙把腊肉放下,洗干净手就跟了进去。 先是给两人倒杯热茶,接着把厨房里燃烧的炭火盆搬到沙发跟前,还特意在里面加了点新木炭 临了对两个默默不语的女人说:“你们聊,我还有事要忙,有需要随时叫我,我就在外面。” 说着,他不等两人回话就溜了。 在两人的视线中离开了堂屋,顺带还把门关上。 不过卢安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厨房,而是去了院子外边。 张望一番,果然在巷子口找到了那辆桑塔纳。 看到卢安过来,一言不发的周昆给他散了根烟,接着用打火机帮他点燃。 卢安不爱烟,对烟没瘾,但还是深吸了一口,随后像模像样吐个烟圈问:“怎么不去家里坐坐?” 周昆低沉回答:“我答应了淑仪,今后不再见莞之。” 淑仪是周昆老婆。 卢安盯着他瞅他了一会:“这种刻骨铭心的感情,真的能放下?” 周昆苦笑一声,“什么感情,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罢了,莞之从来没拿正眼看过我。” 卢安听得有些意外,稍后讲:“我感觉她对你还是不错的。” 周昆摇头:“她只是在还恩。虽然我不觉得自己对她有恩,可她还是很执着。” 卢安右手小指抖了抖烟灰,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周昆点点头。 在他心里,卢安是大师,是未来注定会名动八方的风云人物,所以他一直很用心在交。 卢安琢磨一番问:“听说你喜欢俞小姐十多年,怎么5年前就突然回宝庆娶妻生子了?” 周昆道:“源于一件事。” 卢安问:“加州的车祸?” 周昆很诧异:“她跟你说了?” 卢安没瞒他,“我们是朋友,昨晚喝酒聊到深夜。” 周昆瞬间凌乱了,直直地盯着他瞧了好一阵才叹口气,表情十分落寞:“我认识她十多年了,还没跟她把酒聊过天。” 这话不好接,横竖安慰都是错,卢安干脆不做声,陪着他闷声吸烟。 半支烟过后,周昆问:“莞之有没有告诉你,有个男生为救她而死了?” 卢安道:“有。” 随后反应过来,“你离开俞小姐,是跟这个男生有关?” 周昆抬头望着远方灰蒙蒙的天际说:“那个男生从小就认识莞之,为了追求她,放弃清华跟着去了哈佛大学。 只是可惜,从中学到大学、再到硕士毕业,他都没得到莞之的心。” 说到这,周昆停顿一下,接着继续往下讲:“我跟那个男生也是朋友,以前我一直认为自己对莞之的爱不下于他,可那场车祸让我觉得自己不配跟他相提并论,不配爱莞之。 当时公路距离海面大概有5米高,莞之乘坐的小车被撞下去时,我们都傻眼了,都懵了,面对那择人而噬的汪洋大海一时都陷入了慌乱。 那男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接着在我们的震惊中,毅然决然地跳入了大海。 后面的你应该也知道了,男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莞之送出水面,可他自己却没再上来,当时只留了下一句话。” 卢安把嘴里的烟摘下,侧头问:“什么话?” 周昆哑着嗓子回忆:“那男生在大海里挣扎着最后大喊:莞之,这辈子我不后悔,下辈子我还追你。 当时莞之直接软倒在了地上,对着海面出事的地方痛哭了好久。” 这舔狗. 卢安默然,这舔狗值得所有人尊重啊。 良久,周昆把烟蒂丢地上,脚尖踩住它左右拧了几圈,即钦佩又羡慕地说: “他虽然生前没能得到过莞之的青睐,可却用生命永远留在了莞之心中。 那次过后,我幡然醒悟,优秀如他,莞之都看不上,我就更加没可能。 所以在失落中,我回了宝庆,按照家里的安排,结婚生子” 听他絮絮叨叨讲完,卢安有点后知后觉地问:“其实你还是很在乎现在这个家的,对吧?” 周昆缓沉开口:“淑仪虽然脾气急,但是最适合我的,我没资格挑剔。” 听到这话,卢安为他感到高兴,当下也不再提及这些烦心事。 而是说:“等过完年了,咱有空一起喝个酒,到时候叫上曾鑫。” 周昆痛快地答应道:“行,我回头就跟她说说。” 半个小时后,淑仪走出了贵妃巷9号门牌。 卢安观察了会对方,可没瞧出个什么名堂。 回到院子里,他问正在洗猪血丸子的俞莞之:“谈妥了么?” 俞莞之头也未回,用面粉认认真真搓洗乌漆嘛黑的猪血丸子: “我已经尽力了,希望她能想通。” 卢安走过去说:“她今天能来见你就代表一种态度,我相信她会想通,毕竟想在你这里找回自信不现实,我看宝庆都没这样的女人。” 俞莞之瞥他一眼,浅笑道:“要是孟清池听到了你这话,你就更加追不到她了。” 卢安无语,稍后问:“你怎么知道我追不上她?” 俞莞之说:“理由很简单,你年岁太小了。” 卢安撇撇嘴:“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志不在年高。” 俞莞之笑了笑:“这么有信心,我等你喊我喝喜酒的那天。” 两个人过年,商量一番后只打算做9个菜。 白切鸡和牛肉丸子不放辣椒,前者蘸酱吃,后者烧一锅葱姜蒜底汤,放入牛肉丸子打汤吃。 还有一个糖醋里脊肉。 这三菜主要是照顾俞莞之的口味,而卢安刚好也吃得习惯。 另外6个则是地地道道的前镇家乡菜。 分别是猪血丸子、剁椒鱼头、碎骨萝卜丁、蛋角、腊味合蒸和毛血旺。 洗菜择菜俞莞之还能帮把手,可颠勺做菜她就干瞪眼了,只能在旁边看着他操作,至多帮忙换个煤球,帮忙舀瓢水。 见他熟练地炒出糖色时,她说:“我相信你有几把刷子了。” 等到色泽金黄的糖醋里脊肉出锅装盘后,她试着用筷子夹了一小块放嘴里,嚼几口就好奇问: “你这火候是怎么练出来的?我感觉沪市那些老字号饭店里的糖醋里脊肉也不敢说比你这好吃。” 卢安小小嘚瑟:“别问,这就跟我画画一样,天赋,老天爷赏饭吃。” 想起他画画的水平,俞莞之没做声了,就那样杵在灶台旁边一眨不眨地看他做年夜饭。 看得那个投入啊,似乎看人做菜比她自己做菜还好玩。 白切鸡出来的时候,她尝了口。 腊味合蒸出炉时,她还是夹了块。 等最后的毛血旺端到餐桌上时,她禁不住问:“这东西好吃?” 卢安介绍道:“这是娄邵一代的特色菜,特别老口,特别下饭,你试试味就晓得。” 俞莞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菜,不敢下筷子。 最后还是在他的极力怂恿下试了一块毛肚,然后就啥也不说了,彻底爱上了这个菜。 她说:“年夜饭有这个毛血旺就够了。” 卢安开始摆碗筷,“那怎么能成呢,除夕夜是团员饭,讲究团团圆圆。 一个菜摆桌上你不觉着寒碜,我老卢家的祖宗也会在梦里喷死我。” 下午四点过,宝庆城里零星响起了鞭炮声。 而从五点开始,贵妃巷也开张了,第一挂鞭炮是对门8号门牌放的,为的就是抢个吉利,讨个彩头。 傍晚六点左右,在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卢安也摆好了碗筷。 他对俞莞之说:“咱两各烧各的纸,各上各的香,各请各的祖宗,各敬各的菩萨,各说各的好话,互不打扰,速度点啊,别拖太久让菜凉了。” 吩咐完,卢安往地上扔一本书,跪了下去。然后一边烧纸一边喊卢家祖宗来吃年夜饭,喊完祖宗喊菩萨,不带停歇的。 俞莞之是个城里小姐,这东西完全不会啊,但还是跟着跪了下去,看他嘴巴碎碎念个不停,她忽然笑说: “我才喊一个,你已经喊十多个卢家祖先了,会不会欺负我俞家先人?” 卢安果断住嘴,扭头道:“你喊,我刚才喊了13个,你快喊12个过来,要是迟了,你家这位就被打了,大过年的,诊所都关了门。” 听到这话,俞莞之彻底不会了。 让她喊也喊不出那么多名字啊,她除了几个近一点的祖先还记得名字,再往远了就根本理不清了。 见她巴巴地望着自己,卢安改口安慰道:“其实你不用担心,老话说嘛:兵在精而不在多。 你生的这么好,想来你祖宗里面也有像你这样倾国倾城的。 多了不要,只要一个你这样好的,我卢家老祖宗们肯定就会被震住,说不得还会把你家那位奉为上宾呢。” 俞莞之被他弄笑了,过了好一会才说:“我现在有点相信你能追到孟清池了,嘴巴很会来事。” “不是相信能,而是必定能。” 卢安从兜里摸出了一对卦,开始念念有词地吟唱: “各位祖宗啊,各位菩萨啊,你们的孝子贤孙卢安给你们问好来了啊,今年过年,你们要多吃点,多喝点,兜里多揣点,热热闹闹,要保佑我们三兄妹啊,保佑清池姐啊,嗯还要保佑俞莞之小姐,身体健康,事事顺心,财源广进。 明年呢,我要参考高考,你们一定要保佑我考个好大学啊,到时候我给你们再做好吃的” 旁边的俞莞之愣愣地望着他,惊为天人。 心道这18岁的人怎么什么都会,念词就算了,还会吟唱? 问题是还唱的有模有样,语调跟寺庙里那些吃斋念佛的和尚一样,抑扬顿挫,长音短音交错,极有韵律感。 卢安无视旁边的那双黝黑眼睛,开始打卦问神:“你们开眼,我明年要是能考个好大学呢,就打个圣卦。” 说罢,卢安把卦抛向空中,两边卦在四只眼睛的注视下,都落了地。 一面阳,一面阴,刚好是圣卦。 卢安很满意,伸手捡起卦,接着匍匐在地,毕恭毕敬叩首,然后又开始了第二次问卦: “祖宗啊,菩萨啊,你们要显灵啊,我今年买了5套股票认购证,3月份开始就要第一次摇号了,你们一定要帮我啊,帮我张张中啊,到时候我给你们多烧纸多烧香,要是有啥特殊爱好,也可以拖梦给我啊,我单独开小灶烧给你们” 俞莞之:“.” 卢安仍处在忘我中:“认购证是求财,是阳卦啊,你们保佑我打个阳卦。” 说完,卢安手里的卦再次抛向空中。 俞莞之微抬头,视线紧紧跟着卦面走,最后落到地上。 俩面呈阳,果然是阳卦。 目光停在他那青涩的侧脸上,随即又竖起耳朵听稀奇。 只见卢安开始第三次祈卦了:“家里正月初六就建新房子了,你们打个阴卦保佑风水,保一甲子啊。” 卢安再次抛卦,又是一次就中,阴卦。 俞莞之这时忍不住笑说:“你们的祖宗对你真好,次次应验。” 卢安望了望桌面,没做声,反而问:“你呢,要打不?” 俞莞之摇头:“我不会。” 卢安说:“我可以帮你,看在咱们的交情上,不收费。” 俞莞之还是摇头,站起身:“是不是该放鞭炮了?” 不说这还好,他刚才得意忘形,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 当即起身,小跑着来到外面院子里,把鞭炮撕开,用香火点燃引线。 在一阵噼里啪啦中,91年过去了。 92年来了。 卢安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她:“新年快乐,年年有余,岁岁吉祥。” 俞莞之看了眼红包,看了眼他,静默。 她有些意外,也有些犹豫,毕竟自己就没想到这一层面,所以没准备红包。 卢安把红包塞她手里:“这是宝庆,这是我的地盘,欢迎你来陪我过年,红包呢,就是图个喜庆,是不能拒绝的。” 见她还定定地望着自己,卢安笑说:“跟你说个事儿,你别到处传,我有一手打卦绝活,想要什么卦就有什么卦,10次有9次能中。” 俞莞之知道他在说笑掩饰自己的窘迫,接受了他的好意,顺着往下问:“这打卦还能有绝活?” “那是当然,要是没有绝活在手,那些做法事的早就被人给活刮了。” 说着,卢安从兜里摸出那副卦,“保佑俞姐身体健康,来年大发,圣卦起。” 话毕,卦飞。 这次俞莞之看得极其认真,极富灵韵的眼眸随卦而落。 ting一边卦落地,阳面。 ting一秒后,另一边卦挨着落地,阴面。 一阴一阳,圣卦。 俞莞之错愕,随后蹲下身子,捡起两边卦摸了会,半晌微抬头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ps:数据太差啦,恰不起饭啦,大佬们多支持支持啦。 (本章完) 第96章,年(求订阅!) 卢安说:“卖油翁这课文你学过吧,一个道理,练习多了就会了,这叫孰能生巧。” 经过祭祖拜菩萨这么一闹腾,都是心情大好,两个人的年也是喜庆的。 外面冷,鞭炮一完,卢安就拉着她进了屋,门一关插销一拉,吃起了年夜饭。 卢安问:“今夜还来点烧酒不?” 俞莞之看着桌上的菜说:“菜好,喝一杯。” 卢安倒两杯酒,摆一杯放她跟前,问:“你们那过年过节的,有什么忌讳没?” 俞莞之回想一番,说没有,“除夕夜吃完团圆饭后,一般都是聚一起看看春晚,聊会天。” 接着她问:“你们过年难道还有忌讳?” 卢安说:“可多了,比如筷子不能落地啊,骨头不能说是骨头啊、要说是财喜。 不许说吃不下了,要说吃好了,不能往前门倒水,不能扫地,不能洗头不能梳头发,还不能骂架.” 看她听得津津有味,卢安一股脑儿跟她讲了很多农村习俗。 听完后,俞莞之温温笑道:“我以后不能嫁农村,没资格做农村儿媳妇。” 卢安摆摆手:“其实也就一说叨,家里有孩子,筷子掉地总是难免的,我们那还有夫妻经常为了谁起来做年夜饭吵架,两个懒人总希望对方做,自己吃现成的,结果往往就是两人一边骂一边做,骂骂咧咧到天亮。” “来,年夜饭嘛,年年有余,吃点鱼,鱼的寓意是极其好的了。”卢安招呼。 “好。” 频频对毛血旺下筷子的俞莞之有样学样,每个碗都吃点,每个碗都碰一下。 由于是过年夜,明早还要赶早,倒是没能多喝,烧酒一人一杯就算了事,然后专心对付菜去了。 饭后,俞莞之跟他说:“好多年过年都没这么有意思了,伱们这边真热闹。” 卢安顺着道:“那就找个宝庆老公。” 稍后他又说:“还是算了,这边民风彪悍,估计没人入得了你眼。” 俞莞之笑笑,不接茬,起身帮着收拾碗筷。 家里没电视,看不成春晚,两人只能大眼瞪小眼,最后卢安打开门往外走:“外面的雪好像小点了,我去堆雪人。” 俞莞之望向窗外,大雪较两个小时前确实小了好多,她兴致勃勃地从行李箱找出一条围巾围脖子上说:“我跟你一起。” 卢安递一个菜铲给他:“咱分工,我滚雪堆,你来塑形。” 俞莞之接过菜铲,虽然不说话,眼睛却亮亮地看着他。 地上雪厚,他又有两把子力气,滚雪堆不要太容易了,把院墙滚完,他滚出了一个磨盘大的头。 接着他麻溜跑到院外,从巷子口开始滚,一路滚到院门口,又是一个直径五十厘米左右的大圆球。只是他娘的这个圆球够大,费劲咧,他也是折腾了许久才弄到院子里。 等到把两个圆球重叠在一起,卢安头上已经开始冒汗。 俞莞之对他说:“你歇会,剩下的交给我。” 卢安担心问:“你身子吃的消不?” 俞莞之说:“还好,我的衣服比较保暖,只要不刮风就没事儿。” 见她兴致正浓,卢安没去扫兴,在门口跺跺脚,把身上和脚上的雪跺掉,也是回了屋里。 他打算洗澡,在回县的习俗里,洗澡代表除旧迎新,寓意是极其好的了。 哪怕那些一年四季不沾水的惫懒货,每到年关也要痛痛快快洗个澡,把头发绞了,把指甲减掉,过个好年。 洗完澡,换身衣服,等他再次出现在院子里时,雪人已经成了,五官分明,眼睛是用木炭做的,鼻子是一个桔子,嘴巴是两根红丝带,俞莞之脖子上的围巾不见了,到了雪人脖子上。 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正在弯腰塑形的俞莞之头也不回,高兴问:“好看吗?” 卢安围着雪人转悠了一圈,说:“挺好,就是这个光秃秃的头还差点意思。” 俞莞之视线移到雪人头顶,“我没有带过冬帽来。” 卢安眼睛活溜一圈,跑到厨房把铁锅拿了出来,往上面一罩,顿时成了。 俞莞之瞅他一眼,又瞅了雪人一眼,脸上的笑容像花儿一样绽放,开了一层又一层。 临了她从屋里拿了相机出来,对他说:“站过去,我给你们合个影。” “行。” 卢安靠过去,听从她的指挥,一连拍了四五张。 “把相机给我,你也跟你的劳动成果来一张。”卢安把手伸过去。 “嗯。” 俞莞之平日里是个很矜持的人,但面对自己一手打造的雪人,还是乐趣地摆了几个不太夸张的造型。 筒子楼,二楼窗户玻璃后,廖诗琪看着院子里的两人问旁边的亲妈:“张寡妇,你吃醋不?” 张寡妇拍了一下这个没大没小的死孩子,转头回了床上。 廖诗琪继续居高临下观看了一会,末了也是把窗帘拉上,对床上的张寡妇说:“下辈子我也要好好读书。” 张寡妇拿过毛线活打了起来,“死心好了,你就不是读书的料,咱们家也没那种。” 廖诗琪从没把她当妈对待,直接一句怼过去:“那也总比你半夜爬人家床上强。” 这些日子已经被女儿怼习惯了,张寡妇这时早已水火不浸,刀枪不入。 见打击不到亲妈,廖诗琪唉声叹气说:“那晚你要是成了,说不得还真能改变廖家不能读书的种。” 张寡妇说:“那就不是廖家的种了。” 廖诗琪气得直接把父亲遗像搬过来,往床上重重一放。 张寡妇眼神落在黑白遗照上,好一会儿后,突然对女儿说:“你还有三个月就学完了,到时候我们离开贵妃巷。” 廖诗琪问:“去哪?” 张寡妇说:“妈已经跟你小姨联系了,你去长市投奔她,我回你爸老家。” 廖诗琪问:“你以前一直想当城里人,为什么要走?” 张寡妇第一时间没做声,许久才回了一句“腻了”。 忙活一通,卢安和俞莞之回到屋内,他指着雪人上的围巾问: “你不收回来?” 俞莞之轻摇头:“堆雪人是我儿时的记忆,好不容易才有一次,今天很开心,留给它做个纪念吧。” 等她把头上的雪花片子弄干净,卢安开口说:“现在热水是现成的,要不你也洗个澡,不然就凉了。” 俞莞之几乎没有犹豫,说好。 孟清池平日里很好干净,爱洗澡,淋浴间买有浴缸,只要提几桶热水放里边,再把门关上,很是暖和。 卢安递一块新毛巾给她:“条件简陋了点,你将就下。” 俞莞之没接,而是从自己行李箱找出了毛巾、沐浴露等一沓沓东西,“已经很好了,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谢谢你。” 女人冬天洗澡都特麻烦,卢安不指望立马就能好,干脆找出教材在沙发上复习了起来。 可能是过年的原因,也可能是外边的鞭炮声太过吵闹,此时的心绪难以平静,书看着看着就走神了。 他想到了大姐和三妹,想到了清池,还想到了其他很多人,今生的,前世的,想着想着忽然泪流满面,因为他想到了子女,想到儿孙,想到了银行卡里那1000多万。 前世天天被那些号称专家的自媒体洗脑,总说未来经济不行了,总说未来日子不好过了,害得他省吃俭用积攒了好一笔钱。 可如今呢,飞了。 唉,想起来是真心太不容易了,也不知道红颜知己看到自己倒下后,是喝完杯中红酒一走了之,还是抱着自己嚎啕大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卢安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时,俞莞之从淋浴间出来,走了过来。 见他脸上都是眼泪,她原地静了好会,随后柔声问:“想家了?” 卢安伸手胡乱在脸上揩了下,挤个笑容说:“没,不知道怎么的,坐着坐着就流眼泪了,你说这北风也没刮进来啊,怎么眼里就进了沙子呢?” 看他还有心情贫,俞莞之跟着笑了笑,然后从卧室拿出大哥大递给他:“过年了,给家里打个电话。” 卢安没接,“谢谢,我家没安座机,接电话要去别个家,大过年的不方便。” 俞莞之问:“孟清池的也不打?” 卢安摇头,“那就更不能打了。” 俞莞之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揶揄道:“希望孟清池早日看清你,你并非良配。” 四目相视,卢安反驳道:“俞莞之同志,求你做个好人吧,别给自己乱加戏,你要是长得歪瓜裂枣,这电话我说打就打了。” 俞莞之眼带淡淡笑意瞥一眼他,也不跟他闹嘴,拿出一小盒茶叶摆桌上说: “你请我过热闹年,我请你喝好茶。” 身子略微前倾,卢安盯着茶叶细细瞧了会,结果啥门堂也没瞧出来,临了忍不住问: “这是什么品种?” 俞莞之说:“武夷山大红袍你听说过没?” 卢安惊讶:“这是大红袍?” “嗯。” 俞莞之轻轻点头,“我也不多,平时都是馋了才喝一点。” 卢安伸手抓一小把茶叶放手心闻了闻味,催促她赶紧冲泡两杯尝尝。 俞莞之颔首,用热水冲泡一杯给他。 太烫,卢安迫不及待地用嘴吹吹风,然后抿一小口,末了咦一声:“有一股浓郁的兰花香?” 俞莞之说:“对,大红袍品质最突出之处就是香气浓郁有兰花香。” 大红袍很耐冲,连着冲了三四杯,茶水香味依然很足。 贵妃巷附近的人家太多,人口太过稠密,鞭炮声噼里啪啦绵绵不绝,弄起两人说话都费力,得很大声才听得见。 扯着嗓子聊了会,后来两人默默相视一笑,干脆不说话了,慢腾腾喝着茶,随便翻了会书,最后到点了就睡觉。 俞莞之右手捋了一把耳迹发丝,柔声问他:“明早几天起来?” 卢安说:“你可以多睡会,6点起来吧,起来就吃饭,吃完饭刚好天亮。” 俞莞之安静说好,进了卧室。 凌晨就有了炮竹声,很多老一辈的人认为,年三十是各路神仙下凡享受人间烟火的时候,谁要是能在新年第一天抢个彩头,那今后一年什么都有了。 要是没抢到彩头,那也要尽早开门迎神,赶在各路神仙吃饱喝足之前请到家,不然人吃饱就回天上了,就什么都捞不到了。 凌晨四点过,卢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侧身往窗户一边瞧,嚯,好家伙,贵妃巷早已灯火通明,他娘的合着都起来了呢。 穿衣下床,走进厨房时,发现俞莞之也起来了。煤炉子里边红红火火,上面是一锅翻开的滚水,她端坐在炭火边看书。 听到动静,俞莞之笑着打招呼:“卢安,新年好!” “新年好!” 卢安回声礼,随后问:“你怎么就起来了?” 俞莞之解释:“外面太吵,睡不着。” 其实他也没睡好,中间被吵醒了无数次,但大抵都是如此,也没什么好说叨的。 卢安说:“等吃了年夜饭,天亮鞭炮声就差不多消停了,到时候咱一起补个觉。” 俞莞之瞄他一眼,没接话。 话才说完,卢安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顺着开玩笑道: “你别想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辈子属于清池姐。” 俞莞之含笑不语。 菜品昨天下午都已经备好了,今早只要加热或者现炒就成。 由于要祭祖和请菩萨吃饭,过年的菜是不能重复利用的,昨夜吃过的菜今早不能端上桌,说是这些菜已经被吃了,现在是空的。 卢安看她昨晚特爱毛血旺,问:“今早还吃毛血旺吗?” 俞莞之答非所问,微微仰头:“你打算在这呆几天?” 卢安抬头望望天色,“雪已经停了,估摸着两天吧,要两天才能有车回家。” 听闻,俞莞之问:“那就是初三走?” 卢安点头:“差不多,家里还有事,初三要是有车,得走了。” 俞莞之说:“那我也初三走,还有两天时间,今早就不吃毛血旺了,我想吃你做的回锅肉,上次孟清池做的回锅肉很好,那味道我现在还记得。” “回锅肉是吧?成咧,简单。”卢安先是就着热水洗把子脸,漱个口,随后忙了起来。 俞莞之这时完全没了外表看起来的不食人间烟火味,放下书,很是力所能及地帮他做一些事。 卢安问:“你平时在家里是不是也这么勤快?” 俞莞之说:“偶尔会,大部分时间都是吃现成的。” 卢安回头瞅瞅她,“那这两天值得表扬。” 俞莞之会心一笑:“主要是和你过年挺有味,新奇感还在。” “啊?这样啊,是不是新奇感不在了,你就又恢复了大小姐本性?叫什么四肢不伸,五体不勤,饭来张嘴,不来不张嘴。” 俞莞之抿笑,剥了一碗蒜粒子给他。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99章,BB机(求订阅!) 正月村里发生了两件事,大家茶余饭后聊得兴子劲。 一件事当然是老卢家建新房子了。 村里陡然冒出这么一个掐尖儿,大家由以前的同情变成了羡慕,这情绪就老复杂了,生活慢慢好起来后盖房子不少见,可盖红砖房还水泥封顶,还建2层,还带院子,那在十里八乡都是个稀奇。 不少人心里都嫉妒到爆炸了,暗骂卢家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连着出了两个这么厉害的人。 有些人一知半解懂点风水,说卢家宅基地处于乾坤泰中心线,是附近方圆三里最好的了,能兴旺一甲子。 村里第二件事就是有关于曾家。 过年夜曾家来了4卡车人,乌央乌央地往马路上一站,黑乎乎的人头把大家都给惊到了,尤其是没一个正经的,都带了刀枪棍棒,后面一打听,才晓得这是来找茬的。 当天晚上,曾家没过好年,猪狗牛羊全被牵走,家具都被砸了,门窗稀碎,俩老人年都没过了,一个劲在伤心流泪。 曾家儿子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大家不知道,但明白一点儿,这是狠茬子遇上了更狠的茬子,没跑了。 家里红红火火在建新房子,卢安却朝书记家嚎一嗓子:“方圆,走了。” 魏方圆探个头,然后溜进去,接着背个书包一路小跑了过来。 她问:“你家在建新房,今年怎么那么早回校啊,你不会是想偷懒不干活吧?” 瞧这话说的,卢安顿时不乐意了,“有你这么编排老同学的么,我怎么就不干活了,我干的活比伱爸还多。” 魏方圆瞪眼:“你是说我爸懒?” 卢安咧嘴说:“不,你爸也是个勤快人,但比我懒。” 魏方圆辩嘴:“我爸是支书。” 卢安两眼望天:“你要是还跟我斗嘴,我就变成支书女婿。” 对这种二流子话,魏方圆浑不在意,反而听乐了:“我一直没搞懂,孟清水和李柔为什么会为了你翻脸?” 卢安斜个眼睛:“能不能说人话?” 魏方圆可爱地点点头:“你在别的女生那里有没有魅力,我不是很清楚。但我一看到你,就想起你小时候经常穿开裆裤跑来跑去的样子,我内心真的毫无波澜。” 卢安批判道:“难怪你政治总考不到高分,我现在知道你问题出现在哪了。” 魏方圆偏头:“哪了?” 卢安神气地说:“你的思维总是固守过去,殊不知事物是变化发展的,你认为我小时候光裤裆跑来跑去没魅力,可你又没看过我现在光裤裆的样子。” “呸,卢安你就是个流氓,真替那些喜欢你的女生叫冤。”魏方圆白他一眼,脸都红了。 两人像小时候那样斗斗嘴,很快就到了小镇上。 见他站在邮局门口不走了,魏方圆问:“怎么了?” 卢安抓起的右手看看表,“等个人。” 魏方圆好奇问:“等谁?” 卢安回答:“孟清水。” “天哪,你等孟清水?” 魏方圆眼冒金星,顿时八卦起来:“你都好几年不理她了的,现在忽然等她,不会又跟她谈恋爱了吧?” 卢安说:“我这年纪了,谈谈也没关系啊,你大惊小怪干什么?她又不嫌弃我小时候光裤裆跑来跑去的样子。” “你这个讨厌的家伙。”魏方圆嫌弃他一句,然后问:“那李柔怎么办?” 卢安说:“凉拌,我就两个腰子,照顾不了那么多。” 魏方圆盯着他的腰子瞧了会,不知道在怎么想什么? 20分钟左右,孟清水来了。 她身穿一件浅粉色的外套,眼神清澈干净,午后的阳光洒在她肌肤上,仿佛是透明的。 “卢安,方圆,你们等很久了吗?” 一见面,孟清水就笑吟吟地主动问候,声音如同山泉水一样清甜。 魏方圆视线落在她身上,打了几个来回说:“清水,我们才来。” 卢安几乎同时出口:“哎,等半小时了,脚都站麻了。” 魏方圆半转身,无语地望着他。 孟清水脸上笑容不减,从兜里掏出两瓶可乐递过去:“辛苦你了,我们走吧,到车上我帮你揉揉。” 愣是看不下去了,魏方圆推开某人一点,问她:“今天初八,你爸和你哥不应该早就上班了嘛,清水你怎么还逗留在前镇。” 孟清水说:“妈妈说好久没回老家住了,趁着春节有时间就多住了些日子。” 魏方圆望向来路:“那你妈妈怎么没来?” 卢安这时插话,“方圆同志欸,喝你的可乐吧,可乐是个好东西,能补智商。” 魏方圆对他怒目而视。 孟清水抿笑抿笑,跟在斗嘴的两人后面上了车。 一路上都是两女在细细碎碎聊,卢安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车外,记忆中的景象重现,让他有些喜出望外。 临到花门车站时,卢安对魏方圆说:“还有几天才开学,要不去我那住几天?” 魏方圆有些心动,问孟清水:“清水你去不去?你去我就去。” 闻言,孟清水一脸期待地望向某人。 目光在两人身上溜一圈,卢安特欠扁地说:“方圆你干脆下车吧,清水陪我住就行了。” “切,我就知道你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听他这么说,魏方圆反而收了脚,伸手挽住孟清水手:“清水,我陪你去,天黑了我就给你们当电灯泡。” 卢安嘴角抽抽,感觉这发小黑化严重。 孟清水脸色稍微有点红晕,“我也好多年没去过贵妃巷了,不知道那边有什么变化没?” 话题转到贵妃巷,三人的话闸子一下就打开,聊着聊着很快到了车站。 转乘公交车,路过第一百货的时候,他对两人说:“我们先下去吃个饭,吃完陪我到附近办点事。” 魏方圆打量四周一番:“这是宝庆最繁华的地方,到这儿吃饭会很贵吧,要不我们吃个粉好了。” 卢安说:“可以啊,我和清水吃饭,到旁边给你点碗牛肉粉。” 魏方圆瘪瘪嘴:“混蛋,我要吃饭。” 孟清水静静地看着他侧脸,好多年没见他这么活泼了,这种感觉真好。 挑一家干净点的店面,卢安开口就要了个田螺肉和爆辣小鱼仔,随后把菜单交给两人。 问:“要啤酒不,这店里我看了,有啤酒。” 孟清水点了一个猪三样,轻声说:“我一喝酒就上脸,来瓶汽水吧。” 魏方圆跟着道:“就是,大冷天的谁喝啤酒啊,我也喝汽水。” 见状,卢安向老板要了三瓶汽水。 店里食客不多,菜上得很快,三人吃着喝着突然聊到了读大学的事情。 魏方圆说:“我以后想当主持人,想学播音主持专业。” 卢安听到这话一点都不意外,前生这发小就是学的传媒类专业。 魏方圆问孟清水:“清水,你呢,你想学什么专业?” 孟清水说:“家里让我学医。” 魏方圆很惊讶:“你妈妈是医生,你姐姐也是医生,你还当医生啊?” 孟清水轻嗯了一声:“家里就是希望我学医,才读得理科。” 见两女齐齐看着自己,卢安抿一口汽水嘚瑟道:“别看我,我和你们不一样,我考上什么读什么,反正我又不指望靠它挣钱。” 想着他的画那么值钱,想着他每月有2000元吓死人的工资,两女失声。 吃过饭,卢安寻找一番,走进一家卖bb机的门店。 见他没有一点拘束感的在里面查看各种bb机,门口的孟清水和魏方圆对视一眼,也是默默跟了进去。 看到卢安脸蛋这么青涩,服务员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先生你好,请问您喜欢哪一款bb机?” 卢安不徐不疾地回应:“我先看看。” 闻言,服务员退到一边,跟其她店员说话去了,不过视线却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把店内逛了两圈,卢安心里有数了,稍后指着一款松下牌子的bb机问:“这款怎么卖?” 听到询价,服务员眼睛一亮,立马奔了过来你,“这款标价2600。” 卢安piapia地瞅一眼服务员脸蛋,接着视线下移,落在她鼓鼓囊囊的心口,停留两秒,随后收回目光,不咸不淡说: “瞎扯,我在其它店问过了,人家只要1500。” 服务员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错觉?面前这少年的眼神要恰人,好像要剥开她衣服恰她,收了收心绪,她感觉面前这人怪怪的,当即露出职业微笑: “先生,你莫要开玩笑,1500我们进价都拿不到。” 卢安说:“1600。” 服务员看着他。 过了会,卢安说:“1700。” 服务员还是看着他。 再过了会,卢安说:“1800,卖就我买了,不卖我走了。” 服务员依旧看着他。 卢安暗道这娘们心眼坏的很,转身就走。 等他要走到门口时,服务员终于坐不住了,连忙在背后喊:“先生,2000,这是我们的最低价了。” 卢安头也不回,“1800。” 服务员一路小跑过来拉着他,拉进门店,先是倒了三杯茶水过来,然后耐心说: “1800太少了,2000是我们的诚意价,真的,我是看在你” 卢安直接打断,笑着调侃:“行啦行啦,美丽的小姐,看在这三杯茶水的份上,我再加50。 我之前的那部bb机要不是丢了,要现用,我都懒得在宝庆这地方买,你们都认为我太年轻不把我当有钱的爷。” 听到这话,几个围拢过来的店员瞬间笑疯了,顿时说:“先生,可是1850我们不挣钱啊。” 卢安说:“看吧,还是觉得我年轻好忽悠,要是不挣钱,你们就不会拉我进来了。” 一番唇舌之战,价格最后定在了1880元。 看在这么吉利的数字上,卢安没再还价,痛快地付了钱。接着又花了好些时间办理相关手续。 走出店面后,一直沉默没说话的魏方圆问:“卢安,1880你是亏了还是赚了?” 对这东西,卢安心中自有一杆秤:“店家肯定赚了,但我也不亏,这价格在合理线之上。”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97章,刮目相看(求订阅!) 厨房里,猪肉、牛肉、鱼肉和鸡肉永远是主角,白色、萝卜这几个冬季菜必不可少。 不一会,桌面上已经摆满了。 小炒黄牛肉、排骨冬瓜汤、回锅肉、鱼豆腐、宫保鸡丁、湘西外婆菜、冬笋羊肉和大碗花菜。 最后是爽口酸萝卜。 俞莞之搭不上手,洗好碗筷,盛好饭摆好酒,就坐在旁边看着他来来往往。 吃饭的时候,她特别钟爱回锅肉、外婆菜和冬笋羊肉,酸萝卜也吃的比较多。 她说:“吃了这么多年年夜饭,你这是最合我口味的,成功推翻了我过去只吃淮扬菜的怀乡病。” 卢安用勺子给她舀了一勺鱼豆腐:“其实这个鱼冻冻才是精髓,我特爱这个调调,你试试。” 俞莞之说:“我看出来了,你昨天煮鱼时特别用心,其它菜伱多多少少会适当放调料。 但鱼你只放了盐和鱼香叶,连油都没放,似乎你对奶白色鱼汤有追求。” 卢安点头:“小时候家里穷嘛,每到过年,鱼冻冻是我最期待的一道菜,其它的可以不吃,但鱼冻冻必须来一碗,就这样用嘴就着碗的边沿嗦,真是美味到灵魂深处了。” 俞莞之是比较爱吃鱼的。毕竟生活在沪市,靠海边鱼类资源丰富,不过她过去吃的一般都是清蒸和水煮鱼,没吃过鱼冻冻,也是第一次见这种鱼香叶。 她试着用调羹舀一勺放嘴里,好看的红唇抿了抿,稍后眼里有光,笑着说: “难怪你只放鱼香叶了,这才是灵魂,确实美味。” 习俗里,称初五破和。 初五之前轻易不去别个家里串门,因为主家得给你打发东西。 要是碰上大方的人家还好,一屉花生瓜子什的也不在乎。 要是碰着小气的了,那说不得背后会怎么编排你呢。骂你不懂事是轻的,严重了会说你是故意上门索要东西,骂你“乞丐”。 吃过饭,两人决定沿着桃花坪街道散会步、消消食,只是出门就遇到了李冬一家子去拜年。 见卢安和俞莞之并排压马路,李冬前一秒还充满快乐的脸上瞬间变成了棺材铺,那看向两人的哀怨眼神里写着“老子又失恋了”几个大字。 “李冬,新年好,事事顺心。” “兄弟,新年好,祝你爱情美满。” 卢安咧嘴笑,也不说破李冬心思。带着俞莞之四处转悠了一圈,不过没敢在外面久呆,这女人身子骨还没痊愈呢。 九点过后鞭炮声消停了许多,两人趁机回家补了一觉。 接下来两天,两人都在看书,一个在八仙桌上看教材,准备高考。 一个在沙发上看名著,看红楼梦。 中间俞莞之忽然问他:“卢安,你国画水平怎么样?” 卢安没说话,只是来到卧室简单勾勒了一副“春江图”。 递给她:“怎么样?” 俞莞之认认真真端详了许久,临了说:“比我想象的好。” 随后她问:“这画我能带走吗,我突然想到了一位长辈,让他看看。” 想起那5套白板,想起两人的签约合作关系,卢安很是大方地直接送她了。 正月初三。 吃早饭的时候,俞莞之说:“股票认购证第一次摇号是3月2日,你最好配个bb机,方便我们联络。” 卢安觉得此话在理,“成,等过几天我就去办理。” 饭后,把东西收拾一番,两人出了贵妃巷。 临到分别之际,俞莞之说:“谢谢你,让我过了个特别的年,下次再见。” “好,再见,一路顺风。” 急急匆匆赶到车站,卢安带着不确定的心情寻找一番,果然有班车了。不过只通到六都寨,后面得转车。 “师傅,到六都寨怎么收费?” “一口价,25。” 这是打抢啊,卢安心里腹诽一句,没脾气,乖乖的数钱上车。 不过车子倒是不错,新车,油味不冲。他由于来得早,还捡了个前排副驾驶坐坐。 到六都寨花了将近2小时,转车到建华又是40多分钟,倒是有人在修马路了。但观这效率估计没有十天半月成不了。 一番折腾,回到镇上已经过了响午,他先是给家里去了个电话,得知大姐和小妹在小姑家时,他倒不急着回去了。 于是掉头去趟供销社。在里面逛一圈,他拿了两包糖、两条烟、两瓶酒和一挂鞭炮,就拎着袋子出来。 路过卖肉的地方,他又让屠夫捡好的位置切了5斤肉。 孟家老家离镇上不是很远,大概3里路,这雪地里大包小包扛着虽然走的慢些,但20分钟也到了。 隔老远就看到了孟家门口围聚着一堆耍鞭炮的小屁孩,其中还有个熟面孔丫头,本想打个招呼,没想到人家直接一个炮仗往自己丢了过来。 啧,县长门前耍威风,他娘的真是伺候不来。 见炮仗到了自己脚下,卢安假装吓得乌溜乌溜,看把这一群熊孩子开心笑的,还大骂他怂包。 孟文杰刚好出来倒垃圾,看到他就把簸箕一丢,连忙走过来接礼品,嘴里还唠嗑: “你怎么就回来了?今天清水还想着去你家,要不是你去了宝庆,她都已经去了。” 怕这大舅子起疑,这次卢安不敢先问清池姐,“清水在哪?” 孟文杰回头往二楼呶呶嘴:“在二楼陪几个姑姑打牌。” 瞄了瞄二楼窗口,卢安把鞭炮一点,就跟着进了院子。 哎,来的不是时候。 孟家不愧是大家族啊,今天来了好些亲戚,他一进去,里面的人有个算个,纷纷望着他,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其中一个辈分大点的男人还递了一支烟过来:“卢安,恭喜发财!来,吸根烟。” 卢安莫名奇妙,心道古里古怪的。 他跟这些人并不是特别陌生,算是旧面孔,毕竟都经常来孟家嘛。一开始出于礼貌,这些人还会问问他是谁,可在得知他的家境后,就换了模样,后来再次在孟家相见时,人家只是视线在他身上过一眼,就算了事,哪会像现在这样子主动搭话? 就更别提他娘的递烟了。 过去嘛,面对这些人,卢安虽然谈不上自卑,但或多或少有些不自在,毕竟年初几能进孟家大门的人,都是孟家嫡系亲戚,都在孟振海的庇护下寻得了一份事做,要么供销社,要么邮政局,要么银行。 这些个单位搁孟家可能不够看,但一走出去嗬,那也是相当体面的工作,那也是要高人一等的。 更有甚者,那也是要鼻子朝天走路的。 由于经常在孟家受冷,由于经常被人当透明人,性子要强的卢燕在给孟家拜了两个年后,就再也不来了。 就算孟家一家5口人对她不错,她还是不想再来了,真是被那些人的无视气到哭。 后面十来年的人情来往都是卢安在走动,这也是为什么孟家对他特别好,却对卢燕相对冷淡了很多的原因所在。 虽然知道卢燕是个小女孩,不会计较,但人心都是肉长的,总是会有亲疏,总会偏颇跟自己来往密切的人。 本来按照他的少年心性,这送到跟前的烟他鸟都不会鸟。 但现在的卢安已经不是以前的卢安了,碍于这么多人看着,碍于孟文杰在,都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更何况是年初呢,他还是假装客气接了烟,还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屋子里的人不一样了,跟以前不一样了,不说都主动跟他搭话吧,他的目光所及之处,看到的都是笑脸,不论男女不论老少,脸上都生了花,笑得那个绽放啊,把他都快笑寒碜了。 活溜的男人都主动给卢安散烟,套近乎, 还有一中年大妈直直地盯着他瞅,末了来一句:“卢安,你处对象了没?” 卢安看着对方一脸懵。 中年大妈下一秒操作让他更懵,只见人家手右一划拉,拉过旁边的一个年轻女人,热情介绍说: “我小女儿,琪琪,今年刚中专毕业,在国税局工作。” 满屋子的人:“.” 卢安:“.” 真他娘的,他认得这个琪琪啊,前生他没读书出来之前,对方从来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可今天,嘿,还害羞呢。 这真是世道人心变了,变得他稀里糊涂。 堂屋有很多人,卢安一路寒暄过去,嘴都快僵了,纸糊的笑容也快碎了。 但好在孟文杰及时出面,拉着他上楼。 来到楼梯拐角,卢安自嘲道:“你帮我看看我这张脸,是不是比以前更娇艳?” 孟文杰听得发笑,告诉他道:“你画画挣了大钱的事情到处在传,现在你可是镇上风头最劲的那个人。” “是嘛,难怪人家都想把女儿许配给我。”卢安如是说。 孟文杰伸手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这话要是让清水听到,我这个做大哥的都保不了你。” 楼下乌央乌央挤满了人,楼上也不少。 不过能在二楼沙发上喝茶聊天的,基本都是孟文杰的亲姑姑亲伯伯一类人,算是孟家最亲的那一批。 “哟!看看谁来了,来,让姨好好瞧瞧。”李梦笑着给他倒了杯茶,然后这样打趣。 她打小就很喜欢卢安,缘由就不多说了,一句话:面相生的好,合她脾气。 李梦过去经常用“俊俏郎”来涮他。 “姨,新年快乐!” 接着他也开玩笑说:“别这样看了,反正以后跑不了嘛。” 李梦听得乐死了,她自是知道小女儿跟他的那点事情的,倒也从来没反对过。 甚至私下里还跟丈夫孟振海这样半真半假说:“要是卢安将来有出息了,就把清水许给他。” 这时孟振海会问一句:“什么叫有出息,你这出息的标准是什么?” 李梦不假思索地说:“考上大学。” 在他们这一辈人的观念里,能考上大学就是出息。 毕竟这年头的大学生嘛,毕业包分配,那真真是走哪里都让人高看一眼,走哪里都吃香。 听到夫人这个标准,孟振海往往不做声。 李梦就揶揄问:“怎么,你看不上?这可是你挚友的儿子,你就这样对待的?” 孟振海摇头:“不是看不上,而是你太片面了,也太急了。卢安也好,清水也罢,年纪摆在那,还没见过更大的舞台,将来弄不好在大学里会遇到更合适的。而且” 李梦问:“而且怎么?” 孟振海说:“这些年我一直有观察,清水比较主动,卢安比较内向。” 李梦反应过来:“你是说卢安将来可能会变心?” 孟振海没反驳,也没承认。 李梦一拍桌子,“他敢,他要是有这个狗胆,我不许他进孟家门。” 每当这个时候,孟振海就笑说:“来了来了,你这急脾气又来了。” 跟李梦说几句贴心话,卢安又一一同沙发上的其他人打了招呼。 末了扫视一圈,没见着清池姐,倒是一眼就看到了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孟清水,后者正在打牌走不开,要不然一早过来了。 感受到那双充满浓烈情绪的眼睛,卢安暗叹口气,走过去问: “今天赢了没?”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98章,热火朝天(求订阅!) “嗯,赢了8块多。” 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走过来,孟清水面若桃花,开心地攥了把手里零票后,就慌忙起身拉着他坐下。 笑意盈盈地道:“来,我打了一天了,头都打糊涂了,你替我。” 二楼客厅有很多亲戚,孟家大姑、二姑和小姑,还有一个小叔,都是拖家带口的,拢计起码不下15人。好在客厅够大,连开三桌牌都不显得拥挤。 不过此时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卢安。 或者说,从孟文杰带卢安上二楼的那一刻,这里的人都默契地停了手里动作,看向卢安。 他们都听说了卢安画画挣钱的事情,而且因为是孟家血亲的关系,他们比一般人更清楚内幕。 比如,他们知道卢安卖了4幅画,挣了6万。 比如他们知道卢安跟沪市一个大画廊和一个拍卖行签约了。 比如拍卖行和画廊给卢安每月2000元的基本工资。 比如他们知道,随着卢安签约画廊,现在想从他这里买画1.5万一副已经是过去式. 当初他们刚听说时很是震惊,卖画能挣钱?这已经打破了他们的想象,还一下子就挣了6万。 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存款超过6万的寥寥无几。而且就算有,那也是见不得人的灰色收入,不敢光明正大说出来。 而当他们得知卢安和画廊签约,还有2000固定工资拿时,他们眼红了,他们嫉妒了。 而眼红和嫉妒过后,就是深深的服气,18岁的少年在一个他们完全陌生的领域闯荡出这样一番吓人的成绩,他们只觉得很牛气。 对于孟清水喜欢卢安一事,客厅里的长辈差不多都知晓,毕竟平日里经常走动,难免会发现一丝踪迹。 以前呢,三个姑姑都齐齐暗地里反对,认为清水条件这么好,花容月貌的,应该等读书出来找个更好的。 比如找个从政的家庭。 由于都是体制内人,三个姑姑也是最青睐体制里的家庭,对体制外的人家或多或少都有些瞧不上。 她们的观念就是,只要进入体制就什么都有了。 三个小姑子强烈反对,李梦是知情的,但她一直和稀泥,说孩子还太小,不要过多干预,只要不影响学业就好。 还是那一句话,李梦很喜欢卢安这个小辈,不仅他是自己好朋友的唯一儿子,还非常吃他的长相。 可如今嘛,听说了卢安少年有为,听说了卢安在画画方面拥有超强天赋时,三个姑姑也好,三个姑父也罢,或者小叔,以及一干表兄妹等,都齐齐望着热情似火的孟清水,心思各异。 前镇的地方风俗中,男人爱打字牌,女人爱打扑克。 面对这么多人,面对孟清水的含情脉脉,卢安到底是没能拒绝了,或者是不好拒绝。 “现在才下午2点多,晚餐还要2小时,你饿不饿?”孟清水紧挨在他身边坐着,看了会牌后问他。 吃货卢在吃食上从来不刻薄自己,当下点头:“嗯,赶了一路,确实有些饿了。” 孟清水起身:“我去给你下碗面条,家里有伱爱吃的牛肉,我给你炒个牛肉哨子。” 卢安抬头望了望她,心里暖暖的,说好,还说:“帮我煎个鸡蛋。” 时隔5年,见他终于不再那么抗拒自己,孟清水眼里的浓情蜜意都快滴出水来了,当即神采奕奕地进了厨房。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李梦也悄悄跟着进了厨房。 把厨房门关上,李梦对洗牛肉的小女儿说:“你去洗点姜蒜,妈来帮你做。” 孟清水不好意思地看了亲妈一眼,担心问:“他会不会吃出来?” 李梦一下子就把小女儿的矛盾心思给猜透了,揶揄道:“平时不爱下厨,现在为了讨好他倒是晓得自己厨艺不好了,你呀,还是得跟你姐姐多学学,你姐的手艺现在比妈都好。” 前半句让她脸红。 可后半句听到耳里,不是味儿,孟清水的小心脏猛地纠了一下。 姐姐长相本来就不输自己,由于大好几岁的缘故,现在正处于风情最妙的鼎盛时期,她一直没弄明白卢安是什么时候把感情从自己这里转移到姐姐身上去的? 但她很清楚一点,姐姐现在是自己在感情上的最大“敌人”。 书婷,她能用一封信压住。 李柔,她也不怕。 可姐姐这里,她已经试探了好几次,但卢安死不悔改,还干脆由暗转明了,这让她很受挫,也让她很委屈。 明明是跟自己恋爱的,这些年也没有明确说分手,为什么会喜欢上姐姐嘛? 带着复杂情绪,孟清水切好了姜,洗好了蒜苗,随后就站在一边认真看亲妈操作。 见女儿在学,李梦说:“这种黄牛肉不要切太厚,太厚不容易炒熟,容易柴,影响口感。 为了更好入味,最好要腌制个10分钟,这期间你就可以用来准备配菜。” 一系列流程弄下来,面煮好了,黄牛肉在大火中炒个30来秒也熟透了,随后往面上一罩,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出锅,美味既成。 见女儿站着不动,李梦一边洗锅一边问:“怎么不端走?要是妈端过去就可没你什么功了。” 孟清水剜一眼这个拿自己寻开心的亲妈,“要煎个鸡蛋。” 李梦把洗好的锅放灶上,“鸡蛋你自己来,要抓住男人的心,得先学会抓住他的胃。” 不知道为什么,李梦每次拿小女儿感情开涮时,心情就格外美丽,这种愉快的感觉都快让她上瘾了。 在邵市这种偏远地区长大的孩子,孟清水厨艺没有李梦说的那么差,至少鸡蛋煎得两面金黄,像模像样。 面上来了,低头瞅着半碗牛肉哨子,瞅着油油的红汤,瞬间口水生津,味蕾大动。 吃一块,味道意外的不错,再吃一块,这味道有点超乎他的想象。 有些东西吃过两辈子了,一下子就能品出不对味,但瞄一眼满脸柔情的清水后,他不打算揭破。 而是把手里的扑克牌递给她,“你来打几把,吃完面我再来接手。” “好。”孟清水轻轻地应一声,伸手接过留有余温的牌。 同桌的大姑、二姑和小姑父齐齐看着两人互动,像看爱情电视一样,一言不发。 中间,卢安忽然问她:“清池姐去哪了?我怎么没看到她人呢?” 闻言,正出牌的孟清水手心一紧,手里的牌差点掉桌上。 好在她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情况了,有经验,稳了稳情绪后轻声回答道: “姐去长市舅舅家拜年去了,顺便在那边待到考试完。” 卢安一直细细地观察着她,见她没有翻脸,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接着又有些郁闷了。 清池姐就这么的走了? 也不跟自己打个招呼,这是躲着自己呢? 这是给清水留空间? 卢安暗想,看来过年之前那通电话表白彻底把这姐儿给惊吓到了啊。一时间心里酸酸的。 卢安咬一口鸡蛋又问:“清池姐考哪个大学的博士?” 孟清水出牌一对a,回答他:“湖南医学院,内科学。” 听到这话,他放心了。 清池姐虽然提前了一年考博,但学校没变,专业没变。 说起来医学院还是81年国家首批博士试点的高校之一,那时候湖南境内才4所大学有这资格,其中就包括国防大学,可以想象这医学院博士的含金量之高。 晚饭后,卢安向孟家提出告辞。 由于家里客人太多,根本没地方歇,孟振海和李梦倒也没挽留,只是给他拿了好些新奇东西。 见孟清水依依不舍地送自己到大门外,卢安发出邀请:“我要去小姑那拜年,跟我一起去不?” 旁边正吸烟的孟文杰听到这死样怪气的话,差点呛到了,邀请人是这样邀请的?能不能有点诚心? 果然,孟清水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摇了摇头:“你去吧,我不去了,路上注意安全。” 孟文杰插话:“是大哥开车送他,小妹你应该跟我说注意安全才对。” 被这么一打岔,孟清水的心情立时好了几分,笑吟吟地说:“哥、卢安,一路平安。” 这,这没救了啊。 孟文杰仰头望了望天,很是吃味,这小妹是彻底跟自己不亲了。 跨坐到摩托车上,卢安对她说:“我走了,咱初八一起回宝庆。” “好。” 最后这一句话虽短,却让孟清水暂时走出了阴霾。 “叔、姨、嫂子,走了啊。” 摩托车开动之际,卢安向院门口目送他的三人挥了挥手。 “诶,慢走,有时间多来家里玩。”这是李梦的回应。 半路上,心疼小妹的孟文杰问他:“你到底怎么想的?” 卢安没听到:“风太大了,你说什么?你大声点儿。” 孟文杰顿时减速三分之一,迎着风大声重复一边:“你到底怎么想的?” 卢安明知故问:“什么怎么想的?” 孟文杰问:“你到底还想不想做我妹夫?” 卢安嘿嘿直笑:“想,做梦都想做你妹夫。” 孟文杰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车没好气道:“那你还把清水往外推?要不是从小看着你长大,我都忍不住想对你动手了。” 卢安很真诚地说:“大舅哥,我就先这么叫你了,时机还未到嘛,等读完书再说。” 孟文杰警告他:“你小子别仗着清水喜欢你,你就为所欲为。 我告诉你,清水要是在你这里受了委屈,我会双倍讨回来。” 卢安根本不受威胁:“哎哎,好好说话行不行,别这么牛皮哄哄的,你好歹也是国家干部,要注意形象。 再说了,你又打不过我。” “而且你把我打坏了,还得你妹妹在病床前一把屎一把尿照顾我,到时候难受的还是你。” 孟文杰气笑了,“你真是个二脸皮,清水喜欢你,算是瞎了眼。” 对这话,卢安罕见没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12里路,摩托车很快就到。 把东西搬下车,卢安感慨:“我就拿了点烟酒去你家,姨却给我返了5倍有多。 我看你路上一直气不顺,要不要进去吃点喝点,把本吃回去?” 孟文杰本来很有涵养功夫的,可面对这个小王八蛋,好几次破防了,顿时笑骂了一句“滚蛋”,就调头走了。 见到宝贝外甥,小姑先是高兴,接着埋怨:“听说你中午就回来了,怎么不直接来我家,我还打算给你个惊喜呢。” 卢安好奇:“小姑你别忽悠我,你家里一眼能望到头,能有什么惊喜?” 小姑气得掐了他耳朵一下:“惊喜下午走了,以后吧。” 连惊喜是什么都知道,卢安根本不在意,跟里面的亲戚一一打过招呼,他就问小姑父: “小姑父,泥水匠和木匠都请到了没?” 小姑父是一个非常务实的人:“小安你莫要担心,都喊好了,初六动工。” “行。”有着上辈子的打底,卢安对小姑父的为人那是相当放心,甚至在某些情况下,比对自己还放心。 当天晚上,三家人聚一起商量好细节,先给大姑4000块做预付款,红砖先送。 老卢家要盖新房子了,而且盖的两层红砖房,这在村里引起了极大轰动。 现在上村有一家算一家哇,就书记和两个淘金客住的时兴红砖房。 其他家庭还是木房子呢。 而且相当一部分还是有着几十、上百年历史的老房子,日子都是紧巴巴的,要说大家心里不酸那是假的。 经常有人来家里问七问八,那个表情羡慕的哟,好想把家里的女儿嫁给卢安做媳妇。 按照卢安的想法,老房子先不拆,他家旁边有空地,菜地也是自家的,先把后面菜地打平,红砖房盖好后,再把木房子拆了做院子,拉上围墙还可以种菜吃。 卢燕、大姑和小姑等人都同意这个方案,不过反对拉围墙,说都是邻里邻居,拉个围墙串门都不方便,不容易同周边人交流感情。 见大家态度都是如此,卢安让了一步,没去计较太多,反正嘛,他读书出去后是基本不会待家里了的,大姐怎么高兴就怎么来呗。 原先是打算盖瓦的,但在卢安的大力坚持下,改用水泥封顶,只是这预算要多出一千多块。 初四一大早,小姑父就在十字路口发布了一个重磅消息:找人挑红砖,3分钱一块红砖,从大姑家挑到老卢家。 消息一出,小卖部老板立马帮大家扒拉一下算盘珠子: 10块砖3毛,这么平坦的路,一个人挑20到30块砖轻轻松松,力气大的一担下来就是差不多1块钱。 而来回才6里路,一天要是挑个20担,那不得一天工资20了? 嚯,妥妥高工资哇,十字路口的人纷纷心动了。 顿时老婆孩子不管了,有些事做到一半都生生拔了出来,男女老少齐齐出动,大人挣工钱,小孩挣辣椒糖钱,一时间热乎朝天,干劲十足。 小姑父给大家分工:卢燕和小姑数砖,宋佳记数,大姑父则请风水先生来看地,大姑做饭。 至于卢安呢,小姑父没给他安排活计,说让他自由发挥。 什么叫自由发挥? 好听点叫都管,什么都管,不好听点那就是当村霸打流呗。 原本以为活计最轻松的宋佳最后受不了了,实在是这些个邻居太他妈的热情了,为了多挣钱,为了不让别个把钱挣光了,竟然熬起了通宵。 这是老卢家一众人始料未及的。 没得法,晚上卢安被小姑父揪出来救火,替了宋佳的班。 一连两天如此,红砖运齐了,木料也整齐了,只等开弓。 在这个时代,大家都没手艺,都靠几把子力气讨活,卢家要建房了,要喊工人了,好多人连夜去找小姑父攀感情,就是想做个工,挣点收入。 小姑父偷偷问卢燕三兄妹:“附近邻居有没有欺负过你们的?” 卢燕想了想,说了一家。 小姑父心里有数,默默把那家人的劳动力划掉,然后他出头做那个恶人,开始招工。 这年头嘛,闲人多,闲汉多,在卢家好吃好喝地招待下,没人愿意磨洋工,也没人敢磨洋工,好不容易得到这份差事呢,要是因为磨洋工被人顶掉了,那不得血亏啊。 所以一个一个的,在频繁的荤段子中,都很卖力。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99章,BB机(求订阅!) 正月村里发生了两件事,大家茶余饭后聊得兴子劲。 一件事当然是老卢家建新房子了。 村里陡然冒出这么一个掐尖儿,大家由以前的同情变成了羡慕,这情绪就老复杂了,生活慢慢好起来后盖房子不少见,可盖红砖房还水泥封顶,还建2层,还带院子,那在十里八乡都是个稀奇。 不少人心里都嫉妒到爆炸了,暗骂卢家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连着出了两个这么厉害的人。 有些人一知半解懂点风水,说卢家宅基地处于乾坤泰中心线,是附近方圆三里最好的了,能兴旺一甲子。 村里第二件事就是有关于曾家。 过年夜曾家来了4卡车人,乌央乌央地往马路上一站,黑乎乎的人头把大家都给惊到了,尤其是没一个正经的,都带了刀枪棍棒,后面一打听,才晓得这是来找茬的。 当天晚上,曾家没过好年,猪狗牛羊全被牵走,家具都被砸了,门窗稀碎,俩老人年都没过了,一个劲在伤心流泪。 曾家儿子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大家不知道,但明白一点儿,这是狠茬子遇上了更狠的茬子,没跑了。 家里红红火火在建新房子,卢安却朝书记家嚎一嗓子:“方圆,走了。” 魏方圆探个头,然后溜进去,接着背个书包一路小跑了过来。 她问:“你家在建新房,今年怎么那么早回校啊,你不会是想偷懒不干活吧?” 瞧这话说的,卢安顿时不乐意了,“有你这么编排老同学的么,我怎么就不干活了,我干的活比伱爸还多。” 魏方圆瞪眼:“你是说我爸懒?” 卢安咧嘴说:“不,你爸也是个勤快人,但比我懒。” 魏方圆辩嘴:“我爸是支书。” 卢安两眼望天:“你要是还跟我斗嘴,我就变成支书女婿。” 对这种二流子话,魏方圆浑不在意,反而听乐了:“我一直没搞懂,孟清水和李柔为什么会为了你翻脸?” 卢安斜个眼睛:“能不能说人话?” 魏方圆可爱地点点头:“你在别的女生那里有没有魅力,我不是很清楚。但我一看到你,就想起你小时候经常穿开裆裤跑来跑去的样子,我内心真的毫无波澜。” 卢安批判道:“难怪你政治总考不到高分,我现在知道你问题出现在哪了。” 魏方圆偏头:“哪了?” 卢安神气地说:“你的思维总是固守过去,殊不知事物是变化发展的,你认为我小时候光裤裆跑来跑去没魅力,可你又没看过我现在光裤裆的样子。” “呸,卢安你就是个流氓,真替那些喜欢你的女生叫冤。”魏方圆白他一眼,脸都红了。 两人像小时候那样斗斗嘴,很快就到了小镇上。 见他站在邮局门口不走了,魏方圆问:“怎么了?” 卢安抓起的右手看看表,“等个人。” 魏方圆好奇问:“等谁?” 卢安回答:“孟清水。” “天哪,你等孟清水?” 魏方圆眼冒金星,顿时八卦起来:“你都好几年不理她了的,现在忽然等她,不会又跟她谈恋爱了吧?” 卢安说:“我这年纪了,谈谈也没关系啊,你大惊小怪干什么?她又不嫌弃我小时候光裤裆跑来跑去的样子。” “你这个讨厌的家伙。”魏方圆嫌弃他一句,然后问:“那李柔怎么办?” 卢安说:“凉拌,我就两个腰子,照顾不了那么多。” 魏方圆盯着他的腰子瞧了会,不知道在怎么想什么? 20分钟左右,孟清水来了。 她身穿一件浅粉色的外套,眼神清澈干净,午后的阳光洒在她肌肤上,仿佛是透明的。 “卢安,方圆,你们等很久了吗?” 一见面,孟清水就笑吟吟地主动问候,声音如同山泉水一样清甜。 魏方圆视线落在她身上,打了几个来回说:“清水,我们才来。” 卢安几乎同时出口:“哎,等半小时了,脚都站麻了。” 魏方圆半转身,无语地望着他。 孟清水脸上笑容不减,从兜里掏出两瓶可乐递过去:“辛苦你了,我们走吧,到车上我帮你揉揉。” 愣是看不下去了,魏方圆推开某人一点,问她:“今天初八,你爸和你哥不应该早就上班了嘛,清水你怎么还逗留在前镇。” 孟清水说:“妈妈说好久没回老家住了,趁着春节有时间就多住了些日子。” 魏方圆望向来路:“那你妈妈怎么没来?” 卢安这时插话,“方圆同志欸,喝你的可乐吧,可乐是个好东西,能补智商。” 魏方圆对他怒目而视。 孟清水抿笑抿笑,跟在斗嘴的两人后面上了车。 一路上都是两女在细细碎碎聊,卢安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车外,记忆中的景象重现,让他有些喜出望外。 临到花门车站时,卢安对魏方圆说:“还有几天才开学,要不去我那住几天?” 魏方圆有些心动,问孟清水:“清水你去不去?你去我就去。” 闻言,孟清水一脸期待地望向某人。 目光在两人身上溜一圈,卢安特欠扁地说:“方圆你干脆下车吧,清水陪我住就行了。” “切,我就知道你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听他这么说,魏方圆反而收了脚,伸手挽住孟清水手:“清水,我陪你去,天黑了我就给你们当电灯泡。” 卢安嘴角抽抽,感觉这发小黑化严重。 孟清水脸色稍微有点红晕,“我也好多年没去过贵妃巷了,不知道那边有什么变化没?” 话题转到贵妃巷,三人的话闸子一下就打开,聊着聊着很快到了车站。 转乘公交车,路过第一百货的时候,他对两人说:“我们先下去吃个饭,吃完陪我到附近办点事。” 魏方圆打量四周一番:“这是宝庆最繁华的地方,到这儿吃饭会很贵吧,要不我们吃个粉好了。” 卢安说:“可以啊,我和清水吃饭,到旁边给你点碗牛肉粉。” 魏方圆瘪瘪嘴:“混蛋,我要吃饭。” 孟清水静静地看着他侧脸,好多年没见他这么活泼了,这种感觉真好。 挑一家干净点的店面,卢安开口就要了个田螺肉和爆辣小鱼仔,随后把菜单交给两人。 问:“要啤酒不,这店里我看了,有啤酒。” 孟清水点了一个猪三样,轻声说:“我一喝酒就上脸,来瓶汽水吧。” 魏方圆跟着道:“就是,大冷天的谁喝啤酒啊,我也喝汽水。” 见状,卢安向老板要了三瓶汽水。 店里食客不多,菜上得很快,三人吃着喝着突然聊到了读大学的事情。 魏方圆说:“我以后想当主持人,想学播音主持专业。” 卢安听到这话一点都不意外,前生这发小就是学的传媒类专业。 魏方圆问孟清水:“清水,你呢,你想学什么专业?” 孟清水说:“家里让我学医。” 魏方圆很惊讶:“你妈妈是医生,你姐姐也是医生,你还当医生啊?” 孟清水轻嗯了一声:“家里就是希望我学医,才读得理科。” 见两女齐齐看着自己,卢安抿一口汽水嘚瑟道:“别看我,我和你们不一样,我考上什么读什么,反正我又不指望靠它挣钱。” 想着他的画那么值钱,想着他每月有2000元吓死人的工资,两女失声。 吃过饭,卢安寻找一番,走进一家卖bb机的门店。 见他没有一点拘束感的在里面查看各种bb机,门口的孟清水和魏方圆对视一眼,也是默默跟了进去。 看到卢安脸蛋这么青涩,服务员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先生你好,请问您喜欢哪一款bb机?” 卢安不徐不疾地回应:“我先看看。” 闻言,服务员退到一边,跟其她店员说话去了,不过视线却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把店内逛了两圈,卢安心里有数了,稍后指着一款松下牌子的bb机问:“这款怎么卖?” 听到询价,服务员眼睛一亮,立马奔了过来你,“这款标价2600。” 卢安piapia地瞅一眼服务员脸蛋,接着视线下移,落在她鼓鼓囊囊的心口,停留两秒,随后收回目光,不咸不淡说: “瞎扯,我在其它店问过了,人家只要1500。” 服务员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错觉?面前这少年的眼神要恰人,好像要剥开她衣服恰她,收了收心绪,她感觉面前这人怪怪的,当即露出职业微笑: “先生,你莫要开玩笑,1500我们进价都拿不到。” 卢安说:“1600。” 服务员看着他。 过了会,卢安说:“1700。” 服务员还是看着他。 再过了会,卢安说:“1800,卖就我买了,不卖我走了。” 服务员依旧看着他。 卢安暗道这娘们心眼坏的很,转身就走。 等他要走到门口时,服务员终于坐不住了,连忙在背后喊:“先生,2000,这是我们的最低价了。” 卢安头也不回,“1800。” 服务员一路小跑过来拉着他,拉进门店,先是倒了三杯茶水过来,然后耐心说: “1800太少了,2000是我们的诚意价,真的,我是看在你” 卢安直接打断,笑着调侃:“行啦行啦,美丽的小姐,看在这三杯茶水的份上,我再加50。 我之前的那部bb机要不是丢了,要现用,我都懒得在宝庆这地方买,你们都认为我太年轻不把我当有钱的爷。” 听到这话,几个围拢过来的店员瞬间笑疯了,顿时说:“先生,可是1850我们不挣钱啊。” 卢安说:“看吧,还是觉得我年轻好忽悠,要是不挣钱,你们就不会拉我进来了。” 一番唇舌之战,价格最后定在了1880元。 看在这么吉利的数字上,卢安没再还价,痛快地付了钱。接着又花了好些时间办理相关手续。 走出店面后,一直沉默没说话的魏方圆问:“卢安,1880你是亏了还是赚了?” 对这东西,卢安心中自有一杆秤:“店家肯定赚了,但我也不亏,这价格在合理线之上。”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100章,回巅峰(求订阅!) 回到贵妃巷。 孟清水先是洗漱一番,接着根据记忆进了姐姐卧室。 赶了一天路,加上稍微有点晕车,她有些累了,想好好补一觉。 在床上躺了十多分钟后,原本快要睡着了的她忽然眼睛大睁,盯着10厘米开外的一根长发。 瞬间睡意全无。 伸手捻过长发,她细细分辩一番,发现不是姐姐的。 自家姐姐的头发乌黑顺直发亮,这发质末端呈小波浪形状,像是曾经做过发型。 不怪她这般熟悉,盖因为她妈妈和大嫂现在就是大波浪潮流卷发,所以她打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里曾住过人,而且还是女人。 姐姐是一个小有洁癖的人,她的私人用品一般不喜欢和别个分享,卢安让别的女人住进来,大姐知道吗? 卢安既然那么喜欢姐姐,按道理应该知道姐姐的性子才是,为什么还让别的女人住进来? 那个女人很漂亮? 或者那个女人对他很重要? 回想一番姐姐上一次在这里过夜还是年前,她陷入了迷茫。 孟清水在纠结头发的事,卢安不知道。 此刻他正在电话亭打电话,给俞莞之打电话。 拨号,等待. “咚咚.咚.” “卢安?” 电话三声就通,那头传来一个很软和的女声。 “俞姐,你怎么知道是我?”卢安问。 俞莞之温婉笑笑:“不难猜,宝庆现在就你会和我联系。” 想到周昆那舔狗对老婆的承诺,卢安了然。 随后说:“我今天买了bb机,你记下号码。” “好。” 说着,俞莞之拿过纸和笔,记下他说的一连串数字。 聊了一阵,要挂断电话时,卢安关心问:“伱身体好了没?” “谢谢关心,已经痊愈了。” “痊愈就好,那咱们3月份见。” “3月份见。” 结束通话,卢安低头瞅着电话有些迟疑,要不要给清池姐去个电话? 可时隔这么多年,他不太记得李梦亲哥哥家的电话号码了。 但他不死心,还是把脑海中的碎片化记忆付出了实践,手指在数字键上不停闪烁,组成一个个电话号码。 第一个电话是位老大爷接的,一口子东北方言。 卢安傻眼了,确认一番号码,区号没错啊,0731,是长沙,怎么蹦出个了嘎嘎的声儿? 他试着问:“你好,找下李龙,我是他外甥。” 对方反问:“谁?李龙是谁?” 卢安果断挂电话,继续拨。 “新年好,哪位?” “新年好,找下李龙,我是他外甥。” “舅妈,李龙是谁?” “李龙?我们不认识叫李龙的。” “哦,你好,这里没有李龙。” 卢安说声谢谢,挂断电话。 琢磨一番,他打出了最后一个电话。 只是才接通,对面就气急败坏地大骂:“你他妈的神经病吧?说了春节不要骚扰我,我老公在家,你他妈的今天都打了3个了,你是想害死我啊!” 卢安一脸懵逼,尔后一副人畜无害地样子说:“你好,这是辖区派出所,有人举报你偷情影响社会” “嘟嘟嘟” 话还没完,那边就duang地一声把电话给砸了。 卢安撇撇嘴,很是郁闷,他娘的大过年的被人骂神经病,也是倒了血霉。 把听筒放回去,付完钱,他去了趟菜市场,家里还有两位爷呢,这菜得买好点,买花样点。 回来在巷子口碰到了叶润。 互相瞅瞅,卢安问:“别个过年都是胖了,你怎么还瘦了些?” 叶润回答:“在舅舅家拜年时感冒发烧了几天,没怎么吃饭就瘦了。” 接着她问:“你呢,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还买这么多菜?” 卢安掂了掂手里的菜,“中午才来,方圆和清水在家里,所以就多买了些,你吃饭了没,要不跟我们一起凑个热闹?” 叶润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小样,你是想让我帮你做菜吧?” 卢安嘿嘿嘿:“看破不说破,默默帮着做,这才符合你的性子。” 叶润可不惯着他:“我又不是你老婆,凭什么次次无偿帮你?” 卢安伸手比划比划:“瞧你这话说的,我也没那么不近人情好不,你要是想做我老婆,可以排队。 真的,别这样瞅我,看在咱们关系那么要好的份上,同等条件我会优先考虑你。” 叶润剜他一眼,好奇问:“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孟清水怎么来了?我记忆中她好少来的吧。” 卢安说:“这是她的家,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很正常么?” 叶润不信:“鬼才正常。” 卢安眼皮一掀,“那我换个说话,她想追我。” 叶润停住脚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他,尔后信了。 卢安问:“不质疑?” 叶润说:“你这长相骗我们这种条件的女生不好骗,骗那些特别的漂亮女生一骗一个准。” 卢安感觉新奇:“这说法有什么讲究?” 叶润薄薄的嘴皮子一开一合,“很简单呗,守不住。” 卢安听得有点飘飘然:“嗨,小看我了不是,我是个感情专一的好男人。” 叶润点点头,“这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孟清池。” 卢安哑然,过了好会追上去问:“女人,你别乱讲。” “我又不瞎。”叶润如是得意地说。 来到贵妃巷9号门牌时,卢安眼珠一转,手一拉,就强拉硬拽把叶润带到了院子里,“帮帮忙,我一个人做菜太辛苦了。” 叶润说:“我妈在家呢。” 卢安挥挥手:“冒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在我这里吃饭,她早已习惯.” 就在这时,孟清水和魏方圆估计是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联袂走了出来。 不过才到门口,两女又同时愣在了原地,齐齐瞧着相连的两只手。 卢安很是自然地松开叶润,对两人说:“叶润做的一手好菜,今晚你们有口福了咯。” 孟清水下意识看向叶润的头发,颜色不对,没做过,当下落了心,走过去笑语晏晏地对她说: “我听姐姐提过你,说你烧的菜挺好吃,等会我和方圆给你打下手。” 这情况,叶润现在恼怨卢安也没用了,闷声说好。 晚饭三女在厨房忙活,卢安当起了老爷,蹲在炭火盆边,拿一本语文课外辅导书看得津津有味,偶尔搭一句嘴。 晚饭过后,叶润回了趟家,然后拿着书本又来了9号门牌。四人一人一个座位,围着八仙桌坐满,认认真真复习起了功课。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卢安累了就去李冬家串串门,或者去巷子口走走,时不时手痒了就画会画。 而三女则叽叽喳喳凑一起聊个没完没了,那友谊进步之快呵,俨然成了一副好朋友的样子。 孟清水收获不少,通过同叶润交流,得知了卢安这几年在贵妃巷的所有生活细节。 同时还探听到了一个名字:俞莞之。 一个很美的女人。 按叶润的说法:这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女人,美得冒泡,不知道该怎么用词? 孟清水问:“沪市来的,应该很时尚吧,有染头发没?” 叶润回答:“确实很时尚哦,穿衣打扮看起来很讲究,很有味道,很有感觉,不过没染头发,但做了造型,特别精致。” 听到这话,女人的直觉告诉孟清水,头发就是这俞莞之的了。 信息互通有无,当得知卢安卖画挣钱时,还卖了6万时,叶润直接惊呆了,跟他相处这么久,自己竟然不知道这事? 好半晌好半晌她才憋出一句话: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藏的好深。 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单公布出来了。 叶润眼尖:“卢安,你全校第8名。” 卢安手里抱着4瓶汽水从小卖部过来,一人一瓶后,他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卢安,611分,第8名。 他成绩追回来,孟清水是最高兴的那个,第一时间就送上了祝福:“恭喜你。” 没想到考得这么好,卢安也有些意外,随后又坦然接受,这分数才对得起自己日以继夜的苦读嘛。 盯着自己的名字瞧了两秒,随后他开始系统查看成绩排名。 刘荟还是雷打不动,以634分的超高分牢牢霸占文科第一,不愧是鸟不落啊,厉害。 后面第二名是唐建,第三名是吴英。 叶润603,全校第12名。 他总结了下,其实第二名到第15名,分数都挨得很近,水平几乎都在一个层次,到时候高考就看谁临时发挥更好了。 他找到了吴语,这妞562分,全校46名,还算不错。 文科看完,移目到理科。 第一名果然依旧是男少卿,分数遥遥领先,高第二名20分之多。这是真学霸。 孟清水第4,他顿了下,侧头问她:“你上次好像也是第4,对不对?” 见他这么关心自己的成绩,孟清水眼睛亮晶晶地,嗯了一声。 重生回来,理科高手他很多都认不得了,名字看着好陌生,倒是在第41名找到了李书婷。 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孟清水望着成绩单说:“书婷成绩退步了一些,上次她是28名。” 看来自己的记忆没出错啊,李书婷成绩确实退步了,至于原因,后知后觉的他差不多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离高考还有好几个月,希望这姑娘能调整好心态吧。 虽然他对人家没丁点想法,但毕竟是喜欢了自己两辈子的人儿,还是盼着她过得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01章,小场面(求订阅!) 过完元宵后,一中迎来了奖学金考试。 这也是高三学生最后一次奖学金考试,此次过后就面临高考、各奔前程了。所以大家好像有一种仪式感,认真又慎重地对待。 “卢安,早上好。” 第一考室位置固定不变,永远都在实验楼四楼最左边。 他和叶润提前过来时,发现考室门还没开,外面过道上站着好几个人围聚在一起聊天。 一眼望过去,嚯,都是文科生的牌面。 比如有刘荟,比如唐建和吴英。 而这话就是刘荟对卢安说的。 见刘荟主动打招呼,过道上的人停止了聊天,齐齐看向了卢安,他们其实都挺好奇的,都想知道卢安过去这个学期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成绩怎么跟坐过山车似的? 他们在学校里或多或少都听到了些传闻,甚至有一小部分是诋毁和幸灾乐祸地传闻。 高三学习压力那么大,一直压在众人头上的两座大山忽然倒了一座,大伙儿心里好像突然找到了宣泄口,品性差一点地就直接背后出言不逊了。 当然了,有暗自叫爽地,同样就有惋惜的,比如刘荟就是。 毕竟从高一开始,两人在考室中的位置都是前后排搭档,从没变幻过,可突兀地后座换成了其他人,刘荟觉得不适应,甚至有点空落落的感觉,事后她把自己这一迹象归结于:唇亡齿寒,兔死狗烹。 甚至她在日记里这样写:高冷的月宫里,兔子掉队了,只剩下了嫦娥。 没错儿,她自誉为嫦娥,卢安就是那只兔子。 面对这个笑起来像吃了糖一样甜的姑娘,卢安还是非常的有好感,“谢谢。” 不过两人关系到底是没熟悉到那份上,礼貌地打过招呼后,就各自愣愣地看着对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搭口。毕竟前面几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尴尬对视那么一秒,接着刘荟又像从前一般,假装若无其事地同身边的好朋友吴英聊了起来,继续之前的话题。 转折的那个生硬啊,哎,又是那么的丝滑。 “卢安,卢安!.” 就在他打算和叶润掠过几人去过道那一端晒会太阳时,后面又来了一个声音,声音大且带有点怨气。 卢安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准是男少卿女朋友没错了。 见王丽娜径直走过来,过道再次静寂无声,众多目光齐刷刷地对向了王丽娜。然后有个算个,都悄然竖起了耳朵。 “卢安,从食堂出来我就一直在背后喊你,你怎么不应声呢,别告诉我你没听到?” 两人来自一个初中,又是一个镇子的,虽然不经常来往,但每每见面还是有种老乡见老乡的亲切感,所以王丽娜从来不把礼貌和客气用到他身上。 人都到了跟前,没地方躲了,卢安不得不转身。 “说,伱听到了没?” 王丽娜像个脾气火爆的豹子,虽然脸上堆满了笑,但语气很冲。 气冲云霄的冲! 卢安点头:“听到了。” 王丽娜逼问:“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卢安瞄一眼跟过来的男少卿,无奈地道:“啊哟,做人不要那么贪心,你已经有了男少卿这么牛的男朋友了,就不要再跟我拉拉扯扯,他会吃醋的。” 王丽娜很豪放地回头问男少卿:“我跟卢安说话,你会吃醋吗?” 男少卿笑呵呵地说:“不吃醋,卢安没那个本事。” 卢安:“.” 叶润:“.” 刘荟:“.” 旁边的一众吃瓜群众:“.” 众人很无语,对这情比金坚的恋人组合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王丽娜得意洋洋地冲卢安翘了翘下巴:“听到了没,并不是所有女生都喜欢你这张漂亮脸蛋的,我每次看到你这张脸就想用手撕下来缝凳子上。” 卢安问男少卿:“你今天系了皮带没?” 男少卿问:“系了,你要干什么?” 卢安说:“你婆娘吵死了,用皮带拴起来。” 还没等男少卿说话,王丽娜已经怂恿男朋友了,指着卢安说:“男少卿,打他,他骂我是狗。” 男少卿嘴巴张了张,一脸憨笑在原地,试图用装傻充楞混过去。 见男朋友无动于衷,王丽娜伸手拍了他胸口一下:“男少卿,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你要是不敢打,我就跟卢安走了啊。” 过道上瞬间爆笑如雷。 见面就要习惯性闹腾几句,然后王丽娜说起了正事:“卢安,你见过李柔了,对不?” 卢安嗯一声:“她没跟你说?” 王丽娜回答:“说了,不过你最近联系她了没?” 卢安摇摇头:“一直比较忙,没联系她。” 王丽娜单刀直入地问:“我问你,你如实告诉我,你见过李柔了,你对她感觉怎么样?” 卢安想了想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我真的对她没往那方面想。” 王丽娜说:“可是她真的很喜欢你。” 卢安语塞,他不了解李柔,对这事没有发言权。 见他这幅样子,王丽娜直直地瞅了他会,最后叹口气:“李柔家里好像遇到了大麻烦。” 想起上次曾令波跟他说,看到初见一伙人在河边被人追着打,卢安若有所思,问:“是和竞争对手刚上了?” 王丽娜说:“对啊,她们家最近的日子不好过,李柔心情一直不太好,这个月末你要是有时间,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她吧。” 这时旁边的男少卿也插言:“卢安,李柔是真喜欢你,我可以作证。” 听到这么说,旁边一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到了卢安身上,都知道他受欢迎,但没想到连外校的女生都在追求他。 卢安无视那六七双直扑扑的眼神,如实道:“月末我有事要离开宝庆,以后再说吧。” 王丽娜不太信:“你要去哪?你不会是骗我吧?” 卢安半真半假说:“我要去长市,去检查头有没有问题。” 长市他确实要去,不过不是去检查身体,而是转道去沪市,3月2日股票认购证摇号呢,这次盛宴他是打死也不能错过的。 都晓得他有精神衰弱的毛病,王丽娜顿时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了,最后只得开口:“那以后吧,以后有时间我找你。” 卢安这次没再好拒绝,“成,等你消息。” 监考老师来了,有俩个。 一个是隔壁文科实验班的班主任孙老师,另外一个是理科班的化学老师。 孙老师一边开门一边问卢安:“卢安,好久没在第一考室看到你了,这次你做好准备了没,有没有把握夺回原来的位置?甚至拿个第一?” 他笑着接口:“这个啊,再说,再说。” 豪言壮语他也想放啊,可当着这么多人,那还是悠着点好,万一要是食言了,那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虽然他心大,对大部分异样的目光免疫了,可到底还是要面皮的不是? 奖学金考试为了拉开分距,拉开大家的档次,要比平时难很多。 这不,语文他一路顺分顺水,可到数学就难受住了。 以往后面两道大题他还能摸得着方向,现在却彻底玩完。 孙老师特意打他身边经过,伸手把试卷翻了翻,笑了一句:“你小子是不是要把周老师给气死?” 卢安很无力,心道老夫也不想气她,但真不会。 他期末考试成绩是第8名,考场位置在第二组倒数第二个,右边的女生是全校第5名,人家倒是没用东西遮拦,卢安视力那么好,只要伸长脖子看,还是能看到的。 不过他瞄一眼后就放弃了,又不是高考这种决一生死的考试,犯不着败人品。 稍后举手。 孙老师见状问:“卢安你有什么事?” 卢安问:“能不能提前交卷?” 孙老师诧异:“你做完了?” 卢安睁着眼睛说瞎话:“做完了。” 孙老师盯着他戏虐地看了两秒,最后背过身子说:“学校里有规定,原则上呢,是不可以提前交卷的。” 原则上不可以,那就是可以,卢安秒懂这些话术,直接拿起纸笔走人。 见他真走,右边女生和后边男生都莫名地看着他,别个不知道,这两人可是知道他还有两道大题没碰。 不出意外,周静妮下午来找他了。 她见面就问:“孙老师说你最后两个大题不会做?” 这孙老师真是个嘴臭啊,你嘴巴这么大、一口能喝掉你老婆的山泉水吗,卢安心里腹诽一句,却腆个笑脸说: “周老师,我知道你现在满肚子气,但你要是现在就把我骂了,我估计接下来都考不好了,更拉你后退,所以咱犯不着受别人的挑拨离间啊。” 周静妮气笑了:“我知道你现在不差钱,比我都有钱,可你一等奖学金好歹也有800块,抵我半年工资了,你不要可以给我。” 卢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你怎么不早说呢,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周静妮郁结,眼神要是能杀死人,某人早已经被千刀万刮了。 见状,卢安连忙转移话题:“老师,你堂哥没离婚吧?” 周静妮果然被带偏了,见他这样问也不觉着奇怪,“没有,倒是吵了一次,如今又和好了。” 听到这话,卢安彻底放了心。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俞莞之和陈泉是周昆招来的,人家对自己有恩。他因此一直记着对方的好,自然是希望其家庭和睦,美美满满。 除了数学不顺畅,后面就不提了,又恢复到了阳光大道。 哎哟,题目做起来那叫一个顺畅,他整个人都快飘了。 一天后,成绩排名出来了。 叶润在拿笔在纸上写:你601分,全校第6。 分数比期末少了10分,但考虑到是奖学金考试,卢安还是十分欣慰的,数学没考好,竟然还能拿全校第6名,比上回又进步了2个名次。 说实话,挺好,他很满意。 卢安问:你呢。 叶润写:592分,第9名。 卢安:恭喜恭喜。 叶润瞥他一眼:我不知道该不该恭喜你? 卢安:我也有奖学金拿,可以恭喜。 叶润最终还是没恭喜,转头刷题去了。 得,这是个有气性的姑娘。 一个星期后。 晚二上课铃刚响,学校就开启了广播。 教导主任嗯嗯两声后,就通过广播播报奖学金获得者情况。 文理科一等奖学金各两名,800元。 二等奖学金各5名,500元,卢安擦着边边获得了最后一个名额。 叶润这时写了张纸条过来:恭喜。 她获得了三等奖学金,200元。 卢安回:同喜,回头请你吃饭。 叶润直接拆破他的心思:吃饭可以,别喊我做,不然我宁死不吃。 卢安乐了,回:别这么倔,我去搞只大鹅回来,铁锅炖。 叶润眼睛溜了溜他,没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2月份最后三天,学校进行了本学期第一次模拟考试。 同上次一样,除了数学有点磕碜,其它都很顺利,感觉考的还行。 考完,出考室,在楼道口卢安遇到了孟清水。 同她一起的还有李书婷和吴语。 看到他,李书婷下意识往后顿了顿脚步。 孟清水和吴语似乎察觉到了闺蜜异样,默契地跟着停了下来。 四目交投。 不,八目相视,卢安本打算过一眼就算,不跟她们打招呼,假装不认识孟清水。 他怕孟清水跟李书婷彻底撕破脸皮,他还怕李书婷好不容易缓和了的心态再次出问题。 没想到走最后边的李冬这时好死不死地问孟清水:“我们下午铁锅炖鹅,你要一起过去吃不?” 刷地一声,四双眼睛不约而同对向李冬,把后者吓得脖子一缩,人都快傻了,心想自己哪里得罪这些娘娘了? 空气刹那间有点死静… 卢安那个气!好想一巴掌拍死这个二愣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欸,装不下去了,卢安打算开口发出邀请时,没想到刘荟从后面接了话。 只见她甜甜一笑,抿笑道:“李冬你不要重复说了呐,卢先生已经邀请过我了。” 说着,她冲卢安眨眨眼:“走吧,为了留肚子吃卢先生的铁锅炖大鹅,我中饭都还没吃。” 卢安有点懵,随即反应过来,咧嘴笑道:“走,今天我亲自下厨,保准让你吃得盆满扒满。” 卢安和刘荟并排下了楼梯,弯儿一拐,就不见了人影。 叶润反应不算慢,悄悄拽了拽李冬衣袖子,跟在后头一起走了。 听到声音逐渐远去,仍在原地的三女面面相觑几秒,吴语立马充当了润滑剂: “妈妈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李冬喊书婷,我刚就纳闷,书婷你胆子啥时候那么大了,高考还没完就敢跟卢安接触了呢。” 不给两人胡思乱想的机会,吴语拉着两人往前走:“今天我19生日,我们去买酒,今晚不醉不归。” ps:求订阅!求月票! (是不是两本书发太近了,大家还没从上本书跳出来呀,不要刻意代入啦,这书三月是全新的思路,欢迎慢慢品尝…) (本章完) 第102章,就叫你卢先生吧(求订阅!) 第一考室在4楼。 离开4楼来到3楼,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卢安和刘荟瞬间归入了平静。 两人不陌生,但也没那么熟悉,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是竞争关系。 缓步到二楼,卢安打破僵局说:“鸟不落,谢谢你。” 说谢,是表示感谢她刚才救场。 喊她鸟不落,是为了拉进两人的关系。毕竟是外号嘛,就显得不是那么严肃了,很容易打破心里平衡线。 刘荟是个很聪明的女生,几乎秒懂他的意思,浅浅一笑道: “卢先生,我以后就喊你卢先生吧,你很有女人缘。” 卢安一脸谦虚:“别,可别,咱也算是老伙计了,不要这样埋汰我,我惹不起她们。” 闻言,刘荟笑得更甜了,“卢先生这个“们”字用的很有意境,不过就是因为这个,才说伱厉害嘛。” 不想再这个话题上纠缠,卢安好奇问:“你刚才是怎么识破的?” 刘荟瞥他一眼:“卢先生在拿这个考验小女子?” 卢安很郁闷,半真半假说:“我感觉你说话没一点真诚,这天还怎么聊下去呢?难怪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是见面点头之交。” 刘荟低头往前走,抿笑道:“我曾见过孟清水的姐姐和你一起逛第一百货,关系很亲昵,但你和孟清水在学校却一直假装不认识。 有个成语能很好的形容这一现象,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卢安汗颜,这就是智商碾压吗? 李冬和叶润跟自己关系那么近都没看破,没想到一个外人轻轻松松就点破了。 卢安垂死挣扎:“这是俗语。” 刘荟不跟他辩嘴,换一个词:“掩耳盗铃。” 卢安叹口气,稍后问:“除了孟清水,还有呢?” 刘荟神秘兮兮地说:“咱们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哦,只是见面点头之交,交浅言深很容易让卢先生生出误会。” 卢安无语。 这姑娘还真是心眼不大啊,报仇不隔夜,刚拿话呛的她,立马就原话奉还回来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校门口,刘荟看到来接自己的父母,当即挥手告别:“卢先生,有缘再见。” 卢安本想喊这姑娘去吃铁锅炖鹅,但见到对方父母后,也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等到人走远,李冬一声“卧槽”开头,十分震惊地问:“不是,兄弟,你竟然和孟清水有一腿? 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 对这件事,叶润以前也蒙在鼓里,直到前段日子卢安跟她说“孟清水在追他”才半信半疑。 不顾叶润那像刀割一样的眼神,卢安把书本塞到她怀里。 心里还在想:平是平了点,但平有平的好处,有利于放书,一得一失还是平点好,反正自己也没用它们。 罪过,罪过。 下一瞬,他暗暗念叨一声阿弥陀佛。 他娘的自己在想啥子呢? 怎么最近老是往女人身体方面臆想? 看来尝过肉滋味的自己,这么久没碰女人已经变得蠢蠢欲动了哎。 他伸个长长的懒腰说:“你要知道什么?兄弟你记住,今后但凡有好看的女生出现在我身边,那铁定是对我有想法的。” 李冬再一次卧槽,“老子以后不跟你在一起耍了,我李冬发誓,大学要离你这混蛋远点。” 卢安伸手按着他的头,一把嫌弃地推开他:“谁在乎你呢,有叶润陪我就行了,我馋她做的菜。” 叶润直翻白眼:“离我远一点,我不想一天24小时当你的奴隶和电灯泡。” 李冬顿时哈哈大笑,“看看,看看,还是得咱叶润。 叶润!我支持你,我们一定要远离这女人收割机,大学不跟他到一个城市。” 跑到后面山下农户家里花大价钱买了一只鹅,三人忙活了一下午才把它端上桌。 大鹅是黄焖的,香喷喷的肉香味把三人都快馋坏了。 李冬急不可耐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最后指着表喊:“都6点了,孟清水怎么还没来,狗日的我都快饿死了。” 卢安这时刚洗完澡出来,大手一挥:“那就不等了,咱三开饭。” 叶润问他:“你到底跟孟清水说了没有?要不你去给她家里打个电话吧,反正又不是特别远,现在过来也很快。” 卢安摇头:“不用打,她要是想过来,早就过来了,哪会拖到现在。 肯定是有她自己的事情去了,来,咱三今天一边喝酒一边吃。” 见卢安已经上手,李冬立即奔跑过来,一屁股坐下就拿起大鹅头吭哧吭哧啃了起来。 吃鹅头,这是他的独特爱好,就像偷看女人大屁股一样,有种别样的快乐。 这个晚上,叶润和李冬都被他给灌醉了。 看着还剩一半有多的鹅肉,卢安伸手揉了揉滚圆滚圆的肚皮,实在是吃不下了欸,就此作罢。 怕有老鼠,他一如既往把鹅肉吊到天井里。 接着把叶润抱到床上,把李冬丢沙发上,算是万事大吉,自己一个人看起了书。 “tingting” 晚上八点过,新买的bb机第一次发出声响。 卢安拿起一瞧,立马猜到了是谁,赶紧跑去外面公话亭打电话。 拨号,等待. 咚.咚. 两声就通。 “卢安?” “诶,俞姐,是我。” “还过几天摇号,你什么时候赶过来?” “我明早去长市坐火车。” “你买票了?” “还没有,要去长市现买。” 俞莞之沉吟一番,嘱咐道:“你买好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到时候好安排人来接你。” 卢安要的就是这话:“好,谢谢你。” 晚上10点过,叶润醒来了。 她睁眼望了望天花板,又看了看身下的床铺,最后起来问某人:“我喝醉了,你是怎么把我放床上去的?” 正在看书的卢安头也未回:“抱进去的。” 叶润洁白的贝齿轻咬着下嘴唇,盯着他的侧脸说:“这次谢谢了,以后我就算喝醉,也不许碰我。” 卢安像小鸡仔似地猛点头:“嗯嗯嗯,我记住了,下次直接让你睡地上。” “混蛋。”叶润低声唾骂了一句,伸手抱起书本就走。 “混蛋,我喝醉了你都不碰我。”叶润刚出院门,李冬就学着她的语调在那里死样怪气。 男人可不是女人,卢安根本不惯着,一书本砸过去就道:“你该回去了,李二夏刚刚来过。 她都以为你死在了我家,还说要用压岁钱给你买个花圈,庆祝二哥死了。” 这话完全符合李二夏那鬼丫头的性格,李冬根本不怀疑,气得在沙发上直骂李二夏她娘,骂了好久骂舒服了,最后鬼鬼祟祟走过来说: “兄弟,我告诉你一个消息。” “说。” “听好了啊,听好了,我要说了。” “别磨叽,有屁就放。” “我恋爱了,听到来没有?你震惊不震惊,惊讶不惊讶!嫉妒不嫉妒?”李冬声音很大,近乎狂吼。 卢安抬头瞅着他,在判断他有没有疯? 李冬伸手抓住他肩膀,往左摇,往右摇:“我恋爱了,你听到没?比你早恋爱!这才是重点,比你早恋爱!” 娘希匹的,人都快被他摇晕了,卢安打开他:“停手,你又看上了谁?” 李冬这回没说出是谁,只是非常嘚瑟地炫耀:“哈!先保密哈!现在不是时候,等有时间了我把她叫来跟你和叶润一起吃个饭。” 卢安错愕:“你来真的?” 李冬拍拍胸口,昂头挺胸:“什么叫来真的?那必须是真的啊! 过去漂亮的女生都围绕你转,你道我李冬心里很爽啊,我是男人,我也是有志气的。” 卢安问:“我认识不?” 李冬说:“嘿!休想套话。” 卢安笑着说:“那就不套,不过你还是别让女生和我见面了,不然说不得你又要失恋。” “我艹,你再敢对我不敬,我到你堂屋里撒泡尿。”李冬说着,双手撸撸,把皮带扣都解开了,一脸得意猖狂。 “妈!妈!不好了!李冬大小便失禁了!”这时李二夏忽然从门口探了个头进来,然后朝贵妃巷门牌8号大声喊。 “你个死丫头,我今天非拍死你不可!”李冬又气又怒,转身扭着大屁股追了出去。 望着那比母猪还肥的屁股,卢安陷入了沉思。直觉告诉他,这二货刚才说的是真话。 可到底是谁啊? 是哪个倒霉的女生? 想了许久没想通是谁,抠记忆也没用,最后懒得想了,继续复习地理。 第二天。 天还未亮,卢安就一骨碌爬了起来。 把5000块钱分成3份。 1000块藏短裤兜里。这是他前段时间新买的四角裤,还特意去裁缝店让人缝了个口袋。 没办法,这年头出趟远门不容易,得防着点,这1000是最后的救命钱。 3000块分开藏提包中。 最后的1000块分开放内衣兜里。 接着把早准备好的假发、假胡子等化妆品放进包中。亚洲四大邪术嘛,前世自己的小女儿特爱在家里摆弄仿装术,说是大学社团活动,他觉得新奇,也跟着学了些皮毛,技术不说有多精通,想来在这年头够用了。 小女儿曾给他看过一个自媒体视频,有个女博主的仿装术那才叫一个厉害,可以扮刘德华,可以扮迈克尔杰克逊,可以扮古天乐,对每个人的外观和语言形态模仿的惟妙惟肖,是有水平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103章,出乎意料(求订阅!) 把所有东西规整好,往包里塞一根钢筋,卢安特意挑了一套比较老旧的衣服出门。 火车站乱哄哄的,一眼望过去真是绝望透了,人山人海啊,走在里边胖子被挤成了瘦子,瘦子被挤成了棍子,棍子被挤没了。 要是有大妈忽然伸手往后一掏,大声喊“我这里有根棍子,谁的啊”,那会是个什么光景? 半个小时后,火车来了,卢安挤在人群里一寸一寸往前挪,某一刻车门打开,人群呼啦一下轰上去,男女老幼都成了排枪队,不想死的也会被后面的人蜂拥着推上去。 他一开始规规矩矩,跟着上车。 可他规矩没卵用啊,有个中年人趁着身体硬茬,一把抓住他的皮带,一个大力就把他拉扯了下来。 还好人多,卢安才没摔在地上,但就算如此,还是一个趔趄撞到了扶手上,一时间头晕眼花。 卢安回头瞪过去:“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没想到这中年人根本不二话,凶相毕露,直接一拳头照着卢安面门砸下来。 这要是砸结实了,脸不得被砸歪?不得脑震荡? 这一举动把附近的人都吓出了声,本能地退几步。 嚯,敢先动手!这正中卢安下怀,他娘的打架怕过谁? 一个矮身避过一拳,然后整个人像垫炮一样莽过去,手肘顿是狠狠冲撞在中年人胸口,后者嘶得一声,疼得差点背过气。 趁你病要你命,卢安逮着机会就下狠手,下一瞬一记锁喉把中年人脖子勒住,往后用力倒,不到10秒钟,中年人就受不住了,双手乱抓,双脚在地上乱蹭,眼睛翻白,嘴里呜噜呜噜想要求饶喊救命,但就是发不出声儿。 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应该是对方儿子,从后方要来帮忙,卢安直接一个膝盖顶过去,年轻人跪倒在地,萎了。 这他妈的全是泰拳招数,别惹老子。 惊呼声四起,察觉到这边的不对劲,有人民同志吹着口哨往这边赶。 见状,卢安一把松开快要断气了的中年人,然后瞄准一个开着的窗户,双手撑住窗沿,一个纵身就钻了进去,一脑袋扎在了某个女乘客的怀里,触感软软的,他说声对不起,起身拍拍手就溜了。 全程畅通无阻,没谁敢拦。 费了好大劲,卢安终于找到了自己位置。 没想到的是,刚才被自己撞了满怀的少妇就在他对面位置,不过人家似乎有点怕他,一开始偏头望着外面,火车开动以后就假装睡觉,始终不敢跟他对视。 得,看来刚才自己大展身手,把附近一众人给吓到了啊。 最明显的莫过于那对被揍了的父子,看到他后硬是不敢在这个车间呆,去了过道那边站着。 这是一班慢车,俗称磕头车,每个小站都停,都快把他停怀孕了。好在邵市距离长市并不是特别远,熬几个小时就到了。 下车时,卢安下意识回头望了那对父子一眼,那父子顿时像被施了法一般,原地滞住不动,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换个方向走了。 好久没来长市了,一出站他就思念起了清池姐,可惜啊,这个点对方正在迎战考试,不然他非得过去看一眼再走。 这次运气不错,买到了卧铺票,而且最让他舒心的是,不用久等,马上检票上车。 卢安特意问了一句:“长市到沪市大概要多久?” 里面回答:“伱乘坐的是快车,22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同自己预估得时间差不多,卢安说声谢谢就去赶车。 他的位置是下铺,进去时,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一个学生头女生。 女生默默注视着窗外,双肩包一直挎在胸口,对进来的卢安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就继续眺望外边天际,一言不发。 卢安视线在对方身上停留两秒,随后把提包靠里放好,整个人往后一倒,躺下休息。 后面又来了一对夫妻,还带了个八九岁大的小女孩,看到卢安在睡觉,很是有素质的降低了说话声音。 一路睡过去,中间醒了两次,等他再次醒来时,火车已经过了苏省、进入沪市。 那个小女孩欢呼雀跃地趴在窗口喊:“妈妈,妈妈,我可以去沪市看南京路咯。” 这小女孩估计是第一次出远门,精力十分旺盛,卢安三次都是被她给吵醒的。 女孩妈妈估计腻了这个熊孩子,不耐烦地拍她一下:“吵死了,别嚎了。” 卢安坐起身,靠着墙壁对小女孩说:“孩子,看完南京路就回来写篇作文吧。” 那个一直冷冰冰的学生头女生这时才有了表情,笑了出来,不是很明显,但有笑。 听到要写作文,小女孩果然被唬住了,眼睛溜圆地盯着他,不敢再说话。 九十年代初的沪市还保留着部分民国时期的气息,同后世的高楼林立比,此时的十里洋场似乎更有人情味。 跟着人流出站,外面一片漆黑。 瞅瞅时间,4:54 大概还要两个小时才天亮。 卢安左顾右盼一番,郁闷了,自己由于紧着赶车,竟然忘了给俞莞之打电话,这年头地沪市他就一睁眼瞎啊,也不熟悉,有点难受。 不动声色摸了摸钱,都还在,瞬间让他放心不少。 在外面走南闯北,就怕没钱,只要兜里有银票,走哪都不慌。 外面人声鼎沸,人来人往,卢安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后,根据直觉一下子就发现了好几个不正经的人。 想了想,他放弃了去外面溜圈的想法,走进候车室,找个人流相对多一点的位置打盹,等天亮。 6点过,天已经蒙蒙亮了,卢安腿有些麻,起身跺了跺脚,随后往外面走。 走之前他还查看了下bb机,没任何反应,他倒是想到了给俞莞之去电话,但又怕把对方吵醒,索性先去外面吃个早餐再说。 “住宿吗,18一天,有姑娘。”一个少妇模样地走过来,小声问。 卢安有点迷糊,这18是包含了姑娘呢,还是不包含呢。 没搭理,继续往前走,又遇到了一大妈。 “小伙子,你去哪,上车。” 见对方要强行拉扯自己,卢安说:“不用,有车来接我。” 听到有车来接,大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他,心里直犯嘀咕,倒是放手了,这年头私家车可是稀罕货,她这类人是人精,不会为了几块钱惹了不确定性的东西。 天气稍微有点冷,卢安想找家面馆吃点热乎的汤水,可惜人太多,最后只得买了两个包子和一瓶饮料,就那样将就着吃了起来。 终于寻到了一家电话亭,他先是给家里打电话。 电话是小卖部老板接的,等了一分钟之久才落到卢燕手里。 “小安,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卢燕刚在清点钢筋,她自己算起得很早的了,没想到弟弟今天会这般早打电话过来。 “睡不着,就起来跑跑步,家里房子起得怎么样了?”卢安问。 “第一层刚封顶,要休息几天才能继续砌第二层。” 接着她问:“小安,方圆昨天回来了,你今天要回家吗?” 卢安回答说:“姐,我最近在向清池姐学习如何提高高考作文,所以就不回来了。 下次吧,下个月末我回来。” 高考是大事,在卢燕心里这是比天还大的事,当即不再怀疑,而是高兴说: “那也好,等你下个月回来,我们的新家就建成了,到时候刮两层腻子灰就可以入住了呢。” 现如今农村装修简单,在里面刮两层白白的腻子灰就入住,压根不讲究什么辐射什么乙醇这些东西。 卢安说:“好,到时候我们热热闹闹办一场过火酒,请十字路口的男女老少来吃一顿。” 卢燕赞同:“成,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些年大家帮衬我们不少,确实该请大伙吃一顿好的。” 就着房子和过火的事情聊了十来分钟,卢安的bb机突然响了。 卢安说:“姐,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下次再聊。” 卢燕本来就心疼电话费,要不是自己弟弟一个劲在兴起说,她早就催促挂电话了,当下嘱咐几声就结束了通话。 查看一番bb机,卢安第二个电话打给了俞莞之。 “卢安,你在哪?” 这是俞莞之的声音。 “俞姐,我到了。” “我知道你到了,你人具体在哪,我过来接你。” 卢安反应过来:“你在火车站?” 俞莞之说对。 卢安抬头四处看看,告诉了对方地址。 俞莞之说:“距离不远,你在原地等我,很快就到。” 付完电话费,卢安还没站两分钟,一辆奔驰就停在了他身边。 车窗下摇,副驾驶探出半个脑袋:“卢安,上车。” “诶,好。” 透过玻璃瞄一眼驾驶座的陌生女人,卢安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等到车门关好,俞莞之回头问他:“你昨天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忘了,转车时间太赶,急急匆匆就给忘了。”卢安解释。 俞莞之轻点头,又问:“你吃早餐了没?你想吃粉还是想吃面食?” 在她的印象里,卢安特爱吃粉,所以才有此一问。 卢安连忙说:“谢了俞姐,我刚吃了几个包子,不饿。” 听闻,俞莞之开始给他介绍开车的女人,“这是我朋友,伍丹。” 估摸着对方年纪估计和俞莞之差不多,卢安主动问候: “伍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伍丹头都没回,草草应付一声了事。 见状,俞莞之右手捋了捋耳迹发丝,温温笑说:“她性子就是这样,你别见怪。” 卢安跟着笑笑,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他活了一辈子,心里自有一杆秤。 车内,卢安和俞莞之有一搭没一搭聊天,有着过年相处的情分在,气氛十分不错。 听着两人交谈,伍丹时不时通过内视镜瞄一眼后座的卢安。 她有些意外,意外莞之怎么会对一个男人这么热情了? 这可是稀罕事。 两人从初中相识,一路到高中、到美国,相处了快20年,友谊比金坚,还从没见过一个年轻男人能这么近距离跟闺蜜聊天。 看这样子,因为这男生显得太过年轻,莞之似乎没怎么设防啊。 这般思绪着,伍丹再次透过内视镜打一眼卢安,做出判断:长相确实不错,虽然她喜欢型男,但对卢安的相貌她挑不出什么花。 缺点就是太嫩了,还有点瘦,家庭背景更是入不了她的眼,完全不是她的菜。 三人心思各异,奔驰停在了一家老字号早餐店门口。 俞莞之发出邀请:“我们还没吃早餐的,你也再进去吃点,这家店的蟹黄灌汤包、油条和生煎非常不错。” 人家是主,他是客。主家都这般讲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跟着走吧。 寻个空位,伍丹坐下就要了一盘小锅生煎和一碗混沌,接着就不言不语地望着两人。 俞莞之没先点,而是往他靠了靠,指着菜单上的各类早点做介绍。 卢安其实对这些东西并不陌生,但还是很有礼貌地附和了一小阵,最后要了蟹黄灌汤包和豆浆。 俞莞之在此基础上加了油条和培根。 等到服务员走后,她问:“卢安,你困不困?” 卢安回答:“还行,路上是睡过来的,精神头比较足。” 俞莞之说:“已经替你订了酒店,等会你先去休息,明天就摇号了,下午我跟你具体讲讲摇号的事情。” 听到摇号,卢安哪还想拖,紧着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这次摇号有多少家公司的股票?” 俞莞之说:“7家。” 卢安傻眼,这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啊,好半晌才问: “这么少?不是说有50家吗?” 俞莞之温婉笑笑,看一眼伍丹说:“根据小道消息,50家大概在第二轮摇号会出现,不过这还没确定。 明天摇号发行7家公司的股票,10元面值的股票总发行量为705万股。” 卢安不怀疑对方的消息真实性,立马在心里盘算,第一次摇号有点出乎的意料,总计207万张认购证,却只发行705万股,那理论上就是平均每张中签3.5股。 这还只是理论上,不知道这次实际中签率到底会有多高?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044章,黑市(求订阅!) 第一次摇号只发行7家公司的股票,和他预想的大相径庭,不知道真实中签率会是多少? 但用脚指头想想也能知道,会比较低,可能比想象中的还低。 要是运道不好,全程黑脸也说不定,毕竟概率这东西就真的要看老天爷赏不赏脸了。 这般想着,他的心情顿时不美了。 他娘的,这么远从宝庆一路奔波赶过来,要是第一次摇号没挣到多少钱,那不得哭死去? 虽然根据模糊记忆,后面几次摇号,尤其是第二次摇号有50家公司参与,中签率会提高很多,一定能挣到钱,但谁嫌钱少啊? 三人来的比较早,所以早餐上的非常快。 生煎、油条、培根和馄饨是最先上来的。 全程不发一言的伍丹伸手拿过馄饨,就那样低头吃了起来,根本没招呼对面两人的打算。 俞莞之说:“你试试生煎饺子,很不错。” 生煎饺子的味道他熟悉,不管是糯的还是不糯的,不管是煎黑了的还是白光光的,他都尝过。初尝味道那肯定是错不了的,吃多了那就仁者见人智者见智了。 反正他是比较喜欢吃的,尤其是配合灌汤小笼包一起吃,那叫一个绝。 卢安抽双筷子加一个咬了一大口,称赞道:“确实不赖,你别看着,你也吃。” 俞莞之温婉一笑,也自顾自吃了起来。 一时间桌上比较安静,只有三人不同程度的吃食声音。 卢安其实不太饿,又加上听到只有7家公司股票,就更加没什么胃口了。 不过看在俞莞之的面上,他还是有节奏地往嘴里塞东西,不过喝得最多的还是豆浆。 早餐过后,俞莞之对他说:“我上午有事脱不开身,我让伍丹陪伱,中午咱一起汇合,你看怎么样?” 人家那么牛的身份,能跟自己用商量的口气说话,那已经是很客气了,他哪还能说不? 卢安点头:“俞姐你有事就先去忙,不用管我,虽然沪市我也是第一次来,但莫名觉着有种熟悉感,不用担心我。” 闻言,俞莞之软和说:“那先送你去酒店,我等会从那边直接走。” 还没洗漱的,卢安自然想找个地方落脚,“好,麻烦两位了。” 说是酒店,其实更像一家私人饭店。 之所以说私人,是因为里面的物件和摆设都比较昂贵,卢安要是觉得自己没看错,开门进去的两只花瓶应该是宣德青花瓷,地毯是来自中东的手工地毯。 不问他怎么知道的,这种昂贵地毯前生的“贵人”带自己见过几次,印象比较深刻。 见他眼里满是疑惑,俞莞之介绍说:“这饭店是伍丹和一个朋友在经营,你到这了就算到了自己家,不要拘束,有什么需求,尽管跟她说。” 接着她又讲,“后院是一个私人会所,是他们参照美国的经验弄起来的。 由于你的提醒,伍丹和另一朋友也跟着我一起买了些认购证,他们这次就趁机弄了一个认购证交流会,你要是有兴趣的话,也可去看看。 这阵子里面比较热闹,人来人往的,你或许能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初来乍到,卢安对认购证的认知还停留在模糊的记忆中,有这么一个好去处,自是不会拒绝。 房间安排在四楼靠左边,卢安只打一眼就非常满意。 能不满意吗? 里面有空调,有洗衣机,还有红木床,一套红木桌椅和衣柜,简直不要太豪华。 寒暄几句后,俞莞之和伍丹走了。 等到门一关,卢安找出换洗衣服,一头钻进了洗漱间。他奶奶的,坐了一天一夜的车,身上全是火车上的油腻味道,他自己都快被自己给熏死了,不知道刚才把人家给熏到了没? 二楼,一办公室。 伍丹把提包放下,大剌剌地一屁股落座在藤椅上,翘起二郎腿问: “这人是从哪个山疙塔里钻出来的?” 俞莞之坐在她对面,着手泡茶,“你一路都不开口,似乎对他有很大成见?” 伍丹撩下头发:“成见谈不上,不过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你对他这么上心。” 俞莞之说:“他就是我跟你提过一嘴的那个有着超强绘画天赋的卢安。” 伍丹怔了下,身子略微前倾:“他?就是陈伯最近一直在为他奔走的那个人?” 俞莞之笑着说对:“陈伯很看好他,如今拿着“永恒”画作去了纽约,所以你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对他。” 面面相觑一阵,伍丹不解:“不像呐,看穿衣打扮似乎家境不怎么样,他怎么会油画?你又是怎么找到的?” 俞莞之没隐瞒:“周坤发现的,也是他告诉我的。至于怎么会油画?” 想起调查得来的消息,她只能感慨说:“卢安家里有绘画渊源,不过更多的还是个人悟性吧。” 伍丹问:“那幅“永恒”陈伯这么重视,他估价多少?” 两人是多年姐妹,俞莞之说了心里话:“那幅作品对我们拍卖行很重要,在陈伯看来,只要宣传得当,不会低于15万美金。 而且” 话到这,她顿了顿,接着讲:“而且15万美金陈伯可能还舍不得出手,大概率会继续运作,争取一炮而红。” 听到这,伍丹收起轻视之心,终于来了点兴趣:“这么说,他这么年轻就会是大画家了?” 俞莞之会心笑笑:“确实年轻,不过世界上年轻画家并不是没有,现如今全球第三身价的画家也才30来岁,年少成名。同样的还有陈丹青,20多岁扬名整个油画界。” 伍丹有些晕乎,她的家庭条件跟一般人比,已经很好了,但相对俞莞之来说,只能算普通。 现在能在沪市拥有这样一家私人饭店,都是两好友帮忙的结果。 当然了,她个人不缺勤奋,不缺能力,不然不会这么自信。 用半分钟消化完这个消息,伍丹问:“周昆还联系你?” 俞莞之说:“中间断了5年。” 伍丹问:“那你们现在是?” 知道好友什么意思,俞莞之说:“已经处理好了。” 听罢,伍丹显得有些高兴:“周昆虽然有些不自量力,但为人还是不错的,安心回归家庭对他来说是最大的福分,你也可以松一口气。” 俞莞之静静点头。 伍丹想起什么,忽然说:“卢安生的不错,也有才华,不过年纪太小了,家庭.” 话到一半,伍丹选择适可而止,她相信闺蜜能听懂。 俞莞之抬头:“你在想什么?” 伍丹伸手拿过一杯茶:“我什么也没想,只是提前打个预防针,这种男人,尤其是有艺术天赋的男人,没几个靠得住。” 俞莞之似笑非笑看着她,片刻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伍丹直直地盯回来,“我了解你,对你自然有信心。可是对你的魅力没信心,对卢安更没信心。 你扪心自问一下,要不是你的家庭能护住你周全,有多少男人面对你不生歹念?为你心甘情愿赴死的人都有,更何况活人。” 听到“赴死”,俞莞之陷入沉默,许久才柔弱地开口:“你不用担心,卢安有喜欢的人,这是我愿意跟他交朋友的前提。” 伍丹问:“有喜欢的人?对方跟你比如何?” 俞莞之恬静地说:“你着相了。” 伍丹没反驳这话,一口气把杯中茶喝完,放下杯子咯咯笑道:“对方想来是不错了。 不过我作为朋友的义务已经尽到了,只提醒你一次,以后不会再提。 要是哪天这个叫卢安的真来纠缠你了,我可不会帮你解围,说不得还会看笑话。” 俞莞之含笑不语。 洗完澡,卢安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然后直躺到了床上,就那样啥也不想,放空心思望着天花板。 直到洗衣机声音停止,他才慢慢腾腾坐起来,下床把衣服晾好。 上午9点过,卢安出现在了一楼。 此时伍丹正在招呼客人,见他下来,主动跟他说了第一句话: “今天私人会所已经来了很多人,都是认购证玩家,你要是有兴趣,我带你进去看看。” 有兴趣,当然有兴趣,专门跑沪市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卢安虽然知道眼前这女人不怎么待见自己,但活了两辈子了,什么情况没见过呢,自然不会瞎几吧矫情,一切以利为先: “好,有劳伍小姐了。” 伍丹淡淡地点点头,带着他进了后院的私人会所。 私人会所和前面的饭店不是同一栋楼,有三曲三弯的幽深走廊连通,两边是假山,长满了翠绿的竹子。 “哟,伍丹你又带新人来了?” 见伍丹进门,里面一个30多岁的男青年跟他打招呼。 伍丹说:“这是莞之的朋友,她上午没空,我带他过来看看。” 男青年上下打量一番卢安,主动伸手:“丁超,欢迎光临。” 卢安伸手同对方握了握,“谢谢,卢安。” 丁超意外:“你就是卢安?很会画画的那个?” 卢安礼貌笑笑:“俞姐过誉了,只是混口饭吃。” 丁超八面玲珑,立即弄了两杯热乎乎的咖啡过来,一杯放伍丹跟前,一杯递给卢安: “能让莞之刮目相看的人,都是我丁超值得热情招待的对象。” 花花桥子众人抬,卢安立马开启了漂亮话模式,瞬间两人商业互吹了一番。 等到咖啡喝完,卢安起身对两人说:“里面热闹,我去瞧瞧。” 丁超亲自送他到门口,才返身。 看伍丹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他好奇问:“你这是?” 伍丹说:“莞之只是嘱咐我看着他别出事,又不是让我当保姆。” 丁超哈哈笑道:“这就很伍丹,一如既往的风格,想当年咱们初一见面,你对准我就是一耳刮子。” 伍丹不以为然:“初次见面就敢对我口花花,不打你打谁。” 丁超笑得更甚:“就为了这一耳光,我迟早要把你娶进门。” 伍丹瞅了瞅他,站起身:“我进去看看。” 见丁超跟着站起来,她头也不回地说:“老丁,今天不需要跟屁虫。” 丁超回应:“知道了,伍小姐今天不需要跟屁虫。” “三万。” “三万三。” “三万四。” “.” 刚进到里面的私人会所,卢安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两个中年人给盯上了,见面就出高价买他的认购证。 通过收集到的信息,他判断眼前这两人都是大户,手里已经吃进了不少认购证。 听着两人不断怄火竞价,卢安说:“两位不要争了,认购证我不卖。” 他对自己有认购证的事情没隐瞒,毕竟这里是黑市,要么有钱,要么有认购证,二者必须得有一样,不然不会进来。 “三万八一套,你有多少我都要了。”一中年人打开皮夹箱,从里面掏出一摞钱放卢安跟前。 卢安粗略估算一番,这一摞不下10万,但他还是不为所动。 中年人有点恼火了,刚要开口放狂言时,伍丹悄悄坐到了卢安身边。 见状,两中年男人齐齐看向伍丹:“伍小姐,这是你朋友?” 伍丹说:“他身上就一套认购证,你们大门大户的也看不上,去问问别人吧。” “行,伍小姐亲自开口了,这面子得卖。”说罢,两中年人把钱收回去,一起走了,似乎瞄准了刚进来的另一个新人。 视线跟着两人走了会,伍丹说:“这两人在沪市名声不好,专行敲诈勒索之事,你以后路上碰到了要注意。” 卢安所有所思:“草莽江湖?” 伍丹从兜里掏出一包女士烟,点燃一支,吸一口说:“据我所知,他们这阵子通过坑蒙拐骗收集了不少认购证,一般人面对这两人不敢反抗。” 卢安扭头看她。 伍丹似乎猜透了他的想法,“这是黑市,我们从不过问来人身份。” 想到他来自乡下,年纪还轻,她稍后又补充一句:“这年头,有钱的人都带点邪气,拒绝了他们,就是拒绝了钱。” 嚯,他一下就听明白了。 什么私人会所,估计就是一地下黑市,打着交流会赚取暴利的黑市。 (本章完) 第105章,骗子(求6月份保底月票!) 静坐了一晌午。 卢安发现会所进进出出的人流量比预想的要大,后面又进来了好几个大户,但离开的人更多。 针对这一现象,卢安观察一会问:“离开的人是不是都是散户?” “好眼力。” 伍丹夸赞一句,解释道:“他们确实都是散户,少的手里可能有二三十张认购证,多的一套两套就顶天了。 明天就要摇号,在这个节骨眼上,很多人会咬咬牙选择卖掉手里的认购证变现。” 卢安明悟:“他们这是出局了,因为没本钱继续玩下去?” 听到这话,伍丹有些意外,原以为他是个纯新手,没想到脑子这般灵泛,点点说: “摇号中签后,就面临缴纳认购款、申购新股和转持股票三个环节,这里需要很大一笔费用。 根据我们推算,只要运气不是太差,中签率达到平均水平的话,玩转一套认购证所需的流动资金不会低于2万。 而2万块,就算在沪市,对绝大多数家庭来讲也是个天文数字,根本拿不出来。 所以,对于走了狗屎运的普通散户来说,摇号之前把认购证变现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就不用承担明天摇号不中的风险。” 认购证一旦不中签,就相当于30元打了水漂,相当于很多人半个月工资没了,那不得心疼死哇? 并不是所有人都同卢安一样知晓未来大势,他们现在心情必然很好忐忑,都在煎熬中赌。 听到这话,卢安一颗心不断往下沉,一套认购证要2两万。 自己有5套,那不得准备10万流动资金来运转? 解释完,伍丹一直坐在旁边暗暗观察他,实在是无聊,或者好奇。此刻她特别想知道眼前这年轻到过分的男人会怎么选择? 像这些散户一样,把5套认购证卖了,挣一笔快钱就走? 还是继续持有,继续赌下去? 而赌下去就需要10万备用资金,她自信自己眼光不会看错,卢安口袋里可能连一万块钱都拿不出。 这些年,莞之一向眼高于顶,对任何靠过来的男人都不假颜色,却偏偏对这乡下来的少年另眼相看,在这利益诱惑的关口,他会如何抉择? 他要是继续下去,会不会开口向莞之借钱? 要是那样的话,伍丹今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高看他一眼。 在她眼里:自己有钱玩和借钱玩,完全是两码事。 自己有钱玩,那是气魄。 借钱来玩,那多多少少带点赌徒性质,这类人性格中有偏执狂倾向,很危险。 她历来对种人敬而远之。 伍丹在想什么,卢安不知情。 就算知情了,也至多笑笑。因为他知道认购证的后续走向是多么疯狂啊,明知道会稳赚不赔,那还不玩? 只有傻子才不玩呢。 这就是自己两世为人的最大优势,手握后世海量信息,不乘风而起,那还活个什么劲? 当然了,他确实也为10万块钱苦恼。不过他天生看得开,一切等明天摇号了再说。 要是中签了自己有印象的股票,那啥也别提了,砸锅卖铁都要买。 把脸皮豁出去了也要想尽办法弄钱买。 冒着大风险、独自坐火车不远万里来沪市,就是来搞钱的,只要能弄到钱,脸皮算什么玩意儿? 他明白地紧,只要自己将来有钱了,成大佬了,现在丢掉的脸面以后分分钟就能捡起来。 自古成王败寇,说不得这事在别人眼里还会成为一段传奇嚯。 毕竟成功人士嘛,放屁都是香的,一堆人会来喊爸爸,一堆人会来捧臭脚。 要是自己对新股没啥感觉呢,那也还是买,认购股票后上市就抛,将抛出股票的资金继续认购新股. 如此滚动操作,那后面的第二次摇号、第三次摇号和第四摇号都不用为流动资金发愁了。 心里有了计较,卢安不动声色问:“伍小姐,此次摇号中签后购买股票的成本是多少?” 伍丹重新点燃一支烟,闷吸一口说:“根据我打探得来的消息,成本是8元。” 8元… 这购买价比自己想象的高出不少,难怪一套认购证操作下来要2万块。 “嘿!敢耍我们!识相点,把认购证掏出来,钱拿走。” 就在卢安和伍丹聊天的时候,刚才的那两个中年人又在故技重施逼迫一个青年男人。 青年男人大概30多岁,戴一副眼镜男人,斯斯文文的,看样子应该是个知识分子。 面对两个强盗式的中年男人搜口袋,青年人显得有些无力,“诶,我还没想好,诶,你们不要这样.” 卢安环视一圈,发现黑市几十上百人都在看把戏,却没一个人上前制止。 他问:“这事你们不管?” 伍丹说:“管,这里不许强买强卖,如果有特殊要求,我们还护送到家。 不过悲哀地发现,但凡管过的、有一小部分不会再来了。” 卢安蹙眉:“人没了?” 伍丹说:“有些是人没了,有些只是单纯的认购证没了,还有一些是连夜跑路了。” 卢安困惑:“既然这样,那以后谁还敢来?” 伍丹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挣大钱自然是有风险的。沪市这么大,我们保得了一时,也保不了一世。 所以一般我都建议他们直接住饭店,这样就能确保安全无虞。” 话到这,它顿了顿,接着道:“说起来你不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能流传几千年自有它的道理。 外面一套认购证目前价格在5000到6000元左右,而进入黑市直接翻五六倍,面对这么大的诱惑,冒险者从来不缺。” 两个中年人一直压着眼镜男搜身,但眼镜男还是不愿意卖,双手死死护住衣兜。 这个样子差不多持续了2分钟,丁超来了。 见到会所话事人现身,没得逞的俩中年人很是果断地松开了对方,然后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拍拍衣摆,又奔向了下一个新目标。 眼镜男一身汗,感激地看一眼丁超后,就捂着口袋来到了卢安身边。 卢安很意外。 伍丹和丁超很意外。 在场的人都很意外。 这人竟然不是下意识离开黑市,而是选择靠近卢安,或者说变相靠近伍丹。 毕竟众人不是瞎子,两人一直在那里聊天没动窝呢,几乎不用猜也知其关系匪浅。 见卢安偏头望过来,狼狈的眼睛男挤个笑容主动打招呼:“伱好,我是刘家良。” 这、这是个自来熟啊。 之前还真没看出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卢安跟着露笑:“你好,卢学平。” 刘家良扶扶眼镜,用沪市本土话问:“你不是本地人?” 卢安问:“何以见得?” 刘家良说:“猜的。” 卢安瞅着对方,既然猜测自己不是沪市本地人,为什么还用沪市方言跟自己聊天? 要么这人不会普通话? 要么在试探自己? 一阵聊天才得知,刘家良是一家报社主编,前阵子他把所有积蓄交给家里的老太太去银行存起来,没想到老太太被银行经理忽悠买了认购证,一共买了112张。 当发现时为时已晚,人家经理根本不承认,认为是老太太自己没讲清,错买了认购证。 刘家良很是唏嘘:“尽管当时很生气,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就一直拖到了现在,没想到因祸得福。” 卢安说:“你这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命中注定该是你的。” 又聊了一阵,刘家良临走前跟他互换家里的联系方式,说今天很感谢他解围,说两人一见如故,以后这个朋友交定了,常联系。 刘家良走了。 卢安跟伍丹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骗子。” “这是个骗子。” 两人错愕,两人一起笑了。 走出私人会所,伍丹好奇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卢安说:“两个方面,一是对方被人强行搜身了,竟然没想着第一时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就很不对劲。 要知道他第一时间离开的话,是有机会摆脱那两个中年人的。 而后面离开,这俩中年人就可以在外面布置人手,那不成人家的瓮中之鳖了么?” 伍丹问,“第二个方面呢?” 卢安眼睛眯了眯:“对方明明会普通话,但刚开始用的沪市本土方言试探我,想确认我是不是外地人? 这心思不纯。” 伍丹拍拍手,夸赞道:“厉害,我只想到了第一点,没想到你心思这般细腻,不愧是敢从湘南独自一人来沪市的狠角色。” 卢安哭笑不得:“我这哪算狠角色,我这是穷疯了。” 伍丹问:“你人名报假的,想来电话号码也是假的咯?” 卢安摊手:“没有,电话号码是真的,我堂哥家里的号码。” 闻言,伍丹懵了,一脸不解。 卢安笑笑,快速往前面饭店走:“现在时间紧迫,我得赶在对方前面跟我堂哥通个气。” ps:新的一月啦,求6月份保底月票。 (订阅成绩特别不好,这个月想努力冲一冲,计划27万字。大佬们监督啊。) (本章完) 第106章,得手(求6月保底月票啊!) “你好,卢学平家人吗?” “对。” “我们这边是沪市派出所的,卢学平犯事拒捕从二楼跳下去,造成脑出血,现在正在医院抢救,需要你们打钱到” 卢学平焦急打断:“什么事情,为什么抓他,是学平绑架那个事情暴露了吗?” “啊?”刘家良一脸懵逼。 卢学平语气急速地又问了一遍:“是绑架那个事情吗?” 这是什么套路? 刘家良闻所闻未,一时没反应问:“是怎么回事?卢学平绑架了谁?” 卢学平回答:“他中午跑到南京路一陈姓家庭,把冯佳雪和陈艺绑架了,你们派出所是知道了吗?” 刘家良心里一咯噔,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姓陈的?他们怎么知道自己老婆和女儿名字的? 傍晚时分,私人饭店一餐厅。 从外面走进来的丁超把3万块钱放卢安跟前:“刘家良,不,陈家良手上还真有认购证。 不过不是112张,而是211张,来,咱门见者有份。” 说着,丁超又拿出3万放伍丹面前。 接着他对俞莞之说:“莞之,我知道伱看不上,就不给你分了。” 俞莞之笑笑,没接话。 卢安问:“刘家良人呢?” 丁超说:“敢骗到咱们头上来,自然送进去吃牢饭了嘿。” 望着桌上的3万块钱,卢安陷入了沉思。 拿吗? 当然拿啊,又不是自己主动骗人,是人家诈骗到自己头上来了,如今诈骗犯又进了局子,没有任何风险,干嘛不拿? 再说了,要是没有自己识破刘家良的诈骗术,指不定后面还有多少人要受害上当呢,因为有我,他们才幸免于难,这个世界又少了一个诈骗犯 这就是为民除害的赏金… 呸,算了,不虚伪了,不自欺欺人了,我来沪市就是为了挣钱的,明天需要一大笔开支,还充当什么道德君子呢,咱天生就不是这块料 自我斗争一番,卢安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默默把3万块钱揣进了兜里。 “痛快,我就不喜欢烂好人。”见他收了钱,伍丹大笑一声,伸手一抓,也把3万块钱放进了提包。 卢安心道,你快别说了。我前生好歹也是一大学教授,混成这样都没脸见人了。 饭后,卢安问俞莞之:“俞姐,我打算到黑市去坐会,你要不要一起?” 俞莞之摇头:“我不喜欢那种地方,你自己去吧。” 对方的回答没有超出他的预料,当即也不勉强,起身道:“成,那我进去看看,明天见。” “明天见。” “四万二!四万二你还不卖?你他妈的是想钱想疯了吧!你这一身肉切碎了也卖不出这么多钱!”刚进去,卢安就看到那两中年人又在威逼利诱一个新人。 这行为看起来挺恶心,也很无脑,但是真吃香。 这一天功夫下来,卢安发现对方来回只会这一招,但却意外地收获了9套认购证。 按伍丹的话来讲:这叫以势欺人,也叫心理攻势,如果新人不明白套路,又扛不住对方嚣张跋扈,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心态就会慢慢崩溃掉,最后被对方得逞。 黑市黑市,讲究的就是一个心黑,能进这里的人都不是善茬,只要对方不用武力强抢,丁超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要是一切都讲规矩,黑市就没存在的必要了,他也挣不到利了。 四万二. 四万五. 四万八. 五万! 当时针慢慢指向凌晨12点时,一套白板认购证的价格在上百人的激烈抢购中,终于被推向了最巅峰! 有那么一瞬间,卢安都有些恍惚了,都有些心动了,要是自己卖出一套,就能纯赚四万七。 四万七啊! 前后才多久? 前后才一个月就能挣到中国绝大数家庭只能仰望的财富。 什么叫一夜暴富,他娘的这就是,还好自己抓住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人在几分钟的恐吓中,竟然挺了过来,坚决不卖。 想想也是,好像晚饭过后,这黑市的成交量就一直在减少。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交易却越来越少发生。 卢安明白,能坚持到这一刻的人,都是心智坚韧之辈。 不管是听别人传小道消息也好,自己推算出来的结果也好,或者是啥都不懂就那么一莽到底也罢,都笃定了摇号中签会带来更大收益。 随着离摇号的时间越来越近,交易如同被执行了死刑,戛然而止,卢安继续待了十多分钟后,起身离开。 回房睡觉,等待天明那激动人心的时刻! 这一晚上,卢安前半夜睡得很死,睡得很香。 可凌晨四点左右,他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惊醒了,侧耳听了会,发现是一嘴的沪市本地方言,闹哄哄的什么也听不懂。 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啊,他心里开始念叨起了认购证的事。 一会在想,要是运气好,摇号中签概率高,自己身上这34000多块钱不够的话,该怎么厚脸皮向俞莞之开口借钱呢? 一会又在思索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下次摇号在6月份,那时候离高考不到一个月,时间太过紧迫,他在权衡要不要过来? 第二次摇号可是有50家公司入场啊,大场面。同时是认购证最暴利的一波行情,自己要是不来,或多或少有些遗憾。 当然了,他也可以选择相信俞莞之,全权委托她帮忙打理,等自己高考完再来沪市,反正第三次摇号在7月份。 心里装着事,卢安洗漱一番后就下到了一楼。 “卢安,你怎么起这么早?是被吵醒了?” “诶,伍小姐,你这是还没睡,还是跟我一样睡醒了?” 伍丹说:“还没睡。” 卢安坐到她对面,想了想问:“今晚很热闹?” 伍丹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一口说:“凌晨过后,外边发生了好几起暴力冲突,伤了好些人,所以我得坐镇这里,避免混乱波及到饭店和私人会所。” 视线停留在烟壳上,竟然是自己没听过的“摩尔”牌香烟,卢安问:“都是为了认购证?” 伍丹吐个漂亮的烟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自然是。” 卢安问:“没出人命吧?” 伍丹摇头:“不清楚,救护车来了好几趟。” 吸完一支烟,伍丹起身招呼:“走,离天亮还有一会,去我办公室坐坐,喝杯热茶。” “行。”卢安是个爽利性子,跟着上了二楼。 进到办公室,伍丹把提包放沙发上,开始煮茶。 卢安打量一番就问:“你这里有收音机没?” 伍丹指着办公桌说:“上面有,自己拿。” 卢安没客气,走过去找到了一台9成新的收音机,当即认真摆弄了起来。 【滋滋滋嘶.认购证由申银、万国、海通证券公司联合发行,工商银行沪市分行受三家机构委托为认购证发行的财物总代理…】 这是众所周知的新闻,没甚意思,卢安调频。 【嘶嘶.滋.此次认购证最后统计共发售2077665份,第一次摇号定于3月2日,早上9点进行电视直播,摇号发行7家公司的股票,10元面值股票总发行量是705万股】 9点电视直播,卢安记下最重要的信息,然后闲地无聊继续调频。 早上8点过,一身时髦打扮的俞莞之来了,两人一起吃的早餐。 俞莞之要了馄饨。 卢安点了碗牛肉粉。 她说:“相对于面食,我发现你还是爱吃粉。” 卢安道:“我们宝庆人爱吃粉,或者说湘南人都爱这个调调,已经成了习惯。” 俞莞之轻轻点头,问他:“你假期到了吧,打算什么时候走?” 卢安抬头远眺一番灰蒙蒙的天际:“不确定,我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办完后续认购手续。” 说着,他顿了顿,收回视线看向她那的精致脸庞,“其实我也希望早点走,只是…” 双目交投,俞莞之瞬间就领悟到了他的小九九,左手往耳后勾了勾细碎发束,尔后温笑说: “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就说吧,你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到这一步了。” “就知道瞒不过你诶。” 这时候的卢安根本不敢客气,直接趁热打铁说了自己的想法:“我马上面临高考,时间紧,可能到时候要麻烦你帮我操作这些认购证。” 这都在她的预料之内,没拒绝。 馄饨上来了,稍后米粉也上来了。 卢安喊:“老板,有辣椒吗?” 老板歉意地告诉他,么有。 没辣椒,米粉就没了灵魂,卢安随便糊弄几口就说起了今天的事:“俞姐,我得给你打个预防针。” 俞莞之抬起漂亮的眼眉望了望他,低头小口吃了一个馄饨。 等到她细嚼慢咽吃完,卢安说:“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今天中签概率很高,可能会缺钱。” 俞莞之又吃了一个,头也不抬,嗯了一声。 观察她片刻,却什么名堂也看不出,卢安气泄,搓搓手自我调侃道:“面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厚脸皮,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俞莞之听笑了,停下调羹中的第三个馄饨,糯糯地开口:“这是好事,脸皮厚是成功人士的标配。” 哎哟,瞧这话说的,就是好听。 不愧是哈佛高材生啊,情商就是高。 见她答应,卢安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后一脸认真地说:“俞姐放心,在商言商,道理我懂的,我会按照证券公司的分润提成给你。” 俞莞之坦然接受,说好。 不过下一秒她又看着他眼睛说:“我不要钱,到时候你帮我画一幅画吧。” 卢安问:“什么画?” 俞莞之说:“我从小就特别钟爱西湖,有时间了你帮我画一幅泛舟游西湖的油画。” “可以,没问题。”有求于人,卢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吃过早餐,两人回到了饭店。 办公室里,当两人进去时,伍丹和丁超已经在了,正在看电视直播。 “你们回来的正好,快开始了。”听到门口传来动静,丁超赶紧向两人招了招手。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来一开始不是这个版本,写得很浪,用反套路骗了刘家良一波,可惜审核没通过,编辑找到我说不能这么写,这是违禁内容。所以三月临时改了,由4400多字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且不敢写明朗。哎,现在大环境如此,骚操作不起来了,以后我尽量避开。 (还有.) 月票好少,比我预想的少了好多哇 (本章完) 第107章,一束红玫瑰(求订阅!) 1992年3月2日,沪市举行首次股票认购证摇号仪式,通过电视台向公众直播摇号实况。 由工商银行储蓄处的摇奖队负责摇号,沪市公证处负责公正。 电视直播画面里充满了仪式感,相关领导发言完毕后就开始了摇号,罕见地有效率,没拖沓。 电视里边在摇号,电视外面的人则拿着认购证开始对号。 一开始卢安心情贼好,连续中了好几个。 可半程过后,他的好运气似乎用光了一般,只能在那里干瞪眼,看着身边的俞莞之在那里忙忙碌碌,心里闲的慌。 摇号的过程很漫长,却又似乎过得很快,还没等卢安回过神来时已经结束了。 察觉到他后半段一直扑空,俞莞之关心问:“中了多少?” 卢安一脸的生无可恋:“哎,500张认购证啊,我竟然只中了54张,10.8%的中签率,真是没谁了,估计连平均水平都没达到。” 他说完也不问其他三人的中了多少。 一是犯忌讳。 二是怕自己眼红想拍死他们。 伍丹算了下中签率,高兴说:“我比你好点,超过11%,” 丁超比他更郁闷:“你就知足吧,我比你还差,还没到10%,” 听到有人没到10%,卢安心里一下就舒服了。不怕有人比自己好,就怕所有人都比较自己好,那活着还有什子盼头呢。 见三人不约而同望着自己,俞莞之温婉笑笑,“我就不说了,晚餐我请大家吃顿好的。” 吃顿好的,那确实不要说了。 此时三人眼里全是羡慕嫉妒恨,这肯定是一个运气爆棚的大户。 外面吵吵嚷嚷,丁超和伍丹看完电视直播就赶了过去,房中顿时只剩下了卢安和俞莞之两人。 俞莞之问他:“伱中了哪些股票?” 卢安低头查看:“几乎都有中,众城实业、异型钢管、爱建股份、龙头股份和豫园商城,7家中了5家。” 俞莞之听了问:“这里面你有特别看好的股票吗?” 卢安目光在几个公司名字上面游弋一遍后,就开启了神叨模式,“你这个问题可真难倒我了,宝庆你也去过,我哪有条件关注股票这么高大上的东西啊。 不过我们那边有个习俗,遇事不决,叩神问卦。我倒是带了卦过来,等会回房间占卜占卜。” 不怪他这么讲,这些公司他都没调查过,要是盲目就说自己看好哪支股票,这不是乱弹琴么? 没猜中还好,万事大吉。 如果真猜中了,那俞莞之看他的眼神肯定是:疑惑、疑惑、更加疑惑. 油画的事情已经有了疑点,要是有更多的疑点,俞莞之说不得要好捋一捋自己了。 俞莞之会心一笑:“我记得你说过,你能控制打卦。” 卢安摊摊手:“今天不控制,全凭天意。” 俞莞之瞅了瞅他,稍后说:“走,我跟你去看看。” 卢安叹口气,知道这姐们其实对自己生疑了。 回到四楼,在俞莞之的注视下,卢安果真从背包中摸出了两边卦。 他问:“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你还真看哪?” 俞莞之拉过椅子,端在在旁边,用实际行动告诉他。 见状,卢安念念有词一番,说一声“圣卦保佑!”后就卜了起来: 众城实业,阴卦。 异型钢管,阳卦。 爱建股份,阴卦。 龙头股份,阴卦。 豫园商城,圣卦。 两人全程都没说话,房间里安静地只有卦起卦落地的声音。 等到结束后,俞莞之终于开口了,“你看好豫园商城?” 卢安手指朝天:“不是我看好,是老天爷指路。” 俞莞之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睛,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面前这女人的眸子很有神韵,黑黢黢的瞳孔如同黑洞一样在慢慢旋转着,仿佛要把他吸进去,给磨碎了。 这一刻,以往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俞莞之不见了,盯着人很是有压迫感。 不声不响,两人莫名地足足对视了半分钟之久,最后卢安受不住了,移开视线说: “不要怀疑啊,在占卜中,圣卦是宝卦,阳卦主财,阴卦主命,老天爷不仅看好豫园商城,还看好异型钢管。” 俞莞之收回视线,用笔把豫园商城圈起来,问:“这一支股票留着,其它的都在二级市场卖掉?” 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了,卢安极力挽尊:“异型钢管其实也不错。” 俞莞之撇他一眼,好笑道,“好,我帮你留着异型钢管。” 得咧,这女人不上当。 卢安说:“哎,就这样吧,异型钢管和豫园商城都留着吧。” 接下来就是统计。 由于此次摇号结果是:每张中签的认购证买众城实业和异型钢管的股票是50股,买其他的股票30股。 而众城实业和异型钢管他分别中了9张和11张,前者他能买10元面值的股票450股,后者买550股。 爱建股份中的最多,足足有16张,可买10元面值股票480股。 龙头股份6张,可买180股。 豫园商城12张,可买360股。 5家公司总计2020股,按10面值买入的话,这里需要花费金额20200元。 把账单算出来,卢安彻底落了心,自己身上有34000多块,完全有剩余嘛,根本不用借钱。 不过他知道,认购证最吃香的是第二次摇号,到时候会有50家公司进场,中签率会大大提高,操作资金估计是现在的好几倍。 这也是他打算尽早卖掉一些股票,腾出资金为第二次摇号做准备的缘由所在。 俞莞之怕他不懂股市,提醒一句:“股票进入二级市场时,面值要进行拆分,比如一单位10元面值的股份会拆成10单位1元的股份。” 卢安假装迷糊,从提包中数出24000块递给她:“这些我不太懂,俞姐你看着整吧,我信得过你。” “好。”俞莞之答应下来,伸手接了钱。 之所以给24000元,是因为股份认购时还会产生一些其它费用,两人都默契地没在这上面多扯皮,多退少补就成。 大事办完,还不用欠债,此刻他心里是窃喜的,是痛快的,只要回家坐等收钱了。 再过一个月,老卢家就真真正正有钱了,从此彻底摆脱了吃不饱穿不好的穷苦日子。 穷酸了十多年,一朝得以改变,也是真心不容易诶。他差点泪流满面。 算完账,卢安又火急火燎地赶去了黑市,希望能用手里的余钱再买点认购证。 可惜想象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经历白天摇号一事,他娘的都学精了,都不卖了。 现在一套摇过号的白板叫价都到六万了,但愣是有价无市,个个把口袋捂得紧紧的,没人卖。 卢安甚至还看到了好些新面孔。 他们有的内敛,有的嚣张跋扈,有的眼神阴郁,有的打扮另类,但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脸上写满了“财大气粗”四个大字。 一句话,不差钱,不差势。 看来今天的动静闹得很大啊,有些实力雄厚的狼人嗅到金钱的气味,入场来了。 他悄悄问丁超:“你觉得这些人能收到多少认购证?” 丁超模棱两可地回答:“这是鳄鱼进了池塘,鱼大鱼小在他们眼里都是鱼,没捞够是不会收手的。” 听到这话,卢安识趣地不再问。目光扫视一圈,却没发现前阵子上蹿下跳最厉害的两中年人,看样子是提前察觉到异常,跑路了。 草莽江湖都跑路了,卢安也不想在这里久呆,出了黑市。 晚餐是俞莞之请的,在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西餐厅,他什么味都没吃出来,只觉着那牛排挺对胃,饿慌了,连着吃了两份。 见他这么不讲究,丁超有些傻眼,也跟着吃了两份,吃完后还说:“我长这么大以来,你这么随性的还是第一次,还别说,很过瘾。” 卢安接过对方递来的烟,凑头点燃闷吸一口说:“过瘾吧,过瘾就对了,下次我请你吃碳火味和麦芽香。” 丁超感觉新奇:“什么叫碳火味和麦芽香?” 卢安舒舒服服地斜靠在椅子后背,“就是烤串和啤酒,下次我请你去大排档吃。” 丁超哈哈一笑,“说话算话啊,我可记住了,以前有人喊我去大排档吃,我都不好意思去,这面子只给你。” 喝了些酒,几人散场时已经到了很晚。 等到卢安上楼,刚才还快要醉了的丁超眼神立时清明,问俞莞之:“莞之,你怎么看这卢安?” 俞莞之很端庄地坐在那,接过伍丹递过来的热茶,小抿一口后琢磨着说:“虽然来自小地方来,但与众不同,我看不透他。” 丁超一拍手掌,“对了,我也是这种感觉,很野,但野得很规矩,不让人反感,还觉着有味儿。” 看伍丹不说话,他问:“老伍,你发表下看法?” 没想到伍丹打开电视说:“不急。” 丁超听迷糊了:“什么叫不急?” 伍丹瞥一眼俞莞之,饶有意味地道:“不急就是等个几年再说。 敢在西餐厅连吃两份牛排的人,现有规矩是束缚不了他的,我等着看好戏。” 俞莞之自是接收到了好友的眼神,不过没太在意,双手捧着茶,慢慢想事情。 丁超装醉,卢安更是此道中的高手,一进房门他就醉意全无。 先是用冷水扑了扑面,接着拉开窗帘,欣赏起了九十年代的沪市夜景。 心中无事,很是开阔。 3号是最奔累的一天,办相关手续、交钱、申请新股,从早到晚不停歇,人都快晕乎了。 不过有俞莞之的关系网在,他比那些排队挤体育场的人可好多了,一天下来,总算把相关手续办得妥妥帖帖。 把手里的认购证和今天办好的相关文件交给俞莞之,卢安看看时间说: “俞姐,你能不能帮我弄到今晚的火车票?” 俞莞之还没开口,旁边的伍丹有些惊讶:“今晚你就要走?” 卢安点点头,“已经耽搁了两天学习了,得尽快赶回去。” 丁超豪爽地拍拍车盖:“这事儿简单,你上车,到站就保证你有火车坐。” 卢安没客气,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随后挥挥手对外面的两女喊: “忙了一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这些天谢谢款待。” “一路顺风。” 俞莞之很矜持地说了四个字,站在路边目送奥迪离去。 晚上八点过,伍丹拿着一沓钱找到俞莞之说:“粗中有细,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这钱你拿回去。” 俞莞之没接,“卢安留下来的?” 伍丹甩了甩钞票:“1200块,他用烟灰缸压在桌面上,却什么字条也没留。” 俞莞之说:“有些多了。” 伍丹调侃道:“不多,人家早就算好了的,这里包含了车票钱。” 闻言,俞莞之会心一笑,还是没接:“那过会你把车票钱还给丁超。” 来时坐的卧铺,回去还是卧铺。有丁超照顾,卢安走的特殊通道,不要跟别个挤,单独上的车。 这待遇两辈子还是第一次有,还别说,感受极好。 他特意看了时间,晚上6点的火车,次日下午4点才到长沙。不快不慢,掐着点刚好22个小时。 此时的长沙晴空万里,天气格外不错。 走出火车站,卢安先是找家酒店洗漱了一番,换上新衣服后就打车直奔湖南医学院。 路上遇到一花店时,卢安对司机喊:“师傅,停下车,我下去买束花。” 司机意外地好说话,把车靠边停好问:“伢子你是买花送女朋友吧?” “诶,对。”卢安应一声,就下车进了花店。 “你好,买什么花?”老板正在吃早饭,见有顾客上门,端个碗走了过来。 卢安四处看来,临了指着郁金香说:“来束郁金香。” 老板立马放下碗筷,热情问:“对花色有要求吗?” 卢安忽然心思一动,不好意思笑笑说:“不买郁金香了,帮我包一束玫瑰。” 老板对此见怪不怪,道一声“好嘞”,就忙活了起来。 老板是个熟手,一束花很快就落到了卢安手头,付完钱,转身进了车内:“师傅,让你久等了。” 师傅把烟蒂掐熄,“没事,看到你们这活泼的年纪,我就仿佛回到了18岁。” 哟,这师傅是有个故事的人。 两人就着玫瑰花这个话题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很快就到了湖南医学院。 “今天博士生考试。”司机抬头望着校门口的横幅。 “对,就是不知道是第几天?” 卢安同样盯着横幅,随后掏出车钱递过去,“师傅,谢谢你了,祝你们家庭和和美美,永远幸福。” “呵呵,同样祝你表白成功” 一路聊得愉快,司机这样乐呵乐呵回应,然后调头走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啊月票呀…在哪里嘛…呜呜 (本章完) 第108章,现在,嗯,只是脸皮厚(求订阅!) 九十年代初,博士生是个极其稀缺的物种。能考上的人,在大家眼里那都是极其了不得的高材生。 去年只有全国6强名校的博士招生人数过百,也即清华、北大、南大、复旦、浙大和西安交大这6所名校。 其他的名校只有几十个名额,有的甚至是个位数。 由此可以想象一下,博士的含金量到底有多高吧。说句惹人眼红的,这年头只要顶着个博士光环,到哪里都让人高看一眼,到哪里都吃香。 所以尽管今天是博士生考试,但医学院外面却显得比较平静,除了几个警察和一辆巡逻车外,几乎看不到多少闲人。 出车站时还是晴空万里,可现在好像要变天了,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头上,还起风了。 卢安再次看看时间,下午4:07 时间不太早了,再过一个小时就是饭点。 四处张望一番,他就近走进一家饭店,问门口的老板: “叔,你知道博士生考试下午什么时候考完吗?” 老板蹲在地上嗑瓜子,没鸟他。 得,白喊这一声叔了,不友善哪。 卢安从兜里掏出10元,转向隔壁的杂货店老板,“老板来瓶可乐。” “什么牌子的?” “都可以,不挑。” 人给他拿了瓶可口可乐,找7块零钱,还附送一句话:“伢子,今天是最后一天考试,四点半考完。” 卢安说声谢谢,然后揭开盖子喝了起来,一边喝还一边问:“老板,附近哪里有好吃的饭店推荐吗?” 听到这话,蹲地上嗑瓜子的饭店老板抬头看他,眼神立马直了。 杂货店老板憋笑,可能是不好得罪隔壁邻居,圆滑地讲:“其实校门口这两家饭店都不错,你随便挑一家都不会亏。” “哦,这样啊,等会我去对门瞧瞧。” 等待最是煎熬,感觉一分一秒都在受刑,更何况还有差不多半小时呢,卢安跟杂货店老板扯起了皮,大下午的没什么顾客,人家还搬了个凳子给他。 作为回礼,卢安又买了些吃食。他这幅不差钱的样子,快把隔壁饭店老板看抑郁了。 4点15分,医学院响起了哨声,随之而来地是广播声音。 同时外面的巡逻警也打起了精神。 “快要出来了,还有15分钟。”杂货店老板提醒他。 卢安问:“这两天你有看到提前交卷的没?” 杂货店摇头:“没有,博士生考试不比一般考试,很重视。 而且能参加的都是牛人,根据我这些年的观察,基本不会提前交卷。” 正如老板所说的,后面15分钟,校门口十分安静,连苍蝇都没有飞出来一只,就更别说人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的心情莫名地有些紧张。 两世以来,浮浮沉沉的卢安也是一个久经沧桑且有阅历的人。可能是气场对味了,可能是价值观符合了,也可能是天生有眼缘,自他真正懂得欣赏女人的那一刻起,清池姐就进入了他的视线。 那眉毛、眼睛、鼻子、双唇和耳垂,就连发梢以及那双难得一见的纤手,仿佛都是会说话一样,传神的让人印象深刻。 他也是见过很多女人的,甚至无耻地说一句,红颜知己都有好几个。 可孟清池无论是不俗的长相,还是出水芙蓉般的气质,亦或是具有慧心的内在,都是最能击中他柔软心尖的那一款,最符合他审美的那一款。 当然了,他也不否认,他把初中时对孟清水的懵懂感情后来全部转移到孟清池身上,跟后者对他无微不至地照顾有很大关系。 其实面对这两姐妹,他一直是很困扰的,还有些担心。 要是未来孟叔和梦姨知道了自己对他们的大女儿有想法,会不会拿瓢敲烂自己脑袋? 孟文杰知道了,会不会提着杀猪刀追自己十条街? 他不是分不清好歹,但内心的蠢蠢欲动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 偶尔他也有想岔气了的时候,事后他往往都会用“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阿q精神麻痹自己。 “哦吼,变天了,下大雨了。” 就在他沉浸在历历往事中时,旁边的杂货店老板这么念叨一句,下一秒就匆忙从店里跑出来,速度收拾码放在外面的几箱汽水。 回过神的卢安抬头望天,发现天空洋洋洒洒飘起了雨幕,雨滴由小到大、雨线由细到粗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 “老板,拿把伞。” “伱是接人吧,要几把。” “一把就够,挑大一点的。” “嘿,你这伢子鬼心眼多哩。” 卢安笑笑,掏出钱放柜台上,接过伞打开就直奔校门口而去。 门口的警卫拦住他,不许进:“还有两分钟下考,你再等等。” “诶,好,我不进去,我就在这里看看。” 卢安应声,然后选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往里瞧。 一分钟过去,校内静悄悄的,只有雨声。 两分钟过去,闭考铃声如约而至,教室口出来人了,缓缓蔓延到了操场上,来到了校门口。 一个年轻男生,一束鲜红玫瑰花,引起了很多人侧目,但他们如地上的雨水一样,来了,又走了。 怎么还没出来呢? 卢安暗忖,不会是因为没带伞,所以没急着出来吧? 很可能就是了,他这般想着,向门口的警卫问询一番考室分布情况后,就快速往里寻去。 反正考博的人就那么丁点,考室两个巴掌都能数过来,他就不信了,一个一个找,还能找不到? 功夫不负有心人,呸,根本不用找,他人还在操场中央,乱晃的视线在某一刻就定格了。 定格在了一教学楼楼道口。 孟清池如同预料的那样,果真没带伞,在等雨停。或者等雨小一点就出校门买伞。 隔着雨幕,卢安看到孟清池,对方也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他。 两人目光不期而遇,一接触就磁力十足的不再分开。 两月不见,他心里隐隐有些兴奋,但在那双幽寂地眸子注视下,心跳在逐渐加速,越跳越快,越跳越紧。 看着他以一种意外的方式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看着他手捧一束鲜红的玫瑰花,看着他紧张又期许的表情,孟清池很想就此消失,心头有种说不明道不白的复杂感。 不过她到底是没走,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他疾走过来。 “小安,你怎么来了?不上课吗?” 当相距只有5米时,孟清池樱唇轻启动,柔和的语气中有关心,还有责怪。 卢安走上台阶,抖了抖伞上的雨珠子,放一边说:“我来接你回家。” 孟清池瞅瞅他,稍后笑着问:“这是长沙,你的家在哪?” 卢安走过去说:“此心安处是吾家,有清池姐在的地方,就有我的家。” 面对这么直白的话,孟清池有些凌乱,也有些茫然,但很快就调整好心绪说: “姐不告诉你哪天考试,就是怕你翘课过来,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卢安把玫瑰花递过去:“哎,也不能全怪我啊,我最近头疼的厉害,我觉得长沙是个大地方,这里有能治好我的药,所以我就过来了。” 闻言,孟清池不再纠结他对自己感情的事了,抬头担心问:“小安,你头又疼了?” 看他一脸焦心的模样,卢安好想一把巴掌呼死自己,随后坦诚开口:“没呢,没疼,我不这么说,我怕你打我。” 接着他快速掠过这个话题,玫瑰花再往前送了送:“今天是咱清池姐的大好日子,路过一花店时,我本想进去买束郁金香恭喜恭喜你。 可哪晓得那花店不地道啊,其它的花竟然卖完了,就只剩玫瑰花了,我犹豫再三,我思虑再三,就买了玫瑰花,你看,买都买了,你可别拒绝。” 孟清池目光落在鲜艳欲滴的玫瑰花瓣上,打趣问:“姐要是把它丢了,你会怎么办?” 卢安说:“那请清池姐再多用点力,把我也一起丢了吧,花在人在,花不在,我也不好活了。” 孟清池莞尔一笑,伸手接过玫瑰花,“回去给你做玫瑰花酥吃。” 诶,玫瑰花是他送来的,又以玫瑰酥的形式还给他,这是委婉拒绝自己啊。 卢安有些无力。 但心里到底还是高兴的,玫瑰花至少接了,没有当场翻脸。 重新拿起伞,卢安问起了正事:“考得怎么样?” “还可以。” 孟清池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脸上透出淡淡地喜悦,看来是考的很不错。 不过想想也是,前生眼前这姐儿也是一考上岸,用东北话怎么讲来着:功底那是嘎嘎的厚实。 再加上她亲舅舅李龙调到了教育厅,这考试结果差不多十拿九稳了。 雨下越大,越下越稠,雨滴哗啦啦地打在地上溅起了一层层厚厚的水雾。 卢安右手伸开搭在她肩膀上,轻轻一用力把她带到怀里,“清池姐,我有些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雨应该也小些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动作,孟清池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好在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心很快就沉静下来。 瞧一眼搭在右肩上的手,又抬头瞧一眼他的侧脸,她微笑着说: “小安长大了,懂得借用天时地利,以后追女孩子是一把好手。” 卢安听得直乐呵:“别以后了,现在也不差。” 孟清池说:“现在.嗯,只是脸皮厚。”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109章,生的好看还是有优势的(求订阅!) 雨太大,还伴有微风,两人的裤脚很快就被打湿了。 走出校门口,卢安提议:“清池姐,这种阵雨往往来得猛,去的快,现在到饭点了,我们不如先吃个饭再走,等会雨可能小点。” 孟清池说好,指着左侧那家饭店开口:“这两天我都在这家饭店吃,味道还不错。” 这、这不是嗑瓜子老板那一家么? 他娘的,坚决不去。 卢安右手稍微用力,搂着她肩膀往右边的饭店走:“我问过了,说右边这家饭店更好吃,你这两天都在那边吃,今天换个口味。” 孟清池再次瞥一眼肩上的手,笑着不点破,跟他去了右边饭店。 玫瑰花很打眼,嗑瓜子的饭店老板一眼就认出了卢安,看到他带人去了右边饭店时,心里那个郁闷的啊。 而且那个女人因为长相气质好的缘故,饭店老板很是眼熟。这两天可都是在自家饭店吃的啊,今天竟然去了那边,手心的瓜子顿时不香了。 孟清池看他眼角有点干涩,说他这两天有些上火,帮他点了个紫菜蛋汤,把他点好的辣椒炒肉改成了蒜苗炒肉。 卢安知道这姐们爱吃一面黄煎豆腐,主动叫了这个菜。 见他还要点,孟清池适时阻止:“已经有3个菜了,够了,点多了我们吃不完。” 卢安问:“考完了,要不要喝点酒放松一下?” “姐在外面不喝酒。” 孟清池伸手要了两瓶汽水,随后对他说:“既然来了长市,那干脆多请一天假,明天我带你去湘雅医院把身体系统检查一遍。” 卢安对检查身体没意见,他正好也有这个想法,只是道:“我没请假的。” 孟清池盯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 好半晌她才说:“等会我给周老师打个电话。” 卢安等到就是这话,自然求之不得。 吃过饭,同预期的那样,天空明朗了很多,雨也小了些。 卢安在路边拦了6次才打到车,人都麻了:“等我有钱了,第一时间就买辆车。” 司机刚好听到这话,忍不住插嘴:“伢子,那你可得好好挣钱,现在买辆桑塔纳都要十多万哟。” 孟清池笑了笑,“我弟弟还是个学生,等他挣钱还得好多年后去了。” 司机瞄一眼这个温润如玉的年轻女人,第一感觉就是很有教养,当即顺着说:“那倒是,这社会一年一个变化,等伱弟弟挣钱了,估计小轿车也慢慢变得便宜” “tingting” 司机的话还没说完,车内忽然响起了一个异样的铃声。 司机见识多广,知道这是bb机的呼叫声音,下意识望向了孟清池,在他看来,这样好看的闺女有个bb机再正常不过。 孟清池看向旁边的卢安。 卢安掏出bb机一瞧,跟她说:“沪市俞小姐在call,我回头给她去个电话。” 孟清池以为是画画的事情,转头对司机说:“去雨花区劳动西路428号。” 司机瞄一眼全新的松下bb机,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一个数字,2000元。 李龙在教育厅工作,他的老婆在雅礼中学当副校长,嗯,也就是孟清池的舅妈。 卢安问她:“今晚你回舅舅家?” 孟清池偏头望向外边的街景,“你要是不想去的话,雅礼中学旁边有宾馆,也有酒店,相对比较安全。” 李龙家里,他还真不想去。 一去很多东西现在就要露馅,要是那样,保不准还没回到宝庆,李梦就已经拿菜刀在车站堵他了。 那还得了? 为了安全起见,孟清池特意带他选了一家离派出所很近的宾馆,临了道: “你先到这里将就一晚,明早我来找你。” “好,清池姐你先上楼吧,别让舅舅他们久等了。”卢安一直送她到雅礼中学旁边才返回。 目送背影上楼,卢安先是找了家公话亭,给俞莞之打过去。 稍后到处闲逛一番,最后停在一家书店门口。 书店靠近雅礼中学,此时里面有好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在里面挑选试卷。卢安进去旁观一会,跟着挑了一些适合自己的卷子。 付完账,回到宾馆,他洗漱一番后就开始刷题。 出去浪了这么多天,现在莫名有种紧张感,也不知道这次月考成绩如何。 这个晚上,卢安一直在做题,直到凌晨两点才休息。 次日清晨,天还未大亮孟清池就赶过来了。 由于要做检查,卢安没敢吃东西没敢喝水,挨饿走了一遍流程。 中午时分,孟清池找到熟悉的导师,问:“老师,我弟弟情况怎么样?” 老医生把所有的检测报告认认真真看了一遍,最后摘下眼镜说:“你以前电话里说的问题已经好了,没大碍。 倒是他身体有些营养不良,要多补充点好的,比如人参炖乌鸡可以适当多吃。” 听到导师这般讲,孟清池脸上的神色轻松了几分,感谢一番后就带着卢安出了医院。 “小安,你以后每个星期要吃一只乌鸡,人参我帮你想办法弄些野山参,先这样吃两个月。”去往汽车站的路上,孟清池如是嘱咐他。 “好,听你的。” 娘希匹的,以前的身子骨是有多亏空啊,吃了半年猪肉都还没补回来? 坐汽车可比火车快多了,4个多小时就回到了宝庆。 只是在邵水桥下车时,两人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望着六七辆挤满光头大汉的卡车从身边开过,卢安瞬间想到了李柔家的采矿采砂公司。 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些人的工装好像就是这种款式的蓝色劳动布吧? 孟清池回过神讲:“这是金鑫矿业公司的员工,最近一直不怎么太平,总是有受伤的送医院。” 卢安问:“很频繁吗?” 孟清池轻点头:“比较频繁,年前还有一个抢救无效死了。” 她似乎不想聊太多这方面的事情,“走,我送你去学校。” 卢安困惑:“啊,你送我?你没跟周老师打电话?” 孟清池说:“昨晚通过电话,不过姐还要去看看清水。” 卢安一愣,走了几步才问:“她知道我去了长沙?” 孟清池沿着青色石板路走在前头,似乎没听到这话一般,没回应他。 望着她的背影,卢安原地发了会呆,随后小快步追上。 一中还是老样子,并没有因为他离开了几天而发生变化。 上到三楼时,他在走廊上碰到了周静妮,后者此时正猫个腰偷偷摸摸透过窗户观察教室里么的情况。 见状,卢安轻手轻脚走过去,学她的样子弯腰往里面瞧。 哑着嗓子说:“你们班的学生还蛮努力,周老师你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还好,他们比较争.” 周静妮以为是学校领导,下意识回话,可说完几个字就感觉不对劲,偏头一看,嚯,顿时气得不轻。 “呵,这不是追爱的卢大画家么,舍得回来了?” “周老师你别这样,我不习惯。” 周静妮双手抄胸,笔直地立在原地,眼神要多冷有多冷,许久才挥挥手道:“滚,快滚进去上课,看到你就心烦。” “……” 虽然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但也没完全误会不是,他懒得狡辩,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等下.” 周静妮在背后喊住他。 卢安转身。 “高考前不许再请假。”周静妮用手指尖尖扶了下眼镜,很严肃地说。 “好。” 临近高考,留给他的时间已然不多,卢安确实不打算再请假,因此答应地诚心诚意。 里边正在上数学课。 见卢安进来,老师同学齐齐行注目礼。尤其是数学老师看他的眼神那是以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复杂。 自从高三以来,以前让他在同事面前吹过无数牛皮的尖子生忽然焉了。焉一次就算了,可一直焉,焉到让他怀疑人生。 好多次他都在自我反省,难道是自己的教学方式出了问题? 把一个聪明蛋教成了一个糊涂蛋? 数学老师在想什么,卢安不知道。 他不紧不慢地回到座位上,小声问叶润,“我这次月考成绩怎么样?” 老师在上课,叶润不好讲小话,在草稿纸上写:你615分,同吴英并列全校第三名。 第三名么? 他对这成绩相当满意,问:前两名是? 叶润写:刘荟第一,唐建第二。 这鸟不落不愧是鸟不落啊,名不虚传,也就高一时的男少卿能跟她板板手腕了。 不过在记忆中,好像男少卿输多赢少吧? 说真的他有点没想通,这姑娘成绩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读理科? 随即他又想起了自己,他不学理科的缘由在于化学。 高一期间,他的化学考试最后一个题目就没做对过,往往化学公式列对了,但计算结果总是出错。 有一次记忆特别深刻,就是高一第二学期期中考试的时候,前面顺风顺水很快就做完了,但最后一题又遇到了魔咒。 算9次得出9个不同答案。 那一次他直接崩溃了,差点把化学试卷撕个稀巴烂,当场暗暗发誓,不学理科,今生打死也不想看到化学了。 分科填表时,他果断填的文科。但学校根据成绩偏向把他私自划分到了理科重点班。 高二开学期间,高一的班主任苦口婆心劝了他3个小时,但没卵用啊,最终还是没能改变他的决定,拿着批条转去了文科班。 晚二下课后,叶润从抽屉中找出一封信给他:“魏方圆让我转交给你,说是你妹妹写给你的。” 妹妹,宋佳? 卢安接过信封查看一番,发现没贴邮票,信封上也就三个字:二哥收。 今生这妹子还是头一遭给自己写信,有点稀奇。 撕开信封,里面就一张信纸,信纸还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 内容也不多,分三段,讲述三件事: 第一段,宋佳炫耀了自己的学业成绩,又是年纪第一。 同时尊照他的吩咐,留了长发。 第二段,她说老家的新房起好了第一层,正在砌第二层的砖。 话里话外她很是自豪,说十字路口很多人羡慕得不得了,每次动工时,都有很多邻居前来看热闹。 第三段,她自己的事情说完了,房子也说完了,她开始讲起了大姐。 说大姐的裁缝店生意太好了,好到忙不过来,于是新招了一个学徒,那学徒是刘洋的妹妹。 宋佳在这里调皮说:大姐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哩,已经跟未来小姑子培养感情了。 信的内容到这戛然而止,他倒是有些好奇大姐和刘洋的关系如今到底是什么光景? 不过从学徒工分析,估计两人关系差不了,说不得已经春心涌动,偷偷表露心迹了。 白天看书上课,晚上刷题,周末买点好的打打牙祭,手痒时画会儿画。 整个3月份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地趟了过去,日子虽然平淡了点,可是舒服啊。 从叶润口中得知卢安画画能卖钱,能卖大钱后,李冬再也不吃漂亮女生喜欢跟卢安说话的醋了,表示心悦诚服。 又是一个周日,中午课一上完,李冬就跑过来问:“兄弟,今天我们吃点什么?” 卢安对叶润呶呶嘴,“别问我,问厨师。” 李冬立马把目光投过去:“牛肉怎么样?” 叶润没吱声。 李冬问:“鸭子?” 叶润还是没吱声。 李冬一连问了七八样,叶润就是不吱声,最后他猛地一拍桌子喊: “到底想吃什么啊,你发个话啊,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只要有,我保准弄来。” 叶润瞄一眼门口:“别到这现世了,赶紧腾位置吧。” 闻言,卢安和李冬齐齐转过身,入眼就看到了孟清池,此时后者手里提着一保温箱。 “哦哦,嫂子来了,确实该溜了。”李冬挤眉弄眼,小声哧溜一句,迈开步子从后门跑,意志那个坚决啊,就算撞到了门板,他也是捂着额头不出声。 叶润就从容多了,抱着两本书前门走的。经过门口时,还跟孟清池打了声招呼。 “清池姐,今天怎么送来学校了?” 不怪他这么问,以往对方都是把人参炖乌鸡送到贵妃巷去的。 或者在贵妃巷做好等他回去吃,送学校来还是头一遭。 孟清池说:“等会我要去长市,没太多时间,就直接过来看看你。” “去长市?” 卢安眼睛一亮,走近一步问:“考试成绩有结果了?” 孟清池微笑点头:“有了,今天中午接到了舅舅电话。” 卢安高兴地送上祝福:“恭喜恭喜,咱清池姐又走出了人生一大步,祝以后事事顺心。” 对于能一考上岸,平时比较淡然的孟清池也是显得比较开心:“谢谢小安。” 一个星期好不容迎来半天假期,大家都去外面溜达放风去了,教室里空空荡荡,两人哪也没去,就在座位上聊天。 揭开保温瓶盖子,卢安拿起筷子夹一块上好的乌鸡肉递到孟清池嘴边: “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我啥礼物也没准备,来,先吃一块鸡肉,礼物以后补上。” 孟清池瞧他一眼,哪里还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不过这一个月多来倒是规规矩矩,今天这破格的举动还是第一次。 犹豫小阵,见他坚持不动,见教室外面传来脚步声,她最终还是微微张开小嘴,把鸡肉吃了进去。 小口小口吃完后她忽然问:“你和清水在学校里一直假装不认识?” 卢安嘴里有食,含糊应一声就反问:“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孟清池说:“我原本想让妹妹把乌鸡给你送过来,她没同意。” 接着她关心问:“你们又闹矛盾了?” 卢安摇头,“没有,是她不方便。” 孟清池好奇:“什么事?为什么不方便?” 卢安想了想,把李书婷的事情讲了出来。 听完,孟清池脸上都是淡淡笑意,眼里也是笑,打趣道:“小安生的好看还是很有优势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另:这是生活文,不要说水啊,三月的风格一直是这样,年纪大了,变不了了,请多多海涵啦。 (本章完) 第110章,15万(求订阅!) 孟清池走了,去了长市。 卢安的心也跟着走了一半,日子又进入了读书做题的平静期。 李冬是个大嘴巴子,在家里喝了几两猫尿就把卢安画画卖钱的事情给抖露了出来。 然后李二夏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让这个新闻传遍了整个贵妃巷。 巷子口。 下晚自习回家的卢安三人又遇到了廖诗琪,后者问他:“卢安,画画卖钱是真的吗?” 李冬比卢安还嘚瑟,指手画脚逼逼赖赖:“那还用得着问,你们母女天天在窗户边争先偷看我兄弟,心里还冒的数啊?” 叶润瞄一眼卢安,嘴角勾了一撇撇笑。 卢安打死这个二货的心都有了,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 廖诗琪一向不善言辞,是个行动派,闻言立马抽出了两把刀,右手的剔骨刀往前一递,语气狠狠地道: “你为了维护你妈和伱嫂子敢作践吴媒婆,我可以为了维护我爸名声把你杀了!” 剔骨刀在路灯下白惨惨的发光,李冬猛地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一缩就躲到了叶润身后,眼珠子转来转去,愣是不敢再出声。 叶润也有些害怕,不自觉往后退后了一步。 卢安伸手拍了拍廖诗琪手臂,“好了好了,小姑娘家家的别动不动就动刀,不好看。” 廖诗琪瞅了瞅他,把刀收了回去,但眼睛还是瞪着李冬。 李冬有点受不住,赶忙溜了。 清除了碍眼货,刚才还镇定自如的廖诗琪一脸悲伤地望向卢安:“我们要走了,明天走。” 卢安一愣,他前生没怎么关注这对母女,所以不太记得她们九十年代头几年的去向,“去哪?” 廖诗琪说:“我要去长市,我妈妈回益阳老家。” 叶润这时插嘴,“你妈年前跟我妈聊天时说,不是要6月份才走的吗,现在才4月下旬,就要走了?” 廖诗琪说:“贵妃酒店教我厨艺的师傅被那个弯弯大老板挖走了,去了东莞,没人教我手艺了,我妈打算提前走。” 卢安问:“就是白杆杆的老相好?” 廖诗琪眼睛睁得大大的:“你知道?” 卢安点头:“我在贵妃酒店门口看到过。” 廖诗琪忽然幸灾乐祸地说:“那个贱人以为弯弯大老板要带她走,还把茶室的工作给辞了,没想到人家就是在骗她,在玩弄她,走了连招呼都没跟她打一声,现在隔山差五就到贵妃酒店去哭呢。” 卢安跟叶润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好? 廖诗琪说:“卢安,听说你画画能卖钱,我和我妈都替你高兴。” 听到“我和我妈”四个字眼,叶润撇过头,难受地憋着笑。 卢安也很无奈,这丫头说话怎么就一点都不避讳呢,你和你妈这能在一个场合出现吗,右脚踢了踢叶润,示意她给点面子,别太露骨。 收到信息,叶润点了点头,但下一秒笑得更厉害了,直接笑出了声。 呸,这姑娘也是坏了良心的。 可能是两家妈妈关系不错的原因,廖诗琪无视叶润,用特别期待地眼神看着卢安说:“卢安,能不能给我妈画一张画?” 卢安有点发怔。 叶润同样听傻眼了。 见他没做声,廖诗琪说:“我知道你一幅画要卖2万,我们家没那个钱,我不是要你画那个啥、那个.” 叶润帮她:“油画。” “对。” 廖诗琪感激地看一眼叶润,继续道:“我不要你画那个油画,而是替我妈画一张素、素描,叫素描对不对?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卢安嗯了一声:“速写画。” 廖诗琪再次问:“能帮我妈画一张速写画吗?” 接受到她的眼神,卢安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维护她妈妈了?以前都是大呼小叫张寡妇的。 两次没得到答复,廖诗琪眼里的神采逐渐消失,尔后低头过了许久才憋出五个字:“卢安,打扰了。” 说完,她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背影显得很是落寞。 卢安喊住她:“诶,等下,我没说不答应啊。” “真的?”听到这话,下一秒,廖诗琪迅速转身,脸上洋溢着笑容。 笑容很灿烂,几年下来,这还是卢安第一次在廖诗琪脸上看到符合其年龄的青春洋溢。 卢安笑着点头,“当然是真的。” 晚上,卢安去了张寡妇家。 为了避嫌,他带上了叶润。 听到卢安要给自己画画,张寡妇很是意外,很是欣喜,很是好好打扮了一番,还把做新娘出嫁时的嫁衣给穿上了。 见对方这么认真,卢安也没敷衍,拿出了十成功力对付。 画完后,时间有些晚了,廖诗琪送他到楼下,要分开时她小声嘀咕:“卢安,这次画画的钱先赊着,等我以后有钱了还你。” 卢安摆摆手:“不用,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相识一场,就当留个纪念吧。” 但廖诗琪很倔,“5年之内,我一定还你。” 话毕,她转身小跑上了楼。 等到脚步声走远,叶润小声说:“卢安,我觉得怪怪的。” 卢安仰头望了望7号筒子楼,“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随后他说:“你妈不在家,今晚不急着回去了吧?” 叶润问:“你要干嘛?” 卢安说:“突然有点孤独,总觉得这老房子里有鬼,你陪我会。” “不,我又不是你老婆,没理由陪你。”叶润从来不惯他,抱起书本就回了12号门牌楼。 不过10来分钟后,她又出现在了9号门牌。 见他定定地盯着自己,叶润勾勾嘴道:“被你一说,我一个人在家也有些害怕,就过来陪你算了。” 卢安哈哈大笑,随后嚎一嗓子:“李冬,来吃夜宵!” “好!马上啊,我在洗澡!”李冬用更大的声音嚎了回来。 当天晚上,三人忙上忙下做了一个水煮肉片,还炒了一盘花生米。 李冬吃得满嘴流油,“兄弟,我感觉你这几个月的伙食有点好哇,天天有肉吃,各种各样的肉,吃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嘿嘿嘿” 叶润白他一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孟清池买来给卢安补充营养的。” 李冬眼里都是羡慕,“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媳妇,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叶润嘲笑他:“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自己,说话真是不害臊。” 李冬梗着脖子争辩:“怎么滴?我长得没卢安好看,就不能幻想了?” 卢安问:“你不是说你恋爱了吗?你女朋友呢?” 提起这事,李冬立马不说话了,装鸵鸟一个劲猛吃。 第二天,贵妃巷都在议论张寡妇和廖诗琪的事,这母女俩天还还没亮就走了。 5天后,卢安收到了一封信。 信封上的字迹歪歪咧咧,堪称拙劣,写着:卢安亲启。 拆开,里面有两张纸。 一张竟然是欠条,廖诗琪打得欠条,说5年之内还清画款。 这,这是犟驴啊。 还当真了。 卢安看得心里莫名不是滋味,把欠条丢课桌内,接着展开了第二张纸条。 第二张纸条的内容更少,就一句很简短的话:张寡妇得了病,一直瞒着我。 卢安呆呆地看着纸上的10个字,有点懵,顿时有些懂廖诗琪一反常态要自己帮张寡妇画一张画了。 她这是解释。 就是不知道这病严不严重? 同桌叶润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关心问:“你怎么了?” 卢安把信纸递给她。 看后,叶润脸色很是柔和,“廖诗琪虽然一直喊她妈张寡妇,其实很爱她妈。” 卢安叹口气,没做声。 脑子里却不禁在想,要是那天晚上自己和张寡妇成就了好事,这丫头会不会真把自己和她妈给剁了? 时间一晃而过,走着走着就到四月末,卢安迎来了高中第三次模拟考试。 第一考室,3号位置。 等他坐下,前面的唐建就回头说:“我这位置都还没坐热,你现在就回来了,弄得我总是胆战心惊。” 卢安笑道:“那你加把油,坐前面那个位置去。” 唐建看了看前面的鸟不落,顿时泄气,“算了算了,你这次干脆点,直接把我弄下来,免得我下次还要患得患失。” 卢安乐了,“行啊,我努力试试。” 考试比想象的还顺利,除了数学后面的大题犯迷糊外,其它科目他的水平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很是满意。 最后一科是地理,他提前交了卷,只是刚出考场就碰到了李书婷。 突然相遇,要下楼梯的李书婷身子一顿,停在原地,整个人有些不自然。 把对方的神态尽收眼底,卢安难得主动问:“你怎么也提前交卷了?” 李书婷面色通红,支支吾吾不做声。 卢安又问:“做完了?” 李书婷点点头,双腿紧紧地并在一起。 卢安打量她一番,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大步下楼梯,不能再给这姑娘制造紧张气氛了,要不然非得把人急死去。 等他走远,李书婷探头从楼道口往下望了望,见人真的没在了后,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提着裤子小跑回了宿舍,把门关上,从衣柜里拿出一块新的卫生巾。 “tingting” 停歇一个月之久的bb突兀机响了,几乎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call自己。 出校门,他径直往马路对面的公话亭走去。 号码早就背了下来,熟练地摁数字键,等待. “咚咚.” “咚咚.” 电话两声就通,那边传来一个糯糯地声音:“卢安?” “诶,是我,俞姐你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除了异形钢管和豫园商城的股票外,其它三只股票我已经帮你在二级市场卖了。” 卖了?那可都是钱啊。 卢安心跳加速,紧着问:“卖了多少钱?” 俞莞之低头看着本子说:“157600。” 15.76万。 三只股票就卖了这么多,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却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她问:“其它两只股票,你是继续留着,还是看行情卖掉?” 卢安第一时间没回答,沉思一番问:“俞姐你怎么看?” 俞莞之说:“现在豫园商城的行情一直在上涨,我建议再等等看,至于异型钢管,你自己决定。” 卢安差不多明悟了她的意思:“那麻烦俞姐帮我把异型钢管处理掉。” 俞莞之说好,拿笔记下。 正事说完,她问起了第二次摇号的事情:“已经确定了,第二摇号的日子定在6月3号。 此次有53家公司进场,根据推算来看,中签率可能高达86%,按伍丹的话来说:要爆。 你呢,要不要过来?” 想着要高考了,想着对周老师做过的承诺,卢安几乎没怎么犹豫:“这次就算了,时间太紧,还是辛苦俞姐你帮我代劳一下吧。” 这话在她的预料之中,刚才之所以问,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俞莞之应允,接着说起了另一件事:“陈伯已经从纽约回国,把你的“永恒”作品递交到了中国油画赛事组参赛,最迟8月份可能会有消息。” 卢安心思一动,大半年下来,难道陈泉的前期铺路工作已经做完了?这是准备开始策划炒作了么? 心里有所猜测,卢安高兴地说:“谢谢俞姐,谢谢陈伯。” 接下来又聊了四五分钟,两人才结束通话。 “老板,多少钱?” “15块。” 好贵!又是5斤肉钱没了,饶是他现在不缺钱,但还是他娘的肉疼啊。 找出零钱递过去:“给。” “小伙子,下次打电话还来我这啊。”胖大婶最喜欢这种豪客,接过钱的同时,还塞一包瓜子到他手里。 嚯,这种瓜子在学校小卖部可要卖2毛钱呢。 是个会做生意的,懂得贿赂人心了。 能白吃的东西,傻子才拒绝,卢安接过瓜子就走,没想到转身就碰到了孟清水和吴语。 六目相视,卢安抓一粒瓜子放嘴里磕了磕,随后偏头假装没看到,打算从侧边溜走。 孟清水看着他,吴语也看着他,两女都默契地没出声跟他打招呼,就那样看着他走远。 等到看不见了后,吴语笑嘻嘻地表示:“可惜书婷不在,不然非得紧张死。” 孟清水对此充耳不闻,嫣笑着说:“走吧,我们进去打电话。” ps:求月票!求订阅! (本章完) 第111章,旺夫(求订阅!) 卢安脚扭了。 孟文杰升官了,从镇上调到了县城,这次回来在家里摆了一桌酒,卢安应邀去参加,没想到喝多了些,靠着扶手上楼睡觉的时候把脚给扭到了。 身为市人民医院的副院长,李梦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伸手摸摸红肿的地方。 然后问:“小安,脚脖子能动吗?” 卢安试着动了动,往前往后,甚至还绕了一圈,“姨,能动,不痛。” “能动就好,能动就不是大问题。” 李梦松了一口气,随后判断:“这应该是筋皮扭伤,文杰,扶着点小安,我们去医院看看。” “姨,我这没事,不用去,估计睡一晚能好,大不了敷点药就成。”卢安这样说。 不过他说的话没用,孟文杰扶着右边,孟清水紧着他左边,去了医院。 由于就在市人民医院家属楼,倒是不远,几分钟就到。 到专业骨科查看一番,医生最后给开了一瓶中成药,说一天外敷5到6次,三天差不多就能恢复原样。 “看吧,我就说了没大事,你们这样把我都弄得紧张兮兮的。”回到家,卢安假装埋怨一番,接过孟清水递来的开水喝了一口。 李梦视线在小女儿和卢安身上打个来回,老毛病又犯了,打趣道:“都道当妈的不容易,我要是不带你去医院看看,某人晚上都会担心地睡不着觉。” 说罢,李梦不顾俩人的表情,伸个懒腰就回卧室去了。 见状,孟文杰和嫂子也是相视一笑,跟着离开,顿时房间只剩下了卢安和孟清水。 被亲妈调侃,被哥嫂看了笑话,孟清水脸色有点罩不早,脸红红地不知所措。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房间忽然有些安静。 在僵持中,孟清水率先动了,只见她蹲下身子,拧开瓶盖,往右手心倒一些药,随后在他的左脚脖子上反复揉擦。 5月份是南方的梅雨季节,由于频繁下雨的原因,气温往往比较闷热,此时孟清水就穿了一件浅粉色单衣。 她这穿着平时看起来很正常,可是这样蹲下身子,而且还半斜个身子紧挨着他,卢安居高临下打量她的时候,视线就不受控制地透过领口落到了里面。 只一眼,卢安就感觉血液飙升,差点挪不开眼睛。 “痛吗?”孟清水一边擦拭,一边轻声问他。 卢安说:“还好,不是很痛。” “你忍着点,医生说要多揉捏,好让药汁吸进去。”孟清水如是说。 卢安忍不住又瞄一眼里边,随即定了定神道:“我自己来吧,时间不早了,伱去休息。” 孟清水没做声,也没停止手上的动作,十分专注地帮他擦药。 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地,落针可闻,只剩下了两个人的呼吸声。 七八分钟后,孟清水手腕有点酸了,才站起身说:“你这样明天回不去了,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说明情况。” “嗯,我晓得个,我明早就打。”见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自己,卢安有些遭受不住,借着上涌的困意,闭上了眼睛。 时间不太早了,见他一脸倦意,孟清水也没在房间里久留,帮他盖好被子就回了自己卧室。 不过她没什么睡意,先是在床上发了会呆,然后坐到书桌前开始看书,只是看着看着,她忽然脸一热想到了什么,半晌后,她离开书桌来到化妆镜前,半弯腰看着镜子里的领口 瞬间,她呆滞了,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之前的呼吸声为什么会越来越粗,还明白他为什么不敢正面对自己,为什么要假装睡觉。 刹那间,她有一股冲动,跑去隔壁房间的冲动,去他床上的冲动,试试他忍不忍得住的冲动。 可是这个冲动的念头才升起,下一秒她又把它给活生生掐熄了。 就算真的真的很喜欢他,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不然会让他看不起。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自尊心不许她这么做。 而且她很清楚,自己喜欢的这个男人心里装的是姐姐,要是他没忍住把自己给、给那个了,那自己算什么? 算姐姐的替代品吗? 思着想着,她心里突地有些烦闷,烦闷自己到底输在哪里?烦闷为什么最大的情敌是自己的姐姐? 更让她无力地是,姐姐从小到大对自己一直很好,这让她没法全力下手。 孟清水在想什么,卢安不知道,在酒意的加持下,他这一晚睡得很香。 “早。” “嗯,早。” “你这是没睡好?”卢安盯着她的熊猫眼问。 孟清水笑吟吟地说:“昨晚碰到了一道物理难题,想了许久没想出来,晚上做梦都在迷糊。” 卢安对这话是不信的,不过他也识相地没去点破,瞄一眼她新换的衣服后,就下了楼。 等到背影消失不见,孟清水低头瞅瞅自己领口,发现没问题后,才跟着去一楼。 李梦和大嫂在厨房做菜,孟文杰在看早间新闻。 卢安走过去问:“你这么大的喜事,怎么没见孟叔和清池姐?” 孟文杰告诉道:“老头子下乡调研去了,走不开;而清池在长沙,来回太过麻烦,一个人也不太安全,我就没通知她。” 原来如此,许久不见孟清池,他甚是有点想念。 卢安问:“你什么时候去县城任职?” 孟文杰说:“明早走。” 接着他看向走过来的小妹,又道:“今天你就别回贵妃巷了,陪我喝点酒。” 卢安无语:“你昨晚都被我灌吐了,还没喝够?” 孟文杰不服气:“昨天是你们这么多人喝我一个,今天我们一对一,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孟清水坐在卢安身边,清甜地说:“喝酒可以,不许多喝,卢安脚还没好呢。” 两男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不提这话题。 陪着把早间新闻看完,卢安把茶几上的座机电话搬到腿上,“你把声音调小一点,我打个电话。” 孟文杰起身把声音调低,奚落道:“你现在变化真是大,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嫂子这时从厨房端个菜出来,接话说:“本来就不是外人,迟早是一家人,卢安你说是不是?” 见客厅三人齐齐看向自己,卢安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打起了电话。 “姐,我昨天在孟叔家喝酒把脚扭伤了,今天回不来。” “你脚没事吧,严不严重?” “没大问题咧,医生说歇息两天就可以全好。” 作为农村人,脚扭伤是常事,也是一件很小的事,卢燕倒没太大担心,于是问:“那你这个月呢,月末回不回来?” 卢安想了想:“嗯不回算了,马上就考高,等高考完再回来吧,一来一去太折腾了,我还有点晕车。” 卢燕没反对:“昨天我跟大姑小姑她们聊天时还说到了过火办酒的事情,大姑父说干脆等你考上大学一起办,二弟,你看怎么样?” 卢安自然没意见啊,甚至巴不能得,“我看这主意挺好,这样能省不少事。” 两姐弟聊了好一阵,直到桌上的菜摆齐了才挂电话。 李梦解下围裙,“是哪一天过火,日子看好了没?” 卢安接过孟清水递过来的碗筷,“还没呢,说要等我通知书到了再说。” 大嫂这时问:“你有没有希望考上清华北大?” 听到这话,卢安心里好虚,果断摇头:“算了吧啊嫂子,我没戏,看清水有没有可能。” 李梦给他夹块红烧五花肉:“男人不能没志气,考都还没考,不能说自己不行,我看你和清水都可以搏一搏,说不好我们家将来就有两个清华北大,那我到时候走哪里都是雄赳赳气昂昂。” 好家伙,这姨已经把自己自动算进孟家了。 其实吧,这算法也么错。 只是她如果知道自己对清池姐更有想法的话,估计就不是这幅嘴脸了,弄不好一盆蛋花汤就直接扣自己头上了。 孟清水一直有留意他的微表情,见他眼神漂浮,顿时猜到了他在想自己姐姐,心情瞬间黯淡下来。 李梦为儿子升官感到十分高兴,主动向医院请了一天假,拉着卢安一起,几人打起了麻将。 李梦和嫂子都是麻将高手,浸淫多年,把卢安和孟文杰杀的连连败退。 今天风向不在自己这边,卢安怎么打怎么摸,牌就是不来,一连输了17把,人都输麻了。 最后没心气了,伸手把旁边的孟清水拉过来,“你帮我抓两手,看能不能转运?” 嫂子赢得最多,调侃道:“清水看八字说是旺夫相,有她帮你摸牌,你应该可以转运。” 孟文杰错愕:“什么时候看的八字,我怎么不晓得?” 嫂子说:“好久了,还是去年国庆的事了,那时我和妈、清水、还有大妹一起看的,三个不同的八字先生都说清水旺夫,小安,你以后得感谢咱妈生了这么好的闺女给你。” 卢安瞄一眼孟清水。 孟清水感受到了他的眼神,一刹那,脸蛋和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潮红,低头轻抿嘴,抿着抿着,最后受不住了,抬头嗔怪地看了看他,右手拿过茶杯,放嘴边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去了趟医院,很晚才回家,更迟了,抱歉。) (本章完) 第112章,声名(求订阅!) 第112章,声名(求订阅!) 难得休息一天,孟文杰硬是拉着卢安拼了一顿酒,结果就是两败俱伤,都醉了。 醉的不省人事。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两人各自弄回房间,嫂子忍不住感慨:“文杰酒量一直可以,单位没几个人是对手,怎么卢安会这么生猛呢,还把文杰给生生灌醉了。” 李梦说:“小安应该是体质好,天生能喝酒。” 妈妈和嫂子下了一楼,孟清水没跟着走,先是在床边静静地打量了一会床上的人。看得久了,某一刻,他情不自禁把右手附在他面上,轻轻抚摸。 初一的时候,每次他亲吻完自己,都喜欢用手这样抚摸自己脸蛋,孟清水害羞地回忆。 那时候两人什么也不懂,一切的好和一切的坏,都是从电视里和书本上学的。 迷糊中他感觉床头坐着一个人,可是喝太多了,身体不允许他意识清明,最终还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上午孟清池往家里打了电话,是嫂子接听的。 孟清池问:“听舅舅说,文杰调到县城了?” 提起这事,嫂子的兴奋劲依旧没减退:“对,调县城了,财政局。” 孟清池同样高兴,问:“他从小就爱热闹,这回你们帮他摆酒庆祝了没?” “庆祝了,就喊了几个关系好的人,喝了好多酒,他都喝醉了。”嫂子把昨晚和今早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孟清池是知道大哥酒量的,很是惊讶小安能跟他斗个旗鼓相当,随后关心问:“小安还在家?” “在呢,也喝醉了,正睡觉。” 说着,嫂子发挥了女人的八卦性子:“跟你讲个好玩的事,卢安在床上睡,清水就一直在床头陪着,按咱妈的话说,这小女儿是搭进去了。” 孟清池听得有些发怔,尔后微微一笑,一点都不惊讶,似乎早就能预见这情形一般。 嫂子问:“清池,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孟清池说:“舅舅打算把我的工作调到湘雅医院,我这边还要呆一阵子,可能会赶在清水高考前回来。” 其实她在长市没什么特别紧要的事,工作调动有舅舅舅妈的关系网在,再加上自己的优秀履历以及导师在湘雅医院,只需要简单走一个流程即好。 但她不想这么早回宝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安和清水,所以能做的只有尽量避开,给两人尽可能多地创造机会。 当然了,她也不会闲着,平时除了看书学习外,导师在医院坐诊上班时,她也会过去,在旁边认真听认真学。 上午天高气爽,阳光明媚,中午却变天了,乌云密布,下午则下起了雷阵雨,在轰隆隆的雷声中,卢安醒了,被打雷震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床头有个人,孟清水不知什么时候趴在床头睡着了。 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卢安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他才收回目光,悄悄下床,随后轻轻抱起她,平放到床上。 在床前静立两分钟后,卢安退出了屋子。 等到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孟清水长长的眼睫毛颤抖了几下,随即睁开眼睛。 其实他刚才起床时,她就醒了,只是眼下这情形有些窘迫,自己竟然守了他大半天,在羞涩的情绪中她干脆选择了装睡。 傍晚时分,雨停了,天边出现了彩虹。 见他在院子里无聊地眺望天际,孟文杰走过来问:“今天还能不能喝?” 卢安摇头,“今晚不喝了,我这身子骨嫩,得好生保养。” 孟文杰哈哈一笑,伸手拍拍他肩膀:“伱和清水还真是一条心,刚才听闻我晚上想继续喝酒,她还不兴我拉着你喝,说你以前没怎么喝过酒,怕几顿下来把身子喝埋汰了。” 听到这话,看着朝这边望过来的孟清水,卢安歇了今晚回贵妃巷的心思。 晚饭过后,卢安在刷题,孟清水在旁边跟他一起,不过他做的数学题,后者在复习物理。 期间他向这姑娘请教了好几道数学题,都是关于不等式和抛物曲线结合的大题目。 看着这些题目,孟清水杵了会,良久轻声说:“以前这种难易程度的题目你都是信手拈来。” 卢安清楚自家事,顿时打着哈哈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物是人非嘛,你也知道过去英语对我来说是最吃力的,可现在英语几乎都是满分,这是兴趣转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句物是人非,一句兴趣转移了,孟清水听得心如刀割,有好几次她都想脱口问:姐姐就真的比我好了这么多吗? 可是她到底是识大体的,到底是没问出口。 而且她敏锐地意识到,有些话可以心知肚明,却不能说出口,不然就得划分出一条界线分明的红线来。 这个晚上,孟清水耐心地教他解题,每个步骤都说的十分详细,两人直到很晚才散,各自回房休息。 这个晚上,孟清水对着新历发了好久的呆,最后用红笔在1995这个年份上画了一个大圈。 到1995年,自己刚好21岁,记忆中姐姐是在这个岁数开始吸引他的。 第二天,孟文杰和嫂子走了,去县城任职去了。 卢安跟着一起离开的孟家院子,乘坐公交车回了贵妃巷。 这年头的公交车很挤,口臭、狐臭、不洗澡体臭和汗臭等各种冲味糅合在一起,能熏死个人,他本身就晕车,再碰上这些,顿时极其不好了。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卢安老样子打量外边以分散注意力。 “你们听说了没,说贵妃巷出了个画家,一幅画要卖2万,听着好恐怖,是不是真的?” 忽然,旁边聊天中出现一个这样的女声。 “假的吧,我男人从外面回来吃晚饭时说过这事,可我愣是不信,他们的猪脑壳也不想想,一幅画买两万,这不搁抢钱么啦,戏文也不敢这么唱啊。”一少妇明显不信。 这时一大爷把烟枪放下,搭吧嘴:“不信不代表这世上没有咧,你们宝庆都没出过,只能怪你们眼见浅。我大侄子就住在贵妃巷,他跟我们说是真的,那人是他邻居,因为生得好会画画,有寡妇半夜都摸上门主动投怀送抱嘞。” 一大婶对这事最感兴趣,连忙问:“那寡妇得手了没,那寡妇俊不俊?一晚上弄几克?” 大爷摇了摇头:“寡妇倒是俊,但据说没得手,人家是有大本事的,根本不稀奇寡妇。” 听到这里,卢安松了一口气,自己啥时候这么有名了? 这才多久啊,狗日的李冬,说话没个把门差点害死老子。 听几人还在聊寡妇和画家的事情,而且话题越带越歪,卢安有些听不下去了,搭腔道:“你们说的这个画家我认识啊,我就住贵妃巷。” 那大妈立马来劲了:“送上门的寡妇都不上,是不是真的?那画家是不是男人?” 卢安汗颜,解释道:“你们只听其一,不知其二,那寡妇在我们贵妃巷出了名的浪,可就是没男人敢碰她。” “为什么?寡妇不是更水灵吗?”少妇问。 卢安打量一圈少妇,直把少妇看得面红耳赤,才把张寡妇她自己的说辞讲了出来:“他们都传那寡妇克夫,这谁敢碰嘛?” 众人面面相觑,接着连连叹气,说可惜了。好多光棍终日与十娘为伴,这却还有浪费,实在暴殄天物啊。 ps:先更一章小的,今天后面还有两更。 昨晚很晚才回来啦,有大老问为什么被抓,我嘛,没带头盔,没摩托车驾驶证,就,就那个了… 改天还得去县里考科目一,悲催。 (本章完) 第113章,邪性传闻(求订阅!) 公交车上很热闹。 因为画画卖钱太过稀奇,两万块又忒打眼,一整车的人都参与进来了。 卢安是听得又气又虚荣心爆棚,哎,说好低调的呢,低调呢? 却没曾想,一夜之间成了名人。 “师傅,踩一jio。” 到达巷子口,卢安起身喊。 呲!刹车声音很大,卢安一下车就消失在了巷子口。 “诶,你们看,刚才这男的还真住贵妃巷诶?”旁边的少妇看卢安真的进了贵妃巷,顿时对画画卖钱的事情信了几分。 见状,公交上更热闹了,聊到更火爆了。 公交上热闹,贵妃巷同样热闹。 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吴媒婆和李冬妈妈又干上了,先是骂架,后来两阿嫂在巷子里扭打了起来,两人脸上脖子上全是抓痕,头发掉了一地。 俩妇人体型差不多,又是几十年的世仇,打起架来带着狠劲,一时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可中间吴媒婆男人和儿子入场了,李冬妈妈顿时落了下风,被压在地上疯抽耳光。 此时李冬父子三人正在资江河里搞河鲜,得知家里人被打的消息后,气到发狂,父子三人气汹汹地上演了拳武堂。 卢安回来时打架已经进入了尾声,吴媒婆男人和儿子被捆绑在电线杆上,不着片缕;吴媒婆被摁在水缸里,要不是大家死命拉着,估计摁死吴媒婆的心都有了。 有人报了警,警察几乎和卢安前后脚进的贵妃巷,调查一番,二话不说把当事人都带回了派出所。 卢安找到人群中的叶润,询问:“今天又是为了什么事?” 叶润小声说:“还能有什么事,就是见面日常拌嘴呗,只是没想到吴媒婆男人和儿子受到刺激掺和了进来。” 卢安问:“什么刺激?” 叶润说:“李冬妈妈讲吴媒婆儿子像卷烟厂副厂长。” 旁边一邻居插话:“还别说,真的挺像,那卷烟厂副厂长我见过,双眼皮浓眉大脸,和吴媒婆男人的小眼睛很好区分。” 听到这话,叶润不想过多讨论,拉着卢安走到一边说:“李冬妈妈今天被打得太惨了,脸上没一块好地方,医生还说眼角可能要缝针呢,回头我们得劝劝李冬,让他别冲动。” 卢安直直地瞅着对方。 叶润担心说:“刚才李冬叫嚣,回头要把吴媒婆一家人杀了,我怕他” “放心吧,不会,李冬这只是逞一时口快,气消了后就好了。” 晚上10点过,两家人都被放了回来。 卢安和叶润带上一些水果去8号门牌探望了一番,随后问李冬:“派出所怎么说?” 李冬一脸郁气:“还能怎么说,要我们私下和解。” 叶润问:“你妈受伤了,赔钱了?” 李冬说:“她们赔了300,” 卢安和叶润互望一眼,也不清楚个中详细情况,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卢安说:“走,去我那喝点酒,晚上跟我睡。” 李冬狠狠地说:“我喝酒了会行凶。” 卢安无语,立马把话收了回去。这节骨眼上,打死也不敢让他喝酒了啊。 这个晚上,卢安刷了两套题,直到凌晨两点才睡。 第二天醒来,他第一时间就向别个打听动静,得知吴媒婆一家人还活得好好的时,才落了心。 记忆果然不会出错,要是按照历史轨迹,这两家人在今后一年内至少还要干3架,干到卷烟厂开始下岗,干到吴媒婆和副厂长的私情彻底爆发,才会结束两家恩怨。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5月份就过了一半有多。 在这半个多月里,一中发生了两件轰动全校师生的大事。 一件是刘荟和男少卿被保送到了清华北大。 刘荟进了北大,男少卿去的清华。这消息可把几千学生刺激地不轻,看两人的眼神完全不同了,羡慕中带点佩服,更带点嫉妒。 大家拼死拼活读了十多年书是为了啥啊?就是为了高考这跟独木桥。 可现在两人提前过了,而且去的是国内最牛逼的两所大学,谁敢说心里不酸? 第二件事和卢安有关。 5月13号那天上午10点左右,学校接到了南开大学打来的电话。 在长达十多分钟的交谈中,对方清晰地表达了想要特招卢安进入南开大学东方艺术系。 学校教务处有点懵,在经过反复确认后,对方并没有打错电话,对方也没找错人,要特招的对象就是学校文科尖子生卢安。 教务主任亲自问:“为什么是东方艺术系,不是其它专业?” 对方言简意赅地告诉他:南开大学看重卢安的油画造诣,认为其值得大力培养。 油画造诣?教务主任更懵逼了,结束通话后,他急匆匆把周静妮叫了过来,紧着问:“卢安会画画?” 周静妮点头:“会。” 教务主任道:“油画?” 周静妮再次点头,“对,油画。” 教务主任又问:“水平很高?” 周静妮笑说:“最近宝庆流传一则小道消息,一幅画卖2万,主任有听过没?” “有,听过不止一次。” 随后教务主任嘴巴大张,震惊地问:“不会、小周、不会这个小道消息是真的吧?是卢安?” 周静妮很认真地说:“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接着她问:“主任,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虽然她是一个小小的班主任,可家里不简单,主任经常仰仗她父亲过活,当即很有耐心地把南开大学招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临了吩咐:“小周,伱去把卢安叫来,问问他意见。” 周静妮说:“卢安估计不会去。” 这时旁边听了好久天书的一女老师忍不住问:“为什么不去啊,南开大学这么好的学校。” 另一男老师则说:“卢安的成绩考清华北大都有一丝机会,要是我的学生,我也不太愿意让他去。” 卢安被叫了来,结果和所有老师预料的一样,直接拒绝。 原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可精彩还在后面,前脚才拒绝南开大学,后脚中央美院的招生办打来了电话,目的一样,特招卢安。 这下教务处上上下下都整不会了,这卢安画画到底多牛掰?连中央美院都来了? 教导主任和周静妮齐齐看着卢安,想知道他怎么抉择? 卢安还是一口回绝:“老师,我读了这么多年书,想正常上大学,画画只是我的爱好。” 这不是他装逼,是他的本心回答。 在他看来,画画只能当爱好,要是当成全职,时间久了,估计慢慢会失去动手的兴趣。 换句话讲:爱好往往能发挥天性,职业则容易患得患失,甚至焦虑,慢慢变成了死水一潭。 当然了,最主要的是他握有后世海量信息,还特么的张张都是王炸,画画在他眼里自然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卢安会画画? 卢安一幅画卖2万? 卢安拒绝了南开大学和中央美院特招? 这四个消息就像一层层海浪洗涤了整个一中教师群体。 要不是校长亲自作批示,让老师们保密,估计会波及到所有学生。 但饶是如此,还是有信息灵通之辈知晓了卢安拒绝南开大学和中央美院的事情。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王丽娜和男少卿出现在了卢安跟前。 王丽娜先是像看西洋景一样围着他转了三圈,尔后问:“卢安,大家都说你会画画,画得可好了是不?” 卢安嗯一声:“还成,能把你男朋友画成你男朋友,不会画成李冬。” 李冬抱怨:“画她男朋友就画她男朋友,提我作甚。” 卢安和王丽娜齐齐说:“你丑啊。” 卢安这样说是心里不爽,这大嘴巴可把他的生活节奏全打乱了。 王丽娜那是鄙视地看不上。 王丽娜凑头:“那你真的一幅画能卖2万?” 卢安不承认:“以讹传讹罢了,这事你也信?” 王丽娜一脸狐疑。 卢安扯扯自己的衣服:“瞧瞧,你好生瞧瞧,我这一身加起来没超过30块,你看像一幅画能卖2万的样子?” 王丽娜附耳小声说:“可前镇也有这传闻啊,而且我问过方圆了,她说你家在建新房子。” 得嘞,看来这妞已经确认过了。 卢安拉开点距离,对一边的男少卿说:“你媳妇都快咬我耳朵了,你还无动无衷啊,你是不是男人,这都能忍?” 王丽娜根本不在意这话,反而津津有味地回望男朋友。 男少卿没辜负她:“别想挑破离间,我看着的。” 卢安叹口气,这两人真是油盐不进,简直是绝配。 王丽娜又问:“卢安,你拒绝南开大学和中央美院是不是也是真的?” 这事卢安懒得狡辩,说是。 然后伸手拿过男少卿的饭钵,把里面的小炒牛肉全扒拉到自己碗里。 男少卿也不生气,端起饭钵又回小炒部重新买了份新的 这时路过的吴英和刘荟也凑起了热闹,吴英停下脚步看向卢安:“他们都说你想考清华北大,对不?” 卢安快晕了,怎么八卦越传越不对劲,越传越邪乎呢? 可他有自知之明啊,有数学这拦路虎在,清华北大根本没可能。 “没有的事。” 卢安摇头,随后伸长脖子往刘荟碗里瞄:“啊呦,你这什么跟什么啊,都上北大了,怎么还劲吃些萝卜白菜?我想捞点油水都不成。 你看看男少卿就比你腐败多了,成天成天去小炒部吃。” 刘荟甜甜一笑,伸筷子到碗底翻了翻,夹了一块鸡胸肉给他。 ps:额你们怎么会认为孟清水穿越啊??? 三月本意是,姐姐是21岁的时候吸引住了卢安,孟清水在想,等她自己到21岁会不会像姐姐一样更有风情,把卢安注意力重新勾回来。 总之,必须要澄清的:本书就男主重生了,不会写双穿。 (还有…) (本章完) 第114章,名声,又一笔钱(求订阅!) 一块鸡胸肉可满足不了他。 卢安直勾勾地盯着刘荟碗底,“还有没?” 刘荟浅个小酒窝抿笑抿笑,干脆把白瓷碗放他跟前,“卢先生,你自己翻吧。” “啊…,那多不好意思。” 卢安口里这般说着,还真伸手抽过她手里的筷子,翻找了起来,最后翻出来一个鸡腿。 他抬头问:“你爱吃鸡腿的不?” 刘荟一副哭笑不得表情回应:“我从小就讨厌这东西,还请卢先生帮帮我。” “那行,恭喜你考上北大,这鸡腿就算赏赐给我了。”卢安一点不客气,利索地把鸡腿堆自己碗里头。 刘荟倒不心疼,重新拿回碗筷走了,和吴英走了。 不走不行呢,她发现孟清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食堂。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一直在关注着这边。 离开食堂后,吴英悄悄问:“伱说,这孟清水真的跟卢安在谈恋爱吗?” 刘荟沉思小会,随后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我上次是诈胡卢安,不过从他的反应来看,应该关系匪浅。” 吴英感慨:“其实两人还是蛮般配的哩,长相配,成绩也配。 哎,还好两人没公开,要不然好多人心里会很失落。” 接着不等刘荟回话,吴英问:“你考上北大了,以后我们的游戏还玩不玩?” 刘荟欢快地反问:“你呢?” 来到假山堆里,吴英说:“玩,来,我们现在就决定晚餐去哪里吃。” 话落,两闺蜜相视一眼,默契地同时出拳。 猜拳结果:刘荟剪刀,吴英石头。 吴英高兴说:“晚餐到二楼吃。” 两女小学就认识了,初中在同一个班,高中还是同一所学校,很有缘分,所以关系越来越好。 不过关系再好也有私密啊,那就是两人都有各自暗恋的对象,但她们从不过问彼此喜欢谁,只戏称对方的某某为honey。 而基于此,两人高中三年下来热衷玩一个吃饭游戏。 吴英说她的honey平时喜欢在食堂二楼吃饭,刘荟说他的honey经常出现在一楼。 然后两女为了不分开吃饭,每次都会猜拳决定去哪里吃。 经过南开大学和中央美院特招一事,卢安瞬间成了一中最拉风的话题人物。 其风头甚至盖过了被保送到清华北大的刘荟和男少卿。 走在路上,每每交叉而过时,卢安经常能听到一伙伙人小声在背后议论。 “那个好看一点的就是卢安。” “你们说是真的吗?” “应该是的吧,我表姐在二中读书,昨天都向我打听这事。” “这么快?已经传到二中了?” “对啊,我表姐说是她班主任在晚自习时为了刺激她们努力学习说的。” “卢安好厉害!” 李冬非常不爽,“卢安就卢安,为什么还要加上“那个好看一点的?这话十分侮辱人,让我感到深深不适。” 叶润薄薄的嘴皮子一张一合:“人家已经很收敛了好吧,只是说好看一点。” 李冬怒目而视。 卢安默默地对叶润伸个大拇指。 “卢安,电话!” 晚二刚上课,周静妮就在教室门口喊他。 刹那间,全班人都不约而同地抬头望着他,行注目礼。 以往大家也关注他,可从来没这般好奇过。 “周老师,谁的电话?” 来到教室外边,卢安把教师门带上问。 “一个大美人,对方自称俞莞之。”周静妮双手抄胸,杵在过道打趣说。 “哦,大美人啊,那老师你别跟进来了。”卢安快速走进办公室,抓起了听筒。 周静妮根本没理会这话,跟进来坐到位置上,继续忙碌刚才没做完的事,核对学生考籍信息。 “俞姐,晚上好。” “嗯,晚上好,没打扰你学习吧?” “没呢,我们刚第二节课下课。” 见卢安张嘴就来,周静妮瞅了一冷眼他。 俞莞之低头看看腕表,选择长话短说:“异型钢管我帮你处理掉了,收益是8.7万。” 有钱进账,还是一大笔钱。 卢安心里立马乐开了花,上次是15.76万,现在是8.7万。 加一块不得是24.46万? 嚯!24.45万,四舍五入是25万! 真是巨款,不愧是92发财证。 这一波红利真心血赚。 偷偷竖起耳朵的周静妮此时学籍信息核对补下去了,直愣愣地看着卢安在那里小人得志。 她整个人跟着傻了,没听错吧,8.7万? 自己月薪才100多点,这得干多少年才能积攒到这样一笔天文数字? 有那么一刻,周静妮的信仰动摇了,从小到大立志要教书育人的信仰崩塌了。 过了会,估摸着他把信息消化了后,俞莞之再次出声:“豫园商城一直在上涨,其股价最高时曾到达10024元。 虽然现在回落了许多,但一直保持在高位,你怎么看? 还要继续持有吗?” 曾突破万元大关? 卢安听得目瞪口呆,他娘的要不是这话出自俞莞之的口中,他打死也不信啊。 现在是哪年?现在是92年! 92年的股票就这么疯狂了么? 太妈的不可思议了,太他妈的神话了! 卢安激动地咽了咽口水,平复平复心情问:“俞姐,你呢,还准备持有么?” 没想到俞莞之很直接地说:“这只股票背后不正常,其轨迹不符合市场规律,我打算全部抛售。” 有些话一听就懂,这是有人在操作,卢安很相信她的信息来源。 在他眼里,对某些特定股票的持有就如同重生买彩票一样,不可预测,你认为必赢的,也许会引起蝴蝶效应。 这回他决定稳妥一波,对俞莞之说:“那就帮我的也一起处理了。” 俞莞之没有太多的追问他为什么,只是简洁地说了声好。 她说:“你目前有24.45万在我这,等豫园商城交割完毕后,这笔钱一起给你。” 卢安同对面的周静妮眨眨眼,笑着道:“不急,马上就6月3号了,需要花费一笔大钱,结账的事到时候再说。” 得到准确回复,俞莞之糯糯地客套一句就挂了电话。 这姐们每次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欸,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卢安对着手里的话筒瞅了瞅,放回去。 视线跟着落到座机上,周静妮终于忍不住了,“你炒股挣了24.45万?” 卢安没说话,但表情很是意得志满。 望着这张欠扁的脸,周静妮有一股冲动,用钢笔戳过去的冲动。 稍后她问:“什么是6月3号?” 卢安举起双手伸个懒腰,含糊着说:“周老师,你别问了,你再问就吃不好睡不香了,我真的是为你好。” 周静妮听懂了,眼里全是不敢置信:“意思是这还不够,你还要大挣一笔?” 卢安咧嘴乐呵乐呵笑,知道瞒不过她,但也没打算承认。 对峙几秒,周静妮莫名一阵烦躁,手一挥:“滚,快滚回教室去,别到这碍眼。” ps:本书的女主会严控控制数量,大佬们别担心。 三月写到这,更多的是回忆高中生活吧,真心话,人老了,感觉高中的青涩时期真有意思哎,可惜,人老了。 嗯,可能咱太好看了,你们没代入感呐,嚯嚯 (本章完) 第115章,有始有终(求订阅!) 5月29日,宝庆一中最后一次高考模拟考试如约而至。 上次模拟考,卢安如愿以偿拿回了曾经属于自己的荣耀,文科第二名,第一考室第二个位置。 上到四楼,进考室就遇见了刘荟,他坐下就用笔头戳了戳对方手臂。 问:“你不是被保送到北大了吗,怎么还上课,还考试?” 刘荟回头说:“老师要求的,我也没事做。” 四目相视几秒,卢安叹口气:“诶,好一句没事做啊。 你知不知道你一句没事做,就毁了我的梦想,有伱在,我还怎么拿第一?” 说起来都是遗憾,都是委屈,这鸟不落是他学生时代的阴影,压了他上辈子,今生还在压,就他娘的不讲道理了。 刘荟甜甜一笑,“卢先生,听说你速写画挺好,要不你帮我画一张速写画,我一门功课打零.” 不等她说会话,卢安挥手打断:“没可能,士可杀不可辱,你想都别想。” 听到这话,刘荟一副很钦佩地样子点点头,回过了身。 语文做的很顺畅,卢安瞟一眼前面这姑娘,还在写作文,他心里很欣慰。 数学最后两道大题一如既往地寒碜,卢安在苦恼的时候,鸟不落已经在闲的转起了笔花,虽然女生转笔不是很好听,可她手里的笔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 这,不当人。 卢安暗暗唾弃一句,干脆交卷。 数学这东西不会就不会了,根本没侥幸的可能,而前面的人那样给他添堵,他直接提前离开考场好了。 你丫不是挺能吗,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啊? “卢安。” 当卢安下到二楼时,后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他转身望着跟出来的鸟不落,“哎,刘荟同志,杀人不过头点地,追出来补刀就过分了啊。” 刘荟把手里的漂亮编织袋递给他:“卢先生,这些东西我用不着了,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卢安下意识接过问:“什么东西?” 刘荟抿笑抿笑,一脸羞涩地走了。 目送离去的背影,卢安立在原地好一阵才打开编织袋。 往里一瞧,发现全是卷子和笔记。 想到什么,他迅速翻找一番,果然在里面找到了黄冈密卷。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长市四大名校的高考预测真题。 这让他很吃惊,这种预测题都是学校内部自己消化的,这姑娘竟然拿到了长郡中学、雅礼中学和湖南师大附中的预测题,就差长沙一中没有了,不然齐全了。 除了试卷外,里头还有一个笔记本和一张明信片。 视线在两样东西徘徊一趟,他首先翻开笔记本。 和预想的不一样,不是情书之类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纠错本,上面记录了她这三年的所有重要错题。 明信片. 卢安低头瞅着明信片,思绪却飘散到了去年国庆期间。自己当初也连同黄冈密卷一起收到了明信片,几乎不用多想,某些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定了定神,拿起明信片一观,发现封面图案很好看,全是樱花。 正面写了一句话:想和卢先生做个朋友。 简简单单就这一句话,共9个字。 望着编织袋,望着编织袋里的试卷和明信片,卢安有些恍惚。 在这一刻,他一直自敛圆融的内心被忽地撕开了一个口子。 再世为人,他对自己的情感之路有着很清晰地认知,先紧着谁,要得到谁,想和谁携手一生,都镌刻在了骨子里。 可现在,他对刘荟地骤然造访显得有些无措。前生吧,两人高考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了联系,直到年近不惑才偶遇。 那次偶遇过后,他们倒是一直保持互动,但关系始终没上升到恋人未满的程度。 有一次他醉酒了,对帮着自己擦手擦面的她开玩笑说,“对我这么好,要不你做我红颜知己得了。” 没想到刘荟拒绝的很干脆:“不了,卢先生红颜知己太多,我就不瞎掺和了。” 就这样,两人一直是好朋友,却没有任何一次出格的事情发生。 这也导致了他重生过来在校门口初次遇见刘荟时,有些懵懂的反应,实在是前生年少时相交不多。 再次望一眼路的尽头,前生他是真没想到这姑娘在高考前会对自己有好感啊。 上辈子也隐瞒得忒好了。 去小卖部的路上,他一边想着刘荟,一边想着等会买个雪糕压压惊。 “诶,你们、你们在干嘛呢,光天化日之下这样真的好吗?” 横穿假山堆时,卢安看到了孙丽娜和男少卿在互相喂冰棒,你咬一口,我咬一口。 真真是不把路人当人了。 “卢安,你要不要来一口?”孙丽娜把半支绿豆冰棒伸过来。 卢安脸一黑:“有点诚心就请我吃个全的。” 孙丽娜对着男少卿说:“掏钱。” 男少卿果真从兜里掏了5毛钱出来,“走,我请你吃雪糕。” 卢安问孙丽娜:“你男人不考试了,你也不考试了?” 孙丽娜说:“考完了啊,数学我每次都只能打90分左右,到里面干耗着还如不出来让他抱抱我。” 这狗粮撒的,卢安待不下去了,一手抄过男少卿手里的5毛钱直奔商店而去。 孙丽娜说:“你还真把钱给了他啊。” 男少卿问:“不是你让给的。” 孙丽娜说:“你傻,我是让你逗逗他,没让你这么快给。” 男少卿回答:“那下次我逗逗他。” 第二天考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刘荟还是来参加考试了。 卢安在纸上写:你这样,咱朋友都没得做了。 然后递给她。 刘荟看了只是低头笑,没回应。 英语是长项,政史地考得还行,高中最后一次模拟考试完美收关。 李冬右手捞着他胳膊问:“兄弟,你回不回家?” 卢安说:“不回。” 见叶润同往常一样跟在两人身边,李冬破天荒说:“叶润,你能不能给咱爷们一点私人空间?” 叶润根本不给面:“你说你的,我假装听不到就是。” 卢安侧头:“什么事?” 李冬脸色憋得通红,最后啥也没说,一个人急匆匆走了。 卢安错愕,半晌问叶润:“这是个什么情况?” 叶润凝思许久,犹豫着说:“会不会和他女朋友有关?” 卢安转身:“你知道他女朋友是谁?” 叶润说:“我猜的。” 卢安依旧看着她。 叶润问:“你还记得去年你刚摆修车摊时,有一位饲料厂的女工经常来你这修自行车吗?” 卢安回忆一番,点点头:“想起来了,好像是饲料厂宣传科的。” 随后很是诧异地问:“怎么,李冬和那女人搞到一起了?” 叶润白他一眼,“我没看见过,不过听李二夏说二哥最近和一个饲料厂的女职工打得火热,我就想到了她。” 卢安好奇问:“李二夏怎么晓得的?” 叶润勾勾嘴道:“还能怎么知道的,肯定是跟踪呗。” 想到那干啥都不行、惹事第一名的李二夏,卢安倒是不怀疑了。 来到校门口,卢安对她说:“我打算去趟二中,你跟我一起不?晚餐请你吃好的。” 叶润直接往贵妃巷走,给他留个背影:“不去。” 哎,李冬走了,这姑娘又指望不上,一个人坐公交好无聊。 挤了半个小时,人都快挤瘫了,卢安终于捱到了二中。 去二中宿舍找曾令波,没看见人。 回头去找魏方圆,这倒是一找一个准。 “呀,卢安你怎么来了?” 魏方圆此时正和几个女生一起从食堂回来,见到他很是惊讶。 “想你和老曾了,特意来看看你们。”卢安说。 旁边三个女生眼睛溜溜,用八卦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好几趟才嘻嘻笑着离开。 魏方圆走近几步问:“你是担心曾令波吧?” 卢安说对:“过年到现在还没看到过他,他在学校怎么样?” 魏方圆说:“这就是你多操心了,人家日子过得好着呢,天天跟个神仙似的。” 卢安问:“怎么讲?” 魏方圆问:“你吃中饭了没?” “没有,我考完就过来了这边。” “我刚打好饭,我也还没吃,那我们去校外吃个炒粉吧。” 卢安不挑:“成,这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 来到校门口,魏方圆点了两份炒粉,8毛钱一份,量很足,里面除了有青菜外,还有一个鸡蛋和一些油渣。 怕他口干,魏姑娘还买了两瓶冰汽水。 卢安打开汽水盖子,喝一口透心凉:“好喝,就是让你破费了。” 魏方圆说:“你难得来一趟,我也不好意思让你喝自来水啊。” 有点饿,还有点晕车,卢安连着干了半碟粉才有空问:“老曾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魏方圆摇头:“他的事我不想讲,你以后你自己看吧。” 知晓这发小的性子,卢安盯着她看了5秒后就放弃,随后问:“那他人呢?我刚去找了没看到他,他是回家了,还是去哪里了?” 魏方圆还是摇头:“没回家的吧,他爸现在被人追着要债,哪敢回家,我估计曾令波跟人玩去了。” 吃过饭,两人在二中开始闲逛。 中间,卢安忽地问她:“这个点李柔在不在学校?” 魏方圆回答:“不在,她家最近一摊子事,她有时候还缺课。” 卢安停下脚步:“缺得多吗?” 魏方圆说:“前段时间还好,最近缺的相对多一些,有一天连着三节课没来?” 卢安关心问:“那她的成绩…?” 魏方圆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她就算家里遇着事了,成绩却一直很稳定,比我还好。” 说着,她问:“还一个月就高考了,你紧张没?” 卢安说:“我还好,不紧张,你呢?” 魏方圆选一个干净的草地坐下:“我有些紧张,我想考个好大学,以后在城里定居,不想回农村了。” 卢安听了没做声,躺草地上看起了蓝天白云。 没等到回复,魏方圆偏头问:“你是不是觉得我野心太大?” 卢安悠悠地说:“你这算哪门子野心,农村娃读书就是为了出人头地,走出农村,不然我们那么努力读书图什么呢,放心,我很支持你的想法。” 这话仿佛让她找到了知己,很是高兴。 两人像小时候坐田埂上那样聊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一聊就是一下午。 可惜,到傍晚也没等到曾令波。 瞧着天色不太早了,卢安起身拍拍屁股道,“我得回去了,不然没公交车了,你呢,是跟我一起去贵妃巷住几天,还是呆学校?” 想着室友今天会走,想着要一个人呆学校里3天,魏方圆就有些心动:“你那边方便吗?” 卢安说:“你又不是没住过,方便啊,到时候叫上叶润和李冬,咱四人热闹。” “好,我去教室拿复习资料。” “嗯,我跟你一起。” 回到贵妃巷,卢安果真把李冬和叶润给揪了来,四人快快乐乐做晚餐,一起看书复习,为高考做最后冲刺。 6月3日。 这天是个大日子。 上午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成绩出来了,卢安仍是那个万年老二,上面压着一座常年不动的大山。 他就纳闷了,鸟不落欸,你都想和我交朋友了,这样能交到朋友? 倒是叶润送上了嘱咐:“恭喜哦,有始有终。” 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全校第二开始,全校第二结束,也算是一桩美事。 卢安有些开心,“你也不错,终于挤进全校前十了。” 叶润红光满脸,虽然是掐着点第十名,但也是前十啊,这是她三年下来的夙愿,终于实现了,自然有成就感。 看着俩朋友成绩蒸蒸日上,以往吊儿郎当的李冬有了一丝危机感,卷子一收,就开始了没日没夜地背书刷题。 下午两点过,叶润写纸条问:你一直在看bb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卢安回:没,我跟人约好打电话。 见状,叶润把纸条收起来,没再问。 下午三点,bb机没动静。 下午四点,还是没声响。 下午六点,就在卢安准备主动打电话问询的时候,bb机适时发出了“tingting”的声音。 拿起bb机一瞧,卢安快速往周老师办公室走,发现里面有好几个老师在聊天后,又换了方向,往校门口行去。 ps:最近一直头疼,今天上午都睡了两觉了,下午打算去医院照个脑电图。 要是没问题的话,晚上还有更。 (本章完) 第116章,好事,临近(求订阅!) 卢安横穿过马路,快速走进公用电话屋,跟老板说一声就选了最里边的座机。 熟门熟路拨号,等待. ”卢安? “诶,俞姐。” “今天临时有点事,让你等久了。” “没呢,我今天考试,忙晕了,要不是俞姐你call我,我都快忘记了这茬。”卢安谎话张嘴就来,就是不想让让对方摸清自己的路数。 俞莞之温婉笑笑,说起了正事:“这几天沪市大盘一直在跌,指数下挫持续不止,还好我们退场的比较早。” 听到股市大跌,卢安心里一咯噔,下意识问:“股市不景气,会不会影响第二次摇号?” 俞莞之说:“这你放心,二级股票市场受挫并不影响认购证受追捧的热度,刚好相反,在如今的形势下,很多热钱退出了股市,反而瞄准了新股。 因为新股意味着原始股,不论之前亏了的还是挣了的,都把目光瞄准了它们。” 听到这话,卢安落心了。 就说嘛,股票认购张号称92发财证,没理由亏损才对,看来还是自己入了迷局,有些患得患失。 调整好心态,卢安问起了摇号:“俞姐,今天战况如何?” 俞莞之右手勾勾耳迹发丝,波澜不惊地告诉他:“今天摇的单双号,只有单号中签或者双号中签,对于散户来说,很多人发财了,有的中签率高达90%多。 但对于我们连号的买家来讲,没有幸与不幸,固定50%的中签率。” 卢安有点困惑,单双号?50%的中签率? 这尼玛,新闻不是说好86%的中签率吗?出入这么大的? 同预想爆炸的情况有点不对啊。 但卢安很快就摆正了心态,他娘的,自己可是拥有5套连号认购证的男人。 就算只有50%中签率,那也有250张中签了不是? 不少了,又是一笔大钱。 等到他消化完信息,俞莞之说:“这次有53家公司入场,伱中签了其中37家.” 说着,她把这些公司名字都念了一遍,末了问:“你这次有哪些看好的公司吗?” 卢安心道你别念了,你念了我也记不住啊,这些名字他前生根本就没怎么关注过。 不过为了不扫兴,他还是耐着性子听完,最后才说:“俞姐,我这次有个想法。” 俞莞之问:“你说。” 虽然他不知道接下来沪市股市会是什么样的具体境况?但92至95年的股灾这一大势他还是有模糊印象的。 所以不管接下来新股发售是上涨还是下跌,他都不想在二级市场久呆,捞一把就撤。 心中有了主意,卢安道:“俞姐,基于现在股市不景气的惨状,我不打算把股票捏在手里,等到新股上市后,请你帮我把它们以最快的速度抛掉。” 俞莞之有些小惊讶:“一股不留,全卖掉?” 卢安用非常确定的语气讲:“不留,见好就收。” 这让她很是意外。 没想到卢安小小年纪这么有决断,这么经得住诱惑,要知道现如今外面有大把大把的热钱在等着新股进入二级市场啊,他却不贪,难得。 俞莞之糯糯地应允:“好,这批新股中上市最快的一支是6月16号,到时候我会盯紧的。” 听到这话,卢安舒缓了一口气,诚挚地表示:“谢谢。” “不用,我不是白做,我收了好处的。” 俞莞之会心笑笑,继续说起了另一件事,“第一轮摇号的新股都卖完了,除去今天250张中签新股所需要花费的10来万外,目前还剩下38.2万。 这笔钱我怎么给你?” 卢安想了想道:“以汇票的形式邮寄5万给我吧,剩下的等下次见面给好了,先麻烦你帮我临时储存一下。” 俞莞之记在心里。 结束电话,卢安心情格外爽利,回来快一年了,自己终于实现了从无到有,身家过了50万。 50万! 在宝庆这山疙瘩城里,也算得一大户。 7月6号高考,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了。 随着压力越来越大,班上的紧张学习范围陡然迎来了风水岭。 日子越近,成绩好的愈发放松,同平日里一样,按部就班学习吃饭睡觉。闲暇时还打起了篮球和乒乓球。 个别的甚至还考虑起了人生大事,把目光瞄准了往日喜欢却不敢表白的女生。心中腹稿云云,琢磨着只等高考一过就倾诉衷肠。 而成绩落后的,则在这一个月里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上课复习、下课复习、吃饭在复习、睡觉还在复习,大抵是在最后时间里幡然醒悟,大抵认清了只有高考才是出路,恨不能一分钟当两分钟花。 李冬很努力,用叶润的话说,读了十多年书,这个月的李冬才是真正在读书。 叶润收到了情书,这还是头一遭。 见她拿着情书发懵,卢安好奇问:“谁的?” 叶润摇头:“我不知道,还没看。” 卢安开玩笑道:“要不你把它给我,我替你欣赏一番。” 没想到这姑娘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直接把信塞他手里。 卢安问:“真拆开看?” 叶润继续刷题,“你爱看就看,看了别告诉我。” 卢安啧啧一声,打趣道:“有追求者,心里应该窃喜才是。” 叶润头也未抬:“我更怕被恶心到。” 卢安笑着颔首:“这话在理。不过你条件不差,想来一般的歪瓜裂枣也不敢表白吧。” 叶润朔起薄薄的嘴皮子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个词自古就有,存在即道理,你这几年不是也被一些混子女生表白过吗?” 卢安自动忽视后半句,偏头盯着她,饶有意味地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来你还是自负的嘛,自比天鹅。” 叶润面皮子浅,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发烫,白他一眼没好气道:“没你的孟家姐妹好看。” 卢安:“.” 嗨,这姑娘有点刻薄啊,就不能好好说话了。 拆开信,卢安很是意外,递情书的人竟然是理科第二名,说实话,那人他是有印象的,长相中规中矩不算差。 他没看信的内容,只看了名字就把信收回信封内,放叶润跟前说:“还 不错哦,满足一下少女心。” 叶润撇他一眼,直接把信撕成两半,接着四块、八块、十六块 然后脸色通红,撕不动了。 卢安大乐,伸手过去:“来,给我一半,咱帮你。” 接下来两人无聊地撕起了情书,一封信撕成了无数碎片。 撕完,叶润说:“下次有女生给你情书,也撕一封。” 卢安摇摇头:“难咯,就算有也全被周老师截胡了。” 接下来一个月,卢安都在看书,刷鸟不落给自己的各种预测真题。 当然了,他还特意腾出时间把高考作文写了出来,接着反复修改了几遍,直到满意为止。 6月16号。 第八节课下课后,卢安饭都没吃就给俞莞之去了电话,“俞姐,新股怎么样?” 俞莞之说:“股市今天表现还算好,新股抛售比较顺利。” “诶好,谢谢了。” “不用客气。” 挂断电话,付完账,卢安往学校走的时候,在校门口碰到了孟清水。 见她提个袋子拦在自己前面,他问:“你在等我?” 孟清水看他的眼神里都是蜜,半晌把袋子递给他:“这是雅礼中学的内部预测真题,姐从舅妈那里得到的,让我捎给你。” 卢安前生也得到过这套真题,所以并不意外,只是当初是孟清池亲自来的学校,今生变成了孟清水转交给他。 卢安接过袋子,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孟清水清甜地说:“我刚才在走廊上休息时看到了你,我就跟了出来。” 静谧地相视一会,卢安问:“高考准备得怎么样了?” 孟清水轻轻嗯一声:“挺好,你呢?” 卢安说:“我也差不多了,还有十多天就要考试了,你再咬咬牙努力一把,考完我请你吃饭。” 这些年头一次见他这样对自己,孟清水显得有些欣喜,嫣笑着说好。 校门口人来人往,两人没多聊,随后一前一后进了学校。 晚饭时间,吴语像往常那样在楼下等待俩闺蜜,可等了好久也没见着人,她耐不住性子直接往理科实验班行去。 到教室逛一圈,没找到孟清水和李书婷,到宿舍还是没人,后面询问别人才根据线索在假山堆里找到了后者。 此时李书婷正躲在石头后面哭,一个人无声地哭,俩眼里都是泪。 见到吴语寻过来,她赶忙背过身、用双手擦眼睛。 吴语立在跟前,好半晌才说:“教室、食堂和宿舍都找不到你人,我就知道你肯定躲这来了。” 李书婷低头没做声。 吴语问:“你怎么了?清水人呢?” 李书婷还是没做声。 见状,吴语几乎不用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清水和卢安的事了?” 李书婷抬头看她,一脸伤心,悲切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吴语走过去,伸手把她抱在怀里,“你是怎么知晓的?” 面对自己的好友,李书婷没有选择硬憋,缓沉说:“清水提了一个袋子去校外,几分钟后袋子到了他手里。” 吴语叹口气,右手在她背上拍了拍:“你是不是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今天的袋子帮你补充了证据?” 李书婷眼泪又开始往外冒,默认。 吴语说:“书婷.你哎,我都不知道怎么讲你好了,你既然早就有了猜测,何必还关注他和清水的一举一动呢,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李书婷再次擦了擦眼泪,问:“你是什么时候晓得的?” 吴语说:“我嘛,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怕你伤心,就一直和清水保持默契。” 过了会,李书婷迷茫地问:“我该怎么办?” 吴语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假装不知道啊,我又不会告密。” 高考前三天,准考证发下来了。 卢安在一中本校考试。 叶润和李冬在二中。 周静妮在黑板上画了一个考室位置分布图,“同大家平时模拟考一样,每个考室30个人,按考号呈s型排位置。你们记住,一定要提前看考室,做到心里有数才不慌。 另外今天是最后一天课,大家有什么问题就抓紧时间向各科老师询问,明天开始,学校不再限制大家,愿意到学校自习的到学校自习,不愿意的可以回家调整心态.” 周老师洋洋洒洒说了许多,卢安内心却毫无波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相对于其他人而言,高考对他来说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因为他不指望通过所读的大学专业挣钱,考到哪算哪,只要有个大学读就成。 不靠它生存,所以心态特别放松。 “兄弟,我很紧张怎么办?” 回到贵妃巷,李冬家里待不下去,找到卢安说。 “不用紧张,我掐指一算,你能读个不错的大学。”卢安根据前世的记忆安慰他。 可惜没卵用啊,李冬还是紧张。 后面叶润来了,也跟着劝慰了一番,但效果甚微。反而把她自己给劝紧张了。 得,没了办法,卢安干脆对两人说:“我们去寺庙烧香去,求菩萨保佑。” 宝庆这地方,每到高考就有不少家长信这套,两人当即同意。 寺庙在后山的半山腰,三人爬了好一阵才到,平时香火一般的寺庙此刻人挤人,一眼扫过去,都是来家长带着孩子来烧香的。 巧合地是,三人还看到了吴英和刘荟,旁边跟着两位母亲。 卢安瞄一眼俩位打扮时髦的中年女士,带着叶润和李冬饶边走,不打算过去。 没曾想刘荟这时竟然主动打起了招呼。 只见她矜持地站在原地,甜甜一笑说:“嗨,卢先生,你也来了。” 卢安头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叶润和李冬情不自禁对视一眼,同时心想,这是个什么鬼? 见女儿罕见地向一个男生搭话,还口几清甜地称“卢先生”,邹玲停了手里的动作,半转身向卢安望了过来。 迎着邹玲好奇加审视的目光,卢安走近打趣道:“刘荟,你成绩都这么逆天了,还要跟我们抢菩萨啊?” 刘荟浅个小酒窝,拉过吴英说:“我今天主要是来陪她。” ps:昨天下午照了脑部ct和颈椎ct,发现都有问题,导致三月心情到现在都还处在恍惚中,今天这一章写得什么,自己都不敢看,断断续续写了八九次才拼凑完。 医生和家里人都希望我修养半年,可三月有些不甘心啊,这书前期写得不好,现在好不容易上正轨了,好不容易铺开了,却要面临这情况。 虽然现在的订阅和数据非常难看,但三月还是比较相信后面能写起来,这样断了实在是不愿意。 所以我跟大家定个时间吧,从明天开始,每天下午5点更新,一天下来,到了这个点能写多少就更多少,后面的时间要留着看医生和做颈椎康复训练,希望大家理解一下。 另外希望大家多多正版订阅一下啦,赏口饭吃啦。 (本章完) 第117章,断裂的关系,高考(求订阅!) 卢安同吴英打个招呼。 5个高中校友围着聊了起来。 见他们在一边聊得甚欢,邹玲忽然拉着吴英妈妈走过去对几人介绍说:“这是吴英妈妈,我是刘荟妈妈…” 见亲妈突然加进来,刘荟身子都僵了。 她回头望着亲妈,眼神仿佛在质问:这位女同志,您是怎么回事?您想玩死您亲生女儿吗? 您听说过“虎毒不食子”吗? 无视女儿的眼神,邹玲利落又热情地对几人说:“你们还没烧香的吧,烧完香等会一起下山,阿姨经常在家里听荟宝提起你们,今天难得一见,一起吃个饭。” 听到这话,李冬和叶润下意识瞧向卢安。 他们二人在学校和刘荟几乎没交集,几年话都没说过几句,要是刘荟会在家里提两人就有鬼了,很显然这位阿姨是冲着卢安的。 吴英有些懵,先是看一眼刘荟,接着也看向了卢安。 和闺蜜玩了三年吃饭honey游戏,她一直不知道刘荟暗恋的是谁,今天终于知道了,感情是卢安呢? 虽然有些惊讶,但惊讶过后,吴英很是能理解。 卢安因为生的好和学习好的缘故,在女生中的话题率非常高,时不时能在宿舍听到有人议论他。 而闺蜜成绩就更不用说了,从高一开始就冠绝整个一中,这优秀的自身条件能让她上心的人选可不多。卢安算一个,男少卿算一个,唐建勉强算半个。 对比之下,单身的卢安似乎更具优势。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卢安心里突然发麻,他娘的这算哪门子事咧,整的好像跟见岳母娘似的。 他挤个笑容回话:“阿姨,我们刚吃了饭上来的,烧完香后等会打算爬山顶,下次吧,下次我请你们。” 他有种直觉,刘荟妈妈是一个很独特的人,这种人往往十分难缠。现在他屁事一大堆,压根不想和对方扯上关系。 又聊了会,卢安带着叶润和李冬走了。 吴英要去上厕所,她妈妈不放心,跟了去。 见人都走了,邹玲拉了拉女儿胳膊,“我们也走吧,我们去拜拜南岳菩萨。” 刘荟疑惑:“南岳菩萨?刚才不是已经拜过了吗?” 邹玲朝卢安走的方向努努嘴:“敬仰不嫌多,再拜一次,而且妈妈觉得卢安肯定也会去拜南岳菩萨。” 刘荟面皮已经开始抽筋了,“您到底想干嘛?” 邹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伱未来的老公很难追啊,妈在给你创造机会。” 听到这不着调的话,刘荟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依稀能听到母女关系发出了“咔嚓”的断裂声。 见女儿默不作声,邹玲问:“你喜欢他什么?” 刘荟语噎,仔细回想一下,高中三年好像就这样稀里糊涂喜欢上了,没有特别的缘由。 她想不出落头,反问:“那您喜欢我爸什么?” 邹玲抬头望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因为你爸强迫我生了你啊。” 刘荟再次听到了母女关系断裂的声音。 同时也明白过来,亲妈并不看好自己这段还没发芽的感情。 见女儿情绪不佳,邹玲说:“其实妈妈很早就听说过卢安了,知道他生的不错,成绩好,还写的一手好字。” “真的?” “嗯。”邹玲笑道:“当然真的,这是你笔记本里面写的。” 刘荟脸一垮,终于清楚亲妈为什么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原因在哪了。 来到有南岳菩萨的寺庙,邹玲一眼就看到了卢安三人:“你看,这事妈比你有经验。” 进庙烧香,等到卢安三人走了后,刘荟来到一卖手串的地方,打算买一串回去作为纪念,纪念这个地方能遇到卢安。 挑来跳去,她挑中了珠子比较细的。 这时一直旁观的邹玲突然指着另一串说:“这款更好,这款看上去更像卢安喜欢的风格。” 刘荟心道,好像你这么一说我就会听你的似的. 她看过去,下一秒果断妥协了。 付钱的时候,刘荟暗恨自己不争气:是的,她这么一说,我的确听她的了。 另一边。 吴英妈妈一脸八卦地问女儿:“刘荟学习这么好,也会偷偷谈恋爱?” 吴英反问:“你哪只眼睛看出来她在谈恋爱?” 妈妈一脸困惑:“难道我看错了?” 吴英说:“肯定看错了,卢安另有喜欢的女生。” 妈妈忽然问:“你呢?” 吴英懵逼:“我怎么?” 妈妈问:“卢安和芦荟成绩比你还好,都早恋了,你是不是也早恋了?” 吴英刺毛,不搭理她了,直接进了厕所。 从南岳菩萨寺庙出来,卢安带着叶润和李冬抽了个签,并趁两人不注意时偷偷塞两张10块的给和尚。 20块钱在这年头可是大手笔,但为了俩好友的前程,他也不吝啬了。 和尚摸摸钱,尔后慈眉目笑地双手合十。 结果自然很舒适。 卢安上上签。 叶润上上签。 李冬也是一个上等签。 离开抽签摊位,李冬一扫之前的紧张,很是兴奋地说:“我妈和我奶经常来这里抽签,她们都说挺准的哈。” 卢安附和:“嗯,县长夫人也喜欢到这抽签,你们俩这次肯定考得不错。” 接下来两天,三人没有回学校,就在家里复习。 期间卢安把雅礼中学的真题预测给叶润和李冬。 叶润问:“你怎么会有这个?” 卢安说:“孟清水给我的。” 李冬拿着试卷问:“这个东西准不准?” 说实话,准不准,由于时间太过久远,他也记不清了。 他模糊地说:“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你有时间就看看,毕竟这试卷来自雅礼中学。” 李冬大致扫了一遍,随后丢一边:“我高二第二册的历史书都忘了一半了,背书去,这个我背完有时间再看。” 卢安没勉强,按照自己的节奏复习了起来。 叶润跟李冬不同,基础知识很牢靠,这两天复习主要是查漏补缺,更大地是稳定状态和求一个心安。所以把雅礼中学的真题好好做了一遍。 中午时分,李冬突地开口:“我昨天路过医务室时,看到好多人在打葡萄糖,我们要不要去打?” 卢安问叶润:“你去不去?” 叶润摇头:“我不打,我现在睡觉很有规律,打了要是这两天睡不着了,反而起副作用。” 听这么一说,李冬顿时熄了去打葡萄糖的心思。 下午四点过,孟清池来了,提了一袋子菜。 见状,叶润和李冬连忙收拾东西,打一声招呼后就匆匆离开。 望着两个急速离去的背影,孟清池看一眼卢安,若有所思。 “清池姐,你来了。” 4个月不见,卢安甚是想念,一把拉着她进了堂屋。 感受到他那毫不避讳的异样眼神,孟清池恬静地说:“小安真的长大了呢。” “嗯,到年岁了。”卢安嗯一声,释放着自己的相思。 孟清池关心问:“高考准备的怎么样了?” 卢安自信地回答:“你放心吧,我一定考个好大学。” 接着他又说:“我有些饿了。” 孟清池拉开堂屋大门,提着一袋子菜往厨房走:“我买了你爱吃的鸭肉和牛肉,你去准葱姜蒜,姐给你做顿好吃的。” “好嘞。” 和她在一起,相处的每分钟都是快乐的,卢安应声忙活了起来。 一个主勺,一个打下手,在两人默契地配合下,一个小时不到,四个菜就摆到了桌上。 卢安问:“在湘雅工作怎么样?还适应么?” 孟清池说:“挺好,有导师帮衬,姐没有遇到那么多的勾心斗角。” 她这话只说一了一半。 导师支持固然重要,但舅舅才是她的最大靠山。 入职湘雅那天,舅舅和舅妈亲自开车送的她。作为教育厅的大boss,整个湘雅医院上下都得给几分薄面,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把小鞋往孟清池身上套。 闻弦知雅意,卢安自然听出了其中道道,当即放了心。 饭到中途,他酒瘾上来了,叹口气:“一桌子好菜,真该小酌一杯。” 孟清池安慰:“你明天高考,不要喝酒,等高考完了姐陪你喝点。” 卢安直勾勾盯着她眼睛:“得了吧啊,我还不晓得你,等我高考完你就又躲起来了,我到哪里找你喝酒去?” 看他眼神里充满了埋怨,孟清池莞尔一笑,随即低头自顾自地吃起了菜。 见她油盐不进,卢安想起一句话“路漫漫其修远兮欸”,顿时闹心的很。 吃过饭,卢安以逛街消食的名义、把她带进了卖bb机的门店。 上次的售卖员似乎对他还有印象,热情地小跑了过来:“先生,带女朋友来买bb机吗?” 这话他爱听,就冲这话今天买定了。 卢安对孟清池说:“清池姐你看看这些款式你有满意的么?” 孟清池静静地望着他,没动。 卢安附耳小声道:“你考上博士,我说要给你送个礼物的。” 说着,他又补充一句:“不用在意钱,钱这玩意儿我现在有很多,现在不方便讲,回头跟你说。” 闻言,孟清池不再坚持,顺着他的心思挑了一款摩托罗拉的bb机。 “多少钱?”卢安问。 售卖员开心地给两人倒杯凉茶,“先生,你女朋友的眼光真好,这款bb机是目前店里最畅销的,看你是老客户,2500进货价给你。” 卢安可不好忽悠:“你上次也是这般讲的。” 被揭破小九九,售卖员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继续说:“上次是上次啊,这都过去半年多了,这新款确实是店里卖的最好的。” 有自己喜欢的人在,卢安懒得费口舌:“一口价2300,行就包起来。” 售卖员也是个察言观色地主,知道他这是动真格的了,没再啰嗦,立马给包了起来。 “小姐,你人美气质好,这款bb机特适合你。”麻利地忙活一阵,把东西递给孟清池,售货员这样吹捧。 卢安数出2300元,心想要是今天一个人在,最多出价2000。 出了店面,孟清池说:“看售卖员的样子,还可以还价。” 卢安伸个懒腰,迷糊着道:“不还了,今天心情特别好。” 孟清池打望他一眼,走几步问:“跟姐说说是怎么回事?” 卢安明知故问:‘钱这玩意儿有很多的事?” “嗯。” “我可以不说么?” “可以,小安大了,该有自己的秘密。” 卢安晕菜:“哎,我不吃这套,别用激将法。” 孟清池眼带淡淡笑意瞥了瞥他,往前走。 卢安追上去,花了十多分钟把自己买股票认购证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孟清池停下脚步,惊讶地问:“这是真的?” 卢安跟她对视:“我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孟清池原地沉思许久,等到消化完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后,又确定一遍问: “第一次摇号就挣了38.2万?” 卢安摇头:“不止,其实是挣了差不多50万,只是有一部分用来作为第二摇号的运作资金了。” 孟清池追着问:“你是怎么判断这认购证会挣钱?” 怎么判断? 当然是靠未来大势判断,靠先知先觉判断啊。 不过这是他的最大机密,跟谁都不会讲。哪怕是自己最信任最在意的人,也不会讲。 卢安打着哈哈说:“前几年流行一曲闽南歌,其中一段歌词是这么唱的:七分靠打拼,三分天注定。 其实我买这个东西之前也没百分百把握。但是多读书、多看报、多关注外面的新闻时事,让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良机。 一开始俞莞之同你一样持怀疑态度,但事实证明我对了,她跟着我大赚了一笔。” 孟清池反应过来:“4个月前你来长市看我,那时你刚从沪市回来?” 卢安抬头望天,“是,也不是,那次只是凑巧。” 孟清池想了想,用商量的口吻征求他意见:“小安,等会我想给俞小姐打个电话。” 知道她还是担心自己走岔路,卢安没拒绝,说成。 甚至还主动把俞莞之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她。 心里装着事,孟清池没了再逛街的心思,回到巷子口就找家公用电话给俞莞之打了过去。 许久后,孟清池从电话隔间走出来,之前脸上的担忧不见了,脸上满是恬淡的喜悦。 她问老板:“多少钱?” “29块。” “打个电话这么贵啊?你这电话是什么做的?”旁边一个准备打电话的大妈被吓到了。 老板连忙解释:“不一样,她打的长途,打到沪市,要贵一点。” 孟清池没纠结钱,准备结账。 这时卢安右手压着她的手,“我来,该我来。” 孟清池知晓他钱多,笑着让他逞这个能。 一路飘飞飞地回到9号门牌,孟清池细细打量他一番,显然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半晌说:“小安是个有福的,姐为你高兴。” 见她开心之情溢于言表,卢安很是愉悦,身心从来没有这么舒畅过。 这个晚上,孟清池没走,歇在了贵妃巷。 第二天。 早上6点一过,她就起来开始做饭。 20分钟后,卢安的生物钟到了。醒来也没闲着,开锁打开抽屉,从里边拿出早已写好的作文温习,直到背的滚瓜烂熟后,才重新锁起来。 早餐很丰盛,但卢安为了保持精神状态,没敢多吃。 要出门时,卢安忽然转身敞开双手对着她:“清池姐抱一下,让我沾沾你那逢考必顺的好运。” 孟清池微微发怔,两秒后走到他近前,主动抱了抱他,衷心祝愿道:“祝你旗开得胜,高考大捷。” 卢安直接揽住她腰腹,紧了紧双手说:“谢谢。” 感受到他那越来越用力的手臂,感受到他在自己耳畔温热的呼吸声,怀中的孟清池静了静,倒也没挣扎,足足过了5秒后才说:“小安不要太贪心,给姐留点好运。” “欸,好。” 卢安厚脸皮松开她,“我走了。” “姐送你。” “你也去?” “清水同你一样在一中考试,我去看看她。” 提到孟清水,两人默契地安静了下来,并排着、就那样走到了一中。 “你先进去吧,我在外面等她,她还要几分钟才到。”孟清池低头瞅眼手表,如是开口。 卢安原本想跟着一起等,可又怕在这个节骨眼上刺激到对方,索性直接进了一中。 考场在育英楼三楼靠左边的教室。 根据迷糊的记忆望向前边讲台位置,果然看到一个熟人,吴语。 他看到吴语的时候,吴语也看到了他。 她一脸欣喜地走过来说:“卢安,真巧,你也在这个考室啊。” “巧。”卢安打招呼。 吴语说:“书婷在楼上,你要不要去给她打打气?” 卢安摇头:“我现在不适合见她。” 吴语眼睛瞬间大瞪,随后笑嘻嘻问:“合着你知道了哩?” 卢安眨眨眼,“谁也不是傻子不是?” 听到这话,吴语确信了,以前清水收到的那封信,肯定是这两人故意的,可怜的书婷哎。 吴语为闺蜜默哀三秒。 聊了一会,铃声响来了,监考老师踩着点走了进来。 吴语右手握拳说:“加油!你可是咱们一中的名片,祝你考上清华北大。” “谢谢,你也加油!” 听到两人最后的对话,前后左右的人都多瞄了卢安好几眼。 尤其是右边的瘦高个,还特意起身对了对他的名字,然后趁前面的监考老师不注意,猥琐地递过一张纸条。 上面写:打个商量,不要遮挡填空选择题,一科200元。 卢安看完就把纸条揉成团,从窗户边扔了下去。 瘦高个顿时急眼,却又不敢大动作,最后摸摸抠抠从兜里掏出200准备塞给他。 卢安眼都看直了。 好家伙,这人是有备而来啊,随身带钱准备作弊。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前面的监考老师朝这边走了过来,随后站在两人中间不动了,视线一会落在卢安身上,一会落在瘦高个身上,也不说话。 第一科考语文。 卷子发下来后,他翻到最后审查作文题目,见和自己记忆中的一样,心里有了底。 出门前才把作文背地滚瓜烂熟,他趁着热乎,先开始对作文下笔。 监考老师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用手指敲敲桌子:“先检查试卷,填写名字、学校和考号,等开考铃声响了再作答。” 瞧自己心急的,卢安对监考老师笑笑,在对方的注视下,把名字、学校和考号一一填好。 上午9点钟一到,开考铃准时响起。 这次卢安可不再客气了,翻到最后,手起笔落,瞬间只听见笔尖在答卷上沙沙地响个不停。 他的作文字数在880个左右,一口气写完还没花20分钟,这还是他刻意放慢速度的情况下。 他写了十多分钟,监考老师就在旁边看了十多分钟,等到把作文整篇读完时,已然对这考生高看了好几眼。 然后… 然后右边的瘦高个悲剧了,接下来整场考试承担了监考老师的所有关注度。 一叶知秋嘛,卢安作文水平这么高,由此推断他的语文成绩肯定很好,所以在监考老师想来,那之前要作弊的就是旁边这个瘦子了。 瘦子被人盯着,犹如浑身流脓,苦不堪言。 作文写完,卢安把卷子翻到前面,从选择题开始做起。 一路下来发现读音、挑错别字、词语使用到鉴赏题,再到后面的文言文阅读,基本都会做。 这科稳妥了,踏实了,整场下来都不紧张,一路顺风顺水。 最后再检查一边作文,检查有没有错别字和病句,抬头看看墙壁上挂着的闹钟,还剩50多分钟。 时间还多,卢安又从头至尾检查了一遍,最后还认真核对了姓名、考场和考号等。 心道自己这语文考这么好,要是在这方面出错了,那不得哭死? 所有的核对完,没事做的卢安下意识撇向吴语,她还在低头写。 又瞥一眼右边的瘦高个,正在死抠阅读理解,那诗词背诵竟然全空着,他么的简直太牛逼了。 这、这我要是他爹,不得让他回炉重造? 时间一晃而过,终考铃声在瘦高个作文写了300来字时响起。 “卢安,你是一中的那个卢安?” 刚出考场,后座的女生就这样问。 卢安回头瞧瞧,笑着走了。 他没有去找孟清水,也没有等吴语,就怕遇见了李书婷。 来到校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孟清池。 这姐儿身材高挑,容貌气质出众,在人堆里还是那么打眼。 旁边跟着李梦和嫂子,三人在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见到卢安走过来,李梦率先打趣:“瞅瞅,我们的状元来了。” 卢安:“.” 姨啊,您不要面我还要啊,这么多人呢,状元张口就来。 也不怕社死。 孟清池递过一瓶水给他,笑着说:“看你这样子,考得应该不错。” 卢安点点头:“还成。” 揭开盖子喝水的时候,卢安意外地在5米之外发现了刘荟,此时她正在和男少卿交谈。 想想也是,这两人是一类人,不用参加考高,不仅闲,还有共同话题,凑一起准有话说。 看到卢安注意到了自己,刘荟顿时浅个小酒窝,向他小幅度挥了挥手。 卢安点了下头,以示回礼。 一口气喝完大半瓶水,卢安找借口对三人说:“姨、清池姐、嫂子,我想上厕所了,就先回去了啊。” 孟清池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好,你先回去,我们再等等清水。” “嗯。” 嗯一声,卢安挤开人群走了。 刘荟的余光全在卢安身上,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心神跟旁边的男少卿继续说话。 不多久,吴英和孙丽娜一前一后出了校门。 吴英高兴地同刘荟抱了抱,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在耳边问:“你是等我,还是在等他,见到你的honey了吗?” 刘荟甜甜一笑,把话呛回去:“你的honey就在边上呢,注意影响。” 吴英小声啊一声,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闺蜜。 她在思索:自己隐藏这么好,什么时候露馅的? (本章完) 第118章,白纸 回到贵妃巷,卢安调好闹钟,先是睡了半个小时。 醒来后开始复习一遍各类数学公式,为下午的数学做准备。 走出卧室门时,刚好看到了孟清水从对门的卧室出来。 四目相视,容光焕发的孟清水主动打招呼:“你醒来啦,休息得怎么样?” “嗯,还不错,你呢。” “我刚在姐姐床上一觉睡到自然醒,挺舒服。” 话到这,两人面对面突然没话了,各自安静地看着对方。 不同的是,卢安的眼神一直很平静。 而孟清水看着看着眼里都是笑,笑里都是情。 好一会,卢安偏过头望了望外面天色,说:“快到点了,我们去学校吧。” “好。”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堂屋,离开院子,往一中走去。 等到两人走远,嫂子从另一间屋子钻了出来,对李梦和孟清池说:“妹妹和卢安还挺般配的。” 李梦先是附和,尔后有些担忧:“不知道是不是我出现了错觉,小安对清水似乎一直兴趣不大。” 嫂子没注意这么多,疑惑问:“有吗,卢安不是一直很内向吗,在这场感情里,小妹主动点正常啊。” 说完,见婆婆在思索,嫂子转向孟清池,“清池,难道你也发现了?” 孟清池自然知晓原因出在哪里,可她又没法明说,一时间心绪有些惆怅。 不过为了不引起家里人怀疑,孟清池说:“小安现在较以前开朗了很多,不过在感情上,显然还是有些迟钝,希望他不要负了清水。” 后半句是她的真心话。 小妹曾用白蛇传两次试探过自己,她何尝不懂自己在小妹心里的身份变得复杂了呢? 她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出现。 另一边。 卢安和孟清水步行到离一中还有百来米距离时,两人主动分开了。 一前一后进的考场。 下午考数学。 前生这是他最爱的一门功课,今生有点为最后一题头疼。 但他看得开,只要稳定发挥,这次考个好大学应该有把握。 卷子发下来后,这次他学乖了,先填姓名、考场和考号等. 数学前面的选择题,卢安做的很顺畅,但在最后一个选择题时,他卡住了,一时间没做出来。 一分钟后,卢安果断把它搁置一边,继续做填空题,这次一口气到底。 接下里是大题。 前面4个大题没遇着难关,得心应手。倒数第二个大题花了些时间,也做出来了,这让他很惊喜。 当来到最后一个大题时,卢安抬头看看闹钟,还剩50分钟,心道时间充裕,不急。 第一小问,同预料的一样没难度,得分。 第二问还是在意料之中,他苦思冥想了10来分钟,没找到脉络,最后只得堆相关公式,以求得几个小分。 对于数学这门功课,他开考之前就有了清晰思路,会做的务必不能失分,不会的力争得小分,所以最后一题做不出来就果断放弃,开始系统检查前面的题目。 选择题核查一遍,除了最后一个,都没问题。 填空题核算一遍,还是没差池。 前面5个大题细细检查完,没发现错误,到这里时,他心里已经有底了,120分总分,至少已经有100分到手。 还剩最后一个选择题和大题最后一小问,这是两个难啃的骨头。 卢安瞄一眼时间,还有20分钟。 再次核对一遍考场信息,他做了抉择,把所有精力投入到最后一个选择题当中。 最后一个选择题有点怪,比平时模拟都难,卢安试了几个不同方向都没结果,临了不得已采用答案逆推法,根据已知信息先排除掉一个d,然后把abc一一代入。 5分钟后,又排除了b,最后只剩下了a和c。 进展到这里,他已经力竭,不会做了,逆推法也得不出准确答案。 目光在a和c之间徘徊许久,最后填了c。 为什么? 没为什么,经验之谈,c男人值得拥有。 做完,卢安撇向了旁边的瘦高个,后者猛使眼色,右手拇指和食指不停摩擦,意思是愿意给钱,希望他把选择题和填空题给抄. 他是做一题拦一题的,周边人几乎都是这个样,这让瘦高个数学每场考试都很绝望,没地方抄。 卢安笑笑,没搭理,继续看向前面的吴语,这姑娘也做完了,还伸手打哈欠来着。 随着终考铃声响起,数学最担心的这科考完了,成了过去式。 他整个人没来由一阵轻松。 走出考场,下楼梯时遇到了孙丽娜。 孙丽娜问:“看伱这样,是考的不错吧?” 一般情况下,考试没完之前,朋友之间不会问考得怎么样?怕影响后续考试。 有一种情况例外,就是除非能从脸上得到答案。 卢安点点头:“还行,该做的都做了,没遗憾了。” 随后问她:“你是在一中住宿,还是在外面?” 孙丽娜不避讳:“我和男少卿去他表姐家。” 下到一楼,离开拥挤的人群时,她忽然问:“你和吴英关系怎么样?” 卢安没弄懂她为什么这般问,照实回答:“点头之交。” 孙丽娜哦一声,换了话题:“你大学打算去哪里读?” 卢安说:“瞧你这话问的,没水平了,还没考完呢,得等考完再说。” 接着他问:“你是打算去京城的吧?” “对呀,他要去清华,我当然得跟着去啊,要不然他少了我该怎么活?”孙丽娜说这话时很自信。 第一天考得不错,第二天同样顺利。 就是有一点不好,孟清水临时住进了贵妃巷,他要同时面对两姐妹,还要面对李梦,也是极其苦恼了的。 最后一天上午是历史,考下来他的感觉不错。 下午是英语,这是他现如今最擅长的科目,可以自豪地说,高考到这份上,他的大学目标已经锁定了全国十强。 听力、语法、完形填空、阅读理解到最后面的作文,一气合成,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做完检查一遍都发现还剩20来分钟。 末了再次检查一遍姓名等考籍信息,他放下了笔,这让他没日没夜奋战了一年之久的高考终于结束了,画上了句号。 过程有多焦心,考下来自我感觉就有多好,他很满意。 带着些许感慨,终考铃声响了,卢安把东西一收,跟着人流出了考场。 后面的吴语追上了他,拍他肩膀一下问:“卢安,考得怎么样?” 卢安笑着点了点头,“我看你每场都很放松,应该十拿九稳了吧?” 吴语一脸喜色:“不瞒你说,我感觉都会做哈,就是不知道结果如何了。” 这就是非常自信、超常发挥了才有的感觉。 卢安问:“数学也做完了。” 吴语比划了一个ok,然后说:“厉害吧。” 卢安笑呵呵道:“厉害。” 吴语扫一眼周边:“前面我都不敢喊你,就怕碰到了书婷,现在我不怕碰到她了,你呢,要不要去见见她,人家喜欢了你一场,做个了结吧。” 卢安摇摇头:“主动去见就算了,我给不了她什么,要是有时间碰着了,倒可以请她吃个饭。” 吴语笑嘻嘻地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孟清池和李梦还在老地方,刘荟和男少卿也来了。 刘荟此时一身钴蓝色修身单衣,搭配一件黑色七分裤,脚下是纯白的耐克板鞋,空气刘海,丸子头,模样清澈明媚。 长相谈不上多么惊艳,但却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女生。 卢安在旁边的小卖店买了一些奶油雪糕,给孟清池和李梦一人散发一个后就走向了刘荟,很诚挚地开口: “谢谢你的试卷,请你吃雪糕。” 这声谢道得真心实意,鸟不落送的几套预测真题,有些题目押中了,让他至少多得了15分。 高考15分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刘荟开心地接过雪糕:“卢先生,不用客气。” 把手里多余的雪糕丢给男少卿,然后使个眼色:朋友,能滚一边去么。 男少卿气结,双手捧着几个雪糕向校门口行去,孙丽娜此时刚好出来了。 刘荟看着他眼睛,有点羞意的脸上浮现出微不可查的小酒窝,随后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低头认真剥起了雪糕外皮纸。 卢安发出邀请:“去外面走走。” 刘荟抬头瞅了眼他,跟了去。 离开一中校门口,卢安问:“北大听说有一年军训,你有知道不?” 刘荟说:“知道的。” 卢安打量她一番,“你这身子骨有些瘦弱,暑假得好好锻炼,别到时候吃不消。” 刘荟甜甜一笑:“卢先生这是在关心我吗?” 卢安点头:“看在这三天每天都在校门口等我的份上,算是关心你吧。” 刘荟顿了顿,心思被拆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偏头对付起了雪糕。 卢安视线在她侧脸上停留小许,随后一路往下,脖子、锁骨、胸、腰腹、胯部和腿. 忽地问她:“高中有男生给你写过情书吗?” 感受到他那直白的眼神,刘荟脸上的羞意比刚才更甚几分,“有。” 卢安问:“和我比怎么样?” 刘荟抿笑一下,随即收敛笑容开始正视他:“卢先生心里要是没人的话,这问题我很乐意回答。” 听到这话,卢安怔了片刻,把眼前的她跟15年后的那个刘荟相较,慢慢地好像重合在了一起。 可又不能完全重叠。 前生,相处久了,来往多了,自己曾对她的身体动过心思,可人家从善如流,用非常聪明的方式规避了自己,事后却没让他生出反感,反而赢得了他的尊重。 从那以后,两人关系虽然一直很紧密,但卢安在语言上也好,在行动上也罢,再也没有过红线。 说实话,要是上辈子刘荟敢说出这话的话,那两人肯定会擦出火花。 也不至于到老她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也不至于经常在树荫下呆呆地远眺落日的余晖。 问题出在哪? 难道是后世自己有了家庭,现在还没有? 所以她胆子稍微大一点? 想了好一阵,没想通,卢安索性放弃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经过这几番试探,已经差不多了解了少女时期的刘荟到底是个什么样? 好奇心已然满足,他不在逗她:“那边还有人在等我,我得走了,有缘再见。” 刘荟停在原地没动,默默地把视线投放到他身上,随着他消失在街道拐角处而慢慢变得涣散。 路上,卢安遇到了到处寻觅的吴英,后者问他:“你看到刘荟了吗?” 卢安伸手指了指:“出口右拐,她在信用社门口。” 吴英说一声谢谢,然后赶了过去。 两分钟后,吴英小跑到了刘荟跟前,“你刚才和卢安在一起?” 刘荟没回答,而是掠过她看向来路。 吴英有所感,也转身望过去,刚好看到卢安跟了过来,下意识问:“咦,卢安,你怎么又跟过来了?” 卢安把一张纸条塞到刘荟手里:“忘了把这个给你了。” 刘荟打开手心一看,发现纸条写有一串数字,是bb机号码。 盯着这串数字,她顿时明白,卢安这是在回应自己那张明信片:可以做朋友。 一瞬间,刘荟的心情好似一只从井底爬上来的青蛙,这新世界是如此辽阔。 这个下午,她不知道是怎么跟卢安第二次道别的? 不知道是怎么跟闺蜜吴英分开的? 也不知道怎么走在了去外婆家的路上? 她心里一片糊涂。 站在堤坝上,俯视着下面参差不齐的一条条渔船,还有从山外山映射过来的夕阳,刘荟心口忽然被一股奇异的情绪充满了。 不仅仅是开心。 像是发现了人生的奥秘、生活的乐趣,从此整个世界都在自己脚下铺开。 刘荟突地扔下背包,张开双臂,如风一样踢踢踏踏跑下台阶,接着飞快冲到草色青青的河滩上。 河水在流淌,她的心同虫草一样在有力地啾鸣,马尾在风中肆意飞扬,不知道是在怂恿还是在劝阻? 此刻,她和她的暗恋一起飞了起来。 “喂,刘荟,你在抽风吗?” 猛地,有个中年大叔在渔船上喊她。 闻声,刘荟赶忙低下头,不敢看向河面,脸色火辣辣地转过身子,像个弱智爬上堤坝,拿起背包就走。 刚才被舅舅全看在眼里了吗? 会不会告诉那塑料妈妈? 会不会又迎来一波嘲笑? 慌乱地想着,刘荟走在了长长的堤坝上。 走着走着,只是快要到尽头时,她的双脚像灌了铅一样缓慢了下来。 望着下面潺潺的流水,回想自己过去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回想起有关他的各种小道消息,回想起他有喜欢的姑娘. 刘荟眼睛模糊了,不知不觉间挤满了眼泪。 可惜呀,他喜欢的姑娘不是我。 茫然地站了半个小时后 再次瞄一眼手心握着的纸条,刘荟不舍地松开,目光追逐着落入河面的、那张半个巴掌大的白纸。 她的心在滴血: “卢安,我爱过你,谢谢你。” “卢安,祝你和心爱的姑娘白头偕老,再见。” (本章完) 第119章,梦 再次回到校门口。 卢安视线第一时间就和孟清池交集在了一起,后者望了望出口右拐方向,随后笑着说:“回来了,大家都在等你。” 晕,瞧这话说的。 他感觉这姐儿话里有话,难道刚才自己和刘荟一起离开的场景被发现了? 女人都是很敏锐的动物,在这些方面他一点不敢心存侥幸。 好在这是清池姐,不是清水,要不然今年的醋都不用买了。 同她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刚刚落稳脚跟的孟清水,“考得怎么样?” “该做的我都做出来了。”这次高考,孟清水有些遗憾,有几个难题没做出来。 但也不悲伤,因为她发挥了正常水平,自认为平时模拟考试的分数还是有的。 听到这个,卢安没有意外,前生她的分数除了清北外,哪都可以去。 今生只要历史轨迹不变,那就没什么担忧的了。 李梦这时高兴地对卢安和孟清水说:“你们嫂子中午就回去准备饭菜了,走,辛苦了三天,今晚好好放松放松。” 一行人没有回贵妃巷,而是去了孟家。 路上,逮着机会卢安对孟清池小声说:“清池姐,今晚陪我喝酒。” “好。”孟清池记得三天前自己做过承诺,答应得很是利落。 回到家时,发现孟文杰正在厨房帮着打下手。 卢安问:“你今天特意请的假?” “那必须的,感动吧?”孟文杰笑呵呵问。 卢安说:“感动,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闻言,孟文杰手一挥,很好爽地表示:“今天这日子,冒说的。” 晚餐很丰盛,八菜一汤。 卢安怕孟清水等会吃醋,先是借着高考不错的缘由彻底把她灌醉。 接着才向孟清池慢慢靠拢。 只是气氛才到一半,李梦忽然对大女儿说:“清池,帮我搭把手,把伱妹妹扶上去。” 在卢安隐晦又幽怨的眼神中,孟清池莞尔一笑,果断放下杯子帮忙去了。 这一去,同预料的一般,过了许久才下来。 后来孟振海也从下面县里赶回来了。 得咧,一个孟文杰还能对付,可再加一个孟振海,卢安有心无力啊,只能把等会和孟清池好好聊聊天的想法抛却脑后,专心喝了起来。 这个晚上,没有意外,卢安喝醉了。 不过他的战绩不错,死前拉了一个下水,孟文杰先败。 而面对孟振海,他有自知之明,就算酒量全盛时期的自己,也没什么把握。 卧室。 孟振海洗漱一番上床:“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李梦说:“清水和小安都考得不错,我不该高兴?我们家可又要多两个大学生了。” 孟振海对妻子这永远18岁的少女性格已然习惯了,哂笑一番就拿起枕头垫在后背。 李梦用手肘了肘他:“你说清水和小安能不能走到一起?” 孟振海对这事看得开,“你怎么还惦记这事,他们才考上大学,现在谈这个还为时尚早,等大学毕业后再说吧。” 李梦想了想,说了一件荒唐事:“你说荒唐不荒唐,今天午睡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小安从后面抱住了清池,我一下给惊醒了。” 孟振海愣了愣,偏头打量一番自家媳妇,尔后摇头笑说:“都讲梦是怪力乱神,有时候毫无章法,你不要多想。” 李梦说:“我倒没多想,清池比小安大了7岁多呢,快8岁了,我对她还是放心的。” 由于潜意识认为这就是一桩梦,孟振海做过的荒唐梦比这多了去了,压根就没在意这事,顺过床头柜上的书翻看了起来。 晚上,卢安做了一个梦。 直到海浪上涌、潮汐退去时,他才瞧明白,比晚霞还红艳的脸蛋竟然是刘荟。 刘荟 卢安一下就从梦里清醒过来,迷糊中,脑海里的脸蛋一下是30多岁的刘荟,一下是今天下午那张青嫩的脸蛋。 得咧,许久过后,他叹了口气,前生自己对刘荟到底是没死心的诶。 伸手捏捏自己的面皮,感觉很渴。 拉开灯,发现触手可及的床头柜上放有一杯水,想也没多想,拿起就喝。毕竟这个世界上对自己这么好的,除了清池姐也没谁了。 呃,清水也可能会很周到,但那姑娘如今估计酒还没醒。 瞧瞧时间,还早,才凌晨两点多,无聊地看了会书,最后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卢安被孟清水叫醒吃饭时,发现孟清池不在。 一问,这姐儿大清早就搭便车去了长市,招呼都没跟他打一声,顿时郁闷不已。 跑什么呢?跑这么快干什么呢?自己又不是老虎,又不吃人。 吃过早饭,孟清水试着邀请他:“今天我和吴语、书婷约好了去爬山,你要一起去吗?” 卢安带着疑惑看向她,好像在问:你不避讳李书婷了? 孟清水明媚的眼角轻眨了下,仿佛在说:高考完了,有些事该顺其自然了,没必要再刻意。 沉吟一阵,卢安还是拒绝:“你们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做。” 听到这话,孟清水有点失落,但心里也不由一阵轻松。 说是不怕被书婷知道两人的关系,可她多多少少还是不希望走到那一步的。 孟清水去一中校门口集合去了。 卢安回贵妃巷呼呼大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天翻地覆,重生回来快一年了,从来没有睡这么舒服过。 下午他去找李冬,这家伙不在。 李二夏悄悄告诉他:“我二哥偷偷跟一个女人走了。” 卢安好奇:“去了哪?” 李二夏把头摇得叮咚响:“我不知道。” 卢安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你没跟踪?” 李二夏气得牙痒痒:“我打算跟踪的呀,可二哥临走前给我一瓶汽水喝,喝完我晕了一天,肯定是给我下药了。” 卢安乐得哈哈大笑,这画风还真有可能发生这兄妹之间。 没找到李冬,调头去找叶润,结果也没在家。 叶润母亲说:“她昨晚就去她姨妈家了,没回来。” 叶润姨妈也在宝庆,当初从益阳嫁过来,还是亲姐姐做的媒。 卢安问:“什么时候回来?” 叶润母亲说:“7月10号。” ps:今天在医院做颈椎复原手术,这是等的时候手机码的字,有点少,抱歉。 大概还要三天才能恢复一天两更,再次抱歉啦。 (本章完) 第120章,估分填志愿 7月10日,这是考前学校通知回校的日子。 主要是两件事。 一是公布答案,让考生估分。 二是根据估分填志愿。 “卢安,你的包裹!” 一大清早,院门就被邮差喊响,弄起卢安赶忙放下手里的菜铲,慌忙跑了出去。 “哪里来的?”卢安打开门,下意识问。 面对一幅画能卖2万元的牛掰人物,金邮差显得很是热情,挥舞着绿色邮包喊: “沪市,沪市来的。” 卢安眼睛一亮,大概猜到里边是什么了。 “金叔,要不要到里面喝口水?”接过包裹,见邮差满脸大汗,他如是招呼。 “要得要得,这天太闷了,渴的慌,我一路上都在讨水喝。” 金邮差知晓他家天井里的水好喝,人又熟悉,索性就不客套了。 喝完一瓢井水,金邮差走了。 卢安一屁股坐在葡萄架下面,开始查看包裹。 拆开,发现里边有一封信,一本书,两张汇票。 书是金融炒股方面的,他觉得这是俞莞之为了好寄包裹随手搭衬的手笔,没甚在意。 一张汇票金额是5万。 另一张汇票是8000元,这是工资。4、5、6、7月四个月的工资。 卢安有点乐,啥事都没做啊,前前后后就已经领了一万多了,真是天上掉馅饼来着,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吃过早饭,卢安先是去银行,把汇票换成现钱后存起。 身上只留了8000块。 这笔钱打算回家给大姐,由她支配。 忙完赶到一中时已经小晌午了,才上到三楼就在走廊上碰到了叶润,后者刚从教室出来,脸上全是喜色。 卢安上下打量她一番,打趣:“这么高兴,这是估分超过清华北大了?” “哪有。” 叶润剜他一眼,“哪有那么高?” 卢安问:“那是多少?” 叶润松开手心,把写在纸上的估分给他看。 “620?天,这么高?” “嗯。” 没得说了,这妹子纯纯是超水平发挥了,高中三年都没考这么好过。 这分数,除了清北,哪个学校不能去? 要是胆子大点,狠一点,清北也未必不能搏一搏啊。 再次细细瞧了瞧脸色潮红的姑娘,卢安问:“打算填哪个学校?” 叶润摇头:“还没想好,我妈等会要过来,我得跟她商量商量。” “挺好的。” 人家母女俩从小相依为命,这次终于是熬出头了,卢安替她们高兴。 探头到教室,没见着李冬,又问:“你有看到李冬没?” 叶润说:“他早就对完答案了,571,然后志愿都没填就兴奋地跑出了学校。” 同印象中差不多啊,卢安落了心,走进教室。 由于他来得晚,教室里此刻没多少人,就两女生在低头抬头对答案。 而且情景相当诡异,一个喜上眉梢,越对答案越开心。 一个满脸愁容,对着对着哭了,哭声不大,但很悲恸。 高考嘛,有人欢喜有人愁,卢安这种事儿见多了,扫一眼两女生,很是淡定地坐到位置上,准备对答案。 原本要去校门口等妈妈的叶润也跟了进来,坐在旁边看他对答案。 卢安问:“你怎么不去找周老师?” 叶润回答:“早去过了呢,办公室人太多了,挤不进去。” 这倒是,卢安点点头,开始拿笔记录分数。 前后黑板分为六个区域,密密麻麻都是答案。 数学有两个题目不会,他先核对数学。 结果运气好像没站在他这边,最后一个选择题的答案是a。 哎,这出题老师的角度刁钻啊,a,怎么会是a呢? 卢安不自觉撇一眼身侧的叶润,暗暗叹口气,自认倒霉。 叶润被看得莫名其妙,被看得心发慌,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瞄一眼他打叉的题目,再瞄一眼黑板上的a,再低头瞅眼自个儿胸前,脸顿时火辣辣的发烫,比猴子屁股还红。 选择题错了一个,最后大题只对了小题。 卢安在纸上写了一个保守分数104。 有点低,但在意料之中。 纸上的第一个分数出炉,叶润也顾不得恼火和害羞了,定定地望着他侧脸,观察他的表情。 可惜,卢安稳如老狗。 来之前他心里就有数,没有叶润想象中的患得患失和忧虑,始终保持一颗平常心,答案对得很快。 语文,115 英语,120,满分。 想了想,他还是改成119,给出英文写作腾出起伏空间。 政史地:278 预估总分:616 但由于文科不同于理科,主观题多,分数浮动范围自然会比较大,估分填志愿时得留出相应余地。 所以这分数一出,清北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叶润看着纸上的总分,本能地想送上一句恭喜,可联想到自己的估分,又把这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好。毕竟在过去三年里,她一直都在虚心向他请教题目。 她也没想到最后结果会是这样。 不同于叶润的许多小心思,卢安对这分数很是满意,虽然清北上不了,但全国十强大学那是妥妥稳了啊,重活一世,他很多东西都看得开,知足。 把笔搁下,他侧头说:“咱们三都考的不错,这是大喜事。 回头我去置办点好菜,伱来做,吃顿散伙饭。” 听到刺眼的“散伙饭”三个字,叶润沉默了一会,一起上下学三年的三人骤然要分开,她有种帐然若失的感觉,但最后忍住说:“好。” 走出教室,两人一眼就看到了操场上匆匆赶过来的叶润妈妈,卢安瞅瞅手表。 说:“你妈来了,你先跟她去周老师办公室吧,我还有点事,先去打个电话。 记住啊,填志愿时多考虑考虑,多问问老师,时间充裕,千万不要急。” 叶润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离开学校跑去打公用电话,第一个打给家里,估分出来了得跟大姐和两个姑姑分享分享,免得他们担心。 第二个电话打给孟家。 第三个电话call孟清池,两分钟后,接到了对方电话。 “小安,估分出来了?” 孟清池第一时间就猜到了他的来意。 “清池姐,出来了。” “多少?” “616。” ps:明天恢复4000字更新,星期二恢复两更,今天多保养下。 (本章完) 第121章,选择 听到616,孟清池很是高兴:“这分数不错,你想好去哪读大学了吗?” 说起这事他有点头疼。 他半真半假埋怨道:“在犹豫呢,清池姐你跑那么快,弄起我身边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孟清池自动过滤某些话,“犹豫?你在犹豫哪所大学?” 卢安张嘴就来:“湖南大学。” 孟清池初听有些懵,还有些不信,以为他在开玩笑,可接下来却沉默了。 小安现在年纪轻轻的,说不定做事就冲动了,为追求自己选择了湖大。 这个想法一起,孟清池心头忽然萦绕着一种不安感。 一怕他浪费这么高的分数。 二怕什么,她心里也说不清道不明,很多种感觉糅杂在一起。 半晌过后,孟清池问:“志愿已经填好了?” 卢安加把火:“填了湖大,还没交。” 孟清池闭上眼睛两秒,随后睁开,极其认真地说:“小安,先不要交,等姐回来,我现在就去坐车。” 听到这话,卢安心里是又高兴又内疚。 高兴是当然能见到她,她重视自己。 内疚就不用说了,这年头一个漂亮女人坐车存在安全隐患,而且距离那么远,还累。 卢安当即收起玩闹心思:“清池姐,伱觉得我这分数该填哪所大学好?” 闻言,孟清池有些反应过来了,他在逗自己玩呢。 当即整理一下思绪说:“姐的建议,文科的话首选复旦、人大或者南大。 其次武大和中山大学都可以考虑。 具体的看你个人喜欢什么专业和想去哪个地方?” 这些学校里,复旦、人大和南大都很好理解。 复旦和人大名声在外,这年头很多人甚至把它们跟清北齐名,或者小号版的北大。 而南大就更不用说了,关注大学的人都清楚,现在它风头正劲,在全国大学排行榜单里,有坐三望二的意味,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威胁到了北大。 当然了,这和北大搞一年军训的动作吓退了许多优质生源有关,导致其它大学趁机吃饱了一波。 思及此,卢安问:“你很看好武大和中山大学?” 孟清池给出她的理由:“武大是卢叔和我爸的母校。 中山大学是华南最好的大学,在粤省人心目中的地位仅次于北大清华,而且现在深城和珠海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地,选它比一般的学校更有意义。” 想了想,接着她又补充一句:“陈叔在南大。” 卢安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陈维勇?” “对,你要是去南大的话,还可以得到陈叔的照顾。”这也是我孟清池强烈推荐的原因。 卢安陷入沉思。 前生他就读的武大,联想到那过世的父亲,今生是一万个不想再去了,他想摆脱那些不好的回忆。 说实话,作为重活一次的人,后世的海量信息才是他今生最大的优势所在,要是离开这个基准点,他就算两世为人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如果要把后世的先知优势发挥出来,他的理想之地是长三角和珠三角这样的未来经济发展中心。 所以,人大首先排除。 不是说京城不好,只是京城的侧重点不一样,而且那里的牛逼人物太多,他一寻常小老百姓去那里施展不开。 其实嘛,他最想去的复旦大学。可有一件事让他心生怀疑,那就是军训。 他问:“清池姐,今年复旦大学是不是和北大一样,要军训一年?” 这个他必须搞清楚,要是军训一年,那还去个鸡儿啊,避让还来不及呢。 孟清池听得一愣,稍后说:“我去外面院子里问问舅舅,你别挂,姐马上回来。” “好。” 一分钟后,电话再次传来声音,卢安慌忙问:“情况怎么样?” 孟清池讲:“同你说的一般,确实要军训一年。” 卢安晕了,这可是自己最想去的学校啊,哎,他娘的真是生不逢时。 五所学校一一过滤,结果只剩下了南大和中大。 南大… 南大背靠长三角。 中大… 中大有珠三角坐镇。 两人商量许久,最后卢安选择了南大。 理由并不复杂:对已经有了粗线条人生规划的卢安来说,这两个地方都适合他。 这是一个很艰难的抉择,但尘埃落定后,他反而落得一身轻松。 说实话,他甚至还想过去湖大。可那样做就太明显了些,孟振海、李梦和孟文杰不是傻子,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回过味来。 要是仅仅只是这样还好,怕就怕孟清水那姑娘会跟着去长市,比如报考她姐姐的学校,湖南医科大学。 两姐妹同在一所学校,那还得了? 有她在身后跟着,还怎么得到清池姐的身心? 为了幸福着想,他决定把战线拉长,让两姐妹不在同一座城市,这样清池姐在心理上不会有那么大压力和顾虑。 而金陵离长市不远不近,就算孟清水跟去了金陵,也总有顾此失彼的时候吧,方便他杀回马枪,方便他平日里偷偷回长市撬墙角。 哎哟,回来就这么点出息了:追求清池姐,发财。 可他就一俗人啊,认了。 本来孟清池更希望他去复旦,因为金陵似乎没有好的医学院,有点苦了清水,在这方面她存了私心,希望两人在一起。不过南大到底是不错,还是由了他。 挂断电话,孟清池默默对着红色座机发了会呆,最后走出客厅。 舅妈正在嗑南瓜子,见她出来就关心问:“清水填哪?来不来长市?” 孟清池坐下陪着一起嗑瓜子:“具体还没定,可能会去沪市吧。” 一边喝茶的舅舅问:“沪市?哪个学校?” 孟清池回答:“应该是沪市医科大学。” 舅舅高兴地说:“沪市医科大学挺不错,是华东地区最高医学学府,卫生部直属,挺好,挺好。” 一连说了两个挺好,可见舅舅李龙很认可这所学校。 舅妈却听得叹口气:“我还盼着清水来长市呢,到时候跟清池一个学校,多近。” 闻言,孟清池没做声。 妹妹要是来长市,她不反对。 在她心里,湖南医科大学并不比其它医科大学差,但她很清楚妹妹的性子,柔中带刚,家里人根本劝不住。 李龙倒是说:“不用担心,要是真去了沪市医科大学,我回头跟那边打声招呼,让他们多照顾下清水。” 回到学校,卢安如愿填了南大。 周静妮非常不解:“你怎么不去沪市?不去复旦?” 卢安听懂了对方的话中话,俞莞之那根大粗腿在沪市,沪市又有复旦这么好的学校,天时地利人和。 叶润同样不解,她就填报的复旦大学。 卢安说:“复旦要军训一年,我受不住。” “啊?要军训一年啊?”叶润直接懵逼。 卢安笑着说:“要不你干脆跟我一起去南大算了,咱两还可以做个伴。” 不等叶润回话,一直不知道该去哪里好的李冬这时忽然说:“兄弟,我跟你一起去金陵。” 卢安问:“你打算去哪?” 李冬说:“南京师范大学怎么样?” 周静妮搭话:“这学校可以,你的分数应该十拿九稳。” 忙碌一下午,志愿终于填好了。卢安去了南大,李冬跟着去了南京师范大学。 叶润看到两好友去了南京,有些心动,最后和妈妈商量一番,改到了南大。 晚些时候,他得知孙丽娜果真跟着男少卿去了京城。 唐建第一志愿是武汉大学。 吴英似乎考砸了,估分没想象中的好,第一志愿竟然是东南大学。 孟清水同她姐姐预料的一样,沪市医科大学。她本来第一志愿是南京医科大学,可家里人强烈反对,最后孟振海亲自从下面赶过来才改到了沪市医科大学。 吴语见闺蜜去了沪市,笑嘻嘻说,那我也去沪市,填了沪市财经大学。 接着吴语对李书婷说:“你看我和清水都去了沪市,你也一起去沪市吧,这同济大学就很不错哦,你的分数应该刚刚好。” 在俩好友的注视下,李书婷填了同济大学。不过晚上她又悄悄摸回了学校,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改了志愿,最终选择了湖南大学。 她班主任问:“同济大学比湖大好啊,还是沪市这样的大地方,你为什么要改?” 李书婷没敢说真正原因,支支吾吾撒了个谎:“我舅妈在湖大,家里人希望我去那。” “这样啊,那可以理解。”班主任见状,同意了。 ps:刚才在改,可能有漏洞。 (本章完) 第122章,变故丛生 第122章,变故丛生 7月天总是有间歇性的暴雨,通往贵妃巷的桃花坪街道已经被水淹了,离江边近的人家还能在马路上看到鱼。 卢安、叶润和李冬最终都去了金陵,原本说好的散伙饭变得非常喜庆。 叶润做的一手好菜,李冬吹得一手好牛,卢安喝点小酒,气氛浓郁。 李东喝多了,嚼着大舌头说:“兄弟,我们要做大做强,一起携手把金陵的大小美女通通收了。” 叶润挖苦道:“你不是说高考后不跟卢安到一个城市了的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李冬嘿嘿嘿:“叶润,打人不打脸,你不是一样跟了我们去金陵,你还和我兄弟一个学校呢。以后卢安在黑夜中前行,就全靠伱这电灯泡照亮了嚯。” 叶润噘嘴:“你以为我想,我这是没办法。” 听着两人斗嘴,卢安倒是开心得很。 他是非常乐意跟叶润在一起的,无它,一手好菜尔。甚至都想好了,自己到那边买一个大平房作为画室,然后忽悠她时不时给自己做饭烧菜。 哎哟,想想那日子,不谈了,真是美极了。 傍晚时分,三人喝酒正嗨时,贵妃巷8号门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孙丽娜和男少卿。 卢安打开院门,带着几分酒意对两人说:“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们怎么来了?来,快进来,我们正喝酒吃饭,一起热闹热闹。” 孙丽娜似乎一脸焦急,拉着他就往巷子口跑:“李柔家出事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啊?” 卢安一脸懵,瞬间酒意全无:“李柔家?” “对。” “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去了就知道了。” 卢安被拉着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没有往回走。 孙丽娜跟李柔关系极其要好,熟门熟路就带着他来到了一家卖黄金首饰的珠宝店。 一进门,三人都傻眼了。 里面乱哄哄的,二三十人堵住了楼道口,向二楼的李柔和魏方圆啰叱:“老李和小李都跑啦,我们的工资没人给啦。” 人群推推搡搡,很是激愤。 好在楼道口有曾令波和初见竭力挡住,才一时没被众人冲上去。 不过曾令波和初见到底是势单力薄,根本挡不住二三十人,僵持片刻后,就被淹没在人海中。 有人喊:“李柔,你家人全部跑了,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对,你必须给我们说清楚!” “你们还欠我们三个月工资,到底什么时候还?” “.” 一众人叫喊着冲上了二楼。 面对这场景,魏方圆吓得脸色发白,拉着李柔想躲去三楼。 见曾令波和初见都被人踩在了脚下,李柔知道已然没路可退,站出来说: “我不管钱的,家里的事我也不知晓,这样吧,这店里的东西,你们看上什么就拿什么,拿了就走,我不会报警,事后也不追究。” 一众员工听完,刚才还齐整的心立马乱了。 不知道谁一声吼,众人纷纷弃李柔而去,开始翻箱倒柜搬东西,有人在角落里找到了金项链,有人找到了金戒指,有人抢台灯,有人抱起座机就往外边跑,还有人跳脚去摘墙壁上的书画。 有甚者,连玻璃柜台都扛起走了。 有个中年女人似乎对李柔有成见,或者积怨已深,趁乱摸过来照着就是一大耳巴子:“天天穿金戴银,搔首弄姿,老娘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中年女人平日里干的都是粗活,力气大得很,李柔一个不注意被一耳光直接扇倒在了地上。见此,前者得意洋洋,似乎要追过去扇. 说时迟那时快,卢安火速从一楼冲了上去,一个小跑助力,直接一脚踹在中年女人背上。 “啊哟!” 中年女人应声倒地,但身体素质很强悍,爬起来就骂:“你个狗娘养的.” 看到李柔嘴角有血丝,跟在后面的孙丽娜气炸了,没等中年女人骂完就是几个耳光猛揍了过去。 男少卿怕女朋友吃亏,赶紧在旁边护着。 这回中年女人认清了形势,知道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三人,顿时耷拉个头,连滚带爬从楼道口跑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不一会儿,刚才还闹闹哄哄的珠宝店安静了下来,店空了,人也走光了。 魏方圆扶起李柔,用纸巾帮她擦擦嘴角,“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李柔摇头:“没事,小伤,我们赶紧走。” 卢安扶起曾令波,接着问全身是伤的初见:“还能不能活?” “死不了。”初见勉强站起身,腿肚子还在打摆子。 匆匆离开店铺,曾令波问:“去哪?” 李柔没说话,低头一个劲小跑,直到跑出了400米,过了两条街,把一行人带进了一间不起眼的老旧房子。 休息片刻,卢安问李柔:“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搞成这样了?” 李柔回过神说:“遇到了很厉害的竞争对手,家里破产了。” 很厉害的竞争对手,卢安一听就懂,没再深问。 孙丽娜抓着李柔的手,忍不住问:“你爸和你哥都跑了,怎么没带上你?” 听到这话,李柔两眼无神,“见势不对,爸爸昨天就跑了,带着家里的钱和一个女人跑了。” 曾令波插嘴:“你妈不是死了吗,你爸还有女人?” 初见痛得龇牙咧嘴:“她爸那么有钱,当然不缺女人,还不止一个呢。” 李柔没管他们,对卢安和孙丽娜说:“我爸跑了,我哥就跟着急了,然后带着剩下的钱和我嫂子也跑了。” 曾令波心大,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嘿然道:“带钱带女人,就是不管妹妹,这是子承父业啊,光荣传统。” 卢安没好气瞪他一眼:“你丫能不能闭嘴?” 要是其他人说这话,曾令波保准怼回去,但面对卢安,他眼珠子乱窜一番,撸起衣服开始查看肚皮上的伤口。 卢安见他肚皮上都是血迹,凑过来关心问:“痛不痛?” 曾令波吸口气骂骂咧咧:“痛,怎么能不痛?皮都被嚓得稀碎,那些王八蛋走路也不看着点。” 王丽娜问李柔:“那你打算怎么办?” 李柔说:“那些竞争对手不会放过我们家的,我得尽快逃离宝庆。” 男少卿问:“离开宝庆去哪?” 李柔说:“我爸带着女人南下了,我哥带着女人往西边跑了,我得去沪市,分开跑。” 初见站出来:“他们人多,我去给你打探消息,等我回来。” 李柔看着他说:“你注意安全。” 初见猛点头,然后从侧门悄悄溜了出去。 李柔似乎不放心,跟到窗口,掀开窗帘一角向外打探。 三分钟后,她忽然转身,弯腰从两门柜里拖出一个大包背上,对几人说:“走,我们赶紧走。” “啊?” 涉世未深的魏方圆很是错愕,惊呼一声问:“不等初见了?” 李柔说:“我爸和我哥的手下都背叛了,不是我不信任初见,而是我不能赌,对方开出价码一个李家人值5万。” 说罢,她打开里屋门,一番操作后又打开了一条地下通道。 见此情景,众人都惊呆了。 这姑娘可谓是心思紧密啊,果真是刀口舔血家庭出身的人,临危不乱,不是白吃这口饭的。 地下通道不长,穿过街道下面,从街这边的房子到了街那边的房子。 此时天色快黑了,李柔对几人说:“人多了,目标大,丽娜、少卿、嗯,还有令波,你们三个从后门走吧,往西边速度回学校去,以后别来这边逛。” 众人面面相觑一阵,倒也没矫情,都知道李柔家里是干什么的,很容易结仇家,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打马虎眼。 孙丽娜、男少卿和曾令波从后门走了。 李柔送到门后,望着三人安全消失在街道口时才转身对两人说:“你们俩跟我来。” 话落,李柔再次打开里屋门,又打开一条地下通道,率先钻了进去。 卢安和魏方圆对视一眼,后背冒出一阵凉意,眼里都是复杂情绪。 卢安伸手在魏方圆后背拍了拍:“别多想,先跟上去。” 有他在,魏方圆倒也没那么害怕,稳了稳情绪,也进了通道。 卢安走最后,把通道口处理一番后,再次来到另一条街。 见到两人依次钻出来,李柔眼里都是悲伤:“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了?” 接着她自顾自说:“不过这些我都无所谓了。” 卢安问:“这些通道什么时候建的?” 李柔摇头:“不清楚,我爸早些年弄得,他说狡兔三窟,没想到我今天给用上了。” 卢安问:“这里安全吗?” 李柔说:“安全,这几套房子买了超过5年了,除了我之外,就我爸和我哥知道,怕引起人怀疑,平时我们三从不来这边的。” 魏方圆蹲在窗口观望一会外边,突地问两人:“你们饿不饿,斜对面有家杂货店,要不我去外面买点东西回来吃?” 李柔拉住她,“再等等,现在国企还没下夜班,等下夜班时间我们再去买。” 卢安问:“你打算去哪?” 李柔看着他眼睛说:“去京城。” 卢安点头:“你高考志愿填的哪?” 李柔说:“京城。” 不等他回复,李柔补充一句:“京城是天子脚下,是最安全的地方。” 听到“京城”二字,卢安闭嘴不问了。 之前这妞当家大伙儿面说去沪市,现在改口说京城,鬼晓得哪个地方是真的呢? 说不得这些都是烟雾弹。 见卢安和魏方圆对自己生出了不信任,李柔低个头,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却不解释。 她之所以留下两人,一个是她高中最好的闺蜜,一个是她喜欢的人,临走时想多跟两人呆会儿。以后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了。 一时间,屋子里有些死静,魏方圆是个心软的人,叹口气开始小声安慰起了她。 听着两女碎碎叨叨,卢安没搭话,代替魏方圆的位置蹲在窗后,时刻警惕外面,脑子里不断从记忆中抠有关李柔的信息,可是不多,前生高中临近毕业时她连着找过自己两次。 那时候他很内向,根本没给予任何回应,然后两人至此彻底断了联系。 现在想来,应该是李家遭逢巨变后,这妞没再回来了吧。 晚上9点过,外面街上的人潮一下子多了起来,清一色蓝色咔叽布劳动装,清一色自行车,都是上夜班的国企工人。 李柔和魏方圆停止了说好,来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小心翼翼地往外看。 最后魏方圆问:“现在可以去买了吗?” 卢安估摸着这发小是饿坏了,站起身说:“我去买,你们俩不要出来。” 见他要钻地下通道去那边,李柔情不自禁抓住他右手腕,定定地望着他眼睛。 卢安读懂了她的眼神:“不用担心,我平时跟你交集不多,那些人应该不认识我,我快去快回。” 李柔盯着他望了足足5秒,最后松开他说:“初见是认识你的,你要留个心眼。” 卢安点点头,进了地下通道。 魏方圆下意识看向李柔。 见好友警惕自己,李柔凄然一笑:“这是最后的窝。” 魏方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 李柔打断她的话:“不用解释,我理解,你们从小关系好.” 说到一半,她中断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外面一行人。 魏方圆认出了其中一人,压低声音说:“那是杨莲亭?她也背叛了?她在带人找你?” 李柔很是焦急,“她认识卢安。” 两女认出了杨莲亭,街道那边的卢安自然也认出了。 他先是龟缩着没动,直等到一行人过去许久后才低头出门。 不敢在外面久呆,简简单单挑了一些饼干和水,然后速度回了屋子。 5分钟后,卢安跟两女汇合,开始分食饼干和水。 卢安好奇问:“杨莲亭背叛了,为什么初见没背叛?” 李柔说:“四年前他受伤昏死在一水沟边,我和我哥路过时把他送到了医院,救了他一命,打那以后他就跟着我哥了。” 魏方圆忧愁问:“那初见平时为人怎么样?” 李柔说:“我和他接触不多,但我哥比较喜欢他,说这人打架不行,却有股狠劲,很讲义气。” 这个晚上,外面街道很闹腾。 先是有好几伙人踢踢踏踏过去,接着又数次传来警笛声,弄起整个街道的窗口都挤满了人头。 卢安搬个矮凳子坐窗后边,远眺市中心次第亮起的霓虹灯发怔。 还别说,从这个角度欣赏,宝庆还是非常繁华的。 又一辆警车从街道上闪过,也不知道车里坐着的同志是不是在找李家的竞争对手? 后来,霓虹灯慢慢关掉了,路上的行人也逐渐稀疏,以至于无,外面一片漆黑。 困意上涌的魏方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床上睡着了,李柔在床头瞅了会后就走过来对卢安说:“凌晨了,我们也休息吧。” 卢安问:“不守夜?” 李柔说:“不守,别家都熄了灯,我们也熄灯才不显得突兀。” “是这个道理。” 卢安伸手勾住绳索,往下一拉,昏黄的电灯光立马熄灭。 黑夜中,李柔同魏方圆睡在一床。 卢安找了床竹席睡门口。 灯熄灭之后,李柔一言不发,过了10来分钟,她突然问:“卢安,你还记得我初中的样子吗?” 留神倾听门外的卢安想了想,照实回答:“记不得。” 李柔有点难过:“可我记得你。” 卢安半晌说:“谢谢。” 李柔接着开口:“其实我小时候就认识你了。” 卢安疑惑:“什么时候?” 李柔说:“小时候我爸是个街头混混,经常聚集一帮人无所事事,我妈为了养活一家子,摆了个鞋摊,每年你姑姑都会带着你来我们摊位上选两双鞋,一双冬天穿得防水鞋,一双夏天的平板凉鞋。” 卢安努力回忆一番,终于有了点模糊印象:“你就是那个经常窝在煤炉子旁边的女孩?经常扎两个羊角辫?” “对,那就是我,我冬天陪妈妈卖鞋时,就喜欢呆在煤炉子旁边。”李柔说这话时很是高兴。 卢安问:“我们说过话吗?” 李柔说:“没有。” 接着她说:“要是那时候我跟你说话就好了,我们就是青梅竹马了,说不定能谈一场恋爱。” 卢安道:“我跟清水认识更早,穿开裆裤就认识。” 闻言,刚才还谈兴正浓的李柔陷入了冗长的沉默,好久才说:“卢安,看来我永远也不会把你忘记了。” 卢安睁着眼睛望向天花板:“唉,永远这种词啊,最好还是不要去用。” 话到这,两人都停止叫了交谈,后来慢慢地都睡着了。 凌晨三点过,卢安惊醒了过来,发现入手处一片温柔。 侧头望过去,能依稀看清身侧睡着一个人,是李柔。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躺到自己身侧的,闭着眼睛在熟睡。 卢安视线在她身上打个来回,最后停在她胸口,过了会后他收回手,身子往门侧靠了靠,拉开点距离。 黑夜中,李柔冷不丁发出声音:“还平吗?” 卢安刚才在想事,一时没注意听,“你说什么?” 李柔坐起来,双手就那样抓了抓头发,“没什么,我得走了。” 卢安跟着一骨碌坐起来:“现在?” “对,现在。” “从哪走?” “我打算从贵妃巷后山走。” 卢安瞬间领会了她的意思:“翻山去隔壁镇坐火车?” 李柔说:“只有这样才百分百安全。” 叫醒魏方圆,三人抹黑回了贵妃巷。 卢安拉着她进屋,随后拿出自己一直备用的假发、假胡子给她弄上,随后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 “换上这个。”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完全变了一个人,李柔有些震撼,随后很是欣喜:“你是怎么做到的?” “好神奇啊。”魏方圆也在一旁感叹。 “神奇什么,这叫仿装技术,我只会一点皮毛。”卢安收拾一番,找出一个棍子往后山走。 李柔反身抱着魏方圆说:“方圆,后山很高,你就别爬了,到家睡一觉。” 魏方圆说:“我是农村人呢,有什么怕的,你小瞧我了,快走吧,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天亮了。” 劝了几番,见劝不动魏方圆,李柔感动地流出了眼泪,随即跟在卢安背后往后山走去。 都是乡下出来的穷苦娃,爬山对三人来说并不算什么苦活,只是路上时不时能遇到一条蛇,这让卢安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连着走了3小时,一身汗的三人终于到了隔壁镇。 运气不错,只等了11分钟就等到了一辆慢车。 临分开时,李柔先是抱了抱魏方圆,接着抱了抱卢安。 在他怀里,李柔不顾旁边有人、垫脚亲了他嘴角一下,稍后说:“下次见到孟清水,你替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接着松开他,往检票口走出。 只是才走了几步,她又回过头来,从兜里掏出1000元塞给卢安:“我不是个好人,你替我请曾令波、孙丽娜和男少卿吃顿饭,算是我的赔礼道歉。” 卢安没收钱,“你要出远门,钱自己拿着吧。” 李柔附耳悄悄说:“我包里都是钱,我还留了一手汇票,今天填志愿之前我就寄出去了,我会去省城等到这封挂号信再走,不用替我担心。” 卢安明白过来:“你在省城有房子?” 李柔嗯一声,“我爸以前在那养了个女人,如今那女人跟着跑了,空着的房子刚好适合我收信。” 卢安嘱咐:“别到里面住。” 李柔没做声,深情地凝视了会他面孔,良久说声谢谢,挨着跟了句:“再见了,卢安。” “再见。”目送这转身离去的少女,卢安轻声说。 火车开了,李柔走了。 直到看不见火车的影子,魏方圆才转身看着他:“卢安,你真是受女孩子欢迎。” 卢安伸个懒腰,打着哈欠说:“关我什么事呢,都是我妈妈的功劳。” 魏方圆问:“我们怎么回去?” 卢安说:“跟我来。” 出了站,两人在路边拦车。 可惜这年头车子很少,乡村马路上要好久才出现一辆。 太晒了,后来两人不想等了,干脆花钱搭上了一辆手扶拖拉机。 中间转了一趟车,终于回到了宝庆城里。 魏方圆问她:“你要回老家吗?” 卢安说:“要回。” “什么时候走?” “后天吧,明天我要去孟家一趟。” “那我多呆一天,跟你一起回去算了。” “好,你先坐会,我去洗个澡就送你回二中,到时候请孙丽娜和老曾他们吃个饭。” 魏方圆说:“我知道孙丽娜和男少卿住哪里,等会我带你去找他们。” “嗯。” 匆匆洗过澡,两人去了男少卿表姐家,果然找到了孙丽娜和男少卿。 见到两人,孙丽娜连忙问:“李柔呢?” 魏方圆说:“已经走了。” 孙丽娜问:“去了哪?” 卢安适时插嘴:“她说去沪市。” 接着他掏出1000块钱,把李柔请客的事情说了说。 孙丽娜哭了,哭得稀里哗啦,哭得卢安和男少卿莫名其妙。 尔后四人一起去了趟二中,曾令波正在操场上打篮球,满身冒着汗珠子,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汗臭味。 卢安喊:“你这是找死啊,大中午的打篮球,这么大太阳你不要命了啊?” “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怕什么。”曾令波嘴里从来都是混不吝的话。 ps:懒得分开了,二合一吧。 (本章完) 第123章,成绩 傍晚时分,5人找家街边饭店胡吃海喝了一顿。 孙丽娜还是最关心卢安和李柔的感情私事,问他: “卢安,你和李柔有可能吗?” 闻言,魏方圆、男少卿和曾令波同样充满了好奇,齐齐看向他。 卢安缓缓转了转手里的酒杯,临了对她说:“其实一直想告诉你的,我有喜欢的人。” 孙丽娜是知晓李柔和孟清水关系的,急着猜测:“是孟清水?” 卢安没否认,也没承认。 他们还太年轻,还处在对爱情最童真的年纪,自己喜欢清池姐这事,可能会对这几人冲击比较大。 同时自己和清水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理不断剪还乱,没法做出明晰的界限。 见他缄默,孙丽娜以为自己猜对了,顿时为好友默哀。 在她看来,虽然李柔很美,但相较于孟清水完全没有优势,甚至后者在模样上还稳稳压好友一头。 而且现在孟家蒸蒸日上,李家却破败了,一个上坡路一个下坡路,要是她是卢安,肯定也会选孟清水。 孙丽娜倒杯酒,举起对卢安说:“咱们是朋友,既然你明确有了心上人,那我今后不再提李柔。 祝伱和孟清水长长久久,到时候结婚了可别忘记喊我和男少卿啊。” 这妞倒是直来直去,很是痛快,卢安笑着跟她碰一杯,仰头一口干,一切尽在不言中。 喝完,他放下杯子问:“你选的哪所大学?” 提到这个,孙丽娜显得很兴奋:“我这次超强发挥哦,填报了京城林业大学。” 卢安点了点头:“这学校挺好的。” 交谈一番,他发现魏方圆和曾令波所选的学校同前生一样,没变化。前者一直梦想当主持人,如愿考上了中国传媒大学,后者则去了长沙理工。 听到卢安去了金陵,曾令波很是羡慕:“哎,只怪我成绩太差了,不然咱兄弟联手去金陵打天下。” 男少卿这时说:“你还可以改志愿啊,金陵那边总有和长沙理工差不多的学校吧?” 没想到曾令波摇摇头,“不改了,我这成绩就呆咱们省比较吃香,懒得折腾了。” 这顿饭吃得时间比较长,直到晚上8点才散,几人都喝得有些醉了。 一合计,卢安和男少卿跟着曾令波回了男生宿舍,孙丽娜则去了魏方圆宿舍。 第二天,一大清早卢安就带着魏方圆回到贵妃巷。 临走前他问曾令波:“你要不要一起去我那?” 曾令波瞥一眼魏方圆,抱个篮球直直往操场走:“我就不去了,我到这边跟他们打篮球,明天咱们9点钟到花门聚头。” “行。” 卢安知道他在魏方圆这里吃了无数闭门羹,现在正憋着一股子气呢,索性就不勉强他。 坐上公交车,卢安问魏方圆:“老曾不来,你好像松了一口气。” 见他盯着自己,魏方圆没避讳:“是。” 接着她说:“要是出分顺利,我以后就去了京城,能彻底摆脱他。” 听到这么讲,卢安仰头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每个人都有选择权利,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还是赞成魏方圆这举动的。 回到贵妃巷,卢安把叶润叫了过来陪魏方圆,自己则马不停蹄赶去了孟家。 有些意外,孟清水竟然不在家,一问,才知道跟吴语、李书婷去了南岳山。 卢安问:“就她们三个人?” 李梦说:“吴语家里人都去了,去那边烧香进献,清水和书婷是跟着凑热闹。” 接着她伸手敲了他脑袋一下:“昨天清水在家等了你一天,没见你来,以为你回了家,今天早上就走了。” 得咧,这姨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啊,直接上手拉红线了。 聊一阵,李梦说:“到点了,吃过午饭再走。” 卢安看了看,发现家里就她一个人,顿时没了兴趣。 和岳母娘单独吃饭算哪门子事哟,何况他心里虚得很,多说多错,现在是万万不能让她察觉到自己对清池姐有想法滴。 卢安找个借口说:“姨,改天吧,我跟几个同学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 李梦问:“你是来喊清水一起去吃饭的?” 卢安说对。 听到这话,李梦很是高兴,这混小子总算对清水主动一些了。 下午时分,俞莞之通过bb机call他。 “俞姐,下午好。” “下午好,卢安你估分出来了吧,打算去哪读书?” “谢谢关心。” 卢安道声谢,说:“出来了,报的南大。” 南大在金陵,距离沪市倒是算不上远,俞莞之想着以后来往方便,倒是心情不错。 随后两人聊起了第二轮摇号的新股,她说:“截止今日,37支新股已经在二级市场全部抛售完了。” 这可都是钱啊! 卢安不由紧着问:“行情怎么样?” 俞莞之低头查看一下报表,告诉他:“最近沪市股市总体上不是很理想,有涨有跌,你第二轮的收益是163万。” 92年嘛,股市是个什么样子他大抵还是有些印象的,但还是没忍住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么多?” 俞莞之一笑:“对,这笔钱连同上次的33.5万,已经有196.5万了,我怎么给你?” 196.5万! 将近200万! 卢安禁不住伸手掐自己大腿一把,他娘的咧,这是多大一笔钱啊。 按粮食价格算,前生自己攒了一辈子都没这身家,没想到今生才一年就累积了这么丰厚的财富。 此刻他感觉身子飘忽得厉害,差点飞起来了。 奶奶个熊的,还是得抓着机遇啊。 定了定神,卢安问:“第三次摇号是什么时候?” 愈莞之回答:“7月25号。” 卢安想了想说:“那我到时候过来一趟,你先帮我存着。” “好。” 这通电话打了20分钟有多,他太兴奋,以至于后面说了些什么,都不太记得了。 回去的路上,卢安嘴里一直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虽然明知道第二次摇号最是暴富,越到后面越不行,但他还是止不住的高兴。 接过他手中的排骨,魏方圆问:“你是不是在外面喝了假酒,怎么乐成这样?” 正在摘长豆角的叶润也抬头望着他。 “你们不懂。”卢安说。 魏方圆道:“不懂什么?你不说我们怎么懂?” 卢安伸手把叶润拉起来,一屁股坐在她凳子上:“你们不懂一个百万富翁的快乐。” “切,你要是百万富翁,我就是亿万富翁。”魏方圆明显不信。 “看把你能的。”叶润白他一眼,直接把这话当做了胡说八道。 卢安也不反驳,就那样笑眯眯地看着两女择菜、洗菜、做饭。 饭快要好了的时候,卢安朝8号门牌嚎一嗓子:“李冬,过来喝酒。” “李冬不在家。” “他去哪了?” “搞女人肚子去了!”这是李二夏的声音,一声下去整个贵妃巷都听到了。 “你个死孩子,喊这么大要死啊你!”李冬妈妈顿时气得,拿个鸡毛掸在后面猛追。 吃饭的时候,魏方圆问他:“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没见到孟清水?” 听到孟清水三个字,叶润看一眼魏方圆,又看一眼卢安,心生疑惑,但碍于有人在,她到底什么都没问。 卢安说:“清水去南岳山了,没在家。” “南岳山?” 魏方圆大眼睛一亮:“以前我跟着家里年年去南岳山进香,最近几年都在宝庆读书没去成,我今年也要去,你去不去?” 卢安摇摇头:“今年没时间,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吃过饭,叶润走了,跟她妈妈去了益阳外婆家。 临走前,叶润问他:“8月4号出分数,你要来学校吗?” 卢安算一下时间,“会。” 叶润挥挥手:“那下个月见。” “嗯,再见。” 目送叶润离去,魏方圆打趣:“难得哦,你身边竟然还有一个纯异性朋友。” 卢安悠悠地说:“别这么讲,咱两也是纯异性朋友。” 魏方圆赞成:“这倒是,我对你就从来没有任何想法。” 卢安叹口气:“哎,早知道小时候就不穿开裆裤了。” 魏方圆哈哈大笑,“就算不穿开裆裤,我也不会跟你谈感情,太熟了,没意思。” 卢安背身挥挥手,进卧室补觉去。 第二天。 早饭过后,卢安和魏方圆坐公交去了花门,曾令波早已等在这了。 一见面,曾令波就拿了两瓶可乐给两人。 卢安接过冰可乐喝一口,顿时神情气爽,问对方:“你今天是回老家,还是在七江下?” “七江下,我那老头子都不敢回老家了,我哪还敢回去。”曾令波对此很有怨言,但又没办法。 按他的话说,以后要是在长沙扎根了,就不回来了。 花门到七江花了两个小时,等到曾令波下车后,魏方圆才把偏向车外的视线收了回来。 卢安问她:“你这样累不累?” 魏方圆说:“累。” 卢安无语:“那你还这样?” 魏方圆说:“我不能给他任何希望,不然他会像他爸爸一样,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到时候甩也甩不掉。” 曾令波他爸爸追他妈妈是个传说,后者本来都订婚了,硬是被这个二愣子看上,天天缠,最后只得退婚嫁给他爸爸。 想起此,卢安笑了笑,倒是能理解这少女心。 回到水库,卢安感觉自己成了名人,一路上不停被打招呼,还有打不完的招呼。 平日里大家都喜欢喊他小名,如今都客客气气喊大名,那些嚣张惯了的小孩竟然喊起了叔叔伯伯,哎哟,半年不见,村里人都变样了,匪气冒了,都变成了慈眉善目。 从水库出水口到十字路口,卢安嗓子都快哑了。 魏方圆偏头问:“当名人的感觉怎么样?” 卢安摆摆手:“还挺好,就是有点遗憾,在你眼里看不懂任何崇拜的神情。” 魏方圆还是那句话:“我跟你太熟了。” 新房子盖好了,气味散了两个月,中间卢燕还用炭火盆烧了半个月,里面很是干燥。 宋佳不知道从哪里得来消息,骑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来接他。 卢安问:“这自行车谁的?” 宋佳说:“晶晶的,新买的,哥,你觉得好看吗?” 视线在这鬼丫头身上溜一圈,瞬间明白她打得什么主意,卢安说好看,然后问:“你中考成绩出来了没?怎么样?” 宋佳昂起头,特骄傲地说:“出来了,全校第一,全镇第2,全县第19。” 卢安看得好笑,“我还以为你全县也是第一呢。” 宋佳假模假样叹口气:“唉,隔壁中学出了个怪胎,把我全镇第一抢走了。” 魏方圆插嘴:“那怪胎全县第几?” 宋佳叹气声更大:“第二。” 卢安敲她一脑瓜子:“现在知道了吧,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别天天一副天老大你老二的模样,得低调点。” “知道了,我读高中就把他们都拉下来。”宋佳很是不服气。 (本章完) 第124章,主动出击(求订阅!) 夏天温度高,又干燥,屋子里一点潮湿气都没有,墙上也没用什么涂料,就一点腻子灰,简简单单。 地上倒是用了水泥铺地。 就是这幅光景,在这年头的十字路口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老惹人羡慕了。 卢安把卧室安在了二楼,图个清净。因为一楼经常有人来串门,总是闹腾。 他从提包中掏出8000元交给卢燕:“大姐,你找几个木匠帮我打张新床和书桌,另外还寻篾匠买几张躺椅回来,夏天有这东西好乘凉。” 卢燕第一时间没去接钱,而是关心问:“这么多钱给我,你自己的钱够用不?” 卢安直接把钱塞她手里,“放心吧,你还不知道我么,我这张嘴爱吃肉,最是不能受憋屈。” “就是,二哥爱吃肉,无肉不欢,大姐伱多操心了哩。”宋佳在一旁加油添醋说。 闻言,卢燕才把钱接了,“我那裁缝店的生意不错,打家具的钱够够的,这8000我先帮你存起来,留给你将来娶媳妇用。” 宋佳这时搭嘴说起了俏皮话:“大姐,你这就小看我二哥呐,这貌比潘安的长相娶媳妇还要钱,不是白生了嘛。 再说我看方圆姐就挺好,二哥要是动点心思,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彩礼钱都省了。” 卢燕听得很是意动,连忙问他:“方圆考得怎么样?能上大学吗?” 卢安说:“能。” 卢燕压低声音唆使:“方圆是我看着长大的,放心得很,你要不上点手段?” 宋佳助攻:“哥,你真的上点手段,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方圆姐要是嫁给别个,就真太可惜了。” 卢安好笑问:“上点什么手段?” 卢燕说:“你个男子汉了,这还用教?” 宋佳插科打诨:“喝酒啊,喝醉了趁机一抱,要是方圆姐不反抗,不就成了嘛。 要是反抗,你就当喝醉了,然后抱一下就死死不动,装模装样打鼾,方圆姐能耐你何呀。” 卢燕大加赞赏:“这鬼点子好。” 卢安用怪怪的眼神瞅了会这不良妹妹,直接一句话让两人闭嘴了:“别瞎想了,梦姨不会放过你们的。” 等他离去,两姐妹还在屋子里大眼瞅小眼,目瞪口呆。 “啥子?是说清水?” “我看不是,二哥明明说的是梦姨,我个天哪,难不成哥和他口中的梦姨” 卢燕直接一脑瓜子拍过去,没好气道:“你在胡咧什么,要是这话被人听见你了,你二哥名声就坏了。” “坏了就坏了,反正我不喜欢他嘴里的捞什子孟家。”宋佳缩头躲着,笑嘻嘻跑了出去。 “真是孟清水吗?”卢燕喃喃自语一声,心里很是意动,觉得弟弟要是真能和孟清水走到一起,那是卢家的泼天之幸。 提着礼物去了趟姑姑家。 大姑砖窑生意很兴旺,排队运砖的手扶拖拉机有三辆之多,这是要发财了啊,难怪大姑两口子一张笑脸在那里乐呵个不停。 刘洋在忙着沽新窑口,可能是离着老窑口太近,燃烧的煤火蒸的太热,此刻两父子光着膀子在干活,身上咕咚咕咚冒着汗,像井水一样在流。 看见卢安过来了,刘洋赶忙躲到砖墙后背穿起了衣服。 他老父亲慢了一拍,转头瞧瞧卢安后,也是把嘴里的旱烟斗取下来放红转上,套起了背心。 宋佳在旁边小声咕嘟:“哥,你看到了吧,这叫做贼心虚,打大姐之心不死呢。” 卢安笑了笑,“你似乎对人家很有意见,挺瞧不上人家的?” 宋佳背起小手,在地上横移两步说:“不都说门当户对吗,姐都当老板了,还那么好看,眼光不得高点” 听她嘚吧嘚吧不停,卢安一句话就给呛死了:“又不是你嫁,大姐喜欢就行。” 虽然小妹说得有一定道理,可是在他心里啊,还是最放心刘洋。毕竟看了一辈子了,这人是极其靠谱的,顾家疼老婆,还没有不良嗜好,这种男人不说有多好吧,但过日子最是实在。 看了大姑看小姑,晚餐是在小姑家吃的。 这顿饭小姑可算出血了,硬菜没少弄,杀了鸡,割了肉,还有鱼,爆炒黄鳝加一大碗小白菜,把卢安眼睛都看花了。 大姑一家子过来帮忙了,几个女人挤在厨房总是说着没完没了的话题。 卢安和小姑父、大姑父等几个老爷们就在门槛下唠闲话,像烧火做菜劈柴之类的,那就没他们什么事了。旁边还有一堆小孩耸着鼻子嗅厨房出来的香味,就挨门口等开饭。 小姑父问他:“你们什么时候出分数?” 卢安回答:“8月4号。” 小姑父说:“那你们建新屋的酒席得再拖一拖。” 大姑父接茬:“拖一拖倒没打紧,就是三伏天热的慌,办酒席东西容易馊。” 卢安说:“这简单啊,吃不完的送人,别搁家里就好了。” 大姑父从小过多了苦日子,本想说这样太铺张了些,可想着这侄子的本事嘛,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吃过饭天已经完全黑了,卢安一时兴起要摸鱼,叫上宋佳,两兄妹拿个手电筒去了河里。 “哥,哥,这里有一条胡子鱼,藏在草里面好大哇!” 忽然,宋佳猛喊他,嘴里传出来的都是兴奋劲儿。 卢安轻手轻脚疾走过去,打眼一瞧,嚯!可不是好大么,起码四五斤重,一条大鲶鱼。 “这应该是哪个塘里跑出来的,只是可惜了,是条鲶鱼,我不爱吃。” 接着他抄起网把鱼逮住说:“不过可以送给大姑,她家天天喊人帮工,需要菜。” 宋佳也不爱吃鲶鱼,读了几句书,课本上说它脏。不过大眼珠子还是充满了好奇,实在是太开心了,开门红。 这年头河里资源丰富,鱼虾多,只要手脚勤快,出门就有收获。不过河里的人也多,这不,没出300米就碰到了魏方圆和她爸。 “啧,魏叔,你们还捉了一只团鱼啊,这哪里捉的?” 看到两斤多的团鱼,卢安伸手查看一番,腹部白里透红,很好的品相。 “这是刚在田里捡的。” 老支书笑得合不拢嘴,还发出邀请:“明天杀只鸡炖了,喊你来吃。” “诶,好。”卢安应得爽利,他着实眼馋。 再说了,去老支书家蹭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什么可客气的。 河面宽,接下来两家人一家一边,就这样说着话摸着鱼,沿着河道干到下半夜才收工,两家的提桶都快满了,中间歇了好几次才到家。 分开后,支书问女儿:“卢安志愿填的哪?” 魏方圆说:“南京大学。” 支书自言自语一声:“那在金陵啊,你们离得蛮远的,以后想见面不得难咯。” 魏方圆抬头瞄一眼老父亲后背,瞬间明白他打得什么主意,没接腔。 见闺女不表态,支书暗暗叹声可惜,也没再提。想当年卢安母亲那可是十里八乡的大美人呢,如今就算过世好些年了,可老支书对其长相还是印象深刻。 今晚摸鱼有点累,卢安往身上浇几桶凉水,倒头就睡着。 一觉醒来,他好像迷迷糊糊又做了一个梦,梦的上半程是孟清池,下半场就换了女人。 偏头想许久,也没想清楚后半场的女人是谁? 有点像刘荟,还有点像俞莞之。太折腾人了,这两女人的身子骨自己都没碰过,不然肯定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 低头瞅了瞅大裤衩,哎哟,这份量都可以用来做奶油雪糕呢。重新换上衣服,他又要去洗澡,该死的青春期,这身子是真想女人了。 洗完澡,卢安心乱乱地跑到对门小卖部打电话。 一接通,孟清池就问:“小安,今天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卢安一顿操作猛如虎:“思念如山,思念是水,昨晚梦到你了,就打个电话听听声音。” 孟清池莞尔,却静默的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茬。 一个年纪正盛的男人,大晚上思念自己,能是什么好事?她不用想也知道,或者说不敢去深想。 不过两人到底是太过熟悉,山不转来水在转,这话题死了那话题又活了,倒也不至于冷场。 当然了,这主要还是归功于卢安脸皮够厚,几句话就把电话那头的谈话欲激了出来。 那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门口,嗑着瓜子,眼神带笑又寒碜地看着他。 卢安赶紧找个理由挂断电话,问:“那娟同志,你这是咋了?是不是看了不该看得东西,眼睛长针眼了?” 那娟呸掉瓜子片,吐出三个字:“孟清池?” 卢安眼珠一溜,“你听错了,孟清水。” 捡起柜台上的5块钱,那娟望着他的背影出神,难道自己真的听错了,是孟清水?不是孟清池? 好在她是一个文化人,性子天生不爱八卦,倒也没放在心上。 回到家,卢安立马做了一个决定,给家里安装一个电话,不然他娘的没点隐私可言。 他刚才倒是想过用英语打电话来着,可那娟她就在外交部实习啊,瞒不过她。 他甚至还荒唐地想,要是自己提前泄露了消息,回头把这女邻居给收了,天天跟她学外语,天天教她做头发,天天让她口腔溃疡没心思八卦。 碎碎念地腹诽一番,卢安拿把菜刀,开始帮着大姐清理昨晚弄回来的鱼虾。 卢燕说:“这么多我们吃不完,我等会熏一下,你给梦姨她们带点下去。” “成,孟叔爱吃时光皮和马古龙下酒,我们把这些都尽数挑出来。” 忙碌了一晌午,中午卢安带一瓶酒去支书家蹭饭。 两斤重的团鱼加一只老母鸡,里面掺些人参片,再配几个小菜,几个老少爷们甩开膀子就在桂花树下喝了起来。 支书说:“我这颗四季桂有人出80块钱,我都不卖。” 卢安抬头望了望,磨盘大,枝丫遒劲有力,很有型,支书这些年没少打理,“80钱少了,叔你要是卖,我出150。” 魏斌说:“出再多钱也不能卖,长成这样不容易,这可是我们几兄弟的记忆。” 卢安也就心里说说,这年头桂花树稀有,再过个10年你看看,满大街都是,都不兴看了。 喝完一轮,支书又从家里弄一瓶米酒出来,给三人倒满:“来,咱 今天喝个尽兴。” 卢安也没含糊,端起杯子,咕嘟一口就全吞了进去,眉头都不带皱的。 魏方圆给他夹了个团鱼盖,卢安一脸嫌弃:“肉,我只吃肉,这裙边吃起没饱腹感。” 魏方圆吐下舌头,又给他挑了鸡腿,“这下你满意了吧,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厚脸皮。” 卢安嘿然,“脸皮不厚我吃什么。” 这顿饭,他喝得半醉,回去时又把脚给扭到了,这次可比上次严重,直接红肿。 他娘的,怎么这么倒霉呢,上次左脚,这次右脚,他仰天长叹,好想骂这贼老天,这是在玩自己吗? 魏方圆吓到了,赶忙从家里跑了过来扶他。 “都肿成这样,要不去医院看看吧?”她问。 卢安前后绕了绕脚,还没说话就被支书抢了先:“么事,还能动没必要,养几天就好了。” 老支书给他找了6种草药,混为一起,用石头砸烂砸烂往脚脖子上一敷,果真3天就恢复如初。 俞莞之来了电话。 “卢安,过几天我有事要去趟美国,你要是来沪市的话,就找伍丹,我跟她说好了,她会招待你。”说着,她把伍丹的联系方式报给了他。 卢安揉揉眉心,略显蛋疼,心道你不在沪市,我还去那干什么?我去纯粹是想拉拉关系,抱抱大腿而已。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丁超对伍丹有想法,老夫去做电灯泡不是惹人嫌嘛,叹口气,感觉流年不利唉,他给自己找个台阶说: “俞姐,我这两天把腿给扭了,沪市可能去不成,第三次摇号还要麻烦你的人。” 听到这话,俞莞之会心笑笑,却也不意外,她打电话之前就猜到了这个可能性,于是糯糯地说:“好,你腿扭的严不严重?” “还算好,医生说我年轻,两三个礼拜就能恢复。”卢安算算日子,干脆第四次摇号也不去了,等开学时在去沪市见见她。 俞莞之有事要忙,这个电话四五分钟就挂。 南方的7月,大雨居多,连着十多个阴雨天,可把庄稼人给急坏了,这样下去怎么行呢,正是结稻穗的时候哇,今年收成就靠这时日了,雨却仿佛永远不会停,真真是把人给愁的。 老卢家也有20来担谷,卢燕每天都要跟着邻里忧愁一遍,卢安安慰说:“收成差点就差点吧,家里也就咱三个人吃,怎么着都够了。” 卢燕望了会遮天雨幕,也没辙,最后披上雨衣,拿把镰刀割猪草去了。 宋佳在旁边说:“大姐思想还没转化过来,还在想着猪要吃啥子,都当老板的人” 没等她说完,卢安转身就是一个脑瓜子:“去看你的书去,别到这瞎玩,我还等着你高中拿个全校第一回来呢。” 宋佳用双手捂着头,望“哥,你说好要给我买辆自行车的,7月份都快过完了,也没见你行动。” 卢安回到卧室,从包里摸出1000元给她:“自己去买,记得喊上晶晶,她有经验。” “我知道的,我会喊上晶晶的,可用不了这么多钱。” “都拿着,剩余的当你高中生活费,以后我会定期给你寄钱,别找大姐要。” 宋佳到底是个女孩子,爱面子,矜持一番就接过钱欢天喜地地跑出了家门,上了晶晶家。 转眼就到了8月4号,坐了几个小时车,卢安带着一包时光皮和马古龙进了孟家大门。 进门就遇到了孟清水。 四目相视,卢安探头看看,“梦姨呢,就一个人在家?” 孟清水走过来伸手接过礼物,轻声告诉他:“我妈开会去了,得晚上才能回来。” “这样啊,那我明天再来,贵妃巷那边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听到李梦不在家,他立马就打起了退堂鼓。 孟清水似乎看透了他的小九九,一脸幽怨地拦在他身前:“卢安,听到我妈不在就想逃跑,你是怕单独和我相处吗?” 卢安眼皮眨了眨,打着哈哈说:“不是,我那边真有点事。” 定定地凝视着他眼睛,好一会后孟清水说:“初一时,你为了抱我,什么话好听捡什么说;为了吻我,还发过毒誓今生只对我一个人好。可现在才过去几年,你就都忘了吗?” 老底都被揭穿了,卢安汗颜,心道过去自己怎么就那么坏呢,简直坏的流脓。 他无辜地问:“有吗,我这几年头疼,好多事情我都记不得了。” 闻言,孟清水侧让开,“妈妈和姐姐都是学医的,我会把这些事告诉她们,看能不能帮到你,希望能帮助你回复记忆。” 卢安僵住了,右脚才走出一步又收了回来,腆个脸说: “清水,我们的事情就不要麻烦梦姨和清池姐了。我今天带了一些鱼虾过来,去吧,你去打米煮饭,今天我给你露一手。” 清澈透亮的眼神在他身上打个转儿,确认他没撒谎后,孟清水笑吟吟地去了厨房。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25章,我们和好吧(求订阅!) 系上围裙,先是做了一个青椒炒肉和皮蛋擂辣椒,然后煲汤,排骨玉米山药汤。 这汤的精髓在于不油腻,所以务必要把排骨过水煮一边。 一切搞定,卢安把锅盖合上,确认一边问:“梦姨晚饭真不回来吃?” 孟清水嗯一声,轻声解释:“上面有领导来医院调研考察,妈妈一时在医院走不开。” 原来如此,有领导要作陪,那这晚饭是铁定不会回来了。 其实两人想差了。 住宿区离医院不远,李梦怕小女儿一个人在家孤单,晚饭本来是打算回来一起吃的,可是走到堂屋没见着人,却听到厨房里有锅铲声,继而有谈话的声音传出。 她悄悄往厨房靠了靠,偷听会后,就焉坏儿地退出了堂屋,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医院的路上,李梦还在想,今天的清水很主动,难得把小安留了下来,那自己晚上要不要回去? 要是不回去,那去哪? 难道今晚坐车离开宝庆去下面县城跟振海住? 想着两口子有段时日没恩爱了,她心里没来由一阵躁动,瞬间就把主意给定了:为了给小女儿腾出空间,今晚去下面县城。 虽然坐车要50多分钟,但想着能和振海一夕之欢,倒也有了动力。 李梦回来又走,厨房里的二人完全不知情,一直沉浸在锅碗瓢盆与谈话中。 时针悄悄走到下晚5点半,菜早好了,早端桌上了,卢安看向孟清水,后者意会,拿起听筒打电话。 “妈,卢安来了,做了你喜欢吃的菜,晚饭回来吃吗?” “卢安来了啊?可惜了,妈今天走不开,晚饭要跟院里领导陪客人,你们俩自己吃吧。” 说完,她还补充一句:“刚你爸给我打电话过来,我今晚去伱爸那过夜,就不回来了,你要是一个人怕,就让小安留下来陪你。” 话毕,李梦以忙为由,直接挂了电话,根本不给小女儿多问的机会。 顿时偌大的客厅死寂无声,只有听筒中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孟清水一脸羞意地望向卢安,卢安眼瞅着她。 四目相视,想着亲妈刚才赤果果明示的话,姑娘面皮越来越烫,脸色越来越红。 孟清水脸红,卢安面上却很平静,内心在想:这梦姨是真放心自己啊,孤男寡女的,也不怕自己把她小女儿给吃咯。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明白地紧,人家可能还真不怕,自己要是敢碰清水,她就敢拿绳子绑亲。 这还得了? 这和自己的计划不符啊? 不兴这样的。 互相看了会,见眼前这姑娘含情脉脉地凝望着自己,卢安突然有些罩不住,起身轻飘飘地说: “既然梦姨不回来,那就别等了,我们开饭吧。” “好。” 见他主动打破僵局,孟清水显得有些开心,一个转身,抢先进入厨房盛饭。 装两碗饭出来,给他跟前摆一碗,孟清水又给他盛了一碗排骨汤,“明天就出分数了,你紧张不紧张?” 卢安说:“还好,我估分是比较保守的,不太紧张。” 稍后问:“你呢?” 孟清水很有把握说:“我也不紧张,我的分数足可以去京城,沪市医科大学还有分多出,不怕哩。” 卢安本想下意识顺着问一句:“那为什么不去京城?” 可他到底是没问出口,人姑娘不去京城,目的是为了什么,已经再明显不过。 就着分数,两人聊了好一阵,当气氛有些缓和时,孟清水忽然话题一转,问:“听说李柔家里出事了,你知道吗?” 卢安点头:“知道。” 才说完“知道”两个字,就见旁边这人直直地瞧着自己,卢安心思一动,难道她晓得自己见过李柔了? 果然,等了5秒没等到他继续往下说,孟清水给夹块排骨,追着问:“李柔临走前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卢安好奇:“你怎么知道李柔临走前见过我?” 孟清水抿了抿嘴:“我了解她。” 卢安追着问:“了解她什么?” 没想到他会追着问,孟清水缓了缓说:“我了解她的性子,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在乎两个人,而她妈妈已经过世” 话说一半,她省略了另一半,噘着嘴道:“所以,就算李家遭遇了大变故,她也会冒险来见你最后一面。” 这话有些意外,卢安停下筷子:“李柔和家里关系不好?” 孟清水想了想,告诉他:“她爸爸在外面有好几个女人,还要同很多社会流氓打交道,不怎么顾得上她。 她哥哥只听她嫂子的话,平时除了给钱,就一心钻营生意,也不怎么管她。” 卢安听得沉默,没想到外表光鲜的李柔会过得这般不如意。 过了会,他问:“这些年你和李柔没交集啊,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孟清水轻轻眨了下眼,神神秘秘说:“我又不是傻瓜,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我自然有我的渠道。” 卢安:“.” 这话他很认同,自从初中上过司令台后,这姑娘的心智就陡然拔高了一个台阶,要是谁敢说她傻,那说她傻的人肯定是傻子。 吃完饭,卢安老爷样子地在沙发上喝茶,孟清水则勤快地洗碗拖地。 等了会,等到她一直在厨房没出来时,卢安放下茶杯,起身往外走,准备回贵妃巷。 没想到前脚才出大门,后面就传来了喊声:“卢安,你是要回贵妃巷吗,等我下。” 卢安心道这姑娘属鬼吗,怎么掐点掐得这么准,自己前面坐了那么久,她不出厨房,自己一走,她就跟出来了? 他半转身问:“你去贵妃巷干什么?” 孟清水抿嘴说:“妈妈今晚不回来,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见他不做声,她走过来豁出去道:“你梦姨嘱咐,要你今晚照顾我的。” 卢安眼皮一掀:“我跟梦姨都没说过话,她怎么嘱咐我?” 孟清水半笑弯着眉眼,走到前面挡住他去路,随后就那样直直地盯着他眼睛看,想来是不打算让他走了。 对峙半晌,卢安绕过她说:“我刚吃完饭,去外面走走,消消食。” 孟清水听了没反对,亦步亦趋跟上。 路过一杂货店时,她还买了两只奶油雪糕,一只给他,一只她自己小口小口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拿眼瞄他,嘴角始终挂着笑。 哎,这就是一个拖油瓶啊。 还好自己没报考湖南大学,要不然她跟着去长市,清池姐这辈子指定是吃不到了。 卢安这般思绪着,围绕医院走了一圈。 他走着走着就想到了那个满嘴油调子的高瑶,想到了小白。 可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他才想到小白,孟清池就因为小白call他了。 回到孟家,卢安挂电话过去:“清池姐,找我什么事?” “咦,小安你在我们家?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到的,刚吃过晚餐。” “清水呢?” “姐,我在喝水。”卢安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喝凉茶的孟清水已经眉开眼笑地出声了。 卢安撇过头,眼神像x射线般穿透这姑娘。 孟清水嫣笑着不跟他对视,目光放在了电视上。 孟清池似乎猜到了两人的情形,莞尔一笑说:“小安,你现在高考完了,这小白你要带到金陵去吗?” 卢安说:“想倒是想,就是太远了,不好带,干脆让它跟你到长市算了,我以后有时间来看看它。” “好,那我回头给它搭个好点的窝。” 两人聊了几分钟,后边听筒落到了孟清水手中。 卢安则专心看起了电视,宝庆电视台正在重播前年大火热剧《渴望》。 好多年没看电视了,前生后半辈子基本脱离了电视,现在乍一看,还有点怀旧味道,满满回忆。 渴望这电视剧他认为是90年代不可多得精品,他看着看着完全沉浸了进去,也不知道旁边两姐妹打电话说了什么,也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 结束通话后,孟清水就一直安静地陪他看电视,中间情绪被电视里的爱情故事感染时,她忽然伸手抓住他手腕,一脸渴望地说:“卢安,我们和好吧。” 电视看得好好的,骤然来这一遭,卢安有点没反应过来,“和好是几个意思?” “就是像我们初中那样,谈恋爱。”孟清水清甜的声音里夹杂一丝颤抖,夹杂一丝委屈,显然这话用尽了她全身的勇气。 迎着这双充满灵韵的眼睛,卢安本能地问:“可以抱,可以亲嘴的那种?” 闻言,孟清水洁白的贝齿轻咬着下嘴唇,低下头不敢他对视,许久用蚊子声音“嗯”了一声。 见搂抱和亲嘴这词汇都没吓到她,卢安加大马力问:“可以上床吗?” “啊?”孟清水被这直白的话惊得不轻。 在她的浪漫想法中,就算卢安想要哄骗自己上床,也不应该这样直来直去啊。 况且上床这事,她还真没考虑过,或者说没想到过。 这不才考高完嘛,就想着上床了,玫瑰花没有,表白没有,什么铺垫和过程都没有,她一下子难以启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到她被自己噎住了,卢安暗暗松了口气,心想我好不容易重生一次,万万不能走上辈子的老路,得活的潇洒一点,得活的男人一点。 为了缓和气氛,为了今晚睡个好觉,卢安提建议:“我想喝酒了,陪我喝点?” 孟清水抬头望了望他,起身去厨房端剩菜去了。 卢安也不停着,去找酒:“喝葡萄架、白酒还是红酒?” “你不是想灌醉我嘛,喝白酒。”孟清水一手一个菜,从厨房出来。 卢安要晕了。 姑娘啊,看破不说破,懂不懂? 你这样我还怎么有成就感? 果断挑了白酒,“来,我们一人喝一杯。” 孟清水拿起杯子跟他碰了碰,柔声说:“卢安,你这些套路不要用到其她女孩子身上,好吗.” 不等她说完,卢安玩世不恭地打断道:“凭我这张脸,需要用套路么?但凡我用套路的,都是我比较在意的人。” 闻言,孟清水眉眼弯弯,眯成了月牙状,跟他一口酒一口菜喝了起来。 大半杯过后,她说:“快要醉了,我还没洗澡。” “反正你今天哪都没去,不洗了,明早起来洗,来,把这杯喝完。”卢安毫无人性地继续劝酒。 孟清水小幅度撇了撇嘴,最后还是依着他,把酒喝完。 一杯白酒见底,卢安目不转睛地瞧着她,一分钟过后,竖起手指问:“这是几?” “1。” “这呢?” “2。” 两分钟后,他再次问:“这是几?” “3呃.”孟清水呃一声,白酒后劲上涌,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慢慢醉了过去。 卢安低头看着这张精致的脸蛋,心中格外宁静,她是真的对自己不设防啊,唉 过了许久,他双手横抱起她,起身上二楼。 把她平放床上,脱下鞋,打好空调,还往返一楼倒一杯水摆床头柜,最后视线再次凝聚在她身上,望着那此起彼伏、小有规模的身子骨,年轻气盛的卢安咽了咽口水,退出房间。 喝酒好睡觉,这个晚上他一口气睡到天亮。 等下楼时,发现孟清水已经起来了,正在餐厅和李梦说话。 听到动静,李梦看过来,立马招手热情喊:“小安,你是有口福的,饭菜刚好,你就下来了,我刚还想让清水去喊你呢,快来,吃饭了。” “姨,早上好。”卢安挤个笑容走过去,同孟清水相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李梦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一趟,关心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一觉到天亮,睡得很好,姨,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卢安问。 李梦说:“不早了,现在都快8点了,你孟叔6点多就把送了过来。” 早餐简单,两个炒菜,一个青菜,还有一个凉拌黄瓜。 孟清水食量不大,吃一碗就跟李书婷、吴语她们打电话去了。 李梦瞄一眼小女儿,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本来我们都希望她填报湖南医科大学,可清水为了你执意要去华东,金陵离着沪市不远,汽车火车都很方便,你有时间就多替我们去看看她。” “诶,好。” 前半句他没法明接,但后半句他却应得响亮,不论如何,他自己也好,代替孟家也罢,肯定会勤快跑沪市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发后检查 (本章完) 第126章,第一(求订阅!) 早饭过后,卢安和孟清水一起离开了孟家。 这样联袂去一中,高中三年下来,两人还是第一次。 临到校门口,卢安打趣道:“这回不避讳李书婷了?” 提到李书婷,孟清水有些静默,过了会才说:“书婷偷偷改了志愿,由原本的同济大学改成了湖南大学。” 原来如此。 大家都是聪明人,李书婷这志愿一改,就相当于直接捅破了窗户纸。 卢安走几步问:“她是怕见到你,还是怕见到如此好看的我,怕忘不了我?” 孟清水笑晏晏地白他一眼,“等会我们到操场就各自走,别刺激书婷。” 李书婷如今高考完了,对方的心态怎么样,卢安已经没那么在意,不过还是配合说: “成啊,反正我们也不在一栋教学楼,那等会到篮球场就散吧。” “嗯。”孟清水好朋友不多,其实还是比较在意这份友情的。 不过两人一起进校门,一起出现在一中众多同学面前,就已经有很大进步了,也寓意了很多,她已然很满足。 今天出分数,高三学生最后一次齐聚在学校。 有些意外,两人刚到篮球场附近就见到了刘荟和吴英。 卢安率先打招呼:“诶,刘荟,你个北大生怎么天天在别人面前乱逛啊,很讨人嫌的,知道不?” 刘荟视线不着痕迹在卢安和孟清水之间来回扫一趟,随即甜甜一笑说:“卢先生,恭喜哦,622分。” “啊,这么高?” 比预估的高出了7分,这是卢安怎么也没想到的。 一句“卢先生”,让原本打算离开的孟清水注意到了刘荟,目光不由自主地放到了后者身上。 整个高中生涯,两女虽然没有过密切交集,但彼此并不算陌生。 刘荟从高一开始就傲视群雄的成绩压得众人抬不起头。而有关孟清水美貌的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刘荟自然也有所耳闻。 四目相视,刘荟浅个小小的酒窝,以示礼貌。 孟清水回以微笑,然后跟卢安轻声说:“那你们先聊,我去班上了。” “好。” 卢安把刚才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但压根不在乎这些小场面,像个没事人样的目送她离开。 等到孟清水消失在不远处的楼道口,他转向吴英:“伱呢,高出东南大学多少分?” 此时的吴英比估分填志愿那天脸色好了不少,“601。” 听到这个分数,卢安替她可惜:“你应该填个更好的学校。” 事到如今,吴英倒比想象的坚强,勉力笑道:“能顺利考上就很知足了,你不是也填差了吗。 我刚才听那些老师唠家常说,你这分数也许能搏一搏北大。” 南大对他来说已经很好了,卢安没那么贪心,半真半假开着玩笑:“算了算了,北大就不去了,高中被某人压了三年,大学还去北大找虐,这不是遭罪嘛。” 闻言,刘荟抿笑抿笑望着他,右脚尖轻轻在地上拧了半个圈,心情特别好,整个人都被一种异样的情绪包围着。 聊了一阵,李冬和叶润从校门口进来了,卢安跟着他们一起去教室。 走出校门,吴英挽着刘荟手臂低声问:“看来传闻是真的,卢安和孟清水在谈恋爱。” 说完,吴英就死死盯着好友脸部看,想要捕捉点什么? 没想到刘荟显得十分平静,一副调侃地语气说:“那是的呀,人家男才女貌,狼狈为奸,臭味相投,很般配嘛。” 吴英问:“你就不吃醋?” 这时男少卿和孙丽娜从公交车上下来了,刘荟哎呀一声,贱贱地说:“吃,我们两姐妹可以合伙办一个醋厂了,你占股80%,我占20%,生意肯定兴隆。” 等到男少卿和孙丽娜走远,低个头不敢看的吴英才吱声:“我们都是暗恋三年,暗恋对象都喜欢其她人,我为什么占80%。” 刘荟淡淡一笑:“不用谦虚,你的醋品质更好。” 按照流程讲,这年头查分数得去教育局,可一中这样的重点学校例外,学校早就把分数备份过来了。 来到教室,周静妮一身宽松白色衬衫坐在讲台,从侧面看过去鼓鼓囊囊的,格外的有料。 卢安瞄一眼,再瞄一眼,做出判断:比鸡胸肉大。 见到三人进来,周静妮说:“你们三个今天怎么这么慢,别个都看完分数走了。” 三人中,李冬成绩最差,也相应最急切,三两步走过去问: “老师,我分数多少?” 周静妮低头查询一阵:“你566分。” 比估分少了5分,李冬顿时忐忑无比:“我这分数能上南京师范大学吗?” 周静妮斟酌一番,给出猜测:“按照往年的招生分数线看,你这个新闻专业应该是没问题的。” 闻言,李冬躁动的心安定不少。 轮到叶润了,她走近说:“老师,我的呢?” 面对这名高考发挥出色的尖子生,周静妮不用看表格就说出了分数:“617,南京大学稳了,这分数你不用有任何顾虑,安心等录取通知书吧。” 比估分621低了4分,好在有惊无险,叶润小手拍了拍红桃a,呼口气然后好奇问:“我班上第几名?” 周静妮说:“班上第二,全校第四。” 接着她打量一番卢安:“你这次有进步,终于在最后一次拿了个全校第一。” “得了吧,周老师你就别寒碜我了,刘荟没参加高考呢。”卢安很是有自知之明。 “知道就好。” 周静妮奚落他一句,然后十分惋惜地说:“早知道你能有这个分数,就应该试一试北大。” “好专业上不了吧。”卢安说。 周静妮对此没有把握,用模棱两可地语气道:“确实难讲,得看报考的人数多不多。” 聊了半小时,卢安看看表问:“老师,班上还有多少人没来看分数?到饭点了,我请大家吃个饭。” 周静妮把散开的文件归拢一起,起身道:“都看完了,你们是最后一波。 我教了两届毕业班,算是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分数越低的人看成绩越积极,倒是你和叶润考这么好却不急不慢。” 接着她又指了下李冬:“你的成绩也不赖。” 确实不赖,但也只能用“不赖”二字形容。作为全市最好高中的重点班,李冬这个分数在班上是中上游水平,算不上多突出。 但放到外面看,这成绩却相当打眼。 毕竟这年头出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啊,而且还是一个好学校的大学生,自然更值价。 中午,卢安掏钱请所有任课老师吃了一顿饭,就在校门口的饭店。 得知他画画挣了大钱,而且考得好,老师们也很给面,欣然赴约。 酒过三巡,历史老师喝得有点多,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问:“卢安,你小子长得眉清目秀,有女朋友了没,要不要老师帮你介绍个?” 地理老师凑热闹:“老刘,你要介绍谁啊,你班上的女生可没有相貌非常突出的。” 政治老师孙老师附和:“就是,你班里的女生还是差了点味道,我们班上的倒还差不多。” 接着数学老师化身为乐子人,乐呵呵地问卢安:“刘荟怎么样?入得了眼吧? 要不要找孙老师帮你们牵线?他可是刘荟二舅,说话比在座的都顶用。”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逗趣卢安时,周静妮瞥一眼他,好笑说: “你们就算了,人家卢安在我那堆积的情书都成小山了,不缺女生,根本用不着你们介绍。” 饭桌上的李冬第一次说话:“老师,卢安的情书有多少封?” 周静妮摇了摇头:“多少封我不知道,没数,但大致20封是有的,不会低于这个数。” 吃过饭,回学校时,意犹未尽的地理老师对孙老师说:“老孙,还别讲,你班那刘荟同卢安还真配,你倒是可以牵个红线,说不得将来就是一桩好事。” 孙老师摇头:“难,我大妹这闺女从小心高气傲,如今又保送到了北大,一大家子更是宝贝得紧。” 这话一出,所有任课老师都愣了下,齐齐沉默。 大伙没一个傻子,孙老师的言下之意大家都听明白了:卢安配不上他外甥女。 看似一个北大一个南大,都是全国前三的名牌大学,可在孙老师心里却有着天差地别。 而且大妹家庭条件那么牛,卢安就算是画画了得,也未必能入眼。 周静妮这时不声不响说:“其实呀,你们都多操心了,卢安一直在偷偷谈恋爱。” ??? 这消息很惊讶,大家不约而同望向周静妮,“谈恋爱,谁?” 周静妮说出一个名字:“孟清水。” 听到恋爱对象是一中这一届最美的那朵花,一众老师更是意想不到。 地理老师蛮八卦:“什么时候谈的?” 周静妮继续放大雷:“挺久了,他们双方家里都知道。” 孟清水是什么家庭,不说一中的老师都知道吧,至少高三这一届的老师都晓得。 大家又望了望孙老师,默契地揭过此事,笑着聊起了其它。 要是其她女生,可能还真比不过刘荟,家庭背景比不上,自身比不上。但孟清水不同,她相貌气质这块是很大的加分项。 分开后,英语老师问好友周静妮:“今天可不像你呵,孙老师可是个好面的人,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周静妮甩甩头发,双手抄胸道:“我只是说了一句实话。” 英语老师匍匐着把两个苹果拖办公桌上,揶揄:“是不是刘荟始终压卢安一头,孙老师班也压你们班一头,你心里不爽?” 周静妮拿起铅笔头直接砸到苹果上,没好气道:“别到这丢人现眼,回家凉快去。” “哈哈,我还真得回家了,孩子该饿了,得回去喂苹果去。”说着,英语老师作为损友,用戏虐的眼神打量她一番,走了。 另一边。 沿着资江河散步的李冬问卢安:“那些情书在班主任那,你不去拿?” “拿什么,没兴” 话到一半,卢安就断了,视线掠过李冬看向了河滩。 见状不对,叶润和李冬一齐转身看向河滩,发现一个年轻女人坐在地上搂抱着一个男人在哭。 哭声不大,但声音很嘶哑,给人的感觉很无助,一直在求助路过的人却没人搭理。 李冬眼珠子瞪得老大,半晌才抓着卢安胳膊、支支吾吾说:“兄弟,地上那个活死人好像是跟我们打架的那个鸟人。” 叶润也认出来了:“就是那个修自行车不给钱的混混,叫、叫初见对不对?” “对,就是他。” 卢安应一声,横穿马路下到河滩,走到初见身前,弯腰细细瞅了会,稍后问旁边的陌生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他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陌生女人已经伤心过度,此时也不管卢安是谁了,像溺水的人抓着救命稻草哭诉: “我哥是被人打的,呜呜.昏迷过去了.” 叶润跟了过来,本来她是很不喜初见这类混子的,但看到对方身上的伤口有些不忍心,情不自禁问:“怎么不送去医院?” 陌生女人耷拉个头,“没、没钱.我哥身上的钱全被人抢走了呜呜我背不动他.呜呜” 卢安问:“被谁打的?” 陌生女人以泪洗面,“我不知道那伙人叫什么,只知道他们是安红采矿公司的。” 安红采矿公司? 卢安立马懂了,这是李家的竞争对手在报复。 看来初见掩护李柔撤退的消息还是被对手得知了啊,才落得这下场。 有那么一刻,卢安不想插手此事。 可想到李柔,想到初见对李柔的忠心,想到李柔给自己的1000块钱还剩800多,想到那伙人没有顺着初见这根线来找自己和男少卿他们的麻烦。 最后卢安对李冬说:“搭把手,送他去医院。” “啊?” 李冬伸手比划,很是不解,很是不情愿,“没钱啊。” “钱不用你管,快点吧,不然就晚了。”卢安指着还在流血的伤口说。 叶润妈妈信佛。 她从小耳濡目染、接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佛教理念,倒是比李冬积极。 就这样,卢安和李冬打顶手,叶润和陌生少女帮忙压住流血的伤口,四人很快就把初见送到了附近的中医院。 医生检查一番,对几人说:“还算命大,没砍到致命要害,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他,不过失血过多,要输血。” 陌生少女顿时伸出胳膊,撩起袖子:“抽我的,我是他妹妹,我们血型一致。” 医生问:“化验过?” 少女像鸡仔似地急急点头:“以前我给我哥输过血,快抽我的吧。” 这话听得心酸,医生和护士顿时忙碌了起来。 卢安也没闲着,去交了钱,不仅800多全填进去了,还垫了一笔资金。 抽完血的少女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挣扎着跪在地上、给卢安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哭着说:“谢谢你,谢谢你,这钱我们会还你的.” 卢安见不得这情景,慌忙扶起她:“你先别惦记着钱的事情,先去照顾你哥哥吧。” 来到医院外边,叶润忧心问:“医生说要住院,要的钱不少,可要一两千呢,你真出这钱啊?” “刚才这一跪,把我心都跪化了,出吧,大不了我多画一幅画。”卢安如是开导自己。 闻言,叶润跑去外面杂货店买了几瓶汽水过来:“卢安,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希望你这辈子好人有好报。” “别给我乱发好人卡。” 卢安哭笑不得,接过汽水说:“行啦行啦,咱之间就不用说这些话了,你叶润心比我还慈善。” 李冬嘀咕:“不要互吹了好伐,弄起就我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一样。” 卢安和叶润相视一笑,喝起了汽水。 接下来的日子,为了不让卢安和叶润看扁了,李冬倒是跑医院比较勤快。 而初见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卢安打了个欠条,咬破手指皮摁了个血印,附带说了一句江湖话: “卢安,从今往后我这条狗命就是你的了,我以后一定报答你。” 卢安本不想接这个欠条,但这两兄妹都是属犟驴的,他无奈还是接了,临了问:“你这伤口,是因为李柔的事情?” 初见默认,随后说:“卢安,你以后要是遇见李柔的话,请帮我捎一句话,告诉她,我并没有背叛她。” 卢安点点头,又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初见问:“你下半年在哪读大学?” 李冬在旁边搭话:“金陵,我们三个都在金陵。” 初见说:“宝庆这地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那我们两兄妹提前去金陵等你们。” 没敢在医院久呆,怕连累卢安三人,两天后,初见趁着夜色偷偷溜出了医院,带着妹妹不知跑哪里去了。 李冬是最先发现两兄妹不见了的,气喘吁吁地跑回贵妃巷对卢安和叶润说: “人、人不见了,我们要不要也出去躲一躲?” 叶润看着卢安,等他做决定。 卢安拿出宝庆日报,指着一则新闻说:“其实没必要,现在安红采矿公司如同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成了警察重点进攻的对象。 不信,你们看这新闻。 新闻上说,这公司的老板等一众头目昨晚都被抓了,剩下的小鱼小虾都在逃窜,这时候谁还会注意到初见啊。” 叶润和李冬探头看新闻,整个人顿时如释重负。 叶润说:“我这两天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出事。” 卢安瞧瞧她,又瞧瞧李冬,提个建议:“要是不放心,你们俩干脆跟我回趟老家,还过几天家里要摆新房子的酒席了,一起去凑凑热闹?” 听到有热闹,李冬第一个跳出来说好。 叶润跟着同意。 ps:本书不涉黑,写初见是对以后的事业有点小用,并不是写混子。其实按照开书前的大纲,每个角色都可以串起来,不过我会根据这书的成绩斟酌着写。 另外抱歉啊,这些日子更新实在提不上来,我这颈椎是通过中医扎针复位的,可前几天中医扎针过深,把三月扎出气胸出来了,就是胸腔有积液,一直发烧,后面做了抽积液手术才稳定下来,那中医扎了16年针,没想到会这样,好在他们医院主动承担责任,三月不用出钱。更新对不起大家。 (本章完) 第127章,喜事(求订阅!) 第127章,喜事(求订阅!) “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我们明早出发,你们回去收拾一下,多带几套衣服,到我家玩个十天半月。” 卢安嘱咐一声,叶润和李冬各自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他也不停歇,买几瓶酒和几包糖,先是赶去河西,看望大堂叔。 可惜他老人家正跟老婆在屋里械斗,一个拿耙,一个拿扁担,在哪里打来打去,一时斗得旗鼓相当。不过很明显大堂叔没下死力。 “叔、婶。” 卢安站在门口嚎一嗓子,两人立马回头看向他。 “你们继续,我还有点事找学平叔,就先走了。” 见两人在气头上没有放下武器的意思,卢安怎么好忍心打扰人家呢,把酒和糖放门口,随即麻溜转身离开。 至于要不要劝架? 那拉倒吧,前些年劝架差点没被弄死去,都他娘的有心理阴影了。 “伱个败家娘们,回来我收拾你!” 屋内传来一声吼,大堂叔追出屋外,对他说:“到饭点了,吃碗面条再走。” 卢安扭头打量一番,好笑道:“堂叔,算了,你脸上比花猫还花,这出去不得被笑话死。” “这附近的人横竖都知道我家是啥子光景,怕个鸟,走,前街口新开了家粉面馆,味道不错。”堂叔一身汗臭味,脏兮兮的劳动布上面全是地图。 进到粉面馆,卢安要了一碗牛肉粉,问:“这回又是为了什么打架?” “昨晚打牌输了14块钱。”堂叔说这话时浑不在意。 堂叔身上的味太冲,粉面馆的老板也光着膀子,大肚子上全是肥肉褶子和汗,卢安实在没什么食欲,胡乱吃几口就算应付了事。 说实话,这种吃食店,他不在乎老板长啥样,胖瘦跟他没关系,但得穿衣服啊,尤其是夏天这种汗涔涔的日子,一个不好就弄碗里去了。 离开河西,他又马不停蹄地去了电视台。 一打听,啧,才知晓卢学平还在守仓库。 卢安买了一条芙蓉王给他,到仓库走一圈问:“你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卢学平看得很开,“头?无所谓,工资照拿,活还轻松,我都乐得不想走了。” 卢安拉过一根凳子坐下:“你最近在哪里上螺丝?” 卢学平一口气吸了半截烟,仰头像金鱼泡泡吐几个烟圈说:“如今被看得紧,没时间去找螺帽。” 卢安不敢置信:“你被看住了,怎么听着这么假呢?谁吃饱了没事做去管你?” 卢学平说:“屋里那位?” 卢安反应过来了:“孙姨?” 卢学平说:“她想跟我搭伙过日子,不许我去混了。” 卢安感觉这不对啊,前生这混不吝没结婚的啊,他是妥妥的不婚主义者,这是咋回事? 直直瞅了会他,半晌试探问:“你不是讲,孙姨离过婚不能生育么?” 卢学平露出不屑的眼神:“都啥年代了,你还这么封建,要孩子干什么?你帮我养?” 卢安对此充耳不闻,接着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办酒?我好来喝喜酒。” “不办证,办什么酒?不办,悄悄地干活。我们说好了,哪天彼此腻了就分开,这样没负担。”卢学平摆摆手。 听到这话,卢安放心了,还以为自己煽动了蝴蝶翅膀呢。 聊了一阵,卢学平问:“听说你志愿填的南大?” “嗯。” “金陵那地儿不错,我去过,才女多,美女也多,少妇尤其润,你小子好生把握,不要浪费了这张脸。” “.” 这小堂叔虽然满嘴荤段子,但也是个有趣的人,卢安呆了一下午才回的贵妃巷,晚餐是在叶润家吃的。 叶润妈妈叫胡月,是一初中语文老师,很平和一人,在贵妃巷从来没跟人拌过嘴,就算是吴媒婆这种刻薄性子也没说过一句她的不是,风评是极其好的了。 得知女儿考了617分,再加上卢安在家吃饭,高兴的胡月今儿破天荒做了6个菜,还是6个硬菜。 寓意六六大顺。 把最后一盘剁椒鱼头端上桌,胡月解开围裙对女儿说:“我们三吃不完,你要不去把李冬叫过来一起吃?” 叶润拿三个碗摆好,坐下没动:“李冬两个舅舅过来了,家里有好菜吃,不喊他了。” 胡月问:“他俩舅舅,什么时候过来的?” 叶润说:“下午,我去买菜的时候碰着了。” 听闻,胡月转头对卢安说:“小安,那我们喝点酒,吃酒好下菜。” “诶,听婶子的。”卢安知道对方爱喝点小酒,所以投其所好,今天还特意带了两瓶酒来。 酒过三巡,胡月露笑说:“你俩高中是同班同桌,大学又在一个学校,真是为你们开心。 小安,你们大学虽然不是一个专业,但要多和叶润来往,多多帮衬帮衬她。” 卢安表态:“月姨,以我们俩的关系,这些都不用说,你就放心吧。” 胡月爱喝酒,但从不贪杯,这是她作为一个没了丈夫的妇道人家的准则。 卢安今天也不馋酒,陪着乐呵乐呵算是了事,不过菜好,倒是吃撑了。 吃过饭,胡月跟邻里闲谈去了。 女人嘛,不管性子多淡,但终究都是有虚荣心的。 尤其是她这种寡妇,女儿是她生活里的全部支柱,也是她唯一喜欢拿出来炫耀的地方。 听到亲妈跟人扯自己的高考分数,那些邻里一唱一喝的吹嘘捧卵包,叶润听得脸热,干脆跟卢安来了贵妃巷8号门牌。 一进门,他心血来潮说:“叶润,我给你画幅肖像画,怎么样?” “不用。” “不用?你有没有搞错,我的画很值钱的。” “我没钱付。” “可以赊着。” “不赊。” “打个对折。” “还是贵。” “那我送你。”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要。” 卢安晕菜,这姑娘怎么就不入套啊,不要自己的画,那大学里怎么好名正言顺要她给自己做饭? “真不要?眼见子这么浅?跟你讲,我以后要是成了大画家,你拥有一幅画就赚大了。” “那就更不能要了,我不喜欢别个盯着我的画像看。” “我你.!你是属驴的吗?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你去找孟清池吧,或者孟清水也行。” “.” “诶,对了,我一直好奇,你喜欢姐姐,妹妹却缠着你不放,你以后怎么处理?” “这是秘密,不要随意问的好,我一般只告诉自己女人。” 说着,卢安视线在她身上游弋,故意问:“还想不想听?” 感受到那在自己胸口乱晃的目光,叶润脸一下子就红了,啐一口道:“别得意太早,你这行为迟早会被孟家发现,我以后等着为你收尸。” “呵,姑娘家家的,戾气太重可不好。”卢安调和颜料,开始作画。 叶润也不再跟他斗嘴,搬来一个小矮凳,在旁边看着。 次日一大早,三人就背着包、坐公交去了花门。 这次曾令波不在,就魏方圆一个人在等。 卢安过去问:“老曾人呢?” 魏方圆说:“不知道啊,我没看到他。” “他分数多少?” “507吧,好像是这个分数。” 卢安心里算了算,长沙理工这个分数应该足够了。 魏方圆很是不满:“你怎么就不关心下我的分数?” 卢安嫌弃地撇一眼:“还有必要问么,你脸上都快笑出花了。” 魏方圆伸手捧着自己脸蛋,笑得更开了:“有这么明显嘛?” 叶润笑着说:“方圆,是真的明显哦,我都看出来了。” 四人聊着天,聊着聊着谈到了李柔。 魏方圆说:“李柔的分数我没问到,她班主任不告诉我,我想问她的志愿填在哪,她班主任仍旧不说。” 卢安琢磨:“可能是李家出事了,她班主任在以这种方式保护她吧。” 魏方圆认可地点点:“我也是这么觉得。” 花门到前镇花了3个多小时,好在人多,有说有笑过得倒是快。 有点饿,下车四人先是去钱跃进馄饨店吃了一碗馄饨,在记忆里,这店过了今年就要关门了,现在能吃一次算一次,吃一次少一次。 哎,可惜哟,那老板娘身子是真饱满,真风情,这要是娶回家,估计一年得换三张床。 大姐的裁缝店很忙,卢安在店里呆了十多分钟就走了。 回村的路上多了宋佳和闫晶晶,两女一人一辆自行车,各自载着魏方圆和叶润,在马路上骑行赛跑,乐得欢。 弄起卢安和李冬在后面面面相觑,很是苦逼。 李冬拍着他肩膀说:“兄弟,咱也买一辆吧。” 兜里有钱,卢安大气得很,转头就往卖自行车的地方跑:“一辆哪够,两辆。” “两辆自行车浪费啊,我回宝庆也带不回去啊,这么远?” “你皮痒了?你还想带回去?” “嘿嘿嘿。” 回到家,卢安问宋佳和闫晶晶:“你俩录取通知书到了没?” 闫晶晶抢先道:“到了,我们都在一中。” 卢安伸手:“去拿给我看看。” 宋佳连忙把自行车停好,跑到卧室把通知书拿出来,献宝贝似的送上:“哥,我考上一中了,得庆祝。” “要怎么庆祝?” “你钓黄鳝厉害,我想吃宝塔黄鳝。” “成,你去找10铁丝来。” 李冬这时说:“我也要去,妹子你多找点。” 接下来一小时,卢安忙着把铁丝磨尖烧弯,做成钓钩。 李冬则扛着锄头,在几女七手八脚地指导下挖蚯蚓。 下午两点半,一行人提着篓子和黄鳝钩子出门了。 “这真能钓到黄鳝?” 叶润第一次来农村,看什么都新奇,东望眼,西望眼,一路上眼睛都看不过来。 “当然,你就等着瞧好了。” 到田里做苦力活,卢安可能差了点意思。 要是搞吹拉弹唱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那他完美继承了过世父亲的班,绝对是一把好手。在同龄人里,他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说到吹拉弹唱,他忽然想起家中墙壁上的那把二胡快遭不住了,得换把新的才行。稍后又捉摸,有时间还得去城里淘把吉他过过瘾。 这样思着想着,他在水田中找到了第一个黄鳝洞,洞口滑溜溜的,还有新痕迹,显然黄鳝在洞里。 停下脚步,把蚯蚓串上弯钩,卢安开始了表演。 只见他把钩子沿着洞口放进去,忽进忽出,忽进忽出,像鲜活的蚯蚓一样来回跳动。不一会黄鳝就上当了,从洞里慢慢跟了出来。 看这个圆不溜秋的黄鳝头,几人呼吸都急促了,嚯,好家伙!这不得有七八两重? 李冬、叶润和宋佳把头凑过来,却又不敢出声,怕惊吓到了黄鳝,只能干瞪眼。 但卢安却不慌不忙,左手拿着勾子继续往外溜,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弯成月牙耐心等待时机。 当黄鳝猛地咬住勾子时,他及时用力掐住黄鳝身子,把它从泥巴洞里用力拖了出来。 “好大啊。”叶润头一次看到这大的黄鳝。 卢安瞄她一眼,道:“这算啥子大,还有更大的。” 李冬看到卢安这么就弄上了黄鳝,心痒难耐,一时间噗嗤噗嗤在水田里到处找,很快就钓上来一根,就是鳝如其人,有点小,估计就一两多的样子。 这个年代农药污染还不严重,打鱼机也几乎看不到,黄鳝多得超乎想象,河滩、水田和池塘到处都是,个个肥头大耳的,他娘的都快成精了。 不到3小时,一行人就弄了半篓子上来。 尤其是在一水塘,卢安还搞了条一斤半左右的,叶润以为是蛇,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掉塘里了。 掂了掂有些沉重的篓子,卢安招呼还在过瘾的李冬:“快到饭点了,今天不搞了,回去吧,回去把它们炒一盘,今天喝点酒。” “要得!”听到马上就能吃到自己的劳动成果,李冬意犹未尽,连说明天还要来。 接下来的日子,几人玩疯了。 上山采蘑菇,田里钓黄鳝,河里摸鱼,晚上打着手电筒捉蛤蟆,换着花样玩,玩着玩着就把8月份快玩过去了。 不过也不是瞎玩,中间他干了一件正事,就是给家里安装了一台座机电话,唉,賊他娘的好贵,几千大洋就这样冒了。 “卢安,你的信。” 8月18号,卢安刚吃完晚饭,碗还没放,对面小卖部的那娟就在喊。 “是录取通知书吗?” 这个时间点了,卢燕最是关心这事。 那娟摇摇头:“不是,是普通信件。” 卢安走出去,接过一看,发现封面上的字迹很是熟悉,后面的魏方圆说:“这是李柔的笔迹。” “嗯,有点像。” 打开信,果然是李柔写来的。 出乎意料,里面有两张信纸,而且每张信纸是单独叠的。 一张上面写有:卢安亲启。 另一张信纸上则写:转清水。 清水,得咧,称呼还挺亲切。就是不知道孟清水看到了能不能接受? 展开写给自己的信,发现里面有三段内容,每段一件事,讲了三个事。 第一个事:问平安,问他有没有遭到混子刁难?对他再次表示书面致谢。 第二个事:李柔说起了初中到现在喜欢他的经历,末尾表示很感谢他。 因为有他,她的人生才如此充沛。 第三段是话家常。 李柔说到京城了,用简洁的语言描述了一路向北的所见所闻。 还聊了一些她认识的人,比如孙丽娜和男少卿,比如魏方圆,还提了初见一笔。 等他看完,旁边的魏方圆问他:“你会回信吗?” 卢安回答:“她明确写了不要我回信,而且她也没给留我联系方式,地址没有,邮编也没有。 就算想回也回不了。” 魏方圆指着信封上的寄信地址说:“这里有。” 卢安说:“她说是假的。” 魏方圆没弄懂:“她这是为了什么呀,她那么喜欢你。” 卢安笑了笑,其实猜到了李柔的心思,估计是怕李家对手顺藤摸瓜报复她吧。 换句话说,家里遭逢巨变后,现在的李柔只相信她自己,自然不会把居住地址轻易告诉别人。 魏方圆稍后也想到了这点,轻叹了口气,没再做声。 只是她暗暗惋惜,李柔戒备心这么严重,估计和卢安彻底没戏了。 8月20日,卢安的录取通知书到了上村。 “卢安,恭喜恭喜!” 邮递员递过挂号信,嘴里不忘送上祝福。 邮递员嘴上说恭喜,心里也是真心恭喜和羡慕。 前镇除了被保送到清华的男少卿外,高考分数卢安最高,学校也属他最好,现如今他的名字写在了一张大喜报上,整个前镇赶集的人都可以看到。 可以说,卢安再一次成了小镇的名人。 “谢谢,辛苦了。”卢安早就准备好糖果,抓两大把塞邮递员口袋里,还不忘递上一瓢清凉的井水。 听到录取通知书到了,大姑小姑两家子都在百忙之中赶了过来。 大姑进门就问:“小安,你什么时候开学?” “9月4号。” 见大姑伸手,卢安很是利落地把通知书递过去。 众人相继传阅一番,小姑父提建议:“我看后天就是个好日子,要不后天吧,后天把酒席摆了。” 卢安问:“后天啊?中间就隔了两天,来不来得及?” “放心,来得及,不碍事。” 小姑父在这方面是把好手,把胸口拍得敞亮。 接下来两天一大家子都忙着办酒席。 先是杀猪,挑自家最大的猪杀,弄了250多斤肉。 接着卢安痛快地掏3000块钱出来,从阎屠夫那里买150斤牛肉。另外还买了60斤鱼。 在这年头的农村,办席面可不讲究花色和营养搭配,只论肉多不多,肉块够不够厚,酒管不管饱?碗大不大? 小卖部那老板烧得一手好大锅菜,在他的指挥下,卢安带着李冬从大姑那里运了两板车红转过来,搭建了三个简易灶台,随后放上三口大铁锅,厨房成了。 备好蔬菜和各种肉类,还叫了大厨,卢安把剩下的事通通交了给小姑父。 农村规矩太多,他前生很少在村里住,很多规矩不甚懂,他就算想插手也使不上劲不是,干脆做起了甩手掌柜,免得出了差池背个骂名。 小姑父列了一张名单,然后在马路上溜一圈,大破罗嗓子不断哟喝,这些帮忙的人就齐呼了。 一瞬间卢家喜庆了,十字路热闹了,来来往往都是忙碌的人影,借桌子,借椅子、借椅子,借锅借碗筷,连装凉开水的木桶都借了三。 8月22号,十字路口喝酒的都交来了份子钱,不多,每家每户四块二。 当然了,跟卢家有亲戚关系的,份子钱就得多一点,好点的十二块,更舍得的22块也有。 而像大姑和小姑这种至亲,都打了62。不过这也是她们现在卖红砖挣了钱,要不然按两年前的光景,22是极限。 响午时分,孟文杰、嫂子和孟清水来了。 他们最是很大方,孟文杰递上三个红包,每个红包都是120。 钱都由小姑父经手,记名字时他问:“这么多,是哪三户?” 孟文杰开口:“一个记孟振海,一个记孟清池,一个记我。” 大姑在旁边插话:“我记得清池还没成亲的吧,怎么也单独打个红包了,太破费了。” 孟文杰笑着解释:“大妹说这是小安人生中的大喜事,该封个红包,姑你放心好了,清池有工作,挣了钱。” “诶,听说清池考上博士了,如今在湘雅医院工作?”大姑也是爱八卦的性子,忍不住多问了句。 “对,大妹如今是一边工作一边学习。”孟文杰点了点头。 大姑小姑对视一眼,“你看看,你看看,什么叫厉害? 这才叫厉害,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家郎。” 听到这话,孟清水下意识瞥了卢安一眼。 叶润注意到了孟清水的动作,偷偷捂嘴乐。 李冬惊疑,问叶润:“你突然乐个什么?” 看到卢安和孟清水齐齐望过来,叶润慌忙摆了摆手:“你管我,我笑还不成?” “成成成,今儿是我兄弟大喜日子,姑奶奶你乐吧。”李冬向来有点怂叶润,顿时不敢再问了。 卢燕给三人倒杯凉茶:“清池现在在哪?在长市吗?” 嫂子接过茶,“在长市,不过今晚会赶回来。” 听到清池姐要回来,卢安心里有些窃喜,但碍于孟清水在,碍于这么多人在,没好表现出来。 在门口寒暄一阵,卢安把三人请到了屋里。 孟清水有好几年没来上村了,稀奇得紧,先是把卢家的新房子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接着叫上卢安,又围绕水库慢慢走了一圈。 见孟清水同自家二哥单独出去了,宋佳跑去问叶润和魏方圆:“我哥不会真的在跟孟清水处对象吧?” 看她这幅不满的表情,魏方圆显得有些惊讶:“你哥和孟清水谈恋爱好久了,你不知道?” 宋佳撇嘴:“上次我哥倒是说了一次,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的,以为他在推搪我和大姐拉红线才胡乱编的呢。” 魏方圆下意识问:“拉红线,拉谁的红线?” 宋佳一把抱住魏方圆:“当然是方圆姐你咯,我和大姐都喜欢你,想要你嫁给我二哥。” 叶润看乐了,抓把瓜子送嘴里一粒一粒嗑,临了道:“还别说哦,方圆跟卢安是青梅竹马,要是走一起还真的挺不错的。” 这个月玩下来,又加上以前的基础,魏方圆和叶润怡然很是熟悉了,成了好姐妹,当即还嘴: “那你和卢安还是高中同桌呢,高中三年都是一起上下课,你为什么不嫁给卢安?” 闻言,宋佳眼神bulingbuling在叶润身上打了好几来回,笑嘻嘻说:“润嫂子,加油哦,你要是喜欢我哥的话,我帮你。” 叶润翻记白眼:“这话可别让孟清水听到了,不然一准记你一小本本。” 宋佳哼哼一声:“我才不怕,我和她关系本来就不好。” 魏方圆扫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问:“孟清水那么漂亮,家世也那么好,也真心喜欢你哥,你为什么这么排斥?” 宋佳眼珠子溜了溜:“没道理啊,就是不喜欢孟家人。” 叶润听得吐了吐瓜子皮,心说完蛋了,你不喜欢孟清水还没关系,不喜欢孟家人,那问题就大了咯,你哥可是对孟清池爱得紧哩。 水库很大,两人慢慢悠悠地,一时半会走不完。 孟清水低头走,“你小妹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提起这事,卢安就头疼:“你别跟她计较,她年纪还小,不懂事,以后长大了就好了。” 孟清水嫣笑着轻点头,也没在这话题上多做停留。 她知道卢安舅舅和自己爸爸有很深的恩怨,一时半会解不开也是正常现象。 路过一处荷花地时,她指了指东南方向的一块青草地:“你站过去,背向荷花,我给你拍几张照片。” “好,这位置确实不错,那就拍几张。” 人家远道而来,卢安自然不会扫了她的兴,很听话的按她的要求站位置摆动作。 一连给他拍了十来张,随即她朝后面散步的孟文杰和嫂子喊:“嫂子,过来给我和卢安拍照。” “马上来。” 十来分钟后,嫂子绕了小半圈来到两人跟前。 在哥嫂的眼皮底下,在十字路口一众人的眼皮底下,孟清水根本不忌讳,大大方方挽着卢安的手臂,亲密地跟他拍着合照。 拍各种合照。 卢安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那些小心思,但也没太在意。当着众人的面,反正不能推开,不能拒绝,那就用她打消孟家人的猜疑吧。 他可是知道梦姨那火爆脾气的,要是提前知晓了自己对她大女儿有想法,那不得剥层皮? 吃过晚饭,走一天有点累了的孟清水问他:“我要回去了,你一起不?” 卢安委婉拒绝:“叶润和李冬在我家做客呢,我跟你走了,这算哪门子事?” 孟清水深情地凝视着他眼睛,有些失望,但也没纠缠,互道一声晚安后,就坐着孟文杰的摩托车走了。 等到摩托车走远,叶润凑过来小声说:“卢安,说真心话,我觉得孟清水跟你蛮搭。” 卢安没反驳。 叶润瞅瞅他,又问:“孟清水长相不差她姐姐啊,身材一样的高挑,你为什么只对孟清池情有独钟?” 你个丫头,你懂什么诶? 卢安扭头抨击她:“按你说法,我面相也不错啊,个子也高,你为什么不无脑喜欢上我?” “嘁,说你和孟清水呢,你怎么提我了。告诉你,你脱光衣服诱惑我都没用,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叶润很是不给面,奚落一句。 ps:均订惨不忍睹,为了拉均订,就不分开了,二合一吧。 希望大家不要养啊,真心吃不起饭呐,给点动力哪。 求订阅!求月票啊! (本章完) 第128章,连锁反应(二合一) 今天来的亲戚多,晚上睡觉的时候,卢安、李冬和叶润都住进了支书家。 第二天是个好日子,天晴气爽,宴席开在自家院子里也不愁下雨了。 如同孟文杰所说,上午10点过,孟清池来了,一起的还有李梦。 卢安倒5杯凉茶过去,先给李梦:“梦姨,大热天的赶过来,一路辛苦了。” 李梦瞧了瞧他,又瞧瞧身侧的小女儿,颔首笑了笑,那意思傻子都能看明白,一切尽在不言中。 孟清水被哥嫂瞅得有点害羞,但到底是没躲开来着。因为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在这场合,不能躲。 最后一杯凉茶递给孟清池,卢安眼里隐隐放光,口不由心地问:“清池姐,这么远你怎么过来了?” 四目相视,孟清池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他那隐藏在瞳孔深处的旺盛火苗,恬静说:“小安你考上大学了,还有建新房子,这是双喜临门,很难得,姐必须得过来。” 抿一小口茶,她忽然夸赞道:“你和清水的合影很不错,荷花漂亮,人更好看。” 嫂子这时跟着说:“我和咱妈昨晚还说有夫妻相。” 晕了,彻底晕了。 嫂子伱不懂欸,能不能别瞎掺和啊,能不能好好喝茶啊。 卢安心里有些垮,但是面上却依旧谈笑风生,顺着问:“昨天才照的合影,照片就洗出来了?” 孟清水清甜地说:“嫂子准备开个照相馆,她这半年一直在学习照相洗照片。” 卢安拍下额头,他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前生这嫂子的主业可不是照相么? 李梦喝完茶,把杯子放桌上,起身对卢安说:“走,昨天那景色不错,我们去照一张全家福。” 未来丈母娘有招呼,卢安哪敢不从,立即狗腿式地在前面带路。 孟清池和孟文杰特意去喊卢燕和宋佳。 卢燕放下手头的事过来了,可宋佳死活寻不见人。 找一会没找着,大家默契地放弃了,谁也不是傻子不是,心里敞亮得很,这宋佳一准是躲出去了。大概率和闫晶晶在一起。 李梦作为长辈,自然而然站c位。 卢安本想和孟清池站一块,后者微笑看他,也没明着避让。但李梦没让啊,伸手一拉,就把他和孟清水拉到了一起。 孟清水归队后,在嫂子一个劲地怂恿下,略带羞意地伸手挽住了卢安手臂,两人紧紧贴着完成了合影。 后排的孟清池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脸上散发出由衷的笑意。 卢燕呢,看到弟弟和孟清水这么亲近,而孟家人似乎不反对,反而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让她心里禁不住兴奋的同时,也在思考以后该怎么同孟家来往了? 至少在她看来,像以前那样凑合是不成了,过年过节得频繁走动才行。 在这一刻,卢燕的心思活泛,开始为弟弟的亲事早早做起了打算。 按规矩宴席一般开两餐,头天晚上一餐,第二天早上一餐。 不过为了照顾远方的亲戚,为了不让食物变馊,习俗里的晚餐和次日早餐改成了一天内吃完,既:中餐和晚餐。 合完影,拉会家常,卢燕就马不停蹄赶回家帮忙去了。 卢安则带着孟家人去对面茶叶山逛了一圈。 他一直想和孟清池说几句体己话,可后者很是照顾妹妹的感受,硬是没给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可把卢安给憋闷坏了,连眼神都带着幽怨。 眼瞅着他一脚把地上的小石块踢出老远,孟清池莞尔一笑,然后偏头欣赏起了茶叶山,继续没理会,仿佛跟没看见似的。 小姑父办席面是附近出了名的好手,在他的安排下,挑水的、劈柴的、洗菜的、做饭的、收拾桌子的、洗刷碗筷的、帮厨的、放鞭炮的、端方盘的、烧茶的、迎来送往的,里里外外的活很多,但井井有条,一丝不苟,热闹中没出一丝差错。 中午12点28分,宴席开始了。 卢安跟在小姑父背后给人上烟敬酒。酒席有18桌,虽然其中有三桌是半大孩子,但他一点都不含糊。从神龛底下的第一桌开始,一桌一桌敬过去,后面脸都喝白了,腿肚子止不住打颤,要不是孟清池见机给他掺甜酒兑白开水,估计当场就得被这些个为老不尊的老家伙们给灌醉算场。 他倒是想过推脱来着,可他身为卢家的唯一儿子,既建新房,又考上了大学,这一杯杯的酒哪能推脱得了啊? 你身为主家都不够爽快,那别人哪能高兴的?现在的邻里关系不像后世,还是很纯粹的,大家伙就爱这个调调,当然不能扫兴了。 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喝。 当他把脸喝红,当他的身子喝得歪歪咧咧时,大姑父终于接过了场子,开始同那些人海量比拼了起来。 “小安你怎么样?头疼不疼?要不要去床上睡会?” 把他扶到后院躺椅上,孟清池关心问。 卢安瘫在椅子上说:“头还好,我休息会就回席上去吧,人家正吃的热闹呢,我走了算哪门子事。” 他醉是真醉,但也有一小半是装的。 出门在外,江湖险恶,要是不会装,那不是傻子嘛。 孟清池想了想道:“那你在这休息会,我给去你弄碗葱姜汤过来醒醒酒。” “好,谢谢清池姐。” 孟清池说:“你都叫我姐了,还谢什么。” 闻言,卢安趁机往上赶:“我倒是不想叫你姐。” 感受到他的热切眼神,听着他的话中话,孟清池静了静,稍后伸手把他的眼皮给合上,微笑着走了。 欸,还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卢安叹口气,啥也不想,闭着眼睛开始养精神。 几分钟后,他闻到了一股葱姜香味,睁开眼睛却发现是孟清水端一碗汤进来了。 不等他开口,只见她软声解释:“姐姐被你小姑拉着喝酒去了,走不开,让我送过来,你没事吧?” “你放心吧,没大碍。”卢安接过汤,咕叽咕叽喝了起来。 说实话,对于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一点都不惊讶眼前人会换成清水。 喝点醒酒汤,休息半会,卢安整个人又活过来了,又活蹦乱跳地回到了酒席上。 魏方圆上下打量他一番:“你这酒量是怎么练出来的呀,我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能喝?” “啧,我的本事可多着呢。” 卢安打着哈哈敷衍过去,接着问她:“要不要我陪你喝点?” 魏方圆吓得连连摇头:“不喝,我已经跟叶润喝了半杯米酒了,头现在嗡嗡作响,难受。” 卢安说:“你以后不是想当主持人吗,体制里哪有不喝酒的,你这得练,得好好练。” 魏方圆扁扁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可是喝不了了,你要是没过瘾,我把我爸和我小叔叫来陪你。” 卢安也就是嘴上一说叨,现在哪里还想喝呢,把孟清水带回座位上后,他走过去问叶润和李冬:“菜合你们口味吧?” 李冬此刻红光满脸,满嘴流油,一边塞肉一边回答:“好吃,你别跟我说话了,我正吃爽。” 卢安无语,这货是彻底跟东坡肉干上了,而且专挑肥的吃,肥肉香。 叶润问他:“这东坡肉你会做吗?” 卢安点头:“会,和做红烧肉的原理差不多,就是工序复杂了很多,味道也好些。” 叶润说:“以后有时间了教我。” 等的就是这话,卢安嘿然:“成,等到金陵了,我抽个空好好教你。” 后半程他倒没喝酒了,有孟清水作假,全程喝得白开水掺甜酒,闻起来有酒味,喝到口中只有甜,根本不醉人,把其他人都糊弄了过去。 小姑父精明,大姑父豪爽,自从接了场以后,海量,起码干了两斤米酒,结局就是倒在床上不省人事,呼噜打得那个响哇,路过的母狗都得小心夹起尾巴,生怕怀孕。 卢燕也喝醉了,宋佳一直在照顾。 等到亲戚们离开,等到把孟家人送走后,卢安一脑瓜子拍过去:“你躲哪里去了?一天找不着人?” 宋佳假装委屈:“哥有女人了,还关心妹妹哩?” 卢安听得又是一脑瓜子:“什么女人不女人的,小小年纪不学好,尽是些胡说八道。” 宋佳捂着头,打着商量问:“哥,要不我们换个嫂子吧,孟清水太漂亮了不好,我怕你以后身体吃不消。” 卢安抬手再次一脑瓜子:“又是满嘴荒唐,你想换谁?” 宋佳这次学乖了,退后两步嘟囔:“我看方圆姐和叶润都挺好,她们随便谁做我嫂子都跟我讲的来。” 卢安白了眼:“你以后要嫁人的,跟你过日子的是你老公,我的事你就少操心了。” 走出大姐卧室,卢安被小姑父叫走了。 小姑父拿出记账本,一边扒拉算盘珠子,一边说:“你来念,我来打算盘,咱把账对一下。” 卢安懒得不想动:“不用对,是多少就多少,小姑父你又不会害我。” 这时小姑在旁边搭话:“信任归信任,但一码归一码,我不识数,小安你快念吧,趁天黑之前把账对完好早点回去休息。” 话都讲到这了,卢安也不好再矫情,开始念数。 其实这数谁念都可以,小姑父指明让他念,只是想表明对方坦坦荡荡,没有在钱数上做手脚。 账目支出和收入繁多,明细整整记了20来页,几人凑一起算了半个多小时才统计完。 某一刻,小姑父把算盘珠子一扒拉,说:“亏了。” 卢安心里有数,农村办酒席不亏才是怪事。 人家随礼四块二,这种红喜事你还得回礼一块。 然后每桌18个大碗,每个碗都是扒满扒满的硬菜,再算上烟酒毛巾、花生糍粑和喜糖打发,而且习俗规定是每家来两个人,可都是乡里乡亲的,很多家庭一出动那都是男女老少一大家子,那点随礼钱怎么够呢,根本不够看好吧。 大姑问:“亏了多少?” 小姑父指着算盘上说:“在这呢,拢共亏了371块8毛。” 371块8毛乍一听不打眼,可这年头一个农村人三月都不一定能挣这么多哇。 大姑小姑一阵肉疼,但倒是没在嘴上说出来。 卢安却看得开,笑着安慰:“亏了就亏了,这点钱算个甚,热闹就好,你看看今天这席面办的,那就是一个气派,谁不夸我们老卢家敞亮,谁不夸我们姑姑姑父大气会办事?” 这么一说,大姑小姑很是高兴。 小姑父也神气地卷根白纸烟,吧嗒吧嗒吸了起来。 抛开钱不谈,娘家这么阔气,她们脸上也有光不是。 俗话都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她们虽然嫁出去了却从来没把自个儿当外人,今天这酒席办的,在十里八乡那也是拿得出手的,被人夸,名声有了,心里舒坦着呢。 账算完,卢安带着宋佳、叶润和李冬一起,跟在姑姑和姑父后面挨家挨户送菜,这是规矩,吃不完地剩菜要给每家每户送点过去。尤其是这两天来帮厨的,送的分量更多。 李冬瞅着眼馋:“好多都还没开吃的啊,这就都送了?” 卢安笑问:“你还没吃饱?” 李冬猛点头,一副你怎么这么蠢的样子喊:“肉谁嫌多?谁能吃饱?这餐吃了下餐还想吃啊。” 卢安说:“那你自己挑,挑一些喜欢吃的留下,多的就送人,不送也变馊了,气温这么高。” 李冬挑了一盆大片牛肉和几碗东坡肉放井边受凉,然后拍着圆鼓鼓的肚子喊: “兄弟,肚子先歇一歇,晚上我们吃夜宵,来他妈个不醉不归。” “成。”对于他的酒量,卢安那是一点都不放眼里,一杯米酒的事。 接着他问叶润和宋佳:“你们俩呢,要不也挑点,喜欢吃什么留什么?” 叶润爱吃三合汤,专门留一碗。 宋佳心可大了,每样都留了四五碗,说以前受苦受难怕了,今次要补回来。 听得这话,卢安又是好笑又是心酸,过去老卢家确实太寒碜了些,他娘的就没吃过几次像样的肉。 剩菜送了一部分,俩姑姑也拿走了一些,挤满挤满的厨房一下子变得精光,望着那20来个见了底的菜桶,宋佳还在那心疼,但碍于哥哥的同学朋友在,到底是没多说什么了。 晚上卢燕醒来了,得知亏了这么多,忍不住嘟囔一句:“办酒真亏钱,亏死了。” 接着她又在心里自我安慰:没事,建新房子,弟弟考大学,横竖就这一次,要办就争个脸面。 不过对剩菜送人,卢燕却格外看得开,反过来拉着宋佳一个劲安慰。 吃完夜宵,李冬去对门小卖部看打牌去了,那里每天晚上都有人打字牌,一开就是好几桌,上了年岁的老年人还好,钱不大就图个乐,消磨消磨时间。 但年轻人不同啊,往往打得很大,有人输过猪,有人输过粮食,有人输过子女的学费。有人借信用社的钱输了,逃外面再也不敢回来。 前两年还有更离谱的,有人把老婆输了。 叶润跟着他散步,偷偷问:“你们家里以前应该过得很苦吧。” 知道她为什么这般问,卢安仰头望着星空,“苦,很苦。” 路过支书家时,魏方圆加入了散步退伍,她问叶润:“你和李冬什么时候回邵市?” 叶润看向卢安。 卢安算算时间,道:“现在是8月24号,你家明天办升学酒,吃完你的喜酒就走,后天早上走。” 魏方圆问他:“你跟着一起去宝庆?” 卢安点头:“对,我还要去一趟孟家,你呢?你什么时候去京城报道?” 魏方圆想了想说:“那我后天跟你们一起算了,到宝庆姐姐那呆几天,然后1号坐飞机去京城。” “行,这样咱们有个伴。” 围绕水库走了一圈,魏方圆突然说:“卢安,好久没听你吹笛子拉二胡了,今晚天气这么凉快,要不露一手。” 叶润眼睛放光,她还没看过卢安表演才艺呢,顿时定定地望着他。 见两人一脸期待的样子,卢安没扫兴,转身往回走:“成,笛子已经坏了,被老鼠咬了,不能用了,今晚拉二胡吧。” 其实二胡也快完犊子了,已经到了行将就木的地步,但调吧调吧还勉强能用。 这个晚上,卢安兴致好,在水库边的草丛上一连拉了十来首曲子。 叶润和魏方圆最喜欢听《再回首》,联想到高中毕业,在静谧的夜晚,在二胡特有的声调中,眼泪都快听出来了。 不过听到欢快的迪斯科曲子《连锁反应》时,两人央求他重复拉了一遍,二女感觉很是新奇。 这个晚上,三人到很晚才回屋睡觉,临分开时,叶润问他:“笛子好听,还是二胡好听?” 卢安说:“这得分人,有人喜欢二胡的婉转,有人更喜欢笛子的悠扬。” 第二天,卢安带着李冬和叶润吃了魏方圆的升学酒。 这年头的农村就是这样,出个大学生格外的难。有时候好几年都没出一个,所以听说谁家的子女考上大学,那真是不得了,默默无闻到名满天下往往只要三五天。 支书很高兴,虽然名下没有儿子,可两个女儿都送出去了哇。 大女儿读完卫校后如今在宝庆中医院当护士。小女儿更是出息,都考到京城去了,那酒是一顿猛喝啊,来者不拒,生生把自己给灌醉了。 8月26日。 天还没亮,卢安就起来准备收拾东西。其实他也没想带什么,除了必要的证件外,就捡了几件衣服,简单的很。 反正兜里有钱嘛,需要就买,金陵那地方虽然比不上沪市和京城繁华,但倒是有底蕴不是?他所需要的东西想来是不缺的。 卢燕一大早就做好了饭菜,随后还热心地把魏方圆也叫了来,让几人一起吃饭,等会一起走。 吃过饭,一行人搭乘手扶拖拉机去了镇上。宋佳舍不得,硬是跟了去。 等到卢安要上班车时,这丫头片子一下哭了,眼泪巴巴的。 卢安伸手摸摸她的头,笑着说:“好好读书,二哥每个月会给你写信,给你寄生活费,生活费不用省,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该吃就吃。” “知道了,二哥。” 宋佳用衣袖子揩了揩眼角,同几人一一道别。 卢安最后对卢燕说:“大姐,那我走了,家里就靠你看着了啊,不要太累着了。” 卢燕没做声,只是跟在班车后面走出了好一段路,直到追不上了才矗立在马路边,身子像标杆一样,笔直笔直。 山路弯弯,一路不紧不慢,到达县城的时候,天刚好大亮。 几人下车转车,又花了个把小时才到贵妃巷。 只是才到巷子口,卢安就听到有人大喊:“快去城南公园看公判大会啊!” 闻声,贵妃巷的男女老少们呼啦一声,天也不聊了,蛋也不扯了,都往城南公园跑去。 卢安有点懵,拦住一个大爷问:“大爷,什么公判大会?判谁啊?” 大爷年纪虽然大,但看热闹之心不死,手舞足蹈地说:“还能有谁啊,当然是宝庆最大的流氓头子咯,安红采矿公司的老总。” 安红采矿公司? 几人面面相觑,这不是害李柔家破人亡的那家公司么? 想起最好的闺蜜李柔,魏方圆率先开口:“我要去看看。” 卢安知道她想确认一些消息,对她讲:“先把包放家里,我跟你一起去。” 李冬最爱玩了,当即兴奋地表示:“我也去。” 结果就是四人都去了。 城南公园离贵妃巷有段距离,四人花了20多分钟才到。 现场此时早已人山人海,一眼看过去都是黑压压的头,各种吵吵闹闹的很是喧哗。 几人挤了好久才寻到一处落脚地,仰头望去,城南公园中心搭建的台子上站了两排排人。粗粗一数,不下30个,都是犯罪分子。 “女的,还有女的。” 卢安四人才落定,旁边一大妈就在跟人唠嗑,一边嗑瓜子一边伸手指指点点,唾沫横飞。 四人顺着大妈的视线望过去,竟然真的在最右边看到了好几个女的。 其中一个竟然还是熟人,杨莲花。她的双手被反绑起来,但没有剃光头。 可惜前面人太赌了,根本挤不过去,看不清此刻杨莲花的面部表情。 好在现场的喇叭嘹亮声够大,能盖住人群的嘈杂。 听了一阵,几人终于听到了对杨莲花的公审:杨莲花,盗窃,故意伤害,窝藏杀人犯,贩d。 听到这四条,卢安和魏方圆惊呆了,这可是自己的初中校友啊,年纪轻轻就满身罪名,这下估计连牢都不用坐了。 后来又听到安红采矿公司老总的罪名:吴志友,杀人,抢劫,贩d,组织黑帮扰乱社会. 罪名太多,还没听完,李冬就咋舌道:“这人完蛋了,完犊子了,肯定被枪毙。” 一连听了20多个安红公司头目的公审,人群都麻了,这他娘的哪还用着审判,这群流氓死有无辜啊。 公审完毕后,喇叭中传来了最后判刑。 杨莲花,死刑,立即执行。 吴志友,死刑,立即执行。 听完一系列最后结果判定,一行人没有跟随人群去郊外看行刑,实在是怕有心里阴影。 脱离大部队,四人回去的路上显得有些沉默。 魏方圆显然还没有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许久才说:“这下好了,李柔不用躲了,安红公司的大流氓全部枪毙了,她应该不会再做噩梦了吧。” 李冬问了一个几人都很想知道、却什么也不知道的问题: “那吴志友势力那么大,那么猖狂,李柔家里是怎么敢得罪他的?” 其他三人瞪着李冬瞅了会,一齐摇头。 卢安去孟家的时候,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孟清池果然躲去了长市。 倒是孟文杰意外地在家。 卢安坐过去问:“你怎么没去上班?” “今天来宝庆出差,顺便回趟家。” 孟文杰说着,尔后打量他一番,问:“你怎么了,一副这样的表情?” 卢安说:“我刚从城南公园回来。” 孟文杰问:“公判大会?” “对。” 卢安点头,忽然想到什么,问:“你在派出所有熟人没?” 孟文杰说有,然后疑惑地看着他。 卢安把李柔父亲和她哥哥、以及初见的名字说了出来,“你帮我查查,这些人有没有案底?” 孟文杰没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很是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半小时后,孟文杰等来了电话,对方告诉他,李柔父亲有案底,李柔哥哥倒是干净。 放下电话,孟文杰说:“这个叫初见的,在派出所没备案。” 没备案? 卢安有些愣,随后又释然。 这年头街头混子打架一般不报警,输了就输了,都是自认倒霉,这可能就是初见虽然混,但没案底的原因吧? 孟清水提着一壶凉茶走了过来,稍后还切了一盘西瓜放茶几上,柔声对他说:“我3号开学。” 卢安几乎秒懂她的话中话:“那我们1号就走,我送你去学校。” “嗯。” 听到他领悟了自己的意思,孟清水笑意盈盈地嗯一声,挑了一块红壤最好的西瓜递给他。 孟文杰把小妹的举动看在眼里,感叹:“还没嫁出去呢,胳膊就开始往外拐了。” 孟清水脸发烫,转头给大哥也挑了一块西瓜。 ps:为了拉均订,还是二合一吧,希望大佬们谅解下啊。 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29章,钢笔和笔记本(求订阅!) 吃过晚饭,卢安回到了贵妃巷。 一起的还有孟清水。 进屋没寻见魏方圆,卢安隔着巷道问李冬:“李冬,魏方圆在你这儿吗?” 李二夏从二楼窗户探头出来:“怎么可能呀,卢安你没脑壳,我那丑鬼二哥怎么可能泡到魏方圆了” 话还没说完,李二夏就赶忙收回了头,愤怒的李冬一只鞋直接砸在玻璃上。 “砰”地一声,玻璃应声而碎。 院子门口的卢安和孟清水相视一笑,然后往贵妃巷12号门牌走去。 魏方圆果然在这,正跟叶润母女吃饭。 第一次见到孟清水上门,胡月放下碗筷、起身热情招呼道:“你们吃饭了吗,来得正好,我们刚吃,一起吃点?” 卢安慌忙摆摆手:“月姨伱不用管我们,我们吃了过来的。” 推拉一番,饭没吃,但胡月给两人一人舀了半饭碗甜酒。 卢安对孟清水说:“月姨的盛情没法推却,那就吃点。” “谢谢月姨。”孟清水嘴巴清甜地对胡月表示感谢。 有魏方圆这个客人在,今天桌子上的菜还算丰盛。 饭后,几人打了会扑克。 胡月没参加,她在女儿旁边坐着,一边纳鞋底一边看牌,跟几人碎碎叨叨话家常。 卢安很清晰地感觉到,自从叶润考上大学,眼前的月姨比以前开心了很多,一晚上的笑意比过去一个月还多。 扑克升级会玩的话很有趣,就是有点费时间,一轮打完都到凌晨了。 等到卢安、孟清水和魏方圆三人走后,胡月突然问女儿:“这卢安在跟孟清水处对象?” 叶润问:“妈你察觉到了?” 胡月说:“孟清水这闺女看卢安的眼神很不一样,妈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端倪。” 叶润没否认:“孟清水确实很喜欢卢安,而且孟家一家人都很支持。” 胡月听了没再纠缠这话茬,坐下继续纳鞋底。 李家在贵妃巷属于殷实人家,四个儿女就老二李冬有读书天分,现在考上大学了,自然要摆升学酒。 卢安凑了份子钱,带着魏方圆和孟清水吃了酒席。 中间李夏问叶润:“叶润姐,你考得这么好,你不办酒席吗?” 叶润有些窘迫地回答:“我们没多少亲戚在这边,不办呢。” 对于这问题,稍微成熟点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办酒席是亏本的买卖,办的越大亏的越多,胡月要是给叶润办升学酒,那今后几年都得喝西北风。 所以,碍于胡月平日里口碑好,贵妃巷的老少爷们打心底尊重她,从不拿办酒席去开胡月的玩笑,就是怕伤到她的自尊心。 都说乐极容易生悲,这话放李冬身上一点不假。 中午才吃的喜宴,下午他去河里游泳,刚一下水,一脚踩在破碎的农药瓶上,当场开了一条血槽,很多碎玻璃留在了脚里。 卢安、孟清水、魏方圆和叶润赶到附近的中医院看望他时,没碰着人,正在手术间做手术。 倒是在过道遇着了魏红,魏方圆的姐姐。 魏红给几人倒杯水,对几人说:“不用太担心,你们同学没太大问题,就是伤口可能要一两个月才能好,伤到了脚趾骨。” 闻言,四人互相瞅了瞅,都在想: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霉事,不用军训了唉。 抛开脚受伤的事实,三女顿时有点羡慕。 31号,早上8点过。 卢安、孟清水、魏方圆、叶润和李冬一起来到了宝庆火车站。 随行陪同的有孟文杰、魏红和李冬哥哥,李秋。 胡月没来,今天初中部召开开学会议,作为语文组组长,她走不开。 临走时,胡月拉着卢安好生嘱咐了一番:“卢安,叶润不像你,没见过什么世面,又是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阿姨实在有些担心她,在学校你帮我多看着她点啊。” 卢安拍胸口保证:“月姨,你放心吧,一切有我。” “诶,谢谢你了,寒假回来我做好菜给你吃。”几年看下来,胡月对他还是比较信赖的,当即如是说。 “好。”卢安应一声,带着几人出了贵妃巷。 望着那人山人海、像难民逃亡一样的乱糟糟场景,李冬拄着拐杖问卢安:“兄弟,你能把我举起来塞车里吗?” 卢安查看一眼形势,笑道:“简单,等会我满足你愿望。” 跟着如潮的人群涌向列车,卢安无视耳边的尖叫和骂声,把李冬带到了车窗边,一把夺过他的拐杖丢车里,托起他说:“别像个猪样,自己用点力爬。” 李冬双手抓着窗沿,硬生生被卢安从窗户塞了进去,此时里面有两个少女正在吃黄瓜,见到大块头挤进来,顿时用黄花拍李冬头,尖叫喊:“快下去,快下去,你个流氓。” 脑袋被打烂了,李冬双手护住脸,大喊:“别打了,别打了,我是个瘸子,我是个瘸子啊!” 女孩子力气小,李冬一个不注意,结果一头钻进了其中一女孩裤裆里,快把人吓哭了,“流氓啊,抓流氓。” 卢安在外边看得大乐,双手一攀,也跳了进来,捡起拐杖对两女孩示意:“别打了,他真是个瘸子。” 视线在拐杖上停留几秒,两少女果真停了动作,其中一个逮着卢安瞧了会,猛地问:“我好像见过你,你是不是叫卢安,今年刚从一中毕业?” 卢安有些诧异,“我叫卢安,你们也是一中的?” 得到确认,少女瞬间兴奋起来了,“学长好,我也是一中的,今年下半年读高三。” 这时李冬终于直起了身子,臭不要脸地自我介绍:“学妹好,我叫李冬,也是一中的,今年刚考上南京师范大学。” 少女偏头问:“南京师范大学好,还是南京大学好?” 李冬立马尴尬了,嗯嗯几声梗着脖子道:“都是大学生,都是为人民服务,学校不分好坏.” 他话还说完,两少女抱在一起嘻嘻笑了起来。 离开这个车间跟大部队汇合时,李冬一瘸一拐说:“兄弟,我未来十年的理想就是飞出宝庆,从此不再做乡逼。” 见他不捧场,李冬追问他:“你呢,你的目标是什么?” 卢安说:“我啊,我的目标就是挣很多钱,让你在我面前还是个乡逼。” “我艹!”李冬破防了,直接大骂一句。 门口处,卢安一一把孟清水、叶润和魏方圆拉了上来,随后帮着从接孟文杰和李秋手里的行李箱。 来到卧铺包厢,见卢安和孟清水一直在小声交谈,李冬羡慕得不得了,主动跟坐在过道小凳上喝汽水的一姑娘搭话,没想到姑娘对旁边的孟文杰更敢兴趣,顿时把他给郁闷的,最后拐杖一丢,躺床上睡觉去了。 宝庆离长市不远,很快就到,几女都是第一次出远门,而且还是去神圣的大学,一路都是叽叽喳喳聊过来的。 在长市黄花机场,魏方圆往北,和姐姐魏红坐飞机去了京城。 而卢安一行人则往南,乘飞机去沪市。 孟清池来机场送卢安和孟清水了,还给两人分别带了礼物。 她送给卢安一支永生牌钢笔,预祝他学业有成。 卢安把玩一番钢笔,眼巴巴地问:“清池姐,还没有?” 分别在即,孟清池从他眼里看出了想要什么,主动抱了抱他,随即微笑松开,带着深意认真说:“小安,清水为你去的华东,你要照顾好她。” 说罢,她没给卢安任何推拉的机会,转身拉着妹妹到一边说悄悄话去了。 “姐,我有些舍不得你。” 虽然有点恼火卢安把对自己的喜爱转移到了姐姐身上,自己也曾两次试探过她,可孟清水在心里并不怪她,反而姐妹情深,拥抱在了一起。 过了会,孟清池送了一个日记本给她:“姐知道你有写日记的习惯,这个给你,祝你像日记里写的,心想事成。” 其实她送东西是有内涵的,一支钢笔,一个日记本,一个写字,一个承载字体,刚好配套,寓意就是希望妹妹和小安走到一起。 接着孟清池掏出一个bb机:“这东西你拿着,要是不会用就问小安,让他教你,在外面有事记得随时和姐、和家里联系。” 说罢,又嘱咐一句:“要是真遇到紧急事了,可以第一时间联系小安,他在沪市有些人脉,不要怕给他造成负担。 另外也可以联系陈叔,我已经跟陈叔联系过,他在沪市医科大学有朋友,要是你求助了,会适当提供帮助的。” “嗯,谢谢姐。” 面对从小到大一直对自己如此贴心的亲姐,有那么一刻,孟清水都陷入了恍惚,觉得自己前面两次的试探实在是不应该。 可她也知道,在爱情面前,有时候小性子来了就来了,冲动太快,以至于事后都没法做出很好的补救措施。 飞机起飞了,在矮空中划过一道身影,飞向蓝天白云。 孟清池伫立在机场外边,仰头呆呆地望着那个点越来越小,思绪也跟着涣散。 ps:今天做了最后的康复手术,还对身体做了个全面检查,花了很多时间,就只能写这么多哪。不过有个好消息,三月明天出院,后面更新就应该可以彻底稳定下来了,等你们的大漂亮三月哟。 同时明天是端午节:祝大家节日快乐,幸福健康,挣钱多多。 (本章完) 第130章,压力太大了 第130章,压力太大了 飞机上。 卢安先是和一行人聊了会,接着教孟清水如何使用bb机,最后睡着了。 等到迷迷糊糊被孟清水叫醒时,刚好听到乘务员在播报: “…航班现准备降落,请系好安全带,现抵达沪市,请乘客们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准备离机,谢谢乘坐本次航…” 播报声音让卢安瞬间清醒不少,视线移到外边,果然已在机场上空。 只是可惜,现在沪市浦东才开发,同后世的繁华比,机场附近显得有些破败,瞄一眼就不再提起任何兴趣。 跟卢安的兴致怏怏不同,孟文杰一行人则兴奋无比,这可是传说中的沪市啊,比宝庆可好太多了。 从机场到市中心、再到沪市医科大学,孟清水、叶润和李冬的眼里尽是稀奇,琳琅满目的商铺街道让他们眼睛都看不过来。 沪市医科大学位于xh区医学路138号。交录取通知书、找新生接待处、领被褥等一套流程下来,卢安和孟文杰最后大包小包送孟清水去了女生宿舍。 来的比较早,此时里面就一个人,互相介绍才知道对面看起来比较骨感的女生来自南宁,叫冯希。正在埋头吃灌汤包。 把床铺整理好,孟清水发出邀请:“冯希,我们要去外面吃午饭,一起吗?” 冯希的目光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右手拿起旁边的空盒子,委婉拒绝道: “谢谢,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吃过一碗馄饨,肚子已经饱了。” 见状,孟清水没再勉强,嫣笑着寒暄几句后就出了宿舍。 等到脚步声走远,仍旧在吃灌汤包的冯希忽然起身,来到窗前,视线等待一番,最后落在了一楼出口处的孟清水和卢安身上,见孟清水很亲密地同卢安交谈的样子,心里顿时升起一种猜测… 同叶润和李冬兄弟俩汇合后,六人一起在街边饭店吃了个中饭。 卢安问她:“吴语什么时候来沪市?” 孟清水说:“她二姐结婚,她们一家人到青岛参加婚礼去了,得明天才过来。” 饭后,几人商议一番,达成一致意见:好不容易来趟沪市,决定留宿一晚,到街面上到处逛逛,买点纪念品,开开眼界。 下午四点半左右,在路边歇凉的卢安接到了俞莞之的传呼,他立即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俞莞之糯糯地开口问:“卢安,你什么时候开学?” 卢安言简意赅地回答:“俞姐,我已经到了沪市。” 到沪市了? 俞莞之下意识以为他是来结账拿钱,但下一秒又否定了这想法,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卢安道:“刚到不久。” 俞莞之说:“伱把地址告诉我,我让丁超来接你。” “谢谢。” 卢安道一声谢的同时表示不用:“我在沪市医科大学这边,送一个同学入学。” 聊两分钟,俞莞之最后还是要了他的地址。 结束电话后,卢安对外面等待的几人说:“等会有个人过来,她说请我们吃晚餐。” 来沪市之前,孟清池已经跟兄妹俩提过小安在沪市有些人脉,嘱咐小妹有事时可以找他,所以对有人来请吃饭的事情也没显得太大意外。 等了差不多20分钟,一辆奔驰由远及近停了下来。 稍后门开,宛如清扬的俞莞之出现在众人跟前。 卢安右手拿开含在嘴里的奶油雪糕,主动替双方介绍。 “这是俞莞之俞小姐。” “这是孟清水,这是.” 一路介绍过去,俞莞之敏锐地察觉到孟清水看自己眼神中带有异样:有些惊讶,惊讶中还夹杂一丝警惕。 去过贵妃巷两次,甚至还在那里过的年,俞莞之虽然和叶润、李冬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但远远照过面,知其二人同卢安关系很好。 而介绍到孟家兄妹时,俞莞之微不可查地看了眼卢安,下一秒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人影:孟清池。 几乎不用猜测,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孟清水喜欢卢安。 看到俞莞之现身,李冬立马变成了他口里的乡逼,很是拘束。 倒是叶润一直在大大方方地观察孟清水和俞莞之,一个是一中这一届最美的花;另一个则直接抬高了她对女人的认知,原来一个女人在现实中可以这么美,可以这样优雅,活脱脱诠释了一个成语“楚楚动人”。 俞莞之请一众人在附近的大饭店吃晚餐。 卢安还好,该点菜点菜,该吃吃该喝喝,完全不把自己当做外人。 可其他人就不同了,孟文杰算是见识多广了吧,还算能说会道吧,可在餐桌上有些缄默。 孟文杰如此,李秋和李冬就直接歇菜了,脑海中绷着一根弦,潜意识认为不能在这种大地方丢脸。 孟清水呢,她在暗暗让自己放松下来的同时,耳朵却一直听着卢安和俞莞之交谈,偶尔还会笑吟吟地搭几句话。 俞莞之察觉到桌上的氛围有些诡静后,就把话题主动往几人身上引导,在卢安的默契配合下,气氛倒也慢慢好了起来。 饭后,卢安对几人说:“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回酒店。” 目送卢安坐上俞莞之的奔驰离去,孟文杰右手不经意地拍了拍还在遥望的小妹: “走,陪哥去坐会,喝会茶。” “嗯。”孟清水收回视线,轻轻嗯了一声。 半路上她问刚才从始至终都保持平静的叶润:“叶润,你之前有见过这位俞小姐?” 叶润薄薄的嘴唇启动,偏头反问道:“你不知道她?卢安就是跟她的画廊签约的呀。” 孟清水点头又摇头:“有知道这人的存在,但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叶润瞅了瞅她,似乎能理解她的心情,随后沉思一番说:“她来过贵妃巷两次,都是你姐替卢安接待的对方。” 叶润在这里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没有提及过年的事,她相信聪明的孟清水不会去求证。 果然,听到姐姐招待的俞莞之,孟清水心里有些缓和。 说实话,俞莞之给她的压力太大了,不论是相貌、还是气质,或是谈吐。 ps:昨天没写,今天手生的很。 (过渡章难写,争取晚上还写一章,要是实在没写出来的话,明天一次性更新8000字。) (本章完) 第131章,323.5万,虎虎生风 奔驰一路开,最终停在了私人饭店门口。 伍丹刚好在门口送客人,见到熟悉的车辆,立马迎了过来:“莞之,你上午不是才走吗,怎么又来?” 不过她话还没完,就弯腰看到了后座的卢安,顿时打招呼:“嗨,好久不见,卢安。” 听到这女人说话态度比上次好了不少,卢安心思转动,猜测对方在这次股票认购证当中,肯定获利不少。 开门下车,他笑着回礼:“好久不见,伍小姐是越来越漂亮了。” “诶诶诶,你不能这么夸她,你把好看的词留着夸莞之吧,莞之伱怎么夸都不为过。”这时丁超从门口走了出来,主动接过了话茬。 这是吃醋了么,卢安笑笑,又跟丁超寒暄了起来。 进到饭店,伍丹问两人:“你们吃饭了没?要不要先吃饭?” 走在最前面的俞莞之软和地说:“已经吃了过来的,找他有点事。” 说罢,俞莞之自顾自进了办公室。 见状,后头的伍丹和丁超对视一眼,后者耸耸肩膀,转头回了客厅沙发上。 伍丹问:“卢安在沪市读大学?” 丁超摇头:“不清楚,等会问问莞之就知道了。” 接着他反问:“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伍丹翘起二郎腿坐对面,点根烟说:“闲得无聊。” 丁超笑了笑:“闲得无聊就看看电视,或者陪我去看场电影也好,这两人是不可能擦出火花的,差距太大了。说一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都不为过。” 伍丹顺着话接一句:“万一要是擦出火花了呢?” 丁超伸手指指她,随后反手指着自己的头:“要是擦出火花了,我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当尿壶。” 伍丹认认真真打量一番他的头,道:“创意不错,可惜容积小了点。” 办公室内。 招呼卢安坐好,俞莞之从提包中拿出一份文家放桌上,说:“天色不太早了,我们先谈正事。” 卢安没做声,静待下文。 俞莞之翻开文件,推给他说:“第三次摇号和第四次摇号结果都出来了,你分别获利69万和58万。 另外,前面两次你在我这有196.5万,加起来总共323.5万。” 虽然涉及到钱,原则上不能打马虎眼,但事已至此不可更改,卢安只是粗粗扫一遍文件报表就合上,表示诚挚地感谢:“谢谢俞姐,麻烦你了。” 见他没有提出疑议,俞莞之问:“这钱我怎么给你,现金?还是汇票?” 卢安说:“汇票。” 听得准确回复,俞莞之开始打电话。 卢安这时说:“能开两张吗?” 俞莞之抬头看他。 卢安说:“为了安全,你帮我开一张150万,一张173.5万的。” 俞莞之说好,继续电话。 半个小时后,有人送了两张汇票过来。 卢安接过,查看一番,确认无误后,再次说了声谢谢。 俞莞之问:“南大是4号开学?” 卢安回答:“对。” 俞莞之说:“你哪天过去,我安排人开车送你?” 卢安听得有些意动,可还是拒绝了,在他看来,这些小事不值得去麻烦这根大粗腿,倒是说起了孟清水:“清水在沪市医科大学读书,离我有段距离,将来说不得我会打扰到你。” 有些话一听就懂,俞莞之难得好奇一次:“你和孟清水在恋爱?” 卢安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大口喝了半杯问:“你觉得像不像?” 俞莞之说:“她很漂亮。” 卢安自我调侃:“女孩要想入我的眼,这是标准线。” 俞莞之右手勾了勾耳迹发丝,温婉笑笑:“你这在走钢丝,很危险。” 卢安把剩下的半杯水喝掉,起身说:“不早了,我该走了,清水就拜托你帮忙照顾一二。” 俞莞之坐着没动,目光跟随他的背影在移动。 等到丁超送卢安离开,伍丹走进办公室问:“意外,你怎么没送他?” 俞莞之放松身子,开始煮茶:“有点累,不想动。” 伍丹把刚才自己和丁超打的赌讲了讲,揶揄问:“你怎么看?” 俞莞之含笑不语。 … “诶,就到这停吧。” 示意奥迪靠边停,卢安开门下车说:“谢谢了,老丁。” 老丁是丁超让卢安这么称呼的,以示亲近。 丁超摇下车窗玻璃,探头望了望路边的酒店,感觉有点寒碜:“要不要换一家好一点的酒店?” 卢安笑着摆摆手:“不用,这酒店跟你们的饭店比,是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但放我们宝庆的话,那也是顶好的了,就这吧,我们住一晚就走。” 见他拒绝自己的好意,丁超也不勉强,把头缩回车内说:“有时间打电话,金陵距离沪市也不远,多过来玩。” “行,你路上慢点开。” 目送车子调头离开,卢安暗暗在想:前头伍丹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变化,后脚丁超跟着热情了很多,他们在这一次股票认购证中到底挣了多少钱啊? 回到酒店,孟文杰兄妹和李秋兄弟正捉对玩扑克牌,叶润在旁边观看。 见他进门,孟清水喜笑颜开地望着他:“回来了。” “嗯,今儿手气怎么样?”卢安走过去问。 “不太好,拖哥哥后腿了,你来帮我打吧。”孟清水手里的牌其实不错,但还是把牌一股脑儿塞他手里,拉着他坐下。 卢安不客气,瞄一眼桌面,直接一个拖拉机:aakkqq 孟文杰提前消分,一对10,附带一张5一张3,问:“事情办完了?” 卢安回答道:“办完了。” 简单一问一答,两人心中有数,接着不再提,专心打起了牌。 晚上9点过,在卢安的建议下,一行6人找了家烧烤摊吃夜宵,随后回酒店继续聊天打牌,直到凌晨才各自回房睡觉。 洗漱一番,躺床上,卢安翻出汇票,定定地瞅着上面的数字:323.5。 323.5万! 好大一笔钱! 看着看着,有一瞬间,他陷入了恍惚,自己重生一年,竟然不知不觉成了百万富翁。 这可是92年的百万富翁啊。 比后世3000万更值价,带给他的感觉更震撼。 心情澎湃地对着汇票亲吻一口,卢安最后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最后在瞅一眼,又瞅一眼,随即收好,开始安心睡觉。 次日,吃过早饭后,卢安、孟文杰和叶润送孟清水回校。 叶润之所以来送,是来认认门,方便以后好走动。 此时女生宿色的其她5人都来齐了,正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聊天,几四人进门,室内顿时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望向卢安等人。 卢安粗粗扫一眼,见昨天面熟的冯希面上露笑后,也挤个笑容表示礼貌。 等到孟清水同室友寒暄完毕,孟文杰拍拍妹妹肩膀说:“小妹,那我们就走了,你在学校好好读书,有事就联系我们。” “好。” 应一声好,孟清水就眼巴巴地看着卢安,眼里尽是不舍。 见此情形,孟文杰郁闷了,吃味了,我才是你哥啊,你怎么最关心一个外人呢? 卢安说:“我以后可能会常来沪市,到时候来看你。” “嗯。” 得到回应,孟清水轻嗯一声,才克制住情绪同哥哥和叶润道别。 等到四人出寝室去了过道,有一女生忍不住问冯希:“冯希,你到得最早,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冯希眨眼说:“这还用问么?” 闻话,5个女人面面相觑一阵,都莫名笑了起来。 其中一个稍微长得好看的女生,心里松了口气。刚才孟清水进来时带给她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现在知道人家竟然有男朋友了,一下子就不嫉妒了。 “你回去吧,我们走了。” “好。” 口里说着好,无视哥哥和叶润在场,孟清水还是主动抱了卢安一下,不过没有贪恋,抱一下就松开。 艰难地走出医科大学,孟文杰一出校门就狠狠搂了卢安肩膀一下:“今晚咱好好喝一顿。” 孟文杰吃醋的样子,把叶润看笑了。 卢安没事人样的说:“可以啊,没问题。” 沪市到南京有300公里,几人商量一番,为了图方便,最终放弃乘坐飞机,改坐火车。 不过这次运气没来的时候好了,没买到卧铺票,只能挤硬座车间。 好在距离并不是特别远,挨挨挤挤,下午2点过总算到了金陵火车站。 浑身被汗水湿透了,卢安扯了扯紧贴肚皮的短袖,搀扶着李冬上了南京师范大学的迎新车。 南大要4号才开学呢,要明天去了,火车站还寻不见迎新车的影子。 “你们都是师范大学的新生?”一个胸口挂着领牌的男生在车门前问几人。 李冬掏出录取通知书说:“我们都是师范大学的新生。” 男生快速过一眼通知书,确认无误后,下一秒很是热忱地帮几人安置行李箱,口里还介绍师范大学开学的一些注意事项。 卢安听得感慨,还是这年头纯粹哎,没有烦人地推销电话卡,没有向好看的学妹索要qq号,口里说出来的都是热心话。 车上已经有两人了,一男一女。 女的偏头望向窗外,全程冷着脸。而男生胸口同样挂一领牌,满脸堆笑,正在不遗余力地说话讨好女生。 看到这一幕,卢安感觉自己脸piapia地疼,难道刚刚才感慨完,转眼就被打脸了? 可能是听得烦了,女生忽然转头,把手里的饮料全浇在男生脑壳上。 一瞬间,话痨的男生闭嘴了,成了落鸡汤。 这场景把一行人看懵了。 带李冬的学长嗯嗯几声掩饰尴尬,对卢安等人小声说:“他们两人认识,是一个地方的。” 原来如此,不然说这年头的男生脸皮怎么能这么厚实呢,初次见面就敢这样骚扰学妹? 不过那女生确实彪啊,完全不给男生面子。 李冬多看了眼女生,直到被女生发现、眯着眼睛直视他时,才赶紧撇过头,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对卢安说: “兄弟,这是一只母老虎,好凶。” 卢安笑着说:“你们学校的。” 不到15分钟,这辆迎新车就坐满了。 从火车站到鼓楼区的路程不短,坐在窗边的卢安一直在静静地打量这座城市。 说实话,前生他读的武大,后面在羊城一所211大学教书,对金陵或者整个华东都很陌生。 金陵这城市,他记忆中最多的还是关于民国时期的历史,也听说过几个景点,比如南京长江大桥、中山陵、夫子庙、总统府等,但都没去过,真是所知有限。 一路观看过来,这座城市给他的初印象就三个词汇:怀旧,拥堵,巷子多。 很有人文气息和生活气息。 南京师范大学和南大同在鼓楼区,几乎是挨着的,仅有两站的距离。得知这一消息,可把初到陌生地方的李冬高兴坏了,“卢安、叶润,这贼老天有眼哇,咱三又在一起了。” 叶润朔起嘴皮子,刻薄地来一句:“跟卢安在一起有什么好,那些漂亮女生都不会搭理你。” 卢安悄悄竖起大拇指,这姑娘虽然也总不给自己面子,但倒是说了句好听的话。 被说到了痛处,李冬顿时不爽了,叫嚷:“叶润你能不能不扫兴,今天可是开学的日子。” 南京师范大学到了。 约好晚餐一起吃后,一行人这时选择分开,李秋扶着李冬跟在一学长后面报名。 孟文杰、卢安和叶润则去了南大。 陪着孟文杰买好一些礼品,找好宾馆,卢安看看表对其说:“你先去忙,6点钟我们到这里集合。” “行。”孟文杰说一声,提着礼品进了南大,去教师公寓拜访陈维勇去了。 等人离开,卢安指着街对面的一家建行说:“我要去银行办点事,你是在宾馆休息,还是跟我一起?” 第一次出远门,在陌生的地方叶润一时有些不适应,“我跟你一起吧。” 听到这话,卢安没有意外,带着她直接横穿马路往建设银行走去。 这年头就是这一点好,车不多,马路上人来人往,很是方便。 来的比较晚,这个点银行的人很多。 卢安观望一番,最后选择了人少的vip区。 排了半个小时队,轮到卢安时,里面的女柜员很公式化地问:“办什么业务?” 卢安把一张数额150万的汇票和证件放到窗口:“兑现,存款。” 闻言,女柜员熟练地伸手拿过汇票和证件,先是查看证件,等到检查汇票时,目光在数额上停留了两秒,稍后情不自禁偏头看向有些年轻到过分了的卢安。 四目相视,卢安问:“汇票有问题吗?” 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女柜员露个标标准准的职业笑容说:“没问题。” 其实在这个岗位上,不是她没见过这么多钱,而是没见过一个年轻人极其淡定的拿出150万,前后语调不变,甚至连眼都不眨一下。 等待最是煎熬,显得无聊的视线开始乱晃,先是回头瞅瞅正在等待区看报纸的叶润,接着又把整个vip房间打量一遍,最后视线落到了女柜员身上,或者说那鼓鼓囊囊的心口位置。 那里有一张铭牌:肖叶晴。 人如其名,其饱满的身材对得起这个名字啊,男人看到便是晴天。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肖叶晴眼皮上掀,撇他一眼,随后继续忙活手头的事情。只是身子在无形中挺直了许多。 得咧,人家被自己给看紧张了,卢安心里暗道一声罪过,把眼神挪开。 这年头汇票兑现稍微有些复杂,弄了好多手续才办完。 把存折收起,卢安伸手指戳了戳看报入神的叶润:“走了。” “就办完了?”叶润抬头。 “什么叫就办完了,都过去一个小时了,你以为呢?”卢安把右手腕伸到她跟前。 银行有空调,还有各类报纸提供,叶润呆的很是舒服,听到这话把报纸放回原位,默默地跟在后头出了银行。 卢安环顾四周一圈,问:“你现在饿不饿?” 叶润回答:“还好,不是很饿。” “那就是有些饿了?”卢安扭过头。 叶润不好意思地跟他对视,默认。 大学校门口从不缺小吃,卢安找一家煎饼摊买了一张,撕开一半递给她:“先吃点垫垫肚子,等会一起吃饭。” 叶润接过,小咬一口,接着连吃了两口,尔后开口:“卢安,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卢安问:“你昨天晚上没打?” 叶润说:“昨晚打了,没通,我妈不在家。” 没得说,卢安带着她找了几分钟,最后进了一家杂货店。 “老板,打个电话。” “打哪里?” “湘南。” “这是长途,一块钱一分钟。” 卢安示意叶润打电话,自己则转身看向南大校门口,等孟文杰出来。 一分钟后,电话通了。 “妈,我到了。” “到了学校?” “嗯。” “学校明天开学,今天能进吗?” “没去看。” “你和谁在一起,一个人?还是和卢安?” “卢安,他就在旁边。” 卢安这时隔空喊一嗓子:“月姨,下午好。” “诶,卢安下午好。”听到卢安的声音,胡月才真正落心下来,女儿就是她的心肝宝贝,她的生活支柱,是万万不能出一丁点问题的。 这个电话打得比较久,比较奢侈,足足打了7分钟母女俩才不舍地挂断。 见叶润要付钱,卢安直接递10块过去,老板一时为难地瞧着两人。 叶润说:“我付。” 卢安没理会,对老板说:“这是我对象,老板你看着办咯。” 老板笑笑,接过卢安的10块钱开始找零。 不等叶润说话,卢安附耳抢先道:“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今后放假了给我做饭吃呗。” 感受到耳边的热气,叶润退后一步,白他一眼:“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嗨,瞧你这话说的,反正你也有一张嘴,你也要吃的,你吃为什么不让我顺便吃点。” 孟文杰没等到,倒是等来了对方的呼叫。 按着bb机上的号码打过去,卢安听电话那头说:“我晚饭到陈叔家里吃,你要不要带上叶润一起过来?” 这倒是同陈维勇维续关系的好机会,但卢安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不了,你到那吃吧,我和叶润去师范大学跟李冬他们吃。” “那也成,吃完饭我过来找你们。” “不急,你好不容易来趟金陵,就到那多待会吧,反正我们经常都能见面。” 结束通话,卢安带上叶润往师范大学赶,只是好巧不巧,在公交站牌下又碰到了迎新车上的那女生。 女生似乎认出了卢安和叶润,视线在两人身上打个来回就收了回去,气场很大。 卢安和叶润互看一眼,有些疑惑,这妞不应该在师范大学吗,怎么跑南大来了? 公交车来了,人太多,卢安推着叶润硬是挤上了车,都快挤出了一身汗。 匆匆忙忙赶到师范大学时,李冬两兄弟已经等在了校门口。 卢安说:“你们等久了吧,我们去吃饭。” 没看到孟文杰,李秋问:“文杰还没来?要不要等他?” 卢安解释一番,带着三人找了一家川菜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多说一句,陈希改为冯希,百度了一下,快吓死了,赶紧改了,抱歉。 (本章完) 第132章,生人勿近,报道(求订阅!) 晚餐是在一家川菜馆吃的,几人打听了好久才找到。 第一次尝川菜,卢安问手艺最好的叶润:“有什么感觉?合胃口么?” 叶润夹起一块毛肚瞅了半晌说:“没感觉,就是麻,就是油,湘菜要是多放花椒、多放油就变成川菜了。” 李冬附和:“就是就是,我看和湘菜没啥区别,凭什么这里有川菜馆,却没湘菜馆啊?” 听到这话,卢安忽地想到了廖诗琪。 这带刀丫头不知道在长市混的怎么样?要是厨艺到家了,来南大附近开一家湘菜馆,那肯定火爆。 叶润、李冬和李秋都是贵妃巷人,三人打一出生就认识。 而卢安呢,也在贵妃巷生活了3年,平时与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关系非常不错。所以这顿饭四人吃得没一点生疏感,甚至还喝了两瓶啤酒,很是热闹。 “没喝过瘾。” 李秋把杯中最后一点啤酒喝完,如是感慨。 卢安说:“以后吧,以后再喝,这片地我们还不熟,不能喝醉了,得留个心眼。” 这时李冬忽然问他:“兄弟,孟文杰去南大拜访谁?他们孟家怎么还有这关系啊?” 叶润听得认真,也是心生好奇。 卢安告诉他们:“陈维勇,对方是孟叔的挚友,孟老爷子过70大寿时,还专门有去宝庆祝寿。” 叶润问:“陈维勇在南大教什么?” 卢安摇头:“这我没主动问过,他们也没告诉我。” 由于兴致好,这顿饭吃得比较久。在吃完准备走人时,孟文杰恰巧又赶过来了,于是添几个菜继续耗了会。 晚上8点过,卢安几人散场。 李秋陪李冬去了师范大学,今晚打算在男生宿舍凑合一晚。 而卢安、孟文杰和叶润则回了南大汉口路校门对面的宾馆。 虽然南大新生要明天才开学,但宾馆却住满了,想来都是和他们一样,都是外地来的。 房间就在2楼。 三人从楼道走上去时发现了一个熟面孔,迎新车上碰到的那个妞。 三番两次碰遇到也真是怪事。 此时这妞正在开房门,听到楼道口传来声音后,还往这边瞥了眼,只是眼光冷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旁边还跟着一个男生,怡然是车上被浇了饮料的那位,脸上依旧春风带笑,看到卢安三人过来,表情不变,继续向自己的女神献殷勤。 两秒后,门开了,这妞侧身进去,尔后“砰”的一声把门合上,把男生拒之门外。 在三人的注视下,连着两次丢了脸面的男生显得有些尴尬,伸手敲门喊:“陈麦,陈麦” “滚!” 门里传来声音,让外面的喊声戛然而止。 男生连着敲了三次,喊了三次,最后只换得一个冷冰冰的“滚”字,妞的声儿不大,嗓音意外的清脆,却煞气满满,侮辱性极强,瞬间把外面的男生给镇住了。 见卢安、叶润和孟文杰望着自己,男生火气有些大,狠狠踢了一脚墙壁后,又向门里喊:“陈麦,我就在旁边房间,有事你叫我。” 这次门里没回应。 回到自己房间,叶润一脸佩服地说:“这人胆子好大,是我都要吓死了。” 卢安拉过椅子坐下问:“你是说那个陈麦?” “对,就是她,不过这名字还蛮好听的呢。”叶润说。 卢安顺嘴丟了句:“陈麦,陈旧的麦子,怎么个好听法?” 孟文杰却摇头道:“不,这名字属实有点意思。 在18年前,陈旧的麦子代表什么?代表富足,代表权位,那时候一般家庭都吃不饱,而这女生家里却有陈旧的麦子,还不说明什么吗?” 卢安辩驳:“也许是寄托一种希望吧,她的长辈给其取这名字时,是因为家里太穷了、祈祷有陈旧的麦子这种意思?” 孟文杰反问:“你觉得刚才这女生的穿着和形象,是家里糟糕的那一类么?” 卢安回忆一下,那妞头发是暗红色的,衣服虽然很素,但却显得十分有品味,“不会是我真看走眼了吧?” 孟文杰说:“走不走眼还难讲,不过伱嫂子和清池都对穿衣打扮很讲究,我在她们身边呆久了,耳濡目染之下,自认为对女性穿着还是有一定的鉴赏能力的。” 卢安心说,论对女性的鉴赏能力,你哪比得过我?我一根手指能犁地,两根手指能倒天,嘴吹口气能把珠穆朗玛峰吹歪,一根抽水管进去能把马里亚纳海沟排干,嗨 怕叶润欺生,卢安和孟文杰陪她聊到晚上11点过才回房睡觉。 9月4号,是南大新生开学的日子。 尽管起得早,尽管做足了准备,可三人进到学校时,发现还是天真了。不但新生报道处人仰马翻,就连空地上都堆满了人。 真他娘的,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怎么一夜过去,就变样了啊,跟想象的不同呢? 叶润懊恼地说:“都怪我,不小心睡过头了。” 知道她在陌生地方一开始睡不着,等困了睡熟了已经下半夜了,早上能早起才怪事咧,卢安安慰说: “没事,现在还早,我们速度排队吧,总比后面到的人好。” 两人都在商学院,只是专业不同,叶润在财会专业,卢安学的管理学。 报道的新生虽多,不过新生报道处的效率也不错,一套流程走下来,才堪堪11点过。 卢安折腾累了,抱着洗脸盆、被褥和行李包,满头是汗,同叶润汇合后问:“我在3舍322寝室,你呢?” 叶润看着宿舍条子说:“我在南园8舍,也是3楼,301。” “南园8舍啊,听说是女神的集中地呵。”卢安听得笑呵呵打趣一声。 他前生虽然没来过金陵,更没进过南大,但对南园8舍还是有所耳闻的。 据说南园8舍是整个华东最大女生楼、公主楼、女神集中营和三千佳丽楼。曾经论坛里有句打油诗是这么形容的“梧桐苍苍,南园芬芳,所谓佳人,八舍楼上”。 由此可见,对于广大男生而言,八舍是心中难以接近却又无比向往的地方。 叶润瞄瞄不远处买水的孟文杰,薄薄的嘴皮子动了动说:“要是有比孟家姐妹更好看的女生,我到时候介绍给你。” 卢安瞅一冷眼她,感叹眼前这姑娘开始学坏了,会拿话呛人了。 接过孟文杰的水,卢安喝一口说:“你去帮她吧,我自己去宿舍,12点咱们宾馆见。” “行。” 孟文杰一把拿起被褥,提着桶子,跟叶润去了女生宿舍。 给卢安带路的是一个男学长,面上满是红水的青春痘,密密麻麻地估计能把密集恐惧症者吓晕过去。不过人倒是热情,一路回答了不少他的提问。 蹬蹬蹬地上到三楼,来到322跟前,发现门没上锁,直接用脚棱开走了进去。 ps:三月没去过金陵,更没去过南大,哎哟,查资料写得好吃力,还是中大熟悉啊,你们不让写.真是脑壳疼。 说话算话8000字已送到,以后正式开启双更爆种模式呐,大佬们要多给点动力啊。 成绩差啊,多来正版支持下嘛。 (本章完) 第133章,做我小老婆吧(求订阅!) 322宿舍门是开着的,里面此刻有两个人。 一个是戴副眼镜、黑不溜秋、瘦不拉几的质朴男生,正弓着腰铺床盖。 卢安一瞧,差点乐了,这家伙怎么这么像功夫里面的酱爆呢? 就是戴了副眼镜,还是个光头。 另一个则坐在床边看书,捧着一本厚厚的《红楼梦》在看,右手边还摆放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看到来了新人,看到新人四手不空、满头大汗,小伙赶忙放下《红楼梦》,主动过来帮忙: “同学你好,我叫孟建林,鲁省邹城人,以后就是你室友了,多多关照。” 姓孟? 还跟孟子一个地方的? 卢安忍不住多瞅了眼对方,大高个,比较壮实,这标配身材倒是同印象里的鲁省人符合。 男生宿舍床位都是报名时提前分好的,上面贴着个人身份信息。卢安在靠窗的位置找到了自己床位,发现上面竟然很干净,随即一股脑儿把被褥丢上面说: “谢谢,我叫卢安,来自湘南。” 互相寒暄完毕,随后孟建林指着此时已经直起身子望向卢安的瘦高个说: “你也是湘南的啊,那巧了,唐平他是伱老乡,南岳衡山人,家里都是和尚,也是宿舍里最早来的,卫生都是他打扫的。” 老乡没啥奇怪,可家里都是和尚,两世为人的卢安还是头一次见,主动伸手: “老乡,谢谢你帮忙打扫卫生。” “不、不用客气。”唐平性子腼腆,骤然面对卢安握手邀请,说话显得有些局促。 孟建林拿起桌上的金陵十二钗拆开,递出两根烟:“来,辛苦了,吸根烟。” 卢安接了。 见状,唐平跟着接了。 卢安凑头点燃,像模像样吸一口后问:“你是孟子几十世孙?” 孟建林挤眉弄眼,“哈哈,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见过我的人都问这问题。不过我不是什么几十世孙,我就姓孟而已。” 吸着烟,聊着天,中间孟建林问唐平:“你家里人真的都是和尚哇?” 唐平摸着烟说:“和尚其实只是一份职业,准时上班,按时下班的那种。” 卢安盯着他的光头问:“你剃个光头,是不是暑假也在兼职做和尚?” 唐平伸右手抚了抚光头,不好意思笑笑,承认了。 正当三人就着南岳衡山这话题交谈时,门口又进来一新生。中分小伙,个不太高,172左右,微胖,晒得黝黑。 卢安就近看了一眼床边的名签,知道这男生叫方云。 方云是赣省萍乡人,离湘南挨着,算是半个老乡,他同宿色三人说几句话就跟父母离开了。 卢安瞧瞧表,快12点了,孟文杰和叶润还在宾馆等着他呢,不敢过多墨迹,对两人道: “我先出去,外面还有人候着呢,晚上回头聊。” 等到孟建林和唐平应声,他就直接下楼了。 金陵不愧是国内四大火炉之一啊,九月初衔接着三伏天的尾气,热得慌,从宿舍楼赶到宾馆,冒了一层汗。 孟文杰和叶润已经在宾馆等着他了。 卢安见面就问叶润:“你情况怎么样?宿舍有阳台么?有没有遇着老乡?” 叶润给他买了一瓶水,递给他说:“宿舍是6人间,没阳台,也没老乡,澡堂是公共的。” 对公共澡堂,叶润有点在意。毕竟筒子楼里还能提水到自家洗,可现在换成公共澡堂,就感觉很别扭。 至于舍友,她说就见了一个,还没见全。但根据床头名签看,那些舍友来自五湖四海,有金陵本地的,有晋西的,有徽省的,也有杭州和粤省的。 说完自个的,她问:“你呢?你那边怎么样?” 卢安说:“同你差不太多,也是6人间,没阳台没卫生间,哎,痛苦咯。” 坐着歇了会凉,孟文杰说下午要回去。 卢安极力挽留:“难得来金陵一次,你要不多待会?下午咱去逛逛,明早再走?” 孟文杰有些心动,但还是忍住了:“不了,过几天有领导要下来视察,我得早回去做些准备。” 听到这么说,卢安立马闭嘴,玩什么时候都可以,事业重要。 三人收拾东西,把房间退了。 没在南大这边吃饭,而是去了师范大学。孟文杰既然要走,那李秋自然得跟着一起走不是,路上好有个伴。 吃饭的时候,李秋很是担心李冬的身体,“我走了后,你自己要注意点,实在不行,就麻烦下室友。” 李冬拍拍胸膛说:“放心吧,我已经买了5包南京烟放抽屉里了,准备收买他们,到时候要他们帮我带饭。” 孟文杰问:“你宿舍里还有抽烟的?” 李冬说:“我仔细观察过了,有两个老烟民。” 这是散伙饭。 三个男人一人喝了一瓶啤酒,李冬有伤不能喝,只能干瞪眼。 叶润倒是在卢安这里匀了半杯过去,跟着热闹氛围走了一个。 饭后,孟文杰和李秋走了,去了火车站。 站在路边目送出租车走远,卢安回身对李冬说:“我等会还有点事,先送你回校吧。” 李冬用拐杖对着地面一阵猛撮,非常不满:“什么事啊,就不能带着我?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容易么我?” 卢安无情地说:“带你干什么?你腿瘸不方便。” 李冬举起拐杖指着他,喷了一句粪:“我靠!你就不怕把我在宿舍憋死啊。” 卢安说:“怕什么?不用怕,我给你买点零食,还买几本武侠,到时候你有事做就不憋了。” 说干就干,卢安找一家书店,问老板:“这里有武侠吗?” 老板伸手一指:“有,右边这排都是,金古梁温黄的都有。” 卢安瞄一眼叶润,小声跟老板讲:“金古梁温就算了,最后一个来几本。” 老板显然是同道中人,同卢安面对面瞅了几眼后,顿时猥琐一笑,转身去了里面的小隔间。 不一会儿,卢安付完钱,提个黑色袋子出了书店。 李冬问:“鬼鬼祟祟搞么子,我看看,我看看你买了些什么书?” 本来就是为他买的,卢安索性把袋子塞给他,尔后跟叶润说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几秒后,旁边猛地传来几声“我艹!我艹!兄弟,我喜欢!” 卢安笑着偏头:“这书解闷不?” 李冬非常满意地说:“解闷,就是怕废纸,等会我得多买几卷纸回去。” 把李冬送回学校,卢安走出师范大学时故意问叶润:“你的脸怎么还是红的?” 叶润哼哼一声,剜他一眼说:“卢安,我没想到你是个这样的人。” 卢安问:“我以前在你心目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润想了想道:“班上女生都以为你是个谦谦君子。” 卢安叹口气:“你的脸刚才要是不红,我也觉得你是个窈窕淑女。” 一句话,叶润脸色彻底红透了。 横过马路,卢安买了两个雪糕,递给她一个,自己一个:“你下午是陪我去溜达,还是回学校?” 叶润剥开雪糕外皮纸,咬一口问:“你是不是还要去银行?” 卢安扭头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叶润得意地说:“你曾讲过,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想你昨天存钱肯定只存了一半,或者三分之一。” 卢安围着她转了一圈,忽然说:“叶润,你这么聪明,还会做饭,要不给我做小老婆吧。” 叶润气得,咬着下嘴唇直接小幅度踢了他一脚:“做朋友就做朋友,你要是想打我主意,就趁早死了这份心。” 卢安不以为意地拍拍裤腿:“瞧你这话说的,弄得我好像没人要似的。 跟你讲,等我在南大落稳脚跟,就把你一脚踹了,免得你这电灯泡碍事。” 叶润咦一声,偏头问:“听你这话是打算在南大找?你不要孟清池了?不要孟清水了?” 卢安伸个懒腰说:“要,没说不要。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是男人啊,你得理解。” 叶润盯着他的背影,许久才吐出两个字:“混蛋。” “嘿…” 卢安如此回应。 吃着雪糕,拌着嘴,两人走进一家工商银行。 还是老样子,卢安把汇款和证件往vip窗口一排,“兑现,存款。” 这次的柜员是个少妇,态度比昨天那公式化的肖叶晴好多了。不仅给他和叶润倒了杯水,还给了一张私人名片。 收好存折,走出银行200来米时,卢安拿出名片瞅了瞅,随后手指一弹,弹到了垃圾箱里。 旁边的叶润扫一眼垃圾桶里的名片,揶揄道:“为什么要丢掉,我感觉人家对你挺热情的啊,你要是努把力,说不得有机会呢。” 卢安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我卢某是什么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让我吃一口的。” 叶润不屑地说:“切,标准还挺高。” “那是,对你我都是打了折扣的,都是情分。” 卢某嘴里说着欠扁的话,结果就是又挨了一脚。不过这姑娘下脚倒是不重,轻飘飘就过了。 存完钱,时间不早了,两人在一家路边摊简单吃了碗凉面,买些日常用品回了学校。 南园8舍楼下。 临分开时,卢安问她:“我的bb机号码,你记得吧?” “嗯。” “有事就call我。” “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134章,南园8舍(求订阅!) 提着牙刷、搪瓷缸、香皂和毛巾,卢安一回宿舍就闷住了。 他娘的这哪还是寝室咧,这是纯纯的烟友交流会啊。 烟雾缭绕,味道老冲了。就连不会吸烟的方云为了合群,都跟在里面凑热闹。 这个点,宿舍的人都来齐了。见他进门,5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孟建林比较活跃,顿时伸手为大家介绍:“这是卢安,湘南人。” 接着他又跳脱地问其中一个新面孔:“老刘,怎么样?老卢这实力能和老李争争男一号吧?” 老刘全名叫刘嘉泉,东北哈尔滨人,人高马大,坐在那都快有站着的方云高了。 而孟建林口中的老李,叫李亦然,大个儿、浓眉大眼、高鼻梁,脸像刀刻了一般,棱角分明,嘴角带笑微微翘起,一个周润发似地大背头,妥妥一美男子。 说实话,就这扮相,不论是这年头,还是放后世,真是吊打一大片影视明星,难怪他们说电视剧男一号。 看到卢安,正在抽烟的李亦然偷偷拿出枕头下的塑料圆镜放手心,瞄一眼卢安,再瞄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最后猛抽了口烟。 孟建林话题一起,宿舍几人都在心里好奇地对比两人,真是无聊透了。 等了会,没等到声音,孟建林催促道:“老刘,你行不行啊?你不是号称火眼金睛吗,快说话哈,说好输了的晚上请客吃饭呢。” 刘嘉泉一拍桌子,豪爽地说:“算了,我认输,这饭我请了,我真分不出两人谁是男一号。” 方云也是个不嫌事大的,这时见缝插针说:“简单啊,老卢和老李谁先找到女朋友,谁就是男一号。” 唐平搭一句嘴:“要是同时找到呢?” 方云说:“那就看质量啊。” 孟建林拍手掌叫好:“我看行,这主意不错” “322的李亦然!322的李亦然!楼下有人找” 就在孟建林活跃气氛时,3舍喇叭响了,宿管阿姨在楼下叫人。 闻言,李亦然嗖的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穿鞋准备跑路。 刘嘉泉问:“老李,你去哪,马上吃晚餐了,一起吗?” 李亦然掏出100块塞刘嘉泉手里:“之前不是说好晚餐我请了,伱们别抢,我要是赶不回来就不要等我了,尽管吃。” 出手就是100,全宿舍的人都给这大手笔镇住了。 等到李亦然跑路后,回过神来地孟建林怪叫一声:“我擦咧!不愧是本地的阔佬啊,100跟玩似的,我一个月生活费就这么多。” 刘嘉泉站起来问大家:“这钱怎么处理?” 卢安打量一番这人,顿时要晕了,奶奶个熊的,都快高出自己一个头了,这不得1米9? 接过刘嘉泉递过来的烟,卢安问他:“你多高?” 刘嘉泉说:“188。” 卢安问:“穿鞋还是净身高?” 刘嘉泉低头看一眼他自己的脚:“当然是净身高。” 个子最矮的方云顿时不干了:“老刘,我们打个商量,以后我们宿舍集体出去,你别走我身边啊。” 刘嘉泉伸手摸摸他的头:“嘿嘿,我以后弯着腰走。” 方云一巴掌拍开他:“滚犊子,这要是把我名声坏了,我以后还怎么找女朋友?” 众人商议一番,晚餐由赌输了的刘嘉泉请客,也不挑贵的,就在食堂吃。 至于李亦然的100元,大伙咬牙彻齿地表示:等他以后回来了再狠狠宰他。 吃了凉面的卢安其实肚子饱得很,但为了不扫兴,还是跟着去了。 去食堂的路上,卢安碰到许多这种青涩面孔的大队伍,看一眼就知道是刚报道的新生。 也只有大一新生才会这么齐心。等过个半年一年后,除非是特殊的日子里,不然寝室基本会根据性格、爱好、家境等不同因素形成各自的小圈子。 食堂在陶园2、3幢宿舍对面。 可能是开学第一天的原因,饭菜种类倒是丰富,就是菜差了点意思,感觉这厨师都是本地师傅啊,好些菜都带点甜味。 不过倒难不住卢安,好歹前生在粤省呆了那么多年,只要不是甜食,没辣椒一样吃的香。 饭后,几人对未来将要度过4年的南大充满了好奇心,嚷嚷着开始闲逛。 从中大路东侧开始,去了图书馆、去了二源壁、去了小礼堂。 后来经过大礼堂、革命烈士纪念碑、赛珍珠故居、拉贝故居,观看了教学楼。 最后一站,众人去了神圣的南园。 之所以称南园为神圣之地,这都是开学带路的学长这么灌输的思想,说金陵最美的女大学生在南大,南大最美的女生在南园。 虽然这说辞有夸大的嫌疑,但也能从侧面反应一个现象:南园确实是整个南大男生心驰之地。 转身进入南园,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绿丛环绕的南园喷泉,其次则是道路两侧的橱窗和各种黑板。 卢安大致看了下,发现这里是一个信息区,讲座安排、社团信息等通知都会在张贴在这里。 “嘘!快来看,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忽然,走在最右边的孟建林猛地向大家招手,对着右侧一花丛凳子上的一男一女指指点点。 方云挨得近,视力最好,“这男的、这不是老李吗?” 卢安凑过去:“你没看错,就是老李。” 刘嘉泉跟过来,小声道:“难怪这家伙溜得那么快,原来跟人约会去了。” 唐平姗姗来迟,瞅了眼,揉揉眼睛又瞅了眼,最后说:“那女生我感觉面熟。” 刘嘉泉侧头:“你同学?” 卢安否定:“不可能是老唐同学,大一新生不会打扮的这么精致。” 接着他问唐平:“是学姐,对吧?” 唐平点点头,“卢哥好眼力,那是今天早上带我报名的学姐。” 孟建林仿佛捕捉到了了不得八卦,兴奋地问:“真的?” 唐平确认说:“虽然天黑没那么看得清,但应该不会认错的,那学姐是学生会的。” 接下来5人躲在草丛后,小声议论两人到那种程度了,会不会牵手?会不会接吻? 说到接吻,众人互相看了眼,都露出了暧昧的笑。 不过结果注定是让他们失望了,李亦然跟学姐聊了会后就转移了阵地,弄起几人没办法跟踪。 当然了,出于素质,出于形象,大家也不会去跟踪。 毕竟偶遇是玩闹,跟踪就过分了嘛。 来了南园,当然少不得要去南园8舍瞧瞧。 众人笑嘻嘻地冲着好几个女生笑,可惜女生们都是瞎子,别说看上他们了,甚至好几个女生都把他们当成了流氓,经过几人时,步子不自觉加快,很快就消失在了宿舍楼。 尽管被忽略,但5人依旧看的津津有味,有时候遇到有几分姿色的女生,还要偷偷摸摸品头论足一番。 不过凡是都有例外,比如陈麦。 当陈麦和一众女生走过去时,众人眼前一亮,孟建林和刘嘉泉互相望了望,异口同音说:好漂亮! 322宿舍看到陈麦时,陈麦也看到了人群中的卢安,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神在他身上转一圈,走了。 没想到这妞还真是南大新生啊,看来昨天也是同自己一样,蹭了师范大学的迎新车。 后面又看到了好几个样貌出众的女生,但大家觉着好可惜,不过瘾,没有一个再能和陈麦比得了。 逗留了十多分钟,当左前方一大伙男生离开后,322的牲口们很有觉悟,跟着离开。 咱们可都是品学兼优的南大高材生哪,万万不能落个“色狼”把柄放南园8舍门口的。 都说法不责众嘛,“众”走了,那没办法,得跟着走。 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卢安碰到了叶润,她正和两个女生走一起。 其中一个女生很高,他目测一下,感觉个子不下于自己。 四目相视两秒,卢安率先把头偏开,假装没看到对方。 叶润抿抿嘴,没拆穿他。 擦肩而过时,有些微胖的女生对两室友小声说:“刚才那个穿条纹短袖的男生真好看。” 高个女生转头向后望过去,“有两个条纹衣服的,你说的哪个?” 微胖女生说:“黑白条纹那个。” 此时卢安他们像养乐多一样排成一排,高个女生认真瞅了瞅背影,得出一个结论:“个子矮了点。” 听到这话,叶润忍不住窃笑,心想卢安要是听到这话,会不会被气死? 微胖女生上下看了看室友:“嘻嘻,好像也是噢,对你来说确实矮了点。” 回去的路上,众人仍旧不死心,目光仍旧四处搜索,但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322宿舍。 5人各自躺到床上,交流对校园的印象,说着来时见到的学姐,说着南园8舍门口看过的女生,对还没见面的同班女生更是摩拳擦掌、充满了期待。 突地,对面床上的孟建林翻个身子问卢安:“老卢,以你的条件,那个女生你敢去追吗?” 卢安在想事情,下意识问:“哪个?” 刘嘉泉半坐起来:“就是今晚见过最好看的那个。” 卢安知道两人说的谁了,说的陈麦。 回想一番那妞这两天的所作所为,卢安直打退堂鼓:“不敢。” 方云问:“是觉得对方条件太好了,不敢?” “不是。” 卢安说:“那妞太冷了。” 唐平难得搭句话:“我也觉得冷,这种女生要是站我面前,话都都不敢说。” 卢安感到不解:“老唐你不是在衡山兼职当过和尚么?每天来来往往见到那么多香客,应该胆大包天才是,怎么还怕生?” 唐平用手摸摸光头:“我兼职和尚,每天只是负责添油灯,不和香客交流。” 孟建林问:“那你要是遇到了倾国倾城的女香客咋办?难道只是偷偷摸摸看,不去搭讪,你忍得住啊?” 这个问题让唐平窒息了,沉默片刻后,寂静的寝室响起一个声音:“阿弥陀佛!” “哈哈哈…” 这句阿弥陀佛直接把众人给逗笑了。宿舍气氛在这一刻瞬间推向高潮。 晚上10点过,李亦然回来了。 当门开的瞬间,宿舍5人心照不宣地跳下床,把李亦然逼到墙角。 卢安把宿舍门关上,拉张椅子坐好说:“说吧,坦白从宽,拒绝从严!” 李亦然被逼得没法子了,只得抱头大喊:“我说我说,那是我高中学姐,曾给我写过情书,今天知道我过来报道,喊我一起吃个饭。” 卢安问:“就这了?” 李亦然梗着脖子道:“就这了。” 卢安说:“兄弟们,一顿饭吃了4个小时,这是糊弄鬼呢,我可不信。” “我也不信。”刘嘉泉说着,仗着身材高,仗着力气大,抱着李亦然一顿揉捏,李亦然这回是彻底交代清楚了。 李亦然说:“我第一次来南大,她带我把校园熟悉了一遍,最后去外面看了场电影。” 方云蹦一句出来:“是电影,还是录像带?” 李亦然对天发誓:“是电影,不是录像带。” 打闹一阵,把底裤都脱了的李亦然义愤填膺地表示:“你们给我等着,我就看你们大学四年是不是都要当和尚?这仇我会报回来的。” 大家对此充耳不闻,笑哈哈各说各话,可把李亦然给气晕了。 众人第一次见,第一次来南大,心情激动地总有说不完的事情,直到凌晨一点多才睡。 第二天上午,身着碎花裙、踩着高跟凉鞋的辅导员来了宿舍。 检查一遍寝室卫生,就跟大家说:“明天学校开始军训,为期一个月,你们要做好准备。” 方云问:“老师,要是身体不适怎么办?” 辅导员问他:“你哪里不舒服?” 被辅导员盯得发毛,方云气势弱了几分,捂着肚子说:“肚子不舒服。” 辅导员一眼看穿了他的伪装:“如果不想军训,可以去医院开证明向学校申请。” 听到要开医学证明,方云是彻底焉了,不敢再有侥幸心。 搞定一个刺头,辅导员打量众人一番,视线在卢安、李亦然和孟建林身上徘徊一圈,最后对孟建林说: “军训期间,你暂时代为班长,负责通知男生各方面的事宜。” 孟建林问:“老师,我们班上有多少男生?” 辅导员说:“就是挨着的3个寝室,17个男生。” 孟建林问:“女生多少?” 辅导员说:“32人。” ps:求订阅!求月票! 三月大学的专业是国际贸易,但实在是不喜欢它,所以前面的经济学改为管理学吧,哎,反正都是这么万金油专业,不影响大家阅读。 (本章完) 第135章,都是女人的锅,得倒一个(求订阅!) 辅导员走了。 当众人在热烈谈论军训时、讨论教官会不会很严厉时、高兴明天终于能看全班上女生时,卢安却想到了刘荟。 北大要搞一年军训诶,也不知道那姑娘吃不吃得消? 回想前生两人关系要好了几十年,他很想关心一句,问候一句,只是可惜距离实在是忒远了,这年头打个电话也不方便。 至于写信,那就算了,连北大在哪军训都不知道,就更别说具体地址了。 跳下床,穿好鞋,卢安一溜烟跑出了宿舍。 “老卢,老卢,你去哪?” 孟建林在后面喊。 “去打个电话。”卢安头也不回。 他没撒谎,确实是打电话,打给孟清池。 走出校门,他熟门熟路摸进了杂货店,“老板,打个电话。” 老板似乎对他有印象,“打到湘南?” “对。” “还是一块钱分钟。” “好咧。” 呼叫bb机,等待 足足过了3分钟才等到回电。 看到老板盯着自己,卢安接了又挂,拨过去。 这次一下就通了。 “小安,你在学校打的电话吗?” “不是,在校门口。” 孟清池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嘱咐:“在外面打电话,千万要注意安全。” 卢安说声好。 孟清池问:“南大怎么样?满意不满意?” 卢安如实说了自己感受:“还成,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些。” 听到这话,孟清池落心不少,又问:“宿舍环境怎么样?室友好不好相处?” 卢安把宿舍简单描述了一下,道:“室友的话,现在还看不出什么,这得慢慢处了才知道。” 孟清池再次嘱咐:“我昨天下午跟陈叔通了电话,你要是有事,可以直接找他。” 说着,她把陈维勇的联系方式告诉了他。 两世为人的卢安对这种社会关系不会那么虚伪矫情,记下号码问:“对了清池姐,我一直没问伱,陈叔在南大教什么?” 孟清池说:“他是南大法学院的院长。” 卢安眼睛睁大几分:“这么牛?” 孟清池莞尔一笑:“陈叔本科是武大毕业,博士毕业于牛津大学,而且和我爸年龄差不多,明年就50了。” 这么一说把,卢安觉得对方当个法学院院长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孟叔都是县里的2把手了,要是按照历史轨迹,马上就要升任一把手了,俩好友的事业很是匹配。 聊了一些医院的事,又聊了一些南大的所见所闻。 孟清池打趣问:“在南大有没有遇到好看的女生?” 卢安挑漂亮的话说:“有,但都没有你好看。” 孟清池恬静道:“姐不信。” 卢安打蛇随棍上,“不信你来看一下嘛,清池姐你在我心里是特别的。” 闻言,孟清池失笑,后悔说这话题。 卢安继续烧把火:“清池姐,我想你了。” 安静中,孟清池自动过滤某些话,回过神说:“下次回来,姐给你做好吃的。” 卢安眼里放光,“吃什么?” 孟清池说:“先保密,肯定是你喜欢吃的。” 卢安嘟囔一句:“不会加砒霜吧?” 孟清池一笑:“加,到时候姐陪你一起吃。” “清池,清池,导师找你,有点急事,你快去。”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在诊室门口喊她。 孟清池应一声好,对着电话说:“小安,我有点事先挂了,你在学校注意照顾好自己。” “欸,晓得咧,挂吧。” 听到电话中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卢安把听筒放回去,在老板直溜溜的眼神下,继续拨通家里号码。 没人接。 改拨裁缝店座机。 这倒是一下就通了。 但卢燕此刻很忙,在前后不到5分钟的电话里,竟然有四五位顾客询问她定做衣服的价格,弄起他只得长话短说,悻悻然结束通话。 不过电话虽短,但卢安却很欣慰。 大姐心心念的裁缝铺生意如此爆炸,没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了。 “多少钱?” “21块。” 他娘的两个电话又去了21块,这是在抢劫啊,他心在滴血。 从兜里数出21块递过去,“给!” “欢迎下次再来。”老板高兴接过钱,对他印象更深刻了。 来,还来个鸡儿啊来! 你个老冒不厚道,偷听我电话,下次这钱不给你挣了,卢安腹诽一句,走出了杂货店。 站在街边环顾一圈四周,他开始念叨租房画画的事情,可明天就要军训了,似乎又急不来。 算了,还是等军训结束再说吧。如此想着,他寻一家化妆品店走了进去,买了两瓶防晒霜,接着又买了一包卫生巾。 这可都是神器啊,军训必备,谁没有谁吃亏。 在旁边一众女生的异样眼神中,女老板直接把一包女性卫生巾甩给他,卢安脸都黑了: “老板,给我换个黑色袋子装起来。” 女老板摊手表示:“没有了,今天好多男生来买卫生巾,用完了。” 得咧,自己这是赶趟迟了,也不废话,拿起转身就走。 一路用阿q精神麻痹自己,反正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别人。 回到学校,卢安先是去的南园8舍,跟一楼的宿管阿姨说: “阿姨,帮我叫下301的叶润。” 宿管阿姨上下瞧了瞧他,对着话筒喊:“301的叶润!301的叶润!楼下有人找.” 不一会儿,叶润就出现在大门口,见面就问:“怎么了?” 卢安拿出一瓶防晒霜递给她:“明天军训,这个东西有用。” 叶润接过细细看完瓶子上的说明书,薄薄地嘴皮子一掀,调侃道:“难怪高中时期漂亮女生都喜欢跟你说话,果然心细呀,涂防晒霜我们女生都没想到。” 卢安不信:“怎么可能?难道你们宿舍6人都是农村来的土包子?” 叶润说:“我们寝室目前就来了3个,还有3个没来。” 接着她探头盯着袋子里的卫生巾,疑惑问:“咦,你怎么还买卫生巾?” 此话一出,刚好路过的一个女生两家长齐齐看向卢安,眼里尽是懵逼。 女生努力记住卢安的模样,今天第一天来南大报道,就遇到了这种奇葩,把卫生巾送到女生宿舍门口来了。 俩家长眼里更是充满了警惕,心道大学生这么开放了么? 叶润意识到自己口快说错话了,偷笑着半转身,不让人家看到自己的脸。 卢安无所谓,脸皮厚实得很,还有闲情逸致品味这女生的美丑。 还别说,人家长相还真不赖,以他挑剔的眼光看,都可以打80分,这纯属是出门踩了狗屎,运道不错。 见卢安无所顾忌地看自己,女生在心里给他贴上了一个标签:老流氓。 三人走了,卢安收回视线报复性地问:“这东西你要不要?要我送给你。” “嘁,卢安你真是没救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自己留着用吧。”叶润说完就拿着防晒霜开心跑了。 哎哟,这姑娘真是没礼貌。 也不道声谢谢,自己可是大老远跑过来送东西啊,容易么? 人走光了,大门口一时就剩下卢安和门里的宿管阿姨,此时后者正用一种非常不友好的眼光审视自己。 见状,卢安顿时明悟,合着刚才叶润的话人家一字不落听在耳里了,把自己当“色狼”一样防着呢。 “谢谢阿姨。” 以后说不得还要麻烦人家,卢安不管人家怎么想,自己可谓是诚意十足。 休整一天,分发军装,9月6号,军训如约而至。 “.这些年的实践证明,中央的决策是正确的,军训的效果是好的。目前,我国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高等教育的发展也加快了步伐.” 在新生军训动员大会上,随着校领导的这则发言,军训正是开始了。 早上8点30,绿油油一片的大一新生站在集训地外,等待教官编成方队,有序入场。 管理2班拢共49人,男生17个,女生32人。 大家一集合就开始了各种神展开,男生偷偷摸摸地偷瞄女生,女生也时不时瞥一眼男生。 虽然孟建林、刘嘉泉和方云他们在宿舍闹得欢,可此刻却披上了时代的本色,变成了单纯萌萌的好学生,面对女生都是拼命地往后站,生怕跟女生近距离眼神接触了。 不过卢安例外。 他老夫子一边和322的牲口们说着话,一边打量班上女生。 班上女生数量不少,大部分算得上相貌清秀,但跟漂亮沾边的只有那么三四个。 比例也忒少了点。 他忍不住想,是不是军训服、胶鞋太土,把一些女生的容貌气质给遮掩住了? 某个时刻,右侧的孟建林忽然抓住卢安胳膊,兴奋地低声道: “第三排右边倒数第3个,第三排右边倒数第三个.” 闻言,左右两边的唐平和李亦然一起望过去,冷清的心在这一刻瞬间热乎了,眼里遍布惊喜,仿佛看到了初恋情人,可以傻乎乎暗恋好多年。 卢安其实早就注意到这个女生了,在军训服下,这姑娘在班上可谓是鹤立鸡群,一骑绝尘。 孟建林激动地问李亦然:“多少分?” 李亦然比划比划:“85。” 随后孟建林、李亦然和唐平瞧着卢安,想要看他如何评价? 卢安吐出俩个字:“认可。”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喧哗什么?” 教官发现四人在交头接耳,直接一嗓门喊过来。 霎时,整个方队齐刷刷地转向四人。 “你们四个,等会到了集训地,先围绕操场跑20圈。” 孟建林试图解释:“教官,我们” 教官根本不讲情面,根本不听解释,竖起3根手指:“30圈。” 孟建林被气到了,脸红脖子粗还想辩驳,却被卢安及时拦住了。 奶奶个熊的,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么大操场20圈都难受,一句话增加到了30圈,这不是要人命么? 要是再增加,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还有人要说话吗?还有人跟着跑步吗?” 教官年岁不大,面相看起来很温柔,却有一副破箩嗓子,两个反问句把方阵训得鸦雀无声,服服帖帖。 见没人敢挑刺,教官几声口令下去,开始列队。 188米的刘嘉泉是方队第一海拔,卢安、孟建林、唐平和李亦然也在第一排。 方云不情不愿地被教官拉去了第二排,而且还不能站最右边,旁边有178和174的两高个子女生。 上午9点过,全校新生以方阵形式排队进入集训地。 李亦然小声说:“半个小时过去了,教官应该忘记了吧?” 不曾想话音刚落,教官右手一指:“你们四个出列,围绕操场30圈。” 四人只觉倒霉,互相瞅着彼此。 心知教官在杀鸡儆猴,不抱侥幸心理的卢安走了出来。 其他三人跟着出队。 教官掐着表,开始记时:“一二一,一二一,跑!” “大爷的,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以后还怎么找女朋友。”围绕操场半圈,脱离了教官视线后,孟建林开始抱怨。 卢安、唐平和李亦然没答话,都低个头跑,第一天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被罚,实在是丢面。 艰难地跑完十圈,李亦然忍不住了,脸色火辣辣地疼:“我感觉操场上的人都在看我们笑话。” 卢安玩笑说:“此事因那女生而起,心里想着那女生,可能会受点。” 孟建林问:“我们四个想一个吗?是不是太过分了?” 唐平说:“我是和尚,你们三个想。” 卢安问:“老唐,你爸结婚前是不是和尚?” 唐平哑口无言。 跑完15圈,卢安抬头看一眼毒辣的太阳,有些烦闷,出主意说:“我觉得你们三个应该倒一个,不然得跑死去。” 李亦然问:“倒谁?” 卢安说:“我是出主意的,记首功,你们三倒谁自个儿商量。” 孟建林问:“倒下真能不跑了?” 卢安说:“天晓得,不过总得试试。” 全校女生看着呢,三人谁也不愿意倒下,觉得丢人。 见三人商议一番没有结果,卢安说:“别争了,口头划拳吧,我数到三,你们口头出拳,说慢了的自动算输。” “成。”三人这回没争议了,满口答应。 “1、2、3,出拳!” “石头!” “石头!” “剪刀!” 三人几乎同时出声,但唐平说的剪刀。 卢安裁判:“老唐,演技要逼真一点啊,全靠你了。” 唐平没做声。 10来秒后,在全校几十个方阵地注视下,唐平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引起附近好多方阵传来了惊呼声。 卢安三人继续跑出几步,然后一脸错愕地回头。 最后卢安三人慌慌张张地把唐平抬回了班级所在地。 “快,藿香正气水!” 辅导员这时在巡逻,看到唐平全身冒汗,身子还微微颤抖,立马吩咐附近的女生拿藿香正气水过来,生怕中暑了。 死贫道不如死队友,见唐平一支藿香正气水下去后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卢安三人相互瞧了瞧,暗暗松了口气,才跑完17圈,四人已经累脱了,快成死狗了,要是再跑下去,估计真的倒在路上。 孟建林和李亦然看着卢安。 卢安悄悄说:“弯腰,大口吐气,等!” 一分钟后,天籁之音到了。 “你们三个,归队。” 教官对着唐平检查一遍后,下达了归队指令,这么大太阳,他也不敢让几人继续跑了,怕罩不住。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136章,终结者(求订阅!) 军训是从站军姿开始的。 “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60度,两腿挺直,自然挺胸,小腹微收” 头顶烈日,天天烤肉,按教官的塑料普通话来说:你们就当是干农活晒太阳,啥成黑浮炭儿又啷个,以后你们就会发现站军姿是这个月里最舒服的。 这时候卢安鞋底卫生巾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结果一包根本不够用,全被322的牲口们瓜分了。后来这事被班上女生知道了,大家就问谁想的主意,孟建林他们都把锅甩给卢安。 卢安的名头第一次响亮全班。 这个教官爱整活,喜欢男女两排面对面站军姿,右前方的女生军训两天后,主动跟旁边身高差不多的女生换了位置,站在了他正前方。 有一次面对面站军姿,趁教官不注意,女生直视他眼睛用唇语自我介绍:我叫周娟。 卢安假装没看懂。 等到教官绕一圈过去了,女生眨下眼,又用唇语问:你是哪里人? 卢安没做声。 周娟第三次用唇语问:伱看得懂我说什么吗? 卢安定定地望着她。 试探几次后,周娟以为他看不懂,开始逗他:你有女朋友吗? 这时右边的孟建林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安静的队伍中有异动,教官立马有了反应,喊:“出列。” 孟建林一脸苦逼,走了出去,被罚了50个俯卧撑。 后面周娟还在搞怪,卢安视线悄悄下移,盯着她的心口看。 这下不得了了。 看一会还好,看久了,周娟也没绷住,不禁低头查看胸前是否有不对劲?右手还别扭的扯衣角。 卢安舒服了,小样,还真以为治不了你呢。 “谁犯错了?自己举手。” 一片静寂中,教官忽然出声。 周娟举起右手。 “出列!”教官喊。 在几十上百双眼睛中,周娟走到了两个方阵中央。 对面方阵不是商学院的,而是法学院的,好像两个教官来自一个排一个班,关系非常铁,经常进行各种对练和拉歌比赛。 教官问:“文的,还是武的?” 周娟选了文的,跳了一段民族舞,那妖娆的舞姿,那大波浪卷发,瞬间把两个方阵中的男牲口们刺激地春潮涌动。 孟建林羡慕地说:“老卢,你真有福气,我对比过,她是我们班第二美女。” 卢安没接茬,而是说了一个位置:“对面方阵,第四排右起第5个。” “我擦,大爷的!那不是南园8舍门口碰到的那个吗?” 孟建林眼睛看直了,“我宣布,她就是我们两个方阵最好看的了。” 李亦然这时主动问:“哪个哪个?” 孟建林指给他看。 李亦然反应没好到哪里去,“我要知道她的名字?我要知道她是哪里人?我要知道她有没有对象?” 自从发现了人堆后面的陈麦后,322的牲口们注意力全部从班上转移了,不过都只敢过过嘴瘾,没一人付出实际行动。 哎,可惜了诶,他还想看把戏呢。 卢安冥冥中有一种直觉,谁要是不开眼去招惹陈麦,肯定会死的相当难看。 可能是老天爷开眼,也可能是教官早就注意到了陈麦的美貌,终于找了个时机让她出来表演才艺。 “好!” 看到陈麦从人堆中走出来,两个方阵的男生用雷鸣般地掌声欢迎她。 对方唱了一首歌,不是普通的歌,而是黄梅戏。 戏曲名叫《女驸马》,唱其中一个片段。 “我本闺中一钗裙,公主请看耳环痕,民女名叫冯素珍,自幼许配李兆廷.” 这姑娘平时面相很冷,但没想到唱起歌来表情很是丰富、很是到位,脍炙人口的故事,唱腔韵味十足,在枯燥的军训中能听到这样美妙的歌喉,简直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卢安都情不自禁跟着两个方阵的人叫好鼓掌了。 陈麦唱功太好,孟建林很快就跟着进入了戏中,一脸痴迷地说:“额滴个娘亲欸,这才叫美人儿啊。” 卢安好笑地撇他一眼,心道要是等哪天这妞给你泼一碗菜汤到头上,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话? 不过不可否认,唱《女驸马》的陈麦真是魅力十足,那婉转清吟的歌声配上那张要人命的脸,对初入大学的男生来说,真是手起刀落,人头滚滚,杀伤力太大了。 哪怕就算穿得是军装,依然光芒冲天。 “好!” 来时一个“好”,去时还是一个“好”,此刻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发自内心地送上掌声。 法学院方阵把最好看的女生给叫出来表演了,在法学院男生的唆使下,对面教官让商学院也出一个节目。 大家心有灵犀,把己方队伍中最出挑的女生叫了出来。 “大家好,我叫姜晚,来自管理2班。” “好!” 不管节目表演的如何,管理2班很是齐心,纷纷送出了喝彩声。 姜晚也是唱歌,唱得是时下最流行的歌曲《千年等一回》。 虽然唱功和声音比不上陈麦,但好在这首歌大家最近经常能听到,能引起共鸣,结果从开始的独唱变成了两个方阵的大合唱,氛围相当给力。 “好。” 还是一个好,送姜晚归队,送两个方阵重新进入苦训中。 果然,军姿后面开始练蹲下起立、练齐步走,跑步走再练到正步走,这时大伙儿最盼望地就是教官让站会儿军姿。 他娘的咧,真是太累了,太苦了。一个方阵六七十人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胎换骨。 那些皮肤特别白的姑娘,没出一个星期脑门以下就成了黑里透着红,红里发着亮。 陡然增加的除了运动量,还有食欲。 班上一金陵本地的女生,以前每餐只吃几口猫食儿,两口就饱。现在一顿吃三碗饭,结果就是原先瘦削的脸蛋变得跟发面的八五粉馒头一样肿胀。 她父母来看望她时,硬是从身边走过都没认出来这是自己闺女。 女孩张开一句:“爸、妈。” 她父母吓了一跳,两人第一反应是:这是谁家的黑丫头啊? 她妈接下来那句话更是成为军训期间的经典,让大家乐此不疲:“你是谁啊,你不要叫我。” 军训第二天开始,学校就颁布了一系列寝室卫生标准、学校纪律条例、学生行为规范。 其中,最变态的竟然是被褥不能有褶皱,窗户角落不能有灰尘,不许有任何头发丝儿。 每次晚饭过后,学生会就会带着军训教官挨个检查卫生,挨个检查叠军被的情况。 一进到322寝室,学生会就开始挑刺,指着方云:“快看这个,鞋都穿歪了。” “瞧你这个军被叠的,跟花卷差不多。” “……” 娘希匹的,一连串下来,起码有十多条不符合规范,每一条学生会都记小本本上。 尤其是那一板一眼的学生部长,把几人弄得很是烦躁。 后来辅导员听说了情况,还特意赶过来给6人上政治教育课,督促把卫生搞好。 等到人走后,被挑毛病最多的李亦然对着门口呸一句: “拿根鸡毛当箭令,他算个毛啊,老子要进院学生会,要叼他。” 毛病第二多的刘嘉泉老早就不爽了,当即说:“我支持你,最好取代那玩意儿。” 卢安拉张凳子反坐好:“要进就进学校的学生会,这样才能弯道超车。” 几人商议一番,决定广撒网。军训完毕后都去面试学生会,6人总有人会被选上的。 卢安口头答应的好,心里却想,到时候自己走走过场就行。 要自己真进去跑腿打杂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才是大爷,要大爷去伺候难缠的小鬼,就怕他们折寿。 军训虽然累,却轻易累不倒,一般不中暑,毕竟这年头的学生不比后世,没有那么娇生惯养,都有过帮家里干活的历练。 教官对女生态度格外好,对男生动不动就用脚踹,动不动就骂粗话。 李亦然走路的动作很正常,很协调,但一军训就同手同脚,把教官气得,天天用脚踹他,附带各种嘶吼,一个礼拜过后才把他踹醒,才把他吼明白。 这出热闹把俩方阵的人给笑疯了,要不是他脸蛋生的不错哎,估计早就被女生贴了个“笨蛋”标签。 大家最喜欢的就是拉歌,可以坐着嘛。 一群伪新兵蛋子散发着青春活力,在热浪滚滚的操场上,借着拉歌肆意吼叫,制造比热浪更热的一波又一波声浪。 比如,对面唱一首“团结就是力量”,己方立马还一首“打靶归来”;对面来一首“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己方跟着来一首“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后来拉着拉着拉走调了。 对面来一首“渴望”,己方来一首“再回首”;对面来一首“国歌”,己方来一首“黄河大合唱”. 连着拉了十多天,发现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啊,分不出胜负啊,于是一合计,两方单练。 规则就是没有规则,对面随机喊己方的人,俩阵营互相点名,喊到的必须出场表演节目,直到一方落下风为止。 这花样一出,真就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见到了。 比如诗歌朗诵、霹雳舞、魔术、肚皮舞、28连后空翻… 唐平居然会武术,14招把教官打趴在地,卢安是彻底服气了。 卢安心痒难耐地对唐平说:“老唐,有空了咱练练。” 唐平憨笑着摸了摸光头:“好的。” 这场闹剧是卢安终结的。 对面女生他妈的像吃了春药一样,专挑面相好看的男生点,李亦然前面被点了,一曲迪斯科跟对边打个平手,然后还不放过他。 军训20天以来,除了第一天被罚跑步外,卢安还是第一次走到两方阵之间的空地上来。 上去前,前面的周娟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鼓励道:“卢安,加油喔!你要是赢了,我给你奖励哦。” 瞥一眼这心思坏了的姑娘,卢安心道你想屁吃呢,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教官问他:“文的?还是武的?” 卢安回答说:“文的。” 然后跑到隔壁刚为新生表演完才艺的学姐那里借了一把吉他过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为了避免和前面两本内容擦边,三月一天下来头都想烂了,大佬们多支持下正版呀,要恰饭饭嘛。 (本章完) 第137章,传奇(求订阅!) 吉他手感特别好,似乎很名贵,不是这年头流行的木棉牌吉他。 低头一瞧,上面竟然铭刻有英文,看样子是进口货。 齐肩短发的学姐看他准备调试,就问:“需要我帮忙吗?” 卢安客气说声“谢谢,不用”,然后熟门熟路地调试了起来。 见他手法相当娴熟,学姐好奇:“你准备唱谁的歌?” 卢安滋个笑脸:“自己的歌。” 学姐以为他在自我调侃,于是不再问,同伙伴站在一边准备看表演。 其实唱什么歌,他上来时就想好了。 他重生一次,再活一世,一定要活出个传奇出来。 这传奇不是别人眼里的传奇,而是自己的传奇。 换句话说,就是自己超越自己的极限,活出精彩,活得人生没再有遗憾。 所以他要唱的歌就是《传奇》。 这首歌最出名的有三个版本:原创李建的“传奇”,王菲的“传奇”,以及丹麦流行乐队迈克学摇滚的英文翻唱版“传奇”。 在卢安看来,三个版本都好听。尤其是后面两个版本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王菲的“传奇”直透灵魂,经典是不容置疑的,但毕竟是女版,他的嗓音唱不出那个味儿。 前生许多朋友都说他的音色特点跟迈克学摇滚最像,唱英文版“传奇”最有味道,最有范。 不过李建是他比较喜欢的原创歌手,这首完整的歌前后不是要唱两遍嘛,他决定了,第一遍用中文唱法,第二遍切换到英文。 反正是嗨,那就随便嗨,无所顾忌地嗨到底。 音调好了,卢安在两个方阵的注视下,再次走到了中央空地上。 孟建林看得眼热,跟左右的唐平和李亦然说:“老卢等会唱得怎么样先不说,就他拿吉他的淡定样儿,就很酷,肯定会迷死一片女的。” 这年头会乐器,而且还是西洋乐器,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一个字:潮! 前面的周娟听到孟建林这话,心里莫名涌出一股喜意,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卢安。 原本刚才还在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两方阵,随着卢安往那一站,瞬间安静下来,纷纷抬头望着他。 俩方阵加起来才一百多人,在他眼里,这是小场面,根本不虚,斜挎着吉他,双手就位。 在死静的氛围中,在一片期待中,卢安开始了。 某一刻,指头那么一弹,那么一扫,吉他宛如发出了柔和的夜风声音,传到众人耳里,仿佛军训带来的忧郁和烦躁顿时消失不见。 前奏很长,足足有33秒。 但此时的集训地却格外的有耐心,不论是俩教官还是俩方阵的人,亦或是学姐,都被这优美的旋律所吸引。 罕见地,没人鼓掌,大家生怕打乱了这份难得意境。 而在吉他声音响起的刹那,附近其他方队的人都注意到了这边,胆大的开始往这边凑热闹。 前奏过后,卢安在心里对李键说一声对不起后,开唱: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想伱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 只第一句,就把两方阵的人给惊艳到了,把两教官给惊艳到了,这种惊艳更甚当初陈麦唱《女驸马》时带来的震撼。 好多女生原本在小口小口喝着水,此时水都忘记喝了,愣愣地看着场地中央的卢安。有个别的,水从瓶口倒出来、趟进了领口衣襟都不自知。 “额滴个亲娘诶,卢哥太生猛了嘞,这以后跟他在一起我还怎么找对象哎” 孟建林嘴里又出现了标志性的一句口头禅,稍后嘴巴大张,眼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呀,恨不得此时冲上去把卢安一脚踹开,他抱着吉他在那陶醉。 由于亲姐在美国留学,经常给自己带一些美国那边的嘻哈音乐磁带回来,喜欢唱跳的李亦然此时也是点头说: “老卢这唱功都可以去当歌手出专辑了。” 就连平时话最少的木头人唐平也小声搭了句:“真好听。” 前面的周娟把后面三人的对话全听在耳里,握拳加油,眉飞色舞地同新朋友说:“帅!” 旁边的女生早知道她有点迷上了卢安,笑着附和道:“你眼光不错,要把握住哦。” 法学院一女生埋怨道:“为什么好东西都是别个班的嘛,没天理了。” 陈麦撇一眼前面女生,默默地看卢安自弹自唱。 学姐右手捎了下头发,问旁边的人:“这首歌你们有听过吗?” 两女一男三位同伴都摇头:“没听过。” 想起卢安开唱前说的那句话,其中一女的忽然问:“不会真是他自己创作的吧?” 学姐跟三人面面相觑小阵,都没说话了,静静地凝神听。 吉他弹得好,歌唱得更好,人也生的不错,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四周就聚满了人。 粗粗一扫,当中文部分唱完时,周边已经不下300来人。 大伙像叠罗汉一样,无数人头齐齐对准空地中央的卢安。 不过卢安不管这些,他此时已经唱嗨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唱嗨了,眼里根本没了其他人。 整个人跟着旋律轻轻摇曳,调儿一转,用英文唱起了下半部分: itwasinthatmistymorningwhenisawyoursmilingface youonlyhadtilookedatmeandiwasyours 如果中文部分,周边的热闹在急速爬坡。 那英文歌词一出,安静许久的现场迎来了一股骚动,气氛陡然被推向了另一个巅峰。 大伙儿此时看向卢安的眼神变样了,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羡慕嫉妒了,而是觉得他很有才。 一边旁听的学姐也忍不住了,对三同伴说:“这人天生就是舞台中央的料子,应该招进文娱部来,到时候迎新晚会和元旦晚会让他上去表演,会很出彩。” 一男的问:“谁出马去招?” 女伴打趣:“当然是咱艳压群芳的可儿咯,只要可儿主动勾下手指,还不手到擒来?” 学姐全名叫陆可儿。不仅是商学院学生会副主席,还是校学生会文娱部长。 陆可儿还没来得及接话,后方突地传来一个声音:“陆可儿,这人是谁?” 闻言,陆可儿和三个同伴一起转头,发现是商学院主任和92级辅导员视察来了。 问话的正是商学院主任。 陆可儿摇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辅导员看着卢安问:“哪个方阵的?咱商学院?还是对面法学院的?” 陆可儿回答:“商学院。” 主任抄胸听了会,对几人吩咐:“这是块宝,很出众,应当为商学院发光发热。” 下面对卢安引发各种议论时,卢安弹着吉他已经唱到了尾声: whenwilliknowthatyouaremine inthatmistymorningisawyoursmilingface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地,卢安停手,开始下场。 “好!好!好好好!…” 如潮般的掌声霎时响彻集训地,两个方阵的男生,尤其是商学院的男生更是不遗余力地大吼大叫捧场,气氛再次迎来一波又一波的热烈。 “再来一首!” 不知道谁尖着声音嚎一嗓子,现场顿时整齐划一地喊了起来: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哇草!这呐喊声犹如草船借箭,热闹非凡,一时整个军训场地的目光都往这边瞟。 当然了,再来一首是不可能的,也是不现实的。 不说时间不许,就是卢安自个也不愿意,他向大家微鞠躬以示谢意后,无视众多喝彩声和挽留声,继续往场外走。 把吉他递过去:“谢谢了,学姐。” 陆可儿接过吉他,还没发问,这时旁边的商学院主任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卢安回答:“老师下午好,管理2班,卢安。” 反正嘛,这些基本信息是瞒不住的,还不如痛痛快快说出来,给人留个给好印象。 主任微笑着颔首,鼓励道:“唱得很不错,以后要把这份热情继续发扬光大。” 初次见面,对方还是学校主任,卢安内心不管如何,口头自然应允的好。 陆可儿发出邀请:“卢安,你愿意来文娱部吗?” 见学姐和三同伴、以及主任和辅导员一起看着自己,卢安没第一时间拒绝。 而是假装想了想说:“我考虑下。” 什么叫考虑下? 只要对方不是太傻,就能听明白他的潜在意思:学生会老子不愿意去。 要不是碍于主任和辅导员在,他当面就直接拒绝了。 不给学姐趁热打铁的机会,卢安麻溜转身,麻溜回了自己方阵。 此时此刻,不止商学院和法学院俩方阵的人,还有四周围观的人,目光还集中在他身上,眼神儿随着他移动而移动。 不过卢安内里很是淡定,表面更是淡定,风轻云淡地就到了自己位置。 “卢哥,真牛皮!” 孟建林竖起大拇指,随即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卢安笑了笑,对这无形中的一声“卢哥”很是满意。 他这阵子很是担心这群牲口把老卢叫着叫着叫成了“驴”。 虽然他自信以后这些人知道自己的身价时会改口,但还是这样润物细无声来得畅快。 前边的周娟此时回过头,给了他一个灿若桃花的笑脸。 李亦然问:“我也想学吉他,还来得及吗?” 卢安点头:“当然。” 他这话不是敷衍,他的吉他就是前生大学时期开始学的。 李亦然高兴说:“等军训完了,我就去买把吉他,到时候教我。” 卢安说行。 聊了小会,众人开始听教官扯皮。 教官问那边:“你们服不服?就问你们服不服?” 法学院自然大喊:“不服!” 教官手一招:“不服是吧?来,上个人挑战下我们?” 法学院众人你推我,我推你,愣是没人敢上来。 看了两分钟推搡戏码,己方教官问对方教官:“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服不服?” 那边教官倒是个爽利人,不赖账:“服气,我给大家表演花式俯卧撑。” “嘘!” 教官带头,商学院这边立马嘘声一片。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传奇这首歌是真的经典,可惜原创没把它唱到巅峰。 (本章完) 第138章,连续拒绝(求订阅!) 军训继续一个小时后,时间走到了下午5点30。 吃饭时间到了。 当教官一声令下:“解散!” 整个集训地的人摆开架势,像角马群一样往食堂冲去,生怕去迟了没饭吃。 不过322的人没冲,因为他们方阵所处的位置离集训地出口较远,此刻去食堂,压根就打不到饭,得排队。 所以他们商议一番,决定去外面改善下伙食,比如吃个一块钱一碗的重庆小面。 这面他们已经吃过一次了,寝室众人对它赞不绝口,现在都还记得那又麻又辣的独特味道。 周娟带着朋友从后边追上来,不顾322的牲口们在场,她神采奕奕地对卢安说:“卢安,你唱得真好。” 卢安说:“谢谢。” 周娟好不容易拉近距离,可不想就此退场,跟进说:“你唱了这么好听的歌给我们听,作为报答,我请你吃饭。” “伱只请卢哥,不请我们吗?”方云军训跟女生站一块,一天天下来早他妈的憋闷坏了,此刻有机会说话,那都是抢着说。 “卢哥?” 周娟视线在6人身上打个来回:“卢安是你们寝室最大的啊?” “不是,最大的是老刘,73年的;最小的是老唐,75年的;我们都是74年代,卢哥是10月份的,他的年纪在我们宿舍排第四。”孟建林这时回答。 另一女同学刘乐乐问:“排第四,那你们为什么叫卢哥?” 李亦然豪爽地说:“达者为先啊,这还想不通啊,卢哥唱歌是专业级别的,我们服气。” 这时方云紧着问周娟:“你别打岔,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周娟把军帽取下来别肩膀上,把扎起的头发散开说:“请啊,我请你们卢哥了,自然连你们一块请了啊。” “有饭蹭,卢哥我叫的心甘情愿。”方云开始伸手抱着卢安胳膊假装撒下娇。 周娟可能是不缺钱,很阔气,还真请322吃了一顿饭。 卢安感叹:“我们原本打算去吃重庆小面的,没想到吃了大餐。” 周娟抓住机会,身子略微前倾说:“重庆小面以后可以吃哦,比如你可以单独请我。” “就是,卢哥你回头代表我们322单独请周娟吃面,这礼数不能忘了啊。”孟建林总是跳的最欢。 面对进攻性这么强的同班女同学,卢安知道得找个机会跟她挑明才行,不然耽误了人家的满腔热情。 吃过饭,卢安抢着付钱,大款李亦然也抢着付钱,可周娟霸蛮地很,硬是让老板收了她的钱,出门时还拿话呛他们:“说好我请就我请啊,你们男生真是不爽利。” 卢安把钱揣兜里,对她说:“那行吧,回头我们请你们寝室吃饭。” 经过操场回宿舍时,周娟很有分寸,知进退地倒是没再缠着他,而是跟刘乐乐去了学校活动中心看健美操去了。 望着两女离开,刘嘉泉问:“这周娟性格很好,老卢你要不要考虑?” 卢安摇头:“我的心思不在这。” 经过3舍大门口时,卢安停住了脚步。 见他不动了,其他人跟着停在原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一个女生。 卢安看到叶润时,叶润也看到了他,不过碍于面前一排高大的男生在,她有点怯场,没主动打招呼。 卢安走过去问:“你吃过晚饭了吗?” 叶润说:“还没,食堂人太多了,还没去,我找你有点事。” 听到没吃饭,不二话,卢安转身就带着她离开了,往校外走。 “这、这是个什么情况?老卢不会已经有女朋友了吧?”刘嘉泉脑回路没反应过来。 孟建林知道的多一点,“应该不是,开学时我曾看到过他们两个一起吃饭,那时我问了一嘴,他们好像是高中同班同学来着。” 背后议论纷纷,卢安不知道。 他已经带着叶润离开了宿舍区,“你找我什么事?” 叶润说:“今天中午我和舍友出去吃饭时,在校门口碰到了初见。我跟他说了几句话,才得知他最近一直在校门口守株待兔找你。” 初见? 不提这人,他都快把对方给忘记了,“找我干什么?” 叶润说:“初见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他和他妹妹已经找到了落脚点,离南大差不多3里路远,如果你以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可以随时去找他。” 卢安扭头问:“就这一句话?” 叶润轻点头。 穿过马路,卢安说:“他倒是个信守承诺的,还真来了金陵。” 叶润好奇:“他受那么重的伤,身上又没钱,是怎么过来的哩?” 卢安琢磨:“这事对一般人可能有点为难,但对于他们这种混江湖的人来讲,应该是小事一桩吧,总有手段搞到钱,只是多少的问题。” 随后他略过这个话题,问她:“你想吃点什么?” 叶润看了看四周的饭店,最后指着川菜馆说:“我好久没吃辣椒了,想吃点辣的。” “这简单,走起。”说着,率先进了店内。 叫了3个菜,卢安不打算吃饭,却要了一瓶啤酒陪她。 问:“军训还适应吗?” 叶润说:“还好,刚开始有点累,总是犯错,现在都习惯了。” 卢安道:“再坚持坚持,反正也就一个礼拜了,军训完刚好就是国庆假期,可以好好缓口气。” 叶润嗯一声,问他:“你呢?” 卢安说:“我?我一个农村娃,这点苦自然是没问题的。” 叶润瞄一眼四周,小声问:“你今天是不是唱歌了?” “啊?” 卢安啊一声,“你们方阵离得我们这么远,也有听说?” 叶润摇头:“没有,我刚才在3舍门口等你的时候,听到有好几伙路过的男生在议论你。” 接着她问:“你唱得什么歌?怎么反响那么大?” 卢安喝口酒:“传奇。” 叶润有点懵,半晌还是懵:“没听过。” 卢安笑了笑:“当然没听过,这是我原创的。” “啊?”这回轮到叶润惊讶了,眼睛瞪得老大,薄薄的红唇发着光,一副看西洋景似的模样。 卢安伸手在她跟前你晃了晃,“好了,别这副表情,回头有空我唱给你听。” 叶润问:“为什么要回头有空,等会吃完饭就有空啊。” 卢安还想吊着她给自己做饭呢,怎么可能轻易答应,一句话堵死了她:“我现在没心情唱。” 叶润瞟了瞟他,瞟了瞟他,最后按耐住好奇心,开始吃饭。 见她吃一碗就不吃了,卢安鼓励她多吃点:“军训那么大的量,你就吃这点?” 叶润放下筷子:“不敢多吃,我们班有个女生把自己吃胖了,现在天天叫着要减肥。” 眼神在她身上游弋一圈,卢安饶有意味地道:“那是别个,你情况不同,多吃点好,吃多点有感觉。” 叶润眉毛一挤:“你想要什么感觉?” 卢安打着哈哈,问起了她宿舍的情况:“有美女没?” 叶润抬头,刻薄道:“这才开学几天,你就想另觅新欢了?” 卢安不动如山:“瞧你这话说的,我就问问也不行?” 叶润说:“问问的话,那回答就是有,而且还是大美女。” 卢安无聊地问:“美到什么程度?” 叶润勾勾嘴:“说出来怕你不信,比孟家姐妹都好看。” 这话卢安还真不信。 孟振海年轻时候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李梦也漂亮,生下的孟清池和孟清水,长相那绝对是万里挑一级别的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碰瓷的。 要不是他惦记着清池姐,不然早就沦陷在清水怀里了。 付完账,两人开始往学校走,大热天的,军训一天出了好多汗,都快臭死了,得赶紧回去洗澡才成。 另一边。 听完卢安演唱的《传奇》后,陆可儿心里一直念念不忘,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于是开始利用家里的人脉打听情况。 她第一个打电问的对象是小姨,对方在音乐圈工作,人脉很广。 第二个对象是舅舅,他在央视任职,这几年的春晚工作他都有参与,应该也认识一些圈子里的人。 电话打完后,就是等。 半个小时候,小姨回复了,“可儿,我帮你问了一圈,确定没有这首歌。” 陆可儿说:“谢谢小姨。” 小姨问:“那歌有这么好听?” 陆可儿说:“我不是给你哼了一段旋律吗,你觉得难听?” 小姨开口:“你哼唱的太短了,我没法判断一整首的质量。” 接着她要求:“要不这样吧,你找个机会把这首歌录一下音,寄给我。” 陆可儿为难了,但还是说:“我试试。” 小姨挂断电话后,舅舅在十分钟后也打来了电话。 舅舅开门见山说:“可儿,没有,舅舅把圈子里认识的人都问过了,没有你说的传奇这首歌。” 陆可儿已经猜测到了结果,然后说声谢谢后就聊起了其他家常。 晚上8点过,3舍响起了喇叭。 “322的卢安!322的卢安!楼下有人找。” 卢安和室友刚从教室回来,学习军事理论回来,前脚才落地,屁股还没坐热就跟来了喇叭声。 刘嘉泉说:“我猜找老卢的是个女生。” 孟建林接一句:“还是个漂亮女生。” 李亦然问:“为什么不能是男生?” 刘嘉泉和孟建林同时说:“我们赌一把。” 想起这阶段频频有女生找自己,李亦然摇头:“这事搁卢哥身上赌太危险了,要是你们几个我就赌了。” “擦,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大爷的!你是几个意思。” 李亦然瞬间被四人包围了,卢安把军事理论书放回桌上,出了门。 三楼到一楼很近,一下子就到。 大门口此时没什么人,就陆可儿单独站在外边。 听到里面大厅传来脚步声,陆可儿转身看过去。 四目相视,卢安试着问:“是学姐找我?” 陆可儿微笑点头:“有空吗?到外面一起走走。” 见窗口的宿管阿姨用一种莫名眼神扫描自己,卢安主动打招呼:“阿姨晚上好。” “晚上好。” 宿管阿姨顺嘴回一句,然后开口:“你就是卢安啊。” 卢安诧异:“阿姨知道我?” 宿管阿姨笑说:“之前有一女生,让我帮忙叫你,我打开喇叭时,她又让我别叫了,随后走了。” 原来是这样,卢安跟着笑笑,走近一步对陆可儿说:“学姐有事就直接说吧,我在宿舍跟他们打扑克升级呢。” 陆可儿不傻,知道他是推脱之词,但还是试着努力一下:“边走边说吧,不会耽误你几分钟,怎么样?” 话都讲到这程度了,卢安就当还了白天借吉他的人情,点点头,跟了出去。 路过校内一家副食品店时,陆可儿买了两瓶汽水,给他一瓶,问:“学弟是哪里人?” 卢安接过汽水把完一番,回答:“湘南那边的。” 陆可儿有些意外:“湘南吗?我班上有两个同学也是湘南的,不过说话有口音噢,但我从你这里听不到一点口音。” 没口音就对了,前生自己好歹也是大学老师,普通话不过关还怎么教书呢。在羊城呆了一辈子,早就慢慢改过来了。 卢安张口就来:“我姑姑是老师,我姐姐也是老师,从小在这方面就很注意。” 由于不想多说这茬,他主动接管话题,“不太早了,今天有点累,学姐有事就开门见山说吧。” 陆可儿看出了他不太想和自己多呆,于是停下脚步:“我想邀请你进入学生会。” 就知道是这事,卢安早有预料,“对不起,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陆可儿直直地望着他眼睛,好一会才问:“为什么? 你对学生会有过了解吗?你要是加入的话,对你今后拿奖学金、拿荣誉、留校和保研,甚至将来分配工作都有很大的帮助。” 现在是92年,还是工作包分配的年头,老实讲,要是一般学生还真扛不住这诱惑。 但卢安知道啊,等他毕业时,一切黄花菜都凉了。而且他也真心看不上这点。 他歉意地说:“抱歉,我志不在此。” 一声抱歉,气氛僵住了。 空气忽然有些安静。 陆可儿有点气馁,同一天被一个男生拒绝了两次,这事搁过去19年从未没发生过。 此刻,她都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谈不拢,就没必要有过多的冗长动作,两人客套地寒暄几句后,各回各家。 回到宿舍,陆可儿第一时间就拿出镜子,然后用审视地目光盯着镜面中的自己。 宿舍好友见她举止异常,就问:“你怎么了?大晚上的还照什么镜子?又不出去见人。” 陆可儿放下镜子问:“你看看我脸上是不是写有“徐娘”二字?” 好友怔了怔,随即捧腹大笑:“徐娘已老,可风韵犹存呀,你刚才是不是去找那个卢安了?还被拒绝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39章,才华即正义,一力降十会(求订阅!) 陆可儿坐床上:“对,人家一点颜面都没给我留。” 好友跟着坐床边,“过去都是你拒绝人,现在被人拒绝,这倒过来是什么感受?” 陆可儿沉默,稍后挽尊道:“还好,我打算把这个人从记忆中删除,不给他拒绝我第三次的机会。” 不知不觉间,军训已进入了最后一个星期。 为了在即将到来的军事比武大赛中获得一个尚可的成绩,教官开始发狠了,各种操练比平时严了很多。 这可就苦了大伙哇! 一天下来全是汗,他娘的衣服就没干过。 “卢安,给!” 中间休息的时候,周娟买了一些水过来,第一个总是发给卢安,然后顺带322每人一瓶。 已经连续6天了,卢安握着手里的水,有些晕菜。 他倒是想找这姑娘谈谈,可对方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一样,这段日子不黏糊他,就是正常地送瓶水什么的。 最多平时面对面站军姿、面对面操练时,偶然调皮地眨下眼睛。 其余就没了。 不过大家都不是瞎子,现在管理2班差不多都看明白周娟喜欢上了卢安。 这可是管理2班的第一个瓜啊! 大伙刚从高考余韵中解脱出来,男生也好,女生也罢,在寝室开卧谈会时,嘻嘻哈哈没少把这事拿出来说叨。 9月28日。 全校新生集体实弹打靶,走出城区,顺着蜿蜒小路,到达郊外。 前面有十多条步枪一字排开,已在地上架好。 这些伪新兵蛋子第一次摸到了真枪,就是那种老式半自动步枪。 女生一试手感,大感吃不消,惊呼:我个天啊,这枪重得像死狗。 教官要求单手提抢,但有的女生胳膊比枪还细,根本提不起。教官提醒该上子弹了,但个别女生用尽全身力气也拉不开枪栓。 教官终于来气了,对着女生吼:“日脓!你这种人如果真上了战场,手里没枪是死,有枪只能死得更快。” 女生可怜地回一句:“都是死,那我能不打抢了嘛。” “哈哈哈!” 众人乐疯了! 看到大家肆意地笑,教官和当事人女生也跟着乐了。 等一切安排就绪后,卢安和大伙分批站好,每批娃儿一听到喇叭里叫到自己的名字,就上前趴在步枪后面已经挖好的小坑里,对着远处靶子打5发子弹。 今儿变天了,下着雨,到处都很湿,坑里也特意铺有塑料布。 该卢安打靶时,雨下得愈发大了,能见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什么也看不清晰,只能摸到靶子大概方位。 冒得法,在教官地催促下,一排人只得胡乱打完5枪了事,甚至连打完了、蛋壳弹到哪里了也没看见,而更别说远处报的环数了,压根没听清。 “我的心在砰砰砰跳。” 从坑你爬出来,面色潮红的孟建林捂着心口对大伙说。 方云丢一句:“伱的心要是不跳了,这坑刚好适合你。” “我艹,我要把你嘴巴缝起来。” 第二天由于下倾盆大雨,军事比武也省去了很多环节,只挑了最重要的比试。 好在成绩还不错,管理2班方阵拿下了“十大优秀方阵”之一,当领到奖旗的那刻,全班人都在雨中沸腾了。 男生更是一窝蜂涌向教官,举起来往天上抛,然后起哄接着,又抛,再接 如此好几次,气氛热烈到爆炸。 当晚,在校外饭店举行了教官欢送仪式,一轮啤酒喝下来,半醉的教官对卢安说:“你吉他弹的真不赖,令我印象深刻。” 卢安跟他喝一个,问:“歌唱得怎么样?” 教官竖起大拇指:“更好听。” 随后他问:“这个月里,你对我的印象是什么?” “印象啊,就三个词。” 卢安学他骂人的口气说:“日脓!日脓包!日不拢耸!” “啊哈哈哈.!”教官自发仰头大笑。 望着又哭又闹的军训结业现场,卢安忽然有些感慨: 军训时,大家还太年起,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胆子也小。 而刚入大学能有这样一段简单机械的生活,其实对许多人来讲是一个很好的开端,锻炼了身体,适应了水土,了解了军营,亲近了同学,并减去了高考的余悸,忘却了陡然而来的乡愁。 只是和大家的哭笑闹腾不同,卢安心里莫名有一丝怅然若失,告别了军训,今生将不会再有了. … 他曾看到过很多新闻,说教官欢送现场,总会有些伤感的女生会忍不住向教官表白,可他未曾碰到。 前生武大没有遇着,今生的管理2班同样没有。 有女生流眼泪倒是真的,但距离表白还差得太远。 卢安恶趣味分析,要么就是教官长相没到位?要么就是武大和南大的女生没那么感性。 想想也是,南大虽然比不上北大清华,但好歹也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考上,能沉下心来埋头苦读十多年,心智或多或少要比一般女生坚韧一些。 借着喝了点酒,面色陀红的周娟忽然找到卢安,笑逐颜开地问他:卢安,我听人说你有喜欢的人,对吗?” 卢安发愣,在南大没人问过他这事啊,他也没主动跟人提及,那眼前这姑娘的提问? 是试探? 还是她经历了一段心里煎熬后,走到了十字路口?抉择不下所以找自己叩问“前程”? 前程,他自然是给不了的。 不是他有多圣人,有多柳下惠,前生他就有红颜知己。只是,哎,这姑娘没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诶,这真就勉强不来。 面对这么真诚的姑娘,卢安这次没撒谎,如实点头:“有。” “嘻嘻,我就知道。” 周娟脸上的笑容不减,乍一看去,好似桃花盛开一般,一层铺着一层,如同今晚的酒一样醉。 她举起杯中酒,主动跟他碰了一下,“陪我喝。” 卢安痛快地说:“行。” 刘乐乐也喝得有点多,这时走过来起哄:“呀,你们这么干喝干嘛呢,喝交杯酒啊,交杯酒多喜庆?” “去去去,交杯酒哪能这样随便呢,留着以后喝的。”周娟怕好友喝多了捣乱,于是推着她离开了。 离开前她还回头问:“卢安,我们以后是好朋友了吧?” 卢安笑着说:“那自然是。” 周娟留下最后的倔强:“想要跟我做朋友嘛,那得请我吃重庆小面。” 卢安说:“没问题,明天请。” 木头人唐平在一边旁观了整个过程,一直没开口,等人走后,才说了今晚第一句话:“卢哥,我陪你喝。” “来。”啤酒么,卢安是不怕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繁花锦簇过后就是冗长的沉寂,9点30分,大家拍了入大学以来的第一张合照,唱了一首“团结就是力量”,然后彼此搀扶着出饭店,各回各家。 外面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各种在军训场拉练的歌声今夜在各个饭店此起披伏,忽地来了一阵凉风,卢安晃了晃脑袋,跟322的众人一起回了宿舍。 躺床上,众人睡不着,开起了卧谈会。 刘嘉泉第一个挑起话题:“我今天见到脱下军装的陈麦了,真的很美。” 方云在外面比较内敛,但每每在寝室就异常活跃,把头伸出床沿问:“刘哥,那你过去搭讪了没?” 刘嘉泉说:“没,我不敢,太冷了。” 孟建林叼他:“大爷的!那你说个屁啊,南大不缺美女,在校园里逛一逛,总有几率遇到。” 刘嘉泉争辩:“是不缺美女,但这种级别的我目前还只见陈麦一个。” 李亦然这是骤然搭话:“不,我今天就碰到了一个,还是我们商学院的。” 方云兴奋地问:“咱商学院的?叫什么名字?” 李亦然摇摇头:“不知道。” 刘嘉泉喷他:“那你在扯几把,名字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对方是商学院的?” 李亦然牛逼轰轰地说:“我是不知道啊,但追我的女生知道啊,她告诉我的。” 方云问:“那你怎么不知道名字?” 李亦然反问:“假如你追一个女生,你敢把我和卢哥的名字告诉对方吗?” 方云气结:“我艹,我记恨上你了,我们从此结仇了!” 孟建林不信:“真有陈麦漂亮?” 李亦然说:“我的眼光比你高,你可以相信我。” 孟建林跳他床上:“麻蛋,仗着皮囊好就贬低我,老子今儿弄死你。” 方云在一边添油加醋:“弄他!弄死他,我早就看这小白脸不顺眼了。” 打闹一会,刘嘉泉看向卢安床位:“老卢,今晚怎么不吱声,你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见寝室5人齐齐瞧着自己,疲惫的卢安翻身子打哈欠说:“刚才睡着了,做了个梦,梦里陈麦喂我吃燕窝,老李说的那个女生给我捶腿。” 寝室骤然死静,随后大爆发,5人一起喷他。 十多分钟后,过足了嘴瘾的众人把话题转移到了明天选班干部的事情上。 除了卢安和唐平没兴趣外,其他四人说好一起竞选班长,班长要是没竞选上,就接着竞选其他职位,打的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主意。 卢安说:“老孟,你军训期间是代班长,你有很大优势。” 孟建林有点没信心:“卢哥,不一定哪,龙燕是女生那边的代班长,女生人数多,我可能比不过。” 刘嘉泉说:“那也没事,老李不是出马了么,要他上去跳一段风骚的迪斯科,挺胸扭臀,把班上那些女生迷得不要不要的,就搞定了。” 9月30号。 这是九月份的最后一天,也是班上同学脱去军训服后、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一大清早,322的牲口们就猴急猴急起床了。漱口的漱口,洗脸的洗脸,把最好的衣服和鞋子找出来,穿上。 力争在班上女同学面前亮个好相。 李亦然对着镜子琢磨了好久的头发造型。 刘嘉泉喊:“老李,我这发蜡效果没你摩丝好,把你摩丝借我用用。” “接着。”李亦然丢给他。 孟建林和方云也凑过去弄头发。 唐平买了一袋子白冰棒上来,递给卢安一个,然后两人一人一冰棒、并排坐着看四人搔首弄姿。 刘嘉泉最先打扮完,手拿摩丝问卢安:“老卢,你不打扮一下?” 卢安摆手:“不用,不习惯那玩意,感觉喷在头上好重。” 刘嘉泉转向唐平:“老唐,要不给你的大光头喷点?当电灯泡更亮。” 唐平咬一口冰棒说:“刘哥,你要是不正经,我就把你看上的对象劝去做尼姑。” 方云回头怪叫:“尼姑好哇!和尚和尼姑是绝配,刘哥,老唐想给你带绿帽子,老唐想和尼姑在寺庙里哟西哟西。” 孟建林不嫌事大:“就是,这种思想要不得,我们要及早把老唐从322清除掉,正经人里隐藏着一个曹操,太妈可怕了!” 刘嘉泉人高马大地走过来,一把抱起唐平问:“听说你想哟西哟西?” 唐平赶紧求饶:“刘哥,你弄错人了,我是被动型的。” 卢安翻译:“老刘,他的意思就是,尼姑是主动型的。” 刘嘉泉瞬间脸黑,直接把唐平压到地上狠狠教训了一顿。 “哈哈哈!”四人看得大乐。 花了20分钟才整理完仪容,322大部队像哇哈哈一样排开,朝教学楼行去。 卢安和宿舍5人一到教室,发现前排的位置都挤满了人,6人不得不朝后面找座位。 今天是选班干部,卢安特意挑了个靠窗户的位置,以便无聊时还可以开开小差。 观察一番精心打扮的女同胞们,刘嘉泉悄悄跟几人讲: “褪去军装后,姜晚仍然是班上最漂亮的。” 大家一致认可这观点。 等教室的人到齐了时,前排的辅导员走上讲台,拿起桌上的粉笔刷敲了敲讲桌,压压手。 道:“好了,同学们,请保持安静,请保持安静。” 看着大家安静下来,辅导员捡起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两个大字: “我叫魏凤,以后是大家的辅导员,接下来的四年会跟各位同学朝夕相处在一起。” 随后她指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说:“这是咱们商学院主任,唐建老师。” 指着一个平头男生说:“这是商学院学生会副主席,邹强,今后是你们班的代班主任。” 这个邹强卢安熟悉,就是前阵子同陆学姐一起在军训期间表演才艺的男生。 介绍完毕后,辅导员魏凤继续拿粉笔刷敲了敲桌子,让大家保持安静,“下面我们开始点名,被点到的同学答声“到”。” “钱海。” “到。” “范夕杰。” “到。” “唐平。” “到。” 每听到一个名字,卢安和大家都会循声望过去,把名字和这个人契合在一起,印到脑海里。 当听到姜晚这名字时,男生们反应最是快捷,刷刷就看了过去。 魏凤点完名字后,就开始了深情款款的心灵鸡汤之旅:“同学们,我们来自五湖四海,我们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进入大学,就是一个新的环境,接触新的人,你们的所有过往从此变为一张白纸,现在是你们拿起笔重塑自己形象的时候,改掉以前的缺点.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同学们,加油吧,希望你们大学四年不要辜负党和国家的期盼,家人的嘱托,祝你们学有所成。” 后面就是老套地自我介绍。 班上女生众多,这让广大男同胞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自我表现,博取芳心。 自我介绍的时候,卢安就特意听了几个。 比如周娟,这妞来自温州,家里是经商的,难怪请客吃饭时眼都不眨一下,这是不缺钱呐。 比如姜晚,来自武汉。 轮到李亦然上去的时候,这家伙就一句话:“大家好,我是金陵本地人,特长是唱跳rap迪斯科,酷爱打篮球。” 就是这样一句新奇的话,赢得了班上女生的热烈鼓掌。 方云介绍时:“我身高170,身材匀称,不胖不瘦,开朗幽默,但有时候觉得有点孤独,希望在班上多交一些朋友,尤其是欢迎异性朋友。” “哦吼!哦吼!.” “哈哈哈!” 前半句还好,中规中矩,后半句直接让整个教室疯狂了。 笑声过后,方云一本正经地说:“你们不要笑,我是认真的。” “方云,我也是认真的,我们做朋友吧。”班上的孙龙双手拍胸,肆意捉弄他。 “这孙龙的姑姑是学校副校长,他爸爸是老板,名下有一家水产公司,身价上百万。”孟建林偷偷跟几人说。 卢安问:“你怎么知道的?” 孟建林比划比划:“龙燕告诉我的,她和孙龙来自一个高中,居住在一个大院。” 卢安点点头,看了眼瘦不拉几的孙龙,道:“我估计这家伙是个乐子人。” 事实证明他的看人经验没错,孙龙不只对方云开炮,而是逮谁都开炮,一通插科打诨下来,倒是为班上带来了不少笑声。 轮到卢安自我介绍时,他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卢安”:“我来自湘南,爱好广泛.” 他话还没说完,孙龙举手打断他的话,大声问:“卢安,你有女朋友吗?” 大家一会瞧瞧孙龙,一会瞅瞅卢安。 卢安对这家伙不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疑惑地望着对方。 孙龙喊:“我有个妹妹,我觉得你适合做我妹夫。” 卢安瞄一眼辅导员和主任,笑着说:“其实我喜欢独生女,不喜欢带有兄弟姐妹的姑娘。” 孙龙耸耸肩,“放心,我可以跟她断绝兄妹关系。” “哈哈哈!” 教室里笑成了一锅粥。 主任也在笑,站起来朝孙龙说:“孙龙,你给我安分点。” 主任的语气不似责备,更像同熟人打招呼一样,卢安心里顿时有数了,这两人认识,甚至很熟。 听到这话,孙龙果然老实了,后面一直没出来挑刺。 自我介绍过后就是班干部选举。 首先是班长竞选,自愿原则,没想到男生女生加起来有17人站上了讲台。 322宿舍空了,就剩卢安和唐平坐在下面。 唐平悄悄问他:“卢哥,你觉得我们宿舍能拿下班长不?” 卢安估摸着说:“平心而论,其实很难,我觉得龙燕可能性更大。” 唐平附和道:“我也觉得,龙燕在军训期间的能力表现比老孟更强。” “卢安,你不上来试试?” 就在卢安和唐平小声交谈时,忽然教室前面传来一个声音,主任看着他问。 嗖嗖嗖.! 全班转身跟着望向卢安。 卢安一脸懵逼。 他娘的咧,这剧本不对啊,老子什么时候有过想当班长的心思了? 他站起来说:“老师,我” 主任不让他把话说完,招手打断道:“上来试试,要相信自己。” 说着,人家还在招手。 见状,唐平主动站到过道,让位置。 相信个鸡儿啊,我哪有时间当这破班长。 见所有人还在看着自己,卢安知道这拒绝是没法说出口了,只得站上去。 接下来就是自我介绍,竞选发言,每个人限时一分钟。 其他人都是长篇大论的把一分钟用尽,只有卢安用了不到10秒,而且还是帮旁边的孟建林拉选票。 这奇怪的一幕,也是没谁了。 不过辅导员和主任也不制止,笑看着这一切。 竞选发言完毕后,就是不记名投票,一张白纸上每个人最多写三个名字,或者两个,或者一个。 不许弃权。 投票完成后就是统计。 辅导员念,邹强拿粉笔在黑板上标“正”,主任充当监督人。 结果一轮统计下来,18人淘汰了16个。 辅导员看着黑板上的票数说:“龙燕23票,卢安23票,并列第一。” 嚓,这什么鬼? 卢安自己都没看懂,那么卖力的孟建林只有17票,自己竟然得了23票? 孟建林抱了抱卢安,小声嘀咕:“加油啊卢哥,咱寝室就靠你了。” 李亦然和方云也抱了抱他,务必让他争一口气。 三人下去后,同唐平一起,开始在男生中帮着拉票,“投老卢,投老卢,男同胞们都投老卢,男人必须当家做主。” 孙龙更是开玩笑说:“谁要是敢投敌,谁要是敢投龙燕,我要喷他一脸口水。” 辅导员压压手,再次示意大家安静:“马上开始第二轮投票,这次就不费时间写纸条了,直接举手表决。 记住,赞成龙燕当班长的举手,反之就是支持卢安。” 规则讲明,魏凤说:“给大家思考一分钟,当事人卢安和龙燕去教室外面等候。” 接着她掐表计时,一分钟后,她拍拍手:“好,时间到,赞成龙燕当班长的举手。” 刷刷刷,班上很多女生举起了手。 男生却集体哑火。 “1、2、3、13、14、19、20,20票!支持龙燕的是20票。” 辅导员又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让大家把手放下: “全班49位同学,除去卢安和龙燕这两位当事人外,还剩47人,龙燕20票,那卢安就是27票,卢安胜出。” “好!” 辅导员话音刚落,教室后面的男生就猛烈鼓起了掌。 孙龙更是双手猛捶桌子庆祝。 教室外面,听到男生大叫好,龙燕似乎猜到了结果,主动对卢安说:“卢安,恭喜哦!” 卢安叹口气,“我这真是个意外。” 龙燕笑道:“我知道,不过我不是输给了你,我是输给了你的长相和才华。” 这女生的乐观程度超出卢安意料。 在她要进教室时,他忽然说:“要不你竞选团支书吧,咱们搭档。” 龙燕转身,定定地盯着他。 卢安扫一眼四周,说出了心里话:“今天要不是碍于主任的面子,我不会参选。 不瞒你讲,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今后可能顾不到班上。 到时候还得靠你们这些真心实意做事的人把这个班撑起来。 要是可以,过段时间我会把这个班长辞掉。” 龙燕认真分辨他的细微表情,见他不似说假后,好奇问:“什么重要的事?” 卢安说:“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 对视良久,龙燕最终伸手比了个手势:“ok!” 接下来没有意外… 龙燕凭借大优势获得了团支书这一职位。 孟建林当上了学习委员。 姜晚创造了一个记录,以全票当选文娱委员。 孙龙以国家二级运动员的身份当选了体育委员。 第一次班会结束后,在主任的要求下,卢安召集7名班干部开了一个会议。 会上,他充分发挥了老油条的精神,把收团费、班费和班级对外事宜交给了龙燕。 把考勤任务交给了副班长。 把班上学习和与老师沟通事项交给了学习委员孟建林。 把学校各项文娱活动事宜交给了姜晚;班上卫生交给了劳动委员;各项体育赛事分给了陈龙;黑板报等杂七杂八地给了组织委员。 分配完毕,卢安说:“最后强调一点,班费由副班长和组织委员共同管理,每项费用的支出明细要列表,要及时张贴到教室前面,以供大家监督。 副班长管账,组织委员管钱,钱账必须分离。用钱时你们两人务必都在现场,其他人不许插手班费的事情。” 副班长问:“班费收多少合适?” 卢安说:“我下午要去参加院里的会议,到时候院里会有指示的,你等我通知。” 会议结束后,龙燕故意拖到最后才走,逮着机会问卢安:“你把所有事情都分配下来了,你干什么?” “我?” 卢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是班长啊,职责是统筹班上大局,指挥领导好你们,你有见过哪位一把手亲自下场做事的吗?” 龙燕顿时被呛得哑口无言。 孟建林在龙燕身后竖起大拇指,嘴里无声说着:“卢哥牛掰!” 临分开时,卢安对龙燕和孟建林说:“像今天下午这种会议,我有时间就参加,没时间到时候你们替我去。 哦,忘了,龙燕你是团支书,我去开会你肯定也要去,那担子就交给你了。” 龙燕撅嘴表示不满:“你就不怕我跟辅导员和主任反应?” 卢安挥挥手:“去,支持你去。该反应的要反应,你不能当无名英雄。” 见龙燕再次吃瘪,孟建林弯腰拍腿偷笑不止。 要告状?卢安那是举双手赞成啊,巴不能得把这烂锅早点丢出去。 回到宿舍,几人纷纷围着卢安要请客。 卢安阔气地表示:“没问题,晚上咱外面饭店走起。” 李亦然怂恿道:“周娟跟姜晚是一个宿舍的,咱们以回请周娟的名义把她们也叫上。” 卢安转头:“你个坏东西想干什么?” 刘嘉泉嘿嘿嘿干笑三声:“老卢,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姜晚是咱们班最漂亮的,自然得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卢安问:“她们宿舍有哪些人?” 方云说:“我都调查清楚了,有姜晚、周娟、刘乐乐、李师师和田文静。” 卢安问:“还一个呢?” 李亦然说:“她们宿舍就5个,还有一个床位是空着的。” 环顾一圈这些狼崽子,卢安起身道:“行,你们谁陪我去趟南园8舍,通知她们晚餐一起吃。” “我。” “我我我…” 除了唐平,都跟出来了。 卢安嘴皮子抽了抽,喊:“老唐跟上。” “来了。”唐平把门关上,小跑着追了上来。 有点巧,刚到南园8舍门口,就遇到了叶润跟一个高个子女生从里面出来。 四目相视,卢哥对几人说:“你们通知吧。” “明白!明白!卢哥临时有事。”5人挤眉弄眼一番,语调整齐划一。 走到外边树荫下,叶润问:“你当选班长了?” 卢安诧异:“消息这么灵通的?” 叶润勾着薄薄地嘴唇说:“商学院这届新生都住在3楼,你凭长相当选班长一事早就在女生宿舍传疯了。 说你不情不愿往台上一站,台上17人像中了降头一样,纷纷落马,她们都把你长相给妖魔化了。” 旁边的高个子女生看卢安脸色越来越郁闷,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卢安瞧过去。 见状,叶润介绍说:“这是向秀,晋西太原的。” 接着眼珠子一转,刻薄地添一句:“她净身高176.5,比你还高。” 卢安:“……” “卢安,下午好。”向秀主动打招呼。 卢安报以微笑:“向同志下午好。” 这姑娘虽然高,但相貌还是蛮清朗的,不是那么漂亮,却给人很干净的感觉。 气质和叶润类似,难怪两人走得近。 聊了几句,卢安问:“你们要去哪?” 叶润回答:“这个点还能干什么?当然去吃饭啊。” 卢安顺嘴问:“就你们俩?” 叶润想到什么,白他一眼,故意不答。 倒是向秀解释了一句:“我们刚才是送水果回宿舍,其她人去饭店点菜去了,我们要去汇合。” 原来如此,继续聊几句,两女走了。 卢安瞅下时间,不早了,跟322的牲口们打个招呼后,就往教学楼赶去,还要去辅导员那里开班长会议呢。 奶奶个熊的,尽是埋汰人。 紧赶慢赶来到辅导员办公室时,各班的班长和团支书都到了,他是最后一个进的门。 “卢安,自己找个位置坐。”看他进来,辅导员招呼他。 主任挪了下屁股,“坐这边来。” 主任三番两次关注自己,卢安忽然心生疑惑,不会是陈维勇暗中通了气吧? 不然没理由啊? “谢谢老师。” 办公室虽然不小,但架不住人多哇,确实没啥好位置了,卢安也不客气,道一声谢后,在一众目光地注视下坐了过去。 今天的班长会议其实没多少事,主要还是让各位班长、团支书互相认识认识,以后好合作。 另外就是收班费。 主任提建议:“我建议收50到80块钱比较合理,毕竟是四年的费用,太少了以后再收就难了,你们觉得呢?” “那就50。”众人商议一番,达成一致意见,取了个最低值。 实在是没办法,这年头大家都穷,50块钱估计都很多人掏不出。 但考虑到通货膨胀,考虑到以后班集体旅游活动,考虑到毕业聚餐等一系列事情,这个钱却又不算太多。 会议开了半个小时,说了七八件琐事。 等到散场时,主任叫住了起身要走的卢安。 只见主任抬起左手腕看看表说:“等会你去校门口接个人,是你们班的新同学,你带着她去图书馆一楼报道,把入学手续办齐。” 卢安问:“这个时间还有新同学?” 自从昨晚从陈维勇那里得知卢安不一般后,主任对他态度很好,解释道: “这位新同学估分第一志愿不是填的我们学校,后面差两分落选了,这次是补录进来的。” 第一志愿不是南大,落选了却还能补录到南大,这里怎么透着非比寻常呢? 见他不是很情愿,辅导员开玩笑说:“热情一点,这可是位大美女。” 卢安心想,大美女我见多了,还能比俞莞之更美? 实事求是讲,俞莞之是他现实生活中见过生的最好的女人。 辅导员开一张报道单递给他,“对方叫黄婷,她家里开车送她来的,你现在去校门口应该能碰到。” ps:求订阅!求月票! (这章的内容都是三月亲眼目睹的,不过多解释啦。) (本章完) 第140章,第一次(求订阅!) 卢安接过报到单看了看。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大致就是黄婷收录到商学院管理2班。 右下角是主任和辅导员的签名,还盖有一个公章。 卢安瞧瞧手表,现在是下午5点48分。 他向辅导员多问了一句:“对方跟老师约好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主任告诉道:“大概6点20分左右到校,有可能会提前,也可能会迟到一些。” 卢安点头,走出办公室时,心里还在盘算。 补录都能进南大,那第一志愿是北大?还是清华? 要知道南大现在是全国三强,坐三望二的存在,是有自己脾气的。不是一般人想补录进来就进来的,所以新同学能进来,或许其家里跟南大有关系。 而主任和辅导员却没亲自去接,这里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不过仔细思忖,也能想得通。贵为商学院的主任,自然不会随便去接人不是,要保持威严。 而自己这辅导员吧,其父母也是学校的老教授,爷爷更是曾经的南大校长,关系盘根复杂,同样不会冒然去接一个新生,估计心态和主任类似。 胡乱地猜测一番,卢安也不知道对不对?不知不觉就到了教学楼大厅。 此时大厅围聚着一群人,正是322的牲口们和周娟寝室五女。 听到脚步声,10人一齐看向他。 卢安隔老远就问:“你们怎么在这?” “老卢,等你啊,不然你等会怎么找得到我们在哪家饭店?”刘嘉泉作为寝室年纪最大的老大哥,军训期间有时候说话很管用。 “卢哥,找不找得到都无所谓,主要是今晚要伱付钱。”方云过来抱了抱他,生怕他跑了似的。 笑着一一跟女生打完招呼后,卢安扬了扬手里的报到单对几人说: “我现在要去接人,你们商量好去哪家饭店吃,我等会过来找你们。” “接谁?”周娟凑过来问。 卢安把报到单送她跟前。 周娟低头读完内容,惊呼:“我们班又来了一位新同学呀?” “嗯。” “男的女的?” “名字叫黄婷,你说男的还是女的?” 10人带着好奇心一一看完,最后孟建林问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卢哥,这女的漂亮不?” 卢安收回报到单,“看我不太情愿,辅导员安慰我说是个大美人。” “呵!谁信谁傻。”最近被女生骚扰烦了的李亦然有些不在乎,扬起了高傲的头颅。 卢安笑笑,其实他也持怀疑态度,但为了拉个替死鬼陪自己,也就没说破,对孟建林说: “老孟,你现在也是班干部了,得听从我指挥,跟我一起接人。” 孟建林偏头:“我不去。” 卢安说:“我明天撤你职。” 孟建林直接丢一句:“你大爷!” 周娟善解人意地说:“卢安,我陪你去吧。” 卢安点头,跟大家一起往校门口方向走。 一边走,众人一边商量去哪吃?最后本地人田文静说了一家粤菜馆,获得大家一致同意。 到达校门口时,众人四处瞟瞟,没看到有车子,卢安说:“可能还没到,你们先去饭店点菜吧,我等会过来。” 一群人站在校门口也不是个事儿,容易吓到新同学,最后周娟跟孟建林留了下来。 其他人问了三人口味后,则过马路去了饭店。 10分钟转瞬即逝,车子还没来,卢安抬起左手腕瞅一眼,他娘的,已经超时了啊。 周娟再次看一遍报到单,忽然问:“卢安,在你心里,什么样的女人才叫美女?” 卢安还没说话,孟建林抢先说:“你们宿舍姜晚就是标准的美女。” 周娟又问:“那什么样的才是大美女?” 孟建林条件反射般地讲出一个名义:“陈麦。” 周娟看向孟建林:“就是军训时,法学院方阵第四排右起第5个?” “对,就是她,你不觉得她非常美吗?”孟建林如是回答。 周娟上上下下过一遍孟建林,笑嘻嘻奚落道:“孟建林,你以后要是找到女朋友了,我请你吃顿饭。” 孟建林人傻了,“什么意思?” 卢安撇他一眼:“当着一个美女的面说别的女人美,你不是傻,就是呆。” 孟建林反应过来了,原地蹦一下,然后欢乐地双手抱头:“我就是呆子,你别计较哈,没谈过恋爱。” 周娟故意说:“那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好嘞,我走了。”说着,孟建林这回反应总算快了一次,直接开溜了。 “人被你赶跑了,你满意了?”卢安无语地看着她。 周娟双手背在身后,兴高采烈地道:“我哪知道他这么蠢,稍微给他设个套,他就钻。” 卢安不这么认为:“不是蠢,而是经验不足,等过个半年一年,你再看看。” 周娟掩口笑,又问起了刚才的问题:“在你心里,什么样的女人才叫大美女?” 得,这姑娘到底是没彻底死心的,还是对自己抱有一丝幻想。 不过从人性上来讲,这才是正常现象。 要知道“情”之一事,古往今来不知道迷乱了多少人。要是能这么轻飘飘就断干净了,那也不叫情了。 哎,只寄希望她能挥剑斩情丝吧,一次斩不断就斩两次。 见她微抬头,眼神灼灼地望着自己,卢安琢磨着开口:“其实老孟的审美不落伍,陈麦算得上难得一见的美女。” 这是他的真心话,要是自己不认识俞莞之,那陈麦就是妥妥的天花板级别。 周娟哼哼一声,“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视觉动物。” 卢安本想下意识回她一句,却发现孟建林此时去而复返。 周娟惊讶:“呀!孟建林,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孟建林埋怨道:“我是被那几个家伙赶出来的,说没见到新同学不许回去,麻蛋,我现在两头不是人。” 周娟问:“要是新同学是个丑八怪呢?” 孟建林一脸坏笑:“那我也要把她一阵猛夸,夸得天花乱坠,让那几个狗东西今晚睡不着”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奥迪在路口停了停,稍后从马路左侧驶了进来。 孟建林正面对着左边,恰好第一时间发现了情况,连忙问卢安:“卢哥,新同学家的车子是什么颜色的?” 卢安告诉说:“辅导员说是黑色。” 孟建林不动声色拉一下他的衣袖,小声提醒:“看左边,看左边,是不是这辆四个圈的小轿车?” 卢安刚才一直在观察右边路口,闻言半转身望了过去。 周娟是背对着马路的,也跟着调整身子,看到车子忍不住说:“哇,奥迪呢,新同学家里好有钱。” 打弯以后,黑色奥迪速度明显放缓,开了一段路以后,突然停在原地。接着驾驶位的车窗摇了下来,一中年男人开始吸烟。 卢安说:“应该就是这辆车了,我过去问问。” “卢哥,你贵为班长,这种上刀山下火海的脏活哪轮得到你,我先去打头站。”孟建林自告奋勇,嗖的一下就奔了出去,健步如飞。 卢安:“.” 周娟:“.” 孟建林没有直接莽上去,而是假装成路人往左边走,只是经过奥迪车时,脚步慢了些,视线自然而然带着新奇看向奥迪,一切像模像样,演得水到渠成。 但是 但是这二货视线在奥迪车上停留小会后,他就直接加速过去了,根本没凑上去询问。 周娟心生疑惑:“难道不是这辆车?” 卢安说:“有可能不.” 不过话还没落,就见孟建林在奥迪车后方十来米的地方猛地向两人招手,一下指指奥迪,一下表达一种看不明白的表情。 周娟说:“什么意思,这孟建林在抽什么风?” 卢安看懂了一半,“老孟说应该是这辆,我过去看看。” 见到一个男生径直朝车子走过来,驾驶座的中年男人意识到什么,很有涵养地把刚刚点燃的烟掐熄。 一个车里,一个车外,互相瞅瞅,卢安主动问:“叔叔你好,是黄婷吗?” 中年男人应声:“同学你好,你是” 卢安瞬间确定了,自我介绍道:“我是商学院管理2班的班长,学校让我来接你们办理入学手续。” 听到信息对得上,中年男人脸上的疑虑尽去,当即换上一张笑脸说:“我是黄婷爸爸,这个点还要来接我们,真是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这是应该的。”卢安礼貌回一句,此刻才看清楚副驾驶的人。 副驾驶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很典雅的风情女人,见卢安打量自己,她热情地发出邀请:“同学进来坐吧,我们第一次来南大,不知道怎么走。” 中年男人跟着讲:“听说南大很大,还要麻烦你帮我们指指路。” 这话正中他的下怀,南大这么大,总不能你们开车在后头跟着,我前面走着带路吧,那得多浪费时间。 那得多掉价? 这般想着,卢安顺手拉开后座车门准备坐进去。 只是才拉开车门,瞬间就对上了一双眼睛,一双黑玉般晶莹明亮注满灵气的眼睛。 后座女生有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肌肤白皙胜雪,透着水润的光泽,一头乌黑闪亮的长发就那样素净扎着,看似随意地穿着一件浅红色斑点套衫,袖子挽起,露出匀称的藕臂,下穿一条合身的黑色9分裤,脚上一双简洁却很舒服的休闲鞋。 这身穿搭质朴、淡雅,配上这空谷幽兰的气质却又显得超凡脱俗。 惹人侧目的是,她左手腕系有一根细细的红线圈,左脚脖子上也有一根差不多的红线圈。 这,难道还迷信? 仔细看了看对方,卢安确实给惊艳到了。 难怪辅导员说是大美女来着。 “黄婷同学,欢迎来到南大。”四目相视两秒,回过神的卢安当即以班长的身份打招呼。 “谢谢。”黄婷轻抿嘴,声音不是太大,但他刚好能听到。 坐进去,关上车门,卢安对前面驾驶座的黄父说:“叔叔,直接往里开,我们要去北园图书馆。” 图书馆离汉口路校门不远,有他指路,很快就到。 带着一家三口直奔图书馆一楼,此时这里还仍旧设有办理入学手续的简易窗口。虽然过程繁杂,但胜在不用四处跑场。 为了图快,卢安直接把手伸到黄婷跟前:“把你的通知书、相关证件和档案袋给我。” 看到她从包里拿出一沓沓东西,卢安感觉太多了点,又把档案袋塞回她手里。动作浑然天成,完全不跟她拖泥带水。 不去管一家三口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卢安熟门熟路地来到报到处,先是把辅导员给的报到单递进去,同工作人员沟通一番,又把录取通知书等相关证件材料交给人家。 确认信息后,工作人员给了一张表格,卢安接过瞄一眼,把它摆在黄婷身前:“这里需要你填写个人资料。” 闻言,黄婷再次拉开拉链,从包里找出笔,弯腰逐项逐项开始填写了起来。 身高栏填的是168,卢安顿时鹬蚌住了。 班上北方来的女生个子在170以上的有好几人,可这南方姑娘竟然也这么高,让自己这176的身高情何以堪啊。 假如以后要是有个像向秀那样身高的红颜知己,站着亲热是不是还得踮起脚? 中间有一处,她显得犹豫,想着该怎么写最好?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卢安适时出声帮忙。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以至于后面碰到类似情况,她都下意识停笔,直到声音来了才继续写;要是没及时等来声音,还会轻抿嘴抬头看他。 第一站完毕,后面就是缴费。其实这年头大学费用不高,只是象征性地意思意思。 缴费完毕,接着去办理住宿手续,一张条子下来,宿舍号上面写着:317。 卢安暗自嘀咕,这不是周娟她们寝室么? 之前那里刚好缺一人,现在黄婷就补录进来了,难道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几个大的事项办完,后面就简单多了。比如体检啊,比如户口迁移啊,比如办理图书借阅证啊等,有卢安这个老熟手在,一切都是那么丝滑,好像每一步都被精确计算好了一般,丁点时间都不会浪费。 这期间,卢安在前,一家三口像牵线木偶一样跟在后面,每到一个点,根本不用他们费心,就静静地看着卢安跟各位大叔大妈打得火热。 那玲珑口才,嚯!不谈了,口几清甜,双方交涉的那叫一个愉快,事情办得那叫一个顺畅。 有好几次,黄母都会跟黄父用眼神交流,心道让自己夫妻来说叨都做不得这么妥帖。 最后领完图书借阅证,卢安把它递给黄婷,跟三人讲:“这里都办完了,我们现在去宿舍。” 黄母十分感谢地说:“同学,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是你帮忙,我们像没头苍蝇一样跑断腿都不一定能办好。” 哎哎…这话还算好听。 卢安客气一声后,就带着三人往南园8舍走去。 “这里不许随便进,你找谁?”宿管阿姨横刀立马,警惕地盯着卢安。 见前面刚有男生进去,卢安试着问:“男生能进去吗?” 宿管阿姨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那是学生会的,人家有事,你不能进。” 真是没天理了,军训期间女生可以随意进出男生寝室,女生寝室却对男生止步。 卢安不做争辩,直接说:“帮我叫下316的龙燕。” 宿管阿姨隔窗瞄一眼黄婷一家三口,差不多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当即不含糊,打开喇叭喊: “316的龙燕!316的龙燕!楼下有人找.” 不一会儿,龙燕穿一双拖鞋出现在了几人跟前。 人未到,声已至,她问卢安:“卢安,你找我什么事?” 卢安把一家三口介绍给她,临了说:“我就先撤了,下面就交给你了。” “好。”龙燕答应地爽快。 见他要走,黄母及时出声挽留:“小卢,等会一起吃个饭。” 卢安摆摆手,委婉拒绝道:“谢谢阿姨,我还有点事,我得先走。” 好说歹说,卢安才在人家的一片谢意中离开了南园8舍。 大功告成,他松了一口气,再次看时间,晕,快7点了。 出校门,过马路,一路小跑到饭店时,发现还没开吃。 “卢哥,这边。” 正对着门的唐平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推门进来的卢安,赶忙拍了拍左手边空出的椅子喊。 卢安绕了半个桌子坐过去,问大伙:“都这个点了,你们怎么还没吃?” 方云给他倒杯凉开水:“卢哥,你今天可是金主啊,你不来我们怎么好意思吃。” 刘嘉泉说:“别信他的,今天饭店生意太好,菜还没上。” 卢安问:“你们点了个什么菜,还没来?” 周娟举手说:“我点了佛跳墙,嘻嘻,大家等着吧。” 见众人盯着自己,卢安感到莫名其妙:“我脸上有花啊?都瞪着我?” 李亦然按赖不住:“卢哥,新生真的是个大美女?” 卢安向孟建林呶呶嘴,“老孟没告诉你们?” 刘嘉泉接话:“老孟说了,可他把新来的黄婷一阵猛吹,吹得天上少有,地上难寻,把我们都吹晕乎了,没人敢信。” 方云说:“就是,这混小子没安好心,纯粹吊我们胃口。” 卢安听笑了,“老孟信不过,那你们问周娟啊。” 周娟喜笑颜开道:“我说是一个丑女,他们信以为真。” 李亦然催促:“卢哥,我只信你的,是美女,还是丑女?” 这么多女生在场,尤其是还有姜晚在,他没直接说:“是美是丑,你们明天就知道了,到时候自己看吧。” 孟建林哈哈大笑:“哈,明天国庆,放假。” 聊一会天,菜上来了。 卢安特意打量坐在对面的一排女生,发现班上跟漂亮沾边的四五个女生中,这里却占了3个,真是见鬼了,难怪322的牲口们如此热心。 不过相比周娟和田文静这种跟漂亮沾边的长相来说,姜晚无疑要出众很多,直接高出一个等级。 以卢安的丰富阅历来看,这说起话来总是带笑的姜晚放在哪里都算得上美女了。 李亦然对孟建林胡说八道耿耿于怀,啤酒一上来,就使劲灌他。一个人灌就算了,刘嘉泉和方云还在一边起哄帮忙。 孟建林很快败下阵来了,连连跟旁边的李师师求饶说:“换个位置,换个位置,我快不行了。” 见他可怜,李师师还真跟他换了一个位置,孟建林跟田文静坐在了一起,两人后边一直在那里有说有笑。 322的牲口们交换一个眼神,这有情况啊,立马以喝酒为借口,趁着气氛到位了时帮刘嘉泉助了一次力。 成功让刘嘉泉和刘乐乐坐在了一起。 后知后觉品出味来了的周娟开方云的玩笑:“方云,你自我介绍时说,不是喜欢交异性朋友的吗,你怎么坐着不动?” 方云自我镶金:“我品行高洁,视金钱美女如粪土.” 话还没完,他旁边的李师师端起酒杯,“来,粪土同学,我敬你一杯。” 方云嘴一歪,跟李师师喝上了。 李师师人不大,但海量,方云很快就招架不住,结结巴巴问:“你怎么这么能喝?” 李师师在他耳边低声问:“方云,你前阵子打听我们宿舍情况,是不是喜欢文静?” 方云浑身一颤,连忙否认:“我没有,没有的事。” 李师师笑呵呵把两个杯子倒满,“没有就好,来,我们喝个痛快。” 方云心虚,看到孟建林和田文静话题不断,还有些不是滋味,于是拿出最后的本事跟李师师拼了个你死我活。 有人拼酒,还是男女捉对厮杀,桌上气氛霎时好到爆炸,连带众人的谈性更上一层楼。 5个女生,被瓜分了3个,只剩周娟、姜晚同卢安、唐平和李亦然凑到了一起。 李亦然长相好,会来事,在桌上说话有一定号召力,他敬酒的时候,每个女生都很给面地一口干。 哪怕就算比较矜持的姜晚,一杯啤酒也是分两口喝完,中间没停歇太久。 刘嘉泉突然扭头对卢安和周娟喊话:“刘乐乐说了,我们两个喝你们两个,敢不敢接?” 周娟撸起袖子,爽利地说:“喝酒没问题,你们俩这是以什么身份跟我们喝?” 刘乐乐不干了:“喝酒就喝酒,还要身份?” 周娟看卢安一眼,笑呵呵道:“那是当然,我们家卢安长得这么好看,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碰上来喝一杯的。” “哟!你们家呢,叫的这么亲热,卢安答应跟你好了吗?”耍嘴皮子,刘乐乐完全不落下风。 这话把整个包间的人都说乐了,纷纷起哄。 一言不合,两好友就在酒桌上干上了,死活要见个真章。 两瓶啤酒下来,刘嘉泉怕刘乐乐喝坏了,主动替她喝。 周娟见状拿出三瓶啤酒放刘嘉泉跟前:“你心疼她啊,要替她出头啊,可以,我喝一瓶,你喝两瓶。” 刘嘉泉很男人:“你已经喝了这么多了,我不能占你便宜,接下来你喝一瓶,我喝三瓶。” 卢安把周娟拉开,“还是我来吧,老刘可是东北汉子,你这点酒量压根不是对手。” “不,你不能小瞧我。”周娟倔犟得很,直接站起来吹瓶。 看着连吹两瓶的周娟,一屋子人惊呆了,随后纷纷对准刘嘉泉。 “酒中豪杰!”刘嘉泉夸一句,也是甩开膀子干,一口气吹了四瓶,然后歇了一分钟,接着把剩下的两瓶喝掉。 周娟又要喝,这次卢安夺了她手里的瓶子,问刘嘉泉:“老刘,你还能喝多少?” 刘嘉泉摸摸肚皮:“我有12瓶的量,前面喝了一瓶多了,还能喝5瓶。” 卢安重新叫一打啤酒进来,说:“今天咱哥俩把这打喝完。” “敞亮!” 刘嘉泉还真怕跟周娟对上,毕竟是女人,第一次见面赢了也不威风。但为了刘乐乐,又不能不喝,现在这方法无疑是最好的了。 有榜样在前,方云被李师师用话勾几句,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向孟建林、田文静发起了决斗。 孟建林刚和田文静有点意思,这个节口当然不能怂啊,于是四人组团喝上了。 大家都喝上了,李亦然给姜晚拿一瓶:“我们也喝。” 姜晚想了想说:“我可能喝不了这么多。” 李亦然道:“没关系,你能喝多少算多少,剩余算我的。” 姜晚微笑着对左手边的唐平说:“唐平,你别一个人干坐着,一起来喝。” 唐平摸摸光头,觉得不应该掺和,可木讷地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最后在李亦然伸手来拉他时才过去。 姜晚问唐平:“你是湘南哪里的?” 李亦然指着他的光头:“南岳衡山。” 姜晚问:“班长是宝庆的,衡山离宝庆远吗?” 唐平算了算路程:“有点远,坐大巴要两个多小时。” 姜晚说:“那还好,比我想象的要近,听你们俩讲话,我还以为离着好远呢。” 唐平不好意思憨笑了下:“我平时话不太多,所以普通话不太好,口音比较严重。” 姜晚笑说:“我看出来了,来,我们三个喝一杯,以后多讲讲话,普通话自然就会好起来的。” 姜晚随后开李亦然的玩笑:“最近在女生寝室经常能听到你的名字,你在我们女生中很受欢迎。 你不是说唱跳rap迪斯科都会么,10月中旬的院迎新晚会你上去表演个节目怎么样?我想气氛应该会很好。” 李亦然问:“你收到通知了?” 姜晚说:“文娱部下午召开各班级的文娱委员开了个会,要求每个班出4个节目参加海选。” 李亦然问:“你确定几个了?” 姜晚说:“一个都还没有,你是我第一个邀请的对象。” 李亦然很受用,当即表示:“我唱歌,还是跳舞?” 姜晚不着痕迹瞥一眼正喝酒的卢安:“唱歌的节目会比较多,跳舞可能会少一些,你跳舞吧,出线机会更大。要是边唱边跳更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另外说明一个情况,三月读大学时,大一因为要早晚自习,是有固定班级的,大二就没了。那时候也收班费,也搞卫生,还有黑板报评比。 当然啦,每个地区每个学校尽不相同,而且三月读大学也过去快20年了,很多东西都在变,只能根据自己经历写。就像物价一样,每个地方都不相同,要是造成阅读体验差别,那就只能通融啦。) (本章完) 第141章,他不一样(求订阅!) 别看唐平话不多,喝酒却非常可以,几轮下去,跟没事人样。 李亦然问:“老唐你们当和尚不是要戒酒的么,怎么你酒量这么好?” 唐平说:“和尚是一个职业啊,平时吃肉喝酒没限制,我老家流行喝烧酒,过年过节一大家子聚一起,每个人多少都喝点,常年累月下来慢慢就能喝了。” 姜晚问:“孩子也喝吗?” 唐平不太习惯正面跟漂亮女生说话,摸摸头道:“喝,我们过去的观念里,喝酒不分男女老幼,只到了大城市里才有这规矩。” 姜晚想象一番那样的场景,“你们的童年应该过得很开心。” 李亦然问她:“伱们小时候不喝酒的?” 姜晚摇头:“高考之前,我就喝过一次酒,奶奶60大寿时喝了一小杯米酒,然后醉的不省人事,后面好长时间不敢碰酒。” 李亦然问:“那你现在能喝多少?” 姜晚估算了下,“差不多一瓶啤酒吧,拿到南大录取通知那晚第一次喝啤酒,意外地喝了一瓶。” 之前跟李师师喝酒时,方云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面对孟建林地猛烈攻击,这家伙咬咬牙拿出了决斗精神,但还是招架不住,最后只得向李亦然求助: “老李,不能让老孟这大嘴巴得意,来帮我。” 李亦然是最先开始灌孟建林酒的,此刻当仁不让挺身而出,“我来了!” 卢安在跟刘嘉泉斗酒,而周娟和刘乐乐此刻已经杀红了眼,“今天咱两姐妹既要决出胜负,也要定生死。” 喝嗨了,受不得激,刘乐乐完全豁出去了,“来就来!我很想看看,我把你喝倒了,卢安会不会心疼,可别到时候丢下你不管了,你成了可怜人。” “哼,就凭你诽谤我家卢安这话,我今天要你走不出这包间。”周娟连着倒6杯酒,一人面前放三杯,一杯挨着一杯喝。 刘嘉泉见状劝道:“两位姑奶奶,别这么猛,我看得都怕。” 刘乐乐挥挥小手:“女人的事,你别插嘴。” 刘嘉泉顿时语噎,哭笑不得跟卢安说:“军训期间这两人不是好的跟一个脑袋似的吗,怎么对上了?” 都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多了伤脑壳,卢安惜命,懒得费力去想这些东西。 刘乐乐很硬气,可硬气撑不起酒量哇,最终还是被周娟给喝到厕所去了,吐了。 刘嘉泉心疼地跟了过去,捉对厮杀暂时结束。 卢安算了算,今天满打满算才喝了3瓶多啤酒,对于他的酒量来讲,也就漱漱口的样子,不过他总是有种直觉,这老刘藏拙了。 就在他闲着看孟建林跟李亦然缠斗时,姜晚坐了过来。 问他:“卢安,你没喝多吧?” 卢安偏头瞅她眼,“没呢,今天这屋子里我喝的算少的了,你看看他们,哪个不是4瓶打底?” 闻言,姜晚拿起啤给他堪满,给自己也倒一杯:“我们俩还没单独喝的,喝一个。” 卢安转过身,面对着她拿起杯子问:“你不是只有一瓶的量么,还能喝?” 姜晚眼带笑意问:“你听到我们说话了?” 卢安点头:“屋子就这么大,座位又挨的近,自然能听到。” 姜晚跟他碰一下:“应该还能喝最后一杯。” 卢安不二话,一口干。 这杯酒,姜晚还是分两次才喝完,放下杯子问:“新同学很漂亮吧。” 卢安有些诧异,没想她会问这个事。 四目相视,姜晚微笑开口:“谢谢你照顾我的面子。” 这… 哎呦,这真是一个观察入微的聪明女人啊。 卢安笑了笑,打趣道:“没有给你面子,在大家眼里,你是公认的美女。” 姜晚身子略微前倾:“是吗,那美女请你帮个忙,迎新晚会你能不能上去表演个节目?” 卢安转了转手里的杯子,非常无语:“我就知道,你找我肯定是为了这事,喝什么酒啊,谈什么美女啊,都是忽悠人的前奏。” 姜晚坐直身子,在那里只是笑,期待地望着他。 过了会,卢安问她:“迎新晚会是什么时候?” 姜晚回答:“10月18。” 卢安想到什么,又问:“陆学姐是不是给你下了任务,指定要拉我上?” 姜晚轻轻点了点头:“她说你军训期间唱的那首“传奇”很好听,希望你能在迎新晚会上半场压轴表演。” 卢安沉吟一番,差不多猜到陆可儿打的什么主意了,没拒绝,也没答应。 而是说:“我那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时间,你先到班上凑节目吧,要是没凑够,你再找我。” 姜晚说好。 刘乐乐吐了,连着在厕所吐了两次,后来孟建林和方云也双双喝到吐,聚餐就此结束。 回到学校,男女分开后,刘乐乐悄悄对周娟说:“我今天可是舍了命陪君子,你和班长到底有没有戏?” 周娟情绪稍微有些低落:“我想有戏,他不想。” 刘乐乐惊疑地看着好友:“那你…?” 周娟说:“他能挺身而出为我挡酒,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我对他的喜欢到底是没有完全付出流水。” “这,就这你就高兴了?” 刘乐乐人麻了,半晌碎碎念:“你好歹也是南大高材生,真搞不懂你。” 周娟伸手挽着她胳膊:“感情和学历无关,等你以后有喜欢的人就能理解我的无奈和知足了。” 提到这,刘乐乐又不愿意了:“他都帮你挡酒了,你还灌我。” 周娟说:“今天我有些烦闷,想喝酒。” 见好友不解,她补充一句:“明后天你看到新同学就知道了咯。” 刘乐乐听得一知未解,心想这和新同学有什么关系啊? 但当她回到宿舍看到新同学黄婷时,整个人像打通了经脉一样,豁然开朗,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好友的烦闷之处。 周娟也没想到黄婷会在自己宿舍,她下午还在问卢安,什么样的才叫大美女? 卢安告诉她,陈麦算难得一见见的美女。那时候她就有些郁闷了,恨自己没有陈麦漂亮,得不到喜欢的人的心。 可是这黄婷,横看竖看都不比陈麦差啊,模样看起来甚至更招男人喜欢。 身边接连出现姜晚、陈麦和黄婷这样的美女,周娟敏锐地意识到,她离卢安越来越远了。 倒不是说三女会跟她抢食,而是人最怕被比较,最怕身边有更好的选择。 她隐约有种预感,假如卢安大学想谈恋爱了,那他的首要目光肯定也会放在三女身上,会直接忽视自己。 这就是她今晚十分纳闷的原因。身边有一个姜晚就够了,平静的生活中又突然钻出一个更大的bug黄婷,对比之下,她更加暗淡,更没魅力。 看着姜晚履行班干部的职责为黄婷介绍室友时,周娟草草打个招呼,以喝多了头疼为由,躺到了床上。 李师师性子天生好动,过去一月经常充当317的话题制造者,她问田文静:“文静,孟建林和方云都对你有意思,你更看好谁?” 田文静害羞地说不知道。 刘乐乐揶揄道:“今晚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文静心里正偷着乐呢。” 田文静脸红了,拉了拉被子,蒙住脸。 见又哑火了一个,李师师转而问姜晚:“晚晚,今夜气氛那么好,却见你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干坐着,难道班长和李亦然这样的,你都提不起任何兴趣吗?” 听到班长,正全神贯注看书的黄婷注意力稍微有些分散,卢安是她进入大学接触的第一个人,现在有人提起,难免有些好奇室友会怎么评价他? 见大家都望向自己,姜晚笑了笑说:“李亦然在女生中有多受欢迎,过去一个月你们都看到了,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而班长的话,虽然接触不多,但感觉他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和别的男生不太一样。” 刘乐乐半坐起来:“哪里不一样?” 姜晚沉思小会说:“别个都是挤破头想进学生会,他却连续拒绝了陆学姐两次,竞选班长也是,好似他对大学里的这些东西看得很淡。” 见李师师还要刨根问题,姜晚四两拨千斤,把锅甩给了周娟:“班长具体哪里不一样,我说不太清楚,但有人肯定清楚噢。” 李师师意会,喊:“周娟,睡着了吗,睡着了吱一声。” 周娟没理睬。 李师师说:“你要是装睡,我就去追班长了呀。” “吱。” 众人瞬间笑开了,纷纷进入到了卧谈会队伍中。 10月1日。 今儿是国庆,学校放假三天。 “322的李亦然!322的李亦然!楼下有人找” 一大清早,3舍就响起了喇叭声。 看到李亦然打扮一番出门,刘嘉泉把头探出床外,有点羡慕说:“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老李这家伙,也忒受欢迎了吧。” 方云在被窝里翻个身子,呛他一句:“你都有目标了,还酸。” 刘嘉泉嘿然一声,问正在收拾东西的卢安:“老卢,你要出门?” 卢安说:“对,我有点事要出趟门。” 刘嘉泉问:“出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卢安说:“说不好,可要能要晚上了。” 闻言,孟建林瞬间坐起来,抱怨道:“我们还打算约317一起出去玩呢,老李走了,卢哥你又不在,妈蛋!这还怎么耍?” 卢安说:“你们不是还有4个人么,一样玩。” 方云也急了:“卢哥,我的好卢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我们4个对317没吸引力啊。” 唐平这时低声说:“别拉上我,我对红粉骷髅没兴趣,你们三个要是觉得不好玩,我给你们诵佛经。” 卢安听乐了,转头拿出50元给孟建林,嘱咐他:“老孟,班费是50,男生你帮我代收一下。” 孟建林非常不爽:“约317你不来,做事就要喊我,这不公平。” 卢安一本正经地胡说:“我不来是好事啊,不然哪有你们的份。” 孟建林跳下床,大喊:“哥几个,这话能忍吗,弄死他!” “弄!弄他!”方云眼疾手快跟着跳下了床。 卢安怎么可能给几人机会,门一关,溜之大吉。 他本打算先去吃早餐,可转念一想,又改变主意去了南园8舍。 看到卢安又来了,经昨天一事,宿管阿姨认识他了,神情古怪地问: “找317的黄婷?” 卢安眼皮跳跳,得咧,这阿姨也是个老不正经的。 “阿姨早上好,帮我叫下301的叶润。” “还帮我叫下316的龙燕。” 宿管阿姨抬头:“一次约2个?” 卢安趴在窗口:“阿姨,你见过约2个的没?” 宿管阿姨不答,喊起了喇叭。 不一会儿,龙燕下来了,卢安对她说:“班费每人收50,昨天忘告诉你了。 男生我交给孟建林收,女生这边你负责一下,最好今明两天把钱收齐。” 龙燕蹙眉:“你还真当甩手掌柜?” 卢安安慰道:“不要这幅不情愿的样子,过两个月就习惯了。 再说了,你一个人掌管了班上两个最重要的实权职位,这在历史上叫什么?这叫权臣,你要是把握好了这急速膨胀的权力,哪天你可以找机会逆上,对我取而代之。” “噗!” 旁边正喝水的宿管阿姨把水都喷到了地上,还被呛得连着咳了好几声。 龙燕侧头瞧眼宿管阿姨,问他:“我们寝室有人拖我问你,有时间一起去爬山么?” 这时叶润从门口出来了,卢安指着她讲:“你说迟了,她约了我。” 龙燕转身看看叶润,下一秒直接往宿舍走。 叶润翻了记白眼:“又在逗女生玩?” 卢安反问:“你觉得像不?” 叶润歪头想了想:“好像不是,刚才这人长相不达标。” 在校外吃了碗米粉,两人买些东西去了趟师范大学。 李冬脚好利索了不少,但人却瘦了。 卢安见面就问:“你怎么回事,又不军训,咋还瘦了呢?” 李冬瞄一眼叶润,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声音小声嘀咕:“兄弟,你买的那些武侠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费神。” 卢安错愕,半晌才说出话:“你他娘的真是个极品啊,我怎么就没早发现这一点。” 李冬嘿嘿嘿,拄着拐杖带着两人在校园了逛了一圈。 叶润关心问:“李冬,一个人在这边适应么?” 李冬没了刚来时的各种焦虑,快活得说:“适应,适应,放心吧,我现在可是伤残病人,是班里的保护动物,大家对我十分热心。 最关键的是,卢安不在,没人跟我抢妹子的话语权了。” 见他这样,卢安和叶润放心了。 中饭是在外面饭店吃的。 卢安请客,叫一桌子好菜,三人结结实实包餐了一顿,好好改善了一回伙食。 “ting…ting…” 刚吃完饭,bb机就响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刚看了下,这个月更了16.4万字,还行吧,主要是前面身体不好,更新拉胯了,7月份争取努力多更点。 (另,下午要去复查,请半天假。) (本章完) 第142章,小场面,偶遇(求订阅!) 按着号码打过去,电话那边是孟清水。 她清甜地问:“卢安,你们放几天假?” 卢安回答:“三天,你们呢?” 孟清水说:“我们也是三天,本来我打算过来找你玩的,可是吴语生病住院了,我得陪她。” 卢安紧着问:“她哪里不舒服?” 孟清水告诉他:“吴语昨晚在操场剧烈运动,导致肺泡内压力升高,引起了气胸。如今在医院做插管手术。” 卢安对气胸不太懂,听到还要插管,顿时问:“这病严不严重?不要紧吧?” 孟清水说:“没大事,把胸腔积液排出来就好了,就是有点发烧。” 没事就好,卢安落心了。 接下来两人聊了许久,聊得都是军训间的趣事,不远处的叶润和李冬都吃完一个冰棒了,电话还在继续。 快到尾声时,孟清水突然压低声说:“卢安,我想伱了。” 卢安仰头望了望天,嘀咕道:“好,我听到了,我帮你转告给他。” 孟清水听得好气又好笑,最后带着一丝央求的口吻说:“下次有时间了,记得来沪市看我。” 卢安应允:“下次一定。” 挂完电话,孟清水从隔间走了出来。 外边的等待的冯希和另一个女生迎过来,前者调侃说:“清水,跟男朋友打电话真舍得啊,打了快20分钟。” 对于自己有男朋友一事,而且男朋友生的很好看一事,早就在班上传开了,孟清水不反对,甚至乐见其成,这样就不会有人来骚扰她,可以安心读书学习。 见她脸上都是甜蜜的笑,另一个女生问:“国庆放3天假,他会来看你吗?” 孟清水笑吟吟地维护他:“他要来,我没让,太远了,一个人坐车也不太安全。” 冯希和另一女生对视一眼,眼里都是羡慕之情。 接过叶润递来的雪糕,卢安对李冬说:“初见来了金陵,我打算去他那看看,下午就不陪你了,你还是继续回去看武侠吧。” “我草,兄弟你还是不是人,我一个老弱病残,你就这样丢下我不管了?那要不把叶润留下,她陪我聊会天也可以。”李冬很是不满。 卢安瞄一眼叶润,笑呵呵道:“那不行,我去哪,她都得跟着我。” 叶润直接剜他一眼:“我等会回学校。” 听到这话,李冬一下子就舒服了。 殊不知卢安离开师范大学后,根本不给叶润讨价还价机会,一把拽着她的手腕就挤上了公交车。 找到座位坐下,叶润挣开他的手,没好气地道:“你可真行,我妈好不容易不管我了,却还要受你控制。” 车子开了,卢安伸个懒腰自证清白:“别不知道好歹啊,叶润同志。离开宝庆前,你妈可是千嘱咐万交代,要我好好看着你,你说说,你不在我视线里,我怎么好看着你呢?” 叶润轻哼一句,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他:“要在你视线里是吧,那以后你别想谈恋爱了。” 气头话,小场面,卢安根本不为所动,直接给忽视了。 每次坐公交车观看窗外的世界,每次都有不一样的新鲜,金陵这座城市除了饮食能诟病外,其它的一切都还满意。 这座城市还没有进入快车道,还没有被“娱乐至死,一切为钱”的社会风气所污染。商店、小摊和路边说笑的陌生人,一切都充满了烟火气息。 望着外面来来往往骑自行车上下班的工人,卢安忽然在想,要是自己有辆单车,那去师范大学同李冬相聚也好,去三公里外找初见也罢,是不是容易很多? 这个念头一起,它就在脑海里生了根、发了芽,挥之不去。 对于那个在派出所没有案底的初见,卢安隐隐有一种玄妙的感觉,对方能为自己所用,能为自己做点事,但做什么事,他目前又没切实的落头。 虽然自己重生回来了,虽然自己掌握了很多后世的信息,可现在是92年啊,离最熟悉的互联网地球村还差了老远,真是应了万事开头难那句话。 突然发现自己和赵括很像。前生是一个教书匠,不管是书本理论知识,还是社会吹牛路数,那是装满了一肚子,可一旦要应用到实践中来,却是那么的犯难。 三里路不远,很快就到。 只是起身下车时,猝不及防被一个女人撞了一下。之所以说女人,早秋衣服少,软糯的触感很明显嘛。 “啪!啪!…” 还没等卢安回过头,身后就传来了几个响亮的巴掌。 接着见到一矮个中年男人双腿夹紧,弯腰痛苦地萎靡在了地上,眼泪都痛出来了。 转过身,卢安终于看清了打人者,是陈麦。 这妞刚打完中年男人三巴掌,还一脚揣中了人家命根子,这还不算,只见她又是狠狠一脚跺在中年男人脚脖子上,才弯腰捡起地上的钱包,挤开前面的卢安,在一车人地直直注视下,面无表情地下车,走了。 从陈麦被迫撞在自己身上,在到中年男人倒地不起,到陈麦捡起钱包离开,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卢安还没回过神就听到了后面人群的议论声。 “一大把年纪了,做什么不好,非要出来当扒手,唉.” “那闺女蛮凶狠的,一脚直揣命根子,看得我都一哆嗦。” “这种烂人不值得同情。” “就是,那姑娘还打轻了,要我就直接..” “.” 车厢后面的人议论纷纷,地上的中年男人终于忍痛爬了起来,然后踉踉跄跄地溜了,样子十分狼狈。 下车后,叶润轻声感慨:“好厉害!” 卢安偏头:“你这是第二次夸她了。” 叶润担心问:“这扒手会不会事后报复她?” 卢安悠悠地说:“你这是咸萝卜淡操心,那妞我看到都胆战心惊,都要避让三分,你觉得以她考上南大的智商会把自个置于危险之地?” 叶润勾勾嘴:“我们来金陵才一个月,就已经碰到她三次了,也算有缘,你怎么这么无情?” 卢安晕菜,知道眼前这姑娘随她妈妈信佛,心善的很,当即替她分析分析:“你放心吧,对方是个中年汉子,不是年轻人,这把年纪了,失手次数肯定不少,被打的次数肯定更多,双方又没杀妻之仇,报复心什么的早就淡了。” 这话在理,叶润为这个有缘人感到庆幸。 按照地址左拐右拐,终于在一小巷的角落堆里找到了初见,此时后者正在整理垃圾。 见到两人过来,初见先是发懵不知所措,然后是高兴,随即放下手里的纸皮,粗粗洗个手,倒了两杯白开水过来: “刚来这地方不久,钱很紧张,买不起茶叶,你们将就着喝吧。” 叶润诧异地看他一眼,“咦,你好像变了?变得有礼貌了。” 初见苦笑地摸摸后脑勺:“不变不行,到这边满嘴粗话容易被人看不起,而且我答应了妹妹,离开宝庆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怕两人不信,初见又奔回屋内,找两本技校教材出来:“这是我捡垃圾时捡到的,我现在正自学机械知识,想着以后能找份维修工作。” 卢安把水喝完,放下杯子拿过教材翻了翻,问他:“你以前读了多少书?” 知道他如今是大学生,还是南京大学的高材生,初见有点自惭形秽,支支吾吾说:“家里出事后,初三没读完就混社会了。” 卢安点点头,环视一圈,稍后问:“捡垃圾能不能养活自己?” 初见说:“勤快一点可以,不过我初来乍到,总是受同行排挤。” 叶润吃惊不小:“捡垃圾还受排挤?” 初见又给卢安倒一杯白开水,十分沮丧地表示:“你们知识分子跟知识分子抢食,我们底层人跟底层人抢食,哪里都有同行的。” 叶润瞄了瞄卢安,双手捧着搪瓷缸,站一边不再说话。 这久了没看到他妹妹,卢安于是问:“你妹子呢?她在做什么?” 初见说:“她白天在洗衣房给人做工,晚上读夜校,这个时间她基本不在家,只有晚上才回来。” 卢安笑了笑说:“读夜校?你们适应新环境比我还快啊。” 说到妹妹,初见咧咧嘴,露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自豪地道:“妹妹说只有多学本事才能彻底摆过去的生活,一直督促我努力。” 聊一会后,卢安说起了正事:“你不是经常外出吗,帮我留意一下哪里有房子出租或者卖的,要在南大附近。” 听到能给恩人做事,初见有些小激动,“有什么要求吗?” 卢安想了想说:“第一要安全,第二,地方不要太吵闹也不能偏僻,第三是面积要大,最好是独立小院之类的。” 其实他是灵机一动,才临时想起跟对方说这事。 他回头也打算亲自去找找,去教师公寓那边找找,要是工作室能安在校内,那自然是更好的了。 初见极力挽留两人吃晚饭再走,但这里垃圾一堆又一堆,苍蝇嗡嗡嗡地乱飞,臭烘烘的,卢安没心思呆,在太阳落山前就带着叶润回了学校。 路上,叶润对他说:“初见妹妹没读成书,被耽搁了。” 卢安同样惋惜,但稍后又摇了摇头:“各人有各命,强求不得。 不是说条条道路通罗马么,只要保持这份上进心,在这个社会大变革的时代,将来差不了的。” 他这说得是大实话。 前生他见过很多修鞋匠乘着这股东风成了百万富翁,千万富翁,关键是要有一颗不认命的心。 俞莞之在call他,还未下公交车,bb机就响了。 查看完信息,卢安把bb机放回兜里,“你饿不饿?我先去回个电话。” 叶润轻摇头:“我也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公共电话间不远,下车横过马路就到。 拨号,等待… 两声就通。 “卢安,你吃晚餐了吗?” “还没有。” “你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啊?俞姐你来南大了?” “我在汉口路校门口,你出校门往左边就能看到。” 闻言,卢安放下听筒跑到门口四处张望一番,果然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奔驰。 回头捡起听筒:“好,我等会就过来。” 本来还想给清池姐打个电话,只能作罢。等了两分钟,叶润也打完了,两人往奔驰走去。 走到一半,叶润说:“卢安,你自己过去算了,我回学校。” 卢安拦住她不让走:“你们又不是没见过,怕什么生?” 叶润认真说:“俞小姐大老远跑来南大,肯定是找你有重要的事,我跟着不像话,你就让我走吧。” 叶润坚持要走。 拉扯好一会,卢安还是没能留住她,临了只得道:“那晚上我给你带夜宵回来。” 这回叶润没再拒绝他,轻声说好。 目送背影消失在校门口,卢安走过去敲响了奔驰玻璃。 ps:7月第一天,求保底月票啦。 上个月月票太拉胯了,这个月亲们给点力啊,成绩太差,连续20天没涨均订了,想点曝光啦… (还有…) (本章完) 第143章,好消息,大师(求订阅!) 车窗应声摇下,露出一张楚楚动人的脸。 俞莞之糯糯地问:“没留下叶润?” 卢安嘀咕:“原来俞小姐看到了。” 俞莞之一笑,让他上车。 开车的是一个年青女人,一头短发,一身西装,显得很是干练。 卢安打量一番车内,稍后问她:“这个点,你怎么过来了?” 俞莞之说:“在苏州办点事,想着离金陵不远,就过来看看。” 见她没有太多的说话欲望,卢安也识趣地闭嘴,身子往后靠了靠,安静地听车载音乐,里面正在播放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在哪里 虎头奔就是好啊,跟坐大巴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同一首歌听在耳里却是另一个味道。 他前生没买过这么好的车,今生要是有机会,倒是可以尝试一下。钱这玩意儿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没了,留再多也没意义了。 就在他心思泛滥、合计今后买什么好车时,奔驰靠边停了,停在了一家老酒楼门口。 卢安下车瞄了眼司机,对方线条硬朗,总感觉像个练家子。 不过想想也是,俞莞之这样的绝色,身边要是没有个保镖之类的,走哪里都不安全。 他甚至有想过,当初在邵市,周昆为了维稳家庭没能来送她去长市,她一个人也安全到了机场,是不是背后一直有保镖跟着? 只是保镖比较隐秘,他没发现? “这家淮扬菜馆是朋友推荐的,我没来过,伱看看,你喜欢吃点什么?”俞莞之一句话把他从臆测中揪了出来。 卢安随意翻了翻菜单,最后要了个红烧狮子头和鳝鱼丝。 俞莞之问:“你不喜欢淮扬菜?” 卢安十指相叉,摇头道:“不是,其实在我眼里,没有所谓的八大菜系,只分辣的菜和不辣的菜。当然了,带甜味的菜是例外,一概不碰。” 俞莞之会心笑笑:“看来你还是最喜欢湘菜和川菜。” 卢安没否认这点:“粤菜也不错,我比较喜欢吃。” 和俞莞之呆在一块,有种同清池姐相处的感觉,不用多说话,他整个人显得很静谧,仿佛这两人自带心灵净化bug,能让他从浮华中彻底静下来。 见他定定地望着自己,俞莞之若有所思,稍后打趣道:“想起你的心上人了?” 卢安低声叹口气,“你和清池姐有一种共同的特质。” 俞莞之说:“我比你大9岁,孟清池比你大7岁多。” 卢安无语,知道这话题不能再说下去了。 再说下去,对方有可能会误会了。 虽然这女人很有魅力,魅力到是个男人都无法抗拒她的美。但他有自知之明,双方地位不匹配,就不要起不该有的心思,不然就是自讨苦吃。 见他看自己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俞莞之默契地绕开这个话题,说起了正事: “陈伯打电话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你的作品《永恒》正式入选今年的中国油画年展,要是在展出期间反响好的话,有希望获奖。” 这是她非常保守的一种说法。 其实在电话交谈中,她和陈泉对《永恒》抱有很大的期待,希望获得含金量很重的奖项,希望用它提升海博画廊和海博拍卖行的名气,争取一炮而红。 陈泉为了这幅画作、在国内外奔波了快一年,碰过壁,但更多是如潮好评。 画作水平过硬,加上俞家的力量和陈伯在艺术界的广大人脉,这就是底气所在。 卢安一愣,仿佛在听天书。 虽然知道《永恒》不凡,虽然对自个很自信,但说到底自己还是一彻头彻尾的新人,在人吃人的艺术界,好酒可不一定香,没想到眼前这女人竟然敢奢望中国油画年展的奖项了。 在他眼里,第一幅画能入选中国油画年展,就已经是很大的成就了欸。至于得奖,还真没想过。 有那么一刻,他被这个饼砸得晕乎乎的。 卢安稳了稳心,压住激动之情说:“俞姐,谢谢你,谢谢陈伯。” 俞莞之抬头看他眼:“不叫我俞小姐了?” 卢安打着哈哈,狡辩道:“之前是好久未见了嘛,有点口生。” 凡事过犹不及,点到为止,俞莞之继续说正事:“年画展最快要月尾才有结果,在这期间你安心做自己的事,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卢安再次说声谢谢。 俞莞之颔首,又问:“金陵这座城市怎么样?” 卢安实话实说:“目前来说还不错。” 俞莞之问:“画室呢?你打算安在哪?” 卢安回答:“前段时间在军训,脱不开身,才开始找地儿。” 俞莞之思忖片刻,随后问:“你是喜欢校内,还是校外?” 卢安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都可以,但还是更倾向校内,离得近,安全有保障。” 这时菜上来了,两人暂时停止聊天,直到服务员离开后,她才接着说: “我和陈伯有一个初步想法,就是希望你在未来四年内开办自己的画展,你怎么看?” 有些话一听就懂,她这是在变相提醒自己多把注意力放到画画上来呢。 虽然双方有协议在身,虽然说好了不干预,但她到底是没能忍住。 欸,这女人啊。 不过她的提议确实很有诱惑力。试想一下,大学毕业之前就成功举办了自己的画展,那得是多么牛逼? 是多么有成就感? 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自己出才华,她们出钱出力,各取所需。 简直不要太美了。 但他也知道,举办一个画展需要的画作数量可不少,没有个几十幅画打底,也不好意思对外展出啊。 真他娘的咧,给个枣就要打一棒,妥妥的资本家做派。 即使很是心动,但卢安可不会把自己架在火上烤,用模棱两可地语气说:“我努力试试。” 俞莞之盯着他的眼睛观察了会,知道他这是最后的让步了,随即安慰说: “你不要有太大压力,我和陈伯有备案,要是到时候条件不成熟,可以考虑同别的知名画家联展。” 卢安对这话不怀疑,以她的家庭背景,这事很容易办到。 俞莞之爱吃桂鱼,“这鱼味道不错,你试试。” 卢安夹了一口,称赞道:“鲜香细嫩,较实有嚼劲,确实不错,这手淮扬菜很正宗,值得再来。” 俞莞之笑说:“很专业,我只觉得好吃,想不出怎么夸它。” 卢安小小嘚瑟:“那是,喜欢吃和吃货还是有区别的,在吃这一方面,我自认为有些心得。” 俞莞之说:“难怪你菜做的那么好。” 正式干饭的时候,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但毕竟熟悉了,凑一桌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倒也不觉着尴尬。 直到快吃完了,俞莞之才矜持地擦擦嘴,抬头问他:“曾听你说会国画,较之于你的油画水平,如何?” 卢安愣了愣,不知道她为什么提这个? 但还是如实相说:“相比于黄永玉那些真正的国画大师,可能还有所欠缺,但我自我认知还行。” 听到这话,俞莞之心里有数了,眼前这年轻男人很自负,但还是没有谈及油画时的那种气吞山河的底气,不过这倒符合她的预料。 要是他的国画水平也有油画那么逆天,俞莞之都会怀疑自己活得不真实了,活在梦里了。 她沉吟一会问:“国画你擅长哪方面?” 卢安说:“山水画。” 其实嘛,人物画他也有所涉猎。毕竟前生画了40多年画,总是在一个框架里会很枯燥的,所以各方面都钻研过。 只是他的年纪摆在这,不适宜一下子把所有本事都抖出来,不然太过不可思议了,这需要一个时间,需要一个过程。 俞莞之说:“挑个时间,你画一幅擅长的山水画,我和陈伯研究研究该如何运作?” 卢安说行。 饭后,两人又找家茶馆掰扯了许久,直到天完全黑了才散场。 临分开时,车里的俞莞之忽然探头问:“卢安,不同于油画,国画我家里有一些人脉,假如给你找个老师,你会不会排斥?” 卢安错愕:“老师?” 俞莞之仰望着他,微微点头。 四目相视,卢安慢慢明白了,她给自己找国画老师,原因可能有二: 一是想帮自己提升画技,弥补短板。 二呢,更多的可能还是关于师承关系方面的考虑。 毕竟朝中有人好办事嘛,有根有底,师出有名,老师就相当于一张名片,也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 前生自己倒想拜师那些国画大家来着,可根本无门啊,没想到今生俞莞之却已经往这方面张罗了,真是时也命也诶。 卢安不反对,但也不能随便拜阿猫阿狗为师,得有那个让自己佩服的实力才成,“我考虑下。” 俞莞之浅笑点头,差不多读懂了他的心思。 奔驰走了,消失在夜色里。 卢安在路边站了会,随后往附近的川菜馆走去,挑叶润喜欢的菜点了两个,打包带走。 回去的路上,卢安还处在梦幻里,中国油画展拜师国画大家 嗯哼,年纪轻轻想要成功,除了打铁还需自身硬外,大腿也必不可少啊。 只是可惜了,俞莞之这大腿层次太高,一下子抱不死。 ps:求订阅!求保底月票啊! (还有…) (本章完) 第144章,万事俱备(求订阅!) 天刚刚黑,校园里此时正是人来人往的高峰期。 一路走过去,竟然看到了好几个稍有姿色的女生,呼!南园8舍不愧是华东最大的女神集中营啊,没白来,没事要多来。 心情好,心思就活泛,他娘的大有饱暖思淫欲的意味。 “这次叫谁?” 宿管阿姨嘴下有一颗大痣,正磕着南瓜子,见到卢安过来,笑咩咩地问他。 “阿姨记忆力真好。”身子靠着窗户,卢安不费钱的恭维一句。 “这是我的专长。但凡面相好点或丑点,或者频率高点的男生女生,我都能记住。”宿管阿姨开始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卢安笑问:“这样啊,那我这脸蛋在阿姨这里是什么水平?” 宿管阿姨没想到他会厚脸皮这么问,顿时笑了,右手一捞,抓了好大一把南瓜子给他,“自己家里种的,尝尝。” 卢安一副受宠若惊地样子接过,道了声谢谢,随后跟人家一边嗑瓜子一边唠嗑。 宿管阿姨认认真真打量他一番,稍后给出答案:“啧啧,你这面相天生就是用来欺负女娃子的,我在这里干了十多年,发现每年都会出几个你这模样的。真是怪事。” 卢安假装叹口气,“我还以为自己是生的最好的呢。” 宿管阿姨大嘴一歪,“那我不能违背良心。” 得,这话不中听,卢安说:“帮我叫下301的.” 他话还没完,宿管阿姨已经打开了话筒,喊:“301的叶润!301的叶润!楼下有人找.” 卢安:“.” mmp的,自己要是往这里多走几趟,估计今后没隐私可言了。 说来也巧,叶润下来时,陈麦刚好从外面回来,不过这妞这次不是一个人了,身边有两伙伴。 叶润好奇地看向陈麦。 陈麦则冷瞅了眼卢安手里的打包饭盒,然后径直地穿过两人,走进宿舍大楼。 叶润接过饭盒,小声嘀咕了句:“第四次见面了,真有缘。” 卢安嗯一声,开玩笑道:“等到第10次,我就去追她。” 叶润摇了摇头,“我觉得你追不上。” 卢安伸手推她胳膊一下,“这么看不起我?” 叶润身子晃了晃,朔起嘴皮子很是不满,瞄瞄宿舍阿姨后,走近一步附耳威胁他说:“伱要是还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到女生宿舍散布你和孟家两姐妹的暧昧关系,我看哪个女生敢跟你好?” 卢安背起双手,不为所动,“瞧你这话说的,真是出息了,还敢威胁我。我跟你讲,要是南大有任何不利于我的风言风语,我就当是你散布的,到时候我非让你抵债不可。” “混蛋!” 见他软硬不吃,斗不过嘴的叶润顿时气结,提着饭盒转身走了。 气性大的,谢字都忘了说。 等到叶润走后,宿管阿姨对他偷偷摸摸讲:“刚才那女娃叫陈麦,宿舍是409,经常有男生想追求她。” 卢安无语,这阿姨闲的啊,真适合找个糟老头子报团取暖。 见他要走,宿管阿姨朝他喊:“你就不问问那些男生有没有追到?” 卢安背身挥挥手,以示告辞。 至于问? 这么冷的女生,这么凶的女生,问啥子嘛? 想起今天俞莞之说的话,要为自己在四年内举办一个画展,他心里着实有些激动,在十字路口一拐弯,去校外杂货店买了一副挂历回来。 322就唐平一个人在,在埋头写信。 卢安走进去问:“老唐,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宿舍?其他人呢?” 唐平说:“他们和317去饭店了。” 卢安问:“你怎么没去?” 唐平说:“我划拳输了,留在寝室等你回来。” 卢安爬上床头,把日历挂上去,“时间不早了,你块去吧。” 唐平问:“卢哥你不去?” 卢安回答:“我吃过饭了的,今天走的地方有点多,累了,不是很想动了。” 没想到唐平直接说:“那我也不去了,我的信还没写完。” 把日历挂好,卢安连着瞅了好几眼,心潮澎湃,有种时不待我的感觉。为了画展,他决定从今天开始,努力奋斗。 呃,今天就算了,不太早了,该洗澡睡觉了,明天吧。 节假日大家可能都在外面疯,澡堂竟然没什么人。 当洗到一半时,唐平也拿着盆子衣服过来了。 卢安问:“你信写完了?” 唐平郁结:“没有,信都写了4遍了,感觉都不对。” 卢安看了看他,“给女生写的?” 四处张望一番,没看到人,唐平说:“一个高中同学。” 卢安再次瞧瞧他,识趣地没往下问。 早秋冲澡就是凉快,连着几桶水浇下去,灵魂都快冒出来了,那叫一个舒爽。 连着冲了5桶水,唐平突然结巴问:“卢哥,你谈过恋爱吗?” 卢安说:“没有。” 唐平哦一声,没了下文。 卢安瞥他眼,“下次要是想请教我,就直接问我和女同胞上过床没?” 唐平眼珠子瞪得老大。 趁他惊魂未定,卢安直接捅一刀:“你和女生上床了?” 唐平慌乱地摆手:“没有,就是她主动给我写信。” “哦。”这次轮到卢安哦了一声。 心道老唐还是太嫩了啊,一句话就把底讹了出来,没甚意思。 看他又不说话了,唐平心虚地问:“卢哥,如果我不想拒绝她,该怎么回复?” 卢安问:“你想当渣男,想吊着她?” 唐平要晕了,低声说:“我对她也有好感。” 卢安跟一句:“那你就回:寒假的南岳衡山很美,你打算去那兼职当和尚。 你给了她时间地点,她要是想更进一步,肯定会来衡山进香的。” 唐平咀嚼一番这话,稍后陷入了沉思。 回到宿舍,唐平奋笔疾书,很快就写好了一封信。 卢安在床上看着这一切,心头一阵草泥马飘过,他就随口一忽悠,没想到老唐当真了还。 晚些时候,孟建林他们回来了。 一进宿舍,方云就对唐平一阵炫耀,拍拍唐平肩膀说:“老唐,你今天不去吃饭,真是损失了一万块,那新同学黄婷真是美若天仙,真是太漂亮了。” 唐平问:“比姜晚还好看?” 方云手指比划比划,接着蹦出一句:“不告诉你,憋死你丫的!让你不去吃饭。” 刘嘉泉问卢安:“老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卢安说:“刚到宿舍。” 刘嘉泉学方云的样子拍拍他肩膀说:“那你真是太可惜了,错过了和黄婷的第一次用餐。” 卢安:“.” 李亦然身上背着一把吉他,一屁股坐卢安身边道:“卢哥,吉他买回来了,我还没开封的,首唱献给你。” 卢安接过吉他试了下音,意外地不错:“花了多少钱?” 李亦然说:“1700百多。” 听到1700这个数字,宿舍瞬间死寂,齐齐凑过来盯着这把吉他猛瞧。 孟建林伸手东摸摸,西摸摸,咂舌道:“老李,这就是一块木头和6条牛筋啊,咋这贵?” 卢安:“.” 李亦然也爱惜地摸摸:“这是进口货,乐器店便宜的也有,我没买。” 刘嘉泉盯着看了好久,悻悻地来一句:“军训看老卢唱得那么风骚,本来我也想跟他学。 但你成功劝退了我,这哪是弹吉他啊,这是烧钱啊,我家上山下山忙碌一年都存不了这么多钱,傻了我才学。” 这话说到其他人心坎里去了,一同点头。 李亦然感觉有点太高调了,老脸火辣辣地疼,连忙转移话题说:“卢哥,新吉他要个好兆头,要不你来一首。” “来一首!” “必须来一首!” 这话一出,宿舍楼众人纷纷附和,纷纷拉张凳子过来,呈半圆形围观。 卢安一边调音,一边问李亦然:“你最喜欢谁的歌?” 李亦然问:“张国荣的沉默是金,卢哥你会唱不?” 这么经典的歌曲,怎么可能不会唱呢? 卢安点点头,调好音后,专注地唱了起来: 夜风凛凛,独回望旧事前程 是以往的我充满愤怒 诬告与指责 5人听得很认真,也听得心情很是复杂,很是羡慕。 一曲完毕后,李亦然忽然说了句:“可惜我不是女的,我要是女的,肯定爱上卢哥。” 这话听得卢安整个人都不好了,把吉他丢给他,笑骂道:“死一边去,别到我跟前说这么恶心的话。” 看着两人说笑,其他人像木头一样坐着没回过神,倒是方云说:“我要是会吉他,天下没有我不敢追到女人。” 刘嘉泉不信:“新来的黄婷你敢不敢?” 方云抱着脚丫子,“为什么不敢?追不追得到是一回事,老子从来不怂。” 这个晚上,卢安一边教李亦然弹吉他,一边听几人吹牛怎么去追女生。 从姜晚到黄婷、到陈麦、到苏觅,这些嫩小伙是越说越欢,到凌晨三点还在闹腾。 把卢安都听懵了,他娘的,原来嘴巴型选手不只自己一个呢。 第二天,322的牲口们集体睡懒觉。 反正课还没开始正式上,还用不着卷,军训后难得休息两天,大伙可是使劲赖床。 “322的卢安!322的卢安!楼下有人找.” 方云反应最快,从被褥里钻出头:“老李天天被女生在后面追着赶,卢哥你也开始了吗?” 卢安睁开眼睛望了会天花板,缓了缓才起床:“我可没老李这么精神,估计是有人找我有事。” 孟建林爬起来说:“大爷的!我不信,我要跟你去看看。” 卢安笑了笑,任由他跟着下楼。 原来是她,昨天给俞莞之开车的年青司机。 见到卢安和司机离开宿舍,后面的孟建林大骂晦气,转头跑回床上又睡了。 李亦然问他:“怎么样,是美女么?” 孟建林心想不能白跑一趟,忽悠道:“是美女,比追你的那位学姐还美。” 出了宿舍,卢安问:“昨晚你们没回去?” 女司机回话:“俞小姐已经到了沪市。” 闻言,卢安不再问,跟着对方来到了教师公寓这边。 女司机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二楼最右边的房门,走进去说:“这是三室两厅的布局,也是这边最大的户型,卢先生你看怎么样?要是满意的话,就把它改成画室。” 卢安逛了一圈,发现采光、空间和周边环境都不错,确认问:“俞姐安排的?” 司机点头:“俞小姐希望你有一个好的创作空间,要是这里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去校外看看,那里有一栋2层独立小院,带花园和后院。” 卢安问:“远不远?” 司机如实相告:“离汉口路校门大概200米左右。” 咋一听还蛮近,可要是每天跑多了,就会累,不方便。而且安全性肯定没校内好。 这般想着,卢安熄灭了去看一看的想法,感谢地说:“辛苦你了,就这吧。” 随后他问:“房租多少?” 司机礼貌回答:“房租的事情我不清楚,是俞小姐跟一老教授谈的,已经付了4年房租。” 卢安诧异:“已经付了?” 司机说:“付了。” 接着她补充一句:“俞小姐觉得卢先生肯定会选这里,所以提前付了。” 和聪明人相处就是舒服,卢安也懒得矫情了,相比两人之间的利益关系,房租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毛毛雨。 既然人家有这份心意,他就大大方方受了。 房子定了,卢安特意换了把锁。 等他把锁弄好,准备去市里买绘画工具时,女司机又来了。 这次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跟了一串串搬运工。 一眼看过去,画架啊、画笔啊、颜料啊,甚至连国画用的宣纸和墨水都有了。而且还不止一种,各种大品牌的生宣和熟宣都搬来了一堆。 倒是墨水只有一种:那就是一得阁的经典云头艳。 这可是市面上最好的国画墨水了欸。 再次感叹大腿的力量,卢安都他娘的快心猿意马了。 指挥众人把东西按自己习惯的位置放好,最后他跑到校外,在电话中很是好好地感谢了一番对方。 听到一连串不带重样的奉承话,俞莞之右手捏着茶杯,无声无息笑了许久,临了问:“你的国画是什么风格?” 闻玄知雅意,卢安秒懂她的心思,肯定是想给自己找老师。 于是说:“自学的,不拘一束。” 俞莞之说:“好,你有时间尽快画一幅山水画,我有用。” 关系到大事,卢安可不敢打马虎眼,当即拍拍胸口说:“这个月内给你。” “嗯,期待你的佳作。” ps:已更11000,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45章,他的才华超出你们看到的表象(求订阅!) “322的卢安!322的卢安!楼下有人找.” 10月3日,一大清早,3舍喇叭就响了,卢安才刚起床漱完口。 “卢哥又拿了次第一。” 方云闲地无聊,拿一支粉笔在门后面给卢安和李亦然记“正”,看两人谁在女生中更受欢迎。 李亦然这时探头说:“我是女生我都选卢哥,别想挑拨离间。” 来到一楼,卢安一眼就看到了周娟,问她:“这么早,你找我什么事?” 周娟笑容满面说:“昨晚我反复做了一个梦,梦到你结婚了,所以寝室大门一开,我就过来了。” 卢安朝食堂走,走几步没听到声音,遂问:“结婚是好事啊,你还不送上祝福?” 周娟说:“不,我吃味。” 卢安瞟她眼:“我看伱也别吃味了,我请你吃早餐吧。” 周娟从后头跟上,“你就不问问我,梦里和你结婚的对象是谁?” 卢安伸手打个哈欠,猜测:“女人善妒,你最近接触的人里边,黄婷和姜晚条件是最好的,是不是其中一个?” 周娟眼神瞪得老大,抓着他手臂:“哥,你真是太神了!这你都能猜到!” 卢安偏头:“你叫我什么?” 周娟喊:“哥。” 卢安说:“别叫哥了,我不喜欢这称呼。” 周娟问:“为什么?我家里就一个妹妹,做梦都想要一个哥。” 卢安不留情面地说:“女人管男人叫哥,而且还是得不到的男人,那肯定是没安好心啊,肯定是采取迂回路线,我不上当。” 心思被拆破了,周娟笑嘻嘻地说:“昨晚梦到的是黄婷,你说怪不怪?” 卢安翻翻白眼:“小肚鸡肠。” 周娟说:“不过黄婷真是漂亮,现在就有人注意到她了哩,开始给她写情书了。” 卢安诧异:“来学校才两天,这么快?” 周娟点头,“大二的一个学长,学生会的,昨天在外面饭店见到黄婷,路都走不动了。” 卢安对这个一点不意外,黄婷确实惊艳,第一见面,阅女无数的他都差点没崩住。 见他不追问,周娟有点郁闷:“你就不问问后面的情况?” 卢安一副算尽一切的样子说:“有什么好问的,结局不是摆明了么?黄婷要是那么好追,那现在肯定就不是单身了,所以无论黄婷现在有没有男朋友,那学长肯定是碰壁。” 周娟小碎步走到前面,张开手拦住他,凑头一个劲猛瞧:“哥,你怎么对女人这么了解?” 卢安笑笑,答非所问:“猜对了?” 周娟点点头:“学长托人给黄婷带情书,黄婷直接把情书当着女生的面丢垃圾桶里了,那女生一脸气闷。” 卢安称赞道:“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不喜欢就不要给任何希望,果断干脆。” 周娟说:“把那学姐气坏了。” 卢安道:“看来那学姐是个痴心人啊,那学长是个” 话没说完,周娟接一句:“渣男,利用喜欢自己的女生来送情书,我最瞧不起了。” 卢安开玩笑:“别这么大气性,说不得哪天我也要你送情书呢。” 周娟沉默,随后闷闷地说:“我也会愿意的。” 卢安嘴角抽抽,收敛玩笑:“我收回刚才这话。” 周娟脸上重新绽放笑容:“我要吃重庆小面。” 卢安问:“这么早有吗?” 周娟说:“去看看,没有我们就吃其它的。” 想着欠她一碗重庆小面,卢安当即掉头往校门口走去。 没想到重庆小面这个点还真开门了,就餐的人也比想象的多,手忙脚乱的,导致老板娘态度不是特别好。 周娟说:“要是附近还开一家同样的重庆小面,估计生意也会很好,要是量稍微多点,服务态度更好点,估计可以抢走这家的风头。” 卢安看她眼,心道这妞还是挺有商业嗅觉,不愧是来自温州。 周娟吃一口面,忽然问:“哥,你说我在这里开一家重庆小面,老板娘会不会来找茬?” 卢安抬头:“你是认真的?” 周娟点头又摇头:“刚刚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又否掉了。” 卢安继续吃面:“为什么?” 周娟咬着筷子头说:“掉价,我好歹也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高材生啊,回头却跟这些底层讨生计的人抢活,太下头。” 卢安没就此发表意见,反而对她的钱包感兴趣:“开店需要不少的本金,你有这么多钱?” 周娟右手在他跟前握了个拳头,神采奕奕地说: “坐在你面前的可是个小富婆喔,你要不要考虑娶回家?可以让你少奋斗20年。” 卢安呛她一句:“黄婷家里是开奥迪的,如果牺牲色相的话,要娶也是娶她。” 周娟顿时气泄,用筷子戳戳碗里的面条,慢慢跟着吃了起来。 见她吃的漫不经心,卢安随口挑了个话题:“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周娟说:“我爸爸做生意的,我妈妈是个设计师。” 卢安好奇:“这年头设计师很挣钱?” 周娟说:“不挣钱,但她是个大学生,我爸心甘情愿养着她。” 卢安听笑了,把最后一口面吃完。 回去的路上,周娟不死心:“让我做你妹妹吧,这辈子保证只叫你一个人哥哥。” “不用,我家里有妹妹。” 卢安再次拒绝她,往教师公寓走了去。 当周娟站在路口对着离去的背影发呆时,姜晚、刘乐乐同黄婷刚好从右侧小道走了出来。 远望从视线中快要消失的身影,刘乐乐走过去关心问:“表白失败了?” “哪有,他是个老油条,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我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哪来的失败嘛。”周娟收回心神,很是沮丧。 刘乐乐问:“那你刚才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周娟小小埋怨:“我想做他妹妹,他连这个都不让,生的好看了不起啊,这样欺负我。” 姜晚和黄婷默默对视一眼,情不自禁笑了。 刘乐乐快乐地怂恿道:“那咱们跟他绝交。” 周娟噘嘴道:“不,绝交对他没损失,对我损失可大了。” 先是花3个小时把画室整理打扫一番,把它变成自己最理想的模样,随后又去外面买了些被褥、席子、拖鞋、桶子和晾衣架等生活必需品进去。 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他临时的家。 中午时分,龙燕找到他,说下午2点学生会开会,各个班的班长和团支书都要参加。 卢安想都未想,直接拒绝。 开什么玩笑,参加个鸡儿啊参加,这班长都是当的甩手掌柜,还哪有精神去费那劲? 龙燕非常严肃地说:“这是商学院的传统规定,主任亲自下的令,为得就是各班能在各种活动中配合好学生会。” 卢安不以为意:“别拿主任压我,我跟你讲,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 他说这话是有底气的。 他从各种蛛丝马迹分析,敢断定主任知道了自己会画画的事情。 所以一个班长吗,他给主任面子,当了。 至于学生会,那该主任你给我面了。 人都是相互的,这样才能互相尊重。 下午学生会点名考勤,结果十多个班的班长和团支书都到了,就卢安和人力资源管理1班的班长高斌没到。 学生会主席问蹙眉问:“这两人是什么情况?第一次全体会议就敢翘辫子?” 学生会办公室回答:“高斌不在学校,据说是跟女朋友约会去了。” 学生会主席问:“那这管理2班的卢安呢?” 龙燕这时举手。 学生会主席示意她说。 龙燕说:“卢安他身体不舒服。” 闻言,副主席陆可儿和邹强同时看向对方,打死也不相信这鬼话,但没说破。 学生会主席是个中性女生,阴沉着脸说:“你们团支书回去转告他们俩,有事可以提前请假。 要是这样连续三次缺席,以后都不用来了,直接踢出学生会。” 龙燕呐呐无言,暗想这不是正中了卢安下怀吗? 陆可儿拿笔一连在纸上写了三个卢安,接着画圈圈圈住,稍后小声对旁边的邹强说: “卢安可不能开除,我还想推荐他去参加学校的迎新晚会。” 邹强看着她笔记本上的三个圈圈,疑惑问:“他不是拒绝了你两次,你不是要删除他吗?” 陆可儿不动声色翻一页,说:“我本人不接触他,可以让其他人找他。” 邹强问:“你觉得他会答应?” 陆可儿也没把握:“先试试,到时候再看,反正今年我们商学院必须在校迎新晚会上有好的表现。” 去年校迎新晚会,商学院仅有一个节目被选中,而且还是通过关系友情选上的,结果演出表现很不尽人意,这让整个商学院的脸都丢尽了。 主任为此还在会上臭骂了他们一顿,说他们学生会工作严重失职。 第一个星期卢安和高斌没到。 第二个星期卢安和高斌依旧缺席,这让学生会主席火冒三丈,感到很没面子,感觉尊严受到了侵犯。 会后,学生会几个主要干部去主任办公室开会,汇报新学期工作情况和规划。 当被问到今天的会议内容时,学生会办公室把卢安和高斌缺席的情况说了出来。 主任问:“连着两次没来,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学生会主席出声:“这卢安和高斌一看就是刺头。 谈恋爱也好,身体不舒服也好,全是包庇之词,全是借口,对这种人不能手软,不然影响极坏,我的建议是给予两次警告,下次还不来就踢出学生会,同时另换班长。” 陆可儿说:“哎,他们俩本来就不是学生会的,我当初邀请卢安进学生会都被拒绝了。” 邹强:“.” 主任问其他人:“你们怎么看?” 学生会办公室:“我支持。” 陆可儿说:“我觉得太武断了,应该再看看后续。” 主任问:“邹强呢?” 邹强说:“我同陆可儿意见差不多。” 学生会主席和办公室同时望向两人。 陆可儿解释:“卢安很有音乐才华,我需要用他,不能开除。” 邹强帮说:“卢安确实很有才华,会弹会唱,要是他出现在迎新晚会上,肯定大放异彩。” 说完,四人都不再做声,把决定权交给主任。 目光在四人身上过一遍,主任先是喝口茶,随后盖上盖子温笑道:“班长是选举出来的,不能现在屁股还没坐热就换了。 要换也是学期中进行调查时根据能力情况再做决定,由他们班的同学举手表决。” 闻言,学生会主席和办公室脸火辣辣地疼,不由心生怀疑:这主任可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啊,制定的规则不容挑衅,往往说一不二。今天怎么这般好讲话了? 倒是陆可儿显得比较平静,面上一时半会儿看不出什么。 主任接着说: “高斌,我等会找他谈话,相信他会改。” “至于这卢安,你们就不用管了,由他吧。” 听到这话,四人全懵逼了,暗暗惊呼:这、这还是过去那个不讲情面的主任? 包括陆可儿,也是一脸不敢置信。 把四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主任斟酌一番,适当透露了一点信息: “卢安不一般,他的才华远超你们看到的表象,对待这种有才华的人,我们不能用死规矩去束缚他,而是让他灵魂自由。” 去你妈的灵魂自由,学生会主席相当傻眼,逮着主任愣愣地瞧了好多遍,没换人啊,今天这是怎么了?发高烧了还是怎么滴? 不过她知道主任一旦做了决定,自己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只得悻悻然闭嘴。 陆可儿问:“老师,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该怎么办好?” 在主任眼里,这只是芝麻大点的小事:“跟大家处好关系是你们学生会的本质工作,你们自己拿好章程。” 走出办公室,学生会主席愤懑地对三人说:“这卢安是不是主任的亲儿子?” 见识到主任严重偏袒卢安后,学生会办公室识趣地不表态了,站在一边当小透明。 见状,邹强打圆场:“现在还没真的开除,一切都还有余地,以后对卢安缺席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假装没看到,也假装忘记了过去说的话。” 陆可儿点头:“只能如此了。” 学生会主席真是气到肝碎:“我这学生会主席真是当得窝囊!”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一阵,最后提议去聚餐喝点酒,把这点烦恼给忘了。 关于学生会的事,整个商学院的大一新生差不多都听说了,好多人都等着看热闹。 教学楼碰到高斌,后者递一支烟问他:“那个八婆说要开除我们俩,卢安你怕不怕?” 卢安接过烟,凑头点燃吸一口,“我又不是学生会的,怕什么?” 高斌说:“就是,班长是班长,学生会是学生会,把两者混为一谈,他妈的是想彰显她的权威吗,老子就不爱吊她。” 卢安问:“主任有没有找你?” 高斌说:“有,我刚刚就是从主任办公室出来,但我拒绝妥协,大不了这破班长不当了。” 卢安竖起大拇指:“有志气。” 高斌问:“你呢?” 卢安说:“我每个星期天都有事,开会是不可能去开会的。” 高斌哈哈一笑,伸手同他握握说:“有时间咱一起喝个酒,你这脾气真对味。” “成。”卢安答应地很爽利。 两人边走边说,把烟吸完后,刚好到了辅导员办公室门口。 开门进去,发现其他班长都到了,见到两人时,众人纷纷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两人。 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个来回,辅导员要两人找位置坐:“今天喊大家过来,有三件事。 第一,这里有一些学籍信息表,等会拿到班上让大家填好,明天第二节下课之前交给我。” 说着,辅导员把学籍表发给大家,然后告诉他们哪些地方该怎么填,哪些地方要特别注意,不能填错了。 第二件事是考勤问题,有个别班出现迟到早退现象,不过这跟卢安无关,管理2班在这方便表现十分优异。 就算322的牲口们闲时在寝室里肆无忌惮地开黄腔,但学习起来却真拼命,都如同狼一样,嗷嗷地叫,根本不让人招呼,很好地体现出了南大学生的素质。 魏凤说:“这个星期五晚上6点,我们商学院举行迎新晚会,你们身为班长,到时候要维护好现场秩序,清点好人数.” 巴拉巴拉说一通,散会时已经快5点了,卢安想了想,懒得动了,还一个多小时就要上晚自习,直接去教室算了。 有些意外,这么早,黄婷竟然在。 听到后门有动静,黄婷回头看了看他。 四目相视,卢安问她:“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黄婷不急不慢说:“呆寝室里无聊,就过来了。” 卢安顺嘴问:“就你一个人?” 接受到他的问询眼神,黄婷差不多懂了他的潜在意思,以为自己不合群,摇了摇头:“我洗了头发才过来,姜晚先去校外买晚餐了,我在等她。” “嗯。” 卢安嗯一声,把学籍表递给她:“把这个填好,我的已经填好了的,按照我的格式填,不懂问我。” 黄婷接过学籍表,一眼就看到了他的信息:卢安,18岁,湘南回县人. 阅读完个人信息,当看到家庭成员栏时,她静了好几秒,稍后什么也没问,拿起笔开始填写自己的信息资料。 中间她忽然问:“所有家庭成员都用填吗?” 卢安说:“这个随你,想全部写上就全部写上,不想写就填上你爸妈的就可以了。” “哦。”黄婷轻哦一声,继续填。 不一会儿,她把资料填完了,转身交给他。 卢安核对了一遍,发现没有错误后,直接丢一边,低头开始看书。 一分钟过去,感觉到异样的卢安抬头问她,“还有事?” “没有。” 黄婷说声没有,然后又道:“开学那天辛苦你了,我一直想对你说声谢谢。” 闻言,卢安挺直身子,正面直视她:“我做好准备了,说吧。” 黄婷小嘴微张,有些错愕,随后红唇抿了抿,抿了抿,没了下文。 知道她被自己噎住了,卢安笑道:“我是班长,那是我该做的,不用谢。” 场面一下子变得安静,转身各做各的。 十多分钟后,姜晚从前门走了进来。 她先是把一盒炒饭给黄婷,接着扭头问卢安:“卢安,学生会的事情是真的吗?” 知晓她在说什么,卢安问:“你也听说了?” 姜晚回:“那么多班长和团支书都在场,我想不知道都难呀,现在很多人都在等着看你和高斌的笑.” 话到一半,姜晚没往下说了,只是把关心写在脸上。 黄婷也偏头望着他,显然也是听说了此事。 卢安说:“谢谢关心,放心吧,我没事。” 姜晚确认一遍问:“真会没事吗?” 卢安用极其肯定的语气说:“当然。” 仔细观察一会他的面部表情,不似有假,她舒了一口气,然后说起了另一件事: “我们班上四个节目,海选被毙掉了两个,上午又被淘汰了一个,班长你看” 卢安问:“你自己的节目呢?” 姜晚不好意思说:“我没上。” “嗯?” 卢安嗯一声,“是没有选上,还是没有节目?” 姜晚勉力笑道:“我只会唱歌,但想着你唱歌那么厉害,我就没好班门弄斧。” 卢安叹口气:“得了吧,别狡辩了,要是都像你这样不敢唱歌,那迎新晚会还不如让我一个人开场演唱会算了。” 姜晚浅浅一笑:“要是这样,我一定买10张门票捧场。” 卢安煞有其事地问:“是吗,为什么不包场?包场我更高兴。” 姜晚意有所指地说:“我倒是可以包场呀,就怕其她女生不会放过我。” 卢安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她,稍后说:“你要是想劝我上去表演节目,那趁你现在还没说出口,趁你难做之前,我就告诉你答案。 这事你别掺和,商学院少我一个人,垮不了!明白不?” 姜晚从包里掏出一瓶饮料摆他跟前,从容不迫地问:“贿赂一下班长,我可以把这话原原本本告诉陆学姐么?” 卢安正好有点渴了,拿过饮料,揭开瓶盖喝一口,比划了一个ok手势。 ps:求月票!求订阅! (还有) (本章完) 第146章,一个态度(求订阅!) 表演节目的事情被迫提前搁浅,说叨不成了,姜晚也是拿起学籍信息表准备填写。 只是看到卢安的家庭成员这一栏时,她很是惊讶,不过同黄婷一样,惊讶过后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悄无声息地继续写。 写完,姜晚把信息表给他,顺便问了句:“卢安,你什么时候学的吉他。” 卢安眼皮上掀,瞥她一眼说:“姜同志,不许调查户口。” 学吉他这个事情,毕竟有漏洞,所以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他尽量不跟人提起。 姜晚愣了下,以为戳到了他的痛心窝子,当即不再提。 在她看来,卢安学习吉他,肯定是其双亲还在的时候,要不然没这个兴致,也没这个金钱去学。 吃完炒饭,前排的黄婷写了一张纸条问姜晚:班长的吉他弹得很好? 姜晚执笔回:很好,很有才华。 黄婷看完6个字,写:他拒绝你了,那你怎么办? 姜晚回:他不许我掺和,那就不掺和。 晚一上到一半时,陆可儿和邹强过来了,后者把姜晚叫了出去。 走廊上,陆可儿瞄一眼关紧的后门,小声问姜晚:“姜晚,有进展吗?卢安答应了吗?” 姜晚摇头。 在陆可儿的追问下,她把卢安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对方,目的非常简单,就是表示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不要再指使自己。 离开管理2班,邹强问:“卢安已经明确表态拒绝?还继续寻求他上台吗?” 陆可儿反问:“抿心自问,伱觉得现在的节目质量怎么样?” 邹强沉默,许久才说:“除了沈冰的古筝和人力1班的团体舞外,中规中矩,没什么爆点,估计同去年一样,这些节目送上去、学校一个都看不上。” 陆可儿点头。 她除了是商学院的学生会副主席,更是校学生会的文娱部长,自然比一般人更了解其它学院的节目质量,很明白邹强说的句句属实。 当然了,她这么不遗余力地想让卢安上场,还是存了小心思的:那就是希望卢安唱“传奇”,然后把现场录成带子,交给小姨评估歌曲水平。 邹强问:“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陆可儿说:“姜晚刚才已经把卢安的意思传达了,我想解铃还须系铃人。” 邹强惊讶,“找唐敏?让她给卢安道歉?” 唐敏就是商学院学生会主席。 陆可儿说:“道歉估计难,我觉得卢安也没想让她道歉,还没到那个地步,不过态度要有,说来说去就是一个面子问题。” 邹强揉揉眉心,“让唐敏放下面子,我觉得比杀了她还难受。” 陆可儿笑道:“她放不放得下,是她的事情,但我会把情况跟她讲明,也许你小瞧她了不是?” 说做就做,两人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唐敏,并陈述了缘由和利害关系。 唐敏在座位上拧巴了好久,最后问两人:“卢安真的那么厉害,你们确保他能进学校的迎新晚会?能拿名次?” 考虑到陆可儿是个女生,爱脸面,邹强抢先说:“要是进不了,要是拿不了名次,我自罚三杯白酒。” 按平常吃饭聚餐的杯子喝三杯白酒,那就是差不多6两,这是直接醉倒的节奏,诚意满满。 唐敏咬咬牙,豁出去了说:“要是卢安真有这本事,真在学校拿了名次,别说我去找他了,当面道歉都不是问题。” 接着她有些担心:“卢安这人我今天下午也特意找人打听了下,以他目前的所作所为来看,好似对学校里的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我就怕我去了也是做无用功。” 此时陆可儿幽幽地说了一句:“后面还有主任压阵。” 唐敏指指她,“你这是好计策啊,一环扣一环,把我和主任都算计进去了。我听说你要删除这个人,我看你也别删除了,跟我一起去吧,咱两要死一起死,反正我不想一个人死。” 看到陆可儿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邹强拍手大笑,最后加一句:“我觉得这主意挺不错的,要是卢安真参加了晚会,可儿你以后少不了要跟他接触,还不如趁机说服自己。” “就是,就这么决定了,丢脸的事情一起才有意思。”唐敏拍板。 星期一第1、2节课是大学英语,管理1班和管理2班一起在大教室上。 当卢安和宿舍5人随着人流走到教学楼大厅时,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卢安!” 开口叫人的正是唐敏,旁边站着陆可儿和邹强。 见到学生会主席突兀地叫卢安,前后左右的人群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宿舍5人看向卢安,无形中向他靠近了点,大有一言不合就跟学生会主席干一场的架势。 卢安停下身子,偏头望过去,没做声,静待下文。 陆可儿这时把手里的一瓶汽水递给他:“卢安,唐学姐请你喝汽水。” 有些话一听就懂,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卢安伸手接过汽水,并说了声谢谢,随后不等陆可儿再次开口,就大踏步朝前走了。 “大爷的!我卢哥牛不牛掰!” 上楼梯时,人群中的孟建林再也不装了,很是兴奋。 此刻整个楼道都显得很安静,无数若有若无的目光从男生女生眼中飘出,悄悄落到了卢安身上。 卢安很淡定,瞅了眼手中的汽水就丢给孟建林:“老孟,我觉得这符合你口味,你拿去喝。” “这可是荣耀,卢哥你舍得?”孟建林嘴里说着这话,手却快速抓住了汽水。 卢安笑笑没说话,人多眼杂,说什么都容易放大缩小被曲解。 就如陆可儿所说,这事算不得啥子大事,但现在你们有求于我,那就得拿出一个态度。 见卢安拿着汽水走了,而不是拒接,邹强松了一口气,说:“还好还好,到底是没往深处结梁子。” 陆可儿低声叹口气:“也不知道主任说卢安的“才华”指的是哪方面?但明显我们三今天的咖位不够,还请不动人家。” 一头短发的唐敏双手插兜:“以前我倒是小看他了,人家比我们年轻,却活的比咱们通透,是个人物。” 话到这,唐敏扭头:“下一步该你了,你去搬主任。” 陆可儿伸手挽住她胳膊:“你说的要死一起死,一起吧。” ps:今天中午出去吃饭,顺便在河边走了走,出了一身汗,回来洗个澡就中暑了,睡到晚上8点才起来,头晕晕的写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见谅。不说了,继续睡,明天继续肝,今天少了点,明天争取多点。(ps不收费) (本章完) 第147章,原则上呢,我不建议你追? “卢安,你的信。” 来到2楼大教室,屁股才坐稳,前排的姜晚就半转身递给她一封信。 卢安有些意外,“竟然有三封?” 姜晚笑笑。自从卢安把这个班收发信件的活派到她头上后,这半个月来,她发现班上信件最多的是黄婷,其次是她和李亦然,信件五花八门,地址有本校的、有外校的,除了正常的几封信件外,一般看了信封字迹就可以丢,完全没拆开的必要。 反倒是卢安还是第一次有信件进来,这让她感到有点奇怪。 毕竟在班上也好,在3楼女生宿舍也好,卢安的话题率还要高于李亦然,为什么没女生缠他? 带着这种好奇,姜晚还特意留心了下这三封信的地址:一封东南大学,一封沪市医科大学的,一封湘南回县一中的。 按她的分析,金陵和沪市的信件应该是卢安同学,而且还是女同学,字迹娟秀瞒不了人。另一封则应该是他家里人。 事实上姜晚猜得没错。 一封是孟清水的,一封是宋佳写来的,另一封是吴英寄过来的。 先拆开孟清水的信,内容比较多,写满了三页纸。 其中两页纸在描述她的学习状况和生活日常,另一页信纸则委婉地向他表达了爱意,十分思念他。 信件中附带有一张照片,军训结业时的单人照,脸上的笑容如沙漠中的绿洲,令人向往,十分甘甜。 望着照片,望着照片里的人和笑容,卢安忽然有些恍惚,同在一中时好像没什么,可分开两个城市,欸… 把信件和照片收好,卢安开始查看宋佳的信。 这丫头片子满篇都在炫耀,炫耀这次月考成绩全校第2,后来居上超过了很多中考成绩比她好的人。 阅读完信,卢安惆怅啊。 心道妹子呀,你中考成绩好歹也是全县前20名的人,月考全校第二有什么值得说叨的呢? 毕竟回县又不是只有一中一所重点高中,尖子生被分流了,不拿第一就没啥骄傲的,必须敲打,必须狠狠敲打,不然尾巴都翘天上去了。 拿起第三封信,卢安心生疑惑,自己和吴英在高中也就是普通朋友吧,属于那种见面了就会问候打招呼,不见面也不会想起对方的是谁关系,怎么就主动给自己写信了呢? 摸一摸,里面好像也有照片。 照片? 他更懵了,关系没到这一步啊。 速度拆开,映入眼帘的照片一下子把所有的疑惑给打消了。 小小的虎牙,浅浅的酒窝,标志性的空气刘海,以及那如同春风般的明媚笑意,这不是刘荟是谁? “哥,这是嫂子吗?” 忽地,周娟从后面钻出来,探头直直地盯着照片问。 一声“嫂子”,前排317寝室的,旁边322的牲口们,包括后面一排管理1班的女生都看向他,眼里充满了探究欲。 不等旁边的刘嘉泉伸手抢,卢安眼疾手地快把照片揣入兜里,摇头说:“高中同学。” 前生他倒是想把刘荟变成自己女人来着,可人家不乐意呢,宁愿单身到老都不跟他苟合,这让他有一种挫败感。 高中女同学怎么可能随便给你寄照片?周娟满肚子困惑,满是不信,但她没选择再问,酸酸地坐到了前排位置上。 等到周娟坐好后,卢安拆开了吴语的信。 内容很短,就几行字: 卢安,见信快乐! 写这封信之前我思虑了很久,但最终选择落笔。 高考后,我一直和刘荟保持紧密联系,从她那里我得知了她想忘掉伱,可后面每次聊天时总会不经意聊到你,然后就是一发不可收拾,我知道的,她很爱你。 所以我写了这封信。 附带的照片是我用自己的照片跟她互换的,我手里唯一的一张,望你珍惜。 正文内容到此为止,后面是吴英署名和写信日期。 上辈子没有这一出戏,今生. 哎,五味杂陈的卢安叹口气,默默把信叠好。 果然是刘荟啊,果然很刘荟。考高完那天才跟自己建立了初步关系,还把bb机号码给了对方,没想到这姑娘这么绝情,转眼就想忘掉自己… “唐平,你能坐过去点吗,我找卢安有点事。” 就在卢安回忆同刘荟的前世今生时,龙燕走过来对唐平如是说。 “哦,好。”唐平拿起书本,起身去了过道那边,把位置空了出来。 卢安回过神,问她:“找我什么事?” 龙燕答非所问:“听她们在议论,有女孩子给你寄照片,你是有女朋友了吗?” 听到这话,前面的周娟和姜晚终止了聊天,悄然竖起了耳朵。 卢安没回答,而是用一种莫名地眼神瞅她。 被直勾勾盯着,龙燕没回避,进一步问:“卢安,如果追你,有戏吗?” 好家伙! 龙燕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上来就是肉戏! 这下子不仅322的牲口们集体被震惊到了,就连前排317的所有女生都齐齐回头看着龙燕。 脑子里都在打问号,这还是咱们班的团支书吗? 还是龙燕吗? 孟建林更是忍不住起哄:“龙燕,你对卢哥有想法?” 龙燕撇他眼,没搭理,依旧望着卢安。 虽然四周有十几二十双眼睛围观自己,但卢安很是淡定,悠悠地回答道:“原则上呢,我不建议你追,实在是太难排队了。” “哈哈哈!” 322的牲口们瞬间爆笑,纷纷竖起大拇指,一个字,牛! 赶过来看热闹的孙龙更是双手猛锤桌子,扭屁股大喊: “班长,你太生猛了!我决定了,你以后就是我师父了!” 317的女生互相看了看,忍俊不禁。 后排管理1班的女生跟着笑出了声。 大伙都在看戏,龙燕却稳得很,比卢安很稳,不顾众人在场,她很直白地讲: “我表姐看上你了,对你一见钟情,她让我打听你有没有女朋友?” 原来如此,卢安心头顿时舒缓开来。 老实讲,要是龙燕追他,他还蛮有心里负担的,不是说对方不漂亮,而是太飚了,这么直来直去,不符合他对罗曼蒂克的定义。 方云问:“龙燕,你表姐美丽不?” 龙燕没给出答案,而是笑说:“美丽不美丽,你以后见了就知道了,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快要上课了,龙燕去了教室前面,同宿舍好友坐在了一起。 等到坐好,朋友小声嘀咕:“你胆子真大,敢在这场合问这问题,我都被你吓到了,以为你喜欢班长呢。” 龙燕琢磨:“这么做有利有弊吧。对卢安有好感的女生太多了些,出场平庸就代表失败。 至少这种爆裂方式成功让卢安记住了我表姐的存在,也给了暗暗喜欢卢安的那些女生一些压力。 而且” 朋友追问:“而且什么?” 龙燕说:“我和表姐是两个独立体,负面情况我担了,不影响她将来追求卢安。” “啊,你真有心机。” 朋友惊呼一句,也忍不住问:“你有你表姐照片没,让我瞅瞅有多好看?” 龙燕说:“照片在家里。” 朋友最后一问:“你觉得你表姐机会大吗?” 龙燕说:“机会大不大就看她的本事了,只要不遇到黄婷和苏觅这种级别的对手,我相信她的手腕。” 英语是他的长项,大伙在努力学习、努力记笔时,卢安一直在给写信。 确切地说是回信。 先是给孟清水回,面对这姑娘,除了没有明确答应跟她在一起外,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都分享给了她。 包括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当选了班长,包括画画。 不过他闭口不提俞莞之,不提清池姐,甚至身边的叶润都没写一个字。 因为像俞莞之这样的人间绝色,是女人都难免会有忧虑。 清池姐就不谈了,清水心里明明白白。 至于叶润,虽然在各方面不如清水,但毕竟同在一个学校,经常能见到,这是她内心十分羡慕的地方。 接着给宋佳回信。 考虑到小妹的年纪和心态,他采取了先抑后扬的手法,先是提醒她、敲打她,不要骄傲自满;尔后是对她的认可和鼓励。 最后同往常一样,邮寄一些生活费给,嘱咐她该用用,该吃吃,不要省钱,哥不缺钱。 两封信写完,第一节课已经到了尾声。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给吴英回信?该怎么回信时,教室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卢安,出来放风。” 卢安翻过身子,发现是管理1班的班长刘威和一群男生在向他猛招手。 同孙龙一样,刘威也是个乐子人,还是自己老乡,湘南郴州的,进入大学以来,两人关系保持的不错,他当即起身跟了出去。 来到教室外面,刘威拿出旱烟丝,递张白纸问他:“来一根过过瘾?” 卢安直摆手:“算了,你这旱烟味道太冲,我抽不惯。” 刘威说:“你这是抽少了,多几次就习惯了,这可是我老家本地的纯种烟叶,没打农药,专门留给自己吸的。” 卢安抓一把烟丝闻了闻,还是不敢碰。 刘威对此也不在意,而是说:“卢安,你们班的黄婷真是漂亮,每次上大课都有好多不认识的男生坐在教室后排偷偷看她。” 卢安早就发现了,或者说两个班都发现了,毕竟这种现象上课以来就没断过。 他说:“你直接忽视好了,他们都是图个新鲜,等过段日子发现没戏就会自动消停了的。” 刘威问:“你觉得黄婷好看,还是苏觅更好看?” 卢安侧头:“苏觅是谁?” 刘威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盯着他:“你不认识苏觅?” 卢安说:“倒是经常听大伙谈起,但没缘见到真人。” “你!真是…不知道咋说你了。” 刘威奚落他一句,随即压低声音鬼鬼祟祟道:“我们寝室6个偷偷去苏觅班上坐过,那气质是真好,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的。” 卢安听笑了,玩笑道:“下次还去看美女的话,记得叫上我,让我也当回神仙。” 旁边的人说:“不用下次了,下午我们要去法学院排练舞蹈,那边也有美女,要不要过去看看?” 卢安问:“你们怎么还跑到法学院去了?” 刘威解释:“我们这个团体舞是我法学院的一老乡在指导,他刚好在那边有点关系,能帮我们提供排练场地。” 说到舞蹈,刘威把嘴里的烟拔开,问:“对了,今天唐敏那八婆主动向你示好了,那你迎新晚会上不上?” 卢安摇头:“可能没时间。” 这话他没撒谎,也没端架子。 经过一段日子的反复思考,卢安对这个月内交给俞莞之的“山水画”有了大致思路,打算这两天就动笔作画。 刘威睁大眼睛:“你不上场,那人家的汽水不是白送了?” 正当卢安要张嘴的时候,管理1班的团支书从后门走了出来,一见面就朝卢安喊:“卢安,你个花心萝卜别带坏我们家的刘威啊,离他远点儿。” 卢安哟一声:““你们家”都出来了,你俩在处对象?” 1班团支书拍他胳膊一下,歪头道:“当然在处对象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请你喝个喜酒。” 卢安说:“我随时都可以啊,就看你们什么时候方便了。” 刘威建议:“最近要排练,就不喝酒了,喝酒容易耽误事,迎新晚会那天怎么样? 那天刚好是星期五,第二天没课,咱老乡来个不醉不归。” 卢安答应地爽利。 英语课结束后,3、4节是高等数学,卢安权衡一番,最终还是给吴英回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不多,就是表示感谢,同时邀请对方有空来南大聚聚。 邀请对方聚聚是真心话。 一中这一届就他、叶润、李冬和吴英4人在金陵求学,高中时期普通的朋友关系如今放到同一座城市来看,发现一下子变得那么亲切。 “tingting” 第四节课刚下课不久,卢安还没走出校园,bb机就掐着点响了。 掏出一瞧,是孟振海办公室号码。 知道孟叔是大忙人,时间宝贵,卢安没敢怠慢,直接跑出南大朝公话间而去,心里在想,画室得安装一个电话才行。 找最里面的隔间,熟门熟路地拨号,等待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三月不知道大家现在的大学生活是什么样?想当年我们班那些男生一下课聊得都是这些杂七杂八,还聚一起抽烟。 现在是不是不吸烟了,改玩游戏了? (本章完) 第148章,春江花月夜,论会说话的重要性(求订阅!) 电话响了四声才通。 “卢安?” “诶,孟叔,是我。” 孟振海把手头的文件放下,绕到桌子后面坐下说:“有阵日子没听到你声音了,在南大还习惯吗?” “叔,好着呢,别担心。” 对于这位孟叔,卢安是真心实意地充满感激。别看孟家对大姐和小妹态度一般,但对自个儿是真心没话说,当儿子一样看待。 不过话又说回来,孟家对大姐和小妹不亲热,那也怪不到人家头上。 大姐自尊心强,受不了孟家那些亲戚的异样眼光,所以前些年不爱去孟家,平均两年才去个次把。 就是这样子,平时来往少,人家条件本来就优渥,一次两次还能迁就,可次数多了,孟家肯定也会在心里对大姐生了隔阂。 而小妹就更不谈了,记着仇呢,见面就躲,这还怎么让人家对你好? 这也是上辈子宋佳高一辍学,孟家后面得知情况了,主动劝了宋佳一次、好意被拒绝后就不再过问了的原因。 这个电话时间打得比较久,说了很多,孟振海还从侧面问了他和清水的关系,得知保持原样后,对方也没再多提。 孟振海不像妻子李梦,对小女的感情持一种自然开放的态度:即不阻止,也不推波助澜。 在他看来,卢安也好,清水也好,都还小,都还年轻,现在正是学本事、长见识、塑造个人价值观的重要时刻。 现在的感情浓,不代表将来还始终如一,说不得未来就会遇到改变两人感情的人呢? 所以在大学,至少在大学没毕业之前,他不会主动给两人牵线。 要是大学毕业后,小女儿还依旧对卢安保持有这份热情,那他会找个时机跟卢安好好谈谈,探探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要挂断之前,孟振海说起了这次打电话的正事:“上午我和陈维勇打电话有聊到了你,哪天伱有时间买点烟酒代我去串串门。” 孟振海知道他不缺钱,所以对于烟酒钱只字不提,只是把地址告诉了他。 卢安也不是社会小白,瞬间懂了孟叔的好心,这是在帮自己和陈维勇搭线架桥呢,目的是推动双方关系更进一步。 对于这种事,他自然满口答应。 结束通话,卢安一付钱,又是33快没了,心抽抽地疼。 说来也怪,他并不是小气之人,平时花钱经常大手大脚,可对于这么贵的电话费,他却始终耿耿于怀。 他娘的,不能再等了,这个月一定要把电话弄好。 从公话间出来,卢安去了一趟邮政,有目的性地订阅了一些报纸。 这一个多月没怎么看报纸,总感觉和外面的世界脱节了一样,不能及时得到有关社会动态的最新消息,他难受得紧。 思前想后,他一共订了5份报纸,两份全国性的大报,一份沪市的,一份苏省的,最后一份是金陵本地的日报。 收件地址填的教师公寓画室。那边有现成的收件箱,倒不用他担心。 只是订的报纸量比较多,务必保持两天收一次才成。 报纸订好,卢安再次觉得需要一辆自行车。 可下一秒他又想到了叶润。 算了,下次叫她一起吧,看她要不要一辆? 至于她没钱的问题? 那都不是问题,送、借和赊都可以,只要做饭给自己吃就行。 这边的饮食实在有点不习惯欸,很需要她的手艺给自己改善改善伙食。 这般思绪着,卢安回到了画室。 思前想后半个月,他最后决定画一幅《春江花月夜》,根据诗人张若虚的诗歌作画。 本来他的第一想法是画“山水十二条”,按照季节月份画代表物,十二个月刚好是十二幅画,寓意完美。 可是后来他又觉得不妥,又改变了想法。 至于改变想法的缘由,大抵还是觉着自己的国画水平不够,撑不起这份野心之作。 毕竟油画领域他自我提高到了另一个境界,国画却还停留在原地,着实有些落伍了。 所以他在等! 等俞莞之找个牛逼国画大家给自己当老师,到时候技艺有所提高,又借着“老师”的光环作画,那肯定比现在强太多。 难得有个好点子,好题材,不能就这样浪费了。 确定好了方向,那说干就干,艺术这种事情讲究灵感和临时手法,不能拖,也不用准备什么。 摊开宣纸,弄好笔墨,直接开画。 “春江花月夜”是唐代诗人张若虚的作品,此诗共三十六句,每四句一换韵,以富有生活气息的清丽之笔,创造性地在再现了江南春夜的景色。如同月光照耀下的万里长江画卷,同时寄寓着游子归思的离别相思之苦。 他不是新手画家,对于他这种老资格来说,诗词只要过一遍,就在脑海中有了大致构想,接下来的作画就是丰富细节的过程。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整首诗在他的构想中,有长江、有明月、有乌篷船、有杨柳、有岸边的低矮木房子 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工程,要把细腻笔触落到实处,一气呵成画完它得费一番功夫。 国画不比油画,必须一气呵成,不能中途停顿和修改,所以非常考验一个画家的功底。 人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时候,时间往往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间,中午过去了,下午也没了,黄昏悄然而至。 外面更是打雷了,下起了细雨,风一吹,窗户拍拍作响,卢安被猛然惊醒了。 低头瞅画,差不多画完了,但总是感觉差点神韵和意境,盯着思忖良久,难道是自己的情绪渲染没到位? 又看了会,卢安忽地右手一抄,偌大的宣纸直接化成了纸团,丢到了一边。 不成! 嘴里念叨着“不成”,卢安直接锁门下楼,往教室赶。 这是他的习惯,没画好就直接舍弃,然后不做停留地离开画室,把情绪从刚才的氛围中尽快脱离出来,以免影响下一次创作。 时间不早了,此时校园小道上静悄悄地没什么人,卢安这才下意识看表。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7:23 他娘的咧,悲催了啊! 这个点晚自习早开始了,自己作为班长竟然成了管理2班第一个迟到早退的人,真是耻辱! 加快脚步疾走到一路小跑,他只用了2秒就适应过来,可紧巴巴跑到教室门口时,骤然碰到了一伙人。 学生会办公室的一名新成员抬起右手腕瞧瞧,下一秒打算询问登记。 不过旁边的老成员及时拉了拉对方,小声说:“走吧。” 新成员错愕:“不登记?” 老成员说:“登记什么,他是主任亲儿子。” “???”新成员很是懵逼。 离开管理2班区域,老成员见新来的手下不甘心,于是丢了一句: “学生会主席唐敏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信誓旦旦说要开除他,结果不但没开除他,还守株待兔送了一瓶汽水给他,你确定还要登记吗?” 新成员这时反应过来了:“他就是那个卢安?” 老成员点头:“除了他还有谁能这么硬气,听说陆可儿两次想要请他进学生会,都被拒绝了。” 新成员没想通,只得骂一句泄愤:“这人傻吧,陆可儿学姐身材那么棒,要我就直接答应了。” 老成员嘿然:“不止你答应了,我也答应了。” 目送两人进了隔壁班,卢安晃晃脑袋,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有了免死金牌的? 不过他得意早了,此刻辅导员魏凤正在教室等着他。 见他推门进来,魏凤打量他一番,问:“你去哪了?” 卢安张开就来:“图书馆,在阅览室查资料忘了时间。” 魏凤又问:“在几楼?” 卢安无语,这辅导员忒较真了吧啊,对视一眼,他没有任何犹豫地蒙一句:“2楼啊。” 反正在他看来,阅览室每个楼层都有,难道你还能确认我在哪里? 魏凤盯着他,一时判断不出真假,于是换了话题:“听人讲,你和你们班团支书谈恋爱了?” “啊?”卢安一脸迷糊。 全班同样迷糊,有一个算一个,都抬头望着他。 卢安回过神,对龙燕喊:“龙燕,辅导员说我们在处对象,我怎么不知道?你知道不?” 大家被这话给逗乐了,教室瞬间笑声一片。 龙燕无视他,对辅导员说:“老师,你可能弄错了,是隔壁管1班吧?” 辅导员问:“你是说刘威和杨倩?他们两个在恋爱?” 卢安说:“好像是。” 辅导员恍然大悟:“你们不说我还没想起来,这阵子他们两个好似经常走在一起。” 卢安附和:“对,大家都还单身,他们俩已经秀恩爱了,太不像话了点,老师你去隔壁审判审判他们两吧。” 辅导员似笑非笑地对他说:“希望你不要过早恋爱,给大家树个好榜样。” 接着不等他回话,又道:“主任有事找你,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闻言,卢安掉头就走。 “咚咚咚” 来到一楼右侧办公室门口,卢安伸手敲门。 “进。” 里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门开,门关,见到是卢安,正在批阅文件的主任放下笔,和气地对他说:“卢安你来了,来,过来坐。” 卢安不知道客气为何物,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对面的藤椅上,礼貌称呼一声老师后就不再言语,等对方挑开话头。 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办公室显得很静谧,两人都在互相观察彼此。 如此大概过了5秒左右,主任认可了他这份沉稳,打破僵局亲切地问: “来南大一个多月了,你对这边的观感如何?还习惯吗?” 咦哟,今儿是见鬼了还是怎么滴了? 中午孟叔问过这问题,晚上这位又问?闹哪样呢。 卢安假装受宠若惊,笑一下说:“还好,我当初就是因为喜欢南大才特意填报的这学校。” 瞧瞧,话说的就是这么中听,就是这么艺术。 双方一个试探,接下来谈话的愉快基调就定好了,两人都一阵轻松。 局面打开,主任当即笑问:“听法学院陈院长讲,你画的一手极好的油画?” 卢安谦虚地说:“只是信手涂鸦,陈院长过誉了。” 见他亲口承认,主任心思活泛了很多,不过两人才初次接触,他没过多的往下深问,点到为止就讲: “南大是一所开放性包容学校,我们追求海纳百川、百家争鸣,你今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们提,学校会支持你。” 哎,这话不管是真是假,卢安都听得心里暖暖的,默默地点了点头。 也只能点头。 毕竟自己现在在主任眼里还只是潜力股,还没有功成名就,说多了或者冒然表态什么的,反而是一种浮躁的表现。 沉默是金,此刻沉默就是金。 双方都只看到一个希望,所以在画画这个话题上,注定不能交谈太久,不然就功利心了。 清楚这点,老油子主任话题一转,说起了今天喊他来的目的:“上午学生会主席唐敏和副主席陆可儿、邹强找了我。 说希望你能为商学院贡献一份力量,去参加迎学校的迎新晚会,我知道你情况特殊,当时没有一口答应,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闻言,卢安心里不得不暗暗赞叹,不只是自己会说话啊,人家一样把握了中华文化的精髓,太极打得那叫一个圆溜,明明希望自己上,却把决定权交给自己,说话真是滴水不漏,听着很有人情味。 卢安没有脑子一冲就上头,沉吟一番才开口:“老师,我今天晚自习迟到了。” 主任怔了下,点头,表示不难猜。 毕竟他嘱咐魏凤去叫人有阵子了,可卢安刚刚才来,不是迟到是什么? 只是屁股决定脑袋,迟到早退在主任眼里那也得分人,一般学生这事可大可小。而卢安的话,没有可,只有无。 铺垫完成,卢安跟着说:“不瞒老师,之所以迟到,我今天中午到现在一直赶一幅画,忘了时间。” 一个“赶”字,包含了他所有要表达的意思。 身在体制里,主任在咬文嚼字这方面是高手,一下就明悟了他的话中话,缓了缓道:“那不急,画画是大事,以画画为重。” 听到对方这么好说话,卢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了想说:“要是时间来得及,身为商学院的一份子,我还是希望为商学院争一份光的。” 不管有没有时间,他这话都说了,为的就是给主任一个台阶下。 人家专门把自己叫过来,得到的确是一个冷冰冰的“不”,那多不好,主任也是要脸面的不是? 至少他补充一句这样的漂亮话,那就相当于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咱还是能处的,咱还是好哥们。 果然,听到这话,主任脸上顿时挤满了笑意,对他表示: “好,你画完成了告诉我一声,让我第一时间欣赏欣赏。” 避口不提迎新晚会,却满口都是迎新晚会,不仅照顾了他的感受,还借欣赏画作的时机拉近了双方关系,哎哟,这主任有水平,没白当。 正事谈完,卢安跟主任闲聊十多分钟后,也是起身回了教室。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49章,322和317(求订阅!) 回到教室,辅导员不在了,静悄悄地环境中只有翻书声和笔尖触纸的刷刷声。 今生的南大和前生的武大差不多,同学们的学习素养那是个顶个的棒,根本不用操心纪律问题,大伙儿都在拼命看书,拼命做题,生怕比别个落后了。 一眼望过去,班上在进攻雅思托福的就有六七个,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要留学?还是在为未来的可能性做准备? 当然了,凡事都有例外,孙龙就是那个例外。 这家伙一直在给前排座位的田文静写纸条子,这情形把后排的孟建林和方云的心全弄乱了。 经过快2个月的相处,管理专业两个班都知道孙龙家庭条件优渥,姑姑是学校副校长,姑父在金陵体制里当官,爸爸是水产公司的老板,身家百万。 由此,孙龙如今背后被人戏称为高干子弟和金陵首富的儿子。 想想,光想想这背景就让人望而生畏,所以当孙龙瞄准田文静时,孟建林和方云都紧张了,都乱了分寸,却又茫然无措。 脸皮没人家厚,家里没人家殷实,长相两人倒是比尖嘴猴腮的孙龙出众,可也不像卢安和李亦然那么帅气,优势不明显,这真是把人急的啊。 心糟糟的孟建林最后向卢安求助,拉着他到外面说:“卢哥,周末我生日,我打算邀请咱两个宿舍去吃饭,然后唱卡拉ok,你那天要留出空啊,你不来,周娟她们不一定来。” 卢安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也知道喝酒唱歌最容易拉进大学生的男女感情,当即表示: “你放心吧,伱生日这么大的日子,就算再忙我也会来的。” 322宿舍,孟建林对卢安是最没把握的,也觉得他最独特,最忙,所以得到他的许诺,心里一下子就稳了,不愁317不来。 琢磨一番,卢安宽心问他:“吃饭唱卡拉ok一套下来需要不少钱,你钱够不够?” 在宿舍,也就李亦然敢说不缺钱,其他四人平时看起来洒脱,其实都是勒紧裤带紧巴巴过日子。不过唐平这个兼职和尚稍微好点。 为了自己的幸福,孟建林咬咬牙道:“我考上大学,亲戚朋友给了一些红包,我一直存着没用,应该够。” 闻言,卢安用最温和地语气说:“喜欢就要大胆去追,放手去追,不要怕失败,失败乃成功之母,钱不够找我。” 想着田文静,孟建林握拳,激动地点点头。 进入教室,姜晚侧头瞄眼两人,稍后写一张纸条:主任找你是为迎新晚会的事? 这姑娘心思剔透啊,卢安回:是。 姜晚再写:那你答应了吗? 卢安回:我说不知道,看情况。 紧盯着纸条上的字,姜晚糊涂了。 晚自习过后,孟建林主动邀请田文静去散步,后者答应了。 方云收拾收拾,也跟了上去。 这骚包操作把卢安和宿舍3人看呆了,随后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算了,我们走吧。” 前排的周娟翻过身子热情喊:“哥,这么早回宿舍干什么啊,我请你们吃夜宵。” 卢安摆手:“你这是纯属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怕一个夜宵把自己吃没了。” 在两个寝室的笑声中,周娟不管不顾,强硬抱着他的胳膊往校门口拖拽,嘴里还不断招呼其他人跟上。 慌忙抽出手臂说:“别拖拖拉拉的,不成体统。” 周娟冷不丁附耳道:“哥,软吧?” 卢安下意识说:“还成。” 周娟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蛊惑他:“想要不,想要我就给你。” 见她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卢安心道这姑娘良心坏了,开始调戏人了,摇摇头不予理睬。 两寝室少了三个人,感觉一下子冷清很多。 刘嘉泉还是黏糊刘乐乐,周娟在卢安左手边,其他人则随便坐。 周娟问大家:“烧烤要加辣椒才好吃,你们能吃辣吗?” 几人商量一番,都嚷嚷着要试试微辣程度的。 周娟征询卢安意见:“哥,要不要喝点酒?” 卢安说:“大家都喝点吧,不要多喝就成。” 一人叫了一瓶啤酒,没多要。 看到卢安说微辣不过瘾,特意找老板加料,周娟左手边的黄婷忽然对他讲: “你没吃饭垫肚子,吃这样辣接着又喝酒,容易引起肠胃不适。” 黄婷说话方式和一般女生不同,始终不急不慢,保持着一种极有韵律的节奏感,声如其人,柔和的嗓子很是好听。 由于人太过漂亮,平时又矜持不怎么主动爱说话,所以她一开口就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 大伙瞧瞧黄婷,瞧瞧卢安,笑着没人起哄,只是奇怪黄婷今天怎么关心这事了? 要知道卢安可是湘南人哇,号称最能吃辣的地方,这点辣度不应该值得被关注才是。 卢安同样有些意外。 因为自从开学那天过后,两人后面很少再有像样的交流。 一个是他忙,不是去教学楼开会就是在构思山水画,没时间跟大家扯淡。 另一个是黄婷比大家迟认识一个月,这些日子一直在观察和适应这个新集体。所以平时十分低调,基本上是看得多,讲的少。 卢安说:“谢谢关心,我也不经常这样吃,就是偶尔放纵一下。” 他倒是很认可黄婷的话,前生冰水、冰啤酒和麻辣浪了很多年,那时候自以为有一副铁胃,怎么吃都没事。 可过了30岁后,肠胃开始教他做人了,不是它疼,就是它疼,或者两个它一起疼,弄起啥口味都不敢吃了,真真是生无可恋。 黄婷打开随身包,从里面拿出一盒牛奶递给他:“你喝点这个垫垫,养胃。” 桌上有些安静。 连刚才在窃窃私语的刘嘉泉和刘乐乐都停止了咬耳朵聊天。 等到卢安接过牛奶,刘嘉泉隔张桌子喊:“黄婷,还有牛奶没,我们也想喝哈。” 黄婷轻抿下嘴,不慌不忙说:“没了,我就带了一瓶,你们要是想喝的话,我明天多带点过来。” 大家都是开玩笑的,哪能真让她多带呢,可看着卢安在那里喝牛奶,又那个眼馋羡慕的啊。 这可是黄婷的牛奶! 周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酸酸地问:“哥,黄婷的奶好不好喝?” 卢安:“.” 黄婷:“.…” 姜晚:“.” 唐平:“.” 大家都无语了。 周娟快活地倒两杯酒,一杯给黄婷,一个举起来:“你对我哥好,就是对我好,来,咱两走一个。” 黄婷想了想,拿起酒杯,跟她碰了下,随后分三口喝完。 卢安抗议:“说了不要叫我哥,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周娟举手表示:“抗议无效,除非未来嫂子也说不喜欢。” 牛奶事件后,黄婷好像跟大家没那么生疏了,慢慢参与到了各种话题当中。只是和姜晚、周娟最投缘。 另外投缘的还有刘嘉泉和刘乐乐,大家都不是瞎子,这对双刘组合弄不好会成为管理2班最先恋爱的一对。 中间,刘嘉泉在刘乐乐的拾掇下问黄婷:“黄婷,你现在有对象吗?” 黄婷说:“没有。” 刘嘉泉又问:“你过去有喜欢过的人吗?” 见众人都望着自己,不好扫兴的黄婷向服务员招手要了2瓶啤酒过来:“你把这两瓶啤酒喝了,我就告诉你。” 刘嘉泉不二话,左右手各一瓶,一口气吹完,然后就那样握着空瓶子看向黄婷。 黄婷还是说:“没有。” duang地一声,刘嘉泉把瓶子放地上,一副我很傻叉的样子说:“我就知道是这回答,这酒白喝了。” 李师师出来接话:“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黄婷要是有喜欢的人你们男生才更郁闷。” 为了不冷落其他女生,在卢安的带动下,对其他女生如法炮制一遍。 结果就李师师在高中跟一个男生暧昧过,但高考后就分手了。 李亦然问她:“高三都坚持过来了,为什么分了?” 李师师回答:“他要出国留学,走前跑来想拉我去酒店,我直接一巴掌过去,然后就断了。” 众人一脸懵逼。 倒是卢安有所感:“你男朋友留学的事情,事先没告诉你吧?” 李师师有些气愤地说:“对,一开始瞒着我,直到出国成定局了才告诉我。” 大伙儿这时明白过来了,那男的谈恋爱没诚心,要走之前还想骗身子,贼坏了。 回到女生寝室,李师师跳床上问周娟:“周娟,你跟班长走这么近,知道班长有喜欢的人不?” 周娟说:“有。” “啊?” 刘乐乐哀嚎一声,把头探出床头:“班长有女朋友了?” 李师师转头:“你不是有刘嘉泉了吗,你鬼叫什么?” 刘乐乐四脚八叉仰躺在床上:“刘嘉泉是刘嘉泉,他有班长好看吗?有班长的才华吗?我就算不能和班长谈恋爱,可养养眼也好啊,啊除了和周娟,我不希望他和别个恋爱啊。” 周娟瘪瘪嘴,十分不满:“知道我得不到他,你个骚蹄子就故意拿我寒碜是吧?” 刘乐乐翻过来,很同情她问:“班长真的有女朋友了?” 周娟摇摇头:“应该还没有。” 李师师问:“什么叫应该?” 周娟无力地说:“就是我也不知道。” 此刻姜晚和黄婷并排躺一张床上,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卢安的家庭一栏,就孤零零填了一个姐姐。 姜晚小声告诉黄婷:“给卢安写信的人很少,我觉得他没女朋友。” 女生寝室乱成了一锅粥,322也好不到哪去。 一会儿说黄婷,一会说苏觅。 唐平难得开口问一句:“老李,我天天听他们聊苏觅,耳朵都快起茧了,苏觅有这么好看?难道比黄婷还好看?” 李亦然停止弹吉他,抱着吉他讲:“光论长相的话,我个人认为不分伯仲,但苏觅气质明显更好,有种古时候大家闺秀的感觉。” 刘嘉泉附和说:“有道理,论长相我也觉得分不出高下,各有千秋。但我敢跟黄婷讲话,要是苏觅跟我坐一桌,我会紧张。” 唐平问卢安:“卢哥,你也没见到过苏觅真人?” 卢安摇头:“没有,不过老李和老刘的说法同刘威不谋而合,应该差不多就是这样子了。” 后面四人说到了姜晚。 李亦然请教卢安:“卢哥,我想给学姐唱首歌,你觉得选哪首歌好?” 三人都一脸八卦? 卢安问:“你家那位学姐是什么性格?” 李亦然讲:“温柔大方,体贴。” 唐平问:“你这样描述太笼统了,要让卢哥见见真人才好推荐歌曲。” 李亦然说:“我这里有照片,你们看看。” 卢安和几人凑过去,发现照片上的人没想象中的好看,但就如李亦然所讲,面相温柔,是个居家类型的女人。 这可把卢安为难到了,一时梗塞,也不知道选哪首歌好? 接下来大伙纷纷出谋划策,帮着选歌,可李亦然都不满意。 晚上十点过,孟建林和方云联袂回来了,两人语气正常,有说有笑,让卢安四人安心不少。 ps:求订阅!求月票! 各位大佬能来看正版嘛,连续24天均订没涨啦,很迷茫啦。 (下午不知道还有没有,三月想,要不要停下来精简下后续大纲) (本章完) 第150章,人生若只如初见(求订阅!) 星期四,上午3、4节没课。 1、2节课过后,心里惦记着山水画《春江花月夜》的卢安打算去图书馆逛逛,看能不能找到唐代张若虚的相关资料? 画画不能随手而作,画笔必须填充自己的感情色彩,才能让画有灵韵,才能让画活过来。 “卢安,今天上午班上的张小泉和周娟有舞蹈排练,你要过去看看吗?” 见他起身要走,前排的姜晚适时出声问询。 张小泉和周娟的双人民族舞是班上4个节目中,唯一活到最后的幸存者。姜晚身为文娱委员很是上心,每次排练都要去现场陪同,就算什么也帮不到,但会力所能及地买瓶水,加加油! 提起这事,卢安就感觉很惭愧,他这个甩手掌柜也太彻底了点。 看出了他很忙,看出了他心中的犹豫,周娟跳出来善解人意地说: “哥,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明天我们还要排练的,到时候有时间过来瞧一眼哦,我和小泉的小蛮腰非常细哦。” 众人听得忍俊不禁,都乐了。 闻言,卢安点点头,没矫情:“行,我明天有时间会过来。” 目送卢安下楼道离开后,322和317的人都跟着周娟、张小泉往训练场地赶去。 这年头没啥时兴东西,民族舞跳得好在他们眼里也十分具有观赏性。 … 另一边。 虽然来得早,但图书馆中的人比想象的要多。 图书馆很大,一楼有新书角、展示中心、期刊阅读区、经典图书借阅区。 把一楼走一遍,发现同自己的要求不符,遂上了二楼。 二楼有办刊阅览室和吴建雄图书馆。卢安四处看看,心道他娘的也太大了些,找个东西真是麻烦死了,难道自己要找的史料记载在三楼? 这般想着,卢安不知不觉到了三楼302门口。 他来之前听人提过,文科借阅室里面有几十万册图书,自己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里面了吧? 302大门是唯一的入口,卢安穿过后,立马被里面一排排的厚重书架给镇住了。 嚯!藏书还真不少,看来真有几十万册也说不定。 往里走,卢安根据指引提示找到了历史区。 第一排书架没有。 第二排书架,找到了唐代的一系列图书。 终于有眉目了,带着愉悦的心情卢安转入第三排书架。 只是… 只是右脚才踏进弄口,卢安就停住了,整个身子有如雷击顿在了原地。 骤然望着书排之间的那个人影,他的小心脏突地砰砰砰跳动厉害,要不是他强忍着,都他妈快从口里跳出来了。 这是好多年没出现过的感觉了啊,上次都要追溯到 追溯到什么时候,卢安也记不得确切日期了。 此时弄口中央有一个黑色长发、气质天成的女生正在缓缓翻阅书本。 身高一般,大概164到165的样子。 一件褐色毛线绒毛外套,慵慵懒懒地披在她身上,显得很随意,就像大自然的宠儿,同整排书架完美契合,没有一丝违和感。 抛开顶好的容貌,最吸引卢安的是对方的气质,纯粹质朴,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初看这个女生,卢安第一直觉是气质上跟俞莞之有某些共同点。可是再看第二眼,又感觉两个人完全不一样。 在脑海中急速搜索贴切的形容词,最后福至心灵地跳出两个词汇:贵气,书卷清气。 对! 就是贵气和书卷清气。 这是面前这女生和俞莞之的共同点。 不简单啊,这两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表明其家教涵养非常了得,不然年纪轻轻养不出这样的气质。 女生还在低头翻页,浑然不知晓5米开外有一个男人正在看她。 某一刻,从书中脱离出来的女生似有所感,手指在书页边沿滞了滞,随后抬起了头。 猝不及防地四目相视,卢安没来得及回避。 心里道一声罪过,这样盯着人家看总归是不好的,总归是不礼貌的。 不过这女生的眼睛似乎充满了奇特魅力,他一时忘记了挪开。 低头看不到眼睛时,只觉对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可抬眼时,卢安感觉她的目光透过自己瞳孔直到心灵,几乎一瞬间,自己各种情绪都被抚平了。 两秒过后,女生恬静地主动移开目光。 她先是不动声地把手中的书本放回书架,随后转身迈着轻盈的步子往弄口另一个方向走去。 直至消失 人不见了,卢安也回过神了,他忍不住拍自己额头一下,他娘的在干啥子呢? 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女人,找书,找书。 经过一番查找,卢安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 张若虚,扬州人,唐朝诗人。 曾任衮州兵曹,与贺知章、张旭、包容并称为“吴中四士”,《春江花月夜》为其代表作,被誉为唐诗开山之作,享有“一词压两宋,孤篇盖全唐”之名. 史料记载很细,这让他非常欣喜。在他看来,只有了解一个作者的创作背景,才能了解对方的作品情感,卢安才能更好的代入进去,画出满意的灵韵。 张若虚毕竟不是帝王,史料再细,篇幅也不会很长,但卢安却看入迷了,直到看完半本书才反应过来自己跑偏题了。 好在没白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春江花月夜》的细腻构思。 思着想着,卢安意识到自己找到想要的了,不能再呆了,立马把书本放回去,往出口方向走。 但. 不知道是巧还是怎么滴? 卢安刚刚走出弄口时,之前见到的女生也恰巧从隔壁弄口走了出来,一排书架本来就不厚,两人就直接撞上了。 或者说,是满脑子山水画的卢安有点溜号,为赶时间冲地有些快,把人家给撞翻了。 “哗啦.” 女生手里的两本书稀里哗啦掉在了地上,她整个人也被卢安撞到了书架上,有点柔弱的身子骨靠着书架往下跌,最终壁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 卢安人麻了,手忙脚乱地想伸手去把她搀扶起来。 女生可能是摔痛了,用眼神严厉制止他的手碰自己后,偏过身子,双手撑地慢慢站了起来,稍后弯腰捡起两本书,默默地走了。 对方走路有点慢,身体也好似不协调,回想刚才那双安静地眼睛中隐含泪花,他在担心,不会是摔到骨头了吧? 来不及多想,卢安跟上去从后面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女生没搭理她,缓缓来到302门口,然后就不动了。 见两人站在桌前像中了邪一样,管理这间阅览室的阿姨用古怪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个来回。 尔后问:“伱们是新生吧?出示借阅证,图书登记入册才能带走。” 女生望着窗外没做声。 卢安有点后知后觉,对阿姨礼貌笑笑,直接走人。 听到脚步声走远,女生瞥他背影一眼,把两本书放桌上,从兜里掏出借阅证递过去。 人家不想同自己有交集,一点都不影响卢安的心情,此刻他哼着小调美滋滋地往画室赶,恨不能十分钟的路一秒钟就走完,下一秒又把画画完。 还是没有任何特意准备,宣纸铺开,笔墨伺弄好,直接开干。 月亮、江水,孤舟、杨柳、岸边的低矮茅草屋. 今天同前几天不一样,卢安灵感爆棚,画笔在手里很是自信,各种山水俊逸飘飞,一气呵成,跃然纸上。 当最后一笔收尾,卢安彻底松了一口气,望着画作很是满意。 想要表达的情绪都画在纸上,卢安觉得,这副山水画可以进入他的国画作品前三。 甚至第一都未尝不可。 盯着作品欣赏了十来分钟后,卢安依旧有些激动。 这份激动直到学校响起喇叭声才逐渐平息。 抬起左手腕瞧瞧,顿时傻眼,奶奶个熊的,竟然下午5点30分了,第八节课都上完了。 一不小心就旷了4节课,把下午的课都旷完了,也不知道那些任课老师有没有点名? 也不知道班上同学会怎么看待这位带头旷课的班长? 不过管他呢,今儿总算完成了任务,好歹也是个喜事。这般思绪着,卢安锁门下楼,往校外赶去。 第一时间打电话,打给俞莞之。 “卢安吗?”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一个糯糯地声音。 “是我,俞姐你忙不忙,没打扰到你吧?”听到电话那边有些吵闹,卢安如是这样问。 俞莞之说:“还好,我在餐厅。” 随后她问:“你吃晚餐了吗?” 卢安回答道:“还没呢,跟你说件事就要去吃,你要的山水画已经好了,怎么给你?” 俞莞之问:“刚画完?” 卢安说对。 俞莞之沉吟小会,告诉他说:“近期我有事暂时走不开,我让陆青去你那取,你看如何?” 陆青就是那个女司机。 谁取不是取?他自然没意见,双方约定好时间后,就快速挂了电话。 在画室待卢大半天,都快饿晕了,得赶紧吃饭。 为了图快,卢安没有去饭店,而是选择在路边摊吃冷面。 “咦?师傅,你也在啊。” ps:求订阅!求月票! (不知道晚上还有没有?) 另:周娟不是小十一,写她只是后面要用到而已。 (本章完) 第151章,一日为师百日恩(求订阅!) 看到卢安,孙龙自来熟地端起一碗冷面从邻桌坐了过来:“师傅,你今天旷了4节课,被老师点了两次名,你老惨了。” 孙龙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一脸奸笑。 卢安不太信:“这么背时的?” 孙龙说:“不信你问问周娟,那个娘们那么喜欢伱,肯定不会骗你。” 这回卢安有点相信了。 暗叹时运不济啊,这些老师开学第一堂课就特意指出了,旷两次课平时分不及格,旷三次课就等着挂科补考吧。 卢安叫了一碗冷面,调侃他:“你好歹也是金陵首富的儿子,怎么还来吃路边摊。” 孙龙昂起头:“金陵首富的儿子怎么了,金陵首富的儿子就不能吃路边摊啊,我告诉你,金陵首富的儿子不仅自己吃冷面,还要请师傅吃。” 卢安听笑了:“你小声点,这么大声马路对面的母狗都在瞅你。” 孙龙混不吝地耍宝一句:“那我就让母狗怀孕。” 卢安:“.” 真是服了这个二货。 冷面这种小吃味道好,上桌速度又快。 卢安连着吃了好几筷子才问他:“学校马上要举行新生运动会了,你这个国家二级运动员这次准备拿几个名次?” 孙龙大手一挥,牛逼轰轰地道:“几个名次?你这也太小看金陵首富的儿子了,我要么不出场,出场必定拉风至极,那什么100米、200米和400米第一名我包圆了。” 卢安撇他眼,感觉同这个活宝说话,就一直想笑。 “你不要笑,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孙龙说。 卢安问:“什么条件?” 孙龙说:“我看上法学院的一个女生了,师傅你要是帮我拉上线,我就把这些第一名全拿回来。” 卢安问:“你不是在追田文静吗?怎么又看上法学院的女生了?” 孙龙干笑一声:“田文静?切!我那是逗逗孟建林和方云那两个傻子,师傅,不是我吹牛,我们班的女生除了黄婷和姜晚,我一个都看不上。 可我看上她们俩了,她们又看不上我,我最后写情书问她们看不上我这个人,可否给面看上我孙家的百万银票? 但这俩臭娘们清高的很,还是不理我,这我还不得另寻出路?反正我是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想到什么没,卢安问:“听说我们商学院还有个苏觅蛮漂亮,你写情书撒网了没?” 没想到口气一向很狂的孙龙这回猛摇头:“那个苏觅啊,何止漂亮!可惜我不敢碰,我一进校门就被姑姑警告了。” 卢安所有所思,继续吃面。 把面吃完,孙龙再次问:“师傅,怎么样?都说一日为师百日恩,可否帮徒弟牵个线?” 卢安问:“为什么让我去?” 孙龙说:“你皮相好啊,班上的女生都说你身上有一股艺术范,应该招女生喜欢。” 卢安起身付钱,没想到孙龙抢着把钱付了,抖着腿神气地喊:“我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的卵包疼,你也要让我发挥发挥下特长不是?” 卢安横穿马路问:“我去也成啊,要是人家看上了我怎么办?” 孙龙歪歪嘴,不屑地道:“多大点事儿,看上了你我另换目标就是,天下女人何其多,何必单恋一枝花嘿。” 走进校园,孙龙在后面连着问了五六次“成不成”? 卢安敷衍一句:“你先把这些第一名全拿回来再说吧。” “说话算话啊,等着瞧好了,我非要把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傻逼们全干趴下。”在孙龙的自吹自擂中,两人进了教室。 “卢哥,你去哪了,今天老师点名,你要不要去跟任课老师解释解释?争取把名字划掉?”孟建林问他。 卢安说:“有点事出去了趟,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晚上,别个都在自习后面的教材,卢安则借了姜晚的书本补今天的课。 在南大这样的学校,他不敢开小差,也不能打马虎眼,大家智商都在水准线之上,一个不好就成班上吊尾车了,那多不好,那多难看。 之所以借姜晚的书,那是他有一点强迫症,自己写的一手好字,自然提高了欣赏水平,而姜晚的字很不错,甚得他心。 晚一下课后,卢安去了趟主任办公室。 敲门进去时,发现学生会主席唐敏、学生会办公室、副主席陆可儿和邹强等人都在。 见他进来,刚才还严肃板个脸的主任立即露出了笑意,招呼道: “卢安,你先找个位置坐,我这还有点事。” 卢安跟着笑了笑,寻个位置坐好,静静地不做声。 旁听了会,原来他们在商议明天晚上迎新晚会的事情。 虽然他和唐敏间接地有过隔阂,但发现这人说话做事的能力还是有的。 想想也是,要是没点能力,也坐不到商学院学生会主席的位置。要知道这年头不比后世哇,一个学生会主席的位置直接关系到切身利益。 尤其是毕业分配时,那是实打实的招人羡慕。 有卢安在等待,主任选择了长话短说,不到5分钟就结束了会议。 散会要走时,唐敏笑着主动向卢安点了点头,虽然没说话,但是露出了缓和的态度。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卢安也不能显得太小家子气,跟着点了下头。 陆可儿却直接多了:“卢安,明天期待你的表现哦。” 卢安一脸迷糊,老子还没答应呢,你期待个鸡儿啊期待? 等到人走后,还没等卢安开口,主任已经抢先发话了,“你下午没来上课,是不是画已经完成了?” 嚯,跟聪明人相处就是舒服。 一句话人家表达了两个意思: 一是,我知道你下午旷课没来,相比画画,言下之意这不算事儿。他会跟任课老师打招呼,不会影响平时分成绩。 二是纯粹地拉拢和期待了,也为明天迎新晚会的可能性做铺垫。 卢安道:“已经好了,明早就会有人来取走,老师您看?” 听到“明早”二字,主任当即喜气洋洋地说:“走,带我去欣赏欣赏。” ps:晚餐吃太饱,吃了就困死了,不过这章我不承认水的啊,起码埋了4条线,嗯哼,明天再肝了。今儿也更了9000字,先睡,晚安各位。 (本章完) 第152章,万众瞩目,他还单身哦(求订阅!) 第152章,万众瞩目,他还单身哦(求订阅!) 兴致勃勃地来到教师公寓,主任仰头望了望:“你平时在这边作画?” “对,临时租的房子,我把它改成了画室。” 卢安回应一声,带着主任上了二楼最右侧的房间。 主任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进画家的工作场地,不过他的眼力价还是有的,看到满屋子画架、画布、颜料、宣纸和画笔,整个人一下子严肃了很多。 心里暗暗在计算,这得不少钱吧? 其它的他不认识,但那一得阁的墨水和宣纸、以及国画毛笔,那是多多少少能分辨出个好歹的。 四处走一遍,主任发现里面就没有一件便宜东西,到这,他再次看向卢安的眼神开始变样了。 卢安的学生信息资料表他看过,而且还不止琢磨过一遍,双亲早亡,家里就一个姐姐,在那贫困的湘南乡下,怎么也不会是个有钱人家吧? 可这画室里的东西,哪样简单了? 不管是卢安自己买的,还是别个送的,由此都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卢安在画画方面的天赋可能远超自己的想象? 试想一下,画画天赋不高,怎么能在这个年纪卖出钱?怎么能兑现? 再试想一下,如果这些东西是别人送的,那就更不得了,画不好,卢安潜力不大,谁会闲的蛋疼这么大手笔投入? 看来自己得调整下思维,把对他的重视等级往上提一提,逛完三室两厅的画室后,主任心里如是在想。 主任在想什么,作为老油条的卢安自然或多或少有些察觉,就算对方的细微变化再隐晦,但也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不是? 带他参观下画室就加重了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筹码,卢安来之前没想到过,这倒是成了意外之喜。 “老师,画在这儿。” 见时机差不多了,卢安适时开口,把主任带进了一靠窗的房间。 瞅到桌上的《春江花月夜》,主任目光立马直了,走过去低头细细观看了起来。 一时间,屋子里有些静,主任在看画,卢安在看人。 主任是个外行,对画作的好坏没有内行人的直观感受,但他觉得这画有水平。 有水平的依据是什么,就是活灵活现。 而且在他的视角里,卢安提名的《春江花月夜》字迹非常好,有点书法大家的味道,自己平时得意的字跟面前的一比,顿时显得有些拙劣,不够看。 这般思绪着,主任仅凭一手字,就对卢安的感官再次发生变化,年纪轻轻就有这份造诣,那过去得多么刻苦?多么勤奋?同时天资得有多高? 看到画室的一系列工具,主任忍了,看到作品,主任也忍了,可这手字直接把他的心挠起来了。 过了好会,他抬起头对卢安说:“好!这画好!这字好!” 卢安笑了笑,知道对方中意自己的毛笔字,可人家不开口要,他也不好冒然强塞,说几句时心里在想,等时机成熟了,给他写幅字送过去。 不过最好是自己功成名就的时候,再不济也得小有名气的时候,不然字不值钱,人家也不会那么看重。 感触很深,主任在画室足足呆了40分钟才离开。 回教学楼的路上,主任突然问:“卢安,你喝酒的吗?” 卢安说:“我们老家男女老少都能喝点,我也不例外。” 这个习俗在湘南很常见,因为那边湿气重,喜欢吃辣喝酒驱湿,经过一代代人的传承,就演变成男女老少都爱喝点酒了。 这不是他在胡言乱语,这年头你要是去乡下的席面上打一眼,那些半大孩子都在喝酒斗气,要不是亲眼所见都会觉得荒诞。 当然了,这个风气在进入新世纪以后慢慢有所收敛,主要是大家接收到了各种各样地讯息轰炸,农村人的思想有了翻天覆地变化,知道饮酒的危害,也知道了未成年人不能喝酒的一些常识之类的。 主任说:“找个时机,我们喝一杯。” 主任有请,卢安自然满口答应。 快到教学楼时,主任停下脚步问:“伱的画完成了,明天空不空?” 肉戏来了,卢安知道不能再逃避,于是很给面地说:“我是您手下的一个兵,您看着安排。” 主任笑着拍了怕他手臂,边走边说:“就唱你军训时的那首歌,传奇。要不要准备?” 卢安说不用。 是真心不用,传奇是新歌,没曲谱流出来,商学院也准备不了。 走进教学楼大厅的时候,主任问:“卢安,黄土高坡应该难不倒你吧?” 这歌虽然调子高,但还真难不倒他,卢安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点点头。 再次回到教室时,晚自习已经快要结束了。 龙燕走过来问他:“卢安,你作为班长,怎么又逃课啊?刚才学生会来清查人数了。” 卢安问:“这么狗,查两遍?” 龙燕说:“最近迟到早退的现象有点多,所以学生会加强了清查。” 见她直勾勾盯着自己,卢安道:“刚和主任在一起。” 听到和主任在一起,这位有着超强责任心的团支书立马改变了态度,当她自己刚刚说的话像放了个屁,转而问他:“明晚的迎新晚会你会上吗?” 卢安如实告诉她:“刚答应了主任,会。” 闻言,龙燕开怀说:“明天我帮你带份礼物过来。” 孟建林这时搭嘴:“什么礼物,龙燕你要上台献花?” 龙燕眼珠子转了转:“献花?这词形象,我明天确实给他送花。” 晚自习结束后,前排的姜晚翻过身子问:“你真的要上台?” 卢安说:“如假包换。” 姜晚问:“唱歌吗?唱哪首歌?” 卢安说:“主任指定“传奇”。” 姜晚开心道:“这歌好啊,好听,肯定能赢得满堂彩。” 卢安说:“那就借你吉言。” 姜晚显得很高兴,当即起身道:“那我把这消息告诉陆学姐去,她们好安排明天出场顺序。” “322的卢安!322的卢安!楼下有人找.” 当天晚上9点30,卢安脱鞋准备上床睡觉时,3舍喇叭响了。 方云拿起粉笔,在门后面做个记号,对李亦然喊:“老李,你要加油啊,卢哥快追上来了。” 李亦然正在自学吉他,停下手中活计说:“不急,我明天就去约10个8个美女,够卢哥追十天半个月的了。” 卢安没理这些狗犊子,穿鞋下楼,没想到是陆可儿找他。 陆可儿把背着的吉他递给他:“很高兴你上场,这吉他先借你用。” 卢安说:“我们宿舍有吉他。” 陆可儿笑容满面地开口:“是那李亦然的吧?我听姜晚说了,不过我觉得你会更喜欢我这把,它能更好地把你的才华展现出来。” 卢安哑口无言。 老实讲,这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老李那把吉他虽然买了1700,但跟眼前这吉他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东西。 见他接过,陆可儿眼里闪着光,试探问:“现在还早,不急着睡吧,一起出去走走?” 听到这话,卢安立即把手里的吉他还回去,玩笑说:“我喜欢干净利落,不喜欢拖泥带水。” 陆可儿气抖冷,没想到第三次拒绝来得如此之快,心里暗恨自己嘴皮子没个把门,邀请他干什么呢。 内心上演了一出宫廷戏,脸上却笑容依旧,只见她退后一步说:“凭你的实力,明天说不定能引起轰动,最好还准备一首歌,以备不时之需。” 卢安把吉他挂肩上,“学姐说的是“安可”舞台?” 陆可儿对“安可”这个词有点陌生,但稍微琢磨一下就领悟了其意思,点头道:“每次迎新晚会结束前的最后阶段,都会让最受欢迎的人返场表演,这是商学院的老传统,也是为评奖争取缓冲时间。” 卢安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但事已至此也没拒绝,放一只羊也是放,赶两只羊也是赶,后世好歌那么多,他拿过来唱一唱一点压力都没有。 问他这样道不道德? 都重生了,就是截取机遇,就是要自己舒畅,还讲什么武德?只要不过分就行。 比如,不再逮着李键一个人薅羊毛就行了。 说不得以后有机会,自己成大佬了还可以提携一下人家呢。 各取所需嘛,对不对。 呸,卢安发现阿q精神真是精髓,真是好用,真他妈的太适合自己了。 “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陆可儿回到宿舍一直沉默寡言,好友发现不对劲就凑过来问。 陆可儿一屁股坐椅子上:“被拒绝了。” 好友秒懂:“卢安?” 陆可儿两眼望着天花板。 好友问:“你怎么不长记性?怎么又被拒绝了?” 陆可儿说:“我想要邀请他去校园里散会步,拉近下关系。” 好友眼睛瞟瞟,眼睛瞟瞟,临了八卦问:“可儿,你不会是看上那卢安了吧?” 陆可儿听得好笑:“你在想什么?追我的人一大把,我看上他干什么?我只是觉得《传奇》这首歌有可能是他原创,说不得将来可以把这首歌推向市场。” 好友对这话倒是信了几分,可儿一直和京城读书的一个男生保持书信往来,想来是有意向往男女朋友方向发展的。 10月18日。 今儿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仿佛被阳光晒化了似的,卢安穿了一件长袖秋衣出门,很是舒服。 一年四季里,他比较喜欢春天和秋天,春天虽然蚊虫多,但甚在生机勃勃,而秋天的话,凉风和干爽最是妥帖的。 买了一些饮料和汽水,卢安信守承诺赶到了训练场,观看周娟和张小泉她们训练。 姜晚跟他打招呼:“你来了。” 卢安点了点头,看了会两人排练就问:“今天要排练多久?” 姜晚说:“还半个小时左右吧,等会要把场地交给别人。” 接着她问:“下午最后一次上台彩排,你也要去现场的吧?” 卢安说:“陆学姐没要求我彩排,要我第二个上场,不过到时候我跟你去看看也好。” 半个小时后,周娟跑过来问:“哥,跳得怎么样?你春心萌动没?” 卢安半个脸纠正:“换个称呼。” 周娟拖长音喊:“哥!” 面对这牛皮糖,他有一种无力感,说:“还成,这水平虽然吸引不了我,但吸引别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周娟突然伸手拉过身边的黄婷,“要是黄婷跳这舞蹈,能不能吸引到你?” 入学以来,黄婷和姜晚、周娟的关系越走越近,此时虽然被拉出来做靶子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对卢安微微一笑。 卢安跟着笑了下,“瞧你这话说的,人家可是黄婷啊,在商学院这一亩三分地,走哪里都能听到她的名字,用不着跳舞吸引人。” 这话他可没瞎说,一个苏觅,一个黄婷,两女的名字都快听出茧来了。 除了这两人外,姜晚、徐艺洋和李梦苏这三个名字在男生口中出现的频率也比较高。 下午2点,在小礼堂进行最后一次彩排。 见卢安破天荒过来了,正在指挥的陆可儿高兴地对他说:“你上去走走过场就可以了,记住是第二个上,时间控制在5分钟左右。” 卢安说行。 此时高斌也在场,对方见他在台上走了一圈就下去了,隔着好几排位置喊:“卢安,你今晚也有表演?” 卢安说:“有。” “真的假的,前几次彩排我怎么没看到你?”高斌从座位中间的夹缝中走过来。 陆可儿这时半真半假说:“当然是真的了,卢安可是我们的秘密武器。” 高斌还是有些不信:“秘密武器?你表演什么?” 卢安说:“别听学姐忽悠你,就是上台唱首歌。” 随后问他:“你这扮相,是演相声?” 高斌道:“对,相声,晚上记得多拍手掌捧场哈。” 卢安说没问题。 两人聊了会,卢安想起什么问他:“你不去学生会开会,主任没为难你吧?” 高斌表现得很硬气:“没有。就算要为难我,我也不怕,大不了被开除回去复读一年。” 听到这话,卢安不知道说啥子好了,只觉得真他娘的有骨气。 吃晚饭的时候,卢安在食堂碰到了叶润,旁边还跟着眼熟的向秀。 卢安离开大部队,端着饭跟两女坐在了一桌:“怎么总是你们两个一起,你们宿色其她人呢?” 叶润白了他眼:“你为什么见面总是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卢安晕了,大叫冤枉:“你个姑娘家家的说话靠点谱行不行?我连你们宿舍有哪些人都没认全,我哪来的秘密我?” 叶润没回答这个问题,瞄一眼不远处317的女生们,忽然小声问:“那个穿红衣服的是黄婷?” 卢安头也未回,嗯了一声。 一直没搭话的向秀顺着视线望过去,临了开口感慨:“名副其实,确实很漂亮。” 卢安问:“你们女生中间也传她的名字?” 向秀笑说:“当然,女生可比你们男生更八卦。” 接着她问:“旁边那个穿格子外套的是姜晚吧?也蛮好看的。” 卢安再次嗯一声,然后揶揄叶润:“你好生瞧瞧,咱们班的女生多好看啊,我还用得着对你们宿舍的女生起心思?” 说完,他就意识到说错话了,对向秀眨眨眼:“没针对你,我只针对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叶润懒得理他,直接把自个碗里的两块肥肉丢他碗里,然后还附带一记白眼。 哎哟,这个姑娘总爱翻白眼,弄起自己欠她500万似的。 没想到向秀掩嘴一笑,对他讲:“卢安,我觉得你还是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好,我们宿舍的女生可一点都不差哦。” 卢安打量一番向秀:“你确实高挑,可比我还高0.5公分,我不能忍啊。 至于某人… 某人就不谈了,竹竿一” 叶润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哪还不知道他的心思脾性? 当即打断他的话:“向秀,你别理他的激将法,我们吃饭。” 向秀知情知趣地答应。 “.” 见两女不上当,卢安无奈地叹口气,伸筷子从叶润碗里熟练地夹了一块最好的红烧鱼过来。 向秀瞧瞧两人,没做声。 饭后,三人走出食堂时,卢安对两女说:“你们在这等我下,我去趟宿舍。” 听闻,叶润挽着向秀胳膊跟他往3舍走,“我们跟你去吧,正好消消食。” “也行。”卢安随她们。 食堂离3舍不是很远,卢安很快就回到了宿舍。 见他背着一把吉他下来,向秀满脸惊讶:“卢安,你今晚不会要上去表演吧?前几次彩排我都没看到你啊?” 卢安问:“前几次彩排你去了?” 向秀说:“去了啊,就今天没去。” 看他迷糊,叶润补充一句:“我们宿舍的李梦苏也有节目,前两次我们跟着去看了,今天下午我们有事去了趟校外,就没去成。” 原来如此,卢安告诉两人说:“我今晚唱首歌。” 听到唱首歌,叶润眼里的亮光一闪而逝。 军训期间她在3舍等他时,听好几波路过的男生都在讨论卢安唱得那首“传奇”,她一直想听,可这混蛋总是拿做饭来交易,把她气得够呛。 向秀好奇问:“你今晚唱什么歌?” 卢安瞄一眼竖起耳朵的叶润,笑笑说:“容我卖个关子,先保密。” 路上人来人往,小礼堂更是拥挤。 当卢安同叶润、向秀来到门口时,发现外面站着一群男生,还夹杂个别女生。 粗粗一扫,有十多二十个。 十多个班长都在,还有一些平时比较活泼的人,比如手里叨根烟的孙龙 管理1班的刘威眼尖,隔老远就喊:“卢安,过来站岗。” “站岗?几个意思?”卢安走近问。 刘威解释:“主任让我们这些班长站在外面蹲点,告诉过来的班上同学我们分配的位置在哪个区域?” 卢安懂了,起一个交通指挥的作用,毕竟礼堂不小,免得班上同学找不到位置。 摘下吉他交给叶润,卢安对她说:“你俩先进去,我等会过来找你要。” 叶润在一排排男生注视下,提着吉他跟向秀走了进去。 杨倩打趣卢安:“卢安,我们班好多女生都在传你唱歌好听,但都没听过,今晚可是你的舞台秀噢,要好好表现,也许脱单的机会就在今晚呢。” 孙龙拿出中华散一圈,阴阳怪气地叫道:“我师傅脱单还用得着唱歌? 笑话!就他这张脸,到你们班上溜一圈,你们班哪个女生不得跟着走?” 杨倩哼哼一声,“我就不稀罕这种小白脸!” “哇!靠!好牛!” 孙龙跨腿半蹲着身子,双手夸张地在杨倩身前比划比划,“我师傅还用得着你稀罕? 你也就刘威不嫌弃了,给我我都不要,就更别说我师傅了。 跟你讲,你们班还就徐艺洋有资本,其她女生,呵呵,我孙家百万银票没她们份。” 碰到孙龙这个混不吝,一向敢说敢做的杨倩气得不轻,在众人的哄笑下,直接对着孙龙就是一脚。 孙龙嘴巴虽然贱,但这方面还是很好的,不躲不避,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后还嬉皮笑脸叫嚣:“真他妈的凶,也就不是我女人了,要是我女人,我腿都把你打折。” 结果就是又挨了一脚。 对着孙龙连踢三脚后,杨倩问卢安:“看吧,你这傻子徒弟也说亿洋不错,正好她还单身,再问一次,要不要我帮你们牵线?” 又是这个问题,卢安怕了。 一个月内这虎妞都问过两次了,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我志不在此,大学不谈恋爱。” 杨倩叉腰道:“你这样的小白脸大学不谈恋,这种鬼话骗骗小孩子还行,你问问这里谁信? 你不会是觉得亿洋配不上你吧,三次都拒绝.?” “咳咳.!” 突然,旁边的刘威狠狠咳嗽一声,然后伸手捂住自己女朋友的嘴。 “你干什么!刘.!” 杨倩打闹声还没说完,就转头发现了徐艺洋和几个女生站在跟前。 不,应该是门口被一群看热闹的男生给堵住了,徐艺洋一行人只得停下步子。 “亿洋,你怎么才来呀,我都等你好久了,走,我让她们给你们占了位置的。”杨倩像个没事人样,带着徐艺洋等人走了进去。 徐艺洋进门之前,不经意瞟了卢安眼,面上无喜无悲。 等到人走后,刘威对卢安说:“完蛋了,被误会了。” 孙龙拍拍屁股上的鞋印,咬着烟头不嫌事大:“误会就误会,屁大点事。” 反正两人话都没说过,卢安也没太在乎。 在门口忙碌了差不多20分钟,等到点儿了,外面一伙人才进小礼堂。 小礼堂分三块区域,左中右。 管理专业两个班分在进门这一大块的前头,左侧靠着舞台位置。差不多要从小礼堂后面走到前面。 小礼堂很大,但此刻却座无虚席,连后面过道上都站了一些男生。 卢安一路往前走,路过一些熟悉的班级时,有好多人喊住他。 问他:卢安,听说你今晚要上台表演?是不是真的? 一路回答各种问题,费了老大劲儿才走到自己班级,找到副班长说:“清点人数了吗,都来齐了吗?” 他分配职责时,副班长负责考勤,包括班上的考勤和各种活动考勤。 副班长递一张花名册给他:“班长,都来了。” 卢安接过花名册,从上往下大致扫一遍,每个名字后面都打了勾,稍后还给对方说: “张依然同志,辛苦你了。” 副班长俏皮道:“没事,都习惯了,现在连外班的人都晓得我们班长两袖清风,衣不沾尘。” 卢安指指她,笑道:“你看你,才两成语就用错了一个,还是要好好努力学习,下次两个成语都用对了,我会奖励你。” 就在这时,前面话筒传来了学生会主席的声音:“请各位班长清点好人数,来前面签个到。” 刘威从后面几米远处走过来,搂着卢安肩膀说:“走,签到去。” 左边一靠墙的角落,龙燕对一带鸭舌帽的女生小声嘀咕: “表姐,你上次说匆匆忙忙没好好看,这次可看清了,确定还动心吗?” 视线悄悄跟着卢安背影移动而移动,鸭舌帽女生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是我喜欢的类型。” 龙燕望着小礼堂前面的卢安,有些发愁:“唉,你可是家里的独生女,舅舅舅妈高傲了一辈子,不会允许的,我劝你还是算了,卢安那家庭条件真不是一个良配。” 鸭舌帽女生听了没出声,帽檐底下的眸子紧紧盯着卢安的侧脸。 龙燕和表姐在议论自己,卢安不知道。 他此时正同主任合影。 当着商学院全体大一新生的面,手持相机的主任忽地叫住走过去的卢安: “卢安,来,我们合个影。” 主任这话一出,把前面两排领导和老师们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来。 这些人同主任共事了很多年,彼此了解彼此的性格,知道他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 那这个叫卢安的何德何能? 能让主任如此反常? 对,就是反常! 在商学院,别说一个小小本科生了,就算是一个世界名校毕业的博士生站在他跟前,主任都语气淡得很。这是下面这些博士们的亲身经历。 领导和老师们诧异,小礼堂的新生更是惊讶,纷纷望着小礼堂前排的一幕,交头接耳打听: “这是谁啊?” “怎么主任对他这么好?” “他是主任的亲戚吗?” “你傻啊?如果是亲戚,主任会在这场合跟他拍照吗?还一拍就是几张。” “不是,卢安你们都不认识的?” “卢安?很有名吗?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你不认识卢安,那你总听说过军训期间弹吉他唱“传奇”的那个人吧?听说学生会主席就是因为这个才跟他缓和关系的。” “哦,就是他啊,他今天会有表演吗?” “这我不知道” 连着拍好几张后,临了主任还把院长也叫过来合影。 合完影,院长拍拍卢安肩膀,温笑说:“听说你唱歌很有一手,今天我可是特意为你来的。” 这种忽悠人的话听听就算,但卢安明白一个事实:自己会画画的事情,院长肯定是知情的。 就是不知道是陈维勇告诉对方的?还是主任告诉他的? 不过细细想来,陈维勇告诉对方的可能性更大。 拍完照,卢安在一众人的复杂眼神中往右边走过去,此时10多个班长正聚在那听学生会主席讲话。 陆可儿把一份签到表和一直笔递给他: “签这,你们班该到多少人,实到多少人,都填好,最后签名。” 这简单,卢安直接一路50填过去,最后签个名就算了事。 陆可儿把签到表收回,问他:“吉他呢,你没带?”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卢安恨不得拍自个一巴掌,把自己呼死算了。 吉他? 他娘的吉他还搁叶润那呢,跟一些班长在外面吹牛竟然把它给落下了。 卢安问:“学姐,财会1班在哪个区域。” 陆可儿伸手指着最左边的中间位置,“在那。” 卢安顺着指头看过去时,时时刻刻留意他的叶润及时举了下手。 陆可儿问:“你把吉他给别人带了?” “嗯。” 嗯一声,卢安没去听唐敏在那说啥,直接往财会1班走去。 距离不是很近,前排要经过两个班。 走在过道里,卢安感觉自己像块吸磁铁一样,附近的目光全往自己身上聚集。 失策啊,主任这么一搞,都对自己好奇了。 不过卢安也就心里感叹一下下,其实淡定地很,步子不急不慢地向叶润走去。 不过还没到,距离叶润还有3米远的时候,卢安愣了下,和一双眼睛不期而遇。 对方隔空看着卢安,眼睛黑黑的,深深的,就像一个漩涡,不知道通向哪里? 这、 这不是在图书馆被自己撞了的那位姑娘么? 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还和叶润坐在一起。 呵!怎么感觉有点像戏曲里面的冤家路窄、秋后算账的戏码? 在商学院能有这么漂亮的,除了黄婷,就只有另一个名字了吧? 几乎不用问了,卢安已经知道了对方是谁? 苏觅! 一个已经听说了很久,直到现在才确认的名字。 面面相视,苏觅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安静地听旁边女生说话去了,为了表示在听、听得认真,还小幅度点了下头。 见他走过来,最外边位置的向秀说:“我和叶润都以为你忘记了呢,刚还商量要不要给你送过去。” 卢安从叶润手里接过吉他,回话:“还别讲,我还真给忘记了,要不是刚才一学姐提醒,我估计要上台表演时才能记起来。” 忘性这么大,其实主要还是跟这吉他不是自己的有关。 也跟重生过来后,接触吉他少的原因有关。 叶润问:“你明天有空吗?” 卢安看着她。 叶润说:“明天李冬要去医院复查脚伤,你不会忘了吧?” 她是一个很重视友情的人。虽然平日里没少刻薄李冬,可毕竟是经常一起上下学的玩伴,还是时时刻刻关心着对方的。 卢安最近满脑子都是画,身外事全给忘全了,不过就算是事实,也不能承认不是: “没,我明天早上来叫你,你早点起床。” “好。” 叶润说声好,目送他转身离开。 等到人走远,苏觅右边的一个女生前倾着身子侧头问叶润:“润润,刚才这男的叫什么名字?” 从高中到现在,叶润已经非常熟悉这套业务了,顿时勾勾嘴说:“他叫卢安。” 女生隔着苏觅又问:“他是你男朋友吗?” 叶润可是老经验,有些话一听就懂,当即省去中间繁琐的套话情节,直接给对方想要的答案: “莹莹,他还单身哦,要不你请我们吃顿饭吧,我把他介绍给你。” 此话一出,不仅左边的向秀轻笑出了声,靠墙的李梦苏和肖雅婷同样笑出了声。 中间的苏觅则低头看了看手指尖尖,小巧的嘴儿也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ps:求订阅!求月票! 哎,时间不早了,怕大家等久了,还是先发一章吧,后面还在写… (不知道今晚还有没有?肯定得等写完一起发出来。) 前面那章“说下”章节删除啦,有强迫症,看得不顺眼,评论可能也跟着没了,求原谅,嘻嘻… (本章完) 第153章,今夜过后,他将身价暴涨(求订阅!) 背着吉他经过人力1班时,刚签到回来的高斌喊:“我艹!卢安,你今晚还真上台啊?” 卢安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真上台。” 高斌盯着肩上的吉他:“吉他?” 卢安点头。 高斌身边一个陌生女生突然插嘴:“是唱传奇吗?” 卢安怔了下,自己在军训期间唱得“传奇”这么出名了吗? 其实他不知道,《传奇》这首歌,在管理专业两个班是非常有话题性的,大家事后没少拿出来议论。 但在其它班级的流传度就要相对弱一些了。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卢安跟他的《传奇》名气飞涨,不说让商学院新生全部都知道吧,但也有相当一部分听说过。 那就是学生会主席在例会上公开说要开除卢安,但事实是卢安三次缺席都没被开除掉。 相反,结果却非常打脸。 唐敏不但把说过的话给“忘记了”,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卢安送汽水,以缓和矛盾。 这就很那个! 也让一众班长和团支书彻底好奇了?好奇故事在中间发生360度转折的原因是什么? 然后向学生会的学姐师哥一打听,顿时知晓了原因:哦,原来是他们有求于卢安。 后面就不用说了吧,一传十,十传百,卢安的名字逐渐铺开。名气虽然远不如苏觅和黄婷那么大,但跟姜晚、徐艺洋和李梦苏还是能比一比的。 只是他太忙,忙于山水画,没有像其他班长那样喜欢串门打屁聊天,导致没多少人能认出他本人是谁? 当然了,在这期间高斌作为硬骨头,也刷了一波存在感,好多人都知道人力1班那牛逼班长敢跟唐敏对骂。 对骂可能夸张了点,但在公共场合讽刺过唐敏确是真事。 据传,当时唐敏气得胸都快要炸了。 事后很多男生甚至在回味:如果炸了,是水多呢?还是那个多呢? 远远看着卢安在跟高斌等人聊天,位于左边区域中间位置的杨倩忽地对身边的徐艺洋说: “艺洋,今天的事情你别误会,我和卢安开玩笑的。” 见好友没吭声,她右手直接挽住对方胳膊,贴身爽利喊话:“要死要活伱给句话,别让我提心吊胆的行不行? 我杨倩就是个直肠子,你要杀要要剐随便,只求快刀进快刀出,别拿钝刀割肉。” 徐艺洋停止磕瓜子的动作,问她:“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跟他般配?” 杨倩惊愕,随即回过味来了,“你看不上他?” 接着不等好友回话,她兴致勃勃地感慨:“天呐!虽然我叫他小白脸,可这小白脸是真长得不错的啊,你竟然嫌弃? 人家还没出师下山呢,你就嫌弃,他知道了肯定会哭死去。” 好话丑话都被说完了,徐艺洋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索性不回答,继续嗑起了瓜子。 回到自己班上,孟建林嚎一嗓子“进去点”,322的牲口们集体往里面挪一个位置,把靠近过道的最外边位置腾给卢安。 孟建林邀功似地说:“卢哥,刚才有10个女生想跟我坐,其中起码3个是美女,你看我都没让,把位置留给你了,你该怎么报答我?” 卢安坐下,把吉他搁腿上,朝前排的田文静喊话:“田文静,我知道你在竖起耳朵偷听,别装死啊,这小子在外面沾了10个女生,你不管管?” 田文静还没开,方云已经开始怼他:“管什么,让他得花病死了算球。” 听到这话,卢安带着十分歉意对田文静说:“我错了,不该让你只管一个,你发神通把这两小子都收了吧。” 322的牲口们和317集体笑出了声,纷纷拿这微妙的三角关系开玩笑。 田文静脸被羞得通红,她一张嘴没法跟两个寝室的人争长短,只得象征性地反驳一句,恨恨对周娟说:“周娟,你看好你男人的嘴,别到外面乱咬。” 周娟目光在她身上游一圈,反问:“说说,我男人的嘴咬你身上哪了?” “哈哈哈!” 此话一出,前后两排直接笑出了猪叫声。 被秒杀,田文静无地自容,把头埋在手臂中不敢见人了。 李师师回头语重心长地道:“班长,其实咱们家周娟蛮不错的呢,你别撑着了。” 就在卢安张嘴要说话时,小礼堂的音响中突地传来“喂喂”几声,随后灯光熄灭,偌大的礼堂顿时陷入黑暗。 只不过黑暗持续时间很短,下一秒前面的舞台灯光次第亮起。 蓝色、红色和黄色的主灯光轮转变幻,同星幕一样的排光灯、顶光灯和流光灯结合,把舞台照射的美轮美奂。 唐敏拿着话筒喊:“迎新晚会马上开始,请各位表演嘉宾到等候区就坐,请各位表演嘉宾到等候区就坐…” 所谓的等候区就是左边区域前三排,离舞台和后台都近,特意留给表演嘉宾的。 其他要表演节目的人都坐过去了,卢安因为挨得近,就隔了几排座位,懒得动屁股。 话筒又传来几声“喂喂”声,这是在试音,几次过后,灯光一黑一亮,两位主持人来到舞台中央。 有点意外,陆学姐竟然是女主持人。 李亦然无所顾忌地飚出一句:“这女的身材真好。” 322的男同胞们碍于317的女生就在前排,没好接茬,但都默默赞同。 唐平问卢安:“卢哥,你这吉他就是她的吗?” 卢安说对。 周娟回头瞅了吉他一眼,又转了回去。 随着主持人一声“尊敬的各位领导,亲爱的同学们…”,众人期待地迎新晚会正式开始了。 先是两主持人声情并茂地说开场词,接着是商学院院长致辞,他们都挺贴心的,知道大家想听什么,爱看什么,所以时间控制的很好,前后不到8分钟就结束了所有流程,进入节目表演阶段。 第一个节目是主任的“黄土高坡”。 听到要唱“黄土高坡”,卢安菊花一紧,想起昨天同主任的对话,心道不会喊自己上去帮唱吧? 结果和他猜得差不多,只是主任爱装叉,拿着话筒象征性地向大家问了一句: “一个人唱没意思,有谁愿意上来陪我一起唱?” 本来这是一句搭话,一句潜台词,下面就是顺理成章地点名卢安上台。 可是! 可是事情总是有意外,一个长脸瘦削的男生在人群起哄中举起了手。 主任有些懵逼,撇一眼卢安后,最后把那位男生请上了台。 望着积极上台的男生,卢安在想,敢在这种场合出挑的,不是对自己实力有充分自信,就是人蠢。 事实证明,能考上南大的人跟蠢字不沾边,这男生出身一个京剧家庭,唱功那是杠杠的好。 男生厉害,主任更是牛逼到没边,你也不想想,没几把刷子敢在迎新晚会上吃第一个彩蛋吗? 两人在台上时而对唱,时而合唱,硬扎的实力很是有些看头,奠定了整场晚会的第一印象和基调。 唱得好,就有人喝彩,一曲下来把气氛弄起来了,小礼堂开始沸腾。 这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开头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么硬实力的开场,给后面的表演带来很大的压迫感,好多人都在担心第二个上场的能不能抗住这份压力? 会不会走不出第一场的心理阴影,沦为炮灰? 会不会把刚调动起来的气氛又打回去? 就在大家带着这种疑惑心情时,主任和长脸男生下台了,音响播报中出现了“卢安”字眼。 听到卢安要登台,偌大的小礼堂出现了一幕奇景。 只见刷刷刷地一片,好多脑袋下意识往管理2班方向看。 有些脑袋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要往那边看,于是跟着往那边看,不一会,清一色的偏头看他。 黑压压的人头那是整整齐齐,像风吹起的麦浪一般壮观。 反应最快的是322的牲口们,“卢哥,加油!” 然后是前排317的女生,纷纷转头送上祝福。 后排左边靠墙的角落,龙燕对鸭舌帽女生说:“他上场了。” 鸭舌帽女生一眨不眨地盯着卢安,面露担心:“他上场的时机不好。” 龙燕说:“这你就放心好了,他除了家庭条件不好,但除了家庭条件以外,其它方面都很优秀,包括吸引女人方面。” 鸭舌帽女生没接话,显然心思全在卢安身上。 财会1班区域,肖雅婷对陈莹喊话:“莹莹,你的一见钟情上去了哟。” 此话让整个301寝室都乐了起来。 叶润目光锁定卢安身影,眼里流露出忐忑,但更多的是期待。 除了本班男生外,向秀目前就认识卢安这一个外班男生,目光中也是带着一份祝福。 她还忍不住问叶润:“卢安唱歌真如传言那样,有那么好听吗?” 叶润用很简洁和很坚定地语气说:“我相信他。” 右手边的苏觅安静地听两人对话,安静地注视着台上那人,好几天过去了,隐隐感觉尾椎骨还在疼。 不过外班这点响动还是小意思,反响最热烈的当属管理专业两个班。 在这一时刻,管理1班和管理2班不分家,都是兄弟班级,当卢安提着吉他上台时,掌声如雷。 甚至更过分的是,在孙龙的吆喝下,两班男生集体站了起来鼓掌,口里更是喊着口号: “卢安!卢安!卢安!” 这闹腾的一幕像极了星宿老仙出场,那排场之大,顿时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另外十多个班像看疯子一样看管理专业的男生们。 太他妈的能折腾了! 也太他妈的热闹了! 前面几排的领导跟着回身看了看,脸上都是笑意,并没有阻止。 望着下面的名场面,主持人陆可儿递话筒问:“看来大家对你很期待。” 卢安先是跟管理专业的男生们打个招呼,随后说声谢谢。 男主持人问:“听可儿说,你接下来要唱得“传奇”是你原创的?” 卢安瞄眼左边的陆学姐,瞬间懂了对方心思。人家给自己提热度不假,但更多的是在试探自己,这首歌到底是不是原创? 听到这里,台下突然安静了,就连管理班的男生们都骤然闭嘴,同其他人一样,都想知道是不是原创? 尤其是在军训场听过“传奇”的人,眼睛瞪得老大,呼吸不由地屏住了几分,就是想亲耳听卢安说那个“是”。 台下领导都有些错愕,学生会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 敢把一个原创曲目安排在第二个出场? 这是自信?还是胡搞? 领导们心里在怀疑,但没人提出来,都是有城府的,都是要脸面的,在这个场景下,他们更愿意选择相信学生会。 在众人的期待中,卢安说出了那个最动听的字眼:“是,是新歌。” “啪啪啪!啪啪啪!好!卢安!卢安!卢安!” 得到想要的结果,管理班的男生们又开始了。反正其中有一部分人听过这首歌,知道有多好听,根本不担心演砸。 而那些没听过呢,也被洗脑了,盲目从信。 这不是废话嘛,一个月下来,身边的人都在说2班的卢安弹唱如何如何厉害,早他妈的成信仰了好吧? 十多个班级又忍不住看一眼管理专业方向,个个都会心笑了起来。 陆可儿跟着问:“是你创作的吗?” “传奇”提前问世这么多年,卢安那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回答地相当自如,还是那个字:“是!” 连着听到两个“是”的肯定回答,陆可儿眼里开始冒泡。 感受到姜晚的异样,黄婷悄悄问:“我怎么感觉你比卢安还自信。” 姜晚微笑回答:“那是你没听过他的现场呀,今天听完后,你会和我一样。” 黄婷察觉到这语气有些古怪,但没多问。 “哇哦!很厉害!很了不起!原创登场,这在我们商学院的迎新晚会上还是首次,真是很期待!很有特殊意义! 大家掌声有请管理2班的卢安为我们带来今天的节目“传奇”。” 男主人很会说话,吧啦吧啦一通,就掐着时间点跟陆可儿下场了,把舞台交给卢安。 一瞬间,舞台陷入黑暗。 随后一束追光灯亮起,光柱把卢安圈在了中央。 光束是白的,周遭是黑的,黑白相间,本身带着一股艺术范的卢安此刻好似不像红尘中人,静静地立在那,有如谪仙下凡,魅力无穷。 静下来了。 偌大礼堂慢慢静了下来,最后变成一片死寂,都在观看卢安。 都在想卢安的下一步动作。 都在等待这首原创。 都在想卢安能不能超过第一场? “师傅,你他妈的好帅!我想给你生猴子!” 突然一声响,台下登时爆笑如雷。 卢安瞄眼孙龙,没做回应,在情绪准备到位后,双手搭在了吉他上。 1、2、3、4、5、6、7、8、910 10秒钟到。 静默10秒后,卢安在万众瞩目中动了,只见指头轻轻一弹,轻轻一划拉,落针可闻的偌大礼堂迎来了第一个音符。 随即婉转的曲调像一条欢快的小河,缓缓地流淌出来,流入众人耳里,流入众人心里。 “啪啪啪!” 第一波发自内心的掌声如潮而至,迅速而猛烈。 不过它来得快,也去得快,生怕影响欣赏音乐。 33秒的前奏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在这33秒里,台上的卢安神情专注,那好看的五官像冰雕一样,深邃的眼眉弯弯锁着,一片水雾,一片朦胧,好多女生一下子就看进去了,把他印在了心里。 看到这完美的一幕,看到这完美的男人,周娟心都被揉碎了,为得不到他而有些伤感,又为未来能得到他的女人开始吃味。 龙燕小声对鸭舌帽女生说:“你看到了吧,你看上的男人以后肯定是个情场浪子。” 随即莫名又来一句:“也是,他要是生的不好看,要是没有气质,你也看不上.” 鸭舌帽女生打断她:“别出声,听。” 唉,龙燕瞧着表姐这幅聚精会神的模样,无声叹了口气。 忽地有些后悔,今天就不该带她来,要是不看卢安表演,说不得还不会这么入迷。 同时还在考虑,今后该怎么面对舅舅舅妈?这可是他们的独生女啊,唯一的掌上明珠,却被自己带进臭水沟里去了。 抬头望着卢安,龙燕尔后又想:虽然是臭水沟,但也是香的。 杨倩也是第一次观看卢安表演,虽然还没有歌声传来,但这前奏无疑是悦耳动听的。 她立时一副说教的样子对徐艺洋说:“艺洋,今天你好好看你好好听,别以为我在害你,这男人虽然是个小白脸,但真的不是一无是处。” 见爱吃瓜子的徐艺洋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嗑瓜子了,杨倩又笑咩咩地补一刀:“今夜过后,他将身价暴涨。” 322的男生们啥都不会表达,就一个字:帅!卢哥真他妈的帅哭了! 孙龙在心里骂骂咧咧:“马勒戈壁的,要是老子会吉他,法学院那个小辣椒也不会往老子头上浇汤了,早就把她拿下了。” 33秒一晃而过,节奏点一到,卢安开唱: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 一张口,卢安顿时有一种玄妙的感觉上身,感觉这是两辈子以来唱得最好的一次。 只第一句,正开小差想家里事的苏觅立马屏退了所有杂念,抬头对向卢安,认真听了起来。 歌声一出,之前还不由自主捏紧拳头、充满担忧的的叶润,眼里都是欣喜,整个人也随之放松下来。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卢安的声音深情柔软,在舒适悦耳的旋律配合下,全场很安静,很安静听这首歌。 很享受这首歌。 管理2班虽然曾听过一遍,可军训集训场的氛围、环境效果根本没法与小礼堂相比。歌声在音响的加持下,在封闭环境的加持下,在众人陶醉气氛的加持下,都快晕了,没想到班长还能更进一步,能把这首歌唱得更加传神。 李亦然十分羡慕地说:“我要是能有卢哥一半造诣就好了。” 他一直想给学姐唱一首歌,一首独特的歌,然后牵手走一生。 可他听了卢安的歌声后,觉得路还有好远,可是又渴望这份浪漫。 某一刻,刘乐乐咬耳朵问刘嘉泉:“好听吗?” 刘嘉泉发自内心地说:“好听,我是真佩服老卢了,没想到还能唱更好。” 不过刘乐乐下一句话就直接让他欲仙欲死,“我也绝得特别好听,你什么时候照此唱一遍给我听,我就答应做你女朋友。” 刘嘉泉想死的心都有了,求饶道:“姑奶奶你别闹,那可是老卢啊,人家玩原创的,你要我怎么比?我驾驶额秋莎也追不上啊。” 刘乐乐任性地哼哼一句:“喀秋莎不行,就坐火箭,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要听。” 见心上人死活不退步,苦恼地刘嘉泉最后一咬牙,承诺道:“好,我回去就向老卢请教。” 其实刘嘉泉虽然来自东北农村,可作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内心是十分倨傲的。 在322其他人都改口喊卢安为“卢哥”时,就他一个人还坚持称呼“老卢”。 他一方面是觉得年纪比卢安大,作为宿舍的老大哥,不能折身去喊一个比自己小快两岁的同学为“哥”。 二是,刘嘉泉始终认为自己将来能干一番大事业,能出人头地,心里有一股不服输地劲儿。 但今天,他这个净身高188的大汉也觉得老卢是如此有魅力,是如此光芒四耀。 见台下众人听得入神,见台下众人如此给力,如此捧场,刚唱完中文部分的卢安迈开步子在舞台上走几步,身子跟着旋律缓缓摇曳,嘴里情不自禁说: “来,伸出右手,跟我轻轻晃动!” 看到卢安的身子骨像芦苇花儿一样有节奏感,管理专业的两个班率先响应,伸出右手摇摆。 由此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不一会儿,整个小礼堂成了右手的海洋,轻轻摇啊摇. 大家一开始都觉得别扭,可右手跟着台上那个身影摇晃时,咦?忽然都觉得好奇怪,别扭消失了,竟然这么有趣,参与感带来的精神愉悦霎时把众人进一步带入音乐世界中。 过渡曲调结束,卢安调儿一转,用英文唱起了下半部分: itwasinthatmistymorningwhenisawyoursmilingface youonlyhaditlookedatmeandiwasyours 如果中文部分大家只是觉得十分动听,很好听,那英文部分却让大家上升到了另一个境界。 正目不转睛看着卢安的黄婷,当第一句英文歌词飘过来时,她感觉自己停滞了,从头到脚有一股电流穿过一样,身子麻麻的、软软的,脑海中仿佛生有青莲,一片清明,灵魂在这瞬间都出窍了般。 此时此刻,黄婷终于明白姜晚对卢安为何这么自信了?体会到了女生宿色为何这么喜欢讨论卢安了? 黄婷有的感觉,姜晚同样有,她瞧向卢安的眼里都是赞叹和神奇,神奇卢安今天的状态特别好,心想要是这样保持到结束的话,那后面的人应该生不起争第一名的心思了吧? 要知道卢安不仅唱得好,还是原创噢。 后台入口处,陆可儿一幅我赢了的样子问唐敏,“怎么样?我的眼光行不行?没让你失望吧?” 唐敏操一口中性嗓音:“没有,你这次的眼光确实不错,我那瓶汽水值了。” 闻言,打赌三杯白酒的邹强缓了口气,随后说:“你们先别得意太早了,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劝卢安去参加校迎新晚会…” 唐敏蹙了蹙眉,挥手打断:“先不操心,先听,这么好听你不听,你要折寿的。” 邹强早就熟络这位学生会主席的大咧性子,笑着不放在心上,跟着听了起来。 周围人在看他,在议论他,甚至生了各种复杂念头,卢安都不管,也管不着,他拨弄着吉他,唱到了尾声: whenwillknowthatyouaremine inthatmistymorningisawyoursmilingface.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地,一曲走到了终点,卢安从吉他上撤开双手,同众人对视两秒后,随后小幅度弯腰鞠一躬,表示感谢。 感谢大家如此配合,感谢大家右手挥舞了整个下半部分。 “啪啪啪!” 掌声汹涌而至,像暴风雨一样,来得突然!来得爆裂!来得密集! “卢安!卢安!你最棒!你最牛掰!” 管理专业的男生们用热情回应了他的美妙歌声。 看着下场的卢安,院长侧头对旁边的主任讲:“听说中央美院曾想特招他,被他拒绝了。 南开大学的范增也动过心思,并亲自过问此事,但被人压了下去。” 主任点头说:“有这个实力,昨天我去欣赏了他的山水画,活灵活现。” 视线跟随卢安来到场下,院长最终收回,“油画才是他最擅长的领域,那副“永恒”作品如今在中国油画年展展出,我特意拖京城的朋友打听过了,反响很大,有点鹤立鸡群的意思。 据传组委会为这幅油画吵得不可开交,呵!那些人还不知道这画作是一个18岁的学生画的咧,要不然.” 说着,院长摇了摇头,表示现在的年轻人呀,他也看不懂了。 主任是混体制的,嗅觉是何其敏锐,悄声问:“能瞒年纪?” 院长手指在胸口指了指天花板:“背后的人能通天。” 主任明悟,不再问。同时想起画室中的那些作画工具,看来就是背后那人送的了啊。 听一首歌,说一番话,院长也好,主任也罢,两人达成了默契,把卢安的重视程度再次提升一个等级。 想到什么,主任嘱咐旁边的一领导:“等会把卢安的录像带保存好,既然是原创,那南大身为他的母校,自然要保护他的权益。” 中层领导有点傻眼,不知道主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现在也开始怀疑卢安是不是主任的亲儿子了?带着一排排问号瞧瞧院长,再瞅瞅主任,最后应允下来。 台上是“明星”,台下依旧享受明星注目礼,卢安在夹道中行走时,很多人都主动跟他打招呼。 一一回礼过去,他娘的舌头都大了。 把吉他放好,卢安还没来得及坐稳,前面的姜晚回头夸赞:“班长,你唱得真好,比上次还好。” 卢安跟着笑了笑:“谢谢。” 黄婷端起相机,语调不急不缓地征求他意见:“可以拍一张吗?” 卢安半转身子,大方说:“可以。” 闻言,黄婷拿起相机对准他,开始聚焦,观其样子很是专业,随着“咔嚓”一声,她放下相机问:“洗出来,你要几张?” 卢安想了想,伸出四根手指:“四张吧。” 感觉要的有点多,半真半假加一句:“我出钱。” 黄婷兀自一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154章,表现 第一首“黄土高原”调子起得高,把气氛带了起来。 原本大家以为这会给第二个上场的人带来压力,会掩饰第二场的光芒。 可是谁曾想到? 卢安一次原创,一首“传奇”,告诉了众人什么叫实力! 什么才叫真正的弹唱风采! “黄土高原”不仅没能掩盖他的风头,还把“传奇”衬托得更加高大,更加厉害,更加牛逼。 卢安带来的影响力是巨大的,是压迫性的,甚至是窒息的。小礼堂的目光过了许久才从他身上挪开,才再次回到舞台上。 大家都想看看,看看在“传奇”如此巅峰的背景下,第三场会不会带来惊喜?会不会顶住压力? 第三场是舞蹈,名为“我的青春我自信”,是现在最流行的现代舞,姑娘们跳的不错,尤其是那腰那胸,还是有些看点,可是也就仅仅如此了,她们根本无法填满已经被卢安彻底带动起来的胃口。 第三场黯然退场,后面的第四场、第五场、第六场依旧没能摆脱“传奇”覆盖的阴影。 正所谓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有了珠玉在前,再看塑料假花,总是觉得差距太大,索然无味。 看到院长和主任脸上的表情,唐敏和陆可儿有点懊恼,后悔把卢安上早了,应该放到半场压轴位置的。 可是事已至此,结局已定,没了任何办法。 第八场是高斌的相声,中规中矩,但总算带来了一些笑点。 这种低沉的局面一直持续到第九场才有所好转,一个胖胖的眼镜男唱了一首黎明的《今夜你会不会来》。 黎明能跻身四大天王,这首歌曲的加持功不可没。 这胖老兄很靠谱,一开口就把黎明那种“温和地讲故事”的特质唱出来了,全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好转。 卢安都忍不住为他竖起了大拇指,这哥们粤语唱得那叫一个溜啊,很是有味道。 看来不能小瞧天下人啊,不论是前生的武大也好,今生的南大也罢,都是卧虎藏龙的地方。 下半场气氛在持续回暖。 周娟和张小泉的双人民族舞意外地火爆,很多男同胞们盯着周娟的身子骨使劲瞧,生怕少瞧一秒就亏了。 刘乐乐对卢安说:“班长,周娟真的很不错哦,你考虑一下呀。” 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欣赏,周娟确实不错,颜值在中等偏上,虽然比不上姜晚她们,但在班上也是能排到第三。 只是这个第三和第二之间隔了一条马里亚纳海沟,断层比较严重。 但就算是这样,周娟对于班上大部分男生来讲,也是可望而不及的存在。 不过 唉,实在没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诶。 一场舞跳下来,周娟眉开眼笑地来到卢安跟前,十分自恋地问:“哥,我表现不赖吧?我看到好多男生偷偷摸摸咽口水。” 卢安乐呵道:“好!” 刘威他们的团体舞上去了,一群高大的男人跳迪斯科,荷尔蒙直接爆棚,收割了一波波掌声。 孙龙朝杨倩喊:“你有个这样的猛男,爽死了。” 不用想,嘴皮子贱的后果就是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要说下半场的巅峰,还得属于李梦苏的古筝独奏。 这姑娘一首《渔舟唱晚》,把整个小礼堂的众人带进了夕阳西下、晚霞斑斓、渔歌四起、渔夫满载丰收的喜悦欢乐场景。 人美,古筝弹得更美,这次不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是诚心地送上了掌声和喝彩。 孟建林评价说:“整场看下来,女生节目中就这首《渔舟唱晚》的质量最高。” 卢安认可这话。 方云探头过来小声嘀咕,“男生凑一起讨论的时候,一直觉得姜晚、徐艺洋和李梦苏三人的美貌在伯仲之间,现在李梦苏拔得头筹了。” 李亦然盯着下台的李梦苏,眼里尽是羡慕:“确实,要不是我有学姐了,我都想去追李梦苏。” 刘嘉泉突然也把头插进来:“老李,伱这条件为什么不去追黄婷和苏觅?” 李亦然摇头:“苏觅是纯纯的气质美女,我们学院的也好,外院的也好,很多自认为条件够的男生鼓起勇气写过情书,但都石沉大海,我去同样没戏。 黄婷的话,概率一样不高,别看她跟我们玩得来,好说话,但据我的经验来分析,她是一个外圆内方的人,想要真正入她的眼很难。” 李亦然这么说,322的众人都有点泄气。 唐平难得凑一句:“外班的男生还经常来偷看黄婷,我们管理专业两个班,除了孙龙外,没一个人去追黄婷。” 唐平这句话,看似什么都没说,但却什么都说了。因为相处的时间多,了解得更深,大家觉得不好追,所以不去浪费这个时间。 方云伸手拍下卢安肩膀,“卢哥你怎么一直在发呆,你在想什么?” 卢安在想黄婷手里的照片,在想着等照片到了先给清池姐寄一张过去。 他张嘴就准备撒谎:“我在.” 只是话才出口,休息几分钟的两主持人重新回到了舞台中央。 陆可儿拿着话筒说:“92级商学院迎新晚会进入最后环节,请所有表演嘉宾上来。” 闻言,不论是发挥好的,还是感觉欠佳的,今晚的所有表演嘉宾都起身站了上去。 等到所有人成排站好,陆可儿对着台下说:“评比环节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但结果还需要时间。 现在我们进行一项商学院的老传统,先评出今晚的人气选手,然后由人气选手为我们表演一个节目。” “啪啪啪…!” “喔!好…!” “卢安!卢安!卢安!” “李梦苏!李梦苏!李梦苏!” 有的人在鼓掌,有的人在叫好,而孙龙已经开始带着管理专业两个班的男生助威了。 当然了,财会班的男生有样学样,为李梦苏拉票。 男主持人压压手,示意大家先停:“我们数到3,你们大声喊出今晚在你们心目中表现最好的表演嘉宾。” ps:哎,突然卡文了,难受。 今天更了9700字,还行吧,先去休息,睡一觉醒来应该会头脑清醒,各位晚安。 (本章完) 第155章,喜获大漂亮一枚(求订阅!) 等到众人齐齐说“好”后,陆可儿和男主持人互相瞧瞧,然后一起大声数数: “1!2!3!开始!” 说声开始,俩主持人直接把话筒对准台下,示意大家说出自己心目中的最好表演嘉宾。 “卢安!卢安!卢安!” “李梦苏!李梦苏!李梦苏!.” “刘宇!刘宇!刘宇!” “.…” 当数到3后,现场的情绪完全被调动起来了,杂七杂八喊了好多名字,但其中呼声最高的就三人:卢安、李梦苏和刘宇。 刘宇就是那个唱黎明《今夜你会不会来》的胖子,不过他的呼声相对于卢安和李梦苏来说,小太多,直接被淘汰。 收集完现场信息后,陆可儿转身对后面一排人说:“有请卢安和李梦苏来前面。” 卢安和李梦苏情不自禁对视一眼,双双脱离大部队站到主持人跟前。 陆可儿问两人:“今夜的迎新晚会,属于你们俩的人气最高,你们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首先把话筒递到卢安嘴边。 考虑到院长和主任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卢安没说什么俏皮话,很是中规中矩地说了声谢谢,也不拉票,也不说一些煽动情绪的话。 因为对他来说,成为人气表演嘉宾固然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但也只是锦上添花,还没有让他生出趋之若鹜的欲望。 见卢安说得简洁简单,旁边的李梦苏看他眼,同样只说了声谢谢。 捡一些漂亮话说调动气氛后,男主持人面向台下观众说:“好,现在站在伱们面前的只剩两位演唱嘉宾,卢安和李梦苏。 今晚谁是人气王? 今晚谁是你们心目中最好的表演嘉宾? 接下来由谁为大家表演节目?主动权掌握在你们手里,我们再数到3,你们尽情呐喊出那个名字,比如卢安!比如李梦苏!” 俩主持人话筒再次对准台下观众,并数数:“1!2!3!开始!” “卢安!卢安!卢安!” “李梦苏!“李梦苏!李梦苏!.” 台下依然热闹,分属两个阵营的喊声此起彼伏。 都在较劲儿! 谁也不服谁! 但,都是徒劳。 因为只要不是耳聋和眼瞎,就能分辨出两人的差距是何等明显。 支持李梦苏的主要是财会两个班,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声音。 而其他10多个班级,几乎统一支持卢安。尤其是管理专业的两个班最闹腾,男生们站在一起抱团喊,那气势能震动山河! 那气势能把天上的王母从睡梦中叫醒! 喊声持续了差不多30秒,最后陆可儿收回话筒,伸手压了压,示意现场安静后说:“大家很热情!很激动!很好!我们站在台上都看得热血沸腾。 但时间有限,总得分出个高下,到了此时此刻,我想大家心中都有数了,好了,请说出我们今晚的人气王是谁!” “卢安!!!” 这次声音只有一个,那就是卢安! 而财会班两个班级已然知道大势已去,就没再站出来搞事,很好地体现了一个南大学生的素质。 结果出炉,陆可儿转身问卢安:“你的呼声最高,差点把小礼堂抬起来了!你赢了,你成了今晚的人气王,你有什么感想?” 卢安笑着说:“感想?没什么感想,既然大家这么支持我喜爱我,那我就不能让大家白欢喜一场,我等会再唱首原创吧。” 说着,他朝孟建林喊:“老孟,麻烦把吉他送上来。” “哇哦!哇哦!.” “啪啪啪!.” 听到又是原创,底下众人惊喜连连,那掌声是不要命了的从手掌心发出。 院长和主任对视一眼,都觉得卢安有点妖,都觉得看不懂,年纪轻轻的上限到底在哪?两只手拍在一起,比以往热烈了许多,真挚了许多。 旁边的陆可儿差点傻眼了,心道卢安还有原创? 这次她不只是眼睛里冒泡了,全身都开始冒泡了,裤子都差点兜不住了。 左边墙角落,龙燕对鸭舌帽女生感慨道:“不得不说,你的第一眼很毒辣,一眼相中的卢安这么有才华。” 鸭舌帽女生一开始没做声,视线在卢安面孔上凝聚许久才开口:“帮我找个机会,安排跟他见一面。” 龙燕诧异:“你费尽千辛万苦从东南大学赶过来,你今晚不跟他照面?” 目光在前排的黄婷身上掠过,鸭舌帽女生思量:“今晚他风头正盛,身边不会缺好看的女生,我们冒然见面的效果不会太好。” 龙燕压低声音问:“你确定了?真的要追他?” 鸭舌帽女生沉默片刻,稍后说:“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异性有过这种感觉,我想试一试。” 龙燕抬头望着卢安,担心问:“卢安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个人条件属实没得说,我就怕很多女生没脑子,会跟你一样追她,你有多大把握?” 鸭舌帽女生斜眼瞅。 龙燕自知口误,“我没说你,但你真的要考虑一下得失,考虑一下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你傲娇了20年,我怕你在这里栽跟头就起不来了。” 鸭舌帽女生语气坚决:“不虑成功先虑失败,看起来稳妥,但往往会使一个人丧失锐气。我好不容易对一个男生有感觉,现在不需要想这些。” “你!唉!好吧。” 龙燕拿她没办法,想了想说:“那等我生日吧,19岁生日快到了,到时候我邀请班上班干部一起去家里做客,你自己把握机会。” 他们一大家子有个传统,18岁生日喜欢大办,但上次她18岁时在忙着备战高考,所以就推迟到19岁补办。 鸭舌帽女生嗯一声,注意力放到了台上,没再做声。 听到又是原创,322的牲口们集体高潮了,这次连平时很收着的刘嘉泉和唐平都放肆大喊。 黄婷悄悄问姜晚:“你事先知道吗?” 姜晚摇头:“不知道呀,要是知道了,我刚才肯定就不替他担心了。” 黄婷古怪地看了看她:“你刚才在替他担心什么?” 姜晚失笑,“我是班上的文娱委员啊,这是我的分内事,你不要多想。” “哦。” 黄婷把相机递给她:“你坐在外面,方便一些,等会给卢安拍一张特写。” 姜晚犯难:“我不太会用相机,你来吧,我们换个位置。” 黄婷没动,而是拿起相机摆弄:“很简单的,我教你。” 台下的人在关注台上,台上的陆可儿话筒一转,伸到李梦苏跟前: “你今晚弹奏的《渔舟唱晚》很好听,也收获了一致好评,现在遗憾错失人气王,你有什么想要跟大家说的吗?” 李梦苏先是很有礼貌地对支持她的人说声谢谢,然后面向卢安说:“你是我心目中最好的表演嘉宾,输给你我心服口服,期待你接下来的歌曲,希望以后还能同台表演。” 瞧瞧,瞧瞧人家这格局,不愧是能把《渔舟唱晚》弹奏地那么好的女人,涵养不是盖的。 卢安主动伸手跟她握了握,一切尽在不言中。 孟建林兴奋地把吉他送上来,握拳喊:“卢哥!我代表322和317送上加油!” “呵,搞得你现在好像能代表317似的。”卢安打趣。 孟建林瞬间抓狂:“麻蛋!你等着,我一定拿下田文静。” 李梦苏归入后面的大部队,陆可儿问他:“告诉大伙,你接下来要唱的歌曲名叫?” 卢安惜字如金:“生如夏花。” 他对朴树的印象始终停留在《生如夏花》上,他也是通过这首歌认识的朴树。 今天他之所以选择唱这首歌,并不是说它超越一切经典,也并不是说它最好听,而是因为重生后对这首歌感触最深。 《生如夏花》的旋律和歌词表达了人生短暂的主题,敏锐地触动了他的心灵。经历过生死的他、两世为人的他深刻地认识到生命的脆弱和珍贵,现在的日子得来不容易,每一天都值得珍惜。 这才是他在万千好歌中选择它的缘由。 舞台灯光熄灭,陆可儿和男主持人悄然站开,把舞台中央留给卢安。 下一瞬,黑暗中亮起一束追光灯,始终笼罩着卢安。 此时舞台上有很多人,但众人的视线里却独独只有卢安。 一时间小礼堂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动静。 卢安站在台上看着大家,大家坐在台下抬头望他,无形无息的对视中,吉他声再次响起。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当手指触碰吉他时,卢安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广阔无垠的静谧世界,这里无边无际没有人烟,这里没有小礼堂,没有商学院的大一新生,脑子里填充的全是前生过往。 此刻,卢安仿佛从喧嚣的世界中剥离出来一样,全身心沉浸在音乐里,沉浸在自己的浮想联翩里。 某一刻,前奏走向终点,他情绪饱满地唱起了第一句: 也不知道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好听!” 一开口,现场众人就被低沉的嗓音给镇住了,心间自动弹出“”好听”两个字眼。 站在背后的李梦苏虽然口里说心服口服,但内心或多或少是有些失落的。 从小到大,她一直走得很平顺,一手漂亮的古筝弹奏为她赢得了很多赞誉,她上台表演之前很自信,弹奏完后她认为今晚表现很好,发挥很稳。 但最后还是输给了卢安。 如果听《传奇》,李梦苏对卢安的才华表示钦佩,那么这首《生如夏花》直接让她有了想认识这个人的冲动。 此念头一起,她忽然有些慌,看向卢安背影的眼神更是有些复杂。 正因为她懂音乐,所以她天然对这样充满音乐才情的卢安没有抵抗力。 背后有人带着异样情绪看他,卢安察觉不到,他此时的眼神很是空洞,空洞地在小礼堂四处游荡。 直到遇到一双黑黑的、充满灵气的眼睛,才无意识停下来。 没有任何征兆的隔空相视,一开始很淡然、很认真听《生如夏花》的苏觅眼睑缓缓往下垂,目光落在自己的手尖上,随着歌声地不断涌来而慢慢失去了焦距。 唱《传奇》时的卢安是深情的。唱《生如夏花》时他的声音很质朴很干净,整个人显得无比纯粹。 向秀忍不住问叶润:“你以前听过这歌吗?” 叶润说没有。 向秀又问:“那他以前在你面前唱过原创歌曲吗?” 叶润依旧说没有。 向秀无语,“你真是,守着宝山不会用,浪费呢。” 叶润此时想到了孟家姐妹,尤其是孟清池。不知道卢安在她们面前有没有表现出这份才情? 思绪在流转,可她并没有跟向秀辩嘴,而是细细倾听台上的歌声。 视线掠过苏觅,卢安一边弹一边唱: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留着泪 我从远方赶来 赴你一面之约 等到卢安看向别处后,等到过了许久,动听的歌声让苏觅不自觉又徐徐掀开了眼帘,望着台上那个深情献唱的男人。 旁边的肖雅婷突然说:“梦苏输得不冤。” 陈莹有同样的感觉。 有如此感觉的还有台上一众人,包括唱黎明的刘宇,他们打心底里对卢安服气,被卢安征服了。 刘宇甚至还生出了一种想法,将来组建乐队的话,自己可以把主唱位置让出去,邀请卢安来担当主唱。 《生如夏花》从前奏到尾声,持续有4分多时间。 4分钟时间,说起来不算短,可小礼堂里的众人却觉得不够听,根本不够听,这种静谧中的宁静,这种宁静中能触发心灵的歌声,过了今夜后就不会再有。 他们莫名生出一股不舍。 不过不舍归不舍,终将有曲终人散的时候。 卢安用低沉的嗓音唱完最末两句“像夏花一样绚烂,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后,整个人直了起来,对着大家一鞠躬,表示感谢。 “啪啪啪!”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音乐停止,掌声准时送到,伴随的还有很多“再来一首”的呼声。 不过卢安仿佛没听到似的,自动归回到了后面的大部队,而场面自有陆可儿和男主持人去接手。 陆可儿大声问:“我们的音乐才子卢安唱得如何?好不好听?” “好听!” 下面的回答出奇一致。 不过还有个别的再捣乱,“再来一首。” 陆可儿露出标标准的舞台笑:“下次吧,下次元旦晚会你们记得让卢安上啊,今天人家唱累了,休息休息。” 听到这话,卢安心里一阵草泥马路过,这糟娘们心思坏的很,迎新晚会还没过,就开始打元旦晚会的主意了。 “卢安,“生如夏花”很好听喔。” 就在他开小差时,李梦苏不动声色地和刘宇换了个位置,随后开启了两人的第一次交流。 “好听”这个字眼,今晚听太多了,卢安都麻木了。 但人家姑娘是第一次跟自己说话,还是说的漂亮话,他很礼貌地回了声谢谢,然后跟着夸了一遍对方的手艺。 只是说完后,他盯着眼前这张脸面露疑惑,半晌试探问:“我们开学时是不是见过?” 李梦苏点头微笑:“原来你记得,南园8舍门口,那时候你和润润在说话,我爸妈送我进宿舍。” 嚯,当然记得,那时候老子还被你们一家三口鄙视来着。 李梦苏小声问:“你和润润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学吗?” 卢安点了点头。 话到这,两人相视一眼,谈话停止,因为两主持人已经开始宣布今晚的获奖情况了。 首先是优秀奖,俗称安慰奖,大部分表演嘉宾获得这个奖项,高斌的双人相声就在此列。 周娟、张小泉的民族舞和刘威的团体舞获得了三等奖。 把三等奖宣布完毕,现场就剩刘宇、卢安和李梦苏了。 陆可儿采访刘宇,问他:“你觉得你能获得一等奖吗?” 刘宇摇头:“应该不能。” 陆可儿继续问:“你觉得一等奖会是谁?卢安还是李梦苏?” 刘宇回答:“他们谁获得一等奖我都不意外,都比我表现的好。” 看看这话说的,高情商的典型啊,自然而然招来了一波掌声。 陆可儿移动脚步,问李梦苏,“你认为一等奖会花落谁家?你?还是卢安?还是刘宇?” 现在的李梦苏已经不是之前竞选人气王时的李梦苏了,此时心里禁不住偏向了某人,回答地相当果断:“卢安。” 陆可儿追问:“你这么果断的理由是什么?” 李梦苏说:“刚才我们全部表演嘉宾都在给他鼓掌,发自内心的。” 她这话很真心,也很现实,没人能反驳。 毕竟卢安的优秀有目共睹,就算台上这些竞争对手们,都知道今晚的一等奖在卢安唱完《传奇》后就已经提前预定了,所以李梦苏能说出这话,他们没有感觉到一点违和感。 陆可儿移向卢安:“刘宇和李梦苏都很谦虚,都认为你会获得一等奖,你怎么看?” 卢安接过话筒说:“谦虚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刘宇和李梦苏这么谦虚,我应该把这份谦虚继承过来,在我心里他们的表演是最棒的。” 听到这话,下面的院长、主任和各位老师以及辅导员,都给他安了个老油条标签。 因为这话很艺术。 卢安既没有抬高自己,也没有贬低别人,“我应该把这份谦虚继承过来”却又展现出了我有拿第一的底气。 李梦苏站在身边听这话,感受最深,看向他的眼眸里隐隐又亮了几分。 陆可儿问了最后一问:“这次一等奖有100元奖励,你要是得了,会怎么处理?” 卢安说:“交给副班长做班费。” 陆可儿故作惊讶:“这可是一百元哦,很多教授半个月的工资也就这么多,真全拿来做班费?” 100元而已,小钱。 卢安很是淡定地说了两个字:“当然。” “啪啪啪!” 底下掌声如雷,虽然有部分学生不一定把100元看在眼里。但对于绝大部分学生来说,此时的100元是一笔很大的钱,能左右他们在南大的生活质量。 所以听到卢安把这100元充公时,不论是管理2班的同学,还是整个商学院的大一新生,自发鼓掌,自发认可他的举动。 采访完毕,由于有卢安这样的超级bug存在,一等奖早就失去了悬念,陆可儿很是痛快地宣布了获奖名次: “二等奖获得者,李梦苏、刘宇,大家掌声恭喜两位!” “啪啪啪!” 底下的观众很给面,也很给力。 “好了,现在就剩最后的一等奖了,想必大家也早就心里有数,请大家大声告诉我,一等奖获得者是谁?” 氛围到位,底下的人没有矜持,齐声喊:“卢安!” 孙龙更是大声尖叫:“师傅!” 陆可儿转身对准卢安:“恭喜你,卢安!获得一等奖是什么感受?” 卢安说:“开心!” 陆可儿笑问:“还有呢?” 卢安说:“还是开心!” 在大家轰轰烈烈地起哄中,迎新晚会终于落幕。 ps:求月票!求订阅! (三月是个好听怪,你们越喷,就越卡文哎…) 讲老实话,昨晚那章只是量少了,但不水啊,毕竟一个晚会要把它完全展开啊,写全视角啊,不能围绕主角一个人写,那样太空洞了。 (本章完) 第157章,进攻(求订阅!) 回到台下,卢安在一众人的视线中,把得来的100元递给副班长张依然。 副班长接过钱,笑咩咩地说:“班长,我替整个管理2班谢谢你。” 卢安笑笑,“说什么谢呢,我也是管理2班的一员。” 看卢安这么受欢迎,怕他答应跟别个聚餐,后面管理1班的班长刘威朝他喊:“卢安,你答应我晚上喝酒的,可别忘记了。” 卢安回:“成,忘不了,放心吧。” 322的牲口们听到卢安被人提前约了,顿时气得牙痒痒,还想趁机打打秋风呢,真是! 方云叫嚷:“卢哥,不公平啊,我们也要喝酒。” 卢安大气道:“明晚请你们。” 孟建林插嘴:“明天我生日,麻蛋,明晚是我请伱们,卢哥你改天吧。” 卢安当即表示:“明天白天我有事,不在学校,那要不这样,后天吧,后天中午或者晚上请大家吃饭。” 两个宿舍商议一番,把时间定在了中午,因为晚上要上晚自习,喝了酒去教室影响不好。 黄婷喜欢摄影,等到众人把事情聊得差不多了时,站出来对大家说:“你们站一起,我给你们拍张合影。” 322的牲口们轰然叫好,瞬间凑到了一起,317的姑娘们也很热情,在黄婷的指挥下,纷纷聚了过来。 “看前面哦,看着镜头,1、2、3!” “茄子!” 咔嚓一声,照片拍好了。 怕出意外,黄婷又拍了张。 拍玩后,她把相机交给会使用的李亦然,“你给我们女生宿舍拍一张。” 刘嘉泉在旁边看得眼馋:“我很快就是317的家属了,我能参与进来吗?” 黄婷看向刘乐乐,其他人跟着一起看向刘乐乐,后者脸薄有点罩不住,顿时呸一声:“呸,你说什么咧,谁要做你女朋友了。” 在女生们的起哄拉扯中,刘嘉泉最终得偿所愿,站在了最边上,站在了刘乐乐右手边。 女生宿舍拍完,再拍男生宿舍,最后黄婷来到卢安跟前,大大方方说:“卢安,我们合个影。” 卢安同意。 相机递姜晚手里,黄婷很是安静地站在了卢安身边,微笑面对镜头。 姜晚指挥说:“你们站近一点。” 黄婷和卢安互相看看,默契地朝对方靠了靠,黄婷的左肩膀和卢安的右肩膀差不多快挨着了。 姜晚半真半假玩笑道:“你们在干嘛呀,我怎么觉得你们有点局促,自然一些好吗。” 黄婷再次瞄眼他,稍后脑袋微微向他偏移一些,脸上依旧带笑。 “诶,就这样,保持住。”姜晚调侃一次后,也是见好就收,连忙按下了快门。 拍完,黄婷伸手要过相机,对姜晚说:“你站过去,我给你俩拍单独一张。” 姜晚望向卢安。 卢安知情知趣地主动走过去,完成了拍摄。 黄婷问卢安:“这次我们三个的照片洗几张,还是给你四张吗?” 晕菜,这是合影啊。 而且还是同漂亮女生的合影,四张个鸡儿呢,不要命了。 卢安腹诽一句,心道给不给都无所谓,但还是给面地说:“不用四张,一张就够了,你也难洗。” 听到这话,黄婷手指头轻轻点了下相机,说好,随后把相机收了起来。 曲终人散,迎新晚会落幕,商学院大一新生都认识了卢安,记住了他的两首原创歌曲。 不过李梦苏和刘宇在这个晚会上出尽了风头。尤其是前者,一手出神入化的古筝弹奏技艺,更是彻底把这些嗷嗷叫的男同胞们给征服了,名气大有冲出商学院、盖过卢安的势头。 毕竟女人嘛,而且还是具有才气的美女,口口相传往往更有优势。 回去的路上,陈莹被一个男老乡叫走了,说是老乡聚会。 6去1,301宿舍瞬间只剩下了5人。 望着室友和一个男生并排离去,肖雅婷说:“这个男生好像在追求莹莹。” 向秀问:“到哪一步了?” 肖雅婷摇头:“这我不知道。” 李梦苏忽然问:“莹莹不是一眼相中了卢安吗,这男生能追到吗?” 肖雅婷平日里跟陈莹走得最近,估摸着讲:“对卢安,莹莹应该不会行动,只是说说而已。” 这话肖雅婷说的模糊,但大家都不是傻子,都听懂了,都明白莹莹就算行动,追上卢安的可能性并不是特别大。 所以,她判断莹莹不会行动,只会把卢安当做一抹美好的记忆。 说着,肖雅婷偏头问叶润:“润润,卢安真的单身吗?” 李梦苏第一时间看向叶润,向秀随后跟上,有些好奇。 苏觅则没什么反应,静静地往前走。 叶润小幅度点头,“还是单身。” 闻言,李梦苏暗暗松了一口气,稍后问:“高中喜欢他的女生多吗?” 叶润说:“多,高一到高三一直有女生给他写情书,不过都被我们班主任没收了。” “啊?” 肖雅婷啊一声,惊讶问:“都没收了啊?难道你们班主任还时时刻刻跟踪他?” 叶润解释:“他成绩一直是我们学校第二名,班主任一直把他当清华北大的苗子,而且他长相好,所以看得紧,怕女生影响到他学习。” 话到这,叶润低声惋惜一句:“只是可惜了,他身体不好,经常头疼,高三数学下降很快,不然就去清北了呢。” 李梦苏关心问:“他现在头还疼吗?病好了吗?” 叶润嗯一声:“好了,不过期间吃了蛮多药。” 在场的人都是高中时期的尖子生,听得很是有共鸣,过了会,肖雅婷问:“卢安生的这么好看,那些喜欢他的女孩子应该也很漂亮吧?” 闻声,抱着古筝的李梦苏,手指头不由紧了几分。 叶润摇头又点头:“写给他的情书都被没收了,有哪些女孩子喜欢他都不知道,不过就我知道的那几个来看,都还蛮优秀的。” 向秀问:“喜欢他的女生中,有跟着来金陵读书的没?” 叶润再次摇头:“没有。” 李梦苏不动声色问:“她们都去了哪读书?” 叶润看她眼,片起薄薄地嘴唇说:“一个去了北大,一个在沪市。” 北大? 这可是比南大还好的学校,在场的人都曾有过北大梦,话题热度顿时提高了几分。 这不,肖雅婷问:“北大那女生长相怎么样?” 叶润说:“长相还好,没梦苏漂亮,不过看起来很有味道,很耐看,属于越看越好看的那种,而且成绩一直是我们学校的第一。” 听到叶润特意拿梦苏对比,一直没做声的苏觅若有所思地瞄了眼叶润,又快速瞄了眼李梦苏,随后目视前方,继续安静地走着。 卢安要是在这,要是听到了叶润这番话,蛋肯定会疼到稀碎,他和刘荟自以为很隐秘的联系,没想到就这样见光了。 向秀接力问:“沪市那个呢?在哪所学校?复旦吗?” 叶润说:“不是复旦,她学的医,在沪市医科大学,但这人很漂亮,也最喜欢卢安。” 后面肖雅婷和向秀还追着问了好几问题,叶润挑能说的说了一些。 而李梦苏呢,在得知北大和沪市医科大学都有女生喜欢卢安后,她学会了适可而止,选择了沉默。 不是她没问题想问,而是想问的问题无法问出口,比如:卢安有喜欢的人吗? 李梦苏由于心思已然不再纯粹的缘故,由于心虚的缘故,担心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后,室友会有所察觉。 这就是典型的患得患失。 要是没对卢安动了心思,李梦苏肯定能问得相当坦荡,肯定不会怕室友取笑她。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57章,那些小心思 回到宿舍。 叶润、向秀和肖雅婷都在津津有味地谈论今晚的迎新晚会。哪个节目好看?哪个节目怎么了?哪个节目又怎么了? 刚进入大学的几个女生,刚结识不久的几个女生,性情相投的几个女生,话闸子打开了就没完没了,谈论地热火朝天。 苏觅一直在旁边看书,偶尔会搭几句。 只有李梦苏回来就躺床上去了,开始还在听,后面思绪变得涣散,脑子里一会想卢安,一会想喜欢卢安的北大女生。 接着又在好奇沪市医科大学那个女生长什么样? 叶润说那女生很漂亮,一个“很”字,把李梦苏挠得心痒痒地,好想问一句:有自己漂亮吗?有苏觅好看吗? 苏觅 心里念叨这个名字时,李梦苏侧过身子,视线落在苏觅身上,暗想:要是沪市的女生有苏觅这么漂亮,那自己该如何是好? 不过随后她又安慰自己,哪有那么巧的,苏觅这样的长相,自己从小到大也就今儿碰见了一次。 都道管理2班的黄婷漂亮,可以她的眼光来看,气质还是差了苏觅一筹。 这般安慰着,初涉男女之情的李梦苏心思又慢慢平稳了下来。 接下来她只考虑一个问题,该如何接近卢安? 主动去追吗? 这样似乎太为难她了。过了十八九年的锦衣玉食生活,就从来没有为什么东西发过愁,一路顺顺利利到现在,真不会追男生。 叶润跟卢安关系十分要好,要不通过叶润靠近他? 念头到这,李梦苏的目光又无声无息落到了叶润身上。 见李梦苏一回来就躺床上没做声,肖雅婷关心问她:“梦苏,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闻言,叶润和向秀停止聊天,看向李梦苏。 苏觅同样停止看书,抬头望过去。 见四人齐齐盯着自己,刚失神了的李梦苏心慌慌地乱,强撑着笑说:“没有,就是身体有点累,我虽然没说话,可一直在听你们聊天呢。” 就在肖雅婷张口要进一步表示关心时,宿舍门开了,陈莹走了进来。 肖雅婷立马改换了目标,转头问:“莹莹,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陈莹喝口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说:“他们喝完酒要去打篮球,我喝了一杯头有些晕,就提前回来了。” 肖雅婷八股问:“他送伱回来的?” 陈莹害羞地点点头。 向秀接力:“你们处对象了?” 陈莹点头又摇头。 “301的陈莹!301的陈莹!楼下有人找.” 才回来又有人找,宿舍其她5人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陈莹慌忙起身离开,三分钟后带了一盒巧克力和三只玫瑰花回来。 向秀认得其牌子:“这是起士林巧克力呀,还有玫瑰花,他向你表白了?” 事到如今,陈莹也没啥好隐瞒得了,“嗯,不过我还在考虑。” 为了不让几人寻根究底,陈莹赶忙转移几女注意力说: “你们猜猜,我今天在外面公用电话打电话时碰到了谁?” 见陈莹盯着自己,叶润反应过来:“卢安?” 陈莹说对:“我打电话时,他就在隔壁间打,好像跟一个叫清水的,语气特别温柔。润润,你认识这人吗?” 叶润回答:“认识,她在沪市医科大学读书。”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怕什么来什么,李梦苏心揪了一下。 陈莹接着问:“卢安是不是喜欢她?” 叶润不着痕迹瞄眼李梦苏,勾勾嘴道:“这个啊,我不知道哩,我只知道孟清水特别喜欢他。” 苏觅刚好坐在叶润的正对面,察觉到叶润的细微动作后,也是跟着看眼神情高度集中的李梦苏,尔后低头笑了笑。只是笑容很淡,要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另一边。 分别跟孟家两姐妹打完电话后,卢安去了饭店。 看到他进来,刘威连忙起身招呼:“卢安,你可终于来了,还以为你被女生缠住了,来不了呢。现在菜和酒都好了,就等你了。” 卢安走进包间内,十分歉意说:“刚打了个电话,耽搁了会,让大家久等了,等会我自罚三杯。” 有些意外,原以为只有刘威和杨倩在,没想到徐艺洋也在。 杨倩朝他喊,“来,小白脸,来坐这边。” 卢安脸一黑,扭头问刘威:“你现在是不是缺钱用?” 刘威被问得一脸莫名:“怎么了?” 卢安说:“你要是缺钱用,我可以借点给你啊,我觉得你现在需要买条链子,像杨倩这种还是要拴着的好。” 杨倩本就是大咧性子,压根不生气,只是哼哼说:“别个让我喊小白脸我还不屑咧,我喊你是看得起你。” 卢安感觉跟这妹子气场不合,每次见面都要先呛几句,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就开始自顾自地倒白开水喝,“刚电话打久了,渴死我了。” 杨倩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卢安,我给你介绍个人。” 卢安正喝白开水,想都没想就顺着问:“谁?” 杨倩右手伸向徐艺洋:“徐艺洋,湘南长市人,同你们俩是老乡。” 原来如此,难怪刘威和杨倩会叫上徐艺洋。 卢安侧头问她:“你是个长市哪里人?” 徐艺洋说:“雨花区。” “雨花区?” 卢安又问:“雅礼中学也在雨花区,你是在雅礼中学毕业的吗?” 徐艺洋摇头:“没有,我在长郡中学读的高中。” 卢安道:“那也是四大名校啊,很厉害。” 杨倩这时搭话,“卢安,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们在千里之外的金陵相遇,你们不喝一杯?” 卢安伸手拿过一瓶啤酒,倒两杯,一人面前摆一杯说:“确实有缘分,应该的。” 没想到徐艺洋婉拒了,解释道:“我家里正在进行为期三天的南岳进香,不能喝酒。” 杨倩和刘威互相瞅瞅,眼里尽是疑惑? 就在两人想着帮忙化解卢安的尴尬时,卢安已经把徐艺洋身前的那杯酒递到了刘威跟前: “好像有这么个习俗,我们那去南岳进香时,可以吃肉,但不能喝酒,来,刘威,我知道你酒量不错,咱喝了。” 杨倩信以为真,好奇问:“你们这是哪门子习俗?斋戒戒酒不戒荤,算哪门子戒?” 杨倩你个胡萝卜头真是好助攻啊,喝着酒的卢安差点笑了,心道老子就是胡说的,戒酒不戒荤,当然是无稽之谈。 但桌上的的6个菜,除了一个青菜外,都跟荤腥沾边啊,既然你徐艺洋说戒酒,那我不得给你加一条戒荤嘛? 刘威初出茅庐,没什么社会经验,也没听出门道,问徐艺洋:“你能不能吃荤?” 其实卢安话一出口,徐艺洋就明白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给看穿了,顺便还给自己下了个套。 (本章完) 第158章,见不得的人物(求订阅!) 能不能吃荤? 前面刘威和杨倩点菜时,徐亿洋没说戒荤,而且还点了个蒜香排骨。要是现在说戒荤,那不是自相矛盾吗? 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那不是全场下来只能吃青菜吗? 这般想着,徐亿洋做了自己的选择:“家里戒荤的,不过妈妈说我在外边不喝酒就行。” 说出这话后,徐亿洋没再敢去看卢安。 刘威和杨倩虽然社会经验不足,但不是傻子,现在后知后觉地有点明白过来了:亿洋不待见卢安,婉拒酒却被卢安识破了,现在很难自圆其说就只能冷处理。 这顿老乡饭开场气氛不好,导致后来桌上只剩下了卢安和刘威喝酒,杨倩在旁边助兴,徐亿洋基本没怎么掺和进来。 饭后,卢安像个没事人样地走了。 对于徐亿洋的事情,他倒看得开,也犯不着看不开。 自己又不是人民币,是个女生都喜欢,既然不对胃口,以后少来往就是,免得双方都添堵。 离开饭店后,杨倩无奈地说:“亿洋,就算你不待见卢安,也找个好点的借口啊。” 徐亿洋闷闷地没做声。 卢安回到宿舍,刘嘉泉第一时间就找了过来,“老卢,我想跟你学唱歌,你那“传奇”能不能教我?” 卢安有点没摸清,“平时就属伱不爱唱歌,老唐都比你爱开口,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刘嘉泉摸摸脑壳,把事情讲了出来: “刘乐乐说了,我什么时候学会了传奇,什么时候唱給她听,她就什么时候答应做我女朋友。” 原来是这事哪,卢安说:“那简单,兄弟一场,可不能耽误你找女朋友了。” 晚上,刘嘉泉和李亦然在学唱传奇,孟建林、方云和唐平一开始是在旁边看热闹,后面看着看着也跟着学了起来,望着这怪异的一幕,卢安这个老师啧啧称奇。 第二天,记挂着李冬脚伤的事情,卢安一大早就赶到了南园8舍门口。 “这次喊谁?还是叶润吗?”宿管阿姨见他过来就问。 卢安道声阿姨早上好,点点头。 “301的叶润!301的叶润!楼下有人找.” 喊完喇叭,宿管阿姨打量一番卢安说:“你现在可是个名人咧,昨晚过去的女娃子,有好几波在议论你。” 卢安靠着窗户,玩笑道:“阿姨你坐这里倒是不孤单。” 叶润可能早就洗漱好了,下来很快。 卢安问她:“吃过早餐了没?” 叶润轻轻摇头:“没有,在等你。” 卢安问:“那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叶润说:“吃粉吧,我想吃粉。” 宝庆人早上都爱吃米粉,尤其是往里面掺点劲爆的辣椒沫,那味道真是绝了。 校外的米粉不得劲,但两人还是吃了满满一大碗。 吃完后,卢安对她说:“找李冬前,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看他又往校内走,叶润问:“去哪?” “先别问,到地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带她七拐八拐,最终拐到了教师公寓的二楼画室。 把三室两厅转一圈,叶润才惊讶出口:“这是你的画室?” “嗯,也是我们俩以后打牙祭的地方,看吧,锅碗瓢盆我都弄好了,就等你来给我做饭。” 叶润白他眼,没好气道:“我又不是你老婆,你为什么总是想着让我给你做饭?” 卢安回答地理直气壮:“就是想吃你做的饭,还要为什么? 再说了,这边的饮食你不一样吃不爽利?” 接着他气死人的补充一句:“你要是觉得亏的话,还是那句话,你做我小” 叶润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了,气得直接打断:“你给我闭嘴。” 卢安乐呵乐呵笑,双手推着她肩膀走向厨房,一一向她展示里面的东西: “你看,这碗这锅我都是挑最好的买,咱打个商量,放假了来这做饭吃,我没时间你做,我有时间了我来做。” 叶润狠狠瞪了他眼,还是没说答应。 一大早上连着对自己翻了两次白眼,卢安感觉这姑娘有点倔,心里在琢磨,哪天得寻个更好的法子才行。 离开教师公寓,卢安塞一串钥匙到她手里,“得空了,帮我来打扫打扫下卫生。” 房子太大,他是真心觉得卫生难搞,而且扫地洗衣是他最不喜欢的两琐事,自然是有多远推多远。 至于画室这么重要的场所,交叶润手里值不值得信赖? 那完全不用考虑。 前世今生相处两辈子了,卢安对这姑娘的人品那是绝对放心,甚至比对自己还放心,虽然她嘴皮子有时候比较刻薄,但却像她妈一样信佛,心善的很。 叶润低头盯着手心的钥匙瞧了半晌,最后在卢安的拉扯下收了,只是讲:“等你有女朋友了,我就把钥匙给她。” “行,等到了那天再讲。” 计划成功地向前迈了一小步,卢安很是嘚瑟,又顺杆子嘱托一句:“我订了5份报纸,那收信箱空间有限,隔两天就得收一次,我要是忘了过来,你记得把那两份全国性的大报带给我。” “混蛋。”就蹭了一餐米粉,然后被摊派上了这么多事,叶润牙痒痒地忍不住轻声骂了一句。 声音太小,语气又不重,卢安那是直接忽视了。 跟在后头往师范大学走,叶润忽然喊他:“卢安。” “嗯。” “我发现你还蛮受欢迎的。” “那是,我受欢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就你眼瞎,要换成别个早哭着喊着给我做小老婆了。” “混蛋,你要是还提这三个字,我就把钥匙扔垃圾桶里。” 走前面的卢安嘿然:“说吧,你们宿舍谁喜欢上我了?” 叶润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你怎么知道是我们宿舍的?” 卢安说:“你告诉我的啊。” 叶润气结,反应过来他刚才在试探自己。 卢安猛地停住脚步,转身问:“是苏觅?还是李梦苏?” 叶润差点撞他身上,勾勾嘴讲:“都不是,是陈莹。” “哦,你们宿舍有这个姑娘吗?” “有,只是能入你眼的只有苏觅和李梦苏是吧?” 卢安调侃:“还有一个叶润。” 又走了一阵,叶润心生疑惑:“诶,不对,我没跟你说过苏觅在我们宿舍啊,你怎么知道的?” 卢安说:“我见过黄婷,昨晚在小礼堂去找你时也见过苏觅,咱商学院能跟黄婷比脸蛋的,你觉得还有谁呢?” 两人赶到师范大学时,李冬早在校门口等着了。 随后三人来到医院进行了一番检查,最后医生对李冬说:“已经没大碍了,骨头已然完全愈合,不过后面还是要注意保养。” 听到医生这么说,小心翼翼过了两个多月的李冬差点喜极而泣,然后拉着两人到外面饭店里饱餐一顿以做庆祝。 饭后,趁叶润去买水的空隙,李冬下了好久的决心才对卢安讲:“兄弟,我想向你借1000块钱。” 卢安偏头瞅他,定定地瞅他。 1000块钱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但对于李冬绝对算一笔巨款,他想知道理由。 他怕李冬不学好。 被盯得有点发毛,李冬双手嗫嚅地搓了搓,最后豁出去了讲:“曾子芊下岗了,她说想来金陵找我。” 卢安问:“曾子芊是谁?” 李冬说:“饲料厂干宣传的那个女工。” 卢安努力抠记忆,蹙眉问:“就是经常来我摊位上修自行车的?” 李冬说:“就是她。” 卢安问:“你是怎么跟她鬼混到一起的?” 听到“鬼混”一词,李冬立马不爽了,梗着脖子反驳道:“我们是真心相爱。” 卢安不纠结这个,而是问了关键问题:“是你让她过来的,还是她想来找你?” 闻言,李冬把头低了下去:“我们商量的。” 卢安哦一声,没做声了。 等了会,没等到下文,李冬心慌慌地表态:“那钱.我会还你的,我给你打欠条。” 卢安摆手:“是钱的事吗?不是这码子事,曾子芊在饲料厂干了那么久,没点存款? 明知道你是学生,你还在用家里的钱,还跑来花销你的?” 听到这话,李冬很是纠结,看着叶润已经折返时,他最后咬咬牙讲出了事情真相: “她怀孕了,宫外孕,花了很多钱才保住命,我” 卢安错愕,“宫外孕?你们上过床?” 李冬一脸支支吾吾。 围着他转了一圈,卢安才呐呐地说:“你小子行啊,长这么丑都能比我先开荤,我是真小瞧你了呵。” 这是李冬非常得意的地方,关键是曾子芊长得明清目秀的,比自己强多了。 事情到这份上了,卢安没再往下问,掏出1000给他,就说:“金陵这地方,我们都人生地不熟的,你冒然让她过来,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李冬手攥着钱:“她读过中专,会文化,应该能找到事做。” 是个中专生么,这倒出乎他意外。 不过遇到下岗的大潮,别说中专生了,什么玩意儿都不管用,该下还得下。 星期六孟建林生日,晚上两个宿舍在饭店聚餐。 为了田文静,两个大男人似乎走到了生死决口,似乎不想拖下去了。 于是来了一场文斗,也就是酒斗。 结果就是,孟建林找着机会狠狠灌了方云几杯,在这场爱情保卫战中率先拿下一城。 用完餐,孟建林出钱请大家去唱卡拉ok。 一到包间,俩宿舍人发现孟建林过去藏拙了,他的歌唱得相当好,声音透亮,曲风明晰,还能跟李亦然捉对跳迪斯科。 在322宿舍中,其音乐细胞仅次于卢安,远超李亦然、唐平和刘嘉泉。 而方云在唱歌领域不是太擅长,被孟建林用中文歌、闽南歌、粤语歌和英文歌花式吊打。 最后,孟建林在大家起哄中,用一首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彻底俘获了田文静的芳心,拿下了这场决战的胜利。 大家都担心地看着方云。 没想到输彻底了的方云反而看开了,在众人的注视下拿起酒杯对孟建林说:“老孟,以后田文静就交给你了。” 迎新晚会带来的激情,随着时间流逝又慢慢归入了平静。 晚会现场对台上那些风云人物的欣喜和激动,等到一夜过去后,又基本尘归尘,土归土。 大家可都是南大的高材生哇,十多年苦读养成了坚韧品质,感性总是一时的,往往能以最快速度回归理性。 不过,也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至少卢安现在走在路上,遇到熟人时,对方会隔老远主动跟他打招呼。 偶尔有陌生面孔向他问候,卢安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商学院的大一新生。 跟卢安辩嘴时,叶润口头永远说“不”,现实却总是相反。 这不,星期五上午,卢安正在教室准备上第三节课时,前门进来的张小泉朝他喊: “班长,外面有人找你。” 卢安下意识问:“谁?” 张小泉说:“你高中同学。” 听到高中同学,卢安瞬间意会,从后门走了出去。 此时叶润正在走廊上等待,手里捏着两份报纸。 一瞧,正是他嘱咐过的那两份全国性报纸。 接过报纸,卢安问她:“你去画室那边了?” 叶润轻嗯了一声,“上午一二节课我没课,就过去看了看,我觉得今天这两份报纸有你想看的内容,就给你带过来了。” “哦?” 听她这么说,卢安才低头翻阅报纸,发现根本不用特意去找,在《人x日报》头版就能看到关于自己的新闻。 或者说看到关于《永恒》画作的新闻。 新闻报道引用了大粗黑标题:《永恒》横空出世,中国油画走进一个新时代! 内容比较多,分三段,卢安带着激动地心情往下看: 艺术家创作不仅来自天马行空式的灵感,也是社会环境与艺术家才情高度融合的结果。 每当社会转型期,艺术家们总是最先感受到新潮流,画家就像冬天的寒梅,吐出一抹红来预报春天的到来。 卢安《永恒》画作的意义不但体现了其技巧高超,更是预示着中国油画走进了一个新时代,恰似艺术报春的“红梅”。 经过30年筚路蓝缕地建设,新中国初步建立了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随着与西方关系缓和,70年代末,开始改革开放,把工作中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国门打开后,中国画家开始睁眼看世界,并反思过去模仿西方油画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永恒》是中国山水画的空间和时间与西方油画浓墨色彩的一次大胆融合,也是中国油画在独立探索发展道路上的一次重大尝试,是画家处在社会转型时期,开始反思艺术最基本问题,并尝试运用油画语言表达对社会、人生的思索,纠正了传统对艺术问题的狭隘理解,开始真正探索艺术本体问题。 《永恒》油画是伟大的,是创新的,是中国油画进程的一个重大分水岭,也标志着中国油画由自觉走向自由的开端。 通篇读下来,卢安整个人都懵了。 他虽然知道自己的作品非凡,融合贯通了前世一生的积累,并在此基础上突破创新。 但《人x日报》把它的格调定位太高了,他的小心脏由乍穷到乍富,一时受不住哇。 他娘的咧,刚才阅读时,他差点兴奋地晕了过去。 卢安感觉自己的胸腔快要爆炸了,前世默默无闻,一辈子没上过报纸。 不曾想,今生第一幅作品就上了报纸,而且还是这么牛逼的报纸,而且还得到了这样的高逼格夸赞,嗯哼,人快要飘起来了。 卢安抬起头问叶润:“你看过报道内容了没?” 叶润摇头:“没有,我打扫完卫生就没时间了,看标题是《永恒》,我就知道你需要它,所以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卢安激动地抱了抱她,随即放开说:“谢谢你。” 叶润一脸嫌弃地后退一步:“你要是再抱我,你在南大就找不到女朋友了。” 深呼吸,深呼吸,卢安对此话置若罔闻,把刚读过的报纸递给她: “我觉得你有必要看看这篇报道,然后呢,今天是星期五,你知道我晚上想吃点啥。” 叶润白他一眼,拿着一份报纸转身就走。 今儿老百姓呀,今儿个真高兴。 就在卢安哼着小调、坐教室里阅读另一份报纸时,主任也在根据习惯查看今天的报纸。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副馆长、美术批评家及92年中国油画年展策展人王春辉在报纸上发表公开评论: 《永恒》油画的面世,给予新时期中国美术以深刻的影响。这种影响主要是开启了有关什么是表现中国特性,表现创新结合性,如何把中国传统文化用新的艺术语言阐述出来,尤其是油画语言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 … 王春辉说了很多,在最后总结: 如何看待卢安和他的《永恒》作品在艺术史上的地位? 艺术史的地位他一定是在某个时期的文化上,尤其是在审美上起到转折作用,如今卢安的《永恒》就具有此独特功能,他和他的作品注定会永远流传。 看完这篇社论,主任盯着报纸陷入了冗长沉思,许久后喝一口茶,拿起报纸去了隔壁的院长办公室。 院长见他拿一份报纸进来,就摘下眼镜问:“你也看到了?” 主任自来熟地坐到沙发另一侧,指着报纸上的名字问:“彼卢安是此卢安?” 院长听笑了,“中央美院评价这么高,没想到吧?” 主任点头又摇头:“虽然我有所预料,但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料。” 闻言,院长反而收敛了笑容,感慨道:“后生可畏啊,我们商学院今年招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ps:求订阅!求月票! 再次强调一遍,这是生活文。 (本章完) 第159章,几家欢喜,心思各异(求订阅!) 著名艺术史学家吕树在报纸上发表评论: “卢安的画作《永恒》,他的表现手法不同于过去的,也不同于西方油画,他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开创了新的派别,这就是非常难得,注定要被历史铭记。 按照一般生活经验,我们可以从他画作里面的图象、人物、相处、色彩和线条,可以做一个一般性的识别。从这个识别来讲,我们得到了什么?这个很重要。 卢安的作画,能看到一些西方油画的痕迹,也能看到一些中国山水画的影子,但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痕迹和影子仿佛一个时代的变迁,历史的变迁,而这个变迁的结果就是把《永恒》送到了一个新高度,在油画领域开辟了一个新天地,这个就是卢安对油画的重要贡献。” 读完这则新闻,孟清池很是惊讶,惊讶到把所有关于卢安的新闻连看了三遍,但内心的波动还是久久不能平息。 虽然早就知道小安很有天赋,虽然早就知道小安的画作能卖钱,能卖大钱,可报纸上的一系列超高评价还是让她对小安以及小安的油画作品有了全新的认知。 “清池你怎么了?到点了,要去准备手术了,怎么还对着报纸发呆呢?” 一女同事见孟清池失神,喊也喊不应,干脆走过来摇醒她。 孟清池回过神来,失笑说:“刚才想到一些事,忘神了。” 女同事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低头盯着报纸上的内容瞧会,随后问:“你认识这位大画家?” 孟清池没做声,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手术间。 女同事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是陪她走着走着,忽然一把拽住她胳膊,小声呼喊:“清池,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 曾有过一个男人打电话打到办公室,是我接的电话,对方自称卢安,找你的。 那卢安是不是就是报纸上报道的那位大画家?是不是?” 说着这话,女同事眼睛瞪得溜圆,紧紧盯着孟清池,生怕她跑了似的。 知道瞒不过了,孟清池只得说:“替我保密。” 见孟清池默认,女同事瞳孔一缩,追着问:“今天早上我爸爸也在家里看有关于卢安的报道,上面有收藏家发表观点,认为《永恒》这画起拍价在120万以上。 我爸当时吃饭时还特意拿这当新鲜事说给我们听,这是真的吗?” 孟清池实话实说:“我还没看到这则新闻,不清楚。” 这时有人过来了,两人住嘴,等到人走过去后,女同事压低声音道:“我爸看的报纸是中国青年报,伱下班去买这份报纸,可以看到。” 孟清池嗯一声。 一边走,女同事一边继续八卦,“清池,电话中听声音,卢安年纪好像不是特别大哩,你们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关系吗?” 孟清池半真半假说:“你有见过我们这年纪画画出名的吗?” 女同事脱口而出:“陈丹青,我当初在京城读书时,报纸上铺天盖地在报道“xz组画”,引起很大轰动。” 孟清池对陈丹青这名字不陌生,自从卢安显现画画天赋后,她现在有空就会刻意查看这方面的资料。 当即笑问:“陈丹青被誉为天才,你见过这世界上有几个这样的天才?” 女同事瞬间哑口无言,觉得这话在理。 … 沪市。 伍丹拿起《美术》杂志1992年最新一期,看着封面上的《永恒》画作,她问对面正在煮茶的俞莞之: “所以.,一年前还在这里为了生存挣钱的卢安,如今成了大画家?成了我这种俗人高攀不起的存在?” 俞莞之头也未抬,“你好像不乐意看到这情况。” 伍丹用手指弯敲着杂志封面说:“还真有点不乐意,去年我还不怎么待见他,现在却反转这么快,我这脸被打得生生的疼,我都在想以后是不是还用冷脸招待他?” 俞莞之说:“用冷脸吧,他身边以后肯定不缺笑脸,你用冷脸他更容易记住你。” 伍丹双手抄胸:“他要是睚眦必报,记仇怎么办?” 俞莞之一笑:“你又不是真心怕他,何必还在意他记仇?” 伍丹前倾着身子,“我前段时间做了个梦,梦到你给他生了个孩子,你说怪不怪?” 接着不等俞莞之回话,伍丹又继续讲:“之前我还不太在意,觉得梦太过荒诞了。可直到刚才看到这本杂志,我心里突地一下,忽然生出奇想,要是梦变成现实了,我还冷脸对他,那不是招人恨?” 俞莞之内心毫无波动:“卢安心里有人,你消停点。” 听到这话,伍丹结束了试探,感兴趣问:“那幅画如今在哪?当得起这么高的评价,我想亲眼看看。” 俞莞之说:“还在参展。” 伍丹又问:“报纸上说起拍价是120万,可是是真的?” 俞莞之抬起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是纽约苏富比的定价,国内的话不好讲。” 伍丹听明白了:“你们想留着自己运作?” 俞莞之轻点头:“海博拍卖行能否一炮打响,陈伯把宝押在这幅画上。” 丁超这时从外面进来,了解完《美术》杂志上的永恒画作后,忍不住惊叹:“卢安还建在,怎么会这么值钱?” 见两女看向自己,丁超知道自己口误了,说声抱歉后就疑惑问:“我也去过拍卖行,中国画家不比西方画家,一幅画能卖到十多万美金就已经快到顶了,可这起拍价就是120万,那成交价不得至少翻一倍?甚至两倍?” 俞莞之替两人解惑:“收藏家买艺术品,除了购买美学、购买趣味外,最重要的是购买历史!购买文明! 任何一件作品它形成一个历史的结点,形成一个转折,形成一个问题的提出,形成一个旧事物的终结者,那它就是我们文明当中最重要、最需要保留下来的物证。 物证除了审美外,更重要的是它的艺术价值,《永恒》在油画领域就是这样一个历史结点的作品。 在一定程度上讲,卢安这幅画同十年前陈丹青的“xz组画”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其自成一派的风格,就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而言,要远高于xz组画。 所以120万的起拍价不算高。我和陈伯估计,10年后,进入新世纪,这幅画的起拍价在后面添一个0都不够。” 伍丹和丁超听到瞠目结舌,才知道自己的见识是多么浅薄。 金陵。 陈维勇把报纸放桌上,打电话给孟振海,感叹道: “振海,你家这小女婿可不得了。我这半个小时都在翻看他的新闻。” 孟振海作为体制内的人,看报纸自然是每天的必须课,一听就知道挚友嘴里说叨的是什么事。 老实讲,他看完新闻后,整个脑袋都在嗡嗡嗡作响,卢安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啊,这些年一直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待,没想到才过去几年呢,以前那个内敛的少年如今闯荡出了偌大名声,着实把他给惊到了。 这份“惊”里面有喜,但更多的是出人意料的震惊。 刚才他还和妻子李梦打了老长的电话,两人一直在电话里唏嘘,唏嘘过后就是欣慰和高兴,然后又是唏嘘… 孟振海为过世的老友感到自豪,能有一个这样的儿子,老卢家也算是继续发扬光大了。 而李梦高兴之余,则替小女儿担忧。小安这样优秀,会不会被外面的世界诱惑? 会不会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横在小安和清水之间? 她倒不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也没因为小安变得更加优秀了就想把他早点变成孟家人。 只是知女莫若母,她一直有种直觉,小女儿走不出小安的感情区,要是这段感情迟迟没有进展,那中间出变故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看着桌上的一摞报纸,李梦真是喜忧参半,为卢安喜,为小女儿忧。 孟振海笑着回答:“老陈,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我一直把小安当儿子,他和清水还年轻,这事难讲。” 开学以来,陈维勇一直在忙,没有时间去刻意关注卢安。 没想到就这么一打盹的功夫,卢安就成长了,由小苗苗变成了参天大树,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不过他知道振海说的是实话,作为在南大深耕多年的老人,作为法学院的院长,他自然知晓南大的优秀女生有多少,清水虽然很优秀,但比她更优秀的女生南大不缺。 所以他能体会好友说这话的谨慎。 聊了会,孟振海问:“小安最近有上你家没?” 陈维勇笑笑道:“他可能比我还忙,还没来。不过我家里菜都备好了,还特意让老婆子学了两个湘菜,就等他上门了。” 孟振海说:“我了解他,估计快了,他很会喝酒,到时候让他陪你喝点。” 财会1班。 老师在上面讲课,叶润却偷偷在下面看报纸,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左边的向秀瞄了眼报纸,见到新闻报道标题跟画有关,顿时收回了目光,继续上课做笔记。 在她眼里,画画是高大上的东西,没接触过,所以没兴趣。 右手边的李梦苏同样看向报纸,不过她不同于向秀的粗粗一扫,而是在旁边细细地看,等到看到“卢安”这个字眼时,心砰砰地乱跳到了一下。 心里抑制不住在想:这个卢安是管理1班的卢安吗? 卢安会画油画? 中国美院评价这么高? 本来还想把新闻报道看完,可惜叶润已经把报纸收了起来,开始上课了。 一整节课下来,李梦苏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一会想报道上的骇人内容,一会观察叶润,想从叶润身上捕捉点什么? 不过很遗憾,叶润面色始终保持平静,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其实叶润没有外边显示的那么平静,内心不比李梦苏好多少,甚至更加不堪。 因为相比于李梦苏的猜测,叶润却详知更多的内幕,自然更加容易被震撼到。 只是看完新闻她就后悔了,她生怕泄露了卢安的机密,给他的学习和生活造成困扰。 所以,她在强装,装给旁边的李梦苏看的。 迎新晚会当天,她就敏锐地察觉到李梦苏的异样,猜想其应该是喜欢上了卢安。 一个星期下来,叶润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理由是李梦苏这些天一直在接近她。 301宿舍虽然很团结,感情不错,但也有自己的小圈子。 比如叶润和向秀几乎形影不离。 李梦苏和苏觅总是上下课在一起。 家庭条件相对最差的陈莹和肖雅婷报团取暖。 可如今,李梦苏拉着苏觅,总是有意无意往她和向秀这边靠拢,一起吃饭,一起上下课。 这举动让向秀很是不解。 因为苏觅和李梦苏条件太好了,不止是个人条件好,家庭条件同样很好,弄起向秀跟两女在一起很是有一些压力,这也是301分小圈子的原因所在。 有一次向秀偷偷问叶润:“怎么回事?梦苏不是不能吃辣吗,怎么拉着苏觅跟我们一起吃辣呀?” 叶润调侃说:“可能梦苏在习惯湘南的饮食风格吧。” 向秀一脸迷糊:“什么意思?她一个厦门人为什么要习惯你们那边的饮食风格?” 叶润卖个关子:“往后看,你以后就会知道了咯,我现在告诉你会少了很多乐趣。” 叶润在担心李梦苏会不会泄密的时候,强忍着上完3、4节课的李梦苏找借口一个人单独出了学校,来到一家报刊亭,买了一份今天的《人x日报》。 付完钱,急不可耐地看完报纸后,她人傻了! 彻底傻了! 然后就开始了患得患失。 她在想,不管报纸上的卢安是不是自己认识的卢安? 自己都必须当做不知情。 要不然自己喜欢卢安的事情在别人眼里就会大打折扣。 她虽然没有对卢安一见钟情,可在迎新晚会的舞台上是真的动了心,所以她怕卢安将来会误会自己,误以为自己是因为他的画画成就和名气爱上的他。 这般想着,李梦苏把报纸叠好放回包里,然后往宿舍走去。 只是才走出几步,她又顿在了原地,思量报纸不能带回去,不能让润润看到,不然自己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扔了? 还是自己藏起来? 扔,有点舍不得,万一报纸上的卢安真是这个卢安呢,那这份报纸有纪念意义。 可拿在手里就是个雷,说不定哪天就引爆了。 权衡再三,李梦苏最后心疼地把报纸丢到了垃圾桶里,然后双手拍拍脸压压惊,继续往宿舍走去。 ps:已更9500字,求订阅!求月票! 均订一个月没涨呐,大家正版捧个场呀,小扑街写作不易呢。 (本章完) 第160章,偶遇,干劲十足(求订阅!) 两份报纸,递给叶润的是《人x日报》,卢安带回教室的是《经济日报》。 之所以订阅这两份全国性的大报,前者是为了了解国内的最新动态和国家政策,而后者就完全是为了挣钱服务的。 看完关于自己的画作新闻后,卢安把经济日报大致扫了一遍,发现这上面的新闻大多数是跟现如今的下岗潮、市场经济改革和92南巡有关。 从头至尾翻一遍,就在他打算收起报纸准备认真上课时,不小心瞟到了一则新闻:来自湾湾的魏氏兄弟,在天津推出了他们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 新闻末尾还在全国各大城市招经销代理商。 读完这则新闻,卢安没有太大感觉,只是感慨一句,又一样熟悉的东西出炉了,日后吃快餐多了一个选择。 心里在想,既然康师傅红烧牛肉面世了,那“统一”方便面估计也快了吧,这可是两款王炸级红烧牛肉面,一经推出就立马火爆市场。 咦? 等等 卢安停住叠报纸的动作,脑海里突然打开一扇门: 既然是王炸级红烧牛肉面,既然一经推出就立马火爆市场,既然还在全国各大城市招经销代理商,那这代表什么? 这不代表钱吗? 钱,大量的钱。 他前生看过很多新闻,这年头很多经销商都是用麻袋背钱进货,用麻袋背钱去银行存款。 再次打开报纸,再次看一遍新闻,卢安有种拨开雨雾的感觉。初见不是在金陵么?他和他妹妹不是想上进么? 这也许是个机会,自己出资金,他们出力,搞他个经销商弄弄,说不得能整活呢? 搞方便面,弄经销商,后面 一整节课,卢安都在开小差,都在从记忆里抠东西,规划这几年的风口路线。 还别说,被他这么一整吧整吧,后面还真就规划处一条完整的路线出来了。 虽然属于纸上谈兵,虽然属于不切实际的成分居多,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兴奋。 未来这几年,国内大的风口不会出现,比较火爆的都聚集在家电和饮食方面。 比如海尔冰箱啊,比如娃哈哈矿泉水啊,比如各种饮料啊. 这些赛道的内里调调,卢安不是很懂。但看得新闻多,知道这几年是经销商的黄金时期,也是最挣钱的时期,有资金有人力就可,当然了要能吃苦,要有一定势力。 可这些初见曾经都貌似具备啊。 由于这几年通货膨胀过快,钱存在银行里一直在贬值,拿出一小部分来做点事,做点实验,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至于会不会失败? 要是真失败了,那就失败了呗,对他来讲,损失不大,就相当于交学费了。 后世那么多爆炸信息储存在脑海中,今天损失的钱,后面随便找个风口就能大把大把挣回来,这就是手握王炸过多的底气所在,真他娘的不心疼。 拿点钱实验一下子自己的路数,看看“纸上谈兵”中到底有多少含金量?顺便还能检验一下初见的人品,这真是一举多得,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重生过来,他一直没有找到钱生钱的办法,现如今难得看见一条,虽然没有那么高大上,但正好拿来练练手,练练兵。 下完课,卢安立即赶到校外给初见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找学校门口找自己。 接着才给清池姐打电话,一个同事接的,对方告诉他:清池正在手术间,要他下午打过来。 下午打过来,下午自己四节满课哎,奶奶个熊的,长市怎么就没有南大这么牛逼的学校呢? 不然当初就去长市读书了,想什么时候见清池姐就什么时候见。 不过下一瞬想到清水,他又熄灭了这股心思,要是被这姑娘缠住了,别说清池姐了,估计叶润都得离自己远远的,那还活个鸟啊,不自在。 第三个电话打到沪市,打给俞莞之。 这次倒是快速,电话响两声就通。 “卢安?” “俞姐,是我。” 俞莞之放下手里的笔,问他:“你看到新闻了?” 卢安高兴地说:“今天上午翻了几份报纸,谢谢你。” 接着他又补充一句:“还谢谢陈叔。” 他口里的陈叔指的是陈泉,他和俞莞之的关系还没友好到那个程度,自然不能随其喊陈伯。 俞莞之会心笑笑,随后征询他意见:“你的个人信息,我暂时帮伱压下去了,国内各大媒体没有报道,也不会有人来南大打扰你。 嗯.,现在我想问问你,后头是继续维持这样,还是公开?” 哎哟,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啊! 真他娘的舒服! 他打这个电话,原本就是两个目的: 一是向俞莞之表示感谢,如果自己是千里马,那她就是伯乐。 正所谓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人家这份“提携”恩情对自己来讲,分量还是很重的。 他一直记在心里。 第二个目的就是想要过几年平静生活,让俞莞之帮着压一压。 好不容回来一趟,好不容梦回大学,功名利禄什么的虽然没有看淡,但还是想享受几年回忆中的美好生活再说。 校园生活是他前生一直念念不忘的执念,不想毁去这份宁静的净土。等过了这几年,后面的日子就全是跟铜臭有关了,想回来也回不来了。 再说了,过平静生活并不代表他不思进取,作画领域该上还是得上,只是他不喜欢那种骤然而来的镁光灯生活。 卢安试探着问:“如果我这几年想低调一点,会不会影响你们的推广计划?” 他虽然想过几年平静日子,但也要礼貌征求下伙伴的意见,这是一种契约精神。 俞莞之告诉道:“影响不大,我和陈伯的计划是,等你要举办画展时,再大力推广,现阶段你的名气只在圈子里流传。” 这话俞莞之说的平平淡淡,可卢安却听出了她的自信,对她自身实力的自信,对她家里实力的绝对自信。 要是没那个绝对碾压的实力,怎么可能名气不外泄、却又在圈子里流传的? 国内那么大,这个精准把控是相当有难度的。 好在现如今不是互联网时代,只要掌控了这些纸质媒体的咽喉,倒也真能做到这一步。 卢安感谢说:“那行,先维持现在这样吧,等以后需要我抛头露面了,你提前跟我说一声,让我有个心里准备。” 俞莞之说好。 这个电话打得比较久,两人说完正事后还聊了一些杂七杂八,足足过了20分钟才结束。 瞧瞧时间,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卢安不急着进校,想了想又给大姐挂了一个电话。 可这电话没说几句就断了,卢燕那边还是忙,一如既往地忙。 生意这么好,怎么不多请几个帮手呢? 每次急吼吼就是那几句现话:“你学习怎么样?”、“你生活怎么样?”、“你身体怎么样?”、“你的钱够用吗?”、“你和清水感情怎么样?” 这是大姐的惯常5连问,问完后就挂了。 “老板,多少钱?” “26块。” 四个电话收26块,卢安跑去隔壁买个雪糕压压惊,怕血压飙升把自己给冲死了。 话说那安装电话的怎么还不来呢? 他娘的自己都去邮电局申请好几次了,那阿姨每次都答应好,每次都说安排人来,但每次都没来,难道还要自己献身啊? 不满地找个地儿坐下,剥去雪糕外皮纸,才咬一口,就遇见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陈麦。 说是熟人,是因为开学不到两个月,两人撞见好多次了。 这是第5次,还是第6次? 说是陌生人,是因为正儿八经的陌生,除了军训时知晓彼此的名字外,没有其它。 此时陈麦身边还跟着一个男生,不是别人,正是隔壁师范大学开学那天在迎新车上的那位。 男生手捧一束玫瑰花,还提着一个生日蛋糕,腆个脸喊:“麦麦,今天你生日.” “你喊谁麦麦?麦麦是你能喊的?” 陈麦原本在风风火火往前走,听到这声“麦麦”后,瞬间爆炸了,回头就是一顿呛。 “那个.我小时候不就是喊你麦.”男生时候有点怕她,见她回头,本能地退后一步。 陈麦不耐烦地打断,低吼:“送你一个字,滚!送你两个字!给老娘滚远点!” 男生吓得又退后一步,但依旧不甘心:“麦麦,“给老娘滚远点”这是6个字” “哈!”卢安听得乐开了花,这男生真是舔狗,舔到没边了。 听到旁边有笑声,男生瞪了他一眼,眼里都是怨恨,毕竟落了面子不是? 对此,卢安没点反应,还有闲心在想:这人要是敢对自己刺毛,自己一招能不能制服他? 男生瞪他,而陈麦呢? 陈麦把他空气,气恼地几步跨到男生跟前,先是一脚揣在男生大腿上,接着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玫瑰花和蛋糕扔地上,然后抬脚踩,用力踩,一阵无影腿下去,前头还鲜艳夺目的玫瑰花瞬间成了花泥。 蛋糕就更别提了,几个大脚印下去,已然凄惨地不成样了。 做完这一切,陈麦指着前面的路,一言不发,但气场非常强大,示意男生滚! 低头瞅着地上的玫瑰花和蛋糕,低头瞅着自己的心血,男生敢怒不敢言,最后转头灰溜溜走了。 等到男生走了,陈麦忽然转身瞪着卢安。 还以为不瞪自己呢,原来留在这里,不同于男生的怨恨瞪,这妞眼里只有凶光,显然被那男的气得不轻,余怒未消。 对方居高临下站着,卢安坐着,在这场气势对决里,他先天吃亏,暗想这妞不得166高? 四目相视,卢安顿了顿,随后继续咬一口雪糕饶有意味地说: “我是睁眼瞎,看不见,姑娘你去忙吧。” 视线在他的雪糕上停留两秒,陈麦走了。 望着离去的背影,卢安摇了摇头,这女人忒凶了,忒好斗了。 自己就是不小心看了一场把戏嘛,差点遭无妄之灾。 唉,以后谁娶了她谁倒霉,估计跪键盘跪碎碗块都是轻的。 不一会,初见来了。看样子赶得很急,全是汗,身上还有灰。 卢安到旁边买一个雪糕和一瓶水给他,问:“你跑步过来的?” 初见接过水和雪糕,“公交车难等,我就一路跑过来了。” 卢安问:“你现在捡垃圾情况怎么样?” 初见说:“勉强能糊口,饿不死。” 卢安听了没做声,等到把雪糕吃完后才慢悠悠去了买了一份《经济日报》过来,指着康师傅牛肉面的新闻说: “你读过初中,你自己看。” 见状,初见捧起报纸蹲在地上认真读了起来,前后读了两遍才小心翼翼问:“卢哥,你想做经销商?” 哟,脑子反应还不慢。 卢安点头道:“对,我手头现在有几个钱,想把金陵这座城市的代理权拿下来,但我要上课,没时间,你愿不愿过来帮我做事?” 听到这句话,初见先是惊愕,接着脸上全是惊喜,急忙表态道:“愿意,愿意,卢哥,你说咋么弄,我全听你的。” 盯着他瞧了会,卢安慢条斯理说:“我都想好了,你和你妹妹是因为我才来的金陵,现在这样一直捡垃圾也不是办法,我就寻思着,我出钱和点子,你出力,然后把代理商架子搭起来。” 听到卢安一直记挂着自己兄妹,初见心里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他又有点害怕: “卢哥,你让我做事没问题,横竖怎么做都成,我和我妹妹乐意着咧。 可拿下这代理商不会是小钱啊,我就怕自己做不好,把你的本钱都折进去了。” 卢安觉得这人有廉耻之心,坏不到哪里去,顿时放心不少,摆摆手道:“我打听过了,这康师傅牛肉面才问世,市场还没铺开,金陵这座城市的代理权花不了很多钱,你不用替我担心这个。 现在我要你做两件事。” 初见蹲在地上,竖起耳朵。 卢安说:“你以前混社会的,身边有没有那种手脚干净却又能吃苦耐劳的人?” 初见回答道:“有,卢哥你要几个?” 卢安强调一点:“要忠心的。” 初见拍拍胸脯:“卢哥你放心,我们混江湖,义字当头,命可以没有,但义不能丢,这样的人我不说认识很多,但三五个还是不成问题的。” 卢安问:“他们如今在哪做事?” 提起这个,刚才还激愤的初见有些黯然神伤:“李家落败后,我们没了依靠,如今都分散在各地打工。” 卢安问:“有没有干以前的勾当?” 初见把头摇得叮咚响:“卢哥,你别看我们这伙人都是混子,其实心眼都不坏咧,要得也不多,我们就想有口饭吃,挣几个子能让家里人另眼相看。 当初我们都以为名声那么大的李家是干正事的,是干大事的,招我们捞河沙给的工钱高,我们就都去了,后面的事你也看见了,我们为了不丢掉饭碗,就帮着李家做了一些街面上的事。 不过卢哥你放二十四个心,自从杨莲花被枪毙了以后,大伙都吓坏了,都洗心革面从头做人,如今都在各个地方卖苦力咧,还有些成家生子了,更不可能回头当混子了。” 卢安眼睛一亮,道:“成家生子好,我就要成了家的,要这些人,你对他们知根知底,帮我叫4到5个人过来。 不过在这之前,你要想办法先去把代理权帮我拿到手。” 卢安话说得很直,要是连个代理权都拿不下,还指望其干大事,那不是做美梦么? 初见是吃过苦的,这点事儿在他眼里都不算个事,知道卢哥在考验他的能力,当即起身拍拍屁股说:“卢哥,你等我好消息,我这就去。” 这属驴的啊,说走就走。 卢安朝着他的背影喊:“你知道从哪里入手?” 初见扭头大声说:“不是要招经销商吗,我先在本地报纸上找,要是找不到我直接去天津堵门。” 卢安竖起大拇指,要的就是这个劲儿,有激情有血气,加上脑子不笨,何愁大业不成? 不过他不能让其这么走了,招手喊:“回来,你不带钱去谈个什么?” 初见挠挠头:“卢哥,钱是你的,协议上的字得你签。” 卢安不可置否,道:“要是金陵能搞定,那肯定我去签,要是得跑去天津,那我没空,你去。” 见他还要说话,卢安挥手打断:“不要磨磨叽叽了,我信你。” 闻言,初见热泪盈眶地应了声“诶”,当初被敌人抓住用刀捅,他都没出卖过李柔,没想到李柔反手把他给抛弃了,那时候他万念俱灰,不想活了。 要不是卢哥救了他,他真以为那次死定了咧。 来到附近的建行,卢安取了5万现金出来,交给初见说:“出门在外要低调,快去快回,如果钱不够就call我,我来想办法。” 初见接过钱,重重地点头。 离开银行,卢安问:“你吃中饭了没?” 初见说吃了包子过来的。 卢安问:“就吃包子?” 初见没感觉丢人:“包子省钱,妹妹读夜校需要钱,我们一天只晚餐吃米饭,早餐和中餐都是包子。” 卢安听了没做声了,感觉像过去自己的穷苦生活再现一样。 “走,我们去吃个饭。” “不了,卢哥,现在趁天色还早,我得去找门路,不能浪费时间,要不然别个抢先了咋办?” 卢安笑了笑,看出了对方的迫不及待,也看出了对方在抓机遇。 因为这代理商对自己来说可有可无,但却能改变他们兄妹的命运,所以格外珍惜。 既然如此,卢安也不强求,挥手让其走人。 只是初见跑几步又折回来问:“卢哥,你就不怕我拿着这么大一笔钱跑了?” 卢安淡定地说:“你不会。” “你不会”三个字,卢安说得轻飘飘的,可落在初见耳里却很重,差点再次落泪。 忽然想到什么,卢安盯着他眼睛问:“你喜欢过李柔吗?” 没想到初见猛摇头,“没有,我不配!” 见卢安愣住了,初见说:“我有喜欢的人,我想挣钱回去娶她。” 卢安回过神,好奇问:“她是谁?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初见罕见地脸红了,“她是村里铁匠的女儿,我们私定终身了的。” 一句话,卢安情不自禁脑补了一个完整故事,笑着道:“那你得赶紧挣钱,别让人家姑娘久等了。” 又说了会,卢安把他打发走了。 其实嘛,他还真不怕初见拿着钱跑路。 一是这点钱他不看在眼里。 二是有俞莞之在,这是他的底气。 想到俞莞之,他又生出一种抱大腿的感觉,诶,这腿得抱好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61章,傲娇的陈麦 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合,前脚刚互瞪眼分开,吃个饭又遇上了。 这是一家淮扬菜馆,卢安一副不差钱的模样,大手一挥点了文思豆腐、软兜长鱼和水晶肴肉。 找到了钱生钱的路子,今天心情倍儿好,还要了一瓶啤酒。 隔壁的陈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拿着菜单在那看,见到他随便一划拉就要了三个菜,她放下菜单对驼背老板说:“文思豆腐、软兜长鱼,还、还来个水晶肴肉。” 听到这点菜,卢安下意识瞧向陈麦,这妞瞪一眼把他给瞪了回去。 卢安收回视线,真他娘的觉得好凶。 驼背老板也觉得古怪,这女娃进来这么久了,菜单慢腾腾翻了两遍都没点菜,这男学生进门点完菜后,就跟着点了同样的菜,摇摇头,大感看不懂。 不过无所谓咧,只要有钱挣就行。 看两人的穿着和气质,应该是不差钱的,这般想着,驼背老板朝厨房窗口大喊:文思豆腐、软兜长鱼、水晶肴肉,每样两份! 里面的厨师从窗口探头,确认问:“什么?两份一样的?” 驼背老板说:“一样的。” 菜还没出,老板先拿了一小蝶花生米和啤酒上来了。 卢安夹一粒花生米,喝一口酒,然后又情不自禁瞄了瞄旁边的凶妞。 被瞄一次没反应,被瞄两次后,陈麦也要了一瓶啤酒。 看到她一粒花生米一口酒,卢安先是错愕,接着差点轻笑出了声。 这妞今儿是怎么了? 怎么尽学自己? 还跟自己较上劲了? 问题是,我认识你吗?你谁啊? 慢慢悠悠喝了小半瓶啤酒后,第一个菜上来了,是软兜长鱼。 这菜卢安爱吃,顿时没空管旁边的妞了,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水晶肴肉也上来了,一桌一盘,见到卢安开动筷子后,陈麦也夹了一块放口里,随后接二连三夹了好几块。 淮扬菜里,水晶肴肉算是他比较爱吃的菜,口感对味,就在他快乐地沉浸在吃货世界中时,桌角突然多了一张纸条。 卢安发愣,视线在纸条上停留两秒,随后迷糊地望向旁边桌的女人。 此刻陈麦左手压在一个摊开的笔记本上,右手拿着一直钢笔,低头没看他。 很明显,纸条是从笔记本上刚撕下来的。 在搞么子呢? 卢安不知道这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思索片刻后,他身子前倾,伸手拿过了桌角的纸条,只见上面写:今天我生日。 生日这事他知道啊,之前那男生就提了一个生日蛋糕。 见卢安读完纸条后再次看向自己,笔尖落到纸面上,陈麦又写了一行字,接着撕下纸条放他桌角。 卢安拿过第二张纸条,上面写:我钱包忘带了。 瞅着纸条上的字,他心里顿时笑疯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进来时为什么这妞在那里拿着菜单犹豫点哪个菜好? 原来如此,原来是没带钱啊,所以没底气。 然后呢,老板就站在她跟前,她又甩不开脸面直接走人。 呵,这是一个傲娇的姑娘,同时又是一个爱面子的姑娘。 还挺好,那么凶,要是还没脸没皮,估计都没男人敢要了。 不过话说回来,脸皮薄也薄不到哪里去啊,要不然怎么敢向自己求助? 嗯,是求助吧?没理解错吧? 卢安喝口酒压压笑,又吃一粒花生米,然后起身向老板走去,递一百块钱说: “老板,3号桌和4号桌结账。” 老板没接钱,诧异开口:“还一个文思豆腐没上嘞,马上好。” 卢安说:“我知道,菜你照上,今天她生日,只是我和对象闹别扭了,等会怕忘记付钱。” “哦,是这样啊,这就解释得通了。” 老板自言自语一声,接过钱找零,好心嘀咕了一句:“伢子,伱对象生的那么好,你要多多让让,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家和万事兴。” 卢安把找零揣兜里,说了声谢谢后,回到了位置上。 逮着他的背影瞅了会,驼背老板小声嘟囔一句“如今的伢子欸”,探头对厨房里的儿子说: “把手上的活停一下,3号桌今天生日,先下碗长寿面,加一个荷包蛋。” 里面的儿子听了把手中的青菜放一边,下起了面条。 半晌,文思豆腐上来了,一桌一碗。 不过陈麦桌上多了一碗长寿面,上面铺一个漂亮的荷包蛋,驼背老板笑呵呵地说: “闺女,生日要开开心心,这是你对象让我特意给你加的,祝你生日快乐,祝你们两口子和和美美。” 说完,驼背老板背个小手转身走了,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卢安有点懵,心道老板你忒不厚道了啊,竟然自己给自己加戏,长寿面我有说过吗? 陈麦盯着面条发了会呆,随后从包里翻出一个图书借阅证,悄悄摆卢安桌上,随即安心吃起了饭。 之所以安心,是因为她看到卢安已经付过饭钱。 借阅证?这是抵押呢,当欠条用呢? 证明她不会耍赖? 沉吟一阵,考虑到这妞这么爱面子,他把借阅证收了起来。 下午满课,眼看时间不多了,卢安吃得贼快,三下两下就干了两碗饭,喝了一碗汤,拍拍屁股起身走人。 陈麦是女生,吃饭比他慢多了,等到他离开后,又看了看还没动筷子的长寿面,临了用筷子夹了一把面条放碗里,低头小口小口吸着。 驼背老板在不远处一直暗暗观察这边,看到卢安头也不回就走了,不免低声叹口气;看到陈麦吃了两筷子面条后又吃了一口荷包蛋,满是褶皱的脸上挤出了一丝温和地笑。 时间恰好,前脚刚进教室门,后脚上课铃就响了。 前排的周娟翻过身子,鼻子使劲嗅嗅问:“哥,你喝酒了?” “嗯,喝了点。” “中午喝酒,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卢安说:“没,就是在饭店碰到一个熟人,喝了几口。” 李师师搭话:“陪班长吃饭的肯定是个女生。” 孟建林问:“你怎么知道是个女生?” 李师师说:“你们看班长脸上的表情像花一样,我猜肯定是个漂亮女生。” 闻言,前排317宿舍的女生全部侧身过来看热闹。 卢安无语:“别瞎咧咧,我和叶润吃的。” 姜晚笑眯眯地说:“啊,叶润?叶润不是和舍友在食堂吃的吗?我和黄婷、文静中午碰到了。” 卢安:“.” 他娘的撒次谎怎么就这么难呢? (本章完) 第162章,搞定(求订阅!) 谎言当场被捅破,俩宿舍人来兴趣了,一个劲儿追问,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就在卢安努力跟几人扯皮时,团支书龙燕从教室前面走了过来,问卢安:“卢安,你和法学院的陈麦在谈恋爱吗?” 法学院,陈麦? 317的女士愣住了,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卢安。 军训期间她们对陈麦可谓是记忆犹新啊。 理由很简单嘛,被吊打了。 陈麦不论是颜值上,还是气质上,还是才艺上,都高出管理2班女生不止一个层次,对她们简直是降维打击。 也只有姜晚才没有那么大落差。 按道理讲,陈麦跟她们没仇。 但在军训期间管理2班的女生最不喜欢听班上男生在背后小声议论对面方阵的陈麦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有气质?甚至如何如何酷? 317集体禁声了,322的牲口们则听得热血沸腾,眼睛直勾勾盯着卢安看,那眼神能吃人。 孟建林双手激动地抱住卢安:“卢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偶像,你太牛逼了,不声不响就把法学院陈麦给搞定了!” 方云羡慕中带点佩服,竖起大拇指:“牛!还是卢哥牛!” 李亦然请教:“卢哥,伱是怎么搞定陈麦的?教教我方法。” 刘嘉泉年岁大,相对冷静一些,但还是禁不住问:“团支书,你说的可是真的?” 龙燕小眼睛转了转,滴溜溜地说:“有人亲眼看见两人在饭店传纸条啊,一副很亲密的样子。” 卢安无语,当即拆穿龙燕的心思:“行了行了,别为你表姐试探了,有本事让你表姐真刀真枪追我,我就不信了,她还能追上我?” 听到这混不吝的话,俩宿舍的人先是懵逼,随即笑成了一团,笑成了麻花。 孙龙刚好路过,顿时夸张无比地插嘴问:“真刀真枪?女人追我师傅用真刀真枪能追到?估计是个傻子吧。” 方云问:“那用什么追?” 孙龙嘿嘿猥琐笑:“反正不能真刀真枪,我觉得下圈套都比真刀真枪管用。” 其他人一脸面糊,根本听不懂。 只有卢安秒懂,随即一脚踹过去,“这是教室,滚远点。” 孙龙伸手拍拍裤腿,干笑一声,一溜烟跑了,去教室前面逗其她女生去了。 龙燕十分郁闷,感觉自己走了一步臭棋。 原本想替表姐摸清下情敌,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要是搁表姐晓得了,不得拿刀杀了自己? 不过郁闷归郁闷,正事还得做,她对卢安、孟建林和姜晚发出邀请:“下个月5号我19生日,邀请你们去我家里做客,你们要腾出时间啊。” 孟建林和姜晚答应得好。 卢安只得跟着答应,心想那天不管再忙都得放一放了。 辅导员魏凤来了,教室瞬间鸦雀无声,纷纷坐回位置上,打开书本准备上课。 黄婷在本子上写:陈麦是谁? 把本子递给右手边的姜晚。 姜晚执笔回:法学院的新生,军训时就在我们对面方阵,很漂亮。 看到连姜晚都夸赞对方漂亮,黄婷若有所思,稍后写:她和班长走得近吗? 姜晚回:以前没发现,现在龙燕这么说,有可能。 黄婷看完,把打开的本子合拢。 这时辅导员在讲台上说:“你们的高数老师今天有事,把课换到下个星期三上午3、4节课。” “哇哦.!” 男生怪叫一声,纷纷收拾东西离开了教室,马上要举行校运动会了呢,其中很多人去操场训练去了。 孙龙走之前特意过来问卢安:“师傅,我们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卢安知道他在说什么,敷衍一句:“你先把100米、200米和400米第一名全部包揽了再说吧。” “嘿!等着瞧好了。”孙龙撸撸袖子,也赶去了操场。 另一边。 离开卢安,匆匆忙忙赶回家的初见把衣服往上撸,把一沓沓贴身的钱放桌上,接着一张张数着带有汗味的钞票,心里自认为翻天覆地做主人了。 旁边的小妹正在看书写字,见状,书也不看了,走到跟前问:“哥,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不会是又干老本行学坏了吧?” 初见脸上有点挂不住,“瞎说啥,我答应你洗心革面了,怎么还会当混子?这钱是卢哥给的。” 妹妹坐下,眼睛大睁:“卢安卢哥?他年纪轻轻哪来这么多钱?” 初见伸长脖子教训妹妹:“你个毛丫头别把质疑的口气用在卢哥身上,他是大学生知道吗?你晓得啥子叫大学生吗?跟你说也不懂,反正卢哥是我们的恩人,你尊重点。” 妹妹第一次看到哥哥用这么严肃的态度和自己说话,顿时不问这事了,转而好奇道:“卢哥为什么突然给你这么多钱?” 初见食指抹了抹口水,一边数钱一边把卢安想做代理商的事情讲了讲。 妹妹听得眼睛放光,凑头道:“哥,这可是5万块钱呀,卢哥就这么给你了,不怕你跑了啊?” 听到这话,初见顿了顿,随后一脸钦佩地讲:“这就是里说的那种、那种做大事的人,他是我们的伯、伯、伯啥子” 妹妹接话:“伯乐,我们是千里马。” 初见伸手拍一下头:“对,卢哥是伯乐,但我们可不是千里马,我们以后好好跟他屁股后面吃香喝辣的。” 妹妹问:“那你打算怎么去找康师傅牛肉面厂家?” 初见说:“等会先去本地报纸上找,实在不行就去天津堵门,我已经向卢哥立军令状了的,没拿到代理商,我提头去见。” 把钱点好,两兄妹锁上门就跑外边买报纸去了,金陵本地有影响力的报纸都买了一份回去,经过一番寻找,还真找到了招商广告,上面留有电话。 两兄妹先是激动地打电话过去,约好后直接拿钱出门。 出门前,初见照了照镜子,特意问妹妹:“我是不是看起来太年轻了?” 妹妹认认真真打量他一阵,猛摇头:“黑不溜秋的,面上、脖子上、手上还脱皮,还有胡子,看起来比卢哥起码老10岁。” 听到这话,初见不仅没生气,反而高兴地出了门。 见到厂家的销售部代表了,对方要初见出具相关证件,证明他们有这个能力经营好金陵的市场。 相关资质材料?才来金陵,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有那玩意?初见莽得很,5万块钱往人家面前一放。 厂家代表脸一黑,认为这是一个暴发户,不过来应征的人不多,倒也没有直接拒绝。 离开屋子,妹妹担心问:“哥,是不是没戏?” 初见抓抓头:“马勒戈壁的,看不起老子,看来得想点办法才行。” “不许说脏话。” 妹妹打他一下,急急问:“什么办法?” 初见带着妹妹来到一个角落,指着大门说:“我们在这蹲点,凡是有人来这里的,晚上我就抹黑会会对方。” 妹妹听得面色苍白:“哥,你不会又要干违法的事吧?你答应我了的。” 初见拍胸口保证:“啥子叫违法,我只是告诉对方识相点,保证不伤人家分毫,你也不想卢哥看不起我们。” 就这样,但凡有来谈代理商的,晚上在宾馆睡觉时就会突然醒来,接着感觉脖子一凉,然后看到床前有一个黑影。 一个多星期下来,初见用最原始的手法一连赶走了六七个竞争对手。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轮到厂家代表发愁了,怎么前几天见过的人一个个都不来了呢,反倒眼前这憨憨每天拿着5万现金往桌上一放,话也不多说,但那个坚持的态度啊,代表都动容了。 在一家小饭店吃过饭,代表问:“你真要做?” 初见从兜里摸出一个信封递过去,斩钉截铁地说:“做。” 信封里是他和妹妹所有的积蓄,大概900块。 代表摸摸信封,最后说:“明天带我去见见你的经营场所。” 初见说好。 回到家,初见第一时间找到卢安,汇报情况。 卢安不敢耽搁,立马给俞莞之打电话,借用一下上次给自己备用的两层独栋小院。 没想到俞莞之连个为什么都没问,直接甩给他用。 下午,司机陆青送来了钥匙。 卢安带兄妹俩参观一番,然后说:“搞定了通知我。” 当晚,初见花了点钱,请捡垃圾时认识的几个人吃了一顿,让他们明天当演员,当自己手下做事的人。 就这样简单粗暴地糊弄一番,代表还真把金陵的经销商代理权给他了。 其实也不能说简单糊弄,而是这年头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啥也不懂,有钱有个地儿经营,再加上有几人帮着做事,那不就妥妥地万事俱备了吗? 代理还挑啥呢?走哪里都一样,走哪个城市都一样,不说别的,就说路边这栋两层小院已经算高配了。 bb机再次响起时,卢安正在画室作画,为四年后的画展提前储备油画。 “卢哥,已经好了,就等你来签字了。”初见在电话里欢欣跳跃。 可算等来了好消息,卢安说:“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当天中午,卢安跟康师傅厂家签订了金陵代理商资格协议,随后他请对方在一家大饭店好生搓了一顿。 酒过三巡,代表很是疑惑,明明卢安气质温润,谈吐老道,比自己这个跑市场的还老道,一看就是家里条件非常好的公子哥,怎么还会派初见这个憨憨出面? 卢安拿起杯子跟对方碰了一个,笑着说:“初见是我家里的老人,老人嘛,更值得信赖。” 这似是而非的话把代表弄蒙了,但也识趣地不再问,生怕问到了地头蛇。 送走代理商,卢安对初见讲:“现在可以摇人过来了,记住,第一要忠心,第二还是忠心,第三就是成了家的。” 初见为他马首是瞻:“哥,要几个人?4个还是5个?” 考虑到金陵地方不小,卢安说:“宁缺毋滥,要是能找到5个就喊5个过来,到时候给你们每人配一辆脚踏三轮车去推广市场。” 说着,他想起什么,又嘱咐一句:“对了,过两天我还要塞个人给你,她以前在国企是干宣传的,还是个中专生,你们刚好能互补。” 初见以为卢哥要派人监督自己,但没有任何怨言,反而觉得理所当然,满口答应。 卢安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多讲了一句:“这人是李冬的对象,国企下岗了,来这边找份事做。” 李冬也算初见半个救命恩人,那李冬对象自然也是自己人,初见松了一口气。他不怕有人监督,就怕自己太废跟不上对方脚步,然后被卢哥冷落了。毕竟对方可是中专生哇。 卢安嘱咐一番,走了,去了隔壁师范大学,把招兵买马、买三轮车的事宜交给了初见。 “兄弟,你找我。” 李冬见到他就像见到亲人一样,一把抱住了他。 卢安看着他的左脚:“脚怎么样,完全恢复了吧,行动有没有影响?” 李冬脚尖转了转,“你看,活动自如,现在我除了不敢跑,走路和以前一样,完全没问题。” 两人围绕师范大学转了半圈,卢安说起了自己代理康师傅牛肉面的事情,随后问:“曾子芊什么时候过来?” 李冬不傻,顿时听懂了兄弟的意思:“你是打算让她去帮你做事?” 卢安点头:“初见能吃苦,做事会变通,但毕竟混江湖久了,有些思维跟不上。 而曾子芊读过书,还在国企宣传科待过几年,有经验,能上台面,让她跟初见搭伙,刚好互补,你看怎么样?” 李冬手指比划比划,开心地说:“正好呢,我这些日子正犯愁呢,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高兴死。” 卢安再次问:“曾子芊什么过来?” 李冬回答:“后天,后天上午11点左右到。” 卢安想了想说:“后天刚好是星期六,那到时候叫上叶润,我们几个一起聚聚,为你女朋友接风洗尘。” “好嘞。” 想着女朋友过来了,李冬心里就发痒。 “卢安,你的信。” 晚上自习课,卢安正在埋头看书时,文娱委员姜晚拿了两份信过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64章,一次性见齐了(求订阅!) 一口唾沫一口钉,既然话不经意说出去了,对方也做出了回应,那就得认。 就在卢安自认麻烦时,外面来了一波脚步声。 一瞧,好家伙,这不是叶润吗? 旁边还跟着5个女生。 301宿舍整整齐齐,都在这儿了。 他娘的是不是也忒巧了些,这都能碰到? 不过想想,现在正是下晚自习的点儿,在人家宿舍楼下碰到好像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自己在门口站了有会儿了。 突如其来的一众人,打断了卢安和黄婷的交谈。 叶润先是瞧瞧黄婷,接着瞧瞧卢安,尔后不着痕迹地瞥一眼旁侧的李梦苏,嘴角微微勾起,大有一副看把戏的样子,快乐地很。 人群中的苏觅同样悄悄瞄了眼右侧的李梦苏,面上很是恬淡,静静地进了宿舍楼。 眼神相接时,李梦苏对他友好一笑,也没有过多表示,跟着大部队离开了。 倒是外向的向秀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卢安,你在这啊。” “嗯。” 卢安嗯一声,“在这办点事。” 向秀也没问办什么事,目光在黄婷身上打个来回,走人。 被这么多女生打量,黄婷却显得很从容,同时还有意外收获,那就是刚才走过去的一众女生中,李梦苏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最久。 叶润的眼神也持续了两三秒,但没有侵略性。 苏觅则只是轻轻一撇,然后就过去了。 除了这三个女生外,其她三人黄婷不认识,也叫不出名字。 当然了,其实她跟301宿舍的女生都不熟悉,没跟她们任何一人说过话,能知道叶润名字是因为卢安。 能知晓苏觅,是因为这个名字总是同自己的名字一起出现,被人拿来比较。 而李梦苏是在迎新晚会上认识的,对方一手古筝弹得极好,印象很深刻。 等到脚步声逐渐走远,黄婷脑海中生出一个念头:李梦苏看自己的眼神带有异样,是因为卢安吗? 黄婷在想什么,卢安不知情。 他正在腹诽呢,叶润这姑娘学坏了啊,见面也不打招呼了,就那样大喇喇地走了。 上个星期五说去画室给自己做饭的,也放了鸽子,事后一句同室友聚餐就轻飘飘给打发掉。 哎哟,人心坏了,队伍不好带咯。 这般想着,卢安回头对一直在吃瓜看热闹的宿管阿姨说:“阿姨,帮我叫下301的叶润。” 宿管阿姨看了看黄婷,打开喇叭开始喊: “301的叶润!301的叶润!楼下有人找.” 等到喇叭喊完,黄婷说:“那我先回宿舍了。” 见她已然转身,卢安朝她背影喊:“好,照片谢谢了啊,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黄婷回眸一笑,进了楼道。 人走了,大门处瞬间安静,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地儿就只剩下了两人。 宿管阿姨调侃道:“啧啧,难得一见的盛况,这栋楼新来的几个好看女娃子今晚被你看齐了,你运气不错,有眼福。” 卢安恬不知耻说:“运气还行,不过我这脸搁这儿呢,也没白看她们。” 阿姨笑场了,笑了半晌问:“今晚这几个女娃,伱最中意谁?” 卢安看到去而复返的叶润,顿时脱口而出:“这还用问,当然是叶润。” 叶润直接白他一眼,往外面走了十多米才开口问:“大晚上的美娇娘不看,喊我来什么事?” 卢安伸个懒腰,偏头:“吃醋?” 叶润又白他一眼,嫌弃地说:“切,不敢,吃不过来。” 太没意思了,连着被白了两眼,这待遇也是没谁了,卢安说起正事:“星期六上午11点左右,李冬女朋友过来金陵,到时候咱一起聚聚。” 叶润错愕:“李冬女朋友?还真有啊?是谁?” 卢安说:“你认识的,就是那个经常来我自行车摊位修轮胎的那个。” 叶润琢磨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惊讶问:“每个周末都扎胎,每次修两个轮胎的那个女的?饲料厂的?” 卢安说对。 确认了人,叶润眼睛飘了飘,飘了飘,顿时冷嘲热讽地说:“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个女人一开始是冲着你来的吧?” 卢安浑不在意:“她那长相差你都差了十八条街,你,我都看不上,还怎么会看上她?” 叶润气结:“卢安你个混蛋!” 听到熟悉的“混蛋”一词,卢安大乐,代表眼前这姑娘斗嘴再次落入下风,自己找回了场子。 他抬起左手腕瞅瞅表,对她挥手:“事说完了,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后天早些起来,到时候我来叫你。” 闻言,叶润掉头就走。 只是走出十来步后,又返了回来,“对了,跟你说个事,我昨天看到了吴英,后天要不要叫她一起聚餐?” 卢安问:“你在哪里看到的?” 叶润说:“我昨天下午和舍友去外面买鞋子,在鞋店碰到了她,还一起聊了会。” 考虑到自己做经销商的事情,卢安想了想道:“后天就算了,下次吧,下次我们去东南大学找她玩,反正离着也近。” 见他这么说,叶润没反驳。 回到宿舍,就唐平一个人在写信。 他问:“老唐,宿舍怎么就你一个人?” 唐平放下笔,“不知道啊,他们都有事没回来,卢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卢安拉张凳子坐下:“单身狗嘛,都这样,没事就窝家里不出门。” 随后问他:“你那高中女同学回复你了没?” 提到这事,唐平那棺材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她说寒假来南岳进香,卢哥你真是神了。” 卢安视线落在他光头上,感慨道:“和尚都有人喜欢,这世道真是变了欸。” 唐平脸黑,再次强调:“卢哥,我们这是一份职业。” 卢安答非所问:“明年我打算去南岳衡山朝拜,到时候找你玩。” 就在唐平要应声时,寝室门开了,李亦然背着吉他走了进来。 这货进门就缠着卢安学吉他。 像教学前班的娃娃一样教了半小时后,卢安后面没了耐心,直接往床上一倒,准备睡觉。 李亦然兴致正浓呢,一点眼力价没有,爬床上问:“卢哥,你说我给学姐唱哪首歌好?” 卢安张开就来:“曹操。” 李亦然困惑:“曹操?有这样的歌吗?” 卢安说:“曹操爱人妻。” 李亦然顿时愤怒了,直接拿衣架戳他。 卢安无语,一把夺过衣架扔地上:“我又不知道你女朋友长啥样,天天问我什么歌,我是仙啊。” 李亦然不管,捡起衣架继续戳。 卢安跳起来躲避了一会,后面不胜其烦地说:“停,让我好想想。” 听到这话,李亦然果断停手,一脸希冀地瞧他。 卢安说:“齐秦的大约在冬季不错,你可以唱这首。” 李亦然气到眼发黑:“这歌第一句就是轻轻的我将离开你,你在咒我分手。” 卢安眼皮一掀,“你们不是还没在一起么,分哪门子手?” 李亦然爬上来坐床上不走了:“你继续想,想不出今晚我们都别睡。” 卢安嘴角抽抽,好想一巴掌呼过去,把这二货拍死算了。 “千年等一回怎么样?” “人妖恋,结果不好。” “女儿情呢?” “唐僧和女儿国国王劳燕分飞,换个。” “陈百强的偏偏你喜欢你。” “不成,人家可是赌王的女儿,陈百强想屁吃呢,注定没结果。” 卢安人麻了,直接一脚把李亦然踹下去:“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你自己想。” 李亦然死心眼,顶着头上的脚丫子又爬了上来,这回学乖了,不坐床边了,靠墙坐。 卢安试着又揣了俩脚,没揣动,彻底服气,稍后问:“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歌?” 李亦然抬头:“卢哥你帮我写首歌行不?” 卢安恍然大悟:“原来你这小子打得这主意,你以为原创歌曲是大白菜啊,随便动动笔就有啊,我看你这脑子是豆腐渣做的,不想事。” 这个晚上,李亦然缠到大半夜,卢安就是不开口。 说实话,他脑子卡壳,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应景的好歌。 如果要是唱悲伤情歌,那根本不用动脑筋,信手拈来,可这喜气的爱情歌曲,他死机了。 第二天,李亦然为了杜绝卢安再找借口,直接把学姐带到了教室,人比照片上的要好看许多,看来是不上镜,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气质。 322的牲口们不约而同暗想:难怪能把老李迷得不要不要的。 李亦然找着机会悄悄对卢安说:“卢哥,人我带来了,你要帮我写首歌啊。” 卢安嘴里应着嗯嗯嗯,但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听进去。 中午回到寝室,方云说:“老李真是好艳福,就这综合实力,完全不输姜晚。” 刘嘉泉散一轮烟:“我赞成,都说有气质的女人越老越迷人,老李以后不用二婚了。” 李亦然气得直接把手里的汽水丢了过去,大喊:“别盯着我孩儿他妈议论,你们换个目标,说黄婷去,说苏觅去。” 孟建林捡起地上的汽水揭开狠狠灌了一口:“天天说她俩,换个新鲜的。” 李亦然跳脚:“那就说法学院的陈麦。” 唐平接一句:“我今天在二源壁看到一个男生搭讪陈麦,好有勇气。” 方云问:“成功了没?” 唐平摇头:“我都说好有勇气了,哪会成功。” 孟建林对方云说:“老方你这问题真是没水平,要是我们这一届哪个男的能跟陈麦搭讪成功了,我喝10搪瓷缸自来水。” 方云当即拿起粉笔起身,到门板后面写上:搭讪陈麦成功,老孟喝10搪瓷缸自来水。 方云写完说:“我记下了,我以后有事没事就去问法学院的老乡,哪天要是陈麦谈恋爱了,老孟你记得喝水。” 李亦然支持孟建林:“不现实,那女的眼睛长头顶上,外院好多男生都试过了,根本没机会。” 刘嘉泉问闭眼睛休息的卢安:“老卢,你怎么看?” 卢安打个哈欠:“老孟,怎么样才叫搭讪成功?你这有标准没?” 孟建林说:“单独吃饭,或者单独在校园里压马路,都算成功。” 不等卢安回话,孟建林接着问:“卢哥,你要挑战?你要去追那个红辣椒?” 唐平问:“为什么叫红辣椒?” 李亦然解释:“就是说陈麦美的冒泡,红的发紫,名气在南大新生流传度很广,但像辣椒一样不好追。” 卢安翻个身子道:“不,她会来找我的。” 刘嘉泉这时也不能忍了,“我也赌10搪瓷缸。” 卢安坐起身:“还有谁要赌没?” 唐平伸出三根手指:“我3搪瓷缸。” 李亦然说:“我也10缸。” 没想到方云说:“我不赌,傻子才赌。” 刘嘉泉拉扯方云:“稳赢的事,为什么不赌?” 方云说出不赌的理由:“马上就是校迎晚会,如果卢哥上去表演,万事皆有可能。” 孟建林哇靠靠怪叫:“上去表演怎么了?那可是陈麦哇,听说她们班的男生有统计,到现在陈麦已经拒绝了20多个男生搭讪。” 刘嘉泉说:“就是,一般人还不敢同陈麦搭讪,能搭讪的都是条件好的。” 卢安诧异:“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这么八卦?” 刘嘉泉说:“老乡会。” 孟建林说:“英语沙龙。” 又是一个星期五,卢安来到南园8舍,满怀期待地把叶润叫下来:“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叶润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站在原地没动:“今晚我没空,你自己去做饭。” 卢安蹙眉,“星期五没晚自习,你要去哪?” 叶润说:“宿舍莹莹恋爱了,她和她男朋友请我们吃饭。” 卢安问:“还有其他男的去没?” 叶润说:“没有,就莹莹她男朋友一个男的。” 卢安有些失望,眨眨眼:“能不能把我带去,就说我是你男朋友。” 叶润偏头盯着他望了会,冷不丁问:“你是不是看上苏觅了?” 卢安吓了一跳:“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我就想蹭吃蹭喝。” 叶润撅个嘴:“要追就去追你们班的黄婷,别来祸害我们宿舍友情。” 卢安感到莫名其妙:“几个意思?” 叶润剜他一眼,不做解释,回了宿舍。 ps:肯定有人会说我水. (本章完) 第163章,陈麦vs黄婷(求订阅!) 接过信一瞧,发现一封来自长市,一封来自沪市,观看笔迹就知道是孟家姐妹的。 真是巧了,两姐妹同是给自己写信还是头一遭。 清水会给他写信,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这姑娘半个月一封已经成了习惯,风雨无阻。 倒是清池姐会给他写信,让他很意外。 手里捏着两份信,左右瞅瞅,最后先打开了清水的信件。 好饭不怕晚嘛,清池姐的后面看,看完就能美滋滋一整晚上,搞不好晚上还能梦到对方。 那清唱浅吟声,就算发生在梦里,也是一个字:绝。 清水的信有两页纸,第一页写学习琐事,比如学医遇到的困境和烦恼。 第二页纸就是老生常谈地绵绵之音了,字里行间很婉约,但道尽的都是相思。 看完信,卢安有些沉默,随后回信,主要就第一页的学习生活回复,以丰富的人生经验开导她。 而关于第二页的内容,他选择避重就轻,一笔带过。 回完信,卢安忽然问前排的黄婷,“黄婷,一个星期过去了,那照片洗出来了没?” 黄婷侧身看他,不急不慢说:“洗出来了,在宿舍,每次我都想给你,每次出门前就忘记了,等会下完课拿给你。” 卢安说好。 视线快速掠过他桌上的信纸,黄婷回身继续做高数题,只是某个时刻,笔尖写出来的是“回信”和“附带个人照片”这样的字眼。 用笔尖在“回信”和“附带个人照片”上画两个圈圈,她盯着瞅了会,稍后翻页重新做题。 拆开清池姐的信,有些失望,只有薄薄的一页纸。 而且只有两段内容。 第一段是恭喜他,说在报纸上看到了关于他画画的成就,为他感到自豪。 第二段内容简单记叙了她自己在学校和医院来回奔波的琐事,每天都过得很充实,要他不用担心,最后顺带问了他的学习和生活情况? 信件读了两遍,卢安暗自松了一口气,这姐儿没问自己跟清水感情的事,这让他少了一些尴尬。 清池姐只写了一页纸,卢安的回信却足足写满了三页,把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捡能说的都说了一遍。 当然了,他目前还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至于以后 以后就不谈了,前生他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今生估计也做不来,谁叫自己脸蛋生的好呢,老妈真是害死人唉。 又用阿q精神自我麻痹一番,卢安意得志满地把信件收了起来。 “卢安、姜晚,你们出来一下。” 晚自习第二节课上到一半时,后门开了,陆可儿探头进来。旁边还跟着学生会副主席邹强。 前排的姜晚先动身。 卢安跟着出教室门。 “学姐,学长。”姜晚礼貌打招呼。 卢安则只是点了点头表示问候。 陆可儿问卢安:“卢安,下个月2号晚上,学校举行迎新晚会,伱知道吗?” 卢安说:“知道,姜晚告诉我了。” 陆可儿期待地问:“想来姜晚也跟你详细说了吧,商学院把你的节目推荐了上去,还是院长和主任亲自拍的板,现在学校给了正式答复,希望你能参演,顺序排在第三位,你看怎么样?” 路已经走到这里了,卢安倒也没拒绝,只是讲:“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别喊我去彩排,我不参与彩排,纯属浪费时间。” 根据流程,一般要进行三次彩排,演出当天还要进行最后的彩排,每次彩排都是半天,这他娘的不是纯属浪费生命吗? 有这个功夫,还不如画幅画,还不如去校园里看看妹子,或者去校外找点好吃的,不更香吗? 听到这话,三人面面相觑一阵,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还是陆可儿难为情地开口:“这是学校,不是商学院,没有、没有先例.” 卢安笑着说:“陆学姐不是校学生会的文娱部长吗,可是晚会的操办人,我相信这点事情难不倒你。” 听出了他的坚决态度,陆可儿不敢再劝慰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绝,人生中的所有拒绝都是来自于眼前人,她差点破防。 吸口气,陆可儿强迫自己镇定,道:“那我跟上面反应一下,看能不能争取。” “好,辛苦学姐了。” 谈话算不上愉快,也算不上不愉快,毕竟卢安没有明着拒绝参演,就代表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离开管理2班,陆可儿突然对邹强说:“你说我去追他,有几分把握?” 邹强停在了原地,嘴巴大张,一脸震惊。 陆可儿自个被自个儿说笑了,带着怨念解释道:“这卢安太气人了,我要是把他勾引到手,回头再一脚揣了他,应该很解气。” 闻言,邹强嘴巴合拢,心脏又跳动了,人又有了呼吸,活过来了。 他十分严肃地说:“我劝你千万不要有这个心思,一个迎新晚会你就被他左右了情绪,要是真跟他在一起了,我怕你会被他耍得团团转,到时候可能不想分手的是你,想分手的是他,作为好朋友,我实在不想看到你凄惨的场景。” 陆可儿气绝,许久闷闷地来一句:“你这是贬低我,你是说我配不上他?” 邹强摇头,眼神迷离:“并不是,你可是陆可儿,勾勾手会有很多男人为你赴汤蹈火,包括我。但是卢安绝对不再此列。 你知道卢安给我的印象是什么吗?” 对于邹强暗恋自己一事,两个当事人心知肚明,这两年也没刻意回避过,她问:“什么印象?” 邹强揉揉眉心:“不知道对不对?我感觉他很妖,他看你的眼神完全没有任何波动,你是绝对降服不了他的。” 陆可儿回忆一下两人认识的点点滴滴,还真是这样,顿时泄气,这口气看来没地儿出了,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了。 目送陆可儿和邹强下楼,姜晚问他:“你真不参加校迎新晚会呀?” 卢安还是那句话:“不要彩排我就参加。” 当他转身要回教室时,姜晚忽然喊住他:“班长,大二有个学长在追求黄婷,追得很凶。” 卢安扭头,一脸疑惑,眼神似乎在讲:黄婷这么漂亮,有个别不怕死的追求不是很正常吗? 姜晚看着他眼睛说:“学长条件很不错的噢。” 卢安嗯一声,静待下文。 姜晚笑了笑说:“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觉得你是班长,应该帮帮黄婷。” 卢安终于开口了:“黄婷条件这般好,从小到大追求者不少的吧,这种事应该早就学会了拒绝才对。” 话到这,他蹙眉问:“难道对方不讲道德,骚扰黄婷?” 姜晚说:“骚扰还谈不上,不过对方有种锲而不舍的意思。” 卢安问:“黄婷什么态度?” 姜晚说:“明确拒绝了两次后,就没有再理对方。” 卢安道:“那挺好的,你先多多留心,要是需要帮助,随时call我。” 说着,他把自己的bb机号码给了她。 姜晚很是诧异,没想到卢安会有bb机,要知道她姐姐为了买个bb机,省吃俭用了小半年才舍得买。 看着卢安进教室,姜晚靠着栏杆没动,脑海中在回想他的家庭信息。 难道错了吗? 不过想想他身上的温润气质,姜晚觉得这才符合自己对卢安的感性认知。班上农村家庭出身的男生女生有不少,但穿衣打扮和说话方式,一眼就可以分辩出来。 可卢安,在她眼里,一举一动都很有范儿,比城里人还城里人,要是他自己不说是农村人,没人会往那方面想。 不过,相对于他的出身,姜晚刚才其实在试探他对黄婷的态度。 她是一个很敏锐的人,能明显感觉到黄婷对他不一样,虽然在言行举止上没有出格行为,但她还是生出了错觉。 至于大二那学长,确实是在猛追黄婷,但黄婷一点机会都没给对方,反而明确告诉对方:我有喜欢的人。 也正是听了黄婷这句“我有喜欢的人”,姜晚之前才鬼使神差和卢安多说了那么多话。 要知道一个月前两个寝室聚餐那会儿,黄婷被刘嘉泉追问时,当着众人说没有喜欢对象的啊。 才过去一个月 当然了,也不排除黄婷是在用这种无中生有的话搪塞爱慕者,好让那些人死心. 下晚自习后,黄婷问他:“你是跟我去南园8舍,还是我等会把照片送给你?” 卢安说:“我去你们宿舍楼下等吧,大晚上的你不安全。” 黄婷说好。 路上,孟建林和田文静悄悄走了,过二人世界去了。 有样学样,刘嘉泉也拉着刘乐乐溜了,322的男生瞬间只剩下了卢安一个。 周娟这时眉开眼笑:“哥,你羡慕不?要不我当你临时女朋友吧,等你真正找到女朋友了我就撤。” 卢安翻记白眼,“瞧你这话说的,太小看你我了不是,我要是想找女朋友,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用得着找临时的?” 李师师开玩笑说:“班长,临时的好哇,临时的可以当正式的用,但不用负责。” 卢安瞟李师师一眼,总感觉这姑娘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说的话他娘的怎么那么污呢? 不过随后他又释然,其实在任何时代,污男污女都不缺的,这和学历无关,而是和性情有关,和小时候生长环境有关。 就比如在60年代吧,老家十字路口两个生产队里,私生子就有十来个,这些都是明目张胆地偷人生的。卢安要不是在现实里亲眼见到,谁敢相信30年前会有这等荒唐事? 这还是大家公认为土掉渣的农村啊。 还有一种说法,说80年代初期那几年,内地比西方还开放,只是后来严打了才有所收敛。 所以说,用后世的过滤眼镜看20世纪八九十年代,认为这时期的人都很纯朴,都很憨傻,那就大错特错了。会玩的人,会玩花活的人,在哪个年代都不缺。 要不然妓院几千年前就有了呢? 周娟听懂了李师师的话中话,脸红红地说:“师师不愧是师师,找你的宋徽宗去吧,别把我们南大污染了。” 姜晚和黄婷手挽手,在一边安静听着几人说话,不做声。 有李师师在,气氛一直都很活跃,很快就到了南园8舍。 前头的黄婷转身对卢安说:“你稍等一下,我马上下来。” “嗯。” 卢安倒不急,靠着窗户跟宿管阿姨大眼瞪小眼,然后里面抓一大把南瓜子给他。 卢安也不客气,接过一边磕一边问:“阿姨,每次都见你在磕南瓜子,你家怎么种那么多?” 阿姨神气地表示:“我家有人专门从事这个,吃不完,一年四季都有。” 卢安捧个场:“那我有口福了,我以后天天来蹭。” 阿姨人很好,大方说:“你来就是,瓜子管够” 就在两人说话打发时间时,陈麦和两个舍友从外边回来了。 四目相视,卢安突然想到这妞的图书借阅证还在自己手里呢,一个多星期过去了,竟然也不来找自己要。 两秒后,陈麦收回目光,同舍友走进了宿舍楼大厅。 只是没走出多远,陈麦回转身、直直地走过来问他:“你一直盯着我看,你在等我?” 说出这话的陈麦语调非常诡异,黑白分明,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仿佛她这个人就不存在这个世间一般。 宿管阿姨一脸八卦,南瓜子都带不嗑了,眼珠子bulingbuling在两人身上转。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话,卢安不小心把整颗南瓜子咽了下去,直接被呛到了,弯腰咳嗽两声才说:“不是,我在等她。” 话落,卢安指指刚好下楼来的黄婷。 陈麦立即转身,眼神冷冷地像天外来客,和黄婷的目光隔空相撞,随后交身而过,头也不回头地走了。 既不提图书借阅证的事,也不提还钱。 刚才那一瞬,黄婷好似被蛇咬了一口,全身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仔细想想,确定不认识这个人。 “这是你的单人照,四张;这是我和你的合照,一张;这是你和姜晚的合照,也是一张。都在这了,你收好。”黄婷把6张照片放进褐色挂号信封中,递给他。 “谢谢了,多少钱?”照片拍得不错,他很满意,于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黄婷轻抿嘴,微笑道:“不用。” 卢安接过信封,顺口一句:“那行,有时间请你吃饭。” 黄婷说好。 卢安:“..….” 姑娘,我就跟你客气客气,你别当真啊。 ps:已更8200字。 求订阅!求月票!月票名次被爆了啦,大家支持下嘛。 先去吃晚餐,回来再检查语句和错别字。 (本章完) 第164章,一次性见齐了(求订阅!) 一口唾沫一口钉,既然话不经意说出去了,对方也做出了回应,那就得认。 就在卢安自认麻烦时,外面来了一波脚步声。 一瞧,好家伙,这不是叶润吗? 旁边还跟着5个女生。 301宿舍整整齐齐,都在这儿了。 他娘的是不是也忒巧了些,这都能碰到? 不过想想,现在正是下晚自习的点儿,在人家宿舍楼下碰到好像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自己在门口站了有会儿了。 突如其来的一众人,打断了卢安和黄婷的交谈。 叶润先是瞧瞧黄婷,接着瞧瞧卢安,尔后不着痕迹地瞥一眼旁侧的李梦苏,嘴角微微勾起,大有一副看把戏的样子,快乐地很。 人群中的苏觅同样悄悄瞄了眼右侧的李梦苏,面上很是恬淡,静静地进了宿舍楼。 眼神相接时,李梦苏对他友好一笑,也没有过多表示,跟着大部队离开了。 倒是外向的向秀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卢安,你在这啊。” “嗯。” 卢安嗯一声,“在这办点事。” 向秀也没问办什么事,目光在黄婷身上打个来回,走人。 被这么多女生打量,黄婷却显得很从容,同时还有意外收获,那就是刚才走过去的一众女生中,李梦苏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最久。 叶润的眼神也持续了两三秒,但没有侵略性。 苏觅则只是轻轻一撇,然后就过去了。 除了这三个女生外,其她三人黄婷不认识,也叫不出名字。 当然了,其实她跟301宿舍的女生都不熟悉,没跟她们任何一人说过话,能知道叶润名字是因为卢安。 能知晓苏觅,是因为这个名字总是同自己的名字一起出现,被人拿来比较。 而李梦苏是在迎新晚会上认识的,对方一手古筝弹得极好,印象很深刻。 等到脚步声逐渐走远,黄婷脑海中生出一个念头:李梦苏看自己的眼神带有异样,是因为卢安吗? 黄婷在想什么,卢安不知情。 他正在腹诽呢,叶润这姑娘学坏了啊,见面也不打招呼了,就那样大喇喇地走了。 上个星期五说去画室给自己做饭的,也放了鸽子,事后一句同室友聚餐就轻飘飘给打发掉。 哎哟,人心坏了,队伍不好带咯。 这般想着,卢安回头对一直在吃瓜看热闹的宿管阿姨说:“阿姨,帮我叫下301的叶润。” 宿管阿姨看了看黄婷,打开喇叭开始喊: “301的叶润!301的叶润!楼下有人找.” 等到喇叭喊完,黄婷说:“那我先回宿舍了。” 见她已然转身,卢安朝她背影喊:“好,照片谢谢了啊,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黄婷回眸一笑,进了楼道。 人走了,大门处瞬间安静,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地儿就只剩下了两人。 宿管阿姨调侃道:“啧啧,难得一见的盛况,这栋楼新来的几个好看女娃子今晚被你看齐了,你运气不错,有眼福。” 卢安恬不知耻说:“运气还行,不过我这脸搁这儿呢,也没白看她们。” 阿姨笑场了,笑了半晌问:“今晚这几个女娃,伱最中意谁?” 卢安看到去而复返的叶润,顿时脱口而出:“这还用问,当然是叶润。” 叶润直接白他一眼,往外面走了十多米才开口问:“大晚上的美娇娘不看,喊我来什么事?” 卢安伸个懒腰,偏头:“吃醋?” 叶润又白他一眼,嫌弃地说:“切,不敢,吃不过来。” 太没意思了,连着被白了两眼,这待遇也是没谁了,卢安说起正事:“星期六上午11点左右,李冬女朋友过来金陵,到时候咱一起聚聚。” 叶润错愕:“李冬女朋友?还真有啊?是谁?” 卢安说:“你认识的,就是那个经常来我自行车摊位修轮胎的那个。” 叶润琢磨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惊讶问:“每个周末都扎胎,每次修两个轮胎的那个女的?饲料厂的?” 卢安说对。 确认了人,叶润眼睛飘了飘,飘了飘,顿时冷嘲热讽地说:“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个女人一开始是冲着你来的吧?” 卢安浑不在意:“她那长相差你都差了十八条街,你,我都看不上,还怎么会看上她?” 叶润气结:“卢安你个混蛋!” 听到熟悉的“混蛋”一词,卢安大乐,代表眼前这姑娘斗嘴再次落入下风,自己找回了场子。 他抬起左手腕瞅瞅表,对她挥手:“事说完了,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后天早些起来,到时候我来叫你。” 闻言,叶润掉头就走。 只是走出十来步后,又返了回来,“对了,跟你说个事,我昨天看到了吴英,后天要不要叫她一起聚餐?” 卢安问:“你在哪里看到的?” 叶润说:“我昨天下午和舍友去外面买鞋子,在鞋店碰到了她,还一起聊了会。” 考虑到自己做经销商的事情,卢安想了想道:“后天就算了,下次吧,下次我们去东南大学找她玩,反正离着也近。” 见他这么说,叶润没反驳。 回到宿舍,就唐平一个人在写信。 他问:“老唐,宿舍怎么就你一个人?” 唐平放下笔,“不知道啊,他们都有事没回来,卢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卢安拉张凳子坐下:“单身狗嘛,都这样,没事就窝家里不出门。” 随后问他:“你那高中女同学回复你了没?” 提到这事,唐平那棺材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她说寒假来南岳进香,卢哥你真是神了。” 卢安视线落在他光头上,感慨道:“和尚都有人喜欢,这世道真是变了欸。” 唐平脸黑,再次强调:“卢哥,我们这是一份职业。” 卢安答非所问:“明年我打算去南岳衡山朝拜,到时候找你玩。” 就在唐平要应声时,寝室门开了,李亦然背着吉他走了进来。 这货进门就缠着卢安学吉他。 像教学前班的娃娃一样教了半小时后,卢安后面没了耐心,直接往床上一倒,准备睡觉。 李亦然兴致正浓呢,一点眼力价没有,爬床上问:“卢哥,你说我给学姐唱哪首歌好?” 卢安张开就来:“曹操。” 李亦然困惑:“曹操?有这样的歌吗?” 卢安说:“曹操爱人妻。” 李亦然顿时愤怒了,直接拿衣架戳他。 卢安无语,一把夺过衣架扔地上:“我又不知道你女朋友长啥样,天天问我什么歌,我是仙啊。” 李亦然不管,捡起衣架继续戳。 卢安跳起来躲避了一会,后面不胜其烦地说:“停,让我好想想。” 听到这话,李亦然果断停手,一脸希冀地瞧他。 卢安说:“齐秦的大约在冬季不错,你可以唱这首。” 李亦然气到眼发黑:“这歌第一句就是轻轻的我将离开你,你在咒我分手。” 卢安眼皮一掀,“你们不是还没在一起么,分哪门子手?” 李亦然爬上来坐床上不走了:“你继续想,想不出今晚我们都别睡。” 卢安嘴角抽抽,好想一巴掌呼过去,把这二货拍死算了。 “千年等一回怎么样?” “人妖恋,结果不好。” “女儿情呢?” “唐僧和女儿国国王劳燕分飞,换个。” “陈百强的偏偏你喜欢你。” “不成,人家可是赌王的女儿,陈百强想屁吃呢,注定没结果。” 卢安人麻了,直接一脚把李亦然踹下去:“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你自己想。” 李亦然死心眼,顶着头上的脚丫子又爬了上来,这回学乖了,不坐床边了,靠墙坐。 卢安试着又揣了俩脚,没揣动,彻底服气,稍后问:“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歌?” 李亦然抬头:“卢哥你帮我写首歌行不?” 卢安恍然大悟:“原来你这小子打得这主意,你以为原创歌曲是大白菜啊,随便动动笔就有啊,我看你这脑子是豆腐渣做的,不想事。” 这个晚上,李亦然缠到大半夜,卢安就是不开口。 说实话,他脑子卡壳,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应景的好歌。 如果要是唱悲伤情歌,那根本不用动脑筋,信手拈来,可这喜气的爱情歌曲,他死机了。 第二天,李亦然为了杜绝卢安再找借口,直接把学姐带到了教室,人比照片上的要好看许多,看来是不上镜,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气质。 322的牲口们不约而同暗想:难怪能把老李迷得不要不要的。 李亦然找着机会悄悄对卢安说:“卢哥,人我带来了,你要帮我写首歌啊。” 卢安嘴里应着嗯嗯嗯,但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听进去。 中午回到寝室,方云说:“老李真是好艳福,就这综合实力,完全不输姜晚。” 刘嘉泉散一轮烟:“我赞成,都说有气质的女人越老越迷人,老李以后不用二婚了。” 李亦然气得直接把手里的汽水丢了过去,大喊:“别盯着我孩儿他妈议论,你们换个目标,说黄婷去,说苏觅去。” 孟建林捡起地上的汽水揭开狠狠灌了一口:“天天说她俩,换个新鲜的。” 李亦然跳脚:“那就说法学院的陈麦。” 唐平接一句:“我今天在二源壁看到一个男生搭讪陈麦,好有勇气。” 方云问:“成功了没?” 唐平摇头:“我都说好有勇气了,哪会成功。” 孟建林对方云说:“老方你这问题真是没水平,要是我们这一届哪个男的能跟陈麦搭讪成功了,我喝10搪瓷缸自来水。” 方云当即拿起粉笔起身,到门板后面写上:搭讪陈麦成功,老孟喝10搪瓷缸自来水。 方云写完说:“我记下了,我以后有事没事就去问法学院的老乡,哪天要是陈麦谈恋爱了,老孟你记得喝水。” 李亦然支持孟建林:“不现实,那女的眼睛长头顶上,外院好多男生都试过了,根本没机会。” 刘嘉泉问闭眼睛休息的卢安:“老卢,你怎么看?” 卢安打个哈欠:“老孟,怎么样才叫搭讪成功?你这有标准没?” 孟建林说:“单独吃饭,或者单独在校园里压马路,都算成功。” 不等卢安回话,孟建林接着问:“卢哥,你要挑战?你要去追那个红辣椒?” 唐平问:“为什么叫红辣椒?” 李亦然解释:“就是说陈麦美的冒泡,红的发紫,名气在南大新生流传度很广,但像辣椒一样不好追。” 卢安翻个身子道:“不,她会来找我的。” 刘嘉泉这时也不能忍了,“我也赌10搪瓷缸。” 卢安坐起身:“还有谁要赌没?” 唐平伸出三根手指:“我3搪瓷缸。” 李亦然说:“我也10缸。” 没想到方云说:“我不赌,傻子才赌。” 刘嘉泉拉扯方云:“稳赢的事,为什么不赌?” 方云说出不赌的理由:“马上就是校迎晚会,如果卢哥上去表演,万事皆有可能。” 孟建林哇靠靠怪叫:“上去表演怎么了?那可是陈麦哇,听说她们班的男生有统计,到现在陈麦已经拒绝了20多个男生搭讪。” 刘嘉泉说:“就是,一般人还不敢同陈麦搭讪,能搭讪的都是条件好的。” 卢安诧异:“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这么八卦?” 刘嘉泉说:“老乡会。” 孟建林说:“英语沙龙。” 又是一个星期五,卢安来到南园8舍,满怀期待地把叶润叫下来:“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叶润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站在原地没动:“今晚我没空,你自己去做饭。” 卢安蹙眉,“星期五没晚自习,你要去哪?” 叶润说:“宿舍莹莹恋爱了,她和她男朋友请我们吃饭。” 卢安问:“还有其他男的去没?” 叶润说:“没有,就莹莹她男朋友一个男的。” 卢安有些失望,眨眨眼:“能不能把我带去,就说我是你男朋友。” 叶润偏头盯着他望了会,冷不丁问:“你是不是看上苏觅了?” 卢安吓了一跳:“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我就想蹭吃蹭喝。” 叶润撅个嘴:“要追就去追你们班的黄婷,别来祸害我们宿舍友情。” 卢安感到莫名其妙:“几个意思?” 叶润剜他一眼,不做解释,回了宿舍。 ps:肯定有人会说我水. (本章完) 第165章,慧剑斩情丝,终极误解,灵感(求订阅!) 叶润不上当,卢安一个人也懒得自己动手做了,打算去校外随便吃点。 离开校门时,刚好一对情侣从旁边经过,两人口里在议论新开的一家湘南蒸菜馆,女生说好好吃。 听到这话,卢安满脑子惊喜,难道有人在这边开湘菜馆了? 就算开的是蒸菜馆,那也不错啊。 视线在情侣身上停留两秒,他选择跟上去看看。 “咦,哥,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刚穿过马路,卢安就碰到了周娟,旁边跟着刘乐乐。 同刘乐乐打过招呼后,他说:“我出来找点吃的。” 周娟问:“你是不是找叶润,然后被她拒绝了,所以你一个人出来吃?” 卢安惊奇:“伱怎么知道的?” 周娟歪个头:“笨蛋,这不难猜呀。除了叶润,你不会冒然找不熟悉的女生啊,除了叶润,其她相熟的女生也不会随便拒绝你啊。” 话头话尾都被说死了,卢安都没从下口了,转而问:“你们也是去吃饭?” 周娟说:“我们吃过了的,不过你要是孤单需要女人陪的话,我倒是可以放下手头的工作陪你噢。” 刘乐乐笑嘻嘻插嘴:“班长,只要你开口,周娟估计愿意陪你过夜。” “要死啊你。” 周娟拍刘乐乐一下,然后装模作样说:“要是哥你真的需要女人陪过夜的话,我考虑牺牲一下。” 卢安自动过滤这些话,忽然想到什么问:“我听老刘在宿舍提了一嘴,说是你想开一家服装店?这是真的假的?” 周娟伸手指着左边一条弄子:“从这里进去,第二排第三间就是我开的店,我已经租好了房子,不过现在还在进货,要下月1号才能营业。” 卢安有点不可思议,“你来真的?” 周娟伸手拉过他,“走,我带你去看看。” 进了巷子,卢安果真在第二排第三间看到了一家服装店,此时里面有一个女人正在清扫货架。 周娟介绍说,这是她请的店员,平时守店卖衣服就全靠人家了。 店铺不大,就20来平米,衣服质量有好有坏,主打一个学生装,卢安在里面逛一圈就问:“才来大学两个月,你怎么会想到开店了?” 周娟解释道:“我爸手下有一家服装厂,每次客户下单后总会有一些库存,我就寻思着拿来卖,反正进货不要钱嘛,亏了就当买经验。” 卢安问:“温州到金陵这么远,运费都不少吧,能挣到钱?” 周娟抬头:“谁说我是温州人,我爸就一定在温州开厂?他在无锡和常州都有厂子,把衣服运过来很方便。” 见卢安听懵了,刘乐乐笑哈哈告诉他:“周娟爸爸手底下有3家公司哦,一家服装厂、一家印染厂,还有一家酒店,班长,你真的要好好考虑下啦,把我们周娟娶回家,可以少奋斗10年。” 周娟这时候一点都不谦虚,谄个脸怂恿道:“哥,我家就两姊妹,妹妹比我小7岁,你要是娶了我,家产可都是你的,到时候我帮你争家产。” 卢安无语。 倒真是小看她了,竟然真是个富婆。 出了门店,卢安关心问:“店员可靠不?” 周娟说:“这是我妈老家的邻居,我妈妈介绍过来的。” 卢安点点头,“那行,你们忙吧,我有些饿了,先去吃饭。” 说罢,他往蒸菜馆行去。 周娟看他一个人,原地犹豫一下,也跟了过来。 刘乐乐倒是有眼力见,去服装店等她。 到店里刚要了两个菜,卢安问座位上的人:“你不是要去忙店吗,怎么来了?” 周娟说:“陪你吃饭花不了多少时间,等你吃完我再过去。” 卢安问:“要不要一起吃点?” 周娟四处打量一番,起身叫了一个腊肉过来,然后还要了一瓶啤酒,“我陪你喝点吧,饭就不吃了。” 卢安有点饿,随她,中间接过啤酒和她干了一杯。 一杯啤酒下肚,周娟右手肘着腮帮子看他吃饭,稍后认真说:“哥,我真当你妹妹怎么样?” 卢安再次拒绝:“不用。” 周娟翘嘴:“为什么这么绝情?” 卢安毫不客气地指出:“你心思不纯。” 周娟说:“当我哥吧,这辈子我只喊你一个人哥。” 卢安问:“你没堂哥表哥之类的?” 周娟说:“有啊,不过那些人我都是叫名字的。” 见她直勾勾望着自己,卢安敷衍一句:“以后再说吧。” 周娟追问:“以后是什么时候?” 卢安说:“我有女朋友的时候。” 周娟听得气泄,直接拿起啤酒瓶把剩余的一口吹了。 这家蒸菜馆虽然味道不正宗,改良过了,但对他来说还成,吃了一顿好饭。 饭后,周娟问他:“你要去哪?” 卢安说:“我打算去图书馆找点资料。” 周娟试探问:“要我陪你不?” 卢安摆手:“你已经耽搁这么久了,你去忙你自己的。” 周娟虽然喜欢跟他呆在一起,但知道适可而止,于是聊了几分钟就回了服装店。 见她进门就坐着发呆,刘乐乐小声问:“怎么样?” 周娟一脸苦涩地低声讲:“以后没戏了。” 刘乐乐安慰:“也许再坚持坚持,说不得柳暗花明呢。” 周娟摇头:“现在是开学阶段,大家都矜持,等过了这段日子,就没我份了。” 刘乐乐觉得这话在理,问:“那你以后怎么办?” 周娟起身说:“我以后还是跟我爸学着做生意吧,从这个门店开始。” 另一边。 周娟第二次挥剑斩情丝,卢安不知道。 他此刻正心血来潮地跑去图书馆,打算为画画找点创作背景资料,毕竟一个画展需要那么多幅画,还是要好好准备一番的。 熟门熟路来到302阅览室,出乎意料,里面的人竟然比自己想象的多很多,把看书的位置坐了个满满当当。 花费功夫找了一本书,卢安最后去了自修室,心想还没到年底,这里应该有大量空位,但还是失算了,一眼望去都是黑黑压压的人头,整整齐齐排列着,军训都没这么齐整过。 南大的高材生们诶,原来内卷现在就这么严重了。 寻了许久,左侧第二排边上有3个连着的空位,只是座位似乎被女生占位了,上面有纸巾、书包和粉红色水杯。 卢安在想,这些女生是不是上厕所去了?或者吃晚饭去了?要是自己一屁股坐下去,等会回来会不会站成一排齐齐瞪自己的后脑勺?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坐的时候,桌对面一男一女联袂走了,没得说,立马坐了过去。 没过多久,三个女生回来了。 一白衣服女生看到桌对面的卢安,拉了拉陈麦衣服,附耳小声道:“真是见鬼了,怎么到哪都能遇到他啊,他是不是在暗暗追你?” 陈麦也觉得意外,从开学到现在,碰面次数太多了些,但还是摇了摇头。 白衣服女生嘀咕:“没追你?那肯定是想用这种频繁现身的方式吸引你的注意力,以后说不定就露出狐狸尾巴呢。” 陈麦奇怪地瞅卢安一眼,坐下看书。 陈麦和舍友来了,卢安根本不知道,直到半小时后才察觉到,心道自己前世是不是欠这凶妞500万?今生追着讨债来了? 问题就是上辈子也不认识她啊? 晃了晃脑袋,卢安继续看书。 白衣服女生把他刚才盯着陈麦看的动作尽收眼底,心道果然如此,这人就是为追求陈麦而来的,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陈麦同样感受到了卢安看自己的目光,但她没任何反应,头都未抬。 没过多久,旁边一个女生忽然给卢安写了一张纸条。 卢安莫名,望向递纸条的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位学姐,长相相当不赖。 见他瞧向自己,学姐笑了笑,笑容稍微有些不自然,有些害羞,但眼神没退缩。 卢安心里顿时有数了,这该死的魅力啊,第一次来自修室就有学姐想帮自己做全身检查。 阅读纸条上的内容,上面写:可以认识一下吗,我叫刘妮,今年大二,新闻传播专业。 伸手不打笑脸人,卢安想了想还是照顾人家面子,回:法学专业,陈麦,今年读大一。 学姐接过纸条,口里念叨“陈麦”,这名字还蛮有意思。 这年头大部分人还是比较保守的,得到卢安的积极回应后,学姐矜持地不再往下问,再等机会,等以后慢慢发展。 白衣服女生好奇,不动声色伸长脖子瞅了眼,刚好瞅到卢安的回复字样,这下忍不住了。 她给陈麦写了张纸条:还说这人不是想打你主意?你看,连你名字和专业都摸清了,还特意安排一个托儿,显得他好受欢迎的样子。 卢安要是能看到这纸条上的字,肯定掐死这白衣服女生的心思都有了,老子乱写好不好? 过了许久,刘妮学姐走了,陆可儿却找来了,一来一去前后不到5分钟,真真是无缝衔接。 马上就是学校的迎新晚会,她向学校传达了卢安不彩排的想法,得到地回复就是“不可能,学校没有先例”这样冷冰冰的字眼。 被拒绝了,陆可儿一点也不意外,南大这样的级别的学校,怎么可能为一个大一新生破例? 地球少了谁不能转? 在上面看来,这要是妥协了,传出去都是笑话。 不过陆可儿还是想同卢安见一面,争取一下,她先是去3舍找,没找着人,后面找姜晚,姜晚甚至call了bb机,还是没得到回应。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刘乐乐和周娟回了寝室,然后告诉姜晚:我哥他去了图书馆。 于是才有了这一幕。 陆可儿家境不差,在图书馆这样的安静场所,很是有修养,没有焦急地见面就迫不及待问,而是坐下后用纸条交流。 陆可儿写第一张纸条:你的要求,学校拒绝了。 卢安看后没任何情绪波动,它爱拒绝就拒绝,无所谓,不影响自己。 等了会,没等到回复,陆可儿写第二张纸条:明天上午开始第一次彩排,你能去吗? 卢安这次没冷处理,回复:对不起,明天上午有点事。 这回他没撒谎,明天上午11点曾子芊到达金陵,自己和叶润要去聚餐,已经约好了的。 看到走了一个龙套,又来一个龙套,白衣服女生干脆不看书了,暗暗观察了起来,心道这装的也太过了吧,一次自习与两个美女邂逅,潘安在世也不会这么离谱。 她越想越不对劲,然后给陈麦写纸条:托儿一个比一个漂亮,身材也越来越好,麦麦,这小子为了追你,为了让你侧目,真是煞费苦心,显得他有多受欢迎似的,你看这女人的不甘表情,一准都是提前排练好的。 陈麦收起纸条,抬头又古怪地瞧了眼卢安,继续看书。 陆可儿写第三张纸条:明天的事不能推迟一下吗? 卢安没回复,用沉默告诉她,没可能。 陆可儿没招了,最后写一张纸条:明天10点之前,要是改变想法了,来找我。 随后她把自己的宿舍号写上去。 等了一分钟,等到的是卢安无动无衷,陆可儿烦闷地很,好想把这王八蛋勾引到手又踹了,出口恶气。 是的,脾气这么好的她,教养这么好的她,第一次闷声骂人了,骂完之后很爽,心里又跟着骂了好几句王八蛋。 陆可儿走了,狠狠发誓这辈子都不再跟这王八蛋打交道,再跟他打交道自己就是王八蛋。 白衣服女生看到陆可儿郁闷的表情,写纸条给陈麦:又被气走一个,这样显得对你好专情啊,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情场老手。 20分钟后,获得足够灵感的卢安也走了,他要趁借阅室没关门之前把书退掉。 看他走了,白衣服女生凑头压低声音说:“麦麦,你信不信,3天之内你还会碰到他。” 陈麦冷瞅眼对面的空座位,没放在心上。 出了自修室,他先是退书,然后找一个空地静坐。 脑子在高速运转:如果自己把中国山水画、甲骨文、书法、铭文、雕刻等抽象线条及表现元素融合到自己的油画中,结果会怎么样? ps:有大佬问,为什么不多更啊?不是三月不想啊,因为成绩太差,有些迷茫,昨天晚上捋了好久的后续思路。 (本章完) 第166章,万事俱备 涉及到空间和时间等抽象油画概念,卢安觉得这想法是极好的,也非常契合自己今后的创作方向。 思前想后一晚上,卢安觉得值得尝试一下,甚至把今后该怎么深挖这条路线的方法都定好了。 第一个就是练字,勤学苦练嘛,肯定是有极大好处的了。 不论是书法还是甲骨文,都得练习,日常练习,巩固基本功的同时寻求创新,让这些抽象线条和表现元素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 第二个就是每个星期必须画一副画,做到日积月累。 定了主意,卢安心情一下子清明多了,匆匆洗漱一番就来到了南园8舍。 人还未到,宿管阿姨就伸出头问:“还是翻牌叶润。” 卢安笑着比划个大拇指。 宿管阿姨打开喇叭喊:“301的叶润!301的叶润!楼下卢安找你” 卢安无语:“阿姨,你调皮了。” 宿管阿姨咧开大嘴笑:“你是怕我这样喊多了,影响伱以后找这里的漂亮女娃了吧?” 卢安靠着窗户,不要脸地扯淡:“那倒不会,就我这脸蛋,那纯纯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宿管阿姨秒懂,翻译过来笑说:“还真对了,这社会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看来这阿姨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哪,卢安这样想着,目光放到了叶润身上。 对宿管阿姨礼貌点点头,叶润走出宿舍楼就白他一眼说:“你以后喊我就喊我,能不能别把你的臭名字搭进去。” 卢安不爽了:“我这名字不好听,很臭?” 叶润朔起嘴皮子刻薄到:“你整个人都是臭的。” 卢安凑头过去,“你闻闻,看臭不臭?” 差点被亲到了,叶润气急败坏地骂一句:“混蛋!” 卢安呵呵一笑,小样,你斗得过老子?文的不行跟你来武的。 挤公交车时,卢安问叶润:“我打算买辆自行车,你也来一辆不?” 叶润偏头看着窗外,不搭理他,显然还在置气。 “真生气了?” “嗯。” “别气了,我给你买辆自行车赔礼。” “不要。” “我也没打算真亲你,再说了,反正你以后也是我小.” 话说一半,卢安故意拖长音,不停眨眼皮。 叶润瞪他眼,“下次我直接告诉孟清水,说你在学校不老实。” 卢安伸个懒腰,靠着后背悠悠地说:“她又不是我女朋友,管不到我。” 叶润盯着他看了会,忽然福至心灵问:“你是不是怕孟清水限制你自由,所以才不跟她早早在一起?” 卢安才不会傻到去回答这要命题,直接呛她一句:“照你说的,你又不是我老婆,这种问题少问,懂吧?” 叶润语噎。 在火车站见到曾子芊了,人似乎比以前瘦了很多,眼中没了过去的神采飞扬,精气神萎靡不少。 看到曾子芊和李冬一见面就紧紧拥抱在一起,叶润偷偷打趣:“你不是自诩生的好吗,人家现在看都没看你一眼。” 卢安双手插兜:“她是李冬媳妇,我要她看我干什么,你看我就行了。” 叶润顿了顿,威胁他:“你要是再这样说话没个把门,我以后就不跟你出来了。” 卢安从不受威胁:“不出来就不出来,想吃你做的饭也指望不上,你在我眼里已经没了价值。” 叶润气得转身就想走,但到底是没走,临了去买三瓶饮料,故意只给他买一瓶水。 拥抱了足足10来秒,分开后李冬为曾子芊介绍; “这是我最好的兄弟,卢安,你认识的。” “这是叶润,我以前跟你讲过,她如今和卢安同在南大。” 再次见到卢安,曾子芊没有了任何旖旎,很是拎得清分寸地只对他笑了笑。 这让卢安高看她几分,然后大手一挥:“走,我们先去吃饭。” 路上,李冬问:“兄弟,要不要把初见叫上?” 卢安不动声色道:“今天咱都是自己人,是专门为你女朋友接风洗尘。” 李冬说:“我知道你和叶润的意思,但我媳妇以后要跟初见搭伙做事,今天把他叫上,更有利于团结。” 卢安有些小惊讶,没想到一场恋爱谈下来,曾经那个二愣子李冬也会人情世故了,不过他没擅自答应,而是把决定权交给曾子芊。 今天为她聚餐,今儿她最大。 曾子芊在国企呆过几年,双商自然不缺,这时见卢安看过来,主动说:“我赞同李冬的建议,这样有利于展开合作。” 闻言,卢安拍板:“那成,等会我给初见打个电话,叫他们兄妹俩过来。” 接到他的电话,初见有点不敢置信,很是喜出望外,没想到卢哥这样的私人聚餐会喊上自己和妹妹,心中感动到不行。 妹妹出门时还提心吊胆问:“哥,我这样穿扮有没有问题?” 初见从上至下看一遍,宽她心说:“卢哥什么样的人,怎么会在意这些,况且我们是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 想着这已经是自己最好的衣服了,妹妹纠结过后慢慢变得坦然。 这次聚餐意义非凡,除了给曾子芊接风外,还是卢安这个班底初次会面。 他很是大方,不仅选了学校附近最好的饭店,还要了包间,桌上的菜更是多到摆不下。 饭到尾声时,卢安给初见和曾子芊安排了明确分工。 曾子芊负责注册一家食品批发公司,宣传、行政和财物工作暂时由她一肩挑,每个星期向卢安详细汇报一次。 卢安问她:“事儿有点杂,能不能行?” 听到要负责这么多岗位,曾子芊一开始有些忐忑,但想着公司的规模也就计划10来人,麻着胆子挺起胸膛说能。 下岗后,本来家里是打算安排她相亲结婚的,可她在李冬地支持下,偷偷跑来了金陵,所以面对这种难得一见的机遇,必须迎难而上,不行也得行。 这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李冬脸面。 卢安点头,然后望向初见:“现在我们是从零开始,开拓市场是重中之重,也是现阶段最大的事,同时很辛苦,这担子我就交给你了。” 在曾子芊面前,初见不能弱于人,拍胸膛保证道:“哥,你就瞧好了,我保证给你打个漂亮仗。” 卢安再次点头,倒三杯啤酒,曾子芊和初见跟前一人摆一杯,稍后举起酒杯道:“来,祝我们生意兴隆,干。” “干。”初见和曾子芊很给面,仰头一口而干。 放下杯子,卢安问初见:“要你叫的人,怎么样了?” 初见连忙表示:“哥,我叫了5个人,已经在路上了,明天早上就到,另外我还买了6辆二手脚踏三轮车,你要不要去过过目?” 想着时间还早,卢安起身:“走,我们去看看。” 付完账,一行人来到了两层独栋小院。 初见献宝似地说:“哥,别看这些车旧了点,但便宜,每辆不到100元,是我拖了关系买的。” 卢安摸摸:“性能怎么样?” 初见骑上一辆,在院子里蹬地飞起:“性能杠杠的好,不比新车差。”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卢安也亲自试乘了一辆,感觉确实不错。 在院子中呆了大约个把小时,卢安一直在给初见和曾子芊画大饼,罐心灵鸡汤。 叶润全程在旁边听着,没做声。 但看到卢安滔滔不绝的样子,看到卢安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愣是把曾子芊这样有社会经验的人说得眼睛发红,把初见说得嗷嗷叫,把李冬和初见妹妹说得摩拳擦掌,她是打心眼里佩服卢安的,人聪明,有才华,会来事,嘴还甜,而且为人热忱讲义气,面相也好看。 按周静妮背后的评价说:卢安要是专注起来,活脱脱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 难怪孟清水那么喜欢他,也难怪刘荟和李梦苏会被他迷住。 就是有一点不好,这混蛋有时候不怎么正经,非常花心,想起孟家姐妹,叶润就摇摇头。 一个小时后,卢安口干舌燥地喝完一瓶水,然后问叶润:“你的那瓶饮料呢,还没开封的吧,给我。” 不提饮料还好,一提饮料,叶润就想到了“小老婆”三个字,气得又想骂他混蛋,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到底是给足了他面子,把手里的饮料递了过去。 卢安接过饮料,拧盖开喝时,眼神还不忘落在叶润脸上,仿佛在说:小样呐。 叶润轻咬了下嘴唇,偏过头,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喝完半瓶饮料,卢安又跟两人讲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后,离开了小院。 目送李冬带着曾子芊去了酒店,卢安好生感慨了一番,接着进校门,往画室走去。 后头的叶润跟着走了一半,停下脚步说:“我还有事,先回宿舍了。” 卢安背身挥挥小手,头也未回。 他算是看透了,这姑娘对“小老婆”三个字讳莫如深欸,不勉强,做饭就吃,不做饭就去食堂吃,还能饿死不成? 下午到晚上,他先是练了会毛笔字,后面为一副油画打了底稿,直到晚上9点多才回寝室。 第二天,卢安见到了初见叫来的5个人,交流一番,发现这些人跟自己想象的差不多,很符合自己的期待,十分满意。 至此,公司的人聚齐了,卢安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他在会上强调说:“困难是眼前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大家好好干,今年争取过个丰厚年。” 会后,曾子芊注册食品批发公司去了,初见则带着一众人去找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的销售代表,准备进货正式开干。 望着刚才热热闹闹的两层独栋小院现在只剩自己一人,卢安心想,幸亏是这个年头,一切制度都还不完善,很多东西可以先上船后补票。 “tingting” bb机响了,卢安掏出一看,发现是陌生号码。 想了想,他没耽搁,找到最近的公话亭回了过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67章,年画金奖(求订阅!) “喂,是卢安吗?” “姜晚?” “是我,班长你有没有在学校?主任找你。” 卢安下意识问:“找我什么事?” 姜晚说:“我不知道噢,你回学校了去看看吧。” “好,谢谢伱。” “不用客气。” 挂断电话后,卢安在琢磨,难道是学校的迎新晚会? 不过不管是不是,办公室还得去一趟,主任对自己一直不错,这面子得给。 过马路,卢安直奔教学楼而去。 “咚咚咚!” “进来。” 敲门声响三声,里面就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老师,你找我?” 卢安进门主动问候。 主任手里正捧着一份报纸,见到是他,立马放下报纸招呼:“你来了,来,这边坐。” 主任似乎又比以往热情了几分,还亲自给他倒了一杯凉茶。 哟,这待遇以前可是没有的,让卢安有点受宠若惊,心道不会是有事求自个吧? 可自己除了一手绘画外,貌似也没什么值得对方如此对待了。 “你们年轻人欸,真是了不起。”把凉茶递给他,主任坐在他对面,如是感慨道。 卢安有点迷糊,不知道对方这没落头的话从何说起? 主任混体制这般久了,自然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瞬间就判断出他还没得到最新消息,当下伸手把桌上的一沓报纸放他跟前: “你看看,这可是大喜事,都见报了。” 什么大喜事喊自己看,还见报纸了? 带着这种疑惑的想法,卢安目光落在了报纸上。 结果只一眼,视线就定住了,仿佛报纸上有吸铁石一样,让他舍不得挪开目光。 只见《人x日报》的新闻标题是:《永恒》荣获中国年画展金奖。 中国青年报:中国油画史上的丰碑《永恒》 新民晚报:震撼!天才画家卢安横空出世! 眼前的报纸有很多,一路看过去,发现都是些全国性或者区域性非常有影响力的报纸。 新民晚报的新闻标题最吸引眼球,卢安伸手拿起细细阅读了起来。 新闻内容: 卢安画笔下的《永恒》是对中国油画几十年以来创作“大场面”、“大绘画”的一次矫正,也是对中国这几十年的诸般教条化的一次力挽狂澜。 画家卢安对时空的理解、以及画作中的思想性不仅赋予了中国油画新含义,在西方美术史中亦难有类似的作品可资认证,其跳跃式的创新性是后启蒙时代以来对油画发展的最杰出的贡献. 看到这般吹捧,卢安心里很激动,却又有些遭不住。 真他娘的咧,这些人说话怎么这么好听呢,比自己吹过的牛都厉害。 花几分钟读完新民晚报这篇新闻,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等主任开口就发出邀请: “老师等会有空吗,一起去外面喝点?” 要是一般人,主任肯定会说有事,事实上他手头确实一箩筐琐事要处理,可这话来自于卢安之口哇,主任很是高兴:“这可是大喜事,值得庆祝。” 离开办公室,两人还叫上了院长,出教学楼时又遇到了辅导员魏凤。 主任对辅导员说:“魏凤,你现在不忙吧?” 魏凤哪里敢说忙:“现在还好.” 听到“还好”这两个字眼,主任打断她的话:“走,一起外面喝一杯。” 魏凤看看院长,又看看主任,同意了,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为什么会叫上卢安? 不会卢安真是主任的亲生儿子吧? 这一刻,魏凤想起了外界的饭后笑谈。 当然了,她知道这是假的,大家也知道这是无稽之谈,就主任这粗鄙的长相,怎么可能生得出卢安这样的儿子? 院长是粤省人,卢安和主任投其所好,选了一家粤菜馆。 至于魏凤,她识趣地不在这种话题上搭嘴,跟着三人走了进去。 院长海量,主任海量,自认为能喝的卢安有些叫苦不迭,但还是不下火线,谁让三人喝嗨了呢。 看着酒桌上似乎没有尊卑、没有地位之分的三男人,辅导员一直在沉思,卢安到底是有何特别之处? 家里背景深厚? 可他的个人资料自己看过啊,父母双亡,不但跟“深厚”沾不上边,连普通家庭都赶不上。 难道是卢安会唱歌? 不过这个念头一起,下一瞬魏凤自己就否定了。 别说卢安现在还没名气,就算是明星,她这身份都不会过分看重对方,就更不会入院长和主任的法眼了。 目光在三人身上不断徘徊,辅导员最后还是定格在了卢安身上。 她现在满满地探究欲,很希望院长和主任能透点风声,可这顿饭吃完都没捕捉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这让她有些失望。 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任何消息,至少卢安在她眼里变得神秘起来,变得奇特起来。 一顿饭吃了快两个小时,走出店门时,夕阳已然西下,天色渐渐变得暗淡。 回到教学楼,主任喊住辅导员,随手拿一份报纸递给她,嘴里同时说出四个字:“记得保密。” 辅导员一开始不明就里,但当看到《新民晚报》上的新闻标题时,猛然开悟了,然后眼珠子瞪圆、嘴巴大张、艰难地读完了整篇新闻。 读完后,辅导员还是有些懵逼,还有些不敢置信,内心相当惊愕,许久许久,在原地杵了许久后才试探问:“这是真的?” 主任点点头。 看到主任确认这一消息,辅导员整个人直接死机,耳鼻嗡嗡嗡地作响。 脑海中只剩一个意识:卢安是大画家!卢安竟然是大画家!… 见她这样,主任哂笑了下,暗道小魏还是年轻了些,没卢安有城府。 震惊中,辅导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主任办公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她逮着报纸又看了两遍,最后才长吁短叹一声:“原来如此。” 此时此刻,很多事情都想通了。 另一边。 卢安喝得有点多,同院长和主任分开后,他干脆不急着回宿舍了,随意在路边草地上寻了处干净的地儿坐下。 吃饭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这么大的事,俞莞之怎么没第一时间通知自己呢? 要不是主任看到报纸,自己在外面忙都没及时发现。 “tingting”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bb机响了。 一瞧,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真是麻烦啊,卢安现在很不想动,但又怕耽误事,只得不情不愿爬起来向校门口走去。 想着每次都要跑这么远打电话,他就恨不得抽邮电局那个办事员几耳巴子。 奶奶个熊的!安装个电话怎么就这么难呢?天天放老子鸽子。 “喂?哪位?”熟门熟路进公话亭,卢安打过去。 “是我,你在哪?”叶润的声音。 “你又不做饭,你找我干什么?”卢安吐口酒气。 叶润没理会他的抱怨,直接说事:“我之前去了你画室,没看到你人,又去了3舍,也没找到你,你上报纸了,你得奖了。” 一口气说完,随后她才跟一句:“卢安,恭喜你哦!” 卢安嗯一声,故意气人地问:“还有事没?没事就挂了,这消息我早知道了,浪费我时间。” 叶润气结,忍不住低声骂:“混蛋,你真是小心眼。” 卢安嘿然,随她骂,反正只要她骂混蛋,就代表她落了下风。 等了会,没等到他吱声,叶润才缓口气说:“我做了辣椒炒肉和子姜鸭,你要是还没吃饭就尽快回去趁热吃,我还有衣服要洗,先挂。” 说完,不等卢安反应,直接把听筒放了回去。 听到电话里面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卢安乐呵一笑,气性还挺大。 不过到底是个心软的姑娘诶,还是无声无息做了自己最喜欢的饭菜。 只是可惜,自己已经吃过了。 不过这个天,明天吃也是一样的吧,不会馊。 “ting''ting” 靠着墙壁,得意地开着小差,今天bb机第三次响起。 这回是俞莞之。 卢安顿时收敛心神,重新拿起听筒拨号。 一声就通。 那边传来一个糯糯的声音:“卢安,你在校外?” 卢安说对:“刚在跟别人打电话,正要走,你就call我了。” 俞莞之听完说:“我在南大校门口,你过来吧,我们一起吃个饭。” 卢安意外:“这个点你怎么亲自跑来了?” 俞莞之笑笑问:“你没看报纸?” 卢安回答:“两个小时前才看到。” 俞莞之右手捋了下耳迹发丝,解释:“本来我想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你,但觉得这么大的喜事,你自己去发现会更高兴,会更有成就感,所以我就当面来向你祝贺了。” 听到这话,卢安前面的疑虑尽释,告诉她:“我马上过来。” 看他从隔间出来,老板伸出右手:“5块。” 今儿心情好,卢安不心疼电话费,付完钱就一溜烟跑去了马路对面。 俞莞之恰巧注视着右边,等到他走近了,摇下车窗说:“上车,我们先去吃饭。” 卢安同司机陆青点了点头,弯腰对车里的俞莞之讲:“我家里已经做好了饭菜,要不去家里吃?” 俞莞之眼睛一亮,她对卢安的厨艺可谓是记忆犹新,相比饭店那些菜,她更喜爱乡下的家常菜,当下欣然向往。 来到教师公寓,上到二楼,一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菜香味。 卢安本以为叶润在,没想到寻不见人影。 洗好手,俞莞之站在桌前查看,半晌问:“这都是你做的?” 卢安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应:“当然。” 两人过去已经很熟悉了,俞莞之盛一碗饭就放松心情吃了起来,只是第一筷子辣椒炒肉还没吃完,她就抬头说:“这不是你的手艺。” ps:求订阅!求月票! 天亮要去坐飞机,所以这更早点发。 (还有…) (本章完) 第168章,外力刺激,试探(求订阅!) 卢安要晕了,也夹一筷子辣椒炒肉放嘴里,嚼几口问,“味道不错啊,你是怎么吃出来的?” 面对聪明人,面对自己想要抱紧的大腿,他没选择圆谎,承认地干脆利落。 俞莞之温婉笑笑,答非所问:“这是叶润做的?” 卢安一脸佩服地望着她。 俞莞之还是没解释缘由,只是讲:“这道辣椒炒肉有灵魂,是用了心的。” 接着她试了试子姜炒鸭,随后就彻底爱上了,筷子接二连三没停过。 用她的话讲,带甜味的菜吃腻了,这满满新姜配出来的鸭肉特别下饭。 卢安没吃饭,而是陪着喝了点酒,还不是什么好酒,就一瓶二锅头。 饭到中途,俞莞之也要了一杯酒,问他:“获得中国油画年展金奖,你有什么感受?” 卢安徐徐转动着手里的杯子,缓沉道:“第一反应就是激动,第二反应还是激动,第三反应就是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伱。” 俞莞之会心一笑,用筷子指着桌上的菜说:“第一反应、第二反应我相信是这样,第三反应是因为我凑巧。” 卢安脸不红心不跳地辩嘴:“哪有?我有你说的这么不堪?你要是不信,今晚你就留下来你,不仅给你做夜宵,我明早还给你好好做一顿。” 听到“今晚留下来”的字眼,俞莞之没接茬,自顾自地继续吃了起来,那一脸恬静的样子,真是美极了。 卢安看了小会,稍后强制恢复清明,拿起杯中的二锅头往嘴里倒。 说句心里话,是个男人都对这种弱不禁风的美没有任何免疫力,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有那个念头。 从第一眼开始,他就意识到不能把目光过多的停留在她身上,不然搞不好哪天就会沦陷。 看到眼前这人,他就不由想起了苏觅,这是在现实生活里,他见过唯一一个能在气质上媲美俞莞之的存在。 都带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贵气,还有一种玄妙的书卷清气。 当初他之所以在图书馆会对苏觅微微失神,是因为他没有任何心里准备,偶遇地猝不及防,所以才下意识多看了好几眼。 他在想,假如把俞莞之和苏觅换个位置,在图书馆遇到的是俞莞之,自己同样会失神。 当初第一次见到俞莞之能控制心神的原因在于,他听李冬激情地提过俞莞之很美,听过廖诗琪提过在贵妃酒店遇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比清池姐还漂亮,听多了,他对俞莞之在心理上有了事先建设,才会很好地控制自己情绪。 见他在对着酒杯发怔,俞莞之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问:“在南大碰到心仪的女生了?” 听到这话,卢安先是愣了愣,接着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看她的异样眼神被她察觉到了。要不然以这女人的涵养,是绝不会冒然问自己私人感情之事的。 她这是在提醒,也是在打趣,更是在破局突然而至的微妙气氛。 思绪到这,卢安暗暗感叹,女人生的这么美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有气质呢?气质天成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么聪明? 苏觅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逝,但他打死也不承认啊,似是而非说:“你知道我情况的,还何必问哎?” 俞莞之端庄地看他眼,没有继续揭穿他的心思,转而讲:“上次你给我的《春江花月夜》获得了一些老师的好评,其中有两个画派对你最感兴趣,你是自己选择?还是我替你安排?” 卢安好奇问:“哪两个画派?” 俞莞之说:“浙派和岭南画派,其中浙派的刘文东老师和我家颇有渊源,岭南画派的赵老和关老在国画界名气很大,不过年纪稍微有些大,你要不要先考虑一下?” 说着,怕他年纪轻轻没听过这些人,俞莞之放下筷子,从提包中掏出三人的个人资料递给他,“赵老被誉为是岭南画派第二代最佳传人;关老同样不逊色,在国内影响力很大。 至于刘文东老师,他是浙派代表画家之一,现年不到60岁,你要是选择拜他为师的话,年龄是优势。” 卢安接过资料像模像样看了起来。 其实压根不用看,这三位是大拿,前生耳熟能详的业界大拿。 赵老和关老就不用多说了,从事这行业的人就不可能没听过这两位的大名。 而刘文东老师,要是记忆没出错的话,不仅是浙派代表名家之一,还是第五套人民币画像的作者,影响力非凡。 不过样子得做到位,细细看完资料后,卢安沉思一阵说:“我考虑考虑,回头给你答案。” 这回答在俞莞之的预料之中,轻点头,拿起筷子夹了块鸭翅膀,矜持地小口小口吃着。 吃完饭,喝完杯中最后的一滴二锅头,俞莞之又从包中拿出一个挂号信给他。 卢安接过挂号信,抻摸抻摸问:“10月份的工资。” 俞莞之含笑,说起了另一件正事:“明年春季,《永恒》画作在沪市开拍,到时候你要预留好时间,具体日子我会通知你。” 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和名誉,卢安自是不敢怠慢,“成,我等你消息。” 三件事办完,俞莞之抬起右手腕看看表,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你在这边要是遇到有什么困难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 这种程度的话俞莞之还是第一次开口。 当初9月份开学时,她都没有松动这口风,看来中国油画年展的金奖分量很重啊,重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再次上升。 不过这些卢安都只是心里想想,没有太过高兴,也没有对之前表示任何不满,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家看不到你的价值所在,自然不会那么上心。 离开教师公寓时已经是临近晚上7点了,走在南大校园,俞莞之一边打量一边告诉他:“来之前我去沪市医科大学看望过孟清水,她学习很努力,人缘也不错,你不用担心她。” 她会特意去看望清水,这是卢安没想到的,当即认真地表示感谢:“谢谢。” 拐过一条小道、往校门口方向行去,走着走着,两人迎面碰到了黄婷、姜晚、田文静和李师师。 四女刚从外面吃完晚餐回校,本来第一时间想同卢安打招呼的,可稍后看到跟在卢安身边的俞莞之时,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 视线在俞莞之身上停留好会,被惊艳到了的李师师忍不住问: “班长,这是你女朋友吗?” 怪不得李师师会这么问,实在是俞莞之看起来太漂亮了,太有气质了, “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仿佛就是她的真实写照。 她虽然比他大9岁,但女人二十七八正是最当打的年纪,而且人家天生丽质,加上家庭条件优渥保养得当,此刻看上去跟18岁的少女完全没有两样。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南大大部分18岁的女生看上去要比俞莞之老气很多。 李师师此话一处,四周骤然寂静,317的女生纷纷看向卢安。 考虑到俞莞之的恬淡性子,考虑到她的不凡家世,卢安没有过多介绍,只是讲:“这是我朋友,你们这是从哪里来?” 看卢安打马虎眼,李师师聪明地不再纠缠这个话题,神采奕奕地回答:“班长,我们刚去外面吃了蒸菜,你们湘南的蒸菜馆哦,新开的,味道超级棒,你有空我建议你去尝尝鲜。” 卢安笑着说好,随后同其她几女寒暄一句就带着俞莞之离开了。 错身而过后,田文静小声嘀咕:“这个女的真好看。” 闻言,黄婷情不自禁回望一眼,嘴唇轻抿。 姜晚伸手挽住黄婷胳膊,笑着问:“会不会是卢安亲姐姐?” 李师师摇头:“直觉告诉我,应该不是,要真是亲姐姐,班长肯定不会一句话带过,肯定会大大方方介绍给我们认识。” 田文静侧头:“不会吧?难道真是班长女朋友?” 李师师估摸着猜测道:“难讲,你们想想看,我们家阿婷这么漂亮,班长都没动心思,心里肯定是有人。 而且照我看,那人还蛮漂亮,不比阿婷差。” 回到317宿舍。 其她人都在热火朝天地八卦卢安和那个漂亮女人的关系,黄婷没参与,而是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姜晚像往常一样爬上来,并排躺下问:“在好奇卢安身边的女人是谁?” 黄婷侧头笑瞄好友一样,没回答这种充满试探性的问题。 没等到回复,姜晚浑不在意,好像一切都在预料中一般,尔后想了想讲: “阿娟说,卢安现在还没女朋友,但我们都推测,以他的优秀,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 “嗯。”黄婷嗯了一声。 话到这,两人默契地停止了交谈,静静地听着李师师、周娟、刘乐乐和田文静她们讨论。 校门口,俞莞之拉开车门坐进去,临走时对他说:“今晚的菜味道很好,替我谢谢叶润。” 卢安点头,“好。” ps:人在bj,明天回去。 到这里,铺垫全部完成了,该进入节奏啦。 (本章完) 第169章,扼杀 “班长,你的信。” 周末刚收假,第一节课还没开始姜晚就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 “谢谢。” 卢安道一声谢,接过信件打开。 有些意外,上次的信寄出这么久之后,吴英竟然回信了。 吴英在信中的内容不多,大致就两个意思: 一是回应聚会邀请,欣然同意。 二是问他,元旦那天是刘荟19岁生日,希望得到他一张照片。 仔细读了两遍信,卢安对第二点生出了疑惑,间接向自己要照片不是刘荟的风格啊? 那姑娘是个敢爱敢恨的主,上辈子爱恨分明一生,亲口承认对自己有感情,却始终不愿跟自己同流合污,你说这种性子,如果想要一张照片怎么可能还让吴英做中间商呢? 要是记忆没出错的话,在误会自己和清水是恋人关系后,她早就萌生了退意,就连自己给的bb机号码,她都从没联系过。 所以由此推断,刘荟大概率是不会以这种方式要照片的。 吴英在撮合自己和刘荟,那这照片还给不给? 说实话,他是有些心思的,毕竟前生一朵娇艳的花在自己跟前溜达了一辈子,却没能吃到一口,他娘的真真是意难平。 不过权衡一番,卢安还是选择了没给。 原因很简单嘛,刘荟是内里倨傲的人,做舔狗是没出息的,虽然毫不避讳地讲:前世今生都馋她身子。 但这样的姑娘得凭借硬实力折服才有成就感,要是实力达不到那一步,做个朋友也挺好。 没必要强人所难,强自己所难。 毕竟对他这种老油子来说,男人女人么,肉体上就那么一回事,要想肉体达到极致的畅快,那必须是在精神上引起共鸣,俗称灵肉交融,这才有意思。 这也是很多人明明花300块钱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却硬要偷偷摸摸做隔壁老王,说到底还是为了追求刺激。 呸,隔壁老万真是烂俗啊,300块钱都抠抠搜搜。 写完信叠好,才发现周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旁边,正幽怨地盯着他。 卢安骤然吓一跳:“你这什么眼神?收起来。” 周娟眨眨眼:“哥,伱是不是恋爱了?” 卢安无语,懒得回。 周娟同322和317的一众人对视一眼,八卦问:“昨天那女人是谁?” 卢安反问:“你问这个问题干啥子?” 周娟笑嘻嘻说:“我现在代表两个寝室,他们要我问的。” 孟建林举起右手,自告奋勇:“卢哥,她确实代表了我,我有份。” 刘嘉泉和李亦然相继举起手,跟着怪叫:“我们也有。” 随后唐平、方云、李师师和刘乐乐都参与了进来。 而姜晚、黄婷和田文静碍于矜持没举手,可眼睛也是对准他,明显充满了好奇。 卢安心里直翻白眼,笑着说:“别瞎操心了,我现在还没玩够,要什么女朋友。” 对他这话,两个宿舍都不信。 都认为他不是不谈女朋友,而是围绕在他身边的女生还没有让他彻底动心的罢了。 11月2号,学校的迎新晚会开始了,商学院就上了一个节目,李梦苏用古筝弹了一首《高山流水》,赢得了一直好评,在一众男生地叫喊起哄下,气氛热烈到爆炸。 在此期间,好多外院的男生蠢蠢欲动,纷纷向商学院的大一新生打探李梦苏有对象没?平时为人如何?性格怎么样? 卢安以观众的身份观看了现场,并心甘情愿地送上了掌声。 下场后,好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李梦苏找个机会悄悄问他:“你怎么没上?我还以为会有惊喜,让你压轴表演呢。” 卢安回答:“晚会很成功啊,每个节目都非常精彩。” 李梦苏叹口气,低声说:“少了你,感觉少了味道。” 听到这话,卢安下意识偏头看向了她。 李梦苏面色如常,并没有躲避他,反而期待地问:“以后你还会上台表演吗?” 卢安想了想开口:“也许吧,也许咱们以后还有同台的机会。” 就在这时,龙燕过来了,“卢安,外面有人找你。” 卢安问:“南大我认识的人今晚都在这礼堂,谁找我?” 龙燕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不过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见状,李梦苏对他说:“那你忙,我先走了。” 卢安点头,说了声好。 目送李梦苏离去,龙燕满脸嘲弄:“我们卢大班长正事不做,泡妞倒有时间了。” 卢安没好气道:“说人话。” 龙燕撇撇嘴:“大家都在传,说原本学校让你第三个上场,排序仅次于音乐专业的两个节目,但你目中无人,以没有时间为由拒绝彩排,有这回事吗?” 卢安瞥他眼,往外面走去。 龙燕跟在后头继续讲:“不过我还听到了另一个版本,说是你玩弄了陆可儿学姐的感情,她报复你,然后把你的独唱从节目单删除了。” 卢安听得差点吐血,悠悠地问:“那你相信哪个?” 龙燕说:“我倾向于第二个。” 卢安停住脚步,转身盯着她。 龙燕扬起马尾,给出了她的理由:“大家不是瞎子,你平时多受女生欢迎都看在眼里,就算陆可儿学姐貌美如花又怎么样?栽在你怀里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卢安打趣道:“那你还敢把表姐往我怀里送?” 龙燕梗着脖子道:“你以为我想?是她魔怔了不听劝,不过我觉得她往你怀里走一趟也不全是坏事,只有在你这种渣男手里栽了大跟头,她才会深刻意识到那些本分男人的好,这样也算回炉重造了。” 卢安气笑了:“小小年纪,懂得还挺多。” 龙燕辩嘴:“那是,琼瑶的都是这么写的,我发现你就是里的渣男模板。” 来到礼堂外面,卢安环顾一圈四周,并没有发现人,疑惑问:“你说的人呢?在哪?” 龙燕像模像样打量一番,临了道:“可能走了吧?” 卢安蹙眉:“龙燕同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龙燕摊手:“那我有什么办法,今晚李梦苏的人气有多高你也看到了,那些男生喉咙都喊嘶了,我不把她扼杀在摇篮里,我表姐不多了一个情敌?” ps:在候机,手机码的字,回去再更一章。 (本章完) 第170章,冬天开玫瑰,有爱靠近(求订阅!) 龙燕故意一通杀,把卢安弄得哑口无言。 就在他打算转身回大礼堂时,曾子芊从厕所方向急急小跑了过来。 龙燕成功戏耍了一番表姐看上的男人,很是开心地走了。 等人走远,卢安问:“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曾子芊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递给他:“需要你签字。” 有正事要办,卢安放弃继续观看迎新晚会,跟着曾子芊到了外面的临时基地。 此时只有初见妹妹在家,正在院子里炒菜做饭,做8个人的饭菜。 卢安看到这么瘦弱的身子骨要做这么多人的饭菜,有些于心不忍,但这丫头却很满足,说有事做才觉得心安。 卢安问:“初见他们人呢?” 曾子芊说:“他们6个开拓市场去了,还没回来。” 卢安瞅眼表,现在是晚上7:29. 问:“他们平时都这样?” 曾子芊告诉他:“看情况,有时候这个点都回来了,有时候要到晚上10点左右才能到家。” 卢安关心问:“效果怎么样?” 曾子芊说:“一开始有点难上手,但现在一天比一天熟练,大家慢慢放开了手脚,也渐渐有了信心。” 卢安点头,跟初见妹妹说叨几句后就进到屋子查看文件。 曾子芊问:“老板,食品批发公司名字叫什么好?” 卢安抬头:“步步升你觉得怎么样?” 曾子芊追问:“是步步高升的步步升三个字吗?” 卢安嗯了一声。 曾子芊拍手赞成:“名字简单易记,寓意也非常好,我建议就用这名字了。” 卢安执笔写上公司名字,稍后一边翻看各类文件,一边询问这些日子大家的情况,大约花了20分钟才弄完。 接下来他又在院子里呆了一个小时,等到9点还没看到初见他们回来,他只得先回学校。 另一边。 校迎新晚会结束后,两个寝室结伴一起出了大礼堂。 刘乐乐忽然发现少一人,问刘嘉泉:“诶,班长人呢?” 整个晚会,刘嘉泉的心思全在刘乐乐身上,迷糊说:“我没注意,人什么时候不见的?” 接着刘嘉泉问其他人:“伱们有谁看到老卢吗?他去哪里了?” 姜晚和黄婷对视一眼,没做声。 由于座位离卢安近,其实她们俩有看到李梦苏悄悄来找卢安。 至于李梦苏为什么没第一时间回财会1班?为什么会不远万里来找?为什么从舞台上一下来就摸了过来?两女心里有一种猜测,只是都没去认证。 孟建林说:“我和文静没看到,你们呢?” 方云挠挠头:“我今晚被台上那些跳舞的妖精们迷得七晕八转,精神到现在都还恍惚。” 李亦然问唐平,“老唐,你跟卢哥挨着坐的,你难道也不知道?” 唐平本来不想说,见大家都盯着自己,只得如实讲:“被李梦苏偷偷叫走了。” 孟建林跳了起来,大叫道:“财会一班的李梦苏?弹古筝的那个?” 唐平说:“我要是没眼花,应该就是她了。” 闻言,场面一度窒息,最后李亦然一句“我靠”打破了僵局: “我靠!我要不是没有学姐,我当时还想追求李梦苏来着,没想到卢哥不声不响就把我的女神骗走了,太可恶了,太气人了。” 大家被这句话给都笑了,纷纷加入了谈论中。 听着众人的八卦聊天,姜晚捏了捏黄婷手心。 为了把想法落到实处,为了四年后的画展,卢安给自己列了一个大纲,每个阶段该做哪些事,每天该做些什么,有哪些资料需要去查阅,甚至哪个时间被用来安排锻炼身体,都有了详细规划。 这天他在图书馆找资料的时候,碰到了在阅览室自习的黄婷。 其实黄婷早就注意到了他这段日子的生活规律,白天没课喜欢去图书馆,晚自习下课后经常去操场锻炼会身体,早餐基本吃米粉,除了辣味重的湘菜和川菜外,最爱去粤菜馆,淮扬菜吃的次数也不少。 她比较欣赏卢安徘徊于书海时的样子,他身上的那股浓郁艺术气质和四周的书架融为一体,很有味道。 见卢安没找到位置要离开,黄婷抿了抿嘴,最后洁白的贝齿轻咬下嘴唇,小声喊住了他: “卢安,这里有位置。” 卢安回头,看到过道旁边的黄婷,有些意外。 大美女都喜欢泡图书馆的么? 苏觅是,陈麦是,难道黄婷也是? 不过他下一秒就觉得自己进入了思维误区,作为南大的学生,这年头学习氛围是真的好,还真没几个不爱泡图书馆的。 322的小伙子们有事没事往自修室钻,就连确认关系了的孟建林和田文静也是一样,把第二秀爱恩的地点选在了图书馆。 至于第一秀恩爱的地方嘛,那肯定是丛林草地了,那些个乌漆麻黑的花花草草是男人们永远最向往的地方。 “这么巧,刚才只顾着找位置,没看到你。”卢安说。 “是啊,好巧。” 黄婷回应一声,伸手拿开左手旁占座位的书包,“今天姜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来,你要坐吗?” 说实话,他特别痛恨这些占位置的。但如果被占的位置腾给自己坐,那他可以把这份痛恨选择暂时忘记。 卢安懒得折腾了,坐了过去。 “学高数?这是奔奖学金而去?” “嗯,我将来想留校。” “不错的想法,留校对女孩子来说是很好的选择。”卢安不痛不痒地夸了一句。 黄婷不徐不疾说:“家里人希望我留校。” 话到这,两人都没再说话,安静地各自忙起来。 卢安在查跟甲骨文有关的资料,那入神的劲儿,把旁边的黄婷瞅得一愣一愣的。 她试着跟看了两页,仿佛天书,随后又钻研高数去了。 有事做,时间往往总是过得很快。 这不,不知不觉三个小时就过去了,旁边的人开始陆续离开,外面校园的广播声音也传进了耳朵。 “再回首”歌声一响,卢安的思路被彻底打断,整个人也缓缓从书海世界中脱离开来。 卢安抬起左手腕,发现电子表没显示,他娘的竟然罢工了,估计是电池到点了。 黄婷刚好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告诉说:“还差3分钟五点半。” “这么快?” 卢安说一句,发现肚子有些饿,起身准备去吃饭。 突然想到什么,他问:“照片的事情谢谢你了,我好像还欠你一顿饭来着,现在有空不,咱一起去外边吃个饭?” 黄婷抬头,笑眯眯地问:“真请啊?” 四目相视,卢安说:“你要是还跟我客气一下,我就不请了,换你请我。” “好啊,你等我下,我收拾下书本。”黄婷做事跟她说话一样,有一种奇特的韵律,就算有人在旁边看着,也是不慌不忙的。 跟随大部队离开图书馆,卢安问:“晚餐你想吃点什么?淮扬菜?还是粤菜?” 黄婷双手搁前边提着包想了想道,“上次我和阿娟她们吃了你们湘南的蒸菜,发现味道还不错,要不去那吧?” 卢安扭头:“你确定?我可是吃得很辣的。” 黄婷嫣然一笑,“嗯,我想试试。” 其实这是一家浏阳蒸菜馆,老板是浏阳人,不过为了适应这边的口味,味道有很大改动,没有湘南的那种香辣劲。 不过对卢安来说,只要菜带点辣味,就足够香喷喷吃一顿好的了。 两人一路上都在讨论蒸菜品种,到店时连菜品都不用看了,直接吩咐老板拿菜。 “咦?卢安,你也来了?” 卢安手里端着两个菜,屁股还没坐稳,就听到靠里边的角落传来一个熟悉声音。 偏头一瞅,发现是向秀。 再一瞅,好家伙! 叶润、苏觅、李梦苏、陈莹和肖雅婷都在,301的人马都到齐了。 此时她们被向秀喊一嗓子,不约而同望了过来。 诡异地是,6个女人的动作很是整齐划一,视线先是落到卢安身上,两秒过后落到旁边的黄婷身上。 接着迎来了分水岭,苏觅低头继续吃饭。 目光在两人身上打几个来回,叶润也不再管他。 第三个反应过来的是李梦苏,不过她现在已经没心思品尝菜肴了,筷子就那样机械地夹菜放嘴里,扒口饭,又夹菜放嘴里,又小口扒饭,脑海中在做各种猜想。 向秀热情招呼:“卢安,我们才开吃,你们要一起吗?” 卢安看眼黄婷,笑着说一声谢谢就委婉拒绝道:“算了,下次吧,今天我请同学吃饭。” 向秀还想礼貌几句,叶润已经快活地阻止了她:“秀秀你真是没眼力见哩,有大帅哥陪你吃饭,你还会和我们一起嘛。” 向秀果然立即住嘴,对卢安和黄婷滋个笑脸后,端起汤喝了一口。 倒是肖雅婷嘀咕了一句:“润润,还别讲,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你老乡和黄婷挺般配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71章,黄婷一重凑(求订阅!) 叶润还没搭话,陈莹煞有介事地再次打量一番不远处的卢安和黄婷,很认可地说: “黄婷除了没我们觅觅有气质外,确实挺好看的,两人站一起男才女貌,十分登对。”, 在上次商学院迎新晚会上,陈莹虽然第一眼就对卢安很有好感,却并没有想过要跟他发生点什么情缘之类的,只是单纯地觉得他看起来舒服,看起来顺眼。 现在她已经有了男朋友,舍友不再拿卢安打趣她,平日里聊天时,她也不会避讳跟卢安有关的话题,很是坦荡。 听到肖雅婷和陈莹这么讲,向秀充分发挥了女人的八卦精神,压低声音问叶润: “你和卢安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觉得黄婷是他喜欢的类型吗? 两人在一起的概率大吗?” 叶润对此事没有太过关心,翘起薄薄地嘴皮子道:“不好讲哩,这些年他身边从不缺女生,好看的、成绩好的、家境不错的,每一个在别的男生眼里都是宝贝,却没一个抓到了他。” 要是没见过俞莞之,要是没有见过苏觅,叶润会觉得卢安十有八九迈不过黄婷这道美人坎。 同时她也隐隐知晓,孟清池在卢安心里的地位不一般,黄婷虽然比孟清池生的好些,一举一动看起来极有教养,但现在青涩的年纪摆在这,远没有后者的风情。 听到这话,几女都想起了北大那个,想起了沪市医科大学那个。 听到这话,李梦苏紧绷的弦骤然松弛了许多,她忍不住快速瞄眼同寝室苏觅。 心里下意识在想:只要不是碰到苏觅这样的潜在对手,其她人还影响不了她的心志。 这边。 坐下静了好一会儿,黄婷忽然问他:“会不会影响你和李梦苏的关系?” 卢安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抬头道:“不会,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接着他反问:“伱为什么会这么问?” 黄婷不慌不忙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弹奏古筝时,李梦苏很有女人味。” 很有女人味,卢安想着这个形容词,倒也没有否认。 如果李梦苏没有独特的魅力,李亦然也不会忍不住大呼想追她了,要知道这家伙碰到姜晚和徐亿洋时可没这股冲动。 虽然在很多男生眼里,论身材长相,姜晚、徐亿洋和李梦苏似乎不相上下,在伯仲之间。 但李梦苏有古筝这种极具女人味的才艺加身,无形中就在男生心目中脱颖而出。 黄婷说:“我从小也学古筝,只是没她弹得好。” 卢安有些意外,“你也会,什么时候弹给我们听听?” 黄婷摇摇头:“我在古筝方面没天赋,只是填鸭式的学了些,倒是你背吉他自弹自唱的样子让大家印象深刻。” 找到了共同话题,两人就音乐和乐器方面聊开了,从李梦苏聊到两人自身,尔后又谈到了李亦然在苦学吉他打算表白学姐的事。 有时候往往事情就是这般凑巧,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不,李亦然在店门口探头探脑一番,随即直直地走到了两人跟前。 还没等卢安和黄婷招呼,他就一屁股坐在对面的长凳上: “刚才学姐告诉我,说看到你们俩结伴进了这家蒸菜馆时,我还不信!丫的,你们这是谁请谁?” 卢安主动说:“我请她,你们吃饭了没?要不把学姐叫进来一起吃?” 李亦然坐着没动,眼睛在两人身上不断瞟来瞟去:“这样不好吧,我和学姐可是打算处对象的,怕你们羡慕。” 黄婷微笑问:“学姐在外面吗?你去喊她进来。” 李亦然歪头:“确定要喊?外面可是有好几个学姐。” 卢安摆手:“那算了,你先走,下次我再单独请你们俩。” 李亦然咧咧嘴:“虽然没黄婷漂亮,那些学姐还是非常不错滴。” 卢安听出来了,这小子在故意炸毛,立马瞪眼: “有事没?没事就滚。” 李亦然嘿嘿笑,然后请教:“我租了个房子练习吉他,闲暇时想邀请学姐做饭,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卢哥,你经验丰富,对付女人有一手,教教我该怎么说?” 卢安听得脸都黑了。 什么叫经验丰富,什么对付女人有一手? 这事是能在黄婷面前吹的吗? 真是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这不开眼的狗东西。 再说了,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搞定叶润做饭,拿什么教? 卢安忍住揍他的冲动,问:“你在哪租的房子?” 李亦然说:“教师公寓啊,一楼。” 卢安更想打他了,“那里弹吉他也扰民,为什么不租到校外?” 李亦然说:“我倒是想租校外哇,可那不安全,还远,我怕学姐到时候不愿意搬进去。” 黄婷眼带笑意搭话:“李亦然,你是想骗学姐同居吧?” 一个“骗”字,李亦然知道黄婷对自己有意见了,立马对卢安挤眉弄眼说: “卢哥,今天是个黄道吉日,和漂亮女同学吃饭使人快乐,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回头咱再接着聊啊聊啊聊。” 说罢,这混蛋不看两人的表情,起身就跑。 等到人走远,场面顿时显得冷清。 你看我,我看你,卢安和黄婷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过了会,黄婷打破僵局道:“前段时间我在东南大学看到一女生向李亦然表白,被他拒绝了。” 卢安好奇:“那女生漂亮吗?” 黄婷轻点头:“嗯,漂亮,比他的学姐还好看些。” 卢安又问:“你怎么跑东南大学去了?” 黄婷说:“我高中最好的闺蜜在那里读书。” 互相配合说谈几句后,刚才的微妙气氛消散,两人又恢复了之前的轻松氛围。 卢安要的菜比较辣,黄婷努力忍了上半场,可下半场还是爆发了,只见她不受控制地微张嘴,在那不停小口呼哧,脸都红了,眼泪也被辣了出来。 见状,卢安赶忙倒一杯热茶给她:“漱漱口。” 黄婷接过茶,小口小口喝着,直到喝完一杯才开口解释:“我刚才吃到了一小块辣椒,特别辣。” 她以为自己能吃点辣,毕竟前面试了好几次都没出问题,没想到一块不起眼的小辣椒给她辣翻了。 卢安笑着打趣:“这种辣度才哪到哪,我看啊,下次我们吃饭还是别吃湘菜了,我们换个地儿。” 黄婷抿嘴说:“好,下次我请你。” 卢安:“.” 他就顺嘴一说,没想到这姑娘十分丝滑地把话接了过去。 一次如此,两次还这样,他又不傻,瞬间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黄婷罕见地把头低了下去,脸色有些红晕,不知道是辣味未消,还是羞涩使然。 不过黄婷到底是黄婷,下一秒她就恢复自然,抬起头跟他对视,笑眯眯地说: “我知道金陵有一家淮扬菜馆很不错,下回带你过去尝尝。” 难道是自己出现错觉了? 看到面前姑娘神态自如的模样,卢安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岔了。 也是,从初中开始,身边对自己有想法的姑娘一直未断过,导致他习惯性往这方面想。 不过有一说一,假如认真对比的话,从初中到现在,在所有异性朋友中,黄婷的外在条件算是最巅峰的一个了,就算精致如清水,也稍有不如。 压下心中的岔念,卢安说成。 ps:求月票,求订阅。 (还有…) (本章完) 第172章,冬天也有阳光 被辣到后,黄婷吃辣有些收着了,大多数都在静静地看着卢安吃,见他吃的那么香,偶尔忍不住了时,她会适当吃点菜多吃饭。 干完两碗饭,卢安摸摸圆滚滚的肚皮,很是舒服,看到黄婷已经放下了碗筷,他转头瞄了眼里面那桌。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此刻6个人女人在那里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见卢安望过来,见卢安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小许,正面对他坐着的苏觅眼敛缓缓下垂,端庄地夹了一筷子土豆丝,那份从容样儿,仿佛没察觉到似的。 视线掠过李梦苏时,后者对他甜美一笑,卢安微笑回礼。 目光最终定在了叶润身上,她偏过头轻声问:“你有事?” 卢安张口就来:“没大事,就是告诉你,星期五李冬过来,到时候你留出时间,晚上一起聚聚。” “哦,知道了。”叶润回。 这姑娘太不可爱了,在人前这般不待见自己,卢安闹个了无趣,回头同黄婷对视一眼,结账,走人。 出了饭馆,黄婷随意问:“伱等会去哪?” 想着离晚自习还有段时间,卢安告诉她:“我要去办点事,你先回学校吧,晚上见。” 黄婷说好,晚上见。 望着夕阳下、卢安的背影沿着马路逐渐远去,她忽然好想叫住他,问他,要不要我陪你会? 不过她知道,两人的关系如今最多算朋友,实在抹不开面说出这话。 来到两层小院时,偌大的铺子就曾子芊一个人在守家,其他人都外出忙活了。 看她在统计数据,卢安问:“情况怎么样?” 见到是他,曾子芊放下手里的笔,给他倒一杯水后兴奋地说:“爆了,老板,爆了,康师傅牛肉面这两天突然十分行销,很多下面的杂货店来我们这里批发进货,今天我们的毛利润突破了4000块。” 一天毛利润达到4000块啊! 好大一笔钱! 这是曾子芊和初见他们过去不敢想象的巨款,差点窒息,现在所有人都是铆足劲儿干,觉得这份事业有前途。 卢安笑着点点头,拿过报表细致地审查了一遍,然后指出好几处统计缺陷,手把手教她怎么改善。 工作聊了20多分钟,曾子芊说:“老板,下个月月末,厂家统一召开经销商大会,到时候你别忘记了。” 卢安问:“哪一天?” 曾子芊说:“12月25。” 卢安想了想道:“到时候你代我去吧。” 曾子芊脸色激动,但又没底气,手指比划比划:“可是我” 卢安侧头:“你是李冬媳妇,咱们是自家人,你要有自信,我相信你能做好。” 闻言,曾子芊期期艾艾了好久,最后重重地“诶”了一声。 “别碰他!别碰他!碰了就回不来了!” 就在两人商量经销商大会需要注意的事项时,隔壁院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吼,声音之大,把卢安吓了一跳。 听到隔壁吵吵闹闹,他问:“这是怎么回事?这么闹腾?” 曾子芊似乎有点畏惧隔壁院子,弯腰低声说:“老板,我听左右邻居讲,我也是听说的,当不得真。 说是隔壁有个人当阴差,每个月当两到三次,每次当阴差附近10公里内必定有人去世,想来现在这情形,又去当阴差去了。” 卢安了然,所谓的当阴差就是去勾魂,抬头望望天色,“天还没黑,大白天的也去?” 曾子芊有些忌讳这些东西,不敢多谈论,只是点头。 活人当阴差,他前生听过好几次,最著名的要属湘南一农民自爆给阎王当差20年,捉生催死,缉拿亡魂。 卢安来了兴趣,顿时从院子里搬一根长条凳到墙角跟,站上去。 头伸过院墙一瞧,发现隔壁有好多人聚集在空地中央,地面上躺着一个50岁左右的人,白衣服黑裤子,一动不动,要不是周边不断有人说还活着,都以为死翘翘了呢。 曾子芊来到他旁边,见他眼里都是新奇就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卢安问:“一般多久醒来?” 曾子芊说:“有时候一两个小时候,有时候要半天,最久的听说去了一晚上,回来时胸口鼓起一块碗口大的肉瘤,据说是他从阴间顺了一个宝贝带身上,后面还回去那肉瘤才消失。” 听到要这久才能醒来,卢安顿觉索然无味,观看会,跳下凳子继续说正事。 下午5点半,卢安离开院子回了学校。 李亦然偷偷把他拉到一边,“卢哥,你和黄婷是不是在米西米西?” 卢安翻白眼:“你要是没个正形,我就把你从三楼扔下去。” 李亦然探头打望一会楼下,立马闭嘴不再提他和黄婷的事,而是说:“我打算唱张国荣的“我愿意”,你觉得怎么样?” 卢安琢磨一下歌词,当即表示赞同:“不错,挺适合你们俩情投意合的情况,你要是唱得好,说不得学姐还会答应跟你同居。” 李亦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那是逗逗你和黄婷,没真想跟学姐同居。” 卢安一脸不可思议地瞅他:“你都19岁的人了,不想女人?” 李亦然昂头:“19岁就一定要想女人?” 卢安问:“那你和学姐在一起是图什么?” 李亦然说:“我喜欢她啊,不想看到她被别的男人抢走了啊。” 卢安不死心,再问一句:“真不是为了床上那点事?” “为什么要为了床上那点事?” 李亦然反问:“你和黄婷吃饭,就是为了床上那点事?” 卢安气到了,直接一脚揣过去。 李亦然像猴子一样敏锐,跳脚躲过去就说:“你的思想太肮脏了,谈恋爱就好好谈恋爱,上床的事留到结婚那晚不更好吗?人得有信仰。” 卢安斜个眼睛问:“你是有信仰,要是学姐忍不了那么久呢?” 李亦然一脸呆滞,直接被这个问题问懵逼了。 看到这个二货样子,卢安彻底服气,还是第一次发现这长相酷似电影男主的李亦然原来这么纯洁。 他娘的要是让那些海王知道了,肯定会嗤骂一句:白瞎了这张狗脸。 11月5号。 一大早,管理2班的班干部在校门口集合,不一会来了两辆私家车把众人接走了,去参加龙燕的19岁生日。 姜晚挨着卢安坐好,小声询问:“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卢安摸摸衣兜:“我就准备了一张贺卡,龙燕亲自要求的,你呢?” 姜晚掂了掂手中的漂亮彩盒,“我送了一个八音盒。” 八音盒在这年头挺流行,不便宜,女孩子比较喜欢这东西。 不过看到这两辆私家车,卢安忽然觉得,龙燕应该是不缺这玩意儿的。 想想也是,女儿生日搞得这么浓重,其家里条件要是差就说不过去了。 交谈一会,姜晚笑问:“我们都是去吃大餐的,你呢?是不是有一种赴鸿门宴的感觉?” 卢安问:“你也这般认为?” 姜晚点下头,道:“别看龙燕在班上经常不给你面子,其实在背后她很维护你的,说你是她表姐相中的男人,将来是一家人,我就觉得挺有意思。” 卢安嘴角抽抽,侧头说:“没想到你是个这样的姜晚。” 姜晚微抬头:“那在你心目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卢安不吝啬地夸她一句:“漂亮女人。” 姜晚眨下眼:“没阿婷漂亮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听到从姜晚口里说黄婷更加漂亮,他就觉得眼前这姑娘意有所指,脑海中突地蹦出了黄婷的影子,蹦出了两人一起在蒸菜馆吃饭的场景。 姜晚问:“你在想什么?” 卢安退出臆测,摇了摇头。 姜晚偏头:“刚才是不是在想黄婷?” 卢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一脸古怪地盯着她。 姜晚避开他的目光,面上重新绽放出笑容,“班长,黄婷漂亮?还是苏觅漂亮?” 卢安感觉不对味了,“话里有话?” 姜晚说是。 见他一脸不解,姜晚揶揄:“当天我恰好在302阅览室借书,看到了你和苏觅相遇时的场景噢,阿娟都说你心里有人,那一刻,我为你心里的那人感到惋惜。” 卢安晕头:“还有谁看到?” 姜晚说:“黄婷也在阅览室,我和她一起来的。” 卢安:“.” 把他呛得不说话,姜晚笑意更甚了几分,“不过你放心好了,阿婷那时候在另一边找书,自始至终没看到你们俩。” 卢安再次无语,“我忽然觉得你像一只狐狸。” 姜晚自我感慨:“是吗,谢谢夸奖,可惜我没有苏妲己的容貌。” 卢安扭头:“你很羡慕苏妲己?” 姜晚说不:“那样的人很累,我喜欢简简单单。” 卢安若有所思,心中刚兴起的诸多猜想立马如潮水一般消退。 生日宴在一家酒店庆祝,请了6桌人,其他5桌都是嫡亲的亲朋好友,唯独他们这一桌是同学。 见到外面停放的一排排私家车,见到酒店里面第豪华阵仗,孟建林心里有点打鼓,偷偷跟卢安讲: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第一次近距离见这么牛掰的人,卢哥你见过没?” 卢安说没有。 听到他说没有,孟建林忐忑的心里好受了几分。 卢安观察了下,除了龙燕,其她班干部都有点拘谨。 本来姜晚不怎么怯场的,但金陵本地的副班长说龙燕父亲经常出现在省电视台的晚间新闻里,然后她也变得矜持了许多。 旁边5桌觥筹交错,一派繁荣,唯独他们这桌显得有些冷清。 一行人互相看看,都有些无措,都生出一种不该来的感觉。 好在龙燕没冷落大家多久,等到和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寒暄完后,就带着父母来这桌了。 龙燕母亲算得上漂亮,但父亲一言难尽,很显然龙燕没继承她母亲的优秀外在基因,随了父亲。 龙燕介绍说:“爸、妈,这是我们班长卢安,这是副班长张依然,这是学习委员孟建林,这是文娱文员姜晚.” 龙燕一一介绍地很详细,她父母笑容满面的也听得十分有耐心,每介绍一个人,两口子就会给他们倒半杯红酒,说一些好听的话,感谢他们能来参加女儿生日宴什么的。 不愧是大佬啊,虽然是初次打交道,但人家每一句话都好像蕴含一股润味,让人如沐春风。 介绍完,龙燕父母先是敬了几人一杯,随后陪着说了会话,临了又敬一杯才走,而龙燕则顺势留在了这桌,代表龙家陪客。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挨着卢安坐。 龙燕乐呵呵招呼说:“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吗呀,我脸上又没长花” 随着她一阵插科打诨,桌上气氛逐渐变得好了起来,十来分钟后又恢复到了学校时大家相处的样子,有说有笑。 饭到中间,感觉时机差不多了的龙燕起身去了隔壁桌的隔壁桌的隔壁桌,领了一个鸭舌帽女生过来。 拉着鸭舌帽女生来到卢安身边,对卢安说:“班长,我给你介绍个人,这是我表姐。” 听到这话,桌上众人心照不宣地眼睛一亮,暗呼好戏来了,齐齐望向了鸭舌帽女生和卢安。 鸭舌帽女生主动伸手:“你好,认识一下,李再媚。” “卢安。”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还在人家地盘上,卢安伸手握了握,语气不咸不淡。 大家在心里为这个表姐打分时,卢安则懒得多动脑筋,见过俞莞之,见过苏觅后,他对女人有了一种超乎想象的“距离感”,很难有让他生起老夫聊发少年狂的热血冲动了。 一直在旁边死死观察卢安表情的龙燕,见状微微有些失望,表姐各方面已经很耐打了,但效果没有想象的好。 随后她把目光移向表姐,有些担心,人生中第一次遇冷的表姐会不会很难受? 李再媚也感受到了,原计划坐龙燕位置的她改变了主意,龙燕坐原位,她坐在了另一边,全程下来都很少和卢安说话。 酒过三巡,龙燕以上厕所为由,拉着表姐离开席位来到了一角落,问:“怎么样?你现在可以死心了吗?” 李再媚面露沉思,没回答。 龙燕问:“大费周章获得一个这样的结果,你什么感受?” 李再媚吐出两个字:“难受。” 听到难受二字,龙燕没忍心继续发难,只是提醒道:“在计划之外多请了一桌人,爸妈问我原因,我如实相告了,估计舅舅舅妈也差不多知晓了情况,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李再媚答非所问,“你帮留心下,最近是不是有女生在靠近他。” 龙燕蹙眉:“你还没认命?” 李再媚远眺窗外。 龙燕没撤了,“经常有女生追他。” 李再媚说:“用点脑子。” 龙燕气结:“我是没脑子,那你还麻烦我。” 龙燕走了,外面来了一个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靠着窗户问:“听说你看中了一个男生,一见钟情?” 李再媚转身就要走。 中年女人朝着她的背影奚落道:“我刚才特意去瞧了眼,皮囊确实不错,但我的女儿不应该这么肤浅。” 李再媚头也未回,依旧走了。 回去的路上,姜晚几次欲言又止。 卢安眼皮一掀,“有话就说。” 姜晚微微一笑,一直到了学校都没说出口。 等到和女生分开后,体育委员孙龙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马勒戈壁的,老子终于敢出气了。” 卢安问:“你不是说和龙燕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吗,这么怕她爸爸?” 孙龙跳脚,用手虚抹一下额头:“何止怕,他妈的我小时候被他弄出心里阴影了。” 见孟建林沉默不做声,卢安问:“你在想什么?” 孟建林说:“我在想,我要奋斗多少年才能达到那个位置?” 孙龙来到他跟前,直接比个中指:“你他妈的逼逼点靠谱的行不行?这东西是你努力奋斗就可以的?还要脑子知道吗?你孟建林在我眼里只有一半脑子,还一半在田文静裤裆里,什么时候修炼成视女人如骷髅了再谈雄心壮志。” 孟建林一句“麻蛋”,愤怒地追着孙龙打。 初见和曾子芊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黑色袋子,里面是10月挣的钱,5万块。 卢安低头瞅了眼,从里面抽出一沓钞票递给初见:“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第一次挣钱,辛苦大家了,你拿这点钱请大伙好好吃一顿,鼓舞下士气。” 初见没接:“哥,你弄啥呢,我有钱,你发了工资和奖金我,好多钱咧,我怎么还能要你的钱。” 卢安问:“通过苦力挣钱,有什么感悟没?” 初见拍拍胸膛,十分亢奋地表示:“我没什么文化,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就知道这钱挣得踏实,挣得有盼头,我们大伙都说好了,今后就在跟哥你后面咧,你说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卢安点点,把钱塞他手里:“那这钱就更应拿着了,买点烟,买点酒,还多买点肉,奔波一月了,你们都晒成黑炭了,该好好放松一下。不过我也跟你说明白,就这一次,下次有多少钱我都收着。” 推迟几次,看到卢安要生气了,初见慌忙收下钱,问:“哥,你来不?” 卢安没拒绝:“来,当然来,你们选个时间,定好了通知我。” 初见欢天喜地把钱揣进了裤兜里。 卢安对向曾子芊:“以后你也别总是没头没脑找我了,我们定个日期定个地点,听李冬说你喜欢读英语,正在自学英语教材,那我们就把地点定在英语角,每个星期二和星期四下午去那碰面,我听你汇报情况。” 曾子芊应声。 ps:今天更了7700字,有点少。 明天开始恢复8000+ 再说一次啦,这是生活文。吃饭去,回来再检查 (本章完) 第173章,第一次亲密接触(求订阅!) 把俞莞之给的10月份工资凑一起,五万一千多了。 卢安提着黑色袋子往建设银行走去,这个点银行人多,他老样子去了vip区。 女柜员还是之前那个,肖叶晴。 上一次一口气存了150万,她对卢安可谓是记忆犹新,见他进来,先是倒一杯茶,露出标标准准的职业笑容:“卢先生,办理什么业务?” 哟,已经记得自己名字了,还倒了一杯茶。 他娘的,终于享受了一会vip待遇。 看来这些个社会女人啊,不看你面相好不好,只看你兜里有没有钱。 卢安说声谢谢,接过茶喝一口,然后把黑色袋子放柜台上,道:“帮我新开一个账户。” 肖叶晴没问为什么,这种事情见多了,有钱人对待钱和精子一样,喜欢分开储蓄。 不多久,一本崭新的存折出炉了,卢安把5万块钱一沓一沓掏出来:“存5万。” 肖叶晴隔着玻璃窗看他一眼,开始点钞、办理一条龙服务。 卢安闲地无聊,瞄了瞄四周,又无意识瞄了瞄人家鼓鼓囊囊的心口,暗想下次叶润要是还给自己甩脸子,就带她过来参观参观什么叫女人?什么叫盛宴? 钱存完了,卢安走了。 肖叶晴低头瞅瞅自己胸口,然后悄悄拉了拉下摆衣服,整理整理妆容。 又挣了一笔钱,虽然只有5万,虽然相比上次的300多万不算啥子,但意义不一样。 上次的300多万是取巧,主要是靠俞莞之。 而这次自己是全程参与了进去的,出谋划策,在旁边监督指点初见和曾子芊,很有成就感。 心情大好,出了银行后,卢安特意去了一趟菜市场,买了几个像样的菜,回头还整了两瓶啤酒。 本想去喊叶润帮自己做菜,但一想嘛,算了,这姑娘现在生怕真当自己小老婆了,一直在避着自己。 两世为人,他手艺真心不错,就是人有点懒,不爱自己动,总是对那些红颜知己说,认命吧,自己动起来。 他做的湘菜,喜欢放辣椒,放很多辣椒,一股呛味从窗户透出,没多会就听到楼上楼下传来了咳嗽声,几分钟后,左边邻居也没忍住,也跑到阳台咳了起来,一边咳还一边不停垫脚观望这边。 卢安有点心虚,故意低个头不让瞧见。 还好就炒了两个辣椒菜,第三个是青菜,要是整个10碗8碗的,他怕别人拿刀破门追着砍。 菜摆好,酒打开,一个人孤单,还特意弄了收音机在旁边放着,瞬间邓丽君的靡靡之音充斥着整个屋子。 讲句老实话,光听老邓这声音,以为是个大美女来着,歌声十分甜美。 说到甜美,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刘荟,这姑娘的笑容才真是的治愈哎,那甜甜一笑的风情,前生好多次都想捧着脸蛋狠狠亲几口。 但人家警觉得很,每次看到他眼神变了,或者她自己快动心了时,就找由头走了,根本不给彼此机会。 诶,北大要军训一年呢,也不知道她怎么捱? 啤酒没什么度数,可怪的咧,越喝越孤单,越喝越想有个人陪自己。 喝着喝着,他想到了远在长市的清池姐,想到了沪市的清水,后来又想到了俞莞之,想到了图书馆的苏觅 晃晃脑袋,这他娘的不是办法,卢安把酒瓶一放,拿起钥匙赶去了校外,打电话,想听清池姐声音,立即马上。 “喂,你好,帮我找下孟清池,谢谢。” “她在手术间,伱是哪位?” 手术间,又在手术间,前世今生,这三个字眼他都快听出茧来了。 他问:“请问她还要多久才能出来?” 那边答非所问:“你是卢安吧?” 卢安愣了下,说是。 那边语气一下子软和了许多:“这次的手术比较复杂,清池具体什么时候出来,我也说不准哦。” 得了,白问了,那边估计是听说过自己名字才聊了这么久。 结束通话,卢安望着外面的遮天雨幕有些发蒙。 心道这是冬天啊,这雨怎么说下就下了呢,还愈下愈大,就愁人。 走不成了,再次给家里打,卢燕没接,是女员工接的,说是老板进货去了,要很晚才能回来。 卢安多问了句:“裁缝铺最近生意怎么样?” 女员工回答:“做不赢,做不过来,衣服订单都排到年底了咧。” 卢安想起什么,冷不丁又问一句:“你是刘洋妹妹吧?” “啊?” 对面惊呼一声,语气顿时弱了几分,“你、你认识我?” “妹子,妹子” “哥,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燕姐送乌鸡汤” 就在这时,电话中传来了刘洋的声音,卢安眼睛往额头上一睁,直接挂了电话。 对这前世的姐夫吧,今生他一直采取冷眼旁观的态度。虽然心里面赞成成分居多,但从没在言语上和行动上插手过,他相信缘分,大姐和他要是有缘人,三生三世都会在一起。 清池姐忙地管不了自己,大姐有人贴心,他最后把电话打到了一中,打到了小妹班主任办公室。 “哥,你找我。” 这是小妹宋佳第一句电话,欢欣跳跃,话里话外充满了愉快因子。 卢安嗯一声,关心问:“你最近怎么样?” 宋佳调皮:“你是问成绩?还是问身体?还是问我有没有找男朋友?” 卢安装着很凶狠地样子道:“谁要是不开眼敢碰我妹子,我剥了他的皮。” 宋佳笑嘻嘻撒娇:“哥,你好凶。” 卢安问:“身体怎么样?” 宋佳表示:“165啦,还差一公分追上孟清水啦!” 妹子大了,心也坏了,这队伍难带哎,卢安压住想戳指头的冲动。 问:“成绩呢?” 宋佳偷偷回头瞄了瞄门口,压抑着兴奋喊:“哥!哥!10月份月考我拿了全校第一!” 听到这快乐的声儿,卢安发自内心地笑:“好好好,哥为你感到自豪,但你不要骄傲啊,继续保持下去。” 考了一次全校第一,宋佳现在正是自信心最爆炸的时候:“我知道了,我要考清华北大的,我要成为上村第一个读清北的人。” 班主任刚好来到门口,听到这满是志气的话,脸上挂着笑又退走了,来无影去无踪,端地是一个神秘莫测。 上村以前最好的历史是过世老父亲,武汉大学;后来小卖店老板的女儿那娟考进了人大,进了外交部;现在他接班,读南大。 要是小妹真的考上清华北大,估计在村里会引起轰动。 村里人又该背后骂娘了:要死的,咋大学生都出在十字路口咧? 想想好像没错,十字路口似乎是上村的风水宝地,曾令波和魏方圆都上了大学,魏方圆的小叔魏强老师在新世纪更是成了回县首富,出了不少牛人。 小妹青春洋溢,说话语速奇快,10分钟愣是说了半个小时的事,最后碍于在班主任办公室,不方便,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临挂电话前,卢安嘱咐:“还有钱用没?哥明天给寄点过来,你拿去买点好吃的,买点衣服鞋子,你现在长身体,不要为我省,哥现在是大款,不缺那几个钱,知道不?” “哥,你真啰嗦,知道了。” 卢安还想问问舅舅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知晓妹子性格,要是舅舅联系她了,肯定会第一时间主动告诉自己。 想着断了右胳膊的舅舅,估计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卢安倒是没去责怪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难,当一个人自身都保不了的时候,往往是最自卑最不想联系亲戚朋友的时候,人生黯淡无光,看不到任何希望,自是不想被看笑话的。 可惜舅舅远在日本,而且也不知道具体龟缩在哪个角落里,前生问他,他对这段黑暗过往始终守口如瓶,讳莫如深,套不出丁点儿信息。 算了,不去想了,时间往前流淌,日子总能过下去的,卢安走出隔间,问老板:“多少钱?” “18块。” 卢安手伸进裤兜,发现钱又没带,做完菜觉得全身油腻就洗了个澡,钱搁画室里了。 这是打电话大户,每次都是消费15以上,而且电话打的勤,老板已经把他的名字刻在了骨子里,看得比祖宗牌位还重要,顿时笑着说: “没带钱吧,没关系,下次一起给。” 人家很友好,顺带递给他一块口香糖和一根华子。 卢安接过烟看了看,调侃道:“啧啧,看来我电话打太多了啊,你这生活水平蹭蹭地往上串,都吸上华子了。” 老板差点鹬蚌住了,慌忙解释:“你这不是寒碜我么,我平时哪舍得吸这烟,要不是我外甥升官送了条好烟过来,我自己是不会买的。” 见人家在炫耀外甥,卢安适当捧了句场:“你外甥在哪高就?” 老板指着天上,无比荣耀地说:“京城。” 卢安点了点头:“京城好,京城是个好地方,这么大喜事,要不把电话费免了?” 老板脸一僵,后悔嘴没个把门。 卢安看得好笑,说:“借把伞我,改天还你。” 老板很爽利,转身拿了一把折叠伞给他。 卢安撑开,错愕:“怎么这么小?” 老板说:“这是我女儿的,我今天出门走得急,就随手拿了一把,你将就着用吧。” 卢安道一声谢,打着伞走了。 目送卢安背影离去,老板对旁边的隔壁老板说:“你看到没,这娃才20岁不到,每次说话我讨不到半分便宜,感觉白活了。” 见隔壁老板不说话,老板问:“你盯着人家背影看什么?” 隔壁老板搭话:“你知道我学了几手相术,刚才这少年郎不简单,可惜我女儿定亲了,不然许配给他。” 老板从不信这鬼东西,嘲弄道:“你既然看好,要不把你女儿亲事取消了,嫁给他。” 隔壁老板摇了摇头,回了自己店铺。 雨太大,还起风,卢安过马路走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呀,差点连人带伞被风刮走了。 “卢安。” 刚走到校门口,右边开过的黑色奥迪车忽然停了下来,车窗玻璃后面露出黄婷半张脸。 可能是雨忒大的缘故,此刻的车窗玻璃没敢全部摇下。 紧跟着,驾驶座的玻璃也降了一些,黄婷父母显然还记得开学时的场景,笑着向他打招呼。 卢安紧缩身子躲伞下,一一回礼:“叔叔、阿姨,你们来了。” “诶,我们路过这边,小卢你吃过晚餐了吗?一起吃个饭。” 这是黄婷妈妈发出邀请。 “不了,谢谢阿姨,我刚吃了的。”肚子很饱,他选择从心拒绝。 闻言,后座门开了,只见黄婷撑开一把木柄伞走了出来。 可能是下车脚跟没站稳的缘故,也可能是下雨天路太滑,黄婷一个趔趄没站稳,失去重心往地上摔去。 在黄婷父母下意识担心惊呼中,卢安顾不得手里的伞了,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她。 黄婷个高,带着他都差点摔倒了,好在他是农村娃,有几把子力气,在一阵贴身摩擦中,及时稳住了身子。 人站住了,这时卢安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臂横在黄婷心口位置,隔着深秋外套能清晰地触感到一片柔软。 一种令人悸动地微妙感觉像闪电一般瞬间传遍全身,黄婷轻抿了下嘴,脸色在发烫。 异样的氛围萦绕在彼此心头,两人迅速分开,下一秒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说着话。 她把手里的伞递给他:“你人高,用我的伞吧,你衣服都快打湿了。” 见旁边的黄父黄母静悄悄地看着自己和她,卢安没矫情,接过伞说好。 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小伞撑她头上。 黄婷双手拄伞,盯着他眼睛问:“你真吃过了?” 卢安问:“我喝了酒,身上有酒味,你没闻到?” 黄婷微微一笑,露出好看的齿白唇红:“刚才没注意,那我们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寝室,外面雨大。” “嗯。” 卢安嗯一声,等到黄婷重新钻回车内后,才跟黄父黄母告别。 卢安走了,撑着黄婷的伞回进了校门。 奥迪也开动了,只不过车内很安静,黄父黄母没说话。 过了许久,黄母才不经意问:“你们班长在学校人缘怎么样?” 黄婷此时还沉浸在刚才他搂抱自己的画面里,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整理思路说: “挺好的,为人谦和,多才多艺,班上的同学都比较喜欢他。” 听到滴水不漏地回答,黄母没再试探,十分信任女儿。 在她看来,女儿上大学了,不同于初中高中,对异性态度有所改变是理所应当的事。 不见得是坏事。 何况小卢在开学时很热情,帮了女儿忙,如今又是同班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女儿刚才的关心在情理之中。 注意到妻子神色恢复正常,黄父温笑转场,问两人:“去哪里吃?” 黄母看向女儿:“你对这片地熟悉,附近有什么好的菜馆么?” 黄婷说:“有家湘南蒸菜馆的味道不错,就是有些辣,爸妈你们可能接受不了,另外还有一家.” 不等女儿说完,黄母高兴拍板:“去蒸菜馆尝尝,我大学时一姐妹就是湘南岳阳的,那时候她经常带辣椒酱来宿舍给我们吃,都好多年没吃辣了,很是怀念。” 一家三口一直比较和谐,当下没有任何争议,决定去湘南蒸菜馆吃晚餐。 看到奥迪车在20米开外的饭店停下,看到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姑娘撑着自己女儿的伞,公用电话老板眼睛登时直了。 稍后朝隔壁店子喊:“老孙,你不用为你女儿取消定亲的事情烦恼了,那小子找了个仙女,你快出来瞧瞧,那叫一个好看的” 啪叽一声,隔壁扔了一瓶水过来,示意他闭嘴。 老板双手一伸接过水,笑呵呵不再嘲讽,眼睛又落在了黄婷身上,忍不住感叹:那小子真是个有福气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174章,魂丢了,灵感爆棚(求订阅!) 进到校园,想着还有一大堆资料没查,想着画室一个人孤单,沿着小路走了一半的卢安又退了回去,改道去了图书馆。 进入11月份后,金陵的天气愈发冷了,就是不知道这地方会不会下雪?要是下雪天去一趟南京长江大桥,去一趟中山陵,想来是极其美好的。 半路上,卢安隔老远就看到了刘乐乐和刘嘉泉,两人似乎在闹矛盾,刘乐乐气鼓鼓地连踢了刘嘉泉好几脚,在宿舍一向以老大哥自居的刘嘉泉也不生气,连哄带抱,最后拉着刘乐乐走了。 看到这一幕,他忽地想起了孙龙那句话,谈恋爱的男人通常只有一半脑子,还一半脑子在女人裤裆里。 图书馆的人同菜市场一样多,唯一的不同点就是很静谧,还一个区别就是没有老大爷老大妈,少男少女捉对一起走的现象不在少数。 在一楼仰头往上看,卢安生出一股恶趣味,今天会遇到哪位大美女? 陈麦? 还是苏觅? 反正不会遇到黄婷,这姑娘在外面呢。 说到黄婷,卢安下意识抬起自己右臂瞧瞧,顿时羡慕不已,他娘的自己都还守身如玉啊,这玩意已经开荤了,真是狗屎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哎. 孤单地时候,他通常喜欢用阿q精神自我娱乐一番,这样整个人舒服很多,有精神很多。 在阅览室找到自己想要的书籍,随后往座位区域走了一圈,发现人满为患,根本没座。 一个熟人都没碰到,一个挽留自己的人都没有,心里这般念叨的卢安离开302阅览室,随后往自修室走去,这里人更多,连着寻找5排无果,他人都快要晕了。 熟人倒是碰到好几个,班上的有,隔壁班的也有,不过身边都没空位,就在他没了耐心、打算走人的时候,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只手,不高,是半举在胸前的,但手的主人却在无声无息喊他。 隔着两大排,李梦苏面带笑容,招手让他过去,有座。 没多想,此刻卢安犹如沙漠里遇到绿洲,眼睛亮到发慌,一下子串到了人家跟前。 只是还没来得及坐,卢安微怔了下,刚才没注意看,没曾想苏觅也在,此时她同卢安静静地对视一眼,随后低头继续看书做题,把他当空气一般。 李梦苏拿开右手边的包,招呼他坐下。 卢安压低声音表示感谢:“座位这么紧张,把我找晕了,谢谢你了。” 李梦苏说:“不用谢我,那是你运气好,刚走了一个学姐。” 卢安环顾四周一圈,“怎么就你们俩?她们人呢?” 李梦苏告诉他:“润润和秀秀在隔壁小自修室,莹莹和雅婷去了教室。” 卢安说:“这个天教室有点冷。” 李梦苏附和:“是啊,以前我们去过一次,手指头冻得拿不起笔了。” 稍后她问:“伱也经常泡图书馆吗?” 卢安张望一番黑压压的人头,如实道:“来倒是经常来,不过一般借完书就走了。” 李梦苏问:“是没座位?” 卢安嗯一声:“太难了,这座位比黄金还稀有。” 想到饭馆他和黄婷单独吃饭的画面,李梦苏莫名生出一股迫切感,犹豫片刻后,心一横、鼓起勇气试探说: “我和苏觅一般来得比较早,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占座噢。” 听到这话,旁边正做题的苏觅忍不住瞄了闺蜜一眼,又隐晦地瞅眼卢安。 卢安盯着她的眼睛,见她一片清明,认为自己想多了,当下求之不得地说声好。 “嗯嗯.!” 突地,桌对面一个女生拖长音嗯了一声,卢安和李梦苏面面相觑,立马住嘴不说话了。 说话声音压这么小,没想到还是打扰到了人家,真是罪过。 接下来两个多小时,卢安在静心看书,查找资料,而外面的雨却一直没停,忽然,就在他抬头休息间隙,脑海中猛地蹦出一个念头: 如果用甲骨文式的笔触、开放式的构图、中国山水画的图画元素分布、以及结合自己开创的时空意境,可不可以把雨画下来? 可不可以把金陵的冬天画下来? 可不可以把自然界画下来? 念头一起,他的心绪顿时不安定了,汹涌了,澎湃了,整个人好像有一股火焰在燃烧 定定地望着窗外,望着窗外黑色里的光影和雨幕,他灵感爆棚,爆棚到甚至连三幅油画的名字都提前拟定好了:《夜雨》、《金陵的冬天》和《自然颂》。 视线在窗外的夜色中脱不开来,他脑海中又生出一个念头,用黑白纯烈的色彩、甲骨文式的笔触、以及非具象的表现,展示心灵间的原风景奇观. 这幅画的名字叫什么? 这第四幅的名字叫什么好? 揪心的卢安一时卡住了,他觉得第四幅构想是空前绝后的,要是自己能创作出来,其影响力肯定超越《永恒》。 就是名字…?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名字去定义好,感觉某一具象的名字无法定义它。 要不叫《无题》? “无题”一起,他的心胸豁然开朗,外面的闪电照在黑黑的雨幕中,犹如一道希望之光,呼!这寓意太他妈的绝了。 卢安的异样,李梦苏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慢慢地苏觅也发现了,两女相视一眼,心里很是困惑,卢安望着窗外发什么呆? 什么呆可以让他一发就是半个小时? 为什么发呆发着发着脸上全是傻笑? 顺着他的视线,苏觅和李梦苏对着黑夜琢磨了许久,结果是脖子都酸了,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李梦苏有心想伸手拍醒他,但手伸到一半,又鬼使神差缩了回来,临了写一张纸条给闺蜜:他怎么回事?会不会身体出了问题? 苏觅沉吟小会,写:应该不是出问题,反而像想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一般。 苏觅能做出这个判断,是因为家里的爷爷酷爱书画收藏,有好几次立在桌前对着一些名家的“字画”瞅半天,赞不绝口,那模样跟卢安现在的情形像极了。 得到闺蜜提醒,李梦苏整个人一愣,立马联想到了那份报纸,联想到了那神秘的“大画家”身份。 发愣过后,她是后知后觉地庆幸,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冒然打扰卢安,要不然别说靠近他了,估计他会怨恨死自己吧? 李梦苏在纸上写:觅觅,谢谢你。 苏觅看完纸条,一脸莫名。随后撇眼卢安,撇眼闺蜜,低头继续看书。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脑海中四幅画的创意彻底定型后,卢安骤然醒来,整个人兴奋地如同喝了蜜一样。 看他起身要走,李梦苏关怀问:“要走了?” 卢安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走了。 目送他离开,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李梦苏那个郁闷的啊,好不容易盼到他一次,好不容有跟他相处的机会,整个晚上她没心思看书,都在梦游,都在绞尽脑汁想,在竭心谋划,等会离开图书馆后该怎么开口? 对话该怎么延伸? 该怎么样不尴尬地留住他散会步,喝杯饮料? 怎么样在宿舍门口离别? 她喜欢极了卢安,连未来都有无限憧憬,比如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牵手. 看到走了一个,又傻了一个,苏觅巧笑着拍拍她手臂,收拾书本走人。 见状,李梦苏像无头苍蝇似地跟着出了自修室。 来到外面,她看看表问:“还有40分钟才关门,今天怎么就要走了?” 苏觅走在前头,安静说:“我有些饿。” “饿?” 李梦苏诧异:“不是吃了晚餐吗?” 苏觅会心笑笑,没解释,也没拆穿她魂都丢了的事儿。 一路小跑回到画室,卢安胡乱擦了擦手臂和脸,就迫不及待地弄好画架,调和颜料作画。 他最先画的是第四幅油画《无题》,这是他认为最重要的、却也是色彩最简单的一幅画。 雨夜是黑色,天空在闪电的劈照下略显灰白,整幅画就这两个颜色。 在饱满的情绪中,他今天特别顺手,调色、占笔、画,整晚都在重复这个动作,他连平日里画画停停地思考步骤都省下了,直接一气呵成画到凌晨4点才收笔。 画完,卢安直起身子松了一口大气,望着跟前的画,他的眼里、他面上、他的骨子里全是满意。 心头舒畅无比,好想像李白那样醉酒仰头大笑三声,太痛快了!他无意间又完成了一副超越灵魂的作品。 足以比肩《永恒》,或许超过《永恒》。 心里太兴奋了,兴奋到需要找个人说说话,宣泄宣泄。 可看看表,看看外面的天色,还没亮呢,找谁去? 没得法,卢安只得抓起桌上没喝完的半瓶啤酒一口而干,稍后一不做二不休,一鼓作气开始画第二幅画《夜雨》。 他玩起来会玩,认真起来比所有人都专注。 这不,一不小心到第二天下午了,他还没察觉到外面的光阴变化,也没觉着有多饿,只是眼白渗了血丝,人还是精神得很。 画室一片宁静,只有画笔的声音,可外面却差点闹翻天了。 昨晚学生会查寝,他没回宿舍,今儿学生会查早自习,他又没在,然后一整天课不见人影。 322的小伙子们快疯了,到处找卢安。 姜晚call了三次bb机,没得到回复,出于人身安全考虑,她准备上报院里。 最后黄婷提醒,“你们去找下叶润,可能她知道。” “对哦,我怎么那么蠢了,怎么没想到叶润呢,我现在就去找叶润!”孟建林拍下额头,然后一溜烟跑去了对面教学楼的财会1班。 322其他人也担心,也想去,但讲台上有老师在咧,都跑了不像话,只得压住心思。 “叶润!叶润!” 实在太过焦急,孟建林顾不得财会1班正在上课了,伸手推开门就喊。 只是喊完他就后悔了,发现上课的老师正是主任。 妈蛋! 一排妈蛋在他脑海中飘过。 刷刷刷. 财会1班全体同学,外加主任,眼睛齐齐积聚在他身上。 主任面色一板,严肃问:“你哪个班的?” 孟建林嗫嚅,好想好想拔腿就跑,但又不敢,只得咬牙说:“92级管理2班。” 提到这个班级,主任第一反应就是班长卢安,然后面色缓和了几分,再问:“课不上,你有什么事?” 孟建林这回沉默了,但最后还是没抗住主任的压力,开口道:“我们班长不见了。” 主任下意识问:“卢安?” 孟建林点头。 听到这对话,第三排坐着的叶润pia地一下站了起来。 然后不顾众人在场,她匆匆来到教室外面,急声询问:“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孟建林望一眼跟出来的主任,不敢乱撒谎:“昨天不见的,昨晚他没回宿舍,我们班黄婷说晚餐时间还看到他从校外回来” 没等他说完,叶润已经走了。 她先是回到教室从包里找出钥匙,然后在全班同学地注视下,招呼都忘了跟老师打一声,一路往教师公寓跑去。 看到叶润这举动,主任也反应过来了,到教室门口说一声“你们自己看书”后,跟着去了教师公寓。 见到孟建林尾随,主任手一挥:“回去上课,有事学校会出面的,叫同学们别担心。”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8500字。 另说下:93番外8月份开始更。 (本章完) 第85章,画能传神,叶润的反击(求订阅!) 看到叶润的反应,看到主任的反应,李梦苏整个人如同处在梦幻中一般,如果说她以前只是停留在大胆的猜测阶段? 那么现在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确定卢安就是新闻报道中的那位神秘大画家。 而且她明悟,昨天卢安在图书馆是得到了某种灵感,然后昨晚没回寝室,躲到哪里画画去了。 要不然人丢了,主任不会这般淡定。 要不然人丢了,叶润第一时间不会是回教室找钥匙。 想到钥匙,李梦苏心里生出一种渴望,像叶润一样跟卢安走得这般近的渴望,像叶润一样能帮着保管钥匙的渴望。 像叶润一样能自由进出他个人生活空间的渴望。 如果自己的关系能跟他达到叶润这种程度,她有把握把卢安变成自己男朋友,变成自己一生的男人。 想到“男人”这个词汇,李梦苏心里的渴望急速退却,取而代之地是一抹羞意,羞意映照在脸上,映照在脖颈间,映照整个身子骨,是如此地痴迷,是如此的醉人。 旁边的向秀注意到了异样,忍不住问:“梦苏,你是喝酒了吗?怎么脸和脖子这般红?” “啊?” 啊一声,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李梦苏骤然被打断,着着实实被吓了一跳。 苏觅其实一早就注意到闺蜜的反常现象了,通过刚才的这声“啊”,她隐隐已经知道梦苏为什么会脸红? 只是她没搞懂,梦苏无论是个人条件还是家庭条件,都挺好的,平日里说话做事思维敏捷、有自己的主见、有分辩心,不会盲目从人,偏偏为什么会对卢安沉沦地如此快? 为什么会陷得这么深? 她算了下,从认识到相处,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月,中间连个缓坡都没有,梦苏就直接把全部感情押进去了,这让苏觅百思不得其解? 回想起图书馆初次见面时卢安看自己的眼神,以及后来每次相遇时会精准地、第一时间把视线落到自己身上,虽然卢安做得很隐秘,可能也是无意识的,但身为当事人,苏觅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情况。 思及此,她心绪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闷。 也不禁有些为好友担忧。 因为结合叶润以前的种种说辞来看,卢安虽然多才多艺,但绝非良配,她通过自身的感受可以百分百断定他是个花心萝卜。 北大一个,沪市医科大学一个,这还是明面上的。 背后说不定还有不少. 苏觅想想都为好友感到提心吊胆,这虽是一条通往深渊的路,却竞争者众多,并不好走。 不过她猜测归猜测,但不会去点破,也不会去阻止。 因为理智告诉苏觅,已然投入进去全部感情的梦苏没给她自己留后路了,在这种关键当口,绝对不想听到任何泄气话,不想听到动摇她决心的话,毕竟忠言逆耳,也逆心。 更何况感情这东西很玄妙,要是不去试一试,不去争一争,那必定会后悔终生。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如果就此放弃,那将来回忆时肯定会觉得自己当初如果拼一拼,肯定能成。 这是人性在情感中不对称的想法,非常偏执,非常可怕。 所以,她不敢劝,怕搞不好两人就此反目成仇。 只是她还是困惑,那卢安到底是施了什么魔法,能隔空把条件如此好的梦苏迷得七晕八转? 见周边人都望着自己,李梦苏啊一声后整理思绪说:“我皮肤有点痒,可能是今天中午吃鱼过敏了。” 苏觅浅笑一下,假装没听到这拙劣的谎言。 另一边。 奔跑在校园路上的叶润脑子一片空白,她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做? 心里除了着急,还是着急。 她都想好了,要是那混蛋在画室还活着,在画室画了一天一夜的画,肯定要臭骂他一顿,饭也不吃,也不跟人吱个声,你想成仙吗? 不知道跑了多久,叶润来教师公寓次数也不少了,但这次绝对是速度最快的一回。 上楼道,左拐,急速来到最左边房门口。 立定身子,叶润被动地呼吸好几口气后,不敢耽搁,把手里的钥匙插进钥匙孔,她现在内心莫名地怄火,要骂他出口气。 钥匙进去了,到位右拧一下,门开。 右手推开门,视线急速往里掠去,几乎不用寻找,一下子就看到了客厅中央站着的身影。 头发略微蓬松,脸色有点发白,眼睛布满了血丝。但人很精神,目光定在画布上,炯炯有神。 看到这个人好好的,不知怎么的,叶润心里的气瞬间没了,凝视他几秒后,她轻轻拔出钥匙,轻轻把房门掩好,轻轻走进了屋内。 之所以没关紧门,是因为她知晓主任就在后面,等会怕对方敲门打断了他的创作。 轻手轻脚来到他身侧,先是看了会他作画,随后注意力集中到了这个男人身上,不得不说,专注做事的他很有魅力,难怪能迷倒一片女生。 眼神像红外线在他身上扫一遍,确认他没问题后,叶润一路紧绷的弦骤然松弛下来,接着又移到了画布上。 她看不出作品好歹,只是觉得这幅油画好真实,仿佛就是把现实世界圈在了画框上一般。 几分钟后,主任来了。 他好像是预知到了什么,走路比叶润还小心。 进门,先是笑着对叶润点了点头后,随即很自觉地站在了卢安身后,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也不敢出现他视线里。 主任先是观看《夜雨》。 只一眼,他就感受到了画布里的神韵,栩栩如生。这个画中世界好像活过来似的,能听到雨声,能听到打雷声,能感受到黑夜中一切都是那么有活力。 画明明是死物,但偏偏让观看的人不由自主沉浸了进去,好似真实地活在了里面。 良久过后,主任暗吸一口气,他是一介凡夫俗子,也不是专业画家,却从这幅画里头一次领教到了什么叫魅力? 不得了! 主任脑海中飘过这三个字眼。 他虽然不是专业人士,但眼力见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的,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幅画带来的震撼,他以前看到的画真就是一张画,而眼前的油画是一个活灵活现的现实世界,这就老牛逼了。 了不起! 再看一遍后,主任在脑海里换了三个字。 《夜雨》还没完成,卢安正在收尾。 主任观看一会儿后,他把精力放到了旁边的另一幅画作上,先是惊奇,接着用只有自个才能听到的声音“咦”一声,然后凑头盯着《无题》油画忘了神。 大千世界,同源同根,文能栽道,画能传神。 当一件作品达到它的极致时,普通人一样能感受到它的情绪。 《无题》就是这样的存在。 主任望着眼前这幅油画,整个人都陷入进去了,好比自己在绝望世界中走了一遭,但随着黑夜中那声雷击,呐喊、黎明、破晓一一而足,人有了力量,有了希望。 好! 10多分钟后,主任直起身子,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的感悟,只能用一个“好”字简单概括。 画看完了,看人,主任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浑身是宝,不仅是商学院的宝,也是南大的宝,将来更有可能是国家的宝。 主任在观卢安,叶润却在悄悄观察主任,见到后者脸上都是赞赏的神色后,她有些开心,然后不声不响离开了屋子。 这混蛋看样子是饿一天了。 去往菜市场的路上,叶润又把混蛋两个字提上了日程,反正该骂得骂,这样气顺些。 他爱吃鸭,买了半边鸭,他无肉不欢,又买了点瘦肉,他还喜欢喝汤,想了想,买了最简易的紫菜和鸡蛋,这样能快一点出菜。 最后买了几种辣椒。 要回去时,她考虑到主任在,又去旁边杂货店买了几瓶啤酒和一瓶二锅头,回过头来,她再次进入菜市场,买了一些生花生米,临走时让师傅称一斤卤菜。 卤菜各式各样,但她只要了最下酒的猪耳朵和猪头肉。 回到教师公寓时,她发现卢安还在画,主任好似一个孩童,乖乖地站在后面观摩,前前后后一个多小时了,也不觉得累。 没惊动两人,叶润提着菜独自进了厨房,为了不影响他,不喜欢关厨房门的她这次关上了。 不过她没敢发出声响,也没敢炒菜,只是做些前期准备工作。 比如洗菜,比如切菜。 而且切菜都不敢用力剁,采取了钝刀方式,刀刃先放在肉上,然后按压切片,全程下来没点动静。 15分钟左右,一切准备工作完毕,叶润拉开厨房门回到客厅,一边看他收尾,一边等待。 静静地等待中,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半小时。 某一刻,卢安终于停笔了,板了一天的脸随之有了表情。 等了好会,见他不再动笔后,主任忽然发生问:“作品的灵感是昨天那场雨吗?” “对。” 卢安说一声对,好像现在才察觉到身后有人一般,转头问主任:“老师你觉得这画怎么样?” 主任没有打官腔敷衍,而是心悦诚服地开口:“这是我见过最好的画。” 卢安又问叶润:“伱呢,你看后是什么感觉?” 叶润如实说了心里话:“真实。” 卢安点头,开始把画搬到一边,对主任说:“老师,今天心情不错,等会我们喝一杯。” “奉陪。” 通过今天这两幅画,卢安的地位在他心里再一次拔高,当然答应的十分豪爽。 听到两人对话,叶润把桌子收拾一下,把卤菜和啤酒、二锅头摆桌上,又去厨房拿了两个碗和两个杯子出来,轻声招呼: “老师,你们先将就着喝,其它菜马上就好。” 主任问:“要不要帮忙?” 叶润说不用,“菜我已经洗好切好了,很快。” 等到她钻进厨房,主任收回视线说:“这闺女不错。” “闺女”二字,是主任对叶润的一种认可。 卢安接话:“不错是不错,瞪起白眼来也是蛮凶的。” 主任听得哈哈大笑,也不问两人是什么关系,一人拿一瓶啤酒说:“先喝这个漱漱口,等会还是喝二锅头,那个够味。” “成。”卢安心态很自然,压根没把对方当主任,只当酒桌中人。 不一会儿,一叠鲜香脆爽的花生米出炉了,两人伸筷子夹一粒,咬嘴里全是粉末,芳香四溢。 “这火候把握到位,花生米炒出了水平。”主任夸赞。 卢安说:“我喜欢这种干脆的,油少还香。” 这时叶润端了两碗饭出来,一碗放主任面前,一碗递给他。 嘱咐道:“你饿了这么久了,先吃点饭垫垫肚子,别把肠胃喝坏了。” “哦,好。” 这可是大实话啊,前生饱受肠胃疼痛之苦的卢安不敢有半点任性,捧起米饭就一连吃了好几大口。 两人有意放慢吃食节奏,一是聊天,二是为了等叶润一起吃饭。 辣椒炒肉几分钟就好,紫菜蛋汤更快,倒是干锅鸭花了些时间,但还是比较快。 今天的叶润让主任刮目相看,主动拿一瓶啤酒给她,“来,你也陪我们喝点。” 他知道宝庆人男女老少都能喝点,所以省去了问“会不会喝酒”的环节。 “嗯。” 叶润不习惯吹瓶,那样不雅观,也透不过气。 这顿饭,主任前所未有地热情,跟卢安聊到晚上8点才走,要不是担心对方身体垮了,还能唠嗑。 这顿饭,卢安先是干了两碗米饭,接着才敢肆无忌惮地喝酒。 叶润倒是没多喝,只陪着喝了两杯啤酒就收了性子,坐在一旁听两人聊天,偶尔搭一句。 中间想起什么,她还特意去了趟教学楼,告诉孟建林他们:卢安没事,正和主任在一起。 刘嘉泉问:“那老卢一天一夜不见人,在干什么?” 看到周边许多人望着自己,叶润没有心慌,轻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主任可能知道一些。” 守口如瓶,黄婷和姜晚对望一眼,给叶润贴了个标签。 龙燕这时走了过来:“班长没事就好,你们该上课上课,别影响课堂纪律。” 自从知道了团支书是大佬的女儿后,这些人很给面。 本来嘛,以前就很给面,只是现在更给面了,众人纷纷回头,看起了书。 龙燕来到外边,单独问叶润:“你和卢安在处朋友吗?” 叶润笑着反问:“你觉得他会看上我么?” 龙燕跟着笑了,“我知道我这态度有问题,向你道歉,我这是关心则乱。” 叶润问:“你帮谁问?” 都是聪明人,龙燕没去耍低级趣味,很光棍地说:“我表姐。” 叶润勾勾嘴,道:“我跟你透露一个小道消息,他只喜欢美女,而且是大美女。” 这算是她的一种反击,也算一种态度,目的是告诉龙燕,管你们谁喜欢他,别来影响我。 叶润走了。 目送她离去,龙燕心道卢安身边的女人都挺有个性嘛,尔后琢磨“只喜欢大美女”,这是什么标准? 表姐是美女,这毋容置疑。 但美到什么程度才算大美女? 黄婷这样的算不算? 是不是得如同苏觅那样,长相和气质都顶好的才算大美女? ps:求订阅,求月票! 昨天看了你们的评论,我自闭呐,有必要解释一句的嘛:我三月,人品拿出来放刀上,基本不喜欢断章,因为我也讨厌断章狗啊。 昨天之所以断在那,两个原因; 一是我并不认为这是爽点啊,毕竟主任和叶润早就知晓他会画画嘛。二是那时候晚上10点了,每天到这个点,我不论写多写少,都要停止码字了的,要及时发出来,不然有些大佬要睡了,看不到第二章。 真是误会,以后注意,谢谢大家支持。算了数字,不收费。 (还有.) (本章完) 第176章,少于200万都是对它的侮辱 回到家,哼着小调的主任意犹未尽。 见状,妻子问他:“今天是遇着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主任接过茶说:“不得了,我们南大出了个厉害人物哟。” 妻子好奇,坐对面问:“哦?什么厉害人物?说来听听。” 主任喝口茶,觉得有点渴,又喝口茶,接着把今天在画室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说完后,又感慨一句:“我要是能有个这样的儿子就好了。” 妻子相当惊讶,以为在听天书:“不到20岁的年纪,就有这成就了?我怎么感觉在听戏一样?” “是啊,我也以为是假的,可他就是真的。” 主任再次发出感叹:“这是天赋,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那种,生来就是人上人。” 两口子相处几十年了,妻子懂他,能为一个人连着发两次感慨,这还是头一次见,想来这个叫卢安的真有那般本事。 逮着这个信息消化一会,妻子问:“就算很传神,但没经过市场和专业人士验证,你怎么知道那画很值钱?” 说到这个,主任起身去书房找了找,找出几分报纸递给她: “你看看,看完后就知道我所说真不真了。” 《人x日报》和《中国青年报》,接过这两份报纸,妻子惊讶更甚,都上这种报纸了? 读完新闻,妻子沉默了,稍后又低头读了一遍,半晌抬头问: “你说的这个卢安是不是伱们商学院迎新晚会上很会唱歌的那个?” 妻子也是学校的教授,不过在外语学院任教,那次偶然看到了卢安唱歌。 主任点头:“你见过的,就是他。” 妻子笑了笑说:“老唐,我们打个商量,哪天趁欣晨在家,你把卢安带家里来吃个饭。” 主任一愣,坐正身子问:“你想干什么?” 妻子说:“欣晨不是一直闹着要出国留学吗,我在想,要是国内有个牵绊,会不会就不出国了?” 主任听得有点头晕:“女儿都快毕业了,差岁数呢,你别乱想。” 妻子坐过去挨着他,“我看了那卢安,很有眼缘,差个几岁算什么,说不得见一面就好上了呢,你也不想女儿出国后就不回来了吧?那我们以后老了怎么办?” 这年头很多人出国就不回来了,这种风气让妻子很是担惊受怕,就一个女儿,自然是呆在身边好。 主任有些心动,卢安外在条件很耐打,女儿说不定就真看上了,但思考一番后摇了摇头: “这事你别想了,我听法学院的老陈提过一嘴,老陈之所以拜托我们关照卢安,是因为他也是受人所托,而所托之人的女儿就非常钟情卢安。” 听到这话,妻子怔住了,果真不再提这茬,只是拿起报纸看了又看,连着叹了好几口气。 她出生于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从小父母就很注重这方面的教养,唆使女儿挖人墙角这类事情是无论无何也说不出口的。 不同于妻子的连连叹气,也不同于妻子的道德情操,主任是单纯觉得女儿算不上多出众,卢安不一定看得上她,所以才不往那方面多想。 回到教师公寓,叶润进门就气不打一处来。 只见卢安瘫在沙发上,头没洗,澡也没洗,棉拖一只在茶几上,一只在另一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叶润一边收拾鞋子,一边嘲讽他:“你以前不是最爱干净了的吗,怎么今天这么邋遢了?” 卢安瞄了瞄她,“别打岔,我肚子在消食。” 叶润直翻白眼,“饿了一天,我让你别猛吃那么多,不信,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卢安挥挥手:“你要是来跟我斗嘴的,可以回宿舍了,你要是来照顾我的,就去帮我烧两桶热水,等会顺便帮我洗下衣服。” 叶润可不惯他:“你不是自诩风流潇洒吗,不是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你吗,为什么不找个临时女朋友来帮你洗衣服,说不好人家还愿意帮你暖床呢。” 卢安斜个眼睛瞅她:“要临时女朋友干什么?我有小老.” “小老婆”三个字还没说完,只见眼前一黑,两只棉拖精准地砸在了自己身上。 卢安半坐起来,怒斥:“还好我躲得快,你是想砸我面上,让我毁容?” 叶润弯腰重新捡起棉拖,“毁容不正好么?这样能检验哪些女生是真的喜欢你。” 卢安重新躺沙发上,悠悠地开口:“得了吧,我看你就是想把我毁容,然后独占我。” “切!人嫌狗弃的东西,也就别人眼瞎把你当宝,我看都懒得看一眼。” 说罢,叶润不再跟他耍嘴皮子,先是去洗了碗筷,把客厅和餐厅拾掇一番,最后烧了两桶水就走了。 临走前还刻薄道:“今晚别再画了,不然变憔悴了那些花一样的姑娘可就不喜欢你了。” 他娘的人心怀了哎,一点都不可爱,老子现在需要照顾,怎么能一走了之呢。 碎碎念一阵,卢安爬起来,找出换洗衣服洗澡。 再世为人,他很惜命,真怕猝死了,倒头睡到凌晨三点才起床继续画第三幅油画《金陵的冬天》 有前面两幅画的效果打底,卢安整个人充满了自信,笔起笔落,简直是信手拈来。 这一画又是过去了四个小时,直到叶润送早餐过来才停下。 把米粉放餐桌上,她担心问:“你又画了通宵?” 卢安把头扭过来,睁大眼睛:“你看我眼睛,是不是血丝不见了?” 叶润细细观察一番,确认他睡过觉后才放过他,“今天变天了,外面好冷,你赶紧趁热吃吧,不然凉了就没味道了。” “嗯。” 吃货卢对于吃还是比较讲究的,当下来到餐桌前吃了起来。 反正最重要的《无题》和《夜雨》已经画完,这第三幅画可以缓一缓,并不是说它质量不行,而是他现在手熟,歇一歇也不影响后续。 连着吃了三筷子,卢安才想起来抬头问:“你吃了没?要不再吃点?” 叶润摇头:“我跟向秀、苏觅和梦苏她们吃了的,你自己吃。”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在冷冬里,他很是享受温热的早餐。 叶润也没打扰他,先是站在画架前好一会,直到他快要吃完了才问:“这幅画还要画多久?” 卢安回头瞧眼:“不好讲,我今天要是去上课的话,断断续续可能要两天。” 叶润问:“你这次打算连着画几幅?” 卢安伸出4根手指:“灵感只能支撑我画4幅,后面得继续找资料。” 叶润忽然转变话风,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这画是不是很值钱?” 听到这话,卢安差点笑出了声,得意洋洋地说:“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谁画的,像那副《无题》,起拍价少于200万都是在侮辱它。” 两百万.! 面对这天文数字,叶润难得地没有怀疑和反驳,因为她悄悄看过关于他的所有新闻报道,自然知晓那副《永恒》作品的拍卖底价就预估在200万起步。 看她沉默,卢安眨眨眼,嘚瑟问:“怎么不做声了?吓到了?” 叶润没理会他的卖弄,面露担忧:“这些画这么贵重,放这里安不安全?” 这个问题他也有琢磨过。 前生他可能是名气不显的缘故,并没有丢过画,今生的话,一切都是未知数。 卢安想了想道:“以后我画出比较满意的画作,我会通知俞莞之及时拿走,要是一般的作品,就放家里吧,这几年应该还算安全。” 见他有考虑,叶润放心不少,当即说:“你上午是满课,你先去上课,我帮你守家。” 卢安疑惑:“星期三,我记得你上午有课的呀?” 叶润轻嗯一声:“本来有,但老师儿子结婚,上个星期五提前上了。” “行,你要是无聊就看会电视,我卧室还有一台收音机,你也可以试试。”卢安没矫情,吃完粉就走了。 走出教师公寓,他没有先去教学楼,而是趁着还有时间绕到校外给俞莞之打了个电话。 “卢安?” “对,是我,俞姐你忙不忙?” 俞莞之同父母相视一眼,起身离开餐桌去了阳台,“你是找我有事?” 知道她是个大忙人,卢安选择长话短说:“我这两天画了两幅画,你要是有空就过来看看,没空让你司机拿走也成,放家里我不太安心。” 一句“有空就过来看看”,一句“放家里我不太安心”,她理解卢安,一般情况下不会说这种程度的话,俞莞之立即引起了高度重视。 应声道:“好,我等会就过来。” 结束通话,俞莞之第一时间给了陈泉电话,“陈伯,你抽空陪我去趟金陵。” 这语气,连问候都省了,陈泉反应过来:“卢安有新动作了?” “是,我刚接到了他通知,他让我把画尽早拿走。”俞莞之如是说。 陈泉问:“什么时候出发?” 俞莞之想都没想,“现在就走。” “我马上过来。”陈泉把听筒放回去,起身对旁边的老朋友说:“我有事要出去趟,咱们的事回来再谈。” 朋友问:“去见卢安?” 陈泉没回。 朋友兴致勃勃跟上:“是出好作品了吧,带我去瞧瞧。” 陈泉停下脚步:“俞小姐也会去。” 朋友顿了顿,还是不死心:“咱哥俩相处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信不过我的为人?我就这点爱好。” 陈泉犹豫了,最后点了点头,吩咐一句:“俞小姐很看重卢安,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朋友拍拍胸膛,拉开后门上了车。 (本章完) 第177章,牛逼到爆炸(求订阅!) 挂完电话,卢安掏出钱,连同上次的一起给了老板: “这是上次的钱,这是今天的,不过那伞我忘记带了,老板,下次给你送过来。” 老板见过黄婷,知道伞在那小仙女手里,当即笑呵呵地说:“多大点事,没事,以后多来光顾我就行。” 听到这话,卢安有点怀疑了,这老板是不是邮电局那死鱼眼女人有一腿啊?故意不安装电话,合起伙来骗自己钱? 校门口到教学楼有段距离,卢安是踩着上课铃进的大教室。 见他进来,管理1、2班两班同学集体行注目礼,很是惊奇他旷课一天一夜都没卵事,难道真是主任亲儿子? 说来都气人,现在商学院都在流传这笑话。 真他娘的咧,这些二货们也不好动动脑壳,主任那长相都快赶上猪二哥了,配得上自己吗? 不过碍于讲台上的老师在,大家规规矩矩,至多就是多看两眼。 老师推推眼镜,也在打量他,今早的会议上,主任亲自给他们这些任课老师打了招呼,说在平时分这一块,要求他们适当照顾下卢安,当时院长也在,但见鬼地颔首表示认可。 本来嘛,按她的刚烈脾性,卢安旷课三次就铁定补考,但听到这话后,见识了院长和主任的态度后,回去思索良久,最终还是把记了两次的名字划掉。 不过名字划了,不代表她没气啊,这不,一节课逮着卢安问了三个问题,好在他争气,英语说地那叫一个漂亮。 甚至连英语老师都忍不住问:“口音这么纯正,你是不是出过国?” 卢安摇头:“没有,我只是按照老师你的方法课后多花了些时间练习。” 瞧瞧,瞧瞧什么叫情商? 这他娘的就是。 两个班集体瞄了他眼,暗道真会拍马屁啊,关键是还拍对头了,关淑曼老师脸上都有了笑意。 不愉快就这么过去了,后面英语老师不再找他麻烦,反而频频把1班班长刘威叫起来鞭尸,刘威口语不太好,读起来不仅磕磕巴巴,有一股子湘南塑料味。 班长不行是吧,那就团支书、副班长、学习委员一排排叫过去,这节课下半程,1班所有班干部都遭了殃,老师没喊坐下,他们也不敢坐,就那样站着到下课。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节课,等到英语老师出门上厕所去了,刘威隔空大喊: “卢安,伱是存心的是吧,你口语那么好,我们还怎么活?你就不能表现差点啊。” 卢安转头:“对不住啊,我已经在放水了,下次我注意,一定考虑你的感受,我闭嘴说牙疼。” 孙龙过来了,隔着老远就喊:“师傅,校运会要开始了,你是不是也报个项目?” 方云问:“有没有谈恋爱的项目,我们卢哥擅长这个。” 孙龙对准方云呲牙:“是不是有个叫董咚咚的在找你?” 卢安问:“什么意思?” 孙龙嗷嗷嘴:“这小子走了狗屎运,有个法学院的女生在打听他。” 李亦然问:“这个咚咚漂亮么?” 孙龙屁股扭扭:“都咚咚了,自己去体会。” 大家追着方云问七问八,可这混小子硬是不松口,说有本事就现场逮住他。 孙龙再次问:“师傅,来不来个?你这脸蛋不拿出去溜溜风,也忒对不起它了。” 卢安摇头:“我不擅长体育,就篮球还能折腾几下,你多问问班上其他人。” 孙龙手往桌上一拍,牛逼轰轰地说:“其他人?班上其他人我昨天都强制要求了,每个人必须报一个项目,不报就是跟我过不去,跟我孙龙过不去就是跟他们自己过不去,看我接下来四年不怼死他们。” 卢安错愕,“还真都报了?” 孙龙从衣兜里掏出表格塞他手里:“你自己看,会跑步地跑步,会跳高地跳高,什么都不会的哈叼就自己闭着眼睛选一项。” 卢安低头查看一番,顿时佩服地五体投地,班上有名有姓的竟然都有报名。 想想也是,这二愣子仗着占据天时地利,仗着嘴巴贱,班上还真没人敢随便惹他,惹了他,他能随时随地跟你大呼小叫开玩笑,保不准哪天就当场社死了。 卢安抬头:“我是班长,有没有特权?” “有,必须有!你是我师傅,应当享受最惠国待遇,回头我把你名字报到院篮球队,去当个替补。”孙龙一把收回表格,歪歪嘴如此表示。 卢安:“.” 孙龙手指比划比划:“师傅你别不情愿,我是篮球队1号得分手,等场上顺风顺水了就拉你出来溜溜,咱要一起多露脸,多露胯,好泡外院妹子。” 说着,他又补充一句:“明天我给你弄套崭新的篮球队服。” 闻言,其他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时,龙燕已经笑着插话了:“孙龙你是不是不想混了,他可是我表姐相中的男人。” 孙龙比个中指:“啊呀!看把你能的,有个牛逼老子就是不一样,牛逼死了!你表姐相中的怎么了?老子还相中了黄婷呢,黄婷看都不看我一眼,你信不信我回头就给我师傅找十个八个美女,让你表姐泡在醋缸里起不来。” 龙燕竖眉,“你有本事当我表姐的面说说。” 提到她表姐,孙龙骂骂咧咧地走了。 等到孙龙走远,李师师开始诉苦:“班长,孙龙是个恶霸啊,你得管管,像我这样完全没运动细胞的都被要求去参加田径比赛,不是给班里丢人么?” 卢安问:“你参加什么项目?” 李师师说:“女子一万米。” 卢安笑得不行:“这项目你放心跑,能参加就已经胜过很多人了,跑最后一个也不丢人。” 随后得知,姜晚参加了跳高,刘乐乐和田文静有跳远项目,倒是周娟和黄婷让人意外。 周娟报名了女子100米、200米和400米、以及女子4x100米接力赛,这妥妥的女超人啊。 黄婷报了3000米。 卢安问两人:“你们练过?” 周娟撸起袖子:“哥,我初中高中可都是校运会女子组跑步第一名,你等着请客吧,我拿次第一你就请我吃顿饭。” “请客小意思,真拿名次了也是班上荣誉,应该的。” 卢安大手一挥,很是豪爽,然后看向黄婷,“你也是初中高中跑步能手?” 黄婷说:“没有,孙龙填的。” 卢安无语,问:“那你能不能行?” 黄婷说:“我以前经常陪我爸妈晨练,我试试吧。” 卢安鼓励道:“趁还有几天时间,你这阵子多去操场掐表练练。” 本以为317的项目以及很离谱了,没想到322的牲口们更离谱。 刘嘉泉和李亦然参加了100米跨栏,同是院篮球队主力选手。 开学自我介绍时说唱跳rep篮球都在行的李亦然,上次迎新晚会失手了,这次大有在同学们面前挣回脸面的想法。 孟建林报了跳远和跳高。 方云让人大跌眼镜,竟然敢挑战铅球和标枪项目。 卢安上上下下看看他,忍不住问:“你这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 方云吸吸嘴:“卢哥,你不许瞧不起人,我铁定拿成绩。” 对这话,他不太敢信,毕竟铅球和标枪都是力气活,没几把子力气说破天也没用。 不过不信归不信,面上该赞扬还是要赞扬,最后问唐平,“老唐,你呢,你报了什么?” 唐平低声说:“3000米和10000米长跑。” 卢安问:“自愿?” 唐平点点头。 不知怎么的,看到唐平这一点头,卢安对他充满了信心,会武术的人,又瘦瘦干干的,这是耐力标配啊,肯定是个跑步牛人。 趁着大伙混和聊天时,黄婷关心问他:“这两天你没事吧,大家都担心你。” “嗯,没事,谢谢关心。”看到这姑娘,卢安就莫名想到了自己那一搂,以及那一搂下的柔软。 他娘的咧,这可是自己重生后第一次亲密接触女人的身子啊,有种像打开潘多拉魔盒的感觉,对视中,骨头里忽然痒得不行。 黄婷似有所觉,脑海中也骤然蹦出了两人搂抱的画面,她吓了一跳,随即轻抿嘴,脸热热地回身跟姜晚、田文静聊天去了。 高数老师有点油腻,看起来很好的裤子穿在他身上就显得松松垮垮,再配上那随处可见的粉笔灰,咦,好多女生在背后嫌弃地不得了。 但话说回来,老师是有点不注意个人卫生,但讲课水平是真高,一遍过去,大家都听懂了,而且很轻松,这让很多恐惧数学的人直呼万岁。 第四节下课铃一响,周娟就对俩宿舍说:“下午没课,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吃大餐。” 方云怪叫:“大餐?你这是发财了?” 周娟很是高兴地握拳朝天举起:“服装店开门红啦,我要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有人主动请客,没得说,俩宿舍人欢天喜地的都去了。 见到卢安没积极响应,周娟问:“哥,你是中午有事吗?” 卢安点头又摇头:“是有点事,这样吧,我先跟你们去,不过等会要离开一下。” 叶润同志还在守家呢,那姑娘虽然不可爱,但饭得先给她送,不然饿死了,以后没人跟自己耍嘴皮子了。 其实他想多了,家里有米有菜,叶润压根不用他管。 12人结伴出门,聊得都是周娟服装店的事。 逮着机会,卢安悄悄问她:“去最好的饭店吃,你挣了很多?” 周娟眉飞色舞地附耳道:“哥,不差钱喔,我每天有200多块的纯利润哦。” 每天200多块! 这可是92年! 卢安听懵了,一天比人家一月工资还多? 最可怕的是,这店才开业半个月不到啊,要是长久以往下去,名气传出去了,回头客多了,那还了得? 说实话,他都动心了,下意识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周娟神秘一笑:“秘密,这是我爸传给我的商业秘密,要不你跟我谈一天恋爱,我就告诉你。” 得不到好处,卢安直接一把嫌弃地推开她:“算了,你这点钱我可看不上,咱是要成为千万富翁的人。” 周娟煞有介事说:“哥,等我成为千万富翁了,我包养你,给你买车买房。” 卢安嘴角抽抽:“你这是哪里听来的词,年纪轻轻不学好。” 周娟崴着手指道:“这不见怪嘛,我爸爸有个朋友,他有三个秘书,一个生活秘书,一个工作秘书,还有一个旅游秘书。” 卢安问:“你爸几个秘书?” 周娟摇头:“一个都没有,他很爱我妈的啦。” 接着她转头:“要是你娶我,我也会很爱你的喔。” 前面的田文静回头打趣道:“班长,周娟可是班上最有钱的富婆呀,你要是娶她真不亏。” 卢安玩笑说:“她是不亏,我可亏大了。” 姜晚挽着黄婷手臂,“班长很受欢迎,昨天我一老乡还向我打听他。” 黄婷嗯一声。 正当一行人讨论地热火朝天时,视线中出现了俩辆奔驰。 男生对车最是敏感,见过世面的李亦然顿时叫道:“我勒个去,虎头奔!还两辆!” 刘嘉泉来自东北偏僻农村,对这东西啥概念,问:“老李,这车很值钱?” 李亦然眼睛放光,死死盯着车子:“不是值钱了,而是牛逼坏了。” 方云说:“这车真好看。” 这句话算是说道男同胞们的心坎里去了。 其实不止322的小伙子们大惊小怪,317的女生也第一时间把注意力放到了车上,没办法啊,两辆奔驰正朝他们慢慢开过来呢。 不一会儿,第一辆车子停在了众人跟前。 或者说,停在了卢安身边。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俞莞之那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一瞬间,四周安静了。刚还大惊小怪的322牲口们不敢吱声了。 317的女生们也是不由自主停在了原地,一眨不眨看着车内那个气质绝佳的女人。 俞莞之糯糯地问:“下课了?” 卢安点头:“刚下课。” 俞莞之又问:“你饿不饿?” 卢安回答:“还好。” “那先上车。”说完,俞莞之往里坐了坐,把外边的位置留给了他。 见俩宿舍人齐齐盯着自己,卢安歉意说:“我有点事,今天就不陪你们了,你们去吃吧,下次我请你们。” 不用说也知道他肯定吃不成了,大伙情不自禁瞄一眼车内那个身影,鱼贯走人。 等到过了马路,姜晚说:“第二次见了。” 黄婷收敛心神,再次嗯一声。 不同于姜晚和黄婷的矜持,其他人已经闹翻天。 尤其是孟建林,标志性口头禅又冒了出来:“额滴个娘亲呢!这是哪路神仙?我以为苏觅是人间极致了,没想到又蹦出一个!气.” 话没说完,田文静气得质问他:“你很喜欢苏觅是吧?” 孟建林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举手投降:“天地良心啊!日月可鉴啊!不是我喜欢苏觅,是大家喜欢苏觅,我只喜欢田文静!” 说完,孟建林赶紧亡羊补牢一句:“还喜欢黄婷!” 田文静哦一声:“哦,你还喜欢阿婷?” 听到这对话,大家乐疯了,顿时冲淡了不少俞莞之带来的惊艳感。 尔后众人似乎很有默契,不提虎头奔里的女人,不提苏觅,只聊美食和服装店。 另一边。 为了保持低调,两辆奔驰没进校门,而是找了个位置停下,随后众人步行前往教师公寓。 路上,卢安得知了跟陈泉一起来的陌生人,叫梁长辉,来自香江,除了经营家族产业外,还是一位大名鼎鼎的字画收藏家。 此人自从上次在纽约看过《永恒》油画作品后,一直念念不忘,想见见卢安这位大画家真人。 结果见到真人后,梁长辉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了,刹那间明白俞小姐为什么要隐藏他了,为什么不想太早让大家知道他身份了。 理由很简单嘛,在《永恒》作品没拍出前,卢安这年轻到过分的面孔还是少让世人知道为好,不然容易生出幺蛾子,会被眼红的人攻击。 而等到《永恒》作品成功上拍,形成影响力,再有俞莞之和陈泉帮衬,那神格就基本奠定了,到时候那些小丑不足畏惧。 这和中医有些类似。 虽然这个世界不乏天才画家,虽然世界第三贵的画家如今也才30岁左右,但画画这行,还是资历越老越吃香。 见好友时不时把目光放在前头跟俞莞之说话的卢安身上,陈泉调侃:“你好歹也是亿万富翁,见过大风大浪,怎么还稳不住心?” 梁长辉很是感慨:“太年轻了,不敢想象。” 陈泉附和道:“我当时见他的第一面,心里满是质疑,但亲眼看过他作画后,我很惭愧,我觉得这样的人才配叫天才。” 梁长辉说:“要是他还能拿出一副媲美《永恒》的作品,这个世界没人敢再质疑他。” 陈泉很赞同,质疑可以有,眼红可以有,但当实力相差太远时,还质疑还眼红,那会成为笑柄,没人会是傻子。 上楼道,四人来到二楼最右边房间门口。 卢安先是喊门,发现里面没人回答,临了只得拿出钥匙自己开。 心里还在想,难道叶润同志吃午饭去了? 事实是他猜错了,等到门一开,一股香味从厨房扑面而来,伴随的还有菜铲声音。 在做饭,在炒菜。 闻到熟悉的菜香味,俞莞之问:“是叶润?” 卢安回答:“是她。” 俞莞之莞尔一笑:“看来我口福不错,每次都能吃到她炒的菜。” 卢安汗颜,自己事先可没交代啊,说不好那姑娘只煮了两个人的饭菜呢? 这般想着,他快速冲进厨房,对正在调味、放盐的叶润说:“俞姐他们来了,帮我多炒几个菜。” 叶润愣了愣,下一秒反应过来,沪市的俞小姐是看画来了,当即轻轻应声:“好。” 卢安打开电饭煲瞄了眼,“饭也少了,要重新煮一锅。” 叶润说:“好。” 给红烧肉调好味,装好盘,叶润同他到客厅里走了一圈,倒水倒茶,礼貌地跟几人打招呼。 此时三人心思根本没在茶水上,寒暄几句就迫不及待地望着卢安,询问画在哪儿? 见状,卢安没拖泥带水,放下手里的杯子就往卧室隔壁房间走去。 三人紧紧跟着。 推开门,卢安指着两幅画说:“我这两天画的,你们看看。” 三人都是识货的,看会《夜雨》,又看会《无题》,最后三双眼睛定在了《无题》油画上。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就生了根,发了芽,再也挪不开了。 像木雕站了十分多分钟后,第一次来到现场的梁长辉最先没忍住,拍手赞叹道: “这画妙啊,将西方现代绘画形式和油画的色彩技巧,与中国传统文化意蕴相结合,创造了色彩变幻、笔触有力、富有韵律感和光感的新的绘画空间。 更让我惊讶地是,我竟然还捕捉到了甲骨文的表现形式,太好了,我这一趟就这一眼就值了。” 梁长辉被震撼到了,陈泉却默默无言,立在画架前仿佛石化了般。 过了许久,回过神来的俞莞之侧头喊了一句:“陈伯。” 闻声,陈泉这才从画中世界醒悟过来,颔首道: “以文箓书入画,在油画布上以挥洒方式来活化这些字形象意,新颖!伟大! 看到这幅画,我仿佛看到了那些抛掷在历史烟云中的书符正在电光雷击中慢慢苏活,此画足以开宗立派。” 见自己心中的想法被认证,俞莞之眼里全是笑意,看向卢安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柔和。 卢安跟着笑了笑,避开她的视线,瞧向了自己的得意之作。 看到这一幕,人群后面的叶润微微勾嘴,原来他还有自知之明,是怕沦陷吗? 好似掌握了什么把柄一样,叶润很是开心。 “这画卖吗?” 就在众人沉浸在《无题》的画中世界之时,静寂的屋子里突然蹦跶出一个声音。 卢安和叶润不约而同转头,望着梁长辉。 陈泉和俞莞之慢半拍,也跟着转头。 梁长辉知道自己破戒了,但还是一脸讪笑道:“卢先生、俞小姐,这幅画卖的话,我出价300万。” 嘶! 叶润眼睛大睁,被这猝不及防的300万结结实实冲击到了。 陈泉胡子翘起,很是无语,他就怕发生这种事情。 不过稍后他又能理解。 作为大收藏家,一生经手的字画无数,但能媲美眼前这画的,要么在博物馆,要么在私人收藏家手里,流落到外界的极其少见。所以老友见猎心喜,禁不住试一试,这是人之常情。 这种场合,陈泉两面不是人,自是不会答话。 俞莞之目光落到卢安身上。 卢安笑着说:“俞姐,我一直视你为我的伯乐,我信你。” 这是他的态度,立场鲜明,不掺任何瑕疵。 当然了,毫无疑问有抱大腿的嫌疑。 他又不是蠢蛋,画画这一行水深得很,这么好的机会不抱大腿,何时抱? 为了名利,不寒碜。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来还在写,不经意一看时间,两点了,吓了一跳,各位大佬肯定骂娘了。吓得立马先发6400字。 (还有…) (本章完) 第178章,你是希望,值得全力以赴(求订阅!) 卢安一句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这让陈泉很是欣赏。年纪轻轻有着超强绘画天赋不说,还有着老练地人情世故,分得清场合,分得清名利,懂轻重,知进退。 如果这样的人不成功,谁成功? 绘画如同著书立说一样,没有深厚的底蕴很难一蹴而就。 但卢安是世间少见的个例,是属于金字塔顶尖的那一类超级天才。 通过《永恒》和《无题》这两幅画,梁长辉已经敢断定:未来的油画界必然有卢安一席之地。 甚至在俞小姐和老友陈泉的鼎力支持下,成为巨擘一般的存在。 所以他今天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试一试。实在是太喜欢了,如同看到顶级美女,一眼就相中了这幅画,只一瞥,就达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 卢安的话没有让俞莞之意外,但还是很成功地击中了她的心坎尖尖,瞬间对他好感大增。 她对着卢安柔弱一笑,说好。 别看这女人身子骨弱不禁风,也别看这女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楚楚可怜的凄美,可办起事来却是干脆利索得很,根本不给梁长辉任何遐想空间。 只见俞莞之视线落在油画上,静谧地问:“卢安,这幅画有名字吗?” 卢安说:“无题。” 三人很困惑? 卢安解释:“我创作时没法用语言来概括我的所思所想,所以我给它取名《无题》。” 闻言,三人从他身上撤回视线,再次落到油画上。 几分钟后,不约而同地觉得此名字甚好,绝了! 俞莞之说:“你等会在背面提上《无题》两个字,写上你的名字。” 卢安点头,知道她这是对自己的一种尊重。 前缀说完,俞莞之说起了正文,“梁叔,这幅画今后是海博画廊和海博拍卖行的明面和底气所在,非卖品,抱歉不能割爱与你,伱要是喜欢,可以在明年春季参拍《永恒》。” 她又不蠢,这样级别的画,很多名气冲天的大画家一生都未必能画出一副,一生都未必能达到这个高度,自然是留在自己手里最有意义。 要不是需要打开画廊和拍卖行名气,要不是需要铺开市场,《永恒》也好,《无题》也罢,她都想自己珍藏,想把它们作为传家宝传下去。 梁长辉听了大失所望,却又在情理之中。 他十分清楚,如果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是俞莞之,也会选择这样做。 因为一个画家的灵感极限在哪里? 谁也说不好。 也许这两幅就是卢安的巅峰,今后再也画不出来了,所以还是稳一手最好。 当然了,这是一个极小的概率。 就算卢安今后封笔不画了,有这两幅画在,江湖永远会有他的传说。 开宗立派的画不是开玩笑的,《永恒》和《无题》无疑是推动油画往前发展的两座丰碑,足以载入油画史册。 梁长辉心里有一股冲动,想开口叫500万,不过他还是憋住了。知道现在还谈钱就伤了和气,现在还谈钱就是对《无题》这幅画的不尊重,也会和俞小姐撕破脸皮。 在大陆,他梁长辉很受欢迎,走到哪都被奉为上宾,披着港资和大收藏家的外衣,几乎可以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但面对俞莞之,他自觉地低头。 他现在所拥有的东西,在人家眼里就如同纸糊地一般,轻轻一碰就能碎。除非他自断手臂,不在大陆发展了。 不甘地看了眼《无题》,梁长辉艰难地把目光移开,挪到了《夜雨》上,看着看着,他心情又好了,看着看着,他心思又活泛了。 看着看着,他又忍不住了。 放低姿态问:“卢先生、俞小姐,这幅画卖吗?” 陈泉眼皮跳跳,负手抬头望着天花板,很是后悔带这位老友来,相处几十年,一天就把他三观全震碎了,说好的节操呢? 卢安假装没听到,没表态。 俞莞之笑看眼这个不敢和自己正面对视的男人,对梁长辉说: “我们已经占了大头,自是不会让梁叔白来一趟。” 这是说话的艺术,给面的同时,还是让对方出价。 梁长辉舒服了,再次看向《夜雨》时,已经把它当成了私人物品。 琢磨一番,他报出一个数:“120万。” 120万! 听到这报价,陈泉开始品鉴《夜雨》,随后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120万符合俞莞之的心里价位,收到陈伯信息后,她吐出两个字:“可以。” 随着这个“可以”一出,屋内氛围顿时变得轻松,今天都有收获,算是皆大欢喜。 卢安觉得卖便宜了。 虽然这幅《夜雨》没有《无题》的深意和价值属性,但也是这次4幅画的灵感中第三好的存在了,也是他几十年绘画生涯中、已完成作品的前三存在,进入拍卖行绝对不止这个价。 不过稍后他又反应过来,还是被年代所限制了啊,毕竟这才92年诶,很多东西不能用后世的眼光来衡量。 当然,他也明白,俞莞之和陈泉卖了人情给梁长辉,看来后者的实力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雄厚。 一幅画以120万的高价成交,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叶润得知这一消息时,手一颤,菜铲都掉到了地上。 卢安在旁边看得好笑:“哟,哟,真是没出息,120万就把你给吓成这样。” 叶润白他眼,小声询问:“真卖了?” 卢安道:“人家是什么样的人,一口唾沫一口钉,自然是卖了。” 叶润薄薄地嘴皮子动了动,很认真地说:“恭喜你,卢安,你终于熬出头了呢。” “嗯。” 卢安捡起地上的菜铲,洗了洗递过去:“等她们走了,今晚咱好好喝一杯,庆祝庆祝。” 叶润接过菜铲,有些为难地说:“我们宿舍商量好了,每星三聚餐,今晚寝室聚餐。” 卢安不解:“为什么是星期三,不是星期五,不是周末?” 叶润说:“雅婷和莹莹都是金陵本地的,星期五有时候要回去,不一定有空,而星期一到星期五,只有星期三下午没课,就选了它。” 原来如此,卢安表示理解,“那行吧,我等会去班上找个女生喝酒。” 叶润建议:“我看黄婷不错,最好不醉不归。” 卢安假装沉思一番说:“黄婷不是最好的下手对象,黏上来可能甩不掉,我要那种随时可以脱手的。” “切!” 叶润不屑地切一声,刻薄道:“你是怕对黄婷这样的大美人动了感情,到时候舍不得丢掉吧,毕竟回头还要娶孟家姐妹的,是吧?” 卢安说:“别这样讲,小老.” “你给我闭嘴!混蛋!”叶润现在对“小老婆”三个字过敏,听到就立马炸毛。 卢安一拍大腿,指指她骂道:“嚣张!太嚣张了!你面前站着的好歹也是120万,要尊重点,知道.?” 话还没说完,俞莞之满脸笑意地走了进来,打趣道: “听你们俩对话,好比听相声。” 闻言,叶润的脸和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变陀红,变深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卢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俞姐,听墙脚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有辱斯文。” 俞莞之对此充耳不闻,看了会叶润炒菜后,感慨道:“炒菜也是有天赋的,我就学不来。” 晚餐吃得热闹,虽然都是些家常菜,但5人足足喝了两瓶二锅头。 饭后,陈泉和梁长辉走了,带着各自的珍品走了。 稍后叶润也走了,把空间留给两人。 等到门关,俞莞之从包里拿出一盒茶叶,一边煮茶一边问:“你要晚自习吗?” “要。” 卢安说了一个要字,接着说:“但也可以不去,学校下周举行校运会,班上的人都会去操场训练。” 俞莞之愕然:“全班?” “嗯,全班。” 卢安把自己不在时,孙龙强制大家参加校运会的事情讲了一遍。 俞莞之评价说:“班上有个这样的人也挺好,可以唱白脸。” 卢安对此深以为然,自己不好出面的事情,今后借这二皮脸的手是最好的了。 接下来两人陷入了安静… 直到两杯茶出炉,俞莞之才忽然问:“黄婷是我们两次在路上碰到的那女同学?” 哎哟,这姐们原来也是个爱八卦的。 卢安道:“对,是她。” 俞莞之红唇微张,小口茗茶,过了会说:“确实当得起“美人”二字。” 卢安:“.” 这不是打自己脸么? 厨房里才说了那浑话,现在就拿黄婷说事。 见他脸黑,俞莞之温婉笑笑,点到为止,转而说:“既然不上晚自习,那等会陪我到校园里四处走走,来南大好几次了,还没仔细看过。” 卢安问:“今晚不回沪市了?” 俞莞之答非所问,转头问:“你好像不愿意我在校园里出现?” 卢安移开视线,喝茶。 俞莞之想了想,道:“看来我上次猜对了,你在南大碰到了心仪的女生,所以不希望我出现,怕影响你追求她?” “咳咳.!” 卢安咳嗽一声:“看你这话说得,弄起我好像是个渣男似的。 我不想你出现,是因为我不希望那些暗恋我的女生太过伤心了。 毕竟人的青春期只有一次嘛,大学是学生时代最浪漫最爱幻想的时候,你这顶好的条件是对人家的降维打击,对她们来说是不公平的,是极其残忍的,我心善,怀有一颗仁爱之心。” 俞莞之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会,没说话。 一连喝完两杯茶,她说起了正事:“我看你还有一副画没完,好像同今天《夜雨》属于一个范畴。” 卢安嗯一声:“前几天我运道不错,在图书馆看书时灵感忽至,第一个想法我衍生出了三幅画,第二个想法就是《无题》。” 俞莞之放下茶杯问:“后面两幅画可有名字?” 卢安告诉她:“有,《金陵的冬天》、《自然颂》。” 俞莞之眼里的亮光一闪而逝:“《自然颂》可是留着收尾?”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这女人 卢安没撒谎:“差不多吧,在一定程度上来讲,《夜雨》和《金陵的冬天》是前奏,《自然颂》才是点睛之笔,不过在我的想象中,这幅画的工程量很大,色彩和空间搭配很复杂,我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它。” 俞莞之能理解:“自然颂,要把大自然的灵魂诠释出来,我非常期待它。” 卢安打预防针说:“也有可能搞砸。” 他这个“砸”的意思是告诉她,《自然颂》要是能顺利完成,在价值上肯定会超越《夜雨》和《金陵的冬天》,但无法同《无题》比较。 俞莞之几乎秒懂,给他添满茶:“已经很好了,不要有太大压力,《永恒》和《无题》这样的作品可遇不可求,创作它们,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而《夜雨》已经能满足海博拍卖行的需求,我和陈伯希望你稳打稳扎,让全世界看看中国人的油画已经到了什么水平。” “诶。” 让全世界人看看中国人的油画,这个梦想很宏大,宏大到卢安热泪盈眶。 怀着同一个梦想,两人心灵一下子拉近了很多,不知不觉间,说话也比以往亲和了不少。 俞莞之温软地说:“我和陈伯有个心愿,就是让中国现代绘画站在世界主流舞台中央。 以前一直觉得这想法很缥缈,遥不可及,但看到《无题》后,我和陈伯一致认为你的才华不是偶然,你是希望,值得我们全力以赴。” 如果说,卢安创作出一副《永恒》是天大运气,是妙手偶得之,那现在的《无题》就向两人证明了,什么叫硬实力。 什么叫实力硬扎! 这也是俞莞之今天选择留下来的原因。 既然未来变得可期,她想和他好好地交交心,拉进彼此的关系,要搁过去,她是万万不可能为一个人这般做的。 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男人。 但卢安例外,今天的《无题》和《夜雨》让她刮目相看,让她定了决心。 一句“你是希望”,一句“值得我们全力以赴”,卢安差点开怀大笑,好想饮酒高歌三曲,他娘的不容易啊,终于抱上大腿了。 虽然还没有抱到大腿根,但好歹也抱到了脚掌不是? 只要把这只脚掌捏稳了,控制在手心,那自己将来不说如鱼得水,但也不用看人脸色不是? ps:求月票!求订阅! 又10点啦,停笔,先发后检查。 已更10600字。 (本章完) 第179章,炫耀式走一走 到底是没窝在画室呆一整晚。 交心过后,两人关系进展神速,彼此好像从普通朋友一下子变成了知己一般,无形中,说话也用不着如同过去那样、需要时时刻刻琢磨一个分寸。 连着喝了好几杯茶,俞莞之起身说:“陪我出去走走,我需要消消食。” “成。” 有些事可一不可二,不能在同一天内拒绝一个女人两次,要不然人家就开始在心里记小本本了。 女人嘛,不分美丑,不分尊卑,在记小本本这事情上只看心情,心情好,她什么都一笑而过。要是真记上了,那就只能自认倒霉咯。 离开教学楼,两人没有规划路线,走哪算哪,去了北大楼,也去了校史博物馆,还去了二源壁。 俞莞之对二源壁似乎情有独钟,望着“两江师范学堂”和“金陵大学堂”的石碑,望着那流逝的岁月已经在这两块石碑上留下斑斑苍苔和缕缕裂痕,她立在原地陷入了冗长的沉默,整个人好像回到了过去。 过去20多载的欢喜悲荣在脑海中如同放电影一般闪过,她软糯地说:“我喜欢这份古朴之气。” 卢安听得没应声,忽然有些懂她了,她看起来光鲜靓丽,其实内心也有自己的苦楚,难道是那位仁兄跳海救她身亡一事让她难以忘怀?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虽然她对那位爱慕者没有男女之情,可当一个鲜活的生命因自己而消失,而且是在自己面前消失,那种经历的确折磨人。 这让卢安想起了周昆说出的那句艳羡至极的话:他是失败的,但也是成功的,成功地用生命在她心里留下了痕迹。 成功地用生命留下了痕迹,可代价太大了啊! 面对这份英勇和纯爱,他没能去评价什么,也没啥资格去评价,只是不禁想起自己,前世今生有谁值得自己去豁命? 心头闪过一众红颜知己,他也跟着沉默了。 注意到他的异样,注意到他眼里的沧桑变化,俞莞之难得起了好奇心,要不是亲眼所见,她实在不敢相信深邃苍凉的眼神会出现在一个不到20岁男人身上。 这一刻,她觉得他变厚了,从一张白纸变成了五颜六色,其中承载了不少故事。 观察一会,见他好似沉浸在某些事物中不可自拔,俞莞之也没断然去打搅他,只是寻一个位置坐下,静静地等待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卢安回国神来时,正好看到了一张人间至美的脸,她关心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卢安摇头。 见状,俞莞之不再问,站起来笑说:“还别讲,你深沉起来挺有魅力。” 卢安下意识嗯一声。 俞莞之接着道:“可以预见,以后会迷倒一大片南大姑娘。” 卢安差点便秘,半晌来一句:“一句话硬是拆成两句说,你心眼坏的透彻。” 闻言,俞莞之转身,面对面盯着他眼睛。 卢安默默移开视线。 俞莞之温婉笑笑,笑得很开心。 卢安说:“没想到这么风情的伱也调皮。” 俞莞之问:“你说什么?” 卢安道:“前面就是小礼堂和大礼堂,要不要过去瞅两眼?” 俞莞之说好。 小礼堂精致,大礼堂风霜,可能是刚才在二源壁勾起了很多回忆,还没完全缓过神的两人默契地没在此地驻留太久,随后观看了拉贝故居,末了走着走着,走到了操场。 此时操场人来人往,在昏黄的路灯下一眼看不到头。 卢安说:“大家都在为校运会做准备,没啥子好看的,要不我们回去歇歇?” 俞莞之嘴角含笑,对他的话置之不理,步入了操场。 卢安原地杵了会,稍后跟了上去。 两人没搭话,都在以各自的视角观看操场上的形形状状。 在篮球场碰到了人力1班的班长高威,管理1班的班长刘威、刘嘉泉和李亦然也在,在组队训练。 其中最显眼的是管理1班的一个大高个,足足有193,是青岛人,那臂展那弹跳,给对手很大压力。 走出200米,管理2班的人密集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黄婷、李师师、周娟、杨伶俐和唐平等人在练习跑步,旁边有孙龙在陪跑,一边掐表一边大声念叨着各种说辞,要他们注意脚下节奏和记住各项要领。 可能是同为大美人的缘故,俞莞之在边上观看了一会黄婷。 随后问:“那个男生就是你说的孙龙?” 卢安说对:“他平时吊儿郎当,没想到认真起立也是有模有样。” 俞莞之说:“除了一些特殊的关系户,能考进南大已经超出太多同龄人,必定各有所强。” 卢安认可这理。 龙燕不知道听谁说了俞莞之,特意从跳高跳远那边的训练场赶了过来,站在不远处暗暗分辩两人是什么关系? 副班长张依然问她:“感觉怎么样?” 龙燕很直率地说:“这女人要是卢安女朋友的话,商学院除了苏觅和黄婷,没一个能打的。” 田文静偏头问:“你表姐呢?” 龙燕说:“我把姜晚、徐亿洋和李梦苏她们都忽略了,她自然也得靠边站。” 班上另一个女生跟隔壁班徐亿洋关系不错:“太绝对了吧,亿洋已经很受男生欢迎了啊,进大学收到的情书没断过。” 龙燕说:“你不懂男人,相貌只是入场券,只能满足男人一时的性欲需求,气质才能留住男人一辈子的心,徐亿洋还是差了些。” 龙燕这话一点都不粉饰,把几女弄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把目光从俞莞之身上移开,又对比了正在训练的黄婷,龙燕又说:“黄婷气质虽然没有苏觅和这女人浓郁,但家庭条件肯定很不错,十分有涵养,要是再给她3到5年,她的风情才会完全绽放,现在青涩了点,需要时间沉淀。” 田文静问:“你怎么这么理解男人?” 龙燕说:“不是我理解男人,而是我见过太多家花不如野花香的事情了。而少数能让家里男人始终如一的,女主人都有一共同点,修身养性。” 张依然问:“你是不是有些偏激了,可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具备有修身养性的条件哦。” 龙燕说:“我赞同你的观点,但你说的那是普通家庭,夫妻双方都没有特别的优点,才能互相扶持慰藉。要是你给卢安配对一个长相很一般的女人,他要是不出轨,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另一个女生问:“那你还给你表姐盯梢?” 龙燕很光棍地说:“理由很简单,她喜欢卢安,我喜欢看她碰壁。” 田文静惊讶:“你表姐蛮好看的啊,大家都在议论,身材长相不比晚晚、李梦苏她们逊色,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碰壁?” 龙燕说:“因为已经碰过一次了,不死心却还不改变方式的话,只会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听到这话,几女瞧向龙燕的眼神有些茫然,那不是你表姐吗?你怎么能一边帮她,一边还这么编排她? 简直矛盾至极。 观看了一阵,俞莞之继续往前走。 卢安问:“不早了,你今晚不回沪市?” 俞莞之右手撩下耳迹发丝,“不急,我还没碰到你心仪的那个女生。” 卢安说:“已经碰到了。” 俞莞之会心笑笑:“你说的黄婷吧,不太像,你看她的眼神里少了一样东西。” 卢安嘿然:“你初次见到我,认为我会画画吗?” 俞莞之古怪地瞧他眼,想了想说:“有道理,那我们回去看黄婷。” 卢安:“.” 俞莞之真回身了,不过不是原路返还,而是往校外走去。 当快要走到校门口时,陆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两人后头。 卢安低声问:“她是你保镖?” 俞莞之说是。 卢安又问:“去年过年期间,她也在邵市?” 俞莞之说在。 卢安晕菜。 俞莞之看得好笑,临上车前从陆青手里接过一封挂号信给他: “这里面有一张60万的汇票,还有你11月份的工资,年后你来一趟沪市,我们重新签一份合作协议。” 这是自己应得的东西,卢安一点都不客气。 奔驰车发动了,俞莞之摇下车窗说:“今晚我过得很开心,谢谢你。” 卢安点头:“路上慢些开,一路平安。” 两人对视中,车窗缓缓升起,随后奔驰车消失在了黑夜里。 又是60万到手,卢安摸着信封,心里没来由一阵痛快。 不过银行关门了,他只得往校内走。 回到画室,卢安先是在电灯下检查了一遍汇票的真实性,虽然信得过俞莞之的为人,但还是看了才放心。 真真切切、如假包换的60万,卢安手指头弹一下,听个声儿,接着锁进抽屉里。 至于另外2000块,卢安打算抽800寄给宋佳,让她买点衣服,买点好吃的,另外1200寄给大姐。 其实他知道,裁缝铺的生意现在红红火火,订单都排到年底了,大姐不缺这点钱,只是一份心意。 ps:上午家里来了朋友,做了一顿饭给人家吃,这章少了点,人到中年事情多,见谅。 (还有.) (本章完) 第180章,你为什么如此奇葩? 这个晚上,卢安以为叶润会给自己送夜宵来,没想到影子都见不着。 欸,这姑娘越来越不讨喜了。 这个晚上,他先是收听了一会收音机,休息半个小时后,拿起画笔,调和颜料,又站在了画架前,续画未完成的《金陵的冬天》,直到深夜两点才睡。 本来想熬通宵的,可是一想明天还有课,算了,简单洗个手,洗把子脸,倒头就睡。 这个晚上,卢安做了个梦。 梦里迷糊中身旁多了一个女人,被自己搂在怀里,十八九的年纪,身材高挑匀称,皮肤红里透白 缠绵过后,他瞥到了身下女人左手腕有一圈红线,想到什么,又低头去看她左脚踝,那里果然也有一圈红线,上面还挂了一枚铜钱,盯着铜钱呆三秒,他才抬头去看那张让人欲罢不能的脸。 这、这不是黄婷是谁? 此时的黄婷面色红晕,亮黑的眼睛倒映出某人的影像,神情似嗔似喜。 四目相视,她矜持地轻抿嘴,有些害羞,似乎还有些痛楚. 卢安满脑子情欲迷梦,满脑子千回百转,在她的小声惊慌中,继续深深地搂紧她,贪婪地闻着她独有的体香,再次迎来了巨大挑战 此情此景,他已经顾不得什么了。 突然,卢安眼睛猛地睁开,梦境瞬间破灭,在黑夜中一脸懵懵地望着天花板,他在想,为什么梦中的对象会是黄婷? 为什么不是让他两世迷恋不已的清池姐? 为什么不是一直馋她身子的刘荟? 为什么不是今生令自己心动过的苏觅? 或者是俞莞之,他也能念头通达啊。 可对象是黄婷! 偏偏是黄婷! 想了许久,他明白,这个梦能如此荒唐,其一切罪魁祸首还是他干旱太久了。 男人就像宝剑,未开锋之前,什么都能忍,可一旦开了锋,那就要见血。不停见血! 已经尝过肉滋味的他,本能地就近找到了血肉。 虽然前次搂抱黄婷是偶然的,但那一抹温柔令他印象深刻,也是他今生离女人最近的时候。 黄婷啊,你看起来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竟然在梦里勾引我 诶,完犊子了。 卢安起身,短裤一脱扔垃圾桶里,他都不打算洗,这就是钱多的好处,任性。 囫囵洗个澡,瞧眼时间: 6:24 拉开窗帘,天地间灰蒙蒙一片,马上大亮。 熄了作画的心思,他拿着书本去了教室。 “哥,你是没睡好吗?怎么这么困?”他一进教师门,周娟就翻身问。 “昨晚睡眠浅,醒来很多次。” 卢安敷衍一句,不由问:“大清早的,教室怎么就你一个人?” “啊,哥伱不知道吗?” 周娟说:“她们都去操场晨训去了呀,我来找个东西,等会也过去。” 话落,她弯腰在课桌内一阵翻,最后找出一个漂亮的红色发箍,“辅导员说这三天不要上早自习,你要不要跟我去操场看看?” 卢安肚子有点饿,对她讲:“你先过去,我吃点东西再来。” 周娟走到门口又返回来:“哥,需要我陪你不?” 卢安摆手,“不用,你去忙吧,拿个好成绩我请你吃饭。” “只许请我一个人吃。” “不是,你对我还没死心啊?” “嘻嘻,我准备把你灌醉,然后把你弄到床上拍几张照片,你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只能做我男朋友。” 卢安嘴角抽抽,这套路怎么这么熟悉呢? 人家修电脑,你别到时候修相机哎。 半路分开,周娟去了操场。 卢安往校外走,打算去川菜馆吃碗麻辣牛肉面。 现在正是早餐高峰时间,店里人多,好在还有一张桌子没坐满,卢安点完米粉和煎鸡蛋,就挤了过去。 然后 他愣住了,坐着的徐亿洋也愣住了。 互相看了看,两人都没打招呼,各自坐一边。 卢安等餐,徐亿洋低头吃刚端过来的牛肉面。 就在他百无聊赖地等待之际,耳畔传来一个声音:“这位置有人坐吗?” 嗯? 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哪里听过。 卢安转头一看,发现是有段时间没见着了的陈麦。 这凶妞穿得很时尚,长款深色风衣披在身上,女士短靴,全是范儿。 见卢安没做声,徐亿洋回答道:“没有。” “没有”字音刚出口,陈麦已经一屁股坐了下来,随后用纸巾擦桌子,擦完后瞥眼卢安,又瞥眼徐亿洋,接着开始无视两人。 店里有个男生似乎认识陈麦,起身打招呼:“老乡!” 陈麦假装没听到。 那男生身材高大,长相也不错,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走过来喊:“陈麦,一起过去坐坐,那边都是我们蜀都的老乡。” 陈麦斜眼他,脆生生地说:“这店里早餐只提供牛肉,没有天鹅肉,想吃就去别个地方去。” 闻言,卢安看向了男生,徐亿洋也错愕地抬起了头。 被当众挂了脸,男生有点遭不住,他本想冲脸在众多老乡面前风光一把,把这个大美人邀请过去,没想到陈麦这么不给面子。 看到老乡齐齐望着自己这边,男生不甘心,“陈麦,大家都是蜀都人,在外面多个朋.” 陈麦不想听废话,直接一个字:“滚!” 声音字正腔圆、铿锵有力,态度干净利落,把卢安、徐亿洋和一干蜀都老乡都看呆了。 男生气得差点吐口老血,最后狠狠瞪眼卢安,粉也不吃了,甩手直接离开了饭店。 毛病吧.! 这么多人看把戏,就瞪老子,你是不知道江湖有多险恶是不是? 牛肉粉上来了,卢安准备伸手拿时,陈麦已经端到了她跟前,然后用筷子搅了下,吃了起来。 徐亿洋是第一次见陈麦,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这么精致的女人这么不讲究,这碗粉不是卢安的么?上面铺着一个明晃晃的鸡蛋。 店家也迷糊了,看到陈麦开吃了时、看到卢安没反对时,摸摸头转身走了,他以为两人是认识的,或者是情侣。 连着吃三口,陈麦突地把筷子放下,把牛肉粉推中间:“这碗好像是你的。” 卢安眼皮直跳,好想骂人,合着姑娘你才知道啊? 既然吃过了,还挑明干嘛呢,继续装糊涂吃呗。 在徐亿洋地注视下,他很有风度地说:“没事,这碗你吃,我吃你那碗也一样。” 陈麦有点不好意思说:“两碗都你吃吧,我没带钱。” ps:终于把朋友送走了,影响我挣钱,明天我要爆发啦。 (本章完) 第181章,过河拆桥,就是这么牛,猜测 陈麦有点不好意思说:“两碗都你吃吧,我没带钱。” 听到这话,徐亿洋直接懵逼了,眼睛瞟瞟陈麦,瞟瞟卢安,瞟瞟卢安,又瞟瞟陈麦. 她不禁心想:难道两人以前认识? 不然这个叫陈麦的女生对别个那么凶,对卢安却态度180转? 要知道刚才被她凶走的那个男生长相真的十分不错,虽然比不了卢安,也没有卢安自带的浓厚艺术范,但绝对是非常受女生青睐的那种,没想到说被赶走了就被赶走了。 她接着又开始困惑,既然两人认识,那刚才这女的来问座,卢安怎么不回答? 徐亿洋猜来猜去,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不过傻归傻,她还是很好奇卢安会怎么处理? 老实讲,非常不情愿陈麦跟她坐一桌,不论是对方的相貌还是气场都给她带来了不小压力,这让从小到一路顺风顺水的她隐隐有些不舒服。 徐亿洋知道有这种念头不对,可这种不适感就是莫名其妙来了,来得猝不及防,驱散不去。 这是她进入南大以来,第二个不愿意跟对方多呆的女生,第一个是财会1班的苏觅。 第一次见到苏觅时,同为天之娇女的徐亿洋都被惊艳到了,打那以后她就有意无意地避开对方。因为她知道,有苏觅在的场合,自己的光芒就会被无限压制。 有一次在阅览室偶遇时,气质天成的苏觅仿佛就像天生的王者,哪怕就算站在书架最角落、就算再怎么低调,全场的目光也会聚集到她身上,这让徐亿洋头一次生出挫败感。 那天下午,她回宿舍郁闷了半天,最后想起初中物理老师教过的一句话: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还想起周瑜死前的一句话:既生瑜,何生亮? 如果说苏觅是用美貌加无与伦比的气质征服了徐亿洋,那陈麦就是用美貌和无敌气场压垮了她。 面对陈麦,面对陈麦的一个眼神,假如就算是闹矛盾了,徐亿洋都生不出回嘴的心思,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好荒诞! 徐亿洋懵逼了,卢安同样有点傻眼。 心道这凶妞闹哪样呢? 上次没带钱,还能说得过去。毕竟忘钱这种事情在他身上也没少发生,有时候洗澡换衣服裤子了,有时候走得匆匆忙忙,甚至还有记忆出错的时候,记得明明带了,结果却没带。 可他和对方不熟悉啊,两次不带钱,怎么看也有碰瓷的嫌疑,要知道上次的钱还没给呢,图书借阅证还在画室抽屉里。 瞅眼桌中央这碗牛肉粉,他禁不住脑子抽抽,你都吃过了,汤里筷子上都你沾了伱的口水,还叫我怎么吃? 卢安一言不发,直勾勾地盯着陈麦。 陈麦隔桌跟他对视,五秒后,她主动拉开提包拉链,包口斜向他,右手伸到里面,把里头的东西一样一样扒拉给他看。 比如两本书,比如日记本和两支笔,比如红色圆形镜子,比如一瓶唇膏,一瓶香水,比如两包纸巾 翻到两包纸巾时,桌上三人的眼神凝固了,气氛窒息了! 两包纸巾,一包是餐巾纸就算了,另一包可是明晃晃的女士专用卫生巾啊,还开了封的,明显最近在用! 徐亿洋更懵逼了,半空中的筷子夹着的面条不知不觉掉到了碗里,溅起了红油汤水花,胸前衣服上都溅有。 卢安直接死机,暗念一声罪过,移开了视线。 陈麦眼睛一闪,是三人中恢复最快的,犹疑两秒后,她不舍地把包里的香奈儿香水拿了出来,摆到卢安跟前。 卢安无奈,这就是个刺头啊,还是脑子有坑的刺头,一瓶香奈儿香水不得买上百碗这种牛肉粉了? 徐亿洋目光飘忽了下,也落到了香奈儿香水上,这种香水她听闻过,在世界上很出名,听舅妈说要香江那边才有得买,但就算她家境非常不错,也没想过去奢侈地用它。 面面相觑小会,见卢安没出声反对,陈麦把提包拉链重新拉好,然后手一伸,吃过的那碗牛肉粉又回到了她跟前,随后像个没事人样的低头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别看这妞凶,但吃相却很有教养,十分雅观。 直到陈麦连着吃了好几口,徐亿洋才缓过神,瞅瞅胸口衣服上的红汤点点,继续吃早餐。 不一会儿,店家又端来了一碗牛肉粉。 卢安说:“老板,帮我加个煎鸡蛋。” 接着他又补充一句:“嗯还加份麻辣香干豆腐。” 不等老板应声,此时桌对面的陈麦抬起头,直棱棱地望着他。 接受到她的眼神,卢安无语至极,合着我这张脸面善啊,这么好打秋风啊,逮着一个羊使劲薅啊。过去都是自己白吃别个的,没想到今天被更凶狠的人给盯上了。 果真天道好轮回啊,报应不爽! 互相瞪了会,他最后服气了,对看把戏的老板说:“给她也加份麻辣香干豆腐。” 老板咧嘴笑开了:“好嘞,马上来!” 徐亿洋瞧瞧这个男人,瞧瞧那个女人,感觉今天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麻辣香干豆腐来了,老板给他们一人舀了一勺。 看到卢安当面付了两碗牛肉粉的钱,心安的陈麦不再理会桌上的一男一女,把他们当空气般,一个人在那里享受着早餐,一会吃块豆腐,一会吃口鸡蛋,一会嗦一筷子粉,那神态简直了,好不惬意。 卢安早就饿了,筷子到碗里大开大合搅拌几下,然后大口吃了起来,这吃相,直接把两女看饿了,好香。 吃到一半,他伸手一掏,把面前的香奈儿香水揣兜里,这东西对自己虽然没用,但还是得收哇,不然对面这妞认为自己好欺负,以后见一次薅一次,那还得了? 就算自己再有钱,也经不起这么败家不是? 察觉到他的举动,徐亿洋忍不住偏头瞄了瞄陈麦,想看她什么反应?傻子也知道,一瓶香水换一碗牛肉粉,亏大了! 亏到姥姥家去了! 可惜她想的有点差,陈麦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全程一副我和你们两人不认识的样子。 男人吃东西就是快,卢安后吃,却是最先吃完的,诠释了什么叫后来居上,捞完最后一根米粉,视线在两女身上打个来回,他起身走人。 徐亿洋一直在暗暗观察,当卢安和香水一起走出店门消失不见了时,这个叫陈麦的竟然都没抬头看一眼,太淡定了。 吃饱喝足,卢安来到了操场。 说实话,作为一个班长,连最近的早自习要不要上都不知情,是非常不称职的。 但他滥轻松啊,没把这当一回事儿,走着走着,走到了篮球场。 李亦然和刘嘉泉也在,后者隔老远就看到他了,喊:“老卢,接着!” 说罢,篮球从刘嘉泉手里脱手而出,直冲他飞来。 篮球这玩意吧,不是他最擅长的,但也属实不赖。他前生最爱吹拉弹唱,在几大运动项目中,也就篮球还行。 这个还行都是被逼出来的。 上辈子他在大学教书时结识的朋友哥们大部分也是老师,老师时间多,多到发慌,没事就喜欢打篮球、打羽毛球、打国球、踢足球,每次都硬拉着他,次数多了也就会了。 但就篮球还能过眼,像羽毛球、足球和国球之类的,他是丁点兴趣都没有,而篮球之所以坚持了下来,他完全是把它当工具人,主要是用来出出汗,和朋友们交流交流感情,还锻炼锻炼身体。 重生过来都一年了,这么久没碰篮球,有点手生,接过篮球顺势一投,直接来了个三不沾。 这不,场上场外认识他的人,顿时给他来了一片嘘声。 李亦然更是怪叫道:“卢哥,你还是赶紧躲起来吧啊,要是让那些暗恋的女生看到了,心都要碎了一地,以后要打单身咯!” 有一说一,大学会打篮球,在择偶方面那真是太加分了。 尤其是这年头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篮球在学生心目中的分量很大,球打得好的那几个人往往不缺女朋友,而且女朋友们的身材贼鸡儿棒,该凹凹该翘翘,一个字,润! 连人力1班的班长高斌都用质疑地眼神看他:“哈哈,卢安,你不会是没摸过篮球吧啊?这么老土?” 他奶奶个熊的! 竟然被人鄙视了! 老虎不发威,真把它当病猫是吧? 心里这般想着,但不知道几人的实力咋样,一时没敢放大话,只是讲:“你们先打,别管我,给我一个球,我到旁边热热身。” 观看了一会,事实证明,这几个人能被选进商学院篮球队,实力还是不错的,但他还是没咋太放在眼里。 毕竟自个几十年功夫堆出来的实力,不是他们课余时间糊弄一下就能比的。 当然了,这个没放在眼里不包含那个青岛大个,人193的个子,能突能投,那叫一个活跃,那叫一个全能,完全是篮筐下一霸啊。 摸透了他们的实力,卢安热身结束,走过去说,“来,重新分队,我也来摸把鱼。” 人力1班班长高斌还是看不上他,“不是,你来真的?” 卢安呶呶嘴:“嚯!你等会别跟我到一边。” “谁稀奇,等着,我等会吊打你。”高斌第一个出列,站在了对面。 由于青岛大个实力太过出众,这次被他们排除在外,当起了裁判。 一边划拳分队,卢安一边问:“你们篮球队是不是还没来齐?怎么没看到孙龙,他不是号称主力得分后卫吗?” 刘嘉泉说:“对,我们分两个班子训练,孙龙他们在另一个场地。” 说着,刘嘉泉指了指100米开外的另一个篮球场。 卢安转身望过去,那边果然叫得欢实。 不一会儿,分队完毕,4v4,输了买水,外加做50个俯卧撑。 刘威、刘嘉泉跟卢安在一个队,另外还一个人。 李亦然、高斌一个对,还有两个其他班级的。 随着青岛大个一声口哨,场上瞬间热闹了起来。 一开始,卢安还是各种不适应,被李亦然和高斌那叫一嘲讽的,每进一个球都要特意对他挤眉弄眼,大吼大喊一气,气死人! 李亦然这王八蛋更坏,还双手捶胸学大猩猩走路来庆祝! 但随着时间流逝,打着打着,场上情况悄然变了,场上易主了,李亦然和高斌从开始地欢叫到后面逐渐没了声音。 反而充当中锋的刘嘉泉频频盖帽、抢球成功,“老卢,接着!打死这帮孙子!” “那是必须的!” 打铁卢终于来手感了,连续投了4个三分,把那一队脸都捶绿了。 陆可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篮球场,旁边还有两男一女,其中俩个是熟人,学生会主席唐敏,学生会副主席邹强。 另一个眼熟,但叫不出名字,要是没猜错的话,是学生会体育部长。 唐敏盯着卢安,说:“看不出来嘛,斯斯文文的,篮球意外打得好。” 陆可儿问:“卢安进了院队没?” 邹强说:“孙龙把他名字强行加了进去。” 体育部长接话:“一开始我是非常反感孙龙这操作的,要不是看孙龙是篮球队头号得分手,他姑姑是副校长,我都不兴惯他。” 唐敏转头:“那你评估下卢安,他现在是什么水平?” 体育部长回答:“以刚才这20多分钟的表现来看,卢安应该很久没摸球了,但基础扎实,实力没得说,不过在得分后卫这位置上还是差孙龙一些,可以当替补。” 首发中锋和前锋,他们已经定了位置,净身高海拔都在188以上,卢安这176的个,实力再出挑也没法去占用这三名额。 他们已经大致摸过外院情况了的,中锋和前锋基本都是这身高。物理学院更离谱,这位置三人全是190以上的高个,他们看到就胆寒。这还不算体育专业那帮子人。 而财会1班有一男生在组织上很牛逼,自然要占据首发位置。 孙龙就不用说了,光论飙风能力,青岛大个都自愧不如,得分后卫这一位置非他莫属。 唐敏拍板:“既然如此,那就让卢安当第二队的得分后卫。” 邹强这时说:“我就怕卢安是打着玩,正式打比赛了他不来。” 体育部长蹙眉:“还是不是商学院的人?不来也得来,万一孙龙和程亮谁受伤了,或者没体力了,他不得顶上?” 程亮就是财会1班的组织后卫,他们的打算是,因为孙龙在得分、组织这块都很好,到时候如果程亮万一受伤,就让孙龙客串组织后卫,卢安上。 要是孙龙受伤,就直接卢安上。 陆可儿说:“何文涛你还是别想太多了,卢安我们左右不了,先问问他本人再做安排。” 何文涛就是体育部长,他听过卢安和唐敏之间的龌龊事,但不知道细节,“你们三都妥协了?是你们这么弱鸡,还是他这么牛逼?” 邹强哭笑不得:“你这说得什么话,你竟然敢说唐敏弱鸡。” 这时场上对抗结束了,李亦然和高斌四人如丧考妣,按照事先惩罚规定,趴地上排成一排,做50个俯卧撑。 卢安踢高斌屁股一脚:“屁股翘这么高干什么,这么土吗,俯卧撑都不会?” 随后又踢了李亦然一下:“打篮球打不过我,俯卧撑也不标准,小心那学姐跟你掰了,单身狗。” “哈哈哈!” 其他人笑得不行,看到卢安把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两人,都乐疯了,纷纷加入队列,对地上的四人指指点点。 “卢安!” 等到他们打闹一会,唐敏四人走了过来,用商量地口气说:“马上就举行校运会了,外院篮球队实力不容小觑,何文涛说你的实力很厉害,可以帮我们商学院走更远,你有时间没?” “有时间,必须有时间,卢哥上,我才上,卢哥不上,我地上打滚。”地上的李亦然第一个开口叫。 刘嘉泉知道卢安性子,双手一把抱住他说:“老卢,上,咱几兄弟一起征战沙场。” 刚刚跟他组队的人也知道他投篮很不赖,熟悉过后没了生疏感,都大呼小叫让他来。 大家都是热血少年,一起打篮球最容易增进感情。 其他人面子可以不给,但一个宿舍的哥们面得给全,卢安点头:“可以啊,你们到时候找不出更好的人选时,就叫我。” 听到卢安答应下来,唐敏豪爽说:“我留句话放这里,只要你们能进前三,外面的酒店随便你们挑,给你们庆功!” 听到前三,大家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觉得太难。 体育专业和物理学院那两帮人,看一眼就怂,而且其他学院都不弱,商学院想进前三还真不容易。 刘嘉泉说:“学姐,前三你这要求太高了,我们讨论过,能进前五就算达到预期。” 陆可儿站出来鼓励他们:“你们都是男子汉,不要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行不行,得先打过再说,你们不是有钱文宾和孙龙吗,这两人说不好能给大家带来惊喜呢,万一拿了第一呢?” 钱文宾就是青岛大个,闻言,摸摸头,有些底气不足。 休息一会,唐敏让体育部长把两个班子集合到一起训练,分成一队和二队对抗。 没想到孙龙喊:“不行,你们这分队不行,我要跟我师傅一起联手,咱说好了一起露脸露胯、泡外院妹子的。” 卢安脸一黑,偏头表示不认识这二货。 其他人听得忍俊不禁,都在起哄。 陆可儿笑说,“孙龙你别闹,卢安跟你一起出镜,外院学妹哪还会看你呀,要想出挑,就不要跟卢安一起出场。” 孙龙竖根中指:“狗屁!这你就不懂了,我孙龙出马,不管谁!不论谁!是龙给老子盘着,是虎给老子趴在!就体育专业那帮孙子还不得吓尿了,篮球场我为王,谁也抢不了我的风头。 再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懂不懂?便宜外院那帮狗东西,还不如给我师傅暖床。” “哈哈哈!” 大伙就爱看孙龙吹牛皮,气氛好到爆站。 都拿孙龙这刺头没法办,后面还是卢安让他呆一队训练。 接下来磨合训练了半个小时,当卢安一身汗走出场地时,才回过神察觉到四周都是人,本班的有,外班的更多,男男女女把整个场地堵得水泄不通。 散场后,姜晚笑着对他说:“班长,没想你还会打篮球。” 卢安笑着点了点头。 孙龙探头问姜晚和黄婷:“两位美女,你们觉得我和师傅谁更厉害?” 黄婷和姜晚相视一眼,齐齐说:“都厉害。” “靠!” 孙龙靠一声,屁股一扭道:“大白天的,就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让一只手都能吊打我师傅。” 对孙龙的投篮水准,卢安也是服气的,不过不爽他这样贬低自己啊,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出操场时,看卢安往另一个方向去,黄婷问他:“你出了汗,不回宿舍楼洗澡换衣服吗?” 卢安摆摆手:“我有点事,等会回。” 同孙龙等人分开后,姜晚小声说:“班长应该在别处租有房子。” 租房子这事,并不难猜。 他好几个晚上没回宿舍住,又加上孟建林看到过叶润拿钥匙去找人这一出戏码,是个傻子也晓得他在外边还有住处。 黄婷嗯一声,缓缓开口:“可能在教师公寓那块。” 她这么说是有依据的。 前几天李亦然曾在教师公寓附近看到过他的影子,只是相隔较远,后来追丢了。 话到这,空气变得有些安静,一时间只剩下两人的匀称呼吸声。 过了许久,还是姜晚打破沉默,出声道:“叶润有钥匙,不会跟叶润同居了吧?” 黄婷顿了顿,随即洁白的贝齿轻轻咬着下嘴唇,就算这是一种概率不高的猜测,可心头还是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姜晚问:“要是卢安真跟叶润同居,怎么办?” 黄婷抬头望了望碧蓝如洗的天空,不徐不疾说:“不知道。” 走进宿舍大楼,姜晚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讲:“李亦然不是在教师公寓一楼租房练习吉他吗? 借阿娟的口拐弯抹角把这猜测透露给他,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黄婷抿了抿嘴,没做声。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82章,无中生有的最高境界(求订阅!) 回到画室,卢安先是冲了澡,接着把衣服洗干净晾晒好。。 说实话,他最不喜欢洗衣服和扫地这种琐碎活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就是有点烦它们。 哎,要是有个贴心的女人就好咯。 条件反射般地想到了清水,只是,哎,他又重重叹了口气。 稍后想到了叶润,这姑娘周身平平,可一点都不好驯服。 坐在椅子上,审视了一会《金陵的冬天》,卢安掐着点走进了教学楼。 好巧!迎面就碰到徐亿洋,这女人从下面小道过来,两人互看一眼,还是老样子假装不认识,各走各的。 这情况被后面追上来的杨倩看到了,她小声问徐亿洋:“你们是老乡,真就打算大学四年老死不相往来了?” 徐亿洋说:“南大的湘南老乡有很多,我们长郡中学这一届就有4人在南大读书,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杨倩哑口无言,不再提她和卢安的事。 后面几女在议论什么,卢安不知道。 他一到大教室门口就停住了,很是意外,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吴英。 几月不见,这姑娘瘦了很多。 你看我,我看你,三秒后两人同时笑了,卢安率先问:“伱这是特意来找我?” 吴英说:“收到你的信件,我一直想来南大看看,这几天我们学校举行校运会,我就抽空过来趟。” 卢安问:“校运会逃了,你们班不点名?” 吴英说:“今天是最后一天,项目差不多结束了,所以我跟班长说一声就提前走了。” 原来如此,卢安说:“我今天有4节.” 没等他说完,吴英就道:“没关系,我陪你上两节,等会去叶润那里也蹭两节吧,咱晚上一起吃饭。” 卢安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你好不容易过来次,就陪我们上课,是不是有点忒那个了?” 吴英笑说:“这可是南大啊,我以前一直想报考的学校呢,今天听听课正好满足我的心愿。” 卢安偏头:“你就没想过清华北大?” 吴英很坦诚:“向往过北大,那是一个梦,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但我也没想到连最理想的南大都失之交臂。” 听到这有些伤感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了。 见他被自己弄沉默了,吴英反过来安慰他:“你也别替我觉得惋惜,这都是命,我认,而且我以后打算深造的呢,说不定就来南大读研读博呢。” 卢安笑笑,带她进了教室,这回没跟322的牲口们坐一起,直接在教室后面没人的地方选了个座位。 见许多人转身打量自己,吴英小声揶揄道:“不愧是刘荟看上的男人,在大学很受欢迎的呀。” 来而不往非礼也,卢安问:“如今你和男少卿有联系吗?” “啊?” 吴英啊一声,小心脏砰砰砰直跳,自己最私密的事情突然被曝光,她低下头,无地自容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前世刘荟告诉自己的咯。 这鸟不落虽然没把身子交给自己,但除了身子外,所有的东西都没对他设防,包括这些隐私。 卢安眨下眼:“猜的,你觉得很难猜么?” 吴英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咬着嘴唇问:“男少卿有女朋友,我却还喜欢他,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不会。” 卢安摇摇头:“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男女感情之事是世间最奇妙之事,它不受于天,也不受于地,更不会受于你我,要是能由心控制,那还叫真的喜欢吗?还叫发自内心地爱恋吗?” 听到这话,一直对这份暗恋不敢启齿的吴英骤然松了一口气,由衷地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谢谢你,卢安,难怪刘荟会那么喜欢你。” 卢安笑了笑,半真半假道:“其实我都不知道刘荟为什么喜欢我?” 吴英思考半晌,解析说:“可能就像你说的吧,喜欢一个人要是能找出为什么,那就不纯粹了。 我喜欢男少卿没理由,估计她喜欢你也一样没理由,就是喜欢,看到就心安。” 接着她又说:“不过我和刘荟还是有所不同的,刘荟对你是一见钟情,高一在食堂打饭时一眼就把青春倾注在了你身上;而我跟男少卿高一是同桌,是慢慢喜欢上的。” 这事他信,前生刘荟回忆时说过类似的话。 吴英突然问:“刘荟说你心里有人,你们现在到一起了没?” 卢安说还没。 吴英迟疑些许,又问:“那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刘荟?” 卢安反问:“刘荟会接受一个花心萝卜?” 吴英捂嘴笑:“你怎么知道刘荟说你是花心萝卜的?” 卢安翻翻白眼:“高考前,她自己亲口告诉我的呗。” 他这是实话,虽然刘荟没有明说,但点出他跟孟家姐妹暧昧不清,不就这意思么。 毕竟谁也不是傻子啊。 第四节课铃声一响,卢安带着吴英踩点走出了大教室,直往财会1班行去。 赶得及时,两人抵达时,其他人都走了,唯独叶润她们几个还在教室没走。 “咦,吴英,你怎么来了?”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叶润见到吴英很是高兴,高兴到还主动拥抱了对方一下。 拥抱几秒,吴英松开手说:“卢安叫我过来的。” 就在两女拉家常时,卢安同301宿舍的女生聊了起来。 对于他第一时间隐晦投射过来的目光,苏觅默默同他对视一眼后,就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静静地看书等待几人。 对于他的到来,李梦苏无疑是心情最好的,她关心问:“你最近没去图书馆吗?” “嗯。” 卢安嗯一声说:“最近有点事,没时间去。” 这句话进一步印证了她的猜测,卢安果然在画画。 卢安忽然想起那天两人在图书馆交谈过的话,问:“这些天你是不是一直在替我占座位?” 李梦苏一笑,点头默认。 随后又生怕他说“以后不用麻烦之类的话”,于是不等他说话就开口道: “其实我们每次都去图书馆比较早,占位置只是随手的事情,你不要觉得辛苦什么的,以后要是来图书馆了,可以过来坐。” 想起每天为了去图书馆占据固定位置,梦苏都会拉着自己早早出寝室,可现在面对她喜欢的人却又小心翼翼,苏觅觉得闺蜜在感情这条路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盛情难却,而且有人给自己占座,确实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卢安没拒绝。 就在这时,向秀、肖雅婷和陈莹从厕所回来了。 向秀进门就惊呼喊:“呀!卢安,稀客啊,这么久了,还是见你第一次来我们班上呢。” 卢安把锅推到叶润身上:“叶润不许我来,她心眼坏得很。” 后头的肖雅婷好奇问:“为什么?” 叶润瘪瘪嘴,乐道:“我这是在为班上女生好,他可是出了名的情场高手。” 陈莹走近问:“真的吗,你谈过几次恋爱?” 卢安表示很无辜:“恋爱?还谈几次?我说我连女人手都没碰过,连恋爱都不知道是啥滋味,你信不?” 李梦苏眉开眼笑说:“我信。” 闻言,苏觅抬头看闺蜜和卢安一眼,随即又低头看书。 陈莹说:“我也信。” 向秀跟肖雅婷同样相信。 叶润白他一眼,勾勾嘴道:“信?你们等着瞧,以后寝室要是有姐妹被他骗了,别来找我哭诉。” 卢安笑呵呵地说:“看你这么不遗余力地抹黑我,知道的都知道你在开玩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是一种不可告人的手段呢。” 一句话,局势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卢安占尽了上风,叶润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一个劲猛翻白眼。 见状,卢安晓得不能再刺激她了,选择见好就收,当即手一挥,豪爽地发出邀请: “今天第一次来你们班,也没带什么礼物,要不这样吧,我请你们吃顿饭作为见面礼,你们赏脸不?” 301宿舍对卢安不熟悉,一时分不出这话的真假,纷纷看向叶润。 叶润片着薄薄的嘴唇说:“你们面前站着的这位可是个土财主,不敢跟他客气,我们中午就白吃他的吧,算是劫富济贫。” 向秀第一响应:“那我要吃大餐。” 陈茵举手,“卢安你能喝酒吗,我要喝啤酒。” 卢安说:“能,喝酒不是问题。” 有了一就有二,很快301除了苏觅没表态外,都应声同意。 不过苏觅也没反对,在卢安看向她时,起身对他恬静笑笑,放下书本跟着出了教室。 在校外饭店,叶润找着机会悄悄问他:“你不会是真看上了苏觅吧?” 卢安扭头,“你为什么这般想?” 叶润说:“你今天点菜太慷慨了。” 卢安蹙眉:“呵,你把人心想得太坏了不是?我什么时候小气过?再说吴英在,我不该请她吃好点的?” 叶润辨认他表情一番,临了哼哼道:“无风不起浪,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你就是冲着苏觅去的。” 卢安拽着她手腕往包间行去:“走,我们向大家宣布,你是我小老婆。” “你混蛋,放开我。” 叶润气得跺脚,空出的左手用力抱住门柱,把路过的服务员都看笑了。 见她脸红了,见她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卢安一副小人得志地说: “既然不是我小老婆,我的事你就少管,我以后上天娶嫦娥也好,下地纳孟婆也好,一天换一个女人也罢,那都是我的私事,都跟你无关知道不?” 叶润瞪他,没好气道:“谁想管你,我只是不希望你祸害我们宿舍的女生,到时候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卢安偏头:“我妈可怜,过得早,这些道理都没来得及教我,你这是要代她教我?” 叶润语塞,立马闭嘴。 又赢了一局,看她被自己呛得无言以对,他就乐得不行。 (本章完) 第183章,情场高手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七个女人凑一起都不知道多少台戏了,叽叽喳喳地快要把饭庄抬起来了。 这里就吴英是外校的,原以为她会比较拘束,会比较落单,卢安打算在话题上多围绕她转转,大老远来一趟不能让其受冷落。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苏觅平时看起来话不多,很安静,但当吴英主动跟她说话时,两女却意外地相投,在一边不停小声说着,面上还时不时露出笑容。 陈莹有男朋友了,是301宿舍最放得开的一个,也是最没有顾忌的一个,嚷着跟卢安喝了两瓶啤酒后,胆子更是大了几分。 她问:“卢安,听说北大有女生喜欢你,沪市医科大学也有女生爱慕你,都很优秀很好看,对吗?” 此话一出,包间瞬间安静了。 就连凑头聊得热切的苏觅、叶润和吴英三人组都停止了交谈,一齐看向卢安。 迎新晚会后,卢安的名字在商学院这一届新生中可谓是如雷贯耳,你要是去问商学院院长叫什么名字,估计相当一部分人摇头表示不清楚,但要提到卢安,那肯定会说:这人我知道。 就是这么一个名人,301宿舍的女生们只知其跟叶润关系很要好,却从来没跟他说过话,也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就更谈不上有多了解。 所以陈莹一开口,大家都充满了好奇。 就连一向淡然的苏觅都不例外。 实在是一个北大才女、一个沪市医科大美人,却都钟情于他,真真是很吸睛。 卢安瞄眼叶润,心道这姑娘怎么就没个把门呢,竟然已经把自己给卖了。 不过作为老油条,就算是事实,也不可能去承认啊,他笑了笑说: “如果是叶润开玩笑时说的,伱们不要太当真;要是叶润很认真告诉你们的,你们要思考一下这件事的背后,她为什么这么做?” 众女面面相觑一阵,随后笑翻了。 向秀跟叶润关系最好,忍不住调侃:“润润,老实说,你是不是在截杀接近卢安的一切优秀女生?” 叶润朔起嘴皮子说:“哪敢呀,你们太看得起我了,没有觅觅这样的条件,谁敢说能成功地截杀他身边的花花草草?” 闻言,苏觅不着痕迹瞄眼卢安,静静地喝了口茶。 李梦苏发怔,视线落在闺蜜身上,见苏觅一副很恬淡的样子后,心里刚升起的念头又压了下去,她知道自己陷入了对卢安的情网,开始患得患失了。 吴英心里很赞同叶润的话,要想截杀孟清水,在座的女生里也只有苏觅有这可能性。其她人,包括很好看的李梦苏都没任何希望。 在吴英的视角中,一直以为孟清水就是卢安心里的那个人,也是让刘荟黯然退场的女人。 肖雅婷不知道宿舍里的暗暗绕绕,打趣卢安,“卢安,你看我们家苏觅怎么样?要不你追求她,我们姐妹给你牵红线哦。” “啊?” 卢安啊一声,道:“我是个急性子,不太适合追女生。” 肖雅婷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说不定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呢。” 卢安砸吧嘴,玩笑道:“说得挺有道理,要不你们帮我问问苏觅,十天半月能不能追到手,要是能,我说服自己试一下。” “哈!” 向秀看不下去了:“你在说什么哈!咱家苏觅可不是大白菜,你十天半月就追到手了,那还叫追吗,你让其他人怎么活?” 卢安摊手:“那就算了,我对任何事情都只有3分钟热度,追女人这活太累,中间我追3天可能还要歇2天,真不适合我,我还是适合被追。” 陈莹搭话问:“你适合被追,那觅觅追你的话,多少天能追到手?” 卢安假装崴了崴手指头:“原则上呢,男女平等,我追她十天半月,她追我的话也是这个时间能追到手。 不过现在流行女士优先,我把这个时间打个折扣吧,半月就不要了,十天表现好的话,应该能把我带回家。” 几女笑成一团,都觉得卢安这人太有意思了。 苏觅禁不住看他眼,又看眼情绪完全被调动起来的舍友们,她现在有点相信润润的话了,这人真有可能是个情场高手。 气氛起来了,这顿饭吃得热闹,301的姑娘们排队跟他喝酒,他来者不拒,只要不是白的啤的掺和着喝,姑娘家家的这点酒量还难不倒他。 不过下午有课,卢安不怕,她们却很有分寸,喝得差不多了时就停止了,改以聊天为主。 今天的菜都比较贵,又点的多,结账时,李梦苏想着他来自农村,主动要帮他付,却被叶润拦住了,“不用哩,他真是个土财主。” 看到一百多块钱,卢安眼都不眨一下就结清,李梦苏这才放心下来。稍后才后知后觉醒悟,他不是画家吗,可能真不缺点这钱,自己真是关心则乱。 回到教学楼,吴英跟着叶润去了财会1班。 卢安也去了教室,下午还有两节课呢,能不缺就不缺吧。 一进教师门,周娟就问:“哥,那是你高中同学吗?” 卢安反问:“你这么好奇,怎么不问是不是我女朋友?” 周娟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划一下,自嘲道:“我这样的哥你都看不上,我相信她也入不了你的眼。” 瞧这说得,把两宿舍人给都逗乐了。 孙龙拿了一套崭新的篮球运动服过来,摆他跟前说:“师傅,欢迎加入院篮球队,要多来训练。” 提起这事,卢安把他拉到一边讲:“我不一定要每场都上去吧?要是每场都上,我没那么多时间精力。” 见他很严肃,孙龙罕见地没乱开地图炮,“不用,根本没必要,面对一般的臭虾烂鱼,哪用得着你上场,我半场就把他们打趴下。 不过我们估计有两场硬仗要干,到时候大家可能体力不支,师傅你要给面子上啊。” 听到只上一两场,卢安自是没问题:“成,这就交给你了,我懒得去跟学生会逼逼赖赖。” 他相信孙龙有能力把这事办好,或者说更相信他的二皮脸和特殊身份。 孙龙拍拍胸膛:“小事,你放心,办不好我自己从这楼上跳下去。” 卢安想到了什么,问:“听说你跟那体育部长不合?” “呸!” 孙龙吐一坨口水,用脚踩了踩,很不屑地道:“那狗逼玩意,提起老子就想揍他,也不看看哈东西,经常对我指手画脚,还敢追求黄婷,这是在学校我给姑姑留几分薄面,要是到校外,我他妈腿都给他打折!” 卢安问:“他也在追求黄婷?” 孙龙骂骂咧咧:“多着呢,追求黄婷的多着呢,但人家都很守规矩,黄婷不回复就不再打扰,就这蠢货不依不饶,你没看到我在帮黄婷她们训练吗,就是不想让这货色掺和进来。” 说着,孙龙低声说:“师傅,我他妈的看上了体育部长这位置,老子他妈的在走关系,我让他还嘚瑟两天,星期日下午不是有学生会例会吗,老子那天要走马上任。” 卢安问:“有几分把握?” 孙龙两个拳头嚓一下:“几分把握?我出马对付他还要几分把握?高射炮打蚊子知道不,老子就是那高射炮,胯一挺,piu地一声,那傻狗就不见了。” 卢安听得哈哈大笑,说实话,他也看那二货不顺眼,说话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你要是真把他顶替了,那真解气。” 孙龙贼眉鼠眼地说,“大二有个女的很喜欢他,师傅你要不要出面,把她泡过来,玩一夜就踹了,老子觉得这样更解气。” 卢安摇头:“你不是说了高射炮打蚊子么,我这配备不玩低端局。” “牛!” 孙龙竖起大拇指,嘿嘿嘿地说:“那我们玩几把高端的,法学院有个小辣椒,美得冒泡,美得流油,看得我眼睛piupiupiu,但他妈的太难搞了,我头上被她倒了两次饭了,到时候这个留给你去帮我出口气。还有外语学院一女的,我新瞄上的,到时候带你去过过眼瘾。” 听到美的冒泡,听到头上倒饭,卢安脑海中突然钻进一个人影,心道不会这么巧吧,难道是陈麦那凶妞? 要不然孙龙这二皮脸一般人也制不住啊。 越想越不对劲,老实话,他自诩风流,但这妞他也不敢惹。 不过现在还得敷衍孙龙为班上拿名次,于是说:“你先把名字拿了,到时候再讲。” ps:今天上午我写了93的完结感言,3000字,发现发不出去,然后问编辑,编辑告诉我,上本书(也就是93)不可以写番外,我的权限不够,没法申请(我把和编辑对话的截图发群里了。) 然后呢,由于最近万订作品太多了,我这新书成绩不达标,以后排不到推荐位,这差不多就给这书封了一个天花板。这两件事让我一上午都在郁闷,哎 下午我努力调整心态。 另外多说一句:三月写书对每个角色有自己的规划和定位。 (还有.) (本章完) 第184章,被发现了 今儿是星期四。 下午5点时分,卢安准时出现在了英语角,此刻曾子芊已经等在那了,正在旁边听一些人用英语聊天。 他有些好奇曾子芊能不能听懂? 随后想到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中专生,80年代的中专生不比后世,含金量那是扛扛的,能考上的都是读书厉害的尖子生,说不得这女人在英语方面就有天赋。 看到他过来,曾子芊忙着要起身,但被卢安用眼神制止了。 他坐下说:“以后在这里咱们就是朋友,不用搞公司里那一套。” 曾子芊连忙点头。 卢安问:“最近情况怎么样?” 曾子芊汇报:“好,康师傅牛肉面的厂家市场营销很成功过,现在这款方便面在市场上非常火爆,我们批发下去的零售远比预期的多,11月份前半个月的利润以及达到了4.3万。” 这么多,那下个月、或者下下个月不得破10万了? 抛出留给公司的保障资金,那一年下来,进入自己腰包不得接近百万? 嚯,这么一想,他心里顿时有点小激动。 过了会,他压下开心,不动声色地问:“我最近观你一直在读英语和营销方面的书籍,你可知道康师傅红烧牛肉面为什么能一炮而红?” 曾子芊知道老板这是在考他,不过她和厂家销售代表经常沟通,还代表公司参加过一些会议,再结合自身的考虑,她说: “我觉得康师傅牛肉面能火爆市场,有两个主要原因: 一是,我们国内方便面市场分两极分化,一边是国内厂家的廉价面,几毛钱一袋,但是质量差,面条一泡就槽,调味料更像是味精水。 另一边是进口面,质量好,但是五六块一碗,一般消费者接受不了,而康师傅牛肉面只要一二元钱,调味料丰富,自然大放异彩。 二是,康师傅厂家很会迎合我们内地人的口味,知道大家比较偏爱牛肉口味,于是以“红烧牛肉面”为契机打入市场,在加上一些工艺上的独树一帜,这是我觉得它能成功的原因。” 卢安听得连连点头,心道李冬眼光终于好了一回,捡到个宝了。自己要是好好培养她,说不定她以后能给自己带来惊喜。 两人聊了差不多20分钟,把公司情况大致了解一遍后,他起身离开了。 而曾子芊则没急着走,依旧兴致勃勃地听别人用英语交流,似乎对大学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 食堂随便吃点晚餐,卢安在操场溜达一圈就回了画室,今晚他打算把《金陵的冬天》这幅画画完。 晚上8点过,当他正收尾最后一处时,门外忽地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敲到第三次,卢安蹙眉,“谁?” “卢哥,我是姜晚。”李亦然在门外压着嗓音,学姜晚的说话方式。 李亦然? 对于他的到来,卢安没一点意外,两人租房就隔一个楼层,纸总有包不住火的时候,这一天只是早来和往来的区别罢了。 “等着,我手头有事。” 卢安说一声,不为所动,继续聚精会神地画画。 等了一分钟,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卢哥,开门啊,我要撒尿了,你再不开我就撒门口了啊!” 卢安理都没理,直到完美收笔才从状态中释放出来。 “卢哥,我.” 外面一直在逼逼赖赖,卢安气得直接把门拉开,然后靠着门的李亦然一骨碌摔倒在地。 “哎哟!疼死我了,我屁股骨折了!”李亦然摸着屁股哎哟哎哟喊,眼睛则像贼一样在屋子里不停乱窜。 当看到满屋子画架时,当看到满屋子画布时,当看到一副油画鲜活地出现在视野里时,李亦然顾不得装傻了,眼睛瞪圆,嘴巴张地能塞进一个鹅蛋。 好半晌,他爬起来问:“卢哥,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是伱的租房?” 卢安给自己倒杯水,还剥一粒纸包糖放嘴里,“别烦我,自己用眼睛看。” 李亦然走过来,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水就喝,喝完挤眉弄眼道:“我就是看到了吗,可我不敢相信,你竟然在学画画? 你唱歌那么好,为什么还学画画呢,你这是不务正业知道不,你这不是纯粹浪费音乐天赋么? 真是气死我了。 要我说,你就应该跟我组建一个乐队,你当主唱,你还是吉他手,我是副吉他手,咱两靠脸蛋和吉他吃遍天下。” 卢安重新拿个杯子到满水,慢慢喝着。 李亦然逼逼叨叨一番,然后走到画架前凑头问:“卢哥,这是金陵啊?还别讲,你这画还画得有模有样,跟真的似的,书上的画都没你好,学了不少年了吧?是不是从穿叉裆裤学起的?” 见他要伸手摸,卢安突地出声制止:“别碰,离画远点儿,别把口水喷上面了。” “麻蛋!你吓我一跳,一副破画你对我这么凶。” 李亦然直起身子,指着画嚣张地问:“这幅画多少钱,卢哥你出个价,我还一毛都是狗蛋。 我买回去贴寝室里,我进门摸一下,我出门还摸一下,我要是心情不好了,我摸它三下。” 卢安眼皮跳跳,怎么就这么想打人呢? 他起身不咸不淡地说:“120,你拿走。” “呼!120!说了半天你对我吼就因为一副120的画啊,卢哥,你这格局低了,我差这点钱吗,你没钱了跟我说,分分钟拖个百八千的。” 说着,李亦然从兜里掏出钱包,直接拿出150块递给他:“啥也不用说了,看在咱兄弟一场的份上,画我要了,钱不用找了,拿去买水喝。” 卢安白他一眼:“单位是万。” “啥?单位是万?” “万。” “120万!你是说要120万?” “要不然呢?”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 李亦然跳起来炸毛,不过还没说完,就被卢安一脚踢倒在了沙发上,又在那里哎哟哎哟。 这次是真哎哟哎哟了! 卢安把杯中的茶水喝完,笑呵呵瞅着他,“行了,我下手有分寸,没那么痛。” 李亦然抱着大腿站起来,四处走一走,围着屋子里四处走一走,某一刻,他不可思议地问:“屋子就一张床,平时叶润住哪?跟你睡哪?” 卢安翘起二郎,“谁让你来的?” 李亦然傻乎乎说:“我自己啊,我守株待兔很久了,还用谁让我来?” 卢安低头沉思小会,临了问:“周娟让你来的?” 李亦然惊奇,一把坐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卢安说:“很难猜?用点脑子都会。” 李亦然问:“那你猜是谁跟周娟说的?” 卢安说:“你前面告诉我了,姜晚。” 李亦然掐自己大腿一下,“我怎么这么傻了我,下次把这大嘴巴缝起来。” 卢安问:“你知道是姜晚,是因为田文静告诉你的吧?” 李亦然对他竖起大拇指,然后勾肩搭背问:“卢哥,姜晚是不是喜欢你?” 这个问题,卢安有些不确定了。 从平日里地相处看,姜晚对自己应该没想法。 或者说,这类女人都是天之娇女,不会轻易对男生动感情。就像1班的徐亿洋一样。 除非真的一下子戳中了她的某个点,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刘荟和清水是典型的例子。 “tingting” 就在这时,bb机响了。 卢安拿出一瞧,发现是俞莞之在call自己。 这看得李亦然一阵羡慕,夸张说:“回头我也去买个,然后拴一根银链子别裤腰带上。” 卢安无语:“你土不土?” “怎么土了?我看外面那些成功人士都是这样佩带的啊!”李亦然很是不以为然。 想起这年头的审美和流行元素,卢安没法辩驳,栓根银链子别说现在了,再过十年也依旧时尚:“我要去打电话,你呢?” “你去打电话吧,我帮你守家。”想起周娟的嘱托,李亦然心里奇痒无比,特别想知道他和叶润的关系,等会趁机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卢安可没惯他,一手拽着他就往门口走。 “诶诶诶!哥!卢哥.!你怎么这么大力气?”李亦然一个没注意,已经到了门外。 卢安把门一关,下了楼。 李亦然对着他的背影瞄了许久,决定跟上。 来到校门口,卢安还没过马路去打电话,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奔驰停在右边出口。 走过去问:“俞姐,你怎么来了?” 俞莞之下车:“路过金陵,想起你的第三幅画,就特意过来看看,走,陪我去吃个夜宵。” 站着画了几个小时后,卢安正好肚子有点饿,“成,今晚想吃点什么口味的?这片地我熟悉。” 俞莞之环顾一圈,对他说:“烧烤。” 过马路,卢安点了一些鱿鱼、鸡腿和肉串,俞莞之则要了一些蔬菜。 要了两瓶啤酒,卢安打开一瓶递给她,随意问:“你今晚要回去吗?” “你每次都问我这个问题,怎么,你想留我过夜?可你那就一张床。” 俞莞之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眼睛,自从上回发现他害怕跟自己对视后,就觉得这挺好玩的。 当然了,这也是两人关系熟悉了,也是两人有了一个共同奋斗目标,让她放下一些戒心,把他当真正的朋友相处。 其实她这些年过得比较冷清,内心也比较孤单,没有利益瓜葛的知心朋友不多,而且基本都结婚生子了,各有各的忙,平日里来往最多的就是还单身的伍丹和丁超。 所以,当她一旦认可了卢安后,不谈工作时就会放下身上的一切包袱,试着换一种姿态,这样她轻松些,卢安也会轻松些。 卢安果然移开视线,跟着说:“你要是图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收拾一间房出来。” 三室两厅,除了一间卧室和一间堆画作的房间外,刚好还空出一间。 俞莞之沉思一会,摇头:“房间不大,你也许很快就会用到,等我空下来,我到附近再看看。” 说到附近,卢安试探问:“那栋两层小院.,要不还你?” 俞莞之说:“那是我爷爷留下来的,我不是很喜欢,离马路太近,如今路上的车子慢慢变多了,晚上有点吵,你留着用吧。” 见她如此说,卢安诶一声,没跟她客气。 现在批发公司才起步,离学校又近,他懒得换地方,等以后有必要了,再考虑搬到别处不迟。 菜上来了,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 俞莞之忽然糯糯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跟你用餐吗?” 卢安笑着道:“因为我来自农村,吃饭以让自己舒服为主,没那么多讲究,大饭店能吃,这种街边摊也是常客。” “对。” 俞莞之柔柔地说,“过去20多年,我进出的地方都讲排场,吃饭应酬好像有一套固定流程,原本我也认为这没什么,很正常。 可在宝庆你带我蹲在路边吃了一回凉粉后,我就感觉生活原来还可以这样,挺新奇的。” 卢安自我调侃:“看来我在你的这些朋友中,是最不讲究的那个。” 有些话一听就懂,俞莞之自然听出了他的话外音,会心笑笑说:“你虽然来自小地方,但属你最有才华。” 瞧这漂亮话说的,卢安都快飘起来了,但又不好自我吹嘘,只得换个话题:“《金陵的冬天》已经画完了,你记得带走。” 俞莞之此趟就是为它来的,自是求之不得。 吃完卢安递过来的一串鱿鱼,她问:“要不要叫你同学过来一起?” 卢安错愕,转身刚好看到了李亦然在隔壁鬼鬼祟祟偷听,功夫倒是做足了,点了一大盘烧烤。 见卢安和那个比花还漂亮的女人发现了自己,李亦然东西也顾不上吃了,不等两人开口,起身拔腿就跑。 跑地还很快,一眨眼功夫就过了马路,进了校门。 不跑不行啊,他不怕卢安,但面对那个女人时,没来由地有点胆怯。 俞莞之问:“你同学为什么要跟踪你?” 卢安说:“你都猜到了答案,还问甚呢。” 俞莞之听得好笑:“那我有没有影响到你的私生活?” 卢安很淡定地说:“没有。” 俞莞之右手捋了捋耳迹发丝,静待下文。 卢安悠悠地说:“不是你没魅力,而是我眼光高,要你这样的才入得了我的眼。” 俞莞之听了,到嘴边的烧烤也不吃了,直直盯着他看。 视线相撞,卢安悄然挪开说:“别这么大反应好不好,我不是说你。” 俞莞之笑说:“今晚我不走了,明天再走。” 卢安嘴角抽抽,“别这么调皮。” 俞莞之含笑不语,自顾自地吃,小口小口地喝。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85章,上上签,四大恶人之首(求订阅!) 李亦然逃回学校就直直地往操场赶,很快就找到了周娟、姜晚、黄婷和田文静几人。 见他一路小跑过来,周娟也不训练了,急不可耐地问:“李亦然,你打听清楚了没?我哥和叶润有没有同居?” 李亦然一脸茫然。 田文静很八卦,“喂!你是不是傻了,同居就同居,没同居就没同居啊,你这是什么表情?” 李亦然缓口气,眼珠子溜了溜,话到嘴边又改了口风:“租房只有一张床,但我没找到任何女性用品,连牙刷牙膏都只有一套。” 姜晚同黄婷对视一眼,疑惑问:“那班长在租房做什么?怎么能一整晚不回宿舍,主任也不责怪?” 李亦然把头摇得叮咚响:“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主任不为难卢哥,应该是和那个女人有关系。” 田文静问:“哪个女人?” 黄婷轻抿嘴说:“是那个坐奔驰的女人。” “对!” 李亦然手指比划比划,“就是她,她今天又来找卢哥了,两人正在校外烧烤摊吃烧烤,我本来打算偷听的,可他们发现了,我只得开溜。” 他今天之所以临场撒谎,是因为刚才脑子里突然蹦出120万这个吓死人的天文数字。 本来他是不信的,认为卢安在说笑,也认为那幅画不值价。 可刚才在校外烧烤摊听到那个美得不像话的女人竟然是为了这幅画而来,李亦然心里一下子生出了诸多疑惑。 所以他下意识没说真话,他怕乱说会给卢哥带来不利的影响。 这么考虑的理由很简单,他认为主任肯定是知道内情的,但主任都没公布出来,他觉得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都不应该从他口里出来。 不过李亦然仍旧打死也不信那幅画值120万啊,心想一张破画值120万,那不比自己还贵了?卢哥这年纪,怎么可能呢? 李亦然走了。 周娟挽起袖子对田文静说:“文静,走,我们去校外看看。” 田文静跟上,十分不解地问:“伱不是说要对班长死心吗,你去看了又怎么样?” 想起那女人的不凡,周娟心情突然变得低落:“不知道,我就想去看看,你陪我去吧,今晚不回宿舍了,到服装店歇息。” 田文静问:“学生会可能会查寝。” 周娟说:“龙燕和李亦然他们不都在学生会嘛,被查了找他们。” 等到三人走后,姜晚伸手挽着黄婷:“你怎么看?” 黄婷思虑小会,不疾不徐说:“李亦然撒谎。” 姜晚笑着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那你觉得班长和叶润在同居吗?” 黄婷没做声,半晌后问:“阿晚,你觉得呢?” 姜晚分析:“应该没。” 黄婷停下脚步。 姜晚说:“我不知道判断准不准,但总觉着班长眼光很高,叶润拿不下他。” 黄婷缓缓朝前走:“他跟阿娟说,心里有人,那你认为他心里喜欢的人是谁?” 听到这话,苏觅的身影在她脑海中一闪而逝,摇摇头:“可能没有,也可能是我们不认识的人。” 黄婷不说话了。 相互无言地走了一段,姜晚突地出声:“他哪里好?” 黄婷慢慢声声说:“不知道。” 姜晚望着快要下山的夕阳,“听说隔壁1班有4对已经确认了关系,还有一对也快了,我们班才出孟建林和文静一对。” 黄婷问:“刘嘉泉和乐乐应该也快了吧?” 姜晚道:“好像快了,刘嘉泉这阵子一直躲着练习《传奇》,等这首歌会唱了,估计就到一起了。” 随后她问,“1班短时间内成了这么多对,你看好他们吗?” 黄婷摇头。 姜晚侧头:“你不看好,还是不知道?” 黄婷说:“不知道。” 互相看着,姜晚问:“你要是大学恋爱了呢?” 黄婷右脚轻轻棱了棱地上的石子,一副不能受委屈地样子说:“我要是哪天恋爱了,不许他甩了我。” 姜晚轻笑出了声,“你可是黄婷啊,商学院女生都羡慕嫉妒的对象,你还害怕有人甩了你?” 黄婷右脚用点力,把脚边的石子踢开,用一种特有的韵律说:“来之前,我陪高中闺蜜算了一个八字,闺蜜抽了上上签,姻缘顺利。” 姜晚好奇:“你呢?何种签?” 黄婷说:“我也是上上签,但算命先生说我情路坎坷,会被意中人反复折磨。” 姜晚无语:“这叫哪门子上上签?” 黄婷微笑道:“我也不理解,认为那人在骗钱。” 姜晚问:“那、那结果呢?” 黄婷松开她,在晚风中独自往前走,几秒后风中传来一个声音:“保密。” 姜晚开心说:“以后看上哪个男生了,先喊我掌掌眼,不行咱就换个,绝对不跟坏胚子在一起。” 黄婷转身笑。 来到校外,周娟和田文静在烧烤摊转一圈,然后坐在了卢安和俞莞之隔壁。同之前的李亦然一样,叫了一大堆烤串。 曾在校园里遇到过,俞莞之顿时认出两人,当即面容古怪地笑看眼卢安,也不点破。 她不点破,卢安更加不会点破了,装谁不会呢,两人照吃吃,照喝喝,完了走人。 进到学校,走在前头的俞莞之说:“那个卷发女生喜欢你。” 卢安没否认。 俞莞之问:“她叫什么名字?” 卢安说:“周娟。” 过了会,俞莞之说:“你们名字不匹配,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卢安眼睛直了:“你还会算命?” 夜风袭来,把俞莞之的细碎发吹乱了,右手手指勾了勾发丝:“你眼光高,至少要我这样的才能入眼。” 卢安嘴角咧咧:“不带你这样的啊,喝酒吃菜都不行,记仇倒是第一名。” 俞莞之安静不语。 走了一段,来到十字路口,卢安问:“要不要我陪你到校园里走一走?” 俞莞之小幅度偏头:“你不怕了?” 卢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怕的呢,我还要感谢你,你硬生生提高了女生爱慕我的门槛,告诉你,我以后要是单身了,那绝对拜你所赐。” 俞莞之风情一笑,把卢安眼都看花了,她右手探出,随意摘了一片叶子在手心捏着,转身往教师公寓走去。 回到画室,女人第一落脚点是画。 第二落脚点还是画。 站在画架前欣赏了十来分钟才评价道:“我很喜欢这幅画,像活了一样,有生气。” 卢安讲:“我同学也这么讲。” “之前跑掉的那个?”俞莞之问。 卢安点头。 俞莞之脸上没了任何表情,“那你?” 卢安说:“你放心,他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是个聪明人,相处几个月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她沉吟片刻,道:“有事就告诉我。” 卢安说行。 又观赏了两三分钟,两人把画打包好,让她带走。 临出门前,卢安假装挽留:“你不是说不走么,住一晚。” 俞莞之一边下楼一边糯糯地说:“不急,我早晚会碰到她的。” 她口里的她,指得是南大让卢安心动的那个女生。 送到马路边,等奔驰车离开后,他回校敲响了李亦然的房门。 此时李亦然正窝在煤炉子旁边嗑瓜子,听到敲门声就喊:“卢哥,进来,门没关。” 卢安推门而进:“你倒是知道我会来。” 李亦然歪嘴:“我可是一直在等你,瓜子卤菜都买好了,还买了两瓶啤酒。” 卢安坐下:“酒我不删除是。酒我就不喝了喝了,这猪蹄我倒是还能吃半个。” 见状,李亦然打开一瓶自己先吹了半瓶,喝完大叫一声爽,接着讲:“卢哥你要信我。” “咱是兄弟,自然信你。” 其实看到周娟来校外观察俞莞之,卢安就已经判断出李亦然这家伙同自己预料的一样,小事糊涂,大事嘴像挂了锁一般,严实得很。 一句话过后,卢安绕开不再说此事,反而跟对方讨论起了吉他,谈论起了校运会。 李亦然作为商学院二队的组织后卫,很是激情澎湃,叫嚷着要在篮球场上打出自己的威风。 不过卢安一句“你只是个替补”,就把他打击地不轻,更是迎来了一阵责骂。 喝完一瓶啤酒,李亦然开启了扯犊子模式,很是不满地说:“要是知道你会来商学院,还选管理专业,我就换外语学院去了。” 卢安只是笑。 李亦然在他面前样样手,“我艹你别笑了,笑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怪瘆人。” 接着他又嘟囔:“我真是意难平,要是没有学姐,我肯定追求李梦苏,多好一姑娘啊,眼看就要便宜别个了。” 卢安总觉着怪:“你为什么不看上苏觅,不看上黄婷,反而对李梦苏念念不忘?” 李亦然说:“我以前不是说过么,苏觅我可不敢追,像那劳什子,捞.哦,想起来,瞧我这脑袋给喝酒喝糊涂了,就像那爱莲说,苏觅这样的女人我驾驭不住,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不是极其优秀的男人配不上。 而黄婷,呼!不谈了,我知道好多男生被她拒绝过,看得可怕,感觉和苏觅差不多,是个不好追的。” 稍后他探头探脑问:“卢哥,你和那白衣飘飘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卢安说:“能有什么关系,就一朋友。” “明白!明白!就一朋友!”李亦然点头哈腰,面上却是谁信谁傻的表情。 喝完酒,两人一起回了寝室。 里面只有唐平一个人在啃书,卢安靠着床瞄了会,发现对方看得是《天龙八部》。 卢安冷不丁问:“老唐,你最喜欢里面的谁?” 唐平回答:“天山童姥。” 卢安一脸懵。 唐平低声说:“我也想返老还童术。” 随后他问:“卢哥,你看过天龙八部啊,你喜欢哪个?乔峰,还是慕容复?” 李亦然拉着凳子过来,插嘴道:“北乔峰南慕容有什么好,我更喜欢段正淳,风流潇洒,走哪都有美女扫榻以待,专门给别的江湖大佬戴绿帽子,手下还有一群武功高强的马仔,随便生一个女儿都是倾城倾国的容貌,家里还有个美娇娘,这日子,啧啧,不谈咯,来个皇帝都不换,我做梦都能笑醒。” 唐平说:“他结局好惨,是这书里面最惨的之一了。” 李亦然昂起头:“咱不在乎结果,只在乎曾经拥有。” 两人望向他。 卢安吐出三个字:“段延庆!” “我艹!” 李亦然脑子瞬间充血,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张牙舞爪喊:“卢哥你真不是人,就一畜生,敢绿我!” 后面寝室几牲口都回来了,孟建林要做段誉,李亦然哈哈大笑,直呼有儿子了。 刘嘉泉选了乔峰,说其英雄气十足,他很向往。 轮到方云了,这二愣子飚出一个名字:“我要做就做虚竹,夜会梦姑,顺便把天龙八部第一美人李秋水也睡了!” 大家齐齐骂他死变态,竟然想祖孙同吃。 唐平说:“老方,李秋水喜欢年轻俊男,她会给你头上种一片草原。” 方云牛气地说:“我又不娶她,就白睡她,专门给逍遥子戴绿帽子。” 这个晚上,322彻底兴奋了,年轻的小伙子们围绕天龙八部说个不停。 尤其是谈到谁是第一美人时,那是谁也不服。 见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卢安一锤定音:“李秋水可是神仙姐姐本尊!年轻时的巅峰颜值冠绝天下。当然了,按书里描述,天山童姥年轻时应该不比她差。” “班长,你的信!” 第二天,卢安一进教室,姜晚就递给了他一封信。 有些意外,竟然是魏方圆写给自己的。 拆开一看,内容其实很家常,她说很想家,很想十字路口无忧无虑的日子,很想小时候的玩伴,京城的气候她受不了。 信中,她还提到了李柔,在京城航空航天大学读书,问他要不要帮着联系? 卢安在回信时,纸张上写满了水库边三人玩耍的回忆,但全篇只字不提李柔。 把信叠好,他倒是想到了曾令波,也不知道这家伙在长沙混得怎么样?不过这是一个能伸能屈的主,想来日子不差。 初见他们在繁忙的行程中终于定好了时间,把喝酒庆祝的日子选在下个星期周末,那天南大校运会会刚好结束。 曾子芊问他:“这日子要改吗?” 卢安摆手:“不用,没影响到我,我会准时参加。” 曾子芊点头,把这月的财务报表给他过目,卢安看后很是认可,夸赞她上手快,越来越有女强人的影子了。 天下事总是这般巧,前脚才收到初见他们的消息,没想到后脚刘嘉泉和刘乐乐也把请客吃饭的时间定在了下个星期天晚上。 方云第一个送上祝福:“你们终于到一起了,恭喜恭喜,祝两位早生贵子!” 一句早生贵子,大家都乐。 刘乐乐撇撇嘴:“还没到一起呢,得看他到时候能不能把歌唱好。” 乐子人李师师说:“刘嘉泉要是唱得不好听,那就班长来唱。” 周娟举手说:“这主意好,反正日子定了,乐乐到时候得嫁一个,嫁给我哥当小老婆也不错。” 姜晚问:“为什么是小老婆?” 周娟抱着乐乐笑嘻嘻说:“大老婆是我啦。” 刘乐乐一把推开她:“呸!真不要脸。” 随即威胁刘嘉泉:“听的没,要唱好,不然我给别人做小老婆了。” 刘嘉泉气得,转身要找卢安算账。 卢安见机快,早就溜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186章,论百万富翁带来的震撼(求订阅!) 星期五只有6节课。 下课后他第一时间去了趟建行,把60万存进去。 接到汇票,肖叶晴忍不住看了他眼,问:“卢先生,存到新账户?” 卢安点头,“对,麻烦你了。” 瞄眼对方鼓鼓囔囔的胸口,卢安再次想到了叶润,心道要是这姑娘还不给自己做饭吃,真心有必要骗她来参观参观什么叫人间风情。 过了会,肖叶晴把存折递给他:“卢先生,已经好了。” “谢谢。” 卢安道声谢,接过存折一瞧,最后一行进出的墨印数字变成了65万,心里很是高兴。 他娘的不容易啊,自己银行存款终于破400万了。 望着卢安离开的背影,一女同事过来问肖叶晴:“你的送财童子又来存钱?” 肖叶晴说是。 女同事羡慕:“你今年的业绩提前完成了,年底肯定有一笔大奖金。” 肖叶晴喜笑颜开。 女同事感慨:“哎,我要有个这样的金龟婿客户就好了,愿意每月陪他睡一觉。” 不提这还好,一说起这个,肖叶晴低头瞅眼自己胸口,开始胡思乱想,要是哪天卢先生提出这要求,自己是陪?还是不陪? 从银行出来,卢安接着往邮电局赶,把写给魏方圆的回信寄出去,然后到窗口问那死鱼眼女人,“伱好,请问一下我那电话什么时候派人安装?” 死鱼眼女人头也未抬:“你哪里?” 卢安报上地址。 死鱼眼女人冷冰冰地说:“回去等,排你前面的人多着。” 尼玛!每次都是这句话打发老子,卢安恨不得取200万甩她脸上,真是太气人了些。 气难消,连带看这里面的人都不顺眼了,出门后买了两瓶茅台、两条华子、两包糖、一块肉,还买了些水果,打算去陈维勇家。 本来早就该去了,但事情多,不是他的事多,就是对方的事多,一拖再拖,约到了今天。 陈维勇也住在教师公寓,不过不是同一栋,按照地址来到三楼。 楼道左边第四间,应该是这间没错吧? 卢安在门口确认一番,随后伸手按门铃。 “叮铃.叮铃” “谁呀?” 响了好几次,里面才传来一个中年女声。 “阿姨,是我,卢安。” “是卢安呀,你终于来了,我家那位最近总是念叨你。” 门开,一个打扮相当时髦的中年女人出现在了跟前,脸上全是笑,第一时间就伸手帮着提礼物: “来就来,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都是一些不值价的物件,主要是来看看你和陈叔。”虽然是第一次见,卢安那是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语气熟稔的很。 “鞋子不用换,没关系。”阿姨这样热情招呼他。 卢安笑笑,但还是换了。人家客气归客气,咋能真不换呢。 进到客厅,陈维勇刚好从书房走了出来。 “陈叔。” “来了,坐。”陈维勇颔首,开始帮他倒茶。 坐到沙发上,卢安才有空打量屋里情况,比想象的要舒适,看来这室内设计是花了大心思的,很有品味。 听到厨房里有菜铲声,卢安问:“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在这边?” 陈维勇失笑:“我那老父老母都在蜀都老家,不愿过来,厨房里是我女儿在炒菜。 她从小在蜀都跟爷爷奶奶长大,炒得一手好川菜,湘菜也会几个,像你爱吃的辣椒炒肉和剁椒鱼头她就会。” 听对方这么说,卢安顺着问:“叔叔阿姨蜀都待得少?” 陈维勇回忆:“刚工作的时候经历了一些磨难,我和你阿姨自顾不暇,只得把儿女送回老家。” 听到一些磨难,卢安立马懂了,自己那老父亲何尝不是如此呢? 话题到这,场面一度静默。 陈维勇曾从孟振海嘴里听说过卢家的情况,此刻自然知道卢安沉默的原因是是什么? 好在这时陈维勇的女儿端菜出来了,大概30来岁的样子,头发用紫色发夹随意夹在那,长相不是很出众,但丰腴的身材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少妇风情。 通过介绍,才知道对方叫陈楚玲,她和她丈夫都在金陵政府部门工作,一个在审计局,一个在公安局。 不一会儿,陈楚玲丈夫也提着大包小包过来了,身旁还跟一个5岁左右的小女孩。 菜好了,人来齐了,几人都围着桌子坐好。 陈维勇开了一瓶茅台,首先给卢安倒酒:“我是知道你的,是个能喝的,明天没课,今晚我们三把这瓶酒干掉。” 陈维勇口里的三人指的是:他自己、他女婿和卢安。 以前在宝庆时就跟对方喝过,卢安自有喝酒的准备:“成,陈叔发话了,我今天舍命陪君子。” 女婿王武问陈楚玲,“不叫堂妹过来?” 陈楚玲摇头:“喊了,她说要和舍友去看电影。” 陈维勇倒没有夸大他女儿的手艺,5碗川菜那叫一个正宗。 但湘菜口味的辣椒炒肉和剁椒鱼头就差了点意思,颜色看起来很好,摆盘也有食欲,但吃到嘴里就不是那个味儿。 好在清一色的辣椒菜,他吃得很爽,比在校外饭店还畅快,连着干了两碗饭。 一小杯茅台下肚,陈维勇问他:“在南大还习惯?” 卢安把杯子放桌上,对着倒酒的王武礼貌点头,回答:“除了饮食,其他都满意。” 随后他看着满桌子菜说:“不过今天这顿吃的舒服,大大抹平了我这几月没吃好的怨念,这得感谢楚玲姐。” 他这话半真半夸,桌上众人听得笑口常开。 阿姨接话说:“都在南大,离着不远,以后有时间了要常过来,阿姨也会做几个辣椒菜。” “诶,好。” 不管来不来,卢安先应了。 饭后,卢安陪陈维勇夫妻聊了个把小时才走。 夫妻俩要回礼,卢安直接摆摆手溜了。开玩笑,东西既然拿过来了,就没有再带走的道理。 送到门外,见人影消失后,阿姨对丈夫说:“这孩子嘴巴很甜,看着讨喜。” 陈维勇回到屋内:“老孟一家子都喜欢他,甚至内定为女婿,自然有道理的。” 陈楚玲还是第一次听说,惊讶问:“这卢安已经有未婚妻了?” 陈维勇点头又摇头,挺直身子坐沙发上,把孟清水和他的事讲了讲,临了道: “未婚妻倒还谈不上,只是很看好他。” 陈楚玲问:“就因为脸蛋长得好点?” 陈维勇笑着摇头:“爸今天吃撑了,让你妈跟你说。” 陈楚玲目光转向亲妈。 阿姨和丈夫平日里没少聊过卢安,基本上丈夫知情的,她都知道,见女儿一脸好奇,于是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从卢安家庭谈起,然后到画画,以及画画如何如何厉害云云 一开始,陈楚玲只是当茶余饭后来听,打发时间,但听着听着,人懵逼了。 面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怎么可能?这还是人吗?… 原本王武在旁边逗小孩玩,压根没在意这边的话题,可听着听着,孩子也不逗了,坐到沙发上,脸上的表情不比妻子陈楚玲好多少。 “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了,都讲完了。”巴拉巴拉一通,尽兴的阿姨喝口水。 陈楚玲很震撼,想从父亲嘴里确认一遍:“一幅画真的能卖3万?” 陈维勇道:“那是老黄历,他得了中国油画年展金奖后,报纸上说一幅画起拍价估计不会少于200万。” 200万! 嘶!这是天文数字啊! 令人咂舌! 陈楚玲和丈夫王武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怎么感觉在听故事会呢? 怎么这么玄幻? 好半晌陈楚玲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么说,这卢安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个潜在的百万富翁了?” 92年啊,一个百万富翁何其恐怖! 这已经超出了陈楚玲的所有想象。 陈维勇说:“这个现在还不好讲,报纸上不是有预热说明年春季这幅画要开拍吗,到时候就知晓了。不过估计这幅画不愁卖,报纸上的评论很好,都是在夸它,买家可能会有很多。” 一直比较寡言的王武这时问:“那就是说,拍出价格可能远在200万之上。” “当然,翻倍是常事。”陈维勇对这方面做过功课,,有一定了解。 翻倍是多少? 就是400万!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客厅陷入安静。 众人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百万富翁离自己这么近,还那么年轻。 而且最让人羡慕的是,一幅画就值这么多? 要是以后画出更好的画呢? 那不是,那不是.? 不敢想象! 陈维勇已经看过这类报道很多遍了,每次提起都会心生感慨,他回过味后嘱咐: “这事你们听听就好,不要传出去。” 陈楚玲疑惑地望向自己爸爸。 陈维勇拿起茶杯喝一口:“卢安背后站着一位手眼通天的人物,要不然那些记者媒体早就把他的根底挖出来了,南大也不会这么平静。” 一句“手眼通天”,陈楚玲和王武心中一凛。身在体制内,他们更能感受到这四个字的分量,更能感受到爸爸这句话背后的意义。 什么样的人可以拦住那些无孔不入的媒体记者? 拦住那些无冕之王? 不用想了,也不敢想了。 离开教师公寓后,王武抱着睡着了的孩子对老婆说:“难怪爸妈会对他这么热情,确实了不起。” 陈楚玲侧头:“你什么意思?” 王武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让咱妈亲自端茶送水的,我第一次上门都远没这待遇。” 陈楚玲听到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吃哪门子飞醋?” 王武摇了摇头:“不是吃醋,换成是我,我也会不由自主地去这么做,人家有那资本。” 陈楚玲重复交代:“卢安背后的人有意不想把信息扩大,这消息到我们俩这里打止。” 王武说:“晓得!” ps:求月票!求订阅! (本章完) 第187章,试探 喝了酒,卢安歇了回画室的心思。 第四幅画《自然颂》是一个大工程,计划10天左右画完,倒也不急于一时。 这般想着,他去了操场,现在才傍晚6点半,估计宿舍没人,大伙都在操场训练吧? 事实和他想的差不多,此时的操场人挤人,随便走走都能在人堆里发现班上的男生女生在训练。 “师傅!过来训练!” 围绕操场还没走一半,孙龙眼尖,已经在原地起跳、双手招他过去。 卢安小跑过去说:“你这眼神比狗还好,隔老远就看到我了,我还想休息会再来的。” 孙龙鼻子在他身上嗅嗅:“我日!喝酒不喊我。” “今天去拜访一位长辈,喝了点酒。” 看到李亦然和刘嘉泉一脸凶相地围过来,他赶忙解释一句,随后问孙龙:“我现在是不是要喊你孙部长了?” “那还用说,我亲自出马,那狗逼玩意灰溜溜下台了。”孙龙贼眉鼠眼地吹牛逼,很是得意。 李亦然夸孙龙:“孙龙真的顶!那体育部.不是,是前体育部长,那人都感觉在梦里,稀里糊涂就下台了,他那一句“孙龙,你别闹,我请伱喝酒”,我他妈都快笑死了,怎么就那么逗。” 孙龙捶捶胸口,弯腰唾沫横飞:“我老子是金陵首富哇!老子还缺他那点酒,真是分不清好歹的狗逼东西。” 刘嘉泉说:“你把他最引以为傲的外壳剥了,他应该不敢再骚扰黄婷了。” 孙龙吹胡子瞪眼:“别说黄婷了,敢骚扰我们班的任何女生,敢踏进我们班一步,老子就把他揍一顿,老子就把话放这里。” 卢安拍拍他肩膀:“不错,像个爷们,我支持你。” 孙龙下一句话把大家给逗乐了,只见一脸猥琐地说:“师傅,他比我强壮,我要是打不过了,你可得第一时间冲上来。” 卢安笑着打量他一番:“别谦虚,你看起来瘦,但有肌肉,那傻子还真不一定是你对手。还来骚扰黄婷,你给我放心揍,我给你撑腰。” 孙龙嘿嘿嘿,然后大手一挥:“狗日的们!别玩了,听你们孙部长的口令,给老子集合,分队训练了!” “哈哈哈!” “收到!孙部长!” 大家都是大一新生,对以前的体育部长完全没感情,而孙龙出手大方,请客吃饭喝水从不吝啬,人又贱贱地,相处起来很愉快,一声令下,自然笑哈哈响应。 还是原来那样对抗,一队vs二队,时长40分钟。 打到一半,看到好不容建立起来的优势被卢安几个三分球给追回来了,孙龙跳脚大骂: “程亮你个娘们,你没吃晚饭啊,你怎么看的人?” 程亮回骂:“你眼瞎,他力气太大,速度又快,我倒地上都三次了。” 孙龙指着骂:“妈的!你狗胆包天啊!敢顶嘴啊!你追上,你抱着我师傅啊,不让他投!” 孙龙蛮不讲理地喷这个喷那个,把众人乐死了。 这二货虽然喜欢口嗨,但球技是真没得说。卢安已经很给力了,全场进了4个三分,2个两分,2个罚篮,但最后阶段还是被孙龙6记无情的3分球带走。 打完一场,下一阶段自由训练,卢安没想着场场上,打算爬到单杠区域坐下来休息会。 只是才离开篮球场来到单杠区,就碰见了一个人,发现黄婷正面带笑容看着自己。 四目相投,卢安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黄婷从包里掏出一瓶水递给他:“来了有段时间了。” 卢安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一小口,问:“你一个人?” 黄婷说:“没有,之前阿晚和文静也在,现在去了训练场。” 卢安有点累,找个位置坐下,“你3000米练习得怎么样?” 黄婷坐他旁边,慢声说:“还好。” 卢安顺着问:“能跑完么?” 黄婷轻轻点头:“能。” “卢安,黑灯瞎火的,你和黄婷鬼鬼祟祟坐在那里干什么?” 就在两人聊天时,突地刘威的声音从侧边传来,旁边还跟着杨倩和1班另一对情侣。 杨倩双手放嘴边做喇叭状:“卢安,你个小白脸不会是在跟黄婷恋爱吧?” 卢安气得直接冲刘威怒喊:“刘威,拴好你家的狗。” 杨倩叉腰笑骂:“你才是狗,黄婷你这么漂亮可别让狗给拱了啊!” 见面就要习惯性掐几句,然后这对狗男女嘻嘻哈哈走了。 看到四人走远,一直安静没做声的黄婷忽然开口:“听说隔壁班有好几对在谈恋爱。” “嗯。” 卢安嗯一声说:“好像成了的4对,还有一对快了。” 黄婷慢慢声声问:“你说这些人里面,有几对能坚持到毕业不分手,能顺利结婚吗?” 卢安沉吟小会,摇摇头:“不好预测,但最终比例肯定不会太高。” 黄婷想了想,问:“你心目中,大学谈恋爱能走到谈婚论嫁的比例有多高?” 卢安根据前生自己所见所闻的实际情况说:“十对有两三对能成就是幸事,也许一对都没有。” 黄婷听得沉默,好半晌才低声呢喃:“为什么会这样?” 卢安说:“有些是爱着爱着突然累了,不爱了;有些是异地分隔消耗了热情,爱不下去了;有些是门当户不对,家里阻挠,崩溃了。 有些本来就是大学凑合玩,毕业后直接分手;但大部分都是现实原因导致的。 如果说大学是童话故事,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纯粹;那社会就是绞肉机,想要好好活着都不容易,有时候不得不面对现实。 甚至有些人为了个人前途,不得不抛弃心中所爱而另择他人。” 黄婷侧头,目光炯炯地看他:“既然可以随随便便地另择他人,那还是心中所爱吗?” 卢安错愕,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心里不禁在想,看来眼前这姑娘是对爱情比较憧憬却又很执着的人啊。 见他不说话,黄婷收回目光,从包里拿出一瓶喝过的水,揭开瓶盖小口喝两口。 慢声问:“是我这问题吓到你了吗?” 卢安远眺灰蒙蒙的天际,回答:“没有,我在思考你的问题。” 黄婷顺着他的视线,同样望着远方的天际线,问:“那你还相信大学里有爱情吗?” (本章完) 第188章,黄婷发力(求订阅!) 那你还相信大学里有爱情吗? 听到这话,卢安心一滞,这让他想起了前生在武大时遇到的一个女生,对方问过类似的话。 不过两人最终没走到一起。 理由不复杂:那时候他不像现在,还很内向,心里装着清池姐。而清水又追着他不放,那女生最后失望走了。 后来人到中年,两人偶然联系上了,一起吃过饭,她说:“其实我上大学时,十分迷恋你。” 对方讲这话时,眼神充满了期待,很坦诚。 卢安只是喝茶,不知道说啥。 没等到回复,她眼睛湿润了,起身抱了抱他,然后走了,此后再没见过,再没联系。 嗯,他清晰记得,那顿饭是对方结的帐。 见他第二次沉默,黄婷看了过来。 迎着她的眼神,卢安说:“大学里的爱情,是人生中最美好最值得回味的感情。” 听到这话,黄婷眼里隐隐升起一丝亮光。 喝完水,休息一会,黄婷继续训练去了,女生跑3000米不是小事,得掌握好节奏。 而节奏从哪来?自然是多练习,多总结经验。 卢安在旁边观看了会,接着围绕操场转一圈,回了画室。 他不担心班上同学,因为大家都很刻苦。虽然很多人是被孙龙强迫的,但既然参加了,就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就算没运动天赋拿不到名次,可态度得到位,只要精气神出来了,结果是好是歹,没人会笑话。 毕竟十根手指有长短,荷花出水有高低,不可能每个人都取得好名次,拔尖的总是极少数。 … 另一边。 看到卢安从篮球场过来时,姜晚主动带着田文静以训练的名义离开了。 一开始田文静没反应过来,等练习了十多分钟后,她悄悄问姜晚:“阿婷怎么还没来训练?” 姜晚说:“她的项目是3000米跑步,平时训练比较累,可能要多休息会吧。” 田文静担忧道:“单杠区比较偏,阿婷又那么好看,大晚上的她一个人会不会出事?” 这般说着,田文静起身要往单杠区赶:“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姜晚拦住说:“班长在,不会出事。” 田文静瞅着她。 姜晚稳住她:“你不是看到班长过来了吗,不要担心。” 田文静忽然开口:“伱拉着我离开,是不是因为班长来了?” 姜晚没做声。 田文静追着问:“班长和阿婷是不是在偷偷处对象?” 姜晚摇头。 田文静思索会,再问:“原来是阿婷喜欢班长啊,你给她打掩护,对吗?” 事已至此,姜晚无奈笑笑:“就知道会瞒不过你。” 田文静很不满:“毕竟谁也不是傻子不是?平时我们三经常一起玩,你们竟然瞒我。” 姜晚伸手挽住她,“我们错了,回头让阿婷请你吃饭。” 田文静倒也没真生气,过了会,压低声音惊讶问:“阿婷真喜欢班长?” 姜晚点了点头。 田文静眼里全是八卦:“什么时候开始的?” 姜晚琢磨一阵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她不说,但我猜测应该是入学那天开始的。” “啊?” 田文静满脸震惊道,“开始第一天,那不是一见钟情?” “是一见钟情。” 姜晚说:“不然以阿婷的条件和性格,如果不是一见钟情,她大学四年就很难再喜欢上班长了。” 田文静一时没听懂,“什么意思呀?” 姜晚解释:“阿婷看着好相处,对谁都很和气,其实内心是有一个很高门槛的,如果第一眼没喜欢上卢安,那日久生情的可能性很低。 毕竟从小到大爱慕她的男生数不胜数,其中优秀的肯定不少,要是第一眼没对上,想要一个久经考验的人慢慢爱上一个男生不是说不可能,但非常难。 何况开学到现在才不到3月,接触不多,也没有日久生情的土壤。” 田文静睁大眼睛:“这是不是你的真实写照,你是不是也是这样?” 姜晚不避讳,说是。 田文静下一秒直接放猛料:“那你是不是第一眼也看上了班长?” 对峙几秒,姜晚打破僵局:“阿静,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田文静碎碎念:“我这可不是心血来潮啊,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形成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一直以为是你要靠近班长。” 姜晚说:“不是,是阿婷。” 田文静撇嘴:“你别避重就轻,回答我的问题。” 姜晚摇头:“没有,班长只是我的班长。” 田文静确认问:“真的?” 姜晚说:“当然。” 田文静松了一口:“那就好,咱三好不容易处出了感情,我可不希望你们因为一个男人闹掰了。” 姜晚微笑说:“不会。” 田文静仍旧不解:“她可是黄婷啊,她是我从小到大在现实中见过最好看的女生了,这顶好条件放眼南大、放眼金陵也没几人比得上。 为什么要主动靠过去,不等卢安来追?” 姜晚反问:“你觉得卢安会来追她吗?” 田文静被问住了,回忆一番这几个月卢安的表现,回忆一番卢安对黄婷的态度,不确定说:“好像、好像不会。” 接着困惑问:“卢安连黄婷都没动心思,他是不是男人?” 苏觅的身影在姜晚脑海中一闪而逝,她说:“阿婷门槛高,卢安的门槛同样不低,开学以来喜欢他的女生有多少,你也看到了。 阿娟条件虽然比不上黄婷,但在咱商学院也算好吧,可她那么放低姿态去讨好卢安,结果连水花都没掀起一朵。 而且我怀疑卢安心里有人,那人可能不比阿婷差,可能还更有魅力,你指望他来主动追求阿婷吗?” “啊?” 田文静今晚第二次惊讶了,“心里有人?比黄婷还更有魅力,你是说奔驰女人? 那阿婷能、还能?” 姜晚笑道:“你不是说她是黄婷吗?她可是黄婷,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面对这样的大美人主动献身,我不信他卢安能坐怀不乱。” 田文静觉得说得有道理,要是一般女生,甚至面前的阿晚,卢安都说不定能坚持住。但面对黄婷,卢安肯定会败下阵来。 走了一阵,田文静停下脚步,生出疑惑:“为什么我老有一种感觉,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姜晚眨下眼:“哪里不对劲?” 田文静想想,却没想出个名头,最后说:“我好久没喝汽水了,我们去喝汽水吧。” 姜晚说好。 … 这个晚上,洗完澡洗完头发的黄婷躺床上,睡不着。 想着和卢安认识以来的一幕幕,他带领自己入学时的从容淡定,与图书馆老师交谈的机智幽默,迎新晚会上的光芒万丈,周娟、李梦苏和龙燕表姐对他的蠢蠢欲动,校门口相遇时的搂抱 细细回忆,她发现这个男人有太多的特别之处。 发现他在心里的影子越来越清晰。 脑袋里装着他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让她心生愉悦,让她充满力量,却也让她忐忑不安 想着他说过的“大学的爱情最美好最有回味”,黄婷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这个晚上,她一直在胡思乱想。 直到最后快失眠了,她才双手拍拍自己脸颊,暗道:黄婷,你这是疯了吗? 第二天,李亦然起来时发现卢安已经不在宿舍了。 当即去画室找,可敲门也没人应,最后想着不会是在操场吧?但在操场转一圈,还是没发现人影。 姜晚看他一直在闲逛,就问:“李亦然你不去训练篮球吗,怎么一直在操场晃荡?” 李亦然挠挠头:“明天学姐生日,我想要卢哥听听我的吉他弹唱水平,可找不到他人。” 旁边的黄婷慢慢声声问:“你想明天向学姐表白?” 提起这事,李亦然有点腼腆,嘿嘿憨笑。 想到卢安的租房就在教师公寓,黄婷主动说:“我会弹古筝,对音律懂一些,要不让我听听你的弹唱水平?” 李亦然兴奋问:“你懂音乐?” 黄婷回答:“懂一些。” 李亦然顿时向两女发出邀请,“走,吉他在租房,去我租房,我现在弹给你们俩听听。” 黄婷说好。 去教师公寓的路上,姜晚嫣笑着向黄婷小声嘀咕:“阿婷,这是要发力了?” 黄婷轻抿嘴:“你觉得希望大吗?” 姜晚上下打量她一番,揶揄道:“我要是男人,早就对你这匀称高挑的身子骨垂涎三尺了,说不得都上手了,哪能去便宜卢安。” 黄婷被说的脸热,右手食指撇了撇耳迹发丝,心里忽然闪过那个奔驰女人,那楚楚可怜的柔弱气质或许才是男人最扛不住的吧? 进到一楼租房,姜晚环顾一圈,问:“平时就你一个人在这?学姐没来?” 李亦然说:“思来想去,我一直没告诉她,想明天给她个惊喜。” 黄婷四处走走,提建议:“你要给惊喜的话,室内可以适当装扮下,女人天生爱浪漫,还多买一些玫瑰.” 玫瑰花的“花”字还没说完,卢安就从外面进来了,“咦,黄婷、姜晚你们也在啊。” 黄婷看眼姜晚,姜晚见状笑说:“李亦然找你找不到,就把我们拉来当听众了。” 原来如此,卢安点点头,转向李亦然:“听说你找我一上午了,就为这事?” 李亦然气愤:“什么就叫这事,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事。” 卢安逮着沙发坐下:“学姐本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你大可不用患得患失,明天唱得再差,她都会同意跟你处对象的。” 李亦然很不爽:“所以你经常敷衍我!” 卢安砸吧嘴,“别动气,我借的书看完了,今早去图书馆还书,顺便在里面待了会。” 李亦然还是气愤:“每次都说好,每次都找不到你人,我看你哪是去看书,肯定在图书馆遇到狐狸精了。” 卢安瞄眼黄婷和姜晚,好笑道:“差不多吧,我今天碰到了李梦苏,哦,苏觅也在。 这两人名字里都有“苏”,又都很漂亮,说不定就是苏妲己转世,也就是你嘴里的狐狸精。” 听到苏觅,李亦然顿时吸引了注意力,不太信:“苏觅不食人间烟火,没一个男生能靠近她,你一下子能跟她搭上话?” 卢安瘫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悠悠地道:“何止,我们还一起吃过饭。” 姜晚拉着黄婷坐卢安对面沙发上,问:“呀,才11点多,你们就吃过午饭了?” 看到李亦然脸上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样子,卢安故意说:“不是今天,是上次包厢吃的。” (还有…) (本章完) 第189章,进步一点点 李亦然犹自不甘心:“麻蛋!你真和苏觅搭上关系了?” 卢安就喜欢看到他一脸便秘的样子,“就和她吃了一顿饭,在校园里散了会步,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我艹!这么大反应?那是苏觅你知道吗,苏觅!我和老刘有一次在路上单独遇到她都紧张。” 李亦然跳起来,气得牙痒痒。 卢安逗他:“伱看到黄婷和姜晚为什么不紧张?” 闻言,李亦然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摸摸头干笑,对黄婷和姜晚说:“他坏得很,别听他的,他在挑拨离间,咱们谁和谁啊,关系这么好,怎么会紧张呢,我只对外人紧张。” 姜晚笑说:“班长在故意刺激你,你没听出来吗?” 李亦然干巴干巴,不接话了,觉得自己斗不过这两人,于是拿出吉他自弹自唱: “你们看看我的水平怎么样?都练习一个半月了。” 吉他声响起,卢安三人没在开玩笑,认真听。 有些意外,老李水平较之前有了长足进展,看来在音乐方面还是有些天赋的。 一首张国荣的《我愿意》弹完,李亦然像等待判刑的罪犯一样看着三人。 姜晚率先说:“唱得挺好的。” 黄婷跟着讲:“确实还不错,你可以去买些气球和玫瑰花回来,我和阿晚帮你布置。” 李亦然转向卢安,卢安竖起大拇指,满满真诚,没一点虚伪。 李亦然狠狠松了一口气,放下吉他,大声道:“我请你们去吃饭,等会帮我参考参考具体买哪些东西。” 三人乐于成人之美,没拒绝。 中餐是在一家淮扬菜馆吃的,李亦然出手阔绰,一口气点了5菜一汤,还要点。 黄婷说:“李亦然,你别点了,我们四个吃不完。” 姜晚附和:“是呀,其实四个菜就够。” 卢安直接挥手制止:“哎哟,你们干什么呢,别打岔啊,让他点,反正又不是我们出钱,不心疼。” 李亦然把菜单往桌上一拍,“麻蛋!我不点了,我省点钱以后养学姐。” 黄婷问卢安:“你要喝酒吗?” 卢安反问:“你陪我喝?” 黄婷慢声说:“我可陪你喝点。” 李亦然插话,“黄婷,我也要喝酒,你陪我喝不?” 不等黄婷说话,姜晚已经开口了:“李亦然,我陪你喝。” 换了位置,黄婷主动坐到了卢安身边,姜晚跟李亦然坐一块。 席间,看到黄婷和卢安频频互动,李亦然有点后知后觉地品出味来了。 偷偷问姜晚:“黄婷该、该不会?” 姜晚点了点头。 李亦然下巴都快惊掉了,转头定定地瞅了好会桌对面那两人,咽了咽口水道:“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和苏觅搭上话了,黄婷还喜欢他,他、我、我嫉妒得快要疯掉了!要疯掉了,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很…那个,无法形容!” 姜晚看笑了,但没做声。 李亦然感觉人比人气死人,差距差大了,大到没边了,摸摸自己脸蛋扭头问姜晚:“我比卢哥丑?” 姜晚眨下眼,实事求是讲:“女生在背后议论,论长相,你们都很好看,但班长有一股特别招女生喜欢的气质,而且多才多艺。” 李亦然拍下额头,彻底没了脾气:“你这就是说我比不上卢哥。” 姜晚笑而不语。 李亦然气得嘴都歪了,咬咬下槽牙拿两瓶啤酒摆桌上:“我需要败火,你安慰安慰我。” 姜晚伸手拿过啤酒,去掉盖子,跟他duang一下,就那样喝了起来。 李亦然夸他,“豪爽!” 姜晚示意他一口气吹完。 看到两人在吹瓶,黄婷提醒:“阿晚,你慢点喝,别呛着。” 姜晚向卢安和黄婷打了个ok手势,要两人别担心。 一口气一瓶酒,卢安看懵了,问姜晚:“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喝了?第一次聚餐时,你明明说只有两杯啤酒的量,还说那是第二次喝酒,合着你都是骗人的?” 隔桌相视,姜晚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我今天超强发挥。” 卢安问:“下次跟我喝酒,是不是还可以更超强发挥?” 姜晚想了想,“那得选个好日子。” 李亦然足足迟了4秒才喝完一整瓶,临了用衣袖子揩揩嘴角的啤酒水,追问姜晚:“我嘞个老天!你到底能喝几瓶?我感觉你比我厉害多了。” 姜晚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喝酒看心情,心情好可以多喝,心情不好也可以多喝。” 李亦然追问:“那你现在是心情好,还是心情不好?” 姜晚起身从地上拿起4瓶啤酒,一人面前摆一瓶:“当然是心情好,来,我们一起喝,热闹。” 李亦然满满地探究欲,本来还想问,但看到桌上三人已经开喝了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真傻逼,女人的问题,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问到底呢? 酒没多喝,李亦然和姜晚一人两瓶,卢安和黄婷一人一瓶,吃完饭四人去买东西。 看到黄婷一直陪在卢安身边说话,李亦然问姜晚:“你们俩突然接近我,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用?” 姜晚没想到李亦然这么上道,还没暗示就反应过来了,顿时明说:“都道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阿婷需要和班长相处的机会,你租房不错。” 李亦然拍拍胸口,保证道:“好嘞,这个交给我。” 买了一些气球,买了一些喜庆贴纸,还买了一些玫瑰花,订了个蛋糕,四人忙碌了好一会才把租房布置好。 下午四点过,李亦然从家里翻出好多零食放茶几上,对姜晚说: “晚上到家里吃,我给大家露一手,姜晚,你眼光好,你陪我去买菜。” 姜晚会意,起身跟了出去。 看到李亦然和姜晚一前一后走了,卢安和黄婷情不自禁相视一眼。 他问:“你觉得李亦然这样的公子哥会做菜?” 黄婷摇头:“不知道,我跟你一样怀疑。” 卢安拿一袋爆米花,靠在沙发上说:“先垫垫肚子,免得等会吃不下饭饿死了。” 黄婷一笑,起身把电视机打开,还贴心地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 电视里正在放《新白娘子传奇》,卢安说:“最近这电视剧很火,好多台都在播放。” 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他呆在一个空间,黄婷有种莫名地心安,“这电视剧好看,我爸妈在家也看这个。” 法海怒言:“真是不知死活的妖孽,昨日放你们出来是给你们一条生路,今日竟然再来本寺骚扰,来啊!” “是!” “把她们给我轰出去!” “是!” 青蛇:“放开!” 白蛇跪地上求饶:“法海大禅师,我求您高抬贵手,就放我家官人出来吧” 这是《新白娘子传奇》里面最感人的片段,黄婷看着看着,眼泪默默流了出来。 卢安递一张纸巾过去。 黄婷说谢谢,接过一边擦一边说:“白素贞真好,至纯至善。” 卢安嗯一声,道:“许仙是个有福气的,可惜就是条蛇。” 黄婷听笑了,偏头问:“你怕蛇?” 卢安说:“不仅怕蛇,我还怕鬼。” 黄婷怔了怔:“世界上有鬼吗?” 自己都重生了,卢安对这问题讳莫如深,“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我确实怕这东西,而且越长大越怕。 记得小时候还在坟头躲猫猫玩,还趴在坟头朝土堆里面喊,哎,长大了,越来越不中用了。” 见他表情严肃,黄婷聪明地不深聊这个话题,转而聊起了电视: “白蛇和青蛇是两种不同的性格,换你是许仙,你会选谁?” 卢安说:“都要。” 黄婷嘴巴微张,半转身一脸懵懂地看他。 卢安塞一粒爆米花放嘴里,“这是古代,古代是一夫多妻制,娶两姐妹很正常。” 黄婷总是觉得怪怪的,但又无法反驳。 两人安静地看了会电视,买菜的回来了,李亦然把菜放地上。 然后问卢安:“卢哥,你会不会做菜?” 卢安不想动,直接摇头。 李亦然不信,手指夸张地比划比划:“不是,你不是农村的吗,我听说农村孩子从小都会洗衣做饭,你不要偷懒。” 卢安指着自己的脸蛋:“你没看到我细腻嫩肉的么,你有看到几个农村孩子像我这样白嫩的?比你还好看。” 黄婷和姜晚听笑了。 “麻蛋!” 李亦然嘟哝几句,视线在两女身上徘徊一趟,最后撸起袖子说:“我只会煎鸡蛋,今晚我们吃蛋。” 李亦然拎着大包小包菜进了厨房,三人继续看电视。 没过一会儿,厨房传来了菜铲的声音,还一阵浓烟外加咳嗽声。 见状,姜晚放下手里的瓜子,连忙走了进去。 往锅里一看,姜晚顿时哭笑不得,这哪是做菜,这简直是个战场,忍不住问:“李亦然你到底做过菜没有?” 李亦然说:“第一次,但我看过我妈做菜。” 卢安跟进来,没好气道:“那你吹什么牛,还说今晚露一手?” 李亦然语塞,喵喵黄婷,喵喵姜晚,只得狡辩:“我吹牛是以为你会做的,你竟然也不会做。” 卢安看着像狗屎一样的菜,叹口气说:“算了,现在趁天色还早,我们去校外吃吧。” 姜晚挽起袖子,扎好头发,系上围裙说:“我来吧,你们去外面歇息。” 卢安诧异,“你全身比我还白嫩,你会?” 姜晚答非所问:“我等会做两个辣椒菜,两个不辣的。” 卢安半信不疑,和李亦然走了出去。 黄婷则留了下来,帮着打下手。 姜晚没吹牛,还没半个小时,四个菜出炉了,一个麻辣猪脚,一个回锅肉,这是重庆菜;另外两个是紫菜蛋汤,韭菜河虾。 卢安试了下,味道虽然远远比不上叶润,但还可以,比食堂的有食欲,弄起他一口气吃了两碗饭,还顺带一路夸姜晚做菜好吃。 饭后,黄婷和姜晚待了会就很有默契地走了。 两女虽然很想去卢安租房看看,但他迟迟不开口,就知道不是时候,于是很有眼力见地先一步离开。 路上,黄婷问:“阿晚,你怎么会重庆菜?” 姜晚告诉她:“我妈妈是重庆人,嫁到武汉的。” 黄婷沉思半晌说:“他好像很喜欢吃辣椒菜,我想跟你学做菜。” 姜晚点头又摇头:“你要学我可以教你,但我能感觉到班长不是特别爱吃我的菜,只是里面的辣椒让他下饭。” 黄婷下定决心:“我先慢慢学。” 姜晚揶揄:“光学做菜没用,还得学会吃辣,不然他以后就跟别人吃饭去了。” 黄婷闷声说:“我可是黄婷,不要取笑我。” 姜晚开怀笑:“是,你是黄婷,我等着你把他顺利拿下。” 第二天。 早上9点过,李亦然就把卢安、黄婷和姜晚请到了租房,让他们三人见证重要时刻。 9点半,学姐准时来到了租房外边,当被李亦然拉着进屋时,整个人傻掉了,天花板全是五彩缤纷的气球,墙上都是各种浪漫的贴纸,屋子里铺满了玫瑰花。 趁学姐还没回过神时,李亦然很骚包地弹唱了一首《我愿意》,唱完单膝跪地,手捧一束玫瑰花,深情款款地问:“思洁,做我女朋友吧。” 林思洁早已被感动地稀里哗啦地,弯腰接过玫瑰话,含泪哽咽道:“我愿意。” 卢安三人热烈鼓掌,黄婷和姜晚还撒了许多玫瑰花瓣到两人身上,撒着撒着,还给卢安也撒了一身。 黄婷掏出精心准备的相机,先是给李亦然和林思洁拍照,随后分别给卢安和姜晚拍单人照。 最后把相机递向姜晚,她很自然地走到卢安身边,“给我们拍一张。” 姜晚说:“今天是喜庆的日子,你们站那么远干嘛。” 李亦然这时起哄:“看到我们刚才怎么拍了没?你们干脆手挽手拍一张,我见不得朋友之间这么生疏。” 姜晚暗暗给他竖个大拇指,笑说:“就是,阿婷,你挽他胳膊,让他紧张一下。” 黄婷有点害羞地微侧头看他,见他没反对,主动伸手挽住了他。 见不得姜晚暗搓搓拿苏觅内涵自己,卢安很是爽快地紧了紧黄婷手臂弯,合了一张影。 (本章完) 第192章,卢安,你为什么这么牛皮呢? 望着远去的陈麦背影。 黄婷问他:“你认识她?” 卢安说:“她叫陈麦,是法学院的,军训时就在我们对面方阵。” 提到“陈麦”这个名字,黄婷虽然是第一次见其人,但感觉耳熟,仔细回想才记忆起来,孙龙在班上跟其他男生开玩笑时提过这名字,自己刚进校时舍友也偶尔提过。 黄婷本想顺便问一句“你们很熟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虽然委婉表达了好感,可两人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而且她也不想给卢安留个“善妒”、“小心眼”的印象。 下午有篮球赛,是小组赛后的第一场淘汰赛,此时淘汰赛队伍有8支,赢了晋级4强,输了直接滚“回家”。 商学院的对手是人文学院,孙龙和青岛高个率队赢得比较艰难,场面一度落后,但最终还是凭借最后十分钟的出色发挥拿下了比赛。 真是险险拿下对手,因为终场哨子响起时,只领先对手2分。 人文学院绝杀失败,可能是太过紧张,那全场发挥极其出色的1号得分手竟然在最关键时刻投了个三不沾,把人文学院一众女生差点看哭了,也让商学院捡回了一条命。 进入四强,商学院抱团庆祝了许久,但喜悦过后就是淡淡地忧伤,明天的对手是法学院啊,很强!不但内线拥有2个193和1个190的超豪华配置,外线也不弱,这是除了体育专业外,能和物理学院并列、算是实力最强劲的队伍。 抛开强大的敌人,商学院还有一个坏消息,在同人文学院对抗中,小前锋手指骨折,明天无法上场。而首发组织后卫程亮脚也扭了下,虽然不致命,但也给整个商学院带来了非常不好的心里阴影。 孙龙找到卢安和刘嘉泉,先是对刘嘉泉说:“刘嘉泉,明天你辛苦点打首发,打小前锋这个位置。” 净身高188、穿上运动鞋190的刘嘉泉答应地很爽快:“小事,没问题。” 搞定容易的,孙龙看向卢安:“师傅,伱老人家休息够了没,明天可否出来溜达溜达?” 卢安笑问:“你今天语气怎么这么好?” “扯淡,我对师傅你一向敬重有加。” 孙龙歪歪嘴:“明天对手太生猛,像过去那样强突内线估计死路一条,我们需要加强外线得分能力,可程亮组织还成,三分球不太准,而且脚今天扭了下,我们还担心他明天能不能稳定发挥。” 接着他说:“师傅你的三分球能力不下于我,我临时串场组织后卫,你来打得分后卫,咱隐藏了这么久的王牌该在最关键时刻露出獠牙了,趁那法学院那般傻子没反应过来之前,拉开分差把他们打蒙。” 划水这么久,卢安知道该自己出力了,这次没再拒绝,“可以。” 随后问:“这战术听起来不错,能不能起到效果?” 孙龙双手比划比划,骂骂咧咧道:“咱没退路了知道吧,咱没退路了,正常对位根本不是对手,内线实力差距太大,只能靠外线突围,我一直没强行喊你上,就是为了对付法学院和物理学院这俩鬼头的,他们不了解你,见面咱俩先投他妈的几个三分球再说。” 卢安点头:“行,今晚咱两练练三分球手感。” 说到三分球他还是比较自信的,受了库里影响,特爱过中线就投,刚玩的时候,不仅把对手投崩溃了,把队友也搞神经了,好在大家都是一个大学的老师,又是哥们朋友,才忍住没骂娘。 说来也怪,在他的影响下,大家都开始打起了小球风,喜欢浪投,一开始准头并不好,可打个三五年后,准头就慢慢上来了,虽然达不到库里那样变态,但偶尔也能连着中好几个。 除了三分球外,他的抢断一直比较有灵性,和三分球一起,是他在球场上生存的两个技能。但他带球能力一般,组织能力也一般。 临了孙龙嘱咐:“你明天记得穿篮球服。” 卢安说:“行,我穿里面,外面披件外套。” 晚饭过后,卢安参加了队伍集训,为了不让法学院探查到秘密武器,商学院临时换了场地,孙龙带着大家去了隔壁一小学操场练习。 先是和孙龙热身练了半个小时三分球,见到卢安那火热的手感,大伙都有了信心。 接着就是对抗训练15分钟,分好队伍,孙龙拍拍手提醒:“记得啊,多给我和我师傅喂球,咱明天能不能出奇制胜,能不能把那帮子孙子打得屁滚尿流了,就看外线了。” 15分钟对抗训练,主要是卢安在熟悉队友,尤其是同孙龙的外线连线,在遇到对手逼防时该怎么巧妙配合过人,该怎么接应彼此? 效果还不错,卢安是球场上的老经验了,孙龙又是天赋型选手,在场上很快就有了默契,两人联手用三分球把替补队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回去的路上,孙龙买瓶可乐给卢安,偷偷说:“师傅,明天对抗法学院,那个小辣椒肯定也会在现场,到时候我们要赢得漂亮点。” 卢安听得好笑:“你不是说对这小辣椒放弃了幻想吗,怎么老是提起?” 孙龙下意识摸摸头顶,顿时口吐芬芳:“马勒戈壁的,我活了快20年,从来没这么憋屈过,我考南大都没动用家里关系,没想到好不容进到南大,却被这妞连着在脑莫心倒了两次饭。 孰可忍孰不可忍,老子咽不下这口气,女人娇贵不能碰,那男生总可以哇!明天把法学院那般狗东西打得落花流水。” 口气很狂,但卢安知道明天的比赛很难,赢面不超过50%, 不过他也不是全无斗志,还是一句话,看手感,要是明天手感火热,对手是法学院又怎么了? “322的卢安!322的卢安!楼下有人找.” 才洗完澡躺床上,卢安就听到了广播声。 匆匆下楼,意外见到了黄婷和姜晚。 旁边一波波男生过去时,那看三人的眼神呀,快嫉妒出火来了。 卢安问两女:“都9点多了,你们怎么还在外面晃荡?” 姜晚笑笑没说话,主动退到了一边,把空间留给两人。 黄婷递给一个袋子,慢声说:“得知你明天要上场,我给你买了一些护具,免得受伤。” 卢安敞开袋子一看,里面有护腕、护膝,还有一根手腕带。 “喜欢么?” “嗯,还成。” 随后卢安抬头问:“这牌子货花了不少钱吧?” 黄婷认真地说:“不要看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只要对你身体有保护作用就好。” 此时一男生经过,听到黄婷的话,整个人都凌乱了,我的妈呀,为什么同样是男人,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呢? 话都到这份上了,他没理由不收,正当开口要说感谢的话时,发现叶润从台阶口上来了,身边还跟着向秀、李梦苏和苏觅,每人手里都拿着书,看样子这是从图书馆出来后还没回宿舍的。 见到他的异样,黄婷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叶润,随后轻轻抿了下嘴,“那我和阿晚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好。” 黄婷和姜晚离开了。 叶润走向前来,朔起薄薄的嘴皮子刻薄道:“呀,谈恋爱了就是方便,我都不用麻烦宿管阿姨叫你了。” 卢安蹙眉:“我总是觉得你比我还懂我,请说人话。” 叶润哼哼一声,失笑道:“这么美的人,你就没有把她带回租房的冲动?” 卢安说:“我把她带回租房了,你去哪?” 叶润毫不在意:“租房本就是你的,跟我有何关系,要不我回头把钥匙给你?或者给黄婷?” 卢安板个脸:“在南大,我现在只相信你。” 见他动真火了,叶润很是愉悦,感觉此行不虚啊,终于扳回了一程,把手里的一袋水果给他:“你老是熬夜,嘴唇都干了,记得每天吃点水果。” 卢安接过袋子看了看,都是桔子,问:“你的钱够用不?”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叶润立马伸出手:“给钱,给你买菜买米买水果,我家当都快掏干净了,快给钱!” 卢安说:“没带,在宿舍。” 叶润翘起嘴角,不惯他,伸手去抢:“没钱你接我的水果干什么,快把桔子还我。” 卢安脸一黑,把袋子藏背后:“要不要反应这么快速,可不可以让我缓口气?还能不能相处?” 叶润乐得不行,转身挥挥小手就走了,跟几女走了。 半决赛的热度超乎了所有人预料。 好像田径项目结束后,所有新生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篮球赛。没办法,相比于其它还在继续的项目,篮球赛无疑是最具观赏性和凝聚性的,很受欢迎。 不仅商学院的人在谈论半决赛对上法学院能不能赢? 学校其它学院也在纷纷预测,随着这预测一起,大家的悬念被彻底勾起来了,然后纷纷往现场赶,争相一睹为快。 卢安等人进入篮球场时,人都快挤晕乎了,不仅商学院和法学院的大一新生来了,还有许多其它学院的新生过来凑热闹,篮球场周边,上面看台上全是人,粗粗一扫不得八百一千? 一眼望过去,看到了好多熟人,301寝室全员都在,女生317宿舍也来了,管理1班的杨倩和徐亿洋离着不远,迎新晚会上表现很亮眼的刘宇还特意向他招手打了个招呼。 龙燕旁边跟着一个鸭舌帽女生,表姐李再媚消失了两天,没想今儿又出现了。 隔一个篮球场,在法学院人群里还看到了陈麦。 赛前,院长做了动员工作,主要讲两点: 第一,这是一场友谊赛,输赢不重要,重在参与,重在享受比赛。 听听,这话他娘的就太虚伪了,要是不看重输赢,院长你老人家还做什么动员工作?这不是卵弹琴,互相矛盾嘛。 不过大家都只是笑,看破不说破。 第二,要注意保护好身体,不要逞强。 这点倒是人性,大家很认可。 院长有个优点,就是不像其他领导那样喜欢长篇累赘,讲话一向精炼,在这年头甚是难得。 院长讲完,孙龙和学生会干部接过了话语权。 孙龙充当教练,凑一起给大家分配工作,该重点盯防谁,该怎么样配合传球,讲了好一通战术。 卢安听得点点头,这嘴嗨徒弟还是有些东西的。 孙龙说完,大家把手到一起,大喊一声“商学院必胜!”,就走向了场地。 有些意外,卢安竟然在对面首发阵营里看到了一个“熟人”,所谓的熟人也才见过一面,这不是在蒸菜馆被陈麦呵斥“滚”的蜀都老乡么? 正所谓仇人见面脸红,卢安看到对方的时候,对方也看到了他,甚至还用眼神挑衅他。 他娘的真是莫名其妙,你追不到陈麦,就把仇恨转移到了老子身上,这算哪门子事? 孙龙和刘嘉泉也看出不对劲了,悄悄问他:“那哈卵叫钱涛,你跟那人有仇?” 卢安摇头:“现在没仇,但等会就有仇了!” 孙龙和刘嘉泉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纷纷拍拍他肩膀,说声干他老子! 青岛大个和对方争球权,哨子一响,齐齐起跳,两人弹跳差不多,可空中落下的篮球稍稍偏向对方,在对面一阵欢呼声中,法学院获得了第一个球权。 孙龙一边后退,一边指挥:“退后,盯人。” 那哈卵钱涛是组织,对方中锋抢到球第一时间就给了他,不知这货是有意显摆,还是故意瞧不起卢安,不仅带球主动靠过来,还玩起了胯下反复传球动作。 卢安一开始以为他有毛病,稍后才反应过来,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在法学院这边,离着陈麦竟然不到两米远。 原来是陈麦给了这哈卵“勇气”,特意来找茬的,那哪能让你如意了,你要是直接一条龙突破,说不定还有机会,可你这样耍帅,不知道老子抢断是强项吗? 卢安笑眯眯装着很不在意,等对方胯下第四次过球时,他身子一躬,瞅准机会像猎豹一样冲刺出去,那动作之快,对方钱涛明显一慌,等到要护球时,已经晚了。 球已经被卢安拍到了后面,然后在法学院一阵哗然中,卢安越过对手,直接捡起求往前丢,此时孙龙早已经迈开了步子跑他丫的! 对方两后卫反应也不慢,但在孙龙这种100米赛跑第一名面前还是差了些,就算带球都没被追上。 不过孙龙为了保险起见,没有强行投篮,见钱涛和对方得分后卫在慌乱中追着他不放,直接一个分球给了到底线的卢安。 此时他身边没人,站在三分线外接球就投! 卢安刚投完,钱涛就已经扑了过来,但没卵子用,只能仰头看着篮球干瞪眼。 篮球呈弧线划过半空,在全场上千人的注视下,“唰”地一声,空心入网,网兜还飘逸地左右摇晃了好久。 “啪啪啪!” 商学院传来一阵掌声和叫好声,法学院却很安静,一众目光都钉在卢安身上。 法学院发球,钱涛觉得自己刚才大意了,心有不服,运球再次找上了卢安。他队友似乎很理解他的做法,都没制止,纷纷看着他,等着策应。 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位置,相同的对位,陈麦还在相同的地方,不到2米远。 视线对撞,钱涛眼里都是火焰,仇恨的种子越烧越盛,越烧越旺,卢安则一脸平静,在他看来,这球能断就断,断不了也不丢人,后面还有人防守。 在一个想要急于表现、一个不慌不忙的心态下,两人身子接触到了一起,钱涛想靠身子推着他前进。 卢安当然不愿意了,农村娃力气大,前生还练过拳,你这他妈的不是找死么,互相用力挤着挤着,就像斗牛一样挤着,谁也不服输,中间卢安忽然往后一退,对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见势,早已在旁边等待的孙龙手一掏,抢断成功。 “师傅,跑!”球一到手,孙龙大吼。 根本用不着他提醒,老经验的卢安早就全力狂奔,飚到了天际。 人到球到,卢安跳起来接住球,稍微调整下位置,学库里就是投他丫的,果断三分出手。 短短一分钟,球场上出现了惊人的一幕,商学院带着愉快的心情看球飞起,法学院则再次一片沉默。 “唰!”地一声, 篮球再次空心落网。 卢安都有点不敢置信,这手感真是绝了! 商学院这边锣鼓升天,热闹一片,法学院众人的视线又落在了卢安身上,都忍不住想:这人这么厉害,以前怎么没见他上过场?不会是专门藏着对付我们的吧? 还有人认出了卢安的身份:这不是昨天黄婷主动示爱的那男生么? 男生顿时酸了一片。 如果说第一个球丢了,大家都不会在意,但同样的方式丢了第二球,法学院众人看钱涛的眼神儿就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对方发第三个球,卢安这次主动用眼神挑衅钱涛,让他不要放弃,不要气馁,再来! 钱涛依旧有点不服气,但队友吆喝着要他传球,只能郁闷地把球传了出去。 这次法学院很顺畅,球一到内线,轻轻松松两分就到手。 经此一幕,大家都有了直观感受,感觉商学院内线在对方面前像纸糊的一样,除了青岛大个还能对抗一番外,其他人被完爆。 卢安线外发球,孙龙过来问,“师傅,你还敢不敢投三分?” 卢安丢出两个字:“怕卵!” 运动战的三分球没这么好投,但卢安压根不安套路出牌啊,等到中线一过,主动伸手要过了球。 库里就是这么玩的,他也学着玩了很多年,无所谓球进不进,但投篮的勇气那是不容任何人质疑。 看到卢安中线就开口要球,对位的钱涛以为他想要在陈麦面前过掉自己,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一边弯腰后退,一边做好防守。 卢安确实运球往前走了好几步,就在大家以为他要突破时,下一秒全场众人的眼珠子瞪得溜圆! “你妈的!这是什么情况!” 旁边法学院一个男生情不自禁爆了句粗口。 离三分线还有那么远,这人怎么敢.? 这是现场所有人的心声. 不止钱涛懵逼了,篮球场上的众人都懵逼了,全场跟着懵逼. 商学院篮球队的人都在心里卧槽,训练时卢安没使出这招啊,连个招呼都不打,这突然的,能进? 不是他们小瞧卢安,而是这年头没谁这么玩啊,下意识都不可能进,实在距离忒远了点。 心思全部在卢安身上的黄婷,见状,询问会一点篮球的姜晚:“阿晚,你说这球能进吗?” 姜晚直摇头,“很难吧,我没见谁这么远投篮过。” 孟建林嘴巴大张,“额滴个娘亲诶,卢哥你就不怕来个三不沾?” 听到这话,管理2班很多男生深以为然,他自然是希望班长进球的,但觉得太难了。 这球不能进,这是很多人的共识,但偏偏篮球却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飞起,落下,滑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唰!落入网中。 漂亮!又是空心球! 卢安都觉得今天这手感太皮了,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想法:怎么投都会进的感觉。 “师傅!牛逼!” 众人还在诧异中,孙龙已经跑到卢安身旁,一个矮身把他抱了起来,不仅抱了起来,还转了两个圈。 “老卢,我服了!”稍后赶过来的刘嘉泉激动地猛拍卢安肩膀。 “唉唉唉,轻点!轻点!肩膀要散架了。”卢安吃痛,赶忙躲开。 刘嘉泉嘿然,确实用力过猛。 商学院全队在分享喜悦,法学院队员对准卢安瞪了几秒后,对钱涛讲:“这人有点东西,下次防守贴身防,别给他空间。” 连续在自己头上进三个三分,钱涛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连连点头,咬牙表示要还回来。 钱涛变了防守方式,卢安也不死磕,和孙龙商量,先麻痹一会他,接下来主打孙龙。 效果果然不错,钱涛不敢离开卢安太远,而一对一法学院的得分后卫根本不是孙龙对手,怎么说孙龙也是商学院头号种子,不可能是谁都能单防的。 下面成了孙龙的舞台,在卢安的精妙配合下,连续出手10次三分,中6个,命中率过50%,把商学院的气势全部打出来了。 不过就算如此,在内线被爆的情况下,在篮板被爆的情况下,法学院还是领先商学院7分。 还有最后4分钟,商学院叫了一次暂停。 孙龙没啥套路,直接对大家讲:“对面那些傻子都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现在正是我师傅的机会,师傅,我们有球就给你,你尽管投,想怎么投就怎么投,进了就算赢,没进也没输。” 没办法了,法学院全员手感不错,大家觉得只能靠这一个方式搏一搏。 毕竟卢安那手远投,众人可谓是记忆犹新。 卢安压根没点心里负担,痛快地讲:“给球就是。” 暂停结束,商学院球权,现在到了紧张阶段,全场眼神都跟着篮球走。 刘嘉泉发球,孙龙运球,卢安充当隐形人慢慢往中线靠近。 球一到手,孙龙做出前面几十分钟的样子,带球疾飞,要扑!要冲内线!要上篮! 就在大家以为孙龙要老套路时,他忽然把球传向了后面,卢安跑过去接起就投,没给对位的钱涛任何反应空间。 又来! 这是很多人的想法。 这次的篮球没那准心好,是打着框进的。 但那又怎么样? 进了就是牛。 此球一进,双方差距缩小到了4分。 法学院队友再次提醒钱涛,“盯紧他,别放松!” 钱涛拍拍胸口保证。 法学院球权,经过外线快速传球,篮球进了内线。 见到这一幕,商学院的新生有点沮丧,觉得这球肯定又是扣篮进了,法学院那边肯定又会爆发出一阵掌声。 不过万事总无绝对,总有奇迹发生,这不,被压制了一整场的青岛大个爆发了,只见他像野兽一样大吼一声,在人群中腾空而起,一只大手直接扣到了篮球上。 这手势大力沉的盖帽,直接把对方盖翻来了,篮球也被拨到了外面,附近的刘嘉泉眼疾手快抱住,然后转身往己方篮框下用力投掷。 这是早就约定好的战术,不打阵地战,打长传反击,孙龙和卢安见状,早就往自己篮筐下奔跑了。 等到法学院的后卫反应过来时,两人齐齐过了中线,孙龙速度更快,抢先跑到内线接到了球,此刻他身边没人,稳稳可以上篮进两分,但看到卢安已经到了底角三分位置时,他没选择自己投,而是传给卢安。 现在时间不多了,能多一分就多一分赢面,必须贪婪一点。 卢安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压根就没去内线抢球,而是直奔底角三分,这是他三分球命中率最高的两个地方之一。一个在弧顶45度那里,一个就这儿。 看到卢安又拿到球了,钱涛感觉自己要疯掉了,要是这球再进,差距就剩一分了,他盯防人失败,会成为法学院的嘲讽对象,自己好不容刷出来的名声,女朋友还没找呢,可不能被此人毁了名气。 带着这种凶狠的想法,钱涛宁愿犯规也不让他安心投。 可是然并卵,在钱涛抱住自己那一刻,卢安知道对方会犯规,于是连停顿瞄准的动作都省了,直接找一个大方向凭感觉投了出去。 哔哔!哔哔! 这是裁判吹出犯规的哨声! 钱涛用力过猛,两人都飞了出去,重重落在了篮球场外,落地声音之大,把附近的女生吓得连连尖叫。 好在对方是肉垫,卢安除了手肘疼一下,屁事没有。 而钱涛就难受住了,粗糙的水泥地,一身球服的他双手双腿全露在外面,手臂和膝盖全部擦伤,不说受重伤,但擦破了很多皮。 卢安爬起来,很是庆幸黄婷给自己买了护具,不然今儿非得破皮不可。 场外发生了这一幕,场内的篮球终于落网了,在篮筐下来回横跳了四五下后,把商学院的心脏都跳出来后,终于钻进了篮筐。 “哦吼!哦吼!” 只一刹那,篮球场沸腾了,孙龙更是像螃蟹一般,迈着八字步在场内横行无忌,双手猛拍胸口,一边拍胸一边往卢安这里赶,“你没事吧?” “我还好,我没事。”卢安检查一番身体,没大碍。 钱涛在法学院一众男生的扶持下,也站了起来,手臂和膝盖全是血污,看样子没有发生骨折啥的,就是大面积擦伤。 队友过来要求他下场休息。 钱涛像猎人般,眯着眼盯着卢安,直接拒绝:“还有不到两分钟时间,我能坚持。” 见他坚持,队友劝几次后没再劝,虽然他漏防了好几次卢安,但他自身得分也上了双数,更是法学院的组织核心,在一定意义上,得分后卫下去他都不能下去,很重要。不过必要的伤势处理还是有的。 青岛大个来到卢安身边,围着他转一圈发现没事后,对他眉开眼笑说:“财主,该你罚球了。” 卢安眼皮跳跳,看来自己这“财主”外号到底是传了出去啊。 在万众期待中,卢安走到了罚球线。 姜晚打趣黄婷:“阿婷,你挑男人的眼光真好,你男人今天真帅!” 田文静跟着凑热闹:“你们发现没,今天女生的喊叫声比男生还大,你男人好受欢迎喔。” 黄婷被两人说得脸热,鼓了鼓气说:“别男人男人的了,他是你们班长。” 杨倩久违地对徐亿洋说:“哎哟,这样的男人你都看不上,便宜黄婷了,真可惜。” 徐亿洋罕见就卢安的话题应一句:“他跟谁谈,都不是你男朋友,你可惜什么?” 杨倩噘嘴说:“他要是你男朋友,我也可以近距离多看几眼啊,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徐亿洋道:“小心我告诉刘威。” 杨倩晃着大脑袋,得意洋洋:“这你就不懂了,刘威跟卢安是哥们,才不会吃这飞醋。” 徐亿洋提建议:“那你可以让你家刘威经常请某人吃饭,你可以来个暗度陈仓。” 杨倩哈哈笑:“不错,这个法子好,回头我就跟刘威商量一下。” 徐亿洋没脾气了,视线还是落到了那个跟他有隔阂的男人身上,虽然两人互不待见。但有一说一,抛开成见不谈的话,今天球场上的卢安确实很有魅力,值得她站在这里观看一整场。 至于这场篮球赛结束后,她和卢安依旧会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她无心去贴热脸,相信卢安也一样。 向秀好紧张,双手交叉,问旁边的叶润和苏觅两人:“你们说这罚球会不会进?” 叶润同样紧张,死死望着卢安,摇头表示不知道。 倒是苏觅恬静地说:“他今天球感非常好,大概率能进。” 裁判眼神问卢安:准备好了没有? 卢安点了点头。 裁判把手里的球传给他。 卢安接过球拍了拍,抬头看眼篮筐,又拍了拍,稍后以标准姿势把球拖到额头上方,在大家秉住呼吸声中,把球投了出去。 嚓,打板入篮。 卢安暗呼爽,今天这感觉不谈了,全场命中率估计都过60%了。 63:63,双方打平! 商学院这边掌声如雷,法学院这边观众席却有点莫名地紧张。事实都是如此,领先优势在关键时刻被抹平,换了谁心里都会没谱。 短暂的调整后,法学院发球,这球他们算是拼了老力了,在传了十几手,最终落到了得分后卫手上,接球,后仰,跳投,一记精准三分入袋。 “好!”再次领先3分,法学院这边众人纷纷吐出了一口浊气。 不过扬眉吐气还没20秒,孙龙以牙还牙,在对方得分后卫头上还了一记3分。 “好!”这次轮到商学院这边叫好了! 66:66,再次平局! 法学院发球,孙龙这次冒险抢断,没成功,反而失了位,让对方球进入了内线,又得2分。 眼睁睁看着别人进球,孙龙眼珠子都崩裂出来了,在场上骂骂咧咧,不过这次不是骂别个,而是自己骂自己。 卢安走过去安慰:“没事,等会过中线给我球。” 孙龙秒懂他的想法:“你是想快投,不浪费时间,这样对方只有一次机会,我们有2次进攻机会。” 卢安嗯一声,道:“时间不多了,对方可能会拖时间,我们落后,对我们不利。” 孙龙咬咬牙,“师傅你站你最熟悉的位置去,老子一定把球送到。” 卢安什么也没说,拍拍他,走人。 熟悉的位置,熟悉的配方,在距离陈麦不到2米远的地方,卢安和钱涛再次上演对决! 孙龙身子倾斜,来了个突破一条龙,说到做到,把球送到了卢安手中。 见状,见卢安站在那个位置,全场的人突然都晓得他要干什么了,远投! 超远距离投! 法学院队友大喊:“钱涛,贴身防守!” 钱涛已经意识到了,已经像饿狼一样扑了过来。 卢安早就预判到了这一局势,运球退后一步,直接抛投。 哔哔!哔哔! 在球脱手的那一刹那,跳起的钱涛伸手打到了手臂上,哨声随之响起。 “草尼玛!”法学院队友心头一片草泥马飞过,眼睛随着篮球动,身子随着篮球转。 他们都希望这球不要进,要是这球进了,3+1,如果成功,法学院危矣! 但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不希望他进,它就越要进,在法学院观众席一片哀嚎中,篮球还是入框了! “真是傻子!”看到球进框,陈麦对倒在地上的钱涛来了一句伤心刺骨的话。 此时双方相隔不到1米远,地上的卢安和钱涛都听到这句声儿不大却很伤人的话。 卢安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看眼凶妞后,笑着走开了。 怎么这么痛快呢,本来应该同情对手的,可就是觉着痛快。 想想,大概是对方刚上场时用眼神挑衅自己,彻底激怒了他的缘故。 钱涛也听到了,面如死灰坐在地上两秒,然后低头走了。 这下子,卢安成了英雄!不仅赢得了对友的排队拥抱,还收获了一大片掌声。 又是罚球! 对于这种小场面,两世为人的卢安心态那是相当的平静,稳稳出手,罚中! 3+1成功入手。 “啪啪啪!” 掌声如雷,好多人在底下呐喊卢安名字。 不过他心思不在这儿,因为法学院已经发球了,没有意外,打起精神的对手很强,稳稳进入内线得两分。 轮到商学院球权,这次法学院换人盯防卢安了,来了一个193的大高个! 他娘的,法学院看不下去了,以往闪亮无比的钱涛今天被对手三分球打穿了,不得已只能从内线抽掉核心过来一对一盯防。 卢安仰头,忍不住问面前的巨塔:“你穿鞋多高?” 听到这话,旁边观众席传来一片笑声。 巨塔低头:“195多。” 卢安点点头,说了一句让对方很无语的话:“你也累了吧,我们休息会。” 这话对方只敢听听,可不能当真,要是球到了卢安手里,又是乱投一气怎么办? 对,在法学院看来,这他妈的就是乱投一气,关键是贼鸡儿准,他们统计过,卢安今天三分球12投中7,吓死人! 对方这时候不信,可卢安说的是真心话,双方身高差距快20厘米了,双方贴身面对面站着,弄起他好有心理压力,所以示意孙龙自己出手,球不要走这边。 其实不暗示,孙龙也不会走他这边,在外人看来,卢安和巨塔站一块反差太大了,好多人笑出了声。 这时这刻,法学院领导和观众席都在想:要是早这么防守,卢安是不是就哑火了?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因为离终场结束还有不到20秒。 最后一球,孙龙突破到内线,交给青岛高个,在两个同样身高的巨塔包围下,青岛大个选择把球分给右侧的刘嘉泉。 刘嘉泉现在的位置相当好,因为防守他的人包抄青岛大个去了,接球直接灌篮! 一记暴扣! 把篮球架扣得摇摇晃晃! 扣完,刘嘉泉来了个仰天长啸,被压制了一整场,最后终于释放了一把,内心无比振奋! 随着这一扣,比赛彻底被杀死! 最后3秒钟,法学院学卢安的,赶时间来了记超远距离投,然后嘘声一片。 估计投篮的人都麻了,为什么卢安进的那么轻松容易,还姿势帅气,为什么轮到自个儿却是三不沾? 法学院打铁成功,商学院晋级决赛! 决赛的对手是体育专业,都是190以上的高个,商学院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念头,对于他们来说,校运会到这里已经圆满了,也提前结束了! (本章完) 第190章,大新闻!女神飞了!(求订阅!) 等到黄婷和姜晚离开不久后,卢安也动身回了画室。 今儿是李亦然和林思洁正式走到一起的第一天,这一男一女在沙发上暗送秋波、蜜里调情,都快把他当成透明的了,要是还不走,那也太不懂味了不是? 起身要走时,李亦然还假模假样地挽留了下,但他前脚刚出门,他娘的后脚就把门给关上了。 接着里面传来一声很小很闷地惊呼声,然后… 就没然后了! 诶,真是世风日下啊,人心不古啊! 老子什么时候才能酸碱中和呢? 其实他一直挺好奇,男性是酸的?还是碱的? 这个问题他前生一直忘了问那些红颜知己,真真是忒可惜。 回到画室,卢安强行驱散了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不能再想了,不然得发疯,自己毕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知道女人个中滋味的他实在眼馋得紧。 先是看半小时书,等到心静才开始着手布画,调和颜料,休息了两天,很多想法趋于成熟,第四幅画《自然颂》是时候开工了。 这幅画比较宏大,色彩和空间分布很复杂,他预计10天左右画完。 没有外力干扰,又准备充足,卢安从拿起画笔那刻起,就诠释了什么叫“得心应手”。 除了站在画架前有点累,其他一切还好,不知不觉就干到了外面传来说话声才回过神。 卢安瞧瞧时间,才6:39 外面天还没大亮,犹豫几秒,他选择再画一个小时候,等会直接去食堂吃个早餐就去教室补一觉,接着上3、4节课。 7:50左右,他准时出现在食堂、 就在他考虑吃点什么好时,旁边有两个女生路过,口里谈论着食堂新推出的花生酱拌面。 拌面? 卢安本来不是特别爱面食,但拌面是例外,前生他特别爱吃沙县小吃里面的拌面,于是跟在两女生后面来到了新开的窗口。 面很便宜,一块钱不到,分量也足。 食堂此时人多,端着拌面寻找一番座位,没想到发现了李梦苏和苏觅,两人也是吃的拌面。 “好巧,你们也在啊。” 卢安走过去坐下。 “是啊,好巧。” 李梦苏笑容满面应一声,就道:“其实也不算巧哦,要是想碰面,一天可以到食堂碰好几次。” 卢安觉得这话在理:“也对,毕竟学校就这么点大,食堂更是小,每天都能碰到各种熟人。” 跟李梦苏热闹几句后,卢安和苏觅默默相视一眼,彼此算是打了招呼。 一边吃一边聊,中间杨倩和徐亿洋从旁边经过,前者搞怪地拍他肩膀一下,打趣:“卢安,你怎么回事? 为什么每次看到你都和大美女在一起,前天晚上是黄婷,今天又两个。” 杨倩和苏觅、李梦苏不熟,于是用“又两个”代替。 卢安抬头,玩笑说:“是吗,我没注意,下次我再换个。” 杨倩噜噜嘴:“商学院好看的女生都被伱光顾遍了,下次你换谁?” “换谁?下次拭目以待,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卢安信口开河,反正熟人嘛,吹牛不要打草稿,高兴就成。 杨倩明显没当真,伸头探了探,指着他胸口说:“咦?你衣服上这是什么?怎么有红的、白的还有绿的?” 卢安低头一瞅,才发现自己昨晚画画太投入,不小心弄了颜料到衣服上都没察觉到。 闻声,李梦苏瞧了过来,看到那些不同颜色时,下意识想到了画画用的颜料。 好了,这下子证据确凿了,她现在可以百分之一百二十确定卢安就是报纸上报道的那位神秘画家。 一幅画起拍价预估在200万的大画家! 想到200万,李梦苏有点晕乎乎的,再次望向卢安时,眼里全是荧光。 其实苏觅一早就看到了他衣服上的脏东西,但碍于两人平日里基本不交流,所以没提醒。 见几女齐齐望着自己,卢安含糊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可能是昨天帮李亦然布置表白现场时弄的吧。” 听到这话,杨倩没怀疑,昨天傍晚她看到了李亦然和女朋友在校园里闲逛,据说是新到一起的。 等到杨倩走后,李梦苏好奇:“李亦然有女朋友了?” 卢安随意问:“你听说过他?” 李梦苏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们班有女生在背后议论他,我听多了就有印象。” 没想到老李还蛮出名的呐,不过这也没超乎他的意料。 大学嘛,除了读书外,男生也好,女生也罢,异性永远是茶余饭后的核心话题,永不过时。 这跟学校好坏无关,只跟人性、欲望和猎奇有关。 毕竟读大学的人年纪都摆在那儿,搁社会上这年龄结婚生子的比比皆是。在青春期的荷尔蒙刺激下,难道还不允许他们散发下思维么? 卢安告诉她:“李亦然女朋友是大二的,两人高中时期就互生好感。” 是女人就或多或少有点八卦心,李梦苏也不例外,第一时间问:“好看不?” 卢安想也没想就说:“还成,长相虽然不是很突出,但很耐看,很有味道。” 苏觅看他眼,继续安静吃面。 吃完早餐,卢安回了画室,决定换身衣服,还顺便洗了个澡。 苏觅和李梦苏上午没课,直接去的图书馆。 由于来得早,自修室此时没多少人,李梦苏把提包放到了旁边椅子上,随后又摊开一本书摆好,上面放一支笔。 她这是给卢安占座位,虽然某人这阵子来得不多,但已经成了习惯。 苏觅对闺蜜这一行为已然见怪不怪,拿出书本就慢慢沉浸在了其中。 不同于苏觅的忘我,李梦苏今天没什么状态,整个人都在恍惚,一会瞧眼空座位,一会儿瞧眼自修室门口,一会儿又想起杨倩的话,一会儿又想起那200万的画… 整个上午都在走神,她快被折磨疯了。 11点过,一直有留意她的苏觅想了想对她说:“我看累了,想出去散散步,透透气。” 这话正中心里烦闷的李梦苏下怀,“我陪你。” 离开图书馆,两女来到了二源壁。 寻一干净草地抱膝坐下,李梦苏忽然问:“觅觅,你有喜欢的男生吗?” 苏觅摇头。 见状,李梦苏说,“也是,一般男生入不了你的眼。” 苏觅安静看着她,没做声。 李梦苏仰头望了会天际,稍后又道:“如果你碰到了心仪的男生,可对方很受欢迎,竞争对手很多,你会怎么样?” 苏觅没有就此事发表观点,只是恬淡一问:“你会喜欢一个各方面都很普通的男生吗?” 李梦苏愣了愣,随即苦笑着说:“我明白了,可我不知道该怎么样靠近他。” 苏觅小巧的嘴儿嘟了嘟,也帮不上忙,她在这方面完全没经验。 接下来几天,卢安的行程完全固定了,全程在教室、寝室和画室三点一线徘徊。 不过他就算再忙,每天晚上都会抽空去操场跑步半小时,争取跑一身汗出来。 再世为人,他知道有个好身体的重要性,不仅自己看着舒服,红颜知己也爱不释手,嗨!真是好久没见荤了啊,总是往那方面开小差。 他在琢磨,要不要弄个沙包放家里,那样下雨天也能锻炼了,而用不着看天色行事。 卢安忙着上课,忙着画画,根本没空去图书馆,这让李梦苏很是煎熬,好不容易下了决心想豁出去试一试,可某人跟本不给她机会。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流逝,李梦苏积攒的勇气被逐渐消磨殆尽了,她哀怨地对闺蜜说: “前19年我是被老天眷顾的人,但它在关键时刻抛弃了我。” 苏觅巧笑着安慰道,“孟子名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适合再温习下。” “孟子名篇,你们在说什么?难道是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就在这时,卢安端着打好的饭菜坐了过来,问李梦苏:“你这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苏觅会心一笑,低头吃饭。 见消失了好久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李梦苏仿佛在做梦,下意识问:“你怎么一下子来了?” 卢安手指点下饭钵:“吃饭啊,现在正是晚饭时间,咱一个星期遇上一回,我寻思着也不算频率高吧?” 闻言,苏觅抬头瞥眼他,有些替梦苏担忧。很明显,双方心态完全不在一个对等的层次。 没等李梦苏回话,卢安突地蹙眉问,“还别讲,我都一星期没见着叶润了,她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食堂?” 李梦苏回过神:“我和觅觅是从图书馆过来的,她们在寝室的话,一般会晚些时候来食堂,避开用餐高峰期。” 原来如此,正当卢安还要说些什么的事实,322的牲口们和孙龙在那边右边角落喊他,不得不起身走了过去。 望着来了又走了的男人,李梦苏瞬间心气儿全没了,又不好同闺蜜诉说,只能闷闷地吃饭。 卢安问叫得最欢快的孙龙:“鬼叫鬼叫的,找我啥子事?” “啥子事???师傅,你是不是想把李梦苏肚子搞大?”孙龙用极其夸张的口吻问。 卢安无语,好想一巴掌呼死这二货:“读书人,文雅点。” 孙龙弓个身子,换词儿问:“师傅,你是不是想和李梦苏亲嘴?” 大家猛拍桌子,笑疯了。 饭后,一众人往操场赶,进行最后一次篮球分队训练。 卢安打满了40分钟,得了17分,手感还不错。 11月22日。 今天是个好日子,碧蓝如洗,阳光明媚,南大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校运会。 没有后世各种花里胡哨地进场仪式,每个学院举个牌子,牌子后面是参加运动会的选手们,再后面就是该院大一新生,领导做一个简短地开场致辞后,校运会正式开始了。 卢安问考勤副班长张依然,“人都来齐了没?” 张依然一手拿着考勤表,一手握一只笔,笑说:“报告班长,应到50人,实到50人,都来齐了,请指示。” 卢安跟着笑了笑,吐出两个字:“顽皮。” 随后吩咐她和组织委员:“用班费买些水过来,确保班上每位同学比赛完后有水喝。” “我这就去。”副班长叫上组织委员,又招呼几个力气大的男生去了杂货店。 第一天最先开始的是田径项目,最受关注的也是田径项目,100米小组赛开赛前,一身健美裤的孙龙站在跑道上、摩拳擦掌地朝卢安喊:“师傅,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我要拿第一!” “嘘!” 还没等商学院这边的人反应过来,外院围观的学生已经嘘声一片。 但孙龙不愧是田径运动国家二级运动员,不仅起身领先所有人一个身位,那冲刺速度像箭一样,让对手望尘莫及。毫无悬念拿下第一,毫无悬念挺进决赛。 “孙龙牛叉!” “孙龙!你最牛!” 这把对手远远甩在身后的场面,就像切瓜砍菜一样,把商学院一众新生看得热血沸腾,此时不论男生女生,都为其鼓掌。 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身边,对卢安说:“你们班这孙龙第一估计稳了。” 卢安点头,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开始之前他以为孙龙在习惯性吹牛皮,但见识了其实力后,心悦诚服。 100米过后就是200米和400米小组赛,孙龙不负众望,以绝对实力挺进决赛,成了全场最亮眼的那个崽。 男子组跑完,挨着就是女子组。 此时其它比赛项目也陆续开始了,但卢安没挪步,因为班上的周娟、杨伶俐、张小泉和刘欣都报名了100米、200米和400米。 其中周娟和杨伶俐还一起报名了4x100女子接力赛。 卢安找到周娟,“加油!” 周娟脆生生问:“我拿了名次,有什么奖励没?” 卢安脱口而出:“我请你吃饭。” “本姑娘又不缺钱,金陵我想去哪吃就去哪吃。”周娟噘嘴。 旁边的乐子人李师师说,“班长,阿娟缺爱。” 此话一处,场面瞬间爆笑,班上好多女生在起哄。 周娟主动抱他一下:“我要是拿下两个名次,你以后就当我哥。” 院长难得开次玩笑:“这主意不错,我批准了。” 得,当着院长和这么多人的面,卢安没好再拒绝,只是提了一个要求:“可以啊,不过至少得拿一个第一。” 死党刘乐乐搭话:“班长你这要求太高了,第一好难,换成第二吧。” 没想到周娟朝天握握拳,自我打气道:“小意思,你们瞧好了。” 女生组小组赛开始了,周娟和张小泉分在一个组,杨伶俐和刘欣分在另一组。 几场跑下来,周娟100、200、和400米都进了决赛,其中400米是第一名的身份进的。 大家都以为周娟很厉害了,没想到还有更厉害的,杨伶俐这看起来像个男生的酷酷姑娘,速度确实了得,小组赛都是以第一名进的决赛,怡然另一个孙龙,把商学院大一新生看过瘾了。 后来的主任直呼:“管理专业出人才,管理2班更是了得,占了商学院半壁江山。” 这话有点夸大了,但在田径项目,其他班级表现很拉胯,相反管理2个班都拿出了好成绩。 除开周娟和杨伶俐外,刘欣也进了400米决赛,但张小泉遗憾出局。 田文静替周娟担忧:“明天上午就是决赛了,伶俐这么厉害,阿娟可能拿不到第一呀。” 姜晚和黄婷对视一眼,也有同样的想法。 周娟则一点都不急,笑嘻嘻说:“有伶俐在,再加上1班的王翠,4x100米接力赛我们一定能拿第一。” 旁边的人晕了,没想到把这茬给忘记了。 龙燕更是对卢安说:“卢安,看来你这妹妹认定了。” “愿赌服输!”卢安口头答应地痛快,其实也很些意外,主要还是杨伶俐太强了些。 事后大家问杨伶俐,问为什么速度这么快?她告诉众人,曾经进过省队,后来父亲不想她走体育这条路,就回家参加高考了。 原来是这样,在场的人恍然大悟,难怪像开了挂一样。不过不得不说,参加高考还能考上南大,这短发姑娘智商绝对很高。 女子组4x100米没有任何波澜,在大家一片欢呼声中进了明天上午的决赛场。 接力赛完毕后,卢安去其他比赛区转了转,以班长身份表示关心,但结果都不太咋理想,姜晚的跳高直接一轮游,好在人美姿势优雅,倒有一票男生鼓掌。 刘乐乐和田文静的跳远更是让人不敢直视,他肠子都快笑痛了,这哪是跳远呐,这简直就是虾在空中飞啊,那大劈腿岔的,两女自己脸都红了,爬起来就捂脸跑了。 看完女子,看男子,孟建林跳远和跳高更是拉胯,他比赛完就偷偷溜了,发誓今天不再来操场丢人现眼。 俗话都说有失必有得,过眼了一大片现场惨剧后,没想到方云给大家带来了惊喜,在铅球和标枪项目中,都进了明天的决赛,虽然都是以吊尾名次进的,但也很强悍了,让众人对这个不高不胖的男生有了深刻印象。 下午进行了3000米和10000米,相比其他项目,这两个地狱赛事报名的人少很多,每项几十人,所以没有小组赛,直接开启决赛模式。 先是男生比赛,又瘦又高的唐平出场了,他在人群中很不打眼,除了管理专业、院领导和学生会,几乎没人去关注他。 但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就是这样一个前期还在中段位的人,在最后几圈杀疯了,一波接一波人被超越,前面一个又一个被他甩在身后。 这时操场上所有大一新生都注意到了这个瘦瘦干干的男生,视线都放在他身上,跟着他超越前面第三个 第二个. 第一个. 最后唐平跑在了最前面,最后唐平以领先三分之一圈的优势跑到了终点,拿到了第一! “啪啪啪!.” 这场比赛太激励了,太激动人心了,现场此时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自发送上了掌声。 发誓不来操场的孟建林偷偷摸摸又钻出来了,兴奋地说:“额滴个娘亲诶,老唐好牛叉!” 如果说3000米唐平已经很拉风了,那后面的女子组3000米比赛,黄婷更是瞩目。 她这个并不是说实力比唐平厉害,而是形象!形象!形象! 一身红色运动服的黄婷刚进入赛场,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妖风在传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塞道两边全是人,其中男生居多,个个伸长脖子打量黄婷,议论纷纷。 “这女的真好看,哪个学院的?” “听说是商学院的。” “哪个专业?” “问我?我也想问。” “不知道有对象没?” “哥几个,你们看我去追求她有戏没?” “你?你去做梦吧。” “.” “.” “诶,你们说,这女的好看,还是我们法学院那陈麦好看?” “你说那个小辣椒啊,虽然那个辣椒出了名的不好惹,但我还是站咱法学院这边,那眼神犀利地,我就喜欢这一款。” “我个人还是觉得这女的好看些,那面相很符合我想象中的大家闺秀。” “不,我赞同意成的说法,更喜欢陈麦,她那气场就像女王,非常有感觉。” “你是有受虐倾向吧你,陈麦都把你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直接丢垃圾桶了,你还维护她?” “嘘,你们小心点,小辣椒在。” “小辣椒在哪?” “什么小辣椒,她是我女神。” “瞎子,我也才看到,前面!前面!” 法学院人群中,听到旁边同院男生议论自己,陈麦冷瞅眼,其他人立马笑哈哈不说话了。 不过陈麦没去管他们,而是把目光落在了黄婷身上,稍后又移到了黄婷身边的那个男生身上,卢安。 有一外班女生小声问:“旁边那个男生是谁,你们认识不,挺好看的。” 陈麦的a室友说:“他叫卢安,商学院管理2班的,军训时就在我们对面方阵。” b室友问:“你们说卢安和那个女生是不是在谈恋爱?怎么一直在聊?” a室友说:“可能是同班同学吧。” c室友插话:“不是,绝对不是同班同学,军训时,那个女的不在管理2班,不然我不可能没印象,卢安这么关心她,说不好是有一腿。” a室友问一直没出声的陈麦:“麦麦,你对那个女的有印象没?” 陈麦摇头:“没有。” 现场很多人的注意力放在黄婷身上,黄婷却把注意力放在了卢安身上。 只见她笑眯眯地说:“班长,大家都说你是土财主,我要是拿名次了,你不能厚此薄彼,也要请我吃饭。” 卢安一点都不相信她有这实力,这可不是小打小闹啊,而是3000米,黄婷这皮肤比凝脂还白,怎么看也不像运动能力很强的人吧? 不过活了两辈子,他也知道万事无绝对,但还是挥手大气地表示:“别说拿名次了,只要进前5,我就请你吃饭,而且金陵的饭店随你挑。” 姜晚在边上打趣:“看你真是个土财主啊,别人没说错。” 卢安有些好奇:“为什么给我安个这样的外号?我平时也没大手大脚啊。” 黄婷慢声指出:“你经常换衣服,换鞋子。” 卢安无法反驳,他有点小洁癖,衣服有时不小心染了颜料他就不想穿了。 但作为画家,天天跟油画颜料打交道,再怎么注意,这都是难免之事。 “哔哔!” 哨声想起,黄婷没再跟班上的人交谈,走向了自己的赛道。 孙龙作为体育部长,这时把商学院的院旗扛了过来,大声招呼:“你你你,过来,你你你,还有你你你.,都给老子站过来,等会我们分成两拨,接力为黄婷陪跑。” 不得不说,孙龙作为商学院这一届出名了的二皮脸,人虽然贱贱的,但人缘却出奇的好,他一点名,瞬间拉了50多人的男生队伍。 不过大伙都心知肚明,这些男生与其说是看在孙龙面上,还不如说是对黄婷抱有很大好感,所以才呼之即来。 “各就各位!预备!起!砰!” 一声枪响,所有选手都奔了出去,孙龙扛着红色的院旗,后面跟着30多个男生,在内圈一起跟着黄婷跑,嘴里还不断喊: “黄婷加油!商学院加油!” 这轰轰烈烈的场面,不仅商学院的人看傻了,外院新生同样看傻眼了,好多人都在想:哦,原来她是黄婷啊! 许多女生看向黄婷的眼神,充满了嫉妒。 能不嫉妒吗? 看看陪跑的男生都快凑成一个班了,而且队伍越壮越大,好多商学院的男生在队伍里的朋友吆喝下,都跟了进去,就像贪吃蛇一样,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龙燕来到卢安身边:“卢安,现在班上男生大部分都自发去陪跑了,你为什么不去?” 卢安说:“昨晚没睡好,有点累。” 他没撒谎,昨晚灵感好,画画到清晨6点才躺下,前后睡了不到2个小时,现在整个人困得很,没啥精神,要不是强撑着,都站不住了。 龙燕细细打量他一番,发现他眼睛里面很多血丝,关心问:“你昨晚是不是又没回宿舍?” “嗯。” “卢安,你不会在外面养了女人吧?” “你为什么有这种奇葩想法。” “没有就好,我就是问问。” “毛病。” “你说什么?” “我说你手里的饮料还没开封的吧,给我,我正好渴了。” “这是我表姐的可乐。” 卢安环顾一圈,“别骗我,你表姐不在。” 龙燕乐呵呵把手里的可乐给他:“真是我表姐的,她现在临时有点事,等会会来看你们的篮球比赛。” 接着她跟一句:“她是特意为你来的。” 卢安说:“今天是小组赛,对手不强,我不上。” “这样啊” 龙燕拖个长音:“那等会我让她早点回去,明天再来。” 卢安:“.” 龙燕问:“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很不情愿似的,我表姐好歹也不比姜晚和李梦苏差吧,我看你跟姜晚、李梦苏她们处的挺愉快的,为什么这么排斥她?” 卢安说:“你表姐目的性太强了,她们可对我没想法。” 龙燕扫一眼周边,嗤之以鼻道:“这话你自己信?” 卢安说:“信。” 龙燕蹙眉,盯着他看来好半晌才说出两个字:“渣男。” 卢安偏头笑说:“收回去,我对你这带有偏见的的话很不满。” 龙燕哼哼一声:“要说姜晚对你没想法,我还信!但那李梦苏,我敢百分百是奔着你这百八十斤的身子来的。” 卢安反应过来了,“你在调查我?” 龙燕十分坦诚:“调查这词汇太专业了,建议你换个,“关注”更贴切。”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黄婷不知不觉已经跑了5圈,还差2圈半。 一眼望过去,发现班上好多女生也跟着自发接力,有的陪跑一圈,有的陪跑两圈,还有跑半圈的,都是心意。 等来到跟前时,龙燕不跟他扯皮了,也加了进去。 姜晚已经陪跑了两圈,脸上都是细细的汗,走到卢安身前说:“听说你昨晚没睡好,眼睛都是血丝,你没事吧?” 卢安摇头:“没事,你别站太阳底下,去旁边歇息会。” 姜晚拧开一瓶水,小口喝着,“我也没事,阿婷快跑完了,我等结果。” 随后她问:“你觉得阿婷能获名次么?” 卢安观察一阵,黄婷目前处在第二梯队:“难度不小。” 姜晚说:“我也觉得有难度,数学学院和新闻传播学院的那几个女生好强。” “卢安!” 突地,30米开外的主任在笑咩咩招手喊他。 卢安跟姜晚说一声,走了过去,走近才发现院长和辅导员也在,旁边全是财会两个班的人。 同人群中的叶润对视一眼,卢安一一跟领导打招呼。 主任问出了龙燕同样的问题:“你们班的同学都下场陪跑了,你作为班长,怎么没下去?” 卢安打个哈欠,漫不经心说:“困。” 财会两个班的人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他,听到这话,集体脑门冒叹号。 而让这些人意外的是,院子、主任和辅导员听到这个“困”字后,竟然开始嘘寒问暖起来。 辅导员探头瞅瞅:“你这是熬夜了吧,最近是不是经常熬夜?” 一听这话,卢安就明白这女人知晓自己画画的事情了,回答:“还好。” 辅导员关心说:“你还是要少熬点夜,熬夜最容易垮身体。” 卢安嗯一声,“就这几天的事情,以后会好些了。” 院长则道:“等你哪天不忙了,我们再喝一杯,上次没喝过瘾。” 卢安笑着说成:“没问题啊,老师你挑时间,我一定奉陪。” ??? 闻言,财会1、2班的人集体不会了,心道这卢安到底有几个爹?怎么个个抢着关心他? 看到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领导跟卢安笑容可掬地聊天,叶润有点恍惚,好像生了幻觉。 李梦苏望向卢安的眼神里,闪满了天上的星星,亮晶晶的。 苏觅看眼闺蜜,又看眼前面的卢安,一脸恬静。 “黄婷!还有最后一圈,加油!” 经过财会两个班时,隔壁有个男生这样大声鼓励,让众人纷纷侧目,不过大家也没觉着有啥特别奇怪的,现在操场上这样的喊声此起彼伏,有帮黄婷加油的,也有为其他选手加油的。 院长、主任他们都是会挑地儿的,脚下就是终点线,弄起卢安都不用挪位置了。 不一会儿,气喘吁吁的龙燕下场了,旁边还跟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头上习惯性戴一顶鸭舌帽。 李再媚跟着表妹来到卢安身前,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手里的那瓶可乐,还没开封。 龙燕完全不顾这是外班所在地,大咧咧对卢安说:“卢安,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此话一处,周边很多人下意识看向这个鸭舌帽女生。 李再媚对卢安微微一笑。 卢安跟着点了下头。 龙燕盯着他手里的可乐:“你怎么不喝可乐?” 他本来就不渴,当时要可乐只是权宜之计,“等会喝。” 龙燕道:“哼,你当时骂我“毛病”,我可听清了。” 说罢,这妞不再搭理他,走过去跟旁边的院领导拉家常去了。 不知道是这妞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这样一来,李再媚就顺理成章地来到了他身旁。 观看了会比赛,李再媚说了两人认识一来的第二句话:“我可以给你写信吗?” 这话有些超出卢安的预料。 写信? 写啥子信? 不管信的内容是什么,但核心目的就一个,费了这么多心思,她不可能只过下家家。 卢安之所以没想到,是因为按照正常逻辑,男生追求女生也好,女生追求男生也罢,写信都是按照自己心意来,想写就写,根本不会征求对方意见。 而征求对方意见,这好像就是说:我可以追求你吗? 卢安偏头看她,没说能,也没说不能。 大眼睛瞪小眼睛,互相瞅会,李再媚退而求其次说:“我希望你不要被我吓到,我们可以先试着做朋友,可以先认识一下。” 见她语气变软,见她没退缩,卢安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我不知道我哪点打动了你,但我不是一个好人。” 这个“好人”,他说的心里话,也是希望眼前这姑娘认清楚现实,早点回心转意。 李再媚面色有点古怪,但还是坚持说:“有一天你会同意的。” 卢安听得迷糊,不过也懒得过问,此时女子3000米比赛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和所有人一样,抬头望过去,口里不吝啬喊出为黄婷加油的口号。 还有200米就到终点,黄婷排在第5位。 150米,这姑娘发力了,身高腿长,跑着跑着又过了一位。 距离终点线80米,黄婷速度再次快几分,来到了第3位。 “黄婷!加油!黄婷,加油!” “陆慧敏,加油!陆慧敏,加油!” “.” 最后冲刺阶段,整个操场彻底沸腾了,新闻传播学院的陆慧敏遥遥领先,让后面的第二位绝望,率先过了终点线。 还有5米,黄婷追上来了!和第二位并肩齐排了! 这真是振奋! 商学院所有的男生女生,包括院长、主任和辅导员,以及学生会全体干部,脸红脖子粗的,口里整齐划一喊着口号。 现在没有领导和学生之分,只有选手和啦啦队员。 最后2米,两人还是肩并肩,谁都想争第二,都咬紧牙关往前冲! 最后1米. 终点线,在众人血液狂飙中,黄婷凭借腿长优势,率先踏出那至胜一步,领先对手半个身位,获得第二名! “哦吼!哦吼!.” 孙龙带着男生们齐齐哦吼庆祝! 同时好多人奔了过去,杂七杂八地递水递干毛巾,但黄婷只接过姜晚的毛巾就劲直来到了卢安跟前。 在一票人的眼皮底子,走出十多米,越过几十人来到卢安跟前。 无视众多递水的男生,来到卢安跟前。 她小口吐着气,微笑说:“你说话要算数,记得单独请我吃饭。” 啥? 众人傻眼了。 看到黄婷脸上的表情,看到黄婷小女儿的姿态,那些递水的男生们石化了! 正喊口号庆祝的男生们也集体石化了! 管理2班凑过来的48位同学石化了! 认识卢安的301女生宿舍齐齐把目光放到了卢安身上。 322的牲口们嘴巴大张,脑阔死机,懵逼中 操场很大,很热闹,但这处地方却绝对安静。 院长和主任互相摇了摇头,笑着没做声. 周娟本来想第一时间上去搀扶住黄婷的,但走到一半停了,整个人顿在那儿。 在场的人谁也不是傻子,在场的人都是凭借真才实学考上南大的高材生。虽然黄婷没有明说什么,可那眼神里含着蜜呢,都快把卢安融化了。 李再媚拉了拉鸭舌帽,眉毛紧锁地盯着面前的黄婷,心里警报铃声大震,凭借直觉,这眼里含笑的女生不好对付。 李梦苏十分紧张,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旁边的苏觅,用力抓着,手心都是汗。 苏觅低头瞅了瞅闺蜜青筋毕露的右手背,稍后抬头看向黄婷,最后目光落到了卢安身上。 周边人不傻,卢安更加不傻,不过这场面难不倒他,笑着说: “好,回头请你。” 这时黄婷视线不经意扫过了他手里的可乐,卢安递上并提醒: “可乐不解渴,要不你喝水?” “我喜欢喝可乐。”黄婷开心接过,拉开盖子微仰头小口喝了一口。 李再媚死死地盯着黄婷那好看的脖颈三秒,随后转身离开了人群。 跑了3000米,宁愿喝某人手里的可乐,不去喝水,商学院好多男生心里一地鸡毛,好多人瞬间心碎了。 他们陪跑了这么久,激情四射,口水都喊干了,竟然比不过一个悠哉悠哉没陪跑一步的卢安。 苍天啊!凭什么啊!不公啊! 不求一亲芳泽,不求佳人记住自己名字,但也不要当众伤俺们的心啊。 大新闻!绝对是大新闻! 不到片刻功夫,整个商学院大一新生都知晓了两大女神之一的黄婷心有所属,喜欢上了卢安。 ps:求订阅!求月票! 说话算数,已更万字。, (本章完) 第194章,转场,新的商机 记得前生曾看过这么一个小品,叫《打气儿》,好像是黄宏演的,中间有一段话让他印象深刻。 或者说让他们这一代人都记忆犹新。 “厂长特别器重我,说单位减员要并厂,当时我就表了态,我不下岗谁下岗!” 据说当时看到这则小品,有些人气得把电视机都砸了。 时代滚滚洪流,从长远发展看,90年代一系列经济政策是正确的,但是也得说,在这年头,下岗是一件大事。 下岗家庭一般要求不高,家里有米有油,粗茶淡饭饿不死就行了。 至于奢侈一点的想法:能实实在在给点钱就啥也不说了。 卢安带着叶润经过菜市场时,发现以前的空地儿在这几个月内挤满了摊位,摆摊售卖的也不是一些稀罕货,多以蔬菜、日用品、小吃、衣服和鞋子为主,大多没有什么组织,也没人管理。 个别的,还能看到有二道贩子卖电子手表、计算器、游戏机和磁带等。 叶润是个嘴犟心善的人,看了一路忍不住小声问他:“你说他们能养家糊口吗?” 卢安告诉她,只要嘴不要太笨,态度不要太拽,这年头摆个摊养家糊口基本是不成问题的,甚至有些后世的大佬靠摆摊积累到了第一笔原始资金,后面做大做强。 想到这个,想到后世经常看到的一些新闻,什么白手起家啊,什么小学没毕业抓住机遇成了大老板啊,云云之类的. 他就不得不感慨:与其说是他们抓住了机遇,倒不如说是机遇抓住了他们。 卢安觉得,这些强人里,很大一部分最初的底子和普罗大众一样都很平凡,并没有所谓的超强天赋,只是意志坚韧,再加上一份运道,慢慢苦熬了出来。 由于他订阅了5分报纸,叶润如今被动地爱上了看报纸,每每看到报纸上关于下岗的新闻就充满了担忧,她拉了拉卢安衣摆:“你说学校老师会不会下岗?” 卢安扭头:“你担心胡姨下岗。” “嗯。” 卢安安慰:“那倒不用担心,老师在什么年代都是紧缺资源,是社会急需人才,不会发生这种事。” 叶润虽然爱跟他斗嘴皮子,但在许多事情上,对他还是十分信服,闻言,心里立时放心不少。 “等会我要给我妈打个电话。” “我看也别等会了,就现在吧,等会我们可能会喝酒。” 叶润听从他的意见,转身去了不远处的一家公用电话间。 卢安也没干等,同样去打了电话。 第一个电话下意识打给孟清池,但还没讲几句,旁边就有人在哎哟哎哟喊个不停,催医生快点,痛死了,先帮他看看。 “小安,等得空了,姐给伱打过来。” 错过了他好几次电话,孟清池有些内疚。 当然了,她也明白,要是真想联系卢安,总能挤出时间。 之所以没主动打,就是怕他说一些相思之情,然后又不知道怎么回复,所以很多时候就睁一只闭一眼糊弄过去了事。 经历了卢安孜孜不倦地追求后,她也学乖了,关于他和清水的事情,她现在都是不闻不问,只字不提,她担心干涉会给小安造成逆反心理,弄不好就会反过来紧逼自己。 试着给大姐裁缝铺打了3次电话,竟然忙线,这就离谱,生意这么好了么? 在外面等了十来分钟,等到叶润从隔间出来后,卢安递一张100的给老板,“一起付。” 老板是个知情趣的,看一眼叶润就把钱收了。 两人来到2层独栋小院时,院子里已经摆了一张大桌子,上面全是大碗菜大坨肉,还用木头烧了一堆火,一圈人围在火堆边吹牛聊天。 除了曾子芊、初见兄妹7人外,李冬也早早等在这了。 见到两人,初见起身小跑过来,“哥、叶姐,你们总算来了,你们还不来,我们都要重新热菜了咧。” 卢安点头:“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了一下。” 李冬腿脚已经完全好利索了,跟卢安拥抱一下,就对叶润说:“你怎么这幅眼神看我?看我的一声鸡皮疙瘩。” 叶润东瞧瞧,西看看:“你胖了多少?有十斤没?” 提起这个李冬就尬笑,“我家芊芊把我照顾得太好了,胖了12斤。” 卢安无语:“这个冬天才开始,你继续,争取还胖12斤。” 叶润扁扁嘴:“再胖20斤也可以,现在肉老值钱了。” 李冬本想来句粗口,但见到曾子芊走了过来,立马嘟囔:“我一张嘴斗不过你们两张嘴,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跟众人寒暄几句,卢安带着叶润坐下,初见狗腿式地给两人倒酒倒茶。 卢安问:“怎么都是烧酒,不喝啤酒?” 初见说:“哥,现在天冷,大家说啤酒不够劲,烧酒才够味,喝下去一身暖和死了。哥,要不我去给你买啤酒?” 卢安摇头:“不用,我烧酒就好,不过你去帮叶润、子芊还要你妹子去买些饮料吧,他们总不能跟着喝这么烈的酒。” 没想到李冬说:“嘿,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们都喜爱喝烧.” 不等李冬把话说完,曾子芊已经站起身,“我去买点饮料来,我陪叶润喝饮料。” 卢安没阻拦,这李冬是个憨憨,媳妇却是个见子打子的,灵泛得很。 叶润没好让她一个人,也跟了去,初见妹妹有眼力价,一起去了,不一会买了十多瓶可乐回来,一人一瓶。 烧酒以往喝得不多,主要是卢安一碰这个就容易上头,也不知道咋回事,感觉比白酒还容易醉。 酒过三巡后,众人都成了话篓子。 一身黑色皮夹克、发亮皮鞋的初见依然禁不住发愁,“哥,你说我啥时候是个头哇,你看吧,我以为有几个钱了,不再是二混子了,如今身份算是敞亮,但我往翠翠村里电话,她爸爸每次都是破口大骂,不许我们联系,还扬言就算翠翠变成老姑娘,嫁给瘸子瞎子,也不跟我寻亲。” 卢安对这种事一点都不意外,只是问:“翠翠什么态度?” 初见抓狂:“她想偷偷跑我这边来,但跑了两次没成功,被她三个哥哥逮个正着,抓了回去。” 卢安转了转手中的酒杯,问:“你恨他们不?” 初见狠狠灌了一杯烧酒,“我没啥,我没本事恨他们,就是心里不岔罢了。” 卢安辨认一番他的微表情,道:“其实这不算个事儿,只要你混成角了,他们会选择忘掉过去,会反过来捧你臭脚。” 初见梗着脖子问:“那怎么样才算个角?” “有钱!兜里有大把的钱!” 卢安放下酒杯,指着左边隔壁院子的一家庭说:“有这样带院子的房子,出入有小轿车,那才勉强算个人物,到时候小轿车往翠翠村里一开,啥烦恼都没有了。” 初见站起来望望隔壁,不敢想象:“哥,你这太唬人了!这我干一辈子也怕不成。” 卢安拍拍他,示意他坐下,环顾一圈众人,“信我不?要是信我,跟着我好好干,这车子房子啊,都不是梦,快的话三五年在座的各位都能买得起.” 本想输出点心灵鸡汤,画个大饼,只是这饼还没画完咧,就见初见和另外5人激动地拿起酒杯敬他,口里还说了一堆豪肝义胆的话,以后誓死跟着卢哥好好干,哥说往东绝不往西。 李冬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道好家伙,我兄弟这是收了一堆马仔呢,有这帮子人在,以后不是喊打谁就打谁?金陵一亩三分地都没人敢欺负了? 个个都是酒鬼,口里说着兄弟情义,把烧酒当水喝,六轮下来,卢安喝了四俩有多。 他掐着时间打算走人时,曾子芊和初见追了出来,“老板,我们发现金陵有竞争对手了。” 卢安停下脚步,蹙眉问:“谁?也是康师傅牛肉面的?厂家这么不讲究?” 曾子芊说:“不是,是统一方便面,据说大老板也是湾湾过来的。” 见他在沉默,初见急着请示:“哥,只要你发句话,我带兄弟们下阴手抄了他们。” 卢安踢他一脚:“怎么?你还想当街打架?进局子?让你妹哭?” 初见拍拍裤腿,弯腰谄笑:“我改邪归正了,不动刀子,只是他们挡哥你财路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卢安摆摆手:“方便面这个市场很大,我们也好,对手也好,充其量只是这大市场里的小鱼小虾,只要努力都能把肚子吃得饱饱的,犯不着大动干戈。” 初见有些不甘心,但还是重重诶了一声,把这话记在心里。 卢安看曾子芊欲言又止,问:“说吧,你还有什么事一起说出来。” 曾子芊说:“老板,我最近看中了一款老百姓生活日用品,估计会很有市场。” 卢安好奇:“讲讲,什么东西?” 曾子芊说:“金龙鱼食用油,我在报纸上看到它在招经销商,我觉得这是个机会,要是经营好了,其潜力不下康师傅牛肉面。” 听到是大名鼎鼎的金龙鱼食用油,卢安几乎瞬间同意了这一想法,张口就来:“可以,有眼光,前阵子我也看到了这新闻,只是太忙没来得及跟你说,你和初见放手去干吧,这事他有过一次经验,应该用不着我出面了。” 初见把胸膛拍得响亮:“哥,你放心吧,要是拿不下金龙鱼食用油的经销权,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当尿壶。” 哎哟,这人哪都好,吃得起苦,就是江湖习气太重,卢安笑道:“脑袋还是留着吧,我信你,不然到时候翠翠找我要人麻烦。” 随后他问曾子芊:“账户上这月有多少钱?” 曾子芊说:“除去一切开支和下月预算,到月底老板你可以提走7万。” 卢安点头:“不错,你们干得很好,这笔钱不用急着给我,你们拿去代理金龙鱼吧,钱多有底气。” 曾子芊正是有此想法,当即接受了。 来到外边马路上,叶润小声说:“卢安,你真厉害,初见一个混混都被你调教成正经人,还成了你的下蛋鸡。” 卢安不以为道:“初见虽然混,但其本性不坏,曾经所作一切只是为了生存,糊口饭吃。 都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如今给他指了条光明大道,他自然愿意从黑暗中出来逐光而行。” 来到校门口,卢安对她说:“我还有其他场子要赶,就不送你回去了,现在天还没黑,你早点回宿舍去。” 叶润知道学生会今天举行庆功会,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一句:“你已经喝很多酒了呢,要收着点。” 卢安目送她进校门后,才转身过马路。 赶到学生会的场子时,大家喝得正嗨,院篮球队逮着他,说来迟了自罚三杯。 没啥可说的,这是规矩,卢安一口气喝了三杯啤酒。 这些混蛋很会玩,还斗起了酒,啤的白的竟然混合喝,卢安跟他们喝到第三轮时,就预感今天可能会醉。 唐敏跟他碰一杯,问:“他们说你赶酒局去了,是不是喝了很多才过来?” 卢安笑说:“等会还得赶一场。” 邹强错愕:“这么受欢迎?” 卢安知道两人误会了,“等会有同学生日,必须得去。” 陆可儿这时凑过来:“我看是女同学吧?” 卢安说:“是女同学,不过是刘嘉泉女朋友。” 刘嘉泉早有报备,已经从这走了,三人信了,陆可儿把他拉到一边悄悄讲:“跟你商量个事。” 卢安问:“什么事?” 陆可儿说:“你想不想当歌星?” 卢安惊讶:“你有资源渠道?” 陆可儿以为他动心了,当即挟洋自重:“我小姨是音乐圈人,在京城有一家自己的公司,你要是想往这方面发展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 卢安摇头,转身要走。 陆可儿快走伸手拦住他,劝慰:“卢安,以你的外在条件,加上你的音乐才华,在歌坛大有所为,说不定你就是内地的张国荣。” 卢安感觉奇怪:“你为什么这么想我进军歌坛?” 陆可儿道:“我不想看着你的才华浪费掉。” 卢安不信:“还有呢?” 见他不好忽悠,陆可儿很直率地说:“我对当经纪人感兴趣,我想当你的经纪人,到时候我包揽下你的一切对外事宜,你只要负责音乐创作就可。” 卢安仍旧摇头:“我算听明白了,学姐你是想把我当摇钱树哎,经纪人不是你的终点吧?” 说完,不再搭理野心不小的学姐,出了酒店,往老赵饭店赶去。 邹强走过来关心问:“你刚才还笑口常开,现在怎么愁眉不展的?” 陆可儿深吸口气:“我又被他拒绝了,这是第三次。” 闻言,邹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那个心疼的哟。 老赵饭店。 卢安赶到时刚好7:20分,足足比约定迟了20分钟。 这里他来过几次,陈麦第一次向自己传纸条说没带钱就是发生在这家饭店。驼背老板是一个爱管闲事的好人。 驼背老板对他印象很深,主动打招呼:“你来了。” “诶,老板晚上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卢安走到哪里口都是甜的。 其实不止是口甜,前生的那些红颜知己都说他身上也是甜的,尤其是有冰淇淋的地方最是甜,甜到憨。 驼背老板指着二楼楼梯口,“你对象在201包间。” 卢安有点懵,对象?是说黄婷,还是说陈麦? 不会是陈麦吧? 不过他懒得问,直接上二楼。 老赵饭店规模比较大,二楼过道两边都是包间,足足有9个之多,在这年头已经算得上实力雄厚了,听说这是老板自建的。 201包间在靠马路方向的位置,他直接排除掉,然后一个一个找,发现9个包间只有3间有人。 (本章完) 第191章,喜欢你!丰收的一天(求订阅!) 无视成百上千双眼睛注视着自己,卢安看出了黄婷外强中干的端倪,顿时关心问: “是不是很累,我扶你去旁边休息会儿?” “好,我腿软。” 黄婷没做作,眼里带着笑意,但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如此说。 这才像话嘛,人又不是铁打的,一个女生跑3000米怎么可能不累? 不过黄婷还是极力控制住了呼吸,以最优雅的姿态出现在了他面前。 停滞在半路上的周娟,心里挣扎犹豫一阵后,还是走了过来,很是自来熟地搀扶住黄婷左边,笑嘻嘻问: “阿婷,我以后是不是该改口喊你嫂子了?” 卢安白她眼,扶着黄婷右边走向单杠区。 一声“嫂子”,刚才还淡定自若的黄婷瞬间像天边的彩霞一样燃烧了起来,那晕红的脸蛋好似刚刚绽放的新鲜玫瑰,明艳无双。 她轻抿嘴,略带羞涩地偷瞄一眼旁边的男人,随后紧着坐到了一台阶上,没就周娟的打趣做出任何回应。 姜晚从后面跟了上来,把一件长款风衣披在黄婷身上,同样揶揄道:“阿婷,今天表现很不错哦,赶紧把衣服拢紧,别感冒了。” 一句一语双关的“表现很不错哦”,才平静下来的黄婷整个人又火烧火辣地发烫,低头不去看卢安。 田文静说:“阿婷,你还是回去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吧,伱里面三件衣服都湿了,这样容易生病。” 卢安错愕,眼神儿在黄婷身上直打转:“穿三件衣服比赛,这么多?” 周娟酸酸地解释:“嫂子不是怕泄露风情嘛,不是怕某人以后吃味嘛,就多穿了件打底衣,当然了,没文静说的那么夸张,没三件,就两件半啦。” 得咧,两件半一出口,317的女生笑作了一团,黄婷更是不敢看卢安了。 休息了5分钟,黄婷在姜晚和周娟等几女的陪伴下,回了宿舍。 等到317的女生一走,322的牲口们集体围聚了过来,他们也不说话,就是用直勾勾的眼神看他!瞅他!瞧他!死死盯着他! 过了好一阵,孟建林说:“我羡慕!我嫉妒!我发狂!” 刘嘉泉说:“我承认我酸。” 李亦然说:“我不敢追的女神堕落了。” 方云说:“我现在恨不得跟卢哥换个身体。” 唐平说:“我身为和尚都压不住棺材板了。” 卢安头晕,挥手:“行了行了,别作妖啊,我回头请你们喝水。” 五人没搭话,只是前后左右站着,让他寸步难行。 卢安试探问:“外加请客吃饭?” 五人还是没理会他。 卢安没办法:“还加唱卡拉ok。” 五人你看看我,我看你,眼神交流一番,在某一刻齐齐掉头就走。 刘嘉泉背身说:“老卢,我代表322正式通知你,这阵子你别回宿舍,我们怕忍不住揍你。” 卢安:“.” 就一个黄婷而已,就这样崩裂。 要是哪天苏觅跟自己出双入对,上了自己床,那你们还不得把整个南大炸了? 想到苏觅,卢安直摇头,难度估计不亚于俞莞之,这是阿q精神无法填平的沟壑。 龙燕靠了过来,“卢安,从众人拥趸到众叛亲离,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卢安问:“你也吃味?” 龙燕点头:“我不是吃味,但是不爽,凭什么啊?凭什么黄婷就这样看上你了啊,我看她是拎不清自己在咱商学院的地位,不懂得利用自身优势。” 卢安脑门充血:“啧!你这是说我配不上她?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到河里喂鱼。” 龙燕摇头:“那倒不是,你人模狗样的,我那20年不开花的铁树表姐都忍不住发春,你资本还是挺足的。 但黄婷不应该主动向你表达心意啊,应该你去追她才对,这样才符合我们班全体同学的期待。” 卢安一本正经地点头:“前半句还算人话,后半句收起来咱能继续做朋友。” 看他要走,龙燕说:“我表姐回东南大学了。” 卢安背身挥挥手。 龙燕急急跟上,愤愤不平问:“你怎么能把我表姐的可乐给黄婷喝?这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委屈。” 卢安偏头问:“她这样跟你说的?” 龙燕恨得痒痒地道:“她倒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卢安停下脚步,围绕她转一圈说:“看吧,你这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典型的无能狂怒,还好不是你追我,跟你讲实话,你要是喜欢我,我立马辍学回家复读。”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潇潇洒洒。 龙燕气得跺脚,望着他的背影,好一会才不屑地吐出两个字:“死渣男!” 下午有篮球赛,商学院对上弱旅化学化工学院,成绩一边倒,堪称半场结束战斗,最终双份比分定格在53:36。 孙龙一个人独得22分,让很多外院探子把他记在了本子上,以后要是遇到了列为重点防范对象。 勉力看完篮球赛,卢安有点招架不住了,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在磕磕碰碰,最后哈欠连天地回了画室,简单洗漱一番,倒头就睡。 中间叶润来过一趟,看到他在熟睡,把买来的菜洗好、切好、做好放厨房,把水果放餐厅桌子上,接着立在画架前欣赏了好会没画完的《自然颂》,随后轻手轻脚离开了教师公寓。 这个晚上,大新闻热度未消,一直在整个商学院流传,男生寝室女生寝室都在谈乱,以讹传讹,热闹非凡。 黄婷作为商学院两大女神之一,关注度和话题度始终居高不下,用后世的话说,始终站在流量的最上端。 而卢安同样不逊色,入学以来一直是许多女生茶余饭后偷偷谈论的对象之一,再加上他在迎新晚会上的瞩目表现,整个商学院的女生都记住了他。 你说,话题的主角是两个这样风头正劲的腕儿,热度能低得了? 有不知情者问:你们说的黄婷是管理专业2班的那个黄婷吗? 有不知情者问:黄婷真的向卢安表白了吗? 有人说:这不是废话么,黄婷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避讳地走到卢安面前求爱,那小女人姿态还能作假? 有人痛心,有人仰天长叹,有人幸灾乐祸。 也有许多女生悄悄松了一口气。 苏觅和黄婷一直是压在商学院女生心头的两座大山,现在黄婷有了归属,就相当于减掉了一半压力。 至于那更有魅力的苏觅呢,很多女生反而没那么担忧,因为她们觉得,商学院的这些臭男生都配不上她。 大家背后都在猜测,苏觅在大学期间大概率找不到合适对象,会单身离开南大。 一个女神落了凡尘,一个女神在天上不食人间烟火,这才符合很多女生心里的期盼,要不然这些男生天天在心里惦记着人家,这感情还能不能好好谈得了? 322宿舍,刘嘉泉、李亦然、方云和唐平都在等消息,老卢没回来呢,不会和黄婷约会去了吧? 20来分钟后,孟建林回来了,兴奋地告诉大家:“文静说了,黄婷在宿舍,没跟卢哥去约会。” 听到这话,几人都舒服了。 虽然已经接受了黄婷爱慕卢安的事实,可也不想这两人发展太快了啊,不想两人现在就上床,他们需要一个缓冲期。 尤其是方云,眼看孟建林和李亦然都有了对象,刘嘉泉也快了,唐平在和一个高中女同学鸿信传书,就他还单着。 原先还有卢安一起陪着单身,现在卢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把黄婷这种大家平时只能仰望臆想的极品女人都吸引了过来,他方云很孤单,感觉现在宿舍里的氛围对他很不友好,再这样下去,他感觉这寝室没法待了。 317宿舍,李师师从外面回来,进门就对黄婷喊话:“阿婷,别的寝室都在聊你和班长的事喔,班上好多女生拖我问你,什么时候能吃到你们的喜糖呢?” 此话一讲,周娟、田文静和刘乐乐齐齐看向黄婷,后者正同姜晚并排坐在床头一边说话,一边打毛线活。 迎着众人的视线,过去小半天了,黄婷还是禁不住脸热,左手食指悄悄在被褥下面戳了戳姜晚大腿。 姜晚意会,站出来解围:“吃喜糖现在好早吧,等阿婷和卢安正式到一起了,少不了的呀。” 李师师仰头问黄婷:“阿婷,你大概什么时候能拿下班长?” 黄婷可爱地鼓了鼓腮帮子,手指头又隐晦地戳了下姜晚,姜晚笑说:“你这不是为难阿婷么,她要是有数,今天也不会这么拼了,直接伸手把卢安抓来做男朋友好了。” 碰到这对神仙组合,一向能说会道的李师师感觉有点抓狂,转而拿周娟当乐子:“阿娟,以后阿婷就是你嫂子咯。” 周娟瘪瘪嘴:“师师你个骚妮子少挑拨离间,商学院其她人我可能还不服气,但黄婷当我嫂子我一万个乐意。” 说完,周娟笑嘻嘻地对黄婷说:“黄婷,从今往后我哥就交给你了,我会断了对他的所有念头。” 她连着两次称呼“黄婷”,而不是像平时那样亲切地称呼“阿婷”,就是表示其郑重和决心。 黄婷这次没让姜晚代为发声,而是认真说了声“谢谢你,阿娟”。 317很和谐,同一层楼的301女生宿舍就显得有些安静。 甚至安静地过分。 陈莹和男朋友约会去了,肖雅婷回了家,都没在宿舍。 而向秀参加老乡聚会还没回来,此时里面就剩苏觅、叶润和李梦苏三女。 从操场回来后,李梦苏就一直躺床上,就中间洗了个澡、洗了衣服,其它时间都没动,连苏觅和叶润带回来的晚餐都没吃几口。 苏觅和叶润面面相觑,叶润轻声说:“卢安在租房睡觉,昨晚可能是熬通宵了。” 她虽然是跟苏觅在说话,但却是讲给李梦苏听的,是委婉告诉她,卢安没去约会。 听到这话,躺床上许久的李梦苏缓缓回过了神,她知道自己失态了,双手抻床上半坐起说: “不用为我担心,我一直把卢安当好朋友。” 这句话没头没尾,但三人心知肚明。 李梦苏算是向两好友坦诚了自己暗恋卢安的事情。苏觅和叶润也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意外。 同时苏觅和叶润隐约生出一个念头:要是卢安和黄婷真走到了一起,梦苏是做好打算放弃这段暗恋了吗? 不过两女都没劝慰,而是觉得这个决定是非常正确的。 不说李梦苏全力以赴能不能得到卢安的心,光一个黄婷挡在前面就很难逾越,与其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还不如把这份感情早早珍藏在心里。以后见面至少还是好朋友。 见两女望着自己,李梦苏没解释,只是落寞地讲:“这事其她人不知道,就你俩知晓,帮我保密。” 苏觅安静点头。 叶润感觉太过残忍,想了想问:“如果黄婷没和卢安在一起哩?” 李梦苏发愣,随即心情极其复杂地道:“要是黄婷都失败了,你们觉得我胜算有多大?” 叶润听得沉默了。她是知道卢安心里有人的,而且孟清池的成熟风情暂时不是梦苏现在能比的。 何况他很早就失去了父母,对一直照顾他的孟清池除了爱情外,还有一种别样的感情,一般人很难撼动。 除非 叶润下意识瞄一眼苏觅,随后在脑海中把这个“除非”压了下去。 苏觅何其敏锐,隐晦感受到了叶润的眼神,但没做声,也没偏头看过来,假装不知情。 这个晚上,卢安睡得很沉,睡得很香,直到凌晨两点才醒来。 没吃晚饭的,醒来就很饿,他先是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呆,回忆一番白天操场上发生的事,最后受不了了,爬起来去厨房找东西吃,看有什么能凑合吃没? 没想到一进厨房先是傻眼,然后就开始小小嘚瑟,不错嘛,叶润同志还是个好同志,竟然给自己炒了两个菜,下次喊她小老婆要喊亲热点,要喊得她直翻白眼。 他这般想着,心情老好了,老高兴了。 11月快到尾声了,天气愈发地冷,卢安把饭菜热一下,然后用菜碗装一大碗米饭,上面盖满菜,端着就那样吃了起来。 反正没人看,就不要有那么多规矩了,大男人嘛,怎么自在怎么来,讲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无拘无束。 饭后,他还惬意地吃了半个苹果,打开收音机听了会电台小姐姐的靡靡之音,直到隔壁传来猫叫声时,才识趣地关掉收音机。 都说春天才猫叫,没想到大冬天的半夜也有。 哎,这世道变了哟。 卢安瘫在沙发上,开始闭眼消食,直到一切风平浪静了,才起身去画画,拿画笔前还瞄了眼时间,二十分钟,兴致真他娘的好。 很多文艺工作者喜欢晚上工作,其实就是图个清净,灵感好。 卢安也不例外,这不,画笔一拿就开启了没完没了模式,直到黑夜转亮,直到外边传来广播声音才从油画世界中脱离开来。 “砰砰砰!” “砰砰砰!” “谁?” “卢哥,是我,快起床,比赛马上开始了。”李亦然在外面叫喊。 “知道了,老李你先去吧,我等会过来。”卢安如是说着,继续作画。 “砰砰砰!” “不行啊卢哥,我立了军令状的,现在就要喊你去操场。”李亦然在外边逼逼叨叨,没完没了。 卢安蹙眉,这画没法画了,吸口气把画笔搁下,往门口走去。 打开门就恨恨地说:“你小子欠揍是不是?” “嘿嘿嘿…” 李亦然搓搓手走进去,然后先是直奔卧室,接着厨房,甚至连厕所都没放过。 卢安踢他一脚:“你在找什么?” 李亦然捂着屁股往前跳开,龇牙咧嘴狡辩:“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你屋里有一头金牛,我找它呢,这可是金牛啊,金子做的哇,嘘!它会钻地,我们小点声。” 卢安听得好笑:“屋里没女人,赶紧滚!” “好嘞!我现在就滚!”李亦然连转折都不要了,一瘸一拐跑出了门。 跑到操场,李亦然直奔黄婷、姜晚和周娟三女所在地。 视线溜一圈,对周娟复命道:“小富婆,我刚才冒死去查看了,没女人,但卢哥重重踹了我一脚。” 周娟竖起两个大拇指夸赞道:“表现不错哦,等校运会结束了,让我嫂子请你吃饭。” 李亦然看向黄婷:“可以带家属不?” 黄婷慢慢说:“好。” 操场正在发生什么,卢安不知道。 他先是换了身衣服,接着下楼去校外吃早餐,反正不是校运会第一天,迟点去早点去没太大关系,总不能饿着肚子。 早餐吃的川味麻辣牛肉粉,随后去买水喝,看到有可乐卖,他想到了昨晚给自己做饭的叶润,又买了7瓶可乐。 开一瓶一边喝一边走,赶到操场时各项比赛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从操场旁边的草地插过,卢安径直来到了财会1班。 一眼就扫了到叶润,当即要把手里的袋子塞给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感谢说: “昨晚的菜不错,谢谢咯,小.” 他故意只说个“小”。 果然,叶润反应神速,抬头就瞪他一眼。 她问:“这是什么?” 卢安说:“可乐,要是觉着不好喝,下次我给你换个花样。” 叶润没伸手接,只是微不可查地眨眨眼。 卢安心领神会,笑着把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可乐一一散发给301的苏觅、向秀、李梦苏、肖雅婷和陈莹。 最后一瓶给叶润。 苏觅同他默默相视一眼,尔后恬静地说声谢谢,接了可乐。 向秀开心道:“早上就有惊喜哦,谢卢大财主。” 卢安无语,周娟她们叫自己财主,这边也叫,难道以后“财主”这称号要常伴吾身了么? 肖雅婷和陈莹同样高兴地拿过可乐,后者一脸八卦地问他:“卢大财主,黄婷向你示爱,你到底答应了没?” 卢安笑笑,答非所问道:“有时间我请你们吃饭。” 陈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这和请饭有什么关系?” 叶润勾勾嘴,乐道:“他想要用饭堵住你的嘴。” 陈莹捂嘴笑:“那也好啊,我们可以免费吃大餐。” 李梦苏同以往没有任何异样,大大方方喝一口可乐,稍后问:“上午有篮球赛,听说你也进了院队,你会上场吗?” 卢安摇头:“这是小组赛最后一场,对手是地理与海洋科学院,实力一般,用不着我这个替补。” 向秀问:“那你什么时候上场?” 卢安说:“我啊?这不知道呢,我就是被孙龙强塞进去凑数的,到时候看安排吧。” 等到卢安走后,肖雅婷问叶润:“润润,卢安打球厉害不?” 叶润摇头:“我没看他打过。” 其实她也很迷糊,只晓得他初中经常打篮球,这还是魏方圆告诉她的,但高中就没见他摸过球,可他却进了院篮球队,怪怪的。 卢安回到自己班级时,班上的人都处在情绪热烈当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孙龙身上,没几人有空关注他。 当黄婷靠近后,卢安盯着场上的比赛问:“这都是200米决赛了啊,孙龙100米成绩怎么样?” 黄婷把手里的水递到他跟前,“拿了第一。” 听到第一,卢安没啥意外,却还是止不住高兴,他现在身为大集体的一员,与有荣焉。 说话间,场上局面到了最紧张的冲刺阶段,孙龙一如既往,第一个冲过终点红线带。 他还没停,一直跑到卢安跟前,夸张地哈哈大笑:“师傅你看到没有,老子拿两个第一了,还差一个400米,你答应我的事你可别忘了!” 卢安很光棍地讲:“没问题,小事,你先好好休息下,等会还有400米,还有篮球赛。” 黄婷好奇问:“你答应他什么事?” 孙龙抢先喊:“师傅答应帮我去泡妞,黄婷你不要阻拦啊,不然我让我师傅休了你。” 这话把周边人逗乐了。 周娟偏头歪嘴,“孙龙你既然喊我哥师傅,你就要对我嫂子尊重点。” 孙龙朝周娟比个中指:“嘿!你别蒙我,我师傅可还没答应,等答应了,别说我放尊重点,老子还要恭恭敬敬奉她一杯茶,喊一声师娘! 问题是我师傅跟我一样风流倜傥,她能把握住我师傅?” 卢安算是发现了,孙龙对谁都能呲牙,唯独路上碰到苏觅不敢吭声,好几次这样的了。 有些话黄婷现在的身份还不好说,但姜晚却没顾忌,她过来笑着解围:“孙龙,你现在把黄婷得罪狠了,她以后要真成了你师娘呢?” 孙龙盯着黄婷足足猛瞧了三秒,末了嘟囔一句“我靠!老子还真惹不起”,随后逮着旁边的孟建林一阵臭骂,走了。 孟建林遭受无妄之灾,气不过,追上去就开打。 200米过后就是男子组400米,孙龙毫无悬念,又拿了第一,成了统治男子组100米、200米和400米短跑的男人,无比闪耀。 男子组决赛后面紧跟着女子组决赛,管理2班昨天入围决赛组的有三人:周娟、杨伶俐和刘欣。 比赛前,周娟昨天抱得卢安,今天改成抱黄婷了:“阿婷,给我点好运。” 黄婷鼓励道:“加油!” 周娟松开黄婷,问:“哥,你有什么要祝福的话没?” 卢安咂摸嘴,学黄婷的样子:“加油!” 黄婷眼带笑意看着他:“不许学我的,你真诚点。” “加油!加油!加油!”卢安连着学三遍,把旁边人都喊笑了。 商学院对女子组饱含期待,不仅领导来齐了,大一新生能来的都来齐了,赛道两旁挤满了人。 不过她们也没辜负大家的一腔热血,除了刘欣只拿了个200米第5名外,周娟和杨伶俐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100米和200米,周娟都取得了第三名,而400米是她的强项,拿了第二。 杨伶俐更是了得,100米和400米都豪取第一,200米第二,简直就是翻版孙龙,女战神。 而200米第一被物理学院一个女生抢走了。 接下来是4x100接力赛。 这一赛事项目,商学院男生没进决赛,而女子组却表现相当打眼。 管理1班王翠跑第一棒,领先对手1米左右。 人力班一女生接力第二棒,没保持住优势,落后2米交给第三棒周娟。 周娟咬牙跑得很快了,但奈何新闻学院那个陆慧敏简直是个bug啊,再次把优势扩大,交出四棒时竟然领先商学院4米以上。 周娟是递二个交接的,她喊:“伶俐,靠你了!” 杨伶俐个子不高,大概158左右,短发,小麦色皮肤,手臂和大腿全是匀称肌肉,看起来不突兀不强壮,但是线条很完美。接棒后就往前冲,步子像马达一样有节奏。 “杨伶俐!加油!” “加油!杨伶俐!” 卢安看到院长像小孩似地亲自弯腰下火线呐喊,人都晕了两秒,心道这么激情的嘛。 不过杨伶俐不负众望,值得期待! 50米,杨伶俐追上了对手。 40米,杨伶俐反超对手一个身位。 10米,杨伶俐换了马达,从马自达牌换成了宾利牌,直接领先对手4米左右。 哇草!看惯了孙龙顺风顺水,再看这逆反翻盘,卢安仿佛打了鸡血,不知不觉间跟着院长并排弯腰大喊: “杨伶俐!加油!杨伶俐!加油!” 5米.杨伶俐还在扩大优势! 1米.杨伶俐回头瞧了眼,一鼓作气冲过红丝带,那阳光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笑容。 随着这笑容一起,本届校运会最经典的一幕出现了。 大高个刘嘉泉激动地很,一把过去抱起杨伶俐转圈圈,大喊:“功臣!功臣!” 班上男生女集体傻眼,下一秒齐齐爆笑。 刘乐乐又气又笑,对准刘嘉泉喊:“刘嘉泉!你抱谁呢?人家伶俐同意了吗?我同意了吗?” “哈哈哈!” 这次连院长、主任和辅导员都忍不住了,笑场了。 外班很多女生都笑得蹲到了地上。 刘嘉泉放下面色红成猪肝色的杨伶俐,伸手摸摸头,陪着一起尬笑。 周娟最是开心,一脸喜色地跑到卢安跟前:“哥,第一咯。” 卢安点头,说话算话:“哪天我们摆一桌,请两宿舍吃饭,让他们见证见证我们的兄妹关系。” “耶!” 周娟举起右手,这一刻,19岁的姑娘告诉大家什么叫天真无邪。 开赛第二天是商学院丰收的一天。不仅孙龙、杨伶俐和周娟取得了好成绩,唐平继续勇猛,在全校大一新生的惊呼中,再次以领先3圈的优势摘得男子10000米第一名。 人力1班班长高斌遇见他时,忍不住感慨:“卢安,你们班那唐平好猛,他妈的简直就是个铁人啊!” 卢安说:“他是个练家子,自然厉害。” 高斌旁边一同学问:“还武术。” 卢安说:“当然,军训教官在他手下没走过15个回合,他还是留了手的情况下。” 高斌和他同学不约而同飚一句:“牛皮!” 要走时,高斌拉着他问:“我听他们都在传黄婷喜欢你,是真吗?” 卢安呶呶嘴,示意他们看正在走过来的黄婷。 高斌两人侧头,眼里全是羡慕嫉妒恨,又一句“牛皮!”,识趣地走了。 黄婷走近,笑语晏晏问:“你跟他们在说什么,怎么那么看我。” 卢安说:“他们问我,你是不是在追我。” 刚才还从容不迫的黄婷,听到这话有点遭不住了,低头抿嘴笑,然后禁不住问:“那你是怎么说的?” 看着这个又菜又爱玩的姑娘,卢安问:“那你到底有没有在追我?” 黄婷右脚踢了踢小石块,接着换左脚又踢了踢小石块,最后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卢安逗她:“你在说什么?” “她说她喜欢你!” 就在黄婷害羞到了极点时,旁边有两个女生经过,这话来自其中一个女生之口。 卢安错愕,转身望过去。 黄婷跟着半转身。 这、这不是法学院的凶妞陈麦吗? 陈麦冷冷地说一句这样的话后,头也不回,只留了个帅气无比的背影给两人。 反倒是陈麦的朋友一边朝前走,一边回头看卢安和黄婷的茫然表情,肩膀都笑颤了。 ps: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临时有点急事,很遗憾就到这呐,晚上回来早就继续写,要是晚了就没办法了,大家先不用等了。 说一句:明天必日万! ps不收费 (本章完) 第192章,卢安,你为什么这么牛皮呢? 望着远去的陈麦背影。 黄婷问他:“你认识她?” 卢安说:“她叫陈麦,是法学院的,军训时就在我们对面方阵。” 提到“陈麦”这个名字,黄婷虽然是第一次见其人,但感觉耳熟,仔细回想才记忆起来,孙龙在班上跟其他男生开玩笑时提过这名字,自己刚进校时舍友也偶尔提过。 黄婷本想顺便问一句“你们很熟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虽然委婉表达了好感,可两人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而且她也不想给卢安留个“善妒”、“小心眼”的印象。 下午有篮球赛,是小组赛后的第一场淘汰赛,此时淘汰赛队伍有8支,赢了晋级4强,输了直接滚“回家”。 商学院的对手是人文学院,孙龙和青岛高个率队赢得比较艰难,场面一度落后,但最终还是凭借最后十分钟的出色发挥拿下了比赛。 真是险险拿下对手,因为终场哨子响起时,只领先对手2分。 人文学院绝杀失败,可能是太过紧张,那全场发挥极其出色的1号得分手竟然在最关键时刻投了个三不沾,把人文学院一众女生差点看哭了,也让商学院捡回了一条命。 进入四强,商学院抱团庆祝了许久,但喜悦过后就是淡淡地忧伤,明天的对手是法学院啊,很强!不但内线拥有2个193和1个190的超豪华配置,外线也不弱,这是除了体育专业外,能和物理学院并列、算是实力最强劲的队伍。 抛开强大的敌人,商学院还有一个坏消息,在同人文学院对抗中,小前锋手指骨折,明天无法上场。而首发组织后卫程亮脚也扭了下,虽然不致命,但也给整个商学院带来了非常不好的心里阴影。 孙龙找到卢安和刘嘉泉,先是对刘嘉泉说:“刘嘉泉,明天你辛苦点打首发,打小前锋这个位置。” 净身高188、穿上运动鞋190的刘嘉泉答应地很爽快:“小事,没问题。” 搞定容易的,孙龙看向卢安:“师傅,伱老人家休息够了没,明天可否出来溜达溜达?” 卢安笑问:“你今天语气怎么这么好?” “扯淡,我对师傅你一向敬重有加。” 孙龙歪歪嘴:“明天对手太生猛,像过去那样强突内线估计死路一条,我们需要加强外线得分能力,可程亮组织还成,三分球不太准,而且脚今天扭了下,我们还担心他明天能不能稳定发挥。” 接着他说:“师傅你的三分球能力不下于我,我临时串场组织后卫,你来打得分后卫,咱隐藏了这么久的王牌该在最关键时刻露出獠牙了,趁那法学院那般傻子没反应过来之前,拉开分差把他们打蒙。” 划水这么久,卢安知道该自己出力了,这次没再拒绝,“可以。” 随后问:“这战术听起来不错,能不能起到效果?” 孙龙双手比划比划,骂骂咧咧道:“咱没退路了知道吧,咱没退路了,正常对位根本不是对手,内线实力差距太大,只能靠外线突围,我一直没强行喊你上,就是为了对付法学院和物理学院这俩鬼头的,他们不了解你,见面咱俩先投他妈的几个三分球再说。” 卢安点头:“行,今晚咱两练练三分球手感。” 说到三分球他还是比较自信的,受了库里影响,特爱过中线就投,刚玩的时候,不仅把对手投崩溃了,把队友也搞神经了,好在大家都是一个大学的老师,又是哥们朋友,才忍住没骂娘。 说来也怪,在他的影响下,大家都开始打起了小球风,喜欢浪投,一开始准头并不好,可打个三五年后,准头就慢慢上来了,虽然达不到库里那样变态,但偶尔也能连着中好几个。 除了三分球外,他的抢断一直比较有灵性,和三分球一起,是他在球场上生存的两个技能。但他带球能力一般,组织能力也一般。 临了孙龙嘱咐:“你明天记得穿篮球服。” 卢安说:“行,我穿里面,外面披件外套。” 晚饭过后,卢安参加了队伍集训,为了不让法学院探查到秘密武器,商学院临时换了场地,孙龙带着大家去了隔壁一小学操场练习。 先是和孙龙热身练了半个小时三分球,见到卢安那火热的手感,大伙都有了信心。 接着就是对抗训练15分钟,分好队伍,孙龙拍拍手提醒:“记得啊,多给我和我师傅喂球,咱明天能不能出奇制胜,能不能把那帮子孙子打得屁滚尿流了,就看外线了。” 15分钟对抗训练,主要是卢安在熟悉队友,尤其是同孙龙的外线连线,在遇到对手逼防时该怎么巧妙配合过人,该怎么接应彼此? 效果还不错,卢安是球场上的老经验了,孙龙又是天赋型选手,在场上很快就有了默契,两人联手用三分球把替补队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回去的路上,孙龙买瓶可乐给卢安,偷偷说:“师傅,明天对抗法学院,那个小辣椒肯定也会在现场,到时候我们要赢得漂亮点。” 卢安听得好笑:“你不是说对这小辣椒放弃了幻想吗,怎么老是提起?” 孙龙下意识摸摸头顶,顿时口吐芬芳:“马勒戈壁的,我活了快20年,从来没这么憋屈过,我考南大都没动用家里关系,没想到好不容进到南大,却被这妞连着在脑莫心倒了两次饭。 孰可忍孰不可忍,老子咽不下这口气,女人娇贵不能碰,那男生总可以哇!明天把法学院那般狗东西打得落花流水。” 口气很狂,但卢安知道明天的比赛很难,赢面不超过50%, 不过他也不是全无斗志,还是一句话,看手感,要是明天手感火热,对手是法学院又怎么了? “322的卢安!322的卢安!楼下有人找.” 才洗完澡躺床上,卢安就听到了广播声。 匆匆下楼,意外见到了黄婷和姜晚。 旁边一波波男生过去时,那看三人的眼神呀,快嫉妒出火来了。 卢安问两女:“都9点多了,你们怎么还在外面晃荡?” 姜晚笑笑没说话,主动退到了一边,把空间留给两人。 黄婷递给一个袋子,慢声说:“得知你明天要上场,我给你买了一些护具,免得受伤。” 卢安敞开袋子一看,里面有护腕、护膝,还有一根手腕带。 “喜欢么?” “嗯,还成。” 随后卢安抬头问:“这牌子货花了不少钱吧?” 黄婷认真地说:“不要看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只要对你身体有保护作用就好。” 此时一男生经过,听到黄婷的话,整个人都凌乱了,我的妈呀,为什么同样是男人,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呢? 话都到这份上了,他没理由不收,正当开口要说感谢的话时,发现叶润从台阶口上来了,身边还跟着向秀、李梦苏和苏觅,每人手里都拿着书,看样子这是从图书馆出来后还没回宿舍的。 见到他的异样,黄婷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叶润,随后轻轻抿了下嘴,“那我和阿晚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好。” 黄婷和姜晚离开了。 叶润走向前来,朔起薄薄的嘴皮子刻薄道:“呀,谈恋爱了就是方便,我都不用麻烦宿管阿姨叫你了。” 卢安蹙眉:“我总是觉得你比我还懂我,请说人话。” 叶润哼哼一声,失笑道:“这么美的人,你就没有把她带回租房的冲动?” 卢安说:“我把她带回租房了,你去哪?” 叶润毫不在意:“租房本就是你的,跟我有何关系,要不我回头把钥匙给你?或者给黄婷?” 卢安板个脸:“在南大,我现在只相信你。” 见他动真火了,叶润很是愉悦,感觉此行不虚啊,终于扳回了一程,把手里的一袋水果给他:“你老是熬夜,嘴唇都干了,记得每天吃点水果。” 卢安接过袋子看了看,都是桔子,问:“你的钱够用不?”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叶润立马伸出手:“给钱,给你买菜买米买水果,我家当都快掏干净了,快给钱!” 卢安说:“没带,在宿舍。” 叶润翘起嘴角,不惯他,伸手去抢:“没钱你接我的水果干什么,快把桔子还我。” 卢安脸一黑,把袋子藏背后:“要不要反应这么快速,可不可以让我缓口气?还能不能相处?” 叶润乐得不行,转身挥挥小手就走了,跟几女走了。 半决赛的热度超乎了所有人预料。 好像田径项目结束后,所有新生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篮球赛。没办法,相比于其它还在继续的项目,篮球赛无疑是最具观赏性和凝聚性的,很受欢迎。 不仅商学院的人在谈论半决赛对上法学院能不能赢? 学校其它学院也在纷纷预测,随着这预测一起,大家的悬念被彻底勾起来了,然后纷纷往现场赶,争相一睹为快。 卢安等人进入篮球场时,人都快挤晕乎了,不仅商学院和法学院的大一新生来了,还有许多其它学院的新生过来凑热闹,篮球场周边,上面看台上全是人,粗粗一扫不得八百一千? 一眼望过去,看到了好多熟人,301寝室全员都在,女生317宿舍也来了,管理1班的杨倩和徐亿洋离着不远,迎新晚会上表现很亮眼的刘宇还特意向他招手打了个招呼。 龙燕旁边跟着一个鸭舌帽女生,表姐李再媚消失了两天,没想今儿又出现了。 隔一个篮球场,在法学院人群里还看到了陈麦。 赛前,院长做了动员工作,主要讲两点: 第一,这是一场友谊赛,输赢不重要,重在参与,重在享受比赛。 听听,这话他娘的就太虚伪了,要是不看重输赢,院长你老人家还做什么动员工作?这不是卵弹琴,互相矛盾嘛。 不过大家都只是笑,看破不说破。 第二,要注意保护好身体,不要逞强。 这点倒是人性,大家很认可。 院长有个优点,就是不像其他领导那样喜欢长篇累赘,讲话一向精炼,在这年头甚是难得。 院长讲完,孙龙和学生会干部接过了话语权。 孙龙充当教练,凑一起给大家分配工作,该重点盯防谁,该怎么样配合传球,讲了好一通战术。 卢安听得点点头,这嘴嗨徒弟还是有些东西的。 孙龙说完,大家把手到一起,大喊一声“商学院必胜!”,就走向了场地。 有些意外,卢安竟然在对面首发阵营里看到了一个“熟人”,所谓的熟人也才见过一面,这不是在蒸菜馆被陈麦呵斥“滚”的蜀都老乡么? 正所谓仇人见面脸红,卢安看到对方的时候,对方也看到了他,甚至还用眼神挑衅他。 他娘的真是莫名其妙,你追不到陈麦,就把仇恨转移到了老子身上,这算哪门子事? 孙龙和刘嘉泉也看出不对劲了,悄悄问他:“那哈卵叫钱涛,你跟那人有仇?” 卢安摇头:“现在没仇,但等会就有仇了!” 孙龙和刘嘉泉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纷纷拍拍他肩膀,说声干他老子! 青岛大个和对方争球权,哨子一响,齐齐起跳,两人弹跳差不多,可空中落下的篮球稍稍偏向对方,在对面一阵欢呼声中,法学院获得了第一个球权。 孙龙一边后退,一边指挥:“退后,盯人。” 那哈卵钱涛是组织,对方中锋抢到球第一时间就给了他,不知这货是有意显摆,还是故意瞧不起卢安,不仅带球主动靠过来,还玩起了胯下反复传球动作。 卢安一开始以为他有毛病,稍后才反应过来,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在法学院这边,离着陈麦竟然不到两米远。 原来是陈麦给了这哈卵“勇气”,特意来找茬的,那哪能让你如意了,你要是直接一条龙突破,说不定还有机会,可你这样耍帅,不知道老子抢断是强项吗? 卢安笑眯眯装着很不在意,等对方胯下第四次过球时,他身子一躬,瞅准机会像猎豹一样冲刺出去,那动作之快,对方钱涛明显一慌,等到要护球时,已经晚了。 球已经被卢安拍到了后面,然后在法学院一阵哗然中,卢安越过对手,直接捡起求往前丢,此时孙龙早已经迈开了步子跑他丫的! 对方两后卫反应也不慢,但在孙龙这种100米赛跑第一名面前还是差了些,就算带球都没被追上。 不过孙龙为了保险起见,没有强行投篮,见钱涛和对方得分后卫在慌乱中追着他不放,直接一个分球给了到底线的卢安。 此时他身边没人,站在三分线外接球就投! 卢安刚投完,钱涛就已经扑了过来,但没卵子用,只能仰头看着篮球干瞪眼。 篮球呈弧线划过半空,在全场上千人的注视下,“唰”地一声,空心入网,网兜还飘逸地左右摇晃了好久。 “啪啪啪!” 商学院传来一阵掌声和叫好声,法学院却很安静,一众目光都钉在卢安身上。 法学院发球,钱涛觉得自己刚才大意了,心有不服,运球再次找上了卢安。他队友似乎很理解他的做法,都没制止,纷纷看着他,等着策应。 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位置,相同的对位,陈麦还在相同的地方,不到2米远。 视线对撞,钱涛眼里都是火焰,仇恨的种子越烧越盛,越烧越旺,卢安则一脸平静,在他看来,这球能断就断,断不了也不丢人,后面还有人防守。 在一个想要急于表现、一个不慌不忙的心态下,两人身子接触到了一起,钱涛想靠身子推着他前进。 卢安当然不愿意了,农村娃力气大,前生还练过拳,你这他妈的不是找死么,互相用力挤着挤着,就像斗牛一样挤着,谁也不服输,中间卢安忽然往后一退,对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见势,早已在旁边等待的孙龙手一掏,抢断成功。 “师傅,跑!”球一到手,孙龙大吼。 根本用不着他提醒,老经验的卢安早就全力狂奔,飚到了天际。 人到球到,卢安跳起来接住球,稍微调整下位置,学库里就是投他丫的,果断三分出手。 短短一分钟,球场上出现了惊人的一幕,商学院带着愉快的心情看球飞起,法学院则再次一片沉默。 “唰!”地一声, 篮球再次空心落网。 卢安都有点不敢置信,这手感真是绝了! 商学院这边锣鼓升天,热闹一片,法学院众人的视线又落在了卢安身上,都忍不住想:这人这么厉害,以前怎么没见他上过场?不会是专门藏着对付我们的吧? 还有人认出了卢安的身份:这不是昨天黄婷主动示爱的那男生么? 男生顿时酸了一片。 如果说第一个球丢了,大家都不会在意,但同样的方式丢了第二球,法学院众人看钱涛的眼神儿就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对方发第三个球,卢安这次主动用眼神挑衅钱涛,让他不要放弃,不要气馁,再来! 钱涛依旧有点不服气,但队友吆喝着要他传球,只能郁闷地把球传了出去。 这次法学院很顺畅,球一到内线,轻轻松松两分就到手。 经此一幕,大家都有了直观感受,感觉商学院内线在对方面前像纸糊的一样,除了青岛大个还能对抗一番外,其他人被完爆。 卢安线外发球,孙龙过来问,“师傅,你还敢不敢投三分?” 卢安丢出两个字:“怕卵!” 运动战的三分球没这么好投,但卢安压根不安套路出牌啊,等到中线一过,主动伸手要过了球。 库里就是这么玩的,他也学着玩了很多年,无所谓球进不进,但投篮的勇气那是不容任何人质疑。 看到卢安中线就开口要球,对位的钱涛以为他想要在陈麦面前过掉自己,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一边弯腰后退,一边做好防守。 卢安确实运球往前走了好几步,就在大家以为他要突破时,下一秒全场众人的眼珠子瞪得溜圆! “你妈的!这是什么情况!” 旁边法学院一个男生情不自禁爆了句粗口。 离三分线还有那么远,这人怎么敢.? 这是现场所有人的心声. 不止钱涛懵逼了,篮球场上的众人都懵逼了,全场跟着懵逼. 商学院篮球队的人都在心里卧槽,训练时卢安没使出这招啊,连个招呼都不打,这突然的,能进? 不是他们小瞧卢安,而是这年头没谁这么玩啊,下意识都不可能进,实在距离忒远了点。 心思全部在卢安身上的黄婷,见状,询问会一点篮球的姜晚:“阿晚,你说这球能进吗?” 姜晚直摇头,“很难吧,我没见谁这么远投篮过。” 孟建林嘴巴大张,“额滴个娘亲诶,卢哥你就不怕来个三不沾?” 听到这话,管理2班很多男生深以为然,他自然是希望班长进球的,但觉得太难了。 这球不能进,这是很多人的共识,但偏偏篮球却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飞起,落下,滑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唰!落入网中。 漂亮!又是空心球! 卢安都觉得今天这手感太皮了,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想法:怎么投都会进的感觉。 “师傅!牛逼!” 众人还在诧异中,孙龙已经跑到卢安身旁,一个矮身把他抱了起来,不仅抱了起来,还转了两个圈。 “老卢,我服了!”稍后赶过来的刘嘉泉激动地猛拍卢安肩膀。 “唉唉唉,轻点!轻点!肩膀要散架了。”卢安吃痛,赶忙躲开。 刘嘉泉嘿然,确实用力过猛。 商学院全队在分享喜悦,法学院队员对准卢安瞪了几秒后,对钱涛讲:“这人有点东西,下次防守贴身防,别给他空间。” 连续在自己头上进三个三分,钱涛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连连点头,咬牙表示要还回来。 钱涛变了防守方式,卢安也不死磕,和孙龙商量,先麻痹一会他,接下来主打孙龙。 效果果然不错,钱涛不敢离开卢安太远,而一对一法学院的得分后卫根本不是孙龙对手,怎么说孙龙也是商学院头号种子,不可能是谁都能单防的。 下面成了孙龙的舞台,在卢安的精妙配合下,连续出手10次三分,中6个,命中率过50%,把商学院的气势全部打出来了。 不过就算如此,在内线被爆的情况下,在篮板被爆的情况下,法学院还是领先商学院7分。 还有最后4分钟,商学院叫了一次暂停。 孙龙没啥套路,直接对大家讲:“对面那些傻子都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现在正是我师傅的机会,师傅,我们有球就给你,你尽管投,想怎么投就怎么投,进了就算赢,没进也没输。” 没办法了,法学院全员手感不错,大家觉得只能靠这一个方式搏一搏。 毕竟卢安那手远投,众人可谓是记忆犹新。 卢安压根没点心里负担,痛快地讲:“给球就是。” 暂停结束,商学院球权,现在到了紧张阶段,全场眼神都跟着篮球走。 刘嘉泉发球,孙龙运球,卢安充当隐形人慢慢往中线靠近。 球一到手,孙龙做出前面几十分钟的样子,带球疾飞,要扑!要冲内线!要上篮! 就在大家以为孙龙要老套路时,他忽然把球传向了后面,卢安跑过去接起就投,没给对位的钱涛任何反应空间。 又来! 这是很多人的想法。 这次的篮球没那准心好,是打着框进的。 但那又怎么样? 进了就是牛。 此球一进,双方差距缩小到了4分。 法学院队友再次提醒钱涛,“盯紧他,别放松!” 钱涛拍拍胸口保证。 法学院球权,经过外线快速传球,篮球进了内线。 见到这一幕,商学院的新生有点沮丧,觉得这球肯定又是扣篮进了,法学院那边肯定又会爆发出一阵掌声。 不过万事总无绝对,总有奇迹发生,这不,被压制了一整场的青岛大个爆发了,只见他像野兽一样大吼一声,在人群中腾空而起,一只大手直接扣到了篮球上。 这手势大力沉的盖帽,直接把对方盖翻来了,篮球也被拨到了外面,附近的刘嘉泉眼疾手快抱住,然后转身往己方篮框下用力投掷。 这是早就约定好的战术,不打阵地战,打长传反击,孙龙和卢安见状,早就往自己篮筐下奔跑了。 等到法学院的后卫反应过来时,两人齐齐过了中线,孙龙速度更快,抢先跑到内线接到了球,此刻他身边没人,稳稳可以上篮进两分,但看到卢安已经到了底角三分位置时,他没选择自己投,而是传给卢安。 现在时间不多了,能多一分就多一分赢面,必须贪婪一点。 卢安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压根就没去内线抢球,而是直奔底角三分,这是他三分球命中率最高的两个地方之一。一个在弧顶45度那里,一个就这儿。 看到卢安又拿到球了,钱涛感觉自己要疯掉了,要是这球再进,差距就剩一分了,他盯防人失败,会成为法学院的嘲讽对象,自己好不容刷出来的名声,女朋友还没找呢,可不能被此人毁了名气。 带着这种凶狠的想法,钱涛宁愿犯规也不让他安心投。 可是然并卵,在钱涛抱住自己那一刻,卢安知道对方会犯规,于是连停顿瞄准的动作都省了,直接找一个大方向凭感觉投了出去。 哔哔!哔哔! 这是裁判吹出犯规的哨声! 钱涛用力过猛,两人都飞了出去,重重落在了篮球场外,落地声音之大,把附近的女生吓得连连尖叫。 好在对方是肉垫,卢安除了手肘疼一下,屁事没有。 而钱涛就难受住了,粗糙的水泥地,一身球服的他双手双腿全露在外面,手臂和膝盖全部擦伤,不说受重伤,但擦破了很多皮。 卢安爬起来,很是庆幸黄婷给自己买了护具,不然今儿非得破皮不可。 场外发生了这一幕,场内的篮球终于落网了,在篮筐下来回横跳了四五下后,把商学院的心脏都跳出来后,终于钻进了篮筐。 “哦吼!哦吼!” 只一刹那,篮球场沸腾了,孙龙更是像螃蟹一般,迈着八字步在场内横行无忌,双手猛拍胸口,一边拍胸一边往卢安这里赶,“你没事吧?” “我还好,我没事。”卢安检查一番身体,没大碍。 钱涛在法学院一众男生的扶持下,也站了起来,手臂和膝盖全是血污,看样子没有发生骨折啥的,就是大面积擦伤。 队友过来要求他下场休息。 钱涛像猎人般,眯着眼盯着卢安,直接拒绝:“还有不到两分钟时间,我能坚持。” 见他坚持,队友劝几次后没再劝,虽然他漏防了好几次卢安,但他自身得分也上了双数,更是法学院的组织核心,在一定意义上,得分后卫下去他都不能下去,很重要。不过必要的伤势处理还是有的。 青岛大个来到卢安身边,围着他转一圈发现没事后,对他眉开眼笑说:“财主,该你罚球了。” 卢安眼皮跳跳,看来自己这“财主”外号到底是传了出去啊。 在万众期待中,卢安走到了罚球线。 姜晚打趣黄婷:“阿婷,你挑男人的眼光真好,你男人今天真帅!” 田文静跟着凑热闹:“你们发现没,今天女生的喊叫声比男生还大,你男人好受欢迎喔。” 黄婷被两人说得脸热,鼓了鼓气说:“别男人男人的了,他是你们班长。” 杨倩久违地对徐亿洋说:“哎哟,这样的男人你都看不上,便宜黄婷了,真可惜。” 徐亿洋罕见就卢安的话题应一句:“他跟谁谈,都不是你男朋友,你可惜什么?” 杨倩噘嘴说:“他要是你男朋友,我也可以近距离多看几眼啊,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徐亿洋道:“小心我告诉刘威。” 杨倩晃着大脑袋,得意洋洋:“这你就不懂了,刘威跟卢安是哥们,才不会吃这飞醋。” 徐亿洋提建议:“那你可以让你家刘威经常请某人吃饭,你可以来个暗度陈仓。” 杨倩哈哈笑:“不错,这个法子好,回头我就跟刘威商量一下。” 徐亿洋没脾气了,视线还是落到了那个跟他有隔阂的男人身上,虽然两人互不待见。但有一说一,抛开成见不谈的话,今天球场上的卢安确实很有魅力,值得她站在这里观看一整场。 至于这场篮球赛结束后,她和卢安依旧会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她无心去贴热脸,相信卢安也一样。 向秀好紧张,双手交叉,问旁边的叶润和苏觅两人:“你们说这罚球会不会进?” 叶润同样紧张,死死望着卢安,摇头表示不知道。 倒是苏觅恬静地说:“他今天球感非常好,大概率能进。” 裁判眼神问卢安:准备好了没有? 卢安点了点头。 裁判把手里的球传给他。 卢安接过球拍了拍,抬头看眼篮筐,又拍了拍,稍后以标准姿势把球拖到额头上方,在大家秉住呼吸声中,把球投了出去。 嚓,打板入篮。 卢安暗呼爽,今天这感觉不谈了,全场命中率估计都过60%了。 63:63,双方打平! 商学院这边掌声如雷,法学院这边观众席却有点莫名地紧张。事实都是如此,领先优势在关键时刻被抹平,换了谁心里都会没谱。 短暂的调整后,法学院发球,这球他们算是拼了老力了,在传了十几手,最终落到了得分后卫手上,接球,后仰,跳投,一记精准三分入袋。 “好!”再次领先3分,法学院这边众人纷纷吐出了一口浊气。 不过扬眉吐气还没20秒,孙龙以牙还牙,在对方得分后卫头上还了一记3分。 “好!”这次轮到商学院这边叫好了! 66:66,再次平局! 法学院发球,孙龙这次冒险抢断,没成功,反而失了位,让对方球进入了内线,又得2分。 眼睁睁看着别人进球,孙龙眼珠子都崩裂出来了,在场上骂骂咧咧,不过这次不是骂别个,而是自己骂自己。 卢安走过去安慰:“没事,等会过中线给我球。” 孙龙秒懂他的想法:“你是想快投,不浪费时间,这样对方只有一次机会,我们有2次进攻机会。” 卢安嗯一声,道:“时间不多了,对方可能会拖时间,我们落后,对我们不利。” 孙龙咬咬牙,“师傅你站你最熟悉的位置去,老子一定把球送到。” 卢安什么也没说,拍拍他,走人。 熟悉的位置,熟悉的配方,在距离陈麦不到2米远的地方,卢安和钱涛再次上演对决! 孙龙身子倾斜,来了个突破一条龙,说到做到,把球送到了卢安手中。 见状,见卢安站在那个位置,全场的人突然都晓得他要干什么了,远投! 超远距离投! 法学院队友大喊:“钱涛,贴身防守!” 钱涛已经意识到了,已经像饿狼一样扑了过来。 卢安早就预判到了这一局势,运球退后一步,直接抛投。 哔哔!哔哔! 在球脱手的那一刹那,跳起的钱涛伸手打到了手臂上,哨声随之响起。 “草尼玛!”法学院队友心头一片草泥马飞过,眼睛随着篮球动,身子随着篮球转。 他们都希望这球不要进,要是这球进了,3+1,如果成功,法学院危矣! 但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不希望他进,它就越要进,在法学院观众席一片哀嚎中,篮球还是入框了! “真是傻子!”看到球进框,陈麦对倒在地上的钱涛来了一句伤心刺骨的话。 此时双方相隔不到1米远,地上的卢安和钱涛都听到这句声儿不大却很伤人的话。 卢安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看眼凶妞后,笑着走开了。 怎么这么痛快呢,本来应该同情对手的,可就是觉着痛快。 想想,大概是对方刚上场时用眼神挑衅自己,彻底激怒了他的缘故。 钱涛也听到了,面如死灰坐在地上两秒,然后低头走了。 这下子,卢安成了英雄!不仅赢得了对友的排队拥抱,还收获了一大片掌声。 又是罚球! 对于这种小场面,两世为人的卢安心态那是相当的平静,稳稳出手,罚中! 3+1成功入手。 “啪啪啪!” 掌声如雷,好多人在底下呐喊卢安名字。 不过他心思不在这儿,因为法学院已经发球了,没有意外,打起精神的对手很强,稳稳进入内线得两分。 轮到商学院球权,这次法学院换人盯防卢安了,来了一个193的大高个! 他娘的,法学院看不下去了,以往闪亮无比的钱涛今天被对手三分球打穿了,不得已只能从内线抽掉核心过来一对一盯防。 卢安仰头,忍不住问面前的巨塔:“你穿鞋多高?” 听到这话,旁边观众席传来一片笑声。 巨塔低头:“195多。” 卢安点点头,说了一句让对方很无语的话:“你也累了吧,我们休息会。” 这话对方只敢听听,可不能当真,要是球到了卢安手里,又是乱投一气怎么办? 对,在法学院看来,这他妈的就是乱投一气,关键是贼鸡儿准,他们统计过,卢安今天三分球12投中7,吓死人! 对方这时候不信,可卢安说的是真心话,双方身高差距快20厘米了,双方贴身面对面站着,弄起他好有心理压力,所以示意孙龙自己出手,球不要走这边。 其实不暗示,孙龙也不会走他这边,在外人看来,卢安和巨塔站一块反差太大了,好多人笑出了声。 这时这刻,法学院领导和观众席都在想:要是早这么防守,卢安是不是就哑火了?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因为离终场结束还有不到20秒。 最后一球,孙龙突破到内线,交给青岛高个,在两个同样身高的巨塔包围下,青岛大个选择把球分给右侧的刘嘉泉。 刘嘉泉现在的位置相当好,因为防守他的人包抄青岛大个去了,接球直接灌篮! 一记暴扣! 把篮球架扣得摇摇晃晃! 扣完,刘嘉泉来了个仰天长啸,被压制了一整场,最后终于释放了一把,内心无比振奋! 随着这一扣,比赛彻底被杀死! 最后3秒钟,法学院学卢安的,赶时间来了记超远距离投,然后嘘声一片。 估计投篮的人都麻了,为什么卢安进的那么轻松容易,还姿势帅气,为什么轮到自个儿却是三不沾? 法学院打铁成功,商学院晋级决赛! 决赛的对手是体育专业,都是190以上的高个,商学院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念头,对于他们来说,校运会到这里已经圆满了,也提前结束了! (本章完) 第193章,你吃味了? 随着一记暴扣,比赛停在终点! 相比于法学院这边的集体静默,商学院这边则爆发出了山洪海啸般地喝彩声和掌声! 卢安是商学院这边的奇兵,既是对内得分王,还是全场得分王! 为此,他被孙龙、高斌、刘嘉泉、李亦然和刘威等一众人托举庆祝了好一阵。院长和主任也凑热闹跟大家说了一番赞扬的话,临了笑呵呵地对卢安讲: “卢安,你真是个全才。” 卢安挤个笑脸,没应声,这种情况下实在是不好应答。 承认就显得太骄傲了,给人印象不好;否认嘛,那怎么好呢,人怎么能否认自己呢,干脆就一笑了之。 等到卢安跟众人笑闹一会后,黄婷过来了,递给他一瓶水。 卢安一摸,诧异:“是温的啊?” 黄婷嗯一声,慢慢声声道:“你刚运动,出了一身汗,不适宜喝冷水。” 姜晚在旁边打趣:“阿婷特意为你弄的,中间怕冷了,一直放在衣服里面藏着哩。” 黄婷红着小脸说,“天太冷了,伱趁热喝点吧,不要大口喝,就小口小口缓缓喝。” 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两秒,卢安诶一声,揭开盖子喝了起来。 见到他额头上有汗线顺着脸庞流下来,黄婷从兜里掏出纸巾,拿出一张展开,随后认真地、细致地帮他擦拭了起来。 旁边的商学院篮球队友看到这一幕,嘴上起着哄,心里却酸到不行。 姜晚笑了笑,挽着周娟和田文静的手走去了边上等待。 卢安喝几口水,对她讲:“我回去换衣服洗个澡,你跟姜晚她们先去吃晚饭吧。” 听到这话,黄婷顿了下,柔声说好。 卢安离开了,姜晚三女走了过来。 望着背影,田文静问:“阿婷,你怎么不留住班长一起吃饭?” 黄婷徐徐说:“他要回去洗澡换衣服。” 田文静想都没想就讲:“你可以等他啊,你要是一个人难等,我们陪你一起等。” 不过这话说完,田文静就自己把自己的给推翻了:“那也太主动了,我们是女生,不能太主动了。” 听到这话,姜晚说:“这得分人,卢安太受欢迎了,可以适当主动一些,把握住分寸就好。” 田文静又觉得这话在理,“也是哦,看今天班长在篮球场上的架势,估计喜欢他的女生不在少数,阿婷你要加油噢,争取一鼓作气拿下他。” 话落,四人忽然陷入安静。 黄婷脑子里突地莫名闪过法学院的陈麦,随后觉得自己想岔了,慌忙把这心绪压下去。 姜晚则想到了图书馆那一幕,卢安初遇苏觅的那一幕,她刚才之所以说要适当主动一些,这段日子也一直在鼓励闺蜜主动些,就是因为这个场景在她心头一直挥散不去。 她觉得,假如黄婷在卢安这里失利了,那绝对是跟苏觅有关。 换一种说法,卢安对苏觅有想法,也许现在没表现出来,或者他本身都还没认识到这一点,只是隐藏在潜意识里。 不同于黄婷和姜晚的心思,周娟很直接地判断出:哥心里有人,而且那女人不在南大。 想当初卢安跟她说心里有喜欢的人时,她是半信半疑的,认为这是哥拒绝自己的一种借口。 但通过黄婷的主动,周娟把半信半疑的想法去掉了,换成了“肯定”。 卢安没有回宿舍,去的画室。 明天是校运会最后一天,但没他什么事了,不论是篮球赛也好,还是其它项目也罢,都到了尾声。 他现在头脑明晰,打算趁热继续未完之作《自然颂》。 刚刚洗完澡洗完头发,还在洗衣服时,外边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有钥匙插门孔的动响,尔后门开,叶润走了进来。 卢安甩了甩手里的水珠子,从卫生间探出头:“你来了。” 叶润轻声问:“你吃晚饭了没?” 卢安指指自己:“你不是看了篮球赛,篮球赛结束到现在才多久呢,你觉得我有那时间?” 叶润来到卫生间门口,眼睛在里面打个来回,没进去,就那样靠着门框刻薄道: “篮球赛我没太认真看,但黄婷给某人擦汗喂水的画面我倒是印象深刻。” 卢安奇怪地瞄她眼,损她:“你这是吃味了?你要是吃味就对了,现在慢慢吃,以后呀,吃着吃着就习惯了,就认命咯。” 叶润气得直接伸出笔直圆润的大长腿到里边,踢了他一下。 卢安笑呵呵地也不躲,边损边夸:“你的身材除了一个地方不太完美外,其它地方堪称极品,尤其是这腿。” “混蛋。”叶润开启了“惯骂”,又踢他一脚。 每次听到这两个字后,卢安就知道该适可而止了,不能真把她气到了,关心问:“你怎么来得这么快,没吃饭?” 叶润答非所问:“你今晚是不是要通宵?” 卢安顺嘴:“有这计划,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叶润白他眼:“很难猜吗?你的那幅画还没画完。” 卢安抬头望望她,随后低头洗衣服:“我有些饿,你做饭给我吃吧,最好多做点菜,留点明早我拌面条吃。” 叶润一时站着没动,而是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不?” 卢安头也未抬:“想问就问,只要别超出我的认知范围就行。” 叶润勾勾嘴:“院长不是夸你全才嘛,还有你不知道的?” “当然,这世上我不知道的问题多着呢。”卢安如是讲。 叶润扁扁嘴:“呀!真稀奇,还有您不知道的嘞,比如.?” 卢安说:“比如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比如我不知道将来我的第一个孩子.” “扑通!” 一声响。 话还没完,他就连人带桶子扑倒在了地上,回头看时,还能看到一条腿刚收回去,以及那乐得不行的单薄身影转身离开。 卢安嘴皮子动了动,忍住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看在她去厨房做饭的份上,就先记她一本。等以后找到会做饭的可替代人选了,再跟她算总账。 心里这样开导自己,把桶子扶起来,接满水,继续洗衣服伟业。 晚餐丰盛,有辣椒炒肉、有剁椒酱炒小鱼仔,有紫菜蛋疼。 叶润盛了两碗饭,摆一碗满的放他跟前,递一双筷子:“你这幅画什么时候画完?” 卢安说:“前天才开始,可能还要一个把星期。” 随后他想到什么,问:“你问这个干什么?不会是画好了,就不想给我做饭了吧?” 叶润瞥他眼,伸筷子夹菜,不予回答。 见状,卢安说:“俞莞之承诺4年后,现在应该说是3年多后,呃.就是大四。 她承诺到时候给我举办一个画展,而一个画展至少需要百八十幅画。” 说完,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瞅,那意思嘛,不言而喻。 四目相视,叶润歪头想了想道:“要不要我帮你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孟清池,让她辞职过来伺候你?” 卢安说:“她在读博。” “哦,我竟然忘了,她还在读博。” 叶润假装拍下额头,又提建议:“我们宿舍苏觅会做饭,还非常有文学素养,经常捧着国内外名著在读,一个爱文学一个爱画画,我觉得你们是绝配。 要不要我给你提供机会,帮你俩搭线做媒?” 卢安假装问:“苏觅?会不会很难到手?” 叶润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追可能难追了些,但到手了好用啊,不会一下子就腻了,搞不好下辈子你都还沉浸在她的温柔乡里。” 卢安问:“我要是跟苏觅走到一起了,你怎么办?我可是答应胡姨的,要在南大照顾你的。” 叶润哼哼一声:“你别跟我说照顾,我们到底谁在照顾谁哩?你心里没点数?” 卢安眨巴眼:“不一样,我在周全上照顾你,你在饮食上照顾我,咱们互补,互补。” 叶润故意给他挑了好几块大肥肉放碗里,开心说:“你要是真跟苏觅在一起了,我回头就把那什么孟清池啊,孟清水啊,什么刘荟啊,什么黄婷啊,都叫到这里来,天天观摩你们俩谈恋爱。” 卢安仰头想象一番那场景,不禁打个寒颤:“你这招太狠了。” 不说其她的,一个清水就已经够了,上辈子的心里阴影到至今都还没消散。 吃过饭,叶润待了许久,一直在旁边看他作画,直到寝室快要关门了时才踩点回去。 卢安中间出门送了她一趟,随后在画架前熬到第二天早上8点才睡。 同大家预料的一样,篮球队不敌体育专业,最终止步第二名,不过这已经是商学院篮队最好的记录了。 同时商学院在这次校运会上获得了综合第三名的好成绩,这让院长和主任很是高兴,亲自到现场跟大家拍合照。 给他单独拍了一张照片,黄婷提醒,“乐乐今天生日,她和刘嘉泉晚上请客,订的老赵饭店,7点开始。” 卢安问:“两人正式到一起了?” 黄婷缓缓摇头:“还没有,不过今晚刘嘉泉会献唱“传奇”作为生日祝歌,他俩应该是想在这特殊的日子喜上加喜。” 卢安应承:“好,我晓得了,不过我要先去一趟别处,那边也有个聚餐,他们也是定的今天,我收到的通知比老刘他们还早一些。 另外的话,可能还得同院篮球队喝一杯,晚上他们庆祝。” 黄婷嗯一声:“我知道,刘嘉泉也会去,所以才把和乐乐的时间定在7点。” 随即她微微仰头,担心问,“你一个晚上转三场,身体扛不扛得住?” 今天这三场酒都比较特殊,尤其是跟初见他们是第一次聚餐,不可能只做做样子。 琢磨着开口:“推不掉,我尽量少喝。” 听到这话,黄婷就知道劝不住了,心里在想,等会去给他买瓶牛奶。她倒是考虑过买解酒药,但这东西有副作用,对身体不好,所以第一时间又否定了。 回宿舍的路上碰到了初见,正坐在草地上,怕到南大给卢安丢脸,来之前还特意刮了胡子,用肥皂洗了脸,换上了最好的衣服。 看到他出现,初见连忙小跑迎了过来:“哥,你们今天是举行校运会吗?” 卢安问:“你来了没去看?” 初见摸摸头:“我也才来不久,只是好多人走过去都在谈论啥子校运会,我也不太懂呢咧。” 卢安知道对方的来意,说一句“你先回去,我马上过来”,就进了宿舍楼。 初见陪他到宿舍楼外面30米远的地方,但没靠近,仰头望了望传说中的大学生宿舍,眼里全是艳羡。 男人洗澡几分钟,换衣服更是快,一切妥当过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5点30, 卢安疾步来到南园8舍,对宿管阿姨讲:“阿姨,帮我叫下301宿舍叶润。” 听到声音熟悉,宿管阿姨抬起头:“哟,有阵子没见着你了,你不会是在其他楼找妹子了吧?” 卢安听得好笑:“瞧你这话说的,都道南大的精华都在南园8舍,我是有多蠢材去其它楼找啊。” 此时来来往往走过去两拨女生,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他。 其中一个似乎还认出他了,小声跟舍友讲:你们不是好奇黄婷喜欢的男生长什么样吗,就是他。 闻言,几个走过去的妹子齐齐回头,重新打量一遍卢安,小声嘀咕:他就是卢安啊。 被妹子盯着看,卢安一点都不怯场,只是心里在感慨,看来黄婷的名气在这栋宿舍楼不小啊,连带自己都更出名了。 宿管阿姨按照惯例给他抓一把南瓜子,匍匐在窗户上一脸探究意味地问:“你真的被黄婷给看上了?” 卢安捧场一句:“阿姨你这被字句用的有水平。” 接着道:“先别八卦了,帮我叫下叶润。” 打开喇叭,宿管阿姨喊:“301的叶润,301的叶润,楼下有人找…” 叶润早就在等他了,听到喇叭声音立即出了寝室。 见两人走远,宿管阿姨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混小子还没告诉我、他和黄婷的事呢,咦哟,白吃了我一抓南瓜子。 ps:昨天那章没写好,三月的错。本想还原下记忆中的大学生活,没想到写嗨了,以后吸取教训。 另外解释一点:写徐亿洋,只是用一个反面例子,反面证实一下,有的人眼光好,有的人眼光差,不是水字数,而是侧面烘托。而她们的结怨前面有明白讲,有人当着卢安的面说:徐亿洋配不上卢安。这话被徐亿洋亲耳听到了,女生嘛,尤其是天之娇女,有时候很在意这东西的。 另外还想说一句啊:我上大学时,同学朋友之间都没有现在那么清晰界限的,玩得好那是真的肆无忌惮,看了你们的评论后,我才意识到,咱还是有年龄差距,代沟体现出来了,这我没考虑到,抱歉。 上一章被喷自闭了,一个人发了半天呆,这章写点日常回回神,设计了这么多,下一章大概有你们想看的内容。 (本章完) 第194章,转场,新的商机 记得前生曾看过这么一个小品,叫《打气儿》,好像是黄宏演的,中间有一段话让他印象深刻。 或者说让他们这一代人都记忆犹新。 “厂长特别器重我,说单位减员要并厂,当时我就表了态,我不下岗谁下岗!” 据说当时看到这则小品,有些人气得把电视机都砸了。 时代滚滚洪流,从长远发展看,90年代一系列经济政策是正确的,但是也得说,在这年头,下岗是一件大事。 下岗家庭一般要求不高,家里有米有油,粗茶淡饭饿不死就行了。 至于奢侈一点的想法:能实实在在给点钱就啥也不说了。 卢安带着叶润经过菜市场时,发现以前的空地儿在这几个月内挤满了摊位,摆摊售卖的也不是一些稀罕货,多以蔬菜、日用品、小吃、衣服和鞋子为主,大多没有什么组织,也没人管理。 个别的,还能看到有二道贩子卖电子手表、计算器、游戏机和磁带等。 叶润是个嘴犟心善的人,看了一路忍不住小声问他:“你说他们能养家糊口吗?” 卢安告诉她,只要嘴不要太笨,态度不要太拽,这年头摆个摊养家糊口基本是不成问题的,甚至有些后世的大佬靠摆摊积累到了第一笔原始资金,后面做大做强。 想到这个,想到后世经常看到的一些新闻,什么白手起家啊,什么小学没毕业抓住机遇成了大老板啊,云云之类的. 他就不得不感慨:与其说是他们抓住了机遇,倒不如说是机遇抓住了他们。 卢安觉得,这些强人里,很大一部分最初的底子和普罗大众一样都很平凡,并没有所谓的超强天赋,只是意志坚韧,再加上一份运道,慢慢苦熬了出来。 由于他订阅了5分报纸,叶润如今被动地爱上了看报纸,每每看到报纸上关于下岗的新闻就充满了担忧,她拉了拉卢安衣摆:“你说学校老师会不会下岗?” 卢安扭头:“你担心胡姨下岗。” “嗯。” 卢安安慰:“那倒不用担心,老师在什么年代都是紧缺资源,是社会急需人才,不会发生这种事。” 叶润虽然爱跟他斗嘴皮子,但在许多事情上,对他还是十分信服,闻言,心里立时放心不少。 “等会我要给我妈打个电话。” “我看也别等会了,就现在吧,等会我们可能会喝酒。” 叶润听从他的意见,转身去了不远处的一家公用电话间。 卢安也没干等,同样去打了电话。 第一个电话下意识打给孟清池,但还没讲几句,旁边就有人在哎哟哎哟喊个不停,催医生快点,痛死了,先帮他看看。 “小安,等得空了,姐给伱打过来。” 错过了他好几次电话,孟清池有些内疚。 当然了,她也明白,要是真想联系卢安,总能挤出时间。 之所以没主动打,就是怕他说一些相思之情,然后又不知道怎么回复,所以很多时候就睁一只闭一眼糊弄过去了事。 经历了卢安孜孜不倦地追求后,她也学乖了,关于他和清水的事情,她现在都是不闻不问,只字不提,她担心干涉会给小安造成逆反心理,弄不好就会反过来紧逼自己。 试着给大姐裁缝铺打了3次电话,竟然忙线,这就离谱,生意这么好了么? 在外面等了十来分钟,等到叶润从隔间出来后,卢安递一张100的给老板,“一起付。” 老板是个知情趣的,看一眼叶润就把钱收了。 两人来到2层独栋小院时,院子里已经摆了一张大桌子,上面全是大碗菜大坨肉,还用木头烧了一堆火,一圈人围在火堆边吹牛聊天。 除了曾子芊、初见兄妹7人外,李冬也早早等在这了。 见到两人,初见起身小跑过来,“哥、叶姐,你们总算来了,你们还不来,我们都要重新热菜了咧。” 卢安点头:“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了一下。” 李冬腿脚已经完全好利索了,跟卢安拥抱一下,就对叶润说:“你怎么这幅眼神看我?看我的一声鸡皮疙瘩。” 叶润东瞧瞧,西看看:“你胖了多少?有十斤没?” 提起这个李冬就尬笑,“我家芊芊把我照顾得太好了,胖了12斤。” 卢安无语:“这个冬天才开始,你继续,争取还胖12斤。” 叶润扁扁嘴:“再胖20斤也可以,现在肉老值钱了。” 李冬本想来句粗口,但见到曾子芊走了过来,立马嘟囔:“我一张嘴斗不过你们两张嘴,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跟众人寒暄几句,卢安带着叶润坐下,初见狗腿式地给两人倒酒倒茶。 卢安问:“怎么都是烧酒,不喝啤酒?” 初见说:“哥,现在天冷,大家说啤酒不够劲,烧酒才够味,喝下去一身暖和死了。哥,要不我去给你买啤酒?” 卢安摇头:“不用,我烧酒就好,不过你去帮叶润、子芊还要你妹子去买些饮料吧,他们总不能跟着喝这么烈的酒。” 没想到李冬说:“嘿,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们都喜爱喝烧.” 不等李冬把话说完,曾子芊已经站起身,“我去买点饮料来,我陪叶润喝饮料。” 卢安没阻拦,这李冬是个憨憨,媳妇却是个见子打子的,灵泛得很。 叶润没好让她一个人,也跟了去,初见妹妹有眼力价,一起去了,不一会买了十多瓶可乐回来,一人一瓶。 烧酒以往喝得不多,主要是卢安一碰这个就容易上头,也不知道咋回事,感觉比白酒还容易醉。 酒过三巡后,众人都成了话篓子。 一身黑色皮夹克、发亮皮鞋的初见依然禁不住发愁,“哥,你说我啥时候是个头哇,你看吧,我以为有几个钱了,不再是二混子了,如今身份算是敞亮,但我往翠翠村里电话,她爸爸每次都是破口大骂,不许我们联系,还扬言就算翠翠变成老姑娘,嫁给瘸子瞎子,也不跟我寻亲。” 卢安对这种事一点都不意外,只是问:“翠翠什么态度?” 初见抓狂:“她想偷偷跑我这边来,但跑了两次没成功,被她三个哥哥逮个正着,抓了回去。” 卢安转了转手中的酒杯,问:“你恨他们不?” 初见狠狠灌了一杯烧酒,“我没啥,我没本事恨他们,就是心里不岔罢了。” 卢安辨认一番他的微表情,道:“其实这不算个事儿,只要你混成角了,他们会选择忘掉过去,会反过来捧你臭脚。” 初见梗着脖子问:“那怎么样才算个角?” “有钱!兜里有大把的钱!” 卢安放下酒杯,指着左边隔壁院子的一家庭说:“有这样带院子的房子,出入有小轿车,那才勉强算个人物,到时候小轿车往翠翠村里一开,啥烦恼都没有了。” 初见站起来望望隔壁,不敢想象:“哥,你这太唬人了!这我干一辈子也怕不成。” 卢安拍拍他,示意他坐下,环顾一圈众人,“信我不?要是信我,跟着我好好干,这车子房子啊,都不是梦,快的话三五年在座的各位都能买得起.” 本想输出点心灵鸡汤,画个大饼,只是这饼还没画完咧,就见初见和另外5人激动地拿起酒杯敬他,口里还说了一堆豪肝义胆的话,以后誓死跟着卢哥好好干,哥说往东绝不往西。 李冬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道好家伙,我兄弟这是收了一堆马仔呢,有这帮子人在,以后不是喊打谁就打谁?金陵一亩三分地都没人敢欺负了? 个个都是酒鬼,口里说着兄弟情义,把烧酒当水喝,六轮下来,卢安喝了四俩有多。 他掐着时间打算走人时,曾子芊和初见追了出来,“老板,我们发现金陵有竞争对手了。” 卢安停下脚步,蹙眉问:“谁?也是康师傅牛肉面的?厂家这么不讲究?” 曾子芊说:“不是,是统一方便面,据说大老板也是湾湾过来的。” 见他在沉默,初见急着请示:“哥,只要你发句话,我带兄弟们下阴手抄了他们。” 卢安踢他一脚:“怎么?你还想当街打架?进局子?让你妹哭?” 初见拍拍裤腿,弯腰谄笑:“我改邪归正了,不动刀子,只是他们挡哥你财路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卢安摆摆手:“方便面这个市场很大,我们也好,对手也好,充其量只是这大市场里的小鱼小虾,只要努力都能把肚子吃得饱饱的,犯不着大动干戈。” 初见有些不甘心,但还是重重诶了一声,把这话记在心里。 卢安看曾子芊欲言又止,问:“说吧,你还有什么事一起说出来。” 曾子芊说:“老板,我最近看中了一款老百姓生活日用品,估计会很有市场。” 卢安好奇:“讲讲,什么东西?” 曾子芊说:“金龙鱼食用油,我在报纸上看到它在招经销商,我觉得这是个机会,要是经营好了,其潜力不下康师傅牛肉面。” 听到是大名鼎鼎的金龙鱼食用油,卢安几乎瞬间同意了这一想法,张口就来:“可以,有眼光,前阵子我也看到了这新闻,只是太忙没来得及跟你说,你和初见放手去干吧,这事他有过一次经验,应该用不着我出面了。” 初见把胸膛拍得响亮:“哥,你放心吧,要是拿不下金龙鱼食用油的经销权,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当尿壶。” 哎哟,这人哪都好,吃得起苦,就是江湖习气太重,卢安笑道:“脑袋还是留着吧,我信你,不然到时候翠翠找我要人麻烦。” 随后他问曾子芊:“账户上这月有多少钱?” 曾子芊说:“除去一切开支和下月预算,到月底老板你可以提走7万。” 卢安点头:“不错,你们干得很好,这笔钱不用急着给我,你们拿去代理金龙鱼吧,钱多有底气。” 曾子芊正是有此想法,当即接受了。 来到外边马路上,叶润小声说:“卢安,你真厉害,初见一个混混都被你调教成正经人,还成了你的下蛋鸡。” 卢安不以为道:“初见虽然混,但其本性不坏,曾经所作一切只是为了生存,糊口饭吃。 都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如今给他指了条光明大道,他自然愿意从黑暗中出来逐光而行。” 来到校门口,卢安对她说:“我还有其他场子要赶,就不送你回去了,现在天还没黑,你早点回宿舍去。” 叶润知道学生会今天举行庆功会,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一句:“你已经喝很多酒了呢,要收着点。” 卢安目送她进校门后,才转身过马路。 赶到学生会的场子时,大家喝得正嗨,院篮球队逮着他,说来迟了自罚三杯。 没啥可说的,这是规矩,卢安一口气喝了三杯啤酒。 这些混蛋很会玩,还斗起了酒,啤的白的竟然混合喝,卢安跟他们喝到第三轮时,就预感今天可能会醉。 唐敏跟他碰一杯,问:“他们说你赶酒局去了,是不是喝了很多才过来?” 卢安笑说:“等会还得赶一场。” 邹强错愕:“这么受欢迎?” 卢安知道两人误会了,“等会有同学生日,必须得去。” 陆可儿这时凑过来:“我看是女同学吧?” 卢安说:“是女同学,不过是刘嘉泉女朋友。” 刘嘉泉早有报备,已经从这走了,三人信了,陆可儿把他拉到一边悄悄讲:“跟你商量个事。” 卢安问:“什么事?” 陆可儿说:“你想不想当歌星?” 卢安惊讶:“你有资源渠道?” 陆可儿以为他动心了,当即挟洋自重:“我小姨是音乐圈人,在京城有一家自己的公司,你要是想往这方面发展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 卢安摇头,转身要走。 陆可儿快走伸手拦住他,劝慰:“卢安,以你的外在条件,加上你的音乐才华,在歌坛大有所为,说不定你就是内地的张国荣。” 卢安感觉奇怪:“你为什么这么想我进军歌坛?” 陆可儿道:“我不想看着你的才华浪费掉。” 卢安不信:“还有呢?” 见他不好忽悠,陆可儿很直率地说:“我对当经纪人感兴趣,我想当你的经纪人,到时候我包揽下你的一切对外事宜,你只要负责音乐创作就可。” 卢安仍旧摇头:“我算听明白了,学姐你是想把我当摇钱树哎,经纪人不是你的终点吧?” 说完,不再搭理野心不小的学姐,出了酒店,往老赵饭店赶去。 邹强走过来关心问:“你刚才还笑口常开,现在怎么愁眉不展的?” 陆可儿深吸口气:“我又被他拒绝了,这是第三次。” 闻言,邹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那个心疼的哟。 老赵饭店。 卢安赶到时刚好7:20分,足足比约定迟了20分钟。 这里他来过几次,陈麦第一次向自己传纸条说没带钱就是发生在这家饭店。驼背老板是一个爱管闲事的好人。 驼背老板对他印象很深,主动打招呼:“你来了。” “诶,老板晚上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卢安走到哪里口都是甜的。 其实不止是口甜,前生的那些红颜知己都说他身上也是甜的,尤其是有冰淇淋的地方最是甜,甜到憨。 驼背老板指着二楼楼梯口,“你对象在201包间。” 卢安有点懵,对象?是说黄婷,还是说陈麦? 不会是陈麦吧? 不过他懒得问,直接上二楼。 老赵饭店规模比较大,二楼过道两边都是包间,足足有9个之多,在这年头已经算得上实力雄厚了,听说这是老板自建的。 201包间在靠马路方向的位置,他直接排除掉,然后一个一个找,发现9个包间只有3间有人。 (本章完) 第195章,谁让你搂我的呢,惹祸了吧? 有人的包间分别是201、203和204,排除掉陈麦在的201,卢安走向了204。 就在他要推开门进去的时候,隔壁203包间门开了,从里边钻出来一个人,正是刘嘉泉。 “谢天谢地,老卢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都打算去call你了。” 见他来了,刘嘉泉高兴地一把拉过卢安进了包间。 至于卢安的bb机号,还是上次他玩失踪时,姜晚call他三次曝光的,两寝室人都知晓。 正是有bb机,加上衣服鞋子比较多,大伙才在背后给他取了个“财主”称号。 “来,黄婷,老卢今晚就交给你了。”刘嘉泉把卢安带到黄婷身旁的唯一空位置,把他按下去,嘴里还不忘调侃一句。 黄婷观察他脸色,稍后关心问:“伱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还好。” 先是4两多烧酒,后面赶场又喝了白酒和啤酒,几种酒混下来,他感觉喝得差不多了,到顶了。只是刘嘉泉和刘乐乐的“喜宴”还没开始呢,显然在等他,于是也不好说不能喝了。 黄婷从包里掏出一瓶牛奶,放他跟前:“你喝点牛奶垫垫肚子,多少会好点。” 迎着她的眼神,卢安没拒绝好意,打开一连喝了好几口,但老实讲,酒喝太多了,这几口牛奶感觉没什么用,反而肚子快撑到了。 这顿生日宴加喜宴,双刘显然是花了大心思的,挑选的老赵饭店在校门口这一带属于比较贵的那一种,菜品很上档次,数量也多。 322和317两宿舍12人,另算上李亦然的家属林思洁,13人足足点了16个菜。 之前由于卢安没来,菜还没开始上。 趁这个功夫,刘嘉泉半跪在地上,先是深情款款地唱了一首《传奇》,然后就是示爱,恳请刘乐乐做他女朋友。 刘乐乐有意晾着他,特意问卢安:“班长,这歌你是创作者加原唱,你觉得他唱得怎么样?” “好!” 卢安言简意赅道了一个好字,随后帮宿舍哥们说话:“老刘真是浪漫,我一个男人都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你赶紧答应他吧,天冷,地上凉。” “就是,乐乐你就快从了刘嘉泉唷,不然把你男人冻坏了到头来哭得还是你,我们可不会心疼。”只要有乐子,无孔不入的李师师肯定会第一时间站出来煽风点火。 大家笑得不行,纷纷起哄,齐齐喊:赶快从了吧。 在一众怂恿声中,刘乐乐对刘嘉泉说:“看在大家都帮你的份上,就答应你了,以后可得对我好点儿。” “嘿嘿,放心吧,媳妇,对你不好我天打五雷轰。”刘嘉泉开心坏了,连忙举手发誓保证。 “轰!轰隆隆!” 不知道咋回事,不知道是巧,还是老天爷看不过眼,这誓言他娘的刚落,窗外一道闪电劈过,接着一道炸裂声音响彻天地。 刘嘉泉脸顿时绿了! 众人却笑疯了,在这道冬雷助攻下,包间气氛瞬间推向高潮。 菜一一上来了,大伙围坐一桌,开始喝酒吃菜。 林思洁作为一个外人,一直没怎么吭声,但她发现了一个现象,这顿饭看起来是刘乐乐的生日宴和喜宴,但两轮酒过后,大家的话题都在围绕卢安和黄婷转,这两人才是包间中最受青睐和关注的对象。 林思洁瞄眼卢安,再瞄眼自己男朋友李亦然,心里对比下,然后觉得自家的老李运道属实不好,以往走哪都是话题中心人物,如今风头明显被盖过了。不过看到自己男朋友乐在其中,倒是放心不少。 连着跟大伙喝了六七杯后,卢安对起身要敬酒的田文静说:“打住,打住,文静同志,你让我歇会儿。” 随即他郁闷道:“你们是不是搞错对象了?今天可是老刘和乐乐的日子,你们别乱来,该敬这两位才是。” 田文静端起酒杯,毫不避讳地说:“我们商量好了灌班长你的。” 卢安傻眼:“凭啥?” 刘乐乐跟在后面加尖:“还凭啥?凭我们宿舍、我们班上、我们商学院、我们南大最美的花喜欢你,难道还不能向班长你讨份开心啊。” 刘嘉泉隔桌喊:“老卢你别磨叽,敢承受来自黄婷的爱,就要敢接受我们的酒。” “就是!我要是有个黄婷这样的女人爱我,别说喝这点酒了,外面的长江我都能喝干。”方云起哄。 然后其他人都跟着叫好,一个劲催促卢安喝。 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被群起而攻,黄婷笑眯眯站出来说:“他今天喝太多了,我替他。” 从不说话的唐平突然来一句:“黄婷,你是卢哥女朋友吗?” 黄婷瞄眼身侧的男人,抿嘴说:“还不是。” 孟建林get到了唐平的核心,歪嘴叫嚣:“你连他女朋友都还不是,那你替卢哥挡什么酒?” 听不得这话,也知道这些牲口接下来会说什么,卢安一拍桌子:“不就喝酒吗,来,田文静咱喝了,下面的接着来,我喝你们一圈又如何?” “霸气!” 李师师拿起啤酒,说要跟他吹瓶。 卢安脸上的肉在抽,但见这妞已经仰头喝了时,他也不怂,反正话都放出去了,还有什么怕的咧,大不了醉倒回去睡一觉。 李师师起了个坏头,后面剩下的四人都跟着要吹瓶,就连最后一个姜晚都问他:“你还能不能喝?” 卢安全身酒气:“我不喝你会绕过我不?” 姜晚笑着摇头:“不能,你跟他们都喝了,单独不跟我喝,我会觉得你看不起我。” “啪啪啪!” 这把后路堵死的话让大伙猛兴奋地拍巴掌。 卢安眼睛一眯:“那就来!” 姜晚笑笑,不说话,只吹瓶。 卢安心一横,也跟着吹瓶,只是喝完后,感觉酒都到喉咙嗓子眼这里了,顿时连忙找个借口说:“我去上个厕所。” 知道他喝得不少,大伙对这话倒是没生疑,等他出去了后,刘嘉泉成了两寝室集火的下一个对象,里面气氛依旧十分热闹。 卢安上了个小厕,出来后站在过道窗口吹了吹冷风,想要把自己吹醒一些。但是这北风太他妈的冷了,怕感冒的他只得转移阵地。 来时这二楼还有大量空包间,卢安现在走一遍,发现二楼有人的包间还是这三个,其余都空着。 几乎没怎么想,他随手推开一包间,灯也不开,掩上门,就那样倒在了沙发上,准备好好眯会。 本来倒是想从里面上锁,但怕等会睡沉了过去,没人找得到自己,大冬天的,他可不想外面过夜。 卢安离席而去,黄婷就留了个心,瞧了时间,7:48 等5分钟过去了,她对着旁边的空座位想了会,偏头到姜晚耳边嘀咕:“他应该是喝醉了,我去找找他。” 大晚上的,姜晚怕她太漂亮容易出事,起身道:“我跟你一起。” 两女同样以上厕所的名义出了包间。 在厕所门口等了小阵,没等到人,两女相视一眼,同时发问: “会不会在包间?” “会不会在哪个包间躲酒?” 互相笑了笑,随即挨个空包间摸排. 第一间没有。 第二间还是没有。 第三间. 门是虚掩的,黄婷推开门往里探,然后同一双眼睛对撞上了。 黄婷! 陈麦! 黄婷有些惊讶,没想到会这里碰到陈麦,对方脸色有些红晕,似乎在休息躲酒。 陈麦盘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瞅着黄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黄婷语气很好地说:“对不起,打扰了。” 就在黄婷要把门重新掩好时,陈麦冷不丁开口了:“我知道你男朋友在哪。” 黄婷把门又推开点,露出身子问:“他在哪?” 下一秒陈麦说:“我刚才在自言自语。” 黄婷顿了顿,带好门,走了。 姜晚在隔壁的隔壁门口招手,示意她过去。 黄婷走近问:“找到了?” “嗯,找到了,他在里面躺着,好像睡了过去。”姜晚指了指包间沙发,借着过道上的光线,依稀能辨认出卢安的身影。 两女轻手轻脚走进去,听到那匀称的呼吸声,低头查看一番,确认他是真睡着了。 在沙发前驻足半分钟,姜晚拍拍黄婷手臂,示意去门外。 “阿晚,怎么了?” 走出包间门,黄婷问。 姜晚说:“班长一时半会可能醒不过来,你要到这里陪他吗?” 黄婷没有犹豫,嗯一声。 就知道闺蜜会这样,姜晚没有任何意外,只是嘱咐: “这是校外,喝醉的人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你这么漂亮,很危险,等会你把包间门反锁,我们要走时来叫你们俩。” 接着补充一句:“要是班长早点醒来就更好,那样省事。” 黄婷应声,说:“你回去吧,今天是乐乐的喜庆日子,我们都出来了不好。” 姜晚点了点头,转身走人。 等到好友进了203,黄婷也没在空寂无人的过道久呆,退回包间内,把门反锁。 她有些怕黑,但没去开电灯,怕强光刺激到他,而是把窗帘拉开些,让外面的路灯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 来到沙发前边静静地站立会,随即脱下橘黄色长款外套,弯腰盖他身上,动作很轻很细腻,生怕惊醒了他。 再世为人,卢安还是头一次喝这么多,白的、啤的和烧酒混在一起,他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但没怎么睡好,他做了一个梦。 做了一个曾经无数次做过的梦。 那是一个阴凉天,小学放学后他跟三个伙伴一起回家,路上几人你追我赶,轻松快活。 不过快要进家门时,他在门外突然摔了一跤,摔了个狗屎吃,这让他感觉很古怪。 明明地上很干净,什么都没有啊,没有石子,没有任何磕碰物,也没起青苔,咋就糊里糊涂摔地上呢? 卢安回头瞅瞅地面,暗自嘟囔嘟囔小会,爬起来去推大门。 只是门一推开的瞬间,就有一双脚腾空出现在自己脸前,他呆了呆,认出了这双脚是老父亲的,然后下意识顺着脚往梁上看,不看不知道,一看猛地吓一跳,只一眼,只一秒,他就发出了歇斯底里地尖叫声。 那声音之凄切,把整个十字路口的人都惊了过来. 随着梦境深入,沙发上原本很安静的卢安呼吸变得急促了,整个人好像微微在颤抖,额头上骤然冒出了很多细汗。 这让弯腰帮他盖衣服的黄婷有些蒙,可见他那紧张的样儿,她又很快清醒过来,变得有勇气起来。 左手在他后背缓缓拍着,右手帮他擦汗,见他还是紧张,黄婷没怎么多想,挨着他坐到沙发上,双手抬起他的头放自己大腿上,紧紧搂着他,伏身在他耳边慢声说: “不要怕,我在。” 她猜到他是做噩梦了,应该还是一种比较罕见的噩梦。 可是莫名地,搂着他,黄婷有一种真的想要和他爱一场的念头,想要一辈子真正拥有这个男人的念头。 一开始,卢安症状没啥缓解,还是出汗,身子微微颤抖,但随着黄婷不停在耳边安抚,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真的没那么紧张了,整个人慢慢趋于平静,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睛睁开地刹那,两人的目光就不期而遇地对上了,下一瞬,又没道理可将地融合在了一起。 此时的两人近在迟尺,黄婷低头搂着他,贴身在他耳边低语,几乎是肌肤相亲,没距离可言。 昏黄的灯光下,闻着彼此的呼吸声,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嗅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四目相对,你看我,我看你,四只眼睛以瞳孔为中心,渐渐地都变成了对方的影子。 气氛逐渐变得微妙 随着这份微妙蔓延,卢安脑海中突兀地钻出一组画面,在校门口搂抱她的画面,以及一搂下面的无限温柔,到这,卢安骨子里忽地串出了一股火苗。 这火苗生生不息,好像几个呼吸间,就燃烧了全身。 在这封闭的空间里,被一个人间绝色这样搂着,脑袋还好巧不巧地枕在她大腿根部,一股异样的气息无时无刻在刺激着他,他可是一个尝过女人滋味的男人啊,他知道其中的种种妙处。 何况前生的那些红颜知己里,单论长相没一个比得过眼前这女人,这些复杂因素糅和在一起,很快就让他战胜了来自梦中的恐惧。 而那尘封18年的身体,随着这股火焰燃烧,好似某个封印被撕下来了一样。 (本章完) 第200章,清水的厉害 刚走出图书馆,卢安就碰到了司机陆青。 说实话,还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找这来了。 他问:“就你一个人?” 陆青回答:“上午俞小姐家里有点事走不开,我一个人来取画。” 卢安又问:“你吃过中饭了没?” 陆青直直地回答:“已经吃过。” 来到画室,等到她把《自然颂》打包要带走时,卢安叫住了对方。 问:“等会你是直接回沪市么?” 陆青回头,说对。 卢安指着沙发说:“那伱坐会,我跟你去一趟沪市。” 陆青放下油画,一言不发地坐到沙发上等他。 卢安先是洗个澡,尔后换了身衣服,还特意打理了一下发型才招呼对方出门。 金陵到沪市不是很近,这年头开车都要好几个小时。 为了赶时间,他饭都懒得吃了,直接买两个馒头、买瓶水,路过一摊位时,还买了一份5毛钱的千层饼。 好多年没吃了,千层饼的味道着实不错,可惜就是少了点辣椒油,要是到上面刷一层,那肯定贼鸡儿有食欲。 陆青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卢安问一句她就回一句,不问她就目视前方专心开车,真是憋受地蛋疼,郁闷的他最后索性眼睛一闭,直接一觉睡到了沪市。 “卢先生,醒醒,沪市到了。” 卢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外面天色不早了,夕阳已然落山,只留有一些余晖照耀着西边的云彩。 “几点了?”卢安打哈欠问。 “5:41,” 卢安四处打量一番,试着问她:“你现在急不急?要是可以的话,麻烦你送我去一趟沪市医科大学。” 陆青刚刚一直在等他发话,是去见俞小姐?还是去沪市医科大学? 当即道:“没问题的,卢先生。” 又在路上晃晃悠悠了好久,他一开始还对沪市街头的各种东西充满了新奇,可隔窗瞧了会后,渐渐就累了,相比于后世,现在很多东西都在塑造,让他属实提不起太大兴趣。 开学时来过一次,卢安跟陆青说声“谢谢”后,就熟门熟路地寻到了清水所在的女生宿舍楼下。 他这次之所以突然过来。一是想看看清水在这边的情况? 毕竟她是为了自己才来的华东,要是一学期真忍着不去看她,好像有点对不住她,也对不住老孟一家人。 二来嘛,他比较了解清水的性情,总觉着今天早上的电话有点奇怪。 思来想去一上午,他才琢磨过来,清水先是让自己来沪市看望她,可要是他拒绝后,这姑娘就有理由来南大找自己了,估计还会在元旦之前突然袭击,那时候要是和黄婷一不小心撞上了,他怕黄婷吃不消。 倒不是卢安薄情,偏向才认识几个月的黄婷,而是他太知晓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清水有多厉害了,黄婷要是像表面这么温驯,那绝对要吃挂,绝对扛不住第一波打击。 在宿舍楼门口环视一圈,卢安探头道: “阿姨,帮我叫下207的孟清水。” 宿管阿姨抬头瞅他一眼,心道又一个追求者,不过这男生面相气质都不错,但注定还是要败北,她就没见过这叫孟清水的姑娘下来过,也没见哪个男生有这么大面。 但在卢安的定定注视下,宿管阿姨还是打开喇叭喊: “207的孟清水!207的孟清水!楼下有人找” 喊完,宿管阿姨一脸可怜地看着卢安。 旁边进进出出的几个女生听到“孟清水”这三个字时,还特意瞄了瞄他,心态和宿管阿姨差不多,只是觉得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男生却把心思放在孟清水身上,要是放在自己身上多好哇,立刻马上跟他出去吃饭、约会看电影。 这孟清水是谁? 这栋楼的女生都知道呀。 听说其家里背景非凡,学校领导对其特别关照,听说她有未婚夫,对任何爱慕她的男生都不假辞色。 不过也只是听说,开学几个月了,从没有人见过这所谓的未婚夫到底存不存在? 以至于很多男生起了怀疑,于是慢慢有不怕死地开始试着追求她,但别说成功了,连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没有。 207宿舍。 一个女生进来说:“清水,这次来找你的男生质量很高哦,超好看,你应该下去见见,不然后悔终生噢。” 孟清水招呼进来的舍友吃水果,然后继续看书做题,对于男生一事根本没放心上,仿佛没听见似的。 跟她玩得最好的闺蜜冯希问进来的女生:“超好看?有多好看?难道还有清水男朋友好看?” 另一女生搭话了:“冯希你经常说清水有男朋友,到底真的假的啊?这么久了也不来看看,放着清水这么漂亮的女生在沪市,他真放心啊?” 冯希不厌其烦地说:“当然在了,只是人家在南大,那么远,坐车要半天,肯定不方便了,等要放寒假了,肯定会过来接清水的滴,到时候大家可以饱饱眼福。” 冯希说完,问清水:“清水是不是?” 孟清水笑吟吟地配合回答:“是!他本来想过来,我没让嘛,一个人太不安全了,我想过去找他,他同样不让,说寒假过来接我回家。” 本来按她性子呢,她是不想解释这么多的,但是大家都在一个宿色,情同姐妹,自己不能装的太清高,她深知怎么样同大家拉近关系这门艺术。 等了会,楼道口没出现身影,宿管阿姨好意相劝:“听说这姑娘有未婚夫,我看你是还算了,这楼的漂亮姑娘有好几个,要不你换个目标试试?” 卢安人麻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对于清水的忠诚,那他完完全全放心,和刘荟差不多,是一个非常洁身自好的人。 卢安对宿管阿姨讲:“麻烦阿姨再喊一遍。” 宿管阿姨看他的眼神更可怜了。 卢安说:“这样喊,加一句卢安找。” 宿管阿姨看他这么自信,禁不住问:“有效?” 卢安笑着说:“包准有效。” 这种厚脸皮男生还是第一次见,宿管阿姨再次打开喇叭: “207的孟清水!207的孟清水!楼下卢安找你.” 207宿舍。 听到喇叭声再次想起,刚最先开口的女生说:“原来那帅哥叫卢安啊,还真是不死心咧,也不知道是个哪个专业的” 听到“卢安”,正在吃桔子的冯希下意识转向清水,感觉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开学时送清水来宿舍的男生就叫这名字。 听到“卢安”,孟清水石化当场,然后下一秒把宿舍其她5人惊愕住了,只见她猛地站起身,刚才没啥表情的脸上全是激动地喜色,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梳理头发,整理身上衣服,还破天荒地涂上了唇膏。 尽管在舍友眼里,其头发和衣服已经很顺条了,但孟清水还是在镜子面前摆弄了许久,随后问冯希: “怎么样?我这身打扮怎么样?” 冯希愣愣地说:“挺好,挺好看。” 得到肯定答复,孟清水再次对着镜子查看一番,随后满意地出了宿舍。 其她4个女生懵了,没弄明白这是啥回事? 以往对帅哥爱答不理的清水,怎么被一个名字给惊动成这样? 一女生反应过来问冯希:“清水男朋友叫什么?” 冯希呆呆地说:“好像就叫卢安。” 哗啦一声,冯希的话音刚落,其她4位舍友站直身子,接着嘴里带着各种调侃往楼下溜了去。 冯希不甘示弱,口里喊“死妮子们,等等”,赶忙跟上。 正当宿管阿姨的同情心更甚几分时,楼道口传来快速下楼的脚步声,几秒后一个身影出现在大厅,出现在门口。 然后在宿管阿姨的傻眼中,孟清水在三米开外顿了顿,眼里全是喜出望外之色,接着孟清水这姑娘不管不顾,不管来来往往这么多女生看着,一个小跑,一个加速,径直冲到了眼前男生怀里,一把狠狠地抱住他。 小声呢喃:“卢安,你终于来看我了。” 被她抱个满怀,卢安没有一点意外,这可是她的招牌动作了哎,每次分别后的重逢,她都会以这种方式迎接自己。 前生记不得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今生这是第一次,看来历史轨迹真的很强大啊,低头瞅着坏里的女人,这一刻,他突然有点相信宿命论了。 十多双眼睛看着,卢安给足了清水面子,反手抱了抱她,回应道:“早上你打电话给我,我有点不放心,我就过来了。” 十足地抱了他十来秒,怀里的孟清水才微微仰起头:“辛苦了,坐了好久的车吧。” “嗯。” 卢安嗯一声:“转了三趟车,花了7个多小时,人都坐散架了。” 孟清水听得有些心疼,有些内疚,但更多的是开心,当即伸手挽住他手臂:“是不是还没吃饭,走,我带你去吃饭。” “哦,好。” 中餐吃的馒头千层饼,又坐了这么久的车,确实饿坏了,吃货卢巴不能得尽快吃上一顿好的。 眼看两人手挽手走了,宿管阿姨仰头望望星星和明月,暗道这是一个值得记在本子上的日子:12月9号,我眼珠子都被惊掉了,这栋楼的单身漂亮姑娘又少了一个。 等到两人走远,207宿舍的女生们问冯希:“是不是他?” 冯希盯着卢安的背影,“就是他,清水男朋友。” 一女生夸张地说:“原来清水真有男朋友啊,要是我有个这样好看的男朋友,我也至死不渝。” 天已黑,为了安全,也为了图方便,两人并没有走多远,就在校门口一家饭店吃的晚餐。 孟清水原本已经吃过了,但见到他实在太过兴奋,于是叫了一瓶啤酒陪他。 也不知道是谁在刻意走漏风声? 接下来20分钟里,一波又一波的男生女生出现在店门口,但都没进来,视线在卢安身上徘徊一阵后,就神情各异地走了。 其中女生除了惊叹外,更多的是窃喜,潜在情敌真有未婚夫啊,未婚夫还很给力,那自己心仪的男生就彻底没戏了,这是自己的大好机会。 而来过的男生脸上尽是沮丧之色,孟清水果然有未婚夫,传言不是传言,它是真的,这一刻,他们感觉心死了。 吃完她夹的菜,卢安打趣道:“不错,看来蛮受欢迎。” “哪有嘛。” 孟清水眉眼弯弯,“我听叶润讲,你在南大才瞩目呢,我都后悔了,当初就应该去南大。” 卢安不动声色问:“你跟叶润有联系?她还说了什么?” 孟清水满面笑容地给他夹菜,不回答。 卢安一时也拿捏不准这姑娘是在而诈胡自己,还是真跟叶润有联系? 但以叶润的性子,就算自己真在南大谈恋爱了,她也不一定告诉别个啊。 卢安说:“南大没你喜欢的医学类专业。” 孟清水笑意盈盈地道:“我算过了,从25岁开始工作,到60岁退休,一份事业最多维持35年。但一个爱人可以白头偕老,我当初好糊涂。” 卢安汗颜,还好你当初没这般想,不然以她的理科成绩,还真是甩不掉她。 从饭店出来,由于不太早了,两人先是去的酒店。 一进酒店,孟清水就对前台讲:“你好,开个双人间。” 卢安站在清水背后猛使眼色,左手比一跟手指,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夹了100块钱。 服务台看得好笑,视线在哪100块钱上停留两秒,笑着对孟清水说: “对不起哦,今天酒店住满了,只剩下了一个单人间,两位要吗?” 不错,看来这服务员是误会自己意思了,以为自己想和清水上床。 其实么,以他对清水的理解,要是开双人间,她肯定不避讳跟自己住一晚。 要是单人间的话,碍于女孩子的矜持,她今晚会回宿舍。 如果对清池姐没想法,他渴了这般久了,一定会抓住任何机会尝尝肉滋味啊。可是他知道,只要今天碰了她,这辈子就彻彻底底跟清池姐无缘了。 孟清水转身问他:“没双人间,要不要去其他地方看看?” 不过没等他回复,她又对前台说:“就要这间,帮我们开了吧。” “好,请稍等。” 前台很是熟练,不一会儿把房卡给了她。 等到清水转身走向楼梯口的时候,卢安同前台对视一眼,眼疾手快地把100放在台面上,接着快速跟上。 前台把100收进自己裤兜,食指摸了摸鼻子,目光落在两人背影上,一时也摸不准这一男一女睡一晚,倒底是谁占了便宜? 房间在3楼的背面,晚上听不到车子声音,很是安静。 卢安放下包问:“你怎么又改口了?” 孟清水沿着房间走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告诉说:“听室友讲,附近这一带这家酒店服务最好,也最安全。” 卢安点点头,这很说得过去。 她站在窗前望了望外面街道,过了会把窗帘拉上,走到他身边羞涩地问:“今晚要不要我陪你?” 四目相对,卢安脑筋急速转动。 这话是真心? 还是试探? 试探自己有没有跟清池姐发生过关系? 试探自己跟清池姐走到哪一步了? 她明白,要是自己真跟清池姐发展到一定程度了,肯定不敢再碰她。 这是第一个试探。 而第二个试探就是,自己在南大有没有女朋友? 原因很简单嘛,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了,还不知道羊皮下住着一头狼,还以为自己是单纯地那个卢安,那个保守的卢安,对爱情对另一半很忠贞。 在清水的视角里,虽然他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姐姐,但她也只是以为他从小缺乏母爱,所以有恋母情结。 思绪到这,卢安眼里涌现出一丝期待,期待夹杂着一丝紧张,还有一丝担忧: “这样…你这样会不会影响不好?我是说对你。” 他这话很有学问的。 没直接说“好”,要不然把清水给架住了,她说不得不好直接拒绝,就真留了下来,那他得哭死去。 而是以她立场关心她,很想要她住下来,可又很在乎她名声的样子,她就完全可以顺手推舟回学校。 果然,孟清水盯着他眼睛分辩一会后,内心十分欣喜。他不拒绝自己留下来,看来跟姐姐还没到那一步嘛,在南大也很自持嘛,她对自己的身材很自信,只要远离姐姐,在这封闭环境下,年轻气盛的卢安肯定把握不住。 孟清水又伸手环住他腰腹他说:“你坐一天车肯定累了,先去洗个热水澡放松放松,等会我带你去校园里走走。” 卢安几乎秒懂,带自己校园里走走,她是做给医科大学那些校友看的。 意在告诉大家,她孟清水有男朋友,很优秀的男朋友。 “嗯。” 卢安松开她,拿出换洗衣服进了淋浴间。 孟清水眼睛落在磨砂玻璃门上,听着里面哗啦啦地水流声,没来由地,身体中有一股异流经过。 这时这刻,她竟然幻想他出来一把抱住自己,就地亲吻自己,要了自己,那样她就再没有后顾之忧,姐姐最终还是亲爱的姐姐。 想着想着,越来越情难自禁地孟清水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坐在床沿,伸手在白色被褥上轻轻抚摸着,眼里有些不舍,还有一些不甘。 要是双人床,她今晚会选择留下来。 可是单人间,她是一个女人,一个未经人事的女人,言语上可以让他吃瘪,但行动上不能让他真看轻了。 尽管她很在乎他,这么多年了,早形成了一个信念,只要自己有的,他如果要,就给,毫无保留地给。 可他不开口要,就代表自己不能主动上他的床,就代表他对姐姐还没彻底死心。 思及此,孟清水视线再次落到来了浴室门上,不同于刚才的欲望升腾,现在反而清澈明亮。 看他手里拿着脏衣服,孟清水起身说:“脏衣服用袋子装好,我拿回宿舍洗,寒假再给你。” 见她已经开始折腾了,卢安也没拦着,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跟着出了酒店。 接下来半小时,两人漫步在沪市医科大,把里面细致地逛了一遍,孟清水充当导游,一路都在替他讲解。 路过宿舍区时,好多男生女生在阳台上看到了两人,不认识清水的还好,那些认识清水的,立马小声惊呼:快来看,孟清水和他未婚夫。 这一晚上,爱慕孟清水的那些个男生集体失眠了,脑海中一直在回放一个念头:在女生宿舍楼下,孟清水忽然转身垫脚亲了她未婚夫脸蛋一下. 那幅喜不自禁的样子,完全不是被要挟的,完全是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 217宿舍。 看到孟清水提着一袋子男生衣服回来,5人齐齐失了神。 好半晌后,消化完的一女生忍不住问:“清水,这是卢安的衣服?” 孟清水脸红红地嗯了一声。 这一晚上,女生宿舍都在疯传:对异性一向敬而远之的孟清水竟然在给她男人洗衣服. 第二天,这一消息传到了班上男生耳朵里。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那些还抱有侥幸心理的男生彻底断了念头,纷纷把目光瞄准和孟清水一个级别的单身女生身上。 (本章完) 第196章,亲密接触 呼吸越来越重。 相视中,两人仿佛变幻了世界,周边安静无声,万籁俱寂。 包间消失了,窗外的灯光和马路消失了,远处的建筑和天际线也不见踪影,似乎这一刹那,全世界都消失了般。 彼时两人的眼里除了对方,再也找不到任何其它东西一样。 呼吸愈发急促,愈发沉重. 恍恍惚惚中,身体中流窜的火焰再次拔高一丈,瞬间把他淹没在欲望的火海里。 卢安滞了一下,随即抬起双手猛地一把抱住黄婷,顺势两人倒在了沙发上。 当卢安低头凑过来的时候,身怀少女心的黄婷本能地想矜持躲避。 可下一秒想到自己第一眼就喜爱上了他,一眼过后就久久不能忘怀,想到他刚才做梦时的颤抖样子,看着他眼里的渴望,她忽然读懂了身上这男人有一种隐藏很深的孤独。 虽然知晓一旦让他得逞意味着什么,但她犹豫过后就没再抗拒,而是睁大眼睛,静静地望着他. 静静地望着他越靠越近,静静地望着他结结实实吻住了自己。 嘴唇相接,黄婷犹如被电击了一般,一种美妙的触感瞬间由此传遍全身。 真的很美妙。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这是她在幻想中期待过无数次却又远比幻想更舒服的感觉,妙不可言。 随着他的愈发热烈,她全身心都在愉悦。 卢安搂抱她的力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紧,好像要把黄婷这个人彻底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感受到他的力量,感受到他的狂野,感受到他双手开始不安分,黄婷呆了呆,但最后还是微微张嘴,闭上眼睛生涩地配合他。 一边亲昵,她一边挣扎着做心里建设,自我安抚自己:只要他不太过分,只要能缓解他内心的孤寂,都由了他。 一时间,青山交映,遍地都是艳山红… 某一刻,黄婷忽地离开他的嘴唇,睁开眼睛,伸手压住了他的大手,亮黑的眼珠子里迷上了一层水雾。 对峙片刻,卢安问:“不愿意?” 黄婷陷入沉默,嗫嚅着咬了咬下嘴唇,许久后,拿开自己双手,再次闭上了眼睛。 当卢安复又火热地吻住自己时,她感觉身子轻如鸿毛,没了任何力气。 只是三秒后,她身上的压力骤然一空,吻自己的男人主动离开了,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盯着他的侧脸看三秒,黄婷双手抻住沙发,半坐了起来。 先是整理一番衣服,稍后右手放在他额头上,关心问:“是哪里不舒服吗?” 卢安答非所问,低哑着嗓子问:“你为什么不拒绝?” 黄婷静了静,俏皮问:“我拒绝,你会找其她女人代替吗?” 卢安愣了下:“我很挑的,宁缺毋滥,短时间内难。” 闻言,黄婷整个人变得无限温柔,回答他:“我不拒绝,是因为我在你眼里看到了需要。” 卢安扭头盯着她:“我需要伱就给?如果我需要的东西很多,你都给?” 黄婷再次陷入沉默,过了好会后,她缓缓抬起头,主动亲了他嘴角一下: “卢安,我只是爱你,你不需要有什么不安和内疚。” 这次轮到卢安说不出话了,左手揉着太阳穴,右手抠着快要呕吐的脖子。 低沉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黄婷眼睛闪了闪,凑头再次亲他嘴角一下,不过这次换了边,亲的右嘴角,随后拉开他的左手,两只手放在他的太阳穴上,轻柔地按压了起来: “我会害羞的,不要问我这个问题好不好。” 她的手很柔和,卢安觉得头疼顿时好多了,语重心长地告诉她:“黄婷,我不是一个好人。” 黄婷沉吟了会,低语:“你知道吗,我相信缘分。” 卢安后仰头望向她,她脸上布满了微笑。 两分钟后,卢安再也压不住了,起身寻到垃圾桶,弯腰呕吐了起来。 黄婷跟着来到他身边,右手在他背上来回拍着,左手把垃圾篓的位置摆正。 看着他把晚上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她无比心疼地说:“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 卢安缓口气:“今天喝得太杂.” 没等说完,他又勾着身子开启了第二次呕吐。 见状,黄婷把电灯拉开,从衣服兜里掏出纸巾,随后蹲下身子帮他擦拭两边的嘴角,擦完扔掉,又换一张纸巾擦他的衣服,胸口那里有一点点脏。 好多年没醉酒了,以他的酒量,这点酒应该不至于如此。 但他明白,这身子骨还嫩,还远没有达到后世千锤百炼的地步。 把胃里的最后一点东西吐完,卢安松了一口气,靠着沙发感慨:“这种感觉真不好。” 黄婷把纸巾放他跟前,站起来道:“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买瓶水来。” 见她转身要走,卢安叫住她,拿起沙发上的橘黄色风衣帮她披上,认真说:“谢谢你。” 黄婷眼里带笑:“我爸爸每次喝醉酒了,我妈都会脱下外套掸在他身上,说这样不容易着凉。” 卢安顺嘴问:“你妈还会干什么?” 黄婷说:“会一直在我爸身边陪着,直到他醒来。” 想到自己那没福气的父母,卢安叹口气:“你爸妈感情真好。” 黄婷帮他整理下领口:“外面都是南大校友,我不走远,就到底下买,你不要担心我安全。” 说完,不等回复她就转身走了。 卢安趴在窗口看着楼下热闹非凡的各种小吃摊,思绪拉远。 不一会儿,她的身影出现在了楼下,接着进了旁边的杂货店,不到两分钟,又返回来老赵饭店。 见此,卢安换了位置,依靠门框望着楼梯口方向。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大,黄婷再次进入他的视线。 她快速走近,笑眯眯地问:“在担心我嘛?” “没有。” 突兀地,多出了第三个人的声音。只见陈麦从隔壁的隔壁门口出现,然后直直地穿过两人中间,像女王巡视子民一样走向了201包间。 卢安看着她的背影。 黄婷同样瞧着她的背影。 等到门关后,两人才收回视线。 进到包间,黄婷把牙膏牙刷递给他,还有两瓶水:“我买了两瓶水,这瓶拿来漱口,这瓶水喝。” ps:出去散了会心,还顺带补了颗牙,今天就这么多啦,欠账2000字,日后补上。 (本章完) 第202章,变动 次日,卢安醒来就接到了俞莞之call机。 洗漱一番,来到外边打电话。 “俞姐,早上好。” “早上好,听说你来沪市了,大概什么时候回金陵?” 卢安想了想,道:“估计中午去了,你有事?” 俞莞之说:“那中午我过来找你们俩,到时候一起吃个饭。” 卢安同意了。 挂断电话,卢安买了早餐去女生宿舍楼下等,这回不用他喊,寝室楼大门一开,孟清水就第一时间走了出来。 她开心问:“是不是等很久了?” 卢安摇头,把蒸饺递给她,“伱上午有课吗?” 本来有课,但孟清水直接说:“陪我出去走走,我想买套衣服,你眼光好,帮我参考参考。” 前生经常陪她逛街,今生倒还是第一次,听着都新鲜。 美其名曰是陪她买衣服,可孟清水一路看得大部分都是男装,小半天下来,她自己才买了一套,帮卢安却买了三套。 见她意犹未尽,卢安终于出声阻止:“不用买了,路太远,东西多了我在车上看管不过来。” 没想到孟清水说:“留两套放我这里,我把它们洗一遍,到时候你就不用带衣服过来看我了。” 卢安眨眨眼,服了,这是搁买一送一呢。 买衣服只是顺带,要自己多过来看她才是真。 在她兴致勃勃地挑选下,卢安手上又多了好几个袋子,让他忽然生出一种想法:自己现在不缺钱,不如到沪市买套房,到时候住着方便,也不用经常去酒店。 这个念头一起,他就有些兴奋,前生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在北上广深都有属于自己的房子,这样走哪都能随时拎包入住,而不用住让他厌烦的酒店。 “你累不累?” 见他走路越来越慢,孟清水终于歇了继续逛的心思。 卢安说:“我本来想说还好,但它确实累坏了,走不动了。” 孟清水买瓶水给他,挨着坐下讲:“看到你就很高兴,有种回到了宝庆的熟悉感,所以逛着逛着忘了形。” 卢安问:“你平时和室友不出来逛吗?” 孟清水说:“也逛,但这边的物价比较贵,我们都很节制,只有每次吴语过来时,我们俩才会多走几个地方。” 卢安关心问:“你和吴语联系频繁么?” 孟清水说:“她的课相对比较少,一个月会来找我两次,平时我们都是靠写信联系。” 听到这话,他放心不少,吴语还是那个吴语啊,一点没变,两人前生到老都是比亲姐妹还要好的闺蜜。 聊着天,休息会,两人如约等到了俞莞之。 孟清水迎过去,笑意盈盈地说:“俞姐,昨天下午你才来看我,今天又害你跑一趟,辛苦哩。” 俞莞之柔和地说:“今天上午忙完了,现在手头有空,就过来看看你们俩,顺便找卢安点事。” 说着,她视线落在两人脚边的一堆衣服袋子上:“你们今天这是逛街了?” 卢安接话:“清水兴致好,好久没逛街了,陪她买了点过冬衣服。” 俞莞之做东,三人中午吃的火锅,饭后孟清水走了,说下午满课,有两节还是领导的课,不敢翘课。 把人送回学校,俞莞之靠着座椅问他:“你这样不累?” 卢安远眺窗外,模棱两可地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选择这种有激情的方式。” 两人关系已经极其熟稔,她沉吟会后,好心提醒:“激情是好事,但过犹不及,小心烈火烹油。” 卢安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只是他放不下清池姐,他对这姐儿的感情很复杂,除了爱情外,还有一种家的感觉。无乱在外面多累,玩得多疯,只要跟她呆在一块,就有倦鸟归巢地满足感。 他知道自己不是啥好人,可人都是贪婪的,不愿心中最美好的东西就此错过。 不想过多提及这事,卢安扭头看向她,“我对沪市这座城市不熟悉,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俞莞之没做声,静待下文。 卢安说:“我非常讨厌住酒店,想着以后会经常来沪市,看能不能在这边买套房子。” 以为是多大的事,俞莞之一笑,点头应承下来,问:“有什么样的要求?” 卢安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不要离沪市医科大学太远,但也不要太近,安全、安静就可。”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如果是老房子的话,最好里边没死过人。” 俞莞之古怪地瞅瞅他,半晌问:“你还迷信?” 卢安没隐瞒:“由于我过世父亲的缘故,我对死过人的房子有一种本能的忌惮,平日里要是两个人住还好,要是一个人的话,我会做噩梦。” 俞莞之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却并不了解他父亲的死因,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里有不平常之处。 但她没深问,应承道:“好,只是这个离沪市医科大学不要太远,多远才算不太远?” 卢安说:“走路20分钟左右。” 俞莞之把这些要求记在心里,随后从包里拿出两份协议:“和上次的合同内容基本一致。 只是画画分成有所变化,由从前的五五分成,变成现在的三七分成,你七,海博三,你过过目。” 卢安有些意外,说好年后签订新合同的呢,没想到提前了两月,不过他也没矫情,接过合同一页一页地读了起来,细细地看了起来。 大约过了20分钟,他拿出笔,在签名处签上字。 见状,俞莞之也在两份协议上签字,接着从包里又拿出一盒红色印泥,摁了大拇指印。 卢安有样学样,右手大拇指在印泥盒中按压几下,随后在签名上摁上指纹。 俞莞之把一份协议递给他,另一份收回包里,说:“除非特殊情况,这份协议今后不会再变动,希望我们一直精诚合作,完成我们共同的愿望。” 卢安慎重地表态:“让中国现代绘画站在世界舞台中央。” 俞莞之会心笑笑,好玩地盯着他眼睛。 对视两秒,卢安默默移开视线,打开车门说:“你有事就先去忙,我等会也要走了。” 俞莞之收回眼神,问:“要不要让陆青送你?” 卢安立马把迈出去的右脚收回车内,一屁股坐好道:“送,当然送,有便宜不沾是傻瓜。” 俞莞之对陆青说:“先送我去伍丹那。” ps:明天回复8000以上更新。 (本章完) 第197章,别问我,你问她 卢安小有洁癖,连着漱了两次口后,用手心哈了哈气,感觉没什么异味了,但挤满牙膏,又漱了一次,刷的很认真,不放过口腔里的任何一个角落。 一直旁边陪着的黄婷这时说:“应该很干净了。” 卢安嗯一声,把泡沫吐掉,牙刷丢垃圾桶里,随后用清水咕噜了口才算完事儿。 离开时,黄婷弯腰清理了一遍垃圾,扔到外面走廊上的大垃圾桶里,最后洗个手,跟着他回了包间。 此刻的203最是热闹,快要醉倒了的刘嘉泉在做最后垂死挣扎,正跟唐平拼酒,大家的注意力没放在回来的两人身上。 不过姜晚是个例外,等到黄婷坐下,就伸手挽过她细声问:“班长怎么就醒了?” 黄婷说:“他喝多了,吐了两次。” 视线在卢安身上打个来回,姜晚又问:“你陪在他身边,他有感动到没?” 黄婷可爱的鼓了鼓气,道:“有吧,但不会多。” 姜晚一脸迷惑。 黄婷犹疑了下:“他告诉我,他不是一个好人。” 姜晚不由又瞄一眼卢安,陷入沉思,过了会才问:“他这是在打预防针?还是在拒绝你靠近?还是单纯地试探你?” 黄婷沉默,恍惚良久才再次轻声开口,“我不知道。” 姜晚瞅着她眼睛,苏觅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逝,但不忍心讲出来,只是问:“如果真像阿娟那样说的,班长心里有人,那伱怎么办?” 想起两人在包间的拥吻,黄婷侧头跟她对视:“阿晚,你相信缘分吗?” 姜晚怔了怔,“我信。” 黄婷慢声道:“我也信。” 听到这话,姜晚不再问,倒两杯啤酒说:“小学的时候,我觉得有一个小男孩很好看;可上了初中后,我的审美又落在了另一个男生身上。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心灵很脏,直到后来我在书本上看到一句话“一个人成长分几个阶段,每个阶段又相对是独立的,审美观和人生观一直在不断重塑”,我这才从自我否认中走出来。” 说罢,姜晚拿起酒杯,“来,我们姐妹俩干一杯,我永远支持你。” “谢谢。”黄婷同样端起酒杯。 就在这时,瘫倒在地的刘嘉泉爆了一个猛料,说看到方云和一个女生一起看电影。 这种新鲜八卦最是能挑起大家的兴趣,果然放过刘嘉泉,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方云。 知道今天无可幸免,方云倒是直率:“我和她是军训时认识的,她是法学院的。” 卢安记起孙龙说过的话,问:“对方叫董咚咚?” 方云回答:“就是她。” 听到董咚咚这名字,包间里的众人没什么特别印象,但这并不妨碍大伙的热情啊。 “你们谁主动的啊?” “谁约的谁啊?” “女孩多高啊?” “哪里人啊?” “有没有照片?” “到哪一步了?” “牵手了没?” 无数个问题抛过去,一下子把方云给问懵逼了,花了很多时间才回答完,还在互相了解阶段,最终能不能到一起还难说。 卢安有些意外,对方竟然是自己老乡,宝庆下面的邵东县人。 黄婷问他:“邵东离你们家很远吗?” 卢安告诉说:“邵东和我们家是两个极致的方向,蛮远的,坐中班车要四五个小时,中间要转2趟车。” 就着“董咚咚”这个话题,俩宿舍人各抒己见,纷纷出主意帮方云早点拿下对方。 意见五花八门,太多了,把方云绕晕了,最后这牲口大喊问卢安:“卢哥,这里你对付女孩子最有办法,你帮我出个主意啊。” 卢安眼皮跳跳,还没等他回话,周娟已经抢先开口了:“方云,你看我哥主动追过女生没?” 方云歪头想了想,摇头:“好像没有?” 周娟笑嘻嘻道:“那不就得了,你要是想对女孩子有办法,长得跟我哥差不多就成咯。” 方云听得气泄,来一句:“这不能怪我啊,是我妈不争气。” 众人乐了,又群策群力,贡献主意。 卢安说:“你想和她在一起,得摸清楚董咚咚的喜好是什么,这样才能对症下药。” 方云回忆一阵:“滑雪,她说她有一个梦想,想在瑞士阿尔卑斯山滑雪,留下自己的足迹。” 大家有点懵,一个湘南人,一年雪都见不到几次,怎么会有这么个爱好呢? 竟然还把梦想延伸到国外去了,这可才1992年啊。 这顿饭吃得尽兴,直到晚上8:30才撤,刘嘉泉喝醉了,一大伙子人费了老大力气才把他搀扶回校内。 李师师还打趣刘乐乐:“找男朋友不能找这么大块头的,太累人了。” 刘乐乐一时没听懂,“大吗?我觉得还好呀,我就喜欢这款的,有安全感,有满足感。” 正喝汽水的周娟听得差点呛到,“乐乐,你要注意锻炼身体嘞,不然一碰就碎。” 刘乐乐终于反应过来了,呸一句,羞得说不出话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等到前面那拨人走远一点,周娟悄悄问卢安:“哥,阿婷什么时候才能正式成为我嫂子。” 卢安仰头望天:“这个问题啊,别问我,问黄婷。” 周娟扭头问黄婷:“阿婷?” 黄婷笑看他眼,学着说:“别问我,问你哥。” 周娟转而看向姜晚:“他们俩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姜晚说:“这个我不知道,你问他们俩。” 周娟原地跺脚,快要疯掉了。 接下来一段日子,卢安每天准时上下课,跟这些真正的天之骄子在一起,就算前世自己是个大学教授,那也不能太过松懈,不说像他们天天拿着书本啃,去图书馆钻研,但至少该学的还是要学。 有时候他忍不住感慨:谁说读书厉害的就是死板呆子,你看看这一个个的,平时喝酒打球吸烟、甚至荤段子,无所不精,但不耽误人家学习啊,一有空就拼命学,死命学,班上50人竟然有6人已经明确了出国志向。 这才大一第一学期哪,哎,真他娘的卷! 星期四,英语角。 一身笔挺的曾子芊向卢安汇报:“老板,金龙鱼油在金陵这边的代理商我们拿到了。” 卢安有些小惊讶:“这么快,一个星期没到就弄好了?” 曾子芊说:“本来有一些实力强大的竞争对手,但不知道初见耍了什么手段,那些人露一面就不见了,而且我们康师傅牛肉面经营得有声有色,金龙鱼油厂家考察过后,给了很高的评价,就顺利签下了合作协议。” 说着,曾子芊递过一个袋子,里面是剩余的两万块钱。 卢安没矫情,接过放包里,嘱咐道:“虽然多了个金龙鱼油,但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过你平日里还是要多多监督初见他们,现在日子好起来了,可别犯浑。” 对于那些竞争对手为什么消失了,见识多广的卢安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是咋回事,只是目前局势还在可控范围内,自己也是既得利益者,所以就睁一只闭一眼。 要知道这年头草莽江湖当道,虽然他一直要求手下人的走正道,但他明白得很,手段太过光明正大,往往就代表失去机会。 不过该约束的还是要约束,该敲打的要敲打,等过个几年,不论是股市也好,实业也好,互联网也罢,找个机会弄一笔,这辈子肯定吃穿不愁咯,没必要现在急吼吼地给自己形象留下污点。 聊完正事,曾子芊跟人用英语交流去了,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是这里的常客,有了自己朋友和熟人。 要离开时,他意外地碰到了陈麦,她身边还跟着一男两女。 陈麦冷瞅眼他,径直走了过去,好巧不巧坐在了他刚才的位置,然后听曾子芊跟别人用英语聊天。 嘿,这凶妞,冷的很,你还欠我钱呢。 即使她欠自己钱,可卢安也生不出去讨要的想法,他也怕啊,怕落得个那些男生的下场。 自己是会点拳脚功夫,但在这场合施展不开啊,对女人更是用不上。 回画室的路上,卢安在想,眼看已经是12月份了,不到一月就是93年,现在报纸上到处充斥着下岗的新闻报道,他也急欸。 现在账户上躺了400多万呢,通货膨胀却是一年比一年凶猛,这些钱放银行里好像也不是办法,得找个机会用出去才成。 貌似,好似,脑筋一直在不停打转,就是没想出什么好的门路。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不停耕耘,《自然颂》快画完了,卢安立在画架前细细端详了会,很是满意,随后拿起画笔收尾。 晚自习过后,叶润来了一趟,带了点水果来,先是在旁边看了会,接着说:“我钱用完了。” 卢安顿时开心地奚落道:“老天爷待我不薄啊,我等你这话很久了,终于等到了,之前我还纳闷来着,你那钱包怎么这么经用?买米买菜买油,不会是活要面子死撑吧?” “你是土财主,我可不敢跟你客气。”叶润一幅要钱理所当然的样子。 卢安笑笑,画笔指了指电视机抽屉方向,“钱在下面第二个抽屉里,家里钥匙你也有,你以后自己随拿随用,别次次问我。” 叶润走过去,蹲下身子,拿出钥匙打开锁,但看到里面足足有2万多块时,她回头问:“这么多钱不存银行?你就这么放心我?” 卢安头也未抬,专心作画:“我说过,在南大我暂时只信你。” 叶润抽出100,随即把抽屉锁上,起身对他说:“要是哪天你跟哪个女生确认关系了,告诉我,我把钥匙给她。” 卢安摆摆手,道:“这你就不用多想了,咱老卢虽然是个花心萝卜,但分得清好歹,正所谓流水的女人,铁打的小老.” 他瞄她眼,见她开始瞪眼睛了时,笑呵呵不往下说了。 这是他的真心话,关系没到一定程度,就算上了床他也不会把对方随便往画室带。 而之所以对叶润如此放心,甚至比对自己还放心,那是前生她用一辈子证明了什么叫人品,让他十分信服。 见他态度坚决,叶润不再提,换个话题问:“这幅画今晚能完成吗?” 卢安说:“快了,大概两三个小时就可以了。” 叶润看看时间,两三个小时就是凌晨了,于是对他说句“我给你炒个牛肉哨子,你到时候自己下碗面条”,就去了厨房。 卢安诶一声,心道好不容让她给自己做菜了,鬼才把钥匙收回来。 (本章完) 第198章,直觉危机 从厨房出来,叶润嘱咐:“按你的口味,牛肉哨子多放了些辣椒,晚上要是饿了就自己下碗面条吃,你爱的葱也帮你准备了,切碎用一个饭碗装着,打开冰箱门就可以看到。” 听到这话,卢安有些恍惚,好像前生的某个场景重现一样,他突然偏头说:“今晚这画结束,心情好,伱留下来陪我喝点儿。” 叶润古怪地看他:“留下来我睡哪?” 卢安想也没想,脱开而出:“还能睡哪,当然是睡我床上。” 叶润靠着沙发说:“睡你床上?切!你这床狗都嫌弃,也只有像黄婷这样不知你底细的人才会飞蛾扑火。” 视线在她身上打个徘徊,卢安气死人不偿命地回击:“我看你也别切了,你现在嫌弃的这个床啊,将来你可能高攀不起咯,后面越想爬上来越难。” “混蛋!”叶润白他眼,迈开大长腿往门口走去。 卢安瞄了瞄,继续低头作画。 经过坚持不懈地奋斗,凌晨12点过,《自然颂》终于画完了,画完后有些喜悦,也有些空虚,下意识要给俞莞之打电话,才发现现在时间点不对。 他娘的这是魔怔了咧,分不清时间。 起身去淋浴间冲个澡,才想着去查看bb机,已经有老半天没看了,总感觉自己错过了些什么? 拿过一瞧,嚯,竟然真的有人才call自己。 而且这号码咋还这么眼熟呢? 找出电话本,一一翻阅,发现是陈龙家的座机号码,清池打来的? 核对一遍,确认是清池姐打过来的后,他心情莫名地开阔,说话算话嘛,前几天说得空就打过来,没想到真找自己了。 嘴里哼着调子,卢安去厨房下了一碗面条吃,暗暗在想,要不要让俞莞之出面,把电话的事情解决下? 奶奶个熊的!这年头的人就是拽,有钱都办不来一个电话,还好独栋小院用的是俞家产业,有现成电话,要不然这个样子去申请,何时才有着落?那批发生意还做个鸟啊。 有些心动,可下一秒又放弃了,好钢用在刀刃上,这种小事就不麻烦这根粗大腿了,毕竟人情这东西用一次它就在无形中少了一次。 生活经验,细面条4分钟出锅,宽点的面条5到6分钟就软烂了,那种刀削面好一点,在水里能持续10多分钟。但命运终究是标注好结果的,假如你是面条的话,熬不过锅。 面好了,捞出放碗里,撒点小老婆牌葱花,再到上面盖满牛肉哨子,稍微搅拌一下,香喷喷的,完美。 牛肉在高压锅里炖了个把小时,贼鸡儿入味,可惜叶润同志傲娇的很呐,不然对饮一杯,那生活不谈了,滋滋地美。 吃饱喝足,睡个好觉。 “tingting” 次日,天还没大亮,卢安就被bb机吵醒了,懒懒地伸手拿过一看,是沪市号码。 不会是清水吧? 沪市自己认识的人里,除了俞莞之、伍丹和丁超外,就清水在那里读书了。 这般想着,他一咕噜坐了起来,这姑娘平日里都是同自己往来书信,今天怎么想起call自己了呢?还这么早? 莫不是有事? 带着这种想法,他匆匆洗漱一番,一路小跑来到外面公用电话间。 拨号,等待. 电话刚响就通。 “喂,是清水?” “嗯,是我。” “这么早给我电话,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事情太过反常,他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开口询问。 想起昨晚上做的梦,梦里他在南大找了女朋友,孟清水就心里堵得慌,一晚上都失眠没睡着,所以一大清早就打电话来了。 本来有很多想问的,有很多想说的,可一听这朝思暮想的声音,孟清水那浮沉不定的心思一下子落了地,她压下自己的心绪,努力镇定地说:“没事,我就是好久没给你打电话,突然想给你打个电话。” “真没事?” “嗯。” 卢安松了一大口气:“没事就好,这么早call我,担心坏我了。” 听到这关心的话语,孟清水有点内疚,笑吟吟说:“对不住哪,下次我换个时间。” 卢安心说,没有下次哎,让我再自由自由,但口头却说:“也没大碍,就是大早上人家电话老板没开门,怕没能及时回复你,让你等急了。” 路过的老板给他一袋瓜子,好想说:我就靠你养活了,你就算半夜来打电话,就算我在熬夜打扑克,我都要开门啊。 离开宝庆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电话,前后足足打了半小时有多,这情况让那个旁边的老板和老板娘喜笑颜开。 临挂断前,孟清水忽然问:“你们元旦放假吗?” 卢安想想:“不知道诶,你们呢?” 孟清水说:“一天,你过来看我好不好?” 卢安琢磨:“我可能也只放一天,不过到时候再看吧,有时间我就过来。” 结束通话,他总结觉得怪怪的,可原地思考了许久,也不知道怪在哪里? 第二个打给俞莞之,她好像猜到他的目的:“《自然颂》好了?” “昨晚画完了。” “好,我让陆青过来拿,我这边有点事走不开。” 正事办完,卢安说起了清水的事,“刚和清水打了电话,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你有空了帮我去看看。” 俞莞之看看时间,7:03 她下意识问:“这么早?” 卢安说:“这正是我担忧的地方。” 俞莞之说:“你别走,等会我给你电话。” 说完,她就挂了,打到了沪市医科大学校长家里。 十多分钟后,卢安再次接到了她的电话。 俞莞之说:“根据清水的老师反应,一切正常,她在学校非常努力,在学医方面很有天赋,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不等他回话,接着俞莞之又讲:“等我忙完手头的事情,下午亲自过去一趟。” 卢安没客气:“麻烦你了。” 俞莞之一笑,挂了电话。 等到她放下大哥大,对面正在吃煎饺的伍丹问:“卢安?” “是他。” “这个叫孟清水的,和卢安是什么关系?” 脑海中晃过孟清池,俞莞之摇头:“我无法准确定义。” “哈!” 伍丹听笑了:“头一次见你这样说话,卢安是不是在南大有对象了,所以惹得人家担心?” 俞莞之抬头:“根据是什么?” 伍丹戳戳筷子:“直觉,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很可怕的,我想孟清水要是本身没事的话,那就是有了一种危险直觉。” 俞莞之若有所思,稍后说:“有道理。” 伍丹好奇:“他在南大很受欢迎吧?” 俞莞之直击要害:“有事就说。” 伍丹问:“他对你有没有想法?” 想到他不敢和自己对视,怕闺蜜没完没了,俞莞之选择避开这个话题,“他在南大碰到了心仪的女生。” “哦,你见过没?” “没见过,但我能猜到是谁。” (本章完) 第199章,怀疑,认知自我 第三个电话打到“舅舅”陈龙家。 “喂,你好,哪位?” 一个中年女声。 “你好,我是卢安,找下清池姐。” 那边的人扭头喊孟清池接电话,说有个叫卢安的找你。 “小安。” 十来秒后,孟清池拿过听筒。 “清池姐,最近很忙吗?” “嗯,在学校和医院来回跑,确实比较忙。” 卢安试探了几句,见孟清池不给予回应后,就没再往男女方面聊,而是就着生活琐事唠叨。 他发现了,只要不谈男女感情,清池姐还是那个清池姐,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很是关心他。 40分钟打下来,两人有说有效,有唠嗑不完的话题,最后还是时间到了,该去医院报道了才挂断电话。 见她电话打完,舅妈问孟清池:“清池,这个男生隔三差五找伱,是不是在追求你?” 孟清池心跳了一下,这事虽然是真的,但她必须敷衍过去,不然家里人知道了,那不得了。她没法向家人交代。 一边出门,她一边把卢孟两家的关系的解释了一遍。 没想听完后,舅妈拍下额头说:“原来是他呀,我听你妈和你哥提过几嘴,说清水很喜欢他,也是为了他才去的沪市,对不对?” 孟清池没否认,“清水确实钟情于小安。” 舅妈八卦道:“有照片没?” 自己房间倒是有他照片,但孟清池知晓不能说,舅妈好歹也是雅礼中学的副校长,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早成精儿了,一有风吹草动就能顺藤把根底摸出来。 她摇了摇头:“这边没有,我们几个人的合照都留在宝庆没带过来。” 舅妈听得有些遗憾,最后嘱咐:“下次有空带过来,让舅妈瞧瞧,看看能把清水魂迷没了的男生到底长啥样?” 孟清池莞尔,只得在口头上应声好。 分开后,她在思索,看来以后不能让小安把电话打到舅舅家里来了,不然早晚得暴露。 但走几步后,又否认了这一想法。每个月还是要在舅舅家里跟小安通一次电话,要是断得太过突兀,才容易引起人怀疑。 想到小安,她抬头望了望东方,那里有刚刚升腾的朝阳,金光灿烂,把四周的云彩都染红了,他在南大应该很受女生青睐吧? 在路口站了会,直到这外甥女身影见不着了,舅妈才收回心神往回走。此时家里已经没人,都上班去了,她径直走到茶几跟前,拿起电话打到宝庆,打到宝庆人民医院。 “妹子,你现在忙不忙?” 电话一接通,舅妈就这样问候李梦。 李梦把包放桌上:“刚到办公室,嫂子你今天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事?” 舅妈试探问:“没事,我就问问,上次你跟我说清水喜欢一个叫卢安的男生,两人如今关系怎么样?在处对象吗?” 李梦奇怪:“咦,你今天怎么想着问这个事了?” 舅妈讲:“今早清水打电来家里,我们一家子都轮流跟她聊了蛮久,挂完电话后我突然就想到了这茬。 你说,出落得这么好一丫头,却从初中开始喜欢一个男生,我这好奇心都被勾起了,心血来潮地,特想看看对方长什么模样?” 李梦发自内心地欣赏小安这晚辈,顿时夸赞道:“模样没得挑,比振海年轻时还生的好。” 听到这么评价,舅妈也不意外,清水这么出众,要是喜欢一个面相普通的男生,她才会觉得不太可能。 再次问:“两人关系如今怎么样?” 李梦估计估计:“应该还不错,具体的我也没好多问,毕竟清水大了,却又还没毕业,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有些事现在还不好问得太过明白。” 舅妈自己也有两个女儿,这一过程她很是感同很受,很是能理解,稍后说几句后拐到了孟清池上: “刚才你口里的宝贝卢安打电话到我家来了,跟清池聊了有40多分钟,看样子两人关系极好。” 李梦笑说:“你说清池和小安呀,那关系要是不好我才担心哩.” 一通讲,李梦把卢家的变故,把闺蜜临终遗嘱,把大女儿代自己照顾了小安很多年,都简单说了一遍。 一五一十听完,舅妈没再提这事,转而说起了家长里短,随后找个合适时机终止聊天,匆匆往学校赶。 舅妈压下了怀疑,李梦却在办公室嘀咕了起来。 某一刻,她拿起听筒打算问下陈维勇,问下小安在南大的情况? 可号码才拨一半,她又把听筒放了回去,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急飕飕的,容易在朋友面前闹笑话。 … 另一边。 卢安心情极其复杂地往学校走。 他在反思。 自己再世为人,对清池姐地追求,对清池姐的爱意表达足足早了5年,是不是自己太过于自私?太过于张扬?太过于直接? 完全没顾忌清池姐和清水的感受,才导致这一局面出现? 或者,自己前期感情和暗示没铺垫到位,重生一回来就激动地对清池姐表示欢喜,又搂又抱,没给清池姐充分的缓冲和准备时间,才导致这样?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卢安都有些沮丧。 由于真心喜爱,他一直在尝试着干扰命运的轨迹,试图改变两人的关系,结果却事与愿违,它在往不好地方向发展,往不可控制地方向发展。 看来自己还是太心急了啊,冷静下来后,他这样剖析这一年多来的两人经历路程。 需要冷处理一段时间,根据清池姐的性子,他又得出这样的结论。 只有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再提情爱方面的事,清池姐才会重新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会刻意躲避自己,也许这才是将来寻得一丝曙光的机会。 试错失败,卢安不敢再继续莽下去,强迫自己换一种思路。 没意识走着走着,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了图书馆。 站直门口瞅了会,他最后走了进去。 别个来图书馆,都是拼命学习,拼命啃书,只有他干着和学习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每次都是查阅绘画资料。 在阅览室寻找一番,还是找的有关甲骨文资料,他这次尝到了甜头,打算继续深挖下去。 借了一本书,当他打算带出阅览室时,伸手浑身上下一摸,他娘的咧,发现没带借阅证,这就老郁闷了。 他拍拍脸,挤个笑容试着问:“阿姨,你看我也是阅览室老常客了,这次能不能通融下,我先把书借走,回头来补上登记?” 办公桌后面的阿姨快速打量一番他,无情地说不能: “南大学生每一个都是阅览室的常客,要是都像你这样,我这工作还怎么开展?” 这话说得没毛病,说得有理有据,卢安一时语塞。 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打算把书本还回书架的时候,没成想,转头就碰到了苏觅。 相视一眼,卢安向她点了下头,以示招呼,随后越过她往书架方向行去。 苏觅静了静,主动说了自两人认识三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 “你是借书?” 卢安停下脚步:“对。” 苏觅把自己要借的两本书放登记桌上,“一起吧。” 卢安有些小惊讶,由于对方是待人一向比较冷淡的苏觅,他刚才都懒得开尊口提着这事,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帮忙了,看来这三个月的认识没白费啊,倒是有意外收获。 自己有需求,他从矫情,回身把书本跟她的放一块。 出示借阅证,登记,两人各自拿着想要的书走出了借阅室。 来到楼道口,卢安和苏觅默契地互相看了看。 他抬头望向楼上的自修室:“李梦苏同志今天给我占了位置没?” 苏觅说:“占了。” 卢安收回视线:“那我跟你上去看会书。” 苏觅浅浅一笑,抱着书本安静走在前头。 还是老地方,还是老位置,李梦苏的包在,但人却不见了。 见他盯着座位打量,苏觅猜测道:“应该去了厕所。” 卢安拉开凳子,坐了下去,见到她不是看刚借来的两本书,而是从包里拿出一本《平凡的世界》,于是顺嘴了一句:“你喜欢这书?” 苏觅回答:“还好,我比较书里面的生活气息。” 卢安问:“你最喜欢书里哪个人物?” 苏觅掀开眼帘:“你也看过?” 卢安回答:“看过十来遍。” 这是他的真心话,这书他比较喜欢,经年摆在床头柜,前生他自己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10次还是往少了说。 苏觅难得跟他多说了句话:“你喜欢书里的谁?” 卢安说:“田润叶。” 他最喜欢这个人物,除了跟这人物是书里最好看的外,她对少安的那份情犹如三月春风吹拂,润物细无声,令人感动。 没想到苏觅说:“我也最喜欢田润叶。” 巧合地喜欢同一个角色,两人不由相视一笑,她问:“你是不是也联想到了叶润?” 卢安点头:“还真是,要不是这本书没出几年,我都会认为叶润父母是看了这书才起得名字。” 就在这时,李梦苏的身影出现在了自修室门口,很快走了过来,苏觅同闺蜜寒暄两句后,全身心地看起了书。 尽管知道他正在被黄婷示爱,尽管自己努力对他不再往那方面想,可看到这个人,看到这个让自己唯一动过心的男人,李梦苏内心还是没来由一阵欣喜: “卢安,你来了。” 卢安玩笑道:“有段时间没来了,我怕再不来,你以后就不给我占位置了,所以今天特意赶过来在你面前露个脸,报个道。” 李梦苏说:“不会,咱们是朋友,而且帮你占座位只是顺手而为,又不用多花心思。” 卢安开口:“话是这么…” “嗯!嗯嗯!!…” 突然,桌对面那个胖妞又发出了警告声,翻白的眼珠子死死瞪着卢安。 卢安立马闭嘴。 闭嘴的同时禁不住想,要是陈麦那气场女王在这里,对方敢不敢这表情? 胖妞身高体壮,浑身散发出一股莫名地压迫感,李梦苏似乎有点惧怕对方,没好再说话。 在胖妞的统治下,接下来这个角落处于绝对安静,没人敢雌牙露嘴,甚至一个男生笔不小心落地上了时,都要下意识看向胖妞。 不过这样也好,大家安心做事,就连隔壁的一对情侣都不敢开小差了,学习效率那是嘎嘎地高。 沉浸心思做事,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这不,一晃眼几个小时过去了。 外面喇叭中传来了歌声,播放的正是这两年很红火的《男儿当自强》。 眼看身边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卢安合上书本对李梦苏和苏觅说: “一直帮我占位置辛苦了,到饭点了,两位女同志赏脸不,我请吃饭。” 苏觅拧开盖子小口喝水,没做声,等闺蜜做决定。 不过出乎她意料地是,李梦苏委婉拒绝了:“谢谢噢,今天有同学生日,中午我和觅觅约好了跟别人吃饭。” “这样子啊,那行,咱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吃饭。”卢安如是说。 李梦苏说:“好,那我和觅觅走了,再见。” “再见。” 卢安拿着没看完的书本走了。 李梦苏和苏觅等了会才走,也没去食堂,也没立即去吃饭,怕遇到了尴尬。 苏觅问:“放弃了?” 李梦苏茫然地点头又摇头:“我不知道。” 接着不等闺蜜回复,又低声道:“我只是觉得前段时间自己走岔了,当时由于太过喜欢他,一心想把他变成自己人,导致每次看到他除了开心欣喜外,更多的是紧张和不知所措,一言一行都小心翼翼地,压力很大。 而现在…” 往前几步后,李梦苏继续说:“而现在虽然仍旧止不住高兴,但我还是我,我更喜欢现在的自己。” 苏觅听得若有所思,稍后停住了脚步。 李梦苏同样立在了原地,视线落在前方卢安身上。 ps:今天一大早就去了中医院,本想早去早回,但没想到别人比我还早,拿到的挂号排位17,一直到下午才回来,抱歉。 看了下,这月写了25万多字,平均日更8000,算不上很努力,但还算好,下个月争取多写点。 ps不收费 (本章完) 第200章,清水的厉害 刚走出图书馆,卢安就碰到了司机陆青。 说实话,还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找这来了。 他问:“就你一个人?” 陆青回答:“上午俞小姐家里有点事走不开,我一个人来取画。” 卢安又问:“你吃过中饭了没?” 陆青直直地回答:“已经吃过。” 来到画室,等到她把《自然颂》打包要带走时,卢安叫住了对方。 问:“等会你是直接回沪市么?” 陆青回头,说对。 卢安指着沙发说:“那伱坐会,我跟你去一趟沪市。” 陆青放下油画,一言不发地坐到沙发上等他。 卢安先是洗个澡,尔后换了身衣服,还特意打理了一下发型才招呼对方出门。 金陵到沪市不是很近,这年头开车都要好几个小时。 为了赶时间,他饭都懒得吃了,直接买两个馒头、买瓶水,路过一摊位时,还买了一份5毛钱的千层饼。 好多年没吃了,千层饼的味道着实不错,可惜就是少了点辣椒油,要是到上面刷一层,那肯定贼鸡儿有食欲。 陆青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卢安问一句她就回一句,不问她就目视前方专心开车,真是憋受地蛋疼,郁闷的他最后索性眼睛一闭,直接一觉睡到了沪市。 “卢先生,醒醒,沪市到了。” 卢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外面天色不早了,夕阳已然落山,只留有一些余晖照耀着西边的云彩。 “几点了?”卢安打哈欠问。 “5:41,” 卢安四处打量一番,试着问她:“你现在急不急?要是可以的话,麻烦你送我去一趟沪市医科大学。” 陆青刚刚一直在等他发话,是去见俞小姐?还是去沪市医科大学? 当即道:“没问题的,卢先生。” 又在路上晃晃悠悠了好久,他一开始还对沪市街头的各种东西充满了新奇,可隔窗瞧了会后,渐渐就累了,相比于后世,现在很多东西都在塑造,让他属实提不起太大兴趣。 开学时来过一次,卢安跟陆青说声“谢谢”后,就熟门熟路地寻到了清水所在的女生宿舍楼下。 他这次之所以突然过来。一是想看看清水在这边的情况? 毕竟她是为了自己才来的华东,要是一学期真忍着不去看她,好像有点对不住她,也对不住老孟一家人。 二来嘛,他比较了解清水的性情,总觉着今天早上的电话有点奇怪。 思来想去一上午,他才琢磨过来,清水先是让自己来沪市看望她,可要是他拒绝后,这姑娘就有理由来南大找自己了,估计还会在元旦之前突然袭击,那时候要是和黄婷一不小心撞上了,他怕黄婷吃不消。 倒不是卢安薄情,偏向才认识几个月的黄婷,而是他太知晓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清水有多厉害了,黄婷要是像表面这么温驯,那绝对要吃挂,绝对扛不住第一波打击。 在宿舍楼门口环视一圈,卢安探头道: “阿姨,帮我叫下207的孟清水。” 宿管阿姨抬头瞅他一眼,心道又一个追求者,不过这男生面相气质都不错,但注定还是要败北,她就没见过这叫孟清水的姑娘下来过,也没见哪个男生有这么大面。 但在卢安的定定注视下,宿管阿姨还是打开喇叭喊: “207的孟清水!207的孟清水!楼下有人找” 喊完,宿管阿姨一脸可怜地看着卢安。 旁边进进出出的几个女生听到“孟清水”这三个字时,还特意瞄了瞄他,心态和宿管阿姨差不多,只是觉得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男生却把心思放在孟清水身上,要是放在自己身上多好哇,立刻马上跟他出去吃饭、约会看电影。 这孟清水是谁? 这栋楼的女生都知道呀。 听说其家里背景非凡,学校领导对其特别关照,听说她有未婚夫,对任何爱慕她的男生都不假辞色。 不过也只是听说,开学几个月了,从没有人见过这所谓的未婚夫到底存不存在? 以至于很多男生起了怀疑,于是慢慢有不怕死地开始试着追求她,但别说成功了,连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没有。 207宿舍。 一个女生进来说:“清水,这次来找你的男生质量很高哦,超好看,你应该下去见见,不然后悔终生噢。” 孟清水招呼进来的舍友吃水果,然后继续看书做题,对于男生一事根本没放心上,仿佛没听见似的。 跟她玩得最好的闺蜜冯希问进来的女生:“超好看?有多好看?难道还有清水男朋友好看?” 另一女生搭话了:“冯希你经常说清水有男朋友,到底真的假的啊?这么久了也不来看看,放着清水这么漂亮的女生在沪市,他真放心啊?” 冯希不厌其烦地说:“当然在了,只是人家在南大,那么远,坐车要半天,肯定不方便了,等要放寒假了,肯定会过来接清水的滴,到时候大家可以饱饱眼福。” 冯希说完,问清水:“清水是不是?” 孟清水笑吟吟地配合回答:“是!他本来想过来,我没让嘛,一个人太不安全了,我想过去找他,他同样不让,说寒假过来接我回家。” 本来按她性子呢,她是不想解释这么多的,但是大家都在一个宿色,情同姐妹,自己不能装的太清高,她深知怎么样同大家拉近关系这门艺术。 等了会,楼道口没出现身影,宿管阿姨好意相劝:“听说这姑娘有未婚夫,我看你是还算了,这楼的漂亮姑娘有好几个,要不你换个目标试试?” 卢安人麻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对于清水的忠诚,那他完完全全放心,和刘荟差不多,是一个非常洁身自好的人。 卢安对宿管阿姨讲:“麻烦阿姨再喊一遍。” 宿管阿姨看他的眼神更可怜了。 卢安说:“这样喊,加一句卢安找。” 宿管阿姨看他这么自信,禁不住问:“有效?” 卢安笑着说:“包准有效。” 这种厚脸皮男生还是第一次见,宿管阿姨再次打开喇叭: “207的孟清水!207的孟清水!楼下卢安找你.” 207宿舍。 听到喇叭声再次想起,刚最先开口的女生说:“原来那帅哥叫卢安啊,还真是不死心咧,也不知道是个哪个专业的” 听到“卢安”,正在吃桔子的冯希下意识转向清水,感觉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开学时送清水来宿舍的男生就叫这名字。 听到“卢安”,孟清水石化当场,然后下一秒把宿舍其她5人惊愕住了,只见她猛地站起身,刚才没啥表情的脸上全是激动地喜色,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梳理头发,整理身上衣服,还破天荒地涂上了唇膏。 尽管在舍友眼里,其头发和衣服已经很顺条了,但孟清水还是在镜子面前摆弄了许久,随后问冯希: “怎么样?我这身打扮怎么样?” 冯希愣愣地说:“挺好,挺好看。” 得到肯定答复,孟清水再次对着镜子查看一番,随后满意地出了宿舍。 其她4个女生懵了,没弄明白这是啥回事? 以往对帅哥爱答不理的清水,怎么被一个名字给惊动成这样? 一女生反应过来问冯希:“清水男朋友叫什么?” 冯希呆呆地说:“好像就叫卢安。” 哗啦一声,冯希的话音刚落,其她4位舍友站直身子,接着嘴里带着各种调侃往楼下溜了去。 冯希不甘示弱,口里喊“死妮子们,等等”,赶忙跟上。 正当宿管阿姨的同情心更甚几分时,楼道口传来快速下楼的脚步声,几秒后一个身影出现在大厅,出现在门口。 然后在宿管阿姨的傻眼中,孟清水在三米开外顿了顿,眼里全是喜出望外之色,接着孟清水这姑娘不管不顾,不管来来往往这么多女生看着,一个小跑,一个加速,径直冲到了眼前男生怀里,一把狠狠地抱住他。 小声呢喃:“卢安,你终于来看我了。” 被她抱个满怀,卢安没有一点意外,这可是她的招牌动作了哎,每次分别后的重逢,她都会以这种方式迎接自己。 前生记不得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今生这是第一次,看来历史轨迹真的很强大啊,低头瞅着坏里的女人,这一刻,他突然有点相信宿命论了。 十多双眼睛看着,卢安给足了清水面子,反手抱了抱她,回应道:“早上你打电话给我,我有点不放心,我就过来了。” 十足地抱了他十来秒,怀里的孟清水才微微仰起头:“辛苦了,坐了好久的车吧。” “嗯。” 卢安嗯一声:“转了三趟车,花了7个多小时,人都坐散架了。” 孟清水听得有些心疼,有些内疚,但更多的是开心,当即伸手挽住他手臂:“是不是还没吃饭,走,我带你去吃饭。” “哦,好。” 中餐吃的馒头千层饼,又坐了这么久的车,确实饿坏了,吃货卢巴不能得尽快吃上一顿好的。 眼看两人手挽手走了,宿管阿姨仰头望望星星和明月,暗道这是一个值得记在本子上的日子:12月9号,我眼珠子都被惊掉了,这栋楼的单身漂亮姑娘又少了一个。 等到两人走远,207宿舍的女生们问冯希:“是不是他?” 冯希盯着卢安的背影,“就是他,清水男朋友。” 一女生夸张地说:“原来清水真有男朋友啊,要是我有个这样好看的男朋友,我也至死不渝。” 天已黑,为了安全,也为了图方便,两人并没有走多远,就在校门口一家饭店吃的晚餐。 孟清水原本已经吃过了,但见到他实在太过兴奋,于是叫了一瓶啤酒陪他。 也不知道是谁在刻意走漏风声? 接下来20分钟里,一波又一波的男生女生出现在店门口,但都没进来,视线在卢安身上徘徊一阵后,就神情各异地走了。 其中女生除了惊叹外,更多的是窃喜,潜在情敌真有未婚夫啊,未婚夫还很给力,那自己心仪的男生就彻底没戏了,这是自己的大好机会。 而来过的男生脸上尽是沮丧之色,孟清水果然有未婚夫,传言不是传言,它是真的,这一刻,他们感觉心死了。 吃完她夹的菜,卢安打趣道:“不错,看来蛮受欢迎。” “哪有嘛。” 孟清水眉眼弯弯,“我听叶润讲,你在南大才瞩目呢,我都后悔了,当初就应该去南大。” 卢安不动声色问:“你跟叶润有联系?她还说了什么?” 孟清水满面笑容地给他夹菜,不回答。 卢安一时也拿捏不准这姑娘是在而诈胡自己,还是真跟叶润有联系? 但以叶润的性子,就算自己真在南大谈恋爱了,她也不一定告诉别个啊。 卢安说:“南大没你喜欢的医学类专业。” 孟清水笑意盈盈地道:“我算过了,从25岁开始工作,到60岁退休,一份事业最多维持35年。但一个爱人可以白头偕老,我当初好糊涂。” 卢安汗颜,还好你当初没这般想,不然以她的理科成绩,还真是甩不掉她。 从饭店出来,由于不太早了,两人先是去的酒店。 一进酒店,孟清水就对前台讲:“你好,开个双人间。” 卢安站在清水背后猛使眼色,左手比一跟手指,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夹了100块钱。 服务台看得好笑,视线在哪100块钱上停留两秒,笑着对孟清水说: “对不起哦,今天酒店住满了,只剩下了一个单人间,两位要吗?” 不错,看来这服务员是误会自己意思了,以为自己想和清水上床。 其实么,以他对清水的理解,要是开双人间,她肯定不避讳跟自己住一晚。 要是单人间的话,碍于女孩子的矜持,她今晚会回宿舍。 如果对清池姐没想法,他渴了这般久了,一定会抓住任何机会尝尝肉滋味啊。可是他知道,只要今天碰了她,这辈子就彻彻底底跟清池姐无缘了。 孟清水转身问他:“没双人间,要不要去其他地方看看?” 不过没等他回复,她又对前台说:“就要这间,帮我们开了吧。” “好,请稍等。” 前台很是熟练,不一会儿把房卡给了她。 等到清水转身走向楼梯口的时候,卢安同前台对视一眼,眼疾手快地把100放在台面上,接着快速跟上。 前台把100收进自己裤兜,食指摸了摸鼻子,目光落在两人背影上,一时也摸不准这一男一女睡一晚,倒底是谁占了便宜? 房间在3楼的背面,晚上听不到车子声音,很是安静。 卢安放下包问:“你怎么又改口了?” 孟清水沿着房间走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告诉说:“听室友讲,附近这一带这家酒店服务最好,也最安全。” 卢安点点头,这很说得过去。 她站在窗前望了望外面街道,过了会把窗帘拉上,走到他身边羞涩地问:“今晚要不要我陪你?” 四目相对,卢安脑筋急速转动。 这话是真心? 还是试探? 试探自己有没有跟清池姐发生过关系? 试探自己跟清池姐走到哪一步了? 她明白,要是自己真跟清池姐发展到一定程度了,肯定不敢再碰她。 这是第一个试探。 而第二个试探就是,自己在南大有没有女朋友? 原因很简单嘛,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了,还不知道羊皮下住着一头狼,还以为自己是单纯地那个卢安,那个保守的卢安,对爱情对另一半很忠贞。 在清水的视角里,虽然他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姐姐,但她也只是以为他从小缺乏母爱,所以有恋母情结。 思绪到这,卢安眼里涌现出一丝期待,期待夹杂着一丝紧张,还有一丝担忧: “这样…你这样会不会影响不好?我是说对你。” 他这话很有学问的。 没直接说“好”,要不然把清水给架住了,她说不得不好直接拒绝,就真留了下来,那他得哭死去。 而是以她立场关心她,很想要她住下来,可又很在乎她名声的样子,她就完全可以顺手推舟回学校。 果然,孟清水盯着他眼睛分辩一会后,内心十分欣喜。他不拒绝自己留下来,看来跟姐姐还没到那一步嘛,在南大也很自持嘛,她对自己的身材很自信,只要远离姐姐,在这封闭环境下,年轻气盛的卢安肯定把握不住。 孟清水又伸手环住他腰腹他说:“你坐一天车肯定累了,先去洗个热水澡放松放松,等会我带你去校园里走走。” 卢安几乎秒懂,带自己校园里走走,她是做给医科大学那些校友看的。 意在告诉大家,她孟清水有男朋友,很优秀的男朋友。 “嗯。” 卢安松开她,拿出换洗衣服进了淋浴间。 孟清水眼睛落在磨砂玻璃门上,听着里面哗啦啦地水流声,没来由地,身体中有一股异流经过。 这时这刻,她竟然幻想他出来一把抱住自己,就地亲吻自己,要了自己,那样她就再没有后顾之忧,姐姐最终还是亲爱的姐姐。 想着想着,越来越情难自禁地孟清水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坐在床沿,伸手在白色被褥上轻轻抚摸着,眼里有些不舍,还有一些不甘。 要是双人床,她今晚会选择留下来。 可是单人间,她是一个女人,一个未经人事的女人,言语上可以让他吃瘪,但行动上不能让他真看轻了。 尽管她很在乎他,这么多年了,早形成了一个信念,只要自己有的,他如果要,就给,毫无保留地给。 可他不开口要,就代表自己不能主动上他的床,就代表他对姐姐还没彻底死心。 思及此,孟清水视线再次落到来了浴室门上,不同于刚才的欲望升腾,现在反而清澈明亮。 看他手里拿着脏衣服,孟清水起身说:“脏衣服用袋子装好,我拿回宿舍洗,寒假再给你。” 见她已经开始折腾了,卢安也没拦着,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跟着出了酒店。 接下来半小时,两人漫步在沪市医科大,把里面细致地逛了一遍,孟清水充当导游,一路都在替他讲解。 路过宿舍区时,好多男生女生在阳台上看到了两人,不认识清水的还好,那些认识清水的,立马小声惊呼:快来看,孟清水和他未婚夫。 这一晚上,爱慕孟清水的那些个男生集体失眠了,脑海中一直在回放一个念头:在女生宿舍楼下,孟清水忽然转身垫脚亲了她未婚夫脸蛋一下. 那幅喜不自禁的样子,完全不是被要挟的,完全是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 217宿舍。 看到孟清水提着一袋子男生衣服回来,5人齐齐失了神。 好半晌后,消化完的一女生忍不住问:“清水,这是卢安的衣服?” 孟清水脸红红地嗯了一声。 这一晚上,女生宿舍都在疯传:对异性一向敬而远之的孟清水竟然在给她男人洗衣服. 第二天,这一消息传到了班上男生耳朵里。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那些还抱有侥幸心理的男生彻底断了念头,纷纷把目光瞄准和孟清水一个级别的单身女生身上。 (本章完) 第201章,我家黄婷豁出去了啦 “tingting” 才离开沪市医科大学,卢安的bb机就响了。 他以为是俞莞之,接过掏出一瞧,竟然是金陵的号码。 做生意的都是人精,大学校门口不缺公用电话,他就近找一家走进去,可惜人满了,最后只得转向一家杂货店。 “你好,能借你的座机打个电话吗?” “长途,还是本市?” “金陵。” 老板打量一番他的穿着,见他手里有个bb机,顿时不担心没钱跑路了,于是把座机推向他点。 但就算是这样,老板也不敢离开卢安,他妈的这个月都已经被跑3单了,亏麻了。 拨号等待 电话很快就通。 “喂,你好,哪位?” “卢安,是我。” “黄婷?” “嗯,伱在哪?今天下午怎么没来上课?”黄婷关心问。 “哦。” 卢安哦一声,回答:“我在沪市,来这边有点事。” 他本来想说在租房的,可一想到李亦然那二货在教师公寓也有租房,立马说成了沪市。 黄婷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卢安脚有点累,靠着桌子说:“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事?” 黄婷静默片刻,道:“明天是12月10号。” 卢安有些蒙,这日子有啥好提的? 思考几秒后,他开启了套话模式,模糊回答:“我知道,这是你重要的日子嘛,我会赶回来的。” 果然,黄婷下一秒惊喜问:“你记得我生日?” 原来是生日,卢安说:“本来是记不得的,但上次吃了你口水后,我特意去辅导员办公室翻了翻学籍卡信息表,把你生日暗暗记在了心里。” 一句吃口水,黄婷脸都被说红了,可爱地含气鼓了鼓腮帮子,右手指头在电话上轻轻划拉几下, “那你赶回来,会不会影响你在沪市的事情?” 卢安答非所问:“那你想不想见到我?” 黄婷羞意更胜几分,自我打气许久,才鼓起勇气回答:“想。” 接着不等他回复,又补充一句:“你要是忙不过来,就先忙,不要特意赶回来。” 卢安道:“那多不好,你生日这么大的事。” 黄婷说:“没关系,以后每年都有生日,你到时候陪我过。” 卢安眼皮猛跳:“每年陪你过,你这是想干什么?” 黄婷低头浅笑,右脚尖有一下没一下踢着墙壁,整个人仿佛置身在开水中一样,滚烫滚烫的: “卢安,我喜” “喂?喂?你听得到吗?黄婷你还在不在?.老板,你这电话咋回事,通话咋突然断了?” 在老板一脸懵逼中,卢安把电话挂了,然后指着一包华子说:“来包烟。” 老板望着他,还没回过神。 卢安不动声色拿出100放桌上。 见钱眼开,老板立马回过神了,回身拿了一包华子给他,随后打算结账。 卢安摆摆手制止,把烟拆开,递一根过去,自己也叼一根放嘴里说:“不急,还没打完。” 老板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燃,问:“你是沪市医科大学的学生?” 卢安点头又摇头:“新来的辅导员。” 老板吸口烟:“难怪面生。” … 另一边。 黄婷握着听筒,迷糊在那,过了好会才放回去。 见状,边上等待的姜晚走近问:“阿婷,就打完了?” 黄婷说:“他电话出了故障,中途断了。” 姜晚问:“他知道你生日吗?” 黄婷抿了抿嘴:“他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不过我顺着他的话告诉了他,让他知道。” “啊?” 姜晚啊一声,惊讶问:“怎么回事?你都快把我绕晕了。” 黄婷把刚才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姜晚听得无语,调侃道:“看来我们家阿婷冷静了10多天后,终于打算发起最后进攻了。” 黄婷目光落在座机上,没做声。 姜晚问:“班长怎么去了沪市?他在沪市干什么?” 黄婷回答:“他说有事。” 姜晚又问:“他一个大学生突然跑去沪市做事,这话你信几分?” 黄婷没有任何犹豫地答道:“只要他说的,我都信。” 姜晚揶揄:“是不是没当面拆穿他之前,都信?是不是还爱着他之前,都信?” 黄婷手指戳了戳她,慢慢声声说:“不许你这么编排他。” 姜晚忍俊不禁,伸手挽住她胳膊:“你呀,这是爱屋及乌哩,卢安真有福气。可惜我不是个男生,不然要跟他抢一抢。” 黄婷说:“你抢不过他的。” 姜晚不信:“凭什么?我们天天在一起,还抢不过他?” 黄婷眼睛闪了闪:“你要是个男生,他肯定不会让我跟你接近。” 姜晚呛她一句:“他说的话你就听啊?” 黄婷嗯一声,笑说:“听啊。” 姜晚彻底服气了,“走吧,不太早了,结账我们回学校。” 黄婷说:“再等等,他可能还会打过来。” 姜晚问:“你怎么知道,要是没打过来呢?” 黄婷没反驳,只是静静地等待。 功夫不负有心人,卢安掐着心里时间,适时打了过来。 卢安开口解释:“黄婷,刚才电话线路被老板的淘气儿子给用剪刀剪断了,你之前想说什么来着?我没听到,你要不再说一遍?”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黄婷哪还有心气说,转口:“有些晚了,你早点休息,另外在沪市那边,你要注意安全。” “好,我知道了。” “那、那我挂了。” “你和谁一起出来的?” “阿晚。” “哦,好,那你挂,尽快回学校,这个点了你们俩在外面不太安全。” “嗯,晚安。” 结束通话,卢安问老板:“多少钱?” “13.” “给!” 老板接过钱,好奇问一句:“经你手的女生不少吧?” 卢安又散一根烟,“看来老板你是同道中人啊,咱以后多多交流。” 老板憋闷,别看自己在外面笑嘻嘻,在家可是妻管严。 回到酒店,卢安把烟顺手扔垃圾桶里,这东西没瘾,抽了嘴干,实在没啥味,不过稍后又捡回来,孙龙那逼王爱好这个,给他吸。 ps:昨天下午赶来武汉参加表妹婚礼,今天中午吃完席回去,这事怪我,忘记提前告诉大家了,我以为群管理会告诉大伙的,让大佬们久等,抱歉。 先更一小章,(还有) (本章完) 第202章,变动 次日,卢安醒来就接到了俞莞之call机。 洗漱一番,来到外边打电话。 “俞姐,早上好。” “早上好,听说你来沪市了,大概什么时候回金陵?” 卢安想了想,道:“估计中午去了,你有事?” 俞莞之说:“那中午我过来找你们俩,到时候一起吃个饭。” 卢安同意了。 挂断电话,卢安买了早餐去女生宿舍楼下等,这回不用他喊,寝室楼大门一开,孟清水就第一时间走了出来。 她开心问:“是不是等很久了?” 卢安摇头,把蒸饺递给她,“伱上午有课吗?” 本来有课,但孟清水直接说:“陪我出去走走,我想买套衣服,你眼光好,帮我参考参考。” 前生经常陪她逛街,今生倒还是第一次,听着都新鲜。 美其名曰是陪她买衣服,可孟清水一路看得大部分都是男装,小半天下来,她自己才买了一套,帮卢安却买了三套。 见她意犹未尽,卢安终于出声阻止:“不用买了,路太远,东西多了我在车上看管不过来。” 没想到孟清水说:“留两套放我这里,我把它们洗一遍,到时候你就不用带衣服过来看我了。” 卢安眨眨眼,服了,这是搁买一送一呢。 买衣服只是顺带,要自己多过来看她才是真。 在她兴致勃勃地挑选下,卢安手上又多了好几个袋子,让他忽然生出一种想法:自己现在不缺钱,不如到沪市买套房,到时候住着方便,也不用经常去酒店。 这个念头一起,他就有些兴奋,前生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在北上广深都有属于自己的房子,这样走哪都能随时拎包入住,而不用住让他厌烦的酒店。 “你累不累?” 见他走路越来越慢,孟清水终于歇了继续逛的心思。 卢安说:“我本来想说还好,但它确实累坏了,走不动了。” 孟清水买瓶水给他,挨着坐下讲:“看到你就很高兴,有种回到了宝庆的熟悉感,所以逛着逛着忘了形。” 卢安问:“你平时和室友不出来逛吗?” 孟清水说:“也逛,但这边的物价比较贵,我们都很节制,只有每次吴语过来时,我们俩才会多走几个地方。” 卢安关心问:“你和吴语联系频繁么?” 孟清水说:“她的课相对比较少,一个月会来找我两次,平时我们都是靠写信联系。” 听到这话,他放心不少,吴语还是那个吴语啊,一点没变,两人前生到老都是比亲姐妹还要好的闺蜜。 聊着天,休息会,两人如约等到了俞莞之。 孟清水迎过去,笑意盈盈地说:“俞姐,昨天下午你才来看我,今天又害你跑一趟,辛苦哩。” 俞莞之柔和地说:“今天上午忙完了,现在手头有空,就过来看看你们俩,顺便找卢安点事。” 说着,她视线落在两人脚边的一堆衣服袋子上:“你们今天这是逛街了?” 卢安接话:“清水兴致好,好久没逛街了,陪她买了点过冬衣服。” 俞莞之做东,三人中午吃的火锅,饭后孟清水走了,说下午满课,有两节还是领导的课,不敢翘课。 把人送回学校,俞莞之靠着座椅问他:“你这样不累?” 卢安远眺窗外,模棱两可地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选择这种有激情的方式。” 两人关系已经极其熟稔,她沉吟会后,好心提醒:“激情是好事,但过犹不及,小心烈火烹油。” 卢安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只是他放不下清池姐,他对这姐儿的感情很复杂,除了爱情外,还有一种家的感觉。无乱在外面多累,玩得多疯,只要跟她呆在一块,就有倦鸟归巢地满足感。 他知道自己不是啥好人,可人都是贪婪的,不愿心中最美好的东西就此错过。 不想过多提及这事,卢安扭头看向她,“我对沪市这座城市不熟悉,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俞莞之没做声,静待下文。 卢安说:“我非常讨厌住酒店,想着以后会经常来沪市,看能不能在这边买套房子。” 以为是多大的事,俞莞之一笑,点头应承下来,问:“有什么样的要求?” 卢安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不要离沪市医科大学太远,但也不要太近,安全、安静就可。”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如果是老房子的话,最好里边没死过人。” 俞莞之古怪地瞅瞅他,半晌问:“你还迷信?” 卢安没隐瞒:“由于我过世父亲的缘故,我对死过人的房子有一种本能的忌惮,平日里要是两个人住还好,要是一个人的话,我会做噩梦。” 俞莞之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却并不了解他父亲的死因,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里有不平常之处。 但她没深问,应承道:“好,只是这个离沪市医科大学不要太远,多远才算不太远?” 卢安说:“走路20分钟左右。” 俞莞之把这些要求记在心里,随后从包里拿出两份协议:“和上次的合同内容基本一致。 只是画画分成有所变化,由从前的五五分成,变成现在的三七分成,你七,海博三,你过过目。” 卢安有些意外,说好年后签订新合同的呢,没想到提前了两月,不过他也没矫情,接过合同一页一页地读了起来,细细地看了起来。 大约过了20分钟,他拿出笔,在签名处签上字。 见状,俞莞之也在两份协议上签字,接着从包里又拿出一盒红色印泥,摁了大拇指印。 卢安有样学样,右手大拇指在印泥盒中按压几下,随后在签名上摁上指纹。 俞莞之把一份协议递给他,另一份收回包里,说:“除非特殊情况,这份协议今后不会再变动,希望我们一直精诚合作,完成我们共同的愿望。” 卢安慎重地表态:“让中国现代绘画站在世界舞台中央。” 俞莞之会心笑笑,好玩地盯着他眼睛。 对视两秒,卢安默默移开视线,打开车门说:“你有事就先去忙,我等会也要走了。” 俞莞之收回眼神,问:“要不要让陆青送你?” 卢安立马把迈出去的右脚收回车内,一屁股坐好道:“送,当然送,有便宜不沾是傻瓜。” 俞莞之对陆青说:“先送我去伍丹那。” ps:明天回复8000以上更新。 (本章完) 第203章,狐狸露出了尾巴 沪市医科大学离伍丹所在的私人酒店算不上特别远,奔驰车半小时就到。 在她要下车时,卢安突然问:“你能不能帮我弄一辆最新款的奥迪车?” 俞莞之侧身:“你打算到金陵用,还是沪市?” 卢安摇头:“都不是,长沙。” 俞莞之看他小会,饶有意味地说:“你还真是一碗水端平啊,沪市买房,长市就买车。” 卢安再次摇头:“我在沪市买房不是为了清水,主要是为了将来更好地同伱们合作,而长市有辆车的话,我方便些。” 俞莞之听明白了,他还是更在意孟清池。 问:“急不急?” 卢安说:“我寒假用。” “好,到时候你等我消息。” 一事不劳二主,既然今天没忍住提了这么多要求,卢安叫住她:“画室需要一座机电话,那邮电局的阿姨看我脸生的太好,总是跟我过意不去,等了快三个月了,一点进展都没。” 俞莞之听笑了,点头,然后下车。 伍丹迎了出来,弯腰问卢安:“我酒店新推出了几个私家菜,你要不要尝尝鲜再走?” 有好吃的,吃货路一秒心动,但还是抑制住了诱惑,摇下窗户说:“谢了伍姐,金陵有点事我必须赶回去,下次再来。” 寒暄几句,虎头奔走了。 目送车子离去,伍丹转身问:“这辆车你平时都不载男人的,如今却成了卢安专座,你这让我如何不多想?” 俞莞之听了浑不在意,走向酒店:“人生寻一知己太难,自从我和他有了共同目标后,就倍感亲切。” 伍丹跟上:“这样日积月累下去,要是哪天你和他产生了感情,我一点都不会惊讶。” 俞莞之一笑了之,环顾一圈问:“丁超今儿不在?” 伍丹回答:“听我想吃云贵香猪,就自告奋勇操办去了,中午走的。” 把包搁旁边,俞莞之坐下问:“你们年岁不小了,眨眼就30,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没想到伍丹直摇头:“暂时没这想法。” 俞莞之抬头:“就这样一直吊着他?” 伍丹翘起二郎腿:“别提我的事,我要是结婚了,可能就没这么多时间陪你了,还记得刚进哈佛大学时咱姐妹发过的誓言么,一起毕业,一起结婚,如今毕业了,我等你一起结婚。” 俞莞之开始泡茶:“我没定数,就怕丁超着急。” 伍丹甩甩头发:“急?他倒是想急着和我上床,但要是谈论婚嫁,哼,估计他比我还怂。” 俞莞之说:“他心性未定,需要一场婚姻让他变成熟。” 伍丹一句“我也不想结婚”,让俞莞之不再提这事。 说说叨叨,两人一起喝了三小杯茶,中间伍丹因为酒店的事情出去了趟。 俞莞之放下茶杯,掏出大哥大开始打电话:“帮我办一件事。” 那头讲:“你说。” 俞莞之把卢安的家庭情况简单讲述了一遍:“我需要他父亲的一切资料。” “等我消息。” “好。” 这个电话短快平,前后也没几句话,结束后,她又拨打另一个号码,把买奥迪车、买房和画室座机的事情一口气吩咐了下去。 随后道:“房子选好后通知我,我要亲自过目。” “明白,俞姐。” 另一边。 和闷葫芦呆一块,百无聊赖的卢安先是听了会收音机,接着一直以半睡不醒的姿态睡到金陵。 途经一家珠宝店的时候,卢安喊停。 陆青把车停边靠,眼角的余光通过内视镜瞄向后面的人,她还是蛮好奇的,跟了俞小姐这么多年,挑来挑去,好多条件顶好的优秀男人都没资格坐进这车,没想到这个年轻大学生会受到俞小姐的青睐。 对于陆青的举动,卢安不知情,人家可是专业的保镖,他也没那能耐察觉到,定定地瞧了会窗外的珠宝店,心思流转一番,最后还是下车走了进去。 他自认为是一个风流的人,但并不代表自己滥情。 相反,他对每个跟自己发生关系的女人都有着严格的高标准,要是没有眼缘,女方对自己再好,他也会显示出冷石心肠的一面。 再世为人,初次见到黄婷时虽然没有俞莞之和苏觅那种直透灵魂的惊艳感,但不可否认,也是被惊艳到了的。 都说女人三分靠皮,七分靠骨,以他的丰富经验看,25岁以后,甚至28岁以后,黄婷的内在风情才会趋于饱满,那时候的魅力值会赢来最巅峰。 所以,要是10年后的黄婷还对自己有感情,那他绝对会把对方捧在手心。 当然了,一切都是如果。 10年,人一生又有几个10年呢?这几乎是一个女人最当打的年岁,他实在是无法去要求太多。 但对于重生以来第一个跟自己发生亲密关系的女人,卢安还是有些挂念这份情缘的,于是有了挑选一个生日礼物的想法。 在珠宝店慢慢走了一圈,卢安最终停在一条黄金手链旁边。 问:“这个可以拿出来看看吗?” “好的,先生。” 售卖员都是有眼见价的,门外的那辆虎头奔和跟下来司机的陆青,让她们无形中把卢安奉为顶级贵宾。 手链不大,细长耐看,价格也不是特别贵,只需600多块。 本来这个年纪最适合佩戴铂金手链之类的,可惜啊,内地铂金手链得到90年代末期才开始流行,现在多以黄金饰品为主。 不过黄婷人美,戴啥都应该很好看。就像那红线圈一样,系别的女生手腕上可能就是一根红线,但在她身上,就有一股特别的韵味。 卢安接过手链查看一番,还在自己左手腕上比划比划,最后说:“帮我包起来。” 售卖员就喜欢这种爽利客人,全程不费事儿,当即欢天喜地的打好包:“先生还要看看其它的吗?” 卢安笑说:“下次吧,一次性送太多了,以后就不知道送什么了。” 这话成功把旁边几个售卖员逗笑了,一下子把他升级到高阶段选手,一般这个年纪的男人,要是给自己喜欢的女性挑礼物,只要兜里钱够,那都是一个劲买买买,根本不懂什么叫细水长流? 付完钱,卢安没直接回学校,又去了隔壁礼品店挑了一个纪念册。 他这是防一手,想着黄婷父母每隔两月就会过来看望这个宝贝独生女一次。按理讲,今天她生日,她父母没理由不来。 他都想好了,要是黄婷父母在,当面就只送纪念册。 回到南大校门口,卢安没进校,而是按约定赶去了周娟的服装店,她在等自己。 此刻周娟正在里面卖衣服,左右手串满衣服对着三个女生侃侃而谈,卢安听了会,十分惊讶,没想到过去对自己腻歪到不行的女人,在做生意上竟然很有天赋,这口才、这审美眼光,不谈了,5分钟不到,三女生都接受了她的推荐,各自拿一套衣服走人。 其中有个女生还买了两套。 除了这,还不算,周娟还亲自送顾客到门口,笑喊着下次再来。 哎哟,这亲和度,这服务,虽然在后世不算啥子,但在这年头不妥妥吊打周边所有店面么? 等到人走远,周娟回头对卢安笑嘻嘻说:“哥,是不是看呆了?” 卢安问:“你这一套套的,是跟谁学的?” 周娟说:“你叫我一声妹妹,我就告诉你。” 卢安往门外走:“黄婷在哪个饭店举行生日宴?” 周娟快步跟上,跟他并排:“我这是跟爸爸学的,平日里看多了,耳濡目染之下就学会了,怎么样?是不是有女强人风范?” 卢安点头:“有女强人潜力。” 得到认可,周娟没有高兴,反而有些遗憾:“哥,我过去一直想给你做老婆的,可你看不上,要不然这女强人就是你的呐,你以后在家里只要坐着就有数不完的钱,吃不完的美食,晚上我还伺候你,哎” 卢安翻翻白眼。 今天的周娟同以往不一样,感慨过后就没再缠他,而是说起了正事:“黄婷的生日宴定在老赵饭店205包间,不过我们先去拿个蛋糕。” 卢安没多问,跟着去了附近的一家糕点店,提了一个两层蛋糕。 周娟小声说:“这蛋糕是我们宿舍一起出钱买的,以后谁过生日,就按这个流程走。” 可能是12月过生日的比较多,两人进到老赵饭店2楼时,恰逢一包间在切蛋糕庆祝,倒是没有出现后世齐齐唱生日歌的画面。 205包间。 此时322的牲口们都到了,317寝室也全部在,另外还有黄婷的父母黄正清和沈冰。 黄正清名如其人,外表周正,给人清清朗朗的感觉,脸上总是挂着微笑。 而沈冰一身浅蓝色卫衣,中黑长发,眉眼间和黄婷有着9分相似,看样子黄婷是随了母亲。 不过沈冰把一个成熟女人的风情展现地淋漓尽致,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黄婷20年后极具魅惑的样子。 见到卢安进来,被沈冰无形压制的两宿舍人骤然松了一口气,心头不约而同浮现出一个念头:正主到了。 有家长在,大伙很懂分寸,没有像平时那样男女混坐,而是界限分明地各坐半桌。 要搁往日里,黄婷左边必定是姜晚,右边的位置肯定会空出来,不管卢安来得多晚,322的小伙子们也不会去凑热闹。不过如今右边的位置是沈冰,再过来是黄正清。 唐平伸手喊:“卢哥,来跟我坐。” 卢安把蛋糕放角落,同黄正清和沈冰礼貌打声招呼后就走了过去。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见到卢安到来,俩宿舍人好像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潜意识里没那么“畏惧”沈冰了,只见乐子人李师师率先开腔: “班长,听说你去了沪市,你那边的事办完了吗?” 本来呢,李师师想问:你是特意赶回来为黄婷庆生的吗? 可是话到嘴边她又硬生生改了,感觉不妥当,这样不是给班长拉仇恨么? 卢安点点头,表示忙完了。 姜晚笑着问:“我们给阿婷的礼物都送了哦,卢安你送什么?” 卢安掏出纪念册:“我第一次给人送生日礼物,不知道挑什么好,就选了这个,黄婷,生日快乐。” 听到他是第一次选生日礼物,黄婷满心欢喜,接过礼物时整个人像喝了蜜一样甜,“谢谢。” 有两个长辈在,气氛一开始有些局促,好在黄正清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在他有意推动下,大家渐渐都放开了,一边喝酒吃饭,一边谈论学校的各种事情。 整个席间,沈冰故意把话题让给丈夫发挥,她则在旁边笑着捧哏,尽善尽美地努力帮女儿把生日宴席的氛围营造好。 视线一一在众人身上掠过,最后落到了卢安身上。 这半个小时下来,她发现一个现象,卢安是这帮子人里最会说的,也是最没有拘束感的,不仅能和丈夫谈天说地,什么话题都能扯,还能跟同学们很好的打成一片,大家似乎很信服他。 中间黄婷上了次厕所。 为了安全着想,沈冰跟着女儿去了趟,悄然问:“这卢安是你们俩宿舍年纪最大的?” 黄婷抿嘴回答:“没有,我们12个人里,他年纪排第7。” 听完,沈冰不再问了。联想到卢安开学时在图书馆的表现,差不多猜到了形成现在局面的原因。 当然这不是她最感兴趣的,最让她关注卢安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女儿看向他的眼神不一样,同看别人的眼神不一样,也同过往看异性的眼神不一样。 一夜之间,女儿似乎开窍了,对男生开窍了,对男女之情也开窍了。 尽管黄婷已经很克制自己了,尽管黄婷已经特意收敛了,但知女莫若母,怎么可能瞒得过这个当妈的呢? 作为过来人,沈冰一开始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可是一整场观察下来,她心里已然有数,女儿看其他男生的时候不多,就算是相貌很好的那位叫李亦然的同学,也没得到女儿特殊照顾。 只有卢安,女儿不经意里总是看向他,嘘寒问暖,问他赶了一路累不累?少喝点酒。 ps:先4000字。 (还有.) (本章完) 第204章,忘情的两人,糟糕,她出现了,怎么办…?怎么办? 生日宴热热闹闹地吃了一个小时有多,后面就是切生日蛋糕。 由于“祝你生日快乐”这首歌在这年头还没有大范围流行,自然免去了这个环节,不过众人很给力,气氛依旧热烈。 许完愿,吹完蜡烛,黄婷让姜晚陪她一起切蛋糕,前面两块给了父母。 第三块在大家的注视下,黄婷大大方方地递给卢安:“班长,谢谢你从沪市赶过来为我庆生,辛苦了。” 其他人对于第三块蛋糕的归属权没有任何异议,沈冰默默同丈夫对视一眼,也没做声,脸上依旧挂着笑意。 卢安不喜欢面食,同理,也不爱蛋糕。但为了不扫兴,还是同大家一样,吃了一大半。 生日蛋糕环节完毕后,黄婷对大家说:“我预定了卡拉ok,我们现在过去吧。” “好!” 大家兴奋地轰然叫好。 气氛至此,好到炸裂。 黄正清和沈冰是聪明人,知道吃饭时大家面对自己夫妻有点拘束,要是两人跟着去唱卡拉ok,那其他人肯定放不开手脚,会坏了这伙年轻人的兴致。 于是以要去看望老朋友为由,让他们先去,等会再来,夫妻俩转道进了南大校门。 现在正是饭点,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不少,两人特意选了一条僻静地小道散步。 走着走着,沈冰望着路边一块碑牌,忽然问丈夫: “你觉得小卢怎么样?” 黄正清想了想,给出客观评价:“能说会道,见识广,言语之间有自己的自信和格局,很难得。” 沈冰沉吟半晌,又问:“他和女儿搭不搭?” 黄正清愣了愣,陷入了沉默。 看丈夫长久没吭声,沈冰这才收回心神,伸手挽起他胳膊往前走: “我观察了一整场,要是没出错的话,咱女儿的心思大概系在了小卢身上。” 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今生的小棉袄,骤然听到妻子这么直白的话,黄正清一时难以接受。 甚至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但他也明白,女儿大了,都上大学了,生的亭亭玉立,比妻子年轻时还要美上一分,身边肯定有不少爱慕者。同时,也自然会把心扉向某个男生打开。 这是女儿成长过程中必然会发生的事,也是没办法阻止的事。 所以,尽管黄正清内心很是惆怅,可还是选择接受现实。 况且相比其他人的话,小卢这个年轻人他还是非常认可的,这些年他见识过不少青年才俊,卢安给他留了很深刻的印象。 黄正清说:“可能是平时玩得来,关系要好,毕竟女儿进大学碰到的第一个人正是卢安,对方帮了咱不少忙。” 见丈夫如此说叨,沈冰没再往这个话题上引,只是把卢安记在了心里。 一进卡拉ok包房。 人高马大的刘嘉泉率先抢到了话筒,对着刘乐乐情意绵绵地唱了一首定情歌曲《传奇》。 唱到一半,刘乐乐陪他一起唱,两人浓情蜜意地组合把众人给甜到了。 孟建林不甘示弱,拉着田文静的手,唱了一首更腻歪的歌《甜蜜蜜》,把单身的李师师和周娟气到发疯,等两人一唱完就上前把这对“狗男女”轰下了台。 周娟和李师师霸占着话筒,一连唱了三首歌出气。 尔后正式进入了麦霸姜晚的时间。 几个月前竞选班干部时,姜晚毛遂自荐以全票方式当选了文娱委员,在唱歌方面自是有几把刷子,不开唱还好,一开唱比自吹自擂会唱跳rap篮球的李亦然水平高太多了。 父母不在身边,黄婷在众人面前卸下了所有伪装,从进门伊始就坐在卢安身旁。中间除了陪姜晚唱一首外,心思基本都在他身上。 两人在一边有说有笑的样子,让单身狗方云“醋意大发”。 等到姜晚唱完第5首,方云拿着话筒对两人喊:“那边那对,那边那对,别这样看我,对,就是说的伱们,那个男的在迎新晚会上风骚无比,那个女的你不拉着那个男的来唱一首吗?” 方云的话把众人给绕晕了,纷纷助攻: “就是,班长你唱歌那么厉害,藏着掖着干什么,浪费了。” “快来唱一首。” “黄婷,显示你家庭地位的时候到了,把你男人拖出来。” “.” 在这昏黄的封闭空间,从你追我赶的学习竞争中骤然解脱的大伙们,难得释放一次,逮着机会就越说越来劲,越说越离谱。 黄婷听不下去了,脸都被说红了,最后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主动拉起卢安,“陪我唱一首。” 大家都唱好几轮了,卢安也没矫情,问:“你想唱什么歌?” 姜晚这时主动推荐:“阿婷,唱首《偏偏喜欢你》给他听。” 俩宿舍人觉得这歌名绝了,就没有不拍掌叫好的。 听到大伙的调侃,黄婷一时间有些不敢看卢安,但还是接过话筒唱起了起来。 音乐响起,包间就进入了黄婷节奏。 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 为何我心一片空虚 黄婷一开嗓,大家惊讶地发现,这不得了,这又是一个麦霸级别的,声音非常柔和,竟然把陈百强那种忧愁的感觉完全唱出来了。 起初,她害羞地没敢往卢安这边看,但下面的人都能感受到她是唱给卢安听得,委婉却又大胆的爱意直接从歌声里跑了出来。 这些爱意就像海浪,在包房里一波又一波扑向卢安,把他整个人彻底淹没。 到得后来,完全唱开了的黄婷在姜晚和田文静的掰扯下,转过身子看向卢安,眼里全是真诚,眼里全是含情脉脉。 在这一刻,她把自己珍藏多年的感情全部铺陈开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展示给他。 一首歌下来没有说“我爱你”三个字,但所有人都听到了情意绵绵地“我爱你”三个字。 作为花丛的老手,卢安能分辨出这份感情地纯粹、不做作、不虚伪,不知道怎么的,在这种场合下,心思竟然被她完全搅动了。 刘乐乐问刘嘉泉:“黄婷这么漂亮,我是个女的都心猿意马了,你说班长会接受这份爱吗?” 刘嘉泉重重点头:“应该会,我想现在是个男人都抗拒不了黄婷这份爱,老卢就算资本再足,就算再受女孩子喜欢,可黄婷这样好的再也不可能有了。” 一首完毕,前一秒还高潮迭起的包间,下一瞬落针可闻。 十多双眼睛齐齐注视着黄婷。 而黄婷则立在卢安跟前,微微仰头,紧张地抿着红唇,就那样脆生生地凝望着他。 罕见地,两个宿舍这一刻没有起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似乎在等待这神圣的一刻。 看卢安迟迟没动静,大家都急坏了。 就连问稳心一向最好的姜晚也跟着急眼了,不停对卢安使眼色。 卢安笑了笑,也对姜晚使了个眼色,后者怔了怔,随即意会,在黄婷耳边嘀咕几句,就拉着她出了包间,向一安静角落走去。 卢安没停留太久,稍后跟了出去。 这操作,简直了! 俩宿舍人好想跟过去看热闹,可又怕打扰他们。毕竟当事人双方都不同凡响,一个是多才多艺的卢安,领导都纷纷抢着为他背书的存在,一个是商学院的两大女神之一,两人不知不觉间在大家心目中很有分量。 跟着来到角落,卢安对有些委屈的黄婷眨了眨眼:“你这样子,刚才是委屈了?” 黄婷可爱的鼓了鼓气,然后低个头,不徐不疾说:“不敢。” 卢安伸个懒腰,靠着墙壁问:“真不敢?” “嗯,你可是花见花开的卢安呀,某些人喜欢还来不及,我哪敢嘛。”黄婷俏皮道。 卢安逼过去问:“某些人,包括你么?” 看到自己退一步,他就进一步,看到他把自己逼到墙角,逼到无处可逃,脸色发烫的黄婷深吸口气,转头正对他,一言不发,眼里却饱含各种情绪。 有期待,有忐忑,有热烈,还有些惧怕. 接受到她的眼神,卢安今晚再次心动,随即在黄婷和姜晚的视线中掏出一个珠宝盒,缓缓抓起黄婷的右手,放她手心: “这是我专门给你挑选的礼物,黄婷,生日快乐!” 两女都有些意外。 没想到他之前送的纪念册只是一个烟雾弹,真正的生日礼物在这,看外观这个珠宝盒就不便宜,难怪卢安会特意避开大家。 没办法,这年头600多块在他眼里不值钱,可在社会上,是很多人三四个月的工资,这样一算,就老值钱了。 喜欢他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他回应自己的感情,黄婷很是意动,望着手心的珠宝盒,过了会,她充满希冀问:“我现在可以打开它看看吗?” “送给你了,它已经是你的了,当然可以。” 喜气洋洋的红色盒子里,躺着一条发光的黄金手链,在窗外夕阳的照射下,金灿灿地,煞是好看。 黄婷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根别致的手链,屏息良久,然后抬起头问:“这太贵重了。” 卢安伸手拿出手链,“都说价格代表诚意,可你在我眼里比世间所有的东西都值价,这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 听到这话,同为女人的姜晚瞧向闺蜜的眼神中,隐藏着一份羡慕。 听到他这么直白的话,黄婷感动到直接死机了,定定地凝视着他。 见她呆呆地望着自己,卢安笑说:“你信不信,我不用嘴都能亲到你。” 黄婷没做声。 “看来不信啊,那我们来赌一把,赌输了请吃饭。” 黄婷轻嗯一声。 “嗯”声还没嗯完,卢安已经凑头亲了过去,一把擒住了她的樱桃小嘴。 猝不及防吻住了她的嘴,然后贪婪地不再离开。 姜晚嘴巴大张,目光震惊地在两人相接的地方停留两秒,接着转身去了过道另一端。 只是走到一半,她还是情不自禁回望了眼难舍难分的两人,随后收回视线,继续朝前走,缓缓走,怕惊动了两人。 直到一拐角,她才贴身靠着墙,视线透窗而出,游荡在夕阳下的美丽世界中。 所谓的难舍难分,其实是一个主动,一个被动。 黄婷被迫紧贴在墙壁上,根本没有任何挪转的空间,只能被动地接吻。 某一刻,她抽离开来,好看地嘴唇张了张,娇嗔地吐出四个字:“你耍无赖。” 卢安没理会,右手帮她理了理散乱的耳迹发丝,你看我,我看你,四目相视中,他再次探头过去。 黄婷慌了下,可却来不及躲开,只能像木偶一样被牵着走。 角落里的卢安和黄婷沉浸在忘我世界中,拐角处的姜晚生怕有人发现,一直在替人两人守着。 只是今晚喝了好些啤酒和饮料,中途她留意了一下过道,发现好长时间都没人出没后,去了趟厕所。 可就是这一趟厕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等姜晚洗手走出厕所时,整个人傻住了。 有人! 刚才她贴墙站立的位置 有一个人站在了她刚才的位置,背对着她望向拐角另一侧,背影似乎显得很孤寂。 虽然没看到正面,不过姜晚却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谁? 这不是阿婷她妈妈吗? 怎么会找来这里了? 此时此刻,姜晚整个人都不好了,整个人都不会了,整个人都凌乱了。 心里暗暗在祈祷… 祈祷拐角那边的卢安和黄婷最好已经恢复了理智,最好已经分开了,要不然. 思绪到此,在这方面经验为零的姜晚完全无法想象接下来的局面会是怎么样? ps:求月票!求订阅! 大佬们投投票冲下榜啦。 (本章完) 第211章,不羡鸳鸯不羡仙(求订阅!) 当陈麦的女驸马唱到尾声时,黄婷突然说:“我不想看了,陪我去校园里走走好不好?” 又来,又提这要求,看来这姑娘不死心啊。 不过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能敷衍一次,不能敷衍第二次。 卢安这次没再拒绝,说好。 不过出乎他预料的是,黄婷并没有松开他的手,就那样牵着他往后门走去。眼里都是笑,一副很幸福的模样。 回头望了望舞台上正在收尾音的陈麦,卢安暗叹一口气,这凶妞今天表现太过出众了些,让黄婷生出了一丝危机感,所以才如此做的吧? 当然了,要是没有孙龙前面添得那把火,以黄婷的性子,大概率不会这么直接。 但他觉得很无辜啊,他和陈麦可是清清白白,真他娘的,这真是纯纯躺着也中枪。 见两人手牵手一起走,两寝室倒是没有惊讶,而是觉得理所当然,经历了生日宴和卡拉ok事件后,大家心里隐隐猜到了这个结果。 两宿舍人不惊讶,可其他认识两人的人都惊讶了。 管理2班也好,商学院其他人也好,都一脸错愕朝两人行注目礼。 尽管校运会上有铺垫,但大家还是觉得这个瓜太大,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尤其是黄婷在前主动牵着卢安,让一众男同胞可谓是嫉妒死了。要是眼光能杀死人,卢安在这一刻绝对被千刀万剐了。 周娟问姜晚:“今晚阿婷胆子怎么这么大?” 姜晚说:“在对待你哥的事情上,阿婷胆子不一向很大吗?敢爱敢恨,我很羡慕她。” 周娟一脸疑惑地盯着两人背影:“话虽如此,可我还是觉着哪里不对劲哩?” 姜晚之前可是把孙龙的话都听到了,再联想起陈麦好几次“抽风搭话”的事情,心里有一些猜测。 她忍不住赞叹,阿婷挑地时间可真好。 在陈麦演出要结尾的时候走人,既大度地看了潜在对手的演出,还让台上的陈麦看清两人之间的关系,提前断了对方的念想。 不过稍后又有些担心,也许陈麦前几次抽风,只是纯属好玩,对卢安根本没心思,那今晚阿婷的做法会不会激怒对方? 那今晚过后,陈麦会不会下场玩一玩?报复阿婷? 要是这种情况,姜晚都觉得冤。 细细分析利弊之后,她觉得,如果换个位置,她也会同阿婷做一样的选择。 理由嘛,很简单。 这样做,既能断了别人的念想,不声不响宣誓了主权。还能让卢安彻底收心,好好对待阿婷。 目送两人离开,孙龙对龙燕说:“要是家花比野花还漂亮,比野花还贤惠,麻了隔壁的,老子想不出她会怎么失败?” 龙燕心纠,没想到卢安这么快就拜倒在了黄婷的石榴裙下,真是让她太失望了。 她替表姐挽尊道:“你过年过节经常打牌,应该知道这么一句话:先赢不算赢,后赢满天红,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孙龙语塞,只得竖起两个大拇指说:“牛掰!这种大话老子都不敢吹!” 来到外边,卢安一个劲瞅面前的女人,左瞅,右瞅,上瞅,下瞅。 一开始黄婷只是低头抿笑,主动避开他的视线,不跟他对视,到得后来被瞅得不好意思了,干脆心一横,直接牵着他往没人的草地走,随即一个转身面对他,微抬头,笑吟吟地闭上了眼睛。 嗯哼,都这地步了,反正就是还不敢看他。 望着眼前的美丽女人,望着面前乖巧送上门的女人,卢安看得欲望飙升,目光在她精致的五官上凝视一会,某一刻,双手一伸,把她搂抱在怀里,低头吻住了她。 有了前两次经验,有了刚才一路上的自我心里建设,黄婷没以前慌乱了,半分钟后就适应了他的亲昵节奏,接着微微张嘴,享受这难得美妙时间。 5分钟后,两人分开,近距离你看我,我看伱,眼神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 黄婷双手动了,圈住他脖子缓缓说:“卢安,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两人亲密无间贴着,卢安打趣:“不是男朋友都可以亲你,是你男朋友后,是不是可以更进一步?” 黄婷没做声,一脸认真地神色盯着他眼睛。 手用力紧了紧,卢安开口道:“经历了刚才这一遭,我不做你男朋友,在南大也没人敢要我了啊,咱可是被黄婷贴了标签的男人。” 闻言,黄婷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主动亲了他嘴角一下,稍后啄一下,又又啄一下,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等她像啄木鸟一样啄到第5下时,卢安食指大动,一把逮住了那张嘴。 两人先是不急,一个含笑往上看,一个低眉顺眼咬着她,过了会,两人默契地有了下一步动作。 青红交映 直到10分钟后,两人才分开各自呼吸。 卢安柔声问:“这下子满意了?” 黄婷嗯一声,喜上眉梢说:“你亲口答应了,我才有安全感。” 卢安假装不高兴,“你把我想得太坏了诶,我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黄婷笑语晏晏,深吸一口气,然后脑袋低垂、钻进了他脖颈间,双双紧紧抱住他腰身,许久才瓮声瓮气道:“卢安,我们以后好好的。” 卢安右手轻轻抚着她的青丝,道声好。 现在虽然是92年,风气相对保守些,但也只是相对而已,奔向热情奔向浪漫的人哪里都不少,哪个年代都不缺。 这不,不远处的小树林传来了声响. 两人被惊醒了,黄婷含情脉脉看着他,“我们走吧。” 卢安也没想打搅人家好事,点了点头,牵起她往另一边行去。 不过路过小树林时,他下意识往里瞄了眼,正好发现一对男女拥抱在一起,看样子男生是老手,女生初出茅庐,才一惊一乍的。 走出这片区域,卢安摇头晃脑道:“我还以为是干啥子了不得的大事呢,原来就是亲个嘴,那女娃子怎么能这样大惊小怪矣,唉,在这方面我不得不批评她了,她不如我家黄婷。” 走在前头的黄婷微晕红潮一线,慢慢声声威胁他:“不许拿我说笑,不然以后不给你亲了。” 卢安根本不为所动,两眼望天:“我自己的女朋友,想亲就亲,谁管得着?黄婷,你管得着吗?” 黄婷回眸一笑,“我告诉我妈。” 卢安:“.” 对于学校的元旦晚会,要求没那么严,并不是每个商学院的大一新生都有观看,但卢安和黄婷正式恋爱的消息如同台风一样,眨眼间就传遍了南园8舍3楼的女生宿舍。 301寝室。 肖雅婷从别个宿舍溜达回来,进门就朝叶润喊:“润润,你老乡恋爱了。” 还没等叶润开口,陈莹已经搭话,“你是说的卢安?” 听到卢安这个名字,宿舍其他人都望了过来。 肖雅婷点点头,道:“我也是听人力班的女生说得,她们刚从大礼堂看完元旦晚会回来,说亲眼看到黄婷主动牵着卢安的手离开演出大厅。” “哇!” 向秀惊诧一声,“他们两人竟然公开秀恩爱啊,太厉害了,要我就不敢。” 肖雅婷靠着床说:“这有什么不敢,换我我这样做。毕竟卢安和黄婷都有很多爱慕者,这样公开对两人反而是好事呢。” 向秀觉得在理:“这倒也是,要我男朋友是卢安,我也巴不得商学院的人都知道,就没人敢再惦记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叶润和苏觅下意识瞧向了李梦苏,后者原本在床头静心看书的,此刻已经躺了下去,摊开的书本罩着脸,也看不出其是什么表情? 宿舍其她三人都没注意到李梦苏的异样,以为是看书看累了。因为在过去的几个月相处时间里,她们发现苏觅和李梦苏不怎么爱八卦这些事情,每次都是听着,要兴致多好才会偶尔搭一句嘴。 陈莹问叶润:“润润,你最好的异性朋友恋爱了,你是什么感受?” 叶润淡定地回答:“没什么感受呀,这是意料中的事。 他现在才谈恋爱,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我原以为他高中就会偷偷摸摸谈的。” 宿舍其她人议论纷纷,苏觅和同叶润面面相觑一阵,最后还是叶润找机会问李梦苏: “梦苏,你没事吧?” 李梦苏明显无声哭过了,眼角的泪痕都没来得及擦拭干净,但此时却挤个笑脸说:“润润,没事。” 叶润担心地盯着她眼角。 李梦苏努力解释:“我这是想湘菜馆的辣椒想的,明天我们去这家饭店吃。” 叶润心里替她惋惜,“明天我请客。” 反正她这学期的生活费月中就用完了,如今兜里的钱都是他的,用他的钱请为他伤心的女人吃顿饭,貌似没错儿。 晚上睡觉时,喜欢独自一个人睡的苏觅破天荒地挤到了李梦苏床上,什么话也没说,什么话也没安慰,就那样默默地陪着她。 半夜,当其她人都睡熟了后,李梦苏突地钻进苏觅怀里,无声无息痛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哭? 也没什么好哭的,可就是想哭。 ps:求月票,求订阅! (还有.) (本章完) 第212章,最后的倔犟(求订阅!) 1993年1月1日,元旦。 也即1992年,腊月初九。 热热闹闹的元旦过后,整个南大都弥漫在一片复习中,还有几天就要期末考试,原本就发奋学习的大伙们在关键时刻更是拼命了。 都想上进,都想考个好成绩,想保研、想留校、想毕业有个好的分配,还有的想出国。 但不论怎么想,作为学生的他们,成绩是一切的起点,是一切的基石,是万万不敢打马虎眼的。 看到身边的人没日没夜捧着书本在啃,看到身边的人不是去图书馆就是去教室奋战,相对比较悠闲的卢安也坐不住了,他好歹是个班长啊,那么多领导关心着,他总不能考个倒数吧。 那得多丢人现眼! 没得法,最后一个礼拜,他加入了轰轰烈烈的队伍中。 走在路上,他忍不住怀念,可惜现在还没有打字复印店哎,要不然他可以去打字复印店寻一寻往年的考试题目。 有些老师年年画重点,可重点年年就出现那么几分,反倒是人懒得很,经常用一张考试试卷糊弄鬼。 首选地是图书馆,没太多理由,这里面学习氛围好,看到周边人都在刻苦努力,没人会懈怠。 另一个就是暖和,随着年关一天天接近,北风呼呼地吹,愈发冷了。 卢安拢起袖子进到自修室,想也未想,下意识就往李梦苏和苏觅所在的位置赶去。 只是走近才发现就苏觅一个人在这。 他站在旁边瞅瞅李梦苏平日里的位置,又瞅瞅自己时不时来坐的位置,稍后偏头问苏觅:“今天她人呢?” 苏觅正在聚精会神看书,没注意听。 得咧,可能是声音太小了,他也不敢太大声,只得用手指戳戳苏觅手臂,见她转过头来了,才又问:“李梦苏同志今天没来?” 苏觅回答:“她有点事,上午可能来不了。” 李梦苏是女生,还是个漂亮女生,他也不好刨根究底问什么事儿,只得道:“这两座位没人吧?” 苏觅说:“没有,我给你们俩占了。” “谢谢。” 卢安道声谢,见对面的胖妞已经抬头瞪自己了时,慌忙坐下。 今生还没跟女人真正意义上闹过嘴,他也不知道对方泼辣到何种地步,不想惹事。 见他这幅样子,苏觅会心笑笑,继续低头看书。 在自修室效率就是高,看书看着看着,一个上午就过去了,中间他除了偶尔望一眼周边的人外,基本没开小差。 听到外面适时传来广播声音,卢安活动下筋骨,伸个懒腰问苏觅: “有时间没?我请你吃个饭,感谢你这学期和梦苏同志为我占位置。” 苏觅摇头,收拾书本起身说:“今天中午宿舍有人请客,我得跟她们去汇合了。” 听到这话,卢安也没再坚持,跟着一起出了自修室。 刚走出大门就碰到了叶润和向秀,看样子两女是从小自修那边过来的,来找苏觅。 视线在苏觅停留一秒,接着定在卢安身上,叶润问:“伱今天怎么来图书馆了?” 卢安被问得莫名其妙:“啥子意思?我平时来图书馆的次数虽然比不得你们,但也不少吧?” 叶润勾勾嘴:“是不少,但今昔不同往日,某人不是谈对象了吗?” 知道它在指桑骂槐,卢安假装没听懂,咧嘴直笑:“图书馆是你开的啊?我就不能来了啊?” “切!” 叶润撇撇嘴,“图书馆要是我开的,我肯定在门口竖一块牌子。 上面写:卢安、与他的女伴们、与狗不得入内。” 卢安脸一黑:“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我女伴?” 叶润白他一眼,“谁稀罕,不是谁都想当黄婷。” 卢安气得直接推她胳膊一下:“你也不照照镜子?” 叶润向前趔趄一下,回过头又白他一眼,对一旁看热闹的苏觅和向秀说:“我们去吃饭吧。” 接着问他:“你要不要一起?” 卢安迷糊:“不是有人请你们吗?我能去?” 叶润得意地挥挥小手:“我就是试一下某人要不要脸,你哪,还是去跟黄婷吃饭吧啊。” 真他娘的咧,卢安感觉队伍越来越难带了。 目送三女离开,他往食堂走去,不过走出100步后,又转身去了校外。 紧赶慢赶来到两层独栋小院时,初见他们不在,只有曾子芊和初见妹妹在吃饭,他凑头看了看,菜好简单,就一个青菜,一个酸辣椒。 惊讶问:“咦?你们这酸辣椒哪里来的?” 初见妹妹回答道:“我自己腌制的,卢哥你要不要一起凑合吃点?” 吃货卢无肉不欢,这菜给狗都不吃,呃,也不能这么说,反正就是没点食欲,倒是说:“吃饭就算了,你要是有多余的酸辣椒,给我装一点,我等会带走。” 初见妹妹热情地抽了双筷子给他,让试试味道:“好多嘞,我腌制了两坛子,哥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卢安夹一个咬一截,嚼吧嚼吧,又辣又脆,很是爽口,“很好吃,帮我装点。” “好。”见他不似作假,初见妹妹高兴地放下碗筷,跑里面装辣椒去了。 卢安一连吃了两个,然后问曾子芊:“我们6号考试,考完放假,你呢,你今年回宝庆吗?” 曾子芊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摇摇头:“我今年不回去了,以后看情况再说。” 随后她回屋拿出1500块钱给他:“老板,我家就挨着贵妃巷,你有空了帮我捎给家里。” 接着嘱咐,“你不要亲自去送。” 卢安本想让她自己寄,但想到她是跑出来的,不想让家人知晓具体位置,当下接过钱,多问了一句:“李冬呢,他要不要回去?” 曾子芊说:“他想留下来陪我,但我让他跟你一起走。” 卢安看着她。 曾子芊解释:“我家里人不知道我跟了他,不会找他麻烦,要是他不回去过年,反而可能会猜到。” 看着眼前这女人,卢安心情有些复杂。 前世李冬老婆可不是她,今生自己心血来潮摆了个自行车摊,倒是阴错阳差把李冬对象给换了,希望两人将来能走到最后吧。 坐了会,跟两人聊了20来分钟后,卢安提着一袋酸辣椒走了,回学校时,顺道吃了一碗酸辣牛肉面。 店里人多,可一个熟人都没碰着,熟人没有就算了,竟然连养眼的女人都没有,这还是头一遭哇,吃得索然无味。 还有几天考试,他不敢松懈,连寝室都没回,下午继续去得图书馆。 这回李梦苏来了,就是眼皮有点肿,坐下问她:“你昨晚没休息好?” 李梦苏强装镇定:“熬夜看了会琼瑶的,被里面的剧情感动到了。” 琼瑶啊,哎,都是些情情爱爱,女生被看得稀里哗啦,倒也不稀奇。 李梦苏盯着他的袋子:“这是辣椒?” 卢安问:“酸辣椒,你要不要吃点?” 李梦苏跃跃欲试:“辣不辣?” 卢安实诚告诉她:“这个不好讲,看运气,有的辣,有的不辣。” 李梦苏瞄了眼四周,发现此刻自修室都吃饭去了,没什么人,尤其是关键人物胖妞不在,她果断决定尝尝:“帮我挑个辣一点的,我现在特别能吃辣。” 卢安打开袋子,指着那个又红又尖又长的说:“这个怎么样?” 李梦苏觉得它挺好看,很新鲜:“就它了。” 用餐巾纸包着吃了一口,李梦苏没什么反应,吃完第二口,还对他说:“这个还没蒸菜馆的辣。” 卢安指着辣椒头:“不要小口小口试,要一口吃下去才够味。” 李梦苏听他的,真就一口把辣椒头吃了下去,随后她憋着气鼓起腮帮子,一脸可伶地看着他,三秒后,她坚持不住了,拿着水壶跑出了自修室。 卢安差点乐疯了,就这,就这还说特能吃辣? 笑了会,他把袋子敞开送到苏觅跟前:“来,你也尝尝?” 苏觅连忙摇手,巧笑着问:“梦苏不会出事吧?” 卢安宽慰道:“不会,最多十多分钟就好了。” 苏觅无语,有些不放心,跟了出去。 在一角落找到了李梦苏,见她低头蹲地上,口吐舌头不断哈气,苏觅叹口气:“他让你吃你就吃?” 李梦苏露出无辜的表情:“我没想到会这么辣。” 苏觅认真观察她一番,见她没大碍,就问:“那以后还给他占位置么?” 李梦苏挣扎一番,许久才开口道:“占吧,他并不知道我喜欢过他。 我们以后还是朋友,也许、也许明年就用不到我帮忙了。” 把闺蜜的表情看在眼里,苏觅沉默,不再提这事。 在图书馆连着看了四天书,5号晚上,黄婷终于来宿舍找他吃晚餐了。 卢安下楼问:“这几天你们都在宿舍看书?” 黄婷轻哼一声,“图书馆找不到位置,教室太冷,我们就都呆宿舍。” 卢安问:“明天就要考试了,复习得怎么样?” “还好,你呢?” “图书馆效率好,我感觉不错。” 黄婷倒是没问他跟谁一起看书,因为有班上女生偷偷告诉她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205 章,一步步攻略(求订阅!) 立在身后,姜晚好想大声喊一句“阿姨”,用来提醒两人。 可这两个字到嘴边又憋了回去,乱糟糟的脑海中有一丝理智在告诉她:不能喊! 也许沈阿姨也不想让阿婷和卢安知道她看见了。 毕竟母亲看到女儿和一个男生拥抱着亲吻,母女俩不照面还好,要是互相知晓,那得多尴尬啊? 带着这种想法,姜晚定了定神,稍后走了过去,脚步声不大不小,可以确保前面的沈阿姨听到,却又不会惊扰到拐角那边的两人。 果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传来,心情极其复杂的沈冰立马回头望了过来。 虽然自己的掌上明珠现在正被一个男生搂着占便宜,可那是她女儿啊,她的心尖尖,自然是不希望有人看到这一幕的,不然传出去了,女儿的名声就全毁了,她无法接受。 本来打算走最下策,本来已经打算出声提醒卢安和女儿,可看清楚来人后,沈冰瞬间熄了心思。 她知道这是女儿大学最要好的朋友,两人一见如故,从入学到现在,几乎形影不离,无话不谈,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信赖。 在双方距离一米远的样子,姜晚停住了脚步,小声称呼:“阿姨。” 沈冰瞧一眼她身后的厕所,差不多猜到了眼前这姑娘之前扮演什么角色了,当即真挚地说:“婷婷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幸运。” 放风这事不怎么光彩,姜晚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勉强挤个笑容道:“我和阿婷是闺蜜,她的事情我都会支持她。” 清楚沈阿姨在担心什么,这是她的一种表态,意在告诉对方:以我和阿婷的关系,不会泄密这里的情况。 听到这话,沈冰彻底落了心。 虽然很是心痛女儿被卢安这样抱着啃,可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不能出声打断两人吧,那样她都不晓得以后怎么和女儿相处了? 她十分了解自己的女儿:从小到大一直很矜持、很骄傲、很挑剔,要不是真心喜欢极了这个男生,也不会在大白天里、也不会在这种场合下让小卢占便宜。 所以,能不真刀真枪见面最好,沈冰纠结过后,选择不伤害母女感情的方式,选择保护女儿颜面的方式。 此时的她脸上已看不出任何表情,“好,谢谢你,这里就交给你了,回头我们再联络。” 姜晚点了下头。 见状,气不顺的沈冰半转身瞅一眼还在缠绵中的两人,稍后嘱咐道:“我、我就当阿姨今天没来过这里。” 姜晚再次点了点头。 沈冰走了,姜晚能品出她的心痛和惆怅,却无能为力帮助什么。 而且这是阿婷自己的选择,而且班长各方面条件都不差,两人在一起很是般配。 当然了,想到图书馆那一幕,想到那苏觅,姜晚也隐隐为闺蜜感到担忧。 她有一种直觉,要是阿婷哪天失恋了,哪天在卢安这里铩羽而归,那抢走其至爱的人肯定是苏觅。 也只能是苏觅,其她人还没这本事。 都说同行是敌人,同类亦是如此,身为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之娇女,姜晚比一般女人更能直观感受到苏觅的危险和威胁。 换而言之,如果她跟苏觅直接对上,她会主动选择放弃。 或者心有不甘的话,就转入地下暗暗地争。 姜晚的所思所想,卢安和黄婷不知情。 亲吻一番后,见她抬头瞧自己背后,卢安蹙了蹙眉,也转身往后瞄了眼,却什么也没发现? 小声问她:“怎么了?” 黄婷轻声说:“刚才我以为有人在那里。” 卢安想到了姜晚。 黄婷也一样想到了闺蜜,于是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 可是身子被紧紧楼包住了,出不来,她怎么使劲都没用。 最后无力地亲某人嘴角一下,“这么久了,伱还没满足嘛?” 卢安说:“你再亲我一下。” 黄婷注视他良久,见他一副不亲就不妥协的样子,又垫脚啄他一口。 但就这么一下,把卢安的欲望重新激发了出来,低头把她吻了个结结实实。 黄婷脑袋往后退,但猪头一直跟进,直至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之时,她咬了咬他下嘴唇,却又舍不得用力,最终认命似地把头搁到他肩膀上,一动不动,闭上眼睛任由他折腾。 姜晚从沈冰的离去中回过神来,下意识撇了眼拐角那边。 见两人仍旧抱在一起抵死亲昵,见平时眼高于顶的阿婷在他怀里像个小媳妇样,她忍不住暗暗感慨:真是一物降一物啊,阿婷完全被卢安给吃定了。 好几分钟后,过足了瘾的卢安终于松开了她的嘴。 黄婷把额头抵在他胸口,心口狠狠起伏了十多下后,才稍稍缓过神,软语相求道:“以后不要到外面这样子好不好?” 知晓她害羞,知晓她不好面对闺蜜姜晚,卢安笑笑,转移注意力:“手链喜欢吗?” “嗯,喜欢。” “我给你戴上吧。” 黄婷直起身子,伸出右手,说好。 戴手链就像解内衣排扣一般熟悉,经验丰富的卢安几下几下就给弄好了,见她眉眼弯弯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就说:“要不我们再赌一把?” “你已经欠我一顿饭了。” “人一天要吃三餐,再欠你两顿,刚好凑一天。” “不要。” 闻言,黄婷下意识摇头,然后从他怀里出来,撒腿就想跑。 卢安谁呀,手疾眼快地一把捞住她腰腹,“亲怕了?” 黄婷笑语晏晏地望着他眼睛。 卢安把嘴送过去。 黄婷抿紧嘴,眼睛一闪,不为所动。 卢安再送近一点,此时距离不到5厘米了,彼此的呼吸全在对方脸上。 黄婷笑眯着眼睛,故意晾了他好会,直到他快要控制不住亲吻自己时,才主动印上去,双唇相接,随后像蜻蜓点水一般离开。 同时开口求饶:“我们出来好久了,今天是我生日,我再不回去不好。” 心满意足的卢安这次没再为难她,收回手说:“成,那就回去,被你吻了这么多次,我嘴都干了。记住啊,下次想吻我记得带水。” 黄婷好气又好笑地剜他眼,双手稍稍整理整理凌乱的头发,随即往包房走去。 来到拐角,两闺蜜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为了不让她难堪,姜晚伸手挽起她手臂,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我在等你一起回去,那样大家不会怀疑。” 有喜欢的人归有喜欢的人,但这年头名声很重要,这也是姜晚在两人快要分开时没有选择一走了之的原因之一。 黄婷不傻,自然秒懂为什么闺蜜会一直守在拐角处,走几步说:“谢谢你,阿晚。” 姜晚打趣:“一眼就喜欢上了他,现在终于得偿所愿,有什么感想?” 黄婷迈着轻盈地步子,笑眯眯说:“等你有了心仪的对象,我帮你放哨。” 姜晚连说好啊,“到时候你和班长一起站门口,一边一个。” 卢安后面跟上来搭话:“那怎么行,我肯定会把你和你对象拖出来,然后拉着黄婷进屋。” 黄婷眼带笑意瞄他眼,接着停下步子,双手伸过去帮他拉了拉肩膀处的衣服,这里刚被她的头枕过,微微有些皱。 姜晚在旁边调侃:“你们俩这样秀恩爱,下次可千万不要叫我出来了。” 回到包间时,里面大吼大唱,气氛不减之前,依然十分热闹。 看到三人进来,正拿着话筒地李师师喊话:“说说吧,你们三人哪两人在一起了?” 见大家都盯着自己和他,黄婷微不可查地用手指头戳了戳姜晚,后者无奈地走过去,索要话筒说: “刚才在外面听你们唱得心痒痒的,我给大家献唱一首千千厥歌。” 卢安找个位置坐下,拿一瓶没开封水开始往口里灌,说实在的,和黄婷这样的女人接吻心里很有成就感,可爽归爽,互相打结了20来分钟,口干得紧。 黄婷挨着他坐好,也从茶几上顺了一瓶水,揭开盖子小口小口喝着,到现在她都还没彻底从两人世界中脱离出来,心情还沉浸在两人的甜蜜拥吻中。 女人都爱幻想,都爱憧憬,这和出身背景无关,和个人素养无关,这是人类向往美好事物的天性使然。 她喜欢卢安抱她,喜欢卢安吻她,甚至就算他耍无赖,她也爱屋及乌地全盘接受了,都喜欢。 不过她心里有一个根弦,一根紧绷的弦,他接吻为什么会这般熟练? 自己在他面前生涩地就像个初生小孩,三下两下就被挑逗地全身发软发麻,完全没任何力气去反抗他。 这是他的天赋吗,与生俱来就会吗? 还是他同别个女人接过吻? 黄婷倒不是非常在乎他有没有和别的女生接过吻,过去的事情,她会明智地选择放下。因为自己无药可救地爱上了他。 只是她有些不确定,卢安心里藏着的那个女人,他是选择放下了,还是一直在惦记着? 如果是以前,她会极力开脱他心里没人,就算阿娟说他有喜欢的人,也会左耳进右耳出,不往心里去。 但上次拥吻过后,她生了疑惑,这也是自己冷静了十多天的缘由所在。 而通过今天的亲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黄婷,他心里确实住着一个人。 她禁不住想:是哪个奔驰女人么?还是另有其人? 周娟拿了三个杯子过来,倒满酒,笑嘻嘻说:“哥、嫂子,我陪你们喝一杯。” 黄婷娇羞地望着卢安。 卢安取一杯酒递给她,同时举起一个杯子:“来,干杯!” 见他默认周娟口里的“嫂子”称呼,黄婷很是满意,“干杯!” duang地碰一下,三人仰头一口而干。 孟建林、刘嘉泉和刘乐乐被两个宿舍派过来抓卢安唱歌,还要求唱原创歌曲。 手里被塞了个话筒,卢安被逼得开腔:“原创歌曲哪有那么容易的呢,你们以为这是路上的大白菜,说有就有?” 李师师直接一顶高帽带过来:“班长,今天可是你和黄婷的大好日子,你得拿出诚心啊,你可是公认的大才子,不能寒了我们家阿婷的心,不然我们317不答应。” 黄婷怕他下不来台,站出来解围:“好多歌星一辈子就一首好歌,你们不要为难他了,而且这里也没吉他,没有弹唱条件。” 卢安本来还想推拉一番的,可看到黄婷这么善解人意,心思一动,想到了一首张天王的《情书》。 顿时把她拉到身后,对叫嚣最厉害的李亦然说:“你去拿吉他,我就唱首原创。” 李亦然跳起来,兴奋地喊:“麻蛋!卢哥,我们就是哄哄气氛,还真有?” 卢安点头:“咱们大老爷们一口唾沫一口钉,去拿吉他吧。” 欢呼一声,李亦然当即招呼刘嘉泉往学校奔去。 对于重新过来唱别人的歌,卢安一点心里压力都没有。 还是那句话,不逮着一个人薅羊毛就行,给别人留碗饭吃。 同时心里在思虑一件事,自己唱的这些歌得以另一种形式让外界知晓它们的存在才好。 要不然按照历史轨迹,别人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写出了一首一模一样的,那算啥子事呢? 不知情的以为人家在抄袭自己。 可那些真正把词曲创作出来的人,那将来看自己会是什么眼神?估计想把自己切片的心思都有了。 这是一个小小的bug,必须要修复完善。 这时陆可儿的身影一下子跳了进来,看来啊,下次不能把这学姐拒绝太狠咯,就算自己不去当歌手,也可以寻求合作一把的吧? 就在他开小差之际,姜晚来到了身边,问卢安:“班长,你真的又要唱原创呀?” 黄婷坐直身子,眼睛亮亮地望着他,内心十分期待。 接收到黄婷的眼神,卢安往沙发上靠了靠,“本来没这想法的,可一看到黄婷,我脑子里就钻出来无数音符,试一试,看好不好听。” 姜晚转头恭喜道:“阿婷,恭喜你找了个才华横溢的如意郎君喔。” 黄婷只是笑,没做声,伸手拿过一个桔子剥开,去掉白丝线后,一连喂了三瓣到卢安嘴里。 周娟眼馋:“阿婷,你还真就把我和阿晚当透明人了哼?” 闻言,黄婷把手里的另一边桔子分开塞两人手里,慢慢声声道:“你们俩真是,一个桔子都要跟我们抢。” 姜晚笑说:“你的桔子甜。” ps:求月票,求订阅! 啥也没过线,都很小心了,但上一章还是被删除了400多字,都市文越来越难写了,大家不要养吧。 成绩有点差啦,大家多来正版支持下。 (还有…) (本章完) 第206章,我一定努力留在你身边(求订阅!) 在取吉他这段时间,方云高歌了一曲《水手》,唱得很有激情,唱得很是带感。 田文静问他:“方云,你为什么每次唱卡拉ok都必唱这首歌啊?” 方云右手骚了下头发:“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听他用歌词回答,包房里的人瞬间懂了,这是表达他对爱情的追求,对法学院董咚咚地孜孜不倦,看来不追到手不罢休了。 后面唐平唱了一首《一剪梅》,他说他只会唱这首歌,再要他唱一首,他就说我念佛经给你们听怎么样? 大家打起兴趣听了一段,听得昏昏欲睡,再也不敢让他念了。 热热闹闹中,李亦然和刘嘉泉去而复返,把吉他带了过来。 只是有些意外,没成想后面还跟着个陆可儿。 知道这里就她自己是外人,陆可儿主动对卢安说:“路上碰到李亦然拿吉他,恰巧听两人议论你要唱原创歌曲,我就跟着两人过来看看。” 来者是客嘛,虽然以前拒绝了这女人很多次,但现在的想法变了,态度自然好了很多,帮她拿了一瓶啤酒,还跟她干了一口。 包间里的人都聚了过来,把卢安围成一圈,坐好。 卢安试了几次音后,对黄婷说:“这首情书,送给黄婷。” “好!” “啪啪啪!” 大家都是气氛组的,一听到这歌名就开始了挤眉弄眼,那暧昧的气息哟,把黄婷都看得脸上生了红晕。 手放在弦上,前凑过后,卢安渐渐沉浸在了音乐世界中: 伱瘦了憔悴得让我好心疼 有时候爱情比时间还残忍 把人变得盲目而奋不顾身 忘了爱要两个同样用心的人 卢安的声音浑厚有力,有金属质感,属于比较有天赋的一类声音, 不过他的嗓音没有张天王那么有穿透力,高音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没那么突出。但好在他是活了一辈子的人,懂得用一辈子的故事唱出一个男人的心境,让这首歌有了新的灵魂。 陆可儿专程赶来,听完前4句后就觉得不虚此行,歌词是直白了点,但它很切合实际啊,很契合男人女人的感情,觉得这首歌要是上市,肯定会火。 可能是有过两次亲密接触的原因,黄婷听到这首歌就好像读懂了面前这男人一样。 定定地望着自己喜欢的人,她在思考“忘了爱要两个同样用心的人”,自己对他很用心了,他将来会对自己用心吗? 黄婷十分明晰,他心里最初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自己只是一个后来者,只是一个继任者。不过没关系,她相信自己的魅力,能让他跟“心里那个人”彻底说再见。 她相信自己只要用心付出,以后就没“前任”什么事了,也没其她女人什么事了,他会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好好跟自己谈完大学四年,然后牵手走向婚姻的殿堂。 姜晚已经是第三次听他唱原创歌曲了,但还是觉得十分惊艳,十分动听,她觉得阿婷眼光真好,长相挑个最好的,气质挑个最好的,连唱歌都挑了个最好的,有这份才情在,他们两人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吧。 李亦然是彻底服气了,唱歌唱不过,打篮球打不过,连追女人的胆子也比不过。不,自己都不敢追黄婷这样的女生,可卢哥却主动吸引了黄婷去追他。 这样一想,李亦然觉得自己和卢哥的段位差太远了。好在他是一个知足常乐的人,守着学姐林思洁就可以过一辈子。 另一边。 从卡拉ok离开后,沈冰回到了南大,在一草地上同丈夫黄正清汇合。 黄正清猜到妻子去干什么了,见她脸色不佳,关心问:“你这是?你没事吧?” 沈冰摇摇头,“我没事,你女儿被欺负了。” 听到这话,爱女心切的黄正清下意识站了起来。 只是站起来后感觉不对劲儿,又转身看向妻子。 沈冰抬头:“你女儿自愿的。” 一句自愿的,不用妻子解释,黄正清心里已经了有大概,静默许久,又坐回草地上问:“卢安?” 沈冰语气没有任何生机:“是他。” 黄正清虽然相信了妻子的说法,可女儿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就心气高眼光高,平时也很聪明,怎么会在那种地方和卢安? 他还是有些不愿意接受:“在卡拉ok包房?” 沈冰告诉他:“一过道角落,还有姜晚放风。” 说着,她把看到的一一讲了出来。 本来这些她不想告诉丈夫,可是他们就一个独生女,家里大事小事都围绕婷婷转,女儿是夫妻俩的支撑点。 过去女儿一向机敏、懂事,这让两口子很是放心。可现在沈冰最害怕的事情出现了,作为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女孩,一旦在爱情中发起痴来,那最后必定会吃亏。 所以,在自己束手无策的时候,她只有跟丈夫诉说心里的烦闷。 在过道角落.黄正清这才好受了几分。 无怪他神经敏锐,只是他很清楚,女儿看起来乖巧,却一直很有主见,认定的事情想要她回心转意的概率十分低。 相对无言地坐了好会,黄正清最后瞅眼时间,起身道:“我们去包房看看。” 沈冰知道丈夫不是劝说女儿,而是去确认一些事,于是跟着站了起来。 穿过马路,她忽然说:“其实我以前对小卢的印象非常好,要是没有这事的话。” 夫妻俩在一起生活了20多年,黄正清一听就懂,“这事”指的是接吻。 还明白,要是没有这出格的举动发生,妻子之前甚至默许了卢安和女儿谈朋友的事。 黄正清暗叹口气,要是搁其他人身上,他觉得这年纪冲动起来完全情有可原,可一旦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那感受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过事情已然发生,没法再改变,他只能反过来安慰道: “女儿大了,迟早会遇到这一天,事已至此,我们要学会调整心态,不能用老眼光看待了。” 说是这么说,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但沈冰还是有些郁闷。 要现在是大三大四、或者大二,也能接受一些。毕竟相处时间长了,以女儿的聪慧,对一个男人肯定会有基本的认知,不至于后面上当受骗。 问题是大一第一学期都还没结束啊,女儿就沉沦进去了,如果小卢认真对待这份感情还好,怕就怕对方将来喜新厌旧。 虽然女儿随了自己,虽然她对女儿的魅力很有信心,可联想到小卢能说会道的一面,联想到小卢当初在图书馆如鱼得水的一面,沈冰心里就直打鼓。 过去的优良印象,此刻让她有点捉摸不透。 悄悄进到包间,恰巧碰到卢安正在唱《情书》,唱到一半了。 见十多人围聚在周边全神贯注地倾听、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夫妻时,沈冰和黄正清对视一眼,也挑个位置用心听了起来。 这样的话或许有点残酷 等待着别人给幸福的人 往往过的都不怎么幸福 哦,可惜爱不是认真眼泪 听到这一段,黄婷心里有些触动,自己不就是那“等待着别人给幸福的人”吗? 是不是将来会过得不怎么幸福? 莫名地,她忽然想到了大学开学前在寺庙中抽的那一签。 签是上上签,可算命先生说自己会被意中人折磨。 意中人. 折磨 黄婷视线上移,移到卢安那双深邃的眼睛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此时这双眼睛好看极了,仿佛有旋涡似的,里面藏着一段令人动容的往事。 意中人是他,他为什么要折磨自己?难道是为了心里那个女人吗? 思绪到这,前面还充满自信的黄婷内心突地有些动摇了。 他会创作词曲、会唱歌、会打篮球、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艺术范,走哪里都是女生中的话题人物,这些还是明面上的,会不会还有隐藏?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有更多的优点被发掘出来? 会不会因此受到更多的女生青睐? 会不会因此吸引更多的优质女生? 如果是一般女生,黄婷不会畏惧,但是、假如. 要是,是那个奔驰女人呢? 对方有一张不下于自己的漂亮脸蛋,却还有着自己现在缺乏的风情,那弱不禁风、楚楚动人的怜人气质,她看了都忍不住想去呵护。 这样的女人才是男人最喜欢的吧? 这样的女人才能激发出男人的最大保护欲吧? 她倒没有往苏觅身上想,因为没看到过卢安和苏觅有交往,反而好几次偶遇到俞莞之和卢安走在一起。 思着想着,黄婷或多或少有些担心,这样的优秀男人,是不是只有自己一眼相中了? 这样优秀的男人,自己以后能把握住吗? 紧闭着双眼又拖着错误 真爱来临时你要怎么留得住。 听完《情书》最后两句,心绪起伏不定的黄婷眼里满是柔情,不论情路有多坎坷,不论将来出现的情敌会有多么强大,不论你心里的“那个女人”是谁? 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留在你身边。 一曲完毕,众人也从音乐世界中接二连三地醒来,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 一向胆大著称地李师师更是直抒胸臆:“班长,你这首“情书”把我听醉了,真好听。” 陆可儿作为外人,本不该抢话的,但此刻很是激动地说:“卢安,不要浪费你的音乐才华了,跟我合作吧,以你原创词曲的实力,只要进入歌坛,肯定一飞冲天。” 听到原创词曲,沈冰和黄正清面面相觑,一排问号在心头浮现??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207章,三个凡事 进入歌坛?当大明星? 刚沸腾起来的包间又陷入寂静,大伙巴巴地望着他。 卢安摇头:“谢谢学姐好意,唱歌只是我的一个爱好,平时玩玩还好,要我抛头露面去把它当职业,我会对唱歌失去热情和兴趣的。” 这是他的大实话。 唱歌这个事情玩票性质耍耍还成,把它当职业会非常厌烦。 另外明星时刻生活在镁光灯下,去做个没有隐私的人,那不是去找罪受么? 那自己这辈子还活个什么劲儿? 而且同自己掌握这么多后世信息比,去唱歌实在是一个下下策。在资本为王的时代,很多路都比它强,搞钱才是正事。 对于卢安的拒绝,在座的人有些意外,却也不意外。 这是92年啊!大家都是南大的高材生,心气儿足得很,对电视剧明星这些娱乐娱乐还行,要说有多上心,不见得。 卡拉ok包房时间还没到点,大伙同沈冰和黄正清两口子里客气打个招呼后,又拿着话筒继续疯去了。 陆可儿也识趣地没久呆,只是临走前心有不甘地对卢安说: “卢安,我们找个机会再谈谈。” 这正中他的下怀,点头说可以。 见夫妻俩的注意力放在卢安身上,心有所感的姜晚和周娟也起身凑热闹去了,把这角落留给了卢安和黄婷一家三口。 没外人了,沈冰终于问了第一个问题:“小卢,你还会写歌?” 卢安十分谦虚地说:“写歌谈不上,就是根据爱好随心所欲地记录一下。” 沈冰不是傻子,有些话几分真几分假,自然一听就懂,接着问了第二个问题: “有这么好的天赋,吉他也弹得这么好,想来你父母也是非常开明的人,他们是做什么的?” 听到这话,黄婷瘪了瘪嘴,看来自己对他的心思被亲爸亲妈察觉到了,在调查户口呢。 迎着夫妻俩的目光,卢安很坦然地告诉对方:“他们很早就过世了。” 沈冰愣了愣,从他的谈吐和穿着来看,从这份艺术细胞来分析,原以为他家境非常不错,没想到会是个这样的局面。 怕亲妈和心上人尴尬,黄婷及时出来打圆场:“他家里就一个姐姐,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沈冰看眼胳膊往外拐的女儿,顺着这个话题说:“天色不太早了,我和伱爸这是过来看看你们,跟你说一声,我们打算回家。” 黄婷看看时间,6:13,当即站起来说:“我送送你们。” 卢安知道他们一家三口有话要说,只是站起来表示礼貌,没跟出去送。 离开时,黄正清对卢安友好笑笑,“有时间来家里坐坐。” “诶,好,叔叔阿姨慢走。” 甭管这话是真是假,卢安都应得敞亮。 出了包间,一家三口都没说话,直到下楼、过马路,到了校门口的奥迪车旁边时,沈冰才停下问: “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和卢安在谈朋友?” 黄婷可爱地鼓了鼓气,就知道这事已经暴露了,她没隐瞒: “嗯,我喜欢他。” 之所以这么说,她意在告诉父母,是自己追求地他,自己是主动方,不要去责怪卢安。 另外她怕父母嫌弃卢安家庭条件,所以一股脑儿把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这是她在显示决心,把一切阻碍扼杀在摇篮里。 闻言,黄正清一点都不惊讶,他老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女儿看似乖巧,实则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她决定的事情很难劝其回心转意。 当然了,除了卢安家庭条件不好,除了卢安在大众场合占自己女儿便宜外,夫妻俩还没有对他产生其他不满。 母女俩面对面对峙一阵,沈冰最后语重心长地说:“在这个最好的年纪能找到让自己心仪的男生,是一件幸事,我和你爸不会去阻拦你。 只是妈妈希望你记住,凡事要留个心眼,凡事要留个后路,凡事要思虑再三。 要是到大学毕业了,你们感情还一如既往地好,我和你爸会祝福你们。” 原本做好斗争准备的黄婷听到这话,忽然有些哽咽。 黄正清轻轻拍了拍女儿肩膀,鼓励道:“爸爸支持你追求幸福,但你还年轻,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好了,天快要黑了,我和你妈先走了,你也回去吧。” “嗯。” 黄婷嗯一声,站在马路边目送奥迪车缓缓离去。 车内,夫妻两显得有些沉默。 临了还是沈冰叹口气打破僵局,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舍不得说重话。” 黄正清瞄一眼后视镜,没吭声。 过了会,沈冰又问:“你说婷婷能不能坚持几年?” 这说法很含蓄,但夫妻俩心有灵犀,“坚持几年”自然指的是女儿会不会太早把身子交出去? 这是他们目前最忧心的地方。 要是搁以往,夫妻俩都不会往这方面想,会选择信任女儿。 可亲眼目睹了女儿和卢安亲密接吻的事情后,都有些不敢确定了,不怕女儿不坚持,就怕卢安会哄。 要是卢安一心一意想哄女儿上床,那女儿再怎么坚持都毫无意义,一切都是白搭。 这就是为人父母的烦恼。 女儿小的时候嘛,当然希望她越漂亮越可爱越聪明越好,可大了,太过漂亮就变成了一种思想负担,总是害怕女儿在外面受欺负。 黄正清琢磨着说:“从目前来看,小卢还是值得信赖的,不要多想。” 他也只能这么讲了,不然妻子患得患失,估计得好一阵子吃不好睡不好。 奥迪消失在街头,黄婷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卢安,当即收敛心绪,笑眯眯地走过去,微抬头问: “这是在担心我嘛?” 卢安转身往杂货店走:“没有,我只是下来买瓶可乐。” 目光停留在他背上,黄婷觉得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很可爱。 接过他递来的可乐,黄婷问:“你真不去唱歌?” 卢安反问:“你希望我去当歌星?” “不希望。” 黄婷摇头:“我家人对那些不感兴趣,我更希望你独自唱歌给我听。” “独自?我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哦,就怕你付不起。”卢安笑呵呵地说。 黄婷前倾着身子问:“请问有多贵?” 卢安眼神在她身上过一遍:悠悠地开口:“金钱无法衡量。” 接受到他那略带深意的眼神,黄婷笑语晏晏地俏皮说:“那我先亲你一下做定金好不好?” “这事适合天黑再做!” 卢安还没来得及开口,两人背后突地传来一个声音,冷冷地,酷酷地。 等人走远了,卢安和黄婷四目相对,很是无语。 真是见鬼了咧,怎么哪都能碰到这凶妞啊? 卢安回忆一番,问她:“上次我们是什么时候碰到的陈麦?” “11月22日。” 这是她交出初吻的日子,黄婷记得很清晰,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卢安算算:“那距离现在也有20多天了,这么久偶遇到一次也不算离谱,还真以为阴魂不散呢。” 说着,他招呼道:“走吧,包房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去和他们热闹热闹。” “好。” 黄婷再次瞄一眼远处和同学买炒面的陈麦,跟着进了卡拉ok。 两人进包房时,周娟正在跟孟建林pk,结果两人半斤八两,谁也治不了谁。 卢安对黄婷说:“我们这两寝室地唱歌水平太逆天了,远超南大的平均值了。” 黄婷喂一块山楂片到他嘴边:“这样好呀,我们以后出去玩就不会无聊。” 卢安问:“你喜欢去什么地方玩?” 黄婷十分憧憬地说:“我的理想是遍访中国的名胜古迹,喜欢去领略大自然的风光,用相机把它们的美一一拍下来,做成相册,供我老了以后回忆,你呢?” “我啊?” 卢安一口吃进山楂片,大喇喇地说:“我喜欢去海边。” 黄婷问:“看潮汐和沙滩?” 卢安咂巴嘴:“还有电视中的那种比基尼美女。” 黄婷把第二块送到他嘴边的山楂片收了回去,撅嘴表示不满:“有我还不够吗?我不比那些你口里的比基尼美女好看?” 卢安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附耳哈口气问:“那肯定比她们好看,她们那些草鸡怎么能和你这凤凰比呢?” 说着,他得寸进尺地来一句:“你什么时候给我看?” 耳朵痒痒地,黄婷伸手推开他点:“不要,太快了。” 卢安坐直身子:“这还快啊?我现在中了你的毒,你不给我看,我怎么活?” 黄婷眼睛一闪:“你中了什么毒?” 卢安很是期待地说:“合欢散,你不救我我立马就死了。” 黄婷避开他视线,双手交织在膝盖上,脸红红地道:“不救!” 卢安伸个懒腰道:“天无绝人之路,你不救爷,自有人救,我去找别个咯。” 黄婷回过身子,冷不丁问:“你想找谁?” “你这是吃醋了?” “没有,得看看对方能不能让我吃醋。” 想起楼下的陈麦,卢安就地取材:“陈麦怎么样?” 黄婷鼓鼓嘴:“不许去。” 卢安看笑了,凑头过去把她手里的山楂片吃到嘴里,对她悄悄说: “我守着一座宝山却不能入,你真舍得把我旱死啊?” 黄婷拿过一个橘子掰开,慢慢声声问:“你知道我是一座宝山了?” 卢安目测一番,填空题估计是c,顿时咧嘴直乐:“我儿子以后有口福了。” 黄婷气得拍他额头一下:“不能说浑话。” 卢安问:“那你到底给不给?” 黄婷一边剥橘子,一边送两瓣放他嘴里:“以后再说。” 卢安打蛇随棍上:“以后是多久?” 黄婷偏头瞅他好会,眉开眼笑道:“这个以后啊,本小姐也说不准,要不5年吧,你要是表现好的话,3年也未必没可能嘛,一切看你表现。” 就在两人打情骂俏时,姜晚走了过来,笑问卢安:“班长,你家阿婷能借我用用吗?我跟她唱首歌。” 卢安眼睛一闭,直接在沙发上躺尸,表示我做不了她的主。 黄婷仿佛知晓他在胡思乱想什么,抿笑着跟姜晚离开了。 姜晚是麦霸,黄婷同样是麦霸,两个麦霸凑一起,哎哟,别谈了,包房瞬间成了两女的天下。 周娟坐过来偷偷问他:“哥,你以后会娶黄婷吗?” 卢安一脸迷糊地望着天花板:“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周娟难得没钻空子,“说的也是。” 卢安不想多说这事,转而问:“你那服装生意怎么样?” 提起引以为傲的服装店,周娟就满脸兴奋:“哥,我现在每天平均能挣这么多。” 她比划了三根手指。 卢安眼睛直了:“这是纯利润?” 周娟很骄傲:“当然。” 卢安感慨:“这样下去,不到半年,你就是南大最有钱的富婆了。” 周娟探头过来:“哥,我有了个新的想法。” 卢安问:“什么想法?” 周娟说:“我这几个月一直在看堂姐从香江带回来的时尚杂志,我突然想,我爸有制衣厂,在这品牌匮乏的国内,我要是拥有一个自己的服装品牌会怎么样?” 卢安忍不住多瞄了她眼,没想到这妞会有这么远的视界,问题是她才大一啊。 见他不说话,周娟问:“哥,你觉得这主意不好?” 卢安夸赞道:“好。” 接着他又说:“不过你要解决两个问题,一个是服装设计师的问题,一个是市场渠道问题。” 周娟沉思:“市场渠道我可以先借力我爸的关系,但服装设计师确实是大事。” 在旁边静思了良久,周娟突然说:“哥,我要是解决了这两个问题,你跟我一起做不?” 卢安正在和大家欣赏二美唱歌,闻言很是诧异,指着自己的鼻头问:“一起做?合伙?” 周娟猛点头。 卢安疑惑:“为什么找我?” 周娟说:“我知道哥你不缺钱。” 卢安转身,严肃地盯着她眼睛。 周娟说:“我有一次去建行存钱时,看到你进了vip区,虽然不知道你存了多少钱,但肯定不缺钱。” 卢安暗道原来如此,看来下次存钱得去远一点的地方了。 卢安问:“就这一个理由?你爸又不缺钱。” 周娟摇头:“不一样,我自己的事业,不用我爸的钱,服装店的进货我都是按正常进货价给我爸打款的。” 这是她的真实想法。 不过她之所以巴巴地主动找卢安合作,最主要的还是喜欢他。她苦恼地想,就算做不成恋人,也希望将来能经常看到他。 (本章完) 第208章,有吗? 对于周娟提出合伙开服装品牌的建议,卢安没太放在心上。 可是她一个劲在耳边唠叨,他最后才迫不得已懒懒地敷衍一句:“你先去把服装设计师和市场渠道搞定了再说。” 周娟抓着他胳膊问:“真的?” 卢安心想,你周娟身家才几个钱啊?你要是真搞定了这两个难事,自己那些钱躺银行里也随着通货膨胀快速贬值了,还真不介意撒点钱出来试试水。 至于服装品牌成不成就看天意咯,他只爱当甩手掌柜。 得到他的口头应允,周娟满脑子都是生意,也不陪他说话了,欢喜天地走了。 卢安瞄她眼,又把眼睛放在唱歌的二美身上,时不时同黄婷视线交投,时不时欣赏会唱歌很带劲的姜晚,哎哟,这日子别提了,太舒服了。 卡拉ok快到点了,方云最后又去吼了一遍郑智化的《水手》才结束。 外面开始起风了,比平时愈发冷了几分。 黄婷兴致依然好,来到他身边说:“陪我散会步。” 卢安眼皮一掀:“校园里?” 黄婷嗯一声,伸手过来挽他胳膊。 卢安不着痕迹往左边横移一步,打哈欠道:“我今天从沪市回南京赶了一路车,又跟伱们喝了酒,好困,熬不住了,我先回去睡觉。” 黄婷快走几步,来到他前边张开手拦住他,微微仰头诱惑道: “今天是我生日嘛,就陪我走一会,等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让你吻。” 听到能接吻,吃货卢很是心动,眼珠子转了转说: “散步今天就算了,我困得不行了,要不找个草地坐会?” 黄婷一眼看穿了他的小心思,笑眯眯地说:“看吧,说接吻就开始动摇了,要你陪我走会,你就不乐意,是不是怕被某个人看到了哪?” 卢安面皮直抽抽,心道眼前这姑娘是属狗的? 鼻子咋就那么灵呢? 他张嘴就来:“你说得太对了,法学院那个陈麦你知道的,她正在疯狂在追求我。” “有吗?” 陈麦忽然钻出来,站两人侧头,那瞧向两人的眼神跟个死人似的,在昏黄的路灯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陈麦后边不远处还有一个女生,正在捂嘴大笑,竭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猛地出现一个人,卢安和黄婷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各自退后一步望向陈麦。 看到这边情况不对劲,前边的姜晚和田文静转身走了过来。 见状,陈麦直接扭头走了。全程面无表情,来无影去无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真是潇洒极了。 等到背影走远,卢安感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竟然在半小时内连着两次碰到这凶妞,太可怕了。 “阿婷,你没事吧?” 姜晚盯着远去的陈麦,关心问。 黄婷摇摇头,没做声。 田文静问他:“班长,刚才那人是法学院陈麦吗?” 军训时大家面对面呆了一个月,双方班级里十分出挑的人物大家都能记住,所以田文静才由此一问。 卢安说是。 田文静好奇问:“你们私下有联系?” 卢安撇撇嘴:“你为什么这么八卦呢?” 田文静哈哈笑说:“我们班上有人打过陈麦的主意,但两次都没成功。” 卢安朝前走:“你说的孙龙?” “啊,班长你也有听说啊,我还是法学院的同学告诉我的咧。” 他最终还是没有陪黄婷去散步。 他知道黄婷提出散步的目的?知道她在向自己表达什么?也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 不否认,初次见黄婷时就被她惊艳到了,他也对她很有好感。 可她出现地太过突然了,就像往日里走在路上,前边的路突然断了、突然冒出一片汪洋大海一般,难以抗拒,她彻底搅乱了自己的感情世界。 平心而论,作为一个男人,对于黄婷这样的人间殊色,对于黄婷的这份感情,不虚伪地说,他是非常喜欢的,也十分有成就感。 不过他明白,在自己还没有梳理好感情脉络的时候,不能冒冒然然地给出许多难以实现的承诺。 他是一个风流的人,也是一个重诺言的人。前生那几个红颜知己之所以愿意跟他到底,除了彼此有深的感情外,也和他的脾性有关,不轻易许诺,但只要许出去了,跪着也要去实现它。 回到宿舍,黄婷简单洗漱一番就躺到了床上,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宿舍其她人八卦。 姜晚爬上她的床,并排躺好:“你怎么了?” 黄婷一开始没做声,过了许久才慢声讲:“他就像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每次都以为要捉到了,每次却又从手心逃走了。” 姜晚侧头看她,认真问:“这是什么意思?他抱了你、吻了你,不想负责?” 见闺蜜语气不善,黄婷假装叹了口气,反问:“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魅力嘛?” 姜晚还是担心:“那你这是…?他到底怎么想的?” 黄婷说:“他很在乎心里的那个女人,我的到来可能打乱了他的感情规划。” 姜晚顺着猜测:“你是说卢安心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安置你和那个女人?” 黄婷点头又摇头:“不是很清楚,但应该是这样。” 闻言,姜晚为好友松了一口气,笑着调侃:“不愧是我家阿婷,看来卢安还是挺在乎你的。” 黄婷默默地说:“可惜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姜晚给她打气:“你一出手就威胁到了“她”的地位,她看来是不如你的。” 话到这,两姐妹忽然陷入了沉思。 姜晚以前一直认为卢安心里的那个女人是苏觅,现在这般看来,应该不是她。 那是谁呢? 难道是那个奔驰女人? 如果是这位的话,姜晚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看闺蜜,她觉得阿婷获胜的概率一下子低了很多。最大的优势就是地利,近水楼台先得月。 日子一天一天接近元旦,按照惯例,商学院对大一各班班长进行了满意度调查。 “卢安,你先去外面等。” 辅导员来管理2班,对卢安如是说。 等到卢安出去后,辅导员对全班人说:“这是咱们商学院第一次对各班班长进行调查,也是最后一次。 你们要是觉得卢安的能力没到达你们的预期的话,这次是一个换选机会,举手表决,超过一半人不满意的话,班长重新选举。” 讲完规则,辅导员环视一圈,道:“好,下面请支持卢安继续当班长的同学举手。” 刷刷刷… 49只手齐齐举了起来。 辅导员清点完后,通知说:“很好,全票通过卢安继续当班长,今后如果没有特殊事情发生,不再更换。” 辅导员到各班走了一圈,绝大部分班长都获得了支持,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人力1班班长高斌。 据传,其班上只有8个人举手支持他继续当下去。 (本章完) 第209 章,牙印 下午第8节课刚结束,陆可儿就踩着点找了过来。 问他:“你有没时间?到饭点了,我请你吃个饭。” 卢安大致猜到了她的来意,点头同意了。 附近一带老赵饭店口碑不错,陆可儿把菜单递给他,示意他点。 卢安只要了一个干锅鸭,还要了2瓶啤酒和花生米。 见状,陆可儿一口气点了好几个招牌菜,等驼背老板走了后就说: “马上就是元旦晚会,学校邀请你上去表演个节目,伱愿意吗?” 卢安反问:“可以不排练么?” 陆可儿尴尬了,“这事我做不了主。” 卢安浑不在意,只是玩笑道:“那下次让能做主的来邀请我,但不管谁来,就算是校长,我还是那句话,浪费大把时间进行排练,我是不会鸟他的。” 陆可儿盯着他的面孔,觉得邀请他没太可能了,于是熄了心思换个话题说:“进军歌坛的事情,你真不考虑考虑?” 卢安摇头。 但他没把话拒绝死,讲:“学姐,我进歌坛唱歌的事情就算了,不如咱们谈一把合作。” 陆可儿问:“怎么个合作法?” 卢安提建议:“我可以把自己创作的歌曲版权卖给你,你是一次性买断也好,或者咱分成合作也行,到时候你再物色合适的歌手发专辑挣钱。” 陆可儿沉思一番,没有立即给出答案,而是十分期待地问:“除了《传奇》、《生如夏花》和《情书》外,你还有其它原创歌曲没?” 卢安笑笑说:“这个我先卖个关子,也许哪天就灵感爆棚呢。” 陆可儿瞅着他,眼若星辰,片刻道:“好,我回去跟小姨商量商量。” 回学校的路上,两人碰到了邹强和另一女生,交叉打过招呼后,卢安忍不住问:“大家都在流传,这位暗恋你?” 陆可儿不避讳:“你也有听到?” 卢安点头。 陆可儿回头望了眼出校门的邹强,“挺为难他的,大一大二眨眼就过去了两年,还有一年半就要毕业了,希望他早点开窍。” 随后她问:“别说我了,黄婷这种级别的女孩子示爱于你,你接受了没?” 虽然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跟黄婷的感情,但在外人面前,他那是理所当然地说:“你都说这么好的女孩子了,我没理由拒绝。” 陆可儿笑着道喜:“恭喜喔!围绕你的女生那么多,还是黄婷有本事,拔得头筹。” 走到岔路口,要分开时,她从包里拿出纸笔:“把你的bb机号码给我,有事我联络你。” “成。” 卢安接过纸笔,爽快地写上号码。 有俞莞之打招呼,画室座机电话终于安装好了。 邮电局那个死鱼眼阿姨事后还碎碎念他:“你有那么硬的后台怎么不早讲嘞,害我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个安装电话的同事告诉他,这死鱼眼差点被领导开除,好在家里有一定关系才保住了饭碗。 卢安听得很解气,但还是感慨连连,唉,办啥子事还得上头有人啊。 星期四下午,卢安准时出现在英语角。 同上回一样,一连好几次看到陈麦了,不过两人谁也没理睬谁,各忙各的。 出人预料的是,这凶妞人缘竟然非常好,每次来都会有很多人主动跟她套近乎,这里面有男的有女的,甚至还有外语教授。 见自家老板看了眼陈麦,曾子芊羡慕地说:“那个女的叫陈麦,学习能力好强,不仅会说英语和日语,还在学法语。” 英语他也会,而且很流利,倒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但日语?还自学法语?你不是法学院的吗?那么多大块头律典要背,你哪来的时间和精力啊? 卢安问:“你听她说过日语?” 曾子芊小声告诉他:“听过,有外语专业的同学说她讲得非常流利,根据她自我介绍,好像是她家里有人在日本工作,陆陆续续学了2年,就学会了。” 陈麦正在用英语跟一个40岁左右的女教授聊天,卢安侧耳听了会,很顺条,确实有几把刷子。 八卦了会,两人走到最偏僻的角落,曾子芊把手里的背包递给他,“老板,里面是这个月的钱,3万块。” 中间拿了一笔钱去谈金龙鱼油,到月末还有3万块进账,他已经很满意了,关心问:“金龙鱼油情况怎么样?市场反响好不好?” 曾子芊汇报:“根据下面的批发商反馈信息,顾客很喜欢这款食用油,评价普遍比较高,我想等金陵的市场铺完后,明年会迎来井喷。” 面对大名鼎鼎的金龙鱼油,卢安自然是有信心,“那行,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拿到钱,两人又聊了会,前后待了20分钟左右他就走了,把时间留给了跃跃欲试的曾子芊。 有时候他总觉得这女人可惜了,要是不读专科,而走读高中读大学这条路,不说其它的,光凭这份对知识的渴求精神,也必然有一番成就。 不过话又说回来,英雄不问出处,这年头只要能力出众,总有机会熬出来。 学校隆重地举行了元旦晚会,架不住322和317两个宿舍都要去看,卢安还是陪黄婷一起去看了。 当主持人上场时,两宿舍人惊了个呆,那凶妞,不!那陈麦竟然是女主持人,这是闹哪样呢? 望着台上同男主持人幽默互动的陈麦,黄婷说:“和印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好像变了个人。” 卢安问:“你印象中的陈麦是哪个样子?” 黄婷想了想,形容道:“神出鬼没,话不多,很冷。” 卢安默默补充一句,不仅冷,还凶,爱打人,还喜欢欠债。 看着听着,黄婷忽然冷不丁问:“她在你心里是什么样子的?” 卢安不动声色说:“不及你一半好。” 黄婷笑语晏晏,从兜里掏出一颗巧克力糖,剥开,喂到他嘴边:“很会说话嘛,奖励你的。” 卢安瞅眼:“糖啊,你想把我喂胖?” 黄婷慢声说:“胖点好,胖了就没人跟我抢了。” 得咧,话都这样说了,卢安张开嘴把巧克力咬了一半,对她说:“来,咱一起胖。” 黄婷手捏半颗糖瞧了半晌:“上面还有你的牙印,我得收藏起来做纪念。” 卢安附耳道:“收藏甚呢?糖容易化,你要是想要牙印了来找我就是,我给你全身都咬上。” 霞飞双颊,黄婷脸热热地,把半颗糖吃进了嘴里。 台上面主持的陈麦刚好完整地看到这一幕,差点说错词了,随后偏头看向其他地方讲话,只是5秒的样子,这凶妞又转过头来,隔空望着两人讲。 ps:没状态,在调整状态,也在修改大纲 (还有.) (本章完) 第210章,秘密 学校的晚会同商学院比,就是不一样。 不论是排场、还是节目立意,或者精彩度,都高出一个档次。 有一个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学姐,跳了一段舞蹈,大冬天的愣是把大伙跳的热血沸腾,差点流鼻血。人家穿着不暴露,动作也不魅俗,但浑然天成的波涛汹涌把卢安这个老油条都看得摇头又摇头。 真他娘的,这种女人躺床上,估计不出两月,再胖的男人都得瘦成皮包骨。 黄婷悄悄问:“好看吗?” 卢安目不转睛:“还成。” 黄婷鼓鼓腮帮子,来了一句:“你再这样看,我就吃醋了。” 卢安听得好笑,转头看她:“我就欣赏一下,你吃哪门子醋?” 黄婷眼睛一闪,语速不快不慢,用一种奇特的韵律道:“对我好点,哪天我要是高兴了,我也给你看。” 卢安眼睛大睁,喜出望外问:“真的?” 黄婷伸手捉住他的手,在椅子下暗暗来个十指相扣,望向舞台弯着眉眼说:“假的。” 卢安定定地瞧了会她侧脸,大失所望,继续观看节目。 隔座的姜晚瞄眼两人牵着的手,偷偷对闺蜜竖起大拇指。 陈麦是晚会主持人,对管理2班的人来说已经够惊讶了。 没想到这妞中间还表演了节目,是卢安熟悉的黄梅戏女驸马,唱得是其中一个片段《谁料皇榜中状元》。 陈麦一身红色状元郎服饰,头戴状元帽,手里一把折纸扇,一出场,原本整个沸沸腾腾的大礼堂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后面的孙龙更是弯腰跑过来找到卢安,手指比划比划,激动地说:“师傅,这娘们怎么样?够漂亮不?够女人味不?” 黄婷眯着眼睛看向他。 卢安想一巴掌呼死这二货的心都有了,伱眼力见呢? 你没看到椅子下咱牵着的手吗? 不过有一说一,看到这身古装打扮的陈麦,对女人有着丰富阅历的卢安也不得不承认:这凶妞凶是凶了点,但真是个百变魔头啊。 主持的时候够端庄、够大气、够机智,现在够女人味,平日里够冷、够腹黑。 面对这种送命题,卢安自然不会回答,避重就轻问:“你看上这妞了?” 孙龙咬牙彻齿:“看上?岂止是看上了,我对她简直是茶饭不思嘿,可惜这妞我驾驭不住。” 卢安问:“你不是说转移目标了么,看上了外语学院的一个女生?” 孙龙非常不满:“那女生我看一个月就看腻了。” 卢安瞥眼黄婷,提建议:“那就去其他学院找新鲜的,总有一款能让你称心如意。” “屁!你以为大美女是地摊上的萝卜白菜哦!” 孙龙不爽地说:“老子花了3个月把南大所有的新生班级逛了个遍,除了那苏觅,还没一个比她好看的。” 说着,孙龙一点都不怕得罪人,对黄婷努努嘴,“就算黄婷都不敢说比人家好看,人家还会英语,还会日语,还辣得够味,老子百看不厌。” 黄婷听了没做声,只是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然后把椅子下牵着的手不着痕迹拿上来,拿到孙龙跟前。 “我艹!我师傅还真被你追到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我艹!” 孙龙眼睛瞪得溜圆,随后不敢再看黄婷眼睛,硬着头皮骂骂咧咧走了。 龙燕和孙龙是一个院子长大的,两人相当熟悉,看到他从前面回来,终于忍不住问了一个很久想问的问题: “孙龙,你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我还没看见你服过谁,怎么对卢安这么奴颜婢膝?” “你懂个屁!老子这不叫奴颜婢膝,老子这叫提前烧香” 孙龙被这句奴颜婢膝刺激到了,破口道出了机密,只是话到一半,他就闷声不说了,一屁股坐在座位上,聚精会神地看陈麦唱黄梅戏,嘴里还无声跟着咿咿呀呀,摇头晃脑那个得劲儿呀。 龙燕从小在体制家庭长大,可是个十足的人精儿,看到他这幅样子,立时知道不对劲,凑过来小声询问: “什么叫提前烧香?难道卢安的学籍卡信息有误?出身不简单?” 孙龙瞟她眼,不带鸟她的。 龙燕这些年被无视多了,也习惯了,于是拿出他最怕的表姐施压:“我表姐喜欢卢安的事,你应该知道的,难道要她来亲自问你?” 孙龙不屑地撇嘴:“有黄婷在,你表姐没戏。” 视线穿过三排座位落到黄婷身上,龙燕过了会说:“我承认,我表姐确实没黄婷好看,但摆到商学院排第三你不敢否认吧? 再说了,野花一般都比家花漂亮,可野花很难取代家花,你难道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你要是这么天真,我建议你不要想着跟你后妈生的儿子争夺家产了,早点当个缩头乌龟躲起来算了。” 提到后妈,提到后妈生的儿子,孙龙就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一般,霎时用手指指着龙燕。 龙燕却一点都不惧怕,对峙半晌问:“告诉我,我表姐要是和卢安成了,她会承你这份恩情,说不得将来可以帮到你。” 孙龙放下手指,终于正经了一回:“我师傅明明没给你表姐希望,她为什么还念念不忘?” 龙燕说:“要是一下子就可以忘掉的,还值得我去帮她?还叫一见钟情?” 孙龙摸摸下巴:“你这说得好叽霸有道理。” 龙燕自动过滤他的粗话,问:“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卢安的事情了?” 孙龙扫一眼四周,招手让龙燕靠近点。 龙燕蹙眉,但还是弯腰过去听。 孙龙到她耳边小声讲:“我也是听我姑姑在家里吃饭时说的,你不要到外面去乱讲。 我师傅他是一个大画家,画老他妈的值钱了,估计明年春季过后,他会比我老子还有钱,另外他还有大人物罩着,你说他这么牛掰,我现在不好好供香,以后临时抱佛脚有叼用啊。” 龙燕错愕,一脸懵。 孙龙见状呼嘴直笑,又奚落一句:“看到你他妈的这幅没出息的样子我就无比痛快,我他妈的当时也跟你一样,眼珠子都掉地上了。” 好久好久,龙燕回过神,望了会前面的卢安,压低声音问:“你说得是真的?” 孙龙说:“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我姑亲自说的,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她?” 龙燕压下心里的种种疑惑,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为什么是明年春季?” 孙龙嘴巴歪了歪,“我都告诉你就没意思了,你自己回去翻报纸,给你指条明路,翻过去三个月的报纸,沪市新民晚报。” 听他说的这么详细,龙燕一下子不敢不信了。 孙龙最后嘱咐一句:“不要大嘴巴。” 龙燕嘲笑他:“我比你聪明,我要是知道这样的秘密,我都不会告诉你,秘密之所以是秘密,越少人知道越有价值。 不过你要是说的是真的话,我以后打起百分百的精神帮我表姐得到卢安。” ps:时间不太早了,还要去做颈椎康复训练,今天就到这吧。 (本章完) 第211章,不羡鸳鸯不羡仙(求订阅!) 当陈麦的女驸马唱到尾声时,黄婷突然说:“我不想看了,陪我去校园里走走好不好?” 又来,又提这要求,看来这姑娘不死心啊。 不过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能敷衍一次,不能敷衍第二次。 卢安这次没再拒绝,说好。 不过出乎他预料的是,黄婷并没有松开他的手,就那样牵着他往后门走去。眼里都是笑,一副很幸福的模样。 回头望了望舞台上正在收尾音的陈麦,卢安暗叹一口气,这凶妞今天表现太过出众了些,让黄婷生出了一丝危机感,所以才如此做的吧? 当然了,要是没有孙龙前面添得那把火,以黄婷的性子,大概率不会这么直接。 但他觉得很无辜啊,他和陈麦可是清清白白,真他娘的,这真是纯纯躺着也中枪。 见两人手牵手一起走,两寝室倒是没有惊讶,而是觉得理所当然,经历了生日宴和卡拉ok事件后,大家心里隐隐猜到了这个结果。 两宿舍人不惊讶,可其他认识两人的人都惊讶了。 管理2班也好,商学院其他人也好,都一脸错愕朝两人行注目礼。 尽管校运会上有铺垫,但大家还是觉得这个瓜太大,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尤其是黄婷在前主动牵着卢安,让一众男同胞可谓是嫉妒死了。要是眼光能杀死人,卢安在这一刻绝对被千刀万剐了。 周娟问姜晚:“今晚阿婷胆子怎么这么大?” 姜晚说:“在对待你哥的事情上,阿婷胆子不一向很大吗?敢爱敢恨,我很羡慕她。” 周娟一脸疑惑地盯着两人背影:“话虽如此,可我还是觉着哪里不对劲哩?” 姜晚之前可是把孙龙的话都听到了,再联想起陈麦好几次“抽风搭话”的事情,心里有一些猜测。 她忍不住赞叹,阿婷挑地时间可真好。 在陈麦演出要结尾的时候走人,既大度地看了潜在对手的演出,还让台上的陈麦看清两人之间的关系,提前断了对方的念想。 不过稍后又有些担心,也许陈麦前几次抽风,只是纯属好玩,对卢安根本没心思,那今晚阿婷的做法会不会激怒对方? 那今晚过后,陈麦会不会下场玩一玩?报复阿婷? 要是这种情况,姜晚都觉得冤。 细细分析利弊之后,她觉得,如果换个位置,她也会同阿婷做一样的选择。 理由嘛,很简单。 这样做,既能断了别人的念想,不声不响宣誓了主权。还能让卢安彻底收心,好好对待阿婷。 目送两人离开,孙龙对龙燕说:“要是家花比野花还漂亮,比野花还贤惠,麻了隔壁的,老子想不出她会怎么失败?” 龙燕心纠,没想到卢安这么快就拜倒在了黄婷的石榴裙下,真是让她太失望了。 她替表姐挽尊道:“你过年过节经常打牌,应该知道这么一句话:先赢不算赢,后赢满天红,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孙龙语塞,只得竖起两个大拇指说:“牛掰!这种大话老子都不敢吹!” 来到外边,卢安一个劲瞅面前的女人,左瞅,右瞅,上瞅,下瞅。 一开始黄婷只是低头抿笑,主动避开他的视线,不跟他对视,到得后来被瞅得不好意思了,干脆心一横,直接牵着他往没人的草地走,随即一个转身面对他,微抬头,笑吟吟地闭上了眼睛。 嗯哼,都这地步了,反正就是还不敢看他。 望着眼前的美丽女人,望着面前乖巧送上门的女人,卢安看得欲望飙升,目光在她精致的五官上凝视一会,某一刻,双手一伸,把她搂抱在怀里,低头吻住了她。 有了前两次经验,有了刚才一路上的自我心里建设,黄婷没以前慌乱了,半分钟后就适应了他的亲昵节奏,接着微微张嘴,享受这难得美妙时间。 5分钟后,两人分开,近距离你看我,我看伱,眼神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 黄婷双手动了,圈住他脖子缓缓说:“卢安,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两人亲密无间贴着,卢安打趣:“不是男朋友都可以亲你,是你男朋友后,是不是可以更进一步?” 黄婷没做声,一脸认真地神色盯着他眼睛。 手用力紧了紧,卢安开口道:“经历了刚才这一遭,我不做你男朋友,在南大也没人敢要我了啊,咱可是被黄婷贴了标签的男人。” 闻言,黄婷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主动亲了他嘴角一下,稍后啄一下,又又啄一下,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等她像啄木鸟一样啄到第5下时,卢安食指大动,一把逮住了那张嘴。 两人先是不急,一个含笑往上看,一个低眉顺眼咬着她,过了会,两人默契地有了下一步动作。 青红交映 直到10分钟后,两人才分开各自呼吸。 卢安柔声问:“这下子满意了?” 黄婷嗯一声,喜上眉梢说:“你亲口答应了,我才有安全感。” 卢安假装不高兴,“你把我想得太坏了诶,我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黄婷笑语晏晏,深吸一口气,然后脑袋低垂、钻进了他脖颈间,双双紧紧抱住他腰身,许久才瓮声瓮气道:“卢安,我们以后好好的。” 卢安右手轻轻抚着她的青丝,道声好。 现在虽然是92年,风气相对保守些,但也只是相对而已,奔向热情奔向浪漫的人哪里都不少,哪个年代都不缺。 这不,不远处的小树林传来了声响. 两人被惊醒了,黄婷含情脉脉看着他,“我们走吧。” 卢安也没想打搅人家好事,点了点头,牵起她往另一边行去。 不过路过小树林时,他下意识往里瞄了眼,正好发现一对男女拥抱在一起,看样子男生是老手,女生初出茅庐,才一惊一乍的。 走出这片区域,卢安摇头晃脑道:“我还以为是干啥子了不得的大事呢,原来就是亲个嘴,那女娃子怎么能这样大惊小怪矣,唉,在这方面我不得不批评她了,她不如我家黄婷。” 走在前头的黄婷微晕红潮一线,慢慢声声威胁他:“不许拿我说笑,不然以后不给你亲了。” 卢安根本不为所动,两眼望天:“我自己的女朋友,想亲就亲,谁管得着?黄婷,你管得着吗?” 黄婷回眸一笑,“我告诉我妈。” 卢安:“.” 对于学校的元旦晚会,要求没那么严,并不是每个商学院的大一新生都有观看,但卢安和黄婷正式恋爱的消息如同台风一样,眨眼间就传遍了南园8舍3楼的女生宿舍。 301寝室。 肖雅婷从别个宿舍溜达回来,进门就朝叶润喊:“润润,你老乡恋爱了。” 还没等叶润开口,陈莹已经搭话,“你是说的卢安?” 听到卢安这个名字,宿舍其他人都望了过来。 肖雅婷点点头,道:“我也是听人力班的女生说得,她们刚从大礼堂看完元旦晚会回来,说亲眼看到黄婷主动牵着卢安的手离开演出大厅。” “哇!” 向秀惊诧一声,“他们两人竟然公开秀恩爱啊,太厉害了,要我就不敢。” 肖雅婷靠着床说:“这有什么不敢,换我我这样做。毕竟卢安和黄婷都有很多爱慕者,这样公开对两人反而是好事呢。” 向秀觉得在理:“这倒也是,要我男朋友是卢安,我也巴不得商学院的人都知道,就没人敢再惦记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叶润和苏觅下意识瞧向了李梦苏,后者原本在床头静心看书的,此刻已经躺了下去,摊开的书本罩着脸,也看不出其是什么表情? 宿舍其她三人都没注意到李梦苏的异样,以为是看书看累了。因为在过去的几个月相处时间里,她们发现苏觅和李梦苏不怎么爱八卦这些事情,每次都是听着,要兴致多好才会偶尔搭一句嘴。 陈莹问叶润:“润润,你最好的异性朋友恋爱了,你是什么感受?” 叶润淡定地回答:“没什么感受呀,这是意料中的事。 他现在才谈恋爱,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我原以为他高中就会偷偷摸摸谈的。” 宿舍其她人议论纷纷,苏觅和同叶润面面相觑一阵,最后还是叶润找机会问李梦苏: “梦苏,你没事吧?” 李梦苏明显无声哭过了,眼角的泪痕都没来得及擦拭干净,但此时却挤个笑脸说:“润润,没事。” 叶润担心地盯着她眼角。 李梦苏努力解释:“我这是想湘菜馆的辣椒想的,明天我们去这家饭店吃。” 叶润心里替她惋惜,“明天我请客。” 反正她这学期的生活费月中就用完了,如今兜里的钱都是他的,用他的钱请为他伤心的女人吃顿饭,貌似没错儿。 晚上睡觉时,喜欢独自一个人睡的苏觅破天荒地挤到了李梦苏床上,什么话也没说,什么话也没安慰,就那样默默地陪着她。 半夜,当其她人都睡熟了后,李梦苏突地钻进苏觅怀里,无声无息痛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哭? 也没什么好哭的,可就是想哭。 ps:求月票,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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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12章,最后的倔犟(求订阅!) 1993年1月1日,元旦。 也即1992年,腊月初九。 热热闹闹的元旦过后,整个南大都弥漫在一片复习中,还有几天就要期末考试,原本就发奋学习的大伙们在关键时刻更是拼命了。 都想上进,都想考个好成绩,想保研、想留校、想毕业有个好的分配,还有的想出国。 但不论怎么想,作为学生的他们,成绩是一切的起点,是一切的基石,是万万不敢打马虎眼的。 看到身边的人没日没夜捧着书本在啃,看到身边的人不是去图书馆就是去教室奋战,相对比较悠闲的卢安也坐不住了,他好歹是个班长啊,那么多领导关心着,他总不能考个倒数吧。 那得多丢人现眼! 没得法,最后一个礼拜,他加入了轰轰烈烈的队伍中。 走在路上,他忍不住怀念,可惜现在还没有打字复印店哎,要不然他可以去打字复印店寻一寻往年的考试题目。 有些老师年年画重点,可重点年年就出现那么几分,反倒是人懒得很,经常用一张考试试卷糊弄鬼。 首选地是图书馆,没太多理由,这里面学习氛围好,看到周边人都在刻苦努力,没人会懈怠。 另一个就是暖和,随着年关一天天接近,北风呼呼地吹,愈发冷了。 卢安拢起袖子进到自修室,想也未想,下意识就往李梦苏和苏觅所在的位置赶去。 只是走近才发现就苏觅一个人在这。 他站在旁边瞅瞅李梦苏平日里的位置,又瞅瞅自己时不时来坐的位置,稍后偏头问苏觅:“今天她人呢?” 苏觅正在聚精会神看书,没注意听。 得咧,可能是声音太小了,他也不敢太大声,只得用手指戳戳苏觅手臂,见她转过头来了,才又问:“李梦苏同志今天没来?” 苏觅回答:“她有点事,上午可能来不了。” 李梦苏是女生,还是个漂亮女生,他也不好刨根究底问什么事儿,只得道:“这两座位没人吧?” 苏觅说:“没有,我给你们俩占了。” “谢谢。” 卢安道声谢,见对面的胖妞已经抬头瞪自己了时,慌忙坐下。 今生还没跟女人真正意义上闹过嘴,他也不知道对方泼辣到何种地步,不想惹事。 见他这幅样子,苏觅会心笑笑,继续低头看书。 在自修室效率就是高,看书看着看着,一个上午就过去了,中间他除了偶尔望一眼周边的人外,基本没开小差。 听到外面适时传来广播声音,卢安活动下筋骨,伸个懒腰问苏觅: “有时间没?我请你吃个饭,感谢你这学期和梦苏同志为我占位置。” 苏觅摇头,收拾书本起身说:“今天中午宿舍有人请客,我得跟她们去汇合了。” 听到这话,卢安也没再坚持,跟着一起出了自修室。 刚走出大门就碰到了叶润和向秀,看样子两女是从小自修那边过来的,来找苏觅。 视线在苏觅停留一秒,接着定在卢安身上,叶润问:“伱今天怎么来图书馆了?” 卢安被问得莫名其妙:“啥子意思?我平时来图书馆的次数虽然比不得你们,但也不少吧?” 叶润勾勾嘴:“是不少,但今昔不同往日,某人不是谈对象了吗?” 知道它在指桑骂槐,卢安假装没听懂,咧嘴直笑:“图书馆是你开的啊?我就不能来了啊?” “切!” 叶润撇撇嘴,“图书馆要是我开的,我肯定在门口竖一块牌子。 上面写:卢安、与他的女伴们、与狗不得入内。” 卢安脸一黑:“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我女伴?” 叶润白他一眼,“谁稀罕,不是谁都想当黄婷。” 卢安气得直接推她胳膊一下:“你也不照照镜子?” 叶润向前趔趄一下,回过头又白他一眼,对一旁看热闹的苏觅和向秀说:“我们去吃饭吧。” 接着问他:“你要不要一起?” 卢安迷糊:“不是有人请你们吗?我能去?” 叶润得意地挥挥小手:“我就是试一下某人要不要脸,你哪,还是去跟黄婷吃饭吧啊。” 真他娘的咧,卢安感觉队伍越来越难带了。 目送三女离开,他往食堂走去,不过走出100步后,又转身去了校外。 紧赶慢赶来到两层独栋小院时,初见他们不在,只有曾子芊和初见妹妹在吃饭,他凑头看了看,菜好简单,就一个青菜,一个酸辣椒。 惊讶问:“咦?你们这酸辣椒哪里来的?” 初见妹妹回答道:“我自己腌制的,卢哥你要不要一起凑合吃点?” 吃货卢无肉不欢,这菜给狗都不吃,呃,也不能这么说,反正就是没点食欲,倒是说:“吃饭就算了,你要是有多余的酸辣椒,给我装一点,我等会带走。” 初见妹妹热情地抽了双筷子给他,让试试味道:“好多嘞,我腌制了两坛子,哥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卢安夹一个咬一截,嚼吧嚼吧,又辣又脆,很是爽口,“很好吃,帮我装点。” “好。”见他不似作假,初见妹妹高兴地放下碗筷,跑里面装辣椒去了。 卢安一连吃了两个,然后问曾子芊:“我们6号考试,考完放假,你呢,你今年回宝庆吗?” 曾子芊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摇摇头:“我今年不回去了,以后看情况再说。” 随后她回屋拿出1500块钱给他:“老板,我家就挨着贵妃巷,你有空了帮我捎给家里。” 接着嘱咐,“你不要亲自去送。” 卢安本想让她自己寄,但想到她是跑出来的,不想让家人知晓具体位置,当下接过钱,多问了一句:“李冬呢,他要不要回去?” 曾子芊说:“他想留下来陪我,但我让他跟你一起走。” 卢安看着她。 曾子芊解释:“我家里人不知道我跟了他,不会找他麻烦,要是他不回去过年,反而可能会猜到。” 看着眼前这女人,卢安心情有些复杂。 前世李冬老婆可不是她,今生自己心血来潮摆了个自行车摊,倒是阴错阳差把李冬对象给换了,希望两人将来能走到最后吧。 坐了会,跟两人聊了20来分钟后,卢安提着一袋酸辣椒走了,回学校时,顺道吃了一碗酸辣牛肉面。 店里人多,可一个熟人都没碰着,熟人没有就算了,竟然连养眼的女人都没有,这还是头一遭哇,吃得索然无味。 还有几天考试,他不敢松懈,连寝室都没回,下午继续去得图书馆。 这回李梦苏来了,就是眼皮有点肿,坐下问她:“你昨晚没休息好?” 李梦苏强装镇定:“熬夜看了会琼瑶的,被里面的剧情感动到了。” 琼瑶啊,哎,都是些情情爱爱,女生被看得稀里哗啦,倒也不稀奇。 李梦苏盯着他的袋子:“这是辣椒?” 卢安问:“酸辣椒,你要不要吃点?” 李梦苏跃跃欲试:“辣不辣?” 卢安实诚告诉她:“这个不好讲,看运气,有的辣,有的不辣。” 李梦苏瞄了眼四周,发现此刻自修室都吃饭去了,没什么人,尤其是关键人物胖妞不在,她果断决定尝尝:“帮我挑个辣一点的,我现在特别能吃辣。” 卢安打开袋子,指着那个又红又尖又长的说:“这个怎么样?” 李梦苏觉得它挺好看,很新鲜:“就它了。” 用餐巾纸包着吃了一口,李梦苏没什么反应,吃完第二口,还对他说:“这个还没蒸菜馆的辣。” 卢安指着辣椒头:“不要小口小口试,要一口吃下去才够味。” 李梦苏听他的,真就一口把辣椒头吃了下去,随后她憋着气鼓起腮帮子,一脸可伶地看着他,三秒后,她坚持不住了,拿着水壶跑出了自修室。 卢安差点乐疯了,就这,就这还说特能吃辣? 笑了会,他把袋子敞开送到苏觅跟前:“来,你也尝尝?” 苏觅连忙摇手,巧笑着问:“梦苏不会出事吧?” 卢安宽慰道:“不会,最多十多分钟就好了。” 苏觅无语,有些不放心,跟了出去。 在一角落找到了李梦苏,见她低头蹲地上,口吐舌头不断哈气,苏觅叹口气:“他让你吃你就吃?” 李梦苏露出无辜的表情:“我没想到会这么辣。” 苏觅认真观察她一番,见她没大碍,就问:“那以后还给他占位置么?” 李梦苏挣扎一番,许久才开口道:“占吧,他并不知道我喜欢过他。 我们以后还是朋友,也许、也许明年就用不到我帮忙了。” 把闺蜜的表情看在眼里,苏觅沉默,不再提这事。 在图书馆连着看了四天书,5号晚上,黄婷终于来宿舍找他吃晚餐了。 卢安下楼问:“这几天你们都在宿舍看书?” 黄婷轻哼一声,“图书馆找不到位置,教室太冷,我们就都呆宿舍。” 卢安问:“明天就要考试了,复习得怎么样?” “还好,你呢?” “图书馆效率好,我感觉不错。” 黄婷倒是没问他跟谁一起看书,因为有班上女生偷偷告诉她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213章,逃不出五指山 只不过卢安和李梦苏、苏觅她们在一起看书也不是一月两月了,而是这个学期基本都在一起,她不能刚跟他谈恋爱就去搅乱他的个人生活,那样会在他心里失分。 她不想做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当然了,毕竟是自己男朋友,毕竟李梦苏和苏觅都那么漂亮。尤其是苏觅,在背后的风评中始终压自己一头,她不能真的坐视不管。 她在想,这个学期已经要结束,没必要去多生是非。 等到下个学期,她要抢先去图书馆寻觅两个好的位置,到时候顺理成章地叫他跟自己一起坐。 走出宿舍楼,卢安问:“去哪吃?” 黄婷偏头看他:“去湘南蒸菜馆吧,我好久没去吃过了。” “行,就去那。” 进到饭店,里面人爆满,根本没位置,倒是见着了徐亿洋、刘威和杨倩。 刘威举起手喊:“卢安,这几天人特别多,我们都是事先跟老板说好了才有位置,要不过来拼个桌?” 杨倩也喊:“对啊,现在是饭点,哪里都人多,你和黄婷去哪里都要排队,过来一起吃吧,刚好我们的菜还没上。” 卢安委婉拒绝了:“算了,我们今天不是两个人,等会还有人会过来,坐不下,以后吧。” 寒暄几句,他带着黄婷走了。 来到外面,黄婷小声问:“她们都在传你和徐亿洋有矛盾,是真的吗?” 卢安不想提这事,指着旁边的淮扬菜馆说:“去这吧,这家店的人好像最少。” “好。” 黄婷是个聪明人,见他不说,很快就把这事烂在了肚子里。 吃过饭,两人没有急着回去复习,而是在校园里闲逛。 来到二源壁时,见附近没什么人,两人找了个安静地方坐了会,她问:“金陵回长市要多久?” 卢安说:“坐火车大概20多小时,飞机快些。” 黄婷关心问:“你们买到票了吗?” 卢安点头:“买了,别人帮我们买的飞机票。” 这年头飞机票很难买,特别是年底,没过硬关系有钱都买不到,黄婷瞬间想到了那个奔驰女人,但两人才交往不久,又不好问,只得换个话题:“我看报纸新闻说,中部地区未来一个星期内会迎来大降雪,伱回去时要穿厚一点。” “我知道,我衣服都收拾好了。” 黄婷似乎对农村生活很感兴趣,接下来两人都在围绕这个话题打转。 靠着他,把头放在他肩膀上,她说:“小时候在芜湖乡下农村住过一阵,后来爷爷工作调动了后,好多年没回去了。” 卢安好奇:“你爷爷奶奶还没退休?” 黄婷摇头:“他们还没到65,都在芜湖城里工作,说等明年退休了再回乡下老家去。” 卢安问:“你爸爸有几兄妹?” 黄婷说:“四个,本来有5个的,但小叔得病走的比较早,我爸爸是最大的,下面还有三个姑姑,大姑嫁到了合肥,二姑和三姑都在芜湖安家。” 卢安倒是想问问其家里情况,可她好像没想说的意思,也就没再问。 不过从学籍卡信息来分析,黄正清和沈冰都是吃国家粮的,想来就算不是俞莞之那样的大富大贵家庭出身,但能开得起奥迪,估计也不会差。 黄婷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双手捧起他的脸蛋,凑头亲一口说:“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等时机成熟了,我带你回家。” 卢安伸手搂住她的腰,微微一用力,把她整个人都带到了怀里,半真半假玩笑道:“怎么?你是不是担心我出身不好,怕给我压力?” 黄婷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十分认真地说:“是我嫁给你,又不是我家里嫁给你,将来我们一起奋斗。” 卢安盯着她眼睛:“我们才认识几个月,你就这样把终生定了,不怕后悔么?” 黄婷用额头贴着他额头:“我相信一眼的缘分,以后就算你变坏了,我也认了。” 卢安抱紧她,她说得越发自内心,他就越不知道该怎么答话,心里只有感动,不管将来会不会变成沧海桑田?但此刻她把自己当成了唯一。 两人互相搂抱了会,某一刻,黄婷呢喃:“吻我。” 卢安没做声,找准位置吻了下去。 可能是心更近了,两人第一次品味到了水乳交融的感觉。 长长地一吻过后,情动的黄婷双眼迷离,摩挲着他的脸说:“记住我的味道,以后不许抛下我。” “不会。”卢安严肃说。 黄婷开心笑了,笑得比天上的繁星还璀璨,食指在他嘴角轻轻拨弄一番,眉毛弯弯:“还想不想?” “嚯,胆儿真是肥了,竟敢挑逗我,看我家法伺候。” 两人相互抱着亲昵,闹着闹着后来躺到了草地上。 慌乱之中,下面的黄婷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许这样,这是外面。” 卢安低头亲她手掌一下:“家里就可以?” 黄婷想了想,摇头。 卢安呐呐地说:“看来家法不够严厉啊。” 怕他胡来,黄婷赶紧改口,调戏他:“我回去问问我妈妈,我妈同意了我就给你。” 卢安:“.” 就在这时,拐角那边传来了说话声,不见其人却声已到。 两人面面相视,吓得速度起身,随后若无其事地往草地另一头走去。 想起刚才的羞人场面,矜持了19年的黄婷有点没缓过神,伸手挽着他胳膊,脸红红不再搭理他。 快要到主路了时,她自然地松开了手,有点舍不得地说:“寒假将近一个月,你会不会想我?” 卢安伸手帮她边了边头发,接着把小卖部的电话告诉她,“有事打我电话。” 走到南园8舍时,黄婷转身,眼睛亮晶晶地试探问:“直接报我名字嘛?” 卢安说:“当然,不报你名字,难道还用假名啊?咱行地端坐地正。” 黄婷暗暗在想,难道他心里那个人不是老家的? 难道真是那个奔驰女人吗? 卢安食指在头上敲了下:“变天了,快点回宿舍,不许再想七想八。” 黄婷揉了下脑袋,笑语晏晏地说:“你等我下,我给你东西。” 说完,她就火速进了宿舍楼。 今天的宿管阿姨不在,不过桌上的南瓜子倒是一大堆。 卢安闲地无聊,抓了一把瓜子磕,直到黄婷下来时,才留张纸条给对方:今日借用18粒南瓜子充饥,日后加倍奉还,卢。 “这是我亲手织的围巾,你看看喜欢不?” 黄婷来到近前,把手里黑白交织的格子围巾戴在他脖子上,一头转个圈,打个漂亮的结。 “挺好看的,你什么时候编织的?” 黑白搭配,永恒经典,卢安没有敷衍,是真心喜欢。 黄婷说:“一个月前开始的,我织了两条一样的,你一条,我一条,我的稍微窄一点。” 卢安偏头瞅她,瞅瞅她:“一个月前?你竟然一个月前就开始打我主意了?” 这里人来人往,黄婷羞得不敢跟讲这话茬,直接一溜烟跑进了宿舍大楼。 看他不走,她走到一半又折回,附耳嘀咕道:“本小姐第一眼就看上你了,哼哼,你这辈子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啦。” 说完,这次她是真走了,满面春风地上了楼梯。 回到画室,卢安解开围巾,发现有一张便条贴在内侧。 纸上写了两个座机电话号码,一个是她自己家的,一个是她爷爷奶奶家的。 这姑娘… ps:求月票!求订阅! (本章完) 第214章,这就是答案(求订阅!) 考试分三天,前面坐的是龙燕。 他伸腿踢了踢凳子,对龙燕开玩笑说:“龙燕同志,考试要是不会了,我就这样滴,你可明白?” 龙燕翻转身子问:“我把答案告诉你了,我还怎么拿专业第一。” 卢安语噎,没想到这姑娘志向这么大,没想到这姑娘这样不避讳,还没想到这姑娘这么有信心诶。 见他被自己呛到了,龙燕狡猾地说:“给你看答案也不是不可以,但伱要请我吃饭,不许带黄婷。” 卢安反问:“你就这么确定你能专业第一?” 龙燕说:“我的目标就是它。” 卢安道:“咱两个班有这样目标的人好像不少。” 龙燕握拳,“那肯定是我。” 这、好吧,他服气了。 考试没有想象的那么难,也不是特别容易。 一路考下来,觉着每科都在90分上下徘徊,至于更多 那就要看各科老师批卷子时是不是睁眼瞎了? 而要想成绩有个好的排名的话,那得全靠班上其他人衬托。 考完了,要回家了。 黄婷只是简单跟两寝室人告个别,就被父母接走了。 临走前,不顾黄正清和沈冰在场,她对卢安依依不舍地说:“寒假要给我打电话,我会想你的。” 卢安满口应承。 沈冰同丈夫默默对视一眼,没做声。 奥迪车走了。 卢安在风里站了会,随后去了二层独栋小院。 由于天气预报明后天会有寒流经过,大伙今晚都急吼吼赶火车,两宿舍也没吃散伙饭,约好等明年开学时再好好聚聚。 初见他们6个依旧不在,都在外面忙活。 倒是提前一天考完的李冬已经在这了。 见他过来,窝在煤炉子旁边的李冬站起来问:“兄弟,你们什么时候走?” 卢安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车子会来接我和叶润,你真不跟我们一起走?” 李冬很是心动,可瞧一眼边上的曾子芊嘛,又把这份心动压力下去:“我过段时间再说。” 看他心意已决,卢安不再劝。 说实话,要是换做自己,也不会丢下曾子芊一个人在这,至少得陪个把星期再回家。 就着酸辣椒、卤菜和花生米,三人喝了几口烧酒,也没喝多。 李冬借着酒劲,问他:“我可不可以到你这里兼职?” 卢安看向曾子芊,后者微微摇头,表示她不插手这事,你们俩自己决定。 卢安好意提醒:“你看到初见他们几个没?晒得黑不溜秋的,这活虽然我给的提成高,但累人。” 李冬拍拍胸膛:“我还是想试试。” 卢安差不多猜到了对方的心思,想在媳妇面前展现出勤劳有担当的一面,于是大手一挥,成全了他。 回到画室,叶润正在沙发上等,面前的茶几上搁着一把钥匙。 卢安进门问:“东西收拾好了?” “我没什么东西,就几件衣服和几本书。”叶润如是说。 接着她指了指钥匙,“这个我就放这了,你明年把它交给新的主人。” 闻言,卢安蹙眉,一脸不高兴地望着她。 许久开口:“真要跟我这么生分?” 相处好些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拉脸子,叶润一时有些不适应,有些怯懦:“我以前说过,你有对象了我就把它还给你,不然让黄婷知道了不合适,容易误会。” 卢安问:“这么说,是不是咱们从此就是路人了?学校碰到也假装不认识?怕误会对不对?” 叶润哑口无言。 无声无息地对峙一阵,卢安最后弯腰抓起钥匙放她衣兜里,坏坏地说:“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还敢跟我龇牙咧嘴,我只得上手段了,提前把你变成小老婆。” 听到“小老婆”三个字,叶润立马从刚才的惧怕中觉醒过来,炸毛骂:“混蛋!” 听到这熟悉的骂声,卢安秒怂,脸上切换成笑呵呵的表情:“行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咱老卢同志坏得很,流水的女人,铁打的小” 叶润横眼、白眼、剜眼,一套操作下来后,率先提起背包走了出去。 从此过后,她不再提归还钥匙的事情。 卢安背起自己的行李,跟着出门,一边走一边提醒:“喂,你就这么走了啊,门没锁。” 叶润没理他,迈着那双大长腿,蹭蹭蹭地径直下楼梯。 卢安亦步亦趋在后面吊尾。 来到一楼,前面的叶润忽然转身,歪头瞪他。 卢安变戏法似地,脸上挤出最童真最灿烂的笑容,右手指了指楼上。 叶润气得原地跺脚,只得返身回楼上,经过时还“不小心”踩了他一脚。 “欸,气性真大。” 卢安低头望了望鞋子上的脚印,懒得去拍掉它,这可是罪恶的证据啊,得留着。 重新上路,走出校门时她问:“那块格子围巾还蛮好看的,你怎么不带?” 卢安抬头望天,假装没听到。 叶润打量他一番,奚落道:“回到家,要是黄婷提要求让你拍一张照片呢,想看看你老家呢?大雪天的你脖子上没围巾,或者戴其她人的?” 卢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人又不是机器,都有忘事儿的时候,黄婷一大家闺秀,不会那么狭隘。” 叶润没接这话,只是古怪地问:“你不会吃了不认吧,黄婷这样漂亮的你真舍得用过就扔?” 卢安斜眼:“你我都没舍得扔,我干嘛扔她,我又不” “哎哟,轻点!” 话还没说完,卢安就感觉右脚尖又被踩了。 见他只能干瞪眼,却又不敢对自己动手,叶润得意地勾勾嘴角,尔后叹口气、轻轻地说:“黄婷还是不错的,我一个女生看了都动心,围巾我给你拿了,你既然接受了人家,就别辜负她,好好对她吧。” 听到这话,卢安一点都不感到突兀,面前这姑娘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处了一辈子,见惯不惯了。 就拿刚才归还钥匙的事情来说,她绝对是发自内心地为自己考虑,不想黄婷误会。 不一会儿,吴英来了,同样轻装上阵,就一个不大的背包。 来了金陵后,叶润和她的关系突飞猛进,时不时互相去对方学校玩耍,现在已经成了好朋友。 不过奇特的是,吴英和苏觅意外地讲得来,每次她来南大,苏觅都会主动请她吃饭。 下午四点过,奔驰车按约定提前10分钟出现在校门口,开车的是陆青。 把行李放后备箱,卢安招呼两女坐后面,自己则上了副驾驶,“李冬有事来不了,我们出发吧。” 闷葫芦陆青没出声,只是点点头就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叶润和吴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其中有一个名字在吴英口里出现了好几次,那就是李再媚。 卢安听得直翻白眼,腹诽这鸭舌帽女人怎么就跟吴英搭上了关系咧? 听两女聊各种八卦,时间倒过得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沪市,但也不太早了,已经是晚上11点多。 俞莞之请三人吃夜宵,随后两女睡觉去了。 卢安问:“清水没来?” 俞莞之告诉他:“她今晚和宿舍聚餐,明早去接她,飞机赶得及。” 随后她问:“你现在困不困?陪我去走走?” 卢安一脸懵:“逛夜市?” 俞莞之说:“就随便兜兜风。” 卢安跟着她上车,“这个点正是皮肤再生时间,你怎么还这么精神?” 俞莞之说:“中午睡过头了,现在没睡意。” 卢安:“.” 好在他年轻,精神头足得很,坐在车里欣赏外面的灯红酒绿,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俞莞之说:“奥迪车已经到了长市,明天陆青陪你去一趟。” 卢安道声谢谢。 在前面街道左拐,俞莞之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沪市的房子我找到了三套,但总感觉缺点东西,你再等等。” 卢安道:“我不急,辛苦你了。” 说完正事,两人突然陷入了沉默。 俞莞之打开车载电台,享受起了难得的静谧时光。 黑色奔驰车在她的操控下,于夜色中不断穿梭,好似幽灵。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 望着侧面开车的人,卢安感觉她很孤独。 过了许久,当车子停在一个红路灯口时,他问:“你过去经常这样半夜出来溜达?” 俞莞之目视前方,糯糯地说:“偶尔。” 仿佛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她又多说了一句:“白天街道太吵了,如果没有必要,我很少出来。” 卢安问:“一个人?” 俞莞之点头又摇头:“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伍丹坐在你的位置。” 得,这是两个大龄剩女的故事啊,伤不起。 绿灯亮了,奔驰车像箭一样窜了出去,继续之前的行程,哪里人少往哪里钻。 这样持续了一个把小时,转一大圈的两人终于回到了私人酒店。 下车时,俞莞之冷不丁问:“听说你恋爱了?” 卢安嗯一声。 俞莞之偏头看他,满是不解:“怎么不是苏觅?” 卢安答非所问:“你认识苏觅?” 俞莞之摇摇头:“偶然有一次在朋友家看过她几年前的照片,没见过真人,但我知道苏觅原本是要去北大的,后来因为北大要军训一年,才来的南大。” 说完,不等他回话,俞莞之一笑,道:“当初我得知她在商学院时,我以为你会把目光对准她,没想到看上的是黄婷,倒是我失算了。” 卢安不动声色问:“为什么会这么想?” 俞莞之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眼睛。 对视三秒,卢安默默移开视线,下车走人。 后面传来俞莞之的轻笑声:“这就是答案。” 卢安眼皮跳跳,背身挥挥手,进了酒店。 房间安排在三楼左侧,路过叶润和吴英的房间时,他特意放慢了脚步。 这个晚上,卢安做了一个梦,梦的不是清池姐,也不是黄婷,而是楼下的俞莞之。 这、这就真他妈的离谱! 让你玩老子! ps:求月票,求订阅。 (还有.) (本章完) 第215章,直接见血 次日,天还未大亮,俞莞之就敲响了他的房门。 见他打着哈欠开门,她站在门口说:“你洗漱下,我们去接清水。” 卢安意外:“你也去?” 俞莞之说:“我陪你们吃个早餐,等会要去趟羊城。” 卢安没多说什么,回房内快速洗个头发,刷个牙洗把子脸,跟着走人。 私人酒店距离沪市医科大学不是特别远,半小时就到。 此刻孟清水和吴语已经在宿舍楼下等着了,旁边还有冯希等宿舍好友在陪着聊天和送行。 “俞姐,伱也来了。” 孟清水笑意盈盈地跟俞莞之打招呼。 俞莞之温婉说:“下次见面得年后了,陪你们一起吃个早餐。” 两女寒暄几句,孟清水半转身,脆生生地凝望着卢安,半晌主动伸手抱了抱他。 眼瞅着这一幕,旁边的叶润移开了目光,仿佛不忍心看到卢安被五马分尸的那一天。 俞莞之脸上则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一脸玩味。 卢安问:“东西没落下吧?” 孟清水回答:“没有,我检查两遍了,都在箱子里。” 卢安嗯一声,跟吴语打个招呼就说:“那成,我们吃东西去。” 早餐吃的丰盛,在一家老字号门店吃的,桌上摆满了各类餐点,根本吃不完。 吴语还是第一次吃这么香浓的蟹黄包,鼓着婴儿肥的脸一连吃了三个。 上飞机的时候,望着前面四个女生,卢安生出一种阳气不足的感觉,但凡李冬那家伙争点气,自己也有个吹牛皮的地方啊。 可能是昨天考完,和舍友一起玩得很晚才睡,孟清水一上飞机就困得不行,最后是一路睡过去的。 这让卢安松了一大口气。 有叶润在边上,和清水说话很是不得劲,因为说什么好像都被拆穿了似的。 好在到达长市后,叶润、吴语和吴英三人结伴坐火车走了,为了赶时间,一刻都没停留。 等把三人送走,孟清水对他说:“我们去舅舅家,姐姐已经在那等我们了呢。” 想起前次清池姐的暗示,卢安对舅舅李龙夫妻讳莫如深,能少见面就尽量少见面好,要不然出现一丝纰漏就被拆穿了。 卢安摇头:“舅舅家我就不去了,我等会还有点事要跟陆青去办。” 孟清水看一眼陆青,问:“事情要办很久吗?” 卢安半真半假说:“不好讲,我还得去一趟羊城,年后我要拜一位高人为师,俞姐今早去羊城,就是为我了的事情。” 孟清水知道俞莞之吃过早餐就去了羊城,对这话倒是信了几分,“那我不去舅舅家吃中饭了,你陪我一起到外面吃。” “好。”卢安这次答应地爽快。 中饭过后,两人先是送孟清水去了雅礼中学门口,接着去了开福区。 陆青告诉他,为了停靠奥迪车,俞小姐在湘雅医院附近租了一套房。 在湘雅医院附近么? 卢安心思一动,问:“能托关系帮我买下来么?” 陆青回答,“可以的。租房前,俞小姐有交代,卢先生可能会买下这套房,所以有这方面的考虑。” 卢安无语,感觉这姐们以看戏的心态在介入自己的生活。 奥迪100最新款很不错,不过距离虎头奔还是差了不止一筹,但他已经很满意了。 让他更满意的是,俞莞之竟然连驾驶证都给他办好了,哎哟,别提了,这服务属实周到。 接收完新车,激动地卢安立马开着出去围绕湘雅医院溜达了一圈。对于男人来说,钱是胆,女人是宝,车是面子,三者缺一不可。 在后世,他见过很多男的为了这所谓的面子,贷款买bba,结果还不起分期贷款,最后一地鸡毛。 下午,有陆青这探子在,他花3万多块买下了这套自带庭院的两层小楼。 她把钥匙递过来:“卢先生,后续的手术我办好在一起交接给你,要换新锁吗?” 卢安诚挚开口:“麻烦你了。” 陆青点点头,还是一如既往地闷。 晚上,作为感谢,他特意请陆青吃了一顿正宗的湘菜,随后亲自开车送她去黄花机场。 “卢先生,明年见。” “一路平安,明年见。” 回到市区已经很晚了。 但卢安还是抑制不住地高兴,在楼上楼下细细地逛了好一圈。 “tingting” 10点过,bb机响起。 掏出一瞧,是宝庆的号码。 卢安跑到外面,寻一公用电话拨过去。 “喂,你好,哪位?” “卢安,是我。” 那头传来叶润的声音。 卢安问:“你什么时候到家的?” 叶润告诉道:“有段时间了,你吃饭了没?” “嗯。” 卢安嗯一声问:“你这么晚打我电话,是不是有事?” 叶润压低声音说:“李冬家里出事了,他大哥和他妈妈被警察带走了。” “啥子?” 卢安惊了个呆,急速问:“是什么事?为什么被带走?” 叶润说:“吴媒婆和卷烟厂的副厂长死了,他妈有嫌疑。” 卢安问:“什么时候发生的?” 叶润有些慌张:“就刚刚,刚才巷子里来了好几辆警车,把所有人都惊动了咧。” 卢安沉思几秒,嘱咐她:“外面不太平,你先回家,等我明天回来再说。” “好,我听你的。” 叶润心里确实有些害怕,挂断电话后就匆匆赶回了12号门牌。 放下听筒,卢安在记忆中搜索,李冬妈妈好像是坐过牢,但没坐几年就出来了,难道是因为这事? 想了想,他给李冬拨了电话过去,把这边的事情如实告之。 接着又给孟文杰打电话,让他托关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多久,孟文杰回了电话来,“吴媒婆和副厂长的死跟李冬妈妈有一定间接关系,但不大。 主要还是两人偷情时被她丈夫捉了现场,属于情杀。我问过了,这事可大可小,看怎么操作?” 说完,孟文杰问:“要不要帮忙?” 卢安没拒绝,就算文杰哥不开口,他也会试图求个人情。 李冬上辈子和自己亲如兄弟,他妈妈对自己也很热情,每次上门都是好酒好菜招呼,相识一场是缘分,在能力范围内,没理由不帮。 孟文杰早就把他当一家人看待了,没有任何生疏感,当即说:“你等我消息。” “诶,好。” 这一晚上,他没怎么睡好。 一会在想清池姐和清水的事,该怎么处理? 一会又在想李冬妈妈的事,迷迷糊糊到清晨时才眯了一阵。 早上10点的闹钟刚响。 卢安就一骨碌爬了起来,首先去了一趟花店,然后出现在了湘雅医院内科门诊。 见小安突然站在自己跟前,孟清池先是惊讶,接着后知后觉地关上办公室门: “清水说你去了羊城,你没去?” “嗯,因为一些事耽搁了。” 卢安打算更改之前的接触计划,所以撒了慌。 但孟清池是谁? 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一个眼神、一个眉毛的变化就差不多猜到了他的心思。 小安故意避开清水,就是为了单独跟自己相处。 思及此,孟清池心情很是复杂,但也没点破,而是倒杯水给他,关心问:“吃过饭了吗?” “吃了过来的。” 接着他问:“清池姐你今天忙不忙?” 孟清池翻翻日历,对他讲:“等会要开个会,大概要半个小时。” 卢安起身往外走,“好,那你先忙,半个小时候再来找你。” 望着他的背影,孟清池叫住了他:“姐去跟导师请个假,小安你在这等我。” 卢安眨眨眼,听从安排。 几分钟后,两人离开了湘雅医院。 卢安抬头望望乌云密布的天空,道:“清池姐,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 孟清池也不问他要带自己去哪,安静地跟在后面。 走了大约150米,在她的注视下,卢安从兜里拿出钥匙打开了庭院的铁门。 不等她发问,卢安就介绍说:“这房子我买下来了,清池姐你不是嫌弃医院提供的住房太吵闹了么,以后有时间可以住这里。” 孟清池跟着他四处走了走,问:“花了多少钱?” 卢安回答:“3万多。” 知道他不缺这几个钱,孟清池没就价格问题发表任何说辞,倒是夸赞道: “眼光不错,这地方干净,对面就是派出所,也安全。” 卢安汗颜,这可是陆青的功劳啊,不过在喜欢的人面前,他就厚颜无耻地收下了。 目光落在楼下院子里的崭新奥迪车上,“这车.?” “也是我买的。” 说着,卢安高兴地伸手拉住她的手往楼下行去:“走,我带你出去兜兜风。” 孟清池扫一眼两只手接触的地方,知道他正在情绪劲头上,也没在意。 昨天是一个人溜达,总是觉着缺少点什么。 今儿带上清池姐,他心里没来由地一阵踏实。 沿着湘江一路往下开,直到开到了郊区,开到了人烟稀少之地,车子才停下来。 卢安观察一番周围,见河这边和河那边都有低矮木房子,小道上还有孩童在拐铁圈,顿时放心下来。 接着熄火,下车。 从后备箱取出早上准备的一束康乃馨,送给她:“小半年没见了,也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好,就寻思着送一束花给清池姐。” 本来想送玫瑰花的,可太过打眼,临时改了主意。他知道,这姐儿喜欢花花草草,其中紫竹和康乃馨是她的心头最爱。 果然,看到鲜艳的康乃馨,孟清池眼睛一亮,欣喜地接过,低头闻了闻花香:“谢谢小安。” 等她摆弄一阵花束,卢安突地问:“我是不是不能撒谎?” 孟清池好看的右手在花瓣上轻轻摸着,没做声。 卢安更进一步问:“我是不是每次撒谎,你都能识破?包括之前在办公室说的慌?” 孟清池莞尔一笑,“是!” 就知道,就知道会是这样,两人真是太熟悉了 问题来了,那以后还怎么更改路线接触她啊? 这几乎是一个死循环! 他老郁闷了。 见她还在那里欣赏花骨朵儿,卢安靠着车身幽幽地说:“花是漂亮,但小安不比花更好看么?” 孟清池眼带笑意瞥他一眼,随即把花放到后座,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一直走,一直走。 一直走到河边的柳树下,她才驻足远眺天际说:“要变天了。” 河边的风太大,卢安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 见他这么温柔体贴,孟清池静了几秒,说:“小安你” 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卢安就一把抱住了她,自言自语道: “既然没法撒谎,我就只能直面鲜血了.” 孟清池怔了怔,感受他的双手越来越用力,右手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最后还是熄了推开他的心思,就那样在他怀里望着对面的河岸,望着对面的儿童黄牛,望着对面的袅袅炊烟.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天空飘起了雪花时,孟清池抬头瞅他眼,笑着打破了这份宁静:“下雪了,小安你明早可以在这里看到姐的冰雕,栩栩如生。” 卢安:“.” 孟清池转过身,拿下身上的外套,给他披上:“不要这么紧张,以后不避开你的电话了。” (本章完) 第216章,承诺,交心 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帮自己细细披衣服,近距离闻着她的淡淡幽香,卢安很是意动。 原本松开的双手又是一用力,面对面把她抱了个瓷瓷实实。 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溢满相思,孟清池这次直接放弃了任何抵抗的想法,身子僵硬片刻后,随即软和下来。隔在两人之间拾掇衣服的双手也缓缓垂直放了下去,两人一下子更近了,亲密无间。 卢安在她耳边小声说:“清池姐,我很想你。” 孟清池仿佛没听到这话似的,安静无声。 见状,卢安也不再说话,只是抱着她的双手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好像要把她整个人嵌入到自己身体里一般。 孟清池依旧没有任何动响。 直到雪越下越大,还带着狂风时,她才抬起右手把吹在他嘴角的发丝撇开。 柔声说:“姐有点冷了,先回车里。” “嗯。” 他娘的老天爷不给面子啊,实在太冷了些,就算两人抱在一起取暖,也挡不住北风里的阵阵寒意。 静静地松开她,静静地转身往奥迪车走去,她静静地跟着。 两人都静静地 回到车上,卢安并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而是打开车载收音机,跟她说起了这小半年在南大的所见所闻。 除开有关黄婷的话题外,他把该说的都一股脑儿说了。包括那四幅画。 包括《夜雨》卖了120万,自己分得60万。 包括《无题》,还包括自己开批发部挣钱的事。 事无巨细,说了大概四十分钟才一一讲完。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个人是让他不想去欺骗的,那就是眼前的清池姐。 在一定程度上讲,卢安对她的爱和信任盖过了亲姐卢燕。 不是他偏颇,也不是他无情,而是有时候两姐弟在一起,除了家长里短的琐事外,其它的就经常聊不到一块去。 听完他精彩的大学生活,孟清池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欣慰。 虽然他对自己有不可告人的想法,虽然自己尝试过几次拒绝都不起作用,但她还是为小安所取得的成绩感到开心。 孟清池感慨道:“小安长大了,姐都追不上了。” 卢安伸手捉住她的手:“我们之间不要说这些生疏的话,好吗?” 孟清池偏过头,笑着说:“好。” 听到这声“好”,卢安松开她的手,开始询问她这半年的生活、学习和工作。 作为交换,这次孟清池没再藏着掖着,把一切都讲给他听。 话到尾声,卢安问:“有没有人追求清池姐?” 孟清池盯着他眼睛:“小安会让姐谈对象吗?” 四目相视,卢安狠狠地说:“不会,谁敢接近清池姐,我就带人打断谁的腿!” 孟清池莞尔,转身拿过后座的康乃馨,凑头闻了闻花香说: “博士毕业之前,姐不会处对象,你好好读书,好好把心思放到画作上,可以答应姐吗?” 这算是她的一个承诺,目的就是不想让他分神。 她翻过很多关于画作的资料,每个画家都有创作周期,周期一到就不可避免地会陷入疲软和瓶颈,尔后需要厚积薄发,等待下一个巅峰的到来。 孟清池觉得小安如今是灵感井喷期,要是他因惦记自己感情上的事而分神,那实属不该。 所以,她变相地给了一个承诺,就是希望他把重心放到画画上,乘着这股上升趋势再接再厉,再创新高。 见他不表态,孟清池抬头:“小安信不过姐?” 卢安摇头,一副很后悔地样子说:“不是信不过,你的话就算是谎言,我也会把它当圣旨。 就觉着不应该临时改送康乃馨,应该直抒胸臆送玫瑰花多好。” 孟清池收回视线,不接话了,过了好半晌才揶揄一句: “小安这么浪漫,姐为南大的那些漂亮女生担忧呢。” 过去逃避的事情如今敞开了心扉说,两人心更近了,说着聊着,气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温馨。 当天空飘起鹅毛大雪的时候,孟清池摇下车窗,探出手道:“有好几年没堆雪人了,还记得上次咱们堆雪人是什么时候么?” 卢安记得这事:“初中,初三毕业那年。” 孟清池满是回忆:“嗯,当时我们一家子还跟雪人合了张影,现在那照片还在我的相册里。” 卢安说:“等这场雪停了,我们到院子里堆一个。” 孟清池说好。 在江边呆了三个多小时,后面怕大雪影响车况,两人才回到了市区。 进到院子,她把花放屋内就说:“我去买菜,今天姐给伱做个火锅吃。” 看到她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不再避讳自己,卢安心里很是得劲。 清池姐去附近的菜市场了,他也没闲着,给叶润回了个电话,说今天天气不好,回不去了,明天再回。 睡一觉,叶润从昨晚的惊吓中稍微缓过神来了,扁扁嘴道:“冠冕堂皇的理由,今天回不来,明天大学封路更回不来。 我看你是陷入了温柔窝里了吧,我就在想,孟清水那么一精明的人,你是怎么绕过她的哩?” 哎哟,如今要撒个谎咋就这么难呢? 他奶奶个熊的,都太熟悉了。 不想提这事,逗她玩:“胡姨有没有问到我?有没有问我为什么没跟你一起回家吃饭?” 叶润勾嘴回:“问了,我说你在金陵谈了个女朋友,准备做上门女婿,今年不回家过年。” 卢安要晕了,“胡姨不是一直想要我给她当女婿么,听到这个不得伤心死?” 这话她亲妈虽然没亲自说出口,但高考结束后曾暗示过一次,叶润被踩到了痛脚,尴尬地直接挂了电话。 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他不由笑了笑,之所以知道胡姨有这心思,还是前生两人大学毕业后,这姨曾撮合过。 继续给曾子芊打电话。 她告诉说,由于天气原因,飞机无法乘坐,李冬今早上了火车,估计明天清晨可以到长市。 记下这个时间点,卢安结束了通话。 他本来还想给清水打个电话的,但想想算了,同在一个城市,容易穿帮。 付完钱,离开公话间,卢安双手拢在袖子里,弯腰哼着小调,像樟鼠一样在雪地里快速蹿行。 午餐是牛肉冬笋火锅,各种青菜烫下去,就着一碟花生米,嚼吧一粒滋口烧酒,这生活不谈了,美得冒泡。 下午,孟清池去了学校。 临出门前,卢安把这栋房子的钥匙交给了她,示意她以后搬过来住。 接受到他殷切地眼神,考虑到自己现在的住房很吵闹,考虑到离医院很近又安全,孟清池没有矫情,同意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把钥匙递过来:“你先去把小白接过来,中午没喂东西,估计饿坏了它。” “好咧。” 当再次见到小白时,这家伙竟然还认识他,一骨碌翻滚到脚下,然后躺好扬起四肢,意思让他摸。 卢安脸一黑。 尼玛!这一年过去了,模样没变大,却更加好色,简直叔可忍,婶不可忍,也不知道那高瑶是怎么调教出来的这狗东西? 说到高瑶,傍晚时分他还特意问过。 孟清池说:“她在美国进修,要明年夏天才能回来。” 卢安问:“那还回宝庆人民医院么,还是另外换工作?” 孟清池说:“她应该会进湘雅,她家里有这方面的关系。” 卢安道:“那挺好,到时候你们有个伴。” 孟清池也是这么想的,信中也是这么劝慰高瑶的。 晚餐过后,孟清池回了舅舅李龙家,卢安亲自开车送到距离雅礼中学150米远的地方。 临下车前,卢安说:“清池姐,你有时间去弄个驾照,这车我就留在长市,不开走。” 孟清池瞬间猜到了他的心思,静默不言。 卢安不死心,继续怂恿:“你要是学会了开车,那真是好处多多呢。 比如以后可以救个急啊,还可以来机场火车站接我。” 闻言,孟清池语重心长地说:“小安,以后不许中途逃课回来长市。” 卢安眨巴眼:“不会,那样是费力不讨好的事,说不得你又要给我上教育课了,这买卖不划算,我不干。” 孟清池听笑了,想了想说:“那姐考虑下。” 卢安说:“别考虑了,我手把手教你,几天就会。” 孟清池面带淡淡笑意撇他眼,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开门下车走了。 目送背影进了楼道,躲在拐角处的卢安一路奔回了车内,啥也不说,高兴地开车又溜达了一圈。 晚点时分,他给老家打了个电话,大姐竟然还没回家,只得打到裁缝铺。 这次卢燕总算有空了,跟他说了10多分钟。 卢安问:“小妹哪天放假?” 大姐说:“后天考试,大后天就回家了。” 那就是腊月十八九,卢安说:“那成,到时候我去一中接她。” 晚上9点过,孟文杰传回来消息,李冬妈妈的事情可以疏通关系,不过花费可能不小。 卢安问:“这不是问题,大概需要多少?” 孟文杰说:“请客吃饭,差不多2000左右。” 2000就相当于这年头一个普通家庭一年下来的存款,难怪说不小。 不过也分人,对于他来讲,就是毛毛雨噻,懒得跟李冬商量了,就这么拍板定了:“好,这事拜托文杰哥,等李冬回来我让他去找你。” 孟文杰满口应承,又聊几分钟后,挂了电话。 ps:求月票!求订阅! (还有…) (本章完) 第217章,起疑心?补漏洞 次日清早,孟清池就买了一袋小笼包过来,还有些烧麦和玉米馒头。 当然,少不了卢安爱吃的豆腐脑。 窝在煤炉旁吃完,两人就兴致勃勃地下到院子里堆雪人。 卢安负责滚雪球。 孟清池把雕刻眼睛、鼻子和嘴的活儿包圆了,还给雪人戴上了围巾。 干了半小时有多,干得全身热乎乎的,快乐得很。 孟清池准备了相机。 两人拍最后一张合照时,卢安不动声色地从后面搂抱住清池姐,她静了静,还是陪他完成了合影。 只是说:“这照片姐就不给你了。” 卢安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假装没听见,提着包就一溜烟跑去了大门,去火车站同李冬汇合。 手拿相机的孟清池跟到院门口,见背影飞奔一般消失在巷子尽头,她抬头望着还在飘雪的灰蒙蒙矮空,心绪难愁。 8:48,两人在车站相碰。 三天不见,李冬一下子憔悴了很多,似乎一下子从19岁过渡到了30岁。 卢安问:“吃东西了没?” 李冬摇头:“没胃口,吃不下。” 卢安拉他往外走,“人是铁饭是钢,不管怎么样,得先把肚子填饱。” 李冬挣扎开来,哑着嗓子说:“兄弟,我真吃不下,我们赶趟上车吧,我想见我妈妈。” 卢安顿了顿,松开他,两人转身往候车室赶,挤最近去宝庆的火车。 不管有票没票,上了车再说。 一路上两人都比较沉默,都在听邻座的人吹牛外面的花花世界,说叨外边的小姐姑娘。 走出车站时,李冬突然抓住他胳膊问:“真的能没事吗?” 卢安拍拍他后背:“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你要信我,如果伱信不过我,我带你去见孟文杰,他你应该信得过。” 李冬嘴巴嗫嚅,嘴巴动了动,却紧张地说不出话,跟他去了人民医院附近的一家饭店。 此时孟文杰已经在等着了,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人。 替双方介绍一番,孟文杰就使眼色带着卢安去了外边大厅用餐,没掺和这事。 卢安知道文杰哥在做一种保护措施,以防万一将来东窗事发牵涉到自己。 见他盯着包厢方向,孟文杰给他吃一颗定心丸:“不会有什么事,李冬过来见见面,这只是一个形式。” 想着2000块钱也给了李冬,卢安点点头。 十多分钟后,李冬出来了,脸上恢复了几分神采,径直来到孟文杰跟前,鞠躬说:“谢谢你。” 孟文杰赶忙避开:“你和小安是同学朋友,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不要有什么顾虑,里面怎么说?” 李冬告诉两人:“要我下午去趟派出所。” 孟文杰心里跟明镜似地,朝卢安试示意一下,让他先离开,就走进了包间。 卢安说:“我们走吧,回贵妃巷。” 可能是才出了事,贵妃巷如今很是热闹,见李冬回来,巷子里很多人都停止了聊天,用一种怪怪地眼神来回扫描李冬。 李冬被看得烦躁,但都是邻里邻居,又不好发作,只得闷头进了8号门牌。 “二哥,你终于回来了哇!他们都说妈妈和大哥要被枪毙了哇!呜呜!额怎么办啊!呜呜.!” 李冬才进门,李二夏就痛哭流涕地抱着他手臂,伤心巴意了! 外面的卢安听得脸皮直抽抽,抬起的右脚收了回去,算了,先去叶润家吧。 有点不太巧,叶润家来了客人,粗粗一扫男的女的有10个之多,小小屋子里一时被挤得满满地。 “月姨。” 胡月正在厨房做饭,卢安到厨房门口打声招呼。 “诶,小安回来了,你先坐,马上吃饭。” 看到他,胡月整个人都充满了热情,还连忙让女儿给倒开水。 卢安回:“姨,你先忙,别管我,我吃了过来的。” 和胡月家长里短寒暄几句,卢安对角落里倒茶的叶润悄悄讲:“你刚才看到了没,月姨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亮晶晶的,八成是想我当她女婿。” 叶润白他一眼,气不过,又白他一眼,还是气不过,连倒好的开水都不给喝了,她自己双手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每次逗逗她就开心,卢安也不在意,自己取个杯子自己倒,还故意放了好几抓茶叶,把旁边的某人看得白眼都翻到额头上去了。 喝过茶,叶润把他叫到外边,偷偷地说:“屋里是我两个舅舅和小姨他们,上午到的。 晚上住不下,可以不可以安排一些人到你那里住?” 见她一脸忐忑的样子,卢安看得好笑,从包里掏出钥匙给她:“我的床你随便安排人睡,清池姐的床,我建议你和月姨睡。” 叶润明白他的意思,接过钥匙说好。 随后又问:“你今晚不到贵妃巷过夜?” 卢安说:“等会得去孟家,晚上答应了跟文杰哥喝酒的,就不回来了,明天早上从那边下县城回家。” 叶润关心问:“李冬没事吧?” 卢安说:“已经安排了,你不要为这事费心,有时间多去我屋子里帮着打扫打扫,年后看情况我可能会过来住几天。” 叶润回卧室拿出黄婷送的格子围巾,“你家在雪峰山下,这围巾刚好用上,黄婷的心意总算落到了实处。” 卢安提起袋子就走:“跟月姨说一声,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她。” 叶润送他到巷子口,随后去了李冬家,那李二夏还在一个劲哭嘞。 对于卢安的突然到来,李梦很开心,围绕他转了一圈,很是好好地打量了一番,只是接下来一句话就让他十分无语。 “清水在长市,你是怎么把她落下的?” 听到这话,旁边的嫂子也望了过来。 卢安可不敢讲真话,“我一同学家里出了点事,我就从羊城提前回来了,姨,你这是啥眼神?你不信可以问文杰哥。” 李梦伸手,“把你的火车票给我瞧瞧。” 卢安:“.”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孟文杰及时过来打圆场,把李冬家里的事说了说。 闻言,李梦这才放过他:“我还以为你在躲着清水,原来真有这事啊。” 卢安一屁股坐沙发上,装着很无辜地样子说:“姨,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那种人么我?你可让我太伤心了。” 李梦笑道:“冤不冤枉你我不关心,刚才我也是跟着直觉问你。” 说完,把厨房的事交给嫂子,李梦上二楼到了卧室,关上门,拿起床头的座机电话开始拨号。 电话三声就通。 “喂,妈。” 孟清池的声音。 李梦问:“这两天你有见过小安没?” 一句话,孟清池瞬间猜出了前因后果。 但她把握不住亲妈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小安来的? 也把握不住舅妈过去是不是起了疑心?是不是跟亲妈说过什么? 于是模棱两可地说:“小安打电话给我,不是说回宝庆了吗,没来看您?” “在楼下陪你哥说话,刚来的。” 李梦揉揉眉心:“他说是羊城过来的,我还以为他撒谎,以为他在避着清水。” 孟清池听得沉默。 李梦问:“你跟小安走得近,比我懂他的想法,他是不是没看上你妹妹?” 面对这问题,孟清池好为难,措辞讲:“妈,最近一年我一直在忙学业和工作,没太关注这方面的事,要不我试探下?” 李梦有些意动,但临了叹口气说:“算了,随他们自己吧,小安要是真没看上清水,那你这个做姐姐的平时要多开导开导她。” 话到这,她又嘀咕句:“我呀,就怕你妹妹想不开。” 都说知女莫若母,李梦哪能不晓得小女儿对小安的感情呢? 挂断电话,孟清池对着听筒发呆。 楼上在打电话,楼下的卢安却在暗暗想,现在缺一张关键证物,火车票。 要不要去火车站弄一张? 越想越觉得可行,当即抓起茶几上的摩托车钥匙就往外赶。 孟文杰问:“你去哪?” 卢安回答:“我去一趟贵妃巷,有东西忘记拿了。” 孟文杰在背后大声喊:“晚上来陪我喝酒。” “晓得。” 为了赶时间,卢安抄小路,很快就到了火车站。 先是去周边粉面店询问:羊城回来的吗?坐过的火车票卖吗? 用过的火车票还能卖钱?好多人被问懵了,都把他当傻子。 换了三家店,一连问了20来个,终于有位大妈抬头说:“我就是羊城回来的,你真出钱买?” 卢安不废话,拿出20,“票在哪?让我看看上面的时间。” 大妈眼睛直了,立马从兜里掏出火车票给他。 卢安接过看看,没做声。 大妈声怕到手的钱跑了,连忙问:“怎么了?” 卢安说:“我要一个小时以前的票,你这个才过去20分钟。” 大妈大失所望,伸手要拿回票。 卢安没给,讲:“这样吧,这票虽然没达到要求,但我出10块买了。” 大妈疑神疑鬼看了他会,以为他在故意压价,但想着这票拿回去也没用,还是卖了。 当10块钱真的到手时,大妈有些不敢信,脸上笑呵呵地,心里大骂他傻子。 见钱眼开,当用过的火车票真能换到钱时,旁边的人都动心了,纷纷拿出票。 一传十,十传百,好多人闻讯而来。 有句话怎么说得:刚才你爱搭不理,现在你们高攀不起,卢安又不真傻,哪会真收? 最后挑中了一张50分钟前的火车票。 不过这人心眼坏得很,开口要50。 卢安盯着他瞅会,转身就走。 这时一饭店老板喊:“伢子!我这里有张2小时前的,你要不要?” 卢安算算时间,刚好对得上,问:“你哪来的?” 饭店老板说:“我儿子今天回来了,在楼上睡觉,我看你要票,特意去楼上找的。” 卢安伸出三根手指:“一口价,30。” “欸,成咧。” 看着两人交易成功,看着卢安不搭理自己骑车离开,刚才喊50的人肠子都悔青了。 ps:求月票!求订阅! (还有…) (本章完) 第218章,一锤定音 回去的路上,卢安把先前买的那张火车票扔掉,只保留了2小时前的。 晚上陪孟文杰喝酒时,卢安喝多了有点热,把外衣脱下随手一扔,火车票从兜里倒了出来。 旁边的嫂子下意识捡起一瞧,羊城到宝庆的火车票。 见小安和大儿子喝得正热闹,没往这边看,李梦不动声色从儿媳妇手里要过了票,迅速查看一番,顿时放心了。 第二天。 天一亮,卢安就离开宝庆市回了下面县城,让中午赶回来的孟清水扑了一场空。 孟清水郁闷地问嫂子:“他怎么走那么早?” 嫂子说:“小安好像要去县城一中接宋佳,就赶早走了。” 等到孟清水提着行李箱去了楼上卧室时,跟着清水一起回来的舅舅女儿好奇问嫂子: “嫂子,有照片没?这个叫卢安的到底长什么模样啊,怎么让清水这么痴迷?” 嫂子笑笑,转身从电视机下面的抽屉拿出一本相册。 翻开寻找一会,末了指着其中一张合照说:“呐,这个人就是。” 舅舅女儿拿过相册审视一番,评价道:“确实蛮好看的。” 李梦从厨房端碗菜出来:“小安相貌随她妈妈,在我们那一代人里,是最出挑的一个,可惜天妒红颜。” 又翻找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全面验证验证,舅舅女儿说:“生的这么好,他在南大应该也很受欢迎吧?” 嫂子拉了拉其衣服,“小声点,别让你姑妈听到。” 舅舅女儿往厨房方向瞄了瞄,吐吐舌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从宝庆到县城,坐中班车需要一个小时。 当他赶到一中时,刚好看到小妹宋佳和晶晶站在校门口,人手一个麻布袋。 见二哥出现在视线里,宋佳提着麻布袋跑了过来:“哥,你猜我有啥好东西给你看。” 卢安浑不在意:“伱哥我可是去过大城市的人,啥子好东西没见过?懒得猜,赶紧打开。” 宋佳打开麻布袋,“哥,你看!竹鼠,我们班同学爸爸挖了好多,我和晶晶一人捉了2只。” 卢安探头一看,果真是竹鼠,一大一小窝在里边,大的三斤左右,小的2斤出头: “用辣椒爆炒,这可是好菜,白给你们的?” 晶晶瘪瘪嘴,插话道:“要是收钱我们就不要了啊,离家这么远呢,难得拿,还不如到镇上买。” 卢安听得好笑,但细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卢安问:“你们期末考试怎么样?” 宋佳十分自信地说:“我肯定全校第一。” 卢安看向晶晶。 晶晶嘻嘻笑:“卢哥你别这么看我,我比不得佳佳,估计还是老样子,全校200名左右。” 在一中能进前200名,考个一本应该是不在话下,也算好成绩了,卢安夸几句后,就带两人去车站坐车。 小半年不见,宋佳似有说不完的话,一路巴拉巴拉,不知不觉就到了前镇。 两人去了趟裁缝铺,铺门竟然是关着的。 让兄妹俩很是意外。 宋佳担心地跑去问隔壁修理店老板,才得知家里有事,卢燕今儿提前回去了。 宋佳脸上的喜色不见了,焦急问:“哥,大姐这还是第一次,我们赶快回去。” 卢安倒是沉着很多,要是真有大事,自己bb机早就响了,但还是说:“不吃馄饨了,我们买几个包子在路上吃。” 大雪封山封路,想要搭车都没门,三人只能步行回家。 由于赶时间,三人在雪地上健步如飞,7里路不到一个小时就走完了。 才到十字路口,宋佳就快马加鞭地跑进了新家。 “人家得病,你非亲非故,去花这个钱费什么劲?” “那刘洋家是啥子情况,你还不清楚?你这长相盖过十里八乡,咋就这么死心眼了你? 小安是大学生,还是画家,多受邻里尊重啊。小佳三年后又是大学生,有这样的弟妹撑着,加上你自身这条件,什么样的男人不可以挑?” “.” 这是大姑在劝说卢燕,越说越激动,看样子是非常反对大姐跟刘洋好。 小姑语气更是严厉:“燕子,你年纪也不小了,咋心眼就不长咧,不是我和你大姑说你,那刘洋家穷嗖嗖的,有什么? 搁古代,你这是属于下嫁,电视剧里面,下嫁有几个好下场的?平时看你也蛮机灵,怎么关键时刻犯糊涂哩。” 堂屋里,大姑、大姑父和小姑、小姑父两口子都在,围成一圈。 卢燕坐在一边耷拉着脑袋不敢回嘴。 见到卢安和宋佳突然出现在门口,刚才还无比激烈的堂屋顿时安静下来。 大姑可能气急了,也不顾得什么了,站起身把兄妹俩拉到卢燕面前,指着说:“那刘洋妈妈得了肾炎,要动手术,缺口还差4000,燕子非要赶去送钱。 好!送钱就送钱吧!这是救命,这是占了大义,我们也不能乱嚼舌根,但连借条都不收,你说气不气人? 你以为4000块钱是小数目啊,是天下掉下来的馅饼啊,你那裁缝铺忙死忙活一年又能挣多少钱?” 小姑在旁边加尖:“就是,你开裁缝铺的钱都是小安的奖学金,你就忘了前些年的苦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了?大手大脚没个规划?” 平日里俩姑姑对大姐那可是当亲女儿看待的,因为无父无母的缘故,甚至比亲女儿还亲,十多年来从没说过一句重话,今天看来也是被逼疯了,才说出这样的狠话。 大姑父制止两位姑姑,对卢安和宋佳说:“今天我们一家人都到齐了,有话摊开讲。 事呢,是这样,燕子和那刘洋看对眼了,拦也拦不住。 当然了,我和你小姑父的意见是,遵循燕子的想法。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儿戏,自己心甘情愿才会过得舒坦。 你们呢?小安小佳,你们俩的看法呢?” 两夫妻加上卢燕,都望向了卢安和宋佳。 显然为这事已经僵持很久了,都在等他们回来。 宋佳原本是非常反对大姐跟了刘洋的,可看到大姐这幅可怜样,又有些于心不忍,就没开口。 卢安坐下说:“大姑说得有理,小姑生气也是应该的。 不过我很赞同姑父的想法,鞋合不合适,要问脚才知道。 对于大姐的人生大事,我原则上不干预,只要大姐自己觉得行,我这做弟弟的自然全力支持。 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自家人关起门来吹句牛,如今的老卢家不比以前了,两位姑姑翻了身,我们三兄妹也翻了身,周边人家有钱没钱,在我们眼里也就那样。 而大姐24了,人生大事当有自己的主见,不过我建议呢,不要那么急,看清了再最后做决定。” 刘洋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品性,没有谁比卢安更清楚了。 他最后这句话是说给两位姑姑听的,让她们和大姐之间有个缓冲。 听到这话,两位姑父连连点头,夸赞有水平。 大姑和小姑一向敬重文化人,敬重有本事的人,卢安的话在两人眼里很是有分量,听完后,顿时没那么生气了,坐在一边用商量的口气跟卢燕交谈了起来。 谈着谈着,卢燕跟两位姑姑去了外边,弄起屋里的四人大眼瞪小眼。 小姑父起身说:“这竹鼠不错,今天我来露一手,咱打个牙祭。” 大姑父附和:“我来帮你打下手。” 宋佳和两位姑父关系极好,过去没少往两家跑,高兴嚷嚷:“我烧火。” 吃货卢的勤奋都长在嘴上,对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没丁点兴趣,双手拢在袖子里,这边瞧瞧,那边瞅瞅,最后兴致怏怏地出了堂屋,去十字路口串门去了。 才走出大门,马路对面的小卖部老板招手喊: “卢安,这几天有人找你。” 卢安隔着马路问:“叔,谁呀?” 那娟手里拿个糍粑从屋里出来,一边拉丝一边说:“一个叫黄婷的女生,都打两个电话来了。” 卢安盯着糍粑说:“这糍粑卖相好,两面金黄,烤得有水平,味道应该不差。” 那娟无语,分一边给他。 说了一堆话,卢安就是想要尝尝时兴东西,不客气接过咬一口,问:“你怎么回来了?外交部的工作这么悠闲?” 那娟说:“不要问,国家秘密。” 卢安哦呵一声,走过去打电话。 那娟这时提醒:“你同学说在爷爷家,要你打她爷爷家的电话。” 听闻,卢安把话筒放回去又提起来,换个号码拨过去。 “喂,你好,哪位?” 一个比较年轻的女性声音,但很陌生。 卢安说:“你好,我是黄婷同学,找下黄婷。” 还是第一次有男生把电话打到老爷子这,黄婷小姑瞬间琢磨出味来了,试探问:“你是高中同学,还是大学同学?” 卢安说:“大学同学。” “哦,好,黄婷在楼下,稍等。” “谢谢。” 大约半分钟后,黄婷拿起了听筒:“卢安,是我。” 卢安问:“刚才是谁?” 黄婷瞄眼旁边的二姑和小姑,回答:“我小姑。” 卢安压低声音问:“在旁边吗?你不要直接回答,在就嗯一声。” 黄婷嗯。 卢安说:“这两天我在外边亲戚家,今天才回来,这电话是继续,还是明天你给我打?” 一句解释,黄婷心安,笑眯眯说:“我给你打。” “好。” 电话快而短,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一个字不说。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219章,上个床怎么就… 等到挂断电话,小姑问:“刚才那个男生叫什么?” 黄婷转身看着两位姑姑。 小姑说:“你不讲,我就去找嫂子。” 二姑也说:“老爷子家的电话,从不给同学朋友,到你这破例了。” 黄婷知道瞒不住了,想了想又没什么:“卢安。” 小姑问:“哪两个字,怎么写?” 黄婷回答,“卢沟桥的卢,安全的安。” 二姑笑说:“名字还行,家庭怎么样?” 黄婷瘪瘪嘴,不说话了。 沉默也是一种信息,二姑同小姑对视一眼,换个换题问:“那个男生很优秀吧,我们家婷婷入学一个学期就把爷爷家电话号码给了对方。” 黄婷双手交织在腹部,眼睛亮亮地,就是不接茬。 见状,小姑单刀直入:“在谈朋友?” 黄婷这次开口了,“嗯。” 小姑笑着问:“我们家婷婷从小眼高于顶,他是怎么把你追到手的?” 黄婷低头,慢声说:“我追的他。” 啥子? 啥情况??? 两位姑姑以为听错了,用错愕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大侄女,每个细胞都觉着不可思议。 过了许久,小姑打破僵局:“明年开学,我开车送伱去学校。” 黄婷顿足,抬起头抗议:“小姑,你会把他吓跑的。” 小姑不理会,往门口走,传来声音:“想娶我们黄家最漂亮的女儿,就这点胆子还不如早点跑了好。” 黄婷用求助的眼神望向二姑。 二姑摇头失笑:“别看我,看我也没用,你小姑从小把你宠得跟什么似的,嫂子都被人笑成了后妈,卢安真想跟你处对象,这一关得过。” 另一边,小卖部。 那娟问:“就耍女朋友了?” 卢安大口咬糍粑,含糊说:“问这问题前,先瞧瞧我的脸,不要大惊小怪,我这样的人从小学就有人追了,那时候一个小女孩一颗纸包糖就想和我手拉手。” 那娟可是在外交部工作的人,看问题偏僻入里,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孟家的小女儿不是喜欢你吗?你怎么还到外面沾花惹草?” 卢安问:“谁说的?” 那娟指指座机电话:“透过现象看本质,你高考结束后,打你电话最多的就是孟清水。” 卢安把糍粑全部塞嘴里,愤懑地表示:“你不会是干情报的吧?我要到家里安个电话。” 大雪过后,天地间白皑皑一片,刀片似的冷风呼呼灌入脖子。 夕阳软得像水,卢安觉着冷,由外而内地冷。 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卢安哼着小调去了曾家,发现曾令波一家没回来,就俩老人在屋檐下忙活,一个剁猪草,一个洗泥萝卜。 卢安隔着院子问:“曾令波今年回家过年吗?” “不晓得。”两老人头也未抬,语气不太好。 闹了个无趣,卢安悻悻然奔向了魏方圆家,进门就喊:“魏方圆同志,接客,求安慰。” 支书拿张凳子给他:“曾家两老人现在恨死庆丰了,外边那些放高利贷的三天两头来闹事,家里都被搬空了。” 曾庆丰是曾令波父亲。 卢安听得唏嘘,前些年老曾家可谓是风光无限唉,打牌耍起钱来,村里几毛几块甚至几十都不上眼,要去镇上赌几百上千的。 他问:“叔,方圆还没回来?” 支书说:“今天中午回来的,比你早两个钟头,在楼上补觉咧。” 闻言,卢安拍拍屁股就打算走人。 支书老郁闷了,敲敲烟嘴:“怎么着?嫌我老还是嫌我土,跟我咋就没话讲了?” “他是嫌你又老又土,以后家里杀猪打猎不要喊他吃了,他就一白眼狼。”楼道口突然传来魏方圆的声音。 卢安侧头,一脸稀奇地盯着她,跟看西洋景似的。 半年不见,魏方圆可谓是真正意义的改头换面,婴儿肥不见了,苗条修长,穿着打扮完全大城市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跟这乡下土疙瘩农村完全不沾边。 什么叫女大十八变? 嚯,这就是! 卢安重新坐好,对支书说:“叔,去弄点下酒菜,我陪你喝一杯。” 支书又敲敲烟嘴:“下酒菜可以,把你眼拿开,别放我闺女身上。” 哟,看把这小老头骄傲的! 卢安撇嘴:“瞅一眼又不会掉块肉,你那么宝贝干嘛子,魏方圆同志,你说是不是?” 魏方圆坐煤炉子对面,抓一把花生吃了起来,根本不搭两人的腔。 支书斜个脖子,傲娇地很:“那也不给你瞅,我家方圆是要嫁京城的。” 卢安呛他:“回头我就到京城买套房子。” 支书邋遢地眼皮一掀:“你又挣大钱了?” 卢安伸个懒腰,仰头看着梁上的挂着的干鱼、干鸭子,道:“这应该入味了,是个下酒菜。” “等着。”支书拿根竹子取下干鱼干鸭子,提着走了。 等只剩两人时,魏方圆才抱怨讲:“你这打秋风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每次来我家就跟个土匪似的,小时候抢我碗里的鸡腿,现在连没熟的东西都不放过。” 卢安一拍大腿:“别说抢了,废交情,我只吃你碗里的菜,从不碰别人的,你就偷着乐吧啊,咋讲也是老革命了。” 魏方圆没好气道:“别人都告状,就我吃闷亏。” 想起小时候的日子,卢安咧嘴直乐呵。 煤炉子旁边架一张老旧的八仙桌,一道道抠过的手指印痕清晰可见,桌上有暖好的烧酒,缺口酒杯,还有干鱼、干鸭,一个大白菜,一盘花生米。 都是顶好的下酒菜。 卢安嫌弃酒杯太老:“都要嫁京城的了,为什么还用这种杯子,换个新的哎,这刮嘴。” 支书坐下来就开始倒酒:“你是外人,用这个。” 魏方圆仰着头,眼泪都笑出来了,感觉老父亲终于有点用了,终于出了口恶气。 卢安拿过魏方圆跟前的碗比对比对,果断换了一个。 吃着聊着,说到了李柔。 魏方圆说:“李柔跟我断了联系,给你写信了没?” 卢安摇头:“没。” 其实对他对李柔一直不是很了解,前生是,今生也是。 说是喜欢过自己,可这姑娘是一个非常独立的人,不会因为喜欢过一个人而改变她设定好的人生规划。 或许在她眼里,喜欢也仅仅是喜欢,局限在一个时段内,过了这个时间段,感情就像流水一般,慢慢地也就淡了。 毕竟是江湖儿女嘛,真性情,不拖拉。 魏方圆很是直白地表述了自己的心境,很喜欢京城,最大的理想就是在京城工作,定居在京城。 中间宋佳来喊他回家吃饭,可见他满嘴流油的样子,顿时笑嘻嘻地跟支书说: “叔,你对我哥这么好,要不把方圆姐嫁他吧,那样你以前给他吃的东西就一次性收回去了。” 支书喝得微醺,摇头晃脑道:“不成,我家方圆要嫁京城的咯。” 卢安和魏方圆都没把这些话当回事,两人都明白,就算再相处十辈子,也处不出男女感情。 大姑小姑回来了,卢燕也回来了。 三人在那里有说有笑,看样子是达成了和解。 卢安也不问。 懒得问,还是那句话,他不想去干预大姐的人生大事,能做的就是全力支持,将来过得幸福,为她高兴,将来要是后悔了,有他在,就是最好的后悔药。 次日下午,当卢安和几个小伙伴在支书家里玩扑克时,那娟喊: “卢安,你电话。” 卢安看一眼手里的四个王,心生惋惜,对旁边看牌的魏方圆讲: “你来替手吧,算是还了你小时候的鸡腿,以后就别再提了。” 魏方圆接过:“想得美,该提就要提,我要时刻敲打你。” 一溜烟跑出来接起电话,问:“现在方便?” 黄婷说:“今天大姑他们也过来了,我是偷偷打的。” 卢安笑问:“搞得跟地下接头似的,他们审问你了?” 黄婷不想提这事,怕给他压力,说声没有就问:“你们家里冷不冷?” 卢安说冷,“我都穿了4件衣服,人都快冻秃噜了。” “这是东北话吧?” “对,我跟寝室老刘学的。” 两人聊了十多分钟琐事,比如两边的过年习俗啊,黄婷对乡下风光充满了向往: “你嘴里的雪峰山脉跟我想象的完全吻合,山头终年烟雾缭绕,怪石嶙峋,哪天带我去你那边看看?” 卢安暗暗叫苦,后悔跟她说什么不好,说这些干啥子呢? 不会是在试探自己吧? 他转移注意力道:“带你过来看可以啊,但我们这边有个不成文的习俗,男人不乱带女人回家,一般是带媳妇回来的。 你知道媳妇意味着什么吧?” 黄婷哪里还听不出他的话中话,顿时脸热热地说:“难道一定要跟你那个才可以嘛?” 卢安煞有介事地道:“什么叫穷乡僻壤?这就是,很多思想封建落后,你要是哪天跑了,不是坏我名声么,我以后老婆都找不到了。” 黄婷沉默,过了会才说:“卢安,你天天想哄我上床,你好可怕。” 卢安两眼望天,心道这姑娘真难忽悠,合着刚才跟老子说了这么久,就是在配合演戏么?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220章,朝阳照大地 腊月二十四,南方小年。 小年通常指扫尘、祭灶的日子,被视为忙年的开始。 地上的雪化了,一大早卢安就跟着十字路口的人进山砍柴,用新柴祭灶,也算一个不成文的习俗了。 看到他还没宋佳和晶晶利索,魏方圆说:“你行不行啊,不会本事全长在嘴上了吧?”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卢安啥也不讲,选好一颗饭碗大的梓树,一口气在跟脚连劈30刀,最后刀收树倒。 把枝叶劈干净,他问旁边吸烟的支书:“这树多重?” 支书瞟一眼:“80斤左右,你个男子汉好歹弄个百来斤的,走路上才不丢人。” 口气全是不屑。 卢安无语,叫来宋佳和晶晶:“我把树从中间一分为二,你们一人扛一段。” 宋佳说:“哥,伱别逞强,80斤够了,反正魏叔又把方圆姐嫁给你,他爱看扁就看扁。” 晶晶帮腔:“二哥,要不你把方圆姐追到手吧,气死魏叔。” 卢安瞧瞧旁边大眼小眼的父女俩,直摇头,寻找一番,换颗110斤的树。 其实他也不是逞能,而是想看看自己现在的体力到底如何? 结果就是,从山里出来到十字路口,大约2里山路,他不带停歇地,就中间换了几次肩膀。 还成,他对自己的底子还算满意。 下午刘洋兄妹来了,不仅送了一腿羊肉,还把一张4000块钱的欠条留在了家里。 等人走后,卢燕双手端着借条,像宝贝一样,脸上全是笑,她不是笑钱的事,而是开心自己的眼光。 宋佳偷偷对卢安讲:“哥,不得了了,你看大姐眼里全是蜂窝。” 卢安伸手拍她一下:“你这是啥比喻。” 宋佳捂头:“什么什么比喻,蜂窝全是洞,咋住人?我觉得大姐特傻,那刘洋家穷得叮当响,一分钱都还不起,打个借条又有什么实际意义呀?” 卢安忍不住又敲她一下:“背后编排大姐,欠揍,虽然现在还不起,但人不能一辈子都穷,有这份心就成。” 宋佳噘噘嘴,她还是非常看不上刘洋。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他没去强行纠正小妹的想法,反而很欣慰,这妹子这脾性,将来不用担心被男人拐跑了。 腊月二十六,老卢家冲糍粑,这天孟文杰带着孟清水来了,提了一些礼物。 给两人倒杯水,卢安问孟文杰:“你们就放假了?” 孟文杰有点口渴,一口喝半杯:“没呢,我们要到腊月28去了,今天上午有空,就回来接爷奶去宝庆过年。” 见卢燕要去做饭,他连忙喊住:“妹子你别忙了,我们等下就走,赶时间。” 卢安见孟清水一言不发地凝视着自己,心里有些愧疚,想了想问:“他们都忙,你一个人在家也不好玩,要不到我们这住几天,等29我送你回宝庆?” 孟清水有些意动,但瞄眼躲到马路上去了的宋佳后,轻轻摇了摇头:“舅妈的女儿在镇上等我们,我留下来,她就没人陪了。” 见状,卢安没再多说什么,亲自送两人到镇上。 舅妈女儿第一次见到卢安真人,认真打量了好一番。 临上车前,孟清水走到他跟前,好想说“卢安,我们和好,好不好”,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静静地望了他会,转身走了,上了班车。 班车开动了,看着那向自己挥手告别的熟悉女人,风流了一辈子的卢安心里忽然不是滋味。 要不是为了清池姐,其实他是非常愿意跟她好的,人虽然精明了点,可是对自己没得说,而且前世自己亏欠她太多。 但自己亏欠清池姐更多。 回到家,沉浸在恋爱中的卢燕没察觉到二弟不对劲,倒是宋佳一脸关心:“哥,你怎么了?” 卢安说:“没事。” 宋佳问:“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卢安没做声。 不一会儿,宋佳从灶膛里拿出一个刚烤得两面金黄的糍粑,献宝似地给他:“哥,我手艺不错吧,没沾一点灰,你吃。” 卢安接过,掰开,一人一半。 两兄妹没说话,就那样子在灶膛里吃了起来,一个没老口,对视一眼,又分食了一个。 腊月二十八,水库捞鱼,卢安特意买了三大条草鱼,都过了5斤,给俩姑姑送一条,自家留一条。 接下来三天就是大扫除、做鱼豆腐、杀鸡、肉丸子、洗腊肉、劈过年柴,还有炒瓜子、花生,去镇上买一些散糖,这些活儿都得干。三兄妹每天忙上忙下,忙得鸡飞狗跳,杂事特别多,事情挨个来,一不留神就到大年三十咯。 下午他接到了李梦电话。 她问:“小安,你初几出来?” 卢安问:“姨,你是不是有事?” 李梦说:“我们今年临时决定去长市过年,你要是出来早的话,可以直接来长市找我们,要是过了初五,我们就差不多回到宝庆了。” 卢安琢磨一番:“这样啊,那我就不去舅舅家打扰了,过了初五再来。” 李梦就猜到会如此,之所以打个电话,只是告诉他,怕万一他提前去宝庆扑了个空。 两人没啥大事,话还没说五分钟,就有人喊他写春联。 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整个十字路口的春联基本都是他写的,硬是写到手软,搓肉条都费劲。 92年的除夕特别冷,北风呼呼地刮,大雨不停地落,卢安带上格子围巾,让那娟给拍几张照片。 “那姐,把我们家拍进去。” “帮我们把背后的雪峰山脉拍进去。” “帮我把河对面的茶叶山拍进去。” “帮我把水库拍进去。” “你累了吧,来,我跟你合张影,犒劳犒劳你。” “.” 把邻家大姐当佣人使唤,以十字路口为中心,一连拍了个360度全景照。 那娟推开他:“不跟你合影,我对象看到了会吃醋。” “就有对象了?” “我都25了,你什么眼神?怎么,你有想法?” “那叔,那姐问我对她有没有想法?” 小卖部老板咧嘴笑,不接茬。 那娟问:“我初二就走了,照片到时候寄到哪里?” “寄到我学校吧。”卢安说。 那娟拿出纸笔给他:“把地址写上。” 卢安写上地址。 那娟伸手:“把胶片钱和挂号信、邮票钱给我,一共52块。” 卢安惊呼:“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 那娟说:“你照了10多张,按照相馆收费不止这个价了,我已经打了折扣。我知道你是个土财主,不缺这点钱,拿来。” 卢安背身就往家里走:“哎哟,不要了。” 此时桌上已经布好了菜,卢燕正在烧纸,宋佳正在烧香。 卢安到大门口点一挂大鞭炮,在一阵噼里啪啦中,92年过去了。 打卦的时候,宋佳忽然对大姐讲:“姐,帮我问问我爸还在不在?” 卢燕抬头,一脸慌乱:“小妹,大过年的不许讲这话。” 宋佳失落地哦一声。 卢安看得心酸。 他是知道的,这些年小妹一直在等舅舅的来信,可惜每年都在期盼,每年都落空了。 他本想安慰几句,可是小妹性子倔,极其有主见,不会听这些虚头巴脑的空话。越是安慰可能会越让其伤心。 卢安为了活跃氛围,暖一壶烧酒说:“咱兄妹好多年没痛快喝酒了,今晚来点。” 宋佳怕刚才的话让哥哥姐姐不高兴,立马欢喜地拿碗接酒:“我能喝酒,我要喝半碗。” 卢安没敢真给半碗,只把碗底没过就停住了:“先喝,等会还想喝再倒。” 卢燕是个酒蒙子,要了满满一大碗,三人在频频干杯中,快快乐乐地吃完了年夜饭。 半夜,卢安起来上厕所,没想到碰见了宋佳拿副卦在神龛底下问神。 可是她不会打卦啊,一连三个都是阴卦。 阴卦代表什么? 代表死人卦。 她瞬间泪流满面,却捂嘴不敢哭出声。 卢安叹口气,捡起地上的卦打,“列祖列宗,你们显显灵,看我舅舅还活着没?活着就打个圣卦,明天我给你们多烧点钱。” 说完,卦抛向高空,落地果然是圣卦。 凭借他的技术,一脸十个卦都是圣卦,把小妹都看呆了。 卢安回头:“你现在放心了?” 小妹破涕为笑,没问缘由,笑得很灿烂。 卢安是个守信用的人,给出的承诺跪着也要完成。 第二天,新年第一顿饭祭祖时,他一连烧了两大捆纸钱,把卢燕看傻了。 卢安解释:“昨晚梦到了妈妈,今天給她老人家多烧点。” 他没撒谎,昨晚确实梦到了过世的亲妈,她坐在自己床头,看着自己说:有些想她们三兄妹了。 宋佳开口:“我梦到了姑父,挂在梁上,被吓醒了。 卢安一愣。 卢燕蹙眉。 吃完饭,宋佳悄悄对大姐说:“过了初五,大姐你请个神婆到家里杠杠神吧,我总觉得家里不干净哩。” 卢燕点点头,“好,我昨晚也梦到了。” 说完,两姐妹互看一眼,都有些闷。 卢安偷听到了两人对话,他在想,之所以这样,还是那幅场景对三兄妹打击太大了,一辈子都忘不掉。 年初一,卢安没讲究传统“初一儿,初二郎”的说辞,上午直接去了两个姑姑家。 下午则一直在打电话,给孟家打。 给俞莞之、陈泉、陈维勇、胡月、周静妮打。 同时他也收到了很多拜年电话,比如清水,比如叶润,比如黄婷。 还有公司的所有员工,一人一句给他拜年。 有些意外,竟然收到了李梦苏的电话。 一问,才得知她刚和叶润通了电话,然后顺便问了他家的号码,给打了过来。 不过两人也没多说,毕竟在小卖部嘛,哪能多说呢,个个忙得要死。 年初二,把村里本家那些亲戚挨个走了一遍,随后跑到支书家问魏方圆:“我明天早上去宝庆,你去不去?” 魏方圆没问为什么,十分干脆地回话:“去,我在家里都呆的发霉了,正好去陪陪大姐。” 卢安问:“你大姐怎么没回来过年?” 魏方圆讲:“她运气不好,抽中了值班的签。” “那你收拾收拾,明天早上5点出发,赶6点钟那趟班车。” “这么早?” “早上人少,碰不到是非人。” 卢安有点忌讳这个。 上辈子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见证了许多这种迷信的东西。 如,有个男邻居出门搞副业,一踏出大门就碰到了捡狗屎的老大爷,一把锄头,一个簸箕。 这就很忌讳。 老人说碰到这种算倒血霉,最好的办法就是打道回府,不出门。因为挖坟坑的标配就是这两样。 但男邻居不信邪啊,直接走了,还跟老大爷打了招呼。 老大爷感觉良心不安,劝他挑日子再走,他停一段时间不捡狗屎。 男邻居没听,出去了。 然后半个月后又回来了,不过这次是被人抬回来的,盖上了白布,山上伐木被树打死。 (本章完) 第221章,要不我跟了他?但说好了,你事后不许哭 明天要走,卢安一大早躺到了床上。 兄妹俩感情好,宋佳极其舍不得他,硬是缠着聊了好久的天才走出房间。 次日。 清晨4点半,卢燕就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小妹也一骨碌爬了起来,三兄妹围在桌上一起吃饭。 宋佳问:“哥,南大好不好?” 卢安点头:“好。” 宋佳说:“那我以后也考南大,跟哥你到一个大学。” 卢安台头:“你不去北大了?你的目标不是保送北大吗?” 宋佳犹豫:“可是京城离金陵太远了呀,我想跟伱近一点,到时候等我们安定了,再把大姐接过去,咱们一家就团圆啦。” 卢燕发话:“我哪都不去,这辈子就待前镇帮爸妈守坟。” 听到“守坟”二字,桌上陷入了沉默。 犹记得母亲去世前,她是非常挂念三兄妹的,一直拉着三人的手、流眼泪不肯咽气。 最后小姑哭着问:“嫂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心愿?” 当初母亲说话已经极其困难了,断断续续才说完一句整话: “我怕阴,我怕别个欺负我,把我埋到有阳光的地方,要看得到家,我要看着他们三个长大成人…” 十多年过去了,往事历历在目如同发生在昨日,卢安放下筷子,低沉说: “趁时间还早,我去跟妈妈道个别。” 两姐妹默契地站起来,陪他一起去。 亲妈生前爱吃苹果和桔子,卢安一样带了4个,坟场不远,就在后山。 坟堆没有杂草,很干净,大姐知道亲妈有小洁癖,每个月定时拿刀清理一遍。她之所以不愿意离开前镇范围,就是怕没人打理坟堆了,亲妈一个人孤单。 把苹果和桔子排成一排摆好,卢安说一句“妈妈,我来看你了”,然后就默然坐了十多分钟,什么话也没说,直到到点了才走。 卢燕在马路上来回走一圈,确认没人后,向二弟招手。 这时小妹也把魏方圆喊了出来,后面跟着支书。 像搞地下情报工作似的,一行人悄悄离开了十字路口。 到达镇上汽车站,卢安放下包,比量了下小妹身高:“你这一年蹭蹭蹭地长,都快赶上哥了,现在多高。” 宋佳自豪地昂起头:“165啦,我要是再长就到一米七啦。” 卢安记得她上辈子是167,今生营养跟上了,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嘱咐:“你也是大人了,不要骄傲自满,要谦虚学习,哥希望你去北大,到时候去北大看你也光荣。” 宋佳被说得低下了头:“哥,我知道了。” 敲打一番这个骄傲的小孔雀后,卢安跟大姐和支书寒暄几句,上了班车。 班车开了,望着在外面送行的支书不断倒退,魏方圆眼泪像泉水一样往外冒。 卢安被感染了,眼睛有些湿润。他想起了朱自清的《背影》。 也想起了《离别的车站》这首歌: … 当你走上离别的车站 我终于不停地呼唤呼唤 眼看你的车子越走越远 我的心跟着凌乱凌乱 … 车站送行本是最平凡的事,却也是最触动心灵的事,那个人印在记忆里,一辈子都忘不了。 虽然是早班车,但人却几乎坐满了。 刚坐下,发现隔座竟然是一位初中老同学,对方抱个几月大的孩子,认出两人后,很是兴奋,一边掀起衣服奶孩子,一边兴奋地跟魏方圆聊天。 卢安不小心瞄了眼,默默念叨一声“非礼勿视,罪过”,后面为了避嫌,干脆偏头看窗外,没想到就这样慢慢睡着了。 一觉睡到宝庆,魏方圆摇醒他,下车就十分感慨地说: “她初中成绩比我还好,没想到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呢。” “啊?” 卢安本来不觉着奇怪,但这年纪就两个孩子了,还是有些惊讶:“看来咱们落伍了咯,你将来要是遇上了意中人,也多生几个,我给你封大红包。” 魏方圆笑说:“这话我可记着了啊,到时候不要耍赖。” 卢安点头,问:“你去哪?去我那?还是直接去你姐姐那?” 魏方圆说:“想我姐姐了,去我姐那。” “行,我送你。” 中医院离贵妃巷不是特别远,绕一圈也只多花了20来分钟。 钥匙给了叶润,他得先找叶润。 半个月没见,这姑娘还是那么清明,腿还是那么长,很耐打。 她问:“你怎么初三就出来了?” 卢安说:“来看看你。” 叶润白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去长市?” 卢安接过钥匙:“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长市?” 叶润懒得回答,“菜快好了,进屋一起吃个饭吧。” 卢安听屋里有声音传来:“有亲戚?” “有。” “那算了,我坐车有点累,先回家洗澡休息了。” 他刚走不久,系个围裙的胡月就追了出来,四处张望:“小安人呢?” 叶润说:“走了。” 胡月责怪:“你怎么不留他吃饭。” 叶润转身进屋:“喊了,他说困。” 厨房,看到女儿拿保温盒开始打饭装菜,胡月顿时明了,在旁边指着牛肉和鸭肉说: “小安爱吃这些,你多夹点。” 叶润依言多夹了些,还用杯子盛了一碗热乎乎的萝卜排骨汤。 见女儿这么用心,胡月突然试探道:“小安人蛮不错的,热情、嘴甜、聪明,看起来舒服,妈比较喜欢.” 不等自家母亲说完,叶润嗯一声:“嗯,要不你认他做干儿子吧。” 胡月语塞,好会不死心继续说:“你们知根知底,又天天在一起,你就不考虑一下跟他谈对象?” 叶润停下筷子,站直身子问:“妈,你这怪想法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胡月被女儿盯着瞧,有些尴尬,但也就尴尬一下下,如实说了心里话: “早些年就有了,不只你觉得怪,妈自己都觉得奇怪。” 稍后,她迎着女儿的眼神问:“跟妈说句实话,你们之间有没有可能?” 叶润晓得亲妈一向非常喜爱卢安,可没想过她老人家会这般直接,“实话就是您把这心死了,没可能。” 见女儿说得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胡月没再提了,只是脸上写满了惋惜和遗憾,他是真心对卢安有眼缘。 把亲妈的表情看在眼里,夹好菜、盖好保温盖的叶润活跃气氛说:“要不我跟了他?但说好了,你事后不许哭。” 胡月哭笑不得,连问:“你这孩子,这是甚意思?” 叶润弯腰从架子上拿了两个萝卜放她跟前,一个红萝卜,一个白萝卜。随后一言不发地提着保温盒走了。 身子一股子柴油混合味,受不住的卢安急切回了家,不管冷不冷,一桶冷水从头浇下去,身上的腻歪和不适感才慢慢消失。 接着浑身冷得打颤,整个人像打了摆子一样。 突然院门又砰砰砰地响,卢安哆嗦的裹个外套就匆匆去开门。 “谁啊?赶着去投胎啊?打门不犯法还是怎么滴?这么急?” 卢安不情愿拉开门栓,见到是叶润后,立马闭嘴了。 不,确切地说是见到她手里的保温盒,立马闭嘴了。 叶润看他双手拢紧衣服,头发湿透了,浑身发抖,就瞪大眼睛问:“你不怕死,洗冷水澡了?” 卢安懒得回话,伸手要过盛汤的杯子,一把打开往嘴里狠灌几口,滚烫的汤汁从喉咙一路暖到胃,人顿时舒服了几分。 “别愣着啊,赶紧给我生个煤炉子,你想看着我冻死啊!” 叶润可不惯他,刻薄道“我又不是你老婆,凭什么? 你去喊孟清池,去喊孟清水,去喊黄婷,去喊刘荟… 去喊、嗯…去喊苏觅都行。” 说到苏觅,她自己都笑了,进屋找废报纸、木屑和木炭,然后用铁钳夹三个煤球,蹲在地上烧了起来。 卢安用干毛巾擦擦脸、擦擦头发:“今晚要来亲戚到我这住吗?” 叶润说:“我过来。” 卢安偏头,很是惊喜的样子:“啊,你终于想通了?” 叶润气得不行,骂他混蛋。 等到木炭见红了时,卢安把毛巾放一边,抱着保温盒凑过来取暖:“那你们要去益阳拜年么?” 叶润说要去,明天就走。 李冬过来了,人比年前精神了许多,见面就往卢安口袋里塞2000块钱。 卢安眨巴眼,打趣他:“你不是还欠我1000吗,不一起还了?” 李冬挤开叶润,生起了煤炉子:“叶润你休息,把做牛做马的机会让给我。” 叶润听了很是不满:“李冬你是欠,不会说话就闭嘴。” 李冬向来怕叶润,这叫一物降一物,登时离她远点儿: “兄弟,我妈和我哥非常感谢你,问你今晚有没有空,到家里吃个饭。” 说着他转向叶润:“你也一起,谢谢你及时报信。” 叶润望着卢安。 卢安咕噜一块鸭肉,含糊道:“不吃白不吃,吃了还想吃,不要把自己当外人,咱一起去。” 李冬听到这话很是高兴,拍拍屁股说:“我去弄头狗去。” 卢安脸一黑。 叶润叫住他:“你要是偷狗,我就不去了。” 李冬慌张地从兜里掏出一把钱:“哪能呢,寒碜我不是,无冤无仇的,我才不偷人家东西咧。”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说下:今天要出趟门,第二更可能比较晚。 (本章完) 第230章,舞会 卢安坐着看腻歪了:“我说老唐,不就给女生写封信吗,至于这么受难么?” 唐平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第一次谈感情,不知道信该写到什么程度好,不就得翻来覆去修改,想着哪些话会过了,哪些话又没法表达出我的心中想法,她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我不能随便潦草。” 卢安眼睛睁大几分:“你们寒假还真成了?” 唐平支支吾吾说:“她来南岳衡山看我了,我们就、就商量处处看。” 卢安不由有些好奇,“看你这么在意,弟妹应该挺好的吧,有照片没?” “有,我们在寺院门口合影了一张。”唐平嘴里说叨着,低头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 卢安接过照片细细瞧了瞧,女生有些婴儿肥,长相一般,也不高大。但以他几十年的丰富检验看,这是一个旺夫的女人。 瞅了片刻,卢安把照片还给他,“老唐,好福气。” 唐平自然知道自己对象无法跟黄婷这样的天之娇女比,也无法跟林思洁学姐比,甚至同田文静都有一定差距,但唐平和这女生属于王八看绿豆,一眼就相中了对方,彼此都很满意。 方云回来了。 唐平问对方:“老方,同董咚咚约会来?” 方云摇头:“我就请她吃了个晚饭。” 卢安问:“就没散散步什么的?没去看场电影?” 方云说:“我提了,但咚咚说太快了,要再想想。” 一个再想想,考虑到322宿舍就方云还没对象,卢安和唐平互相瞅瞅,没往下问,怕刺激到他。 周娟在校门口开服装店挣钱,挣了大钱,在商学院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大家都不是瞎子,根据客流量,都能多多少少推算出每日的流水。 有好几个女生眼红,仗着兜里有点余钱,也合伙开了一家服装店,规模还弄得跟周娟的服装店一般大,咋看像模像样,可是没坚持一个月就垮了。 为什么垮了? 因为兜里没钱了啊,开店又没挣到钱,从管理到经营一塌糊涂,越坚持亏得越多,只得及时止损。 经此一事,那些想当然的人,那些以为只要嘴皮子一动就可以卖出衣服的人,心里顿时戚戚然。与此同时,周娟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抬高了许多,成了能人。 周娟跟卢安分析原因:“那家服装店的衣服款式没选好,成本也非常高,没有调查市场,也没有好的进货渠道,而且野心太大,它要是不和我的服装店比,但凡开家小一点的,估计还能存活下来。” 事实上,还是有聪明人的,几个大二大三的学姐,她们受到启发后,就没盲目选择开店,而是选择摆摊,确实挣了钱。 卢安问:“你那服装设计师怎么样?不是说有眉目了么?” 周娟没隐瞒:“有一个留学生是通过我妈的关系介绍来的,目前人家在巴黎,等下个月才回国。 另外我跑了金陵所有的服装设计专业,通过层层筛选,最终物色了2个学姐,她们同意兼职。” 卢安听得点点头,感觉像干大事的,只是问:“人家一留学生,愿意来伱这?庙小佛大能留得住么?” 周娟咬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还是我表哥未婚妻,我这要是没成事,回头我妈许诺她一个好去处。” 卢安无语,问:“你表哥家是干什么的?” 周娟眉开眼笑道:“一家四口都在温州当人民公仆。” 卢安竖起大拇指:“要钱了跟我说一声。” 从校外回宿舍,屁股还没落地,孙龙就找来了。 他一进门就猴急猴急喊:“师傅,你老人家这是去哪了,一下午都没找到人,快换身衣服,我们去参加舞会。” 卢安问:“去哪跳舞?” 孙龙再次喊:“快换身衣服,我们走,路上我再跟你解释,快没时间了。” 卢安打量一番自身:“不用换,我再换就太瞩目了,到时候女人都找我跳舞,我不累死?” 孙龙狠狠地盯着这张如花似玉的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想把这张脸撕下来裱自己面门上,当即拉着他往外走。 孙龙告诉他,学生会举办了一场舞会,所有学生会干部都得参加,今天法学院小辣椒陈麦也在。 卢安问:“陈麦是学生会干部?” 孙龙解释:“她本人没有参加学生会竞选,是学生会三顾茅庐邀请她参加的。” 卢安一脸懵。 孙龙大咧咧说:“你没看到那妞长得哇塞哇塞吗,口才还非常好,学生会主席就是法学院的,听说是对她一见钟情,想追求她才让人邀请她加入学生会、 前三次都拒绝了,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法学院院长出面了才成功,不过人没追到,反而发现她主持功底一级棒。” 卢安顺着问了一句:“在哪个部门?” 孙龙说:“文娱部,跟陆可儿一个部门。” 这年代,营业性质的歌舞团如雨后春笋,遍地开花,走到哪都能看到,其中最流行的是爆裂节奏的迪斯科。 但在学校、企事业单位和政府部门等地方,这种激荡的迪斯科上不得台面,节奏柔和、轻快的交谊舞依然是主流。 离着舞会门口还有段距离,卢安就听到了舒缓的音乐声,昏黄的灯光透窗而出。 卢安突然说:“我不会跳舞。” 孙龙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鹅蛋,爆粗口:“我靠!你这么老土?” 卢安直接一脚。 孙龙伸手拍拍裤腿,人口要哭了:“你不会跳舞,那还怎么吸引到小辣椒?” 卢安没弄懂:“你怎么一个劲和陈麦过不去?目的是什么?” 想起那妞,孙龙就有些后怕:“我被她欺负狠了,做梦都想要看到有个人能降住她,那个人最好是师傅你,然后我就嘿嘿嘿.以后有的是机会嘲笑她。” 卢安晕了:“你这是典型的心理变态。” 孙龙摸摸下巴:“我他妈的也觉得自己挺变态的。” 卢安:“.” 孙龙不死心,拉着他继续朝前走,“师傅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放心,黄婷肯定不会来,再说了,只要你能吸引到陈麦就行,不用跟她上床。” 接着他又说了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你要是真跟陈麦上床了,我跟你友尽。” ps:先发一小章,今天还有。 额,为啥每次发单章,你们就要吵架哦,说一下啊,我没删你们评论哪。 还有,送女的建议就不要提了啊,这种是后宫文大忌,三月不会砸自己饭碗。另,三月有自己大纲,只会按照大纲走的,不可能只偏好某一个大佬的口味写书,谢谢大佬们支持。 (还有.) (本章完) 第222章,草蛇灰线 叶润走了。 吃过饭后,卢安也买些礼品去了趟大堂叔家。这人还是老样子,邋里邋遢,守着自行车摊位过日子,口中荤段子频出。 接着马不停蹄又给卢学平拜年。 一进门,他惊呆了,半年多未见,以前还有点微胖的小堂叔瘦成了皮包骨。 忍不住问:“你是怎么回事?病了?” 卢学平拉着他去了外面,第一句话就说:“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哎,屋里那女人会采阳补阴,以前合欢一次我生龙活虎,现在事后得睡半天。” 卢安:“……” 他问:“那你还不跟她分开?” 卢学平说:“外面的姑娘我腻了,这个棋逢对手。” 得咧,卢安算是听明白了,这二货贪图人家床上的风情,舍不得。 他说:“快不行了记得提前通知我,我好留钱给你买棺材。” 卢学平掐掐烟灰,“伱不懂,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卢安现在对女人处于望梅止渴的状态,听不下去了,再听下去怕动手打人,直接溜了。 真是旱的旱死,涝得涝死啊。 晚上,卢安同叶润参加了李家的家宴。 菜很丰盛,大鱼大肉八个碗,还一个汤,一个青菜。 李父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两瓶茅台来,对他说:“我知道你可以喝点酒,今天我们把它喝完。” 卢安没矫情,四个大男人加几个女人,两瓶茅台根本不在话下。 吃饭期间,众人默契地没聊吴媒婆的事,但卢安听闻其死的特别凄惨,首尾分离。 晚上十点过,卢安扶着叶润回到了8号门牌。 关心问:“你没事吧?” 叶润捂着额头,“还好,就是有点头疼,卢安,这屋子为什么在旋转?” 卢安听笑了,把头凑过去:“那你瞧瞧我,是不是也在转?” 叶润伸手拍拍他的脸:“你的皮肤真细真滑。” “嗯,那是。”卢安得意地说。 叶润又拍拍,然后说:“你凑这么近干什么?是不是想挨打?” 卢安愣了下,直接威胁:“叶润,你要是还装醉欺负人,我就吻你了。” 叶润眼珠子瞬间恢复清明,勾勾嘴乐得不行:“你怎么识破的?” 卢安坐到她对面,没搭理,目光在她身上来回穿梭。 有一说一,要是心口再鼓一点,从头到脚,这身材绝对是黄金比例。 叶润一开始还比较镇静,可当某人的视线在自己心口和大腿之间不断徘徊时,顿时身体发热,慢慢变得滚烫。 某一刻,她紧了紧绷得笔直的双腿,起身呸了一句:“呸,看你的黄婷和孟清池去,真是越来越没正形了。” 目光随着她的背影移动而移动,直到门关,才收回来。 他没有一点斗争获胜的喜悦,禁不住想:荷尔蒙再这样继续累积下去,不知道哪天会把理智压抑到什么地步?不知道哪天会爆发? 真他娘咧的,果然是操蛋的青春。 当天晚上,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会儿想清池姐,一会想清水,一会想黄婷,一会儿想得不到的刘荟,一会儿想俞莞之那柔弱的身子骨… 思绪到这,他不敢再想了,爬起来去洗了个冷水澡降降温。 一边洗一边腹诽,真是没谁了,一天洗两个冷水澡。 次日,叶润起来看到角落里的一身衣服,问:“你昨晚又洗澡了?” 卢安没睡好,兴致怏怏地说:“被你害的。” 叶润脸一下子就红了,也不问了,直接出院门走人。 卢安在背后喊:“帮我洗下衣服。” 叶润理都不带理的。 卢安强打起精神把衣服洗干净晾好,尔后拎包去了火车站。 有些意外,进站时碰到了李书婷一家人。 隔着人群,两人视线交投,卢安向她点点头,以示招呼,随后跟着人流挤上了火车。 在他即将离去的瞬间,李书婷嘴唇动了动,想喊他,却欲言又止,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 接下来半天,李书婷像失了魂一样,一直瞅着窗外发呆,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谈话,她也没参与。 脑子里总是在回想高中的一切,回想自己主动放弃同济大学改填了湖南大学的那一幕。 他和清水应该在一起了吧? 怅然若失地暗暗这般想着,李书婷十分怀恋高中三人组的日子,可惜自从填志愿后,她就主动切断了与清水、吴语的联系。 她不想去破坏清水的感情,不想将来和清水撕破脸。 当然了,最主要的是她想彻底忘掉卢安,因为在对方眼里看不到自己哪点能吸引他,这段暗恋注定没有前路还不如适可而止,及时刹车。 看到女儿闷闷不乐,李母找个机会坐过来悄悄问:“之前那个男生是你高中同学?” 见女儿不回话,李母又问:“你就是因为他才改的志愿吧?” 李舒婷整个人顿了顿,低下了头。 李母伸手搂住她肩膀:“这半年清水和吴语打到家里的电话,你一直避让不接,也是因为他?” 李书婷快哭了,“妈…!” 李母叹口气,最后一问:“是不是清水的那个对象?” 事已至此,李书婷默认了一切:“他叫卢安。” 李母低声安慰:“妈妈很欣赏你能果断放手,我特意留神了李安面相,他不适合你。” 李书婷不解得抬起头。 李母没作多解释,只是道:“你拴不住他。”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光,每当她想起卢安时,脑海中就会自动回响母亲这句话“你栓不住他”。 傍晚时分,卢安终于到了长市,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雅礼中学。” 只是才到一半,他就喊停车。 司机看他坐着一动不动,满脸不爽地提醒:“你要下就下,我好去拉客。” 卢安说句“算钱”,然后集中精力望着外边。 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李龙,也就是清水舅舅,正从一栋三层小院偷偷出来,后面还一个年轻女性送到门口附近,但没出门。 司机是老江湖了,一眼就看穿了把戏:“这是在外面养的金丝雀。” 卢安瞟他眼。 司机问:“你认识那男的?” 卢安摇头,反问:“你认识?” 司机同样摇头。 卢安说:“我认识这女的,走吧。” 车子继续往雅礼中学方向开。 卢安说:“不去了雅礼中学了,去开福区,去湘雅医院。” 司机巴不能得,又能多赚点。 ps:由于上一章的内容违规了,编辑也没办法,三月只得避开重新写一章,抱歉。 (本章完) 第223章,孟清池松动 打开铁门,就看到了停在院子角落的崭新奥迪,被大雪浸洗过后,一尘不染。 尽管有点饿,但卢安没去吃饭,而是第一时间call清池姐。 电话接通,第一句话说:“清池姐,我来长市了,我想跟你吃晚餐。” 孟清池默然,最后没忍心拒绝,答应了。 她有她的难处,孟家都在长市过年,她冒然走开需要有好的借口。 好在她本硕博都在长市读的,关系亲密的姐妹有两个,以赴约之名离开了舅舅家。 没想到刚出门就碰到了李龙:“舅舅,你回来了,你吃饭了吗?” 李龙温和地说:“吃了,刚和领导吃的。” 寒暄几句,孟清池多看了眼离去的背影,也是上了出租车。 再次见到卢安时,她小小责怪:“一年难得回一次家,没过初五就跑出来了,怎么不多待会?” 卢安定定地望着她:“待不住。” 接收到他的眼神,孟清池静了静气,语气软和下来,问他:“去外边吃,还是姐到家里做?” 卢安想和她在家里共进晚餐,但肚子饿到没边了,只得屈服:“去外边吧,家里没准备,估计到很晚去了。” 来到街上,孟清池走在前头说:“姐带伱去吃剁椒鱼头,这边有一家不错。” 这个菜卢安爱吃,欣然应允。 两人点了一大份剁椒鱼头,还要了一个麻婆豆腐和三鲜汤。 汤先上来,卢安盛两碗汤,一碗给她,一碗摆自己跟前,“今晚还回去吗?” 孟清池望向他,静待下文。 卢安说:“姐你不是跟家里说闺蜜聚餐么?今晚就别回去了,我们去看场电影。” 孟清池沉吟一会,同意了。 这家饭店的剁椒鱼头确实不错,很正宗,她伸筷子夹一大块鱼肉放他碗里。 问:“计划在长市待多久?” 卢安琢磨着说:“先教你学车,到时候再看。” 孟清池嗯了一声,问起了他的家里情况。 当得知卢燕借4000元给刘洋母亲治病,她好生感慨了一番,说她不如卢燕。 稍后又问到了宋佳成绩和舅舅消息,他一一做了回答。 提到舅舅,他就突兀地想起了李龙。 就在他思考着要不要讲时,孟清池已经察觉到了他的状况,安静说:“小安,你长大了,有了自己判断,有些事情你觉得没必要说,就不用告诉姐,你得有自己的秘密。” 卢安唏嘘,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这姐儿的火眼金睛啊。 当即不再犹豫,把路上看到的事情告诉了她。 没想到孟清池听了没一点意外,“这事姐知晓。” 卢安诧异:“你知道?” 孟清池轻点头:“有一次我逛街,曾偶遇到了,不过舅舅并没有看到我。” 卢安八卦:“那舅妈晓得不?” 孟清池沉思半晌,摇摇头:“我没跟任何人提起。” 接着两人面面相觑几秒,卢安主动略过这茬,聊起了过年的事情。 吃完饭,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6:30 两人在街上溜达了20来分钟后,转身进了电影院。 此刻客厅海报主打四场电影:《秋菊打官司》、《鹿鼎记》、《家有喜事》和《新龙门客栈》。 察看一番,两人选了星爷主演的《鹿鼎记》。 卢安买些零食和饮料进入放映大厅时,里面没多少人,稀稀拉拉还没填满一半位置。 “我们去后面位置。” 孟清池是一个喜静的人,见到右后方没什么人,就走了过去。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啊,就在电影要开放的时候,又进来一对情侣,坐在了前排。 卢安小声问:“要不要换个位置?” 孟清池说:“电影已经开始了,就这吧。” 卢安拿一颗爆米花喂到她嘴边,以示宽慰。 孟清池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面带淡淡笑意瞧了他眼,红唇微启,吃了进去。 对于星爷的电影,说实话,他小时候爱看只是为了看个乐呵,觉得搞笑。 但经历了一些人一些事再看,才发现星爷的电影在一定程度上讲已经脱离了喜剧范畴,是极具有社会意义的讽刺片。 孟清池比较喜欢周星驰这个演员,电影也是她选的,观看得极其认真。 电影是好电影,就是环境差了点,前排原本好好看电影的情侣,看着看着手就越界了,然后嘴巴也越界了。 这让卢安看得火大。 天天下蛋的老母鸡突然变成了规规矩矩的小鸡仔,老子容易吗啊! 电影愈发的精彩了,可前排也愈发的热烈了。 某一刻,卢安鬼使神差地捉住清池姐的手。 孟清池没做声,偏头瞅了会这个做了坏事之后却又规规矩矩的弟弟,她眼帘下垂,起身带着他换了位置。 倒是手没再松开。 她稍微尝试了两次,可某人不愿意松手,她也就放弃了。 就这样,两人到一直看完电影都没再说话,没再分神。 “哎,放完了,没看够。” 当电影结束后的片终字幕出现在荧屏上时,卢安非常不舍得松开清池姐的手,感叹好电影过得太快,感叹没了牵手的理由。 孟清池微不可察地笑了笑,临了说:“小安,天色不太早了,我们回家。” “欸。” 一前一后走出电影院,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并排着走回了家。 接下来的日子,卢安都在用心教孟清池学车,从理论知识、到怎么握方向盘、再到倒车入库,他一一教了个遍。 而孟清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快,十天功夫下来,已经能稳稳当当开车上路了,虽然速度在45码以内,但相当平稳,汇车也不再心慌。 沿着湘江开,奥迪不知不觉又到了年前两人搂抱的地方。 孟清池平复会开车的喜悦,对他说:“小安,后天清水就要去沪市读书,明天姐想回宝庆陪她过元宵。” 关于清水,他一言难尽,也无话可说,沉默片刻说:“好。” 他没说一起回去的事情,孟清池也同样不提。 相伴看了会江景,她嘱咐道:“到了学校好好读书,好好钻研绘画,不要想太多的事情。” 没等他回话,孟清池又补充一句:“有些事,姐也需要时间好好捋捋。” 什么叫有些事? 卢安一听就明白,愧疚地说:“是我太执着了,给清池姐添了麻烦。” 孟清池莞尔一笑,“要不…” 没等她完全开口,卢安横移一步脚,从后面抱住了她。用行动制止了她的话。 整个人前倾,两人贴得紧紧的。 孟清池的声音戛然而止,发梢随着晚风后扬,全吹在了他脸上。 柳树下,湘江边,一男一女一时静的像一幅画。 过了许久,怀里的孟清池转过身子注视着他眼睛。 问:“真这样喜欢姐?” 卢安重重地说:“喜欢。” 孟清池深吸一口气,道:“你大学毕业后,要是还这样喜欢姐,姐到时候考虑一下。” 卢安眼睛睁得老大,惊喜问:“真的?” 孟清池轻点下头。 喜从天降,卢安兴奋得不能自已,手舞足蹈,在她面试开心地像个孩子。 见到他欢喜的模样,孟清池双手动了,反抱了抱他。 卢安抓着机会,搂得更紧了,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相拥。 江水淼淼,河风徐徐,夕阳照在孟清池脸上,全是复杂之色。 她今天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主要是以退为进,争取缓和空间。 在他一步步地逼迫下,她该用的招都用了,感觉只有强行拒绝这一最后的办法。 但她思虑再三后,还是没选择这种残忍的方式。 孟清池还是十分疼爱他的,不想以这种结局收尾,不想两人从此以后成为陌路人。她舍不得。 小安现在才大一,离毕业还有三年半时间。 她寄希望于清水努把力,在这个时间段得到想要的。 要是清水失败了,南大肯定也有优秀的女生会跟他有交集。 如果那时候小安转移了注意力,孟清池的目的就达到了。 如果毕业后,他还真的这么喜欢自己,这样缠自己,而清水也不再迷恋他,孟清池到时候会真的、认真地考虑两人的可能性。 当然了,仅仅是考虑,不是全盘答应。 在她看来,小安还太过年轻,性子还没定,现在这么喜欢自己,可能是仅仅因为自己拒绝了他,他有一种逆反心理。 另外,她见过俞莞之。 自认为自身条件非常不错的孟清池,在见过俞莞之那“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的绝美气质后,也从心底赞叹不已。 她觉得,以小安的绘画天赋肯定会更进一步得到对方的青睐。 日子相处久了,小安也许会把对自己的喜爱慢慢地转移到俞莞之身上。 如果是这情况,那什么都不用说了,什么都迎刃而解了。 之所以如此做,孟清池有自己的苦衷。 一是清水喜欢她。 自己要是现在冒冒然然接受小安,那让清水怎么办?让清水如何自处? 让家里人怎么看? 让社会上其他人怎么看? 姐姐抢走妹妹的男人吗? 第二个是,她比小安大8岁。 这是她心理上一个难以跨越的鸿沟。 孟清池十分清明,现在的自己正处于女人的最巅峰时期,经常跟小安在一起,能吸引到他,虽然很是意外,但还能想通。 可自己40岁时,小安才32,那时候呢? 自己人老珠黄了,各方面都在走下坡路,小安还会这样孜孜不倦地喜爱自己吗? 都说岁月从不败美人。孟清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这一步? 相反,身为女人天花板的俞莞之,孟清池却对她有种莫名的信心。 清池姐在想什么,卢安不说全部猜到,却也能摸到一点痕迹。 但他不管这些,今天这属于实打实地进步了,怀里的人第一次松了口风。 虽然万里长征才开始第一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好歹有了希望不是? 回忆起前生的种种,回忆起她为自己受过的苦难,卢安觉得才三年而已,十年值得。 (本章完) 第224章,拜师,金毛狮王.徐 相拥片刻,孟清池松开双手:“小安,姐今天练车累了,我们回家。” “好。” 晚餐没去外面吃,两人一起做的饭。 今儿虽然得到了清池姐的允诺,但卢安也知其被自己逼到了绝地边缘,彼此需要挪转空间。 于是他收回了自己过去一年的进攻态势。 孟清池立马轻松了,两人愉快地度过了这个晚上。 第二天,孟清池回了宝庆。 卢安则乘坐飞机到了羊城,准备汇合俞莞之拜师。 “俞姐。” “陈叔。” 走出机场,卢安一眼就看到了接机的俞莞之。 旁边还跟着陈泉、以及形影不离的保镖陆青。 “来了。” 三人站着聊了会,陈泉跟陆青进了后面的车。 卢安和俞莞之坐前车。 驾驶座的俞莞之弱弱地打趣问他:“长市的新房怎么样?” 卢安汗颜,“你不会监督我吧?” 俞莞之发动车子,饱含深意地说:“猜的。” 卢安嘴角抽抽,这些人一个个的,咋就都这么聪明呢? 开出一段路,她忽然问:“拜关老为师,你确定了?” 卢安用肯定地语气嗯了一声。 赵少昂和关山月虽然都是岭南画派的杰出代表。可前者一手绝活大部分体现在花鸟上面,卢安在国画方面擅长的是山水画和人物画。 而关老的人脉广,影响力甚大,这才是他目前迫切需要的东西。 关老所居住的地方十分幽静,进门后,发现里头此时有十多二十人正在品茶聊天。 其中有几个他前生面熟,都是关老的弟子。 尤其是那在电影圈闯荡过的金毛狮王徐同志,更是打眼。 见到俞莞之、卢安和陈泉一行三人进来,屋里瞬间变得安静,随后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跟俞莞之打招呼,跟陈泉打招呼,暗暗观察卢安。 大家都知晓关老爷子今天召集大家齐聚一堂所谓何事,所以对卢安那是相当好奇。 好奇关老为什么会收一个前些日子在圈内名声大振的油画画家为徒? 好奇卢安到底是个什么样?是不是有三头六臂?为何年纪轻轻就能创作出《永恒》和《无题》这样的开山之作? 还好奇卢安和俞莞之的关系,后者为了拜师这件事,曾三次来羊城同关老会谈。 经过俞莞之的介绍,卢安一一同现场的人握手、攀谈。 比如关老的女儿、侄子,比如六个徒弟。 卢安看着青涩,为人处世却极其老道,加上他的才华和俞莞之的背景,没人敢拿大,都是客客气气一副很亲热的样子。 就在大家品茶聊得热切时,关老来了,大家再度纷纷起身相迎,口里含着不同的称呼。 慈祥地同众人打完招呼,关老径直走到卢安跟前,细细打量一番后,连着说了两个“好”字,对他的形象气质非常满意。 有俞莞之在,且卢安在外头的名气不小,又是不可言说的利益关系,拜师很顺利。 只是过程从简。 就在二十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关老坐在正首位置,卢安敬献了一杯“拜师”茶,叫一声师傅。 关老喝口茶后,送出了一份礼物,是一副山水画,画的《青松》,寓意是极其好的了。 看着这副画,看着画上的关老印章,卢安感叹不虚此行啊,如获至宝。 拜师礼完成后,卢安在羊城待了三天。 前两天抽空给清水、孟家、大姐和叶润打了电话,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同关老他们联系感情,交流经验和社会杂谈。 期间收了一大堆名片。 金毛狮王.徐在给卢安发名片时,还玩笑说:“看到你的长相,让我想起了尊龙和古天乐他们,有没有兴趣来香江演艺圈发展?” 现在是93年,古天乐还没晒黑,被后人称为“白古”,正处于颜值巅峰。 白古的颜值还是很耐打的,在香江影坛十大神颜男星里面登顶,排在第一位。 就算在古装造型扮相里,也有南焦北古的说法,下面才轮到所谓的天涯四美。 卢安跟着笑问:“我去真能混出名头?” 金毛狮王.徐说:“能,演艺圈不缺帅哥,但缺伱们这种帅哥。” 这人长相相对豪放了点,但卢安对其很有好感,两人都是话溜子,一聊就开阔了,足足聊了快三个小时才散场。 分别前,金毛狮王.徐说:“来香江的话,记得call我,我带你找好吃的。” 卢安答应地很响亮。 没人的地方,关老女儿悄悄问他:“小师弟怎么样?” 金毛狮王.徐回答:“我对他印象挺不错,口才好,知识渊博,我好几次都没跟上。” 关老女儿把这些记在心上,嘱咐:“有时间多多联系,照顾好他。” 金毛狮王.徐知道卢安不一般,而且背后还站着俞莞之和陈泉,谁也不敢小觑,自然起了结交的心思。 离开关老居住之地,陈泉走了,赶时间回了沪市。 俞莞之则亲自带着他拜访了一些朋友和名人,目的是为他将来铺路。 1993年,正月十八。 也即阳历2月9号。 晚上,结束一天行程的俞莞之显得有些累了,回到住处后,她问: “这几天感觉如何?” 三天下来,接触的人、做过的事,都是他前生接触不到的高端圈子,感慨十分良多。 他诚挚地开口:“俞姐,谢谢你。” 俞莞之一笑,道:“真谢我?” 卢安眨巴眼,拍拍胸口。 俞莞之把桌上的钥匙给他,“你来开车,带我去珠江沿岸兜兜风。” 这姐们真是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兜风啊,卢安真是服了: “你不是累了么?要不改天?” 俞莞之右手食指勾了勾耳际细发束,“明天得回沪市,那边有一点事。” 听闻,卢安接过钥匙率先走出了门。 前生在羊城工作了一辈子,他对这座城市非常熟悉,要不是怕露出破绽,准保抄近道一下子就能到珠江。 珠江边还没有后世的繁华,可能是太晚的缘故,几乎见不到什么人。 这正合了俞莞之的意。 她凭栏远眺,问:“孟清池会开车了?” 身侧的卢安闭着眼睛感受夜风:“求求你做个好人吧,换个话题。” 第一次听到这种俏皮话,她转头盯着他的脸蛋瞧会,随后又看向远方: “海博拍卖会定在5月1号,到时候你留出时间。” 卢安说没问题。 沿着珠江缓缓地开,直到见着了中山大学的北门才停住。 他摇下车窗玻璃:“早知道要拜关老为师的话,我就来这学校了。” 俞莞之摇头:“南大离沪市近些,我找你方便。” 如此一想,卢安顿时释然。不来这座城市还好,一来就勾起了满满回忆,要不是能抱住这根大腿,某一刻,他真心觉着遗憾。 “ting…ting…” 就在两人如同老朋友一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时,bb机响了。 俞莞之下意识瞅眼表,1:03 卢安掏出bb机一看,竟然是黄婷家的座机号码。 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俞莞之从包里拿出大哥大递给他,人却没下车,因为外边落雨了。 没客气,接过大哥大就开始拨号。 电话响一声就通。 黄婷在电话里有些惊讶:“卢安,你怎么打过来了?” 卢安关心问:“这个点call我,没事吧?” 黄婷瞄一眼小姑卧室方向,压抑着声音:“没事呢,我就是有些想你了,才call你,没想着你真回电话。” 接着她疑惑问:“你在哪?你怎么回电话这么快?” 卢安避开俞莞之那水雾一般的迷人眼睛,“我说我在外面办事,你信不?” 黄婷愣了一下,抬头望眼墙上的闹钟,慢声道:“我信你。” 卢安说:“有些事情我没法向你解释,等过个一年半载,你就知道了。” 黄婷娇嗔试探着问一句:“我现在能知道嘛?” 卢安说:“我现在相当于出来播撒种子,等待秋天丰收,” “嗯。” 黄婷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嗯一声,把左手的听筒换到右手:“辛苦你了,什么时候忙完?” 卢安回答:“快了,事办完了,准备回去休息。” 碎碎叨叨说了几分钟狗,黄婷最后一问:“你哪天回学校?” 卢安告诉道:“明天。” 然后问她:“你呢?” 黄婷思念说:“我也明天吧,我想尽快见你。” “好,那明晚见。” “嗯嗯,明晚见,在外边注意安全。” 结束通话,听着听筒里面传来的一阵阵嘟嘟声,黄婷对着电话发呆。 她不喜欢胡思乱想的自己,可又控制不住,从相见的第一眼后,她就对这个男人彻底沉沦了。 打电话这么快,是用那个奔驰女人的大哥大吗? 还是他恰巧就在座机旁边? 不过不管是哪种,黄婷都选择信任他。 理由很简单,如果奔驰女人就是他心里藏着的那个人,那避着自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用对方的大哥大联系自己嘛… 自己喜欢的男人可不是傻子,要是个傻子,自己也不会爱上。 思绪兜转一番,黄婷脑海中的杂念全去除掉了,整个人没来由一阵轻松。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225章,俞莞之,你为什么这么爱玩? 接过大哥大,俞莞之玩味问:“黄婷查岗?” 卢安无语,“为什么不能是想我了?” 俞莞之一笑,“明天要不要我送你回南大?” 卢安无所谓:“可以啊,我正好懒得搭车。”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卢安重新发动车子,准备回住处。 没想到俞莞之望着雨落说:“再等等。” 卢安观察她一番,最后眯着眼睛休息,留着她一个人怔怔地看着车外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卢安被俞莞之摇醒了。 他打个哈欠,迷糊着问:“几点了?” 俞莞之说:“2:43,” 卢安呼口浊气:“我睡了这么久?那什么?是不是要回去?” 俞莞之答非所问,“你刚才做梦了?” 卢安没做声,偏头。 四目相视,俞莞之似笑非笑说:“你为什么在梦里喊我名字?” 奶奶个熊!太不科学了,太不讲道理了! 他自认为脸皮厚,可这,脸皮再厚也罩不住啊。 有些尴尬,但尴尬一下下也就不尴尬了,问也不问,直接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俞莞之目视前方,没阻止。 只是过了会后,冷不丁又问:“已经不是第一次梦到我了吧?” 刹! 卢安一脚紧急刹车,直接破防了,直接摆烂:“伱来开车,再这样下去咱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肯定出车祸。” 俞莞之浅笑着勾了勾落在脸上的发丝,糯糯地说:“开车,我有些困了。” 说罢,她眼睑下垂,合上了眼睛。 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两秒,又在她胸口停留两秒,卢安有贼心没贼胆,收回了目光。 不,贼心也只是在梦里偷偷冒头,现实生活中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同时暗暗立下一个规矩,以后不能再她面前睡着了。 真他娘的咧,这女人比苏妲己还妖啊,相处久了容易陷进去。 稳了稳情绪,右手拧开车载电台,好不容调到一家午夜档栏目,才继续开车。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安静地回到住宿。 休息一晚。 第二天早上7点过,两人坐上了去沪市的飞机。 可能是昨夜熬到太晚的缘故,俞莞之一上飞机就睡着了,直到沪市上空才被陆青叫醒。 出机场,一行人上奔驰来到了私人酒店。 这时俞莞之说了自昨晚沉默后的第一句话:“要不要进去坐会?” 卢安看看时间,摇头:“我要去一趟沪市医科大学,等会还得赶去金陵,时间不太够了。” 俞莞之没勉强,开门走了下去。 目送陆青开车载着卢安远去,从酒店出来的伍丹对俞莞之说: “你们现在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我真担心卢安会哪天受不住你的魅力,那样就可惜了。” 俞莞之望向她。 伍丹解释:“我希望多个对等的朋友,而不是对你言听计从的男人,那样和奴仆差不多,没甚意思。” 俞莞之笑了笑,“他挺好玩的。” 伍丹听得一脸莫名,跟着进了酒店。 另一边,沪市医科大学。 看到卢安过来,宿管阿姨一眼就认出了他:“小伙子,喊207的孟清水?” 卢安说声谢谢。 自年前一别,再次相见的孟清水那笑意盈盈地面皮下藏着一脸委屈。 她又不是真傻。 初四那天,当姐姐以赴闺蜜之约的名义离开后,她曾悄悄打过一次电话到十字路口小卖部。 她说:“找下卢安。” 小卖部那老板直接告诉她:“卢安不在家,你是哪位?” 孟清水没有说出自己是谁,而是默默挂了电话。 就是这一句简单的对话,她心里升起了诸多猜测。 之所以选择结束通话,是不敢再问下去了,害怕这些猜测变成现实。 卢安问:“吃过中饭了没?” 孟清水摇头,微仰头:“你前天电话里说今天会回沪市,我在等你。” 卢安嗯一声,“走,我们吃饭去,我都快饿晕了。” “好。”孟清水嫣笑着说好,跟他并排着离开了学校。 “你想吃什么菜?” “上次那家饭店的火锅不错,咱去吃个鱼火锅。” 进到饭店,孟清水关心问:“拜师顺利吗?” 卢安笑着点头,从包里翻出一些在羊城拍的照片给她看: “这个是我师傅,关老。” “怎么这么老,年纪多大。” “1912年出生的,今年80多了。” “这个呢?” “老师女儿。” 孟清水细致地查看照片,忽然指着一个人说:“咦?这人好像有点眼熟,我是不是哪里见过?” “他叫徐xx,是老师的徒弟,同是也是一个影星,在香江。” “难怪。”孟文杰喜爱香江电影,经常拖朋友从香江那边带碟子回来,孟清水还真见过迈克尔杰克逊.舞伴徐。 把所有的照片翻了个遍,孟清水最后对着他和俞莞之的合影、发自内心地说:“俞姐真好看。” 卢安认可这话。 那女人不仅好看,还有毒,端庄的面孔下还藏着另一面:爱玩。 几个女生走进饭店,向孟清水打招呼,“清水,你男朋友来看你了啊。” 孟清水笑吟吟地瞅卢安一眼,回话:“嗯,你们现在才吃饭?” 吃过饭,孟清水期待地问:“时间紧不紧?” 卢安说:“我陪你到校园里走走,消消食,下午再回金陵。” 闻言,孟清水又给他当起了向导。 走到一半时,她忽地顿了顿,像上次一样,“自然而然”地伸手挽住他手臂弯,走完了剩下的校园小路。 要分开时,她立在身前问:“俞姐的拍卖会是哪天?她有告诉你吗?” 卢安点点头:“她昨天告诉我的,说是5月1号,到时候我会来沪市,你把那天的时间留出来,我带你一起看看。” 孟清水满心欢喜地应声好。 “那我先走了,你到这边照顾好自己,有事打我电话,或者call我。”说着,把画室电话号码留给了她。 虎头奔走了。 孟清水像木雕一样在校门口站了会,随即低头盯着便签上的手写号码。 通过挽手、拍卖会和这张纸条,她确认了一件事:他对姐姐仍旧没死心,但还没得逞,要不然刚才的一系列事情与自己无缘。 姐姐是不喜欢他吗? 还是因为我,姐才一直拒绝他? 思绪中,郁闷至极的孟清水转身进了学校。 (本章完) 第226章,收获,又来 回金陵的路上,卢安一直在琢磨清水今天的意图。 难道猜到了自己十多天没去找她,是因为和清池姐在一起? 思绪到这,他果断打住。以清水的精明,没什么好想的,不然纯粹是给自己增添烦恼罢了。 离开沪市地界时,卢安对开车的陆青说:“老陆,到了叫我,我要先去两层小院。” 对于“老陆”这个新鲜称呼,陆青没点反应,口里干脆利落地吐出几个字眼:“好的,卢先生。” 其实他一直好奇陆青的武力值,但事关俞莞之的安全,又不好问。 思维乱七八糟地发散着,他慢慢睡了过去。 “卢先生,到了。”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他对俞莞之没丁点想法啊,竟然又梦到了她,继续昨晚那个未完之梦… 这、就离谱! 就荒唐! 卢安压住内心的一片草泥马,问陆青:“老陆,我刚才是不是睡着了?” 这是纯粹的废话。 陆青点头。 卢安顿了顿,又问:“我有说梦话吗?” 陆青看他眼,摇头。 卢安暗自松了口气:“时间不太早了,要不一起吃个饭再回去?” 陆青依旧摇头:“吃东西容易犯困,我先回去。” 闻言,卢安没再多说,诚挚地感谢:“这半年麻烦你了,回头请你吃饭,路上注意安全。” 陆青勉力挤个笑容,但笑容太违和,太他妈的难看了。 她可能知道自己笑得不好看,瞬间又收了回去。 奔驰走了。 以往目不斜视的陆青通过后视镜瞧了路边的卢好几眼。 双腿以奇怪的姿势动了动,卢安发现还好,这次梦中光打雷没下雨,主要是能力太强,从沪市到金陵都没缴械投降。 有点饿,先去的两层独栋小院,可惜来迟了些,没蹭到饭,锅巴都没留一块。 似有所察,曾子芊对他说:“老板,你没吃晚饭吧,我这就去做。” 卢安摆摆手,拦住了对方,“不用,我等会约了人吃饭,过年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见他说起正事,曾子芊立马变得十分认真,打开锁,从抽屉中掏出每日账目本递过去: “还可以,春季期间康师傅方便面销量有所下降,但金龙鱼油销量增幅超过100%,弥补了方便面这边的损失。” 过年嘛,亲朋好友都在家里聚餐,方便面自然没平时行销,这是正常现象。 两人聊了半小时有多,曾子芊说了去康师傅牛肉面总公司的所见所闻,同时大胆地提出了一个想法,扩张公司业务,把触手伸到每个家庭日常必需品范畴,也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卢安觉得这想法可行:“那就先从大米开始,渠道方面伱自行去联系。” 得到应允,曾子芊信心倍增,干劲十足。 与此同时,她把早已准备好的10万块钱放他跟前: “老板,这是1月份的。” 卢安数了数,拿一万出来,“算上初见的妹妹,公司目前是8个人,你看着奖励,就算我的新年红包。” 曾子芊说:“太多了。” 卢安道:“你看初见他们,每天起早摸黑,到这个点了都还没休息,相比较而言,我这只是一份心意,不算多。” 见他坚持,曾子芊接过钱开始规划分配方案:平分。 卢安听得摇头:“你和初见是管理,得有区分,这样,你和初见每人1500,其他人1000。” 曾子芊再次感叹,“老板,一次性还是太多了,都减半吧,其他的钱我先存着,今后以各种奖励方式陆续发给他们,比如每月业绩第一人多发100,比如全勤奖励等…” 卢安这次没再反对,眼睛在她身上溜了两圈,心道他娘的这是一个妥妥的资本家啊,学得真快。 对于曾子芊,他是越来越满意了,好生培养,说不得将来就会给自己一个大惊喜。 坐了一个小时,初见他们回来了。 一进门,初见就兴奋地喊:“哥,你啥时候来的?” “今天刚来,我等会回学校。”卢安给他们一一倒杯茶,然后跟他们聊天了解情况。 他发现曾子芊真是会来事,偷偷把钱用红包装好,又还给了卢安。 卢安笑笑,拿出红包对大伙说:“去年各位都辛苦了,公司能有现在的成绩,全是大家齐心协力的功劳,这红包是我和公司的一点心意,希望大家继续好好干,争取年底更上一层楼。” 过去哪见过这福利,这些人拿到500块钱很是激动,纷纷表忠心。 初见摸摸红包,没拆开,又递给了卢安:“哥,你去年已经给的太多了,这钱我不能要。” 卢安道:“给你的,你就拿着,磨磨唧唧像个什么男人。” 初见还要说,卢安隐晦地使了个眼色:“收着,你不是还惦记着翠翠么?没钱怎么行?” 初见转身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手里的红包都没好往兜里装,顿时醒悟过来,憨憨地收了红包。 总算跟大家见齐了一次,还发了红包,显示了存在感,快饿晕了的卢安当即没再久待,离开了小院。 在羊城吃了几天粤菜,又有点怀念湘菜了。 视线在一排排饭店门前掠过,最后定在了湘南蒸菜馆上。 就这吧,虽然不是那么正宗,但好歹有辣椒。 要了一个蒸伏鱼,还要一个蒸鸡蛋。 当卢安进入蒸菜馆时,马路对面的陈麦不小心瞟到了他,沉思片刻,随即横过马路跟了进来。 她点了一个清蒸土家腊肉,又要了一个蒸干笋。 来到他跟前,脆生生问一句:“这里有人坐吗?” 接着不等卢安回话,她就已经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操作把卢安看呆了,和那些拉开衣兜说“不要”的人有啥子区别? 目光上上下下在她身上过一遍,临了盯着她眼睛。 仿佛猜到了他在想什么,陈麦很是直接,把提包放桌上,推到他跟前。 眼瞅着棕色提包,卢安没去打开,而是问:“你不会又没带钱吧?” 见状,陈麦伸手去打开拉链,只是才拉开一角,一包叠好的女士内衣就出现在了两人视线里,上面还挂有名牌,显然是新买的。 卢安眼珠子溜圆,目瞪口呆。 陈麦有些儿羞涩,又把拉链拉回去,随后收了包。 两秒过后,这凶妞又像个没事人样地开始拿杯子倒茶,然后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看完她喝了半杯水,卢安忽然也渴了,自顾自倒一杯喝完。 卢安的菜点得早,先上。 他试探着问:“要不一起?” 陈麦没做声,没动筷子,也没动碗。 得嘞,他友尽了,不管了,当即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一口伏鱼一口调羹鸡蛋,太香了,太美味了。 桌对面的女人先是漫不经心在打量店内情况,后面被诱惑到了,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吃饭。 半晌后,她拿起筷子,想了想伸到伏鱼碗边沿,只是没动,眼睛望向他,看他阻止不? 卢安假装没看见。 等了小会,没等到阻拦声,陈麦挑了一块背脊伏鱼放嘴里,小口小口嚼着。 吃完一块,她眼睛闪了下,又伸手筷子到伏鱼碗边沿,同样望向他。 卢安还是没反应。 陈麦这次没久等,下一秒瞄准一块上好的鱼肉夹起,放饭碗里,低头小口吃。 这时她的菜也上来了,后面这妞想要吃伏鱼,就主动夹一块腊肉放伏鱼碗里,想吃蒸蛋,就拿一筷子干笋换。 两人全程没说话,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换菜吃。 这一幕硬是把旁边桌的女生瞅愣了。 陈麦只吃了一碗饭,卢安吃了两碗,却吃得快,两人几乎同时放下筷子。 吃饱喝足,卢安用眼神跟她交流,示意她给钱。 陈麦沉默片刻,随后做出了一个意外又不意外的举动。 只见她双手抬到右耳处,捣腾一阵,一枚黄金耳钉取了下来。 接着她把耳钉放卢安手心,利索地提起包走了,一言不发。 旁边桌的女士由愣到懵,完全懵了。 卢安也跟着懵。 收香水、抵押图书借阅证,他没一点负担。 可这耳钉不一样啊,它是黄金,自己怎么能收呢。 想也没想,他跟了出去。 (还有…) (本章完) 第227章,家属考察,耳钉后记 从饭店追出来,追过马路,总算追到了。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一辆奥迪100出现在了视线里。 卢安一下定住了脚步。 奥迪车里的黄婷显然看到了他,当车靠边停稳后,第一时间打开副驾驶小跑了过来。 跑到他跟前,微微仰头,笑眯眯地问他:“你是在等我嘛?” 用眼角余光瞄一眼已经快进校门了的陈麦,卢安没就这个问题进行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黄婷是否看到了陈麦? 帮她拿过背包,关心问:“你怎么现在才来,吃过晚饭了没?” 同样悄悄留意陈麦的黄婷见自己男人没有搪塞她,有些开心,解释道:“车子路上出现了点状况,等待维修期间我们吃了的。” 这时从奥迪驾驶座又下来一个女人,一身黑色卫衣,齐肩短发,眉宇间有几分英气,一看就是个性格比较强势的女人。 黄婷亲昵地伸手挽住黄颖,替双介绍: “我小姑,这次是她送我过来的。” “小姑,这是卢安,我们班长。” 卢安礼貌对其笑笑,说声“新年好”,算是打了招呼。 从大侄女迫不及待下车开始,黄颖的注意力就一直在卢安身上。 她这次过来,一是想看看这个卢安到底长什么样?怎么婷婷一进大学就被迷住了,竟然谈起了恋爱。 如果仅仅是谈恋爱就算了,还把老爷子家的电话号码私下给了他,这里面的意义就值得深思了。 所以当她提出要送婷婷来学校时,兄弟姐妹、甚至老爷子都默认。 二是评估下卢安的潜力。 在黄家,除了老爷子外,能力最强、眼光最毒的不是大哥黄正清,也不是大嫂沈冰,更不是二姐和三姐,反而是年纪最小的黄颖。 这也是哥嫂和老爷子没反对她来的原因。 当然了,还有第三点,黄颖打小就非常疼爱这个大侄女,当得知自己不能生育孩子后,她更是把这侄女视为己出,平时有好吃的、有好玩的绝对不会落下黄婷的那一份,以至于别人都笑称大嫂沈冰是后妈,她才是护犊子的亲妈。 她是知道黄婷性子的,从小比较挑剔,也不是一个耳根子软的人。可就是这样一个内心骄傲的侄女如今却对一个男生痴迷不已,这让她从心底里对侄女选中的对象产生了好奇心。 不过初次见面的感觉还不错。 光从外表评价的话,这卢安倒是当得起一声美男子,和婷婷站一起比较般配。 但这不是黄颖感觉还不错的主要因素,到了她这个年纪,卢安身上这股艺术气质反而更加分。 黄颖有着一双火眼金睛,从短暂地对视中,她就敏锐地产生了一种直觉,跟前这男生的眼神和同龄人不一样,面对自己不仅不拘束,反而显得十分沉稳,甚至还有一种沧桑感。 有那么一刻,她都以为自己生出了错觉,卢安是个有故事的中老年男人? 收敛飘飞的思绪,黄颖点下头,回复一声:“新年好!” 黄婷问卢安:“你吃饭了吗?” 卢安道:“刚从饭店出来。” 黄婷说:“那伱陪我们到校园里走走吧,我小姑第一次来南大,想四处看看。” 卢安同意了,提着包跟两女一起走进了校门。 一路上,都是黄婷在和卢安说话,黄颖很少插嘴,不过她始终面带微笑,认真倾听。 兜兜转转一圈,天都黑了,当三人出现在南园8舍门口时,黄婷说:“我和小姑去宿舍了,你辛苦了一天,也早点休息。” 卢安说好,转向了黄颖,准备告别。 没想到黄颖先一步说话:“有时间来芜湖玩。” “诶,好。” 两世为人,卢安压根不知道怯场为何物,答应地敞亮。 目送卢安离开,一直比较沉默的黄颖说:“别看了,眼珠子都掉地上了,带姑去宿舍,我想坐会。” “哪有嘛。” 黄婷可爱地鼓鼓嘴,和小姑并排着上楼道。 中间黄颖问:“他来自农村?” 黄婷嗯一声,“学籍卡上面的资料是这样。” 随后她开口说:“小姑你一路都不说话,我生怕你把他给吓到了。” 黄颖摇头失笑:“看来姑这些年白疼你了,还抵不过一个才认识半年的男生。” 黄婷紧了紧挽着的手臂,以一种奇特的韵律慢慢声声道:“不要这样说嘛,你们都是我最亲密的人。” 听到这格外打眼的“最亲密”三字,黄颖意味深长地看一眼侄女,有些话到嘴边都又咽了回去。 卢安没有回宿舍,兜里还揣着那凶妞的金耳钉呢,打算放回画室抽屉,以后要是人家想赎回去了,也好物归原主。 赶到教师公寓一楼时,有吉他声音传来,伴随着还有李亦然的练歌声。 卢安凑到窗口打望一番,发现林思洁正在旁边当迷妹,顿时伸手拍了拍门板,随后快速进楼道上了二楼。 “谁?” 吉他声戛然而止,李亦然打开门在外面探头探脑了一阵,结果一无所获。 林思洁猜测:“会不会是卢安?” 李亦然摇头:“不是,卢哥还没回学校。” 骂骂咧咧几句,两人把窗户关紧,还转移了阵地,从客厅去了卧室。 二楼。 卢安掏出钥匙打开门时,竟然一眼看到了叶润,后者正在用干拖把拖地。 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出声: “你怎么没在孟清水那里待一晚?” “你是不是想我了,来这里托物思人?” 诶呦,就是这个味,见面就掐! “混蛋!” 叶润气得把干拖把一丢,坐到了沙发上。 瞄一眼被嫌弃在地的拖把,卢安把门关上,走过去问:“我还以为吃醋了,会直接走人。” “切!” 叶润标志性地白他一眼,勾勾嘴道:“要不是锅里正炖着猪肚子,我才不稀罕你这破地方。” “猪肚子?哪来的?”卢安问。 叶润撇撇嘴:“又不是给你吃的,你问什么。” 卢安从兜里掏出黄金耳钉放茶几上:“你看这是什么?黄金耳钉,我本来给你买了一对,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一只。 哎,真是可惜了,不然你用心给我炖猪肚子吃,我给你买耳钉,咱俩也算是佳话了。” 叶润狐疑地瞧了会耳钉,又瞧了会他,更狐疑了。 “你会这么好心,会给我买耳钉?” “当然。” “可是我耳洞都没有,你这破嘴真是张口就来。” “什么张口就来,你可别血口喷人,自上次贵妃巷一别,我对你念念不忘,经常梦回午夜,有一次你梦里戴了黄金耳钉,我觉得特别漂亮,于是就” 话还没讲完,脸被说红了叶润眼疾手快地捞过了耳钉,拽在手心,片着薄薄的嘴唇奚落道: “行,就当是你给我买的了,要是哪天有女孩子找你索要,希望你能死撑着别向我服软。” 卢安:“.” 铁一般的事实再次证明,自己真不能对清池姐和叶润撒谎,撒谎必被识破,他奶奶的! 猪肚子好了,里面还和着薏米一起煮的,贼鸡儿香。 叶润一连吃了小半碗,问对面看着自己的男人:“你不吃?” 卢安摇头。 叶润说:“你是觉得不吃,我就会还你耳钉?” 卢安点头。 “呵!” 叶润呵一声:“不吃拉倒,耳钉不是给我买的吗,我是不会还你了。” 卢安哄骗:“别闹,一只耳钉不好戴,你先给我,我再去给你配一只。” 叶润讽刺说:“不!我就戴一只,还要在你那些熟悉的女生面前戴,总有人会认出它的。” 卢安叹口气,眼神落到了她的薄薄红唇上:“我发现了,阻碍我们感情发展的就是你这张嘴。 我在想,我今天要是给它盖上一个印记,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化学变化?” (本章完) 第237章,一日一省 南园8舍,409寝室。 此时宿舍没其她人,好友孙茜问陈麦:“麦子,你最近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吗?” 孙茜本来想直截了当地问那张纸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以至于让一向我行我素的陈麦沉默寡言了三天。 陈麦摇头,“没有,我生理期来了,头有点疼。” 孙茜关心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陈麦回答道:“不用,这是我的老毛病了。” 她说的是大实话,以前本来没有的。 高二暑假的时候,生理期来了的第一天她跟一群同学去爬山,累了一天,结果就落下了后遗症,导致后面每次生理期的前两天都头疼。 孙茜看看时间,说:“快5点了,那我先去打饭,你到床上躺会。” 陈麦没矫情,确实不想动了,应声下来。 不过她没去床上,等到孙茜走后,她先是像木雕一般默默坐了会。 某个时刻,她忽然动了,伸手拉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一本书,尔后翻到128页,这里夹有一张纸条。 细看这纸条,上面满是褶皱,很明显以前被揉成了团,是后面再展开的。 上面写有几行字。 目光从上面一行一行往下看,临了在“已婚人士,谢绝调戏”八个字上停留了许久。 接着继续往下,眼神最终定在了“你眼光不错,但迟了”这行字上。 迟了! 盯着瞧了半晌,陈麦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刀,把这“伱眼光不错,但迟了”八个大字整块抠下来,然后贴在自己钱包内夹。 做完这一切,她把那张纸条夹回书本,重新放入抽屉中,锁好。 随后陈麦开始剖析关系网,同卢安有任何交集的关系网,末了在纸上写下“向秀”这个名字。 然后又写下“曾子芊”、“英语角”。 对着纸张权衡一番,陈麦手里的笔再次动了,划掉“曾子芊”和“英语角”。 笔尖围绕“向秀”二字画个圈,几秒过后,她写下另一个名字“叶润”。 向秀在学生会,自己也在学生会,很好接触,也不会有人怀疑。 不过陈麦接触向秀的目的是为了指向叶润。 回想起去年开学那天在师大迎新车上的一幕,想起卢安和叶润那天同住酒店的一幕,想起每次见到卢安和叶润时样子,两人走在一起似乎十分和谐自然,很搭。 由此判断,卢安跟叶润关系匪浅。 从小到大,她陈麦从不受威胁,从不规规矩矩行事,越困难越喜欢挑战。 憋闷了三天,她本想看在卢安的面上就此算了。 可每次闭眼休息时,黄婷把纸条霸气地推到自己跟前的画面就会自动跳进脑海中。 这一幕像极了黄婷向她宣战。 她给自己制定一个底线:黄婷你要是能安安稳稳守住他,本小姐就不跟你计较了。 要是哪天你们冲动分手了,本小姐一定会让你永远失去他。 她不否认自己对卢安很有好感。 甚至曾经有几个瞬间还动心过,可这份“心动”还不足以让她放下尊严去撬墙角。 但她信奉一句话: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 男人跟猫一样,甚至还不如猫,只要诱惑对象魅力足够大,那卢安纵使拥有黄婷这样的绝色,也会忍不住尝一尝。 她之所以会如此思维,是因为她曾经在校园里看到过卢安跟一个很有风情的女人走在一起。 以她的眼光来分析,黄婷外貌或许不输那女人多少,但那份楚楚动人的柔弱气质能甩黄婷一条街,相信没几个男人能抗拒得了。 也许5年后,10年后,时间沉淀下的黄婷会拥有不下于那女人的气质,可是男人的雄性激素井喷期有几个5年、10年? 在最需要女人的年纪,卢安等得了那么久? 她不知道卢安跟那女人是什么关系,但只要相处时间长了,必定会沦陷,到时候她会陪黄婷好好玩一玩。 就在陈麦思绪漫天飞絮的时候,堂姐陈楚玲走了进来: “麦子,你怎么在发呆?” 闻声,陈麦不着痕迹地把钱包合起来,起身道:“刚想点事,你怎么来了?” 陈楚玲告诉她:“后天我妈生日,记得来家里吃饭,我怕你到时候忘了、又跟同学玩去了,所以特意提前来通知你。” 陈麦说:“大伯母51岁生日,我怎么会忘记,我礼物都买好了。” 陈楚玲好奇问一句:“什么礼物?” 陈麦飒爽地摆摆手,拒绝透露:“不是买给你的,少问。” 被拒绝,陈楚玲一点也不意外,提醒她:“好好打扮一下,到时候家里会来客人。” 陈麦问:“办酒?” 陈楚玲回答:“不办酒,就邀请几个要好的朋友来家里聚聚,其中还有两个是你的同龄人。” 陈麦对宾客身份不感兴趣,所以没深问。 倒是陈楚玲注意到了她的黄金耳钉:“你怎么只戴一只,右边的耳钉去哪里了?” 陈麦说丢了,随手把右边长发披下来,拦住耳朵:“怎么样?是不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陈楚玲无奈地笑了笑说:“我们陈家的精华都长在你身上,怎么样都好看。” 卢安接到陈维勇call叫时,他正在中国银行存钱。 只是有些意外,出门就碰到了两熟人,肖叶晴和肖雅婷。 两女各自骑一辆女士飞鸽牌自行车从门前经过。 见他从中国银行出来,肖叶晴心猛地揪了下,难怪有两个月没在建行看到这位卢先生了,原来是来了中国银行。 大客户跑了,心里虽然极其郁闷,但肖叶晴的基本素养还是有的,挤个笑容打招呼: “卢先生,下午好。” 听到亲姐主动热情问候,听到亲姐喊卢安为“卢先生”,原本张口要打招呼的肖雅婷直接原地懵圈! 接着死机… 三姐在银行工作,怎么会认识卢安? 不会是看上了卢安这俊俏的长相了吧? 可是她结婚了啊! 真是有些不凑巧,这他妈的都能遇上,不过卢安没有一点不好意思,钱是老子滴,爱存哪存哪,谁管得着呢?是不是? 卢安跟着回礼:“肖小姐,下午好。” (本章完) 第228章,万事开头难,咬了上去 印记没盖上,化学反应也没发生,气得不轻的叶润骂一句“混蛋”后就走了。 倒是把金耳钉留在了餐桌上。 “这才像话嘛。” 两人斗嘴归斗嘴,但卢安一点都不担心叶润真把耳钉带走。 别说猜到这耳钉是别个女生的了,就算没猜到,以自己对叶润性子的了解,这种贵重物品,她一概不会收的。 伸手拿过黄金耳钉细细瞧了瞧,还别说,那凶妞凶是凶了点,眼光还是极其好的,挺漂亮。 开锁,拉开抽屉,最后把耳钉跟香奈儿香水、图书借阅证放一起。 视线在借阅证上停留小会,拿起打量了一番,遂又放下。 这些天都在奔波,有阵子没好好睡觉了,卢安见床就着,一觉眯到大天亮。 次日。 当校园广播响起时,他一咕噜爬起来,也不去外边吃早餐了,把锅里的猪肚子薏米热乎一下,就着饱餐了一顿。 随后他把曾子芊两次送过来的11万放包里,出了校门。 基于上次周娟在建行看到了自己存钱,卢安这次特意多坐了两站公交车,目标定在了中国银行。 这里在市中心的繁华地带,人比较多,开户、存款办完时已经到了小晌午。 买了瓶饮料,还买了份金陵本地的报纸,在附近的公园坐了会。 整篇报纸翻下来,发现没什么新意,通篇都在为“下岗”政策摇旗呐喊。 想想也是,曾几何时,进国企当一个工人是何等荣耀啊,往往一家几个孩子为了谁能顶班父亲的岗位打破头的事经常发生。 相亲时,你要是一个工人,那往往能杀出重围,获得优先择偶权。 可现在风气变了,政策变了,下岗变得突如其来,让很多还处在优越感中的人猝不及防,没点心理准备,这就需要报纸来进行安抚和舆论建设。 一家纺织厂倒闭了,一家罐头厂由于效益不好被私人接手了,卢安几乎每天都能在报纸上看到这种类似的新闻。 “咦?位于鼓楼区中心的国营菜肉市场面临倒闭?” 看到这则新闻,卢安下意识怔了一下,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上身:这则新闻里有机遇. “tingting” 就在他低头盯着报纸琢磨这则新闻时,bb机突兀地响了。 掏出一瞧,是长市的号码。 还是清池姐办公室的座机电话。 呼,这姐们果然说话算话啊,不再逃避自己了,还主动call起了自己,真是难得嚯。 卢安开心的就地找了家小卖部回电话过去。 拨号,等待,两声就通。 “小安?” 电话中传来一个熟悉酥软的声音。 “嗯,是我。” “吃中饭了没?” “还没呢,这边饭菜不好,有点想念清池姐的手艺了。” 孟清池笑了笑,“等你下次回来,姐做好吃的给你吃。” 卢安调皮试探:“那我月中就坐飞机回来。” 孟清池直接给他两个字:“不许。” 接着补充一句:“伱答应了姐的。” 卢安眼珠子转了转,问:“这两天有练车么?” 孟清池说:“有,每天练半小时左右,现在最快我能开到50多码了。” 就着练车这个茬子聊了小会,孟清池话题一转,问起了正事:“你拜师的事情怎么样了?” “清池姐你别担心,挺好的,挺顺利。” 卢安没有任何隐藏,当即把在羊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听完,孟清池为他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悄悄松了一口气,拜师这么大的事,她一直在惦记着,本来想早点询问,又怕打扰到小安。 卢安说:“清池姐,老师送的这幅《青松》我打算挂在长市的房子里,到时候需要你帮着照看一二。” 他这是变相把这幅画送给她了,潜在意思就是那房子今后是两人约会的地方。 孟清池静了静,说好。 其实她的东西都搬进去了,人也住进来了,没法因为这幅画而拒绝。 当然了,她也不想拒绝,既然已经给了毕业之后会认真考虑的承诺,在这种事情上,她会适当地迁就他,希望他能安心学习、安心画画。 至于两人的关系,她很信任小安,除非自己愿意,不然小安最多就是感性时抱下自己,不会再有进一步动作。 这种信任很玄妙,甚至有点莫名,但却让孟清池十分心安。 挂断电话,无形中又跨进一步的卢安心里美滋滋地,付完钱,就拿着手里的报纸去了两层小院。 曾子芊正在打电话,见到他进来,脸上露笑点头打招呼,继续记录:“金龙鱼油40桶,好,这边有货,今早到的.下午三点过来提货?行,没问题,那时我在.” 在本子上记好下面客户需要的40桶金龙鱼油,曾子芊倒一杯茶走了过来:“老板。” 卢安接过茶,喝口放下问:“现在的油很好卖?” 曾子芊汇报:“年后一直比较畅销,上午已经卖出155桶金龙鱼油。” 卢安把报纸摊开,指着上面的新闻报道说:“你带上初见,尽快去这边一趟,摸摸底,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曾子芊快速读完新闻,问:“老板你是想盘下这间国营菜肉市场?” 卢安说:“现在还只是个想法,先看看。” 曾子芊没再问,记下上面的地址后,就开始打电话联系初见。 离开两层小院,卢安顺道去了一趟周娟的服装店。 “哥,你什么时候来学校的?” 刚过完年,大家兜里都有几个钱,回到学校后约三五好友逛逛街是常事,服装店里此时挤满了人。 “刚来。” 卢安观望一番,感慨道:“你这生意是越来越好了,这一天天的没少赚吧。” 周娟听得眉开眼笑,“我请你去吃饭。” 卢安摆摆手:“不用,还不饿,你店员忙不过来,你去帮忙吧,我到旁边坐会。” 周娟对做生意挣钱有着很大的兴趣,当即没矫情,又跟几个女学生巴拉巴拉推销去了。 没过多久,刘乐乐和李师师也来了。 “班长,咱阿娟马上就是南大的富婆咯,你后悔不?”刘乐乐和周娟最是要好,也是最了解周娟对卢安感情的人,进来就如此问。 卢安斜个眼:“你这话可别让黄婷听到。” 刘乐乐吐吐舌头:“阿婷陪小姑逛街去了,不在学校,听不到。” 半个小时内,周娟在卢安眼皮底下成交了4单,属实人咂舌。 李师师看得心生羡慕:“为什么钱在阿娟手里这么好赚啊!” 打发完手里这波女学生,周娟请三人吃了一顿大餐,随后拉着卢安偷偷问:“哥,去年你答应的事情还记得么?” 卢安回忆一番:“创办服装品牌?” “对。” 周娟喜气洋洋地说:“过年期间,我跟家里具体商量过了,我爸妈都支持我,销售渠道暂时先借用我爸的关系,服装设计师我正在想办法,已经有了些眉目。” 卢安诧异,没想到眼前这姑娘行动力这么强,一开始以为是嘴嗨,没想到还真想干,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点点头:“当然算数,你先做规划,到时候需要钱了你跟我说一声。” 周娟豪情壮志地说:“我打算先在金陵铺开店铺,多点开花,争取三年之内拿下金陵和周边城市,毕业后向整个华东进发。” 卢安觉得这进度有点慢,但毕竟万事开头难嘛。而且周娟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碰上的是什么时代,这个年纪能落到实处,稳打稳扎已属难能可贵,不能在去苛求什么。 回到学校,卢安终于想起报道这事情了,马不停蹄赶去教学楼又忙了一阵。 黄婷从市中心回来了,进校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卢安。 3号宿舍楼。 见他手里拿着书本,黄婷慢声问:“你这是刚从图书馆回来?” 卢安晃晃手里的书,嗯一声说:“我前脚进的宿舍楼,后脚你就喊了,还没到2楼就又跑了下来。” 黄婷问:“今天图书馆的人多吗?” 卢安说:“才开学,还算好,很多人的心思估计还在和宿舍朋友在外面闲逛呢,还没来得及去图书馆。” 想到上学期自己男人和苏觅、李梦苏在一起呆了整整一个学期,黄婷立时觉得自己该行动了,该去图书馆占座位了。 对于那没接触过的苏觅,同那陈麦一样,让黄婷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来自于对同类的尊重和忌惮。 光论容貌,黄婷自信不输于苏觅,可她也听说了很多背后的传闻,都传闻苏觅气质绝伦,总体评分在自己之上。 对于这点,她没法反驳,她也不屑于踩高捧低,但她也有自己的骄傲,相信自己能护住自己喜爱的男人。 思绪万千,却在咫尺之间,黄婷试着问:“这个学期我跟你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好不好?” 卢安是谁呀,几乎一秒就识破了面前人的小九九,看来还是受了那些背后传闻的影响啊,对苏觅产生了本能的防范心理。 不过他也能理解,当即说好:“只是位置比较难占,我去图书馆没什么规律,几乎都是心血来潮了才去。” 黄婷伸手牵过他的手往外走,笑眯眯地说:“交给我。” 卢安跟着笑问:“你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 “当然嘛。” 走在前头地黄婷回眸一笑:“小姑对你的第一印象挺好,我十分开心。” “哦?” 卢安哦一声,惊讶问:“你很在乎她的看法?” 黄婷告诉他:“在我们这个大家庭里,爷爷奶奶最重视小姑的意见,她要是站在我们这边,我们将来结婚就会受到全家人的祝福。” 卢安听得没吭声。 黄婷怕他有压力,于是也不再提这个话题,沿着校园里踩了半圈,她忽然说:“李亦然和林思洁学姐换地方了,他们的租房现在空了出来,我打算和阿晚搬进去,你觉得怎么样?” 卢安下意识问:“换地方?换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换?” 黄婷回答:“他弹吉他影响到了周边的老师,搬去了校外。” 卢安问:“你和姜晚商讨过了?” 黄婷笑语晏晏说是。 卢安问:“要不要我帮你们搬东西?” 黄婷扫一眼四周,见没人,微仰头亲他嘴角一下说:“阿晚和文静、孟建林去校外买东西了,我就是来喊你的。” 这个晚上,一行五人在教师公寓和校外之间来回跑了5趟,都累晕了。 姜晚给几人泡一杯柠檬茶,对几人讲:“你们先坐会,我今晚做个羊肉火锅犒劳大家。” 黄婷要跟着进去厨房学做菜,却被姜晚给制止了:“做菜的事不急,我以后教你,今天陪好你的卢大官人吧。” 随即姜晚对田文静和孟建林使眼色,说:“你们来帮我打下手。” 田文静和孟建林笑哈哈地跟着进了厨房。 等到三人离开,卢安悄悄道:“他们三个把我们当傻子,你怎么看?” 黄婷眨眨眼,轻轻抿嘴说:“去我卧室,我给你看样东西。” 来到卧室,卢安顺手关上房门,好奇问:“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 黄婷从包里翻出一个盒子,递给他:“打开有惊喜喔。” 卢安猜:“戒指?” 黄婷问:“为什么猜戒指?戒指不是结婚时你给我的嘛?” 卢安盯着她的脖子:“玉佩?” 黄婷从领口掏出一个玉佩佛:“小姑说男戴观音女带佛,我买了一对。” 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是上好的羊脂玉观音,虽然不是很大,但颜色特别好。 黄婷问:“喜欢吗?” 卢安说:“你送的,自然喜欢。” 黄婷拿起玉观音:“你头低一点,我给你戴上。” 卢安一屁股坐床沿,身子略微前倾,示意她戴。 见他这么配合,黄婷满心欢喜地把玉观音系在了他脖子上。 黄婷的心思都在他身上,都在玉佩身上,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弯腰贴着他站好时,心口刚好对准卢安的眼睛。 这阵子先是好几次被俞莞之玩弄,两次梦到俞莞之,又抱过清池姐那充满风情的身子骨,卢安这是刺激太久了,干旱太久了,突然面对送到门口的肉,闻着那淡淡的幽香,顿时血液狂飙。 一把搂抱住她,搂近点,伸头咬了上去 (本章完) 第229章,二二二 心口位置忽地一紧。 黄婷整个人都在发颤,随即低头看着怀里的男人,好气又好笑地说:“阿晚她们在呢,别把衣服弄湿了好不好?” 闻言,卢安仰头跟她对视,眨巴眼,随即伸手拉拉链。 一阵嘶嘶嘶声过后,橘黄色长款风衣外套退掉了一半。 就在外套全部要落地时,黄婷慌忙压住了他的手,面带祈求之色。 卢安停了动作,眼神问:不愿意? 黄婷俯身亲他一下,满是羞涩:“外面有人,我、我不习惯。” 哪里是不习惯,卢安顿时明白,还是两人关系进展太快了,眼前这姑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他倒也没继续下去,而是无辜地问:“现在我不上不下,咋办?” 见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黄婷咬着下嘴唇笑了,四目相视两分钟,挣扎良久的她把衣服重新披到肩上,但没再拉拉链,而是就那样敞开着。 卢安眼睛一亮,双手紧了紧她腰身,又凑了上去。 两人亲密接触,黄婷瞬间站立不稳,身子骨软得厉害,慌乱了好一阵过后,某一刻,她双手放他后脑勺,十指交叉,紧紧抱着。 十来分钟后,两人倒在了床上,不过此时两人已经安静了下来。 黄婷宠溺地亲他嘴角一口,又亲一口:“亲爱的,我们进来好久了,影响不好,出去吧。” 知其脸皮薄,刚刚过足了瘾的卢安没再为难她,说声好,随后浅尝辄止地拥吻片刻、就爬起来走了。 目送背影离去,黄婷双手抻到背后缓缓坐起来,低头瞅着湿漉漉的衣服,想起刚才隔着衣服的那一幕幕,她面皮滚烫得厉害,整个人不由有些痴了。 晚餐比较丰盛,有羊肉火锅,有一个红烧鱼,还有一个葱花蛋汤。 相比上一次,姜晚的手艺似乎有进步,虽然距离叶润的水平差距较大,但有辣椒作料,卢安还是吃痛快了。 生怕被姜晚三人发现破绽,黄婷没有选择换中间的衣服,只是把外套拢得紧紧的,但人有些没回过神,挨着坐在卢安身边,有些不敢看他眼睛。 卢安给她夹了一块顶好的羊肉,附耳道:“好吃。” 听着这一语双关的“好吃”二字,黄婷抿嘴瞥他眼,胸口在黄色外套中起伏的厉害。 田文静问卢安:“班长,你对阿婷说了啥,怎么脸红的快滴出水来了?” 卢安张口就来:“我说她今天很好看。” 姜晚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阿婷天生丽质,本来就好看,你为什么要说她今天特别好看?” 瞧这话说的,黄婷左手悄无声息地在桌下掐了卢安大腿一把,随后笑眯眯地夹一筷子菜放闺蜜碗里,示意她东西堵住嘴。 卢安笑呵呵地摸了摸被掐的地方,招呼大家:“来,吃菜!吃菜!” 饭后,田文静和孟建林走了,在桌上看到卢安和黄婷浓情蜜意的样子,心里早就痒痒地了,抓紧时间过二人世界去了。 姜晚开始收拾碗筷,黄婷起身帮忙。 卢安最讨厌洗碗洗衣服了,见状对两女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谢谢两位女士今晚的晚餐。” 姜晚对他说:“我和阿婷偶尔会来这边做饭吃,你有时间可以过来。” 卢安说好。 黄婷送他门口,没问他要去哪里,转身回了屋内。 等了会,姜晚问她:“他去2楼租房了吗?” 黄婷摇头:“我没注意看。” 姜晚问:“伱是不想看,还是特意忍住不看?” 黄婷洗手擦干,坐到沙发上说:“都有,他要是想让我知道了,就会自动带我去,要是他不开口,我就假装不知晓这回事。” 姜晚蹙眉,挨着她坐下:“你们到哪一步了?” 黄婷可爱地鼓鼓嘴,没做声。 没等到回复,姜晚轻叹口气:“阿婷你要留个心眼,这屋子的卧室,你可以让他抱、可以让他亲,但绝对不能让他得逞,就算你再爱他也不行。” 黄婷看着她。 姜晚进一步说:“到目前为止,我对班长的感官还是非常不错的,这也是我一直赞同你租房的原因。 可都说上赶的不值钱,就算你们将来关系到位了,该水到渠成了,那也不是这里,而是他的房间。” 本来姜晚还想说:到现在为止,卢安的租房钥匙还在那叶润手里呢,你作为他的正牌女朋友都没获得,这说明什么? 说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她没说,就是不想落下一个挑拨离间的印象,也确实不想影响两人的感情,只是希望闺蜜能在这份感情中获得更多地主动权。 姜晚说出来的和没说出来的,黄婷都心里门清,只是她也没办法,总不能打着爱他的名义去操弄他的生活,如果那样做,就离分手的日子不远了。 她很在乎他,明明认识才半年多,可是他想要的,自己都会尽最大能力满足他。 就像之前在卧室,虽然自己没点心理准备,可不忍拒绝地太过彻底,还是隔着衣服满足了他的需求。 当然了,和喜爱的人拉扯推搡,虽然羞是羞了一些,其实内心还是蛮享受的,卢安带给了她不一样的精神世界。 她是一眼一辈子的人,珍重在万千人中相遇的缘分,今生认定他就是自己的男人,所以根本没给自己留后路。现在没给得彻底,只是太快了,快到她不知所措。 就像书上说的,千呼万唤始出来才最有味道,她还是对这份爱情充满了无限浪漫遐想,最好的日子,就是毕业前夕把自己彻底交给他,那样毕业后就可以携手走进婚姻殿堂了。 至于叶润,黄婷相信,随着时间不断往后推移,随着自己在他心里越来越重,叶润在他身边的痕迹会慢慢淡化。 卢安没有回画室,而是去的322寝室。 里头就唐平一个人,正在写信,只是信了一封又一封,又涂又改的,不知道咋写好? 卢安坐着看腻歪了:“我说老唐,不就给女生写封信吗,至于这么受难么?” ps:会不会被审核? (本章完) 第240章,黄金屋,颜如玉 闻言,卢安眉毛紧蹙。 在他印象里,眼前这姑娘是一位很聪明的女人啊,今天突兀地连着问了两个过界的问题了… 有些不像她。 难道她手里真有把柄不成? 要不然解释不通? 卢安没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姜晚好似知道他会如此回问一般,不慌不忙起身,从她卧室拿了一叠信件出来。 道:“沪市医科大学,每半个月都会有一封信寄给你,观其娟秀字迹,应该是一个女生。 我在想,什么样的女生能如此持之以恒? 是什么样的动力让她如此持之以恒?” 说着,姜晚把孟清水的信件递给他:“卢安,大家都不傻,你不要跟我说这是伱朋友,也不要说是你妹妹,而且我知道,你妹妹还在读高中,还在隆回一中读高一,对吗?” 卢安接过信,瞥眼放桌上,看着她。 姜晚又递过一封信:“这是北大来的信件,里面应该是一张照片,字迹依然出自女人之手。” 卢安再次接过,有些错愕,竟然是消失已久的刘荟。 别问他怎么认出来的,前生两人密切来往那么多年,刘荟的字体化成灰都能一眼扒拉出来。 内里有些开心,但他没表现出来,继续把信放桌上。 姜晚瞧着手里还留存的三封信:“这些都是女人的信,不过应该是南大本校的。” 说罢,姜晚把最后三封信推到他面前:“我知道,这个问题本来不该我问,可是我太多疑惑了,而黄婷又爱得那么认真,我总担心她最后会鸡飞蛋打。” 卢安不动声色问:“就凭这些信?” 姜晚说:“还不够吗?” 卢安往后靠了靠,放轻松说:“如果是这样,那我问你,现在追求你的男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我是不是可以定义你三心二意?” 姜晚沉默,稍后问:“李梦苏是不是喜欢你?” 卢安摇头:“呀!这事你问的太没水平了,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就算她真喜欢我,只要她没表白,我也永远把她当好朋友。” 姜晚盯着他眼睛看会,叹口气说:“其实李梦苏喜欢你的事情,我一开始就有猜测,我相信有这种猜测的人绝对不止我一个。 我还在想:你之所以没有特意拉开同李梦苏的距离,是不是奔着苏觅去的?” 见他要辩嘴,姜晚不给他打断机会:“你别急着否认,你也许没有刻意这么想、没有刻意这么去做,但潜意识中就是这般。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在图书馆对苏觅一见钟情的事情吗,那一幕我都看在眼里,我也一直替你保密。” 话到这,姜晚顿了顿,接着讲:“其实你对苏觅一见钟情,我完全能理解,换我是个你这样条件好的男生,也一样会心动,这是人性对美好事物的本能向往,越有资本靠近她就越心动,它本身并没有错。 但阿婷已经是万中无一了,我真心希望你好好对待她。” 两人隔空相视良久,卢安总有一种怪异感,总觉着面前这女人没把话说完,而她没说出来的话,可能才是驱使她今天跟自己谈这件事的原因。 不过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就是难得糊涂。 卢安没有深问,只是幽幽地道:“黄婷没跟我之前,我告诉她:我不是个好人。 但现在她义无反顾地跟了我,我就是她男人。” 话落,卢安拿好一叠信封,起身走人。 姜晚跟着起身,亲自送他到门口,一直望着他远去。 吃过饭,回到宿舍的卢安发现里面没一个人在,干脆拆起了信件。 对于清水的信件,卢安都能背出流程了,分两步: 一是先介绍生活和学习情况,还会跟他说学医方面的种种经历。 二就是表达私人感情。 卢安执笔回了一封,内容不多,但还算齐全,除了清池姐和黄婷的事情不提外,其它的都说了。 其实他也并不是每次都回信,根据心情来,心情好就回一封,要是心情不好或比较忙,就选择性忘记,至多事后打个电话过去。 而孟清水有一种小女儿情调,相比于电话,她更喜欢卢安回信,说这样可以把青春保存下来,这是两人的见证。 回完信,卢安喝口水,随后视线移到了刘荟的信件上。 这封挂号信来得挺突然,让他有些没落头。 按道理以他对刘荟的了解,当自己身边出现其他女人时,她就会施展消失术,不会再主动联系自己。 那这是.? 伸手拿过信,拆开,发现里面就一张照片,没有信笺。 好失望。 难道这姑娘是自己两辈子都得不到的女人么? 乱七八糟的想法一闪而过,卢安看向照片,这是一张军训照,皮肤晒得有些黑,空气刘海丸子头不见了,变成了难得一见的马尾,军帽别在左肩膀,眼里带着甜甜的笑。 注视着这笑容,卢安好像就看到真切的人一般,前世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一一浮现,令他十分感慨。 瞅了半晌,卢安心血来潮地翻到后面,果然这里留有一行字:谢谢卢先生的照片。 卢先生. 很熟悉很陌生的称呼,他瞬间明悟过来:上次自己给吴英寄了一张照片,想必被吴英以自己的名义寄给了刘荟,于是人家姑娘同样寄了一张照片过来还人情。 好一个还人情诶,卢安把照片收回挂号信封中,开始查看最后的三封信。 正如姜晚所言,这三封信是南大本校的。 只是有一点意外,竟然出自于同一个人之手,,但注角写信日期却尽不相同,第一封还是去年10月份写的,或者说国庆节收假那段时间写的。 这。 这姜晚得压了多长时间啊? 或者,这女生压了很久,然后鼓起勇气一次性寄给他? 问题是,你如此长情,倒是署个名字啊,就在右下角画了一片红枫叶。 他娘的!尽捉迷藏,这让老子怎么知晓你。 腹诽一句,卢安右手一拢,桌上所有信件尽数归到抽屉里,锁上。 刘荟的信,他不打算回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 于是就这样吧,一骨碌爬上床,打算躺着眯会。 黄婷不是在补觉么,自己此时入睡,也许刚好来个鸳鸯蝴蝶梦呢。 只可惜,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却如此不尽人意。 被窝还没搵热,就被李亦然带着邹强、唐敏进宿舍一把拉了起。 李亦然夸张地喊:“额滴个娘亲,今晚咱们商学院新生歌唱比赛,卢哥你身为班长,怎么还在宿舍睡觉?大家都去了小礼堂,你怎么好意思躲起来睡觉?” 有新生歌唱比赛? 他从记忆中抠摸一番,好像有这么一回事,还是他在班上通知的,但他说过就忘,跑去校外忙碌了一天。 卢安没搭理这二货,而是笑着对唐敏和邹强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两位是?” 学生会主席唐敏是个爽朗人,直白讲目的:“卢安,快起床,歌唱比赛还缺一个重量级评委,你补上吧。”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卢安有些懵逼:“我?我跟大伙一样都是新生,去当评委不太好吧?” 唐敏说:“论唱歌实力,别说商学院了,整个南大也没谁比得过你,有什么不好的,谁会不服你?走吧,别谦虚了,我和陆可儿几个都是半吊子水平,有你坐镇,底气更足些。” 就这样,卢安在拉拉扯扯中,被拉去了当评委。 原以为是一个小型歌唱比赛,没想到小礼堂位置都坐满了,一眼望过去,乌央乌央地全是人。 从后面走到前排时,他看到了管理专业两个班级的人,也看到了301女生宿舍全体成员。 望着他走过来,肖雅婷眼里全是亮光,仿佛卢安就是行走的人民币。 向秀问:“卢安,你报名参加了比赛没?” 还没等卢安说话,后面的唐敏插了句:“他这水平参加什么比赛,他是评委。” 同叶润、苏觅、李梦苏、陈莹等人打声招呼后,卢安没多做停留,去了第一排评委席上。 陆可儿递过一张参赛歌手的名单给他,还详细地讲解了评分规则:6个评委,去掉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低分,取平均值。 沿着参赛名单一路瞟下去,发现了好些熟人。 如管理1班的周浪、谢崇义、徐亿洋等人。 自己班上的姜晚、周娟和张小泉、孟建林 姜晚参加,他意外,也不意外。 倒是周娟你这个富婆,咋还凑这热闹呢,要是周娟此刻在身边的话,他好想这样问一问。 见他浏览完毕,陆可儿悄悄问他:“有什么需要特殊照顾的人没?” 卢安愕然,“这还能作假?学姐你不会是收了赞助费吧?” 唐敏搭话,“这主意不错,可儿你将来不想混音乐圈吗,把这法子记好,说不得哪天就用上了。” 陆可儿用笔头戳一下她,“行了,敏敏你别闹,我这是出于好心,怕卢安关系好的朋友等会得分太低显得难看,前面的名次还是要按实力评选的。” “那就好,不然我直接甩手走人了。” 卢安玩笑着说一句,道:“不要考虑我的感受,敢参赛就要有接受一切结果的心里准备。” 赛事第一名有100元,第二名80,第三名50 看完,卢安说:“你们真舍得。” 陆可儿回答道:“有钱选手才有动力,没钱做彩头,清汤寡水的一准没看头。” 卢安很认可这话,有钱没钱,那报名活跃度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聊了一阵,趁着还在调音试音的时候,陆可儿把他拉到后台角落里讲: “我和小姑沟通过了,她说7000和5000一首歌的单价很高了,你是新人,她们不愿意再加价。” 卢安点头,表示理解。 陆可儿十分忐忑地问:“那你的意思是?” 卢安还是那句话:“我再考虑考虑。” 陆可儿气泄,“你是不是不想卖?” 卢安回话:“诶,学姐,你应该知道这句话“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这是我们从小就学的知识课本,老实讲,这点钱搏不了我的才华。” (本章完) 第230章,舞会 卢安坐着看腻歪了:“我说老唐,不就给女生写封信吗,至于这么受难么?” 唐平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第一次谈感情,不知道信该写到什么程度好,不就得翻来覆去修改,想着哪些话会过了,哪些话又没法表达出我的心中想法,她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我不能随便潦草。” 卢安眼睛睁大几分:“你们寒假还真成了?” 唐平支支吾吾说:“她来南岳衡山看我了,我们就、就商量处处看。” 卢安不由有些好奇,“看你这么在意,弟妹应该挺好的吧,有照片没?” “有,我们在寺院门口合影了一张。”唐平嘴里说叨着,低头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 卢安接过照片细细瞧了瞧,女生有些婴儿肥,长相一般,也不高大。但以他几十年的丰富检验看,这是一个旺夫的女人。 瞅了片刻,卢安把照片还给他,“老唐,好福气。” 唐平自然知道自己对象无法跟黄婷这样的天之娇女比,也无法跟林思洁学姐比,甚至同田文静都有一定差距,但唐平和这女生属于王八看绿豆,一眼就相中了对方,彼此都很满意。 方云回来了。 唐平问对方:“老方,同董咚咚约会来?” 方云摇头:“我就请她吃了个晚饭。” 卢安问:“就没散散步什么的?没去看场电影?” 方云说:“我提了,但咚咚说太快了,要再想想。” 一个再想想,考虑到322宿舍就方云还没对象,卢安和唐平互相瞅瞅,没往下问,怕刺激到他。 周娟在校门口开服装店挣钱,挣了大钱,在商学院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大家都不是瞎子,根据客流量,都能多多少少推算出每日的流水。 有好几个女生眼红,仗着兜里有点余钱,也合伙开了一家服装店,规模还弄得跟周娟的服装店一般大,咋看像模像样,可是没坚持一个月就垮了。 为什么垮了? 因为兜里没钱了啊,开店又没挣到钱,从管理到经营一塌糊涂,越坚持亏得越多,只得及时止损。 经此一事,那些想当然的人,那些以为只要嘴皮子一动就可以卖出衣服的人,心里顿时戚戚然。与此同时,周娟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抬高了许多,成了能人。 周娟跟卢安分析原因:“那家服装店的衣服款式没选好,成本也非常高,没有调查市场,也没有好的进货渠道,而且野心太大,它要是不和我的服装店比,但凡开家小一点的,估计还能存活下来。” 事实上,还是有聪明人的,几个大二大三的学姐,她们受到启发后,就没盲目选择开店,而是选择摆摊,确实挣了钱。 卢安问:“你那服装设计师怎么样?不是说有眉目了么?” 周娟没隐瞒:“有一个留学生是通过我妈的关系介绍来的,目前人家在巴黎,等下个月才回国。 另外我跑了金陵所有的服装设计专业,通过层层筛选,最终物色了2个学姐,她们同意兼职。” 卢安听得点点头,感觉像干大事的,只是问:“人家一留学生,愿意来伱这?庙小佛大能留得住么?” 周娟咬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还是我表哥未婚妻,我这要是没成事,回头我妈许诺她一个好去处。” 卢安无语,问:“你表哥家是干什么的?” 周娟眉开眼笑道:“一家四口都在温州当人民公仆。” 卢安竖起大拇指:“要钱了跟我说一声。” 从校外回宿舍,屁股还没落地,孙龙就找来了。 他一进门就猴急猴急喊:“师傅,你老人家这是去哪了,一下午都没找到人,快换身衣服,我们去参加舞会。” 卢安问:“去哪跳舞?” 孙龙再次喊:“快换身衣服,我们走,路上我再跟你解释,快没时间了。” 卢安打量一番自身:“不用换,我再换就太瞩目了,到时候女人都找我跳舞,我不累死?” 孙龙狠狠地盯着这张如花似玉的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想把这张脸撕下来裱自己面门上,当即拉着他往外走。 孙龙告诉他,学生会举办了一场舞会,所有学生会干部都得参加,今天法学院小辣椒陈麦也在。 卢安问:“陈麦是学生会干部?” 孙龙解释:“她本人没有参加学生会竞选,是学生会三顾茅庐邀请她参加的。” 卢安一脸懵。 孙龙大咧咧说:“你没看到那妞长得哇塞哇塞吗,口才还非常好,学生会主席就是法学院的,听说是对她一见钟情,想追求她才让人邀请她加入学生会、 前三次都拒绝了,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法学院院长出面了才成功,不过人没追到,反而发现她主持功底一级棒。” 卢安顺着问了一句:“在哪个部门?” 孙龙说:“文娱部,跟陆可儿一个部门。” 这年代,营业性质的歌舞团如雨后春笋,遍地开花,走到哪都能看到,其中最流行的是爆裂节奏的迪斯科。 但在学校、企事业单位和政府部门等地方,这种激荡的迪斯科上不得台面,节奏柔和、轻快的交谊舞依然是主流。 离着舞会门口还有段距离,卢安就听到了舒缓的音乐声,昏黄的灯光透窗而出。 卢安突然说:“我不会跳舞。” 孙龙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鹅蛋,爆粗口:“我靠!你这么老土?” 卢安直接一脚。 孙龙伸手拍拍裤腿,人口要哭了:“你不会跳舞,那还怎么吸引到小辣椒?” 卢安没弄懂:“你怎么一个劲和陈麦过不去?目的是什么?” 想起那妞,孙龙就有些后怕:“我被她欺负狠了,做梦都想要看到有个人能降住她,那个人最好是师傅你,然后我就嘿嘿嘿.以后有的是机会嘲笑她。” 卢安晕了:“你这是典型的心理变态。” 孙龙摸摸下巴:“我他妈的也觉得自己挺变态的。” 卢安:“.” 孙龙不死心,拉着他继续朝前走,“师傅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放心,黄婷肯定不会来,再说了,只要你能吸引到陈麦就行,不用跟她上床。” 接着他又说了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你要是真跟陈麦上床了,我跟你友尽。” ps:先发一小章,今天还有。 额,为啥每次发单章,你们就要吵架哦,说一下啊,我没删你们评论哪。 还有,送女的建议就不要提了啊,这种是后宫文大忌,三月不会砸自己饭碗。另,三月有自己大纲,只会按照大纲走的,不可能只偏好某一个大佬的口味写书,谢谢大佬们支持。 (还有.) (本章完) 第231章,陈麦问:黄婷会不会不高兴? 舞会现场很热闹,里面挤满了人,一眼扫过去,他发现了好几个熟人,如学生会的李亦然和龙燕。 还有向秀。 看到卢安进来,向秀有些意外,走过来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卢安拿眼瞅她。 向秀捂嘴笑了笑,连忙改口道:“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旁边的孙龙开口:“向秀,你什么意思?老子不是人?” 向秀解释:“我是说黄婷,不都在传卢安和黄婷恋爱吗,怎么黄婷没来?” 孙龙咧咧嘴:“伱这女人没脑子,黄婷有男人,怎么会来这种搂搂抱抱的舞会?我师傅不铁定跟她分手?” 向秀气结,伸手指指他,没再跟孙龙辩嘴。 孙龙也不鸟她,向龙燕走了过去。 龙燕悄悄问:“你怎么把卢安带过来了?” 寻找一番,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陈麦,孙龙朝那边呶呶嘴:“看到了陈麦没?” 龙燕半转身瞄眼,“看到了,怎么了?” 孙龙搓搓手,“老子头顶被那小辣椒罩了两次饭,带师傅来是来报仇的。” 龙燕吐出两个字:“无聊。” 孙龙猥琐地问:“你说,如果小辣椒看上了我师傅,黄婷守不守得住?” 龙燕错愕,然后一脸不可思议地瞧着他:“孙龙,这是你想出来的办法?要真是这样,我真得高看你一眼。如果陈麦入场,黄婷肯定不能继续一家独大,搞不好就是两败俱伤,这样倒是对我表姐有利,说不得能做回渔翁。” 接着她质疑:“问题是陈麦会如你所愿?卢安能吸引到陈麦吗?” 孙龙伸手在脸上糊弄一番:“你想岔了,老子没想帮你表姐,老子只是纯粹地要报复下陈麦,我师傅能不能吸引到陈麦,我也管不了,得看他妈的天意。” 李亦然很受欢迎,几个眨眼的功夫,卢安已经看到四个女生主动跟他搭过讪了。 龙燕撇开孙龙,走向卢安所在的位置:“卢安,孙龙说你不会跳舞?” 卢安嗯一声,“不太会。” 此时一首新的曲子响起,龙燕说:“要不你跟我跳一曲,我教你。” 卢安抬头,片刻后站了起来,“成。” 两人没往舞池中心区域去,就在人相对较少的边沿跳了起来,龙燕说:“你跟我着我的脚步走,左、左,对” 半曲过后,龙燕说:“你比我想象中跳的好,看来以前你应该是跳过的。” 卢安笑笑,拿她熟手。 一角落。 “陈麦,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学生会主席走到陈麦跟前,像绅士一样发出邀请。 陈麦没给对方任何追求机会,拒绝地很干脆:“我想休息会。” 在陈麦这里屡屡碰壁,学生会主席已经没了以前的心结,反而习惯了,好像不这样对待自己,对方就不是陈麦一般,于是转身邀请另一个女生进了舞池。 等到学生会主席走后,陈麦视线漫无天际地飘散,忽然一定,意外地看到了卢安,尔后视线落到了他身上。 留意到这边的动静,陆可儿坐过来、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你认识那个男生?” 陈麦摇头。 陆可儿瞧眼卢安,又瞧眼身边的陈麦,意味深长地讲:“那人叫卢安,商学院大一新生,据说很受女生欢迎,我和他关系还不错,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他认识?” 陈麦收回视线,假装问:“他名字叫卢安?” 陆可儿道,“对,你听说过?” 陈麦再次摇头:“我刚才看他眼熟,才记起来他和黄婷在校园里闲逛时,我好像碰到过。” 陆可儿说:“那应该就是他了,他和黄婷正在恋爱。” 听到“谈恋爱”三个字,陈麦淡淡地哦一声,目光转向了别处,情形之自然,没有露出一丝痕迹。 这把陆可儿弄迷糊了。 一曲完毕后,陆可儿找到卢安:“下一首有人预约没?要是没有,陪我跳一支舞怎么样?” 听到这话,龙燕暗暗撇嘴,心道这卢安还真受欢迎,本来想陪他跳一整场,不让其她女生接近他的。 既然都陪了龙燕,没理由拒绝陆可儿,答应地爽快:“好。” 休息小会,当新的曲子响起时,两人手拉手进了舞池。 陆可儿左手搭在他肩膀处,“我和我小姨联系了,他对你上次提的建议很感兴趣,她愿意出价5000买你的“生如夏花”和“情书”.” 卢安打断她的话:“5000买两首?” 陆可儿说:“不是,是5000一首,传奇你要是卖的话,她在5000的基础上加2000,你看怎么样?” 现在才93年出头,这个价不知道是贵了还是便宜了,实在是他对音乐圈太过陌生,完全不懂这一行的水到底有多深。 卢安没有立即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说:“我再考虑一下,到时候给你答复。” 陆可儿早已经领教过他的性子,没过多废话,“好,你想好了随时联系我。” 卢安顺嘴问了一句:“那你还当经纪人?” 陆可儿颔首:“当然,毕业后我就打算往这一块发展。” 跳了会,她忽然笑容迷人地说:“可惜你有女朋友了,不然我都对你动心了哟。” 卢安翻翻白眼:“得了啊,我拒绝你那么多次,心里早就恨死我了吧,估计咱到一起,手都没牵就会被你踹掉。” 见小心思被拆破,陆可儿也不尴尬,依旧带笑:“和聪明人相处就是累,没一点乐趣可言。” 第二首曲子完毕后,陆可儿没让他离去:“去旁边坐会?” 卢安回头看到龙燕跟另一个不认识的男生正在愉快地聊天,不想回去打扰人家,于是同意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陈麦落座的角落。 陆可儿主动拉过陈麦到身前:“卢安,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这是陈麦,来自法学院,也是学生会的成员,去年还主持过元旦晚会,你应该不陌生。” 卢安看向陈麦。 藏青色休闲裤,素白上衣衣摆束缚在腰里,让本就身材高挑的陈麦愈发显得腰长腿细… 这双腿都赶得上叶润的了,笔直、圆润、修长。 还有恰到好处的前胸鼓囊,不谈了,衣架子都拿捏不准这般好的身材,宛如上天按照黄金比例打造的一样,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太过完美。 右手腕上有一块表。 左耳依旧戴着黄金耳钉,右耳却空在那,就一个耳洞,这不匀称的一幕,非但没有不和谐,反而有一种不可言喻的美感。 她长发是束起来的,把优美的天鹅颈暴露在外面,那白皙娇嫩的肌肤,好似刚出水的芙蓉,令人忍不住想要轻轻咬一口。 陈麦像平常一样没什么表情,只是点头说:“你好。” 见对方装着不认识自己,卢安也顺了她的意思,跟着说声你好。 这时邹强正在往这边赶,陆可儿对卢安说:“卢安,你会跳舞,等会帮我带带陈麦,我去跟邹强跳一曲,咱们晚上一起吃饭。” 说着,陆可儿转身跟邹强走开了。 邹强小声说:“我还以为你不跟我跳舞呢。” 陆可儿问:“为什么这么讲?” 邹强说:“你跟卢安跳得蛮好的,我全程有看。” 陆可儿戏虐:“怎么?这是吃醋了?” 邹强失笑:“我吃哪门子醋,要吃醋也该是京城那位。” 目光随着邹强和陆可儿的舞姿在游动,陈麦突然问旁边坐着的人:“黄婷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卢安同样望向舞池:“我没告诉她。” 陈麦问:“这里好像有你们班上的人。” 卢安说:“有三个。” 话到这,两人陷入沉默,安心看舞蹈。 过了会,陈麦冷不丁又问:“要是黄婷知道她迷恋不已的男人如今正跟我坐在一起,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不高兴?” 卢安听得有些懵逼。 随后才反应过来,元旦晚会上黄婷主动牵着自己离开的那一幕果然被这凶妞看在眼里。 这是在试探呢? 还是在讽刺呢?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232章,不跳 或者是都有呢? 不过思来想去,应该是讽刺的成分居多。 卢安说:“黄婷是一个很大气的女人,从不干涉我的正常交友活动。” 陈麦问,“那你来这儿,为什么不告诉他?” 卢安实话实说:“我来得突然,是被孙龙拉来的。” 讲着,两人不约而同地在人群中找到了孙龙,后者正跟一个女生在半搂着跳舞。可能是其身子太过瘦削的缘故,舞姿还挺滑稽。 陈麦问:“你跟这孙龙关系要好?” 卢安说:“还可以。” 一首曲子在热闹氛围中慢慢走到了尾声,见陆可儿和邹强似乎还打算跳另一场,卢安问:“你怎么不下场跳舞?” 陈麦回答:“我不会。” 想起陆可儿临走前的嘱咐,卢安随意开口:“要不咱俩跳一曲?” 陈麦从舞场收回视线,落到他身上,停留两秒后移开,酷酷地回复两个字:“不跳。” 好吧,这个答案一点都不出乎卢安意外,试探结束后反倒松了一口气,为黄婷松了一口气。 要是这女人因为好玩而报复性地盯上了黄婷,那得多头疼啊? 两人谈话到此结束,默默地看着来来回回的人群。 有位各方面看起来非常不错的女生同向秀打听卢安:“和陈麦坐一块儿的男生伱认识?” 向秀回答:“认识。” 女生问:“叫什么?” “叫卢安,是我们商学院这一届的风云人物。” 向秀好奇:“怎么?你看上他了?” 女生有些不自然,但还是问:“如果我请他跳舞,会不会拒绝?” 向秀琢磨一下:“他人还不错的,应该不会。” 女生瞅瞅卢安,又瞅瞅陈麦:“你说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向秀分析:“两人没什么交流,看样子应该是刚认识。” 接着她补刀一句:“不过你敢从陈麦身边“抢”人么?” 提到陈麦,女生顿时气馁,这是一个各方面碾压自己的存在,又羡慕又嫉妒,还生不出一争高下的心思。尤其是对方气场太强,她压根不敢从陈麦身份“抢”人。 好友焉儿吧唧的样子,向秀看得好笑:“其实卢安有女朋友的,那人你可能还听说过。” 女生啊一声问:“啊?叫什么?” 向秀说:“黄婷。” 在校运会上,女生还真见过黄婷,想着卢安身边围绕的都是黄婷和陈麦这种天花板级别的女人,她瞬间没了任何脾气,熄灭了所有想法。 当好友被一个男生邀请走后,向秀走向卢安: “卢安,你怎么不跳?” 卢安说:“在休息。” 向秀对陈麦友好地笑了下,右手伸向卢安:“来吧,别休息了,咱们搭个伴。” 两人从去年开学就认识,到现在也半年多了,算得上比较熟悉,卢安当即起身跟她进了舞池。 左手搂着她的腰,卢安随着音乐跳动:“怎么没见你们宿舍其她人?” 向秀说:“雅婷回家了,陈莹要约会,苏觅、叶润和梦苏都不喜欢这场合,就没来。” 卢安点头,专心跳起了舞。 只是跳着跳着,他就叹口气说:“跟你跳舞压力太大了,竟然比我还高。” 向秀哭笑不得:“就0.5厘米,没那么明显好吧。 再说了,你要是不跟我跳,就没人跟我跳了,只得找那些老乡了。” 卢安说:“能理解你的苦恼,话说你这个子在你们老家,算什么水平?” 向秀告诉他:“老家的话,也算高了,但比我高的女生也并不罕见。” 卢安服气。 见陈麦在隔空看着自己两人,向秀忍不住问:“你和陈麦是今天认识的?” 卢安嗯一声,问:“怎么了?” 向秀无奈地说:“先问清楚,免得生误会。” 卢安笑着问:“你怕她?” 向秀是个直爽性子,承认地很干脆:“看到她,我就想到了苏觅,感觉和她们的差距好大,感觉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卢安有些诧异:“苏觅平时不是很随和吗?你们相处这么久了,还有这种感觉?” 向秀解释:“不是现在,是说刚开始相处的那段时间。” 卢安问:“那追求苏觅的男生多不多?” 向秀摇头:“觅觅比较喜欢安静的生活,开学那段时间确实很多男生打扰,一个星期收到的情书比班上其她女生加起来还要多,但现在那些男生都死心了,没再骚扰她。 反倒是梦苏的追求者比较多。” 卢安点点头,觉着这是人之常情。 面对苏觅这种人,有些男生可能会一时冲动写了情书,但没收到回复后,基本就有了自知之明,不会再写第二封。 这就好比俞莞之,在一个封闭空间跟她相处久了,他生理上也有强烈的渴望,但卢安会克制自己,不会赤果果的表现出来。 等到和向秀跳完舞,陈麦已经不见了,孙龙这家伙适时出现在了跟前。 他迫不及待问:“师傅,你和陈麦搭上话了?” 卢安撇嘴:“你不是看到了么?” 孙龙嘿嘿:“那小辣椒怎么样?” 卢安没回答。 孙龙问个不停:“这种场合,你怎么不请她跳支舞。” 卢安说:“我是有女朋友的人。” 孙龙呸一句:“呸!你跟三个女人又搂又抱,这就是有女朋友的人?老子没那么好忽悠。” 卢安摊摊手,道:“龙燕她们,黄婷不会吃醋。” 李亦然正在跟一陌生学姐跳舞,卢安隔空和他对望一眼,算是打了招呼,尔后离开了舞会现场。 等到卢安消失,龙燕找上孙龙,“怎么样?” 孙龙摇头晃脑:“他妈的失败了,陈麦眼光太高,我师傅邀请她跳舞都拒绝了。” 龙燕问:“你确定?你怎么知道的?” 孙龙摸摸头:“你别问,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老子自有门路。” 龙燕思索一番,视线落到卢安和陈麦刚才坐过的地方,忽然发现其座位背后有一孙龙的哥们正在那喝汽水,顿时了然:“好你个孙龙,还来这招。” 孙龙没否认:“陈麦对我师傅没兴趣,没用,让李再媚另想办法。” (本章完) 第233章,泰极否来 面对陈麦这凶妞,卢安有点小郁闷,感觉这姑娘不按套路出牌,有些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下一步,她要做什么? 曾子芊找来了,带来了鼓楼区中心的国营菜肉市场的消息。 她说:“老板,我和初见已经详细打听过了,这菜肉市场因为经营管理不善,已面临倒闭。” 这信息在意料之中,卢安问:“如果我们盘下,对方有什么要求?” 曾子芊说:“有两个要求,一是对方要价6万元,二是必须接纳12名下岗工人的安置。” 卢安蹙眉:“还要接纳12名下岗工人?” 曾子芊点头:“对,正因为条件苛刻,所以这国营菜肉市场才没被人接手。” 别小看只有12人,人养马嚼的,要是一个经营不好,别说挣钱了,光一个月工资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而且是下岗的员工,有些人的思想意识还没转变过来,还停留在过去,有自我优越感,这样的人一般不听从管理,又不能轻易开除,远没有自己招聘的人好用。 一个不好,就容易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所以讲,12名下岗工人比要价6万元更让人无法接受。 但是呢,卢安也明白,现在有大量的门面店铺和工厂由国有转向私有,本地有钱有能量的人根本不在意这国营菜肉市场的小小肉馅,纷纷抢食大头去了,这才留给了他机会。 要是等大头吃完了,这些人回过头来说不得又会瞄准国营菜肉市场。 思及此,卢安对她说:“带我去看看。” “好。” 两人出学校后,坐公交赶到了菜肉市场所在地。 卢安先是考察周边的地理环境和人流量,发现这位置极佳,正处于鼓楼区最繁华的地带,人来人往,市场潜力巨大。 走进菜肉市场,卢安对里面的员工进行了观察,女性居多,大部分在30岁以上,少数年轻人,还有个别头发白了的大妈大叔。 卢安悄悄讲:“咱甄别一下,如果挑选12名,哪些可能合适?” 曾子芊听懂了,老板对这国营菜肉市场还没彻底死心,当即留心每位员工的自身条件和对工作的态度,尤其是工作态度是最重要的考察指标。 对于卢安来说,能力差点没关系,但要对工作岗位忠心,做事积极,有集体荣誉感,这才是他最愿意接受的人。 不愧是国营的啊,里头面积很大,卢安逛了好会才走完。 只是从另一个出口快要出来时,卢安碰到了一个陌生的熟人,李再媚。 她正手挽着一个中年女人,两人在买菜。 迎面撞到,李再媚整个人顿了顿,目光在曾子芊身上溜一圈就主动打招呼:“卢安,好巧,你也在。” “嗯,好巧。”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姑娘虽然对自己曾有过心思,但倒也没对他造成任何困扰,他态度还是非常好的。 这位中年女人,卢安在龙燕生日宴上见过一面,见对方望向自己,他微笑点了下头后,跟曾子芊走了。 看到女儿视线偷偷跟着卢安背影移动,中年女人问:“要不要妈帮你打听一下他的家庭背景?” 面对亲妈打趣,李再媚说:“买你的菜吧。” 中年女人问:“跟妈说说,伱喜欢他哪点?长相?” 李再媚反问:“你要是在我这个年纪,遇到这种长相气质的男生,你敢百分百说不喜欢?” 被女儿直直地呛,中年女人一时语塞,许久后感慨说:“养你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对妈这么不礼貌,而且是为了一个男生。果然那句话说得对,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胳膊往外拐了。” 李再媚:“.” 买了半只鸭,中年女人又问:“既然这么感兴趣,为什么不见你有动静?” 母女俩从小就以朋友身份相处,感情极好,一般没什么避讳,李再媚问:“你上次不是反对吗,怎么?不反对了?” 来到生姜摊位,中年女人蹲下身子一边挑选,一边说:“眨眼过去快小半年了,你到现在还喜欢,那证明你确实喜欢,我不搞独裁专政,这男生是好是歹,得让你自己亲自去试一试,将来你才不会怨我,才会听我的安排。” 李再媚帮着挑生姜:“你就这么不看好?” 中年女人直言:“妈是过来人,你们没有夫妻相。” 李再媚:“.” 没听到回复,中年女人继续问:“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李再媚开口:“他有女朋友。” 中年女人转身,定定地瞅了女儿半晌:“他女朋友很出众?你没把握?” 想起黄婷的模样,李再媚陷入沉默。 付完钱,提着大包小包的中年女人走出菜肉市场就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李再媚听得很刺耳,“别笑了。” 中年女人笑得更大声了。 回到两层小院,卢安问:“都统计了?” 曾子芊点头。 卢安吩咐:“接下来你的重心就在这个菜肉市场上,多跑几遍,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把它摸透,然后用一切手段拿下它。” 见老板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曾子芊没说多余的废话,应允下来。 去舞会的消息还是传到了黄婷耳朵里。 下课把他拉到一草地角落,黄婷双手圈着他脖子,娇俏问: “你在本小姐这里得了那么大优待,听说还不满足,还去外面招蜂引蝶?” 卢安眨眨眼,双手搂着她的腰,“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外面招蜂引蝶了?” 黄婷扭下腰,不让他抱:“有人传你一场舞会搂了三个女的腰,还主动勾搭陈麦,从实招来,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卢安继续伸手,把她搂得严严实实的:“哪个嚼舌根的造谣?我非撕烂他的嘴不可。” 黄婷微微仰头:“龙燕说的。” 卢安撇撇嘴:“那肯定是不安好心,你想想,龙燕表姐是谁? 她这是挑拨离间呢。 就是见不得我们好,亲爱的,咱可不能中计。” 黄婷眉眼一挑:“你刚才喊我什么?” 卢安柔声喊:“亲爱的。” 黄婷哼哼一声:“这个理由勉强过关,那你到底有没有主动勾搭陈麦嘛?” 卢安头大:“我为什么要勾搭陈麦?她比你好看吗?比你高挑吗?有你温柔吗?有你这么爱我吗?” 黄婷抓住痛脚问:“意思是她也爱你?” 卢安闭嘴了,两眼望天。 见他被自己弄晕乎了,黄婷开心地亲他一口,问:“今天下午你忙不忙?” 卢安说不忙。 黄婷慢声说:“我想去看会书,你去图书馆陪我。” 卢安答应得非常爽快。 开学一个多月了,卢安去图书馆的次数比较多,大部分时间都是黄婷陪着。 偶尔他也会跟李梦苏和苏觅坐一块。 对于这点,黄婷倒没吃醋,大方地表示,朋友之间还是有必要联络感情的。 而期间李梦苏也特意问他,还要给他占座位吗? 卢安没有犹豫:“麻烦你帮我占吧,我来图书馆没什么规律,有时候心血来潮就过来了,你和苏觅就相当于我娘家,咱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都有位置坐。” 听到这话,苏觅只是静谧笑笑,没什么表示。 李梦苏则暗暗松了一口气,看到他和黄婷那么亲密,她虽然断了对他的念想,可潜意识里还是不想跟他彻底分割,做不成恋人,也不一定要做陌生人呀,做朋友她也是极其情愿的,也是极其好的。 在宿舍听了向秀关于舞会的消息,李梦苏偷偷问苏觅:“这陈麦,你见过吗?” 苏觅摇头:“没见过。” 李梦苏喃喃自语:“能当元旦晚会的主持人,应该是挺漂亮挺有才艺的吧?” 苏觅瞥她眼,继续看书。 见桌对面的胖妞开始注视自己了,李梦苏识趣地不再说话,眼睛下意识瞄向了右前方自修室一角落位置,那里是卢安和黄婷这个月经常看书自习的地方,距离虽然比较远,但她视力很好。 卢安和黄婷今天没来. 就在李梦苏这般无意识想着的时候,卢安和黄婷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视线里。 见两人一如既往的亲密,李梦苏用力握了下手中的笔,收回视线开始预习课本知识。 发现闺蜜精力不集中,几分钟过去了还没翻一页书,苏觅抬头望了望卢安和黄婷方向。 尔后写一张纸条:要不我们以后也去小自修室,跟润润和秀秀坐一块。 对着纸张瞅了会,李梦苏拒绝了,回:不用,这一关我迟早要自己克服的。 苏觅接过纸条看完,没回复。 李梦苏又传过来一张纸条:和润润、秀秀一块,熟人多了容易开小差,以后就定在这吧。 苏觅第一反应就是梦苏心中还是没完全放下卢安,想给卢安占座位,而到了小自修室,有叶润在,就没她的事了。 不过看破不说破,苏觅写一个字:好。 在南大这样的学校,放眼望去,个个都曾是自己家乡学校的尖子生,个个都有上进心,在高手如云的环境里,个个不想落后,于是图书馆成了必争之地,可谓是寸金寸土。 据说图书馆门还没开,就经常有很多人排队了。 光想象一下那场景,头皮就止不住发麻,对于卢安这种随性的人来说,简直是灾难啊。 好在他福气不错,有黄婷和李梦苏两女帮他占座位,黄婷在时,就跟黄婷坐,黄婷不在是,他会选择跟李梦苏坐一块。 没办法啊,一日复一日地看书,就算是图书馆那也是相当枯燥的,偶尔喜欢跟人交流下。 而在这方面,黄婷很擅长,也很用心经营两人的感情。 每当他看累了时,她偶尔会来点小情趣,比如在桌子底下偷偷地牵他的手,或者用手指头在他手掌心写字说情话,逗逗他。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卢安身心充满了愉悦感。 不过老话说得好:万事万物都是互生互克的,福过容易灾生,天下没有永久的太平。 这不,安静的学习氛围终于被打破了。 (本章完) 第234章,针尖对麦芒 两人坐定后,发现周边环境有了很大变化。 确切地说,就是卢安左手边跟桌对面的人员变了,之前那些熟悉的面孔不见了,换成了陌生面孔。 不过卢安和黄婷也没太过惊讶,图书馆这种地方,抢座占座的事情常有发生,倒也算不上什么稀奇。 左手边是一双情侣,女生先来,男生后来,男生还给女生带了一杯豆浆和几个馒头。 黄婷给了卢安一个眼神,意思是:你看看,人家男朋友多体贴,还给女朋友买豆浆和馒头,你什么时候给我买? 卢安眨了下眼,黄婷没反应。 再眨下,黄婷跟着眨下,把他弄晕乎了。 只得写一张纸条:中餐吃豆浆和馒头,这还算体贴?你看看这女生瘦的,全是她男朋友的锅,要我就带她去吃大餐。 黄婷笑语晏晏地接过纸条,读完后目光像x射线隐晦地在女方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几遍,执笔回复:算伱说得有道理,那你什么时候带你女朋友去吃大餐嘛? 卢安顺着她的心思说好话:咱们之间不用挑时间,想去就去,我看今晚就是黄道吉日,适合吃大餐,还适合看电影,还适合 “电影”二字深得黄婷的心,欢喜地写:“还适合”后面的内容去掉,看电影批准了。 卢安不死心,在纸上回复:别啊,“还后面”才是精髓,你身为女朋友不应当逃避,应当奋勇直前。 黄婷眼珠子转了转,抿笑写:等把“女朋友”三字换成“老婆”后,娘子我满足你。 见黄婷用灵动传神的目光bulingbuling瞅自己,卢安哀嚎一声,这姑娘对自己好归好,但真不好忽悠啊,极有主见。 就在两人停止打闹、准备看书时,桌对面的两男生和左边这对情侣相继举起了手,向自修室门口示意这边这边。 此刻自修室门口出现了两个女生。 当头那个女生漂亮至极,让坐在门口复习的男生忍不住多喵了几眼,这正是陈麦。 旁边跟着的是那个经常一起出入校园的姐妹。 陈麦在门口顿了下,随后朝着这边角落优雅地走了过来。 她没有走向情侣,而是走到了桌对面。 见状,桌对面两个男生笑哈哈拿起书本走了,走之前还不忘齐齐瞄眼卢安和黄婷,把位置让给了陈麦和她闺蜜。 留意到两男生临走时的怪异表情,卢安心里猛地一突。 这、这凶妞不会是冲着黄婷来的吧? 按理说元旦晚会都过去两个多月了,还记仇呢? 黄婷何其聪明,卢安猜到的她都猜到了,卢安没弄明白的地方她以女人的直觉也察觉到了。 这陈麦绝对是故意的。 周边新换的人肯定是其故意安排来抢占座位的。 至于对方用了什么手段,黄婷隐隐也能揣摩到一些,桌对面走掉的两男生十有八九是陈麦的追求者。或者其班上玩得比较来的朋友。 而且陈麦混在学校的学生会,平时交际广,认识的人比较多,口才又厉害,出现个把两个舔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能是凳子有些热,陈麦从包里掏出一本书放椅子上,然后朝卢安左边的情侣点了下头,接着又对卢安点了下头,就看起了书。 见这凶妞看书看得认真,卢安以为自己生了错觉,难道是自己刚才想多了? 是偶遇? 带着这种情绪,他收敛心神,也阅读起了从阅览室借来的资料,继续寻找创作灵感。 黄婷虽然警惕心没降低,却表现的很从容,同样复习起了笔记。 一时间角落里静悄悄地,众人相安无事地过了一个多小时。 某一刻,陈麦可能是眼睛看累了,也可能是口渴了,只见她拿过水杯小口抿一口水后,拧紧盖子,视线没有回到书本上,而是落在了桌面的卢安和黄婷身上。 此时她像极了一个间谍,先观察下黄婷,随后观察卢安,眼神在两人之间不断徘徊,但最终还是停留在了卢安身上。 见她赤裸裸地看自己男人,黄婷抬起了头。 留意到黄婷的动作,陈麦果断把视线移了过来,两女目光直接碰撞在了一起。 陈麦的特殊之处在于,她无所畏惧,她对自己无比自信,从小藐视同龄人习惯了,就算今儿碰到的黄婷是同级别的对手,她一如既往地展现出了强大气场。 霎时间,空气几乎凝固,这个角落悄悄弥漫着一股硝烟。 一股让卢安头疼不已的硝烟。 一股黄婷和陈麦两个当事人不用言说却能彼此互懂对方心思的硝烟。 陈麦眼神里充满着一种意味:大道朝天,你男人坐我对面,我还不能看?我还要故意偏头避开? 陈麦眼神里还有一种意味:有本事你拿根皮带把你男人拴住,别让我看。 陈麦眼神里还有第三种意味:你这么不自信?这么怕你男人被人抢?那就带回家藏起来。 南大名头极响的陈麦和黄婷互相熬上了,旁边的情侣不看书了,陈麦的闺蜜也关注着事态。 就连偶尔会瞟眼卢安的李梦苏都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半晌过后,她拉了拉苏觅衣袖。 苏觅正在文学作品中畅游,心灵受到了很大启发,被惊醒后,一时间有些没回过神。 李梦苏微不可查地朝卢安方向呶呶嘴,示意她看。 顺着好友的视线望过去,苏觅看到了卢安,看到了黄婷,看到了陈麦,还看到了角落里的异样。 过了一小阵,苏觅在纸上写:那可能是陈麦。 李梦苏诧异,稍后又觉得理所当然,能在容貌上跟黄婷一较高下的女生,除了觅觅外,南大也就只有向秀口中的陈麦了。 南大学生会成员来自各大学院,男成员们平日里没少八卦学校的好看女生,其中苏觅、黄婷和陈麦三人的名字提的最为频繁。 按向秀在宿舍的调侃:咱觅觅艳压南大,那些臭男生不敢爱不敢恨,没人敢打主意。 李梦苏问:陈麦和黄婷是不是闹矛盾了? 明摆着的事情,苏觅没给予回复。 李梦苏又问:是不是为了卢安? 苏觅再次瞥眼陈麦和黄婷,思索片刻,写:陈麦坐了别人的位置,可能不是为了卢安,而是特意针对黄婷。 李梦苏费解,想了许久没想清楚其中缘由,问:为什么? 苏觅没直白回答,而是写:你喜欢卢安,会当着黄婷的面明抢吗? 李梦苏闹了个脸红,恍然大悟,回:不会。 盯着“不会”二字沉思片刻,苏觅又写:除非陈麦是一个极端。 李梦苏糊涂了。 苏觅对角落里正在发生的事情兴趣不大,把纸条还给闺蜜后,右手捋了捋耳迹发丝,左手拄腮,投入到了文学世界中。 (本章完) 第235章,攻略 对峙一阵,陈麦撕下一张纸条写:我很久没细致打扮了。 随后把纸条递给卢安。 卢安一脸莫名,你不打扮关老子鸟事啊? 见他没理自己,陈麦又撕下一张纸条写:你喜欢香奈儿香水? 卢安有点明白这凶妞说的啥了。 但假装没懂,在黄婷的注视下,他回一个问号:? 陈麦盯着“?”瞧了两秒,看眼黄婷继续写:黄婷是你的初恋? 卢安嘴皮抽抽,很是无语。 心道姑娘啊,我和伱近日无仇、往日无冤的,你还免费蹭过我好几次饭呢,为什么这么耍我啊? 他的初恋是清水,两世都是。 假如他现在说黄婷是他的初恋,那肯定会穿帮。因为可以预见,清水将来必会和黄婷碰上。 以清水的性子,哦哟!这谎他还是不撒的好。 卢安写:已婚男士,谢绝调戏! 黄婷对这回复很满意,看到这8个字,刚才的郁气顿时一扫而空,心里得意的在想:就算你看上了卢安又怎么样?我比你早,他如今是我男人。 她伸手拿过纸条,在后面霸气地加一句:你眼光不错,但迟了。 接着黄婷把纸条推到陈麦跟前。 陈麦低头看完纸上的字,陷入沉默,过了会后,右手一抓、把纸条揉成团,放进了衣兜里,整个人像没事儿一样继续温习书本功课。 旁边的姐妹和陈麦相处了半年多,对她的性格有一定了解,还是第一次见她收敛了锋芒,而且是在黄婷面前主动把露出的爪子收了回来,这很不正常。 姐妹很想知道纸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为什么有备而来的陈麦偃旗息鼓了? 另一侧的李梦苏时刻留意着这边的动静,见陈麦低头看书,见黄婷脸上神采奕奕,她也十分好奇纸条上写了什么? 政治正确的卢安悄悄问黄婷:“这里有些闷,要不要先去校园里散会步?等会刚好去外面吃晚餐。” 黄婷翻了翻书本,慢慢声声道:“不要,我把这部分看完。” 得咧,有些话一听就懂。 自家女人要看书是真。 但更主要的是她不想在陈麦面前矮一头,必须从容地看书到饭点。 读懂了她的小心思,卢安没再劝说,只能缓缓捱时间。 经过刚才的一幕,卢安琢磨出了许多东西,不管陈麦接近自己是何居心? 但今后必须得离她远点儿。 因为他敏锐地感觉到,以往非常大度的黄婷今天有些不同寻常,对陈麦充满了警惕心,甚至还有一些敌意,这是自己同苏觅、李梦苏坐一块时都没有的敌意。 看来陈麦这凶妞刺激到了黄婷啊,让她分泌出了某些好斗的雌性激素。 卢安在捱时间,黄婷同样在默默捱时间。 她注意力根本没在课本上,一直思索:陈麦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卢安? 两人是什么时候搭上的关系? 为什么她要说很久没细致打扮了? 她打扮给谁看?给卢安吗? 为什么要提香水? 香水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是有哪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吗? 说实话,从小一路顺风顺水的黄婷初次遇到陈麦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她一开始很是不适应。 而且最关键的是对方容貌不下于自己,还豁得出去,这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危机感。 黄婷现在不敢再存侥幸心理了,如今种种迹象表明:这陈麦对自己男人的态度不一样。 要不然元旦晚会那点事情压根就不算事情,陈麦没理由借题发挥吧? 除非她对卢安感兴趣,那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女人之间有时候不要为了什么,一个“情”字能让凶残的人富有爱心,也能让一个弱女子突然变成一把刀,一把锋利的刀。 越想越乱,越想气越不顺,原本好好的心情郁结在了一起。 这般胡思乱想着,第8节课的下课铃声终于响了,不一会儿广播中传来了歌声,播放的是小虎队的《爱》。 黄婷收拾好书本,往自修室门口走去。 见状,卢安两手抓着书本跟了出去。 陈麦头也未抬,好像没察觉到似的,仍在埋头做题。 来到一楼图书馆大门处时,卢安遇见了先一步离开自修室的苏觅和李梦苏。 李梦苏瞄眼前面的黄婷,压低声音关心问:“卢安,你没事吧?” 苏觅也难得地望向他眼睛。 “没事,谢谢你们关心。” 卢安挤个笑容,追了上去。 黄婷脚下生风,今天走路十分快。 卢安一直到图书馆外面才追上,伸手拿过她的包,笑咧开嘴说:“我家亲爱的这是吃醋了?” “嗯。” 黄婷瓮声瓮气嗯一声,然后不好意思的脸就如盛开的玫瑰一样,醉红。 “我可是一颗红心都在你这里的诶。” 卢安右手抓住她的左手,来个十指相扣,问:“说吧,要怎么样我家娘子才不担心了?” 黄婷轻抿下嘴唇,松开他的手,一个劲往外面走。 先去的饭店。 她一口气叫了两个自己爱吃的菜,然后就兀自坐在那儿,既不赶卢安走,也不搭理他。 面对这种情况,卢安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要是什么都不解释,脾气再好的女人心里都会有根刺。 毕竟陈麦不是一般女生呐,要是周娟之类的,甚至换成李梦苏,黄婷都不一定这么在意。 可那是陈麦啊,除了有顶好的容貌和身材外,那脾气卢安都招架不住,何况是黄婷这样的大家闺秀呢? 倒两杯茶水,一人面前摆一杯,不管她听不听,卢安都自顾自地把同陈麦认识的过程原原本本述说了一遍。 当然了,他又不傻,只捡该说的说。比如去年开学时在师大迎新车上的偶遇,军训时陈麦在对面方阵等等… 而像什么图书借阅证啊、香奈儿香水啊、黄金耳钉啊,他是一个字都不敢提。 他清楚地很,要是敢提这些破事,别说哄好黄婷了,估计她能跟自己冷战一个月。 黄婷安静听完,没做任何声响,只是饭后直直地往附近的电影院行去。 逮着大厅里的放映海报查看一番,黄婷没有选择最新电影,而是停在了《秋菊打官司》跟前,然后静静地等某人回复。 卢安附和说:“这部电影不错,就它吧,还不用等,马上就有看。” 闻言,黄婷转身买了一瓶汽水,进了放映大厅。 她没有去人多的前排,也没有去黑暗角落,而是挑了中间没人的位置,随即把汽水给他,示意他拿着。 卢安正好有点渴,拧开盖子就打算喝,只是到一半时,他又把汽水喂到了她嘴边。 黄婷微不可查地笑看他眼,想了想,樱桃小嘴轻启,喝了一小口。 当卢安一口气喝完大半瓶时,电影已经开始了。 老实讲,这部电影他前生虽然看过,但由于时间太过久远的缘故,大部分情节已经记不太清了。 现在重头再看,有如看新片一般,看得很入神。 同卢安的入神比,黄婷则时不时开着小差。 电影放到中段时,她收回了投放在荧屏上的视线,痴痴地望着身旁男人侧脸。 经过这段时间的反省,经过他的解释,黄婷整个人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 心静了,很多事情也就自然而然地想通了。 眼下,她相信:卢安和陈麦绝对没可能有什么。 他虽然每次都想着占自己点便宜,可没一次用强,都很遵循自己的意愿,这代表什么? 代表他是一个口花花却还是守规矩的男人。 周娟是大学里第一个向他表白的,他拒绝了。 要是没猜错的话,李梦苏对他有好感,可两人关系一直很清明,这又证明了什么? 证明他是一个非常挑食的主,一般女生入不了他的法眼。 或者说,像李梦苏那样的女生,已经不是一般女生了。 她很明白,要不是商学院阴错阳差出现了自己和苏觅,那李梦苏绝对能摘得魁首。 如果撇开商学院,把李梦苏放其她院系,也妥妥的女神一枚,会是无数男人的梦中情人。 可就是李梦苏这样条件好的,都没能撑开卢安的胃口,这说明他在一定程度上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也是一个十分傲气的男人。 陈麦是漂亮,身材是好,可漂亮得过苏觅吗?美得过那个奔驰女人吗? 放着近在眼前的苏觅不去碰,难道去招惹脾气古怪的陈麦? 放着女人见了都动心的奔驰女人不去碰,还去碰难度不低的陈麦? 在黄婷看来,男生想要成功追求苏觅的难度很大,几乎没可能。但追求陈麦的难度绝对不下于苏觅。 不是说陈麦比苏觅眼光更高。 而是陈麦的傲气脾性决定了她不会轻易屈服于男人。 那她会屈服于卢安吗? 黄婷分析:就算陈麦的眼缘真的映照在自己男人身上,也绝对不会就这样臣服于卢安。 理由嘛,很简单。 因为自己在,因为陈麦的本性决定的。 只要自己一天是卢安的正牌女朋友,那骄傲的陈麦就不会跟卢安苟在一起,除非哪天她和卢安分手。 分手? 她才不呢,才不会给陈麦有机可乘的机会。 卢安要是知晓黄婷此刻的心思,肯定会大声惊呼:女人这种雌性生物之间互懂的东西真是太可怕了! 虽然黄婷以前没见过几次陈麦,可架不住孙龙是个大嘴巴哇,经常在班上男生面前讲述陈麦如何如何? 旁听多了,再加上今天的直观印象,黄婷对陈麦的性格分析就差不多有了个八九不离十。 似有所感,卢安侧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视小会,卢安柔声问:“不生气了?” 黄婷右手在座位下主动牵住他的手,娇嗔:“我本来就没生气嘛。” 卢安眨下眼。 黄婷学他的样子眨下眼,笑眯眯说:“我之前自己想岔了,独自郁闷。” 卢安凝视着她眼睛:“那你还吃醋没?” 黄婷摇头,可爱地鼓鼓气说:“不吃了,她不值得我吃醋。” 卢安问:“下次还不理我吗?” 黄婷再次摇头。 卢安看笑了,张开双手。 黄婷身子前倾,投入他怀里,反抱着他。 半晌后,她抬起头亲他嘴角一下,“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许接近陈麦。” “好。” 卢安心道女人的话果然不能全信啊,前脚还说不吃醋了,后脚就下警告令。 这他妈找谁说理去? 搂抱良久,卢安问:“要是她来找我呢?” 黄婷做个手起刀落的手势:“我不管她,我只管我男人,你要是敢跟她接触,哼哼!我管杀不管埋。” 卢安浑身一抖,夹紧双腿。 (本章完) 第236章,万事俱备 从电影院出来时,外面已经下雨了。 好在还不是太晚,距离学校也不是很远,两人临时买把伞就回了学校。 进了校门,在一个无人的静寂小道,黄婷忽然停住脚步,转身微仰头问:“亲爱的,如果我3年内不把身子交给你,你会跟我分手吗?” 卢安愣住了,没想到她会提这种问题。 平心而论,尝过肉滋味的他确实很渴望能饱餐一顿,这具身子骨有时候憋得厉害,可并不代表他会强人所难,并不代表他会饥不择食。 作为一个自诩有情操的人,女人要是没有达到他的标准线,他是不会碰的,对方再痴情也不会碰。 而他还有一个本性:念旧。 跟他越久的女人,他越喜欢,越宠爱,并不会因为有了新欢就抛弃旧爱,这种事情他做不来,也不愿意做,更舍不得。 这也是前世那几个红颜知己知道他明明有其她女人,但最终还是跟了他的缘故。因为他念旧,女人在他这里如同陈年老酒,历久弥香。 四周很安静,整个甬道上只有雨落的声音,积水星星点点反射着昏黄的路灯光。 相视而对,你看我,我看伱,卢安从她的眼神里品出了一股焦虑和担忧。 他暗叹口气,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说:“咱虽然口花花,但自从吻了你以后,你就自动是我卢某人的女人了,宝贝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跟你分手?” 见他语气诚恳,见他神态严肃,黄婷的心慌顿时不见了,落了地。 刚才她之所以这么问 一是她能感受到卢安对自己身体的渴求,每次拥抱久了,或者拥吻久了,她都能清晰地触感到他的男性特征。 可是,可是她自己现在还没做好这个心里准备。 她对这份爱情是有着无限憧憬的,有着无限浪漫的遐想,她给这份爱下了定义,并不会真的局限年数,只要时机到了,水到渠成了,她会把自己给他。 但这个时机,她也不知晓会什么时候出现? 也许未来数月就到了,当感情浓郁到她溢满了时,会心甘情愿给他。 但这是最快的,要是慢点,也许毕业之前都不会出现成熟机会。 这是其一。 其二是,黄婷始终惦记着他心里的那个女人,对那个未知的女人有一种本能的危机感。 都道未知的才最可怕。 也许自己现在美好的一切,当那个女人出现时,就会烟消云散了,这让她耿耿于怀,也有些惧怕。 她假想过那女人是奔驰女人,甚至是苏觅,可她又一一否决了。 如果是苏觅的话,同在商学院,卢安就不会跟自己走到一块。 因为就算他再花心,哄女人的手段再强,自己和他在人家眼皮底下亲密无间,苏觅要是还能答应跟他好,那还是苏觅吗? 还是那个令许多男生不敢亵渎的苏觅吗? 何况苏觅同自己一样,跟他接触的时间还不到一年,没可能快速占据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而那奔驰女人呢? 黄婷虽然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却明晰那女人完全有可能迷住卢安的心神,这是同性物种之间的尊重和魅力认知。 但也否定了。 缘由同样不复杂,她和那奔驰女人在校园里照过几次面,她也没对卢安掩饰自己的爱意,要是那奔驰女人不傻的话,应该早就察觉到了才对。 既然察觉到了,却没阻止卢安和自己在一块,那证明两人关系是清白的。 有时候她绞尽脑汁在想:那个女人倒会是谁? 难道比自己、比苏觅、比那个奔驰女人还好看吗? 想起苏觅和奔驰女人的绝佳气质,她不认为这假设能成立。 得到了郑重承诺,黄婷笑眯着眼睛说:“以后只许我抛弃你,不许你抛弃我。” 卢安直接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龇牙咧嘴:“不抛弃你,这是理所当然的,但你也别想甩开我,不然家法伺候!” 感受到臀部传来的电流感觉,黄婷有些不自然地退后一步,碎碎念埋怨:“我男人是个臭流氓。” 卢安听得大乐,靠过去把伞打在她头顶。 星期四下午,卢安准时出现在英语角。 此时曾子芊已经等在这了。 见他过来,曾子芊起身小声打招呼:“老板。” 卢安点了点,挑个没人的角落坐下,问:“国营菜肉市场的情况怎么样?” 曾子芊把手里的一份名单交给他:“一个星期观察下来,我按你的标准,确定有15人符合我们要求。” 卢安接过名单扫了眼,想了想说:“如果这个场子盘下来,我打算把批发公司搬进去,把现有的规模扩大,除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这类生活必需品外,还对蔬菜、水果和肉类有想法,那样的话,采购供应渠道这块是我们最薄弱的环节,我们选人的话,优先挑选这类员工。” 其实他想开超市,90世纪前面的几年,他也只能想到超市这个风口产物了。 但是开超市有个前提,必须有充足的货源。 可如今不比后世啊,还没完善的超市供应链,超市每天进出货物那么多,不是想开就能开的,就算有关系、能吃苦都没卵用,因为市面上没这类供货渠道哎,只能抓瞎。 所以他现在也只是想想,不敢真一步子迈过去。 卢安倒是想到了华强北的超市,要是记忆没出错,那边应该已经开了,只是华强北在珠三角啊,离金陵十万八千里呢,或许可以借鉴人家的经验,但不能搬过来现用。 没有完善的货源获取地,一切美好的想象都是白搭,只能在菜肉市场现有的基础上慢慢进行扩充。 曾子芊点点头。 卢安把名单还给她,嘱咐:“现在万事俱备,下一部你就是跟相关部门的领导多多沟通,争取把标准降低一些,嗯.在这个过程中,不要太过吝啬,可以多花点心思多花点钱。” 有些话一听就懂,曾子芊暗暗记在心里。 就着扩大批发公司规模的话题,两人详细了半小时有多。 在他要离开前,曾子芊忽然说起了另一件事:“老板,我昨天在菜肉市场又遇到了那个女生,她还主动跟我搭话。” 这话没头没脑,卢安有些懵,一时没反应过来。 曾子芊走进一步,压低声音说:“李再媚。” 卢安错愕:“她找你干什么?” 曾子芊看着他。 卢安无语:“你察觉到了她的意图?” 曾子芊说:“她那天看你的眼神,就像我当初第一次见到你时的眼神一样。” 卢安手指点点她:“这话可不要再说了,李冬” 不等他说完,曾子芊退后一步讲:“放心吧,老板,我现在的心思全在李冬身上,我挺满意他的。” 细细观察她微表情,见她说的真心实意,卢安放心了:“你知道不,我最欣赏你这种理性的品质,” 曾子芊笑着点头。 然后她问:“那这李再媚,我该怎么处理?” 卢安挥挥手:“那是你的交际,跟我搭不着。” 随后他补充一句:“不过她家里的能量不小,你要留个心眼。” 听到这话,曾子芊有数了。 回到画室,发现里面冷冷清清。 到厨房转一圈,唉,锅碗瓢盆都快生锈了,自从他和黄婷确认了关系以后,叶润来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每个星期最多来三次,星期二、星期四和星期天来收下报纸,而且不会久呆。 更气人的是,这姑娘大多时候是避开他的,都是挑选他上课的时间过来。 看来她真是不想让黄婷误会啊,欸,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黄婷又不会做饭菜,连个暖口的人都没有了,快成了孤家寡人。 下到一楼,他朝黄婷和姜晚的租房瞟瞟,门是锁着的,没啥指望。 其实吧,他也不想指望,姜晚的饭菜水平很一般,对于他这种吃货来说,可有可无。 进到食堂,卢安意外地碰到了龙燕,后者见面就说:“卢安,你跑得真快,你不知道下午有个会议要开吗?” 卢安笑笑:“我有点事,就先走了。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么,我对你放心得很,比我自己都放心。” 打个饭菜,龙燕没跟隔壁班的人坐一块,而是坐在了他对面,问他:“和黄婷谈恋爱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很美?” 卢安说:“当然,她可是黄婷啊。” 龙燕悄悄问:“你们如今到哪一步了?有接吻没?” 卢安抬头:“你怪里怪气,突然问这个干啥?” 龙燕瘪瘪嘴:“神气什么,我就好奇问问。” 卢安好心好意说:“你个单身女人还是不要瞎问的好,问多了晚上容易睡不着觉。” 龙燕被说得有些窘迫,于是跳过这个话题问:“要我是你,就选陈麦。” 卢安眼皮一掀。 龙燕说:“陈麦外号小辣椒,征服这样的女人更有成就感,而且长得又不比黄婷差。” 卢安不急不慢吃口饭,悠悠地开口道:“你这是想挑拨离间,然后好趁乱把你表姐送上我的床?” 龙燕:“……” 饭到中间,卢安问:“你表姐住在鼓楼区中心的国营菜市场那一块?” 龙燕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卢安张口就来:“孙龙讲的。” ps:(还有…) (本章完) 第237章,一日一省 南园8舍,409寝室。 此时宿舍没其她人,好友孙茜问陈麦:“麦子,你最近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吗?” 孙茜本来想直截了当地问那张纸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以至于让一向我行我素的陈麦沉默寡言了三天。 陈麦摇头,“没有,我生理期来了,头有点疼。” 孙茜关心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陈麦回答道:“不用,这是我的老毛病了。” 她说的是大实话,以前本来没有的。 高二暑假的时候,生理期来了的第一天她跟一群同学去爬山,累了一天,结果就落下了后遗症,导致后面每次生理期的前两天都头疼。 孙茜看看时间,说:“快5点了,那我先去打饭,你到床上躺会。” 陈麦没矫情,确实不想动了,应声下来。 不过她没去床上,等到孙茜走后,她先是像木雕一般默默坐了会。 某个时刻,她忽然动了,伸手拉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一本书,尔后翻到128页,这里夹有一张纸条。 细看这纸条,上面满是褶皱,很明显以前被揉成了团,是后面再展开的。 上面写有几行字。 目光从上面一行一行往下看,临了在“已婚人士,谢绝调戏”八个字上停留了许久。 接着继续往下,眼神最终定在了“你眼光不错,但迟了”这行字上。 迟了! 盯着瞧了半晌,陈麦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刀,把这“伱眼光不错,但迟了”八个大字整块抠下来,然后贴在自己钱包内夹。 做完这一切,她把那张纸条夹回书本,重新放入抽屉中,锁好。 随后陈麦开始剖析关系网,同卢安有任何交集的关系网,末了在纸上写下“向秀”这个名字。 然后又写下“曾子芊”、“英语角”。 对着纸张权衡一番,陈麦手里的笔再次动了,划掉“曾子芊”和“英语角”。 笔尖围绕“向秀”二字画个圈,几秒过后,她写下另一个名字“叶润”。 向秀在学生会,自己也在学生会,很好接触,也不会有人怀疑。 不过陈麦接触向秀的目的是为了指向叶润。 回想起去年开学那天在师大迎新车上的一幕,想起卢安和叶润那天同住酒店的一幕,想起每次见到卢安和叶润时样子,两人走在一起似乎十分和谐自然,很搭。 由此判断,卢安跟叶润关系匪浅。 从小到大,她陈麦从不受威胁,从不规规矩矩行事,越困难越喜欢挑战。 憋闷了三天,她本想看在卢安的面上就此算了。 可每次闭眼休息时,黄婷把纸条霸气地推到自己跟前的画面就会自动跳进脑海中。 这一幕像极了黄婷向她宣战。 她给自己制定一个底线:黄婷你要是能安安稳稳守住他,本小姐就不跟你计较了。 要是哪天你们冲动分手了,本小姐一定会让你永远失去他。 她不否认自己对卢安很有好感。 甚至曾经有几个瞬间还动心过,可这份“心动”还不足以让她放下尊严去撬墙角。 但她信奉一句话: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 男人跟猫一样,甚至还不如猫,只要诱惑对象魅力足够大,那卢安纵使拥有黄婷这样的绝色,也会忍不住尝一尝。 她之所以会如此思维,是因为她曾经在校园里看到过卢安跟一个很有风情的女人走在一起。 以她的眼光来分析,黄婷外貌或许不输那女人多少,但那份楚楚动人的柔弱气质能甩黄婷一条街,相信没几个男人能抗拒得了。 也许5年后,10年后,时间沉淀下的黄婷会拥有不下于那女人的气质,可是男人的雄性激素井喷期有几个5年、10年? 在最需要女人的年纪,卢安等得了那么久? 她不知道卢安跟那女人是什么关系,但只要相处时间长了,必定会沦陷,到时候她会陪黄婷好好玩一玩。 就在陈麦思绪漫天飞絮的时候,堂姐陈楚玲走了进来: “麦子,你怎么在发呆?” 闻声,陈麦不着痕迹地把钱包合起来,起身道:“刚想点事,你怎么来了?” 陈楚玲告诉她:“后天我妈生日,记得来家里吃饭,我怕你到时候忘了、又跟同学玩去了,所以特意提前来通知你。” 陈麦说:“大伯母51岁生日,我怎么会忘记,我礼物都买好了。” 陈楚玲好奇问一句:“什么礼物?” 陈麦飒爽地摆摆手,拒绝透露:“不是买给你的,少问。” 被拒绝,陈楚玲一点也不意外,提醒她:“好好打扮一下,到时候家里会来客人。” 陈麦问:“办酒?” 陈楚玲回答:“不办酒,就邀请几个要好的朋友来家里聚聚,其中还有两个是你的同龄人。” 陈麦对宾客身份不感兴趣,所以没深问。 倒是陈楚玲注意到了她的黄金耳钉:“你怎么只戴一只,右边的耳钉去哪里了?” 陈麦说丢了,随手把右边长发披下来,拦住耳朵:“怎么样?是不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陈楚玲无奈地笑了笑说:“我们陈家的精华都长在你身上,怎么样都好看。” 卢安接到陈维勇call叫时,他正在中国银行存钱。 只是有些意外,出门就碰到了两熟人,肖叶晴和肖雅婷。 两女各自骑一辆女士飞鸽牌自行车从门前经过。 见他从中国银行出来,肖叶晴心猛地揪了下,难怪有两个月没在建行看到这位卢先生了,原来是来了中国银行。 大客户跑了,心里虽然极其郁闷,但肖叶晴的基本素养还是有的,挤个笑容打招呼: “卢先生,下午好。” 听到亲姐主动热情问候,听到亲姐喊卢安为“卢先生”,原本张口要打招呼的肖雅婷直接原地懵圈! 接着死机… 三姐在银行工作,怎么会认识卢安? 不会是看上了卢安这俊俏的长相了吧? 可是她结婚了啊! 真是有些不凑巧,这他妈的都能遇上,不过卢安没有一点不好意思,钱是老子滴,爱存哪存哪,谁管得着呢?是不是? 卢安跟着回礼:“肖小姐,下午好。” (本章完) 第238章,一股邪风 同肖叶晴打声招呼后,卢安转向一旁有点傻住了的肖雅婷。 打趣道:“雅婷同志看来是不认识我了么?” 这下轮到肖叶晴意外了。然后露出标标准准的笑容在边上不再说话,眼睛不停在妹妹和卢安之间徘徊。 肖雅婷终于反应过来了,指指他,又指指三姐:“卢安,你是什么时候和我三姐认识的?” 卢安笑着说:“我们啊,认识好久.” “tingting” 话还没说完,bb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卢安对两姐妹说声抱歉,从兜里掏出bb机一瞧。 号码有点眼熟,但又记不起是谁了? 肖雅婷目不转睛盯着他手里的bb机,一个劲儿在想:自己身边的同学朋友里,好像还没谁用这么高档的东西吧,不知道要多少钱? 寒暄几句后,卢安以要去回电话为由走了。 目送背影离去,肖雅婷忍不住问,“三姐,这种类型的bb机多少钱?” 肖叶晴在银行工作,见的世面相对比较广,自然认出了松下bb机的牌子:“这种大概在2000出头,嗯…可能两千一二左右。” 随后她问:“你认识卢先生?” “哦哟…!” 肖雅婷怪里怪气地说:“什么卢先生?他是我们商学院的同届校友,平时很受女生欢迎,三姐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还有,伱们俩之间” 说着,肖雅婷视线在三姐身上来回扫荡,目光最后停留在胸口位置。她觉得三姐身材还行,尤其是这里最为突出。 要说能吸引到卢安的注意力,也可能就这点了。 见妹妹这样瞅自己,肖叶晴顿时想起了初次见面时,卢安也多瞟了眼她们,有些不自在地笑骂: “妮子你个猪脑筋在想什么?你姐我可是结了婚的人。” 听到这话,肖雅婷吐吐舌头:“也对哦,卢安追求者众多,每个都很有姿色,不可能看上你才是。” 肖叶晴听得好气又好笑,这妹子从小宠惯了,跟自己说话总是口无遮拦,走出几步,才十分认真地问: “这卢安真是你校友?真是南大大一学生?” 肖雅婷回答:“当然啊,看他面相也晓得年纪不大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肖叶晴沉默了,许久才叹息一声说:“其实我早就应该猜到他还是个学生才是,只是难以置信。” 肖雅婷听得迷糊,偏头问:“什么意思?姐你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 肖叶晴一时间没说话,又过了好一阵才说:“你不是问我和他怎么认识的吗?我在银行上班,他是我的大客户。” 肖雅婷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大客户?多大?” 肖叶晴意味深长说了句:“姐在vip区上班,来这里办理存款业务的客户都相当有实力。 而他是最有实力的那一小撮。” “啊?” 肖雅婷惊愕地啊一声,后知后觉有点回过味来了,嘴巴大张:“你的意思是,这卢安很有钱???” 肖叶晴颔首:“十分有钱。” 肖雅婷像木偶一样怔在了原地,机械般地问:“他在你们银行存了多少钱?” 肖叶晴撇她眼,道:“这是银行机密。” 向前骑出400米,被彻底吊了胃口的肖雅婷一路不停追问。 后来烦不胜烦的肖叶晴只得笼统说了句:“其它银行我不知道,但在我们建行的存款达百万以上。” “什么.?!!!” “砰!!!” 先是一声尖呼! 接着背后传来震天响! 前面的肖叶晴转身一看,差点吓晕过去,只见四妹的自行车撞到了路边的一颗树上,车龙头和前轮都撞歪了,她整个人直直躺在地上. 肖叶晴慌慌张张用脚刹住车,随后不管不顾把自行车一扔,急急跑了过来,快哭了: “雅婷!雅婷!.” 好半晌过后,肖雅婷缓缓睁开了眼睛,第一时间捂着额头。 见妹子睁开了眼睛,还能动,肖叶晴松了一口气,担忧问:“你没事吧?” 肖雅婷坐起来说:“姐你别担心,没大碍,就是头碰到了树,疼死我了。” 肖叶晴这时才有空检查一下妹子情况,发现右膝盖被大面积擦伤了,双手也被擦伤了,伤口满是血迹,看起来很吓人。 她扶起肖雅婷:“走,姐送你去医院看看。” 肖雅婷不想花那个钱:“没事没事,就是撞晕了一下,其它地方真没大事。” 但肖叶晴还是带着她去了医院,经过检查,确实没啥事,就是可能有轻微脑震荡。 处理完伤口,出医院时,肖雅婷还是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压低声音问:“姐,卢安真在你们银行有百万存款?” 肖叶晴点了点头,“记得保密。” 稍后她又无比遗憾地说:“可惜了,这卢先生跑去了中国银行,不然姐今年的揽储压力要小很多。” 随即肖叶晴回身望了望妹妹:“你和他很熟吗?” “还算好。” “算好?是有多好?” “他和我们寝室一起吃过几次饭,路上碰到了也会聊天打招呼。” 说着,肖雅婷把叶润跟卢安的关系说了说。 肖叶晴问:“叶润漂不漂亮?” 肖雅婷几乎秒懂亲姐意思:“叶润放其它宿舍肯定算得上漂亮,但在我们宿舍只是一般水平。” 肖叶晴问:“和你比怎么样?” 肖雅婷有自知之明:“我比不过她。” 肖叶晴哑然,她刚才还突发奇想,要是卢安能和小妹发生点什么关系,那自己这揽储业务就完全没压力了。 这阵子卢安没再来建行,她心都愁坏了。在巨大压力下她思索过自己有没有可能吸引到卢安,甚至荒唐地想过用身体留住他。 她很清楚,卢安对自己其它地方可能兴趣不大,但自己前面部分还是有些资本的。 肖雅婷一直知道三姐在银行的工作压力,也明白亲姐为什么这么问? 但她不反感,因为三姐从小就很宠她,是兄弟姐妹中最宠她的一个,“我和润润关系很好,只是哎.卢安在学校另外找了女朋友。” 肖叶晴问:“卢安生的这么好看,他女朋友应该也很美吧?” 肖雅婷羡慕地点头:“美得冒泡,美得一塌糊涂。” 话到这,姿色不是十分出众的两姐妹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往前走,往前走,快要走到家门口时,肖雅婷突然问: “三姐,卢安银行存款的事情,我能不能跟其她人说?” 肖叶晴停下脚步,不解地望向她。 肖雅婷解释:“梦苏、李梦苏你还记得吗?” 肖叶晴回忆一番:“今年开学那天,你带来跟我一起吃中饭的那个漂亮女孩子?” 肖雅婷说:“就是她。” 肖叶晴了解小妹,一眼就看穿了小妹的心思,“你同学喜欢卢安?” 肖雅婷神神秘秘说叨:“梦苏以为自己隐瞒地很好,可我早就发现了端倪咧,她一直暗恋卢安,也经常为他在图书馆占座。” 肖雅婷问:“你不是说卢安有女朋友吗?难道这个李梦苏比他女朋友好看?” 提到这事,肖雅婷就没信心了。 见状,肖叶晴有些失望,返身继续朝前走去。 肖雅婷倒是想到了宿舍中平时话不多、但地位隐隐最高的苏觅,可也只是想想而已。 大伙都猜测觅觅家境可能非常好,连主任来上课时都对她保持一份诡异的热情。虽然这份热情不那么明显,但能进南大读书的有几个是傻子?很多东西做了就有迹可循,只是班上的人心照不宣罢了,没人会去乱说得罪主任和苏觅。 毕竟大家都想要有个好前程呢,都盼着毕业分配个好工作呢,谁会去冒失忤逆大权在握的主任? 话说回来,连主任都对苏觅这情形了,大伙平时不说不要脸去巴结,但结交好苏觅总是可以的吧,怎么可能去拆穿? 临进家门时,肖叶晴为了保留一丝火种,嘱咐道:“不要扩散。” 肖雅婷顿时明悟亲姐的意思。 回到家,心情不佳的肖叶晴直接进了卧室,今天是假期,她想好好休息休息。 可是心不静呆坐着也累,干脆找出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打算洗个澡躺床上去。 褪下衣服,用浴巾搓洗前面的时候,肖叶晴突地顿了顿,随后起身来到镜子跟前。 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望着镜子里面的资本,那种荒诞的想法再次油然而升,不是她没羞耻心,而是她早已过了做白日梦的年岁,有野心却没背景,在眼睁睁看着好几个同行走捷径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后,一直原地挣扎的她难免也动了歪心思。 何况卢安面相好、年轻、学历高,身体也健康匀称,是她非常钟爱的类型,关键是多金,她陪睡的话,似乎不吃亏,还赚了. 在镜子前小幅度左转转、右转转,从各个角度欣赏自己身子的美妙弧度,那荒唐的想法一生,就像着了魔似的,她想要遏制都遏制不住,整个人都处在一片异样中。 最后,她忍不住双手攀附在身体上,闭上眼睛,脑子里满是卢安、不、是多金帅气的卢先生的音容样貌. 十多分钟后,满脸潮红的肖叶晴慢慢平复了下来,随即重重叹口气,羞愧难当地把那股邪风压下去,再次用瓢往身上浇水,继续洗澡。 浴室里的姐姐因为卢安春思繁涌,外面的妹妹也在想着卢安的事情。 肖雅婷家庭条件并不好,大哥走得早,留下大嫂和两个孩子;父亲前段时间又下岗了;二姐所在的罐头厂效益也不尽人意,都是做两天歇三天;三姐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家里最风光的一个,也是其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她上学。 肖雅婷平日里最敬重三姐,也把三姐的工作压力看在眼里,如今得知了卢安是大富豪后,难免蠢蠢欲动。 不过她倒没往自己身上多想。 因为她知道自己跟黄婷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就算卢安像古代皇帝一样纳娶后宫三千佳丽,也轮不到她。 就是不知道,梦苏还有希望吗? 面对黄婷这样强大的情敌,梦苏是不是放弃了? 我要是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梦苏会不会再燃起斗志,毕竟百万存款啊! 百万存款! 这还只是建行,还没算其他银行! 她今天可是亲眼看到卢安从中国银行走出来的,天晓得他在中国银行存了多少钱嘞? 想着一百万这个天文数字,肖雅婷就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太震撼了! 在医院,在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思索:这卢安到底是做了什么? 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卢安家真的如润润所说的那样吗?是农村出来的吗? 润润知道他有这么多钱吗? 商学院领导对卢安一直另眼相待,是不是这个原因? 这一刻,肖雅婷闪过一排排问号,满是疑惑? 但不管怎么样疑惑,百万存款是铁一般的事实,三姐不会骗她。 如果我再把这消息不经意间透露给苏觅,她会是什么反应? 这么年轻就有百万身家了,卢安怎么算也是人中龙凤了吧,南大有能比的吗? 金陵又有几个家庭能有这么多存款? 年少多金,还英俊潇洒,会唱歌,口也甜,觅觅会不会心动? 肖雅婷觉得,不管叶润也好,梦苏也罢,或者觅觅,只要能跟卢安把关系打好,她就要努力去试一试。 她要努力去帮一帮三姐。 肖家两姐妹在想什么,卢安并不知情,此时他正寻一家公用电话,回过去。 拨号,等待,两声就通。 “喂,你好。” “卢安吗?”守在座机旁的陈维勇出声问。 “陈叔,是我。”陈维勇的声音有一种透亮,很有辨识度,卢安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陈维勇笑哈哈一声,亲切问:“卢安,没打扰到你吧?” “没呢,我在市区。”卢安如是答。 两人家长里短聊了几句后,陈维勇又问:“你后天有没有空?” 这是找自己有事? 卢安腹诽一句,回答:“有,陈叔你这是…?” 陈维勇说:“后天家里热闹,你有空就过来喝一杯,咱好久没一起喝酒了,正好凑兴。” 人家长辈主动邀请了,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卢安应允地非常爽快。 只是挂掉电话后开始琢磨,热闹?不会是有喜事吧? 这般想着,他给孟清池去了电话。 “姐正想着下午不忙时给你打电话,没想到小安你上午就打过来了。”接到他的电话,孟清池有些开心。 “清池姐,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 “姐今天拿到了驾照。” “能在市区上路了?” “能,只是在人多地方还有些紧张。” “这个刚学车大家都有的,慢慢习惯就好了。” 聊了一会,卢安冷不丁崩出一句:“清池姐,我想你了。” 孟清池莞尔,好像在等这句话一样:“我就知道小安肯定不会漏了这句。” 卢安问:“那你听进去了没?” 孟清池面带淡淡笑意嗯了一句:“嗯,左耳进的。” 卢安:“……” 面对这姐儿,他选择点到为止,转而说起了正事。 听完,孟清池告诉他:“我没什么印象,你等下,姐打个电话问问爸妈。” “好。” 几分钟过去,孟清池打来电话说:“好像是婶子生日。” “陈叔老婆?” “对。” “整岁?” “不是,是51岁生日,你要去的话,可以带瓶红酒,婶子爱好这个。” “欸,我晓得了。” 说话算话,自从年后在拥抱中给了承诺后,孟清池对他态度有了很大变化,没在任何问题上逃避。 除了刚才那句小插曲外,两人像过去那样温馨地交谈了四十多分钟才结束。 把听筒放回去时,他还在想,还好是医院的电话,不然话费都心疼死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239章,你帮谁? 挂断电话,卢安专门跑了趟卖红酒的地方。 思虑一番,花1700多块钱买了两瓶比较高档的大品牌红酒。 本来还有更好的、更上档次的国际顶级红酒。 比如康帝、比如柏图斯 但他真心觉得没必要。 一是关系没到那份上,二是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 今儿能花这么多钱,主要还是代表孟家的脸面。 其次是奔着打好关系去的。 当然了,要如果黄婷是陈家女儿,如果苏觅是陈家女儿,那他不介意再奢侈一把. 呸!啥玩意儿,老子没事想到苏觅干卵子呢 真他妈的不靠谱! 他时常在思考,不知道是重生回来后那根筋出了问题?总是对好看的女人有一种轻浮的想法 想了许久没想通,哎哟,只得把原因归咎于还是这身子憋得太厉害了。 出门没看黄历,去公交站牌等车时,竟然碰到了陈麦这凶妞。 两人互相瞅了瞅,算是打了招呼。 错身而过,姜晚忽地转身叫住他,问:“卢安,除了阿婷,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卢安跟着说了声好巧。 但她把对方记在了心里。 很显然,她对陈麦是真吃醋了,也真的有了一丝忌惮。 姜晚说:“她在宿舍补觉,我看她睡得正香,就没叫醒她。” 不过他冷,她更高冷,谁也不搭理谁。 四目相对一阵,见旁边人来人往的,姜晚就说:“去租房坐会吧,我有些信件要给你。” 不一会儿,公交车来了。 他发现了,自家女人不怕他跟李梦苏接触,不怕他跟苏觅接触,也不怕他跟其她女人接触,就怕他跟陈麦接触。 陈麦又问:“我和黄婷打起来呢?” 因为黄婷的缘故,他现在有点躲着这妞的意思。 瞧她这副自信无比的样子,卢安嘴角抽抽,“谁都不帮,我会买包瓜子到旁边坐着。” 只是临下车时她回头问:“卢安,我可以给你写信吗?” 接下来,后边这个角落安静地可怕,李再媚时不时瞥眼陈麦,心里老郁闷了,她好不容才在外边遇见一次卢安,没想到半路还杀出个程咬金。 不过现在敌我情势不明,也不知道对方具体底细,体制家庭出身的李再媚继承了父辈性子,选择暂忍一回。 公交车驶到南大校门口时,卢安一马当先地下了车,管院那么多人认识黄婷和自己欸,他可不想被人传小道消息。 闻言,李再媚没在纠缠,跟着人流下了车。 车子开了,两站过后,上来了一个他不是特别想见到的人,李再媚! 李再媚一眼就看到了他,走过来打招呼,“好巧,卢安,你今天也来逛街了?” 到鼓楼中心国营菜肉市场这块,李再媚起身下个。 这年头嘛,卢安个子在南方算高,又有几把子力气,一下子就挤上了车。 “哦。” 她顿了顿,试着打感情牌:“他是我前男友,我们闹矛盾了,我正.” 听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陈麦跟个空气似的,一直把视线投到了车外。 跟李再媚同排的大妈正在喝自带的茶水,闻言直接一口水喷在前面的大爷身上,然后一个劲道歉说不好意思. 卢安:“.” 和他偷瞄相比,陈麦就大方多了,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手里的红酒,好几秒才移开。 瞄眼她左边的黄金耳钉,又瞄眼她右耳的空空耳洞,卢安选择明哲保身,不抗议她坐身边,也不主动搭话,就那样提着红酒,闭上眼睛小憩。 卢安问:“怎么就你一个人,黄婷呢?” 噗嗤! 卢安点头,跟着进了租房。 对于陈麦说是卢安前女朋友一事,她是不信的。 他也懒得做饭了,打算去食堂凑合一顿,没想到下楼遇着了姜晚,手里拿着一个饭盒。 而姜晚是黄婷最要好的朋友,显然他没说谎。 她反而更相信,这个面容冷淡的女人一定是看出了自己对卢安有想意思,才如此拿自己开涮。 不等李再媚说完,陈麦问卢安:“伱不是说你的前女朋友只有我一个吗,怎么又钻出一个?” 姜晚晃了晃手里的饭盒:“你去吃吧,我吃过了,这是给阿婷带的。” 卢安眼睛一瞪:“黄婷是我女人。” 陈麦默默跟在后面,也轻松上了车,交完钱,她四处瞟眼,最后来到卢安旁边坐下,不声不响。 过了几分钟后,李再媚忽然很有礼貌地侧向陈麦,对其说:“同学你好,我可以跟你换个座位吗?” 卢安被问得莫名其妙,暗暗揣测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难道是有什么发现吗? 面对这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再媚心里有些打鼓,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般。 当着陈麦的面说这话,就是在变相告诉眼前这个陌生女人:我们走着瞧。 卢安翻白眼:“我刚从外边回来,她去哪了?” 陈麦转过头,看着她。 冷冷地看着李再媚下车,陈麦冷不丁问:“我和这女人打起来,你帮谁?” 用眼角余光撇了撇两女,卢安心道有这凶妞在,也并不全是坏事,自己耳根清净多了。 姜晚微笑反问:“她是你女朋友呀,你不知道?” 卢安讶异,这姑娘好像是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吧? 这么规矩的? 但他拒绝了:“谢谢,黄婷看到了可能会误会。” 有龙燕在,她对卢安的现状了如指掌,管理2班的信件收发都是姜晚在管理。 回到画室,依然冷清。 不过她的目的不仅仅如此。 陈麦哦一声,眼神飘到了窗外。 卢安问:“你们吃晚饭了没?要不一起?” 这妞是唯恐天下大乱还是怎么滴? 怎么到处煽风点火啊? 李再媚嘴巴张了张,有些错愕,没想到两人认识。 关门,开门,关门。 姜晚把饭盒放茶几上,给他倒杯水,犹豫一番开口:“卢安,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卢安一屁股坐沙发上,抬头:“你说。” 姜晚坐他对面,神色十分认真:“你和黄婷在一起,是谈着玩的,还是奔着结婚去的?” (本章完) 第240章,黄金屋,颜如玉 闻言,卢安眉毛紧蹙。 在他印象里,眼前这姑娘是一位很聪明的女人啊,今天突兀地连着问了两个过界的问题了… 有些不像她。 难道她手里真有把柄不成? 要不然解释不通? 卢安没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姜晚好似知道他会如此回问一般,不慌不忙起身,从她卧室拿了一叠信件出来。 道:“沪市医科大学,每半个月都会有一封信寄给你,观其娟秀字迹,应该是一个女生。 我在想,什么样的女生能如此持之以恒? 是什么样的动力让她如此持之以恒?” 说着,姜晚把孟清水的信件递给他:“卢安,大家都不傻,你不要跟我说这是伱朋友,也不要说是你妹妹,而且我知道,你妹妹还在读高中,还在隆回一中读高一,对吗?” 卢安接过信,瞥眼放桌上,看着她。 姜晚又递过一封信:“这是北大来的信件,里面应该是一张照片,字迹依然出自女人之手。” 卢安再次接过,有些错愕,竟然是消失已久的刘荟。 别问他怎么认出来的,前生两人密切来往那么多年,刘荟的字体化成灰都能一眼扒拉出来。 内里有些开心,但他没表现出来,继续把信放桌上。 姜晚瞧着手里还留存的三封信:“这些都是女人的信,不过应该是南大本校的。” 说罢,姜晚把最后三封信推到他面前:“我知道,这个问题本来不该我问,可是我太多疑惑了,而黄婷又爱得那么认真,我总担心她最后会鸡飞蛋打。” 卢安不动声色问:“就凭这些信?” 姜晚说:“还不够吗?” 卢安往后靠了靠,放轻松说:“如果是这样,那我问你,现在追求你的男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我是不是可以定义你三心二意?” 姜晚沉默,稍后问:“李梦苏是不是喜欢你?” 卢安摇头:“呀!这事你问的太没水平了,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就算她真喜欢我,只要她没表白,我也永远把她当好朋友。” 姜晚盯着他眼睛看会,叹口气说:“其实李梦苏喜欢你的事情,我一开始就有猜测,我相信有这种猜测的人绝对不止我一个。 我还在想:你之所以没有特意拉开同李梦苏的距离,是不是奔着苏觅去的?” 见他要辩嘴,姜晚不给他打断机会:“你别急着否认,你也许没有刻意这么想、没有刻意这么去做,但潜意识中就是这般。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在图书馆对苏觅一见钟情的事情吗,那一幕我都看在眼里,我也一直替你保密。” 话到这,姜晚顿了顿,接着讲:“其实你对苏觅一见钟情,我完全能理解,换我是个你这样条件好的男生,也一样会心动,这是人性对美好事物的本能向往,越有资本靠近她就越心动,它本身并没有错。 但阿婷已经是万中无一了,我真心希望你好好对待她。” 两人隔空相视良久,卢安总有一种怪异感,总觉着面前这女人没把话说完,而她没说出来的话,可能才是驱使她今天跟自己谈这件事的原因。 不过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就是难得糊涂。 卢安没有深问,只是幽幽地道:“黄婷没跟我之前,我告诉她:我不是个好人。 但现在她义无反顾地跟了我,我就是她男人。” 话落,卢安拿好一叠信封,起身走人。 姜晚跟着起身,亲自送他到门口,一直望着他远去。 吃过饭,回到宿舍的卢安发现里面没一个人在,干脆拆起了信件。 对于清水的信件,卢安都能背出流程了,分两步: 一是先介绍生活和学习情况,还会跟他说学医方面的种种经历。 二就是表达私人感情。 卢安执笔回了一封,内容不多,但还算齐全,除了清池姐和黄婷的事情不提外,其它的都说了。 其实他也并不是每次都回信,根据心情来,心情好就回一封,要是心情不好或比较忙,就选择性忘记,至多事后打个电话过去。 而孟清水有一种小女儿情调,相比于电话,她更喜欢卢安回信,说这样可以把青春保存下来,这是两人的见证。 回完信,卢安喝口水,随后视线移到了刘荟的信件上。 这封挂号信来得挺突然,让他有些没落头。 按道理以他对刘荟的了解,当自己身边出现其他女人时,她就会施展消失术,不会再主动联系自己。 那这是.? 伸手拿过信,拆开,发现里面就一张照片,没有信笺。 好失望。 难道这姑娘是自己两辈子都得不到的女人么? 乱七八糟的想法一闪而过,卢安看向照片,这是一张军训照,皮肤晒得有些黑,空气刘海丸子头不见了,变成了难得一见的马尾,军帽别在左肩膀,眼里带着甜甜的笑。 注视着这笑容,卢安好像就看到真切的人一般,前世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一一浮现,令他十分感慨。 瞅了半晌,卢安心血来潮地翻到后面,果然这里留有一行字:谢谢卢先生的照片。 卢先生. 很熟悉很陌生的称呼,他瞬间明悟过来:上次自己给吴英寄了一张照片,想必被吴英以自己的名义寄给了刘荟,于是人家姑娘同样寄了一张照片过来还人情。 好一个还人情诶,卢安把照片收回挂号信封中,开始查看最后的三封信。 正如姜晚所言,这三封信是南大本校的。 只是有一点意外,竟然出自于同一个人之手,,但注角写信日期却尽不相同,第一封还是去年10月份写的,或者说国庆节收假那段时间写的。 这。 这姜晚得压了多长时间啊? 或者,这女生压了很久,然后鼓起勇气一次性寄给他? 问题是,你如此长情,倒是署个名字啊,就在右下角画了一片红枫叶。 他娘的!尽捉迷藏,这让老子怎么知晓你。 腹诽一句,卢安右手一拢,桌上所有信件尽数归到抽屉里,锁上。 刘荟的信,他不打算回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 于是就这样吧,一骨碌爬上床,打算躺着眯会。 黄婷不是在补觉么,自己此时入睡,也许刚好来个鸳鸯蝴蝶梦呢。 只可惜,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却如此不尽人意。 被窝还没搵热,就被李亦然带着邹强、唐敏进宿舍一把拉了起。 李亦然夸张地喊:“额滴个娘亲,今晚咱们商学院新生歌唱比赛,卢哥你身为班长,怎么还在宿舍睡觉?大家都去了小礼堂,你怎么好意思躲起来睡觉?” 有新生歌唱比赛? 他从记忆中抠摸一番,好像有这么一回事,还是他在班上通知的,但他说过就忘,跑去校外忙碌了一天。 卢安没搭理这二货,而是笑着对唐敏和邹强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两位是?” 学生会主席唐敏是个爽朗人,直白讲目的:“卢安,快起床,歌唱比赛还缺一个重量级评委,你补上吧。”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卢安有些懵逼:“我?我跟大伙一样都是新生,去当评委不太好吧?” 唐敏说:“论唱歌实力,别说商学院了,整个南大也没谁比得过你,有什么不好的,谁会不服你?走吧,别谦虚了,我和陆可儿几个都是半吊子水平,有你坐镇,底气更足些。” 就这样,卢安在拉拉扯扯中,被拉去了当评委。 原以为是一个小型歌唱比赛,没想到小礼堂位置都坐满了,一眼望过去,乌央乌央地全是人。 从后面走到前排时,他看到了管理专业两个班级的人,也看到了301女生宿舍全体成员。 望着他走过来,肖雅婷眼里全是亮光,仿佛卢安就是行走的人民币。 向秀问:“卢安,你报名参加了比赛没?” 还没等卢安说话,后面的唐敏插了句:“他这水平参加什么比赛,他是评委。” 同叶润、苏觅、李梦苏、陈莹等人打声招呼后,卢安没多做停留,去了第一排评委席上。 陆可儿递过一张参赛歌手的名单给他,还详细地讲解了评分规则:6个评委,去掉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低分,取平均值。 沿着参赛名单一路瞟下去,发现了好些熟人。 如管理1班的周浪、谢崇义、徐亿洋等人。 自己班上的姜晚、周娟和张小泉、孟建林 姜晚参加,他意外,也不意外。 倒是周娟你这个富婆,咋还凑这热闹呢,要是周娟此刻在身边的话,他好想这样问一问。 见他浏览完毕,陆可儿悄悄问他:“有什么需要特殊照顾的人没?” 卢安愕然,“这还能作假?学姐你不会是收了赞助费吧?” 唐敏搭话,“这主意不错,可儿你将来不想混音乐圈吗,把这法子记好,说不得哪天就用上了。” 陆可儿用笔头戳一下她,“行了,敏敏你别闹,我这是出于好心,怕卢安关系好的朋友等会得分太低显得难看,前面的名次还是要按实力评选的。” “那就好,不然我直接甩手走人了。” 卢安玩笑着说一句,道:“不要考虑我的感受,敢参赛就要有接受一切结果的心里准备。” 赛事第一名有100元,第二名80,第三名50 看完,卢安说:“你们真舍得。” 陆可儿回答道:“有钱选手才有动力,没钱做彩头,清汤寡水的一准没看头。” 卢安很认可这话,有钱没钱,那报名活跃度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聊了一阵,趁着还在调音试音的时候,陆可儿把他拉到后台角落里讲: “我和小姑沟通过了,她说7000和5000一首歌的单价很高了,你是新人,她们不愿意再加价。” 卢安点头,表示理解。 陆可儿十分忐忑地问:“那你的意思是?” 卢安还是那句话:“我再考虑考虑。” 陆可儿气泄,“你是不是不想卖?” 卢安回话:“诶,学姐,你应该知道这句话“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这是我们从小就学的知识课本,老实讲,这点钱搏不了我的才华。” (本章完) 第241章,解密 新生歌唱比赛如同照妖镜。 没举办之前,没想到商学院这一届新生这么牛逼,唱歌唱得好的人竟然这么多。 卢安被坑了,不仅被坑来做评委,还被陆可儿怂恿现场观众叫他上去来了一次特别表演。 什么叫特别表演? 就是助兴表演,也叫开场表演。 这么多人喊他上,卢安不好拒绝,只是没打算唱新歌,直接用粤语来了一首《千千阙歌》。 一开口,立马掌声如雷,好评如潮,以至于事后唐敏这个粤省本地人还追着问他:“卢安,你粤语怎么比我还地道?唱得真好。” 开玩笑,老夫前生在粤省生活了40年,粤语怎么可能说不好呢? 望着台上翩翩风度的卢安,肖雅婷想到了中国银行门口相遇的一幕,想起了三姐跟她说过的事情:卢安在建设银行的存款高达百万! 肖雅婷此刻的位置靠着墙壁,右边是墙,左边是苏觅,再过去就是李梦苏,再再过去就是叶润。 想了想,她忽然小声探头问李梦苏:“梦苏,以你的水平,觉得卢安唱得怎么样?” 李梦苏听得正入神,随口回答:“唱得很好呀,虽然是男声,但在感情上并不输原唱多少。” 观察到李梦苏头也未回,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台上的卢安身上,肖雅婷对自己的猜测更加有数了。 把两人状态尽收眼底的苏觅悄悄拉了拉闺蜜的衣袖子,但没反应,再试着拉了一次,仍旧没反应。 到此,苏觅放弃了提醒,安心听歌。 等到唱完一半,拍完手掌的李梦苏才后知后觉问苏觅:“觅觅,你刚才是不是在扯我袖子?” 见她脸上有些潮红,苏觅会心一笑,打趣道:“人家卢安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伱这么痴迷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两姐妹相处这么久了,早就有了一定默契,闻言,李梦苏顿时看向了肖雅婷。 接受到她的视线,肖雅婷恰到好处地说:“你放心吧,梦苏,我会替你保密的。” “.”李梦苏傻愣住了,几秒过后,脸上尽是羞涩和无地自容。 反倒是苏觅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雅婷你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 肖雅婷说:“有段日子了,具体什么时候我也记不太清。” 苏觅和李梦苏面面相觑,没做声儿,陷入沉默。 见两人默认,肖雅婷见缝插针地说:“梦苏,你要是真心喜欢卢安的话,还不迟哩,他又没结婚,我非常支持你。” 事情处处透着怪异,苏觅感觉雅婷今天像换了个人似的,看着她一言不发,静待下文。 李梦苏同样望着肖雅婷。 迎着两双眼睛,肖雅婷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选择了说叨,凑头过来、压低声音告诉两人:“三姐偷偷跟我讲,卢安在建行存款高达百万。” 大家都是聪明人,智商情商都不低,肖雅婷没有刻意去卖弄,也没有说太多。 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能最大限度地引人遐想,同时还能不让人反感。 果真,苏觅小嘴微张,虽然下一秒又恢复了原样,但内心还是显得有些惊讶,惊讶地抬头凝望着台上唱歌的卢安。 她倒没有怀疑这话的真实性,要是雅婷没有再三确认过,这么重要的秘闻是不会拿出来说的。 而雅婷既然说出来了,那就百分百可靠,至于舍友为什么这么好心提醒,苏觅几乎秒懂:帮她三姐缓解揽储压力。 在她印象中,卢安是一个非常灵泛的人,不可能把所有的钱都存在建行,要是还有钱存在其它银行,那就不只是百万那么简单了 思绪及此,她又有了进一步揣测:或许这是雅婷和她三姐做的局,以拉拢和卢安的关系为最终目的。 但是她心里充满了疑虑,卢安怎么会有这么大一笔钱? 不是说来自农村吗?不是说父母过世的早? 不过她是一个很矜持的人,纵使心里有些好奇,也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 而由于家庭环境的差异,李梦苏就没有这么绷得住了,直接石化当场。 百万存款代表什么? 这种天文数字用任何言语表述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过了许久,李梦苏才回过神,她也没质疑这钱的真实性。 只是同苏觅的思维角度不同,她没第一时间去想雅婷和她三姐为什么如此做? 李梦思此刻满脑子都是报纸上的那则报道传闻,一副《永恒》画作预估起拍价就是200万。 所以,这高达100万的存款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但又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受。 见梦苏脸上表情由震撼到快速恢复平静,用时极短,这下子轮到肖雅婷不淡定了,“梦苏,你就真信了?不怀疑下?” 由不得她这般问,回想她当初听到这消息时,连车带人撞到了树上,被擦伤的地方现在又痒又疼,好似时时刻刻在提醒她:一百万!一百万! “嗯。”李梦苏嗯一声,随即强迫自己退出现在的情绪,继续欣赏卢安唱歌。 见梦苏这般淡定,肖雅婷有些便秘,但又不好问,心里暗暗在想:看来自己知晓的东西有些浅薄了啊,难道学院领导隆重对待卢安,不单单是钱的问题? 苏觅也有些不解。 她是知道梦苏家庭条件的,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一名部队文艺工作者,家庭条件优良,但距离百万存款还是有相当大的差距。 梦苏这. 有隐情,下一瞬她得出结论。 苏觅瞧眼闺蜜,没就这事多问,抬头安心观看台上热闹的一幕。 此时黄婷手捧一束鲜花,走到上面送给卢安,两人抱了抱。 原本很正常的送花环节,可下面坐着的几百人不干了啊,不嫌事大,在孙龙等一些混蛋地鼓吹下,响起了一片“亲一口”的喊声。 卢安悄悄问:“你哪来的花?难道你还能未卜先知不成,知道我会上来唱歌?” 黄婷告诉他:“这是我为阿晚准备的,先送给你了,等会再去外面买一束。” 卢安面露担忧:“这么晚了还去?” 黄婷笑语晏晏说:“不用担心我,我喊文静、乐乐和刘嘉泉一起去。” 卢安说好。 听到台下的起哄声,黄婷脸热热地问:“大家想看你亲我一下,你要不要亲下?” 卢安眨眨眼:“老婆,亲热这事咱们留到家里再说,不给外人看。” 黄婷跟着眨下眼,“你喊我什么?” 卢安说:“老婆” “婆”字才出口,黄婷微仰头亲了他脸蛋一下,然后松开他,低头快速去了台下。 “哦哟!!!” “我个天!我看到了什么?” “卢安你是不是男人?怎么放黄婷跑了?亲回来,必须亲回来!” “卢安你吃软饭!!!” 黄婷这一亲,虽然亲的脸蛋,但还是造成了很大轰动,一时小礼堂闹闹哄哄的,各种口哨声和调侃声此起彼伏,气氛爆炸好。 面对黄婷的奖励,卢安很满意,拿着话筒揶揄:“我媳妇亲我,你们嘚瑟什么劲,回头找个角落酸去。” “哈哈哈!” “卢安你不要脸!” 一波互动,卢安走下了台。 目光跟随卢安移动而移动,某一刻,李梦苏意兴阑珊地对苏觅说:“觅觅,我不想看了。” 听到这话,苏觅只是说声好,随即率先起身往过道走去。 叶润问两人:“你们不看了吗?” 苏觅浅笑说:“有些闷,想去外面散散步。” 叶润同李梦苏相视小会,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 李梦苏问叶润:“润润,一起走走么?” 叶润摇头:“你们先去,我看会热闹。” 李梦苏知晓她是想看卢安怎么当评委,于是没强求,跟宿色几人一一打过招呼后,就往小礼堂后门行去,离开了。 与小礼堂的喧嚣比,外面飘起了小雨,幽深的小道上没有任何人,十分寂静。 李梦苏抬头望向黑漆漆的夜空,问苏觅:“觅觅,天街小雨润如酥,是不是春天到了?” 苏觅跟着抬头望了望,回答她:“已经是4月份了,最是一年春好处。” 稍后她拄着黑伞问:“去哪?” 李梦苏答非所问:“我吃醋了,我很羡慕。” 苏觅调整方向,“我们去吃夜宵吧,吃烧烤,我陪你喝点酒。” 李梦苏心里暖暖地,“现在还没7点呢,时间够,我今晚要喝两瓶啤酒。” 苏觅说:“我陪你。” 李梦苏改口:“要不我们去蒸菜馆吃,都说吃辣下酒。” 苏觅暗自叹息一声,点头。 从汉口路大门出来,李梦苏没有径直走向蒸菜馆,而是去了旁边的一报刊亭。 苏觅没看懂她要做什么,却默默跟了上去。 李梦苏很有目的性,金陵甚至苏省的报纸一概没碰,而是专找沪市的《新民晚报》。 作为全国性知名报刊,这年头的《新民晚报》在整个华东地区的影响力不容小觑,很快就在显眼位置找到了。 没有急着买,先是对报纸标题大致浏览了一遍,当看到a版有关于海博拍卖行的消息时,她立马掏钱买了下来。 然后不做停留,直奔蒸菜馆而去。 李梦苏问:“你想吃什么菜?”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也知道闺蜜爱好哪个菜,苏觅说:“剁椒鱼头。” 苏觅同样爱好这个菜,同时也晓得卢安非常喜欢这个菜,梦苏就是因为卢安喜欢而喜欢,吃着吃着就上瘾了。 等菜期间,李梦苏把报纸对半折好,指着一则关于《永恒》油画拍卖的宣传消息说: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答案尽在这则新闻中。” 俞莞之和陈泉把《永恒》开拍的日子定在五一,现在是4月份,很多报纸都开始陆陆续续进行宣传,目的是形成影响力,把海博拍卖行和海博画廊的名气打出去,争取一炮而红。 带着不解,苏觅接过了报纸,低头浏览了起来。 快速扫一遍,她抬头问:“报纸上的卢安是他?” 李梦苏说:“我猜是他。” 说着,她把从叶润那里得来的线索毫无保留地讲述了一遍,然后又把后面自己一步一步证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苏觅听完静了静,继续看第二遍,这次看得十分认真,几乎是一字一字在读。 六七分钟后,她第二遍看完了,然而整个人都没动静,在静静地消化这个震撼至极的讯息。 看到闺蜜这幅样子,李梦苏心里舒服了许多,也莫名平衡了许多,她跟觅觅走得近,也远比一般人知道的多,知其家里很不一般,如今看来,让自己自愧不如的觅觅还是被卢安的优秀给惊讶到了。 这样才对嘛,卢安越惊才绝艳,就越证明她眼光不错,证明自己不是恋爱脑,李梦苏有些开心,刚才因黄婷和卢安秀恩爱而刺激到的烦闷也冲淡了不少。 见梦苏定定地盯着自己瞅,苏觅笑了笑,差不多猜到了她的心思,恬静地调侃她:“要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犹豫吗?” 李梦苏摇头:“不会,我当初没想到黄婷会行动地那么快速。” 接着她又有些沮丧地讲:“可能、可能我就算提前表白,卢安也不一定会接受我,我感觉他只是把我当朋友。” 苏觅对此没发表意见,不好评价。 李梦苏低沉说:“没进大学之前,我几乎是同龄人里最优秀的那个,也是夸赞最多的那个,我爸妈为我感到骄傲,我自己也有些窃喜。 可是遇到了你和黄婷后,我才发觉课本上那句虚无缥缈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照进了现实,给了我当头一棒,过去的一切赞誉成了如梦幻影。 而遇到了卢安后,这种无力的感觉更甚,我竟然缺乏向他表白的勇气。 觅觅,你知道吗,我要是有你这顶好条件,我根本不会挣扎拖延,不会患得患失,我会第一时间就抓牢他,不会给黄婷机会。” 听着这话,苏觅还是没吭声,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想起了自己和卢安初相识的画面。 桌上的两人都开着小差,一时间静悄悄的。 直到饭店老板把剁椒鱼头、蒸鸡蛋和一叠腊鱼端上来,俩女才从自我世界中醒来。 李梦苏拿过两瓶开了瓶盖的啤酒,一人面前摆一瓶,“吹瓶,还是倒着喝?” 苏觅安静说:“不习惯吹瓶,还是倒杯子里喝吧。” 李梦苏今天有意求醉,一瓶啤酒倒了三杯多,菜也没吃,一口气喝完。 苏觅给她碗里夹了一些菜,却没阻止。 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的酒花,李梦苏大开大合说:“这样喝,好痛快!” 苏觅提醒:“你喝太急了,衣服都打湿了。” 酒壮怂人胆,李梦苏摸摸了胸口衣服:“没关系,卢安又不在,我不用那么淑女。” 苏觅听得好笑,“你是真不想放下卢安了?” 提到卢安,李梦苏立马变得失落:“我也想,可做不到,他就像剧毒一样蔓延至了我的全身,除非哪天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闻言,苏觅绕过这话题:“你见过他画画么?” 李梦苏摇头:“没见过,他从不跟我们说这事,怎么可能让我见到呢。” 不等苏觅回话,她补充一句:“润润应该知道的吧,她手里的钥匙可能就是卢安画画屋子的钥匙。” 苏觅也是这般认为的。 此后两女一直在喝酒吃菜,谁也不再说这些,直到快吃完了时,醉酒的李梦苏昏昏呼呼问: “100万取出来,这张桌子能不能放得下?” 苏觅打量一番桌子,说能。 李梦苏双手撑着头:“觅觅,我头好疼,快要胀开了。” 苏觅瞅眼她身前的4个空酒瓶子,起身道:“我们回去吧,我扶你。” 结完账,苏觅花了老大力气才把踉踉跄跄的李梦苏扶过了马路。 快要醉过去的李梦苏抱着一根电线杆不走了,迷糊喊:“我、我不行了,call卢安,叫、叫他来背我。” 苏觅哭笑不得,心道她是真醉了,不然借她十个狗胆也不敢说这话。 (还有…) (本章完) 第242章,瞒不住的秘密 苏觅身高164,柔弱如风。 李梦苏个子有166高,不胖不瘦,周身比较匀称协调,她这样抱着电线杆不走了,苏觅一时还真是拿她没办法。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稠,豆大的雨珠子打在黑伞上叮当作响,两人就一把伞,还不大,细密的水雾透过伞布不断往里渗透,不一会,头发都半湿了。 苏觅四处环顾一圈,发现马路上除了一辆面包车和小货车外,看不到什么人。 怕闺蜜淋到,她把伞往李梦苏那边多挪一些,用商量的口气说: “梦苏,雨太大了,我们先去附近的店铺躲一躲。” 李梦苏额头抵着电线杆,没吱声儿,整个人一直在往下滑,显然酒劲越来越上头了,快失去意识了。 见状,苏觅用求助的眼神望向直线距离最近的杂货铺。 门口此时站着一位中年大妈,正好奇地打量两女。 收到这漂亮的不像话的闺女的求助,中年大妈从们角落里掏出一把木柄伞打开,迈开腿丫子疾跑了过来。 “姑娘,你这同学是喝醉了?” “是,麻烦阿姨帮我扶下,她快坐地上了。” “诶,好。” 一人扶一边,两人齐心协力终于把李梦苏弄进了杂货铺。 看到两人头发有些湿漉,大妈还找了块干毛巾给苏觅:“来,这是我女儿的干发毛巾,她如今正在上高三,有段时间没回来了,你们不要嫌弃。” 苏觅说声谢谢,先给椅子上的李梦苏擦拭,接着翻一面,对折叠好,开始擦自己的头发。 大妈问:“你们是哪个专业的?” 苏觅一边使劲,一边回答:“财会专业。” 大妈又问:“大一新生?” 苏觅说对。 大妈说:“南大是个好学校嘞,我大女儿一心想考这个学校,离家也近,就是不知道今年考不考得上?” 苏觅软和地说了一番令人开心的吉利话。 果然,苏觅的样子看着就十分讨人喜欢,又会说话,没几句大妈的话闸子就彻底打开了,拉过两张椅子,一人一张,坐下逮着李梦苏一个劲猛瞧,一脸八卦地问了两个问题: “伱同学喝这么多,一身酒气,是和对象处崩了?” “还是有心上人,没成?” 苏觅巧笑道:“没,她还没处对象。” 怕阿姨就着这个话题没完没了的问,苏觅适时转移话题:“阿姨,我打个电话,喊同学来帮忙。” “电话在那,你打。” 喊谁来帮忙? 苏觅沉思一番,最后还是选择呼叫卢安的bb机。 没办法,这样的大雨天,能联系上、且有联系方式的,身边朋友就卢安具备这个条件。 何况梦苏对他念念不忘,等会有身体接触想来事后也不会怪罪他。 连着呼叫两次过后,就是漫长地等待。 算算时间,新生歌唱比赛应该还没结束,可能还要一段时间,她倒也不急。 另一边,小礼堂。 当苏觅呼叫他时,台上是徐艺洋在唱歌,卢安对她不太感冒,所以左右喵喵陆可儿和唐敏的打分情况后,打了个同她们差不多的分数。 说实话,徐艺洋唱歌还可以,但在今天算不上特别突出,管理1班的谢崇义,人力2班的刘宇,管理2班的姜晚,还有其它几个班也有高手,水平都在她之上。 以他的阅历,这些人中,当以谢崇义和刘宇最厉害,随后是姜晚,其她人略逊一筹。 事实也是如此,进入最后评分阶段时,两人的平均分竟然一模一样,为此,评委组就谢崇义和刘宇谁拿第一进行了商议。 唐敏问卢安:“卢安,你觉得谁更出色?” 这个问题有些为难,管理1班的谢崇义平日里跟他关系还不错,见面会打招呼,偶尔还一伙男生凑一起吸根烟、吹吹牛。 而刘宇的实力无需多说,去年迎新晚会上同李梦苏一起拿了二等奖,卢安很喜欢他的唱风。 见其他5个评委齐齐看着自己,卢安斟酌一番道:“我觉得各有千秋,谁拿第一都没问题。” 听他这么说,唐敏决定投票,6人不记名投票,结果第一轮3:3,没决出胜负。 于是在第二轮时,唐敏放弃投票权,“几百号人都在等着我们,为了争取时间,我就不投了,你们投,这次务必要有个结果。” 这次不知道谁改了主意,投票结果竟然是4:1,刘宇4票,谢崇义1票。 陆可儿统计结果,“刘宇第一,谢崇义第二,姜晚第三.” 卢安一路看下去,发现自己班上的张小泉和孟建林只拿了优秀奖,嗯,徐亿洋是第6名。 晚会结束后,卢安对姜晚好好地恭喜了一番。 姜晚拿着50块钱说:“明天我请大家吃夜宵,今天雨太大了,就不出去了。” 刘嘉泉问:“两个寝室吃饭,你这50块钱奖金可不够哇,要不喝瓶饮料算了。” 得了第三名,姜晚心情很不错,表现的十分大气:“没关系呀,我难得请大伙吃顿饭,就不要为我省钱了。” 走出小礼堂时,众人七嘴八舌地总算商议出了结果,去吃川菜,又麻又辣,很下饭,可以不用点那么多菜。 迎面碰到了叶润宿舍的人,她问卢安:“你有伞吗?” 旁边的黄婷从包里拿出一把红伞:“我有。” 叶润向她友好地点点头,打开伞,同向秀等人走了。 目送叶润背影消失在小道尽头,黄婷伸手挽着他胳膊:“今天玩不成了,明天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卢安歉意地说:“明天我没空,要去参加一个长辈的生日宴,要不你让姜晚陪你吧。” 说罢,他把陈维勇妻子生日的事情讲了讲。 黄婷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听完他的解释后,表示理解,只是有些舍不得他,拉着他在人群后面吊尾,在一拐角处趁人不注意时,还笑眯眯地亲了他嘴角一下。 也不知道咋地,两世为人的卢安很享受这种小情趣,当即低声说:“要不今晚不回去了?找个地方让你亲个够?” 黄婷噘嘴,不徐不疾吐出一个字:“不。” 来到南园8舍,黄婷把伞给了他,“明天可以一起吃早餐么?” 卢安说:“我来叫你。” 得到应允,黄婷隐晦地朝他比个心,俏皮走了。 见他朝另一路口走去,唐平问他:“卢哥,你不回宿舍啊?” 卢安挥挥手:“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回。” 等他走远,方云突然猥琐问:“才和黄婷分开,卢哥不会又去约会了吧?” 刘嘉泉反问他:“老方你能不能正经点,如果你有黄婷这样的女朋友,还会和其她女人约会?” 方云挠挠头,被问住了:“黄婷这样的女生可看不上我,你这假设不成立。” 孟建林跳脱问:“要是董咚咚答应做你女朋友了,这时法学院那个小辣椒向你抛出橄榄枝,你会选谁?” 方云认真思考很久:“我还是选董咚咚吧,那小辣椒我驾驭不了,我怕她的橄榄枝带刺,半路把我给打死了。” 一句打死了,众人被逗得乐不可支,纷纷就小辣椒展开话题,然后得出结论:322的牲口们没一个人敢去触碰霉头。 唐平很少说话,突地插句嘴:“我觉得陈麦可能比黄婷还难追,你们确定人家会看上你们不啊?” 面对残酷的事实,众人纷纷无力辩嘴。 临了李亦然打破僵局,很不爽地批判唐平:“好你个老唐,现在天都黑了,还不让我们做梦,太残忍了,太没人性了!” 这边七嘴八舌,那边卢安已经回到了画室,掏出bb机,拿起听筒开始拨号。 “喂,你好。” 电话一通,卢安开口打招呼。 杂货铺大妈问:“同学你是南大的?” 卢安有点莫名,但还是说是。 大妈把话筒递向苏觅,小声嘀咕:“可能是你要找的人。” 苏觅接过话筒,试探问:“卢安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卢安坐直身子问:“苏觅?这么晚了你们还在外面?” “嗯。” 苏觅嗯一声,言简意赅地把这边的情况说了说,然后默默等他决定。 卢安关心问:“梦苏睡着了?” 苏觅看眼闺蜜:“醉过去了。” 卢安不废话,嘱咐道:“等我,我马上来,不要乱走。” 苏觅说好。 换一把大伞,卢安以最快速度下楼,没想到在路上一个人都没碰到,真他娘的见鬼了。 出校门,横过马路,卢安像箭一样飚进了杂货铺。 此时苏觅和大妈一边聊天,一边看着电视,见他进来,顿时站起身:“你鞋子湿了。” 卢安低头看眼湿透了的鞋子:“路上的积水太重,你等会可要注意点走。” 有外人在,他没问李梦苏为什么喝成这样,简单查看一番,见她没问题后,就蹲下身子背起她往外走。 苏觅特意买了一些东西,然后对大妈真心实意感谢一番,从后头跟了上来。 看她手里提着不小一包,卢安夸她:“你倒是会做人。” 苏觅恬淡笑笑,没做声。 进到校门,卢安问:“你们不是在小礼堂吗,怎么突然跑出来喝酒了?” 苏觅温言细语说:“里面人太多,有些闷,我们就出来” “觅觅,call卢安,叫、叫他来背我” 就在苏觅解释时,背上的李梦苏又重复了醉倒之前的那句话,眼睛闭着,但嘴巴确实在说。 卢安错愕,同苏觅互相看了看,然后陷入冗长的沉默。 过了会,苏觅冷不丁说一句:“梦苏没醒,只是在说梦话。” 卢安秒懂,“我知道了。” 她在告诉他,梦苏没醒,你可以当做没听到。 卢安用一句“我知道了”以示安心,表示自己不会介意,会一直把她当好朋友。 这是聪明人之间无声达成的默契。 其实有些事,他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没一丁点察觉呢? 只是他不想多生事端,和黄婷在一起后,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充满情趣、敢恨敢爱的姑娘了。 至于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生中意自己,他只能把这一切归功于过世的母亲,完美继承了她老人家的基因,有时候就是没道理可讲的。 前生他经历多了,今生再经历一遍,他内心稳如磐石。 当然了,他也不虚伪,这个稳如磐石得排除掉眼前的苏觅和俞莞之,有一说一,碰到这样的人间殊色,是个男人都会动心。 关键就看自我控制力了。 李梦苏个子不矮,再怎么苗条份量也摆在那里,一开始还好,可走一段路后,他一只手根本拖不住,只得双手用力。 苏觅觉察到了他的难处,主动对他说:“你的伞大些,把伞给我。” “给。” 苏觅接过伞,走近一步,开始亦步亦趋地为两人撑伞。 路上,李梦苏又说了一句刚才的话,但两人装作没听到,都没去宽慰。 校门口距离南园8舍的路不短,又走得慢,走着走着,卢安没话找话解闷:“听叶润讲,你会做饭?” 苏觅说会。 卢安好奇问:“好吃不?” 苏觅沉吟两秒,说还可以。 卢安又问:“那叶润有没有告诉你们,我是吃货?” 苏觅低头浅笑:“嗯,好像有说过。” 卢安随意说:“哪天有机会了,让我这吃货尝尝你的手艺。” 苏觅看他眼,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没等到回复,卢安自我调侃:“我就一说叨,你别放心上,你真要做饭了,我还不敢吃,怕黄婷吃醋呢。” 苏觅问:“黄婷应该会做饭的吧?” 卢安摇头:“她?她要会做饭就好咯,估计还等着我以后做饭给她吃。” 苏觅听笑了,问:“润润说,你们那边的人不论男生女生,都会做饭,是真的吗?” 卢安回答:“是真的,都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们小时候要是不下地干活,不进厨房帮忙,那准挨揍。不过我懒,虽然会做菜嘛,但一般不想动手。” 两人聊着聊着,时间像拉了进度条一样,一下子过得很快,眨眼就到了南园8舍。 快到门口时,卢安偏头问了一个很久就想问的问题:“你天天看文学作品,是不是在学着写作?” 苏觅安静地注视他眼睛会,没给予直接回答,反倒问了句:“你觉得女人进行文字创作,会有作为吗?” 卢安点头:“有,古有李清照这样的大词人,近有丁玲、林徽因、冰心这样的大才女。 而再往近了说,比如残雪,她的作品就写得很好。” 苏觅意外,“你知道残雪?” 卢安张嘴就来,“那是当然,我嘴巴吃四方,眼睛同样看世界啊。像残雪的《黄泥街》、《山上的小屋》、《突围表演》,我都看过。 尤其是《突围表演》,这部作品从外向里挖掘,像旋风一样层层深入的旋到内部,给我印象非常深刻。” 听他这般评价,苏觅信他的话了,忍不住多瞄他一眼,没想到画技那么高超,竟然还有时间涉猎文学领域。 (本章完) 第243章,该死的,怎么又遇见了呢? “阿姨,帮我叫下301的向秀。” 来到门口,苏觅对宿管阿姨如是说。 在她们宿舍,也就高个子向秀有可能背动梦苏了,其她人估计够呛。 看到卢安和李梦苏的背上组合,宿管阿姨悄悄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随后打开喇叭喊: “301的向秀!301的向秀!楼下有人找” 卢安对宿管阿姨挤个笑脸,小声问苏觅:“会不会露馅?” 他这个露馅指的是梦苏喜欢他的事情,怕她醉酒糊涂了在宿舍说梦话。 苏觅会心笑笑:“意义不大。” 意义不大的潜台词就是,宿舍的人应该都猜到了,保密不保密没太大关系。 向秀下来了,旁边还跟着叶润、陈莹。 向秀不愧是晋西的大姑娘啊,身高体壮,有把子力气,在陈莹和苏觅的帮扶下,一把背起李梦苏走了。 叶润留在最后,用古怪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随后还绕他一圈,讽刺道:“卢安,你真没让我失望,对得起你这张脸哩。” 面对嘲讽,卢安选择充耳不闻,没好气问:“什么时候给我做饭?厨房的锅碗瓢盆都快生锈了。” “啊?” 叶润假装啊一声,勾勾嘴说:“苏觅和梦苏都会做饭,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带她们去画室?” 卢安摸摸下巴,撇一眼她胸口道:“都说三千溺水,独爱伱这一瓢,我还是最喜欢小老婆的口味。” “流氓。”叶润气急,咬牙小声骂一句,转身走了。 回到301。 此时陈莹正跟肖雅婷讨论丰胸的话题,“书上说吃木瓜有用,不知道是真的么?” 听到这话,叶润情不自禁低头瞧自个一眼,又想起了那混蛋刚才看自己的眼神,一下子不止脸发烫了,身体也烫的厉害。 为了照顾李梦苏,卢安半边身子都被打湿了,他没回322宿舍,而是去了画室。 一是洗澡方便。 二是背人那么久,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女人幽香。 这要是被孟建林那鬼头给发现了,准保会大嘴巴告诉田文静,那麻烦就大了。 洗完澡,洗好衣服,卢安心血来潮地来到画架前,熬夜画了一张油画,取名《江南.春》。 之所以有这个灵感,是背李梦苏回来的时候,他骤然发现校园甬道两边的花丛竟然含苞待放,在雨落的昏黄灯光中有一种特别的美。 画完,退后几步琢磨一番,他感觉还算满意。 随后又想,是不是能画一个系列? 比如江南四季啊? 或者山水十二条? 四季根据季节交替作画,十二条根据取材每月的最能表达的事物 这个想法一起,他忽地有些兴奋,四季和十二月不就是代表时间和空间的转移变化嘛,跟他的创作方向完全吻合。 到时候要是自己成为享誉全球的大咖了,把这一组画摆出来,嘿!那也是挺唬人。 在他激动地想着前程的时候,不经意瞄到了墙壁上的闹钟。 7:29 得咧,他一下子清醒过来,答应了要陪黄婷吃早餐的,没想到不知不觉都这个点了。 收拾一番,卢安匆匆洗把子脸、漱个口就出了门。 当他赶到南园8舍时,黄婷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见他眼皮略微有些浮肿,不等他开口,黄婷就走过来关心问: “你昨晚没睡好嘛?” 卢安嗯一声,情意绵绵地道:“想你想得睡不着。” 黄婷开心问:“怎么个想我?” 目光在她身上胡乱游一圈,卢安哼哼一声,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大白天的,别让我说出来。” 看自己男人这么可爱,黄婷附耳调戏他:“说嘛,别人又听不见。” 卢安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开口:“上次没过瘾,让我再咬十分钟。” 黄婷眨眨眼:“隔着衣服?” 卢安一脸期待:“其实贴身效果更好。” 黄婷娇嗔地剜他一眼,特别淑女地说:“不给。” 卢安叹口气,问:“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黄婷半眯着笑眼,“是,我都以为我家亲爱的不要我了呢。” 卢安问:“我要是忘记了,那你咋办?” 黄婷慢慢声声说:“这样啊,那我就等你到天荒地老,等你到海枯石烂,我要变成一颗世人敬仰的望夫石。” 卢安无语偏头:“你最近是不是在看琼瑶?” 黄婷娇俏问:“你怎么知道?我这么明显吗?” 卢安说:“你满嘴都是琼瑶腔,当然明显。” 随后他道:“琼瑶可以少看,三观不正,推崇小三上位。” 黄婷背着小手跟在后头,“那我看什么?” 卢安说:“什么都不用看啊,想我,想我不比看琼瑶更甜蜜?” 闻言,黄婷笑语盈盈,明媚皓齿地凝望着他。 吃过早餐,卢安回画室调个闹钟,然后眯了一觉。 一直到上午10点才被闹钟闹醒。 迷迷糊糊打个哈欠,感觉睡两个小时相当于睡了一晚上,整个人舒服多了,一下子又鲜明地活过来了。 睁开眼,他看到了一个人。 以为是眼花,闭上再睁开,真的是叶润。 这姑娘正坐在旁边的独立沙发上读报纸。 见他醒了,叶润放下报纸说:“梦苏暗恋你的事情,我们宿舍都知道了。” 卢安爬起身,“她昨晚说梦话了?” 叶润点头:“说了,一直让苏觅喊你背她。” 卢安盯着她瞅了半晌,“你是不是早就知晓这破事?一直在看戏?” 闻言,叶润止不住得意地笑。 笑过后,她又认真地说:“她为你哭过。” 卢安默然。 叶润身子前倾:“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让梦苏这样的女子都为你流眼泪?” 卢安砸吧嘴,“还成吧,要是哪天你为我流眼泪了,我成就感会更大。” 叶润白他一眼,起身往门口走去:“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宁愿去哭一只死耗子,也不会为你流一点眼泪。” 这姑娘来得诡异,去得没落头,真他娘的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要不是看到餐桌上有一份早餐,还有几摞报纸,他还想骂句真他娘的! 早餐是烧麦和一杯豆腐花,卢安只吸了一口豆腐花,甜的,味道真是不赖。 但他没多吃,等会有大餐呢,哎,得留个肚子。 咱好歹也是花了1700多块钱的,要吃个保本回来才行。 话说,要怎么样吃,才能不亏本? 可惜陈维勇没有未出嫁的女儿啊,要不然偷摸拐骗一个,那不仅不亏,还赚大了,赚麻了。 卢安这样乐呵乐呵想着,也是提着两瓶红酒出了门。 都在教师公寓,虽然不同栋,但距离着实不远,几分钟就到。 慢慢悠悠爬到3楼,卢安开始敲门。 “咚咚咚” 敲到第三声,里面传来一个脚步声,接着门咔嚓一下开了,露出半边身子,怡然是陈楚玲。 “卢安,来了。” “诶,楚玲姐你今天可真漂亮。” 他向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遇到女人那好话都是一摞摞地送,反正没本钱,大家都能寻一开心。 女人嘛,甭管多大年龄了,只要夸她年轻漂亮,那都是高兴的。 这不,陈楚玲嘴角都快咧到额头上去了:“嘴真甜,等会给你介绍一个漂亮女生认识。” “谁啊,事先说好啊,咱只认可楚玲姐这么漂亮的。” “你放心,比我好看,你看了肯定满意。” 听到门口的动静,离门近的婶子也跑过来了,见到卢安提着两瓶红酒,顿时开心埋怨:“不是说来吃顿饭么,怎么还带红酒来了。” 卢安送上祝福:“婶子,生日快乐,祝您身体健康,事事如意。” 他这次来,不仅代表自己,还代表孟家,自然跟着清池姐她们喊“婶子”。 “欸,谢谢你。”婶子心花怒放地拉着他进了客厅。 此时里面来了好些人了,粗粗一扫,七八个,沙发挤满挤满。 视线飘过去,又移过来,定在了一个人身上。 这,这凶妞怎么也在? 就他妈的离谱! 这段时间,他一直刻意远离陈麦,免得这妞总想法子给自己和黄婷添堵。 然而事与愿违,想彻底跟她掰开似乎有些难。 见卢安逮着堂妹瞧,旁边的陈楚玲眼睛一亮,笑意介绍道: “这是我妹妹,陈麦,跟你同届,在法学院。” 然后又为堂妹介绍卢安:“他叫卢安,在商学院读管理专业,很有才气哦,你们可以多多交流。” 陈麦眼皮一掀,仿佛第一次见到卢安一样,打量他:“你就是卢安?黄婷的男人?” “……” 卢安晕了,这姑娘真记仇哇,自己在公交车上说他是黄婷男人,没想到她直接以牙还牙。 奶奶个熊的,真是不肯吃一点亏的主。 婶子这时好奇问:“麦子,你知道小安?” 陈麦右手撩下头发:“他女朋友在南大很有名气,别个提黄婷时,顺带提到了他。” 陈楚玲有些迷糊了,不是说这卢安有未婚妻吗? 不是说他被孟家内定了吗? 那这又是整得哪一出? 不过现在人多,陈楚玲没多八卦,把卢安介绍给大家认识后,就安排他坐在了陈麦身边。 陈麦身边还有一个男生,叫段鹏,是陈家舅舅那边的儿子。 陈楚玲认为三个同龄人有话说些,就安排在了一起。 (本章完) 第244章,主打一个六亲不认 房间,婶子提着红酒看了会,问跟进来的女儿: “这红酒应该很贵吧?” 陈楚玲在体制内工作,见识多广,加上平时经常给亲妈买红酒,对红酒很是了解:“不便宜,1700到1800左右。” 婶子咂舌,这都大半年工资了咧,爱不释手地捧着红酒细细观赏了会,感叹道:“真舍得,要我拿这东西送人,我得心疼死去我。” 陈楚玲笑道:“你一月工资才200多,送这么贵重的礼,自然舍不得,可你也不看看人家卢安是什么人? 身家早已过百万的天才,这点钱在他眼里,就相当于我们的一毛两毛,可能连一毛两毛都算不上,这还怎么比呢?” “是这个理。” 婶子认可地点点头,又问:“那这酒受不受?” 陈楚玲琢磨:“我估计他拿来了,就不会带回去了,他们这类人都爱脸面,也出手大方。 你不受,跟他的关系反而会疏远。” 婶子有点苦恼:“受了,那怎么回礼?” 陈楚玲失笑:“妈,伱这是关心则乱,不用回贵重礼物,象征性示意下就好,以诚待人更靠谱。” 婶子是真爱这红酒的调调,右手摸会,临了感叹道:“可惜这卢安有未婚妻了,不然把麦子牵线给他,两人坐一块倒挺般配的。” 陈楚玲揶揄,“舅舅和舅妈不是从小就相中了麦子么,一直心心念描来做儿媳妇,你舍得让给外人?” 婶子摇头,放下红酒说:“从小看着麦子长大的,你还不清楚她的脾性? 眼光高着哩,你那表弟入不了麦子的眼。” 陈楚玲说:“您认得清事实就好,我看啊,前几次麦子是看在爸爸面上没做声,要是下次还拿这事开玩笑,估计下不来台的会是舅舅舅妈,麦子那嘴你也是领教过的,损起人来我都得让三分。” 对于弟弟弟妹想让侄女做儿媳这事,婶子从一开始就不看好。 家庭不匹配不说,就连两年轻本身也有差距。 她好奇问:“刚才麦子说卢安有女朋友这事,是真的?” 陈楚玲困惑:“我也奇怪,上次你和爸爸不是说卢安有未婚妻吗?是孟叔内定女婿么? 怎么突然在南大钻出个女朋友?” 婶子思虑:“麦子说那个叫什么黄、黄” 陈楚玲帮腔:“黄婷。” “对,黄婷。” 婶子一拍手掌:“麦子说这个叫黄婷的在南大很有名气,看来应该是生的极好了,会不会是卢安年轻气盛,一时没忍住,偷偷另找了个?” 陈楚玲蹙眉,陷入沉思,好会儿问:“如果是真的,要不要跟孟叔他们通下气?” 陈家和孟家关系非常硬,曾一起共过患难,所以陈楚玲才没有讲究八面玲珑、讲究利益,而是率先问了这个问题。 婶子说:“你回头先跟麦子探探底,这事还是让老陈做决定好。” 在他们这一辈人眼里,婚姻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关乎脸面,不能儿戏,所以婶子很慎重。 房里在谈论他的事,卢安不知道。 他正在接受段鹏的注目礼,还有段鹏他爸妈的暗嚓嚓关注。 卢安是谁? 活了两辈子,是个比猴还精的主,没多久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儿。 他小声问陈麦:“这是咋回事,我屁股还没坐热怎么就成人民公敌了?” 陈麦甩甩乌黑长发,看着电视说:“还能怎么回事?本小姐是唐僧肉呗,白骨精、蜘蛛精、熊精、狗精都想来咬一口呗。” 卢安诧异,下意识问:“西游记里有狗精?我怎么不知道?” 陈麦瞥他眼,面无表情地说:“没有吗?没有也没关系,反正都是些畜生。” 她说话可没卢安那么拘着,音量刚好能让旁边的段鹏听个清楚。 突然出现一个长相气质吊打自己的男生,充满危机感的段鹏本来就一直在竖起耳朵偷听卢安和陈麦讲话,此时一句畜生进耳,顿时满脸窘迫,敢怒又不敢言,今天可是姑姑生日,不能搅合了,最后跟茶几对面的父母说声“有些闷,要出去散散步”,起身走了。 卢安明悟,这凶妞是变相赶人呵。 赶走一个人,地儿顿时开阔多了,陈麦整个人挪了挪,对他讲:“别愣着,气人你也有份,一起分享果实。” 卢安哭笑不得,心道我这算哪门子有份? 陈麦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当着对面夫妻的面,忽然侧头问:“我戴一只耳钉好看?还是两只耳钉好看?” 果然,茶几对面的夫妻直接听懵了。 之前不是说才认识吗? 现在就问这种程度的问题了? 是他们太老了,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思维了? 还是陈麦早就跟这个叫卢安的认识,关系还非同一般? 卢安有些懵,好想说一句,我什么时候和你这般熟悉了?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开口道:“改天我把那只耳钉还给你。” 陈麦酷酷地说好,“你带身上,等哪天在图书馆碰到了就给我。” 得咧,在图书馆碰到你,我带身上也不敢给你啊,这真是要老命了。 见他不说话,陈麦问:“怎么?是我长得太美了,你是怕自己没信心,还是怕黄婷吃醋?” 卢安无语,这凶妞的一大特征就是自恋的非常明显,压根不怕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说叨和看法。 他不得不靠过去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我不管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管你和黄婷是怎么结怨的?你要是有个心气的,就别扯上我,用你们女人的方式私下跟黄婷自己解决。” 陈麦眼睛亮晶晶地问:“你就不担心黄婷斗不过我?” 卢安老神在在地说:“没关系,到时候我会出面帮她。” 陈麦哦一声,收回视线继续看电视。 经此一谈,这边沙发安静了,卢安磕着瓜子,看着新白娘子传奇,舒服死了。 中间王武过来问卢安:“听文杰讲,你会打扑克,三缺一,凑个伴?” 卢安看一眼耍牌的三人组,没拒绝,正好离旁边这妞远点。 等他离开后,对面的舅妈试着问陈麦:“麦麦,刚才这男生是你同学?” 她现在已经确认陈麦跟卢安认识了,所以才由此一问。 陈麦像了变个人似的,语气特别好地说:“没有,他是我前男友。” 舅妈脸色一僵,随后勉强笑道:“麦麦谈过朋友?我怎么没听说过咧?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麦说:“不是什么值得说叨的事,我妈妈也不知道。” 凶妞的潜在意思是:我的感情问题我妈妈都不管我,我凭什么跟你说?你算哪根葱? 听到这话,对面的舅妈不止脸僵了,脸身子也僵了,她又不傻,好歹也在职场混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听不懂话中话? 隔桌望着面带笑容的陈麦,舅妈突然觉得好陌生,生的这么好看,怎么能说出这么刻薄的话呢?胸口都快气爆炸了都。 一边的舅舅也反应过来了,悄悄拉了拉妻子衣袖,让她别跟一孩子计较。 似乎察觉到了这边不对劲,婶子把在厨房帮忙的女儿叫到一边,“麦子好像和你舅妈闹不愉快了,你过去看看。” 陈楚玲猜测:“肯定是又过问麦子的私生活了,活该!” 由于陈麦父母势大,妯娌又关系好,婶子也一直向着这边,但毕竟是弟弟弟妹,还是忍不住轻拍了下女儿:“好了,那是你舅妈,过去调节下,别弄太难看了。” 正做菜的陈维勇扭头嘱咐女儿:“麦子轻易不发脾气,要是发起脾气来五匹马都拉不回,你带她去外面散散心,中午记得回来吃饭。” 其实陈维勇等人还是不够了解陈麦。 她只是对亲朋好友不轻易发脾气,对其他人,那是相当地犀利,是个从不肯吃亏的主儿。 “好。” 陈楚玲解下围裙,向堂妹走了过去:“麦子,我要去外面买点东西,我一个人拿不下,你陪我去趟。” 陈麦是个人精儿,几乎秒懂堂姐的说辞,不过很给面,起身跟着出了门。 两姐妹一前一后下楼,陈楚玲环顾一圈,问:“段鹏呢?被你气到哪去了?” 陈麦悠然自得说:“一草包,你管他干什么,吃饭自会出现。” 陈楚玲听得好气又好笑,伸手揽过她,“刚才我舅妈跟你说什么了?” 两女虽然不是同父同母所生,但比亲姐妹还亲,平日里铁得很,陈麦把来龙去脉粗粗讲了一遍。 陈楚玲听完后,问:“你是不是早就跟卢安认识?” 陈麦没隐瞒:“入学第一天我们就认识了。” 陈楚玲不解:“那你见面怎么那么呛他?” 陈麦眼睛一闪:“我跟他女朋友不对付。” 陈楚玲一脸八卦:“你不是说那黄婷在南大名气很大吗,跟姐说说,怎么个不对付法?你们为何事闹得矛盾?” 陈麦双手抄胸前,飒爽地道:“女人之间不对付,哪需要什么真的矛盾,看不顺眼照着添堵就是了。” 陈楚玲偏头定定地看着堂妹:“这可不像你啊,女生不比男生,你对女生一般都比较客气的。” 陈麦说:“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你这话抽象了。” 两人从小一起玩大,彼此极其熟稔,不同其他人,陈楚玲可不是那么好骗的,若有所思地问:“你是不是也相中了卢安?被人抢先了?” (本章完) 第245章,卢安不一般 陈楚玲若有所思地问:“你是不是也相中了卢安,被人抢先了?” 面对这种羞人的问题,就算习惯了我行我素的陈麦也别扭了,但还是说:“曾经一度想过接近他。” 本来呢,作为女生她本能地是不会承认这种事情的。 只是卢安确实是她这么多年来动心过的第一个男生,她觉得该对自己过去这么多年的光阴负责,是她青春的一个符号,所以她认了。 “曾经?” 陈楚玲心道果然如此,自己没猜错,于是紧着追问:“曾经想过接近他,现在呢?” 陈麦远眺阴沉沉的天际线:“现在他脏了,脏了的东西不值得我不顾一切出手。” 陈楚玲听得好笑,再次试探问:“你是觉得他有女朋友了是吧,自尊心不许你去撬墙角对不对?” 陈麦没全盘否认,骄傲地说:“还是他不够好,诱惑力不够大。” 陈楚玲问:“伱说黄婷在南大很有名气,应该是生的极好了,和你比如何?” 她之所以这般讲,是因为麦子从小像洋娃娃一样美到大,在他们老陈家非常受宠。 按几位伯伯和几个姑姑的统一评价:老陈家的所有精华都集中到了麦子一个人身上,诠释了什么叫真正的钟灵毓秀。 陈麦知道这堂姐在用激将法试探,本想自恋地说一句“她自然是不如我的”,可一想到卢安那几句“已婚男士,谢绝调戏”、“黄婷是我女人”、“我是她男人”、“到时候我会出手帮她”后,罕见地没吭声了。 陈楚玲看出了堂妹脸上的异样,沉思一番道:“一个女人想要遇上一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很难,而条件好的女人遇上动心的男人更是难上加难。 这就好比金字塔,越往上眼光越高,相对的,越往上资源同样越少,这就是为什么太过优秀的女生往往难以找到合适对象的原因。 麦子你打小就瞧不上这瞧不上那的,眼光高到没边,这卢安估计还是第一个走进你心里的男生吧? 听姐的,你要是对他还有好感,不讨厌他有过女朋友的话,姐建议你在观望观望。” 陈麦扭头盯着她,一脸惊讶。 陈楚玲不自然地笑笑,感叹一句,“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卢安要是只是面相生的好点,姐也不会说这种话,但他不一般。” 陈麦问:“怎么个不一般?” 陈楚玲问:“你看到他带来的两瓶红酒了?” 陈麦点头。 知道大伯母爱好红酒,她昨天还特意赶去市中心买了一瓶,没想到回来的路上遇着了卢安,更没想到卢安手上提了两瓶她看了许久却舍不得买的顶级红酒。 当时看到两瓶红酒时,她脑海中就突兀地生出一个念头:不会这么巧吧?他不会就是堂姐口中的两个同龄人之一吧? 他不会也要参加伯母的生日宴吧? 因为有了这个揣测,她今天出门之前还特意打扮了一回,还换了生日礼物,把原来的红酒换成了一个生日蛋糕。 陈楚玲说:“那两瓶红酒价格在1700到1800左右,像这么大一笔钱,你觉得一个普通家庭舍得花这样花吗?” 陈麦联想到了自己,她的家庭很好,她的积蓄不止这个数,却也不支持她奢侈地消费。 她问:“卢安家里是做什么的?” “卢安家?” 陈楚玲告诉她:“他来自于湘省乡下农村家庭,父母早亡,上面还有一个未出嫁的姐姐,下面有个读高一的妹妹。” 陈麦停住脚步,很是意外,“他的穿着,还有他的气质…” 陈楚玲笑问:“你是不是被他身上的那股气质所吸引?” 陈麦默认。 陈楚玲讲:“这就是卢安厉害的地方。两年前,据说他家还穷得揭不开锅,据说他姐姐没人敢开亲的缘由在于下面有两个读书的拖油瓶,怕连累到,怕拖不起。 可两年后,卢安身价早已过百万…” 陈麦蒙了,不懂:“什么意思?” 陈楚玲说:“最近我看到了一篇新闻。报道称,海博拍卖行一画家在去年12月份私下卖过一幅画,买家是香江非常有名的大收藏家梁长辉。 据记者采访,梁长辉本人亲口透露,他确实花了120万买了一幅画作《夜雨》,这还是友情价。 按他的说法,他当时有一股冲动想叫价500万买另一副画《无题》,但最后还是忍住了,那画家在他第一次开价300万时就明确拒绝了,说不卖。” 陈麦惊愕:“什么样的画值500万?” 陈楚玲意味深长地说:“梁长辉讲,那副画足以开宗立派,注定名垂千古。而那画家年纪轻轻却创作出了两幅这样的顶尖作品。” 陈麦捕捉到了敏感词:“年纪轻轻?” 陈楚玲点了点头。 陈麦不傻,结合两姐妹之前的谈话内容,脑海中瞬间蹦出一个名字:卢安。 她小声问:“这画家叫什么?” 陈楚玲笑说:“你认识。” 陈麦心脏不争气地猛跳了下:“我认识,卢安?” 陈楚玲用确认的语气道:“就是他,你大伯已经跟孟家确认过了,上次也探过卢安本人的底,他很大方的承认了。” 陈麦呆住了,过了好会才开口:“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这个年纪怎么能画出这样的油画?” 陈楚玲朝前走:“世界上有一种称呼,叫“天才”,卢安就是这类人。” 见堂妹沉默不语,陈楚玲接续之前的话题:“姐还是那句话,你要是不嫌弃卢安交往过女朋友的话,就再观望观望。 他如今很有钱,可以预见,在将来也会有很名。 你现在知道了他的本事和价值,就等于提前掌握了主动权,掌握了别人没有的信息。 如若将来别的优秀女人知道了,卢安只会更受欢迎,那摆在你面前的对手就不只黄婷一个了。” 陈麦蹙眉,一言不发。 陈楚玲揽紧她胳膊:“姐知道你一直是个独立自主的性子,但在这个社会上,有个好的依靠才能保证一辈子身心愉悦。 卢安现在这个年纪就这么有钱这么有能力了,你想想他大学毕业以后会是哪幅光景?你自己想想。” “当然了,你要是没对他动心,我今天也不想劝你,毕竟咱们老陈家有钱有势,就缺一个如意郎君.” 陈麦有些恍惚,咬牙说:“我做不来明着抢别人男人的事情。” 陈楚玲忍不住调侃:“你不是说只要对方魅力足够大,足够诱惑.” 陈麦瞪她一眼。 陈楚玲摇头失笑道,“好啦好啦,那姐为你找个借口,其实黄婷的位置未必能坐稳,这就是你的机会。” 陈麦满脑子问号? 陈楚玲四处扫了扫,低声把卢安和孟家的情况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陈麦今儿是第三次被惊奇到了,“卢安是孟家内定的女婿?” 陈楚玲告诉她:“我爸是这么说的,而我爸和孟叔的关系,你应该有所耳闻。” 陈麦问:“记得伯母提过一嘴,孟家不是有两个女儿吗,是大女儿还是小女儿?” 陈楚玲知道堂妹想问什么,干脆一股脑儿说明:“大女儿都26了,自然是小女儿,对方叫孟清水,在沪市医科大学读书,和你同届同岁。 他们好像初中就谈过恋爱,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分手了。但孟清水好像非常喜欢卢安,为了能跟他近一些,放弃了湖南医科大学那么好的学校,而跟着来了华东。” 话到这,陈楚玲没再开口,而是给时间让堂妹消化这些秘闻。 出校门,买了一些杂货,进校门时,陈麦问:“姐你见过孟清水没?” 陈楚玲点点头:“8年前见过,那时候就已经很漂亮了,现在长什么样我倒没法具体说。” 陈麦又问:“没照片?” 陈楚玲说:“有,你大伯去年去了一趟宝庆,给孟爷爷过寿,带了一张合照回来,等会你自己去看。 不过照片不一定百分百正确,可能影响判断,毕竟有些人不上相,有些人的照片却比真人好看。” 回到三楼,段鹏已经回来了,正站在王武后面看打扑克牌,他似乎记恨上了卢安,每当卢安出错一次牌,嘴角就不自禁咧开了。 卢安注意到了这二货的表情,但无所谓,压根不在乎,小孩子家家吃醋么,都这样的。等会那凶妞要是跟自己坐一块吃饭,估计这二愣子就要心里滴血了。 不过他还是希望那妞不要来找自己,因为对方经常不按套路出牌,他也着实头疼。 进到卧室,陈楚玲找出相册薄,翻到其中一页,指着说:“你看,这个就是孟清水。” 陈麦端着相册,低头辨认了一小阵,随后脸上挂满了笑意,“卢安背刺了孟家,我还担心是她和黄婷差距太大。 还好,差距没我想象的那么明显嘛,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陈楚玲问:“你打算怎么利用她?” 陈麦伸出食指摇摇:“no!有一句老话说得好,莫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暂时什么都不用做,一旦做了就会留下痕迹,我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陈楚玲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你是不想让卢安记你一本吧,那我不是跟你白说了这么多?” “不一样。” 陈麦笑得跟个狐狸似的:“有核武器不用和没核武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再者,孟清水能喜欢他这么多年,能不顾家里反对跟到华东来,想必她不是个善茬,现实情况也不许她是个善茬,迟早会找上门来的,我只要静待好戏开锣就成的嘛。 当然咯,不排除我随时拿这核武器寻寻开心,给黄婷上上眼药。” 陈楚玲看着她,“我怎么感觉你是在跟黄婷斗气,没想认真拿下卢安?” 陈麦没做声,而是又看起了照片。 (还有…) (本章完) 第246章,真荒唐 见堂妹细细地盯着照片看,陈楚玲脸上逐渐露出了笑意。 她比一般人更了解麦子,只有放在心上的事情,才会这般认真。看来她嘴里说不那么稀罕卢安,其实还是很在乎的。 想想也是,不管是哪个女人,第一个走进自己内心的男人,在人生中永远是特殊的,永远会记忆着他的样子。 何况麦子对卢安动心的时间还那么近,现在又时不时能见着面,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怎么可能就真的甘心看他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呢? 再次观察一会堂妹的微表情,陈楚玲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商学院,去看看那个叫黄婷的到底是什么模样? 和麦子比如何? 带着这种心思,陈楚玲没再打扰她,悄无声息地掩上房门,走了出去。 凝视着照片,望着上面的人,陈麦的思绪在漫天发散。 此刻她忽然有点羡慕这个叫孟清水的了,竟然是他的初恋,竟然初中就谈上了,这不是妥妥的青梅竹马吗? 青梅竹马啊,多浪漫的词,很多女人都艳羡这种感情,她陈麦也不例外。 说实话,面对黄婷,陈麦在心理上有优势: 一是她自己衡量过,长相不比对方差。 同时高挑匀称的黄金比例身材更是增添了她的信心。 她要是想真的不顾一切手段去诱惑卢安,卢安不一定抗拒得了。 另外她会英语、日语,在自学法语,从小跟是电视台主持人的二姑学主持,口才是强项。 还唱的一手黄梅戏。 所以,在能力和才艺上,南大也挑不出几个能跟她媲美的。 会的多,自身条件又好,还有优越的家庭支撑,对上黄婷,她没理由输。 如果硬要找茬,硬要找缺点,就是她面对卢安时总是笨手笨脚的,不会追男人。 要不是因为这样。 要不是当初想着等和卢安熟了,再唆使对方追求自己,诱惑他主动牵手自己、约会自己,她也不会落后那黄婷一步。 如今落后一步,就步步落后,她纵使再释然心里也是有些不甘的。 这也是为什么元旦晚会上,黄婷主动牵着卢安的手离开时,她差点气坏了的缘由。 第二,除了自身条件不落下风外,如今又有了一个孟清水这样的不确定性因素存在。 这就相当于一颗炸弹,随时能把黄婷从女朋友位置扒下来的炸弹。 同类懂同类,优秀女人懂优秀女人,孟清水守了这么多年的水蜜桃如今被人偷吃了,她要是就这样忍了,才奇怪,才不符合常理。 想着想着,她又想到了卢安绘画上,想到了他绘画挣的天文数字。 从小到大,自己积攒了多少? 她心里有数,堪堪才4000出头,这也是她没敢去奢侈地买顶级红酒的原因。 想来他花1700去买酒,眼都应该没眨一下吧? 一幅画几百万,她们老陈家都买不起,金陵或者蜀都,应该同样也没几个买的起吧? 坐在椅子上,想着同他认识的一幕幕,想着新生运动会上黄婷先人一步的画面,想着自己好几次抽风式地“插嘴”他和黄婷说话的场景,细细地回想有关他的一切… 开学那天,在去往金陵师大的迎新车上,第一眼就觉得他给自己的感觉和其他男生不太一样,有些特别。 偷偷看他第二眼,就觉着他很舒服,很顺眼。 而那时候有个苍蝇在身边叽叽喳喳,都烦死了,要是让他误会那苍蝇和自己的关系,那还得了嘛?她果断对那苍蝇吐出一个“滚”字,世界瞬间清净。 真没想到第一眼让自己觉得特别的男生才大一就有这样的绘画天赋、就有上百万身家,有着无限地潜力… 黄婷你真是会抢人…快要气死老娘了。 … 另一边,厨房。 看到女儿进来,婶子小声问她:“今天有好多个碗要做,等着你回来帮忙,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陈楚玲洗个手,重新系上围裙,瞅眼手表笑说:“多和麦子聊了几句,一时忘了神,还有时间,下面的菜我来炒吧。” 婶子把洗好的芹菜放案板上,悄悄问:“麦子和伱舅妈的事处理好了?” 陈楚玲点头:“好了,没大问题。不过麦子不可能看上表弟,我看您老啊,回头该好好跟舅舅舅妈说叨说叨这事,别让这种尴尬的事情重演。” 陈维勇搭话:“今天麦子把你舅妈得罪恨了,你舅妈估计不会再有这想法了。” 陈楚玲赞同,转而问:“爸,卢安真是孟叔他们内定的女婿?” 陈维勇斟酌再三说:“振海倒没这么固执地想。但你梦姨和孟家其他人,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平时也是把卢安当小女婿对待的。” 婶子睁大眼睛问:“那卢安在南大谈了对象这事,你该处理? 是告诉他们,还是睁只眼闭只眼?” 这事让陈维勇很为难,一边是亲如兄弟的挚友,一边是有着非凡才能的卢安,他其实哪个都不想得罪。 但最终还是说:“关乎孟家脸面,得尽早给振海、李梦通个气,既然卢安另找了,就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提醒他们以后调整对卢安的态度,不要再当女婿看待了,要不然将来下不来台,弄不好还会被亲戚邻里笑话。” 说着,他补充一句:“振海和李梦都是非常爱面子的人,这事整的… 欸,还好离大学毕业远着,不然回旋的余地都没了。” 听到这话,婶子主动接过活计:“这事我来跟李梦说吧,我们女人之间好说些,你个大老爷们…” “妈,不能说!” 亲妈话还说完,陈楚玲就打断了。 陈维勇和妻子齐齐看向女儿,满是困惑? 陈楚玲探头快速瞄眼厨房外面,见没人靠近,就压低声音说:“你们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吧,假装不知道,麦子相中了卢安哩。” “什么???”婶子的话。 “啥?”陈维勇吃惊不小。 一家三口面面相觑几秒,婶子急不可耐地问:“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这样…” 陈楚玲当下把堂妹看上卢安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几分钟后,听完故事原委的婶子呐呐无言:“麦子这是对卢安一见钟情?” 陈楚玲点了点头:“没到那个程度,但也差不多。” 婶子转身看着丈夫:“这事怎么办?” 陈维勇头疼。 见状,陈楚玲加尖一句:“卢安还是非常不错的,麦子眼光高,难得有中意的对象,你们可别破坏她的好事,不然她会记…” 陈维勇挥手打断:“卢安不是和那黄什么婷在一起吗,麦子她、她…?” 陈维勇一时语结,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混乱的关系好。 陈楚玲淡定地说了一句:“就谈恋爱而已,又没结婚,有孟清水在,说不得哪天就分手了呢? 这就是机会。 以麦子的条件和行事手腕,真下决心了,卢安跑不掉。” 陈维勇望着妻子。 婶子手起刀落,低头开始切芹菜。 陈维勇叹口气走出了厨房。 (本章完) 第247章,凶妞,小老婆 时来运转,卢安从一开始怎么打怎么输到随便赢只用了半小时。 眼瞅着他跟前的钱越来越多,越积越厚,段鹏看不下去了,对手气不好的亲爹说:我来。 舅舅知道儿子心里有股气,再加上自己手比较臭,于是让他接班。 结果… 段鹏被卢安这个气运之子直接压制,连输9把,输了54块,把他底裤都输光了。 望着比自己手更臭、望着心里失衡的儿子,舅舅拍了拍其肩膀,说:你休息会,还是我来吧。 段鹏打得窝火,抑制不住情绪对卢安喷了句:“你手气好而已。” 卢安笑了笑,要不是在场的都是长辈,他很想告诉对方,老子可不止手气好,女人缘更好。 吃饭解救了段鹏父子,要不然还要真要把兜里那点钱输没影。 把桌子收拾一番,婶子指了指卢安左手边、对从卧室出来的陈麦说:“麦子,你跟卢安是朋友,伱们坐一块做个伴。” 卢安晕了,真是怕啥来啥。 舅妈听到这话,脸色微微变了变,都是富有心计的女人,哪还能不懂大姑子这安排的背后意思? 明明知道自己一家过去中意陈麦,却故意调开,这是在隐隐告诉她,往后不要对麦子动心思了呢。 舅舅拉了妻子衣袖一把,上了桌。 女婿王武被陈楚玲安排到了舅舅身边,说是陪酒,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安慰。 瞅眼不动如钟的卢安,瞅眼很自然落在在卢安左手边的陈麦,段鹏嫉妒地快要冒火了,但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好意思再凑过去。 倒是陈麦突然不痛不痒来了句:“卢安喝酒比较厉害,我一个人陪不好他,段鹏你要不坐过来一起陪他喝?” 桌上空气一滞,他妈的差点凝固住了。 听到这话,刚才快要冒火了的段鹏直接就冒火了,把自己当什么了?我不是三陪,咬碎牙龈说:“我不会喝酒。” “哦,我都忘了,你一直是个乖宝宝。”陈麦口里的乖宝宝三字有着别样的语调,仿佛在说对方就是一草包。 找着机会,卢安偷偷对陈麦说:“大姐,别搞事了,我都快被人用眼光杀死了。” 陈麦没理会他,跟大伯母、大伯、姐夫姐姐喝一轮回来后,附耳问卢安:“你为什么会和黄婷走到一起?” 这问题莫名其妙,眼神在她身上游弋一圈,卢安反问:“南大还有比她更适合我的?” 接受到他的目光,陈麦不着痕迹挺挺胸,“我听说你们商学院苏觅比黄婷更有魅力,你怎么不去追苏觅?” 卢安收回视线,暗狠狠来一句:“我还以为你会毛遂自荐呢。” 陈麦盯着手中杯子,面无表情说:“我有洁癖。” 卢安:“.” 在他跟陈维勇、王武喝酒时,她突然悄咪咪来一句:“刚才好看吗?” 卢安差点没绷住,差点呛到。 见状,陈麦得意的笑容在脸上一闪而逝:“你是不敢追苏觅,对不对?” 苏觅家庭背景不凡,连孙龙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都对她退避三舍,连俞莞之都说在朋友家里见过6年前的苏觅照片,他就算对她心动过,却也克制得很好。 不过男人么,心里想着是一回事,嘴上说的却又是另一回事:“我对感情比较专一。” 听到感情专一,陈麦问:“这样啊,那黄婷是你的初恋么?” 卢安警铃大作,看她一眼。 陈麦回看他两眼。 卢安决定了,只吃菜,只喝酒,不跟这凶妞说话了。 真他娘的咧!吃不消。 她看起来说话跳脱没有边际,却好似沿着一根线在意有所指,指不定下一秒又蹦出一句什么话来。 留意到麦子和卢安频频交头接耳互动,婶子彻底信了女儿的话,因为还是第一次见眼高于顶的麦子这样对待一个男生。 妻子察觉到的,陈维勇自然也看在眼里,再次叹口气。 妻子察觉到的,陈维勇自然也看在眼里,再次叹口气。 跟父母不同,陈楚玲以为麦子在主动出击,很是支持。 她认为,女人找到一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是难能可贵的,幸福都不是等出来的,而是争取来的。 饭后,舅舅舅妈一家子找借口走了。 才下楼,舅妈就气不打一处来,质问丈夫:“你妹妹是什么意思?她不知道鹏儿喜欢麦、陈麦吗?” 舅舅无奈地说:“你还没看出来哎,那麦子喜欢那个叫卢安的,小妹夹在中间也为难,自然是不想你们闹不愉快,这是好心。” 舅妈困惑:“我怀疑陈麦是故意的。” 舅舅耐心说:“故意的也好,是真的也好,麦子没看上鹏儿,这是她的态度,这是事实。 以后还是不要硬拉线了,不然最后一点脸面.欸.” 有些话当着妻儿的面,他说不出口,只觉着老脸尬红。 很少见丈夫这般,舅妈顿时偃旗息鼓,临了把这份气出在段鹏身上,怪他不争气,没考上南大。 段鹏全程郁闷,他当初夸海口考上南大,结果才勉勉强强过了本科线,进金陵师大还是姑父陈维勇帮的忙,实在没底气。 如陈楚玲所料,卢安送出的东西就不会再往回提,拉扯一番,他只象征性地要了一屉花生瓜子。 路过姜晚她们的屋子时,他凑头瞅了眼,黑灯瞎火,冒人。才想起来,今儿黄婷和姜晚、田文静逛街去了,也不知道这个点回来没? 上楼道,进到画室,叶润竟然在,正捧着报纸在沙发上。倒是给了他一个意外。 “一身酒气,你吃饭了?” “嗯,之前忘记跟你说了,今天陈维勇老婆生日,你呢?吃了没?” “我在炖牛肉,准备做香辣大片牛肉吃。” 叶润说着,又欢快地动了动好看的薄薄嘴唇:“用你的钱。” 卢安坐过去问:“为什么用我的钱,你的钱用光了?” 叶润勾勾嘴:“不是你要我回来给你做饭吃?当然得用你的钱。” 卢安道:“问题是我中午吃了啊。” 叶润说:“你反正是个吃货,还可以吃点。” 卢安揉揉滚圆的肚子:“吃撑了,不吃了。” 叶润不兴哄他的:“不吃拉倒,我自己吃。” 卢安盯着她的嘴唇瞅了会,用特别软和地口气跟她说:“要不我们打个商量,牛肉我就不吃了,我都让给你吃,你让我亲一口。” 叶润愣愣地抬起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气得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扔抱枕: “卢安,你怎么不去死!” 伸手接过抱枕,放下,又伸手抓一个,放下… 卢安唉唉唉地说:“行了啊,行了,我就嘴欠一句,你别没完没了,你还砸,我跟你讲…你还砸,我就把你压沙发上了…” 看他嗖地一声站起来,叶润果真停止了动作,吓得逃去了厨房。 望着狼狈不堪的单薄背影,卢安捡起地上的抱枕,感慨一声,真心难啊,老子貌比潘安,这初吻怎么就送不出去呢? 这是浪费优秀资源啊,要不得! 大片牛肉很有讲究,先用桂皮八角炖,筷子能插进牛肉即可捞出,随后切薄薄的厚片,接着姜葱蒜、花椒、辣椒酱入锅炒,炒出红油,炒出香味,再把泡好的木耳放进去翻炒,最后下大片牛肉,调味盐、酱油、料酒,有条件地还可以加入山胡椒油,再下牛肉汤,煮几分钟,让其充分入味。 闻着香喷喷的牛肉香,看着前生熟悉的场景,卢安抄起手靠着厨房门口,悠悠地说: “小老婆手艺真好,简直是一场视觉盛宴。” 回他的是一句“混蛋”! 菜出锅了,叶润用大汤碗盛,见他堵在厨房门口,顿时刻薄地说:“好狗不挡道,让开。” 看到汤都快溢出来了,他没敢斗嘴,识趣地让道一边。 把牛肉放桌上,又从厨房把青菜和一个酸萝卜端出来,叶润随后装了两碗饭、抽了两双筷子。 卢安说:“我吃了的,不饿。” 叶润头也不回,把属于他的筷子和饭放桌另一边:“我反正给你准备了的,你自己不吃就别怨我,横竖我是不会退钱的。” (本章完) 第248章,何处不相逢 看她吃得香,卢安坐过去,夹了一块牛肉放嘴里,嚼吧嚼吧几口后,夸赞道: “还是你做的菜地道,有家的味道。” 叶润白他眼。 卢安笑着改口:“误会,误会,老家的味道。” 连着吃了两块牛肉,又贪嘴一块酸萝卜,问:“你这酸萝卜是哪里来的?” 叶润轻声回答:“我从菜市场买的萝卜,自己腌制的。” 卢安睁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叶润撇嘴:“你天天和黄婷腻歪在一起,怎么有时间关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呵。” “哦哟,语气不太好,这是吃醋的表现啊,罪过罪过。”卢安起身去厨房寻找一翻,果然在橱柜里发现了一个坛子。 坛子里面不仅泡有酸萝卜,还有酸辣椒、蒜头和莴笋。 他伸筷子夹了两个尖尖的红辣椒出来,一口一个,吃得贼鸡儿过瘾。 吃完问:“伱最近给家里打电话没有?” 叶润说没有,“我想等会打个。” 卢安大手一挥,道:“我的就是你的,电话随便用,让你实现电话自由。” 接着他补充一句:“当然了,你的也是我的。” 叶润对此充耳不闻,继续低头吃自个儿的。 等她吃完一碗饭,卢安才说起正事:“再过段日子我要去一趟沪市,你要不要一起去?” 叶润问:“拍卖会?” 卢安嗯一声。 叶润戏虐:“我最近睡觉喜欢说梦话,你就不怕我把黄婷的事泄密给孟清水?” 卢安说:“啊?这简单,你别跟清水睡一间房,跟我睡就好了。” 叶润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气呼呼地说:“整天就知道欺负我,你把我得罪狠了,以后你被孟清水和黄婷她们分尸了,我都不带收尸的。” “好,这主意正!我喜欢。” 卢安拍手叫好:“都说人死如灯灭,我到时候都死了,什么知觉都没了,还要你收什么尸呢,还不如现在对我好点儿。” 叶润拿这油盐不进的老货没办法了,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碗筷一收,钻进了厨房。 洗完碗筷,把厨房打扫干净,叶润出来问他:“你这幅画要带去沪市吗?” 卢安摇头,“这幅《江南》画作有四幅,我才完成一副“春”,等其它三幅画完了,我再一起交给俞姐。” 接着他说,“五一我不在校,你有空多来这里看看。” 叶润轻嗯一声,其实不用他嘱咐,假期她打算这里过夜,守着这幅画,而今天之所以来,炖牛肉做饭是次要的,主要是帮他看家。 见他又要画画,叶润没急着走了,先是在旁边观望了几小时,等到傍晚时分,她去了趟菜市场,尔后再次钻进了厨房。 晚餐算不上丰盛,但很家常,一个三鲜汤,一个米粉肉,还有一个爆炒田螺肉。 吃饭时,叶润突然问:“黄婷怎么没来找你吃晚饭?” 卢安回答:“她以为我还在陈叔家吧。” 夹一块米粉肉,她边吃边问:“我一直很好奇,你既然接受了黄婷,为什么不带她来画室。” 卢安没做声,只是用调羹给她舀了一大勺田螺肉。 低头瞅了会碗里的田螺肉,叶润说出了心里话:“我担心哪天孟清水忽地杀到南大来,到时候画室就算没有黄婷的任何痕迹,也难保不露馅。” 卢安说:“不是还有你嘛,你不会看着我死的。” 叶润讽刺道:“你死不死跟我没太大关系,只要不是死在我面前,事后我给你多烧些纸、多烧一炷香就算对得起你了。” 卢安问:“我要是死在你面前呢?” 叶润弯弯嘴唇:“心情好就替你收尸,心情不好就对着尸体踩一脚。” 卢安叹口气:“我还以为你会哭呢,你竟然说这样的话,真是心寒,养一只狗都有感情咧,亏我还一直把你当自己人。” 叶润剜他一眼,说起了另一件事,“卢安,我昨晚做了个梦。” 见她表情不对劲,卢安不再开玩笑,抬头看她:“什么梦?” 见她表情不对劲,卢安不再开玩笑,抬头看她:“什么梦?” 叶润拄着筷子说:“梦到发洪水,梦到掉牙。” 卢安停下吃食:“洪水浑不浑?掉上牙还是下牙?” 叶润说:“好像浑,上下牙都掉,你说这是什么情况?” 卢安回忆一番,胡月姨寿命比较高啊,怎么会做这梦呢? 他安慰道:“梦是反的,你不是跟月姨打了电话么,告诉她了没?” 叶润低沉开口:“没敢说,我就这一个亲人。” 卢安明白,面前这姑娘其实知道这梦代表什么,可真心不准哇,月姨活了很久。 他假装不满:“谁说你只有一个亲人,我也是啊。” “你算半个。” 跟他诉说一通,叶润心情好多了,为了不把不好的情绪带给他,影响他创作,继续吃饭。 可能是由于那个梦的原因,这个晚上叶润没走,一直陪着这“半个亲人”到大半夜才倒在了沙发上。 见状,卢安放下画笔,抄双手横抱起她,进卧室,放到自己床上。 当他转身离开时,叶润迷迷糊糊瞧了眼他背影,随后又闭上,实在困死了。 第二天,当她睡醒睁开眼睛时,整个人呆住了。 这、这是他的床 半掀开被子查看一番自己身体情况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其实,昨晚她说得是真心话,一直把卢安当亲人看待。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外,她最信赖的人就是卢安。 这也是为什么他虽然口花花,但还是不会真生他气的原因。 这也是当初他要自己改志愿到南大时,她真改了的原因。 前段时间,就是黄婷和他刚谈恋爱的那段时间,叶润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内心有些患得患失。 既为卢安找到心爱之人感到高兴。 又因为他处对象了有些忐忑,害怕他没时间没精力,两人关系由此疏远了。 早餐她下面条,就着昨晚的剩菜,两人吃得不亦乐乎。 吃饱喝足,卢安突兀地问:“今早有没有检查自己身体?” 叶润脸一下子就红成了猴子屁股。 卢安呵呵一声,拿起画笔进行收尾工作去了。 叶润走了,没再陪他,今儿有事,答应了陪向秀去逛街买春天的衣服。 回寝室,汇合向秀,又从寝室出来。 来到校门口,向秀瞧眼手表,说:“再等等,还有一个人。” 叶润事先不知道这情况:“谁呀?” 向秀解释:“她叫陈麦,来自法学院,是我在学生会最近玩得比较来的一个朋友,我和她约好了,9点在校门汇合。” 陈麦??? 叶润脑海中立时浮现出一个人影,记得去年开学时,她和卢安多次巧遇到一个女生,对方就叫陈麦。 她之所以对这个名字记忆深刻,一是陈麦在金陵师大的迎新车上把一瓶饮料倒一男生头上。 二是当晚住宿时,陈麦隔着门对一个男生说滚! 事后她、卢安和孟文杰三人还谈论过“陈麦”这名字的含义。 这么巧吗? 去年开学遇到,到现在过去大半年了,没想到还能再次见面。 就在叶润思想开着小差的时候,向秀忽然朝一个方向挥手,并喊:“陈麦,这边。” 叶润清醒过来,顺着向秀视线望了过去。 果然是她。 果然是去年遇到的陈麦。 还以为同名呢,没想到真是缘分 “缘分”二字还没腹诽完,叶润眼神不经意飘过陈麦耳垂处,然后一凝! (本章完) 第249章,一只耳钉引起的血案 女人天生对服饰和佩戴等穿搭比较讲究,自然关注多,也比较敏感。 上次卢安用一只黄金耳钉戏弄自己,叶润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她当时就有一种直觉,耳钉出自女人之手。 没想到猜测应验了 随着陈麦越走越近,右耳的空空耳洞越来越明晰,左耳上的耳钉也愈发好辨认。 果真是一对。 陈麦左耳上的耳钉和卢安手里的那只耳钉果然是一对! 世界上没有这般巧合的事情,叶润现在百分百敢肯定陈麦和卢安认识,关系可能还不一般。 视线落到陈麦脸上,脑海中浮出黄婷的样貌,对比一番,她愕然发现:一时竟然分不出两女高下,各有千秋。 黄婷本就已经生的很美了,想着又是一个不下于黄婷的女人跟他有牵绊瓜葛,她顿感苍天何等不公,不由佩服那混蛋的桃花运旺盛了。 等到陈麦走近,向秀拉过叶润向其介绍:“陈麦,这是叶润,我好朋友。” 陈麦笑着对叶润点头:“你好,又遇见了。” 叶润知道她的意思,跟着礼貌回话:“你好。” 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向秀诧异:“啊?你们认识啊?” 陈麦小手背在后面,踱着小步说:“认识,去年来金陵读大学时,我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叶润和他男朋友。” 说完,她观察叶润的面部微表情。 向秀一听就明白是咋回事了,立马替叶润澄清:“伱说的是卢安吧?嘻嘻,那可不是润润男朋友哦,是她关系要好的高中同学。” 叶润嗯一声。 陈麦眼珠子灵泛地转了转,“原来是这样。我当初看到卢安和叶润同住一个旅馆,以为两人是一对。 但后来在学校碰到了黄婷和卢安手牵手,我还在想,你们是怎么分手的?” 陈麦前后两句话,让叶润两次推翻了对她的印象,直觉这是一个心思非常厉害的女人。 刚刚第一眼见到陈麦时,叶润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个念头:陈麦和向秀要好,是不是为了接近自己? 是不是为了接近卢安? 当陈麦问出第一句话时,她的这个念想又厚实了几分,认为对方在试探自己和卢安的关系。 但当陈麦第二句话一出,叶润登时觉得自己想岔了,既然知道卢安和黄婷在恋爱,那应该只是纯粹地好奇。 仔细想想,以陈麦的美貌和无敌身材,好似根本没必要刻意跟自己套近乎,卢安那个花心大萝卜很吃这种。 怀疑--怀疑加深--推翻——进一步推翻. 内心经历了四个过程的叶润不动声色问陈麦:“你和卢安认识吗?” 陈麦看眼向秀:“向秀没告诉你么?我和卢安在一个舞会上认识的,当时我的一只耳钉还落在了舞会上。” 叶润呆了呆,整个人彻底不会了,那耳钉的来由是这样吗? 把叶润的神态尽收眼底,陈麦眼角月牙似地眯了眯,像极了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狐狸。 她为何故意提到黄金耳钉? 是因为刚刚叶润瞄了自己耳垂处好几眼,敏锐地她脑瓜子一开动,瞬间就想通了前因后果。 看来叶润知晓自己的右耳钉在卢安手里。 看来叶润知晓自己的右耳钉在卢安手里。 看来自己猜准了,卢安跟叶润的关系不简单,很不简单。 所以,与其让叶润怀疑自己和卢安的关系? 怀疑自己接近她的目的? 还不如装着不知情的样子、大大方方把黄金耳钉说出来,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堵住叶润的嘴。 打消叶润一切疑虑。 当然了,她没敢把话说死,只说耳钉遗落了,没说耳钉后续,目的是进一步试探卢安有没有跟叶润提到过自己? 结果就是,自己试探方向没错。 虽然不知道叶润是如何得知自己右耳钉落在卢安手里的,但卢安绝对没跟她提过自己。 判断理由很简单:要是卢安跟她提过自己,那自己说舞会上遗落耳钉一事就破绽百出,那叶润的本能反应不会是这样。 到这里,陈麦内心松了一口气。 庆幸卢安没跟叶润说过自己,没跟叶润提到耳钉,那自己就可以沿着这个计划进行下去了,不需要改用b计划,不需要通过曾子芊去接近他。 至于卢安今后会不会提自己? 陈麦略一思索,给否定了! 他现在生怕我给黄婷添堵了,躲本小姐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主动提自己?怎么可能落把柄在外面? 一切计划都趋于完美,一切线索都能圆融自如,到此,陈麦智珠在握地走出了最关键一环。 闻言,向秀点点头:“这个我可以作证,卢安和陈麦确实是舞会上认识的。” 说着说着,向秀问陈麦:“对了,你的耳钉丢了,没回去找吗?” 陈麦摇摇头,遗憾地开口:“找了,没找到呢。 我当时是半场走的,等到后来发现右耳钉不见了时,舞会已经结束了,现场没人了。” 向秀抠回忆,“你那晚好像哪都没去啊,就在角落坐着没动啊,卢安一直跟你坐一块,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你问过他没?” 陈麦同叶润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讲:“没问过,怕引起误会。” 陈麦在这事上力求言简意赅、力求模糊,因为她知道一个道理:多说多错。 向秀一想:“确实,你跟卢安不太熟悉,要是冒冒然然去问,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陈麦暗暗给向秀打个满分,这波无形配合简直优秀,把她想要说却又不好直白讲出来的话都说了。 陈麦浑不在意地说:“不提这事了,今天我把耳钉戴出来了,就是想逛街去重新买一对耳钉,你们帮我参考参考哦。” 这说辞是为了堵住最后的漏洞,堵住“丢了一只耳钉,为什么还戴”的漏洞。 听到这个,向秀摸摸耳垂:“好呀,我好久之前就想打耳洞了,正好去跟你开开眼界。” 接着她对叶润说:“润润,你身材高挑,戴耳钉应该也很好看,要不跟我一块打耳洞?” 叶润有些心动,却又有些犹豫,于是说:“我先跟你去看看吧。” 三女在市区逛首饰店时,作完画的卢安洗了个澡,接着直直躺到了床上。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两个人女人齐齐问他:卢安,这副耳钉好看吗? (本章完) 第250章,拿下 一觉睡到下午,等卢安醒来时,只觉浑身活络,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感。 看眼床头的闹钟,竟然不知不觉睡到了下午4点过。 今天是星期天,记着下午要去英语角和曾子芊会面,没敢多赖床,他匆匆洗漱一番就下了楼。 路上,他又回想起了做过的白日梦。 梦里竟然两个女生问自己耳钉漂亮吗? 如果没出错,其中一个声音好似叶润,另一个声音则有些含糊,一时分辨不出谁来。 可能是休息日的缘故,英语角人很多,过去碰头的角落此刻被人占去了,卢安只得继续往里走。 曾子芊一直在留意现场,见他现身,立马疾走过来,从背后低声称呼:“老板。” 卢安转过身子,打量一番她问:“这天就穿衬衫了,不冷?” 曾子芊解释:“我赶时间来跟你汇合,没回家换衣服了,西装在包里。” 卢安明了,眼前这女人之前应该在外面做事,女士西装不好穿到校园里来,索性就放包里了。 寻一无人的草地,卢安盘坐下问:“要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曾子芊脸上带着喜色,“有眉目了,经过我和初见半个月的奔波,有关部门终于松动了口风,还是5万现金,不过12个下岗职工缩减到了8个,随便我们挑。” 卢安问:“有什么附加条件没?” 曾子芊观察下四周,见没人后前顷着身子说:“花了4000打点费,另外对方还提了一个要求,不能随意开除这8个下岗员工。” 他娘的,胃口真大啊,一下子就去了4000。 老子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真黑心。 骂骂咧咧几句,不过他随后又释然,自己也好,曾子芊和初见也罢,面相看着就年轻,还是外地人,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来金陵的时日又短,跟脚都没站稳,不宰你宰谁? 见他一脸沉默,曾子芊看不出个好歹,有些忐忑,低声询问:“老板?” 卢安站起来,“走,我们再去国营菜肉市场瞧瞧。” “诶!”曾子芊满心欢喜地应声好。 出校门,两人试着打的,可这年头的士太少了,着实难打,临了只得乘坐公交车过去。 车上,卢安还对她说:“伱要学会开车,好车买不起,咱面包车可以先配一到两辆,这样你也好,初见他们也好,工作效率都能提高些。” 曾子芊把这话记在心里,琢磨着回头有空了就去学车,说实话,天天在外面奔波,她是深受坐公交之苦,有时候赶时间急不说,携带重要文件资料和现金更是提心吊胆,生怕丢了,生怕被偷了被抢了。 来到国营菜肉市场,卢安这次好好转了几圈,心里在盘算这地方买下来后,该怎么规划? 他是一个后世人,拥有无与伦比的超前见识和眼光,这是他的独到之处,也是他的生存立命之本,自然要充分利用。 不过他虽然见得多,但到底是一书生,都停留在理论知识上,没有亲身实践过,心里还有些打鼓的,不知道能不能理论结合实际?不知道能不能迈出这关键一步? 走完第4圈后,卢安问她:“留下8名下岗员工的话,你心中的人选是哪些?” 曾子芊当即前面带路,围绕她看中的8个人走了一遭。 事后她偷偷问:“老板你觉得怎么样?” 卢安开口:“那个蓝衣服女人不要,换一个,其他人都可以。” 曾子芊望着他。 卢安没给出任何理由,直接出了国营菜肉市场。 瞧了会他的背影,曾子芊快速跟上,心里只能揣测:难道是蓝衣服女人面相不讨喜? 回到二层小院,卢安让初见等人都赶了回来。 9个人挤在客厅中开了一次临时会议,为拿下国营菜肉市场做准备,为今后怎么经营国营菜肉市场做准备。 会后,卢安对曾子芊说:“国营菜肉市场就交给你了,争取尽快拿下,如果遇到什么麻烦,随时call我。” 会后,卢安对曾子芊说:“国营菜肉市场就交给你了,争取尽快拿下,如果遇到什么麻烦,随时call我。” 曾子芊应允。 傍晚时分,叶润逛街回来了,来到了画室。 卢安正在看报纸,“吃饭了没有?” 叶润说吃了,问他:“你呢?” 卢安点头:“我和初见他们一起吃的。” 叶润把一个袋子放茶几上,“路过男装区时,看到一套衣服特别适合你,就顺手帮你买了,你试试看。” 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上辈子这姑娘第一次帮自己买衣服还是毕业后,没想到今生倒是提前了,着实有些小小惊讶。 见他脸上带有喜色,还时不时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瞟自己,叶润猛翻白眼,自顾自倒杯茶喝: “是用你的钱买的,我只是顺带出点力,收起你的狗眼。” “是是是!”卢安连连点头,笑呵呵不辩嘴。 穿好,卢安故意在她面前转一圈,问:“怎么样?合适不?” 叶润见不得他这么嘚瑟,逮着沙发坐下说:“别问我,去问你的那些相好。” “是是是!”卢安咧咧嘴,再次连着三个是,把眼前这姑娘气得够呛。 有些口渴,喝完半杯水后,叶润本想问问他关于黄金耳钉、以及陈麦的事,但临到嘴边又住口了。 反正他在外面和那么多女人暧昧不清,反正陈麦又生的那么漂亮,好似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索性就懒得问了。 试完衣服,卢安问:“你买了几套。” 叶润说:“两套,还陪她们剪了个头发。” 卢安问:“你怎么不剪?” 叶润伸手摸摸头发说:“今天时间不太够了,我五一再剪吧。” 卢安立马提意见:“保持长发,你适合留长发。” 叶润翘嘴道:“就不,我要剪学生头。” 卢安啊一声,倒在了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地望着她。 叶润压根不吃这套,放下杯子,起身提着袋子走了。 听到门关,卢安一骨碌爬起来,都长大了,队伍不好带咯,碎碎念一声,开始作江南系列第二幅画《夏》。 一眨眼功夫就到了4月底,曾子芊再次找上了门:“老板,已经谈妥了,等你去签字。” 卢安说声好,就回画室换了一套衣服,两辈子第一次涉及到实体产业,他内心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兴奋劲儿,连带换衣服的动作都麻利了不少。 带着曾子芊一连奔波了3天,才把所有手续办完。 看着一摞摞文件和公章,卢安感慨道:“还好你的打点费到位,不然再有10个三天都不一定弄得下来。” 和有关部门打交道多了,曾子芊对此深以为然。 有些饿,两人在街边摊吃了一碗卤面,吃完卢安对其吩咐:“尽快和国营菜肉市场那边交接好,我们要尽早搬进去。” 曾子芊问:“内部要翻新装修下么?” 卢安点头:“当然,里面墙壁脏兮兮的,得重新粉刷一遍,还有内部结构也要重新规划,哪里摆什么哪个位置卖什么,我心里有了大致构想,你明天下午来找我,我画一张图纸给你,到时候你带上初见去找人装修。” 曾子芊说成。 (本章完) 第251章,前奏 熬到凌晨两点,卢安终于把室内设计图纸定稿了。 有些事情看起来容易,做起来可真难。好在他见多识广,又有深厚的美术功底,倒是把后世平价超市的样子弄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由于供货渠道的限制,现在到底是还没法开超市,只能朝着这个方向一步一步前进。 但就算是这样,他相信,依照图纸的设计装修好,那也肯定是超前的,那也肯定是吊打金陵现有的布局和装修水平的。 检查完图纸,没发现什么纰漏后,他没歇息,又开是在本子上起草公司的各项规章制度。 比如考勤制度,比如奖励惩罚制度,比如业绩提成制度等等,涉及方方面面,他头都快炸了,好在他奋斗到次日8点后,总算完成了条条框框。 “tingting” bb机在响,一瞧,陌生号码。 卢安右手抓了抓有些乱的头发,直接移步到茶几旁,拿起听筒拨号过去。 “卢安,你在哪里?” 电话中传来黄婷的独特声音,犹如夜莺,清脆悦耳。 卢安打个哈欠,含糊道:“我在外面,是不是遇着什么事儿了?” 黄婷同旁边的姜晚对视一眼,沉默片刻说:“你早自习没来上课,被主任查到了。” 卢安浑不在意,“我知道了,我等会去找一趟主任。” 接着问:“你吃早餐了没?” 黄婷慢声回答:“没有嘛,我想跟伱一起吃。” 卢安望一眼外面的天色,问了地址后,只说一声“等我”。 挂断电话后,他又给两层小楼去了电话,没想接电话的不是曾子芊,是初见的妹妹。 卢安说:“妹子,你15分钟后来趟汉口路校门口,我给你点东西,你到时候交给曾子芊。” “好的,卢哥。” 结束通话,卢安找出换洗衣服,马不停蹄跑进了浴室,他娘的!每次通宵一夜后,总会感觉身上有一股别样的气息,油腻腻的。 用香皂上上下下涂抹了两遍,直到全身透出了清爽劲才罢休,快速冲完澡,洗个头发,卢安抓起设计图和管理条例就直奔校门口。 “卢哥,这边!” 初见妹妹早就等在这了,目不转睛盯着校门口,见他一现身立马挥手喊。 卢安走过去问:“你夜校学习得怎么样了?” 初见妹妹一脸开心的说:“我会打字复印了咧,目前在学习英语。” 卢安诧异:“英语?” 看他这种语气,初见妹妹有些放不开,“我跟曾姐学,也报了班级。” 卢安知道她很敏感和自卑,当即收敛惊讶的神情,好生鼓励了一番,接着把东西交给她:“我还有点事,这就麻烦你了。” “没有麻烦不麻烦,为卢哥做事我很高兴。”她这是真心话。 要不是遇着了卢安这个大贵人,他们兄妹俩还不知道在哪呢?这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过呢?哥哥初见不知道还活着没呢? 在私下里,初见总是对她讲:我们兄妹能有今天,都是卢哥给的,卢哥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这是一辈子都难以报答的大恩。 来到一块草地,黄婷和姜晚坐在那聊天,看他过来,也是站起了身。 “你昨晚没睡好吗,眼睛怎么有血丝?”黄婷走到他身边,心疼地问。 昨晚压根就没睡啊,能不有血丝么? 卢安不想让她担心,“做了一晚上梦,没怎么睡着,不过没大事,下午补一觉就好了。” 黄婷知道他昨晚没在宿舍过夜,而今晨她还在南园8舍的楼道口碰见了叶润。 当时叶润和苏觅、李梦苏、向秀一起正好从301出来,这一幕,让她打消了叶润跟他之间的疑虑。 她不是不相信自己男人,而是他心里隐藏的那个女人一直是黄婷放不下的心结所在。 好几次想问问他,对方是谁?难道比我还好嘛? 可每次话到嘴边都忍住了。 她很明白,现在自己跟他的时日太短了,根基不深,有些事一旦捅破,要么就是两人感情更进一步的时候,要么就是面临分手的结局。 好不容鼓起勇气追到的他,好不容易跟他在一起,都没捂热乎呢,可不想就这么分手了。 黄婷很在意他、很爱他,所以只要那个女人不出现,只要那个未知女人不出来搅合自己生活,她告诉自己要学会睁只眼闭只眼。 谁还没点过去嘛,不能一直揪着不放,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同姜晚打个招呼后,卢安问两女:“去哪吃早餐?” 黄婷伸手挽住他的手说:“我们商量好了,去川菜馆吃麻辣牛肉面,好不好?” “行,听你们的。” 卢安知道黄婷是为了迁就他的饮食习惯,才选的麻辣牛肉面。 至于姜晚,她是武汉人,其母亲又来自重庆,本身能吃辣椒。 至于姜晚,她是武汉人,其母亲又来自重庆,本身能吃辣椒。 “老板,来三碗牛肉面,都加鸡蛋,其中一碗微辣。”一进店,卢安就大声吆喝。 “好嘞,请稍等。”附近这一带的老板都差不多对三人有些印象。毕竟男的帅气、女的漂亮,这组合可不多见。 桌子有些油腻,卢安等黄婷用纸巾抹了一遍才落座。 姜晚问他:“卢安,后天就五一了,你打算带阿婷去哪玩呀?” 听到这个问题,卢安眼皮直跳,好想用脚尖在桌子底下踢姜晚一下,丫的,就你多嘴。 见黄婷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地望着自己,卢安坦诚开口:“五一我要去趟沪市,有些事情要办。” 接着他问黄婷:“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沪市?” 听到沪市,那个奔驰女人一下子出现在了黄婷脑海中,这是她一直有所怀疑却又不敢直面的对象。 缘由很简单,她自认为脸蛋身材不输对方,可对方的弱不禁风的气质,楚楚动人的风情,让身为女人的她都动心不已。 她知道自己输在年岁,输在时间沉淀,暂时还升不起争强好胜的心思。 不过她曾经分析过,自己男人心里的那个女人是奔驰女人的可能性不大,是苏觅的可能更小,所以她深吸口气后笑眯眯说: “五一我大姑会来看我,本来我还想带你见见她,既然这样,那下次吧,我想你了会给你打电话。” 卢安听得松了一口气,心道俞莞之的杀伤力还是大啊。 老实话,要是沪市只有一个俞莞之,他还真就带黄婷去了。 可那边还有清水呢,虽然两人现在没谈朋友,但他内心天然理亏,自然是不希望两女在短时间内碰面的。 吃完牛肉面,姜晚直接走了,说是去后面街道的服装店,找周娟聊天。 离开饭店,卢安问她:“好了,电灯泡走了,我们去哪?” 黄婷用手帮她拉了拉衣襟:“阿晚人挺好的,不许这么说她。” 卢安想到什么,突然问:“前两天我看到姜晚跟一个男生在操场散步,是不是有人在追她?” 黄婷微抬头:“男生是不是留着一个中分?” 卢安努力扣记忆:“好像是。” 黄婷告诉道:“那是阿晚高中同学,以前就是朋友,确实在追求她,不过阿晚拒绝了。” 听到拒绝了,卢安八卦之火瞬间熄灭,提议:“春天到了,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我们去看电影吧?” 黄婷听得好笑,自己这男朋友真可爱,总是贼心不改地变着花样提醒她:“上午看什么电影,不去,我们去骑行怎么样?” “骑行?” “嗯,骑行。” “骑到哪?” “我想去中山陵,来金陵这么久了,还没去过。” 卢安跃跃欲试,但有些担心:“我也没去过,就是距离不短,貌似有十公里路。” 黄婷伸手在他面前扬了扬:“新生运动会才过去多久,你就忘记你老婆是运动健将了?” 得咧,听她这般讲,卢安最后一丝担忧也没了,连忙跑去买了两辆自行车。 春季的风清清凉凉,载着鸟语花香。 两人并排骑着,人多时候就边骑边聊。 而到了没人的地方,黄婷会主动伸手牵着他的手,迎着风,头发往后飘扬。 呐喊:“卢安,我爱你,你爱我吗?” “风太大,你说啥?听不见!” “我男人是狗!” “狗也爱你!” 黄婷好气又好笑,拍他一下说:“追我!” 话落,黄婷大长腿一阵猛蹬,眨眼间就飙出了几个车位。 卢安在后面喊:“慢点,我追不上。” 黄婷左手在空中挥洒几下,回:“追不上你娘子就跟别人跑了,你看着办!” 奶奶个熊的,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啊! 没得说,卢安使出了浑身解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你追我赶中,在快要赶到中山陵时,他成功制服了她,顺便过了一把嘴瘾。 黄婷气喘吁吁地握拳轻捶他一下,又捶一下,一脸潮红地控诉道:“我要告诉妈妈,你在荒郊野外亲我。” 卢安问:“亲哪了?有证据?” 黄婷没忍住又捶他一下,随后合上眼睑哼哼唧唧道:“衣服被咬湿了,吊带也快被扯断了,这就是证据。” 一路打情骂俏,两人终于到了中山陵。 中山陵前临平川,背拥青嶂,东毗灵谷寺,西邻明孝陵,整个建筑群依山势而建,由南往北沿中轴线逐渐升高,主要建筑有博爱坊、墓道、陵门、石阶、碑亭、祭堂和墓室等,排列在一条中轴线上,体现了中国传统建筑的风格,从空中往下看,像一座平卧在绿绒毯上的“自由钟”。 (本章完) 第252章,孟清水突访 穿过博爱坊、墓道、陵门,到台阶时,卢安有点累了。 等爬上300个台阶,他人都快瘫了,一夜没睡,再加上高强度动作,好想依山傍水打个盹,可一想到这是陵寝啊,他顿时一哆嗦,只得强打精神继续跟在黄婷身后。 卢安:“......” 进来之前才过了把手瘾和嘴瘾,没想自家女人还是个记仇的呢,瞅准他不敢乱来,就肆无忌惮地挑衅他。 不过这种地方,他还真不想做亵渎之事,只得威胁她:“你给我等着,回去家法伺候!” 听到要家法伺候,她立马想起之前吊带都快被他咬断了的画面,立马脸热热地跑开了。 男人不能说不行,后面卢安还是坚持往上爬,过碑亭到了祭堂,后面还参观了墓室。 进入这神圣之地,两人都收敛了一路说笑的表情,跟着里面几个游客一起、对孙老先生肃穆地鞠了三次躬。 出来之时,黄婷还遗憾地说:“就怪你,在山下欺负我,弄得我都忘记买束花了。” 卢安回头望了望,安慰道:“下次吧,下次我再陪你来。” 黄婷嗯一声。 就在这时,天空飘起了雨,伴有微风,原本还打算去其它景点逛逛的两人不得不作罢,赶紧下山。 来到山脚,寻到自行车,卢安帮她撇了撇耳迹发丝,问:“累不累?” 黄婷脑袋略微后仰,很是受用他的温柔:“还好,不过有些饿了。” 卢安凑头亲她嘴唇一下,“那我们先吃了饭再回去。” “好。” 个子高就是便利,黄婷都不用怎么垫脚就回亲了他一口。 这不亲还好,一亲顿时把某根弦点燃了,四目相视,两人伱看我,我看你,慢慢地主动亲昵在了一起。 这是黄婷第一次这般主动,动情了的两人一时吻得难舍难分. 几分钟后 卢安双手搂紧她腰腹,低声说:“我老婆的tongue好软。” 闻言,黄婷羞得满脸通红,尤其是他身上的异样让她更加不敢说话,整张脸钻进他脖子里,蠕动了下,又蠕动一下,娇嗔地表示抗议。 卢安一直想低头寻找她的樱桃小嘴。 黄婷跟他玩起了捉迷藏,就是不给,他动,她也动,他不动,她还主动把嘴凑过来一点,等男人动了,整个脑袋立马缩回卢安脖子里,打得就是一个“蚯蚓钓黄鳝大法”。 “tingting” 就在两人玩的不亦乐乎时,bb机忽然不适时宜地响了。 卢安兴趣大好,一开始没打算查看,可bb机连着响了两次,这下子不得不松开黄婷,掏出了bb机。 见他眼睛愣愣地盯着小屏幕,黄婷问:“谁的?你认识吗?” 是画室的座机号码,这还是头一次call到自己bb机上来,估计是叶润找自己。 难道出事了?她一连呼叫了自己两次? 卢安了解对方的性子,要不是急事,绝对不会联系自己。 卢安摇了摇头,“号码有点眼熟,但记不得谁了,得回个电话才明白。” 黄婷帮他整理一番由于搂抱弄皱了的衣服,笑眯眯说:“那我们赶紧去找个公用电话亭吧。” 卢安嗯一声:“咱先去吃饭,顺带找公用电话。” “听老公的。”黄婷今天心情特别好,连带说话都带着撒娇的气息,称呼也变得以往更加亲昵。 两人对金陵不太熟悉,找了一圈没找到想吃的饭店,于是一商量,直接往回路骑行,路上要是心仪的饭店就停下来吃,没有就直接回校门口。 虽说有10公里路,但由于道路平整,骑自行车也花不了几个时间。 回到鼓楼区时,运道终于眷顾了两人,路边不仅有大饭店,不远处还有公用电话。 把车停下,黄婷对他说:“你先去打电话,我点好菜等你,这样省时间。” 卢安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就是不想干预自己的私生活,故意以点菜的名义避开这个电话,避开自己。 难道是她察觉到了什么? 说实话,关于叶润,其实对她没什么好隐瞒的,她要是在旁边听,卢安也不会撵她走。 不过他更喜欢这样的黄婷,有气量。 望着走进饭店的背影,他暗暗在琢磨,等将来时机到了,自己的一些事情可以跟她挑明,算是对她识大体的一种回馈。 他又不傻,很明显能感觉到这姑娘在用心经营这段感情。不然以她的矜持和大家闺秀性子,是断断不会说出诱惑自己的话的,可她今天还是说了,就是为了增加小情趣,为了迎合讨好自己。 来到公用电话亭,卢安快速拨打了画室电话。 一声就通,那头传来叶润焦急的声音:“卢安,你在哪?” 很少见这语气,卢安心头一紧:“我在外面,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叶润瞄眼门口方向,压低声音说:“怎么了,怎么了,孟清水来了!” “啊?” 清水来了?卢安直接懵逼,“什么时候来的?” 叶润说:“半个小时前,那时候我call你,但没通,她是跟俞姐一起来的,怎么,你事先不知道?” 跟俞莞之一起? 我檫,卢安不再是心头紧了,直接吓出一身冷汗:“不知道,她们没跟我说啊。” 叶润呼口气:“我猜就知道是这样,现在俞姐带孟清水去买东西了,很快就回来,该怎么办?” 卢安有点弄不清俞莞之是什么态度了,按道理不应该啊,难道她是联系自己,山上没信号没联系到? 还真有可能是这样,毕竟现在两人是合作关系,私交也甚好,万万没必要突然带清水来给自己添堵的。 脑子转了转,卢安对叶润说:“尽量帮我拖住她们,就说我在外面办事。” 关键时刻,叶润没跟他扯皮斗嘴,没敷衍:“好吧,你自己赶紧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最好别让孟清水和黄婷见面。” 卢安说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现在是抢时间啊,不敢浪费。 第二个电话想都没想,直接打给俞莞之。 这次足足等了5声,才接通。 “卢安?” 俞莞之糯糯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好听,听得人全身一阵放松。 卢安差点没这声音迷惑住了,深呼吸口气问:“清水在旁边吗?” 听到“清水”二字,俞莞之禁不住一笑,“你在害怕?” 卢安没心情跟她逗乐,“大姐,你别嘻嘻哈哈了,求你做个人吧,你怎么事先不跟我说一声,就把她给带来了?” 俞莞之罗啰嗦嗦解释:“不是你要我照顾她么,我每个星期都会去沪市医科大学一次,跟她吃顿饭,聊聊天,了解她的情况” 卢安急得不行:“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玩我了,捡重点说行不行?” 俞莞之顿时乐不可支,多少年了,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了,笑了会说:“吃完饭,我打算来金陵办点事,顺便接你来沪市。 听了我的行程安排后,清水说想跟来看看,说大一都快过去了,一直想去南大找你,却由于太远不安全一直没行成,这正好是个机会。 我没忍心拒绝她的一腔至纯之情,所以就捎来了。” 卢安道:“那你该通知我啊。” 俞莞之说:“联系不到你。” 卢安服气了,万事凑到一起了。 俞莞之知道他的难处,问:“我特意把清水带离了画室,叶润联系你了没?” “嗯,就是叶润告诉我的。”听到这话,卢安心里没来由松了一口气,只要这姐们不玩他,那说不定还有转机。 俞莞之想了想说:“这边下大雨了,清水原本想去你们教学楼看看,也没去成,你速度回来吧,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你要是躲着她,反而会加深怀疑。” “我在外面吃饭,吃完就回来。” 卢安当然知道不能躲,要是一旦让清水怀疑上你了,那以后突然袭击就是常事了,如此下去,躲得过初一绝对躲不过十五,迟早会让她和黄婷对上。 俞莞之问:“你和黄婷在一起?” 这时候了,卢安没隐瞒,说是。 俞莞之回头望了望,“清水刚才去了卫生间,应该出来了,我不和你电话了,你自己早点回来,我等会带她回画室。” “好,帮我稳住她。” “嗯。” 结束通话,卢安第三个电话打到了两层小楼。 接电话的是初见妹妹,卢安问她:“俞姐来了你们这没?” 初见的妹妹说:“卢哥,没有,怎么了?” 卢安问她:“我们宿舍李亦然的租房你知道么?” 初见妹妹点头:“知道,他和他女朋友就住在马路斜对面的巷子里,跟我们相距不到80米。” 卢安对她说:“别挂电话,你现在立即去找他,就说我找他有急事,要他速度来接电话。” 初见妹妹哦一声,没问为什么,把听筒搁桌上后,就迈开步子跑它丫的。 (本章完) 第253章,我都要 80米距离,一口气的功夫就能跑到。 当初见妹妹说明来意后,正在弹吉他的李亦然把吉他交给旁边的林思洁,跟着来到了两层小楼。 路上,他问:“卢哥找我什么事?” 初见妹妹摇头:“不晓得咧,我只负责喊你。” 回到小院,初见妹妹不再往电话那边凑,转而去了厨房。 这就是她在社会上吃尽了苦头之后学会的生存之道: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 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322宿舍,李亦然、唐平跟卢安的关系最近。 刘嘉泉性子傲,常以宿舍老大哥自居,总是想着出人头地,平日里经常跟刘乐乐泡在图书馆发奋图强。 孟建林家境不错,生活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烦恼,如今完全陷进了温柔窝,走哪里其身边都能看到一个田文静。 而方云呢,被法学院的董咚咚彻底迷住了,有事没事往那边跑,有点游离322之外。 至于唐平,他不爱去热闹的地方,一般就在寝室读书写字,为人谦和,不同人起争端,宿舍卫生基本是他一手包办。 所以听到卢安找自己,李亦然二话不说就跑了过来。 “喂,卢哥。” “老李,你今晚忙不忙?” “打算跟学姐去看电影。” “电影先别看了,帮我个忙。” 李亦然问:“什么忙?” 卢安说:“找个借口宴请两宿舍人吃饭、唱卡拉ok,记住啊,是两宿舍人,一个不能少。费用我全包,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之所以让两宿舍人全去,实在是这些人太熟悉了,危险系数比较高,能一网打尽就最好一个都别放过。 李亦然有些没懂:“不是,卢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发大财了?学lf做好事不留名了?” 卢安抢时间,不跟他啰嗦,直截了当地说:“今天有个女生来学校找我,我不想让黄婷和大伙知道。” “啥?啥子?” 李亦然一脸懵逼,差点就跳了起来:“哥,我的亲哥!伱有黄婷这样的女朋友还不满足啊?还在外面乱…” “乱”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但此刻的内心正在翻江倒海。 让他一向服气的卢哥竟然脚踏两只船!!! 要是一般女生就算了,可对方是黄婷啊!商学院公认的两大女神之一。 就是放眼南大,那也是金字塔顶尖的存在。南大三美不是随便说说的,而是学校学生会男生内部反复验证得出的结论。 这他妈的额,世道真是变了! 一时间李亦然心里说不出是酸来着,还是意难平,为黄婷委屈。 卢安争分夺秒问:“老李,别有的没的,就问这忙能不能帮吧?” “艹!你要我帮忙,兄弟我能不帮么?两个宿舍的人好喊,问题是你呢?你不来?”李亦然如是道。 卢安告诉他:“那个奔驰女人你记得么?她来了,我跟她有点事。” 闻言,李亦然嘴巴张得能塞进鹅蛋:“你的另一个相好是奔驰女人?” 卢安不想多解释,说声“以后再讲”,就跟他商量起了细节,免得穿帮被识破。 几分钟后,通话结束。 李亦然手握听筒傻在原地,心道卢哥的另一个相好如果是奔驰女人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黄婷一下子没优势了,同情… 随后他羡慕嫉妒恨地想: 卢哥好福气哇! 生而为人,应该做卢哥! 付完钱,卢安走进饭店时,桌上已经上了一个菜,家常豆腐。 卢安问:“你不是饿了么?怎么不先吃垫垫肚子。” 黄婷盛两碗饭,笑语宴宴地道:“等老公一起。” 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两秒,卢安心疼地帮她夹菜:“雨越下越大了,吃完我们早点回去。” “好。” 黄婷点了三个菜,一个家常豆腐,一个蒜苔炒肉,一个青菜。 爬一天山,都有些饿了。 刚开始两人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替对方夹菜,眼神对视,甜蜜地交流一番。 饭到中间,感觉肚子舒服了很多的黄婷才关心问:“电话那么急,没事吧?” 卢安摇头,思虑一番问:“你知道那个奔驰女人么?” 黄婷手里的筷子滞了下,凝望着他。 卢安说:“她来了学校,找我有事。” 黄婷手里的筷子继续夹菜,吃饭。 留意到她的神情,卢安端起旁边的水喝一口:“我在外边有些事,等过阵子,我好好跟你说叨说叨。” 黄婷一直知道他外面有租房,也一直在期待他能跟自己掏心。 现在听到这话,她明白自己等待的日子快到了,顿时无比开心,抿嘴对他一笑,脸上的笑容如同春天里的花一样,姹紫嫣红。 吃过饭,两人才走出饭店时,bb机又响起来了。 见状,黄婷对他温柔说:“你去回电话,我等你。” 卢安心知这是李亦然在起作用了,当即没客气。 过了会,他朝外边等待的黄婷喊:“来接电话,姜晚找你。” 黄婷有些意外,快速拿起听筒说:“阿晚,你找我有事么?” 姜晚问:“你和卢安今天骑行去了中山陵?” 黄婷瞄眼自家男人,说是。 姜晚又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校?” 黄婷估算一下路程:“下雨,骑得不快,大概12分钟左右。” 姜晚说起了打电话的目的:“李亦然说想热闹热闹,喊两宿舍人一起吃饭唱卡拉ok,你俩去不去?” 黄婷问:“你们呢?” 姜晚笑着说:“有大款请客唱歌,我们自然同意啊,都出来了,就差你和卢安了。” 黄婷告诉她:“你跟李亦然说下,他有事来不了,我回宿舍换了衣服就过来。” 姜晚说,“好,我等下就去跟李亦然讲。” 把听筒放回去,黄婷回头跟他说起了这事,问他意见? 卢安拉过他的手说:“我都听到了,我等会送你过去。” 黄婷善解人意地说:“不要,你有事就去忙,我自己去。” 这话正中卢安下怀,当即没再矫情。 雨越下越大,没法再骑行,两人只得把自行车寄放到别处,打电话让初见开三轮车拉走,他则带着黄婷坐上了公交车。 回到南大,卢安送黄婷到南园8舍就直直去了画室。 快到教师宿舍楼时,他突发奇想,要不要脚崴一下?然后就算雨停了,也不用陪清水到校园里闲逛。 可是低头瞅瞅脚脖子,又怕痛,更怕没个轻重,真把脚扭伤了,或者骨折了,那就难受住了。 思绪到这,哎一声,及时打住这损己念头。 经过一楼姜晚和黄婷租住的房子时,卢安眉毛拧巴在一起,这离自己的画室太近了,说不好哪天就暴雷,得想个法子劝其搬走,或者自己的画室换个地方。 思来想去,似乎自己的画室换个地儿更靠谱些。 上到二楼,卢安检查一番自身,随后掏出钥匙开门。 结果钥匙还没插进去,门就从里边自行开了。 开门的是叶润,隔门相望,她小声顽皮道:“别紧张,你那相好的在淋浴间洗澡咧。” 卢安:“.” 随即叶润走了出来,把门掩上,问:“处理好了?” 卢安点头。 叶润往一楼方向呶呶嘴,又问:“要是晚上黄婷和姜晚回了租房呢?说不得明早就碰着了,有想到没?怎么办?” 这正是卢安唯一担心的地方。 毕竟李亦然可以请吃饭、请唱歌,能拖延时间。但不能左右两女回哪里过夜啊。 看他默不作声,叶润撅嘴奚落道:“就这本事?就这点本事你学人家脚踏两条船干什么? 生的比女人还好看,却是一个绣花枕头,简直笨死了!” 卢安气结。 要是平日里敢这么嚣张,一定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但今天情况特殊,都道三个臭皮匠抵过一个诸葛亮,说不得她就有法子,临了眼巴巴望着她。 瞄眼门内,叶润在这时也没想着过足嘴瘾,而是走近一步低声说:“把姜晚她们租房的锁孔堵住,让她们进不去,自然就回寝室过夜了。南园8舍离这边不近,你们明早离开有足够多的时间。” 卢安有点晕头,一脸惊讶。 叶润白他一眼:“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不想你死那么早。” 这时门里传来了声音,卢安迅速说:“这事交给你了,回头我好好犒劳你。” 叶润也听到了孟清水的声音,低骂一声“混蛋,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解决,别想着我”,直接进了画室。 卢安嘴角抽抽,跟了进去。 开学到现在快两个月了,这么久未碰面,满是相思的孟清水一见到他就径直来到跟前,静静地打量他。 末了柔声问:“大雨天你去哪了,怎么身上衣服都有些湿润?” 卢安张嘴就来:“同初见他们去了一趟外地。” 碍于有外人在,两人只是聊了会家常,随后他同俞莞之打起了招呼。 等到卢安洗完澡,换好衣服,俞莞之还记得在宝庆打扑克的快乐,对三人说:“外面下雨,哪都去不了,我们来打扑克吧。” 卢安暗暗给她点个赞,呆在家里不出门,这是在变相帮助自己呢,哪有不答应的。 叶润说:“家里没扑克,我去买一副。” 说着,她拿把伞预要出门。 俞莞之笑笑,“我陪你一起去,顺带买点零食。” 等到两人离开,等到门关,孟清水走到他跟前,伸手直接抱住了他,脸贴在他胸口,一句话也不多说。 好在她心里知道眼前这人爱的是自己姐姐,倒也没抱太久就又松开了。 孟清水说:“来之前,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可俞姐没联系到你。” 卢安拉着她到沙发上坐好:“可能是信号不好,下次你打画室座机。” 孟清水本想问“叶润跟你同住吗?”,可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她留意过,除了厨房有做饭的痕迹外,其它地方根本没女人的影子。 两人太熟悉了,卢安一下子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解释道:“叶润有画室的钥匙,是我强塞给她的。平时我忙的时候,她会给我送早餐过来,有时候我嘴馋了,就让她偶尔做顿饭打打牙祭。” 见他说的如此坦诚,孟清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而且她不像姐姐,做饭手艺不太好,在这方面没法照顾到他,于是换了一个话题说: “你还记得冯希么?” “冯希?” 卢安问:“你大学最好的朋友?来自云南那个?” “对,就是她,她妹妹心仪的大学就是南大,今年可能会考过来,到时候我就可以和冯希一起来南大看你了呢。”想着大二就有伴来南大了,孟清水就有些开心。 闻言,卢安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祈祷冯希妹妹改变主意,填什么南大啊,复旦北大不香吗,真是的!明年一年的军训规定就取消了,千万别来南大祸害老子幸福生活哎。 这个晚上,四人打扑克到很晚才散,叶润几乎是踩着寝室关门时间回去的。 路上,叶润问他:“脚踏两条船是什么感觉?” 卢安回答:“你不是都看到了没,还问?” 叶润叹了口气:“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你有想过以后怎么样吗?” 卢安说:“以后?以后再说。” 叶润又问:“我要是没看错,你应该最喜欢孟清池,孟清池特别有女人味,而黄婷特别漂亮,到时候孟清池和黄婷你选哪个?” 卢安走几步开口:“如果我说全要,你信不?” 叶润直接傻眼,古古怪怪地瞧了他好久,然后一声不响地进了南园8舍。 画室的床给了清水和俞莞之,卢安只得回宿舍。 此时刘嘉泉和李亦然还在聊天,其他人都喝多爬床上睡着了。 见他进来,刘嘉泉把头探出床沿,问:“老卢,就你唱歌最好听,卡拉ok少了你少了几分味道。” 卢安笑着说:“今天有事,下次一定来。” 李亦然则跳下床,拉着他到外面走廊上,偷偷问:“我草!卢哥你来真的?” 想着以后还可能要麻烦他,卢安不反驳,干脆来个默认。 李亦然很是不解:“你既然和奔驰女人在一起了,为什么还招惹黄婷啊?那女人不是、不是…” 卢安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我和她最近才在一起的。” 李亦然竖起两个大拇指,十分佩服地说:“不愧是卢哥,有种!那样的女人,还开奔驰,我想都不敢想。” 卢安从兜里探出一把钱:“今晚消费多少?我给你。” 李亦然后退一步,连连摆手:“卢哥,你别寒碜我!以咱俩的关系,你提钱就太不把我当兄弟了。” 卢安眨眨眼说:“以咱们的关系,一顿两顿自然不跟你客气,可今后要是还来个十次八次呢,你的钱够用?”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以后就懂了。”卢安把钱塞他手里。 “擦!除了这两个,你不会还有其他女人吧?” (本章完) 第524章,背锅 当天晚上,姜晚和黄婷还真来了教师宿舍楼这边,只是钥匙怎么也插不进去,最后打起手电筒查看,发现锁孔全堵死了。 两女对视一阵,满脑子困惑? 姜晚说:“看来只得回宿舍了。” 黄婷重新撑开伞,挽着姜晚的手往南园8舍方向走,过了会问:“你最近拒绝的男生太多了,是不是有人记恨你?” 把这学期拒绝过的十多个男生一一回忆一番,姜晚不确定地说:“除了化学专业那个死缠难打的,我对其他男生基本都是很客气地婉拒,这些人也非常有自尊心,我拒绝了后就没再打扰我。” 黄婷侧头问:“化学专业那个男的还在骚扰你?” 姜晚说:“上个月一直骚扰我,前阵子我把他臭骂了一顿,威胁他再来找我,我就告到学校去,这半个月倒没看到他人了。” 话到这,姜晚问:“伱说会不会是这人?” 黄婷摇了摇头:“不好讲,那人看面相不是善类,但我们没证据。” 姜晚叹口气,很是羡慕地说:“阿婷,还是你好,自从有了卢安这样的男朋友后,就没人再骚扰你了。” 黄婷对卢安十分满意:“那是嘛,我眼光还是不错的,一般人看到他这张脸就没了一较高下的信心。” 姜晚听笑了:“你真是自恋。” 黄婷也跟着笑,庆幸地说:“还好我下手快,不然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 两姐妹第一次见面就一见如故,什么话都谈,几乎没有隐私,姜晚问:“你是说法学院那个陈麦?” “嗯。” 黄婷嗯一声,点点头说:“直觉告诉我,他对卢安很有兴趣。” 想到陈麦的容貌、身材和才艺,姜晚有些替闺蜜担忧:“陈麦我听说过,行事大胆,非常有个性,你还是要把卢安的心抓紧点。” 黄婷沉默许久,有些沮丧地说:“他比较好吃,可我不会做饭。” 姜晚爱莫能助:“他好像也不爱吃我做的饭菜,我想给你们提供机会都有心无力。” 黄婷没放弃:“明天你陪我去市区逛逛,我打算去买本菜谱回来。” 姜晚说:“好呀,我陪你一起研究。” 两姐妹说着说着,姜晚忽然提到了俞莞之:“阿婷,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我今天又看到了那辆奔驰车。” 没想到黄婷说:“我知道。” 姜晚意外,扭头问:“你也看到了?” 黄婷慢声道:“他告诉我的。” “卢安?” “是。” “班长今晚没来,是不是和奔驰女人在一块?” “他说有点事。” 走进宿舍楼,姜晚心血来潮问了句,“阿婷,你觉得那个女人和苏觅,谁的气质更好?” 黄婷沉吟小会,“第一眼,感觉两人气质类似,第二眼又能感觉两个人的气质截然不同,差不多,各有千秋。” 接着她好奇问:“你怎么问这么古怪的问题?” 姜晚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卢安在图书馆初识苏觅的那一幕、在她脑海中一直挥散不去。 她觉得卢安既然能对苏觅一眼心动,那保不准相处久了,对那奔驰女人也会动心。 这是姜晚替闺蜜非常担心的地方,可又不能明说。 黄婷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抿嘴看着上升的台阶说:“阿晚,我相信他。” 姜晚几乎秒懂闺蜜心思,如果一味不信任加疑神疑鬼,那没事也会变成有事,那距离分手也就不远了。 对待各方面都如此的优秀的卢安,有些负面东西在没有亲眼看到之前,唯有信任才能长长久久。 姜晚给她打气:“都说抓住一个男人的胃才能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好好加油。” 黄婷轻嗯一声。 关于钥匙孔被堵的事情,两女都没往卢安方面想。 一是卢安早就坦诚今晚跟奔驰女人有点事,在一起办事去了,没有任何动机。 二是卢安和奔驰女人相熟很久了,在他和黄婷在一起之前就认识了,以前没遮掩,现在也没必要遮掩。 卢安要是知道化学专业的男生替自己背了锅,下次见面铁定要友好地买瓶汽水给人喝:兄弟,你是我的及时雨啊,我需要你把这口锅一直背下去。 第二天。 卢安一大早就起床了,寝室大门还没开,他就把宿管阿姨叫起来,“阿姨,我有点急事外出趟,你帮我开下门。” 不管是8舍的宿管阿姨也好,还是3舍的宿管,都跟卢安关系不错,平时见面都会打招呼,兴致来了还会聊几句。 宿管阿姨没为难他,只是嘱咐:“现在外面路上人不多,你要注意安全。” “诶,晓得个,谢谢阿姨。” 卢安赶这么早,就是为了抢在大家还没去食堂之前带清水去吃早餐。 他太了解清水性子了,好不容来趟南大,肯定要找个地方看一看的,这是相处两辈子的经验。 果然,但卢安来到画室时,孟清水笑意盈盈地说:“俞姐,我们去南大食堂吃早餐吧。” 俞莞之用眼神征询卢安意见,问他有没有可能会碰到熟人?要不要她帮忙打圆场? 卢安示意她放心,“食堂早餐一般,不过你难道来次,我们这就去。” 这话让孟清水眼里亮亮的。 来得早就是好,此刻食堂除了工作人员外,几乎没啥人。 孟清水有些失望,“我们是不是来早了?” 俞莞之右手捋了捋耳迹细束发,有些明悟卢安为什么敢带她们来食堂了,“早点好,清净,我们快找个地吃吧,吃完就回沪市,下午我还有个会议。” 这话没让孟清水怀疑,毕竟明天就是五一,拍卖会那么多事情在等着,不忙才怪。 三人商议一番,都吃的馄饨。 直到吃完,食堂门口才进来第一波人,三人没停留,直接往校门口走去。 孟清水一边看着南大风景,一边对卢安说:“下次来,你陪我好好逛逛。” 下次,下次还不知道要何年马月去了,卢安自然满口答应的好。 出校门,一眼就看到了奔驰车,陆青已经先一步出来发动了车子。 进车门之前,孟清水回头望了望南大校门,眼里满是遗憾和不舍,但还是坐了进去。 (本章完) 第255章,做小 金陵到沪市,奔驰车足足在路上开了一上午才赶到。 私人饭店,提前得知消息的伍丹和丁超早早就备好午餐在等待了。 把几人领导一包间坐落后,伍丹悄悄跟着俞莞之走进了一间专用卧室,调侃道:“专门去金陵接男人,怎么还带了个拖油瓶?” 伍丹口中的拖油瓶指的是孟清水。 俞莞之撇她眼,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讲:“卢安和孟家关系不一般,要是没出意外,卢安将来会和孟家绑定在一起。” 伍丹不知道有个黄婷在,以为卢安和孟清水走到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听说?” 俞莞之嘴里的绑定,说的是孟清池,而不是孟清水。 在她眼里,虽然黄婷现在是卢安的女朋友,但她有种感觉,卢安是因为饥渴了才就近找了个,孟清池才是他心里最青睐的那个、地位始终没有动摇。 不要问为什么她知道? 问就是女人的直觉。 都道娶妻娶贤,纳妾纳色,正好孟清池贤惠持家,黄婷姿色不凡。思绪到止,俞莞之都感觉似真的了一样,不知道是巧合,或者卢安真就是这般想的? 面对好友的八卦眼神,俞莞之笑笑,没给予回答,把东西规整一下,转身又回了包间。 吃饭时,心痒难耐地伍丹试探着敬了卢安和孟清水一杯:“来,我敬你们一杯,祝你们永远恩爱。” 孟清水看着卢安。 卢安端起杯子,示意她也拿起杯子一起。 饭后,丁超偷偷问伍丹:“卢安和孟清水在一起了?” 伍丹叹口气说:“我一直以为莞之对卢安不一样,现在看来我想多了,莞之还是没瞧上卢安。” 丁超很是遗憾,他是知道伍丹和莞之那个誓言的,一起单身,一起嫁人。俞莞之一日没有找到喜欢的人,那他就要等,这他妈的要等到何年马月去了啊? 他有时候甚至怀疑:伍丹就是拿这说辞糊弄自己,不想跟他上床。 没等到回复,伍丹问:“你怎么不说话?” 丁超一屁股坐办公桌上说:“伱那“以为”太理想当然了,你想想莞之的个人条件,有几人配得上? 再想想莞之的身份背景,有几人够得着?最后考虑考虑莞之的年龄,大卢安9岁,怎么可能会动心?” 伍丹出奇的没反驳,只是狡黠道:“没动心就好,正好我也不想过早结婚。” 丁超听得直接哀嚎一声。 休息两个小时候,卢安敲开了孟清水的房门:“你累不累?” 孟清水摇头:“还好,是要去拍卖行看看吗?” 卢安说:“不急,那个明天上午去也来得及,我去你们学校转转,顺便把吴语叫过来,一起吃个饭。” 这安排孟清水很是满意。 因为未婚夫一事,现在虽然没男生纠缠自己了,但她还是非常羡慕学校里的那些恋人,时时刻刻想着卢安陪身边就好。 所以对于“炫耀”未婚夫,孟清水那是非常乐意的。 向丁超借了一辆奥迪,两人先是去的沪市财经大学,接到吴语时,这姑娘十分开心,“你们怎么来了,卢安你怎么来了,我好高兴,要请我吃大餐不?” 卢安:“.” 孟清水笑吟吟地说:“好啊,他是个土财主,今天我们吃穷他。” 来到停车处,吴语讶异地比划比划,“卢安,你买车了?” 卢安替她拉开车门:“没呢,这是向别人借的。” 去沪市医科大学的路上,两女一直在叽叽喳喳,他也时不时搭句嘴。 为了满足孟清水的虚荣心,卢安好好陪她把医科大学逛了一遍,中间还碰到了冯希。 见到这个云南姑娘,他好想对她说句:劝劝你那学霸妹妹,别考南大啊,去考北大和复旦吧,再不行人大和交大也可以啊,别来霍霍老子。 当孟清水和冯希在一边私聊的时候,吴语小声问卢安:“卢安,还记得书婷吗?” 那个胸口特别有料的姑娘,卢安还真有印象,点点头:“怎么了?” 吴语说:“书婷喜欢过你,你知道么?” 卢安蹙眉,盯着她眼睛:“说这话,你就不怕清水跟你绝交?” 吴语掩嘴一笑:“不会,书婷改了志愿,放弃了来沪市,就代表她对你没想法了,代表她向清水妥协了,我就说说,清水可没这么小气。” 卢安一脸瞧了她好几眼,感觉怪怪的,总觉着哪里不对劲,可又思索不出个想当然,临了问:“她在湖大怎么样?” 吴语摇了摇头:“不知道,高考后她就和我们断了联系。” 卢安:“.” 吴语又问:“你和刘荟还有联系吗?” 卢安反问:“你怎么提到她了?” 吴语说:“文科班曾有小道消息流传,刘荟曾对你有意思,是真的吗?” 卢安晕头:“小道消息?哪来的?我怎么没听过?” 对峙一会,吴语受不住他的赤果果眼神,直接投降:“好吧,我是诈你的,高考那几天,我看刘荟经常守在考点门口,你每次出来她都会主动跟你聊会,我以为她在等你咧。” 这个女人成精了吗?猜得真他吗的准,卢安腹诽一句,道:“怎么会,她知道我和清水的关系。” 对这话,吴语持怀疑态度。 因为她太清楚眼前这男生的魅力了,在女人中是多么受欢迎了。高中三年期间,寝室那些死妮子们经常提到“卢安”二字,更有甚者拿他开涮,想入非非。 晚餐他做东,请吴语以及清水宿舍的5位舍友在校外大吃了一顿,大大涨了清水的脸面,让她脸上一直挂着幸福的笑。 中间李梦还呼叫小女儿bb机,孟清水回电话时特意提到了这事。 李梦叫卢安接电话,对他的行为表示赞赏,说暑假回家好好犒劳他。 卢安心虚地很,心想哪天你老人家要是知道我缠着清池姐,估计得拿把菜刀从村头追到村尾吧。 再次升起一种迫不及待地心情,得想个法子才行。 晚上,孟清水把明天拍卖会的事情跟吴语讲了讲,问她:“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吴语惊得嘴巴大张,问:“卢安,你、你是画家?” 卢安嗯一声。 吴语又问:“你的画明天要拍卖?” 卢安嗯一声。 吴语激动地语无伦次,再次出声:“卢安,你还要小老婆吗,我给你做小。” 卢安嘴角抽抽,两眼望天。 孟清水整个人伏在他身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个晚上,吴语缠了一夜孟清水,要她讲卢安画画的传奇故事. 李书婷走了,吴语现在是她最好的朋友了,孟清水也没藏着掖着,把知道的一切都分享给了她。 吴语最后趴在床上说:“清水,你这男人真厉害啊,我太羡慕了。” 听到“你这男人”一词,孟清水忽地没了声音,脑海中不可抑制地想到了自己姐姐。 (本章完) 第256章,震撼的! 一夜过后。 次日,卢安是被人叫醒的,一睁眼就看到了神采奕奕的孟清水。 他翻个身子,半睡半醒打个哈欠问:“几点了,你怎么不多睡会?” 孟清水不避讳地坐在他床头说:“7点了呢,我兴奋地睡不着,就想喊你早点去拍卖会现场。” 卢安晕了,这姑娘咋比自己还激动哟,又问:“吴语人呢?起来了没?” 孟清水轻轻点头:“她洗了个头发,正在吹。” 封闭空间,见她居高临下看自己的眼神放光,卢安双手后抻、赶忙坐起来说:“你回避下,我要穿衣服了。” 孟清水幽怨地瞅他眼,起身走了出去。 她刚才只是试探,试探他对自己有没有想法? 结果让她很失望。 以前在初中的时候,只要一有单独空间,他就会撇开人前的谦谦君子形象,立马化身为财狼,对自己又是抱又是吻,有时候还会上手到处乱来。 一开始她对这种情况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害羞地闭着眼睛挣扎,到得后来倒是有些享受了,不是享受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而是爱极了他对自己如饥似渴的模样,证明他很喜欢自己。 如果刚才是姐姐,他会怎么样? 他会不会像初中那样抱着自己姐姐? 走出房门,来到外面走廊上,孟清水如是想。 洗漱完,吃过早餐,卢安三人汇合伍丹、丁超来到了海博拍卖行。 今天是大日子,俞莞之和陈泉为这一天筹划了很久,此时此刻非常忙,就算五人过来,她和陈泉也只是现身打了下招呼,接着又忙得没影。 现场的人特别多,外面排队都排满了,看来一个月地重金宣传,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 离正式拍卖的时间还早,卢安同伍丹、丁超聊几句后,就带着孟清水和吴语分开了,单独行动。 会场很大,进门就能见到两排整齐的安保,黑西装黑皮鞋,清一色的寸头,虽然相貌不一,但都有一个共同点:眼睛炯炯有神,很精神。 陈泉贴心地给三人每人一块贵宾铭牌,挂在胸前可以四处逛,走哪里都畅通无阻,走哪里都能受到拍卖行员工的热情接待。 拍卖品种繁多,比如珠宝字画啊、瓷器古董啊、名表名酒啊等等。 最令人意外的是,竟然还有许多银质器具。 这些拍卖品都放在玻璃橱窗里,每个口都有工作人员守着。 吴语观赏了一会珠宝,情不自禁问:“可以拿出来看看吗?” 工作人员露出职业笑容,“女士您好,可以的,您要近距离上手看吗?” 吴语本来就是好奇一问,没想到工作人员还真打开了玻璃橱窗,顿时有些慌,连忙退一步,退到卢安身侧。 见清水对一串碧玺项链盯着瞧了许久,卢安说,“麻烦把这个拿出来看看。” “好的,先生。” 孟清水第一次见这场面,也有点没准心,但卢安站在身旁无声打气时,才心神安定地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宝石察看。 见她十分投入,工作人员介绍说:“这是优美珍贵的天然莫桑比克帕拉伊巴碧玺,碧玺重106.8克,配重约16.20克的钻石吊坠项链。” 卢安问:“这个拍卖估价多少?” 工作人员回答:“估价在7万以上。” 吴语听得咂舌,心道我个乖乖,把我们家里的东西和人卖了都买不起这东西啊。 卢安又问:“这个是哪天拍?” 工作人员解答:“这个是2号,2号晚上。” 卢安再问:“珠宝场的保证金是多少?如果想参拍的话?” 工作人员说:“新客人是5万。” 5万,同国际上那些大的拍卖行相比,这保证金不算特别高,但在这年头也绝对不低了,甚至比一些老牌拍卖行都高出一半有多。 看完碧玺,走到另一个区域后,卢安问孟清水:“喜欢吗?” 孟清水似乎知道他的心思,点头又摇头:“好看,但不适合我。” 卢安也有同感,那碧玺好看归好看,但一点不符合清水的性格和气质。而且碧玺算不上顶级的宝石,他不是特别看在眼里。 虽然他现在刻意保持同清水的距离,但并不代表他心里没她,只是为了清池姐才被迫这样,要送东西,那肯定也是送顶级的,而不是这种上不上下不下的碧玺。 走走停停,后面又看到了150.86克拉天然未经处理双色碧玺吊坠,无底价。 39.74克拉天然欧泊石配彩色宝石及钻石戒指,底价1万。 还有稀有的45.18克拉天然哥伦比亚杨卢瑟祖母绿钻石吊坠项链,底价20万。 … 女人喜好色彩各异的宝石,卢安一直陪着孟清水和吴语在珠宝区逛了许久,随后才去了当代艺术区。 前生也是画家,且成就还算不错,不过他来拍卖会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到底是见识过的,眼力价还是有些。 陈泉不愧是纽约苏富比出身的高管,对拍卖行一套套东西可以说是烂熟于心,艺术区每幅画都给单独做了打光处理,画和画框交界处有一条明暗分界线,现场做的很暗,可画是单独打亮的。 现在才93年啊,看来这个预展是极其花了心思的,卢安一路看过去,暗暗赞赏不已。 预展有很多中国艺术家的画,也有很多外国名家的画,不过重头戏只有4幅画,绝大多数收藏家和买家都是冲着这4幅画来的。 第一幅画是巴勃罗.毕加索的《戴帽子的女人》,起拍价在230万。 第二幅画是克劳德.莫奈的《台阶》,起拍价250万。 第三幅画是卡米业.毕沙罗的《巴津库尔洗衣池》,起拍价150万。 第四幅画是卢安的《永恒》,起拍价标注200万。 这四幅画是海博拍卖行这次的主打,陈泉和俞莞之为了凑齐前面三幅画可谓是花了巨大的心思。 此刻它们呈一条线挂在墙壁上,每幅画下聚集的人都非常多。 除了四幅画之外,还有一幅画也非常惹人注目,那就是卢安的《无题》。 只是《无题》不对外拍卖,但画前聚集的收藏家一点儿也不比其它4幅少,人群中不仅有港澳台地区的大收藏家,还有不少金发碧眼的老外。 尤其是这些金发碧眼的老外,几乎人手一个相机,不断对《无题》进行咔咔咔拍摄,彼此之间还小声交流着什么。 当看到卢安的画跟毕加索和莫奈这样的世界巨匠的画并排在一起时,吴语呆若木鸡,直接石化了! 一个字,震撼! 两个字,太他妈的震撼了! 原本以为卢安的画只是小打小闹,可旁听到这些潜在买家的谈话后,才知晓卢安竟然如此了不起,竟然是拍卖行的压轴大戏! 同吴语的巨大震撼相比,孟清水则是另一幅光景。 她左手情不自禁挽着卢安手臂,整个人有些微微颤抖,要不是卢安用手隐晦拖着其身子,她都差点站不稳了,激动地站不稳了。 孟清水侧头凝望卢安的眼眸里,满是崇拜,满是爱慕,满是泪光,为他高兴的,为他骄傲的。 接受到她的目光,卢安笑着问:“开心么?” 孟清水重重嗯了一声,“开心。” 卢安左手帮她边了边头发,笑但:“开心地还在后面。” 孟清水又嗯了一声。 ps:为了这些珠宝和名画的起拍价,三月查了老半天资料,花了好多时间,最后只能根据年代写一个大概数字,如有不对,请指正哦。 这个月更了大概17万字,嗯啥也不说了,争取9月份表现好点,哎,现在话都不敢说太满,就怕大佬们指着额头骂,但我真的会努力的啦,毕竟要糊口嘛。 另,ps不收费。 (本章完) 第257章,八方云集 巨震过后,吴语回神问他:“卢安,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啊? 太了不起了!” 听着这话,孟清水眼里都是笑,身上每个细胞都在笑,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对,她一定会主动送上香吻。 这些不太好解释,卢安只得含糊其辞地来一句:“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画着画着就是这样了。” 虽然模棱两可,但吴语结合刚才旁听那些大佬的话,却听懂了,归根到底还是归结于一个词:天赋! 和自己同校三年的男生,清水和书婷都喜欢的男生,拥有着无与伦比的超强天赋。 两女很兴奋,但卢安却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开心。 很多东西看着好,但要被市场认可,那才叫真的好,不然叫好不叫卖,那就和孤芳自赏差不多了。 要是说难听点,叫自吹自擂。 假如今天的画没拍卖出去,那肯定会成为笑柄,被同行笑话死。 卢安其实对自己的画很自信,只是有些东西么,越到关键时刻越忐忑,这和太期待了有关。 前生他为了这幅画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心血,自然是不容许它失败的,要不然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卢安!” 就在他陷入遐想时,旁边忽地传来一声音,声儿不大,还带有一股子粤语味。 卢安侧头望过去,发现是熟人,上次跟随俞莞之和陈泉来过南大的香江大收藏家,梁长辉。 “梁先生,你好,又见面了。” 卢安主动伸出友好地手。 梁长辉不敢怠慢,伸手同他热情地握在了一起,“我刚才和很多同行交流过,都非常欣赏伱的作品,这次肯定大出风头。” 卢安谦虚地说了谢谢。 面对面站着聊了5分钟左右,后来梁长辉被人叫走了,临走前对方递了一张名片给他。 卢安没名片,可对方也不嫌弃,索要了他的bb机号码,让他哭笑不得。 低头查看一番名片,没想到这梁先生还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难怪那么有钱。 绕过长廊拐角,友人问梁长辉:“刚才那人是谁?让你分分钟进账千万的大佬亲自下场结交,莫不是哪个二代?” 对于这夸张的话,梁长辉一笑置之,有些倨傲地开口:“二代?我是香江人,只认可有实力的人。” 话虽简短,却可看出现在的香江人对大陆存在着明显的心理优势,要不是佩服卢安的才华,梁长辉是绝对不会主动打招呼的。 这些卢安不知道,就算知晓了,也不会太过认真,落后就要挨打嘛,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现在香江有经济优势,但你往前再后看几十年,一切都尽不相同了。这从香江电影的落幕就可以一叶知秋。 友人哦一声,好奇问:“刚才那年轻人有实力?” 曾向陈泉保证过,梁长辉自是不会泄露卢安的个人信息,于是打起了太极。 混在人群中,卢安听了一些收藏家和同行对自己画作的评价后,心里大概有了底。 在艺术区逗留许久,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竟然迎面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李再媚。 她旁边还有两人,正是李再媚的亲妈曾缘叶,龙燕的亲妈李知意。 曾在龙燕生日宴上和这些人照过面,此次碰着了,倒不好装作不认识。 “卢安,好巧,你也在啊。” 李再媚心知肚明卢安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没是拆穿。 “好巧,我过来看看。” 伸手不打笑脸人,卢安很客气地同三人寒暄了几句。 交错而过时,李再媚的视线在孟清水和吴语身上徘徊了几趟,最后多瞅了孟清水好几眼。 此时卢安和孟清水没有手挽手,她倒也分辨不出个好歹,只觉着这女生有些好看,又和卢安走在一起,忍不住多关注了几分。 等到人走远,亲妈曾缘叶小声揶揄女儿:“人走了,不用看了,说不定这女娃子就是卢安对象。” 姑姑李知意,也就是龙燕妈妈,听着笑了笑说:“嫂子,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哟,再媚的面相不比那女娃子差。” 李再媚对卢安一见钟情的事,在龙家和李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不仅同辈知晓,连长辈都有所耳闻。 李再媚原本没计划来的,但看到报纸上有卢安的画拍卖,就临时跟了过来。 “《永恒》?报纸上是报道的这幅画吧?”曾缘叶来到“永恒”这幅画的跟前,抬头问。 李再媚定定地盯着画,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卢安的身影。 李知意说:“下面有介绍,是卢安。” 看到跟报纸上报道的一样,起拍价标注200万,曾缘叶一边感慨一边打趣道:“谁能想到呢,自己女儿喜欢的人竟然跟毕加索和莫奈这些名人肩并肩了。” 李再媚目光移到了“200万”这几个字眼上,这次吭声了:“今晚过后,卢安就是名人。” 李知意拍了拍她肩膀:“要真是这样,姑姑支持你的爱情。” 不一会,龙燕跟另几个人从珠宝区寻了过来,“好多漂亮的钻石啊,可惜我买不起。” 李再媚瞟眼她,没搭理,又观摩画作去了,这是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永恒》,或许也是最后一次,看得很认真,还拍了好几张照片。 龙燕四处张望一番,压低声音问李再媚:“你有看到他吗?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应该会来的吧?” 李再媚说:“已经来了,不过走了。” 龙燕小声嘀咕:“和黄婷?” 李再媚摇头:“不是,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女生。” 龙燕惊讶:“不是黄婷啊,那女生长相怎么样?” 李再媚没给评价:“晚上还会遇到的,到时候你自己看吧。” 谈话到此终结,李再媚把相机递给龙燕,站到画下说:“给我和画拍张合影。” 龙燕照办,拿起相机咔咔一阵拍。随后她自己也合了张影。 这时一人对大家说:“旁边还有一张卢安的画,《无题》。” 龙燕等人哗地一声,都跑了过去。 其实这次卢安的画不只拍卖一张,还有两幅《金陵的冬天》和《自然颂》。同已经卖掉的《夜雨》是一个系列。 从当代艺术区出来,卢安带着俩女又逛了其它预展区,直到中午饭点时分,才和俞莞之她们汇合。 可能是看出了卢安的郑重,俞莞之宽慰他说:“不要担心,我就已经知道好些个国外收藏家是专门冲着你的画作来的了,这次应该能如你所愿。” 想起艺术区的许多外国佬,卢安倒是没对这话生疑。 俞莞之问他:“如果这次拍卖成功了,你是希望曝光,还是让我继续替你保密?” 卢安反问:“俞姐的意思呢?” 俞莞之说:“我和陈伯的看法一致,你的名气在圈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今夜过后,肯定会同夜空中的星星一样闪亮。 而对外界的话,最好还是等你大三再说,那时候要预热你的画展,需要提前做宣传,就算想保密也难了。” 卢安点头:“成,就按你们说的办。” 把孟清水、吴语交给伍丹和丁超他们后,俞莞之带着卢安进了另一包间,里面有羊城来的贵客,关老和他女儿,以及几个徒弟。 卢安如今作为关老的关门弟子,他们这次是主要是来捧场,顺带也摸摸卢安在艺术界的底子。 “师傅,您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卢安进门就主动靠了过去。 “你们这次搞得很大,我在羊城每天都有人在耳边说,就耐不住来看看。”关老年纪有些大,精神却好得很,说话没有老人的迟暮和磕碜,很是利索。 同几人寒暄完,卢安最后对向了金毛狮王.徐开玩笑说:“这次的画要是卖不出去,你可得帮我哦兜底啊。” 金毛狮王.徐笑咧咧道:“你莫要吓我,你那画我可买不起。” 卢安问:“你在香江混得风生水起,还差这几个子哦?” 金毛狮王.徐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钱还真不够,倒是女明星可以帮你介绍几个,我牛已经帮你吹出去了,你的画这次要是拍卖成功,去香江那肯定非常受欢迎。” 卢安瞅瞅他,瞅瞅他,没想到是这样一个金毛狮王.徐。 不过随后想起眼前这大汉还拍过风月片,似乎一切都解释得通了,见怪不怪。 受不住他怪怪的眼神,金毛狮王.徐挪了挪屁股道:“你上次不是说喜欢周玉女这类的么?跟你讲,你机会来了,听圈里的小道消息传,她最近感情不太顺当,有没有兴趣去掺和一手?以你这长相和才华,免费上手的机会很大。” 卢安眨眨眼,“事后好不好甩掉?” 金毛狮王.徐立马无语,怎么说对方也是周玉女啊,其他男人都是想着怎么一亲芳泽。 这师弟倒好,还没弄上床,就已经想着事后怎么踹人家了,这他哪还敢随便介绍,不得被人背后戳脊梁骨? 不经意瞄一眼旁边的俞莞之,下一瞬,金毛狮王.徐似乎又能理解了,这才是真正的上上之选,才情、相貌、家世都没得挑,甩一条街。 陪着关老一同人吃过午饭后,接着又喝了会茶,直到下午两点多才离开。 走到酒店,来到车里,俞莞之忽然玩味地直直盯着他眼睛:“喜欢周玉女?” 卢安:“.” 他忍不住问:“我们说那么小声,你怎么听到的。” 俞莞之笑笑说:“我耳朵从小就尖,你俩在我旁边肆无忌惮地风花月雪,我不想听到都难。” 话落,她又问:“要不要我帮你牵线?就当你为你画画找灵感。” 卢安问:“你认识她?” 俞莞之右手捋了捋发丝,戏虐道:“不认识,但香江有人脉,如果你不长期占有的话,说不得就能满足你。” 车里很安静,面面相视半分钟后,卢安再次败了,偏过头闭着眼睛小憩:“不用,我有洁癖。” 俞莞之听得大乐,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ps:月初了,求张保底月票啊! (还有.) (本章完) 第258章,高价拍卖(求月票!) 在酒店休息了三个小时,晚餐过后,一行人准时出现在了拍卖行现场。 海博拍卖行这次主打的是当代艺术拍卖,是重头戏,来的人比较多。 当卢安、孟清水、吴语、伍丹和丁超赶到当代艺术拍卖厅时,前面的好位置都坐满了,只得在后面选了一个靠角落的连排位置坐下。 伍丹说:“还好,这要是再来迟点,估计就只得站着观看了。” 吴语坐稳后,小声问卢安:“今晚不是有你的画拍卖吗,怎么没给你安排到前面的位置去?” 没等卢安开口,孟清水大概猜到了原因:“俞姐是为了保密,对吗?” 卢安点头,对吴语笑说:“替我保密哦。” 吴语比划了一ok手势。 同伍丹预料的差不多,不一会儿,这个拍卖厅里挤满了人,位置没了,好些人只能站在后面过道上观看。 吴语往后瞧了瞧,有些懵,问他:“这么多?这些人都是来参加拍卖的吗?” 卢安摇头,替她介绍:“不是,这个拍卖厅大家都可以进来,不用预约,进来之后有座位就可以坐,没座位站着也行。 能够参与拍卖的人有两种。一是现场有号牌的人,这些人一般安排在前面比较好的位置。另一个就是电话委托方式进行拍卖,你们看最右边那一排座位,都是电话委托席。” 要是放在后世,还可以进行网上拍卖,拍卖厅有一个专门的屏幕,供买家在网上叫价。 四处打量打量,同心里想的一般,果真看到了李再媚一家子,龙燕似有所感,还隔着人群向他招了招手。 卢安礼貌笑了笑,算是回礼。 坐了一会,丁超突然问伍丹,“《永恒》拍卖这场,保证金是多少?” 伍丹说:“我有问过莞之,好像是20万,怎么?伱想竞拍?” 丁超起身,“《永恒》就算了,我玩不起,倒是《自然颂》我要掺和下,帮咱兄弟热闹热闹。” 伍丹提醒:“热闹可以,小心别砸自己手里,那个起拍价可不低。” 丁超压低声音问卢安:“《自然颂》你们心理价位是多少?” 卢安坦诚开口:“这是一个系列,去年年底有一副画《夜雨》是以120万私下成交的,这幅《自然颂》的话,最终成交价的心里预期在150万以上,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吴语听得人都快炸了,用目光询问孟清水:你知道吗? 孟清水轻轻点下头,这事她还真晓得,卢安在回信里有告诉过她。 吴语眼里一片异样,表示我现在羡慕嫉妒恨,你知道吗? 孟清水眉眼弯弯,伸手挽住了她胳膊以示亲密。 听到价格这么高,丁超人都麻了,但还是去办了《自然颂》这场的保证金。 毕竟话都放出去了,总不能又退缩回去吧,男人么,尤其是心上人在此,总爱脸面的。 大概过了半小时,拍卖会终于开始了。 拍卖会现场主持人是一个中年男性,戴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据说是陈泉从香江苏富比挖过来的,两人是旧相识。 开拍之前,一身黑西装红领带的拍卖师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随后就是开场白: “各位现场和电话委托的客人,晚上好,下面进行的是中国拍卖界首个印象派及现代艺术夜场,将呈现四位世界级艺术大师的6件佳作.” 卢安作为海博拍卖行力推的当家画家,一个人承担了6幅画中的三幅。 其中《永恒》更是作为比肩毕加索和莫奈等艺术巨匠的画作进行压轴拍卖。 这算是一种对卢安实力的期待与肯定,同时也是一种变相营销。 你想想,一出道的画作就跟毕加索和莫奈的作品一起拍卖了,那算不算很牛逼? 虽然不是毕加索的《亚威农少女》,也不是莫奈的《睡莲》,但人的名树的影,只要这次卢安的画作拍卖成功,那么俞莞之和陈泉的目的就达到了。 不仅让卢安一炮而红,以大师身份正式进入世界艺术圈,同时也打响了海博拍卖行的名气。 开场白过后,前面工作人员呈现了第一幅画《金陵的冬天》。 拍卖师侧身介绍说:“今晚的第一幅画是我国著名画家卢安先生的《金陵的冬天》,此画是去年卢安先生在金陵逗留时所作.” 把这幅画的来历和其中的艺术核心点密集夸赞一番,拍卖师接着说:“这幅画的起拍价,50万元” 自前年年底开始,陈泉就开始在艺术圈对卢安进行包装宣传,先后带着《永恒》去了东京、纽约、伦敦、巴黎、佛罗伦萨、米兰、迪拜、香江,满世界绕一圈后,又在国内各大主要城市进行跑马圈地。 所以卢安虽然还没有正式亮相镁光灯下,但由于《永恒》这幅画广受其他同行和收藏界的认可和好评,他的名气在艺术圈还真的不低。 要是低的话,关老今天也不会特意来捧场了,毕竟都是关乎脸面的事情。 有卢安的名气在,再加上拍卖师的煽动,一时间叫价的人还真不少: “55万!” “60万!” “65万!” “68万!” “70万!” 一路快速叫过去,直到过了120万,叫价上升趋势才开始缓下来。 拍卖师问:“现在是120万,还有加的没有,现在是120” 话还没完,又有人开始加价:“123万。” 拍卖师说:“好,回到场内中区,123万。” 又有人喊:“125万!” 拍卖师说:125万.128万.130万.89号客人130万还有加135万.140万!” 男拍卖师口一直没停,因为89号客人和103号客人似乎杠上了,原本缓和的价格又杀了上去。 龙燕前倾着身子对李再媚低声说:“我的天!才几下啊,价格就叫到了140万,这钱真好挣,卢安真是赚大发了!” 李再媚深有同感。 听到89号和103号此起彼伏叫价,现场的目光都投了过去,发现89号是一名黑裙女士,大概30多岁的样子; 而103号客人操着一口潮汕话,有人似乎认出了他,来自马来西亚,不过其父辈都是潮汕人。 103号好像被激怒了,举牌喊:“150万!” 一口气加价10万,这是开拍以来最大幅度的加价,显示其志在必得的心态! 89号女士很淡定,右手号牌闪一下,加价:“155万!” 103号来自海外,家当不菲,底气足,再次举牌加价10万:“165万!” 89号女士瞄眼103号,号牌再次举起:“170万!” 见对方死磕,103号本来又要举牌,但旁边一女人及时伸手压住了他,劝其说:“爸,已经超出了预估价位,让给她吧,我们的目标是《台阶》和《永恒》。” 闻言,103号想了想,气哼哼地没再举牌。 经过短暂的平静后,拍卖师说:“现在是170万!还有加价的没有?” 询问许久,见没人吭声,拍卖师说:“170万第一次!” 过了会:“170万第二次!” 连着问了好多次,还是没人加价,拍卖师右手一锤下去,只听“铛”地一声,“谢谢各位,恭喜89号客人,以170万获得卢安先生的《金陵的冬天》,再次恭喜!” 第二幅画是《自然颂》。 是卢安这个系列里艺术成就最高的一副画,起拍价也高于《金陵的冬天》,标注60万。 这次叫价大家都很小心,不论拍卖师怎么鼓动,现场号牌都是中规中矩亮相。 叫价到160万时,丁超试着加了一次价:170。 结果差点砸他手里了。 当拍卖师询问现场、说出“170万第二次!”时,丁超一哆嗦,整个人瞬间拧成了麻花。 伍丹好笑地说:“让你乱叫,买下来吧。” 丁超有苦难言,但输人不输阵,犟嘴道:“买就买!去年摇号赚的钱正好还没花完,就当支持莞之和卢兄了。” 卢安砸吧嘴,给他打气:“你要相信我,到手里囤几年绝对大赚。” 看到丁超那副苦瓜脸,孟清水和吴语差点把肚子笑疼了。 就在拍卖师询问最后一次的时候,鸦雀无声的现场突然传来一个声音:“172万!” 众人循声望过去,发现声音来自最右侧,来自电话委托席。 到了这里,没有意外,电话里的客人以172万拍走了《自然颂》。 “呼!好险。” 丁超鼓鼓腮帮子,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已经做好拿钱的打算,没想到来了救星。 第二幅画落定,李知意心里算了下:170+172=342万。 算完后,她同弟妹曾缘叶对视一眼,悄悄对其说:“卢安自身已经足够优秀,家庭背景可以忽略不计,你就别阻拦了,让再媚去试一试吧,不管成与不成,凭她这份眼光就值得搏一搏。” 曾缘叶瞥眼和龙燕正在窃窃私语的女儿,沉默一阵后,摇了摇头:“上次沟通过后,我就没再阻止她,只是她今天不该来。” 李知意望着她,欲言又止,最后陷入了沉思。 两幅画尘埃落定,卢安悬着的心彻底落了地,在孟清水的一声“恭喜”中,也是大手一挥说:“晚上我请客,吃海鲜。” 吴语当即响应,凑头过来,“大大大画家,我要吃鲍鱼。” “吃!”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259章,一炮而红,创记录(求月票!) 两幅前菜过后,拍卖会迎来了万众期待的重头戏。 等到工作人员把第三幅搬上来后,拍卖师介绍说:“接下来是巴勃罗.毕加索的《戴帽子的女人》,我们起拍价230万.” “240万!” 拍卖师话音刚落,就有人叫价了。 拍卖师喊:“240万,还有加的吗?” “250万!” “260万!” 连着加价3次10万后,原本很多想试着出手的人都静默了,没吱声。 拍卖师不断喊:“260万,260万,好,99号牌出价270万,275万,280万、283万,285万,288万,290万,295万,300万.” 有人接上后,拍卖价格又一路水涨船高,来到300万。 然后价格在这里又定住了,不动了,不论拍卖师怎么鼓动,但大家对这幅画都有自己的心里价位。 虽然这幅画是出自毕加索之手,可名气并不是特别显赫,很多人都在观望,都在犹豫,犹豫过后就选择了放弃。 很显然,300万超过了场内一众买家和收藏家的预期线。 就在拍卖师连着喊了三次价格,打算要落锤时,右边电话委托席举起了号牌,一位工作人员帮电话客人问:“可以加价5000吗?” 所有人一愣,包括拍卖师,还有这样加价的? 拍卖师确认问:“加多少?” 工作人员说:“5000。” 现场顿时显得有些热闹,大家都在交头接耳议论。 拍卖师很有素养,立马喊出最新价位:“300万5000,还有要加价的没有.?” 价格到这里,再也叫不动了,最后成交价定格在300万5000。 孟清水小声问他:“是不是后面的都可以这么加?” 卢安解释说:“按道理讲,是不可以这样加价的,但拍卖师有这个权限。” 第四幅画是卡米业.毕沙罗的《巴津库尔洗衣池》,起拍价150万,经过一系列竞价后,最终成交价定格在了238万。 第5幅画是克劳德.莫奈的《台阶》,这是起拍价定的最高的一幅画,足足有250万,很多买家都是冲着他来的。 果然,《台阶》一上拍,现场竞拍情况和之前比,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不仅叫价号牌多,喊价的密集程度也不是前面4幅画能比的。 当拍卖师介绍说:“我们的起拍价是250万。” 然后下面立即举牌:“260万!” “270万!” “280万!” “290万!” “300万!” “310万!” “340万!” 一路冲杀,价格一气呵成就到了340万,这场面把后面很多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太快了! 他妈的就一眨眼功夫,还没反应过来,就冲了快100万上去。 不过价格到这里似乎迎来了第一个坎,实力不显的买家到这里叫不动了,开始偃旗息鼓。 然后很多之前没叫价的真正大佬们开始出场了。 率先打破这个价格壁垒的是一位澳门藏家,直接加到350万。 然后一金发碧眼的老外跟着举牌,355万。 其他大佬不甘示弱,一一举牌。 半晌过后,价格如同火箭一般突破了440万! 拍卖师喊:“440万!这是后区157号孙总的叫价。” 听听,拍卖师都亲自喊上孙总了,想来这人过去是苏富比拍卖场的常客,连拍卖师都认识他了。 当然了,能让拍卖师道一声孙总,那就是实力的象征,不然这些无利不起早的人会这么亲切热络? 不过价格到这里差不多就接近了天花板,叫价的人骤然减少。 103号跟女儿商议一番,末了举牌:“450万!” 再次一口气加10万,意在告诉大家,这幅画他要定了。 曾跟他杠过的89号黑裙女士想了想,没再举牌,而是把目标放在了最后的《永恒》上。 此刻不论是港澳台地区的买家,还是国外的藏家,现场一片寂静,显然打得心思跟89号女士差不多,都把力气留在了今天最终的画作上,没再竞价。 毕竟莫奈的名作有很多很多,这《台阶》在其所有作品中还达不到最顶尖那一批,实在没必要大动干戈。 而《永恒》就不一样,很多同行和藏家认为这是一幅足以载入美术史上的作品,它以全新的理念开宗立派,对整个美术的发展有着重要贡献。 换句话说,这幅画不仅是卢安的出道作品,同时也是他的代表作,还是他创新理念的奠基石作品,是一个标杆,是一个符号,不论是巨大的艺术价值,还是承载的历史价值,都意义重大。 以后卢安越有名,那这幅证道画作的收藏价值就越大,算是某一种形式上的“孤品”。 俞莞之和陈泉之所以没把起拍价标注太高,选择标在《台阶》和《戴帽子的女人》之下,有两个考虑因素: 一,卢安是新人,这个标价能对他有一定的保护作用。 二,算是对莫奈和毕加索这种艺术巨匠的一种尊重,也是代表一种谦逊态度,后面不管拍价如何,但这个举动会让很多同行有好感。 不过有心人都明白,海博拍卖行把《永恒》留在最后压轴,其野心可见一斑。 但是在场的人都没感觉到被冒犯,感觉无可厚非,在很大程度上,他们来参加今天的艺术拍卖场,对获得《永恒》的渴望胜过《台阶》。 随着《台阶》的落幕,现场迎来了短暂的骚动,随后进入一片死寂,众人都屏住呼吸望向前台,静静地等待压轴拍品。 有些意外,俞莞之忽然从后门走了过来,跟丁超耳语一番后,后者起身离开了位置,去了左边前面的位置。 伍丹很有眼力见,主动往里坐了坐,把挨着卢安的位置让了出来。 卢安问:“前面不坐,怎么来后面了?” 俞莞之温婉地说:“和你一起见证历史。” 闻言,卢安怔了怔,没了声音。 伍丹问她:“你这行为,不会暴露卢安吧?” 俞莞之没过多解释,只是很自信地说了两个字:“不会。” 伍丹若有所思,信了她。 同伍丹说几句,俞莞之转头对孟清水和吴语说:“我已经安排人准备了夜宵,等会我们好好喝一杯。” 卢安撇撇嘴:“我答应了请客的,你这都跟我抢啊。” 俞莞之好看地笑笑:“我还以为伱会很紧张,没想到你连庆功宴的都许诺出去了。” 卢安叹口气,“我确实紧张。” 俞莞之收敛表情说:“我跟你一样。” 卢安目视前方,问:“陈叔呢,什么状态?” 俞莞之恬静回答:“他比我们俩好,信心多过担忧。” 接着她又说:“不过这是好事,过去一年半时间里,陈伯几乎天天跟《永恒》在一起,获取外界的声音更多,对作品的优劣判断比我们更精准。” 卢安很赞同此观点,打气道:“愿今晚过后,我们能一起睡个好觉。” 听着这带有歧义的话,俞莞之瞥他一眼,含笑不语。 谈话到这突地结束了,因为在千呼万唤中,《永恒》终于跟大家见面了。 拍卖师环视现场众人一圈,用一种磁性舒服的嗓音说:“大家等久了吧,不用急,中国首个印象派及当代艺术拍卖夜场最后的压轴画作此时就在我身边,《永恒》,它是卢安先生成熟风格的代表作” 作为海博拍卖行的当家画作,作为承载了卢安、俞莞之和陈泉的野心画作,拍卖师介绍的极其详细,足足用了两分钟解说它的特殊性、历史性和艺术性。 动情地歌功颂德一番后,拍卖师面对众人说:“我们的起拍价是、是200万。” 听到停顿一下的起拍价,很多人付之一笑,然后就竞相报价。 举牌之多,拍卖师一时都喊不赢: “210万!” “220万!” “230万,240万,250万,260万,270万,280万,290万,300万,310万,320万,好,330万,340万,360万,370万!” 一连不停歇喊了无数个报价,到这里,拍卖师不得不换口气,然后伸手对着后区的胡总说:“400万!胡总出价400万!谢谢!400万还有加价吗,400万!” 胡总不愧是胡总! 人家都是10万10万的加,这大腹便便的男人直接跳阶了,加了30万,这让刚才很多跟风喊价的买家皱起了眉毛。 听到短短两分钟不到就飙升到400万竞价,龙燕傻了,李再媚眼睛都在放光。 曾缘叶跟大姑子李知意互相瞅一眼,以苏省金角大王老婆的身份,都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 曾缘叶明白,这才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因为后劲很足。 她笑着调侃女儿说:“只要《永恒》超过《台阶》到达500万,我去帮你说服你爸,允许你自由恋爱。” 龙燕听了怂恿说:“把舅舅的身份搬出来吧,哄哄卢安,没准就成了。” 李再媚倒是没这么春心荡漾,“我打听过了,这家拍卖行的主人叫俞莞之,如今在后面跟卢安坐一起。” 龙燕回头瞄了瞄:“你说那个奔驰女人?” 李再媚默认。 龙燕很少见表姐这样,知道背后肯定不简单,不过她的心思没全在俞莞之这里,视线在孟清水身上打个来回说:“我就纳闷了,为什么卢安身边都是美女,抛开家世,你要是对上这个女的,有信心没?” 越到这个时候,李再媚越冷静,“抛开家世我必输,她在沪市医科大学读书,来自湘省宝庆,和卢安关系明显不一般,没个十年八年,我弥补不了那种青梅竹马的感情。” 龙燕诧异:“你调查过了?” 李再媚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沪市医科大我小舅有关系,调取一个人的信息资料很容易。” 龙燕问:“她叫什么?” 李再媚说:“孟清水?” 龙燕小声念叨一遍这个名字,问:“前有黄婷,中有这个孟清水,后有俞莞之,那你还追不追?” 李再媚说:“暂时可以排除俞莞之,不过我今天不该来的。” 龙燕思索一阵,问:“你怕卢安误会你纠缠他是为了名利?” 李再媚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今天一直在后悔。 龙燕现在对卢安可是真上眼了,热不住问:“那你怎么办?” 李再媚说:“看着办吧,我给自己定了一个计划,追他5次。” 龙燕问:“为什么是5次?为什么不是3次,都说凡事不过三。” 李再媚说:“我不在南大,3次留不下印象。” 龙燕觉得有理:“5次过后,要是没追上呢?你就放弃?” 李再媚没吭声了,眼睛同大家一起转向了103号和89号,这对冤家又杠上了。 89号女士率先喊价:“410万。” 103号潮汕口音跟着喊:“415万!” 89号女士举牌:“420万。” 103号不甘示弱:“425万。” 89号再次举牌:“430万。” 103号不怂,继续:“435万。” 伍丹十分感慨地跟俞莞之说:“真热闹,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到这里时,一个老外看烦躁了,直接亮牌:“450万!” 拍卖师高兴了,立即激情地喊:“450万!72号叫价450万!还有加价的没有?” 电话委托席一工作人员举起牌子:“460万。” 拍卖师立即唱和:“好,电话委托客人出价460万,460万,460万还有加89号客人出价465万,103号客人出价470万,72号客人490万.” 卢安很想给这个老外树个大拇指,这么抬价太他妈的爽了。 察觉到他的表情,俞莞之悄悄告诉他:“72号客人来自英国。” 卢安明悟,他妈的人家用的是英镑,现在汇率是1:12,490万人民币换成英镑对这些有钱人来讲还真不多。 在这个突破500万的节骨眼上,拍卖师不敢歇气,“490万,490万,嘿,又回到了中区,梁总出价500万!500万!” 这个梁总就是梁长辉,上次他想以500万的价格买走《无题》,可惜卢安和俞莞之不卖,这让他郁闷了老长一段时间。 刚才竞拍,他一直没亮牌,就是等在这。 看到价格不可控制的飙到了500万,103号还想出价,他女儿开口提醒:“爸,已经过了我们的预算。” 103号揉揉太阳穴:“我很喜欢这幅作品,一生都未必能碰到一次,直觉告诉我,要是拍到手里,将来可以作为财富传承下去。” 其女儿说:“我认可爸爸你的说法,但是500万拿不下它,再多会影响我们的生意。” 103号看眼仇敌89号,又看眼梁长辉,又看看72号的外国佬,知道这幅画很可能跟自己无缘了,但不死心,沉声道:“再喊一次,不行就算了。” 女儿不忍心看到父亲这幅样子,主动拿过号牌:“520万!” 哗! 真是勇猛,这个价位还敢这么加价,所有人都齐齐望了过来。 卢安和俞莞之相视一笑。 但价格来到500万时,他已经很放松了,问:“你觉得拍卖价会停在哪里?” 俞莞之思量小会,给了数值:“应该在550万。” 然后她问:“你呢,你猜多少?” 卢安说:“我跟你差不多。” 拍卖师是个会来事的,左手对着103号,右手对着梁长辉:“103号客人出价520万,520万,梁总是500万,520万,还有加价嘛,520万。 卢先生现在的巅峰作品只有两件,一件《永恒》,一件《无题》,《无题》据说是非卖品,据说会传世,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永恒》恒久永恒.” 话到这,有人问拍卖师,“可以加价1万吗?” 拍卖师说:“可以,可以。” 接着喊:“电话委托客人出价521万,场内的客人还有参加的吗?” 听到一万,吴语对孟清水说:“都这个价了,才加1万,要是我肯定加。” 孟清水也是这般想的,好多人都是这般想的,500万都来了,还在乎一万吗? 区区一万几万而已,是不是? 果然,89号黑裙女士再次举牌,“525万。” 拍卖师说:“52525万,又回到了89号女士手里,525万,场内的客人还有感兴趣的没有,电话委托的客人还有加价的么,525万。” 转头就看到后区有牌子亮起,拍卖师一秒不停接上:“胡总出价530万,谢谢,胡总出价530万。” 梁长辉再次举牌:“540万。” 拍卖师又开始煽情鼓动:“来自香江的梁总出价540万,卢安先生的《永恒》,来源详实,出版权威,系出名门,场内的梁总540万,还有加价吗?” 价格到了这里,刚才还活跃的人都慢慢熄了心思,因为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算。 不论拍卖师怎么鼓吹,现场客人都神情紧缩,显然后继乏力。 连续问了很多次,拍卖师经验丰富,知道快差不多了,于是缓缓环视一圈现场,喊:“540万,第一次!” 隔了一段时间,再次喊:“540万,第二次!” 再过会,拍卖师喊:“最后一次,540万.” 还没等拍卖师喊完,72号再次举牌:“545万!” 拍卖师脸上全是笑容,“好,我们的72号客人,出价545万,还有加价的没有?场内的客人,电话委托的客人,还有加价的没有?” 89号黑裙女士牌子举到一半,又放下了,她对《永恒》的心理价位最高是480万,已经超过了她的承受范围。 梁长辉同样如此,他的理想心理价位是500万,叫到540万时已经是极限。 但他看了看老外,忍不了,又心痒难耐地举起了号牌:“548万!” 就在拍卖师要喊价时,电话委托席来也举起了牌子,“560万!” 得咧,一次加价超过10万,现场那些不甘心的客人顿时放宽心了,既然没能力再叫价了,反而释然解脱了。 72号客人,想举牌,但不知道旁边的同伴说了什么,最后也没了动作。 拍卖师都不敢相信这幅画能拍到560万,远远超出了当时跟陈泉聊天时的450万。 当初陈泉这样告诉他:“过了450万,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可现在,他妈的哪只是过了450万啊,都超出100万了。 拍卖师连续喊三次,鼓动三次,可会场落针可闻,没一丁点儿声音,没人响应。 最后拍卖师满意地落下了锤子,只听“铛”的一声,他宣布:“恭喜33号电话客人,感谢大家,中国海博拍卖行1993年冬季拍卖会,印象派及现代艺术夜场专场,总成交额为1548万5000,成交率百之百,再次感谢大家的参与。” 560万! 560万! 《永恒》卖出了创纪录的560万! 现场人多,卢安压抑着兴奋同俞莞之抱了抱:“成功了,谢谢你。” 俞莞之也很激动,罕见地回抱了下他,“我们成功了!我有预感,《永恒》下次出现在拍卖行,可能会破亿。” ps:求订阅!求月票! (说下,“永恒”是对标那些顶级艺术作品的,比如莫奈的睡莲,所以设定高出了“台阶”不少。) 时间太晚了,先发再改。 (本章完) 第360章,暴露(求订阅!) 同俞莞之抱在一起,卢安是觉着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是真软,真香。 两秒后,他松开对方,转身抱了抱清水。 孟清水此刻十分十分开心,动情地在他耳边呢喃:“卢安,你真厉害,恭喜你喔。” 卢安右手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笑道:“今晚好好陪我喝一杯。” 孟清水没说话,只是在分开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脸蛋啄了一口,由于本来就是贴身抱在一起的,这动作倒是十分隐秘,一般人都看不到。 不过神情集中的俞莞之、伍丹和吴语却一个不落看到了。 吴语还不知道黄婷和孟清池的存在,是由衷为好友感到高兴。 俞莞之则和伍丹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松开清水后,卢安双手朝向吴语:“要不要抱下沾沾喜气?” 吴语很大方,跟他抱下就说:“今晚我要喝醉,免得清水找我算账。” 热热闹闹中,卢安没伍丹拥抱庆祝,对其说:“你就算了,我怕等会老丁拿把菜刀追杀我。” 不说这还好,一说这,伍丹直接绕过俞莞之,张开手抱了下卢安:“恭喜伱,你算是我见过的身价最高的艺术家了。” 一句“艺术家”,听得卢安心花怒放。 在5人说谈中,拍卖厅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只剩前面的拍卖师和陈泉在合影、和买家在合影。 由于要替卢安保密,俞莞之倒是没上前去,对几人说:“夜宵准备好了,我们走。” 离开会场,卢安悄悄问俞莞之,“33号客人是谁?” 俞莞之右手撩下头发,“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来自新加坡。” 新加坡,卢安对这个国家不是特别了解,只知晓这是个华人占比绝大部分的国家,却也是一个亲西方的国家,没去过。 俞莞之问他:“你计划什么时候回金陵?” 卢安回答:“把假期过完。” 俞莞之瞄眼前面和伍丹、吴语聊在一起的孟清水:“接下来还有珠宝场,你带清水过去看看,要是有满意的话就跟我说。” 卢安摇头,“凑热闹可以,上手就算了,我知道清水的性子,没毕业之前,送这些东西给她,反而会让她有压力。” 俞莞之故意走慢几拍,“你是怕东西送多了,将来不好收场是吧?毕竟爱的是孟清池。” 面对调侃,卢安没反驳,烂松宽地说:“我就不是一个好人。” 俞莞之很乐,“那以我的名义送点见面礼给她,你不要阻拦。” 卢安说成。 回到私人酒店,几人没急着吃,在等丁超,也在等陈泉。 不过卢安没停着,跟俞莞之一起,去了另一包间,陪关老等人好好聊了会,敬了几轮酒。 亲自体验完今晚的整场拍卖会,关老很是触动,拉着卢安的手说:“你很好,在油画方面你已经是大师了,中国已经无人可教你。你暑假有时间来羊城一趟,趁我现在还能动还能言,把一些花花草草方面的心得跟你说说。” 俞莞之好看的眸子一亮,这是关老打算手把手教卢安国画了啊,原以为这拜师只是走个过场,真没想到会有这般收获。 “诶,好!” 听到关老要传道受业,卢安心里那个嗨哟,这可是关老啊,在国画方面,如今还真没几个人敢说比他牛的。 心里打定主意,暑假不管忙不忙,都得去羊城接受洗礼,不论是为了裙带利益关系,还是为了更进一步学习水墨画造诣,这趟都得必须去哇。 在包间陪坐了半个小时有多,同关老女儿和其他几个徒弟热络一番,卢安和俞莞之也是走了出来。 俞莞之心情很好,嘱咐他:“到时候我陪你去一趟,关老年纪大了,以后行动会越来越不方便,你要抓住机会,能学多少全在这次了。” 卢安诚挚地说:“俞姐,谢谢你。” 俞莞之水雾般的眼帘掀开,温笑道:“你应该在后面加一句“没有俞姐,就没有我今天”,这样的马屁拍下来,更受用。” 卢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是实话。” 俞莞之被他打败了,率先进了包间。 此时丁超已经在了,陈泉也刚到,7人围绕圆桌坐好,什么煽情的话也没说,直接上好的红酒,上好的海鲜,然后举杯开喝,气氛出奇的好。 孟清水不擅喝酒,但今晚陪卢安结结实实喝一杯半有余,最后醉倒在了他怀里。 看眼早已经倒了的吴语,卢安对伍丹说:“这个就交给你了,你帮我照顾下。” 伍丹爽利地说好,搀扶着吴语上了四楼房间。 俞莞之跟在卢安身边,打开房门,等到他把清水平放到床上,说:“今晚我陪她睡,你不用担心。” 有这话,他真放心了。 卢安还没喝好,还能喝。 俞莞之、陈泉、丁超和伍丹同样兴致未减。5人喝到11点过才散。 等到陈泉、丁超和伍丹离开时,喝多了的卢安胆子特别大,第一次把手伸到了俞莞之跟前,索要大哥大。 俞莞之瞧他眼,从包里把大哥大拿出来搁他手心,然后起身离开了。 或者说是避嫌。 她又不傻,卢安到现在还记挂着打电话的对象只有一个:孟清池。 电话打到长市,可惜没通。 卢安有些郁闷,难道清池姐睡下了? 想想这个时间点,再想想她的起居习性,还真可能躺下了。 本来还想把电话打到老家,但又放弃了,连城里生活的清池姐都睡了,农村没什么娱乐节目,只会睡得更早。 最后想了想,卢安打给了孟家人。 不管怎么说,他对孟家还是有一种别样的感情,接电话的是孟文杰。 “咦?小安你怎么这么晚还打电话?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你瞧瞧,男人之间的问候就是他妈的这么直接。 卢安提醒:“今天五一。” 孟文杰开动脑瓜子想想,半晌才想起来:“拍卖会?” 卢安说对。 孟文杰紧着问:“结果怎么样?卖了没?” 卢安告诉道:“卖了。” 孟文杰问:“卖了多少钱?” 卢安贱贱地说:“你连拍卖会这么大的事都忘记了,我很伤心,明天自己翻报纸看吧。” 孟文杰气急:“我在这种小县城,报纸怎么会报道千里之外的事情?” 卢安说:“那你问清水。” 说着,直接挂了电话。 和一个大老爷们没啥好炫富的,没啥成就感。 不过孟文杰不死心啊,回了过来。 一开口,孟文杰就整王炸:“卢安,你还想不想当我妹夫?你要是再对我不尊重,我就不把小妹嫁给你了。” 这招还真把卢安给为难住了,清池清水都比这浑人小,于是说:“那你做好心理准备。” 孟文杰大喇喇开口:“你说。” 卢安说:“听好咯,三幅画,卖了900万。” 孟文杰脑子直接短路:“啥?” 卢安重复一遍:“900万!” 孟文杰倒吸一口凉气。他是干财务的,自然清楚900万这玩意到底又多少。 久久没听到声音,卢安咧嘴问:“有没有吓傻?” 孟文杰喝口水压压惊:“你能拿多少?” 卢安说:“70%分成,不过还要交税。” 孟文杰直接不会了。 卢安说:“我看你还没回过神,今晚好好羡慕羡慕,我就先挂了,喝多了头晕。” 听到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孟文杰还是蒙蒙地,许久才走进卧室对妻子说:“刚才接到了小安电话,他三幅画卖了900万。” 妻子哦一声,下一秒闭着的眼睛猛地瞪开:“多少?多少来着?” 孟文杰说:“900万。” 随着这900万落地,房间里顿时静悄悄地,夫妻俩你看我,我看你,明显陷入了死机状态。 还好现在没有造人,不然这情况不得造出个智障出来? 半晌,妻子问:“清水在沪市,卢安今天带清水去了吗?” 孟文杰还处在被900万的震撼中,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妻子说:“卢安生的好,气质不错,又才华横溢,如今还这么有钱,南大难保没有漂亮的女生不动心。” 孟文杰自个儿对感情很专一,倒是没往这方面多想:“你放心好了,他带了清水。” 前面一句“你问清水”,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没任何怀疑。 闻言,妻子没再多生是非,只是瘫在床上感慨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前几年卢安读高中时,来来去去就三套换洗衣服,每套都旧得不行,清池心疼他想给他买新的,他每次都拒绝。 没想到转眼就成了千万富翁哎,真是造化弄人。” 孟文杰有同样的感触。 躺床上睡了会,可睡不着,他又爬了起来,“我去给爸妈打个电话。” 妻子也睡不着,跟着起来,然后坐在丈夫旁边,听电话。 李梦本来睡着了的,但这个年纪睡眠浅,电话一响就醒了。 “喂?” “妈,是我。”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 “妈,刚才卢安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三幅画卖了900万。”孟文杰力求言简意赅。 这个电话母子俩打了很久,挂断后,李梦却失眠了。 这让她想起了一件事。 前段时间弟弟偷偷告诉她:他去医院住宿楼找清池,发现清池没在那住了,搬了家。后来有一次偶然发现清池在学开车,开的还是一辆崭新的奥迪。 李梦那时候就在怀疑,这车子谁给大女儿买的?还让弟弟偷偷盯梢,是不是大女儿和哪个男的处对象了? 结果李龙陆陆续续盯梢了个把月,清池工作学习都很有规律,在医院和同事关系处理的很好,没有跟哪个男同事有纠葛,在学校也一样。下班后,有时候独自练练车,有时候跟两个闺蜜去逛逛街,剩余时间就在家里看书。 对了,这一盯梢嘛,卢安给孟清池买的房子就瞒不住了。 最后李龙告诉李梦:“清池没问题。” 然后两姐弟陷入了困惑,又是车又是房子的,这到底谁买的? 一般人也没这经济能力啊。 李梦还怕女儿走歧路,被哪个大人物看中圈养起来了,特意让弟弟好好打听了一番,结果还是一样,清清白白。 好几次,李梦想问大女儿情况。 可每次都忍住了,她是一个很开明的人,她在等,等大女儿主动告诉她一切。 以前她没怀疑过小安,因为思维陷入了盲区,她潜意识里都是把小安和小女儿挂钩在一起的。 可这个突如其来的900万,却如当头一棒,把李梦从灯下黑中打了出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261章,论亲疏 躺床上。 李梦在想,要是车和房子是小安买的,那小安和清池是什么关系? 是单纯地出于感激清池这些年照顾他,所以给她买了车买了房? 或者是车子房子还是小安的,清池只是临时借用? 如果是这种关系,李梦倒不担心,甚至还会感到欣慰。 但她脑海中此刻滋生出一个恐怖的念头:小安是不是喜欢清池? 李梦之所以这般猜测,是因为这几年她明显感觉小安对清水没以前上心了。 甚至好几次直觉都在告诉她一个事实,小安好像在躲避清水? 为什么要躲避清水? 为什么大女儿在长市的一切都要向家里隐瞒? 这个晚上,李梦翻来覆去睡不着,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女儿也好,小女儿也好,都是她的骄傲,她从来没有偏袒过谁。 而且两姐妹平日里关系一直很亲密,要是因为小安闹崩,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清池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李梦自认为很了解大女儿,心中还是抱着一份信心,那就是清池会有分寸,不会搅合到小安和清水的感情当中去。 就这样睁着眼睛到天明,当外面响起公鸡打鸣声时,当外面天还未大亮时,李梦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洗漱一番,早餐也顾不上吃就急急赶去了汽车站,要去坐第一班车。 再也忍不住了。 无论无何,她都要去长市看看大女儿的情况。 如有必要,她要当面问清楚。 宝庆到长市算不上特别远,当汽车进站时,10点都还没到。 接车的李龙问亲姐:“你吃早餐了没有?” 李梦摇头,去附近早餐摊买了一屉小笼包,然后坐进桑塔里问:“清池现在在哪?有没有值班?” 李龙说:“她今天不值班,休假。” 李梦问:“在那房子里?” 李龙点头。 一晚上没睡,又赶了一路车,李梦有些饿,连着吃了几个小笼包才开口吩咐:“等会在去你家,先去那看看。” 这话没出李龙意外,车子直直地往湘雅医院那边行去。 路上,沉默了好久的李梦忽然问:“你觉得清池和小安是个什么情况?” 李龙瞄眼自己姐姐,想了想措辞说:“是个什么情况都不重要。” 李梦蹙眉。 李龙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自从伱和振海告诉我卢安是画家后,我就一直有留心,我今早特意打电话问了沪市的朋友,他告诉我,卢安上报了,3幅画卖了900万。 我还清晰记得之前听到这消息的情形,头蒙蒙的。 卢安如此有才华,如今又没正式和清水在一起,就算喜欢清池也算不上什么大的德亏。” 李梦和孟振海之所以会把卢安是画家的身份偷偷告诉李龙,那是因为高考后,清水坚持要去华东,要离卢安近些。 而李龙身为教育厅大领导,跟那边自然扯得上关系,为了照顾清水,所以孟家把清水和卢安的关系说了出来。 话到这,看到亲姐脸色不大好,李龙继续说:“有句老话讲得好,强扭的瓜不甜。 要是卢安对清水没感觉,就算凑合到一起了,迟早也要出事,你和振海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不应该连这点都想不到。 相反,卢安父母去世的早,这些年一直是清池照顾他,清池性格温和体贴,会关心人,这无形中扮演了卢安母亲的角色。 再加上她十分漂亮,又是高学历,卢安情不自禁把心思转移了,也是能理解的。” 李梦低沉问:“你是说小安可能有恋母情结?” 李龙就是这个意思:“此种想象在社会上并不少见,还很多。当初你忙,让清池代替你去照顾卢安,一照顾就是好几年,这个过程中你们难道就没一点察觉?” 李梦脑心疼,“我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小女儿身上,以为她和小安,哎,这真是走了一步错棋。” 这话没头没脑,但李龙却听懂了,自家姐姐后悔让大女儿去照顾卢安了。 李梦说:“除开清水不谈,清池比小安大8岁,我无法接受。” 李龙还是没做声。 没等到回复,李梦偏头看向她:“你有不同想法?” 李龙点根烟吸一口:“你知道卢安这个年纪身价上千万意味着什么吗?8岁算什么?只要感情到位,再大几岁也可以忽略。” 李梦没想到弟弟会说出这番话,顿时没了谈兴。 李龙似乎猜到了姐姐的不满,但并不介意:“你可以认为我自私,也可以认为我一切以利益衡量,不过你还是没能充分认识到卢安的价值,有个这样的女婿,孟家也许能往上蹿几蹿。” 李梦不认同这观点:“卢家穷困潦倒时,亲戚朋友都劝我、让清水离他远点,但我没听。 现在小安发达了,我也不图他钱,不图他名,但我心疼清水。” 这倒是姐姐的性子,真性情,以前也没少听她私下里夸赞卢安,没少表露对卢安的喜爱,但是.李龙冷不丁来了一句:“要是清池也中意卢安呢?” 李梦张了张嘴,稍后慢慢闭上,被呛得一时说不出话。 良久良久,她表示:“我信任清池。” 李龙往左打方向盘,悠悠地开口道:“信任归信任,可感情是世间最玄妙的事,信任在它面前作用为零。 远的不说,就说我。 你以为我想糊涂?你以为我想犯错?你以为我走到这一步容易么?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时不时要去她那里坐会,去她那里坐会,我整个人一下子就充满了干劲。” 对于弟弟在外面有外室的事情,李梦三年前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替他隐瞒,千不是万不是,但毕竟是自己弟弟,她总不能把这丑事往外捅。 李龙虽然没能做到洁身自好,对清池却一直是当亲女儿对待的,当即说:“等会见了清池,你也别上来就急脾气,一切弄清楚了再讲,说不得你我都想多了呢。” 李梦偏头望向窗外,叹口气说:“要真是我想多了就好。清池天天在你跟前露脸,你今天一直在替她说话,要是清水知晓了,保不准以后不会再喊你一声舅舅。” 李龙苦笑一声,不言语了,因为这完全符合清水的脾气嘛。 (本章完) 第262章,母女试探,刀光剑影(求月票!) 桑塔纳途经湘雅医院正门,再往前开150米左右,靠边停了下来。 李龙吸口烟,喷出一个烟圈指着马路对面的两层小楼说:“就是这。” 楼有两层,结构很新,外墙镶有瓷片,其中一小段还是这年头非常流行的马赛克,带有独立院子。隔着铁门缝隙还能看到里面种有几块菜地。 李梦细细打量一番,问:“这房子不错,独门独院,应该要不少钱吧?” 李龙回答:“我找原房东打探过,3万多块卖的。” 李梦不太懂长市的房市,“这是便宜了,还是贵了?” 李龙右手划拉一下,“这地段当然是便宜了,不过原来的房东缺钱急用。当时买主不是卢安,也不是清池,而是另有其人,后面才转到了卢安手里。” 李梦问:“房产现在是在小安名下?” 李龙点头。 闻言,李梦没来由松了一口气。就怕房产证上写的是大女儿的名字,那样她都不敢想象接下来会是个什么局面? 沉思一阵,理清头绪的李梦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见状,李龙也跟着下了车。 穿过马路,李梦先是围绕两层小楼转了一圈,随后才打算喊门。 “咚咚咚!” “咚咚咚!” “汪汪汪!汪汪汪!” 几声敲门声过后,门没敲开,倒是小白开始隔门吼叫了起来。 听到外面狗叫,正在二楼沙发上阅读报纸的孟清池登时起身,来到外面走廊上查看情况。 后边的李龙眼尖,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二楼动静,抬头喊:“清池,开门,我和你妈来看你了。” 舅舅? 妈? 孟清池视线先是落到舅舅身上,稍后同亲妈隔空对视,只一瞬间,她差不多就猜到了妈妈和舅舅今天为什么来找自己了? 理由很简单嘛,有三个: 一个是亲妈大老远从宝庆来长市,竟然没提前通知自己? 这里透露着不寻常。 二是这房子目前仍处在保密状态,可妈妈和舅舅却突然找上了门,代表暴露了。 以亲妈的脾气,以舅舅在长市的能量,要查清这处房产的来龙去脉,几乎不是费力事。 三是不久前她和小安通过电话,三幅画昨晚在拍卖会上大获成功,902万这个天文数字肯定给了两位长辈启发。 至于为什么他们能找到这里? 为什么会不打招呼就上门? 孟清池心里跟明镜似的,因为舅舅,因为这房子和车子,因为小安。 下楼,制止小白吼叫,打开门。 “妈,舅舅,你们吃过早餐了没?”孟清池如是问。 李梦没急着进门,而是上上下下看了大女儿好一会才说:“吃了的,路上吃了小笼包。” 等到两人进来后,孟清池又把铁门关上,对两人讲:“一楼我没怎么住,去二楼吧。” 李梦在院子里四处望了望,看到了4块菜地,也看到了弟弟嘴里的崭新奥迪。 见大外甥女悄悄盯着自己,李龙尴尬地笑了笑,随后无声无息用唇语告诉她:伱妈在气头上。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孟清池却读懂了,舅舅这是在提醒她,亲妈是特意为了小安来的,按时间推算可能还是起早赶过来的,不管自己和小安是哪种关系,都不要承认。 孟清池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其实她现在和小安关系还算清白,没什么好隐瞒的,但她知道很多东西目前不能直白地说出来,需要时间缓冲。 因为她的承诺期限还没到,离小安毕业还有三年多,还没到考虑跟不跟小安处关系的时候。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弄不好中间就会出现变故,所以现在把一些事情摆明面上来还太早。 李梦上了二楼。 李龙没上去,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胡乱掺和母女俩的这种私事,选择坐在了葡萄架下的藤椅上等待,要是万一闹架了,还能及时上去劝架、消火。 趟过走廊,进到二楼客厅,李梦一眼被墙壁上的那副画吸引住了,来到跟前观摩一阵,问:“这是小安画的?” 一句“小安的画”,孟清池确认了自己的所有猜测,倒杯温开水回答道:“不是,是他师父送他的。” 李梦问:“他师父是谁?” “关山x。”说着,孟清池把有关于关老的信息详细告诉了对方。 李梦有些反应过来了,今年年初小安没来宝庆拜年,大女儿当时就说小安去了羊城,去学艺了,想来就是这回事: 问:“这么说,这幅画很值钱?” 孟清池肯定地说:“这幅画叫《青松》,来自关老的手笔,自然值钱。” 李梦接过水喝了小半杯,遂放下。然后旁若无人地在二楼各个房间走了走,发现有两个卧室,其中一个卧室的床用布料盖着,用来防灰尘。 她立在床前问:“这个卧室是小安的?” 见亲妈一口认定的样子在试探,孟清池也没避讳,“是。” 几次试探,女儿都没避讳,李梦忽然转身盯着女儿眼睛问:“他多久过来一次?” 四目相视,孟清池相当坦然:“春节期间在这里住了几晚,他教我练车,后来就走了。” 听到这话,李梦好想问一句“小安来长市时,我们一家当时是不是还在长市?”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么尖锐的问题,她一时问不出口。 回到客厅,李梦捡起沙发上的报纸,低头浏览一番:“三幅画卖了900万,他跟你电话报喜了没有?” 孟清池坐在侧边单独沙发上:“报了。” 李梦顿时放下报纸,十分不满地说:“这么大的事,这小子连我都没告诉,这是把我当外人了?” 孟清池莞尔一笑,“昨晚应该告诉了大哥吧,不然你今早也不会一早就过来了。” 看女儿大大方方谈乱有关小安的话题,李梦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想太多? 犹豫半晌,她还是决定开门见山:“清池,妈最近一直没睡好,一直想问你,这房子和下面的奥迪车,是不是小安给你买的?” 孟清池点头又摇头:“小安每个月都会和我通电话,什么都聊,有次他问我住宿环境怎么样,我随口说了句医院住宿楼有些吵,不怎么睡得好,没想到他听进去了,拜托人买了这栋房子。” 其实她后知后觉明白,小安买这房子是为了改善自己的居住条件不假,但同时也是另有小心思的。 不过一切都迟了。 既然搬进来了,就不好再搬出去,不然容易物极必反。何况她也不想太过伤小安的心。 女儿随了自己,睡眠浅,外边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容易惊醒,这点李梦倒是没怀疑,追问:“车呢?” 孟清池说:“车的话,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买之前没跟我商量,事后我问起,他说在沪市看到别人开这种车,他一眼就喜欢上了,于是也买了一辆过过瘾。” 房子她说的是实话,车全是假话。 好吧,也不能算假话,因为孟清池压根就没问过卢安关于为什么买奥迪车的问题。 车子和房子问题问完了,李梦大致有了判断,顿时没了来之前的紧张。 但关系到两个女儿的事情,这个时候她这个做母亲的可不敢装糊涂了,要不然今后两姐妹就有可能闹翻,影响一家团结。 她琢磨了片刻,首先采用极其温和委婉地方式问: “清池,你年岁也不小了,最近有朋友向我提起你,说你很对她儿子眼缘,对方家庭条件不错,你要不要考虑下?” 由于大女儿十分优秀,这种事情每年都有,而且还很多,以往李梦从没跟她说过,今天也不是真的说,因为她知道女儿的性子,非常反感这种安排,目的只是看看女儿会是什么反应? 有些话一听就懂,孟清池拒绝地很果断,“妈,个人大事我暂时还没考虑,以后再说吧。” 暂时没考虑,是不是在等小安? 还是也没考虑小安? 李梦被自己饶晕了。 她问:“过了8月份,你今年就满26了,这个以后?要等到什么时候?” 亲妈语气还算好,孟清池也选择了温和的方式:“等我读完博。” 这个回答在意料之中,李梦没挑出什么毛病,于是干脆直截了当说:“上个月,你舅舅去医院住宿楼找你,没找到你,偶然间发现了你在练车,后来又发现你住在这儿。 妈当初得知这消息时,急得茶饭不思,生怕你中了儿女私情的圈套,误入了歧途。 后来逼着你舅舅好生调查了一番,原来是虚惊一场,原来这车和房子是小安买的,我顿时落心了。” 之所以讲这多,她是为了帮弟弟李龙开脱,以免大女儿对弟弟有怨气。 话到这,她开始埋怨了,“你说你,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家里说说,也不跟我通个气,真是、真是.哎.” 孟清池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抿一小口,软声道:“我不想让清水误会。” 这句话咋听好像就是字面意思,简简单单,一清二楚,表达了立场。 可细究就吓人了,两姐妹之间,有什么好误会的?什么样的东西会误会? 一句没超过10个字的话,孟清池为今后可能会出现的状况都打了预防针。 毕竟她给过小安承诺,要是条件触发,就不能不算数,到时候她真会好好考虑一下两人的可能性。 要是条件没触发,那自是最好的,也是她最愿意看到的,那这个问题的回答就是简单的字面意思。 大女儿的话,李梦一时好像听懂了,好似又没听懂,蒙蒙中,总感觉里面有蹊跷,可时间没有让她多想,这时茶几上的座机电话突兀响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263章,震撼,怎么这么牛逼? 前生和孟家相处了一辈子,他对孟家每个成员都了解很深。 昨夜给文杰大哥打完电话后,卢安就在揣测,梦姨和孟叔会在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这边的事? 昨晚? 还是今早? 身为老油条,前世在几个红颜知己中基本没犯过大错,今天上午陪清水观看了一场拍卖会后,卢安掐着点给清池姐再次去了电话。 理由都想好了,下午有珠宝场,他想问问清池姐喜欢什么类型的珠宝? 目的嘛,就是试探一下梦姨去了长市没? 如果去了,那让清水跟梦姨说几句。 要是没去,他就放心了。 其实以他的分析来看,梦姨是个急脾气,得知自己三幅画卖了900万,大概率会杀去长市。 至于车子和房子,孟家会不会发现?卢安觉得只是一个迟早的问题,不存在保密多久的可能性。 毕竟李龙一家就在长市呢,只要他们家随便一人去湘雅医院走一遭,差不多就露馅了。 既然这么容暴露,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这般做,卢安有故意的成分在里边。 用意不复杂,就是要趁早套牢清池姐,尔后花个几年时间渐渐把自己根深蒂固地植入她心里,在无形中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等幡然醒悟过来时,发现已然离不开对方。 假如能尽善尽美地做到这一步,那离抱得美人归不远了。 要不然以清池姐那顾全大局的性子,等到大四毕业再发起进攻,可能黄花菜都凉了,可能一切都晚了。 因为在那时候,清水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清池姐肯定会选择避让。 而如果通过大学四年把自己印到她心里去,毕业后再狠狠烧一把旺火,任何心愿都指日可待。 所以,背后拥抱清池姐也好,正面偶尔搂抱也好,包括买房和买车,都是他精心编织的一张网。 除了以上原因,同时还可以把触手不着痕迹地辐射到孟家众人。 换句话说,就是铺陈。 现在把自己和清池姐的关系以这种方式铺陈到孟家人眼里,将来要是自己和清池姐真走在一起了,孟家人也不会觉着太过突兀,不会一时难以接受。 这样的话,反对声就不会那么强烈了,清池姐的压力会小很多。 当然了,话说回来,自己喜欢清池姐这事,现在肯定是不能承认的。 要是现在就把狼子野心给抖露出来,他敢保证明后天能在金陵见到梦姨。 把买珠宝的事情讲给清水听,后者没反对,一脸笑容地支持他。 随后找到公话亭,拨号,等待. “咚” “咚” 客厅中,当电话铃声响了两次后,在亲妈的注视下,孟清池伸手拿起了听筒。 “喂,你好。” “清池姐,是我。” 一听到这个敏感的声音,李梦身子不由端直了几分,竖起耳朵认真听。 余光把母亲的形态看在眼里,孟清池措辞问:“小安,伱上午不是要带清水去拍卖行现场观看吗,怎么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自从去年他在湘江边从后面搂抱了她许久后,自从她给了承诺后,孟清池有一阵子不当着卢安的面提“清水”了。 可今儿突然提起,难道自己猜准了? 梦姨在长市?在旁边? 思绪急速转动,得出大致结论的卢安拉过清水,“来,你跟咱姐聊。” 一句“咱姐”,孟清水脸上的笑容更甜了几分,接过听筒:“姐,我和卢安刚从古董拍卖场出来,下午我们要去看珠宝场,告诉你哦,有好多漂亮的钻石翡翠,他想问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孟清池笑着说:“不用给我买,姐不爱佩戴这些东西,倒是你和小安,要是遇着喜欢的了,价格也合适的话,可以试试看。” 她没提钱的事。 因为她知道妹妹这次去了沪市肯定不会落空,小安是一个很大方的人。 两姐妹就着珠宝翡翠瞎聊了一阵,卢安也时不时搭句嘴,给点意见,还一个劲劝说清池姐也买两件。 十来分钟后,卢安忽然通过电话问:“清池姐,梦姨和孟叔平时喜欢什么样的首饰?” 听到这话,心照不宣的孟清池抬头看眼旁边的亲妈,明白这是在试探,暗道小安太聪明了。 继而在想,这通电话是不是小安故意打过来帮自己解围的? 要真是这样,孟清池内心猛地一跳,骤然生出一个念头,今后清水可能抓不牢他,今后自己. 到这,她强行中断了思路,微笑着对电话说:“你梦姨就在这里,你亲口问她老人家吧。” 小安在试探,孟清池来一招一剑穿肠,直接挑破窗户纸,免得猜来猜去说了不该说的话。 “啊?” 卢安很有表演天赋的啊一声,然后呐呐地说:“梦姨也在啊,我之前还和清水讲,等中午下班时,给梦姨打电话咧。” 本来李梦还在怀疑这话真假的,可一搭上“清水”二字,顿时信了,伸手摁开“免提”键,凑过去点说:“小安,谢谢你的好意,姨全身都佩戴有首饰,暂时不需要,你把钱留着吧,留着以后干大事用。” 她说的都是实诚话,孟家条件在宝庆这一亩三分地都算挑尖儿的了,像金项链、金戒指、金耳钉、金手镯,她早就有了,还不止一套,有两套替换的。 不过卢安是谁呀,财大气粗,人帅嘴甜,三言两语就把李梦哄高兴了,最后她没再拒绝,只是连着嘱咐了两句少花点钱,少花点钱。 挂断电话后,卢安对孟清水说:“我们先去汇合俞姐、伍丹、吴语他们吃中饭,下午去看珠宝场。” 孟清水笑意盈盈地应声好,跟着他回了海博拍卖行。 另一边,长市。 随着通话结束,随着红色听筒放回去,客厅迎来了短暂的安静。 母女都在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儿。 通过刚才这个电话,李梦压下了来之前的怀疑。 或者说,不敢再轻易怀疑小安和大女儿的关系了。 你想想,在沪市拍卖会这么重大的场合,小安都全程带着清水,还没避讳大女儿,两人还主动给大女儿打电话询问珠宝的事情,这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挑不出一丁点毛病。 这般想着想着,李梦忽然觉着自己是不是太过冒失了?是不是担心的过头了? 清池这些年一直代自己照顾小安,两人感情深厚。 如今小安发到了,买房给大女儿住,教她开车,似乎一下子变得能理解了。 至于房子那么贵,车子贵,那也只相对于普通人来讲,跟小安的丰厚身家比,什么都不是。 松了一口气! 松了一口大气,经此一事,以后要是没有实际证据摆在跟前,李梦都不敢往这边胡乱疑神疑鬼了。 因为她明白,有些东西,要是生疑多了,容易遇着鬼,说不得就变成真事了。 不过,李梦对这事还是留了个心眼。 亲妈脸色多云转晴,孟清池同样暗暗松弛了许多,但她并没有乐观。 通过这个900万,通过这个电话,聪慧如她,隐隐感觉小安在下一局大棋,自己也好,妹妹也好,父母和大哥大嫂也罢,似乎都是他的棋子。 孟清池一直在琢磨,在寻根究底,自己在这盘棋里扮演什么角色?棋局的结局指向何方? 静默好一会,李梦率先打破僵局说:“你舅舅在楼下等,我们下去吧,别让他等久了。” 孟清池跟着起身,出了门。 离开前,李梦还不忘夸赞一番:“这小楼真心不错,对面就是派出所,安静又安全,小安是个有心的。” 孟清池早就感受到了卢安的心意,有些欣慰的同时,还夹杂一丝惆怅。 看到母女俩有说有笑下楼,李龙从藤椅上站了起来,很是困惑,姐姐急赶赶地跑过来,难道没找到丁点儿蛛丝马迹? 他这个做舅舅的都明显感觉不对劲了,精明如姐姐难道真没察觉清池和卢安的异样?还是说,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在,自己误会了? 想到“误会”,李龙立马摇摇头。 他在体制里混了那么多年,能混到如今高位,自有一套他的生存哲学和看待事物的法子,清池和卢安之间没那么简单。 不过亲姐都放宽了心,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李龙也自不会再提。在他看来,卢安是了不得的青年才俊,只要是孟家女婿就好。 至于卢安最后是娶了清水?还是娶了清池?他没那么关心。 或者硬是要挑一个的话,李龙更倾向于清池,因为这大外甥女平日里跟他来往多,更亲近几分。 金陵。 当卢安带着孟清水、吴语去了珠宝拍卖场场的时候,叶润从收件箱拿了一堆报纸在看,170万,172万,560万,算算,心算一算。 902万! 叶润迷登了。 她忽地想起了卢安说过的一句话“我全都要”,这混蛋资本更足了,以后肯定会更加嚣张。 不会孟清池和黄婷真的全都要吧? 那孟清水呢?他会不会要? 那刘荟呢?他会不会要? 一个902万,直接把叶润给整魔怔了。 某个时刻,她低头瞅眼自己的胸口,稍后舒口气,还好,还好,自己生的没那些人好看,不然真不敢呆他身边了。 这混蛋,不,这流氓挑食的,自己应该安全。 臆想了会,叶润脸热热地,慢慢变红了,从耳根往下,顺延红到脖颈 呸!我去想这个干什么?我去为她们担心干什么? 卢安是混蛋,她们难道看不清么?要是还被得手,那只能说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想到一个愿打一愿挨,李梦苏的身影突兀地钻进了她脑海中,貌似这个愿挨的还没彻底死心哩. 想着自己没事在背后编排起了室友,叶润一个人乐得不行。 另一头。 被叶润编排的李梦苏在图书馆呆了一上午,听到外面传来广播声音,她收起书本对旁边的苏觅说:“到饭点儿了,我们走吧。” 苏觅点下头,把书本归置整齐后,朝门口走去。 出了图书馆,苏觅问她:“去哪吃?食堂,还是外面?” 李梦苏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去外面,放假我们都还在看书,要好好吃顿美食犒劳犒劳自己。” 苏觅巧笑着接话:“还应该买份《新民晚报》。” 小心思被拆穿,李梦苏有些害羞,但自己暗恋卢安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很快又调整了过来,走出校门后,直直来到了报刊亭。 此刻报亭前面围了一圈人,李梦苏隔着人群喊:“师傅,帮我拿一份新民晚报。” 卖报老头对这位漂亮学生有印象,经常来这儿光顾生意,当下从熟悉的位置拿一份报纸递了过去。 付钱,接过报纸,李梦苏迫不及待地找了起来。 其实不用找,俞莞之和陈泉为了扩大海博拍卖行的影响力,进一步打开它的名气,昨晚“中国首个印象派及当代艺术夜场”的拍卖会新闻就横陈在头版头条位置。 “我个天!” 看到新闻标题,李梦苏下意识惊呼一声,随后怕败坏自己形象,又连忙闭上了嘴。 见平时很淑女的闺蜜一下子变得咋咋呼呼,苏觅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新闻正标题:当代世界级艺术大师卢安超越毕加索,创造记录! 紧着下面是新闻副标题:三幅画拍卖破千万,卢安一夜成名! 一正一副俩个新闻标题看完,苏觅原地静了好会,随后才快速往下阅读新闻正文内容。 《金陵的冬天》拍卖170万! 盯着“金陵”这两个字,再联想起去年冬天卢安跟自己和梦苏在图书馆待的那段日子,苏觅如今百分百确认此卢安就是彼卢安了,没跑了。 《自然颂》拍出172万。 《永恒》超越毕加索的《戴帽子的女人》和莫奈的《台阶》,斩获560万惊天价! 花了5分钟把报纸读完,李梦苏不敢置信地问:“觅觅,你说是真的吗?他的画竟然超、超过了毕加索和莫奈” 李梦苏现在很激动。 即使卢安没和她恋爱,即使卢安和她没一点关系,可是她就是希望卢安过得好,他过得越好,他越成功,李梦苏就越暗自欣喜。 没有理由,就是纯粹地祝福他。 苏觅没做声,愣了两秒后,又从头到尾把新闻内容读了一遍,第二次看完才说:“新闻的主要意义就是宣传功能,可能有水分,但这事应该假不了。” 苏觅见多识广,稍加琢磨就品出了新闻背后的真相,卢安的画作超过毕加索和莫奈肯定是真事,但海博拍卖行为了博出名,可能没有用毕加索和莫奈最顶级的作品进行拍卖。 可就算是这样,苏觅也觉得很了不起了。 听完闺蜜的分析,李梦苏又朝报刊老头喊:“师傅,把苏省日报来一份。” “好嘞。”卖报老头当即又找了份苏省日报。 这份报纸果然也有刊登拍卖会的消息,但新闻标题更加夸张:拳打毕加索,脚踢莫奈,一代艺术巨匠崛起! 不止新闻标题恐怖,内容更是添油加醋,导致李梦苏读完都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卢安太厉害了!” 苏觅会心一笑,“海博拍卖行的能量很大,你去买份中国青年报试试,估计也有报道。” 李梦苏转头再次朝报刊亭里喊:“师傅,来份中国青年报。” 卖报老头摆摆手:“姑娘,你来迟了,没有了,卖完了。” 李梦苏不死心,换一份:“人x日报呢?” 卖报老头依旧摆手:“也卖完了。” 李梦苏顺口问:“今天怎么卖得这么快?以前可不这样啊。” 卖报老头咧开没了门牙的嘴:“今儿不一样,你没看新闻吗,中国出了一个大画家。” 李梦苏听得咂舌,回头问闺蜜,“弄这么大动静,卢安会不会暴露?” 苏觅沉思一阵,说:“卢安背后的人比我想得还厉害,不过该知道他的人估计早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像我们、像这些人,他们不让我们知道,永远不会知道。” 这话很绕,但李梦苏却秒懂,感慨道:“千万啊,那是好多钱,我真不敢想象。” 此时苏觅想的不是千万,而是创造千万的人,卢安。 她承认,看走眼了。 当时在图书馆初相识,见他望着自己微微失神,她以为又是一个相貌不俗的登徒子,没想到这么有才华。 穿过马路,李梦苏指了指左侧一家饭店:“我们去湘南蒸菜馆吧。” 苏觅这次没打趣她,说好。 点完菜,两人坐在了最里边的桌子,李梦苏拿着两份报纸又忍不住细细翻读了一遍,末了低声说:“我好羡慕黄婷。” 形影不离地相处了这么久,苏觅对闺蜜的心思了如指掌,想了想说:“梦苏,你要是真的忘不了他,也许以后还有机会。” 李梦苏抬头,一脸不解。 她自认为比不过黄婷,对上黄婷完全没信心,何况对方还占据了大势。 苏觅没直白地讲,只是委婉地说:“卢安如果是一般优秀,黄婷足够抓牢他。 卢安要是太过优秀,黄婷要是没有相应的胸襟和气度的话,可能会自我崩溃。”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发,吃完饭再来改。) (本章完) 第264章,你不管管你女儿? 李梦苏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家世不平凡的闺蜜在背后评论一个人,而且还是这样评论,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过了会,她问:“你是说卢安会是个花心大萝卜?黄婷守不住他?” 苏觅失笑道,“有一句话我们从小就学过,一将功成万骨枯。其实男女之间的感情基本也是遵循这个道理,卢安花心不花心暂且不谈,黄婷虽然现在和卢安在一起,但有利就有弊,利你我都懂,弊在于卢安有多优秀有多锋芒,她就会相应承受多大的外在压力和挑战。” 听到这话,李梦苏瞬间想到了陈麦,那是一个各方面都不输于黄婷的女生,甚至以现在的表现看,陈麦显然比黄婷更有手段。 在南大尚且如此,要是将来毕业出了社会呢,说不得会有更多的女人前仆后继扑过来。 或许,还不用等到毕业。 李梦苏忽然有些替黄婷担忧,不过还是摇了摇头,不论黄婷守不守得住,她觉得都轮不到自己。 察觉到闺蜜脸上表情变化,苏觅大抵能猜到她的心思,但没再多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和梦苏的思维不一样,看待事物的方式也不一样。 她性子天然喜静,要不是跟梦苏处得来,要不是大学朋友不太多,今天这番话都不会说。 同在金陵,陈家。 陈维勇夫妻是非常好客爱热闹的人,子女投其所好,一到放假都会回家看看,一起吃顿饭,交流交流感情。 此时陈维勇正在沙发上看今天的报纸,看完后感慨万分地说:“前年第一次在宝庆见到卢安时,李梦告诉我,卢安会油画,我当时听了没太大感觉,认为她在炫耀这小女婿。” 说到小女婿,陈维勇停顿了下,瞄眼对面沙发上的大侄女陈麦后,又接着说:“女人么,都喜欢小题大做,爱夸张,可如今,诶” 他妻子拿过报纸读了一遍,忍不住说:“前些天我还和李梦通了电话,她竟然没问我卢安在南大的情况,感觉有些怪怪的。” 此话一处,客厅陷入诡静。 半晌过后,陈楚玲说:“可能是比较信任卢安吧。” 这话说完,她自己都禁不住笑了笑,补充一句:“拍卖行不是在沪市吗,那孟清水也在沪市,也许卢安带的孟清水去了现场。” 一句看似不相干的话,却很好地解释了李梦为什么不问他们情况的缘由,因为没必要问嘛,卢安和清水关系好着哩。 其实他们都猜错了,李梦之所以没太过卢安在南大的生活,是因为前阵子完全陷入了卢安和大女儿关系的猜测当中,心已乱,哪还会估计那么多呢。 当然了,李梦也不是没想过问,只是丈夫孟振海有一段话一直在她脑海中镇压着一切:小安和清水都还年轻,性子未定,大学与高中是不一样的世界,也许会另有际遇。要是大学毕业了,清水还这么喜欢小安,到时候再谈婚论嫁不迟。 丈夫的话很直接,如果卢安,或者清水,在大学要是遇到了另外喜欢的对象,那就到此为止,要是大学毕业后还有缘分,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再插手不迟。 孟振海对儿女感情之事,一向很开明,不会陷入困扰。李梦也是受了其影响,才压着心思没问。 不过不问归不问,她还是蛮关心小女儿动态的,得知两人半个月通一封信,才真正心头落地。 客厅里正在逮着卢安三幅画拍卖千万的事情议论纷纷,陈麦却没插嘴,只是一份报纸看完,就挑另一份报纸看,直到新闻报纸上没了关于卢安的新闻才停止。 午饭过后,陈楚玲和陈麦来到楼下散步。 陈楚玲问:“你今天怎么一言不发?” 陈麦双手背在身后,逍遥自在:“之前饿了,没力气,现在吃撑了,懒得说。” 陈楚玲听得好笑:“卢安越来越厉害了,伱动心的话要趁早。” 陈麦没就这个问题回答,而是在想:黄婷知不知道她男朋友已经快千万身家了? 还在金陵,一家属院。 等到女儿和龙燕出门后,曾缘叶坐过来对金角大王丈夫说:“老李,你女儿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你不管管?” 丈夫李宏远正在泡茶,听收音机,闻言抬头瞧她眼,没做声,女儿喜欢上一个男生的事,他有听妹妹说过一嘴。 没等来回复,曾缘叶加一句:“你女儿喜欢的男生,有女朋友。” 李宏远喝口茶,放下杯子,望着她。 曾缘叶起身拿一叠照片过来,找出其中几张摆他跟前说:“这是我和你妹妹在拍卖会现场拍的照片,这是《金陵的冬天》,这是《自然颂》,这是《永恒》,这三幅画拍出了902万天价!” 这新闻他早上就看过了,李宏远心如止水。 见状,曾缘叶又从一摞照片中抽出一张,“你看看这几张照片。” 李宏远接过照片,仔细瞅瞅,顿时发现了蹊跷,这几张照片都是女儿和名画的合影,问题是,这些画都出自同一个人手里。 到这,李宏远说了第一句话:“你们认识这叫卢安的画家?” 曾缘叶妩媚一笑,“你天天忙的没日没夜,没时间关注这些琐事,你再看看这张照片。” 说着,她递过一张偷拍的照片。 好吧,也不算偷拍,是在当代艺术拍卖会场随手拍的,对象正是卢安。 李宏远盯着看了半晌,有些小惊讶:“这么年轻?” 曾缘叶伸指头点点照片:“他叫卢安,在南大读书,和龙燕一个班,你女儿如今对他有些着迷了,我劝不住。” 李宏远又看了小会,放下照片问:“卢安背后有人吧。” 曾缘叶又找出一张照片摆在丈夫跟前:“是她,俞莞之,海博拍卖行就是她的。” 李宏远一眼就认出了俞莞之是谁,两人曾有过交集,虽然不多,但他记忆深刻。 夫妻沉默片刻,曾缘叶率先打破僵局道:“你女儿像你,你当初一眼就盯上了我的身子骨,如今你女儿打得和你一样的主意,对这卢安见色起意,我可是管不了了,你要不要管?” 对这个永远保持18少女心的妻子,李宏远哭笑不得,没撤了,干脆又喝起了茶,开启装聋作哑模式。 (本章完) 第275章,陈麦作妖 如果李梦苏不暗恋他还好,可偏偏就喜欢他。 面对这直指人心的问题,李梦苏感觉对面这人好似就在说自己,她心里挠挠的痒,羞愧难当。 她没有直白回答,间接说:“异性在女生宿舍中的话题率,你应该是商学院最高的,你难道还没察觉到么?” 卢安眨眨眼,逗她:“那你们寝室呢,有人提我没?” 一口饭刚吃进嘴里,苏觅抬头瞅他眼,然后红唇紧紧抿住,不让自己笑出声。 这问题真是有些杀人诛心了啊。 接收到苏觅的眼神,卢安瞬间确认了一些东西,于是趁李梦苏窘迫之际赶忙转移了话题:“那叶润有没有在背后说我坏话?” 李梦苏摇头:“润润很少在宿舍提伱。” “很少?” 卢安顿时不满了:“要得,回头我必须好好修理她一顿,这真是太没面子了。” 一番自我打岔,三人的谈话氛围顿时好了起来,轻松加愉快。 他心里在琢磨,以后是不是该离李梦苏远点儿? 这姑娘是真心不错,可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 随后又觉得,离个屁远点儿,要是都这样刻意回避,身边就没朋友了,反正只要她不表露出来,自己就假装不知晓就是,还是能耍到一起的。 唉哟,男人真的不能太好看,不然活的太累,不仅精神累,身体也累。 吃完饭,三人起身往外走,就在快要走出食堂门口时,后面有人喊李梦苏,三人下意识回头,只见一个男生腼腆地一路小跑过来。 卢安辨认一番,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男生。 男生脸上洋溢着青春,却又有些怯场,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递过一封黄褐色的信到李梦苏跟前:“我关注你很久了,我们做朋友吧。” 见状,苏觅偷偷观察卢安的微表情。 卢安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脸上适当表露出惊奇。 李梦苏有些无奈,还有些莫名烦闷,要是搁以往,她会有很好的耐心去照顾别人的情绪,可今天有卢安在场,她心里隐隐藏着不快,生怕他误会了。 明知道他有女朋友,明知道自己和他没可能,但就是忍不住会想很多。 李梦苏没有去接信,而是说:“谢谢你,陈凡乐,可我有喜欢的人了。”说罢,她没去看陈凡乐那信念崩塌一样的苦恼表情,更不敢去看卢安,直接往前走,出了食堂门口。 卢安和苏觅相视一样,在后面跟上。 他悄悄问苏觅:“梦苏认识这男生?” 苏觅轻摇头:“我没见过,但应该是认识的。” 两女几乎形影不离,苏觅不认识的话,卢安猜测男生可能是李梦苏高中校友。 来到一小岔路口,卢安望一眼前面的背影,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苏觅说好。 卢安朝走边迈两步,稍后停下喊话:“把你外婆家的联系方式给我,到时候有时间找你玩。” 苏觅静静地盯着他眼睛,几秒后,从包里找出纸笔,写下一个座机号码给他。 “有时间找你玩,没时间下学期回校再找你玩。”他再唠嗑一边,接过纸条。 苏觅巧笑一下,没吭声,走了。 先回的寝室,一个人没有,呆了半小时后,他又去了画室。 趁着现在感觉好,他今夜打算把《四季.冬》收尾,把这个系列画完。 路过一楼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下黄婷和姜晚租的房子,大门紧闭,新换的锁在门上挂着,是那么打眼。 日子一天天过。 国营菜肉市场内部正在翻新,步步升批发公司的相关培训工作已经开启,原有的曾子芊、初见七人,再加上接手的12人,公司规模直直翻了差不多两倍。 卢安根据后世在各大商城和超市的所见所闻,花费了一个星期制定培训方案,随后他亲自担任培训官,对手下20来人开启了为期一个半月的培训。 当然了,这个培训都放在周末,包括没有自习课的星期五晚上。 同时,他对曾子芊和初见的工作进行了细致划分。 曾子芊担任批发公司经理,负责公司行政和后勤供应,为了帮其分担工作量,另从国营菜肉市场的老员工中挑了一位采购科长出来担任后勤主管。 初见担任市场部主管,任务还是原来那部分,负责市场开拓。 但由于公司规模扩大,供应货物品种增多,开拓市场的担子比以往一下重了很多。为此,卢安另调了4个人让初见支配,同时还特意买了4俩面包车派给市场部。 在这为其一个半月的培训中,理论和实践结合让他受益匪浅,同时他也觉得自己懂的东西严重不够,尤其是管理方面的。 于是他决定啃书本知识,进行充电。 而这年头没手机没电脑没视频,学习的渠道相当单一,除了实在弄不懂的问题偶尔向主任和书记请教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去图书馆找财物、人力资源和管理有关的书籍进行补充。 6月22号,这天下午,天空下着瓢泼大雨,灰蒙蒙一片。 卢安没带伞,从阅览室出来的他被堵在了图书馆门口。 本想回三楼自修室去找苏觅和李梦苏借把伞,可才转身就碰到了一个许久不见却也不是很想见的人,陈麦。 四目相对,卢安打算从她身边越过。 陈麦伸手拦住了他:“你这么怕我?难道我能吃了你?” 卢安立场分明:“黄婷不准我在图书馆和你勾勾搭搭。” 陈麦不着痕迹挺了下完美无瑕的胸口,半眯着眼睛问:“什么叫勾勾搭搭?你是不是在梦里勾过我,所以被察觉到了?” 卢安眼珠子跟随她的身子在动,瞄它们一眼说:“别晃,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原以为这话足以让这姑娘害羞加逃跑了。 没想到人家压根没什么反应,只见她伸手悄悄摸摸在自己身上比划一下,十分自信地唆使他:“黄婷的身材能跟我比?她那性格乖巧温驯,是不是躺床上像棺材板板一样没劲?” 卢安面露不悦,眉毛微蹙。 见他开始变脸,陈麦撩下头发,露出右耳洞,换话题讲:“对了,跟你说一件事,我的黄金耳钉叶润是不是知道在你那?” 卢安问:“她察觉到了?” 陈麦说:“我跟她相处几个月了,她偶尔会往我右耳这里瞟,如果我没猜错,她开始怀疑我们的关系了。” 卢安没好气道:“关系?我们什么关系?老子和你毛关系都没有。” 说罢,他准备继续往二楼走。 陈麦叫住他,“请我吃饭,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卢安没理会,打开她的手,朝前走。 陈麦念出一个名字:“孟清水。” 卢安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她。 陈麦笑呵呵撑开伞,说:“既然图书馆黄婷不许你和我勾搭,那我也不为难你,我们就去外面勾搭吧。” 话落,她打着伞下了台阶。 (本章完) 第265章,我和她一换一(求订阅!) 参加完珠宝场,卢安给孟家姐妹拍了钻石项链,给梦姨拍了玉石手镯,价格都没想象中的贵,加起来都没过7万。 本来还想给吴语买件首饰,可这姑娘死活不愿意哇,说什么都不接受,只得作罢。倒是珠宝场拍卖会结束后,俞莞之给清水和吴语一人送了一件首饰作为礼物。 这次吴语没好再拒绝了。 其实吧,前生卢安和吴语关系很好,人家曾帮了他不少忙,送礼物给对方是真心实意的,没有一丝一毫惺惺作态在里边。 俞莞之问他:“我看你身上没有佩戴任何饰品,你有看到中意的没,要不你也挑一件?” 卢安摆摆手:“我啊?我就算了,不喜爱这些东西,喜欢干干净净。” 这是他的大实话,上辈子没戴过任何东西,今生还是延续了这个爱好。 晚饭过后,几人一起逛了会街,9点左右开始送吴语去财经大学,接着送清水回沪市医科大学。 这样来来去去就搞到好晚了。 孟清水嘱咐他:“明早我就不来送伱了,你路上小心,记得给我回信。” “嗯,现在不太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卢安看出她的不舍,但还是没什么过多表示,坚定地按计划走。 俞莞之笑瞥他眼,打起了圆场,拉着清水说了好一番话才分开。 目送清水进了宿舍楼,卢安才和俞莞之走出医科大学,回到车内,她问:“遇到这么痴情的妹妹,你头疼不疼?” 卢安回答说:“还好。” 见俞莞之不信,他低沉地补充一句:“她从初中开始就慢慢对我这样了,我是真习惯了。” 俞莞之问:“你是不是占过她便宜?” 卢安有些意外,没想到此话会从她口里出来,果然女人爱八卦和家世、学历无关啊,这是天性使然。 他反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俞莞之说:“我在书上曾看到过类似的桥段,只有被占了便宜,女人才会这般死心塌地。” 卢安问:“哪本书?” 俞莞之说:“记不得了。” 卢安好奇问:“要是有人占了你便宜,你是不是也会变得死心塌地。” 俞莞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换个话题讲:“困不困?陪我溜达溜达?” 所谓的溜达溜达就是午夜开车瞎逛,有了上次经历,卢安已经见怪不怪了,身子往后靠了靠,瘫在座椅上说:“你开。” 接下来俩人一直保持沉默,只有车内的电台播放着各种节目,中间还听到了“流浪歌”,这是他重生回来后第二次在电台里听到它了。 见他神情不对劲,俞莞之打破沉寂,开口问:“你是不是想家了?” 卢安没做声。 他确实想家了,不过不是今生的家,而是上辈子的家,也不知道自己重生后,那个世界还在不在?儿女们过得怎么样? 没等到回复,俞莞之继续朝前开了一段,半分钟后,把车靠边停在了路边,转头安安静静注视着他。 半晌说:“认识你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你掉眼泪。” 眼泪? 卢安眼珠子活泛一下,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眼眶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湿润了。 卢安依旧没吭声,伸手换了一个电台频道。 看他不愿意多说,俞莞之没勉强,而是讲:“三幅画的钱等拍卖会结束后再结算给你。” 卢安道:“我不急,不缺钱用。” 谈话到这,两人似乎一下子没话可说了,然后又陷入了沉默,不过由于双方太熟了的原因,倒也不觉着尴尬。 各自想着心事儿,俞莞之竟然不开车了,闭上眼睛,就那样在座位上小憩了起来。 一开始还好,卢安的心思没在车内。 但当外面连着打了十多个春雷后,他的“思乡”情绪随之灰飞烟灭,对她说:“要下大雨了,我们赶紧回去。” 等来的却是一片寂寞。 卢安错愕,这女人不会是睡着了吧? 这么大的雷声也能睡着? 盯着她瞧了会,卢安脑海中忽地钻出一个十分荒诞的念头,不会经常熬夜猝死了吧? 后世他总是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新闻,某某女做电商,熬夜太多,20几岁就死了;某某程序员在加班打盹时,一觉没再醒来;某某网瘾少年,永远陪着心爱的游戏去了。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生了根发了芽似的,挥之不去,以至于越看这闭着眼睛的女人越不对劲。 本想察看她胸口有没有起伏呼吸,可她一双手交叉抄着,压根看不出什么名堂。 某一刻,卢安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到她鼻子前,试探还有呼吸没,还活着没? 就在他全神贯注试探时,俞莞之幽幽地掀开了眼帘,先是瞅了会近在迟尺的手,随后偏头凝视着他眼睛。 四目相视,卢安收回手:“别误会。” 俞莞之问:“误会什么?” 卢安郁闷地叹口气:“似乎解释不清了,算了。” 过了会,俞莞之问:“我和黄婷比,谁更好看?” 卢安道:“都好看。” 俞莞之又问:“我和孟清池比,谁更有风情?” 卢安道:“都有风情。” 俞莞之说:“明早我送你回学校。” 卢安无语,“别玩了,刚才压根就不是你想到的那样。” 俞莞之右手往后勾了勾头发,忍着笑,忍着笑,最后还是轻笑出了声,对他说:“你来开车。” 卢安点头,打开车门下车,跟她换了位置。 同预料的差不多,春雷过后就是暴雨,就换个座位的功夫,两人的单衣都有半湿了。 卢安瞄眼她的蓝色衬衫,鼓鼓的,又瞄眼,完美的弧度,又又瞄眼,顿时有了感觉,吓得他暗暗念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发动了车子。 俞莞之好似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一般,只是温婉地提醒:“前面有人,别分神。” 卢安:“.” 他也没搞懂,都凌晨过了啊,竟然还有老人挑一担子冒雨过马路,本想看看挑的什么,可惜啥也看不到,上面盖了一层白色塑料防雨。 驶出百来米后,从后视镜里看不清那老人后,俞莞之突兀问:“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瞧这问题问的,他在想,老子是重生的,算不算另类意义上的鬼? 不过有一说一,鬼和蛇是他最怕的两种东西,见不得别人提。 卢安想了想说:“迷信自古就有了,宗教也诞生于几千年前,虽然现在提倡科学,可我觉得吧,这些犯忌讳的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见她不说话,卢安下意识来一句:“你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了?” 俞莞之眼睛死死盯着外边后视镜,“刚才那老人在路灯下没有影子,双脚是飘起来的。” “啥???” 卢安惊得额头冒冷汗,眼睛跟着瞟向后视镜的同时,右脚猛地一脚油门下去,奔驰车像火箭一般飞了出去。 看他反应那么大,俞莞之眼睛眨了眨,全是笑意,全是满意的神色。 卢安不傻,有些反应过来了,这姐儿就是故意的,故意用“鬼”报复自己刚才偷看她。 哎哟,生的这样好看,也是个坏了良心的东西。 后面开一辆桑塔纳远远吊着的陆青见前车骤然加速,一脸懵逼,随即加速追上来,追到并排位置,摇下窗往奔驰车瞟,查看情况,担心出意外。 卢安和俞莞之齐齐望向她,以示没事。 六目相对,陆青放缓了车速,让桑塔纳继续掉在后面,心间蹦出一个声音:以后不能这么冒失了,要是卢先生和俞小姐在车内 陆青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不要胡乱想下去。 可念头这种东西嘛,你压得越狠,它就反弹得越厉害。 后来她只得把这一责任归结于太特殊了,卢先生对于俞小姐来说太特殊了,跟随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男人跟俞小姐走得这么近。 有时候陆青很是迷糊? 卢先生很花心,孟家两姐妹,南大还有个黄婷,还有个不清不楚的叶润帮着做饭看家,俞小姐这么清傲矜持的人怎么会跟他投机? 迷糊过后,她又会反过来想,也是,要是卢先生不花心,要是卢先生没有哄女人的手段,估计也近不了俞小姐的身。 可问题又来了,过去靠近俞小姐的男人里,会耍手段会哄女人的男人不能说没有,还很多,他们怎么就都失败了呢? 这个晚上,陆青就着这个问题思考了一晚上。 最后灵机一动:难道正是因为卢先生有了女人,有了心仪的对象,俞小姐才对他没有防范心理? 或者说,防范心理还是有的,只是没有对其他男人那么戒心重? 毕竟过去那些男人都是赤果果奔着她的美貌、奔着她的气质、奔着她的身子、奔着她的优秀和家世来的,自然十分排斥。 相反,卢先生可能就没想过这些,才巧合地被俞小姐接纳了吧? 思绪到这,陆青觉得自己找到了事实真相。 至于两人后续会如何,她还不敢妄下结论,但两人关系不论偏向哪条路,作为亲历者,她都不会感到任何惊讶。 回到私人酒店,下车前卢安随口问了句:“陆青跟你多久了?” 俞莞之说:“出事故后开始跟我的。” 卢安不解:“那你.?” 俞莞之秒懂,“你是说以前我有没有保镖?” 卢安点头,就是意思。 俞莞之说:“也有,但我不喜欢背后跟着一个人,感觉全程被监视了一般,没自由.” 说着说着,她没了声。 卢安知道她在自责和内疚,识趣地不再问了,于是没话找话说:“跟你出去逛一圈,睡不着了,你陪我喝酒吧。” 俞莞之说好。 两人本想进酒店找伍丹和丁超一起喝酒,可走到一半又停住了脚步,你猜看到了什么? 卧槽!夜深人静的,伍丹和丁超竟然在办公室沙发上接吻,很投入很忘情,伍丹手里还握着一杯红酒,杯中的红酒像遇着了海啸一般,在无风起浪。 面面相觑,门口的卢安和俞莞之没敢打扰,悄悄退走了,从原路返还,回到了车内。 在驾驶座静坐了十多秒,俞莞之重新启动车子,离开了私人酒店。 卢安问:“去哪?” 这次轮到俞莞之没吭声了,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从包里找出了一盒口香糖,给他一片,她自己也吃了一片。 卢安问:“你怎么还带这玩意?” 俞莞之说:“伍丹买的,她经常吃,我偶尔顺手拿一盒。” 卢安笑了,剥开外皮纸塞进了口里。 俞莞之不解地瞧了他眼。 卢安笑得更甚了,调侃道:“口香糖最大的好处是什么?” 最大的好处? 当然是让口里充满清香,心情愉悦。 想起刚才在酒店看到的一幕,俞莞之立即明白他在说什么了,右手撩下青丝缓解尴尬,问他:“你是不是也经常这样?” 卢安特神棍:“不用,我天生口甜。” 好吧,这对话意思是: 你也接过吻? 那还用说。 俞莞之再次空出右手,从包里把整盒口香糖拿出来递过来:“你以后留着用吧。” 卢安说:“我说了,我天生口甜,用不上。” 俞莞之揶揄:“每个人的气味不一样,比如孟家姐妹,你总不能和那个那个了,又和那个那个,有了口香糖就不一样了,不会露出破绽。” 神一样的那个那个了,但卢安竟然听懂了,没好气道:“在这种事情上,你一个零经验的黄花大闺女就不能向一个老油条低头服回软?这也一定要扳回一城?” 俞莞之被他说笑了,收回右手,专心开起了车。 不到20分钟,奔驰车停了,停在了一栋两层别墅前,四周花红柳绿,很安静。 卢安环顾一圈,忍不住夸赞道:“这个地方好,绿树成荫,见花见水,是个好住处。” 接着问:“这是你家?” “嗯。” 俞莞之嗯一声,下车说:“你要我帮你物色的房子还在装修,要到下半年才能入住。” 她不提,卢安都快忘了有这回事,“买在哪?” 俞莞之伸手指向右侧,“也是这片地,离着不远,大概200米左右,同伍丹是邻居。” 卢安眼睛大睁:“也是别墅?” 俞莞之提着包往家里走:“是。” 随后她解释:“思来想去,你的那几个要求有点苛刻,只有这边的别墅合适,所以换到这了,不过钱可能会超出你的预算。” 卢安问:“没死过人吧?” 俞莞之说:“应该没有。” 卢安问:“什么叫应该?” 俞莞之一笑:“那就是没有。” 卢安晕了,“我到时候先住几晚,要是做噩梦,就不要了。” 俞莞之拿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说:“先付清账款再入住。” ps:求月票!求订阅! 有哪位大佬知道,90年代拍卖字画所得收入交几个点税吗?查了好几个资料,各有不同,快迷糊了。 (本章完) 第266章,红酒俏佳人 俞莞之虽然背景不凡,虽然身家不菲,但别墅里面的装饰却简简单单,跟她整个人一样儿干净。 环顾一圈下来,发现除了生活必需品外,愣是找不到多余的东西,比他和清池姐在长市的家摆件少了起码一半有多。 好吧,如今和清池姐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可卢安已经认定了那就是两人以后同居的地方。 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俞莞之解释:“我喜欢整洁,东西少容易收拾。” 卢安说:“可以请保姆啊,你都这级别了,难道还自己动手?” 俞莞之说:“这是我的私人地方,从不用保姆,也不许外人进来。” 卢安砸吧嘴,高兴道:“前头我还说自己天生嘴甜,没想到你嘴更甜,看来我已经不是外人了。” 俞莞之温温一笑:“勉强算半个自己人吧,这家里你是第三个进来的男人。” 卢安顺嘴问:“第三个?前两个是谁?” 俞莞之把包放下,前去泡茶,“我爸,还有丁超。不过丁超不爱来,因为我不准他到这里吸烟。” 丁超是个烟包,这么个讲究的地儿确实不适合他,卢安翘起二郎腿坐沙发上,小小嘚瑟:“那我是不是第一个在这里过夜的男人,除了伱爸。” 俞莞之说:“你今晚睡沙发。” 卢安晕菜,抗议:“我是客人,还睡沙发?这话你竟然讲得出口?有你这样待客的?” 俞莞之不跟他争辩,一句话简单明了:“平时就我一个人住,我这就一间卧室。” 卢安把头摇得叮当响:“那不行,我腰不好,睡沙发身体吃不消,肯定得睡床,要不你今晚到沙发上将就一下,把床让给我吧。” 俞莞之问:“你腰不好?” 卢安说是。 俞莞之打趣他:“那你还惹那么多女人?以后怎么办?” 腰不好? 男人怎么可能腰不好呢,那是说辞。 这一刻,她禁不住想,孟清池?还是黄婷? 稍后pass掉孟清池。 她明白,要是孟清池跟他关系到那一步了,也许在大学就不会有黄婷出现了。 难道是黄婷么? 花了些功夫泡好两杯茶,一人面前摆一杯,俞莞之坐在他对面问:“这个点了,还喝酒吗?” 卢安附和道:“难为你还记得。” 闻言,俞莞之再次起身:“你想喝什么?啤酒、白酒还是红酒?还是威士忌?” 卢安意外:“你这还有白酒和威士忌?” 俞莞之说:“伍丹爱好它们,一直备有。” 卢安问:“你平日里喝什么?” 俞莞之说:“红酒,偶尔也陪伍丹喝点啤酒。” 卢安忍不住问:“你是有藏酒的酒窖对吧?” 俞莞之点头,“有。” 卢安立马起身:“走,带我去参观参观。” 俞莞之没多说话,带他去了一楼,进了地下室。 一进酒窖,卢安整个人就愣住了,眼睛bulingbuling到处乱晃,他娘的好酒太多了啊,一眼看不过来,随便一瓶红酒都是顶级的,像他曾喝过几次的康帝和柏图斯这里竟然有一整面墙壁都是。 逛一圈下来,卢安嘴角抽抽道:“太奢侈了!” 接着他拿起一瓶康帝又来一句,“太他妈的适合我了。” 俞莞之温婉笑笑,“这些都是别人送的,我自己没花几个钱。” 卢安扭头看她,玩笑说:“我的爱好也是红酒,你也送些给我吧,我缺你这样的朋友。” 俞莞之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眼睛。 四目相视,你看我,我瞧你,卢安老样子没能坚持多久就败下阵来,最后收回目光:“算了,我算看出来了,这些是你的命根子,我啊,没福气消受。” 俞莞之含笑不语,取了两瓶康帝走了出去。 卢安念念不忘地再看眼酒窖,跟了出来。心里在想,等老子哪天成了暴发户,也要建一个这规模的酒窖,里面全是世界级名牌,太他妈的有逼格了。 回到二楼,俞莞之说:“有酒没菜,厨房里和冰箱里有食材,要不你露一手?” 卢安拒绝:“我做客从不下厨,我看也别要菜了,就这样干喝吧。” 俞莞之等了会,见他真的不为所动时,不得已,只得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卢安想打开电视看,发现里面全是雪花点,这时段就没几个电视台播放,真是晦气,一时间忘了这茬了,这年头不比后世欸,过了凌晨就基本只能上床搂着婆娘睡觉,难怪国家要搞计划生育,娱乐节目实在忒少了些。 闲着也是闲着,无所事事的卢安最后还是来到了厨房。 “咦?你还会煎牛排?” “我就会牛排和煎鸡蛋。” “但我看你也不是很灵活啊,笨手笨脚的。”卢安在后头旁观一会儿后,把刚才说的那句话果断收了回去。 俞莞之瞥他眼,见他没动静,又瞥他眼,见他还是没动静,又又瞥他眼。 卢安看笑了,心道这女人学东西是真的快。 之前在车里,自己就是用这眼神这动作偷瞄她胸口,没想到人家学了个活灵活现,现场示范。 只是笑着笑着,他突然笑不出口了。 不是,这娘们什么意思? 难道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偷看它们的举动她全部知道了? 这般一思绪,卢安登时有些不好意思了,末了在她殷切地眼神下,拉开她,“我实在瞧不过眼了,还是我来吧。” 俞莞之把围兜解开,递给他。 卢安说:“有点眼力见行不行,没看我正忙么,你要是好心就帮我系。” 俞莞之问:“在南大,都是叶润帮你系?” 卢安回答:“你这是哪话,在南大我都是吃现成的,叶润从不让我进厨房。” 想到叶润的手艺,俞莞之莫名感慨一句:“她真宠你。” 一句“她真宠你”,卢安没接话了。 在他的评价中,叶润除了是个嘴强王者外,打哪都好,心如菩萨一般善良,真真是个贤妻良母,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呃.也不能这么说,还是能挑出毛病的,比如别个学车都追求考c照,她没跟上形势,只考了个b照。 要是跟她开车的话,就只能是大货车了,好多地方限制不能去。 俞莞之到底是没帮他系围兜,到冰箱搜刮搜刮,又弄了一颗上好的大白菜出来:“我爱吃青菜,你们宝庆的做法很对我胃口。” 卢安头也不回:“你洗。” 折腾一番,牛排和大白菜出炉了。 端上桌,俞莞之难道夸奖了一回:“你的手艺真不错,色香味俱全。” 卢安挤眉弄眼,等她继续夸。 不过俞莞之下一句就让他无语了:“就是人太懒了。” 对于“太懒”一词,他不想反驳,确实懒,懒得出奇,懒到只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能不做就坚决不自己做。 嗨,其实这毛病也是前生那些红颜知己惯出来的,知道他是个吃货,都用心学了一手厨艺,虽然厨艺有高有低吧,但总体上还是能喂饱他。 由于喝得红酒,卢安和俞莞之没有那种狂热干杯的气氛,在静谧中,两人各自吃着,至多偶尔不经意对视一眼,偶尔筷子在一个碗里碰了碰。 卢安大口抿口红酒,放下杯子说:“缺了点东西。” 俞莞之问,“什么东西?” 在她的注视下,卢安悠悠地开口:“留声机和唱片,现在要是有古典乐从黑胶唱片中缓缓流出,这环境下,那得多浪漫、不是,那得多美。” 俞莞之收回目光,罕见地奚落他一句:“我给你浪漫,你也接不住。” “哎!” 卢安低沉地叹口气:“这话说得,忒小瞧人了,可我还真就被你小瞧了。” 听到他自损,俞莞之右手捋了捋耳迹发丝,随后拿起酒杯,跟他碰一下,优雅地喝了起来。 接下来两人很少再交谈,都醉心于美酒佳肴中。 夜宵过后,俞莞之把他带到了次卧,只见她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了被褥、垫被和枕巾。 卢安快晕了,“合着你不是开玩笑的,屋里还真就你一间主卧?” “嗯。” 俞莞之嗯一声道:“二楼就我一个人住,陆青在一楼,没事从不上来。” 卢安问:“要是伍丹来做客呢?” 俞莞之回答:“她不会到我这里过夜,基本是我去她那里过夜。” 卢安问:“为什么这么奇葩?” 俞莞之先把垫被放床上,开始铺床:“因为她有念床症,换了地儿换了床就会整晚失眠。” 卢安一时没听懂,“是真有心理疾病,还是有洁癖?” 俞莞之糯糯地讲:“应该是心里疾病,美国和东京的心理医生都是这么说。” ps:求月票!求订阅! 昨天在医院挂了半天吊瓶,下午没写,抱歉哪。 (还有.) (本章完) 第267章,看到你坏成这样,我都绝望了(求订阅!) 床褥散发着幽香,丝丝转入鼻孔之中,喝了酒的卢安这一晚睡得很沉。 直到第二天8点过才起来。 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瞧瞧手表,他一骨碌爬了起来。 说好今早回去的呢,真他娘的!一不小心就过头了。 穿好衣服,走出次卧的时,正好看到了沙发上的俞莞之。 一身天蓝色上衣,搭配藏青色休闲裤,头发随意挽着,慵慵懒懒,有感觉极了。 见他站在门口悄悄咪咪打量自己,俞莞之放下早报,双手向上配合地伸个懒腰,露出楚楚动人的美妙曲线,然后一脸玩味地偏过头盯着他。 看他落荒而逃,俞莞之轻笑出了声,接着捡起报纸,继续查看关于拍卖行的报道。 洗漱完毕,卢安走过来问:“早餐去哪吃?” 抬头瞥了瞥他,俞莞之拿起旁边的包,往门口走去:“去伍丹那吃,顺便带你去看看别墅。” 伍丹家里的布置和俞莞之家里截然不同,走一遍后,卢安脑海中不由升起一个词:流光溢彩,富丽堂皇。 两女是闺蜜,却一个极简,一个极奢,简直了。 望着正在说悄悄话的两女,卢安忍不住想:是不是一个人缺什么,就会拼命往那方面靠? 俞莞之出生富贵,从小锦衣玉食,到目前为止,除了缺一个中意的男人外,各方面几乎是完美的。 而伍丹就不一样了,父母都只是普通的公务员,和显赫搭不上边,跟俞莞之家里比,更是显得平庸。所以幸运地挤进了俞莞之这个圈子里后,最渴望的就是富贵。 不过想是这么想,卢安却不会表露出来。 甚至在他看来,这是无可厚非的,这是伍丹必须经历的蜕变过程。 卢安在这边杂七杂八地乱想,伍丹在那儿一脸八卦地追问。 “莞之,你昨晚带卢安回家了?” “嗯。” “带他去卧室了没?” 俞莞之开口问:“什么时候我在你眼里变成这样的人了?” 伍丹咯咯直笑:“伱不知道,我昨晚等你等了好久,等到凌晨两点都没见你们回来,我的心思哟,那是别提多复杂了。 一会想,莞之就这样被糟蹋了? 一会又想,不应该啊? 卢安就算魅力再大,也才认识多久啊,他又那么小” 俞莞之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去做早餐吧,他等会要赶去金陵。” “呵,这么挂”伍丹嘴巴在动,还想说。 俞莞之只得下杀手锏:“下次晚上记得关办公室门。” 伍丹瞬间萎了,过了好会问:“撞到了?” 俞莞之好看地笑笑。 伍丹再问:“那你评价一下,我和丁超的接吻技术怎么样?羡不羡慕?” 俞莞之撇眼那边正在察看阳台的卢安,一本正经地讲: “卢安说,你们接吻如同幼儿园的朋友打架,幼稚极了。” 伍丹不服气:“幼稚?我和丁超已经练习了快一个月了,这还幼稚?他以为他谁啊?” 俞莞之是真真听够了,“你要还是没完没了,我就带人走了。” 得咧,这话一出,伍丹不再炫耀式地打趣她,愤愤不平地丢一句“下次我找卢安切磋切磋吻技,看有那么厉害么”,就钻进了厨房。 后面丁超来了,俞莞之一看到他,脑海中就响起了伍丹刚才说的那句话,觉得好笑。 丁超低头检查自身一番,问她:“怪怪的,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俞莞之答非所问:“你那香猪计划怎么样了?” 丁超坐下说:“同云南那边达成了合作协议,我出资,他们散养,到下半年大概就能见成效。” 卢安这时从外面阳台进来,搭嘴道:“香猪我一直有听说,被传得神乎其神,真有那么好吃?” 丁超说:“还可以,到时候出产了,我送一头给你尝尝。” 就着香猪的话题,三人聊着聊着,时间一晃功夫就过去了。 原以为伍丹的厨艺会有多好,卢安吃过后想到了姜晚,两人厨艺半斤八两,处于能吃阶段,吃不死人。 饭后,伍丹和丁超走了,回了私人酒店。 卢安则跟在俞莞之身后,去了隔壁正在装修的别墅。 她在前头介绍:“这套别墅占地600平,自带庭院,建筑面积在250平左右,还有一个独立车库,其它为绿化面积。 你要是有闲心,也可以种种菜种种花。 装修风格按你说的追求简单,我照搬了我的设计图,家具方面,到时候你如果有特殊需要就自己添加” 上上下下转一圈,她最后站在阳台上问:“怎么样?还满意不?” 全程带着笑容的卢安回答说:“辛苦你了,十分满意。” 稍后他问:“价格如何?” 俞莞之凭栏远眺,“钱还没算,等装修完了再把账单给你。” 卢安估计了一下,以自己的身家应该能承担地起,不会有压力,于是没再深问了。 “tingting” 正当他们要离开别墅回到车内时,卢安的bb机响了。 一瞧,是金陵的号码。 直觉告诉他,这是黄婷在找他。 毕竟叶润要call他的话,大概率会用画室座机。 曾子芊和初见同样如此,工作地点安装有座机。 不等他开口,这回俞莞之主动递过了大哥大。 卢安说声谢谢,按照号码回拨了过去。 电话响两声就通。 不出所料,传来了黄婷那吐字发音有一股奇特韵律的声音:“亲爱的,你在哪?还在沪市嘛?什么时候回来?” 车内很安静,俞莞之听了笑瞄他眼。 卢安说:“嗯,还在沪市,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我想你了。”黄婷说情话的声音如同裹了一层蜂蜜,甜中带点儿羞涩,还有几分跃跃欲试的俏皮大胆。 卢安说:“我等会回来。” 见他两次开口都中规中矩,黄婷有些反应过来了:“是不是不方便?” 卢安再次嗯一声,“和朋友在一起,办点事。” 闻言,黄婷收敛撒娇的语气,说了打电话的目的:“我妈来看我了,她说想和你一起吃个饭。” 卢安答应的好,把吃饭时间约在了晚上。 挂断电话后,卢安准备把大哥大还给旁边的人时,bb机又响了。 这回还是陌生号码,从区号判断,是京城。 来自京城? 心头立马跳出来几个名字。 首当其冲的是自己馋了两辈子、却求而不得的刘荟(来,大佬们跟我念,h-ui-hui,别再念芸了)。 当即转念一想,不应该是她呀。要是自己没女朋友,没和其她女人暧昧不清,她可能还会主动;但如果自己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她会果断划一根界线。 排除掉刘荟后,他想到了魏方圆。 如今在京城,他就这两个熟人,哦,不,还有男少卿和王丽娜俩口子。 拨号等待 “hello,卢大帅哥,还记得我不?” “王丽娜?” “哈,卢安你真坏,我是一个有男朋友的人,你竟然对我念念不忘。”王丽娜一如高中三年,见面就是这种问候的语气。 卢安问:“快一年了吧,你今儿怎么想到我了?” 王丽娜反问:“稀奇不?” 卢安说稀奇。 王丽娜一把拉过旁边的人,对他讲:“来,这还有更稀奇的。” 旁边的人拿起被塞到手里的听筒,打招呼:“卢安,你好。” 卢安思维短路了几秒,尔后才续接起,“你是李柔?” 李柔说:“是我。” 卢安问:“听方圆讲,你进了军校?是真的么?” 李柔说:“是真的。” 卢安顺嘴问:“学的什么?” 李柔说:“通信。” 卢安问:“以后打算去部队?” 李柔说:“还不知道,有可能会去。” 聊了一阵,卢安本想问问她的家庭状况,可琢磨琢磨还是算了。 李柔父亲虽然被逼逃离了宝庆,可官方并没有通缉对方,想来那种枭雄在哪里都不会混的太差。 至于她哥嫂就更别提了,当初带了很多金银财宝走的,这会儿指不定在哪个城市里享受生活呢。 毕竟不是太熟悉,当话题聊完快要无以为继的时候,李柔突然画风一变。 问:“卢安,你有女朋友了吗?” 卢安说有。 李柔沉默一阵,再次问:“是孟清水,对吗?” 卢安说:“我如今人在沪市。” 孟清水就在沪市,李柔以为他不想太过直接地伤害自己,神情黯然地说:“卢安,我还欠你一份恩情,以后有机会了还你。” 说罢,不等他回话,李柔就把听筒给了左手边的魏方圆。 她们之所以有卢安的bb机联系方式,就是魏方圆告诉几人的。 见李柔走开了,魏方圆为其默哀三秒,然后对着话题喊,“卢安,是我。” 卢安还没回过神,却换了一个声音,“方圆?你们五一在一起啊?” 魏方圆笑嘻嘻地说对:“我和丽娜一直有联系,约好五一聚聚,刚好李柔来找她了,就一起玩了两天。” 跟李柔不同,卢安和魏方圆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话题一起就谈了十分钟有多,要不是怕王丽娜和李柔难等,还能交谈下去。 前后一不小心就打了快30分钟,俞莞之接过大哥大、似笑非笑说:“我觉得不能和你靠的太近了。” 卢安一脸莫名:“为什么?” 俞莞之说:“男人渣到你这个程度,也是罕见的。” 卢安不开心了,眉毛都快爬到脑莫心了,“不是,你讲点儿道理诶,刚才这电话哪里渣了?” 俞莞之问:“这个叫李柔的,喜欢你对不对?” 卢安默认。 俞莞之问:“你女朋友明明是黄婷,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 卢安狡辩:“我这是为她好,我要是说黄婷,她就不会死心。” 太绕了,没谈过感情的俞莞之一时没听明白。 卢安崴手指分析:“你看啊,高中同学和我发小几个,都以为我对象是清水,都以为我们是天生一对,所以没来掺和。 假如,要是知道我没和清水在一起,而是和别人在一起了,她们说不定就会动歪心思。 你想想,在她们的视角里,我能抛弃初恋清水,就同样能抛弃黄婷,抛弃其她女人,她们是不是就看到了机会?” 俞莞之听得错愕:“她们?还有很多?” 卢安指着自己脸蛋,假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办法,这生的太好了。” 俞莞之认认真真打量他一番,末了感叹道:“看到你年纪轻轻就坏到流脓,我对男人都绝望了,一直单身下去的愿望更强烈了。” 卢安眼皮跳跳,大呼冤枉。 接着她讲:“和孟清水接触了这么久,说实话,我还挺喜欢她的,欣赏她在学校里的洁身自好,欣赏她对你的一片痴情。” 对于这话,卢安深表认同。 清水和刘荟一样,在感情方面脑壳缺一根筋,是认死理的人,用一辈子证明了什么叫忠诚。 只是刘荟爱打名牌:喜欢你,确实是喜欢你,从不否认,但并不代表我喜欢你就要跟你苟且。 而孟清水则是爱吃醋,这可能和自己上辈子没太大能力、却占了不该占有的好几个红颜知己有关。 他有时候禁不住在臆测:要是今生自己成长为别人眼里的“大佬”,清水的态度会不会有所改变? 换一种说辞,当自己太过强大时,清水的态度会不会被迫改变?会不会变得容忍度高一些? 或者说,自己明里暗里“示意”她,自己喜欢清池姐。接着又跟黄婷谈恋爱,还和其她女人纠缠不清,失去了“先天优势”的她,会不会不会那么爱吃醋了? 毕竟守江山和打江山的心态是不一样的。 就好比,一个男生在追求这个女生前,知道她和别的男生恋爱过,在明知道的情况下还追,到一起后就不会计较这些过往。 假如一个男生不知道女生的过去,一直把她当贞洁女神,结果到一起却偶尔发现了女方许多不堪回首的事,那他会怎么想?估计大概率会接受不了,会闹,会分手。 卢安认为呢,这是一个认知的过程。 当一个人从不同角度、不同身份掺和进去一件事时,心态是不一样的,对目标对象的诉求也是不一样的。 他当初就是基于这点,才制定地方案。 ps:求月票!求订阅! (还有.) (本章完) 第268章,太离谱了(求订阅!) 开了一段路,俞莞之问他:“黄婷知道你的画家身份么?” 卢安摇摇头:“宿舍一室友知晓我会画画,黄婷也知道,但应该还没往这方面想。” 俞莞之又问:“那你这次打不打算告诉她?” 卢安想了想说:“顺其自然吧,她要是问起我这次在沪市干什么,我就如实告诉她,她要是不问,我就以后再告诉她。 毕竟画室关乎我们的共同目标,得慎重。” 俞莞之认为这处理很妥当,沉思一番道:“去拍卖行看看,挑两件礼物,要是黄婷万一问起,你两手空空也不好。” 这姐们想到真周到。 其实她不这样建议的话,卢安也打算半路上买两件珠宝,为不可能的可能做准备。 来到海博拍卖行,在俞莞之的建议下,卢安挑了两个玉手镯,价格都在一万出头。 另外还给叶润买了一个羊脂白玉的玉佩,价格略贵。 俞莞之不要钱,但卢安坚持给,说服她的理由就一句话:“伱都说我是个渣男了,你要是这样送,以后说不定你会送破产。” 俞莞之听了就在旁边笑,把钱收了。 今儿是3号,其它场的拍卖会还在继续,关于三幅画结账的事情两人谁也没提起。 回金陵的路上,卢安一直在琢磨黄婷会不会问起他在沪市的行程? 黄婷妈妈沈冰为什么点名要和他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生了错觉,这里总是透着一股子蹊跷。 按道理来讲,自己和黄婷恋爱是小辈的事情,现在又没毕业,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沈冰上次没反对,那如今也不会反对啊。 还是说.? 卢安胡思乱想了很多,后来没想通,索性头一偏,睡了过去。 开车的陆青通过内视镜瞄他眼,稍微减慢了车速,奔驰车平稳了许多。 “卢先生,已经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卢安被陆青叫醒时,太阳已然西斜,到了下午三点过。 卢安揉揉枕疼了的侧边额头,礼貌发出邀请:“要不要吃了晚餐再走?” 陆青拒绝了,以赶时间为由直接走了。 距离跟黄婷母女约定的时间还早,卢安先回的画室。 打开门,果不其然见着了叶润,此时后者正在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观看电视。 见他进来,叶润嗖的一声站了起来,然后把茶几上没吃完的瓜子收拾一番。 轻声细语问:“你吃过中饭了没?” 卢安摇头:“还没呢,路上是睡过来的。” 看她要进厨房,卢安叫住了她,“算了,等会我要去赴一个约,你别做了。” 叶润问:“见黄婷妈妈?” 卢安好奇:“哦哟!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这都知道?” 叶润片他眼:“昨晚到今天,我在校园里一共碰见黄婷母女三次,她是你女朋友,你晚上跟谁吃饭很难猜?” 卢安竖起大拇指。 然后伸手到包里摸抠摸抠,掏出羊脂玉佩递给她,“地摊上花几块钱淘的,感觉适合你,你戴上试试,看我眼光怎么样?” 叶润才不信他鬼话,接都没接,“无功不受禄,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留着给黄婷吧,我不要。” 说罢,她弯腰拿起那包没吃完的瓜子往门口走,打算离开。 卢安谁呀,眼疾手快地拉住她,“黄婷我特意为她买了,你不要吃醋。”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狗东西,我吃哪门子醋,要吃也是孟清池吃,孟清水吃,刘荟.” 见她奚落个没停,卢安气得一把把她按倒在沙发上,居高临下问:“这玉佩是你自己戴上,还是我给你戴?” “混蛋!你放开我。”两人身体第一次如此近,叶润心里顿时慌慌地乱。 “你再骂句。” “混蛋。” “你再骂句。” “流氓。” “你再再骂句。” “混蛋加流.” 这次话还没完,叶润眼珠子瞪得老大,惊呆了,一脸不敢置信地凝视着他,全身僵硬,一双大长腿笔直笔直挺着,一动不动。 此刻两人距离就一厘米。 呃,详细来说,是两人的嘴唇距离不到一厘米,彼此的呼吸都在对方脸上。 卢安激她:“有种你把“氓”字骂出来,谁不亲你谁是王八蛋。” 感受到来自他嘴里的热气,叶润莫名地紧张得不得了,对峙良久后,她才渐渐缓过来心神,赶忙偏头到一边,瓮声瓮气道:“你压疼我了。” “哦。” 卢安哦一声,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半边身子压到了她身上,立马坐起来,把羊脂玉佩递给她: “特意为你挑的,不值价,就是一点心意,感谢小老、感谢叶润同志五一帮我守家,辛苦咯。” 点到为止,卢安没有选择进一步刺激她。 左手攥了攥手里的玉佩,叶润右手攀着沙发边沿,借力爬了起来。 卢安定定地瞧着她,原以为她会戴玉佩,没想到迎来的是一只脚。 事发突然,刚才还温驯如猫的女人骤然发难,还没等卢安反应过来,胸口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只听咚地一声沉闷声,卢安整个人摔在了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哎哟,叶润你不讲武德。” 他娘的,屁股都摔疼了。 叶润气鼓鼓地瞪他一眼,然后掉落在沙发下的拖鞋也不穿了,光着脚一口气跑到了门口,打开门,提起鞋,一溜烟钻了出去,不见了人影。 属豹子的吗,跑这么快,卢安拍拍屁股站起来,不死心赶到走廊上往下探,恰好看到这姑娘在下面花坛边坐着穿鞋。 见他发现了,叶润还不甘示弱地白他一眼。 我…! 卢安这个小暴脾气瞬间来了,作势要下楼。 刚才在沙发上被彻底吓到了,叶润现在犹如惊弓之鸟,草木皆兵,胡乱把脚挤进鞋子里边,也不管鞋带了,起身就跑。 这次是真跑了,卢安靠着栏杆站了会,什么也没想,脑子一片空白,直到客厅传来电话铃声才清醒过来。 “喂,你好?” “混蛋!流氓!混蛋加流氓!” 语速奇快,说完不等他回话,那边就挂了电话。 卢安脸一黑,光滑如镜的额头上硬生生挤出了法令纹。 把听筒放回去,叶润感觉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她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卢安现在被气到的样子。 “让你欺负我,混蛋!” 低声骂一句,她左手松了开来,目不转睛瞅了好会羊脂玉佩,随后把它小心放入衣兜,准备送回宿舍锁抽屉里,不打算戴。 (本章完) 第269章,七窍玲珑心(求订阅!) 沪市医科大学。 自从和卢安分开后,孟清水就一直在琢磨一件事。 面前的纸上写有一个电话号码,这正是卢安和孟清池通电话的号码,被她暗暗记了下来。 为什么不是舅舅家的座机号码? 为什么不是医院姐姐办公室的电话? 还有,妈妈怎么突然跑长市去了。她30号打电话回家时,妈妈还说临近节假日看病的人特别多,忙飞了,怎么没点征兆地跑去了姐姐那? 孟清水盯着陌生的号码想了一阵,慢慢在脑海中生出一个念头:姐姐在长市另有住处?还安装了座机? 如果是这样的大事,姐姐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这不符合姐姐的性子,也不符合两姐妹要好的关系。 难道是在隐瞒什么吗? 还有,姐姐平日里工作和休息一向分得很清,在住处安装一个电话,是为了工作?还是为了方便和卢安联系? 他这么有钱,又那么喜欢姐姐,是不是他出的钱? 或者,他主动把一切都做好了,耍手段让姐姐没法拒绝? 是今年春节期间做的这一切吗? 她当初一个电话打到卢安老家小卖部,就试探出了他在长市,而那段时间姐姐恰好以各种借口外出 这不是巧合。 如果是这样,那两人的关系又到哪一步了? 脑子急速在转,怀疑一起就根本停不下来,不过她能确认一点:卢安和姐姐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或者说还没有突破那种关系。 要不然他不敢明目张胆带自己参加拍卖会的。 但是,如果自己猜测的是对的,姐姐好像没那么抗拒他了,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她不担忧姐姐骤然接受他,就怕卢安润物细声地俘获了姐姐的身心。 另外,妈妈跑去了长市,是为了什么? 是发现了卢安和姐姐的什么苗头吗? 盯着电话号码沉思了许久,孟清水最后把白纸折叠好夹在书中,放进抽屉里,随后去了校外,准备打电话。 只要一个电话,她就能试探出想要的一切。 来到公用电话处,孟清水选了最里边的隔间,左手拿起听筒,右手犹豫了一下,选择拨打舅舅办公室的号码。 在长市,姐姐的一切都不可能长时间瞒过人老成精的舅舅。也正是因为舅舅最聪明,所以她偏打舅舅的电话。 有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意思。 拨号,等待. 三声就通。 “喂,哪位?” “舅舅,是我。” 李龙忙着办公,听到熟悉的声音,一秒后才出声,“是清水啊,怎么想起给舅舅办公室打电话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孟清水笑吟吟地说:“没有呢,我刚才给舅妈打电话,她说姐姐不在那边,打给医院,同事说姐姐两个月前就搬出了医院住宿大楼。 舅舅,我找姐姐有点事,你能告诉我她的联系方式么?” 之所以准确地说“两个月”前,她就在赌一把,赌卢安春节期间在长市的所作所为。 说其它时间她反而没把握,这个时间段则最是困惑。 李龙身居高位,在体制内混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弯弯绕绕没见识过?听完小外甥女一席话,立马就猜出了对方的各种心思。 再加上他对卢安和清池的关系始终保持怀疑态度,就正碰撞上了。 不过他很头疼,清水之前一连打了两个电话,这让他想帮着圆谎都没地儿圆。 同时他在揣测,清水是不是有了什么把柄,听闻了什么风声,才把电话到自己这儿来的? 要不然迟不打,早不打,偏偏现在打? 思考一番,李龙没有告诉清池家里的号码,也没有说不知情。因为这通电话来得猝不及防,他没法求证清水话里有几分真假,怎么说都容易露馅。 于是说:“清池有bb机,你没联系么?” 听到这话,孟清水心快碎了。 舅舅没反问,代表他知道一切。 舅舅不告诉自己姐姐的电话号码,代表舅舅偏心姐姐。 “啊?真是喔,我都忘记这回事了,我现在就试试,打扰舅舅了。”孟清水心如刀割,语气中却依然包含笑意。 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嘟声,李龙陷入沉默,清水太机灵了些,打电话之前的说辞估计是用心准备了的,把自己说话的退路直接堵死了。 他选择了最中庸的方式回答,可还是让清水记了小本子。 思绪到这,李龙有些哭笑不得,还有些感叹:如此年纪,却如此聪慧,一手阳谋让他这个话术老油子都没地可遁。 稍后想起什么,他打电话到家里,接电话的是媳妇。 他问:“清水之前有打电话来家里?” 妻子有些懵:“清水?没有啊?你是问今天,还是问1号?1号她打了电话给我。” 李龙说:“今天。” 妻子回头问寻了一番公公婆婆和儿子、女儿,得到一样的答案,“没有。” 李龙说:“我知道了。” 妻子好奇:“伱问清水打电话的事情干什么?” 李龙随便敷衍一句就挂断。 点燃一根烟,闷吸了几口,在想:清水是不是早就有所猜忌了?是不是打给医院的电话也是假的? 李龙在各种头疼,孟清水则开始打第二个电话,打给大哥孟文杰。 “喂,你好。” “哥,是我。” “清水?” “嗯,哥,我跟你说件喜事哦。” 孟文杰来了精神:“什么喜事?” 孟清水笑意盈盈问:“你旁边有人没?” 孟文杰下意识扫一眼,“没有,我在自己办公室。” 孟清水压低声音:“哥,卢安三幅画拍卖了902万噢,厉害吧!” 孟文杰笑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喜讯,原来是这回事,哥我早就知道了。” “啊?” 孟清水啊一声,问:“我打迟了嘛,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天晚上。”孟文杰把前天晚上卢安打来电话的事情说了说。 孟清水听了没有一丝意外,而是趁着大哥眉飞色舞吹牛逼时冷不丁来一句:“那你告诉妈妈了没?” 孟文杰点头:“说了。” 孟清水不给他反应和思考时间,又紧着来一句:“妈妈昨天清早赶第一班车去了长市,你知道不?” 孟文杰断片几秒:“是吗?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孟清水问:“妈没跟你说?” 孟文杰摇头,“没有。” 亲妈去长市很突然,果然有蹊跷,把猜测求证为事实后,孟清水心很沉很沉。 孟文杰问:“小妹,你怎么问起这事了?” 孟清水早就想好了说辞,“昨天上午我和卢安给姐姐打电话,妈妈也在那边,我以为你知道呢,可刚才我打给家里电话,却没人接听,妈妈竟然没让嫂子回来看家嘛。” 家里藏有几套金银首饰,李梦平时最宝贝了,去外地时,一般都会让嫂子回来看家。 不怪李梦小心,而是宝庆这地方么,嗬,不客气地说一句,这年头武侠风盛行,飞檐走壁的高手很多。不然外地的一听是宝庆人,都怕几分呢。 孟文杰压根不知道小妹小心思里套着小心思,而且男人也没那么心思细腻,只是抓住一个敏感信息问:“卢安带你去了拍卖场?” 见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孟清水笑着嗯一声,“嗯,看了两天呢,还带了吴语一起。” “拍卖会是个什么样子,你跟哥好好说叨说叨。” 拍卖会对孟文杰这种小地方呆久了的人来说,很是新奇,于是开启了一路问答。 这通电话讲得比较久,10多分钟才结束。 付完钱,离开公话间时,外面明明是艳阳天,水好人好,可孟清水却觉得乾坤颠倒,天地间灰蒙蒙的一片。 明明我才是你的初恋,明明我们好好的,为什么要把这份爱转移到了姐姐身上嘛? 他喜欢姐姐这事,让她老郁闷老郁闷了。 纵使自己身有七窍玲珑心,也没好的法子,因为一边是姐姐,一边是自己心头爱。 回学校的路上,孟清水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舅舅的影子,舅舅会不会给姐姐打电话? 这个念头一起,随即又否认了,舅舅不是那么蠢的人。 事实上,正如孟清水所料,李龙选择了装聋作哑,他不想、也不能挑起姐妹之间的纷争,不然姐姐李梦会拿刀剁了他。 另一边。 当时针走到下午四点半时,卢安收拾一番,把自己整的干干净净,走出了教室公寓。 有点巧,下楼就遇到了姜晚。 卢安率先打招呼:“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 姜晚笑着反问:“你不知道阿婷妈妈来了吗?她还说你们晚餐一起吃饭。” 卢安回答:“我现在正要去。” 看她手里捏着一把旧锁,卢安不动声色问:“换锁了?” “是呀,老锁被人堵死了,我请外面的锁匠换了把新的。”说着,姜晚还把老锁锁孔展示给他看。 卢安心虚地查看一番,脸上显露出关怀的表情:“你们是不是得罪人了,谁这么坏?” 姜晚想到了化学专业那个追求他的男生,但还是摇摇头:“应该是小孩子调皮捣蛋搞得鬼。” 这片地儿老师的孩子特别多,放学后总是能看到三五成群的一排排走过。 卢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要是孩子还好,如果不是孩子的话,你们可要留个心眼,毕竟你和黄婷都这么漂亮。” 姜晚沉默片刻,问他:“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卢安观察她的神色,随后半真半假来一句:“最好是把租房退了,回宿舍住,这样万无一失。” 本来他就是一句试探话,没想到姜晚说:“好啊,你不是也在这里有租房吗,到时候让阿婷跟你住,我回宿舍算了。” 这… 这尼玛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么? 黄婷跟他住,他一点都不反对,但不能是画室。 难道在二楼悄悄再租一套房子? 至于能不能租到,他倒不担心。有一句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相信旁边住户看到大把钞票会很乐意。 关键问题是,这样一来,叶润不会来画室给自己做饭了,今后清水容易捉到奸。 呸,老子是正儿八经恋爱,算哪门子奸。 就怕被清池姐知道,那无疑会破坏了自己的计划,会把难度提升到史诗级。 见他没默不作声,姜晚八卦问:“怎么,是不方便?” 事是这么个事儿,但他能说吗,能承认吗,“不是,主要是男女授受不亲,我怕黄婷跟我住,会损害了她的名声。” 听到“男女授受不亲”,姜晚差点破防笑出了声。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卡拉ok过道里搂着阿婷使劲亲吻的? 还被沈阿姨捉了现场。 姜晚假装他说的很有道理,然后敏锐问:“名声?你们不是在处对象么,她家里都知晓了,毕业应该就会立即结婚吧,难道你将来不打算娶阿婷?” 将来的事谁说得准呢,要是哪天黄家发现他是一个花心萝卜,指不定还会怎么闹腾。 他虽然渣了点,可心里有自知之明。 不过未来还有那么久,一切都是未知数,还是先应付眼前这姑娘吧:“瞧你这话说的,谁谈恋爱不是奔着结婚去的咧?” 他这话说得很对,可姜晚总觉着哪里不对劲,细细思忖一阵,却又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毕竟谈恋爱有谈就有分,谁也不是神仙,不敢保证将来一定会怎么样怎么样? 来到小岔路口,两人道了别,一个往宿舍走,一个朝校外行去。 只是走出十来步后,姜晚忽地叫住他,“卢安!” 卢安侧身,望向她,等待下文。 姜晚扫眼四周,见没人后,犹豫着走过来问:“卢安,我能不能问你个事?” 卢安点头:“你说。” 姜晚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你是不是卢安?” 呵,这姑娘,心眼坏了,还耍起了话术嘿。 要是自己不是报纸上的卢安,她就当开句玩笑话。 如果是,她就问对了。 卢安心想,她知道了,是不是代表黄婷和李亦然也知道了? 于是没隐瞒:“你看报纸了?” 姜晚一时间没回话,就那样一脸懵懵地盯着他面孔,像个冰雕一般。 过了许久,这具美丽的冰雕逐渐融化,看他的眼神里瞬间升起七彩虹光。 诶,果真就没一个傻子,卢安伸手在她跟前样了样。 姜晚眼睛随着他的手眨了眨,强迫自己收敛十分震撼的情绪:“你真会画油画?” 卢安说会,“老李不是去过我租房么,他没告诉你们?” “告诉了,就是因为你会油画,我才怀疑到了你。” 姜晚说着说着,又停顿了一下,接着续上:“本来我们万万不敢联想到你的,可那幅《金陵的冬天》的“金陵”二字挑到了我们的神经。 画家是卢安,新闻报道中说逗留过金陵。 而你五一又刚好去了沪市,拍卖会也在沪市,好像一切都对上了。” 说完,她不敢置信地确认一遍问:“真是你啊,报纸上的卢安真是你啊?” 卢安再次点头。 面面相视,姜晚连着深呼吸两口气,忍不住说:“虽然我和阿婷有了心理准备,可老实话哦,我还是被吓得不轻,卢大画家,你太唬人了。” 卢安有点乐:“你们什么时候怀疑到我的?” 姜晚说:“昨天。” 卢安问:“还有谁?” 姜晚说:“就我和阿婷,还有沈阿姨,不过怕李亦然生疑,阿婷已经告诉李亦然了,也嘱咐他保密了。” 说到这里,她自个儿笑了:“你知不知道?当李亦然听闻我们的分析后,他吃饭的碗都掉到了地上,整个人一天都是傻的。” 不错,不愧是自己女人,会为自己着想了。 同时也不用苦苦猜测了,沈阿姨请自己吃饭,应该就是这回事。 确认眼前这男人就是报纸上的神秘画家,姜晚心头涌现出无数问题和新奇,但最后都按耐住了,只是问:“那开奔驰的女人,是不是跟你画画有关。” 卢安说是。 点到为止,姜晚是个很有眼力价的,得到肯定回复后,就不再问,然后说:“不早了,不耽误你时间了,你去陪阿婷吃饭吧。” “好。” 应一声,卢安没敢再停留,直直走了。 目送卢安背影消失在小路拐角处,姜晚在原地杵了好会。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开始为阿婷捏了把汗,画家卢安不是班长卢安,随着他的名气和财富增长,几乎可以预见,会有无数女人为之飞蛾扑火。 弄不好一直高高在上的苏觅,卢安将来都有机会。 她没忘记在图书馆的那一幕。 离开校门,穿过马路,卢安走进了一家淮扬菜馆。 这是他跟黄婷约好的地方。 也是曾经两人关系第一次走向明朗化的地方。 嗯哼,当然了,有好的,也就又不好的,陈麦那凶妞就在这饭店白嫖了自己一顿。 “去楼上包间?” 见他进来,那位“好人”驼背老板这样招呼。 两人打过很多次照面了,彼此熟悉,卢安也没客气,走向楼梯说:“定的303。” 驼背老板问:“你们今天几位?” 卢安说:“不知道,应该3个吧。” 驼背老板朝厨房喊:“303包间上菜了。” 卢安听得眼皮直跳,看来自己和黄婷谈恋爱的事情太打眼了欸,这些局外人都吃了一波瓜。 ps:感谢最爱幻想穿越的两个盟,感谢大神会说话的肘子盟。 求订阅!求月票呐! (还有.) (本章完) 第270章,真是他?居然是真的!(求订阅!) 顺着楼道上到二楼。 卢安熟门熟路直奔包间303而去,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黄婷特意选的这个包间。 上一次在这个包间聚餐,两人留下了很美好的回忆。 来到门口,卢安稍微检查一下自身情况,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母女俩已经到了。 她们正面向门坐着。黄婷离门口稍微近点,手里还拿一份报纸。 而沈冰呢,则挨着女儿,侧头一起看报纸,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显然很投入。 听到动静,母女齐齐抬头。 六目相视,卢安挤个笑容主动叫人:“阿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见女儿已经迫不及待起身拉过卢安落座,沈冰微笑说:“我们也才来。” 黄婷给他到一杯茶,摆他跟前,然后关心问他:“你几点到的?” 卢安实话实说:“具体什么时候没看,中间我回了趟学校,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过来了。” 可能是在确认什么,也可能是亲妈在的缘故,黄婷今天的话比以往多些,“是那辆奔驰送你回来的吗?” 这是很多人看到的事情,卢安没否认。 话到这,黄婷和沈冰对视一眼,稍后她拿起椅子上的报纸、指着上面一则新闻报道说: “这是伱么?” 卢安凑头瞧了瞧,新闻标题是:拳打毕加索,脚踢莫奈,中国传奇画家横空出世! 他心里狂汗。 他娘的!这些写新闻的为了吸引眼球,真是不要脸了,怎么夸张怎么来。 来之前从姜晚那里获得了足够的信息,知道这母女俩已经把他跟报纸上的信息对上了,于是很大方地承认,“是我。” 猜是一回事,听到他亲口应承是又另一回事,黄婷声音忽然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两眼绿油油在放光,确认一遍问:“五一你是去参加拍卖会了嘛?” “嗯。”卢安点头。 … 居然是真的! 看着近在迟尺的卢安,听着他和女儿讲述拍卖会现场的详细情况,沈冰尽管早有心里建设,可还是觉得太不现实了! 太过魔幻了! 怎么一转眼那个双亲早亡、来自偏僻大山里的男生就变成了大画家? 变成了身家几百上千万的富翁? 这一瞬间,沈冰觉得自己眼见浅了,觉得自己似乎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902万! 听到卢安跟女儿说三幅画具体拍卖了902万。 沈冰在思虑,就算卢安胆子再大,演技再好,也没法演的这么逼真吧?也不敢在自己面前演到这一步吧? 听到卢安说这三幅画只是他画作生涯中的一部分时,一向很有涵养、很照顾人情绪的沈冰最终还是耐不住了。 问:“小卢,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的?” 卢安回忆一番:“很小的时候,大概是记事起就开始跟着妈妈乱涂乱画了。” 黄婷问:“阿姨也是画家?” 卢安摇头:“我外公是鄂省小有名气的画家,由于年代特殊,我妈在外面并没有什么名气,不过倒是把外公的手艺都传承了下来。” 黄婷对他家里一直很有探究欲,只是过去碍于他的面子,从没问过,现在趁他高兴,趁他愿意说,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她知道亲妈想了解什么,所以专挑亲妈感兴趣的问。 卢安是谁?他妈的老油子一枚,自然应对自如,回答地滴水不漏。 认真听了会两人交谈,沈冰最后问:“小卢,你那画室阿姨方便去看看吗?” 她之所以这样问,这样过了线的问,一个是出于女人的好奇心。 大画家! 还是身家丰厚的百万富翁。 这哪一种身份都少见。 更何况现在两种身份叠加到了一张年轻到过分的脸孔上,饶是她出身不错,家庭富贵,却也激发了好奇心。 另一个是,通过观察刚才婷婷和卢安的交流,沈冰全程在女儿脸上只看到了两个词:骄傲!幸福! 去年开学不久,两人就在卡拉ok有了亲密的肢体接触。 而如今卢安挟“大势”而归,婷婷说不好就会进一步依了他。 所以,为了女儿的人生着想,她慎重地斟酌一番后,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卢安是骡子是马?到画室走一遭就差不多能分辩清楚了。 听到亲妈问出这样的问题,黄婷一时有些忐忑,却也没阻止。 毕竟教师公寓二楼那间租房,她知道很久了,也向往很久了。 她和母亲一样,同样想一睹为快,想探一探里面的秘密。 当然了,黄婷虽然平时很大度,除了陈麦外,她从不过问他和其她女生的人情交往。 就算对方是李梦苏,就算对方是风评比自己还高的苏觅,她也照样不会去干涉。 但大度归大度,又真的有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喜欢的男人对自己更好呢?对自己更加坦诚呢? 而这个租房,过去一直横在她心里,横在她和卢安之间。 即使都不曾主动提起,可都明白,这一步是检验两人感情的试金石。 到底是两人关系更进一步,还是引起猜忌,就全看卢安把自己放在哪个位置了? 黄婷过去设想过诸多种情况,卢安如果不主动提,她绝对不问。 如果卢安带她去了画室,那她会给相应的尊重,事后不会给他添堵。 这个添堵包括叶润。 在黄婷心里,从没把叶润当成敌人。或者说现在还没把叶润上升到情敌的程度。 卢安心里藏着的那个女人才是黄婷真正的心头大患,她甚至有想过:交好叶润,通过叶润找出那个女人是谁? 除了这个未知女人外,黄婷现在把一切精力集中在法学院陈麦身上。 自从上次两女锣对锣、鼓对鼓当面生了间隙后,陈麦一直不停让人占她和卢安的座位。两个月下来,弄起她现在在图书馆根本没固定的位置。 这一度让她快抑郁了。 可陈麦她本人始终不现身,黄婷只能不断猜测,不断怀疑,真真是有力都没地方使。 一个陈麦尚且如此难缠了,黄婷现在根本没心思去计较其她女人。 要不然再来一个钱麦、孙麦、李麦,那这恋爱还谈不谈了? 所以,郁闷过后,黄婷总结了经验教训,汇总到一起就是九字真言:忍,寻求一击必杀机会! 见母女俩期待地望向自己,一切尽在预料中的卢安很爽快地点了头。 菜上来了。 卢安没先动,热情地招呼沈冰吃。 沈冰是长辈,可也没真的倚老卖老。 察觉到这微妙情形,黄婷知道该自己出场了,于是拿起筷子先是给亲妈夹一筷子菜,接着给卢安夹一块肉,最后自己也夹一块,在她的努力推动下,三人有说有笑,桌上气氛一直保持不错。 除了一开始聊的话题是关于“画”外,后面沈冰很节制地不再往这方面提,反倒是跟卢安聊起了风土人情。 诶,这一聊嘛,沈冰发现卢安不愧是画家,见识之广,言语之精粹,比她还厉害,比她还强。 一顿饭下来,沈冰对卢安有了更新、更深、更全面的认识。 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刮目相看。 说实话,一开始,沈冰认为小卢之所以能吸引到女儿,全凭这张脸和那玄乎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特质。 而现在,她也不得不认可女儿的眼光了,就算抛出卢安这层画家身份,小卢也是一支潜力股。 有几个时刻,她甚至想到了19年前女儿刚出生时、八字先生给的批命,难道女儿的大富大贵应验在了小卢身上? 吃完饭,见沈冰一马当先要去买单,卢安快步追上,然后抢着买了单。 见卢安如此执着,几个来回后,沈冰没再坚持。 要是搁以前,她说好请小卢吃饭,那绝对不会让他结账的。 但如今么,知道他身家不菲,不在乎这点,沈冰在微笑中收了手。 出饭店,三人先是在南大校园里转了大半圈,美其名曰消食,实则是黄婷为了让卢安和妈妈有更多的相处机会,增加彼此的感情和认识。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教室公寓楼下,路上还碰见了陈维勇夫妻。 卢安迎面喊:“陈叔、阿姨,你们也下来散步了啊。” 陈维勇笑着颔首。 阿姨看了好几眼黄婷,笑着帮丈夫回答:“刚吃了晚餐,我和你叔吃得有点撑,就下来走走。” 由于有外人在,寒暄几句后,陈维勇夫妻很有眼力见地走了。 过了前方拐口,阿姨悄悄问:“和麦子比如何?” 出于对挚友的愧疚,陈维勇本欲不回答这样的问题。 但架不住妻子手肘不停捅啊捅啊,架不住妻子的各种小动作啊,他最后说了客观地感受: “纯看外表的话,和麦子差不多,一眼分不出高下,各有千秋。” 接着他又补充一句:“不过黄婷面相更柔和。” 阿姨侧头问:“你什么意思?是说你们男人更爱这一款?” 陈维勇哭笑不得,怎么聊着聊着就上纲上线了咧,“难道你没发现吗,这黄婷和卢安走在一起,很般配,有夫妻相。 而且” 阿姨追问:“而且什么?” 陈维勇说:“没猜错的话,旁边那位应该是黄婷的父母,长相有8分像,三人之间似乎非常融洽,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对方认可了女儿和卢安的关系。” 话到这,陈维勇轻叹口气,道:“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姻。要是麦子还没陷进去的话,你从旁边帮着劝劝。” 丈夫能说出这话,阿姨一点都不意外,但下一句话就让他闭嘴了:“麦子你难道还不知道?她从小就傲气,做事有自己的底线,不会乱胡来。 倒是你女儿,一直在劝她动手,一直在煽风点火。” 陈维勇惊愕、蹙眉、不解. 好几种表情糅杂过后,他沉声问:“楚玲这是干什么?图什么?” 阿姨崴着手指说:“这卢安年纪轻轻就是画家,年纪轻轻就是千万富翁,关键是麦子自己也中意他,还有比这更合适的?” 陈维勇摇了摇头,闭嘴不再言语。 ps:刚才看了下,9月份更了5万字,差不多日均7000出头,嗯,后面还可以努力下下… 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271章,认可(求订阅!) 画室,一个黄婷向往了许久、却一直苦苦等待的地方。 今天终于向她揭开了庐山真面目。 打开门,映入母女俩眼帘的是一个画架,画架上还有一副未完成的油画作品《四季.秋》。 《四季.春》和《四季.夏》早已画完,《四季.秋》也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除了画架外,旁边堆满了各种颜料、画笔和画布,一路延伸到左边的次卧,挤满挤满,全是作画用的工具。 只一眼,沈冰就相信了卢安的话,相信了报纸上报道的新闻。 一个学画画的和真正的画家,是有着一种本质区别的。她以前虽然没见识过真正的画家,但好几个朋友的孩子在学画画,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母亲有的感受,黄婷都有,不过她的好奇心更重几分,对这套租房的重视也更深几分。 她去了厨房,看到里面有菜,判断出叶润经常来。 整个人为此沉默了片刻,可稍后想到自己根本称不上厨艺的厨艺,就又泄气了。 来到阳台,四处观望一番,她挺喜欢周边环境的,就是楼层矮了些,要是再高点,视野会更好,空气也会更清新。 后面挨个去了卧室,发现三室两厅,其实就一间主卧有床,代表平日里就他一个人住,这让她彻底放松了对叶润的警惕,彻底放心了卢安和叶润之间的关系。 只有一张床,她并不觉得两人已经同床了,要是那样,那卢安还找自己干嘛? 要是那样,她不信已经交出了身子的叶润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和卢安谈恋爱,整日在对方眼下秀恩爱。 她不信,同为女人的叶润能忍得住? 所以,关于卢安和叶润同房的事情,黄婷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卧室很简陋,属于一眼就能看到底的那种,没啥可观看的,只是看到这张床和那个枕头时,她莫名升起了一抹羞涩。 暗忖:大学期间,卢安会不会诱惑自己上了这张床? 自己能不能守住最后的底线,而不被他哄上床? 试想一番后,她对自己没太大把握,实在是因为太喜爱这个男人了,要是哪天情绪对了,说不得就依附了他。 尤其是外面强敌环伺的情况下,尤其是法学院陈麦步步紧逼的情况下,自己要是水到渠成和他完成了最后的仪式,她管束卢安不许和陈麦接头的底气也会更足些。 近阶段,她读了很多关于男女恋爱的书,虽然不能太过随便把自己给一个男人,那样换不来珍惜。 但也不能拉扯太狠,尤其卢安这个年纪的男人,尤其是如今功成名就的卢安,他要是憋太狠了,在外面禁不住诱惑怎么办? 一般女人她不倒担心。 卢安看似待人随和、口很甜,而事实上和自己一样,是个内里倨傲的人,挑食的很,普通女人根本入不了眼。 这点上,让她很放心。 可是,这个世界上从不缺优秀女人啊,从不缺好看、有气质还自身能力出众的女人,万一哪天和卢安对上眼波了,干材遇烈火,来个一夜情怎么办? 她不得哭死嘛? 所以,在男女欢好这件事情上,她在慢慢给自己做心里准备。 想远了,一个枕头让她想入非非,反应过来的黄婷赶忙偷瞄眼卧室门口,发现没人后,双手不由揉着面皮,滚烫滚烫的。 不能再呆下去了,这卧室有毒,这般思绪着,黄婷转身要走。 只是才右脚才迈出一步,她又定住了。 整个人像被施了法一样,石化在原地,眼里全是不敢信和委屈。 她看到了什么? 她在床上看到了一根长发,这长度、这毛发颜色,不用想也是女人的,她想为卢安开脱都没办法。 叶润的? 黄婷伸手捡起长发,比划了一下,超过了30厘米,黑的发亮,同叶润头上的发质差不多。 叶润在这里睡过? 有一刻,黄婷身子发软、发抖,就在她呼吸憋闷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卢安是谁? 作为前生在几个红颜知己中切换自如的老油子,见黄婷许久未从卧室出来,就已经猜到出了事故。 而且还猜到了事故发生的缘由。 很简单的么,卧室就一张床,他和叶润又没苟合过,床单上面不可能出现玫瑰花痕迹,不可能出现地图斑。恰巧这几天叶润刚好为自己守家,掉头发是不可避免的。 听到脚步声,看到卢安出现在卧室门口,心乱如麻的黄婷慌忙把右手背到后面,不让他瞧见。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卢安笑着问:“找到了几根叶润的头发?” ??? 一排排问号在黄婷脑海中浮现。 她在这方面零经验,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种局面自己男人不但没有各种找借口掩饰,竟然还这么坦荡? 对视几秒,黄婷眼里的委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笑意,后知后觉醒悟过来:他的画那么值钱,放假期间家里要是没人守着,别说卢安了,她都不放心。 见她脸色和神态发生了变化,卢安偏头问:“想通了?” 黄婷抿抿嘴,低头嗯一声。 卢安神气问:“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要不要解释?” 黄婷眉眼弯弯,走过去主动亲他嘴角一下,慢慢声声道:“我刚才想岔了。” 卢安说:“再亲一下,告诉你件事。” 黄婷依言而动,又亲他一口,期待问:“什么事?” 卢安说:“以后要相信你男人,别胡思乱想。” 黄婷眼睛大睁:“就这事?” 卢安煞有介事地说:“这事还不大?还不重要?都说娶妻娶贤,要是家宅不宁,我以后还怎么到外面干大事?” 黄婷可不傻,笑眯眯地说:“你在给我洗脑,坏坯子。” 卢安咧嘴一笑,这正是他的手段之一,有些事情解释不清就干脆不要解释了,以退为进往往能取得奇效。 他说:“走吧,卧室这种是非之地别待太久了,不然伱妈脑子里会钻出一个成语。” 黄婷问:“什么成语?” 卢安回答:“心急如焚。” 黄婷柔声说:“不许这样编排我妈。” 卢安答非所问:“叶润每次来都喜欢坐沙发,弄不好也掉有头发,得去看看,别让你妈发现了。” 闻言,黄婷又气又急又好笑,她是来“捉奸”的,这男人竟然隐晦地指使自己去帮他收拾烂摊子。 她不能忍:“你觉得我这样好欺负吗?” 卢安啥也不说了,一把拉她到怀里,狠狠亲吻了一回,临了告诉道:“这在书本上叫法式浪漫,以后我就照这标准欺负你。” 黄婷舌头都打卷了,都麻了,但前所未有的甜蜜,全身都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玄妙。 看到两人鱼贯而出,看到女儿脸色微微异样,沈冰心里五味杂陈,却还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察觉,继续全神贯注地欣赏客厅里的三幅画作。 要是搁以前,她会隐晦地提点女儿几句“女孩要矜持”,可今天,沈冰不想说,因为她知道说了没用。 毕竟两人还处于青春最灿烂的年华,很多事情现在看来是一时冲动,等到老了,等到长大了,却是最美好最珍贵的记忆,她作为过来人自然能十分理解。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卢安今天向女儿坦白了一切,面对这样成就满满的男朋友,沈冰相信没几个女孩能抵抗得住,有些亲密接触是难免的。 黄婷去了沙发上,果真找到了一根同样颜色的长发,不动声色藏匿好,转身倒了三杯茶过来。 卢安呢,没去掺和这种琐事,在给沈冰讲解三幅画的创作灵感源泉和意景。 沈冰对画画本不是特别在行,但却听得连连点头,主要是卢安的语言描述通俗易懂,条条是道,让她听起来有一种不明觉厉的牛逼。 把茶水给亲妈和卢安,黄婷指着画架问:“这幅画还要多久完成?” 卢安大口喝了半杯水,放下杯子说:“快了,差不多四五个小时候左右就能收尾。” 除了油画类工具外,看到旁边还有毛笔、墨汁、宣纸和印章,沈冰问:“小卢,这些是国画用的吧?” “对,这些是我平时练习山水画用的。”卢安如是回答。 黄婷很意外,“你还会中国画?和油画比,哪个更好?” 问完,她兀自笑笑,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卢安知道母女俩来画室想看什么,无非是亲眼看自己作画呗。 如果是油画就算了,那东西一口气弄不完,需要时间。而国画不一样啊,只要是不复杂的,不费功夫。 调好墨汁,展开宣纸,在母女俩的注视下,卢安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汁,开始在纸上挥洒。 由于时间有限,他仿照徐悲鸿先生的名画,画了一幅《双马图》。 眼见为实,沈冰和黄婷默默对视一眼,很是佩服。 把毛笔洗干净,搁好,卢安向两人解释:“我的国画还是差了些,只画出了皮毛,还没有走出自己的风格。 为止特意拜了国画大家关山x为师,暑假会去羊城学习。” 关山x,沈冰似乎在哪里听过这名字,有些熟悉,可一时又具体记不起来,于是把这名字记在心里。 黄婷问:“去学习多久?” 卢安摇头:“不知道,不好说,关老这样的国宝级大家,我需要向他学习的东西有很多,学长学短全看进境和悟性。” 黄婷眼睛盯着《双马图》,十分喜欢。 卢安见状对她说:“等墨水风干了,我到时候拿给你。” 这不是油画,没那么贵重,黄婷没负担,开心地收了。 画画花了些时间,后面三人又在围在沙发上聊了许久,由于兴致不错,时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10点过。 黄婷掐着表说:“妈,我们得走了,不然宿舍进不去了,还要洗漱。” 沈冰起身,笑着感叹一句,时间过得真快。 黄婷和卢安跟着起身,出了门。 来到南园8舍时,黄婷忽地转身在他耳边说:“妈妈似乎很喜欢你呢。” 卢安眨下眼。 黄婷解释:“她要是不喜欢你,就不会跟你聊那么久,还聊地忘了时间。” 说句实话,从去年开学到现在,尽管沈冰出身好,但卢安并没有在她身上看到仗势欺人的一面。他是穷小子的时候,人家说话很和煦,如今变身了,还是说话很和煦,变化不大。 当然了,还是有些变化的,沈冰对他热情了一些,话题也多了一些。 不过这是人之常情,卢安没有任何反感,十分理解。 毕竟他曾经也是做过父亲的人,也嫁过女儿,都希望女儿过得好,过得如意。 现在是归寝时间,人流量比较大,三人站着聊了小会、约定好明早一起吃早餐后就分开了。 目送母女俩上了楼道,消失不见,卢安转身朝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宿管阿姨打声招呼,准备离去。 可宿舍不让啊,用南瓜子诱惑他,“来,帅哥,陪我聊聊。” 陪你聊聊? 陪你聊啥子聊啊,一大把年纪了,卢安心里腹诽一番,走了过去,伸手抓一把南瓜子说: “阿姨,找我什么事?” 宿管阿姨眉飞色舞问:“这么快就见女方家长了?” 卢安恬不知耻地说:“没办法,脸蛋生的好。” 宿管阿姨咦哟一声,八卦问:“那这么说,这栋楼最漂亮的那个你是不打算吃一口了?” 卢安嘴角抽抽,“阿姨你为什么会这么优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宿管阿姨叉腰:“那你说苏觅美不美,有没有魅力?” 卢安说,“有。” 宿管阿姨又叉个腰,闲事不够大地唆使他:“我要是个男人,我要是有你这脸蛋,把她也祸害了。” 卢安一直在笑:“蛊惑未成年人,小心我向学校举报你。” 这时有男生走过来了,想要宿管阿姨帮着叫人:“阿姨,帮我叫下317的姜晚。” 听到姜晚,卢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人。 宿管阿姨打开喇叭:“317的姜晚,317的姜晚,楼下有人找.” 连着喊了三遍,也没等到姜晚,男生最后黯然神伤地走了。 等到人不见了后,宿管阿姨撇撇嘴,跟他小声说:“看到没?这是典型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已经连续18天了,每天都来找你们班上的女生。” 卢安诧异:“连续18天?每天都来找姜晚?” 宿管阿姨猛点头,口气有些不屑又有些可怜地说:“能考上这学校,智商不应该这么低,人家姑娘很明显不待见他,这么做是作贱自己。” 关于这点,卢安不好评价什么,他见过更离谱的都有,不过这也很离谱了。 忽然想到什么,卢安问:“有没有人找苏觅?” 宿管阿姨一脸意味深长地瞅他,瞅他,还是瞅他。 卢安无语,“你不说,我以后不陪你聊瞌了。” 宿管阿姨抓一把瓜子放他手里:“去年很多,但现在基本没有了。” 卢安懂了她的意思,一个字:难追。 他又问:“李梦苏呢?” 宿管阿姨说:“这个很受欢迎,但同样不好追。” 随后她问:“你和李梦苏那么要好,你对象不吃醋?” 说到这个,他就不自觉想到了陈麦。 有那凶妞在,几乎吸引了黄婷的全部火力和目光,压根没时间去管他和其她女生的人情往来,让他好一阵自由。 哎,这凶妞虽然凶是凶了点,可给他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他本来还想问问陈麦还有男生敢追没? 可不曾想,迎面就碰到了陈麦和她朋友孙茜从外面进来,左手拿一本书,右手提一袋水果。 见面多了,不熟也熟了,孙茜主动向他笑了下,算是打招呼。 卢安跟着笑笑,回礼。 见卢安盯着自己瞧,陈麦走过去,又走过来,向他敞开水果袋:“你是不是想吃水果?” 卢安摇头。 陈麦又问:“那你这么盯着我看,是想跟我约会?” 宿管阿姨嘴巴大张,后面门口的孙茜则在偷笑。 卢安再次摇头。 两次被拒绝,陈麦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芒果,塞他手里,转身酷酷地走了。 等到两女进了楼道,宿管阿姨回过神问:“我早就猜到你俩有关系,没想到还真有关系。” 卢安说:“可别,惹不起。” 宿管阿姨开口:“这芒果颜色真不赖。” 闻言,卢安把芒果放桌上,右手一抄,把桌角那一袋南瓜子从窗口提出来,“那我们换。” 宿管阿姨朝着他的背影喊:“一个芒果换我一袋南瓜子,我亏死了。” 卢安假装没听见,一溜烟跑了,也不想想,亏本买卖咱能干嘛? 有几天没回宿舍了,卢安这次没去画室,直接回的寝室。 这个时间段,大家都在,但有些反常,没人说话。 看卢安进门,李亦然先是来个“我草!卧槽!我操!”三连,然后一屁股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拉住他往外面走。 转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李亦然围着他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像看西洋镜似的。 临了抓抓头问:“以后我该怎么拍你马屁,卢哥?大画家?千万富翁?” 卢安笑着打趣:“喊什么都可以,给我一百块钱就行。” 回想过去自己掏一百块钱要买卢哥的油画,回想过去自己那挥舞着一百块钱趾高气扬的样子,哎哟,李亦然的脸被打得piapia地疼。 “我错了,卢哥,啥时候带我去见见名画?” 卢安说:“画不在我这。” 李亦然不死心:“画一幅,拿一幅,都拿走了?” 卢安点头,说是。 “我艹!”李亦然一拍双手,感觉自己错失了一个亿一般,后悔死了。 卢安不想多提画画的事情,转而问起了宿舍情况,“宿舍怎么回事,闹矛盾了?” 李亦然说:“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好像是老刘和老孟生了别扭。” 卢安问:“什么别扭?” 李亦然压低声音说:“前天老刘在市区看到老孟和李师师一起逛街,就隐晦提了一句“都是自己人,别这样搞”,然后两人黑面了。” 卢安小小惊讶:“老孟单独和李师师逛街?田文静不在?” 李亦然脑袋像小鸡仔似地猛点,“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师师最近经常找老孟。” 卢安问:“田文静晓得吗?” 李亦然说:“应该不晓得,但今天刘乐乐看到了,不知道会不会讲?” 卢安又问:“老孟自己怎么说?” 李亦然告诉道:“老孟向天发誓,没有和李师师过界,两人只是朋友。” 到这,卢安没再问。 毕竟在男女感情方面,他没资格说别人。 他一向奉行一句话:有多大能耐,吃多大饭。 比如他够不着,所以就算对苏觅动心过,也不会去骚扰人家。 再比如俞莞之,他还是够不着,所以这姐儿再怎么玩,他都不接茬。 他明白地很,俞莞之爱玩,并不是对自己有意思,而是十分孤单。 这从午夜喜欢开车在街上瞎溜达就可见一斑。 当然了,俞莞之就是因为信任他,就是因为他不接茬,才觉得好玩。 要是真接茬了,她肯定是另一副脸,两人关系就会变味了,会破裂。 这个晚上,在卢安地推动下,322又回到了从前,焕发出了活力。 就算闹矛盾的刘嘉泉和孟建林,都很给他面子,放下过节主动加入了磕南瓜子、吹牛逼行列中。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唐平找机会对他说:“卢哥,有时间多回宿舍来住,这两天寝室死气沉沉的,我都闷坏了。” 卢安同意了。 早上七点半,卢安汇合黄婷母女,去校外吃早餐。 黄婷综合亲妈和自己男人的口味,选择吃米线。 这米线是今年年初新开的店,老板是云南人,味道不错,时不时加点云南产的野生蘑菇,非常受欢迎。 沈冰果然爱吃,说蘑菇汤很香很鲜。 见卢安加一大勺辣椒,女儿跟着加了小半勺,沈冰说:“小卢,给我也加点。” 卢安分一点过去,“姨,这辣椒比较辣,你别吃进去。” 沈冰说好。 三人聊天引起了里面一桌人的注意,一看,竟然是财会班301宿舍的人。 整整齐齐,6个人都在。 似乎怕沈冰误会,过去对他一向热情的李梦苏,罕见地没跟他打招呼。 反倒是苏觅接收到他投过来的视线时,大大方方对他浅笑了下,然后低头继续吃米线。 叶润可能还在记仇,背对着他,头都不回,把他当空气。 见叶润这个老乡如此,肖雅婷、向秀和陈莹都选择了不打扰三人。 黄婷也看到了六女,过去没交集,现在也同样没交集。 早餐过后,沈冰开奥迪车离开了金陵。 临走前,她对卢安说:“小卢,有时间来芜湖玩。” 上次黄正清说过类似的话,可跟如今比,听在耳里完全不一样,卢安高兴地应城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272章,这样的还不满意,想找个哪样的? 一路风尘仆仆赶到家,丈夫黄正清正在沙发上看书,面前的茶几上还泡了一壶茶。 简单洗个澡,换身衣服,沈冰扯块干发毛巾把湿漉漉的头发包起来,然后坐到丈夫旁边,问道: “正清,你听说过一个叫关山x的画家吗?” 黄正清抬起头:“关山x?老爷子客厅里那幅《红梅》就是仿关山x的啊,是他请别人特意临摹的。” 沈冰十分意外,老爷子这身份,客厅里挂的画竟然是假的,她还是头一次听说,忍不住问:“那真迹在哪?老爷子这么喜欢,怎么不收藏?” 黄正清笑了下,“收藏不了,真迹在中华艺术宫。” 原来如此,难怪老爷子要请别人临摹。 黄正清放下书,倒了两小杯滚烫的茶,一杯给自己,一杯摆妻子跟前,顺口问:“你今天怎么问起这事了?” 沈冰说:“我认识一个人,他拜了关山x为师,所以问问你。” “谁?” 黄正清来了兴趣,“能拜师关山x为师,前途无量,是哪家的后辈?” 沈冰卖了个关子,又问:“听伱这口气,关山x想来很厉害咯?” “当然厉害,关山x是我国画坛上的主流画家之一,名气非常大,京城人民大会堂的《江山如此多娇》就是他的杰作.” 老爷子喜欢收藏字画古董,黄正清从小耳濡目多了,自然也对这方面有一定了解,当即给媳妇科普了起来。 听完丈夫的讲述,沈冰才知道卢安能拜师关山x是多么重大的一件事,沉默半晌,中间端起茶杯小抿几口,随后放下杯子问: “正清你喜欢看报纸,最近有看到三幅画拍卖出1000万天价的新闻没?” 黄正清说:“我这些日子一直比较忙,报纸压了几天,后来听朋友有提起,还特意找了这几天的报纸来看,中国能出一个这样的油画大师,是幸事。老爷子还夸赞说很了不起。” 说着说着,黄正清顿了下,开玩笑道:“对了,你说巧不巧,那画家的名字也叫卢安,和婷婷看上的那个男生同名同姓。 要不是卢安还那么年轻,来自湘南农村,我都以为你女儿眼光这么好了,从茫茫人海中一挑就挑了个大画家。” 沈冰听了一直在笑,笑过之后就意味深长地说:“要是我告诉你,女儿眼光就是这么好,那个卢安就是这个卢安,你会不会信?” 黄正清怔了下,尔后失笑摇头:“没可能,画画需要功底,还需要天赋,并不是每个人都是那陈丹青,走一遍xz就画出了xz组画。 而且按新闻里所说,那幅《永恒》的艺术价值、历史文化价值和收藏价值明显超过了xz组画一大截,属于开创流派的大成之作,国内都没几个画家能比,怎么会是小卢?” 沈冰原本控制不笑了的,这下子又禁不住笑了,相处20多年了,突然觉得丈夫又恢复到了年轻时,很可爱,随即从包里掏出女儿的相机,起身招招手: “来,你跟我来。” 黄正清没弄懂,看到妻子去了洗照片的暗房,跟上去问:“怎么了?神秘兮兮的?你去一趟金陵,怎么变得这么开心,感觉年轻了好几岁。” 沈冰回头:“你是说我过去很老?” 黄正清不就这个问题进行回答,把门关上,一本正经地看媳妇洗照片。 良久过后,一张画室的照片显露了出来。 照片上,卢安正在作画,画《双马图》,这是爱好照相的黄婷从他后头拍摄的。 凝视着照片,黄正清问:“这是卢安?” 沈冰说是。 黄正清吃惊不小:“他会画国画?” 沈冰伸手指着照片说:“他画的是国画,但你看看旁边画架上的画。” 视线从《双马图》上移开,黄正清陷入了沉默,过了会问:“卢安还会油画?” 沈冰说:“是会,据卢安自己讲,他国画还在皮毛阶段,还没走出自己的路,油画才是他最擅长的。” 黄正清把之前的对话联系起来,忍不住问:“你说的是真的?卢安是卢安?” 离开暗房,回到客厅沙发上,沈冰回答:“就是他,要不然我怎么说你女儿眼光好呢。” 黄正清又认真看了几眼照片,喃喃说:“不可思议。” 沈冰感同身受,很赞许这话:“前天我听婷婷和她朋友分析猜测时,也觉得是天方夜谭。 但昨天卢安当着我和女儿的面亲口承认了,我那时候比你还震惊。” 随后夫妻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在消化这个信息。 不,确切地说是沈冰在等丈夫消化这个猝不及防的讯息。 不过还没等两人来得及再次开口交谈,大门处忽然传来了门铃响声。 “叮铃.叮铃” 沈冰条件反射似地起身朝门口走去,并问对方是谁? 外面喊:“嫂子,是我。” 来人正是黄婷二姑,她进门换鞋就问:“大哥今儿怎么了,在那坐着发呆?” 沈冰打趣道:“你哥刚认识了一个年轻画家,说不好还是一个千万富翁。” 二姑好奇:“是谁?怎么认识的?” 沈冰说:“叫卢安,婷婷大学谈的对象。” “咦?婷婷进大学时就一见钟情的那个男生?”听到“对象”一词从嫂子嘴里出来,二姑立马有点回过味来了,这是高度认可了大侄女大学谈的男朋友啊。 “一见钟情”四个字,以前小姑子用这个词形容女儿的感情时,沈冰内心有些复杂,可现在那丝复杂不见了,只有高兴。 姑嫂两人在聊天,黄正清没掺和,而是起身找了几份这两天的报纸出来,打算再次认真看一遍。 看完关于拍卖会的所有报道后,黄正清抬头问媳妇:“真是他?真是这个人?” 沈冰点点头,原原本本说起了女儿和姜晚如何怀疑卢安的身份、到卢安自己亲口承认、再到画室作画的情形。 一口气说了好几分钟,沈冰口水都讲干了,自顾自倒一杯热茶吹几下喝掉。 这下子轮到二姑傻眼了,懵逼问嫂子:“合着你不是开玩笑的?合着婷婷真是出门踩到了狗屎,撞了大运?” 黄正清:“.”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什么比喻啊,沈冰口里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 二姑问夫妻俩:“小妹知道卢安的身份吗?” 沈冰琢磨:“应该不知道,还没来得及跟她讲。” 之所以用了“应该”一词,是她也不确定女儿会不会已经和小姑子通过电话了?毕竟两人关系比谁都亲。 二姑很是唏嘘:“不瞒你们讲,小妹上次从金陵回来后,我问她对婷婷对象怎么评价,她说:样貌倒是不差,但对方是农村人。 当时我就知道她并不看好那个叫卢安的,只是碍于婷婷还停留在喜欢的新鲜阶段,就没有劝说。” 沈冰和黄正清对视一眼,没吭声。 其实或多或少,夫妻俩过去也是有几分这想法的,只是不强烈,因为就一个女儿,一切以女儿为中心。 要不是当初在卡拉ok过道拐角处看到女儿和卢安缠绵拥吻,事后沈冰也会委婉劝说女儿,只是看到了这一幕后,她临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理由很简单,这么短时间内就确定恋爱关系,那个眼高于顶的女儿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把自己的初吻交了出去,说明什么? 说明女儿喜爱极了那个男生。 或者说,女儿遇到了人生中的克星。 没遇到卢安前,婷婷骄傲了十多年,挑剔了快20年。 但碰到了卢安后,一切都变了,变得心甘情愿,成了扑火的飞蛾,并且甘之如饴。 所以,沈冰为了母女关系不破裂,为了不扫女儿的兴,就把一切的一切压在了心里,等女儿自己醒悟。 之所以说“醒悟”,是因为两口子一致认为,大学是象牙塔,和社会这个大染缸有着本质区别。女儿毕业后就会品味出其中的差距,那时候她才会对这份感情有最清醒的认知。 当然了,两口子还私下探讨过,要是毕业后婷婷还一如既往地喜欢卢安,要和卢安结婚,两人也不会反对,这证明了女儿确实找到了真爱。 至于事业什么的,别个地方不敢说,但这合肥和芜湖这一亩三分地么,黄家还是能说得上话的,还是有些人脉的,到时候可以适当帮卢安一把。 两口子的心思,二姑不知道,她问:“那卢安今年多大年纪了?” 沈冰说:“两人同岁,婷婷小月份。” 二姑问:“那边的家庭情况怎么样?” 沈冰反问:“小妹没跟你提过?” 二姑摇摇头:“她给了那一句评价后,我当时就没再问了。” 得咧,与其说是不问了,还不如说二姑存了一样的心思,失去了兴趣,不看好,认为黄婷和卢安只是一时新鲜,并不会长久。 沈冰把卢安的家世简单说了说。 听完后,二姑一脸玩味地道:“小妹还说人家是农村人,可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农村人?” 接着她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照片,仔细瞧了瞧照片上的卢安,感叹说: “这不是生的挺好的么,怎么到小妹嘴里就成了“样貌倒是不差”了,这样的都不满意,她还要找个哪样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273章,不堪其扰 中午补了一觉。 下午卢安记挂着国营菜肉市场的事,他简单收拾一番,出了校门。 可还没等靠近两层小院,卢安隔老远就听到了喝骂声、喧嚣声和求饶声。 这是怎么回事? 出事了? 他脑子瞬间生出这个念头,然后加速一路小跑了过去。 此时院子里已经围了很多人,以初见几个为中心点向四周扩散。 卢安从人群挤过去,就看到了初见一脸凶相地拽着一个男人领口,右手有一拳头没一拳头不断往人身上招呼。 旁边还有6个人在助拳。 “你妈了个巴子的!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也不打听打听爷是谁?竟敢到爷地盘上踩点,我弄不死你!” 被打的人双手抱头,痛的不断哀嚎:“哎哟哎哟,我错了,哥,我错了,我愿意赔,我愿意双倍赔,放我一马,以后再也不敢了。” 卢安藏在人群中看了小会,算是明白了,被打的是一个贼,还是一个惯盗,来批发公司偷窃不止一次了,只是前两次没被抓着,这次被初见几人设个套,逮了个正着。 初见这伙人以前是混社会的,虽然这一年改了好多,但脾气暴躁起来还是出手没个轻重,卢安怕把人打坏了,出声叫停了他们。 “哥,你怎么来了,也不和我提前说一声。”刚还凶神恶煞的初见,见到卢安的瞬间,秒变成了乖乖仔,满脸堆笑。 “行了,我要是提前跟伱说一声,哪还能看到这场面。” 卢安也痛恨这种毛贼,但更不想闹出人命,低声道:“这么多人看着,差不多就得了,别太过,把人打坏了惹官司事小,主要是麻烦。” 听到惹官司,初见咬着牙狠狠说:“哥,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这是一个贼,要不是按哥你说的要做个良好公民,放古代我早给他脖子放血了。就算警察来了我也不怕,理在我们这边咧。” 到这,不等卢安说话,初见把人像鸡仔一样地拎到他跟前:“哥,他前后偷了我们好几千,要不你也上手来几下,这人皮糙肉厚,打起来真解气。” 卢安人都听麻了,要是搁古代,这6人说不好还真会是梁山上的好汉,没好气白他一眼就进了屋子,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没一会儿,初见几人把围观的吃瓜群众驱散了,然后拖着贼人进了堂屋。 “哥,怎么处理?”初见小心翼翼看着他。 卢安问:“具体丟了多少钱?” 初见门清:“前后三次,一共丟了3857。” 卢安蹙眉:“这可是个大数目了。” 一听这话,刚还猥琐的贼人感觉不对劲,立马举手说:“我双倍赔偿,不要报警。” 初见狠狠踢他一脚,“双倍?我哥是什么人物,这点钱打发叫花子?” 毛贼顿时捂着肚子,痛得呲牙咧嘴,“大哥,我这两年一共也就积攒了7000多,多了我也没有哇。” 这时曾子芊闻讯赶回来了,这女人很有眼力见,知道这点小事不能给老板惹麻烦,主动替初见几人擦屁股说: “外面有人找你。” 闻弦知雅意,卢安走了出去,留着曾子芊和初见解决这件事。 十多分钟后,曾子芊过来汇报。 卢安问:“处理好了?” 曾子芊点头:“对方答应两倍赔偿,但我没要,只要了丢失的钱。” 卢安有些意外。 曾子芊解释道:“这人是本地的,有些跟脚,在火车站那边有一团伙,而我们是外地来做正经生意的,尽量讲究以和为贵。 他做贼,初见教训他一顿出气,对方会认,这是他手艺不精。 可如果逼太狠了,弄不好会事后报复,俗话讲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怕初见几人在外没日没夜奔波容易出事。” 说完,她望着他,等指示。 这处理方法不是很解气,也不对他脾气。 但卢安知道她是担心初见等人的安危才如此做,而且自己把处理权交给她了,就不应再指手画脚。 当即点点头说:“以和为贵挺好,如果对方不长记性的话,告诉我。” 接着问起了国营菜肉市场的事:“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曾子芊一脸喜色地说,“已经搞定了,按照你给的图纸找到了装修团队,这个月10号是个好日子,打算那天开始内部翻修。” 10号么,卢安把这个日子记下,到时候过去现场看看。 收假回来后的一个星期,卢安中规中矩的按照既定路线运转,画室、寝室、教室、食堂和图书馆。 中间对《四季.秋》进行了收尾工作,同时开启了这个系列最后一幅画《四季.冬》的构思。 呃,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由于总是有人跟她抢占位置,不堪其扰的黄婷彻底放弃了去图书馆。 黄婷右手做一个砍瓜切菜的动作,气呼呼地警告他:“以后在图书馆不许跟陈麦坐一块,要是让我的眼线发现了,哼哼…我见一次杀一次,见两次杀一双。” 卢安非常诧异:“你在图书馆还有眼线?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黄婷说:“我又不傻,我告诉你干嘛,告诉你就不灵了。” 对这话,卢安半信半疑,心道你都被人逼成这个样子了,真的还有眼线吗? 其实他也怀疑是陈麦在捣鬼使坏,可又没确切证据,又不能上门去问,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见她用奇奇怪怪的眼神一个劲盯着自己猛瞧,他表态说:“那啥,我以后也不去图书馆了,行吧?” 黄婷瓮声瓮气说:“态度还可以嘛,但你不去图书馆找资料,哪来的那么多灵感。 我批准你去图书馆,但绝对不许跟陈麦地下接头。” 卢安笑着点头。 黄婷气恼说:“不许笑。” 卢安收敛表情,点头。 星期五下午,周娟找来了,高兴喊:“哥!设计师到位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卢安知道她的来意,没反悔:“说吧,要多少钱?” 周娟说:“我身上有8万,你也出8万,咱成立一家公司,各占50%股份。” ps:临时有事,赶了一天路,手机写的,抱歉。 (本章完) 第285章,局外人 “那还用说么,不然咱也没那么容易被腐蚀。” 卢安不知道姜晚今晚怎么会连着问这些问题,搁以前这姑娘也不像多嘴八卦的人啊。 黄婷笑眯眯问:“我们谁腐蚀谁?” 卢安说:“你腐蚀我。” 黄婷再问:“这一路谁腐蚀谁?” 见自家女人罕见斗鸡眼了,卢安立马选择投降:“我腐蚀你。” 姜晚看笑了,说:“行了,你们别秀恩爱了,等会阿婷就走了,我们再喝一杯。” 卢安和黄婷纷纷应声。 半个小时后,刘嘉泉为了赶火车,掐着时间点走了。 没过多久,卢安的bb机也响了,一看号码,黄婷就猜测说:“可能是我爸妈打来的,我把伱bb机号码给了他们。” 卢安问:“意思是叔叔阿姨到了南大?” 黄婷说应该是。 卢安立马起身:“不太早了,既然这样,你现在就跟叔叔阿姨他们去汇合吧。” “好。” 黄婷跟包间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后,拉着卢安的手走了出去。 俩寝室人本想下楼相送的,可眼瞅着两人手拉手的样子,顿时有眼力价地坐回了位置上。 来到外面走廊,黄婷见四下无人,当即把他拉到了旁边一空包间,关上门,含情脉脉地凝望着他。 卢安意会,伸手搂住她腰腹:“舍不得我?” “嗯。” 黄婷轻嗯一声,慢慢声声道:“想到有2个月见不到你,我心里就发慌。” 一句话,两人陷入安静。 顿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种异样的氛围在悄悄蔓延,最后两人默契地拥吻在了一起。 这一记吻,两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过程中难解难分,直到呼吸不畅了才分开。 黄婷在他嘴角啄一下,说:“暑假你会不会想我?” 卢安说会。 黄婷又啄他一下:“我不在,你不许在外面勾三搭四,别人勾搭你也不行。” 卢安先是错愕,随后像小鸡仔似地点头。 黄婷不放心,又嘱咐一遍:“不许哄骗别的女人上床。” 卢安脑阔一排问号,大喊冤枉。 黄婷哼哼一声:“你这长相天生就是欺负女人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哼哼,你身边那些女人你要是用手段,没一个跑得了。” 卢安怪模怪样打量她一番,“这不像你啊,今儿咋变成了妻管严?还有,你这不是在变相提醒我魅力大么?” 黄婷满脸羞涩,期期艾艾地说:“亲爱的,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和叶润在滚床单,把我气得不轻。” 卢安:“.” 如果这是梦到的,那真就没天理可讲了。 但他有些怀疑,这真是梦到的吗?不是察觉自己和叶润关系太过亲近,然后借机敲打下? 尔后他又摇摇头,否定了这一想法。 一年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黄婷是个十分内慧的女人,如果要是真起疑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不会冒然说这话的。 现在挑开了说,反而是做梦的随机性可能更大些。 卢安以玩笑似地口吻说到:“你呀,就放二十四个心吧啊,叶润可看不上我,就你把我当宝贝似的呢。” “叶润看不上你,那是她没眼光。” 黄婷娇嗔一句,接着又掐他一下,“我们走吧,爸妈在等。” “成。” 拉开门,两人走出了包间,还真在校门口见到了那辆熟悉的奥迪车。 开车的是黄正清,副驾驶坐着沈冰,见两人过马路,夫妻俩齐齐下了车。 “叔叔、阿姨,让你们久等了。”走到近前,卢安如是打招呼。 视线在女儿身上停留两秒,稍后落到了卢安身上,沈冰真是应了那句话,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满意,如今对卢安越来越认可了,越来越接受了。 就刚刚女儿和卢安过马路的模样,她心里不自觉生出一个念头:小卢和婷婷走在一起很和谐,挺般配。 沈冰说:“我们也才来不久,你们吃完饭了?” 卢安说吃过了,问夫妻俩吃了没,黄正清告诉说在路上吃了过来的。 四人在车前围着聊了十多分钟,最后还是黄婷催促:“爸、妈,我们走吧,不然到家要很晚了。” “诶。” 黄正清应一声,对卢安发出邀请:“小卢,放假了,要不要一起去芜湖看看?” 没等卢安回话,黄婷帮着解释:“爸,他家里有事,过段日子还要去羊城学画画,没时间。” 卢安跟着说:“叔叔,下次吧,等下次有机会了我一定去。” 奥迪车走了。 瞧着后视镜中越来越远的人影,沈冰忽然问:“卢安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黄婷说:“他大姑父住进了湘雅医院,他要赶回去。” 沈冰问:“病很严重?” 黄婷说:“嗯,比较严重,卢安说下面县镇的医生都劝他们放弃。” 沈冰同丈夫对视一眼,略过这茬,然后问起了两人在学校的生活点滴,观这架势,怡然已经把卢安真正当准女婿对待了。 目送车子消失在马路尽头,卢安转身回了包间,此时孟建林和李亦然在斗酒。 周娟、田文静和卢乐乐在旁边起哄吃瓜。 姜晚和唐平在桌子另一边聊天。 至于方云呢,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趴桌子上呼呼大睡,还打着鼾,鼾声如雷。 卢安落座,问:“老孟和老李怎么斗上了?” 唐平告诉道:“周娟拱的火,谁输了谁买单。” 孟建林和李亦然喝酒半斤八两,一时分不出胜负,看了会后姜晚问卢安:“卢安,阿婷走了,你什么时候走?” 卢安回答:“后天早上。” 随后问她:“你呢?” 姜晚说:“我还没买到票。” 卢安道:“你想坐飞机还是火车,要不要我帮你买票?” 没想到姜晚笑着拒绝了:“不用,我在等等看。” 卢安不勉强,只是提醒:“你长得这么漂亮,放假了晚上可别一个人出门,晚上外面不是很太平。” 这时周娟凑过来说:“哥,你怎么只担心阿晚,不担心妹妹我哦,是看阿晚漂亮吗?还是看嫂子走了,你可以胡作非为了?想把阿晚发展成为二嫂?” 卢安:“.” 姜晚:“.” 唐平:“.” 卢安问她:“你暑假不回去吧?” 周娟大手一挥:“回去干什么?不回去,我要做女强人,我要把anyi店面开遍整个金陵。” 自从注册了公司后,周娟就把原来的服装店换上了新的名字:anyi。 经过一年的积累和口碑流传,这名字如今在南大可谓是家喻户晓,好多女生买衣服首选这家店,缘由是服装款式新潮好看,价格在接受范围内,还挨得近,逛起来十分方便。 说着,周娟问:“哥,我又选了两家新店面,一家在市中心,一家在东南大学校门口,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见她认真的表情,卢安想了想说:“现在就算了,等下半年开学吧,到时候我去你新店面看看,对了,这两家店面什么时候开业?能不能赶上新学期?” 周娟说:“东南大学那家店面,我的计划是必须抢在开学时开业,到时候我弄个开业大酬宾,搞促销活动。 至于市里的店面,我打算按你的说法,多花费心思把它打造成旗舰店,国庆开业。” 这些什么开业大酬宾啊、促销活动啊、什么旗舰店啊、什么职工统一服饰和销售培训啊等等,都是卢安按照后世的品牌店模式告诉她的。 他把后世的所见所闻说的眼花缭乱,但周娟很用心,接受理解能力超强,不但把每个建议用笔记本记下了,还私下跟开公司的爸爸商讨过。 得出的结论是:周爸看完笔记心得后,对卢安一阵猛夸,说这是个人才,这些新颖的点子让他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得到爸爸的高度认可,周娟对卢安的话不再有任何置疑,回金陵后就紧锣密鼓地布置了起来。 卢安问:“资金够不够?” 周娟说:“哥,够了,剩下的资金还足够我们开一家店咧,只是精力、经验和人手有限,新开两家店已经是我的极限。” 听到“我们”二字,旁听的姜晚看了卢安一眼。 这个晚上,孟建林、李亦然和方云都喝醉了,卢安和唐平花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三人搀扶进寝室。 另一边,离开包间后,姜晚悄悄问周娟:“阿娟,你跟班长合伙做生意了?” 周娟把两个眼珠子瞪得像夜明珠一样亮:“对啊,他是我哥,咱兄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嘻嘻,好事坏事我都得拉上他,不能让他跑了。” 听到这话,不知道怎么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姜晚看着意气风发的周娟,突然有些为阿婷忧心了,总感觉周娟没死心。 以前姜晚不认为周娟有同阿婷扳手腕的能力,可随着对周娟的理解,随着周娟在事业上愈发得心应手,姜晚也不得不承认,这最早相中卢安的室友,对阿婷还是有一定威胁的。 不过她随后又释然,在姜晚的逐渐认知中,卢安牙口十分挑剔,女强人阿娟不一定合他胃口。 “怎么了?你怕我和嫂子抢男人?”见姜晚神游方外,有所感应的周娟嬉笑着来这么一句。 回过神的姜晚打趣道:“这是妹妹和嫂子的故事,作为局外人,我不掺和,只负责看戏。” 周娟双手揉揉脸,走着走着感叹一声:“可惜了咯,我哥他不喜欢妹妹和嫂子的故事。” 姜晚瞬间语噎,彻底凌乱了。 (本章完) 第286章,火爆 “阿姨,帮我叫下301的叶润。” 7月1号早上,卢安起了个大早,洗漱一番就来到了南园8舍。 “301的叶润,301的叶润,楼下有人找!” 喊完喇叭,宿管阿姨问:“你今天回家?” 还没等卢安回话,楼道下来了俩个人,是管理1班的杨倩和徐亿洋。 杨倩见面就嘲笑他:“卢安,天天听到你喊叶润,知道的都说你们是老乡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叶润才是伱女朋友咧,喊的这般勤快,黄婷不吃醋啊。” 卢安玩笑道:“我这叫身正不怕影子斜,喊个叶润算什么,下次连你一块喊了。” “别,可别,你要是喊我,我家刘威非得打你不可,你小胳膊小腿的,可不是他对手。”杨倩看似摆手制止,但眼里那嘚瑟地劲儿藏都藏不住。 卢安砸吧嘴,心道要说打架,三个刘威也不够他打的,“你这是要回去了?” “我们不回去,我们去玄武湖玩。”杨倩如是说。 由于有徐亿洋在,杨倩跟卢安没聊几句就走了。 走出20来米后,杨倩忽然开口:“你发现没,卢安气质越来越好了,越来越好看了。” 被闺蜜盯着发毛的徐亿洋说一句:“从大一开学就听你一直夸他好看,你当初怎么不追他?” 杨倩笑哈哈道:“哈,我追他干什么,不追还能时不时戏弄戏弄他,要是追到手里了,我得天天担惊受怕被别人抢走了,我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他可不适合老娘。” 徐亿洋道:“刘威要是听到你这话,估计能气出病。” 杨倩举起拳头:“那你可小瞧我家刘威了哦,我私下经常拿卢安打击他,他大度的很呢,像个傻子似地对我疼爱有加。” 徐亿洋问:“大学毕业后,你会刘威走到一起没?” 杨倩笃定地说:“那是当然,这么好的男人,我得抓牢了。” 叶润下来了,卢安走过去帮着提行李箱。 “怎么这么轻,你没带其它东西?”卢安问。 “嗯,我就带了几件衣服。”叶润回答。 卢安问:“你们宿舍其她人呢,她们走了没?” 叶润刻薄道:“别笼统套话,说吧,你想问谁?苏觅?还是梦苏?” 卢安:“.” 他叹口气:“你越来越不好相处了,我跟你们宿舍那么熟悉,就随便问一问也要被扣帽子的么?” 闻言,叶润乐不可支地说:“那你不能怪我,你这人本性不纯,我没法把你当好人。” 接着她又讥讽他:“你惦记的苏觅还没走,下午的飞机;而梦苏是晚上的车,这两人一个你喜欢的,一个喜欢你的,你要不要留下来陪会?” 卢安忍不住伸手推她胳膊一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苏觅有想法了?” 叶润身子单薄,猝不及防被推得地歪了歪,顿时哼哼卿卿道:“女人直觉。” 卢安威胁:“收起你的所谓直觉,不然沙发上伺候。” 叶润立时气得瞪他一眼,不解气,又狠狠瞪他一眼,快速走在了前头。 出校门,穿过马路,路过一杂货店时,卢安停了下来,买了两个冰淇淋,递一个给她。 没想到叶润十分嫌弃地说:“你留着自己吃,一手一个,两个刚好。” 什么一手一个,两个刚好?卢安听得莫名,“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吃冰淇淋的。” 叶润说:“以前是以前,现在不喜欢吃了。” 卢安疑惑地望着她朝前走的背影,末了吐出两个字:“有毛病啊。”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两层独栋小院时,已经提前过来了的李冬像土狗一样急急匆匆飚了过来:“卢安,卢安,听说你谈恋爱了,我艹,我居然不知道。” 卢安问:“哪个大嘴巴跟你讲的?” 李冬瞄了瞄旁边的曾子芊,嘴里嘿嘿嘿。 卢安没好气地把他推开:“别靠得这么近,热死了,咱两学校离着又不是特别远,你到如今才晓得消息,也是够可以的了。” 李冬吐槽:“我一直以为你女朋友会是孟清水,哪知道你在大学另外谈了?这能怪我?” 说完,李冬大声问叶润:“叶润,你给评评理,这事能怪我吗?” 叶润根本没搭理他,跟初见妹妹聊天去了。 李冬询问:“那孟清水你怎么办?” 卢安漫不经心回答:“见了面你就知道了,到时候你管好自己的嘴。” 随后不等做声,反问:“我们明天的飞机,你确定不一起走?” 李冬有点纠结,但最后还是下了决心:“我到这陪曾子芊,给万恶的资本主义打工。” 卢安随他,收拾一番,四人离开独栋小院、去了国营菜肉市场那边。 今儿是7月1号。 早上8:28,步步升批发公司开业。 开业典礼比较奇特,没有敲锣打鼓的盛大场面。 只在开业前半个月,步步升公司在金陵电视台和报纸上做了广告宣传,同时安排人手在鼓楼区以及临近的四周散发传单。 本来卢安是主张大办的,可深思熟虑过后,又放弃了这一念头。 毕竟不是大型超市,批发公司虽然增多了很多业务,经营范围也从以前的各种门店升级到了面对每个单独家庭,但有着深厚的老客户打底,用不着大费周章。 早上8点过,门口摆满了花篮,大部分都是以前的老客户送的。 不过有一件事特别打眼,那就是门口第一个花篮竟然是李再媚送来的。 卢安找到曾子芊,“准备好了?” 曾子芊信心满满地表态:“老板你放心,都准备好了,只等吉时。” 卢安嗯一声,看向了从人群中走过来的李再媚和龙燕。 李再媚送上祝福:“卢安,恭喜哦,祝你开门大吉,财源广进!” 卢安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龙燕对批发公司十分好奇,围着卢安转了两圈,临了指着批发公司问:“这真是你弄的?” “那是当然。” 卢安点了点头,捧哏一句:“我们对金陵不太熟,以后要是遇到麻烦,还请团支书帮忙照顾照顾。” “呵!卢安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找我干什么,找我表姐不是更靠谱?只要你跟她搭上关系了,整个苏省她都能罩着你。”龙燕极力推销表姐。 卢安同李再媚笑了笑,走过去帮忙去了。 看他离开,龙燕打趣表姐:“瞧见了吧,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 李再媚自动忽视这话,关心道:“以前国营菜肉市场都关门了,他真能挣到钱吗?” 龙燕摇头表示不清楚。她内心一样疑惑,不止她疑惑,她妈妈同样困惑。 龙燕望着排起长龙的队伍,说:“我妈妈等会会来,传单上说今天的很多品类打折促销,还有免费的鸡蛋和盐领。” 李再媚侧头:“舅妈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你家也不缺这点。” 龙燕讥笑道:“谁让你喜欢他,谁让你跳上跳下第一个送花篮,我妈注意到了,自然来替姑姑打探情报咯。” 目光在长龙队伍中寻找一番,没找到自家亲妈,李再媚顿时松了口气。她虽然对卢安有感觉,可一直没行动,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行动? 或者说,她怕被拒绝。 等待最是煎熬,吉时总算到了! 在俩卦鞭炮声中,开业典礼正式走流程。 其实过程非常简单,一个是揭幕。曾子芊和初见把红布扯下来,露出“步步升批发公司”牌匾,底下有十多个员工热烈鼓掌,然后外围还夹杂了许多观众的哟喝声。 本来曾子芊不愿抢老板风头,奈何卢安想低调点,于是把她和初见推到了人前。 第二个程序就是合影拍照,所有员工着统一服饰站一起,拍了一张合影,留念的同时也方便今后打广告用。 走完两个步骤,曾子芊看眼卢安,然后吩咐手下人打开大门,开始放人进去。 李再媚挤在人群中说:“我们也进去看看。” 龙燕问:“买东西吗?” 李再媚回答:“买,满30元可以抽奖,我打算试试手气。” 龙燕撇撇嘴:“这是卢安搞出来的噱头,那些冰箱洗衣机没那么容易被抽走,不信你等着瞧,肯定会有暗箱操作。” 李再媚说:“我对冰箱洗衣机不感兴趣,我只是觉着这主意新颖、好玩,想亲自体验一番。” 龙燕这回没反驳:“这倒也是,昨晚吃饭时,我家老爷子还拿着我妈带回家的传单看了会,说卢安很有经商天赋。” 卢安有想过开业会火爆,但没想到会火爆到这种程度。 曾子芊满头大汗地对他说:“老板,我们还是低估了大家的热情,也低估了打折促销、免费送东西和抽奖活动的影响力。” 卢安同意这观点。 后世他看到很多商家都在开业时用这一招,他只是旁观过,对内里却一窍不通,说到底还是个门外汉。 由于人太多,场面十分繁杂,曾子芊跟他说两句就急急下场指挥去了,生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望着人来人往的客流量,卢安很是庆幸,还好自己对员工进行了长达一个月的充足培训,不然遇到这种大场面,肯定会手忙脚乱。 就是有个地方还差点儿意思,他抬头打量了一番大门处,心想要是有监控就好了。 也不知道监控在国内有卖了没,卢安打算回头问问俞莞之,让她帮帮忙,反正他让曾子芊和初见跑遍了整个金陵,也可能是没找对地方,都没找到那玩意儿。 李再媚和龙燕很快买满了30元,然后到门口右侧空地上抽奖,额,如今叫不上空地了,人挤人,好不容轮到她俩,结果李再媚抽了一捆松紧带。 龙燕不遑多让,一盒香皂,顿时忍不住嘟囔:“花了钱,排了队,结果就这?” 李再媚拉了拉松紧带,“还别说,奖品都非常实用。” 龙燕无语,30元抽了一盒香皂,塞给她说:“这是你心上人的东西,送给你,拿回家洗衣服吧,肯定香。” 李再媚自嘲一笑:“也许卢安就喜欢香皂味呢。” 龙燕无情地说:“喜不喜欢香皂味我不知道,但黄婷身上肯定没香皂味。” 李再媚又往门店里钻。 龙燕喊:“你干什么?” 李再媚说:“我再去买30元。” 龙燕:“.” 龙燕没有再跟进去,选择了在外面等。因为买东西抽奖,一套下来没有个20分钟根本弄不完,追男人也不是这么追的,太累! 叶润悄悄摸摸买了东西抽奖,卢安得知后好气又好笑:“你抽到了什么奖品?” 叶润捂着口袋不告诉他。 卢安白她一眼:“别浪费钱,我不缺你这几根红丝。” 叶润看着热闹非凡的抽奖现场说:“以后不能叫你土财主了,得叫你大资本家。” 卢安乐了,“行,你是小老婆,你随意。” 叶润抬腿就是一脚。 卢安用手扫了扫被踢到的地方,竟然在人潮中发现了陈维勇老婆,立时跑过去问:“婶子,你也来了?” 婶子说:“我是跟别个来的,听说这里的油打特价,我过来瞅瞅。” 接着她问:“小卢,你怎么在这?你也买东西?” “不是,我是路过,来凑凑热闹。”卢安这样回答。 两人唠嗑几句后,婶子就不跟他聊了,生怕特价油卖完了,一路小跑了进去。 开业三天活动,每天从早到晚都忙飞了,曾子芊和初见等人何时见过这等盛景?登时饭都顾不上吃了,只想把生意做好。 每天卢安听取曾子芊的回报时,后者开头总是兴奋地来一句:老板,一切都好得超乎意外。 在这年头,市场刚刚从国营管控下脱离开来的金陵,何时有过这等经历?人民群众何时见过有免费的东西送?何时见过卖的东西比国营店便宜近三分之一的? 于是乎.! 在这个还是以卖方市场为主的年代,步步升批发公司差不多直接跳过了市场培育期,直接进入爆款模式,每天客流量拉满,每天的营业收入都在疯狂创新高,各项营业指标好的一塌糊涂! 听弟妹说了这边的空前盛况后,李再媚母亲也从百忙中抽空过来了一趟,回家时对李再媚说: “去追吧,妈允许了。” 听到这话,李再媚却犯难了,该怎么追?该从哪里入手? ps:额,昨天没更,不影响拿全勤哈,三月每个月有两张请假批条权限。不过这不是理由,嗯,今天中午要出院了呐,今后我应该有更多时间和精力写作了,先更一章,晚点时候还有。 求月票!求订阅! (本章完) 第274章,出门遇奇葩 听到各出8万,各占50%股份,卢安第一时间就下意识摇头: “这不行,这分配不好,现在规模小、才起步可能还看不出什么,将来规模大了容易坏事。” 周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雏,明显是做了这方面准备工作的,于是说:“那哥你拿51%,我拿49%,” 卢安盯着她,好半晌才开口道:“你这样我更不安了,你这明显是想以小搏大啊。” 周娟听得咯咯直笑,“那就各占50%,就这么说定了。” 卢安拒绝了好半天。 可周娟就像吃了秤砣的王八,死也不改变主意,最后他没法,同意了股份各50%的方案。 不过卢安不愿占她太多的便宜,去银行提钱的时候,想了想,取了10万出来给她。 周娟没接钱:“同样的股份,伱多出两万,哥,你这是看不起我!” 卢安开口道:“我不参与管理,以后你要辛苦一些。” 周娟还想推脱,后来卢安板个脸,她才把钱收了。 卢安问:“你新公司叫什么名字?” 周娟回答:“安娟服饰有限公司。” 卢安嘴角抽抽,感觉问这个问题就是个错误。 他说:“名字太土,不鲜明,消费者不容易记住,换个。” 周娟试着问:“那安伊公司?” 卢安没懂:“这是什么来头?” 周娟比划比划:“我小名就叫伊伊。” 卢安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你小名真不错,比你人好。” 周娟笑嘻嘻问:“那就用了安伊这名字了?” 卢安琢磨会,摇头:“还是不好听。” 周娟撅嘴:“那换成“伊爱安”,或者安睡伊,或者安伊一起睡?再或者安伊baby?” 卢安脸直接绿了,真是怕了:“还是用“安伊公司”这名字吧,不过用拼音anyi更时尚,以后也有利于出口。” 周娟胜利地举起拳头,笑得贼开心:“哥,你真有才,anyi好听又好记,还洋气。 8年内,我的目标是8年内把它打造成为一家集设计、采购、营销及服务一体的大品牌公司。” 卢安好奇问:“为什么是8年?不是5年,也不是10年?” 周娟道:“5年太快了,那时候才毕业没多久,我没那么大信心。 10年又太久,我们都29了、快30了,说不定哥你都结婚了。 而8年刚刚好,那时候我们都是第二十六七的年纪,我要是把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成了大企业家,弄不好你就舍不得我便宜了别人,肥水不流外人田把给我娶了呢。” 卢安:“……” 见她脸上的纯真笑容,嘴里却说着满口胡话,卢安叹口气,感觉这姑娘就是在玩过家家,一点不靠谱。 接着又想,算了,反正钱都给出去了,反正自己又不缺这点钱,就当给这份兄妹关系添砖增瓦了,买个乐呵。 被周娟拉着签了一piapia名字,最后公司合同算是敲定了。 周娟兴奋道:“哥,咱合伙开公司了,请两宿舍热闹热闹?” 卢安坐下歇口气:“低调,低调,要低调知道不? 班上很多人连饭都吃不好,你却开大张旗鼓庆祝了,人家心里指不定会怎么想。” 周娟一听,也是,于是拉着他去了一家开业不久的高档餐厅,吃了大餐。 吃饭期间,卢安问:“你和黄婷关系如今怎么样?” 他之所以这般问,是因为发现女生317寝室分派了,黄婷和姜晚形影不离,周娟跟刘乐乐经常一起出入。 剩下的田文静、李师师两女则有点单打独斗的意思。 周娟听懂了他的话,他没和黄婷恋爱前,她是和黄婷、姜晚关系一起玩的,后面还是受了影响。 她回答:“还行啊,哥你放二十四个心吧,嫂子人好,我不会给她添堵的。 只是我现在大部分注意力在读书和生意上,是她们眼里的“女强人”,没空陪她们逛街潇洒而已啦。” 卢安对这话半信半疑,但想到大学就是一个小社会,随着时间推移,每个寝室因喜好、才能和自身条件不同分成各种小团体是不可避免的,倒也没太过担心。 提到寝室,周娟压低声音说:“文静和师师闹矛盾了。” 卢安问:“严不严重?” 周娟点头:“在寝室吵过两次,文静要求师师离孟建林远点。但师师的性格很烈,文静越这样当众撕破脸,师师就越上头的厉害。” 卢安思索片刻,问:“李师师是不是喜欢上了老孟?” 周娟掩嘴笑道:“肯定呀,她们两的关系就像我和嫂子一样,爱上了同一个男人,我们宿舍好玩吧?” 卢安用筷子头指指她,临了什么也没说,自顾自的吃起了菜。 饭后,周娟忙公司的事情去了。 时间还早,卢安记挂着国营菜肉市场的事情,今天可是10呢,是内部翻新的日子。 刚到菜肉市场时,里面已经开工了,曾子芊正和一个小包工头站在一桌面商量装饰的事情。 卢安在旁边听了会,稍后指出几个问题后,就问对方:“按图纸,多久能弄好?” 包工头看一眼曾子芊,“大概3个月。” 卢安摇头:“太慢了,能不能快点?” 包工头又忍不住看一眼曾子芊。 曾子芊笑着说:“这是我老板。” 包工头仔细打量一番卢安,这么年轻就是老板,看来是个二代啊,琢磨一番后说:“那这样,我把另一个地方的装修缓一缓,先弄这边。” 卢安算算时间,离放假还有不到两个月,于是问:“2个月内能不能完成?” 包工头点头又摇头:“2个月?我加班加点试一试。” 又聊了几分钟后,包工头召集手下伙计分派工作去了。 卢安问曾子芊:“这人什么来头?你怎么找个这么年轻的?” 曾子芊解释:“老板你给的图纸太高端了,很多本地装修师傅都看不懂,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这家设计事务所,人家是喝了洋墨水的,只是才开张,没什么生意才愿意接受我们的活。” 原来是这样,卢安嘱咐:“以后没事就多往这边跑,装修不能弄砸了。” 曾子芊应承。 卢安又问:“除了方便面和金龙鱼油外,其他商品的供货渠道找到了没?” 曾子芊高兴说:“找到了,还好老板你有先见之明,多亏了原先留下来的那些采购人员,我在他们的引路下,已经和13家供货公司谈妥了合作事宜。” 闻言,卢安落了心,然后吩咐:“等步步高批发公司搬到这里走上正轨后,你将来的主要任务就是挖掘后勤供应这块,争取一年内搞定50个品种。” 曾子芊把这事记在了心里。 在国营菜肉市场待了一下午,直到晚饭时间才打算离开,本想邀请曾子芊一起吃个饭,没想到她和一家供货商的领导有约,要去洽谈合作的事情。 走出国营菜市场,有些饿了,卢安就近选了一家看起来比较高档的西餐厅,好久没吃牛排了,今儿兴致不错,开开洋浑。 点完单后,无聊的他透过窗户看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 忽然,一服务员递过来一张纸条。 卢安错愕。 服务员礼貌地指了指隔壁桌的隔壁桌,哪里有一个打扮非常时髦的中年女人,“先生,那位女士让我给你的。” 卢安莫名其妙,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每年给你5万,做我情人。 卢安差点吐了。 他娘的这又不是酒吧,怎么会有这么直接的搭讪手法? 服务员好奇瞟了纸条一眼,好生羡慕。 卢安问服务员,“有笔吗?” 服务员把点单笔递给他。 卢安气得直接写:50万。 让服务员还回去。 不一会,中年女人主动坐了过来,问:“是学生?” 卢安说:“是。” 中年女人问:“哪个学校的?” 卢安说:“东南大学。” 中年女人笑道:“开这么高的价,我还以为是南大的,不过东南大学也不错。” 随后她接着说:“钱不是问题,不过今晚先去我家验货。” 卢安忍着问:“你家,你不怕你老公?” 中年女人毫不避讳:“他在外面有小三,所以我也找个小三。” 好吧,卢安这次再也忍不了了,直接吐了,以上厕所的为由,开溜。 他妈的,吃个饭都不消停,竟然能碰到这种极品。 50万,金陵这年头有几个家庭能拿出50万? 明摆着就是想白嫖啊! 饭没吃成,卢安打车回了学校,懒得去校外饭店点餐等菜了,直直地去了学校食堂。 只是走踏进食堂门口,卢安意外地看到了叶润,就在他要上前打招呼时,从旁边的窗口又走过来两女,分明是向秀和陈麦。 见三女有说有笑的样子,卢安满脸疑惑? 什么时候三人关系这般好了? “阿姨,我要个蒸蛋和米粉肉,还要一个四季豆。”来到一窗口,卢安随便要了三个菜。 阿姨手里的菜勺抖啊抖,抖啊抖,抖到精华全下去了才把三个菜打好。 卢安付过钱,接过盘子寻了一角落坐下,一边吃一边留意叶润三人。 不怪他这么咋咋呼呼,因为图书馆这一事,他现在对那凶妞很敏感,只要对方出现自己的视线里,总是觉得不怀好意。 ps:用语音写的,一点都不习惯,没那个味儿,得适应一段时间。 呃,有些大佬问,为什么不多休息? 统一回答啦:有房贷要吃药,休息不起,谢谢大家支持。 (还有…) ps不收钱 (本章完) 第274章,生而为人,怎么能这么恬不知耻? “卢安,你也在啊。” 饭吃到一半时,一只手在后面轻拍了下他右肩膀,语气中有些欣喜。 卢安回头,看到了李梦苏和苏觅。 拍他肩膀的正是李梦苏,“你今天怎么一个人?” 知道她问的什么,过去一般都是和黄婷吃,“饿慌了,就没去喊她。” 李梦苏问:“最近怎么没看你们去图书馆了哦,是去教室看书了吗?” 卢安实诚说,“没有,这些日子比较忙,等忙完了会去图书馆。” 话到这,他开口道:“对了,下次伱帮我占位置吧。” 李梦苏觉着很奇怪,但没问缘由,说好。 其实吧,这学期她一直有帮卢安占座。 虽然知道他不会来,但她这是为自己保持一个念想。 没想到卢安又要坐回来了。 这让她有点始料未及,还有些开心。 和李梦苏聊了好一会,卢安看苏觅在旁边一言不发,觉得有些冷落了人家,挑个话题问: “还有一个多月就暑假了,你是回沪市,还是去蜀都?” 苏觅老家是沪市的,但听俞莞之说她爸爸在某军区工作,于是有此一问。 听到这么问,聪慧如苏觅,立马猜到了是那个奔驰女人把自己家庭情况泄露给了卢安。 就如俞莞之知道她一样,她看到俞莞之也大致猜出了对方是谁? 李梦苏一会看看卢安,一会看看苏觅,她有想到过闺蜜家庭不简单,却压根不了解具体情况,现在听两人打哑谜,有些懵。 苏觅回答道:“我暑假去羊城,去外婆家。” “羊城?你外婆在羊城哪里?”他暑假也要去羊城,情不自禁顺嘴多问了句。 苏觅说:“在越秀区。” 卢安道:“真巧,暑假我也在羊城,到时候找你玩。” 闻言,苏觅抬头看了他眼,静谧地笑笑,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不知道怎么回事? 当卢安提出暑假要来找自己玩时,她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了当初两人在图书馆第一次见面的画面。 几秒后,苏觅把这个画面强行压了下去,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如今有了黄婷这样漂亮的女朋友,应该不会再三心二意才对。 李梦苏越听越迷糊,忍不住问:“卢安,你暑假不回湘南吗?” 不怪乎她这么惊呼。 这年头的交通不比后世,出远门非常不方便。 比如坐个飞机,条件没达标,还真就坐不到。 就算搭乘火车,那也是非常拥挤,很是辛苦。 所以在李梦苏眼里,卢安暑假不回湘南、而是去羊城,就十分费解,十分怪异。 她骤然生出了一个念头:他难道喜欢觅觅? 不过这个念头如昙花,才出现就消失不见了,她不相信卢安在有了黄婷的情况下还敢去打觅觅的主意。 在她看来,如果卢安敢这样做,那就是在冒犯苏觅,从内心上不尊重苏觅。 毕竟你的女朋友还不如觅觅有魅力呢,你想着脚踏两条船,你把觅觅当成什么样的人了? 这简直是在侮辱苏觅好吧。 嗯,同样的,她也觉得是在羞辱黄婷。 怎么说,黄婷和苏觅也是商学院公认的两大女神啊。 接着她脑回路在想:要是卢安脚踏两条船的对象是自己,自己会不会答应? 凝视着眼前这张让自己相思成疾的英俊面孔,想入非非的李梦苏忽然有些害怕,她竟然给不出确认答案。 假如卢安想背着黄婷跟自己好,她竟然犹豫了,竟然认真考虑了起来。 思及此,李梦苏浑身打个颤抖,觉得自己快魔怔了,快无药可救了。 面对面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卢安筷子停在半空中,关心问:“你怎么了,身体是哪里不舒服么?” 觉得自己太没羞耻心了,此刻的李梦苏有些慌乱,赶忙摇头说:“没、没有,就是腿抽筋了下。” 留意一番闺蜜的神色变幻,瞥眼她的腿,再瞧瞧桌对面的那个男人,苏觅若有所思。 卢安问:“腿还抽筋吗,要不要去医院看下?” 李梦苏低个头,有些不敢正视卢安的眼睛,撒谎道:“不用,这是老毛病,谢谢你。” 哎,这姑娘! 卢安可不傻,怎么说也相处快一年了啊,经常见面聊天,对彼此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即使没猜透她的小心思,但也看出了她在撒谎,也看出了她不敢看自己。 怕她窘迫,卢安转移了注意力,回答她前面的问题,“我对画画有些爱好,在羊城那边拜了一个老师,暑假要去那边学习画画。” 把画画这项技能透露出来,他也是权衡过的,他有种直觉,身边这些玩的好的人,或许瞒不了太久。 所以,他提前打个预防针。 拜师? 学习画画? 两女面面相觑,随即释然。 李梦苏好奇问:“你拜了谁为师?” 卢安反过来问:“你怎么不惊讶我会画画?” 李梦苏左手在桌子底下掐一把自己大腿,暗道自己思维不缜密,只得临时说:“会画画不惊讶啊,我高中同届校友里就有考进中央美术学院的,我还会弹古筝喔。” 说完,她为自己的急智点个赞。 之所以不想承认自己知晓了卢安大画家的身份,是不希望他将来误认为自己暗恋他,是因为他的名和钱。 本来这份感情的美好就在于“暗”字,可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般想,但就是这般鬼使神差地想了,做了。 见两女直直地望着自己,卢安没隐瞒,吐出三个字:“关山岳。” 苏觅搭声:“那位岭南派国画大家?” 卢安点头:“就是他老人家。” 两女有些不解,不是油画吗?怎么又去学习国画了? 这时叶润和陈麦、向秀吃完了,从右边出口离开了食堂。 一直有关注她们的卢安,等到人走了后,询问俩女:“叶润什么时候和陈麦走得近的?” 李梦苏回忆一番:“似乎挺久了,这个学期开学没多久就一起玩了,陈麦和秀秀都是校学生会的成员,两人关系挺不错的。” 接着她问:“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卢安开玩笑说:“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们不知道哎,陈麦在法学院人送外号“小辣椒”,我怕她把叶润带坏欸。” 李梦苏又问:“你和她关系是不是很熟?” 卢安砸吧嘴,盯着她。 李梦苏调皮道:“我感觉她和黄婷好像不对付呀,是不是因为你?” 卢安明悟,看来在图书馆发生的那些龌龊事,压根就没逃过这两女的火眼金睛。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着自己的脸,恬不知耻问:“你说,我真的生的这么好吗?为什么这么多女生喜欢?” 苏觅会心一笑,低头吃着饭,耳朵却悄悄竖起,想知道对这男人迷恋不已的闺蜜会怎么回答? (本章完) 第275章,陈麦作妖 如果李梦苏不暗恋他还好,可偏偏就喜欢他。 面对这直指人心的问题,李梦苏感觉对面这人好似就在说自己,她心里挠挠的痒,羞愧难当。 她没有直白回答,间接说:“异性在女生宿舍中的话题率,你应该是商学院最高的,你难道还没察觉到么?” 卢安眨眨眼,逗她:“那你们寝室呢,有人提我没?” 一口饭刚吃进嘴里,苏觅抬头瞅他眼,然后红唇紧紧抿住,不让自己笑出声。 这问题真是有些杀人诛心了啊。 接收到苏觅的眼神,卢安瞬间确认了一些东西,于是趁李梦苏窘迫之际赶忙转移了话题:“那叶润有没有在背后说我坏话?” 李梦苏摇头:“润润很少在宿舍提伱。” “很少?” 卢安顿时不满了:“要得,回头我必须好好修理她一顿,这真是太没面子了。” 一番自我打岔,三人的谈话氛围顿时好了起来,轻松加愉快。 他心里在琢磨,以后是不是该离李梦苏远点儿? 这姑娘是真心不错,可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 随后又觉得,离个屁远点儿,要是都这样刻意回避,身边就没朋友了,反正只要她不表露出来,自己就假装不知晓就是,还是能耍到一起的。 唉哟,男人真的不能太好看,不然活的太累,不仅精神累,身体也累。 吃完饭,三人起身往外走,就在快要走出食堂门口时,后面有人喊李梦苏,三人下意识回头,只见一个男生腼腆地一路小跑过来。 卢安辨认一番,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男生。 男生脸上洋溢着青春,却又有些怯场,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递过一封黄褐色的信到李梦苏跟前:“我关注你很久了,我们做朋友吧。” 见状,苏觅偷偷观察卢安的微表情。 卢安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脸上适当表露出惊奇。 李梦苏有些无奈,还有些莫名烦闷,要是搁以往,她会有很好的耐心去照顾别人的情绪,可今天有卢安在场,她心里隐隐藏着不快,生怕他误会了。 明知道他有女朋友,明知道自己和他没可能,但就是忍不住会想很多。 李梦苏没有去接信,而是说:“谢谢你,陈凡乐,可我有喜欢的人了。”说罢,她没去看陈凡乐那信念崩塌一样的苦恼表情,更不敢去看卢安,直接往前走,出了食堂门口。 卢安和苏觅相视一样,在后面跟上。 他悄悄问苏觅:“梦苏认识这男生?” 苏觅轻摇头:“我没见过,但应该是认识的。” 两女几乎形影不离,苏觅不认识的话,卢安猜测男生可能是李梦苏高中校友。 来到一小岔路口,卢安望一眼前面的背影,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苏觅说好。 卢安朝走边迈两步,稍后停下喊话:“把你外婆家的联系方式给我,到时候有时间找你玩。” 苏觅静静地盯着他眼睛,几秒后,从包里找出纸笔,写下一个座机号码给他。 “有时间找你玩,没时间下学期回校再找你玩。”他再唠嗑一边,接过纸条。 苏觅巧笑一下,没吭声,走了。 先回的寝室,一个人没有,呆了半小时后,他又去了画室。 趁着现在感觉好,他今夜打算把《四季.冬》收尾,把这个系列画完。 路过一楼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下黄婷和姜晚租的房子,大门紧闭,新换的锁在门上挂着,是那么打眼。 日子一天天过。 国营菜肉市场内部正在翻新,步步升批发公司的相关培训工作已经开启,原有的曾子芊、初见七人,再加上接手的12人,公司规模直直翻了差不多两倍。 卢安根据后世在各大商城和超市的所见所闻,花费了一个星期制定培训方案,随后他亲自担任培训官,对手下20来人开启了为期一个半月的培训。 当然了,这个培训都放在周末,包括没有自习课的星期五晚上。 同时,他对曾子芊和初见的工作进行了细致划分。 曾子芊担任批发公司经理,负责公司行政和后勤供应,为了帮其分担工作量,另从国营菜肉市场的老员工中挑了一位采购科长出来担任后勤主管。 初见担任市场部主管,任务还是原来那部分,负责市场开拓。 但由于公司规模扩大,供应货物品种增多,开拓市场的担子比以往一下重了很多。为此,卢安另调了4个人让初见支配,同时还特意买了4俩面包车派给市场部。 在这为其一个半月的培训中,理论和实践结合让他受益匪浅,同时他也觉得自己懂的东西严重不够,尤其是管理方面的。 于是他决定啃书本知识,进行充电。 而这年头没手机没电脑没视频,学习的渠道相当单一,除了实在弄不懂的问题偶尔向主任和书记请教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去图书馆找财物、人力资源和管理有关的书籍进行补充。 6月22号,这天下午,天空下着瓢泼大雨,灰蒙蒙一片。 卢安没带伞,从阅览室出来的他被堵在了图书馆门口。 本想回三楼自修室去找苏觅和李梦苏借把伞,可才转身就碰到了一个许久不见却也不是很想见的人,陈麦。 四目相对,卢安打算从她身边越过。 陈麦伸手拦住了他:“你这么怕我?难道我能吃了你?” 卢安立场分明:“黄婷不准我在图书馆和你勾勾搭搭。” 陈麦不着痕迹挺了下完美无瑕的胸口,半眯着眼睛问:“什么叫勾勾搭搭?你是不是在梦里勾过我,所以被察觉到了?” 卢安眼珠子跟随她的身子在动,瞄它们一眼说:“别晃,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原以为这话足以让这姑娘害羞加逃跑了。 没想到人家压根没什么反应,只见她伸手悄悄摸摸在自己身上比划一下,十分自信地唆使他:“黄婷的身材能跟我比?她那性格乖巧温驯,是不是躺床上像棺材板板一样没劲?” 卢安面露不悦,眉毛微蹙。 见他开始变脸,陈麦撩下头发,露出右耳洞,换话题讲:“对了,跟你说一件事,我的黄金耳钉叶润是不是知道在你那?” 卢安问:“她察觉到了?” 陈麦说:“我跟她相处几个月了,她偶尔会往我右耳这里瞟,如果我没猜错,她开始怀疑我们的关系了。” 卢安没好气道:“关系?我们什么关系?老子和你毛关系都没有。” 说罢,他准备继续往二楼走。 陈麦叫住他,“请我吃饭,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卢安没理会,打开她的手,朝前走。 陈麦念出一个名字:“孟清水。” 卢安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她。 陈麦笑呵呵撑开伞,说:“既然图书馆黄婷不许你和我勾搭,那我也不为难你,我们就去外面勾搭吧。” 话落,她打着伞下了台阶。 (本章完) 第276章,提亲 望着红伞在雨中消失不见,卢安转身继续上台阶,去三楼自修室。 一边走,脑子里一边在琢磨:这凶妞是怎么知道清水的? 下一秒他想到了陈家。 她为什么提清水? 威胁自己? 卢安摇摇头,这姑娘傲娇得很,根本不屑于这种下头行为。 这从人家下台阶、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可见一斑。 思来想去,卢安觉得陈麦找乐子玩的属性比较大。 现在问题来了,陈家把自己跟老孟一家子的关系告诉了陈麦,那有没有把自己和黄婷谈恋爱的事情告诉孟家? 清水他倒是不怕,他摆明了今生就是要熬熬清水的性子。 但就怕清池姐知道了,那她给自己的承诺还会不会算数?这是他最忐忑的地方。 慢慢步行到三楼,卢安觉着老孟家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和黄婷谈恋爱的事情,不然文杰哥肯定会第一时间联系自己的。 要是陈维勇真说了,清水肯定会突袭来金陵。 接着又在思索,陈家连孟叔都没说,为什么会告诉陈麦? 走到自修室门口,琢磨过味来了的卢安忽地定住了身子。 不会吧? 难道这凶妞对自己有意思? 按照这个逻辑,他有些理解陈维勇没把自己和黄婷的事情告诉老孟一家了。 毕竟外人再怎么亲密也不如自家人亲,对不对? 而把孟清水告诉陈麦,可能是因为自己和黄婷谈对象的缘故,意在暗示陈麦:自己和黄婷不一定走到最后?陈麦还有机会? 作为在花丛中游弋的老手,卢安有一种直觉,自己应该猜对了方向。 只是有一个点他还没弄懂:陈维勇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爱八卦么?还能做出这种怂恿侄女喜欢有女朋友的男生? 从仅有的四次接触来分析,阅人无数的卢安不认为陈维勇会那般做。 那就是小辈所为,比如陈楚玲? 到这,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陈家人都知道自己会画画的事情了,为此陈楚玲才唆使陈麦靠近自己。 呵,这样一来,这凶妞接触叶润就很好理解了嘛。 不过他倒是觉着,以陈麦特立独行的性格来看,她应该不是那种别人能轻易怂恿的人。 说句实话,陈麦倒是长在他的审美点上,就是那脾气,哦哟!太他妈的凶了,谁敢碰? 他倒是希望陈麦继续保持秒天秒地的骄傲,不要来打扰自己才好。 今天还没来自修室的,只是在阅览室找了些资料,没想到苏觅和李梦苏还真在。 卢安走过去打算开口时,发现对面的胖妞直直地盯着他。 头皮盯得发麻,卢安只得写张纸条给李梦苏:外面下大雨,借把伞我。 李梦苏收起纸条,把伞给了他。 卢安转身要走时,忽然想到了叶润,又写一张纸条:叶润在小自修室吗? 李梦苏回:在的,我们四个一起来的图书馆。 卢安点点头,同苏觅默默相视一笑、算是打了招呼,接着离开了大自修室,去了小自修室。 原本还好好的李梦苏此刻心有些乱了,目光随着他的背影移动而移动。 就在昨晚,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到和卢安一起做夜宵吃,菜品到现在都还记忆尤深,鲍鱼煮黄鳝,剥毛板栗炖鸡,啤酒吹瓶。 吃夜宵很常见,可梦了整整一晚上,饶是她一个大姑娘也吃不消啊。 更荒唐的是,梦的下半段,她还主动打电话叫来了苏觅,把苏觅给灌醉了… 见好友魂不守舍的样子,苏觅抬头望了望快要离开的卢安,开始收拾书本走人。 出了图书馆,李梦苏问:“还没到点,今天怎么就走了?” 苏觅巧笑着打趣:“有些人看不进去了,还不如早点出来。” 李梦苏侧头看着闺蜜的绝美脸蛋,思绪又拉远了,又回到了昨夜梦里,两人一起伺候卢安的场景… 走了一段路,苏觅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你怎么了?” 李梦苏有些心虚,赶忙收回视线,几秒后鬼使神差地问:“觅觅,假如卢安追求你,你会考虑吗?” 苏觅笑了下,没做声,而是用一种奇特的眼神打量她。 李梦苏被打量地浑身不自在,低头道:“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伱和卢安结婚了,我是伴娘。” 苏觅发怔,没想到她会做这样的梦,难怪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儿,顿时调侃问:“那你做伴娘是心甘情愿的没?” 李梦苏微微点头。 好吧,苏觅直接被她给整不会了。 来到小自修室,卢安按照李梦苏的指示,很快就找到了叶润。 此时她和向秀正在认真刷题。 卢安写张纸条,放她课本上。 叶润正忘神,忽然一张纸条打断了她,只见纸上写:小老婆,回家了。 叶润赶快把纸条抓到手心,生怕被旁边的人看到了,半晌才气呼呼地回头瞪他。 卢安不以为意,右手指了指门口,表示在外面等。 两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图书馆。 看他一脸的无所谓,叶润就气不打一出来,警告他:“卢安你个混蛋,以后不许来图书馆找我。” 卢安打个响指,“那怎么行?那绝对不行,你要是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叶润无语,抿着薄薄的嘴皮子白他一眼,气不过,又白了他一眼。 在岔路口,卢安犹豫一下,去了校外。 叶润以外要带她吃大餐,没想到拐着拐着进了菜市场,直接开启嘲讽模式,一路都在嘀咕骂他小气鬼。 卢安咧嘴道:“外面的菜没你的有感觉,我想念你的味道。” 叶润挑了一根嫩莴笋,“我不用你想,我没味道,你去想你家黄婷的味道。” 买了几个菜,回去的路上,他问起了这次找她的目的:“你和陈麦关系如今怎么样?” 叶润刻薄说:“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还问什么?人家眼馋你这百十斤的肉体,跟我好的很。” 卢安咂吧嘴:“你眼不眼馋?” 叶润吐出一个字:“脏!” 卢安围着她转了一圈,临了说:“暑假回去,我就跟月姨提亲,要她把你嫁给我。” (本章完) 第277章,斗 听到这话,叶润顿时有些晕菜。 亲妈曾两次问过自己和眼前这混蛋有可能没?一次是高考后改志愿那段时间,另一次是去年寒假回家期间。 叶润问:“孟清池你不打算娶了?黄婷你不打算要了?” 卢安恬不知耻地说:“要啊,你是小老婆,她们是大老婆和红颜知己,不冲突。” 叶润气得跺脚,要不是前面有人过来,她绝对会把这只脚狠狠踢到他身上。 一路不再跟他说话,回了画室也不跟他搭话,好长一段时间不理睬他。 卢安洗个澡,然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是小姑接的,说大姐和刘洋去山里砍树去了。 卢安问,“姑,春天砍树干什么?容易生虫啊。” 小姑说:“伱们有两丘水田的田埂垮了,要用树砌。” 原来如此,卢安又关心问:“大姐和那刘洋如今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小姑正在杀鸡,过了许久才想出一个词:眉来眼去。 瞬间把卢安逗得哈哈大笑。 第二个电话打到县城一中的小妹班主任办公室,可惜没人接听,只得作罢,下次再打。 电话打完,卢安走进去厨房,问:“你这个月跟我丈母娘打电话了没?” 叶润正洗菜,手上都是水,闻言,一股脑把水全甩他脸上。 卢安用右手抹抹脸:“姓叶的,你别不知道好歹,我就靠这张脸吃饭的,你要是把它弄坏了,你以后别躲起来伤心哭。” “切!” 叶润面露不屑:“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和你非亲非故,凭什么为你哭?” 做了三个菜,莴笋和辣椒炒肉,还有一个剁椒鱼头。 看她这么辛苦,卢安良心发现,主动装了两碗饭,可他娘的忘记拿筷子了,惹得某女一顿白眼。 卢安斜个眼睛狠狠地说:“你身上我最喜欢的是那双大长腿,其次是嘴唇,然后就是你这眼睛了。 你等着,等哪天我把惹烦了,不仅摸你腿,还亲你嘴唇和眼睛。” 叶润看眼他,没做声,又看眼他,把桌上三个菜都挪到了她自己跟前:“这是我做的,你别吃。” 卢安把这话直接当耳边风,伸筷子就夹。 没想到她竟然真用筷子打他的筷子,连着试了三次,她打了三次。 他眯眯眼,试第四次。 叶润盯着他筷子,继续打。 第五次,卢安咬牙彻齿。 叶润乐此不疲。 不能忍了,在她勾嘴得意之时,卢安起身双手一掏,直接把她横抱了起来,然后狠狠丢到了沙发上,接着整个人压了下去。 “混蛋!你放开我。” 轮到卢安不吭声了,低头凑了过去。 叶润吓得面色发白,双手猛地顶在他胸口,不然他下来。 卢安问:“让不让我吃?” 叶润发挥了嘴强王者本色:“不让。” 卢安再次问:“真不让?” 叶润噘嘴:“不让。” 卢安威胁她:“你要是不让我吃菜,我就吃你口水了。” “你敢!”叶润身子虽然瘦削,但从不受威胁。 对峙了一阵,卢安想方设法要把她手掰开,可这姑娘力气大得很,手脚并用,最后竟然把脚尖伸到了他命根子那里,咬着下嘴唇、脸红红地凝望着他。 卢安差点气绝:“你踹!有本事你就踹下去!” 叶润那纯净的瓜子脸左右哼哼。 又僵持了会,占不到便宜的卢安只得叹口气,站了起来。 她小心得很,直到他坐回了餐桌前才一骨碌怕起来,随后跟了过去。 卢安心有不甘地问:“你跟谁学的,怎么这么坏了?怎么这么多鬼门堂?” 叶润双手绕到脑后整理下头发,坐下说:“臭流氓,你要是敢玷污我,我就、我就.!” 卢安伸长脖子问:“你就怎么了?” 叶润偏头死死盯着他,半天也没憋出一个词,最后把她自己的饭倒在某人最爱吃的剁椒鱼头里面,筷子搅拌搅拌,饭碗也不用了,直接把碟子当成了饭碗,端着吃了起来。 这操作把卢安看呆了! 咽了咽口水,他禁不住怨念道:“这么多辣椒,你这样吃,小心得痔疮得死你。” 闻言,叶润端着碟子去了厨房,又打了两碗饭放里面,只挑上面的白米饭吃,下面染红的就不吃了。 “你是个猪啊。”这么大一盘饭,卢安看得好气又好笑。 叶润瓮声瓮气开口:“提前告诉你,你以后要是欺负我,就没饭吃。” 最爱的剁椒鱼头没了,卢安吃得索然无味,中间又瞄向她手中的碟子,“那半边剁椒鱼头你吃不完了吧,别浪费了,给我。” 叶润奚落道:“我吃剩的,上面有我口水,你还吃?” 卢安浑不在意:“没事,口水以后也迟早要吃的,就当提前练习了。” 得嘞,这话一出,原本给他留的半边鱼头瞬间被叶润用筷子戳成五六块。很明显是把鱼头当成了他,用来出气。 卢安嘴角抽抽,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他的死亡注视下,叶润乐不可支地把六块鱼头夹到了他碗里,欢快地说:“吃吧,快吃吧,吃了有力气去外面追漂亮妹子。” “我太没尊严了,你没把我当人啊。”卢安于是说。 叶润靠在椅子后背,仰头偷着笑。 饭到尾声时,外面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珠子打在玻璃上砰砰作响。 叶润突然问:“你上次给我看到黄金耳钉是陈麦的吗?” 卢安说是,“怎么了?” 叶润好奇问:“怎么到你手里的?不会是偷情后留念吧?” 卢安用筷子头敲了敲碗,“说人话!” 叶润掩嘴笑:“你知道不,一开始陈麦接近我时,我还有些惊讶,惊讶之余还有些乐观,这么清高的女生竟然这么和气、体贴人,我以为又交到了一个真心朋友。 只是后来她会有意无意把话题绕到你身上,虽然次数不多、间隔也长,但我还是察觉到她是奔着你来的,接近我是为了更好的了解你,我只是一座桥,一个工具,你晓得我是什么心情么?” 卢安头也未抬,龇牙咧嘴十分夸张地说:“心情?当然是五味杂陈了。 你当时肯定在暗暗地想:陈麦你有没有搞错?打男人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你不知道老娘我暗恋他吗?” (本章完) 第292章,来自李梦的试探 挂断电话,两人同卢燕道别,坐上了去县城的班车。 望着车外站在路边依依不舍的大姐,卢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就像一首歌唱的,让他陷入了乡愁中: 我的纸飞机呀飞呀飞 飞到了芦荡边 带我去看日落晚霞,还有开满花的野田 我的纸飞机呀飞呀飞 飞到了我的童年 那时的母亲还没长出白发,人群中如此耀眼 虽然他很早就没了母亲,可大姐就相当于他的母亲,从小对他照顾有加。 当然了,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孟清池也算半个母亲,只是他对清池姐有一种别样的感情,所以刻意不往这边想。 班车开了,见他在发呆,魏方圆右手在他跟前花了花,问:“你怎么了?舍不得离开?” 眼皮不自觉跟着她的右手跳了下,卢安嗯了一声。 魏方圆对这个没太大意外,她高中每次去二中时经常有这种情绪,转而问:“卢安,你说我剪个学生头好看不?” 回过神的卢安认认真真打量她一番,接着点头:“应该还行,你不会是想剪学生头吧?” 魏方圆说:“我想试试。” 镇上去县城要三个小时,路又不好,很是颠簸,两人为了分散注意力,一直在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两人的发小曾令波。 卢安感慨道:“已经有一年没看到他了,也不回村,不知道他在长沙理工怎么样?” 魏方圆说:“我听我爸讲,曾令波他爸爸欠了一屁股债,如今跟六都寨的人挖金去了。” “去哪了,伱知道不?” “据说去了青海。” “他妈妈呢?” “没听说,不知道。” 卢安想了想,偏过头:“这一年老曾有联系你没?” 魏方圆有些躲避他的眼神,但犹豫几秒还是说了实情:“去年下半年有,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到了我的大学班级地址,经常给我写信,我一开始没回,后来烦了,就回了一封,说我有男朋友了,信里还寄了一张男生的照片。” 卢安好奇:“你男朋友?” 魏方圆摇头:“不是,是我们班的班长,跟我们宿舍玩得来,我就特意喊他拍了张。” 卢安问:“长得怎么样?有照片没,给我看看。” 魏方圆说:“照片没带回家,不过我们班长相貌还成,虽然没你好看,但应付曾令波足够了,你要是想看的话,等我回学校找找,应该还能找到。” 卢安随口应了句好,然后为老曾默哀三秒。都说女大十八变诶,魏方圆越变越好看,但这跟老曾无关哎。 到了县城后,两人都有点头晕,特意在汽车站外边找了个地方坐了会。 中间,魏方圆买了两块钱麦芽糖回来,递一半给他:“我大学一同学告诉我的,说吃糖可以缓解晕车,你试试。” 好多年没吃这玩意儿了,卢安有些跃跃欲试,接过咬一口,瞬间牙齿都被崩住了,张不开,真真是甜到腻,但他仍旧爱不释口。 见有面包车在拉客,卢安当即起身说:“不坐班车了,这个热天气味太重,我们包车去宝庆。” 魏方圆虽出生在农村,可支书从小就是富养她的,平日里消费习惯比一般农村小子高出一截,对包车这种奢侈行为没有抗拒,顿时提包跟在了屁股后面。 “师傅,去宝庆多少钱?” “几个人?” “就我们俩。” “50。” “你这太贵了,25,要是不行我们就找别人。”卢安还没来得及还价,魏方圆已经一口价了。 司机本还想哔哔,但见魏方圆转身就要走,立马妥协:“行,25就25,我今天刚出门,就当开个张了,上车。” 县城离宝庆很近,还没一个小时就到了,卢安下车后问:“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学会砍价了?我以前可从没见你买东西还过价啊。” 魏方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随便糊弄下,你不是在嘛,心想着不成的话,你会打理好的,我跟着就行啦。” 呃,好吧,这是误打误撞。 要搁他来还价,最多也就这个样子了。 中餐两人没选择吃米饭,而是找了一家米粉店,辣的真他妈过瘾,随后魏方圆去了中医院,卢安则买些礼品来到了宝庆孟家。 孟家大门紧闭,卢安只能去人民医院找李梦,这次总算在诊室找到了人。 “梦姨,你忙不忙?” “呀,小安,你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快进来,来,坐这。”见他忽然出现在门口,李梦很是惊喜,赶忙丢下手中的笔,起身拉着他好好看了一圈。 接着她习惯性打趣说:“嗯,没胖,身材还是这般好,清水有福咯。” 卢安汗颜,根本不敢接这茬,要不然现在有多嘚瑟,今后脑壳就有多痛苦。 不过说完这话后的李梦没有再继续调侃。 因为她下意识感觉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又找不出个子丑寅卯。 于是她紧着问:“吃了饭没,走,姨带你吃饭去。” “梦姨你管我,我吃了过来的。”卢安连忙拉住她,把自己和魏方圆一道吃粉的事情解释一番。 倒杯水,隔办公桌而坐,两人就着各式各样的话题聊了许久,比如学习、比如生活方面、比如画画,还比如金陵这座城市。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李梦看看时间、掏出家里钥匙给他:“姨等会走不开,你先去家里休息会,晚上做好吃的给你吃。” 卢安没接钥匙,“我打算去贵妃巷看看,有个同学拖了点东西给我,我要带给他们家。” “去谁家啊?” “李冬家。” 李梦对李冬是熟悉的,当即点点头,嘱咐道:“晚上回来吃饭,到时候我把文杰叫回来,一起热闹热闹。” 卢安满口答应。 就在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诊室门口、要分开之际,前面的李梦冷不丁回头问了句:“小安,这次回来你见过了你清池姐没?” 卢安怔了怔,心想怎么会问起这个问题了? 前几天清池姐开车送自己和清水回镇上,梦姨不知道么?按理说不应该啊? 难道是对自己和清池姐的关系开始生疑了? 思维到这,卢安心慌了一下,但表面上还是镇定自如地回答:“见过了,从金陵回来的时候,我和清水在长市待了一天,就住在清池姐家。” 认真观察他的微表情,可惜没发现太大异样,李梦原地沉默小会,然后露笑说:“对了,小安,帮姨办件事。” 卢安顺口问:“什么事?” 李梦叹口气说:“清池今年26了,年岁不小了,前阵子我有个朋友想把她儿子介绍给她,可你清池姐死活不愿意相亲,说是没读完博士之前不考虑结婚的事情。 小安你说说,等她读完博士都快30了,那时候是不是太晚了?同龄优秀男生不都结婚生子了?到时候到哪里去找好的?真的,为了这事,我都快愁死了我。” 卢安没吭声,静待下文。 果然,忧心完后,李梦就语重心长地对讲:“你跟清池关系十分要好,很多事情我的话还没你管用,有空了替我劝劝她。” 相亲? 卢安心里直突突,相个毛亲啊,谁来相亲老子打断他的腿! 听到相亲,他内心有些气,但马上又缓过来了,前生清池姐拒绝了各路人马,想来今生也是一样,再说还有那个承诺在呢,就更安心了。 但是只是 只是梦姨拿这破事跟自己说干什么? 是真的要自己劝清池姐? 还是第一次试探没成功,开启了要命的第二次试探? 心绪思虑万千,卢安一时也把握不准李梦的心态,但还是敷衍地应承了下来:“好,回头我找机会跟清池姐说说。” 说个屁说,老渣男带着这种心思走出了门诊大楼。 李梦悄悄来到窗户前,撇开窗帘一角看着下面的背影,思忖了许久后,心情极其复杂。 上次火急火燎去长市,第一时间被大女儿成功打消了疑虑,可事后想想,她总是觉着不是这样的,她好像漏掉了什么关键信息,事情真相被掩盖了。后面她拖弟弟李龙帮忙留意清池的动态,可惜这弟弟一心扎在外室上,把她的话当做了耳边风。 当然了,李梦也不糊涂,对弟弟是什么样的想法,她差不多有数。 反正是孟家女婿,弟弟对卢安是喜欢清池还是喜欢清水,压根就没区别。 说不定李龙还更支持小安和清池在一起。 直到卢安离开了医院大门,看不见了,李梦才收回目光,同时暗暗在祈祷:希望这回是自己多虑了,不然清水和清池都跟小安搅不清,那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以后别个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看笑话呢? 重新回到走廊上,李梦深呼口气,开始自己安慰自己:只要是没实际证据,她还是更愿意选择相信大女儿,毕竟这么多年以来,清池很争气,一直是她的骄傲,从没让她失望过。 李梦赶去了会议室,卢安却在外边买了一个雪糕。 逮着雪糕狠狠咬一口,心虚的他松了一口大气,把刚才的对话琢磨来琢磨去,他得出一个结论:看来梦姨还是开始怀疑了。 (本章完) 第278章,要得 叶润抿紧嘴,直接在桌下给了他一脚,临了还不够解气: “呸!真臭屁!谁暗恋你?狗才暗恋你。” 卢安用手拍拍被踹了的地方,笑呵呵说:“我帅到这种程度了么,竟然跨物种了?” 叶润自动无视他的废话,低沉感慨道:“本来我和陈麦还蛮处得来,只是她接近我的目的不纯,有些寒心。” 卢安说:“既然这样,那要不你跟她断了来往?” 叶润是个嘴硬心慈的人,摇了摇头,自然是做不来这种事情的。 吃过饭,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卢安直接在沙发上装死,等到她把碗筷收拾干净了才睁开眼睛道:“下这么大的雨,伱就别回去了吧,今晚到这陪我。” 叶润从不惯他,忍不住又踢了他一脚:“好好一句话,硬是被你说出几个意思,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卢安抬头瞅瞅她,闭上眼睛继续眯,心里却在想,四季画完了,离开办画展需要的几十幅画还差得老远,接下来往哪个放下发展? 难道真画山水十二屏吗? 这是他之前的构思,和四季一起形成的想法。 思索了许久,脑海中有了很多不完善的构思,他觉得不能闭关自守,得寻个机会去外面开拓开拓视野。 山水十二屏过后,卢安又神转折地想起了步步升公司的人选问题,其实之所以重用曾子芊和初见他们。 一个是他身边没更合适的人选。 二个是,在过去一年的接触中,曾子芊和初见对公司表现出了足够热情,也对他表现出了忠心。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雇佣一个更厉害的职业经理人,可是权衡再三后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缘由很简单,他前生只是一个大学老师,谈谈理想、灌输下心灵鸡汤还成,但实操经验为零哇,要是弄一个高大上的职业经理人来,自己不一定能掌控住对方。要是一个不好,人家背地里算计他,来一招鸠占鹊巢,那不得哭死去? 这事并不是没有过,前世那黄国美手底下不就有反骨仔么? 虽然背靠俞莞之这根大粗腿,要是真出事了可以舔个脸求助,但人情这种东西嘛,用一分就少一分,得留到关键时刻用。 所以,思来想去,他还是更看中只有中专生学历的曾子芊,这女人是李冬女朋友,算是半个自己人,而且和自己一起入行,一起在公司这棵树下成长,会培养出默契和感情 杂七杂八的事情想着想着,卢安后来慢慢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旁边看完一集电视的叶润趁广告间隙瞄他眼,发现他眼睛闭着,双腿搭在了茶几上,一副大老爷的样子。 盯着他帅气面孔瞅了会,某一刻,叶润伸手捏捏他的脸颊肉,轻点用力,那人睡得跟死猪似的,没反应,加大点力度,还是没反应,再用力点捏,卢安嘴唇嘟了下、吐口气,又没有反应了。 她乐了,夹多点肉,再用力几分,看他有没有反应,就这样一直玩啊玩,玩啊玩,一不小心把卢安脸颊肉玩红了,一不小心玩到下一集电视剧开始了才松手。 他醒来会不会发现?会不会事后疼痛?想到这里,叶润起身逃了,连电视剧也不看了。 外面下大雨,她直接拿了李梦苏借给卢安的伞走人。 卢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他睁开眼睛查看一番,发现小老婆、额,叶润不见了,随后发呆迷糊半分钟后,他感觉不对劲,怎么感觉左边腮帮子有些酸疼呢? 这是咋回事? 卢安带着疑问照了照镜子,顿时蹙眉不已,这不像是吻的,也不像是虫咬的。 这有点像被人掐的啊。 好啊,敢这样阴老子,下次我让你好看。 卢安右手揉揉腮帮子,一个恶念油然而生。 睡一觉,精神好,绘画的思路没激活,他不打算在画室过夜,而是趁雨小点一路奔回了寝室。 此刻322人都在。 可能是要考试了,转眼大学生涯就过了一年,下半年就是大二了,今晚大伙儿抛开了一年以来渐渐产生的成见,海阔天空的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理想。 一向以宿舍老大哥自居的刘嘉泉说:“我毕业后的理想就是进体制当官,当个好官,为政以德,为政为民。” “好!” 宿舍众人纷纷为他鼓掌,想进体制,这年头的南大毕业生还真不是特别难。可要当个为德为民的好官,那放眼整个人类历史,都是十分难得的。 孟建林说:“我的理想是成立一家像万科这样的房地产公司,上市。” 好吧,老孟最近对万科入了迷,有点崇拜老王。 方云说他的理想就是能追到董咚咚,然后一起进京城打拼。 卢安问:“老方,你家不是萍乡的吗,现在正是改革开放的大好时机,怎么不选择南下?” 方云说:“咚咚的理想就是在京城安家落户。” 宿舍人听了都觉得勇气可嘉,相对于此时的深圳和沪市来说,去京城落户的难度大多了。 大家问唐平的理想是什么? 唐平说:“我打算回南岳,创建一家武馆。” 刘嘉泉问卢安:“老卢,你以后的理想是什么?” 刘嘉泉之所以如此关注卢安,是他察觉到322宿舍少了他好像没事,少了卢安就不一样。 卢安每次不在,寝室就显得比较冷清,各做各的事,各看各的书,忙的飞起。这让刘嘉泉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感觉他这个带头大哥没当好。 听到这询问,大家纷纷看向卢安,好奇他的理想是什么? 迎着五双眼睛,卢安漫不经心说了非常拉仇恨的话:“把你们学生会评选的南大三美挨个睡一遍。” “我艹!”李亦然最先忍不住了,他帅气逼人,可都不敢对南大三美动心思,老卢却要挨个睡一遍,虽然知道是玩笑话,虽然知道他是画家很牛逼,但也不能忍啊。 果不其然,在李亦然之后,其他人纷纷对他竖起了中指。 随着一阵阵喝骂声,322热闹非凡,最后天天在外面跑的方云不知道孟建林和刘嘉泉的闹脸的事情,问孟建林: “老孟,你前天和田文静吃饭,昨天却在外面偷偷和李师师吃饭?我和咚咚都看到了,你真打算脚踏两条船了啊?” 孟建林再次来了老一套,对天发誓,说他和李师师只是朋友。 对此,卢安四人默契地保持沉默,没就这事发表任何意见。 ps:住院啦,估计三个星期左右,这期间更新可能会不稳定,争取每天都更,谢谢大佬们支持。 (本章完) 第294章,刘荟的真心话 城南公园说起来是一个公园,其实就是一座低矮的山丘。 只是由于它位于市中心,就成了宝庆人民休闲娱乐的地方。 上山的路有好几条,卢安和刘荟走的是东边。 沿着蜿蜒小径来到山腰处时,刘荟右手腕不着痕迹挣扎了一下。卢安假装不知情,没理会,继续握着。 刘荟瞄他后脑勺一眼,力气试着稍微加大了几分,卢安回应她的是越抓越紧。 她后面又连着试了两次,有些无力了,没办法开口说:“卢安先” 不过还没等她说完,对她十分了解的卢安几乎在同时出声:“刘小姐,请不要打扰我谈情说爱。” 刘荟抬眼望苍天,凌乱中. 赢一场的卢安得意笑笑,适时松开她:“你今天怎么在这?” 刘荟浅个小小酒窝:“卢先生,我可是宝庆本地的呀。” “哦,也是噢。” 卢安右手轻拍下额头,然后一脸意味地问:“刚才那男的是谁?叫什么名字?” 季风吹拂着空气刘海,刘荟自然伸手梳理一下,抿笑道: “某某姓甚名谁我就不告诉您了,反正就是一路人甲,说烦人精的名字是很累的,您要是开心,也可以叫xx。” 卢安无语,这风格就很刘荟,满满腹黑气息。 他顺着往下问:“xx怎么会和你走在一起?” 听到他嘴里的“xx”,刘荟清甜地解释:“xx妈妈和我妈妈是同事,今天来我家做客,然后就跟出来了。” 卢安问:“你出来是逃避他?” “是。” 刘荟闷闷地说:“可是xx像块牛皮糖似地,要是在古代,我准把它糊城墙上。” 卢安听笑了,“往后应该不会了。要是还敢来缠伱,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把他砌墙上去。” 刘荟一脸为难地拧巴个脸:“卢先生,这样不好吧,我要是再联系您,孟家姐们会不会把我也砌墙上?” 卢安:“.” 过了会,他问:“你怕吗?” 刘荟很是干脆地点头:“怕。” 一个“怕”字,两人顿时陷入沉默。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山道静悄悄地走了百来米。 碰到卖冰棒的老翁时,卢安停下脚步买了一个5毛的奶油雪糕给她。 刘荟小声说谢谢,接过雪糕。 等她连着吃了几口,卢突兀地问:“我手里的雪糕好吃,还是你的雪糕好吃?” 此雪糕非彼雪糕,刘荟低头瞧着脚尖,满脸羞涩,右脚轻轻在地上揩了揩。 到这,两个人忽然又变得沉默。都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某一刻,刘荟抬头:“卢先生” 好巧,卢安这时也开始没话找话:“刘荟,你.” 异口同声,两人相视一笑,刘荟谦和地表示:“您先说。” 卢安同样发挥了绅士精神,“女士优先。” 闻言,刘荟禁不住露出一个很甜蜜的笑容,接之前的话题:“您怎么一个人在城南公园?” 卢安眨巴眼,焉坏地问:“你这是在试探我么?问我如今是不是单身?” 刘荟抿笑看着他,不出声。 卢安停住脚步,手指在两人之间比划比划,恬不知耻地问:“假如我现在单身,你会考虑和我更进一步么?” 刘荟还是没做声,只是微微仰望着的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甜美动人。 “哎,害怕我?”对峙良久,卢安这样问。 刘荟一脸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您的前任们一个是博士,一个在沪市医科大学,都很优秀,我不如她们。” 这个不如,她是谦指相貌不如孟家姐妹。 假如卢安如果单身,如果抛弃了孟家姐妹,那她也不敢冒然接受这份感情,怕下一个被抛弃的对象是她自己。 当然了,她说这话更多的是在俏皮。 卢安听得叹口气:“可惜了咯,你高中暗恋我三年,还期期送我试卷,我以为你应该蛮喜欢我的。” 想起高中那些过往,刘荟偏头憋着笑,不敢看他。 接下来两人僵住了,卢安盯着她侧脸看,她偏头看向远方的天际。 良久,被他盯麻了的刘荟忽然转过头,甜甜一笑:“卢先生,我们去河边走走吧。” 卢安瞅眼时间,说好。 下了城南公园,两人来到资江边,走在前头的刘荟眺望中心岛的白鹭说:“高考前,我一直觉着你会考上北大。” 卢安若有所思:“你是听周老师说的吧?” 刘荟没否认,“记得高二有一次路过我们班主任办公室时,周老师正在里头和我们班主任讲,你的理想是北大。” 对于当初的理想,虽然几十年过去了,卢安的记忆还是十分清晰的,沉吟一阵问:“所以你把目标放到了北大。” 刘荟双手把着河边的木质栏杆,凭栏而立,看着河面定定地出神。 见她默认,卢安问:“高考后,是不是很失望?” 其实按他高中三年的成绩,还是有很大概率上清华北大的,只不过前世今生的高考都差了点,这是命,他倒也没什么后悔。 刘荟第一时间没回答,等到那群白鹭起飞了才低沉说:“高考那三天,我守在你的考点门口,就是想通过你的表情判断你是否考得好,那时候见你心情不错,我以为我们会在北大见面。” 卢安挨着她站好:“后来呢?” 刘荟可怜兮兮地说:“后来我得知你估分报考的南大,孟清水跟着去了华东,我就知道我和卢先生今生无缘了。” 那一天,她非常失落。 按她妈妈的话说,似霜打的茄子一样,整个人怏怏的。 不过这事她憋在心里没讲出来,也不会道出来。 迎着河风像木雕一般伫立几分钟,卢安忽然心血来潮地告诉她:“我说我在南大找了个女朋友,你信吗?” 没想到刘荟显得十分平静:“我知道您的光辉事迹。” 卢安诧异,稍后明白过来:“吴英告诉你的?她嘴巴子怎么那么大呢,我平时待她不薄啊?” 刘荟欢快地笑笑,替吴英说起了好话:“她对黄婷的评价很高,在信里跟我说:你女朋友十分漂亮,平生罕见。” 卢安晕菜,良久问:“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不是崩塌彻底?变成了很坏很坏的那种?” 刘荟笑容开阔了几分:“自从我知道您对孟清池有想法时,就没形象了呀。 不过现在脚踏三条船,还是远远出乎了我的预料,不愧是卢大画家,每每让人意外,每每让人赞叹。” 见她说反话,卢安忍不住推她胳膊一下,盯着她眼睛问: “我这么坏,那你见到我为什么还不跑?” (本章完) 第295章,野蛮 卢安问:“我这么坏,那你见到我为什么还不跑?” 刘荟浅个小小的酒窝,口齿非常伶俐:“宝庆这口池塘就这么大,卢先生您脚踏三条船,我能跑到哪里去呀?” 卢安无语,差点吐血。 合着就跟三条船过不去了是不是? 就在这时,天际突然飘过来一大团乌云,接着起风了,下起了大雨。 卢安和刘荟对夏天这种说翻脸比翻书还快的鬼天气倒也见怪不怪。 甚至更奇葩的太阳雨都见过,一边下暴雨一边放晴。 只是两人为了寻求安静,目前散步的河边稍微比较偏僻,一时间找不到遮风挡雨的地方。 刘荟对这边比卢安熟悉,四处张望一番就提建议:“我们去桥底下。” 卢安说好。 去桥底下临时避避雨是上策,河对面有人家,但离着几百米远,而附近的二桥横竖不超过50米。 但就是这50米,两人急匆匆跑到桥底下时,还是成了落汤鸡,湿透了的短袖紧贴着身子,非常难受。 卢安拉了拉腹部的衣服,说了一句“好闷热”,然后目光情不自禁转到了旁边女人身上。 这不看还好,一看,眼睛立马直了! 空气刘海,丸子头,白色素白棉质短袖,下面是黑色七分裤和一双白色耐克鞋,165的刘荟这一套穿搭显得干净素雅,配上的清新气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当然了,上身白色棉质短袖被打湿了后、紧贴着身子后,明晃晃露出里面的bra后,那是更有味道了。 前生他表白了好几次,都被这女人拒绝。 前生他好几次想一亲芳泽,这女人明明心系在他身上,可就是不给机会。 前生两人无话不谈,彼此几乎没有隐私,但只要他露出想要占她便宜的丁点心思后,她立马会走人。 回家后她还偶会发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信息给他:卢先生,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要你一辈子惦记我。 接受到某个男人毫不客气地眼神,刘荟低头瞅了瞅,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木在原地,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过了半晌,见他没收回视线,见他仍旧赤果果地盯着自己,脸色滚烫滚烫的刘荟鼓起勇气抬起头: “卢先生,你” 卢安抬手打算她的话。 下一秒在她的注视下、做出了匪夷所思的动作,只见他视线下移,移到她心口位置,偏头问:“可以看看里面吗?” 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荒唐话,刘荟第一时间是错愕、充满惊讶,随即就是咬紧下嘴唇、右手横在胸前、退后一步。 接着错愕和惊讶的表情不见了,换上了弯弯的笑眼:“卢先生,伱对其她女生也是这样嘛?” 卢安摇头,站直身子,“不是,我对其她女生都很守规矩,从不用手段,称得上文质彬彬。” 刘荟凝视了他会:“那为什么这般对我?是因为我喜欢过您吗?还是我曾主动过,不值钱?” “都不是。” 卢安继续摇头,“理由很简单,你那么聪明,好好想想。” 可能是受不得他的压迫眼神,刘荟不自觉又退后了一步,这一步直接靠到了水泥墙壁上。 见状,卢安叹口气说:“别个女生对我的印象都挺好,我不能让她们失望,得做个人。 可你不一样啊。 就像你自己说的,我在你这里反正没形象可言了,脚踏三条船,已经坏透了,那我还假装做个好人给谁看呢?还不如坏的更彻底一点。” 不给她张嘴的机会,卢安根据上辈子的经验半真半假补充一句说: “不管你信不信,我有一种直觉,时间越往后拖,咱两就越走不到一块,所以得下猛药。” 听到这不是理由的理由,刘荟无奈地轻抿个嘴,真是好气又好笑。 一时间你瞧着我,我瞧着你,许久后,她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真没想到您会是这样,要是知道,当初” 卢安接话:“当初就不会喜欢我了,是不是?” 刘荟没做声,低头看着鞋子,避开他的视线,安静十来秒后说:“卢先生,趁现在还有路可选,要不把孟家姐妹和黄婷退货了吧。” 卢安眼皮一掀:“退了后选你么?” 刘荟嘴角弯成月牙,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摇头。 卢安不满意了:“你这是开始嫌弃我了?” 刘荟抿笑抿笑,那神态,那小表情,显然就是这意思。 “那你为什么要我退货?” “因为您现在太脏了。” “脏?要是听你的退货后,那就不只是脏了,还成了傻子。” “道不同不相为谋呀,卢先生你还是看我背影吧,我妈妈说我的背影十分苗条,也蛮好看的。” 说罢,受不住他那侵略眼神的刘荟转过身体,面对墙壁,背对他。 卢安:“.” 他说:“背对我?就这样放心我?不怕我从后面抱住你?” 闻言,刘荟心慌慌地乱了下,下意识想跑,但知晓这个地形绝对跑不了,说不定还会激起某人的逆反心理,于是故作镇定地说: “您要是抱,小女子也挡不住,不过今天抱是一次性的,往后您的余生中不会再有我。 要是只看不抱,我奖励您“细水长流”,以后可以看好多次哦。” 卢安眉毛紧缩:“威胁我?” 刘荟可怜兮兮地说:“您人高马大,玉树临风,身边又不缺漂亮女生,我这是求您高抬贵手。” 近距离望着身姿轻盈的背影,说实话,卢安很是心动。 这可是上辈子朝思暮想了一辈子都没碰过的身体啊,现在受益于天时地利人和,只要往前走一大步,唾手可得。 但是 但是他很明白,她虽然说话轻飘飘的,却是一个能说到做到的主。 今天也许怎么抱她,她都不会反抗。 但今天过后,肯定会千方百计躲着自己,不说永远见不到她了,但将来想要见她一面,绝对比登天还难。 其实从一开始,摸透了刘荟性子的卢安就没打算中规中矩地靠近她,毕竟前生尝试了几十年,都没有分毫寸进。 再次走一遍温文尔雅的路子也不过是再添伤悲。 所以他今生打算换个方式。 换个简单、粗暴、甚至还有点野蛮的方式。 这也是他今天如此猛浪的原因所在。 (本章完) 第279章,好巧好巧,巧到捉那个那个了 九十年代,春心萌动。 猫儿都叫春,何况是十八九岁的少年。 离期末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卢安把画画暂时放下,跟着黄婷一起奔波在各大教室看书、复习。 之所以来教学楼,实在是因为这个节点的图书馆人忒多了些,又加上有人老跟黄婷抢座位,把两人弄得疲惫不堪。 但就算是教室,也没能找到独处的空间,每个教室都有其他人“搅和”,这让黄婷郁闷不已。 傍晚时分,外面下起了大雨,出了教室的黄婷趁四周没人,把伞递给他撑着,伸手挽住他胳膊。 调侃说:“和帅哥谈个恋爱真不容易,老感觉处处有人针对呢。” 卢安摸摸自己的脸:“真有这么好看?” 黄婷侧头盯着他瞅了半晌,开口道:“我当初第一眼就是被这张脸迷住了。” 听闻,卢安得瑟的把脸凑过去。 黄婷笑语宴宴地挪开点,有些不好意思地讲:“在公共场合,不亲。” 卢安不死心,追问:“不在公共场合,就可以亲了?” 亲吻又不是一次两次了,黄婷没抗拒,默认。 忽然想到什么,卢安低声问:“今天你穿的内衣是什么颜色?” 黄婷一开始没做声,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声声道:“问这个干嘛?” 卢安嘿嘿直笑:“我就想知道性感不性感?” 黄婷瞬间回忆起了以前的画面,脸热热地翁声:“你又想咬了。” 卢安说:“别说咬不咬的好不?我就是想为我儿子的饭碗松松绑,别一天到晚与世隔绝,这样不好,不通气。” 黄婷听明白了,自己这男人已经不满足于内衣了,想更进一步咬了,顿时羞涩地不行。 一路走一路走,两人都没再说话。 直到过了拐角,见他仍旧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想到马上要放假了,有一个暑假见不着,黄婷心渐渐软和了下来,不敢看他地点了点头。 见状,卢安动作极其快速地亲她嘴角一口,兴奋地说:“老婆大人真善解人意,这些年我都快憋坏了我。” 黄婷古怪地看他下面一眼:“有多憋?” 卢安紧贴着她,附耳道:“有多憋?那个不是我吹嘘,可以夜夜让你做新娘。” 黄婷撩下头发,不经意问:“伱想每天做新郎?” 卢安重重地说:“当然,这是男人的梦想。” 黄婷脸色不善地盯着他:“除了我,你还想当谁的新郎呀?” 得,这女人,还设坑。 卢安砸吧嘴,“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我还能去哪当新郎?能把你服侍好就够了。” 黄婷受不住了他那热切的眼神,掐他胳膊一下:“你才多大,就这样坏了,真是个天生的坏胚子。” 卢安为自己辩解:“这你就不懂了,男人的黄金年龄就只有18到25这几年,过了这个岁数,到后面就基本属于老牛拉车,纯属惯性了。” 黄婷笑眯眯地道:“那看来这几年我得把你看死了才行,不能让你到外面偷吃。” 卢安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临了恬不知耻地说:“别光看死了啊,得喂饱了才行。” 黄婷哼哼一声,“那看你表现了。” 女人都这样,只要跟喜欢的男人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之后她就慢慢不设防了。 从以前的隔着衣服咬,到现在的去掉衣服,这对两人关系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进步,算得上一次飞跃。 在食堂吃过饭,碍于黄婷的内敛和矜持,两人围着校园逛了半圈才来到教师宿舍楼。 站在楼前,两人沉默会,最后黄婷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一楼租房房门,率先走了进去。 卢安心领意会地跟进去,顺手把门关上,一把从后头搂抱住她腰身。 黄婷身子一僵,瓮声瓮气道:“这么猴急干嘛?” 卢安没吭声,只是手嘴并用,很快就把她给软化了。 几分钟后,黄婷的手包不自禁掉到了地上,侧转半个头,跟他亲热地吻在了一起。 有了她的半推半就配合,接下来某人顺利多了,手慢慢解开了她衣服,无形中把她压到了沙发上… 沉沦之前,娇羞双手轻轻搂着他的头,睁眼检查了一遍门窗,发现窗户是关着的后,发现窗帘拉起后,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情动时刻。 屋里春意盎然,外面下着大雨,越下越大,在宿舍看书的姜晚忽然想起了什么,顿时放下书、拿把伞,准备出门。 同样在看书的周娟抬头问,“阿晚,这么大的雨,你去哪?” 姜晚说:“去租房,我和阿婷有一些衣服晾晒在阳台上,之前忘收了,得去收下。” 周娟起身:“要不要我陪你去?” 姜晚笑着摆手:“不用,这么大的雨,我去去就回,你别跟着折腾了。” 如果是别的地方,周娟可能就真的陪着去了。可阿婷的租房,她内心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抗拒,于是又坐回了位置上。 有些事就是这么巧,姜晚记起了租房的衣服,叶润同样也打算去画室检查一下,生怕卢安打开的窗子忘了关,把屋里飘湿了。 一个在317宿舍,一个在301,在楼道里不期而遇。 可能是下雨的原因,此时楼道里没什么人,安静的过分,四目相对,姜晚主动搭话:“你去吃晚饭?” 叶群摇头,“不是,去教师宿舍那边。” 平日里两人偶尔会在教师宿舍楼这块碰到,彼此心知肚明,姜晚笑笑说:“正好我也要过去那边,那咱一起。” 叶群说好。 本来呢,两女以前没说过话,这是第一次打交道。 可见面的次数多了,原本没交集的两人,交流起来没有想象的陌生,一路上倒也时不时能聊上几句。 当然了,一直是姜晚在主动,主动的原因是她十分好奇叶群和卢安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卢安都跟阿婷在一起了,画室的钥匙还在叶润手中? 这些事,姜晚不好问,更不敢提,只能通过交谈来判断叶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路漫无边际说着话,时间倒也过快,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教师宿舍楼。 收好伞,两女同时注意到一楼外面的走廊都被雨飘湿了,有点打滑。 (本章完) 第297章,得偿所愿,天降意外 第一次亲她,慢慢靠拢时,她无动无衷,就那样安安静静看着。 快要亲吻住时,卢安停住了,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反抗?” 他确实不解。 按道理讲,以他对刘荟的性格认知,不可能这般顺利才对。 面对扑鼻而来的男人气息,刘荟展示出极其娇弱的一面,自怜地说:“您是男人,我是小女子,这种情况下,您想要干什么我也阻止不了,还不如让您图个痛快。” 卢安不信,下意识吐出两个字:“这样?” 刘荟点点头。 卢安问:“这光天化日之下,我想怎么样都成?” 刘荟眼睛半眯成弯弯月牙儿,里面全是不可名状的意味,就那样盯着他看。 对峙半晌后,卢安结束了近距离四目相视的状态,直起身子说: “我要是再这样下去,是不是成了真小人?落入十八层地狱的那种?” 刘荟甜甜一笑,暗自松了好大一口气,接着又生怕他反悔,及时安抚道: “也不尽然,至少在我心目中、您维持住了怜香惜玉的一面,不叫人那么害怕了。” 这话怎么那么不对劲了? 卢安蹙眉,居高临下地瞅着她。 好一会儿后,他忽然又把脑壳凑过去,表示要吻。 对着突如其来的动作,刘荟猛地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缩、紧贴在了水泥墙壁上,那小心脏呀,这时在急速跳转,以至于湿漉漉的白色素衣都跟着上下律动,落在某男人眼里,恰到好处的塔尖一时间诱人极了。 收到这要命的诱惑,卢安没再停留,直直亲了过去。 不过在快要亲到时,在两张嘴距离只有5厘米时,刘荟右手掌赶忙封在了他嘴上,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求饶道:“卢先生,请放过我。” 我就知道! 老子就知道! 这女人在耍诡计! 在走投无路之下,她选择了以退为进! 之前那样坦然,之前那样不设防,其实就是在玩心计,在赌,赌他不会这么莽,赌他会及时停下。 赌的原因也很简单,毕竟过去四年,两人虽然彼此有情愫,但都处在不可言传只可意会的情况下,两人还没熟稔到那个程度,还没熟稔到见面就拥抱接吻的程度,还没熟稔到无所顾忌的程度。 果真是那个刘荟啊,还真是会拿捏人心! 如果刘荟不设防让他亲吻,卢安反而会觉得索然无味,反而会兴致怏怏,为什么? 因为这样没成就感了啊。 想想前生奋斗了一辈子都没碰过她一丝一毫,今生就这么得逞了,那落差太大,有些适应不过来。 好吧,换一种说法的话,这就是贱。 但识破她的小心思后,他骤然兴致大涨,隔着手掌说:“你知道错了么?” 像纸片一般贴在墙壁上的刘荟,晶莹透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很无辜。 卢安不为所动:“别装了诶,竟然跟我玩心计。” 闻言,刘荟面色瞬间一垮,可怜兮兮地道:“卢先生,您都有万里挑一的孟氏姐妹了,还有吴英口中平生罕见的黄婷,我这平平无奇的姿色您怎么好意思下嘴呀?” 卢安伸出一只手,“你错了,你看这5跟手指头,它们大小不一,长短不同,但一只完整的手缺了它们谁都不行。 清水和黄婷纵然貌美如花,但伱也别妄自菲薄嘛,长相和气质还是很耐打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男生视你为梦中情人了。” 听到这话,刘荟心中警铃大作,顿觉危险倍增,左手立马加持上来,叠在右手背上,一起封住他嘴。 卢安看笑了。 他是谁啊,力大的农村小伙,还练过拳脚功夫,这点哪够看儿的? 再说了,她抗争的力度越大,她就越有后世的影子了,这大大激发了他的渴求和欲望。 前生我没得到的,今天我必须收点利息,实在是压抑太久太久了。 带这这种信念,卢安两只手动了,右手抓住她左手腕,左手抓住她右手腕,在她稀碎地眼神下,用力往两边一掰,前路立时畅通无阻。 见那张嘴快如流星,见那张嘴越来越近,刘荟本能想偏头躲开,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或者说,行动没跟上念头。 还没等她动作,下一秒就被亲吻住了。 软软的,十分温润。 接触的瞬间,那个有着各种神奇思想的小脑袋顿时一片空白,这一刻,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有这种软糯温润的感触。 亲住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实实在在的,不是眼花,真真是没有人能体会他此刻的内心。 热血澎湃! 自信心极度膨胀! 成就感爆棚! 感觉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地球都容不下他了。 这可是刘荟啊,前生努力了一生却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想到今天还真拿捏住了,能不兴奋吗? 啊!能不激动吗? 只是亲着吻着,卢安就感觉不对头了。 这张垂涎欲滴的樱桃小嘴,不论他怎么亲昵,不论他玩出什么样的花样,刘荟都没阻止,静静地凝望着他,可就是咬紧牙关。 某一刻,已经不满足外部的卢安停止了嗦求的动作,用眼神询问:这是几个意思? 反正已经这样了,这时的刘荟依旧怕他,但也没那么害怕了,用眼神回质他眼神:您亲您的,我坚持我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卢安怨念地说:“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里吗?是你这双眼睛,平时看起来清澈透亮,充满了灵气,可淑女、可俏皮,但关键时刻真是能气死人。” 刘荟听了小酒窝浮现,浅笑不止,但两秒后又兀自收敛住了,小嘴儿抿得紧紧的,很是怕他趁虚而入,怕他直到腹地。 见她警惕心这么高,卢安很是不死心,于是又低头凑了过去,一会用长蛇阵,一会用啄木鸟式地攻击方法。 那两片软和的桔子瓣都快被他玩坏了,但刘荟坚如磐石,一丝缝隙都不给他。 又试了两分钟,卢安还是没能撬开,最后只得啄她嘴唇一下,叹口气说:“算了,这局你赢。” 望着他无可奈何的一连串小表情,刘荟是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憋着。 不过她马上就没心情憋笑了,只见卢安手指划过她的嘴唇,然后一路往下,掠过下巴,指指尖尖在她腻白的脖颈上画几个圈圈,把她弄得痒痒的。 不过还没等她从痒痒的美妙中回过神,卢安的指尖已经勾住了她领口,对她说:“你固守嘴唇,我们换一局怎么样?” 刘荟这次是真吓住了,花容失色地捂住领口,“您要干嘛?” 卢安眨巴眼,然后错身吻住她右耳垂,瓮声瓮气地说:“我想看看原野上的风景,还想” “还想”后面是什么,他没说,但用一个你懂的眼神儿告诉了她。 刘荟低头不敢再对视,不敢再捉狭他,本能地轻轻晃了晃脑袋。 但卢安可不管她,凝神摒气了会后,勾住领口的手指头动了动,开始发力。 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真的没有任何心里准备,她如今的力气比封他嘴时大了不少,一时竟然没勾开衣服,竟然没勾出一道口。 接着又试了两次,两人就着领口悄无声息地拔河了两次,但她显露出了誓死捍卫的决心,领口贴着肌肤没让他得逞。 见状,卢安忽然身子一矮,整个人半蹲到了地上,那嘴嗬,刚好对上了她的心口位置。 虽然是隔着衣服,虽然还没触碰到,但迎着他那比火山还炙热的眼神,刘荟心里一颤,立马投降了。 只见她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吧,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可怜巴巴地乞求道:“卢先生…!” 卢安仰头,“让我吻嘴?” “嗯” 刘荟这一声“嗯”里,既充满了羞涩,还夹杂着满满委屈。 卢安说:“这回可是你让我亲嘴的,牙关可别再挡道。” 刘荟长长地眼睫毛抖了好几抖,期期艾艾说:“是。” 这个“是”,有如天籁之音,卢安听得好想仰天大笑,他在想,要是前生的刘荟知道来生会有这下场,会是怎么样的一副光景? 卢安站起身,在她灵魂惊吓出窍的情况下,深情注视了她好会,接着缓缓吻了过去。 刘荟下意识伸出双手放在他胸膛,想推开他,但迟疑过后,又拿开了,让这个男人结结实实吻住了她嘴,亲了个瓷实。 就在卢安意气风发之时,就在卢安准备越过长城去见识那辽阔的大草原之时,眼角余光瞟到一艘船的刘荟突兀地有了大动作。 只见她从卢安嘴里抽离出来,紧着一把扑到他怀里,整张脸埋在胸口,担惊受怕地急速说:“卢先生,快抱住我。” 卢安脑壳有点懵,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问:“怎么了?” “快点呀,不然来不及了。” 刘荟的声音有了一丝哭腔,但更多的是紧迫,与此同时,她右手摘下皮筋,把丸子头变成了飘直长发。 随即手指匆匆拨弄一番,用黑黑的发丝把她两边的侧脸遮住。 见她这幅模样,卢安没敢作多想,果断掐断了邪念,双手抱住她,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此时资江河面上恰好有一条渔船路过,从下游往上游开,经过桥下涵洞时,渔船上的俩中年人好奇地望着桥下的一男一女,目不转睛。 像观猴一样的看了会岸上的两年轻人,年长的青衣男人砸吧嘴说:“这鬼世道,风气一天不如一天咧,如今的年轻人啊,不像我们那年代了,诶,看不懂咯。” 白衬衫、黑西裤的中年男人听了没接话,视线在卢安背上停留一会后,不知不觉落到了刘荟的七分裤和白色耐克鞋上,眉毛紧缩了下。 雨一直下,稀里哗啦还是下得很大,桥面上基本没人,甚至连车子都没有,不过渔船有乌篷,两个中年男人倒也淋不着。 但倾盆大雨还是影响到了渔船速度,在江面上行驶地比较缓慢,原本不长的桥洞,好似在走一个漫长的时空隧道,让刘荟焦心不已。 感受到怀里女人的异样情绪,等到渔船快要驶出桥下时,卢安侧头瞥了过去。 只一眼,他脑袋刹那间炸裂,迷糊中赶紧收回了头,收回了视线,不敢再同船上的人目光相接。 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他娘的!他真想骂一句他娘的,同刘荟第一次亲密接触竟然碰到了她亲爸和她大舅! 你说离谱不离谱? 他娘的简直离了大谱! 这老天不当人啊,这样玩弄自己。 他好想自己认错了人,但怎么会认错人嘛,前生自己去过刘荟家好多次,同这两人都喝过酒的次数不下10次。 好在刘荟爸爸和大舅如今还不认识他,卢安如此琢磨着,心里顿时安定不少。 不过他还是有些忧虑,两人不认识自己,但难保不认出刘荟,怎么说也是父女关系,就算被自己挡住了,就算看不到刘荟的脸和上半身,但鞋子和下半身还是能一览无遗。 有句古话不是说么:你就算烧成灰我都认识。 搞不好人家就能通过隐约的身子轮廓认出自己的女儿呢? 这不是没有可能,而是完全有可能。毕竟情同父女,毕竟血脉相连,有些直觉真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 刚才见到卢安侧头看过来,年长的青衣男人还嘿咻了句: “嘿,志文,还别讲,这男伢子皮囊属实阔以,比你年轻时还要强个几分,难怪能骗到那女娃。” 刘志文面沉如水,脸上见不着任何表情,认真打量一番卢安的身高和穿着后,也是换了个位置,不动声色说:“屁股都坐疼了,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果然,年长的青衣男人转移了注意力,抬头看了看天色,根据经验预判道: “快了,这种雨就是一赶,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会到家就停了,不影响你出门钓鱼。” 今儿单位放假,大舅刚开船接妹夫回家,他知道这妹夫平日里放松心情的方式就是钓鱼,所以才有此一说。 说说谈谈中,渔船开过去了,驶出一段,等到快要过河湾时,刘志文忍不住回头望了眼还在桥下抱着的一男一女,各种猜测止不住地钻进了心头。 ps:有错误大佬们指出下,三月有点事,等会再改 (本章完) 第280章,自我认知,自我害怕,自我烦恼 姜晚对叶润点点头道别,接着掏出钥匙开门。 走在后面的叶润同样挤个笑,越过她准备进右边楼道,上二楼。 就在这时,就在门才开了一条缝隙时,姜晚眼珠子骤然大瞪,好像看到了什么见鬼的事情一般,吓了一跳,整个一趔趄,差点滑倒在地。 姜晚差点惊讶出了声,好在她右手及时封住了自己的嘴。 叶润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本想说声“小心,地上滑”,可话还没说出口,目光不经意往屋里一瞟,瞬间石化当场。 望着屋中沙发上的正在互相缠绵索取的两人,叶润心里不知道被什么揪了一把,隐隐作痛。 几秒后,回过神的姜晚第一时间把门重新合上,关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啊,生怕把里面热闹的一男一女给惊动了。 好在外面这场雨下得够大,哗哗的雨落声掩盖了一切。 好在屋里的卢安和黄婷够投入,沉溺在情爱的欢愉中,对门外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情。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姜晚和叶润面面相对,陷入一阵诡异的气氛当中。 临了两女很是默契,各自离开,一个上二楼,一个原路返回寝室。 像个没事人样的回到二楼,在门关上的刹那,叶润立时垮了一般,整个身子紧贴着门,绷住发酸的眼角,呆呆地望向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为什么会心酸难受?明明应该替他开心,为他有一个如此漂亮的女朋友开心的。 过去卢安和孟家姐妹暧昧不清、和刘荟有牵绊、和魅力无限的俞莞之单独相处过年时,她都没任何感觉。 哪怕他和黄婷确认了男女朋友关系,她都没这么难过。 可是亲眼看到他趴在黄婷身上,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脑海中,那张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过,也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他。 靠门站立了许久,叶润去了阳台,接着检查了各个房间的窗户,经过沙发时,瞅到那个他经常喜欢抱怀里的靠枕,她莫名抓起了它,用力揉捏了好几把,直到靠枕一角变形了,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顿时脸红红地放下靠枕,暗唾自己在干什么呢?抽疯了吗?那就是个混蛋!那就是个流氓!自己凭什么为他伤心! 双手拍了拍滚烫的脸,叶润没敢在画室久呆,锁好门,拿起伞,一溜烟儿下了楼。 路过一楼租房的时候,她生出一个念头,要不要用鞋底拍门吓吓那个渣男? 但她最后还是自娱自乐,不了了之。 … 外面发生了许多事,卢安和黄婷并不知晓。 两人玩的忘乎所以,直到某个时刻bb机响了好几次了才分开。 黄婷压住他那双作怪的大手,睁开眼睛说:“肯定找你有事,伱去看看。” “嗯。” 瞄一眼下面的风景,今天过足了嘴瘾的卢安知道她害羞了,没再捉弄她,起身查看茶几上的bb机。 黄婷从旁边沙发上捡起衣服穿上,整理一番问:“谁找你?” 卢安说:“家里的号码,我大姐。” 黄婷双脚落地,套上鞋子,善解人意地说:“那你快回一个电话过去,说不得有事。” 卢安点点头,说好。 接着他起身道:“陪我上去。” 黄婷摇摇头,双手绕到脑后,“头发都被你弄得稀乱,你去打电话吧,我梳下头发,在这等你。” 眼神在她脑心和身上晃了晃,卢安得意地出了门。 黄婷在沙发上静坐小会,随即低头闻了闻,发现整个上半身都有他的口水味,只得找出换洗衣服,去了淋浴间。 站在喷头下面,随着温润的水流侵染全身,望着淋浴镜中的完美胴体,回忆起刚才他在自己身上的所做所为,想起他那贪恋的动作和眼神,黄婷有如被电了一般,整个人酥酥麻麻的痒。 这种感觉美妙极了,让她痴迷。 把沐浴露挤满手心,她一边涂抹一边在想,他这样在自己身上动作会是一种什么感觉?能彻底迷住他吗?经过今天的缠绵,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能和那个隐藏的女人比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到卢安心里那个女人,黄婷就有一种可怕的危机感,总担心哪一天他会离开自己,会回到那个女人身边。 从小到大骄傲了快20年,突然却为一个男人乱了分寸,这一刻,黄婷觉得卢安就是她的克星,即是老天恩赐给自己的最好礼物,却也是来折磨她的。 二楼。 大姐还是头一次主动call自己,还连着呼叫了两次,卢安有些担心,打开门就直奔沙发,提起听筒开始拨号。 没等太久,电话响两声就通。 “大姐,你急急找我什么事?”出于焦虑,卢安没过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问。 卢燕没直接回答,而是问:“小安,你什么时候放假?” 卢安说:“后天考试,前后加起来还要四天放假。” 卢燕告诉道:“小安,大姑父出事了。” 卢安一愣:“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卢燕告诉他,大姑父今天中午进山砍树,一下午都没回来,后来大姑喊周边邻居上山去找,发现大姑父倒在了一颗树下。 卢安听懵了。 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不提记不起来,一提往事如潮水般涌上了心头,大姑父好像没能挺过这个夏天。 他急急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卢燕说:“送进了镇卫生院,人倒是醒了,但医生说希望不大,建议运回家。” 卢安心一沉:“镇卫生院能有什么用?送去大医院吧,对了,今天大姑父是怎么晕倒的?” 卢燕支支吾吾道:“大姑父讲有赃东西在山里围攻他。” 卢安无语,又催促道:“送去大医院吧,最好送去湘雅医院,再争取一番。” 卢燕说:“大姑家的钱都投到了砖窑上,现在还没回本。” 卢安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当即开口表态:“别管钱的事,先赶紧把人送过去,我等下跟清池姐通个气。” 卢燕知道事情急切,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匆匆跑回医院跟大姑一家子商量去了。 ps:有一阵子没写,手生,先回回暖 (本章完) 第281章,倒着 接下来又急急跟清池姐联系了一番,最后连夜把大姑父送去了省城。 至于后续怎么样,卢安也没辙了,只能听人事看天命,前生大姑父命就到这打止了,现在能不能渡过难关,他也说不好。 不过他也尽自己能力做了一切该做的,问心无愧。 对着座机发了会呆,卢安稍后又给俞莞之打了电话过去。 “卢安?” “是我,俞姐,跟你说件事,去羊城得缓缓,家里大姑父出了点事,考试完我得回去趟。” 听完卢安的详细说叨,俞莞之表示十分理解,然后拿支笔在日历上做标记,两人重新商讨了去羊城的日子。 简单唠嗑一阵,卢安随后又亲自给大姑打去了电话,耐着性子好生安慰了一番。 一连串操作下来,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晚上七点多,卢安就地洗个澡、换套新衣服,把换下来的衣服往洗衣机里一扔,就下了楼。 心里还在美滋滋幻想着,说不好叶润同志今晚会过来,到时候会帮自己把衣服从洗衣机里弄出来晾晒好。 黄婷已经在等了,见面就关心问:“没事吧?” 卢安摇头,没说实话,“没事,就是家里的钥匙丢了,我姐找我问备用钥匙藏哪呢。” 说着,不等她回话,就围着她转了一圈问:“你洗澡了,还换衣服了,里面的衣服有没有换?这么嫌弃被我咬?” 听他故意揶揄自己,黄婷脸色虽然红晕,却也没以往那么害臊不敢见人了,反而走近一步,双手一圈,圈住他脖子小声道:“我家官人下嘴没个轻重,把娘子咬疼了呢。” “嗨,下次我注意点。”这样撒娇,卢安受不住,直接双手搂紧她腰腹,瞬间投降。 缠绵好一阵,黄婷最后压住他的手,嗔怪道:“我才换的衣服,别又弄乱了。” 见他眼睛里闪烁着火山般的炙焰,她抛记眉眼,诱惑道:“今天就别了,下个学期来,娘子喂饱你。” “这话我记住了啊。” 南园8舍,两人打伞过来时,遇到了一个意料不到的人,钱涛,那个在校运会篮球场上被卢安虐过的男生。 钱涛让宿管阿姨叫陈麦,宿管阿姨一脸叫了好几次都没反应。 黄婷忽然在他耳旁小声嘀咕:“陈麦就像那狐狸精变的苏妲己,把这人彻底迷晕了,到现在都还没放下。” 钱涛的事情,卢安有耳闻,听说其和别的男生不同,锲而不舍地追了陈麦一年了,倒也是个痴情人。 不过自古痴情人几乎都没好下场,这个也不例外,宿管阿姨没叫来陈麦,他就在外面站着,仰头望向409宿舍窗口站了好久。 卢安知道自家女人对陈麦成见相当大,哪能上当,笑着说:“马上就要考试了,伱早点上去吧,好好休息。” 黄婷见他不敢在自己面前提陈麦,哼哼一声,进了楼道。 看到黄婷走了,宿管阿姨向卢安招手,“前几天新到的南瓜子,要不要尝尝?” 卢安无语,走过去抓起一把问:“阿姨,我看你真是太闲了,要不找个老伴?” 通过一年的吹水,他差不多把宿管阿姨家里的祖宗十八代都摸清了,丈夫早逝,独自把一儿一女拉扯大,儿子在沪市打拼,一年很少回来;而女儿嫁的不错,如今这份闲差就是女婿为她托关系找的。 宿管阿姨打量他一番:“也不是不成哟,要是有个你这样相貌的老头子,我愿意试试。” 卢安翻白眼:“得了吧,有我这相貌的老头子,会缺女人么?” “倒也是。”宿管阿姨觉得这话很在理,于是对门外的钱涛呶呶嘴,“那个就是缺少你这相貌,如今被人晾着哩。” 卢安顺视线撇眼钱涛,没做声。说起来两人打球时还闹过不愉快,但那都是球场上的事儿,迎新运动会结束后他都忘记了。 宿管阿姨悄声问:“你和那陈麦是不是有一腿?” 卢安磕粒瓜子:“为什么这么问?” 宿管阿姨说:“阿姨守在这里十来年,你们这种小年轻我见多了,一看你就不是个守规矩的主,陈麦那小姑娘长相在这栋楼属于最拔尖的了,身材更是没得挑,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这一款?你们俩要是没有一腿,我打死都不信。” 卢安嘴角抽抽,不想争辩什么,探手抓起南瓜子袋子,直接打包走人,心道你这么奚落我,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见状,宿管阿姨脸都僵了,在后面说:“你好歹给我留一点,我告诉你301宿舍那苏觅的消息。” 闻言,卢安回身抓起一把瓜子放桌上,盯着她。 宿管阿姨大笑:“这一年,你问过我关于苏觅的信息三次。” 卢安不死心:“我何止问过苏觅,像李梦苏啊,陈麦啊,姜晚啊,甚至还问过管理1班的徐亿洋。” 宿管阿姨狡黠道:“那些都是托,都是打掩护的陪衬吧,你主要是想问苏觅,阿姨我阅人无数,早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哩,你瞒不过我。” 卢安又抓一把瓜子,“你还知道些什么?” 宿管阿姨摇头,“看出了蛮多东西,但现在不能说。” 卢安再次抓一把瓜子,放她跟前:“既然不说,那以后就别说了,不然这么好看的我今后不跟你聊天了。” 宿管阿姨打哈哈,“放心儿吧,我不会告诉黄婷的,也不会跟李梦苏那小姑娘说。” 卢安脸直接黑了,转身走人。 目送他离去,宿管阿姨有一种直觉,这小卢太受欢迎了些,黄婷这闺女可能守不住,可能走不到毕业就散了。 317宿舍。 黄婷回来时,姜晚正在看书,只是怎么看都看不进去,脑子满是闺蜜和卢安在沙发上欢好的画面。 说真的,姜晚自认为内心足够强大,可闺蜜光着上身和卢安亲热的样子还是对她形成了强大冲击力,以至于一晚上都是卢安倒着吃冰淇淋的画面。 (还有…) (本章完) 第282章, 317宿舍此时都在,和其她人打过招呼后,黄婷来到姜晚身前。 慢慢声声问:“阿晚你怎么了?怎么用这种表情看我?没见过我么?” 姜晚失笑说:“哪有这种表情呀,我只是刚才看书把头看懵了,还没回过神。” 这时乐子人李师师开玩笑问黄婷:“阿婷,你怎么出趟门还换了衣服回来?不会是跟班长亲热衣服被他撕烂了吧?” 闻言,田文静、李师师和刘乐乐不约而同瞧了过来。 不说这还好,这歪打正着让黄婷心跳加速了好几拍,不过还没等她搭话,知内情的姜晚已经帮着解围了:“外面太大,把衣服淋湿了?” 黄婷点点头,脸热热地嗯了一声。 姜晚问:“洗了澡没?要不要我陪你去澡堂?” 黄婷说:“租房洗澡方便,已经洗了回来的。” 对这话,留了心思的周娟半信半疑,她心里酸酸地忍不住暗想:阿晚之前不是去了租房么?难道真像师师猜测的,阿婷和哥. 思及此,周娟试探问了句:“阿晚伱半小时前不是也去了租房么,怎么没跟阿婷一起回来?” 她特意用了“半小时”前。 听闻,黄婷心一惊,目光定定地盯着姜晚,半小时前正是她和卢安在沙发上缠绵的时间段。 面对面感受到闺蜜眼里的惊慌,姜晚不动声色地回答:“那时候阿婷不在租房,我收了衣服就回来了。” 这个晚上,黄婷失眠了,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脑子里一下是卢安压在自己身上的画面,一下子是姜晚悄悄开门看到了屋里情况的场景。好几次,她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地里去,没法见人了。 一开始,姜晚在自己床上安静地听着隔壁床的动静,直到凌晨过,知道寝室人都睡着了,她才悄悄来到黄婷床上:“你睡不着?” 黄婷身子一僵,往里边挪了挪,让出半张床,“嗯,没睡意。” 看似毫不干系的一问一答,两女却默契地选择了坦诚。不坦诚没办法啊,谁也不是傻子,周娟那话一出,连婉转的余地都没有了。 静默了许久,姜晚打破了僵局,她没有特意去安慰,反而顺着笑问:“亲吻是一种什么体验?” 黄婷轻咬着下嘴唇,伸手掐了她一把。 姜晚笑笑躲了下,“不要觉得不好意思,都这么大人了,而且班长那么优秀,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心里暗恋着他呢,你就知足吧啊。” 其实今晚的事,在姜晚看来并不是什么坏事。 她不知道叶润和卢安到底是什么关系,但经此一回,叶润心里会永生难忘这一幕。毕竟是熊猫吃笋的画面啊,叶润要是心里没卢安还好,要是有卢安,那就这是一根刺,能刺得叶润好长时间缓不过神。 不过叶润的事,姜晚没跟黄婷提,她怕闺蜜脸皮子薄,受不住,更害怕闺蜜以后见到叶润时心虚,那样就事与愿违了。 姜晚问:“毕业后,你们打算结婚吗?” 黄婷思维发散,一时间没回答。 姜晚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你都这样毫无保留地对他了,卢安没想着娶你?” 黄婷低沉说:“阿晚,他心里并不只有我一个人。” 这话题两女以前就模糊谈论过,只是没公开捅破窗户纸,所以姜晚听了后没有一点意外。 她问:“你知道是谁吗?” 黄婷摇头,接着翻过身子说:“直觉告诉我,那人可能在湘南。” 姜晚问:“他老家的?” 黄婷说:“有可能是,也有可能是宝庆的,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哪的,但我知道那个人一直存在。” 姜晚倒是想到了苏觅,只是如今苏觅和卢安的关系貌似很正常,这让她也疑惑了,“你既然这么没安全感,为什么还把身子一步一步给他?” 黄婷陷入了冗长的沉默,许久才说:“我爱他。” 一句“我爱他”,姜晚彻底没辙了,没话说了,她现在年龄也不小了,很明晰地认识到:爱情这种毒药可穿肠,可破肚,顽固成疾,无药可救。 一夜过去,卢安爬起来就往图书馆赶,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今儿是最后一天复习,在这种学霸多如狗的南大,他也不敢随意松懈。 往大自修室一看,没想到李梦苏和苏觅还没来,嚯,这可还是头一遭,想了想,他一个大男人独自占了两个位置。 期间有好几个女生想要过来坐,卢安一句“有人”就把人家给打发了。 “这里有人吗?”一个声音问。 “有。”这不知道是第几波询问了,卢安头也未抬。 “你一个人占两个座位?”声音再问。 发现声音有点耳熟,卢安抬头,果然是法学院的凶妞陈麦,旁边还跟着个孙茜。 对视几秒,卢安说:“我这是给苏觅和李梦苏占的。” 陈麦哦一声,走了。 目送背影离去,卢安觉得这妞怪怪的,但也懒得多想,低头继续看书。 等了许久,也没见李梦苏和苏觅过来,事实证明,两女今天就没打算来,不过好在有对面的胖妞压镇,这一角落无比安静,学习气氛很好,卢安收获不错。 中午时分,当外面传来广播声响时,卢安收拾一下书本,直接去小自修室找叶润。 有点巧,叶润此时刚从座位上站起身,显然要走人了,见到他就问:“你找我什么事?” 卢安说:“找你吃饭。” 叶润瞥他眼,越过他往外走。 出了图书馆,见他还跟着,叶润不耐烦问:“你是跟屁虫吗,怎么还跟着?” 卢安有点迷糊,看看她,又看看同样迷糊的向秀,手指比划比划:“不是,我就找你吃个饭,你怎么这么大火气?” 叶润说:“不想跟你吃。” 卢安晕了:“为什么?” 叶润说:“没为什么,看到你就烦。” 卢安转问向秀:“我得罪她了?我最近好像没得罪她吧?” 向秀笑嘻嘻打圆场:“润润今天有个题做错了三次,可能心情不太好。” 卢安撇撇嘴:“一个题能做错三次,我看是精力不集中吧,难道大夏天的也开始思春了?” 听到这话,叶润瞬间炸毛,白他一眼道:“找你的黄婷思春去,不许再跟着我。” ps:祝各位大佬中秋快乐。 (本章完) 第283章,叶润说:我一生不弱于人 “找你的黄婷思春去,不许再跟着我。” 说完,叶润再次朝前走去。 见他愣在原地,向秀问:“你不会是真把润润给得罪了吧?” 卢安晕菜,心想老子最近这些日子都跟黄婷厮混在一起,好几天没跟她说话了,得罪她个毛线啊。 向秀说:“老实话噢,要不是你和黄婷在一起,其实我觉得伱们蛮搭的。” 卢安点点头,十分神棍地说:“你这话中听,只要是美女,都和我搭。” 向秀捧腹大笑,跟上讲:“也是哦,梦苏就挺喜欢你的,你和梦苏站一起也般配。” 卢安假装头次听说,惊讶问:“李梦苏?” 向秀瞄眼前方的叶润,悄悄道:“对呀,都喜欢你好久了,去年开始就喜欢你了,你难道没丁点察觉么?” 闻言,卢安脸一黑,暗道李梦苏你是怎么做的保密工作啊,怎么你们宿舍的人都晓得了?他娘的都快漏成塞子了,你自己知不知道的? 卢安摇摇头,不想多说这个话茬,直接把火引到向秀身上:“听说你高中就开始谈恋爱了,对方在北大读书?” 向秀问:“谁跟你讲的?润润还是梦苏?” 卢安张嘴就来:“不是她们俩,你们班好多人都在传。” 向秀大方承认了,说是高三学习压力太大,那男生一直给她打气鼓励,然后就慢慢走到了一起。 卢安好奇,看眼她头顶:“你净身高都176.5了,你男朋友多高?” 向秀说:“比我矮一公分,175。” 卢安再次打量打量她,“在你们晋西,我和你男朋友这身高算不算矮?” 向秀说:“其实还好,他是农村的,这个子算中等,我们北方人没你们想的那么高。” 三人在外面饭店吃的饭,点了个家常豆腐、蒜苗炒肉和红烧鱼,外加一个小白菜。 看他频频对瘦肉下筷子,看他喜欢把瘦肉放在白白的米饭上,然后低头一口闷,叶润整个人顿时不好了,这画面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沙发上黄婷喂卢安吃瘦肉的场景。 心里烦闷得慌,某一刻,叶润伸手把他跟前的蒜苗炒肉换了位置,挪到自己面前,刻薄道:“就知道吃肉,小心吃肉胖死你,到时候黄婷跟人跑了。” 卢安瞅瞅她,转头问向秀:“我胖吗?” 向秀笑笑说:“客观地讲,你跟“胖”字绝缘,很多女生都在背后说你身材非常完美。” 卢安又瞅眼叶润,“某人听到了没?” 叶润白向秀一眼:“你跟他好,还是跟我好,怎么帮他呀?他这人无肉不欢,这样吃下去哪天肯定胖死了,到时候人嫌狗弃的,别说身材完美了,估计跟头肥猪差不多。某人自己想想,一头肥猪,黄婷会让你亲么?” 向秀乐呵呵笑出了声。 卢安这时也回过味来了,这叶润同志今天是跟自己彻底杠上了啊,怎么说怎么做都会无理挑三分,好男不跟女斗,只得吃起了鱼和家常豆腐。 饭后,三人在校园里闲逛了会,中间向秀遇到了一老乡,停下来跟老乡商量起了回老家的事情。 卢安和叶润没打扰人家,继续往前走。 只是走着走着么,有点不对劲了,叶润走的方向是南园8舍。 卢安果断伸手拉住她,改换目的地。 叶润甩开他的手,没好气道:“你要干嘛?” 卢安摸摸肚皮:“吃撑了,陪我消消食。” 这会路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校友,叶润没好跟他斗嘴,被迫依了他。 沿着南大逛了大半圈,最后来到了教师公寓,卢安说起了自己大姑父在湘雅医院的事情: “原本我打算直接去羊城的,这回还是跟你一起回去,不过到了长沙后,我要去医院探望大姑父,你和吴英、吴语她们作伴回宝庆吧。” 叶润关心问:“你大姑父的病很严重?” 卢安嗯一声,跟她说了实情:“下面医院不治了,才送的湘雅。” 叶润问:“你姑父今年多大岁数?” 卢安算算:“好像是52吧,也不知道是52还是53,反正就这两个数字。” 这让叶润忽地回忆起了自己父亲,也是年纪轻轻就得病走了。 见她突然沉默,卢安倒杯茶给她,挨着坐下:“想起了你爸爸?” “嗯。”叶润嗯一声,拿起茶咕叽咕叽喝了起来,直到把一杯茶喝完,才放下杯子问:“那你什么时候去羊城?” 卢安回答:“不知道诶,得看看大姑父的病情如何再做决定。” 叶润惊讶,扭头问:“你怕他?” 虽然作为晚辈不能这般想,但卢安还是默认了,毕竟大姑父前生是这时段走的,不得不防。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两人面面相觑一阵后,默契地略过了。 只见叶润问:“前两天我们宿舍一起去逛街,看到你那盘下的国营菜肉市场已经装修完了,曾子芊和初见他们都在排货,什么时候正式开业?” 卢安说:“还过三天。” 叶润望向墙上的日历册:“还过3天正好是7月1号,你那天刚考完呀。” 卢安点头:“对,特意挑的黄道日子,都说每月1号做什么都发,做什么都顺。” 两人就着开业的事情聊了好久,直到外面天黑了才停歇,见状,叶润起身要回宿色。 卢安下意识一把拉住她手,鬼使神差说:“今晚别回去了,到这陪我。” 叶润无视这话,甩甩手,没甩开,跟着就是一脚,踢在卢安大腿肚上:“混蛋,放开我。” 卢安非但没放开她,拉着她的手还用了几分力气,然后她整个人一倒,倒在了沙发上,他熟门熟路地压上去。 一瞬间,叶润人麻了,脑子一片空白。 过了许久,柳眉倒竖的叶润开始拳打脚踢,“你个臭流.” 这次卢安没像以往那样惯着她了,不等她骂完,直接低头一亲,亲了她脸蛋一下。 霎时,叶润安静了,呆呆地望着身上的这人,脸色像醉酒一样晕红,整个人都不知所措。 嘿,这是这招好使啊,不跟她来点真家伙,她能无法无天,真的亲一下,她顿时成了软脚虾,一时傻在那,什么都不会了。 卢安左手松开她的手,绕到她脑后,右手帮她边了边耳畔发丝,然后凑头轻咬住她耳垂含糊出声:“今天这么凶,吃醋了?” 此时此刻,叶润如同一滩软肉烂在沙发上,感受到耳根处传来的温热和异样,全身无力,“你这样欺负我,我要告诉黄婷。” “去告吧,我不怕。”卢安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叶润气急,“你还不从我身上滚开,我这次回去就去湘雅医院看病,找孟清池看病,说我怀孕了。” 卢安听笑了,略微抬起头,“去,去了今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亲你了,睡你了。” 叶润问:“你不怕孟清池了?” 卢安呶呶嘴:“怕啊,但迟早要面对的啊,她是大老婆,你是小老婆” 这话忒不对劲,顿时激起了叶润的最大反抗。 叶润身子好歹也有165,即使单薄瘦削,可爆发力却不小,要不是卢安是男人,要不是他是农村人有几把力气,要不是他占据优势位置,说句真心话,一时半会儿还真奈何不了她。 两人缠斗了许久,叶润用完了最后一丝力气,一脸生无可恋地凝视着他,气不顺。 帮她整理下有点凌乱的头发,卢安居高临下讽刺道:“瞧把你能的,竟然想着跟我贴身肉搏,你个弱女子能是我对手?” 叶润闭上眼睛,缓了缓神,使出吃奶地劲说:“卢安,放过我。” 卢安愈发得意:“求我咯。” 叶润薄薄的嘴皮子动了动,动了动,还是没了声响。 卢安诱导:“求我,求我我就放过你。” 叶润半睁眼:“求你,你能保证以后不碰我了?” 卢安跟着脖子道:“妄想啊,怎么可能,你觉得可能吗?” 叶润再次闭上眼睛,开骂:“那我为什么要求你,你怎么不去死!” 卢安:“.” 望着身下这嘴强女人,他莫名想到了一句话:一生从不弱于人。 虽然她屡战屡败,但从不服软,这话倒真真是她的写照。 僵持了会,卢安威胁她:“你要是不求我,我就亲你了啊。” 叶润有气无力地白他一眼。 卢安继续威胁:“不仅亲你耳朵,等会还亲你脖子,还有嘴。” 叶润咬牙彻齿地睁开眼睛,语气煞煞地道:“啰嗦死了,想亲就亲,别烦我,你个混蛋三番五次把我压到沙发上,不就是想亲我嘴吗!不就是想让我习惯你这样对我吗!不就是想一步一步对我洗脑吗!你真以为我看不破你那点坏心思?” 卢安汗颜,还真就被猜中了。 老实话,亲她一次不难,比如猝不及防,比如出其不意,都可以亲到她,但很难让她心安理得接受,而且这样亲一次的后果代价太大。 所以他都是一步一步封印,采取循环渐进的方式,目的就是让她最终敞开心扉。 ps:新的一月开始啦,求保底月票啦。 (还有.) (本章完) 第284章,收留 面皮以一种两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式撕破了,一时间卢安和叶润陷入了沉默。 闻着彼此的呼吸,感受到彼此的温度,有些尴尬、有些羞人、有些困惑,还夹杂某种解脱。 静静地对视良久,卢安松开她,从她身上下来,像个没事人样子地坐旁边问:“功课复习得怎么样了?” 叶润不去看他,双手抻着沙发、爬起来回答道:“还好。” 一句话过后,两人又没话说了,叶润努力找话题:“暑假我要跟妈妈去益阳。” “去外婆家?” “嗯。” “什么时候回宝庆?” “可能要到开学的时候了。” “可能?” “嗯。” 卢安好奇问:“那边有事?” 叶润解释:“我外婆他们希望我和妈妈到益阳安家落户,大舅承诺帮我妈找关系调动工作。” 是这回事么? 卢安很是意外,毕竟前生月姨始终生活在宝庆,直到终老。 难道是出现了蝴蝶反应? 他紧着问:“你妈怎么说?” 叶润说:“外婆外公年纪大了,妈妈有些犹豫。” 卢安盯着她眼睛:“那你觉得月姨会不会去益阳?” 叶润摇头:“我不知道,她一直舍不得我爸爸,但我们家的亲戚如今都在益阳,这边就剩一个姑姑了。” 卢安沉思了好会,最后说:“要是月姨做了决定,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叶润点头。 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当时针快指向晚上10点时,叶润站起身说:“我要回宿舍。” 卢安没再挽留,跟着站起来:“我送送伱。” 把电视关上,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 经过一楼租房的时候,叶润忽然说:“黄婷其实挺适合你的,人又漂亮,家世又好,你不应该三心二意哎。” 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卢安撇她眼,没做声。 见状,叶润刻薄问:“你和孟清水不清不楚,你觉得孟家会同意你和孟清池在一起?不会打断你的狗腿?” 卢安掀开眼皮子,“我的腿要是被打断了,你会不会收留我?” 叶润勾勾嘴道:“不会。” 卢安说:“见死不救,你太残忍了。” 叶润回击:“呸,谁让你是花心萝卜,我没趁机落井下石就已经很对得起你了,想要我同情你,门都没有。” 这话一出,卢安有些恍惚,前生她也说过类似这样的话,可事情发生了时,还是她收留的自己。 走到南园8舍,叶润临进门前转头问他:“这阵子陈麦有没有单独找你?” “没。” 卢安摇摇头,问:“怎么了?” 叶润蹙眉,半晌说:“我在怀疑一件事,可又不确定。” 卢安问:“什么事?” 叶润说一句“等我以后确定了再告诉你”,随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宿舍楼。 接下来三天是期末考试,卢安感觉考得还不错,粗粗估计每科分数都在90分上下徘徊。 至于在班上是什么水平? 根据上学期的经验看,卢安预估进不了前5。没办法啊,这年头拼命的人太多了。就算他有成熟的思维,有不同的理解能力,可对那些真正意义上的学霸来讲,拉不开差距,因为别人花费的功夫是自己的几倍,没理由输给他。 考试完,322和317寝室聚餐了一次,但李师师没来。 平日里经常往法学院钻、有点游离于两寝室的方云冷不丁问刘乐乐:“乐乐,师师去哪里了?” 对这个问题,俩寝室人心知肚明,如今田文静和李师师因为孟建林的缘故,是彻底闹僵了,大有公开撕逼争夺一个男人的架势。 刘乐乐不动声色瞄眼田文静和孟建林,回答道:“师师今晚的火车,下完考就走了,连晚饭都没吃。” 见方云还想深问,卢安端起酒杯说:“来来来,等会黄婷要走,老刘也要去赶火车,我们先喝一杯,祝他们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干杯!”大家心领神会,拿起酒杯子附和。 酒过三巡,周娟问方云:“方云,除了上课,见天看不到你人,你和那董咚咚是个什么情况啊?” 李亦然也跟了句:“就是,天天踩着上课铃进教室,踩着点进宿舍,你拿下了没?” 方云高兴说:“快了,大二保准拿下。” 刘嘉泉挑眉:“下半年是大二,明年上半年也是大二,我都想喝你们喜酒了,你加把油啊!” 方云拍拍胸脯:“刘老大,别催,今年下半年准保让你吃上喜糖。” “真的?那这可是喜事,值得提前喝一杯。”刘嘉泉倡议大伙跟方云喝一圈。 盛情难却,一圈喝下来,方云快醉了。 转眼大一就结束了,大伙有些唏嘘、有些怀念,一边夹菜喝酒,一边回忆这一年来的生活点滴,都挺有感触,谈兴很浓,气氛特别好。 黄婷给卢安倒一杯酒,给她自己也倒一杯,附耳说:“我上大学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你,和你相爱,老公,我们喝一杯。” 卢安开心问:“你喊我什么?” 黄婷俏皮地眨下眼:“有些话只讲一遍。” 卢安说:“我没听到。” 黄婷笑眯眯开口:“没听到就算了,喝了这一杯,祝你好好的,祝我们好好的。” 她说得情真意切,卢安拿起酒杯跟她碰了下,相视一笑,默契地一口喝完。 一杯过后,黄婷再次倒满酒,拉着卢安向姜晚说:“阿晚,没有你的话,我和他没那么快走到一起,这一杯,我和卢安谢谢你。” 姜晚看了看卢安,笑容满面地道:“哪有呀,阿婷你谦虚了,你这么温柔贤惠,班长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说完,姜晚问卢安:“你说是不是?” 在黄婷的注视下,卢安哪敢说半个“不”字,连连点头。 三人喝完酒,姜晚问卢安:“我一直比较好奇,你第一眼见到阿婷是什么感觉?” 这回卢安没去看黄婷,而是实诚地说了当初在校门口接黄家一家三口时的情景,“打扮得十分得体,很惊艳。” 姜晚问:“那你动心了没?” 黄婷对这个问题很期待,笑语晏晏地凝望着他。 ps:还在住院,要到4号才能出院,今天就这么多,实在是被家人管控的严厉,跟大家说声抱歉,有时候不是三月不想写,而是陪护的姐姐把手机给没收了,就很遭罪。 不过这个月肯定要拿全勤的。这章很平淡,但埋下了两个后面要用到的关键伏笔,算是给了不同人物一个隐晦交代吧。 (本章完) 第285章,局外人 “那还用说么,不然咱也没那么容易被腐蚀。” 卢安不知道姜晚今晚怎么会连着问这些问题,搁以前这姑娘也不像多嘴八卦的人啊。 黄婷笑眯眯问:“我们谁腐蚀谁?” 卢安说:“你腐蚀我。” 黄婷再问:“这一路谁腐蚀谁?” 见自家女人罕见斗鸡眼了,卢安立马选择投降:“我腐蚀你。” 姜晚看笑了,说:“行了,你们别秀恩爱了,等会阿婷就走了,我们再喝一杯。” 卢安和黄婷纷纷应声。 半个小时后,刘嘉泉为了赶火车,掐着时间点走了。 没过多久,卢安的bb机也响了,一看号码,黄婷就猜测说:“可能是我爸妈打来的,我把伱bb机号码给了他们。” 卢安问:“意思是叔叔阿姨到了南大?” 黄婷说应该是。 卢安立马起身:“不太早了,既然这样,你现在就跟叔叔阿姨他们去汇合吧。” “好。” 黄婷跟包间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后,拉着卢安的手走了出去。 俩寝室人本想下楼相送的,可眼瞅着两人手拉手的样子,顿时有眼力价地坐回了位置上。 来到外面走廊,黄婷见四下无人,当即把他拉到了旁边一空包间,关上门,含情脉脉地凝望着他。 卢安意会,伸手搂住她腰腹:“舍不得我?” “嗯。” 黄婷轻嗯一声,慢慢声声道:“想到有2个月见不到你,我心里就发慌。” 一句话,两人陷入安静。 顿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种异样的氛围在悄悄蔓延,最后两人默契地拥吻在了一起。 这一记吻,两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过程中难解难分,直到呼吸不畅了才分开。 黄婷在他嘴角啄一下,说:“暑假你会不会想我?” 卢安说会。 黄婷又啄他一下:“我不在,你不许在外面勾三搭四,别人勾搭你也不行。” 卢安先是错愕,随后像小鸡仔似地点头。 黄婷不放心,又嘱咐一遍:“不许哄骗别的女人上床。” 卢安脑阔一排问号,大喊冤枉。 黄婷哼哼一声:“你这长相天生就是欺负女人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哼哼,你身边那些女人你要是用手段,没一个跑得了。” 卢安怪模怪样打量她一番,“这不像你啊,今儿咋变成了妻管严?还有,你这不是在变相提醒我魅力大么?” 黄婷满脸羞涩,期期艾艾地说:“亲爱的,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和叶润在滚床单,把我气得不轻。” 卢安:“.” 如果这是梦到的,那真就没天理可讲了。 但他有些怀疑,这真是梦到的吗?不是察觉自己和叶润关系太过亲近,然后借机敲打下? 尔后他又摇摇头,否定了这一想法。 一年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黄婷是个十分内慧的女人,如果要是真起疑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不会冒然说这话的。 现在挑开了说,反而是做梦的随机性可能更大些。 卢安以玩笑似地口吻说到:“你呀,就放二十四个心吧啊,叶润可看不上我,就你把我当宝贝似的呢。” “叶润看不上你,那是她没眼光。” 黄婷娇嗔一句,接着又掐他一下,“我们走吧,爸妈在等。” “成。” 拉开门,两人走出了包间,还真在校门口见到了那辆熟悉的奥迪车。 开车的是黄正清,副驾驶坐着沈冰,见两人过马路,夫妻俩齐齐下了车。 “叔叔、阿姨,让你们久等了。”走到近前,卢安如是打招呼。 视线在女儿身上停留两秒,稍后落到了卢安身上,沈冰真是应了那句话,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满意,如今对卢安越来越认可了,越来越接受了。 就刚刚女儿和卢安过马路的模样,她心里不自觉生出一个念头:小卢和婷婷走在一起很和谐,挺般配。 沈冰说:“我们也才来不久,你们吃完饭了?” 卢安说吃过了,问夫妻俩吃了没,黄正清告诉说在路上吃了过来的。 四人在车前围着聊了十多分钟,最后还是黄婷催促:“爸、妈,我们走吧,不然到家要很晚了。” “诶。” 黄正清应一声,对卢安发出邀请:“小卢,放假了,要不要一起去芜湖看看?” 没等卢安回话,黄婷帮着解释:“爸,他家里有事,过段日子还要去羊城学画画,没时间。” 卢安跟着说:“叔叔,下次吧,等下次有机会了我一定去。” 奥迪车走了。 瞧着后视镜中越来越远的人影,沈冰忽然问:“卢安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黄婷说:“他大姑父住进了湘雅医院,他要赶回去。” 沈冰问:“病很严重?” 黄婷说:“嗯,比较严重,卢安说下面县镇的医生都劝他们放弃。” 沈冰同丈夫对视一眼,略过这茬,然后问起了两人在学校的生活点滴,观这架势,怡然已经把卢安真正当准女婿对待了。 目送车子消失在马路尽头,卢安转身回了包间,此时孟建林和李亦然在斗酒。 周娟、田文静和卢乐乐在旁边起哄吃瓜。 姜晚和唐平在桌子另一边聊天。 至于方云呢,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趴桌子上呼呼大睡,还打着鼾,鼾声如雷。 卢安落座,问:“老孟和老李怎么斗上了?” 唐平告诉道:“周娟拱的火,谁输了谁买单。” 孟建林和李亦然喝酒半斤八两,一时分不出胜负,看了会后姜晚问卢安:“卢安,阿婷走了,你什么时候走?” 卢安回答:“后天早上。” 随后问她:“你呢?” 姜晚说:“我还没买到票。” 卢安道:“你想坐飞机还是火车,要不要我帮你买票?” 没想到姜晚笑着拒绝了:“不用,我在等等看。” 卢安不勉强,只是提醒:“你长得这么漂亮,放假了晚上可别一个人出门,晚上外面不是很太平。” 这时周娟凑过来说:“哥,你怎么只担心阿晚,不担心妹妹我哦,是看阿晚漂亮吗?还是看嫂子走了,你可以胡作非为了?想把阿晚发展成为二嫂?” 卢安:“.” 姜晚:“.” 唐平:“.” 卢安问她:“你暑假不回去吧?” 周娟大手一挥:“回去干什么?不回去,我要做女强人,我要把anyi店面开遍整个金陵。” 自从注册了公司后,周娟就把原来的服装店换上了新的名字:anyi。 经过一年的积累和口碑流传,这名字如今在南大可谓是家喻户晓,好多女生买衣服首选这家店,缘由是服装款式新潮好看,价格在接受范围内,还挨得近,逛起来十分方便。 说着,周娟问:“哥,我又选了两家新店面,一家在市中心,一家在东南大学校门口,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见她认真的表情,卢安想了想说:“现在就算了,等下半年开学吧,到时候我去你新店面看看,对了,这两家店面什么时候开业?能不能赶上新学期?” 周娟说:“东南大学那家店面,我的计划是必须抢在开学时开业,到时候我弄个开业大酬宾,搞促销活动。 至于市里的店面,我打算按你的说法,多花费心思把它打造成旗舰店,国庆开业。” 这些什么开业大酬宾啊、促销活动啊、什么旗舰店啊、什么职工统一服饰和销售培训啊等等,都是卢安按照后世的品牌店模式告诉她的。 他把后世的所见所闻说的眼花缭乱,但周娟很用心,接受理解能力超强,不但把每个建议用笔记本记下了,还私下跟开公司的爸爸商讨过。 得出的结论是:周爸看完笔记心得后,对卢安一阵猛夸,说这是个人才,这些新颖的点子让他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得到爸爸的高度认可,周娟对卢安的话不再有任何置疑,回金陵后就紧锣密鼓地布置了起来。 卢安问:“资金够不够?” 周娟说:“哥,够了,剩下的资金还足够我们开一家店咧,只是精力、经验和人手有限,新开两家店已经是我的极限。” 听到“我们”二字,旁听的姜晚看了卢安一眼。 这个晚上,孟建林、李亦然和方云都喝醉了,卢安和唐平花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三人搀扶进寝室。 另一边,离开包间后,姜晚悄悄问周娟:“阿娟,你跟班长合伙做生意了?” 周娟把两个眼珠子瞪得像夜明珠一样亮:“对啊,他是我哥,咱兄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嘻嘻,好事坏事我都得拉上他,不能让他跑了。” 听到这话,不知道怎么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姜晚看着意气风发的周娟,突然有些为阿婷忧心了,总感觉周娟没死心。 以前姜晚不认为周娟有同阿婷扳手腕的能力,可随着对周娟的理解,随着周娟在事业上愈发得心应手,姜晚也不得不承认,这最早相中卢安的室友,对阿婷还是有一定威胁的。 不过她随后又释然,在姜晚的逐渐认知中,卢安牙口十分挑剔,女强人阿娟不一定合他胃口。 “怎么了?你怕我和嫂子抢男人?”见姜晚神游方外,有所感应的周娟嬉笑着来这么一句。 回过神的姜晚打趣道:“这是妹妹和嫂子的故事,作为局外人,我不掺和,只负责看戏。” 周娟双手揉揉脸,走着走着感叹一声:“可惜了咯,我哥他不喜欢妹妹和嫂子的故事。” 姜晚瞬间语噎,彻底凌乱了。 (本章完) 第286章,火爆 “阿姨,帮我叫下301的叶润。” 7月1号早上,卢安起了个大早,洗漱一番就来到了南园8舍。 “301的叶润,301的叶润,楼下有人找!” 喊完喇叭,宿管阿姨问:“你今天回家?” 还没等卢安回话,楼道下来了俩个人,是管理1班的杨倩和徐亿洋。 杨倩见面就嘲笑他:“卢安,天天听到你喊叶润,知道的都说你们是老乡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叶润才是伱女朋友咧,喊的这般勤快,黄婷不吃醋啊。” 卢安玩笑道:“我这叫身正不怕影子斜,喊个叶润算什么,下次连你一块喊了。” “别,可别,你要是喊我,我家刘威非得打你不可,你小胳膊小腿的,可不是他对手。”杨倩看似摆手制止,但眼里那嘚瑟地劲儿藏都藏不住。 卢安砸吧嘴,心道要说打架,三个刘威也不够他打的,“你这是要回去了?” “我们不回去,我们去玄武湖玩。”杨倩如是说。 由于有徐亿洋在,杨倩跟卢安没聊几句就走了。 走出20来米后,杨倩忽然开口:“你发现没,卢安气质越来越好了,越来越好看了。” 被闺蜜盯着发毛的徐亿洋说一句:“从大一开学就听你一直夸他好看,你当初怎么不追他?” 杨倩笑哈哈道:“哈,我追他干什么,不追还能时不时戏弄戏弄他,要是追到手里了,我得天天担惊受怕被别人抢走了,我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他可不适合老娘。” 徐亿洋道:“刘威要是听到你这话,估计能气出病。” 杨倩举起拳头:“那你可小瞧我家刘威了哦,我私下经常拿卢安打击他,他大度的很呢,像个傻子似地对我疼爱有加。” 徐亿洋问:“大学毕业后,你会刘威走到一起没?” 杨倩笃定地说:“那是当然,这么好的男人,我得抓牢了。” 叶润下来了,卢安走过去帮着提行李箱。 “怎么这么轻,你没带其它东西?”卢安问。 “嗯,我就带了几件衣服。”叶润回答。 卢安问:“你们宿舍其她人呢,她们走了没?” 叶润刻薄道:“别笼统套话,说吧,你想问谁?苏觅?还是梦苏?” 卢安:“.” 他叹口气:“你越来越不好相处了,我跟你们宿舍那么熟悉,就随便问一问也要被扣帽子的么?” 闻言,叶润乐不可支地说:“那你不能怪我,你这人本性不纯,我没法把你当好人。” 接着她又讥讽他:“你惦记的苏觅还没走,下午的飞机;而梦苏是晚上的车,这两人一个你喜欢的,一个喜欢你的,你要不要留下来陪会?” 卢安忍不住伸手推她胳膊一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苏觅有想法了?” 叶润身子单薄,猝不及防被推得地歪了歪,顿时哼哼卿卿道:“女人直觉。” 卢安威胁:“收起你的所谓直觉,不然沙发上伺候。” 叶润立时气得瞪他一眼,不解气,又狠狠瞪他一眼,快速走在了前头。 出校门,穿过马路,路过一杂货店时,卢安停了下来,买了两个冰淇淋,递一个给她。 没想到叶润十分嫌弃地说:“你留着自己吃,一手一个,两个刚好。” 什么一手一个,两个刚好?卢安听得莫名,“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吃冰淇淋的。” 叶润说:“以前是以前,现在不喜欢吃了。” 卢安疑惑地望着她朝前走的背影,末了吐出两个字:“有毛病啊。”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两层独栋小院时,已经提前过来了的李冬像土狗一样急急匆匆飚了过来:“卢安,卢安,听说你谈恋爱了,我艹,我居然不知道。” 卢安问:“哪个大嘴巴跟你讲的?” 李冬瞄了瞄旁边的曾子芊,嘴里嘿嘿嘿。 卢安没好气地把他推开:“别靠得这么近,热死了,咱两学校离着又不是特别远,你到如今才晓得消息,也是够可以的了。” 李冬吐槽:“我一直以为你女朋友会是孟清水,哪知道你在大学另外谈了?这能怪我?” 说完,李冬大声问叶润:“叶润,你给评评理,这事能怪我吗?” 叶润根本没搭理他,跟初见妹妹聊天去了。 李冬询问:“那孟清水你怎么办?” 卢安漫不经心回答:“见了面你就知道了,到时候你管好自己的嘴。” 随后不等做声,反问:“我们明天的飞机,你确定不一起走?” 李冬有点纠结,但最后还是下了决心:“我到这陪曾子芊,给万恶的资本主义打工。” 卢安随他,收拾一番,四人离开独栋小院、去了国营菜肉市场那边。 今儿是7月1号。 早上8:28,步步升批发公司开业。 开业典礼比较奇特,没有敲锣打鼓的盛大场面。 只在开业前半个月,步步升公司在金陵电视台和报纸上做了广告宣传,同时安排人手在鼓楼区以及临近的四周散发传单。 本来卢安是主张大办的,可深思熟虑过后,又放弃了这一念头。 毕竟不是大型超市,批发公司虽然增多了很多业务,经营范围也从以前的各种门店升级到了面对每个单独家庭,但有着深厚的老客户打底,用不着大费周章。 早上8点过,门口摆满了花篮,大部分都是以前的老客户送的。 不过有一件事特别打眼,那就是门口第一个花篮竟然是李再媚送来的。 卢安找到曾子芊,“准备好了?” 曾子芊信心满满地表态:“老板你放心,都准备好了,只等吉时。” 卢安嗯一声,看向了从人群中走过来的李再媚和龙燕。 李再媚送上祝福:“卢安,恭喜哦,祝你开门大吉,财源广进!” 卢安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龙燕对批发公司十分好奇,围着卢安转了两圈,临了指着批发公司问:“这真是你弄的?” “那是当然。” 卢安点了点头,捧哏一句:“我们对金陵不太熟,以后要是遇到麻烦,还请团支书帮忙照顾照顾。” “呵!卢安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找我干什么,找我表姐不是更靠谱?只要你跟她搭上关系了,整个苏省她都能罩着你。”龙燕极力推销表姐。 卢安同李再媚笑了笑,走过去帮忙去了。 看他离开,龙燕打趣表姐:“瞧见了吧,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 李再媚自动忽视这话,关心道:“以前国营菜肉市场都关门了,他真能挣到钱吗?” 龙燕摇头表示不清楚。她内心一样疑惑,不止她疑惑,她妈妈同样困惑。 龙燕望着排起长龙的队伍,说:“我妈妈等会会来,传单上说今天的很多品类打折促销,还有免费的鸡蛋和盐领。” 李再媚侧头:“舅妈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你家也不缺这点。” 龙燕讥笑道:“谁让你喜欢他,谁让你跳上跳下第一个送花篮,我妈注意到了,自然来替姑姑打探情报咯。” 目光在长龙队伍中寻找一番,没找到自家亲妈,李再媚顿时松了口气。她虽然对卢安有感觉,可一直没行动,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行动? 或者说,她怕被拒绝。 等待最是煎熬,吉时总算到了! 在俩卦鞭炮声中,开业典礼正式走流程。 其实过程非常简单,一个是揭幕。曾子芊和初见把红布扯下来,露出“步步升批发公司”牌匾,底下有十多个员工热烈鼓掌,然后外围还夹杂了许多观众的哟喝声。 本来曾子芊不愿抢老板风头,奈何卢安想低调点,于是把她和初见推到了人前。 第二个程序就是合影拍照,所有员工着统一服饰站一起,拍了一张合影,留念的同时也方便今后打广告用。 走完两个步骤,曾子芊看眼卢安,然后吩咐手下人打开大门,开始放人进去。 李再媚挤在人群中说:“我们也进去看看。” 龙燕问:“买东西吗?” 李再媚回答:“买,满30元可以抽奖,我打算试试手气。” 龙燕撇撇嘴:“这是卢安搞出来的噱头,那些冰箱洗衣机没那么容易被抽走,不信你等着瞧,肯定会有暗箱操作。” 李再媚说:“我对冰箱洗衣机不感兴趣,我只是觉着这主意新颖、好玩,想亲自体验一番。” 龙燕这回没反驳:“这倒也是,昨晚吃饭时,我家老爷子还拿着我妈带回家的传单看了会,说卢安很有经商天赋。” 卢安有想过开业会火爆,但没想到会火爆到这种程度。 曾子芊满头大汗地对他说:“老板,我们还是低估了大家的热情,也低估了打折促销、免费送东西和抽奖活动的影响力。” 卢安同意这观点。 后世他看到很多商家都在开业时用这一招,他只是旁观过,对内里却一窍不通,说到底还是个门外汉。 由于人太多,场面十分繁杂,曾子芊跟他说两句就急急下场指挥去了,生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望着人来人往的客流量,卢安很是庆幸,还好自己对员工进行了长达一个月的充足培训,不然遇到这种大场面,肯定会手忙脚乱。 就是有个地方还差点儿意思,他抬头打量了一番大门处,心想要是有监控就好了。 也不知道监控在国内有卖了没,卢安打算回头问问俞莞之,让她帮帮忙,反正他让曾子芊和初见跑遍了整个金陵,也可能是没找对地方,都没找到那玩意儿。 李再媚和龙燕很快买满了30元,然后到门口右侧空地上抽奖,额,如今叫不上空地了,人挤人,好不容轮到她俩,结果李再媚抽了一捆松紧带。 龙燕不遑多让,一盒香皂,顿时忍不住嘟囔:“花了钱,排了队,结果就这?” 李再媚拉了拉松紧带,“还别说,奖品都非常实用。” 龙燕无语,30元抽了一盒香皂,塞给她说:“这是你心上人的东西,送给你,拿回家洗衣服吧,肯定香。” 李再媚自嘲一笑:“也许卢安就喜欢香皂味呢。” 龙燕无情地说:“喜不喜欢香皂味我不知道,但黄婷身上肯定没香皂味。” 李再媚又往门店里钻。 龙燕喊:“你干什么?” 李再媚说:“我再去买30元。” 龙燕:“.” 龙燕没有再跟进去,选择了在外面等。因为买东西抽奖,一套下来没有个20分钟根本弄不完,追男人也不是这么追的,太累! 叶润悄悄摸摸买了东西抽奖,卢安得知后好气又好笑:“你抽到了什么奖品?” 叶润捂着口袋不告诉他。 卢安白她一眼:“别浪费钱,我不缺你这几根红丝。” 叶润看着热闹非凡的抽奖现场说:“以后不能叫你土财主了,得叫你大资本家。” 卢安乐了,“行,你是小老婆,你随意。” 叶润抬腿就是一脚。 卢安用手扫了扫被踢到的地方,竟然在人潮中发现了陈维勇老婆,立时跑过去问:“婶子,你也来了?” 婶子说:“我是跟别个来的,听说这里的油打特价,我过来瞅瞅。” 接着她问:“小卢,你怎么在这?你也买东西?” “不是,我是路过,来凑凑热闹。”卢安这样回答。 两人唠嗑几句后,婶子就不跟他聊了,生怕特价油卖完了,一路小跑了进去。 开业三天活动,每天从早到晚都忙飞了,曾子芊和初见等人何时见过这等盛景?登时饭都顾不上吃了,只想把生意做好。 每天卢安听取曾子芊的回报时,后者开头总是兴奋地来一句:老板,一切都好得超乎意外。 在这年头,市场刚刚从国营管控下脱离开来的金陵,何时有过这等经历?人民群众何时见过有免费的东西送?何时见过卖的东西比国营店便宜近三分之一的? 于是乎.! 在这个还是以卖方市场为主的年代,步步升批发公司差不多直接跳过了市场培育期,直接进入爆款模式,每天客流量拉满,每天的营业收入都在疯狂创新高,各项营业指标好的一塌糊涂! 听弟妹说了这边的空前盛况后,李再媚母亲也从百忙中抽空过来了一趟,回家时对李再媚说: “去追吧,妈允许了。” 听到这话,李再媚却犯难了,该怎么追?该从哪里入手? ps:额,昨天没更,不影响拿全勤哈,三月每个月有两张请假批条权限。不过这不是理由,嗯,今天中午要出院了呐,今后我应该有更多时间和精力写作了,先更一章,晚点时候还有。 求月票!求订阅! (本章完) 第305章,魔鬼和天使(求订阅!) 火车一直南下,宝庆发生的事情卢安一概不知情。 他此刻正倚窗而坐,时不时被朝阳刺得睁不开眼睛,但他仍旧乐此不疲地眺望远方,难得重活一回,十分好奇九十年代初期的粤省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宝庆离羊城有些远,早上坐车,到达时已经入夜了,好在有人接车,他跟随人流不疾不徐检票出站。 可能是心有灵犀,也可能是俞莞之同陆青站得太过靠前,卢安一出站就同两女视线对上了。 俞莞之一身浅蓝色衬衫,下面是黑色休闲裤,一头长发随意挽了起来,卢安只是打量她一眼,就觉得这简简单单的搭配很适合她,真的忒别有韵味,显得十分典雅别致。 其实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在人潮如涌的羊城火车站,俞莞之有种鹤站鸡群的感觉,来来往往的男人女人都会忍不住瞄她好几眼。 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后就不再挪开,俞莞之饶有意味地问:“好看吗?” 卢安没说违心话:“好看。” 俞莞之问:“同孟清池比如何?” 真话就是,这女人不论是视觉上还是感官上,都已经达到了他对女人理解的极致,绝对的人间尤物,目前除了苏觅给过他这种感受外,其她女人还真比不了。 不过清池姐在他心里的地位不一样啊,不论是不俗相貌还是气质风情都能恰到好处地直击卢安内心的柔软之处,两人能完美契合。 卢安翻翻白眼,“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你瞧瞧周边这些男人看你的眼神,也不怕闹出事?” 俞莞之似乎对此毫不在意,露出一丝温润笑意问:“伱第一次坐火车来羊城这边吧,有什么感慨没?” 卢安回答:“感慨还真有,上次乘坐飞机直来直去,没多少时间逗留,这次坐火车一路过来,气象都不一样了咧,虽然人吧,你看穿着还是大差不差,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精气神。” 俞莞之听得轻点了下头:“不说你们湘南的长市和宝庆了,就算是沪市也没这边有活力,我走了半天,发现改革开放在这边的成果很大。” 卢安侧头问:“找到新的商机了没?” 俞莞之摇摇头:“我就是纯粹地体验一下这边的风气,没去多想。” 卢安瞧了瞧她侧脸,没再多问。 她问:“你饿不饿?” 卢安回答很实诚:“饿了。” 俞莞之又问:“吃大餐,还是街边摊?” 卢安四处扫了扫:“大排档吧,接地气。” 俞莞之会心一笑,“我两想到一块去了,跟我来。” 穿过人群来到一辆最新款的虎头奔前,卢安围它绕一圈,忍不住夸赞道:“这车真心不错,和你一样养眼。” 俞莞之笑笑说:“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 卢安下意识顺嘴问:“送你?还是送车?” 得咧,这混账话一出口,后边跟着的陆青识趣地走向了旁处。 俞莞之拉开车门坐进去,眼带笑意问:“我送给你,你敢要吗?” 两人在车内对视一阵,卢安像往常一样败北,默默移开目光、不争气地回答两个字:“不敢。” 俞莞之很喜欢看到他蠢蠢欲动却又极力克制的样子,很有玩兴,当即探头过去,用鼓励地眼神盯着他眼睛:“你可以试着咬我一口。” 瞥眼近在咫尺的红唇,卢安心突突地跳了一下,然后叹口气道:“哎,别玩了,再玩我就被玩坏了。” 目光在他脸上打个来转,俞莞之随后收回前倾的身子,“你这次回宝庆碰了女人,但没得手?” 卢安偏头看过来。 俞莞之解释:“你眼里写满了欲求不得四个字。” 说完,她跟着好奇问:“她是谁?” “好奇心害死猫,小心哪天我把你给祸害了。”卢安威胁她。 俞莞之自动过滤这话,开始了瞎捉摸:“孟清池在长市,你从宝庆过来,没时机作案,不过她倒是符合让你欲求不得的人选。 孟清水的话,我觉着你只要动手,她基本不会拒绝你,可你惦记着她姐姐,不会现在下口。” 卢安:“.” 他娘的!谁说漂亮女人没智商的,这简直离谱。 俞莞之接着猜:“难道是叶润?” 卢安说:“她去了益阳外婆家。” 俞莞之问:“难道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又在宝庆发展了一个新的相好?” 卢安没好气道:“我是这种人么?” 俞莞之没做声,只是伸个长长的懒腰,刹那间,鼓鼓囊囊的心口和曼妙的细腰全暴露在某人的眼皮底子。 卢安定定地瞧了会,直到某一刻收到一个玩味的眼神才赶忙移开目光,他娘的!真他娘的!前脚在宝庆才被刘荟激发了欲望,没想到刚落脚羊城就要经历这一出。 也太妈的考验人性了! 说老实话,论女人的魅力和杀伤力,估计没几个人能和眼前的俞莞之媲美了,柔柔弱弱的高贵气质和水雾一般的迷人眼神,他作为一个混迹花丛的老手刚才都差点没把握住。 见他身子半偏靠着车门,见他双腿紧紧夹在一起,俞莞之有些得意,还有些微不可查的脸热,但她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觉着太有趣了些。 不知道等了多久,确认车子安静没有蹦迪的情况出现,陆青终于试着回到了车内,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地目视前方,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俞莞之吩咐:“回画院那边吃。” 陆青听了后,规规矩矩开车,没敢往后排瞄。 一个“回”字,卢安禁不住问:“你在画院那边有房子?” 俞莞之一边隔窗欣赏车外的街景,一边告诉他:“今年年初让陆青买的,这个暑假你就住那吧。” 接着她又说了句:“这车也留给你开。” 听到能有这么好的车开,卢安情绪大涨,适时拍了一记马屁:“认识你两年了,有时候真觉得你是个魔鬼,但更多的时候我奉你为天使。” 一抹恬静地笑意挂上嘴角,俞莞之望着车外没接话。她又不傻,自然知晓“魔鬼”和“天使”分别代表什么。 三人忽地都没说话,一时间车内静悄悄的,过了好会,卢安对前排的陆青说:“陆姐,放点音乐。” 闻言,陆青空出右手打开了车载电台,然后找了一个点歌的电台。 连着听了三首粤语歌曲后,俞莞之突然出声询问:“你会创作歌曲?” 卢安反问:“你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俞莞之没否认,也没细说,而是问:“版权卖了吗?” 卢安把陆可儿替她小姑想买版权的事宜说了说,“以前有想过要卖,但价格太低了,后来忙着忙着就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俞莞之想了想说:“你把曲谱写下来,我看看。” 卢安惊讶:“你学过?” 俞莞之说:“我喜欢弹钢琴,还会吹口琴。” 卢安半信不疑,回想她在沪市家里的布局,好像也没看到钢琴啊。以她的富有程度,要是爱好钢琴,那不论是什么牌子的,都没经济压力好吧。 俞莞之仿佛猜到了他心思,右手捋了捋耳迹发丝,幽幽地来了句:“有几年没弹了。” 有几年. 卢安猛然想到了那个为救她而死了的哥们,鬼使神差问:“跟那人有关?” 俞莞之点头,然后又摇头。 看她前后矛盾,看她三缄其口,卢安没好深问,道:“好,回头我写出来。” 说大排档,就大排档,两人叫了一个烧鹅,还要了几个小菜,凑一起吃了起来。 他有点饿,刚开始没怎么说话,直到一碗饭下肚、饥饿感消失了才问:“你计划在这边呆几天?” 俞莞之回答:“不知道,看情况吧,珠三角这边我也没逗留过,这回有空打算到处走走。” 卢安点点头:“珠三角作为全国经济发展最快速的地方,确实应该四处走走。”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287章,不敢下嘴的肥肉 开业很火爆,但卢安时间紧,只计划在金陵逗留一天。 傍晚时分,俞莞之从沪市过来了,一起来的有孟清水和吴语。 看到孟清水见面就主动抱了抱卢安,叶润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了些许,随后把倒好的两杯水放茶几上,接着离开了屋子,去了外面。 孟清水瞥眼叶润离去的背影,轻声问:“想我不?” 卢安道:“最近喜欢上了佛学,不想女人。” 孟清水笑盈盈地说:“现代的和尚都是酒肉和尚哩,修禅同喝酒吃肉成家不冲突。” 卢安在她肩膀上轻拍一下,“你才大一,就想着成家生孩子了,回家我告诉梦姨去,这书还要不要读的。” 孟清水娇嗔地撅撅嘴,假装没听到这话。 吃过晚饭,卢安带着俞莞之在校园里散了会步,然后去画室把最近画的画交接给她。 俞莞之问:“山水十二屏有想法了没?” 卢安点头又摇头:“有了初步想法,但还得花时间完善。” 闻言,俞莞之不再提这茬,转而突兀地问:“你是不是把叶润吃了?” 卢安眼皮跳跳:“为什么这么问?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 俞莞之若有所思:“刚才有一瞬间,叶润看伱和清水的神态不一样,难道是我的错觉?” 卢安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回答:“我和叶润清清白白,当然是你的错觉。” 俞莞之凝望了他一会,尔后似笑非笑说:“你要是不辩驳,我反而信了,你这样一狡辩,我觉得你们之间肯定有鬼。” 四目相视会,卢安不着痕迹撇开视线、叹口气说:“有一块上好的肥肉经常撩我,我却忍着不敢下嘴,你应该清楚我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听到他意有所指的话,俞莞之右手捋了耳迹发丝,糯糯地笑出了声。 离开画室,俞莞之问:“步步升批发公司是你开的?” 知道瞒不过她,卢安直接说是。 原以为她会感兴趣地多问几句,没想到一句过后就没了下文,两人在校门口碰到了刚吃晚饭回校的苏觅和李梦苏。 见到他,李梦苏十分惊讶:“卢安,你今早不是接润润走了吗,怎么还在学校?” 卢安同苏觅默默对视一眼,张嘴就来:“有点事耽搁了。” 李梦苏关心问:“那你们什么时候走?” 卢安说:“明天上午的飞机。” 可能是碍于俞莞之在的原因,对他一直保持热情的李梦苏这次没说两句就跟苏觅走了。 俞莞之望着苏觅柔弱的背影:“你们男生不应该喜欢这一款吗,你怎么不去追她?” 卢安没做声。 俞莞之打趣问:“是不敢?还是怕追不上?” 老是被调戏,卢安郁闷坏了,忍不住回一嘴:“与其把心思花在她身上,我还不如硬着头皮打你主意呢,反正你们是一类人,品相气质差不多,而你又是富婆,把你拿下我的人生可以省好多年时间。” 俞莞之意外地没有生气,连着看了他好几眼后,温笑道:“看来我的直觉没错,你还是对苏觅心动了的,只是没付出行动。” 卢安无语,都懒得搭话了。 他娘的又是直觉,叶润靠直觉,你也靠自觉,天下哪来那么多直觉啊? 第二天,东南大学的吴英一大早就赶了过来,一行人汇合后,直接出发去机场。 临出发前,卢安对俞莞之发出邀请:“有时间没,要不一起去湘南玩玩?” 俞莞之有些心动,但还是拒绝了:“最近还有些事,走不开,等有空了去你老家看看,我还没真正意义上的在乡下待过,挺向往的。” 卢安说:“成,等你得空了联系我,我好接你。” 俞莞之说好。 金陵到长市的距离不短,差不多要2个小时,卢安先是听了会几女聊天,后面基本是睡过来的。 飞机降落长市的黄花机场时,才堪堪小晌午,尚早,叶润、吴语和吴英当即没停留,坐大巴回了宝庆。 送三女坐上车,卢安主动提过行李,对孟清水说:“她们走了,我们也走吧。” 孟清水跑去买了两瓶水,递一瓶给她,问:“要不要去买些营养品?” 卢安沉吟一番,摇头:“不用,我们去买些水果就好,营养品以后再说吧。” 打的来到湘雅医院,两人下车后就直奔孟清池所在的诊室。 此时孟清池正在给人看病,是个老人,旁边还有两个子女陪同,见小安和妹妹进来,只是眼神笑着示意了下,让两人自己找位置坐,随后又开始询问病人情况。 孟清池对病人很是耐心,足足花了10多分钟才把人打发走,接着洗手倒两杯水,瞧眼时间问:“小安、清水,你们吃中饭了没?” 孟清水说:“姐,我们才到呢,还没吃。” 孟清池点头,看向卢安:“先去探望你大姑父,还是先吃饭?” 卢安起身:“去看大姑父吧,不看一眼,我心里不安。” 孟清池就知道会是这样,把桌上的东西整理下,带着两人去了住院部。 路上,卢安小声问:“清池姐,我大姑父情况怎么样?” 这是前面来了一波人,等到人走后,孟清池想了想告诉他实情:“现在暂时抢救过来了,但我私下问过你姑父的主治医师,由于心脏里面的血管坏掉了,救治的希望不大。” 是心脏血管坏掉了么?卢安听得心里很是紧蹙,前生大姑父没找出病因就过世了,没想到这么严重,于是问:“还能活多久?” 对于这事,孟清池也没把握,“难讲,要戒烟戒酒。” 好吧,一句“难讲”,卢安什么都不问了,什么都懂了。 赶到病房,卢安见到了大姑、小姑父、小姑和表姐以及表姐夫,大姑父醒了,5人正在陪着聊天。 “姑姑、姑父.”一进门,卢安就喊了一路,寒暄几句后才走到病床前,低头问大姑父:“大姑父,身体感觉怎么样?” 大姑父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我还好,我想回家。” 得,卢安瞬间明悟了大姑父的想法,他老人家对他自己的身体冥冥中有数,不想死在外面,想死在老家。 在病房陪了许久,后面大姑、小姑和小姑父拉着卢安来到外面,先是就垫钱救治的事情好生感谢了他一番,然后明讲:“我们问过医生了,医生也让我们早点出院,别花那个冤枉钱,回家多做些好吃的给他。” 见卢安沉默,小姑父说:“这也是你大姑父的意思,落叶归根。” 卢安问大姑:“大姑,您的意思呢?” 大姑低沉说:“天要下雨,阎王要收人,谁也挡不住,就按他的意思吧,他跟我说,想回去看眼老家的马路和水稻田,怕晚了没机会了。” 见状,原本想劝慰的卢安当即熄了心思,问:“哪天回去?” 小姑说:“明天早上走。” (本章完) 第289章,心思 一家人在医院走廊上商量了许久,最后卢安随着孟家姐妹离开了住院部,去外面寻找餐厅吃中饭。 走出医院,孟清池问两人:“你们想吃点什么口味的?” 孟清水第一时间看向了卢安,笑吟吟地问:“你想吃什么?” 卢安回答:“我都可以,你想吃什么就说,别管我,我荤的素的、辣的不辣的都能吃。” 听到这话,孟清水选择了吃牛肉火锅,特辣的那种,说是在沪市嘴吃淡了,很想老家的辣椒。 孟清池莞尔,准备开车带两人去附近最好的湘菜馆吃。 其实她刚才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想看看妹妹和小安的关系如今到了哪种程度? 结果和她预料的差不多:妹妹还是那个小妹,并没有因为上了沪市的大学、开了眼界就有所变化,还是一如既往地把小安当做世界的中心。 而小安呢,从黄花机场到现在,已经不知道偷瞄了自己多少眼,这让她很是无奈。 出大门,沿着街道走150米左右,三人来到了两层小楼。 进了铁门,孟清水左顾右盼一番,忍不住问:“姐,伱这房子是你的?” “嗯。” 孟清池嗯一声,补充道:“小安买的,姐在这住。” 卢安第一时间有些没搞懂清池姐为什么要把这房子主动暴露给清水,但沉思些许后,又释然了,五一梦姨来过长市,那很多东西就不再是秘密,而且清水这般聪明,说不定早就在心里怀疑了,清池姐如此做,反而显得坦荡。 见清水望过来,卢安解释:“清池姐在医院的宿舍条件不好,居住不习惯,所以我自作主张买了这栋小楼。” 前世跟清水做了几十年夫妻,卢安对她那是相当熟悉,别看她现在年纪不大,但天生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很多事情只要稍稍有蛛丝马迹,就能捕风捉影、顺藤摸瓜找到真相。 所以,对这样伶俐的人,他一般不会随意说谎,而一旦说谎,也不会全部张口胡编乱造,往往是在大部分真相中改掉关键信息,这样才能骗过她。 本就知道他最爱的是姐姐,如今又听到他这样说,心思繁涌的孟清水沉默小会后,选择了避过这件事。 对这房子的存在,其实她心中早就有了猜测,只是姐姐突然带自己来这里,她一时有些担心受怕,害怕姐姐这是在以另一种形式告诉她:姐姐和小安在一起了。 所以才有此试探一问。 但问完后,孟清水又有些后悔,她知道姐姐很爱自己,平日里也非常在意自己的感受,按道理讲,就算卢安对姐姐死缠难打,姐姐一时半会也不会接受。 她不知道姐姐现在对卢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或者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但她明白,姐姐肯定清楚卢安喜欢她的事情。 由此,孟清水又在心里琢磨,卢安如果明目张胆地追求,姐姐会不会拒绝他? 在明知道自己喜欢卢安的情况下,姐姐却接受卢安的房子,这只是一种纯粹的感情?还是有其它自己不知道的隐情在里面? 心细如发,孟清水脑子不停运转,一时想了很多很多,几乎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她最后得出两个结论,两个相反的假设: 一个可能是,姐姐今天带自己来房子里,这是一种坦诚的行为,这是叫她不用担心。 二个可能是,姐姐和卢安之间有微妙的情况,今天的一举一动是在做铺垫,为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做铺垫,以至于今后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不知道是前者,还是后者,但孟清水很是郁闷。 郁闷地想,自己长相又不比姐姐差,同一个家庭出身,为什么卢安会把这份爱从自己这里转移到姐姐身上? 难道是姐姐年岁大些的缘故,更有风情的缘故? 这样一想,孟清水默默打量了一番姐姐的身段,凹凸有致,玲珑妙曼,说话走路都有一种别样的韵味,确实很有魅力,假如她要是一个年轻男人,可能也会在无形中被吸引。 而且卢安被姐姐贴心照顾了那么多年,悄无声息地爱上姐姐,好像也能理解。 思绪到此,孟清水更气结了,更忧郁了,一个是自己喜爱的男人,一个是心疼自己的姐姐,让她左右纠结,好生为难。 问话过后,孟清水在想些什么,卢安和孟清池都有猜测,两人不着痕迹相视一眼,眼里尽是释然,还有担忧。 把东西放到二楼,三人进了奥迪车。 这会孟清水不再问车子的来历了,而是说:“姐,要带我们去哪里吃,远不远?有些饿了哩。” 孟清池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前面有一家老牌私家菜馆,味道很不错,几分钟就能到,马上就能吃了。” “好。” 孟清水应一声,转头问卢安:“你什么时候回家?” 卢安回答:“大姑父明天早上就要出院回老家,我跟着一起走。” 孟清水想了想,看眼姐姐,然后轻声说:“我跟你一起回去。” 这完全在卢安的意料之中,卢安点下头,然后问:“你是回宝庆,还是跟我回前镇?” 孟清水几乎没有犹豫:“回前镇吧,半年没看到爷爷奶奶了,我去陪陪他们。” 孟家老家在前镇,俩老口退休后就离开了城市、回到了老家,说在外面漂泊了几十年,老了还是喜欢乡下的日子,平时没事就串串门,和邻里唠唠嗑,有时候还跟小时候的玩伴打打老年牌,牌打得不大,但最能消磨时间。 闻言,孟清池搭话:“姐也有段日子没见爷爷奶奶了,明天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卢安顺嘴问了句:“会不会影响工作?” 孟清池笑说:“我就在前镇呆一个晚上就走,不会有.” 说话一半,孟清池忽然住口了,眼睛不受控制地看向了左边一家服装店。 见到异样,卢安和孟清水顺着视线望了过去,服装店里此时有一个时髦女人正在试衣服,旁边还跟着个中年女人,中年女人手里抱着个婴儿。 ps:我能不能立个g,你们不要嘲笑我的那种:这个月再断更,三月是小狗啊! 请监督我,天天作死地催,晚上八点之前不更新,请作死的骂,呜呜从医院回来后,一时间找不到写作的感觉了,总是想着偷懒,可伶我的钱包,瘪瘪的. (本章完) 第290章,气息紊乱 只瞅一眼,卢安就认出来了,那个正在试衣服的时髦女人是李龙的外室。 别问他怎么知道,问就是前生的记忆,后面东窗事发时,还闹得挺大。 就有孩子了吗? 目光移到那个中年女人怀抱的婴儿身上,卢安如是想,算算日子,好像、大概是这年月出生的。 其实认出李龙的外室不算什么,巧合的是,此时清池姐的舅妈和表妹也在服装店里,也在挑选衣服,跟外室挨着,这是孟清池突然变得紧张的原因。 最让人意外的是,正妻和外室还说上话了,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但心知肚明的外室竟然主动搭话,这才是危险的信号。 按照一般常理,野的碰到家的,不得心虚跑掉?哪还敢光明正大搭话? “姐,我们要不要下去打个招呼?” 见到舅妈和表姐,孟清水这样问。 孟清池此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面,闻言摇摇头:“你和小安不是饿了吗,我们先去吃饭,晚上有时间去趟舅舅家。” “好。”孟清水还没察觉出异样,笑吟吟应声。 几分钟后,老牌私家饭馆到了,地儿不大,但手艺真心不错,一个剁椒鱼头,一个烟笋腊肉,把卢安吃得满头大汗,吃得爽死了。 吃完两大碗,他老夫子盛了一碗茶树菇老鸭汤慢慢喝,趁清水上洗手间的功夫,问对心事重重的孟清池:“清池姐,你在担心舅舅一家?” 孟清池诧异抬头,“小安,你知道了?” 卢安没避讳地点点头:“我老早就发现了,今年春节就碰到了。” 孟清池想了想说:“回头我跟妈妈商量一下,看她老人家是什么想法。” 她才26岁,第一次碰到这事,还是欠缺经验,生怕把事情弄砸了。 孟清池问他:“伱什么时候去羊城学画画?” 卢安琢磨一番,回答:“没把握,还不好说,要看大姑父的身体状况了。” 其实他心里有种荒诞的直觉,大姑父估计就这几天了,他不想来回奔波,麻烦。 面对面安静地看了会他面孔,孟清池本来想说些什么,可眼角余光扫到妹妹从洗手间方向过来后,也是盛了一碗汤,小口喝了起来。 中饭过后,卢安去了医院,跟大姑、小姑一伙人汇合去了。 而孟家姐妹也没闲着,先是逛了会街,然后买了些礼品去舅舅家。 躺在病床上的大姑父闹着要回家,大姑坐床前好声好气说:“回,听你的,咱们回家,新云以及安排了车子,明早我们就回家。” 新云是小姑父的名字,全名叫阳新云。 这一晚上,一大家子人轮流陪夜,小姑父和小姑守上半夜,卢安和大姑陪下半夜,等到第二天医院一上班,大伙儿就帮着办理出院手续,急急匆匆回了家。 长沙到前镇有点远,以现在的道路条件,又载着一个病人,足足花了7个小时候才到家。 一到村里,所有亲戚朋友都来看望了,见到这么多亲朋好友,病恹恹的大姑父兴致突然来了,背后垫几个枕头,半靠在床上跟大家聊了许久。 大姑走出病房,跟几个长辈小声嘀咕了一番,然后开始悄悄准备后事,比如买寿衣寿裤、买棺材。 由于大姑父年岁不大,才堪堪50出头,家里压根就没准备棺材的。 然后又买了鞭炮和钱纸回来,让邻里几个闲人帮着打纸钱,死一个人要用到的纸钱很多,估计要三四担,一时怕弄不及,小地方习俗都是提前准备的。 傍晚时分,大姑父突然大叫着要喝酒,大姑和几个儿女不让。 可大姑父闹着硬是要喝,说有人来喊他了,说是喝最后一口了,再不给就喝不到了,于是大姑含泪给他倒了小半碗烧酒。 结果没有意外,喝完酒,还没过半个小时,大姑父就走了。走得时候似乎很痛苦,但还是跟亲戚道了别。 道别也没说什么煽情的话,就是一个劲说好话,对床前的每个人都送上了祝福。 都讲临死前的人说话很灵验,大姑父就是遵循这点,艰难地说出了一箩筐好话。 头歪了,人没气了,屋子里瞬间充斥着哭声,卢安呆了会,最后呆不下去了,眼泪巴巴地走出了房间。 小姑父跟着走了出来,从堂屋的一角落找出俩挂鞭炮,先是点燃一挂放到外面晒谷坪里。 村里死人第一时间都是要放一挂鞭炮,说是祭哀,还有通知附近邻里来帮忙的意思。 把点燃的烟放嘴里,拿了一些钱纸和香,小姑父拍拍卢安肩膀,“走,跟我去趟庙里。” “哦,好。”卢安应一声,跟着去了附近的马皇庙。 习俗讲,人死了,鬼魂要离开阳间,要去阎王殿报道,要去投胎,而离开人间的入口据说就是庙里。 两人在马皇庙放了一挂鞭炮,烧了纸,点了三根香,看着纸钱一截一截燃成灰烬,小姑父叹口气说:“你大姑父吃了一生苦,日子刚刚好点有盼头了,就走了,哎,是个没福气的,希望他下辈子投个好胎,从小就能吃饱能穿好。” 接下来几天卢安都在披麻戴孝,当孝子。 中间碰到了来吃酒席的魏方圆,这姑娘在京城经过一年的洗礼,完全变了样儿。以前圆圆的脸蛋没了,变成了瓜子脸,浓郁的胶原蛋白潜伏在皮肤里,满是青春的气息,穿着打扮似乎远离了乡土农村,周身上下透着城里人的洋气。尤其是胸脯鼓鼓的,抱一下肯定咯死人,引人遐想。 见他盯着自己,魏方圆伸手在他跟前扬了扬,挖苦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 卢安感慨,“难怪支书不愿意把你嫁到小地方,还是有本钱的。” 魏方圆背着手,踩着小步子说:“要不你追我?” 卢安无语:“算了,那是浪费时间。” “知道就好。” 魏方圆笑逐颜开地打趣他:“有一年没见李柔了吧,你要是现在见了李柔,估计眼珠子都能掉出来,那是真漂亮哦。” 卢安伸个懒腰,困乏地道:“得了吧啊,李柔再漂亮也就最多跟清水半斤八两,还能让我把眼珠子掉出来,怎么可能。” 魏方圆停在原地,偏头问:“那你和孟清水到一起了没?” 卢安吹牛皮:“那是手把手捏的事情。” 孟清水初一就跟两人是同学,魏方圆没怀疑这话,而是说:“李柔和孟清水有过联系,也不知道孟清水跟李柔说了啥子,李柔对你彻底死心了。” 卢安问:“什么时候的事?” 魏方圆告诉说:“进大学后,我也是前阵子才知道晓得的,王丽娜告诉我的。” 接着她问:“这一年李柔没联系你吧?” 卢安摇头:“没有,就上次打电话跟你们讲了两句。” “那就对上了。” 魏方圆点点头,然后换了话题,“你知道不,王丽娜退学了。” “啊?” 卢安不由自主啊一声,很是吃惊:“这年头考个大学不容易,而且还是京城的大学,怎么就退学了?” 魏方圆走近一步,小声说:“丽娜怀孕了,检查是双胞胎,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快瞒不住学校了,然后就退学了。” 卢安开口:“男少卿的?” 魏方圆瞪大眼睛:“你这不是说的废话么,不是男少卿的,难道还是你的啊?” 卢安开玩笑说:“我可没去过京城,别乱扣帽子。再说了,要是去了京城,我也不找她。” 听到这话,魏方圆站直身子:“别来找我,找我也没用,我不会让你碰。” “切!” 卢安切一声,打个哈欠道:“你是真变了,变得自恋了。” 魏方圆思考小会,忽然问:“是不是刘荟?” 卢安用一种奇特地眼神瞅着她:“你又不是一中的,你知道刘荟?” 魏方圆说:“我记得王丽娜和男少卿说过,好像刘荟对你有意思,而刘荟不就在北大?” 卢安没直接否定,只是讲:“我和孟清水的事情,我们那一届一中是个人都知道,你觉得刘荟这样的人还会瞎掺和么?” 魏方圆是见过刘荟的,长得不说能和孟清水比,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最关键的是那女生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很有味道,属于越看越好看的类型,“也是,我要是刘荟,我要是考上北大,就算你和孟清水没在一起,我也不会看上你。” 瞧这话说得,忒他娘的气人了。 卢安推她肩膀一把:“会不会说话,能不能说话?” 魏方圆被推得倒退几步,洋溢着笑容说:“我说的是大实话啊,我比不上刘荟,我不一样也看不上你。” 卢安指指她,“你等着,回头我就跟支书提亲。” 这时旁边小竹林突兀地钻出一个声音,“卢安,你这话当真不,我给你们做媒。” 卢安和魏方圆齐齐往左边望过去,发现是魏方圆的小叔,魏强抄小路过来了。 “魏老师。” 卢安打声招呼,然后问:“祭文已经写好了?” 水库边上的人家,有人去世后,一般都是请魏强念祭文,人家到底是知识分子,写祭文是一绝,很多人听了都眼泪哗哗地掉。 魏强点点头,眼睛在卢安和魏方圆身上来回打瞟,然后意味深长对魏方圆说:“你们继续聊,我去你找你爸。” 魏方圆朝他背后喊:“小叔,你别乱来。” 魏强回头笑:“什么叫乱来,你爸虽然不想把你嫁农村,但如果是卢安的话,我琢磨着没啥问题,你爸准保答应。” 魏方圆跺脚:“我不答应。” 魏方圆走了,留下卢安和魏强面面相觑。 好一阵,魏强发问:“你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又有能耐,怎么连方圆都征服不了?” 两人很熟,都在十字路口,20年下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那么多讲究,卢安反问:“魏老师你会对一个穿开叉裤一起长大的发小动心不?” 魏老师斩钉截铁地说:“只要好看,会!” 卢安:“.” 呸,这就是一个毫无底线的二流子啊。 见他不答话,魏强激他:“女大十八变,方圆如今可漂亮,你小子不会是身子不行吧?” 卢安翻翻白眼,接受了激将:“行啊,你去把魏方圆说服了,我毕业就娶她。” 7月6日,大姑父出山了,卢安当孝子跪了一路,到山上时松了一口大气,他娘的这几天真是累坏了。 回来的路上,魏方圆找机会问他:“卢安,你跟我小叔到底说了什么?我小叔这两天疯了一样,一个劲在我爸妈面前说你的好。” 要不是场合不对,卢安听得好想哈哈大笑。 问了好几遍,没问出原因,魏方圆放弃了,临了说:“我计划去宝庆看姐姐,你要去宝庆不?” 卢安问:“你哪天去?” 魏方圆回答:“哪天都成。” 卢安正好也要去宝庆,暑假既然回来了,怎么着也得去孟家一趟,不然容易落下把柄,落一个白眼狼名声。魏方圆也就是因为这个缘由才问他。 卢安说,“在家呆两天吧,9号出发。” 魏方圆同意了。 回到家,宋佳像神探一样跑过来悄悄问:“哥,方圆姐要嫁给你啦?” 卢安逮着她脑袋敲一下:“你听谁在嚼舌根?” 宋佳双手护住头:“魏老师说的,魏老师喝了酒跟大家讲,不许别人把女儿介绍给你,你被他们家方圆预定了。” 卢安抬头望天,遇着这么一个不着调的,还是初中语文老师,他妈的服气了。 宋佳一个劲怂恿说:“哥,我看方圆姐越来越漂亮了,你要不娶她吧,娶她多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卢安再次敲她一下:“你才见过几个女人啊,等你考上大学了,就知道什么样的才叫漂亮了。” 宋佳人小机灵,顿时问:“哥,这么说,你们大学有很好看的了?” 卢安随口一句当然。 宋佳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跟那个孟清水比怎么样?” 在她眼里,见过最好看的女生差不多就是孟家姐妹了,本来自家大姐相貌生的非常不错,但毕竟吃了没文化的亏,又家庭条件比不上,不会打扮,还要干粗活,在气质这一块,差孟清池和孟清水太远太远。 闻言,卢安脑子里条件发射般地出现了三个人影:苏觅、黄婷和陈麦。 苏觅就不说了,前世今生见过的人里,就找不出几个能媲美的,图书馆中让他一见钟情。 而黄婷初次见面也惊艳到了他,要不然他才不会接受黄婷呢。 至于陈麦,能被学生会一众好事者名列南大三美行列,自是不差的,但是太过凶残,第一印象没注意她多美了,印象里只有惹不起。 小妹宋佳为了能把孟家姐妹比下去,跟在屁股后面问了一下午,直到卢安连着敲了她三下脑壳,才善罢甘休。 洗个澡,换身衣服,卢安全身都着一股爽利,凉快透了。 找个小矮凳坐下,问小妹,“高一结束了,你成绩怎么样?学起来吃不吃力?” 提到成绩,宋佳那叫一个神气:“除了去年第一次月考是第二,后面考试我每次都是全校第一,哼哼,你妹妹我可是要去清华北大的。” 卢安抬头瞧了半晌,难得地没去数落她,问:“清华北大,你想去哪个学校?” 小妹并排坐下:“哥,你希望我去哪个学校?” 卢安说:“都可以。” 不知道怎么的,说到这里时,他猛地想起了后世一句网络戏言“清华,清华”,“如果这两所学校你没特殊偏爱,就去北大吧,正好北大哥有个同学在那里,到时候介绍给你们认识。” 宋佳好奇:“谁?男的女的?” 卢安说:“这问题等你考上了清华北大再说。” 宋佳没死心,“哥,是女的对不对?” 卢安问:“你怎么知道的?” 宋佳伸手比划比划说:“我是你妹妹啊,要是个男的,你肯定舍不得把我介绍给对方。” 这么一想,倒也是,卢安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大姑父出山后,孟清水来了一趟,宋佳好似躲避瘟神一样,找个“晶晶找我有事”的借口,就溜没影了。 目送宋佳背影消失在水库小道的那一头,孟清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软和地问:“卢安,我是不是不该来?” 卢安拿着木瓢到后面井里给她舀一瓢新鲜的井水,递过去:“她还是个小孩,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跟她计较什么劲。” 孟清水接过木瓢,矜持地喝了一口,顿觉甘甜爽口,随即又喝了一小口,然后直直地盯着木瓢中的井水说:“但你将来是孟家女婿呀,不能总这样嘛。” 卢安头疼,立马闭嘴了。 以他对眼前这人的了解,这句话一石三鸟。 问他会不会成为孟家女婿?会不会变心?有没有喜欢上其她女生? 问他娶姐姐? 还是娶她? 空气突然变得宁静,两人静默好会,卢安没就这个问题回答,换个话题说,“今天天气好,我们去对面茶叶山走走。” 孟清水只是试探了一句,没逼他,笑吟吟地说话。 孟清水带了相机,路过支书家时,看到魏方圆同一家人在门口挑选采回来的野生菌子,还热情地邀请她一起去爬茶叶山。 不过魏方圆很有眼力见地拒绝了。 等到卢安和孟清水过去,魏强老师扭头看了眼大侄女,劝说:“你要是还不抓紧机会,就没你份咯。” 魏方圆威胁他:“小叔你要是还没个正形,等会抢你饭碗可别怪我。” “嗨,怕了怕了。” 魏强叼个烟放嘴里,摇头晃脑,“你们小姑娘家家的不懂,现在谈个对象追求感觉,但等过了25以后,你就会明白,经济实力雄厚的卢安是极品结婚对象了,管他有没有感觉呵,婚一结,孩子一出,躺着幸福一生。” 魏方圆对婶子说:“婶子,你就不管管你家男人啊,还是个老师,还为人师表。” 都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婶子更不靠谱:“你小叔说得对,我觉得卢安挺不错。” 话到这,婶子又紧巴巴补充一句:“估计这十里八乡也就你看不上卢安了,你没看到孟家那小女儿每年放假都会来找他么,人家比你有眼光。” 魏方圆瞅眼一直遥望卢安和孟清水的母亲,没招了,合着妈妈也相中了卢安。 魏方圆用脚尖踢了踢父亲:“帮你宝贝女儿说句话,被人欺负呢。” 支书抽口老旱烟:“小圆,卢安将来会是城里人。” 听到这话,魏强几人笑成一团,直接把魏方圆气得不干活了。 两人围着茶叶山逛了一圈,足足花费了半小时有多,拍了许多照片,累趴了,找个干净石头躺下:“你要在前镇待多久?” 孟清水说:“我打算整个暑假都陪爷爷奶奶。” 如果卢安没正事,孟清水会毫不犹豫跟着他跑,但卢安要去羊城学画画,她选择了安心呆老家。 晚饭,卢燕做了一桌子好菜,但看到宋佳还没回家,孟清水没吃,说想到了一件急事,要马上回家。 卢安知道她在想什么,没勉强,骑着小姑父的二八大扛,载着她悠哉悠哉去了镇上。 孟清水十分喜欢这种方式,在后面揪着他腰腹衣服,侧坐着看了一路风景,两人说了一路话。 到石门站时,卢安双脚抵地,看着“钱跃进混沌店”说:“难得回来一次,咱们不去你家吃饭了,到这吃碗馄饨吧。” 这里的馄饨有口皆碑,孟清水说好,接着嫣笑着来一句:“等会只许吃馄饨,不许看人。” 无怪她这么说,实在是这馄饨店老板娘太有风情了,夏天薄薄的布料在前面波涛起伏,让人浮想联翩,好多男人一进店就把眼珠里落人家身上了,一动不动,甩也甩不掉。 卢安口是心非说:“有你在身边,我看她干什么。” 孟清水笑意盈盈地瞅了瞅他,跟着进了店。 卢安要了大碗,一块五。 孟清水要了中碗,一块,两人都要求加辣。 吃馄饨的时候,卢安说:“明早我走了。” 孟清水顿了顿,把勺子里的馄饨放他碗里,说好。 有人大声问老板娘:“听人讲,你们不做了,要关门了,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老板娘笑说:“这些年承蒙各位关爱,是有这回事,但不会这么快,我们要干到年底才走。” 有人打听去哪,老板娘说回县城,如今丈夫工作调回了县里,要回县里过日子了。 好吧,人家本来就是县城人,如今只是回家。 但还是有好多人不舍啊,尤其是男人们。 已经吃完,正在旁边等着的孟清水俏皮说:“寒假回来,你还可以抓紧时间吃一次。” 见状,卢安把最后一个馄饨塞她嘴里,起身走人。 面对突如其来的动作,孟清水脸红红地望了会他,临了还是细嚼慢咽把馄饨吃进了嘴里。 赶到孟家时,孟家老两口身体硬朗地很,还在河里电鱼,一个电,一个提桶子,粗粗打一眼,起码五六斤。 天黑了,见卢安要回家,知道小孙女心意的孟家老两口热情挽留他,“这个天回家也没事做,留下来陪我们喝口酒。” 盛情难却,卢安晚上没走了,先是帮着清洗小鱼小虾,到了晚上9点过,四人在院子里摆了一张小桌子,一边喝酒一边说些家长里短,好不快活。 睡觉时,卢安和孟清水在二楼,老两口在一楼。 洗过澡,穿着睡衣的孟清水拿盘蚊香走了进来:“这个天蚊子多,你要注意关纱窗。” “嗯。”卢安嗯一声,没下文了,视线跟着她移动而移动。 没法,吃过肉滋味的老男人今天在馄饨店被老板娘的饱满身段弄得热血沸腾,浩然正气憋也憋不住,以至于整整一晚上都时不时瞥眼清水身子。 聪慧如孟清水,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的异样,但没有选择挑破,因为她知道这男人今晚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没有混沌店老板娘的外力刺激,卢安对她身子这么感兴趣的话,爱极了他的孟清水说不定会给机会。 摆好蚊香,关好纱窗,孟清水轻轻开口:“我走了,你明天还要赶车,早点睡。” “好。”送到门口时,卢安鬼使神差地一把捞住她右手,接着把她整个人推到了墙上。 孟清水有些被吓到,但下一秒又静了下来,定定地微抬头凝望着他眼睛,没出声。 要说清水的身材虽然比不上黄金比例的陈麦,但也好的不像话,一身淡红的长裙,腿挺长、个子高挑。那垂到臀部的长裙睡衣,十分合身,腰身的布料有些宽松飘逸之感,隐隐中能叫人察觉到布料下面的柔韧柳叶腰。鼓囊的心口,此时在卢安的压迫下,七上八下在跳动,原本宽松的衣服竟然显得紧俏。 卢安气息紊乱,好想扒开睡衣看看,瞅瞅睡衣里面是什么风景? 孟家两姐妹有个共同点,就是在人前冰清玉洁。 但也有不同点,面对卢安时,清水像变了个人,会变得火热无比。而孟清池却依旧那样,不管感情有多深厚,永远温润如水,安安静静看着你。 ps:只说一句,曾经的我回来啦! (本章完) 第290章,大梦谁先觉(求订阅!) 这个时间点,昏黄电灯光一家挨着一家熄灭,除了偶尔的蛙叫和虫鸣,村里一片宁静。 与外边的宁静比,屋里却多了几分情绪,四目相对中,一种异样的氛围在悄无声息的蔓延。 孟清水是典型的江南美人,流畅的面部线条圆润自融,肌肤白得像瓷器、滑若羊脂玉,通透亮丽,脸型五官匀称精致,有一种细腻的美感,一双漂亮的杏眼,在心上人面前自带一种诱人心灵的媚色,再加上那让人想咬一口的樱桃小嘴,在这封闭的空间下,让妩媚之气更增添了几分。 近距离闻着彼此的呼吸,感受着彼此的身体温度,某个节点,洪荒之气再也抑制不住的卢安感觉脑袋“轰”的一声炸裂开来,头有点昏,身子骨都是飘着的。 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变化,孟清水脸色还算自如,只是平稳地呼吸中多了一丝喘气声,心跳越来越快,那心口被卢安压住拉紧的衣服也跟着越跳越快,奇特的律动,把卢安眼睛都看直了。 见他转移了注意力,见他的目光从自己脸上移到了心口位置,假装镇定的孟清水忽地绷不住了,羞意陀红从头顶瞬间遍布全身。 盯着起伏的心口凝视了会,卢安最后还是忍不住伸出右手在睡裙上折腾一番,接着拉开了一道口子,准备继续往她怀里探进去。 “卢安,爷爷奶奶在楼下。” 此时孟清水的音色变了,过往的清脆声中多了一丝娇嗔的辅音,美如玉的脸上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紧张的情绪中隐隐充满了期待,还有一丝不甘和委屈。 捕捉到这一丝不甘和委屈,卢安停滞了下,稍后探往她怀中的右手改变了方向,不再靠近饱满,而是往上缓缓移动。 只见卢安伸手放在孟清水的白皙脖颈上,随后手指头贴着肌肤轻轻那么一划拉,睡裙领口跟着往她右肩头滑去。 这次孟清水没再抗拒,也没再出声干扰,就那么微眯着迷离的眼睛看着他。 等了会,等了片刻的卢安便埋头闻着她肌肤上的女人香 就这么一下,孟清水整个人都绷紧了,室内的温度飙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两人被一种美妙体验醉晕了过去。 可是 可是天公不作美啊! 就在孟清水感受到肩胛骨开始成片湿润时,死静一般的屋子里突兀地响起了铃声。 这是有人在呼叫bb机。 “哔哔,哔哔” 声音是那么刺耳,卢安顿时从女色中清醒过来,原地静了会,他右手捏住滑落的睡裙领口,重新把它拉回原位。 铃声一响,孟清水就一直紧盯着他眼睛,在这一刻,她捕捉到了烦闷,也看到了释然。 为什么会释然? 心思剔透的她几乎不用多想就明白过来了,眼前这男人还在惦记着自家姐姐,假如今晚和自己关系更进一步,他就得放弃姐姐,所以才会松了一口气。 好吧,这下子轮到孟清水郁闷了。 女人的小情绪扑面而来,卢安愣了愣,随即再次探出右手,帮她边了边耳畔发丝,然后准备转身。 就在他转身之际,孟清水动了,垫脚亲吻了他一下,虽然是蜻蜓点水,但双唇的触感是那么柔软热烈。 你看着我,我定定地望着你,过了会,卢安瞅眼手表,低声说:“不早了,我们睡吧。” “嗯。” 孟清水轻嗯一声,漂亮的双眼皮眨了眨,又垫脚亲他侧脸一下,尔后脸红红地开门离去。 听着脚步声到了隔壁,听着隔壁卧室门开门关,卢安贴身靠在了墙上,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有气无力。 说实话,今晚他一直在克制自己,要不是为了清池姐,他今夜无论无何也要尝一尝人间美味,把清水抱上床。 其实卢安和孟清水都明悟,响起的bb机只是一个借口,只是一个台阶,要是卢安心思纯静,要是孟清水心里没有不甘,情动的两人怎么可能会被外力搅合了呢。 只能说,这铃声来得恰到好处嘛,让彼此都有了缓和空间。 当然了,如果他不松开她,孟清水给是情愿给的,但或多或少有些遗憾。 叹口气,卢安把房门关上,拿起床头柜上的bb机开始查看。 竟然是俞莞之。 都11点多了,她这么晚找自己什么事? 孟家老宅没电话座机,村子也是漆黑一片,卢安在窗口站了会,随后熄了立即回电话的心思,琢磨着只能明天早上回过去了。 这个晚上,欲火焚身的卢安睁眼到下半夜才睡。 没有意外,被欲望支配的他果然做了一连串梦。 先是梦到了清池姐,接着梦到了一个看不清面孔的女人,身段柔弱无骨,很是销魂,可惜就是没看清是谁? 而最后的梦境定格在了俞莞之身上,在午夜的车里、在别墅,两人浪漫激情了好几次,那精彩的画面简直无法言说,都是大场面。 不争气画了地图,卢安被迫醒来,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呆,心里暗暗在想:俞莞之啊俞莞之,让你玩,喜欢玩,好了,玩到梦里去了。 这个晚上,隔壁卧室的孟清水也几乎一夜未眠。 整个人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之前的场景,就算熬到清晨时分迷迷糊糊眯了会,同样是春梦一回,再次睁开眼睛时,外面已然大亮,浑身软绵无力的她,一双修长美腿交缠在一起久久不愿意分开。 梦就跟真的一样,如此逼真,梦里不仅有意识,还能回忆起卢安折腾她的每个细节,要不是在自己床上,要不是门还是拴着的,孟清水以为已经跟他发生了关系。 卢安,伱为什么会爱上姐姐嘛. 孟清水为此很是痛苦,要不是有姐姐挡道,昨夜就不会有梦,两人之间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思绪涣散了很久,当窗外有只小鸟落在窗户上啄玻璃时,孟清水骤然想到了卢安今早要去赶班车,顿时坐了起来,然后急急找出换洗衣服去了淋浴间,洗澡,洗漱。 “奶奶,卢安呢?” 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换了一身衣服的孟清水一下楼就碰到了正在剪红辣椒晒的奶奶。 奶奶中气十足地告诉她:“走了咯,小安今早就走了,你还在睡,就没吵醒你。” 没能见到他,孟清水一下子就没了精神,过了许久才问:“他吃了早饭没?” 奶奶摇摇头:“他说要去镇上回电话,顺便吃完馄饨算了。” 吃馄饨,肯定又是去了钱跃进混沌店,孟清水真真是好气又好笑,为什么男人都这样啊,自己哥哥每次回镇上也要去吃一碗。 ps:怕404,先发一章。 求订阅!求月票啊! (本章完) 第291章,孤单想起你 孟家老宅离镇上并不是特别远,中间就隔着一座低矮山丘,沿着马路走十多分钟就到了。 可能是来得太早的缘故,很多店铺还没开门营业,不过早餐店和菜市场倒是热闹,人挤人,叫卖声一片。 算了,裁缝铺是关着的,大姐还没来,先去吃馄饨吧,卢安这么想着,走进了钱跃进馄饨店。 “老板娘,来碗馄饨。” “大碗还是小碗?” “大碗,加辣。” “好,稍等。” 今天没赶集,又比较早,店里此刻没啥人,风情的老板娘似乎对卢安眼熟,一边往沸腾的锅里下馄饨,一边搭话问他:“看你每年寒暑假才来,你还是个学生吧?” 卢安说是。 老板娘又问:“在哪读书?一中还是二中?” 卢安说都不是。 闻言,老板娘侧身多看了他眼,“大学生?” 卢安点头。 她老公就在邮政局上班,算是前镇邮政局的最大头目,也是读书出来的,天然对读书人有好感,而且这年头大学生值钱,顿时兴致地多问了句:“在哪个大学读书?” 卢安回答:“南京大学。” 老板娘夸赞:“我听人说这个学校很好,你高考打了多少分?” 卢安随口说了个分数。 无聊地扯着淡,这时馄饨好了,只见老板娘熟练地捞起馄饨,然后端过来,来来回回打量他一番,突然来一句:“伱是哪里人?” 卢安抬头瞅眼,“上村的,水库那里。” “水库啊,水库我熟,镇中有个魏强老师就是那里的,经常来我店里吃馄饨。” 对于没个正形的魏强老师来店里,卢安可谓是一点都不意外。 见没客人来,老板娘隔着过道坐旁边,“你现在谈了对象没?” 啥? 卢安莫名,暗道老板娘呀,你不会瞧上我了吧?咱只是吃完馄饨而已,可不兴破坏你家庭。 见他望向自己,老板娘笑着解释,“是这样的,我有个女儿今年刚参加完高考,估分能上湖大,你有照片没,给我一张。” 卢安:“.” 合着她还是看上了自己! 看他没做声,老板娘又意味深长地来一句:“我女儿长得像我,也和我差不多高,这么高,有164。” 卢安晕了,这话隐射的东西就忒多了些。 女儿像她,那无疑长相比较漂亮。 而自己刚才进店时还偷瞄了她好几眼,或者,她很清楚她自己的魅力,这些个臭男人来吃馄饨,不说全部,十个里面起码有七个是冲着她的长相身材来的。 卢安假装害羞地礼貌笑笑,没做声,低头安心吃起了馄饨。 老板娘也以为他害羞了,当即起身说:“你不着急走吧,帮我守下店,我去趟邮局那边的家里拿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卢安说好。 今儿这碗馄饨特别多,刚端上来的时候,他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嗬!原来人家早就多了心眼。 拿着调羹,慢慢一个一个往嘴里送,吃完大半碗就基本饱了。 不过他是谁啊,他是吃货,想着这碗可能是钱跃进混沌店最后一碗了,他没浪费,又有一个没一个吃着,边吃边看外边俩阿嫂吵架。 他也没注意到俩阿嫂为什么会吵架?但现在闹得蛮凶,叉腰指着对方,唾沫横飞。 骂完祖宗十八代后,还不过瘾,俩阿嫂骂着骂着打起来了。 就在卢安想着要不要去劝架时,馄饨店老板娘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女生,扎着马尾,上身白衣短袖,下面是7分牛仔裤,套着一双白鞋。 乍一看,有点刘荟的味道,要是细看,又和刘荟气质甚是不同,但不可否认的是,确实生得蛮可以。 卢安一眼就认出了这女生是老板娘女儿,无它,就像老板娘自己说的,母女非常相像。 好家伙,他娘的真是好家伙! 他又不傻,瞬间懂了老板娘是什子意思了,没要到自己照片,竟然把女儿给带来了。 女生和卢安对视一眼,然后低头走到最里边的桌子上包起了馄饨,用筷子沾点肉沫塞到面皮里,然后左手麻利一抓,一个馄饨就好了,如此重复着,全程没敢再抬头,就算亲妈叫她,也是一声不吭。 直到卢安付钱走后,女生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老板娘走过来悄声问:“怎么样?妈妈眼光不错吧,去年就注意到他了。” 女生气结,答非所问:“妈,你就死了这心吧,他有对象。” 老板娘诧异,好会才反应过来:“你认识他?” “嗯,认识。” 女儿说:“他是我学长,比我大一届,在我们学校很出名。” 老板娘问:“多出名?” 女儿说:“他叫卢安。” 老板娘突然想到什么:“那个很有钱的画家?” 女儿点了点头。 得到女儿的确认,老板娘惊呆了,这个名字她在店里几乎天天能听到啊,没想到真人被自己看中了,还在家里经常拿来开涮女儿。现在想来真是儿戏。 这回女生之所以来店里看卢安,其实也是被亲妈说郁闷了,同时生了好奇心,什么样的人会让妈妈挂嘴边念念不忘,于是赌气过来了,只是没想到会是学长卢安,真是吓了她一大跳。 从馄饨店里出来,卢安沿着小镇绕了半圈,随后才去裁缝店,此时卢燕刚好下来。 一起来的还有魏方圆。 “小安,你吃早餐了没,姐给你带来了。”卢燕关心问他,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盒,里边是热的饭菜。 卢安心里暖暖的:“姐,我吃了的,在石门站吃了碗馄饨,这饭你留着中午自己吃。” 姐弟俩寒暄几句,卢安进到店里时对魏方圆说:“你等我下,我回个电话再走。” 魏方圆把背包放凳子上,示意他随意,反正今天能赶到宝庆就行。 俞莞之的电话号码他早就能背下来了,提起听筒开始拨号。 等待 电话足足响了6声才被接通。 “卢安?” “诶,是我,你昨夜那么晚call我,是不是有急事?” “没什么事,那时候我一个人开车在街上逛,有点孤单,就想到了你。” “哦,孤单想我啊,你这可不是好现象,小心爱上我。”对昨晚的呼叫,卢安还是有点小怨念的,所以说话就没那么客气了。 当然了,这个不客气是建立在两人很熟了的基础上,要不然借他一百个狗胆都不能去得罪大粗腿啊。 俞莞之微微一笑,问:“昨晚你的bb机竟然有信号,你不在自己家睡?” “我昨夜在镇子下面过夜。” “孟家?”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卢安直接说对。 俞莞之糯糯地问:“你和清水在一起?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卢安服气了,这姐们是真爱玩啊,但也确实聪明,很多东西一点就透,不过他瞄眼里边的大姐和魏方圆就压低声音没好气道:“打扰到了,弄起我昨晚做了一晚上梦,梦里全是你。” 第一次听到这么猛烈露骨的话,俞莞之会心笑笑,然后不再纠缠这个话茬了,说起了正事:“家里的事办完了没?什么时候有空?” 嚯,终于被自己吓到了么? 卢安回答:“忙完了,我明天就能出来。” 俞莞之意外:“明天就出来?不在长市陪孟清池呆几天?” 卢安假装没听到这话,十分牛气地挂了电话。 (本章完) 第292章,来自李梦的试探 挂断电话,两人同卢燕道别,坐上了去县城的班车。 望着车外站在路边依依不舍的大姐,卢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就像一首歌唱的,让他陷入了乡愁中: 我的纸飞机呀飞呀飞 飞到了芦荡边 带我去看日落晚霞,还有开满花的野田 我的纸飞机呀飞呀飞 飞到了我的童年 那时的母亲还没长出白发,人群中如此耀眼 虽然他很早就没了母亲,可大姐就相当于他的母亲,从小对他照顾有加。 当然了,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孟清池也算半个母亲,只是他对清池姐有一种别样的感情,所以刻意不往这边想。 班车开了,见他在发呆,魏方圆右手在他跟前花了花,问:“你怎么了?舍不得离开?” 眼皮不自觉跟着她的右手跳了下,卢安嗯了一声。 魏方圆对这个没太大意外,她高中每次去二中时经常有这种情绪,转而问:“卢安,你说我剪个学生头好看不?” 回过神的卢安认认真真打量她一番,接着点头:“应该还行,你不会是想剪学生头吧?” 魏方圆说:“我想试试。” 镇上去县城要三个小时,路又不好,很是颠簸,两人为了分散注意力,一直在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两人的发小曾令波。 卢安感慨道:“已经有一年没看到他了,也不回村,不知道他在长沙理工怎么样?” 魏方圆说:“我听我爸讲,曾令波他爸爸欠了一屁股债,如今跟六都寨的人挖金去了。” “去哪了,伱知道不?” “据说去了青海。” “他妈妈呢?” “没听说,不知道。” 卢安想了想,偏过头:“这一年老曾有联系你没?” 魏方圆有些躲避他的眼神,但犹豫几秒还是说了实情:“去年下半年有,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到了我的大学班级地址,经常给我写信,我一开始没回,后来烦了,就回了一封,说我有男朋友了,信里还寄了一张男生的照片。” 卢安好奇:“你男朋友?” 魏方圆摇头:“不是,是我们班的班长,跟我们宿舍玩得来,我就特意喊他拍了张。” 卢安问:“长得怎么样?有照片没,给我看看。” 魏方圆说:“照片没带回家,不过我们班长相貌还成,虽然没你好看,但应付曾令波足够了,你要是想看的话,等我回学校找找,应该还能找到。” 卢安随口应了句好,然后为老曾默哀三秒。都说女大十八变诶,魏方圆越变越好看,但这跟老曾无关哎。 到了县城后,两人都有点头晕,特意在汽车站外边找了个地方坐了会。 中间,魏方圆买了两块钱麦芽糖回来,递一半给他:“我大学一同学告诉我的,说吃糖可以缓解晕车,你试试。” 好多年没吃这玩意儿了,卢安有些跃跃欲试,接过咬一口,瞬间牙齿都被崩住了,张不开,真真是甜到腻,但他仍旧爱不释口。 见有面包车在拉客,卢安当即起身说:“不坐班车了,这个热天气味太重,我们包车去宝庆。” 魏方圆虽出生在农村,可支书从小就是富养她的,平日里消费习惯比一般农村小子高出一截,对包车这种奢侈行为没有抗拒,顿时提包跟在了屁股后面。 “师傅,去宝庆多少钱?” “几个人?” “就我们俩。” “50。” “你这太贵了,25,要是不行我们就找别人。”卢安还没来得及还价,魏方圆已经一口价了。 司机本还想哔哔,但见魏方圆转身就要走,立马妥协:“行,25就25,我今天刚出门,就当开个张了,上车。” 县城离宝庆很近,还没一个小时就到了,卢安下车后问:“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学会砍价了?我以前可从没见你买东西还过价啊。” 魏方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随便糊弄下,你不是在嘛,心想着不成的话,你会打理好的,我跟着就行啦。” 呃,好吧,这是误打误撞。 要搁他来还价,最多也就这个样子了。 中餐两人没选择吃米饭,而是找了一家米粉店,辣的真他妈过瘾,随后魏方圆去了中医院,卢安则买些礼品来到了宝庆孟家。 孟家大门紧闭,卢安只能去人民医院找李梦,这次总算在诊室找到了人。 “梦姨,你忙不忙?” “呀,小安,你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快进来,来,坐这。”见他忽然出现在门口,李梦很是惊喜,赶忙丢下手中的笔,起身拉着他好好看了一圈。 接着她习惯性打趣说:“嗯,没胖,身材还是这般好,清水有福咯。” 卢安汗颜,根本不敢接这茬,要不然现在有多嘚瑟,今后脑壳就有多痛苦。 不过说完这话后的李梦没有再继续调侃。 因为她下意识感觉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又找不出个子丑寅卯。 于是她紧着问:“吃了饭没,走,姨带你吃饭去。” “梦姨你管我,我吃了过来的。”卢安连忙拉住她,把自己和魏方圆一道吃粉的事情解释一番。 倒杯水,隔办公桌而坐,两人就着各式各样的话题聊了许久,比如学习、比如生活方面、比如画画,还比如金陵这座城市。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李梦看看时间、掏出家里钥匙给他:“姨等会走不开,你先去家里休息会,晚上做好吃的给你吃。” 卢安没接钥匙,“我打算去贵妃巷看看,有个同学拖了点东西给我,我要带给他们家。” “去谁家啊?” “李冬家。” 李梦对李冬是熟悉的,当即点点头,嘱咐道:“晚上回来吃饭,到时候我把文杰叫回来,一起热闹热闹。” 卢安满口答应。 就在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诊室门口、要分开之际,前面的李梦冷不丁回头问了句:“小安,这次回来你见过了你清池姐没?” 卢安怔了怔,心想怎么会问起这个问题了? 前几天清池姐开车送自己和清水回镇上,梦姨不知道么?按理说不应该啊? 难道是对自己和清池姐的关系开始生疑了? 思维到这,卢安心慌了一下,但表面上还是镇定自如地回答:“见过了,从金陵回来的时候,我和清水在长市待了一天,就住在清池姐家。” 认真观察他的微表情,可惜没发现太大异样,李梦原地沉默小会,然后露笑说:“对了,小安,帮姨办件事。” 卢安顺口问:“什么事?” 李梦叹口气说:“清池今年26了,年岁不小了,前阵子我有个朋友想把她儿子介绍给她,可你清池姐死活不愿意相亲,说是没读完博士之前不考虑结婚的事情。 小安你说说,等她读完博士都快30了,那时候是不是太晚了?同龄优秀男生不都结婚生子了?到时候到哪里去找好的?真的,为了这事,我都快愁死了我。” 卢安没吭声,静待下文。 果然,忧心完后,李梦就语重心长地对讲:“你跟清池关系十分要好,很多事情我的话还没你管用,有空了替我劝劝她。” 相亲? 卢安心里直突突,相个毛亲啊,谁来相亲老子打断他的腿! 听到相亲,他内心有些气,但马上又缓过来了,前生清池姐拒绝了各路人马,想来今生也是一样,再说还有那个承诺在呢,就更安心了。 但是只是 只是梦姨拿这破事跟自己说干什么? 是真的要自己劝清池姐? 还是第一次试探没成功,开启了要命的第二次试探? 心绪思虑万千,卢安一时也把握不准李梦的心态,但还是敷衍地应承了下来:“好,回头我找机会跟清池姐说说。” 说个屁说,老渣男带着这种心思走出了门诊大楼。 李梦悄悄来到窗户前,撇开窗帘一角看着下面的背影,思忖了许久后,心情极其复杂。 上次火急火燎去长市,第一时间被大女儿成功打消了疑虑,可事后想想,她总是觉着不是这样的,她好像漏掉了什么关键信息,事情真相被掩盖了。后面她拖弟弟李龙帮忙留意清池的动态,可惜这弟弟一心扎在外室上,把她的话当做了耳边风。 当然了,李梦也不糊涂,对弟弟是什么样的想法,她差不多有数。 反正是孟家女婿,弟弟对卢安是喜欢清池还是喜欢清水,压根就没区别。 说不定李龙还更支持小安和清池在一起。 直到卢安离开了医院大门,看不见了,李梦才收回目光,同时暗暗在祈祷:希望这回是自己多虑了,不然清水和清池都跟小安搅不清,那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以后别个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看笑话呢? 重新回到走廊上,李梦深呼口气,开始自己安慰自己:只要是没实际证据,她还是更愿意选择相信大女儿,毕竟这么多年以来,清池很争气,一直是她的骄傲,从没让她失望过。 李梦赶去了会议室,卢安却在外边买了一个雪糕。 逮着雪糕狠狠咬一口,心虚的他松了一口大气,把刚才的对话琢磨来琢磨去,他得出一个结论:看来梦姨还是开始怀疑了。 (本章完) 第293章,我的卢先生 从医院出来,脑子蒙蒙的卢安直接去了贵妃巷。 习惯性找叶润,却发现大门紧闭,这时才反应过来叶润和她母亲到益阳外婆家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 卢安伸手拍拍脑壳,感觉有些迷糊,在医院被梦姨的两连问给试探迷糊了。 这叶润也真是的,都过去十来天了,竟然也不call自己,不报下平安,简直离了大谱。 翅膀硬了,翅膀硬了哟,卢安碎碎念地返回到了贵妃巷8号名牌,李家。 李二夏此时就在堂屋里,手捧一片西瓜,见他进来,顿时瞪着大大的眼睛,说出冒失的话:“卢安,你才走过去,现在又走过来,是不是神经了?” “去去去!熊孩子,你怎么说话呢你。” 几年相处下来,他知道李二夏脑子有根筋搭错了,不能以常人的视角看待,于是懒得计较,问:“伱爸妈呢?” 李二夏回答:“我爸上班去了,我妈被一个男人叫走了。” 卢安:“.” 估计他爸妈听到这话,能把这死孩子打个半死。 卢安走到八仙桌跟前,自来熟地拿起一片西瓜,呼哧呼哧啃两大口红壤,又问:“那你哥和你姐呢,他们在哪?” 李二夏回答:“我哥和我嫂子上班去了,我姐被一个男生偷偷叫走了。告诉你噢,这个男生好丑,走起路来那肥屁股一扭一扭的,像企鹅,难看死了。” 卢安差点把嘴里的西瓜吐出来,他娘的这是什么人呐,人才。 他本想把李冬托付的500块钱给李二夏,可是盯着她看了半晌后,放弃了,感觉贼鸡儿不靠谱。 要是钱给了她,说不得不到三天就能把钱花光。 见他盯着自己瞧,李二夏比划比划身高,然后站到长条凳上问他:“你来我家干什么,是不是想找我约会?” 听到这欠揍的话,卢安快忍不住了,好想一巴掌呼过去,呼晕她!奶奶个熊的!这孩子就不能让她开口,能气死人。 卢安走了,头也不回。 李二夏不死心,还追出来说不约会也可以啊,只要给钱,什么业务都能承接,诸如偷东西、跟踪、送情书、跟人骂架. 有李二夏这个冒失鬼在后面逼逼叨叨,卢安连自己家门都没进了,径直地离开了贵妃巷。 贵妃巷对面那间茶室还在,可惜物是人非,那个喜欢穿开叉旗袍的“白杆杆”不在了,被东莞大老板骗了后,也不晓得她如今在粤省混得怎么样? 哎,贵妃巷很多男人都惦记她啊,她走后,连带茶室生意都变差了,一落千丈。 在巷子口回望时,卢安回忆起了很多人,比如张寡妇,比如双刀廖诗琪,还比如曾经被自己忽悠过的周扒皮老师 离开贵妃巷,卢安买些礼品、过河来到了棚户区,本想探望探望大堂叔。 结果大堂叔和他老婆正在上演一年365天不曾落下的戏码——骂架打架。 卢安站在大门口观望了会,直到大堂叔被抓的满脸血痕后,赶忙放下礼品走了,不能再看热闹了,得给人家留点面子不是。 大堂叔在背后喊:“卢安,吃个饭再走。” 卢安回头问:“你们谁做饭?” 大堂叔伸出漆黑的手把脑门上的头发往后梳理一番,瞬间变成了中分油腻男,接着像个没事人样子地说:“你叔有钱,请你到外面下馆子。” 卢安摆摆手,张嘴就来:“叔,这次就算了,下次吧,等会我得去孟家一趟,今晚还要赶火车。” 闻言,大堂叔跟他唠嗑几句就放他走了。 返回河东,卢安坐公交来到了电视台,想找卢学平叙叙旧,却没找到人,一打听,跟他契约老婆旅游去了。 之所以说契约,是因为两人没办结婚证的,纯属搭伙过日子,从一开始就抱着“过不下去了就散”的目的走到一起的。 卢安曾问过小叔卢学平:“你们这样有安全感么?” 混不吝卢学平是这样回答的:“安全感?要这甚东西搞么子?老子和她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现在凹凸神功都练到了满级,就算嫪毐来了都得认输。” 听听,这是人话吗? 要说凹凸神功练到满级,卢安是不信的,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前生好几位红颜知己,在这方面她们从来没抱怨过,那才叫真的满级好嘛。 从电视台出来后,无聊地卢安开始漫无目的地遛弯,不自觉就走到了红旗路。心想红旗路都到了,干脆去城南公园看看。 这年头,宝庆很难看到所谓的城管,没人管,城南公园周边的道路上成了小摊小贩的天下。 有卖小吃的、有卖各种工艺品的,还有瑶族老乡卖药材,不过更多的是日用百货这一类。 90年代初期这几年,还处于卖方市场,只要摊子铺开了,路面上有人,摊主根本就不愁卖不出去。 好久没来这边了,这些和他记忆中的并没有多大变化,感觉十分亲切,他同别个一样,像模像样挨个摊位看了过去,一路上兴致盎然。 后来逛累了,卢安就坐在樟树下的石墩上,买一根雪糕,看不远处十多位大妈跳花鼓戏。 正当他看得入神时,眼角余光中出现了一个苗条的人影,等到离得近了,才发觉是许久未见的刘荟。 “刘荟,你读过太宰治的《晚年》吗,太宰治说过一句话“我最害怕孤独,总希望有人跟我聊天”,你看这句话多妙啊,你不要总是躲着我啊,不聊天我们哪来的沟通?哪来的互相了解啊” 一个戴着眼镜、四六分头型的高个男生追着刘荟滔滔不绝,光看长相,还不赖。 刘荟说:“这句话后面不是“不过对方是女人的话会令我不安,最好是男人,尤其是和善的男人”么? 不好意思,我不是男人,你去找和善的男人吧,” 高个男生没想到刘荟读过太宰治的《晚年》,还记得这名句,顿时很是尴尬。 卢安逮着这个男生瞅了好几眼,没认出他是谁,看样子前生对方和刘荟没多少交集,不然瞒不过他。 就在卢安把目光转向刘荟的时候,刘荟也看到了他。 隔空四目相视,她刚才的不耐烦瞬间消失不见,黑眉亮亮的,隐隐藏着突如其来的惊喜。 几秒过后,卢安狠狠咬一口雪糕,起身走向前说:“哎呀,刘荟,你怎么才来呢,我还以为你放我鸽子了。” 刘荟不愧是人精,几乎秒懂他的意思,顿时甜甜一笑,“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在家里花了些时间精心打扮了一番。” 见两人一见面就是浓情妾意的样子,高个男生很是懵逼,直直对着卢安问:“刘荟,他是谁?” 刘荟靠近卢安,笑着说:“他是我的卢先生。” 听到“我的卢先生”,想起上辈子被她拒绝了一辈子,满是怨念的卢安眼珠子一转,恶作剧浮上心头,把吃到只剩一半的雪糕塞到刘荟面前。 刘荟身子僵了下,微抬头望他眼,双手指头交织在腹部反复缠腰,好看的红唇抿了抿、抿了抿,最后前倾着身子小小咬了一口雪糕。 卢安大乐,伸出左手抓住她右手腕,离开了城南公园山顶。 背后的高个男生惊呆了,心目中的女神啊,竟然和一个男人这样亲密,刹那间信仰崩塌,心痛到不能呼吸。 (本章完) 第294章,刘荟的真心话 城南公园说起来是一个公园,其实就是一座低矮的山丘。 只是由于它位于市中心,就成了宝庆人民休闲娱乐的地方。 上山的路有好几条,卢安和刘荟走的是东边。 沿着蜿蜒小径来到山腰处时,刘荟右手腕不着痕迹挣扎了一下。卢安假装不知情,没理会,继续握着。 刘荟瞄他后脑勺一眼,力气试着稍微加大了几分,卢安回应她的是越抓越紧。 她后面又连着试了两次,有些无力了,没办法开口说:“卢安先” 不过还没等她说完,对她十分了解的卢安几乎在同时出声:“刘小姐,请不要打扰我谈情说爱。” 刘荟抬眼望苍天,凌乱中. 赢一场的卢安得意笑笑,适时松开她:“你今天怎么在这?” 刘荟浅个小小酒窝:“卢先生,我可是宝庆本地的呀。” “哦,也是噢。” 卢安右手轻拍下额头,然后一脸意味地问:“刚才那男的是谁?叫什么名字?” 季风吹拂着空气刘海,刘荟自然伸手梳理一下,抿笑道: “某某姓甚名谁我就不告诉您了,反正就是一路人甲,说烦人精的名字是很累的,您要是开心,也可以叫xx。” 卢安无语,这风格就很刘荟,满满腹黑气息。 他顺着往下问:“xx怎么会和你走在一起?” 听到他嘴里的“xx”,刘荟清甜地解释:“xx妈妈和我妈妈是同事,今天来我家做客,然后就跟出来了。” 卢安问:“你出来是逃避他?” “是。” 刘荟闷闷地说:“可是xx像块牛皮糖似地,要是在古代,我准把它糊城墙上。” 卢安听笑了,“往后应该不会了。要是还敢来缠伱,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把他砌墙上去。” 刘荟一脸为难地拧巴个脸:“卢先生,这样不好吧,我要是再联系您,孟家姐们会不会把我也砌墙上?” 卢安:“.” 过了会,他问:“你怕吗?” 刘荟很是干脆地点头:“怕。” 一个“怕”字,两人顿时陷入沉默。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山道静悄悄地走了百来米。 碰到卖冰棒的老翁时,卢安停下脚步买了一个5毛的奶油雪糕给她。 刘荟小声说谢谢,接过雪糕。 等她连着吃了几口,卢突兀地问:“我手里的雪糕好吃,还是你的雪糕好吃?” 此雪糕非彼雪糕,刘荟低头瞧着脚尖,满脸羞涩,右脚轻轻在地上揩了揩。 到这,两个人忽然又变得沉默。都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某一刻,刘荟抬头:“卢先生” 好巧,卢安这时也开始没话找话:“刘荟,你.” 异口同声,两人相视一笑,刘荟谦和地表示:“您先说。” 卢安同样发挥了绅士精神,“女士优先。” 闻言,刘荟禁不住露出一个很甜蜜的笑容,接之前的话题:“您怎么一个人在城南公园?” 卢安眨巴眼,焉坏地问:“你这是在试探我么?问我如今是不是单身?” 刘荟抿笑看着他,不出声。 卢安停住脚步,手指在两人之间比划比划,恬不知耻地问:“假如我现在单身,你会考虑和我更进一步么?” 刘荟还是没做声,只是微微仰望着的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甜美动人。 “哎,害怕我?”对峙良久,卢安这样问。 刘荟一脸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您的前任们一个是博士,一个在沪市医科大学,都很优秀,我不如她们。” 这个不如,她是谦指相貌不如孟家姐妹。 假如卢安如果单身,如果抛弃了孟家姐妹,那她也不敢冒然接受这份感情,怕下一个被抛弃的对象是她自己。 当然了,她说这话更多的是在俏皮。 卢安听得叹口气:“可惜了咯,你高中暗恋我三年,还期期送我试卷,我以为你应该蛮喜欢我的。” 想起高中那些过往,刘荟偏头憋着笑,不敢看他。 接下来两人僵住了,卢安盯着她侧脸看,她偏头看向远方的天际。 良久,被他盯麻了的刘荟忽然转过头,甜甜一笑:“卢先生,我们去河边走走吧。” 卢安瞅眼时间,说好。 下了城南公园,两人来到资江边,走在前头的刘荟眺望中心岛的白鹭说:“高考前,我一直觉着你会考上北大。” 卢安若有所思:“你是听周老师说的吧?” 刘荟没否认,“记得高二有一次路过我们班主任办公室时,周老师正在里头和我们班主任讲,你的理想是北大。” 对于当初的理想,虽然几十年过去了,卢安的记忆还是十分清晰的,沉吟一阵问:“所以你把目标放到了北大。” 刘荟双手把着河边的木质栏杆,凭栏而立,看着河面定定地出神。 见她默认,卢安问:“高考后,是不是很失望?” 其实按他高中三年的成绩,还是有很大概率上清华北大的,只不过前世今生的高考都差了点,这是命,他倒也没什么后悔。 刘荟第一时间没回答,等到那群白鹭起飞了才低沉说:“高考那三天,我守在你的考点门口,就是想通过你的表情判断你是否考得好,那时候见你心情不错,我以为我们会在北大见面。” 卢安挨着她站好:“后来呢?” 刘荟可怜兮兮地说:“后来我得知你估分报考的南大,孟清水跟着去了华东,我就知道我和卢先生今生无缘了。” 那一天,她非常失落。 按她妈妈的话说,似霜打的茄子一样,整个人怏怏的。 不过这事她憋在心里没讲出来,也不会道出来。 迎着河风像木雕一般伫立几分钟,卢安忽然心血来潮地告诉她:“我说我在南大找了个女朋友,你信吗?” 没想到刘荟显得十分平静:“我知道您的光辉事迹。” 卢安诧异,稍后明白过来:“吴英告诉你的?她嘴巴子怎么那么大呢,我平时待她不薄啊?” 刘荟欢快地笑笑,替吴英说起了好话:“她对黄婷的评价很高,在信里跟我说:你女朋友十分漂亮,平生罕见。” 卢安晕菜,良久问:“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不是崩塌彻底?变成了很坏很坏的那种?” 刘荟笑容开阔了几分:“自从我知道您对孟清池有想法时,就没形象了呀。 不过现在脚踏三条船,还是远远出乎了我的预料,不愧是卢大画家,每每让人意外,每每让人赞叹。” 见她说反话,卢安忍不住推她胳膊一下,盯着她眼睛问: “我这么坏,那你见到我为什么还不跑?” (本章完) 第314章,开关前的承诺 挂断电话,黄婷下楼跟奶奶说一声“有事外出”,就迫不及待地要走人。 黄奶奶在背后喊:“婷婷,要回来吃晚饭吗?” 这话让黄婷很是纠结。 明天奶奶过70大寿,今天所有家庭成员都赶回来了,她要是不一起吃饭,就显得特别不懂事。 但是卢安不远千里从羊城过来,她很想陪他吃晚餐。这边是奶奶,那边是心上人,真是左右为难啊。 于是心一横,她决定错开时间吃两餐,回应道:“回来。” 趁几个小的不在身边闹腾,二姑悄悄问老人家:“妈,真是那个叫姜晚的女生打来的电话?” 黄奶奶看一眼早已空空如也的大门处,摇了摇头。 二姑懂了,“这么急着出门,是婷婷自己找的那个对象来了芜湖?” 黄奶奶面色平静地说:“应该是如此。” 黄家一大家子都知道黄婷在南大找了个对象,可对象是画家、是什么家庭背景,这些重要信息只局限于黄正清两口子、大姑和小姑黄颖四人知晓,其他人都还蒙在鼓里。 并不是说四人故意隐瞒。 而是考虑到婷婷和卢安的年纪都还小,又是初恋,四位长辈作为过来人自然明白这种感情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了,不一定能走到最后,所以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都选择睁一只闭一眼,不反对,却也不大张旗鼓地宣扬,默契地保持缄默。 这也算能是对黄婷名声的一种保护。以防止将来出现变故时,还能进退自如。 离开爷爷家,黄婷什么都没想,一门心思往情郎所在地飞奔而去。 “黄婷,这边!” 黄婷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很是打眼,卢安几乎不费力就找到了她,高兴地招手喊。 黄婷闻讯往这边看过来。 一刹那,两人隔马路相望,你看我,我看你,周遭的世界仿佛消失了,静悄悄地,彼此亮黑地瞳孔里全是对方的影子。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当卢安横过马路来到她跟前时,黄婷脸上好似开满了漫山遍野的桃花,笑容格外灿烂。 见到卢安微笑着向自己张开手,黄婷再也忍不住了,不顾这是公共场合,不顾周遭的异样眼光,不顾这是黄家的地盘,猛地一把扑入他怀里,轻声呢喃: “卢安,我想你了,好想伱!” 卢安双手一紧,环抱住曼妙腰身,低头嗅着秀发:“我也是。” 在他怀里贪婪地呆了许久,黄婷微仰头,一脸陀红地问他:“跑了一天,你吃过饭了吗?” 卢安点下头:“吃了。” 黄婷又关心问:“那你找到地方住了没?” “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在酒店附近,当然住酒店了。” 说罢,卢安伸手抓住她右手往马路对面的酒店行去:“走,去我房间看看,环境意外地不错。” 看他猴急猴急的,黄婷是想哭又想笑,身体自动跟着他往前走、口里却在嘟囔: “我家就在附近,这里的人大部分都认识我,大白天的我跟你去酒店算哪门子事嘛。” 卢安愣了愣,暗道自己老马失蹄,这回是太他娘的失水准了。 来路上迫切地想要看到她,却忘了这遭。 他说:“要不我换个远一点的酒店?” 面对这么火热的眼神,黄婷吓得低头不敢跟他对视,“现在先不换,等会我回家了你再换吧。” “等会就回家?”卢安声音不自觉大了几分。 “嗯。” 黄婷嗯一声,向他解释:“”明天奶奶70岁生日,今天家里亲戚都在,我先陪会你,然后回去吃晚餐。” 听到过寿,卢安快晕乎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黄婷笑眯眯地挖他心:“你吃不到我,我不是怕你不来了嘛。” 瞧这话说的,一语中的,全说到心坎里去了。 真是太他妈的尴尬了! 不过卢安是谁啊,脸皮厚实地很,也就尴尬一下下就不尴尬了,梗着脖子争辩:“我说媳妇儿,我是这样的人么?” 黄婷啥也不说,漂亮的眼神儿往他抓着自己的大手瞟了瞟,一切尽在不言中。 得,一点情谊都不讲了。 但卢安还是不死心:“外面人多,我就想单独跟你待一会。” 黄婷也有点怕被人围观,见他主动递来台阶后,当即没再奚落他,落落大方地跟着他去了酒店。 确实是落落大方,这样旁边的人才不会怀疑。 当然了,卢安非常识趣,马路一过就自动松开了她的手,两人有说有笑、并排着像老朋友一样进的酒店大门。 只是 只是才上到三楼的客房,门一关,刚还笑语盈盈的两人顿时不说话儿了,卢安一把把她按在门板上,贴身靠了过去。 房间一下子与世隔绝,变得很安静。 空气中那暴躁的因子随着呼吸愈发沉重而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最后,两人眼里的思念终归是兜不住了,在快凝结成实物的情愫中,情动的卢安和黄婷经过短暂的短兵相接后,就熟门熟路地在缠绵在了一起。 火热的五分钟过后,黄婷低声哀求:“亲爱的,换个地方好不好?” 她没说停止。 因为心上人如今的状态正浓郁着哩,知道劝说也没用。 不过门板挨着过道,一不小心就会有不可控的声音传到外面,太危险了。 清楚她在担心什么,卢安不二话,一把抱起她就往床边走。 对床,尤其还是酒店的床,孤男寡女封闭空间里的床,黄婷有种本能地害怕: “老公,你怎么每次见面就想着这点事,就不能陪我先说会话呜” 她话还说完、口就被堵住了,长长地法式浪漫过后,卢安十分庄严地说:“媳妇儿,我马上就快20了,我爸妈前段时间托梦给我,要我赶在20岁前结束处男,这辈子才会大富大贵。” 黄婷眼里闪烁着笑意:“瞎说.!” 卢安把她压到在床上,偏头认真地开口:“怎么能是瞎说咧?这可是你公公婆婆托的梦。” 瞧这小眼神,瞧这信誓旦旦的谎言,瞧这把未来公婆都拉出来垫背的不要脸劲儿,黄婷此刻觉得自己男人真是太可爱了。 好笑问:“那公公婆婆还在梦里说了什么?” 卢安继续编造:“我生日是中秋那天,离着不到一个月了,老爸老妈说我在此之前早一天圆房,富贵就大一分。 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中秋过去了吧?不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泼天富贵没了吧?” 黄婷眨下眼,又问:“公公婆婆还有没有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有那么片刻功夫,他陷入了恍惚,好像自己心里藏着清池姐的事情被她识破了一般? 明明被自己骗到床上了,她却不抗拒,也不各种找借口推脱,只是一直询问梦里还有没有说什么? 卢安不傻,很清楚她是借着这个梦向自己要一个承诺。 或者换一种说法,她要一个保证,要一个心安,避免将来不会被心爱的人无情抛弃掉。 毕竟女人什么时候最珍贵?就是没付出身子之前最珍贵。 黄婷知道自己的所有本钱全压在最后一关了,如果过了这关还没得到他的真心,那将来会千难万难。 见她如此良苦用心,卢安沉默小会后,低头亲吻她额头: 道:“我老爸老妈还在梦里说了,等时机到了要我带你回家,到他们的牌位前上柱香。” ps:故事还没完拉,没那么简单滴。 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295章,野蛮 卢安问:“我这么坏,那你见到我为什么还不跑?” 刘荟浅个小小的酒窝,口齿非常伶俐:“宝庆这口池塘就这么大,卢先生您脚踏三条船,我能跑到哪里去呀?” 卢安无语,差点吐血。 合着就跟三条船过不去了是不是? 就在这时,天际突然飘过来一大团乌云,接着起风了,下起了大雨。 卢安和刘荟对夏天这种说翻脸比翻书还快的鬼天气倒也见怪不怪。 甚至更奇葩的太阳雨都见过,一边下暴雨一边放晴。 只是两人为了寻求安静,目前散步的河边稍微比较偏僻,一时间找不到遮风挡雨的地方。 刘荟对这边比卢安熟悉,四处张望一番就提建议:“我们去桥底下。” 卢安说好。 去桥底下临时避避雨是上策,河对面有人家,但离着几百米远,而附近的二桥横竖不超过50米。 但就是这50米,两人急匆匆跑到桥底下时,还是成了落汤鸡,湿透了的短袖紧贴着身子,非常难受。 卢安拉了拉腹部的衣服,说了一句“好闷热”,然后目光情不自禁转到了旁边女人身上。 这不看还好,一看,眼睛立马直了! 空气刘海,丸子头,白色素白棉质短袖,下面是黑色七分裤和一双白色耐克鞋,165的刘荟这一套穿搭显得干净素雅,配上的清新气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当然了,上身白色棉质短袖被打湿了后、紧贴着身子后,明晃晃露出里面的bra后,那是更有味道了。 前生他表白了好几次,都被这女人拒绝。 前生他好几次想一亲芳泽,这女人明明心系在他身上,可就是不给机会。 前生两人无话不谈,彼此几乎没有隐私,但只要他露出想要占她便宜的丁点心思后,她立马会走人。 回家后她还偶会发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信息给他:卢先生,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要你一辈子惦记我。 接受到某个男人毫不客气地眼神,刘荟低头瞅了瞅,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木在原地,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过了半晌,见他没收回视线,见他仍旧赤果果地盯着自己,脸色滚烫滚烫的刘荟鼓起勇气抬起头: “卢先生,你” 卢安抬手打算她的话。 下一秒在她的注视下、做出了匪夷所思的动作,只见他视线下移,移到她心口位置,偏头问:“可以看看里面吗?” 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荒唐话,刘荟第一时间是错愕、充满惊讶,随即就是咬紧下嘴唇、右手横在胸前、退后一步。 接着错愕和惊讶的表情不见了,换上了弯弯的笑眼:“卢先生,伱对其她女生也是这样嘛?” 卢安摇头,站直身子,“不是,我对其她女生都很守规矩,从不用手段,称得上文质彬彬。” 刘荟凝视了他会:“那为什么这般对我?是因为我喜欢过您吗?还是我曾主动过,不值钱?” “都不是。” 卢安继续摇头,“理由很简单,你那么聪明,好好想想。” 可能是受不得他的压迫眼神,刘荟不自觉又退后了一步,这一步直接靠到了水泥墙壁上。 见状,卢安叹口气说:“别个女生对我的印象都挺好,我不能让她们失望,得做个人。 可你不一样啊。 就像你自己说的,我在你这里反正没形象可言了,脚踏三条船,已经坏透了,那我还假装做个好人给谁看呢?还不如坏的更彻底一点。” 不给她张嘴的机会,卢安根据上辈子的经验半真半假补充一句说: “不管你信不信,我有一种直觉,时间越往后拖,咱两就越走不到一块,所以得下猛药。” 听到这不是理由的理由,刘荟无奈地轻抿个嘴,真是好气又好笑。 一时间你瞧着我,我瞧着你,许久后,她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真没想到您会是这样,要是知道,当初” 卢安接话:“当初就不会喜欢我了,是不是?” 刘荟没做声,低头看着鞋子,避开他的视线,安静十来秒后说:“卢先生,趁现在还有路可选,要不把孟家姐妹和黄婷退货了吧。” 卢安眼皮一掀:“退了后选你么?” 刘荟嘴角弯成月牙,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摇头。 卢安不满意了:“你这是开始嫌弃我了?” 刘荟抿笑抿笑,那神态,那小表情,显然就是这意思。 “那你为什么要我退货?” “因为您现在太脏了。” “脏?要是听你的退货后,那就不只是脏了,还成了傻子。” “道不同不相为谋呀,卢先生你还是看我背影吧,我妈妈说我的背影十分苗条,也蛮好看的。” 说罢,受不住他那侵略眼神的刘荟转过身体,面对墙壁,背对他。 卢安:“.” 他说:“背对我?就这样放心我?不怕我从后面抱住你?” 闻言,刘荟心慌慌地乱了下,下意识想跑,但知晓这个地形绝对跑不了,说不定还会激起某人的逆反心理,于是故作镇定地说: “您要是抱,小女子也挡不住,不过今天抱是一次性的,往后您的余生中不会再有我。 要是只看不抱,我奖励您“细水长流”,以后可以看好多次哦。” 卢安眉毛紧缩:“威胁我?” 刘荟可怜兮兮地说:“您人高马大,玉树临风,身边又不缺漂亮女生,我这是求您高抬贵手。” 近距离望着身姿轻盈的背影,说实话,卢安很是心动。 这可是上辈子朝思暮想了一辈子都没碰过的身体啊,现在受益于天时地利人和,只要往前走一大步,唾手可得。 但是 但是他很明白,她虽然说话轻飘飘的,却是一个能说到做到的主。 今天也许怎么抱她,她都不会反抗。 但今天过后,肯定会千方百计躲着自己,不说永远见不到她了,但将来想要见她一面,绝对比登天还难。 其实从一开始,摸透了刘荟性子的卢安就没打算中规中矩地靠近她,毕竟前生尝试了几十年,都没有分毫寸进。 再次走一遍温文尔雅的路子也不过是再添伤悲。 所以他今生打算换个方式。 换个简单、粗暴、甚至还有点野蛮的方式。 这也是他今天如此猛浪的原因所在。 (本章完) 第296章,对她馋得紧 久久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曼妙背影,心动不已的卢安最后下定决心抛弃温润尔雅的路子,决定做一个野蛮人。 做一个斯文败类。 没辙啊,不这样做,不趁现在的最佳时机给她留点深刻印象,不趁现在打开一个口子、在她心里深耕一粒种子,今后两人的关系无疑会走前生的老路,会很难办。 或者说,今后等到她心智彻底圆满时,那就拿她没一点招了。 如今的刘荟虽然还是那个刘荟,可毕竟才19岁多一些嘛,心智和手段还没后世那么老练和得心应手。 嗯,当然了,相较于后世的沉稳,现在最大的优势在于:她正处于青春肆意的年龄段,对自己的喜爱达到了悸动和憧憬的巅峰值,所有的情绪里面,“爱”字占了主头,不会对真心喜欢的人有那么多计较。 所以,就算现在做了违背她意愿的事情,往后多多献殷勤,两人关系还可以抢救过来,还能重归于好。 除此之外,他还明悟一点:既然坏,那就要坏到境界,坏到她能慢慢接受,不过他也不能操之过急,得像剥洋葱一样,由外到内,一层一层来。 心里有了决断,卢安不再犹豫。 在一片宁静中,他往前走了一大步,双手缓缓落在她腰间。 背对他的刘荟一开始不为所动,以为他在试探,可当那双手越来越用力,越来越往她身体前面延伸时,她不由趔趄一下,彻底慌了,彻底坐不住了。 赶忙用自己的小手压住那双大手,刘荟噘嘴说:“卢大画家,我不想做您的第四条船,您放过我吧。” 卢安从后面贴上来,贴着她,悄悄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从不受威胁。” 挨着身子,被男性荷尔蒙气息刺激到窒息的刘荟哭笑不得:“您真记仇,我收回之前的话。” 挣开她的手,卢安动了动说:“收回之前的话可以,但“细水长流”我也要。” 刘荟低头瞅眼他的那双大手,欲哭无泪,很是无力。 真没想到今天会这样啊,出门之前压根没想到会这样,原以为能在城南公园偶遇到他是上天派送的惊喜,可一不小心就被这男人给抱住了。 被越抱越紧,被一种无形异样电击到了刘荟无奈说:“细水长流我给。” “真的?” “是。” “我怎么不信呢,不会过了今天,以后就躲起来了吧?” “我的根在宝庆,而中国也就这么大,在您无数条船的助力下,我能跑到哪里去呀?” “你满嘴谎话。” “卢先生,您应该自信点。” “自信都是空口白话,虚无缥缈,要不让我在你身上留个印记安安心?” 见怀抱自己的大手蠢蠢欲动,刘荟双手横在心口位置,没敢出声了。 等了许久,没等到动静的卢安从怀里翻过她身子,想看她面部表情。 可能是洞悉到了他的心思,刘荟被翻转的瞬间,脸上全是灿烂的笑容,努力笑出了一片天。 卢安出神地看了会她,由衷说:“伱真美,很有味道。” 刘荟眼睛、嘴唇紧张成了一条线,满是苦恼:“我希望我丑点儿。” “哈!” 卢安哈一声,笑出了声。 他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很是开心。 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慢慢出现了变化,慢慢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刘荟心眼提到了嗓子里,提醒说:“这是白天,这是桥底下。” 卢安说:“我知道。” 刘荟再次提醒:“卢先生,您好好想想: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再多一个变量容易变形,容易翻船,说不定前面的三条船会全飘走了。” 卢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讲过,我不受威胁。再说了,船那么容易飘走的话,我就往每艘船上安排一到两个孩子,就好了。” 听到一两个孩子,刘荟语塞,一时间竟然找不出话语去形容这个让自己鬼迷心窍的卢先生。 也许是知道他今天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了,她做最后一次尝试,仰头央求道: “四年时间不短,您不能这样对待一个真心喜爱过您的人。” 闻言,卢安沉默了,对视良久才说:“如果我说这些年我经常做同一个梦,梦里我们是最亲密的人,无话不谈,彼此欢喜,彼此之间没有隐私。 可你在梦里总是跑,我没一点安全感,你信吗?” 这次轮到刘荟沉默了,过了会说:“所以我今天跑不了了嘛?” 卢安开口:“为什么梦里在跑,现实里还会想着跑?” 刘荟露出两个小小的虎牙,反问道:“您难道不知道原因吗?您好好想想,是不是船太多了,梦里是不是组成了航母编队呀?” 卢安:“.” 见他装傻充愣,刘荟安静了十来秒,随后又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卢安点头:“你说。” 刘荟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但临了临了还是问了:“这个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对于前生两人的过往,卢安恍如隔世:“很久了,具体日子记不清。” 对此,刘荟第一反应就是他在瞎说,在胡编乱造。 可是接受到他的目光后,心间又陡然冒出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平时对事情最讲究理由的她此时却忘却了理由,动摇了。 可能这就是缘法吧。 无法逃避的她这样安慰自己。 话到这,两人都没了声音,视线交投,悄无声息地凝望着对方。 刘荟背靠着水泥墙壁,卢安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她身上,两具身体几乎没什么空隙。 突然,刘荟双腿微不可查地扭动了下,满面通红。 自己的身体自己晓得,生了异样的卢安为了缓解尴尬,身子适当往外拉了拉,拉开点间隙。 但头却义无反顾地伸了出去。 两辈子了,对她这红唇,他实在馋得紧。 ps:求订阅!求月票啊! 感谢wingofgod白银盟,感谢大佬。 感谢龙战于野、感谢风雨777、感谢润润平安、感谢竹杖芒鞋轻胜马,感谢四位盟主大人啦。 由于这个月比较那个那个,没去看后台,今天一看,吓到了啦,太感谢了。 嗯,就到这吧,后面还一章4000字,在写,一个小时内发出来。 (本章完) 第297章,得偿所愿,天降意外 第一次亲她,慢慢靠拢时,她无动无衷,就那样安安静静看着。 快要亲吻住时,卢安停住了,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反抗?” 他确实不解。 按道理讲,以他对刘荟的性格认知,不可能这般顺利才对。 面对扑鼻而来的男人气息,刘荟展示出极其娇弱的一面,自怜地说:“您是男人,我是小女子,这种情况下,您想要干什么我也阻止不了,还不如让您图个痛快。” 卢安不信,下意识吐出两个字:“这样?” 刘荟点点头。 卢安问:“这光天化日之下,我想怎么样都成?” 刘荟眼睛半眯成弯弯月牙儿,里面全是不可名状的意味,就那样盯着他看。 对峙半晌后,卢安结束了近距离四目相视的状态,直起身子说: “我要是再这样下去,是不是成了真小人?落入十八层地狱的那种?” 刘荟甜甜一笑,暗自松了好大一口气,接着又生怕他反悔,及时安抚道: “也不尽然,至少在我心目中、您维持住了怜香惜玉的一面,不叫人那么害怕了。” 这话怎么那么不对劲了? 卢安蹙眉,居高临下地瞅着她。 好一会儿后,他忽然又把脑壳凑过去,表示要吻。 对着突如其来的动作,刘荟猛地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缩、紧贴在了水泥墙壁上,那小心脏呀,这时在急速跳转,以至于湿漉漉的白色素衣都跟着上下律动,落在某男人眼里,恰到好处的塔尖一时间诱人极了。 收到这要命的诱惑,卢安没再停留,直直亲了过去。 不过在快要亲到时,在两张嘴距离只有5厘米时,刘荟右手掌赶忙封在了他嘴上,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求饶道:“卢先生,请放过我。” 我就知道! 老子就知道! 这女人在耍诡计! 在走投无路之下,她选择了以退为进! 之前那样坦然,之前那样不设防,其实就是在玩心计,在赌,赌他不会这么莽,赌他会及时停下。 赌的原因也很简单,毕竟过去四年,两人虽然彼此有情愫,但都处在不可言传只可意会的情况下,两人还没熟稔到那个程度,还没熟稔到见面就拥抱接吻的程度,还没熟稔到无所顾忌的程度。 果真是那个刘荟啊,还真是会拿捏人心! 如果刘荟不设防让他亲吻,卢安反而会觉得索然无味,反而会兴致怏怏,为什么? 因为这样没成就感了啊。 想想前生奋斗了一辈子都没碰过她一丝一毫,今生就这么得逞了,那落差太大,有些适应不过来。 好吧,换一种说法的话,这就是贱。 但识破她的小心思后,他骤然兴致大涨,隔着手掌说:“你知道错了么?” 像纸片一般贴在墙壁上的刘荟,晶莹透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很无辜。 卢安不为所动:“别装了诶,竟然跟我玩心计。” 闻言,刘荟面色瞬间一垮,可怜兮兮地道:“卢先生,您都有万里挑一的孟氏姐妹了,还有吴英口中平生罕见的黄婷,我这平平无奇的姿色您怎么好意思下嘴呀?” 卢安伸出一只手,“你错了,你看这5跟手指头,它们大小不一,长短不同,但一只完整的手缺了它们谁都不行。 清水和黄婷纵然貌美如花,但伱也别妄自菲薄嘛,长相和气质还是很耐打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男生视你为梦中情人了。” 听到这话,刘荟心中警铃大作,顿觉危险倍增,左手立马加持上来,叠在右手背上,一起封住他嘴。 卢安看笑了。 他是谁啊,力大的农村小伙,还练过拳脚功夫,这点哪够看儿的? 再说了,她抗争的力度越大,她就越有后世的影子了,这大大激发了他的渴求和欲望。 前生我没得到的,今天我必须收点利息,实在是压抑太久太久了。 带这这种信念,卢安两只手动了,右手抓住她左手腕,左手抓住她右手腕,在她稀碎地眼神下,用力往两边一掰,前路立时畅通无阻。 见那张嘴快如流星,见那张嘴越来越近,刘荟本能想偏头躲开,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或者说,行动没跟上念头。 还没等她动作,下一秒就被亲吻住了。 软软的,十分温润。 接触的瞬间,那个有着各种神奇思想的小脑袋顿时一片空白,这一刻,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有这种软糯温润的感触。 亲住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实实在在的,不是眼花,真真是没有人能体会他此刻的内心。 热血澎湃! 自信心极度膨胀! 成就感爆棚! 感觉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地球都容不下他了。 这可是刘荟啊,前生努力了一生却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想到今天还真拿捏住了,能不兴奋吗? 啊!能不激动吗? 只是亲着吻着,卢安就感觉不对头了。 这张垂涎欲滴的樱桃小嘴,不论他怎么亲昵,不论他玩出什么样的花样,刘荟都没阻止,静静地凝望着他,可就是咬紧牙关。 某一刻,已经不满足外部的卢安停止了嗦求的动作,用眼神询问:这是几个意思? 反正已经这样了,这时的刘荟依旧怕他,但也没那么害怕了,用眼神回质他眼神:您亲您的,我坚持我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卢安怨念地说:“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里吗?是你这双眼睛,平时看起来清澈透亮,充满了灵气,可淑女、可俏皮,但关键时刻真是能气死人。” 刘荟听了小酒窝浮现,浅笑不止,但两秒后又兀自收敛住了,小嘴儿抿得紧紧的,很是怕他趁虚而入,怕他直到腹地。 见她警惕心这么高,卢安很是不死心,于是又低头凑了过去,一会用长蛇阵,一会用啄木鸟式地攻击方法。 那两片软和的桔子瓣都快被他玩坏了,但刘荟坚如磐石,一丝缝隙都不给他。 又试了两分钟,卢安还是没能撬开,最后只得啄她嘴唇一下,叹口气说:“算了,这局你赢。” 望着他无可奈何的一连串小表情,刘荟是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憋着。 不过她马上就没心情憋笑了,只见卢安手指划过她的嘴唇,然后一路往下,掠过下巴,指指尖尖在她腻白的脖颈上画几个圈圈,把她弄得痒痒的。 不过还没等她从痒痒的美妙中回过神,卢安的指尖已经勾住了她领口,对她说:“你固守嘴唇,我们换一局怎么样?” 刘荟这次是真吓住了,花容失色地捂住领口,“您要干嘛?” 卢安眨巴眼,然后错身吻住她右耳垂,瓮声瓮气地说:“我想看看原野上的风景,还想” “还想”后面是什么,他没说,但用一个你懂的眼神儿告诉了她。 刘荟低头不敢再对视,不敢再捉狭他,本能地轻轻晃了晃脑袋。 但卢安可不管她,凝神摒气了会后,勾住领口的手指头动了动,开始发力。 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真的没有任何心里准备,她如今的力气比封他嘴时大了不少,一时竟然没勾开衣服,竟然没勾出一道口。 接着又试了两次,两人就着领口悄无声息地拔河了两次,但她显露出了誓死捍卫的决心,领口贴着肌肤没让他得逞。 见状,卢安忽然身子一矮,整个人半蹲到了地上,那嘴嗬,刚好对上了她的心口位置。 虽然是隔着衣服,虽然还没触碰到,但迎着他那比火山还炙热的眼神,刘荟心里一颤,立马投降了。 只见她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吧,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可怜巴巴地乞求道:“卢先生…!” 卢安仰头,“让我吻嘴?” “嗯” 刘荟这一声“嗯”里,既充满了羞涩,还夹杂着满满委屈。 卢安说:“这回可是你让我亲嘴的,牙关可别再挡道。” 刘荟长长地眼睫毛抖了好几抖,期期艾艾说:“是。” 这个“是”,有如天籁之音,卢安听得好想仰天大笑,他在想,要是前生的刘荟知道来生会有这下场,会是怎么样的一副光景? 卢安站起身,在她灵魂惊吓出窍的情况下,深情注视了她好会,接着缓缓吻了过去。 刘荟下意识伸出双手放在他胸膛,想推开他,但迟疑过后,又拿开了,让这个男人结结实实吻住了她嘴,亲了个瓷实。 就在卢安意气风发之时,就在卢安准备越过长城去见识那辽阔的大草原之时,眼角余光瞟到一艘船的刘荟突兀地有了大动作。 只见她从卢安嘴里抽离出来,紧着一把扑到他怀里,整张脸埋在胸口,担惊受怕地急速说:“卢先生,快抱住我。” 卢安脑壳有点懵,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问:“怎么了?” “快点呀,不然来不及了。” 刘荟的声音有了一丝哭腔,但更多的是紧迫,与此同时,她右手摘下皮筋,把丸子头变成了飘直长发。 随即手指匆匆拨弄一番,用黑黑的发丝把她两边的侧脸遮住。 见她这幅模样,卢安没敢作多想,果断掐断了邪念,双手抱住她,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此时资江河面上恰好有一条渔船路过,从下游往上游开,经过桥下涵洞时,渔船上的俩中年人好奇地望着桥下的一男一女,目不转睛。 像观猴一样的看了会岸上的两年轻人,年长的青衣男人砸吧嘴说:“这鬼世道,风气一天不如一天咧,如今的年轻人啊,不像我们那年代了,诶,看不懂咯。” 白衬衫、黑西裤的中年男人听了没接话,视线在卢安背上停留一会后,不知不觉落到了刘荟的七分裤和白色耐克鞋上,眉毛紧缩了下。 雨一直下,稀里哗啦还是下得很大,桥面上基本没人,甚至连车子都没有,不过渔船有乌篷,两个中年男人倒也淋不着。 但倾盆大雨还是影响到了渔船速度,在江面上行驶地比较缓慢,原本不长的桥洞,好似在走一个漫长的时空隧道,让刘荟焦心不已。 感受到怀里女人的异样情绪,等到渔船快要驶出桥下时,卢安侧头瞥了过去。 只一眼,他脑袋刹那间炸裂,迷糊中赶紧收回了头,收回了视线,不敢再同船上的人目光相接。 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他娘的!他真想骂一句他娘的,同刘荟第一次亲密接触竟然碰到了她亲爸和她大舅! 你说离谱不离谱? 他娘的简直离了大谱! 这老天不当人啊,这样玩弄自己。 他好想自己认错了人,但怎么会认错人嘛,前生自己去过刘荟家好多次,同这两人都喝过酒的次数不下10次。 好在刘荟爸爸和大舅如今还不认识他,卢安如此琢磨着,心里顿时安定不少。 不过他还是有些忧虑,两人不认识自己,但难保不认出刘荟,怎么说也是父女关系,就算被自己挡住了,就算看不到刘荟的脸和上半身,但鞋子和下半身还是能一览无遗。 有句古话不是说么:你就算烧成灰我都认识。 搞不好人家就能通过隐约的身子轮廓认出自己的女儿呢? 这不是没有可能,而是完全有可能。毕竟情同父女,毕竟血脉相连,有些直觉真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 刚才见到卢安侧头看过来,年长的青衣男人还嘿咻了句: “嘿,志文,还别讲,这男伢子皮囊属实阔以,比你年轻时还要强个几分,难怪能骗到那女娃。” 刘志文面沉如水,脸上见不着任何表情,认真打量一番卢安的身高和穿着后,也是换了个位置,不动声色说:“屁股都坐疼了,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果然,年长的青衣男人转移了注意力,抬头看了看天色,根据经验预判道: “快了,这种雨就是一赶,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会到家就停了,不影响你出门钓鱼。” 今儿单位放假,大舅刚开船接妹夫回家,他知道这妹夫平日里放松心情的方式就是钓鱼,所以才有此一说。 说说谈谈中,渔船开过去了,驶出一段,等到快要过河湾时,刘志文忍不住回头望了眼还在桥下抱着的一男一女,各种猜测止不住地钻进了心头。 ps:有错误大佬们指出下,三月有点事,等会再改 (本章完) 第298章,您不能这么坏(求订阅!) 估算着时间,刘荟悄悄睁眼看向河面,当寻觅不到渔船的踪影后,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但随后担忧又涌上了心头。 她刚才匆匆一瞥,一眼就认出了舅舅的渔船,也一眼瞄到了亲爸。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时间短暂到可以忽略不计,可她无法确认爸爸和舅舅有没有看到她? 尤其现在是大雨天,周边没什么人,而自己和卢先生的这幅样子,不惹人注意都难。 不过她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 毕竟是大白天,在公共场合接吻、额是被接吻,哎呀,反正都一样啦,在别人眼里都是缠绵亲昵,在这种极度没有安全感的环境中,她一直保留一份清明,那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所以当下游过来的渔船刚露头时,她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应该、应该没这么倒霉吧?爸爸和舅舅应该还没发现自己,翻来覆去琢磨一番,刘荟最后得出如此结论。 见她沉默地望向河面,卢安假装不认识她家里人。 问:“刚才那船上的人你认识?” 刘荟下意识反问:“您被他们看到了?” 见她眼里藏着一丝焦虑,卢安决定撒谎:“没有,你都这样藏头露尾了,我哪还敢转过头去看啊,不是拖你后退么? 不过船快要从河面消失时,我远远看了眼,船头那人似乎有些熟悉,好像曾在哪里见过?” 闻言,刘荟沉默小会,然后抬头告诉他:“那是我爸爸。” “另一人呢?” “我大舅。” 得咧,她竟然一点都不带隐瞒的。 不过下一秒,他就明悟过来了:“伱跟我挑得这么明朗,看来你今后是希望我远远避开你爸和你大舅啊?” 刘荟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鼓起勇气说:“是。” 卢安顿时非常不满,拿斜眼瞅她:“我就这么见不得人?路上碰到了还要躲开?” 接收到他的情绪,刘荟轻抿嘴和他对视许久,尔后期待地开口问:“那我问您,您往后可以全心全意对我吗?” 全心全意! 奶奶个熊的!这不是要他老命么? 这四个字把卢安堵得无话可说。 上辈子她就是因为不想和别的女人共伺一夫,所以才一直跟他保持若即若离的状态,难道今生还走老路? 卢安叹口气,摇摇头,“我回不去了。” 什么叫回不去了? 就是自己回不到单身状态了,这是用一种委婉的方式告诉她:你和她们,我都舍不得放弃,我全都要。 眼前这女人那么聪明,他不怕她听不懂潜在意思。 果然,听了这话后,刘荟眼里的期待渐渐消失,最后黯淡地说: “卢先生,我是真心爱过你的,您不能这么坏。” 话到这,两人陷入了僵局。 哪怕仍旧搂抱在一起,可是彼此之间没了一丝一毫的暧昧。 或者说,当渔船出现后,之前处于奇异状态中的两人就被打破了,就算身子还连在一起,但那种让两人沉浸式的氛围却已然不在。 唉! 卢安暗道一声可惜,要是渔船不来,他就攻破牙关了,兴许还能更进一步。 别看之前的刘荟十分惊慌,但整体上被他给带偏了,对他正处于一种隐隐期许却又害怕的心里,这是他不要脸、好不容易苦心经营出来的局面。 没想到目前弄得一团糟。 要知道上辈子他努力那么多年啊,都没这么好运,都没成功忽悠住这女人。 而现在不行了,亲爸和大舅的骤然出现,不仅把她惊醒,还连带着生出了心灰意冷的心境。 这次大好机会已经错失,卢安倒也拿得起放得下,很是干脆地松开她, 帮她整理一下衣服说:“你到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仿佛猜到了他的想法,刘荟低头查看一番自身的情形后,脸红红地应声好。 卢安走了,上桥去了附近的街道,先是买两把伞,接着找一家服装店给自己挑了一套衣服,换上后,又找了家女士服装店,按照刘荟的尺寸买了一套衣服,最后跑去鞋店购买了一双37码的女鞋。 一来一去花了快20分钟,此时雨虽然还在继续下,但小了许多。 当他回到桥下时,刘荟正对着河面发呆。 卢安走近问:“怎么了?” 听到声音,回过神的刘荟对他甜甜一笑:“涨水了。” 卢安侧头观察一番,果不其然涨水了,还涨了不少,当即从袋子里拿出一件上衣:“快穿上,等会这里可能不安全了,我们得赶紧走。” “嗯。” 刘荟接过衣服,稍微看了看,然后就那样套在了身上。 她没脱里面那件湿透了的衣服,卢安也没说,等穿好后,两人一人一把伞,默契地离开了桥下。 沿着马路走了七八分钟左右,卢安拦下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师傅,去贵妃巷。” 刘荟没问为什么去贵妃巷,见他开门上车,也跟了上去。 此时两人心思各异,都在想着心事,谁都没主动说话。 反倒是老司机瞄了瞄刘荟,耐不住问:“你们以前是一中的学生?” 卢安没否认,好奇问:“师傅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宝庆不仅有一中,还有二中和其他中学,但附近离得最近的是二中,人家竟然一口中的,不由让他生出了疑惑。 司机笑笑说:“你女朋友叫刘荟吧?我女儿和你们是同届的,也毕业于一中,去年我在一中看到了喜报,了不得哟,你女朋友考上了北大,伢子你真是好福气。” 卢安本想问句喜报上也没贴照片啊,你是怎么认出刘荟的?后来想到刘荟作为学习标兵,戴红花的照片一直挂在荣誉墙里,说不得人家恰巧有看到,他就没问了。 确认了刘荟的身份后,司机谈兴很浓,路上一直在逼逼叨叨,卢安被迫营业,捧了好多次哏。 有时候话题扯到刘荟身上时,她暂时压下了心事,会一起聊上几句。 贵妃巷离得不远,几分钟就到,卢安下车问多少钱,只见人家师傅摆摆手,连说不用,随后出租车一溜烟跑了。 等到车子离去,卢安打趣道:“诶,没想到你的名字这么好用,还能当车费。” 刘荟抿笑抿笑,没做声,静静地跟在他后面进了贵妃巷,进了9号门牌。 一进屋,卢安就把袋子递给她:“快去把衣服鞋子换上,别感冒了。” “谢谢。” 现在全身凉透了,刘荟当下也没客气,道声谢后,接过衣服袋子去了孟清池的卧室,关上门开始换衣服。 ps:刚从京城的医院回到湖南,还没到家。 (本章完) 第299章,卢先生,我不纯净了 许久没回来了,家里却没有想象的脏,桌椅上落有灰尘,但不厚。 卢安用手指在八仙桌面揩了揩,顿时猜测到有人时不时来打理,不用说,这人肯定来自孟家,大概率可能是梦姨,小概率是文杰哥的媳妇。 就是不知道是孟家人自己主动来的? 还是清池姐委托的? 找到干净抹布,卢安把沙发细致地清扫一边,然后坐了下去,高中在这里住了三年多。 说实话他对这里有很深的感情。 这屋子不仅记忆有自己和清池姐的日常琐事。还离叶家特别近,叶润也同样是这里的常客。 目光透过窗户飘了出去,不知道怎么的,卢安不自禁想起了隔壁二楼的张寡妇和廖诗琪,还有张寡妇爬上床的荒唐夜晚。 学的厨艺,这双刀妹子如今是不是还在长市?工作如意没? 就在他闲的无聊、思维散发的时候,刘荟从里间卧室出来了。 她走过来用清甜的声音对卢安说:“卢先生,还得麻烦您去给我买一件上衣。” 卢安秒懂,路上套在外面的那件衣服肯定被润湿了,没法再穿出去,当即起身道:“好,我这就去。” 只是当他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停下脚步回身试探问:“要不你穿我的衣服?你个子这么高,我的短袖你应该能穿。” 聪慧如刘荟,立马猜到了他的小心思,顿时露出浅浅的小酒窝说:“如果您愿意卸了前面三条船的发动机,别说穿您的衣服了,我今天可以带您回家。” 得咧,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卢安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真是后悔说这话。 贵妃巷地处宝庆市中心,出了巷子口就能看到卖衣服的门店,很是方便,来去都用不了15分钟。 再次进卧室换好衣服,把湿了的衣服用袋子装好,刘荟打算告辞离开。 卢安瞅了眼她的手提袋,问:“伱爸来了,你就这样提着湿衣服回去,安全么?” 刘荟知晓他的意思,可是她舍不得丢弃手里的衣服,这套衣服在她所有的衣服里头,算是最爱的两套之一,而且才穿过两次。 看她犹豫,卢安出主意:“带回去还是有一定风险的,这样吧,你把衣服洗了,晾到我这,等它们干了你再收回去。” 刘荟有些意动,但更多的是害怕:“那您什么时候走?” 闻言,卢安去自己卧室找了一套备用钥匙出来,塞她手里说:“我的大小姐诶,你就放二十个心吧,我今晚会去孟家歇,明早就去羊城了,没时间对你作案,你安全得很。” 听罢,刘荟甜美地笑笑,提着衣服去了洗漱间,洗衣服去了。 卢安跟到洗漱间门口,靠着门板问:“要我帮忙不?” 刘荟意外,抬头看向他:“我记得您好像不喜欢洗衣服。” 卢安莫名:“是有这事,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荟没解释,低头洗起了衣服,留下某人在门口不停猜测。 洗完外面的衣服,等到要洗里衣里裤时,她提醒:“卢先生,时间不早了,您应该走了。” 卢安打着哈哈,然后走进洗漱间,蹲在了她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内衣内裤瞧。 一开始刘荟还算好,还能故作镇定地坚持住,可稍后卢安一句话让她直接破防。 卢安恬不知耻地指着内衣说:“肉色bra虽然和白色短袖很搭,可我更愿意看你穿黑色或者红色的内衣,那样更性感。” 刘荟右手捋了捋垂落在脸庞的细束发,白色贝齿轻咬着下嘴唇问:“我一直没弄明白,您平日里这样温文尔雅的人,怎么会对我.” 说到这,她停住了,后面的话她实在难以启齿。 不过卢安却听懂了,接话:“怎么对你猴急猴急的?如色中饿鬼一般?” 刘荟自知这话不好听,但就是这个意思,努力笑笑来了个默认。 面对面相看一阵,卢安开口道:“我讲过,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对你,我只能抢先占有,再谈感情。” 刘荟继续保持笑容,可怜兮兮地开口求饶:“我现在单身,您用不着和谁抢。” 卢安把头凑过去,刘荟下意识往后躲,但洗漱间就巴掌大的地儿,能躲哪里去呢? 逃避了几次后,被逼到墙角的刘荟忽地不动了,弯着眼睫毛望着他一点一点靠近。 卢安低头找她的嘴,一边找一边说:“我看上的女人谁敢抢?别误会嘛,我之所以这样急迫,就是担心你会逃,只是在和时间赛跑。” 嘴唇相接,桥底下那种异样的美妙立即再次传遍全身,刘荟整个人好似电击了一样,从头到脚都是酥麻酥麻的感觉。 您说的这是人话吗? 刘荟在心里腹诽,却不敢和他对视,只是苦恼道:“卢先生不愧是拥有三条船的人,经验很丰富。” “丰富?我还有更丰富的,我让你试试。”卢安无视她的求饶样子,继续亲吻住了她。 面对这男人的索取,刚才费劲了全身力气都没躲开,现在刘荟认命了,懒得再躲了,双手垂落,静静地看着他耍各种小动作,静静地看着他的面部表情变幻。 无穷无尽。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快要窒息时,刘荟才发现世界突然开阔,然后有氧气进入嘴中。 她七上八下地大口呼吸了小会,突然冷不丁问:“我是第几个?” 卢安愣了愣,反应过来说:“今生第二个。” 刘荟脆生生送上祝福:“卢先生您真是厉害,第二个吻技就已经炉火纯青了,恭喜您达成这一成就。” 卢安听得大乐,“还是你配合的好,要不再试试?” 遇上今天这种必死之局,刘荟已然破罐子破摔,惨嗖嗖地说:“卢先生在这条路上未来可期,您想试就试,不用征求小女子的意见,小女子愿意杨帆送您一程。” 卢安定定地盯着她看了许久,果断开启了第三次。 他十分清楚,今天机会难得,这女人定会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肯定很难再有这种契机了。 又被抱到怀里,刘荟人都麻了。 第三次两人如得道老仙,抛开了尘世,在小小的角落里很是忘我,一时间难舍难分。 “卢安,别搞女人了,我哥回来了啦。” 突兀地,外面院子里传来李二夏的鬼叫声。 卢安气得,好想一巴掌把这二货扇飞,稳了稳心,对刘荟说:“我出去看看。” 刘荟没吭声,头抵着墙角落,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卢安原地停留两秒,随后转身去了外面,他怕自己再不露面,那死丫头会闯进屋子里来。 见到他气冲冲地出来,李二夏探讨探脑问:“卢安,那个女的咧,你们刚才是不是在床上?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们啊?” 卢安眯着眼睛:“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哦!” 李二夏得意地窝着嘴,然后一溜烟往外跑,边跑边喊:“大哥,快来救我,卢安要杀人灭口了啦!” 他娘的!还知道跑啊。 卢安真是生了想呼死她的心。 李秋太明白这小妹的捣蛋程度了,一手把小妹拽进屋里,就热情对卢安说:“卢安,你来了。” 卢安点头,“李冬在金陵找了份暑假工,我代他来看看你们,顺便把500块钱给你。” 这事李冬在电话里有跟李家说,李秋晓得是怎么回事,给他倒杯茶水后,两人就话起了家常。 同李秋许久不见,又想着家里的刘荟需要缓冲时间,卢安也没急着走,聊了好会才又拿出1200块钱给李秋:“这是曾子芊托付我的,河对面有点远,我就不去了,你上班时顺便帮忙捎给曾家。” 旁边的李二夏这时插嘴问:“卢安,我二哥是不是和曾子芊搞在一起,搞了这么久,肚子搞大了没?” 听到这混账话,卢安口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然后望着李秋。 李秋不二话,此时比卢安还恼火,顿时一把揪过小妹,来了一顿夹生肉伺候,虽然没打脸,但屁股上可被打狠了,打完还不忘发出严厉警告: “李二夏!你要是敢到外面去乱嚼舌根,我就拿刀割了你的舌头,剁了你的脚,让你变成个残疾。” 曾子芊去年离家虽然是为了逃婚,但在一定程度上讲,也算是和李冬私奔到了金陵。 曾家早就怀疑到了李冬头上,还上门来找过李家,只是苦于没有实际证据,才强忍着没把事情闹大。 当然了,这个没闹大,主要还是看在李冬是大学生的面上。 毕竟这个年头的大学生值钱哇,很多人都有这样一种观念,大学生就相当于国家干部,相当于铁饭碗,所以曾家就算心里有不岔,但还是选择忍了。 如果。 如果李二夏到外面卢安嚼舌根,侮辱曾家门风,败坏曾子芊名声,那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曾家肯定会来大闹,这也是李秋下手打妹妹的缘由所在。 李二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哥真发威,这回老实了,耷拉个脑袋,像个木雕样子的站在跟前,一动都不敢动。 见卢安在看把戏,面对大门方向的李二夏呶呶嘴,“哼,你还在笑我,你女人都跑了。” 闻言,李秋不管不顾,抬起巴掌又是打了下去。 李二夏很是委屈:“哥,你别打了,卢安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真跑了哇,我看着跑的。” 卢安错愕,转身瞄了眼贵妃巷9号门牌,想了想对李秋说:“你先忙,我回去看看。” 李秋跟着起身,送他到门口说:“晚上到家里吃饭,我去弄几个好菜,今儿咱好好喝一杯。” 卢安连连摆手:“不用了,我等会得去孟家,早说好了的,有机会咱再聚。” 回到家,把各个房间找一遍,果然没看到刘荟的影子。 中间想起什么,他赶忙来到后面晾晒衣服的地方,此时衣服已经洗好了,正撑开在晾衣杆上。 抬头无声无息瞅了会她的衣物,卢安不死心,返回屋子里又四处寻觅了一番,还是没见着人,不过在茶几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上面有留字:卢先生,再见。 拿起纸条,卢安瞧着上面的字有些发慌,仿佛看到了刘荟写这便条时的心境:卢先生,再也不见。 这不是他胡乱猜测。 而是前生相处了一辈子,实在是太了解她了,面上看起来非常娴淑温和,但骨子里有着极强的主见,今天发生的事情绝对让她怕了,肯定会逃。 或者换一种说法,自己“全都要”的想法吓退了她,她不会甘心去做那第四条船的。 把纸条叠好收起,卢安在祈祷,希望今天留下的印记够深,以后能借此留住她。 不过再怎么样,他都深刻明白,想让这女人乖乖就范没那么容易,搞不好就是数年甚至几十年的拉锯战。 可惜了,明天要走,得赶去羊城同俞莞之汇合,不然留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她回来收取衣服时,还能炮制一番她。 刘荟走了,走得悄无声息。 她留纸条时的想法正如卢安猜测的那般,她今后打算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见他了,既然自己喜欢的男人给不了自己的期待,那就得约束好自己,约束好这份爱。 她不怪卢安今天的鲁莽。 毕竟再怎么说,卢先生都是她认真喜欢过的人,就算他是花心萝卜,那也是自己眼光不好,怪不得旁人。 当然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她既害怕也坦然接受,就当是给他的告别礼物。人生只有一个花季,把初吻给了他,算不上谁赢谁亏。 带着一种决然和不舍的心情回到外婆家时,雨已经停了,大舅正在大门口挑选刚打捞回来的新鲜鱼虾。 听到动静,大舅抬头打招呼:“荟宝回来了,你现在饿不饿?我去做晚饭。” “舅舅,我不饿,我在家吃了中饭过来的。” 刘荟甜甜一笑,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一番问:“我爸妈来了吗?” 大舅说:“你爸来了,不过出去钓鱼了。” 说着,他往右边指了指,“在那边,你走200米就能看到人。” 随后又说:“不过你妈还没来,我打电话她,她说家里的客人还没走,得晚些时候。” 刘荟知道家里的客人是谁,所以她没回家,径直来了外婆这边。 跟大舅唠嗑几句后,她接着去后面的菜园子里同外婆和舅妈说谈了会,最后上了二楼左边的房间。 外婆和舅舅疼她,专门给她留了一间房。 开门,关门。 来到书桌前,刘荟习惯性拿出日记本,然后对着日记本一直发怔。 脑海中情不自禁在回想今天的点点滴滴,回想着和他的暧昧、甜蜜、刺激、荒唐和惊慌,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笔? 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良久过后,青色血管毕露的白嫩右手执笔写下一行字:卢先生,我不纯净了。 写完这8个字后,她不再动笔,而是陷入了无限惆怅中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00章,暴露了,完蛋(求订阅!) 刘荟走了。 卢安的魂仿佛被抽空了似的,在沙发上静坐了半小时后,也是逃离了贵妃巷。 对,就是逃离。 前生在刘荟那里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得到,卢安原以为她只是自己心里的一个遗憾、一个执念,花了那么多心思,耍了那么多手段,只不过是为了一亲芳泽、为了得到她的身子。 然后圆满、无憾! 可当他拿起茶几上的那张纸条时,他发现自己错了。 错的离谱。 经历了前世今生,他猛然察觉到,刘荟在不知不觉中早已融入了他的生活中,融入了他的骨髓里,她在的时候自己总觉着是理所当然,可一旦离开了,他心里空落落的。 这种失落感,前生他只有在清池姐身上体会过。 没想到这回刘荟再次让他品尝到了久违的孤寂。 这种孤寂并不是身边无人伴随,而是一种心灵上的空虚,最是难以捉摸,也最是无解。 刘荟 卢安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然后坐上了去市人民医院的公交车。 有些意外,他竟然碰到了一个一年多未见到了的熟人,李书婷。 对方比他晚两站上车。 此时车上早已没了座位,正当卢安想着要不要去打个招呼、把座位让给她时,但对方的态度却让他懵逼了。 李书婷上车时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他,直到车子开动了,才慢慢发现了卢安也在这车上,但她的视线和卢安相交一秒后,就迅速望向了别处,脸上没什么神情,好似不认识他一般。 不仅如此,在下一站时,刚上车的李书婷直接下车走了,全程无交流,完全成了陌生人。 卢安有些晕菜,上辈子两人后来也有碰到过啊,彼此见面还友好地打了招呼,今生咋就变成了这样咧? 车子动了,卢安隔着玻璃瞅了眼公交站牌继续等车的李书婷,思忖着回头得旁敲侧击问问吴语才行。 贵妃巷离孟家并不是特别远,公交车十多分钟就到。 卢安进门时,孟文杰和嫂子已经回来了,前者在接电话,后者在厨房。 电话似乎在谈工作,卢安没去打扰,同孟文杰点点头就去了厨房: “梦姨、嫂子,我来咯。” “小安来了,饿不饿?你先去外面休息会,还炒3个菜就可以开吃。”尽管心中怀疑卢安和大女儿的关系,但李梦对他的喜爱依然不减,见到他总是笑脸常开。 这种开心不是装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 这让卢安很是感动,同时还有些内疚。不过内疚归内疚哎,比起清池姐来,这内疚也只能一直内疚下去了。 卢安探头问:“今天做了什么菜?我可是打算和文杰哥好好喝一杯的。” 李梦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说:“姨还能亏了你这馋猫不成?这羊肚菌鸭子、芹菜牛肉和河虾哪样不是你喜欢的,等会别只顾着伱哥,陪我也好好喝一杯。” “行行行,今晚肯定把梦姨陪好。” 卢安口里保证着,手还不忘抽双筷子夹了块羊肚菌放嘴里,“嗯,好吃,我就爱这调调。” 李梦偏头冷不丁来了句:“和你清池姐的手艺比怎么样?谁的更合你胃口?” 可能是心虚的缘故,卢安总觉着这话不对劲哩,话里有话似的。 当即含糊道:“梦姨诶,瞧您这话问的,清池姐的厨艺都是姨你手把手教出来的,一脉相承,味道差不多,我都喜欢。” 嗬,小子反应还算快,没试探出个什么名堂的李梦心里琢磨着,又道:“我今天下午跟文杰奶奶通了电话,你道她如今在干什么? 在教清水做家常菜。 小安你福气好,清水学的菜品都是挑你喜欢的,听了后,我这个做妈的心酸酸的,都快嫉妒死你了。” 这话看似毫无逻辑地说了一通,但卢安却听懂了梦姨的话中话:清水一心一意为了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清水,不然我饶不了你小子。 现在不是戳破的时候,他立马赔笑道:“是吗?嘿嘿,回头我要她露一手尝尝,到时候我打电话告诉你清水的手艺怎么样。” “成,姨等你电话。”李梦对他的保证很满意,于是没再敲打。 见两人开头戏唱完了,嫂子这时搭话:“小安,你大姐和那刘洋的关系处到哪了?” 卢安沉吟:“这个,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嫂子问:“你这次回去没见到刘洋?” “见倒是见着了,但没深问。” 卢安蹲下身子,一般帮着择菜,一边解释:“这次大姑父去世,那刘洋有来帮忙,不过看他和大姐的样子,还是止乎于礼,想要更进一步,短时间看来应该是没戏。” 李梦回头问:“两人是出什么问题了?” 卢安再次摇头:“不是,是我大姐不想这么快嫁人。” 嫂子惊讶:“今年都23了,快24了吧,在农村呆着还不嫁人,她怎么想的?” 李梦差不多是同样的意思。 卢安说:“梦姨、嫂子,你们应该知晓我那大姐的脾气,属驴的,一旦认定一件事,就固执地很,她说父母去的早,我和小妹没人照顾,想等我大学毕业了再嫁人,不然以后回家都是冷灶,怕这个家散了。” 李梦和嫂子听到对视一眼,没好再说什么了,只是稍后问:“那刘洋是什么意思?年纪不小了吧,能等那么久?” 卢安捞一把芹菜把叶子摘下来,“这不用担心,刘洋急不来,他家里还有个卧病在床的老妈子呢,天天要用药养着,如今只顾得挣钱,没什么活泛心思。” 就着卢燕和刘洋的年纪说叨了一番,忽然嫂子把话题转移到了大姑子身上:“清池要不是读博士,这年纪说不得孩子都有了,妈,要不要我帮忙介绍个对象?现在先谈着,等毕业了刚好可以结婚。” 李梦用眼角余光瞥了瞥卢安,含笑道:“对方什么来路?” 嫂子说:“是我二舅家的儿子,去年刚从新加坡留学回来,如今在香江那边一家金融机构工作。” 李梦问:“人才怎么样?” 嫂子看向卢安,打量一番说:“相貌没小安好,不过气质是一个类型的,温文尔雅,清池应该会喜欢这一款。” 李梦全程在暗暗观察卢安的面部神态,见他没任何反应后,决定加把火:“有没有照片,回头你偷偷拿张照片我过下目。” “偷偷”两字用得很精髓,嫂子心领神会地说好。 听到这,卢安差点没忍住,但总觉得两人在唱双簧,他又强迫自己不去插嘴。 看他眼观鼻、鼻观心地听着,如老钟一般稳沉,李梦主动把话头递了过来:“小安,姨嘱咐你的事情可别忘了,有时间劝劝你清池姐。” 话到这,她叹口气:“哎,这大年纪了,真是不省心,现在还不找对象,将来就没几个优秀的同龄人挑了,难道她还找个小的不成么?” 卢安眼皮抽抽,连呼吸的声响都小了几分,连忙敷衍说:“诶,梦姨你放心吧,我抽空定会好好做做清池姐的思想工作。” 卢安走了,以尿遁的借口离开了厨房这个是非之地。 他思量着,这孟家啊,如今是龙潭虎穴,最近这几年能不来就尽量不来,不然来的次数多了,难免会出现破绽。 等了会,没等到卢安再次进来,嫂子悄悄把脑壳探出厨房,刚好瞅到卢安在沙发上跟自己男人吹牛打屁,于是小声问:“妈,真找张照片来?” 李梦点头:“做戏要做足,你找张照片来。” 嫂子犯难:“清池的样貌摆在那,一般长相也拿不出手啊。” 李梦问:“你单位和你那些亲戚中就没一个长相能威胁到小安的?” 嫂子把单位同事和亲戚挨个过滤一回,临了吐出一个字:“难。” 李梦无语了。 她这些日子可没闲着,把认识的青年才俊都琢磨了个遍,也同样找不出一个能媲美小安长相的人来。 厨房陷入安静。 两婆媳相视一眼,这一刻,过去自鸣得意交际甚广的两人都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眼见子浅了,竟然找不出一个竞争对手来。 不过两人随后也明白,不是她们认识的人少,而是小安长相和才华太过出挑,导致出现了鹤立鸡群的局面。 嫂子好奇问:“小安母亲真生的那么美?” 对于这个已经去世的闺蜜,李梦评价甚高,点点头:“美,从小就是美人坯子,我活了快50年,就没见过比她更惊艳的,小安随了她,越长大越好看。” 其实不止卢安母亲美,他舅舅一样不差,李梦年轻时就曾对他舅舅芳心暗许过,这也是孟振海和他舅舅闹矛盾的根源所在。 后来一个香江女人被他舅舅的长相气质给吸引住了,于是思想开放许多的香江女人先下手为强,把他舅舅抢走了,李梦后来嫁给了孟振海。 这是一桩隐秘,包括孟家三兄妹、宋佳和卢燕在内的人都不知晓。卢安能知内情,还是前生舅舅老了后、回忆往事时告诉他的。 不过话说回来,李梦能评价这般高,那是因为没亲眼见到过俞莞之,不然就不会用这么绝对的口气了。 对于婆婆的描述,嫂子没质疑,她也是女人,能直观感受到卢安的魅力。 或者换一种说法,卢安天生就对异性具备强大杀伤力。 要不然自身条件不差的小姑子能对他孜孜不倦? 略过小姑子,嫂子又想到了大姑子,禁不住压低声音问:“妈,清池和小安之间真有事?会不会是误会?” 对于卢安和清池的关系,挨得近的嫂子自然是恍惚过的,但她胆子不大,没敢往深处怀疑。 要不是今天中午回家、不巧撞见了婆婆和李龙打电话,她是真不敢往这方面想。 当时听到婆婆要李龙关注大姑子和卢安的动态时,嫂子整个人都惊呆了,弄起手上的一兜土鸡蛋都掉到了地上,摔坏了一半有多,那个心疼的哟。 这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李梦压根就没想过告诉其他人。 可现在既然被儿媳妇撞破了,那她索性就不再隐瞒,多个人多个商量,毕竟孟家不像其他家庭,婆媳关系好得很,彼此十分信任。 李梦眉毛拧巴成一撮,“车子、房子都买了,那不是一笔小钱,清池的性子我了解,如今毫无心理障碍地接受了这些东西,心里怕是对小安也没那么清白,只是这想法可能还不大、或者比较隐秘,隐秘到她自己还没发觉。” 嫂子错愕:“那清水怎么办?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暴露的。” 李梦顿了顿,无措地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真是我多虑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要是小安和清池有故事,那清水保准比我们察觉的早。” 对此,嫂子深有感触,要说孟家谁最聪明,她首推这小姑子。 一年难得碰几次头,晚餐那是相当丰盛,6菜一汤,都是硬菜,这把吃货卢可高兴坏了,敞开了肚子吃。 四个大人里,除了嫂子要带孩子没多喝外,像卢安、孟文杰和李梦频频碰杯,放开了喝。 卢安记得梦姨在厨房里的话,每次喝酒都不忘叫上她老人家,后来硬生生把她给喝迷糊了。 孟文杰今天差不多也喝高了,以至于等到梦姨去卧室休息后,说起了“胡说”: “小安,我们孟家的女儿要找对象,找谁找不到,没办法,就喜欢你,她们.” 见丈夫说嗨了,一旁喂孩子的嫂子赶忙放下碗、伸手捂住了他嘴巴,笑着说:“你看,要你们少喝点酒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喝醉了吧。” 孟文杰试图掰开妻子的手:“放、放开我,我还能喝。” 嫂子没理会他,转头对卢安说:“小安,过来帮我搭把手,把你哥扶到房里去。” 卢安此时正在琢磨文杰哥的意思,闻言,起身走了过去。 孟文杰有点微胖,人高马大又加之喝了酒,比较重,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送进卧室。 “小安,时间不早了,你也别喝了,早点去休息吧,碗筷不要管,我等会来收拾。”等把孟文杰放到床上,嫂子如此招呼他。 卢安点点头,说一声“有事叫我”就走了出去,反正喝酒之前就洗了澡的,屋里又有空调,他不用再次洗漱,直接回了二楼卧室。 听到门关,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刚还醉沉沉的孟文杰立马坐了起来,拍着额头问:“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嫂子来到门旁,听了会外面动静,随后还拉开一条缝,见真没人后,才再次关好门,悄悄责怪:“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说那话?” ps:300章啦,庆祝一下。 求订阅!求月票!成绩特差,养不活啦,要吃草啦。 (本章完) 第301章,不得了,又一个 孟文杰沉默半晌:“我是有些气不过,清水对他那么好,他却要去纠缠清池,难怪大妹非常抗拒谈论婚姻的事,肯定是小安在中间使了怪。” 嫂子坐到床边,安慰道:“八字还没一撇嘞,这些都是咱妈子虚乌有的猜测,你怎么能当真呢?” 孟文杰摇了摇头:“你不懂,搁以前我没往这方向想,所以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今天下午我在沙发上把过去两年的琐事系统捋了一遍,发现很多可疑的地方。” 嫂子问:“哪些地方可疑?” 孟文杰说:“初中时,小安和清水是什么关系,你应该有所耳闻,那时候这两家伙躲在老家二楼柴堆里接、接驳,别以为藏得很好,其实我都看到了。 可这两年小安变化多大,伱难道没察觉吗?对清水基本是一直不冷不热,过去我没想通原因,如今才知道茬子出在这里。” 对比一下两姐妹,嫂子认为各有千秋。 但大姑子因为年岁大些的缘故,明显更有风情、更撩人,加之这些年对卢安照顾有加,她认为卢安爱上大姑子也是能想通的。 嫂子把这想法跟丈夫说了说,孟文杰听得陷入沉思,过了好会才开口道:“你这想法可能是对的,大妹的气质确实更凝练,对异性更又吸引力,小安跟她相处久了,唉.” 话到这,孟文杰讲不下去了,又拍了下脑壳,感觉很头疼。 见丈夫郁闷,嫂子很是贤惠,没在这节骨眼上添火加油,而是倒了一杯水给他:“你也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了,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呢。” 孟文杰接过水喝一口问:“妈现在是什么态度?” 嫂子说:“还能什么态度?现在还在猜测阶段,还没实际证据,如果冒冒然然把这事捅破,你想过该怎么收场吗?” 手心手背都是肉,孟文杰也为难,不知道该帮谁? 不过从法理上讲,他还是更偏向清水的,因为这样符合家里人和外界的期待。 要是小安和清池走到一起了,搞不好现在孟家难得的气氛说散就散了,以后家里不得安宁。 但这都是理想情况,而往往理想情况发生的概率总是偏低。 孟文杰非常明白一点:爱情这东西是没道理可讲的。 要是小安真喜欢上了清池,清池也接受了的话,那他这个做大哥总不能去棒打鸳鸯吧? 大妹那么大年纪了,要是再棒打鸳鸯就错过了结婚年龄,心灰意冷之下说不好就直往单身去了,那还得了? 这才是孟文杰最担心的点。 当然,他也害怕小妹走上这条不归路。 毕竟清水这些年有多喜欢卢安,他全看在眼里,要是小安和清池走到了一起,想想就替她心痛。 思绪到这,孟文杰好想去二楼把卢安拽出来胖揍一顿,问问他到底要干什么?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念头而已,都是文明人,事情还没脉络之前,他不可能真这么干。但保不齐哪天愤怒到极点了会这么干。 孟文杰两口子在为三人的事情讨论不休,一楼靠东边的卧室里,李梦也没睡着,也在为这事焦头烂额。 过去几个月没见到卢安还好,而今一见到卢安,她就心慌慌地乱,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一些可怕的画面。 中间好几次她抓起床头的座机电话,想亲自问问大女儿,可临到节口又放弃了,她害怕把这事闹大。 十分担心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走。 她在思虑,要不要找个机会把这目前的情况跟振海说说?事到如今,她是实在没法子了,只得求助于丈夫,希望丈夫有高招。 心头涌出这个想法后,就再也挥之不去,衡量再三,最后还是把电话给丈夫打了过去。 “咚咚.!” 等待中,电话两声就通。 “振海,这个点了你还没睡?” “今天精神头比较好,看会书。对了,小安今天不是来家里了吗,你怎么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不提小安还好,提到小安,李梦就没了话家常的兴致,当即沉声道:“振海,你什么时候有空回趟家,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孟振海下意识想问“什么是不能电话里说?”,但他知道妻子的性格,要是电话里方便说,那肯定早就说了。 想了想问:“事儿急不急?” 李梦说:“不急,但我憋在心里堵得慌,你有时间就尽早回来一趟。” 能让妻子堵得慌的事情不多,孟振海问:“工作上出了岔子?” 李梦说:“不是,是女儿的事。” 孟振海愣了愣,两个女儿一直是媳妇的骄傲,什么时候堵得慌了?不过他没再深问,也立时明白妻子为什么要执着当面跟他说了,于是查看一番日历说: “明天我有两个会要参加,走不开,后天吧,后天我回来吃晚餐。” 得到丈夫这个主心骨的肯定答复,李梦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应声道:“好,到时候我做香辣猪蹄等你回来。” 孟家夫妻就女儿的事在谈话,邵市另一边的刘家,刘志文夫妻同样把话题聚焦到了女儿身上。 见刚洗完澡、一身睡衣的妻子从侧边上床,半坐床头的刘志文把书本合起来、把手里的烟伸到烟灰缸里抖了抖灰。 忽然问:“今天荟宝是穿的什么衣服出门?” 吴静怡右手披了披头发,脸上尽是意外之色:“怎么了?今儿是什么好日子?我们刘大官人怎么有空关心起女儿穿搭的事情了?” 刘志文感慨说:“我今天突然发现女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走路喜欢粘着要我抱的小丫头了。” 吴静怡笑着数落他:“哟,还发起感慨来了。小时候我让你多抱抱,你却总是喊着忙,现在女儿都19岁了,亭亭玉立,可没机会了。” 见丈夫闷着吸烟没做声,吴静怡继续问他:“你问女儿穿什么衣服出门做什么?” 刘志文措辞道:“荟宝今天穿了一套新衣服回来,晚上咱妈想给她洗衣服,却没找到换洗的衣物在哪,于是来问我,我跟着在院子里寻了一圈,也没发现她衣服洗好晾晒了。” 吴静怡随口答:“会不会是提到卧室去了?你问了女儿没?” 刘志文摇头。 吴静怡说:“荟宝今天穿得白色衣服、黑色7分裤出的门。” 闻言,刘志文拿烟的手停在了空中,又问:“什么颜色的鞋子?” 吴静怡好奇地把头凑过来,瞅着他。 刘志文解释:“我看女儿最近比较注重打扮,我就问问。” 这话到没错,女儿自从上了大学后,穿着打扮明显比高中时更用心,也更得体,她说:“白色耐克鞋。” 白色衣服、黑色七分裤,还有白色耐克鞋,都对上了,桥洞下的一幕清晰可见地再次映照在脑海里,刘志文一时没了声。 当初在船上的时候,他就觉着男生搂抱在怀里的那个女生比较眼熟,后来细细观察一番,感觉女生的身形轮廓像极了荟宝。但那时候他没看到脸,不敢直接肯定,只是心里存疑。 可现在好了,刘志文几乎能断定那就是自己女儿。 吃晚餐时他特意留心过,女儿穿了一套新的衣服回来,之所以能判断是新的,因为衣服线条、棱角和布的色面都给足了证据。 由此他推断:在桥底下,女儿应该是老早就看到了自己和她大舅,然后披头散发把头藏了起来,雨停后,她怕自己从衣服上看出端倪,于是新买了一套衣服换上。 为了确认最后一环,刘志文侧头问:“女儿今晚上穿的新衣服什么时候买的?” 吴静怡回忆回忆,道:“没见过,应该是今天出门逛街新买的。” 说到这个,她就好气又好笑:“我们单位的刘玲你还记得吧,她看上了你女儿,想要把你女儿谋做儿媳妇,但你女儿似乎很反感,随便找个借口就出门走了,还告诉刘玲儿子她有了对象,弄起人家母子好尴尬。” 见丈夫没做声,只是定定地瞧着自己,吴静怡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忍不住问:“你今天有些奇怪,是怎么了?” 刘志文把最后一口烟吸完,掐灭烟蒂开口询问:“等下告诉你,荟宝的高中毕业照你手里有没有?” 吴静怡回答:“有,不过在家里。” 说完,她耐不住又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两口子就一个独生女,刘志文在这件事上没打算隐瞒媳妇:“我今天坐你哥的渔船回来时见到了荟宝” 随着丈夫一五一十把看到的和猜测的讲出来,吴静怡傻愣在了原地,一时间头发也忘记打理了,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那可是让她引以为豪的宝贝女儿啊,从小就聪慧过人,学习也好,生活方面也罢,就没让她操心过,一路走来真是太省心了。 自己的女儿哪里不了解呢?外在条件十分优秀,又考上了北大,以前倒是有不少男生搭讪讨好她,但没一个能让女儿入眼的,说一句“眼睛长在脑莫心”都不为过。 可就是这样一个眼高于顶的女儿,丈夫却猛然告诉她:女儿恋爱了,有了喜欢的对象,不仅搂抱在一起,还发生了更亲密的接触。 这、这真真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感觉比戏里的故事都更荒诞。 才大一啊,那个男生是谁?是怎么把女儿带偏的?有什么魔力让女儿前后像变了个人似的,发生这么大转变? 这一切的一切,让吴静怡不淡定了。 就好比怀揣了19年的金元宝,突然被人偷走了一般,心情波动极大,非常烦躁和郁闷。 空气死寂小半天,吴静怡忽地抬头打破僵局:“你怀疑这男生是女儿的高中同学?” 刘志文分析:“这事发生在宝庆,如今又是暑假,那男生十有八九是宝庆人,大概率是高中同学,小概率是初中同学。” 接着他补充一句:“对方应该比较优秀,应该也是大学生,不然吸引不了荟宝。” 吴静怡听懂了:“所以范围不大,这个男生不难找。” 刘志文就是这意思。 吴静怡问:“你问高中照片,意思是你看清了男生的长相?” 刘志文点头:“只要出现在照片上,我定能认出来。” 闻言,吴静怡深吸了一口气,心思繁杂。 次日。 天还没大亮,一夜辗转难眠的吴静怡就叫醒了身侧的丈夫,“走,我们回家。” 刘志文难得休个假,本想赖会床,可看到妻子的黑眼圈后,什么也没说了,跟着穿衣起床。 来到一楼,两口子碰到了刘荟外婆。 外婆背了一篮子辣椒回来,遇到两人就说:“今天怎么不多睡会儿?” 吴静怡说:“妈,我和志文出去散会步,早餐就不回来吃了。” 外婆眼珠子瞪开:“散个步还不吃早餐了?” 刘志文笑着解释:“我和静怡等会还要回趟家,家里落了个东西。” 外婆扯着嗓子喊:“那你们中饭之前可要赶回来,等会老二一家子和老四他们都会回来了。” 两口子满口答应的好。 来时修哉悠哉地坐船,现在吴静怡火急火燎地为了赶时间,直接雇了一辆摩托车去市区,距离不是特别远,15分钟左右就到。 好久没见妻子这般风风火火了,后面跟着的刘志文大感吃不消:“你慢点,慢点,走这么快,我脚都差点扭到了。” 吴静怡说:“我慢不起来,咱女儿才大一哎,就被男生盯上了,这样下去大学四年那还得了?怕到时候骨头渣子都吃的不剩。 我很想看看那男生长什么样?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能让荟宝对他如此不设防。” 说完,她还不忘伸手拉丈夫一把,“快些走,一有时间就知道钓鱼,把身体都钓荒废了。” 刘志文欲哭无泪,钓鱼佬的快乐,局外人还真理解不了。 这边两夫妻在往市区的家里赶,那边刘荟也一早起床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起这么早,但想到今晨卢安要赶早坐火车去羊城,就一骨碌爬了起来。 简单洗漱一番,刘荟下楼就对院子里剪红辣椒晒的外婆说:“外婆,我早餐不在家里吃了,我出去散会步。” “荟宝你也要去散步,你也不吃早餐?”外婆听得错愕,这一家子是遇邪了不成?咋就这齐心? 听到“也”字,刘荟心思活泛,顿时停下脚步问:“还有谁这么说?” “还能有谁,你爸妈。” 回答完,外婆还顺嘴来了一句:“你是不是也要回趟家?” 刘荟心突突地跳了下。 她不傻,顿时猜到了爸妈回家目的同自己一样,只不过他们是要去找照片确认,她则想回家藏照片。 藏自己和卢先生的双人合照。 这合照是毕业时分,她花了点心思和技巧主动找卢安拍得。 思绪到这,她一脸惨兮兮地问:“我爸妈回家了?走多久了?” 外婆看向院外说,“有会了,租了隔壁阳子的摩托车走的,说是什么东西落家里了,得回去拿。” 刘荟脸色瞬间垮了,暗暗苦恼:卢先生啊卢先生,您就自求多福吧,抱是您抱的,亲也是您亲的,妈妈要是找我问话,我要不要控告是您强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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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302章,我知道基因遗传自哪里 湘省,宝庆市。 不到20分钟,吴静怡和刘志文就急急匆匆赶回了在市中心的家。 掏出钥匙开锁,只听咔嚓一声,吴静怡就率先推门走了进去,一夜未眠的她此时心急如焚,没有浪费一丝时间,目标精准,直奔女儿卧室去。 后头跟着的刘志文是个女儿奴,见到妻子这般毫不顾忌女儿隐私的举动,本能地想出口制止,但一想到桥底下的画面,到嘴边的话又慢慢咽了回去。 他疼女儿不假,经常捧在手心不假,但他就一个独生女啊,亲眼看到荟宝被一个男生搂在怀里亲吻时,那稀碎的心情无法用语言叙说,复杂至极。 带着这种酸酸的情绪,刘志文一言不发地跟着进了卧室。 以前就偷看过女儿日记,吴静怡对刘荟卧室的布局可谓是极其熟稔,都没怎么费神,先是在枕头套里摸出钥匙,然后对准书桌咔咔一阵,三个抽屉三把锁依次打开。 看到媳妇业务这么熟练,全程观摩的刘志文还是很懵,忍不住问:“你这是第几次了?” 吴静怡头也未回:“第五次、还是第六次?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刘志文不解:“这多次?荟宝就没察觉?就没防着你?” 吴静怡侧头瞄他眼,“我们老刘家,家主智商排第三,你觉得女儿有没有察觉?” 听到这不着调的话,刘志文更困惑了。 吴静怡笑笑道:“锁只能防君子,荟宝知道防不了她亲爱的妈妈,但还是把日记本等隐私物品存放里头,也算是我们母女俩的一种无形交易吧。” 刘志文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交易?” “当然。” 吴静怡拿出三本日记本,随便用大拇指梭了下,就放到了桌面上:“这三本日记,分别记载了女儿高一、高二和高三的学习生活,我都偷看过。” 刘志文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了,无言以对。 见丈夫没接茬,她接着说:“虽然我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可我就一个女儿,她是我的全部,自然不能放任其野蛮生长。 而荟宝把日记本锁在这张书桌里,就是换取我的不强行干涉。” “不强行干涉?”刘志文似乎一下子懂了一些东西,但更显迷糊。 这次吴静怡没搭理丈夫,而是低头寻找一番,在最里边找出一个相册薄,随后开始快速翻阅。 约摸20秒后,她停了手中动作,指着摊开的相册说: “这是女儿的高中毕业照,全班男生女生都在这里,伱看看。” 刘志文探身过去细细挨个瞅了一遍,没发现桥下男生。 顿了顿,于是他回头又把照片上的所有男生过滤一遍,最后眉毛紧锁:“不在这里头。” 闻言,吴静怡手指头继续翻相册,五六页后,她再次停了,目光集中在一张照片上。 这照片是一张合照,上面正是卢安和刘荟。 吴静怡问:“你看到的男生是不是他?” 刘志文第一时间没吭声,盯着照片上的卢安凝视了许久后,低沉回答:“就是他。” 然后他用手指尖尖扶了扶眼镜,扭头看向媳妇:“你好像不惊讶?” 定定地望着照片,吴静怡叹口气,“其实来之前我大约就猜到跟女儿亲密接触的男生是谁了?只是有些不敢信。” 刘志文反应过来,视线移到三个日记本上,“荟宝日记里有提到?” 吴静怡一屁股坐到床头,无奈地说:“何止提到,日记里的文字有一半是对方。” 刘志文沉默,稍后问:“这男生是谁?” 吴静怡说:“叫卢安。” 刘志文又问:“也是一中的吧?” 吴静怡点头:“一中的,跟女儿同届不同班。” 刘志文再问:“是哪里人?” 他这般笃定地问,是因为十分了解自己妻子。如果她知道女儿有喜欢的对象,那务必会私下收集对方的情报资料,不说多精准,但笼统的个人信息情况肯定有。 果然,吴静怡回答他:“来自下面县镇,回县北面一农村的。” 话到这,她莫名补充一句:“那地方我打探过,在山坳坳里,比较偏僻,而且卢安父母都不在了。” 刘志文困惑:“那你.?” 吴静怡抬起头,面对丈夫说:“我一开始假装看不见,是因为女儿高中三年只是暗恋对方。” 听到是个人条件很优秀的女儿暗恋对方,还暗恋了三年,刘志文就有些不舒服。 他还以为这叫卢安的和女儿是双向奔赴呢,没想到是女儿偷偷喜欢对方,这当老父亲的,哪能愉悦了嘛? 不过刘志文是一家之主,是事业有小成的中年男人,就算心中略有气性,也不会在面上表露出来。 再次瞅了会照片,他突然问:“这卢安是不是在学校很受欢迎?” 他这个问题乍一听是句废话。 连这般出彩的女儿都悄悄把心系在了对方身上,那卢安能不受欢迎么? 但他还是这么问了,主要是想知道妻子为什么会“不敢置信”。 他想知道隐情。 夫妻相处了几十年,丈夫的心态自然瞒不过吴静怡,她沉思一番,显得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说了: “我曾去一中找几个相熟的老师摸排过,也找女儿的闺蜜吴英私下问过话,卢安高中时期在学校谈了个女朋友,叫孟清水。” 得知这孟家在宝庆很有能量后,又亲眼见到了孟清水这姑娘的模样后,我那时候就打住了,没再往下探究。” 刘志文明悟:“你认为女儿不会和卢安有什么牵绊?” “唉,当初就是这想法,所以后面我失去了兴趣,觉得卢安和女儿今后应该很难有交集。” 吴静怡端起照片,左瞧瞧又瞧瞧,瞧了会后,突兀地轻笑出了声:“老刘,你还别讲,你闺女撬墙角还真有一手。” 刘志文脸一黑,之前火急火燎担心不已的是你,现在笑出来的还是你,你算哪门子路数咧? 吴静怡开口道:“卢安面相生的极其好,这点我不否认,估计你女儿高一时对他一见钟情的缘由大概就是源于此。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按吴英的说法,那孟清水被公认为是一中最优质的花,和卢安初中就相知相识了,卢安更是被被孟家内定为女婿。 而在这种地狱级别的局面下,荟宝却硬生生把人给抢走了,你女儿厉害吧?” 刘志文:“.” ps:有家人出了车祸,如今还在icu,昨天就没更了,抱歉。 今天还有。 (本章完) 第303章,问清楚 对着卢安和女儿的合照,夫妻俩静默了好会。 刘志文捏了捏眉心,问妻子:“这么讲,这卢安之前有对象,现在分手不过半年,就和荟宝在一起了?” 吴静怡自是听懂了丈夫的潜在意思:和前任女朋友分手不过半年,就同女儿关系亲密到了这种程度,这如何叫人不担心呢? 丈夫担心女儿上当受骗,以后会吃亏。 前面调侃“女儿厉害”终究是调侃,妻子则考虑得更远,害怕卢安是个甜言蜜语的花心萝卜。 夫妻俩对视一眼,吴静怡说:“我出去一趟,你先回妈妈那里。” 刘志文差不多猜到了妻子要去干什么,当即点点头,没阻止。 把照片和日记本放回抽屉时,吴静怡打趣问他:“这日记本你要不要看看?堪称为相思集大成之作,你当初给我写情书的水平可是差女儿太远了。” 刘志文被说的哭笑不得,假装没听到。 两口子出门走了,刘志文回了外婆家。 而吴静怡则拦了一辆出租摩的,去了红旗路那边,打算找吴英试探下情况。 吴英家在一老巷子的二楼,吴静怡不是第一次来,熟门熟路就敲开了门。 “静姨,伱来了。”开门的正是披一身睡衣的吴英,此刻脸上还有些迷糊,没完全睡醒。 “诶。” 吴静怡打量她一番,然后脱鞋进门问:“你爸妈呢,就上班去了吗?” 吴英把门关上,给倒一杯水,“他们刚走不久,姨,你先坐会,我去换套衣服。” 吴静怡接过水,放桌上,笑着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吴英换好了衣服,还简单洗漱了一下,冷水扑面,脑子这时差不多已经清醒了,心里在琢磨对方来家里的目的? 会不会和刘荟有关? 这不是她瞎猜,去年高三快要结束的时候,静姨就曾悄悄找过自己,询问有关于刘荟在学校的事情。 重新回到客厅,吴英坐在了吴静怡对面。 四目相视一番,吴静怡先是关心地问了一些东南大学的情况,中间见时机差不多了,就话题一转,语气特别和蔼地谈起了正事: “知道你和荟宝关系要好,阿姨这次来找你是有件重要的事要问问你,所以你要是知情的话,阿姨希望你不要隐瞒,希望能如实告诉我。” 吴英坐直身子,“静姨你说。” 吴静怡在来路上就有了主意,知道一般套话从吴英嘴里很可能得不到想要的信息,于是开口就来王炸:“荟宝和卢安在谈恋爱,你知道吗?” “啊?” 这消息够雷!够震撼!一下子把吴英给蒙住了、忍不住下意识啊了一声。 不是说好不跟卢安直接往来吗? 不是说好不跟卢安这个花心鬼直接见面的吗? 怎么就谈上恋爱了? 吴英有些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可看眼对面一脸慎重表情的吴静怡,她明白这话很有可能是真的。 因为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没有一个当妈的会无缘无故去抹黑自己女儿,而且是这样极其优秀的女儿。她知道吴静怡和刘荟的母女关系十分融洽,没有百分百把握的话,吴静怡应该不会找上门来。 但问题就出在这,既然有证据了,那为什么还来上门问自己啊? 难道刘荟偷偷跟卢安在处对象? 可是这不应该呀? 自己明确告诉过刘荟,卢安在大学谈了一个比花还漂亮的女朋友,还跟孟清水不清不楚,她怎么可能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咧? 这么干不是傻子么? 脑海中闪过万千种念头,吴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好? 她怕自己说没有,然后吴静怡会拿出铁证打脸。那以后在阿姨面前就没信誉可言了,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她之所以有顾虑,是因为对方待她不差,平日里都是把她当半个女儿看待的,初中、高中给荟荟送好菜时,都会给她带一份,每次都喊她一起吃。 然后,她更怕自己说了一些不应该说的,这样会害了荟荟。 虽然静姨看起来很好相处,见人总是笑容满面,说话不轻不重很照顾人的情绪,给人一种春风和煦的感觉,但那只是表象。 她非常明晰,静姨看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眼光很高,一般人入不了眼。而刘荟外在条件那么好,还考上了北大,更是独生女,吴静怡对女儿男朋友的严苛要求几乎可以想象,不是极其优秀的,根本不会予以考虑。 要是卢安没有女朋友的话,那其万里挑一的皮囊和气质,再加上满腹才华,和荟荟倒也是绝配,毕竟才子佳人嘛。 可坏就坏在此处。 卢安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男人不假,就算明知道他不是啥好人,可吴英对他却生不出任何厌恶感,反而喜欢跟他相处。当然了,这种相处并不是男女动心那种喜欢,而是纯粹地不想失去这样一个谈得来的朋友。 但静姨不是她啊,静姨和自己的立场不同啊。因为卢安实在太耀眼、光看看就养眼,所以自己能自动过滤他的花心行为,可静姨绝对不会容忍和迁就。 见她表情不停变化,见她犹豫不决,见她迟迟不回答,吴静怡想了想,换个问题:“卢安和那孟清水分了吗?” 好吧,这又是一个难为情的问题,吴英知道对方今天有备而来,不问出点什么,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问题是,孟清水和卢安一直暧昧不清啊,每次见面孟清水都主动抱他,偶尔还垫脚亲他嘴角,那毫不顾忌自己和叶润、以及吴语的做派,很明显两人就处于一种不是恋人甚是恋人的关系呀。 这该怎么回答?难道如实说吗? 吴英快要晕了,但还是出声了,说了假话:“分了,两人进入大学就分了。” 她不得不如此说。 卢安和清水谈恋爱的事情,在高三快要结束的那段时期,两人经常出双入对的在一中活动,在大家眼里早已经把两人当恋人了。 当时面对众人的调侃和铺天盖地的绯闻,卢安和孟清水两个当事人都没否认,没否认在她们眼里就等于默认。 这也是刘荟当初把卢安的bb机号码扔在河中的缘由所在。 闻言,吴静怡暗暗松了好大一口气,心道分了就好,分了的话,荟宝和卢安在一起即使进度太过快了些,但至少名正言顺。 从昨晚到现在,她最怕的就是:卢安那边和孟家女儿没分开,这边就开始哄骗女儿了。 要是那样的话,她二话不说,立马就去找卢安算账。 ps:我这不水的啊,在理关系,为后面写铺垫清楚。 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04章,小巫见大巫 从吴英口中,得知卢安和孟家的小女儿分手了,吴静怡的担心去掉了一大半。 然后询问吴英:“卢安和荟宝谈恋爱的事情,你不知情?” 吴英无语。 她明白之前自己的一声“啊”,暴露了很多信息,当下半真半假说:“我知道荟荟和卢安一直有联系,但不晓得进展到哪一步了? 这半年课程比较多,我就没怎么细问,还打算过几天找荟荟玩,顺便问问两人的进度咧。” 吴静怡听得点点头,没怎么怀疑。 毕竟这年头通讯极其不方便,一个南京一个京城,一封信一个来回就得大半个月去了,两人不能及时互通有无。 而且她在一定程度上了解自己女儿的性子,这种私密事情不太喜欢和别人分享,半年时间吴英不明白究里也算正常。 大事情搞定,吴静怡问了最后一个关心的问题,“卢安和荟宝之间,两人谁更主动?” 谁更主动? 好吧,吴英再次头疼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为好? 按理说,卢安有了黄婷和孟清水这样的女人,应该已经很知足了才对,可他偏偏是一个花心萝卜,刘荟不仅漂亮、关键是气质十分好,整个人很有味道,属于越看越好看的类型,她也分不清卢安会不会贪得无厌? 会不会对荟荟下手? 另一个呢,她很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闺蜜刘荟跟自己玩了三年honey游戏,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闺蜜在高中暗恋了卢安三年! 虽然刘荟是个很自矜的人,但保不准面对心心念的卢安还能保持思维清晰哇? 就像自己对一般男生没什么兴趣,可只要关于男少卿的任何风吹草动,她就心痒痒地难以自禁。 也许闺蜜和自己一样咧,在面对喜欢的男人时就会失去分寸,可能还真干得出来主动追求的事情。 迎着吴静怡地直勾勾眼神,吴英脑海中生出一个念头:不管怎么样,不管卢安和荟荟是不是真的在恋爱? 也不管两人如今已经走到哪一步了? 但卢安花心啊,这种花心可以隐瞒一时,却绝对瞒不过一世,总有曝光的那天,如果说是卢安主动追求刘荟,那将来弄不好静姨会跟卢安算总账。 要是自己说成荟荟主动缠得卢安,那将来就算东窗事发了,静姨最多气愤,却拿卢安没什么办法,毕竟女儿是自己送上门的,还是在明知道卢安是渣男的情况下主动送上门的,那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静姨到时候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吧? 越想越对劲,越想越觉得这样回答有利于刘荟和卢安的感情发展,吴英心里有了决断,于是委婉说:“荟荟一直非常喜欢卢安。” 有些意外,稍后吴静怡又觉得理所当然。在她眼里:要是自己女儿不愿意,那卢安就算用强也讨不到半分便宜。 当然了,吴静怡有此判断,那完全是低估了卢安的无耻程度,更低估了女儿对卢安的那种独特感情。 正事完毕,吴静怡又同吴英杂七杂八话了会家常,大概15分钟后才离开吴家。 站在窗户边,目送静姨打的走人后,吴英转身一屁股呆坐在了沙发上,眼神没有焦点,显然她还没从卢安和闺蜜恋爱这件事中缓过神。 实在是这个消息太震惊了些! 她都忍不住为卢安捏一把汗,现在把好看的异性一网打尽,爽是爽了,就是不知道将来会被谁给打死? 是孟家?黄家? 还是被刘家沉河? 她脑瓜子想烂了都想不出卢安会有什么破解之法? 中间回过神的她突然跳了起来,赶忙去楼下找公用电话,给闺蜜打电话。 拨号,等待. 没想到电话一声就通,而且听声音还是刘荟接的。 吴英下意识开口:“这么快?我刚好有急事找你,你就接到了,伱不会一直在等我这个电话吧?” 刘荟默认:“吴静怡同志离开你家了?” 吴英满脸惊愕问:“你真猜到了?这都能猜到?” 刘荟神神秘秘讲:“都说知女莫若母,反过来也成立呀,她老人家的一言一行并不难猜。” 吴英忍不住问:“你这么有本事,那你猜猜静姨问了我什么?” 刘荟一早上都在模拟亲妈的各种场景,当下说:“无非几个问题,卢先生的家世,他和孟清水的事,他和我到了哪个程度? 在这场感情中,我和卢先生谁是受骗的那方?” 吴英听了佩服地五体投地,“你还真是把静姨的套路摸清了,你们母女真是棋逢对手欸,这样我就不担心了咯。” 说着,她好奇问:“对了,你为什么叫他卢先生?” 刘荟甜甜一笑说:“他喜欢。” 吴英汗颜,“你不要告诉我,你们真到一起了吧?” 刘荟浮现出两个小酒窝,俏皮道:“其实你都知晓答案了,还来为难我干嘛?” 吴英不死心:“他是个什么情况你一清二楚,我仍旧不敢相信你会选择往这个火坑里跳。” 闻言,刘荟沉默半晌,随后委婉地告诉她:“我和卢先生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似是而非。” 吴英听得迷糊,但又感觉听懂了,叹口气说:“哎,你可是刘荟诶,要是让那些暗恋的男生知道你和卢安这样牵绊,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刘荟用一种同病相怜地语气道:“不用说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呀,听说王丽娜怀孕退学了。” 吴英pia地一声挂了电话。 刘荟瞅着手里的听筒,暗暗数数:1、2、3 3字刚落,电话又来了。 吴英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你和卢安谁是受骗方?” 刘荟抿笑回答:“卢先生当了周瑜,我只能是黄盖。” 吴英再次挂了电话,刘荟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放下了听筒。 说来真是巧,才挂断电话,吴静怡的身影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四目不期而遇。 吴静怡先是观察了会女儿,接着视线落到了偏离原来位置的座机上,一下子明白过来,女儿和吴英已经通过气了。 吴静怡坐在侧边单独沙发上,夸赞道:“他眼光不错,这身衣服很合身。” 一句话,所有的窗户纸都撕开了。 刘荟不示弱:“卢先生的眼光一向不错。” “卢先生?” 吴静怡似笑非笑地念叨一遍“卢先生”三个字,然后毫不客气地拿女儿开涮:“抛弃孟清水,选择我女儿,这是弃暗投明,确实不错。” 刘荟脸色瞬间拧成了麻花,遇上一个拿女儿找乐子的亲妈,感觉做人好难。 无视女儿的眼神警告,吴静怡继续调侃道:“不过我宝贝女儿的眼光同样毒辣,卢先生父母早亡,这样世界上最难处理的婆媳关系就成功避开了。” (本章完) 第305章,魔鬼和天使(求订阅!) 火车一直南下,宝庆发生的事情卢安一概不知情。 他此刻正倚窗而坐,时不时被朝阳刺得睁不开眼睛,但他仍旧乐此不疲地眺望远方,难得重活一回,十分好奇九十年代初期的粤省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宝庆离羊城有些远,早上坐车,到达时已经入夜了,好在有人接车,他跟随人流不疾不徐检票出站。 可能是心有灵犀,也可能是俞莞之同陆青站得太过靠前,卢安一出站就同两女视线对上了。 俞莞之一身浅蓝色衬衫,下面是黑色休闲裤,一头长发随意挽了起来,卢安只是打量她一眼,就觉得这简简单单的搭配很适合她,真的忒别有韵味,显得十分典雅别致。 其实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在人潮如涌的羊城火车站,俞莞之有种鹤站鸡群的感觉,来来往往的男人女人都会忍不住瞄她好几眼。 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后就不再挪开,俞莞之饶有意味地问:“好看吗?” 卢安没说违心话:“好看。” 俞莞之问:“同孟清池比如何?” 真话就是,这女人不论是视觉上还是感官上,都已经达到了他对女人理解的极致,绝对的人间尤物,目前除了苏觅给过他这种感受外,其她女人还真比不了。 不过清池姐在他心里的地位不一样啊,不论是不俗相貌还是气质风情都能恰到好处地直击卢安内心的柔软之处,两人能完美契合。 卢安翻翻白眼,“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你瞧瞧周边这些男人看你的眼神,也不怕闹出事?” 俞莞之似乎对此毫不在意,露出一丝温润笑意问:“伱第一次坐火车来羊城这边吧,有什么感慨没?” 卢安回答:“感慨还真有,上次乘坐飞机直来直去,没多少时间逗留,这次坐火车一路过来,气象都不一样了咧,虽然人吧,你看穿着还是大差不差,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精气神。” 俞莞之听得轻点了下头:“不说你们湘南的长市和宝庆了,就算是沪市也没这边有活力,我走了半天,发现改革开放在这边的成果很大。” 卢安侧头问:“找到新的商机了没?” 俞莞之摇摇头:“我就是纯粹地体验一下这边的风气,没去多想。” 卢安瞧了瞧她侧脸,没再多问。 她问:“你饿不饿?” 卢安回答很实诚:“饿了。” 俞莞之又问:“吃大餐,还是街边摊?” 卢安四处扫了扫:“大排档吧,接地气。” 俞莞之会心一笑,“我两想到一块去了,跟我来。” 穿过人群来到一辆最新款的虎头奔前,卢安围它绕一圈,忍不住夸赞道:“这车真心不错,和你一样养眼。” 俞莞之笑笑说:“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 卢安下意识顺嘴问:“送你?还是送车?” 得咧,这混账话一出口,后边跟着的陆青识趣地走向了旁处。 俞莞之拉开车门坐进去,眼带笑意问:“我送给你,你敢要吗?” 两人在车内对视一阵,卢安像往常一样败北,默默移开目光、不争气地回答两个字:“不敢。” 俞莞之很喜欢看到他蠢蠢欲动却又极力克制的样子,很有玩兴,当即探头过去,用鼓励地眼神盯着他眼睛:“你可以试着咬我一口。” 瞥眼近在咫尺的红唇,卢安心突突地跳了一下,然后叹口气道:“哎,别玩了,再玩我就被玩坏了。” 目光在他脸上打个来转,俞莞之随后收回前倾的身子,“你这次回宝庆碰了女人,但没得手?” 卢安偏头看过来。 俞莞之解释:“你眼里写满了欲求不得四个字。” 说完,她跟着好奇问:“她是谁?” “好奇心害死猫,小心哪天我把你给祸害了。”卢安威胁她。 俞莞之自动过滤这话,开始了瞎捉摸:“孟清池在长市,你从宝庆过来,没时机作案,不过她倒是符合让你欲求不得的人选。 孟清水的话,我觉着你只要动手,她基本不会拒绝你,可你惦记着她姐姐,不会现在下口。” 卢安:“.” 他娘的!谁说漂亮女人没智商的,这简直离谱。 俞莞之接着猜:“难道是叶润?” 卢安说:“她去了益阳外婆家。” 俞莞之问:“难道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又在宝庆发展了一个新的相好?” 卢安没好气道:“我是这种人么?” 俞莞之没做声,只是伸个长长的懒腰,刹那间,鼓鼓囊囊的心口和曼妙的细腰全暴露在某人的眼皮底子。 卢安定定地瞧了会,直到某一刻收到一个玩味的眼神才赶忙移开目光,他娘的!真他娘的!前脚在宝庆才被刘荟激发了欲望,没想到刚落脚羊城就要经历这一出。 也太妈的考验人性了! 说老实话,论女人的魅力和杀伤力,估计没几个人能和眼前的俞莞之媲美了,柔柔弱弱的高贵气质和水雾一般的迷人眼神,他作为一个混迹花丛的老手刚才都差点没把握住。 见他身子半偏靠着车门,见他双腿紧紧夹在一起,俞莞之有些得意,还有些微不可查的脸热,但她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觉着太有趣了些。 不知道等了多久,确认车子安静没有蹦迪的情况出现,陆青终于试着回到了车内,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地目视前方,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俞莞之吩咐:“回画院那边吃。” 陆青听了后,规规矩矩开车,没敢往后排瞄。 一个“回”字,卢安禁不住问:“你在画院那边有房子?” 俞莞之一边隔窗欣赏车外的街景,一边告诉他:“今年年初让陆青买的,这个暑假你就住那吧。” 接着她又说了句:“这车也留给你开。” 听到能有这么好的车开,卢安情绪大涨,适时拍了一记马屁:“认识你两年了,有时候真觉得你是个魔鬼,但更多的时候我奉你为天使。” 一抹恬静地笑意挂上嘴角,俞莞之望着车外没接话。她又不傻,自然知晓“魔鬼”和“天使”分别代表什么。 三人忽地都没说话,一时间车内静悄悄的,过了好会,卢安对前排的陆青说:“陆姐,放点音乐。” 闻言,陆青空出右手打开了车载电台,然后找了一个点歌的电台。 连着听了三首粤语歌曲后,俞莞之突然出声询问:“你会创作歌曲?” 卢安反问:“你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俞莞之没否认,也没细说,而是问:“版权卖了吗?” 卢安把陆可儿替她小姑想买版权的事宜说了说,“以前有想过要卖,但价格太低了,后来忙着忙着就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俞莞之想了想说:“你把曲谱写下来,我看看。” 卢安惊讶:“你学过?” 俞莞之说:“我喜欢弹钢琴,还会吹口琴。” 卢安半信不疑,回想她在沪市家里的布局,好像也没看到钢琴啊。以她的富有程度,要是爱好钢琴,那不论是什么牌子的,都没经济压力好吧。 俞莞之仿佛猜到了他心思,右手捋了捋耳迹发丝,幽幽地来了句:“有几年没弹了。” 有几年. 卢安猛然想到了那个为救她而死了的哥们,鬼使神差问:“跟那人有关?” 俞莞之点头,然后又摇头。 看她前后矛盾,看她三缄其口,卢安没好深问,道:“好,回头我写出来。” 说大排档,就大排档,两人叫了一个烧鹅,还要了几个小菜,凑一起吃了起来。 他有点饿,刚开始没怎么说话,直到一碗饭下肚、饥饿感消失了才问:“你计划在这边呆几天?” 俞莞之回答:“不知道,看情况吧,珠三角这边我也没逗留过,这回有空打算到处走走。” 卢安点点头:“珠三角作为全国经济发展最快速的地方,确实应该四处走走。”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06章,干趴俞莞之 吃过饭,卢安跟随俞莞之进了一栋两层小楼。 他抬头四处张望一番,道:“你好像特别中意这种两层小楼格局,金陵是、长市是,到了羊城还是。” 俞莞之说:“差不多是这样,主要是我喜欢安静,不希望有人打扰我的生活,这种带庭院的独栋小楼最适合我。” 接着她补充一句:“其实我更爱别墅,但羊城画院这边条件有限,只能如此。” 陆青的房间在一楼,除了不去影响俞莞之外,主要起保护作用。 而俞莞之的房间在二楼左侧,开窗就能看到几颗木棉树,这个季节上面还有鸟语花香。 卢安的卧室也安排在二楼,不过是走廊右侧。 风景同样不差,窗户下面不仅有几块菜地,还能远眺到隔壁小楼的卧室,要是有个望远镜,晚上把灯拉熄躲到墙角落偷偷查看,说不得就能看到一场愉悦的春宫戏码。 大夏天太热,卢安先是洗个澡,然后把衣服丢洗衣机里,接着开始抄歌,一口气把《传奇》和《生如夏花》写了出来。 写完后,瞅瞅时间,11:07。 他本想趁热把这歌曲送到俞莞之手里,但考虑到时间不太早了,随即又熄了心思。不过他今天在火车睡了大半天,此刻根本没睡意,于是开门下了楼,想到冰箱拿瓶啤酒解解渴。 听到客厅有动静,一楼的陆青第一时间从卧室走了出来,灯也没开,双手反在背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握有东西? 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卢安吓了一跳,本能地退一步安安神说:“是我。” 陆青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又回了卧室。 卢安这回看清楚了,发现陆青手里握着一根甩棍。 还好是一根甩棍,不是砍刀,不然也忒吓人了点。 就在他提着两瓶啤酒上二楼的时候,在走廊上遇到了俞莞之,后者右手拿着一个大哥大在耳边,正打电话。 卢安没出声,只是点头打个招呼就回了自己房间。大热天喝冰啤酒是真他妈爽啊,一口下肚,整个喉咙都是一片清凉。 不过他怕死,不敢大口喝,当小口小口快要喝完一瓶时,外边传来了敲门声。 “等一下。” 卢安哟喝一声,把酒瓶放下,起身套着凉鞋去开门。 门开,没有意外,外面站着的是俞莞之,其右手提着两瓶啤酒,左手提了一个大袋子,里面全是卤菜。 闻到扑面而来的酒味,她问:“我没来迟吧,你有没有喝完?” 卢安侧身让道:“没有,才哪到哪,快进来。” 俞莞之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见底的啤酒瓶,坐下问:“你这是喝闷酒?” “不是,就是睡不着,喝酒打发时间。” 卢安见菜心喜,赶忙伸手把卤菜摊开,伸筷子夹了一块猪耳朵放嘴里,嚼吧几口问:“伱呢,怎么也想着喝酒了?” 俞莞之说:“我来陪你。” 见她盯着自己的酒瓶,卢安意会,伸手拿过一瓶啤酒到桌角起开瓶盖,递过去说:“我还以为这么晚了,你孤单。” 俞莞之接过啤酒跟他碰一下,喝一口说:“有点儿。” 卢安扭头看看外面霓虹灯闪烁的城市夜景,“要不不喝了,我陪你去溜车?” 俞莞之有些意动,但尔后又摇了摇头:“这里我不熟,现在人也比较多。” “也是,那喝酒吧,今晚咱喝个痛快。”礼尚往来,卢安回敬她一回。 俞莞之不经意瞥了眼床铺,没接这茬。 捕捉到她的眼神,卢安自我调侃道:“瞧你怕的,你就放二十个心好了,我喝醉了睡得跟死猪一样,你安全得很。” 俞莞之说:“就怕我先醉了。” 卢安愣了下,然后一句话把热闹的氛围杀死:“那怕啥,有孩子了生下来,我会负责。” 空气骤然变得死静。 不过话已出,渣渣卢不带后悔的,那话叫什么来着? 对了,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总不能这样吧?总不能老让这女人调戏自己,自个儿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吧? 男人怎么得也要爷们一回不是么? 俞莞之就那样悄无声息地盯着他看,直到看得他头皮发麻了才似笑非笑说:“你现在还不够强,就算有孩子了肯定也姓俞。” 卢安很是不满:“合着我就一工具人?” “工具人?” 俞莞之念叨一声这个新奇说法,十分无情地说:“工具人用完了还能恢复自由,你连工具人都比不上。 你要是敢沾我,那什么孟氏姐妹花、黄婷、叶润和苏觅、嗯,还包括其她那些我不知道的女人,通通都得靠边站。” 话到这,她加一句:“我不会给你第二次上我床的机会。” 卢安听得目瞪口呆:“太狠了!你这也太狠了啊!碰你一次我就得终生做太监?还能这般做买卖的?” 俞莞之糯糯地开口:“反正你这辈子不亏,20岁不到就已经玩弄了这么多女人,其中还有姐妹花。” 卢安神神叨叨:“这买卖还是亏了,我现在可还是童子身。” 闻言,俞莞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他,偏头问:“一年了,你还没吃到黄婷?” 卢安蹙眉:“你这什么眼神,鄙视我?” 俞莞之温笑说:“看来是我以前高看你了。” 他娘的被人小看了,卢安气得放了句狠话:“别这么损,我劝你做个好人,不然!!!” 俞莞之抬头,饶有意味地望向他:“不然怎么了?” 卢安喝口酒壮胆,牛逼轰轰地说:“我除了会画画外,还是一个软件硬化工程师,我怕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俞莞之第一时间以为听错了,以为他要杀人灭口,可细想过后,她整个人没来由地有些发烫,低头夹块菜放嘴里:“你不是童子鸡吗?怎么” 卢安打断她的话,咄咄逼人地道:“童子鸡也有天赋异禀的。” 俞莞之静了静,开始自顾自地喝起了酒。 中间两人有一段时间没搭话,不过彼此太熟悉,倒也不觉得尴尬,第3次默默相视后,她打破了僵局,温婉问:“歌曲写完了?” 卢安点点头:“写了。” 俞莞之跃跃欲试:“拿给我看看。” 卢安站起来,伸手把书桌上的两张曲谱递给她。 “你不是原创了三首吗?怎么只有俩?” “第三首我改天再给你。” 俞莞之认真琢磨了一会曲谱,稍后疑惑问:“这两首歌风格完全不一样,真是你写的?” 卢安显得十分淡定:“当然。” 俞莞之对着曲谱又分析了一遍,“感觉怪怪的。” 卢安厚颜无耻地说:“有什么怪的,我这年纪油画水平都能吊打一众老前辈,才情横溢的我蒙两首歌又怎么了?” 俞莞之听得轻轻一笑,把曲谱放一边说:“我先拿走了。” 卢安大方挥手:“随意,哪天会了,口琴也好,钢琴也罢,演奏我听听。” 俞莞之恬静地说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07章,骷髅美人蝶(求订阅!) 两人连着喝了两瓶啤酒,俞莞之喝完最后一滴后,把空瓶放下,抬头望着卢安。 卢安心领神会:“还想喝?” 俞莞之说:“今天难得有兴致。” 卢安顺嘴嘲讽一句:“孤男寡女的,就不怕真喝醉了?” 俞莞之右手往后撇了撇耳迹发丝,临了摸着好看的耳钉说:“小弟弟,你想撩我还嫩了点。” 他问:“还能喝几瓶?” 俞莞之估算一下自己酒量,然后蒙蒙地开口:“不知道。” 卢安没懂:“什么意思?难道没喝醉过么?” 俞莞之端庄地说:“确实没醉过。” 好吧,他不傻,几乎秒懂她的炫耀:身份地位搁那摆着咧,朋友聚餐什么的,没人不开眼敢真灌醉她。 没想到卢安却直摇头:“你这好比笼中鸟诶,不洒脱,不快活,人生在世不痛痛快快醉一回,我都替你不值当。” 俞莞之认真观察他的表情,稍后问:“醉酒是什么感觉?” 卢安回答:“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伱自己体验一次就晓得了。” 俞莞之若有所思,“你去拿酒吧。” 卢安起身再次来到楼下,在陆青的注视下,只拿了4瓶啤酒上楼,他虽然说是那么说,可也不想真灌醉这姐们,毕竟今生自己能达到什么高度,跟这根粗大腿的关系至关重要。 看到四瓶啤酒摆桌上,俞莞之打趣说:“比我预想的要少。” 卢安坐会原来的位置,一边开瓶盖,一边嘀咕:“我不知道你的酒量,4瓶可不少了,就这样哪。 而且你对我来说,就如同那骷髅美人蝶,左翼为美人颠倒众生,右翼为骷髅诡异离奇,据说捕捉者全部离奇死亡,没一人生还。我有那么多红颜知己,可不想因你死的不明不白嗨。” 俞莞之突然问:“苏觅呢?” 卢安反问:“为什么提她?” 俞莞之接过一瓶开了盖的啤酒,微笑说:“你认识的人里,只有她有资格成为下一只美人蝶。” 下一只,意思这一只是她自己咯? 嚯!还真不谦虚。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确实有自傲的资本,不论是从长相、气质、学历、身高身材来看,还是从个人能力和家庭背景来衡量,这姐们简直是上天的宠儿,开挂的,360度无死角。 卢安回想一番前世今生认识的异性,出奇地没反驳,拿起酒瓶示意干一个。 俞莞之同他碰下:“你怎么不说话了?” 卢安喝口酒,道:“有什么好说的,你也好,苏觅也罢,都离我太远了些。” 俞莞之含笑而问:“欲求而不得,是一种什么滋味?” 卢安道:“说你?还是说苏觅?” 俞莞之停下手里的筷子,盯着他好奇问:“那你刚才想的谁?是我还是苏觅?” 迎着她那亮晶晶的眼睛,卢安叹口气说:“今夜我第二次劝你做个好人,别玩火。” 俞莞之笑了,笑得很开心,然后收回视线自顾自喝起了酒,一口酒一口菜,好不惬意。 卢安一动不动看了她会,直到她不紧不慢喝完半瓶才出声:“你是不是很乐意看到我吃瘪?” 俞莞之矢口否认:“没有。” 目光在她身上兜个来回,卢安莫名来句:“下次要是想看我更进一步的吃瘪,就换件衣服,最好是若隐若现的睡袍。” 俞莞之抬头瞅眼他,“你喜欢朦胧美?” 卢安狠狠灌了口:“有情调的男人谁不喜欢这种美?” 一瓶不知不觉就喝完了,俞莞之换一瓶,然后对着他说:“你别墨迹,陪我一起。” 卢安一口气把手里的大半瓶吹完,拿过一瓶崭新的,道:“慢点喝,这是最后一瓶了。” 俞莞之问:“冰箱里没有了?” 卢安说:“有还是有,还有三瓶,但我不想动。” 俞莞之温情脉脉地看着他,“我这种美人蝶都使唤不动你?” 卢安翻个白眼,不上当:“收起你这要命的眼神,别刺激我,不然明早我们真就只能一个人起床看太阳了。” 闻言,俞莞之温婉笑笑,眼睑下垂,静静地小口小口喝着。 这一瓶酒,两人基本没说话,都是用干杯的肢体动作交流,最后一口喝完,她坐在位置上等了会,见他真的不愿再下楼去拿酒后,起身走了。 一起走的,还有两张歌谱。 卢安跟着出门,目送她安静地穿过走廊、进了卧室后,才返回自己房间。 哎!望着满桌的残羹剩饭,最不喜欢打扫的卢安骤然想到了叶润同志,要是有这姑娘在,这种扫尾的事情无论无何也轮不到自己滴。 只是可惜,这小老婆似乎把他忘记了,放假这么久了也不主动联系联系,真真是天高皇帝远,翅膀硬了。 他在思忖,要是这个暑假她都装聋作哑,是不是下个学期给她升级一点手段调教调教?让她知道为什么花儿这样红? 简单收拾一番,闻着满身酒味的他又洗了个澡,然后整个人背身一蹦,躺到了床上。 一开始睡不着,满脑子开小差,满脑子都是俞莞之的音容样貌,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情,和这女人相处时日长了,很容易中毒,无声无息中就中了她的毒。 更何况今晚两人在一个密闭空间中面对面处了那么久,浴火正旺的他不想入菲菲才怪。 煎熬难耐中,卢安想到了伍丹曾对他说过的话:从小到大,认识莞之的男人,不知不觉几乎都沦陷了,无一例外,卢安你可要小心哟。 卢安撇撇嘴,那时候不以为意,苏觅不差她,自己毕竟、好歹也是见过顶级美女的不是,咋能说沦陷就沦陷呢? 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卢安最后没办法了,干脆抓起床头柜上的听筒、给清池姐打了过去。 “咚咚.咚.咚.咚!” 电话足足响了5声才通。 “喂,你好。”声音有些迷糊,似乎没完全醒来。 不过卢安听到这天籁之音,人一下就清净了许多,精神了许多,“清池姐,是我。” 孟清池看眼手里的听筒,半坐起来问:“小安?” “嗯。” “大半夜打姐电话,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 见她语气中充满了担心,卢安有些愧疚,解释说:“清池姐,没事呢,我就是想你了,想听听你声音。” 听到这么直白的告白,孟清池静默了好会,然后问:“你在哪?是在羊城吗?” “对,在羊城,今早坐的车,晚上到的。”卢安如是回答。 孟清池关心问:“你现在住哪,你老师家,还是外面?” “在外面,在俞小姐家里。”卢安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本来嘛,由于俞莞之太过有魅力,他不想说出关于俞莞之的事情,可面对清池姐,他把张口就来的撒谎本事收了收,如有必要,他会尽量选择对她坦诚。 孟清池是谁,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彼此知根知底,从三言两语的的口吻中,就基本猜到了他为什么如此小心翼翼。 顿时叮嘱:“俞小姐挺周到的,你到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学国画。” 两人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谈,可就是一些日常琐碎也能让两人挨着电话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没有一丝不耐烦,只有静谧的温馨。 当时针指向凌晨1点时,已然心满意足的卢安主动提出挂电话:“清池姐,今天就到这吧,你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抓紧时间赶快休息。” 孟清池说好,要挂断时她又把听筒拿到了耳边,问:“小安,你是从宝庆坐的火车?” 卢安说是。 孟清池又问:“路过宝庆,你去了家里没?” 这个家里指的是孟家。 卢安回答:“去了,还和梦姨、文杰哥喝醉了,在那睡了一晚。” 到这,他意识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问:“是不是梦姨打电话跟你说什么了?” 孟清池沉吟一阵,还是决定不告诉他“舅舅今天上门来找自己的事”,“没有,姐就是问问,在长市待久了,有些想家。” 卢安说:“这简单呀,多练练车,有时间了就带上表妹回趟家,长市到宝庆有直达高速,一来一去反正也花不了几个时间。” 之所以嘱咐她带上表妹,他怕一个人不安全。 孟清池觉得这想法不错,决定回头再努把力把车技练好。 结束通话后,卢安陷入沉思,看样子梦姨在给清池姐施压啊,就是不知道是直接通过电话施压,还是通过舅舅李龙委婉施压? 权衡利弊一番,他觉着现阶段应该还是委婉施压为多,要不然清池姐不会这么平静。 得想个办法才行. 卢安抓抓头,凝神想破局之策。 其实他明白,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和清池姐成就好事,把生米煮成熟饭。那样过后,只要自己脸皮够厚,只要脸皮撑得住,以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面对一切,那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至多,至多就是腿被打断了嘛,有什么好怕的,到时候往叶润同志家里一缩,把腿养好后又是一条好汉。 但他知道这个办法面临两个难点: 一是时间线太长,清池姐给他的许诺是毕业之后,到时才会认真考虑两人的事情。 二是清水在呢,短时间内清池姐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哎唷!卢安忍不住又暗自叹口气,要是搁其她人,他就用点强了。 可清池姐,用强是万万不能的,只会起反作用。 心心念都是自己和清池姐的事,卢安竟然把红颜祸水级别的俞莞之给忘了,一晚平安,真是舒服。 看来啊,能打败女人的只有女人,俞莞之也不是无解的嘛,卢安乐呵呵想着,开始穿衣起床,不太早了,说好了的,上午要去买礼物,下午去关老家。 等他下到一楼时,俞莞之早已经起床了,正在沙发上等他。 见他出现,她把报纸放茶几上,起身说:“走,我们先去吃早餐。” 接着她走在前头问:“早餐你想吃点什么?” 卢安跟上:“我都行。” 俞莞之问:“肠粉能不能接受?我发现粤省卖这东西的摊位特别多,生意都很好,要不咱们尝尝?” 肠粉太对他胃口了,当即点头同意。 没去什么老字号,三人围坐在路边摊的一张小桌子吃起了肠粉。 卢安一边说,一边征求意见:“等会买些什么礼物好?” 俞莞之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他说:“我来之前托人打听过关老极其家人的喜好,这是我根据他们喜好列的清单,其中有些已经准备好了,在后备箱,有些还得去买,你先过过目。” 卢安接过清单细细浏览了一遍,心里感动到不行,最后诚挚地说了谢谢。 俞莞之点了下头,然后又讲了一件事:“沪市的别墅这个月初装修好了,开学时你去验收下。” 卢安说好。 俞莞之看向他:“伍丹拖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搬进去,她和丁超好给你热闹一下。” 卢安想了想说:“这是我人生中第一套房,过火是大事,我回去翻翻新书再做决定。” “第一套?” 俞莞之一脸古怪地问:“长沙那一套不算?” 卢安没隐瞒:“那一套我打算送给清池姐。” 俞莞之小惊讶:“关老的那幅“青松”也一起送了?” 卢安点点头:“当然。” 俞莞之停下手中筷子,若有所思道:“看来你心里早有决断了,我该不该替黄婷说一声可惜?这姑娘挺不错的,人家说不定还满心欢喜等着毕业和你结婚。” 卢安没接茬,避重就轻说了句:“不要用常规定数去衡量我,我不是啥子好人。” 俞莞之温婉笑笑,非常认同这话。 桌上一男一女,你来我往地说着事、话着闲,陆青权当没听到,几大口吃完肠粉后,就专心留意起了四周环境,尽忠尽责。 回到车上,俞莞之说了最后一件事:“《永恒》、《夜雨》和《自然颂》三幅画拍卖所得结算出来了,除去别墅等一种开支外,税后大概还有518万,你是要支票,还是?” 卢安想也没想:“支票吧。” (本章完) 第308章,学艺,试探 这里有518万,银行卡里还有300多万,加起来差不多850万左右。 卢安在思虑,该怎么把这一笔钱花出去才行? 投资股市? 还是投资实业? 股市的话,现在国内a股一片凄迷,绿惨了。传说中的妖股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他又记不得几只,倒是万科房地产可以入手试试。 而实业,这几年最火爆的当然属保健品,比如三株口服液、中华鳖精、红桃k啊等等,但他前生就比较厌恶这个行当,不想去挣这个黑心钱,所以把目光瞄准了超市,再等几年的话,互联网是值得大力投资的行业。 至于互联网能不能插一手? 他瞅眼身侧的俞莞之,嘿!有这根大粗腿在,自己出点主意,只要不太贪婪,那么大的蛋糕何愁不能吃一口? 脑子在飘飞,兜兜转转又想到了股票,卢安忽然侧头问: “俞姐,我记得你在哈佛大学学的是经济类专业?” 俞莞之轻点头,看向他,静待下文。 卢安问:“那你会不会金融?会不会炒股?” 俞莞之开口:“你想把这笔钱投入股市。” 卢安搓搓手,嘿笑着解释:“有这想法。主要是钱太多了,没地方花,而现在通货膨胀严重,存银行也一天天在贬值,不靠谱。” 见她沉吟,卢安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国内的股市就算了,我的意思是,伱能不能把我的钱投入美股?” “哦?” 俞莞之哦一声,来了兴致:“你有看好的股票?” 卢安拍拍脑袋,努力从记忆中抠信息,半晌道:“我这两年爱看报纸,尤其是经济类新闻报道几乎都有阅读。 有新闻说电脑这个行当发展迅速,将来可能会走入广大家庭中,直觉告诉我,这预测可能是对的,大有可为。” 闻言,俞莞之想到了他昨晚说的软件硬化工程师,下意识瞥眼他的裤裆,她脸色有些微微发热,“你想让我把这笔钱买入电脑行业?” “对。” 卢安连连点头:“比如戴尔电脑啊、微软啊、英特尔啊等。 另外银行证券、零售和生物制药方面地前景我也比较看好。” 俞莞之思考一番,稍后蠕动了下身子说:“行,我回头帮你试试。” 听到这个“试试”,卢安就知道成了,心里顿时爽翻了,他娘的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关键时刻靠得住。 视线在她侧脸上停留会,接着又下移到了她心口位置,忍不住暗想,要想今后长久地挂上这根大粗腿,就得跟她把关系交透。 见他定定地看着自己胸口出神,俞莞之一开始假装没瞧见,偏头望向了窗外。 可是小半天过去了,见他还保持同一个姿势没变,身子骨被看到有些发软的俞莞之装不下去了。 回身跟他四目相对,静静地盯着他,一分钟后出言:“喜欢吗?” “喜欢。” 卢安下意识接话,然后就彻底傻眼了。 再然后就没再然后了,在某人的注视下,他悄无声息地转过头,欣赏起了街景。 前排驾驶位一直当木头人的陆青听到两句“喜欢吗?、“喜欢”,人都麻了。 忍不住瞄眼内视镜,见到卢安慌忙躲避,见到俞小姐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时,她脑海中禁不住浮现出一个念头:虎头奔在荒郊野外蹦迪的画面。 作为两人从陌生人到朋友、再到现在这情形的见证者,陆青有时候都分不清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反正跟了俞小姐这般久,就没见到她对其他男人这样亲切过,都是冷冷清清的。 就算是陈伯,收获的也只是俞小姐的尊敬和倚重,没有这种毫无保留地社交。 思及此,陆青又瞄了好几眼卢安的脸庞,不可否认,长相和才华确实是硬通货,有杀伤力啊。 但一想到卢先生的私生活,她心里直打鼓,实在不敢恭维,没弄懂俞小姐为什么不对他设防? 难道是他有女朋友的缘故,或者喜欢孟氏姐妹吗? 所以没那么警觉了? 可是、可是他是卢先生啊!有女朋友和没女朋友有区别吗?影响他到外边狩猎吗?影响他沾花惹草吗? 她不知道俞小姐有没有察觉到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但如果哪天俞小姐被卢先生骗上了床,陆青只会叹口气,不会有太大意外。 礼品俞莞之早就帮着规划好了,在陆青带路下,没多久就购置齐全。 中午休息时,趁俞莞之接电话的功夫,卢安问旁边的陆青:“陆姐,你好像对每个城市都熟悉?” 这不是他胡乱问,而是真真切切的感受,之前在长市、金陵、沪市和羊城,好像就没有这妞不熟络的地儿,说个地名立马可以把车开过去。 陆青面无表情回答:“并不是每个城市都熟悉,不过俞小姐要去的地方,我都会提前准备一番。” 卢安问:“靠地图?” 陆青说:“地图是一部分,但通常会进行实地考察。” 卢安扫了眼周边,又好奇问:“是一个人在保护俞姐,还是有其他人在暗中协助?” 陆青对此充耳不闻,目光始终跟着俞莞之移动而移动。 好吧,吃了闭门羹的卢安尴尬地拍下额头,随即又像个没事人样的哼起了小调。 陆青无语了。 对卢先生的厚脸皮无言以对,可能这就是他能把其他男人远远甩开、独自接近俞小姐的原因吧。 下午两点左右,休整一番的卢安和俞莞之提着礼品进了广东画院。 提前收到消息的关老此时正在家里等他。 一起的还有他女儿关依、侄子关维和另外俩个徒弟。 “老师,师姐、师哥.” 一碰面,卢安就笑呵呵地大步走过去,充分发挥了口几甜不要钱的精神,一连串热乎的寒暄快把屋里几人快融化掉了。 关依给两人倒杯茶,对卢安笑着说:“你可总算来了,这月爸爸都唠叨你好几次了,我们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卢安满脸堆笑地解释:“不是不尽快来,而是家里出了点事,走不开,这不事刚一完,我就屁颠屁颠跑来看望老师和师姐师兄了么。” 接着他还补充一句:“另外我还是个学生呢。” 关维一拍手,扭头对一师兄说:“王师兄,卢师弟正在读大学,我记得你有个岁数相当的妹妹吧,好像也在读大学?赶紧介绍。” 王师兄也是个乐子人,或者比较看中卢安,有意跟卢安打好关系,半真半假说:“你记错了,妹妹没有,姐姐倒是有两个。 岁数相当的那是表妹。不过依姐的女儿同师弟年龄正相当,我看可以牵个线。” 得咧,一下子扯到了关老孙女身上了,不过见到关老和蔼可亲地喝着茶、没太介意,屋子里的气氛更是热闹了几分。 关依看了眼端庄优雅的俞莞之,摇晃着脑袋说:“她爱玩,还在国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有这个作为切入点,大家一时谈兴很浓,聊了半天卢安才知晓,关老前段时间同画院画家在闽省举办了“粤省画院作品展”,而今正在创作国画《漂流伴水声》。 晚饭过后,俞莞之回了两层独栋小楼。 卢安则留在了关家,同关老进了书房,进行了长达4小时的画技交流。 当然了,说是交流,其实也只一开始而已,后面都是关老在手把手教他技巧。 毕竟在国画领域,面对关老这种国画大家,卢安那点学识根本不够看的,好在他本身就是油画大师,又深入接触过国画,很多东西一点就透,一点就通。 见卢安这个关门弟子悟性了得,往往能举一反三,关老是越看越爱,对这一场因为利益而结成的师徒关系变得越来越认真,越来越重视。 中间女儿关依进来过几次,当看到卢安和爸爸和谐自然的一幕时,她开始琢磨起了一些东西。 当天晚上,卢安没走了。 额,应该说,接下来的日子,他都留在关家,留在老爷子身边学作画。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沉入,时间就会过得越快,这不,一眨眼就过去了20来天。 趁爸爸休息的时候,关依走进书房旁观了会一丝不苟的卢安作画,直到他搁笔时才说: “师弟,俞小姐找你。” 再次听到俞小姐这名字,卢安有些晕菜,骂自己学忘神了,“师姐,她在哪?” 关依告诉他:“在家里,说有空让你回去一趟。” 卢安道:“好,今晚我就回去。” 走出书房,关依扫了眼周边就措辞问:“师弟你和俞小姐是不是在处对象?” 卢安发怔,同她对视一会后才明悟过来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当即摆摆手说:“你误会哪,我的对象不是她,我和俞姐只是合作关系。” 这话他既澄清了同俞莞之的关系,也告诉了对方自己有对象。 果然,关依进一步问:“你对象是沪市拍卖会期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吗?” 知道她说的是清水,卢安没否认。 因为不好否认,在海博拍卖行的时候,清水一直比较黏他,外人一看就觉着两人关系非比寻常。 得到他的确认,关依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亲自送他到画院外边后,就打转回去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309章,信任,往上提一提(求订阅!) 穿过马路,当卢安靠近庭院时,听到了口琴声音。 口琴吹弹的并不是其它曲子,正是经他手的《传奇》,音律悠扬婉转,功底很厚,一看就知道是浸淫此道中的老手。 敲门,开门的是陆青,两人互相点了下头,没说话,以免打扰院中石凳上正在演奏的俞莞之。 卢安在侧边找了个石凳坐下,然后接过陆青送过来的凉茶,一边喝,一边听音乐休憩。 半盏茶功夫过后,一曲完毕了,俞莞之放下口琴,温温地问他:“怎么样?” 卢安真心实意地竖起大拇指。 俞莞之再次看了看曲谱,低声感慨道:“我还是有些不敢信这歌是你创作出来的。” 卢安翻翻白眼,懒得就歌曲去解释什么,因为根本解释不了,于是用开玩笑的方式转移注意力: “等哪天你爱上我了,你也会说,我有些不敢信会和伱鬼混在一起。” 听到“鬼混”一词,俞莞之问:“你这是狂妄自大,还是在自我打气?” 卢安用手指头指指自己,忒神气地说:“我这是自信,相信自己的魅力。” 俞莞之右手捋了捋细碎发,摸着耳钉、温婉笑道:“小弟弟,你还是喝茶吧,跟我谈魅力,要是哪天事情反过来了,你在我面前会很没面子的。” 听到这对话,陆青知道两人又开始没清没楚了,识趣地去边上、拿一把锄头开始种菜。 走了一个人,这边角落突然变得安静。 两人默默相视半晌,默契地撇开刚才的话题,卢安好奇问:“怎么还种上菜了,你们打算到这边长住?” 俞莞之回身望了望,解释道:“长住不长住另说,我喜欢吃小白菜苗,先种着吧。” 陆青出身农村,当兵之前在老家跟着父母下过田、上过山,种菜这种小事手把手捏的,熟练地动作简直是一种视觉艺术,俞莞之看了会,然后说起了正事: “我刚从美国回来,按照你的嘱咐,你那518万全部投进了美股,戴尔电脑、微软、因特尔以及苹果公司分别买入150万、150万、120万和100万。” 卢安眼睛一亮,有大腿抱就是好哇,只要动动嘴皮子,转头一切事情就搞定了。 他快速算了下金额,“你替我垫资了两万?” 俞莞之说:“这样好记数,以后从你工资里扣。” 每月海博画廊要支付他2000块工资,这刚好是十个月的工资。 卢安没异议,前倾个身子压低声音问:“你亲自去了大洋对岸,那你自己入手了没?” 俞莞之轻轻点头。 卢安顺嘴问:“买了多少?” 要是搁以前,他根本不会问这种问题,甚至提都不会提。 但今时不同往日啊,以两人现在无话不谈的关系,这已经在顾虑范围之外了。 俞莞之伸出一根手指。 卢安问:“1000万?” 俞莞之说:“美金。” 卢安错愕,“1000万美金?一下子敢买这么多?” 俞莞之笑道:“我比较相信你。” 卢安懵逼中。 他要是不知晓未来大势,根本不可能拿大额资金去股市里玩,要知道几十年过去了,a股指数就没变过,这不是一般人能玩转的。 凝望着他眼睛,俞莞之说:“过去两年的经验告诉我,跟在你后面能捡钱,我就多买了些。 不过不都是电脑公司,你说的证券投资、生物制药和通用公司等,我托人进行了系统调查,感觉前景很大,所以都有买。” 听到这话,卢安落心了。 想想也是,俞莞之这样的真正高材生可不是那种傻大妞,不可能真凭直觉就下注1000万美金,有调查,有对未来局势的分析和预判,才会下注。 但不管怎么样,这姐儿能根据自己的行为跟进投资,那就是对他的莫大信任,这让他感到十分舒心。 至于人家会比自己挣得多,会多很多,卢安一点都不羡慕,更不会嫉妒,有人出生就在罗马,没有什么好比较的。 再说了,换个思维想,要是没有她,自己就算知道再多大势,但不能去实践操作,不能变现,那一切就没什么意义。 而且自己如今能顺顺利利走到现在,能拥有现在的财富和社会地位,她功不可没。 认真观察了会他的面部微表情,见他一副从容豁达的样子,俞莞之显得有些开心,然后说: “知道你爱读报,我让香江的朋友帮你订阅了一些境外的知名经济报刊,以后每三天寄一次给你。” 卢安说声谢谢,接着调侃道:“你放心吧,我会好好钻研的,哪天要是察觉不对劲了,我会充分发挥神棍的精神提前通知你离场的。” 俞莞之说好。 喝完一杯凉茶,她关心问:“你跟着关老学习,效果怎么样?” 卢安以真切地感受说了四个字:“脱胎换骨。” 如果他是初学者,俞莞之对这话会半信不疑。 但卢安的绘画天赋世所罕见,短短20天迎来脱胎换骨,不是没可能,而是完全有可能。 聊了半个小时,俞莞之闲心大起,帮着播种去了。 卢安则回到屋内,顺过座机打起了电话,打给曾子芊。 “喂,你好。” “是我。” “老板,你到了羊城吗?” “嗯,来了有一阵子了,步步升的生意怎么样?” 提到生意,曾子芊语气中瞬间充满了快活因子,“好!生意出乎意料的好!老板,7月份我们利润超过了30万!” 30万么? 这数字有些出乎卢安的预期,但又在情理之中,卢安鼓励了几句就说起了打电话的目的:“你先把手头的事放一放,来一趟羊城。” 曾子芊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们要到羊城做生意?” “不是。” 卢安不废话,直截了当地告诉她:“深城华强北开了一家万佳百货,这家超市名气非常大,很受市场青睐,我带你去取取经。” 曾子芊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老板,你要开超市?” 卢安说对:“按我的构想,咱们的步步升批发公司就是为开超市过渡的,公司从之前的10来个人到现在的快30人,团队磨合了一年多,现在是时候再往上提一提了,我这回要带你们干票大的。” 听到要开大超市,听到要干票大的,曾子芊顿时热血沸腾,激动说:“欸!我这就去安排手头的事,明天过来。” 得咧,这姑娘天生就是这块料啊,跟打了鸡血一样,本来还想让她过几天的,既然她这么热情,卢安也就没阻止了。 这通电话结束,他想了想,又给周娟去了电话,不过她本人没在,接电话的是刘乐乐。 听出他的声音,刘乐乐问:“班长?” 卢安反问:“乐乐你怎么没回家,怎么还在金陵?” 刘乐乐嬉笑说:“我给老板和老板娘打工呀。” 卢安晕了:“你知道了?” “知道!当然知道啊!我和阿娟现在是拜把的姐妹,你和她合伙开公司的事情,她全告诉我了。” 刘乐乐唠嗑唠嗑,一股脑儿往外倒:“班长,你知道阿娟的志向是什么? 她说要把公司做大做强,要上市,要把anyi打造成中国服装第一品牌,然后你求着把她娶回家。” 卢安:“.” 求着! 就算大粗腿俞莞之都不敢在他面前用这个“字”。 他娘的!谁给她的底气啊。 心里腹诽一番,他问:“她去哪了?” 刘乐乐回话:“现在新开了一家门店,在东南大学那边,阿娟过去监工去了,她说8月31号要正式开业。” 这是上学期结束时,他和周娟商定的公司扩张计划,倒也没觉着诧异,只是问:“你有那边的电话没,把号码告诉我。” 刘乐乐回答:“新店还在装修咧,我前天去过,电话还没安装好。” 接着她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你告诉我,我等会过去转告她,或者让阿娟晚点给你打过来?” 卢安说:“成,等晚上回来了,让她给我回个电话,就这个座机号码。”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01章,工作室,赌(求订阅!) 跟着关老学习了20多天,好不容易休息半天,卢安本想偷偷懒,没曾想屁股还没坐热咧,俞莞之和陆青就提着大包小包从外面回来了。 卢安打一眼,全是菜,有海鲜、有肉,还有新鲜蔬菜。 把菜提到厨房,俞莞之走过来说:“今晚不出去吃了,你露一手。” 卢安不情不愿起身,嘀咕道:“早知道这样,我今晚就不出来了,师姐烧得一手好菜,我在那吃着可香咯。” 俞莞之温笑着跟在后头,罕见地说了句好话:“外面的菜吃多了没意思,还是你的家常菜有感觉。” 诶,这还像人话。 捞了面子的某男人在厨房干得起劲,他主勺。陆青和俞莞之也没停着,两女烧菜不太会,但打打下手总是好的,还能陪着聊天解解闷。 炒菜的时候,卢安特意问两人:“你们现在吃辣厉不厉害?” 俞莞之看眼陆青说:“不要太辣,但要放一点,有点辣椒好下酒。” 卢安问:“又喝酒?” 俞莞之软笑说:“我上次喝酒还是20天前,在外面我不喝酒的,现在突然有些馋了。” 卢安鬼使神差来一句:“是不是见着我馋了?” 俞莞之想了想,倒也十分坦诚:“是这样,跟伱喝酒没负担。” “得咧,就是变相说我太君子了呗。”卢安变着法没话找话,弄得厨房一时其乐融融。 陆青虽然不搭话,却竖起耳朵听得认真。她现在有一种奇怪的体验,听两人聊天能涨很多男女方面的知识,假如要她现在去追初中喜欢过的男生,好似也不难啊。 当然了,她最是留心卢先生说话,感觉这卢先生年岁虽不大,但却仿佛经历了好多女人一般,俞小姐明明比他大9岁,却时不时被呛得哑口无言,偶尔还闹脸红。 真真是长见识了! 晚餐陆青恪守职责滴酒不沾,快速吃过饭就去外边院子里警戒去了,把空间腾给屋里的二人。 卢安把曾子芊要来的事情讲了讲,临了说:“后天我要去一趟华强北,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俞莞之问:“你是什么时候想到要开超市的?” 卢安实话实说:“这想法一开始就有,只是当初条件没成熟,就先开一家批发公司练练手、磨合磨合团队,去年得知鼓楼区的国营菜肉市场因为经营不善而面临倒闭时,我就知道机会来了。” 俞莞之说:“万佳百货的名气这些日子我也有听说,说是一个超市带动了一条商业街,我陪你们去走走。” 上一次两人喝了8瓶啤酒,这次不遑多让,依旧喝了8瓶,喝到最后一瓶时,她忽然提到了歌曲:“你对唱歌感不感兴趣?” 卢安回答:“玩票还行,正式当歌手就算了,不是那块料,也不向往那个圈子。” 俞莞之说:“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你要是真去当歌手,我还不让。不过《传奇》这首歌我特别希望你自己唱,其它歌曲交给别人。” 卢安没太懂,直勾勾地盯着她:“为什么?” 俞莞之没隐瞒:“我托关系从南大要到了你在迎新晚会上唱《传奇》的录像带,很有感觉,我很喜欢,所以我希望你亲自唱。” 卢安:“.” 他喝一口大酒,郁闷道:“你喜欢我就得唱,我莫名有一种卖身的感觉啊,很不好。” 俞莞之会心笑笑,安慰他:“放心,我单独为你开一家工作室,就唱《传奇》,不会把你的身份泄露出去。 另外你提到的那个陆可儿,她应该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你可以试着邀请她来工作室。” 卢安服气了,“就为一首歌,就折腾一家工作室?你是不是太闲了?” 俞莞之右手往后撩下头发,爽利地开口:“这叫财大气粗吧,任性一回,当然主要还是为了帮你保密,其它的就懒得花心思了。” 卢安说:“你这样做让我想起一个典故。” 俞莞之问:“什么典故?” 卢安说:“烽火戏诸侯。” 俞莞之一脸古怪:“你这是自誉为褒姒?” “哎,我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诶。”卢安如此说。 俞莞之含笑不语,喝完酒就回卧室了,把最后的烂摊子交给他。 卢安什么人啊,最不爱洗衣洗碗这调调了,在位置上坐了会,然后把陆青喊了进来,厚脸皮说一声“陆姐,我有点醉了”,就走了。 陆青脸上还是没啥子表情,目送他上楼后,弯腰开始收拾残局。 回到屋里,卢安胡乱洗了个澡,然后在靠椅上看书,竟然就这样睡着了,迷迷糊糊将就了一夜,睡得还算安稳,中间倒是不曾醒来。 第二天等太阳上升的时候,他被刺了眼睛,不得已就只得起来了。 下到一楼,发现陆青正在打扫卫生,看到他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拖、擦窗户。 卢安问:“陆姐,这活为什么不找个人来做?” 陆青回答:“都是些轻松活,我顺手就能搞定了,俞小姐不喜欢外人打扰她的生活。” 好吧,前半句是实话,后半句才是最主要的,这姐们似乎真不喜欢外人冒然闯进她的私生活领地,沪市的别墅是,这边也是。 这般想着,卢安还有些小高兴,看来大粗腿已经不把他当外人了啊,这是一大进步。 以后要是有人眼红想给他设杀猪盘,那他先是一套组合拳打过去,要是打不过就可以摇人咯,咱也是有后台的是不是? 晌午时分,曾子芊来了,依旧还是老样子,皮鞋蹭亮、白衬衫黑西裤、长马尾,化了淡妆,完全一副职场精英打扮嘛。 见到她,卢安有些唏嘘,自己的外表和心里年龄差距甚远,本该成熟稳重却顶着一张青春洋溢的脸。而对方却肉眼可见的一天比一天沉着,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成熟气息。 这桃子熟透了,正是采摘期,就是不知道李冬那小子吃不吃得消? 看他过来,曾子芊和一个助理站起来主动喊:“老板。” 卢安伸手压了压,示意两人坐,随后问她:“知道我在羊城,李冬没跟你来?” 曾子芊霸气回话:“他喊着要来,我没让。” 卢安愣了下,随即眼里全是欣慰,可以啊,这姑娘公归公、私是私,拎得清楚,可堪大用,不愧是他花费心血培养出来的人才,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中午去了一趟关家,跟关老和师姐通声气,下午一行人就驱车到了深城华强北。 初到这里,卢安他们了解到一个奇异现象,那就是万佳百货的名声响过现在的华强北,由于它的存在才带动了周边一大片商业的启动和入驻,商业街因此而初具规模。 卢安笑着对陆青说:“根本不用打听,这条商业街最繁华的地方指定就是。” 陆青听了直接掉头往人流量最多的地方驶去,不一会儿就找着了。 第一次见到万佳百货,曾子芊和她助理被来来往往的人流量和繁盛给惊得目瞪口呆,站在外边对着霓虹灯制作而成的“万佳百货”四个字仰头望了很久。 被后世各种大商场熏陶过的卢安则淡定地很,他的注意力全在进出超市的客户群体上,观察好一会后,得出一个初步结论:多以打扮得体的上班族为主。 俞莞之在美国留学好些年,去过纽约,去过第五大道,对万佳百货同样具有免疫力,她的观察方向跟卢安差不多:“这超市的定位是以年青人为主力军的深城白领人群。” 卢安点点头,大手一挥:“走,别只到外面看着,去里面逛逛,买点东西,体验一下人家的服务。” 外面已经很热闹了,没想到里面更热闹,各种现代化的布局让曾子芊走不动路,逛着逛着,她脸上的激动慢慢平息了,然后蹙眉沉思,变得沉默。 卢安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却没去打扰。 在他看来,震撼越大,收获就越大,要是能从其中得到一些感悟,那这次千里之行的考察就没白来。 里里外外逛了一圈,俞莞之说:“这家超市的创储式模式其实是学的沃尔玛的,现在因为政策原因沃尔玛还没进驻内地,难怪万佳百货能这般受欢迎。” 卢安明知故问:“你觉得国内会放宽限制吗?” 俞莞之说:“我国一直想进wto,对外放宽政策是迟早的事,快的话就这两年,慢则不超过5年。 你要是想进军零售行业开超市的话,这几年是黄金时期,过了这个政策保护期,以后必定要面临跨国巨头的激烈竞争。” 卢安很是赞同这观点,四处张望一番问:“你估摸着,这超市的每天日销售额会有多少?” “这简单,我问问。” 俞莞之说罢,不讲武德地走到一边掏出大哥大开始打电话,10分钟后她迈步回来说:“我有一朋友在这边的政府部门工作,他讲现在华强北每天的人流量大概在10万到30万人次间。 而万佳百货的日销售额也稳定在200万以上,高峰时特别是重大节假日,会超过500万。” 卢安听得暗暗咂舌。 原本还很淡定的他现在也不淡定了,每天销售额在200万以上,这是什么概念?太恐怖了! 保守按30%算,那毛利润每天不得过60万啊? 乖乖!好大一笔钱。 稍后他在琢磨:搞不好每天的利润率还不止30%呢,要知道这年头可不比后世,是彻彻底底的卖方市场,什么客户至上的理念压根还没时兴,有东西根本不愁卖,利润率说不得更高。 难怪传闻说万佳百货成就了日后无比繁荣的华强北商圈,看来是真的了。 见他脸上表情变幻,俞莞之笑问:“是不是激情澎湃?” 卢安没否认,问她:“你觉得金陵能不能成就一家这样的万佳百货?” 俞莞之思虑一阵,摇摇头:“不好说,金陵比不得深城,不论是消费观念、政策还是大家兜里的购买力,作为改革开放桥头堡的深城具有无与伦比的先天优势,万佳百货能成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 接着她环顾一圈,补充说:“这里的繁华才开始,随着经济持续发展, 日销售额会跟着稳步上升。” 分析在理,有那么一瞬间,他后悔报考南大了,早知道报考中大多好哇?背靠羊城,辐射珠三角,他娘的好大一块肥肉。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出现一下下,随后被他强行压了下去,金陵位于长三角、靠近沪市,它有它的优势,就算现在造就不了另一个万佳百货,但作为第一批吃螃蟹的人,他笃定自己只要把超市开起来,那日进斗金不是梦。 围绕万佳百货细致地逛了小半天,几人都买了一些东西,走出超市大门时,今天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曾子芊突然对卢安说:“老板,我想进万佳百货工作。” 此话一出,大夏天的空气骤然变得有些冷,俞莞之、陆青和助理纷纷看向卢安。 自己最得力的大将要叛逃,卢安差点晕倒,稍后反应过来问:“你想进里面学经验?” 曾子芊说:“我看到有招聘信息,我想去试试看,。” 卢安问:“计划干多久?” 干多久,曾子芊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讲:“等我摸清这家超市的运作模式就离开,不过老板你放心,9月份开学之前我一定会赶回金陵。” 面面相觑半晌,见她意志坚定,卢安批准了,“成,我等你好消息。” 在生意场上摸爬打滚了一年多,曾子芊已经养成了雷厉风行的性子,说干就干,当下就带着助理应聘去了。 来时5人,这一下子就少了2人,俞莞之打趣问:“要是两人学有所成不回金陵了,你怎么办?” “有这种风险。” 自己又不是她爹又不是她妈,这种风险自然是存在的,不过他随即又道:“但我相信她。” 俞莞之问:“你是说靠李冬的牵绊?” 卢安点头又摇头:“牵绊是一方面,我更信她的人品。” 对于李冬,他还是十分了解的,要是曾子芊背叛了他,那李冬绝对会跟她风手,没有缘由。问就是这是相处了一辈子的兄弟。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02章,流产堕胎对身体损害很大 俞莞之说:“在利益面前,人品这东西得靠赌。” 卢安没否认:“是得赌。赌输了没关系,超市我照样会开,要是赌赢了,那就是赚。” 俞莞之温笑道:“那祝你好运。” 离开万佳百货,好不容来趟深城的两人没急着走,而是把华强北好好地逛了一圈。 中间遇到卖文具教辅的地儿,他走进去瞧了瞧,想给小妹宋佳买只钢笔,阎屠夫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只金星钢笔给晶晶,把小妹羡慕得不得了。 “老板,把这只永生钢笔拿出来看看。” 走到一半,卢安停住脚步,指着柜台里的黑色钢笔对老板说。 “靓仔,好眼力,这款是店里最行销的。”老板是个拖鞋背心中年男人,刚才一直在悄咪咪偷看俞莞之。 或者换一种说法,自打俞莞之进店后,里面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或多或少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 这场面让卢安情不自禁想起这姐儿昨天晚上说过的一句话:小弟弟,在我面前谈魅力,你会很没面子的。 哎,没想到才过去一天就被piapia地打脸了,卢安感觉腮帮子好似火辣辣地疼。 由于太过美貌,从小到大走哪里都是焦点,俞莞之显然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走近问他:“这钢笔你是自己买,还是送人?” 卢安把钢笔伸到她跟前:“伱觉得这钢笔怎么样?我打算买给小妹,她应该会喜欢。” 俞莞之接过钢笔端详了小会,然后放下说:“不要急着做决定,再看看,再比较下,女孩子的眼光和你们男人不一样。” 此话在理,卢安跟在她后面又慢慢找寻了起来。 见两人去了另一边,老板郁闷坏了,把钢笔收好,又把目光放到了俞莞之身上。 快要到门口时,俞莞之说:“我家里有很多钢笔,比如万宝龙的、派克的,还有毕加索和英雄等牌子的,类型太多了我根本用不完,全放在那里吃灰,要不你去我那里挑选几只?” 这话一出,好吧,卢安秒懂之前她为什么要自己不急着买了,合着没看上店里的呢,合着她收藏有更好的咧。 卢安有些动心,还有些犹豫,“好家伙,你这都是世界顶级牌子货啊,她一个县城读高二的丫头拿在手里,我怕她飘了。” 俞莞之温婉笑笑:“我也是从女生走过来的,她们这阶段的心思你不懂,就听我的吧,你要是没时间,就把地址给我,回头我邮寄过去。” 不懂? 老子怎么可能不懂?清水那么漂亮那么精明一人,初中就被老子抱着啃了。 中学到大学,身边就不缺送上门的美女好伐。 他腹诽几句,还是把小妹班级地址报给了她,不管怎么样,人家也是一片心意,不好拒绝。 “哔哔.哔哔” 傍晚时分,bb机响了。 看着陌生号码,卢安直觉:“可能是曾子芊在call。” 见状,俞莞之主动从兜里掏出大哥大递给他。 回拨号码,那边果然传来了曾子芊的声音。 “老板,我和艳红都应聘上了。” 以她的能力,应聘通过这在意料之中,卢安说了地址,“好事,你和艳红赶紧过来,咱们叫几个菜喝点酒庆祝庆祝。” 没想到曾子芊一口回绝:“不了老板,晚上我们要参加培训。” 卢安惊讶:“这么快?” 曾子芊解释:“主管告诉我们急缺人手,要快速培训上岗。” “看来万佳百货的生意比我了解的还要好啊,那你们去忙。”卢安嘱咐几句就挂了电话。 结束通话,卢安把大哥大还回去:“她们不来了,要不要换个地方吃?” 俞莞之想了想,道:“那我们去福田看看,今晚到那边过夜。” “行,听你的。”只要兜里有钱,他到哪里都不慌。 路上,俞莞之问他:“你知道万佳百货后面的老板是谁吗?” 卢安点头:“知道一些,好像是万科,搞房地产的,听说在粤省这一块能量很大。” 不等她搭话,他偏头反问:“怎么,你对房地产感兴趣?” 俞莞之摇头:“我没去研究,是伍丹告诉我,丁超似乎有进军房地产的想法。” 卢安问:“是商业地产,还是住宅地产?” 俞莞之说:“商业地产,但他的资金不够。” 卢安明悟:“他找到你了?” 俞莞之没瞒他:“还没正式跟我提,只是让伍丹探我口风。” 话到这,她看着他眼睛:“你觉得商业地产前景怎么样?” 对视几秒,卢安玩笑似地说:“你心里有数,还何必问我呢。不过我认为国家的经济才刚刚开始腾飞,作为民生大计的衣食住行自然是大有可为的。” “你和我的观点一致。” 俞莞之应声,然后抛出吓人的话:“你要不要入一股?” 卢安愕然:“我?” 俞莞之糯糯地嗯一声。 卢安有些受宠若惊:“算了,我有自知之明,我现在卡里就300多万,这点资金投入地产,水花都不会冒一个。” 俞莞之没否认这点,稍后说了一句:“股份占比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参与。” 卢安自认为双商一向不低,对这些有内涵的话一听就懂,股份占比多少确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凭此能结交的人脉,就相当于进某个圈子了。 而她是带他进圈子的人。 到此,两人一时间没再交谈,车内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卢安突然冷不丁开口:“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俞莞之望着窗外,声音温润如玉:“没有特别的缘由,可能是看你顺眼,也可能是你的才华,嗯.我没几个能说话的朋友了。” 这是她的真心话。 从小到大,她一向比较清傲,结交的真心朋友本就不多,如今却陆陆续续都有了家庭、有了孩子,陪伴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卢安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了这一空缺,让她莫名欣喜。 当然了,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她老早就从卢安的眼睛里看出了他的野心,看出了他想获得更大的成功。 所以,在彼此性情投合下,她不介意推他一把。 吃过晚饭,三人在市中心的街道上走马观花耍了会,热了买冰棒解暑,累了找个地儿坐着看看热闹,后面下雨了,才急急忙忙找个酒店住下。 客房在三楼,出了电梯,俞莞之柔弱地说:“奔波一天我有些乏了,眼皮子架不住了,就先睡了,你们早点休息。” “好,晚安。”目送她进了隔壁,卢安先是回房间洗个澡,然后丫腿躺床上发呆。 他是农村娃出身,从有认知起就要帮着家里做杂物事,身体自是要比一般城里人硬朗,这样逛一天下来还是精神地很。 “哔哔.哔哔” 就在他脑袋里乱糟糟的时候,bb机又响了。 拿过一瞧,是熟悉的号码。 回拨过去,那边立马传来一个幽怨的声音:“卢安,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你是我女朋友,我哪敢呀,忘谁也不能忘了你。” “真还是你女朋友嘛,暑假过去一个月了,你才给打了一个电话。” 渣渣卢心想,能给你打一个电话已经很不错了,跟关老学习的这20天,他对外一共才打了三个电话,分别是清池和清水,另一个就是黄婷。 当然,他也想给叶润打,可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她那益阳外婆家的座机号码早给忘没了啊,没打成。 至于刘荟,嘿!这姑娘不接,听出他的声音后就把听筒给了亲妈,结果就是他以“打错了”为名,吓得直接挂了电话。 不过这些他不能跟黄婷说的,他用一句话就成功把黄婷的所有怨念给堵了回去,“这些天我一直住在老师家,打电话不方便,我还在想,等到8月下旬学完了,我来芜湖找你呢。” 果然,黄婷脸上瞬间晴转多云,满心欢喜问:“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卢安主打一个脸皮厚。 黄婷现在心情好,不跟他计较了,紧着问:“那你大概哪天过来?” 卢安脱口而出:“我跟老师学到8月23,24号老师要去京城办事,你看我哪天过来比较好?你哪天方便?” 黄婷抿嘴说:“越快越好,我想你了。” 听出她声音中的异样,卢安乐呵道:“哪里想?你人想?还是身体想?” 哪还不知道他的小心思,黄婷扭下身子,宠溺地配合着说:“都想嘛。” 一声带着诱惑的撒娇,卢安听得心里痒到不行,“那我看情况24号或者25过来。” 25号奶奶70大寿,黄婷下意识想告诉他这个消息,可是思虑几秒后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怕吓到他,怕他不来了。 说实在的,她做梦都没想过有一天会这么思念一个男人。为了笼络他住的心,一次又一次容忍了他的底线试探,为了迁就他,一次又一次地降低自己的骄傲。 有几次夜深人静的时候,黄婷在反思,为什么要这样为了他牺牲自己的初衷,可是一想到他心里还藏着另一个女人,就慌乱到不行。 自从认识到了这个男人开始,她就悟出了一个道理:想和做是两码事。 在认识卢安之前,黄婷的青春憧憬里:自己未来的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会对自己怎么样怎么样? 可认识了卢安之后,黄婷的观念在无形中变了,变成了自己要怎么样怎么样?一切围绕他在转。 这个电话两人互诉衷肠,聊了好久。 直到那边有个声音传来:“婷婷,今晚去我那睡。” “好。” 黄婷回头慢慢声声应声好,然后小声告诉卢安:“小姑喊我了,不说了。” 卢安听出了黄颖的声音,嗯了一声。 黄婷挂电话前,俏皮说:“我今天穿了你喜欢的内衣哦,晚上记得想我。” 话落,她就赶忙把听筒放了回去,然后用双手捧着脸,感觉热热的,羞到不行,暗自责怪:黄婷,你怎么为一个男人变成这样了。 花了些时间调整好心态,黄婷往卧室门口走去,只是开门就碰到了小姑。 黄颖询问,“刚才是卢安?” 一个电话打了快一个小时,她知道什么都瞒不住,干脆选择默认。 黄颖上下打量侄女一番,意味深长地问:“你今天内衣是什么颜色的?” 黄婷脸色大变,整个人比春天的映山红还鲜艳,无措地申诉:“小姑,你怎么能偷听我电话?” 黄颖无视这话,抬脚下楼。 同时在思忖,这一年婷婷的变化很大,以前那个非常淑女、非常矜持的侄女竟然同一个男生在电话里敢于说内衣颜色的事情了,难道两人已经发展到最后一步了?两人已经上过床了? 带着种种猜忌怀疑,黄颖猛地停下步子,转身试探说:“你和卢安做那事时,记得采取安全措施,不然年纪轻轻堕胎流产对身体损害很大。” 听到这突兀的话,听到这露骨的话,黄婷一脸懵,半晌顿足娇嗔:“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把侄女的微表情尽收眼底,黄颖调笑问:“这么讲,你还是处女?还没和卢安发生关系?” 黄婷毕竟是黄花大闺女,在这年代哪经得起这话折腾?立马越过小姑,走在了前面。 视线在黄婷背影上停留些许,黄颖松了一口气,这侄女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刚才的表情应该骗不了她,看样子卢安还没得手。 不过说话回来,婷婷能对卢安如此迷恋,那卢安的手段要比预想中厉害,很危险。 这个晚上,姑侄睡一张床上,一直在说私房话,话题都在围绕卢安转。 这个晚上,话题中心的卢安没怎么睡好,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全是女士内衣内裤,有红的、有白的、还有黑丝的 嗨!别问他喜欢哪种? 因为前生的红颜知己各有所爱,拼凑起来每个颜色都有,只能他妈的逆天骂一句:喵的!老子都喜欢。 雨下了一夜,到第二天早上终于停了。 当他起床下到酒店大厅同俞莞之汇合时,后者告诉他:“我临时有事,要离开粤省。” 卢安问:“什么时候走?” 俞莞之说:“吃完早餐,你开车送我去机场。” 卢安讶异:“这么急?” 俞莞之点了点头。 ps:求订阅!求月票! 快了快了! (本章完) 第312章,青出于蓝,奇葩事 俞莞之走了。 临走前,她旧事重提:“投资房地产的事情,你等我消息。” 见她神色认真,卢安这次没再犹豫,说好。 看着她转身,看着她那纤细柔弱的背影进入检票闸口,卢安才慢慢回过神,走出机场大厅往停车地行去。 此时虎头奔前有个打扮非常时髦的年轻女人在围着转,看到卢安过来,她主动搭话,“你是赵力吗,我是你高中同学,孙倩。” 卢安有些晕,没想到这年头就有这种套路了,懒得理睬,直接解锁车门坐了进去。 一招不灵,年轻女人扫眼虎头奔,咬咬牙又来一招,伸手拦住车门,一幅很急的样子说:“我有急事,伱可以载我一程吗?” 驾驶座的卢安微仰头瞅了瞅她,这女人长相和身材意外地不错,于是赤果果地问:“载你一程可以,你是不是处?” 年轻女人嘴唇张了张,差点惊讶出声,没想到这长相好看到爆的男人出口这么露骨,她反而有些闹脸红了,假装害羞地点了点头:“我今年刚本科毕业。” 一句今年刚本科毕业,不仅表明了是处女,还自我提高了身价,毕竟这年头嘛,大学生还是比较稀有的,还是蛮值钱的。 卢安对这话半信半疑,主要是对方身上没有风尘气息,但她绝对不是善茬,当即没好气道:“处女你出来鬼混什么?没经验的谁喜欢?” 说完,卢安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女人在尾气中凌乱了,直到车子在视线中消失不见才后知后觉被人耍了。 “李悦,我们到处找不到你人,你怎么跑到这来了?”这时背后一个同伴喊她。 李悦,也就是刚才的搭讪女,转身很不爽地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骂。” “怎么了?”同伴好奇问。 李悦把事情讲了一遍,愤愤不平地说:“真是个变态!不行,回头我得劝劝再媚。” 同伴这时反应过来了,“这么巧?你遇着你表妹喜欢的那个男生了?” 李悦说:“也不算巧,听燕子说这人在羊城这边呆一个月了。” 同伴八卦问:“能把李再媚迷得气晕八转,是不是很帅?” 回想刚才的事情,李悦越想越气:“长相还行,但人品不行,竟然喜欢人妻,简直奇葩。” 同伴禁不住哈哈大笑:“是吗,等9月份开学了,我非得去南大瞧一眼,到底是什么人能把我们悦公主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是不是长有三头六臂?” 李悦脸色难看,本想不示弱地奚落卢安几句,却发现导师和几个学长学姐一脸着急地往这边赶:“算了,检票快停止了,导师估计骂人了,我们赶紧过去。” 机场发生的所谓考验的事,卢安不知道。 此刻他再次回到了关家,一直跟在关老身边兢兢业业学习,生活再次归入平静。 中间关老召集了几个弟子一起去海南和西沙深入生活,关老创作了《南海茵绿洲》等三幅后世鼎鼎有名的作品。 卢安在他老人家的指导下也拿起了画笔,画了一组山水画《碧海云天》、《天涯海角》和《西沙百里曲》。 画完,把笔搁桌上,卢安看向关老,等评价。 全程旁观的关老连连点头,眼里全是赞赏,拍拍他肩膀说了一句让另外几个弟子很是羡慕的话:“你已经开始有自己的路了,我已经教不了你太多了。” 卢安听得一脸傻笑,可不会太当真,这老师就是一座移动宝库啊,一时间挖不完榨不干,他还打算黏在身边长时间薅羊毛呢。 可不会被一句话给捧飘了。 不等卢安回话,关老又指着三幅画说:“这三幅画暂时先放老师这,我这回带去京城参加“纪念伟人诞辰一百周年百名书画家笔会”。” 卢安这回装不下去了,大喜过望,国画大家亲自携带徒弟的三幅画去京城参加这么高端的画家笔会,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关老要为关门弟子扬名了。 意味着画技水平得到高度认可,要为他背书了。 可以想象,这次画家笔会过后,卢安在国画界的名声会开始响亮。 这可是天降惊喜,卢安脸上堆满了笑容,显得有些激动,非常诚挚地说:“谢谢老师!” 关老背着小手立在画前,再次欣慰地点了点头。 听闻风声,徐.金毛狮王过来了,酸酸地说:“我跟了老师这么多年,都没得到过一句像样的评价。” 关老抬头看了他眼,自动忽略。 好伐,徐.金毛狮王泄气了,拉着卢安往外边走,抱拳送上祝福:“恭喜恭喜!” 卢安跟着搞笑似地抱拳回礼。 徐.金毛狮王低声问:“你这算是出师了,要不要去香江玩几把,师哥我给你介绍几个女明星?” 卢安一眼看穿了他的动机:“画不过我,就打算腐朽我?” 徐.金毛狮王挤挤眼,骚了一个眼神。 卢安翻白眼:“可以约到李嘉欣么?” 徐.金毛狮王摇头。 卢安问:“王祖贤呢?” 徐.金毛狮王还是摇头。 卢安再次问:“小犹太?” 徐.金毛狮王挠挠头:“这个很多人也想,听说是空窗期。” 卢安笑问:“我有没有机会?” 徐.金毛狮王第三次摇头:“凭我的关系叫不动她,不过为兄可以帮你试一试,但有个前提啊。” 卢安问:“什么前提?” 徐.金毛狮王说:“美女都爱渣男,你要渣得过她前男友才行。” 卢安拍拍胸膛:“你是说那姓倪的吧,放心,这我在行。” 徐.金毛狮王一脸怀疑,“你这年纪.” 他话还说我,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只见关老女儿关依突然出现在背后:“姓徐的,别把你那娱乐圈的风气传染给你师弟,离远一点。” 徐同志转头瞄眼,似乎有些怕这师姐,屁都不放一个就一溜烟跑了。 等人走了,关依盯着卢安上上下下看,临了问:“渣女人你在行?” 哎哟!瞧这话问的,啥子话嘛! 卢安连忙谄笑:“师姐你别认真啊,我和师兄刚才在是说笑。” 关师姐不依不饶,围绕他转一圈就意味深长地说:“你要是会渣,等诗琴回国了,你帮我渣了她。” 卢安眼睛大瞪,立马不会了,“师姐,她可是你女儿呀。” “是我女儿不假,但她常年不回国,连我这个做妈的一年都看不到她人影,放其在外面潇洒,还不如让你渣了。”关师姐瞅他,越瞅越喜爱,眼里绿油油放光。 卢安被看得发毛,被看得脊背生凉,这完全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架势啊,那不行,那可不行,要是那没见过面的捞什子诗琴长着一张国字脸,那不得撞墙撞死? 卢安陪笑道:“师姐,别闹啊,我们差着辈分呢,做长辈的得有君子之风。” 话毕,他学徐.金毛狮王的,一个不注意就跑没影了。 见卢安油盐不进,站在原地的关依脸上全是惋惜的神色。 她是真看上了这小师弟,真想把他谋做自己的女婿,即使知道他有女朋友,可架不住入了眼啊。 为此她还特意给女儿打电话:“妈给你相了一个如意郎君,你别到外面不着三不着四了,快点回国,不然黄花菜都凉了。” 女儿隔着电话问:“啊,如意郎君?有钱没?生的好看不?家世如何?身高怎么样?幽默不?会不会哄女人?愿意帮我洗脚不?” 关依被气得不轻:“你赶紧给我回来!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条件这么好的男生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人家可没看上你!” 听到咆哮,女儿把听筒拿远一点,等亲妈吼完了才再次问:“那我先不问这么多,先看长相,长相怎么样?” 关依用八个字形容:“面如冠玉,貌似潘安。” “你别忽悠我,上次你说的那个面如冠玉,我视线在他脸上硬是没坚持三秒钟。”女儿完全不上当。 关依循循善诱:“这次是真的,妈不骗你。” 女儿呵呵一声,狮子大开口:“先给我汇10万生活费过来,我考虑一下。” 关依再次被气到了:“张嘴就要10万,你把我当什…” 没等说完,听筒里已经是一片“嘟嘟”忙音。 这死丫头,关依胸口都在打颤,再次打过去,那边接了又挂断。 不死心,第三次打过去,那边干脆把电话线拔了。 关依没撤了,女儿骗不回国,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苦思了许久,才从箱子里找出相机,走了出去。 从海南到西沙、再回到羊城,大半个月就这样折腾过去了,一行人各有收获,满载而归。 8月22号晚上,关老特意摆了一桌,上桌前他强调一点:今天不谈书画,只话家常。 也是,这两个月下来大家都跟书画打交道,确实得换个口味了,于是师徒几个喝点小酒天南海北扯淡,直到接近凌晨时分才散。 8月23号下午。 关老单独把卢安叫到书房,拿出一幅长卷作品递给他:“你很有天赋,天生是这块料,收你进门这是我近十年最高兴的事情。 这是我两年前的作品《漓江百里春》,愿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好吧,这是赠送出师礼物了。 卢安神情肃穆地用收手接了过来,心里在琢磨着,今后回点什么礼品给老师好? 见他看画入神,关老接着说:“明年三月份在中国美术馆会举办我个人画展,你有时间就过去走走。” “诶,我到时候一定去。”老师举办画展,他敢不去么。 再说了,人家对他真心不差。招呼他去参加画展,目的大抵是介绍他认识一些人,结交一些人脉,都是美事。 这一下午,师徒俩就缩在书房喝茶聊天。后半段徐.金毛狮王也来了,他是来告别的,说接到了一个电影剧本,要回香江。 卢安顺嘴问了句:“什么剧本?” 徐.金毛狮王眉飞色舞说:“陈导的《水浒传之英雄本色》,梁家辉和王祖贤主演。” 得咧,这家伙是在赤果果地炫耀啊,梁家辉先放一边,到底是一男人,没啥激动的。关键是王祖贤。 他瞄的,真没想到30岁出头的徐同志是这样一人。 卢安问:“什么时候开拍?” 徐嘿嘿问:“已经开始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香江耍耍?” 这时段卢安压根脱不开身,但见不到他嘚瑟,于是说:“我要跟俞小姐去日本东京旅游,没时间去看你的王祖贤。” 有一说一,抛开家世、才学和能力不谈,就光论美貌和气质,同王祖贤比,俞莞之明显更甚一筹,甚至不客气点说,胜得毫无压力。 徐.金毛狮王顿时没了脾气,他或多或少是知道一些俞莞之底细的,不敢拿她开玩笑,只得悻悻然走人。 等到脚步声走远,年岁这么大了的关老都忍不住闲碎了一句:“你和俞家闺女在处对象?” 卢安乐呵呵地说:“没呢,我是看不惯师兄天天拿香江美女明星诱惑我,用俞小姐镇一镇他。” 闻言,关老有些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对于晚辈玩闹的事情,他一向都是听个乐,不爱去管。 包括女儿对他做的那些事,看在眼里,却假装没不知道。 晚饭过后,卢安向关家众人告辞,离开画院回到了两层独栋小屋。 来时三个人,不说有多热闹,但总有个说话的地方,现在月光照射在石凳上,冷冷清清,顿觉孤单。 俞莞之人走了,但茶具仍在,同时还专门留了一小包上好茶叶给他。 卢安在院子里一边学着这姐儿平时的样子烹茶,一边总结反省这两月的所学。 一个不留神就忘了时间,再次清醒过来时已经过了凌晨一点。 外面的霓虹灯还在闪烁,就是露水太重了,他不得不收拾一番进屋睡觉。 刚爬上床,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同在羊城的苏觅。 好像在白云区吧? 放假前还厚脸皮向人家要了电话号码,说有空去看她,没成想假期快过完了,却把人家给忘了个精光。 竟然能把苏觅这样极具魅力的人给忘了,卢安自个儿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思来想去,应该把这一切原因归功于俞莞之。当身边有个同级别的女人出现时,往往容易把注意力带偏了。 当然了,他也不否认对苏觅的内心悸动。 就算今后和这画中一般的人没有任何牵绊,却也无法忘怀她。 毕竟人的一生里,能让你感到惊艳、甚至一见钟情的人总是寥寥无几,每一个遇到了都会在余生记忆中找得到。 要不要给苏觅打个电话? 有那么一刻,他显得蠢蠢欲动。 不过下一秒又把这个念头给掐熄了,既然没成行,那就不去打扰。 这般思绪着,卢安强迫自己入睡,明天就要启程去芜湖咧,该困觉咯。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13章,进哪里? 这个晚上,卢安做了一个简短的梦。 梦里他一直在蜿蜒山道上奔驰,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子,气喘吁吁。山路尽头是一处悬崖,悬崖边上立着一个素白身影,背对着他,楚楚可怜很是动人。 听到背后有动静,素白身影好似回眸瞥了眼,然后义无反顾地跳进了深渊中。 卢安吓得面容失色,伸手想要极力抓住她 然后梦到这里戛然而止,随即他也醒了,被吓醒的。 黑夜里,他睁眼望着天花板怔神。 梦里的惊鸿一瞥他没看清楚长相,到底是清池姐?还是苏觅? 不过努力回想那背影的轮廓,他更倾向于是苏觅。 清池姐个子似乎要高一些,气质如同兰花,与自带弱不禁风形象的苏觅有着明显区别。 哎!终归是苏觅啊,魅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算暑假没成行,却还是入梦了。 只是这梦有些费解,他一时没弄明白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在他的印象里,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他大概、大抵、一般都是做春梦,不是他在渣别个,就是别个在拱火他。就像书上说的摩擦生电、摩擦起火。 嗯.还有摩擦生液。 思索了好一阵,最后也没想明白个是什么名堂,索性就不想了,反正公鸡已经打鸣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天亮,他一咕噜爬起来,洗漱一番就准备去机场。 出发前,他习惯性检查了下行李,或者说是礼物。 他没带别的,黄婷爱摄影,他特意在深城电子大厦买了个最新款的尼康相机。另外就是老师赠送的出师礼《漓江百里春》。 一大清早出发,下飞机后又转了两趟车才赶到芜湖。 付钱下车,卢安环视一圈确认到对地儿了,抬起左手腕瞧瞧,已然4:47,不太早了。 奔波一天早就饿得不行了,也不管那么多了,随便找个街边饭店填下肚子,接着找个外表看起来还不错的酒店住下,临了才个黄婷打电话。 先是打她家里电话,没人接。 两次过后,改打她爷爷家号码,这回运道不错!铃声一响就通了。 “你好,哪位?” 电话中传来的女声有点浑浊,还用的是本地方言,那边还非常吵闹。 不是沈冰的,也不是黄颖的,他一时猜不出是谁:“您好,我是黄婷同学,找下黄婷。” 黄家上下,包括上面的爷爷奶奶、以及下面的黄正清四兄妹都隐隐约约晓得黄婷似乎有男朋友了,只是双方年岁不大,再加上还没大学毕业,没有定论的事情一家人都没怎么放心上。 可是黄家奶奶突然接到一个年轻男生的电话,对方自称婷婷同学,还讲着一口清晰的普通话,一下子让奶奶想到了宝贝孙女自己谈的对象。 电话都打到自个家里来了,黄家奶奶意识到孙女对这份感情的不一样,原本不怎么重视的老人家转口普通话说一声“你稍等”,就把听筒放一边、亲自动身去喊人了。 此时黄婷正跟二姑在准备回礼,明天回给那些出了份子钱的人。 边上一起帮忙的还有几个姑姑家的表兄妹。 黄家奶奶走过去嘱咐:“回礼要多有多份准备,明儿万一人来多了,临时搞不赢。” 二姑抬头:“妈,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说没睡好头有些疼么,这些事儿伱甭管,去补个觉。” “外面这么吵,我睡不着。” 黄家奶奶说着,伸手拍了下大孙女:“婷婷,你去接个电话,有人找你。” 不等黄婷开口,一旁的表兄妹已经开始起哄了:“奶奶,是谁啊,是男的还是女的?” 黄家奶奶知道几个小子的顽皮秉性,立马帮大孙女圆场:“一个女娃,叫姜晚。” 听到姜晚,黄婷瞬间明白是谁打来的了,大学闺蜜今上午还跟自己打过一个电话,电话费那么贵,不可能下午还打,那真相只有一个。 想着心心念的人可能来到了芜湖,来找自己了,黄婷的心扑腾扑腾一下子飞起来了,悄悄放下手里的白瓷碗,就往外奶奶住的二楼赶。 有个小表妹眼珠子转了转、要跟着去凑热闹,却被黄家奶奶一手按了下去,“别偷懒,帮着做事。” 小表妹不死心,大声嘟囔:“外婆你偏心,你变了,是表姐的大学男朋友打来的吧。 哼哼,你别想瞒我,表姐今天一有电话就抢着接.” 话还说完,二姑发话了:“谁也不许偷奸耍滑。” 一路小跑来到二楼,黄婷抓起桌上的听筒:“卢安?” “你也不怕喊错了?”卢安调笑。 黄婷抿下嘴,“我等你这个电话一天了,哪会喊错嘛。” 卢安问:“以前不是讲过么,24或25过来,我要是明天来呢?” 黄婷慢慢声声道:“我老公肯定也会跟我说一声的。” 得嘞,一声“老公”直接把卢安叫的春心荡漾,神经都给挑动了,不再啰嗦,“我来芜湖了。” 黄婷紧着问:“具体在哪里?” 卢安说:“在你家附近的一家酒店。” 说着,他报了详细地址。 黄婷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这片地特别熟悉,“我家离奶奶家不远,你在原地等我,我马上过来。” “好。” 放下电话,卢安问老板,“老板,多少钱?” 老板算下时间,“你打了3分42秒,4块钱。” 卢安找出4块零钱放柜台上,就站到了店子外面,一边观赏这边的风土人情,一边等人。 说实话,芜湖以及周边这一大片行政地区他都是第一次来,心里充满了浓浓的好奇。 由于黄婷生的很美、又和自己有肌肤之亲的缘故,顺带他对这个陌生地方都有着一种莫名地好感。 放眼望去,街道左边有饭店、有副食品店、有裁缝铺、有酒店等;右边同样热闹,服装店、皮鞋店、玩具店、早餐店和药店一应俱全,嚯!拐角处竟然还躲藏有一个招牌,招牌上面标注一个“性”。 好嘛!这开成年用品店的人脑子缺根筋啊,旁边就有家药店,能买到事后药,谁还会去买套套啊? 呃,这是坏得流脓了的想法。毕竟是自己女人,不能总吃药不是?对身体不好。 话说,他是进药店?还是去隔壁? ps:要去复查啦,下午不知道还有没有,关键时刻哪,三月争取尽量有。 大佬们,月末咯,投张月票吧。 (本章完) 第314章,开关前的承诺 挂断电话,黄婷下楼跟奶奶说一声“有事外出”,就迫不及待地要走人。 黄奶奶在背后喊:“婷婷,要回来吃晚饭吗?” 这话让黄婷很是纠结。 明天奶奶过70大寿,今天所有家庭成员都赶回来了,她要是不一起吃饭,就显得特别不懂事。 但是卢安不远千里从羊城过来,她很想陪他吃晚餐。这边是奶奶,那边是心上人,真是左右为难啊。 于是心一横,她决定错开时间吃两餐,回应道:“回来。” 趁几个小的不在身边闹腾,二姑悄悄问老人家:“妈,真是那个叫姜晚的女生打来的电话?” 黄奶奶看一眼早已空空如也的大门处,摇了摇头。 二姑懂了,“这么急着出门,是婷婷自己找的那个对象来了芜湖?” 黄奶奶面色平静地说:“应该是如此。” 黄家一大家子都知道黄婷在南大找了个对象,可对象是画家、是什么家庭背景,这些重要信息只局限于黄正清两口子、大姑和小姑黄颖四人知晓,其他人都还蒙在鼓里。 并不是说四人故意隐瞒。 而是考虑到婷婷和卢安的年纪都还小,又是初恋,四位长辈作为过来人自然明白这种感情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了,不一定能走到最后,所以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都选择睁一只闭一眼,不反对,却也不大张旗鼓地宣扬,默契地保持缄默。 这也算能是对黄婷名声的一种保护。以防止将来出现变故时,还能进退自如。 离开爷爷家,黄婷什么都没想,一门心思往情郎所在地飞奔而去。 “黄婷,这边!” 黄婷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很是打眼,卢安几乎不费力就找到了她,高兴地招手喊。 黄婷闻讯往这边看过来。 一刹那,两人隔马路相望,你看我,我看你,周遭的世界仿佛消失了,静悄悄地,彼此亮黑地瞳孔里全是对方的影子。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当卢安横过马路来到她跟前时,黄婷脸上好似开满了漫山遍野的桃花,笑容格外灿烂。 见到卢安微笑着向自己张开手,黄婷再也忍不住了,不顾这是公共场合,不顾周遭的异样眼光,不顾这是黄家的地盘,猛地一把扑入他怀里,轻声呢喃: “卢安,我想你了,好想伱!” 卢安双手一紧,环抱住曼妙腰身,低头嗅着秀发:“我也是。” 在他怀里贪婪地呆了许久,黄婷微仰头,一脸陀红地问他:“跑了一天,你吃过饭了吗?” 卢安点下头:“吃了。” 黄婷又关心问:“那你找到地方住了没?” “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在酒店附近,当然住酒店了。” 说罢,卢安伸手抓住她右手往马路对面的酒店行去:“走,去我房间看看,环境意外地不错。” 看他猴急猴急的,黄婷是想哭又想笑,身体自动跟着他往前走、口里却在嘟囔: “我家就在附近,这里的人大部分都认识我,大白天的我跟你去酒店算哪门子事嘛。” 卢安愣了愣,暗道自己老马失蹄,这回是太他娘的失水准了。 来路上迫切地想要看到她,却忘了这遭。 他说:“要不我换个远一点的酒店?” 面对这么火热的眼神,黄婷吓得低头不敢跟他对视,“现在先不换,等会我回家了你再换吧。” “等会就回家?”卢安声音不自觉大了几分。 “嗯。” 黄婷嗯一声,向他解释:“”明天奶奶70岁生日,今天家里亲戚都在,我先陪会你,然后回去吃晚餐。” 听到过寿,卢安快晕乎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黄婷笑眯眯地挖他心:“你吃不到我,我不是怕你不来了嘛。” 瞧这话说的,一语中的,全说到心坎里去了。 真是太他妈的尴尬了! 不过卢安是谁啊,脸皮厚实地很,也就尴尬一下下就不尴尬了,梗着脖子争辩:“我说媳妇儿,我是这样的人么?” 黄婷啥也不说,漂亮的眼神儿往他抓着自己的大手瞟了瞟,一切尽在不言中。 得,一点情谊都不讲了。 但卢安还是不死心:“外面人多,我就想单独跟你待一会。” 黄婷也有点怕被人围观,见他主动递来台阶后,当即没再奚落他,落落大方地跟着他去了酒店。 确实是落落大方,这样旁边的人才不会怀疑。 当然了,卢安非常识趣,马路一过就自动松开了她的手,两人有说有笑、并排着像老朋友一样进的酒店大门。 只是 只是才上到三楼的客房,门一关,刚还笑语盈盈的两人顿时不说话儿了,卢安一把把她按在门板上,贴身靠了过去。 房间一下子与世隔绝,变得很安静。 空气中那暴躁的因子随着呼吸愈发沉重而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最后,两人眼里的思念终归是兜不住了,在快凝结成实物的情愫中,情动的卢安和黄婷经过短暂的短兵相接后,就熟门熟路地在缠绵在了一起。 火热的五分钟过后,黄婷低声哀求:“亲爱的,换个地方好不好?” 她没说停止。 因为心上人如今的状态正浓郁着哩,知道劝说也没用。 不过门板挨着过道,一不小心就会有不可控的声音传到外面,太危险了。 清楚她在担心什么,卢安不二话,一把抱起她就往床边走。 对床,尤其还是酒店的床,孤男寡女封闭空间里的床,黄婷有种本能地害怕: “老公,你怎么每次见面就想着这点事,就不能陪我先说会话呜” 她话还说完、口就被堵住了,长长地法式浪漫过后,卢安十分庄严地说:“媳妇儿,我马上就快20了,我爸妈前段时间托梦给我,要我赶在20岁前结束处男,这辈子才会大富大贵。” 黄婷眼里闪烁着笑意:“瞎说.!” 卢安把她压到在床上,偏头认真地开口:“怎么能是瞎说咧?这可是你公公婆婆托的梦。” 瞧这小眼神,瞧这信誓旦旦的谎言,瞧这把未来公婆都拉出来垫背的不要脸劲儿,黄婷此刻觉得自己男人真是太可爱了。 好笑问:“那公公婆婆还在梦里说了什么?” 卢安继续编造:“我生日是中秋那天,离着不到一个月了,老爸老妈说我在此之前早一天圆房,富贵就大一分。 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中秋过去了吧?不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泼天富贵没了吧?” 黄婷眨下眼,又问:“公公婆婆还有没有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有那么片刻功夫,他陷入了恍惚,好像自己心里藏着清池姐的事情被她识破了一般? 明明被自己骗到床上了,她却不抗拒,也不各种找借口推脱,只是一直询问梦里还有没有说什么? 卢安不傻,很清楚她是借着这个梦向自己要一个承诺。 或者换一种说法,她要一个保证,要一个心安,避免将来不会被心爱的人无情抛弃掉。 毕竟女人什么时候最珍贵?就是没付出身子之前最珍贵。 黄婷知道自己的所有本钱全压在最后一关了,如果过了这关还没得到他的真心,那将来会千难万难。 见她如此良苦用心,卢安沉默小会后,低头亲吻她额头: 道:“我老爸老妈还在梦里说了,等时机到了要我带你回家,到他们的牌位前上柱香。” ps:故事还没完拉,没那么简单滴。 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35章,又抱又… 吃过饭回到南大,孟清水对新油画《心境》观摩了许久,接着又缠着卢安说了好会话,最后去了卧室补觉。 她昨晚在火车上没怎么睡好,或者说不敢睡太死,怕出意外,一直是半睁眼状态。 反倒是同行的叶润没有那种顾虑,有孟清水这样的美女在,把整个卧铺包厢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了,她趁机眯了好几个小时。 不过回到画室,她也没闲着,把从家里带过来的大包小包野味拉到厨房进一步处理。同时准备晚饭。 卢安则和俞莞之坐在沙发上,交头接耳商议超市策划书。 两人职责分工明确,卢安出点子,把后世在超市和商城的所见所闻用口头描述处理,俞莞之则利用她自己的专业知识进行梳理和完善。加上之前的底子,进展倒是十分迅速,不到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口水都讲干了,卢安伸个懒腰,一口气喝半杯水,在旁边又观看了一会后,就去了厨房,留下俞莞之在那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你这些干野味是哪来的?你外婆家带过来的?”卢安走进厨房问。 叶润头也未抬,正在拿菜刀处理今晚要吃的干野兔:“都是两舅舅家拿的。” 卢安感觉新奇,对野味挨个看了一遍,东西不少,不过野猪肉、野兔子和野鸡居多,捡起其中一只看了老半天,“这是什么?” 叶润瞅眼:“那是猫头鹰。” 听到是猫头鹰,吃货卢眼里立马放光:“这可是好东西啊,怎么就一只?我画画费脑,这正好给我补脑用。” 叶润片他眼,一点都不留情面:“给你拿一只就不错了,伱还想要多少?你真就不要脸了,把我舅舅家的东西当你自个家的了?” 卢安恬不知耻地说:“瞧你这话说得,太见外了啊,你是我小老婆,你舅舅将来也是我舅舅,我这大身份的人提前多吃几只怎么了.”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叶润已经举起手里的菜刀,打断他的话:“闭嘴!” 望着亮堂堂地菜刀,卢安下意识退后一步,“都是自己人,别这样” 叶润翘起薄薄的嘴皮子,菜刀往门口方向挥了挥:“出去!” “我!这是我家,叶润同志你别太过分了啊!” 卢安再退一步,感觉安全了后才如是说。 闻言,叶润把菜刀放下,把围裙解开,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大有一副你不走我走、晚饭交给你了的架势。 卢安一开始不为所动,眼睁睁瞧着她,直到真地快出了厨房时,才眼疾手快捞住她腰腹,然后一把压在厨房墙壁上。 面对突如其来的动作,叶润没点反应,人都是个懵的,等她稍微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被他给包围了,看着近在迟尺的脸,闻着炙热的男人气息,她整个人一下就不好了,脸红红地踩他一脚:“臭流氓,放开我!” 卢安靠近几分:“你骂我什么?有种你在骂一遍。” 叶润在有限的空间内抬起右脚尖对准他腿肚子狠踢一下,“老流氓.!” “啵!” 声儿不大,但在两人耳里是那么地清晰。 叶润如遭雷击,直接傻愣住了,呆呆地凝望着他: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外面有俞莞之,卧室有孟清水,这混蛋竟然敢亲我脸蛋! 大白天的竟然敢亲我脸蛋! 见她眼里在酝酿情绪,见她快要爆发了,卢安立即松开她,下一秒已经溜出了厨房。 离开前,他还好死不死地留下一句话:晚餐我要吃蒸蛋,好久没吃你做的蒸蛋了,想了。 不去想厨房里的叶润如今是个什么样子,卢安一边往沙发走去,一边晃了晃脑袋,心道:老子咋就这么坏咧,简直坏得流脓。 半个小时后,俞莞之把策划书递给他:“你过过目。” 卢安对内容已然熟悉,大致扫一遍就夸赞道:“不愧是在哈佛大学喝过洋墨水的,真材实料。” 俞莞之笑了笑,提建议道:“你既然有这么大的雄心壮志,就要抓紧时间布局,不然时间不等人。” 卢安伸出两根手指:“2年,给我两年时间我要让步步高超市响彻整个华东。” 俞莞之比较喜欢看到他豪情壮志的样子,“对外企,国家政策肯定会进一步开放,你心里有数就好。” 卢安说:“到时候进军沪市时,弄不好还要你帮忙。” 俞莞之若有所思,末了说好。 谈完超市,她说起了关于房地产的事,“丁超计划9月初成立商业地产公司,注册资金大概在1亿,你希望多少股份?” 卢安坐过去:“还真拉我入伙?” 俞莞之轻点头,“看了你这份策划书,我觉得拉你入伙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话虽然好听,但卢安有自知之明,“我资金不多,对股份也没啥要求,你看着帮我弄吧。” 俞莞之沉吟一番,“10%怎么样?” 卢安问:“出资1000万?” 俞莞之说:“资金不够我先帮你垫,等美国那边的股市退场时,从那里扣除。” 卢安假装不懂,高兴问:“美国股市一片大好?” 俞莞之糯糯地讲:“你说的电脑行业、银行证券和医药行业都不差,1000万对你来说不会有压力。” 既然这样,卢安不再说什么,“行,那就听你的。” 正事说完,俞莞之说起了玩票性质的娱乐公司:“你口里说的那个陆可儿,今年大四了吧?” 卢安说是。 俞莞之说:“你问问她有没有兴趣,有兴趣叫她联系我,我同她聊聊。” 什么聊聊? 这就相当于面世。 卢安道:“可以,等开学了我问问她。” 就着录制《红豆》和《传奇》的事,两人商谈了一阵,等到孟清水从卧室出来时,俞莞之指了指门角落的吉他,“清水醒来了,不怕被打扰了,你弹给我们听听。” “成。” 弹吉他唱歌是他的业余爱好,表演起来没点压力,当即调了调音,然后熟门熟路地弹奏了起来。 卢安会写歌唱歌的事情,孟清水以前听叶润讲过,但现场听还是第一次,眼睛顿时亮亮地。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开口唱第一句,厨房煲汤的叶润也走了出来,凑起了热闹。 《红豆》这首歌全长大约四分钟左右,卢安声情并茂的嗓音成功把三女带进了歌声里,定定地凝望着他,只觉好听。 当最后一句唱完,逐渐缓过来的俞莞之说:“这首歌会火。” 这话说到了孟清水和叶润的心坎里,深表认同。 卢安放下吉他:“火不火没关系,你把保密工作做好就行。” 孟清水转头问俞莞之:“俞姐,这歌真发表?” 俞莞之说:“回头我就联系人,争取国庆期间把它录制出来。” 孟清水一脸期待:“我要当第一个听众,到时候叫我。” 俞莞之笑看眼卢安,心里想得确是黄婷,这首歌分明是这不着调的男人给黄婷专门写的。 其实她也好奇,为什么会唱首这样的歌给黄婷听? “tingting” 5点钟一到,bb机就准时响了起来。 卢安心神一动,瞅眼时间就问沙发上聊天的俞莞之和孟清水,“俞姐你和清水今晚是到这住,还是要连夜回沪市的?” 俞莞之几乎秒懂这男人的意思,猜测这bb机铃声是一种信号,估计是他安排在黄婷身边的卧底传回来的。 想通这些,俞莞之问孟清水:“清水,我们是到这歇一晚,还是明早走?” 她看似在征求孟清水意见,却把最迟日期定在了明早,算是帮了某人半个忙。 今天才见到卢安,孟清水有些舍不得,顿时笑意盈盈地说:“俞姐,如果你没急事的话,我们明早走吧。” “好,那就明早走。” 说着,俞莞之起身:“清水,走,现在太阳快落山了,陪我去校园里散散步,等会回来吃晚餐。” 孟清水在家里窝了一天,对此事巴不能得,嗯一声就跟着站了起来。 接收到清水的眼神,卢安晃了晃手里的bb机,“我回个电话,清水你和俞姐先去,我等会来找你们。” 旁边正在煲茶树菇鸭汤的叶润一脸鄙视地看着卢安,却也不拆穿。 俞莞之和孟清水走了。 等到门关,卢安对一边坐着不懂的叶润说:“叶同志,汤快烧没了,你不去看看?” 叶润斜他一眼:“你打你的电话就是,我又不碍着你。” 知道她还在生厨房的气,卢安走过去挨着她坐下,准备给她点别样的颜色瞧瞧。 没曾想叶润根本不惧他,反而威胁道:“你要是敢碰我,我就让你这个电话打不成,这是黄婷打过来的吧,哼哼,到时.?” 她话还没说完,不受威胁的卢安双手一伸,一把把她横抱在了怀里,贱贱地说:“我不仅碰了,还抱了,有本事你赖在我怀里别走。” 叶润快背过气了,放手一巴掌拍在他胸口,借力猛地站了起来,然后脸红得像个猴子屁股一样往厨房疾步走去。 走到半路犹自不甘心,又返回来对准他背部就是一脚,直把他踹趴在茶几上,然后拿个抱枕猛砸他。 一边砸,一边低声出气:“混蛋!叫你动手动脚,叫你抱,叫你亲,我以后嫁不出去了怎么办,臭混蛋!臭流氓!” 抱枕一下一下砸在头上,卢安感觉不到痛,但侮辱性极强,逮着机会一把抢过抱枕,然后顺势向她扑了过去。 这回叶润早有准备,往旁边一闪,让他扑了个空。 见他不死心,见他还要扑来,叶润吓得一溜烟跑进了厨房,然后砰地一声把厨房门关好,扣好。 卢安想要打开厨房门,却打不开,只得拍门,“给我开门!” “不开!” “不开我把玻璃砸了。” “你砸就是,不砸是小狗,又不是我的,我谅你不敢砸!” 隔着玻璃门的叶润气焰十分高涨,完全不把当人。 我这个小暴脾气我,卢安吸口气,又哐啷哐啷一阵拍:“遇上我了你还想嫁人?我不得不佩服你,你胆子可真肥。” “哼哼.美死你!我想嫁就嫁,想嫁给谁就嫁给谁,我想嫁多远就嫁多远,你要是把我惹烦了,我把你干得好事全告诉给你那些相好的家里,让你鸡飞蛋打,让你一个都捞不着。” “你在威胁我?” “不敢!我就是威胁你,有本事你把玻璃门砸了啊,有本事你进来敲我啊!” 隔门僵持了几分钟,卢安在嘴皮子上没占到一点上风,反倒人快被气没了,最后狠狠地道:“叶同志!你给我等着,你最好别犯到我手里,不然到时候我把你衣服剥光,像个煮熟的白嫩鸡蛋一样。”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狗东西!”不说浑话还好,一说荤话,叶润立马词穷了,脸滚烫滚烫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外面的狗男人。 总不能说我把你也剥光吧? 临了只能闭嘴,对咆哮的某人充耳不闻。 听到厨房里生火,听到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没得到的回应的卢安碎碎念离开了,像一只得胜的公鸡,最后还是找到了母鸡的弱点,及时一针扎下去,顿时偃旗息鼓。 按着bb机上的号码回拨过去,姜晚第一时间就接通了电话。 “今晚有点事,没走成。” “嗯。” “明天一大清早走。” “好。” 卢安瞄眼厨房方向,压低声音问:“黄婷没怀疑吧?” 姜晚微笑说:“没有,你放心吧。” 卢安诚挚道:“谢谢你。” 姜晚说:“不用,那没事我就挂了。” 卢安道:“麻烦你了,回来我请你吃饭。” 面上笑意不减,姜晚挂了电话。 把听筒放回去,卢安手指敲一下一下敲着茶几玻璃,姜晚这是一步好棋啊,有她在自己能掌握黄婷的一举一动,看样子以后得尽兴拉拢才成,就是不知道这姑娘的具体喜好是什么? 虽然相处一年了,可他过去没怎么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以至于在脑海中思索姜晚时,很多地方一片空白。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15章,幸福与伤感 “带回家,在牌位前上柱香。” 什么样的人适合被男人带回家? 以什么身份在牌位前上柱香? 答案虽然没有明说,却呼之欲出!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这一刻,黄婷铺满笑容的脸上全是幸福。 她忍不住伸手绕到他脑后,抱着他脖子、微抬头啄一下说:“我有些渴,想喝水。” 卢安低头咬着她下巴、想了半天说:“水没有,口水行吗?” 黄婷听了,用漂亮的笑眼一个劲剜他。 下一秒,两人郎有情妾有意地激吻在了一起。 中间,百忙之中的黄婷伸手把灯拉熄,还用眼角余光检查了一遍窗帘。 窒息中,卢安暴力地把她衣领往肩头拉开,修长的手指头在她雪白的肩胛骨上一寸一寸游离: “媳妇,我感觉你身上快要着火了。” “哪有嘛,你身上的温度比我还高。”黄婷噘嘴深呼吸,妩媚地眼神能把人的魂勾走。 “是吗,那我们中和一下。”趁热打铁,得到片刻缓冲的卢安再次马不停蹄地埋下了头。 黄婷躺在床上,当某人的脑袋越过锁骨一路往下时,赶忙用被单遮住自己身体,然后手和脚并用,眯着眼睛跟他玩起了情趣,不然他轻易得逞。 越有阻碍越兴奋,卢安不但没有退却,反而兽性大发,一毫米一毫米地往下推进着。 随着时间推移,随着室内热浪翻滚,终于,黄婷衣服尽去,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把嫩白的身体缩在了杯子里,尤是不放心,还在床上打了两个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可那眼神儿却在放电,脸红红地咬嘴下嘴唇挑衅他。 仅仅一会儿,她那美丽的脸蛋上就糅杂了清纯、娇羞、妩媚和大胆,还包含着一种深情和害怕。 如此多的情绪汇合在一起,一时间诱人到了极致。 尝过肉滋味的卢安哪受得住这激啊!红着眼睛昂地一声,顿时像饿狼一般扑了过去。 在一阵拉锯战中,最后还是卢安占了上风。 当他的手伸进被窝接触到她的肌肤时,黄婷辛苦筑起的马其洛防线瞬间崩溃,接着一泻千里,被人贴身抱了个瓷实。 到了此时此刻,黄婷不再组织防线,好似完全放弃了抵抗,脸上全是红晕、轻咬着下嘴唇,含情脉脉地凝视他眼睛说: “过了今天,我就正式成了你媳妇,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丢开我。” 卢安没有任何言语,只是重重地点头。 该说的话和未来要表达的意思都浓缩在这一句话里。 此话过后,黄婷一改之前的状态,慢慢开始配合他。 看着眼前任由自己施为的黄婷,卢安的满足感和成就感蹭蹭地笔直蹿升,直飚天际。 这满足感比他画画拍卖了1000万还要饱满,比他拜师关老还要激动,比他开步步升批发公更热切。 黄婷可是被一干好事者评为南大三美之一啊! 征服这样一个大美人,相当于征服一个世界,不亚于冲出银河系。 卢安埋首亲昵,一线天下来都盖有某人的印记,他动作之小心、态度之认真,如同正在进行一场神圣仪式。 一开始黄婷还半睁眼瞅着他,细细记住他的每个瞬间,可没过多久,她就被久经花丛的老手挑逗地情难自禁,笔直腻白的双腿紧紧交织在一起,偏头闭上眼睛使劲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正当她情难自禁、正当她思想挣扎着要不要咬住枕头一角时,异样的玄妙突然消失了,卢安半坐在床上静静地盯着她。 深呼吸口气,黄婷掀开眼皮小心翼翼地问:“亲爱的,伱怎么了?” 卢安温柔地说:“你好似非常紧张?” 听到这话,之前一直紧绷着身子的黄婷骤然松弛了下来,伸手拉好被子,眼里全是歉意:“对不起。” 卢安钻进被窝里,伸手抚摸她脸庞:“你是在担心家里人?” 黄婷轻微蠕动身子,把脸贴到他胸口说:“明天奶奶70岁生日,家里人全在,我却在她们眼皮底下做这事,我有一种犯罪感。” 卢安沉默,良久过后,抱紧她娇躯:“是我的错,我冲动了。” 闻言,黄婷仰头问:“你不怪我?” 卢安反问:“我为什么要怪你。” 黄婷连着亲他脖子三口,笑眯眯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嘛,你为今天这一刻处心积虑了很久。” 卢安汗颜,却罕见地没反驳,而是问:“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让我得逞?” 黄婷动情地说:“因为我爱你呐,第一眼就爱上了你。” “哔哔.哔哔” 就在这时,bb机响了。 “是不是你家里人知道你和我在一起?” “是哪个女人敢骚扰我老公呀?” 听到铃声,两人几乎在同时出口。 说完后,卢安和黄婷都愣住了,尔后相视一笑,她呶呶嘴说: “你拿起看看,看我们谁猜得准?” 她如此说了,卢安不好不照做。 依言从床头顺过bb机,一瞧,竟然是黄婷爷爷家的电话号码。 他心虚地开口:“不会吧?难道你爷爷奶奶有千里眼?看到孙女遭难,前来解救来了?” 黄婷听后乐得不行,稍后琢磨一番说:“不可能是我爷爷奶奶,我了解他们。 大概率是我妈或者我小姑,他们见过你,同你一起吃过饭,call你不会有那么多顾虑。 当然也不能排除那搞怪的小表妹。” 卢安问:“那现在你要不要回个电话?” 黄婷摇了摇头:“不了,反正快到饭点了,我先回去吧。” 想起什么,只见她伸手圈住他脖子,热情问:“她们既然猜到你来了芜湖,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卢安诧异:“跟你回家?” “对啊,你怕不怕?”黄婷眸子黑亮黑亮,打趣的同时还隐隐饱含期待。 面对这一邀约,卢安心里暖暖的,很是感动。 要知道一个女人想着把你带回家了,想着把你介绍给所有亲戚朋友了,那得下多大的决心啊! 尤其是黄家还不是普通家庭,说一句地头蛇也不为过,可身为独生女的黄婷却逆流而行,需要多大的勇气? 这是一种毫无保留的爱! 不过卢安没有脑子一热就答应下来了,想着自身乱糟糟的情况,他对有些事还真的必须要掌握分寸。 今天要是当着黄家所有的亲戚朋友露面,那就相当于彻底跟黄家绑死了,黄婷和黄家以后彻底没后路可言。 将来要是自己脚踏两条船的行为东窗事发,那还得了? 估计到时候黄正清两口子会拿把刀剁了自己吧? 可接受到自家女人的期待眼神,卢安又于心不忍,又不能不做出回应。 说句老实话,当初之所以接受黄婷,就是因为第一次在校门口见面被她惊艳到了。直流口水的那种。 同时清池姐和清水一时半会又没办法上手,可尝过肉滋味的身体实在饥渴难耐哇,才厚颜无耻地想着找个替代品渡过大学这寂寞的四年。 所以这场感情一开始他就存了私心的。 关于这一点,他渣得明明白白,渣得坦坦荡荡,从没对黄婷隐瞒过。 比如去年还没在一起之前,他就用那句“我不是什么好人,你想清楚”反复打过预防针。 当时黄婷听懂了吗? 能在这年头考上南大,智商绝对没问题,肯定听懂了。 但从小就极其优秀的自身条件给了她骄傲和自信。 自信卢安有了她以后会一心一意对待这场恋情,于是依旧毅然决然地选择跟他好。 当然了,要是对象不是黄婷,要是换成其她女生。比如最早向他表白的李柔、后面对他有想法的李梦苏和李再媚,他都能做到不动如山。 不是这三女不漂亮。 恰恰相反,这三女在其他人眼里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但卢安眼光挑剔地很啊,三女还没漂亮到让卢安撕裂对清池姐编织的那张情网。 可话又说回来,就是因为黄婷足够漂亮、足够有魅力,对他足够认真和诚心,一年下来,卢安对她渣着渣着,慢慢渣出了感情,动了真心。 面对一个女人,有感情和没感情,那态度完全是两码事。 这也是刚才黄婷一个劲追问梦里公公婆婆还有没有说什么时?他给了一个承诺的缘由所在。 这也是刚才黄婷全身紧绷不自然的情况下,临门一脚的卢安选择了收手。 他不是啥好人,他认! 男女感情问题上,在某个角度讲,他坏得流脓,这不反驳,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做了就是做了,他从不替自己去争辩。 因为前生的经验让他深谙一个道理:不要把任何人当傻子! 当事情败露之时,与其谎话连篇垂死挣扎,还不如主动坦白,那样必死无疑的结局可能还有挽回的余地。 毕竟女人都是感性的嘛,哄哄说不得就心软了呢。 思绪万千却只在弹指之间,在她的注视下,卢安打开行李箱,先是掏出一个相机给她: “我知道你爱摄影,这尼康相机是我特意跑去深城为你买的。” 黄婷家庭条件优渥,并不缺好的相机,可这“特意”二字还是把她的一颗芳心击得稀碎,开心地摆弄一番后就主动同他吻在了一起。 末了一脚满足地说:“谢谢老公。” 刚才这吻让他意犹未尽,伸舌头舔了舔嘴唇,卢安又拿出一卷长轴画卷: “这是老师赠送给我的出师礼《漓江百里春》。 我是画家,除了画以外,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你把它交给奶奶,当我送的生日礼物。” 黄婷一时没敢接,双手撇到背后:“这是关老先生的画,还是你的出师礼,意义非凡,太珍贵了!我不能要。” 卢安忍不住翻个白眼:“要是不珍贵,要是没有特殊寓意,我把它交给你干什么? 再说了,画再珍贵,有你珍贵吗?你可是我女人,别说一副画了,我今后还有更多的画要你看家保管呢。 我的画可是值钱的很,难道你现在就怕了么?” 这话非常受用,黄婷听得整个人都差点飘了起来。 同卢安相比,她并不是十分在意画,而是在意这男人对她态度和心意,就跟喝了蜜一样,密密麻麻地甜。 不过黄婷仍旧有些犹豫,慢声问:“这样真的好嘛?” “好啊,当然好!” 卢安挤眉弄眼,“奶奶她们知道我来了芜湖,知道我把黄家最宝贝的明珠骗了出来,不用点好东西可糊弄不过去欸。 这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以后我要是犯了错,她们也不会对我干净杀绝。” 黄婷很敏锐,哼哼一声立马警惕问:“你以后想犯什么错?” 犯错,能犯什么错? 卢安对自家的事门清,但现在不是说破的时候。 于是眼神在她雪白的身上溜达一圈,捏着她下巴说:“你说呢?” “流氓!我老公是臭流氓!”受不住他的目光,黄婷娇嗔一句,赶忙把相机放下,开始缩进被窝中穿起了衣服。 卢安掀开被子一角,低头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一时忘了出声。 黄婷被这样盯得有些不自在,却还有些得意,心道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 花两分钟穿好衣服,黄婷接着整理一下头发,然后伸手抱了抱他,笑眯眯地说:“乖,别郁闷,晚上我来找你。” 卢安对这话半信半疑,但也没打击她的乐观气势,再次把画塞她手里。 这次黄婷原地静默十来秒后,伸手接过了画。 经历了床上的坦诚相对,她明白,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剑走偏锋。 虽然自己男人用送画的方式委婉拒绝了跟自己回去,她感到有点委屈。 可这何尝不是一种最稳妥、最佳的选择呢? 如果他真跟自己一道回去,以这种突然的方式亮相在黄家亲朋好友面前,她会非常非常开心。 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两人能一如既往的好下去,将来不出岔子,要不然今天有多开心,将来就有多打黄家的脸。 到了那时候,她会成为黄家的罪人。 所以,卢安以画的方式向奶奶送祝福,向黄家众人彰显存在感,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其实黄婷不笨,站在黄家长辈的角度看,卢安现在可以出现在黄家,但最好不要暴露在所有人面前,除非要结婚了,除非两人十拿九稳了。 本来呢,她想以这种破釜沉舟的蠢办法让卢安做个抉择,在她和他心里那个人之间做个选择。 她想以此看看自己的份量。 到底是她重要? 还是他心里藏着的那个人重要? 但卢安不接招啊,以一幅意义非凡的画就轻飘飘地把她所有念头压了下去。 握着这副画,黄婷既有幸福还有伤感。 幸福是:这男人还是重视自己的,把她捧在了手心。 伤感是:这男人同样重视那个未知的女人,自己这样都没撼动对方的地位。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16章,事情朝着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求订阅!) 黄婷走了。 带着《漓江百里春》和相机走了。 卢安送她到酒店门口,然后就果断停住了脚步 因为透过酒店大厅玻璃门,他忽然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奥迪开过去。 黄婷也看到了奥迪车,跟他说:“这车今天一直是我小姑在开,用来接送家里的客人。” 说完,她转身又忍不住抱了抱他,“那我走了,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你不要怪我。” 卢安用宠溺地眼神说:“真是个傻瓜,怪你干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还能丢了不成啊? 去吧,回家好好陪陪奶奶,顺便在她老人家面前帮我美言几句。” 黄婷神采奕奕地说好。 回到家,穿过庭院跟一众人打过招呼后,她直接去了奶奶休息的房间。 此时奶奶坐在一张藤椅上,旁边是二姑和三姑作陪,母女三人正细细地聊着天。 黄婷推门而入,喊一声“二姑”和“三姑”后,就熟稔地落在了奶奶身边。 三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大侄女,好奇问:“听伱二姑说,你刚才去见男朋友了?” 黄婷有些羞涩地嗯了一声。 三姑问:“他叫什么?” 黄婷回答:“卢安。” 三姑问:“哪里人?” 黄婷说:“湘南的。” “湘南的呀?” 三姑又问:“那普通话说得怎么样?有多高?今年多大?” 黄婷看看奶奶和二姑,见两人没阻止三姑刨根究底,她立时明白过来:这是奶奶以间接的方式第一次跟她谈论卢安的事情。 黄婷再次回答:“普通话很好,听不出地方口音,他净身高大概176多点,和我是同年。” 三姑问:“几月份的?你大,还是他大?” 黄婷说:“农历8月份的,我比他小月份。” 三姑同妈妈和二姐对视一眼,开口问:“听说是你追求的卢安?刚进大学不久就跟他在一起了?” 黄婷有点不好意思,委婉说:“卢安很受欢迎的。” 三姑暧昧地问:“所以你怕别人抢了先,就主动追求他?” 黄婷再次看眼奶奶,抿了抿嘴,低声说:“是。” 二姑问了,她不能不说。 她之所以这般坦诚作答,是因为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虽然下学期才大二,离毕业还有好几年,可她没想过毕业后会跟卢安分手。 如果想跟卢安继续走下去,家里这一关、尤其是爷爷奶奶这一关迟早要过。 观察奶奶和两位姑妈的神色,似乎对自己和卢安的自由恋爱并不反对,这让她心里的底气更足了。奶奶在家里的话语权最重,比爷爷都更有发言权,只要获得她老人家的支持,那自己和卢安一切都会十分顺利。 作为黄家的大孙女,作为黄家第三代唯一姓黄的独苗,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幸福能获得家里所有长辈的祝福。 其实,从卢安在酒店拿出《漓江百里春》出来时,黄婷就隐隐有一种预感,自己将来和卢安的路不会太顺畅。 有他心里的那个女人存在,卢安的精力就不会百分百聚焦在自己身上,要是毕业之前自己没能改变这一状况,没能彻底挽回卢安的心,那纸包不住火,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到时候就是最艰难的时刻,也是最考验自己和卢安感情的时候。 要是得知他脚踏两条船,家里长辈肯定会愤而发难,两人的未来就渺茫了。 提起他心里藏着的那个女人,黄婷就显得无比苦恼。 和卢安恋爱一年了,她到现在竟然还不知道这个敌人的姓名、身高、长相和家庭情况? 这是多么荒诞啊! 想想就觉着搞笑。 可她明明白白这个女人必定存在,而且是湘南人。不管是出于她的女人直觉,还是恋爱前卢安的各种暗示,都足以佐证。 不过苦恼归苦恼,她还是对自己的魅力非常自信,毕竟离毕业还有三年哩。 三年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足够改变一切。 足够让自己去清除那个女人的所有痕迹。 朝夕相处一年下来,她已经摸清卢安是一个心智成熟、懂人情世故且十分念旧的男人,只要自己不犯错,那现在明面上的正牌女友身份就能保证她立于不败之地。 回忆起今天自己和卢安在酒店床上的坦诚相对,回忆起卢安对自己身体的痴迷程度,她倒是想看看,那个女人会拿出什么手段和本事去同自己争? 她不相信天底下有这般巧合,那个女人会是第二个苏觅,长相不输于自己,气质比自己好。 好吧,同为女人,即使很不情愿承认这点。 但苏觅的气质确实无可挑剔,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的样子活脱脱是另一个林黛玉啊,她一个女人看了都会生出保护欲、会心动,可以想象其对男人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大。 只要卢安心里藏着的那个女人不是第二个苏觅,黄婷就有把握战而胜之。 除了这个未知的威胁外,她忽而又想到了法学院那个陈麦,外号人称小辣椒,很显然对方看上了自己男人,对卢安很有想法。 不过现在不比以前了。 在酒店床上,自己和卢安都那样了,这个男人在她生命里已经不是普通情侣关系了。 再加上他要带自己回家给未来公公婆婆上香的承诺、以及把恩师的《漓江百丽春》送给奶奶,如今两人的感情已然今非昔比,已经升华到了另一个层次。 那陈麦想要追上自己的脚步,还离着远呢。 身为正牌女友,手握尚封宝剑,这就是黄婷的底气所在。 接下来,平时很注重自身仪表的三姑又杂七杂八地问了很多,这让黄婷感到无奈。 女人,不论平时看起来有多端庄、强势和严谨,可一旦碰上这事儿,那几乎都长着一颗八卦的心,各种探究欲爆棚,和那些没怎么读书的路边大妈大婶没甚差别。 黄婷耐心地一一作答,包括卢安的家庭背景、他姐姐和妹妹的现状,以及卢安的优秀。 当得知卢安是画家时、当得知卢安的三幅画曾在沪市的拍卖行拍出1000万高价时,屋内的母女三人动容了,脸上全是吃惊的表情。 面面相觑好一阵,二姑咽了咽口水,坐姿也不那么直了,前倾个身子问:“那卢安真是画家?” “嗯。” 黄婷嗯一声,适时把卢安送的画拿了出来,递给奶奶说:“奶奶,这是卢安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他托我转述: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奶奶有些意外,下一秒,老迈笑容浮现在沧桑的面庞上,高兴地接过画说:“还给我准备了礼物啊,真是个礼貌懂事的孩子,他人呢,如今在哪?” 见奶奶高兴,黄婷跟着高兴:“他就在芜湖,现在找酒店入住去了。” 关于酒店的事,敏感地她撒了个小小的谎,就算明知道有可能在某一天会被揭穿,但还是先应付眼前的局面再说。 奶奶问:“不辞辛苦远道而来,怎么不把他带回家里?” 黄婷分不清奶奶是在考验她,还是真心实意,想了想如实告诉道:“卢安说这回来得匆忙,准备不足,这次就不上门了,让我跟您说一声,下回再登门致歉。” 有理有据、懂分寸,知进退,黄家奶奶对卢安的印象一下子变得十分好。 此刻一直没怎么搭话的二姑盯着长卷画,忍不住问:“这是卢安自己画的?快打开看看,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般年轻的大画家,他的画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咋就一幅能卖出几百万的天价?” 其实吧,黄家老爷子就是个书法古董爱好者,家里或多或少收藏了一些,可那些大部分都是古画,画家都作古了。而活着值钱的画家的画,却一副没有。无怪二姑好奇心那么重。 不止二姑好奇,奶奶和三姑同样好奇。 黄婷笑着解释:“二姑,这不是卢安画的,而是他老师赠送给他的出师礼。” “出师礼?他老师是谁?”奶奶亲自下场问。 黄婷说:“关山岳关老先生。” 自己老伴爱收藏,黄家奶奶对书画这行自然跟着懂一些,闻言立马问:“是羊城那位国画大家?” 黄婷回话:“对,就是那位老人家,去年收了卢安做关门弟子,今年暑假他一直在羊城跟着学习山水画。” 三姑问:“那卢安不是擅长画油画吗,怎么又去学山水画了?” 黄婷自豪地说:“卢安是擅长油画,但他的国画天赋同样厉害,关老都对他称赞有加,说他在山水画领域走出了自己的风格。” 得咧!此话一出,黄家奶奶和两个女儿都怔住了。 两位姑姑不约而同地、直勾勾地盯着黄婷看,心道:婷婷真是好眼光,一下子就挑了个这么优秀的对象。 在二姑和三姑急不可耐地催促下,黄家奶奶徐徐打开了画卷,盯着画面看了许久后,她笑着调侃:“这画太贵重了,要是让老头子知道了这幅画,肯定乐得三天茶饭不思。” 又观赏了会,奶奶忽然对黄婷说:“婷婷,你有小卢的照片没?去拿张给我看看。” 知道奶奶脾性的黄婷顿时有些小小激动,说声“有后”就起身拿照片去了。 没过多久,照片来了,三姑性子最急,一把夺了过去,随后玩味地说: “难怪婷婷担心别人抢了先,主动追求,真是长得一表人才。” 黄婷低个头瞅着杯子里的茶水,十个手指头在桌下互相缠绕,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开阔。 姑姑夸卢安好,比夸她更舒心。 听三妹这么说,二姑也凑头探了过去,附和道:“确实生的一幅好皮囊,尤其是这双眼睛,你们看,很有神韵和特质,农村出身有这般气质实属难得。” 平日里两个女儿的眼光有多高,黄家奶奶自然是清楚的,今天见两女儿异口同声夸赞卢安样貌好,奶奶同样有些好奇。 当照片传到她老人家手上时,奶奶没像两个女儿一样发表评价,只是抬头对大孙女说: “挑个时间,请小卢来家里吃个饭。” 此话一讲,屋内陷入了短暂的对视。 这“挑个时间”指的是等外面的亲朋好友散了后、请卢安来家里吃个饭,跟黄家一众嫡系正式见个面。 在场没有蠢人,自然明白了她老人家的意思:先让卢安在黄家嫡系亲戚面前露个脸,等将来时机成熟了,再把卢安推到黄家所有亲戚朋友面前。 很显然,她老人家对卢安还是比较满意的。 当然了,能让黄家奶奶做出这样的安排,是基于对孙女的信任,也是想着帮孙女一把。 婷婷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性格和脾气?从小看到大的奶奶比谁都明晰。 以大孙女这样的顶好条件和黄家这样的家庭都没盖过卢安的魅力,让婷婷放下骄傲和自矜去主动追求,看样子是喜爱极了这小卢。 唯一的孙女如此,这个做奶奶的怎么能无动无衷呢? 到了这个年纪啊,她们做长辈的观念和年轻时不一样了,没那么要强了,心想着只要后辈自己过得好,过得幸福,很多条条框框都可放宽的嘛。 这卢安虽然家庭条件一般,甚至稀烂,可架不住本人争气啊,其优秀程度让黄家奶奶刮目相看。 如此种种,才有了这个友好基调。 听到奶奶的话,听到奶奶初步认可了卢安,黄婷瞬间激动不已,“好,我回头跟他商量一下。” 三姑插嘴道:“还商量个什么,我看就把时间定在明天下午好了,到时候客人散了,我们几兄妹还没走,正好一起跟卢安碰个头、吃个晚餐。” 二姑一脸意味地说:“这样是不是太正式了些?我们一大家子十多号人一齐出面会不会吓到卢安?” 三姑撇撇嘴:“吓到什么?想要把我们婷婷抱回家,这一关他迟早要过。” 这毫不避讳的“抱回家”三个字让黄婷窘得不行,脸快没地方放了,可又不敢冒然搭话,不然这三姑肯定有一箩筐话在等着呛她呢。 黄家奶奶看到大孙女今天红脸的次数比过去十多年加起来都多,也是笑着拍了板: “那就这样定了,明晚我们去正清家里吃晚餐,婷婷把小卢带回来我们看看。” ps:求订阅!求月票! 最后一天啦,大佬们赶紧把手里的票票投出来呀。 (本章完) 第317章,赴约,穿小鞋 黄婷离开后,卢安也没在酒店呆着。 一是,好不容来趟芜湖,这里是黄婷的故乡,趁着现在手头没事他想到处走走,到处看看这地儿。 另一个是,刚才和她在酒店里差点摩擦起火了,如今整个人还处于颠倒状态中。 高涨的欲望还没完全消退,要是还待在封闭的客房里,闻着还未散尽的荷尔蒙气息,那会更加难受和煎熬。 其实黄婷今天愿意跟他去酒店,自是各方面做好了心里建树的。 但卢安却在临门一脚刹车放过了她,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对这个美丽女人动了真心。 而让他动了真心的女人,在他心里的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在不触动他的计划和底线情况下,当然是尽量不能让她受委屈,尽量遵从她的本心。 身体里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气息在蠢蠢欲动,以至于走在路上碰到好看的女子时,他都会出于本能地多瞄几眼。 这不,就差点瞄出事来了。 一个身材和长相都达到了他的审美及格线、甚至可以说得上优秀的年轻女交警,在他瞄第一眼时,人家只是瞥了他眼。 在他瞄第二眼时,女交警假装没看到,尽职尽责指挥着交通。 第三眼,女交警还是充耳不闻。 可当卢安在路口停下脚步欣赏她的指挥艺术时,这位女交警立马受不住了,侧身瞪他,嘴里的口哨还不忘狠狠对着他吹了三下。 “哔哔!哔哔!哔哔!” 三声短、促、急的口哨声过后,这十字路口的司机差点凌乱了,不知道该咋走了,是过去呢,还是不过去呢? 尼玛!这芜湖妹子都这么凶狠的吗?比湘妹子还凶狠吗? 这边不是还不让走么,不停下来能去哪嘛? 被女交警这般盯着,卢安感觉老脸都丢尽了,头一偏,赶紧灰溜溜地走人。 真他娘的,实在是惹不起啊。 太残暴了点! 这让他情不自禁想到了一个人,陈麦,江湖人送外号小辣椒,又是川妹子,这两人要是凑到一块了,不知道谁更凶? 陈麦应该是会点拳脚功夫的,不然当初在公交车上也不敢对一个成年大叔下狠脚,还精准地往人家命门直踹。 陈麦会点猫脚功夫,女交警按道理也会的吧? 要是打起来,一个会爆头,一个使出擒拿格斗,谁更厉害?谁ko谁? 呼!用阿q精神幻想着两女打架斗殴的样子,他直接乐呵了。 “tingting” 就在他过了十字路口,准备去找家饭店填饱肚子的当口,bb机响了。 掏出一瞧,是黄婷在call他。 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报刊亭,卢安走过去回电话。 “卢安,你在哪?你在外面吗?”黄婷关心问。 “嗯咧,在外面逛街,现在肚子有点饿,打算找个地方吃饭。” 卢安走得有点累了,屁股靠着报刊亭说话。 黄婷知道他爱吃辣,可这边没有正宗的湘菜馆,于是她建议说:“你不是喜欢吃鸭嘛,我们芜湖的红皮鸭子不错,伱可以去品尝品尝。” 卢安把这个菜名记下,然后问:“你回去才多久啊,这么快就联系我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黄婷说:“我把你的画给奶奶了。” 卢安紧着问:“奶奶什么反应?喜欢不?” 黄婷抿嘴笑:“你猜?” 听她的声音似乎心情不错,卢安配合着嘚瑟问:“奶奶是不是对我这位孙女婿十分有好感,恨不得现在、立即、马上把你嫁给我?” 见过自恋的,就没见过这么自恋的,报刊亭里正在吃晚饭的卖报大叔差点被饭噎死去球。 黄婷笑靥如花地问:“那你现在想娶我不?” 卢安两眼望天,“想。” 对他没有拖泥带水的回答,黄婷非常满意,当即说起了正事: “奶奶希望你明天来家里吃晚餐,你觉得怎么样?” 骤然听到这超出预期的邀请,渣卢脑莫心直冒冷汗。 说好游戏花丛的呢,这是啥子意思啊,这不是把自己往一条悬崖之路赶么? 思及此,卢安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巴子。 他娘的!让你当初贪恋黄婷的美色,让你心怀歹意。这下子好了,不仅对她动了心,无形中还有一根线往自己脚上套。 真真是.! 欸,卢安无力地叹口气。 他明白,事已至此,无论怎么样,自己做的孽自己跪着也要走完。 毕竟在他的行事准则中,风流可以,但不能当负心汉。不然自己都没法原谅自己。 看来只能闭着眼睛一条路走到黑了! 他回话:“好,我明天准时赴约。” 见他没逃避,黄婷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情兀自敞亮。 她接着说:“你还没换酒店的吧,既然这样了,那你就别换了,等我吃完晚饭过来陪会你。”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呀,不过又免去了一桩麻烦事,心情顿时又好不少。 想到她那四个姑姑,卢安问:“家里其他人对我的态度怎么样?” 黄婷撅着嘴说:“都夸你哩,夸你长得一表人才,目光有神,人有灵气,气质好。” 然后她低声哼哼唧唧来一句:“说我难怪要主动追求你。” “哈哈哈!” 听到自家女人咬牙切齿的话,卢安先前郁闷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媳妇,这是哪个姑姑夸的?等明儿我要多敬她一杯酒。” 黄婷翻个白眼:“二姑、三姑都夸了,不过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尤其是我小姑,你要是怠慢了她,她肯定会给我们穿小鞋的。” 卢安不以为意:“是咱两谈恋爱,又不牵扯她。何况叔叔阿姨都默认了,还怕你小姑的小鞋?” 黄婷纠正:“小姑一直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的,你不能这么说她。 而且她的能力在我的几个姑姑中最强,看人看事的眼光也最毒辣,我爸妈一向对她的意见比较重视。” 卢安愣了愣,这话倒是激起了他的记忆,这位小姑貌似不能生育的呀,所以对黄婷格外的宝贝。 得,碰到这样一个意外,他还真惹不起。 … 两人在谈论小姑黄颖时,另一边的黄颖已经开启了行动。 下午时分,卢安因为看到了奥迪车而止步于酒店大门口,没送黄婷出门。 其实那时候黄颖早就已经发现了两人。 只不过她心思沉稳,没有惊动卢安和黄婷,直接把车开了过去。 等到把客人送到黄家后,黄颖先是休息喝了口茶,接着从二姐那里套出婷婷今天出门的大概时间后,就来到了酒店。 见到一身干练的女士从大门口径直走了过来,前台挤个标标准准的职业笑容: “你好,是开房间吗?” 黄颖把墨镜往额头上一挂,上下打量一番前台小妹:“你是新来的?我以前没见过你。” 感觉这客人不好惹,前台客气回话:“我是新来的。” 黄颖问:“来几天了?” 前台回答:“上岗3天。” 黄颖点了下头,随后环顾四周一圈问:“下午那对情侣…就是穿红衣服和白衣服的两人,你还有印象吗?” “个子很高的那对?”前台如是问。 卢安净身高176,婷婷净身高168,在这年头的南方都属于高个子行列,黄颖说:“就是他们。” 由于两人长相特别出众,前台对两人印象深刻,“记得。” 黄颖说:“他们在这开了几间房,在哪个楼层?” 前台犯难了:“小姐,对不起,这是顾客的隐私,我不能告诉你。” 黄颖眉毛皱了下,没为难她,伸手抓起柜台上的座机就要拨打电话。 见状,前台嘴皮子张了张,想要出声,却被黄颖一个眼神把话缩了回去。 一连串号码拨出去后,黄颖侧身依靠着柜台,不再看里面的前台小妹。 几声过后,电话通了。 那边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喂?” “是我。”黄颖说。 酒店老板娘放下手里的笔,“老黄你在我酒店?” 黄颖说:“来酒店有点事,你前台不认识我。” 听着这对话,观察到黄颖脸上的神情,里面的前台小妹被吓得瑟瑟发抖,半年前下得岗,好不容托关系找到一份事做,要是就这么黄了,她会哭死去。不敢怠慢,赶忙去倒了一杯茶过来。 酒店老板问:“什么事,还得你亲自过来?” 黄颖想了想,开口道:“不方便说。” 酒店老板心领神会:“你等我,我马上到。” 黄颖嗯一声。 几分钟后,酒店老板开车过来了,是一位打扮比较时尚的大波浪黄发女人。 酒店老板同黄颖抱了抱,就转头对前台小妹说:“小红你去帮我买点茶叶回来,这里有我。” “好的,老板。” 前台小妹眼力见被迫嗖嗖地往上升,一溜烟跑开了,把空间腾给两人。 黄颖抬起右手腕瞧瞧表,对其说:“把今天的登记册给我。” 酒店老板娘把登记册拿出来,摆她跟前,打趣问:“你这是要找谁,不会是看上的男人来这里偷吃了吧?” 黄颖没理会,低头认真查看了起来。 不到一分钟,她就找到了卢安开房的信息。 下午1:43登记的,310房间。 下午1:43么? 黄颖心里念叨一声,然后默默计算时间差,当时看到卢安和婷婷出酒店是3:48,中间有两个多小时。 而二姐告诉自己,今下午婷婷是2点左右出的门。 那就意味着:婷婷和卢安在酒店呆了将近110分钟? 两月不见,正处于如狼似虎年纪的两人在酒店房间呆这么久,会不会出问题? 要是搁以前,黄颖是很信任大侄女的,认为以婷婷的骄傲断然不会这么快做出格的事情。 可自从发生了主动追求卢安的一档子事后,黄婷在黄颖这里的信誉就不一样了,变了。 变成了:大侄女只要遇到卢安,高智商约等于零。 意思就是黄婷变成了一个为爱沉沦的傻姑娘,那还不得是卢安说了怎么算,就怎么算? 估计卢安就算要她脱衣服,婷婷主观上可能不会行动,但如果卢安亲自动手来脱,那一切就不好说了,搞不好不会拒绝。 “卢安?这就是你的心头好?” 酒店老板娘把头探过来,盯着登记册上的名字问:“你什么时候认识一个这样的男人了,我怎么不晓得?” 两女从小一起玩到大,关系不说好得不得了,简直就是穿一条裤子,社交几乎重叠。所以酒店老板娘才有此一问。 黄颖没解释,而是说:“带我去一趟310。” 酒店老板娘盯着好友欲言又止,几秒后从抽屉拿起一串钥匙走在了前头,边走边春心荡漾地说: “等下给我个解释。要不然呢,晚上你来我家,我最近天天独自拔草,你帮哈忙。” 黄颖问:“你家那位不帮你?” 酒店老板娘回头妩媚一笑:“他哪有时间哦,天天惦记着升官发财,田里也不播种,都荒废了,杂草都个把人高咯。” 黄颖闭嘴了。 来到310门口,酒店老板娘停住脚步,扭头问:“真开门?” 黄颖吐出一个字:“开!” 钥匙进孔,一阵抠摸过后,门开了。踩着高跟凉鞋的黄颖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里面东西不多,除了酒店标配物件外,就一个行李箱搁角落里,然后其它什么都没有了。 目光在行李箱上停留两秒,黄颖最后看向了床。 此时床铺乱糟糟的,被子乱,被单更乱。 后面跟进来的酒店老板娘冷瞅眼床铺,双手抱胸说:“一张床乱成这样,连边边都不像样了。 根据我的经验看,这是两个人滚床单打闹留下的痕迹,估计是你的心上人在偷吃。” 黄颖偏头问:“你确定?” 酒店老板娘呵地嘲笑一声,“都以为所有女人跟你一样呀,旱鸭子。我开酒店这么些年,什么样的没见过,错不了,一眼就能分辨出个八九不离十。” 说罢,酒店老板娘弯腰在床上寻找一通,最后找出两根乌黑长发:“看看,你看看,没骗你吧,这是铁证。” 望着手心的长发,黄颖一言不发,她对大侄女的发质再熟悉不过了,婷婷今天在这张床上睡过。 只是有些困惑,床单上为什么没有映山红? 难道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可前段时间还试探过婷婷,还是处女,不可能啊! 脑子里生出几个预案,最后黄颖判断卢安应该还没得手,但以床上的痕迹看,也快了,婷婷危险。 本来呢,作为姑姑,作为长辈,她不应该过多插手婷婷的感情生活。 可上次在南大见过卢安后,她心里一直隐隐藏着个念头:卢安虽然优秀,但观其眉眼和五官却不似一个安分的人,倒像一个风流种。 她当时也说不出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念头? 但奇异的是,这个念头的确出现了,还在脑子里生了根、发了芽,怎么也挥之不去。 最后怕自己多想,特意从婷婷这里套出了卢安的大概生辰八字、还要了一张卢安的照片,去看相。 结果八字先生的说法和她猜的差不多,卢安出生就自带桃花运,而且还是桃花朵朵开的那种。 黄颖郁闷了。 深思熟虑后,又带着照片去了其他地方算命。 然后她就快晕了,一连看了5个八字先生,结果都是大差不差,大同小异。服气。 黄颖并不是没有想到过:以卢安这长相和气质不吸引女生才怪咧,估计那些八字先生就是凭着这一点在胡说八道。 但明知道这里的水很深,可她不敢赌啊。 自己不能生育,一生没儿没女的,一直把婷婷把当女儿看待,除了是发自内心地喜欢这侄女外,也存了将来依靠她养老的心思。 其实真要说,她也不是真的反对婷婷和卢安发生关系,她知道陷入了爱河的婷婷并不是自己能阻止的。 那她所做这一切是为何? 还是希望能拖延就拖延,时间拖得越长,就越能看清卢安的本质,婷婷就会更加理智。 黄颖是这般思虑的:要是万一卢安在和婷婷发生关系前就露出了其花心的一面呢,那能最大限度地降低对大侄女的伤害。 当然了,话说回来,这是阴谋论想法。 作为亲姑姑,她更希望卢安的人品和才华一样优秀,更希望婷婷过得好,找一个如意郎君。 要知道找一个如意郎君一直是她的梦,可自己不能生儿育女,这梦就注定是幻想。 ps:怕被喷,先说明一下,这章跟后面一个超大剧情有关,也和这书的感情线的一个转折点牵缠在一起。嗯,就讲这么多吧,再说就剧透了。 转眼11月份呐,时间过得真快,上个月只更了10.7万字,身体不好,真心抱歉,这个月计划、努力更24万字。 ps:另,新月第一天,求诸位大佬们投投保底月票啊! 订阅成绩不好,希望月票多点哪,排名高能增加曝光率,能提升成绩,提升写作动力。谢谢啦! 注:算过字数,ps不收费。 (还有.) (本章完) 第318章,今夜老虎只吃肉(求订阅!) “喂,你在发什么呆?” 见好友对着床铺沉默不语,酒店老板娘走到她跟前,特意抖了抖两个圆滚滚的麻球。 黄颖撇眼这对活宝,转身往门口行去:“走吧。” 酒店老板娘跟着出来,把门关上试探问:“那个叫卢安的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这很明显和其她女人在床上鬼混过了,你能眼瞎当做看不见?” 哪还不知道对方的小心思,黄颖思虑一阵,就没再隐瞒:“别胡说八道,那是婷婷的男朋友。” “啊?” 酒店老板娘啊一声,她对黄婷可是一点都不陌生,讶异问:“我记得那丫头的眼光比伱都高,这么快就找对象了?太令人意外了。” “还丫头丫头的,她现在可比你漂亮多了。” 黄颖看不惯那对走路都在晃的奥迪大灯,说话都没那么客气了。 “是吗,比我漂亮有什么奇怪的,她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我只是好奇这叫卢安的小子何德何能啊,能得到你侄女的青睐,还来酒店一起滚床单了。”酒店老板口吐莲花,叨逼叨逼说了一连串。 黄颖勾她眼:“说话别带刺,这卢安比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酒店老板娘的弟弟是黄婷的初中同学,曾暗恋过黄婷,为此两女没少拿这事开涮。 不过这弟弟不是读书的料哇,成绩差到不能入眼,最后连高一没读完他就主动放弃了,后来还是托关系进的部队。 自己弟弟配不上黄婷那丫头,这是大实话,她这个做姐姐的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毕竟是自己亲弟弟啊,见不得被人贬低,“他读书是不行,可在部队却混得风生水起,前阵子他给我打电话,说和他们领导的女儿处上了,准备年底订婚。” 黄颖狐疑:“有这本事?那领导是不是和你家有关系?” 一语被道破,酒店老板娘气结,“你就见不得我弟弟好是不是?” 黄颖撇嘴:“谁让他没有自知之明,还暗恋我家婷婷。” 酒店老板娘知道问题出在哪,抱着胸脯得意地说:“行了,别找茬了,回头我换件衣服,不让你自卑了。” 话题到此,两女默契地停止斗嘴。 下楼后,酒店老板娘问:“婷婷是你们黄家的独苗苗,男朋友都带到这地界来了,你家里是什么反应?” 黄颖模棱两可地说:“都敢和卢安到酒店呆那么久,你说是什么反应?” 酒店老板娘有些惊讶:“这么讲,你家里是同意了? 可你侄女下半年才大二吧,这么快就把这事定了,那个叫卢安的真那么优秀?” 黄颖说:“不优秀,我能是这态度?” 酒店老板娘晓得闺蜜是什么样的脾性,当即没再怀疑,“那你今天这是闹得哪一出?” 黄颖打哑谜:“等会你见到卢安真人,你就明白了。” 话落,她再次看看手表,“快到时间了,我先走了,晚上要是婷婷过来,你偷偷给我打个电话。” 黄颖走了,头也不回。 甚至连保密的事情都懒得嘱咐一句。 她不是忘了,而是信得过发小兼闺蜜,要是对方口风不严,今天就不会说那么多。 目送背影离去,酒店老板娘的好奇心是彻底被勾起来了,干脆不急着回家,往柜台边上的沙发一坐,看书喝茶等人,等卢安回来。 傍晚6点左右,卢安回来了。 见状,前台小妹悄悄对老板娘使眼色,告诉她这就是卢安。 收到讯息,酒店老板娘放下手里的书本,目光跟随卢安身影移动而移动。 只一眼,她就明白闺蜜为什么会用那种笃定地口气说话了。 这卢安确实有资本,确实能惹异性喜爱。 手指头在书本上哒哒地敲着,声音绵软无力、漫无目的,忽然,酒店老板娘眼睛亮了一下,有了个好玩的主意。 20分钟后,重新修饰一番的老板娘出现在三楼310门口,开始敲门。 卢安刚洗完澡出来,正在擦拭头发,听到敲门声就下意识问:“谁啊?” 外面没作答,敲门声继续。 如此两次过后,卢安从背包找出常备的钢筋,右手拿着放到后背,左手小心翼翼地把门拉开一条缝。 四目相对,酒店老板娘妩媚地说:“老板,我可以进来吗?” 嚓!原来是出来卖的,难怪是这种死皮赖脸的态度,卢安面无表情地扫了扫,下一秒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 三分钟后,酒店老板娘出现在自己办公室,给黄颖打电话:“我刚才帮你试探过了。 他一眼盯我的胸,第二眼看我的脸,第三眼扫我的腿。 然后“啪”地一声把门给光了,脸上没点表情。” 黄颖正在喝水,听完口里的水“噗嗤”一声喷出一大半,忍不住笑道:“你是真无聊。” 对闺蜜玩这种小把戏,黄颖一点都不觉着出格,毕竟从小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老板娘幽幽地抱怨:“你说我这身材,好多男人看了都暗暗吞口水,他竟然不屑一顾。 什么眼神啊,我就这么没魅力?难道我真老了?” 黄颖还在笑:“活该。” 老板娘讲:“对了,这小男生还挺谨慎的,开门只开一条缝,右手撇在背后,估计是拿了什么东西当武器。” 黄颖问:“还有什么没有?” 酒店老板娘答非所问:“你就不好奇,刚才要是卢安把我放进去了,我会不会和他春风一度?” 黄颖说:“他要是把你放进去了,那就和我们黄家没关系了,你春不春风那是你的事。” 酒店老板娘伸个懒腰:“老黄,跟你讲,他要把我放进去,我还真就半推半就答应了。谁叫人家生的好呢,反正你们不要了,我吃一回又不掉块皮。” 黄颖直接挂了电话。 … 另一边。 吃过晚饭的沈冰拦住要出门的女儿:“是要去找小卢?” “嗯。” 黄婷嗯一声,跟亲妈对视说:“卢安特意从千里之外赶过来,我不能不管,我得照顾他的感受。” 盯着女儿眼睛看会,沈冰没再说什么,转而道:“厨房有很多没动过筷子的新鲜菜,你挑几样小卢喜欢的给他送去。 另外二楼还有些人家送的土特产,你去瞧瞧,看有合心意的没?” 黄婷喜出望外地抱了抱母亲:“谢谢妈。” 见女儿脸上前后生出的大变化,沈冰很是无奈,家里就这一根独苗,还去年就被卢安抱着啃过了,如今想阻拦什么的也显得力不从心。 “走吧,妈跟你去厨房。” “好。” 来到厨房,黄婷说:“卢安爱吃鱼、爱吃鸭,还喜欢吃肉。” 沈冰帮着挑了鱼、挑了鸭,还装了一碗牛肉。 最后还弄了个清炒四季豆。 至于二楼的土特产什么的,黄婷一概没碰,只拿了一瓶茅台。 送到大门处,眼睁睁看着女儿离开,沈冰在原地停留小阵,随后转身回了屋内。 没过多久,黄颖就找上门来了。 “嫂子,婷婷走了?” “刚走不久。” 说一句,沈冰抬头望了望天:“太阳落山了,天快要黑了。” 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一听就懂,黄颖笑着说:“等会我去酒店找老邱。” 沈冰问:“卢安住在邱月的酒店?” 黄颖点头说:“就在那,卢安初来乍到不会挑地方,选了个眼皮子底下的酒店。” 沈冰:“.” … 酒店,310房间 开门看到黄婷,卢安高兴地抓着她的手,一把拉进怀里说: “没想到你还真来了,都这个点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被一把抱住的感觉真好,黄婷仰头笑眯眯地问:“你是不是担心家里人不会让我来?” 卢安说:“不太早了,有这个顾虑。” 黄婷嫣然一笑说:“她们估计是担心我出门遇到老虎,怕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随后她问:“你是那只老虎么?” 卢安低头亲她一口,“我这老虎今夜不吃人。” 黄婷轻轻回啄一下,半撒娇:“所以我给老公带来了肉。” 近距离相互看着,闻着彼此的热气,某一刻,情动的两人各自紧了紧抱着的手,默契地十足地拥吻在了一起。 一阵甜蜜过后,黄婷眼睛在放电:“还忍不忍得住嘛?” 卢安把她推到墙上,无缝隙贴着:“还可以在吻一次。” 闻言,黄婷眉开眼笑地微微张嘴,用心迎合他。 如此反复两次,不知不觉10来分钟就过去了。 这时黄婷低眉瞟眼自己心口位置的大手,接着又往下瞟眼,随后抬头瞟眼某人,会说话的漂亮眼睛似乎在讲:算了吧,今天就到这吧,要不然你要犯规了。 卢安上下左右摇了摇,感慨说:“才一会功夫,我好像重了两斤。” 黄婷羞意难当,一把推开他,弯腰开始铺菜,“这些菜都是新鲜干净的,我陪你喝点酒。” 卢安拉过一张椅子给她坐,自己坐床边上,接过筷子夹块鸭肉放嘴里说: “嗯味道不错,媳妇对我真好。” 黄婷半眯着眼睛说:“对你好吧,你可要记着,以后别忘了。” 听到这意味深长的话,卢安心道真是没蠢人啊,连忙表态:“放心,忘不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经8000字。 (本章完) 第319章,征服(求订阅!) 晚上7点过,黄婷走了。 走之前她安慰说:“乖,别郁闷,后天我就跟你回金陵。” 卢安眼睛一亮:“真的?” 今天才24号,后天是26号,离开学好几天呢,回金陵不得过二人世界? 黄婷似乎看穿了他的那点小心思,脸红红走出了房间。 卢安本想送她回去,可刚到一楼,就遇见了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的人,黄颖。 酒店老板娘在旁边陪着。 卢安和酒店老板娘对视一眼,先是疑惑,然后就释然了,只想说一句:这少妇是真他娘的会玩啊! 也是真的坑! 要是自己意志不好,不得在芜湖闹大笑话? 可能是看出了卢安的不爽,酒店老板娘笑笑,随后就假装不认识他,毕竟上门扮演过小姐,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见两人下来,黄颖站起来打招呼,“卢安,要不要去外面一起吃点夜宵?” 没等卢安说话,黄婷就说:“小姑,我和他在房间刚吃过了。” 卢安笑着点了点头,以示附和。 自己浑身都是白酒味,他不信对方闻不到,这般邀请不过是一句客气话罢了。谁认真谁输。 寒暄几句,姑侄俩走了。 卢安瞥眼酒店老板娘后,也上了三楼。 这个晚上,洗完澡躺到床上的卢安怎么也睡不着。 暑假经历了刘荟、俞莞之和黄婷三个极品女人,他的欲望是真的被全部点燃了。 同刘荟、黄婷有过肌肤之亲,就不用多说了,那种感觉妙不可言。 和俞莞之虽然没有肢体上的接触,可架不住这姐们爱玩儿啊,经常喜欢看他吃瘪,这种无形地刺激更恼火,更要命。 要不是他定力坚强,要不是顾忌她的背景,好几次都想把这尤物就地正法了。 火烧火燎的卢安莫名想到了楼下的酒店老板娘。 啧啧!那身材太过爆炸了些,估计头埋下去都见不到后脑勺。 然而理性最终还是占了上风,他一骨碌爬起来做俯卧撑,按最标准的姿势连着做了200多个,直到精疲力尽快要虚脱了才重新洗个澡上床。 不过物理缓解都是暂时的,治标不治本。 这不,这一夜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春梦,前世的红颜知己轮番在梦里轰炸了一遍。 等到醒来时,卢安望着天花板发呆,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下次如果抓着机会,一定不能再放过黄婷啊。 把目标瞄准黄婷也是没了办法,他有想法的几个女人里,目前就黄婷有可能。 其她的,比如清池姐和刘荟,想都别想。 至于清水,就换过来了,他不敢。 25日,卢安穿着休闲服在芜湖城闲逛了一天,除了置办去黄家的礼品外、他自个儿什么都没买,就是瞎走,碰到好吃就吃,吃饱了就继续朝前走。 等到bb机响了,他才停下散漫的脚步,回了电话过去。 “卢安,你在哪?”黄婷软和的声音。 随心走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在哪,于是问:“你来酒店了?” “对啊。” 黄婷说:“快3点半了,我接伱去家里吃晚餐。” 卢安道:“你到大厅等我,我马上回来。” “好。” 付完钱,卢安走到路边,抬手拦了一辆的士,钻进去报出酒店地址,然后问:“师傅,过去要多久?” 司机瞅眼他,“20分钟左右。” 他对这个城市参数没有具体概念,也不知道20分钟有没有被坑?但时间来得及,也就懒得多说什么了。 到了酒店时,黄婷已经在门口等了。 见他大包小包下车,她惊呼:“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礼物?” 卢安咧嘴笑:“第一次去岳母娘家啊,没什么经验,就看到什么买什么了。” 黄婷幸福地嗔怪一眼,赶忙帮着提东西。 晚上的饭局同自己料想的差不多,黄家一大家子都来了。 除了爷爷奶奶和黄正清、沈冰两口子外,四个姑姑和四个姑父也在。 边上还有一帮半大孩子用好奇地眼神使劲盯着卢安瞧。 更有一个小女生,屋内其他大人都还没开口,就已经跑到门口喊了声“姐夫”,把大家都给逗乐了。 “她是年龄最小的表妹,三姑家的女儿,调皮捣蛋就属她最厉害。”黄婷在他耳边小声嘀咕。 说最小,其实也有10来岁了,可能是吃得好的原因,发育一点都不曾落下,目测有超过150. 身为黄家的唯一儿媳妇、这个家的主人,沈冰最先迎了过来,一边接礼品,一边笑着数落: “小卢,你人来了就行,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卢安乐呵呵地回话:“都是一些不值价的东西。” 进到屋里,卢安茶水都没得及喝一口,就捧着茶杯跟在黄婷后面一一跟众人见了礼。 等到差不多了,黄家奶奶亲切地让卢安坐在了其左手边,跟他说会话。 老实讲,要不是前生这种场合经历过很多,他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关注着,可能还真有点不习惯。 见卢安同黄家爷爷奶奶能聊到一块,有说有笑,几个姑姑禁不住对视一眼,对婷婷带回来的这个男朋友第一印象还不错。 黄家爷爷好歹也是在省委常委挂了号的人,虽然排名不靠前,但几十年的宦海生涯培养出来的气场不是一般人能平视的,但卢安却不受影响,其镇定自如的涵养功夫让人另眼相看。 晚饭是大姑两口子主勺,很家常的徽菜。 毕竟卢安只是黄婷的男朋友而已,还没毕业走向社会,还没正式结婚,没那么多讲究,至少黄正清和沈冰两口子是这么认为的,也是按这个想法准备的菜。 人多,晚餐分两桌,一桌喝酒,一桌喝饮料,卢安很自然被安排到了喝酒的那桌。 菜上齐后,刚才一直拉着卢安聊天的爷爷奶奶没抢话了,是黄正清开的场。 黄正清说:“小卢啊,第一次来家里,本来不该这么随意,可婷婷妈妈说都是自家人,家常菜气氛好,没那么多拘束,别见怪啊。” 卢安笑着回话:“叔叔您太客气了,我就喜欢吃家常菜。” 黄正清问:“听婷婷讲,前段时间你去了羊城,在关老先生门下学国画?” 卢安保持笑容:“是,去了差不多两个月。” 黄正清点了点头,又问:“现在已经出师了?” 卢安沉吟一番,措辞道:“风格和技巧算是得到了老师的初步认可,不过后面的路还很长。” 黄正清看一眼紧巴巴的女儿,微笑着转移了话题:“家里怎么样?婷婷说你有个妹妹在读高中,成绩很厉害。” 其实双方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只是两口子以前没仔细过问他家里的情况。 可如今既然上门来了,那意义就不一样了,黄正清以黄婷爸爸的身份必须得走一遍流程。好让一大家子人放心。 卢安说:“家里还好,姐姐在镇上开了个裁缝铺,生意还过得去。 妹妹在县一中读书,目前来看,成绩暂时稳居在全校第一。” 家里的事情他没撒谎,也没谦逊,有什么就说什么,主打一个讲实。 也许这些对于黄家这样的家庭来说算不得什么,但他还是为大姐和妹妹感到十分骄傲。 事实也是这样,黄家众人都是在体制内生存的,关于他的家庭状况听听就过,反倒是对卢安能如此坦诚有几分意外。 要知道一般的年轻人,面对这局面恨不得把家里夸得九好十好,能吹上天,可卢安全程不卑不亢的品质实在是难能可贵。 难怪年纪轻轻就有这大本事,是一个能成事的人,配得上婷婷,这是在座的黄家人暗暗给卢安的评价。 酒过三巡,大姑问卢安:“你平时除了画画外,有什么爱好?” 卢安说:“喜欢打打篮球、唱唱歌,偶尔还下象棋。” 听到下象棋,大姑父插嘴了,“等会吃完饭,我们来两局,好久没下了,手有点痒。” 黄婷这时撅个嘴帮腔:“大姑父,你这有点欺负人哩,爷爷都下不过你,卢安的年纪还没你的棋龄大。” 还没等大姑父搭话,三姑已经开始打趣了:“你们看到没,象棋都还没开始下,咱婷婷就已经急得不行,已经开始护着了。” 闻言,桌上的众人哈哈大笑,气氛格外的好。 吃着吃着,另一桌的小表妹隔空喊,“姐夫,我们商量好了,等会要去唱卡拉ok,你说你会唱歌,等会我们比比咋样?” 卢安笑着说好。 黄婷眯着眼睛笑了,仿佛看到了小表妹等会哭鼻子的场景。 这时小姑半转身对小表妹说:“莹莹,你姐夫可是校园歌手,能写能唱,你最好熄了这个念头。” 听到这个“姐夫”二字从黄颖口里蹦出来,包括黄正清在内的屋里所有大人都显得有些诧异。 没想到黄家性子最难搞的小妹竟然第一个在正式场合开口承认卢安的身份。 这可把黄婷开心坏了,连着夹了两筷子菜到小姑碗中。 小表妹莹莹不信,“哇!还会写歌,真的假的?我咋就不信咧?除非姐夫你唱一首你写的歌给我听。” 众人看向卢安。 卢安笑着颔首,应了。 不就是唱首歌么,不是啥子大事。 这顿饭有这个活宝小表妹插科打诨,大家吃得十分舒心。 饭后,大姑父也不拉着卢安下象棋了,好奇地跟着一伙人去了卡拉ok厅。 要去的卡拉ok厅不在别的地方,正挨着卢安住宿的酒楼,也是酒店老板娘的产业。 路上,黄婷附耳小声说:“你会写歌的事情,是我告诉小姑的。” 卢安一点不介意,“你男人厉害嘛,是该拿出来炫耀炫耀,毕竟酒香也怕巷子深欸。” 黄婷看着他的眼神全是笑,对自己男朋友的厚脸皮程度再次刷新观感。 进到卡拉ok厅,一众半大孩子起哄卢安和黄婷先来一首。 黄婷作为大姐,面对这些弟弟妹妹那是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怯场,主动牵起卢安的手合唱了一首邓丽君的《甜蜜蜜》。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卢安一开口,现场还交头接耳的人立马安静了,顿时信了黄颖之前的话。 望着两人深情对唱,三姑忽然转头对沈冰讲:“嫂子,这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婷婷眼光好,将来两人要是生孩子了,肯定漂亮有才情。” 说句实在话,沈冰也比较满意卢安的骨相,感觉和女儿站一起十分般配,有夫妻相。 不过她口里却讲:“八字还没一撇呢,等他们毕业了再说。” 前生,卢安没怎么接触过达官贵人,不知道这些人的私生活是什么样的? 可今晚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了,不仅黄家几个姑姑会唱歌,那几位姑父更是一把好手。 尤其是二姑父的那首《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堪比原唱,那韵味完全不输蒋大为啊,让卢安都忍不住赞叹。 不过这些在卢安拿到黄颖送过来的吉他时,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黄婷问:“你打算唱哪首?《传奇》、《生如夏花》还是《情书》?” 卢安凝望着眼前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女人,摇了摇头说: “都不是,今晚我唱首新歌《红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红豆》? 可这个念头一蹦出来就再也收不住,就是想唱。 得嘞,想唱就唱吧,人都重生了,还不任性一回,那还有啥子意思? 听到卢安要唱新歌,黄家男女老少都定定地望着他。 黄颖更是早有准备,向酒店老板娘借来了摄像机,此时已经摆开了架势,准备全程录下来。 黄婷知道小姑唯一的爱好就是唱歌。或者说,由于不能生育,心里的孤单苦楚平时只能通过唱歌排解出去。 “小姑,教我摄像。”黄婷凑过去。 “好。”黄颖把她拉到身边,手把手教她。 卢安专心调试吉他,等到差不多了时,他在座位上静了好几秒,接着右手一划拉,美妙的旋律顿时在封闭的空间里传播开来。 前奏过去,视线同黄婷相接的卢安开口唱了起来: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时候 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 什么是温柔 … … 弹奏吉他的卢安像变了个人,深情而专注。 而一开口更是把一众人给征服了。 如果说之前与黄婷唱《甜蜜蜜》是局限在一个“好”字的话,那现在的水平就可以用一个“绝”字形容。 不错!黄家的男女老少此刻都有一种懵懵地玄妙感,莫名地和这首歌产生了共情。 由于在录像,小姑不能说话,但内心涌现出三个字:真好听。 确实是好,卢安没有王菲唱得那么空灵,但其嗓音也有他自己的独特魅力,两世的经历和沧桑在这首歌里全爆发出来了。 好吧,他这次是超水平发挥!不过唱的是真带感,停也停不下来的那种感觉。 不晓得为什么,听到这首歌,黄婷心里就忍不住一颤,明明唱的那么好,那么有感情,可她眼眶中不知不觉就挤满了泪水。 好在她坚强,用笑意把这些眼泪压了下去,没让它们流出来。 …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 听到这里时,刚还淡定的小姑都不再淡定了,眼里泪花闪烁,欸,也曾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中间酒店老板娘邱月被歌声吸引,悄无声息走了进来。不过黄家人都没在意,好像没发现一般,注意力全在自弹自唱的卢安身上。 歌再好听,总有尽时,一首完毕后,黄婷第一时间就跑过去抱住了他,脸上笑语宴宴,完全动情了嘛。 不过她脸皮子薄,不敢久抱,抱一下就松开了。但还是让大家看到了黄家这根独苗苗对卢安的喜爱和决心。 回去的路上,黄婷忍不住悄悄问他:“你什么时候写的这首歌?” 卢安张嘴就来,“在羊城学画画的时候,有一个晚上太想念你了,就临时起意创作了这首歌。” 黄婷伸手挽住他,眼睛亮晶晶地问:“是真的吗?” 卢安点点头。 得到再次确认,黄婷瞄眼前面的家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速度亲他脸蛋一下,呢喃道: “老公真好!” 回到黄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卢安没再逗留,在合适的时机找借口告辞离开。 黄正清和沈冰试图留他在家里过夜,但被有自知之明的卢安委婉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现在他和黄家的牵绊已经超出了预期,在没有想到好法子之前,还是选择暂避锋芒的好。 要不然现在在黄家有多受欢迎,将来就会有多凄惨,估计被骂得狗血淋头都是轻的。 黄家收了卢安一幅《漓江百里春》,回礼也是不含糊,黄家爷爷从压箱底的收藏存货中选了一方歙砚送给他。 这可是中国四大名砚之一,而巧合的是,其原产地就在徽省。 卢安推辞:“爷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但黄家人哪让呀,一句“礼送有缘人”就把他的说辞给逼了回去,说他是画家,这方砚刚好有用武之地。 见双方拉扯不清,最后还是黄婷站出来一锤定音,“卢安,你收着吧,这是爷爷奶奶的心意。 再说了,送给你也就相当于送给我,没便宜外人。” 瞧媳妇这话说的,就是漂亮,卢安“欸”一声,没再矫情。 除了歙砚外,黄家还回了一些其它礼品,七七八八很多,看起来都价值不菲,两只手根本提不下。 在他求助地眼神下,黄婷笑着从中挑了两样,然后其它的就留在了原地。 “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姑姑…谢谢盛情款待,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欸,慢走…” 黄家人亲自送他到门外,看着他背影一点一点消失。 三姑拍手笑说:“好了,有卢安在,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打我们家婷婷的主意了。” 众人认同这话,他们对卢安目前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大佬们投点月票呀,排名哗哗掉,呜呜… 另:《红豆》有用 (本章完) 第320章,祸水 回到酒店房间。 他先是在位置上静坐一会,回顾此行去黄家的一言一行,是否有失当之处? 又细细品味了一番黄家各位长辈的话,可有自己当时没领会的暗藏意思? 这是他前生养成的习惯,喜欢在每件大事后自省,目的是查漏补缺和辩人。 这样子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当从头至尾过滤一番,没有发现什么漏洞后,他找出纸笔,把今天唱得《红豆》和那天没写的《情书》记录在了纸上。 等下次见到俞莞之,就把歌谱交给她。 本来呢,以前他还想把这些歌曲版权卖了挣点小钱。 可现在这姐们既然有心思去消遣,那他就懒得管了,由她。 在几首歌和大粗腿之间,卢安可不会糊涂啊,果断选择大粗腿啊,跟俞莞之比,卖几首歌的小钱又算得了什么? 卢安在这边写歌曲,黄婷则在浴室沉思,思量《红豆》这首歌的最后几句: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尤其是这句“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一下子就莫名触动了她的柔软内心。 联想到卢安心里藏着的那个未知女人,黄婷忍不住多虑:我和他的感情是不是也不会永垂不朽,会有分手的那天? 以她对卢安的喜爱,不管怎么样都是不愿意分手的,只想跟他过好每一天,只想跟他爱到天荒到老。 可就算她爱得再痴傻,却也明白爱情是两个人的事。 就算自己再爱他,要是哪天他忽然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呢,爱那个女人更甚自己呢? 那该怎么办? 思及此,她整个人陷入了迷茫。 第二天。 卢安刚起床,没还来得及洗漱,黄婷就敲晌了酒店客房门。 卢安手里拿着牙膏牙刷喊:“谁啊?” “是我,开门。” 门外传来黄婷的声音。 卢安大喜,打开门说:“怎么来得这么早,我都还没洗漱,等会啊,等我洗漱完咱就出发。” 见他这么高兴,黄婷别扭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能跟你回金陵了,这几天小姑让我帮她做点事。” 嚓! 卢安听到了自个心碎的声音,愣愣地望着她。 看到他身上出现难得一见的怨念眼神,黄婷更内疚了,走过来抱抱他说:“就这几天,等过了这几天我就去金陵找你,好不好?” 卢安本想说“还过几天就开学了”,但这话最终没有说出口。 洗漱完,下楼吃早餐时他问:“伱小姑要你帮她做什么事?” 黄婷摇摇头:“要我跟她去趟外地,她没细说。” 话到此,两人陷入了沉默,各自吃着早餐。 黄婷不傻,其实有些事稍微动点脑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毕竟关系到黄家的脸面,长辈都这样要求了,她没法抗拒,只能假装糊涂,没去拆穿,也不能告诉卢安。 只是有些心疼自己男人,他的命实在是苦了点。 吃完面条,卢安问了一个昨天就想问的问题:“奶奶是不是比爷爷大?” 黄婷说:“嗯,大5岁多。” “啊?” 卢安啊一声,心道这不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吗,那年月就玩得这么花了? 黄婷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哼哼一声解释道:“奶奶那时候家境好,爷爷是个书生,他们是自由恋爱。” 嚯,原来是这样,富家小姐爱上穷书生的戏码。 黄婷噘嘴:“不许你胡思乱想。” 卢安眨眼笑,“好的好的。” 退完房,把行李搬出酒店大厅,外面的奥迪车也刚好到了。 开车的正是小姑黄颖,副驾驶坐着小表妹莹莹。 车子一停,小表妹就探出头喊,“姐姐、姐夫,上车。” 卢安笑了笑,把行李放后备箱后,跟黄婷进入后座。 一路上三个大人都没什么话语权,小表妹像一只欢快地小鸟,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车里的气氛十分放松。 20分钟后到了车站,卢安先是买票,紧接着跟三女寒暄了小会,直到到点了才上车。 黄婷在车窗外叮嘱:“一路平安,到了金陵给我电话。” 卢安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隔窗默默注视着她。 车子动了,送行的黄婷在视线中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当再也看不见时,卢安心里突然空空荡荡的,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他有些郁闷,明明是个渣男啊,刚开始就抱着私心接受的人家,结果把自个儿套进去了。相处越久就对她越迷恋,这他娘的是哪门子事嘛?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红颜祸水。 古人诚不欺我也,越漂亮的女人越靠不住,一不小心就陷了进去。 一路上他都在反思,为什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最后得出结论:还是他妈的没经验闹的,前生的几个红颜知己,光论颜值没一个比得上黄婷,导致他低估了这种祸水级别女人的破坏力。 芜湖到金陵的距离差不多在100公里左右,坐大巴花了好几个小时。 芜湖上车时他在想,要不要直接回湘南一趟? 后面还是决定先来金陵,去步步升批发公司看看,曾子芊不在,他有些担心初见这个粗糙汉子。 另外还打算顺道去见见周娟,这妞一直在忙碌anyi服装品牌呢,自己好歹也是占了50%股份的股东,该露个脸了。 刚出站就见到了初见,后者面色黝黑,活生生被晒成了一个黑包公。 初见大步走过来,“哥,终于见到你了,好久没见到你了,我想死你了。” 卢安:“.” 避开他的肉麻搂抱,卢安问:“公司生意怎么样?” 初见猛点头:“好!” 等了半晌,没等到后话,卢安蹙眉:“好到什么程度,多两个字解释下。” 初见摸摸头:“非常好!” 卢安脸一黑,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初见捂着大腿肚,口里不断发出滋滋声,看样子疼得不轻,不过他还是一副马大哈样子嘿嘿嘿,伸手比划比划: “哥,8月份到现在为止我们挣了这么多。” 盯着他的三个半指头看了小半天,卢安问:“35万?” 初见激动地告诉他:“不是35万,是37万!纯利润37万!” 这个数字令卢安非常满意:“那到月底估计能破40万?” 初见拍拍胸脯,斩钉截铁说:“能啊,铁定能!除了传统的金龙鱼油、大米和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外,我们新上的21个品类也卖的非常好。 来我们这买东西的人都说我们的货不仅质量好,还便宜,那些卖货的小妹阿嫂总是一脸笑,可比外面那些供销社和店子强多了。” 卢安又忍不住想踹他:“什么小妹阿嫂?太难听了,是售货员知道吧,售货员。 你要是再这么口无遮拦,就滚去给我上夜校,补补文化课。” 听到要上夜校,补文化课,初见立马萎了,耷拉个脑壳低声哀求:“哥,要不、要不我回去找小妹学。” “这还差不多。” 卢安对初见妹妹还是印象不错的,那是一个上进懂事的小姑娘,“开车,先找个地方吃饭,我有点饿了。” 像老鼠一样在金陵这座城市蹦达了一年多,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初见太熟悉不过了,方向盘一转,没多久就找到了一家老字号饭店。 饭店外面不怎么起眼,但里面却干净利索,要了几个菜,初见问:“哥,喝点酒不?” 卢安摆摆手:“才中午,不喝酒,晚上再说。” “好嘞,晚上我去称几斤卤肉回来,再买点烧烤,咱今晚不醉不归。”初见大大咧咧道。 菜上来了,卢安一边吃一边询问公司的情况,还对宝庆过来的6个老兄弟一一做了了解。 当得知其中有3个人把老婆孩子接了过来时,卢安关心问:“他们的生活有没有困难?” 初见扯着大嗓门:“哥,你说什咧,你这话不是寒碜我们么,你给我们开那么高的工资,怎么可能还生活困难?兄弟们在心里都十分感激你咧,记着哥你的好。” 见他听得认真,初见脸上全是嘚瑟,神神秘秘道:“哥,告诉你个秘密,我和小妹在银行的存款都过两万了。” 卢安高兴,往嘴里送一块肉说:“存点钱好,到时候买套房,把你对象小翠接过来。” 提到小翠,初见就按耐不住心痒痒,搓搓双手道:“我年底打算回宝庆,去小翠家里提亲。” 卢安笑说:“好,这是好事,到时候我陪你去,开一辆奥迪进村。” “诶。”听到有奥迪撑排面,初见脸上止不住地都是憧憬。 ps:求月票!求订阅! 嗯,铺垫完毕,最多还有几章,就结束那啥啥啥了啊。 (已更8300字。) (本章完) 第321章,故识,度人度几(求订阅!) 午饭过后,一辆面包车驶进了鼓楼区。 到地儿了,初见停下车,探头望着步步升门口人来人往的顾客,邀功似地说: “哥,你看!自打搬到这里以来,我们的生意每天都有这么多人,好得很。 要是碰上了节假日,我跟你说,客流高峰期连脚都没地方放。” 初见这话一点都没夸张,外面的人流量确实大。 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此时进出的人群竟然不比后世一般超市的客流量低,这就相当令人兴奋。 不过想想也是,后世即使经济提上去了,大家兜里有了几个钱,可架不住各种各样的超市多啊。 有些地方一条街竟然有4家大型超市,密度大的超乎想象。 而观现在,步步升可以说是一支独秀,周边连个像样的竞争对手都没有。 不论是规模也好,还是品质、诚信、价格、内饰设计、服务水准和管理理念在这年头都超出同行一大截,简直是降维打击好伐,生意怎么可能不好? 在车内细致观察了会,卢安对下半年要开大型超市心里有底了,于是心情大好地调侃初见: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客流高峰期”这样的高端词汇?这可不像伱。” 初见摸摸头,嘿嘿两声后,很是光棍地承认道:“我这是跟曾姐学的,平日里她总是抽空读捞什子经营管理方面的书籍。 她嘴上说的次数多了,我就在后面跟着捡了几个用来装逼。” 卢安听得哭笑不得,好想一巴掌呼死他。 咋就那么中二咧? 同样是人,同样是爹妈生的,差不多同时跟着自己,一个勤奋好学,一个天天就知道用蛮力做事,差别有如阿根廷足球队和国足,压根就不是一个维度的物种。 见他下意识往后缩脖子,卢安放下手,没好气道:“下车,跟我进去看看。” “好嘞!” 初见赶忙跑下去,狗腿式地帮着拉开车门。 跟随人流走到门前,卢安忽地停住了脚步,看初见人模狗样地在旁边跟着,他揉揉眉心说: “你给我买一顶鸭舌帽来,然后到外面等我。” 初见想了老半天才懂他的意思,这是学的电视里的? 要来微服私访那一套? 不过即便猜对了也不敢违拗,转身屁颠屁颠买帽子去了。 没多久,初见买了两顶帽子回来,一顶黑的,一顶绿的。 只见他献宝似地送到跟前:“哥,我挑了两个最帅气的,你要哪一个?” 卢安嘴角抽抽,伸手拿起黑色鸭舌帽戴头上,然后嫌弃地说:“绿的归你了。” 初见把绿色帽子戴头上,双手把正把正:“嘿嘿嘿,选帽子你眼光不如我,我觉得这个更潮,我刚才一眼就相中了它。” 小翠的名字含有绿色。 这二货又喜欢绿帽子… 卢安悄咪竖个大拇指,转身进了步步升。 虽然曾子芊已经有一个月不在这里了,但店内依旧井井有条,不管是货物摆放,还是卫生,还是服务,硬是挑不出一点毛病。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爷已经不在江湖,但江湖中还流传着爷的传说”? 这样看来,曾子芊驾驭手下有点东西啊,是个人才。 快逛完时,在一拐角碰到了李冬,后者一身红色工作服,正在帮一众大妈称鸡蛋。 卢安躲在一边观察了会,两月不见,发现李冬仿佛变了个人。 不仅对顾客客客气气,连带那张笨拙的嘴巴子都变利索了,三言两语就和大妈们打成了一片,有说有笑。 有位大妈问:“李冬,你要开学了吧?” 李冬说:“阿姨,你说对了。” 大妈又问:“那以后还能在这里看到你不?” 在大妈的注视下,李冬化身为大暖男,亲切地说:“能啊,这公司是我叔叔开的,我放假就会过来兼职。” 大妈点了点头,带着一种莫名地满足地离开了。 等一帮大妈走得差不多了时,卢安顺手拿起一板鸡蛋放称台上。 见状,李冬习惯性地抓一个袋子帮他装鸡蛋,头也未抬。 卢安故意哑着嗓子问,“小哥,一斤大概几个鸡蛋?” 李冬还是没抬头:“小的8个左右,大的6、7个的也有。” “那就差不多是八分钱一个鸡蛋?” “是呀,你看我们这里的价格比外面便宜吧,外面的东西质量比我们差,单价却要一毛,有的甚至要一毛二。” 卢安换个话题逗他:“你们这除了卖鸡蛋,还卖人不?” “啥?卖啥人?”李冬终于抬起了头。 卢安不让他看到正面,不着痕迹望向了别处:“就是你卖身不,我们老板娘看上了你,你出个价,多少钱一夜?” 老板娘看上了我?出个价钱?李冬头晕乎乎的,心想妈妈批哦,老子啥时候这么有魅力了,我那卢兄弟还差不多。 他下意识把头往卢安帽子底下钻,想要看清对方的长相。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下一瞬,李冬发出了猪叫声:“我艹!卢安我艹你大爷!老子天天在这里帮你做苦力,你跑到外面潇洒就算了,一回来就瞄上了我屁股,太他妈的气人了!” 李冬光速绕过打秤台,狠狠地一把抱住了他,抱离地面来了个360度旋转。 临了放下他给他肩膀一拳,肥硕地大嘴巴笑得合不拢嘴:“你小子终于晓得回来了,我都快熬成了苦哈哈!” 卢安捡起掉落在地的帽子,“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我刚才可是全瞧见了,你和那帮子大妈关系好的很,就差点哥哥妹妹叫上了呵。” “哈哈,怎么的?就允许你有女人缘,不许我有啊?虽然那些是大妈,但也是异性啊,总比一帮携枪带棒的家伙强。”李冬一边挽尊,一边嘚瑟。 卢安伸手摸摸他的大肚子,“你这是吃尿素了?怎么胖成这样?二师兄都比不过你。” 李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神气地说:“这是一门学问,你这童子鸡不懂。 我家老曾就喜欢大肚子,说肉肉的有感觉,总爱把头枕在上面睡觉。” 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曾子芊竟然还有这嗜好,奇葩啊!卢安服气了。 问:“你和曾子芊最近有联系没?” 李冬回答:“联系啊,他是我婆娘,敢不联系吗?一个星期通次电话。” 卢安问:“她跟你谈了那边工作上的事情没?” 提到这事,李冬声音变小了:“兄弟,你难道还不知道?过去一年多,她从不跟我说生意上的事,说这是商业机密,只跟老板汇报。” 话到这,他很是不爽,非常气愤地骂街:“你是她老板,我是她老公,合着我这个老公还不如你这个老板!” 卢安听乐了,开怀大笑。 许久不见,两人像老样子互相调侃一番后,卢安问: “你在这里工作了快两月,最深的印象是什么?” 李冬脱口而出道:“团结!有朝气!” 卢安默默点了点头,和自己观察到的情形差不多。 原先还担心那些国营菜肉市场过来的老员工会出问题。 比如怠工啊、散漫啊、消极和挑刺找茬啊等老毛病。 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他也就放心了。 不一会,有一队大妈大婶来打秤了,李冬立马丢下他跑了过去:“我先工作了,你也去忙,晚上咱兄弟一起吃个饭。” 接着他恶狠狠地补充一句:“你是资本家,你请客!” 卢安笑着说行。 哎,奶奶个熊的!感觉李冬是真真变了! 这个状态变得比上辈子还要好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都要归功于曾子芊的功劳。 这就是论一个男人背后有一个优秀女人的重要性。 又在店内暗暗走访了一遍,卢安派人把初见叫进来,然后开始查看这两月的账本。见查不出问题后,后面的倒是没过问了。 下午两点左右,卢安把一个黑色塑料袋装入背包中、随后走出了步步升门店,里面是30万。 初见不放心,怕他出意外,还特意吊在后边。 去银行的路上,卢安在一个十字路口遇到了熟人,肖雅婷。 旁边还有她姐姐肖叶晴。 卢安看到姐妹俩时,两姐妹也第一时间看到了他。 不同于妹妹肖雅婷地主动招呼,肖叶晴看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出于业绩压力,以前曾考虑过用身体留住卢安这个大金主,可卢安根本不给机会哇,还是把存款分流到了其它银行。 “卢安,你吃中饭了没?” 肖雅婷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脸上都是热情洋溢的笑容。 卢安说:“吃了的,你呢?” 肖雅婷问“我刚从家里吃了过来,你这是去哪?” 卢安随意说:“去办点事。” 肖雅婷扫了眼他那鼓鼓囊囊的背包,走近一步低声询问:“去存钱?” 卢安略带深意地看着她眼睛,笑着没做声。 同时在思忖:根据过去一年的接触,按道理肖雅婷不是这么没脑子的人啊,今天怎么赤果果地问出这种蠢问题? 难道和她姐姐有关? 接收到卢安带有压迫性的眼神,肖雅婷有些尴尬,但还是咬咬牙说:“卢安,晚上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 闻言,卢安觉着自己可能猜对了,面前这姑娘有求于自己。 而求得是什么,不言而喻嘛,刚才对方已经给了答案。 听到妹妹这说辞,边上的肖叶晴脸色猛地生出变化,稍后又强迫自己把心情平复了下来。 把两姐妹的神情尽收眼底,卢安想了想说:“晚餐我跟人约好了,不.”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肖雅婷问:“那明天,明天有空吗?” 这么急切的? 卢安诧异,沉默片刻说:“这样吧,我先去办点事,咱等会再聊。” 肖雅婷好想央求他把钱存到姐姐所在的建行,可瞄眼凶神恶煞的初见后,又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努力笑说: “好,这里离南大不远,我到时候去校门口等你。” 卢安嗯一声,同肖叶晴点下头,越过两女走了过去。 穿过十字路口,卢安走了大约200米后,突地停下脚步。 扭头问初见:“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人有求于你,你会不会帮?” 没想到初见直接飚一句:“我只报恩,还报仇。” 碰到这二愣子,卢安气得蛋疼,“说人话!” 初见嘿然,“哥,我不傻,刚才那女的是你同学吧,我曾在南大校门口撞见过好几次,她和叶润姐走一起。” 卢安眉毛挑了挑:“捡重点说。” 怕挨打,初见先退后一步:“重点?重点就是这女的有求于哥你,她今后拿什么还?” 卢安抬腿就要踹他,可发现踹不到,差了点距离,于是叹口气说:“你怎么长歪成这个样子了。” “长歪?” 初见挠挠头,道:“我和你不一样,读书不行,打架也不行,从小就只能拿命去挣钱养自己养妹妹,我们这种下九流混混做任何事都讲究一个回报,只有肚子饱了才敢想帮别人这种事。” 卢安问:“我记得你挺讲义气的,人快被捅死了都没出卖李家。” 初见把头摇得叮当响,犟嘴说:“哥,你别拿话骚我。李柔哥哥和李柔曾对我有恩,我怎么能背叛恩人,那和畜生有什么两样,我们哥几个吃不饱穿不好,但义气为先。” 卢安瞅了他一阵,没再这个问题上继续为难他,回到之前的话题:“要是有能力帮呢?” 初见收起刚才的嬉皮笑脸,低头认真地说:“换我,我会帮的吧,要是你和李柔兄妹不帮我,我早就像野狗一样死在了臭水沟里,这个垃圾世界还是得有人先伸出手的。” 这话虽然糙,但还挺在理。 卢安抬头望了望天,太阳高高挂在蓝蓝的天上,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生疼。 下一秒,他转身往来路返回。 快要靠近建设银行的时候,初见在背后冒然出声:“哥,你和李柔还有联系不?” 卢安问:“怎么了?你想见见她?” 初见像小鸡仔似地猛摇头:“我啥身份?她估计早就记不得我这号人了。 我只是好奇,在宝庆的时候,她对谁都不放在心上,包括她爸爸和哥哥嫂嫂,唯独记挂着哥你。 那天我记得特别清楚,她被人追杀快走投无路时,还遗憾说好想见你最后一面,说怕死了就没机会了。” 话到这,初见顿了顿,接着道:“快过去一年半了,李柔还像当初那么爱你吗?” 爱? 卢安并不觉得性格极度自我的李柔真的爱过自己。 她曾经可能对自己有好感,不岔被清水抢了先,然后设计报复清水。 后来经历家庭变故可能大彻大悟了,认清了内心,遂断了跟自己的联系。 他抬脚走进银行说:“李柔是一个缺乏信任感的人,怎么可能会真正爱上一个人? 那些年不过是一种执念罢了。” 缺乏信任感?执念?初见望着卢安的背影,尔后甩了甩脸皮子,似懂非懂地跟着走进银行。 此刻正是下午上班的时间段,大厅办理业务的各个窗口都排起了老长的队伍。甚至还有人因为插队的琐事在吵嘴。 不过这些都和他没甚干系,他如今是别人眼里的大款,去的是贵宾室。 见到卢安出现,见到卢安去而复返,vip室的肖叶晴眼睛瞬间放出万丈光芒,喜出望外地迎了过来,还亲自躬身倒了两杯水。 “卢先生,你来了。” “嗯。” 此时vip室内没其他人,初见看到肖叶晴这幅样子,连水都没喝,就很有眼力价地退到了门外。 不过肖叶晴见子打子,很会来事,还是把水送到了门外的初见手里。 卢安接过杯子喝口水,随即放下杯子,从包里拿出黑色塑料袋放柜台上,把存折递到窗口说: “存30万。” 肖叶晴办理业务还是那般熟练,接过存折、数钱、验真伪,没一会儿就弄好了。 等到卢安拿回存折要走人时,她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卢先生!” 卢安停在原地,侧身望着她。 肖叶晴双手在桌子底下握了握拳,松开,又握了握拳,又松开,最后一鼓作气地站起身、走过来问: “等会是要去南大校门口跟雅婷见面吗?” 卢安点下头,没出声,静待下文。 见他定定地注视着自己,肖叶晴又有点紧张了,扭捏了好会才开口说: “我能猜到小妹去找你为了何事,不过她还、还 要是卢先生还能看我入眼,我、我愿意为卢先生做任何事。” 一句难以启齿地“任何事”出口,肖叶晴好像虚脱了一般,浑身无力,背后冒着大片大片冷汗,差点把白色制服衬衫浸湿。 卢安沉默了,也不急着走了。 稍后找个位置坐下问:“是遇到了难事?” 见卢安没有一走了之,肖叶晴松了口气,然后解释说: “家里出现了一些变故,小妹现在有点病急乱投医,我怕她不顾一切地找你。” 卢安沉吟一番,问:“方便说说么?” 前面那种令人不齿的话都说出口了,此时的肖叶晴倒也不那么为难了,豁出去讲了家里变故。 原来前段时间肖家大哥因为下岗同妻子闹矛盾离了婚,后来借钱做生意又被骗子把钱骗光,一气之下想不通上吊自杀了。 身体本就不好的肖母得此噩耗,更是悲伤过度走了。 眼看着一夜之间唯一的儿子没了,老伴没了,儿媳妇离了,年老的肖父承受不住这个巨大打击,心梗发作,后面虽然抢救过来却只能躺在床上靠药吊着一口气。 而上面的大姐同样也下岗了,家里就剩下了肖叶晴这一份工作. 听到“上吊自杀”四个字,卢安脑子就嗡嗡地乱,让他想到了自己父亲,想到了从童年一直延续到现在的那个噩梦。 真是一个悲惨的世界诶! 默默叹口气,卢安压了压情绪,再次问:“银行工作很有压力?” 肖叶晴想说点什么,可一下子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选择默认。 上头一个领导似乎看中了她的身子,几次暗示被她无视后,就一直用增加业绩指标的方法对她施压,要是连续几个月完不成业绩就得卷铺盖滚蛋。 对方目的就是逼她就范。 她没背景没人脉,家庭条件更是一言难尽,这年头怎么去完成业绩?除非老天看不过眼了,天降一个贵人给她。 其实她觉得找卢安未必有效,毕竟他是一个局外人,上头随便变个花招就能拿捏住她。妹妹想去求他无异于是在绝望中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当然了,肖叶晴还看透了一点:妹妹想用身体吊住眼前这个有钱人,以做金丝雀的代价为家里换一个机会。 至于机会是什么? 两姐妹也说不清楚,大概、大抵就是姐姐被银行炒了之后,能有一个去住,保留一个希望。 卢安本想问问每月吃药的花销大不大?但这话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不是废话么? 要是能抗住,那个平日里特别爱笑的肖雅婷怎么会不自爱? 真是没想到,短短一个暑假,金陵这样繁华地城市里却藏着这样的伤心事。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没钱闹的,没钱的时候一分钱都能难倒英雄汉,何况还是一个救父心切的肖雅婷。 卢安问:“肖雅婷和她男朋友关系怎么样了?” 肖叶晴抬头看了看他,“她男朋友是她高中同学,家里也遭到了下岗。” 得,言外之意就是谁也不比谁好,她男朋友家里估计也是一片愁云惨淡。 卢安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每个月的业绩划分是多少?” 肖叶晴犹豫着说了一个数。 卢安听了差点直冒白眼。 他娘的咧,这年头一个普通家庭一年能挣多少,能存多少?金陵又有几个人能拿出百万资金? 动不动就大几百万的存储业绩,不是故意把人往死路上逼么? 除非她家里有人在卖彩票。 或说现在彩票也还没出现啊,嚓,这最后一丝机会也没有了。 卢安说:“你有你那个领导的名片没?” 肖叶晴错愕,随即立马反应过来,一路小跑到柜台里去找,最后拿了两张名片出来。 一张是领导的。 一张是肖叶晴自己的。 见卢安盯着自己的名片打量,肖叶晴从头到脚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羞耻感。 嗯,羞耻感中间还夹杂一丝期待。相比那个肥头大耳的领导,她更愿意便宜了卢安。 当然,她怕妹妹走错路,也有用自己代替妹妹的意思。 再说,她身材比妹妹好,又经历过男女之事,在那方面只要自己舍得放下脸皮、主动投其所好的话,说不得会给卢安这种少年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卢安把两张名片揣兜里,起身说:“名片我先收了,下个月再见。” 一句“下个月再见”,肖叶晴一直比较忐忑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亲自送他到门口。 回到车上,卢安先是在位置上静坐一会,而后对初见说:“送我去南大。” 初见瞄了瞄他,到半路上猛地搓一句出来:“哥,我觉得她姐姐更有味道。” “滚!” 卢安气得,出于本能就想踹他,可看他在开车,又收了脚,“你看上人家姐姐了?” 初见瓮声瓮气道:“我有小翠就够了,其她女人对我来说都是那、那… 哥,那戏里怎么说来着?” 卢安说:“红粉骷髅。” “对!” 初见一拍大腿,叫喊道:“就是那红粉骷髅,我每上一次床,就要短寿几个小时。 一年要是上365次床,就要短寿几个月,要是再多个女人,嘿!不敢想!这是傻憨憨才干的事,我不要,我要活命。” 卢安幽幽地冷瞅着他:“车子靠边停,人滚蛋。” “哥” “下车!” 面包车开走了,留下初见在马路边瑟瑟发抖地吃着灰:“难道我又说错话了?” 一分钟后。 初见猛捏自己的大腿,自言自语道:“我好像是说错话了,清水姐,南大还有个黄婷嫂子,哥,你一定要保重!” 建行到南大走路就十来分钟的样子,开车就更短了,几下几下就到。 把车停在两层小楼院子里,跟里面的初见妹妹打声招呼后,连屋都没进,就直直地往校门口行去。 肖雅婷果然在那,手里还拿着两瓶水。 看到他过来,连忙递了一瓶水给他:“卢安,这天好热,你喝口水。” 卢安接过水,却没喝,而是说了句:“我刚从建行过来,喝过水了。” 初听“建行”二字,肖雅婷脸上全是高兴,知道她之前的举动有效果了,给二姐增加了业绩。 可紧接着她又无比紧张地问:“你见到我二姐了?” “见了,还聊了会天。”卢安没隐瞒。 心虚的肖雅婷突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眼睛盯着水泥地,恨不能打个地洞钻进去。 大家谁也不是傻子,卢安看似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点透了。她能凭借真才实学考上南大,这点智商还是有的。 肖雅婷心存侥幸,垂死挣扎问:“我二姐都跟你说了?” 卢安意味深长地讲:“你二姐比你想像得要聪明。” 肖雅婷面色苍白,半晌嗫嚅道:“我还以为、还以为” 场面一度死寂。 过了会,她歉意地开口:“我有自知之明,梦苏那么漂亮那么喜欢你,过去一年你都假装看不到。 我只是没办了,把认识的人都筛选了一遍,你是最有能力的,才想试一试,今天唐突你了,对不起!” 卢安安慰她:“不用说对不起,我来自农村,从小穷过、苦过,能理解你。” 这话他是说的真心实意,那些年都穷怕了。 或者说,如今这年头又有几个人没穷过?都是这样走过来的,谁也别瞧不起谁。 肖雅婷认真地说了声谢谢。 卢安思量一番,问她:“你是不是知道我的钱是怎么来的?” 肖雅婷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知道。” 见他还看着自己,她解释:“我经常能在路上遇见今天跟在你屁股后面的那人,有一次我好奇,就骑自行车跟了过去。 后面进了一家步步升门店,在里面我还看到了另一个女人,大家都叫她曾经理。” 原来如此,想来也是如此。 她跟叶润一个寝室,平常走得近,或多或少见过曾子芊同自己接触过。 人嘛,要是不注意,可能什么都联想不到。要是偶然撞见了一个节点,就豁然开朗了,平时不经意看到的东西就都能关联起来了。 很多事情的真相往往就是这样被发现的。 卢安笑着重复前面一句话:“你比我想象地要聪明。” 肖雅婷不知道怎么接这话,良久鼓起勇气问:“那我二姐.?” 卢安从兜里掏出她二姐的名片,递过去。 这举动看似什么都没说,却在变相告诉她:你二姐和你存了一样的心思,她想代你做傻事,如今把名片给你,代表我卢安行事光明磊落。 盯着名片,肖雅婷先是不敢置信,接着又觉得理所当然。 末了再次道谢:“谢谢你,卢安,你是个好人。” 被人发了好人卡? 卢安笑了笑,好久没听人说自己是个好人了,自己对别人都是说“我不是一个好人”。 不过话说回来,能让他说出“我不是一个好人”的对象没几个,都是他想渣得对象,真真就坏的流脓。 他问:“你大姐还在找事做?” 肖雅婷回答:“好多人都下岗了,大家都在找事做,可事就那么多。” 卢安掏出笔,写下一个电话号码:“这是步步升曾经理的联系方式,让你大姐去找她。 那里的工资比一般地方高,只要你姐能吃苦不嫌累,是一个好去处。” 肖雅婷看着纸条问:“会不会让你为难?” 仅此一问,卢安就觉得这个姑娘心地不错,值得帮忖。 他说:“不会,步步升下半年要进行升级扩张,需要大量人手。” 闻言,肖雅婷没有负担地把纸条收了起来,心情稍微显得开心了几分。 认真对他说:“卢安,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卢安摆摆手,“不用,咱们是朋友,再说我也没帮到什么大忙。” 今天见面的目的一开始就是歪的,两人没好聊多久就散了。 看到卢安过马路,看到背影越走越远,肖雅婷好想问问:卢安你为什么要帮我?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卢安还真没什么固定公式,只是一种偶然的行为罢了。 要说有一点因果,那就是“上吊自杀”触动了他,他恨这种事,也见不得这种事。 太阳仍旧在头顶上,时间尚早,卢安趁机去了一趟服装店。 进门一眼就看到了刘乐乐,她现在忙得很,一个人要同时服务四个顾客,口一直在那里噼里啪啦讲个不停。 卢安自来熟地找张凳子坐下,然后安静地看着店内发生的一切。 半个小时左右,刘乐乐终于得空了,拢共卖了6套衣服,收获不小。她笑嘻嘻地靠过来: “老板,你可终于出现了,我家阿娟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两个月都没盼到你人。” 卢安问:“周娟呢,她人去哪了?” 刘乐乐回答:“你们真是不凑巧哦,她回了温州老家,昨天早上走的,说家里有点事。” 卢安问:“大概哪天过来?” 刘乐乐回话:“在家待不了多久,东南大学那边的新店马上要开业了,她会在28号之前赶回来的。” ps:三月掐指一算,28号是个好日子,宜见血宜打针。 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8400字。 (本章完) 第322章,哪个嫂子?给他给他(求订阅!) 28号,那中间也就隔两天时间了。 卢安问她:“你暑假不打算回去一趟?” 刘乐乐说:“敦煌离这里太远了,坐火车一来一去要好长时间,我不想折腾。” 其实坐飞机更快,但90年代初期一般人坐不到飞机,也坐不起飞机,出行方式大多以大巴车和火车为主。 当然了,要是路途短点,自行车和走路才是常态,因为大家兜里都困难,都想生省几个子。 聊天聊到了刘嘉泉,卢安问:“老刘回了东北,你们是怎么联系的,电话还是书信?” 刘乐乐说:“7月初打过一个电话,时长没超过5分钟,后面还写过一封信。” 卢安有些讶异,感觉这不是热恋中干的事,似乎却缺了点什么? 刘乐乐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缺乏激情?不够黏?” 卢安笑了笑,但稍后又轻轻点了点头。 刘乐乐解释:“刘嘉泉经常跟他爸爸和几个叔叔、以及几个堂兄弟进山打猎,每次进山都是三天起,我们联系不方便。 另外” 想了想,刘乐乐说:“我上面有个哥哥早年得脑膜炎死掉了,家里就剩了我一个,有次我跟他聊到这事后,咱们之间的联系就没以前那么频繁了。” 卢安知道老刘的志向是回东北当公务员、出头人地、衣锦还乡,有些懂了她的意思:“伱不愿意跟他回东北?” 刘乐乐说:“不愿意。我从小就向往沪市这样的大城市,我高考填志愿也是往这边靠拢,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去沪市安家落户,我要是有能力了将来就把父母接到沪市去;要是没能力,我就回敦煌,守在父母身边。” 得,这姑娘追求理想和孝心,放弃了爱情。 不能说她对,也不能说她错。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有孝心的人基本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卢安说:“现在才大二,你们就不能再等个几年再摊牌?说不得后面又会改变想法呢?” 刘乐乐沉默,稍后讲:“本来我不想这么早坦白的,但我发现刘嘉泉意志坚定,我根本劝不了他,那就早点说清楚好。” 不误人不误己,这是一个有思想有深度的姑娘,卢安点点头,没再就这个话题多说。 刘乐乐好奇问:“听说你去了趟芜湖?” 卢安回想了老半天:“我上次电话有跟你说过这事吗?” 刘乐乐笑嘻嘻地摇头:“没有,是阿娟和阿黄打电话,阿黄告诉我们的,说你在芜湖。” 不等他搭话,刘乐乐凑头过来低声说:“你说是不是阿黄故意把你在芜湖的事情透露给阿娟知道的?” 卢安无语:“你想说什么?” 刘乐乐说:“反正那晚阿娟闷闷地拉着我喝了好几瓶啤酒。” 卢安问:“周娟没伤心哭吧?” 听到这不当人的话,刘乐乐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蹲地上肠子都快笑出来了。 又有几伙人进来看衣服,刘乐乐和另一个店员忙着招呼去了。 卢安也不歇着,抱起座机开始打电话。 第一个打给黄婷,报平安。 她似乎和小姑在忙什么,没说几句就挂了,不过就那么几句简单的话,卢安能深切感受到来自她的浓浓思念。 第二个电话打给清池姐,结果她人不在外边,在手术间。 卢安问:“还要多久出来?” 那边同事回:“才进去没多久,我也不知道手术什么时候结束,至少都要半个小时以上。” 第三个电话打给裁缝铺,是刘洋妹妹接的。 得知是卢安后,这妞非常紧张,“燕姐进布料去了,要晚上才能回来。” 卢安问:“和谁去的,和你哥吗?” 刘洋妹妹期期艾艾说:“是。” “哦,那就这样,你先忙。” 说着卢安挂了电话,让刘洋妹妹松了好大一口气,她在裁缝铺呆了快一年,关于卢安的传说都听了不下千百次,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镇上居民把卢安形容地越来越神化,她越来越敬畏。 第四个电话他本来想打给清水,可电话号码摁到一半又停住了,最后放回了听筒。 之前的电话里,黄婷告诉他,忙完小姑的事情就会来金陵跟自己汇合,借口都找好了,说是和姜晚约好提前来学校。 所以卢安还没想好要不要回去接清水,嗯,顺带接下小老婆叶。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他不能打这通电话。 要不然以清水的精明,很容易穿帮。 其实在芜湖那边,黄颖的事根本用不到黄婷帮忙,完全可以喊其他人代替。 之所以这般做,目的就是想着给黄婷灌输“洁身自珍”的观念,让她尽量把初夜保持到毕业,最好是新婚当晚,免得太早被卢安吃掉就不值价了。 沈冰当然知道小姑子这样做的用意,她没说什么,用沉默表示支持。 到现在她都还不忘掉卡拉ok厅走廊拐角处的一幕。 那时候开学才多久啊? 一向同异性保持距离的女儿竟然被卢安搂在怀里热吻,当时她看起来面色平静,而内心却犹如海啸地震。 说句不好听的,有着强烈传统观念的沈冰,那天三观尽毁。 造成的后果就是:卢安在她眼里,是一个对女儿很有杀伤力、很危险的人物。 对,“危险”就是沈冰贴给卢安的标签。 不过由于女儿真心喜爱卢安,而卢安除了这次出格外、其他时候都表现的很优秀,所以沈冰强行压住内心的纠结,默许两人的恋爱关系。 毕竟只有一个女儿,女儿就是她的全部,女儿快乐她就跟着快乐,天底下做母亲的大抵都是如此,用心良苦。 但是默许谈恋爱是默许谈恋爱,不是鼓励上床啊。老一辈的思想观念里,贞洁对一个女人无比重要,不能随随便便就交出去了。 那小姑和亲妈的态度,黄婷明白吗? 她不是笨人,不可能不懂。 只是为了安父母和黄家长辈的心,她才没有任何抗拒地接受了。 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上面有政策,下面自有对策。 说到底,黄婷这样处心积虑要尽早回到卢安身边,除了愧疚外,还有一种隐隐不安在作怪。 卢安对自己的身体非常痴迷,黄婷十分清楚这点,她怕自己拖得太久了,这男人会忍不住在外面觅食。 外边喜欢他的女生有很多,光她知道的就有班上的周娟、财会1班的李梦苏、龙燕的表姐李再媚、法学院的陈麦。 这四个女人,除了周娟姿色稍逊一点外。像陈麦、李梦苏和李再媚三人哪个单独拎出来不是男生心目中的女神? 尤其是陈麦,黄婷虽然对自己的外在条件特别自负,可也不敢说百分百压她一头。 估计能稳压这小辣椒一头的也就气质十分出众的苏觅和那个奔驰女人了。 即使她很不情愿去承认这点,但这就是客观事实。 所以她不想给这些女人任何有机可乘的机会。 既然卢安对自己的身子蠢蠢欲动,那她就给。 毕竟父母也见过了,还上门得到了黄家一众长辈的认可,黄婷对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交给心爱之人,已经消除了心里顾虑。 她希望,用自己的真心和身体更进一步稳固两人的关系,让卢安更爱她、更离不开她,把两人彻底绑死在一起。 第四个电话他没打给清水,辗转一番,后面打给了俞莞之。 今天不知道是日子不对,还是怎么滴?真真是古里古怪,这姐们也在忙、在开会。 不过俞莞之身份不一样,自由自在,稍后就抽空给他回了电话。 “卢安,你找我什么事?” “我回金陵了。” “我知道。” “啊!你怎么知道的?” 俞莞之一笑:“你电话座机暴露了你的位置。” 卢安低头瞅眼座机,晒笑一下,自己竟然犯了个低级错误。 不过俞莞之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他无语了,只见她出声揶揄: “听说你去了趟芜湖,还进了黄家大门,怎么?你这是打算放弃辽阔的森林、单独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卢安问:“你怎么知道我去了芜湖,还去了黄家?” 俞莞之说:“别问。” 卢安不死心:“不问清楚,我没安全感,感觉走哪里都被你监视着。” 见状,俞莞之糯糯地吐出几个字,“我是俞莞之够不够?” 卢安怔了怔,然后说:“够!” 接着他补充一句:“后面的莞之可以不要,你就说姓我就没脾气了。” 俞莞之抬头望了望外面的白云蓝天,会心笑笑问:“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卢安说:“第三首歌《情书》我已经写下来了,嗯我最近又创作了一首新歌《红豆》,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它。” 俞莞之来了兴趣:“你唱几句听听。” 卢安哼哼了几句调子,然后就及时打住。 俞莞之听得正起劲,突然就断了,等了会也没等继续传来的声音,“就没了?” 卢安回答:“没了。” 随即他问:“好听不?” 俞莞之难得夸赞他一回:“好听,比《传奇》更有感觉,你清唱的很好。” 卢安神气地开口:“好听你就来金陵听现场。” 接着他补充一句:“不过你得拿把好吉他过来,拒绝平庸。” 俞莞之无声念叨一声“拒绝平庸”四个字,尔后问:“还有事?” 卢安说:“没了,暂时没想起来。” “那就挂了。” 说罢,她直接结束了通话。 听到听筒中传来“嘟嘟嘟”的声响,卢安嘴角歪了歪,这娘们真是随心所欲啊,说挂就挂,太不给我卢某人面子了。 刘乐乐还在卖衣服,那小嘴皮子嘚吧嘚吧是真利索,没多久就又忽悠出去了两件上衣和一条裤子。 卢安打了最后一个电话,冒死给刘荟打。 没想到刘荟听到是他的声音就隔空喊: “吴静怡同志,有位先生找你。” 吴静怡从厨房探出头,“谁?” 刘荟甜甜一笑,对着听筒问:“这位先生,我妈问你叫什么?她说要名字好听才有资格追求她的甜心。” 卢安人都麻了,一头是包,感觉这电话再打下去就要被她给玩坏了。 就在他要没脸没皮准备豁出去时,那边电话突兀挂了,刘荟没给他鱼死网破的机会。 然后还怕出幺蛾子,她右手悄摸到座机后背,在亲妈眼皮底子不动声色地把电话线给拔了。 吴静怡走出厨房,问:“是卢安?” 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刘荟扭头反问:“这位女同志,如果是我家卢先生,我还会和你报备吗?” 吴静怡被她这真真假假的话给整迷糊了,居高临下盯着女儿看了会,随后又进了厨房。 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好善与的,进厨房前没有任何责任感地丢了一句: “你口里的卢先生生的花容月貌,小心他在南京大学给你找个姐妹。” 听到这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刘荟忍不住抱怨:“吴静怡同志,你还是不是我亲妈?你是打算弄死您女儿吗?” 厨房探出一个菜铲。 吴静怡用没有任何波澜地语气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反正我生个女儿就是用来玩的。” 这话一出,刘荟气晕了,她仿佛再次听到了母女关系断裂的“咔咔”声。 … 金陵这边。 卢安试着再打了一次电话,好吧,这次干脆打不通了,不用想也知道,那腹黑姑娘已经把电话给拔了。 前生她就专爱干这种事,拔电话线、卸手机电池、关机玩得那叫一个溜。 按她的事后话来说:当然是刘荟同志开心最重要哪,管你卢先生是生是死? 服装店生意很好,顾客是走了一波又来一波,源源不断。 他发现购买者已经不再局限于学生这个范畴,竟然还有许多女白领和居家少妇。 通过这些女白领和刘乐乐的对话得知,她们从其它地方过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是好几次了。 女白领问刘乐乐:“你们周老板呢?” 刘乐乐回答:“我们老板有点事回了老家,要过两天才能过来。” 女白领很满意身上试穿的衣服,当场就拍板让包起来,然后问: “不是说要去市中心开旗舰店么,怎么还没动静,那样的话我就不要跑这么远了。” 刘乐乐说:“鼓楼区的选址已经定了,位于步步升旁边,下个月就会动工,要不了多久你们就可以到那边买衣服。” “位于步步升旁边啊,那挺好的,到时候我就不用买米买菜两头跑了。”另一个女白领搭话。 不知不觉“步步升”已经成了鼓楼区的地标了么?被这么多人在口头中无意提起。 卢安心里很是爽快。 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周娟的能力和眼光,店里的服装确实设计新颖,各种新潮的款式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望着络绎不绝的顾客,他骤然生出一个念头:anyi这个服装品牌有一天还真可能会被周娟做成全国知名品牌。 就是不知道这妞从哪里找来的设计师,怎么那么多灵感? 毫不夸张地说,以他的眼光看,这些衣服放到后世也不会显得老套。 又观摩了会,当时针指向下午5点半时,他离开了服装店。 刘乐乐小跑到门口喊:“班长,好久不见了,不一起吃个晚餐再走?” 卢安瞄眼她手里提着的衣服,“算了,下次吧,你先忙生意。” 刘乐乐瞅瞅左右手的衣服,又回到了店内。 回到两层小楼,初见妹妹正在院子里杀鹅、拔鹅毛。 李冬在剁腊排骨。 今天聚餐,好酒好菜必然是不可能少的。 看他进门,李冬一边奋力剁排骨,一边吹胡子瞪眼: “说好的你请我吃饭,到饭点了鬼影子都没见一个,你糊弄你大爷啊!” 卢安撸起袖子说:“你鬼吼什么,那啥,今天我给你们露一手,让你们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大厨。” 做菜的时候,他想到了清池姐和叶润,这两人的饭菜他最爱吃,百吃不厌。 相对而言,叶润的厨艺更好一些。可和清池姐坐一块有“上头”加成,这是别个女人比不了的。 传闻苏觅也会做菜,就是不知道做菜水平咋样? 那个小辣椒来自蜀都,会不会摸菜把勺?川菜是不是做的好吃? 只是可惜,清水也好,黄婷也罢,进厨房至多当个花瓶架子陪聊天,再多就不敢奢望了。 至于那两世都有牵绊的刘荟,呵!按后世一句话来说:做菜是不可能给您做菜的。 不是不会做,是不会随便给你做,吃她一顿饭比抱她一回还难。 当然了,根据刘荟自圆其说的说法就是:卢先生您还要加油,还没完全攻略我的心,要是把我完全俘获了,别说做饭了,就算女体盛也不是不能想呀。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为了偷懒,为了蹭他的饭吃,为了骗自己去追求她,竟然用“女体盛”给自己画大饼。 其实他明白得很,在前生那种格局已定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追到刘荟。除非跟清水离婚,跟其她红颜知己断了来往,不然就是天方夜谭。 一口气做了9个菜,都是大份,不是大瓷碗装,就是洋盆装。 喝酒的时候,卢安快晕乎了,就因为举杯说了一句“步步升能有今天,你们功不可没,辛苦你们了,我喝完,你们随意”,然后初见、李冬和另外6个老兄弟按着顺序轮流给他敬酒。 一杯接一杯闷到肚子里,那真叫痛并快乐着,苦不堪言。 后面看他实在不行了,众人才自觉放过他,开启了新一轮的火并。 月上柳梢头,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都喝高了,院子里横七竖八躺尸了一地。 男人中就卢安基础最扎实,还保留一点模糊意识瘫在座位上吸烟,烟和打火机都是桌上顺的,也不知道是谁的? 初见妹妹上蹦乱跳,忙着给这个盖衣服,给那个盖被子,还要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和地上的空酒瓶子。 卢安说:“小妹,你去早点休息,明天再收拾。” 初见妹妹吓了一跳:“卢哥,你没醉啊?” 卢安用食指弹下烟灰:“我在吸烟,吸烟的人怎么能醉?” 初见妹妹说:“可我看你脸比猴子屁股还红。” 卢安挥手:“去!小孩子不懂事。” 初见妹妹笑了,在安静的院子里笑出了一长串银铃声。 过了会,初见妹妹打了一盆井水过来,“卢哥,你洗把脸。” “诶,好。” 卢安打个哈欠,然后双手伸到盆里,捧起一窝清水扑在脸上。 顿时冷冷的,凉凉的,人都清醒了几分,但还是醉得厉害。 他问:“小妹,你那夜校也快读完了吧?” 初见妹妹回答:“是的噢,快读完了。” 卢安说:“等读完了,你就去步步升上班,跟在你曾姐身边做事。” “好,谢谢哥。” 知道卢安有意提携她,初见妹妹心生欢喜。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解闷时,屋里的座机电话响了。 初见妹妹连忙跑进去接,几秒后又跑出来喊他:“卢哥,你电话,嫂子的。” 卢安晕晕地问:“哪个嫂子的?” 初见妹妹懵逼了,瞅瞅屋里的电话,再瞅瞅院子里的人,心想:这么远,黄婷嫂子应该没听到吧? 快速跑过来,在他耳边说:“黄婷嫂子的电话,哥你要不要接?要是不方便,我就说你喝醉了。” 这妹子是担心他喝糊涂了,嘴巴没个把门。 一听到“黄婷”这名字,他立马坐直了身子,刚才有一瞬间他恍恍惚惚仿佛还生活在前世,几个女人之间彼此都知道。有时候不小心偶尔说错一句话她们也就假装没听到,当耳边风,只要不经常乱说胡话惹人烦,都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黄婷不一样啊,前生就没有黄婷这个名字。 “不用,应该是找我有事,我去接吧。”卢安深呼吸几口,反复警醒自己后,起身往屋里行去。 “卢安,小姑的事情我后天就能忙完。” 卢安抓起听筒放耳边,“哦”了一声。 黄婷问:“你声音不对,喝酒了?” “嗯。” 卢安嗯一声,“今天步步升聚餐,人多热闹,喝了些酒。” 步步升?这名字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不过她没多问,而是悄悄记在了心里,关心问: “说话都大舌头,你这是喝了多少?” 卢安想了半天:“呃,记不太清。” 黄婷哭笑不得,然后问:“我没陪你来金陵,你是不是在怪我,所以把自己给灌醉?” 卢安晃了晃脑袋:“没有,我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怎么舍得怪咧?” 黄婷问:“我人漂亮,还是身子更漂亮?” 脑海中浮现出酒店中的一幕,她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卢安掐了掐自己大腿,暗暗咽口水道: “都漂亮。” 黄婷半眯着眼睛,换个称呼问:“老公,你刚才是不是想了不该想的画面?” 卢安一本正经地说:“没有,我都喝成这样了,有心无力。” 黄婷没放过他,“你说,男女朋友是不是.是不是都要上床?” 卢安浩然正气地质问:“谁说的?” 黄婷沉默许久,小声说:“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我不给你,你就去外面偷吃了,然后不要我了。” 话到这,她声音中带着忧虑:“卢安,我很想你,我不想失去你。” 卢安知道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导致的,哈口酒气说:“我也很想你,要不我偷偷来芜湖?”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323章,这到底是谁在发春? 和黄婷结束通话后,卢安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准备回南大教师公寓。 初见妹妹不放心他,在后面喊:“卢哥你可没少喝,要不要紧,要不就到这歇了?” 卢安对个人卫生如同女人一眼,非常讲究,非常挑剔,这种大夏天不洗个澡不换身衣服还咋睡? “不了,你们这里还咋睡,我还是回去睡吧。” 说完,他出了院门。 没得法,初见妹妹赶忙把门关上,跟了出去。 过了马路,卢安挥手想赶走她,“你别跟来,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晚上回来不安全。” 初见妹妹仿佛没听见这话,指着天上月亮问:“卢哥,伱看天上的月亮像什么?” 卢安抬头望了望天,迷糊道:“汤锅,像我们刚才吃的水煮桂鱼汤锅,怎么,你没吃好,还想我陪你喝酒吃鱼?” 初见妹妹好想笑,心想月亮都看成汤锅了,还说没喝醉,等会要是趴路边睡着了都有可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回到教师公寓,这次初见妹妹落心了,转身打道回府。 进到二楼画室,先是找出换洗衣服胡乱洗个澡、洗个头发,然后就横七竖八在沙发上躺尸。 都说酒醉心里明,虽然他肢体有些不太受控制,趔趔趄趄的,但意识还是保留了一份清明,这是他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到哪喝酒都会留个余地。 这就是为什么李冬他们不省人事了,他还能活动的原因所在。 中间有人来敲门,打开一看,是陈楚玲。 “陈姐。” 见到是陈维勇的大女儿,卢安有些意外,都这个点了,竟然还来敲门。 “怎么?家里有人,不方便我进去?”看他守住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陈楚玲如是打趣。 嚯,瞧你这话说的。 不知道老子暑假被三个女人弄得想入非非了么,孤男寡女的我怕等会让你下不得台。 就你这几片衣服压根不够我撕的。 酒气上涌,又加上暑假被几个人给玩坏了,卢安看到身材饱满的少妇陈楚玲出现在门口,一时间心跟着荡了一下。 他娘的咧!看来是真的要找个女人败败火了,现在见到个有点姿色的女人就洪荒之气溢满,这样下去还得了? “哪有,我就是担心家里乱糟糟的,入不了陈姐的眼。” 不过渣渣卢心里腹诽归心里腹诽,但面上还是十分镇静的,好歹也是花丛老手了,这点涵养功夫还是有的,要不然俞莞之早就被他在午夜的车上灌输了几十个亿了。 想到长相气质绝美的俞莞之,卢安再看眼前的陈楚玲,欲望立时消散不少,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差距有点大。 陈楚玲是第一次来画室,在客厅细细地观察了好一阵,不过识趣地没去几个房间,临了说:“哪里乱了,挺好的,就是好久没人住灰尘多了点而已。” 一个男生的房子有这般整洁,已经完全出乎了陈楚玲的意料,不过想到平日里有个高挑的女生经常出入这里,又有些解释得通了。 就是不知道那个叫叶润的女生和卢安是什么关系? 麦子如今和叶润好像成了朋友,看她们暑假都有电话联系,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 毕竟撬墙角就要专业点,要学会借力借巧,那黄婷她看过,和麦子的长相气质在伯仲之间。 但麦子的身材堪比黄金比例,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没有瑕疵,完美得过分。光论身材的诱惑力,说一句吊打南大所有女生也不为过。 再加上堂妹会主持、会日语英语、在学德语、会唱黄梅戏,还有一颗天不怕地不怕敢于挑战一切困难的决心,就算黄婷如今是正牌女友,也是有很大机会拉其下马的。 种种不可为人知晓的心思一闪而过,陈楚玲问:“之前在校门口隔老远就看到你喝醉了,你没事吧?” 卢安摇头说:“没事,谢谢陈姐关心。” “别陈姐陈姐叫了,太生分,今后叫我楚玲姐。”陈楚玲眼神在他身上打转,一脸地自来熟。 她是对卢安越看越满意。会画画,是画家,还拥有一般人不敢想象的金钱财富,关键是这长相这气质,和麦子简直是绝配。 她就算结婚,生过孩子,还是看得赏心悦目。 还瞧!还瞧!女人你还瞧! 小心我发动男性魅力把你诱惑了,把你就地正法了。 卢安郁闷至极,夜深人静的,你一个少妇闯一个火气正旺的男人家里来干啥子啊,是真不知道世人险恶么? 还是我这张脸太有欺骗性?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老实”二字? 卢安尽量不去看她,问:“楚玲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南大这边?” 陈楚玲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里面全是鱼食:“两老暑假回了蜀都老家,这边养的金鱼需要投食,我会时常过来看看,今天之所以晚,是刚参加了一个聚餐。” 卢安本想问你一个人安全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现在他只想这女人赶紧走,说那么多干甚呢。 陈楚玲突然问:“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听到这问题,卢安配合着打个哈欠:“不是,就是酒喝多了,有些困。” 陈楚玲歉意地笑了笑,说几句后就告辞离开了。 不过才出门,她就用手拍拍有点热的脸。 刚才面对这个小男生时,她竟然产生了一种荒唐的想法,血液中有一种异样的禁忌感一闪而过。 深口气,下楼梯,陈楚玲暗自庆幸:老曾啊老曾,差点就犯错误了。 回到爸妈家,她先是给鱼喂食,然后就打开电视看,发现没什么好节目了,后面干脆看书打发时间。 可是书怎么也看不进去,脑子里乱得很,最后她受不住了,打电话到自个家里: “老曾,你加班加完了没?” 丈夫曾博摘下眼镜,对它哈口气,接着用眼镜布擦拭:“还有一点资料没弄全。” 陈楚玲说:“别弄了,明天再说,你来我这一趟。” 曾博问:“怎么了?” 陈楚玲说:“我想了。” 曾博看一眼资料,特别为难:“明上午开会就要用,我” 陈楚玲发出妩媚的声音:“特别想。” 曾博说:“你出门前还好好的,才一会功夫.” 再次打断他的话,陈楚玲哼哼地威胁他:“你来不来,不来我就去找其他人了。” 曾博有点傻眼,接着把眼镜重新戴上,把台灯拉熄,转身离开了书房。 (本章完) 第324章,圣人之白 看着丈夫曾博这般辛苦劳作,陈楚玲很是内疚。 就在刚才的恩爱中,一张不该出现的脸竟然骤然跳进了脑海中,然后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瞬间传遍全身。 而后,她把自己丈夫当做了卢安。 曾博拿起床柜上的杯子,狠狠灌一口水,道:“我们结婚五六年了,从没见你这般兴奋过,你不会是看了不该看的书籍吧?” 陈楚玲不想提这事,顺道往下说:“看了几页《金瓶梅》。” 这次妻子前所未有的主动,让曾博回味无穷,玩笑似地说:“下次可以多看几页。” 陈楚玲哪还不知道丈夫打得什么主意,没做声。心里却在努力反省:过去这么多年自己一向规规矩矩,怎么会突然如此荒唐? 今晚莫名出现的念头让她感到莫名害怕,让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觉得自己很陌生。 经过反复思考,她才慢慢琢磨明白:卢安的长相和气质是敲门砖,让女人无形中就会放松警惕,而那巨额财富和才华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致命毒药。 她现在还能记忆起来得知卢安是百万富翁和身家上千万时的震撼 思绪飘飞到这,她强行掐断了,不行!得让麦子尽快掺和进来才好,她需要转移注意力,需要姐妹伦理去约束自己,不能让这个疯狂地念头再生长下去。 她怕了! 她很害怕,不想背叛丈夫和家庭,哪怕是精神层面的也不允。 事后一根烟,快乐似神仙,曾博一边抽烟一边提到了陈麦: “你前几天跟我说,麦子要提前过来,是哪天?这几天我把这事给忙忘记了。” 陈楚玲说:“明天下午一点多的飞机,到时候我开车去机场接她。” 曾博接话道:“那我明天开完会就回家,给伱们准备饭菜。” 话到这,曾博转头问:“对了,我经过前面那栋楼时,发现二楼最右边的房间亮着灯,是那卢安回来了吧?” 陈楚玲看眼丈夫,不动声地说:“没太注意,真是卢安来学校了?今天才26号,你没看错?” 曾博再次回想一遍,确认道:“应该没有,要不要叫他一起吃个饭,麦子喜欢他,顺便咱们和卢安之间也联络下感情。” 卢安现在的身份和千万身家是曾博非常乐意拉拢的对象,何况卢安背后还有更牛的人撑腰,曾博对这份关系的维持很看重。 老实讲,心虚的陈楚玲一时半会还不太想见到卢安,不过双方的关系不错,自己好像没理由当着丈夫的面拒绝。 毕竟当初说要撮合卢安和堂妹的主意是她提的,现在要是改变风向很难不让人怀疑。 她犹豫说:“那明天问问,看他有没有时间?” 曾博点下头,话题一转,跟妻子谈论起了明天开会的事情。 后面一栋楼有人侵犯了他的肖像权,卢安并不知情。 他在沙发上躺着快要睡觉了时,茶几上的bb机突兀响了。 以为是午夜凶铃,猛地吓了他一跳。 定了定神,卢安伸手顺过bb机一瞧,发现是清池姐,疲倦尽去,立马有了精神。 坐直身子,他把座机抱到跟前,拨号回电话过去。 几乎没怎么等,铃声一响就通了。 “小安,你睡了没,姐有没有打扰到你?” 那边传来孟清池的声音。 “没呢,刚才我正在沙发上发呆,还想着要不要给你去个电话,没想到清池姐就打过来了,咱这是不是心有灵犀?” 卢安咧嘴直乐呵。 孟清池莞尔一笑,轻轻说:“小安撒谎了。” 卢安顿时没撤了,泄气了,“清池姐,你这是怎么识破的?晚餐我确实喝了些酒,回来就在沙发上眯了会。” 闻言,孟清池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难得俏皮一次,“不告诉你。” 卢安揉着眉心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名堂,临了只得放弃,转而关心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晚了还给我回电话?” 孟清池说:“下午你梦姨过来了,晚餐一起在舅舅家吃的,才回来不久。” 卢安明悟:“你是等梦姨睡了,才给我回的电话?” 孟清池简洁地说:“是。” 卢安故意问:“清池姐,你给我打电话就打电话啊,为什么要瞒着梦姨呢?是不是心里有鬼?” 孟清池低眉顺眼凝视着手里的听筒,安静没出声。 得,这条路不通,卢安只得换条路,“梦姨这回来长市干什么?没给你施压吧?” 孟清池顿了顿,安静地说:“没有,没有提我们的事,她是专门为舅舅的私生活来的。” 卢安八卦问:“舅舅东窗事发了?” 孟清池把看到的告诉他:“这个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舅妈和表弟表妹看起来没异样,你梦姨和舅舅是以密谈方式会的面。我就没多问。” 梦姨不是为了自己和清池姐的事而来,让卢安大大松了一口,稍后两人默契地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孟清池问:“小安你学艺结束了?” 卢安嗯一声,道:“结束了,前两天结束的,我现在已经离开羊城到了金陵。” “金陵?” 孟清池问:“你暑假不打算回湘南一趟了?” 卢安见缝插针,打蛇随棍上:“清池姐是想我了吗?要是想见我的话,我明早就去机场。” 孟清池伸手从盛开的盆栽中摘下一朵三角梅,放到鼻尖闻了闻,含笑不语。 对方的沉默完全在他的意料中,于是把步步升和anyi服装品牌跟她详细讲了一遍。 末了道:“主要是曾子芊和她助理还在华强北的万佳百货偷学东西,这边我得镇着,等她回来了我才能有空。” 卢安做生意的事情,在去年买房子和奥迪车时就原原本本告诉过她,孟清池没有觉得突兀,新鲜的是他又和同学合伙开了一家服装品牌。 她问:“又打算升级开超市,还要弄服装品牌,那你会不会很忙,会不会很累?” 卢安笑着问:“清池姐这是关心我,还是心疼我?” 孟清池这回没装聋作哑了,气质如兰地说:“都有。” 听到这话,他心里十分畅快,“其实有曾子芊和周娟她们在,我还是比较轻松的。 他们的个人能力都很强,我平时只要提供一些大致方向的指导意见,她们就会很好地执行。 所以看似事物繁杂,但分到我这儿真心不多。清池姐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孟清池问:“我听你提过好几次曾子芊,是不是你当初在贵妃巷口摆自行车摊位时,经常光顾你生意的那个化工厂宣传员?” 卢安惊讶:“那时候你就注意到了她?” 孟清池淡笑说:“她几乎每个周末都来你这修自行车,找到理由都几乎一样,扎胎、爆胎和补胎。” 卢安嘿嘿笑:“清池姐为什么会留意她?” 孟清池说了真心话:“谁让她那时候相中了小安,我帮清水看着点你。” 卢安失望道:“原来是这样呀,真是失望,我还以为清池姐暗中吃醋咧。” 这个话茬孟清池不知道该怎么接?要不要接?权衡一番还是选择假装没听到。 最后她看一眼李梦卧室门口方向,压低声音说:“小安,时间不太早了,你早些睡,有时间了姐再给你打过来。” 闻弦知雅意,卢安痛快地说好。 等到了想要等的电话,卢安挂断电话就挪了窝,去了卧室。 这一晚,他睡得很香。 这回梦里不再糊涂了,明明白白是清池姐一个人。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睁着明亮地眼睛望向他,中间只有那十多秒是闭上眼睛的。 也是那十多秒,她的腰腹不自禁往上翻了起来。 事后,她像妻子一样温柔地给他擦汗,然后起身去给浴缸放水。 这个梦真唯美! 卢安醒来时还在意犹未尽。 清池姐和清水是冰火两重天的性子,要是生活在古代,那该多好啊。 他叹了口气,下意识瞄瞄右脚,感觉腿又被打断了。 话说腿被打断了,叶润你也该出现了吧,一个暑假不跟老子联系,你牛!等明儿见了,我会让你知道花为什么这样红! 爬起来洗漱一番,卢安上午准备去玄武湖散散心,找找创作灵感,说好的油画山水十二屏呢,也是时候行动了。 下午如果还有时间则去步步升走走,然后回来去服装店看看,顺道请刘乐乐吃个饭,这是昨天说好了的。 嗯,这是一天的计划。 不过上帝都知道,计划他妈的总是赶不上变化。 这不,一出门,才下楼梯就遇到了曾博和陈楚玲两口子。 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一番,陈楚玲问:“卢安,这么早你是去吃早餐?” 卢安露笑说:“对,曾哥和楚玲姐也是去吃早餐?” 曾博主动靠过来,“正好,咱们一起,多个人多份热闹。” 人家两口子都这般热情了,卢安没好拒绝,怎么说也算是很熟的朋友了,在陈叔家里碰面吃过的饭都不下五次,这面子得给。 只是在没有找到姑娘败火之前,他不太愿意接触像陈楚玲这种蜜桃般的水嫩少妇,太他娘的容易着火了。 不过好在就是一个早餐而已,时间再长也就那么长。 两口子要的清汤肉丝粉,曾博还加了一个煎鸡蛋。 同一桌的卢安则完全不同,红汤加辣,牛肉、鸡蛋和花生米铺满铺满。 他问:“楚玲姐,你不是蜀都人么,怎么吃这清淡?” 陈楚玲说:“孩子还小,我得清淡一点。” 哦…! 卢安瞬间秒懂,孩子还小,要吃母乳,要是吃辣了,小孩容易上火。 有丈夫在,陈楚玲觉着谈这个话题怪怪的,于是换个方向问: “卢安,你今天有空没?要是有空的话,晚上来家里吃个饭。今天你曾哥打算露一手。” 卢安一脸可惜地说:“啊,曾哥要下厨吗,真是值得期待,只是可惜了,今晚我跟同学约好了一起聚餐。” 曾博插话问:“这么早就有同学过来了?” 卢安摇了摇头:“不是提前过来,是有几个同学暑假压根就没回去,在这边打临工挣钱。” 这个年代大学生打暑假工比较少见,但也并不是没有,两口子一下子就信了。 都说南方人秀气细腻,吃食上其实也差不多,看起来一碗粉汤汤水水溢满了,可用筷子一捞,就那么几筷子,几大口就嗦完了。 要不是叫了个煎鸡蛋,他感觉肚子5分饱都没有。 吃完后,卢安跟两人告别,开面包车去玄武湖见世面去了。 望着卢安离开,曾博忽然出声问:“麦子是什么想法,你探过底没?” 此话没头没脑,但陈楚玲却秒懂丈夫的意思,“麦子不愿意强行进场,想走迂回路线。” 曾博诧异:“迂回?这可不像麦子的行事风格。” 陈楚玲笑着说:“是不像,但确实就是这样。” 曾博一脸好奇:“为什么?” 陈楚玲目视面包车消失的方向,感慨地说:“还能为什么,无非就是麦子遇到了真正克星,动了真心呗。” 曾博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要不然以麦子的自身条件和做事手段,估计就明着横推过去了。 玄武湖东枕紫金山,西靠明城墙,北邻南京站,南依覆舟山,是江南地区最大的城内公园,很大,给卢安一种望山跑断马的感觉。 本就是观光写生而来,所以他走得并不快,整个注意力集中在欣赏美景上。 只是遗憾地是,绕湖走了快两个小时,他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灵感,湖还是那片湖,但也就是那片湖而已,与寻常人家没有什么不同的观感。 临到中午时分,卢安抬头望了望碧蓝如洗的天空,有点热,打算放弃了,他自知以今天这种状态可能很难有收获。 沿着小道来到外面的大道,路转了,卢安也随着转去,忽然,在路旁边的湖对岸出现了长长的一片白墙,在黑瓦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明静。 门、窗、瓦顶与台阶在白色中有伸有缩,高低错落,间隔相当,十分疏朗单纯却又不失变化,在静静的湖面上留下美丽的倒影。 卢安瞬间被这幅仿若3d的美景给震撼住了,差点激动地大喊出口:“这块白好啊,这块光影塑造的假白真好看。” 此时对岸并不是真的一堵白墙,而是在某个特定视觉点出现的幻觉,额,姑且用幻觉这词来形容吧。 再也来不及多说什么了,这由光影塑造的天然3d世界太契合自己在油画中对空间和时间探索的意境阐述。 他速度从包中拿出速写本,发抖地手握着黑色速写笔画了起来。 在羊城学艺时,关老常常把画画比作打仗,此时他神情就像在打仗,紧张、全神贯注、周身血液沸腾着、精神与力量全部凝聚在笔尖上。 禅宗有诗云:雪中立鹭,愚人观鹭,智人观雪,圣人观白。其讲述了三种不同视野不同境界的观看。 而此幅速写画中,卢安把直觉、错觉和幻觉都融入了其中,当属“圣人观白”之境界。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25章,二营长,我的意大利炮到了,开炮吗? 圣人之白,圣人之白! 卢安在一片白里看到了无限和绝对! 一口气画了三张不同立意的速写画,卢安才慢慢歇笔,等再次抬头望向湖对岸时,那里已然一片澄清,只有风吹杨柳的画面。 他明白,随着时间推移,太阳和地球的位置发生了相对变化,那光影塑造的一片假白跟着消失不见了。 对着湖对岸的亭子台阶相望半晌,卢安感慨万千,真是应了那句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今天看到的景象仿佛一片神迹,而速写本上记载的东西犹如神临,太讲究机缘了。 沿着小道来到出口,卢安并不急着走,先是在面包车上静坐了会,再次把之前看到的景象好好升华升华,随后感觉彻底消化把握住了时,才心血来潮地给俞莞之去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问:“老俞同志,你忙不忙?” 俞莞之此时刚午睡醒来,还没起床,伸个长长地懒腰说:“你称呼都变了,今天遇到了开心事?” 卢安神神秘秘道:“我今天悟道了。” “悟道?” 俞莞之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问:“你又找到了灵感?” 卢安说:“不,灵感这词都无法形容我今天的所见所闻。” 俞莞之左手后抻床,半坐起来问:“相比《永恒》和《无题》怎么样?” 卢安沉吟一番说:“不好讲,我还没正式开画,所有的东西还在速写本上,不过我称之为今天的东西为神迹,以后也许我再也不会有这种感悟了。” 还头一次听卢安说的这么郑重和玄乎,俞莞之立马重视起来了,迫不及待问:“那什么时候开始动笔。” 卢安说:“我现在人在玄武湖,等会回去就动手。” 接着他补充一句,“我比伱还急欸。” 俞莞之看向日历,发现今天和明天无论无何都走不开,于是说:“我后头早上过来。” 卢安说行。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通知俞莞之? 他就觉得这种重要的时刻,值得同自己的伯乐分享。 结束通话,卢安胡乱在路边摊吃了个凉拌面,然后驱车快速回了南大。 急急匆匆回到画室,他把门都关好,把bb机电池卸了,把电话线也给拔了,再把所有电灯拉开,把画架、画布弄好,然后一心一意开始作画。 其实这幅油画立意高远,内容却极简。 呈现在画布中央的东西,卢安早就构想好了。首先是一片面白,这片白当墙,墙上有门、有窗户,门前是台阶,台阶右边是一颗柳树,柳树树梢延伸一个亭台触角,白色墙壁上面是黑瓦。 然后就是最终要的了,还是一片白,台阶前面的镜片白,它象征湖水。 画中的东西不多,主要是一种意境。 因为这幅画是直觉在一瞬间发生的“怀孕”。这瞬间,卢安的心灵被一片“白”全部融化,白也全部化为卢安,这是无我两忘的瞬间、自我灵性显露的瞬间、含道映物的瞬间。 在画架前伫立良久,当情绪酝酿到位时,神游一片“白”当中的卢安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不多说,右手拿起画笔开画。 从下午到傍晚,再到凌晨,卢安如同雕塑一般在画架前没怎么动过,要不是画笔在动,要不是眼睛越来越有神,都以为他羽化飞仙了。 如此这般,直到清晨5点过,他才停笔,他才仿佛恢复了生机。 然后他就感觉很饿很饿,可精神却依旧饱满生辉。 身子有点僵硬,腿有点生麻,卢安来到沙发上坐下,远远地观赏自己的大作。 对,他张狂地称之为它大作!意境的巅峰,有如神仙执笔,满意至极! 该取个什么名字? “道?” “圣人之白?” 或,“一片白?” 他晃了晃脑壳,觉得取名“神迹”貌似也牛逼轰轰,也未尝不可。 在沙发上呆坐了半小时,后来实在忍受不住了,他跑去厨房下了一碗面。 在此期间,他把bb机的电池装上,把电话线插好,然后就毫无形象地大口吃面条,一大碗面,他用时不到3分钟,接着碗筷也不收拾了,就那么一倒,在沙发沉沉睡了过去。 “tingting” bb机响了,卢安一开始没反应。 “tingting” 再次响起,他还在沉睡中。 “叮铃铃叮铃铃.” 这次是bb机不叫了,换座机电话开始闹腾了。 刺耳的铃声终于把卢安给吵醒了,也把他吵烦了,蹙了蹙眉,然后不情不愿伸手拿过听筒,眼睛都懒得睁开,就:“喂?” “老板,我从羊城回来了。”这是曾子芊的声音。 “哦。” 卢安哦一声,问:“还有事么?” 曾子芊愣愣地看眼旁边的吴英,“没有,但吴” 听到“没有”二字,卢安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直接把电话挂断,缓缓蠕动下身子,调整姿势继续睡。 听到电话中传来“嘟嘟嘟”声,曾子芊很是无奈,侧头对吴英说:“吴小姐不用担心,老板昨天联系不到,可能是在画画。” 吴英这次没同叶润和孟清水他们一起从宝庆过来,因为她是和姐姐一起来的。姐姐是一名刚毕业新上岗的空姐,要去沪市一家航空公司报道。 她之所以想联系卢安,是应好友刘荟之拖,捎给他一件东西。 结果从昨晚到今天中午,她一直都联系不到卢安,然后就有些急了,好歹是同学朋友一场,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于是她二话不说、急急打车赶到步步升,碰巧撞到了刚从羊城回来的曾子芊。 随后就有了刚才一幕。 卢安是画家身份,吴英和刘荟都知道。 毕竟他高考前夕曾被中央美院和南开大学特招过,只是被都他拒绝了,这事在宝庆一中当时引起很大轰动。 而后面金陵一些报纸上又报道了画家卢安、拍卖会和名作“金陵雨夜”等字眼,暗中关注他的刘荟和吴英自然第一时间就把报纸上的大画家卢安和认识的卢安联系到了一起。 只不过这些东西两女一直藏着心中,没去挑明。 不去挑明的缘由很简单:不挑明,大家平日里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是同学是好朋友。可一旦挑明了,巨大的悬殊身份会让她们有压力,会让她们不知道该怎么和卢安相处? 所以刘荟和吴英暗通曲款之后,默契地选择了最聪明的方式。 吴英本能地想问问卢安的画室在哪? 可是话到嘴边又临时改了主意,同曾子芊点点头:“好,我晚点再联系他。” 离开步步升,当空姐的姐姐问:“你找的卢安是画家?” 吴英说是。 姐姐随意问:“他的画怎么样?” 吴英说:“还好。” 一句还好,姐姐顿时没了继续聊这话题的兴趣。 吴英斜眼姐姐,心想我要是说他的画值千万,说不得你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说来奇怪,有时候她对这个亲姐会产生一种嫉妒心里,都是同一个爹妈生的,外在继承爸爸基因的姐姐长相身材都拿得出手;可像妈妈的她,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凡。 说是亲姐妹,可在外人眼里觉得都不刮相。两姐妹一起走出去,别个的目光都聚焦在姐姐身上,都夸赞姐姐,却自动忽视她。 这种体验非常糟心。 唯一值得安慰地就是:姐姐的大学没她好。 两个小时候后,bb机铃声再次把卢安吵醒。 这次他没那么困了,人的精神好了很多。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裤子都他娘的快穿孔了!原本宽松的裤子现在紧绷得难受。 忒强壮了些,卢安自己都看不过眼了,顺手拿个抱枕把它遮住。 随后打个哈欠瞄眼bb机小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发现不认识,是个陌生号码。 不过想到一般人不知道自己的bb机号码,卢安没敢怠慢,当即回拨过去。 电话一通,那边就传来了黄婷的软和声音,“卢安,你在哪?” 卢安回答:“我在画室,你呢?小姑的事情忙完了没?” 黄婷说:“忙完了。昨天一直联系不到你,我都快急死了,你就不想我的嘛?” 左左右右摇动一下,卢安道:“想,可是想又什么用诶,又不能见到你。” 黄婷问:“真的想我?” 卢安说:“如假包换!” 黄婷问:“真的想见我?” 卢安恶狠狠地道:“当然,我现在恨不得把你抱在怀里。” 黄婷再问:“老公,你相信梦想成真吗?” 卢安脱口而出:“信,我小时候做梦就想有个你这样的漂亮媳妇。” 黄婷听了笑眯眯地说:“这样么那你闭上眼睛,在脑海中聚精会神地冥想我,我马上就到!” 卢安顺嘴问:“要是没到怎么办?” 黄婷说:“那就是心不成,罚你默念100声“黄婷我爱你”,肯定什么都有了。” ps:快递来了,是时候表演一波一口气发射俩个亿的豪情了。 ps:求订阅!求月票!成绩差得要死啊,没法养活自己拉,看盗版的大佬们你们良心不痛嘛? 今天下午办事去了,才回来 (本章完) 第326章,放生池里来新客(求订阅!) 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卢安思忖难道黄婷来了金陵? 可是一想到她小姑黄颖就又有些不敢确定了。 说好28号把事情做完呢,就算现在提前一些做完了,应该没这么快吧? “咚咚咚!” 就在他意念模糊,开着各种小差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起初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听错了,可下一秒外边又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侧耳倾听,这回听得真真切切,是真有人。 真是黄婷? 这般想着,他一下子就激动到要爆炸,慌忙起身往门口奔去。 吧嗒一声,门锁开了,接着门开了。 隔着门缝四目相对,两人面上全是喜意和浓浓相思之情。 几秒后,卢安猛地一把拉她进屋,狠狠地抱在了怀里。 被自己男人抱个满怀的感觉真的太好,黄婷笑语晏晏地微仰头:“表现很不错,允许你亲一下。” 亲一下,何止亲一下? 卢安低头凑过去,直接把血条拉满,直到两人无法继续呼吸才分开。 额头抵着额头,他问:“你怎么来的,你小姑没给伱加塞任务?” 黄婷噘嘴,“那是我小姑,不许你这样说她。” 卢安退让一步,“好吧,谁送你来的金陵?” 黄婷说:“我大姑,她要去沪市办事,就绕道把我送了过来。” 卢安问:“你大姑人呢?她在哪,我去请她吃个饭。” 黄婷说:“已经走了,送我到阿娟服装店就走了。” 卢安错愕:“你是从anyi服装店过来的?” 黄婷嗯了一声。 卢安顺道问:“周娟从家里回来了没?” 黄婷笑眯眯地表示不满:“怀里明明抱着一个更好的,却提另一个女人,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 卢安语塞,弯腰一个抄手把她横抱起来,往沙发上疾行。 黄婷小声嘀咕:“猴急猴急的,门没关紧。” 卢安嘿嘿一笑,右脚往后一个勾腿,“砰”地一声门关了个结结实实。然后不浪费一丁点时间又含住了她的嘴。 瞬间世界清净,屋子里悄悄蔓延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气息。 被压到沙发上,见他的大手开始胡乱撕自己的衣服,黄婷赶忙伸手压住了他的大手: “老公,这套衣服很珍贵,别把它弄坏了。” 卢安下意识问:“它很值钱?” 黄婷呶呶嘴,示意他自己看:“你不是和阿娟合伙开了服装店么,用你的眼光看看我这衣服值不值钱?” 卢安讶异:“这你都知道了?” 黄婷意味深长地说:“电话里阿娟主动告诉我的。” 卢安头大,他娘的!感觉这画风怎么不对味了啊? 黄婷双手揽着他脖子,半眯着眼睛说:“前几天打电话时,我告诉她,你来了芜湖。 她反手就不经意说你跟她合伙开了一个服装店,名字叫anyi,卢安的安,阿娟乳名伊伊的伊,对吗?” 得咧,卢安现在已经不是头大了,而是感觉一个不好,今天就要空欢喜一场了。 难怪她来金陵第一时间就去服装店,合着理由搁这摆着。 卢安强装镇定,把去年周娟想扩大服装店、却没资金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于是她找到了我,希望我入股。” 黄婷问:“她那么有钱的爸爸不找,为什么找你?” 卢安说:“周娟讲,不想过渡依靠她家里,想锻炼自己的能力,独立发展一番事业。” 这是大实话,和周娟在电话中说得差不多,黄婷倒是没怀疑,只是下半句就把他给呛到了: “阿娟凭姿色拼不过本小姐,就想曲线救国,用事业加分是不是?这是不死心哼?” 女人都这么精明的么?忒吓人了,简直同周娟说过的原话一模一样啊,卢安汗颜,小心翼翼地问: “这也是周娟说的?” 黄婷说:“没有,我自己猜的。” 见他不说话,她又说:“这很难猜吗?我家男人那么聪明的一人,脑子去哪了?” 卢安亲她嘴角一下:“别胡思乱想,我脑子全在你身上。” 接着他拍了她屁股一下,开启了胡搅蛮缠招式,“咱们夫妻好不容见次面,好好的你怎么提她呢,都相处这长时间了,别个不了解你男人,你还不了解么?” 说着,他尤不解气,又打了一下。 黄婷右手慌忙捂住屁股,娇嗔:“别打了,打坏了就不美了。” 卢安问:“那你还气人不?” 黄婷翻起漂亮的桃花眼,哼唧哼唧。 其实她也就随口讹一讹,没太把周娟当回事。 确实是没把周娟当回事,实在是因为她太了解自己男人了,周娟虽然说姿色在普通人中尚可,属于比较好看一点的,可却还远远没达到这家伙的审美要求。 连李梦苏和李再媚这样主动送上门的精致美女,他都没下嘴咬一口,不客气地说,周娟她还差得远。 至于靠事业加成,黄婷就更没放在心上了,沪市那个奔驰女人不全方位吊打周娟? 事业帮助、能力、学历、家庭背景、金钱、长相和气质,哪个能比?周娟简直弱爆了,奔驰女人直接把她秒成了渣渣。 所以说如果要担心,黄婷暗中要防备的也是这个奔驰女人,还轮不到她周娟。 这并不是她瞧不起周娟。 而是出身那样家庭的黄婷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要不然每个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都要提心吊胆一遍,这日子还过不过的了? 当然了,不担心归不担心,预防针还是要打一打的,以免阴沟里翻船,何况周娟都在电话里跟她吹毛了,她作为正牌女友不出来表示一下? 见她服软,卢安笑着伸手帮她揉了揉了屁股,把黄婷揉得眼里直冒星星。 “以后还怀疑你老公,就家法伺候,知道不?” “知道了。” “光知道了没用,怕了没?” 黄婷眼神躲闪,瓮声瓮气说:“怕了,可别再打了,再打打坏了,以后谁给你生孩子嘛。” 卢安看得大乐,春心荡漾地再次凑头过去,来了一记长长的法式浪漫。 接下来,两人没再谈论周娟,话题又回到了衣服上,卢安问:“你这衣服是新买的吗,这一年我好像没见你穿过。” 黄婷左手勾着他脖子,右手抚平起皱的地方,慢慢声声提示:“衣服都买一年多了,去年夏天买的,你再仔细看看,是不是眼熟?” 闻言,卢安从她身上支起来,居高临下开始打量: 慵懒躺在沙发上女人有着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肌肤白皙胜雪,透着水润的光泽,一头乌黑闪亮的长发就那样素净扎着,看似随意地穿着一件浅红色斑点套衫,袖子挽起,露出匀称的藕臂,下穿一条合身的黑色9分裤。 左手腕系有一根细细的红线圈,右脚脖子上也有一根差不多的红线圈。 这身穿搭质朴、淡雅,配上其空谷幽兰的气质却又显得超凡脱俗。 这.! 卢安心神一动,立即想到了去年开学时、自己按主任和导员的指令去迎接她的场景,当初她好像就是这幅打扮。 或者说不能是“好像”,从头到脚简直是一模一样。 捕捉到他的神色变幻,下边的黄婷脸上透着一丝丝欢愉,“终于想起来了?” “嗯。” 卢安嗯一声问:“你去年来南大报道时,就穿的这套。” 黄婷面色红晕地说:“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卢安懂了,顿时什么都懂了,双手紧紧抱着她,动作小心,全是宠溺。 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闻着他的鼻息,黄婷前所未有地温柔说:“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上你了。” 卢安咬着她的下嘴唇,亲昵了好会。 从他嘴里抽离开来,黄婷问:“我穿这身好看吗?” 卢安发自内心赞叹:“好看,当初见面,你这身打扮惊艳到了我。” 黄婷嘴角微翘,十分得意:“我知道,我察觉到了,要不然我后面也不敢主动向你袒露心声。” 卢安好笑问:“你这条件,还怕我拒绝?” 黄婷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虽然本小姐天生丽质难自弃,但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嘛,没经验。” 这幅娇羞又傲娇的样子,老渣男实在是太爱了,忍不住又撮嘴过去,几分钟后问: “那你后面怎么没穿了,你要是多穿两次,我肯定有印象。” 黄婷认真说:“这衣服这配饰对我来说意义非凡,那次过后我把它们收藏了起来,特意留到今天。” 卢安笑着问:“你那时候就开始打我主意了?” 黄婷眼睛亮晶晶地问:“你下一句想说什么?” 卢安说:“既然你那时候就打我主意了,要不娘子今天就成全了相公我?” 黄婷双手搂紧他,脸贴脸说:“我成全你,我现在就成全你,你要不?” 卢安轻轻抚摸她的腰线,“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日思夜想,不能自已,已经病入膏肓,望娘子救我。” 黄婷妩媚问:“相公希望我怎么救?” 卢安左右上下摇了摇,道一声阿弥陀佛:“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望女菩萨把放生池打开,让贫僧把此界受苦受难的两亿信徒投放其中。” 黄婷抿嘴望着他,红了脸、低下头、含着春,手指头在衣服上划着圈圈,软惜娇羞之情从头顶蔓延开来,不一会功夫就全身滚烫滚烫。 ps:求订阅!求月票! 精彩后续! (本章完) 第327章,原来夏天也有映山红(求订阅!) 感受到她的异样,感受到她的滚烫身子,压抑了许久的卢安再也憋不住了,一边亲吻她。 一边手脚并用去撩她的衣服。 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美妙体验传遍全身,黄婷并没有阻止他,而是深情地注视着他眼睛。 女人的默许让男人更加肆无忌惮、更加忙碌,只是在不经意的四目相视中,经验老道的卢安很快就发现了黄婷今天的不同。 她眼里带着一种光,带着一种决心。 接受到这种一往无前的眼神,卢安心中一阵悸动,顿了顿柔声问:“还记得我们恋爱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恋爱前,他曾说过:我不是一个好人。 现在提及,是想给黄婷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 并不是他想成为柳下惠。 并不是他突然转性了,不喜欢女人了。 相反,黄婷这种级数的女人谁不喜欢? 没看到班上很多男生因跟黄婷说上几句话就兴奋半天吗? 虽然自打她跟自己确定了关系后,班上男生就彻底死了心、彻底没了憧憬,可黄婷的魅力依旧无法阻挡。甚至她所过之处,很多原本在大声说话和吸烟的男生都会不自觉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他忽地提起,是因为他良心发现,是因为黄婷对他毫无保留的爱触动了他,是因为他对这个女人动了真心。 所以,她要是后悔,卢安会遵循她的意愿,尽量不去伤害一个这么爱自己的女人。因为她出身不凡,因为她对这份爱期盼太多,自己根本无法满足于她。 这是他最后一次给黄婷反悔的机会。 而这次过后,黄婷就真正成了自己女人,将来就算想反悔也没可能了。 渣男虽然渣得明明白白,对爱自己的女人绝不用强,可渣到一定境界的花心萝卜怎么可能没点手段? 这手段既会俘获她的身体,还会给她的心编织一张精细的网。让她逃无可逃。 聪慧如黄婷,怎么可能不懂卢安的话中话,脑海中也下意识想起了他隐藏在心里的那个未知女人。 不过黄婷既然能从芜湖赶来金陵,怎么可能不会考虑过这些? 怎么可能不知道一旦到了金陵会面临什么? 可她还是没有犹豫,她还是不顾一切来了。 因为她相信自己的魅力可以栓牢他,相信他不会辜负自己的一片真心。 迎着他的郑重眼神,黄婷义无反顾地说:“我爱你,我不后悔。” 一句“我爱你”,一句“我不后悔”,卢安神情一松,念头彻底通达,顿时没了任何顾虑。 顿时什么也不说了,说什么也比不上痛痛快快把她变成自己女人来地舒爽。 见他开始脱自己衣服,黄婷伸手压着他的手,含情脉脉地说:“别到这。” 卢安一愣,笑呵呵抱起她准备往卧室行去。 黄婷再次摇了摇头,“去我租房。” “伱租房?” 卢安有点懵,然后问:“你确定?” 黄婷羞涩地点了点头。 不多说了,两个情感饱满的男女很快把战场从二楼画室转移到了一楼租房。 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刹那,卢安才明白她为什么坚持要来一楼了。 原来她为两人早已精心准备了新婚洞房。 大红被褥、大红床单,床头摆放有两支红色蜡烛,就连窗户边都张贴了一个喜字。 放眼望去,屋子里全是红的,一切都充满了喜气。 卢安心灵大受震撼,爱怜无比地问:“你准备了多久?” 黄婷说:“当我准备把自己交给你时,开始准备的。” 卢安心中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清气,搂紧她腰腹说,“我媳妇真好。” 笑眯眯的黄婷主动在他嘴上盖一个章,然后摸到一个打火机递给他,“卢安同学,去把蜡烛点燃,今天过后,我黄婷就是卢家人了。” “好。” 卢安左手牵着她的手,右手接过打火机弯腰把红蜡烛点燃。 不一会儿,蜡烛燃了起来,溢满的烛光把卧室浸染得红彤彤的。 见他还在呆呆地望着屋内的一切,黄婷撒娇似地抱住他蹭了蹭说:“相公,别把你家娘子冷落了嘛。” 低头瞅着怀里娇俏可人的漂亮女人,卢安彻底迷醉了,先是冲动地搂紧她热吻,等到她软绵绵地再也没力气说话时,伸手开始解她的衣服扣子。 从上往下… 当肩膀上传来一阵湿漉漉的温润时,黄婷发出若有若无不太清晰的声音,“美吗?” “美!”卢安应了一声,感觉此时的自己需要更多的氧气。 如此佳人在怀,他觉得浪费哪怕一分一秒都是可耻的。 人的感觉,与心境有关,两个相爱的人,并不一定非得去什么地方才能放开怀。此时此刻,卢安和黄婷早已神游方外,仿佛并不是在封闭的房间内,却是一片百花璀璨的原野之上。 春天的原野十分艳丽,桃花盛开,柳絮漫天飞舞,春风吹得万物勃发,长长的蜜蜂落在喜人的桃花花蕊上,贪婪的采摘花蜜,无数柳枝被风吹落在小溪里,溪水趟过发出哗啦流水声,远处映山红开了,同血一样鲜艳。 一匹汗血宝马从原野尽头飞驰而至,哒哒的马蹄声给这片原野注入了不一样的活力,骏马肌肉匀称、四肢遒劲有力,在阳光的照射下,全身发出血色莹光,煞是好看。奔到这片山花烂漫的坡地时,汗血宝马扬起起两只前蹄,发出一阵长昂的嘶鸣声,显然它被这一片美丽的景色给惊艳到了。 当黄婷的初中同学、高中同学、或者大学同学中的某个男生还在暗暗想到她时,他们的女神已经在卢安的帮助下度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由一个诗意般的花季少女蜕变成了女人。 一阵急雨过去,芭蕉叶上迎来了平静。 等到她呼吸平稳后,卢安问她:“是什么感觉?” 黄婷阖上眼皮有气无力地说:“累。” 卢安问:“累?就这个感觉?” 黄婷动了动有些酸楚的长腿,好看地樱桃小嘴撅起:“我家男人语文基础扎实,把“急雨打芭蕉”这个词学到了精髓。” ps:好像…好像不知道该说啥了,这本书跟随我的身体多灾多难,有点对不住支持我的大佬们哎。 (本章完) 第328章,叶式话语,撞见(求订阅!) 卢安忍不住得意问:“那我这“急雨打芭蕉”满意吗?” 黄婷撅个嘴懒懒地说:“满意,都吃撑了。” 随后她半睁眼,身子蠕动一下,把头枕在他胸口,细问:“老公呢,喜欢不?” 右手在她光滑的背上游离一会,卢安说:“自然是喜欢的,尤其是床上这朵映山红。” 提到“映山红”,脸上红潮未退的女人羞意又加深了几分,伸手抚摸他的脸说:“以后我可是卢黄氏了,要对我好点。” 卢安搂紧她:“好。” 把自己的身子像猫咪一样蜷缩在他怀里,过了会黄婷继续问:“第一次见面,你有想过我们会在一起吗?” 卢安摇头,“那时候你就是天上广寒宫里的嫦娥仙子,我伸手够不到。” 黄婷娇嗔,“伸手够不到,就不会垫脚嘛?” 卢安说:“垫脚也不行呀,咱仙凡有别,还是得嫦娥仙子下凡。” “哼,算你会说话。” 黄婷给他个漂亮的眼神儿,忽然问:“那伱第一次看到苏觅什么感觉?” 听到这问题,刚还处于无限极乐飞升状态的卢安立马警觉,低头问:“咱们今天婚房喜事,为什么提别人?” 黄婷说:“我就是突然想起。” 卢安想了想道:“在商学院,好事者提你必提她,提她也必提你,你们是一个层次的人。” 这和传言差不多,黄婷又问:“那陈麦呢?” “你说法学院那个小辣椒啊?”卢安故作惊讶,心里明白苏觅只是幌子,陈麦这个在图书馆经常给她使绊子的才是她想问的人。 黄婷抬起眼皮子看向他。 卢安摇了摇头,实话实说:“这女人虽然长得漂亮,但我第一眼不是看她的长相,而是对她的凶残有着十分深刻的印象。” 黄婷对这回答很满意,最后问:“周娟呢?” 卢安严正言辞地表示:“完全没感觉。” 黄婷说:“乐乐跟刘嘉泉快分手了,你知道不?” 卢安点了点头:“知道,我前两天见过刘乐乐,好像是因为观念不合。” 黄婷说:“刘嘉泉毕业想回东北,乐乐想去沪市闯荡,两人因为这个选择分道扬镳,真的替他们可惜,当初刘嘉泉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追到乐乐。” 说到这,她顿了顿,双手往上圈住他脖子说:“以后你要去哪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带上全部身家跟你跑。” 卢安笑道:“身外之物就算了,你男人我身家丰厚,可以随时随地买,你人跟着跑就成。” 黄婷问:“你要是跑路,大概率往哪个方向跑,是跑回宝庆吗?” 警铃大作,这看似随意的一问,让卢安汗毛都你立来了。 果然前面不着三不着四的问题都是铺垫,试探清池姐才是她的终极目标吧? 卢安猜对了,黄婷就是在试探,趁着这个新婚之日,趁着今天这男人开心,趁着之前自己疼了半天他心生怜爱,她才冒险一问。 要是搁平日里,她会对那个未知情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情,除非对方主动跳到她视野里来。 卢安打着禅机说:“宝庆是我的故乡,要是确定跑路的话,那里肯定是首选地之一;你的家不是在芜湖么,咱跑芜湖也不错。” 这男人太警觉,白问了,黄婷一击未果,就聪明地果断收手,不想给他落个小肚鸡肠的形象。 不过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通过刚才的问答,未知情敌的坐标百分百锁定在了宝庆,或者说是宝庆人。 提到宝庆人,南大来自宝庆且跟他关系紧密的人就一个:叶润。 第一次,黄婷对叶润留了个心眼,但知其肯定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女人。 双商高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出击,什么时候该收手,稍后的话题黄婷再也不提他身边的那些女人,比如李梦苏啊,比如李再媚啊,都只字不提。反而对他家乡的农村生活十分感兴趣,一聊就聊了半个小时有多。 下午两点过,又甜蜜打了许久口水战的两人终于舍得分开了,黄婷眨着笑眼问:“你这样憋着不会憋坏吧?” 年轻就是好啊,一个小时前才奋斗过,没想到现在又兴致勃勃。 不过考虑到黄婷是初经人事,他忍住了:“别笑,先让你休息两天,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你男人是多么强悍,你男人的极限在哪。” 黄婷浑然不怕,半眯着眼睛傲娇说:“到时候开学了,我住宿舍。” 宿舍?宿舍就管用吗? 嚯,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就让姜晚把她给约出来了,千万不要低估一个饿坏了的男人的手段。 又吵闹了会,卢安从她心口位置抬起头:“我饿了,这么吃吃不饱,我们去吃饭吧。” 黄婷伸手掐他一下,脸红红地下了床。 离开床铺,两人第一时间就是洗澡,只是过程太过繁杂,两人过了大半个小时才出来。亏得这是夏天,不然非感冒不可。 稍后黄婷忙着整理床铺。 卢安则回了2楼最右边的画室,习惯性捡起茶几上的bb机放身上,就在他要转身离去时,座机电话来得正是时候,响了。 想都没想就拿过话题,卢安“喂”了一声。 “混蛋,是我。” 正儿八经的叶润式开头,卢安嘴都气歪了。 他质问:“整个暑假你都玩消失,怎么?现在要开学了就想到我了?” 那边没有回话,而是pia叽一声挂了电话,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惯着他。 卢安胸膛狠狠起伏了下,我这个小暴脾气我,真是快要藏不住了。 像无头苍蝇一样等了两分钟,叶润再次打了过来,根本不给他发难的机会,直接麻利地说:“明天下午两点左右,我和孟清水到学校,你要是不想看到世纪大战爆发,就找个借口把黄婷支开。” 卢安张口就来:“就我一个人。” 叶润猛翻白眼,用非常不屑地语气说:“你觉得我会信吗,狗能改得了吃屎吗?” 卢安快气炸了,“叶润同志!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叶润勾勾嘴,根本不搭理他,自顾自说:“沙发上和卧室的头发,某人要自觉,孟清水可是一个很精明的人,我的发质和黄婷的发质有很大区别。还有,床单该洗洗,该换换,别舍不得几个臭钱,挂了。” 这次她是真挂了。 卢安原地发了会呆,转头在沙发上找头发,果然找到了两根,这是他之前和黄婷在沙发上缠绵时落下的。 至于卧室,倒是松了口气,庆幸今天没抱黄婷进去,要不然床单得换。 而床单一换,那代表什么? 对画室了如指掌的叶润一眼就能看出端倪,猜到真相。 虽然在叶润眼里,他压根就不是个什么好人,可猜测和亲眼见证完全是两码事。 这就好比某某找了女朋友,在一起之前,其女朋友明确跟她说过以前谈过恋爱。某某很大度,表示能接受,过去的就过去了,不会在乎。 假如哪天,女朋友的前任给某某寄来一盒录像带,里面有冠希哥式的经典拍摄,估计某某会当场发狂。这就是明明猜到女朋友和前任有可能发生过关系,但亲眼看到后却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叶润也许早就猜到了他和黄婷之间会发生什么,但要是有床单佐证,那心态或许就不一样了。 弄不好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来画室。 还好还好!黄婷是一个有情趣的人,为了纪念两人的重大时刻,特意准备了婚房。要不然他现在就得吩咐初见和曾子芊满世界找同样的床单了。 抛开叶润不谈,卢安又开始为清水和黄婷头疼了起来。 沉思一会,他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电话本,找到姜晚的家庭联系方式,果断拨打了过去。 “喂,你好。” 一个陌生女声,估计年龄不大。 卢安说,“你好,我是姜晚的同学,找下姜晚。” 那边问:“哪里的同学,大学同学吗?” 卢安说:“高中同学。” 那边要求:“真的吗,你说句武汉方言我听听。” 卢安汗颜,他长沙方言都说不溜,就更别提武汉方言了,这小兔崽子,真是的! 没等回话,那边的妹子把听筒放桌上,转身探头朝窗户外面喊:“姜晚,你大学的男朋友打电话来了。” 卢安嘴皮子抽抽,姜晚那么一乖巧的女人,家里怎么会有个这样调皮捣蛋的孩子? 不一会儿,在父母的注视下,姜晚从外面院子走了进来,拿起红色听筒,“喂,你好。” “姜晚,是我,卢安。” “嗯。” 姜晚嗯一声,“我听出来了,卢安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卢安问:“你什么时候来学校?” 姜晚说:“我和婷婷约好了,30号的飞机。” 30号,那不得后天了? 卢安问:“能不能提前一天?” 姜晚反问:“啊?为什么呀?” 事已至此,卢安只得赌一把了,豁出去把清水的事情讲了讲。 姜晚一开始有些惊讶,随后又释然,问他:“那每隔半个月就会给你写一封信的人,就是孟清水吗?” “对,就是她。”卢安咬咬牙承认地很痛快。 姜晚负责班上的信件收发,要不是有她帮忙打掩护,黄婷估计早就把清水的身份摸透了,这也是他敢赌一把的缘由所在。 姜晚沉默片刻,好笑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卢安硬着头皮说:“不知道,但我找不到人了。” 姜晚问:“你和孟清水是什么关系?” 卢安说:“一时说不清。” 姜晚再次沉默,稍后讲:“可是我已经买了后天的飞机票。” 卢安打算找俞莞之:“我帮你想办法。” 没想到姜晚拒绝:“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卢安说了声谢谢,接着说:“你得找个理由.” 姜晚开口:“嗯,好。” 话到这,两人突兀地没话说了,后面随意找个借口就结束了通话。 无视鬼头鬼脑的妹妹,姜晚来到院子里对父亲说:“爸,我明早赶去金陵,你找关系帮我改下飞机票。” 姜父看了看女儿,没多问什么,答应了。 下到一楼,卢安汇合黄婷离开了教师公寓。 只是才走到校门口,他的bb机就适宜地响了起来。 卢安没避讳她,拿出一瞧,道:“这号码好像有点熟悉,却又记不清是谁的了?” 说着,他往马路对面的报刊亭走去,准备回个电话。 只是电话一接通后,他装着讶异地转头对跟过来的黄婷说:“姜晚的,找你。” 黄婷倒是没意外,她来金陵的事早就告知了闺蜜。 卢安去旁边的杂货店买了两个雪糕,剥开一个咬了一大口,然后无聊地打量起了周边,脑子里却在思索姜晚会找什么借口? 没多久,黄婷过来了,接过他的雪糕说:“阿晚明天到校。” 卢安淡淡地哦一声,继续吃雪糕。 黄婷说:“明天阿晚的妈妈也会一起过来,来金陵游玩,我们说好了一起去,你去不?” 姜晚妈妈也过来,不会是那熊孩子一句“姐夫”给招来的吧,来探底? 卢安做出一副心动却又为难的样子,“你看到我画室里的那幅画没?” 黄婷努力回想,却没想起来,笑语晏晏说:“我一进门就某人被迫不及待地抱到沙发上去了,哪里有空,是新画的吗?” “对,明上午俞经理会从沪市赶过来,我得招待她。”卢安如是说。 黄婷眼里放光:“新画很好?” 卢安说:“可能是我的巅峰。” 这幅画完全是机缘巧合,今后要是老天不赏赐,估计很难再碰到。 黄婷伸手挽住他胳膊:“等吃完饭,我要回去好好看看。” “成。” 路过一家药店时,黄婷放缓了脚步,犹豫几次过后附到他耳边讲:“老公,刚才我在家里算过日子,今天是排卵期。” 卢安把最后的雪糕塞进嘴里,“你到前面等我,我马上来。” 走进药店,他趁人不注意挑选了事后药,没成想要结账付款时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陈麦。 此刻这妞手里拿着一盒消炎药,正偏头用一种怪异地眼神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29章,包月10000(求订阅!) 四目相视。 陈麦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目光看向他肚子:“你为什么买这种药,难道你能怀孕?” 此话一出,卖药的小姑娘都不淡定了,捂嘴偷笑不止。 卢安嘴角抽抽。 他娘的不愧是小辣椒啊,出口对得起她那个称号。 卢安用不善的眼神撇了她一眼,然后付钱走人。 陈麦跟着出来,“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是在黄婷身上累的吧?伱可要悠着点,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不容易。” 卢安无语:“你好歹也号称南大三美之一,这不该像你嘴里吐出来的话。” 陈麦问:“你都不了解我,怎么知道我嘴里该吐什么话?” 卢安愣了愣,点头说:“倒也是。” 陈麦问:“你也听说过“南大三美”?” 卢安说:“听过,好多吃饱了撑着的人在传。” 陈麦问:“那你觉得我们三个谁最好看。” 卢安说:“都好看。” 陈麦问:“那我们综合分谁最高?” 卢安脱口而出:“苏觅。” 陈麦笑了,双手背在后面:“真是奇怪,我还以为你会说黄婷,你就不怕黄婷知道了找你麻烦?” 卢安道:“我只是说了句实话而已。她没你想的那么小气,很大度的。” 陈麦向前跨一步,跟他并排,挺了挺胸口:“她和我比怎么样?” 卢安傻眼了。 陈麦飞个神秘地眼神:“黄婷的身子你看过,上过手,有没有料你不知道?” 卢安从她心口收回视线,“她是我女人,知道也不告诉你。” 一句“她是我女人”,让陈麦转移了话题,“你身上有100块钱没,借点钱我。” 卢安问:“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陈麦说:“吃不起饭了。” 卢安问:“你刚才买药不是还剩有钱?” 陈麦说:“那点钱不够。” 卢安道:“吃路边摊足够了。” 陈麦说:“卢安你太不懂怜香惜玉了,我这么一大美女,去吃路边摊?” 卢安不为所动:“是美女不假,但又不是我的人,关我鸡毛事。” 陈麦视线移到他装药的右裤兜:“你这药一次用不了这么多吧,你请我吃饭,剩下的药我帮你用了。” 卢安忽地一个趔趄,扭头问:“你几个意思?” 陈麦眼睛闪了闪,“你又不是初哥,你听不明白?这药在黄婷身上怎么用,就在我身上怎么用呗?” 卢安咬牙道:“你狠!但可惜了,你没长在我的审美点上,我不喜欢瓜子脸。” “切!” 陈麦用清脆的声儿切一声:“这话你糊弄鬼呵,那孟清水不是长着一张瓜子脸?那开奔驰的女人不是长着一张狐媚的瓜子脸? 小卢同学,你要是敢说和她们俩清清白白,谁信谁傻.” 卢安停下身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全是杀气。 感受到他的极度不满,陈麦下意识退后一步,抬头望了望天, “今天天气好,适合杀人灭口,算了,我不说了,免得你杀我灭口。” 你瞅我,我望天,一时间两人僵在那,气氛死硬! 过了会,卢安开口:“说说吧,你到底要闹哪样?” 陈麦伸手:“以后每个月给我2000块钱生活费,你脚踏几条船的事情我为你保密。 不然我和叶润关系可好了,不愁找不到和孟清水说话的机会噢。” “你威胁我?”卢安踏近一步。 陈麦吓得把手缩了回去,气势顿时矮了几分:“你别这样,2000块钱不成,1800块钱也可以啊。 咱可以商量的啊,别动不动就要对一个女人动手。” 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陈麦麻麻地扭下身子:“那我再打个折,每月收你1500块,诚意十足吧。 我知道反正这点钱对你来说就是毛毛雨,不算什么。” 卢安问:“你明白这年月1500块钱代表什么吗?” 陈麦说:“我明白啊,所以我说了不白要你的钱,你要是在黄婷那里玩腻了,可以来我这换换口味。我唱黄梅戏给你听,跳舞给你看,陪你吃饭、陪你看电影、陪你游山玩水。 你要是想出国看大洋马我还能给你免费当翻译,你要是玩人妻被仙人跳了,我可以充当法律顾问。你看,有我这样的大美女陪着,是不是出门倍有面子? 这简直是为你这种花心萝卜量身打造的出门必佩挂件。 哦,对了,要提前告诉你,这些所有服务项目中,不包含陪床。” 卢安龇牙咧嘴:“不陪床有什么意义?你信不信我拿这1500到金陵各大高校转一圈,美女随便挑,每次都不带重样的。” 陈麦说:“是能找到女人,可你能找到我这种顶尖档次的?质量能和我比?” 卢安道:“档次再高、质量再好又有什么用?光说不练假把式,没意思。” 陈麦偏头考虑一番,稍后身子前倾:“陪床也不是不可以,但得加钱!” 卢安顺嘴问:“多少?” 陈麦竖起一根手指,“一万。” 卢安问:“每月?” 陈麦说:“当然!不过一次性得支付3年的费用,还要交一年的保证金,保证你在外面乱来没传染上梅毒、艾滋病等性病。” 卢安说:“没有试用期?一个月的那种?” 陈麦拿眼瞪他:“怎么可能?一个月的试用期,你要是天天拉着我上床,我还不被你给玩坏了?你见过天底下有这么做生意的傻帽?” 被骂“傻帽”,卢安气得好想一指头摁死她,转身就走。 陈麦急忙追上来,“怎么就走了?生意还没谈成呢,你好歹也是一枚精致的渣男,能不能拿出专业精神?” 卢安没好气道:“你要是还诋毁我,还拿我开涮,还拿我消磨时间,我可就真动手了。” “10分钟都不到,消磨时间才哪到哪。” 陈麦抬起右手腕瞧瞧时间,嘀咕嘀咕笑:“不过小卢同学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我可不是黄婷那样的傻妞,一年就被人骗上床了。还不采取安全措施。” 卢安恶狠狠地说:“你别惹我,把我惹火了,我六亲不认连自己都揍。” 陈麦望向他后背,“看吧,还说不傻。也就她把你这个花心萝卜当宝贝一样护着了,生怕别人抢走了。” 卢安半转身,刚好看到黄婷从巷子口出来。 旁边还跟着周娟和刘乐乐。 陈麦隔空同黄婷对视一眼,然后过马路走了,身姿一如既往地飒爽!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30章,各人各异,周娟的烦躁 望眼马路对面陈麦的背影,卢安心思急转,对走过来的黄婷措辞说: “刚才药店碰到的。” 他没解释和陈麦说了些什么,更没解释自己和陈麦是谁缠谁?只用了“刚才药店碰到的”短短七个字就让黄婷非常信任他。 他男人刚才进药店是干什么? 是买事后药。 而那个潜在情敌看到卢安买这种药心里会是何种感想? 这一步棋,她黄婷赢了,赢得兵不血刃,赢得漂亮! 就算那陈麦表面看起来再怎么不在乎,但说不得转个弯到没人的地方就酸去了呢。 所以嘛,黄婷这次非但不责怪自己男人没同陈麦保持距离,还恨不得捧着他的脸蛋狠狠戳一口,夸赞一声:帅小伙,有前途! 回服装店的路上,卢安趁前面的周娟和刘乐乐不注意,把事后药塞进了黄婷兜里,后者进店就找借口去了洗手间。 见黄婷人走了,周娟张嘴就问:“哥,刚才那女的不是法学院的小辣椒陈麦么?你什么时候和她勾搭上的?” 卢安斜她眼:“好好说话!” 周娟瘪瘪嘴:“要我说,你要是家里的腻了,想出来寻开心还不如考虑考虑我,陈麦那样的你要是粘上了,能轻易跟伱善了?别到时候肉没吃到惹得一身骚,嫂子气不过要是跑了,那不是鸡飞蛋打吗,得不偿失。” 卢安蹙起眉毛:“你还有脸了你,上次电话你是故意告诉黄婷我跟你开服装店的事情吧?你安得什么心?” 周娟打哈哈,甩下学生头说:“我不是气不过吗,想到你跑芜湖去了,很有可能跟嫂子那个那个了。我就赌了回气。” 卢安看了会她,随即叹口气:“当初我们认兄妹之时,你可不是这样承诺的。” 周娟小声狡辩:“女人的话你也信,真是傻子一个。” 卢安偏过头:“等你挣钱了,把那10万给我,这50%的股份我不要了。” 周娟慌了神,立马认怂:“哥,我错了!” 卢安问:“这话能信?” 周娟高举手,信誓旦旦地说:“能!” 卢安重复她刚才说过的话:“女人的话我要是信了,怕不是傻子一个。” 周娟张嘴欲言,脸色憋得通红,最后气痒痒地说:“保证是最后一次,我要是有违誓言,今后让老天罚我做你儿子的小情人。” 卢安听得好气又好笑:“收起你的神功,我儿子一准看不上你。” 周娟豪情壮志地说:“那可不一定喔,我可是中国未来的女首富,他老子我泡不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在卢安还要说什么的时候,黄婷从卫生间出来了,不一会刘乐乐也回来了,手上提一袋子冰水、冰饮料和冰棒,一水的冰,用来解暑。 卢安要了一瓶汽水,一口气喝了小半瓶问,“今天的利润有多少?” 周娟拿过记账本,扒拉一通说:“在470左右,今天估计能破500,暑假生意要比平时差一些。” 服装店开在校门口,暑假还能有这利润,可以说是很逆天了,作为过来人,卢安都不得不佩服周娟的本事。 在店里坐着吹了一会空调,卢安四人去了东南大学那边,31号新店就要开业了,他作为老板怎么样也要去走走过场。 其实也没啥好看的,室内布置已经差不多了,或者说是南大服装店的克隆版,只是面积稍微大些。 到店内走一圈,周娟说:“哥,31号那天你和嫂子要记得早点过来,我们吉时是8点多。” 卢安想了想道,“让你嫂子代我过来吧,我可能没空,明天我去沪市,那天不一定赶得回来。” 他也是没办法,明儿清水就来了,要是不跟着她一起去沪市,她估计会在南大呆到9月1号,那不得和黄婷撞上? 他娘的好日子才开始咧,可不想这么早就让两女撕了起来。 周娟下意识转向黄婷,黄婷轻点下头,“你哥还有别的事,明天你就知道了。” 周娟本能地要寻根问底,可一想到自己只是人家妹妹,阿黄这正牌女友在,只能偃旗息鼓。 吃过晚饭,卢安四人在东南大学逛了一圈,途中还遇到了吴英和她姐姐,两姐妹似乎也刚吃完饭,在散心。 卢安惊讶问:“吴英你怎么就来了,没和叶润一起?” 他只字不提清水和吴语。 吴英笑着同黄婷打个招呼,默契地帮老朋友打掩护:“我姐要去沪市,我就一起跟过来了,叶润有跟你联系吗?要什么时候到?” 卢安说:“暑假联系不到她人,要开学了,可能也就这一两天了吧。” 吴英瞄眼黄婷,配合道:“她暑假不在宝庆,我去贵妃巷找她玩都没找到人,说是去了益阳外婆家。” 两人站在过道上聊了会,吴英全程都没提刘荟的事,直到要分开时,才找着机会偷偷说: “荟荟有个东西让我捎给你,你有空来拿。” 卢安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走了。 等到人走远,一旁没怎么出声的姐姐问:“这个就是卢安?” 吴英说是。 姐姐说:“长相还蛮周正的,那个黄衣服的漂亮女生是他女朋友吧?” 吴英瞧眼黄婷,再瞧眼姐姐,半真半假说:“还算不上正式女朋友,只是那女生在追求卢安。” 姐姐不解:“???这么漂亮的女生倒追卢安?观她的样貌和穿着相当不俗,家境应该很不错,不然培养不出这种大家闺秀般的气质。” 吴英说:“确实是非常漂亮,可卢安也不差啊,高中到大学,喜欢他的女生如过江之卿,一直多着呢。” 她之所以向姐姐撒谎。 一是内心有点嫉妒她,这是多年来养成的态度,一下子改变不了。 二是姐姐在沪市工作,以后很大概率会碰到孟清水,这是个雷,必须提前做好防护。 所以,不管是为了闺蜜刘荟,还是她个人本身,她还是非常乐意交好卢安的。 果然,姐姐接下来问:“你那北大的朋友刘荟,是不是对卢安有意思?” 吴英说:“可能吧,我没问过她。” 姐姐狐疑地瞅了瞅妹妹,忽然笑了:“你一直在防备我?怕我在人前识破他脚踏两条船? 放心好了,我不傻,卢安虽然是个农村人,但其肯定有过人之处,不然不会招那么多女生喜欢。 再说了,就算没有真本事,可喜欢他的女生都不简单,万一要是遇到个痴情的,事后找我算账,我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小心思被拆穿,吴英被说得有些不自在,“以前反对你做空姐,我现在突然觉得这份工作很适合你。” 姐姐憧憬地说:“这年头能坐飞机的人都是过得不错的,要是运气好可以结交一些人脉,实现阶层跨越。” 闻言,吴英想到了卢安和俞莞之,心道只要同卢安维持好关系,比你那些空想靠谱得多。 回到南大,黄婷跟周娟、刘乐乐待在服装店,为了安全,三个女人把店门关了,看起了录像带。 卢安则去了200米开外的两层独栋小院,去见一见曾子芊。 “老板,你来了。” 见到卢安进门,正在吃饭的曾子芊连忙放下碗,给他倒了杯水。 卢安接过水说:“别管我,你先吃饭,吃完饭再讲。” 初见妹妹问:“卢哥,你吃了没?” 卢安玩笑道:“你看你曾姐就不问这话,我自然是吃了过来的。” 初见妹妹恍然大悟:“哦,是哦,黄婷嫂子在学校,你肯定陪嫂子吃了。” 李冬嘴里都是肉,腮帮子都鼓鼓的,“你不吃饭,这菜好,要不来点酒?” 卢安看眼菜,没太大兴趣。 已经不是一年前的光景了,那时候对肉无比饥渴,现在身体营养跟上了,虽然还是爱吃肉,可没了那种强烈欲望。 就好比同黄婷进行了鱼水之欢后,如今在街上看到有姿色的少妇,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一样。 15分钟后,卢安同曾子芊单独进了一个房间。 卢安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在万佳百货学到了东西没?” 曾子芊认真点头,从包里掏出一个日记本给他。 卢安接过来一看,发现这哪是日记本,分明是一本情报记录本嘛,上面不仅记载了万佳百货的管理结构,连人家员工的喜好和后勤渠道都摸清了,简直太牛了! 花了20分钟看完,卢安抬起头:“你是怎么做到的?” 曾子芊坐对面说:“多看多思考多问,自己想不通的,就用金钱开路。” 卢安竖起大拇指,“不错,年纪轻轻就掌握了通往成功的秘诀。” 曾子芊说:“我也花了不少,前后花了差不多快6000块。” 不等他回话,她解释道:“在万佳百货期间,我一共同13人有接触,有4个人愿意跟我来金陵。其中一个是万佳百货的后勤副主管,我们缺这样一个能手。” 卢安兴奋问:“他们人呢?” 曾子芊说:“安排在步步升那边,老板你要去见他们吗?” 卢安站起来:“走,现在就过去,让人家看到我们的重视。” 曾子芊跟着起身。 来到面包车上,卢安还是有些不敢信:“后勤副主管,你是怎么挖到的?” 曾子芊回答:“其实是运气,万佳百货的后勤主要负责人同上面有裙带关系,这副主管尽管能力十分出众,但已经没了往上爬的空间,他不甘心,所以给了我们机会。” 两层小院离步步升不是很远,没多久就见到了真人。 刘韬,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子不高,眼睛炯炯有神,以前曾在一事业单位上班,后来不甘寂寞跟着潮流离开铁饭碗下海了。 卢安主动伸出手,热情地说:“你好,欢迎来到步步升这个大家庭。” 来之前,曾子芊就向刘韬介绍过自己老板,所以此刻刘韬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双手满满地同卢安握在了一起。 在步步升逗留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回来时,卢安说:“本来之前我还打算跟你商量下一步的事情,但看了你的日记本后,我觉得你心里应该有了初步规划。 这样,你花点时间做一份策划书出来,我也做一份,然后咱们坐一起讨论讨论,取长补短,争取今年元旦之前,把步步升批发部升级为步步升超市。” “好!” 终于要迎来这一步了,为这一天做了许多准备工作的曾子芊内心澎湃不已。 快要下车时,曾子芊问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老板,超市的预算是多少?” 卢安大手一挥:“没有预算,要弄就弄大一点,弄轰动一点,要像万佳百货一样,把步步升超市的影响力辐射到整个鼓楼区、甚至整个金陵。” 闻言,曾子芊眼里全是光,这想法和她不谋而合。在见识了万佳百货带动一条商业街的奇迹后,自家的步步升超市怎么也不能小家子气,必须一炮而红! 又在两层独栋小院呆了个把小时,稍后卢安回了南大,拍响了服装店大门。 “谁啊?” “哥,是你不?” “是我。” 进到店内,刘乐乐说:“班长,你怎么才回来?我们买的卤菜都快吃完了。” 好家伙!里面不仅有各种骨头,还有空啤酒瓶。 卢安担心地看向黄婷。 黄婷慢声道:“我没喝,你放心吧。” 周娟说:“哥,这里还剩半瓶啤酒,你喝了。” 卢安接过,“行。” 半瓶啤酒加十来块猪耳朵吃完,卢安看眼黄婷,遂对周娟、刘乐乐说:“我们走了,你们俩也早点休息。” 刘乐乐抬头望向墙壁上的挂钟,出声挽留:“呀!还没9点,你们确定不再玩会?” 黄婷说:“还要回去洗澡洗衣服,今天就到这吧,明天阿晚也来了,到时候咱一起出去玩,人多热闹。” 周娟没做声,只是把两人送到了马路边。 看着一男一女消失在校门口,刘乐乐突然问:“你还能不能喝?” 周娟掉头往杂货店行去:“能啊,这就去买酒,今晚咱不醉不归。” 刘乐乐很有默契地又去买下酒菜去了,什么花生啊,什么卤菜啊,还特意去饭店打包了一个猪肘子。 回到店内大口吃菜大口喝酒,周娟闷声问:“乐乐,你说我哥和阿黄今晚会不会睡在一起?” 刘乐乐吃得满嘴流油,反问:“不睡一起,他们这么早来金陵图什么?” 周娟试图麻痹自己:“阿黄这么漂亮一人,像个仙女样。” 刘乐乐说:“再漂亮再仙女她也是女人,迟早便宜你哥,你认清事实吧。” 周娟跟她碰一个:“你是真烦躁。” 刘乐乐吃吃笑:“不爽都写到你脸上了,其实你比谁都清楚,何必?” 周娟一口气吹半瓶啤酒,稍后用手背胡乱擦了擦嘴角:“一想到我哥等会就像蛤蟆一样趴在阿黄身上,我就烦躁死了,好想把这店砸了。” 刘乐乐笑到不行,都不兴劝了,直接碰瓶子喝酒。 ps:求订阅!求月票! 前面章节删除严重,要急时看啦。 (本章完) 第331章,一个前,一个后(求订阅!) 回到教师公寓。 黄婷仰头望了望二楼,伸手挽住他胳膊说:“先去画室,让我看看你的新画,晚上咱睡一楼。” 卢安道声好。 跟他恋爱一年了,黄婷还是第二次看他的画。第一次是他画家身份揭晓时,同妈妈一起看的。 不同于上次的抽象,这次黄婷往画架前一立,就连胜说了两句:“这白块真好看啊,好好看!” 一句最俗的感叹,却道尽了油画中的最高意境,能让一个外行人如此开口,卢安很是满意。接下来为她好好介绍了一番话的创作和立意。 黄婷听得眼里都冒星星,暗自欣喜,觉得自己真是赚大了,一眼相中的男人这么有本事。 观摩一会,黄婷问:“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卢安说:“还没取名。” 紧着又道:“不过我倒是有几个备选名字,你帮我看看,看哪一个好?” 黄婷问:“有哪些?” 卢安说:“道,一片白,圣人之白。这三个,你看看哪个好?” 对三个名字细细思虑一阵,黄婷说:“这三个名字的话,“圣人之白”最好,可是我觉得都不贴切。 伱刚才不是说这幅画的由来源于一种错觉心境吗?不如叫“心境”,一片白映照心境一片空灵,可以在此基础上衍生千遍万化。” 卢安眼睛一亮,越琢磨越亮,尔后一把抱起她,“好!听媳妇的,就叫《心境》。” 168的身高被人举起来还是头一遭,黄婷开心地俯身亲吻了他额头一下。 这一亲不得了,两人在画前吻得难舍难分,直到卢安没体力举起她了才罢休。 黄婷落地时双手环着他脖子说,“我好喜欢这种感觉。” 卢安搂住她腰腹,“喜欢我吻?还是喜欢我举?” 黄婷眉开眼笑:“都喜欢。” 卢安眨眨眼,回应:“缺少一个支点,你把位置摆正,咱试试。” 黄婷再也听不下去了,赶忙离开他怀抱,问:“你家里有相机没?” 卢安摇头:“家里没有,我那个在羊城拍照时被俞姐顺手拿走了。” 其实家里还有一个,不过那个平日里是叶润用,他不想动小老婆的东西。虽然是他买的,可潜意识里已经归了叶润。 听闻,黄婷说:“那我去一楼拿,你等我。” 时间不早了,外面一片黑,暑假校园里又没什么人,卢安有些不放心,跟了下去。 黄婷从婚房抽屉中找出了尼康相机,就是卢安送的那个,回到二楼后,她把相机递过去: “给我和这幅画合张影。” “成,保准把你拍得漂漂亮亮。” 卢安的摄影技术自不用说,玩了一辈子这东西,就算不敢跟专业大拿比,但比一般小镇照相馆的摄影师可强多了。 拍完照,两人在二楼看了会电视,当时针指向11点时,才手牵手回了一楼卧室。 一进门,卢安就从后面搂抱住了她,把头埋在了她脖子里。 黄婷双手跟他来个十指相扣,闭上眼睛扬起脖子,沉浸式地体验他带来的玄妙。 不多时,黄婷转过了身子,跟他面对面深情对视小会,情不自禁亲昵在了一起,气氛相当温馨甜蜜。 贴身倒床后,卢安忽然停了动作。 已经准备好了的黄婷睁开眼睛,眼神迷离地问:“怎么了?” 卢安深吸口气说:“今天下午才那样,我怕你身子骨吃不消,很容易糜烂。” 黄婷瞬间清明不少,双手环绕住他,感动地说:“老公,谢谢你。” 卢安并排跟她躺着,“现在还不困,我们说会话。” 黄婷把头枕在他肩膀上,温柔地嗯了一声。 中间有几次卢安忍不住缩进了被窝里,研究了会面粉怎么加工? 黄婷把手放在他后脑勺,一边感受他的浓浓爱意,一边回想两人自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幸福的同时还有些庆幸和害怕。 庆幸和害怕理由相同:还好及早抓住了他,要不然这么好的男人就被人给抢走了。 今天药店前陈麦那幅样子,黄婷心里跟明镜似地,对自己男人还是没死心呢。 想到陈麦,黄婷思绪就禁不住延伸:这小辣椒在干嘛?会不会躲在被窝里伤心? … 后面那栋楼。 陈麦此时还没睡,正在书房看书、时不时居高临下地望眼前面一楼中间的一个窗户。 这窗户还没熄灯,还亮着,只不过有窗帘挡住了,看不清里面。 出于对对手的尊重,她老早就摸清了黄婷在南大的一举一动,更是知晓这个窗户后面是卧室,卧室的主人是谁? 其实卢安二楼最左边的画室灯一亮,陈麦就偶然注意到了。 后面她干脆一心二用,一边看书,一边静静地留意前面。 直到前面二楼窗户熄灭、一楼窗户亮起时,她才暂时把精力从书本上移开,盯着外面瞅了会。 不过也没耽搁太久时间,接着她把窗帘全部拉上,再次按计划背起了书,刷起了题。 这个晚上。卢安默默看着身侧沉沉入睡的女人,他心里有那么一丝后悔: 让你他娘的君子,好了!和这样一个大美女贴身挨着,现在彻底难受住了吧! 再这样下去,地球都要穿个洞了! 然后又安慰自己,眼光要放远一点,这是福泽子孙后代的买卖,利在千秋。 再说了,自己女人自己不疼,还去疼谁? 这个晚上,陈麦一晚没睡,背了一晚上书,做了一晚上题。直到第二天早上陈楚玲喊她吃早饭时才离开了书房。 把盛好的一碗汤摆堂妹跟前,陈楚玲问:“刚才去你卧室叫你,你人不在,被子都是凉的,麦子你不会是一晚上没睡吧?” 陈麦低头喝汤:“五点左右就醒来了,后面睡不着。” 陈楚玲想到什么,提醒她,“那卢安来了学校,现在就一个人。” 陈麦头也未抬:“我昨天看到了黄婷。” 听到这话,陈楚玲细致地观察了老半天,可堂妹脸上同往日一样:风轻云淡没有任何波动。 好像这世间就没有什么东西能搅动麦子的心态一样。 ps:成绩很差,求订阅啊!求动力啦! (本章完) 第322章,两段话 第二天早上。 当时时针指向8点之时,卢安睁开了眼睛,先是对着天花板发了几秒呆,尔后打算悄无声息地起床。 可黄婷还是被惊醒了,半眯着眼睛问:“就要起床了嘛?” 卢安说:“已经8点了,不早了,今天上午俞姐要来。” 黄婷从后面贴过来,伸手抱住他腰身,“沪市到这边没那么快,再陪我睡会。” 卢安侧头笑看着她。 黄婷眼睛亮晶晶地主动凑过去亲他嘴角一下,撒娇道:“再陪我会,就10分钟。” “好吧。” 卢安把伸出去的腿重新缩回被窝,转身跟她来个面对面,调笑问,“第一次跟男人过夜是什么感觉?” “唔” 黄婷偏头瞅了会他,然后慢声说:“挑了个自己喜欢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接着她补充一句:“原以为我会不习惯的。” 然后她期待地问:“你呢?” 卢安身子贴紧她,“你自己感受,像灌了铅似的,充血严重。” 黄婷双腿一紧,感觉多了个奇奇怪怪的东西,随后额头抵着他下巴,没做声。 卧室显得有些安静,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会,黄婷抬头用会说话的眼睛瞟了眼他,然后摆弄一番枕头后躺好,躺平。 卢安很是意动,可又有些担心,“好了?” 黄婷瓮声瓮气嗯了一声:“你轻点。” 闻言,刚品尝到了甘甜的卢安再也压抑不住了,化身饿狼扑了过去。 后世卢安在网上看到过一个视频,那上司和女下属在会议室,监控显示早上8:37开始关门,8:41开门,除去说话搬凳子用去的时间,中间就剩57秒。 哎,他当时就百思不得其解,为了这个57秒,何必去背一个骂名?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个个像他一样生龙活虎,一个小时办公楼都能塌掉。 说好陪十分钟的,没想到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卢安和黄婷出门时都快10点了。 卢安说:“伱在下面等我,我去二楼拿个东西。” 黄婷腿脚还有些麻,不便跟着爬楼,于是应了声好。 说是说去二楼取东西,其实就是去清除画室沙发上的痕迹而已,自己的能力自己知道,他料定黄婷一时半会缓不过来、没力气跟上来。 还别说,昨晚在沙发上坐了几个小时,还真就找出了一根长发。 又寻了一遍,见没破绽后,他随手拿了茶几上的bb机放包里,出了门。 到了校门口,卢安问:“咱们吃点什么?” 黄婷第一时间望向了“六子饭店”,这是一家淮扬菜馆,老板是那个爱管闲事的驼背老头。 见状,卢安走进去问:“老板,现在有饭吃吗?” 驼背老板认识他和陈麦,看眼他背后的漂亮女娃子后就回话道:“饭还在煮,还要等个十几分钟,要不你们先点菜,菜好了,饭差不多也好了。” 卢安征求黄婷意见,她微仰头说:“就这好不好?我肚子有些饿了,不想动了。” 卢安说成,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 “两位要点什么菜?”驼背老板问。 黄婷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要个鸭,要个鱼,还来个青菜就好。” 卢安伸手:“帮我来一瓶啤酒。” 驼背老板问:“哪个牌子的酒?冰的还是不冰的?” 卢安不挑:“随便来一瓶。” 很快,一瓶冰的珠江啤酒上来了,还送了一小蝶酸萝卜。 黄婷没喝酒,倒一杯茶水陪他吃菜,“还有差不多一个时阿晚就会过来,你那俞经理什么时候到?” 卢安估算下时间:“不好讲,按道理应该已经快了,要不我去打个电话问问。” 黄婷轻轻点头。 隔壁的隔壁就是小卖部,卢安拨通了俞莞之的电话。 “俞姐,你人在哪?” “在路上,还要一个小时左右。” 卢安说:“还要一个小时啊,我还想等你一起吃早餐呢。” 俞莞之道:“小男人,收起你这套把戏吧,下午清水就到了,你珍惜最后的时间,好好陪陪你现在的小女友。” 卢安脸皮贼厚实:“哎,女人社会经历太丰富了也不是好事,不好骗诶。” 俞莞之会心一笑,把电话挂断。 回到饭店,黄婷问:“来了吗?” 卢安摇头:“还没,还在路上,估计和姜晚差不多时间去了。” 黄婷想了想说:“那到时候我们去服装店等,我和阿晚约好在服装店见面。” “听你的。” 吃完饭,两人去南大逛了半圈,消消食,尔后进了服装店。 里面生意一如既往地好,刘乐乐在那忙得不亦说乎,她卖衣服是有提成的,所以卖得特别起劲。 没找到周娟人,卢安问:“周娟去哪了?” 刘乐乐回头大声说:“阿娟去东南大学那边了,刚来一批货,要去处理,你们先坐那休息会,她要半个小时才能回来。” 闻言,卢安心思一动,对黄婷说:“你到这陪乐乐吧,我过那边去看看,咱好歹也是老板之一,得去照顾照顾她情绪。” 黄婷非常大度地同意了,倒也没有怀疑周娟和他的关系,实在是这男人的嘴太挑食了些,周娟她放心得很。 听到两人对话,刘乐乐插一句嘴:“班长,你骑我门口的自行车去吧,快一点。” 卢安没客气,这年头路面上的车子还不多,骑自行车的才是主流,倒是十分便捷。 不过他没第一时间去服装店,先是去的东南大学女生宿舍,找吴英。 “我预感你今上午要来,没想到还真来了。” 一见面,吴英就说这话,手里还拿个小盒子。 卢安接过盒子,问:“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不?” “这你就问错人了哦,你们两个有情人的事,荟荟哪能让我这个外人知道,你自己打开看。”吴英如是调侃。 这话在理,卢安也就是顺嘴问一句而已。 聊了几句,等到要分开之际,吴英突然在背后喊住他:“卢安,你晓得男少卿的家庭地址吗?” 卢安停下脚步:“你暗恋人家那么久,连家庭地址都不知道的?” 吴英反问:“那你能不能背出刘荟的家庭地址?” 嘿,这个还真难不倒他,前生还跟刘荟回家吃过饭呢,不过当初是以同学朋友名义去的,那时候两人关系还算纯洁,还没挑破。 可自从两人那层窗户纸捅破后,刘荟就像变了个人,刘家大门再也没向他敞开过,就算顺道路过宝庆回老家时,她都不带喊句便宜话的,打开车门就走了。 停顿都没打一下,卢安顺溜背出了刘荟的家庭地址。 吴英服气。 见他仍旧望着自己,卢安不忍心,还是把男少卿老家的地址说了出来,稍后委婉提醒:“听说孙丽娜怀孕了,如今退学在家。” 没想到吴英说:“这事有人告诉过我。” 卢安问:“刘荟跟你讲的?” 吴英摇了摇头,没说人名。 得,事已至此,卢安识趣地没再往下问,说一声“我还有事,先走了”,就离开了东南大学。 他猜不到吴英问地址干什么?所以也就是没明着去劝阻。 再说了,他的感情生活比谁都乱,也没资格去劝别个。 走出东南大学校门,卢安去了旁边的anyi服装店,进门就看到了周娟在指挥员工整理东西。 卢安走过去问:“要不要我帮忙?” 周娟做事的时候十分认真,完全没了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样子,摇下手:“不用,快忙完了,你到旁边等我。” 卢安在一旁观望了小会,见真的用不到自己后,果断去找一张空椅子坐下,开始拆盒子。 说实话,他还是很好奇刘荟这腹黑姑娘会给他送什么东西? 盒子不大,包装也不多,很容易拆开。 只是往里瞧一眼,他就郁闷坏了。 摆在上面的竟然是几张钞票,3张100块的,共300块。 他娘的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老子千万身家,是却这几个子的人? 300块钱下面是一张信纸,展开,里面有两段娟秀的字。 第一段:卢先生,300块钱是衣服钱,谢谢您帮我买衣服。我妈妈夸您:说衣服很看好,您很有眼光,看样子追女生是一把好手。 卢安眼皮跳跳,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吴静怡的话?还是刘荟的话? 但话里的揶揄意味非常明显,就差没明说“您是一个花心萝卜”了。 第二段:您不要问我为什么要还300块衣服钱?因为刘荟同志可是考上北大的才女哪,一套衣服换不来她的身体。 卢安不由乐了,是北大才女没错,一套衣服换不来身子也没错,可要是把你余生衣服都包圆了,就不信换不来你身体. 说干就干,这个念头一生,他就感觉这辈子终于找到了一件乐子事。 今后呐,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不管是落雪还是降刀,一个月给她寄2套衣服,嚯!还就不信了,一年你能忽视,可三年呢?五年呢? 在往后的十年呢.? 把信件收起,发现下面还有物件,只是拿出来一瞧,他整个人气得差得吐血! 不是别物,却是一截萝卜。 好吧,是萝卜这种无用之物就算了,可中间是空的! 什么意思? 骂我空心萝卜?花心鬼? 心里满是腹诽,卢安把小盒子放入包内,然后对周娟说:“妹子,帮我挑两套衣服。” 周娟好奇问:“哥,要什么样的衣服?” 卢安打量一番她,道:“一套时髦一点的,一套素一点的,对方身高大概在166左右,身材和叶润差不多,如肩宽、腰身、上半身和下半身比例等,都是腿比较长的,不过嗯.胸围要比叶润大一点.” 周娟戏虐:“大一点?叶润大概是b吧,那这个大一点是大多少?” 叶润是b-,以他的老道经验瞄一眼就能判断出来。 见她说话怪里怪气,卢安没好气道:“和你差不多。” 周娟低头瞅眼:“噢,我的可是c+” 卢安疑惑:“糊弄鬼咧,你有这资本?” 周娟靠近一步:“资本就是这么雄厚,不行你试试手。” 卢安撇眼,一脸嫌弃。 周娟歪歪嘴,“不要瞧不起人,总有一天我会把它们吃胖到那个程度的。” 卢安两眼望天,都懒得搭理这二货了。 不一会儿,周娟就挑了两套衣服过来,卢安查看一番,很是满意,“不错,有眼光,用心了。” 周娟问:“哥,这衣服是给谁的?” 卢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妹妹。” 刘荟比他小月份,叫妹妹没错吧,再说了,情妹妹也是妹妹。 周娟不死心:“宋佳妹妹?” 卢安将错就错,点点头道:“是她,你帮我包起来,待会陪我去买两双鞋配套的鞋。” 他虽然自觉挑衣服鞋子的眼光还不错,可见识到了周娟的穿搭本事后,就主动退位让贤了,所以为了讨刘荟欢心,只得把这便宜祙子给当驴使咯。 买鞋花了点时间,一双凉鞋,一双平底鞋,随后连同衣服一起打包寄走了。寄往北大。 从邮局出来,卢安感觉内心缺失了点什么,随后猴急猴急地给嫂子打去电话,即孟文杰老婆。 他们两口子也在回县县城上班,离回县一中隔得不远,让嫂子带小妹去买衣服鞋子很是方便。 本来嘛,他也可以邮寄,但考虑到小妹和刘荟情况不同就放弃了。 毕竟刘荟马上20了,身高身材已经定型,按照一个模子买就可以了;可小妹不同哇,15、16的年纪,身子骨一月一个变化,还是嫂子带她去买更合身。 其实给小妹买衣服的话,梦姨的身份更适合。但孟家这些人里,小妹也就跟清池姐和嫂子亲近一些,其他人每次去上村,基本看不到她人,都躲出去了的。 电话打完,卢安不自觉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厚此薄彼了。 再次回到南大校门口的服装店时,一个小时悄无声息过去了,此刻店中多了两个人,姜晚和她妈妈。 两个月过去了,姜晚还是老样子,变化不大,硬要说变化的话,就是好像全身气息更凝练了一些。 而姜晚妈妈则显得特别白嫩年轻,其长相和姜晚不说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看到她仿佛就像看到了20年后的姜晚。 还别说,她们这基因真心不错,越老越有味道。 ps:人在bj有点事,这章有点赶,可能有点水,对不住了 (本章完) 第333章,惊叹,没一个简单的(求订阅!) 卢安同姜晚点了点头,主动喊了声姜母“阿姨”。 姜晚笑着介绍:“妈,这是卢安,我们班长。” 姜母很客气地回应了一声,同时暗暗观察卢安,心道女儿难道就是为了这个男生提前来的金陵? 可是下一秒看到卢安和黄婷亲密无间时,姜母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小声问女儿:“这两人在处对象?” 姜晚明白亲妈在做最后的试探,“嗯。” 姜母忍不住夸赞:“倒是般配,站一起有夫妻相,说不得能走到最后。” 要是当初没见过图书馆那一幕,要是不知晓还有个孟清水的存在,姜晚一度也是这般认为的。可现在除了替阿婷担心,就只剩真心祝福了。 由于还没到中饭饭点,几人一直店内聊天吹空调,期间卢安逮着机会悄悄对姜晚说:“下午就靠你了。” 姜晚瞧向不远处同母亲一起说笑的闺蜜,心里十分愧疚:“我感觉帮你就在犯罪。” 见他沉默,姜晚把视线转移到他脸上,认真问:“你和那孟清水到底什么关系?能和我说说吗?” 卢安知道这事已经触碰到了眼前这姑娘的底线,要想其释怀,就必须说一些真话,措辞道:“我和清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看她疑虑未消,于是补充一句:“我们曾谈过恋爱,初中的时候。” 姜晚问:“后来呢?” 卢安说:“由于一些原因断了。” 姜晚问:“但人家还喜欢伱?对不?” 这事傻子也能猜到,没法作假,卢安只能说是。 姜晚沉默,随后叹口气问,“卢安,这话我能信几分?” 卢安厚脸皮道:“你都提前来了,不妨信十分。” 姜晚看着他说:“其实我出门就后悔了。” 这话把他干闭嘴了,好半晌才开口:“能理解,谢谢你。” 姜晚再次看向黄婷,稍后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是来了吗?” 卢安没做声,隐约有些猜测。 姜晚自顾自答:“阿婷是真心待你的,如果没猜错,这暑假你把她最宝贵的东西都骗到手了吧。 我之所以来,是不想她才把身子给你,转头就面临分手,那太残忍。” 卢安嘴角抽抽,不愧是这年头能考上名牌大学的啊,就没几个傻子: “姜晚同志,以咱两的关系,能不能别用“骗”这个字,不太好听诶。” 姜晚笑了笑:“好吧,“骗”字我收回,阿婷要是不愿意给,你肯定也拿不到,不过我这里有个请求。” 卢安点头:“你讲。” 姜晚偏头说:“作为你们的好友,我是最希望你们能走到最后的。可、可如果哪一天,我是说如果,你们一定要分手,我恳请这一天来得慢一些。一见钟情不容易,让阿婷好好享受一下这段恋爱。” 在姜晚的注视中,卢安没讲多余的废话,只严肃地说了5个字:“她是我女人。”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姜晚点到为止,不再深挖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生活,而是问:“那孟清水几点过来?” 卢安推算:“大概在下午2点,可能会提前。” 姜晚说:“好,等会吃完中饭我们就去中山陵走走。” 不等他回答,随后她又问:“今晚她会不会留在南大过夜?” 卢安想了想道:“我尽量带清水走。” 闻言,姜晚跟他约定一个时间:“下午5点左右,我call你,要是孟清水今天没走,你就回我电话。 要是走了,就不要回了。你到时候记得留心bb机。” 卢安说好。 他也没问姜晚会用什么办法不让黄婷回南大? 毕竟在他眼里,这姑娘可是很聪明一人,平时看起来总是一副乖巧模样,其实非常伶俐。 两人坐在边上聊天时,黄婷突然走了过来,对他说:“卢安,俞经理到了。” 卢安扭头望向校门口,果然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虎头奔,正从东面驶过来。 他站起身,“好,那我先走了,你到这好好陪阿姨和姜晚。” 上午还在床上浓情蜜意,中午就面临分别,“新婚燕尔”的黄婷眼里很是不舍,主动抱了抱他说: “你去忙吧,正事要紧,记得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卢安反手抱了会她,最后走了。 目送卢安进校门,姜晚问黄婷:“卢安又出新画了?” 想到那副很有感觉的油画,黄婷有些高兴,“是,前天刚画的。” 姜晚有些好奇,好想亲眼见见值钱的画是个什么样子?不过还是没说出口。 问:“那个奔驰女人叫什么名字,他有没有告诉过你?” 黄婷清楚她在替自己担心什么,伸手挽住她说:“叫俞莞之,长期定居在沪市,卢安的画就是靠她宣传运作的。” 姜晚问:“她家里条件是不是十分好?” 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这年头能开虎头奔的能不好?黄婷默认。 姜晚再问:“和你家比呢?” 黄婷没问过俞莞之的家庭情况,只是讲了句:“我爷爷快要退休了。” 黄家老爷子要退休了,对黄家来说是一件非常大的事,下面的黄正清五兄妹,如今职位最高的大姑父也就一个副厅。 黄正清职位倒是还过得去,正处级,但他的性子不太适合混官场,往后黄老爷子退休了,估计往上挪一挪的空间有限。 都说人走茶凉是常态。 显然黄老爷子这么一退,黄家在当地的影响力要直接打一个折扣,以后能不能恢复往日荣光,就全看阿婷小姑的造化了。 紧赶慢赶回到教师公寓,俞莞之已经等在那了。 卢安见面就招呼:“俞姐你吃过饭了没?” 俞莞之微笑说:“你电话里不是讲想跟我一起吃饭吗?我特意把机会留给了你。” “没问题,等下就安排。” 卢安说着,然后看向陆青手里提着的东西,“吉他?你还真把这玩意带过来了?” 俞莞之说:“你指名道姓要,还不许平庸,这是我特意从国外一个朋友哪里弄来的。” 卢安有些不好意思:“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俞莞之说:“那你就把这首《红豆》也唱了,我帮你发布出去。” 卢安无语:“你不会真想让我当歌手吧?” 俞莞之右手捋了捋黑黑的发尾:“不用,我就想听你唱歌,听你唱《传奇》和《红豆》。” 卢安逮着她的美貌瞅了好会,临了砸吧嘴郁闷地说: “你真是长得倾国倾城,我一点都不敢拒绝你的任性。” 俞莞之会心笑笑,“会替你保密。” 进楼道,来到画室。 俞莞之第一时间就站在了画架前,她没有像黄婷那样一眼就发出感叹,而是定定地凝望了许久才开口:“这是千真万确的江南美。 这片白“道”尽了天地之情怀,解除了物我的阻隔,超越了现实,尽显抽象澄明无物无我的境界,圆融、和谐、无分别。这才是真正的钟灵俊秀,鬼斧神工,刹那间蕴涵着永恒。” 说完,她伸手摸了摸油画边沿,感慨良多:“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这种有天赋的人,就算没有前面的《永恒》和《无题》,只此一幅画就可以奠定你在美术史上的大师地位。” 又对着油画默默发呆了好一阵,她回头叹口气说:“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卢安下意识问:“什么?” 俞莞之眼眸深邃,幽幽地说:“我想把你娶回家,想把你占为己有,不能便宜了别个。” 卢安退后一步,双手乱晃:“别!可别!你不能这么自私啊,说好的一片森林咧。” 俞莞之再次看向油画,恬静地说:“这画真好,很有感觉,看到它心头一片宁静。陈伯肯定会欣喜若狂。” 卢安问:“陈伯去哪了?” 俞莞之告诉他:“去了欧洲,去参加一个王室成员的生日派对。” 卢安问:“这么大年纪了还去参加生日派对?” 俞莞之说:“这算什么,90岁还有夜夜笙歌的,只要刚满18岁的少女。” 卢安诧异:“你见过?” 俞莞之摇头:“没亲眼见过,但在美国留学时有听说。” 卢安听得头皮麻了,忍不住口吐芬芳:“这种人不是变态就是坏,可能又坏又变态。” 俞莞之一笑:“你这是在骂你自己?” 卢安极其不满,辩嘴道:“怎么可能,过了30我就不再找新欢。” 心里说一句:刘荟除外。 这妞别说30了,要是方法不得当,40、50都碰不到她。 俞莞之对这幅画是真喜欢,左右观摩了好多遍才停下来,“这画名字叫什么?” 卢安问:“《心境》怎么样?” 俞莞之沉思一会,点了点头:“贴合,挺好。” 连着喝几口凉茶,俞莞之环顾一圈问:“你把黄婷支哪里去了?” 卢安说:“黄婷没来,还在芜湖。” “哦。” 俞莞之哦一声,打趣说:“那今晚我就不走了,和清水睡卧室。” 卢安顿时没脾气:“现在估计在校外吃饭,等会去中山陵。” 俞莞之温温笑,一语道破天机:“看来你计划长远,老早就在她身边安排了卧底。” 卢安矢口否认:“别这样恶意揣测行不行?这纯粹是一个巧合。” 俞莞之笑瞥眼他,起身朝卧室走:“到午睡时间了,我先眯会,等清水和叶润来了一起吃饭,你去外面看看小情人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34章,狗太监,小老婆 两人太过熟悉了,俞莞之还真把卧室门关好,睡在了床上。 两世为人的卢安同一般男生不一样,非常爱整洁,十分注意个人卫生,屋里屋外、鞋子床铺都是干干净净的,这刚好迎合了俞莞之的小小洁癖。 让她躺在床上没一点心里负担。 白嫩手指捏起被褥一角放鼻尖闻了闻,一股子太阳晒过的味道,竟然连他身上的味道都没有,这令她意外的同时,是更加满意了。 门关了,屋子里瞬间陷入寂静,落针可闻。 卢安在沙发上呆呆地坐了会,随后抬起左手腕瞧眼时间。 12:02 离下午两点还有两小时,尚早。 想了想,他把要打开电视的欲望强行摁住,从包里找出纸和笔,开始构思超市的策划书。 作为一个老板,他知道自己确实有点过分,过去一年以来,很多时候他都没真正关心过步步升批发部,别说经常过去了,就连任务和指示都是被迫性下达的,每次都是曾子芊或初见上门求助什么点子时,他才会说一些建设性的建议。 不过懒归懒了点,这正也是他自豪的地方,自己把握大方向,曾子芊搭架子,初见带人把下面的架子填满,然后就构成了一个批发公司。 从过去一年的表现来看,曾子芊和初见的进步有目共睹,而最令他开怀的是两人的忠诚。 在他认为,手下人的能力很重要,努力很重要,但都比不上品行和忠诚。 毕竟能力可以慢慢培养,努力的人这个世界从不缺,恰恰相反,忠诚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其实所谓的策划书,也就是把后世关于零售行业的所见所闻写下来,考虑到曾子芊的“日记本”上已经有了超市运行的细致框架,他就没在这方面浪费笔墨了,主要精力还是在把超前经验用文字记录下来,然后传达给公司团队。 这一写就写得忘乎所以,直到旁边坐了一个人才从后世繁盛的世界中醒来。 俞莞之讶异:“没想到你还有商业方面的才华,这些规划都十分有远见,有些我甚至都闻所未闻。” 卢安笑笑,“不要惊讶,我本就是个天才嘛,” 俞莞之伸手拿过“策划书”,认真仔细地阅读了一遍,期间不懂地还主动询问他,临了评价说:“要是这些东西真的出自你手,那你确实有很高的经商天赋。” 卢安盯着她眼睛:“刮目相看?” 俞莞之说:“刮目相看。” 卢安试探问:“既然伱这么看好这些点子,要不你也参一股?” 俞莞之观察他的面部表情,辨认此话真伪,过了许久说:“现在还太早了,将来有机会咱们再合作。” 卢安听得点了点头:“成,希望有那一天。” 刚才的试探,他一半真一半假。 真是发自内心的邀请,面前这女人对他的帮助太多,这是他投桃报李,毕竟在这年头超市是一个全新的、大有可为的潜力股行业,未来可以吃20年红利。 而假是,如果这姐们真掺和进来,他不知道分多少股份给对方为好?多了他不愿意啊,这是他目前的主要事业,肯定不想给自己头上找个爹妈。而要是股份给少了,自己拿不出手不说,人家那种身家也不一定乐意。 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一闪而过,想到对方毕业哈佛大学经济专业,卢安趁机向她请教了起来。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在俞莞之的提点下,一份成熟的策划书很快就诞生了,某个时刻,她看看右手腕上的表说:“时间不够了,先放到这,晚点回来再弄,我们去接清水和叶润。” 卢安一拍额头,差点把这大事给忘记了,赶忙起身,“行。” 时间掐得刚刚好,虎头奔赶到火车站时,孟清水和叶润刚刚从出站口走出来。 卢安刚忙过去帮两女提行李,问:“怎么就你们两个,吴语呢?没来吗?” 孟清水说:“吴语还在家哩,她家里出了点事,得过几天才过来。” 然后她脆生生问:“你不是说让我在家等,开学会回来接我的嘛,怎么把我给忘了?” 卢安自知理亏,但还是求生欲极强,“没忘,前些日子跟清池姐打电话,还说过两天回宝庆接你,没想到你提前过来了。” 孟清水伸手挽他胳膊,“那你有想我没?” 如果是以前,卢安肯定会对这问题顾左右而言他,可两月前没忍住、还在孟家老家的二楼卧室亲吻过她的香肩和锁骨,这会没法逃避了,只得说:“想。” 听到这个“想”,后面跟着的叶润直翻白眼。 俞莞之把叶润的一连串白眼看在眼里,差点乐出了声。 她们两个心知肚明卢安在南大干了什么事,也知道乐不思蜀的卢安现在是谎话连篇。 除了卢安外,三女都还没吃中餐的,都有些饿了,四人没忙着回家,先是找了一家饭店吃饭。 中间俞莞之和孟清水联袂去了洗手间,卢安趁机质问旁边的叶润:“小老婆,暑假你为什么玩消失?” 叶润本来心情还不错,可“小老婆”三个字直接让她火冒三丈,不兴惯他,抬腿就在桌子底下给他一脚,低声刻薄道,“混蛋,你想死别拉上我,我可不想为你这种人垫背。” 卢安不以为意,用手拍拍裤腿问:“你是怕清水听到?” 叶润反问,“你不怕?” 卢安笑着说:“看,你这是心虚了,喜欢我。” “切!” 叶润勾勾嘴,不屑地飘来一记白眼:“我心虚什么,我宁愿喜欢一头阉割了的狗都不会对你动半毛心。真是莫名其妙地自以为是。” 卢安双腿下意识一紧,“太狠毒了些吧!我在你这里啥好处都没捞到,倒是挨了好几脚,你竟然还指桑骂槐我狗太监?” 叶润仰头憋住笑,过了会威胁他说:“你要是还敢叫那三个字,我就把你和黄婷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诉孟清水,到时候两女打起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卢安装傻充愣:“哪三个字?” 叶润哼哼一声,“你说呢?” 卢安眼睛大瞪,稍后情意绵绵地说:“小老婆” (本章完) 第335章,又抱又… 吃过饭回到南大,孟清水对新油画《心境》观摩了许久,接着又缠着卢安说了好会话,最后去了卧室补觉。 她昨晚在火车上没怎么睡好,或者说不敢睡太死,怕出意外,一直是半睁眼状态。 反倒是同行的叶润没有那种顾虑,有孟清水这样的美女在,把整个卧铺包厢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了,她趁机眯了好几个小时。 不过回到画室,她也没闲着,把从家里带过来的大包小包野味拉到厨房进一步处理。同时准备晚饭。 卢安则和俞莞之坐在沙发上,交头接耳商议超市策划书。 两人职责分工明确,卢安出点子,把后世在超市和商城的所见所闻用口头描述处理,俞莞之则利用她自己的专业知识进行梳理和完善。加上之前的底子,进展倒是十分迅速,不到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口水都讲干了,卢安伸个懒腰,一口气喝半杯水,在旁边又观看了一会后,就去了厨房,留下俞莞之在那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你这些干野味是哪来的?你外婆家带过来的?”卢安走进厨房问。 叶润头也未抬,正在拿菜刀处理今晚要吃的干野兔:“都是两舅舅家拿的。” 卢安感觉新奇,对野味挨个看了一遍,东西不少,不过野猪肉、野兔子和野鸡居多,捡起其中一只看了老半天,“这是什么?” 叶润瞅眼:“那是猫头鹰。” 听到是猫头鹰,吃货卢眼里立马放光:“这可是好东西啊,怎么就一只?我画画费脑,这正好给我补脑用。” 叶润片他眼,一点都不留情面:“给你拿一只就不错了,伱还想要多少?你真就不要脸了,把我舅舅家的东西当你自个家的了?” 卢安恬不知耻地说:“瞧你这话说得,太见外了啊,你是我小老婆,你舅舅将来也是我舅舅,我这大身份的人提前多吃几只怎么了.”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叶润已经举起手里的菜刀,打断他的话:“闭嘴!” 望着亮堂堂地菜刀,卢安下意识退后一步,“都是自己人,别这样” 叶润翘起薄薄的嘴皮子,菜刀往门口方向挥了挥:“出去!” “我!这是我家,叶润同志你别太过分了啊!” 卢安再退一步,感觉安全了后才如是说。 闻言,叶润把菜刀放下,把围裙解开,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大有一副你不走我走、晚饭交给你了的架势。 卢安一开始不为所动,眼睁睁瞧着她,直到真地快出了厨房时,才眼疾手快捞住她腰腹,然后一把压在厨房墙壁上。 面对突如其来的动作,叶润没点反应,人都是个懵的,等她稍微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被他给包围了,看着近在迟尺的脸,闻着炙热的男人气息,她整个人一下就不好了,脸红红地踩他一脚:“臭流氓,放开我!” 卢安靠近几分:“你骂我什么?有种你在骂一遍。” 叶润在有限的空间内抬起右脚尖对准他腿肚子狠踢一下,“老流氓.!” “啵!” 声儿不大,但在两人耳里是那么地清晰。 叶润如遭雷击,直接傻愣住了,呆呆地凝望着他: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外面有俞莞之,卧室有孟清水,这混蛋竟然敢亲我脸蛋! 大白天的竟然敢亲我脸蛋! 见她眼里在酝酿情绪,见她快要爆发了,卢安立即松开她,下一秒已经溜出了厨房。 离开前,他还好死不死地留下一句话:晚餐我要吃蒸蛋,好久没吃你做的蒸蛋了,想了。 不去想厨房里的叶润如今是个什么样子,卢安一边往沙发走去,一边晃了晃脑袋,心道:老子咋就这么坏咧,简直坏得流脓。 半个小时后,俞莞之把策划书递给他:“你过过目。” 卢安对内容已然熟悉,大致扫一遍就夸赞道:“不愧是在哈佛大学喝过洋墨水的,真材实料。” 俞莞之笑了笑,提建议道:“你既然有这么大的雄心壮志,就要抓紧时间布局,不然时间不等人。” 卢安伸出两根手指:“2年,给我两年时间我要让步步高超市响彻整个华东。” 俞莞之比较喜欢看到他豪情壮志的样子,“对外企,国家政策肯定会进一步开放,你心里有数就好。” 卢安说:“到时候进军沪市时,弄不好还要你帮忙。” 俞莞之若有所思,末了说好。 谈完超市,她说起了关于房地产的事,“丁超计划9月初成立商业地产公司,注册资金大概在1亿,你希望多少股份?” 卢安坐过去:“还真拉我入伙?” 俞莞之轻点头,“看了你这份策划书,我觉得拉你入伙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话虽然好听,但卢安有自知之明,“我资金不多,对股份也没啥要求,你看着帮我弄吧。” 俞莞之沉吟一番,“10%怎么样?” 卢安问:“出资1000万?” 俞莞之说:“资金不够我先帮你垫,等美国那边的股市退场时,从那里扣除。” 卢安假装不懂,高兴问:“美国股市一片大好?” 俞莞之糯糯地讲:“你说的电脑行业、银行证券和医药行业都不差,1000万对你来说不会有压力。” 既然这样,卢安不再说什么,“行,那就听你的。” 正事说完,俞莞之说起了玩票性质的娱乐公司:“你口里说的那个陆可儿,今年大四了吧?” 卢安说是。 俞莞之说:“你问问她有没有兴趣,有兴趣叫她联系我,我同她聊聊。” 什么聊聊? 这就相当于面世。 卢安道:“可以,等开学了我问问她。” 就着录制《红豆》和《传奇》的事,两人商谈了一阵,等到孟清水从卧室出来时,俞莞之指了指门角落的吉他,“清水醒来了,不怕被打扰了,你弹给我们听听。” “成。” 弹吉他唱歌是他的业余爱好,表演起来没点压力,当即调了调音,然后熟门熟路地弹奏了起来。 卢安会写歌唱歌的事情,孟清水以前听叶润讲过,但现场听还是第一次,眼睛顿时亮亮地。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开口唱第一句,厨房煲汤的叶润也走了出来,凑起了热闹。 《红豆》这首歌全长大约四分钟左右,卢安声情并茂的嗓音成功把三女带进了歌声里,定定地凝望着他,只觉好听。 当最后一句唱完,逐渐缓过来的俞莞之说:“这首歌会火。” 这话说到了孟清水和叶润的心坎里,深表认同。 卢安放下吉他:“火不火没关系,你把保密工作做好就行。” 孟清水转头问俞莞之:“俞姐,这歌真发表?” 俞莞之说:“回头我就联系人,争取国庆期间把它录制出来。” 孟清水一脸期待:“我要当第一个听众,到时候叫我。” 俞莞之笑看眼卢安,心里想得确是黄婷,这首歌分明是这不着调的男人给黄婷专门写的。 其实她也好奇,为什么会唱首这样的歌给黄婷听? “tingting” 5点钟一到,bb机就准时响了起来。 卢安心神一动,瞅眼时间就问沙发上聊天的俞莞之和孟清水,“俞姐你和清水今晚是到这住,还是要连夜回沪市的?” 俞莞之几乎秒懂这男人的意思,猜测这bb机铃声是一种信号,估计是他安排在黄婷身边的卧底传回来的。 想通这些,俞莞之问孟清水:“清水,我们是到这歇一晚,还是明早走?” 她看似在征求孟清水意见,却把最迟日期定在了明早,算是帮了某人半个忙。 今天才见到卢安,孟清水有些舍不得,顿时笑意盈盈地说:“俞姐,如果你没急事的话,我们明早走吧。” “好,那就明早走。” 说着,俞莞之起身:“清水,走,现在太阳快落山了,陪我去校园里散散步,等会回来吃晚餐。” 孟清水在家里窝了一天,对此事巴不能得,嗯一声就跟着站了起来。 接收到清水的眼神,卢安晃了晃手里的bb机,“我回个电话,清水你和俞姐先去,我等会来找你们。” 旁边正在煲茶树菇鸭汤的叶润一脸鄙视地看着卢安,却也不拆穿。 俞莞之和孟清水走了。 等到门关,卢安对一边坐着不懂的叶润说:“叶同志,汤快烧没了,你不去看看?” 叶润斜他一眼:“你打你的电话就是,我又不碍着你。” 知道她还在生厨房的气,卢安走过去挨着她坐下,准备给她点别样的颜色瞧瞧。 没曾想叶润根本不惧他,反而威胁道:“你要是敢碰我,我就让你这个电话打不成,这是黄婷打过来的吧,哼哼,到时.?” 她话还没说完,不受威胁的卢安双手一伸,一把把她横抱在了怀里,贱贱地说:“我不仅碰了,还抱了,有本事你赖在我怀里别走。” 叶润快背过气了,放手一巴掌拍在他胸口,借力猛地站了起来,然后脸红得像个猴子屁股一样往厨房疾步走去。 走到半路犹自不甘心,又返回来对准他背部就是一脚,直把他踹趴在茶几上,然后拿个抱枕猛砸他。 一边砸,一边低声出气:“混蛋!叫你动手动脚,叫你抱,叫你亲,我以后嫁不出去了怎么办,臭混蛋!臭流氓!” 抱枕一下一下砸在头上,卢安感觉不到痛,但侮辱性极强,逮着机会一把抢过抱枕,然后顺势向她扑了过去。 这回叶润早有准备,往旁边一闪,让他扑了个空。 见他不死心,见他还要扑来,叶润吓得一溜烟跑进了厨房,然后砰地一声把厨房门关好,扣好。 卢安想要打开厨房门,却打不开,只得拍门,“给我开门!” “不开!” “不开我把玻璃砸了。” “你砸就是,不砸是小狗,又不是我的,我谅你不敢砸!” 隔着玻璃门的叶润气焰十分高涨,完全不把当人。 我这个小暴脾气我,卢安吸口气,又哐啷哐啷一阵拍:“遇上我了你还想嫁人?我不得不佩服你,你胆子可真肥。” “哼哼.美死你!我想嫁就嫁,想嫁给谁就嫁给谁,我想嫁多远就嫁多远,你要是把我惹烦了,我把你干得好事全告诉给你那些相好的家里,让你鸡飞蛋打,让你一个都捞不着。” “你在威胁我?” “不敢!我就是威胁你,有本事你把玻璃门砸了啊,有本事你进来敲我啊!” 隔门僵持了几分钟,卢安在嘴皮子上没占到一点上风,反倒人快被气没了,最后狠狠地道:“叶同志!你给我等着,你最好别犯到我手里,不然到时候我把你衣服剥光,像个煮熟的白嫩鸡蛋一样。”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狗东西!”不说浑话还好,一说荤话,叶润立马词穷了,脸滚烫滚烫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外面的狗男人。 总不能说我把你也剥光吧? 临了只能闭嘴,对咆哮的某人充耳不闻。 听到厨房里生火,听到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没得到的回应的卢安碎碎念离开了,像一只得胜的公鸡,最后还是找到了母鸡的弱点,及时一针扎下去,顿时偃旗息鼓。 按着bb机上的号码回拨过去,姜晚第一时间就接通了电话。 “今晚有点事,没走成。” “嗯。” “明天一大清早走。” “好。” 卢安瞄眼厨房方向,压低声音问:“黄婷没怀疑吧?” 姜晚微笑说:“没有,你放心吧。” 卢安诚挚道:“谢谢你。” 姜晚说:“不用,那没事我就挂了。” 卢安道:“麻烦你了,回来我请你吃饭。” 面上笑意不减,姜晚挂了电话。 把听筒放回去,卢安手指敲一下一下敲着茶几玻璃,姜晚这是一步好棋啊,有她在自己能掌握黄婷的一举一动,看样子以后得尽兴拉拢才成,就是不知道这姑娘的具体喜好是什么? 虽然相处一年了,可他过去没怎么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以至于在脑海中思索姜晚时,很多地方一片空白。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36章,要不,咱一起把他灌醉了? 由于下午两点左右才吃过的中饭,晚餐有些迟,直到6点半才上桌。 菜比较丰盛,有猫头鹰、野兔子、茶树菇老鸭汤、辣椒炒肉,还有一个小白菜和蒸鸡蛋。 瞅到这个水嫩的蒸鸡蛋,某渣男不着痕迹瞄叶润一眼,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得意。 叶润同志还是个好同志啊,即使是个嘴强王者,但心地到底善良。 接受到某人的眼神,叶润隐晦地猛翻白眼,然后不再看他。 卢安给孟清水夹了一块猫头鹰肉,“多吃点,这东西难得。” 孟清水一时没认出来这东西:“这是什么?” 卢安说:“猫头鹰。” 猫头鹰有多珍贵,农村人都知道,很难打到,而一旦打到了,根本不愁卖不出好价钱。尤其是老人孕妇都抢着要买。 俞莞之对叶润的手艺赞不绝口,平时比较注重饮食规律的她今天硬是多吃了半碗饭,临了还喝了一碗汤。 卢安和孟清水都属于那种不怎么容易胖的体质,吃东西没太多顾虑,想吃就吃,完全根据心情来。 叶润就不一样了,不论菜有多好吃,只端一次碗,一碗饭过后就不会再碰,这也是她前生到老都保持苗条身材不变的原因所在。 吃过饭,孟清水帮着叶润在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 卢安则和俞莞之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聊起了天。 中间,卢安问她:“你有认识这边银行系统的人没?” 俞莞之抬头:“哪家银行?” 卢安说:“建行。” 俞莞之若有所思,稍后问:“有人得罪你了?” 卢安没矫情,瞄眼厨房方向后,压低声音把肖雅婷和肖叶晴的情况简单讲了讲。 俞莞之笑了:“这两姐妹都对你用上了美人计?” 卢安摇了摇头,神情严肃地道:“算不上,只是人到了绝望之时的一种求生欲罢了。如今回过神来说不定再后悔咧。” 俞莞之听罢收起了笑容,伸手:“把伱口中的名片给我看看。” 卢安当即掏出肖叶晴给的名片,“听说是一个小老头,是个大肚子还秃顶。” 俞莞之瞥眼名片,随后收了起来,“回头我问问。” 卢安诚挚地说:“谢谢。” 这个晚上,四人先是围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到9点钟正片放完了时,又一起耍了会扑克牌。 耍得是扑克升级,一不小心玩嗨了,到凌晨2点才散。 瞧瞧时间,卢安对孟清水说:“不早了,你和俞姐去卧室睡吧,明早我们去沪市。” 孟清水关心叶润:“润润睡哪?” 卢安说:“家里还有备用被子,给她到书房临时铺个床。” 书房原本就有空调、有床,只是一直没怎么用,当做了储备室。 孟清水有点过意不去,对叶润说:“我帮你。” 叶润嗯了一声,去卧室的三门柜中取备用被子去了。 望着两女去卧室,接着又转进了书房,俞莞之柔和地说: “清水还是挺好相处的,你为什么要一直躲着她?” 卢安问:“你发现了?” 俞莞之说:“在场的人谁心里不是门清?包括清水自己都心知肚明。” 卢安叹口气,脱下鞋子窝到沙发上,“你心里知道原因还何必问,显得我更不是个好人了。” 俞莞之右手撇了撇耳迹发丝,摸着右耳钉说:“你确实不是个好人,有时候我都后悔认识你了。” 卢安伸个懒腰,一把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准备眯觉,口里却道:“后悔还来得及诶。” 俞莞之从头到脚打量他一番,糯糯地说:“算了,一时间找不到你这么好玩的人。” 俞莞之进了卧室。 叶润关上书房门,拉熄了灯。 孟清水悄悄走过来,蹲在沙发跟前含情脉脉地注视了会他,见他沉睡了后,低头亲了口他嘴角,稍后拉好衣服盖住他肚子,轻手轻脚去了卧室。 听到卧室门关,卢安复又睁开眼睛,在黑夜中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却一直在回响俞莞之那句“你确实不是个好人”。 次日。 天刚刚大亮,叶润就爬起来做早餐。 一夜没怎么睡好的卢安跟着进了厨房,帮忙打下手。 叶润逮着他的黑眼圈多看了好几眼,薄薄的嘴皮子动了动。 临了,轻轻问:“你怎么了?一夜没见,感觉你憔悴了好多。” 卢安连着打两个哈欠,蹲下洗菜。 没等到回复,手拿菜铲的叶润停了动作,半转身:“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卢安回话:“没事,就是昨晚没睡。” 叶润问:“睡沙发不习惯?” “不是。” 卢安应一声,尔后讲:“在思考人生。” 叶润问:“思考什么人生?还要思考一晚上不睡觉的?” 卢安晃了晃脑壳,“我说了怕你打人。” 闻言,叶润立即回身做菜,嘴里还不忘奚落他:“那你就别说了,你这张嘴开了光,一出口都是肮脏的东西。” 卢安闷闷地问:“你真不想听?” 叶润坚决:“不想。” 卢安说:“其实我昨晚在想,以后要不要把“小老婆”三个字改口。” 叶润拿起菜铲敲了敲锅边,看向他的眼神满是不爽,还有一丝杀气。 卢安晕了,“你看吧,跟你认真说话你又觉得我不知道好歹。” 叶润勾勾嘴:“那你这混蛋最好是认真的。其实我觉得你还是把黄婷和孟清池都改了口,一心一意对清水。” 卢安诧异:“一口一个清水,清水给你钱了?你们什么时候走这么近了?” 叶润留给他一个单薄的背影:“不是。我只是同情她,她对你这么多年的真心不应该是这样一个结局。” 卢安默然,手里择芹菜的动作都不禁慢了几分。 他明白,叶润与其在说清水,还不如说是在映射几人的关系。包括她自己。 这让他想起了前生的一幕往事:在偶然得知大妹和卢安不清不楚的关系时,喝多了酒的孟文杰顿时气炸了,不顾一切去找卢安理论。 只是这个理论态度不太好,一言不合就对卢安大打出手。 卢安自知理亏,所以一直避让没还手。 但孟文杰是有备而来啊,又有七八分醉意,怎么会让他轻易跑掉,拿跟棍子在后面追着他打,非要他当天给个交代。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棍子下去,卢安为了躲闪一不小心从3米多高的地方摔下去,直接把大腿骨摔断,肩膀也磕在一块尖石头上,一眼看过去,惨不忍睹,满身是血。 当初叶润离两人最近,闻讯而来的她看到卢安已经晕了过去,瞬间眼泪横流,一把推开完全懵逼了的孟文杰。 破口大骂:“你打他干什么?啊?你凭什么打他?他是我男人,你们孟家不要,我跟他结婚呜呜” 她跪倒在卢安身边,一边痛哭,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颤抖地打120。 接下来厨房很沉默,两人忙着各自的事没再交谈,只有菜铲触碰铁锅的声音。 吃过早餐,卢安跟俞莞之和清水去了沪市。 分别前,他问叶润:“你一个人在学校不好玩,要不一起去沪耍耍?” 叶润拒绝:“你去吧,我懒得动了,今天下午梦苏会来,到时候有伴。” 听到这话,卢安多问了句:“你放假和李梦苏还有联系?” “有啊。” 叶润朔起薄薄地嘴皮子,欢快地说:“不止和梦苏有联系,和寝室里的人都有。” 见她脸上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卢安郁闷到不行,合着这姑娘就故意的。 故意不跟他联系。 车子走了,载着卢安、俞莞之和孟清水去了沪市。 路上,三人一直在聊,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后面聊着聊着聊到了野味,俞莞之说:“等放寒假了,我跟你们去农村看看。” 孟清水嫣笑着表示热烈欢迎,接着两女商量起了住宿游玩的细节。 就这样子有说有笑,时间倒是过得很快,到达沪市后,俞莞之问卢安:“你是陪清水去学校,还是去私人酒店?” 卢安第一时间没回答,转而问孟清水:“学校还没开门,不如去俞姐那里玩一天?” 孟清水对他首先征求自己的意见很是开心,笑吟吟地说:“好,听你的。” 私人酒店卢安和孟清水不是第一次来了,进门同伍丹见面后,就熟门熟路地去了三楼安排的房间。 等到人走,伍丹打趣道:“你把卢安带回来我能理解,你怎么还把情敌往家里带?” 俞莞之说:“我要是对卢安真有想法,就不会把他往这里带了。” 伍丹好奇:“那带去哪?” 俞莞之把包放桌上,从抽屉里掏出一包上好茶叶开始煮茶,嘴里还糯糯地说:“你这个问题为难住我了,我也不知道。” 伍丹兀自不死心:“以前我跟你提这问题时,你都是充耳不闻,今天可是破天荒搭嘴了,这证明你对卢安的态度在潜移默化地发生改变。” 俞莞之笑了笑,“你这问题很刁钻。” 接着她讲:“卢安这次画了一副画,让我对他的才华有了更深一步的认知。” 伍丹前倾个身子:“画很好?” 俞莞之没做声,自顾自泡茶。 伍丹问:“你很喜欢?” 俞莞之这次回答了,简简单单四个字:“如获至宝。” 闻言,伍丹罕见地沉默了,两女认识超过15年了,算得上知根知底,她还是第一次见好友这态度。 稍后她换个方向:“你不是说卢安在南大有一个女朋友吗,孟清水这样过去,没打起来?” 俞莞之掀开眼皮瞅她眼,饶有意味地说:“卢安很聪明,也比你想得更有魅力!” 伍丹双手抱胸:“更有魅力是有多大魅力?会不会哪一天把你俘获了?” 俞莞之把茶壶盖好,直起身子望向对方:“说说吧,三番两次把话题绕到这,你有何目的?” 伍丹偏头定定地看了会好友,冷不丁说:“丁超好几次想爬上我的床,我都拒绝了。” 俞莞之面露古怪:“你快坚持不住了?” 伍丹双手从胸部拿开,慢慢交织在膝盖上:“快30了,我做为一个女人还没尝过鱼水之欢,突然有些想试一试。” 俞莞之静默,稍后说:“咱们当初的誓言发生在10年之前,时过境迁,你想试就试,别有顾虑。” 伍丹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揶揄:“那怎么好,我躺着吃肉,你连汤都喝不到,我怕你更孤单了。” 俞莞之懒得回答这个问题,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一边等茶水泡开,一边小作休憩。 目光在好友脸上停留会,伍丹忽然说:“要不这样吧,哪天把卢安灌醉,我同你一起陪他?这样我们也算共患难了。” 俞莞之听了完全没任何反应,仍像个菩萨一般在那一动不动。 这样刺激的话都没试探出个什么,伍丹大失所望,起身说:“那我再忍忍,真是辛苦丁超咯。” 闻言,俞莞之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借用俞莞之的虎头奔,卢安亲自开车带孟清水在沪市逛了两天,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哪里热闹,都能在人群中寻到两人的身影。 这两天孟清水脸上的笑容没断过,以至于她挽着卢安胳膊说:“这两天是我有记忆来最幸福的两天,谢谢你。” 卢安没接话,只是把手里的一串鱿鱼喂到她嘴边。 这回他之所以如此耐心地陪她游玩整个沪市,是被俞莞之和叶润的话触碰到了内心的柔软,虽然那些红颜知己让他无法释怀,可再怎么说,前世今生他都亏欠清水太多太多了。 就算为了要追求清池姐,可面对如此一颗赤心的女人,他终究做不来铁石心肠。 孟清水眉开眼笑地咬了一半鱿鱼,另一半留给他。 卢安没避讳,在她的注视下,把另一半塞进自己口里,让她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晚上,孟清水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李梦接的电话。 李梦正在用牙签挑西瓜子,“小安有没有在你身边?” ps:求订阅!求月票! 啦啦啦啦啦啦,恰饭去了,等会来检查。 (本章完) 第337章,搭头和挂件(求订阅!) 李梦正在用牙签挑西瓜子,“小安有没有在你身边?” 孟清水回话:“在,不过现在去楼下跟俞姐他们喝茶聊天去了。” 李梦自然知道女儿口里的俞姐是谁,又问:“这两天你们是在南大,还是在沪市?” 孟清水说:“在南大呆了一晚,后面两天在沪市。” 李梦问第三个问题:“小安对你怎么样?” 孟清水有些害羞说:“蛮好的。” 听出小女儿话语中的喜悦情绪,李梦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前几天她一直在长市,名义上是劝阻弟弟李龙和外室断了往来。 可内心深处:何尝不是怕卢安忽地杀回长市找大女儿。 她不知道卢安和清池到哪个程度了,但想来应该还没踏出关键一步,所以她这个做母亲的用心良苦,以这种委婉地方式告诫两人。 至于当天晚上大女儿和卢安悄悄打电话的事情,李梦是知情的,因为她躺在床上一直没睡着。 那时她好几次想躲在门后偷听电话,可最终还是克制住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必须艰难地保持理性,以免犯脾气导致错上加错。 毕竟就两个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向哪边都让她为难。 挑完黑色西瓜子,李梦放下牙签,捧起西瓜咬一口,过了会说: “那俞莞之不是经常跑南大么,伱有时间多跟着去看望看望小安,你们现在相隔两地,总得有一个人要主动。” 孟清水回身瞄眼门口,想了想压低声音说:“俞姐很欣赏卢安的才华。” 李梦一怔。 她不是傻子,显然听懂了小女儿的话,在清水和小安之间,俞莞之更加偏向小安,小女儿就算突然跟着去南大,也抓不到小安的把柄。 她刚才之所以暗示小女儿突袭南大,抓小安把柄。理由是出于女人的直觉,陈维勇夫妻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没在电话中跟自己提小安了,前后反差让她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念头。 如此,再联想到小安的长相和才华,李梦有些不淡定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加上小安这年纪荷尔蒙分泌最是旺盛,而两个女儿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南大那么大,难免有让他迷了眼的对象。 基于此,她甚至做了两种假设。 假设小安在南大没有明哲保身,那让小女儿撞见也是一桩好事。这样两人算是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分开,她这个做亲妈的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当然了,她是更希望小安没把柄的。 可一想到小安胆大包天地敢染指自己两个女儿,证明他就不是一个什么良善之辈,搞不好在南大碰到漂亮的女生也有可能会把持不住。 虽然两个女儿长相十分出众,让她很自豪,但李梦还没自负到目空一切的态度。 其她的先不谈,就说小安母亲年轻时倾国倾城的美貌,李梦始终相信一山更比一山高,这世界上比俩女儿出色的肯定不少。 说不定南大就有一款气质俱佳的女生把小安俘获了。 其实心中滋生出这想法,心中产生对小安的不信任,这也是李梦出于无奈的抉择。 现在这个局不好破,一个不好就家丑外扬了,那她还有何脸面见亲朋好友? 所以,她现在宁愿小安和别个女生好上,也不要他同时跟清池清水保持不清不楚的关系。 见俞莞之这条路行不通,李梦悄然问:“暑假我看你和贵妃巷的叶润有联系,她如今在南大,你们关系” 没等亲妈说完,孟清水说:“叶润和卢安关系更好。” 李梦:“.” 俞莞之行不通,叶润也行不通,这是铁桶一块啊,李梦暂时没辙了。 母女俩以卢安为中心聊了许久,但都小心翼翼地没把话题引向孟清池,这是母女俩内心深处的忌讳,生怕触碰到了,更害怕捅破这层窗户纸。 结束通话后,孟清水在原地呆坐了许久。 今天亲妈的隐晦暗示,让她感到一丝不快,还有一丝焦虑和不安,卢安真的会那样吗? 妈妈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什么要引导自己去突袭南大? 是察觉到了卢安对姐姐的心思了吗? 妈妈是想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离开卢安,给姐姐铺路? 这个念头一生,随后又被她否定了,估计妈妈更想用这方式让自己和姐姐都同卢安保持距离。 回想过去妈妈是多么喜欢卢安啊,没想到现在都有这种心思了。 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汇聚在脑海中,一时烦躁的不行。 其实,她更在意的是姐姐到底对卢安是何种态度? 相亲也不相,恋爱也不谈,一直以读书为由把这些事情撇得干干净净。 有时候,她甚至在怀疑:姐姐这般拖延,是不是在等卢安长大一些?等卢安毕业? 郁气越来越盛,某一刻,孟清水好想当面质问卢安,让他在自己和姐姐中间直接选一个,别这样拖着吊着。 可是一下秒又有些嗫嚅,要是逼卢安选,他肯定会选姐姐吧?要不然就不会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了。 孟清水是一个心思很细腻的人,可她深知自己已经陷入局中,身不由己。 这时这刻,她是真希望自己想多了。 晚上11点过,孟清水在卢安房间待了许久。 见她好几次欲言又止,洗漱完毕的卢安关心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迎着他的亮黑眼神,孟清水心里的防线还是崩塌非常彻底,抿嘴摇摇头:“没有,我就是睡不着,想让你多陪陪我。” 卢安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继续问:“是不是梦姨在电话里跟你说了些什么?” 这话把孟清水吓了一跳,心思急转,难道他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了吗?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赶忙把舅舅养外室的事情抛了出来:“今天在电话里,妈妈跟我提到了舅舅在外面那个私生女的事情。” “啊?” 卢安啊一声,很是意外:“梦姨跟你提了这事?” 孟清水反问:“你知道?” 卢安没否认,点点头说:“有一次和我清池姐在车内看到了。” 这话一出,空气顿时窒息。 他慌忙抢救道:“今年正月,我去长市教清池姐练车,在街头一服装店见到了那女人买衣服。” 私下教练车,你和姐姐有没有手碰手,有没有身体接触? 压下这些一闪而过的小心思,孟清水假装什么都不懂地轻嗯一声,“这事快瞒不住了,舅妈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些风声。” 这完全在卢安的意料之中,前生李龙的事情就暴雷了,那时候还闹得蛮大的。 孟清水把头靠在他肩膀,轻声问:“卢安,你说舅舅为什么会这么糊涂?那外室我远远见过一次,还没舅妈好看。” 卢安缓缓拍着她肩膀,“可能是图个新鲜吧,一时没把握住犯了错。” 孟清水抬起头,眼神满是困惑:“一时犯错就犯错,为什么还要生个孩子?” 他娘的!这话咋那么熟悉咧? 卢安额头差点冒汗,恍惚中以为这是前生,孟清水曾经就问过他这个问题。只是那时候的对象是他。 卢安没正面回答,和稀泥说:“孩子是女人生出来的,具体心思只有生他的女人知道。” 孟清水告诉他:“妈妈讲,那外室有可能想用孩子做文章,想逼走舅妈。” 卢安摇摇头,安慰道:“这不太现实,体制内不比体制外,不能那么随心所欲,你舅舅能混到今天,我觉得他应该拎得清轻重。你别顾虑太多了。” 这个晚上,两人一直在漫无边际地聊天,不过说的更多的时候初中时期,在清水口中,那时候一切都是那么得美好。就算躲起来牵手、接吻,一切都是那般纯粹。 可能是心里装着的事情过多,也可能是焦虑过度,疲惫不堪的孟清水靠着他肩膀竟然慢慢睡了过去。 卢安一开始没动,直等到她呼吸匀称时才起身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就在他转身要走之际,才发现清水的右手紧紧攥着自己衣服一角,卢安低头认真观察会,见她是真的入睡了后,叹口气,甩掉拖鞋平躺在她身边,和衣入睡。 这一夜,两人睡得很平稳。 当第二天清晨醒来时,孟清水和卢安睁眼相视了半晌,女人倾斜半边身子在他嘴角连着亲吻了三下,才笑意盈盈地说:“太阳都出来了,我们快起来吧,不然让俞姐看笑话哩。” 卢安望眼窗外:“估计都已经在看笑话了。” 孟清水到底还是年轻,面皮子薄,脸热热地下床去了自己房间,洗漱去了。 二十来分钟后,两人一同出现在楼下。 视线在两人身上打个来回,伍丹打趣说:“我这酒店睡得还算舒服吧,你们可算下来了,不然等会只能吃早中餐了。” 得,这油头的话一出,孟清水是彻底交架不住了。 好在俞莞之适时站出来打圆场,只见她伸手挽住清水胳膊:“走,菜已经好了,我们去吃饭。” 孟清水走出几步,压下心里的害臊,问:“早上吃米饭?” 俞莞之说:“对,吃米饭,你和卢安是宝庆人,我记得你们宝庆一日三餐吃得都是米饭。” 孟清水心里暖暖的,嫣笑着说:“谢谢俞姐。” 果然是米饭,桌上摆了5才一汤。 卢安坐下问:“就我们四人?丁哥没来?” 伍丹说:“不管他,他说要给你弄个香猪过来,估计是忙这事去了吧。” 卢安看向俞莞之。 俞莞之微笑说:“我们先吃,他那人是不会亏待他自个的。” “诶,那行。” 卢安应一声,接过伍丹盛的汤,大口喝了起来。 吃过早餐,卢安开车送清水去了沪市医科大学,她大学最要好的闺蜜冯希已经从昆明赶过来了,两女约好今天上午碰面。 见到冯希,卢安就想到了她妹妹,去年听清水说要考南大的,那时候他还担心了好一阵,要是那样,清水今后和冯希不就能结伴来金陵了? 那自己和黄婷的关系不是随时都有可能暴露? 卢安假装热心问冯希,“我记得你妹妹今年高考吧,考得怎么样?” 冯希显得非常高兴:“和预期一样,考上了南大。” 我艹! 他忍不住在心里暴了句粗口,真是应了那句话,怕什么来什么! 为什么不去人大?为什么不去复旦?京城、沪市不比金陵好?真是没眼光啊! 卢安问:“哪个方面的专业?” 冯希说:“生物科学。” 卢安把这个专业记在心里,事已至此,就得另想办法,反正无论无何都要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这时孟清水问:“你妹妹什么时候开学,怎么没同你一起过来?” 冯希说:“我爸妈外出有事,她要9月5号才过来,这几天她在家里帮忙看店。” 卢安套情报:“一个人不安全,到时候有人送她的吧?” 冯希说:“他们到金陵读书的同学朋友有三个,会结伴一起。” 三人在草地上坐了大概半小时后左右,临了孟清水对他说:“你有事就先去忙,学校有冯希陪着我,不用担心。” 卢安说好,没矫情,唠嗑几句后就真走了。 把他送到校门口,目送虎头奔离去,冯希开玩笑道:“这么好看的未婚夫看都看不够,你怎么能往外推,不紧在自己身边。” 夸卢安好看,比夸她还高兴,孟清水开心说:“他还有事要去办,不然我也不回学校陪你了。” 冯希数落她:“好啊,你竟然是个见色轻友的家伙。” 中午丁超回来了,带回来好多香猪火腿,对卢安说:“答应你的东西在这,自己挑,能拿多少拿多少,要是能全部拿走也算你本事。” 卢安没跟丁超客气,香猪火腿他早就有所耳闻,却一直没吃过,真心馋得紧,围着转了一圈,最后挑了6支。 打算一支送给主任,一支送给陈维勇,另外邮寄2支回去给清池姐,剩下两支自己在学校过过瘾。 中午,卢安、俞莞之、伍丹和丁超四人以火腿为招牌主菜,另外搭几个菜,配上柏图斯红酒,好生享受了一回。 酒足饭饱之后,四人进了俞莞之办公室,一边喝茶,一边商讨一件大事,商讨进军商业地产的事。 最后四人签署了合作协议,卢安出资1000万,占股10%;俞莞之的股份是40% 丁超是最大股东,48% 让卢安没想到的是,伍丹的股份只是象征性的2% 事后,卢安用疑惑地眼神询问俞莞之。 这个身姿柔弱无比的女人来到阳台上,凭栏远眺一番才告诉他:“这是他们俩有意这样的,加起来的股份不超过50%,” 卢安有些懂,还有些迷糊,幽默地说:“合着你们还分派,伍丹是丁超的搭头,我是你的挂件?” 俞莞之会心一笑,仰头望向碧蓝的天际线,糯糯地说:“小弟弟,你要是不甘心当挂件,那就继续努力,到时候我匀一些股份给你又有何方?” 卢安没把这话当真,并排站着看了会天际线,最后出口:“谢谢你。” 夏天的风从海的方向吹来,吹乱了她的满头青发,她恬静地说:“口头谢没用,不如来点实际的。” 卢安用手扒开吹到了自己脸上的女人发丝,无奈地道:“诶,你这是为难人,你什么都不缺,我想实际也实际不起来啊。” 俞莞之说:“要不午夜陪我逛街。” “开车逛?” “当然。” 卢安答应地爽快:“没问题,等会我就先去补个觉。” 俞莞之微微一笑。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59章, 回程的路上,俞莞之问他:“今天是你生日,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卢安听了,两眼放光,“你是说送我个生日礼物?” 把他的神情看在眼里,俞莞之笑了笑,说:“是,伱好好想想,想要什么?” 卢安思索了许久,发现没什么特别想要的,苦恼道:“我现在自己有钱,什么都不缺,什么都可以买.” 说着说着,他的视线不自觉下移,鬼使神差地停在了她的嘴唇上。 四目相视,两人刚兴起的话题又突兀断了,尽管某人没明言,可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回想起了那个夜晚。 在车里的那个夜晚,那个缠绵无尽的吻。 四周寂静无声,互相看着的两人之间缓缓升起了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某一刻,俞莞之偏过头,继续往来路走去。 她这一动,刚才的异样气氛瞬间消退干净,卢安跟在后头说:“生日礼物容我再想想,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俞莞之一时没出声,朝前走了好一段路才道声“好”。 回去同来时一样,两人都没怎么说话,直到进了二楼画室,两人才互道一声晚安。 俞莞之洗漱一番,进了主卧,躺在了孟清水身边,听着旁边匀称的呼吸声,她却没什么睡意,脑海中想了很多东西,可一抓重点,一片空白,仿佛什么都没想。 最后没办法了,她再次起身出现在了客厅。 卢安此刻已经差不多睡着了,模模糊糊瞥到跟前有个黑影,猛地吓了一大跳,以为这是梦里,以为自己父亲又出现了。 与过去的梦不同的是,父亲今晚怎么没吊在梁上?怎么飘到自己跟前了? 见他整个人在沙发上缩了缩,俞莞之关心问:“你怎么了?做噩梦了,还是我吓到你了?” 卢安睁开眼睛:“你没睡?” 俞莞之坐下说:“生物钟还没到,睡不着。” 卢安:“.” 让你做夜游神,好了,现在正是睡觉时间,你却睡不着。 他提建议:“要不陪你喝酒?” 俞莞之看眼卧室和书房,摇头。 卢安问:“那咱们出去开车溜达?” 俞莞之还是摇头。 卢安又问:“去外面唱卡拉ok?” 俞莞之依旧摇头。 闻言,卢安往沙发上直接躺平:“这不行,那不行,那你看我睡觉吧。” 俞莞之会心一笑,右手往后捋了捋发丝,摸着右耳钉说:“起来,陪我看录像带。” 卢安纠结:“这不太好吧,大半夜的容易吵到楼上楼下邻居,清水和叶润也在睡觉。” 俞莞之说:“看无声片。” 卢安嘴角抽抽,彻底服气了。 这个晚上,两人一直在看片,她倒是不挑,武打片也看得津津有味,直到深夜3点过才散场。 次日,当卢安醒来时已经是早上8点了。 张开眼睛就闻到一股肉香味。 他从沙发上爬起来一瞧,嚯!好家伙,三女围坐在餐桌上吃羊肉面,羊肉哨子是现吵的,香得很。 发现他从沙发背后探头,孟清水只是撅起嘴巴看了眼,欲言又止,随后又低头吃面去了。 叶润觉得碗里的羊肉更香,似乎都没注意到他。 见两女如此模样,俞莞之微微一笑,招呼他:“锅里有热乎的哨子,你自己去下碗面条,吃完我们出发了。” “诶!” 卢安诶一声,感觉自己的地位再次有所降低,这日子快他妈的没法过下去了。 洗头洗澡,下碗面条,等卢安上桌时,三女早就已经吃完了,在整理东西。 俞莞之对叶润发出邀请:“国庆你也没地方去,要不跟我去沪市看看?” 孟清水同样附和说:“是呀,人多热闹,叶润跟我们一块去吧,左右没几天就回来的。” 叶润委婉拒绝了,“不了,太远了我怕坐车,而且我跟室友说好了去游中山陵。” 对于三女的交谈,卢安没搭话,专心吃他的面条,直到出发前才问她:“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真不去沪市?” 叶润一口回绝:“我去干什么?去看你如何脚踏两条船?去给你们当电灯泡?” 卢安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吸上来,提着行李箱转身走了。 望着气冲冲的某人,叶润勾了勾嘴角,锁上门回了南园8舍,上到317宿舍。 此时317宿舍没其他人,就姜晚在。 她走进去问里边的姜晚:“黄婷在吗?” 姜晚正在缝被子一角的线体,闻言停下针线活说:“她陪两个姑姑出去了,你找她什么事?” 叶润道:“卢安有事去了沪市,他联系不到黄婷,特意让我来跟她说一声。” “哦,好,我会告诉阿婷的。”姜晚如是接话。 叶润点下头,准备离开。 见状,姜晚喊住她,犹豫小会问:“叶润,你和那孟清水认识多久了?” 叶润看着她眼睛,回答道:“我们高中在一个学校。” 姜晚从床上下来,关好门,压低声音问:“卢安和孟清水高中有没有在一起?” 叶润差不多明白眼前这人要问什么了,她捡一部分说:“表面上两人没有,但暗地里有没有我不知道。” 闻言,姜晚有些失望,还有些费解。 想了想,不忍心的叶润给卢安做了一个铺垫,“听说,我也是听说的,好像卢安和孟清水初中恋爱过。” 姜晚问:“你是说两人曾是初恋?” 叶润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好,谢谢你!”根据叶润的说辞,再结合卢安以前对她的坦白,姜晚对卢安和孟清水的关系有了大概认知。 也对卢安和阿婷的前景乐观了几分。 不过她明白,阿婷的危机还远远没有解除,这孟清水明显没死心,同样的,卢安也没完全放下孟清水。 看姜晚在沉思,叶润提出了告辞,她在走廊上欢快地在想:现在一个孟清水就把你们折腾成这样了?要是知道那混蛋最爱的是孟清水姐姐?该怎么办?会不会被惊懵? 要是知道还有一个刘荟和他牵扯不清,黄婷是不是直接打退堂鼓? ps:求月票!求订阅! 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下午打吊针去啦,今天就这么多吧。 (本章完) 第338章,忘了今晚(求订阅!) 说回去补一觉是假,但午夜凌晨逛街却是真。 当他再一次坐进车里、迈过凌晨一点的钟声时,卢安感慨说: “你这排解孤单的方式可真特别。” 朝前开了会,俞莞之问:“是不是有点像午夜幽灵车?” 卢安摇头:“大晚上咱不兴提这个,不吉利。” 俞莞之用眼角余光瞥他眼,“怎么?你还信鬼神?” 卢安说:“毕竟是流传了几千年。这东西挺邪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该敬畏的还是要敬畏。” 没想到俞莞之罕见地说:“我虽然对这个半信半疑,但认可你的话。” 卢安意外,偏头看她。 车子又继续朝前开了一段,俞莞之解释道:“当初在美国出事之前的头一个晚上,有俩个同学做梦梦到了水鬼。” 卢安诧异:“这么巧?两个人同时做梦梦到?” 俞莞之缓缓点头:“对,其中一个男生伱应该能猜到是谁。第二天早上吃早餐说到这事时,大家都没太放在心上,把这梦当一乐呵。 毕竟我们这伙人里面,有几个人非常爱看恐怖惊悚电影,那几天刚好大学毕业,他们都呆一块放松,其中就包括看恐怖电影。” 见他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一脸沉思,她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卢安问:“两个做梦的都走了?” 俞莞之说:“都走了。” 卢安道:“我在思索,既然发生了这事,你就应该吸取教训,不管这梦有几分可信度,晚上你都不应该再出来。” 俞莞之沉默,过了好会才说:“出事后的前几年我非常恐惧,经常大半夜被惊醒,后面不知道怎么的,每到晚上就十分精神,可这种时候大家都在睡觉休息,我连找个说话的人都难。” 卢安接话:“所以就越来越孤单了,导致晚上想出来逛逛?” 俞莞之默认。 卢安想了想,提建议:“我觉得你这是心里原因造成的,你应该找个好点的心理医生看看,说不定能排解心中忧郁。” 俞莞之点头又摇头:“没用,有看过几个。” 得,一句“没用”,卢安都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了,两人的谈话一下子断了,一时间车内只有电台的声音。 车子仍旧漫无目的在街上遛弯,卢安并不觉着无聊,毕竟是沪市,就算是这年头,午夜的街头也称得上热闹。 只是虎头奔开着开着就偏离了市中心,等他猛然发现时,周边的人烟越来越少了,一眼望去,就零星几盏灯孤零零挂在夜幕中。 卢安下意识瞄眼后视镜,见到有辆奥迪始终在后面吊着后,才松了一口气。 转头问:“今天怎么一改风格,来郊区了?” 俞莞之回答:“过去一个人开车,不敢来郊区,现在趁你陪着,忽然来了兴致。” 卢安说:“那你把车速降一降,也不要再往外开了,大半夜的免得” 俞莞之饶有意味地问:“免得什么?你是担心怕碰到不干净的东西?” 卢安有心说是。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如今人在这样的环境里,总不能自己吓唬自己。 俞莞之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温笑着一如既往地往前开,车速别说减速了,还有挑逗味儿地加快了些。 望着路边的树木在不断倒退,卢安服了,没想到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骨子里还有这一面。 果然人都是有俩面的啊,看起来越漂亮的人越凶残。 不知道是不是应景,中间车载电台也断了,断得突兀,不论卢安怎么调试都没找到原因。 气得他碎碎念:“这什么破车,还虎头奔,关键时刻掉链子。” 俞莞之说:“可能这边信号不好。” 卢安环顾一圈四周,发现变成了泥土路,“这是哪里?” 俞莞之说:“不知道,我也没来过。” 卢安无语:“没来过你还敢开?” 俞莞之说:“探索新的地方,这样才有意思。” 话到这,两人又没说话了,只因路的左边突然冒出好几座坟。其中有一座坟似乎在长个,好高好大,比旁边的高出一截,把两人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车里顿时凉飕飕的。 俞莞之没有表面看起来平静,好像有点忌讳这东西,理智提醒她不要看,却本能地一直看向坟头,也不敢踩油门,生怕踩油门露了怯让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追上来似的。 卢安特能理解她的心情。 就像小时候从学校里走夜路回家拿菜,路过山村那种荒郊野外的大型坟场时,他从不敢大喊大叫跑,越跑越害怕,只得麻着心思走。 不一会,视野里那几座坟见不到了,卢安问:“这不是沪市吗,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俞莞之没吭声。 卢安又问:“你以前在沪市周边见过类似的场景没?” 俞莞之没出声。 察觉到不对劲,卢安侧过头:“你怎么了?” 俞莞之还是没回话,只是猛地一脚油门,虎头奔应声撞在了路旁的荒土墙,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卢安有点懵逼,等到反应过来看向驾驶座的俞莞之时,后者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黑黑的瞳孔都跟着放大了一圈,明显是吓得。 估计还吓得不轻! 卢安赶紧解开安全带,探身过去察看她的具体情况,发现还好,身体没大碍,就是人处于惊慌中。 卢安右手搭在她肩头,轻轻拍着缓解她的惊惧情绪:“没事,没事,我在这。” 俞莞之仍然没说话,身体软绵绵地瘫在座椅上,定定地凝望着眼前这男人。 虎头奔出了事故,后面的奥迪立即加速冲了过来,接着从里面火速下来两个女人,打头的正是陆青。 另一个卢安不认识,也是第一次见面。 陆青欲要打开奔驰驾驶门,但里面锁了,打不开,本想喊话让俞小姐开门,可透过玻璃窗户细致地看了看俞小姐的状态后,果断退后一步,挥手示意另外两个女人检查车辆,接着回了奥迪车内。 陆青问:“车子没太大问题?” 副驾驶的女人回答:“没有,撞的是土墙,前段时间连着下雨土墙比较松软,除了车头盖突起一些外,对车况没有太大影响。” 简单地一问一答,两女面面相觑,都有些后怕,还好撞的是软土墙,要是撞在树上和石头上,就不敢心存侥幸了。 副驾驶的女人视线停留在虎头奔上,担忧问:“俞小姐” 陆青说:“俞小姐人没事,不过精神状态不太好。” 精神状态不太好,这些年两女见怪不怪了,爱莫能助,没任何办法。 反而车内的那男人可能更有效果,这也是陆青果断退后、腾出空间的原因所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惊魂未定的俞莞之把眼前这男人的关心举动都收在眼里,心绪回暖不少。 闻着近在咫尺的呼吸,她忽然问:“卢安,你接过吻吗?” 卢安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见她默默地盯着自己眼睛,半晌才说:“接过。” 俞莞之问:“吻过几个女人?” 卢安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坦诚回答:“两个。” 俞莞之问:“黄婷和孟清池?” 卢安有些难为情,但还是满足了她的好奇心:“黄婷是,还一个你不认识。” 俞莞之说:“同两个女人吻过,那吻技应该很好了。” 卢安呐呐无言,吻技当然很好,可心想此时此景也不是炫耀的时候啊。 俞莞之似乎有些享受他探身过来拍自己肩膀,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化身成为了一个小女人,不再是那个人前个个敬重自己三分的大家族女儿。 她闭上眼睛感受了会他的温度和气息,感受着他右手拍打肩膀的节奏,良久过后,冷不丁睁开眼睛,糯糯地说: “我马上30了,还没接过吻,你吻技好,让我体会一次。” 如果前面卢安还是懵逼,那现在的卢安是彻彻底底傻眼了。 听着这离谱的要求,他安慰人的手都不自禁停了下来。 俞莞之轻轻说:“别停。” 卢安右手又落在她肩头,一次一次,很有节奏。 只不过,随着两人四目相视,车内的氛围在悄无声息地发生变化,由之前的惊悚变成了现在的莫可名状。 俞莞之仿佛邪祟入体,邪念一生就不再收回,依旧静静地凝视着他。 越来越暧昧了,女人这张绝美的脸让他有些控制不住,暗暗咽了咽口水说:“哎,我可不是一个好人,别再诱惑我了。” 俞莞之无视这话。 卢安露出一幅快哭不得的表情:“别这样,我不敢碰你。” 俞莞之眼帘下垂,低声叹口气:“是我高估了你的胆子。” “欸,你别激我。”卢安蹙眉,头却凑过去了几分。 俞莞之眼皮复睁开些许,无声无息地同他对视,黢黑的眸子好似一个无底深渊,徐徐转动着,要把他整个人吸进去搅碎了一样。 卢安意动,头再次往前了送了几公分,停在她嘴角说:“我有些担心,过了今晚我们就不纯粹了。” “忘了今晚。”俞莞之的声音很低很低,好看的嘴唇几乎没动,声音犹如从腹中发出来一般。 一句“忘了今晚”,两人如同得到了特赦,欲望之门彻底占了上风。 四目相对的眼神印证一番后,下一秒卢安头一歪,精准无比地含住了这张诱人无比的樱桃小嘴。 初次同异性亲密接触,俞莞之一开始极其不自在,整个人如同僵尸一样紧贴在驾驶座上。 唯一能做的,就是全视角看着他,看着这个小男人一步一步地变化:从最初的谨慎到试探,再从试探到探索欲极强,再到无比贪婪. 中间她的目光偏离了几秒,跟着他的大手移到自己腰腹、直到大手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身。静了静,女人最后放弃了要阻止的心思,视线又回到他脸上,既然是自己让他吻的,就由他尽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外面的奥迪车灯熄了,周边传来无穷无尽的蝉鸣和蛙叫,很是热闹,又很是寂静。 随着老道经验的卢安出色发挥,俞莞之身体慢慢放松了,越来越放松。 当最初的不安和不适应被这男人安抚后,她整个人好像剥离了黑暗、剥离了车内,来到了一处无边无际的旷野,忧郁的心情好似一下子没了,驱逐殆尽,嘴唇被人撩拨地一咬,一种前所未有的玄妙感迅速蔓延全身。 这就是接吻地乐趣? 难怪伍丹经常和丁超在沙发上忘乎所以地拥吻,门总是忘记关。 这种异样的美妙体验让她见识到了一个崭新世界,无法用语言描述,在卢安的娴熟技巧和调情下,俞莞之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两人嘴唇分开了一条间隙,深呼吸几口后卢安贴着她呢喃:“不要表现地像块木头,跟我学。” 俞莞之没任何反应,由着他再次亲昵。 只是到了后面,她一直下垂的双手在不经意间有了动作,紧紧攥着他腰腹的衣摆,身子在他的怀抱下缩了缩,头微微上扬,偶尔回应他。 又是几分钟过去,两人又分了开来。 这次不同过去,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的眼神里被一种情绪填满。 当卢安第三次亲昵她时,俞莞之第一时间就阖上了眼皮,左手还在紧紧攥着他的腰间衣服,右手却情动地反抱住了他。 此回合两人最投入、最忘我、最配合、最激烈、最贪婪,也是最过瘾。 还有一个最,时间最长。 两人难舍难分,直到快要窒息时才不得已抽离,俞莞之右手从他身上移开,捋了捋耳迹发丝,喃喃地说: “刚才我在坟头看到了一个人。” 卢安惊愕,“是谁?” 俞莞之说:“是他。” 卢安明白她嘴里说得是谁了,难怪她那么大的反应,“是什么样子的?” 俞莞之说:“浑身湿漉漉的,从头到脚沾着水,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立在坟头目不转睛盯着我。” “看来你这是心有所想,出现了幻觉。” 卢安安慰她:“你想想,他曾经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会在死后出来吓你呢?” ps:求订阅!求月票! ps:按照既定大纲写,请各位大佬后面慢慢看,后面发展同你们猜得肯定不一样,不接受反驳,谢谢。 (本章完) 第339章,命运的轨迹(求订阅!) 一句“曾经那么喜欢”,让俞莞之心口起伏了下,接着陷入沉默。 近距离看着她的嘴唇、脖子、耳垂、腻白天鹅颈和极其漂亮的锁骨,卢安刚下去的欲望又一点点升起。 在一点点不该、一点点纵情中,他情念如火地再次吻住了她。 俞莞之没抗拒。 这个吻,前半程她没动,后半程却沉沦了,一直在配合他,试着跟上他的步伐。 外面漆黑如墨,格外宁静。车内除了微弱的喘息声外,就只剩下了偶尔的四目相视。 卢安的霸道、卢安的花样、卢安的挑逗、卢安的浪漫、卢安的热情和贪婪让俞莞之身体越来越软,脸色越来越红。 直到某刻,情难自禁的卢安右手穿过她衣服,零距离触碰到小腹肌肤时,俞莞之才伸手挡了一下。 就是这“挡一下”,卢安清楚了她的底线在哪。 右手搂紧她身子往自己怀里带,一个持久又热烈的法式绅士之吻过后,果断松开了她。 退回到副驾驶,他目视前方问:“还往前面开吗?” 俞莞之耷拉个眼皮静坐在驾驶座,没回应,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情动世界中。 很明显,这个初吻超出了她前面29年的所有幻想,原来亲吻可以这样温馨甜蜜,还有那么多花式,卢安给她上了生动、羞耻于口却又难忘的一课。 这一课,注定她永生铭记。 良久,缓过神的女人用手撇了撇散乱在脸上和脖颈间的束束青丝,柔和地说:“不早了,我们回去。” 卢安打开副驾驶车门,“回去我开吧。” 俞莞之见识过他的车技,说好,同样下了车。 换了位置,等到她系好安全带后,卢安发动了车子,只见一个倒退,一个漂亮的打弯,虎头奔原路返回。 奔驰走了,奥迪车的灯一亮,跟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没有任何交谈,卢安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俞莞之一开始是闭着眼睛在小憩,直到回了市中心,才再次睁开眼睛,偏头静静地打量外面的街景,好似这个无比熟悉的城市今夜散发出了不一样的光彩。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她说了回途的第一句话,很简短,就三个字:“去别墅。” 闻言,卢安无视红路灯掉头,右转往别墅所在地开去。 反正这十字路口没什么车、没什么人,奔驰车在她名下,以她的身份这深夜的红路灯闯了就闯了,算不到他头上。 接下来一路畅通无阻,20分钟不到就回了别墅区。 她说:“你家里没换洗衣服,去我那吧。” 两栋别墅在一个区域,相隔不到200米,卢安没矫情,自己别墅他都还没入住过,生活用品一样没有,确实不方便。 见俞小姐把卢安带回了家,后车的陆青和副驾驶的女人互相瞧瞧,说: “今晚别进去了,就在车里将就一下。” 副驾驶的女人对此没任何意见,距离天亮最多还有2个小时,这点时间对她们这些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再说了,就算现在是凌晨,她们也不会冒然进屋去打扰两人。 刚才在郊区,两女虽然没看清俞小姐和卢安在车内具体做了些什么?但都不是傻子,都能根据之前的所见所闻猜到一二。 其实卢安这不是第一次进俞莞之家了,上半年就来过一次,只是那时两人的关系还比较纯粹,所以陆青她们没那么多顾虑。 开门进到别墅,两人都没在一楼久呆,一前一后上了二楼。 俞莞之在前,卢安在后。 小半年没来,二楼的布置没什么变化,偏淡色系,简约整洁。 俞莞之从次卧找出一套换洗衣服,递给他:“这是我为爸爸买的,还是新的,你应该能穿。” “嗯。” 卢安嗯一声,没多问,拿着衣服转头进了淋浴间。 他是一个天生好干净的人,大夏天的老早就想洗澡了。 洗完澡、洗头发加上刷牙洗脸,拢共花了20分钟不到,堪称急速。穿着宽大睡衣走出淋浴间时,客厅里已经看不到她的人影。 瞄一眼房门紧闭的主卧,口渴的卢安找个干净杯子倒杯茶,一口气喝干,随后进了次卧,不太早了,他打算困觉。 可能是隔壁有一个绝世佳人,可能今夜车内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让他措手不及,躺到床上的卢安根本睡不着。 不论是睁眼还是闭眼,脑海中满是和俞莞之在一起的愉悦时光。 接吻时的俞莞之不热情、不激烈,更谈不上主动,她如水一样默默地承受,默默地吸食卢安的挑逗和浪漫。 可就算这样,自带楚楚可怜和弱不禁风天然属性的俞莞之还是对卢安有着无与伦比的诱惑力。 这是俞莞之啊!绝世尤物! 是他前世今生遇到的女人天花板! 她的不凡身份、她的高学历、她那让女人望尘莫及的长相和气质、她的能力和她的才华,至少在嘴唇相接的那一刻,是属于卢安的。 当这样一个极品女人在他的嘴下出现呼吸困难时,被他吻得情难自禁时,卢安内心的成就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达到了顶峰! 卢安四脚八叉躺床上睡不着,此时隔壁的女人也不遑多让。 从浴缸中出来后,一身白色浴袍的俞莞之并没有去床上,而是坐在了书桌前。 只见她先是发了会呆,接着打开抽屉,从抽屉最里边掏出一本全英文书籍,尔后翻到其中一页,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合照,有男有女,当初在美国为了庆祝毕业时拍的。 定定地望着照片上的8个人,俞莞之有些恍惚,昔日的画面如同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一帧帧闪过,好像发生在昨日。 可是如今7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一场意外让8个人骤减至4个。 回想起7年前在海边发生的场景,她还是非常惧怕,还是难以忘怀。 大拇指一一抚摸已去世的4人,最后停在了一个男生头像上,这男生高高的、瘦瘦的,笑起来非常阳光。 可就是这样一个很有亲和力的男生,这些年却一直在折磨着她,一次又一次在睡梦中把她给吓醒。 尤其是今晚,竟然出现在了坟头,哪怕明知道那是幻觉,但俞莞之的心情依然十分复杂。 她虽然无数次拒绝过这个男生的求爱,这男生死后也无数次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出现在她的生活里,给她造成了极大困扰,不过她没有恨意,只是觉着可惜。 可惜她真的没法对他产生任何爱意,也可惜无法摆脱他带来的阴影。 其实今天晚上,她被吓到后,本想踩刹车的,却在慌乱中踩了油门,于是有了虎头奔撞荒土墙的一幕。 其实今天晚上,之所以选择把初吻交给卢安,一是吓到后被他的暖心举动给感染了,她孤单了这么久,突然很想尝尝接吻是什么滋味? 二是想找个媒介把心中的恐惧驱散掉。 对,卢安就是她临时找的媒介。 除了家世比不过,卢安在长相、气质、艺术天分和才华方面完胜照片上的男生,俞莞之对他不反感。 或者说,卢安是为数不多让她反感不起来的男生,即使知道他花心,依旧没那么在乎,在她这里属于稀有品种。 再次看眼照片上已去世的4人,俞莞之把照片放回书本,锁进抽屉中。 她刚才突兀地生出一个念头:想把这张照片剪掉。 但挣扎过后还是放弃了。 毕竟照片上有她曾经要好的朋友,还有一个为救她付出了生命的人。 沪市的霓虹灯闪烁不断,夜色美不胜收,但别墅区却是个例外,静谧地可怕。 俞莞之挑本书看了会,发现心烦意乱看不进去,合上书本静默几分钟后,起身出了卧室。 她从酒架上拿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来到次卧门口,犹豫一番问: “卢安,睡了吗?” 音量控制地非常精准,不大不小,很有分寸,要是他睡了不会吵醒他,要是没睡,里面刚好能听到。 “睡了。” 卢安正在发呆,听到她的询问后愣了愣,如是俏皮回答。 俞莞之跟着俏皮说:“睡了就起来陪我喝酒。” 卢安道声好,下床穿鞋。 开门问:“你怎么了,大晚上一夜不睡?” 俞莞之说:“睡不着。” 随后她问:“伱呢,这么久怎么还没睡?” 卢安道:“我本来睡着了的,被你给吵醒了。” 俞莞之神神秘秘地瞥他眼,转身往沙发行去,嘴里还不忘出声:“我在这屋子里,你今晚真睡得着?” 视线跟着她的背影移动而移动,卢安咧嘴直乐呵:“你怎么比我还自恋。” 俞莞之淡淡地讲:“事实胜于雄辩,我曾提醒过你,在我面前谈魅力,你会很没面子的。” 好吧,跟这种聪明人相处他懒得撒谎了,刚才在床上确实一直在杂七杂八地想着今夜发生的事情,想着她。 他主动略个这话题,看向她手里的红酒问:“睡不着怎么不喝白酒?那样更容易睡个好觉。” “白酒没菜喝不下。”说话间,俞莞之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他。 卢安接过酒,跟她碰一下说,“来,干杯!庆祝一下。” 俞莞之问:“庆祝什么?” 卢安道:“庆祝我完成了一副梦幻之作《心境》。” 俞莞之认真说:“这个确实值得干杯。” 两人坐在沙发上,连着喝了两口后,默默相视一会,杯子又碰到了一块。 俞莞之笑问:“这回干杯的理由是什么?” 卢安道:“还是庆祝。” 俞莞之问:“还有喜事?” 卢安道:“庆祝你今夜终于把“初吻”这个累赘给甩出去了。” 俞莞之古怪地瞧着他,“累赘?你是嫌我老?” 卢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清池姐和你一样大。” 俞莞之徐徐转动手里的红酒杯,继续发难:“在一个漂亮的女人面前谈另一个女人?” 卢安笑着道:“你跟我掰扯这个没意义。一,我不敢真的对你下手;二,我又不是个好人,远离道德君子。” 俞莞之上下打量一番他,糯糯地开口:“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有些男人坏起来比不坏更有吸引力,你就属于这一种。” 卢安问:“难道我规规矩矩,你就把我当路人了?” 俞莞之轻甩下头发,“路人倒不会,不过我会有心里负担。” 这是大实话。 如果卢安是个规规矩矩的人,那车内接吻的事情就根本不会发生。 因为俞莞之知道自身的魅力,事后不想去伤害他,更不想将来被痴情的他给缠住。 她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 喝完第二杯,她把酒杯放到面前的茶几上,好奇问:“你这么早就跟黄婷谈上恋爱了,以后怎么办? 是毕业分手去追求孟清池,还是跟黄婷结婚?” 没直面回答,卢安盯着杯子里的红色酒液,忽然来一句:“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 俞莞之反问:“你信这个?” 卢安摇晃着杯中酒,悠悠地道:“自然信。每个人的命运都有自己的轨迹,到点了谁该上?谁该下?都是天注定的,我不会去庸人自扰。” 俞莞之沉默,没反驳。 这席话让她联想到了自身。从中学阶段起,就陆陆续续不间断地有无数男生向她表达好感和爱意,有的委婉含蓄,有的大胆直白,有的轰轰烈烈,有的默默陪伴,甚至有的为她生为她死,可这些都敌不过时间流逝,敌不过她的淡漠。 现在回头看看,曾经那些为她不顾一切的男人,在她这里始终得不到回应后,基本都死心了,基本都成家立业了,分散在了世界各地。 而命运却似乎跟她开了个玩笑,把一个小8岁的卢安送到了跟前,还脑子一热就跟他发生了亲密接触。 这可是自己珍藏了快30年的宝贵初吻,就这样毫无迹象地、稀里糊涂地给了他。 难道这就是命运轨迹吗? 一句“命运”,让沉闷的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不过手中的杯子倒没停歇,一杯接一杯,一口接一口,一瓶柏图斯很快就见底了。 喝完最后一滴,俞莞之问他:“你还喝不喝?” 卢安问:“你醉了没?能不能躺下就睡?” 闻言,俞莞之脸上浮现出优雅的笑意,起身拿酒去了。 ps:求月票!求订阅! (本章完) 第340章,小男人,你很厉害(求订阅!) 第二瓶红酒,两人酒兴依浓。 在他好奇下,俞莞之跟他说了一些美国留学的往事,还跟他交谈了一些关于丁超进军商业地产的内幕,不知不觉间就都有些醉了。 俞莞之举起红酒杯,眨着水雾迷蒙的漂亮眼睛说:“你知道吗?我这30年拒绝过的男人如过江之鲫,根本数不过来,从没想过会跟一个小8岁的小男人接吻。小男人,不得不说,你很厉害!” “砰!” 卢安跟她碰下杯,问:“你这是在夸我的吻技?” 俞莞之眼神迷离:“吻技也厉害!” 勉力把第二瓶红酒喝完,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往主卧行去:“天快亮了,我去补个觉,伱也休息。” “嗯。” 卢安嗯一声,跟着站了起来,确实困了,没垫肚子喝了这么多酒,应该能睡个好觉。 主卧和次卧是挨着的,就一墙之隔,开门要进去前,俞莞之顿了顿,转身走过来抱住卢安,闭上眼睛轻声说:“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忘掉我,忘掉今晚。” 卢安没回话,只是低头亲了她最迷人的眼睛一下。 醉酒后的两人这一觉睡得很沉,几乎身子挨床就进入了梦乡。 一觉过去。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晌午过了,午后的眼光晒在外面院子里,有蝉在树上嘶鸣。 卢安对着浅白的天花板发了会呆,随后起床出了卧室。 俞莞之早就起来了,此刻正在客厅沙发上打电话,声音不大,却很有节奏感,糯糯地十分好听。 听到动静,她抬头同他对视一眼,低头继续说起了电话,一边说,一边用笔在本子上记什么东西。 卢安没去打搅,转身进了洗漱间,开始刷牙洗脸洗头。 他有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习惯,每天早上起来必须洗个头,不然接下来一天都会感觉沉甸甸的,头好重不自在。 等他洗漱完毕,俞莞之电话也刚好打完,抬头问他:“饿不饿?” 他娘的肚子都快打雷了,卢安惜字如金,“饿!” 俞莞之似乎也听到了他肚子里的咕噜声,会心笑笑,“走,我们去伍丹那吃饭,我让她做了一桌好菜等着。” 有吃的,还是一桌好菜,哎呀,吃货卢啥也不说了,跟着出了别墅。 庭院里的奔驰车不见了,估计是拿去修了,两人乘坐的是奥迪。 俞莞之貌似喜欢开车,习惯性去了驾驶座。 见状,卢安只得拉开副驾驶门,钻了进去。 不得不说,俞莞之这女人恢复能力还挺强的,只是闭眼睁眼的一觉,就完全回到了过去的样子,在她身上根本找不着昨夜残留的任何蛛丝马迹。 换句话讲,现在的俞莞之看起来十分娇弱美貌,但气质凝练强大,卢安根本不敢僭越,更不敢像昨夜那样肆无忌惮地搂着她亲吻。 车子驶出一段路后,见他的目光仍然若有若无地停留在自己身上,她问:“你睡得怎么样?” 卢安说声挺好。 稍后问她,“你呢。” 俞莞之精神饱满,“我也还不错。” 接着她问:“你打算哪天回金陵?” 卢安说:“下午就走。” 俞莞之瞥他眼,“这么快,不去医科大看看清水,不看看别墅?” 卢安道:“别墅就算了,下次来再说,不过医科大,等会得绕路去一趟。” 俞莞之没就这事发表任何看法,而是说起了唱歌的事情:“国庆记得来沪市,尽早把《红豆》和《传奇》录制出来。” 这是之前已经答应了的事,卢安爽利地说成。 一路上两人都在有一句没一句地絮叨生活琐事,快要到私人酒店时,他侧头说:“有空帮我个忙。” 俞莞之没做声,静待下文。 卢安琢磨着开口:“我感觉你的生活用品风格跟我的差不多,要不你帮我把别墅充实一下。” 俞莞之问:“你打算将来带谁进来入住?清水?还是黄婷?” 卢安思考一番,临了摇摇头:“不知道,以后再说吧。” 俞莞之不问了。 隔一天再次见到两人,伍丹看卢安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逮着他调侃道:“快跟我说说,你把我家莞之怎么了?怎么她电话里点的菜全是你爱吃的?” 卢安脸泛迷糊:“我爱吃肉,都是肉不?” 伍丹双手抄胸,假装凶狠狠地说:“卢小子!桌上的菜是不是肉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昨晚吃到了莞之的肉没?” 吃了,吃了! 肥瘦相间,丰润多汁,舌头肉滑嫩细腻有劲道,软糯鲜美,让人欲罢不能,可这种天大好事老子凭啥告诉你啊! 卢安一脸腼腆:“丹姐,这吃天鹅肉的难度太高了吧,你忒看得起我了。” 俞莞之没搭理两人的离谱对话,含笑撇眼卢安后,就一马当先进了包间,昨晚一宿没睡,她现在也饿了。 果然同伍丹说的一样,桌上的菜全是卢安爱吃的,像什么鸭啊、鱼啊、肉啊等等,应有尽有。 伍丹陪坐,问两人:“今天难得清闲,喝点酒?” 俞莞之先盛了碗汤,喝一口说:“我不用,你们喝。” 伍丹转向卢安。 他没拒绝:“可以适当跟你喝两瓶啤酒,其它的就算了。” “啤酒也是酒,那就啤酒。”说着,伍丹让服务员拿了4瓶啤酒进来。 席间,伍丹的视线一直在两人之间徘徊,试图找出点什么? 不过遗憾地是,卢安和俞莞之都是戏精啊,表情控制能力极强,伍丹根本找不出两人的破绽,顿时失望不已。 饭后,卢安走了,带走了6支香猪火腿。 俞莞之这时问,“6支够分吗?” 卢安说:“就先这么多吧,等过年了我再厚着脸皮向丁哥要几支拿回家。” 伍丹热情搭话:“没问题,到时候你说个数,我提前为你准备好。” 卢安道声谢,然后同俞莞之无声对视一眼后就上了奥迪车,走了。 等到车子走远,伍丹戏虐地问:“你的奔驰呢?怎么没用你的座驾送心上人?” 俞莞之自动过滤某些词汇,转身往私人酒店走去:“奔驰出了点状况,拿去修了。” 伍丹跟在她身后,“今早我打算喊你一起吃早餐,没想到陆青把我拦住了,说你在补觉,讲讲吧,你昨晚和卢安到哪里疯去了?” 俞莞之说:“老样子。” 伍丹问:“午夜逛街。” 俞莞之没做声。 不过伍丹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可不对啊,逛街就逛街,你怎么还把卢安带回家了?带回家就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陆青她们为什么不进屋?在外边庭院里守着?” 俞莞之还是没说话。 伍丹大跨一步,并排问,“跟我讲实话,你们是不是突破关系了?要是真这样,我今晚就放丁超上床。” 俞莞之停下脚步,默默地看着她,过了好会才说问:“你觉得卢安敢碰我?” 伍丹思索一阵,尔后摇了摇头,“他那么花心,按理来讲,应该不敢轻易招你。” 但下一秒她又补充一句:“不过世事无绝对,我这种正常人永远无法了解花心男人的胆量和手段。” 俞莞之朝前走:“你都说他花心了,你认为我会让他占便宜?” 伍丹一脸意味深长的味道:“这可不一定哦,说不得我们的万人迷莞之小姐就偏爱这一款呢?这谁说得准?” 来到办公室,见闺蜜又开始了习惯性煮茶,伍丹坐在旁边的单侧沙发上说:“前天晚上孟清水并没有在自己房间过夜,昨天早上是从卢安房间出来的,我特意去检查了,床上没有血块,被褥也不是很乱。 我猜测要么两人没发生关系,要么事后收拾了一番。” 说罢,伍丹死死盯着俞莞之,希望能从她身上发现点异样。 只是她再次失望了! 俞莞之就像个老和尚一般,坐在那纹丝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茶水,仿佛没听到刚才这番言论似的。 伍丹不死心,前倾个身子问:“老俞,以你对他们的理解,卢安和孟清水有过夫妻之实没?” 听到这话,俞莞之情不自禁想起了昨夜在车内拥吻之前自己和他的对话,他明确告诉自己同两个女人接过吻,但两人中并没有清水。 试想一下,如果两个有情人在床上男欢女爱,怎么可能略过接吻这一环节? 除非是花300临时买的,嫌嘴脏!才不会接吻。 见好友眼神灼灼地盯着自己,不罢休,俞莞之无奈地说了两个字:“没有。” 伍丹梗着脖子:“没有?理由是什么?” 理由很简单,现在碰了清水,孟清池就打水漂了。 不过这个理由俞莞之没法跟她明说,“我了解他的为人。” 经历了昨晚一事,陆青对卢安的态度有了本质区别。 以前待他是客,现在有点半个主人的意思了。 作为时时刻刻跟在俞小姐身边的她,比一般人更能直观感受到俞小姐和卢先生的关系变化。 过去这些年,俞小姐对异性一直保持一种距离感,甚至有些冷,可对卢先生基本不设防,如今更是达到了亲密无间的程度。 昨夜两人就算没有突破最后一层关系,但接吻和拥抱是肯定有发生的,陆青非常确定这事。 奥迪车拐个弯,再直行一段路后停了下来,见后座的卢安在神游物外,陆青小声提醒:“卢先生,医科大学到了。” “哦,好。” 卢安反应过来,看眼车外,就吩咐:“你等我会,我去去就来。” 陆青点头。 沪市医科大来得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卢安很快就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孟清水。 见他突然现身,孟清水一把抱住他,脸上满是不舍,“你是不是要走了?” 卢安双手搂住她腰身,低头说:“明天开学了,该走了。” 四目相视,166的孟清水稍微垫下脚,嘴唇映在了他嘴唇上,直到过了三秒才分开。 卢安眨下眼:“你胆子是真大,那边这么多人,好像还有几个熟面孔。” 孟清水扭下身子,瓮声瓮气说:“我不管,我得给你盖个章,反正他们都知道你是我未婚夫。” 卢安没撤,拉着她到旁边草地上坐下,聊了差不多20分钟才散。 临分别前,他想到了一件事,停下脚步讲:“我看新闻,摩托罗拉下半年要出汉显bb机了,到时会我们都换最新一款。” 孟清水在学校一心学医,一心想赶上姐姐,平时没怎么关注外面这些时事,“汉显是什么意思?” 卢安说:“字面意思,就是屏幕上可以显示汉字,这样我们交流起来更方便。” 旧换新,孟清水一开始还觉着有点浪费,但一听到这个功能,眼里放着亮光,顿时接受了。 就在两人告别之际,不远处的冯希走了过来,问他:“卢安,你这是要回金陵了?” 卢安说对。 冯希问:“你下次什么时候来沪市看望清水?” 卢安说:“国庆我会过来。” “真的?那到时候我搭你的车去金陵,去看我妹妹,方便吗?”说这话的冯希有些忐忑,还有些期待。 好友这话,让孟清水瞬间联想到了前两天妈妈对她的隐晦提醒,不自觉看向了卢安。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卢安好想说句不可以,但还是答应了:“可以啊,到时你和清水一起过去,有个伴。” 他知道清水的性子,与其让她开口,还不如自己主动,至少可以落个光明磊落的形象,加点印象分。 离开沪市医科大学,卢安在路上一直在琢磨,该用哪种手段进一步收买姜晚,嗯,冯希两姐妹也是必须要拉拢的对象。 真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咧,睡一个黄婷,就要拉拢这么多人,真是累惨了。 回到南大,天色已经快黑了,卢安象征性发出邀请:“陆姐,你今天要不到这边歇一晚?” 不出所料,陆青客气拒绝了,一秒未停原路返回。 目送车子离去,卢安转身要进校门时,意外遇到了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两个人,肖雅婷和她男朋友。 见到卢安,肖雅婷有些不自然,前阵子还想用偏门靠近他,没想到转头就见到了自己和男朋友在一起。 原地犹豫小会,她对男朋友说:“你先回学校,我去姐姐那边看看,晚点我来找你。” 男朋友没多想,进了校门。 ps:求订阅!求月票! 有大佬说更新不多,有两个原因吧,一是三月身体吃不消;二是这书成绩的均订一直是往下掉的,其实24小时追订数据显示没多少人看了,大佬们看评论区应该也知道。当然,这一切原因都是书写得不好,没什么可说的。 (本章完) 第341章,小别胜新婚(求订阅!) 见到肖雅婷向自己走过来,卢安停住了脚步。 “卢安,你这是刚才沪市回来?”肖雅婷走到2米远的地方,如是说。 卢安笑着问:“猜得这么准,是看到车了?还是同叶润见过面了?” 肖雅婷跟着笑:“都有。” 接着她发出邀请:“你吃晚饭了吗?我请你吃饭。” 一提到这个晚饭,卢安就古怪地打量她身材,上次这同学也是以吃晚饭做暗示。 收到他的眼神,肖雅婷害臊地紧,浑身不自在,但却站在原地没动,心里纠结地想:要是卢安反悔了,想要自己今晚陪他,该怎么办? 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她最后却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甚至有考虑到,今晚要是陪了卢安,明天就只得跟男朋友分手了,她不相信卢安能容许自己这边做他的地下情人,那边却还跟别个男人谈恋爱。 说实话,做卢安的地下情人,肖雅婷并不反感,原因有四。 一是,大姐顺利进入了步步升工作,说对那里很满意,非常喜欢那儿的工作氛围,同事拿她当家人。 二是,二姐的麻烦昨天下午解决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解决的。这边建行分行的行长亲自登门向二姐道歉,除了涨工资和福利待遇外,还许诺可以调岗。 不过肖叶晴没有选择调岗。 她知道今天这小老头来向自己赔礼道歉的缘由何在,大概是卢安在背后用力了。要是调岗了,今后不能亲自为卢安服务了,这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么? 当然了,肖叶晴有自知之明,不光彩手段得来的恩惠要见好就收,点到为止。 三是,压在头上的大山突然没了的两姐昨晚妹彻夜未眠,躺床上聊了一宿。二姐不经意间向她透露,卢安的在建行的存款高达160多万。 当初她听到这个数字时,人都是懵的,以至于二姐后面在旁边说什么都记不清了。 仅仅一家建行分行就这么多存款,那其它银行呢? 大款! 超级大款! 肖雅婷虽然是南大的高材生,可面对这么一笔天文数字,面对这笔巨额财富背后折射出来的意义,还是被降服了。 要是自己攀上卢安,就算今后身份见不得光,人前也不能打着他的名义晃,可收到的好处是能预见的。 这一刻,肖雅婷彻底动摇了。 还有第四个理由,卢安生的好看和有气质是商学院公认的事实,她要是能在暗地里享受这样一块美味肥肉,不知道是她亏,还是卢安亏嘞? 作为游戏花丛的老手,卢安只一眼就多多少少猜到了这女同学的一些心思,不过他没往那方面延伸,假装不懂。 道:“伱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晚饭就算了,等会我要去东南大学那边,和同学有约。” 听到这话,肖雅婷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既有解脱,也隐隐有些失落。 面对卢安这样的超级金龟婿,她见识到了其好处之后,要是说心里没点想法是不正常的。 不过她明白,自己终究平凡了点,卢安看不上她的身体。假如自己有梦苏漂亮,说不得还有一定机会。 至于苏觅,她都不做任何想法了,估计以卢安这样的条件去迈开步子追,都得做好追不上的两手打算。 两人进了校门,沿着小路走了会,快要到教师公寓时,肖雅婷诚挚地说:“卢安,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们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卢安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咱是同学朋友。” 接着他问:“叔叔的病情好些了没?” 肖雅婷黯然摇头:“还是老样子,医生说效果没那么快,需要慢慢调养。” 卢安点点头:“这病就是这样,确实要慢慢来,你们也不要急,现在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会好起来的。” 这话说到肖雅婷心坎里去了,她再次无比认真地道了声谢谢,说以后一定报答他。 报答不报答的,卢安没在乎,没往心里去,笑着对她说:“到地儿了,那就这样,你先去忙,我回租房办点事,咱改天再聊。” “好。” 肖雅婷望眼二楼最右边那间屋子,没墨迹,转身离开了。 说实话,她还是十分好奇的,好奇那间屋子为什么卢安只带润润进去,不带其她人? 不过好奇归好奇,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进去。 二楼画室的门是关着的,卢安先是听了会,里面没动静,随后才掏出钥匙开锁。 换鞋进门,叶润果然不在里边,他突然有些懊恼,刚才就应该问问肖雅婷的,问这小老婆是不是在女生宿舍? 今天奔波了一天,身上有些闷,卢安洗个澡,换身衣服,就来到了南园8舍。 有段日子没来了,宿管阿姨嘴上的痣还是那么明显,还在磕着南瓜子。 见到他,宿管阿姨率先招呼:“哟,这不是南大第一帅哥吗。” 卢安嘴角抽抽,依靠在窗台说:“别动不动第一帅哥啥的,心里有数就好,说出来就拉仇恨了。” 这时旁边刚好有两个女生经过,听到这话,还特意回头逮着卢安瞧了好几眼。 那眼神,饶是卢安这种厚脸皮都受不住,差点闹脸红,他娘的好不容易自卖自夸一句啊,就被抓了现行,真是报应! 这场面把宿管阿姨笑疯了,抓一大把南瓜子给他:“每次见到你都乐,来,你也不容易,吃点瓜子。” 卢安没客气,接过就piapia地磕了起来,还不忘正事,“帮我叫个人” “黄婷?还是叶润?还是都叫下来?”宿管阿姨抢话。 卢安:“.” 他问:“黄婷也在宿舍?” 宿管阿姨一副看戏的表情说:“在,刚回来不久,一起的还有那个叫姜晚的妹子。” 卢安想了想,还是先不叫黄婷,晚些时候再找她,“帮我喊叶润吧,我找她有点事。” 宿管阿姨打开小喇叭,开喊:“301的叶润!301的叶润!楼下有人找.” 听到这话,正在阳台上晾晒衣服的李梦苏下意识往下瞄,可惜卢安在里面,看不到。 叶润刚好把这一举动看在眼里,勾勾嘴说:“肯定是卢安那家伙,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下去见见?” 李梦苏经不起这样调侃,“你去吧,人家喊你。” 叶润片她眼,靠着门框说:“没喊你没关系呀,他反正喜欢看美女。” 李梦苏继续晾晒衣服,“我算哪门子美女,黄婷那才是真正的大美女。” 自从卢安和黄婷在一起后,李梦苏有时候会显得不自信,叶润晓得其中的问题出在哪,但没点破,站直身子说:“那我下去了。” 李梦苏诶一声。 三楼下到一楼就几下的事情,叶润直直地过来问:“回来不找你的正牌女友黄婷,你找我干什么?” 卢安:“.” 这话怎么和宿管阿姨异曲同工咧。 他说:“你今晚是去画室睡,还是在宿舍过夜?” 叶润回答能气死人:“你管我,我想到哪睡就去哪睡,全看心情。” 这小老婆欠揍啊.!!! 现在是公共场合,人多,卢安忍住了小暴脾气:“我要去一趟东南大学那边,你要不要跟我去?” 叶润问:“快7点了,你去那边干什么?找吴英?” “不是。” 卢安摇摇头,把自己跟周娟合伙开服装店的事情简单讲了讲,临了又问:“去不去?” 叶润十分惊讶:“anyi服装店是你开的?生意还蛮好的,今天开业搞活动,我和梦苏、吴英还在里面各自买了两套衣服。” “啊?” 卢安问:“你也买了?你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以后看上哪套拿就是,算我账上。” 叶润翻白眼:“算了,我又不是孟氏姐妹,也不是黄婷,才不跟你不清不楚。” 卢安头晕,“说的你好像没用过我的钱似的。” 叶润眼皮子一掀,仰头欢快地问:“有吗?有用吗?我不记得了。” 见她这幅样子,卢安好想把她压到沙发上狠狠收拾一顿,再次问:“去不去,一句话的事,痛快点。” 叶润果然痛快:“不去!” 见状,卢安咕嘟一句“我还没吃晚饭的,不跟你浪费时间了”,然后就转身走了。 他走了,叶润上楼了。 卢安好想返回去把黄婷叫下来,但这样不仅会招来小老婆叶的白眼,还会让黄婷生疑,怎么回来第一时间没找她?到时候两头不讨好。 哎,怎么就住一栋宿舍楼咧,太他娘的为难人了。 赶到东南大学校门口的服装店时,里面还挤了好些人,一眼望去大都是学生模样,其中女生居多。估计都是些提前返校的大学生。 周娟正在帮人结账,等她忙完了,卢安悄悄问:“今天生意怎么样?” 周娟说:“我之前粗粗计算了下,没达到预期,只有2000出头的利润。” 卢安眼睛大瞪,“姑娘!2000出头你还不满意啊?要知道明天才正式开学!” 周娟还是显得闷闷不乐,“我知道明天才正式开学,可是,哥,今天是开业第一天,第一炮没轰轰烈烈。” 卢安没撤了,指指她说:“得,你这是典型的贪心不足蛇吞象。” 周娟右手握住他手指,笑嘻嘻道:“我没功劳也有苦劳,今晚跟我吃饭不?陪我喝酒不?” 卢安把手指抽回来,环顾店内一圈问:“还要多久才关门?” 周娟说:“8:30关门,但我作为老板娘随时可以跟老板走呀。” 卢安一时有点蒙,反应过来后没好气道:“瞧你出息的,这都要沾点便宜。” 周娟自鸣得意,傻笑了好一阵才开口:“你饿不饿?要是不饿的话就坐会,现在人多,我再帮会忙。” 卢安点头:“别管我,你去忙。” 中间送了一批顾客走的刘乐乐给他拿了一瓶水,“班长,你终于来了,要是再不来,我们阿娟忙这忙那的就没意义咯,她开这个店就是为了你嘞。” 卢安自动过滤对方的话,“看你一刻都不带停歇的,累坏了吧。” 刘乐乐高兴回话:“确实累,但我有提成啊,成一单就有收入,按书上的说法这叫痛并快乐着。” 刘乐乐又忙活去了,卢安在店内逛了逛,本想帮把子手,却发现根本插不进去,合着自己就一局外人,最后只得乖乖坐了回去,跟她们学结账。 傍晚7点是高峰期,店里人来人往,好生热闹。可8点钟一过,天快黑了,进店的顾客似乎一下子少了一大截。 8点10分左右,周娟和刘乐乐提前下班了。 走出服装店,周娟问:“哥,吃饭要不要叫上嫂子?” 现在说是说吃晚餐,其实叫夜宵更合适,卢安同意:“好,我们绕道去喊她们。” 听到这话,周娟沮丧个脸说:“哎,我好气,我刚才就不应该嘴贱,我内心是不想喊嫂子的,见不得你们秀恩爱。” 卢安对此充耳不闻。 刘乐乐则在旁边哈哈大笑,嘹亮的笑声把路边好多人惊到了。 叫上黄婷和姜晚,一行5人选了“胖姐饭店”,好吧,就是那个熟人驼背瘸子老板开的饭店。 以前他也不知道饭店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因为从老板到服务员没一个跟“胖”字搭得上边,后来才晓得,瘸子老板的老婆外号胖姐,只是几年前过世了。 黄婷见到他很是开心,不顾有别人在,伸手挽住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卢安半真半假道:“有一会了,我回来没去学校,直接去了服装店,以为你和姜晚会在服装店。” 黄婷附耳小声嘀咕:“白天我和阿晚在服装店帮忙,后来阿晚身体不舒服,我们就回了宿舍。” 视线在姜晚身上溜一圈,卢安立马懂了不舒服是什么意思了,大概是女人的月例来了。 点菜的时候,周娟问驼背老板,“我们要吃火锅,老板,这个点了还有羊肉火锅吗?” 驼背老板说有。 周娟叫了油豆腐、粉丝、豆芽、莴笋片等一些列配菜,最后突然问:“有笋干不?” 没想到驼背老板仍旧说有。 周娟阔气地挥手,“来份笋干,还来一打啤酒,要冰的。” 姜晚这时搭话:“今天我就不陪你们喝酒了,你们四个人喝。” 听闻,黄婷在他耳边嘀咕:“我们也少喝点酒。” 卢安饶有意味地问:“小别胜新婚,这是想我了?” 被自己男人叫破小心思,黄婷怪不好意思地扭下身子,不敢看他眼睛。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65章,万事俱备(求订阅!) 牛肉粉端上桌。 卢安一边吃一边跟她主动讲起了在沪市录制歌曲的事情,“《红豆》成品已经出来了,过些日子你应该能收听到。” 《红豆》是她的专属歌曲,黄婷十分上心,有些忐忑地问:“你说会不会火?” 卢安嗦一口粉,“那你希不希望它火?” 黄婷杵着筷子,笑眯眯地撅着嘴:“我老公给我唱的,我当然希望它大火。” 卢安说:“那它肯定会大火!” 两人聊了沪市很多事情,但都默契地没提孟清水,一个没问,另一个肯定不会傻到主动递刀。 大口大口吃完一碗粉,卢安问起了别事:“伱俩姑姑什么时候离开的金陵?” 黄婷说:“2号,2号那天早上吃完早餐走的。” 知晓他在担心什么,黄婷宽慰他:“姑姑知道你忙,没怪你,她们走之前还嘱咐我好好照顾你哩。” 听到“照顾”,目光在她身上穿梭几个来回,卢安暗暗咽了咽口水,催促说:“快点吃完粉,我等会想照顾你了。” 接受到他的炽热眼神,黄婷面上臊得慌,小声嘀咕,“老公你别这样,大白天的。” “我管咧,大白天的才更刺激。”食髓知味,大好年华一个把星期没碰女人了,他还真是想得慌。 黄婷最终还是熬不过他,被带回租房好好吃了一回牛肉粉。 经历过一次大的波折,撞杵和编钟再次重逢,彼此很是珍惜,双方相得益彰的配合着,发出了一响响悦耳的钟声。 一个小时后,黄婷双手搂着他脖子,脸上泛着潮红,半撒娇半害羞道:“老公,牛肉粉我吃撑了,歇会。” 卢安问:“味道怎么样?” 黄婷闭上眼睛回味:“又辣又香。” 卢安听得直乐:“那再喝点汤漱漱口。” 黄婷伸手掐他一把:“不要。” 如果说之前两人心里还是有一丝芥蒂,但经历了刚才的床头床尾之事后,那丝芥蒂彻底封存了,黄婷望向卢安的眼神中满是情深,缓缓地迎缝他的吻,一时间不大的卧室浪漫至极。 果然啊,还是张爱玲小姐有经验:通往女人内心最深处的捷径是房事。 一次不行,就两次。 两次不行,就多试几次。 卢安乐此不疲,一上午都待在卧室中不想动窝。 最后还是黄婷受不住了,说饿了才离开租房。 10月份,刚刚褪去军装的大一新生对校园各处是格外好奇,每条小径上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黄婷忽然说:“我们商学院来了个漂亮学妹。” “哦?” 卢安好奇问:“有你和苏觅漂亮没?” 黄婷半眯着眼睛:“你是想对比我,还是对比苏觅?” 卢安趁人不注意,偷亲她一下,“不要这么紧张,我老婆是最好的。” “哼哼.” 黄婷哼哼一声,手指比划比划警告他:“你要是敢到外面偷吃,见一次我打断一条腿,见两次我打断两条腿,见三次” 说着,她眼神很不友善地瞟了瞟某个地方,“都打断!” 卢安惊呼:“都打断,你不吃了?” 黄婷满不在乎地说:“已经腻了!” 卢安叹口气:“我只听过男人拔萝卜无情,没想到你比男人还狠!” 黄婷是大家闺秀,听不得这种混账话,一连摸着他的腰间肉掐了好几下,最后掐累了说:“我们请阿晚吃个中饭吧。” 想到姜晚帮过自己不少,卢安答应地很是爽快。 中饭是校外“胖姐饭店”吃的,两人绕到南园8舍把姜晚接了出来。 见两人和好如初,姜晚彻底松了一口气,一人分一瓶啤酒,微笑说:“来,祝福你们感情越来越好,我们一口干!” 一口干可是为难住了黄婷,不过她爱死了这祝福词,停停歇歇换四口气硬是把一瓶啤酒干完。 卢安夹口菜送到她嘴边:“赶快吃口菜压压酒味。” “好。” 黄婷张开嘴,笑容满面地把一块鹅肉吃进了嘴中。 这顿饭人虽少,但三人谈得来,很是热闹,找着机会姜晚悄悄问他:“你是怎么把阿婷这么快哄好的?” 卢安小小得意:“我说没哄,你信么?” 姜晚有些意外,但随后笑容满面地说:“信!” 卢安多嘴问了句商学院新来的漂亮学妹的事,“你见过真人没有?真有那么漂亮?” 姜晚沉吟一会,很客观地评价道:“在一栋楼,见过好几次。不过学妹漂亮归漂亮,却比不得阿婷和苏觅,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差了些。” 听罢,卢安瞬间没了兴趣。 也是,像苏觅这种,要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与之相比,那还是苏觅么?那还是南大三美里的“最”么? 吃过饭,上午逃课为爱鼓掌的卢安和黄婷乖乖出现在了教室。 姜晚中途去了一趟收发室,回来时递给卢安一封信。 她说:“应该你是妹妹的。” 卢安接过一瞧,果然是小妹宋佳的笔迹。 拆开,里面有两页信纸,还附带一张照片。 姜晚顺带瞄眼照片,忍不住夸赞道:“你妹妹还蛮漂亮的呀。” 两人已经相当熟悉了,卢安自卖自夸毫无压力,“你也不看看我长什么样?我小妹能差哪去了咯?” 姜晚微微一笑,走了。 两页信纸,写有四段话。 第一段,宋佳把老卢家的传统发扬光大,很是自我夸赞了一通学业成绩,在县城一中次次第一,字里行间看似谦虚,却十分自满。 第二段,她罕见地说起了孟家人的好话,对象是孟文杰的老婆,说嫂子经常给她送菜、送好吃的,还经常带她买衣服。 读到这里,卢安很欣慰,小妹终于不像前世那样一生抗拒孟家人了,这是一种改变,是一个好的兆头。 第三段,宋佳炫耀了一番钢笔,俞莞之送给她的四支钢笔让她激动了好长一段时间,连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都对她的钢笔发酸,宝贝得不得了。 不过她最后说,忍痛送了一支给嫂子,还送了一支给闺蜜晶晶。 卢安吁口气,挺好嘛,好东西就要学会分享。 信的第四段,内容很长,都是聊一些家长里短。她还隐晦提到了孟清水,问孟家嫂子这么宠爱她,是不是卢孟两家真的要联姻哇? 这封信整体来说又臭又长,卢安却连读了两遍,每读一段文字,内心都有一股暖流经过。 花了小半节课,卢安回了一封信。 黄婷在旁边拿着照片细致地看了好会,临了问他:“小妹性格应该很好吧?” 卢安点头又摇头,“不知道该咋说,对看顺眼的人极好,要是第一眼没对上,那就麻烦大了。” 接着他补充一句:“不过我家媳妇这么漂亮,小妹必定会很喜欢你的。” 黄婷神采奕奕地问:“是不是越漂亮,越讨她欢心?” 卢安右手捻着下巴:“原则是这样,她是一个颜狗。” 黄婷还是第一次听“颜狗”这词,但不妨碍她根据字面意思理解,“那意思是说,如果是苏觅,她也会处得来?” 卢安翻翻白眼,没好气道:“看来上午把你喂太饱了,真是吃饱了撑的。” 想起上午在床上被他各种折腾,黄婷可爱地鼓鼓腮,脸热热地假装没听见。 第6节课下课铃声刚响,商学院学生会副主席邹强就踩点摸进了教室,把卢安拉了出去,然后询问:“可儿在工作室上班了?” 卢安说是。 邹强关心问:“她适应吗?” 卢安反问:“学姐没跟你提?” 邹强黯然,“我还没联系到她。” 得咧,这是一个可怜人,卢安没卖关子:“学姐能力很强,在工作室过得鱼如得水,你不用担心她。” 这是真话,他没说假。 陆可儿虽说才踏出校园,可好歹在院学生会和学校学生会混了那么长时间,组织过各种大大小小的文艺活动,能力真心锻炼出来了,再加上对进入音乐圈蓄谋已久,准备充分。俞莞之都十分认可其能力。 聊完陆可儿,卢安知其来意,不等对方尴尬发问,就主动说:“我这次帮你问了,工作室的老板说下次你跟学姐过去一趟。” 过去干什么? 当然是面试了。 俞莞之对待工作非常严谨,不会因为一些情面就胡乱接收人。 卢安很欣赏这种做派,所以只跟她提了一嘴邹强,没过分说情。 邹强闻言大喜,握着卢安的手激动地说:“卢安,谢谢你,回来请你吃饭。” “成,等学长好消息!” 卢安不知道这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 要知道这是93年啊,南大这样的顶级学府包分配的工作一般不会太差,尤其对方还是商学院的学生会干部,分配时学校会酌情照顾。 不过人各有命,见过后世种种繁华的卢安只能在这祝他前途似锦了。 第八节课下课后,卢安特意去了一趟学校门口的anyi服装店,把周娟堵在了办公室。 见他虎着脸进来,自知理亏的周娟连忙倒杯茶,谄媚喊:“哥,是什么大风把你给刮来了哈。” “别喊我,我不是你哥!你哥已经被你给坑死了!”卢安不接茶,死死盯着她。 周娟耸着肩膀一个劲傻笑,最后见他还是没有好脸色,只得低头认错: “哥,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当个屁给原谅了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保证?你保证有什么用?你保证值价几个钱?” 卢安这回是真的气,直接一手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就那样居高临下藐视她。 周娟想爬起来。 卢安右脚抬到她跟前,她瞬间不敢动了,稍后举起右手发誓:“哥,我真的不敢啦,我以周正和廖红的名义起誓,我要是再犯,他们就生不出儿子!” 卢安嘴角抽抽。 他娘的这妞是真狠!发个誓把她老子和她老娘都带进来了。 对峙小半天,腿有点麻的卢安坐下喝起了茶,“我记得你家里只有一个9岁妹妹,好像没弟弟吧?你这誓言有什么用?” 周娟一骨碌坐好,笑嘻嘻道:“这你就不懂了,那两个老家伙一直想要个儿子,到如今40好几了都还没死心。每个月就算工作再忙都要碰面好几次。” “噗!” 卢安笑岔了,一口茶差点喷到她身上,“有你这么说你爸妈的?” 周娟递给他纸巾,然后讲起了正事:“咱们国庆发财了。” “发财?” 卢安问:“单日利润破万了没?” 周娟高兴地手舞足蹈:“不止,开业期间人挤人,800平的店内几乎没下脚之地,每天利润都破了两万。” 卢安嘴巴微张:“这么夸张?” 周娟笑得嘴巴都合不拢,邀功似地说:“那是,你也不看看我们那些新上市的服装款式有多新颖、有多时尚,全鼓楼区,不!我敢说全金陵都找不出第二家!” 卢安来了兴致,放下茶杯:“走,带我去开开眼。” anyi现在有专属的小货车,嗯,也就是面包车,周娟当司机,一路开得风生水起,比一般男人都强悍。 卢安问:“你什么时候学的驾照?” 周娟回答:“这驾照是买的,不过我5年前就会开车了啦,初中毕业那会就经常偷开我爸爸的桑塔纳。” 牛的! 卢安对其竖个大拇指,不禁感叹:他娘的女强人都是自带天赋的啊! 地儿不是特别远,加之路上车辆少,十六七分钟就到。 果然如同周娟所讲,anyi旗舰店里面挤满了人,可能现在是下班时间的缘故,人特别多,声音特别嘈杂,来来往往都快赶上菜市场了。 卢安跟着到里边逛一圈,问财务,“今天流水大概多少?” 财务回答:“老板,今天的还没具体统计,不过应该在三万五以上,可能快接近4万了。” 卢安点头,转身看着忙飞了的售卖员,果真旗舰店就是旗舰店,不是那些个普通门店能比的。 周娟在旁边意气风发地说:“哥,我计划在元旦之前再扩张2家门店。” 卢安问:“普通门店?” 周娟说对:“旗舰店资金不够,地址也还没选好。” 卢安知道现在正处于卖方市场的最后辉煌期,要挣钱、要发展就必须趁早,倒是极力赞成她的扩张野心。 在店内待了会,周娟说等会要开个公司骨干会议,其它门店的负责人也会赶过来,要求他这个大老板莅临指导。 卢安笑着婉拒了,“算了,你也知道我对服装这行不是太懂,再加上步步升超市那边一堆事儿等着我,我信得过你的眼光和魄力,这边还是你多费费心吧,就是辛苦你了。” 他之所以拒绝,是因为anyi服装品牌刚处于开拓腾飞之际,也正是周娟梳理公司脉络、在手下面前树立威信的时候,自己又不想着争权,这个时候去干扰她干什么? 要是将来公司扩大了,她的威严起来了,那开会时自己有空去凑个热闹观摩观摩还成。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知道周娟在事业上和感情上的双重野望,自己注定不会做她的男人,那就不要在她的一亩三分地上指手画脚,以免将来闹掰,连朋友都做不成。 再说了,就算他想要插手服装公司的事情,也没那么容易。 从设计师、供货商到下面的售卖员,都是周娟一手经营起来的,都是她家里的人脉,人家压根不会听自己的,还有什么好充大尾巴狼的? 他已经想过了,再观察一年半年,要是周娟值得深入合作,以后就尽可能根据后世的所见所闻给她出出主意,把公司做大做强,大家一起挣大钱。 如果不行,他就坐等分红吧,做个逍遥分红客也没什么不好。 看着卢安拒绝,看着卢安去了马路对面的步步升超市,刚还一脸女孩子朝气的周娟慢慢恢复了平静。 原地矗立许久后,她转身对助理说:“去通知一下,7点开会,要他们务必准时赶到。” “是,老板。”助理麻利离开了。 走进步步升超市,里面热火朝天,不是说生意热闹,而是装修正到了如火如荼的时候。 卢安在超市三楼办公室找到了曾子芊。 没想到此时初见和刘韬等一众骨干也在这里,看样子在开会。 “老板!” 见到他进门,屋内的一行人纷纷站起身打招呼。 卢安收手压了压,在旁边一空位上坐下,讲:“不用管我,你们继续开会。” 老板在场,其他新人不敢造次。 但曾子芊已经跟他打交道一年多了,两人除了是上下属级外,下班后还是朋友,再加上李冬那层关系在,天然亲近,所以她面对卢安没有拘束感,还真就继续开起了会。 卢安在旁边听着,一直没搭话,直到会议结束后才开口让曾子芊、刘韬和初见三人留下。 他面向曾子芊,询问道:“一个多月过去了,员工培训的事情弄得怎么样了?” 曾子芊汇报:“已经按公司规章制度培训了20多天,各级中低层领导、收银、防损、保安、后勤和采购等员工都全程参与,目前初见成效,只要超市装修一结束,立马就能上岗。” 这女人做事有条有理,卢安听得舒心,又问:“广告在联系了没?省电视台、市电视台、各类报纸和公交车等户外广告,进展怎样?” 曾子芊回答:“已经联系好了,电视台、报纸和户外等都按你的要求进行了全方面投放广告,时间定在11月20号到12月5号,开业前后连续半个月。” 卢安坐直身子,“这么讲,能把开业时提前到12月1号了?” 曾子芊斩钉截铁地说:“能!装修公司保证11月初结束工程,中间留给我们20多天的准备时间,很充裕。” 卢安叫声好,然后目光转移到了刘韬和初见身上,“这边已经准备好大干一场,你们的进货渠道铺设的如何了?能不能按时完成任务?” 现在除了装修和培训工作外,铺货才是最重要的。 由于年代的限制,由于目前超市还属于新鲜行业,属于吃螃蟹阶段,国内有这个野心的人都还在摸着石头过河,所以才导致前期铺货工作困难。 其实他不是太担心,只要超市开起来了,只要超市红火了,到时候有的是各种供货商找上门来。 商人嘛,都是趋利的! 只要空气中散发出金钱的味道,那些供货商的狗鼻子就算远在千里之外都能闻着,后期根本不用发愁。 但那都是后话,现在还是拓荒期,时间又紧,再过两个月就要开业了,这刘韬的工作能力就凸显得尤为重要。 不过刘韬当初敢夸下海口,显然是心里有数,果然,听到卢安的询问后,他比较轻松地说: “我联系得差不多了,一部分是我以前工作的老关系,一部分是沪市江浙这边的新供货商。 我和他们已经约定好,本月8日要求他们来金陵,具体的各种细节到时候我们双方坐在一起面对面再商量,老板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最好能亲自出面坐镇统筹。” 别看刘韬说得轻松自在,实际上为了这个渠道铺设,这些日子他没睡一天好觉,每天睡眠时间不到4小时,不是在陪供货商洽谈商务、喝酒,就是在去见新供货商的路上。不仅头发掉了一堆,人也瘦了10多斤,算是真正的呕心沥血。 这些卢安心里都有谱,因为初见会定期呼叫他,向他汇报实际情况。 这么做也是没办法啊,其它方面有曾子芊这样的老人坐镇,他都不是太担心,就害怕这铺货不到位,到时候无限期拉后腿,所以才十分上心。 好在金陵是一个省会城市,在华东鼎鼎有名,在商业上有天然吸附作用,再加上刘韬在圈子里的人脉关系广泛,才有了如今的成果。 要不然让他自己、或者派初见去找那些供货商,就先别说能不能说服对方吧,光三层超市几千个品种,靠他们这种新手去打拼闯荡,估计大半年能找全供应商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见供应商这种场面,卢安到是想去,不过他明天就要飞往京城,没那时间。 再者自己面孔太过年轻,曾子芊和初见面相看起来都要比他老成许多,他要是去了,那些供货商老油子说不得会起心思多折腾一番。 等以后吧,等以后超市稳定下来了,那形势就不一样了,他有的是出场机会。 这般思绪着,卢安摇摇头对三人说:“接下来几天我会比较忙,不在金陵,供应商这边就全靠你们三个了,到时候希望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时间不早了,出了办公室后,卢安大手一挥,请三人去附近的高档餐厅饱餐了一顿。 ps:求订阅!求月票! 冲鸭!月票冲鸭!!! (本章完) 第366章,布局,想咬一口(求订阅!) (上一章6200字,在审核中) 吃饭期间,卢安嘱咐曾子芊三人一件事:“这时候可以留意下一家超市的选址了。” “啊?” 曾子芊有点惊讶:“是不是太早了些?这一家都还没开业呢。” 见三人望向自己,卢安停下手里的筷子说:“早?不早了,有人告诉我,这几年是零售行业的黄金时期,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所以我们要有长远的眼光。 虽说现在步步升超市还没开业,但不妨碍我们趁着这波下岗潮把一些好的地块和门面拿到手中,等将来资金够了,就要立马着手启动。” 刘韬搭话:“我非常支持老板的看法,现在超市行业在国外一些发达国家很火很流行,以我个人的猜想,他们这些跨国巨头迟早会进入中国市场的,到时候就竞争压力大了,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打下属于自己的基本盘。” 卢安多看了刘韬几眼,点点头:“现在国家力求进入wto,这一天不会太远,我和朋友聊天时分析,我们最多还有2年蓄力期,这两年我们必须加快速度跑马圈地,把步步升这块招牌打出去。” 听卢安和刘韬这么一唱一和,曾子芊瞬间有了危机意识,于是问:“下一家我们开在哪比较好?秦淮区?建邺区?玄武区?还是在鼓楼区再开一家?” 秦淮区、建业区、玄武区和鼓楼区差不多是金陵最繁华的几个区了,卢安根据后世经验,想了想说: “这些区我们以后都要涉及,但目前最适合的还是秦淮区,这区的新街口和夫子庙人流量很大。 尤其是新街口,是我个人非常看好的地方,你们有时间多去现场实地考察一下。” 桌上三人默默把这话记在心里。 饭后,曾子芊缠着卢安要人。 要什么人? 当然是专业的财会人员了。 曾子芊说出了一溜溜话:“老板,这财务人员有着落了没?现在装修款、渠道建设等等都涉及到用钱,这么大一笔钱我怕自己管不好,必须要找个专业的才行。” 管不管得好,都是她的托词。 她清楚一个道理:要想老板今后继续大力支持她,继续信任她,那自己就得有自知之明,经营权和财务大权不能同时抓在自己手里,必须把关系到公司生死存亡的财权移交给老板。 卢安自然懂她意思,可也一脸为难,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啊。 家中无父无母,大姐初中都没毕业,小妹还在上高中,这些至亲帮不到他,他娘的想要任人唯亲都没办法! 而那些不熟的人,他又不敢随便用。 最后思来想去,他把目光放到了同自己关系最近的孟家和俞莞之身上。 把孟家之人挨个过滤一遍,卢安有些沮丧。 振海叔是县长、梦姨是市人民医院副院长、文杰哥在回县财政局当实权副局长、清池姐在读博,清水就更不可能了,同自己一样大咧。 其实他蛮想把专业对口的文杰哥拉出来,可考虑到两个原因后,又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 一是,孟文杰的志向是当官,对下海经商不太敢兴趣。 二是,要是把文杰哥拉出来了,拉到了自己身边,那自己纠缠清池姐的事情、自己和黄婷的事情、自己今后和其他红颜知己的事情,不全都暴露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到时候他妈的估计自己三条腿都不够人家打的! 这不是请了个财神,而是请了个暴徒! 一个自己还不好还手的暴徒! 光想想那场景,卢安就吓出一声冷汗,头皮发麻。 孟家不行,就只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俞莞之,思绪到这,卢安对曾子芊说:“再给我点时间,开业之前一定会到位。” 见老板这么说了,曾子芊不好再催促,瞄眼不远处的初见就转身走了。 等到曾子芊离开,初见立马小跑了过来,散根烟问:“哥,来根不?华子。” 卢安接过中华烟瞅瞅,打趣:“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呀,初见同志,奢侈了啊。” 初见掏出火机帮他点上,“哥,你别拿话臊我,这华子是别人贿赂我的。” 一听“贿赂”,卢安笑了笑,没再往下深究,转而问:“刚才一直边上鬼鬼祟祟,找我有什么事?” 初见嘿嘿嘿道:“没什么事,就是想同哥你抽根烟,顺便告诉哥,我跟在刘主管后面学到了很多。” 卢安瞅眼这个滑头:“我知道了,吸完这根烟伱就滚回家吧,给你妹妹打包几个好菜回去。” “好嘞,听哥你的。” “走时把你兜里两包华子留给我。” “哥你又不抽烟,这是浪费。” “我是不抽烟,但我同学抽烟啊。” 初见这个现眼包,来时手夹华子威风凛凛,走时口袋光溜溜的空空如也。 回到学校,卢安把其中一包华子丢给了李亦然,另一包扔给了孙龙。 孙龙悄咪咪过来:“师傅,那步步升超市是你开的?” 卢安问:“龙燕告诉你的?” 孙龙骂骂咧咧:“不是,龙燕这臭婆娘狗眼看人低,平时不爱搭理老子。” 卢安听笑了,对背后走过来的龙燕说:“你看看你,你这团支书是怎么当的?民心不在。” 龙燕直接无视孙龙,问他:“卢安,再过几天我20岁生日,你有时间没?” 卢安无语:“每年生日都大办?” 孙龙迈胯搭话:“可不是,某人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年年过生日收钱” 龙燕瞪了孙龙一眼,后者似乎明白什么了,立马抽着华子抬头望天花板,好像刚从说话如同放了屁一样。 龙燕转个笑脸对卢安说:“不大办,就请几个要好的朋友聚一聚。” 卢安问:“你的生日是9号,我有没有记错?” 龙燕回答:“没有,就是那天,到时候你有空不?” 见对方一脸期待的样子,卢安没好敷衍,“明天我有事要去趟京城,9号不一定回得来,那天要是回校了,我肯定来。” 龙燕知其身份多,事多,没具体问为什么,“好,我等你消息。” 龙燕走后,孙龙搓搓手,很不爽地爆了句粗口:“靠!这傻逼终于走了。 师傅,这可是鸿门宴嘿,你注意点,李再媚那娘们想吃你。” 卢安笑了笑:“我脸皮厚,她那牙口咬不动。” 华子吸到一半,孙龙一脸猥琐地对他说:“右边,看右边,来了个好东西。” 卢安问:“什么好东西?” “快看快看,不然没了。”孙龙大声催他,一点都不避讳楼道口上上下下的新生。 卢安不明所以,转头往右边的楼道口看去,只一眼,他就明白孙龙口中的“好东西”指的是什么了,原来是一漂亮学妹。 卢安在看这些学弟学妹,这些学弟学妹也在看他。 没办法,人的名,树的影,卢安还没出现在江湖,大一江湖里早有他的传闻了。 这传闻还是商学院学生会传出去的,学生会要按例举办迎新晚会,学生会主席要新的文娱部长联系卢安,说他会唱会跳,还会写歌,希望能邀请到他以特约嘉宾的方式出场。 那新的文娱部长一脸为难,当众说:“去年学校的迎新晚会,卢安都拒绝了,我怕没这个面子,不如请主任出马。” 这时一副主席插话,“主任怕也请不动他。” 瞧瞧!瞧瞧这是说得什么话! 一众刚进学生会的大一新生听到这对话,顿时头昏脑涨,学长卢安是什么牛逼人物?竟然连文娱部长和主任都没把握请得动? 竟然连学校的迎新晚会都敢拒绝? 孙龙在他耳边说:“这女的叫曾缘叶,是我们商学院大一新生中最好看的学妹。” 原来黄婷说的是她呀,卢安快速打量一番里边最出挑的妹子。 正如姜晚所说,对方确实当得起“漂亮”二字。但距离苏觅明显有差距。 等人过去了,卢安顺嘴问:“是这曾缘叶漂亮,还是外语学院的李悦漂亮?” 孙龙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李悦。” 见卢安不信,孙龙补充一句:“这是我们整个学生会男同胞投票出来的结果,李悦票数要高于曾缘叶。” 孙龙爱看美女,对美女的欣赏水平在线,卢安倒是信了几分。 孙龙挤眉弄眼说:“我们已经对南大各个院校的大一学妹做了统计和投票,李悦以超过70%的得票率摘得桂冠。” 卢安:“.” 只想说:无聊的人是真他妈的无聊透顶! 晚上9点过,唐敏来男生宿舍楼找他。 一见面,唐敏就问:“卢安,听说你给邹强在一家音乐工作室找了份工作?” 卢安诧异:“消息传得这么快?” 唐敏倒是实诚:“我猜的。” 卢安:“.” 他说:“邹学长能不能进去,还不一定,还得面试。” 唐敏问:“这事可儿知道吗?” 卢安说:“知道。” 唐敏紧着问:“可儿什么态度?” 卢安说:“陆学姐没反对。” 听到这话,唐敏欲言又止,最后说声“谢谢”就走了。 目送背影离去,卢安晃了晃脑壳,感觉这三人的关系比自己的感情史还丰富,可以出一本书。 “tingting” 就在他要打道回府时,bb机不适时宜响了起来。 卢安掏出一瞧,发现是俞莞之的。 没撤了,这么晚找自己肯定有事,他只得歇了在宿舍过夜的念头,往画室赶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冲鸭!月票冲鸭!!! (已更9400字) (本章完) 第342章,小老婆牛逼,忙飞了(求订阅!) 新开一家门店,周娟喝酒喝嗨了,连带卢安、黄婷和刘乐乐都喝了不少。 姜晚则全程在喝常温饮料,等到三女联袂上厕所去了后,卢安端起酒杯敬她一杯:“这两天谢谢你。” 姜晚微微一笑,“谢就算了,以后碰到这种好事你换个人吧,别找我了。” 见他定定地望着自己,她说:“每次找借口骗一次阿婷,我心里就内疚一次。” 卢安收回视线,盯着杯子里的酒叹口气道:“说实话,我也不想为难你,可没人了。” 闻言,姜晚久久不语,过了好会才开口:“伱能不能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卢安点头。 姜晚快速瞥眼门口,压低声音问:“你和阿婷在一起,是不是临时玩票性质的?” 卢安愣愣地凝视着她,感觉这姑娘并不好忽悠,沉吟一番道:“一开始确实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后面你应该明白,要不然我也不找你帮忙了。” “我懂。” 姜晚应声,要是他没动了真心,估计就破罐子破摔了,大不了分手而已,既然找她帮忙,那代表卢安还是看重这份感情的。 她问:“那你是不是喜欢苏觅?” 卢安小心脏跳了下,没想到这点隐秘竟然都被人察觉到了? 看他不做声,姜晚提醒说:“当初我也在图书馆。” 得,卢安没敢再心存侥幸,委婉地道:“从小到大,同龄女生中,苏觅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生。” 姜晚颔首,“我明白了。” 她确实明白了,卢安最初跟阿婷在一起,就是图阿婷漂亮,而苏觅天生自带一种林黛玉似的柔弱气质,让异性更有保护欲,更能吸引异性目光。 姜晚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向卢安,“你倒是把自己的“坏”招待得明明白白。” 卢安尴尬一笑,手里的酒杯跟她碰一下,仰头一口闷。 姜晚徐徐转动手里的饮料杯子,在他的注视下,最终还是喝了。 喝完饮料,这次她倒没再说什么。 不一会,三女回来了,5人又边吃边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散场。 周娟和刘乐乐去服装店过夜,卢安、黄婷和姜晚三人横过马路进了南大校园。 在南园8舍门口,黄婷挽着卢安忽然对姜晚说:“阿晚,你先上去,我今晚就不回宿舍了,明天我们一起吃早餐。” 有些事,三人心知肚明,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姜晚笑笑,应声好后上了楼。 等到背影消失不见,卢安附耳道:“走吧,我们回自己的小窝。” 感受到耳边的温热,联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黄婷害臊地不行,顿时哼哼卿卿说:“那是我和阿晚的小窝,你只是一个入侵者。” 卢安连连点头,“是是是,那入侵者好奇问一下,媳妇今天穿得是什么颜色的内衣?黑色的?白色的?还是肉色的?” 见他眼里放光,恨不得要立马吃了自己一样,黄婷俏皮地回话:“性感的。” 哎哟!卢安心里那个痒的啊,兴奋的不行。 大部分女人都这样,只要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有了第一次,那离第二次第三次就不远了,甚至于后面基本不设防了。 虽然这次只分开两天,但黄婷对他的思念,要远胜于卢安思念黄婷。 究其原因也非常好分析,一个全身心投入到了这段感情当中,一个则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身边花花草草不断,怎么可能那么专心? 一进到房间,黄婷就转身主动抱住他说:“我这两天总是做梦,总是睡不安稳,害怕你跑了。” 卢安无奈,苦笑道:“大姐,才两天功夫啊,我能跑哪里去? 再说了,才吃了你一次,还没吃饱,要跑也得吃饱了再讲。” 黄婷双手圈住他脖子,身体在他怀里扭了几下,撒娇道:“让你吃饱,让你吃够,今晚让你吃到撑” 嗨!摩擦生热,卢安定海神针乱了分寸,先是逮着她的小嘴猛吻了一阵,然后一把抱去了床上。 打雷下雨。 下雨打雷。 又下雨又打雷。 凌晨两点过,卢安望着一盒避孕套感慨良多:“一晚上就用了三个,这一盒不经用啊,看来咱得多储备点。” 黄婷都累瘫了,挣扎着喝了杯水,拉着他往洗澡间走,“快洗澡睡觉,我都困死了。” 卢安问:“舒服不?” 黄婷低垂个眼皮:“不舒服,要散架了。” 卢安说:“我刚看你的声音比我都大。” 黄婷用手封住他嘴巴:“乖!洗澡睡觉,不然我把你买的那些玩意全扔了。” 听到要把避孕套扔了,卢安秒变乖巧猫,跟着进了淋浴间,贴身做了个淋浴spa。 第二天。 卢安醒来时,身侧的黄婷还在沉浸在睡梦中,长长的眼睫毛搭在奶白的皮肤上,活脱脱一个睡美人。 端详了半晌,没去打扰她,起身下了床,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时间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9点11分。 洗漱一番,卢安来到二楼画室,昨晚回来时,他就想上来看看,可碍于黄婷在,最后没成行,熄了心思。 沙发上,没人。 卧室,没人。 厨房,还是没人。 只是当他要转身离去时,猛然闻到了一股味,一股肥肠的味道。 目光在不大的厨房肆虐一遍,最后聚焦在了垃圾篓,卢安三两步走过去,探头往角落一看,顿时蒙圈了。 垃圾篓满满地,里面全是菜,何止肥肠啊?还有蒸蛋和回锅肉,以及无数切成块炒熟了的青红椒、蒜苗。 卢安面皮抽抽,他娘的!这分量,这新鲜度,分明是爆炒肥肠、蒸鸡蛋和辣椒回锅肉三个完整的菜倒里面了。 不用问,肯定是叶润同志的大手笔! 自己昨天跟她会面无意间说了还没吃晚餐,没想到她回头做了三个菜。 更绝地是,后来她把三个菜全倒垃圾篓里了。 难道是发现自己和黄婷在一楼睡觉? 所以.? 对着垃圾篓发了会怔,卢安想到什么,起身揭开高压锅,往里一瞧,人快气晕了。 嚯,好家伙!一锅米饭没动,但里面全是水,显然是煮好后掺的水,都快把高压锅掺满了。 这是报复啊,这是赤果果地报复啊! 在这惨无人道的厨房待了好一阵,卢安心有戚戚地下了楼,同黄婷吃过早餐后,他来到南园8舍楼下。 宿管阿姨问:“叫谁?” 卢安说:“301的叶润。” 宿管阿姨道:“昨天叶润,今天叶润,不换个人?” 卢安没心情嘻嘻哈哈,“找她有点事。” 宿管阿姨打开小喇叭喊,结果连喊三遍都没见人下来。 卢安问:“阿姨,你有没有看到她出去了?” 宿管阿姨说:“是出去了,不过又提着一袋小笼包上去了,虽然今天来来往往的人比较多,但我这眼睛犀利地很,不会出错。” 按这话意思,就是假装听不到了?不兴搭理自己了? 卢安一万匹我尼玛飘过,得咧,估计这回是把这小老婆给得罪恨了。 跟宿管阿姨唠嗑几句,就在他要离开之际,大厅里面传来一个喊声:“卢安。” 卢安循声望过去,发现是李梦苏。 两月没见,这姑娘没什么变化,依然风采照人。 李梦苏问:“你是找润润?” 卢安嗯一声,“她怎么没下来?” 李梦苏说:“润润在床上眯觉,可能没听到,我怕你有急事找她,就替她下来看看。” 卢安抬眼望了望三楼,“不是睡觉吧,是不想搭理我吧。” 见他心里门清,李梦苏关心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呀?” “没,我这张脸就天生和女人吵不起来。”卢安指着自己的脸,如是说。 李梦苏:“.” 卢安问:“寝室就你们两个人吗?” 李梦苏说:“刚才苏觅也到了。” 卢安点点头,“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咱回头聊。” 李梦苏说好,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去。 出校门,离开南大,卢安先是去了两层小院,把昨天带回来的6支香猪腿邮寄了两支给清池姐。 接着马不停蹄去了步步升。 路上,初见妹妹问他:“卢哥,曾姐说要我们整体都搬到步步升那边去,是真的不?” 卢安回答:“曾经理有跟我提过这事,说是节省往返时间。” 其实这只是一个说辞。 根本原因是他现在有点小钱了,有能力安置宝庆跟过来的几个老兄弟了,所以没必要一直占着俞莞之的东西,尽早还给人家。 来到步步升,意外见到了一个人,李再媚。 不过这妞没过来跟他打招呼,一个人在里面转了一圈,随后跟曾子芊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卢安问:“你跟她关系很好?” 曾子芊说:“暑假她隔三差五会来我们这买东西,见的次数多了,就很熟了。” 闻言,卢安没再问,拿出俞莞之帮忙做的策划书跟曾子芊商讨了起来。 这一商讨,就整整半天没出办公室,中饭都是助理送进去的。 接下来,卢安是彻彻底底进入了忙碌节奏。 当了老板,什么都要提前想,什么都要操心,什么都要拍板,什么都要看一眼问一句不要漏掉,前生他就只是一个大学教授,理论知识丰富,可真刀真枪干起来,顿觉累得慌。 好在有曾子芊帮忙,也好在曾子芊带着助理在华强北万佳百货卧底了一个多月,更好在这女人挖了4个经验丰富的宝贵人才过来。不至于什么东西都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东西都要踩着石子过河。 两人商讨完毕,接着又召集公司骨干开了一个正式会议。 会议上,确认了步步升超市的未来规模,任命了各个重要管理岗位的主管,决定雇佣多少员工,新员工培训多久,如何节省时间,如何节省成本等等。 会议前半程还算比较顺利,可涉及到后勤仓储供应这块,由于大型超市需求的货物多达4000多个品类,气氛就有点沉闷了。卢安对此有很多点子,然而他的底子太薄,第一次进行百万级的创业,有太多想当然的东西遮住了视线。 最后还是万佳百货过来的后勤副主管刘韬站起来说:“老板、曾经理,给我安排4个人,我三个月内保证完成任务。” 卢安和曾子芊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可以,管理层都在里面,员工也都在外面,你需要什么样的人,随便挑。” 来金陵好几天了,刘韬早就对步步升的每个人做了相关了解,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在老板面前显示出含金量,奠定自己在步步升超市的未来地位,他没客气地一口气说了4个名字。 有些没料到的是,里面有初见。 卢安望向初见,初见立即表态服从安排。 虽然刘韬一过来就成了初见的顶头上司,抢了他的位置,但初见却表现出了大气量。 会后,卢安拿两罐可乐,递一瓶过去:“委屈你了。” 初见接过可乐,狠狠灌一口道:“卢哥,你这是拿话臊我咧,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正好借这个机会可以跟在刘主管屁股后面学。” 卢安听得十分欣慰:“成,这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跟在后面好好学好好看,不懂就多问。” 初见嘿然,那股意气风发地劲上来了:“嘿!哥你放心吧,保证不给你丢脸。” 卢安拍拍他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他开着面包车和曾子芊去见了8家室内设计公司,最终选了一家老板最年轻的设计公司。 理由无它,这老板是美国留学回来的,见识过沃尔玛超市。 卢安一说起那些超出时代的设计理念时,人家差不多一点就透,不仅如此,人家还能举一反三地指出两人很多不合理之处,瞬间看对眼了。 在办公室谈了个把小时,然后这年轻老板开车跟随两人来了鼓楼区,对步步升里面的布局进行了实地考察。 就算是这样,人家也没敢一口应下,而是非常严谨对他们说:“我要率团队去香江中环和华强北的万佳百货走一走,10天后,我给你们出展示图。” 就冲这幅认真态度,卢安当即拍板同意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明天恢复8000字, (本章完) 第343章,被坑惨了(求订阅!) 铺货渠道建设是一家大型超市的重中之中,有刘韬大包大揽地站了出来,还把初见要了去,这让卢安彻彻底底舒了口气。 要说刘韬这人吧,还是很有眼力见的,知道初见是自己心腹老人,把初见要过去,不仅能得到初见手底下那一票人的支持,还能让他这个老板安心。 只要初见跟在屁股后面学会了,那将来就算刘韬拍拍屁股跳槽了,也不会对超市的发展造成致命伤害。 省去铺货渠道建设的心思,卢安接下来三天参加了员工招聘。 这年头赶上了第一波下岗潮,也赶上了第一波下海潮,招聘公告一出,市场上真真是什么样的人才都有。男女老少,好看的,不好看的,腿长的,胸大的,看着瘆人的,瘦不拉几的,要啥有啥。 不到两天时间,卢安就和曾子芊圈定了40人,接着第二轮面试又刷了一半,留下最后的20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20人男女比例刚好一半一半,都是10人。 新员工搞定,卢安对曾子芊说:“你也跟我一年了,我那一套早就教给了你,你还去万佳百货学习过一个多月,这新员工入职培训伱多花点功夫。” 曾子芊虚心问:“培训期多久合适?” 卢安琢磨道:“半个月总得有,主要是公司文化灌输和价值观念这块,要多费点神。如果遇到刺头,没什么可讲的,及早开掉,到时候另行招人补进来。” 曾子芊道声好。 开除人她在行啊,过去步步升超市20多个人,她就开除过一个不听话的老油条,导致剩下的员工每次工作起来都像打了鸡血一样。 当然了,高付出高回报,这是卢安的宗旨,得让努力的人活出一个人样。 步步升升级了,由原先的批发公司升级为步步高超市,经营范围变大了,这就涉及到许多证件变更。 比如营业执照、组织机构代码证、税务登记、卫生许可、食品流通许可证、烟草零售经营许可证件等等。 艾玛,卢安看着这些眼花缭乱的东西,心都麻了,彻底放弃了自己去弄的想法,最后通通一股脑交给了曾子芊。 她作为职业经理人么,就是干这事的。 不过卢安有许诺,等超市将来做大了,会给管理团队一定股份激励,至于具体是多少,他心里还只是个模糊的数字,还么定,看情况再说。 9月5号,南大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新生入学。 一大早,学生会工作的李亦然、孟建林和刘嘉泉就人模狗样的打扮了起来,准备去迎接新生。 方云从床上探个头出来说:“老刘、老李、老孟,要是碰到漂亮的学妹,记得摸清对方专业班级啊。” 李亦然哇哇叫:“咋滴呀,老方,法学院那个董咚咚你都还没搞定,就想学老孟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孟建林别扭地插话:“什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别造谣,我对田文静可专心了。” 听到这话,322宿舍的实在人唐平都看不过眼了,“老孟,我前天晚上还看到你和李师师在外面小树林散步,你可要悠着点哦。” 李亦然抖臀问:“老孟,小树林散步是怎么散的,教教我们哈。” 这话一出,322的牲畜们面面相觑一阵,彼此露出一个你懂的眼神,把孟建林臊得不行。 孟建林为了转移注意力,眼神一转,就对床上的卢安说: “卢哥,我看你这几天夜不归宿,还有黑眼圈了,黄婷那么漂亮,你可要节制啊。” 卢安昨晚先是对步步升超市的公司文化做了细腻的补充和完善,后面又在黄婷身上用了四个避孕套,此刻困得不行,根本不想搭理这二货。 倒是刘嘉泉一句话把孟建林给ko了:“老孟,你是真要悠着点了,乐乐说最近有男生跟田文静套近乎。” 孟建林果然反应激烈,猛地扭头:“谁?” 刘嘉泉说:“是谁我不清楚,好像是传媒学院那边的,具体的你去问问317的女生,她们应该知道的比较多。” 听完这话,孟建林在原地杵了半晌,然后一言不发地出了寝室。 唐平担心问:“老孟和田文静不会分手吧?” 这话没人接,毕竟这是孟建林的私事,说多了做多了会让当事人不爽。 收拾一番,李亦然爬上卢安的床:“卢哥,你陪我们一起去不?” 卢安打个哈欠:“你们去接新生,我去干什么?” 李亦然挤眉弄眼:“看学妹,看漂亮学妹,要是遇到那种极其有缘的,我搞不定就交给你了。” 卢安一巴掌扇开越靠越近的猪头:“再漂亮,漂亮得过苏觅么,老子还没把她吃到手,不去。” “我擦!卢哥你不会真盯上了苏觅吧?”李亦然头被打了一下,缩回去又伸过来。 卢安翻个身子:“什么叫我盯上她,是她盯上我了,昨晚梦里她还对我笑。” “我靠!卢哥,我要告诉黄婷去。” “就是!黄婷就算了,还想染指苏觅,不能忍了啊!” 322的牲口们本就对他和黄婷谈恋爱酸到不行。如今连最后一块净土--苏觅女神也要玷污,实在是不能忍了,纷纷叫嚣要告状。 卢安屁股对着他们,送出三个字:“滚犊子!” 打打闹闹一番,李亦然和孟建林走了,去了火车站。 后来方云也走了,他去的法学院,继续过去一年未完成的革命事业。 卢安问唐平:“你呢,怎么还不走?” 唐平从抽屉中掏出信纸,“我打算写信。” 卢安问:“给你女朋友写?” 唐平说:“是,如今是我未婚妻。” 卢安惊讶问:“见过双方父母了?” 唐平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暑假我们订过婚了,毕业就结婚。” 卢安一脸不敢置信:“才大二啊,为什么订婚这么早?” 唐平解释道:“一位大师说她这两年命里有灾,需要一个属龙的人克制住,我时辰就是属龙的。” 卢安从床头坐起来,“你不是说和尚只是一份职业么,怎么也信这些?” 唐平说:“卢哥,是职业不假,但我们那边的人都信的。” 卢安好奇:“有你未婚妻照片没,让我瞧瞧,瞧瞧她是怎么把你迷得七晕八转的?” 唐平从抽屉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他。 卢安接过看了看,有些意外,照片上的人亭亭玉立,十分耐看,当即夸赞道:“老唐,你们蛮有夫妻相,你是个有福气的。” 宿舍人都知道卢安眼光挑,见他真心赞美,唐平脸上露出了一丝傻笑。 把照片还给他,卢安问:“她在哪里读书?学的啥?” 唐平说:“她在本地的中南工学院,学的核工程与核技术。” 中南工学院? 那就是南华大学的前身啊,这里的核工程与核技术专业可以说是国内大名鼎鼎。 一个女生竟然投入到了核事业当中,卢安只得说一句佩服。 晚上,孟建林回来了,鼻青脸肿,衣服也烂了好几块地方。大家关心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和那男的打架了?要不要帮忙找回场子? 孟建林对此一直保持缄默,后来见宿舍5人齐齐陪在身边、担忧地看着他,才心里暖暖地说:“是我先动的手,那王八蛋比我还惨。” 一听这话,322的其他人释然不少。 虽说大伙平时爱调侃孟建林,那也是因为孟建林为人乐观,不爱计较,总是逗趣让大伙笑,可以说是寝室的搞笑担当了。 刘嘉泉这个东北大汉身高体壮,最崇向武力,问:“那人有多惨?你要是心里有气,我们哥几个摸黑再去揍他丫的一顿。” 卢安等人纷纷赞同。 寝室人就算有错在先,但那也是咱322的人啊,对外那肯定是一致拉偏架的,没道理可讲。 这不,就连身子最为瘦小的方云此刻都是一幅要大干一场的准备。按他的话说,咱湘南人霸得蛮、耍得起横。 孟建林说:“那人进了医务室。” 卢安问:“学校知道不?” 孟建林摇头,表示这是男人之间的决斗。 这下子大伙彻底放心了,纷纷散去,也默契地不问田文静是个什么态度? 不过第二天,卢安就从黄婷这里得到消息,田文静还是向着孟建林的。 他问:“传媒学院那男的是怎么回事?” 黄婷告诉他:“是文静老乡,初中就相熟,平时很关心文静。这段时间文静心情不好,对方就请她吃了个饭,看了场电影。” 卢安问:“田文静没有脚踏两条船吧?” 黄婷说:“应该没有,文静还是挺在乎孟建林的,不过同师师现在闹得很僵,在寝室两人时不时要呛几句。” 卢安逗趣问:“高学历女人骂架是什么样子的?” 黄婷笑了,偏头质问:“李亦然告诉我,说我家老公盯上了苏觅,是真的嘛?” 卢安心下一紧,他娘的李亦然你是人吗?在打小报告? 老子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一天时间都没过,就传到了黄婷耳朵里。 卢安誓死不认:“没有的事,他们就是纯属嫉妒我和你在一起,郎才女貌,将来生下来的孩子都能美死他们。” 黄婷听得开心,但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那我和苏觅的孩子,将来哪个的更好看?你更喜欢谁的?” 卢安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你的。” 黄婷眉毛一皱,“哼哼!” 卢安拍下额头,立马改口:“苏觅的孩子是丑是美,关我毛事哪,咱不兴稀罕她,和她老死不相往” 不过话还没说完,卢安就看到黄婷的眼神变了,于是顺着她的视线转身看过去,刚好对上了苏觅的眼睛。 呃.不止苏觅,还有叶润、李梦苏的。 三女貌似抄的捷径,刚从安全通道口走上来。 苏觅默默地看他眼,越过两人进了自修室。 李梦苏笑着同他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 倒是叶润勾着嘴角、弯个弧度,跟他擦身而过时,微不可查地在他耳边“啧”了一声。 啧个毛线啊,看你这幅幸灾乐祸的样,小心我回头揍你屁股,卢安内心愤愤不平。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些天躲着老子不说,还见面就“啧”。 不一会儿,大高个向秀也从安全通道口出来了,见到他就问:“卢安,你看到润润去了哪个自修室?” 卢安指指右边:“大自修室,同苏觅和李梦苏在一起。” “哦,好,那不打扰你们秀恩爱咯,你们继续。”向秀临走时还不忘调侃一句。 卢安:“.” 黄婷似乎心情大好,也聪慧地不再追究刚才的事,伸手挽住他,慢声说:“亲爱的,我们去散会步。” 卢安问:“不看书了?” “不看了,我老公对苏觅不屑一顾,今天值得休息。”黄婷笑语晏晏地如是回答。 卢安眼皮跳跳,瑟瑟发抖。 见他不敢言不敢语,黄婷又开心了几分,沿着校园走了半圈忽然问:“听说李亦然刚认识了一个很漂亮的学妹,你有见过没?” 卢安点头又摇头:“有听老李在寝室里吹,但没见到。” 黄婷微仰头:“怎么吹得?” 卢安出卖李亦然这种打小报告的兄弟毫无压力,叙述了李亦然的原话:“好看、带感,想上手摸一摸。” 黄婷笑眯眯地问:“那你想不想摸一摸?” 卢安脸一垮,恶狠狠地搂紧她的小蛮腰:“我看你今天坏得很,处处给你老公设坑,走!我们去租房,我给你好好摸一摸。” 黄婷扭下身子,逃离他的魔爪:“呸,大白天的谁让你摸了。” 卢安说:“这你就不懂了,大白天的更刺激,更有情趣。” “tingting” 就在两人玩笑打闹时,bb机响了。 卢安掏出一瞅,是步步升的座机电话。 黄婷顺口问了句:“谁的?” 卢安说:“可能是曾子芊的。” 自从发生关系后,开超市、同周娟开服装店的事情就没对她隐瞒,黄婷当下催促说:“那肯定有事,你去回个电话。” 卢安也是这想法。 回到画室,卢安第一时间回了电话过去。 一接通,曾子芊就说:“老板,超市室内设计展示样图出来了,你要不要过来掌掌眼?” 这是大事,卢安不敢打马虎眼,高兴道:“行,我马上过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你们亲亲的三月要爆发呐,投票票! (还有.) (本章完) 第344章,物是人非,就这样吧(求订阅!) 火急火燎地赶到设计公司,只一眼效果展示图,卢安就确定了这就是自己心中想要的。 此份设计效果不仅包含有沃尔玛的精华,还有香江中环大道的影子,饶是眼光挑剔的他,对这设计仍然很满意。 不过问到设计和装修费用时,对方却报出了高价,12万。 卢安想了想,最终咬牙答应了下来。 答应的原因很简单,对方这老板看着年轻,可一段时间接触下来,人家团队的严谨态度和高水平设计得到了他的认可。 卢安有理由相信,只要把这份设计图纸落到实处,那步步高超市会是国内装修最时尚最奢华的超市,会成为一个标杆,会成为全金陵人的向往之地。 到时候只要名声打出去了,还愁挣不到钱? 还愁顾客不肯掏腰包? 曾子芊是吃过苦的,对卢安的这份再造之恩十分珍惜,装修设计方案一旦确定后,她就把吃住都搬到了步步升,白天和设计师们商讨、监工,晚上则查漏补缺,然后疯狂看书,学习经营管理知识。 按助理小红的说法,曾经理彻底魔怔了,天天呆步步升超市不出门,就算男朋友李冬来找,暗示了好几次回房睡觉,也是爱答不理,弄得李冬每次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第四次铩羽而归,哭丧个脸的李冬把气撒到了卢安头上,在电话里大骂:“卢安你个狗日的资本家,天天压榨我媳妇!把我媳妇最后一滴水都榨干了!还我媳妇来!” 卢安有点蒙圈,咳嗽一声:“我什么时候压榨你媳妇了,小李同志,有些词汇可不经乱用啊。” 李冬气急败坏吼叫:“卢安你个王八蛋,我要来南大弄死伱!” “毛病!曾子芊不给你,你不会用手啊,就只会拿筷子吃饭啊!”卢安不兴惯他,怼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李冬气不过,再打过去。 卢安眉毛一挑:“没完没了是不是?你身上又不是没钱,火车站那小旅馆,5块钱有大妈,18块钱可以挑姑娘。” 说罢,不等对面回话,又挂断。 李冬快要吐血了,再再打过去,准备找回场子。 卢安手指头一伸,电话线拔掉。 电话不响了,瞬间清净不少,他瘫在沙发上神思,嘿!还别说,这曾子芊是个狠人呐,为了工作,连七情六欲都说断就断,佩服! “卢安,你的信。” 下午上课,卢安才落座,姜晚就拿了一封信给他。 卢安下意识问了句:“哪里来的?” 姜晚回答:“京城。” 京城?那应该就是刘荟了。 接过信封一看字迹,果然是刘荟,娟秀漂亮,里面有一张这年头非常流行的彩色信纸。 信的内容就一段话:卢先生,难怪您追女孩子不从落空,就抱过某某一次,衣服鞋子竟然很合身。 就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卢安对着信纸翻来覆去瞅了好几遍,也没瞅出个门堂,差点郁闷坏了。 要说到抱,今生的进展确实比前世快。上辈子两人拉锯了几十年,到头来只从后面出其不意抱过她两次,但都没亲到嘴,她总是像泥鳅一样滑溜。 要不要回信? 卢安思索小会,最后放弃了,扯嘴皮子他是扯不过那个腹黑的,干脆避开自己的弱项,衣服鞋子每月都寄,到时候瞅准时机一举拿下她。 看到周娟直直朝自己走过来,卢安把信封不动声色收好,抬头问:“遇着好事了?你怎么这般高兴?” 周娟挨着他坐下,眼睛往他衣服兜里探,“哥,是谁给你的信?” 卢安说:“别问。” 周娟不死心,头靠近,压低声音:“女生?情书?” 卢安伸手推开她的头:“快说事,等会你嫂子过来了。” 周娟望眼前面和刘乐乐有说有笑的黄婷,酸酸地说:“嫂子皮肤越来越好了,哥你真厉害,那玻尿酸还有剩的没,给我也注射点。” 卢安脸一黑,顿时想要赶人。 见他要翻脸,周娟笑嘻嘻说起了正事,把一张临时财务报表递给他:“这是新店9月份开业7天的收支情况,你看看。” 卢安接过粗粗浏览一遍,大受震撼,每日流水竟然都过万,利润更是达到了惊人的66%, 换句话说,就是一万流水,利润有6600块。 这他妈的就太吓人了! 不放心,卢安从头至尾又看了一遍,不过这遍看得很认真,主要是看成本这块,发现衣服出厂价都普遍不高。 他忍不住问:“你爸的服装厂在以成本价给你做衣服,不挣钱?” 周娟用观猴子一样的眼神瞅他,“哥,我平时看你鬼精鬼精的啊,怎么会问这种无脑的傻子问题?我爸开服装厂不挣钱,那他开厂干什么?又不是开善堂。” 见卢安拿眼神瞪自己,周娟崴手指道:“anyi品牌是我和你的公司,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我爸怎么可能不挣利润呢? 我跟你明讲,就算哪天你死皮赖脸把我娶回了家,他也是要挣钱的,不要小看这些资本家的丑恶嘴脸啦。只是我毕竟是她女儿,他为了表示支持我创业,前期挣得少一些而已。” 接着这短发姑娘说:“哥,你别看这利润率高,其实是包含了设计费在里面的,要是抛除这块,我们也就和市面上的品牌衣服相当。” 卢安再次看了眼财务支出单,对她讲:“新店7天就挣了4万多,这完全是下金蛋的母鸡诶,要不你把那10万块钱本金还我吧,股份你拿回去。” 周娟一把夺过财报报表,“我看你在说梦话,这是开业搞活动才有的高额流水,等了过了这段高峰期,往后每天有个2000元利润都能偷着乐了。” 卢安当然能知道这些,只是他当个甩手掌柜就能分润天大的好处,一时还是有些转不过来。 稍后想到自己全程给她出谋划策,出了很多金点子,他慢慢又释然了。 这大概就叫投资与回报吧。 两人不再提利润的事情,卢安说:“步步升旁边的旗舰店,我昨天进去看了情况,还有一半没装修好,你确定10月1号能如期开业?” 周娟果敢地说:“必须如期开业,我和装修公司签订了协议的,要是半个月内没装修完,我会扣他们一半费用。” 瞧瞧这语气,这神态,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周娟半点样子?完全是两个人啊,卢安禁不住竖起大拇指,一个字:“绝!” 上课铃声响了,原本还要说什么的周娟见到黄婷走过来,顿时起身走了。 黄婷落座,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问,“新店开业7天,赚了多少钱?” 卢安回答:“4万多点。” 黄婷是见过世面的,也是知道自己男朋友巨额身家的,乍一听到4万多,但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最后目光放在前头周娟背影上,“阿娟真厉害。” 卢安点点头:“不愧是温州人,与生俱来就有经商天赋。” 黄婷问:“你那超市什么时候开业?” 卢安说:“计划是元旦前,要是顺利,12月1号也是有些想法。” 黄婷虽然听说过超市这名字,但没出过国,也没去过香江深城,脑海中的想象同一般百货差不多,此时还完全不知道自己男人在酝酿大招。 第8节下课后,322和317两个宿舍进行了新学期第一次聚餐。 地点选择“胖姐饭店”,还是2楼那203包间,还是驼背老板招待。 两寝室原本12人,只来了11人,李师师缺席。至于她缺席的原因,在座的都心知肚明,没人去提。 不过李亦然倒是把女朋友林思洁带过来了。 座位还是老样子,卢安和黄婷坐一起,两人左边是姜晚,右边是唐平。 李亦然和林思洁一块,孟建林和田文静一块。 有些意外的是,选择要分手的刘嘉泉和刘乐乐竟然还像往常那样,霸占了门口的位置。 这样一通分坐下来,周娟对方云喊:“小方子,过来跟姐坐,咱们都是被抛弃的人,要学会报团取暖。” 找到了组织,方云屁颠屁颠小跑了过去。 坐好后,酒上来了,菜上来了。此时作为两寝室年岁最大的刘嘉泉,按照惯例来了个一分钟左右的开场白,然后聚餐在一阵干杯中热闹开始了。 话题首先在集中在方云身上,只见刘乐乐问:“方云,一年前你说要拿下那董咚咚的,如今大二了,拿下了没?没拿下就3瓶啤酒哦。” 方云还记得曾经的承诺,起身果断拿3瓶啤酒放桌上,然后在一阵起哄中,一杯接一杯喝,不带停歇的,一口气了6杯,中间歇息了1分钟后,又连着喝了5杯。 当最后一滴酒喝干,方云把杯子反过来扣桌上,豪气冲天地说:“我说话算话,这个学期必须拿下她。” 最跳脱地孟建林问:“要是没拿下怎么办?” 方云伸出三根手指,顿了顿,稍后变成5跟手指:“要是没拿下,期末结束时,我喝5瓶。” 姜晚这时问:“方云,你能喝5瓶吗?我记得你每次4瓶就醉了。” 方云不服输地从桌下拿4瓶啤酒摆桌上:“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姜晚你虽然漂亮,可我就喜欢找漂亮的喝,来,一人两瓶,我凑足5瓶看看能不能醉?” 身旁的周娟不嫌事大,站起来拍拍手、笑嘻嘻说:“好好好,阿晚你不要怕,跟他喝吧,我给你们倒酒。” 姜晚再次问方云:“菜还没上全,你真要喝5瓶吗?要不先吃点菜?” 方云拍拍胸脯,贼眉鼠眼道:“姜晚你瞧不起谁咧,暑假我可是专门练过的。” 闻言,姜晚侧身从桌上又拿出4瓶啤酒上来,微笑说:“既然专门练过,那我们一人4瓶吧。” 听到这话,看到平日里比较低调的姜晚今天如此反常,如此活跃,包间气氛顿时爆炸好,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起哄叫好。 要喝4瓶,方云脸都绿了,嘴都歪了,可自己把自己架到火上了,下不来台,最后只得硬着头皮上:“4瓶就4瓶,我方云从没怕过谁。” 牛皮不是吹出来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真假,方云豪气干云地说练过,确实是练过,比大一能喝多了,不过也就那样,这回3瓶啤酒下肚后,就抱着最后一瓶酒歪歪斜斜对322宿舍的人说: “兄弟们,我老方对不住了啊,丢人了,先走一步,等会记得把我抬回去!” 姜晚不忍心,劝他说:“方云,最后一瓶不行就算了,吃点菜,咱歇会。” 方云大手一挥:“不行?男人怎么能说不行?看、看我的。” 说罢,他耍酷吹瓶,结果可想而知,一瓶还没喝完,就趴在了椅子上,没一会就缩到了桌子底下。 临近的李亦然,伸出两根手指问:“老方,这是几?三还是四?” 方云眼睛都睁不开了,但嘴不服输:“是你大爷!” 众人大乐,把方云扶到沙发上躺下,就继续。 原以为方云和姜晚斗酒是高潮,没想到好戏才开始。 不知哪根筋不对,挨着的刘嘉泉和刘乐乐喝上了,刚开始大家没察觉,等到两人面前摆了6个空啤酒瓶后,包厢渐渐安安静静下来,都望了过去。 田文静试着劝阻,“刘嘉泉,乐乐快到顶了,你别跟她喝了。” 没想到头已经喝大了的刘乐乐咬着舌头说:“文静,不要管我,这是我们的家事。” 一声“家事”,让两个寝室的人纷纷闭嘴了,只是提心吊胆地看着他们喝。 7个空瓶了。 8个空瓶了。 9个空瓶了。 第10个空瓶,喝到一半时,刘乐乐再也喝不下了,把剩下的两瓶半摆刘嘉泉跟前:“我、呕、我不太行了,你是男人,你喝完。” 一打酒对190的刘嘉泉来说,就漱漱口而已,一个人都能喝下,还别说刘乐乐分担了4瓶半,他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在众人的注视下,默默把最后两瓶半喝完。 看到一打酒喝干净了,一直强撑的刘乐乐再也坚持不住了,弯腰呕一声,就快速跑出了包间,跑去了厕所。 刘嘉泉在座位上呆滞了几下,随后也跟了出去。 好了,沙发上躺一个,跑了两个,包间瞬间只剩下了9人。 黄婷问:“乐乐第一次喝这么多,不会出事吧?” 卢安想了想,说:“等会吧,要是等会没回来,我们去看看。” 周娟这时出声,“两人是不是在喝分手酒?”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是这样,可谁也没说出口。 卢安这时拿起酒杯,“先不管他们了,来,咱们碰一个,友谊万岁。” “友谊万岁,干!” 这声友谊万岁很感慨,才过去一年而已,最近几次聚会,两寝室就例常少了一人。 大家纷纷在想,也不知道四年过去,到时候坐一块的还有几人? 黄婷伸手挽住他,在他耳边嘀咕:“老公,我们不分开。” 卢安拍拍她手背:“好,” 10分钟不知不觉过去了,姜晚突然站起来,“我有些不放心,我去看看乐乐他们。” 外面天黑了,大伙不放心姜晚这么漂亮人的一个人去,又不知道那两人在哪?于是纷纷跟了出去,只留下唐平照顾沙发上的方云。 只是才到厕所门口,在走廊上还没进去,两寝室人就全傻眼了。 你猜看到了什么? 刘乐乐和刘嘉泉竟然在盥洗台前热吻,两人你抱着我、我抱着你,浑然天成地激吻,对来到跟前的人仿佛没瞧见似的,怡然进入了忘我世界。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两人才分离开来。 刘乐乐伸手抚摸对方的脸,“还记得我刚才呕吐的样子吗?” 刘嘉泉说:“记得!” 刘乐乐问:“还记得刚才吻我的味道吗?” 刘嘉泉说:“记得!” 刘乐乐问:“以后还会记得我吗?” 刘嘉泉眼泪直流:“会!” (本章完) 第345章,评比,半月信(求订阅!) 一连两个“记得”,一个“会”,刘乐乐扑到刘嘉泉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刘嘉泉反手抱着刘乐乐,也是眼泪默默地流。 没人去安慰,心有戚戚的众人反而退回了203包间,把空间留给两人。 方云还没醒,众人各自找对手喝酒。 趁黄婷跟周娟、田文静喝上了的功夫,卢安同姜晚碰了一杯,好奇问她:“以前你很少喝酒,今天怎么喝这么多?” 姜晚笑了笑,回答道:“很少喝酒不代表不能喝,其实我很会喝酒的,今晚想喝酒,就多喝了几杯。” 卢安关心问:“那你身体没事吧?” 姜晚说:“没事。” 田文静被刘乐乐触动了,今晚闷闷地喝酒喝得厉害,见情况不对,孟建林开始劝她,但压根劝不住。 后来没办法了,孟建林只得陪着喝。 孟建林这一喝,唐平和李亦然都跟着凑起了热闹,也加入了队伍。 姜晚问卢安:“大家都喝酒,你怎么不去?” 卢安看着黄婷说:“我得守着她,不能两个人都喝醉了。” 黄婷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阿婷很有分寸的,最多喝完2瓶酒就不会再喝,伱放心好了。” 果不其然,黄婷连着喝了5杯,还没到两瓶的量,就退了回来,伸手挽住他手臂:“刚才是不是在担心我喝醉?” 卢安摇头:“没有,我看上的女人不会在外面喝醉。” 黄婷听得半眯着眼睛,在他耳边吹气如兰道:“嗯,有你在,我才多喝了两杯。你要是不在,我和姜晚都不会喝酒。” 卢安问:“不喝酒?朋友聚餐不喝酒怎么办得到?” 黄婷眨下眼:“这简单,我和阿晚是女生,还是漂亮女生,说不能喝酒,没人会劝的,这是特权嘛。” 不等他回话,接着她又说:“有男生在的酒席,老公不去,我不参加。” 这话得劲,卢安听得高兴,扭头亲了她脸蛋一下。 这恩爱秀的,旁边的姜晚看不下去了,对两人笑笑,提着一瓶加入了喝酒战圈。 这个晚上,田文静喝醉了,对着孟建林又打又闹,那演技杠杠的,清醒的几人看不出她是在撒娇还是在撒泼? 但以卢安的经验看,田文静是借着酒劲表达对孟建林的不满。 李亦然也喝醉了,梗着脖子问卢安:“卢、卢哥,带着绝世美人坐奔驰是种什么体验?” 这没头没脑的话把两个宿舍的人问懵了。 但像黄婷、姜晚、周娟和刘乐乐几个知道内情的人却听懂其中意思。 林思洁下意识瞄卢安一眼,连忙对面相最规矩的唐平说:“唐平,老李喝醉了,开始说胡话了,你帮我把他搀扶回租房。” 租房离着饭店不远,就隔一条马路,平时就唐平和卢安去过几次,其他人还没去过,所以林思洁信不过。 唐平说好。 见李亦然还要说话,林思洁伸手捂住了他嘴巴,稍后在他耳边嘀咕几句,李亦然顿时老实了,然后耷拉个脑袋被搀扶出了包间。 田文静和刘乐乐联袂走了。 孟建林同刘嘉泉对视一眼,背上方云也跟着走了。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包间顿时只剩下了卢安、黄婷、姜晚和周娟四人。 付完钱,走出胖姐饭店,周娟四处瞟瞟问:“哥,你和嫂子今晚去哪?” 卢安看向黄婷。 黄婷拉过姜晚说:“乐乐和文静有点不对劲,我打算和阿晚她们回宿舍,你也回宿舍吧。” 卢安听得可惜,租房卧室还剩两个避孕套哎,看来今晚是用不完了。估计避孕套得知死刑改为缓刑,得笑死。 把三个女人送回南园8舍后,卢安绕道去了一趟教师公寓,画室的灯果然是熄的,那叶润同志果然没再来过。 在屋子里转一圈,他忽然生出一个荒诞的念头:要是自己生病了,叶润会不会回来瞄两眼? 不过稍后想到生病的痛楚和叶润的刻薄白眼,还是不生病好了,真他娘的受不住啊,是个亏本买卖。 回到322时,里面的牲口们都在各做各事,气氛古里古怪的诡异。 孟建林在放歌,一个盗版磁带,里面刻录的全是港台经典曲目,每首歌的开头和高潮部分都会跟着哼哼几句,其它地方不会唱,就会用手指敲铁床代替。 刘嘉泉躺床上,双手枕着脑袋,神情痴呆地望着天花板,那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极了雕塑。 方云在读,手捧古龙的《多情剑客无情剑》在那摇头晃脑,一个劲儿嘀咕林仙儿可惜了,竟然得了性病,武林第一美人啊,他都还没享受到咧。观那情形大有一副穿越到古龙武侠世界大杀四方的渴望,单挑天机棒,威压金钱帮,徒手接小李飞刀,揽着林仙儿快活逍遥江湖。 唐平是最正常的,弯个腰趴在书桌上,又在那琢磨着怎么给未婚妻写情书。 见到卢安进门,四人齐齐看了过来,孟建林伸手把录音机摁掉,趴床上探头问:“卢哥,为什么你身边红颜知己满天飞都没出事,为啥我才一个就翻船了?” 卢安拉张椅子坐下,“瞎咧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身边有红颜知己了?” “靠!你还不承认。” 孟建林哇靠一声,“那奔驰女人、那李梦苏寝室的几女、那姜晚、那周娟,都和你走得极近,黄婷怎么不吃醋?你是怎么给她洗脑的?” 还没等卢安回话,的方云接了句:“老孟你这问题没水平,没自知之明呵,你要是有卢哥的脸,你也能。” 孟建林梗着脖子问:“就是因为脸好看?” 方云抬头,极其认真地说:“脸好看是万能的,你看这林仙儿,骚的一批,狗在十里开外都能闻到腥膻味,但江湖上的大侠还是趋之若鹜,我都恨不得天天跟她上床。” 孟建林向他竖起两根手指:“二货!祝你跟他一起得性病。” 方云摇头晃脑说:“得性病也拦不住我这颗火热的心,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卢安听笑了,这做派倒是极其符合方云的人设,主打一个浪。 这时回过神的刘嘉泉问孟建林:“老孟,你跟李师师到哪个程度了?” 孟建林装傻:“什么哪个程度?” 刘嘉泉坐起身:“有没有接吻、牵手之类的呀?” 孟建林别扭住了:“哪有,我们就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见其他四人用吃人的眼神盯着自个,孟建林嗨嗨两声说:“李师师抱着我亲过,我当时没忍住。” 唐平把笔放桌上,“老孟,你终于说实话了,其实你和李师师在小树林亲吻,我们都看到了。” 孟建林急急问:“我们?除了你,还有谁看到?” 唐平说出一个名字:“姜晚。” 孟建林声音提高八度:“你怎么会和姜晚走一起?” 唐平说:“那天她喊我帮她搬东西,事后请我吃了个饭,回来的路上不小心看到了你们俩钻小树林。” 孟建林失神了,良久匍匐在床上喃喃自语:“完蛋了,那姜晚会不会把这事告诉文静?” 卢安搭话,“老孟你放心吧,姜晚的性子你还不了解?不是那样的人。” 方云附和:“就是就是,要是姜晚说了,田文静还会和你在一起?是你卵大有面子?还是你帅得过卢哥?” 这话糙理不糙,众人认可。 刘嘉泉这时劝他:“老孟,李师师和田文静两人,我觉得田文静更适合你,你还是要和李师师保持距离,不然容易鸡飞蛋打。” 孟建林似乎不喜这种家长式的说教,支支吾吾没做声。 见状,卢安等人识趣地换个话题,聊起了其它。 就在这会,李亦然晃晃荡荡回来了。 离着门近的卢安问:“你不是喝醉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李亦然一股屁坐在空凳子上:“学姐给我弄了一杯热牛奶,喝完就吐了,然后人就清醒了。” 接着李亦然问:“你们刚才在说啥,怎么这么热闹?” 方云贼眉鼠眼地说:“我们刚才在评比,谁的容貌可以匹配武林第一美人林仙儿,老李你游戏花丛阅历广,你有人选没?” 李亦然昂起头:“你们心目中的人选都是谁?说来听听?” 刘嘉泉说:“苏觅。” 唐平跟着开口:“我也推苏觅。” 孟建林持不同意见:“错了错了,你们都错了,苏觅的气质有点仙,还有点林黛玉似的柔弱,哪里和林仙儿这样的荡妇搭边了?” 唐平说:“我们又没说气质和品性,单论长相。” 孟建林依旧不这么认为:“不看气质,光论长相,黄婷也不输苏觅” 卢安咳嗽一声。 受到眼神威胁,孟建林立马改口:“我的人选是法学院的小辣椒,那人就是个魔王,同林仙儿做事不拘一格的风格有点神似。” 李亦然问卢安,“卢哥,你呢?” 知道李亦然是个背刺小能手,等会说的话转眼女生宿舍就都晓得了,卢安模棱两可道:“我见过的美女太多了,让我再想想。” 李亦然问方云,方云也说苏觅。 最后大家看着李亦然。 李亦然清了清嗓子,“没意思,你们翻来覆去就知道一个苏觅,又接触不到人家,没什么意思。我的人选是前几天认识的那个学妹。” 大家来了兴趣,纷纷问起了详细情况,比如哪个学院哪个专业的啊,比如身高多少啊,三围多少啊?比如单眼皮还是双眼皮?瓜子脸还是鹅脸蛋?直发还是马尾?哪里人?等等等等,几乎能问的都问了。 李亦然被问的头大,“外语学院的,叫李悦,改天我把她叫出来你们自己品。” 方云对美女最感兴趣,踩凳子上说:“别改天改天了,你倒是说个具体日子,我这胃口被你吊起来饭都快吃不下了。” 李亦然摊摊手,表示为难:“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得征求人家同意。” 孟建林从枕头下掏出电子表瞅眼,催促道:“还没熄灯,还有时间,老李你现在赶快去问。” 闻言,方云跳下凳子,穿好鞋,“老李等等,我跟你去批判批判,要是这个叫李悦的学妹没你说的好,我回来就尿你一床。” 方云和李亦然走了,寝室四人面面相觑。 最后是卢安打破僵局,问刘嘉泉:“老刘,你没事吧?” 双手胡乱抓抓头发,刘嘉泉摇头:“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今天这结局我暑假就预知了。” 唐平问:“刘哥,我有一事不解,你毕业干吗非要回东北?其他地方不好?” 刘嘉泉沉默半晌,最后开口:“我有我的难处,老刘你别问了,等时机到了我告诉你们。” 好吧,这话一出,竖起耳朵的卢安和孟建林都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新闻八卦。 晚上熄灯前,李亦然和方云回来了。 方云回来后武侠不看了,也不提在李亦然床上撒尿的事情。 孟建林忍不住问:“老方,那学妹什么水准?跟大伙儿说说。” 方云卖起了关子:“不可说,不可说,自己去看。” “靠!”孟建林爆粗口,狠狠地鄙视了一番,然后问李亦然。 李亦然说:“学妹同意了,星期五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到时候她们宿舍的妹子都会来。” 唐平说:“我们宿舍都有对象,这样不好吧。” 李亦然挤眉弄眼:“老唐,你有对象你可以不去。” 卢安问方云:“你这么欢实,你不怕你那董咚咚知道?” 方云嘿嘿笑:“怕!怕得要死!但我又不把学妹娶回家,看看没事。” 这个晚上,322格外热闹,到大半夜都没睡,一直在聊前程聊女人,中间偶尔良心发现,还交流了一会学业情况。 322虽然不正经,但那也只是努力学习之余的不正经,上学期期末考试没有挂科的,全员分数都在85分以上。 按照方云吊儿郎当地说法:这是荷尔蒙气息在霍霍一帮好少年! 星期四上午,姜晚悄悄递给卢安一封信。 眼神交接,卢安心领神会,这是沪市来的信件,大概率是清水的半月信。 之所以被姜晚戏称半月信,是因为清水每隔半月都会邮寄一封信过来,几乎准时准点。 卢安接过信件,说声谢谢。 姜晚点下头,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走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后面会加快进度,加快更新量,大佬们多多支持呀。 (还有…) (本章完) 第346章,想入非非,初秋(求订阅!) 撕开信件一看,还是老生常谈,谈论的都是学习琐事和生活点滴,洋洋洒洒两页信纸,写满了情意绵绵。 倒是孟清水在末尾附了一句,问他有见过冯希妹妹没? 冯希妹妹? 清水不提,卢安都快把这事忘脑后了,好像学的生物科学吧,有时间得去看看,看能不能提前把这姑娘给收买了? 要不然自己和黄婷经常饭后在校园里散步,走多了夜路,总有一天会遇到鬼的。 上午四节满课,卢安一直在认认真真听讲,记笔记,千万富翁活脱脱一个好学生模样。 课间休息,管理1班的班长刘威喊他出去耍,一帮子男生躲走廊角落里吸烟。 孙龙也在,手里拿的是华子,见面就贱贱地对卢安说:“师傅,我物色到了一个新马子,端得那叫一个身材高挑,他妈的我要是不踮脚都还没她高。” 卢安接过华子点燃吸一口,打量一番孙龙:“那不得170多?” 孙龙伸手比划比划:“多不多我不敢保证,但170是有的。” 孙龙不到170,那确实是要垫脚了。 刘威凑头问:“哪个学院的?真这么漂亮?能让你孙首富这般惦记?” 孙龙说:“外语学院的。” 这时1班的廖波问:“孙龙你说的不会是外语学院的李悦吧?” 孙龙问:“肥波你也听说了?” 廖波因为胖,人送外号肥波。 廖波说:“我去外语学院找老乡,隔老远见过本人。” 刘威问:“漂亮吧?” 廖波说:“确实漂亮。” 杨倩出来了,从背后揪住刘威耳朵:“好哇!刘威伱个死鬼,趁老娘撒泡尿的功夫就背着我在后面谈论其她女人,你是想死是不是?” “哈哈哈!” 杨倩一出场,这个角落里顿时笑出了猪叫声,大家很喜闻乐见地看到这两口子秀恩爱。 或者说,这两人秀恩爱,大家都不反感,反而其乐无穷。 打闹一阵,杨倩把视线放到了卢安身上,调侃道:“卢大帅哥,这么早就被黄婷绑定了,现在可没几个女生敢接近你了,有没有后悔?” 卢安靠着栏杆,“刘威都不后悔,我有什么后悔的?” 杨倩眉毛一竖,“卢安,你几个意思?” 卢安还没说话,孙龙已经开口了:“几个意思几个意思?杨倩你个歪脑壳这么和我师傅讲话的?你这样的刘威都啃得下去,我师傅有黄婷那样的仙女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哈哈,孙龙这话没毛病!”廖波加尖一句。 杨倩脸都绿了,人都气炸了,顿时对准孙龙一阵猛踢。孙龙虽然嘴贱,却也不躲,只在那哎哟哎哟配和着叫疼。 卢安对这场面见怪不怪了,都是一帮子无聊的人。 下午上午第6节课后,卢安去了英语角。 今天星期四,是英语角一星期最热闹的一天,曾子芊会慕名而来。 每次来英语角,卢安都会见到许多新面孔,这从侧面印证了英语角的欣欣向荣。 果然在熟悉的角落见到了曾子芊,她今天一改往日的旁观态势,正在用不太流利的英语和一个外教老师交流,看样子有些紧张,但脸上全是兴奋劲儿。 见状,卢安没有选择过去,怕她更紧张不会说话了。 四处张望一番,倒是在另一边的石凳上看到了陈麦,这女人正跟一伙人用英语聊天,有男有女,还有两个老外,一圈人围着似乎在说足球赛。 这个凶妞他惹不起,所以看到后就把头偏到了别处。 陈麦也看到了他,不过没过来,瞅他眼后就专心跟旁边的人说谈去了。 有两个女生用英语搭讪卢安,大致意思是,经常能在英语角看到他,却没见他跟别人主动交谈,还问了他名字和院校专业。 卢安说:“我叫孙龙,生物科技专业的。” 听到叫孙龙,陈麦又瞥他眼,瞬间想到了那个被她浇过盖头饭的二傻子,貌似那二傻子和这家伙还关系非常好。 一经聊天,卢安发现这俩女生不是很善谈,但话题准备充足,显然是有备而来。 或者说,就是冲着他来的。 尤其那个学生头姑娘,长相清纯动人,话里话外都隐隐表达了对他的好感。 但卢安假装涉世未深,听不懂,让清纯姑娘的好感打了水漂,成了空气。 十多分钟后,曾子芊和外教的聊天结束了,朝卢安走了过来。 找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卢安说:“不错,今天你的胆子比较大。” 曾子芊有些不好意思,“来这一年了,总得踏出这一步。” “嗯。” 卢安嗯一声,问:“和老外聊天的感觉怎么样?” 曾子芊表情有些不堪:“别提了,紧张死我了。” 卢安没看笑话,安慰她:“慢慢来吧,你已经迈出了心里这一关,会越来越好的。” 寒暄一会,两人聊起了正事,曾子芊告诉他,得知他们要在鼓楼区开一家大型超市后,鼓楼区政府表现十分积极,给他们提供了一些优惠政策。 曾子芊说:“除了政策扶持外,我还向政府申请一个仓储用地,在等结果。” 卢安非常高兴:“这倒是一个意外的好消息,不过也是,我们为他们解决了几十个就业岗位,在金陵也算是中等规模的企业了,他们表达一下友善态度也是应该的。” 接着两人又聊了装修和培训工作,一切进展顺利,要分开时,曾子芊提到了今天来南大的目的:“老板,我们需要一个专业的财会人员。” 现在公司扩大了,不再是之前的小打小闹了,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把财务大权单独移交给卢安。 商场如战场,为了钱和利益,有时候父子都能刀兵相向,一家企业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有良好的运行制度,权利分化,互相监督。 经营管理权可以大胆放手给曾子芊,可财权他不敢,至于什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狗屁话,听听就好了,谁信谁傻。 思及此,卢安当仁不让地点点头:“成,在开业之前我会物色好财会人选,你只管抓好现在的工作就行。” 说实话,他对这姑娘挺满意的,懂分寸,知进退,这样才能获得他的更大好感和青睐。 随后他问起了刘韬:“大半个月过去了,刘韬的工作情况怎么样了?” 曾子芊回报说:“他们一路南下,目前到了沪市,初见电话里讲,刘主管很会长袖善舞,进展成果喜人。” “很好,这又是一个好消息,看来你眼光不错,当初挖对了人。”进货渠道铺设进展顺利,这让卢安悬着的心松了很大一口气,整个人都感觉轻了好几斤。 曾子芊同样高兴,罕见地拍了一记马屁:“这得益于我们有个英明伟大的老板。” 卢安手指头指指她,咧嘴直乐呵,“我走了,你路上注意安全,等刘韬和初见回来了,你告诉我,我要给他们庆功。” 曾子芊说是,把这话记在心里。 本来呢,他还想提一下李冬的,年纪轻轻的别冷落了这大小伙,工作要紧归要紧,可需求也旺盛的嘛,不过这念头有些荒唐,只是想想而已,不可能真说出口。 离开的时候,在一个小岔路口又碰到了陈麦,旁边有一男一女两个老外,三人在道别。 卢安假装没看到她,踏出的右脚不动声色收了回来,往旁边的小道走了。 绕路走了。 陈麦用眼角余光全程跟踪他的背影,倒是没追上来。 … 同学妹宿舍的联谊晚餐定在周五下午6点。 地点在胖姐饭店201包间。 自暑假画出惊喜的油画作品《心境》后,9月份卢安一直在致力于寻找“山水十二屏条”的灵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还是巧合?午饭后,卢安同黄婷在校园里散步,看到初秋落叶飘零的景象时,就突然有了感觉。 于是他下午5、6节课都没上了,直接去了画室。 这可把322的人急坏了,寝室找不到人,图书馆找不到人。 李亦然还特意跑去问李梦苏,“李梦苏,你看到我们班的班长没?” 李梦苏摇头:“没,这个学期他还没来过自修室,你去其它地方看看吧。” 李亦然哦一声,偷瞄眼正低头做题的苏觅,就转身快速离开了。 不得不快速哇,莫名地,每次看到苏觅他就紧张,有些不自然。 望着离去的背影,李梦苏好笑道:“觅觅,还是你杀伤力大,这李亦然在我们商学院也算是很有名气了,却看到你就怕。” 苏觅头也未抬,温润如水地说:“怕我做什么,我又不是老虎。” 李梦苏细细瞧了会闺蜜,每次都有种瞧不够的感觉,有时候她都会忍不住感叹,这才是造物主的神奇杰作,是真正的天生美人: “你虽然不是老虎,不吃人,但也不是人人敢像卢安那样接近你。” 话到这,李梦苏顿了顿,改口说:“噢!也不对,卢安在你面前似乎也没其他人面前放得开,很君子。” 苏觅巧笑道:“这话你别让卢安听见了,会生误会的。” 李梦苏没就这问题多想,而是自顾自陷入了沉思当中。 苏觅瞥她眼,一边刷题,一边问:“你又在怀疑他为什么不来自修室?” 两人关系很亲密了,抵得上亲姐妹,没什么好隐瞒的,李梦苏脸热一下下就说出了心里话: “你说他是不是知道我喜欢他了?所以不来了?” 苏觅古怪地看了看她,“你暗恋他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宿舍的人全都知道,卢安这么聪明的人自然早就有所察觉。” 李梦苏头低了几分,“你是说、你是说卢安去年就晓得了?” 苏觅委婉开口:“这不是他没来自修室的直接原因。” 李梦苏问:“那直接原因是什么?” 苏觅没说话,因为她也不知道。 李梦苏想了想问:“是不是怕黄婷猜忌?所以卢安在避嫌?” 没等好友回答,李梦苏苦恼地说:“可是他去年也没避讳我们呀?” 卢安不来,这是一个无解的死题,苏觅没再理会,低头忙自己的去了。 另一边。 图书馆没找到人,322的牲口们只得找黄婷。 本来不想问黄婷的,理由是心虚。 黄婷慢声问:“你们找卢安干什么?” 李亦然说:“喝酒,卢哥说今晚喝酒的。” 黄婷有些狐疑,不过却没多问,告诉道:“卢安有事忙,你应该知道什么事,不要去打扰他。” 李亦然一下子就懂了,然后编个卢安不能来的借口,带着322的牲口们杀向了学妹怀抱。 卢安一直在画室忙碌,熬一夜通宵,终于完成了“山水十二屏条”的第一幅油画作品《初秋》。 搁下笔的那一刹那,他有种解脱的感觉。 为了这个系列,他从去年就开始思索,开始焦虑,一直到现在才开了个张。 不管怎么样,总算开了个头,相信后面会越来越顺利。 站在画架前,卢安欣赏了一会自己的作品,即使没《无题》、《永恒》和《心境》那般惊艳,但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初秋》画出了他想要的色彩,明晰表达了他看到落叶飘零时的饱满情绪。 老规矩,画完画,他先是洗了个澡,然后下了碗素面吃。 之所以吃素面,也是被逼得,厨房许久未开火,啥都没有了,除了油盐酱醋茶,啥都不能用了。 本想煎个鸡蛋的,可拉开冰箱一看,他傻眼了,咦?开学时他买的那板鸡蛋呢? 他奶奶个腿的!竟然不见了。 一个都不剩。 对着冰箱发呆许久,他才后知后觉回过味来,上次叶润肯定不止倒了三个菜那么简单。 肯定还把一板鸡蛋给扔了! 只是鸡蛋在下面,被上面的菜覆盖住,才看不见。 难怪,上次的垃圾篓都没怎么用就满了,他娘的合着底下全是鸡蛋啊。 呸!这小老婆不当人,忒欠揍! 带着怨念吃完面条,卢安给俞莞之去了个电话。 这姐们似乎非常忙,接通就问:“卢安,什么事?” 卢安开口:“我画了幅油画,《初秋》。” 他把要创作“山水十二屏条”的想法告诉了对方。 俞莞之听完过了会说:“好,两年后的个人展需要你这种系列作品。” 又交谈了几分钟,随着那边有人在喊她,两人结束了通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订阅有点惨,看盗版的大佬们你们良心不痛嘛! (本章完) 第347章,俞莞之逃避,问题出在哪?(求订阅!) 吃完面条,卢安躺床上昏天暗地的睡了一觉,一直到下午三点才醒来。 黄婷早就在一楼租房等着了,见他下楼就关心问:“画完了?” 卢安嗯一声:“画完了。” 黄婷跟他并排走着,笑语晏晏说:“你应该饿坏了吧,我先陪你去吃饭,等会回来看你的新作品。” 卢安说好,反过来问她:“伱还没吃中饭的?” “没有,我在等你。”黄婷如是道。 卢安看了会她侧脸,良久说了声傻瓜。 黄婷笑眯着眼睛,瓮声瓮气一脸幸福的样子:“你是我老公嘛,愿意当你的傻瓜。” 卢安伸手捉住她的手,牵着她出了校门。 “我们去哪吃?”他问。 黄婷指着左边的浏阳蒸菜馆:“有一段时间没去这家湘菜馆了,我忽然有些想念辣椒的味道,我们去这家好不好?” 卢安凑头过去揶揄她:“你是想念湘菜的味道,还是想急着做我卢家媳妇?” 黄婷笑眯眯地说:“做卢家媳妇。” 卢安伸个大拇指:“果断。” 黄婷食指在他手心挠了挠,传达浓浓爱意。 今天是星期六,虽然现在不是饭点,但店内的人意外的多,两人商量一阵,要了个南瓜蒸百合、鱼片蒸粉丝、蒸豆腐丸子和蒸排骨。 黄婷微仰头:“你要喝点酒不?” 卢安道:“我可以喝点,你呢?” 黄婷抿嘴说:“我们合着喝一瓶吧,会不会少?” 卢安伸手叫了一瓶啤酒:“够了,尝尝味道就行。” 等了会,菜上来了,饭也上来了,黄婷给他夹了一块排骨,也给她自己夹了一块,然后问:“马上就国庆了,你有什么打算?” 卢安意会:“媳妇有安排?” 黄婷说:“小姑和大姑国庆会过来看我们,你那时候有没有空?” 她之所以提前问,是因为知道他很忙,忙画画,忙事业,需要到处奔波。想约个时间。 卢安斟酌一番开口:“不好讲,你知道的,我老师10月初要去京城参加“纪念伟人诞辰一百周年百名书画家笔会”,他当初说要带我去,我目前在等他老人家通知。” 这事卢安在芜湖时曾告诉过她,黄婷还记得,“你的事重要,那我就不跟姑姑约日子了,随便她们哪天过来,到时候你要是在学校就陪我一起去。” 这要求合情合理,卢安没理由拒绝。 不过想到清水和冯希国庆可能会杀过来,他就有些肝颤,暗暗祈祷关老能救自己一命。 当然了,要是实在不行了,他就得去麻烦姜晚和俞莞之了。 哎,真他娘的,这算哪门子事咧,前世潇潇洒洒,虽然腿被打断了,却也没打断他的放荡不羁。 今生才跟黄婷上了床,就处处受限,不开森,不自在,不舒服,我要更大的自由啊! 卢安一边含泪吃饭,一边跟黄婷说着私密话。 饭后,两人去了一趟画室,接着在校园里闲逛散步,没想到在榴园碰到了姜晚和田文静。 田文静闷闷地坐在亭子里,流着眼泪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黄婷悄悄问姜晚:“阿晚,文静怎么了?” 卢安竖起耳朵听。 姜晚小心翼翼地瞄眼田文静,压低声音告诉两人:“刚才在宿舍师师和文静吵架了。” 黄婷担忧问:“吵得很凶?” 由不得她这般问,过去两人吵架的次数不少,可没见田文静这般悲伤过。 姜晚轻点下头:“今天闹开了,气头上的师师明确讲要跟文静争孟建林。” 卢安:“.” 黄婷:“.” 三人面面相觑一阵,最后黄婷走过去低声宽慰田文静去了。 姜晚看看黄婷,看看田文静,最后看向卢安,忍不住问:“这一幕,以后是不是也会在你这里上演?” 卢安顾左右而言它:“我可不是老孟,没那么受欢迎。” 姜晚瞅了会他侧脸,随后抬头望向红枫树说:“枫叶红了。” 闻言,卢安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姜晚问:“你喜欢枫叶吗?” 卢安随口说:“一般。” 姜晚弯腰捡起一片枫叶,在阳光下细细地观察,没再搭理他。 不知道黄婷说了些什么,田文静脸上的泪水终于止住了,还跟黄婷诉起了苦。 卢安见不得女人流泪诉苦的场景,没过去打扰两人,跟姜晚说:“我有事先走了,你帮我跟黄婷说一下。” 姜晚回头说好。 离开榴园,卢安回了趟宿舍。 此刻除了孟建林外,其他人都在。都在兴致勃勃地谈乱学妹宿舍的高质量女生。 卢安进去问:“老孟人呢?去哪了?” 唐平回答:“李师师和田文静好像吵架了,老孟找田文静去了。” 卢安又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刘嘉泉插嘴:“走了有一会了,怎么了?老卢你找他有事?” 卢安摇摇头,“没事,我就好奇问一下。” 稍后他问:“看你们聊得这么嗨,有谁能跟我说一说学妹宿舍的情况?” 方云举起手:“我来我来,美女如云。” 刘嘉泉跟着举手:“花香满园。” 李亦然最夸张,举起双手:“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卢安很是不满,“别跟我整这些虚的,质量跟财会1班的301寝室比,怎么样?” 唐平说:“那还是差点。” 刘嘉泉放下手:“差了半个苏觅。” 卢安懵逼:“什么叫差半个?” 刘嘉泉挠了挠头:“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不过那李悦确实漂亮,还有两个也不错。” 李亦然从床上跳下来,摇着卢安肩膀说:“卢哥你不去真是可惜了,你这张脸蛋要是去了,她们百分百会立马答应跟我们做联谊寝。” 卢安听得好笑:“你们热脸贴冷屁股上,被拒绝了?” 李亦然说:“暂时还没有,她们还在考虑当中,说明后天给答复。” 方云靠过来:“卢哥,下次你可要露面,让他们见识下我们宿舍的大帅哥,把她们的眼睛亮瞎。” 卢安如今可是一烂摊子事,根本没兴趣,“要我跟你们去可以,不过你们先问问黄婷再说吧。” 一听到要问黄婷,几人顿时没撤了。 一下午,这帮畜生都在聊学妹寝室,卢安默默统计了下,这个李悦的名字出现了32次,秦雨出现了15次,还一个王懿出现了14次。 在几人的对话中,貌似这个叫秦雨的对刘嘉泉有意思,但老刘心里还记挂着刘乐乐,没这意向。 第二天,晚上快要熄灯时,李亦然兴奋地跑了回来:“答应了!答应了!李悦说她们宿舍同意跟我们联谊了。” 方云从床上弹跳起来,探头迫不及待地问:“老李,下次定得哪一天?” 李亦然说:“国庆节那天。” 方云双手举高高,傻子似地喊:“田七!茄子!茄子!田七!” 说着,李亦然爬上卢安的床:“卢哥,国庆那天你可要去哇,我可是跟她们吹了,我们宿舍还有比我更帅的。” 卢安一脚踹开他的猪头:“死开点,澡也没洗,脚也没洗,别把我床弄脏了。” 这个晚上,322又热闹了,连带闷闷不乐的孟建林都参与到了话题当中。 卢安没怎么插话,听着这些混蛋异想天开的讨论,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老了,这些二货们竟然比他还潮。 9月27号,陆青来了南大,拿油画《初秋》的同时,还给他送了一串钥匙。 卢安接过钥匙问:“俞姐没同你一起来?” 陆青说:“没有,俞小姐在沪市,我这次来是重新收拾两层小楼,把里面的装饰和生活用品全部换了一遍,门锁也换了,这钥匙是俞小姐让交给你的,俞小姐说你以后可以过去入住。” 卢安想到什么,冷不丁问:“厕所马桶也换了?” 陆青回答:“换了,俞小姐有小洁癖,所有的东西都换新了。” 诶,就知道如此,看来自己以后不能带人去过夜了,不然这姐们知道了估计得疯掉。 洁癖人士就是这样,太难伺候了些。 卢安问:“这次换新花了多少钱,我找补给你。” 陆青面无表情地说:“花了差不多80万,这事你找俞小姐吧。” 卢安眼睛大瞪,“啥?花了这么多?” 陆青说:“不贵,很多东西都是从国外进口过来的。” 卢安原地嗯嗯一阵,打起了哈哈:“刚才这话就当我没说,你权当没听见,不要告诉第三人。” 陆青笑了,相处一年多还是第一次见她笑,然后点点头走了。 目送背影离去,卢安晃了晃脑袋,暗叹口气,装修换新花了80多万,真他娘的简直逆天,真他娘的还是自己格局小了啊。 不过随即他又在思索:这姐们不对劲呀,以往每次有新作品出现,她都会亲自过来拿,这次怎么没来? 是躲着自己? 还是真的忙? 其实他猜对了,俞莞之确实在躲着他。 虽说“忘了今晚”,但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两人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再也没了之前的纯粹。 所以,俞莞之在躲着他,不见他,目的是用时间来淡化那晚的痕迹。 下午上完第六节课后,卢安瞅准机会去财会1班找人,或者说堵人。 堵叶润。 奶奶个熊的!都过去20天了,还跟自己玩猫猫,是要翻天吗? 他人都快炸了! 卢安可是商学院的名人,和黄婷更是大家眼里的神仙眷侣,看到他进到自己班级,财会1班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把目光对向了他。 不过好在卢安脸皮够厚,这点小场面他压根就不放在眼里,一路脸不红心不跳地来到叶润跟前。 开口就是王炸:“叶润同志,我家厨房的菜刀想你了,砧板想你了,菜铲和锅都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去慰问慰问他们?” 此话一出,旁边的人都笑麻了。 胆大的向秀更是调侃:“卢安,那你有没有想我们家润润啊?” 卢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系的啦,额也想她了。” 迎接他的,是叶润两个大白眼。 见这小老婆端在那,不理会自己,卢安跟其她人打起了招呼:“梦苏同志、苏觅同志,好久不见。” 李梦苏正在吃纸包糖,开心地递给他一个。 苏觅同他默默对视一眼,脸上浮现出一丝很浅的笑意,算是回了礼。 接着卢安又跟301寝室的陈莹和肖雅婷问候了两句,临了把注意力又集中到叶润身上:“等会我去买菜,晚上俞姐回过来。” 叶润盯着他看了几秒,勾勾嘴道:“骗你家黄婷去,别到这烦人。” 卢安:“.” 他一直搞不懂,一直很想问问,为什么自己每次撒谎清池姐和叶润都能第一时间识破,这问题到底出在哪? 这端倪到底在哪?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348章,把人看紧张了,拉人(求订阅!) 人没骗到,还被拆穿了谎言,憋出内伤的他只得回宿舍独自舔伤疤。 322寝室只有唐平一个人在,此君正在看书学习,终于不再是暗戳戳挤破脑袋写情书了。 卢安问:“老唐,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人呢?” 唐平回答:“去了操场上,给传媒学院的学妹送水去了。” 卢安无语,问:“老孟也去了?” 唐平摇头:“这个不清楚,但他们是一起出的门。” 卢安又问:“新生军训还有几天?” 唐平反问:“卢哥,这你都不知道?” 卢安张嘴就来:“我天天忙着跟黄婷谈恋爱,哪有时间去操心学弟学妹的事情。” 唐平觉得这话在理,卢哥自从和黄婷在一起后,女人缘断崖式锐减,平日里收到的情书还不如李亦然多,“明天是最后一天,后天举行新生军训总结表彰大会,30号中秋放假。” 30号中秋了吗? 卢安心突了下,起身去书架上找黄历,一查找,30号果然中秋了,自己满20岁生日。 时间过得真是快啊,不知不觉重生回来两年多了,卢安望着日历一时感慨良多。 这两年似乎做了很多,达成了很多成就。 可细细算下来,同清池姐的关系没太大进展,和清水依旧保持剪不断理还乱的暧昧,叶润还是经常向自己翻白眼。 倒是和刘荟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今生总算亲到了。 这是上辈子同自己最亲密的四个女人,如今除了刘荟外,可以说是一地鸡毛。 呃,不是,刘荟也是一地鸡毛。 这腹黑姑娘看似被自己亲到了嘴,其实两人之间的心里距离不但没拉近,可能还远了。 经历上次在桥底下一事,刘荟估计不仅安装了防盗门、拉了电网,还放出了狼狗。就是不知道门口有没有架设重机枪? 把日历放回原处,卢安对唐平说:“老唐,我们也去操场走走。” 唐平惊讶:“卢哥,你不会对那李锐也来了兴趣吧?” 卢安说:“我们不去传媒学院。” “那去哪?” “跟我来。” 买了几瓶饮料来到操场,卢安面对几十上百个军训方阵瞬间有些头大,问唐平:“伱知道生命科学学院在哪边不?” 本来就随口一问,没想到唐平竟然还真知道:“我每天都会来操场锻炼身体,生命科学学院好像在那个角落。” 唐平伸手指向右上角。 卢安往那边打一眼,“走,我们过去。” 唐平回过味来了:“卢哥,你找谁?” 卢安说:“找一个朋友的妹妹,不知道能不能碰到?” 有唐平在,卢安省事多了,在一个个方阵中穿梭,没多久就找到了生物科学专业所在的方阵。 生物科学专业有两个班,第一个方阵没找到,接着就往第二个方阵找。 其实他也不知道冯希妹妹长啥样?纯粹就是碰一碰运气,他这些天总是有种直觉,这妹子得提前收买,要不然会出大事。 所以今天就心血来潮过来看一看。 只是他这么一看嘛,直接把两个方阵的妹子都给看紧张了。 好几个妹子因为他肆无忌惮的目光盯着,军训动作不是慢一拍,就是出错,有一个妹子干脆都不会了,傻愣在原地。 教官发现了这两小子是罪魁祸首,顿时朝着两人喊:“你们是干什么的?” 卢安和唐平没接茬,自觉往后退了几米,坐在了旁边的单杠上。 可俩教官不依不饶,走了过来,要求两人去远一点的地方坐。 不知道是不是仇帅? 卢安感觉这俩年轻教官一直在看着自己,话也是主要说给自己听的。 卢安指指唐平:“我们是来找人,她妹妹在这里。” 唐平一脸蒙圈。 教官问唐平:“你妹妹叫什么?” 卢安说:“冯兰。” 高个子教官看向矮个子,矮个子点点头:“有这个人。” 见两人不是来生是非的,俩教官态度一下子好了很多,高个子对卢安挤个笑容:“帅哥,收起你的魅力,你这些学妹紧张得不得了。” 闻言,唐平低头耸着肩膀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态度好,卢安自然态度端正,连连表示等会送瓶水就走。 其实通过刚才这一幕,卢安已经找到了冯希妹妹。 人一般对自己的名字比较敏感,当卢安说出“冯兰”二字时,左边方阵第三排中间有个女生扭头看向了他。 本来穿着军训服、戴着军训帽不容易认,但这妹子一偏头,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跟她姐姐冯希有几分相似,很好认。 大概十来分钟后,教官宣布稍息休息,在冯兰的注视下,卢安走了过去,把一袋子饮料递给她:“我是你姐姐冯希的朋友。” 冯兰十分警惕,没接饮料,而是问:“你叫什么?” 卢安说了自己名字。 冯兰在家就听姐姐提过这名字,说是很好看一男生,姐姐果然没骗人,容貌确实出众,下一秒,她脸上生了变化,接过袋子说:“谢谢学长。” 卢安报了自己的院校和专业,还报了寝室号,这热情劲把冯兰这脆生生的姑娘给弄脸红了。 要不是知道他是姐姐闺蜜的未婚夫,都以为是来追求自个的呢。 这姑娘刚进大学,脸皮还有点薄,感觉差不多了时卢安向她说了句“有困难可以来找我”就走了。 卢安和唐平一走,后边就热闹了,好多新生围着冯兰问七问八。 冯兰在回答之余,却用眼见余光跟踪卢安的挺拔背影,她有些困惑:这个姐姐口里的好看男生,军训快一个月了都没来找自己,今天怎么突然来找自己了? 离开操场,卢安请唐平去外面吃了个饭,同时心里在琢磨另一件事,就是去找学姐陆可儿,问问她愿不愿意去俞莞之那里工作? 说来也巧,卢安找想着找陆可儿时,陆可儿开学至今也一直在想着以什么理由接近卢安? 她觉得《传奇》是一首好歌,要是推到市场上肯定能爆火,她实在不愿意放弃这个踏足娱乐圈的绝佳契机。 另外,她心里还在憧憬着:卢安能写能唱,就算不愿意进娱乐圈,但如果手里攥着这样一张会写歌谱曲的王牌,以后自己的职业生涯就有一定保障。 卢安刚从校外饭店回来,就听到楼下的宿管阿姨在用喇叭喊: “322的卢安!322的卢安!楼下有人找.” 连喊两遍,宿管阿姨正要关掉小喇叭时,猛地抬起下巴朝卢安方向示意了下:“同学,你要找的人来了。” 这么快?才喊就下来了? 陆可儿有点不敢信地转过身,然后眼里满是欣喜,主动靠过来打招呼:“卢安,好久不见。” “学姐,好久不见。”卢安笑着回礼。 视线在他身上快速游一圈,陆可儿说:“有时间陪我走走吗?” 要是搁以前,他就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了,但今天却正中下怀:“乐意奉陪。” 撇下唐平,卢安跟随陆可儿到处闲逛,中间她买了两瓶汽水,递一瓶给他,“卢安,你那些歌卖了吗?” 卢安说:“卖了。” “啊?” 陆可儿惊呆了,下一瞬心里慌慌地乱,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很是失落,过了许久,她再次勉强开口:“什么时候卖的?” 卢安有意吊着她,让她感受一下前后的落差感:“暑假。” “暑假?怎么可能?”陆可儿死死瞅着他的面部表情,好希望他在逗自己。 卢安说:“确实卖了。” 见他两次都是如此说,陆可儿彻底失望了:“谁买走的?是我小姑吗?” 卢安笑了,这学姐也是个有意思的人,竟然连她小姑都怀疑上了。 听到他的笑声,陆可儿闭上眼睛,几秒后睁开眼睛说:“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我这是关心则乱。” 卢安点点头,表示:“能理解。” 陆可儿不甘心问:“我可以问问,那三首歌卖了多少钱吗?” 卢安道:“没说钱,那人喜欢,我就让她拿走了。” “啊?”陆可儿再次迷糊。 话到这,卢安感觉差不多了,这学姐的情绪也被自己折腾的差不多了,于是在她认真地倾听下,一五一十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包括俞莞之得知自己会创作、试听、要走了三首歌的版权、要自己唱《传奇》等等等等,都一股脑告诉了对方。 耐心听完,陆可儿心情可谓是一波三折,最后眼睛亮亮地问:“意思是,《传奇》由你唱,你还是要当歌手了?” 卢安点头又摇头:“不是,我只唱这两首,俞经理答应了帮我保密身份不泄露。” 陆可儿兴高采烈地说:“那又有什么区别,这首歌你唱最有味道,肯定大火。” 自己唱的确实有味道,但他觉得王天后那空灵的嗓音也是一绝,卢安问:“俞经理打算开一家音乐工作室,你愿不愿去试一试?” 陆可儿此刻已经知晓了俞莞之是谁? 就是那个开奔驰的绝色尤物! 好吧,这绝色尤物不是她在亵渎,而是学校里那些男生在口口相传。甚至还有人传得更难听,酸酸地说卢安是被这绝色尤物给包养了。 没办法啊,卢安的长相在商学院太打眼,想吃他一口肉的学姐够不到,部分男生除了嫉妒外,还不爽他把商学院两大女神之一的黄婷弄到手了。 暗地里还有人在猜测,卢安是不是已经把黄婷弄上床了? 这种猜测,不止男生在猜,女生也在猜,就连陆可儿有时候在校园里偶遇到卢安和黄婷散步时,也会不自觉产生这种念头。 能开得起虎头奔的女人,经济实力毋庸置疑,而且听卢安这口气,人家开音乐工作室是玩票性质的,还不是正经主业,由此可以想象人家的强大之处。 至于音乐工作室能玩多久? 人家能保持多久热情? 陆可儿现在已经不在乎了,她只想借这个契机让自己在圈内崭露头角、打响名气,要是到时干不下去了,提包走人就是。 她还暗暗打定了主意,自己走人不打紧,还得耍手段把卢安拐走,这可是一块含金量十足的宝贝啊,她舍不得放弃。 心里做了决定,陆可儿迫不及待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沪市见那俞经理?” 卢安说:“还三天,国庆动身过去。” 还三天!就三天!等这一刻许久了的陆可儿心情大好,强压下心头的激动,她发出邀请说:“你吃过晚餐了吗,学姐请你吃饭。” 卢安道:“谢谢学姐,我已经吃了。” 陆可儿热情溢满了南大校园:“饭吃了没关系,可以坐旁边喝点酒。” 卢安摆摆手:“真不用,学姐你去吃吧,我等会还有点事。” 听他这般讲,察觉到自己有点孟浪了的陆可儿才放过他,“那行,你去忙吧,我找邹强和唐敏喝酒去,咱三天后见。” “诶,好。” 卢安应一声,什么三天后,同在一栋教学楼说不定明天就见着了。 当天晚上9点左右,商学院学生会副主席邹强找到322宿舍,偷偷把卢安拉到外边角落,“卢安,可儿说的是真的?”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卢安一下就听明白了,“是。” 邹强打个酒嗝,咽了咽口水问:“那卢安、那边还要人么?” 卢安用一种古怪地眼神望着眼前这位学长。 邹强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沉默一会说:“我不挑工作岗位。” 要是换做其他人,可能会难以理解邹学长的谜之操作,放着包分配的铁饭碗不要,去追随陆可儿的脚步,但卢安却明白这类人的痴心。 不过他也没打包票,“我回头帮你问问,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谢谢你。” “不用,这是举手之劳的小事。” 9月29日。 上午1、2节课过后,322的牲口们急吼吼地伙同孙龙等人去操场看军训表彰大会去了。 卢安懒得去,同黄婷说一声,就搭乘公交车去了步步升超市。 路上,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不方便,以前曾子芊和初见他们在这边还没觉得,随时可以开个小面包车过去。现在人搬走了,就只能搭乘公交车了,顿时有些难受。 他有点晕车,受不了车内这种杂七杂八的味道,看来自己要买辆车才行,哪怕就是辆破面包车也比这个强啊。 “tingting” 正当他神游之际,兜里的bb机响了。 卢安一瞧,感觉号码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49章,雄姿英发 卢安猜测是羊城的电话。 回拨过去,果然是关家的电话,确切说是关老女儿打过来的。 电话一接通,关依通知他:“卢安,10月6号要去京城,你有时间吗?” 卢安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有。” 关依说:“到时候你只要带自身换洗衣服就成,吃住等其他的不用管。” “诶,谢谢师姐。”卢安高兴地说。 就着琐事聊了大约5分钟后,关依突然问:“卢安,你最近有没有收到诗琴的电话?” 诗琴是关师姐的女儿,卢安听得有些蒙:“没有。” 闻言,关依沉吟片刻说:“诗琴那家伙说要联系伱的,她如果真联系你的话,你帮我稳住她,最好把她骗回国内。” “啊?” 卢安惊呆了,连忙委婉拒绝:“师姐,骗人我不在行呀。” 关师姐不依不饶:“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上次在羊城,你当我面说渣女人很在行,现在就开始两套话了?” 卢安:“.” 上次那是和徐.金毛狮王的玩笑话,被你偷听了去咋能当真咧。 没等回复,关师姐霸气地拍板说:“就这样了,要是诗琴联系你,你一定要使出手段把她给骗回国,我这个做妈的都一年多没见到她人了。” 不能在电话里硬刚,卢安选择应付了事:“好好好,听师姐你的,但我这也有个问题啊。” 关师姐问:“什么问题?” 卢安气短地说:“她要是手段比我厉害,渣完我就跑了怎么办?” 关师姐果然气笑了,“不会!你这长相她一时半会没那么容易腻,只要帮我稳住她,我就会尽快赶过来。” 得咧,白说了,这师姐精明地很,油盐不进。 其实他暗戳戳明白,师姐口头是这般胡说八道,其实本质上还是想给自己和她女儿牵线搭桥。 挂断电话,卢安望着玻璃里面的自己,开始有点怨老妈了:给我生这么好干嘛呢?都他娘的快成唐僧肉了。 不过卢安不知道的是,就算他长相一般,关依也会同样相中他,因为她相信爸爸的眼光,既然爸爸说卢安的绘画天赋难得一见,那他将来在此基础上会更加辉煌。 步步升超市的装修进展很不错,卢安换双厚底胶鞋在里面逛了一圈,很是满意。 接着他又去了马路对面的anyi服装店,周娟此刻不再,在店内的是南大那个老员工,见他进来,赶紧放下手头的杂物,喊他:“老板。” 卢安摆手示意:“你忙你的,我看看就走。” 这家店是anyi服装的第三家门店,也是第一家旗舰店,室内总面积超过了800平方,虽然相比后世那些动不动几千平米的旗舰店没法比,但在这年头也算是非常罕见了。 卢安一边走一边细细观看,装饰非常豪华,就算比不上自己苦心经营的步步升超市,其内饰仍旧妥妥吊打周边几条街的门店。 一圈走下来,望着这些款式新颖的数千套服装,他忽然有些为周娟捏一把汗了,这要是经营没达到预期,国庆那天没有一炮而红,那压力得多大? 又在里面逗留了20分钟左右,卢安离开了服装店,临走时对曾子芊说:“门口这辆面包车我开走了,你再置办几两新的。” 现在门店正在装修升级,有些面包车空在那没用,曾子芊倒也不急,点头应声好。 然后又问他:“等新车回来,你要不要换一辆?” 卢安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没必要,就一代步工具,旧的我还安全些。” 这年头私家车极少,就算是一辆破面包车,那也是瞩目显眼的,所以外表越是破旧,打它主意的人反而越少。 回到南大,卢安找到了正在服装店内打电话的周娟,等她结束通话后就说:“我刚去了一趟旗舰店那边,里面几千套衣服,你都结账了?” 周娟笑嘻嘻说:“哇!我们卢老板终于为老板娘分担压力了。” 卢安嘴皮子抽抽,没好气道:“别嘻嘻哈,说正事。” 周娟说:“里面的衣服有些是付了款的,有些是向我爸爸的服装厂赊欠的。” 卢安又好奇问:“才小半年功夫,你那些设计师是怎么弄出那么多款式的?我刚才粗粗统计了一下,这次至少推出200套新款,一天24小时没休息?” 周娟笑骂一声“笨蛋”,解释道:“天下文章都是一通抄,服装设计也是如此啦,我们现在还是没有名气的品牌,自然要学会借鉴欧美日韩那边的潮流款式呀,把它们卖的好的、受市场欢迎的款式拿过来,然后根据国内的本土风俗稍微改一下款,就成了。” 原来如此,卢安听得哑口无言,不得不竖起一个大拇指:绝! 知道他关心什么,周娟一本正经地说:“哥,你不用担心,等我们通过这样的方式打出了名气,积累了足够的原始资金,我会投入更多的资金和精力往创新设计这块,争取早日实现自主创新。” 卢安认真地点点头:“好,我信你。” 聊了会服装,聊着聊着话题又跳到了生日上,只见周娟问:“你明天20岁生日,嫂子有活动安排没?” 卢安说:“她说明天中午先到外面饭店摆两桌,请大伙吃顿好的,晚餐去租房弄,这样比较温馨,比较自由。” 周娟问:“租房?” 卢安说是。 周娟又问:“谁下厨?” 卢安说:“我!我明天亲自操刀。” 周娟满脸期待:“那我明天早点抽空过来,给你打下手。” 卢安说:“成。” 晚上,卢安在画室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可惜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叶润,最后只得自己看书作画打发时间。 10点左右,画室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卢安以为是叶润,以为是她忘记带钥匙了,于是放下书本兴冲冲地小跑了过去。 可是打开门一看,不是叶润,却是黄婷。 察觉到他脸上一瞬间的表情变幻,黄婷窝着嘴问:“怎么?是我很意外?” 知道自己刚才没注意控制表情,卢安极力挽尊:“瞧你这说的!哪有男人不欢迎自己女人的,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晚了还会出来,要早知道我就去接你了。害我担心。” 这话听得十分舒服,可黄婷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微仰头俏皮问:“刚才以为门外的是叶润吧?” 卢安把她拉到怀里,伸手往屁股上重重一拍,“敢质疑你家老公,家法伺候!” 黄婷顿时满脸通红,撒娇道:“相公别这样,门没关。” 卢安用脚把门关上,又拍一下,然后开始按摩:“不是说好今晚在宿舍么?怎么出来了?” 黄婷凝视他眼睛,动情说:“我想给你守岁,就出来了。” 这话触动了他内心的柔软,双手用力紧紧搂抱住她。 可是抱着抱着,怀里的温度和胸度,让卢安欲望忽地飙升,重新拉开门:“我们下去吧,去咱婚房。” 一句“婚房”,黄婷伸手掐他腰间肉一下,然后什么都没多想了,喜笑颜开地牵着他回了一楼租房。 刚进卧室,卢安就从后面环抱住了她,把头埋进她脖子里开始一路耕耘。心情那个急切的啊,一秒都不愿意浪费,一刻都不敢怠慢。 黄婷娇嗔:“不要这么急嘛,先陪我说会话。” 卢安口嘴并用,忙得很,在喘息间呢喃道:“先干正事,等会再说话。” 黄婷从衣服里抽出他的大手,“不要,先说会话好不好。” 卢安情意正浓,哪能听她的?继续加大力度使坏,不一会黄婷就没力气跟他抗争了,感觉身子如同柳絮一眼飘飞了起来。 再后来衣服一件一件落到地上. 两人的位置也从卧室门口移到了床上。 “老公,别避孕套。”某一刻,黄婷提醒他。 卢安不得不停下动作,拉开床头柜不满地嘀咕:“竟然就两个了,还不够今晚的” 黄婷躺床上看着他嘟囔,觉得自己男人是真可爱,调皮说:“一个就够用了,我相信你的能力。” “你说什么?一个?一个你瞧不起谁呢?”卢安更加不满了,伸手揉捏了她一番,弄得她身子像喝醉了酒一样陀红。 黄婷本还想跟他调情一会的,可这会实在没力气了,最后只得央求:“老公,灯还没熄!” 卢安不听。 过了会,央求变成了哀求:“老公,把灯拉熄好不好,我不习惯。” 卢安侧头瞄眼拉紧的窗帘,挣扎一阵,还是应了她的请求,不过没离开她,而是伸手抱住她移动,两人像连体婴儿一般。 此情此景,黄婷羞涩难当,最后拿个枕头遮住了自己的脸,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你老公的雄姿英发。”卢安拉熄灯,随后把枕头也拿开。 黄婷忍不住又掐他一下,然后在无声息中没了声音,任他施为。 楼下灯熄灭了,初秋变成了早春,虫草啾鸣,而楼上画室的灯此刻却亮了起来。 ps:先更一小章,因为大概率这章会被盯上,404. 加速拉加速啦,后面全是你们想看的内容呐。 (还有.) (本章完) 第350章,她来了,他完蛋了(求订阅!) 叶润买了一个小蛋糕回来,把各间屋子里找一圈,却没见到人。 他今晚没在画室? 带着这般想法,叶润把蛋糕搁茶几上,打算到沙发上坐会、喝杯凉茶就走。 可没想到,一坐下去就发现沙发是热的。 叶润伸手摸了摸热的位置,又摸了摸其他地方,温度有明显差异,难道他刚才还在,只是自己来迟了一步? 应该是这样了。 叶润倒杯茶,捧在手心开始小口小口喝,只是喝着喝着,她忽然起身来到后面阳台,只一眼,就看到了楼下那间卧室的灯是亮着的。 刚才她经过一楼租房时,前面门缝里漆黑一片,还以为没人,原来是在里边卧室。 就在她思想开小差之际,楼下卧室的灯熄了。 叶润下意识抬起右手腕,电子表显示10点半都还没到。 这个点熄灯,几乎不用想也知道底下在发生什么,她顿时气得踢了两脚栏杆:“混蛋!流氓!” 大好心情被破坏了,叶润回到屋内,把茶杯放下准备走人。此时此刻这个破地方她是一秒都不想多呆了。 眼神瞟到茶几上的蛋糕,顺手提起准备扔垃圾篓里。 可是走到垃圾篓跟前时,她又犹豫了,盯着手里的蛋糕踟蹰一阵过后,她回身把小蛋糕重新放回茶几上,勾着薄薄的嘴唇忍不住小声骂:“天天离不开女人的混蛋,真是美死你了!” 叶润走了。 下到一楼,路过租房门口时,她好想对着房门踢一脚,吓死那个坏胚子。可最终也只是想想也已,没成行。 南园8舍,301寝室。 见叶润去而复返,之前跟着她一起去外面提蛋糕的向秀、李梦苏和苏觅一齐看向她。 向秀更是直接,问出了口:“润润,你怎么回来了?不给卢安过生日了吗?” 叶润郁闷地说:“别提了,刚才我上楼梯不小心摔了一跤,蛋糕烂了,明天再给他过吧。” 向秀信以为真,“啊!那蛋糕呢?烂了就拿回来吃呀,你不会丢了吧?” 闻言,苏觅巧笑着看眼向秀,再看眼叶润,低头阅读文学作品去了。 叶润瞄眼苏觅,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编,“上面满是沙子和灰尘,还怎么吃?我没多想就扔垃圾桶了。” 向秀拍下床,“哎,那真是可惜,我今年还没吃过蛋糕咧。” 李梦苏这时安慰叶润,“没关系,明天我们陪伱去买个新的。” 叶润顺着下了台阶:“好,到时候买两个,一个我们拿回宿舍吃,一个撑死他,反正也不是花我的钱,不心疼。” 口里说着不心疼的叶润这个晚上一直躺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到下半夜才慢慢睡过去。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同寝室的李梦苏,一整晚都在床上翻来覆去,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烦恼,可烦恼就是缠着她没有任何睡意。 以至于第二天吃早餐时,苏觅看着她的黑眼圈笑着打趣:“你是真的操碎了心,估计昨晚黄婷都比你睡得香。” 被好友拆穿小心思,李梦苏没脸见人了,支支吾吾好一阵问:“我的黑眼圈真这么明显?” 苏觅没搭话,以示默认。 李梦苏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镜子,往脸上照了照,过了许久开口问:“觅觅,你说我该怎么样才能把他忘掉。” 苏觅很有智慧地说:“不要想着去占有,随着时间流逝,自然就忘掉了。” 李梦苏把镜子收回包里,低沉道:“可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生,真舍不得。” 两女关系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所以李梦苏没藏着掖着,把内心深处最真的想法都告诉了闺蜜。 苏觅说:“既然舍不得,就不要忘,其实有个人可以喜欢也是挺美好的一件事。” 这话说到李梦苏心尖上了,稍后她压低声音问:“你说,卢安和黄婷真的那个了吗?” 苏觅问:“哪个?” 李梦苏语塞,忍不住用手肘推她一下,到嘴边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苏觅会心一笑,右手捏着调羹舀一个馄饨往嘴边送。 另一边。 中午,卢安请两个宿舍的人外加孙龙、龙燕一起吃了个饭。 这次李师师非常给面子,出人意料地竟然来了。 聚餐期间,卢安发现了一个意味深长的事,孟建林成了孤家寡人,田文静没有选择跟他坐一起。李师师同样如此。 虽然是生日聚餐,除了开头说了些生日祝福外,后头以孙龙和方云为首,嘴里谈论地都是外语学院的学妹李悦。 黄婷附到他耳边问:“他们说的这么玄乎,你有见过这个学妹没?” 卢安摇头。 黄婷看着他眼睛。 卢安在桌子底下摸她大腿一下说:“我天天和你在一起,哪有时间作案?” 虽然昨晚全身都被他摸了好多遍,可今儿在公共场合被摸,黄婷像触电了一样,身子麻麻软软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意思是你有时间就去作案?” 卢安撇撇嘴:“我有你就足够了,对其她人我看都不兴看一眼的。” 明明知道这个男人说的是假话,但黄婷还是有些小得意。 饭后,卢安、黄婷和姜晚去了菜市场,准备买晚饭用的菜。 旁边还跟着一个叽叽咕咕的周娟。 周娟问:“哥,晚上你还请了谁?” 卢安说:“李亦然和林思洁,还有唐平。” 322宿舍,卢安、李亦然和唐平由于脾气性格相投,是一个小圈子。 孟建林是金陵本地人,家里条件非常不错,平时看起来说话做事比较随和、爱搞事,其实大家都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倨傲。要不然也不敢玩脚踏两条船的事了,何况还是一个寝室的姐妹。 方云则一有时间就去跑去法学院了,要不是有什么团体活动,白天很难在宿舍看到他身影。 至于刘嘉泉,一心搞学习,一心要进体制内,一心要当官,平时和大家虽然玩得非常来,不过一直以寝室老大哥自居,有时候放不下面子。 当然了,卢安可是老油子,做事肯定不会那么明显区别对待。 而他和李亦然在外面有租房,唐平有时候喜欢去李亦然家里蹭饭,这就提供了天然土壤。就算三个人一起消失在宿舍是常有的事,其他人也根本发现不了什么。 根据每个人的喜好,一行人逛下来,买了鸡、猪肉、鱼、河虾和牛肉丸子等好些菜。 下午四点左右,该来的人都齐聚在了教师公寓租房。 卢安主厨,其他人帮着打下手,整个厨房挤满挤满的,说说笑笑可谓是热闹不断。 也就在这个时间点,叶润再次出现在画室。 她有些不放心,担心蛋糕是甜的,会招惹蚂蚁,所以一想到这事就再也看不进书了,于是匆匆从图书馆赶了过来。 打开盖子一看,还好还好,蛋糕完好无损,叶润着实松了一口气。 “咚咚咚!” 就在她把盖子盖回去时,门口突兀地响起了敲门声。 叶润以为是卢安,懒得理。 可是三声过后,门口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伴随地还有一个女声:“叶润,你在吗?” 听到这像夜莺一样清脆婉转、极有辨识度的声音,叶润整个人一僵,眼里写满了不敢置信。 她不是在沪市么? 怎么过来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身子有些不舒服。 (本章完) 第351章,坏的出水,坏的流脓(求订阅!) 完了! 这坏坯子完蛋了! 听到门口传来清水的喊声,叶润脑海中第一时间就浮现出这个念头。 把蛋糕盖子盖好,叶润转身来到门口,伸手打开了门。 门开,隔着门框四目相视,手拎一个蛋糕的孟清水当即笑意盈盈地说: “刚在路上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你背影,试着喊你两次,没喊应,你也是来给卢安过生日的吧?” 大白天的,校园里声音繁杂,比较喧嚣,加之一路上叶润都在开小差,还真没听到:“不好意思哦,可能是想事情没注意听。” 说着,她把门全部打开,“今天外面比较热,快进来坐。” “好。” 换好鞋子,不是第一次来这地儿的孟清水很是熟稔地把背包和蛋糕放茶几上,随后开始四处张望。 临了问:“卢安没在吗?” 叶润给她倒杯水:“伱来之前没联系他?” 孟清水说:“我一室友的妹妹军训崴伤了脚,她急着要来,我就跟着过来了,来的比较突然。” 喝口水,她接着又说:“在校门口我call过他的bb机,他没回应,我以为他在忙,就独自过来了。” 望着这张美丽的脸蛋,叶润心说:他确实在忙,在一楼忙着给他的情妹妹做晚饭呢。 在这一刻,她忽然为孟清水感到不值,从初中就开始情系那个混蛋,高中时期败给了她姐姐,大学又败给了黄婷,有些心疼她了。 带着某种共同的情绪,叶润对孟清水的态度好了许多,“他今天有事,没在学校,你坐这么久的车累了吧,先休息会,我去做饭。” 叶润的手艺,孟清水吃过两次,很好,当下说:“我不累,我帮你打下手。” 叶润其实是有心拒绝的,她怕某个男人在楼下突地发神经大声说话,或者有人大声喊卢安名字,那就一切都暴露了。可面对热情的孟清水,最后她说不出什么话,点点头进了厨房。 只是心里在暗暗祈祷:卢安,你自求多福吧啊。这回真要是被分尸了,事后我用针线帮你缝起来。 莫名的心绪,自娱自乐地叶润差点乐出了声。 厨房有芹菜和牛肉,有猪蹄,还有豆腐、鸭子和小白菜,这些都是叶润昨天买的,为的是给他做生日套餐。 原位以为这些菜用不上了,没想到又用上了。 拿个洋盆放地上,孟清水蹲下身子,一边择芹菜,一边问:“他去哪了?” 叶润说:“他正忙着给步步高超市升级,应该是监督装修去了吧,可能要晚点才能回来。” 话到这,叶润心思一动,转头问:“步步高超市离这不是特别远,你想不想去看看?我带你去找他。” 她还是觉得这里太危险了,要是能把孟清水带离南大,等会偷偷通知卢安过来汇合,就一切相安无事了。 她虽然烦卢安,或者说烦闷他和黄婷上床的事,也曾希望有女人给他上一课。 可当真有这危险时,叶润早就把以前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抛到九霄云外了,只希望他能平安渡过此劫。 虽然她明白,这一劫迟早会来,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论怎么阻止,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因为大家谁也不是傻子。 但她就是不忍心看到。 孟清水嫣笑着摇头:“不了,快到饭点了,我们在家做饭等他吧。步步高超市明天再去也一样。” “嗯。”见劝不动,叶润熄了心思。 她清楚,要是主意再莫名其妙的改来改去,孟清水就该怀疑了。 叶润此时一心三用,一边洗菜,一边陪孟清水聊天,还一边思索该怎么在孟清水不知道的情况下通知卢安? 楼上在烧水做饭,楼下厨房也是锅铲纷飞。 黄婷把一些菜根碎屑倒到外面公用的大垃圾桶后,就走进厨房来到卢安身边,告诉说:“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了叶润,要不要喊她下来一起?” 自从上回剖析形势、认识到了叶润这个宝庆老乡的含金量之后,黄婷就起了跟叶润打好关系的心思。 只是以前一直没找到契机,或许今天是个绝佳机会。 所以,她才有如此一问。 当然了,除了跟叶润打好关系外,她还藏了一个秘密,就是要通过叶润试探出卢安内心深处的那个未知女人是谁? 其实黄婷刚才在外面也看到了孟清水,只是两女从未谋过面,就没多想,以为对方是楼上其他老师家的亲戚子女之类的。 听到叶润,卢安回头看一眼,问:“她什么时候来的?” 黄婷说:“才来。” 卢安问:“是一个人吗?” 他觉得自己这是问了一句废话,平日里叶润大多数是一个人来的。偶尔会有向秀、李梦苏或者苏觅跟过来,但这些女人都不上楼,就在楼下等,等叶润收了报纸就一起走了。 至于这些女人为什么不上楼,他一直觉得是个迷,一直没琢磨明白。 他甚至曾天马行空地猜测过:是不是自己的画家身份暴露了?她们有所顾忌,在没得到自己邀请的情况下,不好上来? 可他翻来思去想,自己会画画的事情没那么容易暴露啊?除非叶润平日说话漏了口风,或者露出了什么破绽? 但叶润是一个口风非常严实的人,不至于此。 黄婷轻点头:“一个人,要不我喊她下来。” 此刻锅里正炒着一个菜,卢安没多想,“好,你们也算是熟悉了,你去喊她下来。” 说实话,如果自己去叫,目前正犯驴脾气的叶润不一定会下来,黄婷去喊绝对比自己更有效果,叶润会给她面子。 而且这正中自己下怀啊,既能缓和同小老婆的关系,还能潜移默化地让黄婷跟叶润亲密起来,以后嘿嘿嘿. 反正嘛,两女关系要是变好了,以后想闹矛盾都得顾忌顾忌,收敛收敛。 想着要把两女都变成自己的女人,卢安快乐地哼着小调,觉得自己真他娘的坏。 坏得出水!坏得流脓! “好,我这就去。”黄婷洗下手,离开了厨房。 ps:求月票!求订阅! (还有.) (本章完) 第352章,你好,我是卢安的女朋友,我叫黄婷(求订阅!) 姜晚在外面客厅布置气球彩带。 按她的说法,在她老家,20岁生日是人生中一个很重大的日子,比较浓重,会大办酒席。 但这里条件有限,就用气球彩带增加一些气氛。 其实这种习俗很多地方都有,比如湖南益阳的36岁、湖北襄阳一代的12岁,再如同去年龙燕家为她大力操办18岁生日宴,大抵都是如此,只是重视的岁数不一样罢了。 而在卢安老家的十里八乡,重视整岁生日。比如40、50、60、70和80岁等,尤其是60往后,岁数越大越重视,越要大办。 看闺蜜要开门外出,姜晚随口问:“阿婷,你要去哪?” 黄婷半个身子已经到了门外,回头说:“我看到叶润来了,我去喊她下来一起吃饭。” 见闺蜜离去,姜晚杵在了原地。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总觉着哪里不对劲?哪里怪怪的?叶润她没看到什么时候来的,倒是看到了一个漂亮女生提着蛋糕上了楼。 等等!不对! 蛋糕? 不会这么巧吧? 难道楼上还有其他老师或者老师家属今天和卢安是同一天生日的? 可要是真是如此,就不应该只有一个女生过来呀,应该很多人成群结队一起来过生日啊? 还是说,刚才那女生是来给卢安过生日的? 可卢安都在楼下,他不知道? 无怪姜晚多想,比黄婷想的多。盖因她比闺蜜知道更多有关卢安的内幕,知道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花心萝卜,不仅和沪市一个女生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还对苏觅一见钟情。 想到沪市,她就自然地想到了那“半月信”。 姜晚有些懵,心里立时有个不成型地猜测:之前提蛋糕上楼的好看女生难道是半月信的主人? 姜晚在原地发懵的时候,黄婷已经上楼道到了二楼。 几步几步来到二楼最右边的房门前,她抬手敲门。 “咚咚咚!” 敲门声不大不小,厨房刚好能听到。 孟清水见叶润正在切菜,就站起身说:“会不会是卢安回来了?我去开下门。” 是卢安吗? 是之前黄婷看到自己上楼,告诉了他吗? 叶润正在这么思索的时候,外面又传了敲门声,伴随还有喊声。 “叶润,在家吗?” 这! 这是黄婷的声音! 黄婷说话有一种特殊的韵律,总是保持着不疾不徐的语速,十分好听,显得特别有修养,所以叶润能在第一时间就分辩出来。 不过她此刻没心情注意黄婷的声调韵律了,拿菜刀的手一个不稳,差点切到了手指。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叶润一个哆嗦,吓得赶紧放下菜刀,出了厨房。 饶是她如此机警,但终归还是慢了一步,孟清水已经打开了门! 孟清水已经和黄婷对上了! 满心欢喜的孟清水以为门外是卢安,打开门准备扑入他怀抱中释放相思之情时,却意外见到了一个陌生女人。 或者以另一种形式上说,也不算陌生了,前不久在一楼彼此就见过面。 当时孟清水还在暗自琢磨:南大竟然有这样漂亮的女学生,看来这学校卧虎藏龙啊,质量比自己想得还要高。 没曾想,那个让她感到惊艳的女生此时竟然出现在了房门外。 看到门里站着的孟清水,黄婷也是一怔。 一开始没联想到的事情,此刻一下子都串联起来了,要是没看错,这女人是手提蛋糕上的楼? 黄婷面带微笑,很是客气地打招呼:“你好,我是来找叶润的,你也是来给卢安过生日的吧?” 孟清水困惑地问:“伱是?” 黄婷保持微笑,保持客气,“我叫黄婷,卢安的女朋友,他让我过来喊叶润下楼吃饭。” 听到这话,客厅中央的叶润右手捂住额头,立马转身回了厨房。 完了完了! 这回是真完了! 混蛋!臭流氓!坏坯子!呸,让你脚踏两条船,不,让你脚踏三条船。 好了,现在外面要血流成河了,要撕起来了,身子如此瘦弱的我也爱莫能助,只能躲起来了。 到时候要是倒了一个,我就送一个去医院,倒了两个,我就送两个去医院,嗯,只能这样了。 黄婷说罢,不等孟清水回话,身子略微前倾往里面探,“叶润在家吗?” 一句“我是卢安的女朋友”,让孟清水的美丽心情瞬间黯淡不少。 不过她经历过卢安爱上姐姐这种拉血压的事,内心早就不再脆弱了,早就成熟了,也早就对卢安的不安分有了深刻的认知。 只见孟清水不动声色地侧身让开:“叶润在厨房做菜,你进来坐会吧。” 黄婷换鞋进门,目光在茶几上的两个蛋糕之间徘徊些许,最终聚焦在了孟清水买来的蛋糕上,问: “你是卢安同学?还是朋友?你今天要来,他知道吗?” 黄婷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要是有朋友会过来庆生,卢安按道理应该提前知道才是,那做晚餐肯定会多有备份才是,可自己男人从没向她提起这事。 很显然,卢安也不知道还有人要来。 但问题是,孟清水不但来了,而且是提着蛋糕上门,那就不是偶然,更不是来找叶润的。 孟清水把房门关上,视线落在黄婷身上,俏皮地说:“我是卢安同学,也是卢安朋友,今天是突袭来给他送惊喜的,没提前通知他,等会我要吓吓他喔。” 黄婷半转身,面对面看向孟清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孟清水从门口走过来,伸手大大方方指了指沙发,笑吟吟地说:“菜应该没这快好,先坐会,喝杯茶,我对卢安找了个你这么漂亮的女朋特别感兴趣,竟然藏着掖着哩,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出来。” 话到这,孟清水好看的眉毛弯成月牙状,“他这人坏得很,竟然连我都隐瞒了。” 看着对方倒两杯凉茶,看着对方摆一杯茶到自己跟前,再看着对方落座在旁边的单独沙发上,黄婷心思如电,在对孟清水的身份做各种猜测和怀疑? 不得不猜测!不得不怀疑! 对方竟然自来熟到主动提一个蛋糕上门庆生了,可卢安却从没跟自己提过她,要不是今天突然遇到,自己完全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更关键的是,这女人似乎对画室很熟悉,刚才一系列的细微动作表现得圆润自如,不似做作,好像她就是这个房间的女主人一般。 黄婷道声谢谢,优雅地抿一口凉茶问:“我也从来没听他提过你,你也是宝庆人?是他初中同学,还是高兴同学?” 孟清水目光在黄婷身上游弋一圈,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一丝一毫都没放过。 自己净身高165,她好像比自己高几厘米,五官精致无可挑剔,身材. 瞄眼黄婷的胸口,孟清水感觉和自己的差不多,两人都是腰细腿长型的,一下子竟然找不出对方的缺点。 这让孟清水有些气馁。 不过想到姐姐、想到俞莞之,稍后她又把这事抛到了脑后,毕竟再怎么美也美不过俞姐,再怎么有风情也风情不过姐姐。 孟清水同样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一口,说道:“其实我不仅是他的高中同学,还是他的初中同学。 不仅是宝庆人,还跟他来自同一个小地方,他平时爱来我们家串门,尤其是过年过节,经常留宿在我们家。” 说着,孟清水笑意盈盈地补充一句:“对了,我叫孟清水,刚才一直忘记告诉你了,不好意思。” ps:求订阅!求月票! (不知道还有没有这剧情可不好写.) (本章完) 第353章,王对王(求订阅!) 听到“过年过节经常在我们就留宿”这话,黄婷看孟清水的眼神变了。 从最初的客气变成慎重认真,从最初的打量变成审视。 对,就是审视。 目光像红外线扫描仪一样,“唰唰”地在孟清水身上扫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丝一毫,每个细微的地方都没放过。 她在暗自沉思:要什么样的关系才会在过年过节的日子里留宿对方家里? 普通朋友? 有谁见过这样的普通朋友? 亲戚? 如果是亲戚,那卢安为什么没跟自己提过对方? 如果是亲戚,那这孟清水为什么不直接跟自己表明是亲戚关系?而是说一些意味深长的话?打着讥锋? 既不是普通朋友,也不是亲戚,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了:超越朋友关系的红颜知己。 而什么样的红颜知己可以让孟家接受?可以让孟家人在过年过节把卢安留在家里住宿? 只能是恋爱关系! 而且还是得到孟家长辈们认可的恋爱关系。 思绪到此,黄婷忽然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 难怪跟自己在一起之前,卢安会反复强调那句话:黄婷,我并不是一个好人! 当时她还觉得这是一句玩笑话,是卢安想吓退自己,不想跟自己确认恋爱关系。 现在看来,这哪是什么玩笑话?分明是自己单纯的傻,分明是在给自己提前打预防针。 难怪叶润躲到厨房一直没出来,想必早就知晓了孟清水和卢安的关系了吧,早就知晓了卢安脚踏两条船吧? 此时此刻,黄婷心情糟糕透顶,又麻又乱。 面对孟清水的盈盈笑意,面对孟清水的落落大方,面对孟清水的镇定自若,黄婷赶忙压下心头的慌乱,让自己努力保持镇静,努力维持自己的骄傲,努力让自己不在情敌面前失分。 同时她也在努力找对方破绽。 四目对视中,还真让黄婷找出了破绽:既然卢安和孟清水是非比寻常的恋爱关系?那为什么过去一年孟清水没来南大? 是卢安保密工作做的太好? 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既然是恋爱关系,那为什么当自己刚才介绍说是卢安女朋友时,孟清水没有表示出惊愕和愤怒? 而是自始至终面带笑意? 大家族出身的黄婷不信当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漂亮至极的女人突然出现孟清水跟前,告诉她我是你男人的女朋友时,孟清水还能没有一丝反常? 黄婷不信。 就算换做是她,如果苏觅忽然来告诉自己:你男人我看上了,我要了。 黄婷都会表示出气愤,哪怕微表情控制再好,哪怕涵养再深,也会有气愤溢出。 如果说,一个各方面条件比不上自己的女人来上门挑衅,黄婷会淡淡一笑,会不在乎,因为不屑。 如果说,把上门挑衅的对象换成苏觅、换成陈麦,那黄婷会如临大敌,因为对方有这实力、有这资本跟自己扳一扳手腕。 黄婷对自己的美貌极其自信,这种自信不是一朝一夕培养成的,而是从小无敌到大慢慢形成的。 所以,孟清水漂亮归漂亮,但面对自己上门挑衅,对方没理由那么镇静。 所以,这里面有隐情,藏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捋通了这些错综复杂的逻辑和关系,黄婷看向孟清水的眼神再次生了变化。 从刚刚的审视变成了端详。 随之而来的,心态也轻松了许多。 她暗暗告诫自己,卢安没出来做解释前,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自己要维护好卢安正牌女友这层身份。 把所有的一切顾虑压下去,黄婷恢复往日风采,慢声问: “你和他是初中同学?那伱们认识很久了?” 孟清水谈笑自若,“我和他小时候就认识,从小到大经常一起玩过家家。” 玩过家家? 玩怎样的过家家? 黄婷从这只言片语里,捕捉到了不一样的信息。 或者说,孟清水在有意向自己传达一些讯息? “叮铃铃叮铃铃.” 就黄婷神思之际,茶几上的座机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 这一响,黄婷回过了神。 叶润也拿着菜铲走出了厨房,眼神在两女身上来回扫几趟,见没出现什么伤亡后,又回去厨房炒菜去了。 在叶润看来,两女都非常漂亮,同时也非常聪明,都是男生眼中可望不可及的女神级人物。 既然神仙要打架,那就让她们打,反正神仙打架一时半会肯定打不完,自己没必要急着去操那个心。 叶润如此欢快地瞎想着。 “叮铃铛叮铃铃.” 当电话响起第二次铃声时,孟清水伸手把座机挪到跟前,随口跟黄婷说:“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那说话神态,那口吻,很是自然,像极了这个屋子里的女主人。 拿起红色听筒,孟清水轻轻出声:“喂,你好。” “清水?” 电话那边传来卢燕的声音。 “大姐,嗯,是我。”听到是卢安亲姐,孟清水的声音软和了几分,很是清甜。 由于孟家的关系,这一年多以来,卢燕一直把孟清水当做准弟妹看待的,此时态度自然是好得不得了: “清水,你不上课吗?什么时候去的南大?” 孟清水说:“姐,今天是中秋,我们放假。我早上从沪市出发,下午到的金陵。” 卢燕担忧问:“你一个人?小安没去接你?” 孟清水解释:“我跟同学过来的,同学妹妹跟卢安在一个学校读书,姐你不用担心,我们有伴的。” “喔,那就好,马上就国庆了,你们都有假期的吧,回去让小安送你,不然我不放心。你生的这么好看,以后小安没在身边的话,你尽量不要跑这么远,平日里尽量让他去沪市看你。” 说实话,抛出孟家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个别亲戚,卢燕对孟家人还是相当有好感的。 尤其是孟清水生的这般漂亮,又考上了好大学,还是好家庭出身,卢燕很喜欢她,也十分重视这门亲事。 所以,卢燕在电话里就忍不住啰嗦了几句。 孟清水开心地说:“好,姐你放心吧,我今后会注意的。” 一口一个姐,把卢燕叫得舒服,她问:“小安在家么?把他喊过来,你们开免提,我跟你们俩一起说话。” 如果之前还以为卢安在步步高超市的话,那当黄婷出现在二楼时,孟清水已经清楚叶润对自己撒了慌,清楚卢安就在楼下,大概率是在做菜,要不然不会派黄婷来喊人。 不过孟清水没有向卢燕漏一丝破绽,而是按照叶润的说法告诉对方: “姐,卢安去外面办事去了,要晚点才能回来,你是不是有事找他?” “这样啊,他办什么事?”卢燕追问。 孟清水说:“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晓得,我也才刚刚到,等他回来了我再问问,要不到时候让他给家里回个电话。” 她特意说“家里”二字,而不是说“你”。 听到这话,黄婷半眯着眼睛笑了笑,不置一词。 她知道,从孟清水说电话的第一句话开始,就在一直隐晦地传递一些信息,向自己示威。 同时孟清水在树立卢家一家亲的形象,以这种方式告诉自己: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 要是换做一般人,碰到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情敌,肯定会生闷气,肯定会暗地里急,可黄婷偏不。 以黄婷的视角分析,第一次见面孟清水就对自己有这么强的戒备之意,从而另类证明了自己在对方眼里危险系数很高。或者说,孟清水对上自己也没把握。 卢燕应声:“成,等小安回来了,你让他给家里回个电话。 另外他今天20岁生日,清水你替我多多陪陪他,等寒假回来了,姐给你做好吃的。” 孟清水轻轻嗯一声,都一一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后,孟清水有些口渴,拿过水杯喝了一口凉茶,可就在这时,她的bb机又响了。 “tingting” 孟清水从包里掏出一瞧,是大学闺蜜冯希打过来的。 她对黄婷歉意笑笑,说道:“抱歉,我回个电话。” 黄婷回以礼貌一笑,没做声。 回拨过去,等待… 电话一声就通。 那边传来冯希的声音:“清水,你见到了你未婚夫没?” 孟清水说:“没有,他不在家,不过你别担心,我已经到了他家里。” 冯希道:“那就好,你这么漂亮,我还真担心你半路被哪个男生给拐走了嘿,害得我一有空就赶紧call你。” 孟清水问:“你妹妹脚怎么样?严不严重?” 冯希回答:“虚惊一场,就扭了下,没伤到骨头,过两天就能正常走路了。电话里真是被这丫头给吓死了。” “嗯,没事就好。本来我还想着晚些时候来看望你妹妹。” 话到这,孟清水又问:“那你们吃晚饭了吗?要不过来跟我们一起吃晚餐?” 冯希乐呵呵地拒绝道:“不了,今天是你们夫妻秀恩爱的日子,我可不想去当电灯泡。 改天吧,改天让你家那位请我吃顿好的,我知道他不缺这几两碎银。”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孟清水眉开眼笑地允诺。 如果说,前面孟清水和卢燕展示一家亲,黄婷都没破防。 可这一声“未婚夫”,黄婷心猛地跳动了一下,接着全身线条紧缩,眼睛里的自信神采不在。取而代之地是,黑白中充满复杂情绪,里面有错愕、有黯淡、有失落,还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 叶润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出来了,刚好把黄婷的些许变化尽收眼底。 她忽地对黄婷有些怜惜,有些同情。 碰到孟清水这种级别的精明对手,就算黄婷大学一时赢了,也不一定能笑到最后。 说不得被卢安吃干抹净后,落得个黯然神伤的下场。 其实出于女人心里,前阵子叶润还有些烦躁,烦闷卢安天天守着黄婷的床不肯离开。 可现场亲眼见证了孟清水的强大和精妙布局后,见证了号称南大三美之一的黄婷隐隐失落后,叶润又有种唇亡齿寒的悲伤感。 她有自知之明:要是自己对上孟清水,估计一个回合都斗不过,一个回合就会被斩下马。 稍后叶润进行自我安慰:还好还好!还好本小姐没看上那个流氓,没和那个混蛋同流合污,要不然不是被他给活活气死,就是被这些女人打压死。 反正不论是哪种死,不论是碰上孟清水还是黄婷,自个的结局肯定相当惨烈。 楼上发生了惨绝人寰的明争暗斗。 楼下的姜晚一直在观望,时不时还会到外面空地上抬头看向二楼。 过了许久,始终不见黄婷出来的姜晚有些着急眼了,慎重权衡一番后,她不再犹豫,果断走向厨房。 来到了卢安身边。 姜晚瞄眼厨房里的其他人,小声对卢安说:“卢安,你出来一下。” 卢安正在烹饪小炒黄牛肉,这个菜非常讲究火候,下锅大火炒不得超过30秒,不然肉质就柴了,不好吃了。 他头也未抬:“什么事,你说。” 姜晚懂一些厨艺,知道他在专注什么,于是站在边上焦急等。 等这盘菜出锅后才伸手拉着他袖子往外走,“你跟我来一下,我有点急事找你。” 厨房打下手的李亦然、唐平和周娟一脸疑惑地看向姜晚,不约而同地想:姜晚平日里最注重仪表,十分淑女,什么时候这么不避讳地拉着闺蜜男朋友了? 如今是非常时刻,姜晚已经没脑子思考这些了,不管不顾拉着卢安来到外边一无人角落。 然后她看着卢安眼睛,开口就是核弹:“半月信来了。” “啥?” 卢安满是懵圈,半晌才反应过来,“你确定?” 姜晚说:“我亲眼看到的。” 接着不等他回话,又补充一句:“阿婷上二楼那么久没下来,你不觉得奇怪吗?你觉得是因为叶润吗?” 卢安一哆嗦,然后拔腿就往楼道口跑。 虽然很心虚,虽然很害怕,可他是知道清水的厉害,黄婷就这样冒冒然然对上,怕是要吃大亏。 他倒是不担心清水。 因为了解她,要论心计和临场应变能力,自己认识的人里边没几个是清水的对手。 如果硬要找一个,刘荟算一个。 这两女前生对上过,不论清水是使硬刀子还是软刀子,刘荟总是用一招高明的太极还回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54章,强硬,有情有义(求订阅!) 望着卢安跑进楼道,姜晚想了想,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快速来到二楼最右边房门前,卢安从兜里踏出钥匙开锁。 听到门口的动静,屋里的三女齐齐望了过来。 随着门开,三女的视线又齐齐聚集在了卢安身上。 孟清水和黄婷定定地看着卢安,想知道他会先开口关心谁? 叶润看向他,除了有同样的好奇心外,更多的是带着一种看戏的心情。反正这两女人都比她厉害,条件都比她好,她没有一点负罪感。 迎着三女的目光,卢安走了过来,先是停在离门口最近的黄婷身边,伸出右手在她左肩膀亲昵地拍了拍。 这一拍,毫不拖泥带水,显示了他的决心。 得到自己男人亲密动作加持,黄婷心里所有的委屈瞬间没了。她跟孟清水较劲心思扳手腕、斗智斗勇,都不及卢安这一拍来得有震慑力。 不及这一拍安心。 跟上来的姜晚看到这一幕,悬着的心立马放了下来。过往,卢安在她心里是一个花心萝卜印象;这一刻,这个花心萝卜有情有义。 叶润眼睛花了,有点不敢置信,没想到这混蛋这么勇猛,竟敢当着孟清水的这样做,她都有些替他担心了? 不知道他接下来该怎么收拾残局? 卢安抬头问叶润:“你是不是在上面也做了一些菜?” 之所以这般问,因为进门就闻到了回锅肉的香味。 叶润回答:“已经做了俩个菜,还一个汤在煲。” 卢安看眼黄婷和姜晚,对两女说:“阿婷你和姜晚把菜端下去,等会我们一起吃,我跟清水说会话。” 这是卢安第一次叫阿婷,黄婷心里跟喝了蜜一样,起身去了厨房。 见状,姜晚也跟着去了厨房。 没一会儿,两女拿着两个菜离开了,下了楼。 黄婷一走,叶润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孟清水了?毕竟之前撒了慌,说卢安去了步步高超市。 而且卢安和黄婷在一起一年多了,她没向孟清水透露过这事,作为朋友,这都是失分项。 叶润本想逃离去厨房,但卢安一个严肃眼神就制止了她,无奈,最后只好乖巧地坐了下来,等会见机行事。 孟清水看着卢安,眼里充满了委屈和困惑,还有些复杂情绪。 卢安愧疚地坐了过去,伸手帮她边了边耳迹发丝,温柔地问:“一个人来的?还是跟冯希?” 孟清水说:“跟冯希。” 卢安开口:“这么远,要来怎么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我好亲自去接你。” 听着这话,孟清水委屈更甚,眼里隐隐含有一丝泪花。 见状,卢安没再多说什么,伸手搂过她,一把抱在怀里,良久才开口道:“既然来了,国庆我带伱好好逛一逛。” 旁边的叶润听得猛翻白眼,一脸鄙夷,刚给人家打了一棍子,现在就开始喂甜枣了。有本事当着黄婷的面这样抱她呀,切!真真是个混蛋。 受到这无数个白眼,卢安人都快晕了,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叶润。 片刻后,叶润有点受不住了,出言说:“清水,卢安国庆要录歌,你能在现场听,大家羡慕死了哩。” 这个“大家”,特指黄婷,整句话意思是:你看卢安录歌这样的好玩事都只带你,你在他这里与众不同,单独宠你。 这话果然有效,孟清水轻轻嗯了一声。 碍于叶润在,孟清水本来有很多东西想问他,可最终还是没问出口,在他怀里呆了一会后,微抬头送上祝福:“今天你20岁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两人静静地对视一会,某一刻,卢安低头亲了她嘴角一下,“谢谢,明年你要早点来,我去接你。” 孟清水听了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初中以后,这男人不再主动抱自己,也不再主动亲吻自己,可今天他两样都做了。 她能感受到卢安对自己的深深愧疚和歉意,同时也明白他为什么这般做。 刚才某人的举动,叶润觉得辣眼睛,只见她甩掉脱鞋窝在沙发上,双手捂着眼睛,讽刺某人。 卢安眼皮跳跳,无视这小老婆,进而问清水:“今天坐车累不累?路上没有出问题吧?” 孟清水摇了摇头,回答道:“还好,一切比较顺利。就是车内的气味有点难闻。” 接着她起身说:“我去趟卫生间,你不是还要做菜吗,赶快去做菜,我有些饿了,等会我要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诶,好。” 口里应声好,卢安却坐着没动,直到卫生间的门关了才转过头。 随后他对叶润小声说:“清水来了,你怎么不偷偷告诉我?” 叶润脸泛迷糊:“我又不知道你在哪,怎么告诉你?” 卢安说:“我在楼下。” 叶润更迷糊了:“你在楼下我就得知道呀,我又没长透视眼。” 接着来一句更气人的:“再说了,我要是长了透视眼,你以后和黄婷还能安心在床上?不得被我看光了?” 卢安好气,咬着腮帮子说话:“你就是存心想看我笑话是不是?” 叶润勾勾嘴:“本来我是不想承认你这栽赃陷害的,可忽然觉得这话好我符合我现在的心境。” 卢安更气了,看向她的眼神中带满了刺,恨不得立即、马上、即刻就化身为狼扑过去,把她压在沙发上狠狠蹂躏一顿。 叶润太了解他了,薄薄的嘴皮子蠕动一下,“你想打我?” 卢安没做声。 叶润可不惯他,伸头过来,指指自己脸蛋:“来,打我一下,你打我一下试试。 你信不信我立马躺地上把你过去那些令人发指的龌龊心思全告诉孟清水?” 卢安深吸口气,恶狠狠地警告她:“你今天狗胆包天,是不是!别逼我!” 叶润听乐了,坐直身子问:“今天你两个女人对上了,你什么感觉?” 卢安眯着眼睛说:“什么什么感觉,我全都要。” “你!你真是!” 叶润语噎:“你这么有种,你刚才为什么不当着两人的面说这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身体不行,吃不消,刚才码字又趴键盘上睡了两小时,哎! (还有…) (本章完) 第354章,强硬,有情有义(求订阅!) 望着卢安跑进楼道,姜晚想了想,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快速来到二楼最右边房门前,卢安从兜里踏出钥匙开锁。 听到门口的动静,屋里的三女齐齐望了过来。 随着门开,三女的视线又齐齐聚集在了卢安身上。 孟清水和黄婷定定地看着卢安,想知道他会先开口关心谁? 叶润看向他,除了有同样的好奇心外,更多的是带着一种看戏的心情。反正这两女人都比她厉害,条件都比她好,她没有一点负罪感。 迎着三女的目光,卢安走了过来,先是停在离门口最近的黄婷身边,伸出右手在她左肩膀亲昵地拍了拍。 这一拍,毫不拖泥带水,显示了他的决心。 得到自己男人亲密动作加持,黄婷心里所有的委屈瞬间没了。她跟孟清水较劲心思扳手腕、斗智斗勇,都不及卢安这一拍来得有震慑力。 不及这一拍安心。 跟上来的姜晚看到这一幕,悬着的心立马放了下来。过往,卢安在她心里是一个花心萝卜印象;这一刻,这个花心萝卜有情有义。 叶润眼睛花了,有点不敢置信,没想到这混蛋这么勇猛,竟敢当着孟清水的这样做,她都有些替他担心了? 不知道他接下来该怎么收拾残局? 卢安抬头问叶润:“你是不是在上面也做了一些菜?” 之所以这般问,因为进门就闻到了回锅肉的香味。 叶润回答:“已经做了俩个菜,还一个汤在煲。” 卢安看眼黄婷和姜晚,对两女说:“阿婷你和姜晚把菜端下去,等会我们一起吃,我跟清水说会话。” 这是卢安第一次叫阿婷,黄婷心里跟喝了蜜一样,起身去了厨房。 见状,姜晚也跟着去了厨房。 没一会儿,两女拿着两个菜离开了,下了楼。 黄婷一走,叶润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孟清水了?毕竟之前撒了慌,说卢安去了步步高超市。 而且卢安和黄婷在一起一年多了,她没向孟清水透露过这事,作为朋友,这都是失分项。 叶润本想逃离去厨房,但卢安一个严肃眼神就制止了她,无奈,最后只好乖巧地坐了下来,等会见机行事。 孟清水看着卢安,眼里充满了委屈和困惑,还有些复杂情绪。 卢安愧疚地坐了过去,伸手帮她边了边耳迹发丝,温柔地问:“一个人来的?还是跟冯希?” 孟清水说:“跟冯希。” 卢安开口:“这么远,要来怎么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我好亲自去接你。” 听着这话,孟清水委屈更甚,眼里隐隐含有一丝泪花。 见状,卢安没再多说什么,伸手搂过她,一把抱在怀里,良久才开口道:“既然来了,国庆我带伱好好逛一逛。” 旁边的叶润听得猛翻白眼,一脸鄙夷,刚给人家打了一棍子,现在就开始喂甜枣了。有本事当着黄婷的面这样抱她呀,切!真真是个混蛋。 受到这无数个白眼,卢安人都快晕了,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叶润。 片刻后,叶润有点受不住了,出言说:“清水,卢安国庆要录歌,你能在现场听,大家羡慕死了哩。” 这个“大家”,特指黄婷,整句话意思是:你看卢安录歌这样的好玩事都只带你,你在他这里与众不同,单独宠你。 这话果然有效,孟清水轻轻嗯了一声。 碍于叶润在,孟清水本来有很多东西想问他,可最终还是没问出口,在他怀里呆了一会后,微抬头送上祝福:“今天你20岁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两人静静地对视一会,某一刻,卢安低头亲了她嘴角一下,“谢谢,明年你要早点来,我去接你。” 孟清水听了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初中以后,这男人不再主动抱自己,也不再主动亲吻自己,可今天他两样都做了。 她能感受到卢安对自己的深深愧疚和歉意,同时也明白他为什么这般做。 刚才某人的举动,叶润觉得辣眼睛,只见她甩掉脱鞋窝在沙发上,双手捂着眼睛,讽刺某人。 卢安眼皮跳跳,无视这小老婆,进而问清水:“今天坐车累不累?路上没有出问题吧?” 孟清水摇了摇头,回答道:“还好,一切比较顺利。就是车内的气味有点难闻。” 接着她起身说:“我去趟卫生间,你不是还要做菜吗,赶快去做菜,我有些饿了,等会我要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诶,好。” 口里应声好,卢安却坐着没动,直到卫生间的门关了才转过头。 随后他对叶润小声说:“清水来了,你怎么不偷偷告诉我?” 叶润脸泛迷糊:“我又不知道你在哪,怎么告诉你?” 卢安说:“我在楼下。” 叶润更迷糊了:“你在楼下我就得知道呀,我又没长透视眼。” 接着来一句更气人的:“再说了,我要是长了透视眼,你以后和黄婷还能安心在床上?不得被我看光了?” 卢安好气,咬着腮帮子说话:“你就是存心想看我笑话是不是?” 叶润勾勾嘴:“本来我是不想承认你这栽赃陷害的,可忽然觉得这话好我符合我现在的心境。” 卢安更气了,看向她的眼神中带满了刺,恨不得立即、马上、即刻就化身为狼扑过去,把她压在沙发上狠狠蹂躏一顿。 叶润太了解他了,薄薄的嘴皮子蠕动一下,“你想打我?” 卢安没做声。 叶润可不惯他,伸头过来,指指自己脸蛋:“来,打我一下,你打我一下试试。 你信不信我立马躺地上把你过去那些令人发指的龌龊心思全告诉孟清水?” 卢安深吸口气,恶狠狠地警告她:“你今天狗胆包天,是不是!别逼我!” 叶润听乐了,坐直身子问:“今天你两个女人对上了,你什么感觉?” 卢安眯着眼睛说:“什么什么感觉,我全都要。” “你!你真是!” 叶润语噎:“你这么有种,你刚才为什么不当着两人的面说这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身体不行,吃不消,刚才码字又趴键盘上睡了两小时,哎! (还有…) (本章完) 第355章,搬救兵,暴雨前的宁静(求订阅!) 卢安老神在在地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叶润思索片刻,问:“你是不是觉得黄婷对你用情还不足够深,所以不敢冒险?” 卢安没接话。 叶润来了兴趣,“我明白了,你刚才先委屈清水,是因为知道清水对伱感情足够深厚,不会轻易离开你,于是欺负人家? 事后内疚,接着又是搂又是亲弥补?” 卢安咬紧牙龈:“小心我杀人灭口!” 叶润剜他一眼,浑然不怕:“那你接下来怎么办?你不会觉得就这样把两人安抚过去了吧? 她们那么聪明,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卢安何尝不明白后面更难? 但他既然招惹了,就要负责,“走一步看一步吧。” 叶润盯着他侧脸瞅了会,随后真心实意讲:“说实话,清水和黄婷都漂亮,家世都好,都极其钟情于你,换我,我也不知道该选谁?” 卢安脸皮贼厚:“所以不要选了,全都要。” 叶润无语,好半晌说:“你坏成这个样子,小心哪天人家把你腿打断。” 卢安下意识收了收腿:“有你在,我怕什么。” 叶润要说什么,这时卫生间门开了,孟清水走了出来。 叶润穿鞋站起身,“汤应该快煲好了,我们下楼吧。” 这话悦耳! 小老婆终于干了件人事,要不然他开口说这话就变味了。毕竟楼下是可是黄婷的主场。 就好比,自己带着一个相好去另一个相好家里,怪怪的。 叶润端着个砂锅从厨房出来了,对孟清水说:“清水,帮我开下门。” “好。” 孟清水恢复能力极强,进卫生间前和出卫生间后仿佛是两个人,好似之前的不愉快没有发生一般。 这让卢安大大松了口气,但同时又更担心了。 松口气是:清水和黄婷等会肯定会有所缓和,不至于在那么多人面前难堪。 更担心是:现在她表现得越淡定,心里就越痛苦,对于他来说,灾难才开始。 估计黄婷差不多也是这样,事后没那么好易与的。 不过管它呢,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老话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管中间如何曲折,自己总有一天会奔向罗马。 叶润带着孟清水下楼了,卢安则不急走,而是抓紧时间打电话给俞莞之。 这次电话给力,没久等,一声就通。 俞莞之率先说话:“你终于打电话了,我call你好几次,你都没回复。” “啊?” 卢安啊一声,解释:“由于之前在做菜,bb机放卧室没带身上。” 俞莞之没抓着不放,而是诚挚地送上祝福:“生日快乐!” “谢谢!” 卢安道声谢,长话短说道明电话来意:“俞姐,你今天有没有时间,晚上能不能过来一趟?” 俞莞之疑惑:“怎么了?原定我明天早上出发来金陵,你那边遇着难事了?” 卢安没跟她绕弯子:“清水来了。” 电话静了几秒,俞莞之反应过来问:“清水和黄婷见面了?” 卢安说是。 俞莞之关心问:“结果怎么样?没吵起来吧?” 卢安揉揉太阳穴,十分头疼地讲:“她们都是聪明人,当然不会明面吵,也不会在有人的场合让我难堪。 不过我总觉得不对劲,这怕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暴风雨前的宁静。” 俞莞之问:“所以你让过来,明早把你和清水带走?” 卢安坦诚道:“差不多就是这样。清水和黄婷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共存太久,不然她们心里容易出幺蛾子。” 俞莞之沉默,过了片刻试探问:“清水和黄婷,你就不能做个选择?二选一?” 这下子轮到卢安沉默了。 没等到回答,俞莞之没觉着意外,看看时间说:“现在还算早,那我立刻出发过来,你做个夜宵,买点啤酒,晚上我要和清水喝一杯。” 卢安说好,问:“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没?” 俞莞之想了想:“你们老家的家常豆腐,还有上次在邵市过年吃的那种糖醋里脊,另外来点卤菜。记住,你自己动手做,大晚上的我可是特意为你来的。” 卢安嗯一声,说一声路上注意安全,两人就挂了电话。 接着他又给曾子芊打电话过去。 “老板,生日快乐!” “谢谢,你现在忙不忙?” “我还好,你是不是有事?” “帮我买两块豆腐,买块上好的里脊肉,另外买些糖醋里脊肉的配料送过来。” 现在清水和黄婷就在楼下,根本走不开,他就懒得自己动了。 再说,这个点的豆腐不好买,曾子芊天天跟这些生活用品打交道,也许有办法。 果不其然,曾子芊满口答应地好。 把听筒放回去,卢安在沙发上静坐小会,随即起身下楼。 躲在上面不是个事,他不在,清水在黄婷的主场可能会尴尬。 不过事实是他想多了。 一楼租房,当他进门时,孟清水和黄婷正在客厅沙发上聊天。 叶润和姜晚在旁边陪着,前者给清水壮胆,后者给黄婷助力。 至于周娟、李亦然、林思洁和唐平四人,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此刻都窝在厨房里,时不时会探个头出来看看外面的情况。 黄婷非常关心卢安的初中和高中生活,尤其是有没有女孩子喜欢他等风花雪月的往事。 而孟清水则问黄婷和卢安是怎么到一起的? 黄婷说:“我追的他。” 孟清水点点头:“你很有眼光。” 粗粗一看,两人面色平静,语气平和,根本不像已经交过一次手的情敌。 不过经验丰富的卢安知道,这是两女在极力压制自个的情绪,只要到了某个临界点,肯定会像火山一样爆发。 其实,两女看似在交谈,但根本没什么话题可讲。 这时候叶润和姜晚的作用就来了,每当话题快要谈不下去了时,叶润和姜晚就会默契地推波助澜一把。或者干脆她们聊天,让孟清水和黄婷当听众。 卢安在边上站了会,然后去了厨房,还有菜没做完呢,还得继续做。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如果去掺和四女的聊天,场面可能会失控,可能会把一切谈话杀死!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56章,生日or忌日? 9个人10个菜。 叶润在楼上做了2菜一汤,卢安经手的有7个大菜。 真是大菜,10个端上桌子,挤满挤满的。 周娟瞄眼孟清水,再瞄眼黄婷,忽然对黄婷笑嘻嘻地说: “嫂子,这饭桌太小了,你们得换个大桌子,不然以后过年过节的我们聚餐撑不开。” 这话一出,原本热热闹闹的屋子里瞬间死寂无声! 众人下意识看看黄婷,看看孟清水,再看看卢安,生怕场面失控! 卢安嘴角抽抽,恨不得一巴掌呼死周娟这个二货,做生意那么强悍,能说会道,怎么就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呢?怕不是故意的吧? 姜晚同样怀疑周娟是故意的,看样子是对班长还没彻底死心,在试探孟清水的身份,同时也是在驱虎逐狼,不论是黄婷也好,还是孟清水也罢,谁出局周娟都是乐意看到的。 黄婷笑眯眯地说:“好,回头我换个大点的桌子。” 叶润小心翼翼地观察孟清水,见后者没什么反应后,才松了一口气。 李亦然举起杯子,打圆场说:“今天是卢哥的好日子,来,咱们一起敬他一杯,祝卢哥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干杯!”桌上有一个算一个都举起了杯子。 周娟知道有些事只能点到为止,接着不停找黄婷和孟清水喝酒,桌上关系一下子缓和不少。 这时姜晚把桌上的话题扯到了大学生活上,跟孟清水说卢安唱歌如何如何好听,在迎新晚会上表现如何如何亮眼,临了叹口气,一脸遗憾地对卢安说: “卢安,你那首《传奇》不发表真是太可惜了,不然肯定大火。” 孟清水望了望卢安,笑吟吟地开口:“他国庆就要录制歌曲,说不定会发布出来。” 这么大的事身为正牌女友的黄婷竟然不知道,由孟清水口中说出来,顿时扳回了一程。 全程没怎么插话的林思洁忍不住好奇问:“卢安,是真的吗?你要录制歌?” 卢安点了点头:“是真的,到时候要是上市了,伱们记得替我保密啊。” 他明白,如果歌曲真的发表了,屋内这些人肯定会猜到是他唱的,或许商学院很多学生都会猜到是谁唱的。 虽然清唱和录制出来的嗓音有很大差别,可瞒不过身边的有心人,这也是孟清水刚才敢说出来的缘由所在。 这时黄婷问:“除了《传奇》,那首《红豆》你会亲自唱么?” 《红豆》? 孟清水困惑了。 桌上其他人都困惑了。 得咧,这是独属于卢安和黄婷之间的秘密,现在公之于众,天平秤再次倾斜到了黄婷这边。 卢安额头差点冒冷汗,背后凉飕飕地,感觉这顿饭吃得比鸿门宴还鸿门宴。 他娘的!话说自己今天生日呢? 再这样下去快成忌日了! 不过事已至此,卢安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火?” 唐平道:“卢哥你唱歌这么好听,肯定能火,我有信心。” 唐平说的是真心话,同一首歌,在卢安口里唱出来的味道同别个就是不一样,歌曲似乎有灵魂,注入了新的感情。 卢安摇了摇头:“不好说,到时候看吧。” 卢安会写会唱,桌上的人早就知晓,不惊奇。可他要录制歌曲,还要发布,那就成了新鲜事,桌上一时喧嚣不已,每个人都参与了进来,议论纷纷。 甚至还合伙起哄让卢安现场唱一遍《红豆》。 在这种气氛爆炸的情况下,孟清水和黄婷不知道怎么就喝上了。 不过在前镇地方风俗的影响下,孟清水从小就开始沾酒,黄婷根本不是对手,两瓶啤酒下肚,黄婷脸色已经变了样。 黄婷自知不敌,放弃了继续拼酒的打算,放弃了把孟清水喝倒的想法,而是对卢安说:“既然大家兴致这么好,这么想听,要不你唱一遍《红豆》给大家听听。” 李亦然立马热烈响应,拍手掌说:“卢哥,我去拿吉他。” 卢安问:“你吉他在哪?” 李亦然起身就往外走:“在校外租房,你们等我。” 卢安伸手拦住他,对叶润说:“算了,校外太远,你别去了,叶润你去把俞姐送我的那把吉他拿下来吧。” 俞莞之上次为了听他弹奏,特意从国外进口了一把很贵的吉他,如今就放在画室书房。 “好。”叶润应一声,放下筷子走了。 不一会儿,吉他来了。 接过吉他,卢安在众人的注视下拨弄了几下弦,一边调音一边酝酿情绪。半分钟后,他闭上眼睛,等到再次睁开眼睛时,整个人的精气神顿时变得不一样了,变得专注无比,开始了即兴表演: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 什么是温柔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第一次在芜湖听卢安弹唱《红豆》时,黄婷只觉着特别好听,十分欣喜他会为自己写一首歌。 自己在某一种意义上拥有了专属歌曲。 那时候她也会被卢安的魅力嗓音和歌词触动,即使不知道为什么会触动? 现在第二次听,当听到“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时,黄婷似乎有些懂这首歌了,眼泪不争气地一下子挤满了眼眶。 是啊,自己那么爱他,他却还三心二意,联想起之前在电话中的那声“未婚夫”,她心里很痛。 黄婷痴痴地望着卢安,暗暗在想:自己到底爱上了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孟清水即使知道这歌不是写给自己的,可还是引起了共鸣,心情郁闷沉重。她这些年一直在追寻“永垂不朽”的爱,但自己爱上的男人屡次出岔子,不是爱上自己姐姐,就是在大学另寻他欢,让这份爱变得遥遥无期。 李亦然、唐平、周娟和林思洁是第一次听,他们没有黄婷和孟清水这样的心里负担,觉得很好听,很对胃口,是一首非常非常nice的歌。 林思洁悄悄在李亦然耳边说:“这首歌可能真的会红,比《传奇》还有意思,我好羡慕黄婷。” 李亦然下意识瞅眼黄婷,心里呐喊:你可别羡慕了,黄婷在流眼泪呢。 黄婷在流泪,旁边的姜晚早就注意到了,赶忙从兜里掏出纸巾递过去。黄婷接过纸巾一边擦拭泪水,泪水一边流。 这看得姜晚心疼不已。 说实话,姜晚对卢安的情绪一直是矛盾的:有时候真心钦佩他的才华,可有时候也好想破口大骂。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一首完毕,当卢安唱完最后一句时,外面的房门响了,有人在敲门。 屋子里的人还沉浸在刚才的音乐气氛中,谁这么不开眼敲门?很是懊恼。 不过屋外的来人让大家很是意外,竟然是黄婷的大姑和小姑。 俩姑姑一进门就夸赞卢安说:“卢安,刚才是你在唱《红豆》吧,唱得很好听,我们一直等你唱完了才敲门。” 卢安笑了笑,放下吉他道:“刚喝了点酒,就兴起唱几句,你们吃晚饭了没?” 小姑黄颖扫一眼桌上丰盛的菜,惊讶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一桌子好吃的。” 黄婷说:“今天卢安生日,我们在给他庆生。” “原来是这样啊,小卢,生日快乐!” 大姑率先送上祝福,然后笑着问卢安:“我和小妹还没吃饭的,正好到你这里蹭顿饭,欢不欢迎?” “瞧这说得什么话啊,欢迎!当然欢迎,求之不得咧,就怕残羹剩饭怠慢了你们。”卢安嘴上脸上全是笑意,脑海中却一万匹艹尼玛飞过。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到底是生日?还是忌日? 他娘的原本就已经够乱了,黄家两位姑姑还来捣乱! 黄婷赶忙拿了两双全新的碗筷出来,问:“姑姑,你们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小姑黄颖说:“谁说没告诉你,今天我们call了卢安好几次,都没回应,索性我们就先过来了,反正也找得到路,知道你们不是在寝室就肯定在这边。” 卢安解释道:“bb机在卧室,今天忘记带了。” 在卢安和黄婷接待黄家两姑姑时,孟清水借机向大家告辞,说喝得有点醉了,需要回去躺着休息会,还说改天请大家吃饭喝酒。 卢安心知挽留不住,也不好挽留。 因为可以预见,有黄家两姑姑在,清水在这里肯定会越来越添堵,越来越烦闷,所以他亲自送到二楼画室。 出于担心,叶润跟了出来。 当清水去了洗漱间时,他对叶润小声说:“帮我照顾好清水,辛苦你了。” 叶润看眼洗漱间,轻轻说:“你下去吧,上面有我,我会帮你开导她的。” 卢安感激地点点头,然后又嘱咐道:“俞姐今晚会到,等会曾子芊会送一些菜和酒来,你帮我先处理一下,我8点左右回来炒菜。” 关键时刻,叶润没再跟他使绊子,“晓得了,我会把菜洗好切好,配料准备好,你回来只管动手做。” 她也懒得问为什么不让她做菜?为什么他要自己做? 因为她清楚,俞莞之对卢安而言非常重要,绝对不能怠慢,所以答应地十分爽利。 孟清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关着门一直在洗漱间不出来,这让外面的卢安等得非常焦急,也非常无奈。 可能是怕他多想,怕他以为自己会想不开做不好的事,孟清水最后心软地说:“卢安,你先去忙吧,我打算洗个澡。” “好,我让叶润帮你找换洗衣服送进来。” 卢安这般说的时候,叶润已经麻利地去了卧室,去找换洗衣服去了。 “嗯。”里面的孟清水嗯一声,没再开口。 回到一楼租房,卢安又炒了一个新鲜菜,接着同两位姑姑喝酒聊天,直到快8点才散场。 中间,卢安找着机会对黄婷说:“晚些时候俞经理会过来,等会我还要回去做菜,你替我好好陪陪小姑她们。” 黄婷问:“这么晚还从沪市过来?” 卢安说是。 他接着半真半假说:“俞经理时间比较紧迫,明早要接我去沪市办点要紧事,然后我们就要赶往京城,去同老师他们汇合。” 按计划本来是10月6号去京城,可这时候他不得不撒个谎找借口离开,要不然清水和黄婷同在金陵,估计早晚会受不住爆发。 黄婷盯着他眼睛看了会,也没问他关于孟清水的事情,同意了。 吃过饭,小姑黄颖说天气好,提议去校园散散步,消消食,卢安、姜晚和周娟等人都在她的邀请行列。 没等卢安开口,黄婷伸手挽着小姑说:“小姑,卢安等会要接待客人,没时间。” 黄颖看向卢安,顺嘴问:“卢安,什么客人大晚上的接待?” 卢安说:“俞莞之。” 得,这三个字一出口,黄颖两姐妹互相瞅瞅,随后笑着对他说:“那你不要管我们了,赶紧忙你的去吧,你的事情要紧。” 黄颖是知道俞莞之这个人的存在的,也隐约知道俞莞之背后的巨大能量,所以压根不敢懈怠,嘱咐卢安好好接待对方。 寒暄一会,卢安对黄婷说:“那你替我陪陪大姑小姑,我就先走了。” 黄婷说好,目送他离开。 卢安走了,黄颖收回目光,对几人说:“我们也出去逛逛。” 南大校园不小,一圈逛下来后,喝了酒的姜晚、周娟和林思洁她们都有些困了,各自回了寝室,最后租房只剩下了姑侄3人。 接过黄婷递过来的茶,小姑突然问她:“之前我和你大姑进门的时候,有两个女生离开了,是不是因为我们的原因?” 黄婷坐过去:“没有。” 小姑眉毛一耸,“有个女生看我的眼神不太自然,真没有?” 黄婷说:“真的没有,小姑怎么你连我的话都不信了嘛,人家又不认识你,无缘无故怎么会不太自然?那是喝醉了。” 小姑回想半晌,又问:“她是谁?我记得卢安好像亲自送到门外。” 黄婷回答:“她叫孟清水,另一个叫叶润,都是卢安的老乡和高中同学,今天是特意来为他庆生的。” 这回答滴水不漏,小姑没什么说的了。 不过黄颖还是觉得自己不会感知错误,这个叫孟清水的有点古怪。 小妹没说话了,喝了半杯水的大姑问她:“婷婷,我进门的时候,你好像刚哭过?是不是小卢平日里欺负过你?” 黄婷撒娇,“哪有,卢安对我可好了,我只是被那首《红豆》感动了嘛,卢安唱得太好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黄家姑侄对话,三月没水的啊,这是为后续的剧情做了一些铺垫,不然免得到时候剧情出现重大转折会觉得突兀。 至于为什么黄颖出镜比较多,因为关系到黄婷这根线。 今天烧到39度多,头疼乏力咳嗽不停,挂了4瓶盐水回来,更新晚了点,抱歉。 (本章完) 第357章,事情往离奇方向迈了一步(求订阅!) 回到画室。 卢安进门就看到叶润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声音开得很小。 环顾一圈,没见到清水人影,倒是卧室门是关着的,他走过去小声问叶润:“清水人呢?” 叶润往卧室方向呶呶嘴,“在卧室。” 卢安问:“什么时候进去的?” 叶润说:“从淋浴间洗完澡出来就进了卧室,一直没出来。” 接着她想起什么,补充一句:“孟清水在淋浴间待了很久,出来时眼皮有点红肿,似乎是哭过。不过我在外边没听到哭声。” 卢安整个人一滞,杵在原地许久没出声。 见他这样,叶润也没心思看电视了,放下脚穿好鞋,站起来说:“不知道她有没有睡,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卢安问:“你进去过没?” 叶润回答:“我进去过一次,陪她说了半小时话,后来她说有些困了,我就出来了。” 卢安点点头,轻手轻脚走到卧室门前,静静地看着房门半晌后,开口喊:“清水,你睡了吗?” 喊声不大不小,不至于猛然惊醒里面的人,却恰好能听到。 第一声,没反应。 第二声,还是没回应。 这时叶润递一把房门钥匙给他,卢安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不放心占了上风,接过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此刻孟清水是身子往里侧躺着的,长长的眼睫毛耷拉下来,好像睡着了。 卢安弯腰在床前探头细细瞅了会,一时也分辨不出她有没有睡着? 不过听到匀称的呼吸声时,他心情骤然松弛了许多,又在床边站了会,随后走了出来。 不得不走出卧室。 他明白,不管清水现在有没有入睡,都明显不想搭理他,或者说她心很乱,不想听他的声音,还听不进去他的解释。 其实卢安清楚地很,以清水的性子,自己解释再多都没用。她要是自己想通了,就会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要是想不通,自己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把舌头说了烂了都不会有效果。 今天下午才发生的事,缓一缓吧,卢安这般想着,重新关上卧室门。 叶润用蚊子声音问:“她怎么样?没事吧?” 卢安点头又摇头,低沉地说:“清水确实哭过,不过现在应该好点了。” 叶润听得薄薄地嘴皮子张了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末了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卢安问:“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吧,咱们之间用不着这样生疏。” 叶润挥挥小手,往沙发方向走去,气人地讲:“跟伱没什么好说的,哪个女人要是爱上了你,哪个女人算是倒了血霉!” 卢安:“.” 要搁平时,他肯定会据理力争,但他今天没心情狡辩,两个女人都为他哭过了。 看他跟着坐在沙发上,叶润用脚嫌弃地踢了提他:“你来干什么?怎么不去做菜?” 卢安不满:“这沙发是我的,我坐下也不行了?” 叶润说:“我没否认这沙发是你的呀,可我现在坐上面,你就不能坐。” 卢安蹙眉:“这么霸道?” 叶润片个嘴说:“不是霸道,就是烦你。” 卢安伸手拿开她那还在不断踢人的脚,“我又没渣你,你烦我干什么?” 叶润扬起脖子说:“也烦,我现在看到你就烦。你知道不,之前我还在想,梦苏应该感谢你的不渣之恩,不然今晚哭的女人中必有她一个。” 卢安问:“那你哭了没?” 叶润用古怪地眼神撇他:“哭?我为什么要哭?为你这种渣男哭值得吗?看了一场戏,我还想没心没肺笑呢。” 受不住这轻佻地眼神,卢安内心那隐藏的小爆脾气又快发作了,最后换个话题说:“其实你错了,换成李梦苏,她还真不一定哭?” 叶润没懂:“理由是什么?” 卢安神神叨叨:“我自身魅力吧,也是一种男人直觉,或者是李梦苏对我根本就没有期待值。” “切!我还以为什么。”叶润不屑地翻个白眼,继续看起了电视。 话题到这突兀断了,两人忽然没话说了。 心虚飘飞的卢安陪着看了会电视,中间他去卧室门口倾听里面的动静,可是一无所获,清水估计是真睡着了。 20分钟后,卢安在叶润的杀人眼神中把电视关了,然后拿起座机电话开始拨号。 叶润咬牙彻齿地死死盯着他,电视剧正播到了情节最高潮部分,这坏蛋竟然关了,怎么下得去手? 卢安被瞧得毛骨悚然,略微侧了侧身子,不看她,等待通话。 铃声两响过后,电话通了,那边传来俞莞之的声音,“卢安,我大概10点半左右到南大。” 卢安瞧瞧时间,应声好,然后关心问:“路上安全吧?” 俞莞之说:“还算好,今天有三个人跟我。” 卢安眼皮一掀:“你到底有几个保镖?” 俞莞之揶揄:“这是机密,你问这个想干什么?你不会是对我生了不轨之心吧?” 卢安被对得哑口无言。 见他沉默,俞莞之神神秘秘地说:“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平时一明一暗,有时候出远门会看情况安排,你要是想打我主意,就要在同一时间内放倒她们,不然事后就算得手了也难逃悲惨结局。” 卢安求饶,“行了行了,我错了,我就不该多嘴。” 俞莞之笑笑,甩下头发问:“清水怎么样了?” 卢安如实讲:“在卧室躺着。” 俞莞之听了没再问,只是道:“等我过来。” 把听筒放回去,卢安起身进了厨房。 叶润没动,先是抱着抱枕在沙发上打个滚,然后爬起去打开电视,可是一打开,她人就炸了,新闻,电视里在放新闻,今天的剧集结束了,高潮戏也错过了。 厨房里传来不大的锅铲声,她在客厅沙发上抱怨了会,最后还是去了厨房帮忙。 中间叶润说:“今天你大姐、孟清池、孟文杰、你小妹和你两个姑姑都打了电话过来,你有时间回个过去。” 卢安嗯一声,继续颠勺。 叶润又说:“其中你大姐电话是孟清水接的,当时黄婷就在旁边。” 卢安顿了顿,问:“我大姐和清水说了什么?” 叶润摇头:“我当时在厨房,听不大清,不过我有留意黄婷表情,黄婷表情变化不大,想来应该没什么刺激的话。不过.” 卢安回头问:“不过什么?” 叶润说:“孟清水后面又接了一个电话,应该是她朋友的电话,那边称呼你为“未婚夫”,我能感觉到这三个字的杀伤力很大,黄婷差点失了神。” 卢安猜测应该是冯希打来的电话,“后面还说了什么没?” 叶润瞪大眼睛:“这些还不够刺激?你还想要两女真现场打起来?” 卢安:“.” 见他被自己呛得说不出话,叶润有些得意,然后又担心问:“你是不是去过黄婷家?” 卢安瞥她眼:“怎么这么问?” 叶润撅个嘴,十分不满:“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不要把大家都当傻子行不行? 黄婷两个姑姑对你的态度就好像自家人一般亲切,你要是暑假没去过黄家,我实在想不通她们为什么会你这么好?还有.” 卢安看着她。 叶润探头看眼卧室门方向,压低声音说:“还有,今天我们四人在一楼聊天时,周娟进了黄婷卧室,出来时忘记关门了,然后。 然后 里面红妆一片,像极了婚房。 窗户边的墙上还贴着两个鲜红的“喜”字,被单被套上面也绣有“喜”字,那是你们发生、发生.那个的地方吧。” 说着这话的叶润有些脸热,也有种说不出来的烦躁。 又是周娟 卢安人都麻了,这妞到底想干什么? 平时一路装怂,没想到关键时刻来一下,看来自己有必要找她深层次地聊聊了! 他没反驳,因为他觉得出言反驳是在侮辱别个智商。 卢安吸口气问:“清水是什么反应?” 叶润朔起嘴皮子:“没什么反应,我们四个都是懵的,包括黄婷她自己都懵了。” 卢安听了没再做声,沉闷地一口气把所有菜炒完。 菜做完了,叶润看眼客厅墙壁上的挂钟,“俞姐说10点半左右到,就差3分钟了,应该很快了。” 卢安跟着默默抬起了头,瞟了挂钟一眼,随后端菜上桌。 四个菜,都是按俞莞之吩咐做的,一个家常豆腐,一个糖醋里脊,一个酸辣鸡杂,还一个卤味。 叶润忽然问:“要不要打个汤?” 卢安心思不在这,随口接话:“什么汤?” 叶润说:“家里有鸡蛋,有葱花,我去做个蛋丝汤?” 卢安道:“蛋丝太复杂了,费工夫,你随便做个蛋花汤吧。” 叶润没听他的,钻进厨房做蛋丝汤去了。 在她看来,鸡蛋这种食材太过简单,那就在厨艺上多下些功夫,好让人家觉得你足够重视。 好吧,叶润接触过的牛人不多,想法也相当简单直白,出身不凡的俞莞之对卢安有帮助,有大用,所以就诚心招待人家。 卢安没阻止,就那样靠在门框上,出神地望着她打蛋、煎薄蛋皮、切丝、打汤. 10:30,卢安开门到外面查看了一圈,没等到俞莞之。 10:40,当他要打电话询问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伴随有喊声:“卢安,开门。” 三两步过去打开门,卢安见面说:“怎么才来,我都担心你了。” 俞莞之笑看他眼,接着越过他向叶润打起了招呼:“有段时间没见,叶润又变漂亮了。” “俞姐。”在俞莞之面前谈漂亮,叶润觉着臊得慌,喊一声,然后帮着提东西。 卢安看着门口还有五六个袋子,却瞧不见外边陆青等人,问:“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过来?” 俞莞之说:“这些都是国外带回来的东西,里面有红酒、有零食,对了,那不是喜爱火腿吗,我帮你捎了两支西班牙的伊比利火腿过来。” 东西很多,卢安来回搬了好几天趟才搬到屋里。 俞莞之接过叶润倒的凉茶喝了口,随后看向卧室门方向:“清水还没起来?” 卢安和叶润同时摇头。 俞莞之再次喝口凉茶,随后放下杯子,道:“你们把这些东西处理下,我进去看看。” “好。”卢安本来想跟着进去,可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很明白,清水现在还在气头上,目前自己不适合强行去安抚,等她气消一些了再说。 叶润对西班牙火腿好奇无比,拆开细致地打量了好一阵,临了问:“这个和那香猪火腿有什么区别?” 卢安摇头:“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没吃过这玩意。” 叶润问:“是不是很贵?” 卢安说:“贵的离谱,你要是想是尝尝口味,拿去厨房整一盘出来。” 叶润压低声音:“这不好吧,等俞姐走了再说。” “爱脸面?” “哼哼.!” 不知道俞莞之和孟清水交谈了些什么? 半个小时候,两人有说有笑地出了卧室。 他特意盯着清水的面容分辩了会,但瞧不出个什么名堂,笑吟吟地,好似什么也发生一样。 叶润把菜热了一遍,再次端上桌。 卢安手脚麻利地拿碗筷,问几女:“喝红酒还是啤酒?” 俞莞之说:“啤酒,这些菜都是我想吃的,啤酒适合我敞开了吃。” 卢安看向清水,把一杯倒满的啤酒递过去,她没什么反应,平静地接过了啤酒,随后主动同俞莞之和叶润说起了话,全程对他夹菜倒酒的动作不拒绝,却也不搭理他。 俞莞之的口还是那么刁,把这些菜一一品尝过后,说:“这个蛋丝是叶润做的。” 卢安问:“上次你也是一口就试出来了,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俞莞之笑了笑,不告诉他,频频对家常豆腐和糖醋里脊肉下筷子。 用餐期间,三女相谈甚欢,某男人基本搭不上话。好吧,是三女人形成了一种默契,他一说话桌上就安静了,然后接下来都是安静的。 这让卢安郁闷不已,感觉地位不再哎! 后来他干脆不说话了,只是在旁边听她们聊,听她们聊衣服、聊美食、聊化妆、聊各种女人的东西。 总得来讲,其实是俞莞之用人生阅历在教两女怎么打扮,清水和叶润听得极其认真。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58章,百媚生,俞莞之的改变(求订阅!) 今天发生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孟清水可能是求醉,一晚上陪俞莞之喝了3瓶啤酒,然后如愿以偿地趴在了桌子上。最后还是卢安给抱回卧室的。 桌上其她人都在喝酒,叶润不好意思不喝,结果同清水一样,两瓶啤酒都没撑过去,醉得不省人事。 把叶润弄到书房的床上,卢安怨念地对旁边的俞莞之说:“你就不能控制着点,一来就把两个人给灌醉了。” 看着他眼睛,俞莞之神秘笑笑:“不想醉的人是不会喝醉的。” 卢安直咧嘴:“瞎说,叶润这辈子都没一次性喝过一瓶啤酒,两瓶下去不醉才怪了。” 俞莞之伸个懒腰,把优美的身段在某人面前展现地淋漓尽致,当某人眼睛都快看直了时,才淡淡地开口:“陪我出去逛逛。” 卢安问:“去哪?去金领市中心逛?” “今晚喝了酒,就不开车了,就到南大校园里四处走走吧。” 说着,俞莞之离开书房,往房门口方向走。 卢安帮叶润把薄被子盖上,跟了出去。 下楼梯的时候,卢安特意瞅眼时间:“还17分钟12点了。” 俞莞之没回话,而是同一楼的一个女人对上了。 后头的卢安稍后也看到了屋檐下的黄颖,犹豫一秒后跟着黄婷的称呼问候: “小姑,你怎么还没睡?” 黄颖视线在俞莞之身上停留片刻,稍后笑着回答:“今天在车上是一路睡过来的,现在睡不着。” 接着她问:“这么晚了,你们还要出门?” 卢安解释:“俞姐刚吃了晚餐,陪她出来消消食。” 他用词十分讲究,只说吃晚餐,没说夜宵。这样能避免黄颖内心多想:夜宵怎么没叫她们呢? 其实俞莞之一露面,黄颖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理由很简单,一般家庭是培养不出来这种贵气的。 对,在黄颖眼里,俞莞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贵气,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描述,是她一直非常向往的气质。 所以,俞莞之的身份加上卢安之前打过的预防针,黄颖此刻还真没多想,更多的是理解态度。 接着他礼貌地发出邀请:“小姑,要不要一起散会步?” 面对跟俞莞之接触的机会,体制人黄颖本能地有些心动,但她拒绝地干脆利落,笑着摆摆手: “不了,伱们去吧,我在想点事情,需要一个人清净。” 有些话一听就懂,卢安当即没再多说什么,跟着笑了笑,同俞莞之离开了。 黄颖在原地站着没动,视线始终停留在俞莞之那曼妙的背影上,直到那背影消失在小路尽头才收回目光。 不多时,黄婷大姑出来了,好奇问她:“你在看什么?” 黄颖说:“看一个女人。” 大姑更好奇了:“什么样的女人让你看得目不转睛,眼睛都不眨一下。” 黄颖说:“俞莞之。” 大姑自然知道俞莞之是谁,那是卢安背后的靠山,卢安能有今天,这个女人功不可没。 问:“感觉如何?” 黄颖说:“美!” 大姑无语:“别像个小孩子一样,多几个字。” 黄颖说:“美的不像话。” 大姑气笑了:“你都多大的人了,可马上就要升副市长了。” 黄颖双手抱胸:“这个时候你都不让我放松一下,难道你还愿意天天看着我板着一张脸?” 大姑问:“那对方到底有多美?和咱们家婷婷比如何?” 黄颖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说:“如果卢安将来大富大贵,能做到举世闻名,那婷婷15年后也许有希望。” 大姑沉吟一番:“刚才你好像在和谁说话,卢安也在?” 黄颖回答:“在。” 话到这,两姐妹互相瞧瞧,突然断了,没就这个问题说下去。 过了好会,大姑小声问:“你进了婷婷卧室没?” 黄颖点头。 大姑感慨:“你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黄颖说:“是我低估了卢安的魅力。” 大姑摇头:“不是你低估了卢安的魅力,而是你和婷婷换位思考没彻底。婷婷今年才20不到。” 黄颖眉毛拧巴在了一起。 大姑说:“走吧,不早了,婷婷应该洗完澡了,我们进屋。” 黄颖抬头瞄眼二楼画室,跟着进了门。 另一边。 校园小道上,俞莞之一脸明媚地打量四周,对南大别有风味的夜景看得入神。 卢安则落后半步,亦步亦趋慢慢跟随,一幅保镖模样。 不过这个保镖只是形似而神不是。 尤其是他那双眼睛,一开始还好,同样在欣赏夜色,可到底是在南大呆了一年多了,这些景色看久了就没新鲜感了。后面不知不觉全放在了前边的女人身上。 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如此来来回回好几遍。 偶尔目光还会胆大妄为,掠过手臂往前面的胸口看过去,尽管由于角度原因只能看到一个侧面轮廓,可对于美艳人寰的俞莞之来说,仅仅是一个侧面的突出也足够引人遐想,让人心生臆念,浮想联翩。 而像俞莞之这般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后面的卢安在看自己呢? 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的目光游弋在自己身上呢? 或许,卢安此刻在心中还产生了某些不可对外言说的小心思。 这个小男人,以前看自己的时候还很收敛,看自己的目光虽然带着青春年少的慕艾之色,却最多偶尔一瞥,然后匆匆移开。 甚至自己主动逗他玩时,都不敢久视,容易脸红。 而现在,好似变了,好似一切都生了变化。 俞莞之暗暗在琢磨,他看自己眼神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幻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羞涩过渡到了如今的肆意妄为? 也许肆意妄为形容过了些,但绝对不止大大方方这么简单。 她思索了许久,最后明悟过来:一切的改变是从那个夜晚开始的。 一个月前,两人亲吻过,突破了正常友谊范畴,改变了他的心性。 其实,改变的何止是这个小男人,俞莞之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某些改变。 比如,这个月她在有意识地回绝卢安,不见他,不联系他,拿画送钥匙都是借用陆青之手。 还比如,今天下午接到他的“求救”电话时,她立即推掉了手头的所有工作,来之前还精心挑选了衣服,化了淡妆。 再比如,她在来路上有些自责今天的举动时,她是如此开导自己的:每个女人的青春有限,最美的年华至多也就能保持二三十年,自己这么美丽优雅,与其一个人关起门来孤芳自赏,还不如收获他的惊叹目光。 至少,这个小男人和她亲吻过。 给过她无法忘却的美好回忆。 思绪飘啊飘,飘着飘着,俞莞之忽然问:“听说你同别人合伙开了个服装品牌,你以的眼光,我这身衣服好看吗?” 声音很轻,犹如山涧的小溪流水,在山野高旷之间叮咚流淌。 但还是精准无比地传入了卢安耳朵中。 卢安下意识说出了心里话:“好看。” 俞莞之轻轻嗯了一声,脸上勾勒出些许笑意,脚步愈发轻快了几分。 前行一阵,她又冷不丁问:“我的衣服好看,还是人更好看?” 卢安懵圈了,纠结半晌后,选择了坦诚:“人更好看。” 这一问一答,看似在问人和衣服。 实则她在问:看了一路,还没看够吗? 某人回答更是绝绝子:对不起,我刚才入迷了。 听到这“憨厚”回答,俞莞之回眸一笑,那水雾迷蒙的笑容在月色下完全绽放开来时,天上的月亮都为之失色。 这,卢安快看晕了。 俞莞之连瞥他两眼,悄悄收起了笑容。 两人今晚的举动,今晚的对话,不管承认与否,都已经变味了,似乎模糊了男女有别的界限。 这让反应过来的俞莞之心情相当复杂。 她曾只是想逗逗他,寻个乐子,寻份开心,不想富足无忧的自己在一潭死水中日复一日的过着枯燥轮回般的日子。 现在却状似无意地发现了一些新东西,也招惹到了他,真是太寂寞了吗? 果然人都是会变的! 她情不自禁想起了伍丹的那些话。 俞莞之轻叹一口气后,收敛心神,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周遭景色上。 一时间,偌大的校园寂寂无声,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从那头响起,消失在了这头。 散步到榴园时,俞莞之终于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刚才那人是黄婷亲姑姑?” 这话没头没尾,但卢安却清楚她指的是谁,说是。 俞莞之又说:“看面相,应该是个很强势的人。” 卢安接话:“体制内人。” 俞莞之温和地点了点头:“像!” 中大路往北直走是烈士墓,右拐就是高颜值的五角星北大楼,俞莞之在下面驻足了会,对他说: “陈伯前段时间回来了趟,对你的油画作品《心境》激动不已,后面就带着这幅画走了。” 卢安问:“走了?走哪去了?” 俞莞之说:“出国。” 接着她问:“山水十二屏条,你下幅画有眉目了没?” 卢安说:“我现在在构思另一幅画。” 俞莞之侧头:“什么画?” 卢安说:“《南岳衡山》。” 俞莞之来了兴趣:“为什么想到要画它?” 卢安说:“其实并不是现在想到的,而是羊城跟老师学完艺后,就一直有这个念头。” 俞莞之问:“那要不要抽空去一趟南岳衡山?” 前生他去过很多次,今生还没去过,卢安没矫情:“可以。”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359章, 回程的路上,俞莞之问他:“今天是你生日,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卢安听了,两眼放光,“你是说送我个生日礼物?” 把他的神情看在眼里,俞莞之笑了笑,说:“是,伱好好想想,想要什么?” 卢安思索了许久,发现没什么特别想要的,苦恼道:“我现在自己有钱,什么都不缺,什么都可以买.” 说着说着,他的视线不自觉下移,鬼使神差地停在了她的嘴唇上。 四目相视,两人刚兴起的话题又突兀断了,尽管某人没明言,可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回想起了那个夜晚。 在车里的那个夜晚,那个缠绵无尽的吻。 四周寂静无声,互相看着的两人之间缓缓升起了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某一刻,俞莞之偏过头,继续往来路走去。 她这一动,刚才的异样气氛瞬间消退干净,卢安跟在后头说:“生日礼物容我再想想,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俞莞之一时没出声,朝前走了好一段路才道声“好”。 回去同来时一样,两人都没怎么说话,直到进了二楼画室,两人才互道一声晚安。 俞莞之洗漱一番,进了主卧,躺在了孟清水身边,听着旁边匀称的呼吸声,她却没什么睡意,脑海中想了很多东西,可一抓重点,一片空白,仿佛什么都没想。 最后没办法了,她再次起身出现在了客厅。 卢安此刻已经差不多睡着了,模模糊糊瞥到跟前有个黑影,猛地吓了一大跳,以为这是梦里,以为自己父亲又出现了。 与过去的梦不同的是,父亲今晚怎么没吊在梁上?怎么飘到自己跟前了? 见他整个人在沙发上缩了缩,俞莞之关心问:“你怎么了?做噩梦了,还是我吓到你了?” 卢安睁开眼睛:“你没睡?” 俞莞之坐下说:“生物钟还没到,睡不着。” 卢安:“.” 让你做夜游神,好了,现在正是睡觉时间,你却睡不着。 他提建议:“要不陪你喝酒?” 俞莞之看眼卧室和书房,摇头。 卢安问:“那咱们出去开车溜达?” 俞莞之还是摇头。 卢安又问:“去外面唱卡拉ok?” 俞莞之依旧摇头。 闻言,卢安往沙发上直接躺平:“这不行,那不行,那你看我睡觉吧。” 俞莞之会心一笑,右手往后捋了捋发丝,摸着右耳钉说:“起来,陪我看录像带。” 卢安纠结:“这不太好吧,大半夜的容易吵到楼上楼下邻居,清水和叶润也在睡觉。” 俞莞之说:“看无声片。” 卢安嘴角抽抽,彻底服气了。 这个晚上,两人一直在看片,她倒是不挑,武打片也看得津津有味,直到深夜3点过才散场。 次日,当卢安醒来时已经是早上8点了。 张开眼睛就闻到一股肉香味。 他从沙发上爬起来一瞧,嚯!好家伙,三女围坐在餐桌上吃羊肉面,羊肉哨子是现吵的,香得很。 发现他从沙发背后探头,孟清水只是撅起嘴巴看了眼,欲言又止,随后又低头吃面去了。 叶润觉得碗里的羊肉更香,似乎都没注意到他。 见两女如此模样,俞莞之微微一笑,招呼他:“锅里有热乎的哨子,你自己去下碗面条,吃完我们出发了。” “诶!” 卢安诶一声,感觉自己的地位再次有所降低,这日子快他妈的没法过下去了。 洗头洗澡,下碗面条,等卢安上桌时,三女早就已经吃完了,在整理东西。 俞莞之对叶润发出邀请:“国庆你也没地方去,要不跟我去沪市看看?” 孟清水同样附和说:“是呀,人多热闹,叶润跟我们一块去吧,左右没几天就回来的。” 叶润委婉拒绝了,“不了,太远了我怕坐车,而且我跟室友说好了去游中山陵。” 对于三女的交谈,卢安没搭话,专心吃他的面条,直到出发前才问她:“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真不去沪市?” 叶润一口回绝:“我去干什么?去看你如何脚踏两条船?去给你们当电灯泡?” 卢安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吸上来,提着行李箱转身走了。 望着气冲冲的某人,叶润勾了勾嘴角,锁上门回了南园8舍,上到317宿舍。 此时317宿舍没其他人,就姜晚在。 她走进去问里边的姜晚:“黄婷在吗?” 姜晚正在缝被子一角的线体,闻言停下针线活说:“她陪两个姑姑出去了,你找她什么事?” 叶润道:“卢安有事去了沪市,他联系不到黄婷,特意让我来跟她说一声。” “哦,好,我会告诉阿婷的。”姜晚如是接话。 叶润点下头,准备离开。 见状,姜晚喊住她,犹豫小会问:“叶润,你和那孟清水认识多久了?” 叶润看着她眼睛,回答道:“我们高中在一个学校。” 姜晚从床上下来,关好门,压低声音问:“卢安和孟清水高中有没有在一起?” 叶润差不多明白眼前这人要问什么了,她捡一部分说:“表面上两人没有,但暗地里有没有我不知道。” 闻言,姜晚有些失望,还有些费解。 想了想,不忍心的叶润给卢安做了一个铺垫,“听说,我也是听说的,好像卢安和孟清水初中恋爱过。” 姜晚问:“你是说两人曾是初恋?” 叶润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好,谢谢你!”根据叶润的说辞,再结合卢安以前对她的坦白,姜晚对卢安和孟清水的关系有了大概认知。 也对卢安和阿婷的前景乐观了几分。 不过她明白,阿婷的危机还远远没有解除,这孟清水明显没死心,同样的,卢安也没完全放下孟清水。 看姜晚在沉思,叶润提出了告辞,她在走廊上欢快地在想:现在一个孟清水就把你们折腾成这样了?要是知道那混蛋最爱的是孟清水姐姐?该怎么办?会不会被惊懵? 要是知道还有一个刘荟和他牵扯不清,黄婷是不是直接打退堂鼓? ps:求月票!求订阅! 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下午打吊针去啦,今天就这么多吧。 (本章完) 第360章,干点正经事(求订阅!) 在校门口接上早已约好的陆可儿,一行四人离开了金陵。 见到俞莞之,平时比较活跃的陆可儿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本正经,言谈举止中都是一副干练模样。 听着俞莞之和陆可儿在车内的对话,卢安和孟清水基本没搭腔,两人只是偶尔习惯性对视一眼,然后孟清水又撇开了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明显还在气头上。 中间有两次卢安试着去抓孟清水的手,可都没碰着。 第一次,孟清水把手收到了怀里。 第二次更狠,她直接和俞莞之换了个位置,离他远点儿。 一男一女的仇敌般互动把前排副驾驶的陆可儿弄懵逼了,眼睛bulingbuling,一会瞅瞅孟清水,一会瞅瞅卢安,连话都忘记说了。 俞莞之一开始是坐老板位置的,如今被迫坐了中间,瞄眼左右男女,她只是笑笑,继续跟陆可儿说起了话。 金陵到沪市要好几个小时候,百无聊赖地卢安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再次睁开眼睛时,才发现已经到伍丹的私人酒店,面前正有一张大脸在打探他。 说是大脸,其实是伍丹弯腰靠得太近显大了的缘故而已。 见他一脸迷糊,伍丹直起身子调侃道:“哟!大明星醒了。” 卢安打个哈欠,看眼车内,“她们几个呢。” 伍丹告诉他:“进酒店了,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喊你,快下车,要吃饭了。” “哦,好。”卢安再次打个哈欠,下车跟着进了私人酒店。 路上,伍丹问:“香猪腿怎么样?吃得惯吗?” 卢安连连点头,对它赞不绝口。 伍丹听了表示:“那过年我再给你准备一些,伱带回家。” 卢安说好,接着道了一声谢谢。 也分不清是午餐还是晚餐?因为时间不对,都下午三点多了。 一桌子挤满挤满的菜,吃货卢一如既往地吃到爽,饭后他找个机会悄悄问陆可儿:“学姐,和俞经理谈得怎么样了?” 陆可儿一脸欣喜,“谢谢你,我和俞经理达成了口头协议,明天就正式签合同。” 卢安伸出右手,送上祝福:“恭喜学姐!” 陆可儿也伸出手跟他握在一起:“呵呵,以后我们除了是校友,还是同事关系了,还请卢大明星多多关照。” 连着两人喊自己明星,卢安都快晕过去了:“别这么叫,我就只唱两首歌,在市场上会不会有反应还难说呢。” 陆可儿握拳举手,比他还有信心:“相信我,肯定会火!” “行,借你吉言。”至于歌火不火,说实话卢安有期盼,但期盼没那么大。 更多的是完成一种任务,赶紧把自己抄袭出来的歌曲推向市场,要不然将来原创词曲作者弄出了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那咋整? 是人家词曲作者傻眼?还是自己傻眼? 虽然有俞莞之这样的大靠山在,对方指定没法跟他扳手腕,指定会被各种媒体喷得体无完肤,但到底是留下了一些不安定因素,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问完正事,卢安想了想,提到了商学院学生会副主席邹强,“对了,前阵子邹学长找到我,希望能在工作室谋一份差事,学姐你怎么看?” 陆可儿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认真问:“学弟是真心征求我意见么?” 卢安尴尬一笑,坦诚道:“看学长不容易,我当时心一软就答应帮他问问。” 陆可儿沉默,过会抬头说:“谢谢你能考虑我的感受,既然答应了他,就努力帮他吧,我没意见的。” 这结果倒是同自己预料的差不太多,要走之前他最后问:“听人说,学姐在京城有个男朋友?” 陆可儿问:“你听谁说的?” 卢安回答:“咱们商学院学生会主席。” 陆可儿说:“你讲唐敏呀?” 卢安说是。 陆可儿无奈笑笑,然后告诉他一个秘密:“唐敏说这话可能是别有用心,她一直比较关注邹强。” 卢安错愕:“你是说,唐敏告诉我这事,就是想要阻止邹强追随于你?” 陆可儿点头又摇头:“不敢确定就是那样,但肯定有这心思在里面。唐敏是一个比较果敢的人,过去几年碍于我们的友谊和我的面子,没对邹强道明真心,眼看要毕业了,自然不希望邹强还把心放我这。” 卢安叹口气:“你们三这关系,我人都麻了。” 陆可儿笑哈哈说:“我们这才哪到哪,学弟的本事才是真正让我大开眼界,黄婷和孟清水都是水灵灵的美人。” 不想谈了,卢安眨下眼,转头就要走。 陆可儿叫住他,想了想说:“其实唐敏说的没错,我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在清华读书,平时我们经常往来书信,至于在不在恋爱,我和他彼此都是模糊的。” 卢安道:“就是彼此有意,但还没戳破那层窗户纸?” 陆可儿点头,说对,说大概就是这样。 卢安说:“成,我知道了,我回头为邹学长默哀三秒。” 陆可儿哭笑不得,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开。 晚上,卢安跟着俞莞之走进了工作室。 虽说是工作室,可地儿一点都不小,里面装饰豪华,像办公室、录音棚以及各种设备等等都是应有尽有。 卢安和跟来看热闹的一行人眼睛都花了,他忍不住问:“俞姐,这花了不少吧?” 俞莞之淡定地说:“没有你想的多,很多都是成本价买来的,甚至有些是朋友送的。” 得咧,卢安不问了,这该死的人脉关系!真是惹人羡慕嫉妒恨哪! 俞莞之为卢安和陆可儿一一介绍了工作室里的人,人不多,猫狗拢共十来只。 他就对一个人印象十分深刻,编曲韩伟。萝卜丝黄褐色长发,各种乐器玩得贼溜,但瞳孔涣散,一看就是十分孤僻的性子。 把里面的人认识的差不多了后,各就各位,开始录制的前期准备工作。 萝卜丝先是把《红豆》和《传奇》的完整编曲播放了一遍,扭头问卢安:“怎么样?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 卢安让他再放一遍《红豆》,听完后他说了自己的感受,有三个地方有些别扭。 萝卜丝没做声,根据他的要求捣鼓了一番,接着又放了一遍。 这回卢安闭嘴了,没找出茬子,觉着人家的手艺是没得挑儿,属实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那种。 后面《传奇》编曲也依葫芦画瓢来了两次,然后以他的水平已经没招了,于是就这样了。 一切妥当,萝卜丝问他:“先录制哪首?” 卢安瞄眼外面观看的孟清水,怕《红豆》刺激到她,说:“《传奇》吧,先传奇,这首歌我更容易上口。” 萝卜丝对此没异议,让他适应下里面的环境和录音话筒,接着让他酝酿情绪,看他差不多了时,才双手在一众设备上拨弄一阵,示意他开始了。 第一遍,卢安才开口几句就停摆,被这么多人围观感觉怪怪的,自己笑场了。 萝卜丝没表示,关了设备,让他再沉淀会。 第二遍,卢安又挂差了。 这次萝卜丝喝了口水。 第三遍,卢安还是挂差了,唱到一半猛地断了。 萝卜丝再次喝了口水。 第四遍,卢安没唱完整。 萝卜丝隔着玻璃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想着这人和老板关系匪浅,自己工资照拿,就不兴催了。 这次卢安不再急着录制,而是总结前面的经验,发现外面唱跳和在录音棚真是不一样,他闭上眼睛静谧了十多分钟,最后对萝卜丝说:“给我弄把吉他来。” 萝卜丝出去一趟,把工作室最好的吉他送他手里。 吉他在手,天下我有,经过刚才的总结与反思,卢安总算找到了状态。 呃,也不是说状态,而是心态回归了,想通了,无所谓了,反正又不当歌星不进军娱乐圈,像在学校那样怎么嗨怎么来! 主打一个无拘无束,随心所欲! 于是,第5遍的卢安变化极大,状态拉满,开口就炸裂! 外面的萝卜丝听得身子一哆嗦,以为卢安鬼附身,这次眼睛里聚起了光,觉着唱得很有意思。 一遍过! 卢安唱完时,萝卜丝竖个大拇指。 围观的俞莞之、孟清水、陆可儿、伍丹和丁超等人更是拍起了手掌。 伍丹站在俞莞之身侧小声感慨:“就是这种feel,唱得太棒了,莞之,跟你打个商量,借卢安我用一晚。” 俞莞之瞥她一眼,假装没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 一首录制完毕,萝卜丝问他要不要休息几分钟? 卢安喝口水润润喉,拒绝了:“不了,趁现在有点感觉,一口气拿下《红豆》。” 萝卜丝随他,对于真正有才华的人,还是给了尊重。 有了《传奇》适应环境,《红豆》录制就顺畅多了,两遍就过。 整个录音棚还沉浸在《红豆》的气氛中,但他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看到清水眼眶中泪花闪闪,想必是触景生情又把伤口撕裂了吧,还在上面撒了把盐。 俞莞之也发现了清水的不对劲,随即拉着她离开了录音棚。 卢安有心追上去,但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他明白,现在是清水最忧伤的时候,还不是最好的契机。等合适了,两人应该交心谈一谈。 萝卜丝摘下耳机问他:“哥们,你是哪里人?” 卢安说:“湘南的。” 萝卜丝又问:“这些歌都是自己创作的?” 卢安说:“谈不上创作,只是即兴之作。” 萝卜丝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他苦苦即兴了那么多年,都没即兴出一首大火歌曲,末了又憋了句:“你这歌会火。” 卢安笑着说:“希望如此。” 萝卜丝最后问:“听老板说你不打算进军歌坛?” 卢安回答:“兴趣不大。” 萝卜丝甩下萝卜丝头发,走了。 晚上11点过,俞莞之喊大家一起吃夜宵,名为庆祝,庆祝录制顺利。 卢安走过去坐在清水旁边,试探性地给她倒了一杯啤酒,她瞥眼,没拒绝。 这算是一个好信息,事情还没有到崩坏的局面,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丁超举起酒杯,对卢安说:“来,大明星我们喝一杯,你要是红了,兄弟我也脸上有光。” 说了不去当歌手,卢安都懒得纠正了,碰一下,一口干。 有人开头,后面俞莞之、伍丹和陆可儿都一一敬酒,连着喝完四杯,他期待地看向清水。 桌上众人都察觉到两人可能是闹别扭了,目光齐齐望了过来。 感受到这么多目光,孟清水有些窘迫,倒是没再难为他,拿起杯子跟他碰一下,放嘴边浅浅喝着。 见状,伍丹一拍手掌凑趣道:“诶!这就对了,多好!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之间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卢安跟着和稀泥,伸手拿两瓶啤酒,递一瓶给伍丹:“是这个理,丹姐你讲太好了,来,咱们吹一瓶。” 望着卢安这张比女人还耐看的脸,伍丹本想开个荤段子,可撇眼旁侧的丁超后,又住嘴了,觉得打击一个30岁的处男有伤天和,于是仰头吹起了瓶。 卢安不甘示弱,同时吹瓶。 一时间,桌上两个人都在吹。不过女人天生吹瓶有美感,鲜红的嘴含住啤酒瓶口,喉咙一下一下往肚子里吞东西,咦哟! 就三字儿:贼带劲! 但还是卢安技高一筹,领先几秒喝完。 伍丹喝完最后一滴酒水,把酒瓶倒过来说:“不行,看来以后得找个人多练练。” 丁超说:“这事找我啊,我在行。” 伍丹偏头,狐疑地问:“你?我找你,你确定能安好心不会把我灌醉?” 丁超郁闷:“伍丹,就咱这交情你还疑神疑鬼,我要是存心使坏,随便往你茶里放点东西,你还不一样跑不了。” 伍丹双手抱胸,“嗬!这些年的狼子野心终于暴露了,说说吧,打算放点什么?” 丁超看眼桌上四人,难为情地道:“别介,咱回家躲起来说。” 卢安没管两人打情骂俏,问右侧的俞莞之:“俞姐,那韩伟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俞莞之说:“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小时候我们都在一个老师手底下学钢琴,只是平时基本没联络,这次一时兴起,就问他愿不愿意过来帮忙,他就来了。” 卢安咂摸嘴:“合着你们还有这层渊源啊。” 俞莞之轻轻嗯一声,用略带古怪的目光看向他,想分辩他是不是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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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361章,一张网,往事(求订阅!) 第二天。 早上刚醒来,卢安就听到了敲门声,走过去打开一看,发现是清水。 隔门相视,卢安伸手拉她:“别到外面站着,进来。” 孟清水摇了摇头,咬着下嘴唇说:“卢安,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卢安心里一抖,“告什么别?” 孟清水说:“我想回学校。” 吓死了! 差点吓死他了! 还以为要跟自己一刀两断!这瞬间,卢安才猛烈意识到眼前这女人早就已经融入了他的血液骨髓里,以前只是她对自己太好,所以总是选择忽视她。 不过想到清池姐,想到前生清池姐独自带着一对龙凤胎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场景,他又强行压下愧疚之情: “假期才开始,为什么要急着回去?” 孟清水委屈巴巴地凝望着他,一切都在不言中。 许久,卢安说:“等我洗漱一下,我送你回校。” “嗯。” 孟清水轻盈地嗯了一声,返回了隔壁房间。 听到关门声,卢安心脏跟着揪了一下,紧靠着门房墙壁舒缓一口气后,才转身钻进洗漱间。 大约15分钟后,卢安和孟清水出现在了一楼,没见到俞莞之,他向伍丹借了一辆奥迪,亲自开着前往沪市医科大学。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路灯时,卢安柔声问:“冯希回来了吗?” 孟清水隔窗看着车外的风景,过了会回答道:“回来了,昨晚就回的。” 在学校有伴,那他就彻底放心了,又问:“她妹妹脚怎么样了?” 孟清水说:“没大事,已经能正常下地走路,还跟着来了沪市。” 卢安很是意外:“才下地就来了沪市?这么生猛?” 孟清水嗯一声:“冯希说她妹妹对沪市很好奇,一直叫着要过来看看,冯希拗不过。” 接着她问:“你哪天回金陵?” 卢安知道她什么意思,想了想说:“不知道,到时候看情况吧,还要去趟京城,要是这几天回金陵的话,我会捎上她妹妹一起。” 闻言,孟清水没再吱声,目光飘向外边,就是不带看他眼的,仿佛街边的一个垃圾桶都比他好看百倍千倍一般。 卢安郁结,但也只能忍。 不一会儿,绿灯亮了,奥迪继续朝前开,街头喧嚣一片,车内却鸦雀无声。 不知道开了多久,卢安脑子乱轰轰地也没个数,当车子停在医学院门口时,一直把他当空气的孟清水忽然问: “卢安,我特别想知道,如果姐姐知晓伱在大学谈了女朋友,她会怎么看待?” 卢安紧紧握着方向盘,下意识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她这话不可谓不毒,简直是一箭多雕。 不仅表达了她自己对卢安的失落和不满,还第一次在明面上道破了他爱上清池姐的既定事实。 同时也在试探他和姐姐的关系到底到了哪种程度? 看他是更在乎姐姐? 还是更在乎漂亮的狐媚子黄婷? 会不会为了姐姐跟黄婷分手? 没等到卢安的回复,孟清水默默下车走了。 或者说,抛出这个难缠的问题后,她压根就没想要等回复。 这个问题就犹如一张网,卢安深陷网中,她何尝又不是逃不出这张大网的一尾鱼呢? 她现在都不敢奢侈地确定,自己在这张网里面,份量到底有多重?是不是最小的那条? 沪市医科大学校门很大,卢安一眼能看全。 而校门下清水的背影很小,可却挤满了他的整个眼眶,装不下。 呆呆地望着望着,清水的身影不见了,卢安的视线也随着她刚才的这句话模糊了,回忆一下子装满脑袋。 要说上辈子,其实他的狗胆没今生这么大,虽然对清池姐的爱慕之情与日俱增,可也始终处于那种隔一层窗户纸的关系,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一个晚上。 那个晚上,他和清池姐的关系彻底发生了质变。 记得那天从北方出差提前回来,和同事喝了些酒半夜才到家,然后胡乱洗把澡就钻进了被窝。 可能是喝了点酒太兴奋了,也可能是好几天没碰女人了,那晚兴致比较好,一上床都没细看,就开始对身侧的人动手动脚。 身侧的人背对着他睡熟了,对于他的亲密动作一开始只是在迷迷糊糊中有一些本能反应。 后面随着他越来越过分,过分到快突破了界限,才完全睁开眼睛,但那时已经迟了。 丰富经验的他本应该顺风顺水、畅通无阻才对,可那晚却遇到了阻碍。 就这一秒的阻碍,卢安的酒意彻底惊醒,然后头有点懵,下意识要去摁床头灯。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说:“小安,不要开灯。” 短短6个字,卢安的猜测变成了现实,下面果然是清池姐。 卢安颤抖问:“清池姐,你怎么在这?” 孟清池沉默片刻说:“嫂子生病了,清水急着回去看望,导致忘了厨房煲的汤和阳台上的被套没收,我就过来了。” 说完,她问:“你不是还要两天才回家吗?” 卢安低声解释:“事情提前弄完了,没跟清水说是想给她个惊喜。” 一番慌乱无措的对话过后,两人彻底陷入沉寂,彼此僵在床上,那种要命的气息如同黑夜一般快要把两人窒息过去。 后来在紧张、刺激、压抑又惶恐的情绪下,卢安选择破罐子破摔,反正眼前的女人是自己最爱,进都进来了,总不能无功而返吧? 总得留点纪念再走。 对于他的想法和动作,孟清池差不多猜了个透彻,却罕见地没有吵闹,没有阻止,更没有配合,而是默默承受。 事后,孟清池起身走了。 卢安想说话,但不知道该怎么挽留?只能吊在后面送她回家,路上两人一言不发。 都说往事如烟,可一辈子过去了,他还无比清晰地记得这事,仿佛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 回忆到这,发呆了许久的卢安猛地开门下车,径直往一家公用电话行去。 走进最里面的隔间,快速拨号,等待 可惜人越焦虑的时候,越事与愿违,第一个电话打到医院,同事说清池姐今天放假。 第二个打家里没通。 第三个电话还是没通。 他鼓着一口气打第4个电话,前面6声铃响还是没人接听,当他打算挂断时,电话突兀通了。 那边传来孟清池的声音:“喂,哪位?” “清池姐,是我。”卢安哑着嗓子。 孟清池看了看手里的听筒,关心问:“小安,你声音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卢安把听筒从左手换到右手,低沉说:“没,我就是突然太想念你了。” 孟清池静了静,随即软和地问:“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卢安道:“不是,就是想清池姐你。” 孟清池把手里的包和钥匙放茶几上,然后坐沙发上说:“姐刚从舅舅家回来,你之前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吧? 我在楼下都听到电话铃声了,大白天的这么急切,是遇着了烦心事?” 卢安矢口否认:“没有。” 孟清池耐心地说:“小安长大了,又开始对我撒谎了。” 卢安:“.” 过了会,他叹口气:“不是要瞒你,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开口。” 孟清池莞尔:“看来是做坏事了,既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那就不说,国庆你是在金陵,还是在沪市?” 卢安说:“在沪市,昨天来的。” 孟清池问:“有没有去看望清水?” 卢安说:“我刚送清水回学校,在她校门口给你打的电话。” 孟清池沉吟几秒,尔后问:“你们闹矛盾了?” 她这般猜测是有依据的:才送完清水,转头就说想自己,小安肯定是被什么话什么事触动了内心,不然不会这般上头。 还有一个就是:国庆假期才第二天,还是第二天早上,假期远没结束。以清水那么在乎小安的性子,是不会这么早回学校的,除非发生了事,而且还是不一般的事。 卢安额头差点冒汗,在一个聪明的女人面前保持不撒谎实在是太难蒙混过关了,当即避重就轻说: “清水30号来的南大,我送她回学校,是因为我要去京城同老师汇合。” 他这句话看似在随意说,却在无形中透露了两个讯息过去: 一是,清水来了南大,当天没离开,今天才回校,这样就断了清池姐猜到他南大的事情。 二是模糊概念,减少自己和清水闹矛盾的疑惑。 当然,也只能是减少,想要完全打消清池姐的疑虑是不可能的。 这样做的唯一目的就是:不要让清池姐太过担心,从而导致她不顾一切给清水打电话谈论自己的事。 只要大事化小,清池姐就会由于避讳而不会去直接问清水。毕竟两姐妹因为他,各自心里都划分了一个禁区。 听到这话,孟清池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尔后20多分钟都在跟他聊画画的事情。 或者说,是卢安在讲,孟清池在听,至多碰到感兴趣的问题会问问他。 通话临到尾声时,他突然告诉说:“清池姐,我昨晚录制了两首歌,你要注意听哦,有可能会发布出来。” 孟清池好奇问:“是以你的真名发布?” 卢安道:“不是,还没想好名字,要不你帮我起个隐秘艺名?” 孟清池眼带笑意问:“我?” 卢安说对,捧哏道:“我家清池姐可是个博士生,起个名字难不倒你。” 孟清池沉思一会,没有结果,最后遗憾地说:“小安,这有些难为姐了,我对音乐圈不太懂,要不你和俞小姐商量商量? 她一时兴起让你唱歌,也许她有自己的想法。” “啊?” 卢安啊一声,罕见地开启了半撒娇模式:“反正就是玩玩,考虑那么多干嘛呢,我就是想要你帮我取一个。” 难得见他这样,孟清池开心地笑了小会,目光不经意间瞟到了日历,随口说:“八月半怎么样? 八月半是中秋节,正好是你的生日,也跟你录制歌曲发歌的日子吻合。” 八月半.? 卢安念叨了几遍,眼睛越来越亮:“行,就这个了,还别说,八月半还真有点文艺范。” 孟清池伸手把茶几上的小日历本拿到跟前,瞅了半晌说:“那歌曲上市了告诉姐一声,我等着收听。” “诶,清池姐放心,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卢安在电话那头保证。 电话这边起艺名时,伍丹跟俞莞之在私人酒店也谈到了这事。 只见伍丹在沙发上一边打毛线一边问:“卢安唱歌这么好听,发布上市说不定会有惊喜,既然不用真名,那你们想好艺名了没?” 俞莞之在旁边观看她打毛活:“没有。” 伍丹抬头盯着她:“新歌不是马上就要面世了吗?还没起?” 俞莞之右手往后撇了撇青丝:“时间赶在一起了,没去多想。” 伍丹说:“那你们该好好想想了,一个好的艺名说不定有奇效。” 俞莞之没做声。 伍丹惊讶:“你对他唱歌这么上心,对这事不关心?” 俞莞之温笑着摇头:“不是我不关心,这事不用我急,卢安说不得已经和人商量好了。” 伍丹问:“和谁商量?和孟清水?” 俞莞之没往下说,走过去挨着坐下:“你这是打什么?毛线衣?还是手套?” 伍丹说:“给丁超打件毛线衣,他说怀念小时候他妈妈的毛线衣了,反正这活我会,就寻思给他还原下儿时的记忆。” 俞莞之轻点下头,对好友编织花色看得十分认真。 见状,伍丹嘲笑她:“你又没男人,瞧得这么细致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为自己男人打毛线活哩。” 俞莞之早就习惯了她说话的方式,对此充耳不闻,非常感兴趣地继续观看着。 两女没说话了,另一边,卢安和孟清池也结束了半个小时的通话。 结完账,回到车内的卢安十分忐忑地猜想:清池姐会不会给清水打电话? 如果打了,清水会不会跟她说黄婷的事? 说实话,就算事到如今,他还是抱着一种侥幸心理的,认为以自己对清水的了解,短时间内她不会跟任何人提起这事,包括她身边的闺蜜朋友。 除非她哪天绝望了,看开了,才有可能失控。 想到清水,卢安一下子又抑郁了,在驾驶座思索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烦得他再次下车买了包烟和火机,一口气足足抽了8根、抽到嘴唇发干发裂才罢休。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62章, 电话结束,孟清池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她在琢磨小安意犹未尽的那半句话,在想他犯了什么错却不愿讲出口? 稍后她又想到了妹妹。 出于女人直觉,她还是更愿意相信清水和小安在闹矛盾,想打个电话关心问问,可右手拿起听筒却犹豫了。 她知道小妹的性子,爱极了小安,小安在她心里的地位比她自己还重要,要是冒然问到了不该问的,或者不小心触碰到了敏感话题,两姐妹的关系以后会变得更加不可捉摸。 思虑小半天,孟清池最后还是把红色听筒慢慢放了回去。 沪市。 一连吸了8根烟的卢安并没有急着走,而是默默关注着校门口方向,他觉得要是清池姐call清水的话,清水会在第一时间出来回电话过去。 半个小时过去了,清水没出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清水还是没出来。 难道是清水没带bb机? 卢安这般想着,再次下车来到了公用电话间,call清水。 不一会,清水出来了,直奔奥迪车子而来,不过距离两米开外就没再动,眼神复杂地凝视着他。 卢安说:“我以为你一直在赌气,所以在等你。” 没想到孟清水一句话就戳破了他的小心思:“你给姐姐打电话了?” 卢安:“.” 孟清水哀怨地说:“伱不用担心,姐姐没找我。” 一句“没找我”,孟清水显得无比烦躁和郁闷,证明姐姐过去只是装聋作哑,其实对卢安的爱姐姐早就知道。 如今更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两姐妹有了隔阂。 卢安尬在原地,面对这种直指本心的问题,他也无法给自己做有力地辩解。 半晌,他抬起左手腕看看时间,道:“快中午了,一起吃个中饭。” 孟清水仿佛没听到这话,说一句“送我回寝室”就转身往校门口行去。 一句没有主语称谓和语气词的短短5个字,卢安先是愣了下,尔后有些释怀,清水还是那个清水,即使再愤怒再失落,心里还是向着自己的。 进入校园,他几步上去伸手牵住了她。 孟清水有点生硬,可当迎面走来一波熟人时,放弃了挣扎,就那样被他牵着送到了宿舍楼下。 卢安停下脚步,十分愧疚地低声说:“对不起。” 原本踏脚要进楼的孟清水,听到这话瞬间破防,眼泪先是止不住地挤满了眼眶,尔后顺着像雨线一样顺着面庞往下流。 不过她到底是无法接受现实的残酷,停顿过后还是进了宿舍大厅,上了楼道,消失在了拐角。 中午,卢安在外面街头随便吃了点东西,回了私人酒店。 俞莞之见面问:“你吸烟了?” 卢安嗯一声。 见他要上楼,旁边的伍丹说:“菜马上好,不一起吃饭?” 卢安背身挥挥手:“你们吃,我已经吃过了的,现在去补个觉。” 两女面面相觑一阵,伍丹说:“烟味很重,看样子吸了不少。” 俞莞之注视着电梯,没做声。 伍丹问:“孟清水那么喜欢卢安,两人会因为什么事闹矛盾?” 俞莞之转身朝餐厅走去:“感情的事你比我丰富,不要问我。” 伍丹哈哈大笑,尽是得意。 晚上,萝卜丝韩伟邀请卢安去试听两首歌的半成品,卢安反复听了三遍,让对方对其中两个地方进行了修改。 10月3日中午,工作室完成了对两首歌的成品制作,卢安听完后只是默念了一句“对不起王天后”。 萝卜丝问他:“这歌处理怎么样?” 卢安点头:“很棒,我没意见。” 已经入职工作室的陆可儿这时问他:“学弟,你的艺名用什么?想好了没?” 闻言,俞莞之和伍丹等人都看向他。 卢安说:“八月半。” 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他是中秋生日的,一听这名字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觉得还不错,挺应景。 后面就是音乐作品发布的事情了,可惜这年头没互联网,要不然这活十分简单,说不好第二天就能在网上听到他的歌曲。 工作室除了要致力于发布《红豆》和《传奇》外,还要为《情书》和《生如夏花》找歌手。 不过这些和卢安无关,他懒得再管。 离开工作室回到奔驰车上,驾驶座的俞莞之问他:“去哪?” 卢安望着外面的街景,一脸迷茫:“我也不知道。” 俞莞之提议:“要不去你别墅看看吧,里面的生活用品我安排人帮你备齐了。” 卢安说好。 虎头奔开动,很快就来到了别墅区。 熟门熟路进到自己别墅,卢安对上下两层细细地观察一遍,临了对俞莞之说:“这种偏淡色系风格是我的最爱,我很满意,辛苦你了。” 接着他问:“这里拢共花了多少钱?” 俞莞之说:“连家具一起,差不多30万左右。” 卢安心一跳,这年头的30万啊,可老值钱了,当时就兴起让她随意安排,没想到花销了这么多。 俞莞之会心一笑,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你手头紧的话,不急着还,到时候从股市里一起扣。” 卢安站在二楼阳台向远处眺望一番,临了开玩笑说:“看在咱们关系的份上,这钱你就别收了,我心疼诶。” 俞莞之凭栏而立,微笑说:“好。” 过了会,卢安咬牙道:“算了,这便宜还是不能贪,回头我转账给你。” 俞莞之脸上笑容依旧:“好!” 在别墅二楼待了大约半小时左右,下楼的时候,卢安分开一串钥匙递给她:“这备用钥匙放你那吧,我哪天要是忘记带钥匙了,还能去找你。” 俞莞之安静地伸手接过钥匙,放进包里。 回到车里,她问:“还过2天你就要去京城,要不要回趟金陵?” 卢安开口道:“金陵就不回了,倒是想回趟长市。” 俞莞之说,“我让人帮你安排机票。”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大哥大,准备摇人,不过号码才拨出就被卢安伸手压下。 俞莞之偏头看向他。 卢安目视前放,缓沉开口:“我现在心里乱得很,回了长市也不知道该干嘛,还是不回去了。” 俞莞之静静地盯着他眼睛半晌,糯糯地说:“可惜我等下要去参加一个会议,不然陪你喝酒。” 卢安晃了晃脑袋:“把我送丹姐那,你去忙你的吧。” 俞莞之继续观察他小会,尔后收回视线,发动了车子。 下午卢安先是看了会书,后来伍丹忙完了来问他:“会不会打保龄球?” 卢安摇头:“这玩意电视里有看过,没玩过。” 伍丹手一勾:“走,我带你去开开眼。” 伍丹开车七拐八拐,带他进了一家外表豪华里面更豪华的休闲会所,卢安粗粗数了一下,光保龄球区就有12道,而旁边其它娱乐区更是一眼看不过来。 他问:“你们经常来这?” 伍丹回答:“莞之不爱来这种嘈杂的地方,丁超比较喜欢,我偶尔会跟来看看。” 说着,她把包包放一边,拎起一个保龄球就教他怎么打、怎么发力、脚步、弯腰姿势等等注意事项。 伍丹连着打了好几球,问他:“看会了吗?” 卢安说:“我试试。” 事实证明,很多东西一听就会一学就废,他不服输一共出手6次,3次落空,2次打掉一个瓶子,1次打掉两个瓶子。 如此牛逼的战绩直接把伍丹整乐了。 卢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球太滑了,不听使唤。” 伍丹捧腹大笑:“我还以为你是个全才,画画天赋过分,唱歌厉害,没想到你的运动天赋为零啊,快笑我死了。” 卢安辩驳:“别一棍子打死行不行?我拳击尚可,篮球也还过得去。” 伍丹问:“你还拳击?” 卢安说:“当然。” 伍丹兴致大好,“来,先这里玩半小时,我等会带你去打拳,正好我也是高手。” 闲得无聊,卢安无惧挑战。 接下来保龄球他被完虐了半小时,但当两人转移到拳击馆后,形势立变,自称是拳击高手的伍丹没讨到半分便宜,要不是卢安有意让着,早就被ko了,但就算是这样,还是被按地上不断摩擦。 一拳过去,伍丹前面着地,再一拳过去,伍丹后面着地,前面后面都被摩擦了,那真是酸爽劲儿。 最后伍丹爬起来摘下圈套大咧咧说:“不跟你打了,再打我会有反应了。” 卢安:“.” 见他一脸懵逼,伍丹调笑他:“下次我唆使莞之过来,再把场地清空,你可以像今天这样发挥。” 卢安悻悻然:“我今天没把你怎样,你别空口污蔑人。” 伍丹哈哈大笑,“你还挺有意思。” 回去的路上,她飒爽问:“之前看来挺郁闷的,怎么样,现在玩舒服了吧?” 卢安回答:“你要是不诬陷我,我给你这向导打满分。” 伍丹把车窗玻璃降下,迎着风大声告诉他:“莞之挺宝贝你的,是她特意托我带你出来散散心。” 卢安自动过滤前半句,诚挚地道:“谢谢你们!” 伍丹左手伸到窗外发疯,“咱们是朋友,不用客气,晚上丁超会回来,咱四人凑一起喝顿好的,不醉不归那种。” 卢安没扫兴:“成,听你们安排!” 遗憾地是,晚上这顿酒没喝成。 呃,换一种说法,这酒喝到一半被打断了,一个陌生号码突如其来地连续三次call他的bb机。 见桌上三人望着自己,卢安摇头表示:“这号码不认识。” 俞莞之放下手里的酒杯,从包里掏出大哥大递给他:“肯定是找你有紧急事,你回个电话过去。” 卢安没矫情,接过大哥大就开始拨打。 几乎没怎么等,铃声一响就通,那边快速传来一个女声:“我是冯希,卢安,是你吗?” “是我,有事你说。” “你现在在哪?能不能现在来趟我们学校,清水喝多了酒,一直在草地上埋头痛哭,我看得不落忍,就跑校外给呼叫你了。”冯希语气有点急切,但好在一口气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明白了。 卢安担心问:“这么晚她一个在草地上?” 冯希说:“我妹妹在守着她,你能快点过来吗?我觉得她很需要你。” 卢安问清了校园具体地方后,站起身道:“麻烦帮我照顾下她,我马上过来。” “好。” 挂断电话,俞莞之接过递来的大哥大,仰头问:“清水出事了?” 卢安说:“喝了一些酒,借你车用一下。” 俞莞之跟着站起来:“我来开车,你刚才和丁超喝得有点多。” 卢安现在只想快点过去,没心情计较这些,临走前他对伍丹和丁超说:“这顿没喝好,不算,下次咱再来。” “痛快,等你!”丁超举杯示意,然后一口干。 私人酒店离沪市医科大学距离有点远,俞莞之已经把车开得尽可能快了,但还是花了快半个小时才到。 奔驰车靠边停好,俞莞之温温地说:“你去吧,我就不进去了,要是有什么事,你来这找我。” “谢谢!” 卢安顾不得那么多,道声谢,下车直奔校门口而去。 医学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卢安一路狂奔很快就看到了不远处草地上的三女。 正如冯希所言,此时孟清水双手抱膝坐在草地上,头埋在手臂间,可能是哭累了,此刻已经没有声音哭出。 看到卢安过来,冯希和冯兰刷刷地站了起来,然后冯希用手比划比划,示意把这里交给他了。 卢安点点头,表示感谢。 见状,冯希礼貌地笑了下,领着妹妹走人。 卢安蹲下身子,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清水,我来了。” “你你来干什么,去、去陪你的女朋友吧,我没事,我不用你管。”孟清水把头手臂中抬起来,看向他的眼神复杂至极。 卢安仔细观察她的脸部和眼睛,有些发红,发现比想象中还醉得厉害,忍不住问: “咋喝成这样了,你这是喝了多少?” 孟清水眼里全是泪水,委屈地看着他,没回答。 卢安伸手捉住她的右手,试图拉她,“先起来,别坐地上了,地上全是露水。” “不!” 孟清水甩开他的手,任性地说:“让我再坐会儿,我想坐会。” 没得法,卢安只好跟着陪坐草地上,再次抓紧她的手,柔声道:“那说好了只坐一会,草上全是夜露,坐久了对身体不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63章,可爱女人(求保底月票!) 孟清水抱膝坐草地上,抬头仰望天上的月亮许久才出口:“你还会写歌吗?” 卢安知道她为什么这般问,果断地说:“会!” 闻言,孟清水摇摇晃晃站起来,含泪看着他说:“走,去给我写首歌。” 卢安赶忙起身扶住她,欲哭无泪地安抚:“这都几点了,我也喝了不少,要不改天?改天我写好了第一时间唱給你听。” 孟清水定定地凝视着他,醉醺醺地问:“是不是我没有黄婷漂亮?你看到我没有灵感?” 对这话,对于她的心结,卢安哪里还能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表示:“好,这就写,我们这就去写。” 说完这话,卢安带着她往校门口走,同时大脑急转:写首什么歌送给她好? 远远看到卢安和孟清水出校门往这边过来,俞莞之立即下车打算避开,把空间腾给他们。 可走出几步后又想到卢安今晚喝酒不少,生怕他开车出事,只得转身迎着两人走去。 “俞姐。” 见到俞莞之,孟清水眼眶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 孟清水温温一笑,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喝了不少?” “嗯。”孟清水坐进车内,勉力保持清醒。 卢安没去副驾驶,跟着到了后座,对已经上了车的俞莞之说:“俞姐,去工作室。” “好。” 俞莞之应声好,没问为什么,通过内视镜瞄眼后座的两人,就发动车子往工作室行去。 孟清水是真的喝多了,一个人软绵绵地有些坐不稳,还是卢安用手怀抱住她的腰身才舒心下来。 车内很安静,俞莞之专心开车。 孟清水醉酒有些头疼,但还是努力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男人,黑黑的瞳孔有泪光闪闪、有痴迷、有纠结,还有痛苦。 卢安没一言不发。 没有去安慰,只是腾出右手不停给她按摩太阳穴,让她不那么难受。 赶到音乐工作室时,大门是关着的,里面漆黑一片,已经没人了。 俞莞之开门进到里面,给孟清水倒了一杯水,关心问她:“清水,伱还想吃点什么吗?比如水果醒酒汤之类的。” “不、不要,我没醉,谢谢俞姐。” 喝多了的孟清水舌头有点大,眼神紧紧跟随卢安一动不动,生怕他跑了一样。 见状,俞莞之悄悄退出了房间,把房门关上。 看到清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己,眼里全是期待和憧憬,卢安暗叹口气,找出工作室最好的吉他,拉个凳子坐在她跟前,开始想歌曲。 究竟唱什么歌好呢? 有那些好歌还没出来呢? 就在他思绪急转之际,等得已经没耐心的了孟清水忽然起身凑过来,一把抱住他说: “是不是没有灵感嘛?是不是需要女人嘛?要不你吻我。” 酒醉后的女人撒娇特别可爱,眼睛大大的、红唇嘟嘟的,看向他的眼神满是爱意却又显得迷茫,白嫩的肌肤在日光灯照射下,犹如一个白瓷洋娃娃,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视线在她脸上停留许久,某一刻,卢安忽然心神一动。 说道:“有了。” 孟清水眼睛亮亮地问:“什么有了?” 卢安说:“歌有了。” 闻言,孟清水手抻着墙壁回沙发上坐好,静静地瞧着他,静静地等待。 四目相视,卢安右手轻轻划拉,弹奏出了第一个音符。 有了第一个音,紧跟着后面出现了无数个。 前凑过后,卢安开始了边弹边唱: 想要有直升机 想要和你飞到宇宙去 想要和你融化在一起 融化在银河里 我每天每天每天在想想想想着你 这样的甜蜜让我开始相信命运 感谢地心引力让我碰到你 漂亮的让我面红的可爱女人 温柔的让我心疼的可爱女人 透明的让我感动的可爱女人 坏坏的让我疯狂的可爱女人 没错,此刻他唱得正是周天王的《可爱女人》。 回忆起前世今生,望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卢安突然想起了一个生活片段: 曾经有一个时期,清水特别喜爱这首歌,不论是车里还是手机上都在单曲循环这首歌。 效果显然相当不错,当他开口唱第一句起,孟清水的眼神就变了,不再迷茫,而是迸发出了神秘的五光十色。 随着他不断往下唱,她眼里的神采越来深邃,越来越迷人。 说句老实话,周董的歌曲他大半都会唱,但大多只是形似地跟唱,就像ktv哼哼唧唧地那种。 不过其中有几首歌他能唱出精髓,《可爱女人》就是其中之一。 这首歌前半段新颖好听,后半段就在反复循环,可没办法啊,很多女人就爱这个调调。 唱完最后一个字眼,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卢安放下吉他问:“好听么?这首歌你喜欢不?” 其实他这话压根就不用问,孟清水眼里和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满意”二字。 “嗯,好听!喜欢!” 她意犹未尽地嗯一声,急切问:“你打算给这首歌取个什么名字?” 卢安用商量的口吻讲:“叫《可爱女人》怎么样?” 孟清水听到眉毛拧巴在了一起,尔后摇头:“这名字不好,应该叫《可爱男人》。” “啊?” 卢安蒙住了,这歌词中哪句和男人挂钩了? 孟清水有点热,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红色打底衫,面色潮红地说:“这首歌应该改一下歌词,把其中的可爱女人改成可爱男人。 比如漂亮的让我面红的可爱男人坏坏的让我疯狂的可爱男人” 卢安眼皮抽动,这哪是在改歌词? 这分明是在指桑骂槐地说叨数落他呢,既在夸赞他好看让她着迷,又在比喻他很坏很坏. 门外被吉他声和歌声吸引而来的俞莞之听到孟清水这话,顿时忍俊不禁,一百个赞同这评价。 这小男人面相很好也足够坏,可怪就怪在,明知道他很坏,却令人生不出反感。 不过很快俞莞之的臆想就被里面的情景打断了,隔着玻璃窗户,她看到孟清水身子渐渐地软化在了卢安身上。 同为女人,她十分清楚这代表什么?也知道孟清水对卢安感情深重,这是在用身子接触隐晦暗示。 俞莞之这个外人能读懂的,卢安自然更加明晰地接收到了讯号,只是在这个时候他根本不敢越过雷池,理由有四: 一是,现在他还没有梳理好所有感情。越过雷池容易,越过雷池后呢? 他想想就头皮发麻。 二是,他还和清池姐有毕业后的承诺。要是这时候碰了清水,那就等于自动放弃了清池姐。 三是,今晚清水所表达的一切情感,都是在酒醉后的冲动,也许明早醒来就会有不一样的情绪和想法,这不是他胡乱猜测,而是经过一生的相处他十分了解这个女人。 最后一个,东窗事发后,他还没跟黄婷单独相处过,彼此还没交过心,在如此糟糕的局面下,他暂时不敢再进一步激化两女之间的冲突和矛盾。 不然真会要人命的! 孟清水把整个身子缩到他怀里,轻盈问:“卢安,这首歌真是为我写的吗?” 卢安回答:“当然!” 孟清水静默半晌,提出要求:“以后这首歌只许单独唱給我一个人听。” 这怎么能行? 要是以后周董写出来了,不就露馅了? 卢安说:“不发表么?这可是独属于你的歌,我还想着明天把它录制出来。” 孟清水语气里带着开心:“真的?” 卢安点头:“比真金还真,我要让所有人都听到我为你写的歌。” 这句话直接把孟清水的心给融化了,只见她微微仰头:“卢安,吻我!” 卢安直视她眼睛:“你喝醉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要不先喝些醒酒汤?” “不要!我不醉就不敢说这话。” 卢安说:“我怕你后悔,要不我明天再吻你。” 闻言,孟清水刚才的激动和幸福之情不见了,眼泪忽然簌簌地不断往外冒,悲伤地说: “我不后悔,自初中以后,你就再也没碰过我,再也没吻过我。 我就是想告诉你,就算你再坏再狠心,可是我依旧很爱很爱你,就是想让你再吻我一次。” 不断往下流的眼泪,不断哭诉的深情,就像无数把刀子在扎他的心窝。 只一瞬间,他内心深处的柔软被捅了千百刀,被捅了个稀巴烂。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再也坚持不住了,再也藏不住被他刻意压抑的感情,放下吉他,缓缓怀抱住她,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听着里面情意绵绵的对话,看到嘴唇热烈交织在一起的两人,外面的俞莞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她走出工作室时,脑子里满是一个念头:清水和卢安初中恋爱过?初中就接过吻? 那卢安上次不是骗了自己?在自己之前,不是两个,而是同三个女人吻过? 随后她自顾自地哂笑一下: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两个和三个又有什么区别?照目前的形势下去,迟早会突破这个数的。 屋内两人气息逐渐加重,突地孟清水咬了一口卢安,含情脉脉地问:“还记得以前的味道吗?” 卢安抵了抵被咬的舌尖,没说话,吻得更重了,吻得更用力了。 很快怀里的女人像溺水一般快要窒息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深陷缠绵中的孟清水没熬过酒精的后劲,最终还是醉了过去,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怎么叫都不醒。 卢安在座位上呆坐好会,然后抱着她出了工作室。 进到奔驰车中,他问驾驶座的俞莞之:“俞姐,现在几点了?” 由于生物钟的原因,越到晚上,俞莞之的精神就越亢奋,抬起右手腕瞅瞅:“还几分钟12点。” 接着她问:“去哪?私人酒店还是?” 卢安想了想:“去别墅吧,这个点丹姐可能已经睡了,不好再去麻烦她。” 俞莞之安静没说话,驱动车子前往别墅区。 把清水搀扶到主卧,俞莞之对满脸疲惫的男人说:“你也累了,赶快去洗澡,我先帮你照顾她。” 卢安没矫情,他本来就喝了不少酒,再这么来来回回一折腾,实在是困得很。 第一次在自己别墅过夜,卢安在浴缸中很是泡了一通澡,在热水的温润下,浑身顿时舒畅不少。 半个小时后,他和俞莞之在客厅照了面,她糯糯地感慨:“清水是个好女孩。” 卢安听得恍惚,眼神迷蒙地道:“我身边的女人都是好女孩。” 俞莞之笑了笑,拿起茶几上的包准备走人。 卢安叫住她,“这么晚了,你就别走了,跟清水睡吧。” 俞莞之诧异:“你今晚不陪她?” 卢安翻个白眼。 俞莞之哑然失笑,“你这是对孟清池贼心不死。” 然后她补充一句:“也许明早醒来,清水不愿意看到我。” 卢安摇了摇头:“不会,我了解她。” 俞莞之还是留下来了,不过没进主卧陪清水,而是去了隔壁次卧。 卢安有些不放心酒醉的清水,心想着也不是第一次同睡一床了,犹豫一会后,进了主卧,躺在了清水身侧。 都说喝酒好睡觉。 这一晚,卢安一觉睡到早上9点半才醒来。 他先是对着天花板发呆几秒,随后觉着不对劲,猛地扭头看向旁边,结果空空如也。 再伸手一摸床单,凉凉的,显然清水早就起床了。 吸口气,卢安以最快的速度穿衣起床,接着把整个别墅找了一圈,发现不止清水不见了,连俞莞之也走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面对空荡荡的别墅,卢安有种无力感。 他就那样一个人孤单地坐在楼道台阶上,脑子一片空白。 一个小时候后,俞莞之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份早点,进屋看到卢安痴痴地蹲坐在台阶上,无比愕然。 良久,她沿着楼道走上去问:“你这是怎么了?” 卢安回过神,盯着她手里的早餐袋,“没什么,我饿了。” 听闻,俞莞之把袋子递给他。 卢安不客气地接过早餐,坐在地上不顾形象地大口吃了起来。 俞莞之怔怔地看着他一口一个小笼包,一口大半杯豆腐脑没了,“是不是不够?” 卢安嘴里全是食,没说话,但眼神在告诉对方:太少了,不够塞牙缝! 俞莞之无语,随即下楼出了别墅。 紧接着外面传来了车子开走的声音。 几分钟后,她再次回到别墅,把新买的另一份早餐放他跟前,然后靠着栏杆软和地说: “你知道我之前进来时,看到你蹲坐楼梯上的样子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卢安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抬头瞅她。 俞莞之自顾自说:“同道中人,对,咱俩是同道中人!那一刹那,我在你身上看到的全是落寞、萧瑟和沧桑。” 卢安拿筷子的手一停,过了会笑说:“我才20岁,身上怎么可能有你说的这般故事和深沉。” 俞莞之摇了摇头,微微叹气:“我倒是希望是错觉,不过发生在你身上的离奇事太多了,我相信我的眼睛。” 卢安不解:“离奇?” 俞莞之颔首,神神秘秘说:“你绘画天赋出乎我和陈伯的意料,或者说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从《永恒》到《无题》再到《心境》,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们带来惊喜! 而你唱歌风格多变,《传奇》、《情书》和《生如夏花》,还有你昨晚的《可爱女人》,几乎一首一个风格。 这份才情,我要是跟你不熟,我都想劈开你的脑袋好好研究研究了。” 卢安嗫嚅,“你不会真想过这么干吧?” 俞莞之盯着他,过去那无比漂亮的眼睛此时如同一个黑洞,幽森地开口:“跟我去厨房,那里有刀。” 对峙一分钟,卢安最先受不住,低头继续吃东西:“清水回学校了?” 俞莞之气息一敛,刚才的诡异状态消失不见,又恢复到了平日里的高贵优雅模样:“早上起来,她要我送她。” 卢安把最后半杯豆腐脑喝完,捏了捏杯子低沉问:“她情况还好吧?” 俞莞之说:“你们初中就谈恋爱了,还不了解她?” 卢安懵逼,反应过来质问:“昨晚你在外边听墙脚?” 听了不该听的,看了不该看的,俞莞之面上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卢安手指头指指她,老半天才蹦出一句话:“不是,你可是俞莞之啊!怎么能干这种事?” 俞莞之恬静地说:“我也是女人,是女人就爱八卦。” 卢安无话可说,彻底服气了! 吃过早餐,两人开车再次来到音乐工作室。 当他提出要录制新歌时,萝卜丝韩伟瞥了他好几眼,那目光既怪异还充满羡慕,但什么都没说,酷酷地往一众设备前一坐,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卢安直面录音话筒找不到感觉,陆可儿见机把吉他送他手中。 听完《可爱女人》后,萝卜丝看他的眼神再次生了变化,好半天憋出一句:“哥们,这歌你是怎么创作出来的?” 卢安张嘴就来:“见不得女人流眼泪,就写了这首歌。” 被打击到的萝卜丝不再理他,低头开始编曲,中间好几次他抬头问卢安:“对不对?” 卢安根据感觉纠正了6次,最后才完成了编曲工作。 从工作室出来时,天已经快黑了,他对俞莞之说:“俞姐,今晚我要回趟金陵。” 俞莞之瞅他眼,没问他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回去,只是把虎头奔的钥匙给了他。 还叫来了陆青护送。 ps:2023年最后一个月呐,三月做最后一搏,求各位大佬支持下三月,投张保底月票。 这成绩实在太难看了,需要月票排名曝光,恳求各位大佬帮个忙啊。。 (本章完) 第364章,小老婆的范儿,黄婷的智慧(求订阅!) 临走前,卢安问陆可儿:“学姐,你要不要一起走?” 陆可儿回答:“你先回,我不急,等工作室忙完了我再走。” 卢安点点头,到路边摊随便买2份凉拌面和2瓶水就上了车。 在一个十字路口,他对陆青说:“陆姐,绕到去一趟沪市医科学院。” 听到吩咐,陆青当即打方向盘往以医科学院开去。 女生宿舍楼下,卢安见到了清水和冯希姐妹。 在两姐妹面前,孟清水没有抗拒他的主动拥抱,还帮他整理了一下有些皱巴的袖口。 卢安告诉她:“昨晚那首歌,今天已经录制好了,改天你就能在市面上听到。” 孟清水只是轻轻嗯一声,相比过去面对他时少了很多话。 由于不太早了,见状,卢安也没过多纠缠她。 因为以他的丰富经验来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清水没个小半年根本缓不过来。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卢安在等,等待那个活力满满的清水回归。 同冯希姐妹寒暄一阵后,卢安带着冯兰走了。 目送虎头奔消失在街道尽头,冯希挽住孟清水手臂弯,调笑道:“有没有感觉伱今天的未婚夫不一样?” 孟清水不动声色问:“哪不一样?” 冯希歪头思索会,“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一时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但确实感觉不一样了。 嗯.比如他对你比以前更好了,看你的眼神也更心疼了,真叫我好生羡慕。” 这话让孟清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黄婷,要是半路没杀出个黄婷,要是他不爱上自己姐姐,自己真的很幸福,真的让人羡慕。 可如今的她年岁不小了,经历姐姐和黄婷这事后,已然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卢安面相这么好,那么有才华,就算没有姐姐和黄婷,还会有其她女人,烦恼不会断。 要想自己不那么痛苦,唯有自己变得更坚强。 这边两闺蜜在校园里散步说话。那边车内的冯兰也壮着胆子找卢安说话。 冯兰问:“学长,你和清水姐是怎么认识的?” 卢安回答:“我们双方父母是要好的朋友,很小就认识。” 冯兰讲:“我姐姐说,清水姐很爱你、对你很忠诚,在学校从不和异性走得太近,总是保持相应距离。 我姐还说,清水姐这是遇上一生的白马王子了。我们两姐妹好向往。” 正在吃拌面的卢安顿了顿,不知高该怎么接这话? 因为不好吹牛啊,要不然这姑娘哪天在中大遇见了自己和黄婷在一起,那不得社死? 前面开车的陆青通过内视镜瞧了瞧两人,她非常能理解孟清水的痴情。毕竟连俞小姐这样的女人都对卢先生青睐有加,一般小女生还真的难以抵抗他的魅力。 回到南大时已经很晚了,女生宿舍都关了门。 还好卢安和人家宿管阿姨熟悉,几下几下就喊开了门。 “学长,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冯兰原本还担心进不去,还担忧今晚在哪里过夜,现在宿色大楼门开了,很是激动。 卢安摆摆手:“不用客气,太晚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那学长晚安!” “晚安!” 等到冯兰走人后,一旁的宿管阿姨开始了八卦之旅:“你这是换口味了?黄婷那样的红花已经腻了,开始嚼草尝鲜了?” 卢安今晚谈兴不浓,伸手到桌子上抓一大把南瓜子就走了,压根不在意宿管阿姨在后面如何叨逼叨逼。 他没回宿舍,而是抹黑去的画室。 刚洗完澡打算进主卧休息,不曾想洗漱间门外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女人,手里还拿一根棒子,猛地把他吓了一跳。 卢安连着腿两步,右手往额头上捎三下,待看清外边是叶润时,很是松了口气,随后就是抱怨: “大半夜的穿白衣服就算了,你也不提前吱一声,你要吓死你男人好另外找啊你!” 叶润可不兴惯他,一棒子敲在门框上:“你个混蛋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卢安蹙眉:“别把门砸坏了,这可是租的房子。” 叶润勾勾嘴,“坏了就坏了,又不是我赔钱!” 话到这,她哼哼卿卿一声:“再说了,哪个晓得你半夜回家?我还以为进了贼。” 卢安没好气道:“你有见过贼一进门不是搜贵重东西、而是进淋浴间的?这么蠢?” 叶润眼睛往额头上睁,用非常不屑地语气刻薄他: “那可说不准,要是那个贼拉肚子刚好要上厕所嘞?要是那个贼是个淫贼嘞?不得往淋浴间碰碰女主人洗澡的运气?” 卢安反驳:“瞎咧咧,我要是淫贼,就先去卧室。大半夜的卧室不更靠谱?” 叶润吹胡子瞪眼:“还什么你要是?你进门不是先去的主卧?你脚踏几条船还不是个淫贼?” 我这个小暴脾气我!卢安快要被气晕了,当即不管不顾,一把扑过去要制服她,必须用行动告诉她抬杠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必须用行动告诉她秋天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卢安快!早有准备的叶润比他更快! 见他扑过来,叶润尖叫一声,吓得一溜烟缩回了书房,随着房门“砰”地一声关紧,瞬间把两人分割到两个世界。 卢安无能狂怒,拍房门喊:“开门,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门牙都磕掉了。” 叶润在里面奚落道:“掉了就掉了,反正你是个流氓,破个相那些女生还能更安全些。” 卢安不死心,试着再拍门,“我看你是巴不能得我破相,想独占我吧。” “切!” 里面传来一个切字,背靠门的叶润无情讥讽他:“人贵自知,一个不知道几手的三手货、还是四手货,把自我身价抬那么高,放古代妓院里都没人点,只有那些女的眼瞎了才看上你!” 这几天心情本就不佳的卢安听了这话,灵魂都快气出窍了,咬着腮帮子放狠话: “你给等我着!今晚我就不走了,看你出不出来!” 隔着门,叶润一点都不怵他,双手伸个懒腰,打着哈欠爬上了床,没一会儿就气息匀称地熟睡了过去。 听到里边没动静了,卢安先是在沙发上窝了会,最后熬不住了,也是进了主卧。 … 次日。 天才刚刚大亮,书房门就开了。 叶润探头探脑一番,见客厅没人,然后迈着大长腿一溜烟跑了。 等卢安听到动静反应过来追到走廊上时,她已经到了楼下。 心有所感的叶润回头跟他来了一记隔空相望。那小脸上呀、眼里呀,全是得意之色,嘴里快活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消失在了某人视线中。 … 洗漱完,卢安拿着香猪火腿偷摸去了趟主任家,在那里喝茶吹牛半小时后,他又转移到了南园8舍楼下。 宿管阿姨磕着瓜子问:“又来了,这次叫谁?” 卢安靠着窗户说:“阿姨,帮我叫下黄婷。” “你有几天没喊这姑娘了吧,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宿管阿姨根据过往十多年经验如此说。 卢安指指自己的脸,开玩笑道:“怎么可能?我这张脸女人怎么舍得跟我吵架。” 一提到脸,宿管阿姨笑咩咩没话说了,打开小喇叭开始喊: “317的黄婷!317的黄婷!楼下有人找.” 连喊两声,宿管阿姨关闭小喇叭说:“你这张脸这回好不好使,等会就知道.” 结果还没等话说完,宿管阿姨就识趣地把嘴闭上了,望向卢安背后。 卢安迅速转身,刚好看到黄婷正笑语晏晏地走下楼梯,观她这幅样子,好似前几天的事情没发生过一般。 卢安迎过去,像往常那样拉着她往外走,“你怎么下来得这么快?” 黄婷瞄眼拉着自己的大手,不疾不徐回答:“我刚才和阿晚在二楼串门,听到你找我,我就立马下来了。” 卢安眨眨眼,“这么确定是我?” 黄婷眉开眼笑说:“除了我老公,这个学校谁还敢找我嘛。” 一声“我老公”,卢安悬着的心落了地,顺嘴问:“就没女生找你?” 其实这问题很傻,但他愿意傻乐。 果然,下一秒黄婷用一种“你是笨蛋吗”的眼神瞧他:“女生就直接进宿舍找我了啊。” 卢安改拉为牵,牵着她的手咧嘴直乐呵:“你吃早餐了没?” 黄婷说:“还没,我在等你。” 卢安停下脚步:“你知道我回来了?” 黄婷挨着他身子:“不知道,但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你带我去海边玩,醒来后我就有一种直觉,你今天会来找我。” 卢安四处张望一番,见没人后,凑头咬着她耳垂:“你这直觉还挺准,完全是吃定我了?” 感受到耳迹传来的温热,黄婷眯个笑眼,很是享受地说:“那是嘛,本小姐天生丽质难自弃,我家亲爱的不会抛弃我的。” 卢安沉默,貌似一句很喜庆很自恋的话,却道尽了她这几天的忐忑、担忧和心酸。 紧了紧她的手,“好几天没跟你吃早餐了,等会我要吃两碗牛肉粉。” “好。”黄婷笑眯眯应声。 两人看似什么都没说,这一通话下来却什么都说了,心结瞬间解开不少。 从沪市回来的路上,卢安一直在琢磨怎么跟她交代,原本以为她会问一些关于清水的事情,结果她只字不提,极其智慧地用做梦、我家老公和一句“我家亲爱的不会抛弃我”打消了彼此的疑虑,重新建立了彼此的信应。 这几天她不失落吗? 怎么可能! 不过比起失落,她更害怕失去他。 这几天她不烦闷吗? 怎么可能! 只是比起烦闷,她更焦虑,害怕卢安会选择在沪市扎根落户,抛弃她。 这些天,黄婷几乎没怎么睡过一个好觉,不知道有多少次是从梦中惊醒的,醒来后她就会情不自禁想起卢安,回想过去一天的点点滴滴,再次确认卢安没有跟他提分手后,才能安然喘息一口气。 第一次恋爱,她爱得十分认真,十分真诚。 第一次遇到情敌,她有惊慌、有无措、有丧气,还有权衡过得失。 第一次碰着自己这么喜欢的男生,她舍不得就此放下,想再努力一把,想给彼此一个机会,憧憬明天会更好。 所以,如此种种过后,她选择了大度、选择了从容、选择了往将来看,更选择了自己。 她相信,凭借自己的资本,只要用心好好经营这段感情,她一定会打败强敌,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其实,在她做出决断的背后,是小姑的一句话点醒了她。 前几天在她最痛苦、最迷茫、最失落的时候,小姑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于是晚上睡觉时问: “婷婷,你饭吃几口就把筷子放了,精神也不好,你这是怎么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没有。” “真的没有?要不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不用,我只是暂时胃口不好。” 黄婷当时撒了谎,没敢把事情真相告诉对方。 但黄颖何其精明,不怎么费力就猜到了事情关键:“我看你晚上睡觉都会惊坐起来好几次,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得了心病吧?” 黄婷还是矢口否认:“没有,我就是睡不着。” 闻言,黄颖伸手搂着侄女:“告诉姑姑,是不是跟卢安有关?你们是吵架了?还是感情出了问题?” 黄婷缄默。 黄颖继续往下猜:“那天那个孟清水,也喜欢卢安,对不对?” 黄婷不可思议地转过头。 黄颖拍了拍侄女腰腹,“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在体制里摸爬打滚这么多年,一路上升,五分靠能力,五分靠眼力,这点看人本事你姑姑还是有的。” 话到这,她顿了顿,接着说:“那天我第一眼看到那个叫孟清水的女生就感觉不太对劲,如今再结合你的表现,我基本可以断定,我家婷婷遇到情敌了,姑姑说得对吗?” 黄婷默认。 黄颖问:“对方是什么来路?让你这么挫败?” 黄婷小声说:“她和卢安从小认识,两人初中谈过一次恋爱。” 黄颖问:“这么说,两人是初恋咯?” 黄婷不情不愿地嗯一声。 观察到侄女的表情,黄颖笑了:“就因为对方是初恋,你就怕了?” 黄婷抬起头,抿抿嘴:“我不是怕,我只是.” 黄颖打断的她的话:“只是没把握赢?只是对卢安很失望?” 黄婷叹口气:“有一点点。” 黄颖沉吟一番,稍后慎重问:“你跟姑姑讲讲,你对卢安是认真的,还是充满了不确定性,比如毕业分手也能接受?” 黄婷身子前倾,额头抵在小姑胸口:“我爱卢安,我没想过跟他分开。” 黄颖信了这话。不然这个从小眼光比天高的侄女不会主动追求卢安,更不会把他带回黄家。 黄颖问:“那这卢安和孟清水现在是怎么回事?” 黄婷说:“两人应该是分了,但孟清水还非常喜欢他,而且他们两家走得很近。” 黄颖质问:“所以你没信心了?” 黄婷嘟囔:“哪有,我只是难受。” “吃醋,吃味?” “姑!不许笑话我。” 黄颖看了会笑话,末了伸手抚摸她的脸蛋:“你看这脸蛋多漂亮啊,我要是个男的都会动心,卢安怎么会舍得你? 再说了,你的相貌、你的气质、你的家庭哪个比孟清水差了?你要明白一点:你现在才是卢安的正牌女友,你是优势方,该急的是别人。” 说罢,黄颖还不忘语重心长地补充一句:“卢安面相生的好、有才华、会来事,注定会吸引很多优秀女生飞蛾扑火,你应该早有这个心理准备才是。 要是没预估错,孟清水仅仅是个开始,今后这条路还长着呢,身为黄家女儿,你不能在第一关就被人吓倒了!” 黄婷问:“小姑,那我该怎么做?” 黄颖说:“什么都不用刻意,一切行事说话遵循本心即可。 记住姑的一句话:欲承王冠,必承其重。 感情这条路因人因事千变化万,没有任何模子可以套用,需要你用心去体验和感悟,这样才能得其大道,阻断一切来犯之敌。” 整个晚上,黄婷都在回味与小姑的对话,咀嚼“欲承王冠,必承其重”8个大字。 其实,黄颖今天说这么多,主要是基于4个原因: 一是,婷婷对卢安动了真感情,她不忍袖手旁观。 二是,卢安上过黄家的门,那就意味着得到了黄家的认可。 哪怕卢安在私德这方面有缺失,但毕竟处于年轻气盛的年纪段,模样又好,招女人喜爱很正常,只要引导好,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看重的是卢安未来的可塑性。 三是,南大租房卧室那一幕,黄颖都看在眼里,既然婷婷已经交出了身子,交出了女人所有最宝贵的东西,那就该助力她一把,不然现在就撤退,那就太亏了! 最后是,黄颖无儿无女,早就把婷婷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尤其注重独立性的培养,要是遇到一点挫折就怕这怕那的,那还是黄家女儿?那还能成什么事? 穿过马路,两人进了粉面店,卢安还真扯着嗓子喊:“老板,来三碗牛肉粉,一碗不要辣椒,两碗越辣越好。” 黄婷用手指戳他一下:“我那碗也要辣椒。” 卢安问:“牛肉哨子里头就有辣味,你确定要加辣椒。” 黄婷眉飞色舞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加!” 卢安眼皮一掀,梗个脖子问:“媳妇儿,那我到底是鸡,还是狗?” 看他傻乎乎的样儿,黄婷低头笑得十分开心,手指头忍不住在桌下挠他手心。 ps:2023年最后一个月呐,三月做最后一搏,求各位大佬支持下三月,投张保底月票。 这成绩实在太难看了,需要月票排名曝光,恳求各位大佬帮个忙啊。 (已经10500字。) 上个月更了17万字,这个月努力在再接再厉,争取翻一座山。 (本章完) 第365章,万事俱备(求订阅!) 牛肉粉端上桌。 卢安一边吃一边跟她主动讲起了在沪市录制歌曲的事情,“《红豆》成品已经出来了,过些日子你应该能收听到。” 《红豆》是她的专属歌曲,黄婷十分上心,有些忐忑地问:“你说会不会火?” 卢安嗦一口粉,“那你希不希望它火?” 黄婷杵着筷子,笑眯眯地撅着嘴:“我老公给我唱的,我当然希望它大火。” 卢安说:“那它肯定会大火!” 两人聊了沪市很多事情,但都默契地没提孟清水,一个没问,另一个肯定不会傻到主动递刀。 大口大口吃完一碗粉,卢安问起了别事:“伱俩姑姑什么时候离开的金陵?” 黄婷说:“2号,2号那天早上吃完早餐走的。” 知晓他在担心什么,黄婷宽慰他:“姑姑知道你忙,没怪你,她们走之前还嘱咐我好好照顾你哩。” 听到“照顾”,目光在她身上穿梭几个来回,卢安暗暗咽了咽口水,催促说:“快点吃完粉,我等会想照顾你了。” 接受到他的炽热眼神,黄婷面上臊得慌,小声嘀咕,“老公你别这样,大白天的。” “我管咧,大白天的才更刺激。”食髓知味,大好年华一个把星期没碰女人了,他还真是想得慌。 黄婷最终还是熬不过他,被带回租房好好吃了一回牛肉粉。 经历过一次大的波折,撞杵和编钟再次重逢,彼此很是珍惜,双方相得益彰的配合着,发出了一响响悦耳的钟声。 一个小时后,黄婷双手搂着他脖子,脸上泛着潮红,半撒娇半害羞道:“老公,牛肉粉我吃撑了,歇会。” 卢安问:“味道怎么样?” 黄婷闭上眼睛回味:“又辣又香。” 卢安听得直乐:“那再喝点汤漱漱口。” 黄婷伸手掐他一把:“不要。” 如果说之前两人心里还是有一丝芥蒂,但经历了刚才的床头床尾之事后,那丝芥蒂彻底封存了,黄婷望向卢安的眼神中满是情深,缓缓地迎缝他的吻,一时间不大的卧室浪漫至极。 果然啊,还是张爱玲小姐有经验:通往女人内心最深处的捷径是房事。 一次不行,就两次。 两次不行,就多试几次。 卢安乐此不疲,一上午都待在卧室中不想动窝。 最后还是黄婷受不住了,说饿了才离开租房。 10月份,刚刚褪去军装的大一新生对校园各处是格外好奇,每条小径上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黄婷忽然说:“我们商学院来了个漂亮学妹。” “哦?” 卢安好奇问:“有你和苏觅漂亮没?” 黄婷半眯着眼睛:“你是想对比我,还是对比苏觅?” 卢安趁人不注意,偷亲她一下,“不要这么紧张,我老婆是最好的。” “哼哼.” 黄婷哼哼一声,手指比划比划警告他:“你要是敢到外面偷吃,见一次我打断一条腿,见两次我打断两条腿,见三次” 说着,她眼神很不友善地瞟了瞟某个地方,“都打断!” 卢安惊呼:“都打断,你不吃了?” 黄婷满不在乎地说:“已经腻了!” 卢安叹口气:“我只听过男人拔萝卜无情,没想到你比男人还狠!” 黄婷是大家闺秀,听不得这种混账话,一连摸着他的腰间肉掐了好几下,最后掐累了说:“我们请阿晚吃个中饭吧。” 想到姜晚帮过自己不少,卢安答应地很是爽快。 中饭是校外“胖姐饭店”吃的,两人绕到南园8舍把姜晚接了出来。 见两人和好如初,姜晚彻底松了一口气,一人分一瓶啤酒,微笑说:“来,祝福你们感情越来越好,我们一口干!” 一口干可是为难住了黄婷,不过她爱死了这祝福词,停停歇歇换四口气硬是把一瓶啤酒干完。 卢安夹口菜送到她嘴边:“赶快吃口菜压压酒味。” “好。” 黄婷张开嘴,笑容满面地把一块鹅肉吃进了嘴中。 这顿饭人虽少,但三人谈得来,很是热闹,找着机会姜晚悄悄问他:“你是怎么把阿婷这么快哄好的?” 卢安小小得意:“我说没哄,你信么?” 姜晚有些意外,但随后笑容满面地说:“信!” 卢安多嘴问了句商学院新来的漂亮学妹的事,“你见过真人没有?真有那么漂亮?” 姜晚沉吟一会,很客观地评价道:“在一栋楼,见过好几次。不过学妹漂亮归漂亮,却比不得阿婷和苏觅,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差了些。” 听罢,卢安瞬间没了兴趣。 也是,像苏觅这种,要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与之相比,那还是苏觅么?那还是南大三美里的“最”么? 吃过饭,上午逃课为爱鼓掌的卢安和黄婷乖乖出现在了教室。 姜晚中途去了一趟收发室,回来时递给卢安一封信。 她说:“应该你是妹妹的。” 卢安接过一瞧,果然是小妹宋佳的笔迹。 拆开,里面有两页信纸,还附带一张照片。 姜晚顺带瞄眼照片,忍不住夸赞道:“你妹妹还蛮漂亮的呀。” 两人已经相当熟悉了,卢安自卖自夸毫无压力,“你也不看看我长什么样?我小妹能差哪去了咯?” 姜晚微微一笑,走了。 两页信纸,写有四段话。 第一段,宋佳把老卢家的传统发扬光大,很是自我夸赞了一通学业成绩,在县城一中次次第一,字里行间看似谦虚,却十分自满。 第二段,她罕见地说起了孟家人的好话,对象是孟文杰的老婆,说嫂子经常给她送菜、送好吃的,还经常带她买衣服。 读到这里,卢安很欣慰,小妹终于不像前世那样一生抗拒孟家人了,这是一种改变,是一个好的兆头。 第三段,宋佳炫耀了一番钢笔,俞莞之送给她的四支钢笔让她激动了好长一段时间,连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都对她的钢笔发酸,宝贝得不得了。 不过她最后说,忍痛送了一支给嫂子,还送了一支给闺蜜晶晶。 卢安吁口气,挺好嘛,好东西就要学会分享。 信的第四段,内容很长,都是聊一些家长里短。她还隐晦提到了孟清水,问孟家嫂子这么宠爱她,是不是卢孟两家真的要联姻哇? 这封信整体来说又臭又长,卢安却连读了两遍,每读一段文字,内心都有一股暖流经过。 花了小半节课,卢安回了一封信。 黄婷在旁边拿着照片细致地看了好会,临了问他:“小妹性格应该很好吧?” 卢安点头又摇头,“不知道该咋说,对看顺眼的人极好,要是第一眼没对上,那就麻烦大了。” 接着他补充一句:“不过我家媳妇这么漂亮,小妹必定会很喜欢你的。” 黄婷神采奕奕地问:“是不是越漂亮,越讨她欢心?” 卢安右手捻着下巴:“原则是这样,她是一个颜狗。” 黄婷还是第一次听“颜狗”这词,但不妨碍她根据字面意思理解,“那意思是说,如果是苏觅,她也会处得来?” 卢安翻翻白眼,没好气道:“看来上午把你喂太饱了,真是吃饱了撑的。” 想起上午在床上被他各种折腾,黄婷可爱地鼓鼓腮,脸热热地假装没听见。 第6节课下课铃声刚响,商学院学生会副主席邹强就踩点摸进了教室,把卢安拉了出去,然后询问:“可儿在工作室上班了?” 卢安说是。 邹强关心问:“她适应吗?” 卢安反问:“学姐没跟你提?” 邹强黯然,“我还没联系到她。” 得咧,这是一个可怜人,卢安没卖关子:“学姐能力很强,在工作室过得鱼如得水,你不用担心她。” 这是真话,他没说假。 陆可儿虽说才踏出校园,可好歹在院学生会和学校学生会混了那么长时间,组织过各种大大小小的文艺活动,能力真心锻炼出来了,再加上对进入音乐圈蓄谋已久,准备充分。俞莞之都十分认可其能力。 聊完陆可儿,卢安知其来意,不等对方尴尬发问,就主动说:“我这次帮你问了,工作室的老板说下次你跟学姐过去一趟。” 过去干什么? 当然是面试了。 俞莞之对待工作非常严谨,不会因为一些情面就胡乱接收人。 卢安很欣赏这种做派,所以只跟她提了一嘴邹强,没过分说情。 邹强闻言大喜,握着卢安的手激动地说:“卢安,谢谢你,回来请你吃饭。” “成,等学长好消息!” 卢安不知道这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 要知道这是93年啊,南大这样的顶级学府包分配的工作一般不会太差,尤其对方还是商学院的学生会干部,分配时学校会酌情照顾。 不过人各有命,见过后世种种繁华的卢安只能在这祝他前途似锦了。 第八节课下课后,卢安特意去了一趟学校门口的anyi服装店,把周娟堵在了办公室。 见他虎着脸进来,自知理亏的周娟连忙倒杯茶,谄媚喊:“哥,是什么大风把你给刮来了哈。” “别喊我,我不是你哥!你哥已经被你给坑死了!”卢安不接茶,死死盯着她。 周娟耸着肩膀一个劲傻笑,最后见他还是没有好脸色,只得低头认错: “哥,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当个屁给原谅了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保证?你保证有什么用?你保证值价几个钱?” 卢安这回是真的气,直接一手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就那样居高临下藐视她。 周娟想爬起来。 卢安右脚抬到她跟前,她瞬间不敢动了,稍后举起右手发誓:“哥,我真的不敢啦,我以周正和廖红的名义起誓,我要是再犯,他们就生不出儿子!” 卢安嘴角抽抽。 他娘的这妞是真狠!发个誓把她老子和她老娘都带进来了。 对峙小半天,腿有点麻的卢安坐下喝起了茶,“我记得你家里只有一个9岁妹妹,好像没弟弟吧?你这誓言有什么用?” 周娟一骨碌坐好,笑嘻嘻道:“这你就不懂了,那两个老家伙一直想要个儿子,到如今40好几了都还没死心。每个月就算工作再忙都要碰面好几次。” “噗!” 卢安笑岔了,一口茶差点喷到她身上,“有你这么说你爸妈的?” 周娟递给他纸巾,然后讲起了正事:“咱们国庆发财了。” “发财?” 卢安问:“单日利润破万了没?” 周娟高兴地手舞足蹈:“不止,开业期间人挤人,800平的店内几乎没下脚之地,每天利润都破了两万。” 卢安嘴巴微张:“这么夸张?” 周娟笑得嘴巴都合不拢,邀功似地说:“那是,你也不看看我们那些新上市的服装款式有多新颖、有多时尚,全鼓楼区,不!我敢说全金陵都找不出第二家!” 卢安来了兴致,放下茶杯:“走,带我去开开眼。” anyi现在有专属的小货车,嗯,也就是面包车,周娟当司机,一路开得风生水起,比一般男人都强悍。 卢安问:“你什么时候学的驾照?” 周娟回答:“这驾照是买的,不过我5年前就会开车了啦,初中毕业那会就经常偷开我爸爸的桑塔纳。” 牛的! 卢安对其竖个大拇指,不禁感叹:他娘的女强人都是自带天赋的啊! 地儿不是特别远,加之路上车辆少,十六七分钟就到。 果然如同周娟所讲,anyi旗舰店里面挤满了人,可能现在是下班时间的缘故,人特别多,声音特别嘈杂,来来往往都快赶上菜市场了。 卢安跟着到里边逛一圈,问财务,“今天流水大概多少?” 财务回答:“老板,今天的还没具体统计,不过应该在三万五以上,可能快接近4万了。” 卢安点头,转身看着忙飞了的售卖员,果真旗舰店就是旗舰店,不是那些个普通门店能比的。 周娟在旁边意气风发地说:“哥,我计划在元旦之前再扩张2家门店。” 卢安问:“普通门店?” 周娟说对:“旗舰店资金不够,地址也还没选好。” 卢安知道现在正处于卖方市场的最后辉煌期,要挣钱、要发展就必须趁早,倒是极力赞成她的扩张野心。 在店内待了会,周娟说等会要开个公司骨干会议,其它门店的负责人也会赶过来,要求他这个大老板莅临指导。 卢安笑着婉拒了,“算了,你也知道我对服装这行不是太懂,再加上步步升超市那边一堆事儿等着我,我信得过你的眼光和魄力,这边还是你多费费心吧,就是辛苦你了。” 他之所以拒绝,是因为anyi服装品牌刚处于开拓腾飞之际,也正是周娟梳理公司脉络、在手下面前树立威信的时候,自己又不想着争权,这个时候去干扰她干什么? 要是将来公司扩大了,她的威严起来了,那开会时自己有空去凑个热闹观摩观摩还成。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知道周娟在事业上和感情上的双重野望,自己注定不会做她的男人,那就不要在她的一亩三分地上指手画脚,以免将来闹掰,连朋友都做不成。 再说了,就算他想要插手服装公司的事情,也没那么容易。 从设计师、供货商到下面的售卖员,都是周娟一手经营起来的,都是她家里的人脉,人家压根不会听自己的,还有什么好充大尾巴狼的? 他已经想过了,再观察一年半年,要是周娟值得深入合作,以后就尽可能根据后世的所见所闻给她出出主意,把公司做大做强,大家一起挣大钱。 如果不行,他就坐等分红吧,做个逍遥分红客也没什么不好。 看着卢安拒绝,看着卢安去了马路对面的步步升超市,刚还一脸女孩子朝气的周娟慢慢恢复了平静。 原地矗立许久后,她转身对助理说:“去通知一下,7点开会,要他们务必准时赶到。” “是,老板。”助理麻利离开了。 走进步步升超市,里面热火朝天,不是说生意热闹,而是装修正到了如火如荼的时候。 卢安在超市三楼办公室找到了曾子芊。 没想到此时初见和刘韬等一众骨干也在这里,看样子在开会。 “老板!” 见到他进门,屋内的一行人纷纷站起身打招呼。 卢安收手压了压,在旁边一空位上坐下,讲:“不用管我,你们继续开会。” 老板在场,其他新人不敢造次。 但曾子芊已经跟他打交道一年多了,两人除了是上下属级外,下班后还是朋友,再加上李冬那层关系在,天然亲近,所以她面对卢安没有拘束感,还真就继续开起了会。 卢安在旁边听着,一直没搭话,直到会议结束后才开口让曾子芊、刘韬和初见三人留下。 他面向曾子芊,询问道:“一个多月过去了,员工培训的事情弄得怎么样了?” 曾子芊汇报:“已经按公司规章制度培训了20多天,各级中低层领导、收银、防损、保安、后勤和采购等员工都全程参与,目前初见成效,只要超市装修一结束,立马就能上岗。” 这女人做事有条有理,卢安听得舒心,又问:“广告在联系了没?省电视台、市电视台、各类报纸和公交车等户外广告,进展怎样?” 曾子芊回答:“已经联系好了,电视台、报纸和户外等都按你的要求进行了全方面投放广告,时间定在11月20号到12月5号,开业前后连续半个月。” 卢安坐直身子,“这么讲,能把开业时提前到12月1号了?” 曾子芊斩钉截铁地说:“能!装修公司保证11月初结束工程,中间留给我们20多天的准备时间,很充裕。” 卢安叫声好,然后目光转移到了刘韬和初见身上,“这边已经准备好大干一场,你们的进货渠道铺设的如何了?能不能按时完成任务?” 现在除了装修和培训工作外,铺货才是最重要的。 由于年代的限制,由于目前超市还属于新鲜行业,属于吃螃蟹阶段,国内有这个野心的人都还在摸着石头过河,所以才导致前期铺货工作困难。 其实他不是太担心,只要超市开起来了,只要超市红火了,到时候有的是各种供货商找上门来。 商人嘛,都是趋利的! 只要空气中散发出金钱的味道,那些供货商的狗鼻子就算远在千里之外都能闻着,后期根本不用发愁。 但那都是后话,现在还是拓荒期,时间又紧,再过两个月就要开业了,这刘韬的工作能力就凸显得尤为重要。 不过刘韬当初敢夸下海口,显然是心里有数,果然,听到卢安的询问后,他比较轻松地说: “我联系得差不多了,一部分是我以前工作的老关系,一部分是沪市江浙这边的新供货商。 我和他们已经约定好,本月8日要求他们来金陵,具体的各种细节到时候我们双方坐在一起面对面再商量,老板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最好能亲自出面坐镇统筹。” 别看刘韬说得轻松自在,实际上为了这个渠道铺设,这些日子他没睡一天好觉,每天睡眠时间不到4小时,不是在陪供货商洽谈商务、喝酒,就是在去见新供货商的路上。不仅头发掉了一堆,人也瘦了10多斤,算是真正的呕心沥血。 这些卢安心里都有谱,因为初见会定期呼叫他,向他汇报实际情况。 这么做也是没办法啊,其它方面有曾子芊这样的老人坐镇,他都不是太担心,就害怕这铺货不到位,到时候无限期拉后腿,所以才十分上心。 好在金陵是一个省会城市,在华东鼎鼎有名,在商业上有天然吸附作用,再加上刘韬在圈子里的人脉关系广泛,才有了如今的成果。 要不然让他自己、或者派初见去找那些供货商,就先别说能不能说服对方吧,光三层超市几千个品种,靠他们这种新手去打拼闯荡,估计大半年能找全供应商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见供应商这种场面,卢安到是想去,不过他明天就要飞往京城,没那时间。 再者自己面孔太过年轻,曾子芊和初见面相看起来都要比他老成许多,他要是去了,那些供货商老油子说不得会起心思多折腾一番。 等以后吧,等以后超市稳定下来了,那形势就不一样了,他有的是出场机会。 这般思绪着,卢安摇摇头对三人说:“接下来几天我会比较忙,不在金陵,供应商这边就全靠你们三个了,到时候希望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时间不早了,出了办公室后,卢安大手一挥,请三人去附近的高档餐厅饱餐了一顿。 ps:求订阅!求月票! 冲鸭!月票冲鸭!!! (本章完) 第366章,布局,想咬一口(求订阅!) (上一章6200字,在审核中) 吃饭期间,卢安嘱咐曾子芊三人一件事:“这时候可以留意下一家超市的选址了。” “啊?” 曾子芊有点惊讶:“是不是太早了些?这一家都还没开业呢。” 见三人望向自己,卢安停下手里的筷子说:“早?不早了,有人告诉我,这几年是零售行业的黄金时期,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所以我们要有长远的眼光。 虽说现在步步升超市还没开业,但不妨碍我们趁着这波下岗潮把一些好的地块和门面拿到手中,等将来资金够了,就要立马着手启动。” 刘韬搭话:“我非常支持老板的看法,现在超市行业在国外一些发达国家很火很流行,以我个人的猜想,他们这些跨国巨头迟早会进入中国市场的,到时候就竞争压力大了,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打下属于自己的基本盘。” 卢安多看了刘韬几眼,点点头:“现在国家力求进入wto,这一天不会太远,我和朋友聊天时分析,我们最多还有2年蓄力期,这两年我们必须加快速度跑马圈地,把步步升这块招牌打出去。” 听卢安和刘韬这么一唱一和,曾子芊瞬间有了危机意识,于是问:“下一家我们开在哪比较好?秦淮区?建邺区?玄武区?还是在鼓楼区再开一家?” 秦淮区、建业区、玄武区和鼓楼区差不多是金陵最繁华的几个区了,卢安根据后世经验,想了想说: “这些区我们以后都要涉及,但目前最适合的还是秦淮区,这区的新街口和夫子庙人流量很大。 尤其是新街口,是我个人非常看好的地方,你们有时间多去现场实地考察一下。” 桌上三人默默把这话记在心里。 饭后,曾子芊缠着卢安要人。 要什么人? 当然是专业的财会人员了。 曾子芊说出了一溜溜话:“老板,这财务人员有着落了没?现在装修款、渠道建设等等都涉及到用钱,这么大一笔钱我怕自己管不好,必须要找个专业的才行。” 管不管得好,都是她的托词。 她清楚一个道理:要想老板今后继续大力支持她,继续信任她,那自己就得有自知之明,经营权和财务大权不能同时抓在自己手里,必须把关系到公司生死存亡的财权移交给老板。 卢安自然懂她意思,可也一脸为难,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啊。 家中无父无母,大姐初中都没毕业,小妹还在上高中,这些至亲帮不到他,他娘的想要任人唯亲都没办法! 而那些不熟的人,他又不敢随便用。 最后思来想去,他把目光放到了同自己关系最近的孟家和俞莞之身上。 把孟家之人挨个过滤一遍,卢安有些沮丧。 振海叔是县长、梦姨是市人民医院副院长、文杰哥在回县财政局当实权副局长、清池姐在读博,清水就更不可能了,同自己一样大咧。 其实他蛮想把专业对口的文杰哥拉出来,可考虑到两个原因后,又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 一是,孟文杰的志向是当官,对下海经商不太敢兴趣。 二是,要是把文杰哥拉出来了,拉到了自己身边,那自己纠缠清池姐的事情、自己和黄婷的事情、自己今后和其他红颜知己的事情,不全都暴露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到时候他妈的估计自己三条腿都不够人家打的! 这不是请了个财神,而是请了个暴徒! 一个自己还不好还手的暴徒! 光想想那场景,卢安就吓出一声冷汗,头皮发麻。 孟家不行,就只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俞莞之,思绪到这,卢安对曾子芊说:“再给我点时间,开业之前一定会到位。” 见老板这么说了,曾子芊不好再催促,瞄眼不远处的初见就转身走了。 等到曾子芊离开,初见立马小跑了过来,散根烟问:“哥,来根不?华子。” 卢安接过中华烟瞅瞅,打趣:“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呀,初见同志,奢侈了啊。” 初见掏出火机帮他点上,“哥,你别拿话臊我,这华子是别人贿赂我的。” 一听“贿赂”,卢安笑了笑,没再往下深究,转而问:“刚才一直边上鬼鬼祟祟,找我有什么事?” 初见嘿嘿嘿道:“没什么事,就是想同哥你抽根烟,顺便告诉哥,我跟在刘主管后面学到了很多。” 卢安瞅眼这个滑头:“我知道了,吸完这根烟伱就滚回家吧,给你妹妹打包几个好菜回去。” “好嘞,听哥你的。” “走时把你兜里两包华子留给我。” “哥你又不抽烟,这是浪费。” “我是不抽烟,但我同学抽烟啊。” 初见这个现眼包,来时手夹华子威风凛凛,走时口袋光溜溜的空空如也。 回到学校,卢安把其中一包华子丢给了李亦然,另一包扔给了孙龙。 孙龙悄咪咪过来:“师傅,那步步升超市是你开的?” 卢安问:“龙燕告诉你的?” 孙龙骂骂咧咧:“不是,龙燕这臭婆娘狗眼看人低,平时不爱搭理老子。” 卢安听笑了,对背后走过来的龙燕说:“你看看你,你这团支书是怎么当的?民心不在。” 龙燕直接无视孙龙,问他:“卢安,再过几天我20岁生日,你有时间没?” 卢安无语:“每年生日都大办?” 孙龙迈胯搭话:“可不是,某人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年年过生日收钱” 龙燕瞪了孙龙一眼,后者似乎明白什么了,立马抽着华子抬头望天花板,好像刚从说话如同放了屁一样。 龙燕转个笑脸对卢安说:“不大办,就请几个要好的朋友聚一聚。” 卢安问:“你的生日是9号,我有没有记错?” 龙燕回答:“没有,就是那天,到时候你有空不?” 见对方一脸期待的样子,卢安没好敷衍,“明天我有事要去趟京城,9号不一定回得来,那天要是回校了,我肯定来。” 龙燕知其身份多,事多,没具体问为什么,“好,我等你消息。” 龙燕走后,孙龙搓搓手,很不爽地爆了句粗口:“靠!这傻逼终于走了。 师傅,这可是鸿门宴嘿,你注意点,李再媚那娘们想吃你。” 卢安笑了笑:“我脸皮厚,她那牙口咬不动。” 华子吸到一半,孙龙一脸猥琐地对他说:“右边,看右边,来了个好东西。” 卢安问:“什么好东西?” “快看快看,不然没了。”孙龙大声催他,一点都不避讳楼道口上上下下的新生。 卢安不明所以,转头往右边的楼道口看去,只一眼,他就明白孙龙口中的“好东西”指的是什么了,原来是一漂亮学妹。 卢安在看这些学弟学妹,这些学弟学妹也在看他。 没办法,人的名,树的影,卢安还没出现在江湖,大一江湖里早有他的传闻了。 这传闻还是商学院学生会传出去的,学生会要按例举办迎新晚会,学生会主席要新的文娱部长联系卢安,说他会唱会跳,还会写歌,希望能邀请到他以特约嘉宾的方式出场。 那新的文娱部长一脸为难,当众说:“去年学校的迎新晚会,卢安都拒绝了,我怕没这个面子,不如请主任出马。” 这时一副主席插话,“主任怕也请不动他。” 瞧瞧!瞧瞧这是说得什么话! 一众刚进学生会的大一新生听到这对话,顿时头昏脑涨,学长卢安是什么牛逼人物?竟然连文娱部长和主任都没把握请得动? 竟然连学校的迎新晚会都敢拒绝? 孙龙在他耳边说:“这女的叫曾缘叶,是我们商学院大一新生中最好看的学妹。” 原来黄婷说的是她呀,卢安快速打量一番里边最出挑的妹子。 正如姜晚所说,对方确实当得起“漂亮”二字。但距离苏觅明显有差距。 等人过去了,卢安顺嘴问:“是这曾缘叶漂亮,还是外语学院的李悦漂亮?” 孙龙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李悦。” 见卢安不信,孙龙补充一句:“这是我们整个学生会男同胞投票出来的结果,李悦票数要高于曾缘叶。” 孙龙爱看美女,对美女的欣赏水平在线,卢安倒是信了几分。 孙龙挤眉弄眼说:“我们已经对南大各个院校的大一学妹做了统计和投票,李悦以超过70%的得票率摘得桂冠。” 卢安:“.” 只想说:无聊的人是真他妈的无聊透顶! 晚上9点过,唐敏来男生宿舍楼找他。 一见面,唐敏就问:“卢安,听说你给邹强在一家音乐工作室找了份工作?” 卢安诧异:“消息传得这么快?” 唐敏倒是实诚:“我猜的。” 卢安:“.” 他说:“邹学长能不能进去,还不一定,还得面试。” 唐敏问:“这事可儿知道吗?” 卢安说:“知道。” 唐敏紧着问:“可儿什么态度?” 卢安说:“陆学姐没反对。” 听到这话,唐敏欲言又止,最后说声“谢谢”就走了。 目送背影离去,卢安晃了晃脑壳,感觉这三人的关系比自己的感情史还丰富,可以出一本书。 “tingting” 就在他要打道回府时,bb机不适时宜响了起来。 卢安掏出一瞧,发现是俞莞之的。 没撤了,这么晚找自己肯定有事,他只得歇了在宿舍过夜的念头,往画室赶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冲鸭!月票冲鸭!!! (已更9400字) (本章完) 第369章,大二就成了千万富翁怎么办?(求订阅!) 黄婷确实听到了这首歌。 嗯,不能这么笼统讲,而是整个南京大学的人都听到了《传奇》和《红豆》。 这始作俑者要归功于校园广播室。 由于现在正是晚餐时间,校园广播站第一时间就打开了音响喇叭,这个负责人很懒,懒得不想多动一下,随便找个音乐电台播放就看琼瑶的言情去了。 只是言情还没看几页,这个负责人就愣住了,眼睛直直地望着收音机。 好吧,歌声一出,不只是负责人愣住,南大好多人同时在这一刻愣住了! 尤其是商学院的大二学生,此时不管身处何方,不管在做何事,看书也好、做题也好、吃饭也好、接吻也好,makelove也罢,通通停了手里的动作,竖起了耳朵。 无它,这歌他妈的熟悉了啊! 熟悉到一出现这音律就会突然想起一个人。 这首《传奇》不就是去年迎新晚会上卢安唱得那首歌吗? 等等!不对! 这声音就是卢安的! 虽然音色有修饰过,但熟人几乎不怎么费力就辨别出来了! “我靠!老卢出歌了!老卢竟然当歌手了!” 322宿舍,平时最稳重的刘嘉泉一听到歌声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丢!确实是卢哥的声音!”方云趴窗户上仔细听了会,经过反复确认无误后,也是兴奋地丢出了这句话。 孟建林更是欢乐,在宿舍跳起来说:“走!我们赶快去通知学妹寝室,今晚聚餐,理由都是现成的,我们宿舍出了个大明星,哈哈!我特想看看她们知道卢哥是明星后的表情。” 自从田文静和李师师闹崩后,这小子就热衷于跟学妹寝室联谊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人家宿舍有个大美女,李悦! 李悦的魅力的确够大,就连刘嘉泉这种刚分手的老男人都会屁颠屁颠去参加联谊会。 … 图书馆,自修室。 当学校广播响起的刹那,对音乐天生敏感的李梦苏就瞬间搁置了手中的笔。 好半晌后,她对旁边的苏觅说:“觅觅,是卢安的声音。” 苏觅说:“好像是。” 得到闺蜜的确认,李梦苏十分惊讶问:“他怎么跑去唱歌了?怎么跑去当歌手了?” 苏觅看着她。 李梦苏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临了叹口气:“我不希望他去当歌手。” 苏觅眨下眼。 李梦苏脸色红晕地开口:“那家伙生的这么好看,要是进入了娱乐圈那种名利场,就离我越来越远了。” 见好友脸上堆满了惆怅,苏觅安慰道:“可能是玩票。” 李梦苏问她:“你觉得这歌好听吗?” 苏觅点头。 李梦苏说:“这歌如果火了,卢安没稳住怎么办?会不会真的一头扎进娱乐圈?” 这是个考验人性的问题,面对名利场,苏觅也一时判断不准卢安会不会真的跑去当歌手。 收拾好书本,离开图书馆,李梦苏低声问:“我现在希望他的歌火,又希望不火,是不是像个神经病,是不是好矛盾?” 苏觅说:“我能理解。” 走出200米远后,李梦苏又问:“你说黄婷现在是什么心情?会不会比我更纠结?” 苏觅抱了抱胸口的书本:“不好讲。” 接着她补充一句:“不过我还是认为卢安唱歌只是玩玩。” 李梦苏偏头:“为什么?” 苏觅说:“直觉。” 来到食堂,见闺蜜打了饭却吃不下几口,苏觅想了想说:“你要是真的这么在意,就问问润润吧,或者亲自问问他本人。” 李梦苏用筷子夹起一块红萝卜缓缓放入嘴里,神情沮丧地道:“我只是喜欢他.” 她只说了一半,可兰心蕙质的苏觅却已经猜出下半句:我只是喜欢他,他并未属于我。 出了食堂后,李梦苏忽然问:“觅觅,伱说他还会来自修室么?” 苏觅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这个学期卢安虽然还没来过自修室,可闺蜜却一直替他占着座位,哪怕同一个女生因座位闹过矛盾,但依旧倔强地坚持。 她有时候甚至希望:梦苏这样做不是真的对卢安还抱有幻想就好了,而只是默默守护心里的那份美好。 因为她觉得,随着时间越往后,闺蜜拥有卢安的概率就越低,如果感情长时间得不到回馈,这份单相思将来很可能会变成为悲伤往事。 想是这般想,苏觅归拢思绪说:“应该会来吧。” 校外一公话亭。 姜晚对黄婷说:“别灰心,他可能正在忙。” “嗯。” 呼叫两次没得到回复,黄婷嗯一声说:“我不是灰心,只是现在特别想听听他的声音,我想他了。” 姜晚揶揄:“他真是个好情人,把你迷得气晕八转的。” 黄婷噘嘴:“他要是能收收心,今后肯定也会是个好丈夫。” 两人还没走出公用电话间,她口里的好丈夫就回电话过来了。 听到铃声,黄婷欣喜地转身跑回去拿起听筒:“卢安,是你吗?” “是我。” 卢安应一句,问:“听到歌了?” “嗯。” “喜欢不?” “喜欢。” 黄婷相思成灾,忍不住问:“你京城的事情忙完了吗?哪天回来?” 卢安斟酌一下说:“明天下午应该能到学校。” 黄婷笑语宴宴:“明天等你一起吃晚餐。” 卢安说好。 同黄婷结束电话后,卢安进了北大校园。 随后根据记忆找到新闻与传播学院的女生宿舍,接着,他开始犯难了。 他知道刘荟的宿舍楼是哪栋,可由于年代太过久远的缘故,却已经记不起这姑娘的寝室号了。 见他站在窗前许久,里面的宿管阿姨忍不住问,“同学,你找谁?” 思路被打断,卢安露个笑脸问:“阿姨,92级新闻专业的女生宿舍在几楼?” 宿管阿姨警惕地问:“你不是本校学生?” 卢安张嘴就来:“我是隔壁清华的,今天来找一个高中同学,突然脑子卡壳忘记哪个寝室号了。” 宿管阿姨半信半疑,眼神来来回回在他身上过了好几遍,见他一点都不露怯。 最后问:“你同学叫什么名字。” 卢安说:“刘荟。” 宿管阿姨犹豫一下,还是打开喇叭喊: “212的刘荟!212的刘荟!楼下有人找.” 连喊两遍,宿管阿姨关掉喇叭,随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生怕他等会做出不好的事情来。 不一会,楼道口传来下楼的声音,然后就见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宿舍大厅。 只是这个身影一到大厅中央就猛地停在原地,一脸无措地望着门外的某人。 瞧得女同学不敢上前,宿管阿姨立马从小房间里钻了出来,再次看向卢安的眼神已经变得严厉了几分。 瞥眼宿管阿姨,卢安无语,朝刘荟喊:“怎么?我是老虎,能吃人?” 刘荟无奈,努力笑着走了出来:“嗨!好久不见,卢先生。” 卢安挤眉弄眼,故意说:“什么好久不见?我在你妈那里可还挂了个你男朋友身份呢。” 刘荟抿笑望着他,不做声。 卢安手指比划比划,特别郁闷:“三个多月没见了,就这么不待见我么?” 刘荟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微微仰望着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状,甜美动人。 卢安蹙眉,伸手在她跟前样了样。 刘荟眉毛被迫闪了几下,问:“卢先生,这个时间段您怎么来了京城?” 卢安答非所问:“称呼不变,语气一样,看来是那个刘荟无疑嘛,我还以为被人掉包了,不认得我了。” 刘荟甜甜一笑,跟着离开了宿舍大楼。 沿着草皮走了会,行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时,前头的卢安忽突然转身,伸手去拉开她的秋季外套, “来,让我看看里面!” 刘荟慌忙压住他的双手:“您要干嘛,这是学校。” 卢安眯眼,“是学校没错,在学校里你都不认识我了,我得检查检查。” 见已经躲避不及,见他动作麻利地就拉开了外套拉链,刘荟意外地没有再阻止,只是目光复杂地凝望着他: “卢先生,我是真心爱过你的,您不能这么坏。” 面对面相看半晌,卢安道:“我讲过,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对你,我只能抢先占有,再谈感情。” 说罢,他双手放在她细柳腰上停留小会,尔后一用力,把她抱了个满怀。 被迫扑入他怀中,感受到危机的刘荟顿时紧张兮兮地开口求饶: “我现在单身,您用不着和谁抢。” 卢安低头说:“我看上的女人谁敢抢?别误会,我怕你会逃,只是在和时间赛跑。” 感受到他的双手越来越用力,刘荟知道已然丧失了逃跑的机会,索性也就不再抵抗,由着他贴身搂紧。 过了会,卢安贱嗖嗖地问:“诶,今天不对,你怎么不反抗?” 刘荟挤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极其可怜地说:“我反抗您会放开吗?” 卢安摇头:“不会。” 刘荟叹口气:“那您就抱吧,想抱多久抱多久,抱个够,下次我不会再给您机会了。” 卢安清楚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却也不觉奇怪。 而是问她:“那我要是还想吻呢?” 刘荟语塞,良久问:“这几个月,您有没有吻过其她女生?” 跟这种聪明人讲话,他懒得去撒一些没必要的谎,卢安说:“有” 刘荟沉默,好一阵才为难地开口:“那您放过我吧。” 感受到她情绪里的意兴阑珊和萧瑟,卢安一下子也没了兴致,松开她说:“陪我到校园里散会步。” 刘荟把外套拉链拉上,默默跟在身边。 卢安续回之前的话题,解释道:“我这次是陪老师来参加伟人诞辰一百周年书画会展的,今天刚忙完,就想着来看看你。” “谢谢!” 刘荟道声谢,稍后问:“是不是明天要离开?” 卢安点头,“预定明天下午的飞机。” 静悄悄地又朝前走了会,她问:“八月半是不是您?” 卢安反问:“你也听到了?” 刘荟回答:“听了,今天室友偶然收听到,三首都听到了。” 卢安问:“你觉得哪首最好听?” 刘荟说:“《红豆》。” 然后她问:“《红豆》您是为哪个红颜知己写的?黄婷?还是孟清水?” 卢安站定身子,认真地对她讲:“你对笑一下,我告诉你。” 四目相视,刘荟被迫酝酿一会情绪,十秒后脸上浮现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小酒窝中趴满了甜蜜的笑。 对着两个小酒窝发怔,卢安咬咬牙:“我后悔了,又想吻你了。” 闻言,刘荟脸热热地偏过头,双手交织在腹部,不敢再看他。 接下来两人僵住了,卢安盯着她的侧脸和脖颈看,她偏头望向远处的矮空。 许久,卢安率先打破僵局:“为黄婷写的。” 听到他回答,被盯麻了的刘荟发出清甜的声音:“和我猜得差不多。” 卢安好奇:“你还猜到了什么?” 刘荟退后一步,欢快地笑笑,摇了摇头:“我怕您想掐死我。” 卢安翻个白眼,“我舍不得。” 刘荟再退一步,“歌词挺应景,卢先生最爱的还是孟清池吧?” 卢安深吸口气,“我真的想掐死你了。” 刘荟低头抿着下嘴唇憋笑,右脚轻轻地在地上揩了揩。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略带羞涩地说:“您看也看了,抱也抱了,就不要再为难弱女子了,送我回去吧。” 卢安抬起左手腕瞧眼时间,道:“好,我不为难你了,我送你回去。” 刘荟悄然松了一口气,转身默默往女生宿舍楼走去。 各自心里装着事,出来时觉得漫长,回去的路段更漫长。 一路沉默,两人好不容易才捱到宿舍楼下。 刘荟在门口适时停下步子,转身挤出一个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那再见了,谢谢您的衣服。” “哦好!” 前生每次要分别时,她都是这种笑容。今生再次临别时见到,不知咋的,卢安心里忽然堵得慌,好像 好像这是告别仪式。 好像自己要彻底失去她了。 听他的应答,刘荟笑容开阔了几分,随后进了宿舍楼,走得很干脆。 她脚步声远去了,她脚步声没了,卢安不知道怎么离开的北大,也不知道怎么拦下的出租车,望着不断甩在身后街景,他心里一时空落落的。 这个晚上,卢安有些莫名地烦躁。 察觉到隔壁房间有动静,师姐过来敲门,见面就问:“你情绪不对,怎么了?是遇着事了?” 卢安抓抓头发:“没事,就是突然想喝酒。” 师姐瞅了会他,临了说:“走,正好我也想喝,一起。” 下楼来到一家夜宵店,两人叫了几个菜,要了一打啤酒。 一开始,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就是各自安静地吃菜喝酒,最多酒瓶子偶尔碰一个。 中间,三瓶啤酒下肚的师姐问:“诗琴有没有你联系你?” 卢安摇头:“没有。” 师姐听了表示很气愤:“我都跟她说了你的条件,还邮寄了你的一张照片给她,这死丫头竟然无动无衷。” 卢安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各自喝完第5瓶啤酒,师姐抬头问他:“你脚踏两条船的事,黄婷和孟清水都还没发现?” 卢安假装没听见。 见对方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受不住的卢安最后唉声叹气道:“她们已经斗过一回了,但我感觉还有得斗。” “哈哈哈” 师姐瞬间破防了,被逗笑了,笑了好会说:“看来这两人都不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这话倒是同刘荟今晚的说辞异曲同工,卢安没吭声。 说实话,这些女人他娶哪个都是大赚特赚,只是他心里有个执念放不下。 一打酒喝完,师姐问:“还要不要喝?还想不想喝?” 卢安对着地上的12个空酒瓶发了会呆,末了起身:“今晚就到这吧,喝了这么多应该能睡个好觉了,谢谢师姐。” 本意就是陪他,他不想喝了,师姐没勉强,跟着站了起来。 结完账,两人回了酒店,在7楼过道即将分开之际,师姐冷不丁说: “卢安,要不我给你买张机票,你去德国一趟?” 卢安打个酒嗝,摆摆手拒绝道:“师姐,我不是好人,有时候渣起来我自己都觉得挺没良心的,还是不要拉人下水了。” 关依笑了笑,进了房间。 喝了点酒就是好睡,卢安一夜眯到天亮。 次日早上。 昨晚没消息的孟清池今天一大清早就call了过来。 回拨过去,卢安一搭口就是抱怨,“清池姐,你昨晚去哪了,想了你一晚。” 孟清池静了静,坐沙发上说:“小青出了点事,昨天我和潇潇去了她家,在那里歇了一晚,bb机由于没电,就一直是关机状态。” 潇潇和小青是孟清池大学到硕士期间的同学兼闺蜜。 三女毕业于湖南医科大学,都留在长沙,平日里关系十分要好,走得极近。 前生,卢安跟这两女非常熟,不过因为清池姐独自抚养龙凤胎的缘故,都对他意见很大。 他问:“小青出了什么事?” 孟清池沉吟片刻,还是讲了,“小青流产了,这是第二次宫外孕,对她的打击很大,怕她想不开,我和潇潇最近都在陪她。” 卢安回忆一番,问:“小青结婚了?我没听你说过呀?” 孟清池安静地说:“没有。” 她似乎不想多提这事,于是转移话题问:“你那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回学校?” “已经结束了,下午就走。” 卢安接着说:“我的歌曲发布了,清池姐听到了没?” “发布了吗?姐还没去听,等会去找找。” 闺蜜出了事,孟清池这两天的心情跟着不怎么好,现在骤然有好消息传来,整个人一下子清明了许多。 两人就着琐碎的事情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直到外边关依喊门才结束。 临挂电话前,孟清池突然说了句题外话:“小安,人生短暂,生死无常,要珍惜身边的人,对身边人好一些。” 卢安发愣,过了会说:“知道了,清池姐。” 电话断了,他却傻在了床上。 要珍惜身边的人? 对身边人好一些? 不知道清池姐是因为受小青的影响,触动挺大而发出的感慨? 还是知晓一些什么了?这话是有意对自己这么说的? 如果是有意的,那这身边人是指清水?还是指黄婷? 或者说,是在试探自己? 可是以清池姐那淡如水的佛系性子,不会出口试探才对。 难道是自己心虚想多了? 这话没有潜在意思?没有话中话? 听到师姐还在门外喊,卢安定了定心,收敛情绪下床开门。 门口,关依快速打量他一番说:“不早了,赶紧洗漱换衣服,我们去吃早餐。” 卢安问:“老师回来了没有?” 关依说:“还没有,咱不管他了,他身边有人照顾。” “好。” 人家亲女儿都这般说辞了,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应声好,就转身进了洗漱间。 几分钟后,卢安穿戴整齐地出现在了师姐和老徐二人面前。 此时老徐手里拿着厚厚一沓报纸,见面就塞他手里,酸酸地说:“哎,真羡慕你,今早报纸上铺天盖地地全是关于你的报道。 这下子你可出大名了,又是大画家!又是千万富翁!” 因为关系太过熟稔,说出这话时,徐.金毛狮王连掩饰都不带的,面上全是吃味的柠檬水。 卢安没做声,而是一一翻阅起了手中的报纸。 只是越看越无语。 越看眉毛蹙得越紧。 《画坛巨匠,卢安20岁的传奇人生!!!》 《美术界新晋大咖卢安!!!》 《卢安现场泼墨,一幅《长征》征服画坛上百名宿!!!》 《油画世界的淘金客,千万富翁卢安不得不说的故事!!!》 《解析大画家卢安与千万财富的密码!!!》 喧嚣一时,画家、千万富翁、20岁的年纪三个关键要素勾连在一起,这是一场盛宴,全国各大媒体都在争相报道,都在疯狂风一杯羹! 老徐买回来的报纸有十多份,每份报纸都在头版头条报道了他昨天在书画会展大显身手的内容。 更过分的是,竟然还有照片刊登。 虽然都是清一色的侧身照和弯腰作画的照片,看不到正脸,可只要熟悉他的人,细细辨认还是能认出是他。 沪市。 冯希探头瞅着孟清水手上的报纸,目瞪口呆地问: “清水,这大画家真是卢安?” 孟清水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嗯,是他。” 冯希忍不住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回想起这几年他的变化和刻苦,孟清水说:“天赋加努力吧,还有一些运气。” … 长市。 舅舅李龙一大早就拿着报纸上门,指着照片上的图片问大外甥女:“清池,这是不是卢安? 我记得你妈说卢安是个画家,刚好他也是宝庆人,所有信息都对上。” 和卢安结束通话后,孟清池才抽空下了一碗面条,还没来得及去关注外面的时事新闻,没想到舅舅就揣着几张报纸上门了。 孟清池接过报纸,只一眼,她就认出了卢安。 在李龙地灼灼眼神中,孟清池点了点头:“是小安。” 说完“是小安”三个字,她面条也顾不得吃了,就那样拿着报纸读了起来。 旁边的李龙也不催。 眼神不停在大外甥女身上徘徊,从头到脚,从脚倒头,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兴奋,他知道照片上的卢安对大外甥女有想法。 唔,或者说不能是想法,而是一往情深。 在体制内混了那么多年,再加上他本身也是个风流高手,自然能察觉到那卢安看清池的眼神有多么不同。 上次大妹还特意偷偷问过他关于卢安和清池的私事,现在他庆幸哈,庆幸一直站在清池这边,没有惹大外甥女嫌弃。 作为一个男人,李龙不否认清水模样好,可再好到底也是年轻了一些,论对男人的吸引力,还得是风情无双的清池更具优势。 花了十多分钟看完三篇新闻报道,孟清池静了静,等消化完上面的内容后才开口说: “舅舅,小安的事情虽然暴露出来了,但上面没有正面照,我身边的人可能还不认得他,暂时帮我保密。” 李龙满心欢喜地应声:“诶!你放心,我是早上看到了早间新闻,按捺不住好奇心,所以才特意去楼下买了几份报纸确认。 既然已经确定是卢安,舅舅肯定替你瞒着,连你舅妈和表妹都不告诉。” 李龙说最后两句话的时候,语气稍微加重了几分。 有些话一听就懂,孟清池明白舅舅是在跟自己做一种交换:自己帮他打掩护外室的事情,舅舅则帮着隐瞒小安爱上自己的事情。 被舅舅这样直白地道破小安与自己的关系,孟清池有些别扭,有些不自在。 说实话,要是可以,她希望身边所有人都不知道小安对她的情愫。 但她也明晰,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既然发生了,就早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她甚至一度怀疑,亲妈是不是掌握了自己和小安的证据? 至于清水,孟清池早就不报任何侥幸了。 在高三阶段两姐妹就近乎摊牌,虽说是妹妹单方面地向她输出,可亲密无间的两姐妹自此有了隔阂。 不过现在自己和小安还维持在一个能进能退的界限,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所以,对于舅舅的交换,她选择默认。 舅舅走了,在家里喝完一杯茶就哼着小曲上班去了。 捧起报纸再次翻阅一遍,想了想,孟清池拿过座机,取下听筒,开始拨号。 不一会,电话通了。 那边传来李梦的声音,“清池,你从小青家里回来了?” “嗯,刚回来。”孟清池如是说。 李梦关心问:“小青情况怎么样了?没大碍吧?” 孟清池回答:“不太好,精神不稳定,一直在哭。” 李梦听得叹口气,感觉那孩子真是可怜。 可能是不落忍这样的事,李梦岔开话题问:“你吃早饭了没。” “没,正要吃。” 说着,孟清池提到了报纸,然后顺着这根线把卢安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对方。 包括画画。 包括开超市。 包括同人合伙开服装品牌的事情,都一股脑告诉了她。 年初的时候,李梦为了追问奥迪车和房子,已经知晓卢安拍卖三张油画成了百万富翁,也知道他在搞批发部,可现在听到事业竟然做这么大了,仍是惊讶不已。 “小安、小安这么厉害了?” 一时间,想着那个从小不点长成大人的身影,李梦有些恍惚。 “是!”孟清池回答地非常简洁。 就着卢安的话题,就着新闻报道上的焦点事件,母女俩聊了好久。 但默契地是:对于儿女感情方面的问题,两人只字不提。 一个不问,一个更不可能主动说。 更甚者,李梦原本答应单位同事让清池跟对方儿子见一面的事情都选择性忘记了。 她隐隐有种直觉:如果小安知道了自己给大女儿介绍相亲对象,必定会加紧对清池的进攻。 通过刚才这个电话,李梦仿佛明悟了一件事:那就是清池还没答应小安,或者说还在非常犹豫的阶段。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断断不能逼太紧了,否则只会加快把两人逼到一起去。 挂断电话,母女俩心有灵犀似的,都放下了手头的活,跑去外边买报纸去了。 不管卢安有何居心,但毕竟是她们看着长大的,李梦也好,孟清池也罢,都如愿卢安过得一天比一天好,一天比一天飞黄腾达。 金陵。 叶润把卢安长期订阅的几分报纸翻来覆去看三遍后,放到了茶几上,鼓起面腮直勾勾地盯着旁边的电话座机,好几次想打过去,可才伸手拿起听筒,又停住了。 如此反复几次,最后她右手一推,把座机推远一点,再次抓过报纸仔细品读了起来。 … 回县,小镇。 嫂子拿起一份报纸兴冲冲地跑进了丈夫办公室,激动地说: “文杰!文杰!小安上报纸了,上了《人民x报》,好了不起!” 无独有偶,几乎同时同刻,远在千里之外的黄颖把电话打到了嫂子家里。 电话一接通,黄颖就在电话中大声问:“嫂子,今天的报纸你看了没,卢安出名了。” “什么?什么出名?”沈冰一头雾水。 黄颖重复一边刚才的话:“快去看报纸,报纸上什么都有,婷婷眼光真好,卢安如今可以说是功成名就了。” “啊?功成名就?”沈冰还是蒙蒙的。 黄颖懒得跟她废话了,催促:“去买份报纸,不然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就你这个岳母娘还蒙在鼓里。” 听筒里面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沈冰原地杵立几秒,稍后猛地转身离开了客厅。 一路小跑来到小区外面的报刊亭,低头查看起了报纸。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人民x报》上有! 《新华x报》上有! 《中国青年报》上有! 《新民晚报》上有! 徽省日报、芜湖晨报等等报纸上都有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67章,一朝成名天下知(求订阅!) 进到画室,卢安给沪市回拨电话过去。 三声铃响过后,话筒中传来了糯糯的声音,“卢安?” 卢安应声:“是我,俞姐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 俞莞之说:“美国那边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明天我就不陪你去京城了,到时候要是忙完了,你如果还在京城的话,我来找你。” 卢安说好。 接着问:“伱那边这么吵,你不会是现在就要去美国吧?” 俞莞之回答:“我快到机场了。” 卢安下意识想问:什么事这么急?要大晚上的赶过去? 不过他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最终没说出口。 临了他说:“一路平安。” “嗯,你也是。” 把听筒放回去,卢安在沙发上静坐了会,发现根本不困,最后起身去了书房,准备找本书看。 可是找了一通,却没找到如意的,临了才反应过来,这学期一直比较忙,导致没时间去图书馆借书,书房储备不足了。 没得法,无所事事的卢安最后画起了画,弄好画布,准备画油画。 后来想想,又改画水墨画。 改画水墨画,是卢安突然想到了前生的一个未完梦想:那就是以宋元诸家笔墨技法为家乡画一幅画。 每个人对家乡都是有感情的,尤其是人老之后,那种落叶归根的思乡之情特别浓。 卢安对家乡的山山水水很是熟悉,这次他不打算以写生的方式去画,而是根据印象里的家乡作画。 毕竟作画嘛,并不是一草一木的纹理越清晰越好,讲究的是一种神韵,把自己的思想和情绪完全融入到画作里边,那才称得上是一副佳作。 卢安在桌前构思了好一番,最后决定画写江边青山、绿树成荫、飞瀑石桥、高山漏屋、农家景象。 这一晚,续前生梦想的卢安精神特别好,以至于前段时间所处的阴霾都在细腻的画笔之间消失不见。 从外面的万家灯火到漆黑一片、再到天边红日东升,不知不觉就熬了一个通宵。 但他并没有停,直到中午憋着一口气画完最后一笔才感觉累。 结果就是画画完了,人快饿晕了,bb机没了电。 就在累极了的卢安靠着桌子欣赏自己作品时,门开了,叶润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他这幅鬼样子,叶润先是呆愣片刻,随后快步过来问: “你不是说早上9点的飞机去京城么?怎么还没走?” 四目相视,卢安有点懵,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问: “现在几点?” 本能地问完,接着他抬起左手腕看手表,下一秒就发出了哀嚎声: “完蛋了,说好跟老师他们一起汇合吃中饭,估计人家还在等我。” 叶润薄薄的嘴皮子翘了翘,都懒得对他翻白眼了,随后不进反退,转身离开了教师公寓。 不一会儿,当她再次返回画室时,手里多了一个饭盒,里面全是刚从食堂打来的新鲜饭菜。 此刻卢安正在打电话,向老师和师姐解释事情缘由。 关老并没有表示任何不满,反而关心问:“画完了?” 卢安歉意地说:“老师,刚画完。” 关老笑呵呵道:“你一夜未睡,先休息,明天再过来,连画一起带过来我瞅瞅。” “诶,好。” 卢安感觉身体确实困得很,所以没矫情。 等他结束通话,弯腰欣赏画作的叶润开口问:“《家乡印象》,这是画的你家乡?” 卢安嗯一声,毫不客气地打开饭盒,大口吃了起来。 过了会,叶润说:“你老家山清水秀,蛮好看的。” 卢安含着饭菜问:“是挺好看,想不想嫁过去?” 叶润给他一记卫生眼,不再理会这浑人,专心看起了画上的山水房屋。 几分钟后,卢安吃完了饭,在那一脸意犹未尽。 叶润坐旁边的单独沙发上问他:“你和黄婷和好了?” “什么和好不和好,我们又没吵架。” “那孟清水呢?” “不知道。” 叶润迷糊:“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卢安说:“一半一半的意思。” 闻言,叶润从头到脚打量他一遍,又从脚到头斜视一遍。 随后她忍不住刻薄道:“这个世界真悲哀!老实男人没爱情,狼心狗肺的东西顶着一张皮囊身边美女一个又一个。” 刚画完一副满意的作品,卢安此刻心情大好,就当她夸自己了,悄悄补一刀:“而且都是大美女,你说气不气人?” 叶润听得气不打出一出来,连翻两个白眼说:“有本事你去把苏觅骗到手,那我才是真的佩服你。” 卢安打个饱嗝:“苏觅就算了,你们关系那么要好,我怕你吃醋。” “切!你值得我吃醋吗?”叶润语气非常不屑。 卢安站起身,哈欠连连地问:“我要去睡觉了,你要不要一起?” 听到这话,叶润在沙发上侧过身子,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真没礼貌!”卢安小声嘀咕。 “是,比不过你,你有礼貌到想把恩人家的姐妹花都睡了。”叶润回嘴。 “.” 某人语塞,被呛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良久,卢安绕过沙发,正面盯着她:“你是不是三天不跟我吵嘴,就皮痒了?” 叶润不和他对视,哼哼唧唧地再翻个身子,后脑勺方向不变,像个指南针一般。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卢安站在原地瞧了她好一会,最终还是因为身体太过疲惫,熬不住进了卧室。 “砰!” 听到关门山,像缩头乌龟一样躲着的叶润悄悄探出头,见主卧门是真的关了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刚才怕死了! 次日中午,卢安搭上了去京城的飞机。 上飞机的时候,他还在幻想邻座要是个可亲可爱的妹子就好了。或者健谈的大叔也行啊,不至于无聊。 结果。 结果邻座是一个肥胖大妈,妆容还特别惨烈的那种,弄起他先是看了会外面的白云,后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京城机场。 卢安一下飞机就在出口看到了前来接机的关依和徐.金毛狮王。 “师姐。” 卢安同关依打声招呼,然后跟徐同志来了个男人的拥抱。 问:“你不是在香江拍戏吗?难道《水浒传之英雄本色》拍完了?” 徐.金毛狮王说:“我的戏份已经杀青。” 卢安问:“跟王祖贤搭戏什么感觉?” 徐.金毛狮王看眼旁边的师姐,没说话,只给了他一个男人都懂的暧昧眼神。 路上,师姐问他:“你吃过中饭了没有?要不要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 卢安摆手:“不用,我登机之前吃过,去见老师吧,老师现在有没有空?” 师姐告诉他:“老师现在正和一些老朋友聊天喝茶,你直接过去就行。” 酒店是举办方提供的。 卢安登记入住后,跟着两人上了酒店7层。 在一套间见到了关山岳。 正如师姐所说,旁边还有6个同行陪着,其中3个都上了年纪。 而且这3个上了年纪的人他都认识。或者说,卢安认识他们,人家不认识他。 这三位大佬分别是吴冠中、黄永玉和范增。 另3张面孔相对年轻,前世的经历让卢安对其中一人感觉面熟,却一时叫不出名字。 “老师。” 进门,卢安毕恭毕敬地喊了声老师,做足了礼仪。 “你来了。” 关老伸手拉过他,向一众朋友介绍:“这是卢安,我去年收进门的,你们看看这人才怎么样?” 听到这话,卢安有点晕。 没想到平时严谨的老师还有这样一面,这自卖自夸的技能怎么比他还熟练咧? 在座的人都不傻,都听出来了,关老介绍的语气虽然比较平淡,可里面夹着一份难以掩饰的自豪。 就像他在家里经常向子女说的那般:招收卢安做关门弟子,是他一生最正确的决策之一。 其实,能和关老做朋友的人,都是在圈内鼎鼎有名的大咖。 而既然在圈内,就不可能没听说过去年海博拍卖行三幅油画拍出千万高价的大事记。 据说同场拍卖的作品都来自世界美术界的牛人。比如莫奈,比如毕加索。 可就是在这样两位牛人的夹击下,卢安的《永恒》依旧光芒万丈,在美术圈闯荡出了好大名声。 要不是俞莞之刻意压着他的身份不曝光,不然卢安早就成了媒体的宠儿,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 不过那是相对普通老百姓,就一个圈子里的人来讲,有谁没听说过《永恒》? 又有谁敢说没听过“卢安”的大名。 其中不乏有好事者,欲要探一探卢安的究竟,窥一窥他的庐山真面目,只不过还没成行就遭到了阻拦。 好事者稍后一打听,嚯!不得了,阻拦之人的身份不得了,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所以,压根不用关老过多介绍,当卢安进门的那刻起,屋内的6人就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齐聚在了他身上。 6人在打量卢安,卢安也在隐晦地打量他们。 半晌,范增率先打破沉静,笑道:“卢安,我们还是有缘,去年我特招你进南开大学,你拒绝了,没想到一年之后我们在这相见了。你很好。” 末尾的“你很好”,道尽了这位大拿对他的欣赏。 卢安脸上全是和善而又略带腼腆的笑意,口里说着谢谢老师。 等两人聊完,吴冠中吴老这时接口:“听说你和我走的同样路线,油画国画双绝。 前段时间还有人问我,我能不能画出《心境》那样的传奇作品,你知道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卢安诧异,“老师您看过《心境》?” 吴老笑着颔首:“在法国有幸见过一次,那时陈泉正带着你的《心境》参展。 小伙子,虽然你现在还藏在南京大学,可你在国外的名气都快超过我了。 《永恒》到《无题》再到现在的《心境》,一次比一次震撼,了不起!” 能让泰斗级的吴老夸赞一句“了不起”,在场的人全然肃穆,包括范增和黄永玉。 不过关老没什么变化,依旧在那里笑口常开。 但关老和范增、黄永玉黄老等人有一个共同点是:非常好奇《心境》到底如何了不得?当得起吴老这般美誉? 有一个年轻人同样充满好奇心,口直心快问吴老:“吴老,《心境》那是怎样一幅画?” 吴冠中吴老摇了摇头:“没法用语言描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当时看到那幅画时,脑海中不自禁想起一句话:此物只应天上有。” 话到这,他老人家顿了顿,感慨:“很传神!集天时地利人和的绝品佳作,让我刻意去画,画不出。” 此物只应天上有,这评价就相当相当离谱了! 让在座的人视线再次集中子到卢安身上,这几位上了年纪的还好。 而那些年轻一点的,目光中除了羡慕外,还有一丝止不住的酸意。 同一时间,卢安也有点受宠若惊。 说实话,他自我感觉《心境》这幅作品很好,甚至好到让他第二次再画的话,都没法完全复制。 但也没想到业界巨头会对他的评价这么高。 此时此刻,卢安内心那个激动的啊! 在一种复杂的目光中,他快飘起来了!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牛逼! 不过内心高潮归高潮,他面上还是保持镇静,一副十分谦逊的样子。 黄永玉黄老见他荣辱不惊,点点头说:“卢安是吧,过来,过来坐我这边,刚才你老师还在向我们炫耀你的国画天赋,说你一个暑假就把他毕生的功夫学了个七七八八。” 听这不怎么客套的话,卢安心里顿时有数。 估计老师和黄老的私交甚厚,不然第一次见面不会用这种口吻。 有了判断,他果断走过去挨着黄老坐下。 接过师姐倒的茶,卢安继续保持低调:“那是老师喜爱我的溢美之词,当不得真。” 黄老不吃他这一套,直接向他伸手:“听说你前晚灵感爆发画了一晚上画,导致迟来了一天,你刚才背着的就是那副画吧。 快,拿出来我们大家欣赏欣赏,让我们看看你老师教你们时有没有藏一手。” 卢安哭笑不得地看眼关老。 见关老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后,当即没在藏着掖着,把新画摆到桌上,徐徐展开。 “咦!这是以细笔仿宋元的三青山水。”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画卷才展开一角,吴老立马道破了卢安这幅画所用的创作手法。 “像!确实像!” 黄老为了看得更清楚,把头凑了过来,一时嘴里还不忘评价:“这是以细笔青绿法作此,画写江边青山、绿树成荫、飞瀑小桥、高士漏屋,将宋元诸家笔墨技法进行了个性化的提炼和归纳,并将自己的体悟与目记之景相结合,继而糅进尺幅画轴之间。 构图布局疏密有致,皴法行笔温婉灵动,用色用墨秀润雅致,无论皴笔、点苔、画山、写树都展现出了对于古人成法的透彻领悟。 了不得啊!了不得!这在山水画中可居“至品”!” 说着,黄老抬起头望向关山岳,神色红润地说:“一幅画见功底,看来你这几天的牛没白吹,后生可畏啊!着实了不得!” 关老目前也有些晕乎乎的,弯腰细细瞅了好会后感叹道:“不瞒你们,看完这幅画,我发现今后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 吴老说:“可惜黄宾虹没能看到这幅画,要不然肯定会跟卢小友畅饮三杯。” 看完这幅画,感触颇深的吴老连称呼都不知不觉变了,不论是油画还是国画,都对卢安有了高度认可。 范增范老赞同三人的观点:“确实同黄宾虹的风格有相似之处,仅此一幅画,天下之大,皆可去得。” 前有吴老的“了不起!” 后有黄老的了不得!甚至有“至品”赞誉! 再有范增的“天下之大,皆可去得”的品评! 一时间室内落针可闻,鸦雀无声!!! 之前那些对卢安还有酸意的几个年轻面孔,此时看向卢安的眼神变了,彻底变了。 都道百闻不如一见! 大家都是专业人士,都是吃这口饭的,一副画的好与坏一眼就能分辩出。 卢安的油画他们没见到暂且不谈,但国画造诣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水平,也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已经能与屋内几位大拿平起平坐。 好吧,卢安要是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大呼过瘾的同时肯定暗道侥幸。 因为他对家乡山水有很深的印象和理解,有很深的情感,所以才能画得传神,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超水平发挥吧! 但不管怎么样,这画是他画的,这画已经作出来了,大家也看到了,才不管他有没有超水平发挥呵,他妈的只觉牛逼!只觉好! 关依欣赏完画作后对卢安笑说:“师弟,等有空了,我得去你们家乡看看,太美了!” 太美了!一语双关。 既夸赞卢安画得漂亮,给他们长了脸面。也的确向往丹青笔墨中的农家美景。 卢安答应地很是痛快:“好啊,到时候我亲自炒几个小菜,带你们游山玩水一番。” 不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整个下午,套间来了一波又一波人,都是来观摩卢安新作《家乡印象》的。 有些性格孤僻高傲的人,看完画后情不自禁对卢安点了点头,以示认可和尊重。 而那些热情的业内人士,不但发名片,还拉着他照相合影。 摸着口袋里的几十张各色名片,揉了揉因为长时间拍照保持笑容而僵硬的嘴角,卢安有些唏嘘,前生他是多么向往这种镁光灯啊! 多想一夜成名啊! 可穷奇一生都没办到,再即将成功之际却重生了! 而今生,堪堪20岁就达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这让他有些恍惚。 这是以前不敢想象的! 他明悟,老师之所以要拉着自己来参加伟人诞辰一百周年百名书画展,其目的就在此吧:把他最得意的弟子推出去!让大家见识一下超强天赋所带来的风采! 晚饭是在酒店宴会大厅吃的。 几位顶级大咖拉着卢安坐一桌的场景引发了很多人的关注,一时间许多人都在交头接耳,都在打听那个年轻人是谁? 当得知那是关老弟子后,大家哦一声。 当得知那年轻人叫卢安后,大家面面相觑,没人再说什么。 当得知卢安的新画、以及几位大佬对卢安的高度评价后,众人差点失声,再次看向卢安时,好似看到了一轮红日升空! 感受到大厅里的异样,旁边的关老轻轻拍了拍卢安肩膀,示意他不要拘束。 拘束? 在卢安这种老油子身上是不存在的。 如今他平静内敛的外表下尽是热血狂奔、激动,好想高歌一曲,好想把前世今生的酸甜苦辣唱出来。 晚饭过后,卢安陪着几位大佬喝茶聊天,一直到晚上10点过才散。 回到房间内,今天当了一天无名小子的徐.金毛狮王立马迫不及待问他:“卢安,成名了是什么感觉?” 卢安转一圈,嘚瑟道:“我还在地球上,还没飘起来!” 一边的关依听得笑出了声。 不过她并不觉得这话狂妄,而是理所当然。 徐.金毛狮王叹口气说:“我也好想有这么一天,好想尝尝万众瞩目的滋味。” 卢安和关依对视一眼,用调侃式送上祝福:“加油!” 坐着聊了会,徐.金毛狮王提议:“现在还早,我去下面弄些酒菜上来,咱三喝一杯?” 卢安还没来得及表态,关依就阻止了:“今天不成,明天要参加书画展,改天吧,等书画展结束后,我们再好好喝一顿。” 听闻,一向比较尊重师姐的徐.金毛狮王只能作罢。 一个小时后,关依和徐走了。 关依走之前嘱咐他:“你早点休息,明早我来喊你一起吃早餐。” “好,谢谢师姐。” 把两人送到门口,卢安先是回座位上静坐一会。 等到兴奋的情绪彻底稳定后才从行李箱找出换洗衣服,进了淋浴间。 凌晨时分,奔波了一天的卢安准时躺到了床上,可睡意全无,压根睡不着,本想给清池姐打个电话唠叨唠叨,分享一下喜悦,但考虑到这个点她应该睡了,只得放弃。 临了,他从行李箱翻出一本随身携带的书,把枕头当靠垫放到后背,慢慢翻看了起来。 “tingting” 正当他入神之际,床头的bb机响了。 卢安有些迷,都这个点了,谁还在call自己啊? “tingting” 当bb机响起第二声时,卢安放下书本,拿起一瞧。 竟然是个陌生号码? 而且看这个数字,应该不是国内的吧? 想到此,他顿时乐了,不是国内的,他想回拨也拨不了啊,床头这座机电话根本没开通国际业务。 可能是心有灵犀,对方似乎开窍了,也想到了这个关键点。 尔后bb机呼叫了一次后就不再有动静,反而座机开始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哟!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要是同一个人,那神通就有点大了。 带着这种心思,卢安快速拿起了听筒,因为他脑子里突兀地浮现出了一个人影。 “喂,你好,哪位?” “卢安,是我。” 那边传来俞莞之的声音。 接着她问:“这么晚了打你电话,没打扰你吧?” 卢安回头整理一下枕头,舒心靠上去:“没呢,我还没睡。 再说了,以咱们的交情,还谈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24小时为你服务。” 俞莞之温温笑:“听说你画了一副新画?” 卢安惊讶:“白天才发生的事,你就知道了?” “当然,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房间电话号码的?” 俞莞之解释一番,随后难得高兴地说:“你现在名气很大,恭喜你!” “谢谢!”卢安诚挚地表示感谢。 俞莞之问,“在那边感觉如何?” 卢安实诚回答:“感觉很棒,快飘起来了!估计今晚睡不着。” 俞莞之听得会心一笑,糯糯地说:“可惜我不在京城,无缘见识到你的风采,不然今晚带你去遛街。” 卢安自吹自擂:“没关系嘛,我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看我光芒万丈。” 都老熟人了,他夸起自己来那是一个狠阿! 他自己都怕! 没想到俞莞之只简简单单地道了一个字:“好!” 接下来两人聊了一些琐事,中间卢安问她:“你什么时候回国?” 她回答道:“看情况,要是快的话后天就可以。” 卢安也不知道后天自己还在不在京城?但想来应该还在。 说实话,好不容易来次首都,他甚至都有去北大找刘荟吃个饭的冲动。 就是不晓得那腹黑姑娘待不待见自己? 随后他又忽地想到了魏方圆、孙丽娜、男少卿和李柔,貌似这几人都在这座城市啊。 聊着聊着,俞莞之说起了股票的事,说电脑股形势一片大好,她准备长期持有。 卢安赞同这个决策,只要在97年之前脱手就成,保准到时候赚得盆满钵满。 半个小时后,两人把话题跳到了音乐上,她说:“你的三首歌明天正式发布,你可以注意收听。” 卢安问:“效率这么高?” 俞莞之半真半假开玩笑说:“小弟弟,这还高吗?” 卢安反应过来:“也是,你可是俞莞之欸。” 然后他不满地抱怨:“别小弟弟小弟弟的,太难听了,换个称呼。” 俞莞之笑说:“可你确实小。” 卢安本能地反问:“我的小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自己算了! 他娘的这是被后世的互联网带偏了啊,别人一说小,就会下意识这么反驳。 骤然听到这话,俞莞之愣住了,随即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晕红。 那次在车内拥吻,两人因为拥抱的时间太长、前后吻了三次、且后面吻得比较激烈,其实彼此身体都有一些本能反应了的。 只是卢安也好,她也罢,碍于某些原因,都没捅破,或者说假装不知情。 现在某人一说“小”,她脑海中就不自禁浮现出了一幅画面:他半坐在自己腿上同自己缠绵的场景,以及一些磕磕碰碰。 大半夜的突然提到敏感话题,刚才还热闹无比的电话线瞬间沉静。 沉默许久后,恢复神情的俞莞之率先打破僵局:“卢安,国内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卢安说好,遂挂断了电话。 把听筒放回去,他拍了自己额头一下,看来今天自己是一朝得势,真的有些飘了! 有了刚才这通电话,卢安一下子变得心静如水,连原本想要半夜同清池姐分享的冲动都没有了。 又自我反省一会,把书放到床头柜上,摁熄灯,躺了下去。 这一夜,抛掉喜怒哀乐的他倒是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早上7点过。 师姐敲门喊他吃早餐,见面就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卢安笑着回答:“你看我都没黑眼圈,睡得挺香。” 师姐夸赞:“不错,不为名利所动。要是我搁你这好事,得兴奋一晚上。” 卢安汗颜,问:“老师和师兄他们呢?起来了没?” 师姐说:“他们去餐厅了,走,我们去同他们汇合。” “嗯。” 早餐过后,一行人去了书画名家笔会现场。 纪念伟人诞辰一百周年的书画名家笔会是由中国书画艺术产业联盟、中国名家书画研究院和相关机构共同举办的。 与会名家们现场挥毫泼墨,写下伟人诗词和画下伟人走过的名胜古迹。 大家聚集在一起共同缅怀伟人的丰功伟绩、回忆伟人光辉灿烂的一生,以及学习革命先烈的伟大精神等等。 原本这是关老、吴老和黄老这种大咖的主场,卢安等一众小辈只是个跟班,来见见世面,结交一些人脉。 可结果就是:举办方不知道咋回事?不知道是不是心血来潮?竟然隆重邀请卢安上去和大咖们一起挥洒丹青笔墨。 面对这突如其来地邀约,卢安有些犯难了。 他只是南大的一名大二学生啊!按计划,说好的大三才开始崭露头角、办画展的呢? 这要是接受了,身份不得立马被曝光? 但他明白,现在他压根就没法拒绝。 这是什么场合? 这是伟人诞辰一百年的纪念活动! 这种盛大场面,人家把你当主角邀请,那是一种莫大荣誉,可以让你更加扬名,可以让你身价倍增! 你也不想想,能上场的都是一些什么神仙级别的人物? 没看到周边这些人看自己的眼光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吗? 要是拒绝了,不是把三个主办方都得罪了?那自己以后还要不要在国内混了? 说不得还会被一些有心人按个“叛逆”和“恃才傲物”的大帽子。 心思急转,卢安权衡一番后,果断接受了邀请。 至于会不会曝光啥的,现在考虑那些没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ps:求订阅!求月票! 成绩太差了啦,追订破了新低欸,大佬们多多支持下呀。 (本章完) 第368章,人前显圣,爆炸火(求订阅?) 在成百上千双眼睛的殷切注视下,被举办方盛情邀请到“舞台中央”的卢安有种错乱感。 就好比:陪一位大明星朋友去试镜,结果大明星朋友没面试上,自己反而被导演给相中了,还安排到了主角位置。 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典型现实版。 面对旁边一众咔咔咔的摄像机和各大电视台、各大报纸的记者,卢安心里纵使一千个不愿意,但也没点办法。 这本来就是一场纪念活动,一场秀,总不能不让人家拍摄和报导吧? 要不然主办方花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整这些活干什么? “卢老师,您这次是打算画油画?还是国画?” 忽然,正前方有一个美女记者出声采访他。 卢安瞄一眼,发现对话话筒上佩戴的是《人民x报》的标识,顿时没了脾气。 想想也是,要不是这种大型牛逼刊物,一般记者也不敢在这种场合随意对一众名家进行临时采访。 不过这也从侧面反应一个事实:自己确实出名了! 出了大名! 出名到一个30岁左右的美女少妇在众目癸癸之下亲切称呼他为“卢老师”。 后面还冠上了尊称“您”。 见美女记者抢先拿下了首采权,旁边很多记者肠子都悔青了! 他们并不是没有想过要采访卢安,只是有些犹豫。 毕竟卢安名气那么大,却从没正面出现在电视媒体上过,这种现象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缘由是什么? 所以刚才许多记者在犹豫,有的甚至还向领导请示,该不该采访卢安? 没想到人民x报的美女记者不怕死啊,上来就抡起袖子开干! 见美女记者开了先河,旁边一众话筒刷刷刷地伸到了他嘴边,弄起举办方的人都阻拦不及。 好吧,卢安发现了,人家根本就没想真阻拦,只是假模假样喊几句口号,维持现场秩序。 而能参加伟人诞辰周年纪念活动的记者,需要你举办方维护什么秩序? 大家素质都是杠杠的,毕竟那种头铁的记者相关单位也不敢往这里派啊! 关山岳维护弟子心切,知道卢安的油画水平冠绝国内,本想替他接下这个采访。 但还没等老师出口,卢安已经发声了:“我老师以国画闻名海内外,我这次会跟随老师的脚步,画一副山水画。” 听到这话,美女记者眼神猛地一亮,连忙追问:“听说卢老师您的《家乡印象》好评如潮,备受业内名家青睐。 那您这次准备画哪个题材? 是伟人走过的名胜古迹?还是根据伟人的诗词作画?” 来之前她就对今天参加活动的大咖做过功课,下过一番苦功夫。恰好新崛起的卢安她有过关注。 都知道这位新晋大咖以油画闻名于世,没想到今天却放弃传统优势而挑战国画领域,这一下子就增添了许多看点和故事性。 纵然知道卢安现在是关山岳的关门弟子,纵使知道卢安昨天因为一副《家乡印象》的山水画在圈子里引起巨大轰动,但在场的人,不论是各位名家大咖还是记者、亦或是名气相对较低的年轻画家,都认为油画才是卢安的真正领地,是他可以纵横驰骋的疆域。 所以当卢安提出要画国画时,很多人的面部表情几乎一致:愕然。 这可是扬名立万的绝佳场合啊,你卢安不拿出看家绝活,却挑战弱势环节,你卢安在搞什么? 德高望重者得到这消息时,只是善意地笑了笑,不置评价。 而德行缺失的人,心里已经在等着看笑话了: 伱卢安画油画,有《永恒》和《无题》这种珠玉在前,在场名家没人敢说比你强,哪怕是吴冠中吴老也不敢说这种话。 可你要是画国画,那你睁开眼睛瞧瞧,现场来了多少国画大家? 就算你老师关山岳,今天都不一定能排进前5位。 你一个关门弟子,就算你昨天的《家乡印象》得到了一致好评,你总不能幅幅画如此牛逼吧?你也不能比你老师强吧? 好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关依和徐.金毛狮王也是这样想法,他们现在可谓是急死个人。 心想这师弟太要强了,这简直是在浪费一个绝佳扬名立万的机会啊。 好想去劝劝,可又知道没用,毕竟话都放出去了,不可能再更改。 关老同样意外。 不过他老人家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惊讶过后就迅速平静了下来,稍后伸手拍了拍卢安肩膀:示意他放手一搏,有老师兜底。 卢安感激地看了眼老师,随即对美女记者说:“今天我要画的不是名胜古迹,也不是根据伟人诗词作画,而是想根据小时候的幻想创作一幅画。” 幻想? 闻言,在场的几百上千人懵逼了。 有些年轻画家忍不住在心里暗忖:老兄你搞毛啊,这可是伟人诞辰纪念活动,可不能由着性子胡来啊! 美女记者也懵了,“根据小时候的幻想作画?” “对!” 卢安说:“小时候我就在语文课本上学习过长征,对过雪山草地的艰难有一定了解,那时候就无数次幻想,我要是扛一把枪在雪山草地里行军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 美女记者几乎秒懂,“所以,卢老师这是打算以雪山草地为依托作画?” 卢安用极其确定的语气说:“是!” 记者这个职业天生就是刁难人的,都长了一颗歪嘴歪心,美女记者当即落井下石: “来之前我对您的过往非常好奇,根据我所获得的资料,您好像没去过雪山草地吧?那您该怎么作画?” 卢安说:“我前面已经告诉你答案了,幻想作画。” 美女记者不死心:“可是您没见过雪山草地具体长什么样?不怕画错了?” 这问题算是问到现场所有人心坎里去了。 包括关老和很关注他的吴老、黄老、范增等一众人都开始有些替他担心。 不过卢安是谁? 他前生就是个稳成性子,从不会打无把握的仗,立马出言反驳: “你这想法有些狭隘,这话张大千老先生应该不爱听,他老人家从没去过庐山,却画出了《庐山图》这种名作。” 美女记者一滞,但下一瞬又找到焦点,兴奋地问:“您这是自比张大千老先生吗?” 听到这话,现场一片哗然。 连举办方都对美女记者皱起了眉头,可人家偏偏没冒犯伟人名讳、又挂着人民x报的标识,不好强行赶人。 卢安盯着女人的面孔瞅了几秒,稍后气定悠闲地说: “我还年轻,自是不敢跟张老先生比,张老先生是画坛巨匠,我从小就听过他的许多故事,这算是一种另类的致敬吧!” 他看似随意说了一通,但却无比清晰地表达了两个意思: 一是,我还年轻,现在就取得了这成绩,谁敢说我将来比不过张大千老先生? 这是一种自负。 也是一种自信。 更是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二是,“致敬”二字表达了对张老先生的尊重,并无冒犯之意! 这话回答的滴水不漏,于情于理挑不出任何毛病,在场很多人对这个言辞犀利却又会藏拙的卢安有了新的认知。 不过没人敢反驳,也没人会反驳,《永恒》是画坛公认的名画,此画开创了新的绘画方向,这是整个美术史的发展和进步,贡献巨大,注定名垂千史。 卢安就算今生不再作画,仅此一张名画就会让后人铭记他。 而现在除了《永恒》外,《无题》、《心境》和《家乡印象》无不向世人证明了一点:卢安拥有非凡的创造力,他的辉煌才开始,前路不会止步于此。 所以,就算他现在公开说敢跟张老先生比肩,大家最多会觉得他很嚣张、狂妄自大、不尊重前辈。但没人敢否定他的才华! 见卢安年纪轻轻就如此圆滑,美女记者不好再继续刁难,不然事后就会有人刁难她了,立即见好就收,把话圆回来道: “我个人也非常喜欢张大千老先生的画,现在非常期待卢老师您的画作,希望自己能有幸再一次见证您的辉煌。” 果然啊,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奶奶的,越漂亮就越靠不住。 卢安听了不咸不淡点了点头,随后望向一旁的举办方。 见证,工作人员迅速拿过绘画所需要用的笔墨纸砚等工具,并在第一时间布置好。 观这个架势,见卢安真要依靠幻想作画,现场各路名流大咖顿时云集过来,都争先恐后地想要一睹这位新晋大咖的挥墨风采。。 关老站在他左侧,离得最近,既有好奇这个得意弟子会怎么样作画,还有呵护的意思。 围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嘈杂,不过这些人都有着基本素养,当卢安拿起毛笔时,声音瞬间降低了好几个分贝,慢慢地,慢慢地周遭变得格外宁静,没一点响声。 见卢安全神贯注地盯着桌上的宣纸,久久不下画笔,人群中的关依不禁替他捏了一把汗,生怕他行将就错,等会下不来台。 美女记者更是暗示摄影师,给卢安面部微表情来了一系列特写,她已经想好了,不论这位风头正盛的年轻人今天是起势,还是遭遇滑铁卢,她都要大书特书。 起势,她就要往好的方向赞美,不介意为他再添一把火,让他的名望烧得更旺。 如果是遭遇滑铁卢,那她也有操作空间。虽说不敢把卢安变得一文不值,但她要借这件事做文章,让外界关注此事,为自己的职业生涯装饰浓重一笔。 至于卢安背后的靠山,天生反骨的她还真不怕。 她的人生信条就是轰轰烈烈,不甘平庸。 美女记者在打着什么算盘,四周的人在想些什么?卢安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经过刚才的一番蓄势,他已经有了腹稿,接下来就是一气呵成把画作完。 由于时间有限,这幅画注定不能以细腻的笔法去雕琢,所以他决定以“神”代替“形”,用抽象法。 想法成型后,卢安动了。 只见他往宣纸上泼了几笔墨,然后就是大开大合地挥舞狼毫。 雪山草地的画面主体为大片水分较大的墨色,右侧山体横涂竖抹,笔触隐隐可见。 左侧山体则以水晕开墨团,以画笔稍作引势,让其自然形成山势,与画面留白处的积雪息息相接,自然产生一股灵动、通透、巍峨之气。 画作以花青、石绿等冷色调为主,多采用留白方式,以染为基调,借地为雪,以黑衬白,以实衬虚,整体用色不多,只有两块重色照染山体顶端,以水撞开色彩,淡淡地图染画面上方,撞出山色天光。 这几笔下去,现场所有看客为之窒息,为之暗暗喝彩! 很多人都情不自禁把目光移到卢安那年轻到过分的面孔上,他们很想捕捉到这位成才的秘密,为什么他20岁就会有这么深厚的功力? 真的是超强天赋吗? 真的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吗? 可这画是现场“直播”啊,成百上千人共同见证,四周还有很多摄像机全程录像,根本做不得假,这让那些心里有阴暗面的人没法蠢蠢欲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法抹黑他。 可能这就是真正的天才吧! 与一般人不同! 很多人在心里只能这般无奈地安慰自己。 这成势的寥寥几笔,让关老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松口气的同时,脸上溢满了笑容。 这一刻,他是真的为这个关门弟子自豪,为他感到欣慰,让自己在一众老友面前风光了一把,实在是太涨面子了。 关依和徐.金毛狮王对视一眼,两人齐齐笑了起来,真是前面有多紧张,如今就有多快意。 吴冠中、黄永玉和范增等人也是连连赞叹,这几笔让他们有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卢安对于画面的走势、毛笔的运用、晕染技法的掌握、以及控制水分的技巧都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动作潇洒流畅,令人赏心悦目。 画作还没完,卢安手执毛笔继续。 左下角空阔处是行军军人,绝妙之处在于红军队伍只用几笔勾出,甚至并未画全,从而营造出红军过草地翻雪山的磅礴效果。 看到这,黄永玉黄老第一个在现场发出了赞叹声音:“妙!尽管未曾亲临草地雪山,但正是因为如此,反而可以获得神游式的想象自由。 几笔勾勒出胸中丘壑,创作出脑海幻想中的雪山草地,而且能纵情恣意,尽情挥洒,甚至超越真实自然的范畴,从而达到山水画中“写心”的最高境界。” 黄老在圈内的地位极高,他老人家忍不住在现场这样不吝赞美之词,一众人虽然知道他在为其老友关山岳和卢安造势,但每句评论都非常中肯,找不出任何瑕疵。 没看到吗? 关老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下面了。 三大举办方更是激动无比,昨晚商议临时邀请卢安的决定此刻显得无比英明。 一开始举办方害怕卢安太过年轻不能服众,毕竟这是个排资论辈的人情社会。 可现在! 呵!可现在简直是捡到宝了。现场作画,现场挥毫,还有吴老和黄老这样的大神背书支持,谁敢反对? 就问谁敢反对? 就问还有谁不服气? 等到卢安画完搁笔,举办方的领导立马迎着笑脸对卢安说:“卢老师,还请你为这幅画题个名。” 这么大了还喊我老师,脸不红嘛,卢安心里快乐地腹诽一句,随后转身看向关老: “老师,画我来,字您老来吧,您的字好看一些。” 见他如此调皮,关老哑然失笑,在一众人的笑声中也没客气,当即拿起毛笔问:“叫什么名字?” 卢安摇头:“别问我,您随意,怎么顺眼怎么来。” 关老笑容更开了,思考些许,在画的一角开始提字:长征。 关老写完俩个字后说:“红军不怕远征难,就叫长征吧,这是一种欣欣向荣的革命精神。” “好!”举办方的领导一边叫好,一边拍起了手掌。 得,领导拍手掌,大家都跟着拍,一时间与会现场掌声一片,成了欢乐的海洋。 不过大家虽然在拍手掌,但眼睛却还停留在桌面上,停留在画作上。 如果说,开画之前,卢安自比张大千,大家觉得他在吹牛。那么此时此刻,没人再敢拿把这话当玩笑话。 实力压到一切! 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压到一切! 人家卢安有这个资本! 再说了,人家卢安那么年轻,放几句豪言壮语算什么丑闻?这是雅事。 说实在话,连着画完《家乡印象》和《长征》之后,卢安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 额,换一种说法,现在的卢安已经不是之前的卢安能比了。 精气神不一样了。 对山水画的领悟不一样了,有了巨大提升和收获。 通过这两幅画,他迎来了蜕变,已经完成了脱胎换骨,从此国画水平进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怎么说呢,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悟”吧。 如同武林高手在某个平凡的夜晚突然悟了,然后全身经脉打开,武功大增。 美女记者看眼随身摄影师,然后找个机会靠近卢安,微笑道: “卢老师,您刚才纵情挥墨的惬意给人印象十分深刻,恭喜您又出一幅佳作。” 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这种记者媒体,在没必要的情况下,他不会轻易得罪。 礼尚往来,卢安客气地说了谢谢。 美女记者进一步问:“可以和您合张影吗?” 出于本能,卢安有心想拒绝,但看到周边这么多长枪大炮对着自己,他还是淡定地答应了。 得到允诺,美女记者连走三步,挨着他站好,面上带着女性独有的妩媚笑容,跟他来了一张合影。 合影完毕后,这女人很会来事,还主动递了一张名片到他手中,在双方手指相接的刹那,美女记者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手指头点了卢安的手指头一下。 肌肤接触时间非常短暂,但卢安还是清晰地感应到了。 见他微微错愕,美女记者退后两步,笑着说:“下次见面,希望有机会请卢老师吃顿饭。” 卢安笑了笑,等到对方带着摄影师离开后,才低头瞅向手里的名片,曾佳悦。 名字还挺不错的呵,就是人不讨喜。 在一处没人的地方,卢安手指一弹,名片飘进了垃圾桶。 接下来有很多记者媒体想采访他,但都被他一一婉拒。 开什么玩笑,咱虽然在人前相当有君子风范,但也是有脾气的,要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采访自己,那不得累死? 他想过了,以后的采访事宜,还是同俞莞之商量后再决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一概不理。 人生短短几十年,有那时间,还不如去多挣点钱,多看看世界,多陪陪自己女人。 接下来整整一天,卢安都在各位大佬之间串场,人家为自己捧场,自己理应给人家喝彩,有来有往,人情就是这样积累的。 中间,他结识了一个新朋友,冷军。 两人是在看范增泼墨时认识的,意外地讲得来,有点一见如故的意思。站一起聊了半个小时后,彼此交换了联系方式才分开。 掂着手里的名片,卢安有些唏嘘,别看现在的冷军才开始在画坛展露头角,但后世的成就很高,是国内写实主义的代表人物之一,没想到这种人物今天竟然主动跟自己搭话了,还送上了名片。 要是搁前生,呵.算了,前生自己的成就也不低,属于大器晚成的那种,只是还没晚成功,就重生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没有前生的几十年扎实底子,今生也不会走得这般顺畅。 把名片揣进兜里,卢安同师姐和徐.金毛狮王汇合到了一起。 师姐见面就调侃:“出尽风头的师弟,准备好出名了吗?想好回去该怎么面对你那些同学朋友了吗?” 卢安挠挠头,假装不好意思地说:“不会这么离谱吧?” 师姐说:“离谱?以你现在的财富和名气,估计桃花劫不断,你可要有个心里准备。” 卢安眨眨眼,“我有女朋友。” 师姐摇了摇头,堆笑说:“我看今天那个美女记者就对你挺有意思,她的名片还在你兜里没?” 徐.金毛狮王插嘴:“以我的个人经验看,卢老弟你今晚要是下点功夫,可以约到这位记者.” 话还没说完,徐.金毛狮王就见师姐撇了自己一眼,立马笑呵呵不说话了。他又不傻,师姐刚才铺垫那么多,其实是在试探口风,主要还是相中了这老弟,想谋回家做女婿。 卢安懒得搭理二人的小九九,对他们说:“那名片我扔了。” “扔了?” 师姐问:“什么时候扔的?” 卢安淡淡地道:“转身就扔进了垃圾桶。” 师姐笑得很满意。 徐.金毛狮王给他竖个大拇指,要是搁他,遇到这种姿色尚可的女人,会试着约俩次。 晚饭没等到关老,根据师姐说:关老好像是拜访一位故人去了。 至于故人是谁? 连师姐都没跟去,卢安就识趣地没往下问了。 晚餐是吃的鲁菜,师姐请客,本来他和老徐都想争着买单,结果一句“身为师姐,还没请你们到外面吃过饭,这顿不许和我争”就把两人给打发掉。 饭后,师姐问两人:“你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徐.金毛狮王说:“我打算去见一个老乡,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师姐摇手:“我有事,你问问卢安。” 卢安跟着拒绝:“老徐你自己去吧,我想到周边到处走走,第一次来京城,感觉看什么都新奇。” “行,天快黑了你要注意安全,明天见。”说着,徐.金毛狮王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走了。 等老徐走远,师姐望向他,“要不要我陪你?” 卢安眼睛大瞪:“师姐你不是有自己的事么?” 师姐讲:“我是为了拒绝老徐才这么说的。” 卢安无语,然后坦诚:“我也是,不过我想去趟北大。” 师姐八卦:“见女生?” 卢安说:“不知道是见到女生,还是见到男生?” 师姐大笑,指了指他,最后说句“滑头”,就往酒店方向行去。 目送背影消失在街头,卢安先是找个公用电话厅开始呼叫清池姐。 可惜,一连三次都没回应。 后面打电话,也无人接听。 难道有事没带bb机?还是睡着了? 又试图打到清池姐舅舅家,结果还是未找到。 带着种种困惑,卢安来到了马路边,伸手拦了一辆的士。 他发现京城的出租车远远比长市和金陵密度高,出行方便很多。 拉开后座,卢安坐了进去,对司机说:“师傅,去bj大学。” 中年司机瞄他眼,以为他是北大学生,随即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在过往的印象中,出租车司机一般都是话痨,比较活跃,可眼前这位司机相对有些沉默,上车后没找乘客搭一句话,戴副眼睛斯斯文文的,时不时空出一只右手跳转车载电台,显然在找中意的频道。 “.hello,各位朋友大家下午好,现在又到了新歌推荐环节,嚯!先跟大家卖个关子喔,今天有位歌手可不得了,一连推出了三首好歌,根据风向标数据统计,这三首歌一经问世就非常火爆,很多朋友打电话到电台,纷纷要求点歌,甚至更有热情的朋友要求单曲循环播放,哈,这可真是太难为人。 好了,现在废话不多说,让我们正式进入推歌环节吧,第一首来自咱们神秘的新人歌手八月半,之所以说神秘哈,那是因为这位歌手身份确实够神秘,拥有如此天籁之声却在市面上找不出任何个人信息,相信很多歌友都要疯了吧,哈哈,我也是,我也快疯了. 现在让我们来听一听神秘歌手八月半的《红豆》》.” 他娘的,这电台主持人就是一个疯批,废话贼多,但甚在声音悦耳语气轻松,让人生不出反感。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 一时间,不大的出租车内溢满了歌声。 听了会,卢安下意识看向前排的中年司机,发现人家正在集中精神听着,似乎很陶醉的样子。 见到如此情况,卢安没好打扰人家,视线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外面的繁华,用心地听起了歌。 这可是自己的声音诶。 他打死都没想到有一天会成为人家嘴里的所谓神秘歌手,歌声会通过这种方式传遍全国各地。 现在的感觉怎么说呢,有高兴、有意外,还有一种莫名的情绪,算是一种重生后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吧。 《红豆》这首歌大概又4分20秒左右,不知不觉间就听完了。 等到最后一句“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唱完时,一直沉默的中年司机自言自语地发出了声音:“这歌真好听。” 这5个字传进卢安耳朵里,他脸上的笑容比花儿还好看。 “怎么样?这首《红豆》很好听吧?我感觉非常魔性,从歌词第一句开始,我就仿佛忘记了世间一切烦恼,心灵一片静谧,哎,这歌要火!要爆火!刚才短短几分钟内,咱们电台前线电话都被打爆了,都是询问这首歌.” 疯批电台主持人又开始唠叨了,让人无语的是,这中年司机还真就爱听,之前频繁换台的操作不见了,耳朵在那里竖起老高老高。 “tingting” 就在卢安思想畅快地遨游之际,兜里的bb机响了。 掏出一瞧,发现号码有点眼熟啊,自己好像用过这个座机,要是没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南大校门口的公用电话号码。 难道是黄婷在call自己? 想来也只有她了。 在金陵同自己认识的人有很多,但能私下联系自己的不多,要如果是叶润的话,肯定会用画室座机。 再说了,叶润这个小老婆现在正处于叛逆期,队伍不好带,要是没有特殊事情,她才不会联系自己。 现在电台刚播放完《红豆》,她就呼叫自己,是不是也听到了这首歌? ps:求订阅!求月票! 成绩差得离谱啦,三月恰不起饭啦,大佬们多多支持下。 (本章完) 第369章,大二就成了千万富翁怎么办?(求订阅!) 黄婷确实听到了这首歌。 嗯,不能这么笼统讲,而是整个南京大学的人都听到了《传奇》和《红豆》。 这始作俑者要归功于校园广播室。 由于现在正是晚餐时间,校园广播站第一时间就打开了音响喇叭,这个负责人很懒,懒得不想多动一下,随便找个音乐电台播放就看琼瑶的言情去了。 只是言情还没看几页,这个负责人就愣住了,眼睛直直地望着收音机。 好吧,歌声一出,不只是负责人愣住,南大好多人同时在这一刻愣住了! 尤其是商学院的大二学生,此时不管身处何方,不管在做何事,看书也好、做题也好、吃饭也好、接吻也好,makelove也罢,通通停了手里的动作,竖起了耳朵。 无它,这歌他妈的熟悉了啊! 熟悉到一出现这音律就会突然想起一个人。 这首《传奇》不就是去年迎新晚会上卢安唱得那首歌吗? 等等!不对! 这声音就是卢安的! 虽然音色有修饰过,但熟人几乎不怎么费力就辨别出来了! “我靠!老卢出歌了!老卢竟然当歌手了!” 322宿舍,平时最稳重的刘嘉泉一听到歌声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丢!确实是卢哥的声音!”方云趴窗户上仔细听了会,经过反复确认无误后,也是兴奋地丢出了这句话。 孟建林更是欢乐,在宿舍跳起来说:“走!我们赶快去通知学妹寝室,今晚聚餐,理由都是现成的,我们宿舍出了个大明星,哈哈!我特想看看她们知道卢哥是明星后的表情。” 自从田文静和李师师闹崩后,这小子就热衷于跟学妹寝室联谊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人家宿舍有个大美女,李悦! 李悦的魅力的确够大,就连刘嘉泉这种刚分手的老男人都会屁颠屁颠去参加联谊会。 … 图书馆,自修室。 当学校广播响起的刹那,对音乐天生敏感的李梦苏就瞬间搁置了手中的笔。 好半晌后,她对旁边的苏觅说:“觅觅,是卢安的声音。” 苏觅说:“好像是。” 得到闺蜜的确认,李梦苏十分惊讶问:“他怎么跑去唱歌了?怎么跑去当歌手了?” 苏觅看着她。 李梦苏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临了叹口气:“我不希望他去当歌手。” 苏觅眨下眼。 李梦苏脸色红晕地开口:“那家伙生的这么好看,要是进入了娱乐圈那种名利场,就离我越来越远了。” 见好友脸上堆满了惆怅,苏觅安慰道:“可能是玩票。” 李梦苏问她:“你觉得这歌好听吗?” 苏觅点头。 李梦苏说:“这歌如果火了,卢安没稳住怎么办?会不会真的一头扎进娱乐圈?” 这是个考验人性的问题,面对名利场,苏觅也一时判断不准卢安会不会真的跑去当歌手。 收拾好书本,离开图书馆,李梦苏低声问:“我现在希望他的歌火,又希望不火,是不是像个神经病,是不是好矛盾?” 苏觅说:“我能理解。” 走出200米远后,李梦苏又问:“你说黄婷现在是什么心情?会不会比我更纠结?” 苏觅抱了抱胸口的书本:“不好讲。” 接着她补充一句:“不过我还是认为卢安唱歌只是玩玩。” 李梦苏偏头:“为什么?” 苏觅说:“直觉。” 来到食堂,见闺蜜打了饭却吃不下几口,苏觅想了想说:“你要是真的这么在意,就问问润润吧,或者亲自问问他本人。” 李梦苏用筷子夹起一块红萝卜缓缓放入嘴里,神情沮丧地道:“我只是喜欢他.” 她只说了一半,可兰心蕙质的苏觅却已经猜出下半句:我只是喜欢他,他并未属于我。 出了食堂后,李梦苏忽然问:“觅觅,伱说他还会来自修室么?” 苏觅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这个学期卢安虽然还没来过自修室,可闺蜜却一直替他占着座位,哪怕同一个女生因座位闹过矛盾,但依旧倔强地坚持。 她有时候甚至希望:梦苏这样做不是真的对卢安还抱有幻想就好了,而只是默默守护心里的那份美好。 因为她觉得,随着时间越往后,闺蜜拥有卢安的概率就越低,如果感情长时间得不到回馈,这份单相思将来很可能会变成为悲伤往事。 想是这般想,苏觅归拢思绪说:“应该会来吧。” 校外一公话亭。 姜晚对黄婷说:“别灰心,他可能正在忙。” “嗯。” 呼叫两次没得到回复,黄婷嗯一声说:“我不是灰心,只是现在特别想听听他的声音,我想他了。” 姜晚揶揄:“他真是个好情人,把你迷得气晕八转的。” 黄婷噘嘴:“他要是能收收心,今后肯定也会是个好丈夫。” 两人还没走出公用电话间,她口里的好丈夫就回电话过来了。 听到铃声,黄婷欣喜地转身跑回去拿起听筒:“卢安,是你吗?” “是我。” 卢安应一句,问:“听到歌了?” “嗯。” “喜欢不?” “喜欢。” 黄婷相思成灾,忍不住问:“你京城的事情忙完了吗?哪天回来?” 卢安斟酌一下说:“明天下午应该能到学校。” 黄婷笑语宴宴:“明天等你一起吃晚餐。” 卢安说好。 同黄婷结束电话后,卢安进了北大校园。 随后根据记忆找到新闻与传播学院的女生宿舍,接着,他开始犯难了。 他知道刘荟的宿舍楼是哪栋,可由于年代太过久远的缘故,却已经记不起这姑娘的寝室号了。 见他站在窗前许久,里面的宿管阿姨忍不住问,“同学,你找谁?” 思路被打断,卢安露个笑脸问:“阿姨,92级新闻专业的女生宿舍在几楼?” 宿管阿姨警惕地问:“你不是本校学生?” 卢安张嘴就来:“我是隔壁清华的,今天来找一个高中同学,突然脑子卡壳忘记哪个寝室号了。” 宿管阿姨半信半疑,眼神来来回回在他身上过了好几遍,见他一点都不露怯。 最后问:“你同学叫什么名字。” 卢安说:“刘荟。” 宿管阿姨犹豫一下,还是打开喇叭喊: “212的刘荟!212的刘荟!楼下有人找.” 连喊两遍,宿管阿姨关掉喇叭,随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生怕他等会做出不好的事情来。 不一会,楼道口传来下楼的声音,然后就见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宿舍大厅。 只是这个身影一到大厅中央就猛地停在原地,一脸无措地望着门外的某人。 瞧得女同学不敢上前,宿管阿姨立马从小房间里钻了出来,再次看向卢安的眼神已经变得严厉了几分。 瞥眼宿管阿姨,卢安无语,朝刘荟喊:“怎么?我是老虎,能吃人?” 刘荟无奈,努力笑着走了出来:“嗨!好久不见,卢先生。” 卢安挤眉弄眼,故意说:“什么好久不见?我在你妈那里可还挂了个你男朋友身份呢。” 刘荟抿笑望着他,不做声。 卢安手指比划比划,特别郁闷:“三个多月没见了,就这么不待见我么?” 刘荟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微微仰望着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状,甜美动人。 卢安蹙眉,伸手在她跟前样了样。 刘荟眉毛被迫闪了几下,问:“卢先生,这个时间段您怎么来了京城?” 卢安答非所问:“称呼不变,语气一样,看来是那个刘荟无疑嘛,我还以为被人掉包了,不认得我了。” 刘荟甜甜一笑,跟着离开了宿舍大楼。 沿着草皮走了会,行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时,前头的卢安忽突然转身,伸手去拉开她的秋季外套, “来,让我看看里面!” 刘荟慌忙压住他的双手:“您要干嘛,这是学校。” 卢安眯眼,“是学校没错,在学校里你都不认识我了,我得检查检查。” 见已经躲避不及,见他动作麻利地就拉开了外套拉链,刘荟意外地没有再阻止,只是目光复杂地凝望着他: “卢先生,我是真心爱过你的,您不能这么坏。” 面对面相看半晌,卢安道:“我讲过,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对你,我只能抢先占有,再谈感情。” 说罢,他双手放在她细柳腰上停留小会,尔后一用力,把她抱了个满怀。 被迫扑入他怀中,感受到危机的刘荟顿时紧张兮兮地开口求饶: “我现在单身,您用不着和谁抢。” 卢安低头说:“我看上的女人谁敢抢?别误会,我怕你会逃,只是在和时间赛跑。” 感受到他的双手越来越用力,刘荟知道已然丧失了逃跑的机会,索性也就不再抵抗,由着他贴身搂紧。 过了会,卢安贱嗖嗖地问:“诶,今天不对,你怎么不反抗?” 刘荟挤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极其可怜地说:“我反抗您会放开吗?” 卢安摇头:“不会。” 刘荟叹口气:“那您就抱吧,想抱多久抱多久,抱个够,下次我不会再给您机会了。” 卢安清楚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却也不觉奇怪。 而是问她:“那我要是还想吻呢?” 刘荟语塞,良久问:“这几个月,您有没有吻过其她女生?” 跟这种聪明人讲话,他懒得去撒一些没必要的谎,卢安说:“有” 刘荟沉默,好一阵才为难地开口:“那您放过我吧。” 感受到她情绪里的意兴阑珊和萧瑟,卢安一下子也没了兴致,松开她说:“陪我到校园里散会步。” 刘荟把外套拉链拉上,默默跟在身边。 卢安续回之前的话题,解释道:“我这次是陪老师来参加伟人诞辰一百周年书画会展的,今天刚忙完,就想着来看看你。” “谢谢!” 刘荟道声谢,稍后问:“是不是明天要离开?” 卢安点头,“预定明天下午的飞机。” 静悄悄地又朝前走了会,她问:“八月半是不是您?” 卢安反问:“你也听到了?” 刘荟回答:“听了,今天室友偶然收听到,三首都听到了。” 卢安问:“你觉得哪首最好听?” 刘荟说:“《红豆》。” 然后她问:“《红豆》您是为哪个红颜知己写的?黄婷?还是孟清水?” 卢安站定身子,认真地对她讲:“你对笑一下,我告诉你。” 四目相视,刘荟被迫酝酿一会情绪,十秒后脸上浮现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小酒窝中趴满了甜蜜的笑。 对着两个小酒窝发怔,卢安咬咬牙:“我后悔了,又想吻你了。” 闻言,刘荟脸热热地偏过头,双手交织在腹部,不敢再看他。 接下来两人僵住了,卢安盯着她的侧脸和脖颈看,她偏头望向远处的矮空。 许久,卢安率先打破僵局:“为黄婷写的。” 听到他回答,被盯麻了的刘荟发出清甜的声音:“和我猜得差不多。” 卢安好奇:“你还猜到了什么?” 刘荟退后一步,欢快地笑笑,摇了摇头:“我怕您想掐死我。” 卢安翻个白眼,“我舍不得。” 刘荟再退一步,“歌词挺应景,卢先生最爱的还是孟清池吧?” 卢安深吸口气,“我真的想掐死你了。” 刘荟低头抿着下嘴唇憋笑,右脚轻轻地在地上揩了揩。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略带羞涩地说:“您看也看了,抱也抱了,就不要再为难弱女子了,送我回去吧。” 卢安抬起左手腕瞧眼时间,道:“好,我不为难你了,我送你回去。” 刘荟悄然松了一口气,转身默默往女生宿舍楼走去。 各自心里装着事,出来时觉得漫长,回去的路段更漫长。 一路沉默,两人好不容易才捱到宿舍楼下。 刘荟在门口适时停下步子,转身挤出一个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那再见了,谢谢您的衣服。” “哦好!” 前生每次要分别时,她都是这种笑容。今生再次临别时见到,不知咋的,卢安心里忽然堵得慌,好像 好像这是告别仪式。 好像自己要彻底失去她了。 听他的应答,刘荟笑容开阔了几分,随后进了宿舍楼,走得很干脆。 她脚步声远去了,她脚步声没了,卢安不知道怎么离开的北大,也不知道怎么拦下的出租车,望着不断甩在身后街景,他心里一时空落落的。 这个晚上,卢安有些莫名地烦躁。 察觉到隔壁房间有动静,师姐过来敲门,见面就问:“你情绪不对,怎么了?是遇着事了?” 卢安抓抓头发:“没事,就是突然想喝酒。” 师姐瞅了会他,临了说:“走,正好我也想喝,一起。” 下楼来到一家夜宵店,两人叫了几个菜,要了一打啤酒。 一开始,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就是各自安静地吃菜喝酒,最多酒瓶子偶尔碰一个。 中间,三瓶啤酒下肚的师姐问:“诗琴有没有你联系你?” 卢安摇头:“没有。” 师姐听了表示很气愤:“我都跟她说了你的条件,还邮寄了你的一张照片给她,这死丫头竟然无动无衷。” 卢安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各自喝完第5瓶啤酒,师姐抬头问他:“你脚踏两条船的事,黄婷和孟清水都还没发现?” 卢安假装没听见。 见对方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受不住的卢安最后唉声叹气道:“她们已经斗过一回了,但我感觉还有得斗。” “哈哈哈” 师姐瞬间破防了,被逗笑了,笑了好会说:“看来这两人都不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这话倒是同刘荟今晚的说辞异曲同工,卢安没吭声。 说实话,这些女人他娶哪个都是大赚特赚,只是他心里有个执念放不下。 一打酒喝完,师姐问:“还要不要喝?还想不想喝?” 卢安对着地上的12个空酒瓶发了会呆,末了起身:“今晚就到这吧,喝了这么多应该能睡个好觉了,谢谢师姐。” 本意就是陪他,他不想喝了,师姐没勉强,跟着站了起来。 结完账,两人回了酒店,在7楼过道即将分开之际,师姐冷不丁说: “卢安,要不我给你买张机票,你去德国一趟?” 卢安打个酒嗝,摆摆手拒绝道:“师姐,我不是好人,有时候渣起来我自己都觉得挺没良心的,还是不要拉人下水了。” 关依笑了笑,进了房间。 喝了点酒就是好睡,卢安一夜眯到天亮。 次日早上。 昨晚没消息的孟清池今天一大清早就call了过来。 回拨过去,卢安一搭口就是抱怨,“清池姐,你昨晚去哪了,想了你一晚。” 孟清池静了静,坐沙发上说:“小青出了点事,昨天我和潇潇去了她家,在那里歇了一晚,bb机由于没电,就一直是关机状态。” 潇潇和小青是孟清池大学到硕士期间的同学兼闺蜜。 三女毕业于湖南医科大学,都留在长沙,平日里关系十分要好,走得极近。 前生,卢安跟这两女非常熟,不过因为清池姐独自抚养龙凤胎的缘故,都对他意见很大。 他问:“小青出了什么事?” 孟清池沉吟片刻,还是讲了,“小青流产了,这是第二次宫外孕,对她的打击很大,怕她想不开,我和潇潇最近都在陪她。” 卢安回忆一番,问:“小青结婚了?我没听你说过呀?” 孟清池安静地说:“没有。” 她似乎不想多提这事,于是转移话题问:“你那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回学校?” “已经结束了,下午就走。” 卢安接着说:“我的歌曲发布了,清池姐听到了没?” “发布了吗?姐还没去听,等会去找找。” 闺蜜出了事,孟清池这两天的心情跟着不怎么好,现在骤然有好消息传来,整个人一下子清明了许多。 两人就着琐碎的事情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直到外边关依喊门才结束。 临挂电话前,孟清池突然说了句题外话:“小安,人生短暂,生死无常,要珍惜身边的人,对身边人好一些。” 卢安发愣,过了会说:“知道了,清池姐。” 电话断了,他却傻在了床上。 要珍惜身边的人? 对身边人好一些? 不知道清池姐是因为受小青的影响,触动挺大而发出的感慨? 还是知晓一些什么了?这话是有意对自己这么说的? 如果是有意的,那这身边人是指清水?还是指黄婷? 或者说,是在试探自己? 可是以清池姐那淡如水的佛系性子,不会出口试探才对。 难道是自己心虚想多了? 这话没有潜在意思?没有话中话? 听到师姐还在门外喊,卢安定了定心,收敛情绪下床开门。 门口,关依快速打量他一番说:“不早了,赶紧洗漱换衣服,我们去吃早餐。” 卢安问:“老师回来了没有?” 关依说:“还没有,咱不管他了,他身边有人照顾。” “好。” 人家亲女儿都这般说辞了,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应声好,就转身进了洗漱间。 几分钟后,卢安穿戴整齐地出现在了师姐和老徐二人面前。 此时老徐手里拿着厚厚一沓报纸,见面就塞他手里,酸酸地说:“哎,真羡慕你,今早报纸上铺天盖地地全是关于你的报道。 这下子你可出大名了,又是大画家!又是千万富翁!” 因为关系太过熟稔,说出这话时,徐.金毛狮王连掩饰都不带的,面上全是吃味的柠檬水。 卢安没做声,而是一一翻阅起了手中的报纸。 只是越看越无语。 越看眉毛蹙得越紧。 《画坛巨匠,卢安20岁的传奇人生!!!》 《美术界新晋大咖卢安!!!》 《卢安现场泼墨,一幅《长征》征服画坛上百名宿!!!》 《油画世界的淘金客,千万富翁卢安不得不说的故事!!!》 《解析大画家卢安与千万财富的密码!!!》 喧嚣一时,画家、千万富翁、20岁的年纪三个关键要素勾连在一起,这是一场盛宴,全国各大媒体都在争相报道,都在疯狂风一杯羹! 老徐买回来的报纸有十多份,每份报纸都在头版头条报道了他昨天在书画会展大显身手的内容。 更过分的是,竟然还有照片刊登。 虽然都是清一色的侧身照和弯腰作画的照片,看不到正脸,可只要熟悉他的人,细细辨认还是能认出是他。 沪市。 冯希探头瞅着孟清水手上的报纸,目瞪口呆地问: “清水,这大画家真是卢安?” 孟清水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嗯,是他。” 冯希忍不住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回想起这几年他的变化和刻苦,孟清水说:“天赋加努力吧,还有一些运气。” … 长市。 舅舅李龙一大早就拿着报纸上门,指着照片上的图片问大外甥女:“清池,这是不是卢安? 我记得你妈说卢安是个画家,刚好他也是宝庆人,所有信息都对上。” 和卢安结束通话后,孟清池才抽空下了一碗面条,还没来得及去关注外面的时事新闻,没想到舅舅就揣着几张报纸上门了。 孟清池接过报纸,只一眼,她就认出了卢安。 在李龙地灼灼眼神中,孟清池点了点头:“是小安。” 说完“是小安”三个字,她面条也顾不得吃了,就那样拿着报纸读了起来。 旁边的李龙也不催。 眼神不停在大外甥女身上徘徊,从头到脚,从脚倒头,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兴奋,他知道照片上的卢安对大外甥女有想法。 唔,或者说不能是想法,而是一往情深。 在体制内混了那么多年,再加上他本身也是个风流高手,自然能察觉到那卢安看清池的眼神有多么不同。 上次大妹还特意偷偷问过他关于卢安和清池的私事,现在他庆幸哈,庆幸一直站在清池这边,没有惹大外甥女嫌弃。 作为一个男人,李龙不否认清水模样好,可再好到底也是年轻了一些,论对男人的吸引力,还得是风情无双的清池更具优势。 花了十多分钟看完三篇新闻报道,孟清池静了静,等消化完上面的内容后才开口说: “舅舅,小安的事情虽然暴露出来了,但上面没有正面照,我身边的人可能还不认得他,暂时帮我保密。” 李龙满心欢喜地应声:“诶!你放心,我是早上看到了早间新闻,按捺不住好奇心,所以才特意去楼下买了几份报纸确认。 既然已经确定是卢安,舅舅肯定替你瞒着,连你舅妈和表妹都不告诉。” 李龙说最后两句话的时候,语气稍微加重了几分。 有些话一听就懂,孟清池明白舅舅是在跟自己做一种交换:自己帮他打掩护外室的事情,舅舅则帮着隐瞒小安爱上自己的事情。 被舅舅这样直白地道破小安与自己的关系,孟清池有些别扭,有些不自在。 说实话,要是可以,她希望身边所有人都不知道小安对她的情愫。 但她也明晰,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既然发生了,就早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她甚至一度怀疑,亲妈是不是掌握了自己和小安的证据? 至于清水,孟清池早就不报任何侥幸了。 在高三阶段两姐妹就近乎摊牌,虽说是妹妹单方面地向她输出,可亲密无间的两姐妹自此有了隔阂。 不过现在自己和小安还维持在一个能进能退的界限,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所以,对于舅舅的交换,她选择默认。 舅舅走了,在家里喝完一杯茶就哼着小曲上班去了。 捧起报纸再次翻阅一遍,想了想,孟清池拿过座机,取下听筒,开始拨号。 不一会,电话通了。 那边传来李梦的声音,“清池,你从小青家里回来了?” “嗯,刚回来。”孟清池如是说。 李梦关心问:“小青情况怎么样了?没大碍吧?” 孟清池回答:“不太好,精神不稳定,一直在哭。” 李梦听得叹口气,感觉那孩子真是可怜。 可能是不落忍这样的事,李梦岔开话题问:“你吃早饭了没。” “没,正要吃。” 说着,孟清池提到了报纸,然后顺着这根线把卢安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对方。 包括画画。 包括开超市。 包括同人合伙开服装品牌的事情,都一股脑告诉了她。 年初的时候,李梦为了追问奥迪车和房子,已经知晓卢安拍卖三张油画成了百万富翁,也知道他在搞批发部,可现在听到事业竟然做这么大了,仍是惊讶不已。 “小安、小安这么厉害了?” 一时间,想着那个从小不点长成大人的身影,李梦有些恍惚。 “是!”孟清池回答地非常简洁。 就着卢安的话题,就着新闻报道上的焦点事件,母女俩聊了好久。 但默契地是:对于儿女感情方面的问题,两人只字不提。 一个不问,一个更不可能主动说。 更甚者,李梦原本答应单位同事让清池跟对方儿子见一面的事情都选择性忘记了。 她隐隐有种直觉:如果小安知道了自己给大女儿介绍相亲对象,必定会加紧对清池的进攻。 通过刚才这个电话,李梦仿佛明悟了一件事:那就是清池还没答应小安,或者说还在非常犹豫的阶段。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断断不能逼太紧了,否则只会加快把两人逼到一起去。 挂断电话,母女俩心有灵犀似的,都放下了手头的活,跑去外边买报纸去了。 不管卢安有何居心,但毕竟是她们看着长大的,李梦也好,孟清池也罢,都如愿卢安过得一天比一天好,一天比一天飞黄腾达。 金陵。 叶润把卢安长期订阅的几分报纸翻来覆去看三遍后,放到了茶几上,鼓起面腮直勾勾地盯着旁边的电话座机,好几次想打过去,可才伸手拿起听筒,又停住了。 如此反复几次,最后她右手一推,把座机推远一点,再次抓过报纸仔细品读了起来。 … 回县,小镇。 嫂子拿起一份报纸兴冲冲地跑进了丈夫办公室,激动地说: “文杰!文杰!小安上报纸了,上了《人民x报》,好了不起!” 无独有偶,几乎同时同刻,远在千里之外的黄颖把电话打到了嫂子家里。 电话一接通,黄颖就在电话中大声问:“嫂子,今天的报纸你看了没,卢安出名了。” “什么?什么出名?”沈冰一头雾水。 黄颖重复一边刚才的话:“快去看报纸,报纸上什么都有,婷婷眼光真好,卢安如今可以说是功成名就了。” “啊?功成名就?”沈冰还是蒙蒙的。 黄颖懒得跟她废话了,催促:“去买份报纸,不然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就你这个岳母娘还蒙在鼓里。” 听筒里面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沈冰原地杵立几秒,稍后猛地转身离开了客厅。 一路小跑来到小区外面的报刊亭,低头查看起了报纸。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人民x报》上有! 《新华x报》上有! 《中国青年报》上有! 《新民晚报》上有! 徽省日报、芜湖晨报等等报纸上都有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70章,卢安身份曝光后带来的冲击(求订阅!) 金陵。 南园8舍,301寝室。 “你们都在啊!润润也回来了啊!那就好!那就好!刚才我和我老乡在食堂看到一个吓死人的新闻!正好要问问你们!” 刚吃完早餐,拿着饭钵的陈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宿舍,进门就火急火燎地叫喊。 “莹莹,什么吓死人的新闻?把你激动成这样?”正在扎头发的肖雅婷离门最近,见舍友这幅鬼样子,一时头发都忘了梳了。 陈莹是一路跑回来的,因为一口气跑三层楼的台阶,此刻血液狂飙,面色一片潮红,但她现在顾不得这些: “伱们都没去食堂吃早餐吗?没看到食堂电视吗?早间新闻报道了卢安,足足36秒之多,说卢安是个天才画家!!! 说卢安是美术界顶级大咖!!! 三幅油画拍卖了1000万!!!” 听到这话,刚起身准备去食堂的苏觅和李梦苏情不自禁对视一眼,坐了回去。 向秀被陈莹一顿操作给整糊涂了,“什么天才画家?什么1000万?你在说什么呀?卢安才20岁,才是个大二学生。” 陈莹激动地手舞足蹈:“就是大画家!电视里就是这么报道的啊!20岁的传奇画家!20岁的传奇富翁!” 见宿舍5人齐齐瞪大眼睛望着自己,陈莹右手猛地往额头上一拍: “哎呀哎呀,看把我急的,一时都说不清了,卢安是大画家!食堂电视播放出这个消息后,整个食堂都闹翻了,虽然看不到正面照,但那身高、那股艺术范、那侧身照,像极了卢安。” 话到这,陈莹对向叶润:“润润,你和卢安关系那么要好,那么近,卢安到底是不是画家啊,你说下啊,现在外面都传疯了,都在打探卢安消息,你想隐瞒也隐瞒不了的。” 闻言,向秀和肖雅婷刷刷地、脑袋转向叶润。 苏觅和李梦苏也看了过去。 迎着5双目光,叶润知道陈莹说的是真话,如今报纸都在大肆报道,就算没有正面照,但也瞒不了身边这些熟人。 挣扎着权衡一番,最后她还是妥协了,打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今早的一份报纸摆桌上: “你们自己看吧,所有的信息都在这上面。” 其实叶润今天带一份报纸回寝室,就是早有预料到这一幕可能会发生,于是提前做了准备。 见一份最新的报纸出现在书桌上,见报纸中央有一张图片,图片上卢安正在弯腰作画,几女静了那么好几秒。 然后性子最直的向秀动作最快,像恶狼一般伸手抓起报纸,然后开始快速看了起来。 旁边的肖雅婷和陈莹也同一时间把头凑了过去,一左一右跟着阅览报纸内容。 苏觅和李梦苏呆在位置上没动。因为两女对卢安的身份早有猜测,如今就等一个正式确认。 叶润把宿舍一众姐妹的表情和动作尽收眼底,心里隐隐为他感到高兴的同时,还忍不住暗暗叹口气:那个混蛋以后肯定更受欢迎了,以后肯定更加混蛋了。 几分钟后,新闻内容看完了,向秀此时惊呆了,手持报纸像个傻子一样在原地杵了好久。 好久好久,老半天才回过神的向秀对身边的肖雅婷说:“雅婷,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肖雅婷没动,因为她比向秀更加懵逼,这瞬间完全没了神。 她脑海中如今禁不住放飞自我:自己貌似亏大了啊!要是暑假趁着央求卢安到姐姐银行存款的契机,自己舍下脸皮把身子交给他,说不得现在也是卢夫人了。 一想到“卢夫人”三个字,肖雅婷就感觉身体中有一股热流经过,流过全身,最后汇聚在双腿间。 只一下,她就感觉到大腿根部麻麻的,差点站不稳身子,要不是及时靠在旁边的床架上,整个人几乎软倒在地。 怕室友察觉出不对劲,肖雅婷不着痕迹夹紧双腿,心里在想:就算是是地下的卢夫人,就那种关系算见不得光,也让她甘之如饴,那可是个千万富翁!!! 她不知道金陵有没有千万富翁?可她从来没听说过! 肖雅婷没动静,向秀伸手掐了一把左边的陈莹,使劲用力,让后者“嗤”地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陈莹吃痛,面部扭成了麻花:“秀秀你别掐了,不是做梦。” 向秀收回手,感觉自身脑子在急剧充血,临了把报纸重重拍桌上,捂着乱七八糟跳动的小心脏说: “我要死了,快受不住了,想知道结果你们自己看报纸。” 陈莹也不想说,拉着凳子坐下,心口在那不断起伏,显然情绪波动得厉害,原本就没平复的心情现在又受到了新一轮刺激。 见状,挨着桌子的李梦苏拿过报纸,与身侧的苏觅一起聚精会神地阅读了起来。 屏住呼吸,6分钟后,两女看完了。 随后301宿舍的6个女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 偌大的宿舍一时间落针可闻,安静极了! 都说猜测是一回事,亲眼见证又是另一回事。 在看到报纸上的图片、在确认了图片中的那个人后,苏觅也好,李梦苏也罢,心里受到的冲击一点都不会比其她人少。 只是苏觅和李梦苏家学渊源,个人修养非常不错,才没有在人前大惊失色。 过了许久,向秀探身问叶润:“这几天都没看到卢安,他哪天去的京城?” 叶润蠕动薄薄的嘴皮子,“7号去的。” 李梦苏这时忽然搭话,“都好几天了,快回来了吧?” 叶润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清楚,没联系他。” 向秀大喇喇地吐槽:“晕哦!这么大个事,润润你稳心怎么那么好,要搁我早就打电话过去问了。” 叶润勾勾嘴,“人家忙得很,轮不到我操心。” 陈莹问李梦苏,“梦苏,往常你跟卢安关系好,走得近,你有联系他没?” 知道室友是什么意思,知道这个“关系好”是指自己暗恋卢安的事,李梦苏听得黯然,“没有,我怕打扰他。” 听到这个“打扰”二字,苏觅意味深长地瞥了眼闺蜜,明白即是字面上的意思,真的怕打扰卢安,也怕卢安不回应,落了自尊心。 没得到结果,陈莹转而问叶润:“润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卢安是千万富翁了?” “嗯。”叶润没说谎,轻轻嗯了一声。 这“嗯”声不大,但却让宿色为之一寂。 死寂死寂的那种! 千万富翁啊! 这是是个多么遥远的词汇。 他们父辈都敢不谈及,没想到才读大二,身边就出了个这样的妖孽! 这还让不让人活得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莹一屁股坐床上,酸酸地开口:“讲真的噢,我真是太羡慕黄婷了,找了个这样厉害的男朋友,带出去真是太有面子了。” 肖雅婷此时慢慢缓了过来,接话道:“别说带出去了,这么好看、这么有才,关键还是个千万富翁,就是关起门来自己用也舒服啊。” 如果是之前,肖雅婷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荤话,大家肯定会嗤笑打闹一番。可现在却没人笑话她,因为卢安确实刷新了她们的所见所闻,刷新了她们的三观。 向秀忍不住唏嘘感慨:“可羡慕不来啊,这是人家黄婷的福分,人家眼光好,大一开学不久就敢追卢安,人家这是真爱。 要是搁现在,要是等卢安身份曝光了再去追他,那这份爱就大打折扣了。” 陈莹嘀咕:“有黄婷守着,南大现在也没几人敢追他呀。” 话到这,宿舍几女像中了邪似地,纷纷把目光聚集到苏觅身上,好像这是一种本能。 肖雅婷半真半假说:“觅觅是个例外,我要有觅觅这样的长相和气质,黄婷也守不住卢安。” 其她几女对这话深表认同,包括叶润,包括李梦苏。 苏觅差不多是她们这20年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长相、气质、言行举止和家世,哪一样都是女人中的天花板存在。 虽然大家平日里没多说什么,女生之间的一些敏感话题也总是有意无意绕开苏觅这个bug。 可众人内心深处都是一种矛盾的心态:能跟苏觅这样的女人做室友,是她们的幸运,也是她们的不幸。 就像李梦苏,没遇见苏觅之前,她从小到大也是同龄男生心目中的no1存在。可遇见苏觅后,她的自信心和骄傲都被打碎了,没了以前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要不然早个一年两年遇到卢安,她也许会尝试一番表白。 叶润很早就有种直觉,那混蛋爱大美女,以觅觅这种一览众山小的美貌气质,他说不得还真会喜欢上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动作罢了。这也是她经常拿苏觅嘲笑他的缘由所在。 面对众人的调侃,苏觅隐晦地看眼李梦苏后,巧笑一声应付了过去,伸手拿过报纸,又翻阅了起来。 几乎同时同刻,317寝室也在讨论卢安的身份。 李师师拿一份报纸进门,对几人说:“你们都还没出门啊,正好,给你们看一样东西,我现在魂丢了,你们陪我一起丢吧。” 刘乐乐问:“什么东西?” 李师师守口如瓶:“你们自己看,自己看体会更深。” 刘乐乐接过报纸,花了5分钟时间看完,然后人傻了。 床上的周娟见状,笑嘻嘻说:“完了完了,真像师师说的,乐乐跟着一起把魂丢了。” 刘乐乐把报纸丢给她:“关于你哥的新闻,希望你看完后还能笑出声。” 果然,周娟捡起报纸读完后,一把倒在了床上,两眼瞅着天花板发呆。 刘乐乐问周娟:“怎么不笑了?” 周娟十分沮丧地说:“我感觉我错过了一个地球,不!我错过了整个世界!”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却道尽了周娟的全部心思。 刘乐乐听懂了,却没嘲讽她,而是把视线放到了正在看报纸的黄婷、姜晚和田文静身上,等三人看完后,忍不住问: “阿婷,这是真的吗?报纸上说卢安是画家,是千万富翁,你知道这事吗?” 闻言,所有人齐齐看向黄婷。 这是自己男人,看到卢安在京城这么风光,黄婷特别自豪,但为了不进一步刺激周娟,为了不让大家有太大的落差感,她没说话,而是悄悄摸摸用手指头戳了戳姜晚。 姜晚意会,无奈帮着解释:“应该是真的,有一次我跟着阿婷去过卢安的租房,那是一间画室,里面堆满了画画的工具。” 得到确认,宿舍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当中,谁也没再说话。 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周娟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她几乎是南大第一个对卢安进行表白的女生,可是却没坚持住,没做成卢安的女人,心里失落至极。 10来分钟后,受不住这种窒息氛围的李师师喃喃自语,“难怪!难怪学院领导对班长动不动就旷课一事从不追究,难怪各科任课老师点名从不点班长,想来原因就是在这。” 田文静不着痕迹地撇眼情敌李师师,心里却在委屈地想:看看人家卢安,这才是男人中的极品,现在我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竟然跟李师师争孟建林那个花心萝卜。 刘乐乐问李师师:“师师,这报纸是谁给你的?” 李师师回答:“我自己买的,之前我去外面报刊亭给家里打电话,发现今天的报纸头版都是关于班长的报道。 起初我没在意,只是电话打着打着,我突然发现报纸上的侧面照特别像班长,然后就快速扫了一下新闻标题,你们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 说到这,她停顿一下,然后比划比划说:““20岁的千万富翁”这标题简直要人命,我当时看了都不敢置信。 可再往下面看,新闻内容中频繁出现班长名字时,我眼睛都快裂开了,心脏都快从口里跳出来了,我都没法形容我那一刻的心态,除了震撼就是震撼!还是震撼!” 李师师唾沫横飞,说得很上头,但宿舍里的人都特能理解她。 听完李师师的话,刘乐乐对黄婷说:“阿婷,我对你真是羡慕嫉妒恨哎,同样是女人,你命咋这好!” 她这是由衷地感叹,自己大学也交过一个男朋友,可是明明有感情,却没走到最后,很是心痛。 黄婷抿了抿嘴,笑语晏晏没做声,不知道该怎么做声?毕竟他男人已经很逆天了,现在哪怕多说一个字都是一种炫耀! 这时李师师问刘乐乐:“乐乐,如果刘嘉泉是班长,你会跟着他回东北吗?” 这问题看起来有点诛心,却十分现实。 刘乐乐沉默片刻说:“我不怕你们说我势力,讲真的,刘嘉泉只要有班长一半,不,哪怕是三分之一优秀,他去哪我都会跟着去哪。” 一直在那抑郁的周娟从床上爬起来,“三分之一就是差不多340万身家,你这要求挺高啊!死妮子!一个男人如果有340万,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这年头340万是巨款! 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巨款! 哪怕她们是南大的天之骄子,此时也不得不承认,以现在的购买力和工资水平,这可能就是一个梦! 340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都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黄婷听了周娟的话后,整个人郁闷了。她下意识想到了孟清水,还想到了法学院那个小辣椒,如今卢安身份曝光了,在她们眼里份量就更重了,不知道她们接下来会不会加大对卢安的进攻? 这还只是她知道的,明面上的,今后暗地里会不会有更多的狐媚子向他献媚? 想着想着,黄婷头疼不已。 看到闺蜜脸上表情一会高兴,一会眉毛紧蹙,姜晚差不多猜到了她的心思,却也无能为力,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以前,她还只觉得卢安太过花心。可现在,她觉得卢安更危险了,不知道随着他的财富和名望暴增,会不会对苏觅产生野心? 姜晚一直没能忘记苏觅。 因为她觉得,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如果一见钟情,是不会那么快忘掉的。 何况,同为女人,姜晚也不得不承认一个既定事实:苏觅的美是窒息的,是惊心动魄的,任何一个男人如果有了实力,恐怕都会对这样的女人生出渴望之心。 南园8舍女生宿舍楼乱成了一锅粥。 商学院男生宿舍也没好到哪里去,卢安是大画家、是千万富翁的消息在各个寝室不胫而走,传疯了! 额滴个娘诶! 额滴个娘诶! 额滴个娘亲诶! 卢哥竟然这么牛逼!卢哥竟然是千万富翁!!! 口头禅额滴个娘诶大喊大叫一阵后,孟建林的心情还是久久难以平复,他转头对刘嘉泉说: “老刘!我昨晚才向学妹寝室吹嘘卢哥是大明星,她们还不信,还以为我在骗她们。 如果我现在告诉她们,我卢哥是大画家,我卢哥是千万富翁,她们今晚会不会出来跟我们聚餐唱卡拉ok?” 昨晚322的牲口们没邀请到学妹宿舍,他们很是不甘心,认为这是一种不好的迹象,认为两个联谊寝的关系有待加固! 事实也正是如此,学妹寝室拥有李悦那样的王牌,学校很多男生都暗暗戳戳有想法,很多男生宿舍都在试图和她们联谊。 起初她们愿意搭理322是因为李亦然生的十分好,其他人要么长相过得去、要么风趣、要么有点特殊才华,所以学妹对他们很有好感。 可自从有一次在路上偶遇到李亦然和林思洁手牵手后,学妹寝室的态度就变得耐人寻味了。 认为李亦然当初欺骗她们,回去后投票,有俩个女生果断投了反对票。 所以昨晚聚餐,322的牲口们没叫动她们,找了个很好的借口拒绝了。 刘嘉泉此刻正在吸烟。 说实话,当卢安的身份曝光后,他一开始是不信的!打死也不信的那种!认为吹牛皮要有个度,认为东北人吹牛皮也不带这么能吹的! 20岁身家千万是一个什么概念? 20岁的美术大咖谁敢想? 这简直不要太离谱好伐! 他妈的是在开国际玩笑!是天方夜谭啊! 直到李亦然从校外带一份报纸回来,他才彻底服气。 看完新闻报道后,得到李亦然的亲口确认后,刘嘉泉一口气狠狠地吸了半支烟说:我从小在同龄人中就是个刺头,从不服人,这回我真的服气了,难怪你们喊卢哥,这声卢哥不亏!咱以后走出去都有面。 孟建林右手摇了摇刘嘉泉肩膀:“老刘,跟你说话咧,别对着报纸发愣了。” 刘嘉泉回过神,扭头问:“老孟,刚才你说什么?” 孟建林说:“如果我把卢哥的消息告诉学妹寝室,她们会不会信?” 刘嘉泉摇了摇头:“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老卢这么生猛,她们会比任何人都有探究欲。” 继续称呼“老卢”,这是刘嘉泉思想剧烈挣扎一番后的结果,过去一年都叫老卢,要是现在突然改口,他怕被人笑话,他也会自己瞧不起自己,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孟建林问方云,“老方,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方云往头上打发蜡,十分臭美地说:“想法?嘿嘿嘿.!我想在想法可多了。 第一个,抱紧卢哥大腿。属于甩也甩不掉的那种牛皮糖,哭天喊地拖在地上都不放手。 第二个,还是抱紧卢哥大腿。我馋鲍鱼20年了,顺便让卢哥带我打打牙祭。 第三个,嘿!不瞒你们说,我以后出门就在左边面上刻“卢安是我铁哥们”,右边面上刻“卢安和我穿一条裤”,额头上刻一幅横联,就七个字:姑娘们快看过来!” 听到这混账话,大伙笑疯了! 不过这话虽然直白了点,混了点,但都说到众人心坎里去了。 大家都是南大的天之骄子,虽然不至于没脸没皮去捧臭脚,可人生将来谁又说得准呢?谁又敢肯定不会遇着难事呢? 至少有卢安这么一尊大神在,只要维持住现在的关系和情谊,往后余生要是真的到了至暗时刻,这就是绝望中的一丝希望,这就是救命稻草。 吸完一根烟,孟建林问李亦然,“老李,你是不是以前就知道了?是不是一直在瞒着我们?” 事到如今,李亦然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我以前是知道一些,晓得卢哥很牛逼!但我也没想到卢哥这么牛逼哇!” 见其余人依旧盯着自己,李亦然双手摊开,耸耸肩道:“真的,跟你们讲真的!你们别不信,我现在头都还蒙蒙的。 回来找你们就是来求安慰的,我怕自己一个人绷不住,受不了!怕被打击死!” 刘嘉泉捡起床上的报纸,点点头:“我信!我信你这家伙说的是实话,要不然你也不会买4份报纸回来了,还我们一人一份,就没安好心。” 李亦然打着哈哈说:“都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们一起开心开心!” 孟建林换目标,最后问唐平:“老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言不发?” 唐平趴在床上,小声说:“卢哥太厉害了,我刚才在把过去一年的卢哥和报纸上的卢哥对比。” 方云抬头:“对比出什么花样没?” 唐平说:“没有,我一直看不透卢哥。” 方云骚包地继续打发蜡,一边抹头发一边梗着脖子问:“京城的活动什么时候结束? 卢哥什么时候回来? 你们有谁晓得不?我迫不及待现在就咬他屁股一口了。” 唐平问:“老方,为什么咬屁股?不咬其他地方。” 方云说:“屁股肉多啊,咬脸会破相,咬下面会影响他泡妹子。” “哈哈哈!” 众人大笑不止。 方云脑回路太他妈的清奇了,总是给寝室带来欢乐。 李亦然接腔:“我早上在校门口遇到了黄婷和姜晚,她们说卢哥今天下午回校,到时候我们要不要给他点惊喜?” 唐平问:“什么惊喜?” 孟建林提建议:“送鲜花。” 刘嘉泉说:“男人送鲜花别扭。” 李亦然问:“快要进入冬天了,那送哈达怎么样?” 刘嘉泉依旧否定:“不行,这是金陵,不是xz,风俗不对。” 方云说:“我看可以制作两条横幅,挂在校门口两边。” 孟建林问:“横幅写什么?” 方云说:“这简单,一条写“322全体兄弟欢迎英雄凯旋”,一条写“想认识千万富翁的妹子请联系322寝室方云”。” “我丢!” “不要脸!” “呸!” “我羞与你为伍!” 四人义愤填膺地喷完方云,随即围在一起商量今晚搞点活动。 “322的李亦然!322的李亦然!楼下有人找” 只是还没商量完,楼下就传来了宿管阿姨的喊声。 刘嘉泉说:“老李,可能是林思洁找你。” 李亦然否决:“不可能,我刚和她分开,她回宿舍去了。” 方云眼睛一亮,放下手里的发蜡,“难道是学妹寝室的?走,我跟你下去瞧瞧。” “我也去。”孟建林腿脚麻利地跟了出去。 得,刚还无比热闹的寝室瞬间只剩下了唐平和刘嘉泉。 俩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瞅着,没说话,一个家里有未婚妻,一个还放不下对前女友的爱,所以没跟去乐呵。 法学院女生宿舍,409。 从食堂回来的一女生进门就对还赖在床上的几人扯嗓子喊: “姐妹们,快起床了!天上掉了个金龟婿下来,还不起床就被别人捡走了哟!” 另一女生探头恼怒道,“卢慧敏你个死丫头!别嚎!好不容易才熬到周末,让老娘安心再睡会。” 卢慧敏没理她,径直走到陈麦床边,坐床头说: “麦子,我告诉你一个惊天消息哦,我之前在电视上看到卢安了。” 陈麦正睡得香,“卢安”这名字让她下意识地顿了顿,尔后翻个身子继续睡。 倒是另一床的孙茜抬起头,“慧敏,你刚才说谁?” 卢慧敏说:“卢安,就是军训期间,在我们对面方阵的那个大帅哥,不怎么说话,但比女生还好看的那个,你还记得不?” 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麦子似乎很喜欢对那男生发神经咧,孙茜这般思绪着,好奇问: “他怎么会出现在电视上?” 卢慧敏一脸迷糊:“我也不清楚,电视上说他是画家,靠卖画赚了千万财富。” 这时寝室另一床的女生插嘴:“姐妹们,能不能安静点,这一听就是假新闻,你们还当真了。” 卢慧敏望过去:“我开始没当真啊,电视里的照片我没都没认出来是卢安。 是商学院有个叫杨倩的女生现场尖叫,指着电视屏幕说那是她们管理专业的同学。” 一女生问:“杨倩?这名字怎么有点熟悉?” 孙茜说:“是学生会的,跟麦麦在一个部门。” 说着,孙茜认真了几分,对卢慧敏讲:“慧敏,电视上是怎么说卢安的,你跟我们好好讲讲。” 卢慧敏把电视上的所见所闻,以及食堂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她说:“现场不止杨倩一个人认出了卢安,还有她男朋友刘威指认。除此之外,还有管理专业其他人认出了卢安,说那是他们班长。” 孙茜听傻眼了。 刚刚那个探头恼怒的女生也傻眼了。 另一个叫她们安静点的女生同样张大了嘴巴。 如果说,一个人指认是卢安,那可能会出错。 但那么多人一起认出来那是卢安,那绝对错不了。 空气突然变得好安静。 几人就那样互相对望着。 好一阵后,有个女生呐呐出声,“那这么说,是真的了?我们学校真的出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逆天人物?” 卢慧敏嚼吧嚼吧嘴:“我本来不信的,可他们都那么讲,我就信了。” 接着她又绘声绘色描述道:“你们不知道食堂那画面,简直啦,比过年还热闹,咕嘟咕嘟就像一锅粥在沸腾。 我还见到有个男生趁乱顺走了三个南瓜饼,那卖南瓜饼的阿姨听西洋景去了,愣是没发现。” 几女听得无语,随即开心乐了。 陈麦这时睁开了眼睛,然后在几女的注视下半坐了起来。 看她还没睡醒,最要好的闺蜜孙茜对其说:“麦子,卢安出名了。” 陈麦伸个懒腰,露出完美的曲线,迷糊道:“我听到了,你们几个骚蹄子讨论得那么起劲,打搅本小姐睡觉哪。” 卢慧敏看到陈麦的身材就两眼放光,“咱麦麦身材真好,以后不知道会便宜了哪条猪。” 陈麦横记眼神,面露不善:“你要不要先摸一把?” 卢慧敏赶忙摆手,嬉笑道:“不了,我怕你把我的手折断。” 陈麦再次伸个懒腰,“知道就好,本小姐这身子香喷喷的,可不会便宜了猪。” 见慧敏偷鸡不成蚀把米,几女欢快地笑出了声。 陈麦偏头问卢慧敏,“真是那个卢安?” 卢慧敏点头:“嗯咯,他们都是这么说。” “哦。” 哦一声,陈麦开始穿衣下床。 看她要出门,孙茜问:“你不睡了?” 陈麦挥下小手:“不睡了,起来陪我吃早餐。” 洗漱一番,两女出了寝室。 孙茜问:“我们去哪?真去食堂?” “当然,要不然去哪?”陈麦如是说。 孙茜扫眼四周,揶揄道:“我还以为你春心萌动,要去找卢安。” 陈麦停下脚步,盯着她。 孙茜捂嘴偷笑,“好啦,我错了,是我春心萌动,是我偷偷喜欢上了一个有妇之夫。” 陈麦双手背到身后,踩着小碎步围绕她转一圈,“你喜欢有妇之夫?” 孙茜哈哈笑,“喜欢。” 陈麦挺了挺好看的鼻子,幽幽地开口:“下次不要这么鲁莽了,记得先把他们弄分手。” 孙茜忍俊不禁,跟在后头肠子都快笑断了。 从食堂回来,管理一班的一波人一直在议论卢安,一直在围绕卢安的千万身家和画家身份说个不停。 见徐艺洋始终默不作声,杨倩眼珠子转了转,悄声问:“艺洋,后悔不?” 徐艺洋摇头。 杨倩问:“你是不信?” 徐艺洋说:“信。” 杨倩问:“那你?” 徐艺洋说:“我不信外力,只信自己。” 从刘威那里得到消息,孙龙一口气跑到南大副校长姑姑家,进屋鞋子都懒得换,就梗着脖子问: “姑姑,我们班的卢安真在京城折腾出那么大动静?” 姑姑笑话他:“你以前不是一口一个师傅叫着,怎么人家发达了还改叫名字了?” 孙龙鸡脖头一缩一伸,“我还不是怕你听不懂么?” 姑姑膝下无子,就三个女儿,平日里对他很是宠溺,当半个亲生儿子看待:“你们班卢安着实了不得,我也是刚得到消息不久。” 孙龙问了一个很是困惑的问题:“你不是说我师傅背后有大伞撑着吗?以前都压下,这回怎么不压了?让媒体这么报道?” 姑姑反问:“你有看到正面照没?” 孙龙回忆一番,尔后像小鸡仔似地摇了摇头:“没,好像没。” 姑姑点下头,“这就对了,此一时彼一时,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卢安的成长速度很明显超过了预期,人家这叫因势利导。” 孙龙听得半知半解。 姑姑也没说透,只是告诉他:“等着吧,你们班这卢安哪,不简单,风头还在后面呢。” 看大侄子耐不住要往下问,姑姑抬手打断他的话,“不要问了,我也只是和朋友猜测,洗个手,陪我吃早餐。” 孙龙这混不吝直接出门:“不了,我吃了的,我要回去吹牛去。” 姑姑听得哭笑不得,但也知道大侄子性子就是这么回事,也知道他在家里被后妈和弟弟排挤,索性就由着他了,年轻人嘛,还是快乐点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ps:昨晚身体不适,更晚了啦,抱歉,不过三月已经很努力咯,求支持。 另呀:不论是哪个人物,就算是小小反派,现在看似的口水话,以后都有用的,不要说我水诶。 还有不要跳读欸,跳读后遇到不懂的情节就质问我,不应该噢。三月大漂亮表示不背锅。 不要养书啊,真快不行了啦,需要各位大佬们鼎力支持啊。 算过,ps不收钱。 (本章完) 第375章,鸳鸯戏,第二弹(求订阅!) 卢安进门问:“什么好事,你们这么开心?” 孟建林跳起来说:“卢哥,我们刚才接到秦雨通知,学妹寝室经过三思之后,愿意今后同我们宿舍保持长期联谊。” 方云臭屁说:“论南京大学男生寝室的号召力,第一非我们322莫属,在一众角逐者中,我们脱颖而出,获得了学妹寝室的高度认可。” 李亦然单手吊到床上,“那是,必须认可。秦雨说了,向她们寝室发出联谊的男生宿舍一共有30多个,最终她们选择了我们这一家,” 刘嘉泉跟着高兴:“她们不选我们还能选谁?就咱6兄弟的配置,尤其是老卢这身份一抛出去,大一的学妹们不迷得晕气转八?能不降服她们?再说了,李悦那种受欢迎程度,除了我们寝室,谁还有本事吃得下去啊?” 孟建林手舞足蹈:“听说追求李悦的男生如过江之卿,队伍都可排到玄武湖,如今可是投入了我们322怀抱,哥几个要努把力啊,争取把李悦拿下,那样今后大伙走出去都倍有面子,别个一谈322,那绝对竖起大拇指,战斗力杠杠的!” 方云嘿嘿接话:“不说拿下李悦,拿下秦雨和王懿也好哇,这两女长相身材都得到了好评,咱们可不能放过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唐平问方云:“老方,你移情别恋了?你不追法学院那个董咚咚了?” 方云气沉丹田,挥挥手大声叫喊:“不耽误,老婆是老婆,学妹是学妹,这就好比一组平行线,我可以到这边看风景,也可以到那边看风景。” 几人说了一堆,最后孟建林对卢安说:“卢哥,下个星期五我们俩寝室聚餐唱卡拉ok,伱到时候可一定要去哈,你可是我们寝室的招牌。” 卢安拉张凳子坐下说:“招牌不是老李么,学妹寝室当初可是他谈下来的。不过提前给你们打个预防针,咱可是有媳妇的人,星期五我不一定有空,到时候看吧,有时间了一定去。” 前面已经推脱了三次,他倒不好再明着推脱,总得给几分薄面,不能跟大家太过脱节。 “322的孟建林!322的孟建林!楼下有人找” 当一众牲口聊得热火朝天时,楼下响起了宿管阿姨的声音。 闻声,322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纷纷看向孟建林。 孟建林走到方云书桌前,拿起梳子整理头发,向5人挤眉弄眼问:“看什么?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帅的帅哥?” 方云开玩笑说:“老孟,今天最好不要出门约会,我昨晚做了个梦,你被打了。” “放你娘的狗屁咧,谁敢打我这种帅哥?酸!你使劲酸!”孟建林嘻嘻哈哈,还伸手抹了点发蜡到头上。 孟建林走了。 卢安5人行注目礼。 等了约摸半分钟后,方云探头到走廊上查看一番,然后关上寝室门,贼兮兮问:“兄弟们,咱们猜一猜,楼下的是田文静,还是李师师?” 没想到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唐平第一个出声,“应该是李师师,昨天我去夫子庙玩耍,碰到了老孟和李师师。” 刘嘉泉问:“老唐,你昨天什么时候去的夫子庙?” 唐平说:“上午。” 刘嘉泉说:“晚餐我在胖姐饭店看到他和田文静吃饭。” 听着两人的对话,卢安不由想起了昨晚上在外语学院看电影时的一幕,李师师生猛地骑到孟建林身上,顿时对老孟佩服得五体投地,合着一天两女换着时间轮流来呢。真是绝。 晚上7点过,男生宿舍楼有一个劲爆消息在流传:322的孟建林被女生打了,在宿舍大厅当着十多号人被打了,“哐哐”俩个大耳巴子! 不一会儿,新消息再次传来,打人的女生叫田文静,见面一言不发就是重重两耳光,然后说是送他的分手礼。 当消息传进322宿舍时,卢安、唐平、李亦然、方云和刘嘉泉,有一个算一个,齐齐呆愣住了。 什么时候温驯如鹿的田文静这么牛逼了? 敢当面扇老孟? 还两耳光! 5人面面相觑一阵,卢安率先有了反应,起身找出图书借阅证说,“我好久没去图书馆了,我去找点资料。” 唐平立马跟上:“卢哥,等等我,一起去。” 卢安笑问:“你平时不是不去的吗,喜欢待寝室看书,今天怎么转性了?” 唐平不太会撒谎:“我不会安慰人。” 得,此话一出,322的牲口们集体跑路。 刘嘉泉也跟着去图书馆,李亦然去外面租房,方云去法学院找董咚咚去了。 在宿舍一楼临分开前,方云问卢安三人:“你们哥三几点回宿舍?” 卢安琢磨:“熄灯之前吧,10点左右。” 方云说:“那我也10点回来。” 一行三人一边聊天一边往图书馆赶去,路上谁也没提孟建林和田文静的事。 曾经刘嘉泉因为在宿舍提醒过一次孟建林,说一个宿舍的两姐妹容易出事,孟建林因此有半个月没怎么理会他。 10月中旬,7点多天还未完全黑,台阶上来往的学生比较多,到达三楼时,刘嘉泉问卢安:“老卢,你去哪个自修室?” 卢安下意识想到了李梦苏,“我去大自修室看看,习惯了这。” 接着他问:“你们俩呢?” 刘嘉泉和唐平对视一眼,齐齐向他挥手告别,直奔左边的小自修室而去。 看着两人进小自修室,卢安先是去的借阅室,找了两本想要的资料书,最后也去了一趟小自修室。 无它,301四人组怕坐一起容易开小差,每次都分开了的,苏觅和李梦苏在大自修室,叶润和向秀在小自修室。 进门,卢安往左边第一排居中位置眺望一番,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叶润正在低头做题。 向秀在伸懒腰,突然看到门口的他,还特意隔空摇手打了个招呼。 卢安走过去问:“你们来多久了?” 向秀看叶润头也未抬,回答:“吃完晚饭就来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 说着,见旁边已经没了座位,她很有眼力见地站起身,“你是找润润有事吧,正好我要去上个厕所,你坐会。” “哦,好,谢谢。” 卢安应声好,准备坐。 没想到这时叶润跟着站了起来,对向秀说:“我也去。” 完了这小老婆还不忘奚落卢安:“你要不要一起?” 向秀扫眼两人,捂着嘴一个劲偷笑。 叶润的声儿不大,但旁边几个女生都听到了,顿时有两个女生眼神不停往卢安身上瞟。 其中一个女生目光在卢安面上停留几秒,然后写一张纸条悄悄给同伴:快看,好像是商学院的卢安。 同伴原本在认真刷题,看到纸条后,立马抬起了头。 感受到旁边几个女生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自己,卢安知道这地没法呆了,只得跟叶润和向秀出了小自修室。 见外面走廊上没什么人,卢安忽地一把拦住叶润,对向秀说:“你先去,我跟她说句话。” 向秀知道两人关系一直很铁,倒也没怀疑什么,很是痛快地去了厕所,把空间留给两人。 叶润要跟着前往,但卢安一句话就给她施了定身咒。 只见他小声嘀咕:“月姨打电话来了,找你有事。” 这种情况下卢安只能搬出胡月,不然就算威胁她“敢走就要抱她、要吻她”都拦不住她,叶同志可不会轻易惯着某人。 果然,叶润踏出去的一只脚硬是收了回来,偏头对向他。 见状,卢安从兜里掏出钥匙,一把强行塞到她手里: “你妈刚打电话到画室,说找你有事,具体什么事我也不知道,要你尽快回个过去。” 叶润捏着手里的钥匙,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眼睛。 卢安怕她了,知道她和清池姐一样,很容易识破自己的任何谎言,于是不跟她对视,直接转身往大自修室走去。 心想老子第一时间留个背影给你,难道你还能从背影里拆穿我的假话? 要真是这样,他投降了,认输了,玩不起以后不玩了。 看他真进了大自修室,叶润迟疑两秒,随后快步往楼梯口走去。 没多久,卢安再次出现在走廊上,望着下到了一楼快奔向出口的叶润,他笑了笑,从另一侧安全通道往下走。 叶润走的是从图书馆到教师公寓的直线距离。 他怕这小老婆发现,特意绕了一条路,虽然远了点,但还是非常成功地把叶同志堵在了画室。 “妈,你刚刚是不是找我?” “没有啊,妈才从初中部回来。” 电话一接通,叶润就知道自己被那个混蛋骗了,而稍后某人出现在门口,更是验证了自己被骗得很惨。 胡月把语文教辅资料放一边,问:“这是卢安画室电话吧,他说我打电话找你?” 这时卢安已经来到了沙发旁,挨着她坐下。 叶润稀得看他,然后起身来到单独沙发上坐好:“他不在画室,我刚才在沙发上睡着了,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到妈你找我。” 还没等胡月接话,卢安凑过去,“阿姨,晚上好,你吃晚餐了没?” 某人一出口,气氛顿时僵住了。 叶润紧紧咬着下嘴唇,气得浑身发抖。 胡月先是发愣,然后问:“吃了,在学校吃了回来的,你跟润宝吃了没有?” 卢安伸手摁开免提:“我吃了。” 说完三个字,他对叶润说:“阿姨问你晚餐吃了没,你吱个声。” 眼神像刀片一样不停刮他,叶润开口:“妈,你先回屋吧,明天我给你打过来。” 胡月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试着问:“你们俩怎么回事,说话不统一,是不是吵架了?” 叶润说:“没有。” 卢安几乎同时出声:“月姨,叶润欺负我。” 听着两人不在一个频道的发言,胡月笑了,一下子不担心了。 见他恶人先告状,叶润气急,气得直接踹他一脚。 她活了20年,就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就没见过这么倒打一耙的。 卢安伸手拍了拍小腿肚,对着电话说:“月姨,刚才叶润踹了我一脚,还朝我翻白眼,还、还在白” 女儿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什么性子做母亲的再清楚不过,胡月顿时信了卢安的话,仿佛隔空看到了女儿在踢人、在瞪白眼。 胡月开心说:“卢安,你是男子汉,让着她点。” 卢安委屈道:“月姨你放心,我一直让,只是这屋子就这么大,我都快没地方让了。” 胡月笑容开阔了几分,识趣地避开这个话题,转而说:“卢安,你在宝庆出名了,大伙在报纸上看到了你的新闻报道,干得非常不错,都为你自豪。等你寒假回来,我做好吃的给你吃。” 卢安咧嘴直笑,“谢谢月姨,就等你这句咧,我最喜欢吃你做的麻辣猪脚。” 两人一唱一和聊了好久,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通话,反正叶润在旁边基本没搭上话,以至于后面不做声了,直接看他表演。 等到他把听筒放回去,叶润掀起薄薄的嘴皮子,刻薄他: “打啊,怎么不继续打了?看你那讨好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妈儿子呢。” 卢安直起身子,辩驳道:“叶润同志,瞧你这话说的,也忒难听了点。什么叫讨好?什么叫儿子? 难道你没听过“一个女婿半个儿”么,我跟月姨亲近怎么了?你是她女儿还能吃醋不成?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你是谁女婿!谁跟你是个家!混蛋!” 叶润发现越看他越碍眼,干脆大长腿往地上一放,起身开溜。 卢安也没挽留,一直在暗暗留意她手里的钥匙,直到她习惯性把钥匙带出了门,才心满意足地翘起了二郎腿,眯起了眼睛。 不管怎么样,这回行骗初步目的总算达到了,双方关系有所缓和不说,最关键的是画室钥匙无形中又回到了她手上。 至于更深一步的和解,那暂时算了吧,他就算再急再急,也晓得现在不是时候。 叶润一开始没注意,直到离开教师公寓百来米才发觉手心还握着一串钥匙。 低头瞅着手心的钥匙扣跟几个门房钥匙,她收脚停在原地,挣扎许久过后,右脚跺了跺,把钥匙收进了包中。 一前一后,两人再次回到了图书馆。 叶润在前。 卢安远远吊在后面,主要是为了保护她安全,不然都这个点了,他都不想来了。 上到三楼,在跨出最后一个台阶时,叶润趁隙快速瞥了后面那个坏蛋玩意儿一眼,嘴角勾了勾,往小自修室行去。 这次卢安没再去小自修室,而是直接进了大自修室。 此时正是看书做题的最佳时间段,自修室虽然一排排过去全是挤满挤满的人头,但非常安静。 卢安懒得找座位了,哪都没去,而是直奔记忆中的位置。 果然,李梦苏和苏觅还在原来的老地方,原来的角落。 李梦苏旁边还占有一个空位置。 就连周边的人都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一眼望过去,全是熟面孔。 这不,那个掌握着这个角落话语权的胖姐还在桌对面。 也不知道“胖姐”这个称号怎么来的,反正跟她一起来的几个女生都是这么叫她,于是卢安就顺手推舟,把印象中的“胖妞”改成了“胖姐”,以示对熟人的尊重。 骤然见到卢安过来,李梦苏眼里全是惊喜,看向他的两只眼睛像月亮一般,里头全是光,全是他的倒影。 等她把椅子上的书本拿开,卢安坐下说:“梦苏同志,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李梦苏嫣然一笑,快速帮他整理起了台面上的书本。 卢安又同抬头望过来的苏觅打招呼:“苏觅同志,好巧,咱又见面了。” 昨天傍晚时分才见的面,相隔就20多个小时,可不是“又”。 苏觅温润如水,浅个笑容算是回了礼。 很是平静的角落突然发出声响,这让沉浸在书海中的胖姐感到甚是生气,仿佛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一般,用力握了握笔,用非常具有压迫感的眼神直逼卢安和李梦苏两人。 苏觅没说话,胖姐自动过滤她。 李梦苏自知理亏,不敢和积威已久的胖姐对视,低头继续做题。 还别说,一年过去,这胖姐没怎么瘦,也没怎么胖,体型保持挺好的,卢安这般想着的时候,胖姐旁边一个女生悄悄写了一张纸条给她。 纸条上的内容是:胖姐请收神功,这人可能是你喜欢的八月半。 胖姐额头纹拧巴在一起,在纸条上回复:有没有搞错?这小白脸是神秘歌手? 女生瞄眼卢安,写:我不是很确定,昨天在寝室窗户看到的人有点像他。 胖姐人如其名,直截了当地撕一张新纸条写“你是不是八月半”,然后递给卢安。 胖姐这一举动,引起了这个角落所有人的注意。包括苏觅和李梦苏。 没办法啊,称王称霸一年之久的胖姐今天的举动太过反常,传闻不是说她喜欢精壮汉子吗,会踢足球有加分,今儿怎么写纸条给一个小白脸? 卢安也是一脸懵,等看完纸条上的字后,想了想回复:如果你说唱歌的那个,那应该是我。 他没撒谎,因为撒谎没什么意义,学校就这么大,迟早一天会知道的。 对着纸条怔神一会,胖姐再次出手,写:唱歌唱得这么好,有时间多唱几首,爱听。 卢安看笑了,真是够直接够霸气的啊,回:好。 如同传闻,胖姐果真只对壮汉感兴趣,得到回复后,没再打扰他。 接下来卢安一直在安静看书,直到9点过,自修室开始陆续有人离开时,李梦苏才在本子上写:今天你怎么来了? 看完,卢安执笔回:有段时间没来图书馆了,来看看你和苏觅。 接着他主动写:还是熟悉的位置坐着舒适,谢谢你帮我占座。 李梦苏回:不用谢,我们是朋友。 卢安略过这个话题:昨天傍晚在榴园那边唱《鸳鸯戏》的是你吗? 李梦苏有些不好意思地瞅他眼,回复:你听到了? 卢安写:那时我和黄婷在散步,刚好经过那,你唱得很动听,我们俩一直等你唱完才离开。 看到“黄婷”字眼,李梦苏没再回,两人的交流自然而然中断。 半个小时后,三人联袂离开了自修室,离开了图书馆。 卢安看看时间,对两女说:“时间还早,要不一起吃个夜宵?” 李梦苏有些意动,但没一口答应,而是看向了苏觅,征求闺蜜意见。 察觉到闺蜜眼里的期待,苏觅巧笑着点头,选择成全她。 有人的地方就有夜生活,像南大这种高校,外面基本有一条所谓的小吃街。 越过马路,三人没有去饭店,只是沿途挑挑选选,最后选择了一家烧烤摊。 三人商量一番,点了羊肉串、鸡腿、茄子、鱿鱼串、土豆片、韭菜,还有一个猪腰子。 猪腰子只要了一个,她俩不吃。 点好单,李梦苏对卢安说:“我今天不能喝酒,让觅觅陪你喝点。” 卢安同苏觅默默相视一眼,没开口问她能不能喝,向老板要了两瓶,然后说:“我们一起喝,能喝多少算多少。” 苏觅说好。 “来,我们先喝一杯润润口。”等菜期间,卢安倒了两杯酒,一杯给苏觅,一杯自己拿手上。 苏觅恬静笑笑,举起杯子同他轻轻碰一下,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看着两人喝酒,李梦苏欠得很,跑到隔壁小卖部买了一瓶饮料过来,“以饮料代酒,我陪你们一起喝。” “欢迎欢迎。” 三个人边喝边聊,很是热闹。 等菜上来了,突然想起什么的李梦苏问他:“昨晚开始的,有个关于你的绯闻一直在女生宿舍传,你想不想听?” 卢安猜到了什么:“是不是和陈麦有关?” 李梦苏掩口笑:“是,好多人都说陈麦喜欢你,和黄婷在争夺你。” 卢安咬一口鸡腿肉,含糊道:“胡咧咧,她们在瞎说的,你别信。” 没想到李梦苏说:“我信。” 卢安嘴里的鸡肉顿时不香了,“不是,我们这交情,你不信我,信那些造谣生事的陌生人?” 李梦苏开口就是王炸:“有好事者跑409宿舍去问过陈麦,传言陈麦亲口承认在等你和黄婷分手。” 卢安无语,转头问苏觅:“你信这话吗?” 苏觅点头微笑:“信。” 好吧,卢安更无语了。 他觉着很操蛋,“苏觅你怎么能信呢,这谗言明显不安好心。” 苏觅对此含笑不语,静静地又陪他喝一个。 夜宵吃了足足半个小时有多,但两女一直就“信”这个问题打谜语,很明显知道一些什么内幕,可就是不告诉他,让他长吁短叹了好一阵。 回到宿舍,李梦苏一直在哼唱《鸳鸯戏》: 哎哟小情郎你莫愁 此生只为你挽红袖 三巡酒过月上枝头我心悠悠 哎哟小娘子你莫忧 待到春来又雪满楼 苏觅原本想看会文学书,可听到闺蜜乐此不疲地哼唱,不知道怎么的,忽地一下子不想看书了,就坐在床头安静地听。 另一边。 当卢安赶回322时,除了孟建林外,其他人都回来了。 卢安问唐平:“老唐,老孟还没回来?” 唐平说:“之前老孟回来了一趟,然后拿点东西又出去了。” 卢安听了没再问。 这个晚上,孟建林没回寝室。 接下来三天,孟建林都没去上课,以至于有个别任课老师公开讲:你们通知下孟建林,这个学期叫他不用考试了,让他准备补考。 星期四,孟建林来了,跟李师师一起来的,这一幕让整个管理2班惊讶又不惊讶。 黄婷在他耳边小声说:“文静向学校申请换宿舍,但辅导员没同意。” 卢安问:“那天是谁陪文静一起去的男生宿舍楼?” 黄婷说:“阿娟陪着去的,等我们知道消息赶过去时,孟建林已经被打了。” 卢安明白了,田文静敢打孟建林,估计周娟在其中出力不小,这样就意味着周娟彻底站队田文静这边了,317寝室进一步走向分裂。 提完田文静的事,黄婷冷不丁开口:“听说你们宿舍明晚要和李悦她们寝室联谊?” 卢安蒙圈,倒也没蠢到去撒谎,只是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别问我怎么知道,我就想问你去不去?”黄婷意味深长地问。 卢安说:“我听老婆的。” 黄婷笑眯眯地撸起袖子。 卢安果断表明立场:“不去!” 这一天,他时不时在思忖:是谁在背后告秘? 直到晚上,孙龙跑进322宿舍,捧起卵包夸张地问:“李亦然你个公猪猡,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想碰李悦,林思洁有没有把你的卵子阉割掉!” 李亦然勃然大怒:“我艹!我就说是谁告诉学姐的,感情是你这个王八蛋!我艹!我今天非你弄死你不可!” 李亦然跳下床,从床上顺一个衣架追了出去。 孟建林也追去了,看样子李师师同样知道了。 稍后反应过来的方云抄起一个热水壶,一路大喊大叫“孙龙,我草你老母,你别跑”。 寝室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卢安发问:“谁告诉孙龙的?” 唐平说:“老孟和老方这几天一直在别个宿舍嘚瑟,吹嘘我们322是南大第一寝室,李悦是我们322的。” 刘嘉泉问:“老卢,黄婷是不是也知道了。” 卢安点头。 刘嘉泉说:“乐乐也问过我这事。” 322的牲口们同学妹寝室联谊有没有成?卢安不知情,反正星期五一整天他都被黄婷缠住了,从早到晚,甚至在床上她都不安分。 “相公,还能动不?” “你不累?” “你娘子休息好了。” “先睡觉,明早再说。” “你不是说梨尖是铁打的嘛。” 嚯!卢安翻身而上,两人整晚都在断断续续唱歌,直到天明。 辛苦是辛苦了点,但战果是鲜明的,以至于姜晚第二天中午来租房找人时,才发现黄婷还赖在被窝中一动不动。 姜晚好笑问:“卢安都在外面活蹦乱跳一整天了,你怎么还没起?” 黄婷拉了拉被子,盖住头:“他昨晚没在这睡。” 姜晚瞅眼垃圾篓里堆满的白色纸巾,“是吗?这些纸巾你怎么用掉的?感冒了?” 黄婷一时做吭声,老半天才瓮声瓮气道:“阿晚,不许嘲笑我!” 姜晚无奈,退出卧室说:“赶紧起来吧,我给你带了饭过来。” 吃饭的时候,姜晚问:“这烧鹅味道怎么样?外面有一个广东厨师新开了一家饭馆,我从那里打来的。” “好吃。”黄婷吃得满嘴流油。 姜晚戏谑问:“和卢安比呢?” 黄婷鼓起腮帮子说:“你没男人,不懂男人的好,卢安更好吃。” 得,这是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轮到姜晚尴尬了。 月中,卢安等了几天也没等到清水的信,这让他空虚了好半天,最后回一封信过去,把自己在学校的琐事告诉了她。 但孟清水没任何反响,没回信。 月末,孟清水的信来了。 同以往比,三页信纸变成了两页,信里的内容只谈学习和生活,这方面事无巨细地全部跟他分享,却只字不提她对某人的感情,不提过去常有的“思念”之情。 10月如此,11月同样如此,月中没信,月末才收到清水的信件。 姜晚拿到孟清水的信件时,暗暗为闺蜜高兴,半月信变成了“月信”,她觉得这是一种好的变化,局势对黄婷有利。 10月,自从被骗后,叶润再也没踏足画室。 11月,某人告诉她,要她帮忙收报纸,叶润犹豫过后,像往常那样每个星期二、星期四和星期天会帮他收报纸。 但每次去之前都会事先侦查一番,挑他有课、或者他忙碌的时间去,以确保不让他堵在画室。 这两月,俞莞之只同卢安通过一次电话。 这电话还是卢安10月份快要结束时主动打的,向她要人,要信得过的财会人员。 俞莞之仔细思考一番后,从海博拍卖行挑了一个比较可靠的派给他。 11月29日,一大清早卢安就给俞莞之去了电话: “俞姐,12月1号步步高超市开业,你有时间来捧场不?” 闻言,俞莞之拿过茶几上的日历,看眼“10月12”这个圈圈,又看眼“12月12日”这个圈圈,显得有些犹豫。 见电话那边没动静,卢安又说了句:“我翻过日历了,12月2号是你生日,过来吧,到时候午夜我带你去溜街,让你体验一回不同的生日庆祝。” 午夜、车内、溜街、生日. 几个字眼在脑海中不断闪现,俞莞之心头不知不觉生出了一股久违的禁忌感,右手往后捋了捋耳迹发丝,临了摸着耳钉、沉默半晌说:“我考虑一下。” “嗯,好,我先去给你定个蛋糕。” 卢安如是说,说完就挂断电话,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把听筒放回去,他在思虑一个问题,自己如今到底是哪根神经搭得不对?竟然对俞莞之用上了渣男大法? 搁过去,他是绝对不敢这样的。 思来想去良久,他觉得应该是俞莞之妈妈和伍丹的那通电话刺激到了他,让他觉醒了新的神通。 无迹可寻的诱惑最诱人,这两月俞莞之都快忘记车内那事了,没想到这通突袭电话把她平静的心湖彻底搅乱了。 突袭!对就是突袭,小男人就这么随意轻轻撩拨一下,她整个人就如同炸药桶一般点燃了,好似沉寂的越久,就爆炸得越猛烈。 “小男人” 久久无法平息的俞莞之给自己倒一杯红酒,站在《无题》油画跟前,一边欣赏,一边小口小口品了起来。 ps:因为身体的事,在医院耽搁了时间,更新迟了一些,抱歉拉。 ps:求订阅!求月票! 由于时间原因,先发后改。 (本章完) 第371章,论厨房如何调教…(求订阅!) 南大沸腾了,大伙传疯了,这些卢安都不知情。 早餐过后,他就和师姐分开了。 师姐去接关老。 徐.金毛狮王则是去置办一些礼品,说是要拿回去送人,还问他去不去? 卢安拒绝地干脆,他现在心里跟火烧似的,找一家公用电话就开始联系俞莞之。 没一会,电话通了。 “卢安?”俞莞之试着问。 “俞姐,是我。” 俞莞之差不多猜到了他的来意:“你找我是不是因为报纸上的事情?” 卢安特别坦诚:“是,今早起来看到这铺天盖地的消息把我给吓到了。” 俞莞之问:“照片上的那些图片,没有你的正脸吧?” 卢安回想一番:“没有,好像真没有。” 俞莞之笑着安慰:“那就对了,这些你不用管,我心里有数。” 卢安多问了句:“曝光这么早,会不会和伱的计划起冲突?” 俞莞之说:“本来有,但有些东西事在人为,刻意压制反而会起反作用,以你现在的成长速度,我们可以稍微把计划加快一些,提前一些。” “成,听你的。” 既然大粗腿都这般说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顿时放心不少。 略过这个话题,俞莞之问:“要不要帮你安排一个保镖?” “保镖?这问题可真难住我了。” 卢安说:“我怕死,可又无法接受一个尾巴一年四季跟着,咱前脚还是泥腿子,后脚就配上了保镖,不太习惯啊。” 俞莞之会心一笑,“我看你是担心有人跟在屁股后面,你不好找你那些红颜知己吧?” 小心思被拆穿,卢安老脸尬红。 好在他脸皮够厚实,尬一下就恢复了原样。 俞莞之沉吟片刻,讲:“让陆青跟着你吧,悄悄藏在背后不让人发现,反正你的事她基本都知道,用不着刻意避讳。” 卢安有些心动,还有些不好意思:“陆姐可是跟了你好久的老人,把她让给我,那你、你那边?” 俞莞之糯糯地说:“不用担心,跟她同期的还有两个在我身边,足够了。” 既然如此,卢安没再矫情,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安排。 聊了一阵,临挂电话前他问:“俞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俞莞之说:“中午的飞机,你要是想回金陵,就直接回去,我有事会来南大找你。” “那行,那我等会跟老师他们一起走了。”想着晚餐答应了跟黄婷一起吃,他没打算在京城停留。 通话结束后,卢安又给大姐和姑姑打了个电话。 俩姑姑的日子过的不错,砖窑生意红火,大姑小姑在电话里说话的语气都充满了快乐因子,这让他很高兴。 卢燕很忙,一如既往地忙,问他吃饭了没?问他身体怎么样?问他和清水关系好不好?问他学习怎么样?还问了句他有钱用没? 得到一切顺利的回答后,卢燕说电话费太贵,挂了,她要去做衣服去了。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卢安哭笑不得。 他明明和大姐只差了4岁多点,可有时候诶,他感觉两人差了一个年代,大姐思想观念传统、质朴和节约,继承了农家妇女的所有特性,不太会表达姐弟之间的感情。 或者说,长姐如母,她可能早就代入到母亲的角色里去了。 姐弟之间除了基本的嘘寒问暖外,她就只关心身体和生计,哪怕兜里的钱都装满了,还是本能地有种危机意识,这是前些年苦日子过怕了造成的结果。 付完账,卢安走到外边街道站了会,京城跟金陵就是不一样,不愧是大都市啊,路上的车子和行人不是一个量级的,多了好多。 这么粗粗看了几分钟,呼,竟然还看到一个长相相当不错的女士,一身西装,身材凹凸有致,这要是放香江,肯定被选中当了明星,要是放日剧里,那肯定也没苍老师、波多野结衣之流啥事咧。 见一辆出租车过来,卢安抬手拦停。 司机问他:“去哪?” 卢安没说地方,让对方开着到周边转一转,中途碰到一家珠宝店时,他才下车。 走进店内,卢安买了俩对金耳钉,一对给清水,一对给黄婷。 接着在店里转悠小半圈,指着一条黄金手链说:“你好,把这条拿出来我瞧瞧。” 已经入手了两对耳钉,店员知道他是有实力的买家,当即热情地把手链从玻璃柜台中拿了出来,“先生,您是买给女朋友吗?” 小老婆也是女朋友,嗯哼,虽然是单方面认证的,但谁敢说不是?是不是这个道理? 卢安笑着点头,然后拿起手链细细看了起来。 好一会后,他打量一番店员手腕,感觉和叶润差不多粗细,于是对店员说:“麻烦你帮我试戴一下。” “先生,您女朋友习惯左手还是右手?” “左右手都可以。” 闻言,店员麻利地戴在了右手腕上,在他跟前转了转,展示效果,“先生您的眼光真好,这款非常适合年轻女士。” 卢安也觉着好看,“行,就它了,帮我包起来。” “好的,您女朋友真有福气。”一下子卖出三单,店员欢天喜地。 买好三样东西,卢安又转悠了半圈,店员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觉得今天遇着财主了,说不得还能卖一单。 果然,店员的期待没有落空,当卢安停在几个金镯子面前时,都不用吩咐,立即把他眼神停留过的几个金镯子一一拿了出来。 卢安说,“镂空的不要。” 闻言,店员把中间两款空心的放了回去,开始为他介绍每个镯子的款式和做法。 听完店员的详细介绍,卢安根据清池姐的清淡低调性子,最后选了一个古法的金镯子,上面没有任何花纹,表面是磨砂处理,第一眼不惊艳,但越看越有味道。 见他这么快就敲定了款式,店员忍不住提醒:“先生,这款镯子和手链尺寸不一样,要不要换差不多同尺寸的?” 卢安淡定地说,“不用,就它了。” 店员与旁边的同事对视一眼,立即学会了闭嘴,赶忙用首饰盒装了起来。 等到卢安付完钱走人,店员拍拍胸口小声跟同事说:“天呐!买了四样,最初我还没反应过来,真是财大气粗,不会是一口气交了四个女朋友吧?” 同事说:“有钱人都会玩,人家有那本钱。” 回到酒店,卢安先是整理东西,然后一边休息一边等人。 约摸半个小时左右,老徐和师姐他们都回来了,随后众人一起赶往机场。 在机场要分开之际,师姐找机会单独对他说:“师弟,老爷子很喜欢你,寒假有时间来羊城走走。” 虽然拜师才一年多,但关老对他确实不错,卢安是个有恩报恩的人,自然答应地爽快:“好,到时候我一定来。” 老徐挺舍不得他的,抱了抱他说:“趁年轻身体好,记得来香江玩,我带你找好玩的。” 话落,老徐对他骚了一个眼神。 卢安意会地笑笑,没当真。 香江他也就对小犹太这一个女明星感兴趣,可后世很多贴子说她是一个集邮高手,他决定还是不去接触真人了,免得到时候把心里的好印象破坏殆尽。 登机之前,有那么一刻他很想改机票飞往长沙,可一想到自己身上现在一烂摊子事,还是决定不去。 清池姐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对他也足够了解,面对这么一个人儿,他做不到撒谎,也不愿意撒谎。那就只能等自己心静一点再去,不然只会给她带来困扰。 老师的飞机比较早,中午1点过就出发了。 送走三人后,卢安试着给画室打了一个电话,没想还真被叶润接到。 “喂,你好。” “是我。” 她问:“哦,你什么事?” 卢安张嘴就来:“我今天下午回来,想你的手艺了,京城这边吃不习惯,没吃好。” 叶润直接拒绝:“我不是你的丫鬟奴隶,别使唤我,想吃的找你那些相好的去。” “她们不会做饭。” “谁生下来就会做饭?都有手有脚,让她们买,让她们学。” “做菜也是要有天赋的,我怕她们学不会。” “学不会就不要找对象,天天就晓得泡男人,不晓得喂饱男人,你要她们何用,不如当垃圾丢了吧。” 卢安假装没听到,仍旧说:“我在机场,回来吃晚餐。” 叶润pia地一声,挂了电话。 得,这气性是真大啊。 又在候机室等了一个把小时才登机,到金陵时差不多快下午4点了。 在机场接机的是曾子芊的助理小红。 小红见到他就打招呼:“老板,曾经理下午要同鼓楼区政府的一位领导吃饭,前提约好的,没法推脱,就我来接您了。” 诚信第一,生意上约好的饭局怎么能随便推脱呢? 卢安非常能理解,对她点点说:“辛苦你了。” 助理小红脸上堆满笑容道:“不辛苦,这是应该的。” 卢安再次点了下头:“送我去南大。” 得到指示,小红发动车子往南京大学开去。 路上,卢安发现小红不自觉在跟着车载电台小声哼唱《红豆》,这让本不想说话的他禁不住问:“这首歌最近很火么?刚才出机场的时候也听到有人在哼调子。” 小红回答:“老板,这是一首新歌,很火。我们步步升超市所在的那条街每天都有好几家店在单曲循环这首歌。尤其是对门那家anyi服装店,天天放,大家听多了都会跟着唱了。” 听到这话,卢安心里有些高兴。 虽然说唱歌纯属玩票性质,但毕竟是自己唱的啊,花了心血的,能火、大家喜欢听,那肯定非常有成就感。 等到这首《红豆》播放完,卢安问起了超市的事情,“前几天的供应商大会进展如何?” 小红如实汇报:“进展很顺利。那些供应商在实地考察了我们步步升超市的内部装修后,都对我们比较有信心。 虽然我们定制的供货标准比较严苛,但也给供应商留出了足够利润,双方经过两天的扯皮后,最终达成了一致,在现场签订了供货协议。” 这是一个令人鼓舞的好消息,卢安听得嘴角都咧开了几分。 当初他就对曾子芊、刘韬和初见等人寄予了厚望,还好,这些人没让他失望,成功拿下了最关键一环。 现在供货渠道铺设完成了,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超市内部装修一完毕,就可以开业了。 进入南大后,卢安没有去南园8舍,也没有去宿舍,而是径直回的画室。 咦,有人? 才开门,卢安就发现门口有一双熟悉的鞋子。 几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叶同志的。 扫一眼客厅,他没见着人,倒是厨房有锅铲触碰的声音传出。 在做菜么? 看看表,下午5点多了,确实到了吃饭时间。 轻手轻脚把门关上,卢安换好鞋钻进了卧室,先是把送给清水和清池姐的礼物放抽屉里锁好,然后把新买的黄金手链单独拿了出来,揣进兜里。 低头检查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对后,卢安离开卧室往厨房走去。 准备给叶润同志一个小惊喜。 来到厨房门口时,他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探头往里瞅。 果然,叶润正背对着他在做菜,锅里有青红椒、有蒜瓣、有豆豉香,还有大片大片的五花肉片。 只一眼,就知道这姑娘在炒辣椒回锅肉。 趁她集中精力做菜的间隙,卢安用手指头扒开玻璃门,悄悄溜了进去。 可能是许久没见了,也可能是这几天意得志满有点飘,也可能前世两人的因果关系,快到叶润身旁的卢安突然恶向胆边生,改变原计划,从后面贴过去,一把抱住了她。 “啊!!!” 骤然被人从后面抱着,叶润这瞬间魂都吓没了,尖叫一声后就举起菜铲往后面用力砸去。 只是才砸到一半,听到一声“是我”的她猛地停了手里的动作,菜铲搁卢安额头上方迟迟没落下。 卢安本来准备伸手去捉她的右手,见状,瞄眼停在空中的菜铲就继续凑头咬着她的耳垂含糊道:“不要怕,除了我,还有谁敢这么对你?” 人被贴身从后面抱住! 耳垂被含住,还有几颗清晰的牙齿在缓缓撕咬! 叶润身子顿时站得笔直、僵硬,此刻人虽然非常愤怒,可心头却浮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涩和异样感。 “混蛋!你怎么敢!你快放开我。” 短暂的沉寂过后,厨房迎来了最爆裂的低吼声! 抱都抱住了,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开? 现在不趁机加深一下两人的关系和印象,下次不知道要何年马月才有这样好的机会。 卢安充耳不闻,而是把下巴搁她肩膀上,脸贴着她的脸,看着锅中的菜故意说:“小老婆真好,知道我想念你的饭菜了,特意做了我喜欢吃的菜。” 叶润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试图挣脱开来,可却被越抱越紧,最后气得狠狠踩一脚,“谁做给你吃!我自己吃!” 说着最恨的话,却最可爱。 卢安笑着在她耳边哈口热气,“你又不喜欢吃肥肉,这五花肉往往一两片你就腻了,明显是我最爱的菜之一。” 话毕,卢安亲她脸蛋一下,“撒谎不打草稿,该罚。” 一句该罚!一个吻! 叶润脸被吻红了,滚烫的身子骨禁不住微微发颤,从来没同异性走得这么近过,从来没被男人这样对待过,她现在心里慌到不行,麻乱中又跺了他一脚,快哭了。 就算这样嘴里还不忘威胁他:“你个流氓放开我,不然以后休想再见到我。” 卢安不为所动,温柔地说:“别闹,让我抱会,好久没这样抱你了。” 一句“好久没这样抱你了”,让她脑子空空的,有点发蒙? 以前虽然打闹的时候被他在沙发上双手抄起抱过一次,可从后面搂抱,两人还是第一次,叶润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胡说? 可这胡话又貌似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不过这样根本无法消除她心中的窘迫和害怕。 窘迫,是因为两人第一次这样亲密无间,她极其不适应。 至于害怕,她也不知道害怕什么? 为什么害怕? 隐隐间说不明道不清。 继续折腾了会,可惜没卵用,到后面见他真的只是抱着自己,没再有进一步的过分举动,叶润不知道是没办法了不得不妥协,还是担心锅里的菜烧糊,某一刻,她忽地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她开始置气,没再说话。 女人洁白的贝齿咬紧薄薄地下嘴唇,一边放盐放调料炒菜,一边时不时用菜铲重重铲一下铁锅泄气! 卢安把她的动作全看在眼里,眼里满是笑意。 重新过来两年多了,再一次像前生那样抱着她做菜,这种感觉久违了啊,真好,十分温馨。 此时此刻,在外面奔波了一天的他,心头出奇地宁静。 等到回锅肉炒完,叶润杵在灶台边不知道该干嘛了,斗又斗不过,力气没他大,脸皮还没他厚,喊又不敢大声喊。 这混蛋一刻不松手,她就没法做下一道菜,也没机会直接开溜。 两人前生相知了一辈子,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卢安就差不多清楚了她的所思所想。 知道她现在面皮薄,也知道过犹不及、点到为此的道理,等到差不多了时,适时松开了她。 只见卢安双手稍微用力,就把她在怀里扳了过来。 猝不及防地面对面,叶润以为他要下毒手亲吻自己,吓得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委屈至极的眼睛里还在不停闪烁,不停放着凶巴巴地眸光。 这种左脸委屈、右脸极力扮演凶神恶煞的矛盾表情纠集在一张面孔上,真是惹人爱极了。 卢安瞧得大乐:“我就这么可怕?” 叶润白他一眼,勾他一眼,剜一眼,再横他一眼,就是不想搭理他。 世界上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卢安感觉自己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伸手帮她边了边耳迹细碎发,“叶润,要不我们私奔吧,不读书了。” 听到这么不着调的话,叶润眼睛努力往上瞪,都快睁到额头上去了,眼神好似在说:你谁啊??? 那小眼神,那小表情,那小动作,全是对某男人的不满和不屑。 一时间,卢安静静地凝视着她,无处可逃的叶润则抬头盯着天护板,就是不跟他对视。 如此僵持着,不知不觉过去了许久 某一瞬,卢安动了。 只见他从右兜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打开,然后拿出黄金手链,接着在她的注视下,强行握住她的右手腕,小心翼翼地把手链戴上去。 戴好后,卢安细细欣赏了一番,对自己的审美很满意,这首饰仿佛就是天生为她打造的一般,十分契合。 再次品味一会,随即他很认真很认真地说:“这是我第一次去京城,第一次在首都买纪念品,第一次送你礼物,你要是在乎我,就不许取下它。” 叶润咬牙彻齿地嘟囔:“别自作多情!谁在乎你了。” “是,是我自作多情,但你别取下它,不然我真会伤心的。”卢安眨巴眨巴眼,然后双手彻底放开她,转身离开了厨房。 离开地潇潇洒洒。 不给她还嘴的机会! 不给她当面取下手链的机会! 门开,门关,那男人消失不见了。 目光在门上停留许久后,恍惚中,视线情不自禁转移到了黄金手链上,低头看着看着,她头脑一片空白。 厨房里会是怎么样一片光景? 卢安没去猜测,而是盯着墙上的闹钟计算时间。 5分钟过去了,里面没动静。 10分钟过去了,里边还是没声响。 11分钟 12分钟 13分钟 当13分钟的秒针走到24秒位置时,厨房突兀地传来了声音,先是哗啦啦地水声,紧跟着是开火炒菜的声音。 估计先是洗手洗菜,然后炒下一道菜。 卢安松了一口气,开怀笑了,小老婆还是那个小老婆嘛,永永远远的刀子嘴豆腐心,对自己从来不会真狠心。 半个小时后,厨房再次归入平静,叶润从里面端出4个菜到桌上,依次是辣椒回锅肉、泥鳅豆腐、酸辣鸡杂。 还有一个清炒油麦菜。 她端菜,卢安也没停着,洗下手,盛了两碗饭出来。 中间,他特意瞄了眼她右手腕,可惜被衣袖子挡住了,瞧不出手链是戴着的?还是被收了起来? 当然了,也有可能被丢垃圾篓了。不过这个概率不大。 要是一般不值价的东西,以叶润的脾气还真就随意丢了。 可手链那是真金白银买的啊,是金子,从小生活就不怎么富裕的小老婆养成了朴素节俭的性子,对钱的重要性有着深刻的认知。 所以就算跟他黑面,也不会作贱贵重东西。 这不,还真就被猜他对了。 虽然叶润留下来吃饭了,但全程黑面、都没正眼看过他,也没跟他说一句话。 这种气氛怎么说呢,怪得很。 比如她说话算话,把回锅肉摆到了她自己跟前,不让某人碰。 卢安一伸筷子,她就用筷子打,一伸她就打,头也不抬,板个脸看也不看某人。 好几次后,见他贼心不死,叶润直接来狠的,把回锅肉从饭桌上撤掉了,单独摆到了她旁边的小凳子上。 卢安嘴角抽抽,盯着她瞅了小半天后,开始试着夹其它菜。 诶,这回她没什么反应,随意他怎么夹,随意他怎么大口吃。 吃着吃着,卢安慢慢地回过了味,做回锅肉的时候,正是自己和她纠缠的时候,所以她连回锅肉都给记恨上了,不给他吃。 饭到中间,卢安有点不甘心,对她说:“反正回锅肉你也吃不完,浪费也是浪费,不如给我吃点,我还能记着你的好。” 听罢,叶润起身去了厨房,把没吃完的回锅肉倒进了餐盒。 这意思是,打包带走? 就是不给他吃!!! 对小老婆这作风,卢安那是相当熟悉,相当服气。 他明白地很,这姑娘正在气头上咧,余怒未消,要是现在敢跟她龇牙咧嘴,她会直接炸毛。 绝对比厨房还炸! 毕竟在厨房时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面对从未有过的男女之事,她慌乱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所以才让卢安得逞了。 要是现在过去抱她试试?亲她试试? 不说直接一菜碗扣他头上吧,但保准唾他一脸。 饭后,感觉身子油腻的卢安先是洗了个澡,接着在沙发上打电话,给孟家打,给老师打,最后还跟曾子芊聊了会工作。 叶润呢,则在厨房洗碗、洗筷子,以及清洗灶台。 “tingting” 就在他同曾子芊讨论超市员工激励制度时,茶几上的bb机响了起来 探头一瞧,有点意外,竟然是伍丹办公室的座机号码。 伍丹从没私下联系过自己,现在忽然call,肯定是有事。 这般思绪着,卢安对曾子芊说:“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员工激励制度我会再完善一下,到时候给你。” “好的,老板。”曾子芊如是说。 按照伍丹办公室的号码回拨过去,卢安接通就问:“丹姐,你吃晚餐了没,找我什么事?” 伍丹回答:“刚吃过。” 说着,她瞄眼沙发对面,开启了套话模式:“还真有件事要告诉你,刚才莞之的妈妈来找过我,我和她聊了许久,只是聊着聊着,她忽然提到了你。” 俞莞之妈妈? 还忽然提到了我? 卢安有点头晕,“提到我?怎么说?” 伍丹答非所问:“你先坦诚地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告诉你。” 卢安开口:“你讲。” 伍丹慎重问:“卢安,你和莞之到底是什么关系?” 卢安站在俞莞之的立场说:“朋友。” 伍丹问:“真的仅仅是朋友?” “当然。” 卢安应一声,口风很紧:“我的感情生活你也知晓一点,学校和黄婷恋爱,沪市还和清水牵扯不清,你觉得我和俞姐要是有问题,俞姐会容许我这么瞎来?” 伍丹听得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等了会,没等到回复,卢安问:“对方到底跟你了说什么?” 伍丹说:“阿姨也没有刻意深问关于你的事,就是冷不丁提了一嘴,由于我也不知道你和莞之具体是什么关系,所以来提醒一下你。” 卢安想了想,措辞道:“谢谢丹姐,不过我这边没事,这事你跟俞姐说吧,不要让阿姨生出误会才好。” “行,莞之现在在飞机上,联系不到她,等她回来了,我跟她说说。”伍丹这样回答。 见状,卢安问:“那丹姐你还有事没?” 伍丹笑着反问:“是不是打扰你了?” 卢安瞄眼厨房方向,嘿嘿两声道:“约了人。” “哦,这样啊,那不跟你说了,下次见面我请你喝酒,咱不醉不归。”伍丹说。 卢安痛快地答应了。 通话结束,伍丹伸手摁掉免提键,随后抬头望向对面沙发上的中年女人,陪笑说:“阿姨,莞之派陆青给他,应该只是单纯地想保护他安全。毕竟这社会有点乱,他的身份曝光短时间内容易招惹到是非人。” 中年女人点了点头,没再怀疑。 因为她也不相信自己女儿会看上一个小9岁的男生,而且听刚才的电话,对方还是一个私德不怎么过关的人。 伍丹起身给对方续一杯热茶。 中年女人拿起茶杯连着喝两小口,放下问:“这卢安是不是能说会道?能哄到两个女生。” 伍丹没去直接评价卢安,而是委婉地说:“女生在学校期间是最纯粹的,只要男生有某一个方面的突出点,就有可能吸引到她们。” 中年女人沉吟一会,觉得这话在理,随后拿起身侧的挎包,站起来说:“那你忙,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周末来家里吃饭。” “好,阿姨慢走。” 伍丹亲自送到门外,直到车子不见了才转身回酒店。 不一会,丁超进来了,问:“人走了?” 伍丹回答:“刚走。” 丁超好奇:“为什么突然问到卢安,莞之和卢安.” 丁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两人难道真有一腿?” 伍丹反问:“你觉得呢?” 对比一番卢安和莞之的各方面条件,丁超摇头:“卢安虽然优秀,但缺点也不少,应该入不了莞之的眼。” 见她在思考,丁超问:“怎么?你有不一样的看法?” 伍丹同样摇头:“虽然我一直调侃莞之,其实也不看好两人。 家世差距什么的先不谈,光这个年龄差就是一个无法逾越的巨大鸿沟,何况卢安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莞之眼光再怎么放低标准,都没道理入这种天坑。” 丁超右手打个bingo,翘起二郎腿说:“对头,和我分析的差不多。 不过咱俩还是不要小看卢安,能同时玩转两个女人不翻车,就算只是同龄女人,那对付女人的手段也不容忽视。” 伍丹笑着说:“我从没小看过卢安,只是莞之身份太高,卢安暂时还够不着。” 够不够得着,卢安不知道,也无所谓,不在乎,挂完电话后,他走到厨房门口对里边的人儿说:“我还有点事要办,先走一步,晚点回来。” 叶润转身背对着他,不理睬。 卢安蹙眉:“背对着我,这么快就忘了之前在厨房的事了?” 叶润气结,气得浑身发抖,右手拿起一个碗敲下另一个碗,开始赶人: “赶紧走!快去死女人肚皮上,别到这烦我。” 好凶! 凶神恶煞的凶! 今天已经把这姑娘惹急了,卢安秉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打算退让一步,在她气抖冷的滔天愤怒中,他慢慢后退,慢慢后退,一直退到房门处。 接着门开门关,“砰”地一声来了个闪现,人消失不见。 人走了,叶润紧绷的身子刹那间松弛下来,绷不住发酸的眼角,紧紧攥着的手指骨咔咔发出几声脆响,她最后躲在墙角落呜咽地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为什么要哭呢,明明就知道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花心萝卜,明明就知道他身边的女人一个又一个,明明就知道他对大美女没免疫力。 许久过后,从厨房出来的叶润先是在客厅中央站定一会,接着环顾四周,把画室的一花一木、把画室的点点滴滴都记在心里,随后她撸起袖子,从右手腕上摘下黄金手链,放茶几上。 目光在黄金手链上停留片刻,呼吸几口气后,叶润直直地来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夕阳已然西下,天际满是红艳艳的晚霞。 叶润趟过走廊,进楼道口,顺楼梯而下。 只是走着走着,快要下到一楼时,想起某人那句话的叶润忽地停住了,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悲伤。 原地挣扎许久,叶润最后用右手按着起伏不定的心口,牙尖用力咬着下嘴皮,还是原路返回到了二楼,又经过走廊,重新回到画室,来到茶几旁。 漫长地等待,漫长地徘徊,漫长地静默,时间熬过了白天、进入了黑夜… 叶润最终还是没斗过他、没斗过自己,气不过地踢了几脚旁边沙发后,弯腰拾起茶几上的黄金手链,默默戴回去。 随后她从包里掏出画室钥匙,放在了茶几上,放在了刚才黄金手链摆放的位置,接着转身往外面走去。 头也未回。 ps:求订阅!求月票! ps:嗯哼,大家记得去给小老婆角色卡打个小赏啊,100点币也是逼嘛。。。。 (本章完) 第372章,南大最拉风的男人,突然斗起来了(求订阅!) 离开教师公寓,卢安揣着耳钉去了南园8舍。 尽管已经吃过一次饭了,但女朋友多啊,再吃一次又若何? 说老实话,刚才这顿饭,在厨房里比餐桌上更有感觉,可惜叶润同志现在对他意见很大,估计接下来有段日子又吃不到她的手艺咯。 不过没关系,要是哪天想吃她做的饭了,就故意把腿摔断,到时候我都这样了,就看你来不来吧啊? 满脑子都是阿q精神,卢安不知不觉就到了女生宿舍。 看到他过来,宿管阿姨问:“你从京城回来了。” 卢安挤个笑容。 宿管阿姨伸脖子问:“兜里怀揣1000万是种什么感觉?是不是看我们都是小蚂蚁一样的角色?” 卢安笑容更甚:“阿姨也看到新闻了?” 宿管阿姨晃了晃脑壳:“我没看报纸电视,但这些妹子来来往往都在大呼小叫说你,我想不知道都难。” 卢安闲得无聊,顺嘴多问了句:“有哪些妹子叫,苏觅叫了没?” 宿管一脸古怪地瞧着他:“这栋楼那么多漂亮妹子不问,伱为什么单单问苏觅?你不会对人家有想法吧?” 卢安说:“因为苏觅最端庄。” 宿管阿姨撇眼他身后:“那今天叫苏觅?还是叫黄婷?” 卢安伏在窗台上,“咦,阿姨你怎么不问叶润?” 宿管阿姨回答:“今天叶润不在,下午出去没回来。” “佩服!” 卢安竖个大拇指,“记性真好。” 宿管阿姨笑咩咩地说:“不是记性好,看多了就有印象。” 倒也是,卢安点下头,开玩笑说:“那今天不叫黄婷,你帮我叫苏觅吧。” 闻言,宿管阿姨一脸好笑地看向他背后:“不用叫,人已经来了。” 卢安半信半疑转身,果真看到了苏觅。 他顿时明白刚才被宿管阿姨给坑了。 苏觅可能刚才听到了他的话,对他浅笑了下,算是打了招呼。 快速打量她一番,见她一手提一个热水瓶,卢安问:“去打开水?” “嗯。” 卢安又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苏觅说:“梦苏身子不适,其她人又没在宿舍,我就一个人下来了。” 卢安关心问:“梦苏哪里不舒服?人没事吧?” 苏觅眨下眼,巧笑着没做声。 默默相视两秒,卢安恍然大悟,此不舒服非彼不舒服,难怪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群女生,突然其中一个女生盯着卢安瞄了几眼,然后小声跟同伴说:“你们快看,他就是卢安。” 听到这话,其她还在说笑的女生顿时没了声,纷纷侧头,一时间各种目光汇聚过来,有胆大的、有躲躲闪闪的、有好奇的、有不敢跟他对视的、也有把面看红了的. 此刻,卢安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动物园的猴子,脱光了衣服供大家观光。 等到这些女生走后,隐隐间都还能听到一些“千万富翁”、“真好看”、“大画家”、“多大了,有女朋友吗”、“我悄悄恋爱了怎么办”等等之类的话。 苏觅看眼逐渐远去的那些女生,微笑送上祝福:“卢安,恭喜你!” “谢谢。” 一问一答,两人都知道在说什么。 接着想到暑假的事,卢安歉意对她说:“暑假有点忙,就没去白云区找你了,算我食言,回头请你吃饭。” 本来放假之前说好的,暑假去白云区找她玩,连她外婆家的电话号码都要到手了,结果没能成行。 苏觅温润地说好。 原本聊开了的两人准备多聊几句,可姜晚和黄婷恰巧出现了宿舍大厅,看样子是刚从寝室下来。 见状,苏觅说:“我去打开水,先走了。” 卢安道:“行,改天我请你。” 苏觅走了,姜晚和黄婷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背影上。 尤其是知道内幕的姜晚,更是直到苏觅人影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不等两女开口,卢安率先说:“我刚到,正要喊你们下来吃饭,没想到你们就下来了。” 黄婷开心地走近几步,微仰头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正好也要去外面call你。” 卢安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刚回来不久,去租房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就过来了。” 说着,他侧身很绅士地伸手邀请:“时间不早了,两位女士应该饿了吧,走,我请你们吃大餐。” 走到外面,黄婷笑语晏晏地说:“我还以为你忘记了这事,我和阿晚一直在等你。” 卢安道:“怎么可能?都说有奶便是娘,有了媳妇忘了娘,我忘什么也不会忘了答应媳妇你的事。” 虽然知道他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这声“媳妇”让黄婷很是满意。 姜晚在一旁听着两人秀恩爱,无声笑着没做声,可心里却总觉得怪怪的。 至于怪在哪? 她一时也搞不清,最后只得归结于苏觅身上。 尔后她自我哂笑,觉得自己真是太爱管闲事了,这是阿婷男朋友,自己去操那么多心思干什么? 南大周边,最接地气的饭店就属“胖姐饭店”了,店名很拉,可里面的菜真心好吃,分量多,价格也在接受范围内,最受学生青睐。 三人叫了5个菜,卢安问两人要喝酒不? 黄婷摇头,表示不方便。 姜晚见好友不喝,跟着不喝。 卢安懵了,用眼神询问黄婷:那个来了? 黄婷眯个笑眼:来了。 卢安愣住:那我今晚咋办? 黄婷用余光扫了眼他左右手,笑眯眯地不搭这茬,替他叫了一瓶啤酒。 卢安气泄,看来今晚又要有两亿生灵进入下水道喂鱼了哎。 不一会,啤酒上来了,驼背老板还友情赠送了一碟凉菜藤椒猪肝、一碟凉拌猪耳朵、一碟酱牛肉和一碟酸萝卜。 这4碟菜加起来超过20块。 三人很是惊讶,齐齐望向老板。 驼背老板客气地对卢安抱了抱拳,笑着什么也没解释,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望着桌上这个4个凉菜,黄婷眼里绽放出万丈光芒,低声自豪地说:“难道是发现我家相公的身份了嘛。” 姜晚说:“应该是。” 然后姜晚面向卢安开口:“班长,你真厉害,今天我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走哪里都能听到你的名字,宿舍、食堂、澡堂、教学楼、甚至走在校园里都听到有人在议论你。” 卢安小小嘚瑟:“是吗,看来我也是南大名人咯。” 黄婷撅个嘴,“我家男人是名人,我压力好大。” 卢安伸手在桌下捉了捉她,“别有压力,等会我带你到校园里逛一圈,向她们宣誓主权。” 姜晚听不下去了,笑着道:“你们俩真是!你们两能不能收敛一下呀,先让我把这顿饭好生吃完。” 卢安和黄婷情不自禁对视一样呢,然后一起说:“好的。” 姜晚无语:“真是拿你们俩没办法了。” 不一会,菜上来了,饭上来了,卢安为了不露出破绽,硬是像往常一样,陪两女大口吃、大口喝。 吃饭中间,姜晚问他:“京城是个什么样?那里是不是很繁华?” 卢安说:“还好,作为一国中心,自然是繁华的,不过我个人觉得还没金陵有味道。” 黄婷问:“啊?为什么?” 迎着两女的目光,卢安解释:“京城太高大上了,没金陵接地气,我个人还是喜欢这种烟火气息浓郁的地方。” 黄婷问:“我听爸爸说过长沙的生活气息比金陵还厚实,是真的吗?” 卢安沉吟,“怎么说了,也不好直接对比,但那边吃的玩的确实丰富多彩,至少我做为一个湘南人还是更喜爱那边。” 姜晚揶揄黄婷:“完了,你男人以后要跑回长沙去,阿婷你也跟着去吧,到时候我在武汉,咱们离得就非常近了。” 黄婷嘀咕一句“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然后问姜晚:“你毕业后想回武汉?” 姜晚模棱两可回答:“大概率吧,其实我也还没完全想好,到时候先看看工作分配情况怎么样再决定。” 虽然姜晚爸爸只是一个副局长,妈妈是一个闲职科长,但家里已经给她谋了后路,要是毕业分配不如意,那就直接听从家里安排。 饭后,姜晚走了,调笑两人小别胜新婚、现在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就不打扰了。 卢安吃得有点撑,拉着黄婷一直在校园里散步。 有个这样的男朋友牵着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溜达,真是太幸福了,真是太有面了,黄婷此时的心情特别好,路上碰到熟人会主动打招呼,碰到玩得来的还会停下来跟人交谈几句。 期间黄婷还碰到了一个高中校友,那男生抱着一个足球和正一伙人去操场,逮着卢安一阵猛瞧,就隔老远喊:“黄婷,你男朋友是不是叫卢安?” 黄婷大大方方回答:“是!” 听到肯定的回答,那男生一边走一边继续盯着卢安看,十分好奇,只是走着走着,pia地一声,一个不留神走到边沿踩空了,掉到下面操场去了。 差不多2米高的地方,人摔了个四脚朝天,好在人没事,哎哟哎哟喊一阵后就跑开了。 黄婷忍俊不禁,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说:“我老公真有魅力。” “有魅力吧!”卢安得意把头探过去。 黄婷秒懂他的小心思,很有情趣地亲他嘴角一下。 闲逛到榴园时,两人碰到了陈麦和孙茜。 一路上笑容不断的黄婷见到陈麦,顿时撇过眼,把对方当做了空气。 卢安把这些尽收眼底,看来自己媳妇对行事无常的陈麦还是相当警惕和戒备的啊,你陈麦傲,我黄婷更傲,摆明了不给对方好脸色。 陈麦面无表情,只是右手往后拂了下头发,单颗黄金耳钉挂在右耳朵上是那么显眼。 卢安眼皮跳跳,假装没看到,才把清水的事情平息,现在可是关键时刻,绝对不能落任何把柄到黄婷手里。 经过寝室片区时,好多人伏在窗户上看着两人,男男女女、老生新生都有。 “那个就是商学院的千万富翁卢安?” “好像是他。” “旁边那个女人是谁?” “你眼瞎?南大三美之一的黄婷你都不认识?” “我只是听说过,没见过真人,这是第一次见,不过名副其实,确实挺好看的。” 有人问:这两人谁追得谁? 有人说:据说是黄婷主动追得卢安。 有人插话:要是搁以前,这话我最多当玩笑话听,是不信的,现在我信了,卢安有这资本。 有人问:你说的资本是钱? 有人回:那不是废话。 有人酸酸地说:我要是有这么多钱,就把南大三美都泡了。 有人嗤之以鼻:你想屁吃呢,法学院的小辣椒,还有那个传说中的苏觅,会因为你有几个臭钱跟你大被同眠? 有人说:苏觅我没见过,不做评价,但那陈麦绝对不会,那性格要是男人敢花心,估计100个头都不够她锤。 黄婷跟着卢安进入宿舍区没多久,消息就迅速传开了。 去年校运会时,黄婷因为太过出众的美貌成为操场上的绝对风云人物,学校很多男生都对其印象深刻。 只是可惜了,还没等一众男同胞幻想够,就听闻其已经名花有主,花落卢安家。 而卢安是谁? 除了商学院的人知道他唱歌厉害外,其他学院的人根本不晓得他是何许人也,之所以现在爆炸红,成为了南大的当红炸子鸡,是因为身上有三个耀眼光环: 美术界的新晋大咖,著名画家。 传说是神秘歌手八点半,是《红豆》、《传奇》和《可爱女人》的歌词曲创作者。 当然了,最牛逼的光环还是千万富翁! 南大三美之一同最闪耀的钻石王老五谈恋爱,还携手在楼下经过! 大新闻!绝对的超级大新闻! 一时间,各个寝室都动了起来,睡觉的不睡觉了,聊天的不聊天了,看书的不看书了,嗑瓜子的不嗑瓜子了,打牌把牌一扔,正换短裤的都光着屁股来凑热闹了,纷纷从窗户往下探头。 有人说:卢安生的阔以啊。 有人说:卢安为什么要这么早谈对象,真是气人。 有人说:凭借老娘的大胸肥臀,能不能把卢安扛回宿舍? 有人说:受不住了,本宫明天就要分手,明天就要换男朋友。 有人说:卢安和黄婷走一起好般配。 有人说:黄婷有个这样的男朋友,晚上是不是一直很兴奋,一直想要? 有人说:你当卢安是铁打的啊,一直想要就能有? 有人甚至质疑:卢安这么有才,这么有钱,黄婷能守住几年?黄婷什么时候会被他玩腻了? 有人反对:能有南大三美做女朋友,你还要怎样?你还不满足?你出轨能找个更好的? 看着卢安和黄婷,话题讨论最激烈的莫过于商学院的学生。 其次是法学院,法学院很多人在军训期间就认识卢安。 然后轮到外语学院,322牲口中的学妹寝室此时正齐齐趴在窗口,3个脑袋跟随卢安移动而移动。 一个女生忽然问:“李悦去哪了?” 另一个女生说:“好像陪王懿去了学生会,竞选迎新晚会主持人去了。” 第三个女生问:“你们觉得李悦和黄婷哪个更好看?” 其他俩女面面相觑,但没得出答案,因为距离有点远,无法看清楚黄婷的具体五官。 第一个女生问:“卢安真是322寝室的?” 第二个女生说:“应该是吧,方云说卢安跟他好的穿一条裤子。”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是秦雨从澡堂回来了,一女生立即喊:“秦雨快来,快来,卢安在楼下。” 秦雨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后才想起学校这两天的风云人物正是叫卢安。只见她把衣服掸在床头,走到窗前问,“哪个?” 一女生伸手指:“那个那个,你快看,不然走过去了。” 秦雨伸长脖子看,可惜还是迟了些,没能看全,只看到了一个侧影和背影。 过了会,秦雨说:“我们跟322寝室联谊了3次,卢学长每次都没来,你们说下次会不会来?” 第一个女生半转身,吃惊问:“秦雨你不是投反对票吗,又同意了?” 秦雨说:“我只是反对李亦然欺骗我们,没说不看卢学长真人。” 另一个女生说:“正好,今天孟建林、方云和李亦然再次向我们发出聚餐邀请,你们去不去?” 秦雨想想说:“晚上等李悦和王懿回来,我们6人再投一次票。” “我投赞成票。” “我也是。” “我一样。” 围绕校园走一圈,黄婷问他:“时间还早,我们接下来去哪?” 卢安问:“你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没?” 黄婷甜蜜说:“老公,我想去看电影,我们在一起这么久,还没看过电影呢。” 卢安不二话,立马要带她往校外赶。 没想到黄婷拉住了他,“不去校外,晚上不安全,听说外语学院今晚有电影,我们去那吧。” 卢安问:“那是盗版的录像带?” “嗯,很便宜的,看一场只要2毛。”黄婷说。 外语学院很好找,放电影的大教室稍稍一打听也不难,交4毛钱后两人进了大教室。 出人意外,里面的人竟然比想象中的多很多,黄婷在门口张望一番,就拉着他往最后面的无人角落行去。 卢安问:“为什么挑这么个地方?” 黄婷神神秘秘说:“我们坐前面,人家就不看电影了,就只看我们了。” 卢安笑了,伸手捉了捉她手掌心:“没想到你比我还自恋。” 黄婷哼哼一声,瓮声瓮气道:“这才不是自恋,我可是南大三美。” 听闻这话,卢安近距离凝视着她的精致脸蛋,瞬间春心动荡,欲望飙升,要不是现在教室亮着灯,要不是前面几排有人,他恨不得一口咬住她的粉面朱唇。 感受到他的蠢蠢欲动,黄婷眼睛眯了眯,笑出了卧蚕,附耳悄悄问:“是不是想你老婆了?” “想。”卢安暗暗吞了吞口水。 “有多想?” “特别想。” “哪里想?” “哪里都想。” “是这里更想,还是这里更想?” “你要是再捉弄你男人,卢氏家法伺候!” 对眼前这男人,她是相处越久越爱,黄婷今天难得放开了挑逗他:“可是我今晚不方便喔,要不你到外面观望?” 这话要老命了! 卢安在她的手心挠了挠,给了一记你懂的眼神。 黄婷把手抽回去,藏到背后,拧巴个嘴拒绝:“不,你太厉害了,我怕手酸。” 不死心,卢安到她耳边耳语一番,然后期待地望着她。 黄婷脸上好似开满了桃花,一下子红透了,见他眼神灼灼地盯着自己,有点不敢和他对视。 过了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扭下身子十分抗拒地说:“不要,太脏了。” 被拒绝,卢安倒也没有失落,仿佛一切在预料之中。 只是他觉着嘛,现在的盾构机崭新崭新,是最干净的时候,以后要是不同的山体隧道打多了,还得了? 大教室一直在进人,没多久教室前面就挤满了,他发现一个规律,单身狗都喜欢挤前面,情侣一般往中后面靠。 快要熄灯时,黄婷拉了下他袖子,抬抬下巴示意他看右前方。 卢安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眼睛立马直了。 你猜他看到了谁? 嚯!竟然看到了孟建林和李师师,两人手牵手,落座后李师师还喂瓜子粒给孟建林吃。 卢安问:“老孟和田文静分了?” 黄婷摇头:“还没有吧,应该还没有。只是下午文静和师师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在澡堂大吵了一架。后来余怒未消,回宿舍后差点打了起来。” 卢安有点错愕,但没做任何评论。 因为在男女感情上,他有自知之明,没资格评价别人。 黄婷明显是站在田文静那边的,“文静好可怜。” “嗯。”卢安不评价归不评价,但立场一定要站鲜明。 不一会,灯熄了,教室前面的白布荧屏亮了,今晚播放的是这年头的爆款电影《唐伯虎点秋香》。演员阵容堪称豪华,有周星驰、巩俐、刘家辉、郑佩佩和陈百祥等人。 这部电影他看过很多次,但每看一次有每看一次的乐趣和新发现,可以说是百看不厌,剧中的任何一个角色,哪怕是一条狗,都已经成为了经典。 说实话,对于周星驰,一开始他不是特别喜欢,初看他电影时,总觉得太过无厘头,总是觉得剧情那么强行。 可随着年纪大了,随着幼稚之气没了,卢安对星爷的电影可谓是越看越爱。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初听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周星驰的电影大抵给人就是一种这样的感觉。 所以才有“一年一影帝,百年周星驰”的美誉。 电影徐徐进行,当放到周星驰在船夫的计谋帮助下,为混进华府,在门口和人比惨时,全场笑疯了。 而放到石榴姐和陈百祥在柴房的桥段时,大教室爆炸燃,个个哈哈大笑,也就是在这时候,卢安把兜里的首饰盒掏出来,递到黄婷跟前。 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喜,黄婷大为感动,不顾教室前面这么多人在场,在昏暗中捧着他的脸蛋连亲了他三口。 这一亲不得了,直接把卢安潜藏的浴火瞬间引爆了,偷瞄眼四周,见前面几排的人都在聚精会神看电影后,一双手抱过她,低头放肆亲吻了起来。 黄婷紧张地想反抗却又没反抗,在害怕和刺激中,微张嘴极力地配合他。 一时间,沉浸在激吻中的两人浪漫极了。 当下一波笑声猛地响起时,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嘴中抽离开来。 黄婷打开首饰盒,一脸幸福问:“是这次去京城买的吗?” “对,本来想给你买项链的,但想到冬天衣服太多了,就买了耳钉。” 卢安问她:“喜欢不?” 黄婷面上眼里全是满足:“款式好漂亮,喜欢。” 接着她把耳钉递给他,头也跟过来:“帮我戴上。” 卢安环顾一圈,“这里光线不好,要不回去再戴?” “不。”黄婷此刻心情极佳,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卢安不忍搅了她的雅兴,接过耳钉说:“那你稳住点,别动。” 闻言,黄婷见后面这排就自己两人,干脆斜躺到了他怀里,同时从他兜里掏出bb机,打开小屏幕,给他照明。 给女人戴耳钉这活,其实卢安摸黑都能完成,无它,唯手熟尔。 见他几下几下就戴好,黄婷双手圈住他脖子问:“你怎么这么快?” 卢安低头说:“你配合得好。” 黄婷没多想,把头埋在他脖子里,缓缓翻了几番,然后痴痴地凝视着他眼睛,深情地说:“卢安,我爱你!” “嗯。” 卢安双手紧紧搂住她,亲了她额头一口。 对视片刻,黄婷动情地闭上眼睛:“吻我。” 望着比玫瑰还要精致的脸,望着比映山红还要娇艳的脸,卢安食指大动,猛地吻了过去,同时大手还在寻找衣服缝隙。 此时两人几乎已经缩到了桌子平行面,很安全,根本不担心被人发现。或者说,前面的人都是情侣,加之电影那么吸引人,人家压根没心思转过头来留意教室后排角落。 耳鬓厮磨一阵后,黄婷亲他左嘴角一下,接着亲右嘴角,又左嘴角,又右嘴角,尔后娇嗔呢喃:“卢安,和你谈恋爱,是我这20年最快乐的时光。” “嗯,我也是。”黄婷的身子非常软,卢安双手环抱着她,舒服地不想松开。 就在两人一边悄悄说着情话,一边观看电影时,右前方的李师师突然跨坐到了孟建林身上,激情四溢,上演了一出春宫大戏。 虽然孟建林和李师师仅限于拥抱和亲吻,但动作幅度极其夸张,黄婷瞅得直皱眉头,最后拉着卢安说:“亲爱的,我们换个位置。” “好。” 两人在教室后面偷偷移动,从左边窗户换到了右边窗户,左右边隔着一个教室空间,由于光线比较暗,孟建林和李师师在视线中顿时变成了一个模糊黑影。 卢安明白,黄婷并不是看不惯人家亲热,而是看不惯李师师明目张胆地抢夺姐妹男朋友的行为。 可能是被李师师破坏了心情,剩下的时间黄婷规规矩矩,笑声不断地一直把电影看完。 离开外语学院,意犹未尽的黄婷拉着他又在校园逛了小半圈,直到10点过才问他:“今天手牵够了没?” 卢安说没有。 黄婷问:“吻够了没?” 卢安说没有。 黄婷又问:“抱够了没?” 卢安说没有。 黄婷再问:“爱够了没?” 卢安回答:“山无陵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黄婷宜喜宜嗔地缩到他怀来,“说得真好,那让你再享受5分钟的温柔。” 卢安问:“为什么是5分钟?” 黄婷眼神跳跃道:“不能一次性把你喂太饱了,不然你就该腻了。” 卢安严肃地斥责:“瞎咧咧,今天喂饱了,晚上就消化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黄婷趴在他胸口:“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那你以后会换新人吗?” 知道她被李师师和孟建林的事情刺激到了,也知道她心底还是对清水耿耿于怀,卢安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说,“不会,你男人是一个念旧的人,酒在我这里只会越久越香。” 黄婷听了没做声,只是贴着他愈发地紧密了,这样子直到5分钟后她才扬起右手说:“5分钟到,相公请送娘子回家。” 卢安问:“娘子想去哪?宿舍?还是租房。” 黄婷给他抛了一记坏坏的媚眼,“你要干嘛?你想去租房干嘛?你娘子今晚不方便,别想打坏主意。” 明悟她今晚是打定主意不跟自己回租房睡了,卢安也不失落,毕竟能看不能吃也是相当痛苦的,那还不如暂时离这种祸水远一点。 他拉着她朝前走:“走,送你回去。” 也不知道是巧合? 还是天意弄人? 有时候明明不想碰到,可老天爷总是爱开玩笑,这不,在南园8舍门口又遇着了陈麦。 这回陈麦身边换了一个人,不再是其闺蜜孙茜,而是她堂姐陈楚玲,后者显然在送东西给她。 见两人出现,陈楚玲先是多看了几眼黄婷,随后笑着对卢安说: “卢安,恭喜你哦,你的大名这几天在我们办公室很响亮。” 陈楚玲主动打招呼这一举动,让黄婷瞳孔一缩。 原本在她眼中就已经很危险了的陈麦此时危险等级瞬间升级到最高,黄牌变红牌还不够,还要驱逐出场,还要永久禁赛! 卢安挤个笑容,“楚玲姐,你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陈楚玲看眼陈麦,解释:“天气预报说明天要变天了,给麦子送几件衣服过来,顺道回去陪爸妈说会话。” 卢安问:“就你一个人?” 陈楚玲说:“不是,我们一家三口都过来了,曾博抱着孩子已经去了爸妈那。” 站着闲聊几句后,陈楚玲把话题引到了黄婷身上,“卢安,你眼光不错,女朋友真好看。” 黄婷礼貌笑了笑,算是对别人称赞的回礼。 旁边的陈麦一直冷冷地没做声,但目光却直直地盯着黄婷的新耳钉看。 黄婷有些受不住陈麦的这种过于直接的方式,于是不甘示弱地直接看回去。 刹那间,两女视线相撞,在空中刀兵四起,火光飞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卢安忽然觉着浑身发冷,仿佛周边温度骤降了十多度。 女人这种生物真是太莫名其妙了,么有任何征兆,不发一言就干上了,简直离谱。 两女的异样,陈楚玲也慢慢发现了,但她并没有阻止,而是假装不知情地一会瞅瞅麦子,一会瞅瞅黄婷,近距离对比两女相貌气质谁更胜一筹? 窗户里的宿管阿姨本来磕南瓜子磕得好好的,可两女的诡异状态让她到嘴边的南瓜子都忘记吃了,八卦之心飙升,大呼过瘾! 此时正是回宿舍的高峰期,来来往往的女生很多,其中就不乏有同时认识黄婷和陈麦的。 顿时纷纷吃起了瓜。 有人猜测,两女气场不合。 有人猜测,两女在争男人。 思维一旦步入“争男人”的戏码,而且当事人是南大三美和卢安,双方在南大都是极其拉风的人物,这些爱热闹的女生立马不愿意跳出来了,沿着这个思路往后大力延伸拓展,一时间流言四起。 真怕两人打起来,卢安不动声色地对黄婷说:“不早了,你上去休息吧,我也回宿舍了。” 没想到陈麦这时候突地转性,把目光从黄婷身上移到卢安面上,“卢安,你还欠我一顿饭,什么时候请我吃?” 卢安迷糊,老子什么时候欠你一顿饭了? 眼看卢安要拒绝,陈麦右手不着痕迹摸了摸右耳钉,立马改口: “哦,记错了,是上次我白吃了你的,是我欠你一顿饭,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跟我吃?” 说着,见黄婷眼神非常不善,见黄婷目光中带有某种雌性生物之间互懂的东西,陈麦无惧,用同样的眼神回了过去。 陈麦眼神里的意思是:是你男朋友怎么了?是你男朋友我就不能看了?是你男朋友我就不能跟他吃饭了? 两女全程没说一句话,全是在用眼神发动魔法攻击,卢安服了,伸手抓着黄婷的手说:“走吧,我忽然不想回宿舍了,咱去租房。” 听到自己男人的表态,看到自己男人没理会陈麦的吃饭请求,黄婷得意笑了,笑靥如花,然后果断收回目光,不再看对方一眼,被男人拉着往教室公寓楼走去。 临走前,卢安对陈楚玲道别,“楚玲姐,那我们先走了。” “好,你们慢走。”陈楚玲情绪不受两女影响,脸上的笑意和语气都很体面。 ps:求月票!求订阅! 成绩不好,恰不起饭哪,各位看盗版的大佬们你们良心不痛嘛. (本章完) 第374章,不经意间撩人最撩人(求订阅!) 卢安和黄婷走了。 女生宿舍门口只剩下了陈麦和陈楚玲,以及一些吃瓜群众。 刚才卢安对黄婷说的那句“走吧,我忽然不想回宿舍了,咱去租房”,以情侣的关系来看十分正常,可对于另一个喜欢他的女人来说就十分残忍了。 这么晚了回租房干啥子? 还要多问吗? 哪怕就是卢安和黄婷什么都没做,但也架不住人的思维会多想啊? 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在黄婷和陈麦互相不对付、互相斗气的情况下,那这句话简直就是核弹级别的,简直就是拿100米长的大刀砍一刀,然后再往伤口上撒把盐。 陈楚玲非常担心眼高于顶的堂妹会有过激反应,于是说:“要不你也别回宿舍了,今晚去大伯家跟姐睡?咱两说会体己话。” 陈麦看眼两人离去的方向,甩下头发答应了。 陈楚玲怕追上前头的卢安和黄婷,特意放缓了脚步,走得比平时慢。 陈麦跟着并排走了会,忽然冷不丁问:“如果你是男人,我和黄婷同时躺床上,你会选谁?” 陈楚玲惊愕。 她知道堂妹的性子一向特立独行,可也没想到会问这种露骨的问题,观察一会,见麦子不似随便问问,想了想客观地说: “伱身材比她好。” 对麦子和黄婷的长相气质,陈楚玲评价不出个一二,觉得两女各有千秋。 但堂妹身材匀称完美,绝对是女人梦寐以求、男人最喜欢的类型。 这是她的真心话。 之所以这般客观没有偏袒评价,是因为如果麦子对卢安真有想法的话,她希望麦子慎重对待情敌,能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 另一边。 回到租房,不等黄婷多问,卢安就主动坦白了陈维勇、陈楚玲、陈麦等人的关系,接着又说了陈维勇和孟家的关系。 这么做,他是为了给黄婷留个好形象,增加印象分。 同时减少黄婷的焦虑。 说实话,对于陈麦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凶妞,他都有些摸不准。更何况平时比较守礼法守规矩的黄婷,搞不好就怼不过有压力。 不过黄婷守规矩归守规矩,但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直接盯着他眼睛问:“你们吃饭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跟她一起吃过饭?” 果然来了! 见她脸色不愉,还撅个嘴,卢安笑着想要伸手去抱她。 可黄婷不让,一把推开了他的手,观这架势:明显是不把话说清楚,不许碰她。 也是,从去年学校元旦晚会开始,她和就陈麦在无形中杠上了。 为此,她特意明令五申不许自己男人和陈麦接触,如今没想到两人在背后还吃过饭,她如何不气? 如何不心惊? 要不是敌人自爆,感情别人地道都挖到床下了,自己竟然还蒙在鼓里? 她想想就后怕。 更让后背生寒的是,除了吃饭外,两人是不是还有其他事瞒着自己? 在黄婷眼里,陈麦不同于孟清水,尖牙外露的陈麦给她的感觉更危险、更难缠,也更反感。 所以对待陈麦,她的态度是坚决的、是果敢的,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 上次她对孟清水的态度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缘由在于她敏锐地感觉到孟清水在自己男人心里有位置,不一样,她没把握一举击溃对方,而且两人早在认识自己之前就谈过恋爱,各种牵绊在一起,让她不得不暂时选择大度。 前面有孟清水这个例子摆在这,有这样一个血的教训在这。 黄婷非常警惕陈麦,杜绝陈麦成为第二个孟清水,要在萌芽中扼杀掉陈麦的可能性。 黄婷能想到的,卢安差不多都能想到,几乎没有犹豫,他就一五一十把两人在公交车上第一次见面、后面饭店吃饭偶遇的事情讲了出来。 当然了,他不傻,只讲了耳钉这一次,像香奈儿香水和图书借阅证他提都没提。 不是他心虚,而是他在自家媳妇眼里看到了焦虑、恐慌和患得患失。 很明显,李师师抢夺闺蜜男友刺激到了她,孟清水口里的未婚夫这事一直压在她心头,再加上综合实力强大的陈麦开始露獠牙,如此种种都在短时间内发生,这让从小到大一路顺风顺水的黄婷有点没适应过来。 所以,他故意隐瞒了一些,就怕一股脑全说出来,黄婷会对自己产生不信任感。 那他得哭死去。 他都想过了,等她把这些消化完后,他会更进一步同她坦诚。 其实本来就没什么,只是她如今有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惧怕,不得不预备一手。 听完卢安的描述,黄婷陷入了沉思,许久过后,她抬头问:“这么说,陈麦是第一眼就看上了你?” 卢安砸吧嘴,打起了太极,“我不知道,她又没跟我说过。” 黄婷用脚尖摩擦一下他腿肚子:“那你觉得呢?” 卢安伸手抓住她的小腿,把鞋子脱掉,然后一遍摩挲着把玩,一遍说:“我觉得?我觉得就算她第一眼看上了我,那她也是白搭啊,我也只会选择对我一见钟情的老婆。” 黄婷不满:“谁对你一见钟情?” 卢安说:“你对我一见钟情。” 黄婷瞪眼:“谁对你一见钟情?” 卢安说:“你对我一见钟情。” 黄婷咬咬牙,脚尖放到他大腿根部,来回趟一下,“谁对你一见钟情?” 卢安浑身一个机灵,好舒服,立马改口:“我对你一见钟情。” “哼哼.” 黄婷哼哼一声,随即脸红了,她被自己的大胆举动给羞红了,接着她想到什么问,偏头问:“当初你跟孟清水谈恋爱,你们谁追得谁?” 得咧,这是一个要命题啊。 作为一个花丛老手,瞬间识破她在设坑。 假如自己说清水追的他,那黄婷肯定会问:是不是女方主动你就不珍惜? 那该咋回答? 要是说自己没跟清水明确提分手,那不是坐实了脚踏两条船? 要是说跟清水分手了,那不是从侧面证明了一个事实:女方主动的就不珍惜? 那在这场恋爱中,她黄婷也是主动方,就更忧虑了。 假如说自己追得清水,那黄婷必定会问:你当初为什么要追她?为什么追到手了又不要了? 要是上次清水没来南大,他还可以撒谎说是清水不要他了。 可事实是,清水明摆着很在乎他,她黄婷又不眼瞎,那负心汉这个大帽子不就扣他头上了? 心思如电,理清脉络的卢安不慌不忙说:“我们当时算不得谁追谁?是慢慢走到一起的。” 黄婷好奇:“那后来怎么分了?” 看吧,同自己预料的一样,这问题跟着就来了,卢安说:“两个原因,一个是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 黄婷问:“另一个原因是什么??” 卢安说:“清水被人陷害了。” 黄婷发懵,没太懂:“被人陷害?” 卢安把李柔陷害清水,以及清水后面转学的事情和盘托了出来。 黄婷惊讶,好久才问:“那李柔是不是也很漂亮?” 卢安半真半假说:“还行。” 黄婷追问:“那李柔为了你不惜背叛闺蜜,为什么对你没后续了?” 卢安回忆一番道:“李柔最初对我的好感应该只是青春时期的产物,并不是爱,后来她家里出现了变故,认清了这份朦胧感觉可能仅仅是一个执念罢了,所以她后面没再联系我。” 黄婷酸酸地说:“看来我老公从小就是个美男子嘛,那么受欢迎。” 卢安看笑了:“那是,要不然你怎么会看上我。” 接着他补充一句,“不过你该高兴才对,我从小就见惯了各种美女,对美女早就有了免疫力,以后我出门在外,你可以放心得很。” 黄婷鼓起面腮来一句:“放心你跟陈麦吃饭么?” 卢安大笑,捧着她的脸蛋亲几口,“我老婆真是太可爱了。” 黄婷把头抵在他胸口:“再回答我两个问题,今晚我伺候你。” 卢安大喜过望,尔后又持怀疑态度:“真的?可你又不方便。” 黄婷面色潮红地抿抿嘴,朝天举起了青葱般的右手,眼睛却不敢看他。 卢安对着她的右手发了会呆,随后咬牙豁出去了说:“你问。” 黄婷问:“后来你和孟清水为什么没复合了?” 卢安说:“高中学习压力太大,同时我那时候患有精神衰弱,人比较孤僻内敛,不爱同别人说话,学校同龄朋友就叶润和李冬两个” 认真听完他的过往,黄婷眼睛都湿润了,伸手爱怜地抚摸着他的脸庞,十分心疼地说:“那时候过得太不容易了,要是换成我,我都不敢想象。” 卢安道:“还好,当初日子虽然苦了点,但都挺过来了,现在回头想想,那是一笔很宝贵的财富。” “嗯。” 黄婷低声嗯一声,然后整个人缩到他怀里,“老公,抱我去床上。” 卢安问:“不问第二个问题了?” 黄婷在他怀里蹭了蹭,“不问了,明天再问,今晚先伺候你。” “伺候”二字一出,卢安眼睛贼亮贼亮,啥话都不说了,一把横抱起她就往卧室行去。 路上的时间两人都不浪费,眼神相接地一刹那,两张嘴就像吸铁石一般缠绵在了一起。 这个晚上,卢安爽到爆,整个人一直在云端上飘着。 黄婷则截然不同,一直在他怀里暗戳戳埋怨,我家老公太能了,两只手都酸了。 卢安得意地说:“你又不愿意喊你那28姐妹帮忙,那就只能能者多劳咯。” 黄婷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老半天过去了才气呼呼地喊:“我老公是流氓。” 说着,她还气不顺地掐了他腰间肉一把。 卢安嗤地吸口凉气:“别这样,换个地方,老是一个地方会留下疤痕的,我以后都没脸出去见人了。” 黄婷微抬头:“你要见谁?” 卢安说:“去海里洗澡,去见那些比基尼姑娘。” “哼,算你脑子转得快。” 黄婷很累了,说完这句话就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不早了,你唱首摇篮曲给我听,我要睡觉了。” 卢安问:“摇篮曲?你想听哪首?说说名字,看我会不会?” 黄婷说:“《红豆》。” 卢安道:“红豆什么时候成摇篮曲了?” 黄婷说:“我每晚都要听这首歌的录音睡觉,我说是就是,不许反驳。” “是,听你的。” 卢安搂着她,清了清嗓子,随后唱了起来: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时候. 这个晚上,卢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觉的,唱着歌聊着天就缓缓进入了梦乡。 次日。 卢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偏头却发现黄婷在发怔。 于是把右腿放她腿上,问她:“你在想什么?” 黄婷说出了一句让人捧腹大笑的话:“我在回忆中学生物课,好像一个人的牙齿有28到32颗耶,老公你昨晚说的不准确。” 卢安笑疯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感觉这姑娘突然变得好傻啊,蠢萌蠢萌的可爱。 黄婷偏过头,用手指头戳他,“不许笑。” “哈哈哈。” “你还笑,你还笑。” “哈哈,我不笑了。” 见她故意板个脸,见她脸和脖子都被红晕浸染了,卢安问:“你长智齿了没有?” 黄婷说没有。 卢安告诉她:“不长智齿,正常人的牙齿都是28颗,剩余4颗是上下左右4颗智齿。” 黄婷问:“你怎么晓得这么多?” 卢安起身:“我曾经是个学霸。” 洗漱一番,两人吃过早饭后就分开了,她要去寝室找姜晚有点事。 只是临分开前,她问了昨晚的第二个问题:“陈麦的另一只黄金耳钉在哪?” 卢安问:“怎么了?” 黄婷说:“给我,我要。” 卢安用良心撒谎:“应该在叶润那吧,那次我拿回家就随意丢到了茶几上,后来发现不见了,可能是叶润捡起来了。” 想起他昨晚说过“高中时期就叶润和李冬两个同龄好友陪伴他最多”的话,本来还有话要说的黄婷没再问,“那我回宿舍了,今天周末,你也去忙吧。” “好。” 等到黄婷离开,宿管阿姨从窗口探头出来。 一脸坏笑地说:“卢安,陈麦回了宿舍,早你们10分钟左右的样子。” 卢安无语,走过去趁她不注意,一把抄起桌上的一袋瓜子,麻溜走人。 宿管阿姨在背后问:“你不哄陈麦?” 卢安没理会。 宿管阿姨反应过来,加大音量:“诶,你给我留点瓜子,别全拿走了,我今天没有备份。” 卢安背身挥挥手,拒接。 你他娘的都这么坏了,还嗑什么瓜子啊,还不如给我拿回去哄小老婆。 他没有回宿舍,而是先去的画室。 打开门,他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没找到人,这倒是在意料之中。 只是当他看到茶几上的一串钥匙时,人都麻了。 又来,闹哪样呢? 去年有一阵子没理自己,这回又要跟自己打冷战? 不就是从后面抱一下么?不就是亲一下脸蛋么? 怎么了? 要是不服气,要是不爽,你倒是抱回去、你亲回去啊,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通情达理可是我卢某人行走江湖的招牌。 奶奶个熊的!动不动就撂挑子不干了,这队伍还怎么带?卢安叹口气,捡起钥匙放兜里。 接着怕有遗漏,又把卧室客厅里里外外翻了一遍,确认没有黄金手链后,他脸上露出了侥幸的笑。 还可以,还能接受,这条绝路还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绝。 在沙发上坐了会,卢安没有立即去找叶润同志,对方正在气头上,现在过去露脸就纯属送人头。 她才把钥匙丢下,你现在怎么哄得回? 要是这样就哄回来了,她还值不值钱的?她还要不要面子的? 反正女人的心思你别猜,因人而论。 以他对叶同志的了解,要给点时间她缓冲下情绪,然后呢,自己去找李梦苏,从侧面攻击。 理好后续思路,卢安先是慢慢腾腾喝了一杯上午茶,接着开始完善超市员工奖励制度。 这是目前的大事,不能打马虎眼。 不过他的后世所见所闻知识虽然储备丰富,可实际着手制定规章制度时,还是遇到了一定麻烦和困扰。 想了想,他给俞莞之挂了个电话过去,虚心向她这种理论实践合二为一的哈佛高材生请教。 俞莞之没有藏着掖着,在电话里好生指点了一番。 如此半个小时后,正事弄完了的她开始聊起了别个,“陆青我已经派去了你那,我已经嘱咐过她,没事不会轻易出现在你面前,不会影响你的私生活。” “谢谢俞姐。” 这姐们对他是真好,他这声谢谢诚意十足。 他问:“陆姐住哪里?” 俞莞之说:“两个地方,你画室所在二楼的屋子,已经联系好了其中一家,她会租下来入住。另外南大校门口旁边的两层小楼,也是一个备用落脚点,一楼有给她准备了卧室。” 卢安问:“我的卧室在几楼?” 俞莞之说:“没标。” 卢安问:“没标?甚意思?” 俞莞之说:“一楼二楼那些卧室你可以随意挑,看哪间顺眼就住哪间。” 卢安高兴来了一句:“我要是看上了你二楼的主卧咋办?” 俞莞之沉吟片刻问,“二楼那些次卧你都看不上?” 卢安说:“我就喜欢睡主卧。” 俞莞之感觉在和一个孩子说话,温温笑说:“那你睡主卧吧,每次睡醒后你记得整理一下,我偶尔会过来住一晚的。” 卢安问:“那你过来了,我睡哪?” 俞莞之听到心里怪怪的,沉默小会问:“小男人,你在想什么?” 卢安纠正:“诶,把“小”字去掉,我真不小。” 俞莞之抓起桌上的茶杯,大口喝一口问:“黄婷昨晚没陪你?” 卢安问:“几个意思?” 俞莞之说:“小男人,荷尔蒙分泌旺盛的话,就去找黄婷,不要跟我说不着调的话。” 卢安嘀咕,“我现在的吻技又有进步。” 俞莞之一滞,慢慢放下了茶杯。 过了会,见那边没有动静,卢安瘫在沙发上开口:“算了,不跟你绕圈子了,直接跟你开门见山说吧:伍丹昨天有给我打电话,说你妈妈跟她聊天时,聊到了我。” “嗯。” 俞莞之嗯一声,重新拿起了茶杯,“我回国后,她有跟我提。” 卢安问:“那这事你怎么看?” 俞莞之有点渴,不紧不慢喝了口茶问,“先说说你的看法。” 卢安翘个二郎腿悠哉悠哉,“我的看法?我能有什么看法?昨天电话里伍丹明显在套我话,要是没猜错,你妈妈那时候就在旁边。” 俞莞之黑黑的瞳孔散发出亮光,“语气词都没带一个,为什么这么笃定?理由是什么?” “理由?” 卢安大喇喇说:“不用理由。伍丹我虽然没有常年累月跟她相处,但自认为还是对她有一定了解,她一般说话做事比较随意,甚至还爱开玩笑,心情特别好时还不介意说点荤段子。 可昨天.” 话到这,卢安顿了顿说:“呵,可昨天她在电话里语气严肃,从头到尾一本正儿八经的样子,这和她平时的风格迥异,所以我就有了大胆猜测。” 俞莞之来了兴趣:“你昨天打电话时就猜到了?” “当然,要不然我会回答的那么完美?”如果说之前卢安只有八分把握,那俞莞之这般问,他立马有了十分。 俞莞之心情愉悦地夸他:“小弟弟,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难怪能在孟家姐妹之间左右逢源,这份天赋实属了得。” 卢安不太爽这个“小”字。 而这姐们竟然还一连说了三次,看来他的话纯属耳边风啊。 决定给她上一课,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刺激刺激一下,卢安说:“那是,我要是不聪明,我昨天就会吓得跟伍丹坦白:我跟俞姐接过吻,还一口气接了三回。” 此话一出,空气骤然安静了。 稍后电话无风自断。 沪市别墅沙发上,俞莞之双手静静地捧着茶杯,记忆尤深的过往突然被卢安点起,此刻她脑海中全是两人在车内拥抱接吻的画面,赶都赶不走。 甚至回忆到浓烈时,她心中忽地蹿出一种禁忌快感。 自己和这个小男人好像好像做过了很多情侣该做的事。 提到“情侣”一词,俞莞之阖上长长的眼睫毛,赶紧把这念头掐断,生怕它野蛮滋生。 这样子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茶杯中不再溢出一丝热气时,俞莞之缓了过来,随即放下杯子,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日历,用笔在今天的日子上画一个圈圈:两个月,这两个月不能见他。 做好标记后,她盯着画了圈的“10月12”在想:两个月应该够了。 另一边,南大画室。 卢安把听筒放回去后,他先是向漫天神佛诚心忏悔了一遍,洗清自己的罪业。 罪在哪? 他现在才反应过来,俞姐以前没恋爱过,也没零距离接触过异性,就更别说接吻了,还舌尖被自己挑逗过无数花样。以她孤单寂寞的环境,以她快30岁的年岁,自己刚才那番话无疑在刺激她、暗示她、怂恿她,甚至有可能在无形中把她拉入深渊。 人嘛,尤其是女人,都有点享受禁忌和追逐刺激感的,越察觉不到越甘之如饴,刺激感就越强烈,等后知后觉察觉到了,就基本已经没药救了。 这是他前生在花丛中游历时的必备技能,他取名叫:无迹可寻。 翻译过来就是:不经意间撩人最撩人。 没想到如今一不小心就给俞莞之用上了。 哎,俞姐,希望你自求多福,能渡过此劫,刚才放下电话后没想到我。 万一,万一要是想到我了也没关系,短则3月、长至半年之内,不要跟我发生第二次接吻,不然 不然他只得点一盏长青灯,向佛祖宣号一声:阿弥陀佛,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说实话,对俞莞之,他那是百分百动心的,以前她爱玩时,自己不敢和她对视太久就是证明。 只是考虑到她的背景,他本能地选择了回避。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你家里人不该来搅局啊,就像前面说的,不论是好人还是坏人,潜意识里都对禁忌和偷偷摸摸有种强烈的追求欲。 要不然出轨偷情这种肮脏事屡禁不止,几千年层不出穷呢? 要不然外表看起来很纯洁的少年一找和片子,就喜欢找那种母上啊、师生啊、姐妹花啊、姨母啊,咦还有跨越物种的,数不胜数。 阿q精神一直在飘散,中间卢安收拢思绪继续修改和完善员工考勤制度。 晌午时分,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卢安放下笔去开门,同预料中的一样,门外站着的是陆青。 人家这回在他面前露脸,是旨在告诉他:以后有她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卢安侧身发出邀请,“一路辛苦,陆姐进来坐会。” 陆青拒绝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忙,今后就当我不存在。” 得嘞,人家这公事公办的性格,让他这种老油子无所适从,只得眼睁睁看着她走开,走到了隔壁的隔壁屋子里。 站在门口听了会动静,陆青好像是在收拾屋子,卢安遂不再管她。 只是回到屋内后,他突兀地想到了一个问题,陆青过去的工资是多高?自己给她开多少合适? 看来下次得问问俞莞之才成。 今儿就不问了,今儿不适宜。 … 中饭过后,卢安开着他的破面包车去了趟步步升超市,把完善的员工制度交给曾子芊。 此时超市的装修第二阶段已经进入了尾声,看样子11月初真能玩按时完工。 见他下车,正和施工方讨论装修细节的曾子芊立马快步疾走了过来,“老板,你来得正好,我正打算找你咧。” 卢安问:“什么事?” 曾子芊说:“第二期工程今天结束了,对方问我们能不能尽快把二期工程的款项尽快结了,我正想打电话和你商量这事。” 卢安:“.” 这姑娘商量是真,催他找个专门的财会人员更是真。 卢安第一时间没做声,先是把一二三楼认认真真逛了一遍,临了才开口问:“质量你检查了没?” 曾子芊说:“质量应该没问题。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现场监工盯着的,等他们下班后,偶尔我还会请外面懂行的朋友来帮我掌掌眼,他们都说质量非常好,施工队有水平。” 听了这话,卢安放心了,对她说:“这期的款项你先按流程结,月底我一定弄个专人来帮你分担压力。” 接着不等她答话,他又说:“公司账户上的钱要是不够了,你跟我说一声,我会及时转账进来。” 曾子芊汇报:“暂时不用,公司账户上还躺着50多万,等钱要是真不够了我再跟你讲。” “成。” 卢安应一声,问:“刘韬和初见他们人呢?” 曾子芊回答:“又约了一批新的供货商,他们在楼上办公室和对方谈事情。” 半个小时候后,三楼下来了一批陌生人,跟着刘韬和初见也下到了一楼。 见卢安在,刘韬和初见赶忙过来打招呼。 看着已经出了超市的十多人,卢安兴起问:“这是哪里的供货商?” 刘韬告诉他:“老板你不是要求我们上新鲜蔬菜和各种肉类、鱼类吗,这些都是郊区比较大的菜农,我今天约他们谈了一些初步条件,给他们三天时间考虑,3天后我们会再坐在一起商量,以求达成最后的供货协议。” 卢安听得连连点头,这些事刘韬比较在行,既然挑中了那批菜农,那人家的供货能力和资质肯定是符合步步升超市要求的。 他现在关心的是整体铺货渠道建设,没有去过问细分品类,这些都有专人在接手,他懒得给自己找一些没必要的琐事。 四人围在一起聊了20来分钟,卢安问起了支付方式,“你们跟供货商是怎么商量的?货款以哪种方式怎么支付?” 闻言,刘韬和初见看向曾子芊。 作为总管事物的曾子芊这时站出来说:“先预付货款的百分之30%,剩余的尾款4个月内结清。如果第二次送货距离第一次不超过三个月,第一批的尾款要提前结清。” 30%么? 这么大个超市,那前期垫款少说要一两百万。 卢安本能反应就觉得前期款有点多,可稍后考虑到这年头的实际情况,他又觉得理所当然。 现在是步步升的第一家超市,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要是看不到一部分钱,人家供货商心里估计比他还虚,这是一个建立信任的过程。 他相信,等超市生意真正红火起来后,己方超市和供货商的地位一定能翻转过来,到时候只有供货商上门求着的份,就算自己拍板说要压款,估计那些供货商屁都不敢放一个。 一两百万就一两百万吧,他兜里又不是没钱,既然要干一票大的,这些就没什么好说的,不冒点风险还真以为钱会从天上掉下来呢。 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现在是卖方市场的黄金时期,等到超市顺利开业,这些款项回收都只是个时间问题。在他看来,这年头单个品类的低于50%的盈利比例都是低的。 又和几人谈论了一番开业期间的各种事宜后,卢安离开超市去了对面anyi服装旗舰店。 正如助理小红说的,旗舰店正在循环播放他的歌曲《传奇》,那富有故事性的嗓音,不谈了,他听得都只觉极好。 进门就问店长,“周老板呢?” 店长说:“老板娘出差了,去常州进货去了。” 卢安点下头,又问:“为什么叫老板娘?不叫她老板?” 店长捂嘴笑:“老板是你呀,老板娘交代过,为了把你们两位老板区分开来,就叫她老板娘。” 卢安听得蛋疼,嘱咐:“以后不要喊老板娘,就喊她周老板,或者大老板也行。” 店长满嘴笑,“好的老板,要是老板娘问起来,就说是你要求的。” 卢安:“.” 在店内坐了会,悠哉悠哉地喝了一杯茶,他发现生意是真他妈的好,要不是自己有股份,说不得就眼红了。 里面来来往往都是比较有品位的女人,这些女人比较讲究,生活条件也相对较好,为了打扮妥帖点、时尚点,是真的肯花钱。 他刚才就见到一个秘书模样的女人,一出手就是6套日韩风格的衣服,价值过2500,结账时真是眼都不眨一下。瞧那美臀、那细柳腰,说不好这些衣服就是为了迎合某位上司准备的。 别问他为什么猜测人家是秘书,问就是他看人看多了,慢慢摸索出了一套自己的观人诀窍。 下午周娟回来了,两人一起在旁边的路边摊吃了个饭。 周娟说:“哥,下一家店的选址我已经定了。” 卢安问:“哪里?” 周娟说:“玄武区的新街口,我发现那里人流量特别大,适合开一家过1000平米的服装店。” 卢安看眼她,“你是不是得知我们步步升超市下一家选址也定在了新街口?” 见小心思被拆破,周娟笑嘻嘻说是,“前几天我跟曾经理聊天,她说下一家定在了新街口,目前土地已经批下来了,所以我也跟过去看了看,发现地方是真好,于是就把超市对面那两家店铺拿下了。” 卢安再看她眼,“你什么时候和曾经理这么熟悉了?” 周娟撇了撇齐肩短发,理所当然地说:“我们天天见面,自然就熟悉了啊,再加上你是我哥,我天天去超市串门,能不熟吗?” 卢安说:“熟可以,以后服装店内的称呼改一下。” 周娟满口答应:“好的,大老板。” 卢安:“.” 他禁不住问:“你叫什么?” 周娟往嘴里塞一大块肉坨,鼓着腮帮子含糊道:“我叫二老板,她们愿意叫我老板娘,我也不反对,毕竟叫这么久了,一时可能改不过来。我特能理解她们。” 卢安:“.” 真他娘的,合着说这么多都是白说了。 晚餐过后,卢安回了南大。 而周娟则依旧呆在店内,新进了一批高价值的货,她要全程看着才放心。 还没进到322,他隔老远就听到里头的牲口们传来一片欢呼,一阵怪叫。 卢安问:“什么好事?你们这么开心?” ps:求订阅!求月票! 亲亲大佬们呀,你们的月票咧,砸点吧,砸点吧,砸我头上哇,排名在下降唔… 在医院排队ct,等会再详细检查,体谅下错别字。 (本章完) 第375章,鸳鸯戏,第二弹(求订阅!) 卢安进门问:“什么好事,你们这么开心?” 孟建林跳起来说:“卢哥,我们刚才接到秦雨通知,学妹寝室经过三思之后,愿意今后同我们宿舍保持长期联谊。” 方云臭屁说:“论南京大学男生寝室的号召力,第一非我们322莫属,在一众角逐者中,我们脱颖而出,获得了学妹寝室的高度认可。” 李亦然单手吊到床上,“那是,必须认可。秦雨说了,向她们寝室发出联谊的男生宿舍一共有30多个,最终她们选择了我们这一家,” 刘嘉泉跟着高兴:“她们不选我们还能选谁?就咱6兄弟的配置,尤其是老卢这身份一抛出去,大一的学妹们不迷得晕气转八?能不降服她们?再说了,李悦那种受欢迎程度,除了我们寝室,谁还有本事吃得下去啊?” 孟建林手舞足蹈:“听说追求李悦的男生如过江之卿,队伍都可排到玄武湖,如今可是投入了我们322怀抱,哥几个要努把力啊,争取把李悦拿下,那样今后大伙走出去都倍有面子,别个一谈322,那绝对竖起大拇指,战斗力杠杠的!” 方云嘿嘿接话:“不说拿下李悦,拿下秦雨和王懿也好哇,这两女长相身材都得到了好评,咱们可不能放过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唐平问方云:“老方,你移情别恋了?你不追法学院那个董咚咚了?” 方云气沉丹田,挥挥手大声叫喊:“不耽误,老婆是老婆,学妹是学妹,这就好比一组平行线,我可以到这边看风景,也可以到那边看风景。” 几人说了一堆,最后孟建林对卢安说:“卢哥,下个星期五我们俩寝室聚餐唱卡拉ok,伱到时候可一定要去哈,你可是我们寝室的招牌。” 卢安拉张凳子坐下说:“招牌不是老李么,学妹寝室当初可是他谈下来的。不过提前给你们打个预防针,咱可是有媳妇的人,星期五我不一定有空,到时候看吧,有时间了一定去。” 前面已经推脱了三次,他倒不好再明着推脱,总得给几分薄面,不能跟大家太过脱节。 “322的孟建林!322的孟建林!楼下有人找” 当一众牲口聊得热火朝天时,楼下响起了宿管阿姨的声音。 闻声,322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纷纷看向孟建林。 孟建林走到方云书桌前,拿起梳子整理头发,向5人挤眉弄眼问:“看什么?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帅的帅哥?” 方云开玩笑说:“老孟,今天最好不要出门约会,我昨晚做了个梦,你被打了。” “放你娘的狗屁咧,谁敢打我这种帅哥?酸!你使劲酸!”孟建林嘻嘻哈哈,还伸手抹了点发蜡到头上。 孟建林走了。 卢安5人行注目礼。 等了约摸半分钟后,方云探头到走廊上查看一番,然后关上寝室门,贼兮兮问:“兄弟们,咱们猜一猜,楼下的是田文静,还是李师师?” 没想到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唐平第一个出声,“应该是李师师,昨天我去夫子庙玩耍,碰到了老孟和李师师。” 刘嘉泉问:“老唐,你昨天什么时候去的夫子庙?” 唐平说:“上午。” 刘嘉泉说:“晚餐我在胖姐饭店看到他和田文静吃饭。” 听着两人的对话,卢安不由想起了昨晚上在外语学院看电影时的一幕,李师师生猛地骑到孟建林身上,顿时对老孟佩服得五体投地,合着一天两女换着时间轮流来呢。真是绝。 晚上7点过,男生宿舍楼有一个劲爆消息在流传:322的孟建林被女生打了,在宿舍大厅当着十多号人被打了,“哐哐”俩个大耳巴子! 不一会儿,新消息再次传来,打人的女生叫田文静,见面一言不发就是重重两耳光,然后说是送他的分手礼。 当消息传进322宿舍时,卢安、唐平、李亦然、方云和刘嘉泉,有一个算一个,齐齐呆愣住了。 什么时候温驯如鹿的田文静这么牛逼了? 敢当面扇老孟? 还两耳光! 5人面面相觑一阵,卢安率先有了反应,起身找出图书借阅证说,“我好久没去图书馆了,我去找点资料。” 唐平立马跟上:“卢哥,等等我,一起去。” 卢安笑问:“你平时不是不去的吗,喜欢待寝室看书,今天怎么转性了?” 唐平不太会撒谎:“我不会安慰人。” 得,此话一出,322的牲口们集体跑路。 刘嘉泉也跟着去图书馆,李亦然去外面租房,方云去法学院找董咚咚去了。 在宿舍一楼临分开前,方云问卢安三人:“你们哥三几点回宿舍?” 卢安琢磨:“熄灯之前吧,10点左右。” 方云说:“那我也10点回来。” 一行三人一边聊天一边往图书馆赶去,路上谁也没提孟建林和田文静的事。 曾经刘嘉泉因为在宿舍提醒过一次孟建林,说一个宿舍的两姐妹容易出事,孟建林因此有半个月没怎么理会他。 10月中旬,7点多天还未完全黑,台阶上来往的学生比较多,到达三楼时,刘嘉泉问卢安:“老卢,你去哪个自修室?” 卢安下意识想到了李梦苏,“我去大自修室看看,习惯了这。” 接着他问:“你们俩呢?” 刘嘉泉和唐平对视一眼,齐齐向他挥手告别,直奔左边的小自修室而去。 看着两人进小自修室,卢安先是去的借阅室,找了两本想要的资料书,最后也去了一趟小自修室。 无它,301四人组怕坐一起容易开小差,每次都分开了的,苏觅和李梦苏在大自修室,叶润和向秀在小自修室。 进门,卢安往左边第一排居中位置眺望一番,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叶润正在低头做题。 向秀在伸懒腰,突然看到门口的他,还特意隔空摇手打了个招呼。 卢安走过去问:“你们来多久了?” 向秀看叶润头也未抬,回答:“吃完晚饭就来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 说着,见旁边已经没了座位,她很有眼力见地站起身,“你是找润润有事吧,正好我要去上个厕所,你坐会。” “哦,好,谢谢。” 卢安应声好,准备坐。 没想到这时叶润跟着站了起来,对向秀说:“我也去。” 完了这小老婆还不忘奚落卢安:“你要不要一起?” 向秀扫眼两人,捂着嘴一个劲偷笑。 叶润的声儿不大,但旁边几个女生都听到了,顿时有两个女生眼神不停往卢安身上瞟。 其中一个女生目光在卢安面上停留几秒,然后写一张纸条悄悄给同伴:快看,好像是商学院的卢安。 同伴原本在认真刷题,看到纸条后,立马抬起了头。 感受到旁边几个女生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自己,卢安知道这地没法呆了,只得跟叶润和向秀出了小自修室。 见外面走廊上没什么人,卢安忽地一把拦住叶润,对向秀说:“你先去,我跟她说句话。” 向秀知道两人关系一直很铁,倒也没怀疑什么,很是痛快地去了厕所,把空间留给两人。 叶润要跟着前往,但卢安一句话就给她施了定身咒。 只见他小声嘀咕:“月姨打电话来了,找你有事。” 这种情况下卢安只能搬出胡月,不然就算威胁她“敢走就要抱她、要吻她”都拦不住她,叶同志可不会轻易惯着某人。 果然,叶润踏出去的一只脚硬是收了回来,偏头对向他。 见状,卢安从兜里掏出钥匙,一把强行塞到她手里: “你妈刚打电话到画室,说找你有事,具体什么事我也不知道,要你尽快回个过去。” 叶润捏着手里的钥匙,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眼睛。 卢安怕她了,知道她和清池姐一样,很容易识破自己的任何谎言,于是不跟她对视,直接转身往大自修室走去。 心想老子第一时间留个背影给你,难道你还能从背影里拆穿我的假话? 要真是这样,他投降了,认输了,玩不起以后不玩了。 看他真进了大自修室,叶润迟疑两秒,随后快步往楼梯口走去。 没多久,卢安再次出现在走廊上,望着下到了一楼快奔向出口的叶润,他笑了笑,从另一侧安全通道往下走。 叶润走的是从图书馆到教师公寓的直线距离。 他怕这小老婆发现,特意绕了一条路,虽然远了点,但还是非常成功地把叶同志堵在了画室。 “妈,你刚刚是不是找我?” “没有啊,妈才从初中部回来。” 电话一接通,叶润就知道自己被那个混蛋骗了,而稍后某人出现在门口,更是验证了自己被骗得很惨。 胡月把语文教辅资料放一边,问:“这是卢安画室电话吧,他说我打电话找你?” 这时卢安已经来到了沙发旁,挨着她坐下。 叶润稀得看他,然后起身来到单独沙发上坐好:“他不在画室,我刚才在沙发上睡着了,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到妈你找我。” 还没等胡月接话,卢安凑过去,“阿姨,晚上好,你吃晚餐了没?” 某人一出口,气氛顿时僵住了。 叶润紧紧咬着下嘴唇,气得浑身发抖。 胡月先是发愣,然后问:“吃了,在学校吃了回来的,你跟润宝吃了没有?” 卢安伸手摁开免提:“我吃了。” 说完三个字,他对叶润说:“阿姨问你晚餐吃了没,你吱个声。” 眼神像刀片一样不停刮他,叶润开口:“妈,你先回屋吧,明天我给你打过来。” 胡月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试着问:“你们俩怎么回事,说话不统一,是不是吵架了?” 叶润说:“没有。” 卢安几乎同时出声:“月姨,叶润欺负我。” 听着两人不在一个频道的发言,胡月笑了,一下子不担心了。 见他恶人先告状,叶润气急,气得直接踹他一脚。 她活了20年,就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就没见过这么倒打一耙的。 卢安伸手拍了拍小腿肚,对着电话说:“月姨,刚才叶润踹了我一脚,还朝我翻白眼,还、还在白” 女儿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什么性子做母亲的再清楚不过,胡月顿时信了卢安的话,仿佛隔空看到了女儿在踢人、在瞪白眼。 胡月开心说:“卢安,你是男子汉,让着她点。” 卢安委屈道:“月姨你放心,我一直让,只是这屋子就这么大,我都快没地方让了。” 胡月笑容开阔了几分,识趣地避开这个话题,转而说:“卢安,你在宝庆出名了,大伙在报纸上看到了你的新闻报道,干得非常不错,都为你自豪。等你寒假回来,我做好吃的给你吃。” 卢安咧嘴直笑,“谢谢月姨,就等你这句咧,我最喜欢吃你做的麻辣猪脚。” 两人一唱一和聊了好久,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通话,反正叶润在旁边基本没搭上话,以至于后面不做声了,直接看他表演。 等到他把听筒放回去,叶润掀起薄薄的嘴皮子,刻薄他: “打啊,怎么不继续打了?看你那讨好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妈儿子呢。” 卢安直起身子,辩驳道:“叶润同志,瞧你这话说的,也忒难听了点。什么叫讨好?什么叫儿子? 难道你没听过“一个女婿半个儿”么,我跟月姨亲近怎么了?你是她女儿还能吃醋不成?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你是谁女婿!谁跟你是个家!混蛋!” 叶润发现越看他越碍眼,干脆大长腿往地上一放,起身开溜。 卢安也没挽留,一直在暗暗留意她手里的钥匙,直到她习惯性把钥匙带出了门,才心满意足地翘起了二郎腿,眯起了眼睛。 不管怎么样,这回行骗初步目的总算达到了,双方关系有所缓和不说,最关键的是画室钥匙无形中又回到了她手上。 至于更深一步的和解,那暂时算了吧,他就算再急再急,也晓得现在不是时候。 叶润一开始没注意,直到离开教师公寓百来米才发觉手心还握着一串钥匙。 低头瞅着手心的钥匙扣跟几个门房钥匙,她收脚停在原地,挣扎许久过后,右脚跺了跺,把钥匙收进了包中。 一前一后,两人再次回到了图书馆。 叶润在前。 卢安远远吊在后面,主要是为了保护她安全,不然都这个点了,他都不想来了。 上到三楼,在跨出最后一个台阶时,叶润趁隙快速瞥了后面那个坏蛋玩意儿一眼,嘴角勾了勾,往小自修室行去。 这次卢安没再去小自修室,而是直接进了大自修室。 此时正是看书做题的最佳时间段,自修室虽然一排排过去全是挤满挤满的人头,但非常安静。 卢安懒得找座位了,哪都没去,而是直奔记忆中的位置。 果然,李梦苏和苏觅还在原来的老地方,原来的角落。 李梦苏旁边还占有一个空位置。 就连周边的人都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一眼望过去,全是熟面孔。 这不,那个掌握着这个角落话语权的胖姐还在桌对面。 也不知道“胖姐”这个称号怎么来的,反正跟她一起来的几个女生都是这么叫她,于是卢安就顺手推舟,把印象中的“胖妞”改成了“胖姐”,以示对熟人的尊重。 骤然见到卢安过来,李梦苏眼里全是惊喜,看向他的两只眼睛像月亮一般,里头全是光,全是他的倒影。 等她把椅子上的书本拿开,卢安坐下说:“梦苏同志,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李梦苏嫣然一笑,快速帮他整理起了台面上的书本。 卢安又同抬头望过来的苏觅打招呼:“苏觅同志,好巧,咱又见面了。” 昨天傍晚时分才见的面,相隔就20多个小时,可不是“又”。 苏觅温润如水,浅个笑容算是回了礼。 很是平静的角落突然发出声响,这让沉浸在书海中的胖姐感到甚是生气,仿佛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一般,用力握了握笔,用非常具有压迫感的眼神直逼卢安和李梦苏两人。 苏觅没说话,胖姐自动过滤她。 李梦苏自知理亏,不敢和积威已久的胖姐对视,低头继续做题。 还别说,一年过去,这胖姐没怎么瘦,也没怎么胖,体型保持挺好的,卢安这般想着的时候,胖姐旁边一个女生悄悄写了一张纸条给她。 纸条上的内容是:胖姐请收神功,这人可能是你喜欢的八月半。 胖姐额头纹拧巴在一起,在纸条上回复:有没有搞错?这小白脸是神秘歌手? 女生瞄眼卢安,写:我不是很确定,昨天在寝室窗户看到的人有点像他。 胖姐人如其名,直截了当地撕一张新纸条写“你是不是八月半”,然后递给卢安。 胖姐这一举动,引起了这个角落所有人的注意。包括苏觅和李梦苏。 没办法啊,称王称霸一年之久的胖姐今天的举动太过反常,传闻不是说她喜欢精壮汉子吗,会踢足球有加分,今儿怎么写纸条给一个小白脸? 卢安也是一脸懵,等看完纸条上的字后,想了想回复:如果你说唱歌的那个,那应该是我。 他没撒谎,因为撒谎没什么意义,学校就这么大,迟早一天会知道的。 对着纸条怔神一会,胖姐再次出手,写:唱歌唱得这么好,有时间多唱几首,爱听。 卢安看笑了,真是够直接够霸气的啊,回:好。 如同传闻,胖姐果真只对壮汉感兴趣,得到回复后,没再打扰他。 接下来卢安一直在安静看书,直到9点过,自修室开始陆续有人离开时,李梦苏才在本子上写:今天你怎么来了? 看完,卢安执笔回:有段时间没来图书馆了,来看看你和苏觅。 接着他主动写:还是熟悉的位置坐着舒适,谢谢你帮我占座。 李梦苏回:不用谢,我们是朋友。 卢安略过这个话题:昨天傍晚在榴园那边唱《鸳鸯戏》的是你吗? 李梦苏有些不好意思地瞅他眼,回复:你听到了? 卢安写:那时我和黄婷在散步,刚好经过那,你唱得很动听,我们俩一直等你唱完才离开。 看到“黄婷”字眼,李梦苏没再回,两人的交流自然而然中断。 半个小时后,三人联袂离开了自修室,离开了图书馆。 卢安看看时间,对两女说:“时间还早,要不一起吃个夜宵?” 李梦苏有些意动,但没一口答应,而是看向了苏觅,征求闺蜜意见。 察觉到闺蜜眼里的期待,苏觅巧笑着点头,选择成全她。 有人的地方就有夜生活,像南大这种高校,外面基本有一条所谓的小吃街。 越过马路,三人没有去饭店,只是沿途挑挑选选,最后选择了一家烧烤摊。 三人商量一番,点了羊肉串、鸡腿、茄子、鱿鱼串、土豆片、韭菜,还有一个猪腰子。 猪腰子只要了一个,她俩不吃。 点好单,李梦苏对卢安说:“我今天不能喝酒,让觅觅陪你喝点。” 卢安同苏觅默默相视一眼,没开口问她能不能喝,向老板要了两瓶,然后说:“我们一起喝,能喝多少算多少。” 苏觅说好。 “来,我们先喝一杯润润口。”等菜期间,卢安倒了两杯酒,一杯给苏觅,一杯自己拿手上。 苏觅恬静笑笑,举起杯子同他轻轻碰一下,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看着两人喝酒,李梦苏欠得很,跑到隔壁小卖部买了一瓶饮料过来,“以饮料代酒,我陪你们一起喝。” “欢迎欢迎。” 三个人边喝边聊,很是热闹。 等菜上来了,突然想起什么的李梦苏问他:“昨晚开始的,有个关于你的绯闻一直在女生宿舍传,你想不想听?” 卢安猜到了什么:“是不是和陈麦有关?” 李梦苏掩口笑:“是,好多人都说陈麦喜欢你,和黄婷在争夺你。” 卢安咬一口鸡腿肉,含糊道:“胡咧咧,她们在瞎说的,你别信。” 没想到李梦苏说:“我信。” 卢安嘴里的鸡肉顿时不香了,“不是,我们这交情,你不信我,信那些造谣生事的陌生人?” 李梦苏开口就是王炸:“有好事者跑409宿舍去问过陈麦,传言陈麦亲口承认在等你和黄婷分手。” 卢安无语,转头问苏觅:“你信这话吗?” 苏觅点头微笑:“信。” 好吧,卢安更无语了。 他觉着很操蛋,“苏觅你怎么能信呢,这谗言明显不安好心。” 苏觅对此含笑不语,静静地又陪他喝一个。 夜宵吃了足足半个小时有多,但两女一直就“信”这个问题打谜语,很明显知道一些什么内幕,可就是不告诉他,让他长吁短叹了好一阵。 回到宿舍,李梦苏一直在哼唱《鸳鸯戏》: 哎哟小情郎你莫愁 此生只为你挽红袖 三巡酒过月上枝头我心悠悠 哎哟小娘子你莫忧 待到春来又雪满楼 苏觅原本想看会文学书,可听到闺蜜乐此不疲地哼唱,不知道怎么的,忽地一下子不想看书了,就坐在床头安静地听。 另一边。 当卢安赶回322时,除了孟建林外,其他人都回来了。 卢安问唐平:“老唐,老孟还没回来?” 唐平说:“之前老孟回来了一趟,然后拿点东西又出去了。” 卢安听了没再问。 这个晚上,孟建林没回寝室。 接下来三天,孟建林都没去上课,以至于有个别任课老师公开讲:你们通知下孟建林,这个学期叫他不用考试了,让他准备补考。 星期四,孟建林来了,跟李师师一起来的,这一幕让整个管理2班惊讶又不惊讶。 黄婷在他耳边小声说:“文静向学校申请换宿舍,但辅导员没同意。” 卢安问:“那天是谁陪文静一起去的男生宿舍楼?” 黄婷说:“阿娟陪着去的,等我们知道消息赶过去时,孟建林已经被打了。” 卢安明白了,田文静敢打孟建林,估计周娟在其中出力不小,这样就意味着周娟彻底站队田文静这边了,317寝室进一步走向分裂。 提完田文静的事,黄婷冷不丁开口:“听说你们宿舍明晚要和李悦她们寝室联谊?” 卢安蒙圈,倒也没蠢到去撒谎,只是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别问我怎么知道,我就想问你去不去?”黄婷意味深长地问。 卢安说:“我听老婆的。” 黄婷笑眯眯地撸起袖子。 卢安果断表明立场:“不去!” 这一天,他时不时在思忖:是谁在背后告秘? 直到晚上,孙龙跑进322宿舍,捧起卵包夸张地问:“李亦然你个公猪猡,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想碰李悦,林思洁有没有把你的卵子阉割掉!” 李亦然勃然大怒:“我艹!我就说是谁告诉学姐的,感情是你这个王八蛋!我艹!我今天非你弄死你不可!” 李亦然跳下床,从床上顺一个衣架追了出去。 孟建林也追去了,看样子李师师同样知道了。 稍后反应过来的方云抄起一个热水壶,一路大喊大叫“孙龙,我草你老母,你别跑”。 寝室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卢安发问:“谁告诉孙龙的?” 唐平说:“老孟和老方这几天一直在别个宿舍嘚瑟,吹嘘我们322是南大第一寝室,李悦是我们322的。” 刘嘉泉问:“老卢,黄婷是不是也知道了。” 卢安点头。 刘嘉泉说:“乐乐也问过我这事。” 322的牲口们同学妹寝室联谊有没有成?卢安不知情,反正星期五一整天他都被黄婷缠住了,从早到晚,甚至在床上她都不安分。 “相公,还能动不?” “你不累?” “你娘子休息好了。” “先睡觉,明早再说。” “你不是说梨尖是铁打的嘛。” 嚯!卢安翻身而上,两人整晚都在断断续续唱歌,直到天明。 辛苦是辛苦了点,但战果是鲜明的,以至于姜晚第二天中午来租房找人时,才发现黄婷还赖在被窝中一动不动。 姜晚好笑问:“卢安都在外面活蹦乱跳一整天了,你怎么还没起?” 黄婷拉了拉被子,盖住头:“他昨晚没在这睡。” 姜晚瞅眼垃圾篓里堆满的白色纸巾,“是吗?这些纸巾你怎么用掉的?感冒了?” 黄婷一时做吭声,老半天才瓮声瓮气道:“阿晚,不许嘲笑我!” 姜晚无奈,退出卧室说:“赶紧起来吧,我给你带了饭过来。” 吃饭的时候,姜晚问:“这烧鹅味道怎么样?外面有一个广东厨师新开了一家饭馆,我从那里打来的。” “好吃。”黄婷吃得满嘴流油。 姜晚戏谑问:“和卢安比呢?” 黄婷鼓起腮帮子说:“你没男人,不懂男人的好,卢安更好吃。” 得,这是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轮到姜晚尴尬了。 月中,卢安等了几天也没等到清水的信,这让他空虚了好半天,最后回一封信过去,把自己在学校的琐事告诉了她。 但孟清水没任何反响,没回信。 月末,孟清水的信来了。 同以往比,三页信纸变成了两页,信里的内容只谈学习和生活,这方面事无巨细地全部跟他分享,却只字不提她对某人的感情,不提过去常有的“思念”之情。 10月如此,11月同样如此,月中没信,月末才收到清水的信件。 姜晚拿到孟清水的信件时,暗暗为闺蜜高兴,半月信变成了“月信”,她觉得这是一种好的变化,局势对黄婷有利。 10月,自从被骗后,叶润再也没踏足画室。 11月,某人告诉她,要她帮忙收报纸,叶润犹豫过后,像往常那样每个星期二、星期四和星期天会帮他收报纸。 但每次去之前都会事先侦查一番,挑他有课、或者他忙碌的时间去,以确保不让他堵在画室。 这两月,俞莞之只同卢安通过一次电话。 这电话还是卢安10月份快要结束时主动打的,向她要人,要信得过的财会人员。 俞莞之仔细思考一番后,从海博拍卖行挑了一个比较可靠的派给他。 11月29日,一大清早卢安就给俞莞之去了电话: “俞姐,12月1号步步高超市开业,你有时间来捧场不?” 闻言,俞莞之拿过茶几上的日历,看眼“10月12”这个圈圈,又看眼“12月12日”这个圈圈,显得有些犹豫。 见电话那边没动静,卢安又说了句:“我翻过日历了,12月2号是你生日,过来吧,到时候午夜我带你去溜街,让你体验一回不同的生日庆祝。” 午夜、车内、溜街、生日. 几个字眼在脑海中不断闪现,俞莞之心头不知不觉生出了一股久违的禁忌感,右手往后捋了捋耳迹发丝,临了摸着耳钉、沉默半晌说:“我考虑一下。” “嗯,好,我先去给你定个蛋糕。” 卢安如是说,说完就挂断电话,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把听筒放回去,他在思虑一个问题,自己如今到底是哪根神经搭得不对?竟然对俞莞之用上了渣男大法? 搁过去,他是绝对不敢这样的。 思来想去良久,他觉得应该是俞莞之妈妈和伍丹的那通电话刺激到了他,让他觉醒了新的神通。 无迹可寻的诱惑最诱人,这两月俞莞之都快忘记车内那事了,没想到这通突袭电话把她平静的心湖彻底搅乱了。 突袭!对就是突袭,小男人就这么随意轻轻撩拨一下,她整个人就如同炸药桶一般点燃了,好似沉寂的越久,就爆炸得越猛烈。 “小男人” 久久无法平息的俞莞之给自己倒一杯红酒,站在《无题》油画跟前,一边欣赏,一边小口小口品了起来。 ps:因为身体的事,在医院耽搁了时间,更新迟了一些,抱歉拉。 ps:求订阅!求月票! 由于时间原因,先发后改。 (本章完) 第376章,又攻克一关,你男人我要定了(求订阅!) 忙飞了。 整个11月卢安都忙飞了! 白天除了上课、去图书馆查找资料外,还精心绘画了两幅油画《茶花红》和《大雁往南飞》,这都是暗合春夏秋冬四季的作品,可以并入“山水十二屏条”之列。 加上之前的《初秋》,山水十二屏条系列已经完成了三幅。 同时这期间他还要忙学校之外的事业。步步升超市定在12月1号正式开业,各项前提准备工作虽然有曾子芊、刘韬和初见在一线冲锋陷阵,可由于大环境的原因,三人的眼光总是跳不出时代的局限,他时不时得亲自带队工作,有时候忙的一天都只吃一餐。 … 11月30日。 熬通宵画画有点累的卢安在沙发上休憩,原本只是想短暂养会神,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慢慢睡着了。 入睡后,他又像往常一样做了一个间歇性的梦。 梦到了老父亲。 梦中,与过去不同的是,老父亲这次没吊在梁上,而是从梁上飘了过来,然后就那样悬浮在他跟前,默默地看着他睡觉。 脖子上的那根绳索依然清晰可见。 “爸!” 卢安大呼一声,随即猛地睁开眼睛,额头冒汗,呼吸急促,浑身发冷. 虽然明知道对方是自己父亲,可还是被惊吓到了! pia地一声。 就在这时,书房的灯应声亮了。 听到客厅动静,叶润从房里走了出来。 看到他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子,只一眼,叶润就知道他是做了噩梦,甚至连梦的内容都能猜出个大概。 “你没事吧?” 见他这幅样子,叶润顾不得过去两与他黑面、与他冷战。 她连忙坐在沙发边边,语气轻柔地关心问。 卢安呆呆地对着天花板,眼神涣散,没做声,仿佛没看到她这个人似的,也仿佛没听到她说话。 直至过了许久许久,缓缓回过神的卢安眼珠子转了转,恢复了一丝灵韵,偏头看向她。 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你怎么来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叶润没解释,只是不太开心地说:“伱又通宵画画了。” 接着她问:“明天步步升超市开业?” 卢安嗯一声。 话到这,卢安没再说话,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有些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叶润率先打破僵局:“黄婷生病了,我今天在医务室碰到了她和姜晚,所以我猜测你应该又在熬夜画画。” 卢安双手往后抻,半坐起来,“生病?什么病?严重吗?” 叶润说:“好像是感冒,一直在咳嗽,精气神看起来不太好。” 是感冒还好。 卢安松口气,问她:“你呢?你怎么会去医务室?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润说:“不是我,是苏觅,她皮肤过敏,手臂上起了一些风坨比较痒,我和梦苏陪她去买点外敷药。” 卢安听得又松了口气。 随后才留意到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盖了一床厚被子。 他拉了拉被子,故意放松心情说:“看来我还睡得蛮死的嘛,这么重的被子盖在身上都没察觉到,要是被你绑起来都反抗不了。” 叶润白他眼,心思不在这,而是关心问他:“你饿不饿?” 不提这还好,一提卢安顿觉饿慌了,白天就吃了个两个馒头,能不饿吗? 叶润起身去了厨房,准备给煎个鸡蛋,下碗面条。 卢安抓了抓头发,想了想,跟着进了厨房。 看他进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叶润本能地侧过身子,不敢背对他。 随后她拿起菜铲指向某人,勾勾嘴道:“出去!去外面当大老爷等着。” 卢安退后一步,靠着门框:“别这样凶,大半夜的我刚做了一个噩梦,不想一个人呆。” 叶润盯着他眼睛分辩了几秒,见他不似作假,于是下命令: “就在那靠着别动,你要是敢起坏心思,小心我一铲子把你铲成个太监。” 卢安面无表情地靠着门框,已经饿得没力气跟她斗嘴,就那样看着她煎鸡蛋。 知道他胃口,还特意煎了两个。鸡蛋 本来以为这顿饭就是面条鸡蛋了,没想到她会变戏法,神奇地从冰箱里拿了两个蒸菜出来。 一个梅菜扣肉。 一个腊八珍。 逮着两个菜瞧了会,卢安不由问:“你这是浏阳菜馆打包回来的?” “嗯,晚餐我们宿舍在蒸菜馆聚餐,就给你打包了两个菜过来。” 叶润随口道出缘由,稍后想到他有洁癖,又补充一句:“都是新菜,没动过筷子的,你放心吃。” 卢安顺口说:“没事,就算你吃过了也没关系,我不介意你的口水。” 闻言,叶润直接炸毛,拿起菜铲朝他挥了挥,“混蛋,你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卢安无视这话,走过去抽双筷子就去夹梅菜扣肉。 这个点还有肉吃,实在是太魔幻了,太有诱惑力了。 叶润本能地防范他,见他过来,还自觉退后了两步,可看他这样吃凉肉,顿时无语,过去一把打掉他筷子,然后一把端起梅菜扣肉倒进锅里: “瞧你这点出息,好像一辈子没吃过肉似的,等几分钟。” 卢安没做声,筷子伸过去把煎鸡蛋夹了起来,张嘴两口就吃了下去。 接着吃第二个鸡蛋,这回用了三口。 叶润看得直皱眉头,忍不住奚落道:“回头你好好教黄婷做菜吧,不然这样下去,我怕你熬不过30岁。” 卢安瞅她眼。 叶润白他眼。 卢安又瞅他眼。 叶润又白她眼。 卢安继续瞅。 叶润被瞅得发毛,斗鸡眼似地说:“瞅什么瞅?” 吃了两个鸡蛋,卢安感觉肚子舒服多了,不要脸地开口:“清池姐会做菜,你也会做菜,这辈子到你们两个这里轮着吃,够了” “哐啷”一声。 他话还说完,只听哐啷一声,叶润把菜铲甩到了灶台上,头也未回地往外边走。 卢安望了望窗外,外边一片漆黑,如是 如是他也跟着出了厨房,跟着坐到了沙发上。 叶润一开始没搭理他。 5分钟后,她开始拿眼斜他。 卢安脱掉鞋,把双腿架到茶几上,闭眼装死。 再等了2分钟,见他像个石头一般愣是没半点反应,叶润气疯了,站起身发飙: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摊上了你这么个混蛋!” 对于这种不好听的话,卢安发动阿q精神,左耳进右耳出。 叶润走到身边,没好气地喊:“起开,菜烧糊了。” 闻言,卢安甲只眼睛瞄了瞄她,随后移开放在茶几上的腿,让开一条道。 叶润迈开步子,准备进厨房。 只是走之前,气不过的她一脚把他的脱鞋给踢飞了。 脱鞋贴地滑行了一段,最后落在了墙角。 奶奶个熊的! 一次能忍,两次能忍,次数多了,他没法忍了。 双腿顿时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住她的胯部,一个用力扭拧,她应声倒在了沙发上。 下一秒,卢安像饿狼一样扑上去,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把她扑了个结实。 一开始是她的双手被压住。 然后双腿。 然后 然后就没然后了。 叶润发现两人在叠罗汉,完美叠在了一起,只是自己是吃亏的那个。 想挣扎,却挣扎不开,他力气太大,人又比她重,一百多斤的份量全部压在她身上,一时间让她叫苦不迭。 此时两人姿势极其暧昧,近距离闻着男人的气息,叶润瞬间慌到不行,挣扎着爆发出了最大力气抗拒。 但没卵用啊,两人实力太过悬殊,结果注定无劳。 如此反复几次后,叶润终于认栽了,终于认清了自身处境和现实,于是改换策略,眼巴巴地求饶:“卢安,放开我。” 很少见她这幅样子,卢安大乐,却不为所动。 见他软硬不吃,叶润只得提醒:“锅里没多少水,再不去菜就烧了。” 卢安说:“烧了就烧了,吃不成梅菜扣肉就吃你,反正我馋你身上的肉好久了,我不亏。” 听不得这混账话,叶润脸色立马生了变化,就如那天边的晚霞,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四目相视,彼此就这样子僵持住了。 可让她感到无措和害怕的是,随着时间流逝,她能清晰感应到身上这男人的生理变化。 而随着他的身体变化愈发明显,更让她不堪的是,无措和害怕背后还藏着一丝异样情绪。 这丝异样由某个点触发,瞬间蔓延至她全身,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喘。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某一刻,卢安动了,头情不自禁地慢慢往下低 形势不如人,叶润没敢倔,见他嘴唇直直下来,惊得脑袋赶忙往左偏 亲不到嘴,卢安没泄气,继续往下,一口亲在了她的耳垂下面,亲在了脖子上。 只亲那么一下。 叶润白嫩的皮肤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紧跟着她全身紧绷紧绷的,估计这时候拿注射器都刺不进她皮肤。 哦,只是说一般的注射器。 蜻蜓点水一下,卢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透出:“嘴和脖子,你选一个。” 叶润傻傻地看着沙发上一米开外的抱枕,很明显不情愿。 卢安说:“你要是不做声,就是默认了,我可真亲了啊。” 不知道是哪里不对,这句话直接点燃了她,气得骂:“想亲就亲!你个流氓能不能快点!菜糊了!” 她虽然是在骂人,可是嘴巴却一点都不敢对向他,生怕被他给逮住了。 卢安无语:“我就没见过你这样嘴皮子硬的。” 叶润哼唧,一幅休想让她投降的样子。 望着近在迟尺的侧脸,望着修长的天鹅颈,想起前世两人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情动了的卢安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低头凑了过去,亲在了她耳垂下。 这就好比挖土,一点一点挖,不放过任何角落。 刚开始,叶润强撑着没反应。 可是随着领地一点点失去,随着领地被某人一点点占有,随着领地被湿润一点点侵袭,她最后还是撑不住了。 双手握拳、松开、握拳、松开 最后无力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甚至在无形中,随着他的头从右边移到左边,她被迫配合着他,那偏向左边的脑袋换向了右边,给他腾出空间。 如此这般,过去许久. 叶润突然睁开眼睛质问,“混蛋你够了没有!” 卢安停下动作,意犹未尽地问:“怎么了?” 叶润想用双腿拱他身体,却发现被压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了,急得喊: “怎么了怎么了!我闻到菜烧焦的味道了,你能不能死开!” 卢安道:“好好说话。” 叶润此时那个急切呀,眼神恨不能生吞了他。 见状,卢安嗅了嗅空气,好像还真的有股烧焦味,顿时不敢打马虎眼了,整个人往旁边一滚,立即放开了对她的限制。 封印被解除,叶润如同重见天日,顿时不怕他了。 刚才委屈了那么久,她积攒了一肚子好大怨气,此时这些怨气迅速积聚在她右脚上。 视线中,只见她右脚猛地一抬,精准无比地踹在他身上,一脚把他踹到了沙发下面。 “哎哟!” 下意识哎哟叫一声,卢安结结实实跟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沉闷的触地声音在寂静的午夜格外响亮。 叶润稀得看他眼,对他不管不顾,连补脚都没时间了,一路跑着进了厨房。 此刻锅里在冒烟。 她伸手拿开锅盖,探头看过去,还好还好,发现只是下面那层梅菜烧焦了,上面的扣肉还完好无损。 她不放心,关掉火,用筷子夹起肉一片一片地查看,确认无碍后,她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 把肉面夹到碗里,把锅清洗干净,接下来她着手烧开水煮面条。 这时找到鞋子的卢安也跟着进来了,进门就担心问:“没事吧?有没有事?” 叶润对他恨着哩,懒得开口,用白眼招呼。 卢安瞧瞧垃圾篓里的梅菜,又瞧瞧碗里的肉,放心了,然后重新抽一双筷子,当着她的面吃了起来。 见他一下子吃了一块肉。 一下子另一块肉又没了。 片刻功夫碗里的肉消失了一半多。 叶润撇撇嘴,“吃,就知道吃,吃死你,撑死你!” 卢安一边吃,一边抬头,不满道:“鸡公不说食,你能不能盼点好?” 叶润刻薄道:“你就一流氓,我对你没好话。” 卢安不干了,“是吗,我是流氓,可刚才你也没激烈反抗啊。我看你还蛮享受的。” 听到这气人的话,本来正在强行压抑自己情绪的叶润顿时又被点炸了,气得猛烈踹他大腿肚一脚, “啊?我怎么反抗,你好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天天就琢磨着打我主意,天天就想着那点事, 啊!你说我怎么反抗?我不让你得逞一回,你能消停吗?” 骂着,骂着,她忽然破防哭了,直接丢下手里的面条,来到他跟前,给了他一顿乱拳加乱踢。 雨点般密集的拳头打在他身上,好一顿胖揍! 一时间,厨房里充斥着小声哭泣声、拳脚打人声,还有锅里的清水沸腾声,乱成了一锅粥。 见小老婆真发飙了,卢安没敢动,嘴里含着五花肉,站在那里让他出气。 本来呢,要是搁一般人,他是万万不能受这个气的,但前世几个女人例外。 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嘛,他这样开导自己。 见她快打累了,卢安伸双手抱住她说:“中场休息一下,休息一下,等会再打。” “别碰我!不许碰我!”叶润尖叫炸毛。 卢安悻悻然松开双手,尔后抬了抬下巴提醒:“你打了这么久,锅里的水都快煮没了。” 闻言,叶润用右手揩了下满是泪花的眼睛,洗个手,赶忙转身下起了面条。 一边下面条,一边发泄怨气:“你自己不是有手有脚吗,不会自己下吗,天天就想等着吃,天天就想当老爷,哪天我给你下包毒药。” 卢安嘴角抽抽,嘀咕:“把我毒死了,你怎么办?没我你怎么活?” 叶润火大,直起身子瞪他:“给你陪命,你满不满意!” 卢安听得两眼望天,今夜好处占尽了,就当没听到这话,不再刺激她了。 不一会儿,面条好了。 看她娴熟的动作,卢安觉得这顿打挨得值啊,她狠起来是真狠了点,不讲情面了点,可对自己是真的好。 她端面条,卢安一手一个菜。 来到餐桌前,卢安问:“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不要跟我讲话!” 叶润显然余怒未消,仍在气头上,愤怒地呛他一句后,眼红红地进了洗漱间。 几分钟后,她又出来进了书房。 “砰!” 随着一声不怎么大的关门声响起,偌大的画室刹那间清净了。 一人委屈地躺在床上。 一人在外面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卢安打了个饱嗝,紧接着站起身拉伸了一会身子骨,随即进了淋浴间,打算洗个澡洗个头继续绘画。 中间他从淋浴间出来时,还特意轻手轻脚来到书房门口听了会墙角,见里面没动静后,右手悄然握住没把手,试图打开,试图探查下里面的情形。 他在外面打饱嗝的声音、在淋浴间洗澡的哗哗水声、他转动门把手的声音,床上的叶润全听到了,但她没反应,一动没动。 门被反锁了,外面打不开,担心她的卢安有一瞬想拿备用钥匙开门,不过犹豫一会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临了他转身看向墙壁上的挂钟,2:37 时间还算早。 她还能好好睡一觉,不要去打扰她了。 这般思量着,卢安离开书房门口、回到了画架前。 他现在画的是山水十二屏条的第四幅油画《忆橘子洲头》。 画的内容是他一时兴起之作,主要内涵前生自己和清池姐带着一对龙凤胎在长沙橘子洲头踏青的场景。 他重生了,他不知道前生的那对龙凤胎在原时空还过得好不好? 他重生了,他不知道今生能否与清池姐再生一对龙凤胎? 他重生了,他不知道今生的龙凤胎是不是上辈子的那一对?相貌会不会有很大变化? 如果相貌不一样,到时候他能不能接受? 纷杂的思绪,造就了这一幅画,不过他没敢画清晰,整体以一种“神韵”在画中流转。 人嘛,一旦带着感情投入到创作当中时,他就会无比专注,无比认真。 相应的,时间也会过得非常快。 不知不觉中,外面天亮了。 不知不觉中,书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叶润站在了他后头。 本来她想直接走的。 可开门看到他又彻夜作画的那一刻,她恼自己心软了。 对于面前这个男人,她内心很矛盾很纠结,有时候恨不得把他骨头渣子都敲碎,外面都那么多女人了还不安分,就知道欺负自己。 可他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每当他工作时,又害怕他饿着,至此每每妥协。 观看了好一会,琢磨着他一时半会画不完,叶润揉了揉还在发肿的眼睛,进了洗漱间,洗漱完后,带一些钱出了门,打算菜市场。 不过巧合的是,叶润才下楼就遇到了陈麦,目测对方应该是刚从后面的教师楼过来。 “咦,叶润,这么早你就起来了,吃早餐了没?”陈麦问。 叶润回答:“还没,麦子你呢,昨晚是在你大伯家过夜?” “是咯,昨晚陪伯母聊天忘了时间,就没走了。” 陈麦自来熟挽住她胳膊弯,“走,一起去外面吃牛肉粉去。” 叶润盛情难却,跟着出了校门。 要了两碗牛肉粉,等待期间,陈麦不动声色问:“卢安又在画画?” “嗯,画了一个通宵。” 叶润看似随意说,却在有意向对方透露一些情报,以间接的方式解释了自己为何出现在这,以证清白。 她从一开始就清楚地很,自己是管院的人,陈麦是法学院的人,对方跨越距离接近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卢安。 而且最近南园8舍关于陈麦和黄婷二女争一夫的小道消息传得非常厉害。 更让吃瓜群众困惑和兴奋地就是,陈麦对这小道消息的态度十分耐人寻味,让人生起一种她就是喜欢卢安、就是和黄婷合不来、就是要和黄婷抢男人的错觉。 听到这则小道消息后,叶润分析了好久,暗暗猜测陈麦是不是耐不住了?不想等了?改变了通过自己温和进攻的策略?进化到了要跟黄婷正面争夺了? 陈麦问:“画了一个通宵,那黄婷没陪他?” 叶润说:“黄婷感冒了。” 陈麦竖起一个手指头摇了摇,意味深长地诡笑道:“这不是关键。” 叶润看到这笑容有点不自在,但努力控制自己情绪不露出破绽,速度转移话题问: “你和黄婷真的闹僵了?” “什么叫真的?私人恩怨就是从桌子底下转到了明面而已。”陈麦如是说。 叶润好奇:“你们是怎么闹矛盾的?” 陈麦问:“你想知道?” 叶润开口:“你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陈麦说:“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美丽女人之间的战争哪需要那么多理由,基本是为了更好的配种。” 听到这类似摊牌的话,叶润有些语塞,还有些后悔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好在这时牛肉粉上来了,缓解了她的尴尬,她一边用快子搅拌粉,一边试探问:“你这是打算主动出击了?” 陈麦答非所问:“心高气傲的黄婷把卢安看得跟个宝贝似的,生怕被人抢了一般,多瞧一眼都吃醋,如果换做是你,你该怎么做?” 叶润想了想道:“可能是你太过优秀了吧,让黄婷有了危机感,要是换做其她女生,黄婷可能会显得大度些。” 陈麦笑问:“其她女生?比如你吗?” 叶润吸口粉:“我和卢安认识很久了,关系很好。” 陈麦看着她吃粉,忽然冷不丁问:“你和卢安认识那么久,他那么有魅力,你就一点不动心?” 叶润心跳了一下:“我和他太熟了。” 陈麦说了句no,“近水楼台先得月,熟人才好神不知鬼不觉下手,我要是你,卢安都跟我睡800回了。” 陈麦性子特立独行,说话不仅绕还比较跳,叶润反射弧有点跟不上。 什么叫睡800回了,才多大啊? 一年不停歇睡365回,也得从17岁开始睡起。 叶润说:“他很受欢迎的,从初中开始,身边就不缺女人。” 陈麦问:“你是说那个孟清水?” 叶润抬头,惊讶问:“你知道孟清水?” 陈麦用筷子戳了下碗底,“不仅知道,还知道卢安是她未婚夫。” 一句“未婚夫”,让叶润骤然想到了昨夜在沙发上,她强行索吻自己脖子和锁骨的事情,心底突地有些泛酸。 怕对方瞧出什么,叶润及时出声问:“你还知道些什么?” 陈麦说:“我知道的可多了,如果没猜错,黄婷应该也知道了孟清水的存在吧?” 叶润眼睛直了,觉得这人太神了。 陈麦说:“你不要这样看我,我也是根据汇总的信息猜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过你这眼神,倒是验证了我的猜测。” 叶润问:“那你怎么猜的?” 陈麦也不卖关子,把大伯陈维勇和孟家的关系说了一遍,说完后就像一只仓鼠一样躲在旁边细细观察叶润的微表情。 原来是这样,叶润总算明白了过去一些没搞懂的东西。 吃过粉,陈麦问,“你要去菜市场?” 叶润默认。 陈麦说:“走,我刚好有时间,跟你一起看看。” 来到菜市场,叶润买了条鱼、买了颗大白菜,还买了牛肚、牛血和牛肉。 陈麦不懂就问:“一下子买了牛身上的三样,做什么菜?” 叶润说:“宝庆特色菜,三合汤。” 陈麦问:“他爱吃?” 叶润勾勾嘴:“特别爱,你要是想学,我以后教你。” 陈麦撸起袖子,帮着她提东西:“先不学,要学也要等他上了我的床才学,不然学了没人吃,浪费本小姐时间。” 叶润有点凌乱,感觉自己真跟不上她的思维,说做菜说得好好的,又说到了床上。 进到学校,在一个岔路口陈麦跟叶润分开了:“我要回趟宿舍,晚上有时间咱们一起吃饭,叫上向秀。” 叶润同意了。 回宿舍的路上,陈麦回望了一眼叶润的背影,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心道这卢安魅力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把身边这些女人一个个都吃得死死的。 接着她开始思索,这叶润除了会做菜之外,是否还有其她特别突出的点?以至于卢安这么看重她? 陈麦可不是蠢蛋,并不认为叶润可以自由出入卢安画室靠的是仅仅关系好。 关系再好,好得过女朋友? 但事实证明,叶润在卢安心里的地位可能不低于黄婷,甚至还要高。 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要不然画室钥匙掌握在叶润手里,没在黄婷手里? 陈麦甚至还想到了“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可以换,手足不能断”这句话。 那问题来了,卢安倒是把叶润当兄弟?还是当女人? 要是当兄弟,那一切都想得通了,一切未解之谜都迎刃而解。 而如果是当女人,呵,那这就有好玩了。 陈麦觉得很有意思,她也想探索一下叶润身上是哪种特质在吸引着卢安? 她也想拥有叶润这种特质。 因为在她看来,叶润的长相纵然比一般女生好看,但也只能算漂亮,距离大美女还是有着一定距离的,难道是卢安刚好就好叶润这一口? 一路都在假设,陈麦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南园8舍。 没想到刚进宿舍大厅就撞见了下楼的黄婷、姜晚和周娟三女。 陈麦无视姜晚和周娟,盯着黄婷打量。 黄婷把她当空气,直接从她身边经过。 看她牛逼轰轰的,在错身交叉之际,陈麦突然一字一句说:“守好你男人。” 声儿不大,但挑衅意味甚浓,清晰可闻地传进了黄婷耳朵中。 陈麦的特别之处在于,她自恋的非常明显,根本不怕、也不在乎别人的说辞、看法和眼光。 在三女的注视中,她很是潇洒地上了楼道。 走出宿舍大厅,姜晚担忧问:“阿婷你没事吧?” 周娟跟着安慰:“嫂子你别担心,她越这样,就越代表她没把握,心里急了。 对方刚才是攻心之策,想要你自乱阵脚,你可能不能上当。” 黄婷面色还算好,笑眯眯地“嗯”了一声。 姜晚讶然,“呀,阿娟你这措辞一套一套的,还挺有道理的,跟谁学的?” 周娟笑嘻嘻回答:“不用学,我这是遗传。我爸年轻时也是个高手,只是碍于当时社会环境原因最终没能妻妾成群,要是放现在,说不得我二妈三妈都好多了。” 姜晚问:“你爸爸不是才40多岁吗?也还年轻呀。” 周娟摇了摇头,“现在不成咯,我都长这么大了,前阵子有个阿姨一直缠着我爸,我跑去常州跟那阿姨说:我家还缺个保姆,你要是不介意,就来吧,给你3000元一月。” 黄婷吃惊,“这事你妈妈知道么?” 周娟呼呼说:“就是我妈让我去的。说实话,3000元一个月的保姆可没那么贴心,不仅要给我爸做菜做饭,还要去公司上班创造价值,还要嘘寒问暖,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暖过床?” 黄婷和姜晚互相看看,忍俊不禁。 黄婷最在意结果,“后来呢?” 周娟说:“后来我妈去我爸那里住了一个月,那阿姨辞职走了,听说远走他乡去了深城那边。” ps:求订阅!求月票! 大佬们月票啊!三月这么努力,你们给力点嘛。 (本章完) 第377章,微妙关系,火爆(8600字求订阅!) 卢安有个特点,玩起来喜欢随心所欲的玩,两手轻轻,什么事都不爱做。 哪怕手边的酱油瓶倒了,他都懒得扶一下。 而做起事来却非常认真,非常专注,全神贯注,一丝不苟,任何事情都休想打断他。 《忆橘子洲头》这幅油画算是前生的一个痛点,也是一个幸福点,承载了卢安和清池姐很多的回忆,所以画起来很容易,却也很难。 容易是他知道自己想要画什么?想要画成什么样的。 难是要把油画情绪化和思想化,想要油画传神,非常考验功力。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经历了两天一夜的琢磨,最终的成品让他感到欣喜。 在画架前自我欣赏一会,等他退出油画世界时,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经走向12点过了。 得咧,又是一个没有早餐的一天。 不过厨房中的熟悉身影让他感到很治愈。 见他进来,叶润看他眼,说:“帮我剥几个蒜,前两个菜蒜放多了,这个菜少了些。” “哦,好。” 难得啊,难得小老婆今天这么快就没跟他置气了,卢安屁颠屁颠走过去,剥起了蒜。 见他一脸愉悦的神情,叶润撇了撇嘴角,稍后问:“今天步步升超市开业,你下午要去看看吗?” “要去。” 卢安应一声,问:“你呢,下午有没有事?要不一起过去瞧瞧。” 叶润见过国营百货,见过供销社,却还没见过所谓的超市,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新奇得很,倒是有些意动: “你超市的宣传工作好有力度,我们宿舍雅婷和陈莹都带了宣传单回来,说是路上被人发的。宣传单上的折扣价、买一送一和抽奖活动的广告语十分魔性,弄起我们宿舍的人都想过去看看。” 广告宣传单都是卢安示意让曾子芊安排的。 后世那种烂大街的开业广告宣传单如今在鼓楼区以及附近的区域随处可见,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毕竟这年头市场经理概念国家才刚刚提出,街头商业宣传单这种小把戏几乎是首次见,很多市民对此很是好奇、很是有探究欲,街头巷尾时不时能看到一伙手拿宣传单的人围聚在一起讨论上面的广告真假? 至于折扣价、买一送一和抽奖活动,也是一些后世常用的推销伎俩,不过放到如今确是核弹级别的金点子,对普通人尤其是家庭主妇的吸引力非常大。 超市的话题过后,两人的谈话一下子就变少了。 主要是叶润还是对昨晚的事耿耿于怀,对他爱答不理,至多一些必要的回答时才会“嗯”、“哦”。 或者嫌他碍手碍脚时才会出声:“哎呀,伱是笨蛋吗,让开”。 吃过饭,叶润收拾一番碗筷就要走人。 画画完了,也吃饱了,无所事事的卢安跟着一起下楼,一起去南园8舍。 快要到宿舍楼门口时,她说了出门后的第一句话:“黄婷身体不舒服,你去关心黄婷吧,不要等我,我跟宿舍姐妹一起去。” 卢安问:“都晌午过了,你宿舍的人还在么?” 叶润回答:“其她人可能走了,但苏觅和梦苏应该还在等我。” 卢安点头,没问缘由,目送她上门后,就转头对一脸八卦的宿管阿姨说:“阿姨,帮我叫下黄婷。” 宿管阿姨每次都不落空,没次都要八卦一次,这回也不例外:“这叶润看起来面相十分和善,应该很好相处吧?” 这、这咋说了? 原来宿管阿姨也有走眼的时候,叶润的和善分人,对外人一般是非常和善的,很好相处。 但对他,有时候爱上鼻子蹬脸,从不惯着他。 按她前生的说法就是:哼哼,打是亲骂是爱,外人我都不稀得,对你发发小脾气那是情调,小炉子你放心,我有个度的,绝对不会把你吓跑。 听听,这是叶润原汁原味的话,哪怕重生了,哪怕一二十年过去了,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嗯,对了,在35岁生日那年,不知道她抽什么疯,给他安了个外号“小炉子”,自此以后,两人在床上浓情蜜意期间,她情绪高涨时都会说:哎呀,小炉子你再快点。 事后,她都保持一贯风格,死鸭子嘴硬,打死也不承认在床上说过那样羞人的话。 在他思绪神游之际,耳边传来了脚步声。 卢安适时转头,就看到了黄婷和姜晚从宿舍大厅出来。 他迎过去问:“媳妇你感冒了?好些了没?” 大厅广众之下一下声媳妇,让黄婷面上滚烫滚烫的,有些不好意思。 察觉到闺蜜的异样,姜晚暗叹口气,卢安真是太会了哄人了,女朋友生病了半天没见人影,一出现一个称呼就把阿婷哄得开开心心的。 “好多了,现在只有一点点咳。” 见他看自己的眼神全是关爱之色,黄婷仿佛被一缕眼光笼罩,整个人顿时暖和了许多,跟着他来到外面,“是叶润告诉你的吗?” “嗯,是她。” 说着,卢安略带歉意地开口:“这两天思路好,一直在画画,疏忽你了。” 黄婷笑语晏晏地微仰头,“我就猜到你在创作,所以没来打扰你,怎么样,你画完了不?” 卢安说:“画完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听他带自己进画室,黄婷心里更加明亮了几分,其实她一直在等自己男人完全向她敞开画室,不过她也明白,自己不会做菜,根本照顾不了他的起居,这也是她有时候对叶润隐隐有些吃味却一直没表达出来的原因。 聪明的女人都是伺机而动,黄婷在确认不了自己是不是那个“唯一”时,不会去过分要求卢安太多。 因为不是“唯一”的话,就意味着可以取代。 意味着这份关系并不十分稳固,她想给自己更多时间,给他更多时间,让时间加深两人的关系和牵绊。 等时机合适了,她相信这男人会对他毫无保留,会对她敞开所有隐藏的通道。 在画前站了会,黄婷指着画里的女人问他:“这是谁?现实中的人物吗?” 卢安没敢承认,“这是我幻想出来的,主打一家和睦。” 黄婷凑钱盯着画里的两个小孩看了好会,临了好奇问:“这是双胞胎?” 卢安说:“龙凤胎。” 黄婷问:“亲爱的,你喜欢龙凤胎。” 卢安理所当然地点头:“喜欢,龙凤胎谁不喜欢咧?” 黄婷歪头把自己家系族谱想遍了,发现被说龙凤胎基因了,就连双胞胎都没有,有些沮丧地问:“哎,你们家有生双胞胎的例子吗?” “有。” 这个不是卢安吹,前生他的龙凤胎基因就是来自卢家,因为大姑的大女儿同样生了一对龙凤胎。 听到“有”,黄婷眼睛亮亮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很显然她对生一对龙凤胎十分向往。 在画室呆了将近20分钟,三人随后出了学校。 随后卢安开着他的破面包车载着两女去了步步高超市那边。 路上,他随口问:“你们寝室就你们两个在么?” 黄婷告诉道:“现在乐乐一放假就在阿娟那里兼职卖衣服,文静和老乡会的一些老乡爬山去了。至于师师,我们没人知道她去了哪。” 卢安问:“田文静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恢复过来了没?” 黄婷摇头:“想要彻底恢复过来哪有那么快,不过现在外院追求她的男生有好几个,她又自信了很多。” 卢安听得没做声。 孟建林当初追田文静时可是花费了一番功夫,为了学会怎么哄女人,还特意去外面的书店买了两本书看,没想到得手后就没珍惜了,竟然跟李师师搞到了一块。 说实话,论综合条件李师师是不如田文静的,只是李师师身上有一股天然的野性,说低俗一点就是会勾引男人,能把70分的自己通过这种特殊方式释放出80分的魅力,让碰了她的男人欲罢不能。 怎么说呢,这也算是一种天赋吧,要不然田文静也不会输给李师师了。 才到步步升超市所在的街道,卢安就发现路面人流如织,面包车寸步难行,比走路还慢,这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人头都赶得上乡镇赶集了。 好不容易来到超市门口,卢安三人都被超市门前的人山人海景象吓到了。 哪怕是经历过后世那些商业街的火爆现场,可卢安还是没想到今天超市开业会有这么多人来,这粗粗一看,怕不是金陵小半个城市的人都来了。 不管这些人是来看热闹的,还是真心有购买需求,最起码现场气氛燃爆了,最起码步步升超市的空前盛况会成为金陵人的记忆锚点,有了口口相传的资本。 同后世那些商城相比,第一家步步升超市不算特别大,三层将近5000个平方,不过就算放在20年后,也绝对不算小了。尤其是搁这年头,简直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宏伟、奢华的场景让现场众人叹为观止。 可就算是5000平的面积,此时里面还是放不开,人满为患。 一排安保在人群中竭力维持秩序,安保怕喊话听不见,还特意手持一个小喇叭在不断喊,但效果不太大,由于人太多了,喊出的话根本没人听,都是你挤我、我挤你的往超市里面赶。 好在曾子芊反应快,见机不对就立即联系了当地领导,领导对此高度重视,指派了辖区派出所来帮着维护治安,以防止踩踏事件出现。 姜晚伸长脖子感慨,“这生意也太好了,班长,你这不赚疯了吗。” 卢安也有些吃惊,他想过超前的布局思维加上时代红利,超市生意会很好,但也没想过会这么好。 他开门下车,对两女说:“看样子,这一时不会你们从正门是进不去了,你们跟我来吧,我带你们绕道后门进去。” 黄婷脸上全是兴奋劲儿,自己男人的事业这么红火,她比喝了蜜还高兴。 黄婷伸手挽着他手臂,笑眯眯地附耳说:“相公,我都在想,你这大脑智商是不是比爱因斯坦还高?怎么这么聪明。” 卢安哭笑不得,“不敢比,人家是物理界排名前三的伟大科学家,我充其量就有点小聪明罢了。” 姜晚笑着搭话,“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画画那么厉害,还会创作写歌,如今商业能力的才华也得到了验证,已经让我们望尘莫及了。” 从后门进入超市一楼,卢安三人就听到有人喊: “这5板鸡蛋是我的,我先拿到的,你们别抢!” “服务员,卫生纸怎么没了,我要10包。” “这食用油好便宜啊,打特价,老板,我要3桶。” 各种各样的喊声、嘈杂声,卢安还好,司空见惯了,可初次见的黄婷和姜晚有点晕,感觉这比菜市场还菜市场,什么都靠抢。 钱就算了,还搞批发,张口就要多少多少? 你以为这些东西不要钱呢? 卢安对两女说:“我去找人,你们自己逛,到时候去对面的anyi服装店汇合。” 两女同意了,然后手挽手像个好奇宝宝四处打量,四处看,从来没见过这样奢华大气的超市,新鲜感十足。 找到曾子芊,卢安开门见山问:“今天情况如何?” 曾子芊激动说:“老板,生意爆火!” “我看到了,我是问你上午营业额是多少?”相处一年多,卢安还是第一次见对方这样激动,忍不住笑出了声。 怕周边人听到,曾子芊走进两步,压抑着兴奋的声音:“我问过财物了,上午的营业额破了120万!” 120万? 这么多? 卢安有点懵,这进账不快赶上华强北的万佳百货了? 不过稍后他又冷静下来,人家那是日常流水有200万打底,节假日和周末那更是疯狂到没边,岂止是开业半天120万能比的? 那可是号称一个超市带动一条商业街的存在,这般想着,他发现两者的差距有点大。 不过他是一个懂得知足的人,这半天120万在金陵已经是奇迹了! 尽管这是金陵第一家超市,是第一家现代化大型超市,尽管步步升超市用了各种手段进行包装宣传,尽管卢安运用了超越时代的促销活动 但半天120万仍然是很多同行和上面的领导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现在是93年,不是2003年,不是2013年,这妥妥地刷新了大家的三观,对他们进行了降维打击。 毫不客气地说,这是一个神话! 半天百万的神话! 这个神话从今天开始,会口口相传至整个金陵,甚至整个华东,让步步升超市一炮而红,一夜成为明星,成为极其耀眼的金字招牌! 卢安用力握了握拳头,兴奋到无以复加,这半天120万比他画画获得第一桶金还要高兴,还要激动。 毕竟画画所取得的成就是在前生的基础上铺砖加瓦而已,而如今超市的一炮而红让他感受到了重生后的新事业! 这一刻他被震撼住了,下一秒他咧嘴笑了! 不过咧嘴笑归咧嘴笑,但他脑壳却十分清醒,立马嘱咐曾子芊:“增强安保力量,让初见等人加强晚上的防护工作,防止人家眼红搞破坏。 另外新街口的第二家超市可以加快进程了,你们要借这个巨大契机向当地政府索要好处、要优惠政策!不要怕,胆子要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回步步升超市出大风头了,说不得就会被一些地头蛇盯上,接下来要想红红火火、安安稳稳,那安保工作则是重中之重。 曾子芊在金陵这一亩三分地经营了一年半,显然比他更清楚这个表面歌舞升平的城市在阳光照不进的地方是多么混乱,当即说: “老板你放心,我会马上进行安排,初见等人本身就是混社会的出身,没有谁比他们更懂对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了。” 卢安颔首,接着提建议:“除了增加自身防护外,也要同辖区派出所搞好关系,跟鼓楼区的相关领导通通气,以防意外。” 如果是以前,曾子芊底气不是特别足,但短短半天的繁荣景象已经给了她强大信心:“好,我同那些人以前都有过照面,挑个时间我会请他们一起吃个饭唱个歌,联络一下关系。” 卢安点点头,没再多说。 毕竟眼前这女人在社会上混了好几年了,天天见不同类型的人,天天跟社会上各路人马打交道,虚与委蛇的本事早就练出来了,他不是太过担心她。 相反,他反而有点担心李冬,这种女强人,李冬以后怎么驾驭得了? 是不是膝盖都得跪烂? 舌头会不会变得跟牛舌头一样粗糙?能否吃草? 咦,不能想了,谁让李冬选个女强人的呢,让他自个头疼去吧啊。 跟着曾子芊来到后面仓库,卢安问刘韬,“听说前面缺货了?” 刘韬满头大汗的小跑过来,汇报说:“老板,不是仓库缺货,是部分畅销品类卖得太快导致货架上短暂缺货,我们第一时间就安排人手进行补充了。” 卢安在仓库里面转悠一圈,临了问,“以今天上午的出货速度,这里够用多久?” 刘韬回答:“2天。” 卢安转头看向刘韬。 刘韬连忙说:“我和初主管已经联络了供应商,他们答应立即出货,距离近的下午会送货上门,距离远的明天上午会赶到。” 老实话,刘韬对今天上午的售卖速度是又惊又喜。 喜是,卖的越多步步升超市越兴旺红火,他作为步步升超市的高管,作为超市的一份子,与有荣焉,身份地位自然跟着水涨船高。 可卖得太快了也让他大感吃不消,一旦缺货就是大麻烦,不但会在顾客印象中造成无可挽回的信用危机,还会引起老板不满,那自己半年来没日没夜的操劳努力可就白费了。 闻言,卢安舒了口气,刚还担心开业2天就断货了,那整个金陵城的顾客会怎么看待步步生超市?那这半年不是白努力了?那这铺天盖地的广告不是白打了? 下午的营业额会冲击到多少,卢安没把握,但至少上午120万的货,毛利就有几十万了,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能取得这么大的成果,除了和过去一年积累的口碑有关外,主要还是得益于今天是开业第一天,得益于促销活动和老板姓对超市的新奇有关。 这里面有很多不可捉摸的“水分”和波动存在。 步步升超市到底能走多远,能走到什么高度,还是要等开业活动过后,还是要等这波购物狂潮过后,后续能稳定多少客流量?能贡献日营销额多少?这才是真正的试金石。 但不管怎么样,半天120万,是值得骄傲的!是值得庆祝的! “恭喜苏觅女士抽中bb机一台,恭喜苏觅女士!” 就在卢安和曾子芊、刘韬商议超市的事情时,外头广播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广播一连响了好几遍,人群中也跟着传来了欢呼声。 卢安走到三楼窗户往下探,刚好看到苏觅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一等奖礼品。 他问跟过来的曾子芊,“奖券准备了多少?一等奖多少?” 曾子芊说:“奖券是一万张,总价值过15万,一等奖是15个名额。” 那这一等奖中奖率不到千分之二,看来苏觅的运气可以的嘛。 不过有一说一,重奖几率虽然低,但所有奖券平均下来的中奖率却非常高,抽奖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更是很好地验证了这一点。 哪怕是中一根皮筋、一包盐、一盒香皂、一打扣子,还是没能阻挡大伙的热情,眼见人家中bb机、中电饭煲、中洗衣机等大件,眼红的他们说什么也要凑够价值50元的货物,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目光在苏觅身上停留会,卢安对身侧的曾子芊说:“今天人手短缺,不用陪着我,你去忙你的。” “好。” 曾子芊同样是因为太过兴奋才陪了会他,要是搁平时早忙碌去了。 又在窗前站了会,居高临下的卢安又在人群中看到了叶润、李梦苏’,这俩女运道显然没苏觅好,一个抽了一包纸巾,一个抽了一包洗衣服。 眼见三女要带着大包小包东西离开,卢安迅速下楼找到她们。 一见面,李梦苏就兴高采烈地跟他分享好消息:“卢安,你去哪了,觅觅中了一个bb机,你知道不?” “我知道,刚才广播喊了三次,我听到了苏觅名字。” 说着,卢安转向苏觅,送上祝福:“苏觅同志,同喜噢,不仅人漂亮,没想到运气也这么好。” 听到这话,叶润暗暗剜了他眼,心道这混蛋真是本性难移啊,昨晚还趴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转眼就又勾搭上大美女。 好看的眼睛同他默默对视两秒,苏觅眼带笑意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运气会这么好,随手就抽中了一个bb机。” 四人在路边聊了一会,稍后卢安问三女:“你们是要回去了吗?” 苏觅说对,“买的东西太多了,在外面逛街不方便,打算先回学校。” 卢安掏出车钥匙,指了指路边的面包车,“走,我送你们。” 李梦苏和苏觅虽然知道卢安有钱,但不晓得他在校外还有事业,李梦苏放好东西,坐进去打量一番问:“卢安,这车是你的?” 想着日后可能还会载她们,卢安半真半假说,“嗯,这是一辆二手车,是我从一熟人那里淘来的,怎么样,还可以吧。” 李梦苏摸摸座椅,夸赞道:“太可以了,你现在也是有私家车的人了。” 现在有车,同后世有车完全是两个概念,哪怕就是一辆破面包车,那也是很有面子的,虽然没法同千万富翁的身份相比,但对李梦苏来说也是一种实力象征。 卢安通过车内视镜观察三女,经过这么一闹腾,发现李梦苏和叶润或多或少有情绪变化,只有苏觅像个没事人样儿,静谧地坐在位置上,眼里没有一丝波动。 达到南大时,李梦苏试着问,“卢安,有空吗,晚上我请大家吃饭。” 这是大二以来李梦苏第一次发出吃饭邀请,按道理卢安不应该拒绝,可今天事儿实在赶巧了,他想了想措辞说:“还有人在市里逛街,我得去接她们,改天吧,改天我请大家。” 闻言,李梦苏几乎秒懂他要去接谁,可眼里还是有一些失落,但稍后她又强打精神笑说,“那好,反正你也是大户,那就等你通知了。” “成,没问题。”卢安爽利的答应。 两人对话,叶润和苏觅全程没参与,在旁边很好地充当了一个看客。 说起来四人的关系很微妙,卢安对苏觅一见钟情,两个当事人基本心知肚明,但从不挑破,也从不往那方面过多延伸。 叶润对这个坏蛋是不是喜欢上了苏觅多次有猜测和试探,显然信不过他的人品,对他始终保持怀疑态度? 而李梦苏暗恋卢安一事,呃.或者说不能是暗恋了,是明恋了,车内几人谁不清楚?但四人默契地保持一个度,不去触碰这个雷。 至于卢安和叶润,那就更不用多说了,昨夜在沙发上,她的脖子、下巴、耳朵和琐骨完全沦陷,翻来覆去被狗嘴犁了好几遍。 中间有好几次,由于某人经验老道和技巧熟练,叶润被迫微微张嘴、压抑着发出微不可查的声音。 或者换一种说法,叶润精神永不服输,可身体在他的铁蹄下还是坚持没多久就投降了,产生了男女之情中应有的反应。 事后叶润懊恼反思,觉得:实在是,实在是卢安这个流氓太会了。 帮他们把东西提到南园8舍楼下,他又驾驶小破车回到了步步升超市。 有些意外,一下车就碰到了肖雅婷和肖叶晴两姐妹,后者身穿银行职业装,显然没来得及换。 见到卢安,肖叶晴很是热情地打招呼,“卢先生,祝贺你,生意真是太好了。” 卢安本能地瞄眼她鼓鼓囊囊的胸口,笑着点头,道声谢谢。 肖雅婷的注意力则放在小面包上,刚才她在来路上看到了这车载着三个室友往南大方向开去,这让她内心羡慕不已。 当然,她不是羡慕车,而是羡慕车里的人,能如此近距离跟卢安接触,这是她非常向往的。 三人在街面上寒暄几句后,挂着事的卢安跟两人告辞走了。 目送卢安背影消失在人群,下一瞬,两姐妹的目光下意识齐齐集中在肖叶晴胸口,刚才这里被卢安眼神光顾了好几次。 随后两姐妹面面相觑,被妹妹这样盯着,肖叶晴有点尴尬,脸都差些红了。 注意到姐姐的异样,肖雅婷鬼使神差说了句:“二姐,你穿银行制服很有吸引力。” 好吧,刚刚还差点脸红的肖叶晴这下子是真绷不住了,真脸红了。 说完,肖雅婷也察觉到自己这话失态,可是没法撤回去了,只能继续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良久,肖叶晴叹口气说:“雅婷,你以后离卢先生远一点,太危险了。” 肖叶晴假装没听懂,“是你危险,还是我危险,刚才他都没多看我一眼。” 肖叶晴无奈,挽着妹妹手臂说:“姐和你不一样,我现在能在银行这么体面,全靠卢先生扶持。” 肖雅婷停住脚步,眼神灼灼地问:“所以,你口里的卢先生要是有想法,二姐你会配合对吗?” 肖叶晴沉默,如果这事情真发生了,她有得选吗? 大姐在人家手底下工作,似乎很知足,而自己又有求于人家,这不但没得选,自己还得想法设法怎么样去讨好他,让他欢心。 想法归想法,肖叶晴可不能当着妹妹的面承认,于是转移话题问:“你和小杰如今处的如何了?” 小杰就是肖雅婷高中同学,也是她男朋友。 肖雅婷目光散落在步步升超市面前的抽奖活动区域,“我打算和他分手?” 肖叶晴紧着问:“怎么了?是吵架了?还是他移情别恋了?” 肖雅婷摇了摇头,期期艾艾说:“都不是,就是以前感觉很好的东西,现在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我腻了。” 肖叶晴眉毛紧蹙,追求问:“你是不是拿经常拿小杰和卢先生比?” 肖雅婷再次摇头,否认道:“姐,并不是你想的这样,卢安在学校很受欢迎的,喜欢他的女生一箩筐,哪个姿色都比我好,他可不会看上我。” 这话虽然很残忍,可确是事实,以卢安的优秀,自身没点资本的女生都不敢往他身边靠拢。 进到超市,卢安里里外外又逛了一遍,检查成果,看到这些员工在如此混乱嘈杂的局面下都有条不紊地工作,他甚是满意。 不愧是下了本钱培训出来的员工,几个月的努力没白费。 走着走着,在二楼他又遇到了熟人,而且是一伙。 粗粗扫眼,前排的是李再媚、龙燕和一个面熟的女生,之所以说面熟,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初在羊城白云机场和这女生照过面,人家还想搭自己虎头奔来着。 只是有些奇怪,这女生怎么跟李再媚和龙燕混在一起了,看她们站姿,似乎关系很要好。 三女背后,还跟两个男生,其中一个正是孙龙。 孙龙看到卢安,张嘴哇哇叫,顿时甩下同伴跑过来一把抱住卢安转圈:“师傅!你太牛逼了!比母牛的13还牛!” 卢安晕头,“你这什么鬼比喻,快放我下来。” 孙龙打哈哈说:“不能怪我,我孙百万是真心愿意献上我的膝盖,跪求抱大腿!” 孙龙这话说得含糊,除了龙燕和李再媚知道是什么情况外。 另外两人听得一知半解,但不妨碍他们看向卢安的眼神再次发生了变化,孙龙混是混,不过那也是心高气傲的混,没点真本事,孙龙这猴精能表现得如此对待? “ting…ting…” 正当卢安要和几人打招呼时,兜里的bb机响了。 掏出一瞧,发现是俞莞之的号码。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78章,创造奇迹,深夜的故事(求订阅!) 看着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卢安心里没来由地产生了一丝波动。 难道俞莞之来金陵了? 这般想着,他抬头对龙燕和孙龙等人说句“有点事,我先走了,你们继续逛”,就走了。 李再媚瞥眼他手里的bb机,神思流转。 等到卢安离开后,旁边的表姐李悦(此李悦非南大李悦,同名不同人)打趣李再媚: “家里都在传你喜欢卢安,刚才都见到真人了,怎么不打声招呼?” 闻言,龙燕、孙龙和另一个男生齐齐望向李再媚。 李再媚半转身开始挑选货架上的辣条,挑了许久才挑到一包满意的,“刚刚这场合不合适。” 李悦好奇问:“为什么不合适?” 李再媚说:“这个情况下我打招呼,不会加深他对我的印象,反而消耗热情。” 龙燕插嘴:“所以保持冷漠形象,有利于卢安更加注意到你?” 李再媚暗自琢磨:一次两次可能没效果,长久下去,只要等到一个契机接触,也许就会迎来质变。 不过这只是她心里的真实想法,不会道出来。 来到三楼办公室。 卢安抓起听筒,开始给俞莞之回电话。 铃声响两次后,电话通了。 卢安率先问:“俞姐,伱到金陵了没?” 俞莞之说:“我还在沪市。” “啊?你还在沪市?” 卢安料差了,当下自顾自感慨:“我上午特意睡了一觉,补足精神准备晚上带你出去溜街,零点给你守岁庆生。 没想到欸,你竟然没来。” 俞莞之听得沉默,半晌后她抬起右手腕瞧瞧时间。 1:56 还差4分钟2点。 正好卡在一个可去可不去的时间段。 俞莞之问:“今天开业情况怎么样?” 卢安说了七个字:“大吉大利,爆炸燃!” 俞莞之听了禁不住问:“到现在为止,营业额是多少?” 卢安如实告诉她:“上午破了120万,现在又过去快2个小时,不知道增加了多少?” 俞莞之惊讶:“120万?这么多?” 这姐们总是波澜不惊,难得见她有情绪波动,卢安顿时咧个嘴笑,“当然,如假包换。” 俞莞之把手里的笔放下,糯糯地说:“看来我低估金陵的购买力了,也低估了零售行业的发展前景,你的眼光不错,恭喜你,小男人,又达成一个新的成就。” 卢安隐晦提醒:“别总是口头恭喜恭喜,来点实际的,再说了,你还欠我一个生日礼物呢。” 有些话俞莞之一听就懂,眼睛本能地瞟到了日历上:12月1日。 距离自己给自己界定的期限还差11天。 一想到这个期限的缘由,一想到车内他亲吻自己的画面,一想到他刚才又在暗戳戳引诱自己,俞莞之内心有股莫名地禁忌快感。 稍后定了定神:“卢安,我这边还有点事,先不跟你说了,回头有时间再聊。” 没想到卢安不给她活路,故意叹口气道:“好吧,那回头有时间再说,本来还给你买了生日蛋糕,既然你不来就我自个吃好了。” 话落,他不管不顾挂了电话,根本不跟这女人拉扯。 随后盯着红色听筒思忖,自己这样放饵钓鱼,是不是坏得流脓? 卢安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哪根神经搭得不对?忽地对俞莞之起了轻浮之心。 不过话已经说了,他只得起身下楼,开着小面包沿街找蛋糕店。 还好这是金陵,就算在这年头,蛋糕店也不难找,很快就寻到了一家。 “你好,欢迎光临。” 一进门,一老板娘就隔空招呼他。 卢安环顾店内一圈,问:“这里能定制生日蛋糕吗?” 老板娘回:“你好,可以的。” 在老板娘的介绍下,卢安选了个10寸的蛋糕。 不过他要求很多,相对应的价格也一直在往上提。 商议得差不多后,卢安提了最后一个要求: “要29支蜡烛,正面用奶油写上“小男人祝俞姐生日快乐”。” 一句“小男人”,直接把老板娘干懵了,眼睛bulingbuling在他身上不断打转,八卦之心大起:这到底是情调?还是被包养的小白脸用这种方式讨好富婆? 卢安知道老板娘误会了,但懒得解释什么。 他恶作剧想,当俞莞之看到这个祝词会是什么反应? 天天喊自己小男人、小弟弟之类的,这回老子把梦想给你照进现实,让你尝尝其个中心酸。 老板娘说:“10个字有点多,10寸的蛋糕一边写不下。” 卢安可不管这些,坚持要求:“字不能少,但字可以小一点。” “好吧,我尽量写小一点。”见他不妥协,老板娘没办法了,只得答应。 卢安问:“什么时候可以来拿?” 老板娘问:“你赶不赶时间?” 卢安想了想说:“下午6点之前能不能做好?” 老板娘点头,说可以。 卢安在这边订蛋糕,俞莞之则静坐椅子上发呆。 她明明知道那个小男人没安好心,明明知道他在向自己勾手,可就是会禁不住想和他一起发生过的事情。 从两人初相识开始、一起过年、看他作画、为他的天赋感到震惊,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午夜溜车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外面起风了。 风刮得窗户哐哐作响,也把沉浸在个人世界的俞莞之刮醒了。 她没有起身去关窗户,瞄眼外边就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日历,距离12月12日,还有11天。 此刻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禁区,越逃避就越想起,犹如鬼打墙。 从春花绽放开始,她不知道拒绝过多少异性,也不知道收到过多少情书,有和自己一样家庭不凡的男生,有成绩优异积极向上的男同学,也有社会上的成功男人,还有幻想吃癞蛤蟆的个别孤胆英雄,但无一例外,这些人没一个能引起她的兴致。 没想到,一个小男人会以这种方式突然闯入自己的生活。 荒唐的是自己还跟他接过吻。 荒唐的是他的吻技相当娴熟厉害,仅仅一次,自己就被他挑逗得情迷不已。事后想忘这掉这档子事都忘不掉。 荒唐的是他之所以如此会接吻,还是在其她女人身上累积的经验。 更荒唐的是,这小男人同好几个女人保持暧昧关系,其中甚至有姐妹花,却还敢来撩拨自己。 当然了,还有比“更荒唐的”更荒唐的是,自己现在还在想他的事。 “莞之,晚上有没有时间。” 就在俞莞之思绪飘飞的时候,门开了,伍丹走了进来。 俞莞之抬头:“晚上?” 回到超市,卢安在外边抽奖活动区找到了黄婷和姜晚。 旁边还有周娟和刘乐乐。 四女正在排队抽奖。 卢安挤过去问:“你们也买了东西?” 刘乐乐说:“班长,阿娟一个人在超市花掉了500块钱,可以抽10次奖哩。” 卢安惊愕,转头问周娟:“你怎么买这么多?都买了些什么?东西在哪?” 周娟指了指她自己的面包车:“在车里,都是一些吃的和厨房用具,我以后打算有时间就自己做点东西吃。” 卢安点点头,没再问。 他明白,今天是开业第一天,周娟是用这种方式支持他。 周娟买了500块的东西,黄婷、姜晚和刘乐乐三女也凑够了2次抽奖机会。 加起来四女一共可以抽奖12次,匀到每人刚好3次。 不过可惜,她们都没有苏觅的运气,抽地大都是一些安慰奖。 其中最大的奖是一套碗,12个。 周娟捧起一摞碗高兴说:“我们5个人,再算上文静6个人,刚好两餐不用洗碗,够了。” 这么什么鬼逻辑啊?几人哭笑不得。 卢安敏锐地察觉到,周娟在有意无意地孤立李师师,但他没点破,假装不知情。 晚餐是他请的客。 四女起哄说他的超市今天赚麻了,让他出点血。 卢安很爽快,按她们的要求,请她们去了一家高档西餐厅,享用了牛排红酒。 从西餐厅出来,黄婷悄悄问他:“今晚要不要我陪你?” 卢安眨下眼,“你想了?” 黄婷伸手掐他腰间肉一把,“不,我才不要,每次快乐的都是你,我都累死了,今晚我想回寝室睡,跟她们聊天。” 卢安说:“行,今天超市开业,我要晚点才回学校,你回去早点休息。” 黄婷说好,趁前面三女不注意的空隙,垫脚快速亲他一口就进了南大。 见时间尚早,卢安先是开着小面包沿街逛了会,中间进一家门店了解了一番最新款的摩托罗拉bb机。 得知是可以显示汉字的汉显bb机,他直接大手一挥,果断买了两台。 这种豪横程度把旁边的几对情侣给看呆了。 买好bb机,时间刚好差不多了,卢安掉头去了趟蛋糕店,取蛋糕。 路过一家花店时,他进去买了一支玫瑰花。 不是他不愿意多买,而是多了两人关系就彻底变质变味了。 一支刚刚好,温馨有情调,还不会给俞莞之造成心里负担。 好吧,他也算不准俞莞之今晚还会不会来? 只是东西买在这里,有备无患而已。 回到超市所在的街道,可能是人们下班了的原因,步步升超市门口的流量不但没比白天少,反而迎来了今天的峰值。 卢安在门口驻足小会就放弃了从前门进去的心思,真是太他娘的挤了。 先是从后门进去超市呆了会,后头周娟也从南大赶过来了,找上他说:“哥,你要的衣服鞋子我已经备好了,你什么时候寄出去?” 每月一套衣服一双应季鞋子,这是他给刘荟的日常套餐,自从9月份开始,每月都是如此,没断过。 刚开始他都是自己亲手选购,周娟在旁边陪着,后来他发现周娟的眼光比他还潮还好,于是挑选衣服鞋子的任务就落她身上了。 卢安问:“东西在哪?” 周娟回答:“在店里。” 接着她笑嘻嘻试探问:“哥,要不你把地址邮编给我,以后我每月帮你把这事给办了?” 卢安瞥她眼,瞬间知道她打的什么心思,没好气道:“不要试探,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 周娟哦一声,然后挤眉弄眼道:“鬼才信了。” 卢安不想就这事跟她多说,转移话题问:“你不是回了宿舍么,怎么又跑过来了。” 周娟晃了晃手里新买不久的bb机,回答:“店里call我,我过来处理一点事,顺带问问你衣服鞋子的事。” 在anyi服装店坐了会,周娟给他倒杯茶,告诉他,“新街口的店已经开始装修了,哥你要不要抽空去看一看?” 卢安抬头:“这么快?” 周娟撸撸袖子说:“三家门店生意都这么好,等于在抢钱,我哪敢怠慢,恨不能现在手头资金充足,再开个十家八家的咧。” 由于特殊的社会环境原因,现在正是企业野蛮生长的最好年代,卢安没反对她的野心,相反,反而兴致勃勃地同她商讨起了明年的扩张计划。 经过几个小时的协商和激烈讨论,再根据多方面的考虑,两人最终决定明年的店面扩充不能少于10家。 至于能不能更多?到时候得根据实际情况而定。 在地图上圈好明年要扩张的大致区域地址,周娟兴奋地眼睛都红了,举起拳头信心满满地说:“到了明年,我们anyi服装品牌就是大品牌啦。等到95年,gogogo!我们就跳出金陵,进军沪市,进军整个华东。” “可以!”这想法和卢安不谋而合,很是支持她。 甚至于,他给步步升超市的谋划,也是以这种步子走的。 “tingting” 晚上8点过,就在卢安和周娟交谈浓烈时,bb机不合时宜响了。 卢安原以为是俞莞之,结果是一个陌生号码,而且是国外的。 他站起身对周娟说:“走吧,我们回学校。” 周娟跟在后头问:“哥,你不等步步升超市的营业额了?” 卢安望眼对门依旧热闹非凡的超市,摇了摇头:“还要一个小时才关门,数据统计时间估计也短不了,不等了,他们到时候会告诉我的。” 周娟觉得这话在理,一家那么大的超市,日常流水统计不是一个小工程,今晚有得等。 回到南大,卢安对她说,“bb机又响了,我去租房回个电话,就不送你了,这个点校园到处是人,你自个回宿舍吧。” “咦,我要是嫂子,你肯定屁颠屁颠护送到宿舍楼下吧,不,说不好直接抱回租房了。”周娟心有不甘地开着玩笑。 卢安根本不和她矫情:“你也说了,那得是你嫂子。” 画室。 “tingting” 刚才的国外号码又来了。 卢安没理会。 “tingting” 结果没一会儿,对方呼叫第三次。 对着bb机思虑半晌,卢安心想自己这辈子还不认识外国人啊,而座机电话又没开通国际通话业务,懒得理了,直接把bb机搁一边。 没成想,俩分钟后,茶几上的座机电话响了。 “你是卢安?”电话一通,那边劈头盖脸就这样问。 卢安瞄眼手里的听筒,确定这完全是一个陌生声音,以前没听过:“我是卢安,你是谁?” 那边答非所问:“我妈说,你是她给我物色的相亲对象,对你极其满意,那我问问你,你今年多大?” 相亲对象? 卢安有点发蒙,好家伙!什么时候老子有相亲对象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试着问:“你是师姐的女儿?关诗琴?” 没想到关诗琴直接呛他:“什么师姐师姐,你都要跟我相亲了,那是你未来的妈,那是你岳母娘。” 被莫名一顿呛,卢安看在老师和师姐对自己那么好的份上,也不跟她计较,只是说:“师姐身份现在就是真的,至于未来的妈和岳母娘身份,那就不好说了。” 关诗琴问:“什么意思?你不同意相亲?” 卢安翘起二郎腿:“我有女朋友。”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这个我知道。” 关诗琴满不在乎的口气讲:“没关系,女朋友是女朋友,老婆是老婆,只要你有能力,在外面养小情人我都不会过问。” 听到这有悖常理的话,卢安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死,心想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葩啊。 关诗琴继续之前的话题,“你今年多大?” 卢安问:“你都打我电话了,你不知道?” 关诗琴说:“别打岔,这是相亲必须要走的基本流程,我也是拉了脸面虚心向别人请教的,你要尊重我。” 卢安摸摸鼻子,“今年20。” 关诗琴说:“才20啊,有点小了,我都25了,那你喜欢比你大5岁的女人吗?” 卢安道:“我喜欢漂亮的。” 关诗琴在本子上记下这话,然后问:“你父母是干什么的,家里几兄妹?” 卢安道:“这个有必要问?” 关诗琴说:“流程。” 卢安无语,直接挂断。 没想到人家不生气,再次打了过来,开口就说:“好吧,你不愿意说家里情况,那我们就省略这步骤,你净身高多高?身体强不强?” “净身高176,身体强不强指哪方面?”卢安问。 关诗琴说:“平时生不生病?有没有肥胖之类的?嗯,还有、还有房事频不频繁?这方面我兴趣不是特别大,你要是跟我结婚,一个星期最多让你碰两次,你得想好。” 接着不等卢安回答,又补充一句:“当然了,你要是嘴巴会哄,把我哄高兴了,我可以给你另外开小灶。不过前提是你得有这口才。” 卢安嘴角抽抽:“我身体很健康,不存在偏胖偏瘦之类的,至于你说的房事,这个你放心,我女人有好几个。” 关诗琴提高声调:“好几个?具体多少个?” 卢安问:“你能接受多少个?” 关诗琴说:“我表面上一个不接受,你背地里找、还能瞒过我,那是你的本事,我不会在这方面特意针对你,说说吧,你现在和几个女人上过床?看我现在还能不能承受。” 卢安回答:“多了。” 关诗琴问:“都是漂亮女人?” 卢安回答:“必须是。” 关诗琴问:“如果我们结婚了,你能保证一个月有多少天回来陪老婆孩子?” 卢安回答:“这个不好讲,我还年轻,这年岁男人得以事业为重。” 关诗琴问:“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婚后财产,你给我保管吗?” 卢安回答:“还没想过这问题。” 关诗琴把笔放下,关掉旁边的录音机,然后说:“卢安同志,谢谢你的配合,我已经录好了音,回头就把它交给关依女士,不过你放心,我以人格担保录音不会外泄。” 卢安问:“你怎么今天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关诗琴郁闷道:“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师姐不给我生活费,我现在列了一大笔购物清单,正需要大量的钱花。” 随后她毛遂自荐:“要不这样,看在咱们是相亲对象的份上,我给你开通一项专项服务,每天电话陪你聊天、陪你谈情说爱,你给我相应的报酬,怎么样?” 卢安问:“有phone-sexes项目吗?” 关诗琴说:“这个有点为难,不过你不是外人,只要你钱给到位,我可以努力试一下。” 卢安问:“多少钱一个小时?” 关诗琴报价:“简单陪聊天,300美元一个小时;谈情说爱,800美元一个小时;至于那个啥,就定5000美元一个小时吧。” 卢安分贝瞬间飙升到最高:“这么贵?” 关诗琴说:“你别只看贵,你要看性价比。你都说你是花丛老手了,phone-sexes我能坚持几分钟? 说不定3分钟就没力气说话了,这样算下来,一回不到250美元,是我亏好吧。 而且这是相对的,你越厉害我挣得钱就越少,你都好几个女人了,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卢安猛摇头:“不行,还是太贵了,” 关诗琴说:“要不我给你打个折扣,95折?” 卢安没说话。 关诗琴说:“次数多了,9折也不是不可以。” 卢安回答:“玩不起,我还是用自己女人吧。” 关诗琴立刻急了:“85折、8折也不是不能商量啊,我现在正需要钱,你就权当照顾下你相亲对象了。” 卢安叹口气,“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现在也正是用钱的时候,你这价真太贵了。等以后吧,等以后我挣大钱了,咱一切好商量。” 闻言,关诗琴嘟囔:“不是说你挺有本事吗,不是说你身家千万吗,怎么这么抠门?关依女士眼光真是越来越差劲了.” 话到这,那边挂断了电话。 电话开始到电话结束,他头一直是晕乎乎的,这几分钟下来,他就一个感觉:难怪师姐为这个女儿操碎了心,实在是太能折腾了。 “叮铃铃叮铃铃.” 十来分钟后,跟前的座机电话再次响起,卢安在想,难道这个女人不死心,没捞到钱,又来磨了? 铃声响了4次后,卢安不情不愿拿起了听筒:“喂?” “卢安,是我。” “师姐?这个点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关依问:“刚才诗琴那死丫头是不是给你打了电话?” 卢安回答:“打了。” 关依问:“你们谈了些什么?” 卢安回答:“相亲,还有她向我推荐陪聊服务。” 相亲很好理解,陪聊服务是什么鬼东西?关依没太懂,问:“你们相亲怎么样了?” 卢安问:“她没告诉你?” 关依说:“那丫头在电话里数落我好一顿,说我眼光不好,介绍的相亲对象不行,花心就算了,主要太过抠门。所以我想问问你,你们到底聊了些什么?” 卢安没隐瞒,把之前的电话内容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关依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阵才评价说:“你们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个花心的理直气壮,一个要钱不要脸,难道是我真的老了?” “咳咳.!” 卢安咳嗽一声,咬着腮帮子提醒道:“师姐,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早就知道,不要再重复了。” 关依差点气死:“你怎么能跟她讲真话呢,我就告诉她你可能有女朋友,没让你炫耀你那些漂亮女人,你这样吓她,她还怎么肯回国?” 卢安反问,“师姐,就算我说我是单身,你确定她就会回来?” 关依静默,这丫头她太了解了,确实不好忽悠,但还是说:“下次诗琴要是联系你,不论她提什么要求,你都先帮我稳住她,用你那会骗女人的嘴把她哄骗回国,然后通知我,我去逮她。” 卢安不情愿了,“什么叫会骗女人的嘴?我就这么不堪?” 没想到关依pia面无情:“你要是不会骗女人,我还不把诗琴介绍给你,我看中的就是你对付女人的本事。” 卢安:“.” 电话不欢而散,关依对他的本事提出了质疑。 卢安把听筒放回去,忍不住嘀咕,真他娘的咧,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接下来几小时,画室风平浪静,寂静无声,这个点都还没等到俞莞之的电话,卢安猜测对方可能是不会来了。 不过这对他没太大影响,来,把蛋糕送上,没来,同样在情理之中,心里毫无波澜。 毕竟他下意识都想把那根出错的神经找到纠正回去。 理性来说,俞莞之真不是他能碰的,两人清清白白最好。 没有电话进来,卢安看了会电视,后来正片放完了,他又看起了书,反正就是不让自己空想,让自己忙碌起来,充实起来。 他也没去主动询问曾子芊关于超市的情况。 因为他晓得,超市那边的事情要是忙完了,肯定会第一时间把电话打到这,会向自己汇报情况。 心无旁骛地读了会书,中间还去厨房削了个苹果吃。 这样子一直持续到晚上11点半,茶几上的电话终于再次有了反应。 “叮铃铃叮铃铃.” 卢安立马放下书本,抓起听筒问:“曾子芊?” 曾子芊回答:“老板,是我。” 卢安没有什么弯弯绕绕,迫不及待问:“日销统计出来了?” 曾子芊高兴说:“出来了。” 卢安问:“有多少?” 曾子芊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说:“老板,你猜猜。” 卢安琢磨一番,把上午营业额翻倍,“有240万没?” 曾子芊说,“猜少了。” 听到这话,卢安也激动了:“我不猜了,快告诉我到底多少?” 曾子芊面向一楼围聚站好的超市员工,大声说: “老板问我们,今天营业额是多少?来!大家一起告诉他!” 几十号员工齐声大喊:“280万!!!” 那边传出来一片震天吼声。 个别的,尤其是初见等几个从宝庆来的老伙计,声儿最是大,隔着电话都能分辨出谁的音。 280万! 280万!!! 这有点超乎他预料了! 太他妈超乎预料了,太了不得了! 第一感觉就是这钱真好赚! 第二感觉就是老子有新事业了! 此时此刻,他跟众人一样像打了鸡血一般,热血沸腾,好想高歌一曲。 曾子芊对着电话喊,“老板,大家都在等你说话,你说句话!” 卢安说:“我正激动咧,让我缓缓。” “哈哈哈!” 众人大笑。 过了会,卢安再次发声:“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还是太激动了。” “哈哈哈!” 众人笑成了一团。 平复下心情,卢安措辞道:“这么晚了大伙还没休息,辛苦你们了,不过不得不说,你们是真厉害,你们今天干得好!这一仗大家干得漂亮!打响了我们步步升超市的名气!我感谢大家! 都说付出就会有回报,我为你们今天的努力和成就感到骄傲、感到自豪。 在此我宣布,每人发一个红包做奖励,红包金额是半个月工资,希望你们明天、后天、以及今后,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啪啪啪!!!” 什么最动人? 财帛最动人! 听到发红包,一发就是半个月工资,员工都感觉不累了,员工们都原地欢呼起来了,斗志激昂!脸上全是喜悦之情。 发红包,还发这么多,这在以前单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时这刻,他们充分认识到了自家老板是多么大方,也坚定了跟着老板好好干、拼一个美好未来的决心。 其实卢安刚才之所以这么大手笔,一是有点千斤买马骨的意思,让手下员工清楚意识到,跟着自己绝对没错,不会亏待他们。 二是纯粹地心血来潮! 280万啊! 真他娘的,如果这不是奇迹的话,那什么是奇迹? 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明天电视媒体会怎么报道步步升超市了。 比如:销售神话,一天280万! 再比如:日销280万!步步升超市一飞冲天! 他没跟员工们多说,激励一番过后就挂了电话,因为他怕再说再说就忍不住要开车跑现场去了。 卢安先是在沙发上高兴地发了会意症,然后起身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走,偶尔还像个孩子一样挥下拳头。 最后才去厨房,烧一壶开水泡茶。 今天,对于他来说是非常重大的一天,不仅是赚了钱,还因为他看到了自己未来的事业。 如果画画是兴趣爱好的话,那么开创一番新事业是他这辈子准备尝试的方向。 卢安一口气喝了半杯茶,神色极其坚定,步步升超市的巨大成功给了他极大信心,也让他改变了一些上辈子的固守思维,在无形中完成了一次蜕变。 “咚咚咚!” 就在卢安畅想未来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思绪被骤然打断,卢安眼睛瞪过去,警惕地问:“谁啊?” 这种混乱年头,这个点了来敲门,出于本能,他也怕。 不过想到陆青就在隔壁的隔壁,胆子又大了许多。 “是我。” 门外传来一个糯糯的声音。 ps:求订阅!求月票! ps:下一章得好好想一下,大佬们要是给力,就想深一点,要是不给力,那就这样那样啦。 (本章完) 第377章,微妙关系,火爆(8600字求订阅!) 卢安有个特点,玩起来喜欢随心所欲的玩,两手轻轻,什么事都不爱做。 哪怕手边的酱油瓶倒了,他都懒得扶一下。 而做起事来却非常认真,非常专注,全神贯注,一丝不苟,任何事情都休想打断他。 《忆橘子洲头》这幅油画算是前生的一个痛点,也是一个幸福点,承载了卢安和清池姐很多的回忆,所以画起来很容易,却也很难。 容易是他知道自己想要画什么?想要画成什么样的。 难是要把油画情绪化和思想化,想要油画传神,非常考验功力。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经历了两天一夜的琢磨,最终的成品让他感到欣喜。 在画架前自我欣赏一会,等他退出油画世界时,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经走向12点过了。 得咧,又是一个没有早餐的一天。 不过厨房中的熟悉身影让他感到很治愈。 见他进来,叶润看他眼,说:“帮我剥几个蒜,前两个菜蒜放多了,这个菜少了些。” “哦,好。” 难得啊,难得小老婆今天这么快就没跟他置气了,卢安屁颠屁颠走过去,剥起了蒜。 见他一脸愉悦的神情,叶润撇了撇嘴角,稍后问:“今天步步升超市开业,你下午要去看看吗?” “要去。” 卢安应一声,问:“你呢,下午有没有事?要不一起过去瞧瞧。” 叶润见过国营百货,见过供销社,却还没见过所谓的超市,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新奇得很,倒是有些意动: “你超市的宣传工作好有力度,我们宿舍雅婷和陈莹都带了宣传单回来,说是路上被人发的。宣传单上的折扣价、买一送一和抽奖活动的广告语十分魔性,弄起我们宿舍的人都想过去看看。” 广告宣传单都是卢安示意让曾子芊安排的。 后世那种烂大街的开业广告宣传单如今在鼓楼区以及附近的区域随处可见,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毕竟这年头市场经理概念国家才刚刚提出,街头商业宣传单这种小把戏几乎是首次见,很多市民对此很是好奇、很是有探究欲,街头巷尾时不时能看到一伙手拿宣传单的人围聚在一起讨论上面的广告真假? 至于折扣价、买一送一和抽奖活动,也是一些后世常用的推销伎俩,不过放到如今确是核弹级别的金点子,对普通人尤其是家庭主妇的吸引力非常大。 超市的话题过后,两人的谈话一下子就变少了。 主要是叶润还是对昨晚的事耿耿于怀,对他爱答不理,至多一些必要的回答时才会“嗯”、“哦”。 或者嫌他碍手碍脚时才会出声:“哎呀,伱是笨蛋吗,让开”。 吃过饭,叶润收拾一番碗筷就要走人。 画画完了,也吃饱了,无所事事的卢安跟着一起下楼,一起去南园8舍。 快要到宿舍楼门口时,她说了出门后的第一句话:“黄婷身体不舒服,你去关心黄婷吧,不要等我,我跟宿舍姐妹一起去。” 卢安问:“都晌午过了,你宿舍的人还在么?” 叶润回答:“其她人可能走了,但苏觅和梦苏应该还在等我。” 卢安点头,没问缘由,目送她上门后,就转头对一脸八卦的宿管阿姨说:“阿姨,帮我叫下黄婷。” 宿管阿姨每次都不落空,没次都要八卦一次,这回也不例外:“这叶润看起来面相十分和善,应该很好相处吧?” 这、这咋说了? 原来宿管阿姨也有走眼的时候,叶润的和善分人,对外人一般是非常和善的,很好相处。 但对他,有时候爱上鼻子蹬脸,从不惯着他。 按她前生的说法就是:哼哼,打是亲骂是爱,外人我都不稀得,对你发发小脾气那是情调,小炉子你放心,我有个度的,绝对不会把你吓跑。 听听,这是叶润原汁原味的话,哪怕重生了,哪怕一二十年过去了,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嗯,对了,在35岁生日那年,不知道她抽什么疯,给他安了个外号“小炉子”,自此以后,两人在床上浓情蜜意期间,她情绪高涨时都会说:哎呀,小炉子你再快点。 事后,她都保持一贯风格,死鸭子嘴硬,打死也不承认在床上说过那样羞人的话。 在他思绪神游之际,耳边传来了脚步声。 卢安适时转头,就看到了黄婷和姜晚从宿舍大厅出来。 他迎过去问:“媳妇你感冒了?好些了没?” 大厅广众之下一下声媳妇,让黄婷面上滚烫滚烫的,有些不好意思。 察觉到闺蜜的异样,姜晚暗叹口气,卢安真是太会了哄人了,女朋友生病了半天没见人影,一出现一个称呼就把阿婷哄得开开心心的。 “好多了,现在只有一点点咳。” 见他看自己的眼神全是关爱之色,黄婷仿佛被一缕眼光笼罩,整个人顿时暖和了许多,跟着他来到外面,“是叶润告诉你的吗?” “嗯,是她。” 说着,卢安略带歉意地开口:“这两天思路好,一直在画画,疏忽你了。” 黄婷笑语晏晏地微仰头,“我就猜到你在创作,所以没来打扰你,怎么样,你画完了不?” 卢安说:“画完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听他带自己进画室,黄婷心里更加明亮了几分,其实她一直在等自己男人完全向她敞开画室,不过她也明白,自己不会做菜,根本照顾不了他的起居,这也是她有时候对叶润隐隐有些吃味却一直没表达出来的原因。 聪明的女人都是伺机而动,黄婷在确认不了自己是不是那个“唯一”时,不会去过分要求卢安太多。 因为不是“唯一”的话,就意味着可以取代。 意味着这份关系并不十分稳固,她想给自己更多时间,给他更多时间,让时间加深两人的关系和牵绊。 等时机合适了,她相信这男人会对他毫无保留,会对她敞开所有隐藏的通道。 在画前站了会,黄婷指着画里的女人问他:“这是谁?现实中的人物吗?” 卢安没敢承认,“这是我幻想出来的,主打一家和睦。” 黄婷凑钱盯着画里的两个小孩看了好会,临了好奇问:“这是双胞胎?” 卢安说:“龙凤胎。” 黄婷问:“亲爱的,你喜欢龙凤胎。” 卢安理所当然地点头:“喜欢,龙凤胎谁不喜欢咧?” 黄婷歪头把自己家系族谱想遍了,发现被说龙凤胎基因了,就连双胞胎都没有,有些沮丧地问:“哎,你们家有生双胞胎的例子吗?” “有。” 这个不是卢安吹,前生他的龙凤胎基因就是来自卢家,因为大姑的大女儿同样生了一对龙凤胎。 听到“有”,黄婷眼睛亮亮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很显然她对生一对龙凤胎十分向往。 在画室呆了将近20分钟,三人随后出了学校。 随后卢安开着他的破面包车载着两女去了步步高超市那边。 路上,他随口问:“你们寝室就你们两个在么?” 黄婷告诉道:“现在乐乐一放假就在阿娟那里兼职卖衣服,文静和老乡会的一些老乡爬山去了。至于师师,我们没人知道她去了哪。” 卢安问:“田文静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恢复过来了没?” 黄婷摇头:“想要彻底恢复过来哪有那么快,不过现在外院追求她的男生有好几个,她又自信了很多。” 卢安听得没做声。 孟建林当初追田文静时可是花费了一番功夫,为了学会怎么哄女人,还特意去外面的书店买了两本书看,没想到得手后就没珍惜了,竟然跟李师师搞到了一块。 说实话,论综合条件李师师是不如田文静的,只是李师师身上有一股天然的野性,说低俗一点就是会勾引男人,能把70分的自己通过这种特殊方式释放出80分的魅力,让碰了她的男人欲罢不能。 怎么说呢,这也算是一种天赋吧,要不然田文静也不会输给李师师了。 才到步步升超市所在的街道,卢安就发现路面人流如织,面包车寸步难行,比走路还慢,这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人头都赶得上乡镇赶集了。 好不容易来到超市门口,卢安三人都被超市门前的人山人海景象吓到了。 哪怕是经历过后世那些商业街的火爆现场,可卢安还是没想到今天超市开业会有这么多人来,这粗粗一看,怕不是金陵小半个城市的人都来了。 不管这些人是来看热闹的,还是真心有购买需求,最起码现场气氛燃爆了,最起码步步升超市的空前盛况会成为金陵人的记忆锚点,有了口口相传的资本。 同后世那些商城相比,第一家步步升超市不算特别大,三层将近5000个平方,不过就算放在20年后,也绝对不算小了。尤其是搁这年头,简直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宏伟、奢华的场景让现场众人叹为观止。 可就算是5000平的面积,此时里面还是放不开,人满为患。 一排安保在人群中竭力维持秩序,安保怕喊话听不见,还特意手持一个小喇叭在不断喊,但效果不太大,由于人太多了,喊出的话根本没人听,都是你挤我、我挤你的往超市里面赶。 好在曾子芊反应快,见机不对就立即联系了当地领导,领导对此高度重视,指派了辖区派出所来帮着维护治安,以防止踩踏事件出现。 姜晚伸长脖子感慨,“这生意也太好了,班长,你这不赚疯了吗。” 卢安也有些吃惊,他想过超前的布局思维加上时代红利,超市生意会很好,但也没想过会这么好。 他开门下车,对两女说:“看样子,这一时不会你们从正门是进不去了,你们跟我来吧,我带你们绕道后门进去。” 黄婷脸上全是兴奋劲儿,自己男人的事业这么红火,她比喝了蜜还高兴。 黄婷伸手挽着他手臂,笑眯眯地附耳说:“相公,我都在想,你这大脑智商是不是比爱因斯坦还高?怎么这么聪明。” 卢安哭笑不得,“不敢比,人家是物理界排名前三的伟大科学家,我充其量就有点小聪明罢了。” 姜晚笑着搭话,“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画画那么厉害,还会创作写歌,如今商业能力的才华也得到了验证,已经让我们望尘莫及了。” 从后门进入超市一楼,卢安三人就听到有人喊: “这5板鸡蛋是我的,我先拿到的,你们别抢!” “服务员,卫生纸怎么没了,我要10包。” “这食用油好便宜啊,打特价,老板,我要3桶。” 各种各样的喊声、嘈杂声,卢安还好,司空见惯了,可初次见的黄婷和姜晚有点晕,感觉这比菜市场还菜市场,什么都靠抢。 钱就算了,还搞批发,张口就要多少多少? 你以为这些东西不要钱呢? 卢安对两女说:“我去找人,你们自己逛,到时候去对面的anyi服装店汇合。” 两女同意了,然后手挽手像个好奇宝宝四处打量,四处看,从来没见过这样奢华大气的超市,新鲜感十足。 找到曾子芊,卢安开门见山问:“今天情况如何?” 曾子芊激动说:“老板,生意爆火!” “我看到了,我是问你上午营业额是多少?”相处一年多,卢安还是第一次见对方这样激动,忍不住笑出了声。 怕周边人听到,曾子芊走进两步,压抑着兴奋的声音:“我问过财物了,上午的营业额破了120万!” 120万? 这么多? 卢安有点懵,这进账不快赶上华强北的万佳百货了? 不过稍后他又冷静下来,人家那是日常流水有200万打底,节假日和周末那更是疯狂到没边,岂止是开业半天120万能比的? 那可是号称一个超市带动一条商业街的存在,这般想着,他发现两者的差距有点大。 不过他是一个懂得知足的人,这半天120万在金陵已经是奇迹了! 尽管这是金陵第一家超市,是第一家现代化大型超市,尽管步步升超市用了各种手段进行包装宣传,尽管卢安运用了超越时代的促销活动 但半天120万仍然是很多同行和上面的领导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现在是93年,不是2003年,不是2013年,这妥妥地刷新了大家的三观,对他们进行了降维打击。 毫不客气地说,这是一个神话! 半天百万的神话! 这个神话从今天开始,会口口相传至整个金陵,甚至整个华东,让步步升超市一炮而红,一夜成为明星,成为极其耀眼的金字招牌! 卢安用力握了握拳头,兴奋到无以复加,这半天120万比他画画获得第一桶金还要高兴,还要激动。 毕竟画画所取得的成就是在前生的基础上铺砖加瓦而已,而如今超市的一炮而红让他感受到了重生后的新事业! 这一刻他被震撼住了,下一秒他咧嘴笑了! 不过咧嘴笑归咧嘴笑,但他脑壳却十分清醒,立马嘱咐曾子芊:“增强安保力量,让初见等人加强晚上的防护工作,防止人家眼红搞破坏。 另外新街口的第二家超市可以加快进程了,你们要借这个巨大契机向当地政府索要好处、要优惠政策!不要怕,胆子要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回步步升超市出大风头了,说不得就会被一些地头蛇盯上,接下来要想红红火火、安安稳稳,那安保工作则是重中之重。 曾子芊在金陵这一亩三分地经营了一年半,显然比他更清楚这个表面歌舞升平的城市在阳光照不进的地方是多么混乱,当即说: “老板你放心,我会马上进行安排,初见等人本身就是混社会的出身,没有谁比他们更懂对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了。” 卢安颔首,接着提建议:“除了增加自身防护外,也要同辖区派出所搞好关系,跟鼓楼区的相关领导通通气,以防意外。” 如果是以前,曾子芊底气不是特别足,但短短半天的繁荣景象已经给了她强大信心:“好,我同那些人以前都有过照面,挑个时间我会请他们一起吃个饭唱个歌,联络一下关系。” 卢安点点头,没再多说。 毕竟眼前这女人在社会上混了好几年了,天天见不同类型的人,天天跟社会上各路人马打交道,虚与委蛇的本事早就练出来了,他不是太过担心她。 相反,他反而有点担心李冬,这种女强人,李冬以后怎么驾驭得了? 是不是膝盖都得跪烂? 舌头会不会变得跟牛舌头一样粗糙?能否吃草? 咦,不能想了,谁让李冬选个女强人的呢,让他自个头疼去吧啊。 跟着曾子芊来到后面仓库,卢安问刘韬,“听说前面缺货了?” 刘韬满头大汗的小跑过来,汇报说:“老板,不是仓库缺货,是部分畅销品类卖得太快导致货架上短暂缺货,我们第一时间就安排人手进行补充了。” 卢安在仓库里面转悠一圈,临了问,“以今天上午的出货速度,这里够用多久?” 刘韬回答:“2天。” 卢安转头看向刘韬。 刘韬连忙说:“我和初主管已经联络了供应商,他们答应立即出货,距离近的下午会送货上门,距离远的明天上午会赶到。” 老实话,刘韬对今天上午的售卖速度是又惊又喜。 喜是,卖的越多步步升超市越兴旺红火,他作为步步升超市的高管,作为超市的一份子,与有荣焉,身份地位自然跟着水涨船高。 可卖得太快了也让他大感吃不消,一旦缺货就是大麻烦,不但会在顾客印象中造成无可挽回的信用危机,还会引起老板不满,那自己半年来没日没夜的操劳努力可就白费了。 闻言,卢安舒了口气,刚还担心开业2天就断货了,那整个金陵城的顾客会怎么看待步步生超市?那这半年不是白努力了?那这铺天盖地的广告不是白打了? 下午的营业额会冲击到多少,卢安没把握,但至少上午120万的货,毛利就有几十万了,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能取得这么大的成果,除了和过去一年积累的口碑有关外,主要还是得益于今天是开业第一天,得益于促销活动和老板姓对超市的新奇有关。 这里面有很多不可捉摸的“水分”和波动存在。 步步升超市到底能走多远,能走到什么高度,还是要等开业活动过后,还是要等这波购物狂潮过后,后续能稳定多少客流量?能贡献日营销额多少?这才是真正的试金石。 但不管怎么样,半天120万,是值得骄傲的!是值得庆祝的! “恭喜苏觅女士抽中bb机一台,恭喜苏觅女士!” 就在卢安和曾子芊、刘韬商议超市的事情时,外头广播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广播一连响了好几遍,人群中也跟着传来了欢呼声。 卢安走到三楼窗户往下探,刚好看到苏觅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一等奖礼品。 他问跟过来的曾子芊,“奖券准备了多少?一等奖多少?” 曾子芊说:“奖券是一万张,总价值过15万,一等奖是15个名额。” 那这一等奖中奖率不到千分之二,看来苏觅的运气可以的嘛。 不过有一说一,重奖几率虽然低,但所有奖券平均下来的中奖率却非常高,抽奖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更是很好地验证了这一点。 哪怕是中一根皮筋、一包盐、一盒香皂、一打扣子,还是没能阻挡大伙的热情,眼见人家中bb机、中电饭煲、中洗衣机等大件,眼红的他们说什么也要凑够价值50元的货物,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目光在苏觅身上停留会,卢安对身侧的曾子芊说:“今天人手短缺,不用陪着我,你去忙你的。” “好。” 曾子芊同样是因为太过兴奋才陪了会他,要是搁平时早忙碌去了。 又在窗前站了会,居高临下的卢安又在人群中看到了叶润、李梦苏’,这俩女运道显然没苏觅好,一个抽了一包纸巾,一个抽了一包洗衣服。 眼见三女要带着大包小包东西离开,卢安迅速下楼找到她们。 一见面,李梦苏就兴高采烈地跟他分享好消息:“卢安,你去哪了,觅觅中了一个bb机,你知道不?” “我知道,刚才广播喊了三次,我听到了苏觅名字。” 说着,卢安转向苏觅,送上祝福:“苏觅同志,同喜噢,不仅人漂亮,没想到运气也这么好。” 听到这话,叶润暗暗剜了他眼,心道这混蛋真是本性难移啊,昨晚还趴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转眼就又勾搭上大美女。 好看的眼睛同他默默对视两秒,苏觅眼带笑意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运气会这么好,随手就抽中了一个bb机。” 四人在路边聊了一会,稍后卢安问三女:“你们是要回去了吗?” 苏觅说对,“买的东西太多了,在外面逛街不方便,打算先回学校。” 卢安掏出车钥匙,指了指路边的面包车,“走,我送你们。” 李梦苏和苏觅虽然知道卢安有钱,但不晓得他在校外还有事业,李梦苏放好东西,坐进去打量一番问:“卢安,这车是你的?” 想着日后可能还会载她们,卢安半真半假说,“嗯,这是一辆二手车,是我从一熟人那里淘来的,怎么样,还可以吧。” 李梦苏摸摸座椅,夸赞道:“太可以了,你现在也是有私家车的人了。” 现在有车,同后世有车完全是两个概念,哪怕就是一辆破面包车,那也是很有面子的,虽然没法同千万富翁的身份相比,但对李梦苏来说也是一种实力象征。 卢安通过车内视镜观察三女,经过这么一闹腾,发现李梦苏和叶润或多或少有情绪变化,只有苏觅像个没事人样儿,静谧地坐在位置上,眼里没有一丝波动。 达到南大时,李梦苏试着问,“卢安,有空吗,晚上我请大家吃饭。” 这是大二以来李梦苏第一次发出吃饭邀请,按道理卢安不应该拒绝,可今天事儿实在赶巧了,他想了想措辞说:“还有人在市里逛街,我得去接她们,改天吧,改天我请大家。” 闻言,李梦苏几乎秒懂他要去接谁,可眼里还是有一些失落,但稍后她又强打精神笑说,“那好,反正你也是大户,那就等你通知了。” “成,没问题。”卢安爽利的答应。 两人对话,叶润和苏觅全程没参与,在旁边很好地充当了一个看客。 说起来四人的关系很微妙,卢安对苏觅一见钟情,两个当事人基本心知肚明,但从不挑破,也从不往那方面过多延伸。 叶润对这个坏蛋是不是喜欢上了苏觅多次有猜测和试探,显然信不过他的人品,对他始终保持怀疑态度? 而李梦苏暗恋卢安一事,呃.或者说不能是暗恋了,是明恋了,车内几人谁不清楚?但四人默契地保持一个度,不去触碰这个雷。 至于卢安和叶润,那就更不用多说了,昨夜在沙发上,她的脖子、下巴、耳朵和琐骨完全沦陷,翻来覆去被狗嘴犁了好几遍。 中间有好几次,由于某人经验老道和技巧熟练,叶润被迫微微张嘴、压抑着发出微不可查的声音。 或者换一种说法,叶润精神永不服输,可身体在他的铁蹄下还是坚持没多久就投降了,产生了男女之情中应有的反应。 事后叶润懊恼反思,觉得:实在是,实在是卢安这个流氓太会了。 帮他们把东西提到南园8舍楼下,他又驾驶小破车回到了步步升超市。 有些意外,一下车就碰到了肖雅婷和肖叶晴两姐妹,后者身穿银行职业装,显然没来得及换。 见到卢安,肖叶晴很是热情地打招呼,“卢先生,祝贺你,生意真是太好了。” 卢安本能地瞄眼她鼓鼓囊囊的胸口,笑着点头,道声谢谢。 肖雅婷的注意力则放在小面包上,刚才她在来路上看到了这车载着三个室友往南大方向开去,这让她内心羡慕不已。 当然,她不是羡慕车,而是羡慕车里的人,能如此近距离跟卢安接触,这是她非常向往的。 三人在街面上寒暄几句后,挂着事的卢安跟两人告辞走了。 目送卢安背影消失在人群,下一瞬,两姐妹的目光下意识齐齐集中在肖叶晴胸口,刚才这里被卢安眼神光顾了好几次。 随后两姐妹面面相觑,被妹妹这样盯着,肖叶晴有点尴尬,脸都差些红了。 注意到姐姐的异样,肖雅婷鬼使神差说了句:“二姐,你穿银行制服很有吸引力。” 好吧,刚刚还差点脸红的肖叶晴这下子是真绷不住了,真脸红了。 说完,肖雅婷也察觉到自己这话失态,可是没法撤回去了,只能继续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良久,肖叶晴叹口气说:“雅婷,你以后离卢先生远一点,太危险了。” 肖叶晴假装没听懂,“是你危险,还是我危险,刚才他都没多看我一眼。” 肖叶晴无奈,挽着妹妹手臂说:“姐和你不一样,我现在能在银行这么体面,全靠卢先生扶持。” 肖雅婷停住脚步,眼神灼灼地问:“所以,你口里的卢先生要是有想法,二姐你会配合对吗?” 肖叶晴沉默,如果这事情真发生了,她有得选吗? 大姐在人家手底下工作,似乎很知足,而自己又有求于人家,这不但没得选,自己还得想法设法怎么样去讨好他,让他欢心。 想法归想法,肖叶晴可不能当着妹妹的面承认,于是转移话题问:“你和小杰如今处的如何了?” 小杰就是肖雅婷高中同学,也是她男朋友。 肖雅婷目光散落在步步升超市面前的抽奖活动区域,“我打算和他分手?” 肖叶晴紧着问:“怎么了?是吵架了?还是他移情别恋了?” 肖雅婷摇了摇头,期期艾艾说:“都不是,就是以前感觉很好的东西,现在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我腻了。” 肖叶晴眉毛紧蹙,追求问:“你是不是拿经常拿小杰和卢先生比?” 肖雅婷再次摇头,否认道:“姐,并不是你想的这样,卢安在学校很受欢迎的,喜欢他的女生一箩筐,哪个姿色都比我好,他可不会看上我。” 这话虽然很残忍,可确是事实,以卢安的优秀,自身没点资本的女生都不敢往他身边靠拢。 进到超市,卢安里里外外又逛了一遍,检查成果,看到这些员工在如此混乱嘈杂的局面下都有条不紊地工作,他甚是满意。 不愧是下了本钱培训出来的员工,几个月的努力没白费。 走着走着,在二楼他又遇到了熟人,而且是一伙。 粗粗扫眼,前排的是李再媚、龙燕和一个面熟的女生,之所以说面熟,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初在羊城白云机场和这女生照过面,人家还想搭自己虎头奔来着。 只是有些奇怪,这女生怎么跟李再媚和龙燕混在一起了,看她们站姿,似乎关系很要好。 三女背后,还跟两个男生,其中一个正是孙龙。 孙龙看到卢安,张嘴哇哇叫,顿时甩下同伴跑过来一把抱住卢安转圈:“师傅!你太牛逼了!比母牛的13还牛!” 卢安晕头,“你这什么鬼比喻,快放我下来。” 孙龙打哈哈说:“不能怪我,我孙百万是真心愿意献上我的膝盖,跪求抱大腿!” 孙龙这话说得含糊,除了龙燕和李再媚知道是什么情况外。 另外两人听得一知半解,但不妨碍他们看向卢安的眼神再次发生了变化,孙龙混是混,不过那也是心高气傲的混,没点真本事,孙龙这猴精能表现得如此对待? “ting…ting…” 正当卢安要和几人打招呼时,兜里的bb机响了。 掏出一瞧,发现是俞莞之的号码。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78章,创造奇迹,深夜的故事(求订阅!) 看着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卢安心里没来由地产生了一丝波动。 难道俞莞之来金陵了? 这般想着,他抬头对龙燕和孙龙等人说句“有点事,我先走了,你们继续逛”,就走了。 李再媚瞥眼他手里的bb机,神思流转。 等到卢安离开后,旁边的表姐李悦(此李悦非南大李悦,同名不同人)打趣李再媚: “家里都在传你喜欢卢安,刚才都见到真人了,怎么不打声招呼?” 闻言,龙燕、孙龙和另一个男生齐齐望向李再媚。 李再媚半转身开始挑选货架上的辣条,挑了许久才挑到一包满意的,“刚刚这场合不合适。” 李悦好奇问:“为什么不合适?” 李再媚说:“这个情况下我打招呼,不会加深他对我的印象,反而消耗热情。” 龙燕插嘴:“所以保持冷漠形象,有利于卢安更加注意到你?” 李再媚暗自琢磨:一次两次可能没效果,长久下去,只要等到一个契机接触,也许就会迎来质变。 不过这只是她心里的真实想法,不会道出来。 来到三楼办公室。 卢安抓起听筒,开始给俞莞之回电话。 铃声响两次后,电话通了。 卢安率先问:“俞姐,伱到金陵了没?” 俞莞之说:“我还在沪市。” “啊?你还在沪市?” 卢安料差了,当下自顾自感慨:“我上午特意睡了一觉,补足精神准备晚上带你出去溜街,零点给你守岁庆生。 没想到欸,你竟然没来。” 俞莞之听得沉默,半晌后她抬起右手腕瞧瞧时间。 1:56 还差4分钟2点。 正好卡在一个可去可不去的时间段。 俞莞之问:“今天开业情况怎么样?” 卢安说了七个字:“大吉大利,爆炸燃!” 俞莞之听了禁不住问:“到现在为止,营业额是多少?” 卢安如实告诉她:“上午破了120万,现在又过去快2个小时,不知道增加了多少?” 俞莞之惊讶:“120万?这么多?” 这姐们总是波澜不惊,难得见她有情绪波动,卢安顿时咧个嘴笑,“当然,如假包换。” 俞莞之把手里的笔放下,糯糯地说:“看来我低估金陵的购买力了,也低估了零售行业的发展前景,你的眼光不错,恭喜你,小男人,又达成一个新的成就。” 卢安隐晦提醒:“别总是口头恭喜恭喜,来点实际的,再说了,你还欠我一个生日礼物呢。” 有些话俞莞之一听就懂,眼睛本能地瞟到了日历上:12月1日。 距离自己给自己界定的期限还差11天。 一想到这个期限的缘由,一想到车内他亲吻自己的画面,一想到他刚才又在暗戳戳引诱自己,俞莞之内心有股莫名地禁忌快感。 稍后定了定神:“卢安,我这边还有点事,先不跟你说了,回头有时间再聊。” 没想到卢安不给她活路,故意叹口气道:“好吧,那回头有时间再说,本来还给你买了生日蛋糕,既然你不来就我自个吃好了。” 话落,他不管不顾挂了电话,根本不跟这女人拉扯。 随后盯着红色听筒思忖,自己这样放饵钓鱼,是不是坏得流脓? 卢安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哪根神经搭得不对?忽地对俞莞之起了轻浮之心。 不过话已经说了,他只得起身下楼,开着小面包沿街找蛋糕店。 还好这是金陵,就算在这年头,蛋糕店也不难找,很快就寻到了一家。 “你好,欢迎光临。” 一进门,一老板娘就隔空招呼他。 卢安环顾店内一圈,问:“这里能定制生日蛋糕吗?” 老板娘回:“你好,可以的。” 在老板娘的介绍下,卢安选了个10寸的蛋糕。 不过他要求很多,相对应的价格也一直在往上提。 商议得差不多后,卢安提了最后一个要求: “要29支蜡烛,正面用奶油写上“小男人祝俞姐生日快乐”。” 一句“小男人”,直接把老板娘干懵了,眼睛bulingbuling在他身上不断打转,八卦之心大起:这到底是情调?还是被包养的小白脸用这种方式讨好富婆? 卢安知道老板娘误会了,但懒得解释什么。 他恶作剧想,当俞莞之看到这个祝词会是什么反应? 天天喊自己小男人、小弟弟之类的,这回老子把梦想给你照进现实,让你尝尝其个中心酸。 老板娘说:“10个字有点多,10寸的蛋糕一边写不下。” 卢安可不管这些,坚持要求:“字不能少,但字可以小一点。” “好吧,我尽量写小一点。”见他不妥协,老板娘没办法了,只得答应。 卢安问:“什么时候可以来拿?” 老板娘问:“你赶不赶时间?” 卢安想了想说:“下午6点之前能不能做好?” 老板娘点头,说可以。 卢安在这边订蛋糕,俞莞之则静坐椅子上发呆。 她明明知道那个小男人没安好心,明明知道他在向自己勾手,可就是会禁不住想和他一起发生过的事情。 从两人初相识开始、一起过年、看他作画、为他的天赋感到震惊,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午夜溜车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外面起风了。 风刮得窗户哐哐作响,也把沉浸在个人世界的俞莞之刮醒了。 她没有起身去关窗户,瞄眼外边就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日历,距离12月12日,还有11天。 此刻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禁区,越逃避就越想起,犹如鬼打墙。 从春花绽放开始,她不知道拒绝过多少异性,也不知道收到过多少情书,有和自己一样家庭不凡的男生,有成绩优异积极向上的男同学,也有社会上的成功男人,还有幻想吃癞蛤蟆的个别孤胆英雄,但无一例外,这些人没一个能引起她的兴致。 没想到,一个小男人会以这种方式突然闯入自己的生活。 荒唐的是自己还跟他接过吻。 荒唐的是他的吻技相当娴熟厉害,仅仅一次,自己就被他挑逗得情迷不已。事后想忘这掉这档子事都忘不掉。 荒唐的是他之所以如此会接吻,还是在其她女人身上累积的经验。 更荒唐的是,这小男人同好几个女人保持暧昧关系,其中甚至有姐妹花,却还敢来撩拨自己。 当然了,还有比“更荒唐的”更荒唐的是,自己现在还在想他的事。 “莞之,晚上有没有时间。” 就在俞莞之思绪飘飞的时候,门开了,伍丹走了进来。 俞莞之抬头:“晚上?” 回到超市,卢安在外边抽奖活动区找到了黄婷和姜晚。 旁边还有周娟和刘乐乐。 四女正在排队抽奖。 卢安挤过去问:“你们也买了东西?” 刘乐乐说:“班长,阿娟一个人在超市花掉了500块钱,可以抽10次奖哩。” 卢安惊愕,转头问周娟:“你怎么买这么多?都买了些什么?东西在哪?” 周娟指了指她自己的面包车:“在车里,都是一些吃的和厨房用具,我以后打算有时间就自己做点东西吃。” 卢安点点头,没再问。 他明白,今天是开业第一天,周娟是用这种方式支持他。 周娟买了500块的东西,黄婷、姜晚和刘乐乐三女也凑够了2次抽奖机会。 加起来四女一共可以抽奖12次,匀到每人刚好3次。 不过可惜,她们都没有苏觅的运气,抽地大都是一些安慰奖。 其中最大的奖是一套碗,12个。 周娟捧起一摞碗高兴说:“我们5个人,再算上文静6个人,刚好两餐不用洗碗,够了。” 这么什么鬼逻辑啊?几人哭笑不得。 卢安敏锐地察觉到,周娟在有意无意地孤立李师师,但他没点破,假装不知情。 晚餐是他请的客。 四女起哄说他的超市今天赚麻了,让他出点血。 卢安很爽快,按她们的要求,请她们去了一家高档西餐厅,享用了牛排红酒。 从西餐厅出来,黄婷悄悄问他:“今晚要不要我陪你?” 卢安眨下眼,“你想了?” 黄婷伸手掐他腰间肉一把,“不,我才不要,每次快乐的都是你,我都累死了,今晚我想回寝室睡,跟她们聊天。” 卢安说:“行,今天超市开业,我要晚点才回学校,你回去早点休息。” 黄婷说好,趁前面三女不注意的空隙,垫脚快速亲他一口就进了南大。 见时间尚早,卢安先是开着小面包沿街逛了会,中间进一家门店了解了一番最新款的摩托罗拉bb机。 得知是可以显示汉字的汉显bb机,他直接大手一挥,果断买了两台。 这种豪横程度把旁边的几对情侣给看呆了。 买好bb机,时间刚好差不多了,卢安掉头去了趟蛋糕店,取蛋糕。 路过一家花店时,他进去买了一支玫瑰花。 不是他不愿意多买,而是多了两人关系就彻底变质变味了。 一支刚刚好,温馨有情调,还不会给俞莞之造成心里负担。 好吧,他也算不准俞莞之今晚还会不会来? 只是东西买在这里,有备无患而已。 回到超市所在的街道,可能是人们下班了的原因,步步升超市门口的流量不但没比白天少,反而迎来了今天的峰值。 卢安在门口驻足小会就放弃了从前门进去的心思,真是太他娘的挤了。 先是从后门进去超市呆了会,后头周娟也从南大赶过来了,找上他说:“哥,你要的衣服鞋子我已经备好了,你什么时候寄出去?” 每月一套衣服一双应季鞋子,这是他给刘荟的日常套餐,自从9月份开始,每月都是如此,没断过。 刚开始他都是自己亲手选购,周娟在旁边陪着,后来他发现周娟的眼光比他还潮还好,于是挑选衣服鞋子的任务就落她身上了。 卢安问:“东西在哪?” 周娟回答:“在店里。” 接着她笑嘻嘻试探问:“哥,要不你把地址邮编给我,以后我每月帮你把这事给办了?” 卢安瞥她眼,瞬间知道她打的什么心思,没好气道:“不要试探,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 周娟哦一声,然后挤眉弄眼道:“鬼才信了。” 卢安不想就这事跟她多说,转移话题问:“你不是回了宿舍么,怎么又跑过来了。” 周娟晃了晃手里新买不久的bb机,回答:“店里call我,我过来处理一点事,顺带问问你衣服鞋子的事。” 在anyi服装店坐了会,周娟给他倒杯茶,告诉他,“新街口的店已经开始装修了,哥你要不要抽空去看一看?” 卢安抬头:“这么快?” 周娟撸撸袖子说:“三家门店生意都这么好,等于在抢钱,我哪敢怠慢,恨不能现在手头资金充足,再开个十家八家的咧。” 由于特殊的社会环境原因,现在正是企业野蛮生长的最好年代,卢安没反对她的野心,相反,反而兴致勃勃地同她商讨起了明年的扩张计划。 经过几个小时的协商和激烈讨论,再根据多方面的考虑,两人最终决定明年的店面扩充不能少于10家。 至于能不能更多?到时候得根据实际情况而定。 在地图上圈好明年要扩张的大致区域地址,周娟兴奋地眼睛都红了,举起拳头信心满满地说:“到了明年,我们anyi服装品牌就是大品牌啦。等到95年,gogogo!我们就跳出金陵,进军沪市,进军整个华东。” “可以!”这想法和卢安不谋而合,很是支持她。 甚至于,他给步步升超市的谋划,也是以这种步子走的。 “tingting” 晚上8点过,就在卢安和周娟交谈浓烈时,bb机不合时宜响了。 卢安原以为是俞莞之,结果是一个陌生号码,而且是国外的。 他站起身对周娟说:“走吧,我们回学校。” 周娟跟在后头问:“哥,你不等步步升超市的营业额了?” 卢安望眼对门依旧热闹非凡的超市,摇了摇头:“还要一个小时才关门,数据统计时间估计也短不了,不等了,他们到时候会告诉我的。” 周娟觉得这话在理,一家那么大的超市,日常流水统计不是一个小工程,今晚有得等。 回到南大,卢安对她说,“bb机又响了,我去租房回个电话,就不送你了,这个点校园到处是人,你自个回宿舍吧。” “咦,我要是嫂子,你肯定屁颠屁颠护送到宿舍楼下吧,不,说不好直接抱回租房了。”周娟心有不甘地开着玩笑。 卢安根本不和她矫情:“你也说了,那得是你嫂子。” 画室。 “tingting” 刚才的国外号码又来了。 卢安没理会。 “tingting” 结果没一会儿,对方呼叫第三次。 对着bb机思虑半晌,卢安心想自己这辈子还不认识外国人啊,而座机电话又没开通国际通话业务,懒得理了,直接把bb机搁一边。 没成想,俩分钟后,茶几上的座机电话响了。 “你是卢安?”电话一通,那边劈头盖脸就这样问。 卢安瞄眼手里的听筒,确定这完全是一个陌生声音,以前没听过:“我是卢安,你是谁?” 那边答非所问:“我妈说,你是她给我物色的相亲对象,对你极其满意,那我问问你,你今年多大?” 相亲对象? 卢安有点发蒙,好家伙!什么时候老子有相亲对象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试着问:“你是师姐的女儿?关诗琴?” 没想到关诗琴直接呛他:“什么师姐师姐,你都要跟我相亲了,那是你未来的妈,那是你岳母娘。” 被莫名一顿呛,卢安看在老师和师姐对自己那么好的份上,也不跟她计较,只是说:“师姐身份现在就是真的,至于未来的妈和岳母娘身份,那就不好说了。” 关诗琴问:“什么意思?你不同意相亲?” 卢安翘起二郎腿:“我有女朋友。”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这个我知道。” 关诗琴满不在乎的口气讲:“没关系,女朋友是女朋友,老婆是老婆,只要你有能力,在外面养小情人我都不会过问。” 听到这有悖常理的话,卢安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死,心想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葩啊。 关诗琴继续之前的话题,“你今年多大?” 卢安问:“你都打我电话了,你不知道?” 关诗琴说:“别打岔,这是相亲必须要走的基本流程,我也是拉了脸面虚心向别人请教的,你要尊重我。” 卢安摸摸鼻子,“今年20。” 关诗琴说:“才20啊,有点小了,我都25了,那你喜欢比你大5岁的女人吗?” 卢安道:“我喜欢漂亮的。” 关诗琴在本子上记下这话,然后问:“你父母是干什么的,家里几兄妹?” 卢安道:“这个有必要问?” 关诗琴说:“流程。” 卢安无语,直接挂断。 没想到人家不生气,再次打了过来,开口就说:“好吧,你不愿意说家里情况,那我们就省略这步骤,你净身高多高?身体强不强?” “净身高176,身体强不强指哪方面?”卢安问。 关诗琴说:“平时生不生病?有没有肥胖之类的?嗯,还有、还有房事频不频繁?这方面我兴趣不是特别大,你要是跟我结婚,一个星期最多让你碰两次,你得想好。” 接着不等卢安回答,又补充一句:“当然了,你要是嘴巴会哄,把我哄高兴了,我可以给你另外开小灶。不过前提是你得有这口才。” 卢安嘴角抽抽:“我身体很健康,不存在偏胖偏瘦之类的,至于你说的房事,这个你放心,我女人有好几个。” 关诗琴提高声调:“好几个?具体多少个?” 卢安问:“你能接受多少个?” 关诗琴说:“我表面上一个不接受,你背地里找、还能瞒过我,那是你的本事,我不会在这方面特意针对你,说说吧,你现在和几个女人上过床?看我现在还能不能承受。” 卢安回答:“多了。” 关诗琴问:“都是漂亮女人?” 卢安回答:“必须是。” 关诗琴问:“如果我们结婚了,你能保证一个月有多少天回来陪老婆孩子?” 卢安回答:“这个不好讲,我还年轻,这年岁男人得以事业为重。” 关诗琴问:“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婚后财产,你给我保管吗?” 卢安回答:“还没想过这问题。” 关诗琴把笔放下,关掉旁边的录音机,然后说:“卢安同志,谢谢你的配合,我已经录好了音,回头就把它交给关依女士,不过你放心,我以人格担保录音不会外泄。” 卢安问:“你怎么今天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关诗琴郁闷道:“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师姐不给我生活费,我现在列了一大笔购物清单,正需要大量的钱花。” 随后她毛遂自荐:“要不这样,看在咱们是相亲对象的份上,我给你开通一项专项服务,每天电话陪你聊天、陪你谈情说爱,你给我相应的报酬,怎么样?” 卢安问:“有phone-sexes项目吗?” 关诗琴说:“这个有点为难,不过你不是外人,只要你钱给到位,我可以努力试一下。” 卢安问:“多少钱一个小时?” 关诗琴报价:“简单陪聊天,300美元一个小时;谈情说爱,800美元一个小时;至于那个啥,就定5000美元一个小时吧。” 卢安分贝瞬间飙升到最高:“这么贵?” 关诗琴说:“你别只看贵,你要看性价比。你都说你是花丛老手了,phone-sexes我能坚持几分钟? 说不定3分钟就没力气说话了,这样算下来,一回不到250美元,是我亏好吧。 而且这是相对的,你越厉害我挣得钱就越少,你都好几个女人了,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卢安猛摇头:“不行,还是太贵了,” 关诗琴说:“要不我给你打个折扣,95折?” 卢安没说话。 关诗琴说:“次数多了,9折也不是不可以。” 卢安回答:“玩不起,我还是用自己女人吧。” 关诗琴立刻急了:“85折、8折也不是不能商量啊,我现在正需要钱,你就权当照顾下你相亲对象了。” 卢安叹口气,“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现在也正是用钱的时候,你这价真太贵了。等以后吧,等以后我挣大钱了,咱一切好商量。” 闻言,关诗琴嘟囔:“不是说你挺有本事吗,不是说你身家千万吗,怎么这么抠门?关依女士眼光真是越来越差劲了.” 话到这,那边挂断了电话。 电话开始到电话结束,他头一直是晕乎乎的,这几分钟下来,他就一个感觉:难怪师姐为这个女儿操碎了心,实在是太能折腾了。 “叮铃铃叮铃铃.” 十来分钟后,跟前的座机电话再次响起,卢安在想,难道这个女人不死心,没捞到钱,又来磨了? 铃声响了4次后,卢安不情不愿拿起了听筒:“喂?” “卢安,是我。” “师姐?这个点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关依问:“刚才诗琴那死丫头是不是给你打了电话?” 卢安回答:“打了。” 关依问:“你们谈了些什么?” 卢安回答:“相亲,还有她向我推荐陪聊服务。” 相亲很好理解,陪聊服务是什么鬼东西?关依没太懂,问:“你们相亲怎么样了?” 卢安问:“她没告诉你?” 关依说:“那丫头在电话里数落我好一顿,说我眼光不好,介绍的相亲对象不行,花心就算了,主要太过抠门。所以我想问问你,你们到底聊了些什么?” 卢安没隐瞒,把之前的电话内容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关依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阵才评价说:“你们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个花心的理直气壮,一个要钱不要脸,难道是我真的老了?” “咳咳.!” 卢安咳嗽一声,咬着腮帮子提醒道:“师姐,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早就知道,不要再重复了。” 关依差点气死:“你怎么能跟她讲真话呢,我就告诉她你可能有女朋友,没让你炫耀你那些漂亮女人,你这样吓她,她还怎么肯回国?” 卢安反问,“师姐,就算我说我是单身,你确定她就会回来?” 关依静默,这丫头她太了解了,确实不好忽悠,但还是说:“下次诗琴要是联系你,不论她提什么要求,你都先帮我稳住她,用你那会骗女人的嘴把她哄骗回国,然后通知我,我去逮她。” 卢安不情愿了,“什么叫会骗女人的嘴?我就这么不堪?” 没想到关依pia面无情:“你要是不会骗女人,我还不把诗琴介绍给你,我看中的就是你对付女人的本事。” 卢安:“.” 电话不欢而散,关依对他的本事提出了质疑。 卢安把听筒放回去,忍不住嘀咕,真他娘的咧,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接下来几小时,画室风平浪静,寂静无声,这个点都还没等到俞莞之的电话,卢安猜测对方可能是不会来了。 不过这对他没太大影响,来,把蛋糕送上,没来,同样在情理之中,心里毫无波澜。 毕竟他下意识都想把那根出错的神经找到纠正回去。 理性来说,俞莞之真不是他能碰的,两人清清白白最好。 没有电话进来,卢安看了会电视,后来正片放完了,他又看起了书,反正就是不让自己空想,让自己忙碌起来,充实起来。 他也没去主动询问曾子芊关于超市的情况。 因为他晓得,超市那边的事情要是忙完了,肯定会第一时间把电话打到这,会向自己汇报情况。 心无旁骛地读了会书,中间还去厨房削了个苹果吃。 这样子一直持续到晚上11点半,茶几上的电话终于再次有了反应。 “叮铃铃叮铃铃.” 卢安立马放下书本,抓起听筒问:“曾子芊?” 曾子芊回答:“老板,是我。” 卢安没有什么弯弯绕绕,迫不及待问:“日销统计出来了?” 曾子芊高兴说:“出来了。” 卢安问:“有多少?” 曾子芊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说:“老板,你猜猜。” 卢安琢磨一番,把上午营业额翻倍,“有240万没?” 曾子芊说,“猜少了。” 听到这话,卢安也激动了:“我不猜了,快告诉我到底多少?” 曾子芊面向一楼围聚站好的超市员工,大声说: “老板问我们,今天营业额是多少?来!大家一起告诉他!” 几十号员工齐声大喊:“280万!!!” 那边传出来一片震天吼声。 个别的,尤其是初见等几个从宝庆来的老伙计,声儿最是大,隔着电话都能分辨出谁的音。 280万! 280万!!! 这有点超乎他预料了! 太他妈超乎预料了,太了不得了! 第一感觉就是这钱真好赚! 第二感觉就是老子有新事业了! 此时此刻,他跟众人一样像打了鸡血一般,热血沸腾,好想高歌一曲。 曾子芊对着电话喊,“老板,大家都在等你说话,你说句话!” 卢安说:“我正激动咧,让我缓缓。” “哈哈哈!” 众人大笑。 过了会,卢安再次发声:“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还是太激动了。” “哈哈哈!” 众人笑成了一团。 平复下心情,卢安措辞道:“这么晚了大伙还没休息,辛苦你们了,不过不得不说,你们是真厉害,你们今天干得好!这一仗大家干得漂亮!打响了我们步步升超市的名气!我感谢大家! 都说付出就会有回报,我为你们今天的努力和成就感到骄傲、感到自豪。 在此我宣布,每人发一个红包做奖励,红包金额是半个月工资,希望你们明天、后天、以及今后,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啪啪啪!!!” 什么最动人? 财帛最动人! 听到发红包,一发就是半个月工资,员工都感觉不累了,员工们都原地欢呼起来了,斗志激昂!脸上全是喜悦之情。 发红包,还发这么多,这在以前单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时这刻,他们充分认识到了自家老板是多么大方,也坚定了跟着老板好好干、拼一个美好未来的决心。 其实卢安刚才之所以这么大手笔,一是有点千斤买马骨的意思,让手下员工清楚意识到,跟着自己绝对没错,不会亏待他们。 二是纯粹地心血来潮! 280万啊! 真他娘的,如果这不是奇迹的话,那什么是奇迹? 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明天电视媒体会怎么报道步步升超市了。 比如:销售神话,一天280万! 再比如:日销280万!步步升超市一飞冲天! 他没跟员工们多说,激励一番过后就挂了电话,因为他怕再说再说就忍不住要开车跑现场去了。 卢安先是在沙发上高兴地发了会意症,然后起身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走,偶尔还像个孩子一样挥下拳头。 最后才去厨房,烧一壶开水泡茶。 今天,对于他来说是非常重大的一天,不仅是赚了钱,还因为他看到了自己未来的事业。 如果画画是兴趣爱好的话,那么开创一番新事业是他这辈子准备尝试的方向。 卢安一口气喝了半杯茶,神色极其坚定,步步升超市的巨大成功给了他极大信心,也让他改变了一些上辈子的固守思维,在无形中完成了一次蜕变。 “咚咚咚!” 就在卢安畅想未来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思绪被骤然打断,卢安眼睛瞪过去,警惕地问:“谁啊?” 这种混乱年头,这个点了来敲门,出于本能,他也怕。 不过想到陆青就在隔壁的隔壁,胆子又大了许多。 “是我。” 门外传来一个糯糯的声音。 ps:求订阅!求月票! ps:下一章得好好想一下,大佬们要是给力,就想深一点,要是不给力,那就这样那样啦。 (本章完) 第379章,俞莞之沉沦(上) “是我。” 门外传来一个糯糯的声音。 听到这独特赋有韵律的声儿,卢安下意识瞟向墙壁上的挂钟。 11:38 距离12点还有22分钟。 视线在挂钟上停留些许,随即卢安猛地站起来,穿好鞋往门口走去。 打开门锁,门开。 伴随房门开了一条缝隙,下一瞬,两双目光在门缝中就那么柔和的、猝不及防地不期而遇。 女人青丝散拢,眉目如画,气质温润如玉,楚楚动人。那湛蓝色的棉质上衣软软的塌在玲珑饱满上。 再配上藏青色的休闲裤,整个人纯净,却又魅惑至极。 两人的目光不像以往那样一触即退,这次一接触就磁力十足的不再分开,或许隐隐知道今晚可能和过去不一样。 或许,隐隐知道今晚可能会发生什么? 却都没有挪开视线,依旧隔着门忽远忽近地注视着对方。 一时间谁也没开口,似乎用不着开口,一种气息油然而生,一个眼神交投就包含了千言万语。 两人都察觉到这气氛有些不对劲,但又都很享受地沉溺期间。 不知道对视了多久,可能是一刹那,也可能是一个世纪。 直到楼上的楼上传来婴儿哭声,清醒过来的俞莞之才慌忙移开视线,为了掩饰窘样,她用右手捋了捋耳迹发丝说: “怎么?不请我进去吗?” 声音不大,但格外的柔和。 卢安轻拍下额头,让开身子问:“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俞莞之看他眼:“你在等我?” 卢安半弯腰给她找一双棉拖,“蛋糕在等你。” 本想换鞋的俞莞之站着没动,温笑说:“那伱把蛋糕给我,我带走。” 卢安抬头,“那我呢,一起带走吗?” 俞莞之避开他那能吃人的灼热眼神,含笑不语。 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刚才一见面,两人情绪就一直处于微妙之中,似乎都把对方放到了某一个不该放的位置。 或者说,俞莞之从离开沪市那一刻起,她就好似换了一个人,换了一个身份。 她有猜到今晚的金陵可能是一个漩涡,可能等待她的是一场鸿门宴,卢安这种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大晚上的和魅力无双的自己单独相处,很容易冲动。 是的,这些年前赴后继、数不清的爱慕者让俞莞之对自身有了很深刻的认知,从不怀疑自己的美貌和气质,对自己的魅力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但这个极其危险的游戏委实太刺激了些,每每一想起,心头就充满一种禁忌般地愉悦,能够极力填补她那空虚了30年的大部分人生。 想着可能会发生的事,她甚至微微有些紧张,紧张中又夹杂期待 换好鞋,俞莞之越过他径直往屋里走。 卢安右手把门带上、反锁,随后在不经意间望着她那纤细娇弱的背影出神。 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说实话,两世为人的他也算是阅女无数,但从没见过这么吸引人的背影。 俞莞之知道这个小男人在背后盯着自己看,甚至不用转身,都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和眼神。 不过她不反感,相反,心情还有些莫名地开阔,自己出门前就鬼使神差地换了最好看的衣服,还化了淡淡的妆,不就是给他看的吗? 这是成年人之间的游戏,你不安好心,我就勾你魂,来来往往,朦朦胧胧,两人隔着一层纱乐此不疲。 在屋中转一圈,俞莞之盯着茶几上的蛋糕问:“就你一个人?” “嗯。” 卢安嗯一声,从门口走了过来。 俞莞之问:“你现在精神怎么样?” 卢安回答:“还好。” 俞莞之又问:“你这里有酒吗?” 卢安说,“料酒算不算酒?” 俞莞之转身:“走吧,去车里,我带了酒过来。” 此时此刻,此时此景,“车里”这个词汇十分敏锐,过往赋予了它太多内涵,两人彼此相看一眼,一前一后离开了画室。 走之前,卢安带上了蛋糕。 上车时候,卢安问她:“你来开车,还是我来开?” 俞莞之说:“金陵你比我熟,你来。” 打开驾驶座,卢安坐了进去,等她关门系好安全带后,他发动虎头奔,驶入了霓虹闪烁的夜幕中。 后面远远吊着一辆奥迪,陆青三女在里边。 离开南大区域后,俞莞之打开了车载收音机,寻到一个点歌电台,此时里面正在播放邓丽君的靡靡之音《甜蜜蜜》,是一位即将出海的海员送给自己妻子的生日祝歌。 卢安听完说:“真巧,人家跟你同一天生日的。” 说着,他瞄眼时间,11:49 马上就到凌晨,马上就到12月2日。 俞莞之偏头看他:“人家生日送歌,你送我什么?” 卢安顺嘴就说,“人家是夫妻。” 话一落,他就后悔了,真想一巴掌呼死自己,咋就这么没谱呢。 闻言,俞莞之又把头收了回去,望向窗外。 往前开了一段,他突然右打方向盘,虎头奔进入了一条雨巷,可能是时间太晚了,也可能是这个巷子没住多少人,里面暗黑一片。 卢安问:“你想听什么歌?” 俞莞之比较好奇巷子结构,一直在留心观察,过了好会才出声:“我想听原创歌曲。” 卢安无语,哭笑不得地道,“你这是把我当牙膏了,一挤就有,原创歌曲哪有那么容易的。” 俞莞之听了没出声,只是伸了一个懒腰,把美妙的玲珑曲线尽皆展示在他面前。 卢安忍不住撇眼、撇眼、又撇眼,等到第四次撇眼过去时,刚好同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对上。 她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问:好看吗? 卢安扭了扭脖子,“牙膏挤挤总是有的,我再想想,说不好就能想出一首好歌。” 俞莞之满意地收回双手。 卢安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歌曲?” 俞莞之说:“柔情类的。” 卢安听了暗自腹诽:果然老话不欺人啊,人越缺少什么,就越希望有什么,就算活成女人天花板的俞莞之也不例外。 女人,呵,卸下所有伪装过后,到底是一感性生物。 卢安脑子急转,努力从记忆中抠跟情感有关的歌曲,还别说,抠着抠着,他还真想到了一首歌,罗志祥的《爱转角》。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这首歌,但这首歌他曾经单曲循环了很多遍,在某一个时间段听着很有感触很喜欢听,而且曲风轻巧,他能很好地驾驭。 车内慢慢变得安静,只有电台的声音流出,俞莞之注视着他的侧脸,猜出他好像有了灵感,眼里隐隐十分期待。 开着开着,卢安突然把车子靠边停在了一角落。 俞莞之还在遐想他以后会创作一首什么样的歌曲给自己,却发现车子停了下来,回过神问:“怎么了?” 卢安侧头看着她,“俞姐,生日快乐!” 俞莞之怔了怔,两秒后抬起右手看手边,正好是12点整。 她忽地想起了几个小时前,这小男人在电话里说的,要为自己零点守岁,他果然说到做到。 这么多年了,追求她的男人、爱慕她的男人何其多,可从没有一个像他这样有心,整点守岁,听着都很温馨很浪 思及此,她强行把浪漫的“漫”压下去,心中暖暖地说:“卢安,谢谢你!” 卢安松开安全带,半站起来往后座爬:“去后座吧,我们先吃蛋糕庆生。” “好。” 见他是带爬的,俞莞之笑着放弃了开门下车去后座的想法,等他跨过去后,也解开安全带跟了过去。 “来,小心。”卢安坐好后,伸手要去帮她。 可手没放对,下意识搭在了她腰间。 车内空间本来就狭窄,他这样一弄,两人顿时暧昧不已。 近距离四目相视,她水雾般的迷蒙眼睛闪了闪,眼敛下垂,放弃了要他松手的念头,由着他半抱着到了后面。 安然坐好后,卢安把蛋糕放到中间,接着打开包装盒,露出了里面的蛋糕和玫瑰。 俞莞之看了看蛋糕,又看了看玫瑰,最终落在玫瑰花上,一时眼神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她盯着玫瑰花,卢安伸手拿起,递过去再说一次: “生日快乐!” 俞莞之没伸手,而是把视线投放到他脸上,意味深长地开口: “送过我玫瑰花的人有很多,但我从没收过,小男人,你说我该不该收?” 一句“小男人”,卢安不理会了,直接探身过去,用手把她头发聚拢在一起,挽成一个花,然后把玫瑰花横插进去。 左右欣赏一番,卢安由衷地赞美:“果然人好看就是这么无解,头发随意摆弄一下都有一种慵慵懒懒的美感。” 俞莞之右手绕到脑后摸了摸,临了问:“手法这么娴熟,没少给女生扎头发吧?” 卢安道:“我说今生你是第一个,你信吗?” 俞莞之明显不信,微笑道:“小弟弟,你骗人也请过下脑子。” 左一声“小男人”,右一声“小弟弟”,卢安人都麻了,看着近在迟尺的绝美脸蛋,他蠢蠢欲动地把头迅速探了过去,一口吻住了她。 面对如其来的吻,俞莞之有些僵,就算来之前就知晓了他不会安好心,可前一秒两人还在说笑,下一秒嘴唇就被含住了,她还是有些无措和慌乱。 但到底是成熟女人了,她没有像小女生那样面对突发状况尖叫,而是静静地看着他吸吮自己下嘴唇、上嘴唇,两边嘴角,然后 然后就没然后了。 见她紧闭牙关不让自己进一步得逞,卢安尝试了一次后,不死心,又试第二次。 可还是没叩开豁口。 本欲再接再厉尝试第三次,眼角余光却骤然发现:她那水遮雾掩的好看眸子里,隐藏有一丝嘲笑,似乎在笑他无能为力。 卢安眉毛微蹙,“你这是在侮辱我?” 俞莞之没做声。 卢安继续劝导:“自己把嘴乖乖张开,不要小看一个久经沙场的男人的手段,等会我怕你迷失其中,不然这露天荒地的.” 俞莞之还是没做声。 见状,卢安头微微低垂,视线落在她的胸口。 俞莞之今天穿了件湛蓝色轻薄外套,随着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尖锐、越来越炽热,轻薄外套上部分明显起了变化。 冗长的沉默。 多说不如行动,有时候往往一个动作比威胁的话更好使,见他的头再一次逼近自己心口位置,俞莞之冷不丁问: “你知道我的家世吗?” 她糯糯的音色没变。 但说出这话时,庄重的主音中带着忐忑的辅音,语气也不一样了,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平缓从容,此刻的情绪表现的十分明显。 卢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两人的家庭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犹如天堑鸿沟,过去几年要不是一直顾忌这个,他早就不会容忍她那么捉弄自己了。不管是出于抱大腿的私心也好,还是出于对人间尤物的敬重垂涎也罢,他早就出手了。 不过已经到了如今这地步,哪根神经搭错了的卢安早已经没有退路,随口说:“能猜到几分。” 俞莞之沉凝问:“你既然能猜到我的身份,那你还敢碰我?” 卢安抬头同她对视:“正因为你的身份,我才敢胆大包天,我才觉得够刺激。” 这霸道又肆无忌惮的话让她浑身渐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骨子里藏匿地那种禁忌快感又嗖地一声腾出来了,俞莞之脸微微有些热,随即又用略带嘲讽地口吻说: “你到底是年轻,真的是什么都不怕啊你要是碰了我,要付出的代价不是你能想象的” 猜到她要说什么,卢安没让她说出来,趁着她说话的空档,一把猛地吻过去,打她个措手不及,这回轻舟轻易过了万重山。 青红相绕,互相缠绵. 都说了不要小看一个久经沙场的男人的手段,几分钟的窒息热吻过后,俞莞之的目光逐渐变得迷离,非常小心地应对他的热烈,一波接一波地呼吸着小男人口鼻中的气息。 再次几分钟后,卢安咬着她的下嘴唇说:“这天下间哪有这怕那怕的,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得亲俞姐芳泽,我自愿、勇敢、且甘之如饴。” 听了这话,俞莞之神色十分复杂,有隐隐动情,还有矜持内敛的羞涩,更有深埋心中的欲出又止、似笑非笑的放纵。 她那明媚有神的眼睛在不断变幻,如同寂静深幽的潭水一般,稍稍被眼前男人的视线触碰一下,遂荡起了美艳不可方物的涟漪。 卢安认真说:“我很喜欢你的眼睛,仿佛一重山后又一重山,世间至美。” “嗯。” 俞莞之微不可查地嗯一声。 她知道自己眼睛的杀伤力,是她身上最满意的部位。 一问一答过后,两人没有再说话。 卢安松开了牙齿,退回了原位,接着开始往蛋糕上插蜡烛。 俞莞之没帮忙,只是静悄悄地看他动作,直到他插满18支蜡烛后就没再插,才禁不住问: “怎么不插了?” 卢安说:“岁月从不败美人,我的俞姐永远18,美丽如初。” 俞莞之会心一笑:“你这是嫌弃我老?” 卢安摇头:“都说真正慧眼的女人三分靠皮囊,七分识骨相。很显然,你是上天的宠儿,既有皮也有骨。” 俞莞之定定地看了会他,临了叹口气:“你这嘴哎,难怪有那么多小女生为你沉沦。” 卢安道:“我这是由衷的感慨。” 俞莞之问:“是吗?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卢安点头:“差不多。” 俞莞之咄咄逼人:“差不多?那就不是“唯一”,还有能和我媲美的了?” 卢安沉默。 这问题可是个烫手山芋啊,直觉告诉他,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什么叫唯一? 就算面对清池姐,他都不敢许下海口说唯一。 没等他的回复,俞莞之探头过来,神神秘秘地问:“你刚才想到了谁?” 卢安翻翻白眼。 面对八卦,不论是什么身份地位的女人,高贵也好,一贫如洗也好,年老的也好,年轻的也罢,都是一样,少女心爆棚。 她锲而不舍地追问:“是想到了孟清池,还是苏觅?” 好吧,这姐儿的眼光真毒辣,这两个他都想到了。 不过卢安可不傻,打死也不能承认啊,从兜里掏出打火机,转移话题说:“你想一下许什么愿望好,我先点蜡烛。” 俞莞之的笑眼眯了眯,没再为难他,然后坐在那真的思考起了心愿。 不一会儿,18支蜡烛全部点燃了。 车里顿时亮亮的,溢满的烛光把两人脸蛋映照地莹莹生辉。 后面不远处的奥迪车里,见到奔驰中透出光亮,陆青三女面面相觑,脑海中不约而同浮现出同样的念头:卢先生是真会玩,俞小姐栽在他手里是一点都不冤。 尔后三保镖又开始担心:奔驰空间那么小,不会把车子点着了吧? 最后陆青发号施令,“拿出灭火器,随时做好准备。” 她们作为保镖,灭火器在车里是常备之物。 当然了,她们采用的是稳定性最好的干粉灭火器,对生产厂家的要求也十分严苛,放车内基本排除爆炸等危险隐患。 外面三女的动作,车内的两人完全不知情。 俞莞之先是取出红酒和杯子,倒了两杯,然后在卢安的眼神示意下,开始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许愿。 良久良久,她睁开眼睛说,“好了。” 卢安问:“许得什么愿?” 俞莞之含笑摇头,不告诉他,明媚地眼睛仿佛在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卢安刚才也只是顺嘴一问,没有真正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指了指蛋糕上的蜡烛,示意她继续,还有一道程序没走完,把蜡烛吹灭。 俞莞之意会,矮身就要吹蜡烛。 没想到就在这时,卢安伸手封住了她的嘴,“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唱完再吹。” 俞莞之吃惊不小:“灵感这么快?” 卢安问:“你听过有人几分钟创作一首歌的传奇故事没?” 俞莞之想了想说:“有听过,但没见过。” 卢安收回手,“今天让你见证一下,只是可惜了没吉他,只能清唱了。” 闻言,俞莞之让他等一下,探身从包里拿出一个录音机,放一盒干净的磁带进去,然后摁下录音键,神采奕奕地凝望着他。 卢安错愕,“你这包真神奇,怎么还随身带这个东西?” 俞莞之一笑,没出声,而是指了指录音键,告诉他已经开始录音了。 见状,他清了清嗓子,酝酿你一番情绪后,在她的殷切期待中徐徐张开了嘴,唱了起来: 我伪装着,不露痕迹的 想在你身边,静静的陪着看着天边 骑着单车,往前行进着 某个路口,爱在等着 你往前走,不回头看了 记忆的笑脸,缓缓的敲着我的琴键 我不舍得,让你孤孤单单的 我爱你的,心牵挂着 心不再拼命躲,不去害怕结果 假设有个以后,你会怎么说 一直想跟你说,幸福不再溜走 下个路口,你会看见爱,有美丽笑容 爱转角遇见了谁 听前面的部分,俞莞之觉着这歌郎朗上口,却还带一丝忧郁伤感在里头,是一首她爱听的歌,很是惊喜。 可听到“心不再拼命躲,不去害怕结果,假设有个以后,你会怎么说”时,她整个人一滞,随后陷入了恍惚当中。 这是小男人故意的吗? 自己前阵子在拼命躲,他如今是用歌告诉自己:不用再躲,不要去害怕结果吗? 想着他刚才说过的“这天下间哪有这怕那怕的,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得亲俞姐芳泽,我自愿、勇敢、且甘之如饴”这句话,俞莞之确信他就是写给自己的,旨在告诉她,不用去躲,不用害怕结果。 正如下一句歌词说的“假设有个以后,你会怎么说”。 问题是,两人会有结果吗? 自己比他大9岁,不是两岁三岁,而是整整大了9岁! 更何况这小男人身边女人环绕,还同孟氏姐妹纠缠不清 思绪到这,俞莞之强行中断了自己的不切实际想法,收拢神情,认认真真听歌,认认真真看着面前这男人的脸,认认真真品味歌词里的内涵。 爱转角遇见了谁,是否不让你流泪 将寂寞孤单作废,让我来当你的谁 我不让爱掉眼泪 不让你掉眼泪 现在永远,你就是我 就是我的美 封闭幽深的环境,有个让她心不平静的男人为她唱生日歌,为她唱情歌,俞莞之看着看着他看醉了,听歌听着听着痴了。 尤其是最后面结尾这句“现在永远,你就是我,就是我的美”缓缓唱完时,俞莞之的心被狠狠地揉碎了。。 她问:“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卢安征求她的意见:“《爱转角》怎么样?” 把这首歌整体回忆一遍,俞莞之轻轻点头:“挺好的名字,十分契合。” 卢安俏皮问:“是十分契合这首歌?还是十分契合你?” 俞莞之错开他的视线,糯糯地说:“我都这年岁了,还能遇到爱么?” 卢安打着禅机:“这谁知道呢,也许下一个路口,转角就遇到爱了。” 俞莞之知道他在隐喻什么,红着脸低头看向了蛋糕,问:“现在可以吹蜡烛了吗?” 听闻,卢安眼珠子转了转,使坏地把嘴巴凑了过去。 望着离自己不到5厘米的嘴,俞莞之笑了笑,就是不动。 等了几秒,没等到动静的卢安又凑过去几分。 哪怕只有距离只有2厘米了,哪怕呼吸都拍到脸上了,俞莞之还是不为所动。 卢安张嘴发出声音:“今天我这嘴开了光,你亲我一下,你就会转角遇到爱?” 俞莞之问:“要是没遇到爱,遇到一个花心萝卜怎么办?” 卢安蹙眉:“哎哟你好烦,今天是你生日,怎么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俞莞之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盯着他眼睛,静静地同他对视。 直到一分钟过后,直到他快要坚持不住了,才往前凑了2厘米,红唇轻轻映在了他的嘴唇上。 趁此良机,卢安也立刻吻住了她的嘴,彼此萦绕,互相呼吸对方口鼻中的气息。 许久,俞莞之从他嘴里脱离开来,重重喘息着不敢看他眼睛:“还没吹蜡烛,先把蜡烛吹了。” “嗯。” 卢安深呼吸几口,缓缓吐出闷气。 俞莞之右手勾了勾脸上的细束发,鼓起一口气,然后低头吹了出去。 10寸的蛋糕不大,但也不小,女人一口气吹过去,18支蜡烛吹灭了16支,还剩两支在燃烧。 卢安见子打子,在几乎同一时间,俯身吹灭了另2支。 俞莞之灿若星辰一笑,随即问:“为什么要写这10个字?报复我?” 卢安辩嘴:“你不是一直喊我小男人和小弟弟吗?这哪里不对?” 接着他充满怨念地补充一句:“告诉你,我没让蛋糕师傅写上“小弟弟祝俞姐生日快乐”就已经很尊重你了。” 俞莞之微微一怔。 不知怎么回事,“小弟弟”三个字让她血液在悄然加速,那种禁忌快乐在翻倍。 都过了幼儿园的年龄,谁还不懂点男女方面的事呢。 在他不怀好意的眼神下,快要露出破绽的俞莞之选择避开这个话题,问:“先喝红酒,还是先吃蛋糕?” 卢安说:“我既想喝红酒,还想吃蛋糕。” 俞莞之说好,拿起刀叉,开始切。 卢安这时鬼使神差说:“就切一块吧,我们一起吃。” 俞莞之顿了顿,右手一个不稳,刀叉差点掉在地上,好半晌才有了下一步动作,切了一块蛋糕。 当她准备动刀切第二块时,卢安伸手压住了她的手。 僵持十来秒后,她松开了手心的刀叉。 见状,卢安顺势把剩下的蛋糕放到前面副驾驶,接着用叉子叉一口蛋糕喂到她嘴边。 闻着蛋糕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味和奶油味,俞莞之说:“小男人,你会把我宠坏了的。” 卢安用商量的语气说:“咱换个称呼行不行?” 俞莞之眉语目笑,指了指副驾驶蛋糕上的字,表示拒绝。 卢安叹口气:“算了,不换就不换吧,今天是你生日,你最大,这口蛋糕代表我的诚意,感谢你这几年对我的无私扶持和帮助。” 听到这话,俞莞之张嘴把叉子上的小块蛋糕吃进了嘴中。 等到她吃完,卢安再次叉起一块,送到她嘴边:“过去几年遇到你是我的幸运,未来还希望俞姐继续包容我、照顾我,咱们联手闯出一片天。” 俞莞之又张开嘴,把叉子上的蛋糕吃进嘴里。 安静地看着她的小嘴有规律的蠕动,安静地看着她的天鹅颈往下咽蛋糕,卢安叉了第三块,喂到她嘴边。 俞莞之眨下眼,问:“第三口的说辞是什么?” 卢安从心说:“今夜的俞姐太美了,我心动了。” 俞莞之眼神微微颤动,非常小声地说:“小男人,你又在撩拨我了。” 如果是平时、如果是在空旷的地方、如果是在白天说这话,那这一问一答就是一句玩笑话。 可现在两人处于封闭的空间中,处于独立的二人世界,再加上之前已经亲吻过两次,以此铺垫打底,此时两人的情绪早就被调动起来了,此时两人骨子里的血液早就已经不安分,此时车内的气息到处都散发着玄妙异样,到处都充斥着荷尔蒙。 也许只要轻轻一句话,轻轻一个撩拨,轻轻一个火星子,两人就能彻底燃情起来。 俞莞之把第三块吃进嘴中,细嚼慢咽小口小口地吃着,显得极有修养,显得极有耐心,也显得极有品位,更是美丽动人。 聚精会神地望着她,卢安不由看呆了。 只见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在昏黄车灯光下,绝美的脸蛋上露出丝丝妩媚,勾魂摄魄。 如果说,亲吻之前的俞莞之犹如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高不可攀。那亲吻之后的俞莞之疑似沾染了丝丝尘缘的百媚生,一眉一角皆是春意,让卢安坐立难安。 等到她吃完第三口后,心里已经被恶魔占据的卢安顺手叉起了第四口,再次喂到他嘴边。 俞莞之眼波盈盈地问:“这口又有什么说辞。” 卢安问:“还记得中秋我过生日时,你说要送我生日礼物的事吗?” 俞莞之点头:“记得,你要什么?” 卢安附身到她耳边,含着她耳垂极尽诱惑地吐出两个字: “要你.!” ps:求订阅!求月票! 说实话,均订自9月份开始就没上升过了,这三个月还掉了快900,三月一度崩溃,甚至有过自暴自弃的想法。 不过我知道不能那样,咱94一百均订也咬牙写到200万字,这本怎么说也要给自己、给大佬们一个好的交代。 当然了,我也知道前面三个月成绩不好是自身原因,但真的很焦虑,大家从我更新时间经常在半夜就可以察觉到一二。 这章算是三月写91这本书以来最用心的一章,这月也是三月写书以来最勤快的一月,只要身体不出岔子,我希望把这份努力坚持到完本,还请大佬们支持下啊。 还请大佬们帮你冲击下均订,尽量让这书的篇幅长一点,在此谢谢大佬们啦! 下章更精彩。 (本章完) 第380章,俞莞之沉沦(下) 卢安附身到耳边,含着耳垂极尽诱惑地吐出两个字: “要你.!” 卢安的声音魔性般在她耳迹缠绵缭绕,铺满了荷尔蒙气息。 听到这话,感受到耳垂上传来的撕咬温热,俞莞之身体顿时一颤,立刻慌了神,偏头摆脱了他,望向无休无止的黑夜。 过了好一会,她才缓缓转过头,露出了一张通红的脸。 眼前这弱不禁风的女人真的非常漂亮,气质天成,完全担得起天上嫡仙、凡间尤物的赞誉。 那流畅的面部线条,比鹅脸蛋还要圆润,五官端庄匀称,既不失大方的美感,更是充满了江南女子独有的细腻柔情。一双泛着迷雾的眼睛,天生自带一种诱人心灵的怜爱之色,加上那垂涎欲滴的樱桃红唇,卢安的心神猛地在震荡。 她的肌肤白得像精细的瓷器,滑若羊脂玉,白皙通透,此时看向他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娇羞妩媚之气,诱惑更是平添了几分。 对视的一瞬间,卢安就感觉自己身体都是飘的,感觉脑子在嗡嗡嗡地轰鸣。 察觉到他的异样,察觉到他对自己的渴望之情,俞莞之缓缓伸手覆盖在他脸上,轻轻摩挲着说:“小男人,你就这么想把我拉下水吗?” “想,因为我对你动心了。” 此话脱口而出,说得斩钉截铁。 随后他眼神灼灼地问:“俞姐相信命运相撞的轨迹吗?相信转角能遇到爱吗?” 命运轨迹之说,是今年暑假两人第一次亲吻过后的话题。 当时俞莞之问他:相信命运吗? 卢安则告诉她:自然信。每个人的命运都有自己的轨迹,到点了谁该上,到点了谁该下,都是天注定的,我不会去庸人自扰。 那时候她联想到自己遭遇的事,联想到她自己的心结,沉默了,没反驳。 此刻旧事重提,想起他的命运说,想起那些在自己人生中出现过却又流失的各色异性,想起上天跟他开了个天大玩笑,把这个小9岁的男人送到跟前,俞莞之现在彻底相信了命运轨迹。 见他仍然在期待,见他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炽热,俞莞之眼神变得微微迷离,犹豫挣扎过后,她身子略微前倾,把头枕在他肩膀上呢喃: “小男人,我还想听遍《转角爱》。” “诶,真不能换个称呼么?” “小弟弟!” 卢安叹口气,顾不上多说,伸手抱住她的细柳腰,在她耳边清唱了起来: 我伪装着,不露痕迹的 想在伱身边,静静的陪着看着天边 骑着单车,往前行进着 某个路口,爱在等着 心不再拼命躲,不去害怕结果 假设有个以后,你会怎么说 爱转角遇见了谁,是否不让你流泪 将寂寞孤单作废,来让我当你的谁 前面俞莞之还在静静地听着,可听到“爱转角遇见了谁,是否不让你流泪,将寂寞孤单作废,来让我当你的谁”时,突然破防了。 这些年她过得太辛苦了!过得太心伤了!过得太孤单了! 转眼就是30,她也是女人,就算在外人面前再高贵再坚强,可她寂寞的时候也想有个人陪。 我不让爱掉眼泪 不让你掉眼泪 歌声仍在继续,可她眼角早已泛酸,眼眶早已噙满眼泪。 某一刻,她伸手捂住他的嘴。 在他怜惜的目光中,俞莞之凝望着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卢安低头看着她的刘海、额头、眉毛、鼻尖,一直往下看到她红红的嘴唇。 情动了! 情难自禁了! 俞莞之松开手,微微仰头,卢安凑了过去。 沉重地喘气声中,卢安用力搂抱住她,作为回应,俞莞之动情地用双手紧紧环绕他腰身。 一阵热烈、窒息、紧凑、浪漫的激吻之后,卢安不再满足,右手开始放在女人白皙的脖颈上,轻拨衣领向她肩头滑去。 过程中,他那颤颤巍巍的手,却极其熟稔地、顺带把内衣带子也挑落了。 俞莞之对此无动无衷,完全没有任何抗拒。 刹那间,犹入无人之境,肩头再也没有任何阻挡之物,卢安深吸口气,便埋头闻着她美丽肌肤上散发出的迷人气息。 感受到他的贪婪,俞莞之右手勾着他脖子,用已经变得不太清晰的声音问:“我美吗?” “美,俞姐在我心中是最美的。” 此时此刻,卢安真是太忙了,只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回应。 “不要叫我姐,把我叫老了。”肩头的阵阵美妙蔓延至全身,迷醉不已的俞莞之几乎是用撒娇的声音。 卢安换口气,问:“那我叫什么?” 俞莞之说:“你自己想。” 卢安问:“亲爱的、老婆、媳妇、宝宝、宝贝、大人、小乖乖,这几个你更喜欢哪个?” 俞莞之大开眼界,睁开眼睛,似喜宜嗔地问:“你平时是这么叫她们的?” 卢安翻翻白眼,不回话,觉得还是自己功力不够,她竟然还有空闲调戏自己。 于是加大了马力,加深了手段。 果然,效果十分显著。 没一会儿,她就软绵无力地再次闭上了眼睛,在意识快要超脱之际,她含糊要求:“叫我莞之。” 一声自我要求的“莞之”,顿时点爆了车内氛围,卢安在这一瞬间成就感立马爆棚。 这可是俞莞之啊! 是平日里贵气袭人、从容尔雅、一尘不染、高不可攀的俞莞之! 万千男人朝思暮想的心尖尖儿,此刻却要他呼唤爱称,你说说!你说说!天下间还有谁能让她放下矜持去这样对待? 真是让人快意!满足! 这一刻,卢安觉得自己就算挣十亿、百亿都不及身下女人这声“莞之”带劲,不及这声“莞之”带来的精神愉悦。 不知道过了多久,俞莞之的外套掉落座位下,两人放肆地亲吻对方,她的手抱过他腰身、放在他后脑勺过、紧紧抓过他肩膀,可最终却用力抓着皮革座椅。 随着车内气温越来越高,随着局势越演越烈,两个感情失控了的人已经来到了最危险的边沿。 她知道不该这样。 可厚重的荷尔蒙、压抑的情感和这些年曲折离奇的心事与孤单,让她很想放纵一下自己。 她甚至自欺欺人地想:就是放纵一下自己,希望身上的小男人能及时悬崖勒马! 一点点紧张,紧张中夹杂一点点期待,期待中又浸染了一点点害怕,害怕中却滋生出了无数恣情. 欲望高涨,情念如火! 卢安的男人气息在她的脖子和耳垂之间游弋,右手指头隔着单薄的中间衫在她心口挑逗地画一个圆圈,一横一竖又画一个“十”字。 俞莞之那长长的眼睫毛是跟着抖了又抖,颤了又颤,全程咬紧着嘴,蹙着眉头,身子骨越来越滚烫。 某一刻,已经忍耐了许久、已经等不及了的卢安伸手去解她裤带扣。 但就在这时,完全陷入情迷中的俞莞之忽然清醒过来,用手按压住他的手,慌乱地摇了摇头。 双眼通红的卢安不甘心,再次用力试了试。 俞莞之死死抓住他的手。 四目相视,对峙了许久的卢安最终软化了,眼里的欲望逐渐消退,准备起身离开。 察觉到他眼里的失落,俞莞之莫名地心疼不已,双手本能地一把抱住他、搂着他脖子糯糯地开口: “不要离开,再抱会姐,姐喜欢你在我身上。” 卢安低头定定地凝视着她,没做声,也没任何动作。 没等到回应,俞莞之小幅度松开双手,小嘴在他左嘴角啄一下、右嘴角啄一下,然后又在他嘴中央连亲两下,娇嗔道: “小男人,抱抱我。” 卢安傻眼了,感觉自己看不懂了,以前多么清淡的女人啊,竟然也会这样? 这他娘的谁受得了? 深吸口气,卢安艰难拒绝:“你自己还不知道你自己的情况吗?你魅力有多大你自己不清楚吗?我一挨着你的身子就起火,不抱!我当不了柳下惠。” 听着他言不由衷的话,俞莞之微仰头,水雾般的眸子透着歉意,“抱抱我。” 一连三次“求抱”,一连三次表示歉意。 女人的温润呼吸都拍在自己嘴上、脸上了,这种场合意志本就无法坚定的卢安借坡下驴问:“我要是犯错了怎么办?” 俞莞之没回答他,而是贴了过来,吻住他,学着他平时的样子不断小心索吻。 没撤了! 这女人.简直是! 竟然用之前他对付她的招儿,悉数学会转头来对付他。 这他妈的谁还能坐怀不乱啊? 很快,卢安再次抱住了她。 很快,卢安再次忙飞了,手脚都不够用。 俞莞之不再抵抗,任由他一个部位一个部位征服,一寸寸占领,青丝乱舞,闭着眼睛像绵羊一眼,乖顺地享受这个男人带来的美妙体验。 由于知道她心里有结,知道她心结的缘由和心结在哪,这回卢安识趣地没再去解裤带扣。 你们见过车子会跳舞吗? 奔驰迈巴赫跳舞视频看过吗? 好吧,奥迪车里的陆青三女没见过所谓的奔驰迈巴赫跳舞,却有幸见证了虎头奔跳舞。 在黑暗中,借着车内微弱的昏黄灯光,望着前面有节奏跳舞的虎头奔,陆青三女都整不会了,都懵逼了,都凌乱了。 三女面面相觑一阵过后,陆青再次解开安全带,发号施令:“我去前面巷子口,你们堵住后面。” 两女没意见,打开车门下车后,就轻手轻脚地去了后边10米开外的黑暗角落,以防止有外人闯进这片场地。 只是可惜,天公不作美,金陵城飘雨了,是夜雨。 北边忽然刮来了一阵狂风,狂风后面跟着成片成片的乌云,几声冬雷过后,就猛地下起了大雨,雨线很稠很密,也很冷,打在人身上透心凉。 保镖刘晓丽和唐希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虎头奔,又互看一眼,都没做声,由着雨水从头淋到脚,由着自个变成了落鸡汤。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还在下,风还在吹,不过狂风暴雨早已停歇,风雨都很小了,俞莞之微微弓着身子,双手紧紧地、紧紧抱住卢安,压抑着发出了终于如愿以偿的叹息。 叹息声过后,就是死静,死静的可怕! 偶然对视一眼,俞莞之不敢再看他,视线偏向车窗外,良久糯糯出声:“下雨了。” “嗯。” 卢安嗯一声,双手捧着她的脸,看到很认真,看得很细致。 她则目光闪烁,不是瞟向车窗外,就是只顾望车顶。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又过了许久,俞莞之说:“外面太冷了,我们得回去了。” 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却也是对他说的。 卢安也好,俞莞之也好,都不是傻子,两人在车内享尽了温柔不被打扰,肯定是有人在外头护着。 卢安要起身,可是俞莞之却又忽地拽住了他手臂,只见她用口鼻贴着男人的脸庞,轻轻擦拭着。 这是索要事后的缠绵。 卢安意会,低头含住了她的嘴。 这次的亲吻不热烈、不激进,却漫长,充满了回味和甘甜。 一吻过后,她温温地说:“小男人,对不起。” 她今夜虽然只做成半个女人,可隔着裤子还是体会了前所未有的美妙,男欢女爱中女人该有的感受她都经历了,就是苦了他了。 卢安亲她眼睛一口,“我爱死了你这双眼睛,下次不许这样了。” 俞莞之迷人的眼睛闪了闪,仿佛在说:没有下次了。 卢安立马表示不满:“你没人性啊,你这是过河拆桥啊,莞之!!!” 俞莞之会心一笑,眼波盈盈地纠正:“叫俞姐。” 接着她不忘补充一句,“叫俞经理也成。” “你们是谁啊?还有没有王法?我家就在前面,不许我回家?你们算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开!!!” 就在车内的两人互相拆桥时,雨巷那头突然传来一个愤怒至极的声响,声音很大,说话之人貌似还喝了不少酒。 闻声,你瞅我,我瞅你,下一秒晕晕乎乎的卢安和俞莞之立即松开彼此。 卢安翻身到旁边,稍微整理一番车内杂物后,又爬到了前排驾驶位置上。 俞莞之则开始寻找座椅下的外套,只是穿上后、在系扣子时才发现,左边肩头的带子断裂了,刚新买的,这才是第一次穿。 等她穿戴好,卢安第一时间发动了车子,打开了远光灯,随即一脚油门踩下去,从巷子另一头离开了。 见状,陆青三女没再理会醉酒汉子,赶忙钻进奥迪车,跟了上去。 醉酒大汉有点不知所云,刚才还强势阻挠自己的两女人就这么跑开了? 被自己骂跑的? 还没骂过瘾的他反应过来后,继续扯开嗓子朝着逐渐远去的车子尾灯跳脚大骂! 同好多电影情节一样,离开雨巷后,刚才妩媚至极、刚才学会了女人似的撒娇、刚才学会了索吻、刚才学会了迎合他、刚才温柔求抱的俞莞之不见了,又变回了以前的俞莞之。 只见她安静地端坐在后座,冷冷清清,目光透过车窗看着外边怔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她身上,哪还能找到刚刚跟自己缠绵悱恻时的半点影子? 同好多电影情节不一样,回到南大时,她没有独自离开,没有回两层独栋小楼,而是跟着他回了画室。 进到画室后,她就找出换洗衣服,一头钻进了淋浴间,开始洗漱洗澡。 卢安此时很累很累,昨天晚上熬通宵画画,上午在画画,下午马不停蹄去了步步升超市,直至现在,已经有27小时没合过眼了。 再加上刚才在雨巷卖力讨好她,消耗很大。 于是他一碰着沙发就开始呼呼大睡,没有任何前奏,没有任何预兆,就那样睡死了过去。 这个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直在蹦迪,梦里俞莞之敞开白白的身子,尽数满足了他,可是等到他被一泡尿憋醒时,才发现只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唯一真实的是,醒来后发现身上被人盖了一床棉被。 还有,外面天已经亮了。 同好的电影情节一样,醒来后发现俞莞之走了。 从卫生间出来,找了一圈没找着人。 同好多电影情节不一样,卢安把整个画室找遍了,也没见她留下一张纸条。 反倒是画室里的《茶花红》、《大雁往南飞》和《忆橘子洲头》三幅油画不见了,不翼而飞。 这女人真是绝情啊,招呼都不打一个,走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没来过一般。 他暗叹口气,打开画室房门,外面没再下雨了,雨后的阳光像开悟了一样,见到他,“哗”地一声全部聚集了过来,让他整个人都沐浴在了太阳底下,发出奇异的光辉。 卢安不禁抬头眺望南天白云,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昨晚车内的一幕幕,她在自己身下动情地婉转,她最终抱着自己一展美妙的歌喉,忽然有种莫名的满足感充盈心间。 除了蓝天白云外,一夜过后,南大的校园重新活了,外面来来往往都是学弟学妹,还有聒噪的情侣在打情骂俏,这对狗男女真是不嫌丢面哎,不过他现在心情好,就原谅他们了。 久久地站在走廊上,直到身上暖和了,他才往前迈几步,敲开陆青的门,关心问:“陆姐,你没感冒吧?” 陆青摇头。 卢安问:“俞姐什么时候走的?” 陆青回话:“走了有一阵子了,天刚亮就走了。” 卢安沉默,过会又问:“三幅油画也是她拿走的?” 陆青点下头。 另一边。 俞莞之穿戴整齐,湛蓝色轻薄外套,藏青色裤子,姿态优雅、脚步从容地帮着两保镖把油画装入车后备箱。 上车前,面色一直保持平静的她终于是没忍住,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南大。 保镖刘晓丽和唐希假装不知情,假装没察觉到俞小姐的异样,就那样眼观鼻、鼻观心地分坐前排,规规矩矩地等待。 上车后,俞莞之发现时间是最难熬的,耳根子稍微一清净,脑海中便是各种各样的画面,各种各样的感受和片段。 才分开一晚上,她就又想立即见到那个小男人。 让她沉迷的,不仅是他的满腹才华,还有他带给自己那些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强烈感觉,他的嘴很会拱,也很会哄,每句只言片语、每个细微动作都充满了浓情蜜意,昨晚在车内时,恨不得他时刻拥抱自己,恨得自己和他融为一体。 车外的阳光愈发炽热,冬天的大地好像不再是灰蒙蒙一片,田间小路偶尔也有盛夏的绿意。 俞莞之观望了一会,和他亲近过后,好似天地间的万物提前迎来了春天,到处一片光亮。 昨天没来金陵之前,鬼使神差的她只是想同小男人见一面,只想亲自体验一下禁忌快感,然后忘掉他,忘却所有烦恼。 但事与愿违,她现在感觉更加的难受。 “呼!” 呼口气,俞莞之开始驱赶脑海中的杂念。可惜没卵用,用尽一切办法都不起作用。 后来她想靠在椅子睡觉,让自己一路睡过去,但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心有点乱,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见卢安,以何种方式跟他相处? 还是像以前那样吗? 保持着朋友、知己、以及合作伙伴的关系吗? 她忽然有些悔意,昨天这一步好像错了,自己身边已经没有几个真心朋友了,如果失去他,午夜溜车都找不到对象。 越想越糟,越想越闷,她忽然想到了他昨晚唱的那首歌,于是从包里拿出录音机,摁下播放键。 滋滋滋的杂音过后,清澈地响起了他的声音: 我伪装着,不露痕迹的 想在你身边 不知怎么的,只听完第一句,她整个人就突地静下来了,所有的烦忧和思绪纷纷远去,心境又恢复到了从前。 从金陵到沪市距离不短,走直线开车都要好几个小时。 一路上,刘晓丽和唐希都在陪着俞小姐听《爱转角》,听着听着,两人慢慢都熟悉了拍子,上一句唱完,脑子里就自动响起了下一句的音律,以至于快要到沪市时,两个完全没音乐细胞的都快学会了。 进到沪市,回过神来的俞莞之对开车的唐希吩咐:“去工作室。” 这个工作室指的是音乐工作室,跟了她很多年的唐希秒懂,停下车、调个头,往工作室所处的方向行去。 此时萝卜丝恰巧在工作室,正在一套设备前捣鼓自己憋了三个月才憋出来的作品。 见自己小学同学兼老板走进来,他下意识抬起了头。 俞莞之打量一番室内,随即走他跟前,把录音机连同磁带一起放桌上,说:“这里有一首新歌,你帮忙编曲录制下。” 萝卜丝性格孤僻,平时不爱与人交流,凡是能不说话的就绝对不跟你废话,当下用大拇指摁下播放键。 听完一句后,他满脸懵逼,“这是卢安写的?” 俞莞之点了点头。 听完两句后,萝卜丝问:“什么时候写的。” 俞莞之右手往后捋了捋细碎发,“昨天。” 歌曲听到一半,萝卜丝又想问话了,但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等到闭眼听完,萝卜丝再也忍不住了,“这歌真不错,节奏好,唱得有感情,肯定会非常流行。” 尔后他一脸佩服地提建议:“卢安这脑子我比不了,他有这么好的音乐天赋,你应该劝他进军歌坛,说不得能学港台地区的,到时候弄个天王玩玩。” 俞莞之坐旁边的椅子上说:“他画画更有天赋。” 萝卜丝呆愣片刻,吃惊问:“你不许他当歌星?” 俞莞之干净利落说:“不许。” 萝卜丝死死盯着这位老板,好吧,现在只是老板了,扼杀了这么有才华的卢安,他很痛心,小学同学这层关系不要也罢。 过了老半天,萝卜丝问:“成品什么时候要?” 俞莞之说:“尽快,越快越好。” 萝卜丝又听了一遍歌,然后给了明确回复:“下班之前你过来拿,还有把卢安的联系方式给我。” 俞莞之站起身,把bb机号码和画室座机号码一并写在纸上,临走前还不忘警告:“不要打卢安主意,我不会同意的。” 这话一出,萝卜丝最后一点侥幸心理都扑灭了,很是操蛋。 俞莞之走后,萝卜丝又反复听了好几遍,然后才开始编曲,中午时分,他打电话到给卢安,让卢安通过电话确认曲子有没有问题? 这萝卜丝自己创作能力不行,但编曲绝对是一把好手,卢安听完只指出了两个地方需要修改。 挂断电话前,萝卜丝问他:“这首歌你花了多久时间创作的?” 卢安想了想,“十来分钟吧。” 闻言,萝卜丝面上表情很丰富,有吃惊、有挫败感、有惋惜,最后是眼睛止不住地放绿光,瞄眼门口方向,低吼:“卢安,想不想当明星?独立出来单干吧,哥们帮你拉资源。” 卢安晕头,问:“你的资源和俞姐比如何?” 萝卜丝说:“没法比。” 卢安又问:“那俞姐会不会同意?” 萝卜丝回答:“不会。” 卢安挂了电话。 萝卜丝原地抓狂!太浪费了!你们太浪费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ps:这一章没推彻底,但内容三月觉得还是对得起大家的。 这一章,从昨天到晚上,我一直在挣扎该不该推了俞莞之?要不要推了俞莞之? 之所以挣扎,理由是这书成绩太拉了,三月想刺激点,想加快进度完本。 可是么,要是现在就推了,那前面关于俞莞之的所有铺垫全部没用武之地了,逻辑也讲不通了,那这个角色也就废了。 这几张,三月自认为俞莞之这个角色立起了三分之一,但还有三分之二需要一个大剧情完成。 真没忽悠你们,后面我精心设计了一个大剧情,怕到时候你们看了会哭,会落泪,我觉得那时候这角色才算真正立起来。 书写到现在,成绩一塌糊涂,除了叶润外,其它女角色也还没真正开始写,我真的是,哎,我真的是想打自己一顿,暴打的那种。 算了,不废话了,请大佬们给我点时间,给点耐心,这个大剧情很快就要到了,到时候应该出彩,逻辑也很完美,我真不想就这样为了图快放弃了这个角色的塑造。 求大佬们理解下,非常感谢。 (本章完) 第380章,俞莞之沉沦(下) 卢安附身到耳边,含着耳垂极尽诱惑地吐出两个字: “要你.!” 卢安的声音魔性般在她耳迹缠绵缭绕,铺满了荷尔蒙气息。 听到这话,感受到耳垂上传来的撕咬温热,俞莞之身体顿时一颤,立刻慌了神,偏头摆脱了他,望向无休无止的黑夜。 过了好一会,她才缓缓转过头,露出了一张通红的脸。 眼前这弱不禁风的女人真的非常漂亮,气质天成,完全担得起天上嫡仙、凡间尤物的赞誉。 那流畅的面部线条,比鹅脸蛋还要圆润,五官端庄匀称,既不失大方的美感,更是充满了江南女子独有的细腻柔情。一双泛着迷雾的眼睛,天生自带一种诱人心灵的怜爱之色,加上那垂涎欲滴的樱桃红唇,卢安的心神猛地在震荡。 她的肌肤白得像精细的瓷器,滑若羊脂玉,白皙通透,此时看向他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娇羞妩媚之气,诱惑更是平添了几分。 对视的一瞬间,卢安就感觉自己身体都是飘的,感觉脑子在嗡嗡嗡地轰鸣。 察觉到他的异样,察觉到他对自己的渴望之情,俞莞之缓缓伸手覆盖在他脸上,轻轻摩挲着说:“小男人,你就这么想把我拉下水吗?” “想,因为我对你动心了。” 此话脱口而出,说得斩钉截铁。 随后他眼神灼灼地问:“俞姐相信命运相撞的轨迹吗?相信转角能遇到爱吗?” 命运轨迹之说,是今年暑假两人第一次亲吻过后的话题。 当时俞莞之问他:相信命运吗? 卢安则告诉她:自然信。每个人的命运都有自己的轨迹,到点了谁该上,到点了谁该下,都是天注定的,我不会去庸人自扰。 那时候她联想到自己遭遇的事,联想到她自己的心结,沉默了,没反驳。 此刻旧事重提,想起他的命运说,想起那些在自己人生中出现过却又流失的各色异性,想起上天跟他开了个天大玩笑,把这个小9岁的男人送到跟前,俞莞之现在彻底相信了命运轨迹。 见他仍然在期待,见他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炽热,俞莞之眼神变得微微迷离,犹豫挣扎过后,她身子略微前倾,把头枕在他肩膀上呢喃: “小男人,我还想听遍《转角爱》。” “诶,真不能换个称呼么?” “小弟弟!” 卢安叹口气,顾不上多说,伸手抱住她的细柳腰,在她耳边清唱了起来: 我伪装着,不露痕迹的 想在伱身边,静静的陪着看着天边 骑着单车,往前行进着 某个路口,爱在等着 心不再拼命躲,不去害怕结果 假设有个以后,你会怎么说 爱转角遇见了谁,是否不让你流泪 将寂寞孤单作废,来让我当你的谁 前面俞莞之还在静静地听着,可听到“爱转角遇见了谁,是否不让你流泪,将寂寞孤单作废,来让我当你的谁”时,突然破防了。 这些年她过得太辛苦了!过得太心伤了!过得太孤单了! 转眼就是30,她也是女人,就算在外人面前再高贵再坚强,可她寂寞的时候也想有个人陪。 我不让爱掉眼泪 不让你掉眼泪 歌声仍在继续,可她眼角早已泛酸,眼眶早已噙满眼泪。 某一刻,她伸手捂住他的嘴。 在他怜惜的目光中,俞莞之凝望着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卢安低头看着她的刘海、额头、眉毛、鼻尖,一直往下看到她红红的嘴唇。 情动了! 情难自禁了! 俞莞之松开手,微微仰头,卢安凑了过去。 沉重地喘气声中,卢安用力搂抱住她,作为回应,俞莞之动情地用双手紧紧环绕他腰身。 一阵热烈、窒息、紧凑、浪漫的激吻之后,卢安不再满足,右手开始放在女人白皙的脖颈上,轻拨衣领向她肩头滑去。 过程中,他那颤颤巍巍的手,却极其熟稔地、顺带把内衣带子也挑落了。 俞莞之对此无动无衷,完全没有任何抗拒。 刹那间,犹入无人之境,肩头再也没有任何阻挡之物,卢安深吸口气,便埋头闻着她美丽肌肤上散发出的迷人气息。 感受到他的贪婪,俞莞之右手勾着他脖子,用已经变得不太清晰的声音问:“我美吗?” “美,俞姐在我心中是最美的。” 此时此刻,卢安真是太忙了,只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回应。 “不要叫我姐,把我叫老了。”肩头的阵阵美妙蔓延至全身,迷醉不已的俞莞之几乎是用撒娇的声音。 卢安换口气,问:“那我叫什么?” 俞莞之说:“你自己想。” 卢安问:“亲爱的、老婆、媳妇、宝宝、宝贝、大人、小乖乖,这几个你更喜欢哪个?” 俞莞之大开眼界,睁开眼睛,似喜宜嗔地问:“你平时是这么叫她们的?” 卢安翻翻白眼,不回话,觉得还是自己功力不够,她竟然还有空闲调戏自己。 于是加大了马力,加深了手段。 果然,效果十分显著。 没一会儿,她就软绵无力地再次闭上了眼睛,在意识快要超脱之际,她含糊要求:“叫我莞之。” 一声自我要求的“莞之”,顿时点爆了车内氛围,卢安在这一瞬间成就感立马爆棚。 这可是俞莞之啊! 是平日里贵气袭人、从容尔雅、一尘不染、高不可攀的俞莞之! 万千男人朝思暮想的心尖尖儿,此刻却要他呼唤爱称,你说说!你说说!天下间还有谁能让她放下矜持去这样对待? 真是让人快意!满足! 这一刻,卢安觉得自己就算挣十亿、百亿都不及身下女人这声“莞之”带劲,不及这声“莞之”带来的精神愉悦。 不知道过了多久,俞莞之的外套掉落座位下,两人放肆地亲吻对方,她的手抱过他腰身、放在他后脑勺过、紧紧抓过他肩膀,可最终却用力抓着皮革座椅。 随着车内气温越来越高,随着局势越演越烈,两个感情失控了的人已经来到了最危险的边沿。 她知道不该这样。 可厚重的荷尔蒙、压抑的情感和这些年曲折离奇的心事与孤单,让她很想放纵一下自己。 她甚至自欺欺人地想:就是放纵一下自己,希望身上的小男人能及时悬崖勒马! 一点点紧张,紧张中夹杂一点点期待,期待中又浸染了一点点害怕,害怕中却滋生出了无数恣情. 欲望高涨,情念如火! 卢安的男人气息在她的脖子和耳垂之间游弋,右手指头隔着单薄的中间衫在她心口挑逗地画一个圆圈,一横一竖又画一个“十”字。 俞莞之那长长的眼睫毛是跟着抖了又抖,颤了又颤,全程咬紧着嘴,蹙着眉头,身子骨越来越滚烫。 某一刻,已经忍耐了许久、已经等不及了的卢安伸手去解她裤带扣。 但就在这时,完全陷入情迷中的俞莞之忽然清醒过来,用手按压住他的手,慌乱地摇了摇头。 双眼通红的卢安不甘心,再次用力试了试。 俞莞之死死抓住他的手。 四目相视,对峙了许久的卢安最终软化了,眼里的欲望逐渐消退,准备起身离开。 察觉到他眼里的失落,俞莞之莫名地心疼不已,双手本能地一把抱住他、搂着他脖子糯糯地开口: “不要离开,再抱会姐,姐喜欢你在我身上。” 卢安低头定定地凝视着她,没做声,也没任何动作。 没等到回应,俞莞之小幅度松开双手,小嘴在他左嘴角啄一下、右嘴角啄一下,然后又在他嘴中央连亲两下,娇嗔道: “小男人,抱抱我。” 卢安傻眼了,感觉自己看不懂了,以前多么清淡的女人啊,竟然也会这样? 这他娘的谁受得了? 深吸口气,卢安艰难拒绝:“你自己还不知道你自己的情况吗?你魅力有多大你自己不清楚吗?我一挨着你的身子就起火,不抱!我当不了柳下惠。” 听着他言不由衷的话,俞莞之微仰头,水雾般的眸子透着歉意,“抱抱我。” 一连三次“求抱”,一连三次表示歉意。 女人的温润呼吸都拍在自己嘴上、脸上了,这种场合意志本就无法坚定的卢安借坡下驴问:“我要是犯错了怎么办?” 俞莞之没回答他,而是贴了过来,吻住他,学着他平时的样子不断小心索吻。 没撤了! 这女人.简直是! 竟然用之前他对付她的招儿,悉数学会转头来对付他。 这他妈的谁还能坐怀不乱啊? 很快,卢安再次抱住了她。 很快,卢安再次忙飞了,手脚都不够用。 俞莞之不再抵抗,任由他一个部位一个部位征服,一寸寸占领,青丝乱舞,闭着眼睛像绵羊一眼,乖顺地享受这个男人带来的美妙体验。 由于知道她心里有结,知道她心结的缘由和心结在哪,这回卢安识趣地没再去解裤带扣。 你们见过车子会跳舞吗? 奔驰迈巴赫跳舞视频看过吗? 好吧,奥迪车里的陆青三女没见过所谓的奔驰迈巴赫跳舞,却有幸见证了虎头奔跳舞。 在黑暗中,借着车内微弱的昏黄灯光,望着前面有节奏跳舞的虎头奔,陆青三女都整不会了,都懵逼了,都凌乱了。 三女面面相觑一阵过后,陆青再次解开安全带,发号施令:“我去前面巷子口,你们堵住后面。” 两女没意见,打开车门下车后,就轻手轻脚地去了后边10米开外的黑暗角落,以防止有外人闯进这片场地。 只是可惜,天公不作美,金陵城飘雨了,是夜雨。 北边忽然刮来了一阵狂风,狂风后面跟着成片成片的乌云,几声冬雷过后,就猛地下起了大雨,雨线很稠很密,也很冷,打在人身上透心凉。 保镖刘晓丽和唐希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虎头奔,又互看一眼,都没做声,由着雨水从头淋到脚,由着自个变成了落鸡汤。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还在下,风还在吹,不过狂风暴雨早已停歇,风雨都很小了,俞莞之微微弓着身子,双手紧紧地、紧紧抱住卢安,压抑着发出了终于如愿以偿的叹息。 叹息声过后,就是死静,死静的可怕! 偶然对视一眼,俞莞之不敢再看他,视线偏向车窗外,良久糯糯出声:“下雨了。” “嗯。” 卢安嗯一声,双手捧着她的脸,看到很认真,看得很细致。 她则目光闪烁,不是瞟向车窗外,就是只顾望车顶。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又过了许久,俞莞之说:“外面太冷了,我们得回去了。” 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却也是对他说的。 卢安也好,俞莞之也好,都不是傻子,两人在车内享尽了温柔不被打扰,肯定是有人在外头护着。 卢安要起身,可是俞莞之却又忽地拽住了他手臂,只见她用口鼻贴着男人的脸庞,轻轻擦拭着。 这是索要事后的缠绵。 卢安意会,低头含住了她的嘴。 这次的亲吻不热烈、不激进,却漫长,充满了回味和甘甜。 一吻过后,她温温地说:“小男人,对不起。” 她今夜虽然只做成半个女人,可隔着裤子还是体会了前所未有的美妙,男欢女爱中女人该有的感受她都经历了,就是苦了他了。 卢安亲她眼睛一口,“我爱死了你这双眼睛,下次不许这样了。” 俞莞之迷人的眼睛闪了闪,仿佛在说:没有下次了。 卢安立马表示不满:“你没人性啊,你这是过河拆桥啊,莞之!!!” 俞莞之会心一笑,眼波盈盈地纠正:“叫俞姐。” 接着她不忘补充一句,“叫俞经理也成。” “你们是谁啊?还有没有王法?我家就在前面,不许我回家?你们算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开!!!” 就在车内的两人互相拆桥时,雨巷那头突然传来一个愤怒至极的声响,声音很大,说话之人貌似还喝了不少酒。 闻声,你瞅我,我瞅你,下一秒晕晕乎乎的卢安和俞莞之立即松开彼此。 卢安翻身到旁边,稍微整理一番车内杂物后,又爬到了前排驾驶位置上。 俞莞之则开始寻找座椅下的外套,只是穿上后、在系扣子时才发现,左边肩头的带子断裂了,刚新买的,这才是第一次穿。 等她穿戴好,卢安第一时间发动了车子,打开了远光灯,随即一脚油门踩下去,从巷子另一头离开了。 见状,陆青三女没再理会醉酒汉子,赶忙钻进奥迪车,跟了上去。 醉酒大汉有点不知所云,刚才还强势阻挠自己的两女人就这么跑开了? 被自己骂跑的? 还没骂过瘾的他反应过来后,继续扯开嗓子朝着逐渐远去的车子尾灯跳脚大骂! 同好多电影情节一样,离开雨巷后,刚才妩媚至极、刚才学会了女人似的撒娇、刚才学会了索吻、刚才学会了迎合他、刚才温柔求抱的俞莞之不见了,又变回了以前的俞莞之。 只见她安静地端坐在后座,冷冷清清,目光透过车窗看着外边怔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她身上,哪还能找到刚刚跟自己缠绵悱恻时的半点影子? 同好多电影情节不一样,回到南大时,她没有独自离开,没有回两层独栋小楼,而是跟着他回了画室。 进到画室后,她就找出换洗衣服,一头钻进了淋浴间,开始洗漱洗澡。 卢安此时很累很累,昨天晚上熬通宵画画,上午在画画,下午马不停蹄去了步步升超市,直至现在,已经有27小时没合过眼了。 再加上刚才在雨巷卖力讨好她,消耗很大。 于是他一碰着沙发就开始呼呼大睡,没有任何前奏,没有任何预兆,就那样睡死了过去。 这个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直在蹦迪,梦里俞莞之敞开白白的身子,尽数满足了他,可是等到他被一泡尿憋醒时,才发现只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唯一真实的是,醒来后发现身上被人盖了一床棉被。 还有,外面天已经亮了。 同好的电影情节一样,醒来后发现俞莞之走了。 从卫生间出来,找了一圈没找着人。 同好多电影情节不一样,卢安把整个画室找遍了,也没见她留下一张纸条。 反倒是画室里的《茶花红》、《大雁往南飞》和《忆橘子洲头》三幅油画不见了,不翼而飞。 这女人真是绝情啊,招呼都不打一个,走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没来过一般。 他暗叹口气,打开画室房门,外面没再下雨了,雨后的阳光像开悟了一样,见到他,“哗”地一声全部聚集了过来,让他整个人都沐浴在了太阳底下,发出奇异的光辉。 卢安不禁抬头眺望南天白云,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昨晚车内的一幕幕,她在自己身下动情地婉转,她最终抱着自己一展美妙的歌喉,忽然有种莫名的满足感充盈心间。 除了蓝天白云外,一夜过后,南大的校园重新活了,外面来来往往都是学弟学妹,还有聒噪的情侣在打情骂俏,这对狗男女真是不嫌丢面哎,不过他现在心情好,就原谅他们了。 久久地站在走廊上,直到身上暖和了,他才往前迈几步,敲开陆青的门,关心问:“陆姐,你没感冒吧?” 陆青摇头。 卢安问:“俞姐什么时候走的?” 陆青回话:“走了有一阵子了,天刚亮就走了。” 卢安沉默,过会又问:“三幅油画也是她拿走的?” 陆青点下头。 另一边。 俞莞之穿戴整齐,湛蓝色轻薄外套,藏青色裤子,姿态优雅、脚步从容地帮着两保镖把油画装入车后备箱。 上车前,面色一直保持平静的她终于是没忍住,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南大。 保镖刘晓丽和唐希假装不知情,假装没察觉到俞小姐的异样,就那样眼观鼻、鼻观心地分坐前排,规规矩矩地等待。 上车后,俞莞之发现时间是最难熬的,耳根子稍微一清净,脑海中便是各种各样的画面,各种各样的感受和片段。 才分开一晚上,她就又想立即见到那个小男人。 让她沉迷的,不仅是他的满腹才华,还有他带给自己那些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强烈感觉,他的嘴很会拱,也很会哄,每句只言片语、每个细微动作都充满了浓情蜜意,昨晚在车内时,恨不得他时刻拥抱自己,恨得自己和他融为一体。 车外的阳光愈发炽热,冬天的大地好像不再是灰蒙蒙一片,田间小路偶尔也有盛夏的绿意。 俞莞之观望了一会,和他亲近过后,好似天地间的万物提前迎来了春天,到处一片光亮。 昨天没来金陵之前,鬼使神差的她只是想同小男人见一面,只想亲自体验一下禁忌快感,然后忘掉他,忘却所有烦恼。 但事与愿违,她现在感觉更加的难受。 “呼!” 呼口气,俞莞之开始驱赶脑海中的杂念。可惜没卵用,用尽一切办法都不起作用。 后来她想靠在椅子睡觉,让自己一路睡过去,但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心有点乱,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见卢安,以何种方式跟他相处? 还是像以前那样吗? 保持着朋友、知己、以及合作伙伴的关系吗? 她忽然有些悔意,昨天这一步好像错了,自己身边已经没有几个真心朋友了,如果失去他,午夜溜车都找不到对象。 越想越糟,越想越闷,她忽然想到了他昨晚唱的那首歌,于是从包里拿出录音机,摁下播放键。 滋滋滋的杂音过后,清澈地响起了他的声音: 我伪装着,不露痕迹的 想在你身边 不知怎么的,只听完第一句,她整个人就突地静下来了,所有的烦忧和思绪纷纷远去,心境又恢复到了从前。 从金陵到沪市距离不短,走直线开车都要好几个小时。 一路上,刘晓丽和唐希都在陪着俞小姐听《爱转角》,听着听着,两人慢慢都熟悉了拍子,上一句唱完,脑子里就自动响起了下一句的音律,以至于快要到沪市时,两个完全没音乐细胞的都快学会了。 进到沪市,回过神来的俞莞之对开车的唐希吩咐:“去工作室。” 这个工作室指的是音乐工作室,跟了她很多年的唐希秒懂,停下车、调个头,往工作室所处的方向行去。 此时萝卜丝恰巧在工作室,正在一套设备前捣鼓自己憋了三个月才憋出来的作品。 见自己小学同学兼老板走进来,他下意识抬起了头。 俞莞之打量一番室内,随即走他跟前,把录音机连同磁带一起放桌上,说:“这里有一首新歌,你帮忙编曲录制下。” 萝卜丝性格孤僻,平时不爱与人交流,凡是能不说话的就绝对不跟你废话,当下用大拇指摁下播放键。 听完一句后,他满脸懵逼,“这是卢安写的?” 俞莞之点了点头。 听完两句后,萝卜丝问:“什么时候写的。” 俞莞之右手往后捋了捋细碎发,“昨天。” 歌曲听到一半,萝卜丝又想问话了,但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等到闭眼听完,萝卜丝再也忍不住了,“这歌真不错,节奏好,唱得有感情,肯定会非常流行。” 尔后他一脸佩服地提建议:“卢安这脑子我比不了,他有这么好的音乐天赋,你应该劝他进军歌坛,说不得能学港台地区的,到时候弄个天王玩玩。” 俞莞之坐旁边的椅子上说:“他画画更有天赋。” 萝卜丝呆愣片刻,吃惊问:“你不许他当歌星?” 俞莞之干净利落说:“不许。” 萝卜丝死死盯着这位老板,好吧,现在只是老板了,扼杀了这么有才华的卢安,他很痛心,小学同学这层关系不要也罢。 过了老半天,萝卜丝问:“成品什么时候要?” 俞莞之说:“尽快,越快越好。” 萝卜丝又听了一遍歌,然后给了明确回复:“下班之前你过来拿,还有把卢安的联系方式给我。” 俞莞之站起身,把bb机号码和画室座机号码一并写在纸上,临走前还不忘警告:“不要打卢安主意,我不会同意的。” 这话一出,萝卜丝最后一点侥幸心理都扑灭了,很是操蛋。 俞莞之走后,萝卜丝又反复听了好几遍,然后才开始编曲,中午时分,他打电话到给卢安,让卢安通过电话确认曲子有没有问题? 这萝卜丝自己创作能力不行,但编曲绝对是一把好手,卢安听完只指出了两个地方需要修改。 挂断电话前,萝卜丝问他:“这首歌你花了多久时间创作的?” 卢安想了想,“十来分钟吧。” 闻言,萝卜丝面上表情很丰富,有吃惊、有挫败感、有惋惜,最后是眼睛止不住地放绿光,瞄眼门口方向,低吼:“卢安,想不想当明星?独立出来单干吧,哥们帮你拉资源。” 卢安晕头,问:“你的资源和俞姐比如何?” 萝卜丝说:“没法比。” 卢安又问:“那俞姐会不会同意?” 萝卜丝回答:“不会。” 卢安挂了电话。 萝卜丝原地抓狂!太浪费了!你们太浪费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ps:这一章没推彻底,但内容三月觉得还是对得起大家的。 这一章,从昨天到晚上,我一直在挣扎该不该推了俞莞之?要不要推了俞莞之? 之所以挣扎,理由是这书成绩太拉了,三月想刺激点,想加快进度完本。 可是么,要是现在就推了,那前面关于俞莞之的所有铺垫全部没用武之地了,逻辑也讲不通了,那这个角色也就废了。 这几张,三月自认为俞莞之这个角色立起了三分之一,但还有三分之二需要一个大剧情完成。 真没忽悠你们,后面我精心设计了一个大剧情,怕到时候你们看了会哭,会落泪,我觉得那时候这角色才算真正立起来。 书写到现在,成绩一塌糊涂,除了叶润外,其它女角色也还没真正开始写,我真的是,哎,我真的是想打自己一顿,暴打的那种。 算了,不废话了,请大佬们给我点时间,给点耐心,这个大剧情很快就要到了,到时候应该出彩,逻辑也很完美,我真不想就这样为了图快放弃了这个角色的塑造。 求大佬们理解下,非常感谢。 (本章完) 第381章,俞莞之的劫,八音盒(求订阅!) 从金陵回来,俞莞之就一直处在忙碌之中,随着事业的稳步上升,她恢复了对生活和事业的规划性。 唯独昨晚。 唯独昨晚差不多把身子交给了他,不在她的规划之中,是个意外。 下班后,她开车来到了音乐工作室。 她一进门,萝卜丝就把《爱转角》的成品递过去:“歌是好歌,但录音磁带音质不行,这东西你自己留着私下听吧,要想发布上市,还得喊卢安过来重新再录制一遍。” 俞莞之说好。 见她接过东西就要走,萝卜丝在背后朝她喊:“喂,唱歌和画画不冲突,大不了唱歌少点时间,你为什么不许?” 俞莞之侧身,面无表情地问:“你是不是挖过墙角了?” 萝卜丝搓搓手,有点尴尬:“我倒是想,可卢安不同意。” 俞莞之听了露出一丝笑意,“再有下次,我就把伱开了。” 萝卜丝挠挠头:“那你为什么执意不让他进娱乐圈?” “娱乐圈太乱了,我不许。” 毋容置疑地说完这一句,俞莞之转身就走,头也未回。 萝卜丝原地懵逼,半晌过后才抓了抓头发:“太乱了?是妖精太多了吧?可这种事男人又不吃亏,你担心个什么劲。” 离开工作室,俞莞之径直回了别墅区。 先是独自地听了会《爱转角》,接着拿过茶几上的日历,盯着“12月2日”发了许久的呆。 等到回过神时,她从包里掏出一支钢笔,拧开笔帽,开始在日历上重新标注。 这次标注的日期是3个月后的“3月2日”。 画完一个圈,又描摹了一个圈,她执笔思忖:上次两个月没过完就去见他了,结果昨晚. 这次一定要坚持3个月,不能半途而废。 俞莞之对此很有信心,相信3个月的时间足够冲淡昨晚的一切事情。 “莞之,莞之,你在不在家?” 当她正在愣神之际,别墅外边传来了伍丹的声音。 不过还没等反应过来,楼下的唐希就已经打开了院墙门。 伍丹来到二楼,进屋就抱怨:“你昨晚去哪了?找你一圈没找到人,大哥大也关机打不通。” 察觉到好友的神色不对,俞莞之放下笔问:“你这是怎么了?” 伍丹一屁股坐她侧边,“别提了,昨天跟你分开后,我回了趟家,差点被我爸妈给气死。” 俞莞之笑了笑:“叔叔阿姨又催婚了?” “可不是,天天念叨天天催,把我人都催老了。” 伍丹很不爽,随后又接着问:“昨晚你去哪了?我从家里郁闷地跑出来,想找你喝酒,怎么找也找不到你。” 俞莞之说:“卢安画了三幅油画,我去了趟金陵。” 伍丹看了看她,问:“那今天怎么回来了,没让他给你过生日?” 俞莞之无奈,“人家有女朋友。” 伍丹点点头,随后玩笑道:“卢安面相生的这么好,你说我向他借个种怎么样?” 俞莞之含笑不语。 见在她身上找不出半点茬,索然无味的伍丹起身说:“走,今天你生日,我们俩找个地方好好喝一顿。” 俞莞之看下表:“别找地方了,去我家吧,家里应该已经做好菜等我了。” “那也行,我好久没吃阿姨烧得菜了。” 同预料的差不多,第二天金陵的报纸上、电视新闻上到处都是关于步步升超市的吹捧报道。 新闻标题不仅取得高大上,还是能吓死人的那种。 像什么《神话降临!步步升超市日营销破300万!》 像什么《一天300万!步步升超市创造了零售业的奇迹!》 《开业豪取300万,步步升超市获取了财富密码!》 新闻标题大抵都是如此,卢安读了十来篇,越读越心惊,他娘的这些媒体人没底线啊,比他的嘴还会吹。 说好的280万呢,报纸上竟然统一报道300万,他直接就给整懵逼了。 他以为是曾子芊对外是这么宣传的,没想到打电话一问,对方说没有,才知道这是媒体人的默契。 现在他有点明白那些衣服和手机,为什么单价末尾总是喜欢标98和99了,感情是在打心理战咧。 黄婷一大早就带着喜色过来了。 拿着一份报纸,见面就问他:“老公,步步升超市昨天真的卖了300万吗?” 卢安点头又摇头:“新闻虚报了,没这么多,只有280万。” 黄婷眼里全是亮晶晶的光,抱着他,喜不自禁一连亲了他好几口: “真是厉害!小姑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今早还特意打电话问我,问我这是不是真的?” 卢安好奇问:“小姑怎么联系你的?” 黄婷说:“她和辅导员认得,我在辅导员办公室接的电话。” 辅导员是魏凤,关系户就是好哇,他竟然都不知道两人还有这一层关系,平时也没看出来啊。 抱着黄婷,昨晚在俞莞之身上那股悬而未发的欲望又起来了,不过他觉得这样不合适,就强忍着没把她拉回一楼卧室。 黄婷已经不是以前的黄婷了,吃过肉滋味的她,一眼就识破了自己男人的蠢蠢欲动,俏皮问:“你是不是想我了?” 卢安没做声,抱得更紧了。 黄婷微抬头,笑眯眯地闭上眼睛:“等会上课了,让你亲一口。” 这还哪能忍得住,卢安低头吻住了她。 吻一个新手和老手感觉就是不一样,俞莞之还要自己带着接吻,这姐们看起来聪明,牙齿却笨笨地磕了他好几次。 黄婷就不同了,经过一年半的苦心栽培,现在已经完全能跟上他的节奏,两人缠绵在一起如鱼得水,畅快极了。 就在两人抱着肆意激吻时,外边突然传来了钥匙声,接着还不等两人完全分开,房门就被推开了,叶润出现在了门口。 看着抱在一起的狗男女,叶润脸上笑着说“啊!我眼瞎,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心里却止不住地泛酸。 叶润转身潇洒地走了。 为了不丢份,她每走一步都需要忍耐,每一步都要迈得平稳,生怕被那混蛋瞧出了破绽。 小心翼翼地下到楼梯拐角,她再也绷不住了,靠着墙壁缓口气,眼角全是晶莹剔透的水花,混蛋!流氓!你为什么要在画室,为什么要让我看到,就不能去其它地方吗?就不能回你们的狗窝吗? 只是还没等她把这口气缓完,一楼就有俩老师上来了,吓得她赶紧背身用袖子揩了揩眼角,然后弯腰小跑着下楼了。 一直走,一直走到外面花坛时才发现,说好来替他来收报纸的,报纸却全拿在了手里。 原地犹豫小会后,她放弃了回去的念头。 路过一垃圾桶时,她甚至产生了把报纸当他丢到垃圾桶里的冲动,他这么脏这么浑,垃圾桶才是他的归宿。这样在心里臭骂他一顿,心情一下子似乎好了许多。 叶润走了,黄婷却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脸臊得不行。 别看她平时私下里很喜欢和卢安黏在一起,但也仅仅是二人世界的时候,如今被人看到了,没有跳出年代限制的她心里慌得很。 黄婷知道叶润的身份很奇特,自己男人在高中有精神衰弱那段期间,就是叶润和李冬陪伴的,所以她没好说叶润的不是。只是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在画室绝对不能跟卢安亲密了,近段时间最好是少来,免得跟叶润碰面后难堪。 卢安琢磨了一番两女的各自想法后,就不动声色地对黄婷说:“走吧,我们去吃早餐,有些饿了。” “好。” 黄婷可爱的鼓鼓面腮,尔后吐口气,跟着出了门。 就问他现在慌不慌?肯定慌,他也不想小老婆不高兴,只是作为花丛老手,泰山压顶而心态不崩是必备的自我修养之一。 他早餐吃得那个惬意从容啊,黄婷看不出任何异样。 早餐吃到一半时,遇到了熟人,班上的副班长张小泉和杨伶几女。 “班长,你和黄婷在吃早餐啊。”几女很热情地打招呼。 “嗯,你们怎么没多睡会,起这么早?”卢安笑问。 “不睡了,再睡就不想上课咯。”几女打过一碗粉,跟两人凑一桌边吃边聊了起来。 眼珠子转了转,他加快速度几大口吃完小肠粉,然后黄对婷说:“我回趟画室,忘了点东西要拿,你跟小泉她们一起走,不用等我。” 黄婷正跟几女聊得起劲,笑语盈盈地说声好,就放他走了。 出了食堂后,卢安哪都没去,径直奔向校外,在几个早吃摊挑挑选选,买了一些叶润最喜欢吃的食物。比如小笼包啊,比如烧麦啊,比如豆腐脑。 怕她身边还有其她301宿舍的舍友,卢安特意多买了几份。 算好时间,他打枪不要不要的偷偷溜到了财会1班。 财会1班上午没课,不过教室里也有10来人,301宿舍,除了家在本地的陈莹和肖雅婷没在外,都齐全了。 见到他出现,见到他没脸没皮地用话术撵开向秀,叶润很不情愿,脸上就差明写:我和你熟吗,你谁啊? 叶同志果然不爽了,卢安心有戚戚地问其她人:“你们吃早餐了没?” 李梦苏和向秀同时摇头,“没有,现在食堂人太多了,我们打算等会再去。” 那就好,那我买的早餐就有用武之地了,心里这般想着的卢安一股脑把早餐从背包拿出来。 放桌上说:“我应叶润同志要求,特意给你们买了早餐过来。” 叶润鄙夷地瞥他眼,想来讨好我就讨好我,说得冠冕堂皇。 接着她招呼苏觅、李梦苏和向秀吃东西,同时不忘拿过一个烧麦狠狠咬一口,心道我是那么容易讨好的吗?一个臭烧麦而已,我上秒吃完下秒就忘了。 还有那个谁啊,离我远点行离我远点行吗,满身都是黄婷的口水味,烦都烦死了。 叶润一边在暗暗数落卢安的各种不是,一边同室友有说有笑,身子微斜,用斜背对着他,显然不想太搭理他。 向秀爱吃小笼包,一口一个放嘴里,“卢安,都知道你是土财主,吃不穷你,吃你的东西我一点都不客气。” 卢安笑说:“这就对了,咱们这关系要是还客气,那就太生分了些。” 跟几女聊了一阵,眼看自己上课时间要到了,卢安对苏觅和李梦苏说:“我还欠你们俩一顿饭的,有时间不,要不咱就定在星期五吧。” 苏觅微笑点头。 李梦苏则开始暗算星期五是几号?虽然明明晓得不会发生什么,但心里就是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感。 叶润把梦苏的神情观在眼里,顿时在心里又是对某人一阵吐槽。 回到自己教室,黄婷问他,“东西拿到了没?” 卢安说拿了,然后挨着她坐下。 这时孙龙跑了过来,朝卢安喊:“师傅,这个学期的选修课你一节课都没去,那b老师点名时都是我帮你代喊的,但现在不行了,你名气那么大,最好还是自己去露一次面。” 卢安觉得这话在理,一个学期不露一次面,实在是有点不尊重人家老师,于是问:“哪天有课?” 孙龙歪了歪头:“明天晚上就有。” 卢安说,“那行,明晚你记得叫下我。” 两人的选修课是中国语言文学,当初之所以填报这个,一是报这个的人少,不用抢。 二是当初孙龙执意要拉他选这个,说可以帮他点名,于是就同意了,没作他想。 而黄婷和姜晚等女生对中国语言文学完全没感,更倾向于音乐舞蹈类和经济学管理类的选修课。 星期二下午,卢安和曾子芊准时在英语角碰头。 现在的曾子芊变化很大,可能是工作能力带来的自信,也可能是攥劲太久了,此时面对这些名牌大学生,她已经不自卑了,不论是学生也好,还是教授也罢,她都能游刃有余地穿梭其中。 看到他,曾子芊同一个外教聊了几句后就过来了,“老板,今天比较忙,我时间不多,半个小时就要走。” 卢安点头,问:“超市情况怎么样?” 曾子芊喜不自禁地说:“比昨天情况还好。” 卢安惊讶,“怎么会这样?” 曾子芊分析:“昨天我们的口碑传出去了,今天估计很多人跟风来凑热闹。另外就是新闻报道起了作用。” 卢安认可这话,“刘韬说得那些供货商,怎么样?货物都准时送过来了没有?” 曾子芊说:“来了,都已经送过来了,我们现在一炮很红,他们这些供货商一样兴奋,态度比以前积极了很多。” 卢安笑了笑:“就应该这样,等我们超市生意稳定了,咱们这话语权就要适当往回收一收。” 曾子芊把这话记在心里,然后跟他商讨起了新街口第二家超市的具体方案,从招工、培训到开业等,每个环节都进行了充分谈论。 由于有了扎实基础,各项准备工作也都有现成的套路照搬,两人商议一番,第二家超市计划明年4月1号正式开业。 第二家超市的各项细节达成一致观点后,曾子芊起身准备离开。 只是离开前,她着重说起了金龙鱼油和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的事情。 她提建议说:“老板,经过一年多的市场开发培育,现在金龙鱼油和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在金陵的市场影响力已经出来了,每个月都稳起有30多万纯利润进账,我建议还是把这两项独立出去。” 卢安曾想过这个问题,问:“你有什么好的人选推荐?” 曾子芊说:“初云跟在我身边一年多了,对各个环节都已经了如指掌,让她去挑大梁,另外配一个从宝庆过来的老兄弟给她,两人一内一外,再招几个人,就差不多了。” 初云就是初见的妹妹。 卢安对这个安排比较满意,但也说了自己的意见:“完全独立出去没必要,他们暂时还是归你管着,只是财物收支独立核算。” 见老板都这么说了,曾子芊没有任何意见。 晚上选修课,这个学期都快结束了,卢安还是第一次来。 在孙龙的催促下,两人去的不算晚,可还是出乎他意料,大教室竟然坐满了人,用一个“座无虚席”来形容也完全不为过,这齐整度就算过年团聚也比不了。 卢安没搞懂,低声问孙龙:“什么个情况?是我的思维跟不上了么,《中国语言文学》这个冷门课怎么这么多人选?” 孙龙拉拉胯,在他耳边得意嘘嘘,“冷门?师傅你哪只眼睛瞧着冷门了,自己好好看。” 卢安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果然发现了端倪。 人群中苏觅在。 人群中还有陈麦。 嚯,好家伙!南大三美来了两个,难怪呢。 苏觅出现在这里,他意外又不意外,这姑娘特别喜爱读文学作品,不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文学作品,她通通涉猎。 每次去图书馆都能在她手边看到几本名著、以及一堆文学考究资料。只有极少数的几次她才在看财会方面的书籍。 梦苏曾隐秘透露过,苏觅已经着手写自己的书了,打算将来往文学方面发展。 至于陈麦为何在这教室,那卢安也不懂了。 卢安压低声音问孙龙:“你小子是不是知道苏觅她们选了这门课,所以才跟着报的这课?” 孙龙对着他挤眉弄眼一阵,那意思不言而喻。 孙龙站在门口张望一番,“我们去哪坐?苏觅那边,还是陈麦那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两女身边都还空有座位,卢安猜测是一般男生不敢坐过去,怕靠太近了坐着不自在,别扭。 卢安问:“你以前是靠近谁坐的。” 孙龙稀烂,“我以前都是挤后面。” 卢安无语:“就你这狗胆,那你还报这课干什么?” 孙龙摸摸头:“你别笑话老子,苏觅我不敢靠近,陈麦老子同样不敢靠的太近,前者吃人,后者是真吃人。” 这话拗口拗嘴,但卢安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苏觅气质太过好,人太过端庄,就算混不吝孙龙都不敢在她身边造次,觉得那样败人品,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而陈麦呢,孙龙是有想法的,只是头被盖饭、吃过好几次亏后,有贼心没贼胆了。 其实两人刚出现在教室门口时,里边好多人就把目光投向了他们。包括认识两人的苏觅和陈麦。 孙龙凭借自己过硬的运动实力和家里关系,如今坐稳了校学生会的体育部长,准备向学校学生会副主席发起冲锋,学校很多活动都有他的身影,算得上南大的校园风云人物。 卢安就不用说了,就算没有画家身份和千万富翁身份加成,这张脸和这身艺术范气质也足够吸引一票人关注。 卢安几乎想都没想,身体就情不自禁地往苏觅那边走了过去。 见到这情形,孙龙跟在后边一阵嘿嘿嘿笑。 过道左边的陈麦冷眼看着这一切,不由在纸上写了“苏觅”二字,写完还不算,还重点画了几个圈。 旁边的孙茜见闺蜜这番举动,顿时为其默哀三秒,好不容易通过关系跟卢安选了同样的选修课,结果一学期见不到人不说,人家来了还往苏觅那边凑,这还怎么下手? 在苏觅的安静注视下,卢安挨着坐了下来,然后询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苏觅说:“梦苏的爸妈来了,今晚没一起来。” 卢安错愕:“她爸妈不都是厦大的教授吗,这个点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苏觅告诉他:“今天梦苏20岁生日。” 是这样吗,原来如此,说实话,他在学校的关注点没在李梦苏身上,连她家里的情况都是平日里叶润顺嘴提一句才有些印象,好似她还有一个妹妹,今年读高三。 卢安问:“你们寝室聚餐了么?” “嗯。” 苏觅嗯一声,道:“今天中午我们宿舍在胖姐饭店给她庆生。” 想到什么,她又补充一句:“她爸妈也来了,所以没叫你。” 至于为什么没叫他,两人心知肚明。李梦苏对他的喜欢身边熟悉的人都能看出,李梦苏这是不想让父母知道情况。 话题到这,卢安识趣地不往这方面追问了。 恰巧这时选修课老师也走进了教室,大家不约而同地望向讲台。 选修课老师年纪比较大,头发都花白了一半,算得上一个老古董,不过其面色红润,讲话中气很足,看样子身体十分硬朗。 他老人一进教室,往讲台上一站,就掏出花名册开始点名。 “周志文。” “到。” “谢美怡。” “到。” “刘禹彤。” “到。” “孙龙。” “到。” “卢安。” 喊到卢安时,选修课老师抬起了头,重复问:“卢安同学是哪位? 今天来了没有?让我们看看南大名人的风采。” 此话一出,大教室先是一少部分人往卢安这边望过来,随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其余人纷纷跟着转头,齐齐看向卢安。 “原来他就是卢安啊,我就说他刚才进来时有点眼熟咧。” “千万富翁长这样,怎么不吃胖点。” “你这什么奇葩论调,为什么要吃胖点,这身材多好。” “我们老家那几个有钱人,都是肥头大耳。” “不是传卢安有女朋友吗,怎么和苏觅坐一块了。” “鬼晓得呢,是我,我也坐过去。” “王八蛋你说什么?你当老娘的面再说一遍,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熊样还敢打苏觅主意。” “我这熊样咋了,我这熊样,你晚上还不是抱着啃,比啃猪蹄还香。” “哐当!” 教室后面一声响,一个男生掉到了地上,附近的人大笑不止。 随着选修课老师一声询问,大教室几十上百人瞬间不淡定了,各自和身边的同伴细细碎语。 见大家都盯着自己,卢安像其他人一样举了下手,喊声“到”。 选修课老师打量他一番,乐呵呵地说:“过去都是有人代你喊报道,我也不点破,我就想着回头给你挂个零分。 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不错!不错!有大家风范,这才是真正的名人风采。” 老师这话很幽默,让一众人笑出声的同时,也开始直直冒冷汗,这老师他娘的太鸡贼了,也忒阴险了! 真他娘的!这样整,以后谁还敢旷课? 点名继续,卢安跟着认识了很多人,轮到李梦苏时,老师破天荒地关心了起来:“这同学以前上课极其认真,今天怎么没来?” 苏觅说:“老师,李梦苏今天不太舒服,请个假。” 这年头请假没有那么多五花八门的名堂,大都以身体不适为由。 点完名后,上起了正课,卢安发现选修课老师年纪虽大,但人一点都不死板,说话生动有趣,硬生生把一门冷门文学课程上成了相声课,可关键是人家真传授了很多有用的东西,怪不得咧,怪不得这课这么受欢迎。除了苏觅和陈麦这俩个外面招牌外,估计能留下人的内核在这。 课上到一半,左后边一个女生用笔帽点了点卢安肩膀,卢安回头时,对方递给他一个纸角。 见他满脸疑惑,女生小声说:“有人让我传递给你。” 卢安接过纸角,摸了摸,发现里面有东西,打开一看,他快晕了过去。 纸里包着的是一只黄金耳钉。 看到这熟悉的款式,他都不用问是谁的杰作了,小辣椒无疑。 距离太近,苏觅也看到了黄金耳钉,瞄他眼后,继续认真听课。 黄金耳钉下面有一行字,写:土豪!请我吃顿饭吧,我兜里没钱了。 卢安眼皮跳跳,下意识瞅向苏觅,后者巧笑一下,开始作笔记。 不过很显然,苏觅是看到了这行字的。 5分钟后,后边女生又用笔点了点他肩膀,递给他一个用彩纸叠好的爱心。 卢安敏锐地察觉到,女生递爱心给他时,眼里充斥着浓浓的八卦之意。 他本不想接,可是后面女生也只是一个传递人,不好为难人家,最后还是郁闷地接了。 “心”型叠得很好,看样子陈麦平日里没少弄这玩意,见苏觅奇怪的眼神,卢安直接把彩纸拆开,里面赫然是两枚5毛的黄铜色硬币。 彩纸背上照样写有字:我的家当全在这,真吃不起饭了。 卢安眯了眯眼,望着手里的彩纸和硬币,他现在有点明白过来了,这凶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请客吃饭是假,是在做戏给苏觅看呢。 当然了,也是在隔空向黄婷喊话。 他不知道苏觅有么有明白小辣椒的意思,但他已经快醉了。 撕下一张纸条写:已婚男人,谢绝调戏! 然后叠好,让后排女生传过去。 陈麦收到纸条后,看也不看,就那样揣进了兜里,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授课老师的水平如果有限,那一节课往往很难捱。相反,如果老师有水平,一节课几乎一个眨眼就过去了。 这不,卢安正听得津津有味呢,下课铃声就响了,这老师似乎也是个快意恩仇的主,一点都不拖堂,铃响课停,一秒钟都不带耽搁的,走得比学生还快还急。 出了大教室后,卢安发现孙龙不见了,于是伸长脖子往前面瞧,才在人群中找到孙龙这家伙,正和一个女生交头接耳。 见状,卢安不再管他,偏头问身边的苏觅:“有时间不?” 苏觅看着他眼睛,没出声,静待下文。 卢安说:“今天梦苏生日,我打算送她一个生日礼物,但不知道挑什么好,你帮帮我。” 自己过生日时,人家送了东西的,还长时间给自己在图书馆占座位,于情于理,他要是不知道人家生日还好,知道了就不能无动无衷。得有所表示才成。 苏觅说好,跟着他出了校门。 过完马路,卢安停在原地问:“你说我送点什么好?” 一路上苏觅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这时终于提了建议: “梦苏喜欢音乐,你送一个八音盒、或者小录音机都可以。” 她的建议很具有参考价值。要是记忆没出错,有一次逛街时,梦苏隔着橱窗盯着一个彩色八音盒看了很久,说它很可爱。 而录音机的话,就不用多说了,卢安唱歌好听,梦苏这些日子把他的那几首歌都学会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有点事耽搁了下,更新迟了些,抱歉,以后争取早点更新。 (本章完) 第382章,第一次亲密接触(求订阅!) 听完苏觅的建议。 卢安问,“卖八音盒的地方远不远?” 苏觅初步估算下时间,告诉他:“坐车差不多要20分钟。” 卢安瞧眼表,现在是8:38 时间还算早,就是不知道人家店子关门了没? 想到生日有时效性,卢安当下不再犹豫,“走,带我去那个店。” 他的果敢出乎苏觅的意料,倒是为闺蜜感到高兴,虽然这段感情注定不会有进展,但到底卢安还是比较在乎梦苏感受的。 两人先是去了两层独栋小楼,面包车停在这院子里。 苏觅对两层小楼有些好奇,但也仅限于此,没多问,跟着钻进了面包车。 不过她没有去副驾驶,而是坐在了后排中间位置。 仅仅是这一坐,他就明悟,眼前这姑娘对自己还是有一定防范心理的。 至于为什么要防范? 图书馆的事情虽然过去了一年半,但历历在目,两人心知肚明。 这年头的破面包车没有车载收音机功能,想要找个电台听首歌、听个故事都不行。 一时间车内显得比较安静,卢安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而苏觅呢,则把视线飘出了车窗外,一直在留心金陵的夜景。来南大一年多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大晚上出校门。 以前只要天色一暗,她就很少再离开学校。除非宿舍一起去外面吃饭聚餐什么的,不然绝对不会一个人单独走。 因为这年头不安全,报纸上经常有寻尸启示和女人失踪案例报道,而她对自身的美貌有着深刻认知,所以危机意识非常强。 今天要不是卢安,要是换一个其他男生,就算是班上相熟的男生请她帮忙,她大概率都会拒绝。 之所以没拒绝卢安,理由有三: 一是梦苏非常喜欢他,要是能收到他的生日礼物,肯定会十分开心。 二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卢安就对自己一直保持有好感,可大二都快过了一半,他却从没骚扰过自己,始终规规矩矩,有君子风范。隐隐觉得他不会欺负自己。 三是,卢安的不凡身份起了很大作用。 这就好比一个普通人和一个名人,同等情况下,一般人都会更加信赖名人,这就是名人无形中的附加价值,有身份加成。 要不,选修课老师怎么可能会选择放过他呢? 要知道他不是逃了一节课、两节课,而是逃了一学期的课。搁一般学生,老师哪会有这么好的脾气? 20分钟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等到两人赶到苏觅所说的店铺时,运气不太好,果真关门了。 卢安借着路灯光指向橱窗里的一个粉红色八音盒,问苏觅:“你说的是这个吗?” “嗯,是它。”苏觅仔细辨认一会,确认没错。 然后她抬头问:“关门了,怎么办?” 这条街离步步升所在的街道并不是特别远,直线距离不超过200米,他盯着八音盒看了小会,随即走向旁边的服装店,此时店门还是开着的,里面还有一个顾客在试穿衣服。 见两人进来,老板娘显得很是热情,以为两人是情侣,而根据过往经验看,情侣买衣服的成交率一直比较高。 “欢迎光临,店里新到了很多流行款,两位可以随意看看。” 老板娘这样招呼。 卢安指了指苏觅,什么话也没说,意思很明了:别管我,管她。 被老板娘拉着介绍各种衣服的苏觅很是无语,没想到他就这样把自己给卖了。但见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苏觅还是决定配合着把这出戏演完。 店里的衣服确实很时尚很好看,但老板娘的口才更是牛皮,饶是卢安这种经历过社会毒打的老油条,都快被人家侃晕了。 他望着老板娘忍不住想,如此口才,却窝在一个小小服装店中,真是他娘的屈才啊。 苏觅是大家闺秀,很矜持,但这种一对一的局面下,越是矜持就越不好拒绝老板娘的热情,她无形中用眼神向卢安求助。 可卢安却对她说:“这衣服的颜色款式确实和你很搭,要不你试一试?” 老板娘听了连连夸赞:“美女,伱男朋友很有眼光,来,到里面换着试一下,包你穿到身上就脱不下来。” 苏觅看他眼,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拗不过、被老板娘半推着进了试衣间。 在苏觅换衣服的空隙,老板娘给卢安倒了一杯热茶,随后禁不住说:“帅哥,你女朋友真心好看,我卖衣服好几年了,这么好看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卢安分不出这话几分真几分假,笑了笑就开始套话,“老板娘,你和隔壁店的老板熟悉吗?” 老板娘问:“卖八音盒的店?” 卢安说是。 老板娘问:“你们想买八音盒?” 卢安半真半假说:“今天我女朋友生日,刚才路过时,我们两人一眼就相中了它。” 老板娘差不多懂了,不过还是很热心,走到柜台说:“隔壁老板和我是老朋友了,你等下,我给她家里打个电话问问,问问她现在有没有空。” “诶,谢谢你。” 能做起来生意的果然都是人精啊,哪怕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服装店老板,卢安很是感慨。 “凯慧吗,这边有顾客看上了你店里的八音盒” 老板娘巴拉巴拉一阵,稍后放下电话对他说:“距离不远,很快就过来。” “好,谢谢。”卢安再次道谢。 苏觅从试衣间出来了,米褐色毛线绒衣穿在她身上立即显示出了一种高级感,看得老板娘异彩连连,真心实意说好看好看。 苏觅又隐晦地瞄某人一眼。 这次卢安没再装傻充愣,原地沉思几秒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难道这姑娘没带钱? 或者说兜里没带够充足的钱? 其实之前他就在考虑,如果真买衣服了,自己要不要主动付钱?只是怕苏觅误会,所以一直跟在后头。 想通了事情关键所在,卢安给苏觅一个安定地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 两人相处了一年半,虽然平日里交谈不是特别多,但默契十足,苏觅瞬间把心落了下来,安心地查看身上的衣服。 说实话,这衣服在她眼里不是特别贵,但确实符合她的眼缘,她进店第一眼就瞧上了,要不然以她的性子,刚才是绝对不会进试衣间的。 卢安在旁边说:“这衣服天生就是为你而生,要不拿下吧?” 苏觅侧身对着试衣镜再次看了看,说好。 苏觅回试衣间穿回原来的衣服去了,卢安则趁机结账,“老板娘,多少钱?” 老板娘几下几下就算好了:“最近搞活动,给你们打85折,198块。” 卢安对“搞活动”三个字比较敏感,没想到这年头的女装店都开始搞活动了,看来都是跟anyi服装店学的啊。 不过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anyi服装店对周边同行冲击很大,逼得他们不得不紧跟步伐。 衣服结账没多久,隔壁八音店的老板就来了。 卢安根据苏觅的指引,买了一款粉色芭比娃娃类型的八音盒给李梦苏。 价格有点贵,难怪当时李梦苏没舍得买。 付完款,两人回到了面包车上。 此时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苏觅对他说:“今天换衣服忘带钱了,衣服的钱明天给你。” 卢安摆摆手,“晕,以咱们的关系没必要提这事,哪天你记起了给我就成。” 他没有充大尾巴狼说钱不要了,他倒是不在乎这几个钱,但以自己对苏觅的了解,人家未必愿意接受。 再说了,吃饭、借钱和还书,都是极其暧昧的三件事情,一借一还,一来一去,情分就这么结下了。 通过今天这些事,两人关系无形中只会变得更好,完全不用去多此一举。 听到他这话,苏觅浅浅笑了一下,没再出声。 “tingting” 路上,卢安的bb机响起了,掏出一看,是老家小卖部的座机号码。 大姐找自个有事? 没事一般不会找自己。 带着这种心思,卢安把bb机放一边,然后顺嘴问后排的人:“你那bb机上号了吗?” 苏觅正在思考自个儿的事情,闻言抬头看向他,“没有。” 卢安问:“为什么不上号?” 苏觅说:“我想着现在不大用得上,就没去办。” 卢安点点头,然后开口:“这年头的bb机已经非常流行、非常普遍了,你可以上个号试试,这样大家过年过节寒暑假联系起来比较方便。” 苏觅静静地看了看他,暗暗琢磨他话里的意思。 无怪她多想,盖因眼前这个男生在南大太过瞩目、太受欢迎,今天选修课陈麦的举动无疑证明了这一点。 陈麦的名声,她或多或少都听过一些,被好事者同评为“南大三美”,那长相和身材确实很好,可他却放着这样热情的陈麦不理,反而在无意间对自己有些亲近。 虽然她并不认为卢安在有了黄婷的情况下还会对自己动心思,但她觉得,其实自己对他还并不是特别了解。 并不是特别了解,她就不会有足够的安全感,这是人之常情。 不过苏觅并没有直白拒绝他的建议,而是温润如水地讲:“好,我回去考虑一下。” 回到南大后,两人一前一后往南园8舍赶去。 只是在一岔路口拐角处时,苏觅突然被拐角另一头冲出来的男生撞了一下,她164的个子在南方不算矮,可是身子骨太过单薄了些,被一个一米八几的壮实男生猛地冲撞一下,整个人立马就往后掀。 好在卢安就在旁边,出于人的本能,伸出右手眼疾手快地捞住了她。 那男生停了脚步,见苏觅没有摔倒在地后,口里连连说两声“对不起”就又跑了。紧接着后面又冲出四个男生,嘴中呱啦呱啦叫骂个不停,显然在追前面的男生。 “你没事吧?”卢安关心问。 苏觅低头瞅眼他右手搂住的位置,右边肋下,脸微微有些红。 察觉到她的神情变化,卢安愣了愣,貌似自己碰的地方不对,有些软,右手下意识松开。 可就是这么一松开吧,人还没站直的苏觅又开始嗖嗖地往地上掉,吓得他再次伸手捞住了对方。 得,同一个位置,却更用力了,感触更明显了,两人顿时尴尬不已,只见苏觅灵巧地小嘴儿微微嘟起,就那样凝神静气地巴巴望着他。 卢安露出歉意地眼神:“这个、这、不好意思,我没想碰” 红脸如开莲,微晕一线,素肤若凝脂,就卢安这么一句似是非是的话,苏觅窘迫更甚,偏过了头,不跟他对视。 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卢安暗叹口气,平日里这女人就已经够令人侧目了,没想到娇羞起来也是美的出奇。 把她扶正,见她脸上有些痛楚,卢安紧着问:“脚扭到了?” 苏觅抬了抬右脚:“嗯,这只脚有些痛。” 卢安弯腰查看,发现就那么冲撞一下,她的右脚竟然已经肿起来了,他说:“你右脚试着动一动,看还能不能转圈,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苏觅依言小心翼翼地转起了右脚,还好,还能动,两人瞬间松了口气。 卢安说:“脚肿得厉害,我们去医务室看看,看医生怎么说,如果没大事就弄点外敷的药。” 苏觅安静说好。 卢安问:“离医务室还有一段距离,我扶着你,还是我背你过去?” 闻言,苏觅显得有些难为情,犹豫一番后,还是选择让他搀扶着自己过去。 卢安这次学乖了,只扶住她胳膊,手不乱碰。 只是走着走着,走着走着,苏觅单脚吃力地走不动了,一时停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见状,卢安用商量的口吻说:“我看还是我背你过去吧,免得伤上加伤。” 苏觅这次没再矫情,默默地同意了。 卢安在前头蹲下半个身子,苏觅视线在他背上停留些许,最后俯身靠了上去。 路上,两人出于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因,一开始没任何交流,萦绕在两人周边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他的脚步声。 行出一段,苏觅忽地开口:“把八音盒给我。” 右手要提着八音盒,还要用力扶住她的腿,确实不怎么好使劲,当下停在原地把八音盒递给了她。 有了第一句交谈,下半段路的氛围就没那么僵硬了,松弛了很多。 前方走来一伙人,男男女女都有,有说有笑很是热闹,苏觅头稍稍偏向了另一边,不想让人看清她的脸。 这伙人过去后,没多久又遇着了一个年轻女老师,巧的是,这年轻女老师口里还在愉快地哼着调子,哼地正是卢安的《红豆》。 等人走远,苏觅为了缓和两人的气氛,主动说:“你的《红豆》很受欢迎,我们宿舍的人都会唱了。” 卢安问:“你也会唱么?” 苏觅想了想说:“会一些,但是唱得不太好。” 卢安开口道:“你的声音十分动听,很清亮,而清亮中又带一种金属沙哑特性,像舒缓平静流水的水声,给人的感觉非常治愈。” 这是卢安说的大实话。 有些女人听声音以为是个大美女,可长相破坏了美感,有些美女声音如同敲锣打鼓,声音配不上长相。苏觅算得上声形合一的女子。 苏觅知道他在变相夸自己,其潜在意思是:有这么好听的声音,唱歌应该不难听才是。 到达医务室后,医生用专业的视角检查了一遍她的右脚,给出判断:“就是扭伤了,骨头没事,用红花油外敷两天就能好。” 医生的判断跟自己之前的说辞一致,卢安彻底松了口气,要不然大晚上的请人家帮忙买个东西,就把人家买到医院去了,那多不好是吧。 买了一瓶红花油,医生帮着外敷了一次,外敷很简单,就是揉,手心倒点药,往红肿处揉,把药揉开揉散揉进去。 离开医务室,卢安以同样的方式背着苏觅往南园8舍行去,只是距离宿舍大门还有50米左右时,两人默契地分开了。 不用苏觅出口提示,卢安就已经放下了她,可谓是默契十足。 搀扶着她来到窗口,还不等卢安说话,宿管阿姨早已经探出了头,一对磨盘大的眼睛bulingbuling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卢安服了,“别看了,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她脚受伤了,赶紧帮我摇人啊。” 宿管阿姨问:“叫谁?” 卢安说:“李梦苏和向秀,嗯,还有叶润。” 叫向秀是因为这晋西的妞个高力气大,上次李梦苏醉酒,人家轻轻松松背着上了三楼,苏觅比李梦苏身子还要单薄些,估计更不会费劲。 而叶润同志纯属搭头,他怕这小老婆以后吃味,所以叫来了。 宿管阿姨打开喇叭一阵喊,没多久,李梦苏、叶润和向秀就下来了。 “呀,觅觅,你脚怎么了?”一见面,三女就如是问。 卢安简单地把事情讲了讲,临了对向秀说:“你和叶润先扶着苏觅上去吧。” 向秀从卢安手里接过苏觅,却没动,眼睛直直瞪着卢安说:“不急,我先看你送东西,我要看梦苏感动流泪的样子。” 卢安:“.” 苏觅:“.” 叶润勾勾嘴。 李梦苏本来没事的,一下就被她说出事来了。 如此,卢安在三女和宿管阿姨的共同注视下,把手里的粉色八音盒递给李梦苏,并送上祝福:“梦苏同志,生日快乐,祝你越来越漂亮。” “谢谢!谢谢你,卢安!” 连着说了两声谢,可以看出李梦苏对他送礼物的意外和惊喜,也可以看出她对这个八音盒的真心喜爱。 接过礼物,李梦苏开心笑道:“回头请你吃饭。” 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知道她是为了弥补今天中午的生日聚餐,卢安点了点头,答应了。 回到宿舍,李梦苏把八音盒放桌上,转头对床上的苏觅说:“觅觅,谢谢你。” 苏觅端庄地说,“不用谢我,是他主动叫我去的。” 叶润更关心苏觅的脚,“觅觅,你的脚真没事吗?” 苏觅右脚稍微动了动:“没事,我们刚才去了一趟医务室,医生说没大碍,敷药过两天就会好。” 向秀拉张凳子过来问,冷不丁来一句:“是卢安抱着你去的?”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三女齐齐盯着向秀。 向秀打哈哈,“哎哟,你们干嘛,这样看我干嘛,我知道卢安不是那种人,我就是开下玩笑。” 叶润心说,那坏坯子可太是那种人了,要是觅觅让抱,他绝对敢蹬鼻子上脸,能把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不一会,陈莹从隔壁寝室串门回来了,当得知八音盒是卢安送的事,陈莹打趣李梦苏说:“梦苏,你也算是求仁得仁咯,这个礼物可以好好珍藏一辈子。” 这话虽然调侃的成分居多,却说道李梦苏心坎里去了,她对八音盒爱不释手,整个晚上都处于一种奇异的兴奋状态当中。 楼下。 不等宿管阿姨多嘴,卢安伸手抓一把南瓜子就走了,气得这大妈在后面直骂:卢安,你个小杀坯,天天打我秋风。 回到画室,卢安给老家小卖部打了个电话。 “大姐,这么晚还找我,是不是遇着事了?”卢安担心问。 卢燕在电话里大声说:“没事,没事,就是支书家里拉线安装座机电话,我也打算顺带给家里安装一部,老弟你觉得怎么样?” 家里安装电话,这是大好事诶,卢安自然满口答应啊,还连着催问什么时候安装好? 卢燕告诉道:“我问过了,支书他们说年前可以装好。” 卢安高兴说:“那成,那挺好的,这事大姐你要放在心上,正好我回家能用到它。” 电话的事说完,两人又聊了会学习、聊了会身体,还聊了会各自的工作,最后以小妹宋佳的成绩收尾。 电话中,卢燕非常自豪地说:“镇上有家长去一中看成绩榜单,回来到镇上到处宣传,说小妹不得了,说小妹次次考试第一,说小妹以后准备能上清华北大咧。” 卢安听得老开怀了,老欣慰了。 还好今生自己给家里带来了改变,让大姐开了裁缝铺,让家里不再为钱发愁,要不然小妹像前生那样,高一第一学期没读完就辍学南下打工去了,那他得心痛死去。 挂断电话前,卢燕说:“家里下雪了,冻死了,老弟你们金陵落雪了没?” 卢安回:“没呢,没,不过经常刮风下雨,也冻。” 卢燕嘱咐:“那你多穿点衣服,多喝热开水暖身,照顾好自己,别感冒了。” “诶,好,姐你在家也照顾好自己。” 挂断电话后,卢安在沙发上安然坐了会,内心十分充实,家里变好了,他在外面就不再是浮萍,随时都能打包回家,正所谓家永远是避风港。 可能是接近熄灯时间了,校园内忽然冷清了很多,卢安看看时间,10:12,还算早,寝室还没关门。 走之前,他把陈麦的黄金耳钉放到了抽屉里,同另一只放一起,随后锁上。 回宿舍的路上他在想,得找个机会把这凶妞的东西还回去才成,不然也不是个事,至于被白嫖的那些饭,那就算了吧,自己都这有钱了,就当喂鸟了。 他也好奇,图书借阅证都放了快一年了,她是怎么去借书的?不会每次去拿别个的吧? 或者,这张报废,另外补办了一张? 他觉着陈麦这妞的性子与众不同,说不定还真不会去补办,就是那么的倔。 进到322,他发现里面不对劲,他娘的这个点了,竟然空无一人。 卢安以为遇到鬼了,眼睛眨了下,再次看,还是没一个人。跑到隔壁寝室去问孙龙,结果孙龙也不在。 在宿舍等了许久,熄灯前一刻,322的牲口们回来了,一起的还有孙龙。 快速打量一番,卢安问几人,“你们怎么回事,老刘、老方和老孟你们三个脸上怎么挂彩了?” “卢哥,今天聚餐有人闹事,我们跟人打了一架。”李亦然说。 几人解释一番,卢安才明白事情原委,今天他们跟学妹寝室联谊聚餐,喝酒正嗨时,一伙人冲进包厢,对跟王懿坐一起的刘嘉泉一顿奚落加威胁,要他识相点,离王懿远一点。 刘嘉泉可是个东北大汉,不仅身高190多,火气也非常爆,被人用手指点着额头威胁,当即起身就是一脚把那170的小个子放倒,然后双方就在包厢打起来了。 后面要不是孙龙去解围,估计还有得打。 卢安听得相当唏嘘,还是这年头的人血性啊,管你是不是名牌大学生,只要尊严受辱,操起板凳就是干,老子管你谁谁谁? 要搁后世,只能忍,不忍就是互殴,赢了进监狱,输了送医院,反正没第三条路。 卢安问:“还有没有下次,要不要我帮忙?” 见宿舍最神秘最牛皮的卢安发话,刘嘉泉心里很高兴,他一直觉得卢安这身份已经超脱于322了,下次那些人要是还敢找茬,卢安这身份就够那些人喝一壶的,很有威胁力。 方云捂着脸嘿嘿嘿笑:“卢哥,不是我们兄弟吹,今天我们5打6,还打赢了,那群傻逼比我们还惨,没一个站起来的。 孟建林跳凳子上:“那不用吹,我们宿舍最矮的老方都170,打那些玩意儿就跟砍瓜切菜似的,再加上老唐会武功,一个就可以干翻他们全部。” 今天唐平的表现让他们刮目相看,以前这个话不多的老唐义气那是杠杠的,出手一点不含糊,一个人放倒3个,要不是后面没对手了,他还能冲。 卢安问孙龙:“对方会不会闹到学校去?” 孙龙拍拍胸脯,像猩猩一在宿舍里大丫腿走来走去,“师傅你瞧不起谁?怕个卵!老子姑姑是副校长,老子兜底,出事了你们只管推我头上,我他妈的还不信他们有能耐把我给开除掉!” 卢安也只是提醒一下,有孙龙这话他就放心了。 这个社会讲究的是实力,帮亲不办理,就是这么的残酷。 红红火火的开业7天活动终于落下了帷幕。 7号晚上,看完电影后,卢安先是陪黄婷在校外吃了个夜宵。 饭后问她:“这个点开业活动结束了,我要去一趟步步升超市,你跟我一起不?” 黄婷听得有些意动。 见此,卢安直接拉着她往两层独栋小院走。 黄婷不同于苏觅,进去就好奇问:“这房子是你的吗?” 卢安摇头:“不是,这是俞姐的,平时她基本没在,我就用来停车了。” 其实黄婷一直很想问问关于俞莞之的具体情况,可小姑私下告诉过她,对方不简单,所以她一直忍着没问,怕自己男人为难。 开着小面包来到步步升超市时,超市已经关门了,曾子芊等管理层正在会议室开会总结。 卢安回头瞄眼远远吊在背后的陆青,他让黄婷自行到超市里买逛,“这超市是你老公开的,你如今可是老板娘,看上什么拿什么,不要拘束,拿不下等会我来帮你。” 黄婷笑眯眯地嗔怪他一眼,一脸满足地去了零食区。 会议室在三楼。 卢安进门时,曾子芊、刘韬、初见、运营主管李仁军、财务主管杨雪和总经理助理小红都在,几人在热火朝天的谈事情。 见到老板,6人连忙起身相迎。 特意同杨雪点了点头,卢安伸手压了压,示意他们坐,“我就过来听听,会议继续。” 财务杨雪大概35岁出头的样子,是俞莞之调给他的,人家本科毕业于沪市财经大学,后留学美国的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学院,起点可谓是非常高,在业内小有名气,当初来金陵纯粹是为了给俞小姐面子,属于低岗高配。 不过如今看到步步升超市的天胡开局,杨雪心里好受了很多,第一次在这个公司看到了前景。 曾子芊说:“老板你来得正好,你不来,我还打算连夜去南大向你汇报呢。” 卢安点点头,问:“7天营业额总计多少?” 曾子芊不用看文件,脱口而出:“7天时间,超市的总销售额为2078.43万元,毛利润大概在850万左右。”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83章,女人之间的对决,一飞冲天(求订阅!) 7天销售额2000多万! 毛利润更是超出他的预期,达到了850万! 这他娘的跟银行抢钱似的啊,不!去银行抢钱效率都不一定有这么高。 仅仅7天而已,就盈利了这么多,卢安内心激动不已。 等到老板消化完这个消息,曾子芊继续说:“老板,因为刚开业,营业额有活动加持,可能有些虚高。刚才我们有过预算,以后平均每天的营业额大概在80万到110万之间,节假日除外。 而抛出成本、税务等一切开支外,每月的纯利润应当在700-950万之间。 嗯嗯嗯,卢安以为自己听错了,每月纯利润700万以上? 那一年不得8400以上。 这还是不包括节假日? 要是包括节假日,那纯利润不得妥妥破亿? 一年纯利润破亿!!! 想到这个恐怖的数字,卢安人都麻了。 难怪深城华强北的万佳百货号称一个超市带动一条商业街,以前他总是持怀疑态度,现在他妈的有点相信了。 自己超市的日营销还不到人家的一半,就这么恐怖了,那万佳百货得有多强? 难怪人家能闻名全国,华强北当地政府把它当神仙一样供着,真是恐怖如斯! 其实不止卢安有点飘,办公室内的所有人都有点迷糊,没想到自己等人做着做着就把公司做得这般牛逼了! 别说曾子芊、初见和助理小红还处在梦幻中,就连花重金外部挖过来的刘韬、李仁军和杨雪,也是面色潮红,他们仿佛看到了步步升超市成长为业内巨无霸,仿佛看到了自己等人跟随步步升超市一飞冲天的场景。 杨雪这时插了一句话,“现在国内经济正处于高速腾飞阶段,老百姓兜里越来越有钱了,我估计以后的日营销额只会越来越高,年纯利润过亿应该不难。” 她说这话时有些感慨。 当初俞小姐找到她,要调她来金陵时、要去金陵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时,她内心是一千万个不情愿的。但碍于俞小姐亲自跟她洽谈的面子,才约定好来这边先干半年,半年后要是不满意,就重新回沪市。 而如今,说实话,要是步步升能保持这个上升状态,明年再扩张3到5家超市,那到时候俞小姐叫她回去,她都要慎重考虑一下了。 刘韬转头面向卢安说:“老板,我觉得我们现在的步子迈得有点慢了。” 这话一出,办公室的所有目光都汇集在了刘韬身上。 卢安若有所思,“你是说,步步升超市的超高盈利能力会引起外人眼红,有人可能会跟风开超市?” 刘韬非常严肃:“财帛动人心,外人眼红是肯定的,估计有些利欲熏心的人还会白的黑的给咱们来一套.” “我看他妈的谁敢!谁要是给咱哥使坏,老子带人杀了他全家!”刘韬话还说完,情绪被瞬间激起的初见瞪着眼睛梗着脖子这样说。 初见横插一脚,会议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盖因为初见此时的模样,像极了混黑的社会渣子,众人从他脸上压根看不出一丁点玩笑意味。 刘韬、杨雪和助理小红曾对初见的出身有所耳闻,但还是第一次见这凶相,顿时吓得不敢开口了。 而卢安和曾子芊则明白,初见这话不是说笑,要是有人敢耍黑耍横,初见是真敢杀人灭口的。 “嗯!” 卢安重重嗯一声,对初见说:“我突然想喝饮料了,去帮我拿瓶饮料上来。” “好嘞,哥!” 初见知道卢哥对自己不满了,赶忙夹起尾巴溜出了会议室。 见此情况,见初见对老板言听计从,刘韬、杨雪和助理小红悄然松了口气,忽然又都觉得,社会这么乱,有个混不吝出头其实也并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当然了,最关键的是这个混不吝要可控,要有人压得住,要不然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那人人自危。 刚才卢安使唤初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当即没事人样子的对刘韬说:“你继续讲。” 刘韬顿了顿,继续措辞道:“老板,是这样的,我觉得趁现在步步升超市名气正旺的时候,咱们的连锁计划应该提前,加紧扩张步伐。” 卢安问:“你的意思是,除了新街口那一家,咱们立即着手进行第三家布局?” 刘韬点头又摇头:“不,不止是第三家,而是要把目光瞄准整个苏南,包括无锡、常州、苏州和镇江这几个重镇。我们要抓紧时间利用现在下岗潮的国企改制圈占地盘,抢人流量最集中的位置,进行连锁扩张布局,不给外人钻空子的机会。” 曾子芊错愕:“这么急?” 刘韬显得很是焦虑:“不得不急,都说利润超过300%,资本家都敢把绞死自己的绞绳索卖给敌人,我们不急别个会比我们更急。 老板曾说过,我们的短期目标是苏南,中期目标是整个华东,长远目标是全国连锁,这不急能行吗?” 杨雪声援:“我赞成刘主管的意见,现在公司资金充裕,能够再支撑起3到5家超市的扩张,要是我们向银行贷款,明年完全可以布局整个苏南,甚至向外延伸。” 卢安明白,超市的黄金扩张期就是这2年,等国家放开对外资的限制,等国内其他有野心的人反应过来时,那将迎来一场无比惨烈的竞争。 曾子芊说:“刘主管说的挺有道理,但是不是太仓促了?我们现在很多东西都没准备好,要是往金陵以外扩张,那我们还得招聘和培训员工、组建专业货运车队等等,这些都需要时间和大量金钱。” 刘韬说:“是有些仓促,也是没准备好,但我信奉一句话“时不待我”,我们步步升超市之所以能有今天!之所以能一炮而红!打得就是信息差,抢得就是先机,靠的就是独占金陵这块大市场。 虽然现在很多人还缩在集体制经济框架内,但如果我们现在没有居安思危的强烈意识的话,那等别人反应过来时,这市场就不完整了,就轮不到我们张口独吞了。” 曾子芊听得沉默,然后陷入了反思。 脑子里有以个声音告诉她,这样迈开步子奔跑,会很危险;可另一个声音又告诉她,刘主管说的是对的,“时不待我”四个字对她触动很大。 一番激烈的争锋过后,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重新积聚到了卢安身上,他是老板,等他拿主意,等他做决定。包括拿饮料回来的初见,眼睛都在充血,很显然他是激进派,是站刘韬这边的。 迎着5双目光,卢安认真思考了大约5分钟左右,随后坐直身子讲话:“刘主管说得很有道理,很多建议和我的未来战略不谋而合,这样,包括现在的步步升超市和新街口计划之中的超市,金陵先布局3家,我估摸以金陵现在的市场体量最多容纳3家这样的超市,3家是极限,再多就是浪费,而这第三家需要伱们去实地考察,尽快给我拿出一个方案。 至于金陵以外的扩张,我看也势在必行,我建议成立一个突击小组,曾经理任组长,刘主管和李主管任副组长,其它组员你们自己挑选人,尽快把苏南四个重镇的各项情况摸清楚,然后制定一份详细的连锁扩张计划书给我。” 见曾子芊、刘韬和李仁军点头接受任命,卢安接着对杨雪说:“杨主管,连锁扩张所要用到的钱就全靠你了,你帮我把钱袋子抓紧,帮我把好这个关,要确保扩张计划不影响正常运营,如果超过了临界点,及时通知我,及时预警叫停。” 杨雪手握一支派克钢笔十分自信地开口:“老板你放心,钱的事好办,我们现在的资金暂时宽裕,而如今超市每天都有大量流水进账,不超半年,整个苏南布局所需要的钱绝对够用。 要是实在不行,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向银行贷款,还可以拖一拖供应商的货款,不用拖多久,拖俩到三个月就足以解决一切问题。”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卢安前生虽然是个教书匠,活动范围也经常局限在学校这一亩三分地,但杨雪说的这些套套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还是懂一些的,当即不再有任何顾虑。 卢安说:“好,既然解决了资金问题,那我们就携起手来大干一场,争取明年把整个苏南全部拿下,后年进军沪市等周边地区。 另外,我在这里事先承诺,等步步升超市拿下了整个苏南,我会许给各位一场富贵。” 这话豪气冲天,很鼓舞士气,办公室内的6人纷纷叫好。 说完连锁扩张的事,卢安转头对刘韬、李仁军和杨雪:“三位都是在各自领域久经沙场的人,现在公司扩张,人才最是紧缺,你们回去帮我想想,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可以介绍来公司?不用多,三五个精英就能解燃眉之急。” 三人互相看了看,尔后点了点头。 他们都把老板这个“不用多”听进去了,这话有两重意思,一是要真正的精英,步步升超市现在有资格挑选人才。 二是,数量有限的话不容易形成派系,这样有利于公司良性发展。 这第二点可谓是警告意外很浓,但三人却挑不出老板的任何不是和毛病。 当然了,卢安明白,随着步子扩大,随着公司发展,未来一定会有各自小团体形成的,这个是人之常情,他能理解。 但凡事要有个度,要是威胁到公司发展了,那他就会露出冷血无情的一面,管你谁谁谁,管你跟老子多久了,直接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会后,卢安单独留下初见。 还没等他开口,初见就低头认错,“哥,我今天说话没个把门,我以后注意分寸。” 卢安盯着他看了会,随后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刘主管和杨主管他们是文明人,是体面人,都讲究一个面子,你不要总是吓唬他们。 不过刘主管担心的不无道理,私下里你不要放松警惕,这方面你比任何人都有经验,就交给你了。但我有一个底线,不许见血。” 他所谓的见血,就是不能出人命,不许把人打残了。 初见抬头,拍胸口保证:“放心吧哥,将来要是出事了,所有事情都是我的个人行为,保证不会连累哥,不会连累曾经理和公司。” 他之所以说出曾经理,那是因为曾经理是李冬的女朋友,而李冬和叶润也是初见的半个救命恩人。 在初见的人生信条里:有恩必报,有仇必还,绝不过夜! 卢安气得直接一脚踹过去,把他踹倒在地,郁闷地说:“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个二货,想想你妹妹,别跟老子说胡话。” 初见爬起来,嘿嘿嘿笑:“我相信哥你会照顾我妹妹的。” 卢安翻白眼,“滚一边去,别再跟我犯浑,老子自己的女人都顾不过来,谁还有空去管你妹妹,好好活着,自己去照顾她。” 有些话点到为止,卢安随后问起了他的个人大事,“记得你年初曾跟我说,过年要回村迎娶小翠,如今你们发展到哪步了?” 初见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兴奋异常:“我每个月都会跟小翠通电话,我们现在感情好着嘿,我还跟她炫耀了,到时候哥你开奥迪去给我们当证婚人。” 卢安笑着说好,然后问:“你跟小翠家里人的关系处的如何了?有没有改善?” 说起这事,初见就不爽,“屁的改善!小翠他爸和他两个哥哥压根不信我跟哥学好了,还以为我在哄骗小翠,一直把我当人贩子防,还叫嚣要报警抓我。” 卢安听得忍俊不禁,稍后安慰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脾气适当收一收,等今年咱开奥迪回村,再叫几个体面人撑场子,你把礼金献上,就什么都解决了。” 如今这社会现实得很,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钱给到位,面子给足,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同初见聊完,卢安找到了曾子芊,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 见旁边没人,曾子芊说了真实感受:“很有压力。” 卢安坐下问:“是工作压力,还是其它方面的压力?” 曾子芊说:“都有。” 知道她面对刘韬、杨雪和李仁军时底气有些不足,这三人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名牌大学生毕业。尤其是杨雪,人家还是美国回来的硕士留学生,纯属高学历。 卢安提建议:“我看你平时是一个很爱学习的人,学习能使人豁达,能使人进步,要保持好这种状态,等将来时机成熟了,你可以上mba,补足这方面的短板。” 曾子芊现在可不是职场小白,自然知晓mba为何物,顿时眼前一亮,应声好,把它当做了新目标。 两人又聊了会工作,十来分钟后,卢安起身准备离开。 离开前,他鼓励了一番:“步步升超市能有今天,你是有功之臣,在工作上不要害怕,不要有任何畏惧,有不懂的可以找我,大家可以一起谈论商量,我相信你。” “是,老板。”得到卢安的认可,曾子芊像打了鸡血一样,心里暖暖的,亲自送他到门外。 她下定决心了,以后晚上回家恨补经营管理方面的知识,白天把这些知识用在工作上,把理论和实践结合起来,摸索出自己的经营之道,不能让人小瞧了。 沪市。 俞莞之打杨雪的电话。 开口就问:“步步升超市7天活动期的营业额是多少?” 杨雪说:“营业额为2078万,毛利润大概在850万。” “好,我知道了。”俞莞之挂了电话。 旁边的伍丹这时惊呼出声,“短短7天时间2000多万销售额?” 俞莞之点头。 正在吃肘子的丁超忽然觉得肘子不香了,“卢安是怎么做到的?这么生猛?” 俞莞之笑了笑,“别问我,我和你们一样惊讶。” 伍丹唏嘘,“第一次见他时,还是个乡下小子,这才几年啊,财富直奔亿万去了。有时候我真想把他脑袋敲开,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丁超问:“他应该不会只满足于此吧,会扩张吧?” 俞莞之开口:“这涉及到他公司的战略计划,我没问,不过能猜到一些,听说金陵新街口已经在筹备第二家了,已经进入装修阶段。” “厉害!厉害!我这边的公司要不是已经摊开了,我都想投奔他了,再过10年,他说不定就是个传奇人物。”丁超感叹。 伍丹搭话:“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现在已经是个传奇人物了诶。” 俞莞之听到心情有些高兴。但至于为什么高兴,她及时刹住思绪,不想往下深挖。 说好3个月就是3个月,不去主动联系他,不去想他的事。 下到2楼,卢安在货架之间找到了黄婷。 她此时已经挑了好多零食,虽然每个品种只拿一点,可好吃的东西那么多,种类都快拿全了,他笑道:“哟,我才发现,原来我媳妇还有吃货属性。” 黄婷嗔他眼,用手指比划比划身材,得意洋洋地说:“你见过我们一大家子人有胖子没?我是属于那种吃不胖的体质,你就羡慕吧。” 卢安帮着提东西:“羡慕啥,要说羡慕也是别人羡慕我,你是我的女人。” “哼哼,嘴真甜。”黄婷撕开一个纸包糖,塞他嘴里,意思是奖励他的。 她往自己嘴里也赛一颗,然后问:“老公,忙完了吗?” 卢安舌尖正在舔颗粒糖,红色的颗粒糖就是好吃,咬起来有劲有弹性,含糊嗯一声。 黄婷伸手挽住他,“走吧,我们回去。” 卢安问:“不逛了?” 黄婷心满意足地说:“不逛了,吃不完,下次再来。” 回到学校时,寝室门已经关了,两人只得在租房住宿。 这次黄婷只口不提去画室看看,想来上次被叶润撞破亲吻之事在她心里产生了一些影响。 这就正中卢安下怀,画室归叶润,黄婷呆自己租房,不是挺好么,两女井水不犯河水,他乐得自在。 虽然叶润同志根本不愿意让他碰,更是不承认和他有任何关系,但卢安一点不急,人生长着呢,总有一天会把她驯化的。 他都想好了,要是实在不行,就让文杰哥把腿打断吧,诶,到时候哭死你小老婆! “卢安,有人找你。” 12月中旬,第二节课下课休息到一半,姜晚从外面进来对他说,旁边还跟着两个不认识的女生。 卢安问看向她们。 姜晚介绍:“这是校学生会文娱部长周子文学姐,这是副部长邱雅学姐。” “卢安你好,冒昧登门,打扰你了。”周子文主动笑着打招呼。 “你好。”卢安点了点头,然后等下文。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是有事找自己。 果然,周子文说马上元旦了,问他有没有时间参加元旦晚会,安排第一个出场。 卢安有点意外,按理来讲,像学校这种大型晚会,第一个出场的一般是音乐专业的老师,这差不多是一种潜在习俗了,没想到人家不按套路出牌,算得上有诚意了。 不过他兴趣不大,去年就拒绝了自己,虽然原因是他不配合排练,但那也是事出有因,他忙得很,当时正在画油画,哪有时间陪你们瞎折腾? 而今年他也有自己的规划,没空。 卢安委婉拒绝了。 来之前周子文和邱雅对此就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可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周子文好声好气说:“卢安,真的就不再考虑考虑了吗,学校很多人,包括我们在内,都想一睹你的风采呢。” 面对这夸赞,卢安心里毫无波澜,“对不起了,我这个月真的比较忙,没时间。” 哎,叹口气,周子文和邱雅面面相觑一阵,最后只得走人。 出了教室,邱雅说:“看吧,白来了,我就知道不成。” 周子文原地停顿许久,临了说:“再想想办法,再找找人帮忙。” “找谁?除非你找校长。” “我可没这么大的脸。” “那就让主席自己亲自来吧,他就知道会下命令,也该让他尝尝碰钉子的滋味了。” “这主意好,就这么办。” 晚上,校学生会主席王安联系到唐敏,两人联袂来找卢安,结果铩羽而归。 离开男生宿舍楼,校学生会主席王安对唐敏说:“我还以为你们那么熟悉,卢安会给你点面子,哎,没想到咱还是吃了闭门羹。” 唐敏说:“这你不能怪我,我来之前就给你打过预防针,你就算请我们商学院主任亲自出马,都不一定请得动。” 王安无语,本来想抱怨几句,可一想到人家的身份,又不好显得自己没素质,最后问:“那怎么办?这尊大佛真就没人能搬得动了?” 唐敏分析:“不是搬不搬得动的问题,有没有可能人家真没时间。” 这,王安也不好说什么了,他现在也不是信息小白了,听说这位除了画画外,还跟人合伙开了一家服装品牌。 这anyi在南大学生中有多受欢迎,他不可能不知道,他自己和女朋友就在里面买过好几套衣服。 唔,他身上穿得牛仔裤就是anyi服饰的,材质软和,穿起来很舒服。 而且他还知道另一个合伙人叫周娟,这女强人在学校里算得上绝对的风云人物,试想一下大家还在学校这个小圈子里争强好胜,人家都已经有一番事业了,这还怎么比?这妥妥的碾压。 唐敏没撤了,最后说:“明天陆可儿和邹强回学校,我让他们试试,他们跟卢安的关系非常近。” 王安觉得这是个办法:“好,你这边帮我使点劲,回头请你吃饭,我自己也再想想办法。” 第二天中午,陆可儿和邹强出现在了卢安跟前。 卢安问:“你们不会也是说客吧?” 陆可儿递给他一瓶饮料,“我脸上写得这么明显?” 卢安摇头:“你没有,但学长有。” 邹强伸手摸摸自己的脸,笑了,“那我不说话了。” 几句对话,两人就试探出卢安没那想法,于是识趣地不再往元旦晚会这个话题扯,毕竟两人现在不论是工作也好,还是私交关系也好,和卢安走得十分近,彼此算是真正的朋友了,自然不能强人所难。 聊了一会,陆可儿说:“萝卜丝让我给你带话,问你什么时候去沪市,把《爱转角》录制出来?” 卢安琢磨一番,“看情况吧,要么圣诞,要么元旦,我会去一趟沪市。” 他的时间是真的未定,这也是他婉拒去参加元旦晚会的原因,相比起清水的重要性,劳什子元旦晚会他压根没带瞅一正眼的。 下午五六没课,七八有课。 同陆可儿和邹强在校外随便吃个中饭后,卢安看看时间,就直接来了教学楼。 见他进来,黄婷手拿相机过来说:“亲爱的,我们去楼顶,我给你拍张照。” 卢安跟在后面:“为什么去楼顶?” 黄婷说:“在南大这么久了,我还没去过楼顶,今天天气好,我们上去看看。” 这么一说,他好像也没去过楼顶,于是兴致勃勃地跟了上去。 两人有说有笑地爬着楼梯,只是走到顶楼门口时,两人同时停住了,没推门。 “哎哟小情郎你莫愁,此生只为你挽红袖,三巡酒过月上枝头我心悠悠.” 黄婷小声说:“有人在上面。” 歌声熟悉,卢安已经听出了是谁,于是开口:“既然有人,那我们换个地儿拍照吧。” 没想到黄婷伸手拉住他,噘嘴说:“不,上都上来了,干嘛要走,上面地方那么大,我们拍我们的,不影响人家。” 话落,黄婷已经推开了门,拉着他走了进去。 见状,卢安没好再说什么,只得跟进去。 果不其然,一到顶楼,卢安就见到了李梦苏和苏觅,前者正专心地练歌,后者则手持一个望远镜,靠着护栏观望远方。听到门口的动静,两女齐齐停了动作,下意识转头望过来。 四目相对,不,是八目相对。 黄婷先是看了看李梦苏,然后看向苏觅,接着再次看了看李梦苏,目光最终集中在了苏觅身上。 人的名,树的影,对于苏觅,黄婷可谓是如雷贯耳,虽然直接碰面的次数不多,但由于一些好事者吃饱了撑的,两女在别人的故事中是对手、是敌人、是对立的,总是拿来做比较。 视线在牵着的两只手那里停留一会,李梦苏向卢安挥挥小手:“卢安,下午好。” “下午好,你们也在。”卢安回应完李梦苏后,又默默跟苏觅对视了一眼,彼此算是打了招呼。 “嗯,今天天气好,我和觅觅上来晒会太阳,你们是来拍照吗?”李梦苏这样说着,眼睛却瞟向了黄婷手里的相机。 见状,黄婷笑眯眯地递过相机,慢慢声声开口:“是的哩,李梦苏,你能帮我们拍一张合照不?” “好啊。” 两女过去虽然没怎么说过话,但同在一栋教学楼,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总是有些香火情的,李梦苏伸手接过相机。 苏觅看眼黄婷,又看眼梦苏,很是知味地退到了一边。 女生对镜头的捕捉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这不,黄婷把头放在卢安肩膀上,在李梦苏的镜头里笑得特别唯美。 见到如此场景,已经退到了一边的苏觅转过了身,再次望向天际,她不忍心看到闺蜜遭受如此血淋淋的一幕。 拍完一张,李梦苏夸赞说:“你们好上镜,还要拍一张吗?” 黄婷跃跃欲试,“不会耽误你时间吧。” 李梦苏大方说:“没事,我们今天下午没课。” 听闻,黄婷缩到卢安怀里,微仰头说,“那我们再拍一张,你抱住我。” 卢安观察李梦苏表情,见她没大恙后,依言双手揽住了黄婷的细柳腰,配合着拍完这张。 两张照片过后,不等两女再次对话,卢安伸手要过相机,对李梦苏说:“梦苏同志,谢谢你。” “不用客气,那你们拍照,我和觅觅先走了。”李梦苏如释重负,赶忙借坡下驴。 “李梦苏,谢谢你。”黄婷在旁边道谢。 “不用,不用。”李梦苏努力挤出笑容,然后跟随苏觅出了楼顶。 往前走,往前走,下到楼梯拐角处时,苏觅忽然问:“这里没人,要不要先哭一场?” “我不哭。”说是这么说,李梦苏一把抱住了苏觅,头钻进了她怀里。 许久过后,李梦苏抬起头问:“黄婷是不是察觉到了?” 苏觅同情地看着她,没做声。 李梦苏面色黯然,心有戚戚地说,“我就知道,总有会这么一天的。” 苏觅静了静,委婉开口:“元旦晚会,要不你换首歌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追订惨不忍睹,大佬们给点力哇,三月心里哇凉哇凉的啦。 (本章完) 第384章,不用追的男人我看不上,变化(求订阅!) 苏觅静了静,委婉开口,“元旦晚会,要不你换首歌吧。” 李梦苏挣扎一番,表示就唱这首。 见状,苏觅不好再劝。 她知道闺蜜为什么会坚持唱这首《鸳鸯戏》,盖因为卢安曾当面夸她说这首歌唱得特别好,他喜欢听。 当然了,苏觅隐隐还有一个猜测,这首歌的名字带有“鸳鸯”,是一个别有意味的兆头。 同时戏里有一句歌词“此生只为你挽红袖”似乎非常应景,很好地表达了梦苏对卢安的爱恋和痴情。 思绪到这,苏觅轻轻叹口气,希望像歌词里说的“待到春来又雪满楼”时,梦苏能有个盼头,别一春又一春、一冬又一冬,雪满楼了人却依旧没来,那是何等遗憾? 出了教学楼,一直沉默的李梦苏忽地问:“觅觅,黄婷是不是看到我们上顶楼了?” 苏觅瞥她眼,“应该是。” 其实苏觅已经说得很委婉了,她口里说得是“应该”,其实心里早就判断黄婷是有备而来。 理由很简单:之前自己和梦苏上顶楼时,恰巧黄婷和姜晚从另一边的洗手间出来,那个斜向视角刚好可以看到两人进入顶楼大门。 虽然黄婷今天是为了针对梦苏,可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黄婷才是卢安的正牌女朋友。梦苏就算是暗恋,就算是很早就喜欢卢安了,在他们恋爱之前就喜欢上卢安了,可终究是弱势方。 听到闺蜜的确认似说法,李梦苏眼神一下子没了亮光。 另一边。 没办法了的学生会主席王安找到了学生会秘书处老大陈麦。 他曾听到一个传闻,说陈麦喜欢卢安,要不是卢安已经有了女朋友,说不定陈麦已经和卢安走到一起了。 对于这个消息,王安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找到了陈麦。 此时陈麦正在整理一些材料,旁边是副手和几个新招的大一新生。要是322宿舍的牲口们在这,就会发现一个熟人,王懿。 王安进到办公室就笑口常开问陈麦,“陈麦,你忙不忙?” 陈麦头也未抬,“有事说事,别跟我套近乎。” 几个新生对他们的老大这样说话的口气已经见惯不惯了,整个学生会,也就陈麦和孙龙敢不把学生会主席当回事。 不过一物降一物,孙龙那么牛逼,每次见到陈麦都把态度放得很低,生怕惹这位姑奶奶生气了。 王安拉张凳子坐下,“我昨晚去了趟男生宿舍楼,找卢安上元旦晚会的事,被拒绝了。” 陈麦的脑回路清奇,不问他怎么被拒绝的,而是问:“伱跟卢安交谈了几分钟?” 王安有些尴尬,但还是如实说了:“没多久,就3分钟的样子。” 陈麦这次终于抬起了头:“3分钟超出我的预料,你是找了帮手?” 王安面色更窘迫了,“找了唐敏。” 陈麦又把头低下去,“哦,你找我没用。” 话还没说咧,就被拒绝了,王安感觉自己这个学生会主席很没面子,不死心道: “大家都说你和卢安熟,要不你这南大三美展现一下魅力?” 陈麦再次抬起头,“难道大家没告诉你,我不会追男人?” 这话一出,王安顿时语噎。 其他几个新生都在憋着笑。 王安过了好会才开口:“你这长相和身材,看上个男人还要追?” 陈麦语出惊人:“不用追的男人我看不上。” 好吧,这下子那些新生是再也憋不住了,偷偷笑了起来。 王安咧咧嘴,跟着笑了会。 说实话,当初他第一次见到陈麦时惊为天人,瞬间心动不已。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想方设法把陈麦招到了学生会,可是一年多下来,他硬是一点机会都没找到,反而随着时间越往后,他越不敢付出行动了。 并不是说他不喜欢了,很喜欢,一直很喜欢陈麦,而是他觉得自己可能追不上,那还不如保持这种朋友关系更好,免得自己给自己添堵。 王安忍不住问:“那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到底喜不喜欢卢安?” 陈麦用手里的笔敲敲桌子,“你问这种问题,你就不怕今晚睡不着?” “呵呵.!” 听到这,那些新生不再偷笑了,而是明目张胆地笑出了声,没办法啊,实在是这个瓜忒大了些,大到无法再忍得住。 王安面色复杂,呆滞了好久才落寞地出声,“原来你都知道哎。” 陈麦出奇地开口安慰:“你用不着这幅伤心的样子,喜欢本小姐的臭男人从这里可以排到玄武湖,这条路上你并不孤单。” 王安哭笑不得,“你这还不如不安慰我。” 陈麦瞄眼门口,送客意味十分明显。 王安说:“别这样,我们单独聊聊。” 陈麦问:“聊什么?聊卢安,还是聊你?” 王安起身:“聊卢安,走吧,去外面走廊上聊会。” 黄婷喜爱摄影,在她的指挥下,两人在楼顶拍了很多照片。 要不是第7节课的上课铃响起了,她还不想动。 “走咯,我们以后再来。”卢安拉住她往出口走。 “好。”黄婷一脸地意犹未尽,但还是跟着走了。 下楼梯的时候,卢安突然心血来潮地想问问李梦苏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黄婷不知道他心有所想,还在跟他说元旦放假怎么过的事情。 见她这么在意元旦,卢安做了决定,圣诞节去沪市,去看看清水,借口都不用找,以去沪市录制《爱转角》为名。 听到他又出了新歌,黄婷眼睛亮亮地,喜出望外地伸手圈住他脖子,半撒娇问:“是真的吗?我老公又要出新歌了嘛?” 卢安瞄眼上下楼梯,提醒道:“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也不怕被人发现。” 黄婷眨眨眼,“已经上课了,大家都进了教室,再说平时一般人不会来顶楼,没人的嘛,你要是想亲我,可以抓紧时间喔。” 卢安笑说:“你心情今天真好。” “嗯嗯,刚才拍的那些照片我极其喜欢。”说着,黄婷已经垫脚把小嘴送到了他嘴边。 卢安满足地她的浪漫要求,吻住她,浅尝截止地亲昵了20来秒。 20来秒后,黄婷提心吊胆地逃离了他的怀跑,头往下面楼梯探了探,然后像过街老鼠一样拉着他往教室狂奔而去。 这操作直接把卢安整懵了,不由感慨,媳妇儿真是又菜又爱玩啊。 回到教室时,老师已经在上课了,不过女老师好似知道两人在处对象,笑看眼他们后,继续上课。 第7节课下课休息时间,趁黄婷离开座位跟其她女生聊天的空档,卢安写张纸条问前排的姜晚。 纸条内容:上课前,婷婷是不是知道李梦苏在楼顶? 这问题问的没头没尾,但卢安知道姜晚应该能看懂。 果不其然,收到纸条后,姜晚想了想,拿起笔回了一个字:是。 尔后把纸条递给他,只是递到一半,她又收了回去,增添几个字:阿婷没和李梦苏吵起来吧? 读完纸条,卢安静默了半晌,然后回:没有。 留意到他的情绪不高,姜晚又写:301和317同在女生宿舍3楼,李梦苏喜欢你的事情现在才传到我们宿舍,已经很迟了,你难道还没个心理准备? 卢安回:不是这个,只是觉得李梦苏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对着纸条,姜晚转了几个笔花,稍后写:要是苏觅和李梦苏不是朋友,你还会这么心疼李梦苏么? 卢安无语,这姑娘是不是和苏觅有仇啊?为什么总是逮着苏觅不放? 等了小会,没等到回复的姜晚撕下一张纸条,重新写:你那天背苏觅回南园8舍,被人看到了。 卢安看得心一惊,连忙问:婷婷也知道了? 姜晚写:自然知道。 卢安麻了,开始重新审视这件事的始末。 那天背苏觅回南园8舍,发生时间大概在晚上10点左右,确切地说应该是在10点之前。 这个点刚好是女生回寝室的高峰期,路上被商学院的个把几个熟人看到好像在情理之中。 关键在于传到了黄婷耳朵里。 关键在于黄婷有没有对苏觅起了警惕心? 毕竟苏觅可不同于李梦苏啊,要是黄婷对苏觅起了戒心,那么对待的态度自然会有很大差别。 以前或许还能容忍自己和李梦苏在图书馆看书,甚至看完书后一起吃个饭、在学校散会步什么的,要是对苏觅起了疑心,那么警报估计比面对陈麦时还拉得紧张。 由此推及,黄婷现在危机感很强,今天上楼顶天台就是故意的,可能是奔着李梦苏而去,更可能是奔着苏觅而去,虽然什么过分的话都没说、什么过分的动作也没有,但亲密地拍两张照片能说明一切。 姜晚写纸条问:你和苏觅到底怎么回事? 卢安回:朋友。 “朋友”二字让姜晚琢磨了许久,她最后写:你背苏觅的事,阿婷压力很大,她虽然忍住不说出来,但我能感受到一些。我再信你一回,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卢安明白,姜晚对自己的动机开始怀疑了。 而一旦怀疑有了别的苗头,这姑娘往后就不会再站在自己这一边。 卢安思索良久,问:谁告诉你们的? 姜晚回:没有谁,是我和阿娟亲眼所见。 周娟也看到了? 她这种嘻嘻的性子,怎么没第一时间跳出来找自己问? 他觉得周娟不对劲,但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劲? 想了好久没想出个名堂,临了只得作罢。 卢安写:谢谢你。 姜晚回:不用谢,苏觅和李梦苏上楼顶的事是我先看到的。 卢安写:? 姜晚回:我这个闺蜜不合格,亏欠阿婷太多。 这句话写完,上课铃响了,黄婷坐了回来,两人私下交流戛然而止。 第八节课卢安上的心不在焉,既心疼黄婷,也有些担心李梦苏,还思索了会姜晚的态度变化。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卢安对黄婷说:“我有事要去一趟超市,你和姜晚她们吃晚饭。” “嗯,路上你开车慢些。”自己男朋友的事业摊那么大,黄婷一直在调整自己,让自己适应卢安的生活节奏。 开面包车来到超市时,发现还是老样子,人挤人,生意爆好。 卢安刚把车停好,就见到后面跟来了一辆面包车,一打眼就知道是谁的了? 不是周娟是谁? 看到周娟下车走过来,卢安斜个眼睛问:“怎么?跟踪我?” 周娟笑嘻嘻地围绕他转三圈,临了开口:“没有呐,我这边有事。” 说罢,她竟然破天荒地没缠着他说会话,转身就走,过马路潇潇洒洒地进了anyi服装旗舰店。 走进超市,卢安先是在一楼二楼逛了一圈,明察暗访了自己手下员工的工作状态后,才满意地踏入三楼。 他没去找人,而是直接进入了会议室。 此时曾子芊、刘韬、初见、李仁军、杨雪和助理小红已经在等着他了。 “老板。”看到他,众人纷纷起身打招呼。 卢安点了点头,示意大家坐,然后坐在首位,问:“超市这半月的日营销额是个什么水平?” 曾子芊回答:“同事先预估的差不多,日营销额在95万到120万之间徘徊,每天纯利润维持在28万左右。” 开业活动结束后,众人保守预测日营销额会在80万到110万之间波动,而现实情况要比预料的稍好,这是一个非常喜人的现象,大家对超市的未来更加乐观。 每天躺着就有28万进入口袋,又没有任何风险,他娘的这比抢劫银行还爽啊。 他十分满足。 消化完这个利好讯息,卢安转头问曾子芊、刘韬和李仁军三人,“这段时间,突击小组外出考察的成果怎么样?” 三人相视一眼,由曾子芊统一答话:“老板,经过我们实地考察和认证,金陵第三家超市宜建在山西路那边。” 卢安在地图上找到了山西路,然后询问:“靠近东南大学这边么,人流量如何,有没有什么值得重视的竞争对手?” 曾子芊介绍:“金陵除了新街口和我们现在的位置,这里差不多是人流量最密集的地方了。 至于竞争对手的话,有一个早几年开的百货大楼,我们进去里面全面评估了一番,一致认为威胁不大,如果我们在其旁边不远处建超市,完全可以把它吃下。” 说出“吃下”两个字的曾子芊可谓豪气冲天,信心满满。 卢安把这个地方记在心里,然后问起了苏南其它四镇的情况。 曾子芊详细说:“无锡、常州、苏州和镇江,我们挨个地方去了一遍,对其人流量、消费水平、有无竞争对手、当地政策和相关超市选址等等,我们做到心里基本有数。 就目前而言,局面良好,一切都符合我们的要求和设想” 卢安听完工作详情汇报后,开始跟众人一起商讨,最后得出一致结论:无锡、常州、镇江各开一家体量跟现在相当的步步升超市。 而开在sz市中心的超市规模可以略大一些,参考新街口在建超市的规模,大致在8000平米左右,算是另一种形式上的旗舰店。 卢安盯着地图瞅了一阵,随后慎重开口:“这是我们第一次往外出拳头,又是苏南四镇这种经济重镇,不能打马虎眼,得有一个足够份量的人去坐镇我才放心。” 见老板目光看过来,在座的人都有些蠢蠢欲动,但最后都望向了曾子芊。 现在公司情况就这样,其他人都有自己的重要职责,在副手没培养起来之前,都走不开。 尤其是刘韬,他很想独立坐镇一方,增加在老板心目中的地位,可是现在后勤供货商这一块太过庞杂,6400多家供货商不是一般门外汉能短时间玩得转的,而且新品类的供货商还一直在增选添加,一时半会根本离开不他,要不然别说扩张了,就连现在的超市稳定性都有可能出问题。 曾子芊主动请缨,“老板,我去!” 卢安问:“想好了?” 曾子芊说:“想清楚了。” 卢安点头,算是拍板下来。 其实他刚才也就是形式上问一下而已,这苏南四镇,除了曾子芊外,其他人不一定能压住场子。 初见虽然也是老人,可是他的性格有天然缺陷,再加上自身储备知识不够,不适合当坐镇一方的大将。 于是这重担就只能落在曾子芊头上了。 不过这就苦了李冬咯,分隔两地估计以后滚床单就没那么容易了,希望他不要来找自己诉苦才好。 一通会议下来,最终确定了山西路、无锡、常州、苏州和镇江各开一家新的门店,想着步步升超市门店数目一下子会扩张到7家,与会众人纷纷摩拳擦掌,热血沸腾。 所有细节事情商议完毕后,卢安拍板道:“那就这样,苏南四镇由曾经理负责。 金陵市区的话,我亲自来统筹,杨主管你帮我打打下手。明天开始,大家给我动起来。” 这是加担了,在事业上有野心的杨雪脸上挤满了笑意,欣然应允。 接着他转头对刘韬说:“步子一下迈开这么大,供货渠道的铺设和完善是重中之重,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这方面的重担就交给你了,其他人现在我还放心不下。” 面对老板掏心窝子的话,刘韬知道这是实情,非常严肃地接过了重任。 其实别看摊子一下铺那么大,但毕竟有过一次成功的经验在这,卢安也好,其他人也罢,心里都不慌,一切照搬现在超市的架构就可以了。 会议上,卢安给与会之人都划分了任务。 散会后,大家各奔东西,纷纷忙碌了起来,开起了新一轮的征途。 比如和当地政府沟通,把相中的门店和地皮买下来。 卢安下了死命令,所有超市的门店都要买下来,趁现在下岗潮国企改制的良机,门店厂房这些都是白菜价,此时不贪何时贪? 再说了,现在步步升超市名气那么大,这年头的沪市浦东都还是荒芜之地,苏南四镇可还不是后世的苏南四镇,没那么牛逼,当地领导听说步步升超市要来,都巴巴地望着呢,上赶着呢,一大箩筐优惠政策直接往怀里送,生怕这位大财主跑了似的。 除了选址外,招聘和培训新员工也是势在必行,这一方面,卢安让曾子芊和运营主管李仁军负责。 离开会议室后,初云和王博找到了他。 这王博是当初和初见一起从宝庆过来的,是最早跟随卢安的6个老兄弟之一,如今暂时离开了步步升超市,同初云一起经营金龙鱼油和康师傅红烧牛肉面。 一见面,王博就把手里的黑色背包递给了卢安:“卢哥,这是10月、11月的钱。” 卢安差点没接稳,有点重,忍不住问:“数目多少?” 初云压低声音说:“凑了个整数,70万。” 提着废手,卢安把黑色背包又扔给了王博,“放我车上。” 王博意会,不动声地把黑色背包塞进了面包车里。 卢安瞄眼后头不远处的奥迪车,十分心安。 不知道怎么的,一开始极其不习惯有个尾巴跟随,虽然人家是远远吊着,但还是不习惯。 可如今,嘿,看不到陆青,他心里还直打鼓,还是有个人保护自己好哇,要不然他一个人都不敢出来浪。 抬起左手腕瞧瞧,6点钟都不到,时间挺早。 “tingtingtingting” 就在他抬脚要去马路对面的anyi服装店时,bb机不适宜响了起来。 掏出一瞧,竟然是画室座机。 难道是小老婆找自己? 这般想着,卢安快步进了服装店,对一众跟自己打招呼的员工点点头,然后抓起了柜台上的座机电话,回拨过去。 没有等待,铃声刚响就通。 看眼旁边的人,叶润生怕他胡言乱语,抢先开口,“卢安你吃晚饭了没?” 卢安摸摸肚子,“还没有,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打算做饭给我吃?” 叶润自动过滤他的话,“那你现在忙不忙?什么时候能赶回来?” 卢安眉毛往上耸耸,“你要是做饭给我吃,我半小时内就能赶回来,要是让我亲一” 啪叽一声,电话断了。 叶润脸有些热。 单独沙发上的陈麦饶有意味地盯着她一个劲猛瞧,灵性的眼珠子在不停地转,显然在各种脑补下一句。 也闰年面皮子薄,哪经得住这种揶揄的眼神,差点站不稳了。 听着听筒中传来的“嘟嘟嘟”声,卢安原地停留几秒后,又拨打过去。 这次叶润学乖了,接通就直截了当地说:“家里来了客人,我先去做菜,你7点钟能赶回来不?” “客人?谁呀?” “你回来就知道了。” “哦,我认识?” “嗯。” “那好,你去做菜吧,我7点钟一定赶回来。” 放下电话,卢安把叶润在金陵的好朋友猜了个遍:苏觅?李梦苏?向秀?吴英? 呃.还有陈麦。 这凶妞一直在处心积虑地接近叶润。 也不知道这小老婆咋想的,竟然跟陈麦非常玩得来,经常能看到她们在一起吃饭一起散步,这他妈的就有点意外了。 不过不管是谁,想着叶同志终于又要做饭给他吃了,心情就特别好。 看他电话打完了,二楼的周娟及时走了下来,问:“哥,你忙完了没?” “嗯,完了,你有事?”卢安问。 周娟利落地甩甩齐肩短发,“走,妹子请你吃大餐。” 卢安摆手,“不急。” 周娟反应过来,“你今天有约?” 卢安靠着柜台,开启了自卖自夸模式:“你哥我生的这般好,哪天没约?” 听到这话,周娟双手背在后面,身子略微前倾,凑头悄悄问:“有约不等于上床,你缺床伴不啦,我今天是安全期,可以噢。” “去去去!滚远一点。” 卢安伸手一脸嫌弃地推开她的头,没好气道:“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就想着打我主意了,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周娟仿佛猜到了他要问什么,立时抱着肩膀说:“嫂子吃醋了?吃了几碗?” 卢安问:“你看到了,怎么不告诉我?” 周娟打哈哈,“哥你这太为难人了,我怎么说?难道我跑来问你,是苏觅背着软和?还是嫂子抱着舒服?是苏觅床上表现好?还是嫂子更卖力?” 卢安蹙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周娟秒变脸,耷拉个脑袋说:“其实我床上也可以很卖力的呐。” 卢安气得想踹人。 过了会,他认真问:“谁告诉你嫂子的。” 周娟说:“阿晚。” 果然是姜晚,卢安其实早就有所猜测,如今得到验证,心里头还是有些晕。 店里人来人往,有些嘈杂,周娟拉着他到里间办公室问:“哥,你是不是喜欢苏觅?” 卢安盯着她。 周娟把她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要不然阿晚怎么会把你背苏觅的事情告诉嫂子?阿晚平时是什么样的为人,你难道还不清楚么?她要不是真的出于担心,她会告诉嫂子?” 卢安还是没做声。 周娟右手在胸前握了握拳头,十分智慧地说:“我猜阿晚应该是掌握了你和苏觅的一些秘密,不然她不会这么做的。不然就算你背苏觅,她也不会告诉嫂子的。” 卢安:“.” 他现在觉得以周娟的脑筋,应该能把anyi服饰做大做强了,太他妈的精明了一些,透过一点蛛丝马迹就能洞察全局。 见他仍旧不说话,周娟意味深长地说:“哥,你藏着掖着也没用,我今天能猜到的,嫂子就算现在没往深处想,但总有一天会反应过来的。” 话到这,周娟眉飞色舞地说:“不过我更倾向于嫂子已经猜到了。” 闻言,卢安忽地想起了今天黄婷下楼顶时、在楼道里的一些反常动作,竟然破天荒地在公众场合主动求吻,这何尝不是一种心焦的表现呢? ps:求订阅!求月票! 被人喷自闭了,就写到这吧。 (本章完) 第385章,于无声处听惊雷 周娟一直追问他和苏觅的秘密,可卢安就是闭口不言。 见状,她也不气馁,喜笑颜开道:“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就会生根发芽,我非常期待苏觅和嫂子剧烈碰撞的那一天。” 这下子他听明白了,这妞就恨不得天下大乱,好趁机捡点漏。 卢安气得忍不住伸手敲她脑瓜子一下,“亏你嫂子对你那么好,你背后这样对得起良心吗?” 周娟退后一步,捂着头,“好是好,我平日里对她也不差。 可姐妹归姐妹,男人归男人,不是一码事哈。” 卢安咬着腮帮子说:“我要退股!” 周娟立马不说这事了,换个话题:“哥,新街口那一家anyi服装店已经装修好了,如今正在铺货,计划元旦开业,伱到时候有时间不?” 卢安想了想,“应该有,不过具体的到时候再看了。” 周娟一本正经地说:“公司现在日进斗金,你作为大老板,也该出场露露头了,别什么总是让一个女人扛。” 卢安夸她:“你不是一般女人,我信你。” 周娟说:“不是一般女也是女人,有时候还是需要男人的撑撑场面。” 卢安问:“遇到难题了?” 周娟烦恼地说:“事业上倒没有,但本娘娘的钱袋子和胸一样鼓,太招眼,总有一些男人眼馋,在我屁股后面追得紧,天天不是送花就是写情书,我又没个男人撑腰,可如何是好呢?” 下意识喵眼她胸口,卢安对此充耳不闻,起身就走。 “哥,你去哪?” “回校!” “等等,我们一起。” 来时两辆面包车,去时还是两辆面包车。 周娟这丫头开车贼猛,车速比他还快,每次两辆车并排了就摇下窗户向他吹个口哨,或者飞个吻。 偶尔还来一句:“帅哥,今晚约吗?” 卢安干瞪白眼。 心想老子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他妈的遇到了一女流氓。 不过这丫头疯归疯,进入南大就老实了,也没想着口头再沾点便宜,直奔南园8舍而去。 画室。 当开门进去时,客厅里没人,倒是厨房里有锅铲声、有说话声,还有芹菜香味飘出来。 卢安把背包放茶几上,走到厨房门口往里一探,发现叶润正在炒牛肉芹菜。 陈麦则双手捧一杯热茶,立在旁边盯着锅中菜,一边陪说话一边喝茶。 只见陈麦啧啧打趣叶润:“小叶子,你这日子,比神仙还了得,跟着卢安那个土财主不愁吃不愁穿,要是将来他跟黄婷分手了,你补上位置,那就更美了。” 由于电话疏漏,陈麦已经印证了之前的猜想,卢安和叶润关系并不简单。 至于不简单到哪一步,她也没法确认,但想来两人上床是没有的,估计还停留在朦胧好感阶段。 不过陈麦可以确信一点,卢安那个花心萝卜对叶润是绝对存在坏心思的。 而观叶润明知道卢安不安好心,却没有下定决心保持距离,可见她对卢安同样有感情,只是这份感情碍于一些原因,叶润选择藏在心里。 同之前一样,整个晚上,陈麦都在洞察叶润的品质,这种品质能吸引住卢安、能让卢安把画室钥匙给交她。 说实话,陈麦非常羡慕这种品质,她也想要。 论耍嘴皮子,三个叶润也不是一个陈麦的对手,此刻脸臊得不行,但又没点办法,只能专心做菜。 见不得自己小老婆被欺负,卢安钻进去说: “嘿,陈麦不带你这样的,来蹭饭,还来消遣我家里人,别拿老好人当牛使,我都舍不得这样。” 听到他的声音,陈麦转头,“真家里人?” 卢安半真半假说:“你这不是废话么,不是一家人,我能把钥匙交给她?” 闻言,陈麦盯着叶润瞧,直到叶润脸色更红了几分后,轻笑出了声,却也没再说这个话题。 这时叶润撇他眼,“下个菜咸蛋黄土豆丝,你来做。” 卢安像小鸡仔地点点头,“好的好的。” 芹菜牛肉出锅后,卢安接管了厨房。 叶润则帮着切菜洗菜,有时候看他忙不过来时,还会把小勺子里的水装满,以方便他随手就可以拿起小勺子倒水入锅。 中间卢安不小心弄了几滴水到油锅,油锅瞬间爆裂开,好多油点子溅射到了卢安衣服上。 此时此景下,叶润也顾不得什么了,赶忙解下自己身上的围裙给他系上,嘴里还不忘唠叨刻薄他: “亏你长这么大一坨肉,真是没点用,做个菜都不省心。” 卢安乐呵呵地连连说了两个“是”,这一幕,让他情不自禁想起了前生两人在厨房的画面,也总是这样小拌嘴,也总是这样快乐。 这温馨一幕,把靠着厨房门的陈麦给看沉默了。 以前他总是把黄婷和孟清水当做最大的假想敌,现在才猛然发现,于无声处听惊雷的叶润才是最有威胁的。 可两人是好姐妹,虽然她一开始接近叶润的目的不纯,好吧!现在也目的不纯,但她却对叶润是实打实地当姐们相处的。 这么说吧,在南大,能让陈麦真心当朋友的只有两个半,孙茜算一个,叶润算一个,而向秀只能算半个。 可现在好朋友却变成了潜在情敌,陈麦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是一个性格鲜明的人,像黄婷这种,她可以下狠手、下死手,将来不排除采取一切手段跟对方抢男人。 可面对叶润,她踟蹰了。 陈麦离开了厨房,随后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一边看,一边想事情。 见凶妞离开,卢安小声问:“你猪脑子啊,怎么把她给招来了?” 叶润说:“麦子说找你有事。” 卢安问:“你信吗?” 叶润勾勾嘴,“信与不信重要吗?你这块肥肉这么香,迟早要有这么一回的。” 卢安怔怔地望着她,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问:“她接近你目的不纯,所以你干脆以退为进、顺势引导,最终做到反客为主,让她放弃从你这里入手的幻想?” 叶润剜他眼。 卢安追着说:“想要她放弃从你这里入手,就得暴露你自己的感情。” 叶润白他眼,低头洗手里的菜。 这个白眼太可爱了。 卢安爱死这个白眼了,情不自禁走过去:“这么讲,你是承认对我有感情了咯?” 叶润薄薄地嘴皮子一掀:“别瞎说,谁对你有感情?狗才对你有感情。” 卢安开心笑了,无意识地、像前生那样很自然地一把抱住她说:“厉害!我小老婆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叶润一惊,吓得赶紧看眼厨房门口,尔后挣扎着低吼: “你疯了吗,陈麦就在外面,你快放开我。” 卢安也没想到会出于本能地抱住她,但既然这样了,松开是不可能的,反而抱得更紧了。 看她还要闹,卢安在她耳边呢喃:“别吵,让我抱一下,我很想你。” 他是真的想,每次跟她在厨房一起做菜拌嘴,就会勾起前生的很多画面,很幸福很快乐很有味道。 见他忽然降低了分贝,见他的声音忽然软和下来,见他突然前所未有的温柔,见他忽然表白,叶润愣了愣,那高高筑死的心里防线瞬间被冲垮。 随后她剧烈挣扎的身子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厨房顿时变得寂静无声。 不过她不敢放松,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盯着厨房门口,生怕陈麦冷不丁钻出来了。 十来秒后,卢安把怀里的女人翻转过来,然后细心地伸手帮她边了边耳迹发丝。 随即在她懵逼地注视下,凑头亲了她嘴角一口,接着松开了她,回到了铁锅前,重新点燃火、拿起铲子忙碌了起来。 叶润全程像个木头一般,整个人都是呆滞的、通红的,就那样蒙蒙地、傻傻地看着他。 直到…! 直到许久过后! 她才骤然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极其不情愿地连着“呸呸”两口,紧接着用衣袖子来回擦拭嘴角,挽尊地刻薄他: “呸呸!你是十年八年没见过女人了吗,你是得了女人痨吗?在厨房里你都敢乱来” 听到这话,卢安假装很无辜地打断她,“我错了,下次不到厨房了,咱换个地方。” 叶润气得跺脚,“重点是这个吗!谁跟你下次?没下次了!下次亲你的孟清池去,下次亲你的黄婷去,下次亲你的孟清水去,下次亲你的苏觅去,下次、下次亲你的小老婆去.” 这个嘴误的“小老婆”一出,她把眼睛睁到了额头上,立马闭嘴了。 见她气得语无伦次的样子,卢安差点笑疯,把头伸过去,“别气了,气坏了不好看,要不你亲回来。” 瞅着眼前的猪头,叶润恨不得把灶台上的芹菜牛肉扣他脸上,不过这个想法虽然强烈,但最终还是没下得去手。 等了会,没等到她的动作,卢安忍不住抬头看过去,却发现了极其精彩的一幕:只见她双手在他脑袋上方比划比划,好像手持两把菜刀剁菜一样,嘴里还无声无息地在碎碎念。 见他望过来,叶润脸红红地收回双手,脚尖踢在他腿肚子上,凶他:“看什么看!没见剁猪头啊!” 卢安眨眨眼,把头猛地探过去。 这回叶润不呆板了,反应极其迅速,右手随手抓一个红辣椒塞他嘴里,然后咬嘴忍着笑。 辣椒塞得好深,卢安用手拔出来,随即郁闷地吐槽:“不可爱,没情调,男人怎么能吃辣椒呢,这不是女人的活么?” 叶润听前面还好好的,可听到后面就变味了,不自然地骂他:“死性!臭流氓!” 骂着骂着,当看到锅里的一块毛肚掉出来时,她重新回到灶台边:“不要到这碍事,一个大男人毛手毛脚的,把菜铲给我,出去当你的老爷去。” 菜铲被夺走了,卢安也不动身,只是原地嘀咕:“我不出去,外面有个凶妞。” 这话忽地引爆了叶润的笑点,低头小声笑了起来。 自顾自笑了会后,她开始奚落人:“她这么好看,不是正合你意么,你怎么会怕她?” 卢安靠着灶台,“好看和凶不挂钩。” “哦,原来某人喜欢温柔的。” “那倒也不全是,我小老婆就不怎么温柔,但我很喜欢。” 叶润听得嘴都歪了,菜铲狠狠铲了下铁锅边沿,以示不满。 等她做好三合汤后,卢安突地想起什么,质问:“你把陈麦招来画室,不会是想报复黄婷吧?” “不会说话就住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不提黄婷还好,一提黄婷,她脑海中就自动跳出这混蛋搂着人家激吻的画面,心里没来由涌现出一股酸涩。 在她凶狠目光地逼视下,卢安战略性地举手投降,但这个想法就愈演愈烈。 别看人家是“小老婆”,但你要是把小老婆不当老婆,那就得吃大亏呼。 菜好了,拢共5个碗。 芹菜牛肉、咸蛋黄土豆丝、三合汤,酸辣鸡杂,还有一个三鲜汤。 所谓的三鲜就是豆腐、黄花和香菇。 而三合汤是由牛肉片、牛血和毛肚做成的,特辣特香特下饭。 陈麦和叶润端菜。 卢安也不闲着,装三碗饭放桌上,问两女:“菜这么好,要喝点酒不?” 陈麦问:“你家里有什么酒?” 卢安说:“啥酒也没有,就只有几瓶没喝完的啤酒。” 陈麦看向叶润:“一人一瓶。” “好呀。”叶润爽快地同意了。 陈麦是第一次吃叶润做的菜,先是每个菜夹一口,大呼好吃。 但她最喜欢的还是三合汤,连吃好几块后评价道:“最开始我还以为这个菜最不好吃,可现在我停不下来,以后谁要是娶了叶润,真是太幸福了。” 闻言,卢安扫眼叶润,用脚在桌下踢了踢她。 没想到叶润根本不惯着他,直接踢了回来。 一下子,桌上三人谈笑风生,桌下两只脚却在来回踢,像有瘾,玩得不亦乐乎。 喝完半瓶啤酒,卢安问陈麦:“你今天来找我应该是有事吧?” 陈麦说:“受人之托。” 卢安问:“你别说,让我猜猜,是不是学生会主席王安?” 陈麦举起啤酒瓶,跟他碰一下:“他许诺我要是能请到你,就全力帮我竞选学生会主席位置。” 卢安问:“那你为什么来了这么久,也不提正事。” 陈麦看眼叶润,十分光棍地说:“学生会主席位置算个什么正事,本小姐只是想光明正大来你这画室看看。” 这话就相当直白了,学生会主席位置算什么东西?上不上元旦晚会她压根不在乎,在乎的是想趁机来画室看一眼。 她就差明说了,我在乎的是和你接触的机会,在乎的是你这个人。 得咧,凶妞到底是凶妞,原以为她离开厨房是心里动摇了。 现在看来,是他想得太过天真了些,就如周娟说的,姐妹是姐妹,爱情是爱情,陈麦有她自己鲜明的立场。 叶润假装没听懂,跟陈麦频频碰杯。 陈麦对待叶润的态度同别人不一样,用刚才的话回击了叶润的用意后,怕进一步刺激到叶润,后面就不再提及某人,一时间两女你来我往地喝着酒,说着体己话,关系好极了。 这顿饭吃得很热闹,不过热闹是属于两女的,卢安一直很头疼。 陈麦说到做到,全程没提元旦晚会的事情,吃完饭就麻溜走了,没有任何不舍,没有任何停留。 可能是今天在桌子底下把某人踢恨了,叶润感受到了危险,吓得跟着走了。 只是出门前,叶润还不忘回头白了某人一眼,挑衅味甚浓。 卢安蹙了蹙眉,望着一桌子碗筷甚是烦恼。 随后来到茶几上,开始写信。 给叶润写信,大致意思是:我堂堂一画家,双手何其宝贵,洗碗是不可能洗碗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洗碗的,思你心切,望速回洗碗。 写完,卢安从电视柜下面的抽屉中找出信封和邮票,有模有样贴好,然后就出门去了。 他没去邮局,而是找到财会1班收发信件的团支书,让她转交给叶润。 没多久,信就到了叶润手中。 她开始还好奇,谁会给寄信? 等到一拆开,看到某人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口吻,差点没忍住吐口老血。 一旁的向秀偷看完后,禁不住大笑,一个劲重复说“洗碗是不可能洗碗的,一辈子都不可能洗碗的”,说卢安好可爱。 陈莹好奇,“润润,信能不能给我看看?” 叶润很无辜,替某人脸都丢尽了,见信中没什么暧昧的内容后,见向秀已经知道了后,没小气巴拉的,索性把信递了出去。 没一会儿,信纸就在301全寝室过了一遍,大家忍俊不禁,纷纷见识到了卢安的另一面。 陈莹还拿这事调侃李梦苏:“梦苏,卢安如今正缺一名洗碗工,你可以去应聘试试。” 反正自己喜爱卢安的事已经不是秘密,李梦苏倒也没以前那么拘着了,大大方过说:“好啊,我寒假回家就学洗碗。” 洗碗的事情引发了一个话题,几人纷纷询问彼此,有谁会做家务?有谁会做饭菜。 结果偌大的301寝室,就叶润和苏觅能独立做出饭菜。 而肖雅婷算半个,会淘米煮饭,会一些简单的菜品,比如煎鸡蛋,比如水煮豆腐之类的,更复杂的就不会了。就算豆腐改煮为煎的话,也是不会了。 像其她李梦苏、向秀和陈莹,都是家里的小宝贝,从小娇生惯养不沾阳春水的,就别说做饭了,连厨房都很少进。 叶润会做饭,大家都能理解,毕竟她是单亲家庭出生,家里条件并不好,还是小地方出来的。 可气质天成的苏觅会做菜,会烧得一手淮扬菜,就让众人惊诧不已,谁也不傻,谁都看得出她家里条件是最好的,谁都能从她的一举一动感受到什么才叫真正的修养,但就这样一个美得冒泡的女生会做菜,真是惊掉了下巴,让她们羡慕死了。 肖雅婷忍不住说:“觅觅,你这样漂亮,男人娶回家都恨不得把你当祖宗一样供起来,谁还舍得让你进厨房啊。” 向秀也跟着附和:“就是,要我是男人,我就舍不得让你占冷水。” 苏觅视线从手里的书本上移开,微微一笑,“夫妻生活平淡才是真,爱情只是调味剂,相夫教子方可白头偕老。” 陈莹说:“觅觅这话是真谛,我看你们啊,是电视剧看太多了。就拿我们家来说吧,我爸妈结婚前,我爸把我妈一直当宝,但现在,呵,回家就是土皇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妈都快成保姆了。” 向秀问:“那你妈没怨言吗?” 陈莹说:“有啊,怎么可能没有?但我爸会哄啊,经常是一翻一哄,我妈就没脾气了,一会儿两人好的跟一个似的,一起洗脚,一起钻被窝,经常热闹到很晚才睡” 这话让李梦苏想起了自己父母,如同一撤。 叶润从小父亲就去世了,对这种夫妻生活听得津津有味,只是听着听着,她就不自觉想到了某人,那混蛋也经常招惹她,但她事后从不会真正的放在心上,斗会气后就又回到了他身边,可恼地是,这小炉子不哄人啊,没哄过她。 就知道一直小老婆小老婆叫着,烦死了。 聊了好久,快要熄灯时,肖雅婷问叶润:“润润,我特想知道,你会回去洗碗不?” 叶润回答地斩钉截铁:“不去,不惯他毛病。” 嘴里说着不惯着某人的叶润,第二天回画室收报纸时到厨房走了一趟,果真发现那些碗筷还在洗碗池里东倒西歪地躺着。 快把她气晕了,最终只得撸起袖子把碗洗干净,把灶台擦拭敞亮,顺带还里里外外把家里搞了一遍卫生。 中间想到什么,她走进主卧,拿起被褥闻了闻,心想着这人倒是爱干净,没什么味,不过也有一个月没换洗了,她最后又把被套换了新,旧的丢进了洗衣机,开始了一系列的晾晒工作。 叶润在画室搞卫生,卢安在外面捣腾。 先是开着他心爱的小面包去了一趟山西路,对步步升在金陵的第三家超市进行了实地勘察。 人流量虽然比不上新街口,但足够支撑起一个超市,至于旁边不远处的百货大楼,他选择了无视。 不是看不起它,是真的看不起它。 步步升超市从管理、到员工培训、到顾客服务、到内部现代化装饰,全是按照后世的严苛标准进行的,全身上下透着浓浓的未来风,而百货大楼就像一只守旧的大虫,死而不僵,两者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只要步步升超市一旦建成,那就是全方位的吊打。 兴许有些市民会有怀旧的消费习惯,可在物美价廉面前,这些都不堪一击,钱,省钱,这些才是刻在百姓骨子里的东西。 从山西路回来后,先是叫上了李冬,路过东南大学时,又把吴英喊了出来,三人吃了顿饭。 一见面,李冬就呼呼地抱怨:“兄弟,你怎么把老曾弄到苏州去了,害我半个月都见不到她一次。” 有吴英在场,卢安没好点破他的小心思,只是默默地掏出200元放李冬跟前,意思是:拿去嫖吧。 李冬愤怒当场,伸手叫一打啤酒,说要跟他拼老命。 拼酒?谁怕谁啊,老子还不知道你那点酒量? 没有任何意外,3瓶啤酒下肚,李冬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连饭菜都没好好碰几口。 吴英一直在给两人倒酒,偶尔陪着喝小半杯,没怎么说话,直到此时才有机会插口:“卢安,你真厉害,步步升超市声势那么大,我十分佩服你。” 卢安跟她小碰一下,开玩笑说:“我看你也别佩服了,要不毕业来步步升超市工作吧。” 吴英想了想开口,“老同学,这话我记住了啊,要是工作分配不如意的话,我到时候就真投奔你了。” 卢安痛快说:“没问题,步步升超市永远为你敞开大门,到时候要来说一声就成。” 这话听得吴英有些开心,女人都是慕强的,而卢安是她们这一届目前最有出息的风云人物,说的话自然分量极重。 把一瓶酒喝完,吴英问他,“听说清水来了趟南大?” 卢安点头。 吴英替他担心:“有没有见过黄婷?” 卢安说:“见过了。” 吴英问:“两人没闹?” 卢安说:“闹过了,但后面还有得闹。” 吴英无语,过了好会才开口:“正月里静姨来了趟我家,特意问起了你和刘荟的事。” 卢安睁大眼睛,“问了什么?” 吴英反问:“这该是我问你的吧,你对刘荟做了什么?为什么她妈妈会特意上我家来问我?” 卢安说:“和刘荟一起逛街,被她爸爸发现了。” 吴英一副看傻子似地表情盯着他:“你使劲编。静姨好歹也是机关单位工作的人,心眼没那么小,女儿和一个男同学逛街是多正常的事啊,还犯不着单独跑我家一趟。” “好吧。” 卢安摊开手:“分开前,我和她抱了抱。” 吴英半信半疑,“就这?” 卢安说:“当然。” 吴英追问:“就单纯地抱?就没有接过吻?或者开过房?” 卢安身子略微前倾:“不是,瞧你这话说的,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 吴英说:“以前高中还不好说,现在就算有人突然告诉我你睡了姐妹花、睡了女老师,我都得先信一半。” 卢安眼皮跳跳:“你既然不信我,也得信刘荟。” 听到这话,吴英忽然沉默了好久,最后叹口气说:“爱情能使人变得盲目,我就是个例子,刘荟说不得就犯傻了。” 卢安问:“你还没忘掉男少卿?” 吴英沮丧道:“正月里我去了一趟你们镇的学堂湾村。” 卢安问:“你一个人去的?” 吴英摇头:“还有刘荟,她陪的我。” 卢安问:“那遇到了男少卿没?” 吴英说:“隔老远看到了,他正陪孙丽娜在晒谷坪晒太阳,我没敢走近去打招呼。” 卢安听得唏嘘:“宝庆到前镇快200里了,这么远的路,那你不是白跑了一趟?” 吴英说:“也不算白跑吧,去参观了魏源故居。” 话到这,两人突然没说话了,彼此吃饭吃菜,硬是把一桌子好菜吃完才罢休。 要分开前,吴英回头说:“卢安,刘荟蛮喜欢你的,你不如跟黄婷分了,好好跟刘荟过日子吧,她肯定能做个好妻子。” 卢安模棱两可回答:“刘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并不是因为黄婷和清水。” 吴英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卢安摆摆手,随即钻进了面包车,走了。 12月23号。 步步升超市位于苏南四镇的四家分店同时动工,步步升超市正式迈出扩张的步伐。 同一天动工的还有位于金陵山西路的第三家超市,面积大约4400平,和相关政府办好一系列手续后,正式进入装修阶段。 不过这时运营主管李仁军、后勤仓储刘韬、初见和财务杨雪联袂找到他,商议下一步建立仓储物流中心和运输车队的事情。 刚见面,刘韬就拿出一张地图汇报情况,“老板,我已经踩过点了,仓储中心建立在这里是最合适的。” 卢安凑过头,发现刘韬指的地方是金陵和镇江搭界的交通要道上,这里四通发达,苏南四镇都位于配送半径上,周边环境好,没有污染源。 卢安觉得这个地方确实不错,问:“规划多大面积?” 刘韬说:“5万平米。” 他娘的这是个大工程啊,卢安顿觉钱袋子又不够用了,不由看向财物杨雪,杨雪点了点头,表示超市现在的收益能够承担。 既如此,卢安不废话,当即同意了。 接着他对刘韬和初见说:“运输车队负责人你们物色好了没?” 闻言,几人纷纷把目光放到了初见身上。 见卢安看过来,初见嘿然,拍拍胸口保证:“哥,你放心,我过去一年天天带着几个老兄弟跑运输,这东西我在行。” 卢安说:“此运输非彼运输,你要有个把握。” 初见眉毛上扬,“都一样,只要哥你把宝庆来的那几个老兄弟给我,保准干得漂漂亮亮。” 看他这么有信心,卢安没再说什么,公司草创阶段,不能什么都太严苛了,有个忠心能用的人已经是奢侈。 他郑重说:“行,那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干,不懂就多向刘主管学习。” “放心吧,哥,一定听你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86章,火!男版苏妲己(求订阅!) 打发掉刘韬等人后,卢安找到黄婷,对其说: “我等会要去一趟沪市,你在学校和姜晚她们玩。” 黄婷笑语晏晏问:“录制歌曲?” 卢安点点头,“对,那边已经催了快一个月了,再拖有点说不过去了。” 黄婷挽着她的手,问:“老公哪天回来?” 卢安说:“明天要是没赶回来的话,就后天。” 黄婷很是舍不得他,双手圈住他脖子,微仰头闭上了眼睛。 卢安凑趣,低头跟她亲吻在了一起。 一个漫长的热吻过后,黄婷拍拍她胸口说:“你赶紧去吧,我等你回来。” “好。” 卢安走了。 黄婷目送他离开后,过了好会才回宿舍。 其实每次他要去沪市,她就会情不自禁想到那个情敌孟清水,她的压力就会非常非常大。 那一声“未婚夫”始终是压在她头上的一座大山,有时候半夜想起总是会失眠。 而除了孟清水外,陈麦的进攻和苏觅的不确定性,也让她有些焦虑。 是的,当姜晚把自己男人背苏觅的那一幕告诉她时,黄婷差不多就明白了闺蜜的用意。 如果苏觅只是普普通通的受伤,如果只是朋友之间普通的关照,阿晚就不会告诉她,也没必要多此一举,想来是不寻常。 见黄婷一个人独自坐在床边发呆,见寝室没有其他人,提两瓶热水壶回来的姜晚进门就忍不住笑问:“怎么这个样子呀?情郎刚走,伱就开始思春了?” 黄婷鼓鼓可爱的面腮,望着她没做声。 姜晚放下热水瓶,伸手在她跟前晃了晃,“别这样看我了,走,我请你去外面吃豆皮去,小泉告诉我有一家超级好吃,我们也去尝尝。” 她口里的小泉是副班长张小泉。 黄婷依旧坐着没动。 对视两秒,姜晚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把门关上,拉张凳子坐过去问,“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阿婷你可别吓我。” 黄婷继续盯着她瞧了一阵,直到姜晚有点快稳不住了时,才慢慢声声问:“阿晚,我们是好朋友不?” 第一次见黄婷这么认真,第一次见黄婷这种口吻,姜晚坐直身子:“当然,咱两可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好朋友都不足以表达我们的缘分。” 听到这么说,黄婷吁口气说:“那好,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许隐瞒我。” 姜晚愣了下,随后慎重地点了点头,“好,你问。” 黄婷瞄眼关好的宿舍门,开口问:“卢安和苏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晚下意识反问:“他们怎么了?你突然怎么想着问这个了?” 黄婷噘嘴说:“你别打岔,先回答我的问题。” 姜晚回答:“他们没什么事,能有什么事呀,就是普通朋友啊。” 黄婷嘴巴撅得更高了。 察觉到她的不满,姜晚沉默了,许久才问:“你真的想知道?” 黄婷嗯一声。 姜晚叹口气:“我也不知道准不准,但我觉得你最好不要知道。” 黄婷讲:“你说。” 事到如今,姜晚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把当初在图书馆看到一切都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黄婷静静地听着,听完整个人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过了老半天后,她蹬掉了脚上的鞋子,钻进被窝里去了。 姜晚一直留意闺蜜的微表情,此刻小心脏都跳到嗓子眼里了,想了想,也脱掉鞋子,爬进了黄婷被窝。 学校的床一般不大,两人同在一个被窝,根本避无可避,面面相觑一阵,黄婷冷不丁问:“阿晚,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姜晚回答:“我怕自己看得不准,我怕你们误会吵架。” 听到“吵架”二字,黄婷把头钻进姜晚怀里,几秒后瓮声瓮气说,“他是我男人,我不会跟他吵架的。” 黄婷伸手抱着她,问:“卢安去沪市了?” “嗯。” “你怕他去见孟清水?” “嗯。” 好吧,话到这,两女再次僵住了。 最后还是姜晚熬不住,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担心苏觅?” 黄婷说:“我不担心她,我就怕他会缠着苏觅。” 姜晚客观地讲:“目前来说,卢安和苏觅关系还算正常,我觉得你不要太过担忧。” 黄婷摇了摇头。 姜晚忍不住问:“难道你有什么发现?” 黄婷说出了心里话,“从和他谈恋爱开始,我就知道他心里藏着一个女人,后来孟清水出现了,我以为那人是孟清水,那时候我心里还安慰自己,孟清水虽然顶着青梅竹马和初恋的光环,但没那么可怕,我相信最后赢的会是自己。 可这半年下来,我发现我错了,他心里的那个人压根不是孟清水。” 姜晚顺嘴问:“那是谁?” 黄婷满脸苦恼:“我也不知道。” 姜晚思虑一会,临了问:“所以你怀疑是苏觅?” 黄婷点头又摇头:“你不是说他当时对苏觅一见钟情嘛,那苏觅确实有这、有这资本。”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苏觅对男人的吸引力,可同为优秀女人,黄婷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这即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对手的尊重。 见姜晚陷入沉思,黄婷说出了心底最害怕的事情,“阿晚,如果哪天我跟卢安分手了,如果他哪天不要我了,肯定是为了他心里的那个人。” 姜晚大吃一惊,“你可是黄婷啊,你为什么这么没自信?为什么会想到分手?” 黄婷闭上眼睛,有些伤神:“我也不希望将来会发生这一幕,可有一种直觉告诉我,将来我要是被抛弃了,肯定是因为她。” 对于这个“她”,黄婷现在一半认为是苏觅,一般认为是未知的女人。 但不论是哪个,能让卢安这般惦记的,必定不一般,这是她非常迷茫和无措的地方。 罕见地看到阿婷这一面,姜晚有些不舒服,觉得自己过去太对不起她了。 良久过后,姜晚抱住她说:“现在敌人都未定,你要振作,不要自己把自己给吓到了。卢安这么有才华,有女生喜欢他爱慕他是非常正常的现象,你要调整好心态面对这一切,只有自己坚强了,才能做好卢夫人。” 这话让黄婷想到了小姑赠送自己的那八个字“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人在床上躺了会,待看到黄婷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后,姜晚爬起来说:“现在太早了,躺着睡不着,我们去外面逛逛,买点小吃。” 黄婷跟着坐起来:“我们买点卤菜买点啤酒去租房吧,我想喝酒。” 姜晚知晓她为什么想喝酒,当即笑说:“行,喝酒,我陪你喝。” 接着她问:“要不要叫上文静、乐乐和阿娟她们?” 想到周娟对自己男人的觊觎心,黄婷摇摇头,“今晚就我们两个人喝,喝完到租房睡,不回来了。” 姜晚下床,“那我带一套换洗衣服过去。” 另一边。 离开南园8舍后,卢安去图书馆找到了叶润,把手里的钥匙交给她,“我去趟沪市,后天回来,你帮我照看下画室。” “你自己为什么不带钥匙?” “不带了,上次差点弄丢了,我回来找你要。” 叶润接过钥匙,转身就要进自修室。 卢安一把拉住她:“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叶润片了片薄薄的嘴唇:“你想要我说什么?” 卢安蹙眉:“你词穷的话,送个祝福什么的,关心词之类的总会吧?” “哦。” 叶润窝了窝嘴,随后歪头说:“那、那祝你顺利抱得美人归,争取把孟清水睡了。” 卢安忍住笑,“我怕你吃醋。” “切!” 叶润横了一记白眼,语气非常不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永远都改不了吃屎,说得你好像会放过她一样。 再说了,我干嘛要吃醋?吃醋也该黄婷吃,该孟清池吃,她们要是不吃,我就告诉她们让她们吃。” 卢安:“.” 这时走廊那边过来了一波人,叶润趁机挣脱她,一溜烟进了小自修室。 原地停留几秒,卢安放弃了继续跟她斗嘴的念头,转身去了大自修室。 他发现一个规律,只要叶润和向秀在图书馆,那李梦苏和苏觅必定也在图书馆,四人都是一起来,到图书馆三楼就分开,然后回去又聚在一起。 在熟悉的角落找到两女,卢安小声对她们说:“抱歉噢,最近一直在忙,说好邀请你们吃饭的,却一拖再拖,不过我没忘,等我从沪市回来,我再请你们。” 从月初说起请客,都快到月尾了还没请,他这一拖也是绝了,感觉拖了一个世纪。 苏觅对他巧笑一下,默默同意了。 李梦苏则发问:“听润润讲,你去沪市录歌,对吗?” 卢安说:“对。” 李梦苏兴奋地想说什么,可瞄眼对门已经抬起头的胖姐后,赶忙撕下一张纸条写:我想要一盒你的磁带,想跟你合张影。 卢安回:我的歌凑不齐一盒磁带。 李梦苏写:没关系啊,只要那盒磁带有你的歌曲就行。 卢安回:ok,没问题,回来满足你。 李梦苏画个大大的笑脸,然后在笑脸旁边标注:祝路上平安,歌曲大火! 卢安认真回了两个字:谢谢。 对于李梦苏这个姑娘,卢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虽然不爱她,但却很心疼她,很想珍惜这份友谊。 他觉得这是一种矛盾的情感。 有时候他在想,要是李梦苏能放下他,他纵然会有些遗憾,却是一种另外的解脱,会衷心祝福她。 好吧,男人都这样,或者说不能笼统的只指男人,而是人都一样,都有虚荣心,有个这么漂亮、优秀、多才多艺的女生痴情喜欢,要是心里完全没点享受的感觉,那一定是骗人的。 他知道这很自私,所以他从不敢僭越雷池一步,哪怕像和其她女生那样开开玩笑都不敢,因为怕梦苏这姑娘会当真。 如果对她说:要不这辈子你别嫁人了,当我的蓝颜知己吧。 要是李梦苏听进去了,真不嫁人了,那咋办? 这个责他能负吗? 现在他自己的感情都一团糟,属于剪不断理还乱的那种,压根不敢给她任何暗示。哪怕是无意识地暗示,都得小心。 离开前,卢安同对面的胖姐对视了一眼。 胖姐破天荒地对他笑了一下。 卢安吓了一跳,赶紧回笑一下,然后溜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 刚才胖姐的笑容让他有些胆战心惊,怎么说呢,就如同“黑哥一笑,生死难料,棺材一抬,人间白来”一般。 他娘的,这也忒恐怖了点! 离开南大,卢安放弃了面包车,而是搭乘陆青的奥迪去了一趟建行。 上次初云和王博给自己的70万没空去存,一直由陆青临时保管,今天打算顺路去银行存了。 贵宾室有人,卢安等了十来分钟才轮到他。 看到他进来,肖叶晴热情地倒了两遍热茶,然后望着他的黑色背包问:“卢先生,今天是存钱吗?” 卢安说对,然后从包里掏出70万,一摞一摞摆到柜台上。 70万说多不多,却也不少,点钞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百无聊赖的他本能地瞄了肖叶晴鼓鼓囊囊的胸口好几眼。 还真别说,肖雅婷这姐姐虽然长相只能算一般,但这对饱满算是人间极品了。 不论是哪个男人来这办事,估计都得忍不住瞅几眼吧。 要是碰到个素质低的,说不得一直盯着人家看也完全有可能啊。 肖叶晴是已婚少妇,经历过人事,这位大富豪的眼神根本就瞒不过她,导致她一边点钱一边在思想挣扎:卢先生是不是后悔了? 卢先生是不是对“它们”起了兴趣? 如果真是生了兴趣,自己是该主动点?还是假装不知情? 经历了上次上司可怕的威胁后,她已经没往“拒绝”二字方面考虑了,如今她在银行很风光,没人敢对她颐指气使,就算领导对她说话都是特意放低了声音,这是她过去想都不想的事情。 所以,只要卢先生愿意,她只会想着怎么去讨好? 至于对不对得起家里的男人?那没办法,她已经自动过滤了这一层面,一大家子人都靠她这份工作养活,大姐还在人家手底下讨生计,她已经没得选。 小半天过去,钱终于清点完毕了,肖叶晴快速操作一番,然后把存折从窗口递出来,“卢先生,已经办好了。” “哦,好,谢谢。” 卢安核对一番存款,末尾显示金额又过了230多万,他没来由一种心安。 金钱给他带来的心安。 见他收好存折要走人,肖叶晴犹豫两秒后就果断追了出来,“卢先生,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一起吃个饭,感谢你这两年对我的支持。” 咦,现在才中午不到,为什么要晚上请吃饭? 卢安有点懵,合着自己眼神乱晃弄出事了?弄得人家忐忑不安? 定了定神,他摆摆手笑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要赶去沪市,没时间。” 生怕人家误会和惦记,卢安连客套的“下次再说”都没敢用。 肖叶晴听得松了一口气,同时还有些失望。 说实话,要是能用身体勾住这个前途无量的大金主,她是一万个愿意的。最多第一次需要咬咬牙克服下心理障碍。 肖叶晴亲自送他到银行门口,直到奥迪车离开了才回大厅。 她悄然发现,银行里很多同事,尤其是女同事,都透过玻璃用一种羡慕的眼神看着她。 卢安是谁? 现在建行上下,包括清洁工都知道了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顶级富翁,关键人家还是画家,关键人家还年轻,关键人家背后有大靠山,出入都是奥迪这样的豪车,随身配有保镖。 可是这种钻石王老五级别的资源却被已婚少妇肖叶晴垄断了,她们心里已经不是羡慕了,已经嫉妒得快要疯了。 甚至行里最美的那朵花,有意无意好多次跟肖叶晴套近乎,想要通过她搭上卢安这条线。 肖叶晴可不傻,面上带笑,心里却关门拉闸,门口不仅放了狼狗,还架了机关枪。 1993年圣诞前夕,《传奇》和《红豆》两首歌在国内各大音乐电台排行榜中已经是连续5周霸榜了,包揽了前二的位置。 有时候《传奇》第一,有时候《红豆》第一,反正就是交叉第一。 这让整个内地音乐圈一片哗然,很多音乐制片人和唱片公司联系海博音乐工作室,试图探出神秘歌手八月半的真实身份。 传说著名唱片公司宝丽金和滚石同时相中了八月半,准备不惜一切代价挖墙脚。 只是可惜,他们遇到的是俞莞之,人家不缺钱,还背景深厚,压根就探不出一点口风。 得咧,既然墙角挖不到,他们就开始改变策略,重金向八月半邀歌,一些歌手为了红,甚至开出了5万到10万一首的天价,对方公开喊话,只要质量能比得上《红豆》,价格好商量。 听听,听听,人家这意思是价格还能往上提一提,为了能红,也是豁出去了。 不过遗憾地是,海博音乐工作室对外放出统一说辞:不缺钱。 根本不跟你多哔哔,就是霸气的“不缺钱”三个字,让很多人背后跳脚大骂,你他妈的不缺钱,那你弄这么好的作品干毛啊,我他妈的想红都想疯了! 对于连续5周霸榜的这个成绩,最高兴的不是卢安,也不是俞莞之,而是萝卜丝、陆可儿和邹强三人。 萝卜丝以编曲的身份、陆可儿以海博音乐工作室对外发言人的身份,两人这段时间都火出圈了。 很多别有用心的人对公找不到“八月半”的丁点信息,就纷纷转为私下联络萝卜丝和陆可儿,甚至幕后工作者周强都是被拉拢的对象。 但三人不傻啊,先不谈俞莞之的强大背景不是她们能撼动的,光现在的名气和曝光度都是卢安给带来的,要是在这方面得罪了卢安,那就会变成无本之源,很快就会泯然众人欸。 再者,三人跟卢安的私交都还不错,不可能为了这点绳头小利出卖他。 要说外界如今最生气、最懊悔的是谁? 此人非陆可儿的小姨不可。 当初这人想压价,想以4000到7000不等的价格拿下《传奇》、《情书》和《生如夏花》,但被卢安拒绝了。 好了,《情书》和《生如夏花》还没上市,但《传奇》是真的真的红透了半边天,现在她肠子都悔青了。 为了这事,她好几个晚上没睡着,后来打电话给陆可儿,问八月半到底是谁? 问能不能把八月半哄骗出来签到她公司? 问八月半手里还有没有新歌? 在电话中,当得知八月半不缺钱时,这小姨甚至明里暗里教陆可儿,男人要么爱钱,要么爱色,总会有一样。 小姨意思非常简单:这八月半不缺钱是吧,那就进行色诱。 而谁去施展色诱? 还用说么? 如此重担自然是落到姿色尚可的陆可儿身上了,这可把陆可儿给气坏了,直接一个电话打到外婆家,控诉小姨罪行。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两人关系彻底决裂。 当初在京城时,陆可儿本来就对这小姨已经非常不满了,现在竟然唆使她用美人计,如何不恼火? 在电话中,陆可儿怒不可遏地说:“我就算要用美人计,也不是为你敛财,而是为了自己。” 不过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眼红使坏的人,他们不管是面对采访也好,亦或是在内娱媒体上也好,都对八月半提出了质疑,质疑八月半哗众取宠,质疑八月半压根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 质疑的切入点就是几首歌风格多变,不可能是一个人完成的。 面对正常的怀疑和酸,海博音乐工作室没管,遵循市场生态。 可对于那些过分的人,比如辣子鸡,出言不逊已经影响到了八月半的形象,俞莞之怒了,一个电话过去,辣子鸡只得痛哭流涕在广大媒体面前忏悔,说自己年幼不懂事啥啥的,希望大家原谅。 大家一看,嚯!这就是典型的丑人多作怪呵。 但不管娱乐圈怎么折腾,八月半是真的火了,大火特火,成了当红炸子鸡。 车子中途遇到钉子,轮胎被扎了,修修补补耽误了一些时间,直到下午4点左右才进入沪市。 在经过一个岔路口时,陆青放缓了车速,不时通过内视镜瞄卢安。 卢安心领神会,琢磨一番道:“陆姐,沪市你熟,先带我去一家好的水果店,我买几个苹果,然后去私人酒店。” 《爱转角》是写给俞莞之的。 他在不明这姐们是什么态度的前提下,不好冒然带着清水去工作室观看录制现场,所以决定先去见见俞姐。 可是么,等他到了私人酒店后,只见到了伍丹和丁超,没见到俞莞之人。 卢安问:“俞姐去哪了?在沪市没?” 伍丹回答他:“回家了,要不你打电话问问。” 闻言,卢安没废话,直接抓过桌上的电话就开始噼里啪啦一阵按。 没多久,那边通了,传来一个陌生中年女声,“喂,你好。” 卢安瞄眼手里的听筒,“你好,我是卢安,找下俞经理。” 卢安,中年女人对这个名字可谓是相当熟悉了,脑海中自动补全了他的相貌,只是没见过真人,没能把具体气质勾勒出来。 思绪如闪电一瞬而过,中年女人说:“你等下。” 接着中年女人来到阳台往下面院子里喊:“莞之,有个叫卢安的找你。” 大概半分钟后,俞莞之出现在电话那头,“喂,卢安。” “俞姐,我到沪市了,你今天有空不?”电话两头都有局外人,卢安选择长话短说。 俞莞之本想说“我忙完家里的事就过来”,可一想到日历上标注的“3月2日”,她临时又改口:“今天家里有事。” 卢安听了哦一声:“哦,本来今天是平安夜,还想送个苹果给俞姐,既然你有事,那你先忙。” 听到“平安夜”和“苹果”两个词,俞莞之表面温温一笑,心里却禁不住思忖:这小男人不安分,又在抛饵钓我。 要是今夜跟他见面了,就意味着前功尽弃。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她选择了拒见面,但骨子里却升腾起一股禁忌快感,尤其是亲妈在旁边虎视眈眈的情况下,这种感觉就愈发明显强烈。 生日那晚的画面不自觉跳跃至脑海中,俞莞之赶忙压制住,问他:“你什么时候去录制歌曲?” 卢安道:“马上就过去。” 俞莞之又问:“今晚要去清水那边吗?” 卢安利落回答:“要去。” 俞莞之说:“那等会我让唐希把你的别墅钥匙送伍丹手中,你回头去她那里拿。” 卢安到:“好,谢谢俞姐。” 电话至此挂断。 中年女人没能从女儿脸上观察到任何异样,于是开始回忆刚才的电话内容,想要从简短的对话中提取有效信息。 可惜,还是失败了。 这让中年女人放心不少。上次虽然卢安在电话中自证清白了,可事后她还是让人搜罗了有关于卢安的一切资料。 看完资料后,她对卢安有三个极其深刻的印象: 第一个,年少时的卢安日子很苦,过得十分清贫。 第二个,这少年才华横溢,绘画、经商、唱歌天赋异禀,难怪能得女儿青睐看中。 第三个,卢安的花心对得起他的面相,男版的苏妲己。 通话结束的母女俩在沙发上就着闲聊了起来,不过谁也没提卢安,好像当他没存在一般。 确实,从心而论,中年女人也不相信各方面接近满分的女儿会看上小9岁的卢安,她觉得自己前段时间杞人忧天了,所以大脑层开始自动过滤掉卢安这个人。 见母亲的谈话游刃有余,俞莞之悄悄舒缓了口气。 如果事发,她倒不怕家里责难,就怕家里为难卢安,逼迫卢安做选择。 别人不知道这个小男人对孟清池的特殊感情,她相处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不清楚? 另一边。 等到通话结束,伍丹招呼:“莞之不过来,要不你今晚到这歇一晚?” 卢安没矫情:“你帮开个房吧,奔波一路了,我上去洗个澡。” 这是他的习惯,每逢坐车必洗澡,不洗不畅快,总会觉得身上油腻腻的。有时候他都在反思,这到底是小洁癖还是强迫症?反正就是改不了。 这点小事就伍丹一句话的事,她很是爽快。 进到3楼一套房,进门卢安就开始洗澡换衣服,然后分礼物,所谓的礼物,其实也就是一些苹果。 只是今天是圣诞节的原因,苹果外面多了一个礼品盒而已。 伍丹和丁超一人一份。 陆青一份。 清水一份。 然后就是俞莞之一份。 包装俞莞之这份时,他抓着红红的苹果看了看,然后张嘴咬了一口,咬口不大,但比较深,果肉上的四个牙齿印更是清晰可见。 卢安伸手拿起苹果隔远一点儿,嗯,有一口好牙就是好,效果非常满意。 做完这一切,卢安又下到了一楼,把伍丹和丁超的礼物递过去,顺嘴说句“平安夜快乐”。 随后又把咬了一口的苹果递过去:“这是我送给俞姐的礼物,帮我转交一下。” 伍丹没做多想,接过了礼盒。 寒暄几句后,卢安走了,去了音乐工作室。 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伍丹,不过她不是去工作室,而是去俞家赴约吃饭,顺带把卢安送的礼物送达。 见到卢安,陆可儿和邹强兴奋得不得了,逮着他好一番恭喜恭喜。 萝卜丝也等在这,他话不多,直到三人叽哩哇啦说了一堆才插一句:“卢安,离开这里单干吧,以你现在的名气,只要公开身份就是大腕。” 卢安无语,发现这人竟然长满了反骨啊,动不动就劝他散伙。 闻言,陆可儿和邹强很紧张,生怕卢安真的跟着跑了,那他们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卢安接下来一句话就让两人吃了一颗定心丸:“我来唱歌,是因为俞姐,因为俞姐我才来唱歌。 至于唱歌那几个钱,不好意思,分分钟几十万上下的我看不上诶。”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87章,毒苹果,我是名人(求订阅!) 私人酒店到俞家算不上特别远,伍丹赶到时,俞家人都在客厅喝茶聊天,显然晚饭菜还没做好。 “这是卢安送给你的平安夜礼物。” 见到俞莞之,伍丹第一时间就把手里的礼盒递了出去。 俞莞之有些意外,没想到这种节日小男人也会惦记着自己。 不过让她更意外的是,回到卧室打开盒子时,她先是对着里头的苹果发了会愣,随后会心笑了。 苹果很大很红,但咬过的地方已经开始氧化,不过这是冬天,又由于时间尚短,氧化程度倒不是特别深。 俞莞之把苹果拖在手心,逮着被咬过的地方端详良久后,她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恍惚,因上面四个清晰的牙印变得恍惚,因四个牙印联想到他那天在车内激吻自己变得恍惚,因四个牙齿印遍布自己整个上半身而变得恍惚。 盯着四个牙齿印,盯着盯着,俞莞之感觉自己心口位置发生了变化,好像有什么东西挺立了起来一般,那是他最喜欢小口咬的地方。 “小男人真是个冤家.最懂的撩拨我.” 俞莞之轻声呢喃。 身体带来的明显变化,让她此刻有些不耻,却还有些享受,看到这个苹果,就仿佛看到了他趴在自己身上胡作为非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 拖在手心一动不动的苹果忽然动了,往红唇送,某一刻,血液里充满禁忌快乐的俞莞之鬼使神差凑过头,轻轻咬了一口苹果。 她咬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她口中的小男人咬过的地方。 她没咬太多果肉,只是刚好把那四个牙齿印咬掉,等到红苹果上变化成她的牙齿印时,俞莞之立马清醒了一些。 她把苹果放到书桌上,双手情不自禁拍了拍有些臊热的脸,心头无声无息响起一个声音:我在干什么. 她明白自己寂寞得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个不反感的男人闯入她的世界,给她带来过一次无论比的快乐,那种快乐如同刻在了她骨髓里、血液中,至今都难以忘怀。 说好3个月不见他,可这小男人手段太多了,让她防不胜防,仅仅凭借4个牙齿印就好像见到了真人般,让她这个月的防御前功尽弃。 本来! 按道理她不至于因为4个牙齿印就沦陷。 可是、可是他太会了,他的嘴和他的牙齿太会了,花样太多了。 那晚整个上半身被他一寸一寸撕咬的画面好似历历在目,事后她洗澡时,好几个关键部位都留有浅浅的牙齿痕迹。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看到令人难忘的四个牙印时,脑海中就会自发地浮现出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浑身上下就会本能地生出一种反应,好比有千万只蚂蚁在咬自己一样,痒得慌。 某一瞬,情迷不已的俞莞之拿起大哥大,想call他,想见他,想他抱住自己。 不过在摁下数字键拨出后,在传呼台响起一个客服声音后,这回的俞莞之是完全清醒了,什么话也不说,立即挂断通话。 稍后她放下大哥大,站起身整理一番自身仪容,见没问题后,她来到了窗户边,拉开窗帘,推开玻璃,让外面的新鲜空气透进来。 尔后,她微仰头深呼吸了好几口。 现在她有些信了,信小男人天赋异禀了。 不仅绘画、经商、唱歌天赋拉满,而且亲吻做爱天赋同样是满分,连带撩拨女人的手段都是层出不穷,好似能精准把握住她的心里需求一样,在猝不及防地情况下,无形中突然递出一把刀至心口。 给她来了一记开膛破肚,一刀致命。 红苹果上的四个牙齿印会带来什么效果,卢安无法预测。 但作为游戏花丛的老手,他相信俞姐这种孤单的女人最是难以抗拒,上次自己用尽了毕生经验给这姐儿好好上了一课,在她整个上半身都种满了牙印,虽然是隔着一层单薄内衣,但里面的bra被他去掉了啊,这丝毫不影响他发挥,到现在过去还没一个月,他就不信俞莞之同志能无动无衷? 除非她是神,不是女人。 或者说句大逆不道的,就算是神,那晚也经不起她的各种挑逗,他对自己的手段很自信,更是自负。 甚至敢吹句牛皮,女人体制要是敏感一点的,5分钟就能让她欲仙欲死,5分钟就能让她化作一滩难泥。 所以,不论这姐们是多么矜持和禁欲,只要享受过一回,短时间内想要忘记?做春秋大梦呢! 不到一个小时,在未来会引起一阵潮流的《爱转角》就录制好了。 临走前,卢安要陆学姐给他拿几盒磁带。 陆可儿问:“要多少?” 卢安想也没想,随口道:“来个四五盒吧。” 陆可儿伸手抓了6盒磁带给他,“告诉你一个消息,有人出价想买《情书》和《生如夏花》。” 卢安好奇:“多少钱?” 陆可儿竖起两根手指:“这个数。” 卢安出声:“两万?” 陆可儿点了点头。 说实话,在这年头,2万的单价已经不低了,要是搁他早就卖了,不过现在歌既然交给了工作室,他也就懒得多管了。 从工作室出来后,卢安没再停留,直奔沪市医科大学而去。 熟门熟路来到女生宿舍楼,结果清水人不在,有女生告诉他,清水她们做解剖实验去了。 得咧,真是不赶巧,碰上了这么个日子。 问到解剖实验室的位置后,卢安马不停蹄赶了过去。 不过由于怕尸体,就没进去,当然了,也进不去,他只在医学类大门外面徘徊。 7点钟过去了,8点钟到了,腿都等麻了的卢安在想,要不要call清水的bb机? 可是又担心会打扰到她,最终不了了之。 好在老天开眼,没有让他无限制等下去。 8:20左右,大门口陆续走出来一批人,其中有俩个女生面熟,好似是清水宿舍的。 两女生也认出了卢安,其中一人挥手向他打招呼:“嗨,卢安,你是来找清水吧。” 卢安挤个笑容,以是礼貌:“对,清水在里面吗?” 女生说:“在,她洗手去了,应该马上出来。” 两人一问一答,吸引了所有过路的学生,众人纷纷用一种审视的眼神来看卢安。 孟清水的美貌在沪市医科大很有名,但大家都知道她有个未婚夫,如果这个未婚夫不咋样就算了,还能撬墙角,可这未婚夫帅到掉渣,让他们这一票男同胞很是没面,很是没自信。 不一会儿,孟清水跟着人流出来了,一起的还有冯希和另一个女生。 见到他,孟清水隔老远就停了脚步,眼里的惊喜一闪而逝,然后就被一种复杂的心情所取代,不过复杂的心情也没维持多久,她脸上就挂满了盈盈笑意。 不论怎么说,在外人眼里,他还是自己未婚夫,在人前不能冷落了他。 如此想着,孟清水加快速度朝他走了过来。 “伱怎么来了?”她的语气和过去一样,没变,很给他面子。 “今天平安夜,想你了,就过来了。” 卢安这话让附近的女生羡慕不已,自然羡慕的对象是孟清水,有个这么好看的男朋友就算了,还这么温柔体贴,简直完美啊。 卢安没去管这些,在众目癸癸之下,他先是对冯希和另一个卫生笑了笑,然后伸手牵住清水的手腕,往外行去。 孟清水没抗拒,把手里的书本交给冯希后,就笑吟吟地跟着走了,脱离大队伍,消失在了小路尽头。 眼瞅着这一幕,那些对清水有好感的男生顿时心碎了一地。这么晚了,女神看来是不会回学校了,真是痛苦哇,为什么这种残忍的事要让他们亲眼看到? 离开人群,等到没了熟人的地方时,孟清水的脸上生了变化,刚才的笑容没了,变成了平静如水。 把这些变化尽收眼底,卢安暗叹了口气,然后问:“吃晚餐了没?” 孟清水本能地关心他,“你还没吃?” 卢安摇头:“没有,今天到沪市有些晚,我中间去了趟录音棚,然后就赶来了这边。” 孟清水发出清脆的声音,“那先找个地方吃饭。” 卢安说:“天气变冷了,我想吃火锅。” 孟清水思考几秒,随后带着他往右边方向走。 走了大约3分钟,孟清水停在了一家老饭店,“这里的火锅我和冯希她们吃过几次,味道还不错。” “好,那就这。” 卢安没矫情,有些饿了,当头走了进去。 找个座位坐下,拿着菜单挑选一番,最后要了个羊肉火锅。 他说:“我一个人吃怪没意思的,你陪我吃一点。” 孟清水叫了两瓶啤酒:“饭我就不吃了,陪你喝酒吧。” “成。”说出这个字时,卢安有些欣喜。 清水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关系没到位,她是不会陪你喝酒的,这点同陈麦类似,倔得很,根本不会因为你的身份不同而给你面子。 想要她陪酒,那得是最亲的那几个人。 不一会,火锅上来了,酒也上来了,卢安给她倒一杯,问:“学习压力很大吗,这么晚也要上课?” 孟清水解释:“不是,前段时间老师有事请假,落下了很多课,回来后就一直利用课余时间给我们补。” 原来是这样,卢安又问:“解剖课怕不怕?” 孟清水说:“一开始怕,吐了好多次,后面慢慢就好了。”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就着琐事聊,倒也没冷场。 不过他敏锐地察觉到,上次黄婷事件还是对她的影响很大,原本很依赖他的一个人,现在时刻都在压抑着她自己的情感。这让他很无奈。 清水不是别人,他不想用强。 饭后,她提出要到校园里走一走,消消食。 这几乎是他每次来医科大的必要环节了,已经习惯了,卢安自然乐意。 一开始两人还能聊着天,可后来清水遇到的熟人太多了些,每个见到卢安的熟人,都要逮着他寻七寻八问一遍,把卢安都问腻味了,而清水似乎对这乐此不疲,每次都同别人耐心介绍:我们是初中谈起的.嗯嗯我们双方父母已经同意了的 只有这个时候,清水才是真正的清水,善谈,脸上始终洋溢着笑意,给一种春风和煦的感觉。 不知不觉又步行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孟清水抬头望眼三楼,似乎想回寝室。 不过没等她开口,察觉到她心思的卢安就已经率先发话了,“今天平安夜,我难得来一次,跟我去别墅那边吧。” 孟清池显得有些踟蹰。 见状,卢安忍不住唏嘘了句:“什么时候,我们都这么生分了么?” 听到这话,孟清水心里一痛,之前还笑过好几次的眼睛,此刻却突然布满了泪水。 不过她稳心好,只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硬是没让它流下来。 这回没等他再说话,孟清水已经往校门口方向走去了。 进到奥迪车中,孟清水似乎不想让前面的陆青发现她的异样,轻轻喊一声“陆姐”,就坐在了驾驶座后面的位置,很好地隐藏了自己。 卢安跟着坐后面,关好门对陆青讲:“先回趟私人酒店。” 他有些东西在私人酒店要拿,另外,他觉着俞莞之会派人把别墅钥匙送到那。 两人进到私人酒店时,伍丹已经从俞家回来了,见到他们就第一时间把钥匙塞他手里,接着说:“莞之有事来不了,就让我把钥匙给你们,她让我对你们说一声平安夜快乐。” “谢谢俞姐,谢谢丹姐。”孟清水跟着卢安一起,道了两声谢。 拿上行李,卢安拒绝了伍丹的挽留,带着孟清水回了自己别墅。 开门进去后,卢安忽地把别墅钥匙递到清水面前,“毕业前,沪市我一年也来不了几趟,这钥匙你先帮我保管,等我毕业了就搬进来。” 说是保管,其实就是送给她了,其中的意义代表什么,不用明说,两人心知肚明。 孟清水第一时间没接,杵在原地凝望了他许久,见他眼里全是渴求的神情之时,才犹豫着伸出了手。 卢安把钥匙放她手心,随即拉着她到沙发上做好,从包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来,“这是我上次去京城参加纪念活动时给你买的。” 等了两秒,没等她的动作,卢安只得当着她的面打开,“你看看,喜欢不?” 这是他精心挑选的款式,根据清水的喜好挑选的款式,果不其然,他从清水的瞳孔深处捕捉到了一丝意动,即使很隐晦,可还是没能逃脱他的毒辣眼睛。 “我给你戴上。” 卢安如是说着,就拿起了其中一只耳钉,然后右手帮她边了边耳畔发丝,身子略微前倾,认真穿戴了起来。 对此,孟清水没欢迎也没抗拒,就如同泥塑一般坐在沙发上,任由他摆弄,只是黑黑的眼眸始终积聚在他脸上,近距离望着他,一言不发。 过了会,右耳朵戴好了,他开始戴左耳钉。 一边戴一边问:“最近梦姨跟你联系了没?” 孟清水抿嘴嗯一声。 卢安说:“梦姨已经很久没跟我联系了。” 闻言,孟清水嘴巴微微蠕动了下,可最后还是没把话说出口。 卢安差不多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估计是梦姨对他、清池姐和清水三人的复杂关系有了进一步猜测,所以冷处理了他。 耳钉戴好,卢安身子往后退了退,欣赏一番夸赞道:“耳钉还是你戴起来最有味,它们仿佛就是为你生。” 这是他的大实话,他给黄婷也买了一对不同款式的耳钉,黄婷人已经够好看了吧,可戴上去也只是好看,没有清水这种韵味。 或者说,他见过的所有女生里,清水佩戴首饰是最有加成效果的,这可能和她的清凛长相有关。 首饰过后,卢安又从包里拿出一个bb机,“这是摩托罗拉最新款汉显bb机,你有事找我的话,可以通过传呼台把你的话以文字方式显示出来,不过同电报一样,内容不能太多,越精简约好。” 不同于耳钉,孟清水把完了好一会bb机,直到他教会了才收起。 这时她说:“我有些困了,想洗个澡睡觉。” 听闻,卢安起身去帮她放水,别墅有浴缸,前生的清水最是喜欢用浴缸泡澡。 目送他的背影进淋浴间,孟清水定了定,尔后伸手摸了摸耳钉,过了会,她才去卧室找换洗衣服。 上次已经在这里住过一次,有一套睡衣搁这没拿走的,这次正好派上用场。 等两人依次洗完澡,时间不知不觉走到凌晨过了,见他穿身睡衣在沙发上看电视,刚出浴的孟清水走过来说,“那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晚安。”卢安转过头。 “嗯,晚安。” 道声晚安,孟清水头也不回地进了主卧,把门关上。 一下子,房门把两人隔到了两个空间,世界瞬间冷清。 卢安把电视声音调小,继续观看了会,但午夜的节目没得味,弄起他一直兴致怏怏,临了也是失去了耐心,关掉电视回了次卧床上。 不过他没什么睡意,或者说,今晚清水的态度让他没什么睡意。 因为他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疏离感。 他靠着床头反思:自己过去有意识地避让着她,是不是错了? 为了清池姐,而选择对她进行冷处理,是不是对她不公平? 自己当初是不是不应该贪图黄婷的美貌? 思绪到这时,他强行掐断了这个念头,事已至此,事情已经发生,没什么后悔不后悔的,黄婷已经成了他事实上的女人,不可能为了清水而去委屈她。 他如今要做的,只能是尽全力去弥补清水。 或者说,他需要调整策略,不能为了清池姐而清池姐,要不然清池姐不敢和他太过亲密,清水又疏远了,那得不偿失。 想着想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上了眼皮,在疲倦中慢慢睡了过去。 这个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一个雨夜,梦里全身湿漉漉的清水很悲伤,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失去了母爱保护的小羚羊,显得仿徨无助。 “清水.!” 见不得她这样,第一次见到清水这个样子,卢安在梦里惊呼一声,然后他就醒了。 只是刚醒来他就立马被吓了一跳,发现床前有个黑影,在黑暗中静静地注视着他。 眼睛睁开闭上,闭上睁开,往复两次后,他确认不是错觉,确实有个黑影在这。 就在他毛骨悚然想要去开灯时,黑影发出了轻微的声音:“是我。” “清水?” “嗯。” 卢安把灯拉开,“你怎么没睡?” 孟清水没回答他,看向他的眼神可谓是五味杂陈,有痴恋、有心疼、有伤心、有委屈,还有一丝恨其乱来的怨念。 不过这道怨念今夜很快就消退了,伴随着他梦里的这一声“清水”,她心头仿佛被打开了一道门,门后全是满满的回忆、满满的怜惜、满满的爱。 四目相视,你看我,我看你,一个站着,一个躺着,不知道该咋样的两人僵持了许久。 最后还是卢安打破僵局,“上来吧,陪我会。” 夜深人静的环境最是能打动人,何况两个彼此有爱的人,在经历了一番折磨过后,孟清水这回没再矜持,没再拘着,白嫩的细脚从棉拖中出来,踏进了被窝。 卢安情动,一把抱过了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孟清水顿了顿,随后166的个子缩在了他怀中。 突来的默契,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没再交谈。 不过不同于卢安感慨“这种感觉久违了”的是,在他怀里的那刻起,孟清水就一直在默默流眼泪。 今夜她胡思乱想了好多好多,可无论怎么想,她都好伤心,都好舍不得他,很不愿意跟他分开。 因为她是爱他的,是深深爱着他的! 冷落了他小半年,她原以为可以做到的,原以为没有这个男人,她也能坚强地过下去,过好自己的日子。 可是在医学楼看到他的那一刻,孟清水才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错的很荒唐!错的很离谱! 原来自己还是这般思念他,原来自己还是这般想见到他,原来自己还是那么那么地想和他呆在一块,哪怕就是不说话,哪怕就是置气,只要呆在一块就好。 这个晚上,她一直在崩溃,防线一直在退,在浴缸洗澡时就已经无声哭过一场了。 等到了床上,她再也按捺不住那种悲痛,趴在被窝中细细回想起两人的历历往事,她最终还是没能战胜自己,没能战胜心里的那道豁口,于是她情不由己地起来了,于是她出现在了次卧床前。 怀中的孟清水情绪克制很好,要不是胸口湿润了,卢安都还没察觉到她在哭。 卢安低头,眼里闪过一丝慌张,而慌张后面全是愧疚,对视良久后,他凑过去吻她的眼睛。 一时间卧室画风变了,一个流眼泪,一个舔食忧伤。 这样子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最后孟清水头微微上扬,把樱桃小嘴送到他了跟前。 卢安没有片刻停顿,爱怜地吻住了他。 这一吻,没有激情四射,没有山崩地裂,没有欲念难填,只有情意绵绵,只有无限的伤口在愈合。 几分钟后,无法呼吸了的孟清水抽离他的嘴,把头埋在他脖子里,“快天亮了,我想睡会。” “好。” 一说一答,一声想睡会,一声好,卧室就此沉寂,没再有任何声息。 抱着她,抱着她软和的身子,少年阳刚的卢安却没有一丝杂念,没有一丝贪欲,睁着眼睛傻傻地望向天花板,脑子一片空白。 这时这会,他什么都不想想了,就这样挺好。 第二天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然大亮,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床上,刺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怀里的清水不见了,卢安呆愣几秒后,就立马穿衣下床,还好,这回的清水没再绝情,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 大意是:今天上午满课,都是专业课,她先回去上课了。 卢安捏着纸条忍不住发蒙:自己怎会睡得这么死?一个大活人从怀里消失都硬是没点反应。 难道是因为对象是清水吗,所以他潜意识里是十分放松的,睡得很沉? 思来想去,他觉得缘由就是这样,毕竟前生同床共枕了一辈子,早把对方视为自己一体的了。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卢安进洗漱间洗漱一番,随后下了楼。 此时陆青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见他出现,立刻站了起来。 卢安走过去问:“陆姐,清水是你送走的?” 陆青点头。 卢安又问:“你们吃过早餐了没?” 陆青再次点头。 卢安说:“麻烦你送我去医科大,我先去那边吃个早餐。” 陆青没理会他的前言不搭后语,很是尽责地把发动了奥迪车。 出门时,路上碰到了伍丹,这女人似乎也才起来不久。 伍丹降下玻璃窗,隔空喊:“卢安,你这是回金陵?” 卢安回话:“不是,去清水学校看看。” 伍丹眼珠子四处转转,试探问:“昨晚清水没在你这里过夜?” 卢安回答:“在,她有课先走了。” 原来如此,还以为这小伙子是顾忌莞之,没敢把清水带回来睡觉,看来确实是自己想多了,总是对俩人的关系疑神疑鬼。 两人就这样隔着车子聊天,直到出了别墅区才不得不中断谈话。 临分开前,卢安想问她:俞姐一般什么时候来私人酒店?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要是真问了这话,不是不打自招么? 要是伍丹反问一句:你和莞之关系那么好?这点小事都不知道? 再次来到沪市医科大,卢安直奔清水教室,运气还不错,刚好是下课时间。 经历昨晚一事,孟清水对他的态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许多,“你怎么来了?今天不回南大吗?” 卢安说:“不回,今天圣诞,我陪你。” 孟清水心里有些欣喜,但随即又抱怨,“可是我一天满课。” 学医就是忙,就是课多,还不能轻易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不然一个疏忽今后造成医疗事故,那还得了? 卢安说:“没事,我陪你上课,这么久了,我都还不知道你们上课是个什么样子的。” 孟清水担心问:“那你不是要逃3天课?” “不是逃3天课,是请3天假。” 卢安如此纠正。然后暗自腹诽,老子经常逃课,他妈的学校领导都装死,也没人来管管,让他越来越嚣张了,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卢安在医学楼上了一天课,清水班上同学就悄悄打量了他一天,中间不知道谁突然认出了他,然后班上不断有人找着机会询问清水: “清水,你未婚夫是不是个大画家?” “清水,你未婚夫是不是千万富翁?” 后来隔壁班的人都听说了,再后来整栋楼都知道了,不论是上课还是下课,纷纷跑来看传说中的人物,弄起卢安不堪其扰,感觉自己就像那啥,就像那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各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盯着猛看。 有个任课老师估计也得到了消息,上课期间不断往卢安伸手瞟,最后没忍住,问孟清水:“清水,你未婚夫是南大的?” 孟清水笑意盈盈地说是。 任课老师无奈地笑了笑,“现在第八节课了,允许你旷半节课,带你未婚夫去好好吃个饭,要不然这课没法上了。” 课确实没法上了。不论是班上同学,还是外班来来往往的好奇者,注意力都在卢安身上,让他这个任课老师好气又好笑。 得了老师口令,孟清水高兴地带着卢安走了,只留下班上一双双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如果说,以前那些男生因为卢安霸占了孟清水这朵金花还有些气愤和郁闷的话,那现在得知卢安的真实身份后,已经没了任何想法,甚至还不由觉得,两人好般配。 离开教学楼,卢安问:“要不要再等等,请你舍友一起吃个饭?” 孟清水摇头,“今天算了,你下次再请吧。” 简简单单一句话,卢安明悟,虽然昨晚两人抱在一起睡,还亲吻过,但清水对他的隔阂一下子还没消除干净,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 不过卢安不担心,如今已经慢慢向好的方向发展了,他有的是时间,等得起。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88章,俞姐,我要吃蟹黄汤包(求订阅!) 有了昨晚的铺垫,晚饭后的孟清水不再想着要回宿舍了,自然而然地跟他回了别墅。 进到屋里,两人先是看了会电视,等到正片放完,又兴致勃勃地找了个录像带看。 在找录像带期间,孟清水说:“我看新闻报纸上有报道一个叫vcd的东西,你听说过没?” 卢安愣了下,才想起90年代vcd是非常流行的产物,“有听过,怎么,你想买一台?” 孟清水摇头:“那东西太贵了,我只是好奇vcd是哪个样子的。” 卢安笑道:“贵?你男人我又不缺钱,就是不知道vcd大量上市了没,要是有,咱买一台回来。” 听到他自称自己男人,孟清水只是看了他眼,继续找想要看的录像带。 如果他没跟姐姐、没跟黄婷搅合在一起,她会为这个“伱男人”开心小半年,但现在她更多的是心酸。 其实刚才卢安是故意说“你男人”的,就是试探下她的反应,见她没反对也没有溢于言表的喜悦,他心里大致了有数,清水还是被自己磨平了很多,但与之相对的,也产生了一些怨念。 估计要想这些怨念彻底消除,还得等到自己圆满解决了她们两姐妹的事情去了。 想到清池姐和清水,卢安就情不自禁看向了自己的左腿,哎,小腿骨折的滋味是真难受诶。 文杰哥平时是个老好人,可就是这种老好人,凶起来他妈的完全不是人,喝点猫尿过后,那就是鬼了。 录像带找好了,两人一连看了俩,直到凌晨过才上床睡觉。 见他跟在后面进了主卧,孟清水顿了顿,然后跑去了次卧。 如此,卢安跟着又去了次卧。 这次孟清水没辙了,随他怎么着,只是说了一句,“你既然这么想跟我睡,那以后有我在的地方,都得跟我睡。” 卢安懵逼。 他瞬间想到了清水去南大跟自己睡,过年去孟家,清水也要跟自己睡,那清池姐和黄婷??? 那清池姐和黄婷看了会做何感谢? 清池姐可能不会有太多想法,但黄婷绝对会跟她撕起来。 不过事已至此,卢安也没有退路了,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床。 前半段,孟清水一直在跟她说话,说了很多,从小时候两人过家家,再到初中,再到高中。 高中过后,两人的话闸子一下断了,陷入了沉默。 沉默的原因在于,高中过后,卢安的世界已经不再单纯,多了个清池姐,还多了个黄婷。 良久过后,卢安在被窝里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明天上午你全是课,我们睡觉吧。” 孟清水没做声,只是在他怀里稍微蠕动了下,找个最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今夜不同于昨晚,昨晚是特殊原因,昨晚是两人达成和解的一夜,他没心思也没太多欲望。 可现在软玉满怀,他食指大动,但碍于清水现在不冷不热的态度,他没法上手,只能干瞪眼看着。 不过人可以控制自己精神情感,却没法控制身体的本能。 他起来了,他膨胀了,他精神抖擞! 地理书上说地壳运动造就沧海桑田,当谷地里凭空多出一座活火山时,孟清水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脸已经臊得不行了。 但她咬着下嘴唇,头抵在他胸口,脸红红地假装不知情,强迫自己尽快入睡。 人嘛,有时候越想咋样,就越不能咋样,比如清水,越想睡着,就越睡不着,后来没办法了,她狠下心伸手掐了一把,卢安顿感吃痛,赶忙调整了姿势睡觉。 他闭眼前还在腹诽:今生你还没用过的,万一掐坏了怎么办? 不过这话很快就打脸了,一夜过去,等两人再次醒来时,孟清水发现被窝里硌得慌,只得逃难式地穿衣下床,离开了别墅。 清水走了。 卢安也没在别墅久呆,洗漱一番,简单吃个早餐就离开了沪市。 离开前,他特意给俞莞之打了个电话辞别。 电话一通,他就问:“俞姐,你在哪?” 俞莞之昨夜看书工作到很晚,此刻正在补觉,“我有点事,如今在京城。” “哦,京城啊,那可惜咯,我本来还想在你这里打打牙祭呢,让你请我吃顿早餐再走,诶,看来蟹黄汤包只能下次了.” 他咬着舌头把“牙祭”和“蟹黄汤包”二词说得稍重,说完,表示很遗憾地就挂了电话。 留下俞莞之在床上一脸异样,许久过后,她闭上眼睛想,这小男人真是不安分,又来戳刀子。 不过有心算无心,这刀子戳得可真准,原本疲倦乏困的俞莞之现在睡意全无,脑海中满是他趴自己身上打牙祭吃蟹汤包的画面。 回到南大,原以自己离开了两天,黄婷会表现出小女儿情态,可卢安算错了,她并没有,尽管她第一时间就开心地来同自己碰面,但见面就是问磁带,然后吃着零食听着音乐,满是陶醉。 卢安不甘心,特意坐在她面前,“不是,都说小别胜新婚,你就没所表示?” 闻言,黄婷把手里的零食放茶几上,然后顺势沿着沙发躺倒,笑眯眯地说:“那你动作快点,别耽误你媳妇听歌。” 卢安气晕,差点吐口老血,“我的能力你还不知道?跟快字搭边?” 黄婷想了下,然后爬起来附耳说了一句话。 这话让卢安暴跳如雷,一把横抱住她往卧室走,狠狠地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今儿我让你见识见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很快卧室里就传来“相公饶命”,这句话贯穿始终。 下午3时许,留下黄婷在床上补觉,卢安浑身舒畅地洗个澡,然后离开了教师公寓楼。 他先是给清池姐邮寄了一盒磁带。 尔后想了想,又给刘荟邮寄了一盒,这腹黑姑娘反正知道自己是八月半,两人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接着他带三盒磁带去了图书馆,果然在这里找到了301诸人。 小自修室,见他忽然而至,叶润怕打扰周边人,起身跟着来到了外面走廊上。 见过道人来人往,卢安随口说:“这里人太多了,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没想到叶润立马拒绝:“不去,就到这。” 卢安睁大眼睛地看着她。 叶润凑他身上闻了闻,刻薄道:“呀,一股骚味。” 卢安差点吐口老血,自己明明洗了澡的好不,这小老婆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伸手要拉她,“我看你也别吃醋了,走,回去我给你弄套全的,绝对让你喜欢得不得了。” “呸!稀得你!” 叶润左眼露出鄙视的眼神,有眼转了转,还是鄙视的眼神,随后从兜里掏出一把画室钥匙塞给他,接着转身回了小自修室,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卢安背后喊:“磁带要不要?” 叶润头也未回:“八月半的?不要,我只喜欢听四大天王的歌。” 卢安:“.” 感觉这小老婆哪天要是不气气他,就不是小老婆了,真是打又舍不得打,骂又舍不得骂,看来今后只有在床上欺负她了。 用阿q精神这般安慰自己,卢安来到了大自修室,找到了苏觅和李梦苏。 “你回来了。” 看到他,李梦苏有些欣喜,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手里的磁带。 “哪,别看了,仨盒都给你。” 卢安笑着把手里的磁带放她跟前,稍后同望过来的苏觅打招呼:“苏觅同志,48小时未见,想我这帅气多才的老朋友不?” 苏觅巧笑着嘟了嘟嘴,然后伸手从李梦苏手里要了一盒磁带,观赏片刻问:“新歌是哪首?怎么没在上面?” 卢安回答:“新歌前天晚上才录制完成,目前还么刻入磁带,不过很快就会上市了的,名字叫《爱转角》,到时会你可以通过音乐电台收听到。” 苏觅说好。 见周边有人抬头看过来,李梦苏识趣地闭上嘴,在本子上写:新歌哪天上市? 卢安回:大概元旦左右。 李梦苏写:等会出去跟我合张影。 这是早就答应了的,卢安回:好。 见他如此痛快,李梦苏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递给他,眼神仿佛在说:圣诞快乐! 卢安很是意外,自己准备苹果时都没想到她,不曾这姑娘这么有心。 接过苹果后,卢安在纸上写:这苹果又红又大,和你一样漂亮,谢谢。 李梦苏笑容浮在脸上,在纸上给他画了一个大大的花猫脸。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卢安临时兴起,给李梦苏画了一张素描,接着又给苏觅也画了张侧脸素描。 李梦苏盯着素描看了许久许久,然后兴高采烈地让他签名,卢安不吝啬,不仅签名,还提了几行字,正是歌曲“鸳鸯戏”的前三句:哎哟小情郎你莫愁,此生只为你挽红袖,三巡酒过月上枝头我心悠悠。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提前面三句,完全是没意识地,属于条件反射,可能是听她唱了好几遍的原因。 只是题词完,他就后悔了,说:“我重新给你画一张。” 没想到李梦苏很满意,拦住不让,“就这张,我喜欢。” 见她是真心喜欢,卢安怕她生误会,没好再多说什么,赶忙转移注意力,在苏觅的素描上也题词一句: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写完,卢安把素描递到正在低头做题的苏觅眼前。 面对突如其来的素描画,苏觅先是怔神,随即认真地看了好会,接着从包里也掏出一个红苹果,送给他,意思不明而喻:圣诞快乐。 卢安接过苹果,在纸上问:这苹果是早为我准备的,还是临时起意? 苏觅看他眼,含笑不语。 卢安闲地无聊,继续写:我不给你画,苹果你是不是就不给我了? 对着纸条静气三秒,苏觅这回落笔了:苹果是同梦苏一起买的,画很好,请大画家签个名。 卢安瞬间看懂了她的意思。 “苹果是同梦苏一起买的”,指的是:确实是专门为你买的,不过你不要多想,我是看梦苏给你买了,才跟着买了个。 “请大画家签个名”,就属于半真半夸了,可以看出来这幅侧面素描照十分合她的心意,要不然矜持的苏觅不会有请求签名的要求。 李梦苏夹在两人中间,自然把两人的纸条尽收眼底,这时忽然小声笑着对卢安说:“我跟你换个座位。” “啊?”卢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李梦苏对他眨眨眼,已经站了起来,还伸手拉了拉胳膊上的衣服,示意大方点,别扭扭捏捏。 见闺蜜这般动作,苏觅执笔的右手停了下,然后假装没看见,把素描画收好后,继续埋头做题。 卢安不知所云,但还是跟李梦苏换了个位置。 李梦苏坐下后,写张纸条:我先把今天的任务做完,等会跟你聊。 卢安回:成。 卢安来图书馆是送磁带的,不是来看书的,所以书都没带,此时他想走人,可一考虑到刚才李梦苏让位置的举动,又不好做的这么明显。 再者,说好从沪市回来就请两女吃饭的咧,这顿饭都拖一个月了,刚好还有一个小时就是饭。 这般思绪着,卢安熄了立刻走人的想法,眼光在跟前的书桌上四处瞟瞟,最后瞟到了苏觅左手边的几本文学书上:《边城》、《雾都孤儿》、《活着》。 还有一本《平凡的世界》。 还别说,这些书他都看过,尤其是《边城》和《平凡的世界》起码看过4遍以上。 他随手拿起最上面的《平凡的世界》,翻了会问:这些书你都看过了? 苏觅回:嗯,都有看过。 卢安问:听梦苏说,你在进行自己的写作创作,我有幸过过目不? 苏觅落笔:才有个大概想法,目前正在查资料,还没完善好故事脉络。 卢安明悟,所谓的故事脉络就是俗称大纲,好奇问:什么题材的? 苏觅告诉他:纪实类的。 卢安是个聪明人,关于人家机密事情,他选择见好就收,点到为止,最后写:等故事完结了,我要当第一个读者。 写完递给她。 苏觅读完,正要回笔时,他又递过一张纸条来。 只见上面写:作为交换,我为你画一幅可以传家的油画。 苏觅瞄他眼,端庄笑笑写: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这张算是铺垫吧,很多铺垫了。 嗯,解释一下这张字数少的原因,昨天下午就飞来京城了呐,来医院做定期复查,下午三点左右回去,今天就只能更新这么多了,抱歉。 明天继续恢复8000字加+,本月已经写了20多万字拉,三月要继续做个努力的大漂亮。 算过字数,ps不收费 (本章完) 第389章,用一见钟情等价交换(求订阅!) 得到苏觅的“好”字回复,卢安不再叨扰人家,专心翻看起了书。 重温一边《平凡的世界》,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清贫生活,他很快就沉浸在了世界。 中间苏觅做题做累了休息小会,视线恰巧落在了他的侧脸上,都说男人专注的样子特别有魅力,她发现认真做事的卢安和平日里吊儿郎当、懒懒散散的卢安完全是两个人,诡异的是,气质竟然截然不同。 一个小时眨眼就过,当第八节课下课的铃声响起时,校园广播站准时传来了歌声。 这次终于没再刷屏《红豆》和《传奇》了,播放的是郑智化的《水手》。 歌声打断了图书馆的宁静,刹那间,原本埋头看书学习的一排排脑袋如雨后春笋般地抬了起来,随后就是一声声交谈,一个个抱着书本起身离去。 李梦苏也不例外,三人中她率先开口,朝两人说:“有点饿了,我们吃饭去。” 卢安立马把书本回归原位:“走,今天我请你们吃大餐。” 听到两人这么讲,苏觅也拧好钢笔帽,跟在后面出了大自修室。 李梦苏同往常一样,本能地往小自修室门口走去,恰巧这时叶润和向秀也从那边走了过来。 汇合后,卢安问:“要不要叫上陈莹和肖雅婷?” 闻声,几女意见一致,都赞同绕道南园8舍叫上两女。 卢安觉得301的寝室氛围不错,刚才他说这话时,四女都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叫上陈莹和肖雅婷。 能在大二还有这份友谊,就已经实属非常难得了。 要知道317宿舍,因为田文静和李师师抢男人的缘故,大一就开始貌合神离了,如今更是分崩离析,再加上其它原因,才导致322的牲口们另寻联谊寝,把目光瞄准了大一学妹。 运道不错,陈莹和肖雅婷都在宿舍,众人集结过后,一齐往校外的胖姐饭店而去。 卢安对陈莹和肖雅婷说:“今天鼓励带家属噢,你们要不要把各自的那位叫过来?” 陈莹快速瞥了瞥苏觅和李梦苏,果断摇头。 去年她生日,男朋友来帮她庆生,中间总是时不时偷瞄苏觅,偶尔还会注意梦苏,这让她很恼火。 可是又没办法。 同为女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觅觅和梦苏的魅力?怎么可能不知道俩室友比自己好看太多太多? 所以自打那次以后,再也不叫自己男朋友来聚餐了。 她男朋友倒也识趣,被她发了一顿火后,后头不论她怎么试探,就是不上当。 至于肖雅婷,她很光棍地说分手了。 “分手”这话一出,其她5女齐齐惊愕不已,她们不止一次见过雅婷男朋友,虽然长相一般,但整体看起来还行,最关键的是,那男生对雅婷十分疼爱,怎么就分了? 卢安若有所思,瞅了眼肖雅婷,没就这事多说什么。 女人的直觉很敏锐,感受他投来的眼神后,肖雅婷心里虚得不行,低头不敢看向卢安那边。 向秀性子最直,当即大喇喇问:“啊?雅婷啊,你们感情不是一向很好吗,怎么突然分了?” 陈莹附和,“就是啊,我和我家那位还经常聊到伱们,说你们感情好呢,咋回事?” 见大家都望着自己,肖雅婷勉力说:“我们家庭都不好,谈恋爱太分心浪费时间了,想好好学习,争取将来毕业分配个好一点的单位。” 这理由很牵强,但好像又能敷衍过去,宿舍众人都知晓她家庭条件不好,知晓她性子要强,顿时不好在这个伤口上撒盐,只觉着十分看好的爱情竟然没能抵过现实,好遗憾。 穿过马路,一行人鱼贯进了胖姐饭店。 此时正是饭点,里面满是人,卢安问迎过来的驼背老板,“老板,还有包厢么?” 驼背老板笑着点头,“有,201还空着,你们来得及时,要是晚些,估计就没了。” 胖姐饭店是南大周边性价比最高的饭店,口味好、分量足、价格不是特别贵,还干净卫生,就是老板即驼背还是个瘸子,卖相不好。 不过人家老板谦和啊,会做生意,还是很受大家欢迎的。 见卢安一行人去了201,驼背老板的小女儿嘀咕,“爸,201不是有人提前预定了吗,你怎么给让出去了?” 驼背老板双手放在后面,没做任何解释,只是讲:“205的客人吃了有个把小时了,等会这包间空出来,就留着给201的客人。” 女儿说:“我刚给205包厢送了酒过去,人家喝得正兴起,还重新叫了好几个下酒菜。” 闻言,驼背老板啥也不说了,亲自拿起点菜单去了201包厢。 一番讨论,七人点了11个菜,其中有一个是胖头鱼火锅。 卢安问:“明天星期六,放假,你们今晚要不要喝点酒助兴?” “我。” “我我.” 喝酒这种好事,陈莹和向秀响应最快,到得最后,所有女生都同意了。 陈莹很会来事,给大家定了规矩,今晚在座的人至少要喝一瓶,上不限数,凭实力喝。 坐在卢安旁边的李梦苏开口就是:“给我来三瓶。” 卢安和苏觅听着吓了一跳,默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了上次梦苏喝醉后的情形。 当时下那么大的雨,喝醉酒的李梦苏抱着一根电线杆死活不走了,还是小卖部一老板娘好心帮着苏觅把她给搀扶进店内,后来更是闹着要卢安来背她,这种情况下,苏觅不得已call了他。 卢安发现今天的李梦苏兴致很高,不好劝阻,只得委婉提醒,“那你等会喝慢一点,别喝那么急。” 李梦苏扶了扶眼镜还没说话,陈莹已经大声搭口了,“没关系哪,有卢大帅哥在,梦苏今晚你使劲喝,我陪你一起喝,喝醉了让他抱你回去。” 李梦苏听得有些不好意思,可瞳孔伸出却闪烁着火花,跃跃欲试。她也不知道今晚为什么这么兴奋,就是特别特别想喝酒,想喝醉。 菜上来了,卢安举着杯子说,“来,咱们相识一年半了,为友谊干一杯。” “干杯!” 女生数量占优就是好,何况这里没有外人,有且只有卢安这样一枚优质男,她们嘻嘻哈哈都放得开,喊声很齐很大。 一起喝完一杯,向秀自告奋勇地跳起来给大家一一倒满,然后6个女生齐齐看向卢安。 卢安愣了愣,“接着喝?不先吃几口菜垫垫肚子?” 李梦苏嘀咕,“我们都在等你的祝酒词下菜呢,快点说。” 闻言,卢安笑了笑,端起酒杯道:“看来我这是大意了,今天搞不好要阴沟里翻船啊,那这第二杯我献给优雅、智慧和美丽的女士们,祝你们的人生如杯中酒一般,越陈越香,越品越味道。来,干杯!” “呀,卢安你真会说话。” “嘻嘻,大财主你张嘴是不是骗过很多女生?” “卢安,要不你和黄婷分了吧,和我们梦苏在一起吧,太喜欢你这嘴了,当我们301女婿吧.” “.” 向秀、陈莹和肖雅婷三个女人一台戏,七嘴八舌一下子把包间氛围推起来了。 干完第二杯,6个女生像约好了一样,各自把自己的杯子添满,然后一齐向他举杯。 卢安很满意,这301的姑娘们很懂事很给力啊,知道回敬酒,还这么齐心。 不过他没直接喝,而是转动手里的酒杯,砸吧嘴道:“没祝词,缺点味道,姑娘们,你们可都是南大的高材生咧,来点助兴。” 这时左手边的李梦苏率先开口,“祝你新歌大火。” 卢安咧嘴乐呵呵地点头:“好。” 轮过去,向秀凑热闹:“祝你越来越好看。” 这是什么鬼祝福?卢安心里腹诽,但笑容不变:“好。” 肖雅婷说:“祝卢大画家享誉全世界,成为中国的梵高。” “谢谢。” 陈莹说:“祝愿卢财主更上一层楼,早日成为亿万富翁,经常请我们姐妹吃大餐。” “没问题,那是必须的。” 再轮过去是苏觅,她脸上的笑容很浅,很婉约:“祝你越来越好,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么?卢安下意识凝视苏觅眼睛。 苏觅感应到后,目光稍微挪开了几分,没跟他对接。 卢安同样乐呵呵点头,然后看向叶润,就差她了。 叶润勾勾嘴,“花心萝卜,我也祝你心想事成!” 听到这话,卢安和苏觅默默相视一眼,两人默契地想到了同一个点上:刚才的“心想事成”可能被叶润识破了,所以才揶揄他。 不然,叶润前面不会加个花心萝卜,很明显意有所指。 一秒对视后,苏觅收回目光,盯着杯中酒在思忖:润润和他的关系比表面显示出来的还要深,看样子卢安在很多事情上没有隐瞒润润。 不过想到叶润手里头那把独一无二的画室钥匙,稍后苏觅又释然了,黄婷作为正牌女友都没那待遇,显然卢安十分信任润润。 第三杯喝完,陈莹和向秀几女拾掇一番,尔后又上蹿下跳地唆使众女把酒杯倒满。 见状,卢安哀嚎一声,“不会吧,又来,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陈莹爽朗大笑:“你可是卢安,你可是我们南大的大明星,好不容易才能跟你喝上一次酒,我们姐妹怎么可能轻松放过你。要不这样,这一轮你自己选,你想跟谁喝?” 卢安本能地瞄准陈莹,这妞直接拿起一瓶崭新的啤酒说:“要跟我喝也可以,不过我们得吹瓶。” 他心说,吹瓶谁怕谁啊,不过碍于才开始吃,碍于对方是女生,不能一上来就莽过去,他视线瞄向叶润,小老婆不给面子把头扭到了一边。 眼神转向李梦苏,没想到梦苏这姑娘也悄悄拿了一瓶酒放桌上。 这一幕把众女看得乐不可支。 卢安懵逼:“为什么?” 李梦苏说:“今天求醉。” 卢安晕了:“那等会再陪你喝,先吃点东西。” 扫向剩下的四女,发现其她三女都是小酒鬼,目光最后停留在了苏觅身上,他禁不住问:“你不会也拿一瓶为难我吧?” 苏觅轻巧一笑,端起跟前的酒杯同他碰了下,随后微仰头一口闷掉。 “诶,爽快!”卢安夸赞一声,跟着一口干。 这轮过后,301的姑娘们终于不再刁难他了,嬉笑着拿起筷子奔向了火锅。 冬天吃火锅是一绝,冬天吃滚烫滚烫的油豆腐更是绝中绝,咬一口爆汁的感觉如同吃红色樱桃,咬咬缠缠,让人欲罢不能。 接下来是自由时间,自由吃、自由找人喝。 不知不觉,卢安发现又被这一伙女同志们给坑了,竟然被无顺序地轮流敬了好几轮。 不过这些女生对他狠,对她们自己也狠,喝最少的叶润和苏觅跟前都已经摆了2个空瓶。 而喝酒凶残的向秀、陈莹和李梦苏三女来来回回碰杯,无声无息各自喝了4瓶有多。 就算跟班的肖雅婷也后面喝了3瓶。 敞开了喝就是热闹,气氛好,话题也从一开始的谨小慎微变成了无拘无束,从一开始的小范围变成了荤素不忌。 这不,满身酒气的陈莹突然转头问他,“卢大财主,你这么有钱,这么有名,是快乐居多,还是烦恼居多?” 卢安抬头,“为什么这般问?” 这话题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陈莹开口:“听说很多女生给你写情书,听说法学院的陈麦公开表示喜欢你、喊话要和黄婷争抢你,还听说沪市你有个青梅竹马,这么多优秀女生把你当做了香饽饽,你是苦多,还是甜多?” 要是搁平日里,陈莹是不会问这种问题的,但今天喝开了,彼此进一步熟悉了,就没那么顾忌了。平时女生间爱开的各种玩笑也是信手拈来。 卢安不想跟学校里的朋友过多提钱和名气,有种装逼的感觉,容易脱离组织,于是说:“我觉得啊,这个问题跟钱和名气无关,在座的就拿苏觅来讲吧,我估计在南大她比我还受欢迎。” 没想到肖雅婷跟进一句:“那觅觅在你这里受欢迎不?” 叶润撇撇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瞅着他。 李梦苏瞧眼苏觅,瞧眼卢安,显然也在等他怎么回答。 忽然涉及到自身,苏觅没去附和热闹,静静地夹了一块鱼头肉吃。 迎着5双眼睛,卢安模棱两可道,“那还用说么,苏觅在男生群体中有口皆碑,在我这里自然也受欢迎的。” “咦!我要告诉黄婷去。”向秀笑嘻嘻调侃。 卢安笑着跟她喝了一杯。 一杯过后,向秀意犹未尽,“我跟人喝酒从不单喝,要喝就喝俩。” 卢安依言倒满酒问:“这是你们晋西的规矩?” 向秀回答:“并不是,因为你是卢安,我特意给长相诱人的男生设置的。” 卢安嘴角抽抽,“想灌醉我就直接说。” 喝了酒的向秀如同女中豪杰,顿时哈哈大笑。 已经喝高了、快要醉了的陈梦苏找着机会凑了进来,带着酒醉的陀红问他:“能跟我说说你那个沪市青梅竹马的事情不?” 卢安打眼叶润:“叶润不是已经把我卖了么,你们不知道?” 叶润眼睛望天,丟一句过来:“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能知道那么清楚。” 向秀不嫌热闹大,“就是呀,润润初中又不认识你,怎么可能那么清楚呀。” 见几女都有兴趣,卢安也没扫兴,想了想说:“想知道什么?问吧,给你们三次提问机会。” 李梦苏先来:“那女生叫什么?” 肖雅婷觉得好浪费,隔桌大喊:“梦苏,你太单纯了,这问题太浪费了啊,回头问润润就可以了。” 陈莹说:“就是,这问题不能算。” 向秀说:“附议。” 叶润说:“我也附议。” 看到大家望向自己,苏觅浅笑着跟了句附议。 卢安无语:“不算就不算,仅此一次,她叫孟清水。” 大伙催促李梦苏继续问,李梦苏问:“很漂亮吧,有照片么?” 卢安没说违心话:“漂亮,照片有。” 李梦苏说:“回头拿给我看看。” 面对这个女生,卢安比一般人宽容了几分,“行,满足你的小要求。” 几女知道李梦苏对卢安有不一样的情感,所在这件事情上识趣地没有凑热闹,反而接过了下面的两个问题。 肖雅婷好奇:“卢大财主,我们读初中还是八几年吧,你们那时候就敢谈恋爱了,好神奇好有勇气喔,你们谁追得谁?” 卢安说:“那时候我们不懂事,就稀里糊涂到一起了。” 肖雅婷没那么好忽悠的:“谁捅破的窗户纸?” 卢安说:“她。” 李梦苏问:“那你们怎么分了?” 卢安说:“也不知道怎么分的,我们没说分手,但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怎么联系,如果要说理由的话,可能是学习压力大,学校管得严,嗯,还有人举报。” 听到有人举报,包间气氛炸裂,笑成了一团。 笑过之后,陈莹问:“那你高中谈恋爱了没?” 卢安顿时不干了:“三个问题完了,你们也别总是薅我羊毛,想要知道什么,拿同等问题来换。” 没想到陈莹不放过他:“我跟你换,我高二就和我男朋友偷偷接吻了,然后在一起了。” 这消息够生猛,几女拍手叫好。 卢安说:“高中严格意义上是没谈的。” 陈莹问:“什么叫严格意义上?” 卢安说:“没谈。” 向秀举手:“我高中非常喜欢一个男生,是我们班长,成绩特别好,你高中有喜欢的女生没?” 卢安回忆一番。 清池姐好像是初三开始起歹心的,不算高中。 刘荟是毕业后再次相遇有感觉的,也不算高中。不过刘荟高中就对他有想法,另算。 至于清水,初中就有了,也不能算高中。 而小老婆呢,两人是经典的日久生情,时间处得长了,就离不开彼此了。当然了这是他单方面的视角,前生他询问过叶润同志这问题,可她嘴严的很,打死也不说,不告诉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卢安说:“高中我精神状态不好,没往这方面多想。” 关于他高中时期的精神衰弱问题,301早就从叶润口中得知了。 毕竟卢安名气太大,学校很多女生在宿舍开座谈会时都会围绕他展开话题,301也不例外,就算叶润的嘴再怎么严实,可被问得多了,有意无意间,多多少少也会透露一些。 见没问出个什么名堂,肖雅婷有些失望,于是说:“我在不同年龄段曾喜欢过不同的男生,你有主动喜欢过的女生没?” 说完,她补充一句:“黄婷不算,我们都知道是黄婷追得你。” 卢安问:“什么叫不同年龄段?” 肖雅婷豁出去说:“小学、初中、高中都有。” 众女再次鼓掌。 卢安伸手指了指众人,“我算是发现了,你们一个个的不怕死,就是想把我拉下水。” 陈莹单手叉腰,“那是,我连高二接吻这么私密的事都说了,你一个大男人在岸上还好意思么?赶紧下水来吧,今晚过后咱们就是一起出过丑的亲密战友了。” 这他太妈的蛋疼了,喝多了酒的女人都是疯子,惹不起啊! 向秀催他,“快点说,你有主动喜欢过的女生没?到底有没有?” 卢安说:“有。” 终于撬到劲爆消息了,几女跃跃欲试,兴奋异常。 抱着酒瓶的李梦苏再次交换问题,“我对一个男生一见钟情,那你有一见钟情的女生没?” “噢噢噢噢.!!!” 李梦苏这问题一出,大伙十分惊讶,这不是相当于变相表白了么? 不过稍后她们又觉得,以梦苏如今的状态,表不表白其实都一个样,301宿舍、甚至管院大二这一届基本都知道了她喜欢卢安的事。 懵逼过后就是趁火打劫,几女这时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目光不约而同地齐聚在卢安身上。 不过其中有两个人的形态跟大家并不一致。 一个是叶润,她悄悄打量了会梦苏,又悄悄打量了会苏觅,最后才看向卢安你。 另一个人则是苏觅,她隐隐觉得今天的梦苏不对劲,可一下子又判断不准她为什么会不对劲?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还有今天在图书馆,梦苏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跟卢安交换座位? 明明她自己那么喜欢卢安. 想到这,苏觅不敢往下想了,最后她强行掐断了思路,不让自己把自己套牢,不让自己陷入思维误区,自我安慰这是闺蜜喝太多酒了的原因。 毕竟李梦苏曾醉过一次,醉酒下的梦苏同平日里完全是两个人,上次非要叫卢安来背她就可见一斑。 碍于宿舍众人都看向卢安,苏觅不想显得太过特别,于是犹豫过后,还是跟着望向卢安。 卢安是名人,是千万富翁,是大画家,面相是出了名的好看,是南大风云人物里边最风云的人物,有关于他的任何八卦消息都能把这些没怎么接触过社会的女生情绪调到最高。 别个喜欢卢安,那不算什么,她们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能理解。 就算对象是南大三美之一的黄婷,当初她主动追求卢安时,很多很多的男生女生没想通,但现在也是一万个能理解。甚至事后还酸酸地夸一句“黄婷眼光真好,我怎么就没这种眼光和魄力呢”。 可是别个喜欢卢安,同卢安喜欢别个不一样! 这足够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 尤其还是梦苏口中的“一见钟情”!!! 那还得了,哪还有比这更令人刺激的事情? 看这些个姑娘兴致高昂,宁愿不惜暴露她们自己的隐私都要拉自己下水,卢安就知道今天自己不能善了,沉吟片刻道:“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年轻人,确实曾对一个女生一见钟情过。” “哇啊哦!!!” 得到肯定的答复,姑娘们瞬间高潮了。 向秀想都未想,直咧咧问:“是谁?” 不过她一问完就后悔了,毕竟谁也不是傻子,大家话题可刺激一点,但不能过底线,要不然都成透明骷髅了,那朋友也就没得做了。 不等卢安做声,不等大伙起哄,向秀迅速改口,“是在哪一见钟情的?我特别好奇你这种大才子浪漫邂逅的地方。” 卢安摇了摇头,“你有同等问题换吗?” 向秀嘴快归嘴快,但贼坦诚,不坑朋友:“我没有一见钟情的男生,我喜欢我们班长是慢慢喜欢上的,这问题没得换。” 尔后她催问其她人,“你们谁有没?速度点。” 陈莹说:“没有,我和你一样,也是慢慢好上的。” 大家看向谈过恋爱的肖雅婷。 肖雅婷有些蠢蠢欲动,但想到二姐和大姐都依赖卢安生存,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很聪明地退缩了,“我也没有,我甚至一开始都不喜欢陈志杰,是他追我久了才有感觉。” 大家象征性地问叶润。 叶润的回答让她们没了期待。 得,就剩苏觅和李梦苏两女了。 大家都知道李梦苏是在迎新晚会的舞台上对卢安一见钟情的。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没法拿来等价交换。 而至于苏觅,几女知情知味地没问,感觉不太可能。 问题在最让人血脉偾张的地方卡了,几女觉得好可惜,好遗憾,于是纷纷跟卢安喝酒。 这次她们都不装了,直接上。 喝完第五瓶啤酒,酒量已经大大改观的李梦苏还是醉倒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到得最后,只剩下了酒量惊人的向秀和喝得最少的苏觅没醉,301其她女生有一个算一个,都摇摇晃晃开始说起了胡话。 卢安对向秀说:“今晚就到这吧,改天再喝个尽兴,她们靠你了。” 向秀知道自己今天不能交代在这,不然光靠觅觅一个人弄不回去这么多人,于是放下杯子说:“好,下次咱们挑个可以敞开了喝的地方喝酒,不醉不归那种。” 卢安打个ok手势,“没问题,乐意奉陪。” 见苏觅在位置上静静地不发一言,卢安伸手在她跟前晃了晃,“我是谁?” 苏觅眼睛被他的手晃得眨了好几下,临了浅浅一笑。 卢安问:“是不是也喝醉了?” 苏觅轻轻摇头:“还好,就是头微微有些胀。” 卢安指着李梦苏说:“那你搀扶她,我照看叶润,向秀照顾其陈莹和肖雅婷。” “好。” 陈莹和肖雅婷酒量好,但也喝得多,此时虽然还能走路,但有些歪,要是没个人在旁边照看,是万万不放心的。 今天醉得最快的是李梦苏,但醉酒程度最深的估计是叶润了。这小老婆是典型的又菜又爱玩,仗着他在现场,肆无忌惮地喝嗨了。 “我先跟她们走了,你们慢点,等会我回来接你们。”眼看陈莹、肖雅婷互相搀扶着出门离开,向秀这样招呼一声过后,小跑了出去。 三个最闹腾的走了,201包间顿时安静不已。 李梦苏还有一定意识,但走不稳了,苏觅试着去搀扶,可身子骨比李梦苏瘦弱,又没李梦苏高,很是吃力。 叶润已经睡过去了,卢安只能背身上,他还得时不时伸手帮下苏觅。 结完账,四人一起过了马路,就在这时,李梦苏晃荡一下,左右脚相互趔趄,直接摔倒在地。 连带苏觅一同倒在了地上。 没得法,卢安转头寻人。 得到传讯,陆青从旁边走了过来。 当初根据俞莞之的交代,没经卢先生允许,她不许掺和卢先生的任何私事,所以刚才一直远远吊着,没出来帮忙,就是怕打扰卢先生的学生生活。 卢安把叶润交给陆青:“陆姐,麻烦你帮把她带回教师公寓那边去,我先送人。” 陆青是北方人,身强体壮,叶润虽然个子蛮高,但太过苗条,人家背着她跟玩似乎地,不费吹灰之力。 目送两女离去,卢安蹲下身子:“把她扶我背上,路这么远,我背她回去算了。” 苏觅轻轻嗯一声,忙活了起来。 上次有经验,两人这回配合默契,很快就把李梦苏弄妥当了。 进校门,只是走着走着,背上的李梦苏双手圈住他脖子呓语: “卢安,是、是你、是你在背我嘛?” 卢安说是。 李梦苏心里还在惦记着包厢中的那个“一见钟情”的问题: “你、你一见钟情的地方、地方,是不是,是不是学校图书馆呀?” 此话一出,他觉得整个南大都清净了。 不,整个地球都清净了。 卢安和苏觅彼此互相默默凝望着,两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88章,俞姐,我要吃蟹黄汤包(求订阅!) 有了昨晚的铺垫,晚饭后的孟清水不再想着要回宿舍了,自然而然地跟他回了别墅。 进到屋里,两人先是看了会电视,等到正片放完,又兴致勃勃地找了个录像带看。 在找录像带期间,孟清水说:“我看新闻报纸上有报道一个叫vcd的东西,你听说过没?” 卢安愣了下,才想起90年代vcd是非常流行的产物,“有听过,怎么,你想买一台?” 孟清水摇头:“那东西太贵了,我只是好奇vcd是哪个样子的。” 卢安笑道:“贵?你男人我又不缺钱,就是不知道vcd大量上市了没,要是有,咱买一台回来。” 听到他自称自己男人,孟清水只是看了他眼,继续找想要看的录像带。 如果他没跟姐姐、没跟黄婷搅合在一起,她会为这个“伱男人”开心小半年,但现在她更多的是心酸。 其实刚才卢安是故意说“你男人”的,就是试探下她的反应,见她没反对也没有溢于言表的喜悦,他心里大致了有数,清水还是被自己磨平了很多,但与之相对的,也产生了一些怨念。 估计要想这些怨念彻底消除,还得等到自己圆满解决了她们两姐妹的事情去了。 想到清池姐和清水,卢安就情不自禁看向了自己的左腿,哎,小腿骨折的滋味是真难受诶。 文杰哥平时是个老好人,可就是这种老好人,凶起来他妈的完全不是人,喝点猫尿过后,那就是鬼了。 录像带找好了,两人一连看了俩,直到凌晨过才上床睡觉。 见他跟在后面进了主卧,孟清水顿了顿,然后跑去了次卧。 如此,卢安跟着又去了次卧。 这次孟清水没辙了,随他怎么着,只是说了一句,“你既然这么想跟我睡,那以后有我在的地方,都得跟我睡。” 卢安懵逼。 他瞬间想到了清水去南大跟自己睡,过年去孟家,清水也要跟自己睡,那清池姐和黄婷??? 那清池姐和黄婷看了会做何感谢? 清池姐可能不会有太多想法,但黄婷绝对会跟她撕起来。 不过事已至此,卢安也没有退路了,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床。 前半段,孟清水一直在跟她说话,说了很多,从小时候两人过家家,再到初中,再到高中。 高中过后,两人的话闸子一下断了,陷入了沉默。 沉默的原因在于,高中过后,卢安的世界已经不再单纯,多了个清池姐,还多了个黄婷。 良久过后,卢安在被窝里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明天上午你全是课,我们睡觉吧。” 孟清水没做声,只是在他怀里稍微蠕动了下,找个最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今夜不同于昨晚,昨晚是特殊原因,昨晚是两人达成和解的一夜,他没心思也没太多欲望。 可现在软玉满怀,他食指大动,但碍于清水现在不冷不热的态度,他没法上手,只能干瞪眼看着。 不过人可以控制自己精神情感,却没法控制身体的本能。 他起来了,他膨胀了,他精神抖擞! 地理书上说地壳运动造就沧海桑田,当谷地里凭空多出一座活火山时,孟清水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脸已经臊得不行了。 但她咬着下嘴唇,头抵在他胸口,脸红红地假装不知情,强迫自己尽快入睡。 人嘛,有时候越想咋样,就越不能咋样,比如清水,越想睡着,就越睡不着,后来没办法了,她狠下心伸手掐了一把,卢安顿感吃痛,赶忙调整了姿势睡觉。 他闭眼前还在腹诽:今生你还没用过的,万一掐坏了怎么办? 不过这话很快就打脸了,一夜过去,等两人再次醒来时,孟清水发现被窝里硌得慌,只得逃难式地穿衣下床,离开了别墅。 清水走了。 卢安也没在别墅久呆,洗漱一番,简单吃个早餐就离开了沪市。 离开前,他特意给俞莞之打了个电话辞别。 电话一通,他就问:“俞姐,你在哪?” 俞莞之昨夜看书工作到很晚,此刻正在补觉,“我有点事,如今在京城。” “哦,京城啊,那可惜咯,我本来还想在你这里打打牙祭呢,让你请我吃顿早餐再走,诶,看来蟹黄汤包只能下次了.” 他咬着舌头把“牙祭”和“蟹黄汤包”二词说得稍重,说完,表示很遗憾地就挂了电话。 留下俞莞之在床上一脸异样,许久过后,她闭上眼睛想,这小男人真是不安分,又来戳刀子。 不过有心算无心,这刀子戳得可真准,原本疲倦乏困的俞莞之现在睡意全无,脑海中满是他趴自己身上打牙祭吃蟹汤包的画面。 回到南大,原以自己离开了两天,黄婷会表现出小女儿情态,可卢安算错了,她并没有,尽管她第一时间就开心地来同自己碰面,但见面就是问磁带,然后吃着零食听着音乐,满是陶醉。 卢安不甘心,特意坐在她面前,“不是,都说小别胜新婚,你就没所表示?” 闻言,黄婷把手里的零食放茶几上,然后顺势沿着沙发躺倒,笑眯眯地说:“那你动作快点,别耽误你媳妇听歌。” 卢安气晕,差点吐口老血,“我的能力你还不知道?跟快字搭边?” 黄婷想了下,然后爬起来附耳说了一句话。 这话让卢安暴跳如雷,一把横抱住她往卧室走,狠狠地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今儿我让你见识见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很快卧室里就传来“相公饶命”,这句话贯穿始终。 下午3时许,留下黄婷在床上补觉,卢安浑身舒畅地洗个澡,然后离开了教师公寓楼。 他先是给清池姐邮寄了一盒磁带。 尔后想了想,又给刘荟邮寄了一盒,这腹黑姑娘反正知道自己是八月半,两人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接着他带三盒磁带去了图书馆,果然在这里找到了301诸人。 小自修室,见他忽然而至,叶润怕打扰周边人,起身跟着来到了外面走廊上。 见过道人来人往,卢安随口说:“这里人太多了,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没想到叶润立马拒绝:“不去,就到这。” 卢安睁大眼睛地看着她。 叶润凑他身上闻了闻,刻薄道:“呀,一股骚味。” 卢安差点吐口老血,自己明明洗了澡的好不,这小老婆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伸手要拉她,“我看你也别吃醋了,走,回去我给你弄套全的,绝对让你喜欢得不得了。” “呸!稀得你!” 叶润左眼露出鄙视的眼神,有眼转了转,还是鄙视的眼神,随后从兜里掏出一把画室钥匙塞给他,接着转身回了小自修室,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卢安背后喊:“磁带要不要?” 叶润头也未回:“八月半的?不要,我只喜欢听四大天王的歌。” 卢安:“.” 感觉这小老婆哪天要是不气气他,就不是小老婆了,真是打又舍不得打,骂又舍不得骂,看来今后只有在床上欺负她了。 用阿q精神这般安慰自己,卢安来到了大自修室,找到了苏觅和李梦苏。 “你回来了。” 看到他,李梦苏有些欣喜,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手里的磁带。 “哪,别看了,仨盒都给你。” 卢安笑着把手里的磁带放她跟前,稍后同望过来的苏觅打招呼:“苏觅同志,48小时未见,想我这帅气多才的老朋友不?” 苏觅巧笑着嘟了嘟嘴,然后伸手从李梦苏手里要了一盒磁带,观赏片刻问:“新歌是哪首?怎么没在上面?” 卢安回答:“新歌前天晚上才录制完成,目前还么刻入磁带,不过很快就会上市了的,名字叫《爱转角》,到时会你可以通过音乐电台收听到。” 苏觅说好。 见周边有人抬头看过来,李梦苏识趣地闭上嘴,在本子上写:新歌哪天上市? 卢安回:大概元旦左右。 李梦苏写:等会出去跟我合张影。 这是早就答应了的,卢安回:好。 见他如此痛快,李梦苏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递给他,眼神仿佛在说:圣诞快乐! 卢安很是意外,自己准备苹果时都没想到她,不曾这姑娘这么有心。 接过苹果后,卢安在纸上写:这苹果又红又大,和你一样漂亮,谢谢。 李梦苏笑容浮在脸上,在纸上给他画了一个大大的花猫脸。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卢安临时兴起,给李梦苏画了一张素描,接着又给苏觅也画了张侧脸素描。 李梦苏盯着素描看了许久许久,然后兴高采烈地让他签名,卢安不吝啬,不仅签名,还提了几行字,正是歌曲“鸳鸯戏”的前三句:哎哟小情郎你莫愁,此生只为你挽红袖,三巡酒过月上枝头我心悠悠。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提前面三句,完全是没意识地,属于条件反射,可能是听她唱了好几遍的原因。 只是题词完,他就后悔了,说:“我重新给你画一张。” 没想到李梦苏很满意,拦住不让,“就这张,我喜欢。” 见她是真心喜欢,卢安怕她生误会,没好再多说什么,赶忙转移注意力,在苏觅的素描上也题词一句: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写完,卢安把素描递到正在低头做题的苏觅眼前。 面对突如其来的素描画,苏觅先是怔神,随即认真地看了好会,接着从包里也掏出一个红苹果,送给他,意思不明而喻:圣诞快乐。 卢安接过苹果,在纸上问:这苹果是早为我准备的,还是临时起意? 苏觅看他眼,含笑不语。 卢安闲地无聊,继续写:我不给你画,苹果你是不是就不给我了? 对着纸条静气三秒,苏觅这回落笔了:苹果是同梦苏一起买的,画很好,请大画家签个名。 卢安瞬间看懂了她的意思。 “苹果是同梦苏一起买的”,指的是:确实是专门为你买的,不过你不要多想,我是看梦苏给你买了,才跟着买了个。 “请大画家签个名”,就属于半真半夸了,可以看出来这幅侧面素描照十分合她的心意,要不然矜持的苏觅不会有请求签名的要求。 李梦苏夹在两人中间,自然把两人的纸条尽收眼底,这时忽然小声笑着对卢安说:“我跟你换个座位。” “啊?”卢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李梦苏对他眨眨眼,已经站了起来,还伸手拉了拉胳膊上的衣服,示意大方点,别扭扭捏捏。 见闺蜜这般动作,苏觅执笔的右手停了下,然后假装没看见,把素描画收好后,继续埋头做题。 卢安不知所云,但还是跟李梦苏换了个位置。 李梦苏坐下后,写张纸条:我先把今天的任务做完,等会跟你聊。 卢安回:成。 卢安来图书馆是送磁带的,不是来看书的,所以书都没带,此时他想走人,可一考虑到刚才李梦苏让位置的举动,又不好做的这么明显。 再者,说好从沪市回来就请两女吃饭的咧,这顿饭都拖一个月了,刚好还有一个小时就是饭。 这般思绪着,卢安熄了立刻走人的想法,眼光在跟前的书桌上四处瞟瞟,最后瞟到了苏觅左手边的几本文学书上:《边城》、《雾都孤儿》、《活着》。 还有一本《平凡的世界》。 还别说,这些书他都看过,尤其是《边城》和《平凡的世界》起码看过4遍以上。 他随手拿起最上面的《平凡的世界》,翻了会问:这些书你都看过了? 苏觅回:嗯,都有看过。 卢安问:听梦苏说,你在进行自己的写作创作,我有幸过过目不? 苏觅落笔:才有个大概想法,目前正在查资料,还没完善好故事脉络。 卢安明悟,所谓的故事脉络就是俗称大纲,好奇问:什么题材的? 苏觅告诉他:纪实类的。 卢安是个聪明人,关于人家机密事情,他选择见好就收,点到为止,最后写:等故事完结了,我要当第一个读者。 写完递给她。 苏觅读完,正要回笔时,他又递过一张纸条来。 只见上面写:作为交换,我为你画一幅可以传家的油画。 苏觅瞄他眼,端庄笑笑写: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这张算是铺垫吧,很多铺垫了。 嗯,解释一下这张字数少的原因,昨天下午就飞来京城了呐,来医院做定期复查,下午三点左右回去,今天就只能更新这么多了,抱歉。 明天继续恢复8000字加+,本月已经写了20多万字拉,三月要继续做个努力的大漂亮。 算过字数,ps不收费 (本章完) 第389章,用一见钟情等价交换(求订阅!) 得到苏觅的“好”字回复,卢安不再叨扰人家,专心翻看起了书。 重温一边《平凡的世界》,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清贫生活,他很快就沉浸在了世界。 中间苏觅做题做累了休息小会,视线恰巧落在了他的侧脸上,都说男人专注的样子特别有魅力,她发现认真做事的卢安和平日里吊儿郎当、懒懒散散的卢安完全是两个人,诡异的是,气质竟然截然不同。 一个小时眨眼就过,当第八节课下课的铃声响起时,校园广播站准时传来了歌声。 这次终于没再刷屏《红豆》和《传奇》了,播放的是郑智化的《水手》。 歌声打断了图书馆的宁静,刹那间,原本埋头看书学习的一排排脑袋如雨后春笋般地抬了起来,随后就是一声声交谈,一个个抱着书本起身离去。 李梦苏也不例外,三人中她率先开口,朝两人说:“有点饿了,我们吃饭去。” 卢安立马把书本回归原位:“走,今天我请你们吃大餐。” 听到两人这么讲,苏觅也拧好钢笔帽,跟在后面出了大自修室。 李梦苏同往常一样,本能地往小自修室门口走去,恰巧这时叶润和向秀也从那边走了过来。 汇合后,卢安问:“要不要叫上陈莹和肖雅婷?” 闻声,几女意见一致,都赞同绕道南园8舍叫上两女。 卢安觉得301的寝室氛围不错,刚才他说这话时,四女都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叫上陈莹和肖雅婷。 能在大二还有这份友谊,就已经实属非常难得了。 要知道317宿舍,因为田文静和李师师抢男人的缘故,大一就开始貌合神离了,如今更是分崩离析,再加上其它原因,才导致322的牲口们另寻联谊寝,把目光瞄准了大一学妹。 运道不错,陈莹和肖雅婷都在宿舍,众人集结过后,一齐往校外的胖姐饭店而去。 卢安对陈莹和肖雅婷说:“今天鼓励带家属噢,你们要不要把各自的那位叫过来?” 陈莹快速瞥了瞥苏觅和李梦苏,果断摇头。 去年她生日,男朋友来帮她庆生,中间总是时不时偷瞄苏觅,偶尔还会注意梦苏,这让她很恼火。 可是又没办法。 同为女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觅觅和梦苏的魅力?怎么可能不知道俩室友比自己好看太多太多? 所以自打那次以后,再也不叫自己男朋友来聚餐了。 她男朋友倒也识趣,被她发了一顿火后,后头不论她怎么试探,就是不上当。 至于肖雅婷,她很光棍地说分手了。 “分手”这话一出,其她5女齐齐惊愕不已,她们不止一次见过雅婷男朋友,虽然长相一般,但整体看起来还行,最关键的是,那男生对雅婷十分疼爱,怎么就分了? 卢安若有所思,瞅了眼肖雅婷,没就这事多说什么。 女人的直觉很敏锐,感受他投来的眼神后,肖雅婷心里虚得不行,低头不敢看向卢安那边。 向秀性子最直,当即大喇喇问:“啊?雅婷啊,你们感情不是一向很好吗,怎么突然分了?” 陈莹附和,“就是啊,我和我家那位还经常聊到伱们,说你们感情好呢,咋回事?” 见大家都望着自己,肖雅婷勉力说:“我们家庭都不好,谈恋爱太分心浪费时间了,想好好学习,争取将来毕业分配个好一点的单位。” 这理由很牵强,但好像又能敷衍过去,宿舍众人都知晓她家庭条件不好,知晓她性子要强,顿时不好在这个伤口上撒盐,只觉着十分看好的爱情竟然没能抵过现实,好遗憾。 穿过马路,一行人鱼贯进了胖姐饭店。 此时正是饭点,里面满是人,卢安问迎过来的驼背老板,“老板,还有包厢么?” 驼背老板笑着点头,“有,201还空着,你们来得及时,要是晚些,估计就没了。” 胖姐饭店是南大周边性价比最高的饭店,口味好、分量足、价格不是特别贵,还干净卫生,就是老板即驼背还是个瘸子,卖相不好。 不过人家老板谦和啊,会做生意,还是很受大家欢迎的。 见卢安一行人去了201,驼背老板的小女儿嘀咕,“爸,201不是有人提前预定了吗,你怎么给让出去了?” 驼背老板双手放在后面,没做任何解释,只是讲:“205的客人吃了有个把小时了,等会这包间空出来,就留着给201的客人。” 女儿说:“我刚给205包厢送了酒过去,人家喝得正兴起,还重新叫了好几个下酒菜。” 闻言,驼背老板啥也不说了,亲自拿起点菜单去了201包厢。 一番讨论,七人点了11个菜,其中有一个是胖头鱼火锅。 卢安问:“明天星期六,放假,你们今晚要不要喝点酒助兴?” “我。” “我我.” 喝酒这种好事,陈莹和向秀响应最快,到得最后,所有女生都同意了。 陈莹很会来事,给大家定了规矩,今晚在座的人至少要喝一瓶,上不限数,凭实力喝。 坐在卢安旁边的李梦苏开口就是:“给我来三瓶。” 卢安和苏觅听着吓了一跳,默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了上次梦苏喝醉后的情形。 当时下那么大的雨,喝醉酒的李梦苏抱着一根电线杆死活不走了,还是小卖部一老板娘好心帮着苏觅把她给搀扶进店内,后来更是闹着要卢安来背她,这种情况下,苏觅不得已call了他。 卢安发现今天的李梦苏兴致很高,不好劝阻,只得委婉提醒,“那你等会喝慢一点,别喝那么急。” 李梦苏扶了扶眼镜还没说话,陈莹已经大声搭口了,“没关系哪,有卢大帅哥在,梦苏今晚你使劲喝,我陪你一起喝,喝醉了让他抱你回去。” 李梦苏听得有些不好意思,可瞳孔伸出却闪烁着火花,跃跃欲试。她也不知道今晚为什么这么兴奋,就是特别特别想喝酒,想喝醉。 菜上来了,卢安举着杯子说,“来,咱们相识一年半了,为友谊干一杯。” “干杯!” 女生数量占优就是好,何况这里没有外人,有且只有卢安这样一枚优质男,她们嘻嘻哈哈都放得开,喊声很齐很大。 一起喝完一杯,向秀自告奋勇地跳起来给大家一一倒满,然后6个女生齐齐看向卢安。 卢安愣了愣,“接着喝?不先吃几口菜垫垫肚子?” 李梦苏嘀咕,“我们都在等你的祝酒词下菜呢,快点说。” 闻言,卢安笑了笑,端起酒杯道:“看来我这是大意了,今天搞不好要阴沟里翻船啊,那这第二杯我献给优雅、智慧和美丽的女士们,祝你们的人生如杯中酒一般,越陈越香,越品越味道。来,干杯!” “呀,卢安你真会说话。” “嘻嘻,大财主你张嘴是不是骗过很多女生?” “卢安,要不你和黄婷分了吧,和我们梦苏在一起吧,太喜欢你这嘴了,当我们301女婿吧.” “.” 向秀、陈莹和肖雅婷三个女人一台戏,七嘴八舌一下子把包间氛围推起来了。 干完第二杯,6个女生像约好了一样,各自把自己的杯子添满,然后一齐向他举杯。 卢安很满意,这301的姑娘们很懂事很给力啊,知道回敬酒,还这么齐心。 不过他没直接喝,而是转动手里的酒杯,砸吧嘴道:“没祝词,缺点味道,姑娘们,你们可都是南大的高材生咧,来点助兴。” 这时左手边的李梦苏率先开口,“祝你新歌大火。” 卢安咧嘴乐呵呵地点头:“好。” 轮过去,向秀凑热闹:“祝你越来越好看。” 这是什么鬼祝福?卢安心里腹诽,但笑容不变:“好。” 肖雅婷说:“祝卢大画家享誉全世界,成为中国的梵高。” “谢谢。” 陈莹说:“祝愿卢财主更上一层楼,早日成为亿万富翁,经常请我们姐妹吃大餐。” “没问题,那是必须的。” 再轮过去是苏觅,她脸上的笑容很浅,很婉约:“祝你越来越好,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么?卢安下意识凝视苏觅眼睛。 苏觅感应到后,目光稍微挪开了几分,没跟他对接。 卢安同样乐呵呵点头,然后看向叶润,就差她了。 叶润勾勾嘴,“花心萝卜,我也祝你心想事成!” 听到这话,卢安和苏觅默默相视一眼,两人默契地想到了同一个点上:刚才的“心想事成”可能被叶润识破了,所以才揶揄他。 不然,叶润前面不会加个花心萝卜,很明显意有所指。 一秒对视后,苏觅收回目光,盯着杯中酒在思忖:润润和他的关系比表面显示出来的还要深,看样子卢安在很多事情上没有隐瞒润润。 不过想到叶润手里头那把独一无二的画室钥匙,稍后苏觅又释然了,黄婷作为正牌女友都没那待遇,显然卢安十分信任润润。 第三杯喝完,陈莹和向秀几女拾掇一番,尔后又上蹿下跳地唆使众女把酒杯倒满。 见状,卢安哀嚎一声,“不会吧,又来,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陈莹爽朗大笑:“你可是卢安,你可是我们南大的大明星,好不容易才能跟你喝上一次酒,我们姐妹怎么可能轻松放过你。要不这样,这一轮你自己选,你想跟谁喝?” 卢安本能地瞄准陈莹,这妞直接拿起一瓶崭新的啤酒说:“要跟我喝也可以,不过我们得吹瓶。” 他心说,吹瓶谁怕谁啊,不过碍于才开始吃,碍于对方是女生,不能一上来就莽过去,他视线瞄向叶润,小老婆不给面子把头扭到了一边。 眼神转向李梦苏,没想到梦苏这姑娘也悄悄拿了一瓶酒放桌上。 这一幕把众女看得乐不可支。 卢安懵逼:“为什么?” 李梦苏说:“今天求醉。” 卢安晕了:“那等会再陪你喝,先吃点东西。” 扫向剩下的四女,发现其她三女都是小酒鬼,目光最后停留在了苏觅身上,他禁不住问:“你不会也拿一瓶为难我吧?” 苏觅轻巧一笑,端起跟前的酒杯同他碰了下,随后微仰头一口闷掉。 “诶,爽快!”卢安夸赞一声,跟着一口干。 这轮过后,301的姑娘们终于不再刁难他了,嬉笑着拿起筷子奔向了火锅。 冬天吃火锅是一绝,冬天吃滚烫滚烫的油豆腐更是绝中绝,咬一口爆汁的感觉如同吃红色樱桃,咬咬缠缠,让人欲罢不能。 接下来是自由时间,自由吃、自由找人喝。 不知不觉,卢安发现又被这一伙女同志们给坑了,竟然被无顺序地轮流敬了好几轮。 不过这些女生对他狠,对她们自己也狠,喝最少的叶润和苏觅跟前都已经摆了2个空瓶。 而喝酒凶残的向秀、陈莹和李梦苏三女来来回回碰杯,无声无息各自喝了4瓶有多。 就算跟班的肖雅婷也后面喝了3瓶。 敞开了喝就是热闹,气氛好,话题也从一开始的谨小慎微变成了无拘无束,从一开始的小范围变成了荤素不忌。 这不,满身酒气的陈莹突然转头问他,“卢大财主,你这么有钱,这么有名,是快乐居多,还是烦恼居多?” 卢安抬头,“为什么这般问?” 这话题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陈莹开口:“听说很多女生给你写情书,听说法学院的陈麦公开表示喜欢你、喊话要和黄婷争抢你,还听说沪市你有个青梅竹马,这么多优秀女生把你当做了香饽饽,你是苦多,还是甜多?” 要是搁平日里,陈莹是不会问这种问题的,但今天喝开了,彼此进一步熟悉了,就没那么顾忌了。平时女生间爱开的各种玩笑也是信手拈来。 卢安不想跟学校里的朋友过多提钱和名气,有种装逼的感觉,容易脱离组织,于是说:“我觉得啊,这个问题跟钱和名气无关,在座的就拿苏觅来讲吧,我估计在南大她比我还受欢迎。” 没想到肖雅婷跟进一句:“那觅觅在你这里受欢迎不?” 叶润撇撇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瞅着他。 李梦苏瞧眼苏觅,瞧眼卢安,显然也在等他怎么回答。 忽然涉及到自身,苏觅没去附和热闹,静静地夹了一块鱼头肉吃。 迎着5双眼睛,卢安模棱两可道,“那还用说么,苏觅在男生群体中有口皆碑,在我这里自然也受欢迎的。” “咦!我要告诉黄婷去。”向秀笑嘻嘻调侃。 卢安笑着跟她喝了一杯。 一杯过后,向秀意犹未尽,“我跟人喝酒从不单喝,要喝就喝俩。” 卢安依言倒满酒问:“这是你们晋西的规矩?” 向秀回答:“并不是,因为你是卢安,我特意给长相诱人的男生设置的。” 卢安嘴角抽抽,“想灌醉我就直接说。” 喝了酒的向秀如同女中豪杰,顿时哈哈大笑。 已经喝高了、快要醉了的陈梦苏找着机会凑了进来,带着酒醉的陀红问他:“能跟我说说你那个沪市青梅竹马的事情不?” 卢安打眼叶润:“叶润不是已经把我卖了么,你们不知道?” 叶润眼睛望天,丟一句过来:“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能知道那么清楚。” 向秀不嫌热闹大,“就是呀,润润初中又不认识你,怎么可能那么清楚呀。” 见几女都有兴趣,卢安也没扫兴,想了想说:“想知道什么?问吧,给你们三次提问机会。” 李梦苏先来:“那女生叫什么?” 肖雅婷觉得好浪费,隔桌大喊:“梦苏,你太单纯了,这问题太浪费了啊,回头问润润就可以了。” 陈莹说:“就是,这问题不能算。” 向秀说:“附议。” 叶润说:“我也附议。” 看到大家望向自己,苏觅浅笑着跟了句附议。 卢安无语:“不算就不算,仅此一次,她叫孟清水。” 大伙催促李梦苏继续问,李梦苏问:“很漂亮吧,有照片么?” 卢安没说违心话:“漂亮,照片有。” 李梦苏说:“回头拿给我看看。” 面对这个女生,卢安比一般人宽容了几分,“行,满足你的小要求。” 几女知道李梦苏对卢安有不一样的情感,所在这件事情上识趣地没有凑热闹,反而接过了下面的两个问题。 肖雅婷好奇:“卢大财主,我们读初中还是八几年吧,你们那时候就敢谈恋爱了,好神奇好有勇气喔,你们谁追得谁?” 卢安说:“那时候我们不懂事,就稀里糊涂到一起了。” 肖雅婷没那么好忽悠的:“谁捅破的窗户纸?” 卢安说:“她。” 李梦苏问:“那你们怎么分了?” 卢安说:“也不知道怎么分的,我们没说分手,但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怎么联系,如果要说理由的话,可能是学习压力大,学校管得严,嗯,还有人举报。” 听到有人举报,包间气氛炸裂,笑成了一团。 笑过之后,陈莹问:“那你高中谈恋爱了没?” 卢安顿时不干了:“三个问题完了,你们也别总是薅我羊毛,想要知道什么,拿同等问题来换。” 没想到陈莹不放过他:“我跟你换,我高二就和我男朋友偷偷接吻了,然后在一起了。” 这消息够生猛,几女拍手叫好。 卢安说:“高中严格意义上是没谈的。” 陈莹问:“什么叫严格意义上?” 卢安说:“没谈。” 向秀举手:“我高中非常喜欢一个男生,是我们班长,成绩特别好,你高中有喜欢的女生没?” 卢安回忆一番。 清池姐好像是初三开始起歹心的,不算高中。 刘荟是毕业后再次相遇有感觉的,也不算高中。不过刘荟高中就对他有想法,另算。 至于清水,初中就有了,也不能算高中。 而小老婆呢,两人是经典的日久生情,时间处得长了,就离不开彼此了。当然了这是他单方面的视角,前生他询问过叶润同志这问题,可她嘴严的很,打死也不说,不告诉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卢安说:“高中我精神状态不好,没往这方面多想。” 关于他高中时期的精神衰弱问题,301早就从叶润口中得知了。 毕竟卢安名气太大,学校很多女生在宿舍开座谈会时都会围绕他展开话题,301也不例外,就算叶润的嘴再怎么严实,可被问得多了,有意无意间,多多少少也会透露一些。 见没问出个什么名堂,肖雅婷有些失望,于是说:“我在不同年龄段曾喜欢过不同的男生,你有主动喜欢过的女生没?” 说完,她补充一句:“黄婷不算,我们都知道是黄婷追得你。” 卢安问:“什么叫不同年龄段?” 肖雅婷豁出去说:“小学、初中、高中都有。” 众女再次鼓掌。 卢安伸手指了指众人,“我算是发现了,你们一个个的不怕死,就是想把我拉下水。” 陈莹单手叉腰,“那是,我连高二接吻这么私密的事都说了,你一个大男人在岸上还好意思么?赶紧下水来吧,今晚过后咱们就是一起出过丑的亲密战友了。” 这他太妈的蛋疼了,喝多了酒的女人都是疯子,惹不起啊! 向秀催他,“快点说,你有主动喜欢过的女生没?到底有没有?” 卢安说:“有。” 终于撬到劲爆消息了,几女跃跃欲试,兴奋异常。 抱着酒瓶的李梦苏再次交换问题,“我对一个男生一见钟情,那你有一见钟情的女生没?” “噢噢噢噢.!!!” 李梦苏这问题一出,大伙十分惊讶,这不是相当于变相表白了么? 不过稍后她们又觉得,以梦苏如今的状态,表不表白其实都一个样,301宿舍、甚至管院大二这一届基本都知道了她喜欢卢安的事。 懵逼过后就是趁火打劫,几女这时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目光不约而同地齐聚在卢安身上。 不过其中有两个人的形态跟大家并不一致。 一个是叶润,她悄悄打量了会梦苏,又悄悄打量了会苏觅,最后才看向卢安你。 另一个人则是苏觅,她隐隐觉得今天的梦苏不对劲,可一下子又判断不准她为什么会不对劲?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还有今天在图书馆,梦苏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跟卢安交换座位? 明明她自己那么喜欢卢安. 想到这,苏觅不敢往下想了,最后她强行掐断了思路,不让自己把自己套牢,不让自己陷入思维误区,自我安慰这是闺蜜喝太多酒了的原因。 毕竟李梦苏曾醉过一次,醉酒下的梦苏同平日里完全是两个人,上次非要叫卢安来背她就可见一斑。 碍于宿舍众人都看向卢安,苏觅不想显得太过特别,于是犹豫过后,还是跟着望向卢安。 卢安是名人,是千万富翁,是大画家,面相是出了名的好看,是南大风云人物里边最风云的人物,有关于他的任何八卦消息都能把这些没怎么接触过社会的女生情绪调到最高。 别个喜欢卢安,那不算什么,她们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能理解。 就算对象是南大三美之一的黄婷,当初她主动追求卢安时,很多很多的男生女生没想通,但现在也是一万个能理解。甚至事后还酸酸地夸一句“黄婷眼光真好,我怎么就没这种眼光和魄力呢”。 可是别个喜欢卢安,同卢安喜欢别个不一样! 这足够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 尤其还是梦苏口中的“一见钟情”!!! 那还得了,哪还有比这更令人刺激的事情? 看这些个姑娘兴致高昂,宁愿不惜暴露她们自己的隐私都要拉自己下水,卢安就知道今天自己不能善了,沉吟片刻道:“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年轻人,确实曾对一个女生一见钟情过。” “哇啊哦!!!” 得到肯定的答复,姑娘们瞬间高潮了。 向秀想都未想,直咧咧问:“是谁?” 不过她一问完就后悔了,毕竟谁也不是傻子,大家话题可刺激一点,但不能过底线,要不然都成透明骷髅了,那朋友也就没得做了。 不等卢安做声,不等大伙起哄,向秀迅速改口,“是在哪一见钟情的?我特别好奇你这种大才子浪漫邂逅的地方。” 卢安摇了摇头,“你有同等问题换吗?” 向秀嘴快归嘴快,但贼坦诚,不坑朋友:“我没有一见钟情的男生,我喜欢我们班长是慢慢喜欢上的,这问题没得换。” 尔后她催问其她人,“你们谁有没?速度点。” 陈莹说:“没有,我和你一样,也是慢慢好上的。” 大家看向谈过恋爱的肖雅婷。 肖雅婷有些蠢蠢欲动,但想到二姐和大姐都依赖卢安生存,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很聪明地退缩了,“我也没有,我甚至一开始都不喜欢陈志杰,是他追我久了才有感觉。” 大家象征性地问叶润。 叶润的回答让她们没了期待。 得,就剩苏觅和李梦苏两女了。 大家都知道李梦苏是在迎新晚会的舞台上对卢安一见钟情的。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没法拿来等价交换。 而至于苏觅,几女知情知味地没问,感觉不太可能。 问题在最让人血脉偾张的地方卡了,几女觉得好可惜,好遗憾,于是纷纷跟卢安喝酒。 这次她们都不装了,直接上。 喝完第五瓶啤酒,酒量已经大大改观的李梦苏还是醉倒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到得最后,只剩下了酒量惊人的向秀和喝得最少的苏觅没醉,301其她女生有一个算一个,都摇摇晃晃开始说起了胡话。 卢安对向秀说:“今晚就到这吧,改天再喝个尽兴,她们靠你了。” 向秀知道自己今天不能交代在这,不然光靠觅觅一个人弄不回去这么多人,于是放下杯子说:“好,下次咱们挑个可以敞开了喝的地方喝酒,不醉不归那种。” 卢安打个ok手势,“没问题,乐意奉陪。” 见苏觅在位置上静静地不发一言,卢安伸手在她跟前晃了晃,“我是谁?” 苏觅眼睛被他的手晃得眨了好几下,临了浅浅一笑。 卢安问:“是不是也喝醉了?” 苏觅轻轻摇头:“还好,就是头微微有些胀。” 卢安指着李梦苏说:“那你搀扶她,我照看叶润,向秀照顾其陈莹和肖雅婷。” “好。” 陈莹和肖雅婷酒量好,但也喝得多,此时虽然还能走路,但有些歪,要是没个人在旁边照看,是万万不放心的。 今天醉得最快的是李梦苏,但醉酒程度最深的估计是叶润了。这小老婆是典型的又菜又爱玩,仗着他在现场,肆无忌惮地喝嗨了。 “我先跟她们走了,你们慢点,等会我回来接你们。”眼看陈莹、肖雅婷互相搀扶着出门离开,向秀这样招呼一声过后,小跑了出去。 三个最闹腾的走了,201包间顿时安静不已。 李梦苏还有一定意识,但走不稳了,苏觅试着去搀扶,可身子骨比李梦苏瘦弱,又没李梦苏高,很是吃力。 叶润已经睡过去了,卢安只能背身上,他还得时不时伸手帮下苏觅。 结完账,四人一起过了马路,就在这时,李梦苏晃荡一下,左右脚相互趔趄,直接摔倒在地。 连带苏觅一同倒在了地上。 没得法,卢安转头寻人。 得到传讯,陆青从旁边走了过来。 当初根据俞莞之的交代,没经卢先生允许,她不许掺和卢先生的任何私事,所以刚才一直远远吊着,没出来帮忙,就是怕打扰卢先生的学生生活。 卢安把叶润交给陆青:“陆姐,麻烦你帮把她带回教师公寓那边去,我先送人。” 陆青是北方人,身强体壮,叶润虽然个子蛮高,但太过苗条,人家背着她跟玩似乎地,不费吹灰之力。 目送两女离去,卢安蹲下身子:“把她扶我背上,路这么远,我背她回去算了。” 苏觅轻轻嗯一声,忙活了起来。 上次有经验,两人这回配合默契,很快就把李梦苏弄妥当了。 进校门,只是走着走着,背上的李梦苏双手圈住他脖子呓语: “卢安,是、是你、是你在背我嘛?” 卢安说是。 李梦苏心里还在惦记着包厢中的那个“一见钟情”的问题: “你、你一见钟情的地方、地方,是不是,是不是学校图书馆呀?” 此话一出,他觉得整个南大都清净了。 不,整个地球都清净了。 卢安和苏觅彼此互相默默凝望着,两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90章,终于盼来爱(求订阅!) 卢安和苏觅彼此互相默默凝望着,两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有些东西,不挑破还好,卢安也好,苏觅也罢,可以假装不知道,相安无事。 可一旦挑破了,就算再怎么努力圆场,两人之间的友情还是会夹杂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他们现在困惑地就是,李梦苏今天是故意的? 还是无意的? 还一个,李梦苏对两人之事知道多少? 要是没记错,当初在图书馆偶遇,苏觅是和李梦苏一起去的,不远处还有单独一个人来的姜晚,只是卢安把苏觅撞了一下后,苏觅有些愤懑,直接一个人往出口走了。 没想到就那么一下,还是被人发现了。 或者说,也不是那么一下,至少卢安被苏觅惊艳了好几秒,要是有心人看到了,肯定能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问题在于,李梦苏是当时发现的?还是事后根据蛛丝马迹猜到的? 如果是后面猜到的,那是什么时候开始起的疑心?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这个图书馆是泛指,并不是特指卢安和苏觅最初相遇的阅览室,而是还包含了自修室。 毕竟,卢安和苏觅平日里接触最多、见面最多的就是自修室,李梦苏由此猜一见钟情的地儿在自修室? 不过不管怎么样? 卢安敢肯定,李梦苏是真有可能察觉到什么了的,今天图书馆换座就是一种信号。 最让卢安和苏觅在意的是:李梦苏借酒把此事捅破,是真的醉了无意识的? 还是另有想法? 比如,李梦苏仅仅是生了疑惑,并没有真的确定,今天说这话只是为了试探一下两人? 要是真的是试探,那是不是意味着没真醉? 思及此,安静对视良久的两人默契地把目光投向李梦苏。 不过人在他背上,转头看起来比较费力,也观察不到李梦苏整张脸。 好一阵过后,卢安用眼神询问苏觅:是真的醉了吗? 收到他的眼神,苏觅沉默小会,稍后轻轻点头又摇头,这表示:梦苏看起来是真醉了,不过她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毕竟一年过去,上次的李梦苏只能喝3瓶啤酒,今儿酒量增长到了5瓶,这是不是极限? 平日喝酒不多的苏觅没法精准判断闺蜜的酒量。 而且酒量这东西么,迷糊的很,没有明确界限,有时候心情好就多喝也不会醉,有时候心情不好,几杯就醉了也有可能。 她是真没招儿。 卢安明悟她的意思,眼神仿佛又在问:那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遇到这种事,苏觅比他还无辜。 只见她灵巧的小嘴儿微微嘟起,稍稍偏头,不再跟他对视。 就在这时,背上的李梦苏又在呓语中发问: “是不是呀?是不是、呕、在图书馆喜欢上了.” 话到一半,声音突兀断了,戛然而止。 弄起忐忑的两人视线不自觉又落到了李梦苏身上。 等了许久,没再等到背上之人的动静和下文。 卢安松口气的同时,又压低声音说:“我不是欠你们两顿饭么,改天我单独请你们吃饭,再试试梦苏酒量。” 闻言,苏觅静静地看了他小会,接着移开视线。 她现在也有点弄不清卢安说这话是真的为了测试梦苏酒量? 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思想开叉。 不过她觉得大概率还是前者,卢安要是真对自己有想法,就不会那么早和黄婷在一起了。 见他仍在定定地盯着自己,苏觅心口起伏了下,随即安静地说:“等梦苏醒来了,你问问她。” 这看似没有答案的回答,其实是默认了。 她也十分想弄清楚今晚梦苏的状态,以此验证心中的一些猜疑。 后半段李梦苏很乖巧,没再说什么让两人难堪的话,不过圈着卢安脖子的双手却越来越紧,甚至到了女生宿舍门口都还赖在他身上不下来。 “不要嘛,再背我会。” 卢安想要放下她,李梦苏含糊这样说。 此刻还不到晚上8点,正是宿舍出入的高峰期,人来人往好多女生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三人。 三人在商学院并不是什么小杂鱼角色,想要引入不注意都难。 卢安和苏觅就不用多说了。 李梦苏就算没有两人那么耀眼,但也是很多男生女生背后谈乱的对象,想去年迎新晚会上,其一首娴熟的琵琶惊艳了很多人。而如今,隐隐都在传她同法学院的小辣椒一样,钟情于卢安,这是茶余后饭最新的谈资。 这不,经历了许多陌生面孔和半熟半生的面孔后,终于迎来了几张熟脸。 副班长张小泉和张依然经过时,向卢安打招呼,“班长,伱们这是喝酒了呀?” “嗯,今天有人生日聚餐,喝了一些。”卢安张嘴就来。 他知道这两女跟黄婷、姜晚她们走得比较近,所以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样说了。 生日聚餐喝酒再正常不过了,张小泉和张依然对此倒是没有怀疑。只不过看向李梦苏的眼神就显得意味深长了,传闻她们都有听,甚至她们作为好事者,平时无聊扯淡时,没少扩散关于李梦苏的传闻。 张依然玩笑似地提醒:“班长,你赶紧撤吧,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女生宿舍门口这种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哦。” 卢安无语,心道咱行的端,坐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两女走了没多久,管理1班的杨倩和徐亿洋出现了,旁边还跟着一个叫刘默的女生。 她们三是一个宿舍的,上课下课经常走一起。 “唷!卢安,我又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人还没靠近,杨倩这个大脑袋已经朔起嘴皮子这样开始调侃了。 卢安翻白眼。 杨倩背着手围绕三人一圈,嘲笑问:“说吧,卢安你该怎么贿赂我?” 卢安极其淡定地说:“贿赂?不存在的,消息早就传出去了。” 杨倩哈哈大笑,笑了会说:“还好你背得是李梦苏,不是陈麦,要不然我都能闻到血腥味了。” 接着不等卢安出身,她前倾个身子问:“听说陈麦那小辣椒公开说要跟黄婷争抢你,是不是真的?” 就在杨倩八卦满天飞之际,旁边的刘默拉了拉她。 杨倩本能地转头,却看到了陈麦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她下意识立马退后一步。 都道人的名树的影,陈麦出手狠辣,很多男生都被她扣过头,管理1班的肥波就是其中之一。 陈麦扫了眼杨倩,然后把她当成了空气,越过她,走到卢安跟前看了看李梦苏,又看了看旁边的苏觅,最后嘀咕: “这次品味还行,但身材比我差远了,下次换个,背我试试。” 说完,陈麦也懒得看周边人的精彩脸色,特自恋地走了。 听到这话,杨倩和刘默捂嘴偷笑,既怕惹恼了陈麦,又都忍不住。 徐亿洋的目光一直在飘,飘陈麦身上,飘苏觅身上,飘李梦苏身上,大家同为出类拔萃的美女,显然她有了比较之心。 苏觅眼中的古怪神色一闪而逝,下一瞬又恢复了平静之色。 对于陈麦这凶妞的话,卢安习惯自动过滤了。 虽然这妞狂是狂了点,却说得也算基本中肯,论匀称的身材线条,南大无人出其左右,算是不俗的资本了。 具体怎么形容呢,陈麦的身子骨不是爆炸型的,属于盈盈一握的那种,全身上下,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堪比黄金比例,极其有美感。 不过其最诱人的地方,还要属她的胯部。 在卢安眼里,欧美女人那种丰乳肥臀是丑,是畸形,并不符合东方审美。 陈麦的胯部咋一看不突出,但多看几眼,那种骨干美的诱惑力就发挥到了极致。大脑无形中会产生许多画面,要是一个控制不好,下半身就自动生了反应,好像凭空被夹住了一般。 这么讲吧,假如一个男人刚房事完毕累瘫了,不想动了,对女人没反应了,但如果碰到陈麦的胯部,估计还能、还想再雄姿英发一回,就是这么得刺激人。比蓝色小药丸还见效快。 向秀去而复返,卢安如释重负,饶是他自诩脸皮厚,可被一栋楼的女生指指点点,还是有些受不住。 他对苏觅和向秀说:“你们照顾好梦苏,我先走了。” “好。” 临走前,卢安走到一直瞪大眼睛看戏的宿管阿姨跟前,手一伸抓了一把南瓜子。 宿管阿姨顿时骂骂咧咧:“这栋楼的精华都在这,你还不放过我。” 卢安:“.” 感觉他娘的这话咋那么怪呢? 回到教师公寓,他一头敲开了陆青的门。 还没等他说话,陆青就说:“我已经把叶小姐送回了卧室。” 想着叶润身上有钥匙,卢安道声谢,进了画室。 换好鞋,他什么都没做,径直来到了主卧,发现平时爱斗嘴的小老婆此刻正睡得香甜,盯着她瞅了一阵,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温馨。 他在暗想,要是自己躺上去,跟她睡一床,明早醒来她的尖叫声会不会把这栋楼抬了起来? 尔后觉着,应该不会,至多踹自己几脚,骂几句混蛋流氓了事。 假如她明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她身上,会是一种什么体验? 估计她人都直接傻乎了过去。 哎,自己咋就那么坏呢,咋就那么多小门堂呢? 随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环境影响人。 跟清池姐待一块,他心头一片宁静;跟叶润一起,嘴巴就痒痒,想来那么几句,这真不能怪自己,自己就如同一张白纸,跟什么颜色在一起染成什么颜色。 用阿q精神如此开导自己一番,卢安最后还是没上床,伸手帮她按压好被褥边边角角后,又烧了一壶开水放床头柜上,旁边摆个干净杯子,退出了房间。 即使很喜欢跟小老婆待一块,也想像前生那样同床共枕,但到底是得征求她同意,得在她眼皮底下光明磊落行事。 咱虽然风流,但不能下流。 时间尚早,卢安没急着睡觉,洗个澡洗个头发,他就靠在了沙发上,看书。 中途他想到了黄婷,这媳妇儿会不会已经听到了某些消息?会不会多想? 这般思绪着,他不淡定了,现在最是敏感时刻,她压力很大,虽说今生自己没办法一心一意待她好,但毕竟是自己事实上的女人,得尽可能照顾她的感受。 把书本放下,他又悄悄打开卧室门进去瞧了几眼,尔后离开画室再次找到陆青,“陆姐你今晚去画室睡吧,我在一楼租房过夜,你帮我看着点叶润。” 陆青不是什么小白,跟随了他这么久,脑筋稍微一转,就差不多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隧点点头,关好门进了画室。 “嘿,你怎么又来了?” 见他又出现在女生宿舍门口,宿管阿姨口里充满了嘲讽意味。 卢安瞄眼她桌上,竟然寻不到一粒南瓜子。 见状,宿管阿姨得意地说:“你别看了,我收抽屉里了。” 卢安眼皮跳跳,“帮我叫下黄婷。” “叫谁?” “黄婷。” “黄什么?” “黄婷。” “什么婷?” “黄婷。” 宿管阿姨掏掏耳朵,“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耳鸣,你再说一遍,刚才没听清。” 卢安懒得理她了,伸手打开喇叭,直接喊:“黄婷,我找你。” 哗啦一声,这一喊把南园8舍给震动了,好多女生把头探出了窗口,纷纷往下面看,她们都知道黄婷是谁,也知道找黄婷的是谁? 可就是充满了好奇心。 黄婷和姜晚这时正在隔壁寝串门,骤然听到这5个字,都有点发懵。 姜晚反应过来后,打趣说:“阿婷,好浪漫哦,你男人以这种方式表白。” 旁边一女生附和:“就是,班长胆子好大,我心都听化了,要是有个男的敢这么喊我,我立马投奔他怀里了。” 班上另一女生学卢安的话:“黄婷,我是你男人,我找你。” 被班上一众女生调笑,黄婷抿了抿嘴,有些开心又有些脸热地跑下了楼。 宿管阿姨也懵逼,老半天后才竖起一根大拇指,“我在南大呆这么些年了,你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 卢安靠着窗户说:“我卢某人名正言顺,怕什么。” 没等多家,黄婷就笑语晏晏地到了近前,然后什么也没问,主动挽着他的手离开了南园8舍。 走了一段路,卢安禁不住开口:“你就什么也不问?” 黄婷侧头,笑眯眯反问:“问什么?” “哦,没什么。” 卢安牵着她的手围绕校园又走了会,才说:“今天我请李梦苏宿舍吃饭,喝了些酒,她们喝醉了。” “我知道。”听到自己男人解释,黄婷停住了脚步,转身扑入了他怀中,把他抱得很紧很紧。 卢安顺势搂着她,什么也没说了,什么也不用说了,他冥冥中有种感觉,怀里的媳妇比过去大度了很多。 好似他今天不提这事的话,她也不会在意,而稍微解释一通,她感受到了这份情重。 两人相拥了许久,卢安捧起她的面颊说:“画室钥匙还有一把备用的,一直放卧室没用,你要不要?” 没想到黄婷摇了摇头,慢慢声声道:“我不要。” 这回答让他有些意外,关于画室三把钥匙的归属权分配,他也是斟酌考虑了好久才说出这话的。 之所以提,是对黄婷的一种尊重。 跟着自己一年半了,卢安自认为对怀里的女人有了很深刻的了解,可以放心把钥匙交给她时才主动说这事。 但,被拒绝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卢安低头亲她一口,“为什么拒绝?” 黄婷顺势咬住他的舌尖,妩媚地抵了抵,才开口道:“钥匙是身外之物,我只要你这个人。” 这是她的心里话。 这阵子她差不多想通了,以前她对画室有过心结,后来她觉得只有卢安真心对她好才是根本,其它的争来争去都没意义。 何况两人的婚房在一楼租房,她更喜欢在一楼跟他亲热,有种精神上的归属感。 当然了,她对叶润的存在有一定猜测和质疑,可是如今情敌环绕,跟叶润翻脸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相比起一见钟情的苏觅,相比起虎视眈眈的陈麦,相比起那头顶“未婚夫”名头的孟清水,叶润就算和他关系不清不楚,也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在没有明确抓到证据的前提下,她不会跟叶润撕破脸,实在是性价比太低。 除了性价比外,黄婷还隐隐觉得,叶润在自己男人心里地位不一般,要不然也不会把画室钥匙交给对方打理,可能是一块硬骨头。自己位置不稳地情况下去啃这种性价比低的硬骨头,实属下策。 再说,如果叶润心里装着自己男人,那自己天天和他腻在一块,难受的是叶润才对,最先受不了的是叶润才对,她只要按兵不动,保持现有节奏,就能稳坐钓鱼台。 不过黄婷猜测,叶润和卢安应该没到那一步,这是她最愿意看到的。 她真的不想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对他身边的每个女生都疑神疑鬼,那样会神经质,会很累。 在一定程度上,卢安的优秀和外部强敌环伺,让黄婷对他尽可能地包容。她甚至想过,要是自己哪天真得承受不住了,她不会吵不会闹,她会选择摊牌,把选择权交给他。 把黄婷的眼神变幻尽收眼底,他差不多猜到了她的各种心思,不过这样也好,虽然他没有刻意厚此薄彼,但其实他还是更倾向把画室这片天地完完整整地留给小老婆。 以叶润同志的性子,这样会减少很多摩擦。 对视片刻,卢安盯着她的红唇说:“我想吻你了,怎么办?” 黄婷眯了眯笑眼,“先带我去吃个夜宵,回头满足你。” 卢安错愕,随后关心问:“你饿了?没吃晚餐?” 黄婷把整个身子软靠在他怀里,“那时候不饿,就没去吃。” 卢安无语,“不饿就不吃,那我要是今晚不来喊你,你就不吃了?” 黄婷微仰头,开心地说:“我一直在等你,我知道我男人不会不管我的嘛。” 望着这张精致的脸,情迷的卢安吸口气,再也忍不住了,低头亲了个满嘴。 感受到嘴唇上的温度和厚重气息,晕乎乎的黄婷脑子一片空白,只觉着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幸福。 路上来人了,两人没敢作案太久,偷偷打一枪不要不要的就手牵手跑开了,生怕小路上那边的人看清楚他们。 一口气奔出校门,黄婷青春肆意地甩甩马尾,憨笑着不好意思地问:“我们要是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 卢安特光棍地说:“认出来了就认出来了,这个学校还有谁不知道我们是一对?” 黄婷满意地娇嗔眼他,拉着他过了马路。 “想吃点什么?” “我想吃湘菜。” “呼,你这是想主动嫁给我了?” “不主动嫁,我等你来求娶我。” 卢安说:“把这个“求”字去掉,怪不好听。” “我不要,我就要你求。”黄婷满面春风地带着某人走进了浏阳菜馆。 运气还不错,里面还有好几桌食客,热热闹闹的,看样子离关门还远着呢。 吃过几次后,黄婷爱上腊鱼,还爱上了蒸粉肠。 点完两个菜,她说:“你陪我吃点。” “成,那我要一个蒸蛋,还要一个梅菜扣肉。”对于吃货卢来说,想要吃什么从来都是随心所欲,口水咽了咽就能叫出自己此时此刻最想吃的菜。 两人还要了一瓶啤酒。 看着大块吃肉,黄婷眯着卧蚕眼说:“我好怕老公哪天变胖了?” 变胖?不存在的,他前生怎么吃都没胖起来过,这是他很自豪的一件事情,可能和体质有关。 不像某些他认识的人,什么都不吃,吃什么都想到怕会胖,然后天天挨饿,天天节食,到头来不是一样变胖了,就是身体整出了毛病。 卢安开玩笑问,“要是真胖了怎么办?” 黄婷伸筷子夹块梅菜扣肉放碗里,“那我也把自己吃胖,咱两一起减肥。” 卢安把吃了一半多的瘦肉喂她嘴边:“傻乎乎的。” 黄婷小声哼哼,张嘴吃了进去。 吃肉有多欢,两人接下来的生活就有多愉快。 赶在元旦前夕,金陵下雪了,很大一场雪。 黄婷很喜欢雪天,同姜晚一起,兴高采烈地叫上他去操场堆雪人。 在下楼梯的时候,姜晚鞋底打滑,一不小心滑到了,连带跟她手挽手的黄婷一起往下面滑,旁边的卢安急眼了,本能地伸手去拉两人,结果不言而喻,三个没准备的人沿着楼梯一路滑到下面操场,沿途撞到了一片。 现场立时惨不忍睹,哎哟声、嬉笑声闹了一片天。 不过最惨的不是姜晚和黄婷,而是被卢安撞飞了的一个身穿绿色羽绒服的女生,这女生被撞趴在地,老半天都没反应,吓得她的同伴急急下楼梯跑了过去。 卢安心中一突,也是第一时间跑了过去,扶起女生问:“你没事吧?” 女生脸上显得有些痛苦,右手按住腰腹说:“没事,就是我的眼镜不见了。” 黄婷跟姜晚也围了过来,对女生嘘寒问暖,反倒弄起女生有点不好意思了。 卢安在地上细细寻了一遍,终于在前方两米开外找到了一副粉红色眼镜。 还别说,这眼镜非常秀气,还蛮好看,就是这颜色在这年头不怎么常见,大部人都是黑框或金边,粉红色格外打眼。 那些急匆匆跑过来的女同学,本来喧哗不止的,可一见到卢安,顿时就不说话了,围在绿色羽绒服女生旁边,愣愣地看着卢安。 卢安把眼镜递给对方,再次问:“真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之所以这么问,他自己都觉得把人撞得不轻,挺对不住人家的。 女生把眼镜戴上,待看清楚卢安和黄婷的面容后,摇摇头,没吭声。 楼梯上又下来很多人,几个女同伴簇拥着绿色羽绒服女生走了。 见状,卢安对黄婷和姜晚说,“我们也走吧,现在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多,看样子都是来玩雪的,我们得赶紧找一片没人的地方。” 想到堆雪人,两女兴奋地又恢复了活力,带着他往操场西北角而去,那里有一块大草地,雪白一片,目前还没人。 三人分工明确,卢安滚大雪球用来当肚子,两女滚小雪球做头颅。 黄婷问两人:“你们那边是不是每年都下大雪?” 姜晚是湖北的,冬天下雪是家常便饭,而且比金陵下得大多了,出门都得穿厚厚一层,这把黄婷听得给羡慕死了,一个劲说想去体验体验。 姜晚笑说:“好啊,到时候你们俩一起来,我带你们玩好玩的,吃好吃的。” 黄婷很是意动,又掉头问卢安:“你老家呢,下雪不?好玩不?” 听着两女的谈话,卢安额头开始冒汗,感觉这是个坑啊,黄婷要是跟自己去老家玩耍,不都露馅了? 但事已至此,他只得硬着头皮说:“我们老家雪不多,一年最多下三到四场雪,但由于在雪峰山脉底下,风景还不错,野兽野果成堆。” 果不其然,下一句黄婷就一脸向往地问:“雪峰山吗,什么时候带我和阿晚去看看?” 见姜晚在一旁笑得鸡贼,卢安说:“今年寒假我要去羊城,这是之前答应了老师的,明年吧,明年寒暑假都可以。” 两女商议一番,说明年暑假跟他回老家观赏乡村风景。 对这一讨论结果,卢安心里一万头“我尼玛”飞过,但嘴上却答应的好。 堆雪人是一个粗活,也是一个细致活,卢安滚个大雪堆就不管了,由着两女笑哈哈地摆弄鼻子眼睛。 最后是拍照环节,先是单人照,接着双人照,还来了一张合影。 元旦前夕,卢安请周娟、龙燕李亦然和唐平吃了一顿饭。得知孙龙的姑父是金陵公安局副局长时,得知孙龙爸爸是金陵最大的地头蛇之一时,把孙龙也叫上了。 至于龙燕,那就不用多说了,她爸爸和舅舅都是金陵的大人物,尤其是她舅舅,经常出现在苏省的晚间新闻里,是一尊真正意义上的大神。 不是他有多势利眼,而是现在步步升超市的吸金能力太过恐怖,用一句日进斗金来形容完全不为过,惹得很多人眼红。 根据曾子芊和初见汇报,开业短短一个月内,发生半夜偷盗的事件就有3起,好在安保给力,3伙小偷都被逮了现场,移交给了派出所。 在这混乱的年头,小偷小摸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事,最让商家焦头烂额的是收保护费,大的收了小的收,高个子收了矮个子收,简直毫无人性,要不是初见底子成色一样黑,面对这群人还真就麻烦不断。 不过就算是这样,初见私底下带着一群老兄弟还是跟两伙人斗过了,而且斗过好几次,双方各有胜负,都有负伤进医院的。 好在对方见初见等人手段过于硬茬,这段时间熄了火,没敢打步步升超市的主意了。 但这给卢安提了个醒,让他有了危机意识,光靠初见等人这样维护只能治标不治本,必须有个官面上的人站台,才能镇压一切牛鬼蛇神。 为此,他已经授意曾子芊和当地领导碰面,多拉关系,多做“公益”活动,主打一个散财童子,为的就是多结交人脉。 而他今天叫孙龙和龙燕吃饭,就是想进一步打好同两人的关系,把两人拉到自己的核心交际圈。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磨刀不误砍柴工,临时抱佛脚,不如平时烧高香。加强同两人的友谊,就等于同两人家里的关系有了桥梁纽带,以后遇到歹事也有个退路和方向。 卢安故意把吃饭的地点设在鼓楼区的一家招待所,别看这招待所外表平平,据曾子芊讲,这里面另有乾坤,出入之人往往非富即贵,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 搞不好吃一次饭,就能在走廊过道里偶遇到电视上的大人物。 对于卢安的邀请,本就关系很铁的孙龙那是一万个乐意。 而龙燕呢,一开始还没懂,但到了吃饭地点后,有些悟了,不过她不反对,甚至同孙龙一样很乐意。 理由很简单,卢安太过闪耀,闪耀到连她这种大院出身的子弟都在他面前没了光辉,试问有个这样吊打所有同龄人的牛逼存在,怎么可能错过呢? 而除了卢安外,周娟的女强人标签也让龙燕心生向往和佩服。 在一包间坐下,周娟问:“哥,你们喝酒不?我给你们叫一瓶茅台?” 卢安说:“今天不喝白酒,可以来点红酒和啤酒助助兴。” 难得孙龙今天没叫嚣着要拼酒,做了一回乖乖仔。 今天的聚会,主要是卢安在说,说个人感悟和心得,让几人听得很是意动、很是有感触。 他一个人差不多就唠嗑了一半多时间,后面在他有意引导下,周娟也跟几人分享了创业的艰难和辛苦。 当然了,卢安也好,周娟也罢,都是在社会上混的,都是人精儿,树立自己形象时,也很好地捧了一波龙燕和孙龙,就连没什么存在感的李亦然和唐平都有很大收获。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标志着以卢安为核心的小圈子正式形成。 ps:求月票!求订阅! 大家可以猜猜那个绿色羽绒服女生是谁?下章揭晓哪。 昨晚太冷了,没起得来,就更新晚了点,不过依旧是大章哪,三月很给力吧。 (本章完) 第393章,别样的温柔,国民初恋脸(求订阅!) 香辣猪蹄、大片水煮牛肉、爆炒黄鳝、两面黄煎豆腐。 最后一个大白菜。 五个菜摆满一桌,两人相邻而坐,卢安问:“这么多好菜,要不要来点啤酒?” 想着这些菜根本吃不完,他又不许叫觅觅她们过来,叶润半推半就同意了,不过她没想多喝: “等会要去看梦苏元旦晚会表演,就开两瓶吧,我喝半瓶,其它的你喝。” “成,听你的。” 卢安高兴地跑去屋角落拿了俩瓶啤酒过来,“家里啤酒快没了,就剩3瓶了,你下次顺便买些回来。” 叶润听了没做声,起身去厨房拿来开酒器,起开啤酒盖,先给他倒一杯,然后给自己满一杯。 卢安端起酒杯说:“来,干个,元旦快乐!” “嗯。” 叶润嗯一声,跟他碰一下,接着补充一句:“元旦快乐!” 一口气干完一杯,卢安夹了一块她最爱吃的猪蹄尖尖放她碗里,随后开始了大快朵颐。 至于为什么叶同志爱猪蹄尖尖?他一直没弄懂,反正前生她就爱吃这些调调。 比如鸡翅膀尖尖啊,鸭翅膀尖尖啊。每次杀家禽,卢安都让给她吃,曾经有一次小孩不懂事跟她抢,还被他教训了一顿。 结果就是,叶润把他也给狠狠教训了一顿。 那一天他酸了好久,不满她有了孩子不要男人了,弄起她后来一直拿这事嘲笑他。 别看她个子高,有167,其实饭量不大,每餐吃一碗就不吃了。除非胃口特别好,就会再添加一个鸡蛋多的饭团。 吃完一碗饭,她就在旁边小口抿酒,看着他吃,也没走开。因为知道他不喜欢一个人单独吃饭,所以陪着他。 中间见他碗里的小半碗饭全被猪蹄和大片牛肉的红油汤浸红了,叶润伸手拿过就倒进了垃圾桶,重新给他添加了一碗新的米饭。 卢安此时嘴里全是肉,没空说话,用左手拿起杯子示意。 见状,叶润同样拿起杯子跟她碰了碰,还不忘骂他:“慢点,慢点,伱是饿死鬼投胎吗,就不能吃慢点吃吗,这么多菜又没人跟你抢。” 卢安一时没接话,直到把嘴里的肉吃了下去才回嘴:“你个娘们唧唧的懂个什么,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痛快。 要是都像你们女人这样温温吞吞的,国家经济根本发展不起来,我这是带动内需晓得不?” 叶润瘪瘪嘴,“明明就一吃货,还说得这么高大上,呸,真是不要脸。” “高大上”这种词汇她原本是不会的,但跟某人相处久了,自然而然就捡到了。 卢安咧嘴直乐,把空杯子放她跟前,双手又扒拉猪蹄去了。 叶润翻记卫生眼,拿起啤酒瓶给他倒满酒,接着把杯子放回他左手边。 等到他吃完手里的猪蹄,她说:“还有20多天就要放寒假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是在这边呆一段时间,还是放完假就立马走?” 卢安没急着回答,反问:“你呢?” 叶润说:“我想妈妈了,想早点回去陪她。” 母女俩从小相依为命,感情非常深厚,卢安想了想说: “我也要先回宝庆一趟,到时候还得去趟羊城师傅他老人家,金陵这边看情况了,要是不行,就明年开春早些过来。” 听到他的安排,叶润心里隐隐有些高兴。 虽然她自己不想承认,但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和他一块回去的,每次只要有这人在身边,她就可以什么都不用考虑了,坐车可以呼呼大睡,根本不用担心坐过头了,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菜多,还有酒,还有人时不时给他倒酒夹菜,这顿饭吃得特别瓷实,最后他把酒瓶里的最后一口酒喝完,摸摸圆滚滚的肚皮说: “走,已经6点了,晚会快开始了,我们赶过去。” 一顿饭的功夫,外面的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夕阳余晖照在叶润脸上,卷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如同一朵渐渐绽放的玫瑰,有味道极了。 “我脸上有脏东西?” 门口,见他定定地望着自己,叶润伸手摸摸脸,忍不住这样问。 卢安说:“脏东西没有,有爱。” 叶润无语,掏出钥匙把画室房门反锁,一边动作一边奚落他,“你知道我现在听到你说这些不着调的话是什么感觉吗?” 卢安顺口问:“什么感觉?” 锁好门,叶润把钥匙揣进兜里,往前走:“你这个老流氓无利不起早,每次说这些颠三倒四的话,就代表着你又在打我主意了。” 卢安郁闷:“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人?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就是一头发情的公猪。”说完这话,叶润迈开大长腿,飞快地下了楼梯,生怕他使坏了。 卢安气坏了,站在楼道口喊:“别跑啊,有种你给我等着。” “你看我像傻子?”叶润面露不屑,欢快的眉角还在不断挑衅他。 这时有两老师买菜回来了,卢安刚生起的一些念头又只得偃旗息鼓,几个快步追上去说:“算你命好,不然我今天非让你知道为什么花儿这样红。” 叶润哼哼一声,加快了脚步,这条路上人少,和他走在一起有种与虎谋皮的感觉,没一点安全感。 说不得他兽性大发,就把自己拖哪个草丛给霍霍了,如此想着的她不禁有些乐,好像卢某人真的变成了一只人人喊打过街老鼠般。 今天两人要看的是学校的元旦晚会,而不是商学院的。 其实商学院的晚会昨晚就演出完了,李梦苏的节目正是她日常练习的《鸳鸯戏》。 说实话,昨天光顾着请饭唱卡拉ok了,一时把这事情给忘记了,要不然他肯定会去现场观看的。 思绪到这,卢安问:“今晚梦苏表演什么节目?是唱歌?还是古筝?” 叶润斜眼瞅,“哟,梦苏梦苏,叫得这么亲热呢。” 卢安伸手摸摸她额头:“你这是吃醋了?” “切!” 叶润打开他的手,朔起薄薄地嘴唇道:“吃醋?你谁呀?我为什么要吃醋? 某人趴在黄婷胸口当舔狗,某人在画室抱着黄婷当猪头肉啃,我有说过啥嘛?这不就是人类进化没完全么,我就当看一乐了。” 卢安愣了下,画室就算了,当场撞见的,可趴胸口什么时候的事? 不过他又不好问,只得糊弄过去:“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等着,我回头就收拾你。” 叶润本欲还嘴,没曾想在拐角处看到了苏觅和向秀,顿时开口问候:“觅觅,向秀,你们也是去大礼堂吗?” 听到背后有人喊,向秀转过身,“呀,这么巧,你们也在啊。” 等完三女打完招呼,卢安才问两女:“怎么就你们俩,李梦苏同志呢?” 见他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苏觅微笑回答:“梦苏有节目,已经提前过去了。” 向秀问他们:“你们吃过晚饭了没?” 卢安脱开而出:“没有。” 叶润说吃了。 向秀立马迷糊了,“到底有没有?我们信你们谁的话?” 叶润打眼某人,意味深长地说:“信他的吧,他想请你们吃夜宵咧。” 听到这话,卢安和苏觅默默相视一眼,下一秒各自移开了视线。 他现在突然有些不确定了,这小老婆到底已经把自己是心思揣摩到什么程度了? 真他娘的,自己就随便一说,她都能上纲上线,问题是,他还不好当面反驳。 好在他脸皮厚,当即十分光棍地说:“行啊,刚好最近挣了些钱,兜里藏不住有点飘,正需要你们帮帮忙。” 听到有夜宵吃,向秀立即接上,“我想吃烧烤,下午我还和觅觅、梦苏她们讨论这个,要不你请我们吃烧烤哈。” 卢安比划个ok手势,“没问题,到时候再配点酒,烧烤啤酒简直绝了。” 四人说着聊着,很快就到了大礼堂门口,发现这里的人不是一般多,一群接一群都是来看元旦晚会的。 “哇靠!苏觅,苏觅来了!” 就在几人跟随人流朝门口行去时,旁边一个男生忽地压低声音跟同伴这么说。 声儿不大,但奈何门口人太多了,太过拥挤,距离不远,还是传到了卢安等人的耳朵里。 “苏觅?在哪?哪个是?” 显然有人听过南大三美的名头,但还没见过真人。 “左边,看左边,穿白衣服的那个。” 这话一出,附近的目光瞬间都积聚了过来,人都是好奇动物,不论男的女的此刻都把八卦之心发挥到了淋漓极致。 卢安悄悄观察苏觅,发现这姑娘的表情诠释了一个什么叫淡然如水,被这么多人打量都没点反应,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 “咦,旁边那个男的有点像卢安耶。” “什么像?应该就是,我在寝室窗口看到过。” 有人提出疑问,有人回答,然后人群目光纷纷一转,又转到了他身上。 甚至还有人细嗦: “两人挨得这么近,不会是在谈恋爱吧?” “啊?不是说卢安女朋友是黄婷吗?” “元旦不陪女朋友,却跟苏觅搅一块,这谁知道嘿.” 卢安心里一阵mmp,谁说老子没陪了?老子在陪自己女人!向来只有她吃瓜别个的份,没想到瓜落到自己身上了。 听到周边的闲言碎语,叶润嘴角微不可查地翘了翘,虽然弧度很小很小吧,可还是逃不过卢渣男的毒辣眼睛,顿时心里乐开了花,走进门后附耳说:“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啧,还是在意的嘛。” 叶润白了他一眼,踩他一脚。 趁人不注意,趁光线黑暗,趁两人挨着近,卢安兴致起来了,悄摸伸手过去,想要牵她手。 两只手初一接触,叶润就被吓了一大跳,心惊这混蛋真是狗胆包天,在画室就算了,那里没人看到,在外面他怎么敢? 怎么敢的? 她气得又踩他一脚,随后如惊弓之鸟一般,快走两步,跟前面的苏觅和向秀并肩走在了一排。 这年头不像后世,校外的世界不那么繁华,没智能手机也没电脑,相对而言,一年一度的元旦晚会还是比较吸引学生的。 这不,踩着点来都没多少座位了,后排和过道挤满了人。 就在卢安几人找座位时,陈麦犹如天降神兵,出现在了几人跟前,她只瞟了眼卢安和苏觅,就对叶润和向秀说: “你们终于到了,来,跟我来,我给你们留了座位,在第5排中间位置。” 卢安对苏觅嘀咕:“苏觅同志,这小辣椒好像没招呼我们俩。” 苏觅恬淡一笑,没说话,跟了过去。 没法,卢安很没骨气地跟在后面。 陈麦有心了,留的座位几乎和前面的舞台平视,不要抬头观看,而又远离了后面嘈杂拥挤的人群区域,算得上绝佳位置。 安排四人落座后,陈麦还给几人赠送了一瓶饮料,先是给三女,最后递给卢安时,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他: “小炉子,你说我今天是不是在滋养情敌?” 卢安下意识问:“小炉子?” 陈麦抱胸说,“我不是首创,叶润背后偶尔这么叫你,本小姐就学到了。” 现在就开始叫了? 卢安懵逼,上辈子他还以为一直要到35以后,原来小老婆这么早就坏了良心。 见这凶妞站在自己跟前不走,见前后左右有好事者望了过来,讲究低调的卢安蹙眉催促: “杵在这干甚呢,还不走?” 陈麦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卢安没好气问:“你指谁?” 陈麦似笑非笑地说:“你这么聪明,你知道我在说谁。” 卢安捋了捋思绪,道:“什么叫情敌?你喜欢我?” 陈麦突地放开了声音:“喜欢!” 这一瞬,正在窃窃私语的叶润、苏觅和向秀三女停止了交谈,纷纷望向了两人。 这凶妞他娘的不按套路出牌啊,卢安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自己算了,怎么就嘴碎跟她说这么多咧: “你懂什么叫情敌么?要按你这么算,你的情敌海了去了,如长江之沙多到你数不过来。” 闻言,陈麦用诡异地眼神盯了他会,稍后讲,“下半年,我就是校学生会主席了。” 卢安意外,但还是送上祝福:“恭喜你!” 陈麦甩甩头发,又讲:“我学分明年就快满了,大三会出国留学。” 卢安这次不是意外了,而是诧异,“提前修的学分。” 陈麦骄傲地说:“当然。” 卢安多问了句:“去哪个国家?美国?还是英国?” 听闻,陈麦沉默了好会,最后泄气似地说:“大一本小姐就告诉你我在学德语,你竟然对我这么不上心。” 卢安尴尬,随后再次送上祝福:“恭喜你!你这步子迈得有点快,一下子超过了好多同龄人。” 虽然他不向往国外,但不可否定的是,这年头出国留学已然成风,有条件出国的都选择出国,这被很多大学生视做一种光荣,视做一种毕生的追求。 好点的去英国、美国和西欧,次一点的去新加坡、rb和澳洲。 而有些人能力不够,东南亚这些小国都成了备选。 就如他曾看到过一个新闻,一个京城女人留学去了泰国,后面在那边定居移民了,有次回国,当海关要求她摘下墨镜和帽子核对信息时,这女人趾高气扬地拍柜台拒绝:我是泰国人,你们这是对外国贵宾的侮辱。 海关工作人员再次说:这位女士,这是规矩,请你摘下墨镜和帽子配合我们核对信息。 这女人依旧强硬拒绝:我是泰国人,你们无权要求我。 讲真,尼玛的!当时他看到这则新闻就很恼,要他是那个海关工作人员,估计直接就是两耳巴掌扇她脸上了,贵宾你姥姥还贵宾!老子拼着工作不要了,也要打你出口气! 呸!简直什么玩意儿吗,出国是你的自由,没人说啥,但你忘了祖宗就是不应该。 老实说,自己班上如今也有6个人在准备出国,而且是从大一开始就有4个人目的明确了,现在增加到了6个人,四男两女,天天搁那疯狂学习英语和练习口语,几乎每天早晨都能在食堂外面的草地上看到他们大声用英语互相交流。 所以,陈麦要出国留学,他惊讶过后就很快地接受了。 卢安问:“你怎么想着要出国留学了?” 陈麦说:“有人告诉我,不出国留学一趟,人生是不完整的。” 每个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不一样,卢安对此不予评价,而是感慨地问了句:“还回来吗?” 陈麦似乎一直在等这话,神神秘秘地问:“你会不会想我?” 在三女的注视下,卢安沉吟一番,尔后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喜欢我的女生太多了,但也不排除可能性。” 苏觅:“.” 向秀:“.” 叶润:“.” 得到答案,陈麦走了,原本卢安旁边的座位是她私心为自己准备的,晚会中场休息时她就会来坐会,此刻也让给了别人。 潇潇洒洒地走了,头也未回。 四人看着离去的背影,许久未说话,最后还是口直心快地向秀打破了僵局,“卢安,美人情重,要我是你,我就接受了。” 卢安随口道:“人家要出国。” 向秀并不这样认为:“我觉得只要你出口挽留,搞不好麦子就会留下来。” 卢安竖起食指,摇了摇,“亏你们还是好朋友,你是真的不了解她,她们这类人对前途和事业都有着明确的规划,不会轻易因人改变,别说我出口挽留了,就算我跟她结婚,她都不一定回头。” 向秀开玩笑说:“要不你和麦子结婚试试,看她会不会留下来?我打赌,她百分百会留下来。” 卢安看眼叶润,叶润眼白直往天上飘。 卢安不着痕迹看眼苏觅,苏觅默默移开了视线。 卢安跟着开玩笑:“试就不用试了,我怕活不过30岁就被打死了,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三女听得忍俊不禁,陈麦那小暴脾气是出了名的,别说女生了,一般男生都不敢惹。 十来分钟后,望着换了装出现在前面的陈麦,卢安问三人:“陈麦是今晚的主持人?” 向秀扭头,“你不知道?润润没跟你说啊?” 卢安说没有。 向秀解释:“去年校迎新晚会和元旦晚会等大型活动麦子都是主持人,今年自然还是,只要她还在南大一天,其她人很难竞争得过,牛不?” 卢安说:“不会是她私下里把竞争对手都暴打了一顿吧?” 三女被他这跳跃式地逻辑整不会了,反应过来也是笑出了声。 卢安问叶润,“陈麦下学期真的升为学生会主席了?” “嗯,那学生会主席王安下学期要离开学校去单位提前报道,于是推荐麦子接替他的职位,学校已经批准了。”陈麦和叶润关系极好,显然把内情告诉了她。 至于学校会不会批准? 卢安对这点压根不怀疑,不说陈麦自身非常优秀,人家背后还有陈维勇这尊大神呢,一个小小的学生会主席相关领导还是要给面子的,不会轻易使绊。 卢安最后问:“那她出国的事情你知道不?” 叶润说不知道,“她没跟我说过,我也是刚才才晓得。” 向秀这时接话,“这事我好像听孙茜提过,麦子一直在提前修学分,在为出国留学做准备,只是原本以为会在毕业以后,最不济也是大四,没想到这么快。” 话到这,向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麦子提前出国,会不会和你有关啊?” 叶润和苏觅同时把视线落在卢安身上。 卢安摊手,“你问我,我问谁?” 这是个死胡同问题,除了当事人陈麦外,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不过向秀猜归猜,几女还是更倾向于陈麦是按照既定行程走,毕竟出国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朝令夕改,不可能如此儿戏,这是对她自己不负责。 晚会开始了,陈麦一身大红色晚礼服惊艳了众人,才走上舞台、还来不及开口就弄起很多男同胞蠢蠢欲动,纷纷询问这人是谁? 当得知是陈麦时,得知是“南大三美”时,齐齐哦了一声,顿时不惊讶了。 到如今,不管是大一新生,还是老生,是个人就知道“南大三美”的含金量,这不是胡乱吹出来的,而是三女美得各有特色。 比如苏觅的气质天成、林黛玉式的弱不禁风,让人看一眼就心生保护欲。 比如黄婷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生动诠释了什么叫淑女风范。 再比如陈麦的冷艳高傲美,那性感的胯部男人都不敢偷瞄久了,要不然不是被女伴打,就是裤子绷不住烂了。 所以,甭管男人喜欢哪种类型的女人,南大三美必定有一款符合他们的口味,所以这“南大三美”的金字招牌那是越传越得到认可,越传越神。 很多男生羡慕那男主持人,能跟陈麦站一起谈笑风生,那是何等快意!他们甚至觉得,学生时代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巅峰了,一生回味无穷。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表面风光无限的男主持人背后有多苦,跟学生会主席王安一样苦,也迷恋陈麦,也冒死追求过陈麦,可从陈麦口里得知她爱上的男人叫“卢安”时,都失落不已。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有懊恼、有痛心、有仿徨、有不甘,更多的是无力。 在南大,谁人不识卢安? 就算不认识真人,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这些不甘心的男人纵使心里再不甘,也有自知之明,现在、至少暂时拼不过人家。 有野心的,比如学生会主席王安,内心一直在蓄力,誓要混出个名堂,将来让陈麦刮目相看。 没野心的,就如台上的男主持人,已经知难而退,躺平了。按他背后跟朋友的说法:学生时代能遇上陈麦,是他一生的幸事,也是一生的不幸。 在大家交头接耳热议之际,台上的两主持人开场白了: 陈麦: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 男:亲爱的各位同学、各位朋友们。 合:大家新年好。 陈麦:我是主持人陈麦,很荣幸担任本次元旦晚会的主持。 薛凯:我是主持人薛凯,很高兴在年会的舞台见到大家。 陈麦:岁月如歌,华光如梦,斗妆的锣鼓,敲响崭新的岁月。 薛凯:流年似水,光阴荏苒,绽放的寒梅,抒写春天的气息。 主持人这么给力,导致很多节目与之相比黯然失色,失去了看点,好在也有几个非常有影响力的。 比如来自音乐专业的帅哥,唱了一首beyond的《海阔天空》,那音色、节奏和感情把握,把好多学妹都看高潮了,疯狂叫好。 卢安右手横出去,刚好挡住了旁边叶润和坐中间的苏觅视线,要不是手不够长,连最右边向秀的眼睛都遮掩了。 见叶润和苏觅不解地望过来,卢安假装叹口气,“唉,别看了,人家唱得太帅了,我都吃味了。” 苏觅浅浅地笑了下,灵巧的小嘴嘟起没做声。 叶润可不惯他的臭毛病,直接打开他的手,“别烦我,人家三请四请叫你上,你又装大不上,怪谁?” “我那哪叫装大.”卢安如是这样说。 可叶润让他闭嘴,“别说话,影响我听歌。” 苏觅瞄了两人一眼,微笑着继续看向了舞台中央。 这音乐专业的帅哥唱得好,不过还有比他唱得更好的,更精彩的。 “.接下来由外语学院的李悦为大家演唱《红豆》,请大家欣赏!” 李悦?来自外语学院? 还唱自己的《红豆》? 卢安以为幻听了,可发现旁边的人都在隐晦看自己时,他才明白没听错。 原唱听翻唱,很有意思。 嗯哼,他脸皮厚,反正都重生了,那就不客气把“原唱”这一噱头收入囊中了。 不过更有意思的是,上来的女生,额,走上舞台中央的女生竟然自己见过。 这、这他娘的不就是下雪那天自己和黄婷、姜晚去操场堆雪人时,撞飞的那个绿色羽绒服么? 当时他还觉得那个女生十分清纯,长着一张国民初恋脸,没想到她就是李悦。 难怪黄婷和姜晚事后不提这女生,想来是认出了对方。 难怪322的牲口们如此上心,确实够吸引人,不说别的,清纯到这个程度,就算卢安两世为人,也是难得一见。 难怪能从“南大三美”中杀出一条血路,原来是有自己的必杀技,拥有异于三美的另类美。 向秀也是第一次见李悦本人,也觉得这个学妹特别有吸引力,侧头大大咧咧问卢安,“卢安,你觉得这学妹好看不?” 卢安点头:“还行。” 向秀又问:“同觅觅比呢?” 卢安脱口而出:“差了点意思,我还是更喜欢苏觅的气质。” 这是他的大实话。 事实上黄婷、姜晚、乃至学生会孙龙等人、以及322的牲口们也是一致这么认为的。 只不过李悦这份清纯与众不同,实属太过难得,让人看一眼就印象深刻,让人看一眼就会不自禁想起自己的初恋,所以名气才非常大。 不过卢安也好,向秀也罢,都是在作死,竟然当着苏觅本人一问一答。 尤其是卢安的回答,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这不,叶润直接来一句,“要不你跟黄婷分了算了,追求我们觅觅吧,我帮你。” 向秀觉着好玩,不怕把事闹大,“哈,这主意好,我也帮你哦,咱来个肥水不流外人田。” 苏觅听了没任何波动,目视前方,安静地听歌曲前奏。 之所以苏觅会这样恬淡,盖因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卢安的这份说辞,也盖因听完卢安的说辞后,就猜到了接下来的局面,猜到了润润和向秀会这样挤兑他。 正如刚才的对话,苏觅进一步确定了叶润和卢安的关系非同一般一样。叶润也在心里暗暗吐槽,这混蛋果然惦记上了觅觅。 听到小老婆这样呛他,卢安心里发毛,赶紧整理好自己的微表情,发动装死技能,假装没听到,认真听起了李悦的歌声。 ps:求订阅!求月票啊! 月底哪,这个月日更8600多字,很给力咯,2023年最好几天哪,大家把月票砸过来吧 怕大家难等,先发后改。 (本章完) 月末总结,新年祝福 月末总结一下,写书到现在,还没做过月末总结,今天心血来潮跟大佬们唠嗑唠嗑。 这书是4月份开书的,到现在快8个月了,哎,时间不知不觉过得真快。 前期由于双开,又没有休息准备资料,急急开新书,导致没写好,我很是后悔,但世上没有后悔路,只能咬咬牙一路挺到现在。 承蒙各位大佬们的关照,本来这书9月份可以冲击万订的,可惜我身体出了大问题,不得不停更几次去住院看病,实在是!实在是! 怎么说了,很对不起大家!自己也很不甘心! 9、10和11月更新不是特别给力,12月份身体好点后,三月知耻而后勇,这个月到今天为止,更了27多万字,这是我写书以来更新最多的一个月,我觉得还行。 我觉得下个月是有脸向大家求月票的啊。 当然了,下个月我会保持这個月的更新状态,再争取多更新一点。 为了鞭策自己努力,水群大王的我都果断退群了,就是为了专心码子,没办法,我只要呆群里,一天可以不停水,天天水到龙王,弄起好多人说我太没逼格了。 说实话,你们这样说大漂亮没逼格,你们有良心没??? 就问有良心木有呀??? 好了,不多说哪,现在成绩不是特别理想,24小时追订更是得到了编辑的棒槌,我没撒谎,我在群里发了与虎牙编辑对话截图,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但三月不灰心,要努力奋斗,争取多写字,争取多把故事写好,让大家看舒心。 预告一下,下个月更新继续是这个字数,往上。 预告一下,下个月要推倒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大家可以猜猜是谁? 嗯,说完第一件事了,该说第二件事。 明天是2024年了,是元旦,提前祝大佬们元旦快乐! 新年快乐!!! 祝大家财源广进,天天有妹子,天天有人民币! 祝大佬们去按摩店时,你们叫姑娘按摩潇洒,你的朋友们只能在大厅干等。(太贵了,要钱滴,大佬们在新的一年肯定不缺钱滴!) 还祝大佬们身体棒棒哒!争取5分钟放倒一个!!! .... 第三件事!明天是新年新月第一天。 求保底月票啊! 请把保底月票留给三月!! 让三月多一些曝光度,成绩越好更新越多,三月越欧动力,拜谢咯! .... 献祭(划掉)推荐一本书:《回档少年时》,90年代都市重生文,文笔不错,文章写的很有年代感,是个老作者了,估计大佬们都听过。缺点就是更新太慢了。 说实话,三月的更新,跟这本比起来简直就是劳动模范中的模范! 三月愿意用该书作者十年单身换取咋俩的书均订翻番。 第391章,你是那个唯一,我爱你(求订阅!) 这顿饭吃得比较久,但每个人脸上都布满了笑意。 没办法,实在是卢安和周娟太会来事了,太会说了,让龙燕、孙龙、李亦然和唐平都获得了心灵上的满足感。 有一种相见恨晚,找到了组织的感觉。 “诶,龙燕,你也在这吃饭?” 就在6人意味未尽地走出包厢时,一身正装笔挺、四六分头的青年男人主动向龙燕问话。 “许叔,你也来吃饭拉,我刚和班长他们吃完。” 这青年男人是她爸爸的秘书,大概35岁出头,龙燕说着时,顺手介绍下了卢安和周娟她们。 青年男人对其他人只是礼貌敷衍,而听到卢安的名字时,瞳孔焦点瞬间聚集在了一点,细致地打量了卢安一番。 很显然,这位秘书就算身在体制内,还是听过卢安的鼎鼎大名,也知晓老板的女儿和这位大富豪在一个班,更是晓得步步升超市也是这位牛人开的。 当然了,最关键的是,传说这位背后有大靠山! “卢先生,你好,久仰大名。”许秘书很是友好地向卢安伸手打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卢安现在正愁不认识官面上的人,此刻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也笑着伸手跟对方握了握,双方表面亲切地寒暄了一番,还交换了名片。 呃,是卢安获得了一张名片,他没名片。 站在过道上交谈小会后,许秘书拿捏好分寸,在适时的时间提出告辞,看似对龙燕,其实隐晦地向卢安说:“老板等会要过来,我先打头站,下次有机会咱们再聊。” 龙燕问:“我爸要来?” 许秘书点头,“老板今天请贵宾吃饭。” 龙燕父亲已经是金陵三号人物了,他口里的贵宾,那就相当了得了,卢安心想曾子芊果然靠谱,选的这个地儿相当不错。 离开饭店后,在周娟的鼓动下,6人又一起去唱了卡拉ok,直到很晚才散。 回到南大后,卢安和周娟以生意为由去了服装店,其它4人则联袂进了校门。 等人走远了,周娟关心问,“哥,又有人找超市麻烦了?” “这阵子还好,前段时间有人明里暗里找茬,想要分润好处。”卢安说。 周娟一脸担忧:“那些人死心了没?以后会不会还来?” 卢安淡定地说:“死没死心我不知道,但要是还敢来,来黑的自然会有人打断他的腿;来白的,呵!泥人都有三分火气咧,我要他头上的帽子不保。” 前几次初见等人还收着,要是下次那些人冥顽不灵,不说要命吧,要一条腿一点都不过分。 虽然他从头到尾没掺和,啥也没指示,啥也没说,初见为了避嫌,这月没单独见过他,一直是通过曾子芊通气,但卢安已经感受到了初见等人的火气,来真脾气了,说下次要断那人一条腿。 听完曾子芊的汇报后,卢安没直接表态,只是问了一句曾子芊:“打断一条腿,要赔多少钱?” 曾子芊是这么回答的:“老板,有那个钱陪,还不如投喂给其他人,让断腿的人进去改造几年,最好在里面接受一下再教育,让他出来后没能力再闹事。” 听完曾子芊的话,卢安久久没做声,老半天才挥挥手道:“以后这类事,伱们自己商量着做主吧,别再来找我了,除非兜不住了,再紧急联系我。” 通过这件事,他发现曾子芊是个大才,来得了文,来得了武,关键时刻还下得去狠手,这样的人好好培养一番,步步升超市能在她手里越走越远。 现在正是下晚高峰期,服装店挤满了学生,不过这个点逛衣服的大部分是女生,男生少,有也基本上是起个陪同作用。 卢安跟着周娟在店内走了一圈,稍后问:“这里没人闹事吧?” 周娟说:“服装店不比超市,只要我们不把营业额说出去,暂时还引不来饿狼。” 话到这,周娟举起拳头说:“就算哪天真有饿狼来了,我也不怕。” 卢安眉毛上扬:“你有办法?” 周娟意味深长地说:“哥,你也不想想,我爸能在常州和无锡两地开三家公司,你不会以为他真的是开善堂的吧?” 卢安树个大拇指,“有道理。” 确实有道理,常州、无锡和金陵同属苏南,地理位置是挨着的,距离非常近,要是宝贝女儿出事了,估计她爸第一时间就召人过来。 有时候觉得圈子很大,那是你还没真的进去,等真的进去了,就会发现圈子特别小,来来去去就那几个现人。苏南就那么点屁股大,想来她爸还真黑白两道都认识有人。 卢安不知道的是,除了这些见不得光的蟑螂眼馋超市外,这一个月,还有很多双眼睛在默默关注着步步升超市的发展走势。 在一些高级别的会议上,有专人开始研究和预测步步升超市和万佳百货的市场价值和未来潜在价值。 会议开始前,他们派了专业人士前往金陵和华强北收集各种渠道信息,目的是为高层领导提供可靠数据和依据。 这些精英人士一场场会议研判下来,发现步步升超市虽然日营销只有万佳百货的一半,但无论是公司架构、还是管理制度、公司文化、服务水准、内部装饰、超前意识和创新度都远远领先万佳百货。 这是一个级的优势。 换句说话,万佳百货除了地利之外,其它方面遭到了步步升超市降维打击。 这些参与讨论的业内精英经过投票,结果步步升超市以碾压态势得到了绝大部分票数,于是卢安红了,步步升超市红了,卢安和步步升超市这两名字一同出现在了很多领导的红头文件上。 外面发生了什么,卢安不知道,他从服装店回教师公寓时,意外发现画室的灯是亮的。 他抬起左手腕瞧瞧,7:49 走上二楼,他伸手在裤袋里摸索一阵,发现钥匙不见了,低头琢磨一番,也没回想起来钥匙放哪了? 不会是今天出门丢哪了吧? 这般想着,他抬手敲门。 “咚咚咚!” “谁呀?” 里面传来叶润的声音。 “是我。”卢安回答。 “你是谁呀?” “你说我是谁?” “你是谁?” “卢安。” “不认识。” 卢安眼皮跳跳,扫眼左右过道,压低声音说:“你老公认识不?” “死了,不认识。”里面回答的利落。 “你咒我死?”卢安咬牙彻齿问。 “我哪咒你了,你有何身份证明是我老公?结婚证有吗?户口本有吗?公证人有吗?”叶润一连三问,能气死人。 卢安愣了愣:“没有,但我是你男人。” “我男人?我男人半夜会上黄婷的床?我怕要敲死他哦。”叶润拉着长音,语气非常不屑,不屑中还夹杂隐藏的快乐。 卢安晕了,“你要敲死他,也得先开门,开门。” “不开。” “开门。” “不开,大晚上的你再拍门我报警了。”叶润威胁他。 卢安气乐了,“这房租还是我付的,你报个屁警!” 叶润说:“房租每月都是我交给房东的,房东可以作证,你说到底谁付的?” 卢安再次拍门:“你就说你今天开不开吧?” 里头这时没再说话,而是传出了录音机的声音,一阵滋滋电流声过后,把刚才两人的对话完好无损地重复了一遍。 卢安无语,合着这小老婆心情不错,在故意玩弄他呢。 等了会,他说:“你要是不开门,我就走了。” “你走吧,没人稀得你。” 说是这么说,寂静的空气中突然有轻微的门锁声响动,然后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书房关门声。 听到这一连串响动,卢安笑了,伸手推了推门,发现真是开的。 进门,换鞋,关门。 卢安走到书房门口,这次换他威胁了:“我卧室有备用钥匙,你就说你开不开门吧。” 书房中传来两串钥匙互相撞击的声音,嗦咯嗦咯的。 好吧,卢安这下子服气了,感情这小老婆早就做了两手准备。 但他心里耿耿于怀:“开门讲清楚,你为什么咒我死?” “哪咒你死了?你上别人床的那一刻,在我心里就死了,有错?”叶润轻飘飘地反问。 卢安眨下眼,“这么说,你还是爱我的咯。” 叶润偏头咬嘴,发现自己大意失荆州了,刚才竟然失误了,好气! 不过想着他进不来,她就又不怕了,随后把钥匙丢床头柜上,脸色红彤彤地爬上了床,这还不够自欺欺人,还撕下两坨纸堵住耳朵,还用录音机放起了歌,直到他的声音被削弱变小了,心里才没那么慌张了。 这个晚上,卢安打开了电视声音引诱她,然后悄无声息地搬张凳子到书房门口坐着,等她出门上厕所,等她自投罗网。 可惜没卵用啊,熬了两小时,两集电视剧正片放完了,仍就没见房门有任何动静,他死心了。 想着明天元旦,想着明早要赶去新街口参加anyi服装店最新旗舰店的开业活动,他认输了,起身去卧室找出换洗衣服,进了淋浴间。 不过等他出来时,发现书房门口的凳子不见,回到了餐桌前。 赶忙跑到书房一看,门是开的,里面是空的,哪还有半个影子? 得咧,这小老婆贼精啊,估计是瞅准机会跑路了。 不过还算有良心,给他留了一把备用钥匙放茶几上。 盯着钥匙思考了小会,卢安出门敲开了陆青的门,把自己钥匙丢了的事情讲了讲。 画室事关重大,他不敢打马虎眼。 陆青听完后,转身下了楼。 没过一会儿,她就提着一个袋子回来了,里面不仅有新锁,还有换锁的工具。 卢安在旁边问,“陆姐,你还会这个?” 见他惊讶,陆青那常年积雪的脸上这时挤出一个笑容,用熟练地换锁动作告诉他什么叫专业? “tingting” 晚上10左右,bb机响了,正趴床上闭目养神的卢安伸手到床头,拿过一瞧,发现小屏幕上是一行字。 是清水的。 上面显示:明天元旦,俞姐带我来香江了。 卢安一下子看懂了,明天元旦放假,俞莞之今天带她去香江旅游了。 他倒是没往签证方面想,在某些人面前,所谓的签证也只是一个名头,没太大作用,还不是一个电话一句话的事。 爬起来,他来到客厅用座机电话拨打俞莞之的大哥大,却没打通。 试了两次都没通,临了只得呼叫传呼台给发送信息到清水bb机上。 不一会儿,客厅座机电话响了。 接起,卢安问:“你们什么时候去的香江?” 孟清水清脆地说:“刚到不久,我和俞姐才住进酒店。” 卢安问:“俞姐呢?” 孟清水说:“她在浴缸泡澡。” 想着俞莞之身形俱佳的模样,想着那晚在车里她被自己为所欲为的模样,卢安好像隔空能看到这姐儿躺浴缸里的样子了。 应该是一幅绝美的沐浴图。 晃了晃脑袋,把脑海中的杂念抛出掉,用心跟清水聊了许久。 孟清水透露,俞姐对她特别好,这一年多以来,几乎每个星期5下午都会来学校找她,问寒问暖,然后请她吃晚饭,一起逛会街。 卢安听得有些感动,这姐们虽然不是照顾自己,但清水是他的人,就等于变相照顾了自己。 何况她能对清水这么好,现在可能是两女处得来、有了深刻友谊,但最初呢,最初可完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半个小时后,俞莞之从浴室出来了,换上清水进去洗澡,她来接电话。 听到电话中传来关门声,卢安问:“俞姐,这种好事怎么没叫上我,我也想去香江。” 俞莞之问:“你不在学校陪黄婷了?” 卢安辩驳:“我是一个男人,我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俞莞之笑问:“包括元旦陪别的女人?” 卢安说:“你不是别人,你是我的俞姐。” 一句语气稍重的“我的俞姐”,俞莞之下意识瞄眼淋浴间方向,生怕被清水听到了,随后小声嘲笑他:“小弟弟你别闹,要是让清水知道了,你吃不完兜着走。” 卢安自动忽略下半句,幽幽地说:“别再小弟弟小弟弟了,我小不小你是知道的嘛。” 俞莞之一滞,老半天才糯糯地开口:“小男人,你又调皮了。” 卢安打蛇随棍上,“那俞姐喜欢我调皮不?” 俞莞之说:“喜欢,寒假我要跟你回宝庆,我要跟孟清池好好聊聊。” 卢安瞬间炸毛,“聊什么?” 俞莞之伸个懒腰,慵懒地说:“我和孟清池能聊什么?自然是聊小弟弟的归属权问题了,你这么喜欢撩拨我,我让你一辈子撩个够。” 她这声“小弟弟”是咬着舌尖说的。 卢安假装没听到,顾左右而言他,“你们打算在香江待几天?” 俞莞之会心一笑,“转移话题了?怎么,怕了?” 卢安摸摸眉毛,“怕?我们到底谁在怕?我到沪市都还要躲起来的人,有资格跟我谈怕?” 俞莞之右手摸了会耳钉,温温地说:“清水后天下午有课,只能在香江待一天,后天早上飞回去。” 卢安诚挚地道谢:“俞姐,这一年谢谢你帮我照顾清水。” 俞莞之嗯一声,问:“听说你的超市遇到了麻烦,要不要我帮忙?” 卢安思考半晌,拒绝了,“不用,现在暂时还应付得过来,我也想趁此机会锻炼一下团队的协作能力。都说不经历风雨见不到彩虹,他们需要成长。”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虽说和俞莞之关系十分要好,但她对于自己来说,属于核弹级别的武器,属于最后没办法了才会启用的压轴武器。 而压轴武器有什么特点? 不用,威胁才是最大的。 自己现在资格不够的话,用一次,情分就会少一分,很珍贵。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向俞莞之求助。 而且自己都重生了,理应体验一番不同的社会乐趣和人生百态,要是事事求人,那还活个什么劲? 再说了,求人就等于把自己的弱点主动交到了别人手里,就算俞莞之不会对自己有不好的想法,那保不齐她身后的人没有吗? 毕竟她的显赫地位不是靠她手把手挣来的,而是一群人的积累和附加效果,他们那种人最讲究付出和回报,自己可不能真的大事小事都去烦人。 最关键的是,自己和这姐儿现在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不纯粹,要是突然暴雷了,哪天突然东窗事发了,自己拿什么去应对人家? 拿靠俞莞之帮衬的事业去跟人谈笑风生吗? 脸呢? 他还要脸。 所以,只有自己不断变强,靠真本事不断变强,人家才对自己刮目相看,才会真正意义上的瞧得起。 俞莞之似乎猜到了他的一些想法,但没点破,而是语重心长地嘱咐:“你还年轻,万事不要逞强,解决不了找我,你叫我一声“俞姐”,我有义务看着点你。” 知道她话里有话,卢安这回没在矫情,心里暖暖地道声好。 又聊了几分钟,稍后俞莞之看看门口浴室门方向说:“清水要出来了,我们要去逛逛香江的夜景,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成,你们注意安全。” “嗯。” 临挂断前,她忽地鬼使神差来一句:“平安夜那天,你送了几个苹果出去?” 卢安神神秘秘地说:“我身边要好的朋友都送了,不过俞姐那个是唯一。” 电话到这就挂了,而那个“唯一”却让俞莞之陷入了无限遐想中。 这个晚上,俞莞之做了一个梦。 同往常的梦一样,车子掉进了大海,自己在海水中经历了绝望,亲眼目睹了几个同伴面目狰狞地消失在了大海深处,而她在放弃挣扎、闭眼等死时却获救了。 可获救后的那一刹那,大海掀起了滔天浪花,有一座荒坟从海中冒出,坟头站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一言不发地立在那,像死神一样死死地盯着她,随后这野鬼缓缓抬起右手,右手越伸越长,手指甲突然疯狂生长,如同生锈的铁爪一般抓向她脖颈,欲要把她带走。 而同往常不一样的是:就在这时,就在她孤单无助、最为恐惧的时候,背后有一只手用力搂住了她腰腹,伴随还有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俞姐,别怕!” 一句“俞姐,别怕”,梦境就此破碎,俞莞之从噩梦中醒来。 她神情有点恍惚,气息有些紊乱,额头冒着细细的密汗,就那样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显然这个梦经常折腾她,但这些年过去了,恐惧感却没有一丝一毫减少,反而随着时间流逝而在增加。 她没看清楚搂抱自己的那只手,也没看清背后的人,但那声音如此的美妙,如同仙境一般让她脱离了苦海;那气息是如此的熟悉,生日那天曾在她身上停留过很久,至今都难以忘怀。 “小男人” 俞莞之无意识地轻轻呢喃一声。 随着这声呢喃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她慢慢恢复了意识,然后双手往后抻,缓缓坐了起来。 有那么一刻,被吓怕了的她好想立马去南大找他,让他像梦里一样抱着自己,让他在自己耳边叫一声“俞姐”。 有那么一刻,她好想小男人像车里一样趴在自己身上,宁愿随便他贪婪,都不想他离开,她很眷恋这份玄妙,眷恋这份安全感。 “我这样美丽,却在一天天老去” 良久良久,如此思绪着的俞莞之落寞地靠在床头,和黑夜交融的目光没有了一丝神韵,让人心疼到可怕。 “我伪装者,不露痕迹的,想在你身边.” 良久良久,《爱转角》飘荡在空空如也的卧室上方。 这个晚上,卢安睡得很香,一觉睡到天亮。 要不是一大早画室座机把他给吵醒了,还能睡。 他娘的谁啊! 一大清早打电话过来,还让不让人睡的了? 卢安迷迷糊糊下床,不情不愿地来到客厅接起了电话。 “哥,我去宿舍找你,你没在,你起床了没?今天新街口的旗舰店营业,你可是大老板呀,你不能缺席哦。” 电话一接通,周娟就在那边巴拉巴拉了一堆。 卢安瞅眼时间,才刚刚过了六点半,问:“你在哪?” 周娟回答:“我在校外的服装店,嫂子、阿晚和乐乐她们都在,就等你了。” 卢安说:“好,我洗漱一番就马上过来。” 等他紧赶慢赶来到校门口,吃个早餐,时间早已过了7点,一行人不敢再耽搁,乘坐两辆面包车往新街口杀去。 姜晚和刘乐乐不愿意当电灯泡,坐进了周娟的面包车。 而卢安这面包车中只有黄婷一人。 卢安好奇问:“怎么没看到田文静?她也脱离组织了?” 黄婷慢声说:“今天是元旦,文静老乡会有组织活动,她去参加活动了。” 卢安一语道破,“什么活动,是有男生约她吧?” 黄婷眯着笑眼说:“就知道瞒不过你,确实有个男生一直在追她,据文静说,那男生高中就开始给她写情书,有好几年了。” 听到这话,卢安暗暗叹了口气,老孟可惜了,错过一个宝藏式的女生。 黄婷问:“你在想什么?” 卢安说:“我在想追田文静的男生长什么样?” 黄婷摇头,“我也没见过,乐乐好像见过,她说长相不如孟建林,还比较木讷,不太会言辞,但人很好。” 一句人很好,卢安就明白为什么田文静现在会如此选择了,估计是被老孟的花言巧语给骗怕了,如今对这类能说会道的男生有点惧怕了。 两人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什么琐事都能说,十分温馨,说着说着,黄婷说:“今天我爸妈会过来,我们一起吃个中饭。” 卢安侧头看了看她:“中午我们不一定赶得回来,叔叔阿姨什么时候到?” 黄婷说:“不用担心,我昨晚就跟他们打电话了,要他们去新街口跟我们汇合,那里热闹,吃完饭正好逛一会,下午我跟他们回合肥。” 卢安有点懵,“去合肥?什么时候决定的,你咋没提前跟我说呢?” 黄婷解释:“大姑父50岁了,我们一家子过去吃个饭,二姑、三姑和小姑她们已经过去了,爸妈还问我,你有没有时间?” 卢安问:“你怎么回答的?” 黄婷看着他:“我说问问你,我知道今天步步升超市搞元旦活动,就没自作主张。” 迎着这双纯粹的眼神,卢安莫名有些内疚,但下一秒缓过来说:“最近有人搞事,盯上了步步升超市,今天恰逢搞活动,我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我得到这边盯着点,万一要是出了突发状况,我还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啊?” 黄婷明显不知道这事发生,脸上写满了担忧:“谁在搞破坏?要不要紧?要不要我告诉爷爷帮你?” 卢安单手握方向盘,右手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安慰道:“不用担心,一些眼红的跳梁小丑罢了,这事俞姐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消息,真要到了我对付不了的局面,她不会看着我出事的。” 听到“俞姐”,黄婷脑海中浮现出了俞莞之的绝色面容,低头思虑一会,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俞姐家里很厉害?” 卢安嗯一声,“很厉害!不过具体多厉害,我也没法说清。” 见她定定地望着自己,他笑说:“你别不信,我就一介白丁出身,根本不懂体制内的事情,连你们家里的能量会产生多大效力我都无法想象,更何况俞姐家了。” 黄婷撅撅嘴,“爷爷马上退休了,我们家和孟家差不多啦。” 卢安嘴角抽抽,立马闭嘴。 看他被自己呛得不敢出声,黄婷感觉好气又好笑,心里不免有些吃味,自己挑的这个男人,她是真的很满意,越来越喜欢跟他呆一块,越来越在乎他。 可就是这个让她看一眼就满足的男人,却不能一心一意对待她的这份真情,有时候会很迷茫和懊恼。 懊恼没能早点和他相识,懊恼没能做他的初恋,没跟他是青梅竹马。 至于迷茫,和他相处越久,就觉得他越优秀,她就愈发不确定自己将来能不能跟他走到最后? 她不怕自己掉队,她就怕上他这艘船的人太多太强大,把她挤了下去。 谈恋爱一年半了,自己付出了所有,却连他心里那个未知情敌是谁都无从确认? 到底是不是苏觅? 是不是另有其人? 这个无法确定让她十分迷茫,让她感觉自己随时随地都是飘着的,找不到踏实感。 甚至刚才有个念头一闪而逝,他不去参加大姑父的生日家宴,是不是不想过分同自己家里牵连太深?怕今后不好抽身而退? 不过这个念头没存在多久就被她强行压下去了,他暑假还去过自己家,还见过爷爷奶奶,自己真是关心则乱,想太复杂了。 把这个念头抛却,她又开始忧虑他的超市,不行,得找机会问问阿娟,阿娟应该知道一些隐情,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卢安问:“那叔叔阿姨大概什么时候到?” 黄婷瞅眼右手腕,“应该快了,说不定已经到了。” 听闻,卢安不自觉把车速提了几分,瞬间超过了前面的面包车。 见状,周娟摇下窗户笑哈哈地吹个口哨,然后一脚油门下去又超过了他。 卢安无语,这妞真是疯狂,这种路都过110马了。 赶到新街口时,时间刚刚好,周娟一下车就急忙急忙地把他拉进了店内办公室。 “哥,换这套西装。” 周娟从办工作上的盒子中拿出一套黑色西装,示意他穿上。 卢安没懂,“为什么要我穿西装?” 周娟看眼黄婷,笑嘻嘻地说:“我和嫂子商量过了的,想看你穿西装的样子,再说了,你可是anyi服饰的大老板,今天这种日子总不能穿个便装出现在人前吧。” 卢安张开双手让黄婷和周娟把西装穿身上,不满嘀咕:“我就一凑热闹的配角,你还把我当主力使唤了?” 周娟捧哏说:“你和嫂子永远是主角,我才是配角哪。” 西装穿好了,黄婷退后几步,眼里立时挤满了笑意,手里的相机还不忘咔咔拍照,显然没想到自己男人穿西装这么好看。 周娟忍不住同姜晚和乐乐赞叹,“我哥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上这西装太有味道了。” 姜晚和刘乐乐齐齐认可这话,刘乐乐甚至跑过去站他身边说:“阿婷,借你男朋友当下背景板,快,快给我拍一张。” 黄婷很大气,指点一番两人站位后,挑角度拍了一张最好的。 这下好了,有一就有二,四女都跟他合了影,直到外面有人闯进来才停止。 “爸、妈,你们二老怎么来了?” 周娟正缩在卢安身边拍合照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后面还跟了一个anyi服饰的老员工。 中年女人视线一一掠过几人,最后在卢安身上停留小会,立马根据女儿平时的描述确认了他的身份,笑着讲:“我们女儿跟人家合伙干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做爹娘的总得过来捧捧场吧。” 周娟伸手,“捧场可以,红包呢?” 中年男人掏出一个红包,递了过来。 几人粗粗扫一眼,起码过万,真是阔气。 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介绍环节,周娟为他们介绍了所有人。 同时卢安等人也终于知道了周娟父母姓什名谁? 男的叫周建民,今年44岁,身高体壮,曾在部队干过几年排长,是退伍老军人,身上的精气神非常突出。 女的40出头,皮肤白嫩,保养得很好,叫刘英爱,很朝鲜族的名字,结果还真是朝鲜族人,只不过祖辈在战争时期从东北辽宁迁徙到了温州这一带。 这边众人还在拉着家常,anyi服饰的员工就把黄正清和沈冰给带进来了。 卢安和黄婷赶忙站起身迎了过去。 “叔叔、阿姨,你们一路辛苦了。”卢安热情招呼着,手还不忘停,抢着拿行李,抢着倒茶,把周娟这个地头蛇的工作都做完了。 有小半年没见,还别说,黄正清和沈冰看到卢安就顿感亲切,没有一点久违感和别扭劲儿。 望着现场的热闹情景,旁边的刘英爱小声对丈夫说:“哎,我真为你女儿感到心痛,她自己争不过人家就算了,父母也比不过。” 周建民眼观鼻、鼻观心,“别说风凉话,你女儿能力这么强、这么能挣钱,以后有的是人追。” 刘英爱说:“你可别忘了,anyi服饰还有50%的股份在人家手中,听说人家还开了步步升超市,还是画家,怎么比钱多?” 周建民瞪了妻子一眼。 刘英爱不以为意:“我当初眼光真差劲,挑了个你这五大三粗的,弄起女儿跟着你受苦。” 周建民很不爽,眉毛一挑:“要不我安排人今晚把这卢安绑了?” 刘英爱还想说话,可黄正清和沈冰已经过来了,于是笑着跟人家打招呼,攀谈了起来。 8点28分,开业吉时一到,卢安和周娟就在众人的簇拥下揭开了红布,露出了“anyi服饰”牌匾。 “啪啪啪!!!” 现场立即响起一阵欢呼声,有员工的,还有周边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的,更多的是等待入场的顾客的。 今天开业活动,全场打8折,在这年头,这简直是闻所未闻,是消费者的狂欢,很多anyi老顾客特意放下手头的事,从金陵各地方赶了过来。 黄婷一直在忙,一直在给卢安拍照,等开业礼仪结束后,更是拉着父母一起拍。 只见她把相机交给姜晚,“阿晚,给我们拍一张全家福。” 听到女儿这话,黄正清和沈冰情不自禁对视一眼,随后很是配合地站在中间,完成了四人第一张合照。 店里的生意很火爆,拍完照的沈冰不由问卢安,“小卢,这一天的营业额预计会有多少?” 卢安算了算,琢磨着说:“按照过去三家门店的开业经验,这里又位于新街口,是整个金陵人流量最集中最大的地方,今天的营业额突破5万应该不是问题。” 5万! 黄正清和沈冰听得有些感慨,仰头望了好会旗舰店的牌匾,许久过后,沈冰问:“小卢,你占股多少?” “50%,”卢安实话实话。 黄正清和沈冰感觉这个持股比例不是很对劲,将来容易出问题,但两人现在的身份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憋在了心里。 开幕式一结束,周娟和刘乐乐就陷入了无休止的忙碌当中,生意太好了,店内的所有员工都快忙飞了。 姜晚是个热心肠,不用人招呼,有样学样,跟在周娟屁股后面干起了售卖员行当。 看到女儿几人这么辛苦,周建民和刘英爱都忍不住帮起了忙,前者帮忙从仓库拿货,后者干起了收银。 卢安、黄婷、黄正清和沈冰四人在里面待了会,后面默契地离开了,去了街对面正在装修的步步升超市。 因为别人都在忙,而四人就在旁边看着也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干脆悄悄地溜走为妙。 超市装修有一个多月了,目前第一阶段已经结束,进入了第二阶段,黄正清两口子走进去,第一感觉就是好大。 不是开玩笑的,这年头的8000平方超市,还真有点超出他们的认知。 从一楼到二楼,再到三楼,黄正清一路走过来看得极其认真,他发现这内部装修也太奢华了些,也太大手笔了些,末了问:“小卢,这家超市什么预计什么时候开业?” 卢安说:“预计是明年4月1号,也可能会提前,一切根据装修进度调整。” 现如今是卖方市场的最后黄金时期,能提前开业就提前开业,早开一个月就能多挣几十上百万,谁会那么死板把日子固定在4月1号? 两口子就着超市询问了许多问题,卢安的回答让两人一度窒息,有时候他们都以为出现了错觉,心里在想:女儿找的这个对象了不得,一些新的概念和一些抽象经济词汇,他们听都未听过。 在步步升超市待了个把小时,随后四人沿着街道逛了会,直到中午才返回anyi服饰店。卢安叫上周娟一家三口、以及刘乐乐和姜晚,一起到附近的最好饭店大吃了一顿。 真是大吃了一顿,什么贵点什么,什么招牌点什么,还要了两瓶好酒,一顿饭吃下来花费1900多,快2000,是很多普通工人的一年工资。 不过在场的人都知道卢安口袋殷实,根本不缺这几个钱,所以大家也没为他担心,没为他省。 饭后,周娟等人又马不停蹄地回了服装店。 黄婷一家三口则乘车离开了金陵。 离开前,卢安塞了好多行李到车后备箱,这个热情劲呐,黄婷脸上的幸福真是开了一层又一层,没有什么比男朋友对自己父母隆重更好的事了。 黄正清和沈冰看得女儿这么高兴,象征性地拦了几次后,也就没阻拦了,反正女儿身心都给了小卢,照目前这个情况发展下去,要是不出意外,毕业后妥妥地走进婚姻殿堂。 到了如今,沈冰也没大一时那么抗拒卢安了,也从心理上接受了女儿把身子交给了卢安的既定事实,现在反而有点岳母娘看女婿的味道,越看越欢喜。 把东西装好后,黄婷不顾及父母在场,主动抱了抱他,对他说:“我要明天才能回来,你照顾好自己。” 这个照顾,她是指不要因为步步升超市而去直接跟社会上的人起冲突,担心他安危。 卢安拍拍她背心,“放心,我心里有数。” 想到有那个奔驰女人在,黄婷把一些还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临了说:“那我们走了。” “好,到了打我电话。” “嗯嗯。” 奥迪车走了,卢安一直目送它消失在街道尽头才回服装店。 不过他也没在服装店久留,半个小时就驱车去了鼓楼区的步步升超市,这里正在搞活动,现场火爆场面诠释了一个什么叫人山人海。 在二楼找到曾子芊,卢安询问:“情况怎么样?” 曾子芊兴奋地说:“老板,上午卖断货了,正在紧急补货,生意好着呢。” 这客流量个别热销品类卖断货,他信,又问:“初见他们呢,没人找茬吧?” 曾子芊说:“初见他们在后面仓库帮忙卸货,目前还好,没有不开眼的来捣乱。” 接着她走近一步偷偷说,“我和一些领导接触过了,今天他们要是敢来闹事,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卢安问:“花费不少吧?” 曾子芊手指比划了一个数。 卢安看完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在步步升超市一直待到下午三点,见一切没事后,卢安才返回了南大。 回到画室,卢安把西装脱了下来,感觉这东西好看归好看,但没有便装舒服,而且学校里穿套西服也不像是个事。 换好衣服后,卢安揣一把新锁钥匙放兜里,赶去了南园8舍。 换锁了,他得及时把新锁交给小老婆才成,不然免得她多想。 “你又来了,你又找谁?”宿管阿姨一见到他,赶忙把桌上的一袋南瓜子收好,生怕他打劫了,只留了一些散的在桌上。 卢安笑笑,伸手把桌上摊开的南瓜子尽数抓到手里:“阿姨,帮我叫下叶润。” 见桌上干干净净,一粒不留,宿管阿姨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不然都遭殃了,这可是她一个星期的口粮,“叶润不在宿舍。” “确定么?” “你信得过我就确定,信不过就当我没说,她上午走的,带了两本书走的,一直没回来。” “好,谢谢阿姨。” “不客气,下回给我留点瓜子。” 卢安背身挥挥手:“下次我给你买一麻袋过来。” 宿管阿姨在背后喊,“我信你个鬼,你6月份还说要给我买一车。” “嘻嘻.” 卢安没反应,旁边过路的一伙女生听到这对话顿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来到图书馆,卢安果然在小自修室找到了叶润。 可能今天是元旦的缘故,此刻自修室破天荒地多出了好多空位,一眼望过去,估计比平时少了一半有多。 “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服装店开业吗?”看他坐身边,叶润如是问。 卢安把钥匙放她书本上,“昨天不是跟你说了钥匙丢了么,昨晚陆姐换了新锁,我怕你进不去,就提前回学校了,你看我对你好吧。” 回忆起昨晚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叶润白他一眼,把钥匙放入了包包中。 卢安同看过来的向秀打个招呼,然后问:“今天元旦,你们有活动不?” 叶润低头做题:“看书。” 卢安右手撑住腮帮子,盯着她的侧脸瞧了会,过了会说:“别看了,我带你玩去。” 叶润瘪瘪嘴,“呀,真好心,你家黄婷不用陪了?” 卢安怕向秀听到,附耳过去,“不能厚此薄彼,上午陪了她,下午自然陪你。” 听到这混账话,叶润气得好想用笔戳爆这个狗头,但这是图书馆,人多,她硬是不敢有过分的行为。 只得稳稳神,奚落他,“是么,时间分配这么好,那晚上陪谁?” 卢安脸皮厚实得很,根本不惧她的眼神杀,“晚上?晚上梦苏同志不是有表演吗,我们去看她表演,看完后吃个夜宵,一起回画室。” 叶润剜了他眼,横了他眼,没好气道:“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会真打梦苏主意吧?” 卢安不满,“能不能好好说话?我怎么就狼心狗肺了?” 叶润勾勾嘴,“你摸摸自己的良心。” 卢安右手在心口位置摸了摸,“诶,没摸到,要不你来摸摸?” 说着,他要抓她的手放自己心口。 吓得她身子一抖,把手缩到了怀中,眼睛还滴溜溜望向四周,怕被人发现。 卢安瞧得好笑,眨眨眼道:“其实李梦苏还真不是我的菜,我有你就够了。” 说着,他无声无息吹口气,丢出一个深水炸弹,“叶润同志,我爱你。”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更新晚了点,但好歹12000字,大家就不要怪了咯。 先吃早饭去,回来修改… (本章完) 第392章,我喜欢你,却不敢说出来,因为我羞涩(求订阅!) “叶润同志,我爱你!” 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感受到耳朵边的痒意,以前如同金棘草一样挺拔的叶润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子骨软的厉害,四肢瞬间乏力。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握笔的力气都没有了,手心的笔直直地往下掉,要不是笔尖触底到纸上没再往下滑,准保被他嘲笑。 可就算这样,就算竭力不露出破绽,但整个人还是像含羞草一样低下了头,脸红得像鸡血石,快要滴出水来了,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却悄悄用那闪躲的目光,诉说着内心深处的秘密。 我喜欢你,却不敢说出来,因为我羞涩。 只能默默地看着书本发呆,无法组织语言回应你的告白。 怦怦直跳的心口映照在衣服上若隐若现,圆圆的轮廓像是默默许下的心愿,虽然还未完全盛开,却依然让人感受到了它们的美丽。 如此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就在叶润快要坚持不住了时,卢安收回了咄咄逼人的目光,在她耳畔轻轻说:“别看书了,跟我走。” “不!”叶润本能地吐出一个声音不大的字,以示反抗。 卢安瞅了瞅她,问,“是要我牵伱手吗?” 叶润咬紧嘴唇白了他一眼。 这眼神太可爱了,卢安笑着一改刚才的胁迫口气,温柔地说:“我在外面等你。” 说罢,他起身离开了小自修室。 随着他的离开,身子紧绷地叶润骤然松弛了下来,狠狠呼吸几口气后呆怔了会,最后还是跟着站起了身,抱着书本离开了自修室。 由于思维紊乱,离开的时候她甚至都忘了跟向秀说一声。 直到走出小自修室,直到看到某人那张坏坏的脸,才幡然醒悟,自己竟然跟出来了,竟然鬼使神差地听了他的话。 要是搁以往,她是坚决不会惯着他的,绝对会毅然而然地返回自修室,可此刻一触碰到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时,心跳猛地加速,那刚才已然悄悄退却了几分的红晕瞬间又在全身蔓延。 此时此刻,她情不自禁地迷失在了这双眼睛里,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喜欢一个人,就像心间开出一朵粉色的花,诱惑又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卢安如今就是那朵娇艳无比的致命毒花,让想要逃离的叶润如同着了魔一般跟随他离开了三楼,离开了图书馆。 下到小路,又沿着小路散了会步,卢安忽然伸手要抓她手腕。 吓得叶润犹如精灵一般往旁边跳去,尔后发憷地望着眼前这男人。 卢安眉毛一挑,很是意外:“反应这么快?” 叶润勾勾嘴。 卢安直直地看了她会,过了小半天才再次出声:“走,今天元旦,我们去外面吃顿好的。” 叶润一开始没做声,小心翼翼地落在后面,只是快要到校门口了才说话:“到家里吃吧。” 卢安停下脚步,扭头道:“你做?” 叶润斜个眼睛,“你什么时候做过?” 卢安笑了,然后极力挽尊:“也不能这么说,我还是做过的,只是你的手艺太好,你的菜如同你的人一样令我喜爱。” 叶润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受不住他这种冷不丁的甜言蜜语,顿时全身滚烫滚烫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好半晌后才刻薄一句:“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时旁边过来一对男女,女的问:“好像要变天了,你喜欢晴天还是下雨天?” 没等男生回答,卢安兴致大好地替人家接了一句:“我喜欢有你的每一天。” 此话一出,过来的男女错愕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他,等到女生认出他是谁时,脸上表情可谓是十分丰富。 叶润无语至极,心道也不怕人家打你一耳光。 等到两人走后,男生问女生,“秦雨,你认识他?” 秦雨回答:“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男生问:“他是谁?” 秦雨说:“学长卢安。” 男生哦了一声,然后“啊!”,再然后就走不动路了。 穿过马路,两人直奔菜市场,见她熟稔地挑选各种他喜欢的菜,卢安心里成就感爆棚。 只是挑着挑着,他就感觉不对劲了,“怎么买这么多菜?你打算做几个?” 前头的叶润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看过去,头也不回,“今天过节,我想请觅觅、向秀和梦苏来家里吃。” 卢安不太乐意,“今天不一样,以后吧,以后再请,反正天天有机会。” 叶润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哪里不一样?” 卢安挤眉弄眼,“今天是我们定情的日子。” 听到这么直白的话,叶润脑壳嗡嗡作响,但这回她没忍住,气性地踩了他一脚,疼得某人吸口冷气,差点哇哇大叫。 一边看热闹的卖菜阿姨哈哈大笑:“打是亲来骂是爱,娃子你真幸福。” 卢安咧个嘴笑呵呵道:“阿姨真会说话,这蒜苗来一把,葱来一把,姜也来一把,白菜来一颗,西南花也来一个。” 叶润看晕了,这混蛋真是. 真是任性! 见状,旁边屠夫跟着奉承了一句:“娃子,你们真般配,到我这里称点肉,回家就能生个胖大小子。” 卢安眼睛一亮,手往案板上一指:“那就猪蹄来一对。” 屠夫大乐,本就是一句戏言,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顿时好话一顿输出,听得叶润眼睛都快睁到额头上去了。 后面两边的摊贩有样学样,纷纷说起了好话。 比如卖牛肉的屠夫说牛鞭是大补之物,可以一夜五次不虚。 比如卖鱼的大妈说吃鱼皮鱼胶对孕妇好,养身子养娃。 比如卖鸽子肉的大叔说孕妇需要补血补气 如此种种,他们说的话越来越歪,越来越没个正形,最后脸皮薄的叶润是逃着离开菜市场的。 一路上卢安都在发笑。 叶润则低着头走路,动作轻盈,宛如一只情脉初开的羞怯小鹿。 来南大一年多了,这条回家的路她从来没觉得如此漫长过,走了一茬又一茬,走了一茬又一茬,仿佛会生长似的。 不过路终究是有尽头的,她快步上楼道,开门进画室,望着室内熟悉的一切,她顿时倍感亲切,如释重负地靠在门旁墙壁上小憩。 见她像烂泥一般软绵无力,后面跟进来的卢安反手把门关上,把一串串买菜的袋子放地上,随后双手撑在墙壁上,把她圈在了手臂中心。 猝不及防地四目相视,猝不及防地被他堵死了去路,刚刚才放松一会的叶润立马警惕了起来,双脚不断往后踮,单薄的身子不断往墙壁上靠,极力拉远同他之间的距离。 这样子怎么说呢? 就好比一只吃奶的羔羊,突然撞到老虎一般,立时惊慌失措,方寸大乱,连呼吸都变得不连贯了。 不断后退,不断后退,退到无路可退之时,她心慌慌地问:“你要干嘛?” 卢安没做声,静静地凝视着她。 空气突然变得沉默,呼吸变得憋闷,对峙良久过后,心提到嗓子眼里的叶润忽地一个矮身,想要从某人的胳膊下钻出去。 不过她快,卢安更快,一个匍匐过去就把她压到了墙壁上。 前有男人,后有墙,叶润瞬间动弹不得,只留下脑袋乱晃、眼神乱窜,生怕他做出不轨之事。 卢安问:“你就这么怕我吻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今的局面让她没了以往趾高气扬的底气,嗫嚅嘀咕:“狗才不怕!” 卢安听得好气又好笑,良久过后,他叹口了气,随即双手一收,把她抱了个满怀,紧紧抱在了怀中。 双方身子亲密接触的刹那,叶润使出了浑身力气劲儿挣扎,只是挣扎着挣扎着,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后,她慢慢消停了,最后软软地靠在了他怀里。 搂抱她许久,卢安禁不住低头问:“你双手那么君子干什么,就不能动一下吗?抱我会不会?” 叶润使出了绝杀技,白眼,白眼,还是白眼。 见他还在看着自己,见他眼里孜孜不倦,她撇撇嘴,“狗才抱你。” 卢安两眼一黑,整个人都不好了,“你骂谁呢?” 叶润吁声,有些怕他,但又不想服软:“我骂狗,又没骂你。” 卢安蹙眉,“从小我妈妈抱过我,姑姑抱过我,姐姐抱过我,你说你骂谁呢?” 叶润在他怀里翻转半个身子,不看他,闭嘴了。 见她变相认输,卢安收起了神气的表情,双手用了用力,把她抱得更紧了。 叶润感觉自己现在像一张纸片,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箍着,脸贴在他脖子里,呼吸悄悄地打在他脖子上,脑子死机了,一片空白。 许久许久,好似跨越了一个时空,当她缓缓回过神有空欣赏起了他那比剥了壳的鸡蛋还白嫩的肌肤时,抱着她的双手松开了,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去做饭吧,我饿了。” 这声音虽然是混蛋发出来的,但听在她耳里犹如天籁之音,慌忙离开他怀抱,提起地上的一连串袋子,看也不看,就一溜烟地跑开了,跑进了厨房。 地面上还遗留有两个袋子,卢安瞅了好会,随即弯腰捡起去了厨房。 接下来两人蹲在地上择菜,他蹲得脚麻,站起来伸个懒腰说:“你男人这么珍贵,应该买两个小塑料凳子回来才成。” 叶润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没搭话。 卢安闹了个无趣,只得悻悻然继续蹲下帮忙。 叶润用眼角余光撇了撇某人,嘴角微不可查地弯起了一丝弧线。 看她又是安排黄鳝,又是安排牛肉,有是安排猪蹄,卢安问:“就我们两人吃,你到底要弄几个菜?” 叶润还是没理他,从袋子里抱出一颗白菜放水盆里,开始一皮叶子一皮叶子地清洗起来。 中间她左边的几束细碎发从耳边掉了下来,就在她空出左手要整理时,一只大手凭空伸了过来,耐心地帮她一束一束的边好。 叶润身子有些僵,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温柔,但也没阻拦他,而是呆呆地蹲直身子,由着他弄好。 不过这混蛋显然没那么好心,长发才打理好,左边脸蛋就被亲了一口,触感温热温热的,他还俏皮地用舌尖舔了舔,留一些口水在上面。 叶润气性一下子上来了,洗菜的双手从水盆里拿出来对着他甩了甩,甩了他满面水珠子,然后用衣袖子揩了揩脸蛋,低头继续洗白菜。 眼睛里有水,口里也有水,面上和衣服上同样布满了水,卢安嘟囔:“不就是打个啵么,要不要反应这么大? 其它地方就算了,衣服也弄湿了,我又不洗衣服的,换下来还不是你帮我洗?何苦呢?” 叶润说:“你不洗试试,不洗我就拿给黄婷。” 卢安问:“短裤也拿过去?” 叶润横着眼睛说:“拿啊!为什么不拿?丢人的又不是我。 我到时候跟黄婷说:管管你男人,别动不动就在我屋子里脱短裤。” 卢安哈哈大笑,“我发现你脸皮比我还厚。” 叶润脸红红地刻薄他:“我还不是跟某人学的,你别惹我,你要是惹恼了我,我把你那些内裤全剪碎寄出去,保准你那些相好的一人收到一份。” 打打嘴仗,诶,卢安感觉这氛围好熟悉,仿佛自己没重生一般,仿佛还在活在前世,叶润同志永远是那个嘴强王者。 叶润虽然嘴皮子不饶人,但手上的功夫可不含糊,四个菜一气呵成,很快就出锅了,做最后一个两面黄煎豆腐时,她抬起右手腕看看表, “现在才5点18,梦苏她们应该还在图书馆,要不你去叫她们三个过来?” 卢安不动,“说了今天不喊外人,我们两个过节,以后吧,以后再说。” 叶润半转身,“5个菜我们又吃不完。” 卢安蹙眉,移两步从后面搂住她,“不是我批评你,叶女士,你懂不懂情调?” 这个家伙又来了,今天这是第三次占自己便宜了,叶润气呼呼地说:“我是不懂情调,我可比不得你,你可是拥有5个女人的男人。” 卢安歪头想了想,临了夸赞道:“不错嘛,有进步,这回没落下你自己,终于把自己算进去了。” 叶润气结,好想一铲子把这个狗头铲下来,“快放开我!” 卢安贴得更紧了,“不放。” 叶润知道他是属癞皮狗的,一旦被他上手了,就不会轻易罢手,于是熄了幻想,但也并不代表她就这么妥协了啊,直接把菜铲丢锅里了,不做菜了。 卢安无所谓,左手继续搂着她,右手空出来拿起菜铲煎起了豆腐,口里还不忘下命令指使人,“把辣椒放进去。” 叶润不听。 卢安说:“你不喜欢吃辣椒么?那就不放。” 叶润呛他:“你不是有手?” 卢安左手在她腰腹转了半个圈,“不空。” “混蛋!” 叶润身子略微前倾,把菜板上的辣椒放锅里。 卢安说:“蒜头放进去。” “混蛋!” 叶润把碗里切好的蒜头倒进去锅里。 卢安说:“放点盐。” “混蛋!” 叶润根据经验,放了一小勺盐。 卢安说:“放点生抽。” “混蛋!” 叶润这次烦他了,一次性把所有要用到的配料放齐。 这操作看得卢安意得志满,很是欣慰。 卢安最后本想说放点水,可还没他等吩咐,她已经根据火候要求,自动用碗接了半碗水倒进去,还附加盖上了锅盖。 做完这一切,她郁闷地想骂人:“到底是你做菜,还是我做菜?” 卢安嘿嘿:“一起一起,正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叶润讥讽他,“谁跟你是夫妻了?有种你就寒假回去当着孟家姐妹的面说这话,我算你是个男人。” 卢安嘴皮子抽抽,不搭茬了,是不是男人她说了根本不算,可没那傻。 闷煮三分钟后,她掀开了锅盖,不过她没动。 卢安这时识趣地松开她,退到了一边。 ps:今天就这么多了。 (本章完) 第393章,别样的温柔,国民初恋脸(求订阅!) 香辣猪蹄、大片水煮牛肉、爆炒黄鳝、两面黄煎豆腐。 最后一个大白菜。 五个菜摆满一桌,两人相邻而坐,卢安问:“这么多好菜,要不要来点啤酒?” 想着这些菜根本吃不完,他又不许叫觅觅她们过来,叶润半推半就同意了,不过她没想多喝: “等会要去看梦苏元旦晚会表演,就开两瓶吧,我喝半瓶,其它的你喝。” “成,听你的。” 卢安高兴地跑去屋角落拿了俩瓶啤酒过来,“家里啤酒快没了,就剩3瓶了,你下次顺便买些回来。” 叶润听了没做声,起身去厨房拿来开酒器,起开啤酒盖,先给他倒一杯,然后给自己满一杯。 卢安端起酒杯说:“来,干个,元旦快乐!” “嗯。” 叶润嗯一声,跟他碰一下,接着补充一句:“元旦快乐!” 一口气干完一杯,卢安夹了一块她最爱吃的猪蹄尖尖放她碗里,随后开始了大快朵颐。 至于为什么叶同志爱猪蹄尖尖?他一直没弄懂,反正前生她就爱吃这些调调。 比如鸡翅膀尖尖啊,鸭翅膀尖尖啊。每次杀家禽,卢安都让给她吃,曾经有一次小孩不懂事跟她抢,还被他教训了一顿。 结果就是,叶润把他也给狠狠教训了一顿。 那一天他酸了好久,不满她有了孩子不要男人了,弄起她后来一直拿这事嘲笑他。 别看她个子高,有167,其实饭量不大,每餐吃一碗就不吃了。除非胃口特别好,就会再添加一个鸡蛋多的饭团。 吃完一碗饭,她就在旁边小口抿酒,看着他吃,也没走开。因为知道他不喜欢一个人单独吃饭,所以陪着他。 中间见他碗里的小半碗饭全被猪蹄和大片牛肉的红油汤浸红了,叶润伸手拿过就倒进了垃圾桶,重新给他添加了一碗新的米饭。 卢安此时嘴里全是肉,没空说话,用左手拿起杯子示意。 见状,叶润同样拿起杯子跟她碰了碰,还不忘骂他:“慢点,慢点,伱是饿死鬼投胎吗,就不能吃慢点吃吗,这么多菜又没人跟你抢。” 卢安一时没接话,直到把嘴里的肉吃了下去才回嘴:“你个娘们唧唧的懂个什么,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痛快。 要是都像你们女人这样温温吞吞的,国家经济根本发展不起来,我这是带动内需晓得不?” 叶润瘪瘪嘴,“明明就一吃货,还说得这么高大上,呸,真是不要脸。” “高大上”这种词汇她原本是不会的,但跟某人相处久了,自然而然就捡到了。 卢安咧嘴直乐,把空杯子放她跟前,双手又扒拉猪蹄去了。 叶润翻记卫生眼,拿起啤酒瓶给他倒满酒,接着把杯子放回他左手边。 等到他吃完手里的猪蹄,她说:“还有20多天就要放寒假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是在这边呆一段时间,还是放完假就立马走?” 卢安没急着回答,反问:“你呢?” 叶润说:“我想妈妈了,想早点回去陪她。” 母女俩从小相依为命,感情非常深厚,卢安想了想说: “我也要先回宝庆一趟,到时候还得去趟羊城师傅他老人家,金陵这边看情况了,要是不行,就明年开春早些过来。” 听到他的安排,叶润心里隐隐有些高兴。 虽然她自己不想承认,但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和他一块回去的,每次只要有这人在身边,她就可以什么都不用考虑了,坐车可以呼呼大睡,根本不用担心坐过头了,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菜多,还有酒,还有人时不时给他倒酒夹菜,这顿饭吃得特别瓷实,最后他把酒瓶里的最后一口酒喝完,摸摸圆滚滚的肚皮说: “走,已经6点了,晚会快开始了,我们赶过去。” 一顿饭的功夫,外面的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夕阳余晖照在叶润脸上,卷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如同一朵渐渐绽放的玫瑰,有味道极了。 “我脸上有脏东西?” 门口,见他定定地望着自己,叶润伸手摸摸脸,忍不住这样问。 卢安说:“脏东西没有,有爱。” 叶润无语,掏出钥匙把画室房门反锁,一边动作一边奚落他,“你知道我现在听到你说这些不着调的话是什么感觉吗?” 卢安顺口问:“什么感觉?” 锁好门,叶润把钥匙揣进兜里,往前走:“你这个老流氓无利不起早,每次说这些颠三倒四的话,就代表着你又在打我主意了。” 卢安郁闷:“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人?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就是一头发情的公猪。”说完这话,叶润迈开大长腿,飞快地下了楼梯,生怕他使坏了。 卢安气坏了,站在楼道口喊:“别跑啊,有种你给我等着。” “你看我像傻子?”叶润面露不屑,欢快的眉角还在不断挑衅他。 这时有两老师买菜回来了,卢安刚生起的一些念头又只得偃旗息鼓,几个快步追上去说:“算你命好,不然我今天非让你知道为什么花儿这样红。” 叶润哼哼一声,加快了脚步,这条路上人少,和他走在一起有种与虎谋皮的感觉,没一点安全感。 说不得他兽性大发,就把自己拖哪个草丛给霍霍了,如此想着的她不禁有些乐,好像卢某人真的变成了一只人人喊打过街老鼠般。 今天两人要看的是学校的元旦晚会,而不是商学院的。 其实商学院的晚会昨晚就演出完了,李梦苏的节目正是她日常练习的《鸳鸯戏》。 说实话,昨天光顾着请饭唱卡拉ok了,一时把这事情给忘记了,要不然他肯定会去现场观看的。 思绪到这,卢安问:“今晚梦苏表演什么节目?是唱歌?还是古筝?” 叶润斜眼瞅,“哟,梦苏梦苏,叫得这么亲热呢。” 卢安伸手摸摸她额头:“你这是吃醋了?” “切!” 叶润打开他的手,朔起薄薄地嘴唇道:“吃醋?你谁呀?我为什么要吃醋? 某人趴在黄婷胸口当舔狗,某人在画室抱着黄婷当猪头肉啃,我有说过啥嘛?这不就是人类进化没完全么,我就当看一乐了。” 卢安愣了下,画室就算了,当场撞见的,可趴胸口什么时候的事? 不过他又不好问,只得糊弄过去:“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等着,我回头就收拾你。” 叶润本欲还嘴,没曾想在拐角处看到了苏觅和向秀,顿时开口问候:“觅觅,向秀,你们也是去大礼堂吗?” 听到背后有人喊,向秀转过身,“呀,这么巧,你们也在啊。” 等完三女打完招呼,卢安才问两女:“怎么就你们俩,李梦苏同志呢?” 见他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苏觅微笑回答:“梦苏有节目,已经提前过去了。” 向秀问他们:“你们吃过晚饭了没?” 卢安脱开而出:“没有。” 叶润说吃了。 向秀立马迷糊了,“到底有没有?我们信你们谁的话?” 叶润打眼某人,意味深长地说:“信他的吧,他想请你们吃夜宵咧。” 听到这话,卢安和苏觅默默相视一眼,下一秒各自移开了视线。 他现在突然有些不确定了,这小老婆到底已经把自己是心思揣摩到什么程度了? 真他娘的,自己就随便一说,她都能上纲上线,问题是,他还不好当面反驳。 好在他脸皮厚,当即十分光棍地说:“行啊,刚好最近挣了些钱,兜里藏不住有点飘,正需要你们帮帮忙。” 听到有夜宵吃,向秀立即接上,“我想吃烧烤,下午我还和觅觅、梦苏她们讨论这个,要不你请我们吃烧烤哈。” 卢安比划个ok手势,“没问题,到时候再配点酒,烧烤啤酒简直绝了。” 四人说着聊着,很快就到了大礼堂门口,发现这里的人不是一般多,一群接一群都是来看元旦晚会的。 “哇靠!苏觅,苏觅来了!” 就在几人跟随人流朝门口行去时,旁边一个男生忽地压低声音跟同伴这么说。 声儿不大,但奈何门口人太多了,太过拥挤,距离不远,还是传到了卢安等人的耳朵里。 “苏觅?在哪?哪个是?” 显然有人听过南大三美的名头,但还没见过真人。 “左边,看左边,穿白衣服的那个。” 这话一出,附近的目光瞬间都积聚了过来,人都是好奇动物,不论男的女的此刻都把八卦之心发挥到了淋漓极致。 卢安悄悄观察苏觅,发现这姑娘的表情诠释了一个什么叫淡然如水,被这么多人打量都没点反应,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 “咦,旁边那个男的有点像卢安耶。” “什么像?应该就是,我在寝室窗口看到过。” 有人提出疑问,有人回答,然后人群目光纷纷一转,又转到了他身上。 甚至还有人细嗦: “两人挨得这么近,不会是在谈恋爱吧?” “啊?不是说卢安女朋友是黄婷吗?” “元旦不陪女朋友,却跟苏觅搅一块,这谁知道嘿.” 卢安心里一阵mmp,谁说老子没陪了?老子在陪自己女人!向来只有她吃瓜别个的份,没想到瓜落到自己身上了。 听到周边的闲言碎语,叶润嘴角微不可查地翘了翘,虽然弧度很小很小吧,可还是逃不过卢渣男的毒辣眼睛,顿时心里乐开了花,走进门后附耳说:“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啧,还是在意的嘛。” 叶润白了他一眼,踩他一脚。 趁人不注意,趁光线黑暗,趁两人挨着近,卢安兴致起来了,悄摸伸手过去,想要牵她手。 两只手初一接触,叶润就被吓了一大跳,心惊这混蛋真是狗胆包天,在画室就算了,那里没人看到,在外面他怎么敢? 怎么敢的? 她气得又踩他一脚,随后如惊弓之鸟一般,快走两步,跟前面的苏觅和向秀并肩走在了一排。 这年头不像后世,校外的世界不那么繁华,没智能手机也没电脑,相对而言,一年一度的元旦晚会还是比较吸引学生的。 这不,踩着点来都没多少座位了,后排和过道挤满了人。 就在卢安几人找座位时,陈麦犹如天降神兵,出现在了几人跟前,她只瞟了眼卢安和苏觅,就对叶润和向秀说: “你们终于到了,来,跟我来,我给你们留了座位,在第5排中间位置。” 卢安对苏觅嘀咕:“苏觅同志,这小辣椒好像没招呼我们俩。” 苏觅恬淡一笑,没说话,跟了过去。 没法,卢安很没骨气地跟在后面。 陈麦有心了,留的座位几乎和前面的舞台平视,不要抬头观看,而又远离了后面嘈杂拥挤的人群区域,算得上绝佳位置。 安排四人落座后,陈麦还给几人赠送了一瓶饮料,先是给三女,最后递给卢安时,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他: “小炉子,你说我今天是不是在滋养情敌?” 卢安下意识问:“小炉子?” 陈麦抱胸说,“我不是首创,叶润背后偶尔这么叫你,本小姐就学到了。” 现在就开始叫了? 卢安懵逼,上辈子他还以为一直要到35以后,原来小老婆这么早就坏了良心。 见这凶妞站在自己跟前不走,见前后左右有好事者望了过来,讲究低调的卢安蹙眉催促: “杵在这干甚呢,还不走?” 陈麦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卢安没好气问:“你指谁?” 陈麦似笑非笑地说:“你这么聪明,你知道我在说谁。” 卢安捋了捋思绪,道:“什么叫情敌?你喜欢我?” 陈麦突地放开了声音:“喜欢!” 这一瞬,正在窃窃私语的叶润、苏觅和向秀三女停止了交谈,纷纷望向了两人。 这凶妞他娘的不按套路出牌啊,卢安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自己算了,怎么就嘴碎跟她说这么多咧: “你懂什么叫情敌么?要按你这么算,你的情敌海了去了,如长江之沙多到你数不过来。” 闻言,陈麦用诡异地眼神盯了他会,稍后讲,“下半年,我就是校学生会主席了。” 卢安意外,但还是送上祝福:“恭喜你!” 陈麦甩甩头发,又讲:“我学分明年就快满了,大三会出国留学。” 卢安这次不是意外了,而是诧异,“提前修的学分。” 陈麦骄傲地说:“当然。” 卢安多问了句:“去哪个国家?美国?还是英国?” 听闻,陈麦沉默了好会,最后泄气似地说:“大一本小姐就告诉你我在学德语,你竟然对我这么不上心。” 卢安尴尬,随后再次送上祝福:“恭喜你!你这步子迈得有点快,一下子超过了好多同龄人。” 虽然他不向往国外,但不可否定的是,这年头出国留学已然成风,有条件出国的都选择出国,这被很多大学生视做一种光荣,视做一种毕生的追求。 好点的去英国、美国和西欧,次一点的去新加坡、rb和澳洲。 而有些人能力不够,东南亚这些小国都成了备选。 就如他曾看到过一个新闻,一个京城女人留学去了泰国,后面在那边定居移民了,有次回国,当海关要求她摘下墨镜和帽子核对信息时,这女人趾高气扬地拍柜台拒绝:我是泰国人,你们这是对外国贵宾的侮辱。 海关工作人员再次说:这位女士,这是规矩,请你摘下墨镜和帽子配合我们核对信息。 这女人依旧强硬拒绝:我是泰国人,你们无权要求我。 讲真,尼玛的!当时他看到这则新闻就很恼,要他是那个海关工作人员,估计直接就是两耳巴掌扇她脸上了,贵宾你姥姥还贵宾!老子拼着工作不要了,也要打你出口气! 呸!简直什么玩意儿吗,出国是你的自由,没人说啥,但你忘了祖宗就是不应该。 老实说,自己班上如今也有6个人在准备出国,而且是从大一开始就有4个人目的明确了,现在增加到了6个人,四男两女,天天搁那疯狂学习英语和练习口语,几乎每天早晨都能在食堂外面的草地上看到他们大声用英语互相交流。 所以,陈麦要出国留学,他惊讶过后就很快地接受了。 卢安问:“你怎么想着要出国留学了?” 陈麦说:“有人告诉我,不出国留学一趟,人生是不完整的。” 每个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不一样,卢安对此不予评价,而是感慨地问了句:“还回来吗?” 陈麦似乎一直在等这话,神神秘秘地问:“你会不会想我?” 在三女的注视下,卢安沉吟一番,尔后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喜欢我的女生太多了,但也不排除可能性。” 苏觅:“.” 向秀:“.” 叶润:“.” 得到答案,陈麦走了,原本卢安旁边的座位是她私心为自己准备的,晚会中场休息时她就会来坐会,此刻也让给了别人。 潇潇洒洒地走了,头也未回。 四人看着离去的背影,许久未说话,最后还是口直心快地向秀打破了僵局,“卢安,美人情重,要我是你,我就接受了。” 卢安随口道:“人家要出国。” 向秀并不这样认为:“我觉得只要你出口挽留,搞不好麦子就会留下来。” 卢安竖起食指,摇了摇,“亏你们还是好朋友,你是真的不了解她,她们这类人对前途和事业都有着明确的规划,不会轻易因人改变,别说我出口挽留了,就算我跟她结婚,她都不一定回头。” 向秀开玩笑说:“要不你和麦子结婚试试,看她会不会留下来?我打赌,她百分百会留下来。” 卢安看眼叶润,叶润眼白直往天上飘。 卢安不着痕迹看眼苏觅,苏觅默默移开了视线。 卢安跟着开玩笑:“试就不用试了,我怕活不过30岁就被打死了,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三女听得忍俊不禁,陈麦那小暴脾气是出了名的,别说女生了,一般男生都不敢惹。 十来分钟后,望着换了装出现在前面的陈麦,卢安问三人:“陈麦是今晚的主持人?” 向秀扭头,“你不知道?润润没跟你说啊?” 卢安说没有。 向秀解释:“去年校迎新晚会和元旦晚会等大型活动麦子都是主持人,今年自然还是,只要她还在南大一天,其她人很难竞争得过,牛不?” 卢安说:“不会是她私下里把竞争对手都暴打了一顿吧?” 三女被他这跳跃式地逻辑整不会了,反应过来也是笑出了声。 卢安问叶润,“陈麦下学期真的升为学生会主席了?” “嗯,那学生会主席王安下学期要离开学校去单位提前报道,于是推荐麦子接替他的职位,学校已经批准了。”陈麦和叶润关系极好,显然把内情告诉了她。 至于学校会不会批准? 卢安对这点压根不怀疑,不说陈麦自身非常优秀,人家背后还有陈维勇这尊大神呢,一个小小的学生会主席相关领导还是要给面子的,不会轻易使绊。 卢安最后问:“那她出国的事情你知道不?” 叶润说不知道,“她没跟我说过,我也是刚才才晓得。” 向秀这时接话,“这事我好像听孙茜提过,麦子一直在提前修学分,在为出国留学做准备,只是原本以为会在毕业以后,最不济也是大四,没想到这么快。” 话到这,向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麦子提前出国,会不会和你有关啊?” 叶润和苏觅同时把视线落在卢安身上。 卢安摊手,“你问我,我问谁?” 这是个死胡同问题,除了当事人陈麦外,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不过向秀猜归猜,几女还是更倾向于陈麦是按照既定行程走,毕竟出国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朝令夕改,不可能如此儿戏,这是对她自己不负责。 晚会开始了,陈麦一身大红色晚礼服惊艳了众人,才走上舞台、还来不及开口就弄起很多男同胞蠢蠢欲动,纷纷询问这人是谁? 当得知是陈麦时,得知是“南大三美”时,齐齐哦了一声,顿时不惊讶了。 到如今,不管是大一新生,还是老生,是个人就知道“南大三美”的含金量,这不是胡乱吹出来的,而是三女美得各有特色。 比如苏觅的气质天成、林黛玉式的弱不禁风,让人看一眼就心生保护欲。 比如黄婷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生动诠释了什么叫淑女风范。 再比如陈麦的冷艳高傲美,那性感的胯部男人都不敢偷瞄久了,要不然不是被女伴打,就是裤子绷不住烂了。 所以,甭管男人喜欢哪种类型的女人,南大三美必定有一款符合他们的口味,所以这“南大三美”的金字招牌那是越传越得到认可,越传越神。 很多男生羡慕那男主持人,能跟陈麦站一起谈笑风生,那是何等快意!他们甚至觉得,学生时代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巅峰了,一生回味无穷。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表面风光无限的男主持人背后有多苦,跟学生会主席王安一样苦,也迷恋陈麦,也冒死追求过陈麦,可从陈麦口里得知她爱上的男人叫“卢安”时,都失落不已。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有懊恼、有痛心、有仿徨、有不甘,更多的是无力。 在南大,谁人不识卢安? 就算不认识真人,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这些不甘心的男人纵使心里再不甘,也有自知之明,现在、至少暂时拼不过人家。 有野心的,比如学生会主席王安,内心一直在蓄力,誓要混出个名堂,将来让陈麦刮目相看。 没野心的,就如台上的男主持人,已经知难而退,躺平了。按他背后跟朋友的说法:学生时代能遇上陈麦,是他一生的幸事,也是一生的不幸。 在大家交头接耳热议之际,台上的两主持人开场白了: 陈麦: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 男:亲爱的各位同学、各位朋友们。 合:大家新年好。 陈麦:我是主持人陈麦,很荣幸担任本次元旦晚会的主持。 薛凯:我是主持人薛凯,很高兴在年会的舞台见到大家。 陈麦:岁月如歌,华光如梦,斗妆的锣鼓,敲响崭新的岁月。 薛凯:流年似水,光阴荏苒,绽放的寒梅,抒写春天的气息。 主持人这么给力,导致很多节目与之相比黯然失色,失去了看点,好在也有几个非常有影响力的。 比如来自音乐专业的帅哥,唱了一首beyond的《海阔天空》,那音色、节奏和感情把握,把好多学妹都看高潮了,疯狂叫好。 卢安右手横出去,刚好挡住了旁边叶润和坐中间的苏觅视线,要不是手不够长,连最右边向秀的眼睛都遮掩了。 见叶润和苏觅不解地望过来,卢安假装叹口气,“唉,别看了,人家唱得太帅了,我都吃味了。” 苏觅浅浅地笑了下,灵巧的小嘴嘟起没做声。 叶润可不惯他的臭毛病,直接打开他的手,“别烦我,人家三请四请叫你上,你又装大不上,怪谁?” “我那哪叫装大.”卢安如是这样说。 可叶润让他闭嘴,“别说话,影响我听歌。” 苏觅瞄了两人一眼,微笑着继续看向了舞台中央。 这音乐专业的帅哥唱得好,不过还有比他唱得更好的,更精彩的。 “.接下来由外语学院的李悦为大家演唱《红豆》,请大家欣赏!” 李悦?来自外语学院? 还唱自己的《红豆》? 卢安以为幻听了,可发现旁边的人都在隐晦看自己时,他才明白没听错。 原唱听翻唱,很有意思。 嗯哼,他脸皮厚,反正都重生了,那就不客气把“原唱”这一噱头收入囊中了。 不过更有意思的是,上来的女生,额,走上舞台中央的女生竟然自己见过。 这、这他娘的不就是下雪那天自己和黄婷、姜晚去操场堆雪人时,撞飞的那个绿色羽绒服么? 当时他还觉得那个女生十分清纯,长着一张国民初恋脸,没想到她就是李悦。 难怪黄婷和姜晚事后不提这女生,想来是认出了对方。 难怪322的牲口们如此上心,确实够吸引人,不说别的,清纯到这个程度,就算卢安两世为人,也是难得一见。 难怪能从“南大三美”中杀出一条血路,原来是有自己的必杀技,拥有异于三美的另类美。 向秀也是第一次见李悦本人,也觉得这个学妹特别有吸引力,侧头大大咧咧问卢安,“卢安,你觉得这学妹好看不?” 卢安点头:“还行。” 向秀又问:“同觅觅比呢?” 卢安脱口而出:“差了点意思,我还是更喜欢苏觅的气质。” 这是他的大实话。 事实上黄婷、姜晚、乃至学生会孙龙等人、以及322的牲口们也是一致这么认为的。 只不过李悦这份清纯与众不同,实属太过难得,让人看一眼就印象深刻,让人看一眼就会不自禁想起自己的初恋,所以名气才非常大。 不过卢安也好,向秀也罢,都是在作死,竟然当着苏觅本人一问一答。 尤其是卢安的回答,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这不,叶润直接来一句,“要不你跟黄婷分了算了,追求我们觅觅吧,我帮你。” 向秀觉着好玩,不怕把事闹大,“哈,这主意好,我也帮你哦,咱来个肥水不流外人田。” 苏觅听了没任何波动,目视前方,安静地听歌曲前奏。 之所以苏觅会这样恬淡,盖因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卢安的这份说辞,也盖因听完卢安的说辞后,就猜到了接下来的局面,猜到了润润和向秀会这样挤兑他。 正如刚才的对话,苏觅进一步确定了叶润和卢安的关系非同一般一样。叶润也在心里暗暗吐槽,这混蛋果然惦记上了觅觅。 听到小老婆这样呛他,卢安心里发毛,赶紧整理好自己的微表情,发动装死技能,假装没听到,认真听起了李悦的歌声。 ps:求订阅!求月票啊! 月底哪,这个月日更8600多字,很给力咯,2023年最好几天哪,大家把月票砸过来吧 怕大家难等,先发后改。 (本章完) 第394章,你可以吻我一次吗(求订阅!) 李悦的声音很好听。 音质很通透,高音不紧、低音不散、强声不噪、弱胜不虚,即使只用很少的气息,声音已然集中而充满光泽感。 卢安自认为是唱歌是一把好手,认为《红豆》唱出了属于自己的灵魂。 但不可否认的是,李悦又唱出了另一种味道,很受欢迎的味道。 这不,当她一开口,刚还喧哗的现场立马进入绝对寂静,几千听众硬是没有发出任何一点杂音。 一首完毕,话多的向秀问卢安:“卢安,这首歌你是词曲作者,也是你唱的,你给李悦打几分?” 闻言,苏觅看向了她。 叶润也看向了他。 两女都很好奇答案。 当然了,好奇地还不只她们三个,周边的人都悄悄竖起了耳朵,甚至于前面好几个人都忍不住翻转身子过来看着他。 迎着众人的目光,卢安沉吟一番,道:“满分10分的话,8.9分吧。” 在他心里,这个满分10分只能给王菲,那种空灵的特质真的让人沉迷。 而他给自己打9.4分,不是他谦虚,也不是他骄傲,《红豆》如今能这么火,能在各大电台排行榜霸榜那么久,就已经证明了他的厉害之处。 台下在问,台上陈麦和薛凯两个支持人也拉着李悦在问。 陈麦问:“伱歌声一起,全场鸦雀无声,你歌声一结束,全场掌声如雷,大家纷纷叫好,你对自己今天的表现满意吗?” 这时台下很多牲口齐齐大声喊:“满意!满意!非常满意!” 李悦双手捧着话筒,过了两秒说:“感谢大家的掌声,感谢大家对这首歌的喜爱,嗯,我对自己的表现打个及格吧。” 薛凯故作惊呼,“你这表现还只打及格啊,那我们这些唱歌一般的哪还敢开口?” 李悦略带羞涩,笑了笑说:“真的只能打及格,因为台下坐着一尊大神,今天大家能喜欢、能静下心听,主要还是这首《红豆》本身的魅力,我的功劳不大。” 听闻,台下一片哗然。好多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是不是原唱八月半在这里? 虽然卢安在学校很有名气,卢安是八月半的说法也早就在南大传开了。 但真正见过他本人的仅限于商学院和法学院等少数一部分人。其实大部分人还是没见过他的。 上次卢安和黄婷在寝室区域走过,引起了很大轰动。 但那时候是饭点,很多人不在宿舍,那时候能留在宿舍的六不存一。而且就这些人中,还有很大一部人因为寝室角度和距离的原因,看不清卢安样貌,只能模糊看到个大概影子。 所以,现在他的名气大归大,但能当面认出他的,南大估计至多有七分之一左右。 李悦这回答滴水不漏,情商很高。 不过陈麦却明知故问:“大神?台下的大神是哪位?是原唱吗?” 卢安眼皮跳跳,有点担心陈麦这凶妞会搞事。 李悦点头,“是原唱卢安学长,我之前看到他有进了大礼堂。” 李悦不傻,舍友王懿就在陈麦手下当差,自然是知晓陈麦喜欢卢安这事的。 更何况之前陈麦特意拿了四瓶饮料送给卢安等人,还在卢安跟前停留了一会, 她只是有些迷糊,迷糊陈麦学姐为什么这样问? 难道是想通过自己把学长钓出来?钓到舞台上来? 兴致勃勃的众人本以为话题会引向卢安,没曾想陈麦话锋一转: “原来是这样,难怪李悦学妹会如此谦虚,好了,有请大家再次把掌声送给李悦,感谢她为我们带来如此精彩的演出。” 这、这神转折.! 不仅李悦懵了。 搭档薛凯跟着懵。 而下面的一众领导和学生更是懵中懵。 这么好的机会,这种能把卢安请上台的机会,陈麦竟然放弃了,自作主张给放弃了??? 你他妈闹哪样? 大家都在翘首以待等着呢,这他妈的跟谁说理去? 不过事已至此,大家很是不情不愿地鼓起了掌,甚至一小部分女生还对陈麦产生了不满。 但陈麦谁啊?我行我素惯了,根本不予搭理。 回到后台,搭档薛凯再也憋不住了,急急问:“麦子,明明可以把卢安请上台来的,这种场面这种机会千载难逢,我相信他不好拒绝,你为什么? 为什么.?” 此时李悦就在不远处换装,听闻同样竖起了耳朵。 不等薛凯把话说完,陈麦已经挥手打断了,“没为什么,他是本小姐爱上的男人,怎么会强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这…! 好吧,这理由很强大,强大到没边,完全符合陈麦的性格。 薛凯还是有一肚子疑问,瞄眼李悦问:“既然这样,那你还把话题引过去?” 陈麦转身,盯着他:“你在教我做事?” 薛凯一滞。 李悦眨下眼,立马想到了有关于这位学姐的传闻,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气场太强了。 气场太强了,强到下一瞬陈麦把视线投向了李悦。 见状,李悦不卑不亢地喊声学长、学姐,然后披上长款羽绒外套出了后台。 目送学妹离去,薛凯忽地恍然大悟,“麦子,你不会是?” 知道他要说什么,陈麦承认地很干脆:“是。” 她今天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在学生会办公的时候,王懿时常说起她们宿舍的事,说她们宿舍跟322是联谊寝,说卢安学长是她们寝室茶余后饭谈论最多的对象,说宿舍姐妹都对卢安学长充满好感。 王懿说这份好感里明确包含了李悦。 好感! 今天上台谁的歌都没唱,偏偏挑了卢安的《红豆》,这是真心喜欢这首歌? 还是对卢安的好感在作祟? 好感,再加上李悦这么漂亮,双方还是联谊寝,保不准今后就会产生瓜葛,这让陈麦对李悦产生了警惕心。 既然有警惕心,那该怎么做? 那就扼杀到摇篮里,不让它生根发芽。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只要点到为此即可,她相信刚才李悦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陈麦不在乎得罪李悦,在乎的是怎么把潜在情敌弄死一个算一个,将来她好上手。 正如陈麦猜的那样,李悦确实明白了。 之前她还满怀期待地等着卢学长上舞台来,以这种独特的方式跟对方相识,最好还能在安可舞台上合唱一首,这样就很圆满了。 只是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干,陈麦学姐给了她无限希望,却在无限希望的顶峰拦腰一刀砍断了。 李悦暗想:这是无形警告自己吗?是怕自己跟她抢学长吗? 薛凯有些哭笑不得,“你就怎么确定学妹会看上卢安?” 陈麦酷酷地表示:“看不上更好。” 薛凯不解问:“你就不怕这样引起逆反心理?弄巧成拙?学妹本来没想法的,这样一激,要是有了好胜心怎么办?” 女人这种生物,薛凯在接触了陈麦后,也不再是小白了,也多多少少懂了一些。李悦能横扫大一所有新生登顶,心里说不定养成了一种势,一种无敌的势,再有涵养再有涵养,被陈麦这么一整,估计也会有脾气的把? 那话怎么说来着,同性相斥! 何况还是两个这么漂亮的女生撞一起,相斥只会更加猛烈。 陈麦幽幽地说:“弄巧成拙?那就弄巧成拙好了。卢安现在又不是我男朋友,给黄婷造个强劲的敌人也不错,反正我两头不亏。” 薛凯叹口气,“你不是要去德国留学吗,哪还有时间坐收渔翁之利?” 陈麦瞥他眼,“你不懂。” 薛凯心说:我是不懂,我要是懂了,哪还能眼睁睁看着你去为了一个别的男人争风吃醋?我都快酸死了我。 卢安逃过一劫,心情不错。 本以为必上之局,都已经想好怎么说辞了,没想到陈麦这凶妞可爱了一回。真他娘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上半场最高潮的部分是音乐专业的帅哥和李悦。 中场休息了会。 下半场一开场就够刺激,好多漂亮的小姐姐跳舞,冬天里的大长腿,咦哟!让很多男同胞们激动异常,心猿意马。 卢安看到中途,忽地附耳对叶润说:“她们的腿都没你的好看。” 叶润白他一眼,脸微微有些臊,原本无比舒服的双腿被他一说,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有种无处安放的感觉。 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卢安好笑地眨巴眼,“要不把腿放我手心?” 叶润脸更臊了,害怕旁边的苏觅发现异常,她只得调整下身子坐姿,微微半转身,用背对着苏觅,这样一来,大半张脸就面对卢安了。 叶润身上最好看的部位除了腿就是双唇,盯着她的嘴唇瞧了会,卢安第三次开口,在她耳边小声嘀咕: “我想吻我小老婆了,怎么办?” “臭流氓!” 叶润又气又急,这刹那,只感自己浑身滚烫滚烫的,快要起火了。 察觉到她的状态到了临界点,再多就要失态了,卢安果断收手,在她直勾勾地注视下,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望向了前方舞台。 终于等到了李梦苏出场,同商学院元旦晚会表演的《鸳鸯戏》不同,这次她亮出了成名技古筝。 弹奏的是十大名曲之一的《出水莲》。 李梦苏虽然没有台上的陈麦惊艳,没有李悦的清纯,但她让所有人见识到了什么叫人琴合一。 从她坐在古筝面前那一刻起,她好像就跟古筝取得了某种精神上的联系,她的眉眼、她的下巴、她的胸膛、她的肩膀和她的双手,仿佛附魔了般,白璧无瑕,无一不美。 某一瞬,她的好看手指放在了琴弦上,随着指头律动,顿时有美妙的声音溢满整个大礼堂。 琴声宛如行云流水,如山涧蝉鸣,完美地诠释了动听的曲子不仅仅是悦耳,在合适的人手底下它能让你进入到一个心无旁骛、宁静致远的忘我状态中。 这就是《出水莲》的魅力! 更是李梦苏的魅力! 一帮子男生女生在台下听得如痴如醉,听得灵魂都出窍了,神魂好似跟着琴音在涧涧山水中飘荡了一回,大呼过瘾。 此时此刻,好多男生心里禁不住生出一个念头:若能娶此女为妻,人生足矣。 试想工作累了一天回家,有个这样的老婆帮你抚琴一曲去掉满身疲劳,会是一种什么体验? 再试想一下,这张宜喜宜嗔的脸蛋如果在自己身下,会不会如同琴声一样玄妙无比? 美丽的脸蛋千千万万,但有内涵的灵魂千不存一,通过这首《出水莲》,李梦苏仿佛让大家重新认识了她的价值,认识了她的美。 “咔咔.” “咔咔.”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底下出现了许多相机,都在忙着用闪光胶片记录这极美的一幕。 苏觅手里也多了个相机,悄悄地帮忙拍照。 等到曲子快要结束时,她忽然想起什么,于是把相机对准了卢安,恬静说:“卢安,看过来。” 卢安闻声转头。 苏觅说:“不要板脸,梦苏喜欢你笑。” 她显然是受李梦苏之托,给他拍一张现场照片。 笑他是专业的,面对不同女人有不同的笑,很快就配合着拍好了。 临了苏觅问叶润,“润润,要不要给你们俩拍一张。” 叶润果断拒绝,“不了,我不上镜,我给你们.” 不上镜都是屁话,自家女人自己还不知道么? 叶润是典型的瘦削骨感型美人,属于最上镜的那一种。 卢安不待她说完,就把头凑了过去,挨着她的头,对苏觅说:“来,快拍!” 苏觅轻巧一笑,还没等叶润反应过来,就听“咔嚓”一声,已经拍完了。 这时叶润问两人:“你们要拍一张吗?” 苏觅看眼他,安静没出声。 卢安说拍。 叶润隐晦地瞄某人一眼,里边尽是嘲弄之意。 随后叶润对苏觅说,“我跟你换个位置。” 苏觅又看了看卢安,犹豫两秒后,说好。 两女换了座位,苏觅坐在他身边,叶润小声指挥两人拍摄角度,最后完成了拍照。 就在这时《出水莲》结束了,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甚至还有校领导站起来鼓掌,这现象在今夜可是第一次出现,看的卢安、苏觅、叶润和向秀四人与有荣焉,替梦苏高兴不已。 一曲完毕后,李梦苏在后台遇到了陈麦,两女以前没说过话。 但同在一栋宿舍楼,一个在3楼,一个4楼,平日里在楼梯间见过好几次。 四目相视,就在要交叉而过之际,陈麦忽然出声说: “你古筝弹得很好听。” 李梦苏没想到对方会夸赞自己,礼貌地说:“谢谢。” 陈麦停下脚步,扭头问:“听说你喜欢他?” 李梦苏愣神,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个“他”虽然没明说,但两女都知道指的谁。 见她傻在原地,陈麦诡异地说:“我也喜欢他,要不我们联手做个局。” 如果刚才李梦苏是错愕迷糊,那现在就是目瞪口呆! 她没想到陈麦比传说还更生猛,竟敢公开承认喜欢一个有女朋友的男生。 公开喜欢就算了,牛逼的地方在于陈麦已经不满足于现状,明显想抢卢安了。 这已经刷新了她的三观。 李梦苏自认为非常喜欢卢安,可从不会当面承认,也不会在明面上去骚扰他,她只想爱过这四年,然后离场。 观察片刻,没等到回复的陈麦走近一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紧接着李梦苏脸色瞬间变了变,又变了变,最后摇了摇头。 被拒绝,陈麦好像一点都不在意,甚至还有些满意,一句话就试探出了这个情敌的弱点,两句话就探清了对方的底色,结论是四个字:不足为虑。 陈麦走了,飒爽地走了,脚步声富盈而充满了力量,显得十分自信,仿佛刚才没在这里逗留过一样,仿佛刚才没说过要联手做局的话一样。 随着对方走远直至消失,李梦苏慢慢回过了神,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刚才被人三言两语给诓骗了,底裤都被人摸透了,顿时郁闷不已。 陈麦会联手李梦苏吗? 她当然不会,因为不屑。 刚才之所以说“联手布局”,只是想试探一下李梦苏的成色而已,试一下对方的野心。 结果不言而喻,一个只敢躲在暗处偷偷爱的女人能有什么威胁? 陈麦对李梦苏失去了兴趣。 … 李梦苏的状态有些不好。 等她离开后台来到台下跟卢安几人汇合时,四人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这让几人有些摸不透,刚才在台上弹奏古筝时还好好的,怎么才小会功夫脸色就变得这么差劲? 离着近的向秀率先问:“梦苏,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李梦苏勉力一笑,摇头说:“我没事,就是这里面太闷了,想出去。” 不是里面空气太闷了,而是她看到前面舞台上侃侃而谈的陈麦时,莫名烦躁,不想继续待在大礼堂。 好吧,这话一出,卢安四人都不是傻子,都明白了李梦苏的真实想法。 叶润惊讶问:“啊?你不想待了啊,后面还有名次奖励呢,还有安可舞台呢,你就这样走了?” 卢安和苏觅紧紧看着她。 参加了元旦晚会演出,却不等到最后中途走掉,这着实有些不太尊重举办方。 李梦苏再次摇头。 见状,卢安站出来说:“不想待就不待,反正接下来也没啥好节目了,我们一起走吧,学生会那里我找人说下。” 听他这么讲,几女纷纷跟着站了起来,然后趁这间隙功夫一溜烟往后面钻,没多久就离开了大礼堂。 快到门口时,卢安找到了负责保卫任务的孙龙,“李梦苏身体有些不舒服,先走了,你帮忙通个气。” 孙龙打量一番李梦苏,随即递一支烟给他,拍拍胸口,“师傅,你放心,这是小事,要是获奖了,我帮她领奖品。” “成。” 以双方的交情,什么狗屁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应一声,卢安直接带着几女走人。 抽完一支烟,孙龙来到后台,进门就刚好碰到了男主持人薛凯。 都是学生会的,都是老熟人了,薛凯打招呼问孙龙:“你怎么跑后台来了。” 孙龙说:“我找陈麦那悍妇。” 薛凯好奇问:“你找她干什么?” 孙龙说:“为了李梦苏的事,李梦苏身体不适先走了。” 听到这话,薛凯表情十分丰富。 孙龙见他这样,直接一拳过去,“什么意思?有隐情?” 薛凯没明说,只是讲,“你去问麦子吧,我之前看到陈麦和李梦苏在说话。” “我靠!这凶婆娘就已经动刀了?” 带着这种想法,孙龙找到陈麦问,“小辣椒,李梦苏是不是你给挤兑走的?” 陈麦原地盯着他,眼神不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见她凶光毕露,孙龙下意识退两三步,尔后又觉得太过窝囊,于是朝前迈一步,硬着头皮说: “别否认,你们都喜欢我师傅,我认识你这么久了,你干得出这种事。” 陈麦撸起袖子:“你要替她出头?你头痒了?” 孙龙猥琐退一步,“你别凶,我可不怕你,我只是提醒你,我能猜到,你觉得我那绝顶聪明的师傅猜不到?” 陈麦呵呵一声,眯了眯眼:“我说不定以后还是你师娘,你这样跟我说话?” “我艹!你能搞定黄婷?”孙龙如此问。 陈麦反问:“你觉得黄婷能搞定我?” 孙龙歪个头想了老半天,又爆粗口:“我艹,好像不能啊!” 陈麦说:“那你还不滚。” 孙龙转身就走,只是走了两步又拍下脑袋回头朝她喊:“李梦苏身体不舒服先走了,我师傅让我告诉你。” 陈麦眼珠子转了转,没接腔。 孙龙能猜到的,卢安等人确实慢慢都猜到了。 只有向秀还一知半解,还在一个劲嘘寒问暖李梦苏哪里不舒服。 卢安请四女吃夜宵,吃得烧烤。 不过叶润看得出梦苏心情十分糟糕、一心想求醉,于是提议打包烧烤和啤酒,回画室吃,那样就不用担心寝室关门,也不用担心喝醉,可以敞开了喝。 李梦苏、苏觅和向秀都没去过画室,知道画室珍贵,一时都没做声,齐齐看向卢安。 叶润同志都这么讲了,卢安哪有不答应之理? 他挥手道:“行,你们点菜,我去买点饮料啤酒。” 其实他明白小老婆的苦心。她从小到大朋友不多,每个都是用心结交,高中就跟自己和李冬关系最铁,大学就这三女和陈麦。 不知不觉大学都快过一半了,三女还没来过画室,下午她就一直念叨要请苏觅三人来画室吃饭,被他阻拦了。 现在旧事重提,他不好再阻拦,今天可是元旦,意义不一样。 当然了,还有意义不一样的是,她偷偷喜欢的那个人,元旦对她表白了,虽然表白的不那么正式,虽然表白的不伦不类,可强装不屑的外表下依然十分惊喜。 但这份喜悦藏在心里无处诉说,也无法诉说,就想着请最要好的朋友来家里吃一顿,算作另一种见证。 不过还有一点,画室作为卢安和叶润的一个重要据点,大学不请苏觅、李梦苏和向秀三女来家里一回,也不算个事。 怎么说呢? 就好比你朋友从另外一个城市来看你了,你却只在楼下饭店请他们吃了个饭,没请到家里来,朋友面上不说,心里肯定会有隔阂、不舒服,过门而不入,觉得你没有足够重视人家,没把他们当自己人看待。 人家来看你,真的是为了你一顿饭吗? 未必! 道理是相通的,叶润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一直想找机会邀请三女来家里吃顿饭。 卢安自然也明白这个理,只是下午浓情蜜意正当时,不想被打扰。如今二人世界已经过过了,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由于去家里吃,几人没有后顾之忧,也怕买少了吃不过瘾,烧烤也好,酒和饮料也罢,一次性买得够够的。 向秀说光喝啤的没味,她给自己还买了一瓶白酒,说让卢安陪着喝。看她酒瘾这么大,卢安答应了。 三女虽然没来过画室,但对画室具体是个什么模样,实在是好奇的紧。 这不,进门刚换好鞋,直性子向秀就大喇喇问:“卢大画家,我能到处看看不?” 卢安笑着说:“当然,随便看。” 听闻,李梦苏和向秀像刘姥姥进大观园,挨个房间参观了起来。 苏觅要比两女斯文一些,但也对画架、画笔、颜料、墨砚等东西一一过目了一遍。 跑完所有房间,向秀回头问卢安:“大画家,你的画呢?我怎么一张都没看到?” 卢安解释:“我是海博画廊的签约画家,每幅画成型后,我都第一时间交给了海博画廊,没在家里保存。” 李梦苏问:“你的画这么值钱,是怕放家里丢失吗?” 卢安回答,“是,也不是。主要是为了省心,另外油画味道太冲,新的油画放家里久了对身体不好,所以画完就送走了。” 李梦苏问:“听说你还会国画,国画不会吧?” 卢安说:“国画是墨,不会。” 说着,几人已经把东西摆放到了餐桌上,还打开了5瓶啤酒,一人一瓶,都是熟人,彼此没有戒心,今晚打算敞开了喝。 三女都会画画感兴趣,叽叽喳喳逮着卢安问个不停,就算是平日里最矜持的苏觅,也偶尔会插个问题。 每人喝完三瓶酒过后,今晚最不怂的叶润已经趴桌上了,醉得不省人事。 此时向秀拿出了白酒,给卢安倒了一杯,剩下的大半瓶她直接拿手里,大声嚷嚷:“这些都是老娘的了,来,我喝白酒,你们三喝啤酒,干杯!” “duang”地一声,卢安、苏觅和李梦苏很给面子,酒杯碰在了一起。 四瓶啤酒过后,卢安开始留意李梦苏的状态,留意她的酒量。 可能是心有灵犀,苏觅这一刻也想到了那天梦苏喝醉后说的话,同样对闺蜜上了个心眼。 留神着,留神着,卢安和苏觅的视线不经意撞到了一起,相视两秒后,又各自不动声色地移开,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梦苏身上。 第五瓶啤酒喝到一半,大口喝白酒的向秀由于喝得太过猛烈,已经把大半瓶白酒干完了,与之对应的,这晋西高个大妞第一次眼里露出醉意,嘟囔:“喝太杂了,头有点疼。” 卢安说:“要不你休息会,等会在战?” “不,我还能喝两瓶。”向秀左手抓起一串鱿鱼,右手起开一瓶崭新的啤酒喝了下去。 李梦苏同志,酒量到点了,你咱还不倒咧?一点一滴看到李梦苏把第5瓶啤酒喝完,喝到点滴未剩,卢安开始这样腹诽。 见状,苏觅看眼卢安,见卢安也看过来后,她脑袋晃了一下,趴到了桌上。 向秀立马指着苏觅哈哈大笑,“瞧,又倒了一个,我还是头一次见觅觅喝这么多酒,以前最多喝两瓶,然后打死也不喝了的。” 李梦苏凑头过去对着苏觅细细瞅了会,随后呼呼地说:“还真喝醉了,呼呼,好过瘾,终于把觅觅熬倒了。” 向秀对李梦苏竖起大拇指,“梦苏,你真棒,酒量见涨哈,上次都没喝这么多,才几天过去,你酒量又大了。” 闻言,李梦苏心里一咯噔,顿时面色僵硬地望向卢安,卢安假装不懂,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下,“来,梦苏同志,谢谢你一直为我占座位,这杯我敬你。” 李梦苏有些别扭地说声“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完了。喝完后,她就对着空酒杯发呆,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向秀越喝越疯,到得后面直接吹起了瓶,酒桌上没对手,愣是自己把自己给干倒了。 卢安无语:“得,又倒了一个,还是比我高的大块头,我都不一定扶得起。” 李梦苏此时摇摇晃晃,还是有些醉意了,但明显没上次那样醉得一塌糊涂,扶着桌子站起来说:“我帮你吧。” “好。”卢安为了试探一下她的底到底在哪,就没拒绝。 两人先是把叶润扶到主卧。 接着把个子高大的向秀也扶到了主卧,因为主卧床大一些,容得下这个大块头。 向秀太重,起码有135斤,平时看起来也不胖,没想到这么结实,稍后想到人家净身高176.5,比他还高0.5,随即又释然了。 两人都有点累,回到餐厅时,李梦苏看着桌上趴着的苏觅,眼里忽地闪过一丝复杂神色,问他,“我今晚是不是露馅了?” 卢安眨巴眼,看着她。 李梦苏不敢跟他对视,偏过头说:“其实我第一次是真的醉,后面觉得在你面前太过丢脸了,无地自容。于是我就利用寒暑假苦练酒量,天天找我的堂哥表妹他们喝,喝到现在6瓶的酒量。” 卢安瞄眼卧室,又瞄眼趴着的苏觅,坐下说:“你上次只喝了5瓶多一点。” 李梦苏霞飞双腮,跟着坐下:“上回我半醉半醒。” 卢安吸口气,又开了一瓶新的啤酒,递过去,紧着给自己也开了一瓶。 “来,干!” “嗯。” duang地一声,两人各自喝了一大口。 卢安问,“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李梦苏看着手里的啤酒,“开学在阅览室的时候。” 话落,她又补充一句:“不过那时候我没看全,后来在自修室经过一年多的观察,我才确定你对觅觅的感情。” 卢安愕然:“我表露的很明显?” “不。” 李梦苏摇头,“你控制地很好,几乎没有表现出来,要不是我对你太过关注,对你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根本发现不了。” 卢安沉默,许久问,“那你能否描述下,你是怎么发现的?” 李梦苏抬头望向他,“你看觅觅的眼神与别人不一样,有时候有光。” 卢安沉思一番,觉着这东西太过玄乎了,可能这真的是出于一种本能,自己有时候真的没控制好。 接着他面露不解,“那你.?” 李梦苏知道他要问什么,知道他的意思,但没正面回答,而是说:“先陪我喝完这瓶酒。” 卢安点头,两个啤酒瓶又碰到了一起。 然后两人同时仰头,吹瓶。 卢安酒量大,喝得多,一瓶很快就喝完了。 李梦苏对吹瓶极其不习惯,分三次才喝完。 喝完后,她又拿了两瓶上来,递给他一瓶。 卢安没动。 李梦苏低头说:“陪我再喝半瓶,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好。”卢安一口气又干了半瓶。 李梦苏哈口酒气,也分两次喝了半瓶,整个人变得不同了,脸上、脖子上,还有手上,都像染了色一样,霎时红的透亮,好看。 李梦苏感觉自己不太行了,强打精神问,“你来图书馆看书,你没有避嫌我,是为了接触觅觅吗?” 卢安摇头,“不是,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 李梦苏前倾着身子,“真的?” 卢安重重点头,“自然是真的,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喔!” 李梦苏喔一声,然后双手握住剩下的半瓶啤酒,仰头又喝。 卢安想伸手拿开,她却用眼神阻止了。 他迟疑一阵,终究还是没去干扰她,因为她眼里不知什么时候挤满了眼泪。 人到了一定界限时,剩下半粒米想要吃下去都是困难,李梦苏最后这半瓶酒喝得很吃力,差点吐了,但还是被她强行喝下去了,她结巴问:“你爱、爱觅觅吗?” 卢安说:“梦苏同志,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书房床上。” 李梦苏打开他的手,“我没醉,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卢安无奈,“你问。” 李梦苏说:“你是不是睡了陈麦?” 卢安懵逼,一脸问号? 李梦苏闭着眼睛说:“陈麦说她怀孕了,是你的孩子,她要出国留学,就是想把孩子生下来。” 卢安:“.” 他定了定神,“这话一听就是假的,这你也信?” 李梦苏答非所问,在那里强撑了许久说:“卢安,你可以吻我一次吗?” 卢安惊呆了。 李梦苏趔趄说:“吻我一次好吗,我爱你爱得好辛苦。” 卢安木然。 李梦苏说:“我不会缠着你的,我知道你爱觅觅爱觅觅,我好羡慕觅觅唔.” 唔字一出口,李梦苏倒在了桌上,紧接着像软体动物一样,自行滑落到了桌子底下。 “扑通”一声闷响,李梦苏睡在了地上,樱桃小嘴还在那嘀咕。 卢安赶忙跑过去,一把横抱起了她。 苏觅这时抬起了头,看看梦苏,接着看向卢安。 两人眼神接触的刹那,世界都干废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这月这么努力啦,月票排名掉得好快好快哟,大佬们给点力啦! (本章完) 月末总结,新年祝福 月末总结一下,写书到现在,还没做过月末总结,今天心血来潮跟大佬们唠嗑唠嗑。 这书是4月份开书的,到现在快8个月了,哎,时间不知不觉过得真快。 前期由于双开,又没有休息准备资料,急急开新书,导致没写好,我很是后悔,但世上没有后悔路,只能咬咬牙一路挺到现在。 承蒙各位大佬们的关照,本来这书9月份可以冲击万订的,可惜我身体出了大问题,不得不停更几次去住院看病,实在是!实在是! 怎么说了,很对不起大家!自己也很不甘心! 9、10和11月更新不是特别给力,12月份身体好点后,三月知耻而后勇,这个月到今天为止,更了27多万字,这是我写书以来更新最多的一个月,我觉得还行。 我觉得下个月是有脸向大家求月票的啊。 当然了,下个月我会保持这個月的更新状态,再争取多更新一点。 为了鞭策自己努力,水群大王的我都果断退群了,就是为了专心码子,没办法,我只要呆群里,一天可以不停水,天天水到龙王,弄起好多人说我太没逼格了。 说实话,你们这样说大漂亮没逼格,你们有良心没??? 就问有良心木有呀??? 好了,不多说哪,现在成绩不是特别理想,24小时追订更是得到了编辑的棒槌,我没撒谎,我在群里发了与虎牙编辑对话截图,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但三月不灰心,要努力奋斗,争取多写字,争取多把故事写好,让大家看舒心。 预告一下,下个月更新继续是这个字数,往上。 预告一下,下个月要推倒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大家可以猜猜是谁? 嗯,说完第一件事了,该说第二件事。 明天是2024年了,是元旦,提前祝大佬们元旦快乐! 新年快乐!!! 祝大家财源广进,天天有妹子,天天有人民币! 祝大佬们去按摩店时,你们叫姑娘按摩潇洒,你的朋友们只能在大厅干等。(太贵了,要钱滴,大佬们在新的一年肯定不缺钱滴!) 还祝大佬们身体棒棒哒!争取5分钟放倒一个!!! .... 第三件事!明天是新年新月第一天。 求保底月票啊! 请把保底月票留给三月!! 让三月多一些曝光度,成绩越好更新越多,三月越欧动力,拜谢咯! .... 献祭(划掉)推荐一本书:《回档少年时》,90年代都市重生文,文笔不错,文章写的很有年代感,是个老作者了,估计大佬们都听过。缺点就是更新太慢了。 说实话,三月的更新,跟这本比起来简直就是劳动模范中的模范! 三月愿意用该书作者十年单身换取咋俩的书均订翻番。 第395章,俞莞之情动不已(求订阅!) 两人眼神接触的刹那,世界都干废了。 是真的干废了! 窗户纸没有完全捅破之前,一切都还可以假装。刚才卢安和李梦苏的对话,把最后一层薄膜都给捅破了,让两人无处可避,无处可逃,不得不赤果果地面对彼此。 尤其是,李梦苏刚才说的那句“可以吻我一次吗”,更是让两人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还有些尴尬。 原地对视良久,沉默良久,还是卢安最后先开口:“梦苏喝醉了。” “嗯。”苏觅轻轻嗯一声。 一问一答过后,又陷入了沉寂。 过了会,卢安道:“我送她去书房,你也洗漱早点睡吧。” 苏觅说好。 卢安动了,一把横抱着李梦苏去了书房床上。 苏觅跟着后面,一起进了书房。 李梦苏的个子在南方算是高的了,具体多高他没问过,但感觉和清池姐差不多了。 把她平躺放床上,卢安随口问:“梦苏多高?” 苏觅回答:“168,。” 果然直觉很准,和清池姐相同的身高,比小老婆还高1厘米,算是301寝室第二海拔了。 人放床上后,苏觅弯腰把她的鞋子和外套脱掉,然后拉好被褥盖好,稍后站自身子。 只是才站直嘛,视线一不小心和卢安又撞在了一起。 这次目光的不期而遇,和刚刚在餐厅有些不同,至于哪里不同?苏觅一时也说不出个什么,但直觉告诉她,眼前这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多了一些东西。 又是冗长的沉默,苏觅最终有些招架不住他的眼神,缓缓偏过头说,“我去洗漱了。” 这声音不大,仿佛是在跟她自己说的,好像也是在对他说的。 片刻过后,卢安点头,“你去吧。” 闻言,苏觅迈开了步子,出门进了洗漱间。 没一会儿,卢安也出现在了洗漱间。 对于他的到来,苏觅顿了顿,随后又忙活了起来,比如找牙膏,比如找牙刷。 卢安蹲下身子,拉开盥洗台下面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把崭新的牙刷,还有一盒新牙膏,还有几块洗面手巾,以及浴巾。 都是全新的。 苏觅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他递一样,她就接一样。 一套东西递全后,卢安问:“你要不要洗澡?” 淋浴间这种密闭空间,他突然问这种问题,苏觅一时有些无措,稍后闻了闻自身酒味,“嗯,想洗。” 卢安说:“伱洗漱口,我帮你找叶润的换洗衣服。” 苏觅道声谢谢。 小老婆的衣服有很多,各式各样装满了整个三门柜,大部分都是他带回来的,开服装品牌了嘛,什么都缺,就唯独不缺衣服,每次出新品,发现有好看的,他都会挑一些合适的带回来给她。 当然了,也会带一些给黄婷。 不过他一直留有心眼,带给两女的衣服从不重样,俗称撞衫。 好在两人的气质不一样,喜好也不一样,导致穿衣风格差别很大,倒也不容易看上相同款。 想要在三门柜中给苏觅找十分合身的衣服不容易,理由还是两人气质截然不同,不过卢安可不管这些了,随手挑了一些顺眼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好看的女人穿什么都好看。 以苏觅的身形样貌,就算用化肥袋缝制一件衣服,估计都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衣服找好后,苏觅刚放下牙刷口杯,接着告诉她哪边是热水,哪边是凉水,就出去了,顺带把门关上。 苏觅静静地站了会,眼神落在门锁上,她在思虑,要不要从里面反锁? 如果反锁,插销肯定会发出声响,在这种绝对静止的空间里,外面的卢安必定能听到,他会不会多想? 会觉得自己不信任他? 可是不反锁,苏觅如同俞莞之一样,对自身的魅力从不怀疑,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卢安本就对自己有心思,又是夜深人静的,还喝了好些酒,要是一个冲动没忍住进来了怎么办? 润润、梦苏和秀秀可是都喝醉了呢。 思虑着思虑着,从来没有过这样经验的苏觅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没有去门口,没有反锁,就那样调好热水温度后,淋浴了起来。 听到淋浴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卢安笑了笑,起身把电视机打开,看起了无声电视。 苏觅是怎么想的,他没去猜,但一个女人能在这种环境下相信自己,感觉还不错。 电视台是他胡乱调的,竟然还不错,里面播放的正是84版的三国演义,就是剧情有点那个啥,貂蝉在用美色挑泼离间吕布和董卓父子。 哎,貂蝉真美。 哎,淋浴间还有个更美的。 卢安这样对比了一番两女,然后注意力放到了吕布身上,这完全是个悲催人物,拥有三国里面最恐怖的武力值,却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要是换成自己,哼哼,哪还有曹老二什么事,铜雀春深锁二乔,那肯定是梦想照进现实。 说实话,对于三国里面的这些个美女,作为三国迷,他不钟情貂蝉,不钟情孙尚香,也不垂涎杜氏美貌,唯独对甄姬和大小乔念念不忘,相信很多男人要是能穿越三国,那肯定会大声吼一句:我的,都是我的! 水声停了,苏觅出来了,手臂上掸着一堆衣服。 见卢安看过来后,她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随后进了书房。 听到关门声,卢安继续看了会电视,直到两集播完才躺沙发上睡觉。 不过有些睡不着,总是觉着落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没去做一样。 “叮铃铃叮铃铃.” 忽然,茶几上的座机电话响了。 卢安一跃而起,赶忙接了电话。 不知道怎么的,铃声一响,他的心就安定了,虽然还没接电话,却觉得是清池姐打过来的。 “小安,睡了吗?” 电话一接通,里面果然传来了清池姐的声音。 卢安瞄眼卧室门口,又瞄眼书房门口,控制着音量、开心地问:“没呢,这么晚了,清池姐你怎么还没睡?” 孟清池隔着电话恬静地说:“姐刚洗漱完,准备睡了,睡前跟小安说声元旦快乐。” 卢安一拍脑袋,终于知晓自己刚才为什么睡不着了,就是忘了这事,顿时惭愧不已,“瞧我今天忙的,竟然把这事给忘了,竟然没给我的清池姐打电话,清池姐,元旦快乐!” 仿佛能看到他此刻懊恼的表情,孟清池莞尔:“清水给我打过电话了,知道你今天生意忙,所以我到这个点才联系你。” 两人有段时间没见了,彼此却一点都不生疏,握着话筒一聊,不经意就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临挂断前,孟清池跟他分享喜悦,“姐已经能单独开车上高速了,等你和清水回来,我去机场接你们,送你们回前镇。” “真的?”他很高兴,想着那以后自己单飞去长市,那她可以单独接自己咯? 孟清池眼带笑意说:“姐从来不骗小安。” 卢安说,“我也是。” 原本开朗俏皮的聊天,忽然因一句“我也是”变得有些暧昧,孟清池静了一会,然后抬起右手腕瞧瞧,轻柔说:“时间不早了,小安你早些休息,等寒假” 卢安突然心血来潮,低吼一句:“清池姐,我想你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就是一时半刻没忍住,话没经过脑子想,就脱口而出。 孟清池静了静,尔后笑着说:“听到了,小半年没见,你也该想我了,寒假回来,姐给你做好吃的。” 卢安梗着脖子说:“此想非彼想。” 孟清池打趣:“都是木目心,都一样,乖,小安早点睡。” “诶,知道了,晚安。”卢安知道清池姐性子,没再深度纠缠。 “晚安。” 孟清池柔和地道一声“晚安”,挂了电话。 卢安也把听筒放了回去,随后用手捏了捏自己面皮,感觉自己越来越对不起她了,这是一种极其糟糕的体验。 和清池姐一通电话过后,苏觅在这个狭窄空间带来的情绪影响瞬间消除殆尽,一时间卢安心头格外宁静。 都说男人忘不掉的女人,是情窦初开时给过他风花雪月的人。自己从初三开始就暗恋清池姐,这个过程延续到高中、延续到大学,这是占满了他整个青春的人。 也是他最重要的人。 男人忘不掉的是情窦初开的女人,反之,女人何尝不是如此。 自从和卢安接吻,自从和卢安在车内隔着薄薄的裤子摩擦makelove后,近30年来第一次零距离接触男人,近30年来第一次和男人拥抱缠绵,享受过鱼水之欢美妙体验的她今夜失眠了。 被噩梦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屋外的香江璀璨辉煌,房内黑暗的空间中,却一直在循环一首歌,那个小男人唱的《转角爱》。 反反复复听着熟悉的声音,闭上眼睛的俞莞之仿佛能闻到他的气息,某一刻,她双腿忽然摩挲了一下,接着停了会,尔后又禁不住摩擦一下,又强迫自己停下来,如此几遍之后,她最后还是没忍住。 想着他的长相,回想他曾经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挑逗动作,俞莞之拉了拉被褥,把自己整个身子盖上,双腿紧紧地交织在了一起。 床单一直在跳舞,跳了有大概20来分钟,正当最热烈时,俞莞之忽地睁开了眼睛,室内的空气在刹那间静止下来。 “小男人” 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一声,虽然自己双腿自我摩擦很美妙,可那种快感不及他带给自己的万分之一。 她为自己此刻的行为感到十分羞耻,可就是控制不住。 她明白,自己孤单太久了。 她不知道别个男人对付女人的手段是什么水平,但她知道小男人的调情手段极其高超,高超到自认为非常自律的她都迟迟没法忘怀。 “已经是1994年了” 俞莞之这般思绪着,双腿又不自禁摩擦了小会,但还是有些失望,最后她本能地拿过床头电话,都不用开灯,就熟练地拨打了一个号码。 “叮铃铃叮铃铃.” 大半夜耳旁的座机电话响了,被吵醒的卢安很烦,抓起听筒就要口吐芬芳,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声音就硬生生让他止住了冲动。 “卢安.” 声儿不大,却在寂静的环境中十分清晰。 “俞姐?” “嗯,是我。” 卢安立马半坐起来,赶着询问:“大半夜找我,是出了事吗?” 俞莞之说,“我睡不着,想找个人聊会天。” “啊?” 卢安啊一声,表情十分丰富地问:“你不是和清水在一起么?” 俞莞之第一时间没吭声,好会才糯糯地道:“唱首歌给我听吧。” 卢安没问她有没有带录音机之类的,而是问:“想听什么歌?” 俞莞之说,“舒缓一点的都可以。” 卢安戳一针:“缓解相思的那种?” 俞莞之听了想挂电话,可电话要合上座机的那刻,又悄悄拿到了耳边,随后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听到这声感情充沛的“嗯”,对男女之事很是通透的卢安立时明悟,这姐儿今晚寂寞了,需要倾诉对象。 思索好一阵,他猛然想到一首歌节奏舒缓的歌,周惠的《约定》。 权衡一番,他在心里默默对周惠说声抱歉,然后问:“俞姐,还在吗?” “在。” “我前段时间灵感突发,创作了一首新歌,还没找人试听的,正好你听听。” 俞莞之没应声,细长的睫毛耷拉在眼皮上,侧躺着静待他开口。 卢安同样没开灯,酝酿一番情绪后,他骤然唱了起来: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 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 幻想教堂里头那场婚礼 是为嘱咐我俩举行 不知道怎么的,录音机里的声音和真人就是不一样,落在俞莞之耳里有着天差地别,听着听着,原本已经快要控制住了的她,双腿又有了动作,而且摩挲的动作频率比刚才快,那种异样感觉快赶得上他在自己身上一般。 当歌声来到“我会好好的爱你,傻傻爱你”的高潮部分时,俞莞之再也忍不住了,诱人的嘴唇微张,身子像虾米一样在被窝中悄悄弓了起来。 随即就是长达十多秒的叹息声. 电话那头一直很安静,这一刻却突地传来微不可查的呼吸声。 卢安若有所感,动情地呼唤:“俞姐.” 此时的俞莞之本就坐在火箭上,一直在上升,这一声动人的“俞姐”,直接让火箭刺穿大气层,来到了云层之上。 她怕自己失态,赶忙伸手摁掉座机,然后双脚死死地并在一块,十个脚指头弯成钩状,不自禁抽搐了起来。 ps:额,身体原因更晚了,抱歉,不知道会不会404。 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396章,俞莞之:我的小男人 “俞姐.” “小男人” 一声小男人的呼唤,俞莞之再次品尝到了快乐的极限,整个人一直在云顿中漂浮着,直到好半晌才像烂泥一般软在了床上。 都说极致的快乐过后就是极致的空虚。 但俞莞之并没有。 她此刻一边回味卢安带给她的精神愉悦,一边回想《约定》这首歌。 歌名《约定》,简简单单,但俞莞之一眼就爱上了。 而歌词中那两句“幻想教堂里头那场婚礼,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像着了魔一样,始终萦绕在脑海中,久久不愿散去。 我能和小男人结婚吗? 小男人会不会介意我大他9岁? 小男人愿意为了我放弃孟清池吗? 她没去想黄婷,也没去想孟清水,只是下意识想到了卢安最内心深处的那个女人? 事到如今,就算她再自欺欺人,也明白自己对小男人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虽还不敢言爱,但想到他,俞莞之内心就有一股禁忌的快乐,让她心悸不已。 《约定》在唱到最高潮时被她的高潮打断,她很不甘,很想立即回拨过去听完整首曲子。 可手动了一下后,又缩了回去。 她就算对自己的家世再骄傲,就算对自己的能力再自励,就算对自己的美貌和气质再自负,就算对自己的魅力再自信,此时此景,她也怯懦了,她也窘迫了, 她抹不开这个脸,说不定小男人在电话那头正怎么看笑话呢。 她希望卢安没联想到这方面来,可这点侥幸心不敢让她冒险。 这个晚上,本就睡不着的俞莞之是彻底失眠了。 整夜都在畅想:我会好好的爱你,傻傻爱你,后面的歌词是什么? 另一边。 唱的正嗨咧,电话就莫名其妙地被挂断,卢安对着听筒瞅了老半天才把它放回去。 电话那头发生了什么,作为调情老手,作为高手中的高手,他自然有所猜测。 不过他不愿意过深地探究和意淫。 虽然自己和这姐儿的关系已然变质,已然不再纯粹,已然慢慢在往失控的边沿奔腾。 但毕竟对方是俞莞之,是俞姐,是自己今生的伯乐,在某一种意义上来讲,算得上恩主了。 两人之间调情归调情,互动归互动,事后他不愿意去过分亵渎她,在他心里,不管将来两人的关系会如何发展,始终会对她保持一份敬重。 不过话说回来,不精神亵渎她是原则问题,但该有的情调还是得有啊,俞姐显然不排斥他那些蜜里调油的手段。 卢安沉思,两人关系走到如今,想要再撇清已经十分困难了,除非她哪天下狠心跟自己做个决断,不然彼此之间的界限只会越来越模糊。 老实话,不管是为公为私,他都不愿意放弃这根大粗腿。 何况这大粗腿还有着倾国倾城绝世容貌咧,除了苏觅外,他把前世今生接触过的异性都翻找一遍,都很难找到在美貌和气质上同时与之相比的了。 虽然清池姐很漂亮,也十分具有风情,说一句万里挑一完全不为过,甚至在他心里的地位无与伦比,无人可代替。 但不得不承认,清池姐在他心里的份量重于任何人,那是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加成效果在里面的。 这种加成效果只对他有效。 为了巩固好这份难得的进程,为了不让她退缩,为了更好地抱住这个大粗腿,为了给她一点意外之喜,卢安脑海中忽地有了一个想法,打算送个东西给她。 就在他天马行空、杂七杂八地胡思乱想之际,书房门开了。 苏觅从里边走了出来。 听到动静,卢安第一时间就生了反应,下意识看过去,问:“你怎么起来了?” 苏觅说:“喝酒喝多了,口有些渴。” 不提还好,这么一讲,卢安顿时觉得自己口干得很,他今晚喝的啤酒可是比任何人都多啊,都快冒烟了。 下沙发,穿上棉拖,卢安去了厨房烧开水。 见状,苏觅若有所思,先是进了趟卫生间,随后在沙发上坐着等他。 几分钟后,卢安拿壶水来到了客厅,先是给她倒一杯,然后给自己一杯。 由于水是开的,即使是冬天,降到入口的温度都需要等待好一会。 卢安本想找些凉开水拌匀,这样快一些,可找了一通没发现,他娘的真是不凑巧诶。 苏觅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等他郁闷地回到沙发对面坐好时,忽地问:“刚才伱唱得这首歌叫什么?” 卢安惊愕,“你听到了。” 苏觅说:“太安静了。” 卢安脸上带着歉意:“对不住,我以为你们都睡着了,唱着唱着,唱到高潮部分稍微抬了些音。” 唱的时候已经很注意了,可高潮部分就是一口气的事,还是提高了几个分贝。 苏觅婉约笑笑:“并不怪你,是我自己有赖床的习惯,每次新换地方一时半会睡不着。” 听闻,卢安瞄眼墙上的挂钟,1:04 按大学生的作息时间算,其实不是特别迟。 之所以让他有种很晚了的错觉,还是喝酒睡太早的缘故。 卢安点点头,告诉她:“这首歌叫《约定》,我也是随意取得名字。” 苏觅品味一番这个名字,稍后说:“歌很好听,名字也十分应景,可惜就是没听全,是你自己创作的新歌吗?” 卢安再次点点头,“前段时间突发的灵感。” 她倒是没好奇歌曲的下半部分,更没问他大半夜的唱給谁听? 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深夜唱歌,唱得还是情歌,电话那头十有八九是个女人。 之所以能猜到他在打电话,那是因为电话铃声响起时,很刺耳,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一开始以为卢安在和黄婷通电话。 可是后来这首《约定》唱到最高潮部分断了,这么好听的歌,两人也没再想着续回去,这就不符合常理。 假如电话那头是黄婷的话,电话不小心断了,再打一个就是,这都是人之常情,反正两人是光明正大处对象,黄婷父母都知道,不存在避嫌一说。 而以卢安的花心性子,要是电话对象是黄婷,估计早就回拨过去了,这点哄女人的手段,相信就算是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都会出于本能去做,何况卢安同“老实巴交”四个字绝缘。 同样的理由,她排除了沪市的孟清水。 毕竟根据润润的说辞,孟清水对卢安一直喜欢的紧,把卢安看得比她自己还重要,那既然大半夜的电话都打了,就没可能一首好歌、一首新歌只听一半。 所以得出结论,除了黄婷外,卢安在外边还和其她女人暧昧不清,这暧昧对象不是孟清水,并且由于一些特殊缘故,两人关系处于一种似是而非的状态。 心思如电,苏觅的思绪到此就打住了,没兴趣去猜测对方是谁? 今晚她能延伸这么多想法,只是有些感慨:被好事者评为南大三美,黄婷的相貌已经十分出众了,根据一些小道消息传闻,两人经常在租房过夜,可这样淑女、这样全身心付出的黄婷都没能换回一心一意,这让她对卢安有了更直观、更深的看法。 喝完半杯水,苏觅道声谢谢,就起身走了,回了书房。 目送她进书房,听到关门声,卢安才收回视线,盯着茶杯里的水在思忖:貌似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了。 不过他也无所谓,他对苏觅仅仅是欣赏而已,没有任何进一步的想法。 再说了,自己是啥人设,阴错阳差之下,苏觅从一开始就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没必要刻意遮掩。不然反而落了下风。 捧着杯子,大口大口把温开水喝完,卢安去了一次卫生间,随后又躺回了沙发上,开启了呼呼大睡之旅。 今晚清池姐给自己打过电话了,他心已圆满。 今晚俞莞之不会再给自己打电话,他很确定。 喝了酒就是好睡,一夜过去几乎没醒来过,至于几个喝多了的女人在清晨四五点纷纷起来上厕所之事,他有所感,但懒得睁开眼睛,继续沉沉地睡了过去。 又是几个小时候过去,等他再次醒来时,外边的天色已然大亮了。 卢安先是迷糊下眼,接着他吓了一跳,吓得一屁股坐了起来,对着沙发对面的四个女人说:“不是,你们想干嘛?大清早的盯着我看干什么?” 叶润撇撇嘴,“大清早?还差7分钟9点。” 向秀笑哈哈说:“还别讲咯,你睡着了时还怪好看,那漂亮的眼睫毛都赶得上觅觅的了。我们刚才还在谈论,你要是女生,这五官妥妥南大三美级别的了。” 卢安无语,下意识瞄眼苏觅,发现她正拿着报纸在阅读,听闻向秀的话,她抬头巧笑了一下。 李梦苏好像记起了昨晚的一些事,尤其是那句“你可以吻我一次吗”,让她羞愧不已,她本欲起床后就跑路的,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但临行前她又踟蹰了。 李梦苏突地明白,想走,十分容易,脚一迈就走了;可今后想回来,就会变得困难重重。 就好比破镜难重圆,覆水难收。不是说卢安会阻拦她,会同她断交,而是她自己会过不去心里那关。 挣扎着权衡一番后,她选择了留下,哪怕会尴尬,但自己爱上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身边所有人都知晓。而且同在商学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自己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接下来的大学生涯。 既然如此,那尴尬就尴尬吧,真的挺舍不得他。 在李梦苏的规划里,她只爱四年,毕业后就离开,离开金陵回老家厦门去,离他远远的。今生如果放不下,那就不再相见。 见李梦苏不敢正面看自己,见李梦苏眼神闪躲,卢安几乎秒懂是怎么回事,他鼻子嗅了嗅,闻到了菜香。 为了照顾李梦苏的情绪,他立即转移话题说:“呀,饭都做好了啊,那我们赶紧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说罢,他急急跑去洗漱间,5分钟搞定了刷牙洗脸,还顺带洗了个头发,然后一屁股坐到了餐桌前。 桌上的菜比较丰富,卢安打量一番,顿时失望地说:“苏觅同志,不是说你会做菜么,怎么没露一手?” 苏觅还没搭话,旁边的向秀已经接腔了,她开玩笑道:“觅觅不会轻易做菜给男人吃的,你要是想吃,就追求觅觅吧,娶回家以后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变着花样吃,觅觅这么贤惠,肯定满足你。” 听着这话,本想回话的苏觅安静下来,不说话了。 一直沉默的李梦苏怕几女瞧出自己的破绽,这时努力插了进来:“润润做的菜挺好吃的啊,我们都尝过,很合胃口。” 叶润可不惯他,“你要是嫌弃这些菜不好吃,那就别吃了,我正好也没为你做。” 卢安晕了,“我就随便一说。” 说完,他埋头大口吃了起来,那大开大合又小气包的模样,看得四女忍俊不禁。 饭后,苏觅、李梦苏和向秀先走一步,回了女生宿舍,说是要回去洗澡洗衣服。 叶润把碗筷收拾进厨房,中间走过来问他,“昨晚觅觅洗澡,衣服是你帮着找的?” 卢安在看报纸,想也没想就嗯了一声。 几秒后,感觉不对劲他抬起头,刚好见到了一张怪诞滑稽的脸,好笑问:“怎么了?用这种眼神瞅我?” 叶润依旧盯着他看了还一阵,冷不丁开口:“我把苏觅带回家,你应该挺高兴的吧,该怎么感谢我?” “哦哟!口气都变了,从觅觅变成了苏觅,你这是吃味了?”卢安翻一面报纸,揶揄她。 叶润猛翻白眼,气得脱口而出:“我吃她醋干什么,我要吃也吃黄婷.” 话说一半,意识到口误的小老婆头往上扬,像长颈鹿一般逃离了现场。 卢安定定地望着她,不自禁咧开了嘴,叶同志真真是太可爱了些。 放下报纸,他跟着进了厨房,一边看她洗碗块,一边解释:“昨晚挑衣服,那些你平时爱穿的衣服,我都没拿。” 叶润头也未回,刻薄他:“你拿了也没事,觅觅不会看上你这种人。” 卢安气结,“我哪种人?你给我说清楚。” 叶润薄薄的嘴皮子动了动,刻薄道:“但凡是个人,但凡有点良心,都不会对孟家姐妹同时有想法,更何况人家待你不薄。” 卢安沉默,稍后靠着厨房门叹口气说:“你似乎对我很有意见?” “那是。” “那你为什么还看上我?” 叶润脱口而出,“我眼瞎不行啊。” 说完,她就后悔了,快气晕了,随后拿眼瞪他,走过来一把把他推到厨房外,拉上厨房门时还不忘骂人:“离我远点,天天就知道跟一个女人逞口舌之力,没点用的懒货。” 一句“眼瞎”,让卢安乐得不行,在外面喊:“你是不是脸红了?是不是不敢见人了?我跟你讲,没关系啊,丑媳妇都有见公婆的这一天.” 哐哐一声,厨房门又开了,叶润手里端着一盆洗碗水,直勾勾地瞅着他,眼里带着杀气。 瞄眼脏到不行的洗碗水,瞄眼她那气呼呼的表情,卢安悻悻然闭嘴,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1月2日,步步升超市12月份的业绩清点结束。 加上开业活动期间的2078万营业额,超市在12月份的销售额为恐怖的4937.34万! 毛利润更是惊人,达到2098.22万!!! 真他娘的,忒吓人了! 卢安就算早有心理准备,可拿到这份业绩单时,手禁不住有些发抖,同会议室里的众人一样,脸上乐开了花。 谁也没想到,步步升超市仅仅用一个月,就造就月营业额半个亿的神话! 现在一般人的工资是多少? 基本都在150到300之间,顶天了,也就是600一月。 半个亿是什么概念? 卢安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概念了,办公室里的人同样不知道是什么概念了,外面的媒体一得到消息,更是疯狂到没边,对着步步升超市就是一阵互吹海捧。 过了好一阵才把这个消息消化完,卢安从中拿出5万元,给管理层和超市员工派发红包,以庆祝第一个月的开门红。 业绩盘点结束后,接下来就是另一件大事,商议正式组建运输车队。 到明年4月份,步步升公司名下就会有7家超市,金陵三家,无锡、镇江、常州和苏州各一家,其中金陵新街口和苏州的超市为旗舰店,每家面积都超过了8000平,这么大的体量,根本不敢宝押到外面的运输车队身上。 而且随着步步升超市未来一步步扩张,出货量也会越来越大,组建属于自己的物流运输车队势在必行,不敢拖延。 要不然哪天运货渠道被对手或者眼红的人掐一下,那步步升超市就直接瘫痪,这是非常致命的,所以卢安下定决心要把咽喉掌握在自己手里。 卢安在众人面前坐下问,“我刚进门的时候,见大家争论的十分热闹,争论什么,讲出来我听听。” 曾子芊说:“老板,我们在讨论,是买一家现成的运输公司方便,还是买二手货车组建运输车队划算?” 在座的人,包括卢安,都没想过买新的货车,那玩意新的太贵了,步步升超市刚刚起步,败家也不是这么败的。 “哦?” 卢安有些意外,“现成的运输公司?哪里的?” 曾子芊汇报,“叫东久运输公司,以前是隶属于金陵运输站的,后来由个体运输组织合作成立了运输队,前段时间其创始人在一起冲突事故中被人重伤抢救无效死了,他的妻儿生出了举家搬离金陵的想法,所以决定打包卖出运输队” 说着,她具体介绍了东久运输公司名下的车辆明细,现有13辆轻卡、7辆中卡、5辆重卡,以及还有一些其它车辆,单次运输量超过150吨,足够现在的步步升超市使用。 卢安听的有些心动,问:“车辆使用情况如何?” 车辆情况初见更懂,他这时说:“哥,我已经带人查验过了,这些车以前都是金陵运输站的,有人贪污低价卖了,大部分车况嘎嘎好,至少有8成新,最老的几辆轻卡也有7成新。其中三辆重卡甚至刚添置没到半年,9成新以上。” 卢安眉毛上耸:“刚添置的?看来人家打算大展宏图啊,是得罪了什么人么?” 初见嘿嘿解释:“能得罪什么人,还不是生意起了冲突,俩家运输公司斗气打架,双方各有死伤。现在两家公司都是非常惨,死的死,在的在医院,进的进去了,可以说是把一片大好局面完全葬送了。 东久运输公司的老板娘和俩个子女由于害怕被报复,如今只想赶紧出手车队,然后拿着钱远走高飞。” 卢安听得放心了,“这么讲,没有安全隐患咯?” 初见拍拍胸口,保证说:“哥,你放心,我们都调查清楚了,绝对没隐患,要不是我们不需要这么多货车,我都建议把两家运输公司的车辆都一次性吃了。” 卢安点点头,询问了最关键的问题,“对方出价多少?” 初见看了看曾子芊,没说话。 曾子芊说:“对方开价110万,几轮下来我们压到了80万。” 这个价位卢安有些心动,但本能地问了句:“还能往下压不?” 曾子芊点头:“我们讨论过,东久运输公司在这次斗殴中虽然死了老板,但对方更惨,死了的两兄弟才20多岁,对方家里扬言要报复,老板娘怕是没时间跟我们久耗,估摸着还有压价空间,至少3到5万是不成问题的。” 卢安听到十分满意,当即拍板授权:“那就这么定了,她们急,我们也急需用车,你们赶紧去接触,争取早点落袋为安。” “好。”曾子芊应声。 见卢安一锤定音,会议室的众人跟着松了一口气,整体收购东久运输公司要比去外面一辆一辆淘换二手车更省事,更有保证,能够节省大量时间用做其它事情上。 比如步步升超市的装修和新员工培训。 还比如仓储中心的建造等等。每个人肩头都有一揽子任务,都不轻松,都忙飞了。 会议结束后,卢安跟黄婷通了个电话,得知她要傍晚才能赶回金陵时,卢安开着破面包车去了趟新街口。 周娟等人如今还在anyi服装店忙碌,他请几女吃了一顿饭。 刘乐乐问他:“班长,阿婷怎么没来呀?” 卢安说:“黄婷还在合肥她大姑家,我跟她通过电话,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校。” 由于今天是服装店开业的第二天,店里人手不够,忙不过来,周娟拒绝吃大餐浪费时间,几人就近找了家街边小店凑合了一顿。 饭后,卢安在店里帮忙了1个多小时,主要是搬货、跑跑腿之类的,直到下午2点左右才离开。 不过他没急着回学校,而是开着小面包到处在街头巷尾乱晃,时不时下车打听哪里有泥塑或者石灰雕塑这种门店之类的。 还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找到了一家。 “老板,你这里可以定制雕塑么?” 进到店内打量一圈,发现一个中年大叔正在埋头塑形,见门口有动静,人家抬头瞄他眼就又忙手头工作去了,卢安于是这么问。 “你要定制什么?”老板问。 卢安走过去旁观了一会对方手里的把件,是一只老虎,栩栩如生,非常逼真,很是认可对方的手艺,道:“照我的样子塑造一个。” 闻言,老板抬起了头,细致地瞅了他好会,“可以,是真人一比一,还是缩小版?” 卢安倒想送个真人一比一的,但又怕太招眼,怕太过招俞家人恨,“缩小版的,高20厘米左右就既可。另外还塑形一个苹果,苹果和现实一样大,不过要像这样的。”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早有准备的苹果,一个红彤彤的苹果,然后当着老板面的咬一口,咬口不大,但比较深,里面留有4个清晰的牙齿印。 老板凌乱了,这回停下手里的活计,硬是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看了他好几个来回,临了问,“你是送给女娃?” 被人道破心思,卢安也没觉着不好意思,拉张凳子坐下套近乎,“老板真是好眼力,以前见过?还有比我更会玩的?” 见他如此自来熟,老板听得摇头失笑,散根烟给他:“跟你一模一样的倒是没有,不过我接过比你更离谱的单子,也是为了追女娃,对方还追的老师。” 卢安接过烟,凑头到对方打火机上点燃,吸口问:“追老师?那果然比我会玩?追到了没?” 老板摇摇头:“好像没成,但听说把老师一家弄离婚了。” 卢安嘴角抽抽,后悔问了。 他娘的出门没看黄历啊,竟然遇到了这么败兴的事情。 没点实力追你妈啊,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陪着抽完半支烟,卢安提要求,说赶时间,要老板先停了手里的活,先帮自己弄。 见老板犹豫,他使用了钞能力,加钱! 这下子老板欣然同意了。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原本以为还要等很久,没想到三小时不到,缩小版真人石膏和苹果就塑形好了。 要喷彩绘前,卢安又提了一个老板差点吐血的要求,在真人石膏后面用艺术字雕刻5个字:我的小男人。 此时此刻,老板看他的眼神同以前那个蛋糕店老板娘的眼神几乎如出一辙,把他当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为了讨好富婆脸都不要了。 卢安脸不红心不跳地望着对方,一点都不示弱。 没法,老板提起刻刀,下刀前还确认一遍,“真这么写?” 卢安从兜里掏出一摞钱,放桌子上,意思不言而喻,无声胜有声。 瞟眼钱,老板伸手揣进怀里,下一秒专心刻画了起来。 说实话,本来他只想情趣地刻上“小男人”三个字的,可是临时起意加了“我的”两个字,要是有一天俞家发现了这个雕塑,那也不会怪罪到他头上啊,还会以为是他们的女儿偷偷摸摸塑形了一个雕塑呢。 毕竟是我的小男人嘛! 我的嘛!!! 哎哟,奶奶个熊的,自己咋就那么坏咧,真是坏得流脓。 不过没办法啊,同俞家相比,现在自己实在就是一直蚂蚁,说不定加了“我的”两个字后,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俞莞之同志收到后会更加喜欢。 ps:求月票!求订阅! 本来还想多码几百字,码到8000,可隔壁太逆天了,今天人家80寿辰,从早上唱k唱到现在,喊麦快5个小时了,几十个亲戚轮流上阵,我人都炸蒙了,今天就到这吧。 最后一天了,求月票啦啦啦啦! (本章完) 月末总结,新年祝福 月末总结一下,写书到现在,还没做过月末总结,今天心血来潮跟大佬们唠嗑唠嗑。 这书是4月份开书的,到现在快8个月了,哎,时间不知不觉过得真快。 前期由于双开,又没有休息准备资料,急急开新书,导致没写好,我很是后悔,但世上没有后悔路,只能咬咬牙一路挺到现在。 承蒙各位大佬们的关照,本来这书9月份可以冲击万订的,可惜我身体出了大问题,不得不停更几次去住院看病,实在是!实在是! 怎么说了,很对不起大家!自己也很不甘心! 9、10和11月更新不是特别给力,12月份身体好点后,三月知耻而后勇,这个月到今天为止,更了27多万字,这是我写书以来更新最多的一个月,我觉得还行。 我觉得下个月是有脸向大家求月票的啊。 当然了,下个月我会保持这個月的更新状态,再争取多更新一点。 为了鞭策自己努力,水群大王的我都果断退群了,就是为了专心码子,没办法,我只要呆群里,一天可以不停水,天天水到龙王,弄起好多人说我太没逼格了。 说实话,你们这样说大漂亮没逼格,你们有良心没??? 就问有良心木有呀??? 好了,不多说哪,现在成绩不是特别理想,24小时追订更是得到了编辑的棒槌,我没撒谎,我在群里发了与虎牙编辑对话截图,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但三月不灰心,要努力奋斗,争取多写字,争取多把故事写好,让大家看舒心。 预告一下,下个月更新继续是这个字数,往上。 预告一下,下个月要推倒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大家可以猜猜是谁? 嗯,说完第一件事了,该说第二件事。 明天是2024年了,是元旦,提前祝大佬们元旦快乐! 新年快乐!!! 祝大家财源广进,天天有妹子,天天有人民币! 祝大佬们去按摩店时,你们叫姑娘按摩潇洒,你的朋友们只能在大厅干等。(太贵了,要钱滴,大佬们在新的一年肯定不缺钱滴!) 还祝大佬们身体棒棒哒!争取5分钟放倒一个!!! .... 第三件事!明天是新年新月第一天。 求保底月票啊! 请把保底月票留给三月!! 让三月多一些曝光度,成绩越好更新越多,三月越欧动力,拜谢咯! .... 献祭(划掉)推荐一本书:《回档少年时》,90年代都市重生文,文笔不错,文章写的很有年代感,是个老作者了,估计大佬们都听过。缺点就是更新太慢了。 说实话,三月的更新,跟这本比起来简直就是劳动模范中的模范! 三月愿意用该书作者十年单身换取咋俩的书均订翻番。 第397章,俞莞之和小男人(求保底月票!) 花了大约3个小时,真人雕塑和苹果雕塑终于好了。 卢安一手一个,拿在手中越看越满意,最后都萌生了给自己也雕刻一个的念头。 不过考虑到自己一个大活人的,弄个石膏雕像放家里,有点唬人,隧又熄了心思。 离开雕塑店,卢安开着小面包火急火燎地跑去了邮电局,趁人家还没下班的功夫,把两个雕像打包邮寄了出去。 在核对单子期间,他发现一个事儿,里边的邮政小姐姐正在听他的歌。 听得是《转角爱》。 这时他才骤然想起来,《爱转角》是元旦上市的,那就是昨天,难怪今天在新街口遛弯时,好几个门店在用收音机收听这首歌。 思及此,卢安随口问了句,“美女,这歌叫什么名字?怪好听的。” 听到他夸赞,刚还一副公事公办的邮政小姐姐态度顿时好了几分,“八月半的新歌,《转角爱》。” 卢安上半身匍匐在柜台上,顺着往下说:“叫八月半?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邮政小姐姐眨眨眼,“你平时爱听歌?” 卢安点头,“爱听。” 邮政小姐姐问:“听过《红豆》和《传奇》吗?” 卢安竖起大拇指:“很牛逼的歌,我妈妈在家里都会哼几句,难道这也是八月半唱的?” 邮政小姐姐终于露笑了,“确实很火,不过我更喜欢听《可爱女人》。” 卢安假装好奇:“这首歌我听过,也是八月半的?” 邮政小姐姐颔首:“是哦,八月半出道还不到半年,如今已经红遍了大江南北,今年是国内最流行的歌手了。” 听着这评价,卢安心里老高兴了,自己天天窝在学校那一亩三分地,都没察觉到自己在外面竟然这么有名气。 心情大好的他此时故意逗趣一句:“你看,你也喜欢八月半,我也爱听他的歌,美女,要不伱留个联系方式给我,我们以后好多多交流。” 闻言,原本有了谈话兴趣的邮政小姐姐瞄了他好几眼,随后低头认真做事,没再搭理他。 只是等到单子签完,卢安快要走了时,这小姐姐忽地把一张纸条夹在了单子中,递给了他。 做完这一切后,邮政姑娘没敢再看他,又做其它事情去了。 卢安一开始不知情,以为自己被无情地吃了回闭门羹,等到走出邮电局时才发现了那张纸条。 纸条上面有字,写的是一串数字,不用多说,一眼就能分辨出是个bb机号码。 这.! 阿弥陀佛,罪过啊,真的是罪过啊! 他本就开个玩笑,没想到之前还没啥表情的姑娘会真把联系方式给他。 这一刻,他有点哭笑不得,好想给亲爱的妈妈颁个奖,你送给我的这张脸,真是人挡杀人,神挡杀神,杀疯了啊! 说实话,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想到这张脸,想不到别的了。 “tingting” 回到两层小楼,卢安车子还没停稳,兜里的bb机响了。 掏出一瞧,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想着自己的bb机号没给过别人,只有身边的熟人知晓,他停好车后,去二楼果断回拨了一过去。 电话一通,里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卢安吗?” “媳妇,是我。”分开一天多了,还别说,听到黄婷的声音,他心情大好。 他问:“你在哪打的电话?什么时候回来?” 黄婷回答,“这是二姑家的号码。” 卢安懵逼,“二姑家?你回芜湖了?” “嗯,今天奶奶在二姑家门口过马路时,被车子撞了,如今正在医院,二姑家离着医院不远,我就来她家里给你打个电话。”黄婷情绪不太好,带点哭腔。 卢安紧着问:“严不严重?” 黄婷说:“当时晕过去了,目前还在icu抢救,医生说肋骨断了两根,有肋骨刺进了肺,大脑里面有淤血,医生要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说到这,她再也压抑不住了,小声哭了起来。 卢安听得晕了,这大年纪,这种情况哪个都是致命伤啊,当即出声安慰: “媳妇你别太过伤心,奶奶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好转过来的,你先去医院跟叔叔阿姨他们汇合吧,我马上过来。” 黄婷抹了两把眼泪,“你要过来?” 卢安说:“暑假奶奶对我不错,我理应过来看望她老人家。 再说了,你还是我老婆,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嘛。 你别太难过了,路程不远,我很快就到。” 奶奶从小就对她特别好,两人感情很深,黄婷此时被吓得有些六神无主,只是本能地嘱咐:“那你路上开车慢点。” “嗯,你放心吧,我有陆姐陪着,让她开车。”卢安决定放弃小面包,坐奥迪过去。 “好,你到了打这个电话。” “成。” 南京距离不到100公里,路上陆青开得既稳又快,不到两小时就赶到了芜湖。 此时天还没完全黑下来。 卢安先是给黄婷二姑家去了个电话,问清地址后,又跑去买了些营养品和水果放车上。 15分钟后,卢安在马路边见到了黄婷,此时沈冰、二姑和二姑夫在旁边陪同,显然在等他。 这阵容很隆重,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车子一停,卢安不敢丝毫怠慢,立马下车招呼:“阿姨、二姑、二姑夫。” “诶,小卢来了。” 三人心情都受到了奶奶的影响,不过对他的态度依然像往常那样友好。 “卢安。” 等到他和家里人寒暄片刻后,一边的黄婷再也忍不住了,轻轻呼唤一声,就扑进他怀里无声哭了起来。 不顾身边有人,卢安抱着她不断小声安慰,这个样子看得三个大人面面相觑,却也不觉着尴尬。 说实话,这个点,卢安能第一时间从金陵赶过来,这举动获得了黄家最大的好感和善意。 如果说,以前黄家对卢安的好感是90分的话,那现在已经拉满了,甚至超过了满分。 在沈冰眼里:小卢有情有义,女儿还这么喜欢他,这一刻,她彻底从心里认可了这个未来女婿。 卢安的话特别好使,几分钟就把情绪崩坏的黄婷给稳定了下来,随后询问奶奶情况。 二姑夫这时递一支烟给他,“她老人家已经醒了,暂时还能说几句话,不过很虚弱,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通过二姑父的说辞,卢安差不多明白了详细情况,颅内的淤血排除之前有生命危险,肺部同样是致命伤,由于奶奶年纪大了,不好大动手术,最怕引起并发症。 医生说过,不引发并发症,一切还好说,只要引发并发症,那神仙也无力回天。 所以,最难的关卡是接下来的观察期,随时都有可能要人命。 卢安跟着几人去了医院,在icu外面见到了黄家所有嫡系亲戚、以及赶来慰问的亲朋好友。 此时人挨着人,挤满了整个过道,他几乎都没下脚之地。 人太多,医生不让进。 直到两个小时后,才放了黄正清、爷爷、小姑和黄婷四个人进去。 这是黄家奶奶点名要见的,差不多是她老人家最最关心的四个人,一个老伴,一个儿子,一个本事最大的幺妹儿,一个黄姓第三代的独苗苗。 几分钟后,黄婷是第一个出来的,出来就拉着他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又哭了起来,呜咽着说: “奶奶交待后事了,呜呜.” 其实她不讲,卢安也能猜到几分。 不过他没在这关卡就此事多说什么,因为说什么都不吉利。 过了会,黄婷伸手紧紧地抱住他,把头埋他脖子里说: “奶奶还记得你,我说你来了,说你就在外面,我看到她笑了,她拉着我的手说,你值得我托付终身呢。” 听到这话,卢安心里暖暖的,但更多的是内疚。 有那么一刻,他忽然生出了一种当初不该贪图黄婷美色、不该惹她的念头。 怀里的人实在是一个好女孩,自己配不上她。 不过内疚归内疚,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后悔药吃,暗暗叹口气,把她楼得紧了。 几分钟后,两人自动分了开来。毕竟这是医院,场所不对,黄家亲戚朋友众多,两人不想别个看到了误会。 更不想别人在背后嚼舌根:瞧!黄家奶奶生命危在旦夕,那两个小的还在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卢安两世为人,脸皮厚实,不在乎这些,但黄婷不行,她不仅脸皮薄,还是黄家第三代唯一的嫡系后代,不能背负这个不好的名声。 当天晚上,卢安同黄家众多亲戚朋友一样,没见着黄家奶奶。 当天晚上,卢安没有走,而是陪同黄婷在过道待了一宿。 中间黄正清、沈冰和黄颖等几个姑姑都过来劝,让他去家里休息,但他看到黄婷不动,就跟着没动,一直捱到天亮。 第二天中午,黄家众人又劝他,让他回去忙事业忙学习,毕竟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不能这样一直吊在医院耽搁时间。 这回黄婷也开始劝慰他回学校了。 卢安问,“你呢?” 黄婷说:“奶奶时醒时不醒,我不回去,反正还有20天就放假了,学校的正课已经上完,我在这边复习也是一样的。” 卢安知道她心挂奶奶,没好说啥,只是讲:“那成,我先回学校,过几天再来看你,到时候把老师划的考试重点给你带过来。” “好。” 中饭是在黄家吃的。 饭后,卢安走了,把所有礼品都放在了黄家。 就如同小姑黄颖所说,不管他出于什么身份和地位,在这边陪同了一夜,都已经做到了优秀。 而且黄家作为地头蛇,势力分布极广,亲戚朋友众多,黄正清和沈冰等几个子女一直在迎来送往,根本抽不开多少时间来接待他,呆在这边也没多少用,久了反而添麻烦。 回到学校后,卢安每天都是准时上下课,没办法,又到了半年一度的期末季,每门课的老师又开始作妖了,天天划重点,口里喊着只要把他划的重点吃透,考试80分稳起。 其实好多人不信这些老师的鬼话,其中就包括卢安,吃亏迟多了,吃怕了,有些老师喊着划重点,结果就几分的题目,那是真的气,气得直想骂娘。 但是咧,又不敢不把老师的话当真,万一有个老师良心发现,是真的呢? 秉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卢安每堂课都上的极其认真,不仅给自己做重点,还帮黄婷的书也标记标记。 几天后,卢安带着书本,再次去了趟芜湖,这时候他是真的感叹有钱真好,要不然去车站挤长途客车,仅晕车一项就能让他打退堂鼓。 说到晕车,前生他遇到一个神奇的事儿,有个伙计晕车厉害的紧,每次坐车就好比去了一趟阎王殿,吐得生死不明,后来他得了腮窦炎,失去了嗅觉,再也闻不到汽油柴油味了,嘿!自此以后,他再也不晕车了。 当然了,为了保持住腮窦炎永驻己身,这哥们始终没去治疗。 黄家奶奶好些了,每天醒来的时间段明显增长,不过依旧没脱离生命危险。 待了半天,同黄家几个姑姑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在黄婷的不舍下,他再次踏上了回程的路。 当卢安正从芜湖赶回金陵时,沪市的俞莞之终于收到了他寄来的包裹。 一开始,俞莞之觉得莫名,谁会给她寄东西? 不过得知寄件地址一栏写着金陵后,她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身影。 此刻,莫名转为了好奇,俞莞之带着一种期待的心情,像剥洋葱一样,慢慢撕开了胶带,打开了保温泡沫包裹严实的两个石膏雕塑。 第一个打开的是苹果。 看到它的刹那,看到苹果上面4个清晰牙齿印记的刹那,她愣住了,稍后脸上有些异样。 异样过后,她把苹果雕塑轻轻放到手心,静静地注视着,直到许久过后的某一刻,她会心笑了。 她不傻,当然知道小男人打得什么主意,又在诱惑她,目的是不想自己忘记他。 把苹果放一边,俞莞之的目光投向了另一个雕塑。 这个雕塑更大,她也更好奇了。 拆着拆着,她率先看到的是一只石膏手。 手? 俞莞之呆立当场。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赶忙把剩下的保温泡沫全部撕开,露出了里面的全貌,果然是一个人,一个真人雕塑。 低头望着栩栩如生的小男人雕像,俞莞之有种欲望升腾的荒妙感,这种感觉过后,她伸出食指在雕塑脸上摩挲了好会。 她不由喃喃自语:小男人,你就真的这么想把我拉下水吗? 接着她又强调一句,或者说自我警醒一句:可是我很贵的,你付得起代价吗? 思绪涣散着涣散着,她终于留意到了真人雕塑背后的五个字:我的小男人。 原本还沉浸在幻想世界中的俞莞之在看到这几个字后,又禁不住温温地笑了,这瞬间,她觉得这个小男人是如此的可爱。 可爱到她欣喜地想亲他一口。 如同卢安精准把握住了女人心一样,在别人看不到的封闭世界里,俞莞之把真人雕塑和苹果摆到了床头柜上,尔后就那样坐在床沿幽幽地凝望着它们。 心思不自觉全飘到了金陵某个人身上。 ps:新年第一天,求保底月票啦! 需要月票排名曝光这本书,请求各位大佬们帮忙投投月票啦。 上个月两天时间从58名掉到了90多名,好不甘啊。 再次跪求月票! (还有…先更一小章,明天中午再更一大章。) 谢谢! (本章完) 第398章,俞莞之的爱情(求保底月票!) 夜深的时间最浪漫,幽闭的环境最让人浮想。 凝望着床头柜上的苹果和小真人,俞莞之眸中水雾越来越弥漫,眼神越来越柔和。 有一瞬,她有一股跑去金陵见见这个小男人的冲动,敲开他的脑瓜子看看,为什么会想出这么个折磨人的法子? 揉了揉眉心,俞莞之起身离开时了卧室,先是找出换衣服在浴缸泡了个澡,然后来到沙发上,刚一坐,视线就落到了日历上。 日历上圈了两个日期: 12月2日 3月2日 定定地瞧着这两个日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违规了? 是不是还当数? 要知道虽然这一个多月没有见到真人,可是却隔着电话听了他的声音,隔着电话她再一次享受了人间至乐。 拿起笔,她想改日子,把3月2日改成4月2日,算是重新开始。 可笔尖刚要落到日历上时,她又踟蹰了,徘徊了,犹豫了。 发呆良久过后,她最终轻轻叹了口气,收了笔尖,拧好笔帽,把钢笔搁到了茶几上。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叹气? 可此时此刻,却遇到了这辈子最大的难题。 从小到大,超过一般人的聪慧和强大家世让她的人生变得顺风顺水,别人为之头疼的穷困、潦倒、不自信等,她通通都没有碰到。 但没想到,会在人生即将步入30岁的这个年龄当口,有一道未解之谜摆在她跟前,让她选择,让她绞尽脑汁去破解。 诚然,这个问题她完全可以仗着家世让小男人无法拒绝,以力破之。 可要真这般做了,俞莞之会自己瞧不起自己。 也必定得不到她想要的感情。 好吧,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没法再自欺欺人,她不得不承认,事情在演变,事情出乎了她的预料:从前几年觉得好玩而去挑逗他,到如今为他纠结矛盾,自己的立场一直在变,变得对他有了感情。 俞莞之虽然还分不清这感情属于哪类? 是爱情? 或仅仅是排解孤单的“伴侣”? 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感情属于哪一种,卢安给她带来了不一样的观感,带来了不一样的体验,是她做梦都没想过的美妙,她现在有点摆脱不掉。 或者说舍不得摆脱掉。 要不然人生再富足、拥有再多,也显得黯淡无光。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黑暗一层一层在渲染加深,俞莞之就那样独孤地静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 此时她的瞳孔没有焦距,没有去观望窗外的霓虹夜景,也没有倾听一波接一波的喧嚣声音,她在想,她在反思。 反思到底哪里出错了? 反思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方? 反思自己和卢安之间的友谊为什么会慢慢变质? 反思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放下高傲的? 是的,就是高傲! 过去30年,追他的男人数不胜数,几乎涉及到每个行业每个领域的精英,其中有几个人各方面都十分优秀,为止家里人都劝过她好几次,可她愣是一个都没看上,却偏偏对这个比自己小9岁的男人上了心。 思绪飘到91年。 思绪飘到3年前。 思绪飘到那个早秋,自己和他相识的那一天。 当初他还懵懂青涩,脸上稚气未脱,给人浓浓的娇嫩感。不过有一个地方非常独特,那就是与长相不匹配的眼神。 俞莞之到现在都还有清晰印象,初次见面在贵妃巷9号门牌大门口,卢安看向车里的自己时,停了两秒,随后就移开了,没有同龄人的视觉沉迷。 比如卢安的那个同伴李冬,每次见到自己都是目光乱撞,落荒而逃,但这现象并没有发生在卢安身上。 甚至相较于那些中年男人,卢安望向自己的目光都会沉稳很多,没有那么多浮躁和隐晦的贪婪,这让她好感大增。 随着接触,卢安的逆天画画天赋惊艳了她 随着接触,卢安的花心程度同样惊愕了她。 十七八岁的年纪,却同好几个女生纠缠不清。更让她无语且不敢想的是,其中还有一对姐妹花。 一对长相、气质、学历、身材和家世都称得上万里挑一的姐妹花。 尤其是孟清池,同为女人的俞莞之纵然对自己无比自信,却也十分欣赏对方的那份风情。 妹妹对他死缠烂打不放手,他转头却爱上了姐姐,试问怎么不心惊? 那时候俞莞之觉得这出戏好难得,她想看。 觉得这出戏好有味,她想看。 觉得这出戏发展下去必定惊心动魄,她好奇,她还是想看。 只是没想到发展着发展着,自己会从看戏人变成了戏中人。 入局了! 这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俞莞之暗暗反思,自己当初之所以会挑逗卢安,之所以会觉得玩弄他特别有趣,特别解压,关键就在于这个小男人的花心。 关键就在于这个小男人心里有人。 关键就在于这个小男人十分爱孟清池。 要是卢安心里没人,要是卢安没那么爱孟清池,要是她没察觉到孟清池在他心里的与众不同,俞莞之自认为不会去捉弄他,不会对他放下戒心。 对,就是放下戒心。 之所以对他没有严谨设防,思来想去,她得出了七大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卢安爱极了孟清池。 着也是最主要的原因, 她当时觉得,一个男人那么爱一个女人,应该不会再把精力放到其她女人身上,会从一而终。 可现实卢安给她上了一课。 狠狠上了一课! 等她回过味来时,等她知道卢安是个花心萝卜时,已经晚了,自己已经对他有了极其好的印象,自己已经和他私交甚厚了,这就从根本上瓦解了自己对他拉围墙、设防护网的必要阶段。 要是换做一般人,换做卢安是单身没对象,那从一开始接触起,俞莞之就会对他公事公办,对他有防范心,不会给他任何私下接触自己的机会。 如同过往她对待其他男人一样。 第二个原因是,卢安的画画技艺太过高超,天赋太过异禀,让她起了爱才之心。 试问17岁的年纪就能画出《永恒》这种超越宗师级的油画,试问17岁的年纪就能在画坛开宗立派,这是怎么样一种瑰宝? 自身对画画极为感兴趣、对画坛打算深耕的俞莞之怎么能拒绝的了这种诱惑? 所以,从一开始,从一接触起,对他就是偏心的,给了别的男人无法比较的平台和机会,待在自己身边的机会,跟自己单独相处的机会。 第三个原因,就是两人的年龄差。 卢安小自己9岁,巨大的年龄差太过迷惑,这让她本能地、没过多的往那男女之情方面想,同面对其他男人相比,戒心没那么高。 后面发现他喜爱孟清池时,俞莞之心里更多的是一种看戏状态,还没从本质上清楚认识到这个小男人喜欢大姐姐,还没从本质上意识到自己已经处于危险当中了。 第四个原因,就是卢安的长相和气质。 不可否认,美好的事物总是会让人格外宽容对待的,俞莞之也不例外,卢安不俗的皮囊和气质挺符合她的眼缘,从而得到了优待。 第5个原因,就是卢安的家世。 当初俞莞之从周静妮和周昆口中得知卢安的凄惨身世时,从孟清池嘴里得知卢安有精神衰弱的情况时,生了同情心,这样的贫苦环境,有些冲击到了她。 她甚至换身份想过,要搁她是卢安,估计没那么乐观,估计除了学外,她也不会往其它方向发展。 但卢安却逆命而生,乘风而起,凤凰于飞,让俞莞之刮目相看。 第6个原因,也是让俞莞之目前最陷入困境的原因,这小男人年纪虽小,可调情手段却极其高明,让她欲罢不能。 她幻想过接吻,却没想过可以那样接吻。 她没想过一双手可以在自己身上有那么多花样。 她没想过饼干大的舌头可以让她欲生欲死,真是舍尖所过之处,寸草不生。那种触感和玄妙,她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历历在目,仿佛上一秒才发生。 她没想过,在情爱游戏中,牙齿都能发挥作用,摩挲着一拉一咬,自己心口位置就被他折腾的充血不已。每每回想起,身子骨就痒痒的难受。 她没想过,他隔着裤子都能手段频出,都能让她丢盔弃甲。 她更没想过,会迷恋他在自己身上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厚实的、封闭的、有安全感的,还十分浪漫。 第7个原因,就是卢安的反差感。 当初一开始逗他时,这小男人显得极其害羞,不敢和自己眼睛对视,这让她觉着十分好玩。 可对视着对视着,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形势变了,猫鼠易主了,自己从把控方向的那个人变成了被迫人。 自己逗他,变成了自己要躲着他。 自己逗他,变成了他反过来吻住自己。 这种前后的巨大反差感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说实话,要是知道这小男人胆子那么大,她从一开始就不敢惹他,也不会惹他。 他就如同一个奥斯卡影帝一般,在这场攻守战场中,完美演绎了生涩和老手这样两个截然不同的角色,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就沦陷了。 当然了,除了这6个原因外,俞莞之自身也有两个原因,也正是这两个原因给了小男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一个是自己从没经历过感情。 快30岁的年岁让她羡慕那些有家庭、有对象的女人,她外表虽然很淡然,但毕竟是女人,也有自己的需求。 这种需求,有对爱情的渴望、有身体本能的生理需要,所以一接触到卢安这种对付女人极其高端的猎手,她不知不觉沉迷了。 另一个原因是她的心结。 或者说,正是因为心结,她才会愿意跟卢安频繁相处,要不然就算自己再怎么生理寂寞,发现不对劲时,也会从容地抽身而退。 因为只要她想,根本不会缺男人。 只要她想,也根本不缺嫁。 如此种种,如此多的巧合凑一块,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俞莞之在想:要不要现在彻底远离,自己从他的世界中消失? 可稍后又挣扎:离开他,难道让其他人替代他吗?难道让别人的双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来吗? 她从根本上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不易接受男人。 小男人的痕迹从无到有,无声无息花了3年时间才入心。 也正是因为这种传统,一旦接受了,骨子里反叛起来就快乐翻倍。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吃过了精细肉食,就很难再回去啃糠咽菜。 当然了,这个糠咽菜是指过去独守空房,忍耐寂寞。 男欢女爱之事,就犹如一个潘多拉魔盒,不打开不接触还好,一旦接触打开了,就算俞莞之再高贵再清冽,但终究是一个女人,又如何独自面对先人几千年来都没法解决的问题? 这个晚上,注定是无眠之夜,俞莞之睁着眼睛到天亮。 这个晚上,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卢安突然把电话打到了她家里。 “俞姐,你睡了没?” 听到电话里这个熟悉又充满魔性的声音,俞莞之下意识想逃避,想挂断,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忍着没这么做:“没,才歇下来。” 卢安问:“有没有收到了我的礼物?” 俞莞之心突了一下:“有收到,还没拆开,你给我寄的什么?” 还没拆开? 卢安手指头点了点听筒,饶有意味地说:“如果我告诉你,寄的是勇气,伱信不?” 俞莞之右手撩下头发,随后假装若无其事地会心一笑:“小弟弟,你不如说是爱情。” 卢安没有正面接“爱情”这个话题,而是说:“我们已经不上课了,想着趁这会功夫去一趟工作室,把《约定》录制出来,你有时间不?一起吃个饭,算是咱今年的告别礼。” 俞莞之问:“具体什么时候过来?” 卢安说:“这个周末。” 俞莞之看了看日历,周末就是15号和16号。 她沉吟一番,道:“最近我要去一趟美国,不一定赶得回来,得到时候再看。” “哦,这样啊,那我下个周末过来吧。”卢安瞬间改了日期。 俞莞之一滞,知道上当了,本欲脱口而出“下个周末也不一定有时间”,但话到嘴巴又咽了回去,最后只能静默。 这个电话不知道是怎么挂的,一晚没睡的女人精神再次恍惚,再次没了睡意。 其实她要是知晓卢安只是象征性地试探一下,并不真的打算逼她见面,心里可能会释怀许多。 都道关心则乱,遇到了感情上的事,再聪慧的女人也一样被困扰,这和智商无关,而是跟经验有关。 她一张白纸,面对的是一个老油条,怎么可能是对手? 把听筒放回去,卢安喝了口茶。 经过刚才短短几分钟的交谈,他敢打赌这姐儿已经拆开了石膏雕塑,不过他并不想为难她,所以没当场拆穿,因为对方不是别人,是俞姐,他得保持一份尊重。 又是连着喝了几大口茶,直到把水杯里的茶喝完,他才再次拿起电话,给工作室打了过去。 这次接电话的是萝卜丝:“谁?” “我。” “卢安?” “嗯,这个周末我来录制一首歌,跟你约个时间。” 萝卜丝失声:“新歌?” 卢安回答:“当然。” 萝卜丝麻了,“周末本来打算出海钓鱼,你星期六过来,还是星期天?” 闻言,卢安把时间定在了星期六中午。 萝卜丝说:“知道了,没事就挂了。” 卢安把听筒从左手换到右手,“诶,不对劲,你好像不欢迎我?” 萝卜丝很是郁闷:“你有见过群演和主演有共同话题的?” 卢安听得大乐,笑着挂了电话。 又是星期二,想着有阵子没跟曾子芊碰面了,收拾一番,他去了英语角。 每次来英语角,他会都见到许许多多的新面孔,尤其是大一新生,对学习英语、对用口语和别人交流,显得非常热衷。 在这地方混了一年多了,他总结出了有四类人喜欢来英语角。 一是想着出国留学的,这类人是主力军。 二是英语专业的,或者真正想要掌握好英语这门语言的,他们希望用这种方式锻炼自己。 三是新生,他们对大学生活充满了好奇和新鲜感,对未来有着野心勃勃的规划,大浪淘沙的一年过后,到大二时,这类人十不存一。 最后就是他这种了,来英语角目的不是学英语,或有其他事,或者干脆就是奔着妹子来的。 进场就看到了陈麦,这凶妞正跟一伙人围着交谈世界杯,这些人里有男有女,有国人有老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金发碧眼的外教 还别说,这女外教身材蛮饱满,前凸后翘,没个20厘米估计探不到底。 女外教似乎不认识卢安,见卢安视线扫过几人,还特意笑着打了声招呼:“hi” 卢安跟着“hi”了声,算是打了招呼。 等他走过去后,男外教对女外教说:“lilith,你不认识他?” “认识他?他很有名吗?”女教授意外,反应过来如是问。 男外教说,“当然很有名,他是卢安。” “哦,我的天,他就是卢安?我在德国都听过他的名字。”lilith表示很开心,没想到今天能遇到卢安。 陈麦把这一切冷冷地看在眼里,心想小炉子这么出名了?心想这女外教真是骚的可以,估计小炉子勾勾手就弄上床。 眼角余光跟随卢安身影移动而移动,当卢安走到半路突然回身看过来时,陈麦匆忙收回目光,不着痕迹望向了别处。 “咦,难道自己错觉了?这凶妞没在注视自己?”卢安这般思忖着,走向了曾子芊。 今天初云也来了,背着一个黑色书包。 “老板。” “卢哥。” 见他过来,两女起身迎接。 卢安对两人颔首示意,然后问曾子芊,“今天怎么没去找外教聊天?” 曾子芊说:“初云妹子第一次来,我带她熟悉下环境。” 原来如此,卢安问起了正事:“东久物流公司情况怎么样了?” “昨天刚签完合同,价格定在72万,今天杨雪和初见带着人过去验查接收去了。”曾子芊如是告诉他。 72万么,比当时在会议室预估的还要低3万,卢安十分满意。 接下来,两人就苏南的四家超市交换了一些意见,得知四家超市都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的装修时,卢安表示等考完试,会过去实地走访一遍。 聊完超市的事情,曾子芊主动闭嘴了,把话题交给了初云。 从打工妹蜕变成一方主事人,初云有些不太适应身份的骤然转换,但还是努力说:“卢哥,这是12月金龙鱼油和康师傅牛肉面的利润,36万。” 卢安接过黑色背包,点点头,尔后询问了一些详细情况,接着还鼓励了这个小姑娘一番。 十来分钟后,初云突然问了两人一个问题,“卢哥,曾姐,我以后还能回到步步升超市吗?” 曾子芊看眼他,没说话。 卢安问:“你想回步步升?” 初云说:“我更喜欢步步升超市的环境氛围。” 卢安思考一番,“你是觉得步步升超市前景更广阔,对吧?” 小心思被说中了,初云有些不好意思,期期艾艾说:“我就是想离你们近一点。” 卢安点头,能理解,毕竟这小丫头才18岁,在法律上今年也才正式成年,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可以,不过我建议你再认真考虑一下,批发门店虽然小,但你是老大,事事要经过你,这样最能锻炼人。 当然了,卢哥是通情达理的人,下次见面你要是还坚持回超市,我允许你回来。” “谢谢卢哥。”初云有些忐忑,然后退到了一边。 卢安给曾子芊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表示回去后好好做她思想工作。 要分开前,卢安想到了答应初见今年开奥迪回去帮他撑场子的事,于是对曾子芊说:“步步升超市摊子越来越大,跟领导打交道也越来越多,你回头置办两辆好一点的车用来撑场面。” 曾子芊问:“什么车合适?” 卢安说:“奥迪吧,我看奥迪就挺不错。” 曾子芊把这事记在心上。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已更10600字) 另:7天双倍月票期间,要是月票超过6000票,加一更一万字,求大佬们多多投票啊。 (本章完) 第399章,没男人我活不了,一天三次的缘分(求订阅!) 同曾子芊和初云聊完后,卢安没兴趣在英语角久呆,转身直接走人。 十分难得是,直到他离开,陈麦都没来找自己。 这让他一度怀疑这凶妞是否转性了。 瞧眼时间,4:34 还算早,卢安在岔路口停留会,稍后去了校外公话间,给黄婷了打了个电话。 不过这次不太凑巧,两人没说多久,那边的三姑就在叫她,说icu的奶奶醒来了,想见她。 “老公,我先挂了,回头再跟你联系。”黄婷见三姑门外没进来,快速压低声音说了句。 “好,你去吧,替我向奶奶问句好。” “嗯。” 电话就此挂断,付完账后,卢安径直走向浏阳蒸菜馆。 老实话,他真是太想吃辣椒了,可这边又没正儿八经的湘菜馆,就只能去这种不伦不类的蒸菜馆凑合凑合。 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 这次运道不咋地啊,进门就看到了陈麦在一角落点单,他不想招惹这个妞,假装没看见,想退出店门离开。 只是才退两步,后背上就出现了两只手,然后耳边出现一个声音: “哥,你倒着走干什么,不想到这吃?” 不用转头,听声音他就知道是周娟,“伱怎么来了?” “我本打算去服装店,过马路时刚好看到了你,就跟过来了。” 说着,周娟笑嘻嘻地拉着他衣袖子往里边走,“好久没吃辣了,正好今天你请吃我。” 想着前段日子开业,把这姑娘累傻了,卢安没推辞。 道:“想吃什么尽管点,今天让你吃好喝好。” “真的?嫂子不在对我这么大方了?”好死不死,周娟拉着他坐在了陈麦隔壁。 从两人说话起,陈麦就注意到了他们,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刚才要偷偷溜走的举动,不过她没去打扰两人谈话,只是目光时不时落在周娟身上。 卢安无视小辣椒投射过来的眼神,答非所问:“快要放假了,你寒假有什么打算?” 周娟上半身略微前倾,喜笑颜开地问:“嫂子家里有事,寒假没法陪你,要不我陪你?” 卢安没好气问:“你店不要了?” 周娟爽利地说:“跟你比起来,几家服装店算什么。” 卢安无语,就不该问这种问题,懒得回答,干脆低头点起了单,“要个蒸蛋,还来个梅菜扣肉。” 旁边的服务员记账。 周娟跟着叫了腊八蒸和蒸粉肠。 “哥,来瓶啤酒不?” 想着刚才说过“吃好喝好”的话,卢安没拒绝,“可以。” 周娟要了4瓶啤酒,然后压低声音抱怨,“新街口的开业活动过去好几天了,你怎么不问问7天营业额是多少?” 卢安淡淡地说:“问什么问?给你在我面前嘚瑟的机会?” 周娟捂嘴大笑不止。 陈麦瞄眼两人,心道小炉子真是个花丛老手,几下就把这女生给逗开心了。 菜上来了,酒上来了。 周娟倒两杯酒,给他一杯,然后手指头在桌上写了一个数字: 47.8 卢安秒懂,这妹子是告诉他,anyi服饰在新街口的旗舰店开业7天的营业额是47.8万。 平均下来每天有7万多流水。 考虑到新街口有着金陵最大的人流量,考虑到新街口旗舰店的1800平超大规模,这个牛逼营业额还是在可理解范围内。 卢安端起杯子,“来,辛苦你了,干一杯。” “嘻嘻,有哥你这句话,我就一点都不累拉,干杯!” 周娟有一个特点,就是皮肤白,白里透红的白,军训期间别个都晒黑了,就她一个人没啥大的变化,喝杯酒后,就感觉更白了。 “哥,你这样看我,我会害羞的,脸上有花吗?”周娟做出一副羞涩样,逗他玩。 卢安翻翻白眼,要回话时,发现门口进来一个熟人,这人直接坐在陈麦那桌。 定睛一瞧,那不是当时在篮球场跟自己对位的钱涛么? 没记错的话,陈麦扣过这钱涛的头,如今两人怎么还这般熟悉? 只见钱涛把一个蛋糕放桌上,“麦子,生日快乐!” 陈麦看都没看眼蛋糕,而是冷个脸讲:“趁我现在还没发脾气,自己走远点。” 钱涛的赖皮劲儿上来了,“不要这样对我,麦子,我们从小就认识,我有多在乎你,你难道真的看不明白? 那卢安有什么好,他是不是给你灌迷魂药了,人家都和一个女的睡烂了,你都还要眼巴巴往上赶,这真的还是你吗?” 陈麦突然发难,抓起跟前的两盘菜一把扣他头上,“给老娘滚!有多远滚多远,滚你妈肚子里去!” 见到长相气质出众的陈麦这幅凶残相,店里所有人都呆傻了。 感受到其他人看向自己的异样眼光,钱涛也是急眼了,用手抹掉脸上的残根剩饭跳起来说: “你看你看!我就说他跟一个女的睡烂了,你就发火了,难道这不是事实吗,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在南大谁不知道他和黄.” 话还说完,钱涛就看到了卢安从隔壁桌站了起来,从进门起,他的心思就一直在陈麦身上,没注意到还有这么个人在,顿时不敢说话了。 别看钱涛人高马大,当初在校运会篮球场上还挑衅过卢安,可今时不同往日啊,当面见到真人,他瞬间就打起了退堂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反正看到卢安就心里犯怵。 卢安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见陈麦的小辣椒脾气彻底爆发了,抓起桌上的啤酒瓶,啪地一声,砸在了钱涛肩膀上,瓶子立马破碎,酒水洒了钱涛一身。 卢安瞧得嘴角直抽抽,暗道凶妞诶,这可是我的啤酒,我也是用钱买来的啊。 一瓶不过瘾,陈麦顺手又操起一瓶,又砸了过去。 钱涛不傻,这次躲开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蒸菜馆。 一口气跑到马路边,憋了一肚子火的钱涛对着电线杆狠狠踢了好几脚,他恨自己窝囊,恨陈麦看不起自己,更恨陈麦随便进一个饭店就碰到了卢安。 其实今天看似巧合,却一点都不巧合。 平日里陈麦一般在学校食堂和大伯家吃饭。时不时来校外,也只去胖姐饭店和浏阳蒸菜馆。 为什么只来这两家饭馆? 盖因为这两家饭店她曾偶遇过卢安,留有两人的一些回忆,她想在出国前多来吃几次,多来看看。 今天生日,她把寝室聚餐都推脱到了明天,也拒绝了大伯喊她吃饭,现在独自一个人来了蒸菜馆,她想吃辣,想吃梅菜扣肉。 记得第一次在蒸菜馆偶遇,卢安桌上就摆了一盘梅菜扣肉,他一口气吃了三大块,陈麦都看在眼里,记忆尤深。 人被赶跑了,可店里也乱了,陈麦面无表情地瞥眼目瞪口呆的周娟,随后拿起一瓶啤酒走了。 临走前,这小辣椒把兜中所有的钱掏出来放老板手里,数也不数,就出了门。 在店里吃了一年多饭,加上陈麦漂亮的罕见,店老板自然对她熟悉,所以刚才一直在袖手旁观,没阻止陈麦。 店老板追出去,“同学,钱给多了,两个破碗不值这么多钱。” 陈麦停下脚步,说一声“请他吃饭”,然后又走了。 这个“他”,陈麦没说清,但店老板却秒懂,之前这姑娘的眼睛一直明里暗里投放在卢安身上,再加上卢安是南大的名人,周边店老板好多都认得他。 真是个情种,只是可惜了哎,店老板不禁为陈麦惋惜,他留意过,陈麦每次来店里点的菜,基本都是卢安曾经点过的,这能说明什么? 这已经很能说明什么了! 陈麦走了,周娟此时才慢慢回过神,她对坐下来的卢安悄悄说: “哥,我现在终于明白别人在背后为什么喊她“小辣椒”了。” 卢安翻翻白眼,自顾自吃饭,没理会这妞的挑拨离间。 就在这时,老板重新拿了几瓶啤酒放两人桌上,说一声“受人所托”就招呼其他食客去了。 周娟顿时贱贱地说:“她对你可真好,为你跟一个男人打架,打完架还不忘安抚你。” 卢安用筷子戳戳碗底,“能不能好好吃饭?不能吃我们就散场。” 周娟笑哈哈转移话题:“等考试完,anyi服饰要开一个年终总结大会,哥你这次可不能推脱了,妹子还要靠分红回家过年显摆咧。” 卢安这次没拒绝,“成,到时会你知会我一声。” 吃完饭,他想付钱时,店老板告知他,已经有人帮他结过账了,还说钱有多余,还可以吃好几餐。 周娟酸酸的,忍不住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呢?” 店老板乐疯了,问卢安:“多余的钱,你是拿走,还是下回来吃?” 卢安不想接手这钱,“下回吧。” 出了蒸菜馆,周娟提议一起去看个电影,卢安假装没听到,悠哉悠哉过马路进了学校。 目送背影消失,周娟转身去了服装店。 她刚进门,刘乐乐就跑过来偷偷问:“你在学校吃过饭了的,不会又吃了一餐吧?” 周娟摸摸肚子,连吃两餐有点撑。 刘乐乐扫眼周边,见没人后,十分不解地问:“班长和阿婷感情一天比一天好,如今更是三天两头开车去芜湖见阿婷家里人,你这是何必?” 周娟走进办公室,趴沙发上郁闷地说:“我何尝不知道这些,但要是哪天我不喜欢他了,这服装店我估计也不想经营了。” “啊?” 刘乐乐啊一声,大惊:“别啊,我好不容易把毕业目标从去沪市改成帮你做大做强,你不能这样打击我啊。” 这半年周娟可没少给刘乐乐画大饼,忽悠她毕业后就留下来帮忙,突然听到这话,刘乐乐想死的心都有了。 周娟半翻个身子,“没男人我活不了。” 刘乐乐气得坐另一边,翘起二郎腿说,“没男人活不成是吧,那你去死好了,参加完你的葬礼,我就去沪市。” 接着她恶狠狠地补一刀:“放心,到时候班长和黄婷也会来参加你葬礼的。 说不好黄婷站在你墓前还会高兴地想:又死了一个不自量力的蠢货,真爽!” 听到这话,周娟一骨碌爬起来:“你这样说,我突然不想死了,赶快去做事,别到这偷懒,我给你开那么高的工资是让你偷懒的吗?” “你真是个万恶的资本家!”刘乐乐咬牙彻齿地跟着出了办公室。 另一边。 卢安往画室方向行去的时候,没想到半路上碰到了陈麦。 她正双手抱膝,坐在路边草地上晒太阳。 一天能遇到3次,卢安差点口吐芬芳,感觉老天爷在玩他,下意识想绕路避开。 陈麦这时站起来说:“你别跑,我看到你了,我特意在这等你。” 卢安无语,收回伸出去的脚,半转身望过来,“找我什么事?” 陈麦走近几步,摊开手理直气壮地说:“没钱了,肚子饿,请我吃饭。” 卢安听得想笑:“你好大方,几百块钱说给就给,回头找我打秋风算哪门子事。” “那不是给,是赔人家损失。” 陈麦纠正完他的话,然后追着问:“你就说请不请我吃饭吧。” 卢安一口回绝:“不请。” 陈麦跟在屁股后面:“今天我20岁生日!” 卢安悠悠地开口,“我媳妇给我下了死命令,不许跟你走得太近。” 陈麦问:“是孟清水?是黄婷?还是那李梦苏?” 听到“李梦苏”三个字,卢安扭头说:“你上次对李梦苏说了什么,把她打击成那样。” 陈麦踩着步子说:“你请我吃饭,我告诉你。” 卢安想了想,绕道去了食堂方向,去里边打了一盒饭递给她:“请你吃饭了,你告诉我。” 陈麦退后一步,双手背在后面,一脸嫌弃地没接,“我生日,你就请我吃这个?” 卢安下巴往食堂门口呶呶,“哪,大家都在吃,难道你比他们高贵?” 陈麦抬头问:“如果是黄婷,你也请她在食堂吃。” 卢安说:“那不一样,她是我女人。” 陈麦扭下身子,转动眼珠子说:“请我吃顿好的,我也可以做你女人。” 见卢安不为所动,她还加一句:“黄婷会的我都会哦,还比她做得更好。” 卢安盯着她看了会,然后收回手,从口袋里搜出200元,再次递过去:“食堂的饭菜你看不上,这够你吃顿好的了。” 陈麦还是退一步,不接。 卢安问:“你要闹哪样?” 陈麦说:“你请我吃饭。” 卢安甩了甩手里钞票,甩得啪啪作响:“你有手有脚,不会拿着自己去吃?” 陈麦蹙眉:“这成乞丐了,要你请我。” 卢安差点一口气没吸上来,掉头直直地往寝室走去。 陈麦跟在后面,一直跟到寝室门口被宿管阿姨拦下来为止。 这一幕,来来往往好多男生都看在眼里,顿时心疼不已,纷纷暗戳戳骂:卢安你个天杀的!这可是南大三美啊!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不过卢安还没上到三楼,就从喇叭中听到了宿管阿姨的声音: “322的卢安!322的卢安!楼下有人找.” 卢安充耳不闻,心想有本事你就喊,把喇叭喊烂,喊到天黑。 回到322,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那些牲口们去哪了,卢安把盒饭放桌上,拉张凳子休息会。 只是屁股还没坐热,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唐平进来了,手里捧着一个饭盒,显然刚从食堂吃完饭回来。 还没等他开口,唐平就小声说:“卢哥,法学院的陈麦在楼下找你。” “我听着呢,喇叭在喊。”卢安不以为意。 唐平劝他:“要不你下去趟吧,我感觉她急着找你有事。” 卢安靠着椅背,舒服地伸了伸懒腰:“才上来,不想动。” 唐平说:“陈麦让我给你传个话,5分钟之内要是没看到你人,她就要放大招了。” 卢安好奇:“放什么大招?” 唐平摇摇头:“不知道,她跟我说话时,右手一直在揉小腹。” 闻言,卢安瞬间把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和唐平面面相觑。 好半晌,他问:“你确定没看错?” 唐平无比肯定地说:“确定,她怕我看不见,还特意拍了三下小腹。” 卢安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唐平憋笑坐下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过去3分钟了,要不你再等个2分钟看看,到时候陈麦肯定会给你答案。” 卢安揉揉眉心,“老唐,我怎么感觉你在幸灾乐祸?” 唐平摸摸后脑勺:“没有,真的没有,我要是想看笑话,就不这么早通知你了,肯定等过了5分钟再进来。” 说完这话,唐平自己都笑场了,接着提醒他,“卢哥,又过去半分钟了,就剩一分钟了。” 卢安头疼不已,他还真不能赌,以陈麦那荤腥不忌的性子,搞不好还真来狠的,当下站起身:“我书桌上有一盒饭,没吃的,你拿去吃了。” 唐平说:“卢哥,我吃过了。” 卢安往外走:“我知道你吃过了,但我知道你还能吃一盒。” 唐平送他到门口,“那我就不客气了,真吃了哈。” “吃。” 来到楼下,卢安一见面就跟陈麦大眼瞪小眼,十来秒后,他服气了,“走吧,你想吃什么,自己带路。” 陈麦十分得意,转身往校外走,那神情,那走路姿势,活脱脱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 不,是母鸡。 算了,哪有这样的母鸡?还是公鸡吧! 这回没去浏阳蒸菜馆,选择了胖姐饭店,还要了201包厢。 见她一口气点了6个硬菜一个汤,驼子老板忍不住问: “你们几个人?要不要等人来齐了再上菜?” 陈麦挥挥小手:“老板你现在上菜,就我们俩。” 驼子老板看眼生无可恋的卢安,蜡黄的脸上顿时挤满了褶皱笑容,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反正这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在店里牵扯不清了。 等老板走后,卢安:“点这么多菜,你吃得完?” 陈麦强调:“20岁生日是人生大事,排场不能小,大财主你不会心疼这点钱了吧?” 卢安眼皮跳跳,干脆不跟她对视了,头枕椅背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见状,陈麦凑头过来,谄笑着说:“别生气,要不你亲我一口,算是抵账了。” 卢安伸手把她的头推开,问:“你到底跟李梦苏说了什么?” 陈麦歪头瞅他,“你这么在乎李梦苏?” 卢安说:“她是我朋友。” 陈麦反问:“那李梦苏知不知道,你只想跟她做朋友?” 卢安没好气道:“她不像你,一直很矜持。” 陈麦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我怎么了?她是没本小姐漂亮,要是有我漂亮,估计早就你对下手了,哪还会轮到黄婷捡漏?” 卢安眯了眯眼:“我再说一次,黄婷是我女人。” 陈麦避开他那吃人的目光,倒杯茶喝:“好啦,我知道了,别说了,天天女人女人,才多大啊,就把人家搞成了女人。” 卢安脸一黑,就要发作。 陈麦及时说:“放心吧,我不会再去欺负李梦苏了,她太弱鸡了,不值得本小姐再次出手。” 这时包厢门开了,老板送了几瓶啤酒,还有几个凉菜。 老板女儿跟在后面端着一个三鲜汤。 谈话被打断,两人中场歇了会。 直到后面6个菜上全,没人打扰了,陈麦才续上话题:“卢安,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不?” 卢安说:“好的可以问,差的别问。” 陈麦问:“什么叫好的?什么叫差的?” 卢安说:“你自己动脑子。” 陈麦问:“那你到底要上几个女人的床?这是好问题,还是差问题?” 卢安说:“差问题。” 陈麦哦一声,换个问题问:“孟清水和黄婷同在一张床上,你先和谁亲热?” 卢安咬着腮帮子,恶狠狠地道:“你别逼我对你动粗,我过去还没打过女人。” 陈麦眼睛一闪,再次换个问题:“那你觉得我和苏觅,谁更漂亮?” 卢安想也没想:“苏觅。” 陈麦不气馁,继续问:“那我和李悦比,谁更漂亮?” 卢安说:“你们漂不漂亮,关我毛事。” 陈麦盯着某处,若有所思地用眼神询问:男的也可以没毛? 卢安拿眼瞪她,“你不是老早就喊饿了么?吃你的饭。” 陈麦抿着下嘴唇说:“没毛应该是得了病,要不我陪你去大医院看看吧。” 望着眼前这张美到极致的脸蛋,卢安好想把它撕个稀巴烂,哪能这样气人的? 他拿过一瓶酒,咕咚咕咚喝两口,“你才有病,还病得不轻。” 陈麦松了一口气,捂着心口说:“没病就好,那应该是你们次数太多了,磨光了。” 话到这,她语重心长地劝告:“小炉子啊,现在整个南大都知道你和她睡过觉,她长着一张狐媚子脸,你还是要节制点,别年纪轻轻就垮了。” 卢安指着桌上的菜:“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抵在这里刷碗拖地。” “别,我最怕干家务活了。”陈麦说着,果然闭嘴了,安心吃起了饭。 接下来20分钟,她没再说一句话,一个人在那里边喝边吃,很过瘾。 中间好几次找卢安干杯,卢安没跟她碰,直接喝。 这女人也不在意,跟着喝。 酒足饭饱之后,陈麦摸了摸肚子,忽然认真地对他说:“现在优秀的人都追求出国,去外面开阔眼界,学习西方先进的文化技术。 你有钱,还在西方名声那么大,要不跟我一起去德国吧。” 卢安顺嘴问:“我去德国干什么?” 陈麦说:“我帮你分析过,你最大的才华在油画领域,而欧洲,尤其是西欧,更是世界油画的中心。 你去外面见识见识新的东西,对你的创作思维会有新的启发,说不定能更上一层楼。” 这话倒是不假,他前生就是旅居了十多个国家,在不同国家的画展学习观摩,才有了新的感悟,才有《永恒》的问世。 今生有机会,他还是要去国外走一走,创作最忌讳固步自封,但显然不是现在。 见他在座位上沉默,陈麦进一步诱惑说:“跟我一去走吧,到了欧洲,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不同的国家参加画展,陪你去不同的景点写生,还可以做你妻子,给你生孩子。” 说到最后这两句时,她的脸罕见地生了红晕。 卢安从沉思中醒来,不可思议地问:“你就不嫌弃我跟别个女人睡过?” 陈麦伸手比划比划,“还好,主要是我知道了你跟别个睡过,知道你是个花心萝卜,要是不知道,可能接受不了。” 卢安评价:“你心真大。” 陈麦说:“我也觉得,可我有什么办法,世界上又没有第二个卢安,要不然我不会多看你一眼。” 卢安道:“你死心了这条心吧,你守不住我。” 陈麦握拳,非常自信地说:“那可未必,只要你上了我的床,就会知道其她女人是豆腐渣了。” 卢安懵逼,“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什么经验都没有,你哪来的自信?真是大言不惭呵!” 陈麦说:“你有经验啊。” 卢安瞅她。 陈麦压低声音问:“难道黄婷这个鼎炉没用?你的技艺还没大成?要不我再给你半年时间,在孟清水身上练练?” 听到这不着调的话,卢安彻底没脾气了,催促道:“吃饱了没,吃饱就该走了。” 陈麦提起跟前的半瓶酒,“等我喝完。” 卢安抬起左手腕掐时间,半瓶酒,这妞用了一分钟。 即将要走出201包厢时,陈麦不死心,还在试探问:“你和孟清水上过床没?” 卢安说:“上了。” 一句“上了”,陈麦盯着他的后背,不说话了,世界瞬间清净。 来到一楼,正当卢安要付钱时,小辣椒忽地对老板说:“老板,给我拿瓶二锅头带走。” 驼背老板看眼陈麦,又看眼卢安,从柜台后面拿了一瓶二锅头给她。 一前一后走进学校大门后,他问了句:“为什么拿瓶二锅头?” “你同两个女人睡过了,我伤心了,打算回去闷半瓶酒呼呼大睡。”陈麦低头用力踢了一脚路面上的小石子。 小石子应声飞到了对面走来的一个男生身上,那男的本想破口大骂,可认出是陈麦后,用手拍了拍胸口,装着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卢安看得好笑,“伤心就对了,以后离我远点,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陈麦怀抱二锅头,难得地没出声。 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岔路口时,陈麦问:“你去哪?” 卢安回答:“回宿舍。” 陈麦接口,“我送你。” 卢安改变主意:“我去画室。” 陈麦依旧说:“我送你。” 卢安拒绝:“不用送,我自己有脚。” 陈麦说:“我还是送送你吧,明年我要努力为出国做准备,我没多少时间浪费了。” 卢安往画室走去。 陈麦故意停了停,稍后跟在后面,视线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一直在扫描他。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有鞋子踩在地上发出不齐整的声儿。 到了教师公寓所在区域时,陈麦朝前喊:“喂!” 卢安半转身,“怎么了?” 陈麦微仰头:“真不跟我去德国?” 卢安摆摆手:“不了,我对留学什么的没兴趣,我觉得咱中国最好。” 对视小半天,陈麦问:“我能不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卢安说:“最好别问。” 陈麦听了没强求,随后干了一件他掉眼珠子的事。 只见她打开二锅头,当着他的面就仰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卢安怕她喝出事,想伸手拿开。 但陈麦连着退了三步,用眼神制止他。 得,不能干预她了,要不然酒岔气了,出事更快,于是卢安就那样看着她一口一口往下咽。 二锅头不同于啤酒,但她却当成了水一样喝,比在包厢喝啤酒时还爽利,几大口几大口,很快大半瓶就没了。 “呕!” 大半瓶过后,陈麦打了个酒嗝,她举起瓶子看了看,发现已经喝了一半顿,于是往前走几步,来到他身前。 把剩下的小半瓶塞他手里说:“小炉子,今天谢谢你给我过生日,这半瓶酒留给你作纪念吧。” 说罢,陈麦扭身走了。 头发甩甩,走得干干净净,头也未回!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排名掉的好快啊,坐火箭一般,莫名恐怖啊。 (本章完) 第399章,没男人我活不了,一天三次的缘分(求订阅!) 同曾子芊和初云聊完后,卢安没兴趣在英语角久呆,转身直接走人。 十分难得是,直到他离开,陈麦都没来找自己。 这让他一度怀疑这凶妞是否转性了。 瞧眼时间,4:34 还算早,卢安在岔路口停留会,稍后去了校外公话间,给黄婷了打了个电话。 不过这次不太凑巧,两人没说多久,那边的三姑就在叫她,说icu的奶奶醒来了,想见她。 “老公,我先挂了,回头再跟你联系。”黄婷见三姑门外没进来,快速压低声音说了句。 “好,你去吧,替我向奶奶问句好。” “嗯。” 电话就此挂断,付完账后,卢安径直走向浏阳蒸菜馆。 老实话,他真是太想吃辣椒了,可这边又没正儿八经的湘菜馆,就只能去这种不伦不类的蒸菜馆凑合凑合。 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 这次运道不咋地啊,进门就看到了陈麦在一角落点单,他不想招惹这个妞,假装没看见,想退出店门离开。 只是才退两步,后背上就出现了两只手,然后耳边出现一个声音: “哥,你倒着走干什么,不想到这吃?” 不用转头,听声音他就知道是周娟,“伱怎么来了?” “我本打算去服装店,过马路时刚好看到了你,就跟过来了。” 说着,周娟笑嘻嘻地拉着他衣袖子往里边走,“好久没吃辣了,正好今天你请吃我。” 想着前段日子开业,把这姑娘累傻了,卢安没推辞。 道:“想吃什么尽管点,今天让你吃好喝好。” “真的?嫂子不在对我这么大方了?”好死不死,周娟拉着他坐在了陈麦隔壁。 从两人说话起,陈麦就注意到了他们,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刚才要偷偷溜走的举动,不过她没去打扰两人谈话,只是目光时不时落在周娟身上。 卢安无视小辣椒投射过来的眼神,答非所问:“快要放假了,你寒假有什么打算?” 周娟上半身略微前倾,喜笑颜开地问:“嫂子家里有事,寒假没法陪你,要不我陪你?” 卢安没好气问:“你店不要了?” 周娟爽利地说:“跟你比起来,几家服装店算什么。” 卢安无语,就不该问这种问题,懒得回答,干脆低头点起了单,“要个蒸蛋,还来个梅菜扣肉。” 旁边的服务员记账。 周娟跟着叫了腊八蒸和蒸粉肠。 “哥,来瓶啤酒不?” 想着刚才说过“吃好喝好”的话,卢安没拒绝,“可以。” 周娟要了4瓶啤酒,然后压低声音抱怨,“新街口的开业活动过去好几天了,你怎么不问问7天营业额是多少?” 卢安淡淡地说:“问什么问?给你在我面前嘚瑟的机会?” 周娟捂嘴大笑不止。 陈麦瞄眼两人,心道小炉子真是个花丛老手,几下就把这女生给逗开心了。 菜上来了,酒上来了。 周娟倒两杯酒,给他一杯,然后手指头在桌上写了一个数字: 47.8 卢安秒懂,这妹子是告诉他,anyi服饰在新街口的旗舰店开业7天的营业额是47.8万。 平均下来每天有7万多流水。 考虑到新街口有着金陵最大的人流量,考虑到新街口旗舰店的1800平超大规模,这个牛逼营业额还是在可理解范围内。 卢安端起杯子,“来,辛苦你了,干一杯。” “嘻嘻,有哥你这句话,我就一点都不累拉,干杯!” 周娟有一个特点,就是皮肤白,白里透红的白,军训期间别个都晒黑了,就她一个人没啥大的变化,喝杯酒后,就感觉更白了。 “哥,你这样看我,我会害羞的,脸上有花吗?”周娟做出一副羞涩样,逗他玩。 卢安翻翻白眼,要回话时,发现门口进来一个熟人,这人直接坐在陈麦那桌。 定睛一瞧,那不是当时在篮球场跟自己对位的钱涛么? 没记错的话,陈麦扣过这钱涛的头,如今两人怎么还这般熟悉? 只见钱涛把一个蛋糕放桌上,“麦子,生日快乐!” 陈麦看都没看眼蛋糕,而是冷个脸讲:“趁我现在还没发脾气,自己走远点。” 钱涛的赖皮劲儿上来了,“不要这样对我,麦子,我们从小就认识,我有多在乎你,你难道真的看不明白? 那卢安有什么好,他是不是给你灌迷魂药了,人家都和一个女的睡烂了,你都还要眼巴巴往上赶,这真的还是你吗?” 陈麦突然发难,抓起跟前的两盘菜一把扣他头上,“给老娘滚!有多远滚多远,滚你妈肚子里去!” 见到长相气质出众的陈麦这幅凶残相,店里所有人都呆傻了。 感受到其他人看向自己的异样眼光,钱涛也是急眼了,用手抹掉脸上的残根剩饭跳起来说: “你看你看!我就说他跟一个女的睡烂了,你就发火了,难道这不是事实吗,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在南大谁不知道他和黄.” 话还说完,钱涛就看到了卢安从隔壁桌站了起来,从进门起,他的心思就一直在陈麦身上,没注意到还有这么个人在,顿时不敢说话了。 别看钱涛人高马大,当初在校运会篮球场上还挑衅过卢安,可今时不同往日啊,当面见到真人,他瞬间就打起了退堂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反正看到卢安就心里犯怵。 卢安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见陈麦的小辣椒脾气彻底爆发了,抓起桌上的啤酒瓶,啪地一声,砸在了钱涛肩膀上,瓶子立马破碎,酒水洒了钱涛一身。 卢安瞧得嘴角直抽抽,暗道凶妞诶,这可是我的啤酒,我也是用钱买来的啊。 一瓶不过瘾,陈麦顺手又操起一瓶,又砸了过去。 钱涛不傻,这次躲开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蒸菜馆。 一口气跑到马路边,憋了一肚子火的钱涛对着电线杆狠狠踢了好几脚,他恨自己窝囊,恨陈麦看不起自己,更恨陈麦随便进一个饭店就碰到了卢安。 其实今天看似巧合,却一点都不巧合。 平日里陈麦一般在学校食堂和大伯家吃饭。时不时来校外,也只去胖姐饭店和浏阳蒸菜馆。 为什么只来这两家饭馆? 盖因为这两家饭店她曾偶遇过卢安,留有两人的一些回忆,她想在出国前多来吃几次,多来看看。 今天生日,她把寝室聚餐都推脱到了明天,也拒绝了大伯喊她吃饭,现在独自一个人来了蒸菜馆,她想吃辣,想吃梅菜扣肉。 记得第一次在蒸菜馆偶遇,卢安桌上就摆了一盘梅菜扣肉,他一口气吃了三大块,陈麦都看在眼里,记忆尤深。 人被赶跑了,可店里也乱了,陈麦面无表情地瞥眼目瞪口呆的周娟,随后拿起一瓶啤酒走了。 临走前,这小辣椒把兜中所有的钱掏出来放老板手里,数也不数,就出了门。 在店里吃了一年多饭,加上陈麦漂亮的罕见,店老板自然对她熟悉,所以刚才一直在袖手旁观,没阻止陈麦。 店老板追出去,“同学,钱给多了,两个破碗不值这么多钱。” 陈麦停下脚步,说一声“请他吃饭”,然后又走了。 这个“他”,陈麦没说清,但店老板却秒懂,之前这姑娘的眼睛一直明里暗里投放在卢安身上,再加上卢安是南大的名人,周边店老板好多都认得他。 真是个情种,只是可惜了哎,店老板不禁为陈麦惋惜,他留意过,陈麦每次来店里点的菜,基本都是卢安曾经点过的,这能说明什么? 这已经很能说明什么了! 陈麦走了,周娟此时才慢慢回过神,她对坐下来的卢安悄悄说: “哥,我现在终于明白别人在背后为什么喊她“小辣椒”了。” 卢安翻翻白眼,自顾自吃饭,没理会这妞的挑拨离间。 就在这时,老板重新拿了几瓶啤酒放两人桌上,说一声“受人所托”就招呼其他食客去了。 周娟顿时贱贱地说:“她对你可真好,为你跟一个男人打架,打完架还不忘安抚你。” 卢安用筷子戳戳碗底,“能不能好好吃饭?不能吃我们就散场。” 周娟笑哈哈转移话题:“等考试完,anyi服饰要开一个年终总结大会,哥你这次可不能推脱了,妹子还要靠分红回家过年显摆咧。” 卢安这次没拒绝,“成,到时会你知会我一声。” 吃完饭,他想付钱时,店老板告知他,已经有人帮他结过账了,还说钱有多余,还可以吃好几餐。 周娟酸酸的,忍不住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呢?” 店老板乐疯了,问卢安:“多余的钱,你是拿走,还是下回来吃?” 卢安不想接手这钱,“下回吧。” 出了蒸菜馆,周娟提议一起去看个电影,卢安假装没听到,悠哉悠哉过马路进了学校。 目送背影消失,周娟转身去了服装店。 她刚进门,刘乐乐就跑过来偷偷问:“你在学校吃过饭了的,不会又吃了一餐吧?” 周娟摸摸肚子,连吃两餐有点撑。 刘乐乐扫眼周边,见没人后,十分不解地问:“班长和阿婷感情一天比一天好,如今更是三天两头开车去芜湖见阿婷家里人,你这是何必?” 周娟走进办公室,趴沙发上郁闷地说:“我何尝不知道这些,但要是哪天我不喜欢他了,这服装店我估计也不想经营了。” “啊?” 刘乐乐啊一声,大惊:“别啊,我好不容易把毕业目标从去沪市改成帮你做大做强,你不能这样打击我啊。” 这半年周娟可没少给刘乐乐画大饼,忽悠她毕业后就留下来帮忙,突然听到这话,刘乐乐想死的心都有了。 周娟半翻个身子,“没男人我活不了。” 刘乐乐气得坐另一边,翘起二郎腿说,“没男人活不成是吧,那你去死好了,参加完你的葬礼,我就去沪市。” 接着她恶狠狠地补一刀:“放心,到时候班长和黄婷也会来参加你葬礼的。 说不好黄婷站在你墓前还会高兴地想:又死了一个不自量力的蠢货,真爽!” 听到这话,周娟一骨碌爬起来:“你这样说,我突然不想死了,赶快去做事,别到这偷懒,我给你开那么高的工资是让你偷懒的吗?” “你真是个万恶的资本家!”刘乐乐咬牙彻齿地跟着出了办公室。 另一边。 卢安往画室方向行去的时候,没想到半路上碰到了陈麦。 她正双手抱膝,坐在路边草地上晒太阳。 一天能遇到3次,卢安差点口吐芬芳,感觉老天爷在玩他,下意识想绕路避开。 陈麦这时站起来说:“你别跑,我看到你了,我特意在这等你。” 卢安无语,收回伸出去的脚,半转身望过来,“找我什么事?” 陈麦走近几步,摊开手理直气壮地说:“没钱了,肚子饿,请我吃饭。” 卢安听得想笑:“你好大方,几百块钱说给就给,回头找我打秋风算哪门子事。” “那不是给,是赔人家损失。” 陈麦纠正完他的话,然后追着问:“你就说请不请我吃饭吧。” 卢安一口回绝:“不请。” 陈麦跟在屁股后面:“今天我20岁生日!” 卢安悠悠地开口,“我媳妇给我下了死命令,不许跟你走得太近。” 陈麦问:“是孟清水?是黄婷?还是那李梦苏?” 听到“李梦苏”三个字,卢安扭头说:“你上次对李梦苏说了什么,把她打击成那样。” 陈麦踩着步子说:“你请我吃饭,我告诉你。” 卢安想了想,绕道去了食堂方向,去里边打了一盒饭递给她:“请你吃饭了,你告诉我。” 陈麦退后一步,双手背在后面,一脸嫌弃地没接,“我生日,你就请我吃这个?” 卢安下巴往食堂门口呶呶,“哪,大家都在吃,难道你比他们高贵?” 陈麦抬头问:“如果是黄婷,你也请她在食堂吃。” 卢安说:“那不一样,她是我女人。” 陈麦扭下身子,转动眼珠子说:“请我吃顿好的,我也可以做你女人。” 见卢安不为所动,她还加一句:“黄婷会的我都会哦,还比她做得更好。” 卢安盯着她看了会,然后收回手,从口袋里搜出200元,再次递过去:“食堂的饭菜你看不上,这够你吃顿好的了。” 陈麦还是退一步,不接。 卢安问:“你要闹哪样?” 陈麦说:“你请我吃饭。” 卢安甩了甩手里钞票,甩得啪啪作响:“你有手有脚,不会拿着自己去吃?” 陈麦蹙眉:“这成乞丐了,要你请我。” 卢安差点一口气没吸上来,掉头直直地往寝室走去。 陈麦跟在后面,一直跟到寝室门口被宿管阿姨拦下来为止。 这一幕,来来往往好多男生都看在眼里,顿时心疼不已,纷纷暗戳戳骂:卢安你个天杀的!这可是南大三美啊!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不过卢安还没上到三楼,就从喇叭中听到了宿管阿姨的声音: “322的卢安!322的卢安!楼下有人找.” 卢安充耳不闻,心想有本事你就喊,把喇叭喊烂,喊到天黑。 回到322,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那些牲口们去哪了,卢安把盒饭放桌上,拉张凳子休息会。 只是屁股还没坐热,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唐平进来了,手里捧着一个饭盒,显然刚从食堂吃完饭回来。 还没等他开口,唐平就小声说:“卢哥,法学院的陈麦在楼下找你。” “我听着呢,喇叭在喊。”卢安不以为意。 唐平劝他:“要不你下去趟吧,我感觉她急着找你有事。” 卢安靠着椅背,舒服地伸了伸懒腰:“才上来,不想动。” 唐平说:“陈麦让我给你传个话,5分钟之内要是没看到你人,她就要放大招了。” 卢安好奇:“放什么大招?” 唐平摇摇头:“不知道,她跟我说话时,右手一直在揉小腹。” 闻言,卢安瞬间把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和唐平面面相觑。 好半晌,他问:“你确定没看错?” 唐平无比肯定地说:“确定,她怕我看不见,还特意拍了三下小腹。” 卢安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唐平憋笑坐下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过去3分钟了,要不你再等个2分钟看看,到时候陈麦肯定会给你答案。” 卢安揉揉眉心,“老唐,我怎么感觉你在幸灾乐祸?” 唐平摸摸后脑勺:“没有,真的没有,我要是想看笑话,就不这么早通知你了,肯定等过了5分钟再进来。” 说完这话,唐平自己都笑场了,接着提醒他,“卢哥,又过去半分钟了,就剩一分钟了。” 卢安头疼不已,他还真不能赌,以陈麦那荤腥不忌的性子,搞不好还真来狠的,当下站起身:“我书桌上有一盒饭,没吃的,你拿去吃了。” 唐平说:“卢哥,我吃过了。” 卢安往外走:“我知道你吃过了,但我知道你还能吃一盒。” 唐平送他到门口,“那我就不客气了,真吃了哈。” “吃。” 来到楼下,卢安一见面就跟陈麦大眼瞪小眼,十来秒后,他服气了,“走吧,你想吃什么,自己带路。” 陈麦十分得意,转身往校外走,那神情,那走路姿势,活脱脱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 不,是母鸡。 算了,哪有这样的母鸡?还是公鸡吧! 这回没去浏阳蒸菜馆,选择了胖姐饭店,还要了201包厢。 见她一口气点了6个硬菜一个汤,驼子老板忍不住问: “你们几个人?要不要等人来齐了再上菜?” 陈麦挥挥小手:“老板你现在上菜,就我们俩。” 驼子老板看眼生无可恋的卢安,蜡黄的脸上顿时挤满了褶皱笑容,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反正这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在店里牵扯不清了。 等老板走后,卢安:“点这么多菜,你吃得完?” 陈麦强调:“20岁生日是人生大事,排场不能小,大财主你不会心疼这点钱了吧?” 卢安眼皮跳跳,干脆不跟她对视了,头枕椅背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见状,陈麦凑头过来,谄笑着说:“别生气,要不你亲我一口,算是抵账了。” 卢安伸手把她的头推开,问:“你到底跟李梦苏说了什么?” 陈麦歪头瞅他,“你这么在乎李梦苏?” 卢安说:“她是我朋友。” 陈麦反问:“那李梦苏知不知道,你只想跟她做朋友?” 卢安没好气道:“她不像你,一直很矜持。” 陈麦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我怎么了?她是没本小姐漂亮,要是有我漂亮,估计早就你对下手了,哪还会轮到黄婷捡漏?” 卢安眯了眯眼:“我再说一次,黄婷是我女人。” 陈麦避开他那吃人的目光,倒杯茶喝:“好啦,我知道了,别说了,天天女人女人,才多大啊,就把人家搞成了女人。” 卢安脸一黑,就要发作。 陈麦及时说:“放心吧,我不会再去欺负李梦苏了,她太弱鸡了,不值得本小姐再次出手。” 这时包厢门开了,老板送了几瓶啤酒,还有几个凉菜。 老板女儿跟在后面端着一个三鲜汤。 谈话被打断,两人中场歇了会。 直到后面6个菜上全,没人打扰了,陈麦才续上话题:“卢安,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不?” 卢安说:“好的可以问,差的别问。” 陈麦问:“什么叫好的?什么叫差的?” 卢安说:“你自己动脑子。” 陈麦问:“那你到底要上几个女人的床?这是好问题,还是差问题?” 卢安说:“差问题。” 陈麦哦一声,换个问题问:“孟清水和黄婷同在一张床上,你先和谁亲热?” 卢安咬着腮帮子,恶狠狠地道:“你别逼我对你动粗,我过去还没打过女人。” 陈麦眼睛一闪,再次换个问题:“那你觉得我和苏觅,谁更漂亮?” 卢安想也没想:“苏觅。” 陈麦不气馁,继续问:“那我和李悦比,谁更漂亮?” 卢安说:“你们漂不漂亮,关我毛事。” 陈麦盯着某处,若有所思地用眼神询问:男的也可以没毛? 卢安拿眼瞪她,“你不是老早就喊饿了么?吃你的饭。” 陈麦抿着下嘴唇说:“没毛应该是得了病,要不我陪你去大医院看看吧。” 望着眼前这张美到极致的脸蛋,卢安好想把它撕个稀巴烂,哪能这样气人的? 他拿过一瓶酒,咕咚咕咚喝两口,“你才有病,还病得不轻。” 陈麦松了一口气,捂着心口说:“没病就好,那应该是你们次数太多了,磨光了。” 话到这,她语重心长地劝告:“小炉子啊,现在整个南大都知道你和她睡过觉,她长着一张狐媚子脸,你还是要节制点,别年纪轻轻就垮了。” 卢安指着桌上的菜:“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抵在这里刷碗拖地。” “别,我最怕干家务活了。”陈麦说着,果然闭嘴了,安心吃起了饭。 接下来20分钟,她没再说一句话,一个人在那里边喝边吃,很过瘾。 中间好几次找卢安干杯,卢安没跟她碰,直接喝。 这女人也不在意,跟着喝。 酒足饭饱之后,陈麦摸了摸肚子,忽然认真地对他说:“现在优秀的人都追求出国,去外面开阔眼界,学习西方先进的文化技术。 你有钱,还在西方名声那么大,要不跟我一起去德国吧。” 卢安顺嘴问:“我去德国干什么?” 陈麦说:“我帮你分析过,你最大的才华在油画领域,而欧洲,尤其是西欧,更是世界油画的中心。 你去外面见识见识新的东西,对你的创作思维会有新的启发,说不定能更上一层楼。” 这话倒是不假,他前生就是旅居了十多个国家,在不同国家的画展学习观摩,才有了新的感悟,才有《永恒》的问世。 今生有机会,他还是要去国外走一走,创作最忌讳固步自封,但显然不是现在。 见他在座位上沉默,陈麦进一步诱惑说:“跟我一去走吧,到了欧洲,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不同的国家参加画展,陪你去不同的景点写生,还可以做你妻子,给你生孩子。” 说到最后这两句时,她的脸罕见地生了红晕。 卢安从沉思中醒来,不可思议地问:“你就不嫌弃我跟别个女人睡过?” 陈麦伸手比划比划,“还好,主要是我知道了你跟别个睡过,知道你是个花心萝卜,要是不知道,可能接受不了。” 卢安评价:“你心真大。” 陈麦说:“我也觉得,可我有什么办法,世界上又没有第二个卢安,要不然我不会多看你一眼。” 卢安道:“你死心了这条心吧,你守不住我。” 陈麦握拳,非常自信地说:“那可未必,只要你上了我的床,就会知道其她女人是豆腐渣了。” 卢安懵逼,“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什么经验都没有,你哪来的自信?真是大言不惭呵!” 陈麦说:“你有经验啊。” 卢安瞅她。 陈麦压低声音问:“难道黄婷这个鼎炉没用?你的技艺还没大成?要不我再给你半年时间,在孟清水身上练练?” 听到这不着调的话,卢安彻底没脾气了,催促道:“吃饱了没,吃饱就该走了。” 陈麦提起跟前的半瓶酒,“等我喝完。” 卢安抬起左手腕掐时间,半瓶酒,这妞用了一分钟。 即将要走出201包厢时,陈麦不死心,还在试探问:“你和孟清水上过床没?” 卢安说:“上了。” 一句“上了”,陈麦盯着他的后背,不说话了,世界瞬间清净。 来到一楼,正当卢安要付钱时,小辣椒忽地对老板说:“老板,给我拿瓶二锅头带走。” 驼背老板看眼陈麦,又看眼卢安,从柜台后面拿了一瓶二锅头给她。 一前一后走进学校大门后,他问了句:“为什么拿瓶二锅头?” “你同两个女人睡过了,我伤心了,打算回去闷半瓶酒呼呼大睡。”陈麦低头用力踢了一脚路面上的小石子。 小石子应声飞到了对面走来的一个男生身上,那男的本想破口大骂,可认出是陈麦后,用手拍了拍胸口,装着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卢安看得好笑,“伤心就对了,以后离我远点,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陈麦怀抱二锅头,难得地没出声。 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岔路口时,陈麦问:“你去哪?” 卢安回答:“回宿舍。” 陈麦接口,“我送你。” 卢安改变主意:“我去画室。” 陈麦依旧说:“我送你。” 卢安拒绝:“不用送,我自己有脚。” 陈麦说:“我还是送送你吧,明年我要努力为出国做准备,我没多少时间浪费了。” 卢安往画室走去。 陈麦故意停了停,稍后跟在后面,视线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一直在扫描他。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有鞋子踩在地上发出不齐整的声儿。 到了教师公寓所在区域时,陈麦朝前喊:“喂!” 卢安半转身,“怎么了?” 陈麦微仰头:“真不跟我去德国?” 卢安摆摆手:“不了,我对留学什么的没兴趣,我觉得咱中国最好。” 对视小半天,陈麦问:“我能不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卢安说:“最好别问。” 陈麦听了没强求,随后干了一件他掉眼珠子的事。 只见她打开二锅头,当着他的面就仰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卢安怕她喝出事,想伸手拿开。 但陈麦连着退了三步,用眼神制止他。 得,不能干预她了,要不然酒岔气了,出事更快,于是卢安就那样看着她一口一口往下咽。 二锅头不同于啤酒,但她却当成了水一样喝,比在包厢喝啤酒时还爽利,几大口几大口,很快大半瓶就没了。 “呕!” 大半瓶过后,陈麦打了个酒嗝,她举起瓶子看了看,发现已经喝了一半顿,于是往前走几步,来到他身前。 把剩下的小半瓶塞他手里说:“小炉子,今天谢谢你给我过生日,这半瓶酒留给你作纪念吧。” 说罢,陈麦扭身走了。 头发甩甩,走得干干净净,头也未回!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排名掉的好快啊,坐火箭一般,莫名恐怖啊。 (本章完) 第399章,没男人我活不了,一天三次的缘分(求订阅!) 同曾子芊和初云聊完后,卢安没兴趣在英语角久呆,转身直接走人。 十分难得是,直到他离开,陈麦都没来找自己。 这让他一度怀疑这凶妞是否转性了。 瞧眼时间,4:34 还算早,卢安在岔路口停留会,稍后去了校外公话间,给黄婷了打了个电话。 不过这次不太凑巧,两人没说多久,那边的三姑就在叫她,说icu的奶奶醒来了,想见她。 “老公,我先挂了,回头再跟你联系。”黄婷见三姑门外没进来,快速压低声音说了句。 “好,你去吧,替我向奶奶问句好。” “嗯。” 电话就此挂断,付完账后,卢安径直走向浏阳蒸菜馆。 老实话,他真是太想吃辣椒了,可这边又没正儿八经的湘菜馆,就只能去这种不伦不类的蒸菜馆凑合凑合。 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 这次运道不咋地啊,进门就看到了陈麦在一角落点单,他不想招惹这个妞,假装没看见,想退出店门离开。 只是才退两步,后背上就出现了两只手,然后耳边出现一个声音: “哥,你倒着走干什么,不想到这吃?” 不用转头,听声音他就知道是周娟,“伱怎么来了?” “我本打算去服装店,过马路时刚好看到了你,就跟过来了。” 说着,周娟笑嘻嘻地拉着他衣袖子往里边走,“好久没吃辣了,正好今天你请吃我。” 想着前段日子开业,把这姑娘累傻了,卢安没推辞。 道:“想吃什么尽管点,今天让你吃好喝好。” “真的?嫂子不在对我这么大方了?”好死不死,周娟拉着他坐在了陈麦隔壁。 从两人说话起,陈麦就注意到了他们,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刚才要偷偷溜走的举动,不过她没去打扰两人谈话,只是目光时不时落在周娟身上。 卢安无视小辣椒投射过来的眼神,答非所问:“快要放假了,你寒假有什么打算?” 周娟上半身略微前倾,喜笑颜开地问:“嫂子家里有事,寒假没法陪你,要不我陪你?” 卢安没好气问:“你店不要了?” 周娟爽利地说:“跟你比起来,几家服装店算什么。” 卢安无语,就不该问这种问题,懒得回答,干脆低头点起了单,“要个蒸蛋,还来个梅菜扣肉。” 旁边的服务员记账。 周娟跟着叫了腊八蒸和蒸粉肠。 “哥,来瓶啤酒不?” 想着刚才说过“吃好喝好”的话,卢安没拒绝,“可以。” 周娟要了4瓶啤酒,然后压低声音抱怨,“新街口的开业活动过去好几天了,你怎么不问问7天营业额是多少?” 卢安淡淡地说:“问什么问?给你在我面前嘚瑟的机会?” 周娟捂嘴大笑不止。 陈麦瞄眼两人,心道小炉子真是个花丛老手,几下就把这女生给逗开心了。 菜上来了,酒上来了。 周娟倒两杯酒,给他一杯,然后手指头在桌上写了一个数字: 47.8 卢安秒懂,这妹子是告诉他,anyi服饰在新街口的旗舰店开业7天的营业额是47.8万。 平均下来每天有7万多流水。 考虑到新街口有着金陵最大的人流量,考虑到新街口旗舰店的1800平超大规模,这个牛逼营业额还是在可理解范围内。 卢安端起杯子,“来,辛苦你了,干一杯。” “嘻嘻,有哥你这句话,我就一点都不累拉,干杯!” 周娟有一个特点,就是皮肤白,白里透红的白,军训期间别个都晒黑了,就她一个人没啥大的变化,喝杯酒后,就感觉更白了。 “哥,你这样看我,我会害羞的,脸上有花吗?”周娟做出一副羞涩样,逗他玩。 卢安翻翻白眼,要回话时,发现门口进来一个熟人,这人直接坐在陈麦那桌。 定睛一瞧,那不是当时在篮球场跟自己对位的钱涛么? 没记错的话,陈麦扣过这钱涛的头,如今两人怎么还这般熟悉? 只见钱涛把一个蛋糕放桌上,“麦子,生日快乐!” 陈麦看都没看眼蛋糕,而是冷个脸讲:“趁我现在还没发脾气,自己走远点。” 钱涛的赖皮劲儿上来了,“不要这样对我,麦子,我们从小就认识,我有多在乎你,你难道真的看不明白? 那卢安有什么好,他是不是给你灌迷魂药了,人家都和一个女的睡烂了,你都还要眼巴巴往上赶,这真的还是你吗?” 陈麦突然发难,抓起跟前的两盘菜一把扣他头上,“给老娘滚!有多远滚多远,滚你妈肚子里去!” 见到长相气质出众的陈麦这幅凶残相,店里所有人都呆傻了。 感受到其他人看向自己的异样眼光,钱涛也是急眼了,用手抹掉脸上的残根剩饭跳起来说: “你看你看!我就说他跟一个女的睡烂了,你就发火了,难道这不是事实吗,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在南大谁不知道他和黄.” 话还说完,钱涛就看到了卢安从隔壁桌站了起来,从进门起,他的心思就一直在陈麦身上,没注意到还有这么个人在,顿时不敢说话了。 别看钱涛人高马大,当初在校运会篮球场上还挑衅过卢安,可今时不同往日啊,当面见到真人,他瞬间就打起了退堂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反正看到卢安就心里犯怵。 卢安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见陈麦的小辣椒脾气彻底爆发了,抓起桌上的啤酒瓶,啪地一声,砸在了钱涛肩膀上,瓶子立马破碎,酒水洒了钱涛一身。 卢安瞧得嘴角直抽抽,暗道凶妞诶,这可是我的啤酒,我也是用钱买来的啊。 一瓶不过瘾,陈麦顺手又操起一瓶,又砸了过去。 钱涛不傻,这次躲开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蒸菜馆。 一口气跑到马路边,憋了一肚子火的钱涛对着电线杆狠狠踢了好几脚,他恨自己窝囊,恨陈麦看不起自己,更恨陈麦随便进一个饭店就碰到了卢安。 其实今天看似巧合,却一点都不巧合。 平日里陈麦一般在学校食堂和大伯家吃饭。时不时来校外,也只去胖姐饭店和浏阳蒸菜馆。 为什么只来这两家饭馆? 盖因为这两家饭店她曾偶遇过卢安,留有两人的一些回忆,她想在出国前多来吃几次,多来看看。 今天生日,她把寝室聚餐都推脱到了明天,也拒绝了大伯喊她吃饭,现在独自一个人来了蒸菜馆,她想吃辣,想吃梅菜扣肉。 记得第一次在蒸菜馆偶遇,卢安桌上就摆了一盘梅菜扣肉,他一口气吃了三大块,陈麦都看在眼里,记忆尤深。 人被赶跑了,可店里也乱了,陈麦面无表情地瞥眼目瞪口呆的周娟,随后拿起一瓶啤酒走了。 临走前,这小辣椒把兜中所有的钱掏出来放老板手里,数也不数,就出了门。 在店里吃了一年多饭,加上陈麦漂亮的罕见,店老板自然对她熟悉,所以刚才一直在袖手旁观,没阻止陈麦。 店老板追出去,“同学,钱给多了,两个破碗不值这么多钱。” 陈麦停下脚步,说一声“请他吃饭”,然后又走了。 这个“他”,陈麦没说清,但店老板却秒懂,之前这姑娘的眼睛一直明里暗里投放在卢安身上,再加上卢安是南大的名人,周边店老板好多都认得他。 真是个情种,只是可惜了哎,店老板不禁为陈麦惋惜,他留意过,陈麦每次来店里点的菜,基本都是卢安曾经点过的,这能说明什么? 这已经很能说明什么了! 陈麦走了,周娟此时才慢慢回过神,她对坐下来的卢安悄悄说: “哥,我现在终于明白别人在背后为什么喊她“小辣椒”了。” 卢安翻翻白眼,自顾自吃饭,没理会这妞的挑拨离间。 就在这时,老板重新拿了几瓶啤酒放两人桌上,说一声“受人所托”就招呼其他食客去了。 周娟顿时贱贱地说:“她对你可真好,为你跟一个男人打架,打完架还不忘安抚你。” 卢安用筷子戳戳碗底,“能不能好好吃饭?不能吃我们就散场。” 周娟笑哈哈转移话题:“等考试完,anyi服饰要开一个年终总结大会,哥你这次可不能推脱了,妹子还要靠分红回家过年显摆咧。” 卢安这次没拒绝,“成,到时会你知会我一声。” 吃完饭,他想付钱时,店老板告知他,已经有人帮他结过账了,还说钱有多余,还可以吃好几餐。 周娟酸酸的,忍不住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呢?” 店老板乐疯了,问卢安:“多余的钱,你是拿走,还是下回来吃?” 卢安不想接手这钱,“下回吧。” 出了蒸菜馆,周娟提议一起去看个电影,卢安假装没听到,悠哉悠哉过马路进了学校。 目送背影消失,周娟转身去了服装店。 她刚进门,刘乐乐就跑过来偷偷问:“你在学校吃过饭了的,不会又吃了一餐吧?” 周娟摸摸肚子,连吃两餐有点撑。 刘乐乐扫眼周边,见没人后,十分不解地问:“班长和阿婷感情一天比一天好,如今更是三天两头开车去芜湖见阿婷家里人,你这是何必?” 周娟走进办公室,趴沙发上郁闷地说:“我何尝不知道这些,但要是哪天我不喜欢他了,这服装店我估计也不想经营了。” “啊?” 刘乐乐啊一声,大惊:“别啊,我好不容易把毕业目标从去沪市改成帮你做大做强,你不能这样打击我啊。” 这半年周娟可没少给刘乐乐画大饼,忽悠她毕业后就留下来帮忙,突然听到这话,刘乐乐想死的心都有了。 周娟半翻个身子,“没男人我活不了。” 刘乐乐气得坐另一边,翘起二郎腿说,“没男人活不成是吧,那你去死好了,参加完你的葬礼,我就去沪市。” 接着她恶狠狠地补一刀:“放心,到时候班长和黄婷也会来参加你葬礼的。 说不好黄婷站在你墓前还会高兴地想:又死了一个不自量力的蠢货,真爽!” 听到这话,周娟一骨碌爬起来:“你这样说,我突然不想死了,赶快去做事,别到这偷懒,我给你开那么高的工资是让你偷懒的吗?” “你真是个万恶的资本家!”刘乐乐咬牙彻齿地跟着出了办公室。 另一边。 卢安往画室方向行去的时候,没想到半路上碰到了陈麦。 她正双手抱膝,坐在路边草地上晒太阳。 一天能遇到3次,卢安差点口吐芬芳,感觉老天爷在玩他,下意识想绕路避开。 陈麦这时站起来说:“你别跑,我看到你了,我特意在这等你。” 卢安无语,收回伸出去的脚,半转身望过来,“找我什么事?” 陈麦走近几步,摊开手理直气壮地说:“没钱了,肚子饿,请我吃饭。” 卢安听得想笑:“你好大方,几百块钱说给就给,回头找我打秋风算哪门子事。” “那不是给,是赔人家损失。” 陈麦纠正完他的话,然后追着问:“你就说请不请我吃饭吧。” 卢安一口回绝:“不请。” 陈麦跟在屁股后面:“今天我20岁生日!” 卢安悠悠地开口,“我媳妇给我下了死命令,不许跟你走得太近。” 陈麦问:“是孟清水?是黄婷?还是那李梦苏?” 听到“李梦苏”三个字,卢安扭头说:“你上次对李梦苏说了什么,把她打击成那样。” 陈麦踩着步子说:“你请我吃饭,我告诉你。” 卢安想了想,绕道去了食堂方向,去里边打了一盒饭递给她:“请你吃饭了,你告诉我。” 陈麦退后一步,双手背在后面,一脸嫌弃地没接,“我生日,你就请我吃这个?” 卢安下巴往食堂门口呶呶,“哪,大家都在吃,难道你比他们高贵?” 陈麦抬头问:“如果是黄婷,你也请她在食堂吃。” 卢安说:“那不一样,她是我女人。” 陈麦扭下身子,转动眼珠子说:“请我吃顿好的,我也可以做你女人。” 见卢安不为所动,她还加一句:“黄婷会的我都会哦,还比她做得更好。” 卢安盯着她看了会,然后收回手,从口袋里搜出200元,再次递过去:“食堂的饭菜你看不上,这够你吃顿好的了。” 陈麦还是退一步,不接。 卢安问:“你要闹哪样?” 陈麦说:“你请我吃饭。” 卢安甩了甩手里钞票,甩得啪啪作响:“你有手有脚,不会拿着自己去吃?” 陈麦蹙眉:“这成乞丐了,要你请我。” 卢安差点一口气没吸上来,掉头直直地往寝室走去。 陈麦跟在后面,一直跟到寝室门口被宿管阿姨拦下来为止。 这一幕,来来往往好多男生都看在眼里,顿时心疼不已,纷纷暗戳戳骂:卢安你个天杀的!这可是南大三美啊!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不过卢安还没上到三楼,就从喇叭中听到了宿管阿姨的声音: “322的卢安!322的卢安!楼下有人找.” 卢安充耳不闻,心想有本事你就喊,把喇叭喊烂,喊到天黑。 回到322,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那些牲口们去哪了,卢安把盒饭放桌上,拉张凳子休息会。 只是屁股还没坐热,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唐平进来了,手里捧着一个饭盒,显然刚从食堂吃完饭回来。 还没等他开口,唐平就小声说:“卢哥,法学院的陈麦在楼下找你。” “我听着呢,喇叭在喊。”卢安不以为意。 唐平劝他:“要不你下去趟吧,我感觉她急着找你有事。” 卢安靠着椅背,舒服地伸了伸懒腰:“才上来,不想动。” 唐平说:“陈麦让我给你传个话,5分钟之内要是没看到你人,她就要放大招了。” 卢安好奇:“放什么大招?” 唐平摇摇头:“不知道,她跟我说话时,右手一直在揉小腹。” 闻言,卢安瞬间把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和唐平面面相觑。 好半晌,他问:“你确定没看错?” 唐平无比肯定地说:“确定,她怕我看不见,还特意拍了三下小腹。” 卢安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唐平憋笑坐下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过去3分钟了,要不你再等个2分钟看看,到时候陈麦肯定会给你答案。” 卢安揉揉眉心,“老唐,我怎么感觉你在幸灾乐祸?” 唐平摸摸后脑勺:“没有,真的没有,我要是想看笑话,就不这么早通知你了,肯定等过了5分钟再进来。” 说完这话,唐平自己都笑场了,接着提醒他,“卢哥,又过去半分钟了,就剩一分钟了。” 卢安头疼不已,他还真不能赌,以陈麦那荤腥不忌的性子,搞不好还真来狠的,当下站起身:“我书桌上有一盒饭,没吃的,你拿去吃了。” 唐平说:“卢哥,我吃过了。” 卢安往外走:“我知道你吃过了,但我知道你还能吃一盒。” 唐平送他到门口,“那我就不客气了,真吃了哈。” “吃。” 来到楼下,卢安一见面就跟陈麦大眼瞪小眼,十来秒后,他服气了,“走吧,你想吃什么,自己带路。” 陈麦十分得意,转身往校外走,那神情,那走路姿势,活脱脱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 不,是母鸡。 算了,哪有这样的母鸡?还是公鸡吧! 这回没去浏阳蒸菜馆,选择了胖姐饭店,还要了201包厢。 见她一口气点了6个硬菜一个汤,驼子老板忍不住问: “你们几个人?要不要等人来齐了再上菜?” 陈麦挥挥小手:“老板你现在上菜,就我们俩。” 驼子老板看眼生无可恋的卢安,蜡黄的脸上顿时挤满了褶皱笑容,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反正这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在店里牵扯不清了。 等老板走后,卢安:“点这么多菜,你吃得完?” 陈麦强调:“20岁生日是人生大事,排场不能小,大财主你不会心疼这点钱了吧?” 卢安眼皮跳跳,干脆不跟她对视了,头枕椅背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见状,陈麦凑头过来,谄笑着说:“别生气,要不你亲我一口,算是抵账了。” 卢安伸手把她的头推开,问:“你到底跟李梦苏说了什么?” 陈麦歪头瞅他,“你这么在乎李梦苏?” 卢安说:“她是我朋友。” 陈麦反问:“那李梦苏知不知道,你只想跟她做朋友?” 卢安没好气道:“她不像你,一直很矜持。” 陈麦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我怎么了?她是没本小姐漂亮,要是有我漂亮,估计早就你对下手了,哪还会轮到黄婷捡漏?” 卢安眯了眯眼:“我再说一次,黄婷是我女人。” 陈麦避开他那吃人的目光,倒杯茶喝:“好啦,我知道了,别说了,天天女人女人,才多大啊,就把人家搞成了女人。” 卢安脸一黑,就要发作。 陈麦及时说:“放心吧,我不会再去欺负李梦苏了,她太弱鸡了,不值得本小姐再次出手。” 这时包厢门开了,老板送了几瓶啤酒,还有几个凉菜。 老板女儿跟在后面端着一个三鲜汤。 谈话被打断,两人中场歇了会。 直到后面6个菜上全,没人打扰了,陈麦才续上话题:“卢安,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不?” 卢安说:“好的可以问,差的别问。” 陈麦问:“什么叫好的?什么叫差的?” 卢安说:“你自己动脑子。” 陈麦问:“那你到底要上几个女人的床?这是好问题,还是差问题?” 卢安说:“差问题。” 陈麦哦一声,换个问题问:“孟清水和黄婷同在一张床上,你先和谁亲热?” 卢安咬着腮帮子,恶狠狠地道:“你别逼我对你动粗,我过去还没打过女人。” 陈麦眼睛一闪,再次换个问题:“那你觉得我和苏觅,谁更漂亮?” 卢安想也没想:“苏觅。” 陈麦不气馁,继续问:“那我和李悦比,谁更漂亮?” 卢安说:“你们漂不漂亮,关我毛事。” 陈麦盯着某处,若有所思地用眼神询问:男的也可以没毛? 卢安拿眼瞪她,“你不是老早就喊饿了么?吃你的饭。” 陈麦抿着下嘴唇说:“没毛应该是得了病,要不我陪你去大医院看看吧。” 望着眼前这张美到极致的脸蛋,卢安好想把它撕个稀巴烂,哪能这样气人的? 他拿过一瓶酒,咕咚咕咚喝两口,“你才有病,还病得不轻。” 陈麦松了一口气,捂着心口说:“没病就好,那应该是你们次数太多了,磨光了。” 话到这,她语重心长地劝告:“小炉子啊,现在整个南大都知道你和她睡过觉,她长着一张狐媚子脸,你还是要节制点,别年纪轻轻就垮了。” 卢安指着桌上的菜:“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抵在这里刷碗拖地。” “别,我最怕干家务活了。”陈麦说着,果然闭嘴了,安心吃起了饭。 接下来20分钟,她没再说一句话,一个人在那里边喝边吃,很过瘾。 中间好几次找卢安干杯,卢安没跟她碰,直接喝。 这女人也不在意,跟着喝。 酒足饭饱之后,陈麦摸了摸肚子,忽然认真地对他说:“现在优秀的人都追求出国,去外面开阔眼界,学习西方先进的文化技术。 你有钱,还在西方名声那么大,要不跟我一起去德国吧。” 卢安顺嘴问:“我去德国干什么?” 陈麦说:“我帮你分析过,你最大的才华在油画领域,而欧洲,尤其是西欧,更是世界油画的中心。 你去外面见识见识新的东西,对你的创作思维会有新的启发,说不定能更上一层楼。” 这话倒是不假,他前生就是旅居了十多个国家,在不同国家的画展学习观摩,才有了新的感悟,才有《永恒》的问世。 今生有机会,他还是要去国外走一走,创作最忌讳固步自封,但显然不是现在。 见他在座位上沉默,陈麦进一步诱惑说:“跟我一去走吧,到了欧洲,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不同的国家参加画展,陪你去不同的景点写生,还可以做你妻子,给你生孩子。” 说到最后这两句时,她的脸罕见地生了红晕。 卢安从沉思中醒来,不可思议地问:“你就不嫌弃我跟别个女人睡过?” 陈麦伸手比划比划,“还好,主要是我知道了你跟别个睡过,知道你是个花心萝卜,要是不知道,可能接受不了。” 卢安评价:“你心真大。” 陈麦说:“我也觉得,可我有什么办法,世界上又没有第二个卢安,要不然我不会多看你一眼。” 卢安道:“你死心了这条心吧,你守不住我。” 陈麦握拳,非常自信地说:“那可未必,只要你上了我的床,就会知道其她女人是豆腐渣了。” 卢安懵逼,“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什么经验都没有,你哪来的自信?真是大言不惭呵!” 陈麦说:“你有经验啊。” 卢安瞅她。 陈麦压低声音问:“难道黄婷这个鼎炉没用?你的技艺还没大成?要不我再给你半年时间,在孟清水身上练练?” 听到这不着调的话,卢安彻底没脾气了,催促道:“吃饱了没,吃饱就该走了。” 陈麦提起跟前的半瓶酒,“等我喝完。” 卢安抬起左手腕掐时间,半瓶酒,这妞用了一分钟。 即将要走出201包厢时,陈麦不死心,还在试探问:“你和孟清水上过床没?” 卢安说:“上了。” 一句“上了”,陈麦盯着他的后背,不说话了,世界瞬间清净。 来到一楼,正当卢安要付钱时,小辣椒忽地对老板说:“老板,给我拿瓶二锅头带走。” 驼背老板看眼陈麦,又看眼卢安,从柜台后面拿了一瓶二锅头给她。 一前一后走进学校大门后,他问了句:“为什么拿瓶二锅头?” “你同两个女人睡过了,我伤心了,打算回去闷半瓶酒呼呼大睡。”陈麦低头用力踢了一脚路面上的小石子。 小石子应声飞到了对面走来的一个男生身上,那男的本想破口大骂,可认出是陈麦后,用手拍了拍胸口,装着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卢安看得好笑,“伤心就对了,以后离我远点,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陈麦怀抱二锅头,难得地没出声。 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岔路口时,陈麦问:“你去哪?” 卢安回答:“回宿舍。” 陈麦接口,“我送你。” 卢安改变主意:“我去画室。” 陈麦依旧说:“我送你。” 卢安拒绝:“不用送,我自己有脚。” 陈麦说:“我还是送送你吧,明年我要努力为出国做准备,我没多少时间浪费了。” 卢安往画室走去。 陈麦故意停了停,稍后跟在后面,视线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一直在扫描他。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有鞋子踩在地上发出不齐整的声儿。 到了教师公寓所在区域时,陈麦朝前喊:“喂!” 卢安半转身,“怎么了?” 陈麦微仰头:“真不跟我去德国?” 卢安摆摆手:“不了,我对留学什么的没兴趣,我觉得咱中国最好。” 对视小半天,陈麦问:“我能不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卢安说:“最好别问。” 陈麦听了没强求,随后干了一件他掉眼珠子的事。 只见她打开二锅头,当着他的面就仰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卢安怕她喝出事,想伸手拿开。 但陈麦连着退了三步,用眼神制止他。 得,不能干预她了,要不然酒岔气了,出事更快,于是卢安就那样看着她一口一口往下咽。 二锅头不同于啤酒,但她却当成了水一样喝,比在包厢喝啤酒时还爽利,几大口几大口,很快大半瓶就没了。 “呕!” 大半瓶过后,陈麦打了个酒嗝,她举起瓶子看了看,发现已经喝了一半顿,于是往前走几步,来到他身前。 把剩下的小半瓶塞他手里说:“小炉子,今天谢谢你给我过生日,这半瓶酒留给你作纪念吧。” 说罢,陈麦扭身走了。 头发甩甩,走得干干净净,头也未回!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排名掉的好快啊,坐火箭一般,莫名恐怖啊。 (本章完) 第400章,春心萌动(求订阅!) 喝酒的人都知道,不怕喝多,最忌讳喝杂。 前面在包厢喝了2瓶啤酒,刚才又刚猛地一口气灌大半瓶二锅头,等艰难地走到后面这栋教师公寓楼二楼时,陈麦再也扛不住了,脚步虚浮,头疼地厉害。 感觉整个天地都在旋转。 在楼梯间单手扶着墙壁歇了会,她最后强忍着上到三楼,敲开了大伯家的门。 陈维勇等人此时正在给麦子做生日大餐。 陈楚玲刚打算去女生宿舍喊堂妹,没想到堂妹这时自动来了。 只不过麦子此时一身酒气,满脸通红,一见面就伏在了她怀里,随后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察觉到门口不对劲,从厨房端菜出来的大伯母立马放下手里的菜,急急奔跑了过来,一把帮着扶住侄女。 问女儿,“麦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陈楚玲关上门:“我也纳闷,估计是聚餐喝多了吧。” 稍后她又自我否决:“要是聚餐喝醉的,那不应该来我们家,同学会照顾她回寝室才对。” 接着陈楚玲又摇摇头:“麦子性格我懂,按道理不会在人前喝醉.” 这般想着,母女俩面面相对,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卢安。 把侄女搀扶到卧室,脱下鞋,盖好被子,走出房间时大伯母悄悄说: “麦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十有八九是为了那卢安。” 陈楚玲认可这说法,然后又叹口气,堂妹这么出色,竟然都遇到了情劫,这真是让人无法释怀。 20岁生日是一个重要时刻,陈家做了一桌子菜,但主角去却喝醉了,让陈维勇等人相当无语。 围着桌子坐了会,陈维勇最后拿起筷子说:“今天算了,我们吃吧,明天再给麦子弄一桌新的。” 另一头。 卢安回到画室后,发现叶润竟然在,正拿着听筒盘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不用问,听她口里时不时喊声舅舅,就知道打给益阳外公家。 两人互相看了看,卢安把半瓶二锅头放茶几上,随后走进洗漱间洗了个澡。 等到出来时,叶润还在打电话。 卢安这时才发现,桌上有四个菜,三菜一汤,还没动筷子的,都是他喜欢的菜。 他伸手摸了摸菜碗,都凉透了。 看眼仍在说话的叶同志,他走进厨房掀开了电饭煲,里面的一锅米饭完好无损,没有动过一分一毫。 对着米饭发了几秒呆,卢安重新盖好电饭煲,随即系上围裙,带上袖套,点燃煤气灶,把四个菜回锅热了一遍。 当最后一个汤端到桌上时,叶润已经结束了通话。 卢安解开围裙,打算开口说话时,她忽然拉着他,让他别动,然后低头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裤子。 他跟着低头查看,“怎么了?哪里不对劲?” 叶润白他一眼,“你找衣服时眼睛不会看吗,这条裤子的针线崩开了,我还没来得及给你缝,你就穿上了。” 卢安咧嘴笑,“我刚才光顾着想要洗澡了,没仔细看。” 叶润直起身子,“伱去换一条,把这条放沙发上,我吃完饭给你缝。” 说着,她嘀咕一句,“我真是命苦,摊上了你这么个粗心大老爷,这要是穿出去,不得把脸丢尽了。 还大画家呢,到时候个个喊你开裆裤大爷。” 卢安滋个大白牙直乐,给她盛一碗饭后,就跑去了卧室。 换好裤子回到桌上时,发现叶润给他也装了一碗饭。 卢安说:“我在外边吃过饭了的。” 叶润没说话,依旧把米饭推他跟前,又给他一双筷子。 他接过筷子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怎么做了这么多好菜?” 叶润片着薄薄的嘴唇说:“妈妈今天评上高级职称了,我为她高兴。” 评上高级职称一直是胡月的心愿,不仅每月能涨一些工资,退休后的退休金也会高很多。 卢安明悟,小老婆这是心里藏着一份开心无处诉说,于是跑来画室跟他分享了。 他笑着联系:“这可是大好事,我们应该喝点小酒庆祝下。” 叶润喵眼茶几上的那半瓶二锅头,又闻到他身上有酒味,杵着筷子关心问:“你还能喝吗?” “能,必须能啊,这种日子一辈子也就一次,今儿得整点。” 说着,卢安跑去角落里拿了两瓶啤酒过来,起开瓶盖,一人一瓶。 叶润心情格外的好,一连跟着他喝了好几大口,中间怕他呛着,还给他夹了两筷子菜。 都说不经意间体现出来的温柔才是真的感情,卢安心里暖暖的,同样喂了她两三口。 要搁以往,叶润不会爽快吃,肯定借机跟他斗嘴取乐。 但今天,她就白了某人一眼,然后犹豫着张开嘴把口边的瘦肉吃了进去。 叶润吃完他喂的菜,忽然问:“毕业后,你想做什么?” 卢安几乎没怎么想,就说:“画画和挣钱。” 接着他问:“你呢?” 叶润把筷子杵在碗底,下巴搁筷子一头,看了他好会才低声说:“我不晓得,我等毕业分配。” 接受到她的复杂眼神,卢安心里一颤,脱口而出道:“我看你也别等毕业分配了,干脆留校吧,安心呆在我身边。” 月姨是语文老师,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叶润心里最向往老师这个职业,前生她就是如此选择的。 叶润脸一下就红了,一簇一簇的,比玫瑰花还漂亮,眼神闪躲不敢看他,刻薄说:“谁想呆你身边了,狗都不呆!” 卢安伸手去捉她的手,笑道:“对,狗都不呆,可你是人啊,我小老婆。” 听到“小老婆”这三个字,叶润瞬间炸毛,直接用筷子撮开他的手:“臭混蛋,你要是敢碰我,手都把你剁了喂狗。” 卢安不信邪,在千难万阻中屡次出击,但每次都被筷子戳回来了。 最后他郁闷地说:“你是属狗的啊,这么会咬人,让我牵一下怎么了?” 叶润夹块菜放嘴里,一边哼哼唧唧地小口嚼,一边咬着筷子头。那瞅向他的眼神要多得意有多得意,有一种说不出的神气。 见状,他换个话题说:“我22号就考试完了,你跟吴英联系下,问她什么时候考完,到时候一起走。” 吴英如今跟两人的关系非常不错,主要还是跟叶润平日里来往密切,走得十分近。 还有一个值得说叨地是,从大一开始,苏觅就和吴英讲得来,两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现在也是越来越亲密,听说几个女人时不时会在周末碰面,一起逛街,一起聚餐。 没想到叶润告诉他,吴英跟她同一天考完,21号上午考完,她问:“李冬呢,我最近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他在干嘛?” 卢安肚子很饱,没怎么吃饭菜,最多喝点酒陪陪她,剩下时间要么就在陪聊天,要么就在给她夹菜: “他啊,你别管,自从曾子芊坐镇苏南后,这家伙周末都跑去苏南那边了,我都有一个多月没看到他鬼影了。” 叶润问:“来回这么远,他不嫌累呀。” 卢安挤眉弄眼说:“累?年纪轻轻的怎么会累?要是无法在曾子芊身上获得更快乐的享受,他怎么会跑得这么勤快?” 叶润愣愣地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老半天才脸热热地唾了一句:“臭流氓!” 卢安右手拄腮,瞧着她的侧脸说:“李冬真幸福!” 叶润剜他一眼。 卢安又说:“曾子芊应该也很幸福。” 叶润横他一眼。 卢安说:“你应该羡慕曾子芊。” 叶润白他一眼。 卢安诱惑她,“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人生最好的时光是18到25岁,你已经浪费了2年了,剩下的几年你要抓紧,不然过了25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叶润歪个头打量一番他,质疑问:“过了25,你就不行了?” 卢安挺直胸膛,“怎么可能,我是担心你没经验,到时候吃不消,喊痛。” 叶润噘嘴:“我为什么要喊痛?我为什么要跟你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卢安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划拉一下,“你不跟我,难道还守一辈子活寡?” 叶润听得火大:“要不你今晚就跟我去书房睡?” 卢安眼睛眨眨,“我已经洗过澡了。” “啪”的一声,叶润把筷子拍桌上,站起来说:“我现在就去给黄婷打电话,通知她:你男人要跟我上床了,麻烦你让让,把女朋友位置让出来。” 卢安:“.” 赶忙伸手把按住她肩膀,把她摁回凳子上,把筷子塞她手里,“玩笑玩笑,别当真,赶快吃菜,不然菜凉了。” “切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原来怂包一个!” 叶润一改刚才气势汹汹的表情,又慢条斯理地吃起来菜。 只是菜在她嘴里被咬得嘎嘣脆,仿佛在嚼他。 饭后,卢安帮着把碗筷弄到厨房,他就不动了,在旁边摆弄收音机陪她有一叨没一叨唠嗑。 叶润知道他不喜欢洗碗拖地,更不喜欢洗衣服,所以这些琐事从来不喊他做,按她的说辞就是:我懒得开那个口,浪费我口水。 洗完碗筷,把厨房打扫干净,叶润进淋浴间洗澡去了。 卢安则打开电视,无聊地观看起了新闻联播。 这年头的大小电视台,都爱转播新闻联播,弄起他没得什么选,只能看着打发时间。 他以前听很多人说过,看新闻联播可以把握很多信息,做到政治正确。 但他并不觉着完全对,能在电视里让你看到的,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是过去式的了,是普及程度很高的了。 就好比一个挣钱的风口,由于你处在社会底层,这风口传到你耳朵里时,已经过了几千上万手,等你兴高采烈地照本宣科去钻营,结果亏得一塌糊涂。 新闻新闻,讲究地都是一个时效性,社会阶层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获得信息快慢程度。 半个小时后,叶润洗完澡、晾完衣服过来了。 她坐到沙发上,望着茶几上这半瓶二锅头问:“我记得你好像不好这口呀,今天怎么买二锅头了?” 卢安不好白酒,也不好二锅头,缘由是这两种酒容易上头,每次一碰就基本会醉。 卢安扫眼酒瓶子,随意道:“不是我买的,是陈麦那疯婆娘硬塞给我的。” 叶润问,“麦子今天找你了?” “何止找我,把我堵的不行。”卢安叹口气,在她的好奇眼神下,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笼统讲述了一遍。 临了说:“这酒你帮我扔了吧。” 叶润不敢置信地问:“她真的去男生宿舍堵你?” 卢安揉揉太阳穴,“千真万确,我也没想到自己魅力会这么大。” 叶润呵一声,冷笑问:“那她到底有没有怀孕?” 卢安蹙眉,“你觉得呢?” 叶润昂头说:“不好讲,你这人太过混蛋,麦子这么漂亮,要是真被你骗上床了,也不是没有那可能。” 卢安不愿意了,冷不丁用脚棱她大腿内侧一下: “你能不能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如果陈麦被我睡了,她今晚还会允许你在这跟我打情骂俏?” 大腿内侧传来一阵酥麻异样,吓得叶润猛地踢了他一脚,把他腿踢开,“死开,不会说话就闭嘴!谁跟你打情骂俏了? 是你死皮赖脸缠我,那眼神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看的都吓人!” 卢安拍拍大腿,笑问:“那你为什么不躲?我看你还是蛮愿意让我缠的。” 叶润气得又踢他一脚:“好啊好啊!你出息了,你跟我说这混账话,今晚你睡了,看我不把你剁成饺子肉馅。” 卢安听着乐,“我不信你舍得。” 叶润勾勾嘴,“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卢安转头,好笑地瞅着她,“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看你的电视!”迎着他的戏虐目光,叶润强装镇定,不敢跟他对视。 她懊恼地发现,这段日子总是口误,总是犯低级错误,可能真的被他的甜言蜜语给腐蚀了,真被他灌迷魂汤了。 电视里的广告总算放完了,他娘的正片总算来了。 要问94年什么电视剧最火,那肯定是《北京人在纽约》。 这部电视剧虽然他看过好几遍,但今生再次重温,还是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看得挺投入。 若问幸福若有终点,那终点就在纽约,去纽约是天堂,去纽约是地狱,希望是火,生活是烟,生活就是一边放火一边冒烟,这部电视剧的核心要义差不多就是这样。 这年头正是出国热的巅峰时期,导致这电视剧一经播出就造成了巨大影响,叶润同样看得入迷。 中间放广告时,她忽地担忧问:“你会出国吗?” 卢安反问:“你为什么这般问?” 叶润摇摇头:“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 只是看完这电视剧的前几集后,得出了很多人“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慨,往往过得越好的人越喜欢往外面跑。 所以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卢安出国了,以后见不到他了。 “我看就是这电视剧给你害的,杞人忧天。” 卢安吐槽一句,然后说:“我不会出国,我不向往国外。 再说了,我要是出国,那肯定也带上你和月姨啊。” 叶润嘲讽:“还带我妈?孟家姐妹不带?” 卢安点头说:“带!” “呀!你这人真是浑到家了,没救了!”叶润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反正非常郁闷地起身去了卧室,随后搬了一床新的被褥过来。 今天晚上有些冷,坐沙发上没火烤,浑身凉飕飕地冒着寒意,脚指头都冻麻了。 一床被子,两人一人盖一头。 额,不应说盖,用“包”更准确。 见中间有空隙,卢安打算靠过去挨着她,没曾想叶润早有预见,直接一脚踹他肚子上,踹开了,临了拿两个靠枕摆中间。 警告他:“别过三八线,手过剁手,脚过砍脚。” 卢安贱贱地问:“头过怎么办?” 叶润斜个眼,手起刀落:“凉拌,砍下来当夜壶。” 广告结束了,卢安吓得正襟危坐,又专心看起了电视。 卢安问:“你喜欢这个男演员不?” 他指姜闻。 叶润片个嘴说:“不太喜欢。” 卢安问:“为什么?” 叶润说:“面相不好看,非常大男子主义,不讨喜。” 卢安道:“大男子主义和猜忌心重是角色需要。” 叶润哎一声,反正就是觉着看不顺眼。 卢安好想仰头大笑,今后要是有机会见到姜闻,一定要告诉对方,我小老婆说你太丑了。 第一集正片播完,已经是8点半左右了,后面又是令人发指的广告。 卢安看着她放在靠枕上的左手,灵机一动说,“咦,你的手指骨怎么这么短?我今天才注意到。” 叶润下意识举起左手看了看,“短吗?妈妈和梦苏她们都说我的手指很长。” “就这还长?有我的长?” 卢安满脸鄙视,然后自己右手放靠枕上,“不信你放上来比比。” 叶润信以为真,把左手放他右手上,然后凑头兴致勃勃地比各个手指的长短。 只是才比到一半,就见卢安的右手稍微一偏,然后往上一卷,顿时来了个严丝合缝地十指相扣。 她傻了,呆呆地瞅着手牵手的两只手。 其中一只手貌似还是她的。 呆愣一会过后,她抬头就气呼呼地骂:“你个死骗子,诓我!” 卢安笑眯眯地不搭话,而是紧了紧牵着的手。 叶润想用力甩开他,反而左手被一股怪力牵引过去,跟着“哎呀”一声后,然后整个人倒在了他怀里。 突如其来的四目相视,一个头在上,一个头在下,相距不到10厘米,吓得叶润赶忙把头藏在他胸口。 卢安幽幽地问:“你在怕什么?” 叶润没回答。 卢安在她耳边吹口气说:“来,转过来看着我眼睛。” 叶润耳边的发丝被吹得胡乱飞舞,她更怕了,瓮声瓮气说:“不看,我怕狗咬我。” 软玉满怀,卢安用手搂了搂腰腹,“你在我怀里,怎么不挣扎?” “啊!对哦。” 叶润刚才只顾着担心他吻自己了,现在才神经大条地反应过来,自己在趴在他胸口。 随后就是一波剧烈地挣扎,作死地挣扎,卢安最后只得放开她,不过右手还是牵着她的左手。 叶润整个人好不容易才从狼窝逃出来,全身力气都快使没了,这时候对某人的显摆视而不见,脸红红地望着电视,恰巧今晚的第二集正片刚好开始了。 见她没再抗拒,见她左手被自己牵手成功,卢安高兴坏了,这叫啥? 这叫攻心其上,取其中。 早就预料到她不会就这样心甘情愿被自己抱在怀里看电视的,所以牵手才是最终目的。 沿着这个计策,卢安在暗暗思忖:下次如果想吻她,是不是要摆出一副非上她床不可的架势? 小老婆最后为了安抚自己,就让自己吻了? 上一秒,他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下一瞬,他又开始担心,担心小老婆急了,一不小心一脚把自己命根子给踹没了。 想想忒可怕,卢安果断停止延伸的思绪,把她的手牵到自己怀里,舒服地靠着沙发,安心看起了电视。 叶润抿抿薄薄的嘴皮子,有些不心甘,但脑子乱哄哄地权衡一番后,最终迁就了他一回。 电视很好看,处于微妙中的两人谁也没去打破这个平衡,就那样静静地望着电视,就算中间插播广告,两人都没动。 卢安右手紧紧扣着小老婆的左手,左手覆盖在她手背帮她取暖,这举动让她心跳有些加速,人也不争气地有些沉迷其中。 偶尔升起的想要抽离左手的念头才坚持不到一秒就偃旗息鼓了。 这一幕持续了一个小时,持续到9点半。 当第二集正片结束传来片尾曲歌声时,叶润才没了继续让他牵手的理由,恶狠狠地把左手抽出来说: “明天中午的菜单预告一下,红烧猪蹄!” 卢安抬头:“明天中午?明天中午陈麦没叫你参加生日聚餐?” 叶润右手捂着额头,发现自己又被他弄迷糊了:“那你明天把手洗干净,下午我回来剁。” 卢安说:“别啊,你才牵一次,以后不牵了?” “不牵了!也不留给那些狐媚子牵,所以一刀剁了好!”叶润嘴皮子朔起,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眉眼上挑,杀气十足。 叶润走了,说完就换鞋出了门。 经历了刚才牵手一事,她怕今晚留在这,会陷入温柔窝,怕到时候没勇气拒绝他。 有些事只能见好就收,他知晓今晚牵手已经是小老婆心里能承受地极限,所以也没去挽留她,对着茶几上的二锅头发了小会呆,他起身追了出去。 “等等我。” “干嘛?” “大晚上的不放心,我送你。” “哦。” 一声“哦”过后,两人的气场不再相斥,而是十分融洽地交互在了一起。 并排走着,朝前走了一段路,叶润说起了今天跟外婆舅舅打电话的事: “我外公年岁大了,身体不太好,舅舅他们想要我和妈妈今年去益阳过年。” 她有一句话没明讲:按照两个舅舅的说辞,外公可能挺不了多久了,所以想把所有子女都喊回去一起过个年。 有些话一听就懂,卢安说:“挺好的,到时候我送你们过去。” 叶润直接拒绝,“不用,我大舅会来接我们。” 卢安惊讶:“你舅舅有车了?” 叶润说:“他在学你的,开批发部,有一辆二手面包车。” 卢安好奇,追问道:“我开批发部的事情,你舅舅怎么知道的?” 叶润偏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妈暑假一直在外婆家吹你,不是,是夸你。” 卢安听得乐开了花,嘚瑟问,“是当女婿一样夸,对不对?” 叶润哼哼一声,气不过踩他一脚,“你是谁女婿?稀得你,别整天女婿女婿的,她要是知道你这样欺负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401章,按耐不住的俞莞之(求订阅!) 把叶润送回南园8舍,卢安转身打道回府时,在路上遇见了刘威、杨倩和徐艺洋三人。 隔空撞见,徐艺洋看他眼,就把头偏到了一遍。 人家不待见自己,卢安更是假装没看见,同刘威和杨倩两个老熟人攀谈了几句。 要分开时,杨倩大嗓音问:“卢安,大家都传anyi服饰是你和周娟合伙开的,是真的吗?” 这在小范围并不是什么秘密,卢安没否认,“前前后后都是周娟在弄,我就是跟在后面入了一股。” 刘威好奇问:“生意那么好,应该挣了不少吧?” 卢安摇头笑了笑,“应该挣了些,但具体多少我就不知道了,我从不去查账,现在就等着周娟分红我好回去过个热闹年呢。” 又聊了小会,几人分开了。 等到卢安走远,杨倩十分羡慕地说:“我们还在为一日三餐节省开支,人家都已经是千万富翁了,这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哎。” 刘威没说话,心里要说不眼红,那肯定是假的,但他知道眼红也没用,人家那是天赋,现在自己和卢安关系要好,在这点上,他们就领先其他人太多了。 听到这小两口一直在议论卢安,始终没做声的徐艺洋不着痕迹回头快速瞄了眼那远去的背影。 回到宿舍,卢安发现大家都围聚在刘嘉泉身边看一封信,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 人未到声已至,他在门外笑问:“你们在看什么,有谁给老刘写情书了?” 孟建林蹦起来喊:“卢哥你回来的正及时哈,来!来看好戏哇!王懿那个老乡给老刘下战书了,要跟他单挑!” 卢安问:“为了王懿?” 方云幸灾乐祸地说:“可不是为了那王懿。” 刘嘉泉鼓鼓腮帮子没说话,直接把战书递了过来。 卢安接过一看,顿时乐了,狗屁的战书啊,就喊几句口号而已,没啥技术含量,看完满满一页纸,核心就两个字“单纯”。 这年头的学生太他娘的单纯了! 下个战书还要引经据典,还要加上几句新思潮,还充满了文艺范,还要搬一套爱情至上的自由价值观理论出来。 卢安把信还回去,问:“老刘,伱打算怎么处理?” 刘嘉泉郑重地说:“我受不得这种侮辱。” 卢安拉张凳子坐下,“你们不是说,对方170都不到,却敢跟你这190的大个子单挑,他是怎么敢的?” 这问题刘嘉泉想了半天也没想通。 唐平摸摸头,“刘哥,我到时候跟你一起。” 卢安说:“算我一个,我十分想见见这么有种的家伙。” 看到寝室最权势、最牛逼的卢安主动说这话,刘嘉泉心里很是受用。 其他几个牲口就更不用说了,看戏归看戏,为宿舍兄弟出头那是义不容辞,围着商量了一阵对策后,话题才引向其他。 孟建林问方云,“老方,你和董咚咚进展到什么程度了?牵手了没?接吻了没?摸了没?” 方云胸有成竹地说:“别急,我云哥出马,很快搞定她了。” 这句话众人听了无数次了,权当听个响儿,没人当真。 刘嘉泉忽然问李亦然,“我下午看到林思洁在草地上哭,是怎么回事?你们闹别扭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李亦然的面色瞬间黯然下来,闷闷地说:“她家要移民了。” 卢安错愕,“移民?移去哪?” 李亦然十分沮丧:“新加坡。” 见兄弟们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李亦然叹口气把缘由讲述了一遍:林家原本是京城人,林思洁爷爷奶奶在特殊时期带着大儿子和两个女儿逃去了南洋,几经辗转,最后在新加坡定居。 而林思洁父亲由于那时候刚好得了一场重病,无法跟着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于是就寄居在了金陵的舅舅家。大家本以为林父治不好了的,没想到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中医治好了,这是一个奇迹,后面才有了娶妻生女的事情。 如今林家爷爷奶奶在新加坡有了一番很大的事业,于是想把小儿子一家接过去团聚。 唐平呐呐地问:“那林思洁什么时候走?” 李亦然生无可恋地说:“快了,过完年就走。” 方云问:“过完年?大四还有一期啊,书不读了?不拿毕业证?” 李亦然苦笑,“她家里人要她去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继续深造,哪还瞧得上我们南大的毕业证?算是另一种形式的留学吧。”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的名声,几人虽然没深入了解,但总听过的,知道那是比清北还牛逼的存在,一屋子人顿时哑口无言。 几人面面相觑一阵,怕戳老李心窝子,而后识趣地换个话题,把目标放到了卢安身上。 一帮子家伙把卢安围住,齐齐逼问他:“卢哥,法学院的小辣椒是怎么回事? 她下午堵男生宿舍的消息都各个寝室传疯了!好多人甚至传闻陈麦怀了你的孩子,被你始乱弃终了!” 前后左右的路全被堵死了,卢安无奈,只得把陈麦要出国留学的事情讲了讲:“情况就是这样,她要出国留学了,今天是在南大的最后一个生日。” 牲口们就问了一个问题,“那你和陈麦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 卢安摊摊手:“如果我说,我们的关系比天山雪莲还纯洁,你们信不信?” 对这话,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竟然都信了。 其实不难猜测,按刘嘉泉的话说,要是老卢和小辣椒真有染,黄婷早就从芜湖杀回来了。 林思洁要移民,陈麦要出国,宿舍接下来的话题都围绕出国留学在转,转着转着,又把重点放在了陈麦身上。 老实话,林思洁要移民,在一定程度对几人的冲击还没陈麦出国留学大,毕竟后者可是南大三美哇!是大伙平时茶余后饭最喜欢谈论的对象之一。 这么漂亮的人,说要走就要走了,说不定就不回来了,属实让几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牲口心疼不已。 谈论了一阵,见卢安一直躺床上没说话,李亦然问:“卢哥,你是不是睡着了?” 卢安接话:“没,一直在听你们聊。” 方云问:“小辣椒喜欢你的事,估计商学院和法学院都知道,我一直好奇,卢哥你有没有感觉?” 不等卢安回话,刘嘉泉已经开喷了,“你个棒槌,有陈麦这样的女孩子喜欢,作为一个男人,能没有感觉吗? 就算心里没太多感觉,身体也会狠狠有感觉! 只是老卢有黄婷了,那小辣椒明显又不是个善茬,老卢不敢表现得太过亲近,老卢,我说对不对?” 说完,几人齐齐点头,非常认可这话,不约而同望向卢安,想要确认答案。 其实刘嘉泉这话在一定程度上说道卢安心坎里去了,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有这么漂亮、这么有性格、这么大名气、这么拉风的女生追着喜欢,是个正常男人心里都会有一种异样情绪的,都会有点飘的。 具体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虚荣心作祟罢。 人只要活在世上,就都抛不开名和利,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四大皆空,当和尚还竞争住持呢,出家还要挣香火钱呢,古往今来寺庙藏污纳垢还少吗? 所以,尽管陈麦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凶残,但那也只是针对别个凶残,有一说一,那凶妞对他一直还是挺不错的。 不过他的情况特殊,不能对陈麦有太多想法,要不然别说清池姐和清水了,估计南大这小水塘都会被她给翻个底朝天。 迎着几人的目光,卢安动了动身子骨:“你们就死了这份看戏的心吧啊,黄婷有令,我得离陈麦远点儿。” 众人顿时笑疯了,但又特别能理解黄婷。 在他们看来:实在是陈麦太危险了,摊上这么个情敌,换一般人保准坐立不安,也就黄婷自身资本不俗,才没有被撬墙角。 大家伙们继续胡吹海侃,寝室卧谈会的话题中心不知不觉从陈麦这个大美人身上转移到了另一个大美人身上,李悦。(由于技术性故障失误哈,名字重了,给李再媚表姐换个名字,李悦换成李彤。) 李亦然一手攀到卢安床边沿,叫喊:“卢哥,学妹们一个劲在催促我,都想近距离观瞻卢大学长的真容呢,你下次可要给.” 前面听得还好好的,听到“观瞻”二字,卢安一骨碌就坐了起来,然后就是一脚踹过去,他娘的想踹死这个二货。 李亦然见机快,一把从床上跳了下来,无辜地说:“我说错了,我口误,卢哥你给我个面子呗。” 孟建林也欢快地附和:“就是就是,卢哥你再不出马,我们都快镇不住了,好多男生寝室眼馋李悦、秦雨和王懿。” 方云跟着热闹,“卢哥,快出茅庐救救我们这些孩子。” 卢安想了想,问:“你们下次联谊聚餐是什么时候?” 李亦然说:“这个周末。” “这个周末没得空,我要去沪市。”卢安又躺了下去。 大家都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八月半,于是悄咪咪问:“录新歌?” 卢安嗯了一声,几人顿时不提学妹寝室了,录歌这么牛逼涨脸面的事情,大伙纷纷支持。 后面孙龙过来了,这个活跃分子一搅局,322立马变成了另一番景象,人手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宿舍活生生变成了大型蹦迪现场。 楼下寝室被吵得不行,上来投诉,结果见到开门的刘嘉泉,望着这个190的巨塔,顿时秒怂,不过嘴巴还是抗议了几句。 孙龙交友甚广,好像和他们熟悉,迈着八字步走出去叫嚣:“你们这些逼崽子,叫什么?闹什么?你大爷我在蹦迪,别打扰我雅兴,要么一起加入,要么拿根华子滚蛋!” 宿舍就那么屁大点地方,再加人容纳不下了,于是,这些会玩的牲口们集体到了过道上,又捉对蹦起了迪。 这下子不得了了,有一就有二,其他宿舍纷纷效仿,跟着一起嗨,不到片刻功夫,狭长的过道里就挤满了不下50人,一时间群魔乱舞,把上下楼层全部给震动了! 后面宿管阿姨来了,拿个大手电筒一照,乌央乌央全是黑压压的人头,还人手一支烟,气得差点心脏病发作! “哎哟!我管不了了,我不管了!”嚎半天发现没卵子用,快哭了的宿管阿姨破罐子破摔,转头就走,向学院领导求助去了。 后来商学院的主任和辅导员来了,察觉到情况不对劲,负责通风报信的人大吼一声“大王来巡山咯!”,牲口们纷纷缩回了床上,一个个都是影帝,躺在那装睡,不是打鼾就是磨牙,还有些人放屁,那臭味熏得领导都不敢进。 虽然时间不算太晚,但这事影响有些坏,主任明显想抓个典型杀一儆百,结果抓来抓去是孙龙这个二百五带头的,主任也没啥脾气了,领回办公室教训一顿就算了事。 次日,醉酒的陈麦醒来了。 陈楚玲问她,“昨天和卢安喝酒了?” 陈麦直接忽视这话,当成了耳边风,洗漱一番就要往外边走。 陈楚玲问:“麦子,你要去哪?” 陈麦拉开门:“请朋友吃饭。” 陈楚玲背后喊:“中午不到家里吃了?” 陈麦潇洒挥手:“不了。” 中午她请5个舍友到外边吃了一顿,而晚餐她只单独叫上了叶润和向秀。 酒足饭饱过后,三女又杀向了溜冰场。 向秀是个北方人,北方冬天冰雪天气多,从小就是个溜冰高手。 而陈麦和叶润两个南方旱鸭子就显得有点不够看了,没有最笨,只有更笨好伐,跟向秀比起来,完全是纯纯的菜鸟。 一开始向秀一手一个,带着两人玩的不亦悦会,几圈下来,向秀没有被累到,倒是叶润和陈麦已经吃不消了,实在是摔地上太多次了,膝盖都快摔肿了。 半个小时后,陈麦对兴致高昂的向秀说,“你自己玩去吧,我和叶润休息会。” “那行,等会再来教你们。”向秀说着,一个漂亮的耍帅动作就离开了。 坐在一边看了会场中的向秀,陈麦突然问:“我喜欢卢安的事,你应该听过了吧。” 叶润用你余光喵喵她,点头。 陈麦说:“昨天我送了卢安半瓶二锅头。” 叶润回,“我看到了,他带回家放茶几上。” 陈麦扭头,“他有没有偷偷喝?” 叶润说:“没喝。” 陈麦不高兴了,抱怨道:“美人喝过的酒,他竟然不喝,还是不是男人?” 叶润勾勾嘴:“他让我扔掉。” 陈麦盯着她看了半天,最后问:“那你扔了没?” 叶润摇头,“忘了。” 陈麦视线落到她头顶,“要是你个男人,你知道本小姐会怎么做不?” 闻言,叶润顿时乐不可支,“扣饭。” 陈麦颔首,又看了会向秀滑冰,有个男生主动靠近向秀,但被向秀甩开了,男生不死心,在后面追: “叶子,你说我要不要上去把这个癞蛤蟆暴揍一顿。” 不过还没等叶润回答,旁边一个偷看陈麦老半天了的男生这时发出邀请,“学姐,我们一起滑冰吧,我带你。” “滚运点!”陈麦不屑看一眼。 学弟闹了个没趣,又把目光瞄向了叶润。 陈麦抬头,凶光毕露,“叫你滚远点,你是聋子?” 连着被训斥两顿,学弟面红耳赤,一同伴拉着他离开了: “你找死也别带上我啊,那个比花还好看的叫陈麦,咱南京大学的三美之一。 那个腿长的叫什么我不知道,但经常跟卢安学长一起出入的,大家猜测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你竟然敢打她们主意?你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么?” 学弟吓得不轻:“她就是人送外号小辣椒的陈麦?” “可不是她。” “妈的,不滑了,我们走。”关于陈麦的英雄事迹,学弟也是有所耳闻的,吓得额头开始冒汗,直接开溜。 等到两个不开眼的玩意走了,陈麦冷不丁问:“你和卢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润偏过头,同她四目相对。 陈麦说:“咱们是最好的朋友,别跟我打马虎眼,你爽利点,什么时候喜欢卢安的?” 叶润今晚喝了两瓶啤酒,胆子也比平日里大了些,而且她知道这个问题没法回避,麦子出国前肯定还要问一遍的,索性就直接告诉说:“高中。” 陈麦紧着追问:“高中?高一、高二,还是高三?” 叶润脸红红地说:“高一。”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陈麦站起来,“走,我们去买酒喝,边喝边聊。” 叶润问,“不等秀秀了?” 陈麦扫眼场中央,“等什么?我们俩说不定在她心里现在是碍眼货,巴不得我们离开。” 叶润掩口笑,跟着站起身离开了。 买几瓶啤酒,买些卤菜,两女在教师公寓前的草地上席卷而坐,一边喝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 陈麦说:“这地方不错,离窝近,喝醉了直接就可以回房睡。” 叶润抬头看了看二楼画室,知道麦子这话是对她说的。 喝了几口酒,陈麦问:“你对卢安是一见钟情?” 叶润回忆半晌,“不知道。” 陈麦惊讶,“这还有不知道的?” 叶润摇头:“不要为难我,真不知道,我对感情是个比较迟钝的人。” 听闻,陈麦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转而说:“卢安明显对你有感情,还对你的感情不浅,要不然不会这么信任地把画室钥匙交给你。” 话到这,小辣椒话风猛地一变,恨其不争地骂:“可你是不是傻?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不会用,为什么你不早早爬上他的床,为什么要把机会留给黄婷?” 叶润被骂得一愣一愣的,老半天才回过神,“要是你,你会主动爬上他的床?” 陈麦仰头咕噜一口啤酒,临了用袖子擦擦嘴角说: “换做我,那还真不一定,主要是他对我口味,对口味了还分什么主动被动,先把他睡服了再说,免得他满脑子女人去外面被人勾搭。” 叶润天生脸皮子薄,瞬间被这话雷得外焦里焦,雷得哑口无言。 见她不说话,陈麦问,“怎么?你不信?要我是你,天天把他榨干,哪还轮得到黄婷那狐媚子追上他。” 叶润反问:“我记得你很早就喜欢他了,为什么反而被黄婷抢先了?” 陈麦郁闷地说:“我不会追男人,本来还想跟他制造一些偶遇,混熟了再展现本小姐的魅力让他欲罢不能。 哪晓得他这么经不起女色,三下五除二就被黄婷截了胡,我都被自己蠢哭了。” 叶润听得笑倒在草地上,没想到人前凶悍无敌的麦子还受了这么多委屈。 陈麦一口气吹了半瓶酒,尔后踢了她小腿一下,“别笑了,起来喝酒。” 叶润双手抻地,坐起来看到她就想笑。 陈麦问,“孟清水和他是怎么回事?” 叶润说:“不清楚,两人关系一直像个迷。” 陈麦想起昨天卢安的话,眼睛一闪,“两人上过床没?” 叶润咬着嘴,“你觉得他会跟我说?” 陈麦拿起酒瓶子跟她碰一下,“算了,你比我还没用,香喷喷的男人在眼前都不会张嘴咬下一口,来,咱喝酒吧,喝醉了各回各家。”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默默地喝酒,等到叶润喝了差不多一瓶半时,陈麦果断叫停,“行了,就到这,再喝你就趴地上了,改天再喝。” 叶润正处于要醉不醉的边沿,说了句好,起身进了楼道口。 陈麦没跟,只在下面仰头望着,直到叶子进了画室、关上门,才放心地离开。 回到画室,叶润一眼就瞧见了茶几上的那半瓶二锅头,脸上的复杂神色一闪而过,她最终没扔掉二锅头,而是收进了书房一柜子角落里。 星期四下午,卢安又来了英语角,这次陈麦没来,却意外见着了一个熟面孔,上次自己和叶润出去买菜时,这女生还问一男生是喜欢雨天还是晴天来着? 卢安不知道秦雨名字,秦雨可认得他,不过她没冒然上去搭讪,只是原地看着他走向一角落里的曾子芊。 这次会面,主要是曾子芊按例向他汇报苏南四镇的详细情况,交谈了差不多20来分钟,听到一切正常后他就离开了,把时间让给曾子芊,后者如今正处于学习口语的热情劲上,只要不是遇着大事,只要人在金陵,一星期两次的英语角几乎每次必来。 星期五下午,卢安坐陆青的奥迪去了沪市。 临行前,他给黄婷打了电话,得知黄家奶奶的病情有所好转后,他感到一阵高兴,这样自家媳妇就不用那么焦虑和担忧了。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对这个女人他是越来越在乎了,也越来越站在她的角度想问题了,不免一阵唏嘘,当初本意是顺手打一只漂亮得不像话的鹰玩玩,结果玩出事了,被鹰啄了眼睛。 被套牢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因果报应? 去沪市的路上,卢安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要不要给俞姐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来沪市了? 没想到思着想着,后来睡着了,等再次醒来时,已经进了沪市。 卢安看了看外面,发现已经离伍丹的私人酒店不远了,于是忍不住问陆青,“陆姐,怎么来这了?” 陆青通过内视镜看他眼,把车停靠在路边,等他发命令。 卢安思索问:“出发前,你和俞姐联系过了?” 陆青说:“今天没有,昨天和唐希说过,俞小姐今天可能在伍小姐那。” 卢安又问了一个问题,“你和俞姐她们一直保持有联系?” 陆青没隐瞒,“偶尔联系。” 卢安沉默了。 心里在想,以后要不要换个保镖?不然什么都瞒不过俞莞之同志,那今后在这姐们面前不是成了透明窟窿? 不过稍后又觉得,这保镖哪能说换就换,不说靠不靠得住,骤然换一个陌生人跟着,可能更多的是不习惯。 暗叹一口气,他瞧眼手表吩咐道,“陆姐,我们调头,有点饿了,咱先找个街边饭店吃口饭,等会再去工作室。” 他之所以没直接去私人酒店,没直接去同俞莞之碰面,是因为有点摸不准这姐们的态度,要是人家还在故意躲着他,那这样突击上门,就有点那个了。 之前他又是送苹果,又是送雕塑,又是用电话撩拨她,那都是情趣,都控制在一个界限范围内,两人再怎么玩,都不会有心里负担。 可要是冒冒然然上门,那就是另一个味了。 当初决定要来沪市时,他已经试探过,俞莞之用“要去美国”来搪塞他,所以今天他决定假装不知情。 先偷偷摸摸录制完新歌,然后就去沪市医科大学同清水吃个饭,接着折返金陵,为全力冲刺期末考试做准备。 陆青执行力很强,不多废一句话,车子打个方向后,就带着他去了前边街道口,这里有一家她熟悉的老饭店,曾跟俞小姐、伍小姐她们来吃过。 老饭店确实老,里面空间不大,就5张桌子,光线也不亮,菜品也不多,但味道确实独特下口,很好吃,吃货卢一口气吃了两大碗。连连夸陆青带他来了个好地方。 下午2点半左右,两人到了音乐工作室。 此时萝卜丝、陆可儿和邹强都在里边,见到他,就像迎接亲人一样,逮着就是一阵嘘寒问暖。 20多分钟后,卢安站在了录音棚,开始录制新歌《约定》。 看都他一下子一首新歌,一下子一首新歌,萝卜丝等人从最初的震惊,到如今接受了,已经麻木了。 陆可儿甚至还说,已经出了这么多歌了,不如再出4首新歌,刚好同前面的《传奇》、《红豆》、《生如夏花》、《可爱女人》以及《爱转角》组成一张专辑。 卢安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很是心动,说回去认真考虑一下。 卢安来沪市的事、卢安中途调头去了工作室的事、卢安在录制新歌《约定》的事,还是传到了俞莞之耳朵里,此时她正和伍丹、丁超坐在一起聊商业地产。 得知消息后,俞莞之心里有些触动。 对小男人提前来沪市的触动。 对小男人没通知她的触动。 对小男人半途转道去了工作室的触动。 还有对新歌《约定》的触动。 犹记得的元旦那晚,自己就因为这首歌第二次获得了女人前所未有的快乐,可如今,因为自己的态度,卢安已经下意识回避自己了。 这让她心里忽地生出一种莫名感。 看她一直心不在焉的,伍丹同丁超互相瞅瞅,随后关心问:“莞之,你今天是哪里不舒服吗?” 俞莞之回过神,“没有,临时想起一些事。” 见状,丁超抬头打眼墙壁上的闹钟,“那今天先谈到这,我去弄几条新鲜的大黄鱼来,晚上给你们露一手。” 伍丹问:“去哪里弄?” 丁超说:“一哥们家里的渔船今天下午出海归来,他告诉我有不少好货,我过去看看。” 伍丹说:“那你快去吧,看有没有新鲜的竹节虾,有就帮备一份,想吃这玩意了。” “新鲜的竹节虾还不简单,你等着。” 说罢,丁超转头问俞莞之:“莞之,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海鲜没?有就说,我一起搞回来。” 俞莞之右手往后捋了捋细束发,温温地说:“不了,晚餐你们自己吃,我有点事要去办。” “啊?” 伍丹啊一声,充满怨念地责难:“昨天不是说好今晚一起吃饭,饭后去看电影的吗?怎么?又要半路丢下我不管了?为了不让你孤单,我可是连丁超爸妈喊我吃饭都拒绝了的。” 俞莞之歉意地笑了笑,拿起旁边的包包说:“改天吧,改天我给你赔礼道歉。” “哎,你也别改天改天了,快去办事吧,要不要我陪你过去?”两人相识十多年了,彼此脾性十分清楚,伍丹也不可能真的生闷气,送她到门口如是问。 俞莞之摇了摇头,“不用,我要先回家一趟。” 这个家,她指的是别墅,伍丹和丁超却以为她要回俞家,当即没再多问。 ps:求订阅!求月票! 下章更精彩。 (本章完) 第402章,固态萌发 离开私人酒店后,俞莞之内心忽地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种滋味很复杂,有跃跃欲试、有禁忌的快感、有期待,还有担忧,但更多的是徘徊. 种种思绪涌上心头,不知不觉间就回到了别墅。 下车,过一楼,上到二楼,俞莞之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晃荡一圈,临了停留在了主卧里,停在了化妆镜前。 她先是根据小男人的喜好化了精致的妆容。 然后打开六门柜,目光从左至右过一遍,接着又从右至左看得仔细,纤柔的手在几十上百件衣服之间来来回回一番后,最终挑选了一款天蓝色外套和藏青色闲休裤搭配。 不过她没直接穿上,而是找出一套换洗衣服去了淋浴间,洗了个澡。本来她午睡醒来后已经洗过一次,可脑海中的一些他趴在自己身上吸吮的画面又鬼使神差地驱使她洗了一遍。 最后她出现在了试衣镜前,望着镜中天蓝色外套下的玲珑起伏,朦朦胧胧、隐隐约约、风姿卓卓的,把她娇弱的美发挥到了极致。 凝神静气地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有那么一瞬,她都有点嫉妒小男人了,能享受到这么魅惑的自己。 时间在悄无声息中一分一秒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俞莞之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挣扎的念头压下去,转身离开了卧室,离开了别墅。 人一旦对某些事物有了憧憬之后,往往会对周遭的世界没了知觉。 这不,心里准备工作反反复复还没做完的俞莞之一不小心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工作室,踏进了录音棚。 对于老板的到来,萝卜丝也好,陆青和邹强也罢,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只是忍不住多偷看了她好几眼。 尤其是姿色尚可的陆可儿,相处了那么久,本来已经慢慢习惯了老板的绝色美貌和气质,可此时此刻,还是有些呆愣,没想到没有最美,只有更美。 这俞莞之怎么能美成这样啊!自己好歹也是女人啊,在南大好歹也是许多男生的梦中情人啊!被直接秒杀的陆可儿心里充满了怨念,连老板尊称都冒有了,内心直呼俞莞之!!! 见邹强有些失态,见邹强手里的文件掉落地上而不自知,以前从没特别在意邹强的陆可儿气坏了,来到他跟前冷不丁问:“老板美吗?” “美!”邹强本能地回答。 只是回答完后,就猛地转过头,后悔了。 邹强试图解释:“可儿,这、这” 陆可儿叹口气,“算了,你别说了,我突然想离职了。” 邹强眼睛瞪得溜圆,“啊!为什么?这里工作的好好的,前途一片光明.” 陆可儿打断他的话,心有戚戚地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我怕在这呆久了,会逐渐对自己失去自信。” 这年头能考上南大的没有蠢货,邹强几乎秒懂对方的心思,禁不住看了看俞莞之,也很无奈,没有丁点办法,只得强行安慰:“可儿,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打住,别动歪心思,好好工作吧。”陆可儿暗想,伱要撒谎,也得等俞莞之不在的场合啊。 俞莞之在,她就觉得特假特假,刺耳地完全听不下去。 其他三人在想什么,卢安不知道,俞莞之也不知情,两人的视线在空中骤然一撞,时空都差点破碎,秩序都差点崩坏。 意外之色在卢安眼里一闪而逝,稍后就被满满的惊喜填满。 感受到小男人的情绪急剧变化,感受到小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光,这一刹那间,俞莞之有些恍惚,还有自傲,还藏有一些微不可查的甜蜜。 她觉得自己这趟来对了,来值了! 不过俞莞之到底是俞莞之,内心纵有千万道沟壑,面上永远是风平浪静,这是她的家世从小培养出来的品质。 她同萝卜丝三人微微点了点头,就安静地坐在一边,认真地听着卢安录制最后一遍《约定》。 元旦那晚,这首歌她没听完,听到高潮之时戛然而断,事后让她很是难熬和遗憾,让她想入非非。 她今天之所以来工作室,除了某种抑制不住的念头在作怪外,来第一时间听这首歌,也是她的目的。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 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 幻想教堂里头那场婚礼 是为嘱咐我俩举行 隔着玻璃看到卢安深情款款地歌唱,幻想着歌词里的这些场景,忽地,俞莞之心间猛地滋生出一个莫名念头。 这念头一经出现,就如同雪地里滚雪球般,越堆越大,怎么都挥之不去。 缠绕在小腹的白玉双手紧了紧,紧了紧,可紧了无数次都没用,卢安的面孔混合着歌词场景在她脑海中放肆纷飞。 我会好好的爱你 傻傻爱你 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一曲完毕,当萝卜丝打出ok手势后,当卢安从里间录音棚来到她身前时,俞莞之还在定定地入神。 仿佛窥探到了她的内心世界,卢安笑着问:“俞姐,你在想什么?” 一声俞姐,让沉溺在自我世界中的俞莞之瞬间变得清明,抬起右手腕瞧眼,稍后她站起身糯糯地说:“到饭点了,我们先去吃东西。” “行,我正好也饿了。” 谁说唱歌不消耗体力的,几遍录制下来,卢安肚子都瘪了,他娘的饿坏了。 卢安本意试图邀请陆可儿、邹强和萝卜丝一起吃晚餐的,可看到这姐儿一马当先地出了工作室,这想法只能作罢,一溜烟跟了上去。 虎头奔里,驾驶座的女人和副驾驶的男人虽然同处一片空间中,一开始却谁也没说话,都是目视前方,听着发动机在路上咆哮争鸣。 直到车子拐了三个弯,停在第5个红路灯路口时,两人才讲话。 巧合的是,几乎同时出声。 俞莞之温温地问:“怎么提前来沪市了?” 卢安问:“俞姐今天怎么来了?” 问完,两人偏头相视一眼,又是不约而同一齐出声: “你说。” “你先讲。” 一次还好,两次雷同,两人都怔住当场。 目光对峙良久,见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徘徊,见他暗暗咽口水,见他蠢蠢欲动却又极力克制的样子,俞莞之身心瞬间得到了极大满足感,顿时固态萌发,玩兴大增,当即探过头去问:“莞之好看吗?” 卢安下意识说:“好看。” 闻言,她用鼓励的眼神盯着他的眼睛,“你可以试着到这里吻我。” 卢安听得脑莫心直冒黑烟。 这姐儿真是,真是又菜又爱玩哪! 近距离望着楚楚动人的身姿,近距离望着比画还完美的脸蛋,近距离望着娇艳欲滴的樱桃红唇,卢安的肉欲嗖地一声,立马从骨子里钻了出来,腾腾上升。 不过他到底是没敢动作,因为左右两边都是车子,因为前面红灯变路灯了,还因为后面有车在狂按喇叭。 卢安郁闷地说:“别玩了,再往下去堵车了。话说你这虎头奔没一点牌面,后面的车竟然敢按喇叭。” 俞莞之估摸着是大小姐脾气犯了,压根不理会后面的车,只见她不疾不徐伸个懒腰,把曼妙的身段暴露在他视线里,同时眼神儿不断挑往外瞟,仿佛在说:来,咬一口。 奶奶个熊的!还来,还来诱惑我! 真是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卢安的小暴脾气瞬间爆发,当即不管不顾亲了过去。 俞莞之见机快,一脚油门就把某人的脑袋甩在了椅背上,当即若无其事地打开时了车载电台,听起了音乐。 吃瘪不已的卢安嘲弄道,“有本事别跑啊,有本事靠边停车啊,让我咬一口。” 说着咬一口的时候,他眼睛狠狠盯着她心口位置。 感受到他的侵略眼神肆虐,俞莞之感觉自己的饱满酥酥麻麻好似在充气一般,血液急速飙升,隐隐有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感蔓延全身。 这种精神上的愉悦让她差点脱力,但她面上还是没有露出一丝破绽,会心笑笑说:“小男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叫我卢安。” 俞莞之瞥他眼,含笑不语。 卢安措辞道:“马上要考试了,本来就打算这周末来沪市录制新歌。” 他的潜在意思是,上回电话只是试探你的态度,原计划就是这周末。 有些话一听就懂,俞莞之陷入了沉默。 许久过后,她才开口问:“你想吃点什么?” 卢安动了动身子骨,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跟你在一起我已经醉了,不挑食,你点啥我吃啥,关键是不要我付钱就成。” 俞莞之笑看这个满腹牢骚的小男人一眼,在前方路口右拐后,停在了一家街边小店。 不过她第一时间没有动,在驾驶座静坐了好一会后,才解开安全带下车。 站在店门口,卢安抬头仰望牌匾,“俞姐你来过?” “嗯,来过两次,味道还不错。”说着,俞莞之走了进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来写了另一个版本,但吃个早饭的功夫,突然还是觉得太快了,于是又重写了这一章。 (先更一小章,还有…) (本章完) 第404章,触底了 卢安后发而至,并肩跟上,笑呵呵地打趣道:“是不是被我戳到心窝子了?” 俞莞之立即收住脚,抬头安静注视着他,不言不语,直到卢安心头发毛,才半转身往奔驰车行去。 来路上还在车内捉弄老子,现在却是一本正经的严肃,他娘的前后反差真是大咧。 某人咂摸嘴,感叹女人的心思你别猜,就没一个简单的。 跟着进到奔驰车内时,她已经打开了车载电台,正在收听天气预报,等到他关门坐稳,才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驶向了前方。 虎头奔七拐八折,一连过了好几个红路灯,但他也不问去哪,就那么无聊地听着电台讯息。 天气预报播报完后,里面有专家在预测国内的市场经济,还说到了房地产,卢安听了只有两个字归纳“扯淡”,也不知道这些专家是真的坏了良心,还是为政策兜底铺路,反正他们的说辞跟未来大势他妈的就没一个对的。 就在他百无聊赖听得快要睡着了时,车子靠边停了。 卢安打眼往外边一瞧,哟,这不是电影院么? “看电影?” “嗯。” “看样子你是有备而来呀,什么电影?” “霸王别姬。” 卢安道:“我不爱看这电影。” 俞莞之此时完全没了刚才上车前的窘迫和不好意思,面色平静如水,“那你在车内等我,或者去外边逛逛也成。” 卢安侧头,“意思是丢下我一个人不管了?反正伱是要去看电影的。” 俞莞之会心笑笑,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卢安眼皮一掀,“要不让唐希送我去沪市医科大学吧,你看完电影了,她刚好能赶回来接你。” 俞莞之听了没吭声,直接下车走人,顺带把陆青三女一道叫了进去,虎头奔的钥匙也好,后边奥迪车的钥匙也好,都带走了。 瞧见这般举动,卢安心头一万匹我尼玛飘过,做得也太绝了。 在外边仰头望了会电影院的牌匾,最后还是随着人流走了进去,此刻俞莞之已经买好电影票和零食饮料了,好似没看到他一般,径直往入口走。 卢安郁闷地跟在后头,一同进了2号厅影院。 这时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前中排位置几乎都占满了,看来《霸王别姬》还是十分受欢迎的。 女人选了后座。 卢安不管不顾跟着坐旁边,没一会儿,影厅灯光变暗了,电影开始来了。 中间他问:“你就确定我一定会跟进来?不会打车走掉?” 闻言,俞莞之眼波盈盈地看眼他,把手心的一颗爆米花喂到他嘴边。 这举动把卢安给惊呆了! 看到了什么? 这姐们你竟然喂东西给他吃!!! 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卢安转过头。 俞莞之不着痕迹从他身上收回视线,直直地望着电影屏幕,只是手心的爆米花还在他嘴边。 一时间,他看她,她看电影,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微妙,一种莫可名状的东西油然而生。 僵持片刻,卢安低头把爆米花吃进了嘴里,俞莞之顺势缩回了手。 别看她面上没有任何起伏,其实内心早已掀起了狂风骇浪,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做,但左手就是没经过大脑指挥就已经做了。 难能可贵的是,卢安此刻也没再捉弄她,没再言语上继续挑逗她,安心地观看起了电影。 他之所以见好就收,是因为他感觉到这姐们罕见地害羞了,面上表情虽然没有传达出来,但她那不敢直视自己的闪躲眼神已经出卖了一切。 考虑到她的非凡身份和白纸一般的感情经历,卢安选择适时收手,要不然今天散场后,她又得逃避自己很长一段时间了。 两人现在的关系已然不再纯粹,变得十分复杂。 但不管如何变化,不管如何复杂,有一个共同点是始终没变的:正如她不想用权势去逼迫他,他也不敢过分刺激她。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把感情维持在一个度,压制在一个可控范围内,要不然一旦失控,那它肯定会野蛮生长。 而感情野蛮生长的后果是什么? 那必然是贪欲! 卢安会不顾一切地贪欲她的身子。 俞莞之同样会贪欲他的所有感情。 带着这种默契,两人迎来了短暂的平静期,所有精力都集中在电影上。 《霸王别姬》是一部好电影吗? 答案是肯定的。 它无疑是一部好电影,好到能在柏林电影节获大奖,。 好到它是陈导一生的标识,很多人甚至说陈导此后再无好电影,全是烂片。 但卢安进电影院之前说的那句“我不爱看这电影”也是真的,缘由在于他知道饰演程蝶衣的张国荣后来的悲剧,所以潜意识里不爱看这电影。《霸王别姬》这部影片核心用可以8个字概括: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尤其是对程蝶衣来说,他既是程蝶衣,也是张国荣,在他的人生里好像没有戏,又仿佛全是戏,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人戏不分吧。 不爱看归不爱看,但这部戏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看得十分专心。 不过俞莞之似乎比他还认真,比戏里的程蝶衣还入戏,电影结束后,她就静静地离开了电影院,静静地走在大街上,什么也没说,任由晚风吹拂她的发梢,吹得满脸都是。 许久,她或许是走累了,或许是意识到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这才停下脚步,钻进后面陆青等人开来的奔驰车里。 跟了俞小姐很多年,陆青几乎一个眼神就懂了对方的想法,干脆地下车,干脆地去了后边奥迪车中。 生活犹如再重演,一言不发等到卢安上车后,俞莞之驾车先是在沪市大街小巷穿流了一会,最后驶向了郊区。 察觉到车外似熟非熟的场景,今晚的透明人卢安终于问话了,“我们上次来过这边?” “嗯。” 俞莞之嗯了一声,然后加大了车速。 上次,也就是两人第一次亲吻的那一次。要是没记错,前边拐弯处就是一片坟头,其中有一座新坟立在路边。 正是因为这座新坟,俞莞之才会受到惊吓,才有了两人关系质变的开始。 思绪及此,卢安视线从车外移到了这姐儿身上。 不知道怎么的,他现在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这姐们是故意带着自己来这边的。 至于目的是什么? 他一时猜不透,不得而知。 也许是为了客服她心里的阴影。 也许是刚才《霸王别姬》触动了她。 拐角处慢慢近了,俞莞之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颤抖了一下,然后她猛地踩一脚刹车。 真是猛地,卢安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往前倾斜,要不是有安全带绷着,准保跟车子前面来个亲密接触。 “你怎么了?”卢安顾不得自己,下意识转头看向她。 此时俞莞之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双手握着方向盘在颤抖,瞳孔涣散,没了焦距。 卢安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关心问:“又看到他了?” 这个他,指的是坟头的那个东西。 俞莞之嘴唇发白,没说话,近距离闻了会他的鼻息后,双手忽地松开了方向盘,一把搂住他脖颈,紧接着她的身子往他怀里靠。 卢安明悟,这姐们还是被吓到了! 就是不知道是被她自己吓到了?还是被那鬼东西给吓到了? 不过事已至此,他没有选择在这时候追根究底询问什么,双手一用力,紧紧环抱住了她。 过了好会,怀里的女人才糯糯地出声,“我是不是很没用?” 这话没头没脑的,卢安也听得似是而非,右手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没有。” 俞莞之低沉说:“你来开车。” “好。” 道声好,卢安问:“回去,还是往前开?” 俞莞之说:“往前。” “成,听你的。” 她可能是惧怕外面漆黑如墨的夜色,没有下车换座位,而是选择在车内换。 但两人个子都不矮,前排空间就那么点大,换座时难免会有身体接触和摩擦。 等到她解开安全带,一步跨过档位时,她的美臀擦着了他身子,只那么一下,卢安感觉整个人都飘了起来,灵魂都在颤栗,然后不管不顾,下意识一把拦腰抱住了她。 这一抱,断了她的气势,一屁股跌坐在了他怀里。 这一抱,把她肝都快抱没了,大腿根部传来的异样瞬间让她软化。 两人这样亲密接触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车内就是如此,只不过上次是面对面,这次是巧合地钻过了大腿缝隙,触底了。 突如其来的快感打了两人一个措手不及,俞莞之彻底凌乱了,多出来的东西吓得她双腿不敢乱动,一时僵在那,抿着嘴唇,脸色比映山红还娇艳。 卢安同样凌乱了。只是出于本能地抱了抱她,没想到正好严丝合缝,真真是有苦说不出。 随着这一抱,车内氛围产生了急剧变化,空气变得越来越炙热,暧昧气息越来越浓,卢安也正经历着天人交战: 此刻他脑海中有个声音告诉他:该用双手拖住她,往上举,分离开来。 但还有另一个声音在作怪:该再用几分力道,彻底把她搂在怀里,最好双手覆盖住她的心口位置,这样可以彻底焊死她。 ps:先更一章,怕404 (本章完) 第402章,固态萌发 离开私人酒店后,俞莞之内心忽地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种滋味很复杂,有跃跃欲试、有禁忌的快感、有期待,还有担忧,但更多的是徘徊. 种种思绪涌上心头,不知不觉间就回到了别墅。 下车,过一楼,上到二楼,俞莞之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晃荡一圈,临了停留在了主卧里,停在了化妆镜前。 她先是根据小男人的喜好化了精致的妆容。 然后打开六门柜,目光从左至右过一遍,接着又从右至左看得仔细,纤柔的手在几十上百件衣服之间来来回回一番后,最终挑选了一款天蓝色外套和藏青色闲休裤搭配。 不过她没直接穿上,而是找出一套换洗衣服去了淋浴间,洗了个澡。本来她午睡醒来后已经洗过一次,可脑海中的一些他趴在自己身上吸吮的画面又鬼使神差地驱使她洗了一遍。 最后她出现在了试衣镜前,望着镜中天蓝色外套下的玲珑起伏,朦朦胧胧、隐隐约约、风姿卓卓的,把她娇弱的美发挥到了极致。 凝神静气地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有那么一瞬,她都有点嫉妒小男人了,能享受到这么魅惑的自己。 时间在悄无声息中一分一秒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俞莞之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挣扎的念头压下去,转身离开了卧室,离开了别墅。 人一旦对某些事物有了憧憬之后,往往会对周遭的世界没了知觉。 这不,心里准备工作反反复复还没做完的俞莞之一不小心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工作室,踏进了录音棚。 对于老板的到来,萝卜丝也好,陆青和邹强也罢,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只是忍不住多偷看了她好几眼。 尤其是姿色尚可的陆可儿,相处了那么久,本来已经慢慢习惯了老板的绝色美貌和气质,可此时此刻,还是有些呆愣,没想到没有最美,只有更美。 这俞莞之怎么能美成这样啊!自己好歹也是女人啊,在南大好歹也是许多男生的梦中情人啊!被直接秒杀的陆可儿心里充满了怨念,连老板尊称都冒有了,内心直呼俞莞之!!! 见邹强有些失态,见邹强手里的文件掉落地上而不自知,以前从没特别在意邹强的陆可儿气坏了,来到他跟前冷不丁问:“老板美吗?” “美!”邹强本能地回答。 只是回答完后,就猛地转过头,后悔了。 邹强试图解释:“可儿,这、这” 陆可儿叹口气,“算了,你别说了,我突然想离职了。” 邹强眼睛瞪得溜圆,“啊!为什么?这里工作的好好的,前途一片光明.” 陆可儿打断他的话,心有戚戚地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我怕在这呆久了,会逐渐对自己失去自信。” 这年头能考上南大的没有蠢货,邹强几乎秒懂对方的心思,禁不住看了看俞莞之,也很无奈,没有丁点办法,只得强行安慰:“可儿,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打住,别动歪心思,好好工作吧。”陆可儿暗想,伱要撒谎,也得等俞莞之不在的场合啊。 俞莞之在,她就觉得特假特假,刺耳地完全听不下去。 其他三人在想什么,卢安不知道,俞莞之也不知情,两人的视线在空中骤然一撞,时空都差点破碎,秩序都差点崩坏。 意外之色在卢安眼里一闪而逝,稍后就被满满的惊喜填满。 感受到小男人的情绪急剧变化,感受到小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光,这一刹那间,俞莞之有些恍惚,还有自傲,还藏有一些微不可查的甜蜜。 她觉得自己这趟来对了,来值了! 不过俞莞之到底是俞莞之,内心纵有千万道沟壑,面上永远是风平浪静,这是她的家世从小培养出来的品质。 她同萝卜丝三人微微点了点头,就安静地坐在一边,认真地听着卢安录制最后一遍《约定》。 元旦那晚,这首歌她没听完,听到高潮之时戛然而断,事后让她很是难熬和遗憾,让她想入非非。 她今天之所以来工作室,除了某种抑制不住的念头在作怪外,来第一时间听这首歌,也是她的目的。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 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 幻想教堂里头那场婚礼 是为嘱咐我俩举行 隔着玻璃看到卢安深情款款地歌唱,幻想着歌词里的这些场景,忽地,俞莞之心间猛地滋生出一个莫名念头。 这念头一经出现,就如同雪地里滚雪球般,越堆越大,怎么都挥之不去。 缠绕在小腹的白玉双手紧了紧,紧了紧,可紧了无数次都没用,卢安的面孔混合着歌词场景在她脑海中放肆纷飞。 我会好好的爱你 傻傻爱你 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一曲完毕,当萝卜丝打出ok手势后,当卢安从里间录音棚来到她身前时,俞莞之还在定定地入神。 仿佛窥探到了她的内心世界,卢安笑着问:“俞姐,你在想什么?” 一声俞姐,让沉溺在自我世界中的俞莞之瞬间变得清明,抬起右手腕瞧眼,稍后她站起身糯糯地说:“到饭点了,我们先去吃东西。” “行,我正好也饿了。” 谁说唱歌不消耗体力的,几遍录制下来,卢安肚子都瘪了,他娘的饿坏了。 卢安本意试图邀请陆可儿、邹强和萝卜丝一起吃晚餐的,可看到这姐儿一马当先地出了工作室,这想法只能作罢,一溜烟跟了上去。 虎头奔里,驾驶座的女人和副驾驶的男人虽然同处一片空间中,一开始却谁也没说话,都是目视前方,听着发动机在路上咆哮争鸣。 直到车子拐了三个弯,停在第5个红路灯路口时,两人才讲话。 巧合的是,几乎同时出声。 俞莞之温温地问:“怎么提前来沪市了?” 卢安问:“俞姐今天怎么来了?” 问完,两人偏头相视一眼,又是不约而同一齐出声: “你说。” “你先讲。” 一次还好,两次雷同,两人都怔住当场。 目光对峙良久,见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徘徊,见他暗暗咽口水,见他蠢蠢欲动却又极力克制的样子,俞莞之身心瞬间得到了极大满足感,顿时固态萌发,玩兴大增,当即探过头去问:“莞之好看吗?” 卢安下意识说:“好看。” 闻言,她用鼓励的眼神盯着他的眼睛,“你可以试着到这里吻我。” 卢安听得脑莫心直冒黑烟。 这姐儿真是,真是又菜又爱玩哪! 近距离望着楚楚动人的身姿,近距离望着比画还完美的脸蛋,近距离望着娇艳欲滴的樱桃红唇,卢安的肉欲嗖地一声,立马从骨子里钻了出来,腾腾上升。 不过他到底是没敢动作,因为左右两边都是车子,因为前面红灯变路灯了,还因为后面有车在狂按喇叭。 卢安郁闷地说:“别玩了,再往下去堵车了。话说你这虎头奔没一点牌面,后面的车竟然敢按喇叭。” 俞莞之估摸着是大小姐脾气犯了,压根不理会后面的车,只见她不疾不徐伸个懒腰,把曼妙的身段暴露在他视线里,同时眼神儿不断挑往外瞟,仿佛在说:来,咬一口。 奶奶个熊的!还来,还来诱惑我! 真是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卢安的小暴脾气瞬间爆发,当即不管不顾亲了过去。 俞莞之见机快,一脚油门就把某人的脑袋甩在了椅背上,当即若无其事地打开时了车载电台,听起了音乐。 吃瘪不已的卢安嘲弄道,“有本事别跑啊,有本事靠边停车啊,让我咬一口。” 说着咬一口的时候,他眼睛狠狠盯着她心口位置。 感受到他的侵略眼神肆虐,俞莞之感觉自己的饱满酥酥麻麻好似在充气一般,血液急速飙升,隐隐有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感蔓延全身。 这种精神上的愉悦让她差点脱力,但她面上还是没有露出一丝破绽,会心笑笑说:“小男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叫我卢安。” 俞莞之瞥他眼,含笑不语。 卢安措辞道:“马上要考试了,本来就打算这周末来沪市录制新歌。” 他的潜在意思是,上回电话只是试探你的态度,原计划就是这周末。 有些话一听就懂,俞莞之陷入了沉默。 许久过后,她才开口问:“你想吃点什么?” 卢安动了动身子骨,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跟你在一起我已经醉了,不挑食,你点啥我吃啥,关键是不要我付钱就成。” 俞莞之笑看这个满腹牢骚的小男人一眼,在前方路口右拐后,停在了一家街边小店。 不过她第一时间没有动,在驾驶座静坐了好一会后,才解开安全带下车。 站在店门口,卢安抬头仰望牌匾,“俞姐你来过?” “嗯,来过两次,味道还不错。”说着,俞莞之走了进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来写了另一个版本,但吃个早饭的功夫,突然还是觉得太快了,于是又重写了这一章。 (先更一小章,还有…) (本章完) 第407章,三条围巾 饭后,两人再次坐进了奔驰车。 开了一段路后,俞莞之问:“听说你要买两辆奥迪车,要不要我帮忙?” 卢安拒绝了:“不用,这点小事不麻烦你了,让他们自己去折腾。” 他的想法是,这是个人情社会,曾子芊她们通过自己的手段去买车,这样会认识一些相关的人,一来二去,以后再买车就方便多了。 当然了,第一次买这种贵重东西,难免有被宰的嫌疑,俞莞之就是因为这点才问他。 俞莞之差不多猜到了他的心思,当即没再问,打开电台车载音乐,专心开起了车。 快要到沪市医科大学时,她忽然说:“年后再联系。” 年后? 卢安一愣,年前就不联系了? 稍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年后”应该指的是去南岳衡山的事情,于是应声好。 两人这次运道不错,才到女生宿舍楼下,就遇见了孟清水和几个舍友下楼,几个女生嘴里还在讨论今早吃什么,看样子这是要去吃早餐。 见两人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孟清水一脸开心地快走了过来,“俞姐,你来了。” “我要去美国了,过来看看伱。” 经过快两年的相处,两女关系如今极好,见面就手拉着手聊了会。 稍后孟清水半转身望着卢安,眼里有一些惊喜,却还有些别的情绪,卢安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笑着主动伸开了双手。 孟清池这次没再犹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把扑入了他怀里,抱住了他。 这算两人的必须课了,在没和黄婷撞车之前,两人每次见面,清水都是这般主动和不管不顾,只是后来,她心里有了膈应,才有所收敛。 卢安怀抱了小会她,在她耳根处说:“我带你去吃早餐。” 孟清水清冽地说好。 在她脸上,看不到以前那种完全绽放的笑意了,卢安心里有些歉疚,随即松开她跟冯希等女生打起了招呼。 顺便邀请这些女生一起吃早餐,不过人家都很有眼力地拒绝了。 冯希甚至还开玩笑:“大财主,我们要吃就吃大餐,不吃早餐,下次记得请我们。” 冯希和清水关系一直紧密,这要求卢安自然满口答应。 来到校外,三人挑了一家远一点的门店。 进店后,卢安和俞莞之很有默契,闭口不提已经吃过早餐这事,跟着要了一些早点,陪清水吃了起来。 不同于吃货卢的大胃王,俞莞之吃食很小,更多的是做做样子。 孟清水察觉到异样,问:“俞姐,你吃过了的?” 俞莞之说:“今早喝了一杯咖啡,平时早餐就吃的少,不是特别饿。” 孟清水笑吟吟地吃口油条,又瞄了眼正在胡吃海喝的某人,倒也没怀疑。 早餐过后,三人沿着校园小路散了会步,中间俞莞之接到电话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把空间留给了某人。 扫眼四周,见没人,卢安再次抱了抱她:“不想我?” 孟清水没做声,只是微仰头凝视着他眼睛, 相视良久,卢安嘟囔,“你这样看得我心里发毛。” 孟清水还是没做声。 就这样子又过去了许久,某一刻,她缓缓闭上眼睛,等到嘴唇被盖了个章,才松开他,离开了他怀抱,慢慢往前走,“我比你提前两天考完,我就不去金陵了,和吴语先走了。” 不忍太过伤他的心,她稍后又补充一句:“我到长沙等你。” 卢安默然,清水不去金陵,估计是不想看到黄婷,所以才有了这决定。 对这事,他没有退路,于是不多提。 “嗯。” 嗯一声,两人又继续沿着校园走了小半天。 到女生宿舍楼下时,孟清水停下脚步问:“你有围巾吗?” 卢安下意识摇头。 “你等我下。”还没等他进一步说话,孟清水就已经进了宿舍大厅。 不一会儿,孟清水下来了,手里拿着一块黑白格子围巾,然后走到他跟前,让他弯腰,帮他细心的系好。 她这般亲昵和细致的举动,招惹了很多过往女生的侧目。 不过孟清水压根不在意,或者说,早就习惯了,这栋女生宿舍楼、这个学校,有谁不知道她的未婚夫是卢安? 都知道! 而且不仅知道她有个这样了不起的未婚夫,还有个能量很大的俞姐,学校领导和任课老师因此都对她极为关照,让她在学校几乎可以横着走,活脱脱一公主地位。 卢安抓着围巾尾端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高兴问:“你亲手编织的?” 孟清水撒谎:“买的。” 卢安笑呵呵没点破,知道她现在故意不想给自己太好的脸色。 他又问:“你自己呢?有不?” “有,我还给姐姐买了一条。”孟清水这样回答。 卢安心里一咯噔,“你和清池姐分别是什么颜色的?” 孟清水说:“我们三个都是一样。” 卢安吓得大气不敢出,心里在想,这围巾要不要带回老家? 带吧,要是真是3条一样的,容易出事,估计梦姨看到了当场就想杀了他。 要是不带吧,又寒了清水的心。 不过他还是心存侥幸的,觉得清水唬他的成分居多。 一直在观察他的微表情,见他瞳孔缩了缩,孟清水脸上终于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笑意,“你回去吧,别让俞姐久等,嗯另外、另外你好好照顾自己。” “好。” 两人再次抱了抱,分开后,孟清水直接进了宿舍大楼。 不过她没有一口气上到寝室,而是在楼梯拐角处的窗口立定,木然地望着他远去。 直到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她才慢慢转身回到宿舍,先是在床沿呆坐了会,接着从抽屉里找出另外两条围巾。 真如她所说,真是一模一样的,都是黑白方格子花纹。 对着围巾沉默许久,孟清水最后把左手的围巾收进抽屉,然后找把剪刀,把右手那块围巾剪碎了,碎片没有直接扔进垃圾篓,而是用一个袋子装起来,出门带到楼下扔掉。 另一边。 俞莞之早就已经在车内等他。 当他坐进来、系好安全带后,她打量一番围巾问:“清水亲手为你编织的?” 卢安说:“应该是。” 俞莞之好奇:“为什么是应该。” 卢安道:“她不承认。” 俞莞之懂了,看来上次这小男人把清水伤的不轻。 她伸手摸了摸,夸赞道:“花纹还挺好看的,清水手艺不错,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打毛线活了。” 卢安道,“她初中就跟着梦姨学会了打毛线手套。” 俞莞之笑问:“你有收到过没?” 卢安点头:“有。” 俞莞之问:“手套还在不在?” 卢安摇头,“早没影了,不只道去哪了。” 俞莞之听得叹口气,发动了车子,“看来你花心是与生俱来的,初中就会了。” 这话塞得他哑口无言,没法反驳。 在清晰的记忆里,初三就把所有注意力转移到了清池姐身上,越来越迷恋。对于这事,他一直在思忖,清池姐是不是早就有所感应? 车子再次回到别墅,卢安把手中的钥匙交给了俞莞之,简单收拾一番行李,就坐上了奥迪车。 “俞姐,年后见。” “年后见。” 看到奥迪车离开,俞莞之忽然变得有些怅然若失,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慌乱,愈发确定了自己对小男人的某种感情。 在路边站立会,临了没有回自己家,而是转身进了卢安别墅,上了二楼,哪也没去,就坐在餐桌前,盯着卢安今早吃早餐时坐过的位置。 许久,她生出一个念头:要不要学着做饭? 不过她最终否定了这一想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价值,每个人有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他身边不缺做饭好手,没必要强迫自己去为他改变什么。 不然改变的越多,相应地对他要求的也会越多,而一旦自己的需求跟他的需求发生冲突时,两人必定不欢而散。 这不是她想要的。 沪市到金陵路途不短,等回到南大时,已经是下午3点过了。 此刻画室没人,不过今早的报纸倒是被收了,想必叶润同志今天有来过。 到厨房转一圈,里面干干净净,看样子这两天没开火做饭,得咧,自己想打秋风的愿望又落空了。 腊月初九(这一段时间改写农历,等年后再调整为阳历,以前每到过年也是这样写的,但有些大佬总是说时间线混乱,特此说明一下。) 在放假前,anyi服饰召开了年终总结大会,这次卢安没有爽约,一大早就赶了过去。 不大的会议室,卢安见到了4位店长和一众高层管理,还有anyi首席服装设计师linda,大概30来岁的样子。 这设计师很明显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但周娟等人喜欢称呼人家留学时的英文名,卢安为了不显特殊,同样如此称呼。 会议桌是椭圆形的,周娟一个劲让卢安坐上首,他不同意,最后坐在了椭圆桌的另一端,也算一个相对独立的位置,彰显与众不同的地位。 周娟撇个嘴,很是不满:“哥,我们陌生了。” 卢安笑道:“行了,我坐哪里都一样,都是你哥。” 闻言,周娟转嗔为喜,“这还差不多。” 这一幕被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众人心照不宣,差不多都明白了:周老板明显对卢老板有意。 难怪周老板背后喜欢大家喊她为老板娘,卢安为此纠正过几次,可事后都被老板娘要求大家改回去。 后来见大家屡教不改,他也就懒得说叨了,听之任之了。 其实刚才这一出,是周娟故意的,就是故意让大家知道自己喜欢卢安,以免今后众人怠慢了卢安。 她一直觉得,anyi服饰是两个人的品牌,去掉一个就没意思了,那她还不如回家接手爸爸的企业。 会议进行了差不多3个小时,卢安全程没怎么搭话,只是在谈及明年发展规划时,才根据后世的一些所见所闻提出了一些与众不同的建议。 建议很好,都被与会之人采纳接受了,这一刻,大家重新对卢安有了新的认识,这个大画家经商天赋很高,脑子远比在座的人灵泛。 也正是出于这一新的认知,大伙不再纯粹地定义他为:股东,老板娘喜欢的人。 周娟的野心很大,提出了明年扩充15家门店的初步规划,布局范围涉及整个苏南四镇。 这让卢安听得直蹙眉,总感觉这妞是在追赶自己的脚步,步步升超市开到哪,她就追到哪,大有不死不休的决心。 会议结束后,周娟单独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卢安问:“怎么了?” 周娟见他频频看表,忍不住问:“哥,你等会还有事?” 卢安没隐瞒,“等会要去芜湖,看望黄婷奶奶的同时,顺道把黄婷接回来。” “是哦,要考试了。” 周娟反应过来,然后又酸酸地来一句:“哥你好久没碰女人了,饿慌了吧,是又想嫂子的好了?” 谁说老子好久没碰女人了?昨晚还倒了一杯牛奶在俞姐内裤上! 卢安不想跟她谈乱这些问题,催促道:“有事就说,别耽误我去芜湖吃中饭。” 周娟皱了皱鼻子,起身把门关上,然后从办公桌下拿出一个黑色书包放桌上:“哥,这是今年的分红。” 卢安伸手拉开拉链,粗粗扫一眼:“这么多?” 周娟说:“这哪多呀,才25万。” 卢安担心问:“你明年不是要扩充15家门店么,资金不会受影响?” 周娟把拉链拉好,“要不是怕影响明年要扩张,我都想分它个40万买俩好车咧。” 卢安不解:“你还没毕业,买好车干什么?树大招风可不好,我这就是前车之鉴,步步升超市不知道被多少人盯着。” 周娟握了握拳,“老娘可不怕,要是敢打我主意,我就花钱买凶,我爸说,这年头2万块都可买一条上好的富贵命。” 卢安无语:“又在说胡话了不是,命这东西都有大因果,你最好想都别往这方面想。” 说着,他再问一次,“真不影响?” 周娟挥挥手,笑嘻嘻问:“不影响,不过我辛苦了这么久,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顿饭呀?” 卢安看了看她,没拒绝,“没问题,你约个时间,定个地点。” 周娟试探问:“我可以跟你去芜湖不?” “不可以。” 卢安提起包就走,走到门外还不忘交代一句,“我的bb机可以显示汉子,你想好了去哪吃就告诉我。” 周娟追出来,“你老家座机号码多少?” 卢安把家里的座机号码告诉了对方。 看上时间,还早,不到11点,卢安把黑色书包往奥迪后座一放,跟着陆青马不停蹄往芜湖赶去。 (本章完) 第404章,触底了 卢安后发而至,并肩跟上,笑呵呵地打趣道:“是不是被我戳到心窝子了?” 俞莞之立即收住脚,抬头安静注视着他,不言不语,直到卢安心头发毛,才半转身往奔驰车行去。 来路上还在车内捉弄老子,现在却是一本正经的严肃,他娘的前后反差真是大咧。 某人咂摸嘴,感叹女人的心思你别猜,就没一个简单的。 跟着进到奔驰车内时,她已经打开了车载电台,正在收听天气预报,等到他关门坐稳,才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驶向了前方。 虎头奔七拐八折,一连过了好几个红路灯,但他也不问去哪,就那么无聊地听着电台讯息。 天气预报播报完后,里面有专家在预测国内的市场经济,还说到了房地产,卢安听了只有两个字归纳“扯淡”,也不知道这些专家是真的坏了良心,还是为政策兜底铺路,反正他们的说辞跟未来大势他妈的就没一个对的。 就在他百无聊赖听得快要睡着了时,车子靠边停了。 卢安打眼往外边一瞧,哟,这不是电影院么? “看电影?” “嗯。” “看样子你是有备而来呀,什么电影?” “霸王别姬。” 卢安道:“我不爱看这电影。” 俞莞之此时完全没了刚才上车前的窘迫和不好意思,面色平静如水,“那你在车内等我,或者去外边逛逛也成。” 卢安侧头,“意思是丢下我一个人不管了?反正伱是要去看电影的。” 俞莞之会心笑笑,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卢安眼皮一掀,“要不让唐希送我去沪市医科大学吧,你看完电影了,她刚好能赶回来接你。” 俞莞之听了没吭声,直接下车走人,顺带把陆青三女一道叫了进去,虎头奔的钥匙也好,后边奥迪车的钥匙也好,都带走了。 瞧见这般举动,卢安心头一万匹我尼玛飘过,做得也太绝了。 在外边仰头望了会电影院的牌匾,最后还是随着人流走了进去,此刻俞莞之已经买好电影票和零食饮料了,好似没看到他一般,径直往入口走。 卢安郁闷地跟在后头,一同进了2号厅影院。 这时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前中排位置几乎都占满了,看来《霸王别姬》还是十分受欢迎的。 女人选了后座。 卢安不管不顾跟着坐旁边,没一会儿,影厅灯光变暗了,电影开始来了。 中间他问:“你就确定我一定会跟进来?不会打车走掉?” 闻言,俞莞之眼波盈盈地看眼他,把手心的一颗爆米花喂到他嘴边。 这举动把卢安给惊呆了! 看到了什么? 这姐们你竟然喂东西给他吃!!! 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卢安转过头。 俞莞之不着痕迹从他身上收回视线,直直地望着电影屏幕,只是手心的爆米花还在他嘴边。 一时间,他看她,她看电影,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微妙,一种莫可名状的东西油然而生。 僵持片刻,卢安低头把爆米花吃进了嘴里,俞莞之顺势缩回了手。 别看她面上没有任何起伏,其实内心早已掀起了狂风骇浪,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做,但左手就是没经过大脑指挥就已经做了。 难能可贵的是,卢安此刻也没再捉弄她,没再言语上继续挑逗她,安心地观看起了电影。 他之所以见好就收,是因为他感觉到这姐们罕见地害羞了,面上表情虽然没有传达出来,但她那不敢直视自己的闪躲眼神已经出卖了一切。 考虑到她的非凡身份和白纸一般的感情经历,卢安选择适时收手,要不然今天散场后,她又得逃避自己很长一段时间了。 两人现在的关系已然不再纯粹,变得十分复杂。 但不管如何变化,不管如何复杂,有一个共同点是始终没变的:正如她不想用权势去逼迫他,他也不敢过分刺激她。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把感情维持在一个度,压制在一个可控范围内,要不然一旦失控,那它肯定会野蛮生长。 而感情野蛮生长的后果是什么? 那必然是贪欲! 卢安会不顾一切地贪欲她的身子。 俞莞之同样会贪欲他的所有感情。 带着这种默契,两人迎来了短暂的平静期,所有精力都集中在电影上。 《霸王别姬》是一部好电影吗? 答案是肯定的。 它无疑是一部好电影,好到能在柏林电影节获大奖,。 好到它是陈导一生的标识,很多人甚至说陈导此后再无好电影,全是烂片。 但卢安进电影院之前说的那句“我不爱看这电影”也是真的,缘由在于他知道饰演程蝶衣的张国荣后来的悲剧,所以潜意识里不爱看这电影。《霸王别姬》这部影片核心用可以8个字概括: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尤其是对程蝶衣来说,他既是程蝶衣,也是张国荣,在他的人生里好像没有戏,又仿佛全是戏,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人戏不分吧。 不爱看归不爱看,但这部戏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看得十分专心。 不过俞莞之似乎比他还认真,比戏里的程蝶衣还入戏,电影结束后,她就静静地离开了电影院,静静地走在大街上,什么也没说,任由晚风吹拂她的发梢,吹得满脸都是。 许久,她或许是走累了,或许是意识到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这才停下脚步,钻进后面陆青等人开来的奔驰车里。 跟了俞小姐很多年,陆青几乎一个眼神就懂了对方的想法,干脆地下车,干脆地去了后边奥迪车中。 生活犹如再重演,一言不发等到卢安上车后,俞莞之驾车先是在沪市大街小巷穿流了一会,最后驶向了郊区。 察觉到车外似熟非熟的场景,今晚的透明人卢安终于问话了,“我们上次来过这边?” “嗯。” 俞莞之嗯了一声,然后加大了车速。 上次,也就是两人第一次亲吻的那一次。要是没记错,前边拐弯处就是一片坟头,其中有一座新坟立在路边。 正是因为这座新坟,俞莞之才会受到惊吓,才有了两人关系质变的开始。 思绪及此,卢安视线从车外移到了这姐儿身上。 不知道怎么的,他现在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这姐们是故意带着自己来这边的。 至于目的是什么? 他一时猜不透,不得而知。 也许是为了客服她心里的阴影。 也许是刚才《霸王别姬》触动了她。 拐角处慢慢近了,俞莞之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颤抖了一下,然后她猛地踩一脚刹车。 真是猛地,卢安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往前倾斜,要不是有安全带绷着,准保跟车子前面来个亲密接触。 “你怎么了?”卢安顾不得自己,下意识转头看向她。 此时俞莞之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双手握着方向盘在颤抖,瞳孔涣散,没了焦距。 卢安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关心问:“又看到他了?” 这个他,指的是坟头的那个东西。 俞莞之嘴唇发白,没说话,近距离闻了会他的鼻息后,双手忽地松开了方向盘,一把搂住他脖颈,紧接着她的身子往他怀里靠。 卢安明悟,这姐们还是被吓到了! 就是不知道是被她自己吓到了?还是被那鬼东西给吓到了? 不过事已至此,他没有选择在这时候追根究底询问什么,双手一用力,紧紧环抱住了她。 过了好会,怀里的女人才糯糯地出声,“我是不是很没用?” 这话没头没脑的,卢安也听得似是而非,右手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没有。” 俞莞之低沉说:“你来开车。” “好。” 道声好,卢安问:“回去,还是往前开?” 俞莞之说:“往前。” “成,听你的。” 她可能是惧怕外面漆黑如墨的夜色,没有下车换座位,而是选择在车内换。 但两人个子都不矮,前排空间就那么点大,换座时难免会有身体接触和摩擦。 等到她解开安全带,一步跨过档位时,她的美臀擦着了他身子,只那么一下,卢安感觉整个人都飘了起来,灵魂都在颤栗,然后不管不顾,下意识一把拦腰抱住了她。 这一抱,断了她的气势,一屁股跌坐在了他怀里。 这一抱,把她肝都快抱没了,大腿根部传来的异样瞬间让她软化。 两人这样亲密接触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车内就是如此,只不过上次是面对面,这次是巧合地钻过了大腿缝隙,触底了。 突如其来的快感打了两人一个措手不及,俞莞之彻底凌乱了,多出来的东西吓得她双腿不敢乱动,一时僵在那,抿着嘴唇,脸色比映山红还娇艳。 卢安同样凌乱了。只是出于本能地抱了抱她,没想到正好严丝合缝,真真是有苦说不出。 随着这一抱,车内氛围产生了急剧变化,空气变得越来越炙热,暧昧气息越来越浓,卢安也正经历着天人交战: 此刻他脑海中有个声音告诉他:该用双手拖住她,往上举,分离开来。 但还有另一个声音在作怪:该再用几分力道,彻底把她搂在怀里,最好双手覆盖住她的心口位置,这样可以彻底焊死她。 ps:先更一章,怕404 (本章完) 第409章,航母进小溪,摔笔为号(求订阅!) 离开服装店,卢安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黄婷看,直接把她的脸给看红了。 黄婷不敢和对视,一直偏个头走。 卢安伸手捉住她的手,打趣道:“没想到啊,我媳妇还有这一面。” 黄婷哼唧一声,“是她说话不算话。” 这个说话不算数,就是指当时卢安和周娟认兄妹之时,周娟明确表态不会再起歹心了的,没想到后者时不时神经发作。 卢安没太把这事放心上,带着她往菜市场走,“走,我们去买点菜,你这一天天的吃不下饭,今晚老公给你改善下伙食。” 黄婷笑语晏晏地说:“这才是作为老公该有的样子嘛,不许到外面沾花惹草。” 卢安这会非常心情不错,开着玩笑道,“不是我喜欢沾花惹草,而是花草喜欢我身边凑,我已经很克制了,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拿把菜刀都给剁了吧?” 黄婷说:“就都该全剁了,喂猪的喂猪,喂狗的喂狗,狗都嫌弃的,就用来堆肥。” 卢安扭头问:“你想把谁堆肥?” 黄婷终于敢和他对视了,“比如那个什么小辣椒。” 她本能地想到了孟清水,但没说出来,因为知道沪市那女人在自己男人心里地位不一般,在自己没万全把握之前,聪慧地不会轻易提起对方。 卢安说了句“伱够狠”,然后乐呵呵地进了菜市场。 这次目标明确,就买了剁椒鱼头和三合汤所需的食材与配料,临了还买了个时蔬,生菜。 回到教师公寓楼时,卢安特意去了趟画室,发现叶女士不在,随后换身衣服下到了一楼租房。 两人在厨房配合默契,一个择菜洗菜,一个改刀准备辅料,当处理毛肚时,黄婷冷不丁问了句:“叶润不在?” “嗯,有好几天没看到她了。”卢安低头给牛肉切薄片。 黄婷听了没再问,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等到回复,卢安抬头瞅她眼,顺口问:“要不要喊姜晚过来吃?” 黄婷有些犹豫,但还是给否决了,“不了,就我们俩吃。” 她的想法是,要是叶润来了,那就把阿晚也叫过来。但她知道叶润即使在画室,大概率也不会来,大概率会找理由离开。 别问她为什么这般思忖,理由是出于女人的一种直觉。 上次在画室和他亲吻,被叶润看到了,她现在想起都还浑身不自在,有时候就在在教学楼和路上偶然碰到了,两女都是视线交叉而过,假装没看到对方,实在是她抹不开脸面。 又是辣,又是时兴的湘菜,效果大好,中午黄婷连着吃了一碗半饭,嘴巴一直在那嘘嘘嘘地说“好辣,辣死了”,但筷子却不停夹毛肚放嘴里。 “好吃吧?”看她吃得开心,卢安心里特别高兴。 “嗯,好吃,我以后就算跟你回湘南定居,也不担心饮食不习惯了,我天生能吃辣嘛。”嘴里说着天生能吃辣的女人,一口毛肚下去后,赶忙喝了口水。 她发现越喝温水越辣,急得找了瓶啤酒过来,起开盖子,咕咚就是好几口。 “呼,现在好些了,你也喝。”黄婷把手里的啤酒瓶递给他。 卢安没嫌弃,就那样要过喝了起来。 接下来桌上出现了怪异一幕,明明有碗有杯,两人却都没倒酒,而是就着一瓶啤酒,你一口我一口,都不觉着对方口水脏,喝得不亦乐乎。 到得后来,酒足饭饱之后的两人更是耍起了情趣,相互喂起了酒。 只是这一喂么,喂着喂着就从两条凳喂到了一条凳,从餐厅喂到了卧室。 “客厅门没反锁,要是阿晚突然来了怎么办?” “我去反锁。” 卢安蛋疼地紧,临门一脚之迹,媳妇竟然提到了门没反锁,这他娘的叫个什么事? 不过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对的。 这不,他才走到客厅门旁,正伸个手准备反锁,客厅门此时突兀地开了,从外面推开了,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姜晚。 “啊!” 见他只穿一个红色的短裤,见里面包着一大坨,姜晚大吃一惊,稍后立马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嘴,根本不敢停留,面红耳赤转身走了。 望着匆匆远去的背影,卢安很是懵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都能碰到姜晚的? 不过察觉到不远处有老师过来后,他没空多想,立即关上门,横上了插销。 他大概能才猜到姜晚为什么会过来了,因为外面刮风下雨了,还伴随有冰雹,没准是来收拾阳台上的衣服的。 不过他懒得理会这些了,低头瞄眼已经点火上膛的洲际导弹,凉飕飕地跑回了卧室,缩进了被窝中。 见他猴急猴急的爬到自己身上,黄婷伸手搂住他脖子问,“我好像听到了开门声,是阿晚来了嘛?” “不是,是外面刮风下雨了,还落冰粒子,我就好奇开了一条门缝查看,可能要下大雪了。” 傍晚时分,找到机会的黄婷终于脱离了魔窟,逃也似地跑回了宿舍。 此刻宿舍就姜晚一个人在,正复习要考试的科目。 闻声她抬起了头,当看到是黄婷时,她愣住了,愣的缘由是突然想到了中午推开租房门的那一幕。 见她呆呆的,黄婷不徐不疾走过去,右手在闺蜜跟前晃了晃,慢声问,“阿晚你怎么了?这么多天没看到我,是不是不认识我了嘛?” 姜晚回过神,起身微笑着抱了抱她,“哪有,我只是刚才还想你什么时候回来考试呢,没想到你下一秒就出现在了我面前,还以为是幻觉。” 黄婷笑眯眯地说:“那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有变化?” “变瘦了些,不过更好看了,看得我都羡慕了。”姜晚围着她转一圈,发自内心地说。 有段日子没见着了,两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了好会体己话,最后姜晚问:“你吃过晚餐了没?” “没有,我特意跑回来跟你吃。”黄婷今天被折腾坏了,被幸福包围的同时,也是心有余悸,看来自己男人真是憋坏了嘛。 不过这样也好,证明他在外面没干坏事,她如此安慰自己。 “跑?”姜晚意味深长地问。 黄婷顾左右而言它,“外面下大雪,我可不得跑么?” 看来大还是厉害啊,姜晚为自己的这种莫名想法感到羞愧,当即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收拾一番桌面说:“我正好也饿了,我们去吃外面吃火锅去。” “就我们俩?”黄婷拿把伞。 “我约了阿娟和乐乐她们,不知道文静能不能赶过来?”姜晚如是说。 黄婷有点意外:“文静又恋爱了?” 姜晚摇了摇头,“应该还没,不过看她最近成天往外边跑,怕是也快了。” 下楼梯时,两女遇到了叶润、李梦苏、向秀和苏觅,原本正在交谈的两伙人顿时熄火没说话了,错身而过。 直到走进301宿舍,李梦苏才感慨一句:“你们刚才留意到黄婷的皮肤了么,真好。” 闻言,叶润和苏觅下意识互瞅一眼,又看了看梦苏,没接话。 向秀问叶润,“听黄婷和姜晚刚才在议论宿舍一起吃火锅,难道卢安还没从沪市回来?” 叶润勾勾嘴,把手里的书本放到架子上,“谁知道那个家伙的,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关心他。” 李梦苏又感慨一句:“时间过得好快啊,大二第一学期就这样过去了。” 向秀大咧咧说:“梦苏你别发感慨了,这么喜欢卢安,就去试一试吧,试了没遗憾,不试今生难忘。” 李梦苏立时坐在床沿上没吭声了,她知晓自己状态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却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 傍晚时分,叶润去了趟画室,进门一眼就看到某人正在铺开宣纸、准备画山水画。 她走过去观看了一会,期间听到某人肚子打雷似地咕噜咕噜叫,拧巴个脸问:“你还没吃饭?” 卢安头也未回:“没。” 叶润立时有些心疼,但嘴皮子可不饶人,“这么大人了,什么时候该吃饭还要人管?胃弄出病了,到时候有你受的。” 卢安手执画笔一边调色一边说:“没事,我女人多,真生病了,你们会轮流照顾我的。” “谁轮流了,混蛋!” 叶润骂一句,觉得还不过瘾,又刻薄了一句:“听过三个和尚抬水喝的故事没,花心还这么得意,小心百年之后没人给你送终。” 这无心的话还真戳到他心窝子了,前生自己死前就只有刘荟陪伴,三个为自己生了孩子的女人一个都没在身边。 也不知道清池姐、清水和叶润得知自己毫无征兆地暴毙在刘荟家,会怎么想? 会不会为难刘荟? 会不会怨自己? 见他对着宣纸沉默,叶润以为他在构思,于是没再打扰他,进厨房帮忙弄吃得去了。 闻到厨房里传来烟火香味,卢安忽地没心思画了,于是放下画笔,走到厨房门口靠着门框问:“你也还没吃?” “吃了。” “那你大晚上还过来?” “梦苏说黄婷皮肤变好了,我就猜某人回来了。” “.” 卢安无语过后,奚落她,“你还蛮懂呵。” 听到这话,叶润莫名火大,右手拿着菜铲重重敲了下铁锅,“天天在女人肚皮上,哪天要是横死了,我看黄婷会不会给你收尸。” 卢安仰个头,望着窗外的大片大片雪花,说了句只有自己听得懂的话:“别咒我死,我还年轻,不想死。” 叶润觉得好笑,“不想死?那你还不节制点?” “黄婷太美了。”卢安半真半假说。 黄婷确实足够漂亮,这也是他当初没控制住自己的原因。 叶润十分鄙视:“那苏觅更美,你要不要尝尝?” 卢安:“.” 看他被自己怼的无言以对,叶润弯弯嘴角,“我是来跟你说件事。” 卢安道:“你讲。” 叶润说:“我不回宝庆了,考完就直接去益阳。” 卢安懵逼:“不等我了?” 两人考试差一天,叶润先一天考完。 叶润说:“妈妈来电话,外公可能挺不过这场大雪,我得早点过去。” 卢安缓了缓神,“湘南也下大雪了?” 叶润说:“你没看天气预报吗,比金陵还大。” 卢安没阻止,只是问:“那你是搭飞机,还是坐火车?” 叶润说:“都可以。” 接着她补充一句,“火车吧,火车到益阳更方便,我不想去长市机场转车。” 卢安想了想开口:“好,我安排人给你买火车票,同时让陆姐陪你一起回去。” 这就是叶润今晚来找他的原因,这年头不论是火车票还是飞机票,都是一票难求,更何况是年关,更何况是临时改变主意。 叶润侧头:“陆姐跟我走,那你自己呢。” 卢安说:“我没事,不用管我,我跟初见他们一起走,初见要回去迎娶小翠,开车回去。” “哦。” 本来她答应了去喝喜酒的,如今看来是喝不成了,“我要不要随份子钱?” 卢安摆手:“你随什么份子钱?你还是个学生,还没上班,还没挣钱,用不着。” 叶润这两天一直惦记这事,见他这么说了,当即落心了。 趁她做菜的功夫,卢安去外边敲开了陆青的门,塞给对方一把钱,拜托道:“陆姐,等叶润考试完,麻烦你替我送她回益阳桃江.” 说着,他把来龙去脉详细唠叨了一遍,临了嘱咐:“她外公要是不幸过了,替我送个花圈。” 陆青摸着厚厚一叠钞票,“钱有多。” 卢安点头,“我知道,到了益阳那边,把这些钱交给叶润吧。” 他倒是想把这些钱直接给叶润的,可又怕她跟自己扯皮,于是想到了让陆青转手。 陆青收好钱,把这事记在了心里。 晚餐吃得简单,就俩荷包蛋和一个虎皮青椒,不过他还是吃得爽。 卢安一边吃一边夸赞:“嗯,不错,还是小老婆的菜得劲,合我胃口。” 叶润白他一眼,压根不想搭理他,洗个澡后就忙着收拾衣物,准备考完立马走人。 当晚他画了一副山水画,题名《墙角数枝梅》。 至于为什么要画梅花,他也没有特别的理由,完全是和黄婷在床上兴之所致时突兀地想到了这句诗,如是就画了。 数枝梅,如今才吃了一枝,剩下的让他头疼不已。 他搁下画笔,感觉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不可活欸! 画完梅花后,接下来的日子他不再作画,也很少去步步升超市,专心跑图书馆复习功课。 虽说如今不靠大学这点东西了,但那么多人关注着咧,他也是要脸面的。 更何况大学这种纯粹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等到过完了,就只剩下了无限回忆和怅惘。 不由感叹:学生时代才是最惬意的时候,承载了一个人的所有青春。 他觉得,不管是成绩好的,还是成绩不好的,只要踏入了社会,有限的学生生涯都会会变成了美好。 考试分三天,前边坐的是唐平,这可是322学习最努力的一个。 这下子他放宽心了,虽然他没有舞弊之心,要是万一碰到了难关,还能有回旋之地不是? “老唐,考完你想喝水,还是喝酒?” 唐平摸着丈二头颅,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喝酒。” 卢安眨眨眼,“以摔笔为号。” “哦,好。”唐平听笑了,心想别个要是知道大名鼎鼎的画家、千万富翁和神秘歌手有着这样一面,会怎么看?会不会心碎? 不过他觉得这样挺好,觉得这样的卢哥更有烟火味,离他们更近一些。 来到考室后,发现左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副班长张小泉,这姑娘一直在追求留学,成绩在管理专业次次都能排进前三,是一个很自律很自强的人。 张小泉坐下看了看他,问:“班长,有人传闻你要去留学,是真的吗?” 卢安晕了,“这哪里来的传闻,我自己都不知道要留学。” 张小泉告诉他:“法学院传来的。” 卢安笑说:“别信,这纯属造谣。” 考试开始了,上午这科,他觉得还成,考个85分应该不成问题。 可下午那科,一拿到试卷他就想骂人了。 想骂人的不只他,整个管理专业的人都想骂娘,骂任课老师的娘! 真他妈的!说好地划重点呢?结果一分冒得哇! 这还怎么考? 偌大考试传来一阵阵唉声叹气声,弄起监考老师还好奇问:“考试很难吗?” 有人忍不住抱怨:“难?何止难?简直离谱!” 不过大多数人都没做声,都对着试卷抓腮绕耳,苦思冥想! 卢安大致做了一遍,然后估了下分,大概在58分上下,剩下的就、就 其实他这还算好的了,能做这么多,纯属底子厚实,殊不知很多人无从下笔。就连学生标兵唐平都被为难住了,左算右算就57分顶天了。 但也有人例外,比如左边的张小泉,人家一道题挨着一道题算过去,即使遇到有磕碰,可大体比一般人强太多了。 考室最后半个小时,卢安在挤牙膏想要挤出60分之际,前边的唐平有所动作了,摔了一支笔。 卢安惊呆了! 说好以摔笔为号,他娘的那不是帮自己么?怎么你还先摔笔了? 既如此,他也没辙,把试卷移到桌角,同时也摔了一支笔。 地上连续摔出现两支笔,张小泉一开始满脸困惑,视线瞄眼监考老师,再瞄眼两人,顿时乐得不行,这两人的试卷空了一大片,难道是向自己求助? 权衡一番,她用最小的字体抄了一些答案塞到笔筒中,没多久地上多了第三支笔。 当第三笔落地的刹那,前面的监考老师走了过来,盯着三支笔沉思良久,最后一股脑把三支笔都捡起放到了卢安桌上。 这让唐平和张小泉松了好大一口气,然后就怨念,老师也太偏心眼了吧。 监考老师确实偏心眼,确实在帮卢安。 其实很多学生自以为聪明,自以为在底下作弊没被发现,殊不知监考老师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有些爱管,有些不爱管,全凭人家当时的心情和喜好。 卢安前生也是老师,几乎秒懂监考老师的心思,当即没再顾虑,拆开张小泉的答案看了下,随后找个时间递给前排的唐平。 抄答案也是有技巧的,不能照本宣科的抄,得有理解的抄,除非那种固定式的答案,不然还是加入自己的东西为好,这样不会害了张小泉。 他没想保研没想拿奖学金,所以感觉能及格后,就果断停止了,至于唐平会怎么样,他懒得管。 下考后,卢安对张小泉说:“考完请你吃饭。” 张小泉晃了晃脑壳,“不啦,我男朋友来接我了,考完我就跟他走了。” “啊,张小泉你有男朋友了?”旁边的唐平扶了扶眼镜,很是想不通这种爱学习的女生竟然有男朋友。 “对呀,你们都有对象,就不许我有男朋友哈,我们是高中同学,约定好一起去美国留学。”张小泉简单说了下男朋友情况。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405章,俞莞之:小男人,我是真心宠爱你的 两个声音在脑海中交战一番,卢安出于不舍和尊重,他选择了中立。 只见他双手交拢在她腹部,整个人往前靠了靠,顿时两个人前胸后背紧紧挨在了一起。 卢安下巴顺势搁她右肩膀,在她耳边轻轻呼唤,“莞之。” 如果说,白天在沪市的那声“莞之”让俞莞之感到娇羞和不好意思外。 那这一声爱称“莞之”,却直击她的心里防线,让她放弃了挣扎。 对,刚才不只卢安脑海中出现了两个声音,她心头同样矛盾不已。 但随着一声呼唤,俞莞之僵硬的身子骨瞬间软和了下来,直挺几秒后,她如同软骨动物一般瘫在了他怀里。 而不巧的是,这一瘫,卢安的胯部和她的臀部接触更加紧密了,一时间两人打了激灵,稍后随着美妙的异样一波一波传遍全身,两人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都知道此时正在进行着什么. 都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可是两人都没有阻止,也没进一步的举动和声音,生怕搅合了这般美好。 很纠结,但在纠结中两人获得了无限快乐。 此时正值夜深,静谧的夜空中繁星无数。 “俞姐,你真美!”卢安从背后紧搂着俞莞之的柔软郊区,鼻尖嗅着她雪白的天鹅颈,一寸一寸贪婪过去,最后还是忍不住张开了嘴,吮吸了起来。 俞莞之视线一开始是投向窗外的,投向前方拐角处的,由于心结的缘故,她十分惧怕前方的那片坟头,惧怕那座新坟,今晚带他来就是想克服一下心里,可还没成行,如今却沦陷在了温柔窝里。 随着脖颈处接二连三的被温润,她最后还是颤抖着阖上了细长的眼睫毛,双手死死抓着横在自己腰腹的那双手臂,整个人情不自禁随着他的身子晃动而缓缓律动。 这种律动,很有韵味,她完全是无意识的,完全是沉迷于两人世界中的一种本能。 车内很安静,外头更加宁静,如此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保持一个姿态的俞莞之有动作了,她的右手缓缓向后升起,最终覆盖了小男人的右脸上,随着律动轻轻摩挲着他的脸庞。 又是许久过后,她忽地睁开眼睛,先是隔着车床玻璃数了会天上的繁星。 可数着数着就乱了,不是九天之上的星星乱了,而是她的心乱了,情动不已的她这时忍不住偏过了头。 在视线相撞的那一刹那,她情意绵绵地主动吻住了他。 第一次见她这么主动,她也是第一次主动,卢安惊喜不已,然后开始了一段漫长的教学之旅,双唇缠绕在一起足足有十来分钟没分开。 有的只是偶尔空出半边嘴喘息。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俞莞之的心口位置的衣扣开了一粒,一只手趁机而入,她顿了顿,随即没再去管,又同这个男人亲昵在了一起。 她喜欢和他接吻。 她喜欢他这样抱着她。 她喜欢小男人的气息。 不过随着衣服的剧烈起伏,带感俞莞之的美妙又翻了好几倍,上中下三处同时连线,同时发难,一开始她强装镇静,强装又去幻想天上的星星安抚自己,可脸色还是变得愈发潮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随着感觉越发强烈,随着局势越发失控,此时此刻,她的心情非常复杂。 那么多男人追求她,追了她十多年,她无动无衷,可面对这个小男人,仅仅3年,她就彻底沦陷了。 糟乱的思绪中,她生出一个怀疑的念头。 一度怀疑自己:自己过往那么矜持,那么清傲,那么眼高于顶,是不是都是装的?自己是不是天生水性杨花? 为什么面对他,自己会这么没有抵抗力? 明明他有女朋友,有最爱的女人。 明明他比自己小9岁! 可这些想归想,但在惊涛骇浪的禁忌快乐面前一切都是浮云,她最后甚至说出一句让她觉得荒唐无比、却又真实渴望的话:“小男人,我喜欢你在我身上。” 卢安怔了下,见她水遮雾掩的眸子里全是意乱、全是迷离,他轻轻道声好,然后停了所有动作。 然后左手拖着她的腿弯,右手拖着她的肩背,两人移形换位,把她缓缓放在了副驾驶上,接着他把座椅摇放到最平缓的位置,随后他跟着压了上去。 海风徐来,潮去潮起。 月光轻轻洒落在宁静的大地上,给奔驰车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如柔美的交响曲,一曲一曲,每一个音符都细腻入微,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抱着心口处的小男人脑袋,俞莞之舒服地呢喃,“小男人” “嗯。” “叫我莞之。” “莞之。” “还要.” “莞之。” 虎头奔又跳舞了,在陆青、唐希和刘晓丽三个保镖眼里,宛如一幅天然画卷。 以前在金陵雨巷就出现过一次,这次再次出现,三女并不觉得突兀,反而认为是理所当然。 俞小姐深夜把卢先生带来郊区,要是不发点什么,她们可能会更加担心。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俞小姐也许还没察觉到自身有多喜欢卢先生,但跟随多年的三女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怎么会不明白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感呢? 或者说,这已经不单单是喜欢了,而是爱上了。 在她们三年的观察中,俞小姐对卢先生的爱意是悄无声息发生的,开始不显,但起势非常迅猛,在半年前的暑假突破第一层枷锁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还是老样子,陆青下命令:“你们俩摸过去,去前面拐角处,我在后面。” 虽然这是深夜,虽然这是郊区密林,但三女还是怕有人来打扰,所以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职责。 或者换另一种说法,三女跟谁了俞莞之这么多年,除了职责外,彼此之间还多了一份深厚感情。 陆青等人不是没见过俞小姐孤单寂寞的样子,而是见过很多很多次,数不清,但她们又没办法帮忙,只能心生可怜。现在终于有人能帮着排解了,她们还是十分欣慰的,自然会尽力护着。 车外的三女在帮着她,车内的俞莞之却帮不了自己,她发现自己视线变得模糊了,她大脑一片空白,这一刻什么都记不起了,只知道外面起风了,一阵阵风灌进密林,吹得树林哗哗作响,那些树梢在风中放肆摇曳,好像下一秒就要断了,下一秒就要散架了般。 沪市挨着海边,海风不仅大,还持续了很久,月光不见了,云来了,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一开始像涓涓细流,后面直接喷涌而出,短短十多秒,整个天地间就着了一层雨幕,雨越下越大,夜空里风雨交加,天际隐隐还传来了隆隆的闷雷声。 外面的急促风雨声并没有影响车内的两人,反而听着是那么的悦耳,俞莞之抱着小男人的头、压抑地张嘴20来秒后,喉咙里再次呼入了新鲜空气,随后她重重叹息几声,双手松开他的后脑勺,改而捧起他的脸蛋,定定地看着。 入神地看着。 良久,软烂如泥的她挤干最后一丝力气,樱桃小嘴凑前,再次吻住了他,学他的样子小口小口咬着。 知道她喜欢事后的缠绵,喜欢事后的温柔,卢安左手环绕女人的脖颈,极力地配合了起来。 几分钟的温情过后,俞莞之离开了他的嘴唇,右手指尖摸了摸他的眉骨,一路往下,又摸了高挺好看的鼻尖,摸了脸蛋,最后停留在了男人嘴角,她一时没说话。 等了许久,没等到动作的卢安开口问:“喜欢吗?” 俞莞之仍旧没做声,只是双手再次圈住他脖颈,头往前,额头贴着额头,半晌吐气如兰地问:“小男人呢。” 卢安右手在她平滑的小腹肆虐了一把,打趣问:“到现在了,伱还觉得小吗?还喊我小男人。” 俞莞之会心笑笑,红唇映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唇印,“你永远比我小。” 不等他回话,她又附耳嘀咕,“小男人,抱紧我,我喜欢你在我身上。” “嗯。”卢安依然抱紧了她。 两人压在副驾驶,只是苦了这张座椅,见了风,见了雨,还要见蜜。 你抱着我,我抱着你,静静地拥抱了十多分钟后,俞莞之终于心满意足地松开了他,轻声说:“我们走吧。” 卢安坐回驾驶座,问:“往前开,还是掉头回去?” 俞莞之说:“往前开。” 卢安踟蹰,稍后瞄了眼她胯部,意思不言而喻:不赶回去换衣服么? 俞莞之仿佛没接收到他的眼神,双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番衣服,这回发现不仅内衣带子断了,连带打底中衣也被咬得变了形,联想他之前的疯狂劲儿,她脸上刚褪去的红晕又悄无声息地爬了上来。 怕他看出端倪,俞莞之右手拢了拢耳迹发丝,偏个头瞧向车外,半晌才糯糯地开口:“小男人,我是宠爱你的,不要作践我。” 听到她如此剖开心扉的话语,卢安收了玩笑,静默老半天后,他探头亲了她耳垂一下,随即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下去,沉寂一小时之久的奔驰车再次轰鸣了起来。 前方不远处就是拐角,过了拐角就是一片漫山遍野的荒芜坟山,坟山中有新坟堆,也有老坟堆。 不过最打眼的,还是立在路边的那座新坟,又大,又厚,还高,上面的花圈都被风雨吹烂了,只留下了一些竹片残骸。 俞莞之本来是看向右边山侧的,可到了这里,她自发看向了新坟头,见状,卢安右手越过档把位置,牢牢抓住了她那抖动的左手,“俞姐,别怕,有我在。” “别怕,有我在”这5个字曾在梦里出现过,这回落到真实世界时,俞莞之呆呆地盯着他的侧脸,许久闭上眼睛呓语: “你知道吗,在遇到你之前,我就如同《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生活越来越糟,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不爱说话,甚至到了精神冥想的地步。” 原来如此,难怪她看完电影后仿佛了变了个人似的,不管不顾就带着自己来了郊区,来了她害怕的地方,来了两人第一次共情的地方。 她果然是被电影深深触动了,她在程蝶衣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等到离开了坟山,卢安问:“你之前那么紧张,是又看到了“他”吗?” 其实这话相当于白问了,要是不紧张,这姐们怎么会急刹车?额头上怎么会又细密的汗?怎么会嘴唇发白?怎么会瞳孔涣散? 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如同预料一般,俞莞之嗯了一声,承认了。 卢安蹙眉,突然来了火气:“要不回头我让人把那坟挖了!” 虽然知道他说得是气话,虽然知道他不会真的波及无辜,但俞莞之却听得非常受用,心情顿时缓和不少。 卢安叹口气,抓紧她的手不由用力几分:“从此告别他吧,这只是一个梦。” “好。” 俞莞之第一时间没做声,足足过了两分钟之久才回应他。 车子一直开,一直开,直到油箱里的油用掉一半时,卢安才调头回转。 不过他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按陆青指示的另一条小路回了市区。 卢安算了下时间,“这条小路还是近蛮多。” 俞莞之也是头一次走这条路,眼里亮亮的,显然在熟烂了的地方找一条新路不容易,以后心情烦闷时又多了一个去处。 经过市区时,两人都没再交谈,很默契地回了别墅。 很默契地回了各自别墅。 缘由是之前有多疯狂,现在就有多冷静。 两人都明白,彼此需要一个缓冲时间。 进到自己别墅,卢安什么也没说,先是掏出bb机瞧了眼,见没人联系自己后,洗个澡就躺到了床上。 虽然此刻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但他却睡意全无,说句实话,能和俞莞之共度一宵,他一直觉得是人生一件幸事。 那种我见犹怜的气质、那种惊心动魄的美、那种高学历、高智商和强大背景带来的效果加成,在整个欢愉过程中都会特别显得有成就感。 ps:怕404,先更一张。 有大佬说前面水,我是不怎么服气的,毕竟生活文,要说一句的是,俞莞之的心理铺垫差不多完成了,(具体的描写在下一章)。 嗯,就说这么多吧,下个时间下个地点,该来的都要来,拭目以待,我觉得下一个大剧情还是能整体升华俞莞之这个人物的。 最后求订阅!求月票! 最后唠叨一下,有人说错别字不改,不是三月不改,而是没了修改权,人家怕我把删除的文字又添加回去… (本章完) 第411章,败露 这边的姜晚在宿舍六神无主,失了神。 那边的奥迪车内,卢安完全不知道周娟在背后搞事,全程都在和黄家姑侄俩聊天。 黄婷今天心情极佳,一路上笑声不断,比平日里活跃了许多。 缘由是自己男人非常重视自己,愿意陪同自己回黄家,对于恋爱中的女人来讲,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黄颖通过内视镜瞥了眼后座的两人,老实话,此时此刻,她是有些羡慕婷婷的,年纪轻轻能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而且喜欢的男人还待她好,仅此一项,身为一个女人在青春期就没什么遗憾了。 如果两人毕业后要是能水到渠成地结婚生子,那婷婷这辈子算是值了,活得明白了,幸福指数超越了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 稍后黄颖不由想到了侄女口中的情敌,想到了孟清水,不过她并不是特别在意,一块腐肉都尚且有狼惦记。 一个优秀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女人飞蛾扑火? 在她看来,或者说,她认识的人里边,但凡男人有点本事的,就很少有不风流的。有的为了往上爬,不得不与领导同流合污;有的为了事业,逢场作戏更是多到自己都数不清。 而本事略大一点的男人,正应了那一句话,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至于那些本性极坏的男人,抛弃糟糠之妻更是自古有之。 远的不谈,就谈自己老爷子,年轻时候也犯过错,还有一个私生女,只是隐藏极深,那边不闹,这边不提,很少有人知道罢了。 黄家一大家子几十号人中,除了妈妈知道外,就她、大姐和大哥黄正清知晓老爷子的荒唐事,其他人如今都蒙在鼓里。 而抛开老爷子,大姐夫也同样风流过,不过有分寸,只要大姐有了压力,马上就和外面的是非断了干净。 所以,见多识广的黄颖觉着,卢安将来就算和其她女子牵扯不清,只要他不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里,那都不算个事。 当然了,这些社会黑暗面,她如今没打算跟大侄女说,甚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不说,婷婷目前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就该好好享受爱情带来的幸福滋味。 这般思绪着,黄颖又瞥了瞥卢安,暗忖:要是卢安能出淤泥而不染,一直专心对待婷婷的话,那这个男人真的是称得上人间极品。 金陵离芜湖不远,前后花了不到两个小时,看到卢安提着大包小包下车,沈冰连忙从门口奔了过来,帮着拿东西。 “阿姨,这个重,我来提,你提这几袋。” 卢安自己就是开超市的,各式各样的东西从来不缺,送人情那是大方的很,张口让杨雪挑一些好的送过来,直到把奥迪车装满为止,至于这些东西具体价值多少,他心里都没个数。 而之所以让杨雪送,一是曾子芊主管苏南四镇后,这段期间杨雪实际上成了他的助手,在帮着管理金陵三家超市,两人关系拉近了很多。 二是杨雪年岁大,马上38,对于人情世故的拿捏在步步升超市那绝对是最有发言权的,又出身不错,还留过学,眼光比较高,知道送什么样的礼物给黄家不会掉面子。 在这方面曾子芊就差了杨雪一大截,年纪和出身是硬伤,短时间内无法弥补。 “诶,好。” 沈冰越看他越满意,如今已经不计较他早早把女儿吃干抹净的事了,真正意义上把他当成了准女婿,所以没跟他太过客气,重的提不动就果断提轻的袋子。 进入大门,卢安四下打量一番:“叔叔没在家呀?” 沈冰告诉道:“正清上午有两个会,要到中午才有时间回来。” 把东西搬到屋里后,黄颖开始带着两人挨家挨户去送礼品,然后顺道在三姑家吃了个中饭。 下午黄颖走了,去了政府部门,有个临时会议要开,她推不脱赶了过去。 而卢安则跟着黄婷去了医院,陪了黄家奶奶一下午,当然,说是陪黄家奶奶,还不如说是陪黄家爷爷在病床边下象棋,这也老也是手又臭,还爱下,弄得他时不时要绞尽脑汁让对方吃几个棋,别让老头输的太过难看。 二姑父在旁边观战了一会,最后忍不住半真半假地对老头子说:“爸,你该休息会,人家小卢让子比干脆赢你还累。” 老头眼白立马往上翻一半,对这个二女婿说:“要不伱来?” 二姑父晓得自己几斤几两,根本不敢和卢安交手,顿时闭嘴了。 这一幕把病房里的众人看得大笑,最后还是赶过来的黄正清接了手,跟卢安连着下了三盘。 这三盘卢安每次都赢,不过为了不让未来岳父太过难看,好多次都是选择对子,等到差不多了时才一举拿下。 都说旁观者清,黄家爷爷在边上全程目睹了卢安是如何费劲心思让棋的,暗里对他的为人处世和人品称赞不已,事后他还对几个子女说:“这小卢虽然出身山窝窝里,但婷婷跟了他,不吃亏。” 见老爷子公开在众人面前表态,黄家儿女都知道,婷婷这门亲事,如果将来不出意外,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这下子几个姑姑对他更好了,晚餐被这家拉了去,夜宵被又被那个姑姑打电话叫过走了,一天下来吃了四五顿,让吃货卢都大叹吃不消。 晚上睡觉的时候,卢安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对黄婷说:“娘子,你相公吃太多了,不消食,怎么办?” 处了这么久,黄婷哪还不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双手圈住他脖子亲一口,笑眯眯地问:“想在我肚皮上运动?” 卢安如同小鸡仔般点头,两眼放光。 黄婷眼珠子转了转,笑容更甚,俏皮说:“可惜爸妈都在家,要不我拿个拖把把他们撵出门?” 卢安泄气了,“算了,我回房间了。” 黄婷假装问:“不消食了嘛?” 卢安咬咬牙说:“消!我去床上做仰卧起坐!” 黄婷听了笑靥如花,双手在他脸上摩挲了好久才放他离开。 说实话,想到寒假有一个月不能见自己男人,食髓知味的她隐隐有些心动,但最后还是碍于家风把那股异样的情绪压了下去。 在黄家待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卢安就爬起床赶去了省城机场。 这回还是黄颖开车送他,黄婷依旧陪伴身边。 行到一半的时候,车抛锚了,三人一时找不出故障原因,眼看时间不多,黄颖急急忙忙打了个电话出去,没多会一个陌生女人开着一辆桑塔纳赶来救场。 “老于,你车我先开走了,这奥迪你帮着照看下。”黄颖跟老于曾是部队战友,说话一点都不带弯弯绕绕的。 “行,你赶时间快去吧,这里有我。”老于打量了卢安好一会,眼里满是好奇。 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早上9点过了,才进去脚还没落稳,就听到了广播声音,卢安松了一大口气,总算是在最后时刻赶上了,他现在回家心切,一刻也不愿意在外面多呆。 检票登机前,黄婷不顾小姑在旁边,直接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给他围上,又帮他弄了弄衣领子,慢慢声声嘱咐:“我看过天气预报,未来一周湘南都是雨雪天,你要注意保暖。” 这时黄颖发觉检票口都没什么乘客了,立马催促:“好了,你们俩别磨蹭了,时间快到了。” 听到这话,黄婷非常不舍地拉着他的手,但最后还是松开了他,眼巴巴望着心上人离去。 见大侄女在原地久久不肯离去,黄颖伸手把她揽到怀里,故作轻松地宽慰说:“过完年就能见着了,不要整得跟个生离死别似的。” 黄婷扭了下身子,“姑,他今天坐飞机。” 黄颖轻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好好好,姑说错了,行了吧,你们年纪轻轻就是精力旺盛,搁我现在看到男人都没一点感觉,还不如回家躺着睡觉。” 黄婷知道小姑也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男方特别疼她,两人曾走到了订婚这一步,只是在得知自己无法生育后,她果断退还了所有彩礼,要男人再去找个好的,此后她没再谈过感情,全部心思都扑到了事业上,才取得了如今的成就。 回到车上,见侄女前后判若两人,一直沉默不做声,黄颖特意打开车载收音机听音乐,中间恰巧收听到了最近大火热歌《约定》,她听了会问:“这是卢安的声音?” 黄婷的注意力这时也放在了新歌上,“嗯,是他。” 黄颖问:“他每首歌都大火,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料,有没有想过公开身份当歌手?” 黄婷惊讶,“小姑,你愿意我嫁给一位音乐圈的人?” 黄颖笑了笑,尔后摇头,“看来还是玩票性质好,嫂子也不会同意的。” 黄婷没否认这话,沈冰虽然非常喜爱卢安那充满沧桑特质的歌声,但明显更钟爱卢安的画家身份。 又听了会歌,等到《约定》放完后,她忽然问:“昨天怎么没看到那个叶润?” “叶润?” 黄婷意外小姑会聊到叶润,如实道来:“卢安讲,叶润外公家有急事,就先走了。” 黄颖又问:“卢安的保镖也跟着走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这两天沉浸在甜蜜中的黄婷这才反应过来,陆青昨天到今天都没跟着卢安,她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瞬间面色铁青,偏过头、直直地盯着小姑。 见婷婷这般变化,黄颖一时间有些后悔提叶润和陆青了,想了想讲:“可能陆青有事回沪市了也说不定,也可能卢安是担心叶润的安危,临时派过去了。” 这理由很强,完全说得过去。 可从另一个角度讲,这理由又十分牵强,叫人难以信服。 过了许久,脸色缓和些许的黄婷闭上眼睛说,“小姑,我相信他。” 黄颖点了点头,为了不进一步刺激婷婷,下一秒转移话题道,“年后我要去沪市考察,你要不要跟我去散散心?去见识下外面的世界?” 黄婷问:“哪一天?” 黄颖说:“正月14。” 随后她打趣:“那时候卢安应该还在老家没过来,不影响你们相聚。” 黄婷问:“元宵节也在沪市过?” 黄颖回答:“差不多,你还没去过沪市,正好那天我有时间,我陪你到处逛逛,按卢安的喜好买几套衣服穿。” 黄婷被说的有些脸热,但更多是心动,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ps:已经9200字,求月票!求订阅! 这章纯纯铺垫了,大佬们要说水也可以,三月不还口呐。 另外多解释一句啦,三月快40岁了,人到了这个年纪,长辈都差不多70以上了,生老病死成了常态,上半年大舅走了,这两天二姨又过了,有时候都挺突然,虽然挺影响大家追读体验,但这些人情世故我也没办法的,请求大家多体谅下。 (本章完) 第412章,孟家两姐妹和卢安见面的混乱 两姐妹和卢安 到长沙黄花机场的时候,都已经12点多钟了。 一下飞机,卢安把黄婷送的围巾收进包里,随后就在人群中串来串去,急急忙忙往出口赶。 想着清池姐在出口处接他,想着马上就能见到自己最爱的清池姐了,他瞬间清空了脑海中的所有杂念,一门心思往前奔。 只是快要到出闸口时,人潮中的卢安猛地停了下来,几秒后又跟着人流往前走,他看到什么了? 他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清池姐。 此时她一袭绿色小碎花风衣,面相柔和,一双睡凤眼,鹅脸蛋,像古画里走出来的女人,在人群中静静地立着,瞧一眼她,仿佛周遭整个世界就静止了般。 仍是那么的美,还是那么风静花香。 而在清池姐旁边,还看到了清水,这使卢安不得不放缓脚步,收敛起脸上的惊喜之情。 虽然三人一直处于微妙关系中,虽然三人对某些事情心知肚明,可毕竟两姐妹还没有正式捅破窗户纸,那他就不能表现的太过。 其实他这纯属于自欺欺人。 在卢安看到两姐妹的那一瞬,孟清池和孟清水也在过往乘客中精准定位到了他,把他的所有动作和表情变化尽数看在了眼里。 没办法,90年代初期,净身高176,加上鞋底就足足有178的个,在南方已经是大高个了,属实太招眼了些。 君不见160多的男人一大排,170左右的已经是人模狗样了,而160以下的男人也有一小撮,甚至于140多的都能找出个把两个。 而在160以下的矮个中,大部分都是上了年岁的人,那时候大伙家里都穷,从小劳累过渡可营养却跟不上,家族基因要是不给力的话,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止步于160了。 不过话说回来,两姐妹虽然明白他的一连串动作调整的缘由是什么,但都没去拆穿,都假装不知道,三人隔空望着彼此。 该来的总要来的,心思如电的卢安这般念叨着,顿时又加快了脚步,几个错身就来到了俩姐妹面前。 “清池姐,我回来了。” 开心地叫唤一声,他就不管不顾地一把拥抱住了孟清池,然后不等她开口,又立马松开了她,移步到孟清水跟前,照葫芦画瓢抱了抱对方。 此情此景下,他的两个拥抱都充满了感情,都是真心实意,一点都没敷衍。 可在外人眼里,两个拥抱都是礼节性地适可而止,没有占便宜,没有荒诞感。 但外人终究是外人,无法理解当事人的所思所想,两姐妹都从他眼里品味到了别样的情绪。 见小安对自己如此执着和大胆,孟清池轻轻一叹,在妹妹面前也没好说什么。 孟清水呢,心情是极其复杂的,有些莫名地开心,还有些惶恐。 开心在于,卢安一改过去几年的态度,终于不再把自己当背景板了,终于在姐姐面前敢正视自己了,这是一个极好的现象。 而惶恐的是,自己痴情的男人明显更爱姐姐,远地不说,从刚才他的一系列动作和表情调整就可见一斑。 这一刻,孟清水心有所悟,突然不那么担忧黄婷了,甚至觉得黄婷和自己一样,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一个迷失在爱情中的可怜人。 姐姐才是他的心灵归宿。 得出这种感悟的孟清水十分苦恼,她自认为心思缜密,却也无法准确判断出姐姐的态度和决心。 姐姐对卢安到底有没有感情? 姐姐是什么开始察觉到他的情感的? 姐姐这些年一直不处对象,一直不相亲,是不是因为卢安? 还有,如果姐姐对卢安有感情,姐姐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没有下场,才没有和他走到一块? 此外,让孟清水最没底的是:在卢安的猛烈攻势下,姐姐到底能矜持多久? 将来有一天姐姐要是坚持不住了,会不会选择嫁给他? 无法预知的未来让孟清水显得仿徨,显得无助,甚至她都不愿意、不能想象、更不敢面对三人之外的人和事。 孟清池何等聪慧,见妹妹呆呆地凝望着小安,就差不多猜透了其心思,再次暗叹口气后问:“现在到饭点了,小安你饿不饿?” 在清池姐面前,他基本不撒谎,是什么就是什么,“有些饿。” 孟清池伸手帮他提了一个袋子,招呼妹妹一声,恬淡地开口:“走,我们上车,姐知道附近一家饭馆不错。” 卢安下意识道:“啊?去外面吃啊?我还以为回家清池姐你做给我吃咧。你不说等我回来,伱亲自做好吃的给我吃么?我盼这一天很久了。” 孟清池莞尔,“家里的菜已经买好了,做的话要花时间,要不中午到外面吃,姐晚上给你做?” 卢安直摇头,“不要,就中午好了,晚上我得赶回宝庆,明天早上我要去一趟三阁司。” 孟清水搭话:“三阁司?我记得你手底下的初见兄妹好像就是三阁司的?” 她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当初卢安带着李冬跟初见打了一架,三人为此进了派出所,最后还是叶润打电话给孟清水,后者把两人给捞了出来。 “嗯,就是他们。” 卢安把初见在步步升超市的重要作用讲了讲,接着又道明了去三阁司的原因,最后看向孟清水:“你反正没事,明天跟我一快去吧。” 孟清水听得有些心动,从卢安刚才的言辞中,她已经知道了初见等人的价值,也知道了步步升超市有相当一部分人会出现在三阁司,要是自己跟着他一起露面,一起在步步升超市众人跟前露脸,这代表着什么? 想到此,她瞄眼姐姐,沉吟一番问:“我去合适吗?” 还没等卢安回话,洞悉妹妹心思的孟清池已然微笑开口:“清水,你和小安出去转一转也好,爸妈哥嫂都在忙,白天没时间照顾你,免得你一个人呆在家里无聊。” 卢安跟着说:“去吧,反正你也初见他们也见过面,算是熟悉。” 见两人都这样说,孟清水没了顾虑,同意了。 黄花机场位于郊区,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一路上三人都在说说笑笑,关系融洽的像极了小时候,什么都聊,什么都谈,唯独不触碰“感情”这种禁忌话题。 比如,孟清池不再像从前那样过问妹妹和小安的感情。 比如,经历黄婷一事长大了的孟清水表面上不再那么具有攻击性,不再像两年前那样对姐姐进行旁敲侧击、含沙射影。 再比如,卢安很识趣地不主动去说俞莞之、黄婷、叶润以及刘荟有关的任何东西。 在前半段时间里,他一直过得小心翼翼,一直在忐忑地担心清水有没有向清池姐讲黄婷的事? 按道理来分析,以清水的性子是不会说的。 但分析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在感情问题上,他不敢对任何女人抱有太大的侥幸心理,毕竟女人都是感性动物,毕竟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份完整的感情,要是发起气来,什么事做不出? 不过清水还是那个清水,显然没去向姐姐告状。 或者说,孟清水对姐姐的忌惮,明显比黄婷更甚,所以压根没提及。 而且她高考之后倔强地跟着卢安去了华东,无论全家人怎么劝都劝不住,结果却在半路上把喜欢的人弄丢了,让别人截了胡,这对孟清水的打击非常大,她没脸跟家里人提这事。 关于黄婷,她是有心结的,在没有把卢安从对方手里完全夺回来之前,她不会跟姐姐翻脸。 怎么说呢,这就有点“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意思,与其便宜了外面的狐狸精,还不如便宜了姐姐。 换一种说法就是:不把外面的狐狸精清扫干净,在窝里跟姐姐耍横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只会把姐妹俩的感情弄得稀碎,只会让外人看笑话。 所以,孰是孰非,心里日渐成熟的孟清水已经有了一杆秤。 其实,莽打莽撞的卢安也没想到,在有了黄婷之后,三人的关系反而变好了,是近几年最和谐的一次。 随即他后知后觉地理清了脉络,这是主要矛盾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导致的。 在以前,清水把主要矛盾集中在清池姐身上。 而如今,清水要大部分精力聚焦在了黄婷身上,才导致两姐妹的关系有了很大缓和。 他不由无耻地思量,那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和清池姐之间有了转机呢? 随后他又开启了新一轮的担惊受怕:清水的态度出现明显改变,那清池姐会不会顺着这个逻辑想到自己在外面有了女人? 妈的!真他妈的!自己思维什么时候变得怎么这么敏捷了? 他不敢再延伸下去了! 他怕再想下去,清池姐还没多想,自己就已经露出了马脚! 回到两层独栋小院,卢安一上二楼就进了淋浴间,湘南太他娘的冷了,他的赶紧洗个澡,换一身厚衣服才成。 要不然自己还没把自己给吓死,就已经冻死了。 孟清池走到次卧,从三门柜中找出一套崭新的衣服交给他,“这是姐逛街时给你买的,感觉它们穿你身上应该好看,你等会试试。” 卢安高兴地接过衣服比划比划,“不用试,只要是清池姐买的我都喜欢。” 孟清池淡笑了下,转身进了厨房。她发现不能在小安面前待太久了,待太久怕他会控制不住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 要是清水不在这,以她对小安的溺爱,自然不会去追究。 可小妹在,她得适当地保持距离,不能进一步刺激到清水。 说实话,今天小妹的态度转变让孟清池特别惊喜,她十分珍惜这份不易的姐妹情。 至于小妹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态度转变,孟清池自然有所猜测,但她不想过度往深里猜测,她对妹妹的感情是纯粹的,她对小安的宠爱也是笃厚的,暂时不想因为外来事物去搅局。 如果将来逼不得已了,那也要等到小安毕业后再说,等到自己博士毕业后再说,不管对与不对?只要小安依旧对自己执着,只要清水还深爱小安,那她于公于私都要给自己、给小安、给妹妹和给家里一个交代。 而在此之前,一向佛系的她只想贪享这片刻的宁静和幸福。 孟清池进了厨房。 孟清水烧好一壶开水后,也跟了进去,她虽然不擅长厨艺,但也会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洗菜,比如切配菜,再比如帮着收一下琐碎垃圾等等。 男人洗澡都比较快,尤其是冬天这种冷天,那就更快了,没过多久,他就穿上衣服从浴室走了出来。 “清池姐,我感觉你眼光超好,这衣服穿在我身上太合适不过了。”卢安这回没有说违心话,是真心觉着这衣服穿在身上暖和舒服。 孟清池正在做辣椒炒肉,闻言偏头望了过来,眼带淡淡笑意说:“还是小安遗传了阿姨的基因,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孟清水很赞同姐姐的话,要不是卢安这张皮囊太有诱惑力,自己也不至于初一就被忽悠得忘了神、被他骗到柴草堆里啃了个精光。 稍后卢安走进厨房,欲要露一手,没曾想孟清池不让,笑着说:“我们的小安有洁癖,刚洗完澡就不要碰这些油腻的东西了,你帮清水配菜吧。” “诶,好。”望着清池姐的身影,卢安有那么一刻差点失了魂,为了不让清水察觉到,他很痛快地帮清水去了。 孟清水这时问:“昨天陪姐姐在外面逛街时,大街小巷都在播放《约定》,我那会突然在想,这些歌这么火,你和音乐工作室却没分成协议,你能分到多少钱?” 由于两人关系不一般,甚至于卢安在她心里的地位比她自个还贵重,所以对这种问题,她没什么私心的同时也没什么顾忌,想到了就问。 卢安眨巴眼,“俞姐前段时间给我分钱了,你猜猜分了多少?” 孟清水琢磨小会,抿嘴问:“有100万没?” 卢安摇头。 孟清水眼睛大睁,“不是说当歌星很挣钱吗,这么多首歌一百万都没?” 卢安乐呵呵地说:“不是,是你猜少了。” 孟清水顿时笑意盈盈地问:“150万有没有?” 卢安说:“少了。” 孟清水猜:“200万?” 卢安说:“还是少了。” 200万都少了,这会孟清池也好奇了,悄悄竖起了耳朵。 孟清水开心地问:“300万?” 卢安说:“胆子能不能大一点,再猜。” 孟清水有点懵逼,观察他片刻后,说了一个大胆的数字,“有没有500万?” 卢安道:“有!前段时间俞姐给了我750万,加上anyi服饰分红和金龙鱼油、以及康师傅方便面的钱,我一次性存进银行810万。” “啊!” 被这巨大金额吓到了的孟清水猛地啊一声,然后菜刀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刹那间,菜板上就染了一小摊血迹。 孟清池一时没注意到妹妹的不对劲,脑子此时晕晕乎乎的,不是说小安最大的事业是超市和画画么,怎么唱歌加一些其它杂七杂八的,一下子就累积了810万? 纵使她性格佛系,纵使她不爱与人争抢攀比,可骤然听到810万现金,还是免不了受到冲击。 卢安正面对着孟清水的,倒是第一时间发现了清水的伤口,立马放下手里的芹菜,一把走过去拿起她的左手食指察看。 他有些心疼,伤口有些大,切得也比较深。 不幸中的万幸是,只是切破了口,没把皮切下来,也没伤到骨头,他慌忙对孟清池说:“清池姐,医用棉在哪?” 这会孟清池也反应过来了,赶紧清洗下双手,然后跑到客厅拿出了备用医疗箱,以最快速度帮着包扎好了。 卢安问清水:“痛不痛?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见他如此关心的表情,孟清水笑吟吟地摇了摇头,“不太痛,这伤口过几天就好了,只是菜板上的菜染了血,不能要了。” 卢安说:“菜才值几个钱,不要就不要,你坐会,我给你倒杯水。” 孟清池听着两人互动,心里发自内心地高兴,站起身说:“不沾水,伤口三天就初步愈合了,但明天去三阁司不要喝酒了。” 卢安转头道:“这不是问题,我明天压根就没想让清水喝酒,到时候喝饮料吧。” 经历了切手指一事,孟清池把两人赶出了厨房,让他们在沙发上看电视,安心等吃饭。 不过中午时分电视不太好看,除了新闻还是新闻,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合适的节目,临了两人一合计,看起了录像带。 中间他喝多了茶,跑了一趟卫生间,出来时正看到清水在接电话,貌似是梦姨打过来的。 只见孟清水“嗯姐在厨房做中饭.嗯嗯卢安也在,刚到不久,嗯.”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本能地惧怕听到梦姨的声音,悄悄地躲进了厨房。 听到动静,孟清池回头看了他眼,柔声吩咐,“帮姐把这碗芹菜牛肉端出去。” “额,好。” 卢安口里说着好,却鬼使神差地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 “小安,你.”孟清池没想到他会抱自己,身子霎时有些僵,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清池姐,我想你了!” 卢安贴身紧紧搂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呢喃:“好想好想你的那种。” 听到这充满相思的话,孟清池顿了顿,稍后身子慢慢软和了下来,就那样不挣扎,让他抱了个满怀。 直到十来秒后,她才转身,安静地注视着他眼睛,什么也不言语,什么也不说。 卢安忍不住凑前,额头贴了会她的额头,然后松开她,端起芹菜牛肉自顾自说: “我好饿了,清池姐你快点炒菜。” 孟清池没动静。 视线一直悄无声息地放在他身上,直到他头皮发麻受不住了,逃也似地离开了厨房后才笑了笑,继续做起了菜。 ps:求月票!求订阅! (先更一章,晚上还有。) (本章完) 第410章,俞莞之:已有爱 另一边。 回别墅后的俞莞之同样先是洗了个澡,不过与卢安淋浴不同的是,她更喜欢用浴缸泡澡。 半个小时后,她走出了浴缸。 她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开始洗衣服。有些衣服可以用洗衣机,而有些衣服只能手洗。 比如名贵的外套。 比如染了牛奶的里衣里裤。 有那么一瞬,她为自己感到羞耻,可羞耻过后,却又舍不得就此扔掉这些衣物,蹲下身子细致搓洗了起来。 衣服洗干净了,晾晒好了,俞莞之出现在了卧室,但她没有上床休息,而是凝望着床头柜上的石膏苹果和小真人发呆。 许久,想起什么的她离开主卧,来到了沙发上,第一时间就拿过了茶几上的日历本。 已经过了凌晨,今天应是1月10号,星期天。 上次和他亲密接触是自己生日那天,12月2号。 望着日历上画圈的两个日子:12月2号,3月2号。 她陷入了沉默。 上次规划的两个月,在第52天上破了功。 而这次约束自己的三个月,连52天都没到,才堪堪过了38天,两人就又行了鱼水之欢。 虽然是隔着裤子,可该感受到的,她都感受到了,而且感官上非常清晰明显。 盯着两个日子看了好会,俞莞之最后抓起茶几上的钢笔,拧开笔帽,视线往后偏移,准备在7月10号这个日期上标注,画个圈。 可是笔尖才触碰日历本,又迟疑了,又犹豫了,又仿徨了。 许久过后,她默默收回钢笔,搁茶几上,整个人就那样无力地靠在了沙发上。 如今就算再怎么自欺欺人,再怎么否认,她也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小男人如风一样,春天一到,就悄悄地生了根发了芽。 润物细无声,已经住进了她心里。 这一刻,俞莞之明悟:已有爱,只是不敢轻言爱。 这一坐,她如女菩萨一般,无动无衷,不言不语。 这一坐,她把过往29年的光阴像放电影一般回忆了一遍,最后在情爱一栏独留了一个名字:卢安。 这一坐,她睁眼到天明,直到外边大亮了,才恢复知觉,才起身离开了别墅。 俞莞之哪也没去,只是开车去买了两份早餐,一份自己的,一份他爱吃的。 事情已然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不想再过度回避,不想让小男人疑神疑鬼,但她也没打算就此和他摊牌。 就这样挺好。 她要的不多,晨起跟他吃一次早餐,让他吃一次自己买的早餐,就已满足。 就是可惜,自己做菜手艺不是太好,要不然亲手做一顿给他吃。 这般思绪着,她忽然想到了孟清池,还想到了叶润,这两个女人厨艺都极其了得,小男人平日里应该很享受才对。 俞莞之用备用钥匙进到别墅时,卢安还没起,还在梦里会周公。 她也不急,把早餐放餐桌上,就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声音调的不大,怕吵醒他。 中间伍丹来了一次电话,看得兴起的她无奈地拿着大哥大去了一楼。 “怎么了?” “别问我怎么了,莞之你在哪?” 俞莞之若有所思,走到门口,拉开门,果然在外边看到了伍丹,后者手里也握着同样颜色的大哥大。 四目相视,伍丹麻利摁掉电话,风风火火往里闯,要往二楼闯。 见状,俞莞之在背后温温地说:“卢安还没起,不要去打扰他。” “哟!你这是心疼他?还是怕我识破你们?”伍丹站在楼梯上,侧身甩甩头发,眼里全是戏虐。 俞莞之笑了笑,把门关上,“我要是真在这里过夜,给伱开门的就是他了。” 伍丹眼睛大瞪,晃得两个金耳环叮叮作响:“你是说,他本钱很足咯?你要是跟他上床,起不来的是你咯?” 提到本钱,俞莞之本能地想起了他的巨物,下一秒她赶忙屏蔽掉这些污七污八的念头,“说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伍丹凭栏而立:“我还没吃早餐,刚才看你买了两份早餐进来。” 俞莞之右手捋了捋青丝,临了摸着耳钉说:“不是给你买的。” 伍丹错愕,手指指指自己,又指指她,一连四问:“什么意思?不是给我买的?我就不能吃了? 难道我们这超过17年的交情还比不一个刚认识的外来人?” 俞莞之说:“我和他认识3年了。” “3年?这么快?”伍丹算了算,这两人是91年认识的,到现在貌似刚好三年。 但她还是非常不服气,非常不爽,“他凭什么?就凭他是个男人?就凭我是个女人?就凭他比我多了个鸡腿?你就这样区别对待?” 俞莞之太了解她了,懒得多做争辩,转身又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楼梯半道的伍丹抬头望了望二楼,有些不心甘,但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出了别墅。 等到离开院墙大门时,伍丹抬手喊停:“行了,你就到这吧,丁超在家里等我,我开车过去接他。” 俞莞之没矫情,果断停在原地。 临分开时,伍丹走近两步,压低声音问:“莞之,你跟我透个底,你和卢安到底有没有事?” 俞莞之静静地注视着她,没做声。 对峙半分钟,伍丹败退,酸酸地说:“以前我特别希望你找个男人,那样我也能和丁超圆房了。 可现在你要是真的找个男人吧,我又有点舍不得了,还有点嫉妒,男人要撞了什么大运才有资格把你压在身上使坏啊,我想想都觉得是你亏。” 话到这,她顿了顿,稍后挤眉弄眼说:“要不我们俩搭伙过日子算了,什么鬼男人的,都给咱滚一边去,怎么样?” 俞莞之付之一笑:“我们俩怎么过日子?” 伍丹眼珠子转了转,“你不用担心,我们都是哈佛毕业,证明智商那肯定是没问题的,现在不会的可以现学,什么日语片、韩语片或者欧美片啊等,都可以一边放一边学。 实在不行,就喊卢安这个有经验的家伙过来现场指导吧,他要是有本事,我们三一起.” 俞莞之听不下去了,打断道:“行了,你也别试探了,我要是真的有了男人,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伍丹声儿立马抬高8个分贝:“当真?” 俞莞之点头。 伍丹回头望向别墅二楼,“会不会是他踩了狗屎运?” 俞莞之还是那话,“如果有一天真的是他,我也会告诉你。” 看到闺蜜油盐不进,伍丹有些泄气,末了问:“昨晚你去哪了?” 俞莞之说:“去了郊区一趟。” 伍丹问:“和卢安。” 俞莞之默认。 伍丹又回望了眼别墅二楼,嘱咐道:“昨晚阿姨打不通你电话,打到我这来了,我说你睡着了,才敷衍过去,你自己留个心。” 俞莞之说好。 伍丹想了想,又问:“我不知道你和卢安是不是真的有事,以后阿姨问起我,我该如何作答?” 俞母待伍丹一向不薄,要不是特殊情况下,她不愿去欺骗对方,所以才有此一问。 俞莞之沉吟小会,温温地说:“我和他是朋友。” 伍丹听得似懂非懂,“我记住了,以后阿姨问起,我永远说你们是朋友。” 说完,伍丹走了。 过去她玩笑归玩笑,却从来没有真正怀疑过卢安和莞之的关系,但今早这事透着古怪,莞之虽然表现得很镇定,可这份早餐已经暴露了太多,看来以后说话做事得把握一个分寸了。 这般想着,她第三次回头回望一眼卢安的别墅,才钻进了奥迪车。 目送奥迪车离去,俞莞之差不多猜到闺蜜起疑心了,不过她并不担心,反而瞅了眼院子里的陆青、唐希和刘晓丽三女。 思忖半晌,她对陆青三女说:“你们跟我进屋,我有点事和你们谈。” 陆青三女面面相觑两秒,几乎同时升起一个念头:关于卢先生的事? 事实如同她们预料的那样,俞莞之对三女明确下达了封口令。 回到别墅二楼,卢安已经起来了,刚洗漱完坐到餐桌上,正在那大快朵颐。 见她上来,他那吸满豆腐脑的腮帮子一开一合,含糊道:“昨晚消耗太大,我现在都快饿晕了,就先吃了,你也赶紧坐下吃。” 俞莞之听得耳根子滚烫滚烫的,静静打量一番他,随后拿过自己的那份早餐,慢条斯理地小口吃了起来。 中间,她问:“你计划在这边待几天?” 卢安说:“要考试了,我马上得走。” 俞莞之问:“还去清水那吗?” 卢安嗯一声,“去,得去一趟。” 来了沪市不去见清水,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虽然他不是个什么好人,但对自己老婆还是比较上心的。 尤其是经历了上次的事件后,他幡然醒悟,不打算再故意躲着清水了,不去刻意伤她的心了。 俞莞之说:“我跟你一起去,接下来我要去美国,可能就没时间照顾清水了。” “好。” 整个早餐,两人就说这么多话,随后又是各吃各的。 卢安吃的早,吃的没有顾忌,吃得快,等到吃完,俞莞之还有一大半没动。 他也不急,倒了一杯温开水放跟前,就那样慢慢等着。 见他很有耐心地看着自己吃,俞莞之眼波流动,明媚的笑意在屋子里一层一层绽放,显得心情极好。 ps:被喷惨了,今天效率低下。下次不要喷了哈,那样才能多更哈,哎,求求了。 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407章,三条围巾 饭后,两人再次坐进了奔驰车。 开了一段路后,俞莞之问:“听说你要买两辆奥迪车,要不要我帮忙?” 卢安拒绝了:“不用,这点小事不麻烦你了,让他们自己去折腾。” 他的想法是,这是个人情社会,曾子芊她们通过自己的手段去买车,这样会认识一些相关的人,一来二去,以后再买车就方便多了。 当然了,第一次买这种贵重东西,难免有被宰的嫌疑,俞莞之就是因为这点才问他。 俞莞之差不多猜到了他的心思,当即没再问,打开电台车载音乐,专心开起了车。 快要到沪市医科大学时,她忽然说:“年后再联系。” 年后? 卢安一愣,年前就不联系了? 稍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年后”应该指的是去南岳衡山的事情,于是应声好。 两人这次运道不错,才到女生宿舍楼下,就遇见了孟清水和几个舍友下楼,几个女生嘴里还在讨论今早吃什么,看样子这是要去吃早餐。 见两人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孟清水一脸开心地快走了过来,“俞姐,你来了。” “我要去美国了,过来看看伱。” 经过快两年的相处,两女关系如今极好,见面就手拉着手聊了会。 稍后孟清水半转身望着卢安,眼里有一些惊喜,却还有些别的情绪,卢安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笑着主动伸开了双手。 孟清池这次没再犹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把扑入了他怀里,抱住了他。 这算两人的必须课了,在没和黄婷撞车之前,两人每次见面,清水都是这般主动和不管不顾,只是后来,她心里有了膈应,才有所收敛。 卢安怀抱了小会她,在她耳根处说:“我带你去吃早餐。” 孟清水清冽地说好。 在她脸上,看不到以前那种完全绽放的笑意了,卢安心里有些歉疚,随即松开她跟冯希等女生打起了招呼。 顺便邀请这些女生一起吃早餐,不过人家都很有眼力地拒绝了。 冯希甚至还开玩笑:“大财主,我们要吃就吃大餐,不吃早餐,下次记得请我们。” 冯希和清水关系一直紧密,这要求卢安自然满口答应。 来到校外,三人挑了一家远一点的门店。 进店后,卢安和俞莞之很有默契,闭口不提已经吃过早餐这事,跟着要了一些早点,陪清水吃了起来。 不同于吃货卢的大胃王,俞莞之吃食很小,更多的是做做样子。 孟清水察觉到异样,问:“俞姐,你吃过了的?” 俞莞之说:“今早喝了一杯咖啡,平时早餐就吃的少,不是特别饿。” 孟清水笑吟吟地吃口油条,又瞄了眼正在胡吃海喝的某人,倒也没怀疑。 早餐过后,三人沿着校园小路散了会步,中间俞莞之接到电话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把空间留给了某人。 扫眼四周,见没人,卢安再次抱了抱她:“不想我?” 孟清水没做声,只是微仰头凝视着他眼睛, 相视良久,卢安嘟囔,“你这样看得我心里发毛。” 孟清水还是没做声。 就这样子又过去了许久,某一刻,她缓缓闭上眼睛,等到嘴唇被盖了个章,才松开他,离开了他怀抱,慢慢往前走,“我比你提前两天考完,我就不去金陵了,和吴语先走了。” 不忍太过伤他的心,她稍后又补充一句:“我到长沙等你。” 卢安默然,清水不去金陵,估计是不想看到黄婷,所以才有了这决定。 对这事,他没有退路,于是不多提。 “嗯。” 嗯一声,两人又继续沿着校园走了小半天。 到女生宿舍楼下时,孟清水停下脚步问:“你有围巾吗?” 卢安下意识摇头。 “你等我下。”还没等他进一步说话,孟清水就已经进了宿舍大厅。 不一会儿,孟清水下来了,手里拿着一块黑白格子围巾,然后走到他跟前,让他弯腰,帮他细心的系好。 她这般亲昵和细致的举动,招惹了很多过往女生的侧目。 不过孟清水压根不在意,或者说,早就习惯了,这栋女生宿舍楼、这个学校,有谁不知道她的未婚夫是卢安? 都知道! 而且不仅知道她有个这样了不起的未婚夫,还有个能量很大的俞姐,学校领导和任课老师因此都对她极为关照,让她在学校几乎可以横着走,活脱脱一公主地位。 卢安抓着围巾尾端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高兴问:“你亲手编织的?” 孟清水撒谎:“买的。” 卢安笑呵呵没点破,知道她现在故意不想给自己太好的脸色。 他又问:“你自己呢?有不?” “有,我还给姐姐买了一条。”孟清水这样回答。 卢安心里一咯噔,“你和清池姐分别是什么颜色的?” 孟清水说:“我们三个都是一样。” 卢安吓得大气不敢出,心里在想,这围巾要不要带回老家? 带吧,要是真是3条一样的,容易出事,估计梦姨看到了当场就想杀了他。 要是不带吧,又寒了清水的心。 不过他还是心存侥幸的,觉得清水唬他的成分居多。 一直在观察他的微表情,见他瞳孔缩了缩,孟清水脸上终于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笑意,“你回去吧,别让俞姐久等,嗯另外、另外你好好照顾自己。” “好。” 两人再次抱了抱,分开后,孟清水直接进了宿舍大楼。 不过她没有一口气上到寝室,而是在楼梯拐角处的窗口立定,木然地望着他远去。 直到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她才慢慢转身回到宿舍,先是在床沿呆坐了会,接着从抽屉里找出另外两条围巾。 真如她所说,真是一模一样的,都是黑白方格子花纹。 对着围巾沉默许久,孟清水最后把左手的围巾收进抽屉,然后找把剪刀,把右手那块围巾剪碎了,碎片没有直接扔进垃圾篓,而是用一个袋子装起来,出门带到楼下扔掉。 另一边。 俞莞之早就已经在车内等他。 当他坐进来、系好安全带后,她打量一番围巾问:“清水亲手为你编织的?” 卢安说:“应该是。” 俞莞之好奇:“为什么是应该。” 卢安道:“她不承认。” 俞莞之懂了,看来上次这小男人把清水伤的不轻。 她伸手摸了摸,夸赞道:“花纹还挺好看的,清水手艺不错,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打毛线活了。” 卢安道,“她初中就跟着梦姨学会了打毛线手套。” 俞莞之笑问:“你有收到过没?” 卢安点头:“有。” 俞莞之问:“手套还在不在?” 卢安摇头,“早没影了,不只道去哪了。” 俞莞之听得叹口气,发动了车子,“看来你花心是与生俱来的,初中就会了。” 这话塞得他哑口无言,没法反驳。 在清晰的记忆里,初三就把所有注意力转移到了清池姐身上,越来越迷恋。对于这事,他一直在思忖,清池姐是不是早就有所感应? 车子再次回到别墅,卢安把手中的钥匙交给了俞莞之,简单收拾一番行李,就坐上了奥迪车。 “俞姐,年后见。” “年后见。” 看到奥迪车离开,俞莞之忽然变得有些怅然若失,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慌乱,愈发确定了自己对小男人的某种感情。 在路边站立会,临了没有回自己家,而是转身进了卢安别墅,上了二楼,哪也没去,就坐在餐桌前,盯着卢安今早吃早餐时坐过的位置。 许久,她生出一个念头:要不要学着做饭? 不过她最终否定了这一想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价值,每个人有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他身边不缺做饭好手,没必要强迫自己去为他改变什么。 不然改变的越多,相应地对他要求的也会越多,而一旦自己的需求跟他的需求发生冲突时,两人必定不欢而散。 这不是她想要的。 沪市到金陵路途不短,等回到南大时,已经是下午3点过了。 此刻画室没人,不过今早的报纸倒是被收了,想必叶润同志今天有来过。 到厨房转一圈,里面干干净净,看样子这两天没开火做饭,得咧,自己想打秋风的愿望又落空了。 腊月初九(这一段时间改写农历,等年后再调整为阳历,以前每到过年也是这样写的,但有些大佬总是说时间线混乱,特此说明一下。) 在放假前,anyi服饰召开了年终总结大会,这次卢安没有爽约,一大早就赶了过去。 不大的会议室,卢安见到了4位店长和一众高层管理,还有anyi首席服装设计师linda,大概30来岁的样子。 这设计师很明显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但周娟等人喜欢称呼人家留学时的英文名,卢安为了不显特殊,同样如此称呼。 会议桌是椭圆形的,周娟一个劲让卢安坐上首,他不同意,最后坐在了椭圆桌的另一端,也算一个相对独立的位置,彰显与众不同的地位。 周娟撇个嘴,很是不满:“哥,我们陌生了。” 卢安笑道:“行了,我坐哪里都一样,都是你哥。” 闻言,周娟转嗔为喜,“这还差不多。” 这一幕被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众人心照不宣,差不多都明白了:周老板明显对卢老板有意。 难怪周老板背后喜欢大家喊她为老板娘,卢安为此纠正过几次,可事后都被老板娘要求大家改回去。 后来见大家屡教不改,他也就懒得说叨了,听之任之了。 其实刚才这一出,是周娟故意的,就是故意让大家知道自己喜欢卢安,以免今后众人怠慢了卢安。 她一直觉得,anyi服饰是两个人的品牌,去掉一个就没意思了,那她还不如回家接手爸爸的企业。 会议进行了差不多3个小时,卢安全程没怎么搭话,只是在谈及明年发展规划时,才根据后世的一些所见所闻提出了一些与众不同的建议。 建议很好,都被与会之人采纳接受了,这一刻,大家重新对卢安有了新的认识,这个大画家经商天赋很高,脑子远比在座的人灵泛。 也正是出于这一新的认知,大伙不再纯粹地定义他为:股东,老板娘喜欢的人。 周娟的野心很大,提出了明年扩充15家门店的初步规划,布局范围涉及整个苏南四镇。 这让卢安听得直蹙眉,总感觉这妞是在追赶自己的脚步,步步升超市开到哪,她就追到哪,大有不死不休的决心。 会议结束后,周娟单独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卢安问:“怎么了?” 周娟见他频频看表,忍不住问:“哥,你等会还有事?” 卢安没隐瞒,“等会要去芜湖,看望黄婷奶奶的同时,顺道把黄婷接回来。” “是哦,要考试了。” 周娟反应过来,然后又酸酸地来一句:“哥你好久没碰女人了,饿慌了吧,是又想嫂子的好了?” 谁说老子好久没碰女人了?昨晚还倒了一杯牛奶在俞姐内裤上! 卢安不想跟她谈乱这些问题,催促道:“有事就说,别耽误我去芜湖吃中饭。” 周娟皱了皱鼻子,起身把门关上,然后从办公桌下拿出一个黑色书包放桌上:“哥,这是今年的分红。” 卢安伸手拉开拉链,粗粗扫一眼:“这么多?” 周娟说:“这哪多呀,才25万。” 卢安担心问:“你明年不是要扩充15家门店么,资金不会受影响?” 周娟把拉链拉好,“要不是怕影响明年要扩张,我都想分它个40万买俩好车咧。” 卢安不解:“你还没毕业,买好车干什么?树大招风可不好,我这就是前车之鉴,步步升超市不知道被多少人盯着。” 周娟握了握拳,“老娘可不怕,要是敢打我主意,我就花钱买凶,我爸说,这年头2万块都可买一条上好的富贵命。” 卢安无语:“又在说胡话了不是,命这东西都有大因果,你最好想都别往这方面想。” 说着,他再问一次,“真不影响?” 周娟挥挥手,笑嘻嘻问:“不影响,不过我辛苦了这么久,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顿饭呀?” 卢安看了看她,没拒绝,“没问题,你约个时间,定个地点。” 周娟试探问:“我可以跟你去芜湖不?” “不可以。” 卢安提起包就走,走到门外还不忘交代一句,“我的bb机可以显示汉子,你想好了去哪吃就告诉我。” 周娟追出来,“你老家座机号码多少?” 卢安把家里的座机号码告诉了对方。 看上时间,还早,不到11点,卢安把黑色书包往奥迪后座一放,跟着陆青马不停蹄往芜湖赶去。 (本章完) 第408章,无形的最致命 金陵距离芜湖大约在100公里左右,到达时正好赶上饭点。 同半个月前比,黄家奶奶脸色好了不少,也从icu转了出来,住在一间单独病房中。 把一些水果和营养品放桌上,卢安说:“奶奶,我来看你了,你身体感觉好点了没?” “诶,是小卢来了,好多了,好多了。”黄家奶奶正在和儿媳沈冰聊天,转头看到黄婷带着卢安进来,脸上全是笑容。 招呼他坐下,黄家奶奶问:“已经进入腊月了,你们快考试了吧?” 卢安说:“还有几天考试,我这次正好带黄婷回学校。” 陪黄家奶奶聊了差不多20来分钟,直到沈冰说时间差不多了,不能让她老人家费神太久才出了病房。 有医护照看,沈冰跟着两人下了楼,她问:“小卢,伱打算哪天回湘南老家?” 卢安说:“阿姨,我考试完就走。” 沈冰看了女儿一眼,诧异问:“婷婷说你的超市正在扩张,回去这么早?” 卢安说:“家里有点事,我还要去一趟羊城老师家,来来回回时间挤不出多少了,超市这边我有信得过的人负责,倒也不是太担心。” 曾子芊、初见和杨雪这些人,沈冰从女儿嘴里有所耳闻,知道他们要么是宝庆过来的老乡,要么就是小卢背后靠山派过来的。 一想到他背后的靠山,沈冰突然不替他担心了,高兴说:“走,去你们二姑家,今天那边杀了一只羊,知道小卢你过来了,正在做饭,我们过去应该好了。” “好。” 和黄家众人打交道久了,卢安如今也不怎么客气了,当即提着一堆礼品去了二姑家。 进门的时候,二姑和二姑夫正在忙上忙下,旁边还有一表弟一表妹帮着打下手,另外三姑父也在,不过在客厅守着座机打电话。 同屋里的人寒暄一番后,黄婷带着他来到了三楼楼顶。 天台门一关,黄婷就迫不及待地扑入了他怀中,微仰头,“亲爱的,我想你了。” “嗯。” 卢安伸手搂紧她,爱怜地摸摸她头发,“发现你瘦了。” 黄婷撒娇,“那你抱抱,我瘦了多少?” 听罢,卢安矮个身子,一把横抱起了她,垫了垫,“还有105斤没?” 黄婷把头枕在他肩膀上,“没了,昨天吃完饭称才104斤多一点。” 168的身高,标准体重应该是120斤,这已经有点瘦了。 卢安心疼不已,“瘦了好几斤了,回头我做几顿好吃的给你补补。” 黄婷知道他的厨艺不错,搂着他脖子说,“好,我要吃三合汤,还要吃剁椒鱼头。” 卢安在她身上捏了一把,把她捏的浑身发颤,“这都是些什么啊,都是偏辣的,合着你重口味了,一点都不养生。” 黄婷摸摸被捏的地方,“养什么生嘛,我现在就是没胃口,吃什么都吃不下,正想吃你们的湘菜嘛。” 卢安咧开嘴:“行行行,给你做,都给你做。除了给你做湘菜外,以后每天还得喂点好的给你吃。” 说着,他在黄婷耳畔嘀咕几句,直接把她都羞红了。 不过她一点也没抗拒,把头埋在他脖颈里,享受被男人公主抱的温情时刻。 中午吃全羊宴,把吃货卢给撑坏了,一连吃两大碗。 黄婷像她自己说的,没什么食欲,装一碗饭,结果还剩大半碗,光顾着在旁边给他夹菜倒酒了。 二姑做好菜就去了医院,用饭碗舀了点羊汤送去给奶奶喝,等有人吃完了再去替换她。 卢安问:“奶奶现在还不能吃一点米饭吗?” “不能,医生说这阶段可以少量吃一些流食。” 见他爱吃笋片,黄婷连着从火锅里捞了好几拍冬笋出来,放他碗里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卢安试着说:“下午3点左右怎么样?” 黄婷瞄眼桌对面的妈妈,沉思半晌开口,“你能不能到这边歇一晚,我们明早走。” 听到这话,卢安瞬间明白了媳妇的意思,以前他每次都是上午来,下午就走了,来去如风,片叶不沾身:“好,听你的。” 卢安当晚没走,让沈冰和下班回来的黄正清很是高兴,黄正清还特意下厨,给他做了一桌子正宗的徽菜。 如今黄家奶奶身体一天一天好转,黄正清兴致来了,还把二姑爷和三姑爷喊了过来,一起喝了好几杯酒。 暑假来黄家,卢安睡的酒店。 如今卢安表现好,进一步得到了黄家认可,今晚沈冰专门给他收拾了一件卧室,位置就在女儿旁边,被褥鞋子全套都是崭新的、都是最好的。 这让黄婷看得有些吃味,小声嘟囔,“这被套我老早就看上了,你没舍得给我。” 沈冰听笑了,“你那几套替换的也不便宜,再说了,小卢是谁,她是你自己选的对象,要不我给他盖有补丁的?” 黄婷嘴巴翘起老高。 其实她也就这样随便说一说,见亲妈如此重视卢安,她还是蛮开心的。 吃过晚饭,洗漱完,卢安跟随一大家子又去了趟医院,陪着老人家唠了会磕。 黄家奶奶似乎越看卢安越顺眼,把跟前的儿子赶开,拉着他家长里短地问了很多,什么都问,半个小时不到,就差不多把卢家祖宗十八代有没有穿内裤,上厕所用的是纸巾?是麻绳?是树叶?还是棍子?都弄得明明白白的。 卢安也是老人家过来的,知道人老以后的一些习性,倒是不觉得烦躁,很是耐心地陪黄家奶奶说谈了许久,时不时把黄家奶奶逗笑了。 这和谐的一幕让黄家一众人陷入了沉默,他们也不说话了,就围绕在病床周边听两人聊天,听两人以老年人的方式漫无边际地扯淡。 事后,黄家老爷子拍了怕儿子黄正清的肩膀,十分欣慰地说:“婷婷眼光不错,她和小卢的事,我同意了。” 黄正清没做声,默默点燃一根烟,一口气抽了半截,如今在家里,媳妇、父母和几个妹妹都被卢安征服了,女儿就不用说了,今晚留他过夜更是表明了一切态度。 事到如今,黄正清觉得自己的态度不那么重要了,可惜就一个宝贝女儿,眼看就快要成人家的了,心里为她感到高兴的同时,还有些不是滋味。 天下做父亲的,面对女儿处对象结婚,可能心情大抵都是如此了。 在芜湖歇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吃过早饭就奔向了金陵。 一路上,黄婷都手挽着他胳膊,头枕在他肩膀上,不知道昨晚上沈冰和几个姑姑对她说了些什么,反正对他的态度更好了,也有些不一样了。 卢安能明显感受到,自己在黄婷心里的地位正在急剧上升,甚至提出私奔,说不得她也会认真考虑了。 在南大校门下车时,黄婷没有第一时间进校门,而是拉牵着他的手去了anyi服装店。 卢安疑惑问:“你找周娟她们有事?” 黄婷回眸一笑,神神秘秘地说:“女人的事情你别管。” 好吧,一句女人的事情,卢安再蠢也琢磨出味来了,这是媳妇拉自己来示威来了呢,虽然是无声无息的,可这种刀子才最致命。 这不,一进去,刘乐乐就忍不住惊呼,“阿婷,昨晚班长留在你家里过夜?” 黄婷一脸幸福地嗯了一声,什么也没多说,可她注意到柜台里正在算账的周娟连着写错了两个数字。 刘乐乐追问:“班长是不是得到你们家的认可了?” 黄婷再次嗯一声,半偎依在卢安怀里,咪咪笑的眼睛里霎时开满了整个春天。 周娟用力握了握笔,然后低头核对账目,暗暗咬着牙在想:是用老鼠药好?还是用农药好?用菜刀好?还是用绳索好? 下一秒她又恨恨觉得,这些都不好,还不如用一包春药来得直接,来得畅快。 不过稍后她就泄气了,以自己中等偏上的姿色,就算爬上了花心萝卜的床,也不一定守得住,看来这事得从长计议,最好拉一个跟嫂子旗鼓相当的情敌来打擂台,自己才有那么一丝机会。 这情敌选谁好?陈麦?李梦苏?还是未知的1、2、3? 当然了,这些都是她的气头上的想法,她更怕虎引来了,狼却没驱逐成功,那更没自己什么事了。 思绪每每到这里时,她就恨自己父母不争气,没给自己一副更好的皮囊,有时候甚至想,要不要跑去国外美容,把自己人工改造一番? “啊呀呀!阿娟,你在干什么?账全对错了!” 就在周娟大脑神游之际,刘乐乐及时发现了不对劲,赶紧叫停。 看到这一幕,黄婷嫣笑着对两人说:“我们先回趟宿舍,等会一起吃中餐。” 说完,她推着卢安走了。 等到两人走远,周娟气呼呼地扔掉手里的钢笔,低声骂了句:“狐狸精,真是气死我了。” 刘乐乐恰巧听到了这话,顿时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刚才肯定是吃醋了。” 事已至此,周娟也不藏着掖着了,叉腰问:“乐乐,你客观说一句,我还有没有机会?” 刘乐乐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尔后摇了摇头。 眼看闺蜜要发飙,刘乐乐问:“你为什么一定要缠着班长不放?当初认哥时,明明说好了,你要放手的呀,你这是说话不算话呢。” 周娟语塞,老半天才闷闷地挤出一句:“我是想放手,可是我的胸我的沟看到我哥就本能地生出反应,我能怎么办?每个星期都要半夜爬起来换三次内裤,我自己都烦死我自己了。” 刘乐乐伸手指着她,指指点点,最后蹲地上笑疯了,肚子都笑痛了,肠子都快笑断了。 周娟瞪大眼睛看着地上的人:“有这么好笑?你就没做过春梦?” “做过,但没你这么离谱。”刘乐乐说完,更加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周娟问:“那你做春梦是什么样子的?” 刘乐乐捂着嘴不说,仍在那里笑,过了半晌,她问:“你每次都梦到班长?” 周娟右手拄腮,“可不是,每次他都撅个屁股在我梦里,光溜溜的” 刘乐乐赶紧叫停:“打住,别说了,再说下去,我晚上要是也梦到了班长,那就乐子大了。” 周娟眼含杀气:“你要是敢来凑热闹,我就把你沉尸长江。” (本章完) 第409章,航母进小溪,摔笔为号(求订阅!) 离开服装店,卢安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黄婷看,直接把她的脸给看红了。 黄婷不敢和对视,一直偏个头走。 卢安伸手捉住她的手,打趣道:“没想到啊,我媳妇还有这一面。” 黄婷哼唧一声,“是她说话不算话。” 这个说话不算数,就是指当时卢安和周娟认兄妹之时,周娟明确表态不会再起歹心了的,没想到后者时不时神经发作。 卢安没太把这事放心上,带着她往菜市场走,“走,我们去买点菜,你这一天天的吃不下饭,今晚老公给你改善下伙食。” 黄婷笑语晏晏地说:“这才是作为老公该有的样子嘛,不许到外面沾花惹草。” 卢安这会非常心情不错,开着玩笑道,“不是我喜欢沾花惹草,而是花草喜欢我身边凑,我已经很克制了,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拿把菜刀都给剁了吧?” 黄婷说:“就都该全剁了,喂猪的喂猪,喂狗的喂狗,狗都嫌弃的,就用来堆肥。” 卢安扭头问:“你想把谁堆肥?” 黄婷终于敢和他对视了,“比如那个什么小辣椒。” 她本能地想到了孟清水,但没说出来,因为知道沪市那女人在自己男人心里地位不一般,在自己没万全把握之前,聪慧地不会轻易提起对方。 卢安说了句“伱够狠”,然后乐呵呵地进了菜市场。 这次目标明确,就买了剁椒鱼头和三合汤所需的食材与配料,临了还买了个时蔬,生菜。 回到教师公寓楼时,卢安特意去了趟画室,发现叶女士不在,随后换身衣服下到了一楼租房。 两人在厨房配合默契,一个择菜洗菜,一个改刀准备辅料,当处理毛肚时,黄婷冷不丁问了句:“叶润不在?” “嗯,有好几天没看到她了。”卢安低头给牛肉切薄片。 黄婷听了没再问,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等到回复,卢安抬头瞅她眼,顺口问:“要不要喊姜晚过来吃?” 黄婷有些犹豫,但还是给否决了,“不了,就我们俩吃。” 她的想法是,要是叶润来了,那就把阿晚也叫过来。但她知道叶润即使在画室,大概率也不会来,大概率会找理由离开。 别问她为什么这般思忖,理由是出于女人的一种直觉。 上次在画室和他亲吻,被叶润看到了,她现在想起都还浑身不自在,有时候就在在教学楼和路上偶然碰到了,两女都是视线交叉而过,假装没看到对方,实在是她抹不开脸面。 又是辣,又是时兴的湘菜,效果大好,中午黄婷连着吃了一碗半饭,嘴巴一直在那嘘嘘嘘地说“好辣,辣死了”,但筷子却不停夹毛肚放嘴里。 “好吃吧?”看她吃得开心,卢安心里特别高兴。 “嗯,好吃,我以后就算跟你回湘南定居,也不担心饮食不习惯了,我天生能吃辣嘛。”嘴里说着天生能吃辣的女人,一口毛肚下去后,赶忙喝了口水。 她发现越喝温水越辣,急得找了瓶啤酒过来,起开盖子,咕咚就是好几口。 “呼,现在好些了,你也喝。”黄婷把手里的啤酒瓶递给他。 卢安没嫌弃,就那样要过喝了起来。 接下来桌上出现了怪异一幕,明明有碗有杯,两人却都没倒酒,而是就着一瓶啤酒,你一口我一口,都不觉着对方口水脏,喝得不亦乐乎。 到得后来,酒足饭饱之后的两人更是耍起了情趣,相互喂起了酒。 只是这一喂么,喂着喂着就从两条凳喂到了一条凳,从餐厅喂到了卧室。 “客厅门没反锁,要是阿晚突然来了怎么办?” “我去反锁。” 卢安蛋疼地紧,临门一脚之迹,媳妇竟然提到了门没反锁,这他娘的叫个什么事? 不过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对的。 这不,他才走到客厅门旁,正伸个手准备反锁,客厅门此时突兀地开了,从外面推开了,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姜晚。 “啊!” 见他只穿一个红色的短裤,见里面包着一大坨,姜晚大吃一惊,稍后立马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嘴,根本不敢停留,面红耳赤转身走了。 望着匆匆远去的背影,卢安很是懵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都能碰到姜晚的? 不过察觉到不远处有老师过来后,他没空多想,立即关上门,横上了插销。 他大概能才猜到姜晚为什么会过来了,因为外面刮风下雨了,还伴随有冰雹,没准是来收拾阳台上的衣服的。 不过他懒得理会这些了,低头瞄眼已经点火上膛的洲际导弹,凉飕飕地跑回了卧室,缩进了被窝中。 见他猴急猴急的爬到自己身上,黄婷伸手搂住他脖子问,“我好像听到了开门声,是阿晚来了嘛?” “不是,是外面刮风下雨了,还落冰粒子,我就好奇开了一条门缝查看,可能要下大雪了。” 傍晚时分,找到机会的黄婷终于脱离了魔窟,逃也似地跑回了宿舍。 此刻宿舍就姜晚一个人在,正复习要考试的科目。 闻声她抬起了头,当看到是黄婷时,她愣住了,愣的缘由是突然想到了中午推开租房门的那一幕。 见她呆呆的,黄婷不徐不疾走过去,右手在闺蜜跟前晃了晃,慢声问,“阿晚你怎么了?这么多天没看到我,是不是不认识我了嘛?” 姜晚回过神,起身微笑着抱了抱她,“哪有,我只是刚才还想你什么时候回来考试呢,没想到你下一秒就出现在了我面前,还以为是幻觉。” 黄婷笑眯眯地说:“那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有变化?” “变瘦了些,不过更好看了,看得我都羡慕了。”姜晚围着她转一圈,发自内心地说。 有段日子没见着了,两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了好会体己话,最后姜晚问:“你吃过晚餐了没?” “没有,我特意跑回来跟你吃。”黄婷今天被折腾坏了,被幸福包围的同时,也是心有余悸,看来自己男人真是憋坏了嘛。 不过这样也好,证明他在外面没干坏事,她如此安慰自己。 “跑?”姜晚意味深长地问。 黄婷顾左右而言它,“外面下大雪,我可不得跑么?” 看来大还是厉害啊,姜晚为自己的这种莫名想法感到羞愧,当即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收拾一番桌面说:“我正好也饿了,我们去吃外面吃火锅去。” “就我们俩?”黄婷拿把伞。 “我约了阿娟和乐乐她们,不知道文静能不能赶过来?”姜晚如是说。 黄婷有点意外:“文静又恋爱了?” 姜晚摇了摇头,“应该还没,不过看她最近成天往外边跑,怕是也快了。” 下楼梯时,两女遇到了叶润、李梦苏、向秀和苏觅,原本正在交谈的两伙人顿时熄火没说话了,错身而过。 直到走进301宿舍,李梦苏才感慨一句:“你们刚才留意到黄婷的皮肤了么,真好。” 闻言,叶润和苏觅下意识互瞅一眼,又看了看梦苏,没接话。 向秀问叶润,“听黄婷和姜晚刚才在议论宿舍一起吃火锅,难道卢安还没从沪市回来?” 叶润勾勾嘴,把手里的书本放到架子上,“谁知道那个家伙的,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关心他。” 李梦苏又感慨一句:“时间过得好快啊,大二第一学期就这样过去了。” 向秀大咧咧说:“梦苏你别发感慨了,这么喜欢卢安,就去试一试吧,试了没遗憾,不试今生难忘。” 李梦苏立时坐在床沿上没吭声了,她知晓自己状态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却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 傍晚时分,叶润去了趟画室,进门一眼就看到某人正在铺开宣纸、准备画山水画。 她走过去观看了一会,期间听到某人肚子打雷似地咕噜咕噜叫,拧巴个脸问:“你还没吃饭?” 卢安头也未回:“没。” 叶润立时有些心疼,但嘴皮子可不饶人,“这么大人了,什么时候该吃饭还要人管?胃弄出病了,到时候有你受的。” 卢安手执画笔一边调色一边说:“没事,我女人多,真生病了,你们会轮流照顾我的。” “谁轮流了,混蛋!” 叶润骂一句,觉得还不过瘾,又刻薄了一句:“听过三个和尚抬水喝的故事没,花心还这么得意,小心百年之后没人给你送终。” 这无心的话还真戳到他心窝子了,前生自己死前就只有刘荟陪伴,三个为自己生了孩子的女人一个都没在身边。 也不知道清池姐、清水和叶润得知自己毫无征兆地暴毙在刘荟家,会怎么想? 会不会为难刘荟? 会不会怨自己? 见他对着宣纸沉默,叶润以为他在构思,于是没再打扰他,进厨房帮忙弄吃得去了。 闻到厨房里传来烟火香味,卢安忽地没心思画了,于是放下画笔,走到厨房门口靠着门框问:“你也还没吃?” “吃了。” “那你大晚上还过来?” “梦苏说黄婷皮肤变好了,我就猜某人回来了。” “.” 卢安无语过后,奚落她,“你还蛮懂呵。” 听到这话,叶润莫名火大,右手拿着菜铲重重敲了下铁锅,“天天在女人肚皮上,哪天要是横死了,我看黄婷会不会给你收尸。” 卢安仰个头,望着窗外的大片大片雪花,说了句只有自己听得懂的话:“别咒我死,我还年轻,不想死。” 叶润觉得好笑,“不想死?那你还不节制点?” “黄婷太美了。”卢安半真半假说。 黄婷确实足够漂亮,这也是他当初没控制住自己的原因。 叶润十分鄙视:“那苏觅更美,你要不要尝尝?” 卢安:“.” 看他被自己怼的无言以对,叶润弯弯嘴角,“我是来跟你说件事。” 卢安道:“你讲。” 叶润说:“我不回宝庆了,考完就直接去益阳。” 卢安懵逼:“不等我了?” 两人考试差一天,叶润先一天考完。 叶润说:“妈妈来电话,外公可能挺不过这场大雪,我得早点过去。” 卢安缓了缓神,“湘南也下大雪了?” 叶润说:“你没看天气预报吗,比金陵还大。” 卢安没阻止,只是问:“那你是搭飞机,还是坐火车?” 叶润说:“都可以。” 接着她补充一句,“火车吧,火车到益阳更方便,我不想去长市机场转车。” 卢安想了想开口:“好,我安排人给你买火车票,同时让陆姐陪你一起回去。” 这就是叶润今晚来找他的原因,这年头不论是火车票还是飞机票,都是一票难求,更何况是年关,更何况是临时改变主意。 叶润侧头:“陆姐跟我走,那你自己呢。” 卢安说:“我没事,不用管我,我跟初见他们一起走,初见要回去迎娶小翠,开车回去。” “哦。” 本来她答应了去喝喜酒的,如今看来是喝不成了,“我要不要随份子钱?” 卢安摆手:“你随什么份子钱?你还是个学生,还没上班,还没挣钱,用不着。” 叶润这两天一直惦记这事,见他这么说了,当即落心了。 趁她做菜的功夫,卢安去外边敲开了陆青的门,塞给对方一把钱,拜托道:“陆姐,等叶润考试完,麻烦你替我送她回益阳桃江.” 说着,他把来龙去脉详细唠叨了一遍,临了嘱咐:“她外公要是不幸过了,替我送个花圈。” 陆青摸着厚厚一叠钞票,“钱有多。” 卢安点头,“我知道,到了益阳那边,把这些钱交给叶润吧。” 他倒是想把这些钱直接给叶润的,可又怕她跟自己扯皮,于是想到了让陆青转手。 陆青收好钱,把这事记在了心里。 晚餐吃得简单,就俩荷包蛋和一个虎皮青椒,不过他还是吃得爽。 卢安一边吃一边夸赞:“嗯,不错,还是小老婆的菜得劲,合我胃口。” 叶润白他一眼,压根不想搭理他,洗个澡后就忙着收拾衣物,准备考完立马走人。 当晚他画了一副山水画,题名《墙角数枝梅》。 至于为什么要画梅花,他也没有特别的理由,完全是和黄婷在床上兴之所致时突兀地想到了这句诗,如是就画了。 数枝梅,如今才吃了一枝,剩下的让他头疼不已。 他搁下画笔,感觉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不可活欸! 画完梅花后,接下来的日子他不再作画,也很少去步步升超市,专心跑图书馆复习功课。 虽说如今不靠大学这点东西了,但那么多人关注着咧,他也是要脸面的。 更何况大学这种纯粹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等到过完了,就只剩下了无限回忆和怅惘。 不由感叹:学生时代才是最惬意的时候,承载了一个人的所有青春。 他觉得,不管是成绩好的,还是成绩不好的,只要踏入了社会,有限的学生生涯都会会变成了美好。 考试分三天,前边坐的是唐平,这可是322学习最努力的一个。 这下子他放宽心了,虽然他没有舞弊之心,要是万一碰到了难关,还能有回旋之地不是? “老唐,考完你想喝水,还是喝酒?” 唐平摸着丈二头颅,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喝酒。” 卢安眨眨眼,“以摔笔为号。” “哦,好。”唐平听笑了,心想别个要是知道大名鼎鼎的画家、千万富翁和神秘歌手有着这样一面,会怎么看?会不会心碎? 不过他觉得这样挺好,觉得这样的卢哥更有烟火味,离他们更近一些。 来到考室后,发现左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副班长张小泉,这姑娘一直在追求留学,成绩在管理专业次次都能排进前三,是一个很自律很自强的人。 张小泉坐下看了看他,问:“班长,有人传闻你要去留学,是真的吗?” 卢安晕了,“这哪里来的传闻,我自己都不知道要留学。” 张小泉告诉他:“法学院传来的。” 卢安笑说:“别信,这纯属造谣。” 考试开始了,上午这科,他觉得还成,考个85分应该不成问题。 可下午那科,一拿到试卷他就想骂人了。 想骂人的不只他,整个管理专业的人都想骂娘,骂任课老师的娘! 真他妈的!说好地划重点呢?结果一分冒得哇! 这还怎么考? 偌大考试传来一阵阵唉声叹气声,弄起监考老师还好奇问:“考试很难吗?” 有人忍不住抱怨:“难?何止难?简直离谱!” 不过大多数人都没做声,都对着试卷抓腮绕耳,苦思冥想! 卢安大致做了一遍,然后估了下分,大概在58分上下,剩下的就、就 其实他这还算好的了,能做这么多,纯属底子厚实,殊不知很多人无从下笔。就连学生标兵唐平都被为难住了,左算右算就57分顶天了。 但也有人例外,比如左边的张小泉,人家一道题挨着一道题算过去,即使遇到有磕碰,可大体比一般人强太多了。 考室最后半个小时,卢安在挤牙膏想要挤出60分之际,前边的唐平有所动作了,摔了一支笔。 卢安惊呆了! 说好以摔笔为号,他娘的那不是帮自己么?怎么你还先摔笔了? 既如此,他也没辙,把试卷移到桌角,同时也摔了一支笔。 地上连续摔出现两支笔,张小泉一开始满脸困惑,视线瞄眼监考老师,再瞄眼两人,顿时乐得不行,这两人的试卷空了一大片,难道是向自己求助? 权衡一番,她用最小的字体抄了一些答案塞到笔筒中,没多久地上多了第三支笔。 当第三笔落地的刹那,前面的监考老师走了过来,盯着三支笔沉思良久,最后一股脑把三支笔都捡起放到了卢安桌上。 这让唐平和张小泉松了好大一口气,然后就怨念,老师也太偏心眼了吧。 监考老师确实偏心眼,确实在帮卢安。 其实很多学生自以为聪明,自以为在底下作弊没被发现,殊不知监考老师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有些爱管,有些不爱管,全凭人家当时的心情和喜好。 卢安前生也是老师,几乎秒懂监考老师的心思,当即没再顾虑,拆开张小泉的答案看了下,随后找个时间递给前排的唐平。 抄答案也是有技巧的,不能照本宣科的抄,得有理解的抄,除非那种固定式的答案,不然还是加入自己的东西为好,这样不会害了张小泉。 他没想保研没想拿奖学金,所以感觉能及格后,就果断停止了,至于唐平会怎么样,他懒得管。 下考后,卢安对张小泉说:“考完请你吃饭。” 张小泉晃了晃脑壳,“不啦,我男朋友来接我了,考完我就跟他走了。” “啊,张小泉你有男朋友了?”旁边的唐平扶了扶眼镜,很是想不通这种爱学习的女生竟然有男朋友。 “对呀,你们都有对象,就不许我有男朋友哈,我们是高中同学,约定好一起去美国留学。”张小泉简单说了下男朋友情况。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417章,街头小巷的浪漫 落了一上午的鹅毛大雪,同预料的一样,山川河流全部染成了白色,路上也是厚厚一层。 离开村子里,卢安问清水:“我们去哪?回宝庆?还是去县城叔叔那?” 孟清水盯着路面上的雪看了会,清脆地说:“去县城吧,我好久没见到爸爸了,有些想念他。” “成。” 这想法同他不谋而合,去宝庆那么远,奥迪车的轮胎没带链子,他也怕。 而去县城就不一样了,这是近郊,附近车多人多,来来往往的,马路上的积雪没那么厚,8分钟左右就赶到了县政府。 两人赶去找孟叔时,有人告知正在开会。 孟清水笑吟吟地问:“还要多久?” 人家给两人倒杯热茶,然后告诉他们:“不好说,大概一两个小时左右,你们有急事吗?要不要我现在通知孟县长?” 孟清水拒绝了,“谢谢任叔,不用,我们没急事,就是来看看我爸爸。” “噢,好,那你们先喝杯茶,烤会火,看会电视。”说着,清水口里的任叔打开了电视。 任叔有事,招呼两人一番就忙活去了。 卢安喝完半杯热茶,随后找了几个电视台,发现没什么好看的正片,无聊至极,他起身说:“走,好不容易来趟县城,我们去外面街道逛逛。” “好。”孟清水早就察觉到他呆不住了,于是放下杯子跟了出去。 县政府外边就是回县最繁华的街道,往左边走个几百米就到了一中,这让他突然生出了去看看小妹宋佳的想法。 将近年关了,街道上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大伙攒足了劲购买年货,好多店面和摊位都被挤得水泄不通。 这年头不比后世,街道管控不严,再加上下岗的工人多,为了讨生活,街道两边摆满了各种摊位,卖的东西五花八门、品类齐全,真是应有尽有。 怕走散了,卢安悄无声息地牵住她的手说:“我们先到处看会,买点东西,然后去一中走走。” 眼神落在牵着的两只手上,孟清水抿了抿嘴,同意了。 她发现,这男人最近对她好了很多,不仅主动抱她了,在公众场合这样牵她手更是头一遭。 以往这些都是她非常憧憬的事,没想到如今一一被他实现了,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孟清水这时忍不住想:要是他能对自己一心一意就好了,自己也不用这样压抑对他的爱恋。 走过一个卖煎豆腐的摊位,卢安停了下来,挤进去问:“阿姨,这豆腐怎么卖?” “2毛一块。” “来两块。” “好嘞。” 豆腐很大一块,煎两面金黄,撒点辣椒面撒点孜然胡椒粉盐巴,香气能传到十里开外,味道老好了。 豆腐要了两块,卢安却只拿了一双筷子,先是紧着给清水喂一口,然后自己夹一坨放嘴里,顿时滚烫滚烫的,在这大冷天舒服死了。 见他左手牵着自己的右手不放开,孟清水伸出左手端住装豆腐的纸杯,两人合力走在街头,你一口我一口,什么话也没说,偶尔的视线相撞,眼里全是甜蜜。 孟清水本来是打算冷处理他一段时间的,可禁不住卢安这种猝不及防的爱情攻势啊,俩块豆腐吃完,她差不多就沦陷了,那冷淡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久违的笑容。 笑容幅度不大,但私下相处,到底不再冷个脸了不是。 吃着吃着,纸杯里就剩最后一小块了,卢安夹起伸到她嘴边,待她吃进去的片刻功夫,猛地凑头吻了过去,舌头搅动,跟她在嘴里抢起了食物。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吻,面对他舌尖百般花样,孟清水吓了一跳,舌头被动跟他缠绵的同时,两个好看的眼珠子乱晃,最后只得脸红红地闭上,因为太丢脸了,因为旁边的人都在唰唰地盯着两人,死死盯着两人。 还有小孩问妈妈:“妈妈,他们在干什么呀?” 妈妈拍了小孩一下,只是笑,同周边的人一样,感叹如今的世道真是变了,街上不仅有红头黄头,还有公开接吻的了。 接吻当然是接吻了,不过两人没敢真的长吻,短暂激吻过后,两人逃也似地离开了原地,在人群中串来串去,很快就消失不见。 只不过逃跑过程中,卢安一直在笑,孟清水则低头不敢看周边,脸臊得慌。 跑了大约200米远,卢安停在一巷子里宽慰道:“好了,这里没人认识我们了。” 孟清水抿了抿嘴,抬头嗔怪地瞅了瞅他,然后一把扑入他怀里,双手紧紧箍住他腰身,头贴在他胸口,久久不做声。 见状,卢安伸手搂住她,静静地享受她的温柔。 许久许久,她出声问。 “卢安。” “嗯。” “还想吻我吗?” “想。” 听到“想”,孟清水缓缓抬头,微张嘴同他吻在了一起。 这一吻没有山崩地裂,却道尽了细水长流,把两颗心之间的隔阂全部化开了。 几分钟后,快要窒息的两人终于分了开来,视线交投,隔绝外面的热闹,彼此深情地凝望着对方。 那飘零的雪花片片落下,落在晶莹剔透的蜘蛛网上,几秒的休憩过后,两张嘴不约而同顺着这些蛛丝再次交合在了一起。 这次气息更加紊乱,要比刚才热烈,动作幅度也更大,缠绵着缠绵着,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了一块,巴不能得融为一体。 孟清水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生理变化,自己唯一的空隙都被他给填满了,虽然隔着裤子,可滚滚热浪还是刺激得她差点呢喃出声。 最后受不了了,她从男人的嘴里抽离开来,把头埋在他脖子里,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她真的不敢再动了,再动她怕自己快坚持不住了。 这样的场合发生羞人的事情,明显超出了她的心里极限。 知其脸皮薄,卢安也不敢再妄动,可他的想法控制不住身体啊,最后他脖子间还是传来了温热的冗长呼吸声。 卢安低头看过去,发现清水眼睫毛一颤一颤,快要哭了。 作为过来人,他几乎秒懂发生来什么事,凑头吻住了她。 这一回,孟清水不主动不配合,只是被动地跟着节奏走,慢慢地,慢慢地,她的眼角全是泪水。 泪水顺着花一样的脸蛋下滑,有的流到了脖颈间,有的流进了两人嘴中。 有点淡,有点咸,卢安逆流而上,嘴唇最终把她的眼角舔舐干净。 “我们走吧,买点东西去一中看望小妹。” “我也去嘛?” “去,为什么不去?”卢安知道清水担心小妹不待见她,所以才有此一问。 ps:怕404,先发一小章。 (本章完) 第410章,她发现什么了吗? 一路上,大家在抱怨考试难,抱怨任课老师没人性。 男男女女大抵都是如此,原先对美女老师有多喜欢,现在就骂她有多操蛋。 不过卢安没吭声,觉得老师是刚留学回来的,这学期才上岗,还没深刻理解国内大学的水深火热,所以题目才出的这么难,设计的那么刁钻,等成绩出来商学院开教研大会的时候,她就会后悔的。 骂归骂,匆匆吃完饭,大伙回宿舍就立马看起了书,下午这科是血的教训,没人敢掉以轻心了。 322有5人在啃书本,方云是个例外,董咚咚考试完了,叫他去吃饭,这可是人家女生破天荒的第一次,让方云高兴了老半天。 看他要出门,孟建林在背后喊:“你就不怕明天挂科啊?” “怕!怕得要死,可那又怎样,老子再英雄也过不了美人关,走了,你们好好看书,好好复习,争取来年都做个光棍。”方云欠扁地说完一通,立马逃了,把大伙气得牙痒痒。 接下来两天考试不难,但也不易。 一路考下来,卢安粗粗估算了下,每科80多分还是有的。 至于再往上. 那就得看自己这张脸在任课老师那里有多值钱了,要不然纯属做春秋大梦。 考完前一天,叶润走了,他开个破面包亲自送她和陆青到火车站。 “到了那边记得联系我,别让我担心。”他嘱咐。 “嗯。”叶润难得没跟他唱反调,站在他面前,定定地望着他,十分乖巧地嗯了一句。 卢安问:“过完年会回宝庆吗?” 叶润说:“不知道,要看妈妈的安排。” “哦。” 卢安哦一声,把行李交给她,“那你可不能像暑假了,两个月都联系不到人,要是再这样,我会杀到益阳来的。” 叶润斜个眼,薄薄的嘴皮子动了动,就开始奚落人:“宝庆有孟家姐妹要安抚,有刘荟要照顾,寒假这么短伱还有空杀来益阳?我咋不太信呢,你可要好好活着,别下次听到你消息就是被人打死了。” 诶,刚才还说她懂事,他娘的没想到这么不经夸哇!转眼就变脸了。 卢安伸手想抱她。 叶润拔腿就退三步,那动作一副活脱脱畏他更甚虎的样子。 卢安气结。 叶润昂个头,勾着嘴角,老高兴了。 对峙几秒,卢安索然无味地放下手,祝福道:“一路平安,见到月姨帮我跟她问个好。” 叶润挥挥小手告别,然后转身就走:“不问,我妈不想听到你的臭名字。” 见她走得这么决然,卢安也没辙,回头同陆青说:“陆姐,辛苦你一趟了。” 陆青点了点头,快速跟了上去。 叶润走了,卢安没来由地一阵失落,到画室静坐了小半天才回宿舍继续看书复习。 考完最后一科时,李冬和吴英一起找来了。 才见面,卢安就问李冬,“你怎么来了,没去找子芊?” “你谁啊!别见面就子芊子芊!她是我的子芊,是你能叫的?她现在人在常州,我老不爽你了!” 李冬对他把曾子芊派往苏南坐镇,心里怨气冲天,说他不尊重自然繁衍规律,害自己独守空房。 闻言,卢安一手撇开对方,对吴英说:“我们明早走,开车回家,要不你行李先放超市那边去?” 吴英笑着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去苏觅宿舍待一晚,润润不是走了么,她让我睡她的床。” 想到她和苏觅的关系十分要好,卢安没再多废话,帮着提起行李就往南园8舍行去。 “她是谁?”越到学期末,管理越严,宿管阿姨一把拦住了要进宿舍楼的吴英,偏头问卢安。 “她是苏觅妹妹,来找苏觅。”卢安如是说。 “我信你个鬼,我还没老糊涂。” 宿管阿姨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吴英不论是形象还是气质,还是身上那种贵气,根本和苏觅不搭,她自认为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卢安靠着窗户,伸手抓出一袋南瓜子,散了些南瓜子给吴英和李冬,“阿姨,你不信就算了,帮我叫下苏觅。” 他这自来熟地动作,把吴英和李冬看得好笑,见宿管大妈没反对后,接过瓜子唠嗑了起来。 宿管阿姨脸抽抽,“你天天占我便宜,要不是我家小女儿嫁人了,非把你绑回去不可。” 卢安玩笑道:“可别,我不喜欢方字脸女人。” 宿管阿姨说:“不像我,随她爸。” 卢安问:“叔叔是个美男子?” 宿管阿姨臭屁道:“现在不美了,年轻时候还过得去,我那时候一晚上缠着他要三回。” 吴英:“.” 李冬:“.” 卢安无语,差点被瓜子仁给呛死。 喊过喇叭后,没一会,苏觅和李梦苏就下来了。 看到前头的李梦苏,李冬的眼睛直了。 等看到李梦苏身后的苏觅时,李冬傻了,瓜子也不磕了,像个呆子一般站在边上,这神态如同当初第一次见到俞莞之,整个人无处安放。 李梦苏问他,“听润润讲,你明早走?” 卢安说是,然后问:“你呢,什么事时候走?” 李梦苏说:“我和觅觅也是明天走,我先去她家里玩两天。” 听到这话,卢安顿时看向苏觅,“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也是带,要不我也去你家里玩两天?” 苏觅看看梦苏,又看看他,巧笑着没接话,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李梦苏倒是帮着说了句,“我看行,多个人多份热闹,你真的去不?” 见这姑娘眼里隐隐有期待,卢安吓得赶忙把话收了回去,“算了,家里有事得尽快回去趟,过两天还要去趟羊城,我可是个苦命人,这寒假没空咧。” 闻言,苏觅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那新年快乐,年后见。” “新年快乐。” 卢安回了句,随后把行李交给了几女。 目送三女进了宿舍大厅,上了楼道,卢安才回头踢了一脚木雕李冬,“大学都快上完一半了,你怎么还这么没出息?” 李冬摸了摸被踢的地方,神采飞扬的问:“觅觅是别称吧,全名叫啥?你咋没早告诉我你们南大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卢安没好气道:“告诉你又有卵子用,面对俞莞之你现在都还不在自在。” 李冬兀自狡辩,“那怎么能一样,俞莞之比我大那么多,是老阿姨,这可是同龄.” 话还没说完,李冬就又被踢了一脚,而且这脚用力程度远比刚才那一脚,顿时痛地他哇哇大叫:“我靠!卢安你几个意思!为了一个女人踢我?踢哥们???” 卢安说:“为了俞姐何止踢你,还要跟你断交。” 想到俞莞之对卢安的帮助,李冬气呼呼不提这事了,又问起了苏觅:“她是哪里人?应该有很多男生喜欢吧,这么大了该思春了吧,有没有男人?” 卢安听笑了,“你有想法?” 李冬兴高采烈地比划比划,“兄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有机会?” 卢安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一番对方,临了语重心长地说:“冬子,都20岁的人了,你能不能好好撒泡尿照照自己?” 李冬非常不满,“凭地?你是说我配不上她?” 卢安反问:“你觉得你哪里配得上人家?” 李冬挺直身子,拍拍胸膛道:“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喜欢门缝里看人。当初我追子芊时,你也是这样说我的,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结果嘞,我了个去,结果就是这天鹅肉你兄弟我都吃了不下500百回了。” 卢安愣了愣,貌似自己还真说过这话,忍不住问:“你们才到一起2年多,就500回了?有见过500次?” 李冬挤眉弄眼,“我又没说一次只一回,这方面我不谦虚哈,天下男人能比得过的估计没有了。我经常对着镜子感叹资本太足,要是有钱,将来我要弄他妈的七八个洋妞试试自己的成色!” 迎面走来一群女生,卢安没说话,等人过去后,他说:“也不要将来了,我出钱,你下次去沪市试试如何?” 李冬戳戳手:“嘿嘿嘿,有这种好事?” 卢安说:“有,不过有个前提,带曾子芊一起。” 李冬立马闭嘴。 赶到步步升超市时,曾子芊递给李冬一包东西。 李冬下意识问:“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多?” 曾子芊忙着要去开会,没做多想:“你不是说身子虚半夜出汗?我在苏州那边专门给你找了中医,这全是补身子的中药。” 见卢安在旁边憋笑,李冬脸色瞬间塌了,才吹得牛,没想到报应这么快。 卢安拍了拍他肩膀,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好好吃药,下回我带你去沪市验验成色。” 步步升超市进行了年终总结,没有轰轰烈烈的大场面,只是汇总了今年的收获和教训,为明年计划拓展10家超市做充分准备。 会后,卢安以老板的身份,为今年超市的3位优秀员工派发了超级奖金,每人1万元。 这可是红果果的钞票啊!霎时把所有人都看眼红了,嫉妒到不行! 见刺激效果甚好,他当着众人面说:“今年优秀员工只有三位,明年超市要大力扩张,我们这个大家庭的成员预估要翻好几番,到时候会设10个优秀员工名额,奖金呢” 卢安拿出一把钱在空中扬了扬,继续画大饼:“奖金呢,只会比今年多,至于多多少?要看你们的努力,希望明年评选时能看到在座各位的身影。” “啪啪啪!” 现场掌声如雷,什么心灵鸡汤都不如现金来得激励,很多人暗狠狠在想,要是早知道会有优秀员工评选,今年说什么也要更努力了,看来只能等明年了。 除了优秀员工外,还有一些其它的奖励,但那些金额最多也就1000多,卢安就没亲自过手了,交给了曾子芊去操办。 等到活动结束,卢安大手一挥,以老板的身份请几十号员工大吃大喝了一顿,真是大吃大喝,饮料酒水喝到肚子撑,喝到手软,甚至多出好多没喝完,卢安也不吝啬,让大家把喝不完的拿回家。 本来就多有多份准备了的,目的就是让大伙喜滋滋地贪点小便宜,以显示他的大方,增进彼此的关系。 有很多员工起哄来敬酒,就算刘韬和初见等人竭力挡酒,但卢安还是喝得有些醉了,后面要不是杨雪见机不对把酒水换成了茶水,真就现场趴菜了。 饶是如此,他还是感觉头痛欲裂,脑壳昏昏沉沉的。 李冬搀扶着他:“兄弟,你真风光,手底下百十号人吃你的饭,羡慕死我了。” 卢安说:“努把力,将来你也能成。” 没想到李冬把头摇得叮咚响,“我努个锤子力我,我兄弟是个千万富翁,我老婆混得这么好,我打算吃软饭了。” 卢安半睁眼说:“吃软饭要实力的,你得把身子养好,要不然曾子芊回头肯定把你踹了。” “妈的!喝醉了还没好话,小心我把你丢这里不管了!”李冬忿忿不平,眼看兄弟人五人六有钱有美女,自己却一个女人都折腾不成,真是气煞他了! 回去的路上,李冬一直在挽尊,“兄弟,你听我讲,我以前也是力大无穷的少年,办起事来像牛犊子一眼嗷嗷叫! 就是这两年太急了,每回要弄个八九次才罢休,过渡把根基压榨完了,你可不能学我,以后一个月一次,这样有助于休养生息。” “一个月一次?难怪曾子芊给你弄那么一大包药。”卢安嘲笑他。 “妈的!真他妈的!你能不能把这事给忘了?”李冬梗着脖子死死盯着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呃” 卢安打个酒嗝,假装睡了过去,不曾想,假装成了真,还真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蛮久,一觉到天亮,中间就起来撒了一大泡尿,随后又爬床上迷糊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卢安就人叫醒了。 天气越冷越喜欢赖床,好不容易放松一次的卢安也不例外,他不情不愿打开画室房门,本想怨念几句,可一看到门外站着的是黄婷和小姑黄颖时,立时变了脸色,苦瓜脸变成了笑脸相迎。 “小姑来了,快进来坐会。” 黄颖对画室一直充满好奇,欲进去看看,但看到侄女在门口没动后,又不好一个人冲进去,等了会,还是没等到黄婷有所动作,于是熄了念头:“卢安你快洗漱,我们一起吃个早餐,等会我接婷婷走了。” “好。” 卢安差不多猜到了黄婷为何不进来的心思,没勉强,身子一缩,门也没关,就那样回洗漱间洗漱去了。 黄颖小声询问:“为什么不进去?” 黄婷伸手挽着小姑的手,“每次进画室都要换鞋,我懒得换。” 黄颖自然是不信这话的,观察一番侄女的微表情后,陷入了沉思。 早餐吃得面条,快要吃完了时,黄婷冷不丁问了句:“卢安,画室平时就你一个人吗?” 卢安不着痕迹瞄眼黄婷,回答道:“对,画画需要安静,大部分时间就我一个人呆里头,偶尔会有同学来串门。” 黄颖听了没再问,反而发出邀请说:“要不要去芜湖打个转身?妈妈这些日子一直在念叨你和婷婷。” 听到这话,黄婷也抬起了头,虽然没说出口,但自然希望自己男人跟自己回去一趟,那样家里人更会觉得他特别重视自己。 卢安沉吟一番,只得临时改变行程:“好,不过明天我得走,后天初见要去未婚妻家,我答应了的.” 说着,他把初见和女朋友小翠的事大致讲述了一遍。 黄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这是应该的,答应了的事不能食言,何况初见还是你的得力助手,更应该说到做到,我马上托人给你预定明早的机票。” “成,谢谢小姑。” 事已至此,卢安没再说什么,低头把最后一筷子面吃完。 得知他要去芜湖,吴英心里突地一跳,急急匆匆拉他到墙角:“卢安,毕业后你不会真的跟黄婷结婚吧?” 卢安淡定地瞅着她。 吴英伸头喵喵外边,“你要是跟黄婷结婚了,刘荟怎么办?我跟她写信时,每次都提到了你。” 卢安问:“假如我不和黄婷结婚,你就觉得刘荟会嫁给我?” 吴英语噎,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可是个香饽饽,和孟清水的关系更是牵扯不清,照目前的形势看,不娶黄婷也会娶孟清水,除非刘荟今后加大力度。 思及此,吴英有气无力地说:“算了算了,我这老好人夹在中间难受,你和刘荟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需要我帮忙时招呼我一声。 还有,还有我要是没猜错,李梦苏也是喜欢你的吧,哎,你可真是个多情种子。” 卢安道:“那我先走了,你跟李冬他们一起回去。” “知道了,不要管我们,你路上注意安全。” 吴英、李梦苏和苏觅,以及李冬都在校门口送他,直到奥迪车离开好久后,李梦苏才回过神说:“觅觅,我想喝酒。” 这话早在苏觅的预料之中,微笑说好。 卢安和黄婷走了,忙飞了的周娟第一时间并不知情,傍晚时分才得知消息,立即找到姜晚问:“我哥和嫂子走了,阿晚你怎么不告诉我?” 姜晚正在收拾衣服:“他们一大早就走了,你那时候还在服装店睡觉,还没起来。” 周娟说:“我没起来你也可以叫醒我。” 姜晚停下手里的活,转身问:“你要干什么?” 周娟自知理亏,郁闷地坐在凳子上没说话了。 姜晚劝她,“追你的男生也不少,你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周娟甩甩短发:“屁!狗屁!他们都是冲着我的钱来的,老娘才不会上当。” 姜晚晕了,半晌道:“阿娟你要是始终抱着这种想法,你这辈子很难找到合适的了。” “那就不找呗,多大点事,臭屁男人而已,手也可以解决。”周娟从抽屉里找出一包瓜子,翘起二郎腿磕了起来。 听到这混不吝的话,姜晚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把衣服整理好后,陪着一块嗑起了瓜子。 嗑着磕着,周娟凝视着姜晚的脸,忽然说:“阿晚,其实你也十分漂亮,只是可惜遇到我嫂子和苏觅了,不然商学院绝对是你的天下。” 姜晚问:“你又想干什么?” 周娟鬼鬼祟祟说:“要不我们秘密谈恋爱吧?” 姜晚有些懵,目瞪口呆地望着对方,嘴边的瓜子都忘记磕了。 周娟伸个懒腰,起身往门口走,“你考虑下咯,我们这样叫报团取暖。” 周娟走了,姜晚在宿舍六神无主地咀嚼阿娟离开时的话,为什么她要说抱团取暖? 这是什么意思?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没回家,等回去了再码一章,不过可能要晚上去了,大佬们晚上再来看。) (本章完) 第411章,败露 这边的姜晚在宿舍六神无主,失了神。 那边的奥迪车内,卢安完全不知道周娟在背后搞事,全程都在和黄家姑侄俩聊天。 黄婷今天心情极佳,一路上笑声不断,比平日里活跃了许多。 缘由是自己男人非常重视自己,愿意陪同自己回黄家,对于恋爱中的女人来讲,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黄颖通过内视镜瞥了眼后座的两人,老实话,此时此刻,她是有些羡慕婷婷的,年纪轻轻能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而且喜欢的男人还待她好,仅此一项,身为一个女人在青春期就没什么遗憾了。 如果两人毕业后要是能水到渠成地结婚生子,那婷婷这辈子算是值了,活得明白了,幸福指数超越了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 稍后黄颖不由想到了侄女口中的情敌,想到了孟清水,不过她并不是特别在意,一块腐肉都尚且有狼惦记。 一个优秀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女人飞蛾扑火? 在她看来,或者说,她认识的人里边,但凡男人有点本事的,就很少有不风流的。有的为了往上爬,不得不与领导同流合污;有的为了事业,逢场作戏更是多到自己都数不清。 而本事略大一点的男人,正应了那一句话,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至于那些本性极坏的男人,抛弃糟糠之妻更是自古有之。 远的不谈,就谈自己老爷子,年轻时候也犯过错,还有一个私生女,只是隐藏极深,那边不闹,这边不提,很少有人知道罢了。 黄家一大家子几十号人中,除了妈妈知道外,就她、大姐和大哥黄正清知晓老爷子的荒唐事,其他人如今都蒙在鼓里。 而抛开老爷子,大姐夫也同样风流过,不过有分寸,只要大姐有了压力,马上就和外面的是非断了干净。 所以,见多识广的黄颖觉着,卢安将来就算和其她女子牵扯不清,只要他不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里,那都不算个事。 当然了,这些社会黑暗面,她如今没打算跟大侄女说,甚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不说,婷婷目前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就该好好享受爱情带来的幸福滋味。 这般思绪着,黄颖又瞥了瞥卢安,暗忖:要是卢安能出淤泥而不染,一直专心对待婷婷的话,那这个男人真的是称得上人间极品。 金陵离芜湖不远,前后花了不到两个小时,看到卢安提着大包小包下车,沈冰连忙从门口奔了过来,帮着拿东西。 “阿姨,这个重,我来提,你提这几袋。” 卢安自己就是开超市的,各式各样的东西从来不缺,送人情那是大方的很,张口让杨雪挑一些好的送过来,直到把奥迪车装满为止,至于这些东西具体价值多少,他心里都没个数。 而之所以让杨雪送,一是曾子芊主管苏南四镇后,这段期间杨雪实际上成了他的助手,在帮着管理金陵三家超市,两人关系拉近了很多。 二是杨雪年岁大,马上38,对于人情世故的拿捏在步步升超市那绝对是最有发言权的,又出身不错,还留过学,眼光比较高,知道送什么样的礼物给黄家不会掉面子。 在这方面曾子芊就差了杨雪一大截,年纪和出身是硬伤,短时间内无法弥补。 “诶,好。” 沈冰越看他越满意,如今已经不计较他早早把女儿吃干抹净的事了,真正意义上把他当成了准女婿,所以没跟他太过客气,重的提不动就果断提轻的袋子。 进入大门,卢安四下打量一番:“叔叔没在家呀?” 沈冰告诉道:“正清上午有两个会,要到中午才有时间回来。” 把东西搬到屋里后,黄颖开始带着两人挨家挨户去送礼品,然后顺道在三姑家吃了个中饭。 下午黄颖走了,去了政府部门,有个临时会议要开,她推不脱赶了过去。 而卢安则跟着黄婷去了医院,陪了黄家奶奶一下午,当然,说是陪黄家奶奶,还不如说是陪黄家爷爷在病床边下象棋,这也老也是手又臭,还爱下,弄得他时不时要绞尽脑汁让对方吃几个棋,别让老头输的太过难看。 二姑父在旁边观战了一会,最后忍不住半真半假地对老头子说:“爸,你该休息会,人家小卢让子比干脆赢你还累。” 老头眼白立马往上翻一半,对这个二女婿说:“要不伱来?” 二姑父晓得自己几斤几两,根本不敢和卢安交手,顿时闭嘴了。 这一幕把病房里的众人看得大笑,最后还是赶过来的黄正清接了手,跟卢安连着下了三盘。 这三盘卢安每次都赢,不过为了不让未来岳父太过难看,好多次都是选择对子,等到差不多了时才一举拿下。 都说旁观者清,黄家爷爷在边上全程目睹了卢安是如何费劲心思让棋的,暗里对他的为人处世和人品称赞不已,事后他还对几个子女说:“这小卢虽然出身山窝窝里,但婷婷跟了他,不吃亏。” 见老爷子公开在众人面前表态,黄家儿女都知道,婷婷这门亲事,如果将来不出意外,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这下子几个姑姑对他更好了,晚餐被这家拉了去,夜宵被又被那个姑姑打电话叫过走了,一天下来吃了四五顿,让吃货卢都大叹吃不消。 晚上睡觉的时候,卢安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对黄婷说:“娘子,你相公吃太多了,不消食,怎么办?” 处了这么久,黄婷哪还不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双手圈住他脖子亲一口,笑眯眯地问:“想在我肚皮上运动?” 卢安如同小鸡仔般点头,两眼放光。 黄婷眼珠子转了转,笑容更甚,俏皮说:“可惜爸妈都在家,要不我拿个拖把把他们撵出门?” 卢安泄气了,“算了,我回房间了。” 黄婷假装问:“不消食了嘛?” 卢安咬咬牙说:“消!我去床上做仰卧起坐!” 黄婷听了笑靥如花,双手在他脸上摩挲了好久才放他离开。 说实话,想到寒假有一个月不能见自己男人,食髓知味的她隐隐有些心动,但最后还是碍于家风把那股异样的情绪压了下去。 在黄家待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卢安就爬起床赶去了省城机场。 这回还是黄颖开车送他,黄婷依旧陪伴身边。 行到一半的时候,车抛锚了,三人一时找不出故障原因,眼看时间不多,黄颖急急忙忙打了个电话出去,没多会一个陌生女人开着一辆桑塔纳赶来救场。 “老于,你车我先开走了,这奥迪你帮着照看下。”黄颖跟老于曾是部队战友,说话一点都不带弯弯绕绕的。 “行,你赶时间快去吧,这里有我。”老于打量了卢安好一会,眼里满是好奇。 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早上9点过了,才进去脚还没落稳,就听到了广播声音,卢安松了一大口气,总算是在最后时刻赶上了,他现在回家心切,一刻也不愿意在外面多呆。 检票登机前,黄婷不顾小姑在旁边,直接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给他围上,又帮他弄了弄衣领子,慢慢声声嘱咐:“我看过天气预报,未来一周湘南都是雨雪天,你要注意保暖。” 这时黄颖发觉检票口都没什么乘客了,立马催促:“好了,你们俩别磨蹭了,时间快到了。” 听到这话,黄婷非常不舍地拉着他的手,但最后还是松开了他,眼巴巴望着心上人离去。 见大侄女在原地久久不肯离去,黄颖伸手把她揽到怀里,故作轻松地宽慰说:“过完年就能见着了,不要整得跟个生离死别似的。” 黄婷扭了下身子,“姑,他今天坐飞机。” 黄颖轻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好好好,姑说错了,行了吧,你们年纪轻轻就是精力旺盛,搁我现在看到男人都没一点感觉,还不如回家躺着睡觉。” 黄婷知道小姑也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男方特别疼她,两人曾走到了订婚这一步,只是在得知自己无法生育后,她果断退还了所有彩礼,要男人再去找个好的,此后她没再谈过感情,全部心思都扑到了事业上,才取得了如今的成就。 回到车上,见侄女前后判若两人,一直沉默不做声,黄颖特意打开车载收音机听音乐,中间恰巧收听到了最近大火热歌《约定》,她听了会问:“这是卢安的声音?” 黄婷的注意力这时也放在了新歌上,“嗯,是他。” 黄颖问:“他每首歌都大火,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料,有没有想过公开身份当歌手?” 黄婷惊讶,“小姑,你愿意我嫁给一位音乐圈的人?” 黄颖笑了笑,尔后摇头,“看来还是玩票性质好,嫂子也不会同意的。” 黄婷没否认这话,沈冰虽然非常喜爱卢安那充满沧桑特质的歌声,但明显更钟爱卢安的画家身份。 又听了会歌,等到《约定》放完后,她忽然问:“昨天怎么没看到那个叶润?” “叶润?” 黄婷意外小姑会聊到叶润,如实道来:“卢安讲,叶润外公家有急事,就先走了。” 黄颖又问:“卢安的保镖也跟着走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这两天沉浸在甜蜜中的黄婷这才反应过来,陆青昨天到今天都没跟着卢安,她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瞬间面色铁青,偏过头、直直地盯着小姑。 见婷婷这般变化,黄颖一时间有些后悔提叶润和陆青了,想了想讲:“可能陆青有事回沪市了也说不定,也可能卢安是担心叶润的安危,临时派过去了。” 这理由很强,完全说得过去。 可从另一个角度讲,这理由又十分牵强,叫人难以信服。 过了许久,脸色缓和些许的黄婷闭上眼睛说,“小姑,我相信他。” 黄颖点了点头,为了不进一步刺激婷婷,下一秒转移话题道,“年后我要去沪市考察,你要不要跟我去散散心?去见识下外面的世界?” 黄婷问:“哪一天?” 黄颖说:“正月14。” 随后她打趣:“那时候卢安应该还在老家没过来,不影响你们相聚。” 黄婷问:“元宵节也在沪市过?” 黄颖回答:“差不多,你还没去过沪市,正好那天我有时间,我陪你到处逛逛,按卢安的喜好买几套衣服穿。” 黄婷被说的有些脸热,但更多是心动,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ps:已经9200字,求月票!求订阅! 这章纯纯铺垫了,大佬们要说水也可以,三月不还口呐。 另外多解释一句啦,三月快40岁了,人到了这个年纪,长辈都差不多70以上了,生老病死成了常态,上半年大舅走了,这两天二姨又过了,有时候都挺突然,虽然挺影响大家追读体验,但这些人情世故我也没办法的,请求大家多体谅下。 (本章完) 第412章,孟家两姐妹和卢安见面的混乱 两姐妹和卢安 到长沙黄花机场的时候,都已经12点多钟了。 一下飞机,卢安把黄婷送的围巾收进包里,随后就在人群中串来串去,急急忙忙往出口赶。 想着清池姐在出口处接他,想着马上就能见到自己最爱的清池姐了,他瞬间清空了脑海中的所有杂念,一门心思往前奔。 只是快要到出闸口时,人潮中的卢安猛地停了下来,几秒后又跟着人流往前走,他看到什么了? 他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清池姐。 此时她一袭绿色小碎花风衣,面相柔和,一双睡凤眼,鹅脸蛋,像古画里走出来的女人,在人群中静静地立着,瞧一眼她,仿佛周遭整个世界就静止了般。 仍是那么的美,还是那么风静花香。 而在清池姐旁边,还看到了清水,这使卢安不得不放缓脚步,收敛起脸上的惊喜之情。 虽然三人一直处于微妙关系中,虽然三人对某些事情心知肚明,可毕竟两姐妹还没有正式捅破窗户纸,那他就不能表现的太过。 其实他这纯属于自欺欺人。 在卢安看到两姐妹的那一瞬,孟清池和孟清水也在过往乘客中精准定位到了他,把他的所有动作和表情变化尽数看在了眼里。 没办法,90年代初期,净身高176,加上鞋底就足足有178的个,在南方已经是大高个了,属实太招眼了些。 君不见160多的男人一大排,170左右的已经是人模狗样了,而160以下的男人也有一小撮,甚至于140多的都能找出个把两个。 而在160以下的矮个中,大部分都是上了年岁的人,那时候大伙家里都穷,从小劳累过渡可营养却跟不上,家族基因要是不给力的话,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止步于160了。 不过话说回来,两姐妹虽然明白他的一连串动作调整的缘由是什么,但都没去拆穿,都假装不知道,三人隔空望着彼此。 该来的总要来的,心思如电的卢安这般念叨着,顿时又加快了脚步,几个错身就来到了俩姐妹面前。 “清池姐,我回来了。” 开心地叫唤一声,他就不管不顾地一把拥抱住了孟清池,然后不等她开口,又立马松开了她,移步到孟清水跟前,照葫芦画瓢抱了抱对方。 此情此景下,他的两个拥抱都充满了感情,都是真心实意,一点都没敷衍。 可在外人眼里,两个拥抱都是礼节性地适可而止,没有占便宜,没有荒诞感。 但外人终究是外人,无法理解当事人的所思所想,两姐妹都从他眼里品味到了别样的情绪。 见小安对自己如此执着和大胆,孟清池轻轻一叹,在妹妹面前也没好说什么。 孟清水呢,心情是极其复杂的,有些莫名地开心,还有些惶恐。 开心在于,卢安一改过去几年的态度,终于不再把自己当背景板了,终于在姐姐面前敢正视自己了,这是一个极好的现象。 而惶恐的是,自己痴情的男人明显更爱姐姐,远地不说,从刚才他的一系列动作和表情调整就可见一斑。 这一刻,孟清水心有所悟,突然不那么担忧黄婷了,甚至觉得黄婷和自己一样,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一个迷失在爱情中的可怜人。 姐姐才是他的心灵归宿。 得出这种感悟的孟清水十分苦恼,她自认为心思缜密,却也无法准确判断出姐姐的态度和决心。 姐姐对卢安到底有没有感情? 姐姐是什么开始察觉到他的情感的? 姐姐这些年一直不处对象,一直不相亲,是不是因为卢安? 还有,如果姐姐对卢安有感情,姐姐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没有下场,才没有和他走到一块? 此外,让孟清水最没底的是:在卢安的猛烈攻势下,姐姐到底能矜持多久? 将来有一天姐姐要是坚持不住了,会不会选择嫁给他? 无法预知的未来让孟清水显得仿徨,显得无助,甚至她都不愿意、不能想象、更不敢面对三人之外的人和事。 孟清池何等聪慧,见妹妹呆呆地凝望着小安,就差不多猜透了其心思,再次暗叹口气后问:“现在到饭点了,小安你饿不饿?” 在清池姐面前,他基本不撒谎,是什么就是什么,“有些饿。” 孟清池伸手帮他提了一个袋子,招呼妹妹一声,恬淡地开口:“走,我们上车,姐知道附近一家饭馆不错。” 卢安下意识道:“啊?去外面吃啊?我还以为回家清池姐你做给我吃咧。你不说等我回来,伱亲自做好吃的给我吃么?我盼这一天很久了。” 孟清池莞尔,“家里的菜已经买好了,做的话要花时间,要不中午到外面吃,姐晚上给你做?” 卢安直摇头,“不要,就中午好了,晚上我得赶回宝庆,明天早上我要去一趟三阁司。” 孟清水搭话:“三阁司?我记得你手底下的初见兄妹好像就是三阁司的?” 她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当初卢安带着李冬跟初见打了一架,三人为此进了派出所,最后还是叶润打电话给孟清水,后者把两人给捞了出来。 “嗯,就是他们。” 卢安把初见在步步升超市的重要作用讲了讲,接着又道明了去三阁司的原因,最后看向孟清水:“你反正没事,明天跟我一快去吧。” 孟清水听得有些心动,从卢安刚才的言辞中,她已经知道了初见等人的价值,也知道了步步升超市有相当一部分人会出现在三阁司,要是自己跟着他一起露面,一起在步步升超市众人跟前露脸,这代表着什么? 想到此,她瞄眼姐姐,沉吟一番问:“我去合适吗?” 还没等卢安回话,洞悉妹妹心思的孟清池已然微笑开口:“清水,你和小安出去转一转也好,爸妈哥嫂都在忙,白天没时间照顾你,免得你一个人呆在家里无聊。” 卢安跟着说:“去吧,反正你也初见他们也见过面,算是熟悉。” 见两人都这样说,孟清水没了顾虑,同意了。 黄花机场位于郊区,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一路上三人都在说说笑笑,关系融洽的像极了小时候,什么都聊,什么都谈,唯独不触碰“感情”这种禁忌话题。 比如,孟清池不再像从前那样过问妹妹和小安的感情。 比如,经历黄婷一事长大了的孟清水表面上不再那么具有攻击性,不再像两年前那样对姐姐进行旁敲侧击、含沙射影。 再比如,卢安很识趣地不主动去说俞莞之、黄婷、叶润以及刘荟有关的任何东西。 在前半段时间里,他一直过得小心翼翼,一直在忐忑地担心清水有没有向清池姐讲黄婷的事? 按道理来分析,以清水的性子是不会说的。 但分析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在感情问题上,他不敢对任何女人抱有太大的侥幸心理,毕竟女人都是感性动物,毕竟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份完整的感情,要是发起气来,什么事做不出? 不过清水还是那个清水,显然没去向姐姐告状。 或者说,孟清水对姐姐的忌惮,明显比黄婷更甚,所以压根没提及。 而且她高考之后倔强地跟着卢安去了华东,无论全家人怎么劝都劝不住,结果却在半路上把喜欢的人弄丢了,让别人截了胡,这对孟清水的打击非常大,她没脸跟家里人提这事。 关于黄婷,她是有心结的,在没有把卢安从对方手里完全夺回来之前,她不会跟姐姐翻脸。 怎么说呢,这就有点“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意思,与其便宜了外面的狐狸精,还不如便宜了姐姐。 换一种说法就是:不把外面的狐狸精清扫干净,在窝里跟姐姐耍横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只会把姐妹俩的感情弄得稀碎,只会让外人看笑话。 所以,孰是孰非,心里日渐成熟的孟清水已经有了一杆秤。 其实,莽打莽撞的卢安也没想到,在有了黄婷之后,三人的关系反而变好了,是近几年最和谐的一次。 随即他后知后觉地理清了脉络,这是主要矛盾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导致的。 在以前,清水把主要矛盾集中在清池姐身上。 而如今,清水要大部分精力聚焦在了黄婷身上,才导致两姐妹的关系有了很大缓和。 他不由无耻地思量,那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和清池姐之间有了转机呢? 随后他又开启了新一轮的担惊受怕:清水的态度出现明显改变,那清池姐会不会顺着这个逻辑想到自己在外面有了女人? 妈的!真他妈的!自己思维什么时候变得怎么这么敏捷了? 他不敢再延伸下去了! 他怕再想下去,清池姐还没多想,自己就已经露出了马脚! 回到两层独栋小院,卢安一上二楼就进了淋浴间,湘南太他娘的冷了,他的赶紧洗个澡,换一身厚衣服才成。 要不然自己还没把自己给吓死,就已经冻死了。 孟清池走到次卧,从三门柜中找出一套崭新的衣服交给他,“这是姐逛街时给你买的,感觉它们穿你身上应该好看,你等会试试。” 卢安高兴地接过衣服比划比划,“不用试,只要是清池姐买的我都喜欢。” 孟清池淡笑了下,转身进了厨房。她发现不能在小安面前待太久了,待太久怕他会控制不住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 要是清水不在这,以她对小安的溺爱,自然不会去追究。 可小妹在,她得适当地保持距离,不能进一步刺激到清水。 说实话,今天小妹的态度转变让孟清池特别惊喜,她十分珍惜这份不易的姐妹情。 至于小妹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态度转变,孟清池自然有所猜测,但她不想过度往深里猜测,她对妹妹的感情是纯粹的,她对小安的宠爱也是笃厚的,暂时不想因为外来事物去搅局。 如果将来逼不得已了,那也要等到小安毕业后再说,等到自己博士毕业后再说,不管对与不对?只要小安依旧对自己执着,只要清水还深爱小安,那她于公于私都要给自己、给小安、给妹妹和给家里一个交代。 而在此之前,一向佛系的她只想贪享这片刻的宁静和幸福。 孟清池进了厨房。 孟清水烧好一壶开水后,也跟了进去,她虽然不擅长厨艺,但也会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洗菜,比如切配菜,再比如帮着收一下琐碎垃圾等等。 男人洗澡都比较快,尤其是冬天这种冷天,那就更快了,没过多久,他就穿上衣服从浴室走了出来。 “清池姐,我感觉你眼光超好,这衣服穿在我身上太合适不过了。”卢安这回没有说违心话,是真心觉着这衣服穿在身上暖和舒服。 孟清池正在做辣椒炒肉,闻言偏头望了过来,眼带淡淡笑意说:“还是小安遗传了阿姨的基因,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孟清水很赞同姐姐的话,要不是卢安这张皮囊太有诱惑力,自己也不至于初一就被忽悠得忘了神、被他骗到柴草堆里啃了个精光。 稍后卢安走进厨房,欲要露一手,没曾想孟清池不让,笑着说:“我们的小安有洁癖,刚洗完澡就不要碰这些油腻的东西了,你帮清水配菜吧。” “诶,好。”望着清池姐的身影,卢安有那么一刻差点失了魂,为了不让清水察觉到,他很痛快地帮清水去了。 孟清水这时问:“昨天陪姐姐在外面逛街时,大街小巷都在播放《约定》,我那会突然在想,这些歌这么火,你和音乐工作室却没分成协议,你能分到多少钱?” 由于两人关系不一般,甚至于卢安在她心里的地位比她自个还贵重,所以对这种问题,她没什么私心的同时也没什么顾忌,想到了就问。 卢安眨巴眼,“俞姐前段时间给我分钱了,你猜猜分了多少?” 孟清水琢磨小会,抿嘴问:“有100万没?” 卢安摇头。 孟清水眼睛大睁,“不是说当歌星很挣钱吗,这么多首歌一百万都没?” 卢安乐呵呵地说:“不是,是你猜少了。” 孟清水顿时笑意盈盈地问:“150万有没有?” 卢安说:“少了。” 孟清水猜:“200万?” 卢安说:“还是少了。” 200万都少了,这会孟清池也好奇了,悄悄竖起了耳朵。 孟清水开心地问:“300万?” 卢安说:“胆子能不能大一点,再猜。” 孟清水有点懵逼,观察他片刻后,说了一个大胆的数字,“有没有500万?” 卢安道:“有!前段时间俞姐给了我750万,加上anyi服饰分红和金龙鱼油、以及康师傅方便面的钱,我一次性存进银行810万。” “啊!” 被这巨大金额吓到了的孟清水猛地啊一声,然后菜刀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刹那间,菜板上就染了一小摊血迹。 孟清池一时没注意到妹妹的不对劲,脑子此时晕晕乎乎的,不是说小安最大的事业是超市和画画么,怎么唱歌加一些其它杂七杂八的,一下子就累积了810万? 纵使她性格佛系,纵使她不爱与人争抢攀比,可骤然听到810万现金,还是免不了受到冲击。 卢安正面对着孟清水的,倒是第一时间发现了清水的伤口,立马放下手里的芹菜,一把走过去拿起她的左手食指察看。 他有些心疼,伤口有些大,切得也比较深。 不幸中的万幸是,只是切破了口,没把皮切下来,也没伤到骨头,他慌忙对孟清池说:“清池姐,医用棉在哪?” 这会孟清池也反应过来了,赶紧清洗下双手,然后跑到客厅拿出了备用医疗箱,以最快速度帮着包扎好了。 卢安问清水:“痛不痛?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见他如此关心的表情,孟清水笑吟吟地摇了摇头,“不太痛,这伤口过几天就好了,只是菜板上的菜染了血,不能要了。” 卢安说:“菜才值几个钱,不要就不要,你坐会,我给你倒杯水。” 孟清池听着两人互动,心里发自内心地高兴,站起身说:“不沾水,伤口三天就初步愈合了,但明天去三阁司不要喝酒了。” 卢安转头道:“这不是问题,我明天压根就没想让清水喝酒,到时候喝饮料吧。” 经历了切手指一事,孟清池把两人赶出了厨房,让他们在沙发上看电视,安心等吃饭。 不过中午时分电视不太好看,除了新闻还是新闻,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合适的节目,临了两人一合计,看起了录像带。 中间他喝多了茶,跑了一趟卫生间,出来时正看到清水在接电话,貌似是梦姨打过来的。 只见孟清水“嗯姐在厨房做中饭.嗯嗯卢安也在,刚到不久,嗯.”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本能地惧怕听到梦姨的声音,悄悄地躲进了厨房。 听到动静,孟清池回头看了他眼,柔声吩咐,“帮姐把这碗芹菜牛肉端出去。” “额,好。” 卢安口里说着好,却鬼使神差地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 “小安,你.”孟清池没想到他会抱自己,身子霎时有些僵,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清池姐,我想你了!” 卢安贴身紧紧搂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呢喃:“好想好想你的那种。” 听到这充满相思的话,孟清池顿了顿,稍后身子慢慢软和了下来,就那样不挣扎,让他抱了个满怀。 直到十来秒后,她才转身,安静地注视着他眼睛,什么也不言语,什么也不说。 卢安忍不住凑前,额头贴了会她的额头,然后松开她,端起芹菜牛肉自顾自说: “我好饿了,清池姐你快点炒菜。” 孟清池没动静。 视线一直悄无声息地放在他身上,直到他头皮发麻受不住了,逃也似地离开了厨房后才笑了笑,继续做起了菜。 ps:求月票!求订阅! (先更一章,晚上还有。) (本章完) 第413章,李梦出难题:选姐姐?还是选妹妹? 老话常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这不应验了,李梦在电话里指名道姓让他接电话。 没得法,卢安在孟清水的异样眼神中,接过听筒喊了声:“梦姨。” “刚才是不是在躲我?”李梦犀利地问。 卢安一屁股坐在孟清水身边,讨好似地说:“瞧这话说的,梦姨你怎么能这么讲咧,我见到你高兴还来不及,干嘛要躲呀。” 李梦问:“真没躲我?” 卢安脑莫心冒汗,“没有,姨你什么时候开始跟我这般见外了?” 这话倒是点醒了李梦。 现在她对两姐妹和小安的混乱关系始终处于猜忌阶段,还没有获得任何实际性的证据,当即点到为止,遂问:“天气预报说又要变天了,快下雪了,伱和清水什么时候回宝庆?” 卢安回答:“吃完中饭就回来,到时候清池姐送我们。” 李梦说:“行,你们早点出发,姨给你们准备晚餐。还有啊,路上你要帮着照看点,你清池姐开这么远的车,我不太放心。” “好。” 后续两人又聊了几分钟才挂断电话。 把听筒放回去,眼见清水怪异地盯着自己,卢安没来由地一阵心虚,小心问:“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孟清水仍旧看了会他,直到电视中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才转移注意力,许久她问:“过年前,你还要出去吗?” 卢安如实道:“还要去趟羊城,不过也不知道这天气预报准不准?要是大雪封路了,估计就去不成了。” 其实孟清水是在试探他过年前要去芜湖么? 得到他这答案后,她心里大概有数了,卢安比吴英、初见他们迟一天回来,昨天估计就是待在芜湖,待在那黄婷家。 想到黄婷,孟清水就有一些不舒服,连带今天好不容对他露笑脸的心情顿时没了,她思索着今后的对策,思索着下学期要不要找机会会会对方? 就在两人津津有味地观看录像带时,菜好了,孟清池催促他们吃饭。 今天的菜比较丰盛,孟清池拿出了看家本领,吃货卢一口气吃了2大碗,才有空说:“清池姐,还是你的手艺合我口味。” 心里又默默补充一句:叶润同志,你的也不错。 对她接下来的一连串马屁,孟清水假装没听到,埋头继续喝汤。 孟清池气质如兰地笑了笑,给他夹了块腊肉,稍后又给清水挑了块好的。 饭后,三人下楼准备回家。 见外面朔风大,孟清水从包里拿出了一块黑白格子围巾系上,做完这个动作后,她还不忘隐晦地瞟了眼卢安,随即拉开车门上了车。 这眼神把卢安给瞅懵了,心思在急转,围巾要不要系?要不要系? 系了,那就和清水是情侣围巾了,那清池姐会怎么想?如今好不容易没那么抗拒自己了,会不会因为围巾导致她避让自己? 要是不系,那清水是不是又要生想法了? 这老婆大人本来就还没从黄婷事件中缓过神,如今要是当着清池姐的面不敢承认和她的感情,那她估计会更加自闭、更加痛苦。 清水啊清水,你真是刁钻,真是会出难题,怎么选左右都不是人。 最后他咬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从包里找出清水送的同款围巾,递给清池姐说:“清池姐,我给你买了块围巾,天冷,你系上吧。” 孟清池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妹妹,几个呼吸间就差不多明白了这块围巾是怎么回事,大概率是清水送给小安的。 不过她知道小安的心思和难处,恬静地注视了会他眼睛后,最后还是不落忍,伸手接过了围巾,装着不知情地系在脖子上。 临了暖场笑问:“姐系着好看吗?” 卢安不去和清水对视,厚脸皮说:“好看,和清水系的一样好看。” “嗯,这黑白风格挺适合清水的清冽气质的。”孟清池由心地说。 在她眼里,妹妹属于越长大越好看的那种,高中的时候还有些青涩稚嫩,而入大学后,气质明显有了很大转变,青涩慢慢消退不见了,愈发清冽的气质让人眼前一亮。 两人不知道的是,在沪市医科大学,孟清水人如其名,有着“冰山美人”的外号,别看以前在卢安面前总是挂着笑、总是对他热情如火、总是迁就他,可留给外人的印象就是很少笑,也不爱同不熟的人说话。 这性格和黄婷相撞后,就更加明显了。 这也是李冬和初见兄妹在她面前一直不太敢跳脱的原因。 孟清水见他不敢看自己,却还在口里念叨自己,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忍不住苦恼:他不会想对自己和姐姐都不放手吧? 她还是第一次生出这种荒唐念头,然后就不敢往下延伸思维了,真的无法想象这样下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可怕后果? 一路上孟清很少参与两人的话题中,一直在闭上眼睛假寐,内里却翻江倒海的难以入眠。 长市离宝庆(也就是邵阳,别名宝庆府)有200多公里,兜兜转转花费了快4个小时才到家。 听到院门口的车子声音,老早得到消息赶回家的孟文杰两口子一溜烟从屋里跑了出来,一边帮着提行李,一边打招呼。 孟文杰给了卢安一拳,大笑道:“你小子终于回来了,天天盼着跟你喝酒,今晚咱不醉不归。” “没问题,你把酒准备好。”这大舅子未来一直叫嚣着要打断自己腿的,还要砍了自己,如今不打好关系更待何时? 嫂子见清水脸色不太对劲,连忙拉着问:“小妹是哪里不舒服?” 孟清水摇了摇头,“不是,有点晕车。” 她本来就晕车的,借口都不用找,这也是她一路上眯着眼睛,卢安和孟清池没过多疑惑的原因。 李梦也出来了,身上还系着围裙,先是心疼地给小女儿倒了杯糖水,然后就拉着卢安看了起来。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她说,“奔波了一天,累不累?” 卢安回答:“还好。” “还好就陪我去做菜,姨跟你好好说会话。”李梦提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要求。 真的是前所未有。 搁以前,把他当宝贝一样,从不让他进厨房,每回来家里了,都是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今天却要拉去厨房,这把客厅里的人惊呆了。 尤其是孟文杰,目瞪口呆地开着玩笑:“老妈子,卢安什么时候在你这里失宠的?我怎么不知道?” 嫂子也跟着附和:“妈,小安这么好的皮肤可不能去碰油烟,要不然容易变老,清水回头一准跟你生气。” 孟清水倒没生气,反而手捧糖水,一边小口喝着,一边看着他。 孟清池解开脖子上围巾,放沙发上说:“妈,我来帮你,小安你陪清水、嫂子和你文杰哥说会话。” “诶,好。”卢安欢天喜地准备应一声,准备坐下。 没曾想李梦压根不让,一把拉着他的手腕进了厨房,霸道地不跟众人讲道理。 嫂子这时也感觉不对劲了,怔怔地问三人,“怎么回事?咱妈以前不是最喜欢卢安吗?” 接着她不等几人说话,就逮着孟清水问:“小妹,卢安是不是欺负你了。” 孟清水虽然恼他花心,但在外人面前总是会下意识维护他的,笑吟吟说:“没呢,估计妈妈跟他有事要谈。” 嫂子目光转向大妹。 孟清池淡笑着说:“应该是有事。” 孟文杰的性格比较豪气,比较大大咧咧,没考虑太多,对妻子说:“你也去帮忙吧,时间不早了,我都饿坏了,早把菜弄出来,早吃饭。” 听闻,嫂子就要动身去厨房。 孟清池却拦住了对方,“嫂子你歇着,我去。” 她有点不放心,怕小安一个兜不住亲妈的为难,所以说完就进了厨房。 嫂子目送大妹离去,稍后坐在了孟清水身边,跟小妹热络地说谈了起来。 厨房。 卢安一进去就嘀咕一连串,“姨,我不会在你这里真失宠了吧?不会真这么残忍吧?我也没做错事呀?” 李梦似笑非笑地开口:“你在怕什么?我又没说你做错事了。” 卢安咂摸嘴,不敢信。 在他的注视下,李梦弯腰从架子上拿出一个萝卜和一颗白菜放灶台上,问他,“荤菜都准备好了,就差一个青菜了,小安,你今晚想吃白菜,还是想吃萝卜?姨给你做。” 卢安有些傻眼,梦姨难道真的猜到了? 这是在给自己下套? 那白菜代表谁? 萝卜又代表谁? 他一时不敢接话,用特无辜特可怜的眼神看着李梦,半晌才试探道:“姨,我不挑,萝卜白菜都爱吃。” 李梦问:“那做白菜?你清池姐爱吃白菜。” 得咧,他瞬间打了一个激灵,早就该想到这一茬的,清池姐一向偏爱白菜,特别钟情白菜杆子,说比较甜有回味。 而在冬天的所有蔬菜中,清水比较喜欢吃排骨炖大块萝卜,更喜欢喝萝卜排骨汤,每次都要喝上大半碗。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414章,孟清池的态度 “那做白菜?你清池姐爱吃白菜。” 李梦的发问已经相当直接了,就差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了。 中午跟卢安通过电话后,她越想越不得劲,越想越烦闷,知道这样拖延下去不是个办法,得找个契机跟卢安把事情隐约挑明。 为什么叫隐约挑明? 隐约是:彼此都留一份情面,事情过后两家人还是同过去一样要好。 挑明是:眼见事态往失控边沿发展,坐立不安的李梦再也忍受不了。 她打小就喜欢卢安不假,这也是她愿意给卢安一个选择的机会,大女儿也好,小女儿也好,你喜欢谁你就挑谁,只要伱们双方情投意合,她没意见。 这也是她没办法的办法。 从以前完全偏向清水,到如今勉强同意了清池和他在一起,如果清池不反对的话。 大女儿一直不相亲,一直不谈男朋友,李梦就算再傻再迟钝,也慢慢回过味来了,所以才不得不妥协一步。 但她有一个非常明确的要求:挑了一个,那就必须离另一个远一点! 当然了,其实从内心深处来讲,她还是更愿意小安和清水在一块的,两人不仅年纪合适。 最重要的是,清水明显更在意小安,明显更离不开他。 要是卢安真选了清池,李梦都不知高该怎么去安慰小女儿? 但她相信,清池为了妹妹,为了这个家不四分五裂,肯定会在这里做出让步。 她同时也在赌,赌小安不敢这样直接抛开清水和清池在一起,要不然清池顾全大局的话,两姐妹他一个都捞不着。 所以李梦看似给了卢安选择的机会,但根本没有公平选择一说,更多的是拿捏他。 加大压力逼他选清水,离清池远些。 梦姨的心思千百绕,但卢安也不是小白,作为花丛老手,前世又和孟家打了一辈子交道,对方的性格和脾性基本了如指掌,哪还不懂对方之意? 只是现在条件不成熟,和清池姐的感情还没到彼此离不开的地步,所以他不敢公开跟梦姨摊牌。 也更不敢说“白菜萝卜一起炖”这种大逆不道的浑话。 要不然,李梦绝逼现在就敢给他一大嘴巴子。 别看人家对自己一直挺好,到了这个地步,梦姨还照顾他的自尊和感受,用这种委婉的方式给了他台阶下的机会,但不能把人逼急了。 真要逼急了,李梦毕竟是感性的女人,毕竟是清池清水的母亲,为了护犊子,为了脸面,在气急之下是大有可能会翻脸的。 而一旦翻脸了,那就不是选白菜和选萝卜的事儿了,一准让他滚蛋,双方的关系会直接破裂。 如果关系破裂了,他难受,夹在中间的清水和清池姐同样会难受。日后想要修补好都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要做多少努力了,且不一定还能恢复到现在的层次。 老话都讲:覆水难收,破镜难重圆。大抵就是这个样子的了。 目前的情况是,李梦为了孟家脸面,为了女儿幸福,敢随时翻脸,也做好随时翻脸的准备了。 卢安则不行,前生两个女人都是自己关系最亲密的人,都为自己生过孩子,抛舍谁他都舍不得,更是不愿意。 就在他蹙眉一筹莫展之际,就在他想要打太极之时,哐啷一声,厨房玻璃门开了,孟清池走了进来。 迎着亲妈的目光,孟清池一脸恬静地对卢安说: “小安,你去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卢安瞅了瞅李梦,见后者面无表情地盯着大女儿,他有些不忍心一走了之。但在孟清池的不断眼神示意下,最终还是出了厨房门。 他十分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不说话、不做选择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他没走多远,而是贴墙站着,以防止里面爆发战争,也防止清池姐受委屈。 孟清池没管亲妈的脸色变化,先是挽好袖口,然后走到洗菜池旁边,左手抓起白菜,右手抓过萝卜,一起扔进了里面,打开了水龙头。 随着水流声哗哗作响,她低头认真清洗了起来。 李梦一开始没说话,就在旁边看着大女儿洗了白菜洗萝卜,但脸上的神情却愈发凝重。 她不傻,女儿看似什么都没说,但手头的动作表明了一切态度。 同时她也明白,刚才清池估计在外面全程听到了自己和小安的对话,才在紧要关头把小安支开。 忍了许久,李梦最终还是没忍住,强行压住脾气说:“你这么宠溺他,就不怕把他宠坏?” 孟清池淡然一笑:“哪里宠坏了?小安如今是做大事的人,他银行账户里躺着1000万。” “你!”李梦语噎,要是以事业和金钱来衡量,她无话可说。 盖因小安太耀眼了,她活了四五十年也没见过这种妖孽。 李梦深吸口气,压低声音问:“你跟妈透个底,小安是不是在纠缠你?” 面对这么直白的问题,面对亲妈使出压箱底绝技,孟清池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静了静说: “妈,我和清水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如果我们不愿意的事,有谁能强迫?” 这句话很有迷惑性,看似承认了她对小安的态度。 可细细一想,又总觉着有些不对。 孟清池聪明地带上了妹妹,以李梦对清水的了解,如果卢安真的在姐妹俩之间横跳,绝不可能这样平静,绝不可能这样相安无事! 思及此,李梦一度以为自己弄错了,误会了小安? 但想到这一年的种种蛛丝马迹,她否认了这个念头,弄错的可能性不大,卢安绝对在缠着大女儿。 咦,等等!等等! 难道方向错了?难道小安只喜欢清池?对清水没感觉?所以心知肚明的清水才一直没闹? 这、可这又说不通啊,卢安每次去沪市都会看望清水,甚至参加拍卖行还带着清水。 而且,根据退休到乡下老家居住的公公婆婆私下讲,暑假小安还在孟家老宅过夜,还在清水卧室呆到了大半夜。 这些信息很隐秘。 隐秘到公公婆婆不敢和外人讲,不好和两个当事人讲,只是偷偷告诉了儿子儿媳。 思来想去,李梦觉得自己的判断应该没错,小安和清水之间没那么干净,但她如今遇到了最棘手的问题。 一个把她打了个措手不及的问题。 今天她逼迫卢安的前提是:相信这个眼高于顶、什么事都不太放在心上的大女儿没看上小安,对小安没有感觉。 只是! 只是听刚才清池的回答,李梦一时呆愣住了,一时摸不准眼前的女儿是对小安有感情?还是纯属溺爱小安? 不忍自己对小安发难? ps:李梦这段不好写,比较卡文,改了好几个版本了,怎么写怎么不对,总感觉和后面剧情走向冲突,耽误了时间。 (本章完) 第415章,有爱(求订阅!) 李梦在边上疑神疑鬼,心思百转。 孟清池呢,直接把亲妈当成了透明人,已经一个菜接一个菜做好。其中就包含了排骨炖萝卜、清炒大白菜。 不知道怎么滴,吃饭的时候,李梦对萝卜和白菜这两菜突然有些心烦,筷子都不往这两个碗伸。 而看到卢安既吃白菜又吃萝卜,更是烦上加烦。 最窝火的是:过去看着特别顺眼舒心的小安给大女儿夹了菜后,接着给小女儿夹菜,俩女儿似乎不抗拒,似乎不在意筷子头上的口水,还一直跟小安在谈话聊天。 尤其是卢安跟文杰喝酒时,小女儿凑热闹喝酒不说,还像个店小二一般在旁边帮着夹菜倒酒,脸上那溢满的笑容做不了假,绝对把小安当成了自己男人对待。 李梦观察了会小女儿,又留神了会大女儿,临了临了还是有点气不过,但偏偏不好发作,最后只得尽快把饭巴拉完,随意找个借口说有事就出门了。 眼不见为净。 在没有找到实际证据之前,不好冒然发难的李梦如此宽慰自己。 见婆婆走了,嫂子有些后知后觉地问丈夫:“妈是怎么回事? 以前都爱喝点小酒的,今天非但没喝酒,咋饭才吃到一半就走了呢?” 喝酒正在劲头上的孟文杰没太在意,“不是说临时有事么,可能真忙去了。” 嫂子担心问:“可是咱妈中午情绪还蛮好的,一下子就变了,不会遇到了事情吧?” 听到这话,孟清水若有所思地瞄眼身旁的男人和姐姐,又瞄眼厨房,没做声。 心知肚明的孟清池不想哥嫂察觉到三人之间的任何端倪,搭话说: “龚院长退休了,妈妈可能在为这事烦恼。” 在体制内,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国情如此,只有上面的人退了,下面的人才有出头机会。 如今院长内退了,已经贵为副院长的李梦自然想更进一步,这段时间没少奔波这方面的事。 所以当大妹提起龚院长时,孟文杰两口子立时恍然大悟,然后觉得应该就是这样。 不过孟清水可没那么好忽悠,因为她敏锐地发现往常喜静的姐姐今天吃饭时说话比较多,甚至比平日里多了一半有余。 而且说的话,大多数是在替卢安打掩护、说好话之类的。 这是不正常的现象。 难道是妈妈掌握了姐姐和卢安暧昧的证据了? 难道是妈妈为难卢安了? 然后姐姐替他挡了一枪,把妈妈给气到了? 眼神不动声色地在姐姐和卢安之间徘徊几趟,有所悟的孟清水并没有捅破,只是心里一个劲地在推断:姐姐和他到底走到哪一步了? 自己和他吻过,和他抱过,他还啃过自己脖子和肩膀,更是睡过一床,那姐姐呢? 他抱过姐姐吗? 他吻过姐姐吗? 细细思索一会,孟清水最后也摸不准,但她还觉着没到这一步,因为姐姐是一个非常传统、非常保守的女人,要想发生这事,除非是偶然情况,要不然心里那一关现在绝对过不去。 这点上,从姐姐不愿意在自己面前提卢安的感情之事就可以洞悉一二。 饭后,外面开始下雨了。 雨不大,但观老天爷暮霭沉沉楚天阔的架势,一时半会估计停不了。 孟文杰口号喊得响,可一年过去酒量不见涨,最终还是败在了卢安手里,此刻躺沙发上呼呼大睡,一旁的嫂子正给他盖被子,大冬天的免得感冒。 孟清水全程在小口陪喝,喝得不多,奈何她酒量有限,最后也倒了,还是卢安抱去的卧室。 等到清池姐把清水安排妥当,卢安对其开口,“清池姐,我想去一趟贵妃巷。” 孟清池没问他为什么天黑了还要出门,直起身柔声道:“好,我送你过去。” 离开清水卧室,两人下楼准备出门。 此时嫂子手里抱着一叠碗筷,见状问:“都快8点了,你们这是要去哪?” 孟清池说:“陪小安去一趟贵妃巷。” 嫂子顺嘴问:“那今晚还回来歇不?” 贵妃巷虽然许久没人住,但屋里收拾一直有人收拾,有时候是嫂子过去,有时候是李梦亲自打扫卫生,所以嫂子才有此一问。 孟清池瞧眼卢安,微微点头,“回来。” 妹妹心系小安,亲妈担心小安会对自己怎么样,要是自己今晚不回来,估计两人都会睡不好,孟清池把方方面面考虑得滴水不漏。 卢安几乎秒懂她的想法,但还是在车上嘀咕怨念: “这么晚了,不回来也没关系啊,反正我们在贵妃巷过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嘛。” 这个点正是下晚班高峰潮,路上自行车和行人比较多,孟清池目视前方,专心开车,没接话。 宝庆人民医院离贵妃巷不远,过了几个红路灯就到了,才到巷子口,他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小馆子。 往事不由自主浮现在心头,当初就是在这里忽悠周扒皮为自己买单,满足自己的口欲。 他问:“清池姐,你和我们班主任还保持联系么?” “有,我们现在是比较玩得来的朋友,寒暑假有时间了会一起聚聚。” 她这是说得实话,一个县长的女儿,一个教育局局长的女儿,两人年龄相仿,家庭相当,同是知识分子,两家又挨着近,自然有许共同话题。 孟清池应声完,问:“伱想起静妮了?” 卢安回答:“老班高中时期很照顾我,她现在怎么样了?” 孟清池告诉说:“还是老样子,你们这一届毕业后,她又从高二开始带班,如今也是高三了,来年就要参加高考了,她现在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 卢安好奇:“她年岁也26了吧,结婚了没?” 孟清池摇头:“没有听说,不过她爸妈一直催她结婚,上回我们聚餐时,她还在抱怨家里催得紧。” 卢安又问:“她表哥周昆呢,和他老婆感情和睦不?” 孟清池偏头望过来,一脸不解。 卢安拍下额头,“额,忘了你不知道这一茬了。” 当即把周昆长久暗恋俞莞之、周昆老婆找俞莞之吵架、以及后面周昆为了家庭彻底跟俞莞之断了联系一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临了复问:“他们感情还好不?” 孟清池摇头,“听静妮讲,两人好像还是离了,不过周昆后来又结婚了,结婚的对象你还见过。” 卢安诧异:“我见过?” “嗯。” 孟清池嗯一声,说:“曾鑫你还有印象吗,她来贵妃巷买过你的画,如今和周昆走到了一起。” 卢安错愕。 这八卦消息顿时把他雷得不轻,当初曾鑫向自己买画还是周昆介绍来的,两人是关系一直不错的知己朋友呀。 怎么就突然结婚了? 现在看来,所谓的男女之间就不存在纯粹的友谊,前边才离婚,后头就搞上了,要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鬼都不信咧。 他娘的! 真是他娘的! 卢安听得唏嘘不已,不过他没就此事发表任何评价,因为他的感情更复杂,没资格去评说别人。 贵妃巷还是那贵妃巷,一到天黑了,里头就有各种嘈杂的声音在荟萃。比如吵架的,比如打孩子的,比如婴儿哭声。 还比如有男人隔空调戏对面楼妇女的,荤段子在空气中富足的流油,笑声更是不断。 不过有一点变了,贵妃巷变亮堂了,以前的零星几盏煤油灯变成了现在的灯火通明。 呃,要说真正意义上的灯火通明还有点过,但小巷不用打手电筒了,甚至瓜子掉地上都能捡起来。 看到奥迪车停在贵妃巷9号门口,对门的李冬瞬间从屋里飚了出来: “哈!兄弟,你回来了哈,我还以为你要在芜湖呆到明天才回来嘿。” 听到敏感的“芜湖”二字,卢安眯了眯眼,恨不得立马下车把这二愣子暴揍一顿。 李冬本还想口无遮拦几句,可一看到孟清池从驾驶座下来后,他瞬间懵逼了,赶忙挽尊问: “你那供货商谈下来了不啦,我媳妇跟你一起回来了不啦?” 怕清池姐瞧出破绽,卢安强行忍住动手的冲动,不动声色地说:“我都亲自出马了,哪有还谈不下来的?至于你媳妇,你等着吧啊,要年底去了。” 值此之际,李冬充分发挥了表演精神,闻言配合着呵斥他是个无情的资本家,骂骂咧咧回了贵妃巷8号门牌。 他不敢去卢安家,怕卢安杀了他。 孟清池全程没掺和两人对话,掏钥匙打开院墙大门后,安静走了进去。 卢安亦步亦趋,跟在后头回到了久违的堂屋。 屋里的摆设没任何变化,以前是哪个样子,现在就还是哪样,让卢安倍感亲切。 孟清池把雨伞放墙角,就立在堂屋中央四处打量,显然她也在回忆,也在感慨。 卢安把门关上,向她问道,“清池姐,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回来走走么?” 闻言,孟清池气质沉凝地转过身子,没做声。 卢安走近几步,面对面说,“我在这儿生活了3年,这里有我的痕迹,也充满了你的气息,我在金陵时特别想回来看看。” 四目相视,孟清池默默看着他,依旧无声。 卢安再近一步,两人几乎挨着了,他非常郁闷地嘟囔: “要不是向你承诺过,不许中途回来长市看你,我一个月都想跑两次。” 这确实是她提的要求,目的是督促他好好学习,好好创作,也是为了给彼此留足缓冲时间。 要不然小安年纪轻轻的,荷尔蒙分泌旺盛,精神头足,弄不好隔三差五就回来探望自己了,那样两人不出事也会出事。 对峙良久,见他眼里闪烁着各种不岔,孟清池莞尔一笑,轻声道:“姐也是为你好,金陵距离长市太远,来回奔波累。” “可我愿意的。”卢安如是说。 孟清池听到这真情实意的话,一下子被触动了,也不晓得该怎么接话了,静了静,她主动伸出双手,帮他整理衣服扣子说: “姐知道,辛苦小安了。” 近距离看着她,近距离闻着她的气息,同面对其她女人不一样,卢安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杂念,只感心头一片宁静。 过了好会,他含情脉脉地道:“清池姐,我想抱抱你。” 声儿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可闻。 听到这话,孟清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眼带淡淡笑意说:“还是姐熟悉的那个小安,一点都没变。” 她只说了前半句话,后半句的潜在意思是:每次见面都会忍不住想抱她。 卢安眨下眼,再近半步,贴脸揽住了她腰腹。 越揽越紧,越抱越用力,直到两人完美契合,直到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一丝空隙为止。 有了刚才的铺垫渲染,孟清池倒也没抗拒,就那样静静地被他抱在怀里,静静地打量他那好看的脸孔五官。 尤其喜欢他这双充满世故的眼睛。 屋外热闹喧嚣,屋内寂静无言,一时间整个世界仿佛被隔离开了一样,外面是他们的,屋里是两人的,两人无声对视,眼神交织。 许久,孟清池用软和的声音说:“小安,姐的腿有些麻了。” 得到讯号,卢安适时松开了她,蹲下身子问:“左腿还是右腿?我帮你揉揉。” 感受到他的情真意切,孟清池眼里更加柔和了,“不用,到沙发上坐会就好。” 说罢,她转头来到沙发上坐下,随后右手拍拍旁边的位置,“你也过来坐,陪姐说会儿话。” 可能是从小看着他长大,肯能是知道他一向尊重自己,更多的可能是宠他,孟清池这个充满风情的女人对其他异性保持谨慎态度,对他却是完全开放的,就算孤男寡女相处,也不怎么对他设防。 当然了,这个对他不设防,也是过去几年卢安一直比较守礼,最多就是抱会她,不会乱来,一步一步赢得了她的信任。 等到他坐稳,孟清池侧过身子,半认真半打趣说:“小安长大了,好久没跟我的小安这么聊天了,姐一直好奇你这半年在金陵的事,趁今天有空,跟我好好说说。” “好。” 这半年确实发生了许多事,他一口气就讲了个把小时有多。 比如步步升超市扩张。 比如anyi服装店。 比如去京城参加伟人百年诞辰周年纪念活动。 比如创作山水十二屏条。 再比如以“八月半”的歌手身份发布了6首歌。 期间都是卢安在讲,孟清池倾耳听,她偶尔也会问些话,不过问得最多的还是画画和步步升超市方面。 除此之外,她也问到了俞莞之和周娟。 特别是周娟,一个在校女生竟然创办了一个服装品牌,这让她惊讶,感兴趣地一连问了好几关于对方的问题。 怕他口干,中途孟清池起身烧了半壶开水,给他泡了一杯茶,给她自己也泡了一杯。 等茶放凉的功夫,她问:“叶润也在南大,你们关系还像以前一样好吗?” 卢安汗颜,但又不想对清池姐随意撒谎,于是捡能说的说: “同以前差不多,叶润经常来我画室,有时候坐会看我画画,有时候看我没空吃饭饿肚子,还会帮着做顿饭。” 这倒是和高中时期的情况基本一致。 老实讲,孟清池对叶润这个姑娘还是挺有好感的。 在她的认知里,单亲家庭出身的叶润从小就吃过苦、受过气,以至于十分隐忍,十分懂事。别个小伙伴偷东西闹事,这小姑娘就在一旁看着,不参与。 别个小伙伴为了糖果零食总是打架骂架,这小姑娘仿佛生有一颗佛心,眼巴巴望着,但就是不去争不去抢,反而到后面是吃的最多的一个。那些个得胜了的男孩子似乎心疼她,事后你给一个,我给一个,然后小手都装不下了。 谈完卢安的事,后面又聊起了孟清池在医院的各种大小事。 好吧,其实对她来说,每天都是按部就班,日复一日,有课上课,没课就去湘雅医院工作,多积累经验、多参与课题,以提升自己的医术和资历。 而除了上课和工作外,剩下不多的时间她会自个看看书,听听音乐。偶尔也会跟两闺蜜碰头逛街买衣服吃美食,放松放松自己。 总得来讲,她的生活起居很单调,却也充实,卢安因为心系于她,全程听得津津有味。 这让孟清池精神愉悦。 有这么一个人愿意倾听她的声音,她感觉这是人生一件幸事。 说着聊着,两人的话题慢慢跳出了彼此的生活琐事,飞越到了各种杂谈趣事上,热情洋溢,乐此不彼。 在这种神清气爽的氛围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指针不知不觉就走过了10点。 要不是巷子里有妇女用尖锐的嗓音嚎小孩回家洗漱睡觉,两人都尤不自知这么晚了。 眼看清池姐有起身招呼他走的意思,卢安拦住了她,“清池姐,等一下。” “嗯。” 半起身的孟清池嗯一声,坐了回去,然后定定地看着他从包里掏出一个首饰盒。 卢安把红色首饰盒递到她跟前,打开说,“这镯子是我上回去京城参加纪念活动时特意为清池姐你买的,你看喜欢不?” 这金镯子是古法工艺制作的,是前世孟清池最钟爱的款,卢安对症下药,一下子就击中了她的内心,怎么可能不喜欢? 不过她没第一时间接,而是说:“小安,这太贵重了,姐.” 不过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见卢安抓住了她的右手腕,三下两下,已经熟稔地把金镯子戴了进去。 见她张嘴欲言,卢安右手往前伸,封住她的樱红小嘴,装着特别严肃地讲: “我是你的小安,我送你的东西不能不要。” 听着这充满爱意又似是而非的说辞,孟清池凝神静气地盯着他眼睛看了好久,最后什么也没说,把手收了回去,也没再提“太贵重”、“不要”之类的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416章,真心换真心 来的时候下雨,回去的时候还是下雨。 只不过雨中夹杂有冰粒子,落在车上叮当作响。 孟清池一边开车,一边留神车外,“天气预报说明后天会有大雪,你和清水明早几点出发?” 卢安琢磨一番,“宝庆到三阁司要几十分钟,得早些走,必须在7点之前赶到那边同初见他们汇合。” 孟清池有些替他担心,“不知道明早能不能通车?” 卢安蹙眉,这也正是他担心的地方,要是大雪封路了,那就只能坐大巴车了。 其实他更想今晚赶过去,但清水醉酒躺床上,他同样喝多了酒,大晚上的可不敢开车,好不容易重活一次,惜命得紧。 孟清池差不多猜到了他的心思,不过没点破。 因为小安已经答应了带清水过去,要是自己半路截胡,那叫什么事?两姐妹的关系刚刚才有所缓和,她不想进一步激化妹妹对自己的怨念。 10点20左右,奥迪车驶进了孟家大门。 此刻李梦还没睡,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嫂子在旁边陪着,嗑瓜子看电视的同时,时不时和婆婆唠叨几句。 听到外面院子里有动静,婆媳俩齐齐望向门口,稍后就见到了孟清池和卢安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目光悄无声息地在大女儿身上停留会,稍后又落到了卢安身上,李梦现在如惊弓之鸟,总觉着大女儿和小安孤男寡女走在一起不安全。 两人都年纪轻轻的,都精力旺盛,而且长相气质都是万里挑一的人儿,对异性都有足够的吸引力,要是一不小心遇着什么导火线,还不得干柴烈火烧起来? 要是真烧起来了,真的生米煮成熟饭了,她该怎么办? 李梦思绪混乱,想着想着,一时间有些堵得慌。说实话,她宁愿把大女儿换成小女儿,那样不但不会烦躁,还会偷着乐。 还不各自回房睡?还在自己跟前晃?还坐了下来. 眼瞅着两人在对面沙发上坐了下来,同儿媳聊起了天,郁结的李梦感觉呼吸困难,感觉快要背过气了,最后没办法,说一声“我有些困了,你们聊”就起身回了卧室。 然后砰地一声,门关,世界瞬间清净。 衣服也不脱了,就那样摔在床上心烦意乱地想:要不跟小安彻底撕破脸? 要不把小安赶走? 或者,今晚拿把手术刀把小安解剖了? 幻想出自己拿把手术刀划开卢安肚皮的画面,李梦顿时被自己的臆症吓了一跳,赶忙用双手揉揉太阳穴,果断中止了这种可怕的念头。 曾答应过宋芸把他儿女照顾大,怎么能有这种荒唐的念头呢? 宋芸就是卢安的母亲,生前同李梦情同姐妹,关系极其要好,临死时曾托孤于李梦,要她帮着照看一二没长大的三个孩子。 这个晚上,家庭幸福、儿女漂亮的李梦辗转难眠,一夜未睡。 这个晚上,卢安躺床上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5点的闹钟响起才挣扎着睁开眼睛。 先是迷迷糊糊望了会白色天花板,然后一骨碌下了床。 本欲第一时间去喊清水,刚出卧室就察觉到一楼的客厅亮着灯,从二楼栏杆往下探,发现清水已经起来了,正和梦姨在沙发上聊天。 梦姨精神头真是好啊,昨晚守到自己和清池姐回来才肯睡,今儿一大早又起来了。 卢安心里碎碎念,现在突然有点怕这位岳母娘了,简简单单洗漱一番,也是赶紧下楼。 见楼梯上有声音,孟清水中止了和亲妈的谈话,抬头望了过去,随后站起身,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同他热情搭话,但眼睛却紧紧跟随着他。 这一幕瞧得李梦心里不是滋味,小女儿这么倾心于小安,可这个狼崽子似乎在暗暗纠缠清池,真是让她又爱又恨。 这时嫂子也从卧室出来了,口渴起来喝水,弄得卢安又赶忙喊了声“嫂子”。 嫂子问:“你们现在就要出发了?” 卢安回答:“嗯,到时间了,要不然赶不到。” 嫂子问:“外面这么亮,是下雪了吧,能开车吗?” 孟清水笑意盈盈地说:“我和妈妈已经出门看过了,地上的雪不厚,不影响开车。” 地上的雪确实不厚,甚至外面主干道的雪都没积起来,但有一点,天空中的鹅毛雪越飘越大,观这架势,还有个半天功夫路就得堵死了。 发动车子,坐进驾驶室,卢安摇下车窗对外说:“梦姨、嫂子,我们走了。” 李梦点下头,“伱们慢点开,路上注意安全。” “诶,好。” 这梦姨终于又肯和他说话了,卢安犯贱地有点高兴。 临走前,嫂子问:“你们今天回不回来?” 闻言,孟清水看向他,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卢安回话,“嫂子,看情况再说,要是路况好,我们会赶回来吃晚饭,要是不好开车,那就直接去回县县城了,投奔叔叔去了。” 三阁司离回县县城很近,就丁点远,还是大马路,几分钟就能到。 奥迪车走了,留下婆媳俩在雪中送行。 等到车子尾灯消失在视野中后,嫂子忽然感慨说:“妈,清水和小安真般配,两人感情这么好,等毕业了估计就能结婚了,到时候就真的是一家人咯。” 李梦嗯了一声,心道一家人倒是一家人,但愿他不要辜负清水。 这年头车本就不多,又是大早上的,一路上愣是鬼样子都没见着一个,要不是旁边有清水陪着唠嗑,卢安都以为自己进入了诡异世界。 40分钟后,三阁司到了,两人在路边岔路口见到了前来接车的初见兄妹。 见到两人,初见狗腿式地奔过来喊,“哥、嫂子,你们来了。” 一声嫂子,让清水心情明媚了几分,笑吟吟地跟对方说了好会话。 卢安暗呼这家伙还算有点眼力见,紧着问:“怎么样?你跟翠翠联系了没?” 提到这事,初见就显得特别兴奋地,“联系了联系了,昨天中午请翠翠和大舅哥吃了饭。” 卢安意外:“大舅哥?以前不是敌人么?就喊上大舅哥了?” 想起昨天的场景,初见嘿嘿一个劲傻乐。 还是初云帮着解释是了一遍:原来小翠两个哥哥跟出来是打算教训一顿初见的,可一看到初见开出来的两辆崭新奥迪,再看到初见西装革履、穿金戴银的豪气样儿,顿时被唬住了。 事后在得知初见真的在金陵跟大老板发家致富后,俩大舅哥那脸变化的啊,那叫一个快,实在精彩得紧,实在大快人心。 卢安听了也十分高兴,本以为过程不会这般顺利,都做好一波三折准备了的,没想到对方这么识时务,也算是见风使舵的一把好手了。 小翠家离马路边不远,大约3里路的样子,卢安同宝庆几个老兄弟汇合后,三辆奥迪浩浩荡荡杀进了村子里。 真的是浩浩荡荡! 这年头大家都穷,村里有辆手扶拖拉机都是一顶一的人家了,就更别说要大几十万的奥迪了。 还三辆! 这不,刚进村,后面就乌央乌央跟了几十个小屁孩,这些个孩子一边陪跑一边嘻嘻哈哈,沿途一路碾压过去,好不热闹。 初见特别骚包,今天不仅穿了西装皮鞋,还做了发型打了摩丝,沿途不时把头伸到窗外,碰见熟人了就打个招呼,散根华子,完全一副阔佬态势。 他这排场,村里乡亲都认为他是真的发达了,纷纷赶来看热闹,不为别的,就为在他面前混个脸熟。有些心思灵泛的,已经开始打起了主意,把自己儿子送到初见手下做事的主意。 卢安终于见到小翠了。 嗯,怎么说呢,脸稍微有些大,长相马马虎虎,也只能算一般,不过身材很是夸张,目测一下,衣服都藏不住,不得36d? 难怪! 难怪初见这二货对人家念念不忘,这他妈的就算不用,当靠枕也舒服哇! 小翠后面跟着两个已经出嫁了的姐姐,再后面就是她父母,还有两个姐夫。 再再后面就不谈了,一piapia亲戚邻居,村里如今疯传小翠自己找的对象兴旺了,今天要来求亲了,都赶来一睹为快,顺便分分真假。 如果是真,那就小算盘打得飞起。 如果是假,那也是大新闻哈,完全不介意看把戏,不介意落井下石嘲讽一番。 初见曾说小翠父亲十分凶相,说要弄死他砍死他,可人家一见到卢安,那是要多客气就有多客气,口里不停喊着“大老板”的同时,还把家里最好的凳子搬到卢安和孟清水跟前,连连说着“家里寒酸,不要嫌弃”之类的话。 其实一开始还是有人怀疑卢安身份的,可三辆奥迪车做不了假,后面初云为了给亲哥长面子,更是透露出了卢安的真实身份:大画家。 画家身份一出,好多人立马就信了。 不信不行哇!邵市才多大地儿?三阁司离着邵市又不远,城里年初出现的新闻经过一年半载的发酵,早就传遍这些村落了。 都知道有个卢安,都知道卢安是大学生,都知道这大学生好生了得,年纪轻轻就是千万富翁! 在这些还没被外面世界污染的乡下人眼里,卢安那真的是被当作天仙下凡在口口相传。 而小翠自己处的对象如今在这等人物手底下做事,难怪能翻身,难怪能风光。 到此,原本还质疑初见的人再也不敢小觑了,看向他的眼神除了眼红就是嫉妒,嫉妒得要死,嫉妒到要发疯! 现场好多人在向小翠父母调侃:你们这是遇神仙了啊,发达了啊,不要忘了我们啊。 小翠父母听得飘飘然,嘴巴都笑得合不拢嘴,到了现在,别说要打死初见了,恨不得立马把小女儿嫁过去,今天就把婚事给办了! 初见虽然曾经恨死了这岳父和俩个舅子,但看在小翠对他始终如一的份上,格局意外的开阔,送上了订婚彩礼:一万。 一万! 这年头普通人取个亲前后2000块钱就够了,而这定个亲就给了一万,将来正式结婚又得给多少? 真是大手笔! 真他娘的大方! 一瞬间,周边的人好酸好酸,言辞话语里比老坛酸菜还酸! 到手一万,小翠家里人差点笑出了猪叫声,中午又是杀鸡,又是宰羊,硬菜可没少整,把卢安都给吃撑了。 今儿是喜事,大喜事,初见喝了不少酒,最后要醉倒了时,还不忘拉着小翠再次举杯向卢安和孟清水敬酒:“哥、嫂子,我、我是个粗人,不太会说话,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这杯我和翠翠敬你们,以后咱这条命就是哥的了,叫我往东绝不往西.” 卢安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今天是你们的大好日子,不要说这些,来,祝你和小翠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孟清水也送上祝福,“祝你们早生贵子,万事如意。” 初见哈腰傻笑,“谢谢哥,谢谢嫂子!” 翠翠同样跟着喊:“谢谢哥,谢谢嫂子!” 四人干完这一杯,初见就拉着小翠敬其他长辈去了。 卢安看了会两人,稍后伸手抓住清水的手问:“冷不冷?” 孟清水抿嘴说:“不冷。” 卢安关心问:“没喝多吧,头晕不晕?” 孟清水摇了摇头,发出清脆的声音:“还好,但不能再喝了。” 卢安瞅眼手表:“那就不喝了,再待会,等这顿饭吃完,我们就走。” “好,听你的。”孟清水在外人眼里气质清冽,但在他面前,在这种场合,一如既往地给他赚足了面子,从不会让他受冷落,不会耍小性子。 按她的性格就是:就算两人闹矛盾了,就算他在外面花心玩女人,那也是自个家事,那也是关起门来内部解决,不会在外面跟他大吵大闹,不会给别人看笑话的机会。 前生虽然她比较爱吃醋,也对他管得比较严厉,但在外面还真没落过他面子,没在外人跟前甩过他脸色。 这也是上次黄婷事件后,见她如此伤心难过后,卢安立马调整了策略、不再刻意逃避她了的原因所在。 尽管清水不完美,但对他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所以卢安真心换真心,去哪里都喜欢带上她。 下午一点过,订婚宴结束了,卢安不再逗留,同初见等人寒暄一番后,就带着清水离开了村里,离开了三阁司。 分开前,初见急速跑过来问:“哥,你喝了酒,还能开车不?” 卢安说:“我知道要开车,没喝多少,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拿你嫂子性命开玩笑的。” 初见瞄眼孟清水,顿时对他竖起大拇指,然后一股脑招呼几个人过来,往他后备箱塞了一些烟、塞了一些礼品。 卢安无语:“我们这关系,你还跟我讲这个?” 初见醉醺醺地大声说:“这是习俗,这是规矩,我不能让你和嫂子空手而归,哥、嫂子,你们慢点开,一路平安!” “谢谢。”孟清水笑吟吟地回话。 奥迪车走了。 宝庆那几个老兄弟小声问初见,“卢哥的女朋友不是黄婷吗,怎么又钻出来一个?” 初见得意地嘱咐:“嘿!这你们就不懂了,黄婷也好,这位也好,都是嫂子。不过你们记住一点,这位嫂子跟卢哥在前,黄婷在后。” 有人问:“要是两位碰一起了,我们该怎么称呼?”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初见学着卢安平时的样子挥手:“那是你们该管的事?瞎操心!”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但他喜欢学卢安说话做事的风范,不懂就装逼好了。 (本章完) 第417章,街头小巷的浪漫 落了一上午的鹅毛大雪,同预料的一样,山川河流全部染成了白色,路上也是厚厚一层。 离开村子里,卢安问清水:“我们去哪?回宝庆?还是去县城叔叔那?” 孟清水盯着路面上的雪看了会,清脆地说:“去县城吧,我好久没见到爸爸了,有些想念他。” “成。” 这想法同他不谋而合,去宝庆那么远,奥迪车的轮胎没带链子,他也怕。 而去县城就不一样了,这是近郊,附近车多人多,来来往往的,马路上的积雪没那么厚,8分钟左右就赶到了县政府。 两人赶去找孟叔时,有人告知正在开会。 孟清水笑吟吟地问:“还要多久?” 人家给两人倒杯热茶,然后告诉他们:“不好说,大概一两个小时左右,你们有急事吗?要不要我现在通知孟县长?” 孟清水拒绝了,“谢谢任叔,不用,我们没急事,就是来看看我爸爸。” “噢,好,那你们先喝杯茶,烤会火,看会电视。”说着,清水口里的任叔打开了电视。 任叔有事,招呼两人一番就忙活去了。 卢安喝完半杯热茶,随后找了几个电视台,发现没什么好看的正片,无聊至极,他起身说:“走,好不容易来趟县城,我们去外面街道逛逛。” “好。”孟清水早就察觉到他呆不住了,于是放下杯子跟了出去。 县政府外边就是回县最繁华的街道,往左边走个几百米就到了一中,这让他突然生出了去看看小妹宋佳的想法。 将近年关了,街道上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大伙攒足了劲购买年货,好多店面和摊位都被挤得水泄不通。 这年头不比后世,街道管控不严,再加上下岗的工人多,为了讨生活,街道两边摆满了各种摊位,卖的东西五花八门、品类齐全,真是应有尽有。 怕走散了,卢安悄无声息地牵住她的手说:“我们先到处看会,买点东西,然后去一中走走。” 眼神落在牵着的两只手上,孟清水抿了抿嘴,同意了。 她发现,这男人最近对她好了很多,不仅主动抱她了,在公众场合这样牵她手更是头一遭。 以往这些都是她非常憧憬的事,没想到如今一一被他实现了,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孟清水这时忍不住想:要是他能对自己一心一意就好了,自己也不用这样压抑对他的爱恋。 走过一个卖煎豆腐的摊位,卢安停了下来,挤进去问:“阿姨,这豆腐怎么卖?” “2毛一块。” “来两块。” “好嘞。” 豆腐很大一块,煎两面金黄,撒点辣椒面撒点孜然胡椒粉盐巴,香气能传到十里开外,味道老好了。 豆腐要了两块,卢安却只拿了一双筷子,先是紧着给清水喂一口,然后自己夹一坨放嘴里,顿时滚烫滚烫的,在这大冷天舒服死了。 见他左手牵着自己的右手不放开,孟清水伸出左手端住装豆腐的纸杯,两人合力走在街头,你一口我一口,什么话也没说,偶尔的视线相撞,眼里全是甜蜜。 孟清水本来是打算冷处理他一段时间的,可禁不住卢安这种猝不及防的爱情攻势啊,俩块豆腐吃完,她差不多就沦陷了,那冷淡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久违的笑容。 笑容幅度不大,但私下相处,到底不再冷个脸了不是。 吃着吃着,纸杯里就剩最后一小块了,卢安夹起伸到她嘴边,待她吃进去的片刻功夫,猛地凑头吻了过去,舌头搅动,跟她在嘴里抢起了食物。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吻,面对他舌尖百般花样,孟清水吓了一跳,舌头被动跟他缠绵的同时,两个好看的眼珠子乱晃,最后只得脸红红地闭上,因为太丢脸了,因为旁边的人都在唰唰地盯着两人,死死盯着两人。 还有小孩问妈妈:“妈妈,他们在干什么呀?” 妈妈拍了小孩一下,只是笑,同周边的人一样,感叹如今的世道真是变了,街上不仅有红头黄头,还有公开接吻的了。 接吻当然是接吻了,不过两人没敢真的长吻,短暂激吻过后,两人逃也似地离开了原地,在人群中串来串去,很快就消失不见。 只不过逃跑过程中,卢安一直在笑,孟清水则低头不敢看周边,脸臊得慌。 跑了大约200米远,卢安停在一巷子里宽慰道:“好了,这里没人认识我们了。” 孟清水抿了抿嘴,抬头嗔怪地瞅了瞅他,然后一把扑入他怀里,双手紧紧箍住他腰身,头贴在他胸口,久久不做声。 见状,卢安伸手搂住她,静静地享受她的温柔。 许久许久,她出声问。 “卢安。” “嗯。” “还想吻我吗?” “想。” 听到“想”,孟清水缓缓抬头,微张嘴同他吻在了一起。 这一吻没有山崩地裂,却道尽了细水长流,把两颗心之间的隔阂全部化开了。 几分钟后,快要窒息的两人终于分了开来,视线交投,隔绝外面的热闹,彼此深情地凝望着对方。 那飘零的雪花片片落下,落在晶莹剔透的蜘蛛网上,几秒的休憩过后,两张嘴不约而同顺着这些蛛丝再次交合在了一起。 这次气息更加紊乱,要比刚才热烈,动作幅度也更大,缠绵着缠绵着,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了一块,巴不能得融为一体。 孟清水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生理变化,自己唯一的空隙都被他给填满了,虽然隔着裤子,可滚滚热浪还是刺激得她差点呢喃出声。 最后受不了了,她从男人的嘴里抽离开来,把头埋在他脖子里,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她真的不敢再动了,再动她怕自己快坚持不住了。 这样的场合发生羞人的事情,明显超出了她的心里极限。 知其脸皮薄,卢安也不敢再妄动,可他的想法控制不住身体啊,最后他脖子间还是传来了温热的冗长呼吸声。 卢安低头看过去,发现清水眼睫毛一颤一颤,快要哭了。 作为过来人,他几乎秒懂发生来什么事,凑头吻住了她。 这一回,孟清水不主动不配合,只是被动地跟着节奏走,慢慢地,慢慢地,她的眼角全是泪水。 泪水顺着花一样的脸蛋下滑,有的流到了脖颈间,有的流进了两人嘴中。 有点淡,有点咸,卢安逆流而上,嘴唇最终把她的眼角舔舐干净。 “我们走吧,买点东西去一中看望小妹。” “我也去嘛?” “去,为什么不去?”卢安知道清水担心小妹不待见她,所以才有此一问。 ps:怕404,先发一小章。 (本章完) 第418章,一只鹅引发的血案 商店里各个喜气洋洋,男人们大都留着时下最流行的分头,也有个别平头,讲究点的外面套一件皮革大衣,口袋里插根钢笔,老有派头了,但衣服的颜色要么灰,要么黑,单调的很。 这方面女人们就花样多多了,剪着各式各样的发型,上面扎着五颜六色的头花,条件好的,还穿上了呢子大衣,脚下的短筒皮鞋油光发亮。 经过刚才吃豆腐和巷子里的浪漫之吻,孟清水的爱情提前来到了春天里,再次复苏发芽,大大方方跟他牵手,大大方方买各种小零食喂给他吃,看他的眼里全是笑意,笑意里全是饱满的深情。 伸手帮她边了边风吹乱的发丝,卢安问:“给小妹买点什么好?” 孟清水想了想,轻轻开口:“冬天皮肤容易干裂,给妹妹买点补水类的化妆品。” 卢安脱口而出,“雪花膏?” 孟清水嫣然一笑,“雪花膏小妹自己说不定就买了,你这么有钱,买好一点的嘛。” 也是,雪花膏才值几个钱,卢安带着她去了县城唯一的百货商店转了转,挑最贵的买了一盒。 随后两人又商量着买了一些比较精致的吃食,大袋子小袋子一串串提在手里,来到了一中。 本来还想买些衣服鞋子的,可摸不准宋佳如今的身高胖瘦,买了也怕不合适,到时候懒得跑回去换新,于是就没买了,想着等她放假后再带她去店里试穿。 看到卢安站在教室门口,正和一女生说话的宋佳顿时快速跑了出来,倒是惊喜地很:“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县城,就和你嫂子来看看伱。” 卢安说着,身子移开一步,露出后边的孟清水。 孟清水今天心情非常好,此时脸上堆满了笑容,主动打招呼:“小妹。” 宋佳看到孟清水就有种本能地抗拒,可刚才哥哥都明确称呼“你嫂子”了,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她不好违拗,迟疑两秒后,终于喊出了今生第一句“嫂子”。 “嫂子”一出,宋佳好似心结松动了一般,接着又和孟清水说了好几句话,临了问卢安:“哥,你下午要回家吗?” 卢安指指外面操场,“这么大的雪,可能没车上去,你呢,你们什么时候放寒假?” 宋佳回答:“还有两天考试,考完就放假了。” 她才高二,不是高三,学校寒假不补课,所以考试稍微早一些。 卢安说,“那我等你,到时候雪应该刚好化了,咱一起回去。” 宋佳差点原地蹦了起来,欢天喜地问:“真的?” “嗯!” 卢安重重嗯一声,把买的东西一股脑儿交给她,然后嘱咐: “这两天你好好复习,等你考完了,我们带你去逛街,买两件过年穿的新衣服。” 提到新衣服,宋佳立马提要求了,“我要买羽绒服。” 卢安笑着颔首,“买,你想买什么,哥都给你买!” “昂,我就知道哥最好了。”宋佳嘴角都快歪到后脑勺了,那个开心的。 上课铃响了,宋佳不情不愿进了教室,走之前还破天荒地说了句“嫂子,你今天好漂亮”。 卢安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眼睛打量了一番清水,稍后问:“她刚才说什么?” 孟清水眉眼弯弯,眼角笑成了月牙,伸手推在他背上,两人半推着下了楼。 其实卢安清楚,小妹今天能有这么大转变,能跟清水说话,还是平日里嫂子带她吃饭、逛街、买衣服起了作用。 俗话讲,人心都是肉做的。 嫂子长年累月这样待她好,宋佳就是块铁也该融化了。 教室里,同桌偷偷摸摸问:“宋佳,刚才那是你哥?” “对。” “真帅啊!” “那是,他可是我哥,能不帅?” 同桌忽然说,“什么时候把你哥介绍我认识一下呀。” 宋佳转头,毫不留情地打击好友:“你在想屁吃呢,你没看到我哥旁边站着一个女人?” “那是你嫂子?” “将来会不会是嫂子,我不知道,但你得先打败她。” 同桌立马哑火。 宋佳心花怒放地想:小样,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当我嫂子,辈分能乱? 下到一楼,两人并没有直接离去,而是并肩在一中闲逛了会,中间在展览一栏看到了宋佳的照片。 只见小妹身穿校服,胸前佩戴一朵红花,纯纯的学习标兵。 孟清水立在跟前端详了会玻璃后面的照片,夸赞说:“小妹是个美人坯子,将来稍作打扮肯定能迷倒一片人。” 这话卢安非常认可,舅舅和母亲本来就有几分像,宋佳长得像舅舅,基因能差? 只是现在比较瘦削,人也还没完全长开,等到丰满了就是另一份番光景了,不说赛过南大三美和孟家姐妹吧,但至少也不会太差。 其实他一直没想通,当初舅舅和孟叔同时追求梦姨,舅舅外在条件不输孟叔,而且梦姨还是姐姐的死党,在这种有利条件下,他最后是怎么输给孟叔的? 难道是过世的父亲在背后作梗? 仔细想想,也不是没这可能啊。 老父亲和孟叔初中就是同学加朋友,一路到高中、到一起考上武汉大学,几乎形影不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在这种关系加持下,小舅子还真不一定有孟叔亲。 卢安说:“妹妹志在清华北大,将来搞不好就便宜了这俩学校的某头猪了。” 孟清水看他眼,笑吟吟问:“女大当嫁,你怎么那么大怨气?” 卢安盯着照片感慨:“能没怨气么,从小看着长大的,以后就要离开自己跟别人过了,就好比在心头割了一块肉一样。” 孟清水说:“那你以后不适合生女儿,不然得伤心死。”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自家亲妈,然后又想到了自己和姐姐与同一个男人在纠缠,顿时有些萧瑟,收回目光说,“卢安,我们回去吧,爸爸应该开完会了。” 两人同床共枕了一辈子,在她脸上表情生出变化时,卢安就隐约猜到了其心思,当即略过这个话题,“好,我也好久没见到孟叔了,还真有点想他了。” 孟叔还是老样子,半年过去,岁月没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更儒雅了。 见卢安和小女儿联袂过来,孟振海没妻子那么多怀疑,认真观察小会,得出结论是两人感情比以前更好了,顿时让他开怀不已。 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老友的儿子,他是一万个乐意的,问:“你们吃过饭了没,要不我先带你们去外面吃点。” 孟清水说:“爸,我和卢安吃了中饭过来的,我们就是来看看你,你有事先忙,等会一快吃晚餐。” 卢安在旁边附和。 到了年末,孟振海手头确实积满了一堆琐事,跟两人简单聊了20来分钟后,就真的又忙去了。 两人在屋里烤了会火,然后出去打电话,卢安先是打给家里的大姐,告诉她过几天再回来,和小妹一起回来。 接着给俞莞之打,没打通,估计这姐们去了美国,一时联系不上。 第三个电话他打向了羊城,告诉关依和老师,老家这边下大雪了,估计年前过不来,只能选择年后过来了。 聊了十多分钟,要挂断电话前,关依在电话里问:“这几个月你和诗琴联系了没有?” 卢安回答没有。 关依顿时唉声叹气一阵,埋怨他吹牛震天响,原来是个银枪蜡头,没点用。 卢安听了好气,要不是清水就在不远处,他好说歹说也要跟这师姐理论一番,腹诽你要是这样瞧不起人,就别怪我心狠哇,到时候给你女儿送几个亿。 第三个电话在不愉快中结束了,卢安后面想给黄婷打、想给叶润打,还想给刘荟打,可都只是想想而已,清水在呢,他要是敢打,一准出事。 接下来几天,卢安和孟清水都呆在回县,没事就去外边逛逛,挑一些本土特有的美食送对方嘴里,这日子过得如同神仙般快乐,清水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一天比一天开的娇艳。 中间初见来了一趟,开着公司新买的奥迪车过来的,目的是把这车临时给卢安用。 他问,“郊区的路面怎么样了?雪化了没?通往邵市的路能开车了不?” 初见回答:“哥,昨天就通车了,你和嫂子要回邵市?” 卢安转身对清水说:“我把车送给清池姐,等会回来。” 本来他想让初见把这车退还给清池姐,可考虑到这姐儿私人的东西不太喜欢让异性触碰,所见打消了这念头。 孟清水显然是知道这点的:“好,等你回来吃晚饭。” 中午出发,卢安开车在前面,初见开另一辆奥迪车跟在后头。 不过赶到邵市时,清池姐不在家,文杰哥两口子也不在,只剩一个李梦在院子里杀鹅。 卢安溜达一圈问:“梦姨,清池姐人呢?” 李梦抬头瞅他眼,反问:“清水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卢安道:“清水在孟叔那。” 李梦又抬头瞅他眼,过了好会才说:“清池看电影去了,你文杰哥两口子一同去的,你有事就去电影院找她。” 这、这语气淡淡的,不太待见自己啊,好像在赶自己走一般。 卢安如此思绪着,凑过去试探问:“姨,这鹅哪里来的?真肥。” 李梦瞅他第三眼,“这鹅是吃萝卜白菜长大的,不仅肉肥,胆也肥。” 卢安:“.” 这回他确定了,梦姨就是让他滚,滚回去陪清水,别想留下来吃鹅。 再深层次的言外之意就是:没事别老找你清池姐,我不喜欢。 不过卢安没动,坐旁边小凳子上看她拔鹅毛。 李梦停下手里的活,直起腰问,“小安,你还有事?” 卢安伸手指指鹅,“我等鹅呢,我记得清水和孟叔都爱吃鹅,我带一边回县城做给他们吃。” 没想到李梦一点都不给面子,“拔毛还要会功夫,天快黑了,你先回去,我会留一边,等他们回来吃。” 卢安眨巴眼,假装没听懂:“姨,不急走,我也想吃。” 李梦听笑了,目光在他面上停留一阵,末了叹口气说:“宋芸以前多矜持的一个人啊,怎么就生下了你这么个厚脸皮?” 接着她不等卢安回话,低头继续拔毛,同时讲:“这鹅没你的份,你先想好是吃白菜,还是吃萝卜,想好了再来见我。” 得咧,清水和清池姐不在家,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了,直接下逐客令。 卢安又坐了会。 李梦烦他,端起鹅去了后院,顺带把门也反锁了。 卢安脸皮抽抽,在原地站了会后,只得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孟家。 此时初见在巷子口等,见他出来就问:“哥,是回去?还是去哪里转转?” 卢安被梦姨弄得没点心情,拉开副驾驶就坐了进去,“回县城。” “好嘞!”初见感觉他脸色不对劲,但又不敢问,于是默默开车往回县走。 路过三阁司时,卢安忽地喊停车,指着路边田里的一群鹅问:“这附近的人你认识不?我想买只鹅吃。” 初见想都没想就说:“这周边的邻居我都熟,哥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半大功夫,初见就提着一个尿素袋回来了,爬上马路问:“我挑了只最大的,有12斤,够不够?要不要再买一只?” 卢安招呼:“够了,上车。” 初见摇手,“不了,哥你先开车回去,我借辆自行车算了,免得把车弄脏。” 对初见来说,公司这车给他撑足了脸面,正宝贝得紧,可舍不得弄脏。 卢安劝了几次,见他那么轴,也就没再管,直接回了县城。 回到家,卢安就忙飞了,忙杀鹅,忙拔毛,直到天黑了才把铁锅炖鹅搬上桌。 闻着香味,下班回来的孟振海一进门就说:“呵,这么巧,之前你梦姨打电话来说,家里也杀鹅吃,说给我们留了一边,没想到你们也杀了只,我这口福不错。” 随即他吩咐女儿:“清水,帮我去拿瓶酒来,这么好的菜今天我要跟小安好好喝一杯。” 孟清水一开始还没觉着奇怪,可一听爸爸这般说辞,眼睛闪了闪,顿时就揣摩出了其中门道,估计卢安是在妈妈那里吃了闭门羹,这是回来报复性吃鹅。 至于为什么会在妈妈那里吃闭门羹? 孟清水几乎不用想也知道答案,八成是跟姐姐和自己有关。 结合昨天厨房的事情,看样子妈妈在逼迫他离开姐姐。 之所以猜测妈妈偏向自己,那理由就太多了,最直观地一点就是年纪和舆论。 姐姐比他大那么多,年纪就不谈了。 而舆论是:现在孟家的亲朋好友都下意识把自己跟他绑定在了一起,连爸爸和哥嫂都是如此认为。 那他会如妈妈所愿,离开姐姐吗? 看眼桌上的铁锅炖鹅,她差不多已经得到了答案。 不过孟清水没点破,假装不知情地拿了一瓶白酒过来,然后给两人添满。 (本章完) 第419章,故事故人 孟叔是个爱好钓鱼的深度患者。 这几天卢安和孟清水陪他去郊区水库钓了两回鱼,结果鱼没钓到多少,还把孟叔最心爱的鱼竿给弄坏了,在那里心疼了老半天。 卢安安慰道:“叔,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有机会我给你买俩杆好的。” “呵呵,我就等你这话,反正你不差钱,我就提前期待了。”孟振海乐呵呵地如此说叨。 鱼没钓成,卢安把自己临时买的鱼竿放后备箱,然后三人去水库老板那里买了一些鱼回家打牙祭。 第5天上午,天终于放晴了。 卢安带着清水和小妹买了一些年货后就往前镇赶,过了六都寨往七江路段开时,遇到了一抛锚的中班车。 更意外的是,被迫滞留的乘客中,卢安见到了两个熟人,男少卿和孙丽娜。 男少卿全身上下挂满了包,一看份量就不轻。 而孙丽娜更是夸张,手里抱着一个婴儿,摇啊摇地在那哄着手里的孩子。 卢安同孟清水对视一眼,果断靠边停车,然后开门下去。 这年头私家车少,更何况还是一辆奥迪车,当它从远处开过来时就引起了路边这伙人注意,眼睛一眨不眨盯着。 这不,卢安和孟清水才开门,男少卿和孙丽娜就认出了两人。 孙丽娜十分惊喜地喊:“呀!卢安,孟清水,这都能碰到伱们呀。” “孙丽娜同志,好久不见。”卢安像领导一样挥挥手,开着玩笑走了过去。 四人都出自邵市一中,都是前镇的人,一年多未见没有想象中的生疏,反而有种久违了的亲切感,围在一起立时叽叽喳喳了起来。 嘘寒问暖过后,卢安向两人介绍了后面下车的小妹宋佳,然后问:“你们这是从京城回来?” 男少卿还是同过去一样,话不多,更喜欢用肢体语言交流,比如摇头。 孙丽娜依旧热情如火,“不是,男少卿早就放寒假了,这两天孩子不听话,去县人民医院住了几天,今天才出院,没想到运道不好,车子开到这走不动了,出故障了。” 卢安凑头逗了逗孩子,然后招呼三人,“外面冷,先上车吧,正好清水跟你们在一方向,都不用绕路了。” 几人都是同学,初中开始就认识了,卢安、孟清水和男少卿更是那一届的风云人物,一路上说谈不少,很是热闹。 孟清水问:“孩子哪天出生的?” 孙丽娜回答:“中秋那天。” 说着,她看向卢安:“对了,我要是没记错,卢安你也是中秋生日的吧?” “对,不过你别想着我便宜哈。”卢安笑笑说。 孙丽娜开心应声,“哪有,我儿子将来要是有你一半本事,叫我这个当妈的现在去死都愿意。” 男少卿这时搭话,“你可能不死,你死了孩子咋办?” 孙丽娜呛他,“你再找个就是。” 男少卿来一句:“你都死了,我哪还会独活,还拿什么找。” 卢安眼皮跳跳,他娘的这爱恩秀的。 他顿时为吴英默哀三秒,估计以这两口子的感情,就算哪天孙丽娜真出事了,男少卿估计也不会再找了。 孙丽娜和男少卿的家在学堂湾,孟家老宅在金潭,两村是挨着的,同属于前镇下面的魏家段。 说来奇怪,这地方百分之八十的人口姓魏,可卢安认识的几人却偏偏都不姓魏,比如孟清水、孙丽娜和男少卿,再比如同属学堂湾的李柔。 反倒是上村的魏方圆他们一家子是从魏家段分出来的。 车子经过金潭时,卢安让清水和小妹先下车,然后继续往下送一家三口。 等到离孟家有段距离后,孙丽娜突然提起了李柔,“卢安,昨天李柔回来了,你要不要见见?” 对面来了一辆手扶拖拉机,卢安把车停在一边:“啊?这几天你们不是在县城医院吗,你怎么知道的?” 没怎么说话的男少卿这会搭话,“我家和李柔家对门对户,中间就隔一条马路,我昨天打电话给家里时,我爸说看到她了。” 想到李柔,卢安就情不自禁想到她爸爸和那极品哥嫂,好奇问:“她家里人回来了?” 孙丽娜嘘地一声,“怎么可能咧,出了那事后,她爸爸和她哥哥就再也没见过踪影,家里只有李柔的爷爷奶奶。” 三人嘴里聊着李家,车子不知不觉到了李家门口。 巧合的是,李柔正在晒谷坪里拍照,蹲下身子给一个扎着麻花辫子的小女孩拍照。 骤然见到闺蜜,孙丽娜摇下车窗,探头兴奋大喊,“李柔!李柔!” 李柔回头,看到孙丽娜时有些高兴,可视线触碰到卢安时,愣了愣,然后起身走了过来。 见状,孙丽娜搞怪地对男少卿挤眉弄眼:“我们快走吧,别碍事了。” 男少卿瞧瞧李柔,又瞧瞧卢安,一边下车一边说,“卢安,等会别急着走,你难得来回学堂湾,进屋坐坐。” “哦,好。” 卢安对两人非常无语,目送他们离去后,才转头看向李柔。 “卢安,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对视良久,还是李柔率先打破了僵局。 “嗯。”为了显示礼貌,卢安嗯一声后,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你没变。”又是互相看了会,李柔这样说。 “嗯。”卢安再次嗯了声。 李柔问,“你看我变了没?” 卢安点头,“变化很大。” 李柔问:“很大在哪里?” 卢安如实说:“变得更有精神了,也更漂亮了?” “是吗,跟孟清水比如何?”李柔炯炯有神地问。 卢安笑了笑,“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这好胜心可一点都没变。” 李柔说,“别打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卢安想了想,道:“清水也一直在变。” 他只说了上半句。 下半句的潜在意思是:脱离高中时期青涩模样的清水,如今同样迎来了大变化,清冽的气质很是吸引人。 他相信下半句,以对方的智商能听懂。 果然,听到这话,李柔沉默了,许久才说:“看来在你心里,我是不如清水的。” 卢安本想辩解一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见他欲言又止,李柔举起手里的相机说,“拍张照吧,我们还没合过影。” 卢安没拒绝,痛快地说好。 李柔隔空对着偷偷看戏的孙丽娜喊,“别看了,来给我们拍张照片。” “哈?你们这是旧情复燃了吗?”孙丽娜把孩子交给婆婆,一溜烟横过马路来到了两人跟前。 不等卢安说话,李柔已经开口了,“丽娜,你这嘴巴就不能闭一闭么,这里离孟家很近,要是乱说胡话,小心孟清水记惦记你。” 闻言,孙丽娜瘪了瘪嘴,“惦记就惦记呗,你这当闺蜜的都敢为了一个男人背后捅刀子,她早就把你当仇人了哟。” 卢安听不下去了,当即打断两人:“行了啊,别把我当透明空气,快拍照吧,下大雨了。” 雨说下就下,三人才堪堪拍完合照,就噼里啪啦落到了地上。 李柔把相机收好,对他说:“我家里没什么人气,太过冷清,就不请你进屋了,我陪你去男少卿家里坐会吧。” 卢安回头望了望李家,有些唏嘘,当初李柔父亲在邵市是何等的风光啊,钱财无数、手下有几百号人马,公司还有两家,那让人艳羡至极的场景转眼就凄凉成这样。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算不去天算欸。 男少卿上面有三个姐姐,家里大人小孩挤满了一屋,可能是开奥迪来的缘故,不论大的还是小的都对他充满了好奇,纷纷打听他是谁,弄起卢安老不自在了,最后没呆多久,喝杯茶聊了会就走了。 李柔送到屋外,在他要关车门之际,开口询问:“卢安,这合照你要不要?要的话把你学校地址给我,到时候邮寄给你。 或者我寄给魏方圆,让她转交给你。” 卢安知道她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但缘分一场,他没那么小气,当即把南大画室的邮编地址报给了对方。 说完,卢安提出告辞:“那我走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李柔右手在胸前小幅度挥挥,“新年快乐!再见!” 奥迪车走了,一个打弯,很快消失在了山的另一头。 旁边的孙丽娜忍不住问,“卢安有bb机号码,你怎么不问他要?” 李柔反问:“为什么要问他要?” 孙丽娜语塞,好半晌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要呢,你要是拉不下脸皮就早说啊,我帮你要啊。” 李柔摇了摇头。 孙丽娜盯着她,懵懵地问:“你真放下了?” 李柔没直接回答,“不知道,不过我现在的心思没在这上面。” 孙丽娜比划比划,“他可是卢安呀,你这么快就失去兴趣了?还是不是女人?” 李柔转身,“要是高中,我会努力试试,可现在又过去几个年头了,早已物是人非。” 孙丽娜分辩她的脸色,最后无奈地摊摊手:“好吧,我这完全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希望你将来听到他结婚生子的消息时,还能这么释怀。” 遇到李柔,纯属偶然,卢安心里没有太大波澜。 说实话,李柔在他的生活里画面不多,唯独俩幕记忆深刻: 一个是对方背刺最好的朋友清水,害清水不得不转学。 第二个是李家发生巨变后,李柔为了躲避仇家追杀,把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利用完就抛弃了,包括为她出生入死的初见,最后却在火车站对他表白,还亲了一下他。 总得来讲,这个女生虽然十分漂亮,但留给他最深的印象不是美丽动人,而是“自我”。 或者换一种说法,就是极度自私。 穿过一座低矮山丘,奥迪车又回到了学堂湾村,最后停在了孟家老宅。 由于下雨的缘故,此时孟家爷爷奶奶正把走廊上晾晒的杂物搬到堂屋,孟清水和宋佳在旁边帮忙。 “爷爷,奶奶,我来看你们了。” 都说口几甜抵得钱,卢安一向爱喊人爱喊长辈,反正就浪费点口水,收获地确实满满好感,这种不赔本的买卖他从不吝啬。 “诶,小卢来了。”见到卢安,爷爷奶奶很是高兴。 上次他们把小孙女和卢安在卧室待到深夜的事情说给儿子儿媳听时,孟振海和李梦没丁点反应,觉得很正常,顿时爷爷奶奶就心里有数了,这小卢呀,将来指定是咱孟家的女婿。 既然是一家人,那肯定好吃好喝用心招待,这不,晚上一桌子菜硬是把卢安吃到撑。 晚饭过后,大伙围着碳火堆闲聊了会,本来孟清水和爷爷奶奶想留两人过夜的,但宋佳不习惯,说想念大姐了,闹着要回去。 没法,卢安只得依了小妹性子,起身告辞。 临走时,他转头问清水,“要不跟我一起走?去我们那待两天?” 这话含义深远,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跟去男生家里待几天,这代表什么? 代表什么不言而喻好伐。 爷爷奶奶对视一眼,在一旁笑咩咩没做声,两人好歹都是国家干部退下来的,见识和胸怀不是一般乡下人能比的,对于卢安和小孙女的感情,采取不干涉态度。 宋佳眼睛在清水身上打了几个转,同样没做声,只是心里在呐喊:方圆姐呀方圆姐,你是真没眼光啊,我哥在外面好多女人想睡他,就你硬是瞧不上,气死个人。 喜欢的男人邀请自己,孟清水自然很开心,可是想到他和姐姐的纠缠牵绊,她这份难得的开心又打了个对折。 最后还是卢安琢磨出了她的心境,然后不管不顾,伸手拉着她往门外走,“爷爷奶奶,我们先走了,过两天我再送清水下来。” “好,天黑了,路上你们慢点。”孟家爷爷奶奶亲自送人到马路上。 就在他要开车走人时,旁边的邻居忽然告诉他们,去上村的路全是冰,车子开不进去,只能走路。 卢安听得半信半疑,心道都过去好几天了,冰还没化开么? 可一想到上村位于雪峰山脉,一路上都是往大山里延伸,海拔全程在增高,再结合往年的经验,心里瞬间打鼓。 想了想,他跑回堂屋,给大姐卢燕去了个电话,得到的结果还真是这样,路上的冰还没化,打滑车进不去,只能走路。 卢安放下听筒问清水,“要走路,要走7里,怕不怕?” 孟清水轻抿嘴,“你等下,我去找几个手电筒。” “好。”卢安说好的时候,见小妹在边上直棱眼。 卢安悄悄敲了她脑袋一记,宋佳顿时小声埋怨:“有了媳妇忘了娘,有了女人忘了妹,说的就是你这卢大口袋。” 卢安又敲她脑壳一下:“为什么叫卢大口袋?取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外号?” 宋佳捂着脑袋兀自争辩:“这又不是我说的,我给你和大姐偷偷看过八字,那算命先生说你口袋大,将来可以装好多老婆。” 卢安听得吓死了,瞄眼卧室里找手电筒的爷爷奶奶和清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能不能看场合说话?” 宋佳眨着大眼睛,特无辜,“哥,真不是我胡乱说的,我一开始不信,但给你一口气给你看了3个八字后,我信了。” 卢安问:“几个嫂子?” 宋佳伸出一个巴掌,没说话。 卢安问:“什么意思?” 宋佳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算命先生就是这样表示的,到底是5个?还是一个巴掌数不过来?就要看你哥你的造化咯。” 卢安眼皮跳跳,跳过这话茬,“那大姐的姻缘怎么说?” 宋佳把手背到身后,“快了啦,不是明年就是后年。” 这时清水三人从卧室出来了,卢安点点头,没再深问。 进山的路不好走,三人脚底绑着草绳,左手打手电筒,右手拿根拐杖,平路还好,三人不说疾步如飞吧,至少还算平稳,可上坡路段就真得累人,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的,每上一个大坡都要休息下。 而下坡路段就更危险了,卢安摔了2次,清水和小妹起码都在5次以上,草绳都根本刹不住,在一阵哎哟声中,三人摔怕了,生怕摔到马路下面去了,以至于后来三人用拐杖连着彼此,帮扶者走。 回到村里时,已经是八点多了,也是漆黑一片,这年头虽然通了电,但电费贵,大家兜里没有余钱去浪费,平常不做正事时都是点盏煤油灯。有的家庭更是干脆,直接摸黑好了,煤油灯都是舍不得的。 不过哪个地方都一样,有穷就有富,十字路口的小卖部和支书家里永远都是灯火通明,前者亮灯是为了收牌桌费,后者就是纯纯的有钱了。 三人跺跺脚,把鞋上的雪沫子跺掉,然后伸手拍门,屋里倒是有亮光,看来大姐卢燕还没睡。 连拍两次,里屋梭梭走出脚步声,大声问:“谁啊?” “姐,大姐,是我,是我回来啦!”卢安和孟清水还没开口,最后面的小妹已经活泼地跳起来了。 屋里啪啪几下开了门,卢燕左手拿把勺,右手还沾满了猪草米糠,看样子刚刚在后院喂猪。 她看到门外的弟弟妹妹,脸上全是抑制不住的欢喜,等再看清中间的孟清水时,右手狠狠在围裙上揩了揩,连忙拉着清水进门,“清水来了,快进来坐。” 瞧得这一幕,宋佳脸色瞬间垮了,内心吚吚哇哇腹诽了一大片她自个都不懂的词汇。 卢燕把碳火烧好、给三人倒了热茶的功夫,听到消息的大姑和小姑也打着手电筒赶过来了。 看到大侄子带女生回来,还是前镇鼎鼎有名的孟家女儿,可把俩姑姑高兴坏了,连忙凑过去,跟孟清水嘘寒问暖,拉家长里短。 被冷落的宋佳郁闷坏了,平时都是围绕她转,今天都不转她了,心里禁不住嘀咕:要是算命先生说得靠谱,清水嫂子,你也只是嫂子之一呢,让你抢我风头,到时候我抱个比你更漂亮的嫂子做大腿,讨回这口气。 (本章完) 第420章, 大姐和两个姑姑对清水的热情,出于卢安的意料。 三人围着清水聊天,问长问短到11点多都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最后卢安都快熬不住了,打个哈欠说:“姑姑,你们聊,我困死了,先去睡了。” 闻言,俩姑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找个借口起身离开,就算临走前,还说了一箩筐夸赞清水的话,把宋佳酸得不行。 趁孟清水去浴室洗澡的功夫,宋佳逮着二哥问:“哥,你们上过床没?” 卢安一脸懵逼,惊愕地抬起头。 宋佳凑过来小声讲,“姑姑和大姐都把孟清水当成我嫂子了,她享受这待遇你要是不趁早把她睡了,将来她如果跑了,伱对得起姑姑和大姐吗?” 卢安盯着她瞧,末了还是忍不住拍了她脑袋一下,没好气道:“年纪轻轻不学好,大人的事你少操心。” 宋佳挺起胸膛,“别摆臭架子,我今年也16岁了,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啊,我看她都愿意跟你来家里了,你今晚就把她给睡了呗,睡了我以后喊声嫂子也心甘情愿。” 卢安迷糊,“你为什么执着这事?” 宋佳背着小手踱来踱去,特不省心地表示:“她比我漂亮就算了,还要跟我抢哥哥,还抢我家庭地位,没法忍了我。” 接着不等卢安说话,她就抱怨道:“为什么同是爷爷奶奶生的,为什么姑姑要比我爸好看那么多,我要是姑姑生的就好了,那谁比谁漂亮还不一定呢。” 她口里的姑姑是卢安母亲,在她眼里,姑姑那才是一等一的美人,盖过十里八乡的所有女人。 卢安听得无语。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妹总是不太喜欢清水,按道理清水前世今生都待她不差的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气场不合? 横看不对?竖看不对?就是怎么看怎么不对? 反倒前世清池姐生了龙凤胎后,她跟清池姐关系突飞猛进,还蛮讲得来,有时间就偷偷跑去帮忙带孩子,对清池姐一口一个嫂子,喊得十分亲热,一点都不吝啬。 那时候他挺纳闷,一母同胞的姐妹,宋佳为什么会如此区别对待? 洗完澡,卢安带清水去了二楼,这层有4间卧室,他把主卧让给了媳妇,自己去了隔壁次卧。 宋佳在楼梯口仰头望了望,随后踏脚要上二楼,这时卢燕叫住她,“小妹,姐好久没跟你睡了,今晚我跟你睡,咱一起说会话。” 宋佳可不傻,知道大姐这是变着法给二哥和嫂子腾私人空间,但她又无可奈何,顿了顿脚,只得跟着大姐进了卧室。 上床的时候,她双腿在被子里抖了抖,嘀咕道:“姐,你就不怕今晚楼塌了呀。” 卢燕这么大的姑娘了,虽然还没经历过房事,但有些话还是听得明白的,霎时无语至极,“你怎么这样说你哥和嫂子咧。” 宋佳一把倒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说:“二哥谈了对象,以后就不会那么疼我了。” 咋一听这事挺有几分歪理,可细细一想,卢燕又觉着不对,于是转头问:“你二哥到年纪了,那你是盼他有对象叻,还是一直单身陪着你?” 听到这话,宋佳眼睛瞪得溜圆,瞬间不晓得该怎么接话了? 如今这年头的农村可是有好多老表结婚的,她要是不同意二哥处对象,那不是摆明对哥有想法么,这锅她可不能背,也不敢背。 见小妹像死鱼一样装傻充楞,卢燕暗自松了口气,刚才有那么一刻,她有些担心小妹对弟弟有念头,那她这个做姐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哩。 楼下乱七八糟的对话,卢安不知情,他帮清水把床铺好后,就说:“时间不早了,你赶紧休息,明天我带你四处走走。” “好。” 口里说着好的孟清水,却起身送他到门口,那看向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丝异样情绪,有不舍,还有明媚流动。 四目相视 半晌过后,心猿意马的卢安又把门合上,随即凑头猛地一把吻住了她。 这一吻,绵长又浪漫,男人搂着女人的腰腹,女人抱住男人的后背,吻得如火如荼,激吻得难舍难分。 某一瞬,卢安的大手沿着腰线往上,一把覆盖在了心口位置,孟清水颤了颤,却没阻止,只是随着他的不断发力,她的身子变得越来越软,越来越无力,最后靠在了墙壁上,只能借助墙体支撑着身子不倒。 十来分钟后,卢安不在满足于此,手指头一勾,清水的胸前衣扣立即松了两颗,某个东西趁隙钻了进去,在里面开始兴风作浪。 随着他不断使坏,随着一股股美妙传遍全身,孟清水已经没了力气和他拥吻,临了只得抽离他的嘴,把头伏在他肩头,闭上眼睛默默承受他带来的欢愉。 才一会功夫,她感觉自己耳朵湿润了,脖子湿润了,肩头的带子也断了,那个猪头在自己身上一路往下. 不得已,她用双手搂住他的后脑勺,仰头挣扎着呼吸 “汪汪汪!” “汪汪汪!” 突然,十字路口传来一阵阵凶狠的狗叫声,起码有六七狗一起狂吠,声音之大,震动了半个村子。 孟清水骤然被吓了一跳,睁开眼睛问:“怎么了?” 正学穿山甲用舌头找食的卢安抬起头,“应该是狗在打架吧?” 感觉外面叫得愈发不对,卢安松开了怀里的人,几个快步走向窗口,右手悄悄掀开窗帘一角,然后看得了头皮发麻的一幕。 他娘的!竟然有人半夜抬棺材,虽然是空棺,但也吓人啊。 这些狗也不知道抽什么疯,齐齐对着空棺叫唤,这怪异现象一出,棺材的主人最近怕是睡不着了吧? 或者说,棺材主人要落气了?所以提前抬棺? 农村中,很多棺材都是集体放老宅,等要用时才去抬。 还有一个古老的说法,有些人临死前迟迟不断气,很是痛苦,这时候孝家就会挪一挪棺材,这样吊着的一口气会落下。 孟清池拢了拢被某人弄乱的衣服,站在他后头同样看到了外面的情况,顿时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抓着他手臂不敢大声喘气。 卢安右手拍拍她后背,安抚道:“不用怕,我在这。” “是不是死人了?”孟清水轻声问。 卢安也有这种猜想,却不敢肯定,“按理有人过了会放鞭炮啊,可没听到.”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的鞭炮声打脸了,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听声儿好像就是十字路口附近的人家。 卢安愣了愣,直接开门去了外面走廊上,探头一看,才发现鞭炮声来自曾令波家里。 曾令波爷爷过世?还是其奶奶? 由于时代久远的缘故,卢安有些记不清这些老人是哪时候过世的了,心里倒是在想,出了这事,外出躲债的曾令波一家三口今年应该会回来了吧? 外面夜风太大,卢安没敢久呆,大约半分钟后又回到了主卧,问清水:“今晚你一个人睡怕不怕?” 回忆起刚才7只狗对着棺材犬吠的场景,孟清水下意识摇了摇头。 见状,卢安习惯性把门打倒栓,“那我陪你。”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同床了,孟清水瞄了瞄倒栓,脸热热地被某人一把抱到了床上,接着又被压在了身下。 没多久,她就失去了思维能力,只是本能地抱住身上的人,张嘴同他斗吻在了一起。 许久过后,卢安右手在她身上不断摩挲,呼吸沉重地问:“今晚方便吗?” 孟清水吓得缩手抓住他的大手,饱含歉意地说:“不要。” 听到这声“不要”,听到被拒绝,卢安有些失望。 但失望过后就是释然,是如释重负! 刚才他之所以问,是因为两人前戏已经磨合得差不多了,他是为了尊重清水才问的。 要是在最火热的时候冒然离开她身子,那清水得有多失落?得有多受伤? 作为一个女人,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被心爱的男人嫌弃了,她会严重怀疑自身的魅力,会产生一连串的怪想。 其实他清楚,如果自己坚持要吃河蚌肉,清水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大概率几次过后就会从了他。 她刚刚之所以拒绝,有俩个方面原因: 一是出于女人的矜持,她不想让卢安看轻,不想让卢安觉得她是个荡妇。 二是她心里有结,关于黄婷的结,关于姐姐的结、 这使她没法全身心投入到男欢女爱当中去,没法现在完全包容他、接受他。 而卢安释然的原因在于他虽然现在很想吃了清水,可不敢。 要不然清池姐知晓了,以这姐儿传统保守的性格,怕是以后抱都不会让他抱了的。 老实话,他不愿意去赌这事。 不愿意去赌清水事后会永远憋在心里,毕竟涉及到自身感情,哪怕是亲姐妹,也有别扭翻脸的可能。 如果这样,那自己这两年苦心步步为营的成果就彻底没了,一夜回到解放前了,以后别说亲近清池姐了,怕是私底下见一面都会很难。 卢安从她身上下来,紧紧搂着她说,“不早了,我们睡觉吧,明早估计天一亮就会鞭炮声响个不停,到时候想赖床都不成咯。” “好。” 孟清水抿抿嘴,缩在他怀里静静地打量他的脸庞。 即便在黑夜中,还是能看清大概轮廓。 良久,卢安问,“怎么了?” 孟清水蜻蜓说:“不知道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卢安紧着问:“什么感觉?” 孟清水思索老半天才羞涩开口:“我好像对你的身体很熟悉。” 卢安大吃一惊,“真的?”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猛然听得这话,他差点以为清水也重生了。 前世两人睡了一辈子,对彼此身体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嗯。” 孟清水用尽全身力气嗯了一声,随后把头埋到他脖子里讲,“我做过很多次梦,梦里你都像今天这样对我。” 卢安低头亲了她嘴角一下:“春梦儿?” 孟清水没好意思做声,也不敢看他,只是紧紧咬着下嘴唇,伸手掐了他腰间肉一下。 不敢应声,那就是默认,卢安笑呵呵地含住了她的樱桃小嘴,又进行了一次长达三分钟的法式湿吻。 最后他满足地说,“睡吧。” 孟清水啄了他下巴一口,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卢安睁眼就瞧见清水正在身侧怔怔地凝望着自己。 他问,“你怎么就醒了?” “外面在放鞭炮,我被吵醒了。”孟清水轻轻说着这话的同时,收回了视线,不敢看他。 卢安本想爬起来,却发现铆钉镶嵌在了凹槽中,顿时明白过来清水为什么眼神闪躲,脸上布满羞意了。 合着自己睡觉不老实,下半身把她压了个结实,让她无法动弹。 卢安玩心大起,附耳问:“感觉怎么样?” 孟清水扭了下腰,示意他挪开心腹马仔。 卢安定定地盯着她,直到她面红耳赤用枕头罩住面孔时才笑说:“睡不着了,我们起床吧。” “嗯。”孟清水瓮声瓮气了一声。 起床穿好衣服,下到一楼的时候,大姐已经做好早餐了,正在门外跟小卖部老板娘说话,讨论去曾家给死人“看活”的问题。 听她们对话,是曾令波爷爷走了。 宋佳坐在门口的矮凳上,听到楼梯口有动静,回头一直不断打量二哥和嫂子,那眼神儿,明显是想两人身上找出点蛛丝马迹。 卢安无视小妹的古怪表情,越过门槛跟外边的邻居聊会了天,然后说肚子饿了,喊大姐吃饭。 饭后,他跟一伙邻居去了趟曾家,先是放鞭炮,接着排队在灵堂前给曾家爷爷行了个大礼,算是最后送这位老爷子一程。 曾令波几个伯伯和姑姑都回来了,却没见着他们一家三口,这事影响很坏,只见乡里邻居都在碎嘴,都在骂这一家三口是白眼狼。 卢安没逗留,带着清水围绕水库走了一圈,尔后又去河对门的茶叶山,冬天虽然没采茶,但茶叶山的风景独树一帜,非常有特点,清水煞是喜爱。 半天功夫下来,胶片都用了好几卷。 傍晚时分,刘洋来了,送了半边羊肉过来。 对这位“姐夫”,卢安心态十分平静,只散了一根烟,然后就坐在旁边看对方和大姐耳鬓厮磨地聊天。 大姐年岁到了,也是个身体发育成熟的大姑娘了,模样在村里那绝对是俊俏的,以前嫌弃卢家贫穷不敢向她开亲的人,如今可谓是肠子都悔青了。 这两年有好几个条件不错的家庭试图让媒人说亲,但卢燕都以为弟弟妹妹还在读书为由拒绝了,明眼人都晓得这是借口,这是相中了刘洋咧。 好多长舌妇都在背后议论,说刘洋的三长里短,说刘洋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反正说来说去,就一个字眼嘿:穷! 不过大姐不在乎,那颗热络的心一直在刘洋身上,两人私下里甚至还偷偷定了终身。 小妹对刘洋始终不感冒,见到对方来了,随便找个理由就开溜了,说晚饭也不回来吃了,去方圆姐家里吃。 见状,刘洋尴尬地走了,连招呼都不敢和卢安打一声,就低个头快速走了。 这把大姐气得够呛,却又不好发作,临了临了,只得背栏猪草去了后院,拿把刀在那儿剁得砰砰响。 孟清水旁观了整个过程,但没吭声,最后听到剁猪草声儿愈发不对劲,才悄悄对卢安说,“大姐生闷气哩,你不去安慰安慰?” 卢安摆摆手,无所谓地说:“这才哪到哪,如今不只是小妹反对,几乎所有亲戚都反对,她要是连这点气都受不住,我看还是趁早和刘洋断了。” 孟清水好奇问:“你是支持还是反对?” 卢安站起来说:“我不支持也不反对,我只尊重大姐自己的选择,她要跟着刘洋,我尊重她,她要是哪天后悔了,我还是尊重她。” 他现在有说这话的底气,要是大姐跟刘洋还能像前生那样和和气气过一生,那他不介意扶持两人一把;要是大姐遇到更好的了,有他在,刘洋也翻不起浪。 其实万事万物都在变化,感情也一样,咋穷到咋富,很多人心都经不起考验,也许这就是那句“可以共患难、不可共富贵的由来”吧。 不过刘洋到底是看了一辈子的,相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来讲,还是他靠谱的概率大一些。 没一会儿,魏方圆过来了,喊他和孟清水吃饭。 这妹子变化好大,齐肩短发十分有爽利,脸上的皮肤如同婴儿一般,白嫩地能挤出水,穿着打扮也是时髦的很,她进屋就高兴说,“呀,卢安、清水你们真回来了呀,天太冷了,我一整天都呆在书房里看书,要不是小妹告诉我你们回来了,我还不知道呢,你们还没吃饭吧,赶快收拾一下跟我走,今晚我家有好菜。” 魏方圆和孟清水相处过几回,还一起吃过饭,也不算陌生了,许久不见,两女倒是聊得来。 等两人寒暄一会,卢安问,“什么好菜?” 魏方圆说:“有腊鱼、有风干的野兔子,还有猪血丸子和牛肉火锅,你不是爱冬笋么,今天我爸挖了好多冬笋回来,你等下可以拿点回家。” 吃货卢听说菜品这么丰富,立马不淡定了,拉着清水就往支书家行去。 魏方圆还特意跑去后院,邀请卢燕一起去家里吃饭,但被婉拒了,说不用管她,等下去小姑那。 其实这些都是说辞,不过卢安懒得点破,这大姐别看人好,但也是个有脾气的,估计能好几天不会给小妹好脸色。 赶到魏家时,支书两口子正做最后一个菜,旁边还有魏强在灶膛里吸烟。 对于卢安的到来,支书老两口已经司空见惯了,毕竟蹭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么多年下来,压根数不清多少回了。 这也是魏强过去总是极力劝说大哥大嫂把方圆嫁给卢安算了,反正总来家里吃饭,碗筷都不用多添一双。 对卢安习惯了,对于孟清水,魏家几个大人却反应不一。 支书两口子还好,一心想把小女儿嫁到城里,所以对卢安有对象这事没怎么当回事,而且由于孟清水来自孟家,对其十分友好。 但魏强就不这么想了,目光在孟清水和侄女身上徘徊好几趟后,禁不住在心里连连叹气,孟清水的到来,似乎预示着侄女和卢安最后一丝可能性也没有了,他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不爽。 不过不爽归不爽,魏强面子工程还是给得足足的,席间对着孟清水说了一堆爱听的话。没办法啊,人家是孟家人,他这个中学语文老师在人家跟前太不够看了。 这顿饭,卢安是真的吃舒服了,一连干了三大碗饭不说,要不是肚子实在装不下了,还能吃。 支书能在村里有那么高的威望,委实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把孟清水的情绪照顾得很好,她也没怎么拘束。 饭后,卢安跟着孟清水和魏方圆旁边,三人一起散了会步。 至于小妹,嘿,跑了,出门就跑了,去了闺蜜晶晶家,说今晚到那里睡,不回来了。 这个不回来了,主要还是怕大姐找她算账,所以小心思鬼精鬼精。 望着三人围绕水库转圈圈,魏强终于向大哥大嫂发起了老骚,“成天就知道城里人,成天就知道城里户口,呵!现在有几个城里人能比得上卢安?你们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了,方圆要是我女儿,早就找机会让两人生米煮成熟饭了。” 支书听了不为所动,掏出白纸卷根烟丝说:“人啊,都有命数管着的,命里该有就自然有,没有你争强好胜也没用,到手了也留不住。年轻的时候咧,我和你一样,也不信命,可现在越老越信这个东西,我觉得明冥冥之中有根线牵着每个人该怎么走。” 魏强是唯物论者,听完服气了,不想跟大哥大嫂说了,起身去了小卖部,打打牌不比跟两个老古董相处自在多了? (本章完) 第421章,可可爱爱 大冬天的雪峰山脚,晚上有些阴冷,得知大姐真去了小姑家后,卢安找出清水送的围巾系脖子上,打个手电筒,也带着清水去了两个姑姑家。 对于清水的到来,姑姑高兴得不得了,大姑还偷偷摸摸问他,“清水这样跟你回家,她家里长辈知道吗?” 卢安点头,“知道。” 听到这话,大姑嘴都笑得合拢不了,“这姑娘好,看着喜欢,你以后可要好好待人家,不能欺负了人家。” 卢安说:“姑,您老放心吧啊,我不是那种人。” 大姑笑咩咩拍了拍手,“放心放心!你和伱爸一样,找媳妇的眼光真是盖过十里八乡的所有人,这可是振海的女儿呀,没结婚就这么跟了你,真是给我们卢家长脸面。” 遥想当年弟弟带宋芸回村时,大姑等人全部惊呆了,那叫一个美得啊,就算几十年过去了,还是记忆尤深。 而卢安在她眼里,这方面可一点不逊色弟弟,没结婚就把姑娘带家里了,还在这过夜,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清水死心塌地跟他了,要不然以后出点意外,那就是自毁清白,人家可是县长家的千斤哇,又是大学生,份量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 两个姑姑都是热情好客的主,卢安和清水、以及大姐待到晚上11点过才回家。 进到屋里,卢燕问孟清水,“弟妹,你要不要洗澡?” 孟清水笑吟吟说:“姐,之前我洗了澡才去姑姑家的,你去洗吧。” “哦,好。” 卢燕忙活了一天,还出了些汗,确实想洗澡了,当即没再矫情,找出衣服进了淋浴间。 卢安看看表问:“再坐会,还是上楼睡觉?” 孟清水坐到沙发上,“再待会儿,姐姐一个人孤单,我们多陪陪她。” “诶,好。” 清水在人情世故方面还是拿捏到位的,这是他十分欣赏的地方,家里有这样的媳妇操持,那叫一个省心的啊。 当然了,清池姐和叶润同样贤惠,只不过突出点各不一样,清池姐的话,是全方位的,能面面俱到让你感受到她的好,靠上她就像有瘾一样,离不开了。 而叶润呢,爱斗嘴,生活永远活泼热闹,哪怕就是在床上,她都会花样百出,累了就直直躺着,随你折腾,多动一下算她输。 可一旦要是来了兴致的话,嘴里变着花儿给你取外号,比如小炉子啊,比如哈巴狗啊,同时还不忘拍他后背,一个劲催促他快点快点,你今天是没吃饭吗,怎么这么墨迹呢,就不能再快点吗,一口气把我送天上去啊,随后就是冗长的“啊啊啊”,然后就没然后了,死鱼一条。 其实死鱼一条的老婆最可爱,每次欢愉过后,就如烂泥一般总爱说一句话:小炉子,你咋这么厉害嘞,我骨头都被你拆散架了,难怪要找三个老婆 这年头没电烤桌,卢安烧了一盆碳火,红红的亮光照在身上,舒服极了。 卢燕由于小学没毕业的缘故,面对孟清水时有些自卑,好在清水是个会说话的,片刻功夫就把大姐哄得高高兴兴,随后“姐姐”、“弟妹”了一晚上。 三人聊得热闹,一直到凌晨1点过才散。见小妹真的没回来睡觉,卢燕隐约有些失落,心里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对小妹平日里太严厉了?让小妹这么怕她? 卢安和孟清水还是回二楼睡,还是睡同一张床,睡前还是同样地亲吻了好久好久。 对于同床共枕也好,对于亲吻也好,两人如同老夫老妻一般很是默契,谁也不提,却很自然地发生了。 这让孟清水特别特别享受。 她理想中的爱情大抵就是这样子的,口水交融中,一时让她忘记了姐姐和黄婷的存在,全身心投入十分忘我。 孟清水在上村一连呆了4天,直到第5天文杰哥和嫂子回了前镇,卢安才把她送回家。 而孟家一大家子不让他走,硬是留着住了两晚,这一来一去寒假就过了一半有多,要过年了。 陆青回来了。 一见面,卢安禁不住问,“陆姐,怎么去了那么久?” 陆青回话:“老板,叶小姐外公去世了,我替你送了一个花圈,中间胡女士悲伤过渡,生了一场病,送去了医院,我不忍叶小姐一个人躲起来哭,于是向俞小姐请示,多滞留了几天。” 话到这,她想起了什么,又赶忙补充一句:“刚开始那几天我本来想联系卢先生你的,可总是联系不到,后来忙着就一时忘记了。” 卢安盯着她瞅了好会,有点郁闷,忘记了?忘记了还能联系俞姐?不联系自己? 不过想着她本来就是俞姐派到自己身边的,有些话不好讲出来,于是越过这话题问:“月姨身体好些了没?” 陆青点头:“已经没大碍,昨天出院了。” 卢安关心问:“叶润呢?” 陆青说:“叶小姐还好,就是瘦了4斤。” 本就单薄的身子又瘦了4斤?卢安顿时心疼死了,好想立马飞过去瞅眼她。 这股念头一起,他就再也摁不住了,想了想问:“陆姐,从益阳桃江到这里,你赶路用了多长时间?” 陆青算算时间,“我是从新华坪口那边过来的,转了3趟车,差不多7个小时。” 卢安问:“如果开车过去呢?” 陆青说:“我开的话,4个多小时能到。” 卢安当即没做它想,对她说,“你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早我们起来早一点,陪我过去一趟益阳。” 陆青有些意外,看来要重新评估叶小姐在卢先生心里的地位了,不过没多说什么,吃完晚饭就回了房间补觉。 次日清晨4点过,卢安和陆青就开着奥迪出发了,一路经过金石桥、新化、孟公、琅塘到坪口,这里两人简单休息了下,买了些礼品,随后换着开,直插桃江。 陆青预估的不错,赶到桃江时还特早,9点钟都还没到,全程花了4个小时47分钟。 见到卢安出现在自己跟前,叶润眨眨眼,揉揉眼,又眨眨眼,随后眼角发酸地刻薄他:“你怎么来了?家里的姐妹花不要了?” 卢安没说话,一把抱住了她。 见她本能地要挣扎,于是在她耳边吹口热气说:“听说了你瘦了4斤,我一整晚都没睡好,可是4点钟就起来了,抱一抱过分么?” 叶润强忍着眼泪没溢出眼眶,勾勾嘴说:“切!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一路跑这么远,还不是就是想抱我,真是个色.” “色”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发现自己嘴上多了只手,卢安笑道:“你还能跟我斗嘴,我就放心了,走吧,带我去见见月姨。” 叶润瞬间警惕无比,歪个头问:“你要去见我妈干嘛?” 卢安反问:“陆姐说月姨生了场病,我大老远跑这么远,你不让我见见她?你于心何忍?” “不见,不许见!”叶润撅个嘴,不大的声音却说得斩钉截铁。 对峙良久,她开始赶人,“你抱也抱了,你这趟不亏,把东西留下,快点走人吧,中饭我就不留你吃了。” 卢安惊愕的嘴巴大张,老半天才郁闷地憋出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这般绝情?”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叶润瞬间炸毛,“为什么?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一见面就对我动手动脚,你当我妈是傻子吗?啊?桃江这么偏,邵阳过来又不顺路,你以为天下就你一个大聪明呀!” 说罢,她继续催促他走:“你要是不想破坏在我妈心目中的好印象,就快走。” 卢安癞驴上磨,一动不动,“识破就识破呗,反正你妈也有意撮合我们俩。” 叶润听得那个烦躁啊,跺脚气骂:“你怎么这么混蛋!撮合我们撮合我们,你是能把我娶回家怎么滴?还是能为我放弃孟家.” 就在两人斗嘴时,陆青走过来提醒,“胡女士过来了。” 胡女士就是胡月。 听到这话,两人齐齐转过身往拐角处望去,果然看到了胡月一脸高兴地小跑了过来。 见到亲妈,叶润如同老鼠见了猫,顿时没了刚才的趾高气扬,温驯地问:“妈,外面风大,你身体不好怎么跑出来了?” 胡月自动无视女儿,对着卢安亲切地招呼,“卢安来了。” “诶,听说阿姨身体不好,我正好要从这边赶去长沙,就顺路过来看看你。” 卢安瞄了眼暗戳戳翻白眼的小老婆,“阿姨,身体怎么样,完全恢复了么?” 胡月笑着颔首,“比前阵子好多了,谢谢你这么有心,外边冷,快进屋坐会。” “好。” 胡月提了一些礼品在前面带路。 卢安拿着剩下的礼物,在叶润忧愁的目光中走进了胡家大门。 他的到来是一个意外,而且由于奥迪车停在500米开外的马路上开不进来,胡家人根本没做多想,只是以叶润同学朋友的身份招待了他。 不过其他人不知情,胡月怎么可能不知情呢?正如叶润害怕的那般,在见到卢安的瞬间,她就隐约生出了一些念头,直觉告诉她:小卢和女儿的关系貌似好过头了,好到了超出朋友的界线。 但卢安不讲,女儿不讲,胡月自然乐得装傻充愣,以前在贵妃巷怎么样,现在就还是怎么样,让卢安吃好喝好。 中饭过后,卢安问胡月,“月姨,年后什么时候回邵市?” 胡月对此早有安排,几乎没有犹豫地告诉他,“润宝外公过了,我要挂了头xia才能走,大概初十边动身,赶在开学前回到邵市。” 卢安把这事记在心里。 随后开始盘算自己年后的行程,发现根本腾不出时间,要去孟家拜年,要去一趟衡山,还要去一趟羊城,初十这期间搞不好就不在邵阳地界。 随即他为今天心血来潮来益阳感到庆幸,叶润同志前生虽然没跟自己领证,可在他心里跟清池姐和清水没甚区别,都是他老婆,都为他生了孩子,都跟他处得来,没红过脸,所以他没想太过厚此薄彼,只想做一条滑溜的泥鳅,哪边有洞钻哪边。 94年的冬天有些怪,天气预报今天说要下雪了,明天说寒潮来了,还差几天就要过年了,弄起他不敢在桃江逗留。 生怕住一晚就变了天,没法回家过年了,于是当天下午他就带着陆青打道回府。 临走前,叶润逮着机会问:“你大姐和你妹妹还好吧?” 卢安眨下眼,“你这是相当于问候公婆?” 叶润横记卫生眼,“呸,臭混蛋,你要是再这样口无遮拦,明年回去我就当着孟清水和黄婷的面躺你床上,看她们怎么收拾你。” 附近人多,卢安没敢放肆挑逗她,收敛收敛表情说:“我走了,你记得照顾好自己,明年见。” “快滚快滚!”见他终于要走了,神经一直紧绷地的叶润快乐地挥洒小手。 瞧她这幅样子,卢安心里堵得慌,恨不得立刻马上,下车把她揉捏一番。 胡月回了一些礼品放后备箱,嘱咐卢安和陆青,“等会可能要下大雨了,你们路上慢点开,到了前镇记得给我们打个电话,让我们心安。” 卢安说:“月姨,我们不回前镇,要去长市,路比较好走,不用担心我们。” 听到这话,叶润右手不自禁捂住额头,用生无可恋的眼神看着某人,仿佛在说:蠢死了,简直蠢死了,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噢,长市呀,一样一样。”果然,胡月说这话时敷衍的不行,那脸上的表情可丰富了。 卢安咧个嘴直笑,完全不在意,又寒暄了几句后,升上车玻璃,走了。 目送奥迪车离去,后边的大舅二舅以及两个小姑子这时才出声问胡月,“三妹,这是卢安?” 胡月说是。 大舅语气急促地问:“此卢安是此卢安,那个卢安?” 尽管大哥胡言乱语,胡月却秒懂,笑着点了点头。 大舅死死盯着三妹和叶润看了会,末了双手狠狠一拍,有些埋怨:“你们怎么不早讲明咧,人家大老远好不容易来一趟,寒酸了人家。” 叶润小声插话,“舅舅,他是路过,没关系的。” 大舅听到这话半信半疑,“路过?路过买这么东西?” 胡月意味深长地瞅眼女儿,没拆穿,用玩笑似地口吻说叨:“卢安要去长市,确实路过,至于东西,这点东西在人家眼里可能不算钱。” 想起卢安的大富翁身份,在场的人有些恍惚,随后释然,正如三妹说的,他们觉得很值钱的东西,在人家眼里未必那么值价。 舅舅等人在屋里热火朝天地谈论他,他不知道,离开桃江后他就慢慢睡着了。 没办法,今天起太早,又加之喝了些酒,很是好睡,头一碰椅子就乏得不行,缓缓进入了梦乡。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新化,卢安问:“要不要休息会?” 他没说自己开,因为新化去前镇的路全是陡峭山路,又窄又弯,下面还是河流,甚至有个地方连着要拐六七个急转弯,一般司机要是第一次跑,估计能吓哭。他大脑昏昏沉沉的,可不敢拿小命开玩笑。 陆青摇头,表示还能行。 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小妹怕大姐冷脸,还故意叫了晶晶陪睡,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把卢安看笑了。 农历26,水库捞鱼,卢安大手笔买了6条草鱼,两个姑姑家各送一条,还为孟家准备一条,其余的拿来挂干的吃。 农历27,卢安搭伙支书家冲糍粑,他充当了半个劳动力,半天功夫下来累得够呛,好在收获喜人,自家进账302个糍粑。 没得说,知道梦姨和清池姐清水都好这口儿,他骑辆摩托送去了168个。顺便把一条8斤重的大草鱼也送了过去。 农历28,全家开始准备年货,三兄妹一大早就来到了镇上,各种糖果换茬都买了些。 小妹看中了一双鞋,学着大姐的样子蹲路边跟人砍了半天价,结果不是大妈的对手,最后气嘟嘟地喊了大姐过来,总算又砍了一块钱下来,这才兴高采烈地穿在了脚上。 卢安在旁边看得蛋疼,“我说妹子,你哥又不是没钱,这半天功夫我不知道能挣多少个一块了,看我这手冻得,估计要生冻疮了。” 宋佳双手背在身后,像个大老爷们样子的说,“哥,这你就不懂了,我不是心疼钱哇,我是享受砍价的乐趣,乐趣你懂不?像你这种有钱人,估计是不懂咯。” 卢安无语,还乐趣,也不知道是谁快被大妈砍哭了? 农历29,也是除夕,卢安像前两年一样,领略了名人的烦恼,各家各户挨个求他写对联,从早到中午,他娘的手都写趴了,好生疼。 趁着空隙,魏方圆问:“卢安,当名人是什么感觉?” 卢安揉着发酸的手腕,“别问了,酸痛的感觉。” 随后他厚颜无耻地问:“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变成了名人,你是什么感觉?” “我?” “嗯。” “哈!我要是告诉你,我没任何感觉,你信不?” 卢安想了想,说信。 (本章完) 第422章,俞莞之当真了的后果 见魏方圆待在这里不回去,卢安好奇问:“还半天就过年了,你不回去帮忙?” “我姐回来了,用不着我帮忙。” 魏方圆如此说了句,见他还看着自己,她郁闷地说:“我小叔啰嗦死了,喝了酒一直在说胡话,我看到他就烦。” 卢安问:“说什么胡话?不会还想把你许配给我吧?” 魏方圆一边嗑瓜子,一边把脚架在矮凳上,没接茬,但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卢安笑了笑,识趣地没再提。 下午大姐在后院准备过年菜,小妹窝灶膛里烧火。 他也不闲着,从柴房搬了5根干木头出来,然后找出锯子和斧头折腾了起来。 魏方圆问,“我看你有好几年没做这事了,还做得动?” 卢安撸起袖子,“伱这不是小瞧人么?我一农村人,要是连个柴火都搞不定,到外边不得被人笑话死?” 为了老婆们的幸福,他一向比较注重锻炼身体,所以锯树劈柴压根不在话下。就是当树干太短了时一个人不好锯,木头总是在木马上滚来滚去,不好用劲。 这时魏方圆往往很有眼力见,从小凳子上起来,弯腰帮他捉木头的另一端。 瞧见这一幕,瞧见方圆姐喜欢黏二哥这一幕,宋佳总是暗自撇撇嘴,她一直想不通:两人从小关系就十分要好,经常一起上学放学、经常一起玩、一起聊天看电视,甚至支书家里有好吃的都习惯性喊上二哥。 可为什么这么多都一起了,方圆姐偏偏就没看上二哥呢?不肯上二哥床呢? 对此,宋佳百思不得其解,感觉这就是一个世纪谜题。 其实不止小妹不解,卢燕同样不解,只是她为人稳重,藏在心里不说。 等到帮忙锯完树,魏方圆忽然问:“卢安,曾令波有联系过你没?” 卢安摇头。 曾家爷爷过了,曾令波一家三口没现身,这成了十里八乡的丑事,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背后好多人在议论,在嚼舌根。 卢安问:“老曾也没联系你?” 魏方圆同样摇头,“没有,以前有给我写信,不过我都没看,也没回,后面慢慢没有了。” 卢安点了点头,拿起斧头开始劈柴,魏方圆没事做了,又嗑起了瓜子。 下午三点左右,其姐姐也来了,进门就说:“方圆,你一天不着家,要不你今年跟卢安过年算了。” 魏方圆问:“小叔走了?” 姐姐说:“还没有,不过爸妈要我喊你回去,你回不回?” “不回。”魏方圆的态度让卢安三兄妹看得好笑。 其姐姐倒也没勉强,问起了卢安:“你真跟孟家小女儿处对象了?” 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卢安一斧头劈开柴火,算是默认。 见状,其姐姐看了眼妹妹,又看了眼他,没再说,转而跟卢燕说话去了。 春节菜谱里,不论穷富,各家都会摆上鸡、肉、鱼三生,还有一个固定的蛋角和猪血丸子,其它菜随意。有的家庭弄6个碗,有的9个碗,好点的12个碗。 现如今条件好了,三兄妹没往年那么见肉就欢了,商量一番,只凑了六个菜,除了固定的5个菜外,还炖了一个大片萝卜解腻。 等到6个菜端上桌,等到摆了4碗茶和4杯酒,卢安点根烟,拿出鞭炮,走到门外把引线一点,扔了出去。 随后在一阵噼里啪啦中,重生回来的1993年又走完了,今夜除夕过后,就是94年。 香纸烧完了,卢燕拿了两个红包出来,弟弟妹妹各一个,小妹拆开一看,只有100,顿时把目光投放到了二哥身上。 卢安问:“大姐给你100,可是半个月工资了,你还嫌少了?” 宋佳可不上当,把手伸到他跟前。 卢安没法,只得把右手伸向内衣兜里,掏出早准备的红白,里面足足1000,把这丫头片子高兴地半小时找不着北。 吃年夜饭的时候,宋佳忽然对两人说,“大姐、二哥,我想改姓。” 卢燕听迷糊了,抬起头问:“改姓?好好的你要改什么姓?” 宋佳说:“我想改成卢佳。” 这回连卢安也懵逼了,前生可没这一出哇,今生这是咋了? 这蝴蝶翅膀煽动地有点大,连他都一时半会没回过神,同大姐对视一眼,他忍不住问: “好好的,为什么想着改姓了?舅舅能同意吗?” 宋佳抽了抽鼻子,低沉说:“我2岁多他就不要我了,如今我都快17了,也没见他有过任何音讯,我为什么还要征求他同意?” 这话把姐弟俩呛得哑口无言。 有一说一,宋佳有这想法很正常,毕竟这么多年来三兄妹是相依为命长大的,所谓的爸爸在她眼里也只是个符号,有等于无,根本没大姐和二哥亲,也就能理解她想要改姓了。 这么大的事,又想到舅舅还活着,卢安欲言又止,最后看向了大姐。 见两人盯着自己,卢燕往嘴里塞块肉,边嚼边说:“这事以后再说吧。” 宋佳不满,“姐!” 卢燕知道她的倔强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于是想了想说:“再等一年,等你高考完,要是还想改,我支持你。” “真的?”小妹用筷子戳戳碗底。 卢燕给她夹了一个蛋角,“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闻言,宋佳掉转头望着卢安,“二哥,到时候你不会反对吧?” 卢安笑道:“我反对你干啥子,在我眼里,你姓什么不重要,姓什么都是我老妹,我还盼着你以后帮我带孩子呢。” “不带。” 没想到宋佳一口回绝,“清水嫂子的孩子别喊我,其她嫂子的话,我要见了面再决定。” 卢燕听得莫名其妙,“你俩在打什么谜?” 宋佳喜笑颜开地把三个八字说了出来,临了伸出一只手,“算命先生说了,我哥会有这么多嫂子。” “5个?” 卢燕嘴巴大张,随后就开始了对卢安的洗脑工作,比如不要有了钱就学坏云云,一阵叨逼叨逼把他头都说炸了。 大姐没什么文化,又在农村里待久了,农村妇女该有的属性她都有,一旦啰嗦起来就没完没了,这让他想起了魏方圆评论她小叔的话:烦死了。 好在他脸皮够厚,能做到左耳进右耳出,嘴上不停嗯嗯嗯,面上乐呵呵地。 吃完饭,卢安上二楼沙发上开始打电话,先给孟家打。 有些凑巧,孟家也刚好在吃年夜饭,电话还是李梦接的。 “梦姨,新年快乐!” 大过年的,李梦这回没给他摆脸色,和和气气说:“新年快乐。” 孟家人多,卢安一路喊过去、每人聊会就花了不少时间。 最后是清池姐接的电话,卢安压低声说,“清池姐,新年快乐,我想你了。” 孟清池莞尔,跟着说了声新年快乐。 然后她问,“你哪天去羊城?” 卢安回答,“不知道,还没定,明天来见清池姐,后天的话要到村子里给一众长辈拜年,可能初三走,也可能初四出门。” 这是他真心实意的话,前世他习惯了初一去孟家拜年,虽然今生还没娶孟家女儿,但这个潜意识一直在这样驱使他。 孟清池听了问:“好,明天姐亲自下厨,你想吃什么菜?” 卢安想都没想,“只要你做的菜,我都喜欢。” 孟清池笑说,“那成,我做什么你吃什么。” 全家人都在餐桌上,都在若有若无地看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她甚至能感受到亲妈和妹妹望向自己的眼神略有不同。 在这种情况下,孟清池不想跟他聊太久,等到打电话的时间跟其他人齐平了时,果断找个理由挂了电话。 卢安没想那么多,孟家打完了,他喝了口热茶,然后继续打。 第二个电话在俞莞之和黄家之间犹豫了下,临了手指无意识地拨了俞莞之的大哥大号码。 “俞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俞莞之一边说电话,一边从客厅走到了外面院子里,她好奇问:“我是第几个电话对象?” 卢安怔了下,如实回答:“第二个。” 听到第二个,俞莞之有些莫名开心,但稍后又揶揄,“我对你这么重要,我还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呢。” 卢安咂摸嘴,右手拿起茶几上的核桃盘了盘,回击过去:“俞姐想以后的孩子姓卢么?想的话,我明年第一个打过来。” 这话让俞莞之的脸色升起了一丝异样,扫眼四周,不自觉往院子角落走几步,温温地说,“小男人,大过年的不要撩拨我,不然我要是认真了,可能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卢安停下盘旋的核桃,下意识问:“你认真了会怎样?” 俞莞之发出糯糯的口音,“黄婷不能留,叶润离开画室,不许再往北大邮寄衣服鞋子,禁止去图书馆和苏觅、李梦苏过多接触,而孟清池和清水的话.” 话到这,她捉弄问:“你猜一猜,我会怎么帮你处理孟家姐妹?” 卢安听傻了,老半天才蒙蒙地问:“你调查我?” (本章完) 第423章,前夜,试探,盘问 卢安听傻了,老半天才蒙蒙地问:“你调查我?” 俞莞之会心一笑,“你作奸犯科的痕迹那么多,需要我调查吗?” 卢安咬着牙龈道:“我能把陆青这个保镖辞退不?” 俞莞之眼波盈盈,换个话题:“你年后什么时候前往南岳衡山?” 卢安琢磨:“初三或初四去羊城,在那边待一晚,然后随时可以去了,伱呢,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俞莞之想了想自己的安排,“初七怎么样?” 卢安下意识说:“七不往八不归,你确定初七去?” 俞莞之右手摸了摸右耳钉,沉默好会讲:“我现在不想信这个。” 不想信? 卢安几乎秒懂她的意思。由于心结的缘故,她一直活在一种“迷信”的恐惧中,潜意识里非常抗拒这种说法,抗拒这个世界存在迷信。 “成,那依你,咱们初六下午汇合,初七过去。” 俞莞之糯糯地说声好,约定过后,两人又讲了十几分钟才挂。 由于话闸子刚打开,谈兴浓的两人原本想多聊会,可考虑到这个点大家都忙,考虑到不能让俞家长辈发现端倪,还是意犹未尽地挂了电话。 第三个电话没有犹豫,直接打到了黄家。 号码拨出去后,他在思索,会是谁接电话? “新年好,哪位?” 很快就有了答案,那边传来沈冰的声音。 “新年好,阿姨,是我,卢安。” 沈冰瞄眼右手腕上的表,才堪堪8点出头,暗道这准女婿还挺上心的。 好吧,不管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现在黄家上下都已经把卢安当准女婿看待了,这是大伙的共识。 知道他主要是找女儿,沈冰跟他聊了3分钟后就把听筒交了出去,黄家人多,每个都两分钟,也是十来分钟后才到黄婷手里。 黄婷没有选择在大厅接电话,为了有私人空间,而是去了妈妈卧室的分机上接,一开口就是满满的相思。 “老公,我想你了,你想不想我?” “想。” “有多想嘛?” “有多想?哎哟你别问了,你这问得我心刨刨的,恨不得现在就飞来芜湖跟你共度良宵。” “哼哼,大过年的不学好,尽想坏事。”黄婷嘴上虽然哼哼卿卿,可心里很是开心。 卢安问:“吃完年夜饭了吗?” 黄婷回答:“吃了,你们呢。” 卢安说:“嗯,我们也吃了,为了跟你打电话,我特意让大姐早点做饭。” 闻言,悄无声息躲到沙发背后的宋佳咦了一声,声儿不大,有若等于无,前面打电话的人根本听不着。 黄婷慢条斯理地问:“真的?” 卢安说:“当然。” 黄婷笑眯眯说:“那好,反正春晚不好看,今晚就陪你家娘子说情话吧,不许挂断。” 卢安忍不住拍下大腿,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这他妈的就是! 他问:“奶奶还没出院,不去医院陪会奶奶吗?” 黄婷弯着眉眼说,“不陪,老公重要。” 卢安额头开始冒汗,“小心奶奶听去了不高兴,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黄婷右手拄腮,兀自狡辩,“奶奶的子女多,外孙更多,今夜我可以迟些去,而老公就只有我一个老婆,当然要尽心尽力陪好呐。” 宋佳从沙发后背露出小半个头,又“咦”了一声。 卢安明白了,女人要是不讲理了,你拿他没点办法,于是转移话题问,“奶奶情况如何了?” 黄婷说:“好多了,目前每餐可以吃半个鸡蛋多的饭了。只是不敢多吃,怕身体有负担。” 两人聊着聊着,从奶奶又聊到了新年上,她问:“农村过年是不是特别热闹?我听你那边一直在放鞭炮。” 卢安问:“从下午5点开始就有人陆陆续续放鞭炮了,现在正是高峰期,羡慕吧?” “啊,羡慕呢,我也想去你们农村过年。”黄婷把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同时也是另一种试探,虽然是除夕夜,可她还是对自己男人心里的那个未知情敌充满了忐忑和担忧。 甚至有些恐惧! 试想一下,跟他谈了一年多对象,两人感情进展神速,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还带回了黄家,与黄家上上下下都见了面。可到现在她竟然还没摸清自己男人内心深处的女人是谁? 这让从小一向自信的黄婷越来越没底了,越来越害怕这个未知情敌哪一天会抢走自己男人。 她有过猜想是不是苏觅? 可她还有一半猜想觉得情敌可能是邵市人。 所以用过年这一招试探一下他的反应。 卢安摸不准她这话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但知道她这话算是掐住自己的七寸了,不说其它的,只要把黄婷带村里来,那现在的一切美好都会化为乌有,清水这边肯定会直接炸毛,孟家和清池姐的话,呼,已经不敢想象了。 不过想起两人发生第一次关系时的承诺,卢安深知这个问题坚决不能动摇态度,更不能进圈套,只得硬着头皮说:“好啊,这简单,等将来毕业了,我带你感受下农村的过年气氛。” 听到这话,黄婷一半是幸福,一半是疑惑,难道自己的猜测错了? 难道未知情敌真的不在邵市? 难道真的是苏觅? 但不管怎么样,她清楚孟清水就是前镇人,明晰自己男人能说出这话,已经是最大诚意和真心了,当即没在过年这种节日为难他,跟他说起了今年寒假的各种趣事。 说到最后,她撒娇问:“老公,你喜欢胖一点的,还是瘦一点的?” 卢安眼睛大睁:“你寒假胖了?” 黄婷说:“你先回答我。” 卢安猜不透她是胖了还是瘦了,于是模棱两可讲:“瘦有瘦的好,我很喜欢骨干美;不过以你现在的身材,就算再胖个几斤也没关系,肉肉的我摸起来更有感觉。” 宋佳嘴巴大张,很是震惊自己二哥竟然说出这种道岸冒然的话! 这次她不敢咦了,连忙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嘴,随后缩着身子全部躲到了沙发后背,今夜她无意之中吃到了了不得的大瓜。 还想继续吃! 有一说一,她虽然看过八字,算命先生也说二哥会有好多老婆,可她一直把那当玩笑话的啊! 没想到二哥竟然来真的!!! 这、这真的是! 此时此刻,此时此景,宋佳受到的冲击极大,可谓是三观尽毁,二哥在她心目中的伟岸英明形象从此蒙上了一层纱。 纱布上秀了一只非常醒目的大手掌! 她暗自嘀咕:清水嫂子啊清水嫂子,以前我还嫉妒你,不待见你,因为你把我二哥抢走了,能独立霸占我二哥,但我现在咋就那么同情你呢. 啊哈哈,这样才好,这样我这个小妹才能发挥作用吧,嫂子们将来想知道我二哥第一手情报的话,那不得贿赂我? 即使被他摸过无数次了,即使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纰漏,即使山峰河流都留下了痕迹,但听到这么露骨的话,黄婷还是觉着害臊。 她说:“我瘦了2斤,你开心不?” 卢安问:“那不是只有102斤了?” “嗯。” 168的个,102斤? 卢安听了直接下命令,“媳妇,不要为了迎合我的审美,还是多吃点啊,胖一点我也喜欢。” 黄婷扭下身子,“我胖不起来,我每餐都尽可能多吃了,但还是瘦了。” 卢安关心问:“为什么会这样?” 他本想问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下,可大过年的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十分忌讳这个东西。 黄婷说,“可能是我太想你了,经常晚上睡不着。” 卢安大乐,压低声音问:“身体想我了?” 黄婷眼帘低垂,抿抿嘴,“我更想见到你,想你抱着我睡,在我耳边说悄悄话。” 卢安得意地说,“媳妇儿身体很靠谱。” 黄婷羞红了脸,鼓着腮帮子可爱地威胁他:“你要是再这样调戏你老婆,小心我给自己装把锁。” 卢安问:“装哪?” 黄婷说:“装到你最喜欢的地方。” 卢安道:“你全身上下我都喜欢得紧。” 到这,偷听的宋佳快偷听不下去了,面红耳赤地无声呐喊:二哥你怎么这么坏?你还是我那个本性纯良的二哥吗??? 既然这么坏,为什么不把方圆姐给霍霍了? 卢安和黄婷电话打了起码20分钟,宋佳觉得自己好比看了一本《金瓶梅》。 还在心里给二哥取了个外号,叫“卢门庆”。 第三个电话打完,口干舌燥的卢安歇息了会,喝了大杯茶润润喉。 就在宋佳以为不会打电话了时,耳迹又传来一阵摁键声。 第四个电话他打到了益阳桃江。 本来呢,这个电话他今晚不是很想打的,想明天中午再打,缘由是他怕过早暴露自己和叶润的关系,怕胡月生疑,怕小老婆难为情。 可细细一琢磨,没准自己前阵子去益阳就已经暴露了,于是顺从本心打了过去。 “喂,你好。” 接电话的是一个上了年岁的男人,卢安根据口音判断了出了对方身份,于是跟着叶润的口吻喊:“大舅,新年快乐。” “你是卢安?” “对。” 喝了酒的大舅瞬间紧了紧听筒,然后热情回话,“新年快乐,恭喜发财,你是找润宝吧?” “是,麻烦你帮我叫下她。” “你等下,不要挂,她在外面坪里,我这就去叫她。” “好。” 随后就听到那边大喊:“润宝!电话,你的电话,卢安打来的。” 没一会儿,叶润出现在了座机前,抓起听筒问:“你怎么打过来了?” 卢安瞪眼,“我怎么不能打过来?不希望我打?” 屋子里人多,屋子里好多双眼睛直piapia地看着她,叶润有些不自在,“妈妈他们在看春晚呢。” 她说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打预防针:家里长辈都在呢,臭混蛋你不要说胡说。 卢安意会:“我感觉你们那边好多人,好热闹。” “嗯哪,为了陪外婆,舅舅姑姑他们都回来了,都在一起过年,有30多人。”叶润如是说。 卢安能理解,外公刚去世,一般子女都会选择一起过年陪另一个老人,免得老人闲下来触景生情,这样对身体很不好。 他曾看过一篇报道,一起白头偕老的伴侣,一个走了,另一个往往活不长,也会跟着走了。 很多人分析,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心理依赖。 突然身边最亲密的伙伴走了,突然变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心里会很伤心、很空虚,意志力和对生活的信念会慢慢崩塌,身体产生排斥,然后也走了。 相反,反倒是那些年轻时就失去了另一半的人,寿命往往会很长,身体往往特别硬朗,这可能跟长期的艰忍和独立自主有关,对外界没那么大依赖,自己才是自己的最大依赖。 卢安道:“人多应该好玩吧。” “是呀,好多孩子在外面晒谷坪放花炮,我刚才也在” 说着,外边传来一阵阵piupiu的声响,还有无数的鞭炮声,弄起两人断断续续的,完全听不清对方在讲什么。 卢安知晓其脸皮薄,在这么多面前跟一个男生打电话放不开,也没刁难她,说了几分钟后就选择结束通话,只是临挂前嘱咐:“新年了,记得照顾好自己,记得想我。” 这混蛋果然说暧昧的话了.! 叶润用余光瞄了瞄几米开外的10多个大人,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但又愣是没机会刻薄他一句,脸热热地瓮声瓮气了一声,挂了电话。 记得想我? 又一个嫂子? 宋佳崴崴手指,清水嫂子,还一个芜湖的绰号叫“媳妇儿”,这个叫什么? 她梗着脖子努力回忆刚才的一番电话内容,可没听到二哥喊对方名字,不过没关系,也不是一无所获,暂时标记为:益阳的“润宝”。 电话打完了,宋佳压低头,蜷缩着一动不敢动,生怕被二哥发现了,然后一顿胖揍。 只是缩得好难受哎,164的个子像刺猬一样缩成一团,骨头都疼了,可又不敢随便动弹,她知道今晚偷听的秘密已经足以致死,不抱希望二哥得知了会放过她。 于是只能忍。 忍,隐忍过后果然有回报。 这不,“叮叮叮”的摁键铃声儿又响了,宋佳竖起无名指,傻傻地想:不会又是女人吧?不会是第四位嫂子吧? 带着这念头,她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地倾听。 卢安这次是打往刘荟家,虽然每月给这鸟不落邮寄衣服鞋子,但人家压根不回他信息,不跟他互动,这已经让忍不了了。 管他呢,反正刘荟家人误以为自己在和她恋爱,要是不打电话过去才叫奇怪。 “喂,你好。” 又是一个中年女声,一听就是吴静妮的音色,这是咋回事,怎么都是未来岳母娘接电话?孟家是?黄家是?刘家也是? 这也太他娘的凑巧了。 好吧,按照前生的轨迹看,今生刘荟跟了自己的可能性不大,也大概率没机会喊吴静妮一声“妈”,但不妨碍他瞎想啊。 “阿姨,新年快乐,是我。”卢安如是说。 “新年快乐。” 吴静妮敷衍一句,然后一时没想起来他是谁,“你叫?” 这不能怪她,她几乎没和卢安直面打过交道,暑假桥底下的事情又过去了大半年,所以出现了记忆短时间暂停。 卢安自报家门,“阿姨,我叫卢安。” “卢安?哦,是你啊。” 吴静妮恍然大悟,此时记忆如潮水般从大脑深处涌来,稍后问:“你如今在哪?是在家里过年?” “是的,阿姨。” 随即吴静妮又问:“你哪天回家的?” 卢安困惑,困惑对方这般天马行空的提问。 但困惑过后就释然了,上辈子也没少跟人家打交道,没结婚前刘荟还带他回家里吃过好几次饭,虽然说他结婚后刘荟就不再带他回家,但属实对这位阿姨印象深刻。 这么讲吧,刘荟能如此腹黑,完全是继承了这位的风格。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他知道,搞不好就露出马脚。 毕竟他回家这么久了,不仅没去邵市找过刘荟,还一次电话都没有打,不太正常。 要是今天定下了不太正常的基调,那以后对刘荟就少了一个把柄和契机,那怎么能行呢? 那暑假的功夫不是白费了? 他从不虚伪,他就是一花心萝卜,前生馋了刘荟一辈子,今生还馋! 思及此,卢安趁外面放鞭炮的时候,大声问:“喂,阿姨,阿姨,你还在吗?你还听得到吗?.咦,这是怎回事?怎么就没声音了呢?” 在自导自演中,他狠心挂了电话,然后马不停蹄地把电话打到了吴英家里。 谢天谢地,这回运气不错,是吴英接的电话。 “老同学,新年好。” “呀,卢安,你竟然给我打电话啊,我还想明天给你打过来呢。”接到卢安的电话,吴英太惊讶了,太惊喜了。 为了争取时间,卢安选择长话短说,“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你说。”由于他太过瞩目和成功,吴英在潜意识里一直十分重视他和敬重他,所以听到卢安语气不对后,立马收起了玩闹的情绪。 卢安问:“你知道刘荟是哪天从学校回来的吗?” 吴英想了下,说:“腊月15。” “哦,好,回头再跟你聊,先挂了啊。”卢安说一声,直接挂了,立马给刘家打过去。 吴英莫名,盯着电话瞧了老半天,随后心情大好,看来荟荟魅力还是蛮大呀,卢安在有了孟清水和黄婷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之后,却还想着荟荟,她实在是太高兴了。 她设想:假如卢安和荟荟在一起了,那自己算不算近水楼台先得月?算不算多了一重保障?抱大腿的保障? 她和卢安关系本就不差,但这种级别的大粗腿,谁会傻到嫌弃多一层关系呢? 何况刘荟和她关系最是紧密,两人好到几乎不藏私,什么秘密都跟对方分享,于公于私,她都更倾向于刘荟把握住卢安,最好是跟卢安结婚。 吴英在遐想之际,卢安电话又打到了刘家,仍旧是吴静妮接的电话。 “喂,喂,阿姨,现在能听到吗?” 吴静妮尽管很腹黑,但此话术在这年代少见,而且电话时不时听不清了是常有之事,倒是没多想,“现在能呢,你是什么时候回的老家?” 对方重复过问这事,卢安一点都不意外,这才是吴静妮的风格,当即没停顿,大声道:“我啊,我腊月15回来的,从京城回来的。” 荟宝好像也是这天,吴静妮回身望了眼屋外院子里正和表兄妹说谈的女儿,有心想问一句她是不是同卢安一起回来的?可下一秒她又掐灭了这念头。 女儿都和卢安接过吻了,还在公开场合接吻,跟这相比,一起回来还算什么事,不值一提。她刚才特意询问,只是在判断卢安和女儿的感情又到了哪个地步。 两人难得说次话,即使隔着电话,但对于把女儿骗走了的卢安,吴静妮还是挺好奇的,也有很多想问的,于是不知不觉间就聊了20来分钟。 这一聊不得了! 吴静妮用审核女婿的严苛标准,把卢安的家庭成员、学习情况、个人理想、爱好、未来工作规划以及毕业后到哪里定居等等都用极其艺术的方式问了个遍。事无巨细,比警察拷问犯人还详细。 就像查户口一般。 但耐不住人家说话会拐弯啊,说话语气和分寸拿捏到位,让卢安生不出任何反感,要不是他是一只老鸟,换前生这个年纪,估计被这阿姨卖了还要帮着数钱。 后面还是丈夫刘志文发现不对劲,才悄悄跑到外面把女儿拉到一边说,“荟宝,你妈好像在和卢安通话,在盘问他。” 按道理,卢安把女儿那样了,在邵水桥下搂着又亲又摸,亲了一次亲二次,刘志文是该生闷气的,是该站在媳妇这边的。 可架不住他就一个宝贝女儿啊,见妻子在反复盘问卢安,他怕适得其反,还有些不忍,于是偷偷摸摸提醒来了。 刚才和表兄妹们玩得十分开心的刘荟,听到这噩耗,脸色瞬间垮了,“两人通话过多久了?” 刘志文说,“有20多分钟了。” ps:欢迎大家进群。 (本章完) 第424章,联合岳母娘欺负女儿(求订阅!) 刘志文说,“有20多分钟了。” 听到已经有20多分钟了,太了解亲妈性子的刘荟整个人一激灵,蒙蒙地走进了客厅。 此时吴静妮背靠沙发,手握听筒正在细细讲着话,乍一看上去,相谈甚欢。 上学时的家长会都是爸爸去开的,亲妈从不与老师和其他家长有过多交流,甚至连班主任的名字都不想记,现在却笑容满面的在和卢安聊天,还聊了20分钟! 这位女同志,您是怎么回事? 您想玩死您亲生女儿吗? 您听过虎毒不食子吗? 刘荟一脸僵硬地走过去。 吴静妮用余光瞄了瞄她,下一秒眼珠子灵泛一转,说:“看你在外面和你几个表兄妹玩得那么开心,我就没忍叫你。” 话到这,她一脸无辜地拉过女儿,继续讲:“对了,这是伱未婚夫的电话,你跟他打声招呼。” 未婚夫? 刘荟心狠狠揪了下,一时间摸不准两人到底在聊什么,面无表情地接过听筒,等要说话时,却发现亲妈手速飞快地摁开了外音键。 见女儿一脸惨兮兮地死死盯着自己,吴静妮意味深长地朝她微笑,说了一句让卢安和刘荟毕生难忘的话: “我这是在帮你,免得你们将来夫妻关系难以相处啊。” “你到底想干嘛?”刘荟的脸已经开始抽筋了。 “我和你爸爸是自由恋爱结的婚,在情感方面,我有着马拉松式的丰富经验,你们聊你们的,要是甜言蜜语不到位,我就随意给你们指点两句。” 看到女儿快绷不住了,吴静妮笑得如沐春风,“你喜欢的这个男生可不简单,不然邵水桥下你不会败得那么惨。” 卢安:“.” 正是这个味儿。 正是这种腹黑的调侃方式能捉弄死人,前生刘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每每把他引诱得欲仙欲死,每每得不到她,却更加想得到她,事后还不怪她,反而更爱她了。 这就是这对母女的魔力。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刘荟依稀听到了母女俩之间的关系发出了“咔嚓”的断裂声。 其实她清楚老妈的意图,就是觉得邵水桥下的拥抱激吻有伤风化。当然了,这不是最主要的。 最关键的是,卢安在老妈眼皮子底下拐走了她,并“侵犯”了她,让老妈觉得颜面尽失,心里有种空落感。 她就这一个女儿,想要把握一切。在没有确认卢安的人品之前,她从骨子里是不希望女儿跟他有过分亲密接触的。 但是吴静妮也明白一个道理,男女之情就像坏掉了的水龙头,理智上女儿也许知晓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可怎么拧紧都是徒劳的,感情覆水难收。 只要一旦发生了亲密关系,女儿就如同一张被泼了油的白纸,下次卢安一点就着。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吴静妮才想把把关,用这种近乎直白的手段给两人之间加加阈,未来不管怎么样,每拖一段时间对女儿都是有利的。 不过话说回来,卢安很优秀,甚得她欢心,她到目前为止找不出反对女儿和他交往的任何理由,现在所做的一切,还是归结于一个女人的母爱。 亲妈赖着不走,刘荟也没办法了,只得收起腹黑属性,中规中矩地跟卢安交谈,“卢先生,新年快乐!” “荟宝新年快乐,这几天比较忙就没联系你,你想我不?”想到两人之间多了个第三者,卢安莫名有些紧张,莫名有些俏皮。 这可能跟得不到的永远是最稀罕的心态有关。 听到这话,吴静妮右手抓了一把瓜子放手心,一边磕一边用戏虐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女儿。 一声暧昧称呼“荟宝”。 一声肉麻的“你想我不”? 刘荟人都糊了,脸色瞬间拧成了麻花。 卢安在她眼里已经够花心了,敢喜欢孟氏姐妹俩已经够胆大包天了,却没想到还可以这么坏,还可以这么横行无忌,敢当着妈妈的面定性自己和他的关系。 她不傻,卢安这么做,是怕自己躲避,目的就是想在长辈面前用另一种形式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变相逼迫自己就范,逼迫自己正视他的感情。 这一刻,她明悟,有妈妈在旁边,一味躲不是办法,只会加重卢安对自己的进攻。 于是她决定反其道而行之,鼓足勇气欢快地说:“想,你年后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见见你。” 这个“见见你”咬字比较重,只是一种场面话,一种敷衍,不要当真,相信对方能听懂。 考虑到自己初三或初四要去趟羊城,他说,“好啊,那我初三过来。” 他隐隐有种感觉,初三可能见不到刘荟,这妮子大概率会放自己鸽子。 只是没想到啊,还没等刘荟回应,吴静妮这时插话了,“卢安你喜欢吃什么菜?中午阿姨给你做,你赶来吃中饭。” 闻言,刘荟脸上的表情一变在变,最后变成了苦瓜脸,嘴角无声无息对着亲妈: “吴静妮同志,您能闭嘴吗,您再这样玩下去,是打算再生一个吗?” 和刘荟不同的是,卢安差点哈哈大笑,几乎可以想象这妮子脸上的蛋疼表情,于是非常配合地说:“阿姨,我喜欢吃鸭子,还喜欢吃鱼。” “好,鸭子、鱼,我记下了,还有什么爱吃的?”吴静妮无视女儿的各种小眼神,把瓜子放下,拿起茶几上的笔和本子真地记了下来。 卢安对吴静妮了解比较深,越拘束她越不喜欢,于是不客气说:“三鲜汤。” 吴静妮依言记下三鲜汤。 刘荟看得欲哭无泪,这到底是谁和谁谈恋爱呀?怎么感觉自己就一工具人?什么都没掺和,老妈和他就已经私定终身了般。 刘荟要晕了,却还有比刘荟更晕的人。 躲在沙发后面的宋佳暗暗呐喊:这个也是女朋友?第四个了!这卢老二可真够乱的啊!!! 此时此刻,宋佳已经忘记喊二哥了,直接卢老二,实在是太扯淡了! 简直闻所未闻地扯淡! 这通话,卢安和刘荟各种圆场,在不露破绽的情况下勉强聊了十来分钟。 最后有力无处使、又不敢发挥腹黑属性的刘荟坚持不住双重夹击了,找个借口挂了电话。 吴静妮正听得津津有味,突然就断了,抬头问:“怎么挂了?” 刘荟郁闷地说不出话了,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天际是灰沉沉的天空,孕育着一场大雨。 吴静妮感受到女儿的低落情绪,忽地伸手捏了捏她手心,冷不丁问:“你对这场感情没信心?” 废话,对方可是个花心萝卜,我当然没信心! 没信心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刘荟依旧目光涣散。 静静地打量女儿侧脸半晌,吴静妮放下手中的瓜子说,“刚才妈妈和卢安聊了很多。 还聊到了你们高中,他说你高中成绩特别好,写得一手好字,作文尤其漂亮,几乎每次都被语文老师当做范例在他们班上念。” 刘荟转头,半晌忍不住问:“真的?” “嗯。”吴静妮笑道:“真的。而且他说你很漂亮,是他见过最有味道的女生,高一第一次在校门口碰面就喜欢上你了,后来每次在一个考试遇到你时,都有点紧张” 见亲妈说得这般详细,连班级号、校门口和考试有关的细节都说出来了,刘荟就算还强忍着冷个脸,可内里瞬间开心起来了,“还有吗?除了考试呢?” 吴静妮说:“没有了。” “啊!”刘荟有些失落。 “噢,对了,他说你是他们那一届最好看的女生,超过了孟清水。” 吴静妮很少去一中,没见过孟清水真人,但从吴英口中听过不止一次这名字,好像是那一届最美的花。 “真的?” 刘荟知道孟清水和卢安的关系,也知道光论长相的话,孟清水应该比自己漂亮一丢丢的,可女孩子嘛,都爱听别个夸赞。 尤其是开口夸赞的人,还是自己曾经爱过的男生,这太难能可贵了。 “.假的我编的。”吴静妮毫不客气打破她的幻想。 刘荟抿抿嘴,洁白的贝齿轻咬着下嘴唇,快咬出血来了。 第二次。 她第二次听到了母女关系发出“咔嚓”的断裂声。 见女儿果然破功,吴静妮哈哈大笑说,“你这不行,你这没继承我的恋爱风格和本事,这样是抓不牢他的。” 刘荟凝视着亲妈。 这一瞬,她很想知道老妈敢这么肆无忌惮,是不是确信自己的痴心真的换不来卢安的专情? 其实,卢安越坏,卢安越花心,卢安越有才华和本事,她就越乐于单纯地欣赏他,暗恋他。 如果卢安仍像高中那么朴素,像高一高二那样见到自己有些害羞、有些放不开手脚,她反而越想靠近他,越想和他好好爱一场,越想得到他。 但现实是如此魔幻,他高三开始变了,变得才华横溢,变得天赋异禀,变得无与伦比,成了众人要仰望的大人物。 这个众人中包括她。 卢安的出众才华让她感到这爱恋过的男生正在远离自己。 卢安同孟氏姐妹纠缠不清的铁一般事实,仿佛是要亲手通过实际例证来残忍地使自己的幻想破灭似的。 ps:晚上去了一趟医院,第二更晚了些。 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425章,你真美! 连着打了这么多电话,意外发现和刘家电话打得最久,也是最费心力的。 到迄今为止,他觉得刘荟母女是最难缠的组合,没有之一。 而他也贱贱地,就想啃下这快硬骨头。 连着打了5个电话,从七点多持续到九点,卢安打得手腕酸疼,快抽筋了。 在心中细细过了一遍自己认识的人,好像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了,于是熄了继续打的心思,准备去楼下陪大姐看会春晚。 只是才起身,眼角余光就瞥到了沙发后背的一块红布。 这、这太熟悉了。 小妹过年穿得新衣服就长这样。 越过沙发,卢安探头一瞧,刚好与一双瑟瑟发抖的眼睛撞上了。 对峙几秒,死寂的空气中突然尖锐地“啊”一声,然后宋佳顾不得其它,连滚带爬跑到了楼梯口,在一阵“蹬蹬蹬”的惊慌失措中逃往一楼。 卢安嘴角抽抽,用脚指头想想,也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啊! 要不是对方是小妹,要不是小妹是寄居在自己家的,刚才换谁,他都直接两个大手掌呼过去了,打不死她我。 下到一楼,大姐正嗑花生瓜子看春晚,时不时发出傻瓜式的笑声。 而小妹呢,则双手不断揉捏膝盖,眼睛躲闪,根本不敢往他这个方向看。 卢安跟大姐打声招呼,随即径直坐到了宋佳旁边,后者如惊弓之鸟,吓得立马站起身要跑路。 不过他这次早有准备,直接一只手重重地拍在小妹肩头,下命令:“给我坐下。” 宋佳呶呶嘴,很是不甘,却又不敢违拗,只得乖乖坐下。 卢安一开始没搭理她,等陪大姐说了好会话后,才伸出一个手掌到小妹跟前。 盯着眼前的大手,被阴霾笼罩的宋佳最后伸手掰弯2个手指,留下三个指头,意思偷听了三个电话。 卢安瞄了她眼,往卧室走,“跟我来。” “大姐,二哥要打”宋佳试图摇人求救。 可没等说完,卢燕一句话就让她死心了,“谁让你偷听电话的,该。” 宋佳打算恶人先告状,“大姐,你不管管嘛,二哥找了四.” “嗯!!!” 卢安重重嗯了一声,宋佳立马噤声。 他很满意小妹态度,再次说:“跟我来!” 大姐不帮忙,又是年关,根本没地方跑,临了临了,宋佳只得低头跟着去了卧室。 门关,兄妹俩面面相觑一阵,卢安问:“你都听到了?” 宋佳连忙否认,“没有。” 卢安问:“到外面怎么说?” 宋佳一脸谄媚地慌忙表示,“哥,我已经忘记了。” “真忘记了?” “真的!” “伱最怕什么?” “蹲马步。” “听了三个电话,老规矩每个十分钟,看在今天是过年,给你打个对折,看在你是初犯,再给你打个对折,8分钟,做吧。” “是7分30秒。”宋佳极力狡辩。 卢安眼皮一掀,大刀金马地坐在了床边,斜视她,一言不发。 “哥,我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你要给我面子。” “你有见过大姑娘缩沙发背后偷听的?” “哥!!” “做!!” 见他如此冷血无情,宋佳快要气疯了,跺跺脚,不情不愿蹲起了马步。 卢安瞧瞧手表,整个人躺到了床上,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宋佳蹲着马步,脑瓜子却一直在回想电话内容,最终忍不住问,“润宝是谁?” “你不是忘记电话内容了么?” “是不是高考结束后来过我们家的叶润?” “.” “你不做声,明天我就问方圆姐,问叶润家里是不是有亲戚是益阳的?” “你试试看!”卢安坐起来。 宋佳望着他,眼珠子转啊转,不停地转,忽地鬼笑鬼笑,“咦,肯定是叶润。” 说罢,她一股脑瘫在地上,揉着双腿说:“呜!太累了,累死我了,不做了。” 卢安看下表,“才2分钟。” 宋佳昂起头,义愤填膺地赖皮:“不做了!就是不做了!有本事你把我关起来,要不然我明天就告诉孟清水,说你找了4个女人。” 卢安看了她会,末了挥手,“三秒钟。” 结果三秒钟还没过一半,地上的人已经不见了,像火箭一般冲出了卧室。 卢安又打了个哈欠,随后把门关上,躺床上睡觉。 半夜里噼里啪啦声,已然绵绵不绝于耳,有的人家讲究老规矩守夜或迎新,会在夜里开始就放鞭炮,说是除夕晚上,各路神仙下凡享受人间烟火,只有财神爷是凌晨以后到,于是就有了争前恐后迎新的一幕。 清晨4点过,卢安昏昏沉沉睡得正迷糊,突然感觉脸颊上冰凉冰凉的,睁开眼睛一瞧,才发现是小妹这个丫头片子手里拿着一坨雪,正往自己脸上贴。 宋佳兴奋地说:“外面又下雪了,这个冬天第二场雪。” 没睡够,卢安有点恼,但想着今天是大年初一,又憋了回去,“你怎么不多睡会?这么早就起来了?” 宋佳说:“大姐已经起来了,我就跟着爬了起来。” 说着,她麻麻利利地送上祝福:“二哥,祝你新年快乐,财源广进,身体硬朗,四个嫂子都怀上孩子,最好是两男俩女。” 前半段还好,后半段把他给听笑了。 见她把手伸到自己跟前,卢安从枕头下掏出红包递过去。 “哇!这么多!”足足1200块,宋佳脸上全是惊喜之色。 卢安伸个懒腰,含糊嘱咐,“哥的事你要保密,这些钱你自己收好,遇到想吃的想穿的就买,别舍不得。另外下次遇着嫂子带你出去逛街,你请她吃顿好的。” 宋佳调皮归调皮,但还是懂事的时候居多,只见她一把抱住卢安,好久好久才松开。 “好了,你也是大丫头片子了,给我省点心,去楼下帮大姐烧火吧。”卢安摸摸她的头,开始穿起来衣服。 “嗯。”宋佳把床下的鞋摆正,随后避嫌地走了出去。 后院厨房里大姐带着小妹忙开了,习俗讲究有始有终,年初一跟除夕夜一样重要,无论多么困难的人家,都会尽自己最大的能耐整一桌称得上丰盛的饭菜。 厨房里的菜品跟昨儿一样,鸡肉鱼、蛋角和猪血丸子永远是主角,就把大片萝卜换成了荷兰豆。 三姐弟分工明确,大姐做菜,小妹烧火烧水,卢安则负责端菜整理桌椅,还烫了一壶米酒。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叹时间流逝太快导致有些伤感,反正还没好好品味,重生后就已经过去三个年头了,面对残酷的现实时,某一刻他突然觉着恐惧,想要回避。 每每这个时候,卢安特别珍惜这份乡下农村的单纯和温情,珍惜外边的泥土马路和木房子,还有那些熟悉的田、熟悉的水以及那些熟悉的人。 在后世,这年头的穷困没有了,也不那么寒冷了,可生活的惬意和怀乡也跟着没有了,只剩下了挣扎和喊着挣钱,但到头来,那些钱永远都不够,徒留满身疲惫和小时候的童真回忆。 老话讲,初一儿初二郎。 可卢安不管这么多,吃过年夜饭后,把碗一扔,三姐弟就提着大包小包去了两个姑姑家。 吃中饭时,小姑父问他,“听燕子讲,你过几天要去一趟南岳衡山?” 卢安说是:“跟人约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带人,以绝了旁边这些兔崽子想要跟去的念头。 小姑父咕口米酒,道:“南岳山的笛子和二胡不错,你到时候帮我一样捎一个回来。” 卢安满口答应。 这时候旁边的几个表弟表妹纷纷出声,“我也要,我也要” 一番统计下来,5根笛子,一把二胡,6串珠子,还有两根萧,卢安哭笑不得,这到底是去写生朝拜的啊,还是去搞批发的? 下午两点左右,卢安离开上村到了孟家,破天荒地,这次小妹终于跟来了,让李梦和孟振海高兴了好一阵。 虽然是情敌的女儿,可情敌已经失踪十多年了,过去的那些龌龊事早就随风飘逝,孟振海不仅没记仇,还对宋佳格外的好。 别看小妹到外边活泼热情,但到了孟家还是显得拘谨,唯一让她有些安慰的是,目光时不时落在孟清水身上,暗叹:清水嫂子呀清水嫂子,我哥四个。 跟孟家一大家子海阔天空聊了老半天,卢安终于逮着机会跟清池姐单独相处了,他掏出一个红包塞过去,“清池姐,新年快乐。” 巧的是,孟清池也在这时从包中拿了一个红包给他。 红包对红包,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接了。 把红包收好,卢安悄悄关上门,走过去在她的注视下,一把从正面抱住了她腰腹。 “新年第一天,我抱清池姐沾点喜气。” 孟清池只是静静地凝望着他眼睛,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任何动作。 此时两人不知道的是,李梦正打算去二楼仓库取挂在梁上的风干鸡,恰好看到了两人进入卧室并关上了门。 这一刹那,她直接血压上升,快气晕了,但考虑到楼下有十多个客人,清水也在家里,她只得把到了脑莫心的火气压了下去。 抱了几分钟后,卢安突然动情地呢喃,“清池姐,你真美!” 孟清池莞尔,然后双手上升,难得地拥住了他后背,十分宠溺地说:“我的小安眼中全是花。” 卢安问:“玫瑰?” 孟清池说:“不是,是烟花。” 卢安怔住了,才反应过来,这姐们前生最爱烟火,自己曾带她单独去郊外放过两次,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都会特别高兴,比平时的兴奋度要高几个阀值。 只是可惜,后一次差点引起大火,然后她就再也不许卢安放烟花了。 卢安说,“等有机会,我带你去放烟花。” “好。”无欲无求地孟清池这次答应了下来。 又是过了良久,孟清池松开他,认真说,“姐祝你在新年的一年节节升高,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嗯。” 卢安有些不舍,但还是垂下了双手,临了叹口气问: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无拘无束地抱清池姐一辈子?” 听到这话,孟清池眼带淡淡笑意瞥了瞥他,尔后越过某人,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楼下的李梦时刻在关注二楼的动静,看到大女儿出现在楼梯口时,她下意识看眼手表,8分钟。 小安和清池在房里呆了8分钟。 这个时间不短,但也不长,让想入非非的李梦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自我安慰:应该只是聊天,没有过分的举动,要不然处于正当打年纪段的两人时间根本不够。 随即她又想,如果只拥抱接吻呢? 这个念头一起,李梦吓出了一身冷汗,然后目光像红外线一样、不露痕迹地在大女儿嘴上扫描。 可是清池又不爱涂口红,唇膏倒是有涂抹,但现在是下午时分,就算没了也是正常现象,一时间李梦根不判断不出到底有没有异样? 孟清池慢条斯理下到一楼,问她,“妈,清水呢?” 李梦指指外面,“陪卢燕两姐妹去魏源故居了,小宋佳嚷着要去。” 孟清池点了点头,挽起衣袖子走进厨房说:“时间不太早了,我来做菜,你去弄颗白菜回来,要叶子多一点的那种,小安爱吃白菜叶子。” 张口小安,闭口小安,李梦听着就有气。 但稍后又缓了过来,她明白,大女儿这样不避讳自己,无疑是在用这种行动打消她的猜忌。 看来自己刚才的目光还是不太隐晦,让清池察觉到了。 对于这个大女儿,说实话,从小乖到大,李梦无疑非常喜欢的,要是没有小安缠着,她挑不出任何不满和不是。 解下围裙,李梦走了,去了屋后面的菜地里。 没一会儿,卢安也进到了厨房,准备帮忙。 孟清池说,“你去外面陪文杰他们打会牌吧,这里有我和你梦姨就够。” 看似在要他去打牌,实则点醒他,刚才的事情亲妈已经发现了端倪,短时间内你最好不要在她老人家面前晃。 同时跟他打个预防针,春节期间,两人要适当保持距离,以免被人发现难堪。 她知晓小安自尊心比较强,也曾经有过精神衰弱这种毛病,为了避免伤到他,说话都是极其委婉。 卢安哪有不懂她的意思? 要说这个世界上谁不会跟他置气?无论他做错了什么事,都会替他擦屁股,那无疑只有眼前这姐儿了。 清水爱极了他,但吃醋这种小问题时有发生。 叶润同样在意他,可除了大是大非外,几乎是不惯着他的。 但清池姐不一样,前生就算自己阴错阳差上了她的床,她始终都是默默承受,并没有在事发中愤怒地给他一巴掌,让他滚蛋,而是等到他发泄完了,才起身走人。 就算是这样,在事后她也从没提起过这茬,也没怪罪过他,虽然有一段时间她很少跟卢安往来,但等她缓过劲来后,又是待他如从前一样好。 正是这种纵容,才让卢安更加无法无天。 也正是这种纵容,让卢安更加愧疚,更加想好好爱她。 卢安说:“成,那我就坐着等吃了。” “好。” 晚饭过后,三兄妹走路回了上村。 要是搁以前,卢安铁定在孟家过夜,说不得还要多呆两天才走。 可今时不同往日啊,不说梦姨隐隐不待见自己,大姐和小妹也不习惯孟家这种官宦之家,还是赶紧吃完开溜吧。 回到家,卢安一直在接电话打电话中度过的,忙成了狗。 比如步步升超市的下属啊、两个联谊寝的人啊、羊城老师一家子、班上要好的同学,还有伍丹、丁超、陆可儿、邹强、、唐敏、孙龙和龙燕等一众熟悉的朋友。 有些意外地是,陈麦这凶妞一寒假都没联系他,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倒是李再媚给他打了电话,不长,前后就3分钟,好像上了发条,精准地掐着点,到时间上,到点下,一刻也不耽搁的。 而且这姑娘说话很有涵养,也很克制,没有任何一丝暧昧夹在其中。这让卢安刮目相看。 李梦苏给他电话了,不过她和家人在日本东京旅游过年,打个电话不容易,电话费还贵。 在电话中,她情绪十分高涨,说刚看了坂井泉水的演唱会,还跟坂井泉水合了张影,说回来把照片分享给他。 对于这位日本歌姬的大名,卢安可谓是如雷贯耳,两人一下子找到了共同话题,聊了好一阵。 临挂断前,李梦苏突然问:“卢安,你和黄婷发生过关系吗?” 卢安错愕,权衡一番后,回答:“有。” 李梦苏沉默了,过了会开口:“你不问问我,为什么问你这种问题吗?” 卢安道:“你肯定有你的理由。” “谢谢你,卢安。”李梦苏刚才一直紧绷着身子,见他不追究,顿时舒缓下来。 卢安笑道,“不用谢,我们是朋友。” “嗯,那朋友再见,开学以后我请你吃饭。” “我要吃大餐。” “ok,我现在开始攒钱。”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426章,俞莞之归心(一) 和李梦苏打完电话,时间已然不太早了,他挨个琢磨一番有没有纰漏? 有没有漏掉重要的人? 从高中朋友到大学关系好的同学,从亲戚到社会上的关系,发现差不多都联系了。 只有三个人没讯息:陈麦、姜晚和苏觅。 陈麦就算了,他虽然隐隐享受这凶妞的追求,可也不太愿意主动去招惹对方。 毕竟这小辣椒做什么事都目的明确,比如为了靠近自己而同叶润成了闺蜜,比如为了出国留学而果断舍弃大学现有的一切。 姜晚的话,去年好像挺早就给自己打电话拜年了,倒是今年初一都快过去了,竟然没任何动静,以两人的关系,不应该把自己忘掉哪。 自恋地这般念叨,想着这姑娘帮过自己不少忙,他主动打了过去。 三声就通,里面传来一个嫩嫩的声音,“喂,你好,你找谁?” 以为打错了,卢安瞅眼手里的听筒,“小妹妹新年好,帮我叫下姜晚。” 那边的声音问:“你是我阿姐男朋友?” 原来是姜晚妹妹啊,卢安笑着说,“不是,是她同学。” 小女孩歪头轴:“喔,那些追求我阿姐的男生都自称是她同学喔,伱也是这样的对不对呀?” 卢安强调,“不是,我是她朋友。” “阿姐今天不在家,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女孩问。 卢安回答,“我叫卢安,小妹妹你叫什么?” 小女孩说:“喔!原来是你呀,我前天还听阿姐跟一个朋友打电话提过你,你是不是长得很漂亮呀?我阿姐说你长得好漂亮唷。” 卢安笑出了声,“嗯还算漂亮,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 小女孩说:“我叫姜安,你可以叫我安安。” 卢安问:“安安,你姐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姜安回答:“我姐去外婆家了呀,今晚不回来,你怎么不去外婆家?” 卢安仰头望了会天花板,发现自己脑回路有点跟不上,对方把他想要问的问题问完了。 “我已经从外婆家回来了。”他如是说。 “喔,你是不是喜欢我阿姐呀?告诉你,好多男生追求我阿姐,你要是想追她的话,下次来武汉看她,记得给我带个洋娃娃,不然我会说你坏话喔。”姜安思维跳跃。 真他娘的,大年初一就被人威胁勒索了!真是人小鬼大呵。 一通电话下来,卢安发现这小女孩特爱说话,天马行空的思维,想到什么说什么,都快把他侃晕了。 到得末尾,他好奇问:“你是不是跟每个人都这么聊天啊?” “是喔。”姜安如此回答。 卢安夸赞,“你真厉害。” 姜安说了一句让他哭笑不得的话,“大哥哥不要夸我,我接电话不要钱的哦,出钱的是你们哦,嗬嗬嗬” 在一阵得意的诡笑声中,卢安毛骨悚然的挂了电话,他一时摸不准这小丫头到底有多大?真是她亲妹妹? 应该不是她亲妹妹吧。 怎么就和姜晚差别那么大呢? 放下听筒,卢安想到了最后一个漏掉的人,苏觅。 尔后摇了摇头,下到一楼洗漱一番,躺回了床上。 第二天,卢安三兄妹又是走马观花的一天。 一天功夫跑了好几个堂叔家,一串串人跟着,倒也不无聊,散根烟吹吹牛就过去了。 下午3点左右,孟文杰两口子和孟清池、孟清水来了。 礼尚往来嘛,来给卢家拜年了,每年都是如此。 吃完饭的时候,嫂子打趣孟清水,“清水,今晚你就别跟我们回去了,到这歇一晚,明天让小安送你下来。” 卢燕立马附和,“对啊,弟妹,你要是没事,就到这待一宿,明天小安就要去羊城了,你们有好几天见不着咧。” 这声“弟妹”叫到孟清水心坎尖尖里去了,她不着痕迹瞄眼姐姐,却没发现姐姐有任何异样,随后看向卢安,眼里尽是期待。 知道清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卢安吸取上辈子的经验教训,当大姐一声“弟妹”时,他心一跳,然后开启了眼观鼻、鼻观心的模式,不露丝毫破绽。 接受到清水的眼神,他琢磨一番道:“明天一大早就要走,我还没同梦姨和叔告别的,等会我跟你们下去吧,晚上正好陪文杰哥和叔喝酒。” 听到喝酒,孟文杰咧开嘴连着说了三个好,事情就这么拍板了。 孟清水内心有些失落,她喜欢这个男人快8年了,哪里还不知道他打得什么小九九?还不是怕自己留下,姐姐会多想? 不过失落归失落,却没持续多久,她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他对姐姐是什么态度什么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她慢慢习惯了。 妹妹能猜到的,孟清池当然也能猜到,但她没太在意,清水留上村也好,小安跟着下去也好,她都愿意看到。 饭后又聊了会天,眼看天快黑了,孟家四人准备离开。 卢安跟着出门,这时宋佳忽然问他,“哥,你还回来不?” 卢燕读书少,平时跟在两个姑姑屁股后头最是迷信,瞬间脸色变了,“小妹,大过年的你说什么胡话,这家将来是他的,你二哥当然回来了。” 宋佳吐吐舌头,“姐,不是这意思呐,二哥那么忙,我是问他春节还回家不啦?” 卢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会,到时候会回来接你、接你清水姐去学校。” 他差点习惯性说成“你嫂子”了,要是其它情况还没事,而当着清池姐的面,现在可不敢暴露全部要的野心。 要不然,清池姐肯定会划江而治,以后估计碰都不会再让他碰,就更别说现在好不容易获得的“拥抱”大礼包了。 孟清水意味深长地瞅了他眼,随后笑意盈盈地跟两姐妹寒暄告别,离开了卢家,离开了上村。 孟振海和孟文杰父子有个共同点,过年过节都喜欢喝点小酒,这不,才进孟家大门没多久,就如同预料中的一样,果真把卢安拉上了桌。 一顿夜宵下来,啤的、白的再加上米酒混合着喝,直把他给整醉了。 头一遭喝赢卢安,孟文杰显得特别高兴,然后一口气又灌了一杯二锅头,然后没然后了,也差不多醉了。 回到房间,躺床上的卢安看了眼bb机,准备睡觉。 咦?竟然有条信息。 字不多,十分简短: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这8个字来自一个陌生号码,估计是对方通过传呼台转给他的,算作另一种形式的拜年。 好奇怪啊,对方是谁? 不仅知道自己的bb机号,还晓得可以显示汉字? 卢安把身边的朋友过滤一遍,发现有好多人都符合,不过考虑到大部分人都已经跟自己打过拜年电话,最后检索出来的人就那么几个,比较一番后,他最终锁定了两个人:苏觅和姜晚。 至于陈麦,算了吧,以那妞的性格,要联系自己就直接呼叫bb机了,没这份闲心。 可观这陌生号码,好像也不是苏觅和姜晚家的啊? 难道是外婆家? 他本能地想按照号码回个电话过去,但没成行,这是孟家,床头的座机是分机,不太方便。 喝酒了好睡觉,卢安昏昏沉沉地一觉睡到天亮,等再次醒来时已经过了7点半。 此刻孟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已经起床了,听他们聊天,似乎也要去挨家挨户给亲戚拜年。 早餐过后,卢安对孟清水说,“要是没有中途没有特殊原因,我会回来接你的,在邵市等我。” 孟清水高兴地说好,亲自送他到门外。 好吧,其实孟家人都出来送了。 由于梦姨和清水在,卢安这次没再刺激两人,简单同清池姐对视一眼就上了奥迪车。 “陆姐,开车。”同车外的众人一一招呼过后,卢安吩咐陆青开车。 孟家老宅在马路边,离河不远,离山同样不远,车子沿着马路拐个大弯,很久消失在孟家人视线中。 这个小冤家终于走了,目送奥迪离开时,李梦心里长吁了一口气,她如今对卢安是又爱又恨,还有点怕。 怕他不择手段勾引大女儿,怕大女儿禁不住他勾引。 毕竟她也不得不承认,小安遗传了宋芸的美好基因,长相气质真得耐打,而且他自身还那么优秀,清池虽然自矜、虽然处处让着妹妹,但能抗住一时,也不一定能抗住一世。 在这种情况下,她心里总是没个底。 思着想着,她暗叹口气,这亲妈当得,是多累啊! 车子一路往下,经过回县县城时,他下车买了点拜年礼物,瞄一眼后备箱,发现钓鱼的鱼竿都忘记清理了,竟然还在。 不过他也懒得管了,随它吧啊,都是钱买的,不能就这么丢了。 回县到邵市又开了一个把小时,等到了邵水桥这里,时针不知不觉走到11点47分了。 可能是心有所感,就在他想到刘荟时,bb机突兀响了。 掏出一瞧,正是刘家座机号码。 看样子是在询问自己到哪了? 诶,他突然觉得,bb机貌似也不方便,要不要上手一个手机? 他没有考虑大哥大,那玩意太笨重,不讨喜,自动排除。 只是手机的话,有点记不清最早来内地的摩托罗拉手机是什么时候了,得问问俞姐才行。 路过一家公话亭,卢安让陆青把车停下,下去打了个电话。 刘荟果然守在座机旁,一接通,刘荟就可怜兮兮地哀求:“卢先生,您能不能不要来家里?” 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摁键区,卢安问:“理由是什么?” 刘荟压低声儿,“家里客人太多了,求您给我点存活空间。” 她很清楚,如果卢安真的登门拜年,那就是无形中坐实了两人处对象的事情了,要是他单身还好,她最多害羞,却不忍拒绝。 可卢安的感情太过复杂,她真心不想掺和其中,也不知道掺和其中后结局会是什么样?她本能地有一种恐惧感。 很多客人?想到什么的卢安顿时有点打退堂鼓,但嘴里却不饶人,“大年初三,客人当然多啊,可阿姨不是照样邀请我来么,再说我都答应阿姨了,人也到你家门口了,你这会不让我上门,不太好吧.!” 刘荟浅个小小的酒窝,明明在笑,却快哭了,“您就没考虑过后果么,如果真来我家了,我妈肯定会炫耀你介绍你,到时候我家这些亲戚四处宣言,邵市城区就这么大,我家离孟家也不是特别远,您的情况又特殊,就真的不怕撞一起?” 不等他回话,她接着又补一刀:“刘家女婿是你,孟家女婿也是你,到时候你是选我?还是选孟清水?是得罪我爸妈?还是得罪孟家?” 卢安:“.” 这些他刚才就考虑到了,但还是脑莫心冒汗,想了想问,“那怎么办?我东西都买了,也答应你妈了。” 刘荟问:“您在哪?” 卢安回答:“城南公园附近,快到红旗路了。” 刘荟慌忙说:“您就在那呆着别动了,求您了,我来找您。” 卢安笑问:“找我?你不在家陪客人?” 刘荟没一点办法地说:“我先见见您,再回来陪客人。” 卢安内心有一股躁动情绪在作怪,可权衡一番利弊后,接受了她的建议,“行吧,我在城南公园等你。” “好的,卢先生。” 搞定了最难缠的boss,刘荟松了一口气,然后下楼来到厨房,偷偷跟亲妈说:“吴静妮同志,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卢安家里有事,来不了了。” 吴静妮转头,“他给你打电话了?” 刘荟说:“打了。” 吴静妮盯着女儿猛瞧一阵,临了问:“早上不通知,现在才通知,他不会这么不懂事,我看是你不许他上门吧?” 刘荟挤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承认地好干脆,“是,确实是我不许他来。吴女士你也不动脑子想想,我大学都还没读完一半,早早就把他带来家里了,以后要是分了呢,怎么跟亲戚交代?你宝贝女儿的名誉不是坏了嘛?” 这年头不比后世,名声看得还是很重的,不过吴静妮明显没那么好忽悠,“你不是和他接过吻?根据你爸描述,还搂一起亲了好久,我说刘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都到这地步了,你还想着留后路?” 芦荟被呛得哑口无言,但事到临头,只能脸红红地硬着头皮说:“吴静妮同志,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不开窍? 喜欢他的女生有很多,其中不乏比你女儿更优秀的,我不一定能笑到最后,这么说,您明白了吗?” 听到这话,原本以女儿取乐的吴静妮愣住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才想起来除夕夜,女儿打完电话后的不自信模样。 那时候她以为是玩笑话,如今却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沉默半晌,吴静妮严肃问:“他还在外面招惹了其她女生?” 刘荟抿抿嘴:“我不知道,可吴英说,南大有一个超级漂亮的女生倒追他很久了,两人关系不错哎。” 她这话话说得模棱两可,进可以,退可以,进退自如,十分讲究。 吴静妮问:“大学期间,你有没有去过南大?” 刘荟摇头。 吴静妮又死死盯着女儿看了好会,随后收回视线,一边做菜一边问,“他在哪?我想去会会他,你觉得如何?” 刘荟吓了一跳,连忙摆摆手说:“不用不用,你到家里做菜啦,这点小事就交给你宝贝女儿了。” “你能搞定?” “你女儿可是北大高材生。” 吴静妮听了出奇地没反驳,“也是,他只想亲你,又不想亲我,去了也是添乱。那你赶快点去,我卧室抽屉里有钱,你多带一些放身上,跟人谈恋爱,不能老让人家掏腰包,平等相处最重要。” 芦荟走了。 吴静妮坚持炒完一个菜,然后坚持不去了,走出厨房找到丈夫,“你女儿去了城南公园,你跟着去看看。” 刘志文迷糊。 吴静妮说:“上次暑假卢安和荟宝就是在城南公园见的面,以我的经验分析,今天大概率还是,你去那应该能找到人。要是城南公园找不到,你就去趟邵水桥。” 刘志文更迷糊。 吴静妮扫眼四周,小声说,“你女儿遇到高手了,别让她被卢安吃干抹净了,你早点带她回来。” 刘志文张嘴欲言又止,一脸不解。 见状,吴静妮感慨,“老刘,你退步了,在我这里,高手一般都代表渣男,你就一个女儿,你关不关心?” 刘志文没话说了,立马下了楼。 等到丈夫离开,吴静妮再次回到了厨房,又做起了菜。 通过刚刚同女儿的对话,她隐隐感觉到,卢安不只是被漂亮女生追求那么简单。 荟宝是她从小一路看到大的,不可能在和卢安确定了关系的情况下,还怕外面的女生。 这是一种自信,既对她的自信,更是对女儿的自信。 再说了,女儿外在条件可不差,任谁见了不得夸一句:漂亮,有灵气? 除非 除非女儿和卢安的关系没那么光明正大,才显得犹豫,才显得不自信。 这不是她胡乱猜测的,女儿寒假在家那么久了,卢安既没打过电话,也没来找过她,这一点都不正常。 按道理,他们这个年纪段的男女谈感情,情深火热的,哪怕中间隔着刀山火海都恨不得天天腻在一块,哪有20来天不带搭理的? 这也是除夕那晚,她反复问卢安哪天回邵市的缘由所在。 要是猜疑是真,要是荟宝和卢安的关系真的是不清不楚的那种,甚至见不得光,那! 假如是这种情况的话,卢安却还敢答应上门拜年,那真是狗胆包天了呵! 有那么一刻,她想亲自去会会卢安。 可考虑到自己的暴脾气,考虑到女儿的感受,为了不伤女儿自尊,她才忍了下来,才让丈夫去一探虚实。 她做事有一个原则,讲证据,不会凭借猜忌去冤枉人。 但如果证据确凿,不动则已,一动说不得就是惊天动地。 城南公园。 刘荟快速赶到时,卢安正站在人群中欣赏一个老年人唱歌,唱山歌,唱得《刘三姐》,还别说,特别动听,挺带劲。 刘荟找了一番,随后蹑手蹑脚来到他身后,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卢安先。” 卢安瞬间转过身子,看着面前这得不到却又眼馋的鸟不落,下意识要去拉她手腕,“你终于来了,走,我们先去吃个饭。” 刘荟趔趄后退一步,愁眉苦脸地说:“我不能跟您吃中饭,没时间了。” 卢安有点摸不着头脑,蒙蒙地问:“你在说什么?” 刘荟第一时间没解释,而是问:“您是开车来的?” “对。” “在哪?” “在那边进口位置。”卢安伸手指了指。 刘荟垫脚观望一会,随即拉了拉他衣袖,“先去您车里。” 卢安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往进口位置走,稍后钻进了后座,跟她坐一块。 他问:“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事?” “等个人。”刘荟答非所问,视线在进口处不断徘徊。 两分钟后,她的脑袋下意识往椅背后面缩了缩,指着右前方一个人影说,“来了。” 卢安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人都傻了,看到了谁? 竟然看到了刘志文。 刘志文隔老远就瞅见了奥迪车,却没走过来,而是进到城南公园里面去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卢安问。 刘荟呼口气,半转身悲戚戚地说:“卢先生,我们完了。” 卢安问:“什么完了?完什么?” 刘荟有些犹豫,小半天过后,还是说了实话,“我妈妈应该对咱们的关系生疑了。” 卢安蹙眉,没做声,静待下文。 刘荟狠心豁出去了说,把刚才在厨房跟老妈的对话一五一十还原了一遍,讲完,她不再看他,偏过头,眼神飘向了窗外。 卢安晕晕地问:“你是故意的?故意让你妈起疑?” 刘荟说是。 卢安问:“为什么?” 刘荟无奈地回答:“我不想跟您不清不楚地继续这种关系了,您可是邵市的名人,今天没被人发现,但明天呢,后天呢,迟早会暴雷。 这种关系太危险了,以我妈妈的脾气,将来必定会造成两败俱伤,所以,请您高抬贵手,现在及时打住吧。” 卢安听得呐呐无言,对她的选择倒是一点都不意外,早就知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他明白,与其说她是害怕亲妈将来发难。还不如说,她是主动把吴姨引进来,目的是督促她洁身自好,同时断了自己不该有的念头。 这是刘荟没办法的办法,叫快刀斩乱麻。 这一幕似曾相识,跟前生她的一些手段何其相像啊,卢安重重叹了口气,随后没再言语,车内一时陷入了死寂。 良久良久,一直注视车外情况的刘荟忽地瞳孔紧缩,隔着车玻璃同车外的亲爸目光相撞,她暗暗惊呼:是哪里钻出来的,自己怎么没注意到? 卢安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外边的动静,右手准备打开车门,走下去打招呼。 不过被刘荟伸手拦住了。 只见她转过头,努力挤个最灿烂的笑容,甜甜地说:“卢先生,谢谢您一直以来的关心,我们、我们就到这吧,再见了。” 说完,她洁白的贝齿紧紧地咬了咬下嘴唇,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此刻,她的身形在冷风中微微有些颤抖,有不舍,也有毅然决然! 刘志文好似察觉到了女儿的异样情绪,眼神在卢安身上停留两秒后,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就那样跟在女儿身后走了。 两父女走了,来得快,去得更快。 不一会儿,陆青坐进了驾驶室。 卢安问,“是从哪里过来的?” 他问得没头没尾,陆青却听懂了,回话:“刘先生应该是很早就猜到了刘小姐在车内,特意从车后边绕过来的。” 卢安:“.” 真他娘的诶,老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贼精贼精的哎。 刘志文估计第一眼就怀疑女儿在车内,却还进去了一趟城南公园,很明显是在放烟雾弹。 接着他在沉思:刘荟是不是早就预判到了这一切?所以才选择坐车里等待? 不是他心思重,而是奥迪车停路边太打眼了,目标大,她父亲容易找。 其实他之前想过开车走,只是刘荟的那番话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原地静坐了好会,最后他起身换到前面的副驾驶,吩咐说:“陆姐,我们走吧,去羊城。” 陆青点头,发动车子,一脚油门下去离开了。 羊城距离邵市很远,卢安一开始在思索刘荟的事,千头百绪,发现想不出个什么名堂后,慢慢就睡着了。 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睁开眼时,车外的积雪变成了大雨天,只是雨太稠太密,能见度十分低。 趴窗口瞧了会,发现瞧半天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临了问,“陆姐,我们到哪了?” “过了郴州,已经进入了粤省地界,马上到韶关。”陆青回答。 那还开得蛮快的,卢安问:“你累不累?要不换我来开。” 陆青摇头,“我还好,不过车子快没油了,得找个地方加油。” 卢安瞄眼油表,随后开始观察路边的加油站。 粤省不比湘南,这些年经济发展迅速,相应的加油站也比湘南境内多,很快就寻到了加油站。 等到把油加满,卢安再次询问要不要换着开,陆青依旧摇头,反过来问:“卢先生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卢安看了会外边,回答:“不用,我们先去羊城,到那里吃。” 车子过了韶关就快了,3小时后赶到了羊城画院,不过由于太晚了,他没去惊扰老师一家,而是进了马路对面的两层小楼。 俞莞之特别钟爱这种两层小楼,宝庆有、长市有、羊城有,金陵还有,真真是富婆诶,花起钱来毫无压力。 进门,卢安就看到了院子里听着的奔驰车,忍不住问:“这车放这里不开,不会坏?” 陆青回答:“俞小姐不在的话,会有人每隔半个月发动一次。” 卢安问:“女人?” 陆青点头。 进到小楼,卢安相信陆青的话了,因为屋里十分干净,不说灰尘了,连空气都是清新的,看样子定期有人维护打扫。 老样子,卢安上了二楼,陆青住一楼。 只是才烧了一壶开水,屁股还没坐热,茶几上的座机就“叮铃铃”响了。 卢安顺手拿过听筒,一边泡茶,一边哑着嗓子问候:“喂,你好。” “小男人,不要假模假样了,是我。”俞莞之糯糯地开口。 卢安半真半假道:“那还是谨慎一点好,要是哪天你妈妈突然试探我呢,我一不小心喊了“莞之”,那该怎么收场?” 俞莞之饶有意味地说,“要是真有那一天,那恭喜你中奖了,你就做好娶我的准备吧。” 卢安识趣地不接这茬,没话找话地抱怨:“陆姐不是你派给我的么,怎么还时时刻刻向你汇报我的行踪?我就没点人身自由了我。” 俞莞之安慰他,“并不是她打小报告,而是我主动问的她。” 卢安眉毛一扬:“问她?那还不如问我这个当事人。” 俞莞之说:“有想过直接call你bb机,但又担心你去了关老先生家里,怕打搅你们。” “真话?” “你信我就是真话。” “好吧,俞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俞莞之说:“我初五就忙完了,初六中午飞去长市,到时候我们在宝庆汇合?还是在衡阳汇合?” 卢安沉吟一会,道:“就衡阳吧,别来回折腾了。” “好。” 俞莞之问:“你计划在羊城呆几天?” 卢安想了想:“不好讲,我个人打算是明天走,就怕走不成。” 俞莞之问:“你还有别的事?” 当然有别的事啊,想回长市多陪陪清池姐,但这话他不能说出口,“没呢,就是纯粹地不想多呆,人家家里客人肯定很多。” 俞莞之笑了笑,“你没说真话。” 不等他回话,她接着讲,“过年有清水在旁边监督着,还有孟家人在场,你不好对孟清池发动攻势吧,想这两天去长市?” 卢安嘴角抽抽,打死也不想承认,可一想到陆青跟在自己身边,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人家,算了吧,懒得狡辩了。 干脆来个默认。 其实俞莞之刚才只是试探,没想到真猜准了,心里顿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收敛下心神,说:“你也饿一天了,快去吃饭吧。” 卢安摸摸干瘪瘪的肚皮,“成,那不说了,我挂了。” 临挂前,俞莞之鬼神神差地说了句,“小男人,今晚不许进我的主卧睡。” 说完,她脸热热地挂了,右手情不自禁往后捋了捋耳迹发丝。 此时此刻,她全身痒痒地,好像、好像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故意激将他进去睡一般。 把细碎发束撇好,右手指头习惯性摸着耳钉,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卢安的样貌,半晌过后,她暗暗恼自己: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 可是越恼越没用,他的形象在脑海中愈发清晰。 最后她没办法了,起身倒了一杯红酒,端着来到窗户边,望向东边小口小口品着。 另一边。 不许进你的卧室睡? 想着这句话,卢安呆呆地放回听筒,随后无意识地往主卧走了一圈,褐色的床单,褐色的被褥,看起来十分干净整洁,倒是符合她的简约风格。 按道理,白色最适合她的小洁癖。 不过考虑到她有心结,还怕鬼怪这类东西,夜深人静时,白色自带恐怖氛围,难怪被她抛弃了。 好久没来羊城了,卢安想念这里的肠粉,连着吃了两份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 本来想逛一逛的,可惜天气不好,还下着雨,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小楼。 这个晚上,卢安有一股冲动,想进主卧睡。 但又担心睡哪里会想入非非睡不着,最后在旁边的次卧呆了一宿。 (本章完) 第427章,俞莞之归心(二) 次日。 上午11点过,卢安提着大包小包来到了老师家。 和想象的一样,屋里挤满了人,客厅都挤不下了,屋外院子里也三三两两的像篱笆桩一样,插起好多。 粗粗一扫,外面院子里起码不下15个。 关老忙飞了,朋友、亲戚和徒弟各式各样,就算再喜欢卢安,也没多少时间单独接待他。 关依更忙,端茶送水,都是她在招呼。 可就算这样,两人还是不允许卢安今天走。 说辞是:邵市也好,金陵也罢,离羊城都挺远,他难得来一次,而老师年岁又大了,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要他多待一天。 见师姐讲的如此真情意切,他什么也不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熄了要走的心思。 晚饭过后,关老和关依都空了下来。 卢安先是被关老叫进书房,两人关起门来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别嫌只有半个小时,相比其他人已经很长了,关老朋友弟子多,精力有限。殊不知徐.金毛狮王才跟老师聊十来分钟。 等他从书房出来,关依逮着他说:“跟我来。” 卢安跟她来到一处卧室。 他在门口往里打量一番,就站在那不动了。 暗忖:师姐啊师姐,我知道自己面相生的好,可也不能往卧室带啊,老师对我不错,我真做不出这种事。 见他表情丰富,关依顿时猜到了几分,没好气道:“你在胡想什么?我这种半老徐娘你看得上?” 卢安眨巴眼,没做声。 关依脾气来了,嘿哟一声,“你要是看得上,就来吧,我让伱体验一把老阿姨的滋味。” 卢安无声退一步。 关依嘲笑他胆小如鼠,然后指指门口的椅子,“进来坐,跟你说点事。” 卢安走了进去,顺手把门关上。 见状,关依诡异问,“要不要我脱衣服?还是你自己来上手?” 卢安假装没听到,大喇喇地坐在了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地端视前方,活脱脱像极了一尊菩萨。 关依环顾一圈卧室,“你看屋里这装扮怎么样?” 卢安跟着打量一圈,发现全是粉红色,充满了梦幻气息,“师姐女儿的?” 关依点头,“可不是那死丫头的。” 说罢,她拿过一个花瓶,从里面倒出一把钥匙,然后拿着钥匙打开书桌抽屉,弯腰淘换一番,最后手上多了一本相册薄。 翻了几页,翻到一张满意的照片后,递给他,“你看看,这是诗琴去年寄给我的,在法国拍的照片,后面是埃菲尔铁塔。” 卢安十分给面子地接过相册,认真观摩了起来。 等了许久,没等到他的评价,关依忍不住问:“怎么样?模样不错吧,像她爸,从小就养眼。” 卢安捧哏,“还行。” 关依不满,伸手指着照片,开启了吹胡子瞪眼睛的模式:“就这模样,在你眼里只是还行?” 真的只能算“还行”。 比不过清池姐、清水和俞莞之。 比不过南大三美。 也比不过刘荟。 不过看师姐随时有可能爆发,卢安识趣地把捧哏力度加大了几分: “别不知足,我口里的“还行”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你也不想想我长什么样?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皮相这么顶,汇聚在我身边的女人自然也是出类拔萃的一小撮,在没见到真人的情况下,“还行”是我对所有漂亮女人的统一评价。” 卢安调侃她,她都不会愤怒,可要是说女儿不行,关依气愤交加,给他来了个一分钟的死亡凝视。 随后她开口道:“今年是第三个年头了,这死丫头三年没回家了。 我年前去了趟德国,她直接躲到英国去了,我找关系追到英国,她又跑去了西班牙,我都快被她气死了我。 我知道你对付女人有招,这次无论无何你要帮我想想办法。” 卢安没说话。 关依咬牙狠心说,“尽管上手段,你就算把她睡了,我都不怪你。” 卢安脸皮抽抽,雷得不轻。 关心双手抱胸,在屋内走来走去,显得十分烦躁:“我是跟你说真的,她这样一直不回国,以后肯定便宜了老外,那还不如便宜你。 再怎么滴,也先帮我骗回国再说,回国了这个女儿至少还在,要是真嫁到了国外,我就等于没生。” 卢安抬头:“现在国内精英阶层都流行出国,师姐你怎么还反其道行之?” “我呸!” 难得见关依不文雅的一面,只见她爆句粗口,随后郁闷至极地说:“我当初就是信奉了这一套,才把诗琴送了出去,现在我是肠子都悔青了。 你没去国外看看,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这些所谓的精英在国内混得风生水起,到国外连端盘子都没人要,那叫一个凄惨。 我都不懂这是为了什么?是不是都魔怔了?都鬼迷心窍了?” 说着说着,她顿了顿,又放缓语气讲,“我在京城曾有一个极要好的朋友,也是画画的,本来在国内已经小有名气,日子过得十分不错。可到了纽约,他发现自己一无是处,连着住了半年地下室后,自杀了。真想不通。” 卢安听了无言以对。 这是一个普遍现象,在国内混得好的,出去后,只有一小部分人还能滋润地活着。 大部分都沦为了底层,沦为了社会垃圾,可这些人诶,为了面子,还会对国内的朋友吹嘘,自己过得如何如何好,外面的空气是如何如何香甜,算是一种报复吧,能坑一个算一个。 卢安问:“诗琴为什么不回家?” 想起往事,关依脸色阴晴不定,连着变了三变,欲言又止。 卢安是个察言观色地高手,见对方有难言之隐,当即不再深问,站起身表: “师姐,我有出国游历的打算,将来要是在德国碰到诗琴,我尽量跟她谈谈。” 他话说的模棱两可,没敢说死,更不会蠢到去打包票。 人嘛,你要是打了包票却没做到,那人家到头来会怨你;而如果从一开始就是不确定地回答,后面尽心尽力做了,不论结果好坏,人家只有感激。 一连在老师家呆了两天,好在有徐.金毛狮王陪着吹牛打屁,才没觉着无聊。 中间关老画了一副腊梅给他,寓意是“梅花香自苦寒来”,愿他前程越来越好。 老实讲,他也不知道老师为什么突然送这幅画给自己? 心里忽地生出一种悲伤感,好似老头子在交代什么事一般。 可随即想到这位好歹也捱到了新世纪,然后情绪又好了许多。 正月初六,羊城的天气放晴了,柔和的太阳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卢安起了个大早,先是吃了一份广式肠粉。 想到前世清池姐爱吃海鲜,他还特意跑了趟海鲜市场,买了些鲍鱼和海参,还买了一些对虾。怕这些玩意儿过早死了,大手一挥又买了个小型氧气泵,用电池的那种。 氧气泵这玩意儿只有3公斤,商家说等效供养3升/分,浓度90%以上,他也不知道实际效果如何,没买过,但为了讨清池姐欢心,压根不在乎这几个钱。 付钱的时候,他突兀想到了“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诗句。不禁感慨,还是兜里有钱好哇,不然为了吃一段这样浪费银子想想都觉着腐化。 把海鲜放入后备箱,卢安对映入眼帘的鱼竿、鱼护和折叠椅非常不感冒,这两东西是年前陪孟叔在回县郊区水库钓鱼时留下开的,呆里头好久了,有点沾空间。 某一瞬,他生出一股扔掉的念头,可最终还是没动手,蚊子再小也是肉啊,都是钱买的,如果小东西不珍惜,再大的家也能败亡。此时此刻,卢安是这样告诫自己。 加满油,从羊城出发,赶到南岳古镇时已经是傍晚了。 此时南岳古镇刚刚经历了年初的一场暴雪,没有后世的绚丽多彩,街道老旧,房屋旅舍很多还是以木房子为主,一眼望过去,整个世界充斥着灰白两色。 不过人很多,偌大的一条条街道巷子都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头。 到处是线香燃烧的气味,到处是吟唱,很多穿着朝拜服的虔诚信众组成一个个队伍,在领头的带领下,一边唱一边往寺庙方向进发。 这种队伍很奇观,在其它地方难得一见,却能在南岳大街小巷看到。 来到一个十字巷子口,卢安下车打电话。 “咚咚.” 这次运道不错,铃声响了两次就通。 “卢安吗?”那边传来一个软和的声音。 “嗯,俞姐,是我。” 卢安应声,接着问,“我们到了,你们在哪个方向?” 俞莞之报了旅舍地址,随后又说:“唐希在窗户边看到你们的奥迪车了,你们在原地别动,她过来接你们。” 没想到这么顺利,卢安有些高兴,然后玩笑似地表示不满:“我从羊城千里迢迢来看你,你不来接我?” 俞莞之右手捋了捋耳迹发丝,糯糯地说,“小男人,南岳是道教和佛脚的圣地,是一个庄严的地方,我们是来朝拜的,不许撩拨我。” “.” 卢安哑口无言,毕竟他是重生者,对满是神佛的南岳那绝对是充满了敬意。 好吧,就算他不是重活一世,来到这种纸烛飘香的地方,也不会随意造次。 看他罕见地被自己怼的无话可说,俞莞之精神愉悦,挂断电话后,精心整理了一番,然后才翩翩然下楼。 旁边的唐希和刘晓丽把这一幕全瞧在眼里,两女面面相觑一阵,不约而同很是唏嘘:漂亮如俞小姐、高贵如俞小姐、气质绝伦的俞小姐、眼高于顶的俞小姐终于还是被人降服了。 而降服者是一个小9岁的男人,还是一个花心萝卜。 唐希和刘晓丽都不懂,也无法理解,身为女人天花板的俞小姐要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 为什么偏偏会钟情于这样一个对感情不专一的人? 虽然卢安在她们眼里也算人中龙凤了,可还是觉得俞小姐“下嫁”了,理由很简单,抛开个人情感不谈,两人的家世太过悬殊。 她们都不是小姑娘了,都经历了世事沧桑,早就对门当户对有了深刻认知,对什么“为了爱情故,世界都可抛”的狗屁心灵鸡汤嗤之以鼻。 不过想归想,俞小姐也好,卢安也好,都是她们高不可攀的存在。只是她们跟随了俞小姐这么多年,一路见证了俞小姐的爱情之路,彼此情谊深厚,担心其得不到家里的认可和祝福。 要是卢先生是单身的话,可能阻力没那么大。 可卢先生不仅不是单身,更是百花丛中一点绿,看得她们都忧愁不已。 唐希和刘晓丽怎么想的,俞莞之不知道,她此刻已经优雅地来到了卢安跟前。 四目相视,两人眼里都隐隐藏有一丝欣喜。 卢安问:“不是说不来接我么?” “闲得无聊。” 俞莞之如此敷衍一句,走近几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揶揄:“要不你咬我一口?” 卢安眼睛睁到天花板上,面无表情地表示:“女施主,这是南岳司天昭圣帝的眼皮子底下,请自重。” 俞莞之温温一笑,往前走,走了十来步问:“到饭点了,饿不饿?” 不提这还好,一提卢安顿感肚子在打雷,立马破功:“路上没吃东西的,饿坏了。” 俞莞之说:“那我们先吃饭,等会再回房间。” 90年代的南岳古镇,各家旅舍吃住基本是一体的,一楼提供素食,二楼一般是住宿。 由于到饭点了,整条街上都是朝拜者,每家饭店都坐满了人。以卢安的前生经验看,吃斋嘛,各家饭店的口味大同小异,甚至连菜品都几乎一致,来来回回就那些样式。 于是懒得挑了,两人直接回了“悦民旅舍”,俞莞之就住在二楼。 见两人落座,店老板拿着菜单过来问:“两位吃斋还是?” 卢安回答:“吃斋。” 无怪乎店家这般问,因为有小部分朝拜者进庙祭拜过后,往往会大吃一顿犒劳自己脾胃,会选择吃荤。 一般来说,虔诚的信众,来之前吃斋,进庙之后依旧保持斋戒,直到回了老家举行完一系列仪式过后,才破斋吃荤。 而那些游客性质的朝拜者,基本只是走个过程,进庙前吃斋,出庙后就不兴讲究了。 甚至有的人纯粹是图一热闹,就是来看来玩的,那就无所谓斋戒不斋戒了。 俞莞之吃腻了大鱼大肉,似乎对南岳山的斋食非常感兴趣,一口气点了三个菜:素食豆腐、南岳观音笋和南岳雁鹅菌。 点完她还不忘说:“雁鹅菌中午吃过一次,味道挺好,就是分量不多。” 卢安开口,“不多?那就叫两份。” 老板对此见怪不怪了,在雁鹅菌后面标注x2 卢安翻了一遍菜单,问她,“天气冷,来个素食火锅怎么样?” 俞莞之非常赞同。 点完单,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菜就上来了,这速度杠杠的,出人意料的快。 这让他想起了一个不好的词汇“预制菜”。 当然了,这年头是不存在的,只是这些菜容易制作,而且店家显然早有准备,都是半成品,只要简单烧一下就出锅。 砂锅豆腐滚烫滚烫的,不知道是环境的原因,还是旁边坐着一个可口的女人的原因,吃进嘴里别有一番风味,别样的下饭。 俞莞之吃过雁鹅菌了,但第二次吃仍旧喜爱,卢安见她连着夹了三口,于是建议:“喜欢吃的话,买点干的回去。” 俞莞之说:“我不会做。” 口里说着不会做的女人,眼睛却含有光,直直地瞧着他。 卢安哪里还不懂,瞪大眼道:“我做成吗,我做给你吃,你负责吃。” 俞莞之含笑不语。 素食豆腐和雁鹅菌,卢安给打满分,筷子随后伸向了观音笋,吃了一筷子就不吃了,颜色普通,味道也普通,城里人可能还爱吃,但对于他这种农村人来讲,每年笋能吃到土。 比如四五月的小竹笋,冬月的冬笋,开春过后的春笋,变着花样吃,当饭吃,漫山遍野都是,还不要钱。 后面的火锅不谈了,卢安烫了几块白菜,最后精力还是集中到了豆腐和雁鹅菌上。 俞莞之和他喜好差不多,火锅也不怎么碰,几乎是摆设。不同的是,观音笋深得她心,一个人吃了小半碟。 卢安调侃说:“要不你找个农村人嫁了吧,这些菜乡下人都会做。” “好。” 俞莞之说好,随后抬头看他,黝黑的眸子缓缓旋转,饶有意味地问:“小男人,你应该也会做的吧?” 眼神相撞,卢安没来由的身子发麻,慌忙低头,继续大吃大喝,不说会,也不说不会。 反正! 没反正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寺庙这种庄重地方的缘故,不知道是不是料定了他不敢跨越雷池的缘故,不知道是不是这种禁忌之地促使人快乐,这姐儿今天异常的大胆,见面前后不到半小时,就已经撩拨他两次了。 吃过饭,两人上了二楼。 只是卜一进去,卢安就惊呆了,“通铺?” 俞莞之说是:“附近的旅舍都是这样,我找了10来家。” 卢安问:“来路上我看到有酒店啊。” 俞莞之说:“没房间了。” 卢安觉得不可思议,“以你俞大小姐的身份,也弄不来房间?” 俞莞之笑笑,“也许能,但我不想这么做。” 见他定定地望着自己,俞莞之视线掠过房间里的通铺: “入乡随俗,我向店老板了解过了,几乎所有香客都入住这种旅舍,睡得通铺,我也想尝试一下,觉得这更有意思。” 卢安道,“有意思归有意思,可这是通铺啊,这房间就我们俩啊,男女有别.” 没等他说完,俞莞之打断了他的话,指着两床被子说:“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卢安瞄一眼隔壁,陆青三女也是睡的通铺,并且跟自己两人是挨着的,其实是一个大的房间,只是中间隔了一个屏风。 屏风那边是陆青、唐希和刘晓丽三女。 屏风这边是卢安和俞莞之。 这场景他熟悉。初中的时候,他跟两姑姑来过南岳,也是睡的通铺,那时候都是一个大家庭混睡,男的睡门口,女的睡另一边,各睡各的被子。 这么做其实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这年头大伙都不富裕哇,不可能像后世每个人有房间。 要是每个人一个房间,在寸金寸土的南岳,那得要多少钱? 君不见很多香客都是从遥远的地方走路来的,走几天、甚至一个星期,连车费都舍不得,哪还舍得大把花费住宿? 这也是通铺应运而生的缘故。 当然了,朝香嘛,基本也只合眼俩三个小时,通常是半夜到,清晨5点就起来举行仪式,然后进庙。 总得来讲,这不是睡觉,只是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 卢安放下包,“在这种封闭空间,俞姐你又这么有魅力,你就这么信得过我?就不怕我” 只是 只是他的话没说完,就见俞莞之已经半躺到了铺上。 她双手往后伸,懒懒地伸着懒腰,玲珑曼妙的美好曲线在宽大的衣服下,若隐若现,楚楚动人,格外的诱惑。 她仿佛对自己的魅力不自知,柔弱的脸上饱含深意,似笑非笑地仰望着他。 (本章完) 第428章,俞莞之归心(三) 一个半躺仰望,一个居高临下俯瞰。 四目相视中,两人自动屏蔽了外面的喧嚣,彼此沉浸在二人的安静世界中,慢慢地,一种莫可名状的气息悠然而生。 俞莞之哪里都好,尤其是弱柳扶风似的怜人气质,很是招人疼,水遮雾掩的眼睛犹如一潭幽泉,让人迷醉,细长的眼睫毛,高挺的小鼻子,使卢安有咬一口的冲动,脸上的似笑非笑配合着玲珑曲线,恨不得搂怀里转几圈。 他深吸口气,背过身开始找换洗衣服。 他明白,面对这种世所罕见的人间尤物,要是再不转移注意力,下一秒就可能控制不住化身为恶狼扑过去。 可他不能,因为这里是南岳古镇,因为这里出于南岳圣帝的眼皮底子,因为明天要进庙烧香,今晚必须沐浴斋戒,以示诚心。 而这个斋戒,不单单指饮食,还包括女色,更包括心灵。 在他老家的习俗里,或者在他认知的习俗里,敬奉神灵的日子一旦定了就不能更改,不能说今晚控制不住了,先和俞莞之共度一宵,把明天进香的时间往后推迟。 那这样就没什么意义了,这是对神灵的侮辱,是大不敬。 他不知道世间有没有神? 可古老的传说一代一代相传至今,且重生的神迹真实发生在了自己身上,面对这些“无上”,不说多么虔诚吧,但绝对不会去亵渎。 见小男人强行压抑对自己的蠢蠢欲动,俞莞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禁忌快乐,今天她之所以敢撩拨他,敢跟他睡通铺,就是赌他不能,赌他不会。 事实证明,她赌赢了。 这一晚,她可以神清气爽地睡个好觉。 旅舍的香客不少,而洗澡的地方就两个,排队时还碰到了陆青,后者同样抱着一堆衣服。 陆青在队伍中的位置比较好,下个就轮到她了,“卢先生,你先来吧。” 卢安看过去。 陆青说:“这里人多眼杂,俞小姐身边需要有个人陪着,她会心安些。” 她这话一半一半。 一半是对卢安的客气和尊重,怎么说也是俞小姐钟情的男人,在古代算得上自己半个主人。 另一半是,俞小姐不远万里从沪市过来,在这种年节放下手头的所有事情过来,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所以她不想让卢安排队太久,不想让俞小姐一个独处太久。 都是社会人,卢安很快就琢磨清楚了对方的心思,当即没再矫情,道声谢谢后就换了位置。 十多分钟后,卢安回到了房间,此时俞莞之已经钻进了被窝中,见状,他问:“你不洗澡?” 俞莞之眼波盈盈地侧看着他。 卢安把被褥摊开,准备睡下去。 这时她糯糯地出声,“别那么远,离我近点,陪我说会话。” 我说姐们,你是真的肆无忌惮了是吧? 伱是真的不知道通铺的威力是吧? 相视无言,半晌过后,卢安妥协了,把被褥搬过去,干脆一不做二不,挨着她睡下。 见他赌气似的,俞莞之会心一笑,红唇轻启,回答刚才的问题:“下午进旅舍的那会,这里人相对比较少,当时洗了澡的。” 这回答配合着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说:瞧着儿,我比你还好干净,你放心品用。 视线相接的瞬间,卢安整个人一荡,差点心灵失守,差点掀开她的被子压了上去,镇静几秒,卢安翻过身子,眼睛望向天花板,郁闷开口:“俞姐,你能不能收一收你的魅力,你再这样,我今晚就没法睡了。” 俞莞之听了不为所动,幽幽地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卢安没做声。 看他想又克制着,看他故作正人君子的模样,俞莞之失笑了,尔后用商量的口气问,“我打听过了,进香都是清晨开始,明天我们几点行动?” 这事卢安有经验,“冬天天亮的比较晚,明天我们5点起床,吃个早餐,再买些香烛纸包,赶在天亮之前进入南岳大庙。” “纸包?” 俞莞之好奇,“这是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卢安解释:“纸包是由宣纸和钱纸制作而成的,一般大概这么厚” 说着他用手指比划比划,“大都是2厘米厚,里面是厚厚一叠打好铜钱印的钱纸,外面用宣纸包起来,写上收纸包的菩萨名字,写上我们所在地的土地庙,比如我老家归马皇庙管,就写马皇庙。 然后在末尾把我们的名字同样写上去,让菩萨知道这是谁进奉给他老人家的,好保佑谁.” 俞莞之有些感兴趣,“你怎么这般清楚,以前来过?” “嗯。” 卢安嗯一声,没否认,“小学来过,那时候身体不好,得了一场病,又逢马上小学升初中考试了,大姑怕我受影响,就焦急忙慌地帮我向南岳菩萨许了个愿,保佑我身体恢复,保佑我考个好分数。” 俞莞之想了想,问:“效果怎么样?灵验不?” 卢安无语,“你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提出质疑?这叫心不诚。” 俞莞之说:“我明天在他老人家面前多磕几个头,不会怪罪的。” 卢安道,“我从小成绩就好,考试稳定发挥,考得相当不错。也因此,后面我上了初中后,还连续朝拜了三年。” 俞莞之问:“为什么三年?” 卢安跟她说缘由:“习俗吧,我也不太懂,反正我们那边的人都这样,许个愿,要是应验了,那就要还愿,且连续还三年才能还清。” 俞莞之左手拄腮,侧对着他,“是不是一定要来南岳山?” “当然,要不然你还哪门子愿?这是对信众诚心的考验。”卢安如是说。 这个晚上,两人就许愿、进香聊了许多,一直到很晚才合眼。 闻着淡淡的女人香,望着近在咫尺的女人,中间有好几次卢安差点没忍住,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成功控制住了,进入了梦乡。 在意思模糊的那刹那,他心里兀自松了一口气,和这样一个大美人挨着睡,真他娘的考验毅力。 老实讲,要是换个地方,他今晚是没毅力的。 要是把今晚换成明晚,他也是没毅力的。 半夜两点左右,过道对面的通铺来了一大波香客,听脚步声起码得有20来个,这些人一进旅舍就吵闹不止,有说话的,有洗澡的,有走来走去的,还有小孩哭声。 卢安被吵醒了,然后就那样听着外面的嘈杂声,没去喝止。 也无法阻止,这是正常现象,见怪不怪了。 俞莞之也醒了,过了好会问:“卢安,你醒了吗?” “嗯。” “他们今晚还会不会睡?” “根据我的经验,年轻人会眯会,年老的人就难说了,有的会睁眼到天亮。” 俞莞之听了没做声了,良久才温温地感慨,“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今晚在这里睡得特别沉,好多年没这么深度睡眠过了。只是可惜,才睡了3个多小时。” 卢安听懂了她的意思,在神仙菩萨众多的南岳山,那个“他”不敢来打扰她,她全身心放松。 当然了,也不排除他陪在身边的缘故。 卢安翻过身子:“那就到这里多住几天。” 俞莞之跟着翻过身子,面对面问:“你有时间陪我?” 其实他刚才说完这话就后悔了,车后备箱还放着一些海鲜呢,原本进香完后旅游一番,看能不能找点灵感,把准备了许久的油画创作出来,接着赶去长市,同清池姐待一段日子。 但事已至此,他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夜深人静的,在这种昏暗的空间中,俞莞之仿佛洞穿了他的心思,冷不丁问:“小男人,你后悔了?” 卢安收敛心神,矢口否认:“没有。” 俞莞之身子动了动,朝他动了动,连带整个被褥挨紧他,凑近揶揄:“刚才想到了孟清池吧?” 女人的鼻息扑面而来,扑在他脸上,热热的,温温的,一下子就让他破功了,他咽了咽口水,依旧否认:“没有。” 俞莞之可不好糊弄,“你声音都变了。” 卢安没做声。 俞莞之温婉地说:“我刚才生出了一个念头。” 卢安问:“什么念头?” 俞莞之说:“要你配合,才有意义。” 卢安惊讶,“啊?还要我配合?” 俞莞之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最终眼帘下垂,一鼓作气地说了出来,“我想到南岳古镇置办一个产业,每年来这边进香,顺便待几天。要是真对我睡眠有效果,就长住一段时间。” 卢安赞同:“这是个好主意,于公于私,都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他好想说,这里是旅游圣地,多置办产业,以后绝对大赚特赚,可毕竟这次是来进香的,他就没把这种功利性质的话讲出来。 决定回头再跟她好好分析分析。 俞莞之说:“就是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害怕一个人住。” 害怕一个人住.! 突然其来的话,把他给听蒙了! 谁也不傻,这话从眼高于顶的俞莞之口中说出来,就相当于半表白了。 而表白的对象是谁? 还用问吗? 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吗? 此时此刻,没有任何心里准备的卢安脑子在嗡嗡地乱叫,一时间失神了,还有措手不及的慌乱。 真的是慌乱! 面对俞莞之,面对这种天上地上罕见的女人,他不动心吗?他能不动心吗? 可动心过后是什么? 他娘的!后果他也怕啊! 等了许久没等到他吱声,俞莞之差不多摸准了他的挣扎和慌神,不过她没有失落,反而更加意动,更加情动。 只见她微微仰头,轻轻呢喃,“小男人,抱抱我。” 如果说,刚才的半表白让卢安脑子一轰,那这声充满回忆的“抱抱我”算是彻底击穿了他的心灵,击穿了他的所有防线。 当初在金陵,在那雨巷,在奔驰车内,两人缠绵过后,她就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小男人,抱抱我。 只是那天比今天还多了半句话:我喜欢你在我身上。 感受到他的呼吸愈发紊乱,感受到周遭空气愈发热浪,俞莞之鬼使神差地探出了半个头。 这不探还好,一探!本就离着十分近的两人瞬间打破了界限,碰撞在了一起。 只见她额头贴着他额头,吐气如兰地再次呓语,“抱抱我。” 听到这销魂的话,感受到额头传来的温度,感受到她的意乱情迷,卢安好似沉溺在大海中一样,暗道自己完了。 果然完了! 克制了一晚上,他最终还是没克制住,原本被弹簧压缩的欲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压缩的欲望不仅把弹簧弹飞了,还把他身上的被子弹飞了半截! 他再也控制不住地伸出双手,往前一伸,然后一捞,很是用力地把她从被窝中抱了过来,抱到了自己被窝中,抱到了自己怀里。 这一瞬,两人好似挣脱了所有束缚,两具滚烫滚烫的身子紧紧贴合在了一起,严丝合缝,没有一丝空隙。 卢安动情地用脸摩挲着她的脸、摩挲着她的口鼻耳朵,那充满荷尔蒙气息的呼吸一浪接一浪拍打在了她面门上。 俞莞之细密地眼睫毛颤动,十分享受这种感觉,缓缓配合着他。不仅脸蛋配合,还慢慢延续到了全身,在被窝中,隔着裤子,两具身体犹如蛇一样扭曲缠绵。 不知道过了多久. 膨胀到受不住了的卢安在急急地低吼声中,一个翻身翻到了她身上,开始了无规律的布朗运动。 猝不及防地抖动,俞莞之禁不住“唔”了一声,随后双手紧紧箍住他腰身,脸还是贴着他的脸。 说来也怪,两人都没选择去接吻,好似怕什么,好似忌讳什么,或者似爱极了这种耳鬓厮磨带来的快感。 “砰!” “妈妈!妈妈!呜呜呜!” 就在被窝里的温度持续上升,上升到快要撕裂两人的衣服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接着一个孩子扯着嗓子尖锐地哭喊了起来。 这一哭,卢安停止了所有动作。 额头用力抵着她额头,深情呼唤:“俞姐.” 俞莞之松开右手,顺着他的脊背抚摸,临了停在他后脑勺,气息沉重地要求:“叫我莞之。” “莞之.!” “嗯,还要。” “莞之!” “嗯!” 她加重嗯一声,随即双手抱住他的头,身子往上弓起,再次亲密无比地贴合着他: “小男人,我、我好像爱、好像喜欢上你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429章,俞莞之归心(四) 磨盘,一般是放在土坯木架搭成的台子上,通常由两块圆石做成,两层的结合处有孔,有木棒插孔串起来行成受力柱,然后由牛或驴拉动。 不过卢安代替畜力后,效果非常显著,节奏比驴马快多了。 只是可惜,米面才磨到一半,才出白浆,就被小孩给打断了。 闻着俞莞之的娇喘表白,卢安静止了,伏在她身上一动不动,要不是还有缓沉的鼻息在进出,都以为是个木雕呢。 如果说,身下这姐们之前还是半表白,借助到南岳古镇购置产业半表白,那么此刻,她是赤果果地道出心意了,直接且情深,没有任何遮掩,没有任何虚伪。 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着自己,好像失去了知觉,许久,俞莞之右手再次动了,从他后脑勺游过耳迹,再游到他脸上。 她轻轻抚摸着小男人的脸蛋,爱怜地说:“是我错了,是我太贪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卢安用手封住了嘴唇。 对视片刻,他拿开了女人嘴上的右手,凑头含住了她的嘴。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卢安顾不得那么多了,也不管是不是在南岳古镇了,是不是在南岳圣帝的眼皮底下了。 他不想错过这场邂逅! 他不想辜负美人恩! 就这样,两人温柔地、肆无忌惮地、深情地亲昵在了一起。 对面通铺小孩在哭泣,屋外街道偶尔传来哟喝声,屋内的两人却继续拉动了磨盘。上面的磨盘由慢到快,充满了力量,下面的磨盘稳如泰山,默默地承受着。 卢安是个熟练工,拉磨是一把好手,越拉越兴奋,越拉越有劲。 俞莞之虽然是大户人家的千斤小姐,可也不是纯新手了啊,一边用爱的眼神鼓励着他,一边往磨眼中喂米粒,不一会儿,下面的磨盘石刻上面就有乳白色的米浆滴落。 卢安见有产出了,低声在她耳边说着一连串动人的情话,她痒痒的,全身遍染了一层红晕。 某一刻,卢安说:“这纱布太厚了,影响出米浆的效率,得减少两层 才成。” 俞莞之没做声,看着他伸手撕去了外面那层厚的,只留下了最里边的一层薄薄纱布。 卢安继续拉磨,短短几分钟后,米浆在石刻上聚集成线,像雨线一样流到了下面的木桶里。 50分钟后,雨线成片成片接连在一起,形成了雨幕,下面的磨盘全被米浆覆盖了。 此时,俞莞之收获的米浆太多了,已经没力气提动了,米浆顺着桶沿流到了地上,形成了一滩烂泥。 卢安这时忽然说:“莞之,大米快磨完了,我这边还有一桶大豆,再磨些豆浆。” 说罢,受力柱抵住纱布往石磨眼里挤,挤开了一道口,挤进去了寸许,许多浸泡过的大豆被喂进去,不一会儿,隔着纱布,大量的豆浆汇聚而出。 这一刻,屋内的氛围燃爆了! 俞莞之身体轻轻轴了轴,尔后弓成一只虾米,紧张地缩了缩,根本说不出话来,最后所有的禁忌快感都变成了嗓子眼里的叹息声。 随着时间流逝,外面的喧嚣声逐渐变小了,小孩的哭声终于没了,屋内的两人也停止了磨米浆。 石磨是一个力气活,全身瘫软的俞莞之用力抱着他后背,舍不得他离开。 每次干完农活,这姐儿都喜欢回味一番,卢安差不多摸透了她的性子,当即不用吩咐,嘴巴像猪拱一样,吻住了她的嘴,用长达5分钟的法式湿吻犒赏她刚才拉石磨时的卖力和辛苦。 5分钟既长又短,两人缠缠绵绵无尽期,直至最后快窒息了才缓缓分开。 樱桃小嘴从他口中抽离开来,四目相视中,俞莞之又凑近亲吻他嘴角一下,随后额头贴着他的脸,任由彼此的呼吸打在对方脸上,不言不语。 显然,她爱极了这种感觉,极其享受这种感觉! 刚才的体验再次刷新了过往的认知,身上的男人再次给她带来了惊喜。 卢安深呼吸几口气,然后空出的右手从她包里掏出一些纸巾,垫在她的石磨下。 “咦,纸巾不够用”卢安眨巴眼,拖着长音。 俞莞之脸上全是害臊,但随着他再次扯断一些新纸,她微微抬起臀部,让他把纸巾铺好。 “俞姐,你熟透了。” “叫莞之。” 卢安右手伸到她鼻尖闻了闻,“莞之。” “小男人,不许作贱我。”俞莞之偏过头,直到他开心地拿开手,才再次跟他脸对脸。 相视良久,她忽然糯糯地问:“你希望我给你生个孩子吗?” 这次不同以往,并不全在外面,虽然隔着纱,可源头被挤开堵住了,水波还是冲进去了些。 卢安第一时间没做声,再次吻住了她的诱人小嘴,直到极尽情热之后,才松开咬住她的耳垂说:“不要有顾虑,顺其自然。” 两人今晚的举动确实有怀孕风险,这种情况下,他左右为难。 要是真怀孕了,那他所有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可她摸不准俞莞之的态度,是试探?还是心血来潮的真心话? 但他身为男人,没得选,种因就有果,他虽然放荡不羁,但不是脱了裤子不认人的主,要不然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所以,不管今晚的风险有多大,不管怀孕后两人的前路有多艰难,他都遵循本心,把怀孕的概率交给老天爷。 听了这9个字后,她身心一下子放松了,接着自我调侃,“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要是这样怀宝宝了,妈妈都没法找伱麻烦。” 卢安右手轻轻梳理她的头发,柔声讲:“不管阿姨找不找我麻烦,我都会认。” 俞莞之眼波盈盈地凝视了会他,稍后揶揄,“放心吧,小男人,今天应该是安全期。” 卢安听得一愣,不想搭理她了,再次拉起了石磨。 俞莞之全身颤动,右手贴在他脸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良久过后,她忽地睁开眼睛说,“小男人,快到点了,我们去洗澡。” “这么快?”卢安嘴里全是肉,含糊问。 俞莞之把右手腕横到他跟前。 卢安抬头,摆弄一下表,显示时间是:4:28 这个时间尚早,可他立马明白,不出20分钟,过道那边的通铺肯定会再次热闹起来,肯定会起床举行仪式去进香。 如果想要避开这波人,接下来只有20分钟洗澡时间。 他知道这姐儿矜持,知道她不想被人撞到,所以才在两人最情深火热的节骨眼上艰难提醒他。 思及此,为了照顾她的脸面,为了维持她的形象,卢安体贴地说: “确实该起来了。” “嗯。” 卢安从她身上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出声,“我去外面看看,看淋浴间有没有人。” 俞莞之说好,视线温柔地落在他身上,一刻不曾离开。 等他开门出去后,她闭眼静了静,静了好会,过了许久才重新找到纸巾,三节三节撕开,一连撕了好几段,随即右手拿起纸巾缩进了被窝中。 这个点,该洗澡的都洗完了,两个淋浴间都没人。 不过有些无语的,他出门就碰到了陆青和唐希,两女在过道里窃窃私语地聊天,可眼神儿却紧盯着房门方向,尽职尽责地做好防护工作。 见到卢安开门出来,两女立即停止交谈,齐齐走了过来。 卢安压低声音讲,“马上要去南岳庙进香了,俞姐想洗个澡。” 俞小姐为什么想洗澡,两女心知肚明。 5人就在一间房里,中间只隔了一个屏风,就算卢先生和俞小姐再怎么压抑着不出声,可情到浓时,还是不免控制不住溢出声来。 这也是三女分工合作,轮流站岗轮流休息的缘由所在。 不过两女都是有眼力见的,知道什么该问什么该说,同他点点头后,直接杵在了门旁,等俞小姐出来护送她洗澡。 所谓的护送,其实就是在门外站岗。 卢安在过道里站了会,没有即刻进去屋里去,今晚发生了这样的事,今晚俩人不见超越了之前的尺度,她还表白了。 女人,尤其是俞姐这样的女人,需要方方面面照顾她的感受,如若没猜错的话,这姐儿的精神受到了巨大冲击,现在急需要一段时间缓冲,需要回神,然后还要给她空间清理身子。 想到那一滩米浆,想到那熟透了的水蜜桃,想到被子都湿透了,想到她在自己身下压抑着却又压抑不住的娇羞妩媚模样,卢安血液止不住的沸腾,成就感爆棚。 这可是俞莞之啊! 这可是俞姐! 这可是万千男人的梦中情人! 这可是别人愿意舍弃生命守护的女人,今夜却归了自己,还情动地向自己表白了! 要是那些爱慕过他的男人、认识她的人,知道她会主动撩拨自己、会主动向自己倾诉感情,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恐怕眼珠子要掉一地! 思绪肆意,卢安身心欢愉,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就在他快意地享受俞莞之这种天花板级别的女人带来的精神附加效果时,门开了。 开了一条缝。 俞莞之先是探出半个头,然后同门外的两女对视一眼,随即才把门全部打开,她向转过身的卢安说,“你也快去洗澡,等会我们去买香烛纸包。” 当着陆青和唐希的面,她现在都不避讳了,直接开口要他去洗澡。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变相承认了今晚和卢安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意味着她看重这份感情,看重眼前这个男人,在间接地告诉陆青三女,今后对卢安要同对待她一样。 说着这话的同时,俞莞之下一秒的举动让陆青和唐希发怔。 只见她左手腕上掸着一些换洗衣服,全是卢安的,把衣服递向他的同时,还不忘再次嘱咐:“尽快洗完,不然等会对面的人要起来了。” “成,我知道。” 卢安接过衣服,快活地像一只小鸟。 什么叫幸福? 这就是幸福。俞莞之为了向保镖表示她对自己的情谊和重视,竟然不只是口头说说,还亲自帮他找出了换洗衣物。 陆青同唐希互相看了看,两女不约而同地把卢先生的等级升到了最高级别,同俞小姐等同的级别。 卢安洗澡很快,虽然有米浆,但很快就冲洗玩了。 而俞莞之就不一样了,明明有两次觉得冲洗完了,可站起身后又觉得有,不得不再次弯腰清洗,如此反复几次,她才略微宽心地穿上衣服走出淋浴间。 其实今天并不是安全期,之前对卢安那样说,只是想让他安心,不要让他有任何心里负担。 对于她来讲,得到小男人那一句“顺其自然,我会负责”的承诺就已经足够了,她没有更多的想法。 听到门口有动静,先回屋内的卢安快速走过去,一把抱起俞莞之转了个圈,稍后放下她,认真地说,“俞姐,谢谢你。” 俞莞之还沉浸在他刚才的抱起转圈中,除了爸爸小时候做过这样的亲密动作外,还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情绪莫名丰富。 她偏头问:“还叫俞姐?” “莞之。” 俞莞之听得会心一笑,又问:“想谢我什么?” 卢安眨眨眼,附耳过去,把“谢”分开造了好几个句子。 这句子造得俞莞之如同春天里盛开的桃花,低头温笑着的同时,还潮红了脸。 为了掩饰窘迫,她右手往后捋了捋青丝,最后摸着耳钉、抬头盯着他的眼睛问,““射”字学得很好,你还对谁用过?” 卢安又不蠢,当即充傻装楞,提起收好的背包说,“到点了,走咯。” 俞莞之神秘笑笑,目视着他,直到那男人逃也似地冲出房间,才拿好自己的包包,跟了上去。 5点钟大概是南岳古镇的分水岭,往前,不说一片寂静吧,也算难得空闲;而往后,那就只能用“挨肩接踵,人声鼎沸”来形容。 很多香客为了占到好的空地,早早就起来排起了长龙,围绕在一张盖了红布的供桌前,听一老者焚香吟唱,然后齐齐跟着吟唱。 有一说一,这年头很多上了年岁的老人衣纱布料显得比较粗糙,看起来没上过多少学堂,但人家的吟唱,抑扬顿挫是真的棒,传进耳里像一种艺术,十分动听。 俞莞之是第一次见这种壮观的场面,为此看得迈不开脚了,在猎奇心驱使下,拍了好些照片。 早上这样的盛况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空气中充满了檀香燃烧的味道,非常好闻,几人吃过早餐后,也忙碌了起来。 马上快天亮了,时间不多,好在两人所需要的香烛纸包在南岳山根本不愁买,几乎每家店都卖这些玩意儿。 俞莞之好奇地拿起纸包,摸了摸,果然如同小男人昨晚说的那样,外面是宣纸,里面是打了铜钱印的钱纸,厚厚一叠。 见他一口气买了54个纸包,她惊讶问:“这么多?” 卢安说:“两人份的,你一份,我一份,分下来就是27位菩萨神仙。” 俞莞之帮着提了一提,掂了掂,没想象中的重,“要回房间写包吗?” 这个写包就是填自己名字、填菩萨名字等。 卢安说要,然后伸手到跟前,“给菩萨进奉的香纸钱不能代付,更不能请客,不然就算我的了,不会保佑你。香烛纸包一起,给我33块5。” “还有这种说法?” “那是,你要是好心地给老人代付,估计人家还要跟你急眼咧。” 俞莞之笑笑,从包里精准地数出33块,然后说:“没有5毛。” 卢安在袋子里摸抠一阵,找出两个五毛,“我们换钱。” 俞莞之接过两个五毛,然后给了他一块,接着又给了他5毛用来付款。 接下来5人兵分两路,唐希去买进南岳大庙的门票。 卢安则回到房间,开始用毛笔字填“资料”,真的是填资料。 每个香包封面分三个区域,一般正中间用黑体大字填写菩萨神仙的名字。比如:南岳司天昭圣帝。 香包右侧写香客家庭地址。比如:最右边竖着写“湘南省回县前镇上村几组,马皇庙堂”,然后第二列竖着写“信士某某某及家人”,接着是第三列写“叩许宝香一柱”。 左侧区域就是“求”,比如香客进香求什么愿望,求子、求财、求健康、求平安,还有求姻缘媳妇的。 最后就是落款的日期等等。 把自己的写完,轮到替俞莞之写时,他侧头问:“你想求什么?” 视线从卢安的香包封面一一掠过,俞莞之沉吟一阵,临了说:“和你一样。” 卢安问:“这是你的真心话?就没有特别的了?”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俞莞之微微一笑,饶有意味地说:“真心话我去菩萨面前亲自求。” 好吧,这俞莞之同志明显不是昨晚的俞莞之了。 天一亮,她就像变了个人,昨夜的妩媚、柔弱和深情不见了,又变回了原来那个高贵知性的千斤大小姐。 对此,卢安倒是早就有心里准备,没有太大失落感。 毕竟昨夜的缠绵是在特殊环境下的共情结果,而现在天色已亮,两人也脱离了二人世界,再次融入了现实的喧嚣环境中,想要在这姐儿的脸上随时随意看到昨晚的情绪,要是没有特殊情况发生,路还很长。 不过卢安非常看得开,就像怀孕的事情一般,他讲究顺其自然,不刻意,不强求,花谢花开自有命数。 写香包大约花了40多分钟,等到快要写完时,唐希回来了,手里拿着5张门票。 “好了,收拾一下,我们出发。”等到把最后一个纸包写完,卢安甩甩有点发酸的手腕,直起身说。 俞莞之指指楼下,问:“不举行仪式?” 卢安摊手,显得很无奈:“我也想,可那些我不会。” 俞莞之打趣:“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什么都无师自通。” 卢安说:“莞之,你太高看我了。” 一声别样的“莞之”,俞莞之矜持地凝望了会他,随后淡笑着转身离开房间,直接被绝杀了。 两人所在的旅舍离南岳大庙不远,直走100米,左拐,再直走100来米,右拐,走大约60米就到了。 虽然现在是早上,可路上全是香客,奇装异服,一眼望不到头。路边小摊位更是繁多,除了香烛纸宝外,就属卖手串、卖宝剑、卖菩萨、卖玩具手枪车子、卖笛子二胡之类的纪念品最多。 见他一直在留心路边商铺和摊位,俞莞之问:“想买些回去?” “嗯。” 卢安嗯一声,然后讲:“我小姑父想要二胡,那些表弟想要笛子、手串和箫,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等回来再说。” “好。”俞莞之对这些小玩意同样感兴趣,就算不买,看着也是赏心悦目。 路过一卖卦的摊位时,卢安停住了脚步,低头挑了两对卦,问摊主,“这个怎么卖?” “一块钱一对。”摊主回答。 有点贵了,不过卢安懒得降价,痛快地掏了2元钱,然后塞一对卦给身边的女人,解释道:“等会这些纸包要先去南岳圣帝跟前一一卜卦,每个香包要等打了圣卦才能送进外面的焚香炉里燃烧。” 俞莞之看着手里的27个香包,问:“这要我自己打卦?” 卢安道:“我也自己打,路面上你看到的香客,基本都是自己打,打卦的时间段就是你诚心向南岳菩萨祈福的过程,这没法假手他人。” 俞莞之本想着自己不会,可一听到这话,立马不再问了,心里开始琢磨自己的所求,琢磨等会该怎么学着说好话。 买完卦,跟着人流走,不一会就到了南岳大庙门口。 南岳大庙自古以来在江南的地位就很高,被称为江南小故宫。整个建筑规模是按照黄家的规格来建造的,红墙黄瓦,占地面积有12万平方米。 这个寺庙怎么说呢,很特别,里面不仅有佛脚寺庙,还有道教宫观,佛道并存就算了,可正殿供奉的确实祝融火神,也即南岳圣帝。 这里的香火十分旺盛,一年四季生生不息,不但古时候有皇帝不远千里专程来这里祭祀,如今更是成了老百姓朝圣进香的圣地,作为土生土长的湘南人,他敢这么说一句,至少一半湘南人来过南岳大庙祈福。 南岳大庙正门上写有三个大字:棂星门。 别看名字简单,横竖就三个字,但敢以这个名字来命名的地方,全国就那么寥寥几处。 因为能用“棂星”冠以庙门,必须得是人才辈出、为国所用的前提下满足三个条件。第一是规模宏大,第二是人才辈出。 第三个条件就更讲究了,得由皇帝亲自下诏书。 而南岳大庙就正好全部符合这些要求,才会以“棂星”命名。 俞莞之抬头仰望一番,随后把相机递给后面的陆青,拉着卢安说:“给我们拍张合照。” 卢安晕了,小声嘀咕,“我说俞姐,我们昨晚已经犯戒了,今天能不能心诚点,能不能等专心拜完菩萨再拍照?” 俞莞之好看的眸子传神地转了转,才发现一起进门的成百上千香客中,就自己在拍照,其他人都是一脸虔诚地从左侧入口检票进去了。 她顿时不拍了,拉着他快速往入口行去。 卢安问:“知道错了?” 俞莞之瞥他眼,含笑不语,麻利地把手里的门票递给了检票员。 进门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就是左右两侧的放生池,里面堆满了硬币,偶尔还有几个铜钱。 粗粗一扫,硬币不下几万个,不过还是比不得他昨晚富有,那会他是真的大方,一股脑给莞之同志的放生池投了好几亿。 这个污秽念头一起,卢安吓得赶紧掐灭,然后暗暗念叨“罪过罪过”。 俞莞之摸了摸兜里,发现没有硬币,转头问,“你有硬币没?” 卢安说有,随后吧身上的所有硬币都掏了出来,有一分的、两分的,还有一块的,拢共9枚。 俞莞之问:“这个要换钱吗?” 卢安回答,“不用,我请你。” 俞莞之眼波流动,温笑着把硬币一枚一枚抛入放生池中。 越过放生池,引入眼帘的是石道两旁的参天松柏,而在往前走就看到了“奎星阁”。 见她抬头望了会奎星阁,卢安在一边当起了导游:“奎星是文官之首,据说啊,被奎星点中的人就会连中三元,即解元、会元和状元,所以你能看到那边有很多望子成龙的父母带着家里子女来朝拜。” 俞莞之情不自禁说,“等我以后有了孩子,也带他们来这里。” 卢安顺口接话:“那你得先找个老公。” 闻言,俞莞之探头过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眼睛,仿佛在问:小男人,你是在毛遂自荐吗? 我.! 卢安无语,他有时候是真的没脾气,真的有点捉摸不透这姐们。 很多时候她都处于一种优雅清高、令人不敢亵渎的状态,有时候却又胆子大的出奇,特别喜欢在这种庄严的场合逗他,活脱脱突出了一个又菜又爱玩。 想着身边还有好几个红颜知己,卢安默默移开目光说: “我们快走吧,趁现在正殿人不多,去占个位置,不然过会就要排队了。” “好。” 俞莞之应声好,接下来她吸取了在正门口的教训,不再拍照,不再游山玩水,直直地往主殿奔去。 跟随人流,越过奎星阁就是正南门,这里并列有三个拱门,在古代只有帝王和朝廷命官才能够走中间,百姓呢,只能走两边。 从正南门穿过,后面是御碑亭,也称百寿亭,这称呼源自于在亭子四周檐板上的100个不同字体各异的“寿”字。 由于南岳大庙前后遭过6次火灾,亭子里面有《重修南岳大庙》碑记,相传是由康熙皇帝亲自撰写的。 御碑亭里有明确记载,康熙皇帝钦定南岳衡山为亿万臣民的主寿之山,这也是大家口中常说的“寿比南山”的由来,这里的南山指的就是南岳衡山。 御碑亭是由一个大石龟驮着的,在神话里,大石龟是龙的第六个儿子,名字叫赑屃,由于它好文不好武、且擅长负重,古人认为把碑立在它的背上,可以久经沧桑而不倒,因此历朝历代都用它驼御碑。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429章,俞莞之归心(四) 磨盘,一般是放在土坯木架搭成的台子上,通常由两块圆石做成,两层的结合处有孔,有木棒插孔串起来行成受力柱,然后由牛或驴拉动。 不过卢安代替畜力后,效果非常显著,节奏比驴马快多了。 只是可惜,米面才磨到一半,才出白浆,就被小孩给打断了。 闻着俞莞之的娇喘表白,卢安静止了,伏在她身上一动不动,要不是还有缓沉的鼻息在进出,都以为是个木雕呢。 如果说,身下这姐们之前还是半表白,借助到南岳古镇购置产业半表白,那么此刻,她是赤果果地道出心意了,直接且情深,没有任何遮掩,没有任何虚伪。 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着自己,好像失去了知觉,许久,俞莞之右手再次动了,从他后脑勺游过耳迹,再游到他脸上。 她轻轻抚摸着小男人的脸蛋,爱怜地说:“是我错了,是我太贪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卢安用手封住了嘴唇。 对视片刻,他拿开了女人嘴上的右手,凑头含住了她的嘴。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卢安顾不得那么多了,也不管是不是在南岳古镇了,是不是在南岳圣帝的眼皮底下了。 他不想错过这场邂逅! 他不想辜负美人恩! 就这样,两人温柔地、肆无忌惮地、深情地亲昵在了一起。 对面通铺小孩在哭泣,屋外街道偶尔传来哟喝声,屋内的两人却继续拉动了磨盘。上面的磨盘由慢到快,充满了力量,下面的磨盘稳如泰山,默默地承受着。 卢安是个熟练工,拉磨是一把好手,越拉越兴奋,越拉越有劲。 俞莞之虽然是大户人家的千斤小姐,可也不是纯新手了啊,一边用爱的眼神鼓励着他,一边往磨眼中喂米粒,不一会儿,下面的磨盘石刻上面就有乳白色的米浆滴落。 卢安见有产出了,低声在她耳边说着一连串动人的情话,她痒痒的,全身遍染了一层红晕。 某一刻,卢安说:“这纱布太厚了,影响出米浆的效率,得减少两层 才成。” 俞莞之没做声,看着他伸手撕去了外面那层厚的,只留下了最里边的一层薄薄纱布。 卢安继续拉磨,短短几分钟后,米浆在石刻上聚集成线,像雨线一样流到了下面的木桶里。 50分钟后,雨线成片成片接连在一起,形成了雨幕,下面的磨盘全被米浆覆盖了。 此时,俞莞之收获的米浆太多了,已经没力气提动了,米浆顺着桶沿流到了地上,形成了一滩烂泥。 卢安这时忽然说:“莞之,大米快磨完了,我这边还有一桶大豆,再磨些豆浆。” 说罢,受力柱抵住纱布往石磨眼里挤,挤开了一道口,挤进去了寸许,许多浸泡过的大豆被喂进去,不一会儿,隔着纱布,大量的豆浆汇聚而出。 这一刻,屋内的氛围燃爆了! 俞莞之身体轻轻轴了轴,尔后弓成一只虾米,紧张地缩了缩,根本说不出话来,最后所有的禁忌快感都变成了嗓子眼里的叹息声。 随着时间流逝,外面的喧嚣声逐渐变小了,小孩的哭声终于没了,屋内的两人也停止了磨米浆。 石磨是一个力气活,全身瘫软的俞莞之用力抱着他后背,舍不得他离开。 每次干完农活,这姐儿都喜欢回味一番,卢安差不多摸透了她的性子,当即不用吩咐,嘴巴像猪拱一样,吻住了她的嘴,用长达5分钟的法式湿吻犒赏她刚才拉石磨时的卖力和辛苦。 5分钟既长又短,两人缠缠绵绵无尽期,直至最后快窒息了才缓缓分开。 樱桃小嘴从他口中抽离开来,四目相视中,俞莞之又凑近亲吻他嘴角一下,随后额头贴着他的脸,任由彼此的呼吸打在对方脸上,不言不语。 显然,她爱极了这种感觉,极其享受这种感觉! 刚才的体验再次刷新了过往的认知,身上的男人再次给她带来了惊喜。 卢安深呼吸几口气,然后空出的右手从她包里掏出一些纸巾,垫在她的石磨下。 “咦,纸巾不够用”卢安眨巴眼,拖着长音。 俞莞之脸上全是害臊,但随着他再次扯断一些新纸,她微微抬起臀部,让他把纸巾铺好。 “俞姐,你熟透了。” “叫莞之。” 卢安右手伸到她鼻尖闻了闻,“莞之。” “小男人,不许作贱我。”俞莞之偏过头,直到他开心地拿开手,才再次跟他脸对脸。 相视良久,她忽然糯糯地问:“你希望我给你生个孩子吗?” 这次不同以往,并不全在外面,虽然隔着纱,可源头被挤开堵住了,水波还是冲进去了些。 卢安第一时间没做声,再次吻住了她的诱人小嘴,直到极尽情热之后,才松开咬住她的耳垂说:“不要有顾虑,顺其自然。” 两人今晚的举动确实有怀孕风险,这种情况下,他左右为难。 要是真怀孕了,那他所有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可她摸不准俞莞之的态度,是试探?还是心血来潮的真心话? 但他身为男人,没得选,种因就有果,他虽然放荡不羁,但不是脱了裤子不认人的主,要不然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所以,不管今晚的风险有多大,不管怀孕后两人的前路有多艰难,他都遵循本心,把怀孕的概率交给老天爷。 听了这9个字后,她身心一下子放松了,接着自我调侃,“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要是这样怀宝宝了,妈妈都没法找伱麻烦。” 卢安右手轻轻梳理她的头发,柔声讲:“不管阿姨找不找我麻烦,我都会认。” 俞莞之眼波盈盈地凝视了会他,稍后揶揄,“放心吧,小男人,今天应该是安全期。” 卢安听得一愣,不想搭理她了,再次拉起了石磨。 俞莞之全身颤动,右手贴在他脸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良久过后,她忽地睁开眼睛说,“小男人,快到点了,我们去洗澡。” “这么快?”卢安嘴里全是肉,含糊问。 俞莞之把右手腕横到他跟前。 卢安抬头,摆弄一下表,显示时间是:4:28 这个时间尚早,可他立马明白,不出20分钟,过道那边的通铺肯定会再次热闹起来,肯定会起床举行仪式去进香。 如果想要避开这波人,接下来只有20分钟洗澡时间。 他知道这姐儿矜持,知道她不想被人撞到,所以才在两人最情深火热的节骨眼上艰难提醒他。 思及此,为了照顾她的脸面,为了维持她的形象,卢安体贴地说: “确实该起来了。” “嗯。” 卢安从她身上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出声,“我去外面看看,看淋浴间有没有人。” 俞莞之说好,视线温柔地落在他身上,一刻不曾离开。 等他开门出去后,她闭眼静了静,静了好会,过了许久才重新找到纸巾,三节三节撕开,一连撕了好几段,随即右手拿起纸巾缩进了被窝中。 这个点,该洗澡的都洗完了,两个淋浴间都没人。 不过有些无语的,他出门就碰到了陆青和唐希,两女在过道里窃窃私语地聊天,可眼神儿却紧盯着房门方向,尽职尽责地做好防护工作。 见到卢安开门出来,两女立即停止交谈,齐齐走了过来。 卢安压低声音讲,“马上要去南岳庙进香了,俞姐想洗个澡。” 俞小姐为什么想洗澡,两女心知肚明。 5人就在一间房里,中间只隔了一个屏风,就算卢先生和俞小姐再怎么压抑着不出声,可情到浓时,还是不免控制不住溢出声来。 这也是三女分工合作,轮流站岗轮流休息的缘由所在。 不过两女都是有眼力见的,知道什么该问什么该说,同他点点头后,直接杵在了门旁,等俞小姐出来护送她洗澡。 所谓的护送,其实就是在门外站岗。 卢安在过道里站了会,没有即刻进去屋里去,今晚发生了这样的事,今晚俩人不见超越了之前的尺度,她还表白了。 女人,尤其是俞姐这样的女人,需要方方面面照顾她的感受,如若没猜错的话,这姐儿的精神受到了巨大冲击,现在急需要一段时间缓冲,需要回神,然后还要给她空间清理身子。 想到那一滩米浆,想到那熟透了的水蜜桃,想到被子都湿透了,想到她在自己身下压抑着却又压抑不住的娇羞妩媚模样,卢安血液止不住的沸腾,成就感爆棚。 这可是俞莞之啊! 这可是俞姐! 这可是万千男人的梦中情人! 这可是别人愿意舍弃生命守护的女人,今夜却归了自己,还情动地向自己表白了! 要是那些爱慕过他的男人、认识她的人,知道她会主动撩拨自己、会主动向自己倾诉感情,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恐怕眼珠子要掉一地! 思绪肆意,卢安身心欢愉,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就在他快意地享受俞莞之这种天花板级别的女人带来的精神附加效果时,门开了。 开了一条缝。 俞莞之先是探出半个头,然后同门外的两女对视一眼,随即才把门全部打开,她向转过身的卢安说,“你也快去洗澡,等会我们去买香烛纸包。” 当着陆青和唐希的面,她现在都不避讳了,直接开口要他去洗澡。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变相承认了今晚和卢安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意味着她看重这份感情,看重眼前这个男人,在间接地告诉陆青三女,今后对卢安要同对待她一样。 说着这话的同时,俞莞之下一秒的举动让陆青和唐希发怔。 只见她左手腕上掸着一些换洗衣服,全是卢安的,把衣服递向他的同时,还不忘再次嘱咐:“尽快洗完,不然等会对面的人要起来了。” “成,我知道。” 卢安接过衣服,快活地像一只小鸟。 什么叫幸福? 这就是幸福。俞莞之为了向保镖表示她对自己的情谊和重视,竟然不只是口头说说,还亲自帮他找出了换洗衣物。 陆青同唐希互相看了看,两女不约而同地把卢先生的等级升到了最高级别,同俞小姐等同的级别。 卢安洗澡很快,虽然有米浆,但很快就冲洗玩了。 而俞莞之就不一样了,明明有两次觉得冲洗完了,可站起身后又觉得有,不得不再次弯腰清洗,如此反复几次,她才略微宽心地穿上衣服走出淋浴间。 其实今天并不是安全期,之前对卢安那样说,只是想让他安心,不要让他有任何心里负担。 对于她来讲,得到小男人那一句“顺其自然,我会负责”的承诺就已经足够了,她没有更多的想法。 听到门口有动静,先回屋内的卢安快速走过去,一把抱起俞莞之转了个圈,稍后放下她,认真地说,“俞姐,谢谢你。” 俞莞之还沉浸在他刚才的抱起转圈中,除了爸爸小时候做过这样的亲密动作外,还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情绪莫名丰富。 她偏头问:“还叫俞姐?” “莞之。” 俞莞之听得会心一笑,又问:“想谢我什么?” 卢安眨眨眼,附耳过去,把“谢”分开造了好几个句子。 这句子造得俞莞之如同春天里盛开的桃花,低头温笑着的同时,还潮红了脸。 为了掩饰窘迫,她右手往后捋了捋青丝,最后摸着耳钉、抬头盯着他的眼睛问,““射”字学得很好,你还对谁用过?” 卢安又不蠢,当即充傻装楞,提起收好的背包说,“到点了,走咯。” 俞莞之神秘笑笑,目视着他,直到那男人逃也似地冲出房间,才拿好自己的包包,跟了上去。 5点钟大概是南岳古镇的分水岭,往前,不说一片寂静吧,也算难得空闲;而往后,那就只能用“挨肩接踵,人声鼎沸”来形容。 很多香客为了占到好的空地,早早就起来排起了长龙,围绕在一张盖了红布的供桌前,听一老者焚香吟唱,然后齐齐跟着吟唱。 有一说一,这年头很多上了年岁的老人衣纱布料显得比较粗糙,看起来没上过多少学堂,但人家的吟唱,抑扬顿挫是真的棒,传进耳里像一种艺术,十分动听。 俞莞之是第一次见这种壮观的场面,为此看得迈不开脚了,在猎奇心驱使下,拍了好些照片。 早上这样的盛况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空气中充满了檀香燃烧的味道,非常好闻,几人吃过早餐后,也忙碌了起来。 马上快天亮了,时间不多,好在两人所需要的香烛纸包在南岳山根本不愁买,几乎每家店都卖这些玩意儿。 俞莞之好奇地拿起纸包,摸了摸,果然如同小男人昨晚说的那样,外面是宣纸,里面是打了铜钱印的钱纸,厚厚一叠。 见他一口气买了54个纸包,她惊讶问:“这么多?” 卢安说:“两人份的,你一份,我一份,分下来就是27位菩萨神仙。” 俞莞之帮着提了一提,掂了掂,没想象中的重,“要回房间写包吗?” 这个写包就是填自己名字、填菩萨名字等。 卢安说要,然后伸手到跟前,“给菩萨进奉的香纸钱不能代付,更不能请客,不然就算我的了,不会保佑你。香烛纸包一起,给我33块5。” “还有这种说法?” “那是,你要是好心地给老人代付,估计人家还要跟你急眼咧。” 俞莞之笑笑,从包里精准地数出33块,然后说:“没有5毛。” 卢安在袋子里摸抠一阵,找出两个五毛,“我们换钱。” 俞莞之接过两个五毛,然后给了他一块,接着又给了他5毛用来付款。 接下来5人兵分两路,唐希去买进南岳大庙的门票。 卢安则回到房间,开始用毛笔字填“资料”,真的是填资料。 每个香包封面分三个区域,一般正中间用黑体大字填写菩萨神仙的名字。比如:南岳司天昭圣帝。 香包右侧写香客家庭地址。比如:最右边竖着写“湘南省回县前镇上村几组,马皇庙堂”,然后第二列竖着写“信士某某某及家人”,接着是第三列写“叩许宝香一柱”。 左侧区域就是“求”,比如香客进香求什么愿望,求子、求财、求健康、求平安,还有求姻缘媳妇的。 最后就是落款的日期等等。 把自己的写完,轮到替俞莞之写时,他侧头问:“你想求什么?” 视线从卢安的香包封面一一掠过,俞莞之沉吟一阵,临了说:“和你一样。” 卢安问:“这是你的真心话?就没有特别的了?”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俞莞之微微一笑,饶有意味地说:“真心话我去菩萨面前亲自求。” 好吧,这俞莞之同志明显不是昨晚的俞莞之了。 天一亮,她就像变了个人,昨夜的妩媚、柔弱和深情不见了,又变回了原来那个高贵知性的千斤大小姐。 对此,卢安倒是早就有心里准备,没有太大失落感。 毕竟昨夜的缠绵是在特殊环境下的共情结果,而现在天色已亮,两人也脱离了二人世界,再次融入了现实的喧嚣环境中,想要在这姐儿的脸上随时随意看到昨晚的情绪,要是没有特殊情况发生,路还很长。 不过卢安非常看得开,就像怀孕的事情一般,他讲究顺其自然,不刻意,不强求,花谢花开自有命数。 写香包大约花了40多分钟,等到快要写完时,唐希回来了,手里拿着5张门票。 “好了,收拾一下,我们出发。”等到把最后一个纸包写完,卢安甩甩有点发酸的手腕,直起身说。 俞莞之指指楼下,问:“不举行仪式?” 卢安摊手,显得很无奈:“我也想,可那些我不会。” 俞莞之打趣:“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什么都无师自通。” 卢安说:“莞之,你太高看我了。” 一声别样的“莞之”,俞莞之矜持地凝望了会他,随后淡笑着转身离开房间,直接被绝杀了。 两人所在的旅舍离南岳大庙不远,直走100米,左拐,再直走100来米,右拐,走大约60米就到了。 虽然现在是早上,可路上全是香客,奇装异服,一眼望不到头。路边小摊位更是繁多,除了香烛纸宝外,就属卖手串、卖宝剑、卖菩萨、卖玩具手枪车子、卖笛子二胡之类的纪念品最多。 见他一直在留心路边商铺和摊位,俞莞之问:“想买些回去?” “嗯。” 卢安嗯一声,然后讲:“我小姑父想要二胡,那些表弟想要笛子、手串和箫,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等回来再说。” “好。”俞莞之对这些小玩意同样感兴趣,就算不买,看着也是赏心悦目。 路过一卖卦的摊位时,卢安停住了脚步,低头挑了两对卦,问摊主,“这个怎么卖?” “一块钱一对。”摊主回答。 有点贵了,不过卢安懒得降价,痛快地掏了2元钱,然后塞一对卦给身边的女人,解释道:“等会这些纸包要先去南岳圣帝跟前一一卜卦,每个香包要等打了圣卦才能送进外面的焚香炉里燃烧。” 俞莞之看着手里的27个香包,问:“这要我自己打卦?” 卢安道:“我也自己打,路面上你看到的香客,基本都是自己打,打卦的时间段就是你诚心向南岳菩萨祈福的过程,这没法假手他人。” 俞莞之本想着自己不会,可一听到这话,立马不再问了,心里开始琢磨自己的所求,琢磨等会该怎么学着说好话。 买完卦,跟着人流走,不一会就到了南岳大庙门口。 南岳大庙自古以来在江南的地位就很高,被称为江南小故宫。整个建筑规模是按照黄家的规格来建造的,红墙黄瓦,占地面积有12万平方米。 这个寺庙怎么说呢,很特别,里面不仅有佛脚寺庙,还有道教宫观,佛道并存就算了,可正殿供奉的确实祝融火神,也即南岳圣帝。 这里的香火十分旺盛,一年四季生生不息,不但古时候有皇帝不远千里专程来这里祭祀,如今更是成了老百姓朝圣进香的圣地,作为土生土长的湘南人,他敢这么说一句,至少一半湘南人来过南岳大庙祈福。 南岳大庙正门上写有三个大字:棂星门。 别看名字简单,横竖就三个字,但敢以这个名字来命名的地方,全国就那么寥寥几处。 因为能用“棂星”冠以庙门,必须得是人才辈出、为国所用的前提下满足三个条件。第一是规模宏大,第二是人才辈出。 第三个条件就更讲究了,得由皇帝亲自下诏书。 而南岳大庙就正好全部符合这些要求,才会以“棂星”命名。 俞莞之抬头仰望一番,随后把相机递给后面的陆青,拉着卢安说:“给我们拍张合照。” 卢安晕了,小声嘀咕,“我说俞姐,我们昨晚已经犯戒了,今天能不能心诚点,能不能等专心拜完菩萨再拍照?” 俞莞之好看的眸子传神地转了转,才发现一起进门的成百上千香客中,就自己在拍照,其他人都是一脸虔诚地从左侧入口检票进去了。 她顿时不拍了,拉着他快速往入口行去。 卢安问:“知道错了?” 俞莞之瞥他眼,含笑不语,麻利地把手里的门票递给了检票员。 进门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就是左右两侧的放生池,里面堆满了硬币,偶尔还有几个铜钱。 粗粗一扫,硬币不下几万个,不过还是比不得他昨晚富有,那会他是真的大方,一股脑给莞之同志的放生池投了好几亿。 这个污秽念头一起,卢安吓得赶紧掐灭,然后暗暗念叨“罪过罪过”。 俞莞之摸了摸兜里,发现没有硬币,转头问,“你有硬币没?” 卢安说有,随后吧身上的所有硬币都掏了出来,有一分的、两分的,还有一块的,拢共9枚。 俞莞之问:“这个要换钱吗?” 卢安回答,“不用,我请你。” 俞莞之眼波流动,温笑着把硬币一枚一枚抛入放生池中。 越过放生池,引入眼帘的是石道两旁的参天松柏,而在往前走就看到了“奎星阁”。 见她抬头望了会奎星阁,卢安在一边当起了导游:“奎星是文官之首,据说啊,被奎星点中的人就会连中三元,即解元、会元和状元,所以你能看到那边有很多望子成龙的父母带着家里子女来朝拜。” 俞莞之情不自禁说,“等我以后有了孩子,也带他们来这里。” 卢安顺口接话:“那你得先找个老公。” 闻言,俞莞之探头过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眼睛,仿佛在问:小男人,你是在毛遂自荐吗? 我.! 卢安无语,他有时候是真的没脾气,真的有点捉摸不透这姐们。 很多时候她都处于一种优雅清高、令人不敢亵渎的状态,有时候却又胆子大的出奇,特别喜欢在这种庄严的场合逗他,活脱脱突出了一个又菜又爱玩。 想着身边还有好几个红颜知己,卢安默默移开目光说: “我们快走吧,趁现在正殿人不多,去占个位置,不然过会就要排队了。” “好。” 俞莞之应声好,接下来她吸取了在正门口的教训,不再拍照,不再游山玩水,直直地往主殿奔去。 跟随人流,越过奎星阁就是正南门,这里并列有三个拱门,在古代只有帝王和朝廷命官才能够走中间,百姓呢,只能走两边。 从正南门穿过,后面是御碑亭,也称百寿亭,这称呼源自于在亭子四周檐板上的100个不同字体各异的“寿”字。 由于南岳大庙前后遭过6次火灾,亭子里面有《重修南岳大庙》碑记,相传是由康熙皇帝亲自撰写的。 御碑亭里有明确记载,康熙皇帝钦定南岳衡山为亿万臣民的主寿之山,这也是大家口中常说的“寿比南山”的由来,这里的南山指的就是南岳衡山。 御碑亭是由一个大石龟驮着的,在神话里,大石龟是龙的第六个儿子,名字叫赑屃,由于它好文不好武、且擅长负重,古人认为把碑立在它的背上,可以久经沧桑而不倒,因此历朝历代都用它驼御碑。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429章,俞莞之归心(四) 磨盘,一般是放在土坯木架搭成的台子上,通常由两块圆石做成,两层的结合处有孔,有木棒插孔串起来行成受力柱,然后由牛或驴拉动。 不过卢安代替畜力后,效果非常显著,节奏比驴马快多了。 只是可惜,米面才磨到一半,才出白浆,就被小孩给打断了。 闻着俞莞之的娇喘表白,卢安静止了,伏在她身上一动不动,要不是还有缓沉的鼻息在进出,都以为是个木雕呢。 如果说,身下这姐们之前还是半表白,借助到南岳古镇购置产业半表白,那么此刻,她是赤果果地道出心意了,直接且情深,没有任何遮掩,没有任何虚伪。 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着自己,好像失去了知觉,许久,俞莞之右手再次动了,从他后脑勺游过耳迹,再游到他脸上。 她轻轻抚摸着小男人的脸蛋,爱怜地说:“是我错了,是我太贪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卢安用手封住了嘴唇。 对视片刻,他拿开了女人嘴上的右手,凑头含住了她的嘴。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卢安顾不得那么多了,也不管是不是在南岳古镇了,是不是在南岳圣帝的眼皮底下了。 他不想错过这场邂逅! 他不想辜负美人恩! 就这样,两人温柔地、肆无忌惮地、深情地亲昵在了一起。 对面通铺小孩在哭泣,屋外街道偶尔传来哟喝声,屋内的两人却继续拉动了磨盘。上面的磨盘由慢到快,充满了力量,下面的磨盘稳如泰山,默默地承受着。 卢安是个熟练工,拉磨是一把好手,越拉越兴奋,越拉越有劲。 俞莞之虽然是大户人家的千斤小姐,可也不是纯新手了啊,一边用爱的眼神鼓励着他,一边往磨眼中喂米粒,不一会儿,下面的磨盘石刻上面就有乳白色的米浆滴落。 卢安见有产出了,低声在她耳边说着一连串动人的情话,她痒痒的,全身遍染了一层红晕。 某一刻,卢安说:“这纱布太厚了,影响出米浆的效率,得减少两层 才成。” 俞莞之没做声,看着他伸手撕去了外面那层厚的,只留下了最里边的一层薄薄纱布。 卢安继续拉磨,短短几分钟后,米浆在石刻上聚集成线,像雨线一样流到了下面的木桶里。 50分钟后,雨线成片成片接连在一起,形成了雨幕,下面的磨盘全被米浆覆盖了。 此时,俞莞之收获的米浆太多了,已经没力气提动了,米浆顺着桶沿流到了地上,形成了一滩烂泥。 卢安这时忽然说:“莞之,大米快磨完了,我这边还有一桶大豆,再磨些豆浆。” 说罢,受力柱抵住纱布往石磨眼里挤,挤开了一道口,挤进去了寸许,许多浸泡过的大豆被喂进去,不一会儿,隔着纱布,大量的豆浆汇聚而出。 这一刻,屋内的氛围燃爆了! 俞莞之身体轻轻轴了轴,尔后弓成一只虾米,紧张地缩了缩,根本说不出话来,最后所有的禁忌快感都变成了嗓子眼里的叹息声。 随着时间流逝,外面的喧嚣声逐渐变小了,小孩的哭声终于没了,屋内的两人也停止了磨米浆。 石磨是一个力气活,全身瘫软的俞莞之用力抱着他后背,舍不得他离开。 每次干完农活,这姐儿都喜欢回味一番,卢安差不多摸透了她的性子,当即不用吩咐,嘴巴像猪拱一样,吻住了她的嘴,用长达5分钟的法式湿吻犒赏她刚才拉石磨时的卖力和辛苦。 5分钟既长又短,两人缠缠绵绵无尽期,直至最后快窒息了才缓缓分开。 樱桃小嘴从他口中抽离开来,四目相视中,俞莞之又凑近亲吻他嘴角一下,随后额头贴着他的脸,任由彼此的呼吸打在对方脸上,不言不语。 显然,她爱极了这种感觉,极其享受这种感觉! 刚才的体验再次刷新了过往的认知,身上的男人再次给她带来了惊喜。 卢安深呼吸几口气,然后空出的右手从她包里掏出一些纸巾,垫在她的石磨下。 “咦,纸巾不够用”卢安眨巴眼,拖着长音。 俞莞之脸上全是害臊,但随着他再次扯断一些新纸,她微微抬起臀部,让他把纸巾铺好。 “俞姐,你熟透了。” “叫莞之。” 卢安右手伸到她鼻尖闻了闻,“莞之。” “小男人,不许作贱我。”俞莞之偏过头,直到他开心地拿开手,才再次跟他脸对脸。 相视良久,她忽然糯糯地问:“你希望我给你生个孩子吗?” 这次不同以往,并不全在外面,虽然隔着纱,可源头被挤开堵住了,水波还是冲进去了些。 卢安第一时间没做声,再次吻住了她的诱人小嘴,直到极尽情热之后,才松开咬住她的耳垂说:“不要有顾虑,顺其自然。” 两人今晚的举动确实有怀孕风险,这种情况下,他左右为难。 要是真怀孕了,那他所有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可她摸不准俞莞之的态度,是试探?还是心血来潮的真心话? 但他身为男人,没得选,种因就有果,他虽然放荡不羁,但不是脱了裤子不认人的主,要不然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所以,不管今晚的风险有多大,不管怀孕后两人的前路有多艰难,他都遵循本心,把怀孕的概率交给老天爷。 听了这9个字后,她身心一下子放松了,接着自我调侃,“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要是这样怀宝宝了,妈妈都没法找伱麻烦。” 卢安右手轻轻梳理她的头发,柔声讲:“不管阿姨找不找我麻烦,我都会认。” 俞莞之眼波盈盈地凝视了会他,稍后揶揄,“放心吧,小男人,今天应该是安全期。” 卢安听得一愣,不想搭理她了,再次拉起了石磨。 俞莞之全身颤动,右手贴在他脸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良久过后,她忽地睁开眼睛说,“小男人,快到点了,我们去洗澡。” “这么快?”卢安嘴里全是肉,含糊问。 俞莞之把右手腕横到他跟前。 卢安抬头,摆弄一下表,显示时间是:4:28 这个时间尚早,可他立马明白,不出20分钟,过道那边的通铺肯定会再次热闹起来,肯定会起床举行仪式去进香。 如果想要避开这波人,接下来只有20分钟洗澡时间。 他知道这姐儿矜持,知道她不想被人撞到,所以才在两人最情深火热的节骨眼上艰难提醒他。 思及此,为了照顾她的脸面,为了维持她的形象,卢安体贴地说: “确实该起来了。” “嗯。” 卢安从她身上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出声,“我去外面看看,看淋浴间有没有人。” 俞莞之说好,视线温柔地落在他身上,一刻不曾离开。 等他开门出去后,她闭眼静了静,静了好会,过了许久才重新找到纸巾,三节三节撕开,一连撕了好几段,随即右手拿起纸巾缩进了被窝中。 这个点,该洗澡的都洗完了,两个淋浴间都没人。 不过有些无语的,他出门就碰到了陆青和唐希,两女在过道里窃窃私语地聊天,可眼神儿却紧盯着房门方向,尽职尽责地做好防护工作。 见到卢安开门出来,两女立即停止交谈,齐齐走了过来。 卢安压低声音讲,“马上要去南岳庙进香了,俞姐想洗个澡。” 俞小姐为什么想洗澡,两女心知肚明。 5人就在一间房里,中间只隔了一个屏风,就算卢先生和俞小姐再怎么压抑着不出声,可情到浓时,还是不免控制不住溢出声来。 这也是三女分工合作,轮流站岗轮流休息的缘由所在。 不过两女都是有眼力见的,知道什么该问什么该说,同他点点头后,直接杵在了门旁,等俞小姐出来护送她洗澡。 所谓的护送,其实就是在门外站岗。 卢安在过道里站了会,没有即刻进去屋里去,今晚发生了这样的事,今晚俩人不见超越了之前的尺度,她还表白了。 女人,尤其是俞姐这样的女人,需要方方面面照顾她的感受,如若没猜错的话,这姐儿的精神受到了巨大冲击,现在急需要一段时间缓冲,需要回神,然后还要给她空间清理身子。 想到那一滩米浆,想到那熟透了的水蜜桃,想到被子都湿透了,想到她在自己身下压抑着却又压抑不住的娇羞妩媚模样,卢安血液止不住的沸腾,成就感爆棚。 这可是俞莞之啊! 这可是俞姐! 这可是万千男人的梦中情人! 这可是别人愿意舍弃生命守护的女人,今夜却归了自己,还情动地向自己表白了! 要是那些爱慕过他的男人、认识她的人,知道她会主动撩拨自己、会主动向自己倾诉感情,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恐怕眼珠子要掉一地! 思绪肆意,卢安身心欢愉,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就在他快意地享受俞莞之这种天花板级别的女人带来的精神附加效果时,门开了。 开了一条缝。 俞莞之先是探出半个头,然后同门外的两女对视一眼,随即才把门全部打开,她向转过身的卢安说,“你也快去洗澡,等会我们去买香烛纸包。” 当着陆青和唐希的面,她现在都不避讳了,直接开口要他去洗澡。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变相承认了今晚和卢安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意味着她看重这份感情,看重眼前这个男人,在间接地告诉陆青三女,今后对卢安要同对待她一样。 说着这话的同时,俞莞之下一秒的举动让陆青和唐希发怔。 只见她左手腕上掸着一些换洗衣服,全是卢安的,把衣服递向他的同时,还不忘再次嘱咐:“尽快洗完,不然等会对面的人要起来了。” “成,我知道。” 卢安接过衣服,快活地像一只小鸟。 什么叫幸福? 这就是幸福。俞莞之为了向保镖表示她对自己的情谊和重视,竟然不只是口头说说,还亲自帮他找出了换洗衣物。 陆青同唐希互相看了看,两女不约而同地把卢先生的等级升到了最高级别,同俞小姐等同的级别。 卢安洗澡很快,虽然有米浆,但很快就冲洗玩了。 而俞莞之就不一样了,明明有两次觉得冲洗完了,可站起身后又觉得有,不得不再次弯腰清洗,如此反复几次,她才略微宽心地穿上衣服走出淋浴间。 其实今天并不是安全期,之前对卢安那样说,只是想让他安心,不要让他有任何心里负担。 对于她来讲,得到小男人那一句“顺其自然,我会负责”的承诺就已经足够了,她没有更多的想法。 听到门口有动静,先回屋内的卢安快速走过去,一把抱起俞莞之转了个圈,稍后放下她,认真地说,“俞姐,谢谢你。” 俞莞之还沉浸在他刚才的抱起转圈中,除了爸爸小时候做过这样的亲密动作外,还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情绪莫名丰富。 她偏头问:“还叫俞姐?” “莞之。” 俞莞之听得会心一笑,又问:“想谢我什么?” 卢安眨眨眼,附耳过去,把“谢”分开造了好几个句子。 这句子造得俞莞之如同春天里盛开的桃花,低头温笑着的同时,还潮红了脸。 为了掩饰窘迫,她右手往后捋了捋青丝,最后摸着耳钉、抬头盯着他的眼睛问,““射”字学得很好,你还对谁用过?” 卢安又不蠢,当即充傻装楞,提起收好的背包说,“到点了,走咯。” 俞莞之神秘笑笑,目视着他,直到那男人逃也似地冲出房间,才拿好自己的包包,跟了上去。 5点钟大概是南岳古镇的分水岭,往前,不说一片寂静吧,也算难得空闲;而往后,那就只能用“挨肩接踵,人声鼎沸”来形容。 很多香客为了占到好的空地,早早就起来排起了长龙,围绕在一张盖了红布的供桌前,听一老者焚香吟唱,然后齐齐跟着吟唱。 有一说一,这年头很多上了年岁的老人衣纱布料显得比较粗糙,看起来没上过多少学堂,但人家的吟唱,抑扬顿挫是真的棒,传进耳里像一种艺术,十分动听。 俞莞之是第一次见这种壮观的场面,为此看得迈不开脚了,在猎奇心驱使下,拍了好些照片。 早上这样的盛况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空气中充满了檀香燃烧的味道,非常好闻,几人吃过早餐后,也忙碌了起来。 马上快天亮了,时间不多,好在两人所需要的香烛纸包在南岳山根本不愁买,几乎每家店都卖这些玩意儿。 俞莞之好奇地拿起纸包,摸了摸,果然如同小男人昨晚说的那样,外面是宣纸,里面是打了铜钱印的钱纸,厚厚一叠。 见他一口气买了54个纸包,她惊讶问:“这么多?” 卢安说:“两人份的,你一份,我一份,分下来就是27位菩萨神仙。” 俞莞之帮着提了一提,掂了掂,没想象中的重,“要回房间写包吗?” 这个写包就是填自己名字、填菩萨名字等。 卢安说要,然后伸手到跟前,“给菩萨进奉的香纸钱不能代付,更不能请客,不然就算我的了,不会保佑你。香烛纸包一起,给我33块5。” “还有这种说法?” “那是,你要是好心地给老人代付,估计人家还要跟你急眼咧。” 俞莞之笑笑,从包里精准地数出33块,然后说:“没有5毛。” 卢安在袋子里摸抠一阵,找出两个五毛,“我们换钱。” 俞莞之接过两个五毛,然后给了他一块,接着又给了他5毛用来付款。 接下来5人兵分两路,唐希去买进南岳大庙的门票。 卢安则回到房间,开始用毛笔字填“资料”,真的是填资料。 每个香包封面分三个区域,一般正中间用黑体大字填写菩萨神仙的名字。比如:南岳司天昭圣帝。 香包右侧写香客家庭地址。比如:最右边竖着写“湘南省回县前镇上村几组,马皇庙堂”,然后第二列竖着写“信士某某某及家人”,接着是第三列写“叩许宝香一柱”。 左侧区域就是“求”,比如香客进香求什么愿望,求子、求财、求健康、求平安,还有求姻缘媳妇的。 最后就是落款的日期等等。 把自己的写完,轮到替俞莞之写时,他侧头问:“你想求什么?” 视线从卢安的香包封面一一掠过,俞莞之沉吟一阵,临了说:“和你一样。” 卢安问:“这是你的真心话?就没有特别的了?”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俞莞之微微一笑,饶有意味地说:“真心话我去菩萨面前亲自求。” 好吧,这俞莞之同志明显不是昨晚的俞莞之了。 天一亮,她就像变了个人,昨夜的妩媚、柔弱和深情不见了,又变回了原来那个高贵知性的千斤大小姐。 对此,卢安倒是早就有心里准备,没有太大失落感。 毕竟昨夜的缠绵是在特殊环境下的共情结果,而现在天色已亮,两人也脱离了二人世界,再次融入了现实的喧嚣环境中,想要在这姐儿的脸上随时随意看到昨晚的情绪,要是没有特殊情况发生,路还很长。 不过卢安非常看得开,就像怀孕的事情一般,他讲究顺其自然,不刻意,不强求,花谢花开自有命数。 写香包大约花了40多分钟,等到快要写完时,唐希回来了,手里拿着5张门票。 “好了,收拾一下,我们出发。”等到把最后一个纸包写完,卢安甩甩有点发酸的手腕,直起身说。 俞莞之指指楼下,问:“不举行仪式?” 卢安摊手,显得很无奈:“我也想,可那些我不会。” 俞莞之打趣:“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什么都无师自通。” 卢安说:“莞之,你太高看我了。” 一声别样的“莞之”,俞莞之矜持地凝望了会他,随后淡笑着转身离开房间,直接被绝杀了。 两人所在的旅舍离南岳大庙不远,直走100米,左拐,再直走100来米,右拐,走大约60米就到了。 虽然现在是早上,可路上全是香客,奇装异服,一眼望不到头。路边小摊位更是繁多,除了香烛纸宝外,就属卖手串、卖宝剑、卖菩萨、卖玩具手枪车子、卖笛子二胡之类的纪念品最多。 见他一直在留心路边商铺和摊位,俞莞之问:“想买些回去?” “嗯。” 卢安嗯一声,然后讲:“我小姑父想要二胡,那些表弟想要笛子、手串和箫,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等回来再说。” “好。”俞莞之对这些小玩意同样感兴趣,就算不买,看着也是赏心悦目。 路过一卖卦的摊位时,卢安停住了脚步,低头挑了两对卦,问摊主,“这个怎么卖?” “一块钱一对。”摊主回答。 有点贵了,不过卢安懒得降价,痛快地掏了2元钱,然后塞一对卦给身边的女人,解释道:“等会这些纸包要先去南岳圣帝跟前一一卜卦,每个香包要等打了圣卦才能送进外面的焚香炉里燃烧。” 俞莞之看着手里的27个香包,问:“这要我自己打卦?” 卢安道:“我也自己打,路面上你看到的香客,基本都是自己打,打卦的时间段就是你诚心向南岳菩萨祈福的过程,这没法假手他人。” 俞莞之本想着自己不会,可一听到这话,立马不再问了,心里开始琢磨自己的所求,琢磨等会该怎么学着说好话。 买完卦,跟着人流走,不一会就到了南岳大庙门口。 南岳大庙自古以来在江南的地位就很高,被称为江南小故宫。整个建筑规模是按照黄家的规格来建造的,红墙黄瓦,占地面积有12万平方米。 这个寺庙怎么说呢,很特别,里面不仅有佛脚寺庙,还有道教宫观,佛道并存就算了,可正殿供奉的确实祝融火神,也即南岳圣帝。 这里的香火十分旺盛,一年四季生生不息,不但古时候有皇帝不远千里专程来这里祭祀,如今更是成了老百姓朝圣进香的圣地,作为土生土长的湘南人,他敢这么说一句,至少一半湘南人来过南岳大庙祈福。 南岳大庙正门上写有三个大字:棂星门。 别看名字简单,横竖就三个字,但敢以这个名字来命名的地方,全国就那么寥寥几处。 因为能用“棂星”冠以庙门,必须得是人才辈出、为国所用的前提下满足三个条件。第一是规模宏大,第二是人才辈出。 第三个条件就更讲究了,得由皇帝亲自下诏书。 而南岳大庙就正好全部符合这些要求,才会以“棂星”命名。 俞莞之抬头仰望一番,随后把相机递给后面的陆青,拉着卢安说:“给我们拍张合照。” 卢安晕了,小声嘀咕,“我说俞姐,我们昨晚已经犯戒了,今天能不能心诚点,能不能等专心拜完菩萨再拍照?” 俞莞之好看的眸子传神地转了转,才发现一起进门的成百上千香客中,就自己在拍照,其他人都是一脸虔诚地从左侧入口检票进去了。 她顿时不拍了,拉着他快速往入口行去。 卢安问:“知道错了?” 俞莞之瞥他眼,含笑不语,麻利地把手里的门票递给了检票员。 进门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就是左右两侧的放生池,里面堆满了硬币,偶尔还有几个铜钱。 粗粗一扫,硬币不下几万个,不过还是比不得他昨晚富有,那会他是真的大方,一股脑给莞之同志的放生池投了好几亿。 这个污秽念头一起,卢安吓得赶紧掐灭,然后暗暗念叨“罪过罪过”。 俞莞之摸了摸兜里,发现没有硬币,转头问,“你有硬币没?” 卢安说有,随后吧身上的所有硬币都掏了出来,有一分的、两分的,还有一块的,拢共9枚。 俞莞之问:“这个要换钱吗?” 卢安回答,“不用,我请你。” 俞莞之眼波流动,温笑着把硬币一枚一枚抛入放生池中。 越过放生池,引入眼帘的是石道两旁的参天松柏,而在往前走就看到了“奎星阁”。 见她抬头望了会奎星阁,卢安在一边当起了导游:“奎星是文官之首,据说啊,被奎星点中的人就会连中三元,即解元、会元和状元,所以你能看到那边有很多望子成龙的父母带着家里子女来朝拜。” 俞莞之情不自禁说,“等我以后有了孩子,也带他们来这里。” 卢安顺口接话:“那你得先找个老公。” 闻言,俞莞之探头过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眼睛,仿佛在问:小男人,你是在毛遂自荐吗? 我.! 卢安无语,他有时候是真的没脾气,真的有点捉摸不透这姐们。 很多时候她都处于一种优雅清高、令人不敢亵渎的状态,有时候却又胆子大的出奇,特别喜欢在这种庄严的场合逗他,活脱脱突出了一个又菜又爱玩。 想着身边还有好几个红颜知己,卢安默默移开目光说: “我们快走吧,趁现在正殿人不多,去占个位置,不然过会就要排队了。” “好。” 俞莞之应声好,接下来她吸取了在正门口的教训,不再拍照,不再游山玩水,直直地往主殿奔去。 跟随人流,越过奎星阁就是正南门,这里并列有三个拱门,在古代只有帝王和朝廷命官才能够走中间,百姓呢,只能走两边。 从正南门穿过,后面是御碑亭,也称百寿亭,这称呼源自于在亭子四周檐板上的100个不同字体各异的“寿”字。 由于南岳大庙前后遭过6次火灾,亭子里面有《重修南岳大庙》碑记,相传是由康熙皇帝亲自撰写的。 御碑亭里有明确记载,康熙皇帝钦定南岳衡山为亿万臣民的主寿之山,这也是大家口中常说的“寿比南山”的由来,这里的南山指的就是南岳衡山。 御碑亭是由一个大石龟驮着的,在神话里,大石龟是龙的第六个儿子,名字叫赑屃,由于它好文不好武、且擅长负重,古人认为把碑立在它的背上,可以久经沧桑而不倒,因此历朝历代都用它驼御碑。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430章,俞莞之归心(五) 过了百寿亭,后面是嘉应门。 天地顺而嘉应降,就是有贵客从远方而来的意思。历代皇帝及朝廷命官来南岳祭祀时,地方官员和庙祝都是在此恭迎。 嘉应门后边是第六进,即御书楼,原先是存放皇帝御书和牌匾的地方。 再往前走,映入眼帘的就是屹立在须弥台上最雄伟的建筑--南岳大庙正殿。 也称圣帝殿。 里面供奉的是南方圣帝祝融火神。 在正殿内外一共有72根石柱,象征着南岳衡山的72峰。而且在门框、梁柱、屋檐、斗拱、柱基和神座等各个地方都雕刻着神态各异的神龙,一共是800条。 于是这里曾有着800神龙护南岳的传说。 进入正殿,最打眼的就是南岳圣帝像,很高,很壮观。旁边左右分别坐着一个和尚一个道士,这也是南岳八大怪之一的:和尚道士住一块儿。 虽然现在是早上,但人流已经很多,好在殿内够大,蒲团够多,在人群中眺望一番,卢安眼疾手快地拉着俞莞之往右前方快步急走,抢在一家7口人之前占据了两个最好的位置。 俞莞之第一次来南岳山,以前也没类似的经验,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不过这难不倒她。 眼看卢安把香包放蒲团前方,随后一脸庄严地跪倒在蒲团上,先是行三个大礼,然后细细碎碎地说了一堆好话。有样学样,她也跟着做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就是开始念包,把香包上的字从右至左念一遍,接着祷告祈福,祈求自己的心愿,让圣帝赐福。 她竖起耳朵,认真倾听卢安的祷词,可他声音太小,又说得太快,迷糊听不清。 没办法,她最后只能抬头望向南岳菩萨,自个祷告。 静静地凝望着高大雄伟的南岳菩萨,她在想,自己该祈祷什么? 自己不缺钱、不缺美貌气质、不缺社会地位,一般人想要的东西她有,一般人不敢奢望的东西她也有。 这般思着想着,她眼神不经意在旁边的男人身上停留些许,稍后她右手习惯性地往后捋了捋耳迹发丝,低头抿嘴祷告了起来。 祷告完,俞莞之像殿内其他人那样匍匐卜卦,每个香包要打圣卦才表示菩萨听到了你的祷词,才会保佑你。 学着卢安的样子打卦,右手捏着卦尖往上抛,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等到落地后,两面朝下,是个阴卦。 捡起卦,再来,又是个阴卦。 不气馁,再来,还是个阴卦。 第四个,改了运,两面朝上,是个阳卦。 第五个,阳卦。 第六个,阴卦。 第七个,阴卦。 她眼帘下垂,吸口气后开始偷瞄卢安,发现这小男人打卦打得飞起,次次圣卦,几个眨眼的功夫,已经过了12个香包了。 这速度,这准确率,别说把俞莞之看迷糊了,就算旁边那些老迷信也同样瞧傻眼了。 有个老者见他如此神乎其神,更是暂停了手里的活,默默观看着一切,心里开始数数,一个、一个、又一个,连着到了18个圣卦时,老者难绷了。 老者忍不住问:“小伙子,你这身本事怎么学的?” 卢安抬头看向南岳菩萨,“没学呢,只是心诚。” 屁的心诚,昨晚还破戒了,不仅吃了红葡萄,水管还接引了水坝,倒行逆施,往水坝中投放了好几亿鱼苗。 不过他强在阿q精神好哇,每次打卦前都会自我忏悔一番,念叨一句:菩萨莫要怪,昨晚我们错了,请您原谅。 一口气打完20个,卢安下意识瞅眼身旁的姐们。 这不好瞅还好,一瞅人都懵逼了。 卢安一脸钦佩地问:“伱一个卦都还没过?” 俞莞之有些不好意思,矜持笑笑,用求助的眼神望着他。 卢安本想说句造次的话,可南岳菩萨就在跟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于是勾勾手: “附耳过来,我传授你一个打卦秘诀。” 俞莞之眼睛亮亮地,充满好了好奇,身子略微前倾,探头到了他身前。 卢安小声嘀咕:“下次念香时,附带一句“昨晚我们错了,昨晚是我勾引的他,请您大人有大量”。” 俞莞之听了没做声,只是脸色绯红,红得快滴出血了。 只见她先是抿嘴低头沉默好会,尔后吸口气抬头看着他眼睛。 死死看着他眼睛。 这瞬间,她那漆黑如墨的眸子好似两个黑洞,幽幽地旋转着,仿佛要把他吸进去磨碎一般,莫名地给了卢安很大压力。 对峙一分钟,他同过去一样败退了,默默挪开视线,继续念包打卦。 第21个香包,卢安一次性过。 第22个香包,卢安终于出了岔子,连着打4次才过。 看到这局面,旁边的老者松了口气,还以为真碰到妖孽了咧,比村里那些和尚师傅打卦还准。 一直留意他的俞莞之笑了,心情没来由大好,然后收回心神,接着做前面的事情。 这次打卦,她打了阳卦。 不信邪,又打,还是阳卦。 想了想,她仰望面前的南岳菩萨神像,默念“昨晚心不诚,是我的过错,以后不会再犯了,您大人有大量,请原谅我们。”,然后把卦抛了出去。 诶,piapia两声,卦面落地,还是阴卦。 俞莞之蹙眉,轻咬下嘴唇。 挣扎一番,她捡起卦,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默念忏悔词后再加一句“是我勾引的他”。 继续抛卦,然后. 然后竟然真的是圣卦!!! 她好看的小嘴微张,怔在那里,好半晌才缓过来,向菩萨鞠一躬之后,开始第二个、第三个 可能是坏手气用完了,也可能是她的心里作用,俞莞之发现时来运转,后面情况一路好转,好几个香包都是一次性过。 就算最波折的,最多也就是4次三过,让她原本郁闷的心情好转不少。 不过这回她没再轴,每次打卦都会学卢安那样忏悔,只是尽量不念那句“是我勾引的他了”。 至多,至多打不来时,才会再加上这句让她感觉特羞人的话。 27个香包,卢安不到10分钟就弄妥当了,随后就在旁边等。 本来他想代劳,可一想到习俗里说代劳没用,不会保佑俞莞之,就熄了这心思。 好在后面这姐儿开窍了,进度很快,让他高兴不已。 等她打完卦,卢安开始把地上的香包捡回袋子里,准备拿到正殿外边的焚香炉去烧掉。 没曾想,这姐儿并没有跟着收拾香包,而是跪在蒲团上做祷告,看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十分认真的样子,卢安虽然好奇,却没好去打扰她,只是悄无声息地帮着整理东西。 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10分钟之久。 在此期间,后边大门口又涌进来一大波人,甚至有香客过来问卢安:“小兄弟,你打完卦了吗?” 卢安想了想,站起身把自己的蒲团让出来,却没离开,而是守在旁边。 那位香客说声谢谢,然后一把跪了下去。 过了会,俞莞之缓缓睁开眼睛,放下合十的双手问他,“卢安,我想给南岳菩萨进一炷长香,该怎么做?” 卢安抓起地上的香包,“跟我来。” 两人来到大殿左侧,找到一值守的庙祝,询问:“师傅,上一炷长香多少钱?” 庙祝伸出手掌:“50。” 俞莞之接口,“上两炷香,我们一人一炷。” 庙祝打量一番两人,说可。 庙祝拿出两张专用的红纸,让他们写上生辰八字,再写上所要祈福的愿望,紧跟着做了一个法、神叨了一会别人听不懂的念词,最后把两炷长香点燃,插入一个樽中。 大殿外边有两个焚香炉,此时这里挤满了人,两人等前面一波人烧掉香包后,才走到边上,抓起袋子里的香包一个一个往里扔,扔完香包后,还扔了一把香、一把厚厚的钱纸和一捆檀香进去。 望着炉子中燃烧的火焰,卢安忍不住问,“俞姐,刚才你怎么祈祷了那么久?跟菩萨说了些什么?” 俞莞之温温笑,“小男人,咱们现在是同道中人,有些秘密说出了就不灵验了。” 说罢,她又往正殿走去:“你到这等我,我去算一卦。” 闻言,本来想跟上去的卢安顿时停下脚步,瞄眼唐希和刘晓丽后,就在外边闲逛了起来,时不时还拍几张照片。 虽然正殿里禁止拍摄,但外边没人管,就在他认真打量屋檐上的神龙时,忽然左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紧着一个声音传来: “卢哥,真是你啊,你怎么在这?”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卢安猛地转身,然后就不由笑出了声。 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一个和尚。 如果仅仅是和尚就算了,关键在于头上还有戒疤。 卢安高兴问,“老唐,你寒假又在兼职?” 唐平有模有样地诵一句“阿弥陀佛”,“施主,我家就在南岳庙啊,也算不上兼职,就是为家里打工。” 卢安咧咧嘴角,给他肩头一拳说:“挣了不少吧,真是个土财主。” 唐平点头又摇头,“应该是挣了钱,具体多少我爸爸从不声张,不过再怎么钱多,也比不过卢哥你。” 随后两人在一边聊起了天,唐平说早就看到他了,只是那个奔驰女人跟他在一起,就没好过来打招呼。 卢安对此没点意外,别看唐平也处对象了,可他天生就是一个木讷之人,面对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往往会显得十分拘束。正是基于这一点,在南大时,班上女生最喜欢从他嘴里套话。 卢安仔细瞧瞧戒疤,“你这是用香点的,还是做的假?” 唐平用手摸摸,“做的假。” 卢安觉得也是,毕竟真点了戒疤,以后还怎么回学校读书? 没聊多久,俞莞之从正殿出来了。 见状,唐平把自个家里的联系方式给了卢安后,就慌忙走了。 俞莞之撇眼远去的背影,问他,“这个人有些面熟,是你南大的室友吧?” “对,他叫唐平,家就是南岳的,寒假在这里兼职。”卢安简单把唐平的事情说了说。 临了观察一番她的气色,发现红润中藏有喜气,看来算卦结果不错。 也不知道算卦说了什么? 或者是其它什么东西触动了她,接下来这姐儿把整个南岳大庙逛了一圈,遇到菩萨佛像必定进去行礼叩拜,心那个诚的呀,卢安看了都汗颜。 尤其是圣帝殿两边的八座佛寺和八座道宫,俞莞之更让是特别地认真,不仅行叩拜礼,还给每个菩萨神像进奉了长香,观这模样,主打地就是一个有求必应。 寝宫是南岳大庙的第八进,殿中供奉的南岳圣公圣母,他们是保佑夫妻恩爱的菩萨,俞莞之跪在神像下面,又小声念叨了一阵。 这次卢安尖起耳朵终于听到了一个词“百年”,至于后面是什么,她的声音变小了,没听太清,但不妨猜测百年好合?百年长寿? 不过他觉得百年好合的可能性更大,毕竟这里不是长生殿,没人会在这里祈求长寿。 这一刻,他心里升起了许多杂念,不过涉及到俞姐的隐私,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从殿里出来,两人接下来又去了旁边的财神殿、辖神殿和注生殿。 财神殿没什么可说叨的,求财嘛,卢安在神像前打了一卦,卦很顺,意味着财源广进。 辖神殿求事业,打卦同样顺畅地一批。 至于注生殿,这才是求长寿的殿,当然了,还求子。俞莞之站在门口,定定地看了好会神像才慢条斯理地走进去,然后跪在蒲团上,同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次她没祈福,只是静静地抬头望着神像。 此时,她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了昨夜的事,记忆画面中,她的网兜捕获了一只吐水的象拔蚌。 思绪到这,俞莞之掐断了大不敬的念头,脸热热地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侧跪着的卢安打完卦后,一直在等这姐儿念叨说辞,可惜,她全程都沉默不语,让他扑了一场空。 从注生殿出来,他开口问:“俞姐,这是南岳大庙的最后一进了,我们是去前面逛一逛,还是出去?” 俞莞之想了想,说:“南岳大庙先到这吧,留点悬念,下回再来,我先陪你去写生找灵感。” 卢安意会,“你不会真的想到南岳古镇置办产业吧?” 俞莞之微笑点头,“我喜欢这个空气中满是檀香味的地方,打算到这里安一个家,以后每年过来住一段时间。” 说着,她目视前方,糯糯地讲:“我给你安排一个房间,以后有时间可以过来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就差明说要自己来陪了,卢安自然不会再装傻充楞,痛快地答应了。 出了南岳大庙,两人先是回“悦民旅舍”好好吃了一顿,这次不再局限于素食,俩人点了一桌子菜,吃得比较舒心。 ps:求订阅!求月票! 该铺垫的铺垫完了,下章是这个回合剧情的最高潮阶段,三月再完善下细节。 (本章完) 第431章,俞莞之归心(六) 吃过中饭,想起这姐们平日里有午睡的习惯。 卢安隧问她:“俞姐,你昨晚没睡好,要不要补一觉?” 没睡好? 为什么没睡好? 俞莞之怪怪地看了他几眼,尔后摇头,“不用,现在精神比较亢奋,我们先去买份地图,四处走一走。” 老实话,卢安也不困,于是同意了这想法。 买了一份地图,两人凑头研究了会南岳山的景点,随后商议下午去一趟磨镜台,明天清晨赶早起来爬南岳七十二峰中的最高峰——祝融峰。 来南岳山,有两个地方是必去不可的。 第一个是南岳大庙,这是朝圣进香的地方,不论谁来了,先是去的这儿,等朝拜完了,才想着去其它地方看看。 第二个务必要去的地方就是祝融峰。 来南岳不去祝融峰,有点去了京城没去爬长城一样的意味,会有错失感。 由于晚上还有时间为爬祝融峰做准备,两人把地图一收,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磨镜台。 不同于进南岳大庙,这次出行他带了画笔本子,准备把沿途的灵感记录下来。 早在金陵时,他就想来一趟这儿,想延续前生的梦想,画一画南岳山,他一直有种直觉,这趟南岳他非来不可,隐隐有东西在等着他。 要不是去年10月份赶巧去了京城参加伟人一百周年纪念展,说不得那时候就来了这边。 磨镜台位于衡山中线,从龙潭门买票进去后,这一带有很多和佛教相关的遗迹或寺庙。 传说中,这里是大禹治水时留下的遗迹。 而到了唐代,南禅七祖怀让曾跟北宗僧人道一在这里斗法,在此磨砖作镜,最后降服道一,让后者改归南宗。 作为重生者,曾数次来过南岳的卢安显示出了知识渊博的一面,一路上都在充当向导导游,走走停停为这姐儿指点迷津。 听着他那风趣不重复的话语,俞莞之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亮,隐隐有光辉,她脑海中在回响一个问题:小男人才20来岁,是如何做到这般知识丰富的? 超高的画画天赋已经很玄乎了,到现在都还是个迷,她和陈叔一直没弄懂来自穷乡僻壤的他为何会如此的出色? 为何会如此的出类拔萃? 几年前,她暗暗派人调查过,卢安是否曾接触过什么高人?两人也经常聚一起商讨过无数次,可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只得把这一切归功于天赋。 归功于“生而知之”的超级天赋,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那种。 好不容易绘画天赋已经被迫接受了,后来这小男人又作妖了,会唱歌还会创作,真是让她猝不及防,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好吧,她非常喜欢听他的歌,更喜欢他那有故事性的嗓音,为了不让他的喜好埋没,为了让自己第一时间能听到他的新歌,于是心血来潮地为他弄了个音乐工作室。 结果还不算,旅个游写个生,连上古神话到民间传说也是信手拈来,侃侃而谈的模样,专业程度堪比导游,真是不得不感叹和佩服。 俞莞之默默凝视着他的侧影,心间忽地生出一个念头:把这小男人切片研究一番。 有说有笑,紧赶慢赶,两人终于到了磨镜台。 俞莞之发现,一到磨镜台,之前还絮絮叨叨像个大学究的卢安,瞬间闭嘴了,瞬间安静下来了。 只见他站在高处,就那样定定地望着前方,脸上神情严肃,不言不语,偶尔会蹙眉沉思小许。 俞莞之明白,这小男人应该是突然间撞到了灵感,似有所悟,于是没敢惊扰他,悄无声息退后几步,尽量不让自己的身影出现他的视线中。 见俞小姐如此谨慎小心,后面不远处吊尾跟着的陆青她们更是有眼力见,三女面面相觑一阵后,各自分散开来,不让其它游客靠近。 此时正值下午时分,西面的阳光斜斜照在卢安那陶瓷般细腻的侧脸上,好似生出了五彩斑斓的晕圈,结合他那与生俱来的艺术范,一时间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独特气质,看在俞莞之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不得不说,这个小男人的皮相是真心不错,难怪会那么招女生喜欢,随后她的思绪又飘到了过往几次他匍匐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索取的画面,经验丰富、手段老练,特别会调情。 她自认为是一个比较淡然的人了,要不然快30岁了也没想男人,可一碰到他,自己变了,变得自个儿都快不认识了。 在他的口舌下、在他的手掌下,自己的身子柔弱无骨,敏感无比,那种禁忌愉悦常常让她感到难以启齿,事后却又无比怀念,又总是情不自禁想起,真真是自己的克星。 见俞小姐目光柔和地、出神地注视着卢先生,三女同时心生感慨:真是一物降一物哎,俞小姐算是彻底载了。 要是搁几年前,如果有人告诉他们,俞莞之会钟情于一个小9岁的乡下少年,三女打死也不会信。 但现在,她们不仅信了,就算将来俞小姐有更过分的举动,也觉得不是不可能。 什么是更过分的举动? 在她们看来就是抢人了,下场争夺卢先生,下场扫清障碍,譬如黄婷、孟清水和叶润等女生。 接着陆青想到了孟清池,视线不由在卢安和俞莞之身上徘徊几趟,她不自觉地揉了揉太阳穴,俞小姐想清场其她女生或许有把握,可要清掉孟清池,估计有难度。 这难度还不是一般小。 她经常跟在卢安身边,从他的言行举止和行事轨迹中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卢先生对待孟清池同其她女生是不一样的。 至于具体不一样在哪,陆青这个情感小白一时说不清道不明,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就是不一样儿。 明镜台是一处梯形圆环,这设计有点像古罗马斗兽场,视线正前方是一簇突出的青松翠柏,此时恰巧有一群飞鸟掠过斜阳,那凌乱却又井然有序的腾空画面,在卢安眼里是那般生动唯美。 目光跟着飞鸟围绕青松翠柏绕三匝,卢安福至心灵地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速画笔和本子,顾不得地上的残雪和枯枝败叶,就那样盘坐着画起了素描。 卢安平日里喜欢游戏人生,很多事情不会太较真,可一旦做起事儿来,那比所有人都专注,比所有人都投入。他没有像一般画家那样抬头低头取景写生,而是一直低着头速画。 因为到了他这个水平,绘画已经不是临摹逼真,更在意的是那份一闪而过的传神、自然圆融和意境,已然做到了眼里无画、画在心中最高境界。 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游客,他们十分好奇那个年轻人在画什么?很想凑过来观摩一番,可是都被陆青等人给礼貌阻止了,这就让大伙儿更好奇了,频频侧目的同时,还有好些人把这一幕给用相机记录了下来。 当然了,好些个年轻男人一开始对卢安很感冒,可正面见到了俞莞之的真容后,顿时惊为天人,在惊艳中,他们很快忘记了卢安,忘记了磨镜台,脑子里满是这张倾国倾城的脸。 这一坐,卢安呆了半个小时有多,一口气画了3张,呈现不同角度的3张速写画,让后头的静静观看的俞莞之颇有感触。 两人是一起来的,几乎处在同一个方位,可小男人却能在平凡中察觉到不平凡,这份敏锐让她自愧不如。 她很喜欢光影里的那群飞鸟,每只鸟的形态和展翅都不一样,仿佛它们是穿越时空而来,特别期待用油画呈现出的效果。 等到他画完最后一笔,俞莞之才敢出声打扰,柔声说:“地上冷,先起来。” 不提还好,一提感觉屁股下面湿漉漉的,坐了半个小时把雪都给坐化了,能不湿么? 卢安拍拍屁股,站起来咧嘴笑:“画得怎么样?” 俞莞之说:“还是你一如既往的风格,把时间和空间结合在一起,非常玄妙。” 盯着素描,她又补充一句:“我很喜欢光影交错里的飞鸟,非常具有想象力。” “俞姐眼光真毒辣。” 说实话,刚看到那一幕时,他十分震撼,青松翠柏直立在斜阳光晕里,那种错位、那种虚无缥缈的画面像极了科幻电影中的某些镜头,瞬间充实了他的心灵。 俞莞之再次观赏了半会,随后当宝贝一样把三张速写画收入包里,问:“太阳快落山了,我们是继续逛会,还是往回走?” “不逛了,今天已经有了收获,我不能太贪。”卢安果断见好就收。 之所以做出这种决定,是因为今天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灵感,此行不虚,他怕在这地儿再待下去,看久了,会慢慢没了那种新鲜感,导致后面油画效果缺乏想象力而大打折扣,那样会得不偿失。 “好。”俞莞之本身的绘画功夫就不俗,现在又几乎把所有的心思放到了他身上,差不多猜到了他的想法,当即转头原路返还。 来时卢安妙趣横生,渊博的知识让俞莞之异彩连连,回去他基本保持沉默,心头满是刚才的画面,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可这样的小男人,俞莞之不但不爱,反而更加欣赏,她喜欢他的专注魅力。 回到南岳古镇,卢安就一头钻进了旅舍房间,对周边的人、对外边的事不管不顾,搭好画架,布好画布,就开始调颜料绘画。 好在俞莞之不忘初心,还记得此行的目的,来之前就把这些东西给准备好了,卢安根本不用去另外找,拿起就用。 在边上看他把颜料调好,俞莞之抬头瞅了会,随即拉开房间中央的屏风,嘱咐唐希买两个亮一点的灯泡过来。 她没管旅舍老板愿不愿意,这些琐事唐希自会搞定。 这个晚上,卢安一直在作画,俞莞之静静地陪伴在旁边,直到次日小晌午才停歇。 吃过午饭后,卢安胡乱洗了个澡,一觉睡到天黑。 在梦中,他有些满意还有遗憾。 满意是,刚画了一副佳作。 遗憾是,来南岳之前的那种缺失感还在,今天这幅《磨镜台》好像不是自己想要寻找的那种灵感。 换句话说,就是这幅画不是自己心中一直寻觅的那幅画,南岳之旅不圆满。 俞莞之则在画架前站立了大约20分钟才回到床上,呃,其实没床,就是通铺,脱下衣服,她缓缓躺下,盖上被子准备入眠。 只是明明很困了,却怎么也睡不着,合上眼睛许久,临了她又睁开眼睛漫无目的地望了会天花板,最后她无意识地侧身,视线像星光点点一样汇聚,渐渐地汇入到身侧这个小男人脸上。 某一瞬,她忽地恨自己比他大了9岁,恨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某一瞬,她有着强烈的情绪,想把他身边的女人全部赶走,独自拥有他,不许他再和别个亲热。 可一想到他的性格,一想到他心里已经有了个根深蒂固的女人,想到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想到绘画需要开放性的视野,俞莞之不愿因为一己私欲把他禁锢在牢笼中,隧又把这些杂七八的念头收敛起来。 这个中午,她思维飘散,考虑了许多许多,权衡了许多许多,但细细一回顾,仿佛什么也没想,什么决心也没下,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晚上6点过,当外面的天色再次陷入黄昏时,卢安和俞莞之相继醒了,好似心有灵犀一般,两人同时发了几秒呆,同时转头看向彼此。 四目相对小会,尔后两人相视一笑,卢安问:“饿不饿?” 俞莞之说:“嗯。” 卢安问:“想吃什么?” 俞莞之说:“想吃竹筒饭,腊肉和豆腐脑。” 卢安笑道:“你还真是会挑,这些都是南岳的特色菜肴,走,我现在就请伱去吃。” “好。” 这看似平平淡淡的交谈,却是俞莞之过去最想要、最憧憬的生活。 她感觉自己快要恋爱了,感觉自己现在的生活不再是行尸走肉,每一句话、每一个交汇的眼神都是如此地多姿多彩,令人惊喜。 离开旅舍后,两人去外面吃了竹筒饭、腊肉和豆腐脑,然后挺着瓷实的肚皮,又去买了军大衣、买了防滑雪地靴和毛绒帽,为明早攀爬祝融峰做准备。 当然了,买这些衣物只是顺带的,逛街、观光、买纪念品和吃各种小零食才是今晚的主题。 路过一卖玉佛的摊位时,见这姐儿对着一个如来玉佛牌多瞧了好几眼,卢安不废话,当即买了下来,送给她。 俞莞之顾盼流连地说:“你给我戴上。” “啊?” 卢安啊一声,惊讶过后问:“不是,这东西才5块钱,你确定戴这个?” 俞莞之会心笑笑,身子往他跟前倾了些许,动作说明了一切。 见状,卢安哑然,不再矫情,不顾周边十多双看热闹的眼睛,把玉佛戴到了她脖子上。 临了也懒得问她喜欢不喜欢? 实在是! 实在是这东西也忒便宜了些,配不上她。 俞莞之倒是十分欣喜,低头瞅了一阵,末了问,“好看不?” 卢安说:“好看是好看,不过我觉得不是玉佛的原因,你就算系一个狗尾巴草在脖子上,也必定别有一番风味。” 俞莞之听笑了,“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 卢安走近一步,附耳嘀咕:“我特别爱吃莞之的红烧肉,你说我是夸?还是贬?” 什么叫红烧肉,有肥有瘦才能做出红烧肉,人身上哪个地方有? 嗯哼! 俞莞之用异样的眼神瞥了瞥他,随后优雅地朝前走了去,不搭理这坏坯子。 佛牌好似打开了一项大门,接下来两人开启了买买买模式,卢安记得小姑父和那些表弟表妹的要求,接二连三地买了二胡、笛子和竹箫。 俞莞之问:“你会这些?” 卢安说:“会,不过不是给自己买。” 他解释了一遍。 闻言,俞莞之也挑了两根长笛,“我也会一些,有时间咱们试一试。” 卢安说成。 这个夜晚,兴致勃勃的两人逛了许久,从6点过出门,到凌晨12点多才回旅舍。 简单洗漱一番,两人开始睡觉。 只是才躺下,俞莞之发现自己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她一开始没怎么在意,以为是疲劳过度,于是闭上眼睛休憩。 可半夜三点左右被过道对面的通铺吵醒后,她察觉到自己的右眼又开始跳了,这回她沉思了好久好久,稍后忍不住轻声问: “卢安,你醒来吗?” “嗯,醒了,俞姐也被吵醒了?” 俞莞之侧过身子,问他,“在你们习俗里,左眼皮跳动,是跳财还是跳灾?” 卢安不假思索地回答一句:“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 然后反问:“俞姐左眼皮在跳?” 考虑到再过一小时,两人要去爬祝融峰,在这种冰天雪地里,难免出现意外,她沉默一会后说了实话: “是右眼皮,入睡前跳了好多次,现在醒来又跳。” 卢安错愕。 有点后知后觉地明悟过来,刚才这姐儿没第一时间问右眼皮跳动是何情况,感情是想听自己真心话,怕自己联想到什么安慰她。 他也想到了爬祝融峰可能会出现危险,于是试探问:“要不别去祝融峰了?” 俞莞之听了没反对,也没坚持,而是问:“我记得你暑假说过,你信命,现在还信吗?” 卢安迟疑片刻,才过去半年不好立即改口,于是点点头:“信。” 俞莞之糯糯地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好运和不幸都是命中注定的一部分,那必定无法避免。” 说完,不等他回复,她又补充说:“明早我们去南岳庙卜一卦吧,要是打个圣卦,我们就去,要是阴卦和阳卦,就下次再说。” 卢安觉得这主意不错,而且自己心间一直有个念头,他应该去一趟祝融峰,他前生记挂的那种缺失感,也许在祝融峰上能弥补遗憾。 或许,他能再次突破自己,再次画出如同《永恒》、《无题》和《心境》这样的巨作。 但他很爱惜小命的,好不容易重活一世是真怕死啊,所以“以毒攻毒”最好不过,右眼皮跳灾嘛,要是圣帝像打卦顺畅,那眼皮跳就自动破了。 要是圣帝像打卦不顺,那肯定不去了,谁去谁傻啊。 其实俞莞之比较困惑,她对爬祝融峰没有非去不可的想法,没有那么执着,只因她这些年一直有心结缠身,对“命”这种东西她始终半信半疑,试图想找机会验证一下。 只是,这个验证,她并不想波及到卢安。 因为这个小男人是她生命中的一束光,她舍不得,所以才把实情跟他讲明。 去? 还是不去? 抉择权给他。 就着“命”这个话题,两人睡意全无,后面没再睡了,是聊天度过的。 4点半左右,两人起床,再次买门票进了一趟南岳大庙,在南岳菩萨跟前打卦问今天的情况。 结果一卦到底,不论还是卢安,还是俞莞之,或者陆青三女,一律都是圣卦。 卢安怕了自己的技术,特意不占卜,让俞莞之问卦,但五个卦都非常顺畅,卦象显示一行人没有危险。 卢安问:“俞姐,去吗?” 俞莞之转头看向三女。 出门前,陆青已经知晓了这事,酷酷地表示:“我打探过,走路去祝融峰几乎没什么危险,每天早上都有成千上万的人爬登。今早应该也不例外。” 这话一出,三女的态度了然,压根不迷信这些玩意。 卢安笑了笑,同俞莞之相视一眼说,“那现在就出发,不耽误时间了。” 俞莞之温温地说好。 南岳大庙离祝融峰大约9.1公里,要是纯粹走路得把腿走断,一行人先是跟随大流搭乘了一段班车,随后才开始攀爬。 正如陆青所讲,每天早上去祝融峰的人不计其数,今晨同样如此。望着络绎不绝的香客,听着此起彼伏的交谈声,卢安和俞莞之把之前的“阴霾”藏到了心底,开始一边走,一边热热闹闹地拍照。 尤其是半山腰上的雾凇,那真是绝了,让想要试“命”的俞莞之都把这“阴霾”给暂时抛到了脑后,全程笑意不断。 看着俞小姐的开心模样,陆青私下还跟两女感慨:今天俞小姐的笑容比过去8年加起来都多。 ps:求月票!求订阅! 多说一句拉,三月并不是宣言迷信,要不然不会安排进南岳大庙之前“破戒”那种大不敬剧情。 之所以这样写,只是围绕一个“命”,要不然俞莞之没法合理收入后宫。 本来这一章想更一万二千字的,但因为昨天下午住院了,今天又被医生命令做了一系列检查,所以就耽搁了时间,这是三月食言了,这章没有写到大家想要看的内容。 这里跟大佬们道歉。 这个回合剧情大概还有2到3章的样子,都是大章,该收收,剧情走到这里绝对不会手软,只是收的同时,故事人物都得升华一下,要不然俞莞之的身份收得不合理。 另,前面没有水,包括折叠椅、笛子和箫等,这些都是剧情安排,都是要用到的。 (本章完) 第431章,俞莞之归心(六) 吃过中饭,想起这姐们平日里有午睡的习惯。 卢安隧问她:“俞姐,你昨晚没睡好,要不要补一觉?” 没睡好? 为什么没睡好? 俞莞之怪怪地看了他几眼,尔后摇头,“不用,现在精神比较亢奋,我们先去买份地图,四处走一走。” 老实话,卢安也不困,于是同意了这想法。 买了一份地图,两人凑头研究了会南岳山的景点,随后商议下午去一趟磨镜台,明天清晨赶早起来爬南岳七十二峰中的最高峰——祝融峰。 来南岳山,有两个地方是必去不可的。 第一个是南岳大庙,这是朝圣进香的地方,不论谁来了,先是去的这儿,等朝拜完了,才想着去其它地方看看。 第二个务必要去的地方就是祝融峰。 来南岳不去祝融峰,有点去了京城没去爬长城一样的意味,会有错失感。 由于晚上还有时间为爬祝融峰做准备,两人把地图一收,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磨镜台。 不同于进南岳大庙,这次出行他带了画笔本子,准备把沿途的灵感记录下来。 早在金陵时,他就想来一趟这儿,想延续前生的梦想,画一画南岳山,他一直有种直觉,这趟南岳他非来不可,隐隐有东西在等着他。 要不是去年10月份赶巧去了京城参加伟人一百周年纪念展,说不得那时候就来了这边。 磨镜台位于衡山中线,从龙潭门买票进去后,这一带有很多和佛教相关的遗迹或寺庙。 传说中,这里是大禹治水时留下的遗迹。 而到了唐代,南禅七祖怀让曾跟北宗僧人道一在这里斗法,在此磨砖作镜,最后降服道一,让后者改归南宗。 作为重生者,曾数次来过南岳的卢安显示出了知识渊博的一面,一路上都在充当向导导游,走走停停为这姐儿指点迷津。 听着他那风趣不重复的话语,俞莞之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亮,隐隐有光辉,她脑海中在回响一个问题:小男人才20来岁,是如何做到这般知识丰富的? 超高的画画天赋已经很玄乎了,到现在都还是个迷,她和陈叔一直没弄懂来自穷乡僻壤的他为何会如此的出色? 为何会如此的出类拔萃? 几年前,她暗暗派人调查过,卢安是否曾接触过什么高人?两人也经常聚一起商讨过无数次,可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只得把这一切归功于天赋。 归功于“生而知之”的超级天赋,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那种。 好不容易绘画天赋已经被迫接受了,后来这小男人又作妖了,会唱歌还会创作,真是让她猝不及防,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好吧,她非常喜欢听他的歌,更喜欢他那有故事性的嗓音,为了不让他的喜好埋没,为了让自己第一时间能听到他的新歌,于是心血来潮地为他弄了个音乐工作室。 结果还不算,旅个游写个生,连上古神话到民间传说也是信手拈来,侃侃而谈的模样,专业程度堪比导游,真是不得不感叹和佩服。 俞莞之默默凝视着他的侧影,心间忽地生出一个念头:把这小男人切片研究一番。 有说有笑,紧赶慢赶,两人终于到了磨镜台。 俞莞之发现,一到磨镜台,之前还絮絮叨叨像个大学究的卢安,瞬间闭嘴了,瞬间安静下来了。 只见他站在高处,就那样定定地望着前方,脸上神情严肃,不言不语,偶尔会蹙眉沉思小许。 俞莞之明白,这小男人应该是突然间撞到了灵感,似有所悟,于是没敢惊扰他,悄无声息退后几步,尽量不让自己的身影出现他的视线中。 见俞小姐如此谨慎小心,后面不远处吊尾跟着的陆青她们更是有眼力见,三女面面相觑一阵后,各自分散开来,不让其它游客靠近。 此时正值下午时分,西面的阳光斜斜照在卢安那陶瓷般细腻的侧脸上,好似生出了五彩斑斓的晕圈,结合他那与生俱来的艺术范,一时间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独特气质,看在俞莞之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不得不说,这个小男人的皮相是真心不错,难怪会那么招女生喜欢,随后她的思绪又飘到了过往几次他匍匐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索取的画面,经验丰富、手段老练,特别会调情。 她自认为是一个比较淡然的人了,要不然快30岁了也没想男人,可一碰到他,自己变了,变得自个儿都快不认识了。 在他的口舌下、在他的手掌下,自己的身子柔弱无骨,敏感无比,那种禁忌愉悦常常让她感到难以启齿,事后却又无比怀念,又总是情不自禁想起,真真是自己的克星。 见俞小姐目光柔和地、出神地注视着卢先生,三女同时心生感慨:真是一物降一物哎,俞小姐算是彻底载了。 要是搁几年前,如果有人告诉他们,俞莞之会钟情于一个小9岁的乡下少年,三女打死也不会信。 但现在,她们不仅信了,就算将来俞小姐有更过分的举动,也觉得不是不可能。 什么是更过分的举动? 在她们看来就是抢人了,下场争夺卢先生,下场扫清障碍,譬如黄婷、孟清水和叶润等女生。 接着陆青想到了孟清池,视线不由在卢安和俞莞之身上徘徊几趟,她不自觉地揉了揉太阳穴,俞小姐想清场其她女生或许有把握,可要清掉孟清池,估计有难度。 这难度还不是一般小。 她经常跟在卢安身边,从他的言行举止和行事轨迹中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卢先生对待孟清池同其她女生是不一样的。 至于具体不一样在哪,陆青这个情感小白一时说不清道不明,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就是不一样儿。 明镜台是一处梯形圆环,这设计有点像古罗马斗兽场,视线正前方是一簇突出的青松翠柏,此时恰巧有一群飞鸟掠过斜阳,那凌乱却又井然有序的腾空画面,在卢安眼里是那般生动唯美。 目光跟着飞鸟围绕青松翠柏绕三匝,卢安福至心灵地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速画笔和本子,顾不得地上的残雪和枯枝败叶,就那样盘坐着画起了素描。 卢安平日里喜欢游戏人生,很多事情不会太较真,可一旦做起事儿来,那比所有人都专注,比所有人都投入。他没有像一般画家那样抬头低头取景写生,而是一直低着头速画。 因为到了他这个水平,绘画已经不是临摹逼真,更在意的是那份一闪而过的传神、自然圆融和意境,已然做到了眼里无画、画在心中最高境界。 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游客,他们十分好奇那个年轻人在画什么?很想凑过来观摩一番,可是都被陆青等人给礼貌阻止了,这就让大伙儿更好奇了,频频侧目的同时,还有好些人把这一幕给用相机记录了下来。 当然了,好些个年轻男人一开始对卢安很感冒,可正面见到了俞莞之的真容后,顿时惊为天人,在惊艳中,他们很快忘记了卢安,忘记了磨镜台,脑子里满是这张倾国倾城的脸。 这一坐,卢安呆了半个小时有多,一口气画了3张,呈现不同角度的3张速写画,让后头的静静观看的俞莞之颇有感触。 两人是一起来的,几乎处在同一个方位,可小男人却能在平凡中察觉到不平凡,这份敏锐让她自愧不如。 她很喜欢光影里的那群飞鸟,每只鸟的形态和展翅都不一样,仿佛它们是穿越时空而来,特别期待用油画呈现出的效果。 等到他画完最后一笔,俞莞之才敢出声打扰,柔声说:“地上冷,先起来。” 不提还好,一提感觉屁股下面湿漉漉的,坐了半个小时把雪都给坐化了,能不湿么? 卢安拍拍屁股,站起来咧嘴笑:“画得怎么样?” 俞莞之说:“还是你一如既往的风格,把时间和空间结合在一起,非常玄妙。” 盯着素描,她又补充一句:“我很喜欢光影交错里的飞鸟,非常具有想象力。” “俞姐眼光真毒辣。” 说实话,刚看到那一幕时,他十分震撼,青松翠柏直立在斜阳光晕里,那种错位、那种虚无缥缈的画面像极了科幻电影中的某些镜头,瞬间充实了他的心灵。 俞莞之再次观赏了半会,随后当宝贝一样把三张速写画收入包里,问:“太阳快落山了,我们是继续逛会,还是往回走?” “不逛了,今天已经有了收获,我不能太贪。”卢安果断见好就收。 之所以做出这种决定,是因为今天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灵感,此行不虚,他怕在这地儿再待下去,看久了,会慢慢没了那种新鲜感,导致后面油画效果缺乏想象力而大打折扣,那样会得不偿失。 “好。”俞莞之本身的绘画功夫就不俗,现在又几乎把所有的心思放到了他身上,差不多猜到了他的想法,当即转头原路返还。 来时卢安妙趣横生,渊博的知识让俞莞之异彩连连,回去他基本保持沉默,心头满是刚才的画面,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可这样的小男人,俞莞之不但不爱,反而更加欣赏,她喜欢他的专注魅力。 回到南岳古镇,卢安就一头钻进了旅舍房间,对周边的人、对外边的事不管不顾,搭好画架,布好画布,就开始调颜料绘画。 好在俞莞之不忘初心,还记得此行的目的,来之前就把这些东西给准备好了,卢安根本不用去另外找,拿起就用。 在边上看他把颜料调好,俞莞之抬头瞅了会,随即拉开房间中央的屏风,嘱咐唐希买两个亮一点的灯泡过来。 她没管旅舍老板愿不愿意,这些琐事唐希自会搞定。 这个晚上,卢安一直在作画,俞莞之静静地陪伴在旁边,直到次日小晌午才停歇。 吃过午饭后,卢安胡乱洗了个澡,一觉睡到天黑。 在梦中,他有些满意还有遗憾。 满意是,刚画了一副佳作。 遗憾是,来南岳之前的那种缺失感还在,今天这幅《磨镜台》好像不是自己想要寻找的那种灵感。 换句话说,就是这幅画不是自己心中一直寻觅的那幅画,南岳之旅不圆满。 俞莞之则在画架前站立了大约20分钟才回到床上,呃,其实没床,就是通铺,脱下衣服,她缓缓躺下,盖上被子准备入眠。 只是明明很困了,却怎么也睡不着,合上眼睛许久,临了她又睁开眼睛漫无目的地望了会天花板,最后她无意识地侧身,视线像星光点点一样汇聚,渐渐地汇入到身侧这个小男人脸上。 某一瞬,她忽地恨自己比他大了9岁,恨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某一瞬,她有着强烈的情绪,想把他身边的女人全部赶走,独自拥有他,不许他再和别个亲热。 可一想到他的性格,一想到他心里已经有了个根深蒂固的女人,想到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想到绘画需要开放性的视野,俞莞之不愿因为一己私欲把他禁锢在牢笼中,隧又把这些杂七八的念头收敛起来。 这个中午,她思维飘散,考虑了许多许多,权衡了许多许多,但细细一回顾,仿佛什么也没想,什么决心也没下,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晚上6点过,当外面的天色再次陷入黄昏时,卢安和俞莞之相继醒了,好似心有灵犀一般,两人同时发了几秒呆,同时转头看向彼此。 四目相对小会,尔后两人相视一笑,卢安问:“饿不饿?” 俞莞之说:“嗯。” 卢安问:“想吃什么?” 俞莞之说:“想吃竹筒饭,腊肉和豆腐脑。” 卢安笑道:“你还真是会挑,这些都是南岳的特色菜肴,走,我现在就请伱去吃。” “好。” 这看似平平淡淡的交谈,却是俞莞之过去最想要、最憧憬的生活。 她感觉自己快要恋爱了,感觉自己现在的生活不再是行尸走肉,每一句话、每一个交汇的眼神都是如此地多姿多彩,令人惊喜。 离开旅舍后,两人去外面吃了竹筒饭、腊肉和豆腐脑,然后挺着瓷实的肚皮,又去买了军大衣、买了防滑雪地靴和毛绒帽,为明早攀爬祝融峰做准备。 当然了,买这些衣物只是顺带的,逛街、观光、买纪念品和吃各种小零食才是今晚的主题。 路过一卖玉佛的摊位时,见这姐儿对着一个如来玉佛牌多瞧了好几眼,卢安不废话,当即买了下来,送给她。 俞莞之顾盼流连地说:“你给我戴上。” “啊?” 卢安啊一声,惊讶过后问:“不是,这东西才5块钱,你确定戴这个?” 俞莞之会心笑笑,身子往他跟前倾了些许,动作说明了一切。 见状,卢安哑然,不再矫情,不顾周边十多双看热闹的眼睛,把玉佛戴到了她脖子上。 临了也懒得问她喜欢不喜欢? 实在是! 实在是这东西也忒便宜了些,配不上她。 俞莞之倒是十分欣喜,低头瞅了一阵,末了问,“好看不?” 卢安说:“好看是好看,不过我觉得不是玉佛的原因,你就算系一个狗尾巴草在脖子上,也必定别有一番风味。” 俞莞之听笑了,“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 卢安走近一步,附耳嘀咕:“我特别爱吃莞之的红烧肉,你说我是夸?还是贬?” 什么叫红烧肉,有肥有瘦才能做出红烧肉,人身上哪个地方有? 嗯哼! 俞莞之用异样的眼神瞥了瞥他,随后优雅地朝前走了去,不搭理这坏坯子。 佛牌好似打开了一项大门,接下来两人开启了买买买模式,卢安记得小姑父和那些表弟表妹的要求,接二连三地买了二胡、笛子和竹箫。 俞莞之问:“你会这些?” 卢安说:“会,不过不是给自己买。” 他解释了一遍。 闻言,俞莞之也挑了两根长笛,“我也会一些,有时间咱们试一试。” 卢安说成。 这个夜晚,兴致勃勃的两人逛了许久,从6点过出门,到凌晨12点多才回旅舍。 简单洗漱一番,两人开始睡觉。 只是才躺下,俞莞之发现自己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她一开始没怎么在意,以为是疲劳过度,于是闭上眼睛休憩。 可半夜三点左右被过道对面的通铺吵醒后,她察觉到自己的右眼又开始跳了,这回她沉思了好久好久,稍后忍不住轻声问: “卢安,你醒来吗?” “嗯,醒了,俞姐也被吵醒了?” 俞莞之侧过身子,问他,“在你们习俗里,左眼皮跳动,是跳财还是跳灾?” 卢安不假思索地回答一句:“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 然后反问:“俞姐左眼皮在跳?” 考虑到再过一小时,两人要去爬祝融峰,在这种冰天雪地里,难免出现意外,她沉默一会后说了实话: “是右眼皮,入睡前跳了好多次,现在醒来又跳。” 卢安错愕。 有点后知后觉地明悟过来,刚才这姐儿没第一时间问右眼皮跳动是何情况,感情是想听自己真心话,怕自己联想到什么安慰她。 他也想到了爬祝融峰可能会出现危险,于是试探问:“要不别去祝融峰了?” 俞莞之听了没反对,也没坚持,而是问:“我记得你暑假说过,你信命,现在还信吗?” 卢安迟疑片刻,才过去半年不好立即改口,于是点点头:“信。” 俞莞之糯糯地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好运和不幸都是命中注定的一部分,那必定无法避免。” 说完,不等他回复,她又补充说:“明早我们去南岳庙卜一卦吧,要是打个圣卦,我们就去,要是阴卦和阳卦,就下次再说。” 卢安觉得这主意不错,而且自己心间一直有个念头,他应该去一趟祝融峰,他前生记挂的那种缺失感,也许在祝融峰上能弥补遗憾。 或许,他能再次突破自己,再次画出如同《永恒》、《无题》和《心境》这样的巨作。 但他很爱惜小命的,好不容易重活一世是真怕死啊,所以“以毒攻毒”最好不过,右眼皮跳灾嘛,要是圣帝像打卦顺畅,那眼皮跳就自动破了。 要是圣帝像打卦不顺,那肯定不去了,谁去谁傻啊。 其实俞莞之比较困惑,她对爬祝融峰没有非去不可的想法,没有那么执着,只因她这些年一直有心结缠身,对“命”这种东西她始终半信半疑,试图想找机会验证一下。 只是,这个验证,她并不想波及到卢安。 因为这个小男人是她生命中的一束光,她舍不得,所以才把实情跟他讲明。 去? 还是不去? 抉择权给他。 就着“命”这个话题,两人睡意全无,后面没再睡了,是聊天度过的。 4点半左右,两人起床,再次买门票进了一趟南岳大庙,在南岳菩萨跟前打卦问今天的情况。 结果一卦到底,不论还是卢安,还是俞莞之,或者陆青三女,一律都是圣卦。 卢安怕了自己的技术,特意不占卜,让俞莞之问卦,但五个卦都非常顺畅,卦象显示一行人没有危险。 卢安问:“俞姐,去吗?” 俞莞之转头看向三女。 出门前,陆青已经知晓了这事,酷酷地表示:“我打探过,走路去祝融峰几乎没什么危险,每天早上都有成千上万的人爬登。今早应该也不例外。” 这话一出,三女的态度了然,压根不迷信这些玩意。 卢安笑了笑,同俞莞之相视一眼说,“那现在就出发,不耽误时间了。” 俞莞之温温地说好。 南岳大庙离祝融峰大约9.1公里,要是纯粹走路得把腿走断,一行人先是跟随大流搭乘了一段班车,随后才开始攀爬。 正如陆青所讲,每天早上去祝融峰的人不计其数,今晨同样如此。望着络绎不绝的香客,听着此起彼伏的交谈声,卢安和俞莞之把之前的“阴霾”藏到了心底,开始一边走,一边热热闹闹地拍照。 尤其是半山腰上的雾凇,那真是绝了,让想要试“命”的俞莞之都把这“阴霾”给暂时抛到了脑后,全程笑意不断。 看着俞小姐的开心模样,陆青私下还跟两女感慨:今天俞小姐的笑容比过去8年加起来都多。 ps:求月票!求订阅! 多说一句拉,三月并不是宣言迷信,要不然不会安排进南岳大庙之前“破戒”那种大不敬剧情。 之所以这样写,只是围绕一个“命”,要不然俞莞之没法合理收入后宫。 本来这一章想更一万二千字的,但因为昨天下午住院了,今天又被医生命令做了一系列检查,所以就耽搁了时间,这是三月食言了,这章没有写到大家想要看的内容。 这里跟大佬们道歉。 这个回合剧情大概还有2到3章的样子,都是大章,该收收,剧情走到这里绝对不会手软,只是收的同时,故事人物都得升华一下,要不然俞莞之的身份收得不合理。 另,前面没有水,包括折叠椅、笛子和箫等,这些都是剧情安排,都是要用到的。 (本章完) 第432章,俞莞之归心(七) 祝融峰,海拔1300.2米,高耸云霄,雄峙南天,是南岳衡山的最高峰和主峰。夏看日出,冬赏雪,大概是其上的最美景色。 卢安和俞莞之自南岳庙沿着盘山路蜿蜒而上,经半山亭、过邺侯书院不远,就到了传说中的南天门。 两人到这里短暂休息了一会,去了趟财神殿和寿星殿。 在寿星殿里,俞莞之好似又记起了右眼皮跳动的事情,不仅给菩萨上了长香,还跪在蒲团上祈福了许久。 期间卢安隐约听到这姐们念叨了自己的名字,难道是在替自己祈寿?保平安? 定定地盯着她侧脸瞧了好会,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暗暗在想,已经爬了一半多了,路面虽然结冰有些滑,但不至于出事,看来右眼皮跳灾这事纯属偶然。 对于如今的他来讲,既然重生这种奇迹都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就不敢全盘否定迷信和传说。 那话怎么说来着?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退一步讲,你可以不信它,但要保持相应的敬畏。 在南天门右侧,有一座“寿比南山”石刻,这也是衡山别称“寿岳”的原因所在,有庇佑普天大众、寿比南山之意。 之所以这么称呼,是因为衡山在28星中对应轸星,而轸星旁边有一颗小星,名曰“长沙星”,主管人间苍生之寿。 俞莞之拉着他在石刻下拍了一张合照,然后她摸着石刻仰头问,“卢安,这块石头多高?” 卢安跟着仰头,“3米99。” “3米99?为什么是这么个数字?难道还有什么讲究?”俞莞之敏锐地问。 “你猜对了,还真有。” 卢安向她解释数字的由来:“3是山的谐音,99意指九九重阳、九九归一,在我们的民俗文化中9为极数,3米99寓意生命长久、寿比山高。” 休息20来分钟左右,两人沿着石子路继续往上攀登,中间两人进了一趟大雄宝殿和天王殿。大概70分钟后终于爬到了山顶。 望着东方红彤彤的太阳,俞莞之显得有些兴奋,她站在山巅说: “有一句话是这么讲的,你可以一辈子不登山,但伱心中一定要有座山。” 卢安点点头,觉着这话极其有道理,伸手过去,“把相机给我,我给你拍一张。” 俞莞之说好,然后面对太阳站立,要他拍一张背影照。 距离山顶圣帝殿的最后一段路,两人在路边遇到了一块“平安石”,见到她,俞莞之仿佛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担忧就此去了一大半。 越过平安石,两人看到了祝融峰上的金字招牌“南岳衡山”,也是立在一块巨石上,字体是镌刻而成,描摹了一层红漆。再往后走一个长长的石阶,就到了圣帝殿。 此刻里面全是人,两人等了好会才有空间挤进去,老样子叩拜上香一番后,卢安不知不觉来到了东侧的“接天”之处。 刚走到这里,他就禁不住停住了脚步,视线越过重重山峦叠嶂,投射到了下方的南岳古镇上。 上辈子他来浏览南岳时,曾考虑过一问题:那就是如何把自然风景和油画民族化融为一体? 前生他就是站在“接天”石这里,往下远眺南岳古镇时生出的这个念头,当初他心中有些蠢蠢欲动的想法,可能是太过杂乱,也可能是自己的水平不够,隐隐约约触摸到了,但总觉着隔着一层纱。 总没探究到真意。 此后十多年里,他又好几次来过祝融峰,可还是一无是处,没找到心中那个答案。 这也是他今生画技大为长进后,想再来攀爬祝融峰的缘由。 见卢安站在那对着山下的南岳古镇沉思,俞莞之也跟了过来,立在旁侧欣赏下面的风光山色。 良久,她问:“你在想什么?” 卢安似乎没听到她的询问,脑海里已经印满了南岳古镇的房屋,出于绘画本能,慢慢地他对远近的房屋进行简化之后,心中只留下了黑白之色。 黑色的点代表房屋,是简化之后所呈现的臆想效果。 而除却点留白处,则为白色墙壁,这里同《心境》中的圣人之白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同的是,《心境》是一幅意境画,主打一个心境。 但这个“白”,则是大道至简的缩影。思索到这,卢安陷入了一个玄妙世界,好像抓到了。一个声音告诉他,好像快抓到了。 看他时而蹙眉,时而眼里流露出一抹惊喜之色,俞莞之知道身边的小男人肯定又有灵感了,不由为他感到高兴。 这高兴中,还暗藏一丝佩服和骄傲。 为他的天赋感到佩服! 为他的天赋感到骄傲!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山中起风了时,当太阳被云层遮住了时,当俞莞之想转身吩咐唐希去找遮雨用的伞具时,卢安忽然动了。 只见他猛地转身,一把抱住了旁边的俞莞之转三圈,哈哈大笑说:“找到了!我找到了!” 第二次被小男人抱着转圈了。 第一次在旅舍房屋,第二次在人流量众多的山顶。 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还是头一遭,俞莞之脸色有些微漾,白玉似的脖上也不禁透出了一抹红。 不过抛开这些,她更多的是迫不及待:“要不要素描下来?” 没想到卢安这回直摇头,而是再次要过了相机对准山下全方位拍了几张照: “不用,画已经在我心里。” 他不是说大话,是真的不用! 因为来这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两次三次了,而是多次了。南岳古镇的大概模样早已拓在了印象中,如今大道至简,他寻到了真谛,自然不会再拘泥于形式。 听到他胸有成足的回答,俞莞之没再往下问,而是糯糯地小声说:“小男人,放我下来。” 卢安现在正激动地情难自禁,脱口而出:“不放。” 近距离四目相视好一阵,俞莞之意味深长地说:“你这样会沦陷的,不是好事。” 卢安紧了紧箍着的双手,兀自辩驳,“我本就是一个多情的人。” 闻言,俞莞之沉默了。 要是认识他之前,他是一个忠厚本分的人,那俞莞之绝对接受不了他的花心。 可明知道他是一个不着调的人,自己却没设防,导致一步错步步错,错到了如今的地步,现在说什么也是晚了。 风越来越大了,还伴随有毛毛细雨,卢安有点郁闷,埋怨道:“这雨说来就来,山顶气候变化也太快了吧?” 俞莞之是女人,天生敏感爱多想,觉得这是一出变故,让她又想到了右眼皮跳动的事情,连忙催促说:“别人都开始下山了,我们也下去。” 卢安没轴,带着她就往山下走。 不过这次两人没再想着靠两条腿下山,上山的路上该看的风景看完了,该拍的照也拍了,短时间内没什么回味的了,放着班车不坐,傻子才费劲走路呢。 和两人相同想法的大有人在,一时间班车成了抢手货,卢安凭借高大身材,在陆青三女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拉着俞莞之挤上了一辆班车。 让人意外地是,司机是个女人。 更让人意外且害怕的是,下山的盘旋路诠释了一个什么叫山路十八弯,什么叫悬崖峭壁,什么叫九曲回肠。 眼看着快要直立起来的班车,一车人吓懵了!有胆子小一点的女生甚至直接给吓哭了。 老司机卢安同样不例外,抓着扶手心里一片哇凉哇凉,暗道后世的下山路也没这么陡峭啊,也没这么窄啊,真他娘的恐惧! 有个晕车的中年人连着吐了三次,把胃都翻过来了,忍不住问司机,“师傅,你开这路线多少年了?” 女司机头也不回:“今年是第一年。” 卢安:“.” 一声“第一年”,车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好多人估计都后悔死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走路下山咧。 让人惊讶的是,俞莞之全程没什么异样,视线透过车窗玻璃一直静静地看着外边景色,不言不语。 卢安的身体跟随车子不由晃荡一下,临了问:“俞姐,你不担心么?” 俞莞之柔弱笑笑,没吭声。 其实上车之前她有些提心吊胆,可等到车子开动后,反而不怕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过程比较刺激,在一车人大呼小叫中,班车最后平稳开到了山下,这时好多香客后怕地表示:以后宁愿多走几步路,打死也不敢坐车了。 下车后,俞莞之回望了身后的祝融峰许久,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卢安猜测跟“命运”有关,但没过多提及,毕竟一行人已经平安着陆了,就代表右眼皮跳灾的说法不攻自破。 回到南岳古镇,俞莞之忽地看向他的裤脚说,“你裤脚在山路边沾了一些带刺的草籽,要不要去买透明胶粘掉?” 卢安低头瞅瞅,“成,这裤子新买没多久,这回是第二次穿,还真舍不得扔了,就是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透明胶卖?” 俞莞之想了想,道,“跟我来,我记得昨晚在一商店有看到。” 还真如她所说,确实有透明胶卖,而且商店距离悦民旅舍不远。 回到房间,用胶带把草籽粘掉后,卢安问:“俞姐,我们已经在这里逗留三天了,什么时候走?” 俞莞之把窗户关上,“这天气看样子要下大雨了,你要是不急着回家,就多待两天,我反正最近没事,可以到这看你作画。” 卢安却说:“早就立春了,现在是春天,这雨三天两头下,一下子可能停不下来。” 俞莞之会意,盯着他的眼睛问:“快开学了,你想抓紧时间回去陪孟清池?” 小心思被拆穿,卢安有些窘迫,但也就窘迫了一下下,随即坦诚地点点头,“平时没时间,寒暑假难得回来一趟。” 这是他的真心话,平日里清池姐不许他回长市,他也对此做过承诺。这承诺在大学期间一直有效。 而寒暑假清水和孟家人又在身边,他抽不出太多时间单独和清池姐相处,这让他心里痒痒的。 眼神在他面上停留一会,俞莞之稍后移开视线,什么也没说,起身默默收拾东西。 见到这一幕,卢安有些愧疚,两人关系早已不再纯粹,甚至彼此之间已然是半公开化了,俞姐特意来南岳山,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可他现在却一心想着奔向另一个女人,俞莞之心里要说有多自在,估计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马大哈也不可能如此。 当然了,卢安这样做,其实是带着故意成分在里边。 没办法啊,俞莞之的自身魅力太大了,当卢安察觉到自己对她的感情一日千里之后,有些莫名的压力。就如她在祝融峰山上说的那句话“你会沦陷的,不是好事”,为了避免两人走向失控,他想暂时逃避。 另外就是,俞家对他来讲是庞然大物,一旦两人失控结合到了一起,一旦将来东窗事发,眼前他没把握交架得住。 所以,他选择用这种方式暗示她,自己今生没办法一心一意对待她。 其实这种暗示,他在祝融峰上就已经有过一次,那句“我本就是一个多情的人”,旨在向她打个预防针,希望她不要对自己身边的女人采取手段。 前后两次暗示,不知道这姐儿有没有听懂? 不过他倾向于对方已经听懂了,要不然不会收这么干脆地收拾东西。 把衣物和纪念品搬到奥迪车内,俞莞之冷不丁说,“我跟你去一趟邵市吧,明后天把清水带走。” “啊?”卢安一脸诧异地看着她,有些不可思议,还有些感动。 自己刚才都这样对她了,她竟然不计前嫌,反而选择成全,一时间他呆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良久,卢安叹口气道:“是我格局小了。” 俞莞之会心笑笑,用十分理解地眼神说:“你不要有太大压力。” 不要有太大压力,此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就相当于变相回应了他之前的话,回应了他的担忧:不会采取强硬手段对付他身边的女人。 当然,也存在她有些心灰意冷的可能,毕竟付出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换做一般女人,也许就自动缩回去了。 他不知道这姐们现在是哪一种心思,但他没得选择。在自身实力不过硬之前,没办法面面俱到,没办法满足每个红颜知己的需求。 同旅舍结完账,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了南岳古镇。 俞莞之仿佛知晓他现在内心满是愧疚,主动坐进了他的奥迪车中已示安抚,驶出30多公里后,卢安为了缓和沉寂的气氛,于是问:“我知道你喜好开车,这种山路你要不要过把瘾?” 俞莞之目光透过车窗玻璃望向外面,马路右边是山,左边是一个小山坡,山坡下面是一条河,河边有一大片农田。 她跃跃欲试问:“这个路段平时车多不多?” 卢安说:“还好,这一带比较偏,离得最近的村庄还在2里开外,平日里车很少。” 听到这话,俞莞之瞬间心动,“在城里开车腻了,我试试山路,前面如果有大弯和危险地段,你要提前跟我说。” 卢安笑道:“你放心好了,这虽然是山路,但路比较平坦,你说的危险地带基本没有。” 话到这,他玩笑似地补充一句,“要是有危险路段的话,我惜命得紧,也不敢让你开了。” 由于外边下着瓢泼大雨,卢安把车停在路边,没有下车,就那样在车内交换了座位。 由于氛围不对,两人没有像以前那样换座位换着换着就换到了一体。 后头的虎头奔见前面的奥迪车骤然停下,以为俞小姐和卢先生兴致大好,又想让车跳舞了,很是识趣地准备倒车往后退一点。 可是,还没等虎头奔倒退,前面的奥迪车又动了,三女互看一眼,遂加速跟了上去。 开出500米左右,卢安问:“山路的体验怎么样?” 俞莞之微笑说:“感觉还不.” “不”字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这时俞莞之的右眼皮忽然跳得厉害,还没等她察觉到是怎么回事,就发现右边山体上的树木在剧烈晃动,然后下一瞬就见到一山体从天而降,往奥迪车砸了下来。 “右眼皮跳灾,原来是这样”心底响起一个不详声音的俞莞之下意识想要踩油门加速逃离,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只听“扑”地一声沉闷声传进耳朵,世界立马陷入黑暗。 陷入黑暗前的零点零几秒,她本能地偏头看向卢安,右手也抓了过去,就算要死,也想牵着小男人的手一起死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433章,俞莞之归心(八) 两人交换座位后,卢安一开始还系着安全带的,但中间由于口干,于是解开安全带探身去后座的背包中拿娃哈哈矿泉水。 一边拉开拉链从背包中取水,他一边问:“山路的体验怎么样?” 俞莞之微笑说:“感觉还不.” 还没等到这姐们把话说完,卢安忽地发现车子被一股巨大冲力往下带,没系安全带的他瞬间人仰马翻,在车内颠簸。 期间他的额头不小心撞到硬物,顿时感觉头昏脑涨,意识很快消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在意识消失之际,他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抓他,还有一个声音喊他。 至于这个声音具体喊了什么?他没听到。 或者说听到了,却因为意识模糊没听清。 这个喊声虽然没听清,却有一种熟悉感,也正是因为这种熟悉感,让处于黑暗中的卢安心里空落落的。 他似乎在做一个梦。 也似乎遇到了鬼打墙,无论怎么挣扎,无论怎么奔跑,可四周全是漆黑一片,怎么也逃不出去。 他跑着跑着跑累了,停下脚步歇息才发现这个世界静止的可怕,周遭没有任何声响,没有任何生物,哪怕是平时最嫌弃的嘈杂声都没有一丝一毫,仿佛这个世界被剥落、被遗弃一样。 突然他在梦中想,自己会不会死去了? 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九幽地狱? 据说地狱是一个无尽空间,无边无际,到处充满了黑暗和阴森,恐怖的恶鬼肆意横行。 这般糟糕想着,他又惶恐地迈开步子跑,跑啊跑,一直跑到脱力,一直跑到累瘫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一直跑到快要昏死过去之际,天边突然传来一个焦急地呼唤声: “卢安!卢安!.” 声音是如此的悦耳,声音是如此的急切,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声音还带着哭腔。 眼皮快要彻底合上了的卢安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睛,想辨认声音的来源,想看看是谁在喊他? 可惜,放眼望去仍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人影。 不过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声音更清楚了,听到这熟悉的呼叫声,他失落的心中顿时被一种充实感填满。 “.卢安,你不要有事,卢安,莞之还没向你表白,莞之爱你,卢安,伱不要有事,卢安.” 呼唤声一直在,呼唤声从最开始的焦急到最后几近崩溃,呼唤声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让原本准备放弃了的他莫名地有一种幸福,然后 然后幸福过后就是挣扎。 越挣扎越有力,越有力越挣扎,在持续地循环过程中,卢安最终战胜了黑暗,一丝亮光从头顶的天际慢慢渗入,亮光越来越大、越来越亮、越来越近,直至把他整个人覆盖。 这时他才发现,光源竟然是一个手电筒。 不过比起手电筒,身边这张梨花带雨的柔弱面孔更让人心疼。 从无边黑暗中爬出来的卢安一时有点不适应,脑子一片空白,呆怔了好几秒后才察觉到有大量记忆融入脑海中。 稍后他问:“俞姐,之前一直是你在喊我?” 见满脸是血的他终于醒了,见他睁开了眼睛,俞莞之喜极而泣,语噎地嗯了一声。 卢安再次开口:“你哭了。” 俞莞之又嗯了一声,随后情绪失控地一把抱住他,环抱住他的头紧紧贴在自己胸口,后怕地说: “卢安,我刚才以为你出事了,我好担心。” 记忆复原,卢安很快清楚了现在的处境,苦笑道:“我们怕是遭遇了泥石流或者山体滑坡,被活埋了。” 俞莞之早已清楚事情原委,也早已绝望,没吭声。 没等到回复,卢安当即明白这姐们是不想提这茬、怕进一步刺激到自己,于是叹口气道: “俞姐,我们可能要死了,你害怕吗?” 闻言,俞莞之放开双手,低头面对面凝视着他眼睛,缓缓摇头。 她轻启朱唇:“我不害怕死,但我害怕你先我一步走了。” 四目相视,面对这直抒胸臆的表白,面对这片深情,卢安动容了,也沉默了,半晌过后,他伸出双手,用力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俞莞之这回没有任何抗拒,很是顺从地把头枕在他肩膀,微仰头,左手轻柔地在他脸上不断摩挲,好像临死前想要获得最后的温柔,好像临死前想要更进一步记住这张脸一般。 过了会,她糯糯地开始自言自语:“你知道吗,当看你到满头是血时,我心里恐惧极了。 一边帮你包扎,一边在想,你要是没挺过来,我该怎么办?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话到这,她停顿了下,闭上眼睛说:“我要是立马死去,这个时间差,还能、还能在地府中追上你的踪迹吗? 小男人,那一刻,我很害怕失去你。” 都说面临绝境时,人都会抓住最后的机会吐出心里话。 很显然,现在的俞莞之已经不是平时的俞莞之了,她现在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心中装满了爱的女人。 所以在这种绝境下,她不再有任何掩饰,也不想有任何掩饰,把一个娇柔女子对情郎的关心表现的淋漓尽致。 卢安听得很是感动,右手轻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要这么悲观,我们不会有事。” 俞莞之很享受此刻的温情,不想提及残酷现实打破幻想,她宁愿就这样死在小男人怀里,不再醒来。 见她两次逃避现实,卢安这才感觉事情不对劲,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忍不住问:“我们被山体掩埋,陆姐她们呢?” 俞莞之听懂了他的意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实在不忍心浇灭他眼里的那一丝希冀。 但临了还是说出了实情,“在车子被掩埋的刹那,我通过后视镜看到了陆青她们比我们先一步被山体覆盖。” 这话有如雷击,对不想死的卢安来讲,是致命的! 刚才他还在期待,期待山体滑坡或者泥石流的范围不大,没有波及到后面的奔驰车。 那样的话,陆青三女必定会以最快的速度、用尽一切办法救两人出困。 比如去前面村庄喊人来挖开。 比如打电话向俞家求助。 以俞家的力量,想来救援力度不会低,要是运道好,找准了奥迪车被淹没的位置,说不定今晚还能出去吃到夜宵。 可现在.! 卢安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无情扑灭了,顿时脸色煞白,心如死灰。 他害怕死,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如今才20岁,又有千万身家,年纪轻轻的是真不想死,他如果就这样憋屈死了,清池姐怎么办? 清水怎么办? 叶润怎么办? 还有黄婷,她们不得伤心死? 他不寄希望于路过的村民。 不说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开车那么远一路上压根没碰到人,就算有村民偶然看到了山体滑坡,也会置身事外,最多回村说谈一番,感慨一番:那俩辆车里的人死得好惨啊,诶! 就这样“诶”一声了事了,不可能会组织村里人来救援。 不怪他把人性想得那么坏,而是这种现象在山区农村太普遍了,这年头不像后世挖掘机已经普及,光靠人力扁担簸箕无偿发爱有几个用?殊不知,很多山体滑坡一个星期一个月堆积在马路上都没带清理的。 村民宁愿绕道田坎小路也不会去费那功夫,反正他们没车,反正现在不是农忙季节,不要运化肥不要买种子农药,他们才懒得管咧,让有车的人操那心去吧啊。 思着想着,卢安的心情更加烦躁了,更加黯淡。 有一种直觉告诉他,他们出事了,说不好没有人看到。因为外面下大雨,因为这是人烟稀少的山区地带,因为现在不是农忙季节,这么冷的天大部分人都缩在家里打牌调戏阿嫂,很少会出门, 卢安能想到的,这些细节俞莞之早就想过了,也正是因为想过了,现在才选择这样等死。 其实在道出事情真相后,她就一直在观察卢安的神情变化,见他脸色越来越白,见他眼里流露出了死灰色,她的心脏突了好几下,揪揪地抽痛,十分难受。 估算一下车内的空间和氧气,俞莞之暗自做了一个决定,决定把有限的生存空间留给他。 老话讲,宁肯世上捱,不愿土里埋。 生死之间有莫大恐惧,在暗自做决定之初,她是无比痛苦的,但想着两人一起死、还不如让心爱的人多一丝获救机会,她又觉得不那么痛苦了,反而有些欣慰,有些解脱。 而且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在7年前就该死了,如今多活了7年,已然很知足。 思绪及此,她离开男人怀抱,缓缓坐了起来,然后从背包中找出平时听歌用的随身听,摁下录音键,开启了录音模式。 待磁带慢慢转动之后,俞莞之侧过身子,正面看着他,柔声问:“卢安,你想活着出去吗?” 活着出去? 外面有他最爱的人,谁他娘的不想活着出去? 卢安几乎没有思考,下意识说:“想!” 不曾想俞莞之接下来的举动和话语,让他脸色大变。 只见她把头枕在椅背上,轻轻说:“小男人,掐死我。” 卢安先是懵逼,随即心慌慌地发怒,“俞姐,你在干什么?” 俞莞之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眷恋和怜爱,指指随身听说: “时间不多,你听我讲,我录了音,这算是我的遗言,我是心甘情愿赴死的,因为我爱你,你知道吗,莞之爱你。 事后你要是得救了,这录音可以作证,我家里不会追究你的责任,我也不许他们追究你的责任.” 听到这话,卢安浑身发冷,右手慌忙封住了她的嘴,打断她道,“不要说胡话,我不希望你死,我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死。” 吉人自有天相? 以前她在一定程度上还相信这话。 可这两天南岳庙里的菩萨她都诚心拜了个遍,但还是遭遇了这种罕见的灾难,这叫她如何再信? 俞莞之伸手拿开他的右手,坚定地说,“卢安,我不怕死,我活了29年,已经够了。 而你不同,你还年轻,你拥有这个世界最好的绘画天赋,于公于私,于国家于民族,甚至于她们于你个人,你活着比我更有意义,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 看他又要堵自己的嘴、不想让自己说下去,俞莞之干脆一把抱过他,在他耳边说: “人要是能活着,谁不想活?但我们现在没得选,你知晓吗,来南岳衡山之前,我有三个愿望: 一是有一天我能亲口对你说:我爱你。 可我没勇气,临到嘴边又改口了,只敢说“我喜欢你”。” 闻言,卢安立即想起了去南岳大庙的前夜,她主动求抱,在两人亲热前说过的话:小男人,我、我好像爱、好像喜欢上你了。 原来她那时候就想说“我爱你”三个字,可又觉得时机不对,可能羞于开口,她最终选择了退避,改用了“我喜欢你”来表达她的满满情意。 没管他的思想开小差,俞莞之继续说:“第二个愿望,就是遗憾没能做你的女人,做你真正的女人。” 她这个“真正”,指的是两人真正的合体,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局限于磨磨蹭蹭、卿卿我我。 她后悔地呢喃:“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我就不阻拦你了,早点把自己交给你。” 说着说着,俞莞之温柔地跟他脸贴脸,说出了第三个愿望: “自从听了你为我专门写的《约定》后,我就心怀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想有一天像歌词中那样“教堂里头那场婚礼,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 平日里矜持内敛的她今天之所以主动说出这三个愿望,即是说给自己听,打开心结,不再有遗憾。 七年前,别人能为爱死,替她死;七年后,她也能。她也彻底感受到了那种感情,不后悔。 也是说给心爱的人听。希望他将来还记得自己,随着时间流逝,不要把自己忘记的那么快。 更是说给家里人听。 如果家里人将来能听到的话,看在这三个愿望的份上,应该不会再为难小男人了。 卢安前生活了60多岁,快70岁,自认为是一个久经考验的社会人,自认为是一个经历了生活的老油条,可听闻这话,心中还是止不住的悲伤,泪如雨下。 ps:求订阅!求月票! 各位大佬不要急着找茬,情节才展开,三月虽然是文科生,但还是会在下一章尽力完善逻辑。 当然了,你们要是还讨厌俞莞之这个角色,我也没办法了。 (还有.) (本章完) 第434章,俞莞之归心(九) 卢安泪如雨下,心中止不住的悲伤。 悲伤的同时,眼前这张看淡生死的面孔下流露出来的眷恋和不舍让他忽地很不舒服,很不自在。 在过去他花心时,在南岳山他当着她的面奔向清池姐时,自以为已经看得很开,以为自己已然念头通达,以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中,以为除了前世几个红颜知己外,可以毫无负担地委屈今生遇到的任何女人。 直到这一刻,卢安才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对俞莞之的依恋有多深,也终于认识到了俞莞之对自己的爱有多重,她对自己的用情有多纯、有多真。 卢安在哽咽哭泣中摇头。 俞莞之静静地凝望着他,充分感受到了他的情绪。 这一瞬,她是多么希望两人没有陷入绝境,可以好好地爱恋一场,可以光明正大地相爱一次,可以不顾任何反对、不顾任何牵绊地走到一起。 但希望终究是希望,残酷的现实让她不得不冰冷面对。 两个一起等死,或者死自己让他获得更多的可能性,她毅然而然选择自己赴死。 俞莞之用右手大拇指帮他缓缓揩拭眼泪,极其慎重地说:“卢安,今生能看到你为我流泪,我的人生已经充实,我不后悔来世间走一遭,我死得瞑目。 但你要听我的,现在车内的氧气、食物和水都十分有限,过不了多久就会耗尽,明天、后天是什么样子的谁也不知道,与其两个人在无助中窒息死亡,还不如让莞之多为你争取一线机会,等待救援” 卢安没等她说完,一口吻住了她,过了几秒后才松开,随即斩钉截铁地开口:“伱不要说了,要死一起死,我绝不独活!” 俞莞之动容,这话让她心都化了,但双手捧着他的脸蛋,还想要极力劝说:“卢安.” 卢安蹙眉,莫名发起了无名火,挥手表示:“你是想要我一辈子活在悲痛中吗?你想要我一辈子走不出去吗?你死了,你觉得我这辈子还能活得开心吗?就只有你爱我,我不爱你啊?这事不许再提!” 他内心无限伤感,却故作骂骂咧咧的样子紧了紧缠在头部的围巾,然后在她的注视下,逃也似地避开视线,开始捣鼓起了后排座椅,想要爬到后备箱去。 一句“我不爱你啊?”的反问句式,让俞莞之静了静,随后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幸福包围着,一时间双手交织在小腹,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从小到大,她被无数异性表白过,被无数华丽的辞藻表白过,却没有哪一句表白如此沁人心扉,如此合她心意。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正圆满了,哪怕时日无多,哪怕可能再没有机会风花雪月,但能跟心爱的人死在一块,她已不作它求。 既然小男人不喜欢谈生死,那她就不谈。 强忍忧伤收拾一番心情后,她帮着掰倒后排座椅,柔声问:“后备箱有很重要的东西?” “嗯,去清池姐家和老师家拜年的回礼一直在后备箱,不晓得里面是什么?想来可以找到一些食物。” 接着他又把在羊城买的海鲜和氧气泵一股脑讲了出来,“这几天一直忙着寻找灵感画画,忘了去买新电池,不知道氧气泵还能用多久?” 听到有水、有食物和氧气泵,俞莞之眼里散发出一抹亮光,好比打了一针强心剂。 但随后这丝亮光又黯淡了几分,她是哈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虽然对氧气泵没有过深入研究,但其运作的基本原理还是了解一些的,它造氧的前提是有足够多的外部空气。 可现如今两人被困在这封闭的奥迪车内,空气能有多少? 想到此,她燃起的希望又复破灭,不过看到卢安这么努力求生存的份上,她并没把这些告诉对方,反而认真地帮他打下手。 在她看来,不管结局如何,至少两人努力过,至少是和他在一起,这就够了。 折腾一阵,卢安如愿以偿地爬进了后备箱中,谢天谢地,这里的空间还保存完好。 他先是检查重中之中的氧气泵,发现还能用,就是不知道电池还有多少?还能持续多久? 可能车子是被平推掩埋的缘故,水箱中的水只是洒了一些,还有相当一部分保留在泡沫箱中。 粗粗估计,至少还有10瓶矿泉水的样子。 稍后他略作统计,孟家和关家的新年回礼中有肉、有罐头、有人头马小饼干、有酒,还有一些糖。 另外自己还买了一些新鲜鲍鱼和海参,还有一些鲜活的对虾。对虾虽然死了一些,但在这种环境下,死的再硬也是相当宝贵的战略性资源。 除了食物和水之外,就只剩了一些没用的渔具、千斤顶和一套简单的修车工具,以及一个备用轮胎。 俞莞之探头过来,有些惊讶,这些食物要是节约一点吃,足够两人支撑一个星期,或者更久。 现在食物有了,水也有了,即便是养虾的水,但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反倒是氧气成了制约两人存活的关键。 卢安抬头问:“俞姐,你饿不?” 俞莞之没心情进食,而是下意识瞧了瞧手表,5:32 如今是冬天,这个点外面差不多快天黑了,这让她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 道理很简单,越是天黑,这边的灾难情况被人发现的概率就越低,而在土中多拖一夜,对两人来讲就越不利。 或者,根本用不着等到天明,两人就会因为缺氧晕厥过去,直至死亡。 见她脸上没有丝毫因为有了食物和水的喜悦,卢安沉默片刻后,就撕开一袋饼干大口咀嚼了起来。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氧气的重要性? 但他是男人! 他要是崩溃了,要是显示出了脆弱的一面,那更加感性的女人该怎么办? 也许俞姐不一样,也许俞姐会比一般凡俗女人更加坚强,可到底是一个女人,他还是不想把负面影响传染给对方。 一连吃了两捧饼干,卢安感觉肚子舒服一些后,就果断停止不再食用。 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在不知道会被困多久的情况下,他要省着点吃。 临了他抓一把饼干和一瓶罐头放俞莞之跟前,温情地说:“俞姐,不论情况如何,你先吃点,这样我才安心。” 对视几秒,知其心意的俞莞之为了不让他担忧,强迫自己塞了几块饼干放入嘴中,紧着开口:“我现在不是很饿,饿了肯定听你的。” 卢安执着问:“真的?” 俞莞之强打精神笑了笑,“小男人不许我死,我不做傻事。” 闻言,卢安盯着她眼睛分辩了会真假后,伸手过去搂着她的脖子道:“我们是一体的,同进退,不独活!” 俞莞之好看的樱桃小嘴张了张,结果却什么话也没说,末了把头枕在他肩膀上,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卢安低头注视了会她的眼睫毛后,为了省电随手关掉了手电筒,车内顿时陷入死寂,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俞莞之忽地出声:“卢安。” “我在。”担心她害怕黑暗,卢安整个人动了动,以示自己存在。 收到讯息,怕黑的俞莞之心情好了不少,问:“你说陆青她们还活着么?” 卢安想了想,如实道:“不好讲,要是没有大石头砸在车上,应该和我们一样还活着。” 过了会,俞莞之叹息一声说:“奔驰车的空间和奥迪车相差无几,但她们有三个人要呼吸,而且、而且后备箱中没有储存食物和水,面对的困难比我们还要复杂。” 这几乎是一个死局,卢安都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了。 就在这时,外面猛地传来一阵巨响,声响很大很沉闷,透过厚厚的泥土层传到了车内,传到了两人耳朵中。 卢安忍不住问:“这是什么声音?外边又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第二次山体滑坡。”第一次山体滑坡的声音,俞莞之全程清醒,可谓是记忆尤深。 卢安惊疑不定:“第二次山体滑坡?” 没等俞莞之回答,外面的巨响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稍后就好似到了头顶,紧接着奥迪车顶突然“咔嚓”一声,仿佛有重物在外面击打一般,天窗玻璃出现了裂痕。 卢安连忙打开手电筒查看情况。 不看不知道,看了立马下一跳! 原本还好好的钢化玻璃凹陷了下来,中央有一个白花花的破裂点,以这个点为中心,密密麻麻的白色裂缝像蜘蛛网一样蔓延了半块玻璃。 俞莞之嘴唇白发,嗫嚅说:“果然是第二次山体滑坡,玻璃承受不了压力破了,再这样下去,外面的泥土会涌进车内来。” 如果泥土涌进车内来,那代表什么? 代表空气会被全部挤占,代表两人马上会被活埋,代表两人熬不过半个小时! 卢安自然明白此时的情况十分凶险,惊得他赶紧把自己的背包顶在玻璃上,然后右手握着手电筒乱晃,试图找什么支撑点固定住背包。 可车内的东西就这么多,心急如焚的他把目之所及的东西快速一一过滤一遍,却没有任何好的办法。 忽地,卢安瞟到了后排座椅下有一把方向盘锁,他灵机一动,示意俞莞之双手撑住背包后,慌忙捡起方向盘锁拉开,斜着顶住天窗。 定了定,用力摇了摇方向盘锁,卢安道:“好像有用。” 眼见玻璃不再往下坠,俞莞之跟着松了一口气,“嗯,暂时顶住了。” 她只敢说暂时,不敢把话说死,要是后面还有第三次山体滑坡或者泥石流的话,说不得就立即土崩瓦解。 这时头顶的声响过去了,好像继续往下面的河流奔了去,没过多久,外面一切尘埃落定,一切恢复了平静。 (本章完) 第435章,俞莞之归心(完) 外面的没声响了,一切恢复了平静。 可车内的两人却仍旧很紧张,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后,死死盯着天窗,生怕玻璃会突然破裂,生怕泥土会突然下陷把他们活埋。 这个僵硬的气氛一直持续了大约3分钟之久,最后见方向盘锁纹丝不动,见玻璃不再裂开,见确实抵住了车顶泥土的重量后,卢安和俞莞之这才放下警惕长长缓了一口气。 卢安望着车顶在思索,第二次山体滑坡,车顶的泥土厚度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 增加不用多说,这个概率很大。 而减少的话,就相当于后浪推前浪,把原先的积泥推下山坡了,重新覆盖上了一层新的泥土,要是这个新的泥土没有那么厚,就是减少了。在他看来,这个概率也不低。 刚才玻璃之所以破裂,很可能是第二波山体滑坡的冲击力造成的。 卢安呆在原地思虑各种逃生的办法,可惜刚燃起希望,下一秒却又被自己推翻,一时间内心惆怅不已。 俞莞之刚开始也是同样在思考,只是她把所有才学用光了,也发现这是一个死局,除非外面有人帮忙。 十来分钟后,她放弃了,转而把视线静静地凝聚到小男人脸上。 许久,俞莞之忽然糯糯地问:“卢安,你后悔吗?” 卢安正在神游,没听清。 俞莞之重复一句:“七不往八不归,当时你在电话中这样劝我,初七不要过来,我却坚持,你怪我吗?” 知道这姐们在自责,卢安坐过去,双手抓住她的手心说:“我为什么要怪伱?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何况这是命,命里让我们相遇,命里让我们有此一劫,我要怨也是怨老天嫉妒我们比它幸福。” 卢安的故作轻松让俞莞之勉力笑了笑,随后开口:“我感觉氧气越来越稀薄了。” 卢安也慢慢感觉到了,迟滞地点头。 四目相视,缓沉片刻后的俞莞之冷不丁说:“小男人,让我做回女人吧,做你的女人。” “俞姐!” 卢安心头一颤,听出了这姐们生了死志,慌忙安慰道:“我们有氧气泵,我这就去启动。” 俞莞之摇头,伸手捧住的脸,温润如玉地说:“想来你早就清楚了,这都是杯水车薪,如今外面已经天黑了,我们也许、也许熬不过今晚。” 对他讲如此残酷的事实让她不落忍地停顿了一下,尔后讲:“与其白白等死,我们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话到这,她脸上悄悄升起了一股红晕,但鼓起勇气继续讲了下去:“比如莞之爱你,莞之也想让你爱。” “俞姐.”卢安语气低沉,透出有一股悲意,并没有因为可以一亲芳泽而狂喜。 “叫我莞之。” “莞之。” 过了会,卢安如她所愿叫她莞之,然后委婉指出:“这里是车内,不是酒店,也不是别墅,配不上你。” 俞莞之听得心里暖暖的,“我知道你心疼我,不想作贱我。但姐现在不是高高在上的俞莞之,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等爱的女人。” 话落,突然想到她第二个心愿就是做一回真正的女人,卢安沉默了,没再纠结这个话题。 或者,此刻争分夺秒的危险环境也不容许他过多纠缠这个话题。 一时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车内陷入了绝对安静,落针可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一种莫可名状的气息油然而生,彼此相望的四只眼睛以瞳孔为中心,渐渐地都成了对方的影子。 气氛逐渐变得微妙,暧昧情愫充斥着整个空间 相视着,周遭好像变幻了世界,两人仿佛来到了教堂中,里头摆满了玫瑰,古老的钟声在吟唱祝福,似乎有一场婚礼正在悄悄举行。 这时这刻,两人的眼里、思绪里全是对方的影子,再也找不到其它任何东西。 我见犹怜的人儿在这种绝境下的求爱别有一番滋味,本来就生的极美,此刻那凄楚柔弱的模样,配上曼妙曲线隐隐约约散发的风光,尝过女人滋味的卢安还是不由自主地在心中念叨了一声“阿弥陀佛”。 对视良久,卢安发觉这姐儿的心口衣服不知何时加快速度跳动了起来,但她还是面对着小男人一言不发,任由他那痴迷中带着侵略性的眸光在自己身上穿梭。 到了这个时候了,纵使卢安有心不想在此地亵渎她、舍不得在这样的环境下亵渎她,可这种绝色尤物摊在眼前,那欲罢还休的样子,却是最致命的毒药,已经成功刺激到了他的大脑神经。 下一刻,他也没想那么多了,情难自禁的伸手轻轻搭在她肩头,深情呼唤:“莞之.” “嗯。” 面对靠过来的身躯,突然变得紧张无比的俞莞之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但作为回应,还是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似乎就是该这样子的,必须是这样子的,两人的头情不自禁地越离越近。 当卢安低头凑过去的时候,凑到只有5厘米的距离时,他停了动作,直到确认对方的眼神后,才一往如前地吻住了她的红唇。 青红交印 相互缭绕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红线穿过针孔,两头尖尖先是试探性地蜻蜓点水一番,随后大的线头骤然发难,一把勾住了小绳头,打了个活结,开启了漫长的拉锯战。 不知道是不是心结打开了的缘故,不知道是不是绝境下的原因,已然把这当做人生最后时光的俞莞之,一开始还有些拘束和僵硬。 可随着小男人老练的手法和花式百出的挑逗过后,她慢慢放开了自己,慢慢放松了身心,不仅微微张唇配合他,双手也从抓紧座椅变成了揪住了他的腰腹衣服。 此刻她很美妙。 真的很美妙! 放宽心迎接爱的她,这回的亲热同以往感受不一样,超越了过去,进入到了一个妙不可言的世界中,全身上下都处在一片欢愉的海洋中。 她以前就觉得同小男人的亲吻已经超越了幻想,超越了期待。但从没想过还可以更进一步,可以让自己这般欢喜,让自己这般沉沦,这么的让自己无法自拔。 抱着这个可人儿,闻着让自己非常迷醉的幽香,看着她紧张却配合的情景,卢安血热在沸腾,成就感爆炸。 冗长的亲吻过后,他已经不再满足了,趁她急促喘息的空档,低头从她的嘴角往她耳后、脖子、下巴一刻刻寸移 整个过程,两人之间有一种沁透心灵的静谧。 欢愉过后,俞莞之只是安静睁着水雾般的眸子注视着他,仿佛要在生命尽头牢记这张脸,牢记这个让自己托付了所有感情和身体的男人。 此刻她的思绪有些涣散,自己孤单了快30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寄存感情的男人,好不容真正做了一回女人,却即将要走向人生的终点。 一时间有些不甘,有些不舍,还有些叹息,心绪难愁 俞莞之抱着他的头,轻轻闭上眼睛呓语,“小男人,不要忘记今晚,如果有来生,记得来找我。” 听到这充满不舍而又情意绵绵的话,原本还沉浸在刚才快乐中的卢安瞬间心情沉到了谷底。 他先是定定地看了会身下的女人,稍后低头含住了她的嘴。 他知道,这姐儿喜欢事后缠绵。 俞莞之确实喜欢,跟他温存了几分钟后,忽然糯糯地说:“车内氧气快耗尽了,你抱紧我。” 说出这话的俞莞之,脸上全是满足之意,但眼角却不知不觉噙满了泪水。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没溢出来。 之所以脸上全是满足之意,是因为她的三大遗憾已经完成了两个。而且刚才的快乐让她永生难忘,自己成为了他事实上的新娘。 至于流泪,不是她自己害怕死亡,而是舍不得他死,舍不得才做了他的女人就要分离。 况且这一分离就是永别! 卢安见不得流眼泪。 何况是自己的女人流泪,何况是平时那么优雅的俞姐流眼泪,而且是这种情况下流泪,让他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他懂这话的意思,氧气快耗尽了,我们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点,让我们死在一块,不要分开。 这时这刻,卢安也开始感到了呼吸困难。 他用右手帮她揩了揩眼角,下一秒胡乱穿好衣服起身说:“我去打开氧气泵。” 俞莞之静静地望着这一切,没阻止。 其实她十分清楚,氧气泵打不打开,都不会有太大效果。现在外面是黑夜,外边没有任何动静就意味着没人发现这里,也就意味着这个漫长的夜晚注定两人很难挺过去。 等到卢安爬进后备箱之际,俞莞之从包中找出纸巾,开始清理自身。没过多久,后面传来了氧气泵的工作声音。 只是前后不到2分钟,声音又没了,见状,刚刚穿戴好的俞莞之探头过来,问:“怎么停了?出问题了?” 卢安脸色拉胯,露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估计是没电池了。” 说完,他不死心地反复试了几次,可氧气泵就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现在后悔死了,当初怎么就不多买几节新电池啊,就算车内空间有限,但能拖延一时算一时啊。 俞莞之听了没有任何意外,视线在后备箱扫一圈后,临了指着备胎说,“轮胎里面有压缩的氧气,应该能支撑我们一段时间。” 闻言,卢安一拍额头,光顾着摆弄氧气泵了,怎么就把轮胎给忘记了呢,当即不废话,扯下连着氧气泵的小水管,动手做了一个简易出气装置。 末了把管口递给她,“俞姐,你吸几口。” 俞莞之接过放入嘴角,连着吸了两口后交还他手里,“氧气含量比较高,你也试试。” 如她所言,氧气含量确实高,至少比现如今的车内氧气含量高多了,可卢安舍不得这么用,找个小物件用纸巾缠住后,插在了小水管中,防止轮胎中的氧气外泄。 做完这一切,卢安把轮胎连带水管搬到了后排座位,然后又从修车器械中找了个趁手工具,想把车底砸穿打起了另外4个轮胎的主意。 只是才砸几下,车顶的天窗玻璃就因为震动而簌簌落下了一些稀泥浆,吓得他顿时不敢有任何动作了。 呆呆地仰头望着破碎的天窗玻璃,卢安明白,再不想办法两人就会被活活闷死。 想起外面的清池姐、清水和叶润,想起大姐、小妹和黄婷,再想到这个在濒临死亡之际向自己吐露真情、想为自己存活多一丝希望而毅然决然选择赴死的俞姐,卢安的求生欲望瞬间死灰复燃。 在这种求生欲空前高涨的情况下,卢安心思如电,脑海中一下子辗转了许多办法,可惜同刚遭遇掩埋时的情形相同,这些方法都行不通。 忽然,一滴稀泥浆从天窗玻璃裂缝处聚集掉落,恰巧掉到了他鼻尖上。 卢安下意识用右手抹了抹,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又在汇集的稀泥浆, 突地,他心头猛地一动,疑惑想:两人是不是埋得不深? 为何奥迪车顶没有变形?没有被压塌? 想及此,卢安顿时激动了起来,连忙转头问,“俞姐,你觉得奥迪车顶最大能抗住多大压力不变形?” 俞莞之刚才也在观察天窗玻璃,闻言怔了下,下一秒立马懂了他的心思,半起身观察一番奥迪车顶的厚度说,“这个不好讲,几米厚的泥土应该压不垮。” 卢安紧着问,“几米?那天窗玻璃呢?” 俞莞之收回视线,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半晌,临了忍不住问,“你想从天窗口爬出去?” 卢安点头:“我知道这里面有很大的风险,搞不好车内空间被泥土挤占,我们却还离地面很远,到时候退无可退,进无可进,如果这样的话是加速死亡。” 说着,他咬咬牙道,“可是我不想死,更不希望你死,我想赌一把!” 察觉到他眼中的满满求生欲,俞莞之沉默了,几秒后她伸手抓住他胳膊说,“莞之陪你。” 一句“莞之陪你”,表明了她的心意,死一起死,生一起生,他做什么都支持他,不让他孤单。 不过她接下来又说,“我们不能盲目砸开天窗玻璃,先试一试上面的泥土厚度。” 卢安明白她的想法,当即转身去后备箱寻找工具。 俞莞之这时说,“钓鱼竿、笛子和箫都可以,这折叠椅的钢管也可以。” “笛子和箫?” 卢安嘀咕一句,随即激动大喊:“我们不是有透明胶么,用胶带把笛子和箫的孔封起来,这样里面就不会有泥土进去,就算爬不出去,也有空气来源了。” 听到这话,一直抱有死志的俞莞之眼睛跟着一亮,隐隐中寻到了一丝求生机会。 而人一旦看到了希望,立马会爆发出惊人潜力,俞莞之本就是哈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此时在求生意志地催动下,很快就帮他找出了刚才的漏洞加以完善: “笛子顶端可以用矿泉水瓶盖封住,不让泥土进入,等笛子探出地面后,接着用折叠椅的钢管从里插入,把瓶盖顶掉,这样的话,就可以让新鲜空气进入车内了。” “好!这主意不错。” 卢安比划一下笛子和折叠椅的钢管,发现大小刚好合适,立马兴奋地抱了一把俞莞之。 弄得这姐们哭笑不得,连连让他小心点,别过早把天窗玻璃震裂了。 有了目标,两人说干就干。 卢安可是农村出身的娃,不仅力气大,几下几下就掰直了折叠椅钢管,而且动手能力那是相当强悍,很快就把一切搞定。 做完后,两人相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大口享用水和食物,为接下来的逃生积蓄体力。 卢安吃了半袋饼干,吃了几只活虾,还开了一瓶罐头。 俞莞之和他吃的差不多,只是量少一些。 吃饱喝足,卢安开始小心翼翼地拆卸方向盘锁,不敢把它全部拿开,只是移掉一小部分,刚好够笛子穿过天窗玻璃的缝隙就可。 看着笛子在小男人的大力推动下进入泥土,俞莞之不自觉暗暗向南岳菩萨祈祷,祈祷笛子一路顺畅不要碰到石头,祈祷两人能顺利逃出生天。 她甚至许下愿望,只要菩萨保佑两人此次渡过难关,接下来会还愿10年。 可能是南岳菩萨真的听到了她的心声,也可能是真的天无绝人之路,几根笛子接二连三地被胶布封住进入泥土中,竟然没遇到像样的阻碍,中间好像遇到了一个小石块,但被卢安用肩膀使劲一顶,小石块就轻松翻过去了。 没多久,笛子另一端猛地一空,没了阻碍,卢安瞬间兴奋地说,“到顶了,用了4根笛子。” 俞莞之算了算,“每根笛子大约65厘米,泥土层厚度在2.6米左右。” 算完,她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这深度比我想象的要好,完全值得一试。” 卢安猜测,“可能是第二次泥石流带走了一部分泥土。” 俞莞之觉得有这种可能。 不过现在她没心思去管这些了,迫不及待地把折叠椅钢管插入了笛子中,她不仅想要呼吸新鲜空气,还想看看笛子是不是真的到顶了?而不是碰巧到了一个大石头下面的真空地带? 折叠椅钢管比较小,插入的比笛子还顺利,不到半分钟就顶开了瓶盖,随后收回钢管,俞莞之忐忑地凑过去用右眼往里瞧,下一刻喜出望外地拉过卢安: “有月光,你快看。” “真的?”卢安嘴里说着,已经凑了过去。 “嗯。” 果真,大暴雨过后还有月光,也是奇葩。 不过这对两人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卢安嘴巴咬住笛子这端,贪婪地吸收了几口新鲜空气。 “俞姐,这空气真甜,你也吸几口。” 此时此刻,俞莞之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会心一笑说:“好。” 有样学样,跟着呼吸几口空气后,她把备用轮胎上的小水管拿在手心,对他说,“怕外面生变故,宜早不宜迟,我们现在爬出去。” “现在?” “就现在。” “你做好准备了?”卢安严肃问。 之所以这么严肃,是因为存在一定几率两人爬不出去,然后被稀泥土淹没呛死在半途中。 俞莞之抓着他的手臂,认真说:“有你在,我不怕。” 这是她曾经做噩梦时,卢安在梦里对她说过的话,每次梦醒时分,这6个字都会清晰地印在她脑海中,久久不能忘怀。 卢安重重点头,随即在她的注视下,一把扯掉顶住天窗玻璃的背包和方向盘锁,然后抱着她躲到一边,任由天窗玻璃碎裂掉落,任由上面的泥土填满车厢。 在这生死存亡时刻,卢安一直紧紧盯着泥土,发现是比较稀时,松了好大一口气,出汗的手心用力握了握钢管,某一刻,他找准时间带着俞莞之从天窗中爬了出去。 想象很美好,过程很残酷,有好几次,由于泥土太过松软,两人差点被淹没。 好在败也泥土松软,成也泥土松软,每当两人以为快要被呛死之时,松泥土又从头顶往下掉,过程中,卢安用尽全力托举着俞莞之,不让她掉队,因为一旦掉队就没有再生还的可能。 他很怕这种情况发生。 俞莞之当然知道这点,期间有两次她生了念头,不想拖累他,想让他独自爬出去,这样机会起码增大一倍。可见他死死不放自己后,又感动地抱住了他,跟他一起形成掎角之势努力往上砸泥土,在这不好借力的稀泥土中彼此依靠,彼此慰藉。 在昏暗中,憋闷的卢安接过俞莞之递过来的小水管吸几口氧气,然后在她手心示意:我感觉快到顶了。 俞莞之不敢开口,怕泥土进入口中,挠挠他手心作为回应。 没曾想,就在这时,无数泥土如瀑布般朝两人倾泻而来,把没有反应过来的他们彻底活埋。 不知道过了多久,卢安的手心被俞莞之抓了抓,靠着求生的信念,他憋着最后一口气艰难地再次动了起来,再次往上砸泥块。 只是一下,他就感觉砸了个空,卢安滞了滞,顿时加大力度扒开两人头顶的泥土。 俞莞之手指跟着缓缓探出泥土,接着她憋气慢慢从泥土中伸出脑袋,费劲地吐出口里的泥巴后,第一时间转头看向身侧的小男人。 没有让她失落,卢安此时也跟着探出了脑袋,那满是泥浆的面上还对她挤出了一个逃出生天的笑容。 ps:呃,省略号被删除了4000多字,早上发的那一章编辑说没办法解禁,所以三月只得删减,重新发。 求订阅!求月票! 欢迎大佬们进群吹水。 (本章完) 第435章,俞莞之归心(完) 外面的没声响了,一切恢复了平静。 可车内的两人却仍旧很紧张,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后,死死盯着天窗,生怕玻璃会突然破裂,生怕泥土会突然下陷把他们活埋。 这个僵硬的气氛一直持续了大约3分钟之久,最后见方向盘锁纹丝不动,见玻璃不再裂开,见确实抵住了车顶泥土的重量后,卢安和俞莞之这才放下警惕长长缓了一口气。 卢安望着车顶在思索,第二次山体滑坡,车顶的泥土厚度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 增加不用多说,这个概率很大。 而减少的话,就相当于后浪推前浪,把原先的积泥推下山坡了,重新覆盖上了一层新的泥土,要是这个新的泥土没有那么厚,就是减少了。在他看来,这个概率也不低。 刚才玻璃之所以破裂,很可能是第二波山体滑坡的冲击力造成的。 卢安呆在原地思虑各种逃生的办法,可惜刚燃起希望,下一秒却又被自己推翻,一时间内心惆怅不已。 俞莞之刚开始也是同样在思考,只是她把所有才学用光了,也发现这是一个死局,除非外面有人帮忙。 十来分钟后,她放弃了,转而把视线静静地凝聚到小男人脸上。 许久,俞莞之忽然糯糯地问:“卢安,你后悔吗?” 卢安正在神游,没听清。 俞莞之重复一句:“七不往八不归,当时你在电话中这样劝我,初七不要过来,我却坚持,你怪我吗?” 知道这姐们在自责,卢安坐过去,双手抓住她的手心说:“我为什么要怪伱?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何况这是命,命里让我们相遇,命里让我们有此一劫,我要怨也是怨老天嫉妒我们比它幸福。” 卢安的故作轻松让俞莞之勉力笑了笑,随后开口:“我感觉氧气越来越稀薄了。” 卢安也慢慢感觉到了,迟滞地点头。 四目相视,缓沉片刻后的俞莞之冷不丁说:“小男人,让我做回女人吧,做你的女人。” “俞姐!” 卢安心头一颤,听出了这姐们生了死志,慌忙安慰道:“我们有氧气泵,我这就去启动。” 俞莞之摇头,伸手捧住的脸,温润如玉地说:“想来你早就清楚了,这都是杯水车薪,如今外面已经天黑了,我们也许、也许熬不过今晚。” 对他讲如此残酷的事实让她不落忍地停顿了一下,尔后讲:“与其白白等死,我们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话到这,她脸上悄悄升起了一股红晕,但鼓起勇气继续讲了下去:“比如莞之爱你,莞之也想让你爱。” “俞姐.”卢安语气低沉,透出有一股悲意,并没有因为可以一亲芳泽而狂喜。 “叫我莞之。” “莞之。” 过了会,卢安如她所愿叫她莞之,然后委婉指出:“这里是车内,不是酒店,也不是别墅,配不上你。” 俞莞之听得心里暖暖的,“我知道你心疼我,不想作贱我。但姐现在不是高高在上的俞莞之,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等爱的女人。” 话落,突然想到她第二个心愿就是做一回真正的女人,卢安沉默了,没再纠结这个话题。 或者,此刻争分夺秒的危险环境也不容许他过多纠缠这个话题。 一时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车内陷入了绝对安静,落针可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一种莫可名状的气息油然而生,彼此相望的四只眼睛以瞳孔为中心,渐渐地都成了对方的影子。 气氛逐渐变得微妙,暧昧情愫充斥着整个空间 相视着,周遭好像变幻了世界,两人仿佛来到了教堂中,里头摆满了玫瑰,古老的钟声在吟唱祝福,似乎有一场婚礼正在悄悄举行。 这时这刻,两人的眼里、思绪里全是对方的影子,再也找不到其它任何东西。 我见犹怜的人儿在这种绝境下的求爱别有一番滋味,本来就生的极美,此刻那凄楚柔弱的模样,配上曼妙曲线隐隐约约散发的风光,尝过女人滋味的卢安还是不由自主地在心中念叨了一声“阿弥陀佛”。 对视良久,卢安发觉这姐儿的心口衣服不知何时加快速度跳动了起来,但她还是面对着小男人一言不发,任由他那痴迷中带着侵略性的眸光在自己身上穿梭。 到了这个时候了,纵使卢安有心不想在此地亵渎她、舍不得在这样的环境下亵渎她,可这种绝色尤物摊在眼前,那欲罢还休的样子,却是最致命的毒药,已经成功刺激到了他的大脑神经。 下一刻,他也没想那么多了,情难自禁的伸手轻轻搭在她肩头,深情呼唤:“莞之.” “嗯。” 面对靠过来的身躯,突然变得紧张无比的俞莞之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但作为回应,还是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似乎就是该这样子的,必须是这样子的,两人的头情不自禁地越离越近。 当卢安低头凑过去的时候,凑到只有5厘米的距离时,他停了动作,直到确认对方的眼神后,才一往如前地吻住了她的红唇。 青红交印 相互缭绕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红线穿过针孔,两头尖尖先是试探性地蜻蜓点水一番,随后大的线头骤然发难,一把勾住了小绳头,打了个活结,开启了漫长的拉锯战。 不知道是不是心结打开了的缘故,不知道是不是绝境下的原因,已然把这当做人生最后时光的俞莞之,一开始还有些拘束和僵硬。 可随着小男人老练的手法和花式百出的挑逗过后,她慢慢放开了自己,慢慢放松了身心,不仅微微张唇配合他,双手也从抓紧座椅变成了揪住了他的腰腹衣服。 此刻她很美妙。 真的很美妙! 放宽心迎接爱的她,这回的亲热同以往感受不一样,超越了过去,进入到了一个妙不可言的世界中,全身上下都处在一片欢愉的海洋中。 她以前就觉得同小男人的亲吻已经超越了幻想,超越了期待。但从没想过还可以更进一步,可以让自己这般欢喜,让自己这般沉沦,这么的让自己无法自拔。 抱着这个可人儿,闻着让自己非常迷醉的幽香,看着她紧张却配合的情景,卢安血热在沸腾,成就感爆炸。 冗长的亲吻过后,他已经不再满足了,趁她急促喘息的空档,低头从她的嘴角往她耳后、脖子、下巴一刻刻寸移 整个过程,两人之间有一种沁透心灵的静谧。 欢愉过后,俞莞之只是安静睁着水雾般的眸子注视着他,仿佛要在生命尽头牢记这张脸,牢记这个让自己托付了所有感情和身体的男人。 此刻她的思绪有些涣散,自己孤单了快30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寄存感情的男人,好不容真正做了一回女人,却即将要走向人生的终点。 一时间有些不甘,有些不舍,还有些叹息,心绪难愁 俞莞之抱着他的头,轻轻闭上眼睛呓语,“小男人,不要忘记今晚,如果有来生,记得来找我。” 听到这充满不舍而又情意绵绵的话,原本还沉浸在刚才快乐中的卢安瞬间心情沉到了谷底。 他先是定定地看了会身下的女人,稍后低头含住了她的嘴。 他知道,这姐儿喜欢事后缠绵。 俞莞之确实喜欢,跟他温存了几分钟后,忽然糯糯地说:“车内氧气快耗尽了,你抱紧我。” 说出这话的俞莞之,脸上全是满足之意,但眼角却不知不觉噙满了泪水。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没溢出来。 之所以脸上全是满足之意,是因为她的三大遗憾已经完成了两个。而且刚才的快乐让她永生难忘,自己成为了他事实上的新娘。 至于流泪,不是她自己害怕死亡,而是舍不得他死,舍不得才做了他的女人就要分离。 况且这一分离就是永别! 卢安见不得流眼泪。 何况是自己的女人流泪,何况是平时那么优雅的俞姐流眼泪,而且是这种情况下流泪,让他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他懂这话的意思,氧气快耗尽了,我们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点,让我们死在一块,不要分开。 这时这刻,卢安也开始感到了呼吸困难。 他用右手帮她揩了揩眼角,下一秒胡乱穿好衣服起身说:“我去打开氧气泵。” 俞莞之静静地望着这一切,没阻止。 其实她十分清楚,氧气泵打不打开,都不会有太大效果。现在外面是黑夜,外边没有任何动静就意味着没人发现这里,也就意味着这个漫长的夜晚注定两人很难挺过去。 等到卢安爬进后备箱之际,俞莞之从包中找出纸巾,开始清理自身。没过多久,后面传来了氧气泵的工作声音。 只是前后不到2分钟,声音又没了,见状,刚刚穿戴好的俞莞之探头过来,问:“怎么停了?出问题了?” 卢安脸色拉胯,露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估计是没电池了。” 说完,他不死心地反复试了几次,可氧气泵就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现在后悔死了,当初怎么就不多买几节新电池啊,就算车内空间有限,但能拖延一时算一时啊。 俞莞之听了没有任何意外,视线在后备箱扫一圈后,临了指着备胎说,“轮胎里面有压缩的氧气,应该能支撑我们一段时间。” 闻言,卢安一拍额头,光顾着摆弄氧气泵了,怎么就把轮胎给忘记了呢,当即不废话,扯下连着氧气泵的小水管,动手做了一个简易出气装置。 末了把管口递给她,“俞姐,你吸几口。” 俞莞之接过放入嘴角,连着吸了两口后交还他手里,“氧气含量比较高,你也试试。” 如她所言,氧气含量确实高,至少比现如今的车内氧气含量高多了,可卢安舍不得这么用,找个小物件用纸巾缠住后,插在了小水管中,防止轮胎中的氧气外泄。 做完这一切,卢安把轮胎连带水管搬到了后排座位,然后又从修车器械中找了个趁手工具,想把车底砸穿打起了另外4个轮胎的主意。 只是才砸几下,车顶的天窗玻璃就因为震动而簌簌落下了一些稀泥浆,吓得他顿时不敢有任何动作了。 呆呆地仰头望着破碎的天窗玻璃,卢安明白,再不想办法两人就会被活活闷死。 想起外面的清池姐、清水和叶润,想起大姐、小妹和黄婷,再想到这个在濒临死亡之际向自己吐露真情、想为自己存活多一丝希望而毅然决然选择赴死的俞姐,卢安的求生欲望瞬间死灰复燃。 在这种求生欲空前高涨的情况下,卢安心思如电,脑海中一下子辗转了许多办法,可惜同刚遭遇掩埋时的情形相同,这些方法都行不通。 忽然,一滴稀泥浆从天窗玻璃裂缝处聚集掉落,恰巧掉到了他鼻尖上。 卢安下意识用右手抹了抹,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又在汇集的稀泥浆, 突地,他心头猛地一动,疑惑想:两人是不是埋得不深? 为何奥迪车顶没有变形?没有被压塌? 想及此,卢安顿时激动了起来,连忙转头问,“俞姐,你觉得奥迪车顶最大能抗住多大压力不变形?” 俞莞之刚才也在观察天窗玻璃,闻言怔了下,下一秒立马懂了他的心思,半起身观察一番奥迪车顶的厚度说,“这个不好讲,几米厚的泥土应该压不垮。” 卢安紧着问,“几米?那天窗玻璃呢?” 俞莞之收回视线,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半晌,临了忍不住问,“你想从天窗口爬出去?” 卢安点头:“我知道这里面有很大的风险,搞不好车内空间被泥土挤占,我们却还离地面很远,到时候退无可退,进无可进,如果这样的话是加速死亡。” 说着,他咬咬牙道,“可是我不想死,更不希望你死,我想赌一把!” 察觉到他眼中的满满求生欲,俞莞之沉默了,几秒后她伸手抓住他胳膊说,“莞之陪你。” 一句“莞之陪你”,表明了她的心意,死一起死,生一起生,他做什么都支持他,不让他孤单。 不过她接下来又说,“我们不能盲目砸开天窗玻璃,先试一试上面的泥土厚度。” 卢安明白她的想法,当即转身去后备箱寻找工具。 俞莞之这时说,“钓鱼竿、笛子和箫都可以,这折叠椅的钢管也可以。” “笛子和箫?” 卢安嘀咕一句,随即激动大喊:“我们不是有透明胶么,用胶带把笛子和箫的孔封起来,这样里面就不会有泥土进去,就算爬不出去,也有空气来源了。” 听到这话,一直抱有死志的俞莞之眼睛跟着一亮,隐隐中寻到了一丝求生机会。 而人一旦看到了希望,立马会爆发出惊人潜力,俞莞之本就是哈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此时在求生意志地催动下,很快就帮他找出了刚才的漏洞加以完善: “笛子顶端可以用矿泉水瓶盖封住,不让泥土进入,等笛子探出地面后,接着用折叠椅的钢管从里插入,把瓶盖顶掉,这样的话,就可以让新鲜空气进入车内了。” “好!这主意不错。” 卢安比划一下笛子和折叠椅的钢管,发现大小刚好合适,立马兴奋地抱了一把俞莞之。 弄得这姐们哭笑不得,连连让他小心点,别过早把天窗玻璃震裂了。 有了目标,两人说干就干。 卢安可是农村出身的娃,不仅力气大,几下几下就掰直了折叠椅钢管,而且动手能力那是相当强悍,很快就把一切搞定。 做完后,两人相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大口享用水和食物,为接下来的逃生积蓄体力。 卢安吃了半袋饼干,吃了几只活虾,还开了一瓶罐头。 俞莞之和他吃的差不多,只是量少一些。 吃饱喝足,卢安开始小心翼翼地拆卸方向盘锁,不敢把它全部拿开,只是移掉一小部分,刚好够笛子穿过天窗玻璃的缝隙就可。 看着笛子在小男人的大力推动下进入泥土,俞莞之不自觉暗暗向南岳菩萨祈祷,祈祷笛子一路顺畅不要碰到石头,祈祷两人能顺利逃出生天。 她甚至许下愿望,只要菩萨保佑两人此次渡过难关,接下来会还愿10年。 可能是南岳菩萨真的听到了她的心声,也可能是真的天无绝人之路,几根笛子接二连三地被胶布封住进入泥土中,竟然没遇到像样的阻碍,中间好像遇到了一个小石块,但被卢安用肩膀使劲一顶,小石块就轻松翻过去了。 没多久,笛子另一端猛地一空,没了阻碍,卢安瞬间兴奋地说,“到顶了,用了4根笛子。” 俞莞之算了算,“每根笛子大约65厘米,泥土层厚度在2.6米左右。” 算完,她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这深度比我想象的要好,完全值得一试。” 卢安猜测,“可能是第二次泥石流带走了一部分泥土。” 俞莞之觉得有这种可能。 不过现在她没心思去管这些了,迫不及待地把折叠椅钢管插入了笛子中,她不仅想要呼吸新鲜空气,还想看看笛子是不是真的到顶了?而不是碰巧到了一个大石头下面的真空地带? 折叠椅钢管比较小,插入的比笛子还顺利,不到半分钟就顶开了瓶盖,随后收回钢管,俞莞之忐忑地凑过去用右眼往里瞧,下一刻喜出望外地拉过卢安: “有月光,你快看。” “真的?”卢安嘴里说着,已经凑了过去。 “嗯。” 果真,大暴雨过后还有月光,也是奇葩。 不过这对两人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卢安嘴巴咬住笛子这端,贪婪地吸收了几口新鲜空气。 “俞姐,这空气真甜,你也吸几口。” 此时此刻,俞莞之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会心一笑说:“好。” 有样学样,跟着呼吸几口空气后,她把备用轮胎上的小水管拿在手心,对他说,“怕外面生变故,宜早不宜迟,我们现在爬出去。” “现在?” “就现在。” “你做好准备了?”卢安严肃问。 之所以这么严肃,是因为存在一定几率两人爬不出去,然后被稀泥土淹没呛死在半途中。 俞莞之抓着他的手臂,认真说:“有你在,我不怕。” 这是她曾经做噩梦时,卢安在梦里对她说过的话,每次梦醒时分,这6个字都会清晰地印在她脑海中,久久不能忘怀。 卢安重重点头,随即在她的注视下,一把扯掉顶住天窗玻璃的背包和方向盘锁,然后抱着她躲到一边,任由天窗玻璃碎裂掉落,任由上面的泥土填满车厢。 在这生死存亡时刻,卢安一直紧紧盯着泥土,发现是比较稀时,松了好大一口气,出汗的手心用力握了握钢管,某一刻,他找准时间带着俞莞之从天窗中爬了出去。 想象很美好,过程很残酷,有好几次,由于泥土太过松软,两人差点被淹没。 好在败也泥土松软,成也泥土松软,每当两人以为快要被呛死之时,松泥土又从头顶往下掉,过程中,卢安用尽全力托举着俞莞之,不让她掉队,因为一旦掉队就没有再生还的可能。 他很怕这种情况发生。 俞莞之当然知道这点,期间有两次她生了念头,不想拖累他,想让他独自爬出去,这样机会起码增大一倍。可见他死死不放自己后,又感动地抱住了他,跟他一起形成掎角之势努力往上砸泥土,在这不好借力的稀泥土中彼此依靠,彼此慰藉。 在昏暗中,憋闷的卢安接过俞莞之递过来的小水管吸几口氧气,然后在她手心示意:我感觉快到顶了。 俞莞之不敢开口,怕泥土进入口中,挠挠他手心作为回应。 没曾想,就在这时,无数泥土如瀑布般朝两人倾泻而来,把没有反应过来的他们彻底活埋。 不知道过了多久,卢安的手心被俞莞之抓了抓,靠着求生的信念,他憋着最后一口气艰难地再次动了起来,再次往上砸泥块。 只是一下,他就感觉砸了个空,卢安滞了滞,顿时加大力度扒开两人头顶的泥土。 俞莞之手指跟着缓缓探出泥土,接着她憋气慢慢从泥土中伸出脑袋,费劲地吐出口里的泥巴后,第一时间转头看向身侧的小男人。 没有让她失落,卢安此时也跟着探出了脑袋,那满是泥浆的面上还对她挤出了一个逃出生天的笑容。 ps:呃,省略号被删除了4000多字,早上发的那一章编辑说没办法解禁,所以三月只得删减,重新发。 求订阅!求月票! 欢迎大佬们进群吹水。 (本章完) 第436章,不同反应(求订阅!) 卢安伸出脑袋,费劲地吐出口里的泥巴,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下一秒,他就看到了人生中最惊艳的一缕月光。 他把用来砸泥土的钢管横放在地面上,以免自己再次掉下去,随即激动地朝身侧的俞莞之大声喊:“俞姐,我们出来了!我们不用死了!” 俞莞之眼里全是重获新生的笑,但笑里隐隐含着眼泪,这一刻,她之前没敢奢望,没敢奢望再和他回到地面上。 深情地看了他小会,俞莞之稍后整理一番情绪,冷静地说,“我们先上去,先离开这个地方。” 卢安明悟,这姐儿怕出现意外,怕出现第三次泥石流这类的灾难,当即没再废话,左手撑着地面,右手按压住钢管使劲,不到一分钟,他就艰难地从泥土中爬了出来。 来不及歇口气,随后他弯腰双手抱住俞莞之腰身,用力往外拨,像拔萝卜一样拔,大雨过后的泥土十分松软,最后成功地把她给抱到了地面上。 两人出事的地方是一个山冲冲,一眼望去,黑灯瞎火的没有任何人烟,四周全部都是大山,山坡下的河流被彻底堵住了,形成了堰塞湖。 由于下雨的缘故,此时河水暴涨,携沙带石绕道农田继续往下游流去。 卢安稍微观察一下地形,才发现两人是幸运的,奥迪车被马路边的几颗大松树挡住了才没被推到下面的山坡中去,要不然能不能爬出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俞莞之也留意到了这一幕,庆幸地说:“还好这棵松树够大。” 卢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粗粗目测,这棵古老的松树三个人都不一定抱得住,树上面还系了一些红丝带,看样子是一些人信迷信挂上去的。 随后他就释然,也是,要不是风水树,估计这棵老树也存活不了这么久。 在他们这一带,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像这种跟迷信挂了勾的树,没人愿意砍,也没人敢砍,大家都认为砍它会招灾。 定了定神,卢安拉着她往后侧马路上走,一是为了避开这个灾难区,二是奔驰车在路的这一侧出事,也不晓得陆青三女如今怎么样了? 两人在泥浆中深一脚浅一脚,好不容易才来到安全区,此时两人手里各自还握着一根钢管,这是他们逃生用的工具,有特殊意义,舍不得丢掉。 当然了,这四周的幽静环境怪吓人的,不远处貌似还有一个大型坟场,要不是刚经历了一场大灾难,两人早就夺路而逃了。 顾不得水脏,卢安蹲在马路边的沟渠中捧起一些水草草清洗掉自身,随后紧着问:“俞姐,奔驰车出事的位置大概在哪里?” 俞莞之用水把头上的泥浆稍微洗一下后就开始观察四周,最后指着前方10米远的位置,“应该就是这里,当时我从后视镜看到奔驰车被山体掩埋。” 卢安问:“奔驰车有没有被推到山坡下去?” 俞莞之心里很是没底,犹豫片刻指着石头说:“不知道,但没推下去的概率更大。” 顺着她的手指看向露出一角的大石头,刚逃出生天的喜悦顿时没了,卢安充满担忧:“要是被这块石头砸中,陆姐她们.” 话说到一半,他没敢再说了,此时他无比后怕,要是奥迪车也被这样的大石头砸中,估计自己和俞姐当场就没了。 心情有些沉重,卢安抬头打量一番这边山坡的情形后,提建议:“这泥土层太厚,还有石头,光靠我们两人救援不知道要何年马月了,我们去前面的村子喊人吧。” 俞莞之认可这话,泥土还好,但那石头,根本不是两人能撬动的,当即忧心忡忡地跟着他去了前面村子求助。 虽然陆青三女跟她是雇佣关系,但相处七八年了,而且她们是俞家利用关系从部队中要来的,几人感情非比寻常。想到她们三女如今在石头下的命运,俞莞之心里十分难过。 村子离着不远,大概1300米的样子,两人怕错过救援时间,全程都是跑过去的。 听到有人被活埋,村里的书记和主任倒是特别积极,可那些被书记喊起来的村民就没那么乐意了,最后还是俞莞之发动了钞能力,承诺不管人是生是死,只要挖出来,凡是参与的人事后都可以得到1200元辛苦费。 1200元! 这可是很多村民一年都挣不到的工资啊! 真是好大一笔钱!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刚还推三阻四的人,不二话,纷纷争先恐后地从家里拿出锄头、扁担、钢撬、簸箕等工具浩浩荡荡出发了。 真是浩浩荡荡,队伍不下60人,其中还有20多个妇女和一个赤脚医生。赤脚医生像模像样的背一个医用箱,是主任好心特意叫来的。 人多力量大,秉着这种心思的卢安已经不管男人女人了,急急带着他们来到了出事地点。 中间俞莞之还在书记家里向外打了两个电话。 人多,而且工具齐全,不到一小时,果真在大石头下挖到了奔驰车。 最先挖到车尾的中年大叔用一口塑料话说,“车子都压成油渣了,估计冒得救了哦,估计死翘翘了哦。” 看到这情景,卢安赶忙扶住一脸悲忏的俞莞之,对村支书他们说,“继续挖,不管是生是死,都要挖出来。” 见状,村支书大声吆喝,“都注意点锄头,别把车里的人挖到了。” 有了目标就好办,没过多久,车子全貌出现了大伙面前。 “还好还好,只是后头被压坏了,驾驶座和副驾驶还完好。”支书凑头到奔驰车跟前,连连感慨。 卢安和俞莞之一把奔过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驾驶座的陆青和副驾驶的唐希,此时两女都晕了过去。 至于唐晓丽,卢安下意识瞄眼被压成饼的后排座位和尾箱,心里大抵有数,顿时把车窗玻璃砸碎,伸手进去探探陆青和唐希的鼻息,然后大喊,“还有气,还有气,大伙帮我把车门打开。 车门有点变形,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两女弄出来。 就在这时,马路大弯那边响起了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卢安瞄眼身侧的俞姐,猜测是她的手笔了。 医生赶到后,检查了一遍陆青和唐希的状况,跟俞莞之说一声还有机会救,就让救护车拉走了。 而唐晓丽,最后是不得已把大石头爆破开,才把如同肉泥的尸体收集完整。 瞧到这光景,很多村民现场就忍不住弯腰呕吐,连说后悔不该看这热闹。 “俞姐,你没事吧?”把俞莞之扶到一边坐下,卢安关心问。 在月光下,俞莞之的脸色惨白,强撑着摇摇头,说没事。 卢安想了想道,“要不你先去休息,这里有我。” 俞莞之依旧摇头,直到最后奥迪车被挖出来,找到了完好无损的随身听和录有遗言的磁带,才急急赶去邵市第一人民医院。 本来救护车是最近县城过来的,但唐希的伤势较重,在有心人的打点下,一路直奔邵市人民医院而去。 两人赶到医院时,陆青已经醒来了,经过检查,周身没大碍。 看到卢安和俞小姐出现在病房前,陆青松了好大一口气,随后开始询问唐希和刘晓丽的情况。 怕俞姐伤感,卢安代替她说,“陆姐你安心养病,唐希就在隔壁病房,正在做手术,应该没大碍,至于刘姐” 他顿了顿,没往下说了。 其实也没必要他说了,当时车子被石头砸中会是什么后果,陆青大概也能猜到一二,她呆呆地望了会天花板,没过多久,眼泪还是无声无息地挂满了面庞。 从部队出来到俞姐身边,三女一起认识了十多年,感情十分深厚,突然就这么走了一个,是人都会绷不住。 不过陆青性子坚强,稍后就控制住情绪和俞莞之细细聊了起来,见状,卢安悄悄退出病房,把空间腾给两人。 一身是泥,本想回贵妃巷洗个澡换身衣服,再给俞姐拿套崭新的衣物过来,却没想到才出病房,就在走廊上碰到了急急赶过来的孟家一大家子。 清池姐、清水、李梦、孟振海、孟文杰和嫂子,整整齐齐,一大家子都来了。 卜一见面,李梦这会也不嫌弃他了,拉着他的手左看右看,脸上那写满的担忧啊,当不得假,检查一遍,见他没缺斤少两后,才大大地吁了口气,然后什么也不问,转头对孟文杰吩咐: “带小安回去先洗个澡,什么事等会再说。” 初闻卢安被泥石流埋在地下,正在下面县城的孟家人吓得半夜连忙从床上爬起来,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 别问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出事地点位于邵市地界,俞家的关系网第一时间就联系了邵市领导,而孟家作为邵市的本土豪强,且还牵涉到卢安,自然会有关系的好的领导朋友把这手消息传给孟振海。 从县城到邵市要50来分钟,孟清水泪水偷偷流了一路,要不是如今碍于家里人全在,她恨不得直接扑到卢安怀里。 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视线一直放在卢安身上,整个人无意识地跟在卢安身后,一同回了孟家。 孟清池则表现好多了,除了接到消息时心里惧怕好了一会,后面得知人没事后,面上的表情就一直保持镇静,她见妹妹跟着小安回了家,她踟蹰几秒,随即留在了医院,打算去探望下俞莞之。 对于这位俞小姐,孟清池从认识起就一直比较敬重对方,因为小安能有今天的成就,人家功不可没。 虽然她有想过小安怎么会和俞小姐去南岳山?但却没过多的往那方面延伸。 好吧,她是觉得自己和小安的关系都说不清道不明,中间还牵扯了小妹,如果小安不主动跟自己说,他的私生活,孟清池现在不是太想干涉。 或者说,她性子天然佛系,只要小安自己开心,只要小安过得好,她就懒得管其它身外事了。 其实出事后,李梦一直在暗暗观察两个女儿的微表情,见大女儿和清水做出不同的选择后,她没来由放松了好多,然后跟丈夫说,“今天好多领导都来了,伱趁机去露露脸,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得回家看着点小安。” 孟振海问:“你是担心小安有身体隐患?” 两个女儿都走了,儿子儿媳也不在,李梦没隐瞒,“你宝贝女儿那么紧张他,我能不担心吗,等他洗漱完,待会拉他来医院做个系统检查。” 孟振海点了点头,然后提建议,“你们医院设备跟不上,最好让清池带他去湘雅。” 让清池带他去湘雅,你是想让她们两姐妹打起来吗?李梦心中如此腹诽,口头却同意了,她也觉得自己医院很多设备就是忽悠乡下人的。 回到孟家,卢安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孟清水一直在门口隔着玻璃跟他说话,看到这一幕,哥哥嫂子很是识趣地离开了二楼。 满身是泥,卢安一改常态,洗了快20分钟才出来,期间还翻了好几次皮,生怕卷皮中留有残渣感染得前列腺炎了。 等他出来,孟清水再也抑制不住了,不管不顾扑到了他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脸贴在他胸口说:“卢安,你担心死我了,我好怕。” 听到这情深意切的话,卢安感动的同时还有些愧疚,自己真不是一个啥好人啊,清池姐和叶润就算了,今生还招惹了黄婷和俞姐,感觉自己挺不是东西。 不过愧疚归愧疚,他知道自己已经风流成性,没药救了,只得暗想以后多多在其它方面弥补她们。 在盥洗室,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久才出来。 要不是得知俞姐在医院,孟清水一准可以抱他到天亮,紧张问:“俞姐没事吧?” “没事,她身上同样是泥,你和俞姐关系那么要好,可以带她来家里洗个澡。”毕竟是孟家,还有清水和清池姐在,他心虚地不敢带回来,只能这样委婉说。 想起在沪市时俞姐对自己的照顾,孟清水义不容辞地说:“好,交给我。” ps:求订阅!求月票! 这月写了21万2千字,日均7000,还算可以,当然了,后面身体原因加构思剧情耽搁了些时间,但总体还算ok。 下月预计25万字,求大佬们监督。 当然了,还几个小时就是下个月了,三月在这厚脸皮向大佬们求个月初保底月票! 成绩不好,需要月票排名曝光,恳请大佬们多多支持下啦。 俞莞之糯糯地问:4000字好看吗? (本章完) 第437章,此时无声胜有声(月初求票?) 下到一楼时,李梦正在沙发上和儿子儿媳聊天,看两人下来了,当即起身对卢安吩咐: “明天下午你清池姐要回长市上班,你跟着一起去,把身体系统检查一遍。” 卢安知道对方的好意,但还是表示,“梦姨,我没事,我.” 李梦打断他的话,“这是我和你叔做的决定,让清水陪伱一块去,到时候你们回来也好,直接去学校也好,你们俩自己商量。” 听到这话,卢安明白了,梦姨这是一箭双雕啊。 担心自己身体是真。 不想给自己和清池姐单独相处的机会同样是真。 见清水望过来,卢安心里满是怨念,表面上却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了。 没有外人在,接下来李梦、清水、文杰哥和嫂子详细问了事发经过,得知被埋在土下2.6米时,几人脸上全是紧张之色。 当得知刘晓丽已经不幸遇难时,四人唏嘘了好久。 四人问了很多,卢安捡能说得都说了,事无巨细。 除了自己和俞姐在车内那段不可描述的事情外,包括两人在车内的心路历程都一一讲给了几人听。 当然了,俞姐想把活命机会让给自己而她选择赴死的这段,他选择性没说。 缘由很简单嘛,只要说了,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肯定会生疑:人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活命的机会留给你? 面对死亡,有谁不怕? 俞莞之除非脑子烧坏了,要不然没有特殊原因就做不出这种舍生取义的傻事。 尤其是清水,可能瞬间就会联想到自己和俞姐的不同寻常的关系。 虽然他十分清楚,自己和俞姐的关系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但在这个多事之秋,如今能拖一天就算一天吧啊,还能咋滴? 回到医院,孟家人第一次见到了俞莞之。 李梦惊讶于对方美貌的同时,心里忍不住直犯嘀咕,宋芸年轻时候最多也就长这样吧,小安天天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受得住? 不怪她多虑,现在她眼里的小安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安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色胆包天,连自己两个女儿的主意都敢打。 实在不靠谱。 稍后想到对方的强大家世背景,她心里又平静不少,这样家庭出身的女人不至于这么没品,毕竟小女儿和小安对外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 思及此,李梦同俞莞之嘘寒问暖了好一阵,随后让清水好好接待对方,比如带回家里洗澡,比如带人家休息。 俞莞之是头一回来孟家,她洗澡时还特意把内衣内裤一起洗了,就是不想出去让清水看到。都是女人,有些东西是瞒不过的。 好在带血的裤子在车内就当场换了,要不然她会找借口委婉拒绝,直接去酒店。 可饶是如此,换新的内裤上还是留有小男人的痕迹,这都是后面流出来的,她不得不细致处理掉。 这个晚上,她在孟家眯了两个小时,天一亮就焦急匆忙地赶去了医院。 此时陆青已经能下床自由活动了,正和卢安在过道走廊上聊天。旁边还有孟清池陪同。 见卢安脸上满是疲惫,俞莞之走过来对他说,“你和清池先回去休息会,这里有我。” 目前陆青没事了,唐希的手术也很顺利,虽还在icu,但想来没大碍,卢安没矫情,跟这姐们唠嗑几句后,就同清池姐离开了医院。 走出医院大门,孟清池望向街对面的早点摊,恬静问: “小安你饿不饿?姐带你去吃些东西。” 卢安摸摸干瘪的肚皮,嘟囔道:“饿坏了。” 两人没有去其它地方,就在附近买了些简单的吃食,如豆腐脑和小笼包。 他确实快饿晕了,小笼包一口气吃了3份,足足30个。 见他一幅狼吞虎咽的吃相,孟清池看得好笑的同时,还心疼不已。这是昨晚受了多大惊吓才成这样啊,一时间她自己都忘记吃了,只顾着照顾他。 吃完25个小笼包,卢安感觉精神好了很多,连连对孟清池说,“清池姐你别管我,你自己吃,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孟清池笑着说好,却还是没动,依旧那样宠溺地看着他,时不时伸手帮他摆弄一下被风吹乱的衣服和头发。 想起昨晚听到噩耗时的担惊受怕,现在还能这样看小安肆无忌惮地大口吃东西,她内心格外宁静。 饭后,卢安说:“清池姐,我想去一趟贵妃巷。” 孟清池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睛,同意了。 贵妃巷还是老样子,依然老旧,民风依然不纯,才踏进巷子口,耳边就已经飘来三四个荤段子了,不是男人在调戏女人,就是阿嫂在调戏男人,那些污言秽语的词汇,咦,卢安听了都胆寒。 穿过不长的巷子,两人回到了熟悉的贵妃巷9号门牌,一进门,前头的卢安就不管不顾转身抱住了孟清池,抱得很紧,双手箍着她的细柳腰,越来越紧。 对于小安突如其来的举动,孟清池却显得十分淡然,好似答应来贵妃巷的那一刻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清池姐,昨天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依偎良久,卢安才松开她一些,这样动情地说。 怀中的孟清池伸出右手,缓缓覆盖到脸上,气质如兰地道:“我曾给小安看过八字,是长命相,不会出事。” “姐,你还信这些?” “信也不信。” 卢安认真道:“我真的很害怕。” 闻言,孟清池右手轻柔地在他脸上抚摸小会,随后主动搂住他脖子,身子紧紧贴着他,许久许久才轻轻说,“姐也怕。” 清晨的贵妃巷特别热闹,各种孩子叫喊声和嘈杂声渲染了整片天空。 而屋里却非常安静,两人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此时无声胜有声,好像什么话儿也没说,却仿佛什么都说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院门口传来李冬的呼喊声时,孟清池悄然收回了他脖子上的双手,柔声叮嘱: “你去和李冬叙叙旧,但不许太久,一夜未睡,你眼睛都红了,先休息要紧。” “嗯。” 卢安嗯一声,不舍地松开了她,开门走了出去。 打开院门,瞧见李冬规规矩矩站在外面,卢安笑着问: “冬子,这不像你啊,你过去都是敲锣打鼓拍门的,今天怎么这么老实了?” 李冬垫脚猫眼院子里,空空如也,顿时骚包地甩了甩分头:“县长千金在嘿,你当我傻啊,我也是有女人的男人了,要形象的。” 卢安问:“要不要进去坐会?” 李冬把头摇得叮咚响,“不了不了,是李二夏看到你和孟清池来了,我才过来打声招呼,不然我他妈的还在床上咧,你小子一大早上不赖床,尽是扰人清梦。” 卢安抬头瞄了瞄对面2楼走廊上的李二夏,这小丫头片子立马做了一个鬼脸回应。 他说:“那先这样,我昨晚有事没睡好,回屋补个觉,中午咱一块吃个饭。” 李冬嘚瑟地摆手:“免了免了,中午我没空,要去曾子芊家,这饭你自己吃哈。” 话到这,他指了指巷子里头,“对了,昨天下午月姨和叶润回来了,她说要过了元宵才走,你和孟清水什么时候回学校啊?” 卢安说:“后天。” 李冬歪头想了想,“那我也后天,跟你们一道走。” 卢安直接拒绝,“可别,我和清水不欢迎电灯泡,你等过了元宵跟叶润、吴英一起吧。” 李冬立马吹胡子瞪眼,撸起袖子质问:“电灯泡?我媳妇初三就去金陵给你这天杀的挣钱去了,你说我是电灯泡? 我他妈的昨晚都把床板曰烂了,你竟然说我是电灯泡?通点人性没?” 卢安无语,没好气道:“院子里的废料木板多得是,自己抱几块回去。” “我艹!特无情啊,小炉子!”李冬差点跳起来了,很是不满。 卢安蹙眉,“小炉子小炉子你跟谁学的?这是你能叫的?” 李冬指着12号门牌,毫无压力地把叶润卖了:“叶润,叶润昨天下午这样叫你,我不能叫?” 没想到卢安下一句话把他给气晕了:“叶润能叫,你滚一边去,再叫撕烂嘴。” “我艹,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哦!都是人,你咋能这么区别对待?”李冬大呼小叫。 卢安懒得理这二货,直接一脚过去,然后关上院门,头也不回地进了里屋。 李冬从地上爬起来,气得好想踹大门,可一想到孟清池在里边,又气泄地收了脚,临了咋咋呼呼地拍了拍裤腿,骂骂咧咧离开了。 这时二楼的李二夏叉腰嘲讽他:“李冬你个软脚虾,你个窝囊废,就知道在家耍威风,我代表全世界的女同胞瞧不起你,难怪你晚上要曰床板” 李冬听得气血直冲脑莫心,一鼓作气冲上二楼,誓要弄死这个缺根筋的蠢才,竟然偷听老子说话!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见状,李二夏马上坐地上嚎啕大哭,“妈妈,妈妈,李冬打我.!” “李冬!你又打你妹妹?给老娘滚下来!”李冬妈妈声嘶力竭,气冲云霄,整个贵妃巷一时都被震动了。 外面在作妖,卢安早就见惯不惯了,泡个热水脚就躺到了床上。 孟清池在旁边陪了会他,直到他迷迷糊糊睡熟了才走开。 ps:求订阅!求月票啊! 先更一小章求个月票,一号啦,大佬们把保底月票砸过来吧! (还有…) (本章完) 第438章,又进化了(求月票!) 这一觉,由于昨晚太过疲惫和担忧的缘故,骤然放松,睡得很是香甜。 直到下午时分才醒来。 此刻孟清池已经不在了,留有一张纸条在茶几上,大致意思说是临时有事回家一趟,让他醒来自己回孟家。 捏着纸条,卢安在原地沉思,清池姐有事多半是真,要不然以她的性子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开自己。 另外一个原因可能就是她怕清水多想,在有理由离开的前提下,就顺着回去了。 把纸条揣进兜里,卢安简单洗漱一番就出了门。 没曾想一出门就碰到了李冬,这家伙大包小包提着,估计就是去曾子芊家了。 打过招呼,卢安问:“冬子,你有看到清池姐什么时候走的么?” 没等李冬回话,旁边的李夏搭了句嘴,“卢哥,清池姐是中午走的,那时候我在外面吃饭看到了她。” 中午? 那不是才走没多久? 闲聊小会,才知道李冬和曾子芊已经在今年春节互相走访双方家里了,这是两方家长都认可了的节奏啊。 他听得很高兴,替曾子芊高兴,终于不要被家里催婚了,找了个疼她的男人。 好吧,李冬虽然有时候很不着调,特别爱吹牛,不过待人还是不错的,这点让他十分欣赏。 有小半年没来贵妃巷12号门牌了,一眼望过去,没多大变化,人还是那些人,墙壁依旧大片的熏黑,杂色斑驳,楼梯木板踩一脚就吱呀吱呀作响,响一声,间隙里便落一把子灰土。 提着在巷子口新买的礼品,卢安数着木梯台阶到了二楼,脑海中禁不住生出一个念头,要不要给小老婆换个新家? 可一想到月姨和叶润的倔强要强性子吧,遂又熄了这想法,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无偿接受别人的好的,更何况是自己这种感情复杂的情况下。 往右走20来步,卢安抬起右手敲了敲门,里面立时传来一个声音:“谁啊?” “月姨,是我,卢安。”卢安自报家门。 里面应声的是胡月,可几秒后开门的却是叶润,隔着门框相视片刻,她脱口而出问: “你怎么来了?” 卢安反问,“我不能来?” 正忙着洗腊肉的胡月这时解下围兜,一把走过来挤开门口拦路的女儿,热情地帮着提礼物,把卢安迎了进去。 眼瞅着亲妈这份热络劲儿,眼瞅着卢安那一副狗腿子模样,叶润胸口闷得慌,忍不住翻了好几个白眼才关上门。 冷眼旁观亲妈和卢安聊了十多分钟,叶润什么话也没搭,只是给某人倒了杯水,然后就钻进厨房洗腊肉去了。 这些腊肉都是几个舅舅姨妈送的,有好几十斤,回到家母女俩就一直在着手处理。 不大会,胡月进来了,悄悄问女儿,“卢安来了,你怎么不高兴?伱俩闹矛盾了?” 叶润头也不抬,“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高兴了?” 胡月问:“那你为什么不跟卢安说说话?” 叶润回答:“他又不是来看我的,是来看你的,你们聊就好了啊,我凑哪门子热闹。” 听到这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胡月没忍住拍了她一下,“不是看你的?你妈我老了,难道我还能嫁给他不成?” 叶润撇撇嘴角,拿刷子狠狠刷着腊肉问:“你就这么想把我卖给他?” 听到这胡话,胡月急忙回看一眼厨房门口,压低声音质问:“你好好说话,什么叫卖?” 叶润说,“那你就别对他这么好,他这人属狗的,你给他一块肉,他就会一直围着你摇尾巴。 别等到时候发现你女儿被他吃干抹净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胡月听得哭笑不得,试探问:“哭?你俩没在处对象?” 叶润小声嘀咕:“他有没有这想法我不晓得,但我没看上他。” 胡月扬起脖子,一脸吃惊地打量女儿,小半天才呛声: “我女儿什么时候这么高傲了,我这个做妈的怎么不知道?” 卢安恰巧听着了这话,咧个嘴地从厨房门口踏步进来: “月姨,叶润同志现在眼光老高了哟,仗着一双腿绝世无双,在学校这个也瞧不上,那个也看不顺眼,我每次都是伏低做小。” 胡月乐呵呵地看会卢安,又看会女儿,随后下命令,“润宝,你带小安去外面走走,等会回来吃饭。” 叶润不情不愿地洗了洗手,接着瞥眼某人就率先走出了厨房。 卢安也不见怪,跟胡月说,“月姨,那我们走了。” “诶,好。” 胡月对卢安一向比较满意,亲自送到门口才转身回厨房。 出门,下楼。 一直到离开了贵妃巷,叶润才停下脚步,“说说吧,是不是要跟哪个女人走了,来跟我告别的?” “呀,原来你猜到了,所以才板个脸不高兴?”卢安挤眉弄眼问,把厚颜无耻发挥到了极致。 叶润剜他一眼:“我也不知道你哪来的狗胆,在孟家眼皮底下敢光明正大地跟孟清池勾搭在一起。” 卢安无视这话,反应过来问,“你消息还蛮灵通嘛,你知道清池姐今天来过贵妃巷?” “切!” 叶润不屑地切一声,抬眼望天,“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那些肮脏事,迟早会被千夫所指,到时候我就等看把戏呵,尸体都不会帮你收。” 风有点大,有点冷,卢安情不自禁拢了拢袖子,“不收就不收,要是真死了什么也不知道了,还在乎这些干什么。” 叶润气结,拿眼瞪他,“你还真贼心不死的两个都要啊?你就不能选一个吗?” 卢安顺口问:“我选谁?” 叶润语塞,一下子被问到了。 她清楚地很,这混蛋最喜欢的女人是孟清池,没有之一,可对外公开的关系是孟清水和他,还忙还真帮不了。 眼神像扫雷一样在他身上犁了几遍,临了问:“你什么时候走?” 卢安回答:“后天。” 叶润听了不可置否,挥挥小手道:“走了好,赶快走吧,你一到邵市,这城市的空气都没那么好了,巷子口的狗都不敢叫了,真是碍眼地很。” 被如此嫌弃,卢安郁闷坏了,小脾气那是嗖嗖地上涨,可看一眼来来往往的人嘛,又不好动手: “要不你也别等出元宵了,跟我们一起走算了?” 叶润歪个脑袋,问:“跟你们一起走,当电灯泡?” 卢安道:“什么电灯泡?你就不能往好里想?” 叶润头更歪了,“什么往好里想?难道你敢当着孟清水的面像在学校那样非礼我?” 话到这,她双手背到后面,一脸嘲弄地刻薄他,“你要是敢,我就跟你走。” 卢安嘴角抽抽,发现才他妈的过了一个年啊,一个寒假都没过完啊,这小老婆的嘴皮子怎么就又毒辣三分了? 这么下去以后还得了? 不得经常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撒尿? 气势不能输,他咬咬牙,狠狠地道:“有什么不敢?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下午跟我走,先去长市。” 叶润可没那么好忽悠,“收起你这假惺惺的嘴脸,真是作呕,你先走吧,我和吴英约好了,过完元宵才出来。” 斗了半天嘴,见她真心想在家多陪陪月姨后,卢安放弃了带她一起走的心思: “那也成,到时候我来火车站接你们。” ps:求订阅!求月票! 一号啊,大佬们投保底月票啊。 (还有…) (本章完) 第437章,此时无声胜有声(月初求票?) 下到一楼时,李梦正在沙发上和儿子儿媳聊天,看两人下来了,当即起身对卢安吩咐: “明天下午你清池姐要回长市上班,你跟着一起去,把身体系统检查一遍。” 卢安知道对方的好意,但还是表示,“梦姨,我没事,我.” 李梦打断他的话,“这是我和你叔做的决定,让清水陪伱一块去,到时候你们回来也好,直接去学校也好,你们俩自己商量。” 听到这话,卢安明白了,梦姨这是一箭双雕啊。 担心自己身体是真。 不想给自己和清池姐单独相处的机会同样是真。 见清水望过来,卢安心里满是怨念,表面上却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了。 没有外人在,接下来李梦、清水、文杰哥和嫂子详细问了事发经过,得知被埋在土下2.6米时,几人脸上全是紧张之色。 当得知刘晓丽已经不幸遇难时,四人唏嘘了好久。 四人问了很多,卢安捡能说得都说了,事无巨细。 除了自己和俞姐在车内那段不可描述的事情外,包括两人在车内的心路历程都一一讲给了几人听。 当然了,俞姐想把活命机会让给自己而她选择赴死的这段,他选择性没说。 缘由很简单嘛,只要说了,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肯定会生疑:人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活命的机会留给你? 面对死亡,有谁不怕? 俞莞之除非脑子烧坏了,要不然没有特殊原因就做不出这种舍生取义的傻事。 尤其是清水,可能瞬间就会联想到自己和俞姐的不同寻常的关系。 虽然他十分清楚,自己和俞姐的关系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但在这个多事之秋,如今能拖一天就算一天吧啊,还能咋滴? 回到医院,孟家人第一次见到了俞莞之。 李梦惊讶于对方美貌的同时,心里忍不住直犯嘀咕,宋芸年轻时候最多也就长这样吧,小安天天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受得住? 不怪她多虑,现在她眼里的小安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安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色胆包天,连自己两个女儿的主意都敢打。 实在不靠谱。 稍后想到对方的强大家世背景,她心里又平静不少,这样家庭出身的女人不至于这么没品,毕竟小女儿和小安对外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 思及此,李梦同俞莞之嘘寒问暖了好一阵,随后让清水好好接待对方,比如带回家里洗澡,比如带人家休息。 俞莞之是头一回来孟家,她洗澡时还特意把内衣内裤一起洗了,就是不想出去让清水看到。都是女人,有些东西是瞒不过的。 好在带血的裤子在车内就当场换了,要不然她会找借口委婉拒绝,直接去酒店。 可饶是如此,换新的内裤上还是留有小男人的痕迹,这都是后面流出来的,她不得不细致处理掉。 这个晚上,她在孟家眯了两个小时,天一亮就焦急匆忙地赶去了医院。 此时陆青已经能下床自由活动了,正和卢安在过道走廊上聊天。旁边还有孟清池陪同。 见卢安脸上满是疲惫,俞莞之走过来对他说,“你和清池先回去休息会,这里有我。” 目前陆青没事了,唐希的手术也很顺利,虽还在icu,但想来没大碍,卢安没矫情,跟这姐们唠嗑几句后,就同清池姐离开了医院。 走出医院大门,孟清池望向街对面的早点摊,恬静问: “小安你饿不饿?姐带你去吃些东西。” 卢安摸摸干瘪的肚皮,嘟囔道:“饿坏了。” 两人没有去其它地方,就在附近买了些简单的吃食,如豆腐脑和小笼包。 他确实快饿晕了,小笼包一口气吃了3份,足足30个。 见他一幅狼吞虎咽的吃相,孟清池看得好笑的同时,还心疼不已。这是昨晚受了多大惊吓才成这样啊,一时间她自己都忘记吃了,只顾着照顾他。 吃完25个小笼包,卢安感觉精神好了很多,连连对孟清池说,“清池姐你别管我,你自己吃,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孟清池笑着说好,却还是没动,依旧那样宠溺地看着他,时不时伸手帮他摆弄一下被风吹乱的衣服和头发。 想起昨晚听到噩耗时的担惊受怕,现在还能这样看小安肆无忌惮地大口吃东西,她内心格外宁静。 饭后,卢安说:“清池姐,我想去一趟贵妃巷。” 孟清池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睛,同意了。 贵妃巷还是老样子,依然老旧,民风依然不纯,才踏进巷子口,耳边就已经飘来三四个荤段子了,不是男人在调戏女人,就是阿嫂在调戏男人,那些污言秽语的词汇,咦,卢安听了都胆寒。 穿过不长的巷子,两人回到了熟悉的贵妃巷9号门牌,一进门,前头的卢安就不管不顾转身抱住了孟清池,抱得很紧,双手箍着她的细柳腰,越来越紧。 对于小安突如其来的举动,孟清池却显得十分淡然,好似答应来贵妃巷的那一刻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清池姐,昨天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依偎良久,卢安才松开她一些,这样动情地说。 怀中的孟清池伸出右手,缓缓覆盖到脸上,气质如兰地道:“我曾给小安看过八字,是长命相,不会出事。” “姐,你还信这些?” “信也不信。” 卢安认真道:“我真的很害怕。” 闻言,孟清池右手轻柔地在他脸上抚摸小会,随后主动搂住他脖子,身子紧紧贴着他,许久许久才轻轻说,“姐也怕。” 清晨的贵妃巷特别热闹,各种孩子叫喊声和嘈杂声渲染了整片天空。 而屋里却非常安静,两人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此时无声胜有声,好像什么话儿也没说,却仿佛什么都说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院门口传来李冬的呼喊声时,孟清池悄然收回了他脖子上的双手,柔声叮嘱: “你去和李冬叙叙旧,但不许太久,一夜未睡,你眼睛都红了,先休息要紧。” “嗯。” 卢安嗯一声,不舍地松开了她,开门走了出去。 打开院门,瞧见李冬规规矩矩站在外面,卢安笑着问: “冬子,这不像你啊,你过去都是敲锣打鼓拍门的,今天怎么这么老实了?” 李冬垫脚猫眼院子里,空空如也,顿时骚包地甩了甩分头:“县长千金在嘿,你当我傻啊,我也是有女人的男人了,要形象的。” 卢安问:“要不要进去坐会?” 李冬把头摇得叮咚响,“不了不了,是李二夏看到你和孟清池来了,我才过来打声招呼,不然我他妈的还在床上咧,你小子一大早上不赖床,尽是扰人清梦。” 卢安抬头瞄了瞄对面2楼走廊上的李二夏,这小丫头片子立马做了一个鬼脸回应。 他说:“那先这样,我昨晚有事没睡好,回屋补个觉,中午咱一块吃个饭。” 李冬嘚瑟地摆手:“免了免了,中午我没空,要去曾子芊家,这饭你自己吃哈。” 话到这,他指了指巷子里头,“对了,昨天下午月姨和叶润回来了,她说要过了元宵才走,你和孟清水什么时候回学校啊?” 卢安说:“后天。” 李冬歪头想了想,“那我也后天,跟你们一道走。” 卢安直接拒绝,“可别,我和清水不欢迎电灯泡,你等过了元宵跟叶润、吴英一起吧。” 李冬立马吹胡子瞪眼,撸起袖子质问:“电灯泡?我媳妇初三就去金陵给你这天杀的挣钱去了,你说我是电灯泡? 我他妈的昨晚都把床板曰烂了,你竟然说我是电灯泡?通点人性没?” 卢安无语,没好气道:“院子里的废料木板多得是,自己抱几块回去。” “我艹!特无情啊,小炉子!”李冬差点跳起来了,很是不满。 卢安蹙眉,“小炉子小炉子你跟谁学的?这是你能叫的?” 李冬指着12号门牌,毫无压力地把叶润卖了:“叶润,叶润昨天下午这样叫你,我不能叫?” 没想到卢安下一句话把他给气晕了:“叶润能叫,你滚一边去,再叫撕烂嘴。” “我艹,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哦!都是人,你咋能这么区别对待?”李冬大呼小叫。 卢安懒得理这二货,直接一脚过去,然后关上院门,头也不回地进了里屋。 李冬从地上爬起来,气得好想踹大门,可一想到孟清池在里边,又气泄地收了脚,临了咋咋呼呼地拍了拍裤腿,骂骂咧咧离开了。 这时二楼的李二夏叉腰嘲讽他:“李冬你个软脚虾,你个窝囊废,就知道在家耍威风,我代表全世界的女同胞瞧不起你,难怪你晚上要曰床板” 李冬听得气血直冲脑莫心,一鼓作气冲上二楼,誓要弄死这个缺根筋的蠢才,竟然偷听老子说话!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见状,李二夏马上坐地上嚎啕大哭,“妈妈,妈妈,李冬打我.!” “李冬!你又打你妹妹?给老娘滚下来!”李冬妈妈声嘶力竭,气冲云霄,整个贵妃巷一时都被震动了。 外面在作妖,卢安早就见惯不惯了,泡个热水脚就躺到了床上。 孟清池在旁边陪了会他,直到他迷迷糊糊睡熟了才走开。 ps:求订阅!求月票啊! 先更一小章求个月票,一号啦,大佬们把保底月票砸过来吧! (还有…) (本章完) 第438章,又进化了(求月票!) 这一觉,由于昨晚太过疲惫和担忧的缘故,骤然放松,睡得很是香甜。 直到下午时分才醒来。 此刻孟清池已经不在了,留有一张纸条在茶几上,大致意思说是临时有事回家一趟,让他醒来自己回孟家。 捏着纸条,卢安在原地沉思,清池姐有事多半是真,要不然以她的性子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开自己。 另外一个原因可能就是她怕清水多想,在有理由离开的前提下,就顺着回去了。 把纸条揣进兜里,卢安简单洗漱一番就出了门。 没曾想一出门就碰到了李冬,这家伙大包小包提着,估计就是去曾子芊家了。 打过招呼,卢安问:“冬子,你有看到清池姐什么时候走的么?” 没等李冬回话,旁边的李夏搭了句嘴,“卢哥,清池姐是中午走的,那时候我在外面吃饭看到了她。” 中午? 那不是才走没多久? 闲聊小会,才知道李冬和曾子芊已经在今年春节互相走访双方家里了,这是两方家长都认可了的节奏啊。 他听得很高兴,替曾子芊高兴,终于不要被家里催婚了,找了个疼她的男人。 好吧,李冬虽然有时候很不着调,特别爱吹牛,不过待人还是不错的,这点让他十分欣赏。 有小半年没来贵妃巷12号门牌了,一眼望过去,没多大变化,人还是那些人,墙壁依旧大片的熏黑,杂色斑驳,楼梯木板踩一脚就吱呀吱呀作响,响一声,间隙里便落一把子灰土。 提着在巷子口新买的礼品,卢安数着木梯台阶到了二楼,脑海中禁不住生出一个念头,要不要给小老婆换个新家? 可一想到月姨和叶润的倔强要强性子吧,遂又熄了这想法,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无偿接受别人的好的,更何况是自己这种感情复杂的情况下。 往右走20来步,卢安抬起右手敲了敲门,里面立时传来一个声音:“谁啊?” “月姨,是我,卢安。”卢安自报家门。 里面应声的是胡月,可几秒后开门的却是叶润,隔着门框相视片刻,她脱口而出问: “你怎么来了?” 卢安反问,“我不能来?” 正忙着洗腊肉的胡月这时解下围兜,一把走过来挤开门口拦路的女儿,热情地帮着提礼物,把卢安迎了进去。 眼瞅着亲妈这份热络劲儿,眼瞅着卢安那一副狗腿子模样,叶润胸口闷得慌,忍不住翻了好几个白眼才关上门。 冷眼旁观亲妈和卢安聊了十多分钟,叶润什么话也没搭,只是给某人倒了杯水,然后就钻进厨房洗腊肉去了。 这些腊肉都是几个舅舅姨妈送的,有好几十斤,回到家母女俩就一直在着手处理。 不大会,胡月进来了,悄悄问女儿,“卢安来了,你怎么不高兴?伱俩闹矛盾了?” 叶润头也不抬,“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高兴了?” 胡月问:“那你为什么不跟卢安说说话?” 叶润回答:“他又不是来看我的,是来看你的,你们聊就好了啊,我凑哪门子热闹。” 听到这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胡月没忍住拍了她一下,“不是看你的?你妈我老了,难道我还能嫁给他不成?” 叶润撇撇嘴角,拿刷子狠狠刷着腊肉问:“你就这么想把我卖给他?” 听到这胡话,胡月急忙回看一眼厨房门口,压低声音质问:“你好好说话,什么叫卖?” 叶润说,“那你就别对他这么好,他这人属狗的,你给他一块肉,他就会一直围着你摇尾巴。 别等到时候发现你女儿被他吃干抹净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胡月听得哭笑不得,试探问:“哭?你俩没在处对象?” 叶润小声嘀咕:“他有没有这想法我不晓得,但我没看上他。” 胡月扬起脖子,一脸吃惊地打量女儿,小半天才呛声: “我女儿什么时候这么高傲了,我这个做妈的怎么不知道?” 卢安恰巧听着了这话,咧个嘴地从厨房门口踏步进来: “月姨,叶润同志现在眼光老高了哟,仗着一双腿绝世无双,在学校这个也瞧不上,那个也看不顺眼,我每次都是伏低做小。” 胡月乐呵呵地看会卢安,又看会女儿,随后下命令,“润宝,你带小安去外面走走,等会回来吃饭。” 叶润不情不愿地洗了洗手,接着瞥眼某人就率先走出了厨房。 卢安也不见怪,跟胡月说,“月姨,那我们走了。” “诶,好。” 胡月对卢安一向比较满意,亲自送到门口才转身回厨房。 出门,下楼。 一直到离开了贵妃巷,叶润才停下脚步,“说说吧,是不是要跟哪个女人走了,来跟我告别的?” “呀,原来你猜到了,所以才板个脸不高兴?”卢安挤眉弄眼问,把厚颜无耻发挥到了极致。 叶润剜他一眼:“我也不知道你哪来的狗胆,在孟家眼皮底下敢光明正大地跟孟清池勾搭在一起。” 卢安无视这话,反应过来问,“你消息还蛮灵通嘛,你知道清池姐今天来过贵妃巷?” “切!” 叶润不屑地切一声,抬眼望天,“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那些肮脏事,迟早会被千夫所指,到时候我就等看把戏呵,尸体都不会帮你收。” 风有点大,有点冷,卢安情不自禁拢了拢袖子,“不收就不收,要是真死了什么也不知道了,还在乎这些干什么。” 叶润气结,拿眼瞪他,“你还真贼心不死的两个都要啊?你就不能选一个吗?” 卢安顺口问:“我选谁?” 叶润语塞,一下子被问到了。 她清楚地很,这混蛋最喜欢的女人是孟清池,没有之一,可对外公开的关系是孟清水和他,还忙还真帮不了。 眼神像扫雷一样在他身上犁了几遍,临了问:“你什么时候走?” 卢安回答:“后天。” 叶润听了不可置否,挥挥小手道:“走了好,赶快走吧,你一到邵市,这城市的空气都没那么好了,巷子口的狗都不敢叫了,真是碍眼地很。” 被如此嫌弃,卢安郁闷坏了,小脾气那是嗖嗖地上涨,可看一眼来来往往的人嘛,又不好动手: “要不你也别等出元宵了,跟我们一起走算了?” 叶润歪个脑袋,问:“跟你们一起走,当电灯泡?” 卢安道:“什么电灯泡?你就不能往好里想?” 叶润头更歪了,“什么往好里想?难道你敢当着孟清水的面像在学校那样非礼我?” 话到这,她双手背到后面,一脸嘲弄地刻薄他,“你要是敢,我就跟你走。” 卢安嘴角抽抽,发现才他妈的过了一个年啊,一个寒假都没过完啊,这小老婆的嘴皮子怎么就又毒辣三分了? 这么下去以后还得了? 不得经常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撒尿? 气势不能输,他咬咬牙,狠狠地道:“有什么不敢?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下午跟我走,先去长市。” 叶润可没那么好忽悠,“收起你这假惺惺的嘴脸,真是作呕,你先走吧,我和吴英约好了,过完元宵才出来。” 斗了半天嘴,见她真心想在家多陪陪月姨后,卢安放弃了带她一起走的心思: “那也成,到时候我来火车站接你们。” ps:求订阅!求月票! 一号啊,大佬们投保底月票啊。 (还有…) (本章完) 第439章,俞目的意味深长(求月票!) 习惯性地斗了会嘴,叶润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头上的伤口纱布上。 过了好会她才脑回路清奇地问:“会不会留个癞子,破相了?” 卢安快要气晕了,“你能不能盼我点好?你男人要是破相了,你看着舒服?” “混蛋!” 叶润片着薄薄地嘴唇唾弃一句,然后关心问:“怎么弄的?” 卢安回答,“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碰到了。” 叶润又盯着纱布瞧了小阵,见他自己不是特别在意的样子,于是不咸不淡“哦”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伱强上哪个女人的床,被人踹床底下了呢。” 卢安无语,“除了你,谁还能干得出这事?” 闻言,叶润快乐地勾了勾嘴,带着他在周边逛了逛,后来觉得外面实在太冷了些,两人才回了贵妃巷12号门牌。 进门前,卢安多问了句:“你舅舅他们想劝你们去益阳定居的想法熄了没?” 叶润点头,“我妈没同意。” 由于卢安说还有事,晚餐吃得比较早,胡月对他那个热情的啊,弄了好几个他爱吃的菜,一口气吃了两大碗饭。 本来以他的肚量,还能吃一些,可想着还要回孟家吃一顿晚饭,最后吃了块野兔肉,才不舍地放下筷子。 胡月一个劲招呼他:“菜还有好多,你要不要再添碗饭?” 卢安像模像样摸摸肚皮,“月姨,我中午吃饱过来的,要不是你的菜着实好吃,我一碗饭就放筷子了,现在我已经多吃了一碗咧。” 瞧这话说的,嘴里能抹出蜜来了,胡月听得笑容堆满了面,很是高兴。 叶润是知道某人饭量的,不过她只是暗戳戳撇撇嘴,没拆破某人要去孟家再吃一顿的心思,伸筷子夹菜,她低头吃她的。 饭后,卢安又待了会,喝了小半杯茶才提出告辞。 见他要走,胡月用脚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一动不动的女儿,示意她送送。 叶润本意是不想在亲妈面前跟他表现的太过亲近,以免将来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曝光下不得台。 但奈何亲妈一个劲把自己女儿往外人身上推啊,她十分不乐意地搁下没吃完的筷子,迈着大长腿把某人送到了巷子口。 分开之际,叶润忽地朝他背影喊:“喂,那个臭流氓,跟你说件事,以后没事少来我们家。” 卢安停下脚步,转头盯着她。 四目相视,叶润被那双幽幽的眼睛看得全身发毛,最后右脚极其不自在地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不忍心地补充一句,“有事就呆你自己家,我会来找你的。” 这个“自己家”指的是贵妃巷8号门牌,潜在意思是:你来找我,呆自己家就好了,别到我妈面前乱晃,不然将来事情一准会闹大。 听到这话,卢安笑了,走之前说了句意味深长地话,“小老婆还是疼我的嘛。要不这样吧,你今后劝劝月姨搬家,我觉得益阳不错,再不济啊,就去城北,那边将来肯定比这边发展好。” 叶润哪里还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顿时用鼻息哼哼几声,转头气呼呼走了。 回到孟家的时候,卢安意外见到了三个人,俞莞之父母,还有伍丹。看他们的模样,应该是一接到消息就风尘仆仆赶过来了。 以前打电话到俞家找俞姐时,他曾跟俞母礼貌性地说过两句话,不过那不是正式的聊天,都没往心里去。 第一次见到俞母真人,卢安心头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惊艳”已经不足以形容感官上看到的一切,应该用“贵气袭人”更准确。 难怪俞姐能生得这般好,难怪俞姐气质独特,一骑绝尘,来源还是有出处的啊。 换句话说,还是基因好哇! 卢安在打量对方的同时,夫妻俩也在暗暗打量他。 俞父还好,几年下来,早就知道女儿跟这个卢安关系走得近,倒没有凭空往那方面想。只是无比后怕地庆幸两人福大命大,经历这一生死之事后,对卢安印象不错。 而俞母就不一样了,以前就怀疑过女儿和卢安的关系,只是后来放下了。 可这事一出么,她心里头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女儿在家里陪亲戚朋友陪得好好的,突然就说有事要出门。 好,你出门就出门吧,女儿这么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她没太在意,可偏偏哪里都不去,偏偏大老远地跑去了湘南。 这年头的湘南有什么好? 难道真是南岳衡山好? 难道不是奔着这小子去的? 嚯,这下子!俞母早先被抛弃的“怀疑种子”又不得不拎了出来。 不过今天人多,场合也不对,她暂时把这些杂七杂八的心思压了下去,想着以后务必找机会打探一下。 伍丹也用异样的目光看向卢安,跟俞母一致,她现在开始重新审视莞之和卢安的关系了。 或者进一步讲,要是俞莞之跟卢安没有一腿,她伍丹是打死也不信的。 没办法,有些事嘛,只要误打误撞碰到了关键节点,那前面几年的所有线索就会自动跳进脑海中,再细细地抽丝剥茧一分析,答案就明晃晃地藏在了面具下。 自昨晚听到莞之出事故的消息后,伍丹就急急跟着俞父俞母赶了来,而一路上这么长时间,她都在琢磨两人的关系。 到了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真相。 对于俞母三人的到来,卢安一点都不意外,就是有一点惊讶,俞姐会把他们引到孟家来。 稍后又释然,清水和俞姐关系十分要好,再不知道某些隐秘的情况下,自然会热切招待对她关心备至的俞姐一家人。 俞家人的到来,可把李梦高兴坏了,心中不禁盘算着,丈夫不是马上要再往上提一提么,也许可以趁这股东风运作运作。 跟俞家人寒暄一会,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卢安很识趣地把话题交给了其他人。 老实讲,要他现在直直地面对俞母,他有些不得劲,有些心虚。 有一种隐隐的直觉告诉他,对面这风情无限的中年女人,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再联想到伍丹去年在电话中的试探,他差不多猜到了哪里不一样了。 晚饭过后,卢安逮着机会问清池姐,“清池姐,你中午有事回来,是因为俞经理父母过来了么?” 孟清池给他倒杯茶,打趣问:“俞经理?不叫俞姐了?” 卢安咂摸嘴道:“在清池姐面前,我还是习惯叫俞经理。” 孟清池眼带淡淡笑意瞥了瞥他,随后解释:“家里来了客人,你文杰哥去贵妃巷找我,要我回来帮着做饭。” 原来是这么回事,卢安听了没再深问,恰巧这时清水过来了,三人难得地坐一块闲聊了起来。 后来嫂子也过来了。 再后来俞莞之和伍丹也加入了进来,一时间他们成为了客厅的主角。 见卢安左手边是大女儿,右手边是小女儿,郁闷至极的李梦突地有些怨宋芸了:你让我照顾你儿子,如今你儿子反过来把我两个女儿都照顾了,将来百年之后我要跟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晚些时候,陆青经过医生批准,办理了出院手续。本来医院是规定星期五统一办理这类手续的,不过谁叫人家关系过硬呢。 唐希手术顺利,也醒过来了,俞莞之跟她交谈一番后,决定把她转到沪市的大医院进行后续治疗。 卢安偷偷问李梦,“梦姨,唐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还能完全复原么?” 李梦想了想,摸着后脑勺位置说:“大脑这里有创伤,但不是特别严重,身上其它伤口的话,应该一两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 卢安听得放心了。 说实话,刘晓丽已经这样了,要是唐希再出点问题,不说俞姐今后的安全成问题,自己心里也会过不去。 晚上10点过,卢安、俞莞之、孟清水和陆青,还有一个伍丹,一齐在火葬场送了刘晓丽最后一程。 之所以是他们5个,之所以其他人没来,是因为卢安5人平日里跟刘晓丽打交道比较多,所以来了。 算上昨晚的灾难,卢安也好,俞莞之也罢,都经历过两次生离死别,心里承受能力比较强,虽然伤感,却不至于悲恸大哭。 清水就不同了,过去俞姐经常派刘晓丽送东西到学校,每个月两人都会单独接触好几回,不知不觉已然很熟悉了。 可如今对方突然走了,让她非常不适应,非常不舍,一进火葬场,眼角的泪花就没断过。 出人意料的是,今早在病房中默默哭泣了许久的陆青,这会见到遗体时,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就那样立在那,傻傻地看着遗体,全程如同木雕一般,不言不语。 而现场看得最开的就属伍丹了,她没有经历过昨晚的绝望,没法体会那种在生死之间同甘共苦的感情。 遗体火化了,陆青主动提出送骨灰盒回刘晓丽老家,俞莞之沉默片刻后说道:“明早我跟你一块去。” 这话让陆青感同身受,很是感动。 见卢安要说话,俞莞之拦住了他,“你先跟清池去湘雅医院做检查吧,尤其是头部伤口,要重新评估下。” 清水这时也伸手抓住他手腕,眼里充满了担忧,让卢安不得不放弃了一同去连云港的念头,接受了安排。 一夜过去。 次日一大早,太阳才从天际露出小半边脸,俞家人就离开了。 俞母离开时,冷不丁对卢安说,“昨晚多亏了你,有机会来家里坐坐。” 此话在别人眼里有些受宠若惊,可听在卢安耳中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瞬间像极了刺猬遇到老虎一样,如临大敌,警铃大作。 心里直打鼓,不过面子工程可不能丢,卢安挤个笑脸说好。 伍丹戏虐地瞄了瞄他,尔后挽着俞莞之走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8900字。 (本章完) 第440章,俞莞之的排卵期(求订阅!) 俞家人走了。 卢安趁着这段时间去河西看望了大堂叔,稍后又去了电视台,同卢学平吃了一顿饭。 快一年未见,卢学平感觉一下子老了很多,两鬓的头发都花了一大半。 路边一小馆子,叫好菜的卢学平问:“你脑壳上的伤口怎么回事?能不能喝酒?” 卢安说:“磕碰了下,喝酒就算了。” 听闻,卢学平自己叫了一瓶二锅头,自顾自喝,“你看我现在像不像个50岁的小老头?” 卢安再次打量一番对方,点头。 卢学平大喝一口酒,感慨非常:“我平生有三大爱好,看碟、钓良家妇女、放水龙头。” 话到这,他指指自己的头发和皮肤,又指指卢安说:“你不要学我,我这一生女人不知道经手了多少个,水龙头见过江河、见过湖泊、见过大海,甚至连山沟沟都尝试过,可谓是滋味各异诶。 但到头来发现是一场空,我这身体如今被掏空了,中医给我把脉说,气血空亏,严重不足,已经提前进入了老年期。” 卢安:“.” 夹块猪头肉放嘴里,卢安试着问:“刚才去你家里,好像就看到你一个人的生活用品,那位阿姨搬走了?” 卢学平没有避讳:“你知道黄瓜什么时候最爽口吗?就是刚刚长大,外皮还是青色的时候,咬一口清脆有嚼头,这时候生吃也好,凉拌也好,做其它菜也罢,是最合适的,人人爱吃。 可一旦过了这个档口,就不没那味道了,你口里说的那位阿姨现在觉得我变黄了,就搬走了呗。” 卢安听得想笑,可是又不知道该不该笑,后面实在是没笑出来,吃过一饭碗饭问:“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卢学平说:“先活着,再存点钱,到时候提前退休回上村建個房子过老。” 卢安不太信,“伱还能存住钱?” 卢学平点根香烟,吸几大口,“那些姘头见我不行了后,纷纷以“不能再对不起丈夫为借口”回归了家庭,也好,我算是省了一大笔开支,如今卡里都凭空多了一万五。” 卢安诧异:“这么多?” 卢学平大手一挥,咬着二锅头嘚瑟道:“别你惊讶,我自个都惊讶,现在想来,城北那一片我都不知道有多少私生子了,要是真去挨家挨户研究的话,估计那一条街都有我的种。” 卢安人麻了,好半晌才说句:“你就不怕被人打死?” “以前不怕,这会怕了,我看到有两个小孩长得跟我小时候的照片差不多,我越想越不对劲,正打算搬家,搬河西去,到时候你去河西找我。”卢学平这样混不吝说道。 卢安无语,“搬家可以,你可别把河西祸害了啊。” 卢学平一边喝酒一边吸烟,摇头晃头道:“那不会了,我都已经三个月没穿短裤了。发现这玩意儿如今有点多余。” 卢安雷得不轻,都不知道怎么跟小堂叔分开的,回去的路上,他趁机给家里和黄婷分别去了电话。 可惜黄家电话没打通,估计是上班没人在家的缘故。 后面又打到她爷爷奶奶家里,还是没人接,他纳闷了,难道在其她姑姑家? 二姑?三姑?还是大姑?或者黄颖家? 这么一想吧,摸不准的他放弃了打电话,主要是怕没找到人,然后还要跟这些个姑姑墨迹,实在是麻烦得紧。 只是可惜了,bb机在事故中进水了,没法再用,不然黄婷出去游玩前肯定会联系他的。 看来啊,这事不能拖,回头得另想办法,要么换个新的bb机,要么直接上诺基亚手机。 下午一点左右,卢安同清池姐和清水一道开车去了省城。 李梦说不放心他,也跟着一块去了。 这个不放心,他暗想:是不放心自己和清池姐?还是不放心自己的身体呢? 不过他没法问,具体怎么回事大概只有梦姨心里知道了。 邵市距离长市较远,过年过节的省城还比较拥堵,硬是比平时多花了半个小时,到家时天色已经快黑了,几人商量一番,决定明天赶早去医院。 晚些时候,听闻消息的李龙过来喊几人去家里吃了一顿饭。 对比李龙的外室,卢安发现其老婆要漂亮多了,有女人味多了,也不知道这人是咋想的? 有梦姨在,当晚卢安什么都没干成,只能规规矩矩跟母女三人话了会家常后,就躺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不怎么香,做了好多梦,其中最惊悚的梦就是发现自己又被泥石流给掩埋了,把他吓得冷汗直流。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亦或是心有余悸?从连云港赶回沪市的俞莞之同样做了这个梦。 “小男人!” 睡梦中,俞莞之惧怕地喊一声,随即挣扎着猛地睁开了眼睛。 还好,不是真的再次被泥土掩埋了,只是做了个梦。 俞莞之舒口气,然后同一双眼睛对撞上了。 伍丹伸手打开床头灯,搔首嘲弄她:“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怕你一个人孤单害怕,特意放下所有事情专门陪你,陪你吃陪你睡,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同床异梦,竟然撇开我喊一个男人!” 话落,伍丹左手拄腮,侧头问她,“小男人?叫得这么暧昧,这小男人是谁?” 受不住对方的炙热目光,俞莞之撇开视线,下床去了淋浴间,打算洗个澡。 好不容易抓到把柄,伍丹可不想轻易放过她,披件外套跟着来到淋浴间,隔着磨砂玻璃朝里喊:“你以为不说,我就猜不到是谁了?” 里面没应声,只有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这个过程持续了十多分钟,当俞莞之穿戴好浴袍,打开玻璃门的时候,视线又同伍丹碰撞到了一起。 这回伍丹不再捉迷藏,单刀直入地问:“是不是卢安?” 俞莞之安静跟她对视,没吭声。 见还没起效果,伍丹决定加大剂量,“你是不是和卢安makelove过了?” 听到这么露骨的话,俞莞之滞了滞,尔后右手习惯性摸了摸耳钉,低头绕过她往外边客厅行去。 看到闺蜜罕见地露怯,伍丹好笑地跟在了后头,揶揄道: “从来没见过你的娇羞样儿,说实话,我一个女人看了都动心,要不我们做一次?” 俞莞之瞟她眼,然后拿过茶几上的茶具,开始煮茶。 伍丹坐过去,先是观赏了会她的茶艺,中间忽地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俞莞之盯着滚烫的开水,糯糯地说:“有段时间了。” 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了,可听到好友亲口承认,伍丹还是震惊地嘴巴大张,好久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定了定,定了定,老半天才回过神的伍丹身子略微前倾,好奇问:“你们谁先开始动心的?” 俞莞之摇头:“不知道。” 伍丹惊疑:“不知道?这种事都不知道?” 俞莞之把茶叶放入开水中,温温地说:“我是突然发现自己迷上了他。至于他,你知道的,就一花心萝卜,说不得第一眼见到我就眼馋了。” 伍丹哈哈大笑,弯腰笑得肚子都疼了,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我当初就说了吧,你们这样相处很危险,不是你爱上他,就是他爱上你。” 俞莞之没说话,提起茶壶,给倒两杯茶,一杯放伍丹跟前,一杯自己拿着抿了一小口。 伍丹跟着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问:“那你告诉我,你们到底发生了关系没?” 俞莞之抬头望向闺蜜,眼眸如一潭死水,平静的可怕。 伍丹不依不饶,挺了挺胸口,明晃晃地提示:“我们都快30了,丁超一直在等着我呢。” 俞莞之眼帘下垂,双手交叠在腹部缠绕一会后,柔弱地说:“人在绝望的时候,什么都可能做的出来,那时候我不想留遗憾。” 伍丹眼睛大瞪,再次被这话震撼到无以复加,死死盯着闺蜜,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在泥土下面?你主动的?” 事已至此,俞莞之没再多说什么,默认了。 见闺蜜如此,伍丹忍不住站了起来,接着又重重坐下,心疼又好气地说: “要是让那些爱慕你的男人知道,估计得伤心死了,你可是俞莞之啊!是俞莞之!不是阿猫阿狗!真是便宜了卢安。” 俞莞之再次拿起茶杯,沿着瓶口轻微吹了吹,稍后一口喝干,“我爱他。” 一句“我爱他”,让愤愤不平、有满腔牢骚要发的伍丹骤然闭嘴,哑口无言,惊愕地看了会闺蜜后,问:“算日子,已经过去三天了,你吃了事后药没?” 她没问你们采取了安全措施没? 因为在那种绝境下,又是闺蜜主动愿意的,而且是非常宝贵的第一次,是个女人都不会采取安全措施,哪怕避孕套就在边上,也不会用。 俞莞之蹙了蹙眉,随后说了句把伍丹干蒙圈了的话,“这几天心思不在这,忙忘了。” 两人是知己朋友,几乎天天见面,伍丹可是知晓闺蜜生理期的,立即崴起手指头算了算,而后无比担忧地说: “初十边正是你的排卵期,你可要有个心里准备。”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441章,不能说的心事 伍丹无比担忧地提醒:“初十边正是你的排卵期,你可要有个心里准备。” 听到这话,俞莞之陷入了沉默。 随后她想起了在进南岳大庙的前一晚、小男人跟她说过的“顺其自然,我会负责”八个字,心绪莫名宁静了许多。 伍丹一直在暗暗观察闺蜜的面部表情,希望找出些许端倪。 可惜,遇着了这么大的事,莞之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让她硬是没发现任何破绽。 稍后她关心问:“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没?” 俞莞之很干脆地摇了摇头:“没想过。” 伍丹错愕,很是懵逼地问:“事情都这样了,你身子和感情都交付出去了,你难道不给他套一根绳索?难道还放其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上床?” 这话虽然粗糙,但以情人的视角来看,无可厚非。 更何况对象是莞之,女人天花板的莞之啊,伍丹觉得,闺蜜要是认点真,随随便便耍些手段,一个小小的卢安还不是瓮中之憋?还不乖乖到碗里来? 她可是知道卢安在外面脚踏两条船的,一个孟清水,一個黄婷,面对这样两个如花一样的妖精,闺蜜一句“没想过”属实把她给干傻眼了。 俞莞之双手捧着有点烫的茶杯,过了会说:“他的艺术天分世所罕见,我要是给他上锁容易,将来想要给他解锁就难了。” 其实她的话只说了一半。 要是卢安心里没有一个孟清池在那挡道,要是自己和清水的关系没那么密切,她要是性子来了,不介意横刀夺爱,把黄婷赶走。 可孟清池的存在让她心里没底。 清水的话,她又于心不忍。 认识卢安那一刻开始,他就是一个花心萝卜,俞莞之迷上他也是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的,两人纠缠的过程算得上是水到渠成,没那么反感他有其他女人。 当然了,主要还是她是后来者,是在知道卢安有女朋友的前提下和他发生的关系。 假如和卢安产生感情的时候,小男人身边就只有她一个,那肯定无法接受他在外面乱来。 这就是一个先后顺序的问题。 你爱上一个渣男前,知道他是渣男,那就没那么难受。 要是很爱很爱一个男人,结果付出所有后才得知他是渣男,那一般女人都会崩溃。就算极少数坚强的女性,估计也会伤心很长一段时间。 这就是其中的巨大差别。 不过,这些都不是主要的。 最关键的是,卢安的放荡不羁性格和超级艺术天赋,才是让俞莞之暂时不想过多干预他的缘故。她不希望,卢安在自己的控制下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变成了一个傀儡,整日活在郁闷和忧愁中。 那样的话,就算得到他的全部身心,又有何意义? 况且,她自己也是真的没想好今后怎么面对卢安?怎么处理两人的关系? 按目前的情况,她是不想让家里知晓自己和卢安的感情的,她害怕家里会强行逼迫卢安。 而她曾在南岳山委婉答应过他,不用手段去对付他身边的女人,这才过去几天? 就算想反悔,也不能那么快。 当然,和他共同经历了生死大劫后,经历了蜕变的俞莞之如同得道高僧,已经半悟了,对生活的态度有了截然不同的理解和巨大变化。 相比他的花心,他能健健康康活着、并做出一番成就,才是她目前最想要看到的。 至于未来? 她也无法肯定未来会是个什么样? 也无法肯定哪一天自己会不会因为受够了他在外面的乱来而约束他? 更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要跟小男人一路走下去? 在她眼里,情是情,爱是爱,非必要纠缠在一起,非必要我待你怎么样,你就一定要待我怎么样? 说到底,以上的种种情况,还是她没想好,没想好自己以怎么样的立场介入卢安的生活当中去? 俞莞之这些心事没法跟人絮叨,也不想过多絮叨,犹如杯中的茶水一般,微仰头,一口闷在了肚子里。 谈到艺术天赋,伍丹愣住了,也暂时没撤了。 在她的认知中,好像搞艺术的人就没几个不花心的。美其名曰寻找灵感,但她也不知道这些人是真的用感情浇养艺术?还是纯纯为玩女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一时没从闺蜜口中得到答案,伍丹于是换个好奇的话题问:“他那方面是不是很厉害?敢脚踏三条船?” 俞莞之抬头瞟了她一眼。 伍丹哈哈大笑,饶有意味地道:“伱如今喝了汤、吃了肉,知道男人的个中滋味,你可以忍住多久不去找卢安?” 想起过去自己两个月、三个月的克制计划失败,再想起他在男女之事上的各种挑逗手段,俞莞之给自己倒了第三杯茶。 这个举动立马引起了伍丹的注意,“咦,你以前喝茶一般只喝两杯,今天怎么喝第三杯了?莫不是替肚子里的孩子喝?” 俞莞之笑了下,给她也续了一杯。 另一边,长市。 被惊吓出一身汗的卢安起来洗了个澡,然后看看时间,发现离天亮还有50来分钟,想着今天要是身体检查没事,就要去沪市了。 而这一去,不得小半年见不到清池姐? 带着复杂的愁思,他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孟清池卧室门口,右手握住把手轻轻一旋,门竟然没被反锁,开了。 眼瞅着拳头大的门缝隙,卢安一时显得有些犹豫。 犹豫清水有没有在里边? 过去很多次经验告诉他,分别前,清水往往喜欢和姐姐睡一晚,通过说些体己话这样的方式增加姐们感情。 就在他踟蹰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门开了,从里面开了,露出了一张脸。 卢安有些惊喜,小声喊,“清池姐。” 隔着门框,孟清池静静地凝视了会他,随后走出房门,顺带把门关上,走到客厅才开口关心问他,“离天亮还有个把小时,小安你怎么不睡了?是做噩梦了?” “嗯。” 一句话,证明了清池姐对自己有多了解,卢安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暖暖的。 孟清池没问什么噩梦,过去小安常梦到他父亲,前几天又经历了一场生死,无非就是这两个中的一个。 她恬静地说:“你梦姨和清水还在睡觉,我们去楼下转转,顺便买些早餐回来。” 知道这姐儿猜到了自己想和她单独相处一会,才有这样的说辞,卢安高兴地应声好,跟着下了楼。 外面有些冷,虽然没下雨,但风却比较大,刮得院子里的新载果树东摇西拽,孟清池在门口站了会,稍后找出奥迪车的钥匙发动了车子。 等到卢安上车后,她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缓缓离开了两层小院。 一开始两人都没说话,等到开出一段后,卢安忽地问:“清池姐是不是早醒了,听到我起来了?” 孟清池说是,接着补充一句:“姐也没醒来多久。” 卢安偏头,又问:“昨晚清水是不是和你睡?” 孟清池目视前方,算是默认。 见状,卢安有些庆幸,还好刚才自己没有直接莽进去,要不然清水和清池姐两双眼睛同时看向自己,那场面哦得了? 谈话到这,车内有些安静,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想到了一个问题:清水是不是醒来了? 但两人都没提及这个敏感问题。 右转,直行,左转,围绕长市兜了小半个圈子,天慢慢亮了,最后孟清池把奥迪车停在了一家新开业不久的早餐店。 “这家店是去年国庆期间开的,我和丽丽她们来过几次,味道还不错。”下车后,孟清池一边向他介绍,一边走进了店内。 出人意外的是,店内已经挤满了人,生意爆满,这让吃货有些期待了。 孟清池点了三份稀饭,一份到这里吃,两份打包,同时还要了一些小笼包、千层饼、豆浆之内的吃食。 卢安就简单多了,一碗牛肉粉,一份油条。 当油条送过来时,只咬一口,卢安就认可了清池姐的话,味道确实棒,比后世那些所谓的网红店味道好了不知道哪里去了。 孟清池吃的是皮蛋瘦肉粥,开吃前特意拿了一个小碗过来,给卢安分了小半碗,“早餐要多吃粥,养胃。” 卢安本想说吃不惯这玩意儿,可这是清池姐亲自匀给他的,那又另说,几口几口就喝完了。 孟清池问:“还要不要点?” 卢安摇头,“不要了,再要你没了。” 孟清池说:“没事,姐可以再叫一碗。” 卢安瞄眼四周,拒绝:“别啊,这么多人在呢,吃太多了不好看。” 孟清池莞尔一笑,“小安你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眼光了?” 卢安夹块牛肉放她碗里,“除了清池姐你,我还是很要面子的。”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但孟清池一下子就懂了小安的意思,为了自己,他可以承受外人的各种眼光。 孟清池对着瘦肉粥静气了好几秒,稍后拿起调羹,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气氛有些微妙,接下来两人没再搭话,不过彼此实在是太熟悉了些,就算不说话也并不觉着尴尬。 早餐过后,孟清池付完账,提着一串袋子上了车。 卢安依旧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后,就半弯腰一直在那摆弄车载电台,一会听歌,一会听故事会,后面又听起了早间新闻。 孟清池始终没出声,随他折腾,至多视线偶尔在他身上停留小会。 不知道清池姐是不是掐了点? 亦或是清水知晓卢安和姐姐联袂出门后,她有意呆在床上,假装不知情? 反正两人回到家时,孟清水还没起来,还在熟睡。 同样的,李梦的卧室门也是关着的。 早上7点左右,李梦和孟清水相继起来了,洗漱一番,就拿着早餐同沙发上的两人一齐看起了电视。 卢安悄悄观察了一番清水脸色,没发现什么异样,这让他暗自放心不小。 8点过,一行人出现在了湘雅医院,跟在清池姐这个关系户后头,队都不用排,卢安很快就对全身做了一遍检查。 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按照孟清池的话说,他比99%的人都要健康,连一点小毛小病都没有,也是罕见的。 李梦本身就是医生,把各种化验单复看一遍后说:“不错,小安如同刚出生的婴儿,各项指标都完美,不错!” 连着两声“不错”后,她把体检报告单放一边,抬头问卢安:“你和清水什么时候走?” 卢安同清水互相看看,回答:“梦姨,我们下午3点的飞机。” 李梦听得点了点头,表示:“先去吃个饭,等会我和清池送你们去机场。” 孟清水这时问,“妈,你今天不回家?” 李梦一马当先走在前头,“今天懒得折腾了,到你姐这歇一晚,明天看情况再说。” 闻言,卢安算是彻底死心了,连找借口到长市多呆一晚的心思都没了,很显然啊,这岳母娘是在防备自己呢。 中饭过后,在李梦和孟清池的注视下,卢安依依不舍地进了检票口,他隐隐有种感觉,被梦姨监视的日子才开始咧,今后还长着诶。 飞机上,孟清水意外碰到了一研究生学姐,对方是长市本地人,更巧合的是,对方的导师正好是清水的老师,平日里时不时能见到,好了,这下子卢安被抛弃了,只能合上眼睛在旁边听她们聊天。 后面听着听着干脆睡着了。 见卢安睡得沉,学姐瞄他几眼问,“这就是你那位传说中的未婚夫?” 孟清水抿抿嘴,笑吟吟地说是。 学姐不动声色地又瞄了卢安几眼,而后很是识趣地不再往这边看,只是无形中对孟清水更热情了几分。 这种悄无声息的变化怎么可能瞒得过人精孟清水?不过她并不介意,这两年已经习惯了这样。 一个半小时后,飞机落在了沪市机场,两人才走到出闸口,就看到了前来接机的俞莞之和伍丹,旁边还跟陆青和另一个陌生女人。 卢安猜测,这陌生女人估计是俞姐新招的保镖,观其形态和气质,应该同陆青来自同一个地方。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422章,又大又好 “呀,俞姐,你亲自来了。”孟清水笑意盈盈地快步过去。 “嗯,今天没事,就来接下你和卢安,到饭点了,你们饿不饿?” 俞莞之和孟清水卜一见面,就像往常那样亲切地攀谈了起来,两女言语之间没有任何做作,彼此都把对方当做了最好的朋友在交心。 自从发生关系后,卢安一直有些忐忑,此时见到俞姐如同过去那样真心对待清水,他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老实话,他不怕这姐儿怎么对待自己,就怕她绕过自己去对付身边的清水和黄婷,那样手心手背都是肉,再加上对方的特殊性,他难免束手束脚,顾此失彼。 不过看到俞姐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他内心又禁不住有点失落。 很显然,俞莞之同志还没决定好同自己以恋人的方式相处,两人关系经过一个亲密无间的交叉点后,貌似再次回到了从前。 唯一值得安慰的,两人曾水乳交融过,这层关系就好比在他们之间编织了一张无形的蛛丝网,卢安和俞莞之都在网里,至于将来谁是蜘蛛?谁是猎物? 暂且还不好说。 当然了,从俞姐今天的举动中,他隐隐约约还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而这丝气息不寻常在哪? 他却一时找不出答案。 就在他悄悄观察俞莞之的时候,身侧的伍丹也在暗暗打量他。虽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虽然过去了好几天了,虽然是莞之亲口告诉她的,可她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这卢安到底有什么魔力? 靠什么手段把莞之给拿下的? 是如何能让莞之心甘情愿说出“我爱他”三个字的? 卢安人帅、有气质不假,卢安有才华、嘴甜是真,卢安有魅力、很受女生青睐有目共睹,可那也是相对来讲啊,如果把对象换成莞之的话,他这些牛逼轰轰的优点也就那么一回事啊。 好吧,用“就那么一回事”来形容可能有点过,但他有个致命缺陷——花心! 自带花心光环的卢安,凭借什么把俞莞之给征服的? 关于这一点,琢磨了好久的伍丹百思不得其解。 见伍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卢安转头笑问:“伍姐,几天不见,不认识我了?” 伍丹双手抱胸,甩甩头发,飒爽地表示:“还真有点。” 卢安咧嘴问,“我又变得好看些了?” 伍丹继续甩下头发,“这个不该问我,问你的相好的去。” 说着这话的同时,她眼神不着痕迹在俞莞之和孟清水之间徘徊一趟。 孟清水还没察觉到俞姐和卢安的关系,以为在说她,脸色晕晕地升起了一丝红线。 俞莞之则瞥了眼伍丹,跟個没事人样地拉着清水上了车。 等回到私人酒店,伍丹逮着单独相处的机会,用一种奇特的眼神一直盯着卢安看。 一开始还好,看久了,把卢安都给看毛了:“伍姐,有事?” 伍丹问:“你是怎么把莞之的心给拿走的?” 卢安眨巴眼,表现得很是无辜。 伍丹感慨:“那么多男人爱慕他,其中不乏优秀者,没想到他被一个小了快10岁的男人征服了。” 卢安深得清池姐的三味真髓,安静不接招。 见他油盐不进,好奇甚重的伍丹直接上大招,“你和我莞之上床的事,我知道了。” 听到这话,卢安瞬间明悟,难怪这妞今天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感情是这么回事儿,不过他没直接回答,而是打起了太极: “伍姐,我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跑来问一个男人跟谁上床了没?丁哥要是知道了,还以为我背后撬墙角了呢。” 伍丹诠释什么叫女汉子,“有本事你就撬,我正好想领教一番你的床上功夫,是不是真的靠“器大活好”把莞之给降服的?” 真他娘的!咋就碰到了一个不讲理的女流氓咧。 卢安眼皮抽抽,无语地讲:“兄弟妻不可欺,伍姐伱别逼良为娼。” 伍丹饶有意味地说,“什么狗屁的兄弟妻不可欺,我又还没嫁给丁超,最多跟他接了几回吻而已,你要是能在床上让我离不开你,我做小,和莞之一起伺候你又有何不可。” 这话越来越离谱了,这大龄姑娘荤起来,真就没男人什么事了,卢安感觉脑莫心在冒汗。 但气势不能输啊,不然这女人以后总拿这事来破防也不是回事,于是他上上下下扫一遍伍丹的身材,临了叹口气道: “我真的很厉害的,你这样类型的女人,估计在我手指下撑不过5分钟,伍姐你别自误。” 伍丹问,“我哪样类型的女人?” 卢安想了想,为了一劳永逸,他特为难地在她耳边嘀咕了句:“敏感体质,容易发洪水。” 伍丹瞪大眼睛,傻傻地望着卢安潇洒离去,一时半会没缓过神。 没过多久,她面上一片潮红,自家事自个儿晓得,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卢安仅仅凭借一眼就能洞穿,眼睛不可谓不毒辣。 她现在忽然有些信了,卢安的床上功夫肯定十分厉害,也肯定能轻而易举地找到自己的敏感点,说不好自己就在他手下撑不过5分钟。 难怪他能有那么多红颜知己,果然名不虚传哎,莞之碰到了他,不知道是福气?还是不幸? 今天是正月十二,卢安安心陪了清水两天,俞莞之不知道是有事,还是为了给两人腾空间,就当晚请他们吃了一顿饭,尔后消失了。 正月十四中午,孟清水的bb机一直响,回两个电话过去,发现一个是吴语在call她,另一个是冯希。 等到电话打完,卢安问:“吴语和冯希来沪市了?” “嗯,正月初一我和她们商量好的,今天来沪市,她们已经在学校等我了。”孟清水眼睛看向他,征求他的意见。 卢安问:“那你今晚打算到哪里歇?回来别墅,还是跟她们在学校?” 孟清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宿舍还没开门。” 卢安懂了,拿出车钥匙往外走,“走,接她们去。” “好。” ps:这两天有点卡文,原本是想在正月十四有个大剧情的,这样能加快进度。可这两天三月一直在纠结,要是放这个剧情的话,那黄婷这个角色就纯属添头了,后面也没啥好写的了,也和其它线起了矛盾,唯一的优点就是能加快冲突和进度完本。 发现自己有点强迫症,为止还特意看了半天电影放松自己,结果还是一地鸡毛,其实还是想用后面的戏份把黄婷这个角色塑造好的,哎.先发一小章吧,我再捋一捋,好好整理下思路。 抱歉! (本章完) 第423章,翻脸不认人,撞见 读大学以来,吴语变化很大,以前的齐肩短发不见,变成了大波浪长发,整个人看起来即时髦又精神。 冯希则老样子,依旧瘦瘦干干的。旁边跟着她妹妹冯兰。 “清水姐、学长,这边!” 见到两人从校门口方向进来,冯兰从草地上一跃而起,笑呼呼地摇手大喊。 卢安走过去,同冯希两姐妹打完招呼就围绕吴语转一圈,“老同学,讲实话,你是不是恋爱了?” 吴语眼睛忽闪忽闪,“我倒是想噢,可没对象。” 卢安说:“要求别放天上,你这条件还不容易找?” 吴语唉声叹气,视线在他和孟清水之间徘徊好几趟,脸上全是羡慕的表情。 吃过中饭,回到别墅后,卢安才从清水口中得知关于吴语的事,这姑娘在大学喜欢上了一个沪市本地男生,但那男生貌似对她不太感冒,而与此同时,有一个外在条件不错的学长一直在追求吴语。 可吴语反过来对学长没太多想法。 卢安头一次听说这茬,好奇问:“本地男生和学长,谁的条件更好?” 孟清水告诉他:“这两人我都没见过真人,不过吴语有照片,从照片上看,她学长如果打80分的话,那本地男生最多65分的样子。” 卢安不解,手指比划比划:“那图什么?吴语放着条件好的不要,难道她喜欢丑男?” 孟清水笑了,觉得他好可爱,顺手把门关上,走到他近前,难得地抱住了他,“吴语说,她讲究眼缘。” 卢安问:“这话你信几分?和丑男有眼缘?” 孟清水眉眼弯弯,摇头表示不是当事人,无法理解吴语的所谓眼缘。 卢安搂住她腰腹,低头看了会她的眼睛,随后吻住了那张垂涎欲滴的小嘴。 可能是前几天卢安经历了生死的缘故,这一回孟清水没再冷落他,主动微张嘴同他吻在了一起,一时间房间中气温陡然升高了好几度,难舍难分。 这一吻,卢安从清水身上找回了久违的感觉。 自从黄婷事件后,两人后面也接过3次吻,但每次都差点意思。 怎么说呢,就是清水心里有隔阂,没在状态,前几次更像她应付他一般,没有今天的圆润自然。 漫长地拥吻过后,两人缓缓分开,目不转睛地相视小会,她慢慢闭上眼睛,复又同他亲在了一块。 第二次吻没有第一次的回长,却更激情更浪漫。 直到快窒息了,孟清水才抽离他的嘴,双手紧紧抱住他,含情脉脉地说:“卢安,那天我都以为要失去你了,我好害怕。” 时隔5天,她终于向钟情的男人吐露了内心的担忧,虽然有些迟,可却沉甸甸的,十分厚重。 卢安贴身抱紧她,嗅着她的淡淡香味,许久道:“那时候我也一直惦记着你。” 孟清水抬头,眼里隐隐有泪光:“真的嘛?” 卢安额头抵着她额头,“自然是真的。” 一问一答,长久对视的两人仿佛放下了过去的芥蒂,无声无息地重新吻在了一起,双唇交错,她轻吟道:“下午我跟她们约好了逛街,你有事的话就去忙,不用管我们,晚餐我们自己搞定。” 想象一番四个女生逛街的乐趣,卢安没跟着去,“好,等会我去音乐工作室看一看,好久没去了。 另外下午丁超组织了一個会议,我得去坐一坐。 晚餐我可能就在私人酒店解决了,你们要是有时间就赶过来,没时间就自己吃,晚上别玩太晚,早些回别墅。” “嗯。” 外面客厅还杵着三个女生,两人没好在房间呆太久,出来后分开各自行动。 把四人送到老街后,卢安开车去了音乐工作室,进门就见到了陆可儿,这学姐不仅换发型了,还染了黄发。 见他盯着自己头发看,陆可儿给她倒杯茶水问:“学弟,我这造型怎么样?” 卢安真心实意地说:“好看,估计邹学长晚上睡不着了。” 陆可儿猫眼里边正在给萝卜丝打下手的邹强,开心地笑了笑,换话题问:“明天元宵节是在沪市,还是回金陵?” 她之所以这般问,是八卦他明天陪孟清水,还是陪黄婷? 双方认识这么久了,卢安又不避讳地带着清水来过好几回工作室,要是陆可儿连这点眼力价都没有,那还怎么敢在娱乐圈混? 正是因为知情,所以才好奇。 卢安模糊回答:“看情况,应该在沪市。” 听到这话,陆可儿明白,学弟口中的看情况只是委婉说辞,肯定留在了沪市。 其实想想也是,如今卢安本身就待在沪市,要是明天元宵就突然跑到了黄婷身边去,那让孟清水怎么想?致孟清水于何境地? 陆可儿在心里暗自分析一阵后得出结论:看来想要牢固地抱住这根大腿啊,今后必须加强同孟清水的联系才成。 在工作室呆了半个小时左右,随后卢安开车来到私人酒店,此时丁超已经回来了,正在跟俞莞之、伍丹聊商业地产的事。 “卢老弟你终于来了,bb机也联系不到伱,就缺你了,快来坐。”看到卢安现身,丁超连忙起身拉过他到身边坐好。 “你们聊你们的,我就坐会。” 前生他只是一个教书匠,对房地产的事不太懂,又加上自己只是一个小股东,这个会议他是抱着学习的心态来的,认真在旁边听,学知识,学经验。 会议开了差不多90分钟左右,大部分时间是丁超和俞莞之在商议、在讲市场,中间卢安根据后世的所见所闻提了一些宝贵建议。 至于伍丹,除了端茶倒水和最后的举手表决环节投了一票赞成票外,差不多就是个吉祥物。 会议结束后,四人又聊了一会,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时,丁超和伍丹互看一眼,纷纷以“去做晚饭”的借口为由,把空间腾给了两人。 伍丹更是体贴,出门时还不忘把办公室的门带上,吩咐酒店其他工作人员不许来打扰。 外人走了,偌大的沙发上只剩下了卢安和俞莞之,一时间显得有些静谧。 俞莞之先是把茶几上的十多份文件收拾一番,随后泡起了茶。 卢安静悄悄地观赏她的动作,也没出声。 等到茶泡好了,俞莞之先给他倒一杯,随后她自己也端起一杯小口小口抿着,稍后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清水怎么没跟你过来?” “和她朋友逛街去了。”卢安简单地把吴语和冯希过来的事情讲了讲。 俞莞之又问:“在哪里逛街?” 都过去几个小时了,卢安也不是特别清楚她们如今逛到了哪里,但还是说了个大概范围。 听完他的话,俞莞之放下茶杯,右手抓起茶几上的座机电话开始呼叫清水的bb机。 没过多久,她就成功和孟清水联系上了,得到了逛街的具体地址。 把听筒放回,俞莞之抓起包包说,“我也好久没逛街了,陪我过去。” 一提要陪女人逛街,卢安本能地有些惧怕,不情不愿道:“丁哥和伍姐做饭去了,我们不吃完晚饭再走么?” 俞莞之瞥他一眼,哪还不知道他打得什么小心思,站起身温温地问:“是不是得手了,就可以懈怠了?” 卢安依然坐着不动。 见状,俞莞之直直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意味深长地说:“小男人,你听过“煮熟的鸭子飞了”这样一句话吗?” “我!” 卢安嘴巴张了张,最后猛地一拍大腿,装着屁颠屁颠的样子地跟了上去。 出了酒店,两人坐上了一辆崭新的虎头奔,卢安瞄一眼后视镜中的新保镖,“部队里刚出来的?” “嗯。” “怎么不多准备一个?” 俞莞之问他:“你想多要个保镖?” 卢安摆摆手,“我够了,我是担心你,唐希不是还在医院么?” 俞莞之说:“再过两个月唐希就能痊愈出院,那时候就好了。” 卢安道:“要不让陆姐先跟着你?等唐希回来了再来金陵?” 俞莞之轻轻摇头:“不用,你的超市现在惹人眼红,要是没个人跟在身后,我不放心。” 见他还想说,她补充一句:“最近我不出国,没事的话都在沪市,用不着那么多人。” 闻言,卢安没再矫情,“好吧,听你的。” 接下来两人有一叨没一叨聊着天,中间途经一家卖bb机的门店时,卢安喊停:“我bb机坏了,去买个bb机。” 没想到俞莞之说:“你要是不急的话,再等段时间,我最近打算把大哥大换成最新款摩托罗拉手机,到时候你也一起用手机吧。” 卢安把伸出的脚收回,关好车门,“最新款的?大概要多久?” 俞莞之说:“半个月左右。” “行,半个月我等得起。”想着画室有座机,想着还过几天就开学了,卢安倒也没那么急了。 来到南京东路,下车的俞莞之不是第一时间去找清水,而是往前走30来米买一包炒板栗。 卢安问:“你饿了?” 俞莞之说:“还好,好久没吃板栗了,突然想了。” 说着,她把纸袋子递过来,示意他自己动手拿。 卢安没动作,“板栗是粉的,粉的东西我一概不爱。” 俞莞之问:“苹果你也不喜欢?” 卢安想也没想,张口就来,“不喜欢。” 俞莞之走在前头,说:“小男人,那你送我苹果,心不诚。” 这个“苹果”指圣诞送的苹果,也指石膏塑形的那个艺术苹果。 不过说到苹果,他就不可抑制地联想到了她身上挂着的苹果,然后很自然地往她心口位置瞄了一眼,嗯.非常诱人的曲线轮廓,很有感觉,忍不住又瞄了一眼。 心里痒痒的,第三眼。 第四眼。 第五眼。 等到他瞄第六眼时,一直不动声地俞莞之忽地停住脚步,偏头静静地盯着他眼睛,不言不语,气场强大,很是有压迫感。 四目相视,卢安被被瞧得头皮发麻,但又不想弱了气势,嘟囔道,“莞之同志,我看自己的东西又不犯法,你别用这种眼神.” “叫我俞姐。” “叫你俞姐?” “喊我俞经理也可以。” 卢安顿时不干了,慌忙说:“那怎么成?怎么能越叫越回去了.” 俞莞之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右手伸出,把手心吃了一半的板栗塞他嘴里。 卢安讲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嚼吧嚼吧嘴里的半颗板栗,半晌道:“虽然这板栗有点粉,但带了口水味道就是不一样,好吃。” 说着,他悄咪咪地靠近一步,鬼使神差地来一句:“莞之,今晚我想吃不剥壳的板栗。” 俞莞之安静没出声,右手捋了捋耳畔发丝,一直走了二十来步才把装板栗的纸袋子放他手里。 其实卢安说完刚才这话好就后悔了。 不带壳的板栗,这个不带壳是指外壳?还是指里面红色的壳? 但不论哪个壳,他娘的也不对劲呐!哎,难怪这姐们被自己说得眼神无处安放,真想一巴掌呼死自己算了。 继续往前走了百十步,两人同清水四女汇合到了一起,尔后 尔后就没卢安什么事了,除了付钱和提袋子,全程就掺和不了几句女人话题。 就在他百无聊赖、找个地方坐着偷懒之际,他发现跟前的陆青几次欲言又止,最好他好奇问: “陆姐,什么事?” 陆青扫眼店内试衣服的俞小姐几人,想了想小声说:“卢先生,我之前看到了黄小姐。” “谁?”卢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黄婷。”陆青道。 卢安懵逼,一下站起身:“芜湖的黄婷?” 陆青说是。 卢安傻眼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陆青于心不忍地提醒:“就在你和俞小姐打情骂、互动的时候。” 卢安眼睛大瞪,“俞姐喂我吃东西也看到了?” 陆青说:“应该全看到了。” 卢安问:“她一个人在这边?还是和谁一起?” 陆青回答:“和她小姑黄颖。” 卢安紧着问,“她小姑也看到了?” 陆青默认。 卢安脱口而出,“陆姐你怎么当时不提醒我?” 陆青酷酷的,面无表情。 卢安拍下额头,吃谁的饭就忠诚谁,有俞姐在,当时那情况人家不可能示意,事后能提醒自己,已经是看在交情上了。 他叹口气,问:“黄婷是什么反应?” 陆青摇头。 卢安不死心,“她小姑是什么表情?” 陆青还是摇头。 好吧,算是白问了,人家又不靠自己发工资,卢安没辙了。 在原地站立一会,卢安问:“她们手里有东西吗?” 这回陆青说话了,“有一些衣服袋子。” 卢安问:“她们在街道哪边?” 陆青说:“我留意到,她们已经打车走了。” ps:考虑到黄婷这个角色的后续能塑造成功,这个已经是缩减90%版的了,大佬们先不要争议,往下看 (本章完) 第424章,撞见后 另一边。 一连逛了十多家服装店,黄婷终于找到了一件眼睛一亮的衣服。 她连忙拿起外套贴身比划一下,偏头问黄颖: “小姑,你看这衣服怎么样?” 闻言,正在抻摸另一件衣服的黄颖回头,打量一会就忍不住夸赞道: “不错,这风衣穿起来应该很有感觉,你换身上试试。” “嗯。” 黄婷脱下外套交给旁边的服务员,换上新衣服。 还没等扣子系上,服务员已经迫不及待地献上了奉承话:“这位小姐人漂亮,简直是衣服架子,这款风衣穿在身上特别时尚。” 黄婷先是瞅瞅镜子里的自己,转一圈,稍后又望向小姑。 黄颖走近两步,横看竖看一阵后,满意地调侃道:“卢安要是在这,估计眼珠子都能抠出来,自己老婆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听到这话,黄婷内心窃喜地又瞧了瞧试衣镜中的自己,随后问小姑:“这衣服搭什么裤子比较配?” 黄颖由于不能生育,平时的业余爱好就全放在了化妆和买衣服上,在穿扮这一方面自是有些心得,根据经验讲: “黄风衣配上米色打底衫和米色休闲裤是一种非常不错的选择。 另外也可以搭白色里衣和9分牛子裤,比较时髦耐看。” 服务员是个有眼力见的,立即挑了一件米色打底衫和米色休闲裤过来。 全套试穿一番,效果超乎想象的好,黄婷十分高兴地对服务员说,“这三件我全要了,帮我包起来。” 接下来姑侄俩在店内逗留了许久,在黄颖的强烈建议下,黄婷还买了条9分牛子裤。 黄婷显得没有把握,犹豫问:“小姑,我穿牛子裤卢安会不会不喜欢?” 黄颖反问:“卢安为什么不喜欢?” 黄婷慢慢声声道:“他喜欢文静淑女类型的,牛子裤的风格跟这不搭边。” 黄颖笑了,“依我的,你开学就穿牛子裤,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不等大侄女回话,她紧着补充一句:“我就怕他到时候会爱不释手。” 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黄婷脸色微红地让服务员把牛子裤也包起来。 四件衣服花了差不多1000块,这是很多普通人一年都存不了的钱,可黄颖大手一挥,脸上见不到任何肉疼的表情。 结账提上袋子,黄颖挽住她的手说:“走,前面还有几家不错的品牌店,姑带你去瞧瞧。” 黄婷开心地说好。 只是才推开玻璃门,只是右脚才踏出服装店,人都还没站稳儿,黄婷脸上先是惊喜,然后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呼喊,心情却如同坐了过山车一般,一变再变。 目光穿过街道,她呆呆地望着卢安和俞莞之肢体互动,呆呆地望俞莞之把吃了一半的板栗塞自己男人嘴里,呆呆地望着两人的丰富表情和小动作,怡然一副神仙眷侣在打情骂俏。 这一刻,黄婷人懵了,脑子空空,望着街对面的卢安和那个奔驰女人,她感觉自己是这么的多余。 这一刻,黄婷仿佛整个世界都塌了,刚才还因买到合适衣服的喜悦之情骤然消失不见,身子犹如坠在冰窖中,是那么的冷。 黄颖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忽然问:“婷婷,要不要过去跟卢安打个招呼?” 被小姑惊醒,黄婷下意识攥了攥手里的衣服袋子,尔后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咬紧下嘴唇说: “不要。” 黄颖的性子一向要强,也比较刚,转头死死盯着侄女的眼睛:“有些事,当面问清总比藏在心里好,免得误会。” 视线跟随卢安移动而移动,直到他和奔驰女人联袂消失不见,消失在了路的拐角处,黄婷才缓缓回过神。 只见她对着街面沉凝小会,稍后手臂弯轻轻轴了轴,说出了一句失望却又充满幻想的话: “小姑,我信他,我们走吧。” 黄颖定定地注视着这個傻了一样的侄女,最后叹口气道:“好,我们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 就在这时刚好一辆出租车从街面驶过,黄颖手一招,的士下一秒精准地停在了两人跟前。 开门、关门,几个眨眼的功夫,姑侄俩就离开了南京东路。 回到落脚的酒店,黄颖询问:“我们是在沪市待一晚,还是现在就回家?” 她这问题颇有深意,待一晚? 为什么待一晚? 当然是等卢安自己上门来解释清楚。 虽然刚才卢安没即时看到自己和婷婷,但那两个保镖可同她们对视过,按理卢安应该会知情。 黄婷一进门就开始收拾东西,“小姑,我想现在就回家,我想陪爷爷奶奶过元宵。” 如果说,黄婷之前的话充满了幻想和自欺欺人,那这句话无疑是回归现实后的残酷和心酸。 黄颖欲言又止,临了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跟着收拾行李。 人的社会地位到了一定级别,满世界都能找到关系,这不,黄颖说走就走,根本不带考虑买不到火车票这一说法。 沪市离芜湖有大约330公里,黄颖为了照顾侄女的情绪,特意托曾经的未婚夫把一包间的六张卧铺票买齐全了。 一开始两女都没说话,都在做自己的事。 黄颖先是看了会书,中间看累了,就闭眼开始休憩。 而黄婷呢,耳朵塞了耳机,目光涣散地飘向窗外,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没再怎么动过。 过了15分钟左右,黄颖突然睁开眼睛问:“婷婷,路途有点远,要几个小时才能到,要不你躺下睡会,等快到了我叫你。” 黄婷心思压根不在这些上面,回答道:“我不困。” 见状,黄颖从那边床铺坐了过来,挨着黄婷坐好,伸手摘了一个耳塞,熟练地放进了耳朵中。 此刻里边正是卢安的歌声,唱的《红豆》。 黄颖对这首歌并不陌生,当初卢安第一次来芜湖时,在卡拉ok厅就是即兴唱得这首歌,留给黄家一众人的印象十分深刻。 据说这首《红豆》是卢安专门为侄女创作的,从某种意义上说,算是婷婷的专属歌曲。 今天遇到了糟心事,却听着曾经的歌,黄颖若有所思地瞄眼黄婷,也是调整好心态,认真听起了歌。 歌已经唱了一段了,此时正处于高潮部分: 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可永垂不朽 听到这,黄颖猛地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爱情,想起了曾经的山盟海誓,刚强的女人忽地软了下来。 她感慨说:“这首歌唱得真好,唱到心里去了,难怪那么火,卢安确实有才华。” 黄婷侧过头,静静地看了会小姑那已经湿润了的眼眶,临了递上纸巾。 接过纸巾,黄颖不避讳地擦了擦,末了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黄婷说:“不知道。” 黄颖问:“为什么不知道?” 黄婷回答:“想得太多了,太杂了。” 黄颖揉了揉纸巾,丢垃圾篓中,问:“是不是都在围绕卢安想?” 黄婷怔了怔,这才意识到确实如此,点头。 黄颖看得有些心疼,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揽到怀里,问:“那个女人叫什么?” “小姑伱这是明知故问。”黄婷如是说。 黄颖爱怜地抚摸侄女的青丝,自顾自问:“叫俞莞之。” “嗯。” “你认为他们两人如今是什么关系?” 黄婷没做声,悄悄闭上了眼睛。 黄颖又问:“你过去有想过这一天会发生吗?” 黄婷挣扎着说:“不知道。” 黄颖问:“为什么又是不知道?” (本章完) 第424章,撞见后 另一边。 一连逛了十多家服装店,黄婷终于找到了一件眼睛一亮的衣服。 她连忙拿起外套贴身比划一下,偏头问黄颖: “小姑,你看这衣服怎么样?” 闻言,正在抻摸另一件衣服的黄颖回头,打量一会就忍不住夸赞道: “不错,这风衣穿起来应该很有感觉,你换身上试试。” “嗯。” 黄婷脱下外套交给旁边的服务员,换上新衣服。 还没等扣子系上,服务员已经迫不及待地献上了奉承话:“这位小姐人漂亮,简直是衣服架子,这款风衣穿在身上特别时尚。” 黄婷先是瞅瞅镜子里的自己,转一圈,稍后又望向小姑。 黄颖走近两步,横看竖看一阵后,满意地调侃道:“卢安要是在这,估计眼珠子都能抠出来,自己老婆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听到这话,黄婷内心窃喜地又瞧了瞧试衣镜中的自己,随后问小姑:“这衣服搭什么裤子比较配?” 黄颖由于不能生育,平时的业余爱好就全放在了化妆和买衣服上,在穿扮这一方面自是有些心得,根据经验讲: “黄风衣配上米色打底衫和米色休闲裤是一种非常不错的选择。 另外也可以搭白色里衣和9分牛子裤,比较时髦耐看。” 服务员是个有眼力见的,立即挑了一件米色打底衫和米色休闲裤过来。 全套试穿一番,效果超乎想象的好,黄婷十分高兴地对服务员说,“这三件我全要了,帮我包起来。” 接下来姑侄俩在店内逗留了许久,在黄颖的强烈建议下,黄婷还买了条9分牛子裤。 黄婷显得没有把握,犹豫问:“小姑,我穿牛子裤卢安会不会不喜欢?” 黄颖反问:“卢安为什么不喜欢?” 黄婷慢慢声声道:“他喜欢文静淑女类型的,牛子裤的风格跟这不搭边。” 黄颖笑了,“依我的,你开学就穿牛子裤,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不等大侄女回话,她紧着补充一句:“我就怕他到时候会爱不释手。” 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黄婷脸色微红地让服务员把牛子裤也包起来。 四件衣服花了差不多1000块,这是很多普通人一年都存不了的钱,可黄颖大手一挥,脸上见不到任何肉疼的表情。 结账提上袋子,黄颖挽住她的手说:“走,前面还有几家不错的品牌店,姑带你去瞧瞧。” 黄婷开心地说好。 只是才推开玻璃门,只是右脚才踏出服装店,人都还没站稳儿,黄婷脸上先是惊喜,然后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呼喊,心情却如同坐了过山车一般,一变再变。 目光穿过街道,她呆呆地望着卢安和俞莞之肢体互动,呆呆地望俞莞之把吃了一半的板栗塞自己男人嘴里,呆呆地望着两人的丰富表情和小动作,怡然一副神仙眷侣在打情骂俏。 这一刻,黄婷人懵了,脑子空空,望着街对面的卢安和那个奔驰女人,她感觉自己是这么的多余。 这一刻,黄婷仿佛整个世界都塌了,刚才还因买到合适衣服的喜悦之情骤然消失不见,身子犹如坠在冰窖中,是那么的冷。 黄颖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忽然问:“婷婷,要不要过去跟卢安打个招呼?” 被小姑惊醒,黄婷下意识攥了攥手里的衣服袋子,尔后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咬紧下嘴唇说: “不要。” 黄颖的性子一向要强,也比较刚,转头死死盯着侄女的眼睛:“有些事,当面问清总比藏在心里好,免得误会。” 视线跟随卢安移动而移动,直到他和奔驰女人联袂消失不见,消失在了路的拐角处,黄婷才缓缓回过神。 只见她对着街面沉凝小会,稍后手臂弯轻轻轴了轴,说出了一句失望却又充满幻想的话: “小姑,我信他,我们走吧。” 黄颖定定地注视着这個傻了一样的侄女,最后叹口气道:“好,我们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 就在这时刚好一辆出租车从街面驶过,黄颖手一招,的士下一秒精准地停在了两人跟前。 开门、关门,几个眨眼的功夫,姑侄俩就离开了南京东路。 回到落脚的酒店,黄颖询问:“我们是在沪市待一晚,还是现在就回家?” 她这问题颇有深意,待一晚? 为什么待一晚? 当然是等卢安自己上门来解释清楚。 虽然刚才卢安没即时看到自己和婷婷,但那两个保镖可同她们对视过,按理卢安应该会知情。 黄婷一进门就开始收拾东西,“小姑,我想现在就回家,我想陪爷爷奶奶过元宵。” 如果说,黄婷之前的话充满了幻想和自欺欺人,那这句话无疑是回归现实后的残酷和心酸。 黄颖欲言又止,临了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跟着收拾行李。 人的社会地位到了一定级别,满世界都能找到关系,这不,黄颖说走就走,根本不带考虑买不到火车票这一说法。 沪市离芜湖有大约330公里,黄颖为了照顾侄女的情绪,特意托曾经的未婚夫把一包间的六张卧铺票买齐全了。 一开始两女都没说话,都在做自己的事。 黄颖先是看了会书,中间看累了,就闭眼开始休憩。 而黄婷呢,耳朵塞了耳机,目光涣散地飘向窗外,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没再怎么动过。 过了15分钟左右,黄颖突然睁开眼睛问:“婷婷,路途有点远,要几个小时才能到,要不你躺下睡会,等快到了我叫你。” 黄婷心思压根不在这些上面,回答道:“我不困。” 见状,黄颖从那边床铺坐了过来,挨着黄婷坐好,伸手摘了一个耳塞,熟练地放进了耳朵中。 此刻里边正是卢安的歌声,唱的《红豆》。 黄颖对这首歌并不陌生,当初卢安第一次来芜湖时,在卡拉ok厅就是即兴唱得这首歌,留给黄家一众人的印象十分深刻。 据说这首《红豆》是卢安专门为侄女创作的,从某种意义上说,算是婷婷的专属歌曲。 今天遇到了糟心事,却听着曾经的歌,黄颖若有所思地瞄眼黄婷,也是调整好心态,认真听起了歌。 歌已经唱了一段了,此时正处于高潮部分: 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可永垂不朽 听到这,黄颖猛地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爱情,想起了曾经的山盟海誓,刚强的女人忽地软了下来。 她感慨说:“这首歌唱得真好,唱到心里去了,难怪那么火,卢安确实有才华。” 黄婷侧过头,静静地看了会小姑那已经湿润了的眼眶,临了递上纸巾。 接过纸巾,黄颖不避讳地擦了擦,末了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黄婷说:“不知道。” 黄颖问:“为什么不知道?” 黄婷回答:“想得太多了,太杂了。” 黄颖揉了揉纸巾,丢垃圾篓中,问:“是不是都在围绕卢安想?” 黄婷怔了怔,这才意识到确实如此,点头。 黄颖看得有些心疼,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揽到怀里,问:“那个女人叫什么?” “小姑伱这是明知故问。”黄婷如是说。 黄颖爱怜地抚摸侄女的青丝,自顾自问:“叫俞莞之。” “嗯。” “你认为他们两人如今是什么关系?” 黄婷没做声,悄悄闭上了眼睛。 黄颖又问:“你过去有想过这一天会发生吗?” 黄婷挣扎着说:“不知道。” 黄颖问:“为什么又是不知道?” (本章完) 第425 这个不知道? 一是因为俞莞之太过漂亮,气质太过好。 黄婷对其曾有过疑虑,自己的男人自己知晓,喜欢大美女。 尤其是美到了奔驰女人这种程度的,她根本摸不准。 只是想到俞莞之是卢安的伯乐,想着两人快10岁的年龄差,想到俞莞之背后的强大家世,黄婷在潜意识中更愿意相信两人是清白的。 另一个是,她一直知道卢安心里有个人。 过去一度怀疑是孟清水,后来否定了。 再后来怀疑是卢安一见钟情的苏觅。 如今看来,是俞莞之的概率更大一些。 毕竟俞莞之和苏觅放一起比较的话,不论是气质也好,还是长相也罢,各有千秋,难分高下,都是能让黄婷十分警惕的人。 想到还没毕业,就先后遇着了陈麦、孟清水、俞莞之这样的对手、以及苏觅这样的潜在对手,这些年一路顺风顺水的黄婷顿时有些泄气。 相比起这几个人,她突然觉得李梦苏、周娟和李再媚等人顺眼多了。 察觉到侄女脸上的表情变幻,黄颖问:“有想过?但俞莞之对卢安太过重要,所以一直刻意压着这個念头?” “嗯。” 黄婷闷闷地嗯一声,随后把这一年多藏着的心事说了出来: “也不是刻意压着,我一直知道他心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另一个人。” 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秘辛,黄颖惊愕不已,“你是事后发现的?还是事前就晓得?” 黄婷说:“跟他在一起后。” 黄颖又问:“那个人在卢安心里的份量,跟你比如何?” 黄婷呐呐地没做声。 黄颖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抓着侄女胳膊,紧逼着不放:“比你重要?” 这话语气有些不好,而且还十分诛心,却是一个摆在面前的现实问题。 良久,黄婷咬了咬下嘴唇,低沉地说:“有没有比我重要,我也无法判定。小姑你给我留点面子。” 见过去无敌自信的侄女说出这样的话,黄颖很是心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会,最后不解问: “既然这样,既然知道他心里藏着另一个女人,你当初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分手?” 黄婷沉默,过了好会才说:“知道的太晚了,我当时已经差不多把自己交给了他。 而且…” 话到这,她顿了顿,继续讲:“而且我当时怀疑是孟清水。” 听到侄女提孟清水时,黄颖有些明白了:“孟清水虽然威胁很大,但你觉得还能交架?所以不想放弃?姑姑猜得对嘛?” 黄婷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 黄颖问:“除了孟清水,你还怀疑过谁?” 黄婷说:“苏觅。” 黄颖一脸问号:“苏觅又是谁?” 黄婷用比较详细的篇幅告诉了她。 听到卢安曾对苏觅一见钟情,听到苏觅让侄女信心不稳,黄颖眉头紧锁,“你是不是和卢安在一起,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身子全交出去了? 导致分手成本太高? 所以后面才一而再再而三容忍这些烂事?” 黄婷脸红红地把头埋在黄颖怀里,瓮声瓮气怨念:“小姑伱怎么能这么说我嘛。” 黄颖气得拍了她后背一下:“我还能怎么说你?从小看你一路漂亮到大,聪明到大,怎么遇着卢安就傻了? 主动追人家就算了,还这么快把身子交出去,还带回了家里,这以后怎么收场?” 如果侄女没把卢安带回黄家,如果黄家的亲戚朋友不知道卢安的存在,那黄颖无论如何都要联合嫂子逼迫两人分手。 哪怕卢安是婷婷的初恋! 哪怕婷婷再怎么爱卢安!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简单分手就能算了,这可关乎到婷婷的名誉。 关乎到黄家的脸面。 要是两人真分手了,那婷婷以后在芜湖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一个刚进大学就处过对象、一个在大学就被男生睡过的女人,今后就算有人为了黄家权势而迎娶了婷婷,也难免面和心不和。 也难免吵架时男方拿这事找茬出气! 说句不好听的,在性方面还普遍比较保守和在意的年代,女人如果早早坏了贞洁,就意味着今后的婚姻生活失去了一半,但凡有点本事的男人心里都会有疙瘩。 小姑顾虑的地方,黄婷自然也懂,虽然她现在难受极了,但也还没生出要和卢安分手的念头 她在等! 等卢安来找自己! 理由无它:她是真的很在乎他,真的很爱他,一开始就奔着毕业结婚去的,要不然不会这么主动、不会这么能忍、不会这么毫无保留。 黄颖好似猜到了她的心思,老半天才感慨出声: “过去姑姑还有些羡慕你,羡慕你找了个品相、才华万中无一的如意郎君,现在看来卢安全身上下都是坑哎,真是难为你了。” 黄颖也没提让婷婷分手的话,都是成年人了,都有自己的主见。 在卢安解释清楚之前,她暂时还是用“难免误会”来定性这件事。 毕竟玩得好的异性朋友,这样玩闹、这样互相喂东西也不是没有。 只因对方是俞莞之,只因俞莞之这种身份的人按道理不会随意做出这种事,才让姑侄俩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当然了,作为过来人的黄颖很清楚,就算自己让婷婷分手,也没用,也不会有效果。 爱情是一剂毒药,它的巨大魔力可以让身处青春期的婷婷忘却父母以及自己的忠告和劝阻。 特别是卢安那么优秀的情况下,陷入情爱之中无法自拔的婷婷更不会听自己的。 目前来说,这种局面几乎没解。 只有等到侄女头撞南山、撞的头破血流之时才会幡然醒悟,才会以另一种态度审视这份爱情。 所以,黄颖气归气,怒归怒,却并没有责怪黄婷。 相反,黄颖伸出双收搂紧她的腰腹,疼惜有加。 ps:呃,我该不该向大佬们解释一下中年人的无奈哎,回到家这几天,冷就不说了,几乎天天被亲朋好友拉出来聊天,三月要是闭门不出又怕被人说摆架子,导致无法正常更新。今天跟老父老母说了,过完年就走,正月初一中午赶回长沙好好写作,这几天真是不尽人意,抱歉。 不过我的雄心壮志还在,努力奋斗25万字。 (本章完) 第446章,不想用你了(新年快乐!) 芜湖距离沪市330公里,一路上黄婷浑浑噩噩,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家? 都不知道是怎么进的自己卧室? 见女儿神色不对劲,沈冰瞄眼紧闭的卧室门,忍不住小声问小姑子:“婷婷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黄颖随意敷衍过去,“这两天逛街逛累了,加上吹风有点感冒,身体没力气,睡一晚就好了。” 旁边的黄正清插嘴问:“开药了没?” 黄颖说:“带着看了医生,但医生说是小感冒,用不着开药,多喝开水好好休息就行。” 闻言,黄正清和沈冰互相看了看,随后不再提这事,跟小妹话起家常。 半个小时后,黄颖走了。 沈冰这时才小声对丈夫说:“婷婷是不是和卢安吵架了?” 黄正清坐着没出声,其实他也有同样的想法。 女儿是两口子看着长大的,性情是什么样子的比谁都清楚,今天的异常自然瞒不过他们。 沈冰悄悄走到卧室门口听了一阵,然后又走到沙发旁坐下,过了会说:“小卢最近有一段时间没打电话过来了。” 黄正清知道妻子在想什么,宽慰道:“不是大年三十和初一才打了电话吗,他又是画画又是开超市、开服装店,人情来往比我们都复杂,估计一时半会抽不出身,没时间。” 沈冰明白是这个理。 何况人家小卢还只是个准女婿,就算是真正的女婿了,也不可能天天往家里打电话。 但她就一个女儿啊,要说不担忧那是假的,沉吟一阵,她抓起茶几上的座机开始呼叫卢安。 想问问情况。 但半天也没個反应,最后把话筒放回去说:“联系不到。” 黄正清沉默片刻,道:“明天是元宵,再过几天就开学了,到时候就清楚了。” 沈冰听得点点头,听懂了丈夫的意思。 如果是去年上半年,女儿和卢安吵架也好,分手也罢,两口子最多关注下婷婷的动态,适时开导开导,不会太当回事。 毕竟人都有年轻的时候嘛,都是这样走过来的,都经历了感情,分分合合再正常不过,作为家长,有时候要学会睁一只闭一眼。 可今年不一样了。 不说黄家人的亲戚朋友已经知道了卢安的存在,就连夫妻俩也是越看卢安越喜爱,在心理情感上差不多接受了卢安这样一个外人,要是突然说跟女儿闹掰了,那两人的情绪还是比较复杂的。 客厅里俩夫妻的话题是卢安,卧室中的黄婷此刻也是满脑子卢安。 仰躺在床上,黄婷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在想:该怎么办? 是装作不知道? 还是找机会旁敲侧击下卢安?或者干脆跟他挑明? 按她以前的骄傲,孟清水事件之后他要是再犯,卢安要是没给个合理的解释,她会好好晾一晾两人的感情,甚至提出分手,永远不再跟他往来。 可是过去一年多的爱情,过去接二连三出现的情敌,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磨去了她的棱角,让她养成了遇事不能冲动、忍一忍保持理智的性格。 但一想到这次的情敌可能是强大到没边的俞莞之。 一想到卢安当街不停瞄俞莞之的胸口,一想到俞莞之不责怪他、反而把吃了一半的板栗喂他嘴里。 黄婷还是禁不住快要窒息了,始终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她好为难! 窗外的万家灯火在一盏一盏的熄灭,夜幕在某一刻终于覆盖了整个芜湖城,黄婷渐渐生出一种幻觉,自己和卢安的感情就像这灯火一样,在一点点的凋零,最终走向寂灭。 忽地,她心头有一种深深的疲惫感,疲惫感中夹杂满满心痛和不舍。 在黑夜中,喘息难安的黄婷在经历了一番挣扎后,脑海中画面最终还是定格在了他那张帅气充满才情的脸。 回忆着过往,想起两人曾在一起的浪漫邂逅和欢心笑语,想起他在自己身上的贪婪索取,狼狈不堪的她终于停下闪烁不断的杂念和焦虑,平静心情,恢复着她美丽羽毛上的色彩和自信。 前后经历了周娟、李梦苏、陈麦、李再媚和孟清水,两人好不容才走到现在,如今正是最甜蜜的时候,还得到了家里的认可和祝福,她真的不想再因为一些外力因素、一些误会破坏了两人的感情,摧毁了自己对爱的向往和憧憬。 她真的很在乎这个男人,真的不想失去。 她十分清楚,冲动之下提出分手非常容易。可是一想到分手后就再也不能跟他在一起,他永远会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他会被别的女人搂在怀里甜言蜜语,她就发自内心地感到害怕和迷茫,甚至恐惧。 思绪至此,黄婷慢慢放开了不知什么时候抓紧床单的双手。 拉开打,翻身拿过床头柜上的相框,凝视着相框中这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良久良久,她整个人缓缓软和了下来。 卢安皮相生的这么好,又那么优秀,还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自己不在他身边的时候,被一些女人缠住,是可以理解的。 至少在过去这一年半多的时间里,他抗住了陈麦等人的猛烈攻势,也没有因为孟清水是他的青梅竹马就偏袒对方,对自己的感情更是一日比一日深,一日比一日真。 这些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让她在无比享受的同时,内心也是一天比一天安定。 无声无息中,她已经开始为自己的男人开脱,把沪市南京路偶遇的事件定义为“不小心犯的错”而寻求心里慰藉了。 这个晚上,她思来想去了大半夜,也没敢往俞莞之会彻底爱上卢安、俞莞之会介入这场感情上想,在她眼里,对方可比卢安大十来岁啊,几乎大了一轮。 而且以俞莞之的美貌和强大身份,几乎不可能做第三者的,要不然太下头了,太不可思议了。 更何况自己是他的正牌女友,孟清水也隐隐和他纠缠不清,俞莞之同他走得近,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黄婷以常规逻辑思考,自欺欺人地认为俞莞之在知晓卢安有女朋友的情况下,断断不会跟他走到那一步,上床的那一步。 再说了,退一万步讲,要是俞莞之真的和卢安上床了,对方还会容忍自己存在吗? 对方还能接受卢安同时和两个女人发生关系吗? 在她心里,如果俞莞之真爱上了卢安,那肯定会选择强势摊牌,会逼迫自己和卢安分手才对。 但这一切目前都没发生。 这一晚,抱着各种侥幸心理的黄婷还是失眠了。 她不敢睡,她害怕睡着,害怕在梦里卢安会跟自己提分手,害怕梦到卢安压在俞莞之身上的画面。 这一晚,卢安也同样没睡好,惊醒了好几次。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孟清水第一时间问他:“昨晚又做噩梦了?” “嗯。” 卢安头一回觉得原来习惯性做噩梦还是有好处的,很多东西都用不着解释,清水就自动脑补完了。 孟清水想了想,轻吟说:“等暑假回家了,我陪你去叔叔坟前烧些香纸,让他老人家别再缠着你了。” “嗯。” 前生她就这样做过,还不止一次,可惜她在坟前好话说尽也无济于事,噩梦一直持续到晚年。 想起她上辈子的举动,卢安一把搂过她,抱在怀里好久好久才松开,临了开口道: “今天我陪你过元宵,明早我就回金陵了,马上开学了,我得去超市那边看看。” “好。” 见他如今不再回避自己的感情,见他主动抱自己了,孟清水脸上灿若桃花,浮现出了明媚的笑容。 至于这个男人为何突然转变态度,精明的孟清水自然能猜到一些,不过在得知他被泥石流埋在地下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放下了包袱,心态豁达了许多。 现在她的想法非常简单:不去管太多,先巩固两人的感情,慢慢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图其它。 早饭过后,卢安开车带清水围绕沪市逛了一圈,中间还去了趟海边,只是天太冷,海风大,没能久呆。 饶是这样,第一次跟心爱之人看大海的孟清水依旧开心不已,兴奋地拉着他在海边拍了好多照。 两人依偎了会,孟清水忽然微仰头问:“卢安,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 得到无比肯定的答案,孟清水含情脉脉地凝视了他好会,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卢安意会,低头含住了她的嘴。 这一吻,两人没有难舍难分,只是浅尝辄止,她喃喃地说:“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卢安吸口气,再次吻住了她。 孟清水小幅度张嘴,双手先是揪紧他腰腹的衣服,尔后慢慢伸到后背抱紧男人… 缠绵好一阵后,卢安出声道:“天色有些晚了,我们回去吧。” “嗯。” 孟清水面色通红地系好胸口衣扣,低头抿了抿嘴,老半天问:“现在还有初中的感觉嘛?” 卢安笑看了会她,在她快无地自容了时,附耳道:“大了好多,更有感觉了。” 孟清水嗔怪地瞅他一眼,当先回到了车里。 卢安看看自己的手,看看她的背影,说实话,虽然前生清水是自己的妻子,身体已然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步了,可现在再重新开发一遍,触感竟然意外地不错,有种时光回转的错觉。 这种体验很玄妙,他本就是一个念旧情的人,能在熟悉的人身上找回熟悉的情意,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回到市区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俞莞之特意从家里赶过来陪两人吃汤圆。 见他脸上有明显的黑眼圈,就知道他昨晚肯定没休息好,俞莞之趁着清水陪同伍丹去了后院的间隙问:“这么憔悴,是因为黄婷的事?” 听到这话,卢安一点都不意外,“陆姐告诉你了?” 俞莞之微微颔首。 卢安脑壳疼,郁闷不已。 俞莞之仿佛猜到了他的想法,不由一笑:“要不你以后给陆青开工资?” 卢安收回视线,叹口气道:“我们之间还分得这般清楚么?” 俞莞之轻捋了下发梢,问他,“要不要我帮你?” 卢安知其指的是什么,反问:“该怎么帮我?” 俞莞之近距离静静地看着他,没吭声了。 对视半晌,受不住压力的卢安悄无声息地移开目光,道:“我今晚打算去一趟芜湖。” “今晚?” “是。” 俞莞之抬起右手腕瞧眼,温婉地说:“等吃完汤圆,我会邀请清水和伍丹去家里做客。” “莞之,谢谢伱。” “叫我俞姐。” 假装没看到她那充满戏谑的眼神,卢安伸手拿过她的茶杯,喝了起来。 俞莞之愣了下,下意识瞥眼门口方向,稍后说,“小男人,你同一时间在三个女人之间反复横跳,迟早会出事。” 卢安手捧茶杯,惊讶出声,“我的俞姐也会吃醋?” 俞莞之眼眸发黑发亮,幽幽地说,“叫我莞之。” 卢安:“.” 他娘的!快被这姐儿弄神经错乱了。 见他不说话,俞莞之给一个忠告,“趁我现在还没心思插手你的感情,你赶紧把现在的烂摊子收拾干净。” 卢安猛地抬头:“你不是答应了我,不使手段吗?” 俞莞之撇他眼,似笑非笑地说:“亏你还同这么多女人纠缠,女人的话你也敢全信?” 视线在她身上游走一圈,卢安闷声道:“地下出来后,你好像变了个人,我还以为你对我没兴趣了呢。” 俞莞之重新拿个茶杯:“目前来讲,你在我这里确实属于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但说不准哪天我又想寻开心啊,这时候得确保你没病才行。” “你这是几个意思?” “你想的意思。” “你怕我得性病?” “还怕艾滋。” 卢安勃然大怒:“你这是在侮辱我。” 俞莞之糯糯地说:“小男人,以后我会提前一个礼拜通知你,收到讯息后,七天内你不许碰其她女人,好好养精蓄锐,洗净身子等着我。” 卢安懵逼:“要是你一个月要四次,每个月都要,那我不是被你套牢了?” 俞莞之揶揄:“理论上是如此,不过你放心,你还没这么大魅力。也许我这辈子都不想用你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ps:今天除夕,祝大佬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财源滚滚发大财,天天给我黄金盟啊! (本章完) 第447章,一分钟后,你看窗外 元宵吃汤圆,这习俗自唐朝就有了,据说是唐玄宗为了犒劳大将郭子仪下的一道谕旨。 而演变到今天,吃汤圆已经变成了和谐、吉祥和阖家团聚的象征。 这也是俞莞之在百忙之中赶过来同卢安吃汤圆的原因。 虽然是因为小男人而来,不过现场却还有孟清水、伍丹和丁超,5人围坐一桌,气氛十分热闹。 望着桌对面时而窃窃交谈、时而举杯交错的三人,伍丹同丁超互看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抹古怪的神色。 可一联想到卢安和莞之被泥石流深埋底下的患难真情,两人似乎又能理解莞之对卢安的那种复杂情爱了:一边爱着卢安,一边还要帮他维系孟清水的关系,何其矛盾,却又何其自然圆融。 这次的汤圆是五人一起做的,芝麻糊馅,卢安一口气吃了22个,吃到肚子浑圆才罢休。 丁超也吃了20多个,吃完就躺那动弹不得了,好生羡慕地说:“卢老弟,同为吃货,你为什么就是吃不胖?” 他之所以这样感慨,过个年他妈的胖了8斤,如今更是生了大肚腩,衣服都快遮不住了,弄起昨晚他向伍丹求欢时被嫌弃了。 伍丹原话是这样:你什么时候肚子瘪下去了,什么时候躺我床上来,不然这么大一个球压我身上,膈应得慌。 卢安笑了笑,自豪地道:“不要学我,我是不胖体质。” 丁超哀嚎一阵,不甘地瞄了瞄伍丹的饱满身材,减肥去了,他发誓,两個月内必须减下去,30岁前必须尝尝女人的滋味,以维护男人的尊严。 现在莞之和卢安上过床了,伍丹再也没借口拖延推迟了,大肚腩是唯一的阻碍。 这般想着,丁超动力十足。 丁超走了,俞莞之抬起右手腕瞅眼,也带着孟清水和伍丹回了俞家。 出门前,这姐们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小男人:事情因她而起,但也只帮这一次。 临走的时候,孟清水对他说:“明早我要跟俞姐和伍姐去香江购物旅游,不能陪你了。” “好,香江人多,你到那边不要离开俞姐的视线,好好照顾自己。”卢安嘱咐。 “放心吧,我不是第一次去了哩。” “嗯。” 门外,伍丹小声调侃俞莞之:“莞之,你这样不遗余力地帮卢安和其她女人创造机会,你就不吃醋?” 俞莞之静了静,优雅地往前走了20来步,糯糯地回答:“这次是我欠他的。” 欠他的? 伍丹听得似懂非懂,但识趣地没再往下深问。 在马路边送别三女后,卢安下意识看了看时间,5:29 还好,还尚早。 随即急急忙忙招呼陆青,“陆姐,我们走吧。” 这话没头没尾,但陆青却差不多明白了这卢先生要去哪? 沪市距离芜湖比较远,就算陆青的车技炉火纯青,就算卢安在路上一再催促加速,等到达芜湖时,时针也悄悄走过了11点。 再次来到熟悉的地方,卢安望了会车外,回头吩咐陆青,“陆姐,赶了一路,你也累了,去前面的酒店休息吧,不用管我了。” 这里的人不认识他,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不知道他有千万财富,卢安仗着自己的身手,还真不怕。 陆青没做声,面无表情地吊在他身后,距离不远不近。 见劝不动,卢安也不再管,稍后找一家公话间,犹豫了下,临了还是熟稔地摁了一连串数字。 尽管现在时辰不早了,黄家可能都入睡了,可排除万难来都来了啊,他心里的担忧最后还是战胜了忐忑。 “咚咚.咚.咚.咚.咚.” 铃声连着响了5声,就在卢安以为黄家人真休息了时,那边先是传来一个杂音,紧跟着一声“喂”。 “阿姨,是我。”卢安听出了沈冰的声音。 沈冰瞧了瞧听筒,又瞧了瞧身侧竖起耳朵的丈夫,右手抻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小卢,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有急事?” 经历黄家奶奶的车祸事件,双方都很熟悉了,沈冰在急切间也不再收着,直接问出了心中的想法。 “打扰您休息了,我有点事找下婷婷。”卢安如是回答。 “哦,好,你等下,我去叫她。” 沈冰也没问缘由就应下了。 她之前一直猜测女儿应该跟卢安闹矛盾了,如今人家大半夜地打来电话,听语气比较好,肯定是来哄女儿的,她自是没阻拦的道理。 捂着听筒,沈冰压低声音跟丈夫唠叨了一句:“伱女儿今天神色恍惚一天了,估计就是在等这个电话。” 女儿的不对劲,黄正清早就看在眼里,但他没就此发表说辞,而是讲:“大晚上的,别让小卢久等。” 沈冰点头,直奔女儿房间。 “婷婷,睡了吗?”沈冰敲门问。 “妈,门没反锁。”黄婷把手里的相框放回床头柜,看向房门。 沈冰稍稍用力,门开了,走进去瞄眼又小幅度换了位置的相框,道:“卢安来电话了。” “他找我?”黄婷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沈冰听得哭笑不得,“他不找你,还能找谁?” 黄婷可爱地鼓了鼓面腮,下一秒在亲妈的注视下,火速下床穿鞋,火速跑去了客厅。 沈冰没跟着去,视线在相框上停留许久后,回了自己卧室。 夫妻俩很有节操,没有去偷听女儿打电话,不过却也没了睡意,面面相觑一阵后,开始凝神留意客厅里的动静。 客厅。 提起听筒的那一刻,黄婷表现出了另一面,刚才的焦急情绪没了,而是慢慢声声一连问了四个问题: “卢安,你最近很忙吗?” “为什么打你家里电话没人接?” “为什么bb机总是联系不到?” “为什么这么久了不来找我?” 听到这怨念满满的问题,卢安只用了一句话就堵住了她的嘴: “婷婷,我来芜湖了。” 黄婷顿了顿,看眼窗外漆黑如墨的天际线,“现在?” “嗯,我太想你了。”卢安道。 黄婷抿了抿嘴,稍后问:“那你在哪?” 卢安说:“一分钟后,你看窗外。” ps:昨天雾气太大,路上堵了好久的车,到长沙时很晚了,到现在才码出一章,(还有.) (本章完) 第448章,难 挂断电话,黄婷依言来到了窗户旁,拉开窗帘,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外面。 空空如也。 她抬起右手腕算时间,半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影。 想着离家最近的公话间有超过200米距离,她开始默默读秒。 这一刻,她心中有些忐忑,还有些仿徨,但更多的是急切。 55秒,56秒,57秒. 默数到58秒时,一个黑影从远处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只见卢安先是大喘口气,然后高兴地向窗户边的面孔挥手,脸上的笑容比花儿还灿烂。 居高临下望着这个让她辗转难眠、肝肠寸断的男人,一瞬间,刚才的复杂情绪不见了,消失了,她轻轻咬了咬下嘴唇,整个人变得前所未有的宁静。 隔空对视一会儿,卢安率先遭不住,仰头招手,示意她下来。 黄婷一开始没反应,就那样平静地看着他。 直到又过了一分钟后,她才回转身子,往楼梯口行去。 黄家有自己的小楼,共三层。一楼没人住,三楼全是招待亲戚朋友用的卧室,一家三口平日里居住在二楼。 下楼梯,在楼梯拐角处,黄婷忽地停了步子,低头检查周身,尔后深呼吸两口气后,迈着从容的步子、一口气出现在了外面。 出现在了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面前。 四目相视,两秒后,卢安走近三步,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婷婷,我想你了。” 黄婷轻抿嘴,微仰头倔强地望着他,不言不语。 见过去一向对自己保持十分热情的女人如今沉默以对,卢安明白她在以这种方式询问自己,同自己要一個解释。 看来这姑娘装都不装了啊! 面对这份她无比在意的感情,黄婷选择了直白和果敢。 卢安伸出右手轻柔地抚摸她的脸,问:“刚才打电话,听你声音好像很累,昨晚没休息好?”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和厚重,黄婷慢声说:“昨晚做了个梦,醒来后就睡不着了。” 卢安问:“什么梦?它困扰你一晚上?” “嗯。” 黄婷嗯一声,接着说:“我梦到咱俩去郊外野炊,饭后你要去爬山,等我收拾好炊具时,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原地突然动不了了。 而山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你一般,你直直地就开始爬山了,我很着急,在背后大声喊你帮我,想要你带上我,可伱头也不回地走了,后面我一个人在山郊野岭急哭了,哭声引来了几个农夫,他们救我脱困后我本想去山上寻你,可一抬头,发现山不见了。 农夫讲,这附近有妖精出没,你估计被妖精捋走了。” 卢安问:“后来呢?” 黄婷说:“没有后来,我哭着哭着醒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卢安有些恍惚。 他暗暗思忖,这个梦意有所指啊,妖精是不是指俞姐? 自己被妖精捋走了,是不是说俞姐把自己从她身边抢走了? 卢安搂着她问:“以前你挺乐观一人,也没见你这么多愁善感啊,最近是不是看了名著《西游记》?” 黄婷半闭着眼睛说:“没认识你之前,我是以自己为中心,家世良好,大家都围着我转,无忧无虑嘛。 认识了你以后,你充斥着我的整个世界,你知道我一年最喜欢哪个几个月吗?” 卢安不假思索地回答:“在学校读书的那几个月。” “嗯。” 黄婷嗯一声,睁开眼睛说:“在学校里,你天天陪着我,天天能看到你,这是我最享受的生活,每天除了上课外,就是绞尽脑汁琢磨中餐你想吃什么、晚餐你想吃什么、去哪个饭店吃,饭后跟着你去散步看电影,隔山差五陪着你在租房中疯狂,这是专属我们的甜蜜时光,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听到她自我剖析真情,卢安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问:“你哪天去的沪市?” 黄婷回答:“正月初十。” 原来如此,难怪这几天联系不到她,打电话到黄家也没人接。 见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眼睛,卢安没有回避,稍后问:“听陆姐讲,你在沪市看到我和俞姐了?” 黄婷没做声,默认。 卢安问:“你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就走了?” 黄婷移开视线,小声说:“我怕打扰到你们。” 话到这,很多东西算是半敞开了,卢安想了想,缓沉道:“我这些天发生了一些事,经历了一场生死.” 接下来十多分钟,他如实讲述了自己和俞姐去南岳山朝拜和寻找绘画灵感、以及回家时被泥石流埋在地下的事。 事无巨细,除却不能说的那一小部分,他捡能说的都说了。 包括面临氧气窒息的绝望危机,包括俞姐在生死存亡时刻地舍身为己,也包括了两人后面是如何逃出生天的、以及出来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一开始黄婷还是静静地听着,可听到那个奔驰女人为了给自己男人争取活命机会竟然舍身求死时,她人都傻了。 求生是人的本能,但在那种环境下,出身富贵的俞莞之却还心心念着自己男人,竟然舍得把活命机会留给自己男人,黄婷被震撼到了,震撼过后便是冗长的沉默。 此刻她在想,试问换做自己,能为了这男人牺牲一切吗? 面对那样的女人,就算没有情爱,可在生死与共的情谊面前,沪市街头喂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当然了,一种隐隐的直觉告诉她,事情也许并没有这么简单。 但到了此时境况,她不能再问下去了,更不能再追究下去了。 或者说,她也问不下去了。 如果她站在卢安的立场,左边是自己,右边是俞莞之,逼迫他做选择的话,选谁? 也许、可能,自己都会选择俞莞之吧。 抛开双方的长相、气质和家世这些不谈,光凭那份舍死忘生的大义,她就知道自己输了。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恨意。 恨老天为什么这么折腾自己男人,她心痛死了。 恨为什么困在地下的不是自己,自己哪怕一时间做不到舍身为他,但如果跟他死在一块的话,也没了遗憾。 想到他那时候可能会死,想到死后的各种遗憾,黄婷眼里不知不觉挤满了眼泪,泪珠子在眼眶中打着转,不一会儿就顺着脸庞往下无声无息地流淌。 她原本垂落的双手动了,反手抱着他,担心问:“你头部做了检查吗?” “做了,清池姐带我去湘雅医院做的。”卢安如是说。 “医生怎么说?没问题吧?” “没有,我身子好着哩。” “嗯。” 黄婷再次轻轻嗯一声,随即把头深埋在他怀中说:“卢安,这些日子我想你了。” 卢安双手紧了紧,把下巴缓缓抵在她额头上:“出来后,我第一时间联系过你,可能叔叔阿姨都不在家,没联系上。” 黄婷说:“是我错怪你了。” 卢安问:“你当初在想些什么?” 黄婷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你身边有女人缠着,就把我给忘记了。” 卢安猜测她指的是清水,但识趣地没点破,“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吗?” 黄婷说:“图我漂亮。” 卢安错愕,“你晓得?” 黄婷抿了抿嘴,气不过地说:“我又不傻。” 过了会,卢安问:“那你为什么还答应?” 黄婷说:“可能是我脑子烧坏了吧。” 卢安问:“那你怪我不?” “不怪,因为你事前警告过我,只是我当时以为你在开玩笑,以这种理由不想和我在一起.”黄婷话说一半,就没说了。 就算她没往下说了,卢安还是听懂了。 她当时以为自己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警告都是真的,他真的不是一个好人。 卢安叹口气,搂得更紧了,“那你知道我今晚为什么大半夜赶过来吗?” “我知道。” 黄婷说完这三个字后,微抬头,眼泪婆娑地徐徐开口:“我一直在等。” ps:本来昨天写了两个请假条,可每次发嘛,总有大佬阴阳怪气,我就删除了,但后面又有大佬一个劲问,呃,简单地解释一句:就是出了点事,更新对不住大家。 今后的更新的话,由于身体原因,三月不会再熬夜写了,每天写多少发多少。其实看评论数量,大家也知晓,这书如今已经没多少人看了,不过不要担心我烂尾,我会以负责的态度把这故事写完。 ps不收费。 (本章完) 第449章,争夫(求订阅!) “我一直在等。” 自家女人这样一句话,让本就心怀愧疚的卢安直接破防了,低头不管不顾地含住了她的嘴。 放肆地吻了起来! 面对突如其来地亲昵,黄婷身子这会显得有些僵硬。 一是她的情绪还没彻底缓过来。 二是担心爸妈会在楼上关注两人。 不过想归想,黄婷最后还是被卢安的浓情蜜意给感化了,身子骨慢慢软和了下来,连带着双手紧紧抱住他腰背,同他亲吻在了一起。 其实她的直觉很准,楼上真有人偷窥到了这一幕。 当听到女儿开门下楼的脚步声传进卧室时,沈冰和黄正清互相看了看,稍后前者就穿衣下床,悄悄摸摸来到了窗户边,掀开窗帘一角往下探。 一开始看到小卢一把抱住女儿时,沈冰有些开怀,小卢是会哄女生的。 尔后看到女儿在卢安怀中一动不动,双手垂落、撅个嘴眼巴巴地望着卢安时,沈冰蹙了蹙眉,自己之前果然猜得没错,两人这是闹矛盾了,要不然小卢大老远赶过来,婷婷不会这幅样子对待。 不过卢安大半夜跑来芜湖,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用脚指头想想也知晓是为了什么? 中间十多分钟不知道小卢跟女儿说了什么,看到婷婷泪流满面时,沈冰眉毛蹙得更紧了。 从小到大,女儿一直是她的心头肉,真真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宝贝疙瘩,别说打了,连重话都舍不得说几句,哪见过婷婷这样伤心过? 但没过多久,沈冰的眉毛就彻底舒展开来了,心里禁不住念叨:这个小卢啊,还真是女儿的克星,大一开学没多久就敢在卡拉ok过道里吻女儿,现在又大半夜的跑来黄家地盘上吻女儿了,她一时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见到女儿在闭着眼睛回应小卢的热情后,沈冰内心的担忧才真正落了地,本想转身走回卧室,假装不知道楼下发生的这一切。 却没曾想,转身就差点撞到了背后的丈夫,愣了愣神,“正清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没脚步声?” 黄正清扶了扶眼镜,又往楼下瞄了眼,随即收回目光回答:“见你半天没动静,我不放心跟出来看看。” 沈冰了解自己的丈夫,当即说:“婷婷没事了,我们回房睡觉。” 黄正清又又往楼下快速扫眼,闷闷地跟着回了卧室。 察觉到丈夫的举动,沈冰笑了笑,打趣道:“女儿的心思现如今全在小卢身上,是不是感觉心里酸酸的?” 黄正清在床边坐了会,临了叹口气,“女儿大了,迟早会有这样一天的,我只是心里没准备好。” 沈冰说,“你不是心里没准备好,而是没想到婷婷会在楼下敢同小卢这样吧?” 黄正清默认。 这一年多下来,沈冰早就被卢安的大胆弄麻木了,对此事也早就看开了,“其实这是好事,从侧面证明了咱女儿有多中意小卢。” 黄正清听得点了点头,女儿什么性情,做父母的还能不知晓? 要不是真的欢喜极了这个男生,怎么可能会在楼下这种场合做出僭越之事? 沈冰说:“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我们不用去操心了,不早了,上床歇息。” 黄正清问:“小卢来了,不招待?” 沈冰摇头:“你女儿要是来通知我们了,就出去见见面;要是没来通知,我们就假装不知道,婷婷这么大的人了,会安排好小卢的。” 黄正清觉得在理,当即脱下棉拖上了床。 不过经历刚才一事,两人都没什么睡意,都是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果真,没过多久,楼梯口就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门开了,再过片刻功夫,卧室门就响起了敲门声,并伴随一個喊声: “爸、妈,你们睡了吗?” 沈冰同黄正清对视一眼,有些无奈回应:“婷婷,有什么事?” 黄婷推门走进去,“卢安来了。” 沈冰正在重新穿鞋,“你去给小卢倒杯热茶暖暖身子,我和你爸马上出来。” “好。” 接下来个把小时,卢安都在陪黄家三口聊天,中间沈冰怕他饿了,还特意煮了一锅汤圆、配点榨菜做夜宵。 吃饱喝足,又拉了会家常,当时针悄然走到凌晨1点过时,黄婷才对父母说:“你们去睡觉吧,我和卢安也要睡了。” 这话有歧义,但沈冰两口子没怎么在意,反正女儿早就被小卢给吃了,在学校还租房睡在了一块,如今他们同床也好,不睡一屋也罢,在这个问题上,夫妻俩不是死脑筋的人,选择性看不见。 不过卢安是知晓分寸的人,没敢在未来丈母娘眼皮子底下上纲上线,匆匆洗完澡后,就躺倒了被安排的卧室中。 黄婷倒是在床前陪了会他,但由于心里装着事儿,没了往日卿卿我我的情趣,十多分钟后,同样回了她自己的卧室。 这个晚上,她杂七杂八地想了大半宿,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黄婷都还没醒,沈冰本来想叫醒女儿,不过被卢安拦住了: “姨,好不容易睡个懒觉,让婷婷多睡会,我陪叔叔去钓会鱼。” 黄正清喜好钓鱼,卢安早就摸清了其嗜好,今晨起来就看到这位在摆弄鱼竿,索性投其所好,吃过早饭就跟着出了门。 晌午时分,黄婷终于醒来了,睁开眼睛先是对着天花板发了小会呆,稍后猛地想起什么,随即匆匆穿上外套就跑出了卧室。 寻找一番,没找到卢安,她慌忙问院子里正在准备午饭菜的亲妈,“妈,卢安人呢?” “走了!” “啊?” 见女儿呆愣在原地,沈冰笑了下,道:“他跟伱爸钓鱼去了,没舍得让我叫醒你。” 黄婷听得松了口气,还以为卢安离开了芜湖咧,刚才她整个人都傻了,脑子一片空白。 重新回到卧室,黄婷心不在焉地在床沿坐了几分钟,紧接着去客厅抓起茶几上的座机,开始拨打黄颖电话。 片刻功夫,电话通了,她问:“小姑,你今天忙不忙?” 黄颖回答:“上午的会议开完了,不忙,怎么了?有事找我?” 黄婷说:“我想跟你吃中饭。” “今天周末,你爸妈不在家?” “在。” “要不要叫上他们?” “不要,就我们俩。” 黄颖一直把她当亲女儿对待,一向宠溺有加,对这点小要求自然不会拒绝:“成,你收拾一番下楼等我,我这就开车过来接你。” “好。” 看到女儿背着包要出门,沈冰问:“婷婷,你去哪?” 黄婷说:“我找小姑有点事。” 沈冰问:“不在家吃饭?” 黄婷说不了。 沈冰又问:“卢安和你爸去郊区水库那边了,你不去送饭?” 黄婷头也不回:“等会我让小姑开车送我去。” 听到这话,沈冰打消了刚升起的疑虑,没再多问,缩回了厨房。 没一会,黄颖开着奥迪车来了,等到大侄女上车后,扭头问:“想去哪里吃?” 黄婷对吃食兴致不高:“我没有特别想吃的,随便。” 闻言,黄颖瞟了瞟她,接着一脚油门踩下去,自行选了一家饭菜比较可口的老店。 要了一个小包间,等到菜上齐后,黄颖问:“我看你不像来吃饭的,有话跟我说?” 迎着小姑的目光,黄婷说:“小姑,卢安来了。” 黄颖眼皮一掀,“嗯?来了?来芜湖了?” 黄婷说是。 黄颖不解问:“他人呢?你怎么没叫出来一块吃饭?” 黄婷说:“跟我爸去水库钓鱼了,没在家。” 这说法值得深思,黄颖盯着她的眼睛瞧了老半天,临了问: “你醒来没有第一时间去水库找情郎,而是来找我,说说吧,是不是他和俞莞之的事情没有给你一个圆满的解释?” 黄婷低头看着桌上的茶杯,足足过了一分钟之久,才抬起头缓缓道: “小姑,我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 黄颖没做声,静待下文。 接下来十多分钟,黄婷把卢安昨晚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包括俞莞之的舍己为人,包括卢安和俞莞之去南岳山的一切事情等等. 认认真真听完,黄颖试探问:“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黄婷摇了摇头,“我想了很多很多,我很累。” 黄颖单刀直入,直指问题本心:“你是不是怀疑俞莞之和卢安之间产生了男女感情?” 黄婷微微张了张嘴,几度欲言又止,最后犹豫再三,还是像蚊子一样地轻嗯了一声。 见状,黄颖问:“那你想不想听听我对此事的看法?” 黄婷停下夹菜的筷子,直起身子。 黄颖说:“其实对于你的怀疑,我一点都不意外。 或者说,对于卢安和俞莞之会越过红线偷吃禁果,我并不意外。” 黄婷眉毛紧锁,紧紧握了握筷子,手心开始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子。 黄颖抓起桌上的啤酒,大喝一口道:“自从我去年见过俞莞之的真人后,就隐隐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你好好琢磨琢磨,卢安是不是蹿升得太快了?” 黄婷想了想,点头,“是有点。” 黄颖说:“俞莞之出身豪门世家,自己又十分优秀,这样的人儿差不多是女人的终极天花板了,她既不图财又不图权,凭什么对卢安那么好?” 黄婷偏头,洁白的贝齿咬了咬下嘴唇,呐呐地问:“色?” “对,就是色!” 黄颖重重放下啤酒瓶,往下讲,“卢安皮相生得俊美是不可争辩的事实,就连我第一次见了他,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你当初之所以不惜放下矜持主动去追求他,也是因为他的长相气质吸引到了你。 抛开现象从本质上来讲,你和俞莞之的初衷和目的一样,都是图色,图卢安的色。” 黄婷拧巴个脸,郁闷至极:“我才不是,我是真心喜欢他。” 黄颖双手抄胸,微笑道:“我没否认你的真心。要是没猜错,俞莞之刚开始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力捧卢安?借口准保是“卢安的超强绘画天赋上”之类的。 要是等俞莞之反应过来了,那肯定已经迟了,肯定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卢安,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一个豪门之女为什么会为了一个乡下少年舍身舍命。 你扪心自问,做女人做到了俞莞之这种级别,还有什么缺憾? 唯一或缺的也许就是爱情了,这个东西钱买不到,权利勉强不来,只有真心实意付出才能切身感受到它的宝贵和情重。 也就是她这种无欲无求的女人才能为了爱情放弃一切,包括生命。 要换做是我,呵呵,说句不客气的,在绝境下,我兴许能做到跟卢安一起赴死,但绝对做不到为了他活命而去牺牲自己的性命。 这并不是我不爱他,只是我们的境界不一样。对俞莞之来讲,人世间能诱惑她的东西不多了,恰恰至死不渝的爱情能让她甘之如饴的付出。 但我不同,这个世界吸引我的东西除了爱情外,还有权利,所以我也好,其他人也罢,很难做到那么纯粹。” 这番话深深触动了黄婷,不知不觉间筷子都掉到了地上还犹不自知,一时间包房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黄颖也没去打扰她,就那样隔着桌子静静地观察侄女的面部表情。 她明白,现在婷婷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是原地分手、及时止步?还是继续深耕下去,继续爱? 这都要看婷婷自己的选择。 等了老半天,黄颖没等到侄女的明确表态,而是等来了黄婷这么一句话: “姑,我当初爱上他的时候,没想到他会这样受欢迎,没想到他会这样花心。” 黄颖哭笑不得,尔后宽慰:“只能说你眼光太好了些,挑了个同龄人中最优秀的。 但你反过来想想,就算你挑了个各方面条件一般的,你就能保证那人对你一心一意吗?一辈子只守着你过日子吗?” 这话杀人诛心。 让黄婷不由想到了联谊寝的孟建林、田文静和李师师三人。 在黄婷的高标准眼光中,孟建林是一个很一般的人,相貌普通,才华、呃,有过人的才华吗?没发现,家庭更是一般。 可就是这样一个很一般的人,却成功地让文静和师师活生生上演了一出二女争夫的戏码,最后闹掰了。 一个平凡的孟建林都如此受欢迎了,都能如此花心了,那各方面吊打孟建林的卢安,被优秀女人关注不是很正常吗?被俞莞之这种高级女人看上,不是在情理之中吗? 有些东西虽然想通了,但黄婷嘴上可是不承认,不满地说: “姑,我今天喊你来,是要你帮我出出主意的,不是让你一个劲为卢安说好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开始,正常更新呐。 (本章完) 第448章,难 挂断电话,黄婷依言来到了窗户旁,拉开窗帘,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外面。 空空如也。 她抬起右手腕算时间,半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影。 想着离家最近的公话间有超过200米距离,她开始默默读秒。 这一刻,她心中有些忐忑,还有些仿徨,但更多的是急切。 55秒,56秒,57秒. 默数到58秒时,一个黑影从远处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只见卢安先是大喘口气,然后高兴地向窗户边的面孔挥手,脸上的笑容比花儿还灿烂。 居高临下望着这个让她辗转难眠、肝肠寸断的男人,一瞬间,刚才的复杂情绪不见了,消失了,她轻轻咬了咬下嘴唇,整个人变得前所未有的宁静。 隔空对视一会儿,卢安率先遭不住,仰头招手,示意她下来。 黄婷一开始没反应,就那样平静地看着他。 直到又过了一分钟后,她才回转身子,往楼梯口行去。 黄家有自己的小楼,共三层。一楼没人住,三楼全是招待亲戚朋友用的卧室,一家三口平日里居住在二楼。 下楼梯,在楼梯拐角处,黄婷忽地停了步子,低头检查周身,尔后深呼吸两口气后,迈着从容的步子、一口气出现在了外面。 出现在了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面前。 四目相视,两秒后,卢安走近三步,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婷婷,我想你了。” 黄婷轻抿嘴,微仰头倔强地望着他,不言不语。 见过去一向对自己保持十分热情的女人如今沉默以对,卢安明白她在以这种方式询问自己,同自己要一個解释。 看来这姑娘装都不装了啊! 面对这份她无比在意的感情,黄婷选择了直白和果敢。 卢安伸出右手轻柔地抚摸她的脸,问:“刚才打电话,听你声音好像很累,昨晚没休息好?”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和厚重,黄婷慢声说:“昨晚做了个梦,醒来后就睡不着了。” 卢安问:“什么梦?它困扰你一晚上?” “嗯。” 黄婷嗯一声,接着说:“我梦到咱俩去郊外野炊,饭后你要去爬山,等我收拾好炊具时,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原地突然动不了了。 而山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你一般,你直直地就开始爬山了,我很着急,在背后大声喊你帮我,想要你带上我,可伱头也不回地走了,后面我一个人在山郊野岭急哭了,哭声引来了几个农夫,他们救我脱困后我本想去山上寻你,可一抬头,发现山不见了。 农夫讲,这附近有妖精出没,你估计被妖精捋走了。” 卢安问:“后来呢?” 黄婷说:“没有后来,我哭着哭着醒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卢安有些恍惚。 他暗暗思忖,这个梦意有所指啊,妖精是不是指俞姐? 自己被妖精捋走了,是不是说俞姐把自己从她身边抢走了? 卢安搂着她问:“以前你挺乐观一人,也没见你这么多愁善感啊,最近是不是看了名著《西游记》?” 黄婷半闭着眼睛说:“没认识你之前,我是以自己为中心,家世良好,大家都围着我转,无忧无虑嘛。 认识了你以后,你充斥着我的整个世界,你知道我一年最喜欢哪个几个月吗?” 卢安不假思索地回答:“在学校读书的那几个月。” “嗯。” 黄婷嗯一声,睁开眼睛说:“在学校里,你天天陪着我,天天能看到你,这是我最享受的生活,每天除了上课外,就是绞尽脑汁琢磨中餐你想吃什么、晚餐你想吃什么、去哪个饭店吃,饭后跟着你去散步看电影,隔山差五陪着你在租房中疯狂,这是专属我们的甜蜜时光,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听到她自我剖析真情,卢安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问:“你哪天去的沪市?” 黄婷回答:“正月初十。” 原来如此,难怪这几天联系不到她,打电话到黄家也没人接。 见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眼睛,卢安没有回避,稍后问:“听陆姐讲,你在沪市看到我和俞姐了?” 黄婷没做声,默认。 卢安问:“你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就走了?” 黄婷移开视线,小声说:“我怕打扰到你们。” 话到这,很多东西算是半敞开了,卢安想了想,缓沉道:“我这些天发生了一些事,经历了一场生死.” 接下来十多分钟,他如实讲述了自己和俞姐去南岳山朝拜和寻找绘画灵感、以及回家时被泥石流埋在地下的事。 事无巨细,除却不能说的那一小部分,他捡能说的都说了。 包括面临氧气窒息的绝望危机,包括俞姐在生死存亡时刻地舍身为己,也包括了两人后面是如何逃出生天的、以及出来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一开始黄婷还是静静地听着,可听到那个奔驰女人为了给自己男人争取活命机会竟然舍身求死时,她人都傻了。 求生是人的本能,但在那种环境下,出身富贵的俞莞之却还心心念着自己男人,竟然舍得把活命机会留给自己男人,黄婷被震撼到了,震撼过后便是冗长的沉默。 此刻她在想,试问换做自己,能为了这男人牺牲一切吗? 面对那样的女人,就算没有情爱,可在生死与共的情谊面前,沪市街头喂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当然了,一种隐隐的直觉告诉她,事情也许并没有这么简单。 但到了此时境况,她不能再问下去了,更不能再追究下去了。 或者说,她也问不下去了。 如果她站在卢安的立场,左边是自己,右边是俞莞之,逼迫他做选择的话,选谁? 也许、可能,自己都会选择俞莞之吧。 抛开双方的长相、气质和家世这些不谈,光凭那份舍死忘生的大义,她就知道自己输了。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恨意。 恨老天为什么这么折腾自己男人,她心痛死了。 恨为什么困在地下的不是自己,自己哪怕一时间做不到舍身为他,但如果跟他死在一块的话,也没了遗憾。 想到他那时候可能会死,想到死后的各种遗憾,黄婷眼里不知不觉挤满了眼泪,泪珠子在眼眶中打着转,不一会儿就顺着脸庞往下无声无息地流淌。 她原本垂落的双手动了,反手抱着他,担心问:“你头部做了检查吗?” “做了,清池姐带我去湘雅医院做的。”卢安如是说。 “医生怎么说?没问题吧?” “没有,我身子好着哩。” “嗯。” 黄婷再次轻轻嗯一声,随即把头深埋在他怀中说:“卢安,这些日子我想你了。” 卢安双手紧了紧,把下巴缓缓抵在她额头上:“出来后,我第一时间联系过你,可能叔叔阿姨都不在家,没联系上。” 黄婷说:“是我错怪你了。” 卢安问:“你当初在想些什么?” 黄婷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你身边有女人缠着,就把我给忘记了。” 卢安猜测她指的是清水,但识趣地没点破,“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吗?” 黄婷说:“图我漂亮。” 卢安错愕,“你晓得?” 黄婷抿了抿嘴,气不过地说:“我又不傻。” 过了会,卢安问:“那你为什么还答应?” 黄婷说:“可能是我脑子烧坏了吧。” 卢安问:“那你怪我不?” “不怪,因为你事前警告过我,只是我当时以为你在开玩笑,以这种理由不想和我在一起.”黄婷话说一半,就没说了。 就算她没往下说了,卢安还是听懂了。 她当时以为自己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警告都是真的,他真的不是一个好人。 卢安叹口气,搂得更紧了,“那你知道我今晚为什么大半夜赶过来吗?” “我知道。” 黄婷说完这三个字后,微抬头,眼泪婆娑地徐徐开口:“我一直在等。” ps:本来昨天写了两个请假条,可每次发嘛,总有大佬阴阳怪气,我就删除了,但后面又有大佬一个劲问,呃,简单地解释一句:就是出了点事,更新对不住大家。 今后的更新的话,由于身体原因,三月不会再熬夜写了,每天写多少发多少。其实看评论数量,大家也知晓,这书如今已经没多少人看了,不过不要担心我烂尾,我会以负责的态度把这故事写完。 ps不收费。 (本章完) 第449章,争夫(求订阅!) “我一直在等。” 自家女人这样一句话,让本就心怀愧疚的卢安直接破防了,低头不管不顾地含住了她的嘴。 放肆地吻了起来! 面对突如其来地亲昵,黄婷身子这会显得有些僵硬。 一是她的情绪还没彻底缓过来。 二是担心爸妈会在楼上关注两人。 不过想归想,黄婷最后还是被卢安的浓情蜜意给感化了,身子骨慢慢软和了下来,连带着双手紧紧抱住他腰背,同他亲吻在了一起。 其实她的直觉很准,楼上真有人偷窥到了这一幕。 当听到女儿开门下楼的脚步声传进卧室时,沈冰和黄正清互相看了看,稍后前者就穿衣下床,悄悄摸摸来到了窗户边,掀开窗帘一角往下探。 一开始看到小卢一把抱住女儿时,沈冰有些开怀,小卢是会哄女生的。 尔后看到女儿在卢安怀中一动不动,双手垂落、撅个嘴眼巴巴地望着卢安时,沈冰蹙了蹙眉,自己之前果然猜得没错,两人这是闹矛盾了,要不然小卢大老远赶过来,婷婷不会这幅样子对待。 不过卢安大半夜跑来芜湖,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用脚指头想想也知晓是为了什么? 中间十多分钟不知道小卢跟女儿说了什么,看到婷婷泪流满面时,沈冰眉毛蹙得更紧了。 从小到大,女儿一直是她的心头肉,真真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宝贝疙瘩,别说打了,连重话都舍不得说几句,哪见过婷婷这样伤心过? 但没过多久,沈冰的眉毛就彻底舒展开来了,心里禁不住念叨:这个小卢啊,还真是女儿的克星,大一开学没多久就敢在卡拉ok过道里吻女儿,现在又大半夜的跑来黄家地盘上吻女儿了,她一时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见到女儿在闭着眼睛回应小卢的热情后,沈冰内心的担忧才真正落了地,本想转身走回卧室,假装不知道楼下发生的这一切。 却没曾想,转身就差点撞到了背后的丈夫,愣了愣神,“正清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没脚步声?” 黄正清扶了扶眼镜,又往楼下瞄了眼,随即收回目光回答:“见你半天没动静,我不放心跟出来看看。” 沈冰了解自己的丈夫,当即说:“婷婷没事了,我们回房睡觉。” 黄正清又又往楼下快速扫眼,闷闷地跟着回了卧室。 察觉到丈夫的举动,沈冰笑了笑,打趣道:“女儿的心思现如今全在小卢身上,是不是感觉心里酸酸的?” 黄正清在床边坐了会,临了叹口气,“女儿大了,迟早会有这样一天的,我只是心里没准备好。” 沈冰说,“你不是心里没准备好,而是没想到婷婷会在楼下敢同小卢这样吧?” 黄正清默认。 这一年多下来,沈冰早就被卢安的大胆弄麻木了,对此事也早就看开了,“其实这是好事,从侧面证明了咱女儿有多中意小卢。” 黄正清听得点了点头,女儿什么性情,做父母的还能不知晓? 要不是真的欢喜极了这个男生,怎么可能会在楼下这种场合做出僭越之事? 沈冰说:“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我们不用去操心了,不早了,上床歇息。” 黄正清问:“小卢来了,不招待?” 沈冰摇头:“你女儿要是来通知我们了,就出去见见面;要是没来通知,我们就假装不知道,婷婷这么大的人了,会安排好小卢的。” 黄正清觉得在理,当即脱下棉拖上了床。 不过经历刚才一事,两人都没什么睡意,都是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果真,没过多久,楼梯口就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门开了,再过片刻功夫,卧室门就响起了敲门声,并伴随一個喊声: “爸、妈,你们睡了吗?” 沈冰同黄正清对视一眼,有些无奈回应:“婷婷,有什么事?” 黄婷推门走进去,“卢安来了。” 沈冰正在重新穿鞋,“你去给小卢倒杯热茶暖暖身子,我和你爸马上出来。” “好。” 接下来个把小时,卢安都在陪黄家三口聊天,中间沈冰怕他饿了,还特意煮了一锅汤圆、配点榨菜做夜宵。 吃饱喝足,又拉了会家常,当时针悄然走到凌晨1点过时,黄婷才对父母说:“你们去睡觉吧,我和卢安也要睡了。” 这话有歧义,但沈冰两口子没怎么在意,反正女儿早就被小卢给吃了,在学校还租房睡在了一块,如今他们同床也好,不睡一屋也罢,在这个问题上,夫妻俩不是死脑筋的人,选择性看不见。 不过卢安是知晓分寸的人,没敢在未来丈母娘眼皮子底下上纲上线,匆匆洗完澡后,就躺倒了被安排的卧室中。 黄婷倒是在床前陪了会他,但由于心里装着事儿,没了往日卿卿我我的情趣,十多分钟后,同样回了她自己的卧室。 这个晚上,她杂七杂八地想了大半宿,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黄婷都还没醒,沈冰本来想叫醒女儿,不过被卢安拦住了: “姨,好不容易睡个懒觉,让婷婷多睡会,我陪叔叔去钓会鱼。” 黄正清喜好钓鱼,卢安早就摸清了其嗜好,今晨起来就看到这位在摆弄鱼竿,索性投其所好,吃过早饭就跟着出了门。 晌午时分,黄婷终于醒来了,睁开眼睛先是对着天花板发了小会呆,稍后猛地想起什么,随即匆匆穿上外套就跑出了卧室。 寻找一番,没找到卢安,她慌忙问院子里正在准备午饭菜的亲妈,“妈,卢安人呢?” “走了!” “啊?” 见女儿呆愣在原地,沈冰笑了下,道:“他跟伱爸钓鱼去了,没舍得让我叫醒你。” 黄婷听得松了口气,还以为卢安离开了芜湖咧,刚才她整个人都傻了,脑子一片空白。 重新回到卧室,黄婷心不在焉地在床沿坐了几分钟,紧接着去客厅抓起茶几上的座机,开始拨打黄颖电话。 片刻功夫,电话通了,她问:“小姑,你今天忙不忙?” 黄颖回答:“上午的会议开完了,不忙,怎么了?有事找我?” 黄婷说:“我想跟你吃中饭。” “今天周末,你爸妈不在家?” “在。” “要不要叫上他们?” “不要,就我们俩。” 黄颖一直把她当亲女儿对待,一向宠溺有加,对这点小要求自然不会拒绝:“成,你收拾一番下楼等我,我这就开车过来接你。” “好。” 看到女儿背着包要出门,沈冰问:“婷婷,你去哪?” 黄婷说:“我找小姑有点事。” 沈冰问:“不在家吃饭?” 黄婷说不了。 沈冰又问:“卢安和你爸去郊区水库那边了,你不去送饭?” 黄婷头也不回:“等会我让小姑开车送我去。” 听到这话,沈冰打消了刚升起的疑虑,没再多问,缩回了厨房。 没一会,黄颖开着奥迪车来了,等到大侄女上车后,扭头问:“想去哪里吃?” 黄婷对吃食兴致不高:“我没有特别想吃的,随便。” 闻言,黄颖瞟了瞟她,接着一脚油门踩下去,自行选了一家饭菜比较可口的老店。 要了一个小包间,等到菜上齐后,黄颖问:“我看你不像来吃饭的,有话跟我说?” 迎着小姑的目光,黄婷说:“小姑,卢安来了。” 黄颖眼皮一掀,“嗯?来了?来芜湖了?” 黄婷说是。 黄颖不解问:“他人呢?你怎么没叫出来一块吃饭?” 黄婷说:“跟我爸去水库钓鱼了,没在家。” 这说法值得深思,黄颖盯着她的眼睛瞧了老半天,临了问: “你醒来没有第一时间去水库找情郎,而是来找我,说说吧,是不是他和俞莞之的事情没有给你一个圆满的解释?” 黄婷低头看着桌上的茶杯,足足过了一分钟之久,才抬起头缓缓道: “小姑,我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 黄颖没做声,静待下文。 接下来十多分钟,黄婷把卢安昨晚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包括俞莞之的舍己为人,包括卢安和俞莞之去南岳山的一切事情等等. 认认真真听完,黄颖试探问:“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黄婷摇了摇头,“我想了很多很多,我很累。” 黄颖单刀直入,直指问题本心:“你是不是怀疑俞莞之和卢安之间产生了男女感情?” 黄婷微微张了张嘴,几度欲言又止,最后犹豫再三,还是像蚊子一样地轻嗯了一声。 见状,黄颖问:“那你想不想听听我对此事的看法?” 黄婷停下夹菜的筷子,直起身子。 黄颖说:“其实对于你的怀疑,我一点都不意外。 或者说,对于卢安和俞莞之会越过红线偷吃禁果,我并不意外。” 黄婷眉毛紧锁,紧紧握了握筷子,手心开始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子。 黄颖抓起桌上的啤酒,大喝一口道:“自从我去年见过俞莞之的真人后,就隐隐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你好好琢磨琢磨,卢安是不是蹿升得太快了?” 黄婷想了想,点头,“是有点。” 黄颖说:“俞莞之出身豪门世家,自己又十分优秀,这样的人儿差不多是女人的终极天花板了,她既不图财又不图权,凭什么对卢安那么好?” 黄婷偏头,洁白的贝齿咬了咬下嘴唇,呐呐地问:“色?” “对,就是色!” 黄颖重重放下啤酒瓶,往下讲,“卢安皮相生得俊美是不可争辩的事实,就连我第一次见了他,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你当初之所以不惜放下矜持主动去追求他,也是因为他的长相气质吸引到了你。 抛开现象从本质上来讲,你和俞莞之的初衷和目的一样,都是图色,图卢安的色。” 黄婷拧巴个脸,郁闷至极:“我才不是,我是真心喜欢他。” 黄颖双手抄胸,微笑道:“我没否认你的真心。要是没猜错,俞莞之刚开始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力捧卢安?借口准保是“卢安的超强绘画天赋上”之类的。 要是等俞莞之反应过来了,那肯定已经迟了,肯定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卢安,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一个豪门之女为什么会为了一个乡下少年舍身舍命。 你扪心自问,做女人做到了俞莞之这种级别,还有什么缺憾? 唯一或缺的也许就是爱情了,这个东西钱买不到,权利勉强不来,只有真心实意付出才能切身感受到它的宝贵和情重。 也就是她这种无欲无求的女人才能为了爱情放弃一切,包括生命。 要换做是我,呵呵,说句不客气的,在绝境下,我兴许能做到跟卢安一起赴死,但绝对做不到为了他活命而去牺牲自己的性命。 这并不是我不爱他,只是我们的境界不一样。对俞莞之来讲,人世间能诱惑她的东西不多了,恰恰至死不渝的爱情能让她甘之如饴的付出。 但我不同,这个世界吸引我的东西除了爱情外,还有权利,所以我也好,其他人也罢,很难做到那么纯粹。” 这番话深深触动了黄婷,不知不觉间筷子都掉到了地上还犹不自知,一时间包房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黄颖也没去打扰她,就那样隔着桌子静静地观察侄女的面部表情。 她明白,现在婷婷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是原地分手、及时止步?还是继续深耕下去,继续爱? 这都要看婷婷自己的选择。 等了老半天,黄颖没等到侄女的明确表态,而是等来了黄婷这么一句话: “姑,我当初爱上他的时候,没想到他会这样受欢迎,没想到他会这样花心。” 黄颖哭笑不得,尔后宽慰:“只能说你眼光太好了些,挑了个同龄人中最优秀的。 但你反过来想想,就算你挑了个各方面条件一般的,你就能保证那人对你一心一意吗?一辈子只守着你过日子吗?” 这话杀人诛心。 让黄婷不由想到了联谊寝的孟建林、田文静和李师师三人。 在黄婷的高标准眼光中,孟建林是一个很一般的人,相貌普通,才华、呃,有过人的才华吗?没发现,家庭更是一般。 可就是这样一个很一般的人,却成功地让文静和师师活生生上演了一出二女争夫的戏码,最后闹掰了。 一个平凡的孟建林都如此受欢迎了,都能如此花心了,那各方面吊打孟建林的卢安,被优秀女人关注不是很正常吗?被俞莞之这种高级女人看上,不是在情理之中吗? 有些东西虽然想通了,但黄婷嘴上可是不承认,不满地说: “姑,我今天喊你来,是要你帮我出出主意的,不是让你一个劲为卢安说好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开始,正常更新呐。 (本章完) 第449章,争夫(求订阅!) “我一直在等。” 自家女人这样一句话,让本就心怀愧疚的卢安直接破防了,低头不管不顾地含住了她的嘴。 放肆地吻了起来! 面对突如其来地亲昵,黄婷身子这会显得有些僵硬。 一是她的情绪还没彻底缓过来。 二是担心爸妈会在楼上关注两人。 不过想归想,黄婷最后还是被卢安的浓情蜜意给感化了,身子骨慢慢软和了下来,连带着双手紧紧抱住他腰背,同他亲吻在了一起。 其实她的直觉很准,楼上真有人偷窥到了这一幕。 当听到女儿开门下楼的脚步声传进卧室时,沈冰和黄正清互相看了看,稍后前者就穿衣下床,悄悄摸摸来到了窗户边,掀开窗帘一角往下探。 一开始看到小卢一把抱住女儿时,沈冰有些开怀,小卢是会哄女生的。 尔后看到女儿在卢安怀中一动不动,双手垂落、撅个嘴眼巴巴地望着卢安时,沈冰蹙了蹙眉,自己之前果然猜得没错,两人这是闹矛盾了,要不然小卢大老远赶过来,婷婷不会这幅样子对待。 不过卢安大半夜跑来芜湖,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用脚指头想想也知晓是为了什么? 中间十多分钟不知道小卢跟女儿说了什么,看到婷婷泪流满面时,沈冰眉毛蹙得更紧了。 从小到大,女儿一直是她的心头肉,真真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宝贝疙瘩,别说打了,连重话都舍不得说几句,哪见过婷婷这样伤心过? 但没过多久,沈冰的眉毛就彻底舒展开来了,心里禁不住念叨:这个小卢啊,还真是女儿的克星,大一开学没多久就敢在卡拉ok过道里吻女儿,现在又大半夜的跑来黄家地盘上吻女儿了,她一时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见到女儿在闭着眼睛回应小卢的热情后,沈冰内心的担忧才真正落了地,本想转身走回卧室,假装不知道楼下发生的这一切。 却没曾想,转身就差点撞到了背后的丈夫,愣了愣神,“正清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没脚步声?” 黄正清扶了扶眼镜,又往楼下瞄了眼,随即收回目光回答:“见你半天没动静,我不放心跟出来看看。” 沈冰了解自己的丈夫,当即说:“婷婷没事了,我们回房睡觉。” 黄正清又又往楼下快速扫眼,闷闷地跟着回了卧室。 察觉到丈夫的举动,沈冰笑了笑,打趣道:“女儿的心思现如今全在小卢身上,是不是感觉心里酸酸的?” 黄正清在床边坐了会,临了叹口气,“女儿大了,迟早会有这样一天的,我只是心里没准备好。” 沈冰说,“你不是心里没准备好,而是没想到婷婷会在楼下敢同小卢这样吧?” 黄正清默认。 这一年多下来,沈冰早就被卢安的大胆弄麻木了,对此事也早就看开了,“其实这是好事,从侧面证明了咱女儿有多中意小卢。” 黄正清听得点了点头,女儿什么性情,做父母的还能不知晓? 要不是真的欢喜极了这个男生,怎么可能会在楼下这种场合做出僭越之事? 沈冰说:“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我们不用去操心了,不早了,上床歇息。” 黄正清问:“小卢来了,不招待?” 沈冰摇头:“你女儿要是来通知我们了,就出去见见面;要是没来通知,我们就假装不知道,婷婷这么大的人了,会安排好小卢的。” 黄正清觉得在理,当即脱下棉拖上了床。 不过经历刚才一事,两人都没什么睡意,都是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果真,没过多久,楼梯口就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门开了,再过片刻功夫,卧室门就响起了敲门声,并伴随一個喊声: “爸、妈,你们睡了吗?” 沈冰同黄正清对视一眼,有些无奈回应:“婷婷,有什么事?” 黄婷推门走进去,“卢安来了。” 沈冰正在重新穿鞋,“你去给小卢倒杯热茶暖暖身子,我和你爸马上出来。” “好。” 接下来个把小时,卢安都在陪黄家三口聊天,中间沈冰怕他饿了,还特意煮了一锅汤圆、配点榨菜做夜宵。 吃饱喝足,又拉了会家常,当时针悄然走到凌晨1点过时,黄婷才对父母说:“你们去睡觉吧,我和卢安也要睡了。” 这话有歧义,但沈冰两口子没怎么在意,反正女儿早就被小卢给吃了,在学校还租房睡在了一块,如今他们同床也好,不睡一屋也罢,在这个问题上,夫妻俩不是死脑筋的人,选择性看不见。 不过卢安是知晓分寸的人,没敢在未来丈母娘眼皮子底下上纲上线,匆匆洗完澡后,就躺倒了被安排的卧室中。 黄婷倒是在床前陪了会他,但由于心里装着事儿,没了往日卿卿我我的情趣,十多分钟后,同样回了她自己的卧室。 这个晚上,她杂七杂八地想了大半宿,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黄婷都还没醒,沈冰本来想叫醒女儿,不过被卢安拦住了: “姨,好不容易睡个懒觉,让婷婷多睡会,我陪叔叔去钓会鱼。” 黄正清喜好钓鱼,卢安早就摸清了其嗜好,今晨起来就看到这位在摆弄鱼竿,索性投其所好,吃过早饭就跟着出了门。 晌午时分,黄婷终于醒来了,睁开眼睛先是对着天花板发了小会呆,稍后猛地想起什么,随即匆匆穿上外套就跑出了卧室。 寻找一番,没找到卢安,她慌忙问院子里正在准备午饭菜的亲妈,“妈,卢安人呢?” “走了!” “啊?” 见女儿呆愣在原地,沈冰笑了下,道:“他跟伱爸钓鱼去了,没舍得让我叫醒你。” 黄婷听得松了口气,还以为卢安离开了芜湖咧,刚才她整个人都傻了,脑子一片空白。 重新回到卧室,黄婷心不在焉地在床沿坐了几分钟,紧接着去客厅抓起茶几上的座机,开始拨打黄颖电话。 片刻功夫,电话通了,她问:“小姑,你今天忙不忙?” 黄颖回答:“上午的会议开完了,不忙,怎么了?有事找我?” 黄婷说:“我想跟你吃中饭。” “今天周末,你爸妈不在家?” “在。” “要不要叫上他们?” “不要,就我们俩。” 黄颖一直把她当亲女儿对待,一向宠溺有加,对这点小要求自然不会拒绝:“成,你收拾一番下楼等我,我这就开车过来接你。” “好。” 看到女儿背着包要出门,沈冰问:“婷婷,你去哪?” 黄婷说:“我找小姑有点事。” 沈冰问:“不在家吃饭?” 黄婷说不了。 沈冰又问:“卢安和你爸去郊区水库那边了,你不去送饭?” 黄婷头也不回:“等会我让小姑开车送我去。” 听到这话,沈冰打消了刚升起的疑虑,没再多问,缩回了厨房。 没一会,黄颖开着奥迪车来了,等到大侄女上车后,扭头问:“想去哪里吃?” 黄婷对吃食兴致不高:“我没有特别想吃的,随便。” 闻言,黄颖瞟了瞟她,接着一脚油门踩下去,自行选了一家饭菜比较可口的老店。 要了一个小包间,等到菜上齐后,黄颖问:“我看你不像来吃饭的,有话跟我说?” 迎着小姑的目光,黄婷说:“小姑,卢安来了。” 黄颖眼皮一掀,“嗯?来了?来芜湖了?” 黄婷说是。 黄颖不解问:“他人呢?你怎么没叫出来一块吃饭?” 黄婷说:“跟我爸去水库钓鱼了,没在家。” 这说法值得深思,黄颖盯着她的眼睛瞧了老半天,临了问: “你醒来没有第一时间去水库找情郎,而是来找我,说说吧,是不是他和俞莞之的事情没有给你一个圆满的解释?” 黄婷低头看着桌上的茶杯,足足过了一分钟之久,才抬起头缓缓道: “小姑,我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 黄颖没做声,静待下文。 接下来十多分钟,黄婷把卢安昨晚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包括俞莞之的舍己为人,包括卢安和俞莞之去南岳山的一切事情等等. 认认真真听完,黄颖试探问:“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黄婷摇了摇头,“我想了很多很多,我很累。” 黄颖单刀直入,直指问题本心:“你是不是怀疑俞莞之和卢安之间产生了男女感情?” 黄婷微微张了张嘴,几度欲言又止,最后犹豫再三,还是像蚊子一样地轻嗯了一声。 见状,黄颖问:“那你想不想听听我对此事的看法?” 黄婷停下夹菜的筷子,直起身子。 黄颖说:“其实对于你的怀疑,我一点都不意外。 或者说,对于卢安和俞莞之会越过红线偷吃禁果,我并不意外。” 黄婷眉毛紧锁,紧紧握了握筷子,手心开始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子。 黄颖抓起桌上的啤酒,大喝一口道:“自从我去年见过俞莞之的真人后,就隐隐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你好好琢磨琢磨,卢安是不是蹿升得太快了?” 黄婷想了想,点头,“是有点。” 黄颖说:“俞莞之出身豪门世家,自己又十分优秀,这样的人儿差不多是女人的终极天花板了,她既不图财又不图权,凭什么对卢安那么好?” 黄婷偏头,洁白的贝齿咬了咬下嘴唇,呐呐地问:“色?” “对,就是色!” 黄颖重重放下啤酒瓶,往下讲,“卢安皮相生得俊美是不可争辩的事实,就连我第一次见了他,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你当初之所以不惜放下矜持主动去追求他,也是因为他的长相气质吸引到了你。 抛开现象从本质上来讲,你和俞莞之的初衷和目的一样,都是图色,图卢安的色。” 黄婷拧巴个脸,郁闷至极:“我才不是,我是真心喜欢他。” 黄颖双手抄胸,微笑道:“我没否认你的真心。要是没猜错,俞莞之刚开始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力捧卢安?借口准保是“卢安的超强绘画天赋上”之类的。 要是等俞莞之反应过来了,那肯定已经迟了,肯定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卢安,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一个豪门之女为什么会为了一个乡下少年舍身舍命。 你扪心自问,做女人做到了俞莞之这种级别,还有什么缺憾? 唯一或缺的也许就是爱情了,这个东西钱买不到,权利勉强不来,只有真心实意付出才能切身感受到它的宝贵和情重。 也就是她这种无欲无求的女人才能为了爱情放弃一切,包括生命。 要换做是我,呵呵,说句不客气的,在绝境下,我兴许能做到跟卢安一起赴死,但绝对做不到为了他活命而去牺牲自己的性命。 这并不是我不爱他,只是我们的境界不一样。对俞莞之来讲,人世间能诱惑她的东西不多了,恰恰至死不渝的爱情能让她甘之如饴的付出。 但我不同,这个世界吸引我的东西除了爱情外,还有权利,所以我也好,其他人也罢,很难做到那么纯粹。” 这番话深深触动了黄婷,不知不觉间筷子都掉到了地上还犹不自知,一时间包房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黄颖也没去打扰她,就那样隔着桌子静静地观察侄女的面部表情。 她明白,现在婷婷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是原地分手、及时止步?还是继续深耕下去,继续爱? 这都要看婷婷自己的选择。 等了老半天,黄颖没等到侄女的明确表态,而是等来了黄婷这么一句话: “姑,我当初爱上他的时候,没想到他会这样受欢迎,没想到他会这样花心。” 黄颖哭笑不得,尔后宽慰:“只能说你眼光太好了些,挑了个同龄人中最优秀的。 但你反过来想想,就算你挑了个各方面条件一般的,你就能保证那人对你一心一意吗?一辈子只守着你过日子吗?” 这话杀人诛心。 让黄婷不由想到了联谊寝的孟建林、田文静和李师师三人。 在黄婷的高标准眼光中,孟建林是一个很一般的人,相貌普通,才华、呃,有过人的才华吗?没发现,家庭更是一般。 可就是这样一个很一般的人,却成功地让文静和师师活生生上演了一出二女争夫的戏码,最后闹掰了。 一个平凡的孟建林都如此受欢迎了,都能如此花心了,那各方面吊打孟建林的卢安,被优秀女人关注不是很正常吗?被俞莞之这种高级女人看上,不是在情理之中吗? 有些东西虽然想通了,但黄婷嘴上可是不承认,不满地说: “姑,我今天喊你来,是要你帮我出出主意的,不是让你一个劲为卢安说好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开始,正常更新呐。 (本章完) 第450章,求证 “姑,我今天喊你来,是要你帮我出出主意的,不是让你一个劲为卢安说好话。” 黄颖笑了下,同样放下筷子:“我有没有替卢安说好话?是不是站在客观角度分析?你心里应该十分清楚。 一个男人,如果他在“有钱、有权、有才、名望和长相”这5个方面随便占据一样,那他就犹如夜空中的月亮,璀璨夺目,自然会有无数星星围绕在周边。 而你挑选的男人厉害了,年纪轻轻5样就占了4样。不是小姑打击你,说丧气话,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如果你想这辈子卢安身边就只有伱一个女人,一辈子独宠你一個,那你百分百会失望。 他现在是千万富翁,更是国内鼎鼎有名的油画大家,他的财富、他的名望、他的长相和他的学识以及年纪,会像滚雪球一般壮大,相应地也会源源不断地吸引异性的目光。 面对千娇百媚的各式各样的女人,卢安可能为了你拒绝掉绝大部分,这是爱你的体现。 但那么多的优秀女人中,总会出现几个符合他眼缘的,总会出现几个跟他合拍的,总会出现几个能抓住他内心柔软之处的女人。而你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不能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这类女人总会有办法钻了时间和空间的漏洞得到他。 或者说,就犹如你口中的那个苏觅,人家对卢安一直不偏不倚当朋友对待,可就算这样,对方在卢安心里肯定也占据了一个位置,只是这个位置重要不重要?会不会产生后续的火花? 这个不好说。 不过有一点没法否认,拥有让卢安一见钟情资本和魅力的苏觅,要是她哪一天看上你的男人了,想要勾引你男人,那绝对事半功倍,绝对比其她女人更容易得手。 同理,俞莞之的长相、气质和家世样样不输苏觅,且她还是卢安的伯乐,卢安这匹千里马如果想要更进一步发展,在短时间内就根本离不开她,你说她要是爱上了卢安,想要卢安陪她上床,那你觉得卢安会不会拒绝?” 黄婷眼神不停闪烁,临了还是慢慢偃旗息鼓,不了了之。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很多深情的海誓山盟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随着小姑黄颖的长篇大论剖析完毕,包房刹那间又陷入了死静,一时间两女都在心思各异的想着心事儿,没再交谈。 如此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不断流逝,忽地,默默无声的黄婷脸上在不知不觉中布满了眼泪。 刚开始脑袋放空的黄颖并没有注意到,直到侄女不停用手背和袖子擦拭眼泪时,她才回过神。 黄颖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黄婷没做声,仍在无声无息哭泣。 黄颖追问:“是不是回想起了同卢安在南大校园中的甜蜜日子?” 黄婷红唇轻启,哽咽地“嗯”了一声。 见侄女的眼泪如同春雨般簌簌不停,黄颖看得心疼死了,起身坐过来安慰道: “你可是黄婷呀,从小到大一直是被男生追捧的对象,我家婷婷以前的自信去哪儿了? 我刚刚是说过卢安肯定十分受女人欢迎,但你自身条件这样好,又是他明面上的正牌女友,背后还站着黄家,假如你不想失去他的话,现在就应该好好利用你手中的先机优势,把卢安的心抓牢,用柔情把你和卢安彻底捆绑在一块,以确保毕业后他会如期娶你,确保你的名字能顺利地出现在他的结婚证和户口本上。” 听到正牌女友身份,黄婷就抑制不住地想到了孟清水那句“在沪市医科大学,他是我未婚夫”的话语。 从小看着侄女长大的,黄颖对其性情可谓是门清,顿时察觉到了异样,“你是在担心谁?” 黄婷说:“孟清水。” 黄颖意外:“不是俞莞之?” 黄婷失落地反问,“小姑,我担心俞莞之有用吗?” 黄颖怔了怔,有些恍惚。 也是,要是俞莞之真要下场同侄女争抢卢安,光担心是没用的,婷婷的风情要成长到俞莞之级别,起码还需10年的时光沉淀。 10年! 一想到10年,黄颖禁不住暗暗摇头,变数太大了,大到她不敢想象那时候的情景。 她问:“为什么是孟清水?” 黄婷把“在沪市医科大学,他是我未婚夫”这句话告诉了对方。 黄颖蹙了蹙眉,右手捏了好会酒杯,末了起身道:“你到这等我,我去上个厕所。” 黄婷仿佛猜到了小姑要去打电话,却没阻止,安静地看着她出门。 离开饭店,黄颖直直地走去了街对面的公话亭,经过深思熟虑后,打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在沪市的前男友,对方是沪市的地头蛇,家族势力不比芜湖的黄家弱,打探一个消息应该很简单。 没过多久,电话就通了。 那头传来一个儒雅的声音:“喂,你好,哪位?” 黄颖说:“敬亭,是我。” “颖颖?” 那边愣了下,下一秒的声音中透出惊喜。 黄颖扫一眼周边,压低声音问:“你这会忙不忙?” 那头连忙回答:“不忙,颖颖你找我有事?” 黄颖自动过滤“颖颖”这称呼,直接讲:“帮我去沪市医科大学打探一个人。” 那头问:“沪市医科大?谁?” 黄颖报了孟清水的名字。 在纸上写下孟清水三个字,那头沉思片刻,随即隐晦地试探问:“主要打探哪方面的消息?学业?家庭背景?还是什么?” 黄颖想了想,没隐瞒:“我主要是想搞清楚她和卢安的真正关系,你尽量不要惊动其他人。” 那头问:“哪个卢安?” 黄颖说:“他和孟清水都来自邵市。” 那头脱口而出:“那个画家?” 黄颖默认。 收到这个讯息,那头脑瓜子转啊转,很快就理清了头绪,“报纸上说这个卢安在南大读书,你家小婷婷也在南大读书,是不是跟这有瓜葛?” 黄颖说:“他如今和婷婷在恋爱。” 得咧,话到这什么都不用问了。 那头道一句“我现在就问问,等我电话”,就结束了通话。 ps:一口气睡了10个小时,睡不着了。 (本章完) . 第451章,十字路口的抉择 第一个电话结束后,黄颖停留半分钟左右,接着摁了一个大学同学加好朋友的号码,对方是祁东的,属于湘省衡市。 想到南岳衡山就在衡市,卢安和俞莞之出事的地方离衡市也不远,也许当地会有消息传出。 这个电话响了5声才通。 “你好。” “爱琴,是我。”黄颖一下子就听出了老同学的声音。 “呀,黄颖,你今天怎么想着找我了,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电话那边喜出望外。 两姐妹拉了回家常后,黄颖就说明了来意:“我这有个事需要你帮忙。” 那边很爽快:“什么事?你说。” 黄颖把卢安和俞莞之遇到泥石流的事件讲了讲,让对方去收集一下信息,她想辨明一下真假,卢安到底有没有在骗婷婷? 在她看来,这么大一事故,就算相关机构有意封锁信息,但当地媒体或许会报道,尤其是离出事地点不远的村落有几百上千人,悠悠之口可不是那么好阻拦的。 电话那边问:“你是说卢安?那個画家?” 黄颖说是。 没想到那边直接说:“那不用打听了,前阵子我就有听到这传闻,因为对方是个名人,这事传得很快,在我们附近的几个县镇引起了很大轰动。” 黄颖沉吟片刻,道:“我想确认出事的当事人,当时有几个被埋在地下?最好是时间地点都帮我弄清楚。” 闻言,那边显得有些惊讶,“这卢安和你有关?” 黄颖用确定的语气道:“有关。” 那边更惊讶了,稍后挤眉弄眼问:“对哦,芜湖离金陵不远,据说那画家在南大求学,你不会老牛吃嫩草,把人家给祸害了吧?” 黄颖笑了笑,“我侄女要是听到这话,一准跟你闹翻。” 爱琴秒懂,然后表示:“这样,我亲自去一趟出事的地方,下午给伱回复。” 黄颖没跟她客气:“好,有劳你了。” 通话结束后,黄颖在公话间等了会,一直等了差不多15分钟左右,电话铃声才再次响了起来。 “喂,是敬亭?” “是我。” “情况怎么样?”黄颖焦急问。 “不太理想,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敬亭踟蹰再三,最后还是跟她讲了实话,“在沪市医科大学,卢安跟你打探的孟清水是公认的一对,不仅全校师生知晓,连校领导和任课教师都知道这么一回事,而且有个俞家的女人在背后做靠山。” 黄颖诧异,“对方是否叫俞莞之?” 敬亭回答:“对的,就是她,看来你知道这人来历,那我就不多嘴了。” 黄颖脑海中浮现出了俞莞之的身影,一时没吭声。 敬亭本想好奇问问小婷婷和卢安的事,但考虑到自己如今和黄颖的关系,最终选择了闭嘴,假装什么都不知情。 过了好会,黄颖说:“今天的电话就当我没打过,下次如果有机会,请你吃饭。”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敬亭应声好。 果断挂了电话后,黄颖靠着电话隔间呆了会,她有想过卢安花心,却没想到花心得如此冠冕堂皇,换个城市后,正牌女友也跟着换了个人。 更让她没想到的,身份如此高贵的俞莞之竟然会为他的花心背书,会帮着卢安去照顾其她女人,一时间她有些懵住了。 离开公话间,路过一家杂货铺时,黄颖顿了顿,走了进去,“买包女士烟,一个火机。” “什么牌子?” “随意,都可以。” 见黄颖气场不凡,店老板挑了一包略贵的烟,连带打火机一起扔了过去,“15块2。” 黄颖掏出15块,又找出2毛,放在了柜台上,接着回到了饭店包间。 此时黄婷正在翘首以待地等着,当看到小姑手里的烟和打火机后,似乎什么都不用问了,什么都懂了,随即低头继续往嘴里扒饭。 只是扒着扒着,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溢了出来、不可控制地出现在了凄美的脸庞上。 黄颖坐过去,一把把她抱在怀里,也不劝,就那样左手搂者侄女,右手抽起了烟。 这样子一连吸完了两根烟,黄颖这时才弹掉手里的烟头,对黄婷柔声说:“去洗漱间把脸擦擦,姑带你去散散心。” “嗯。” 黄婷瓮声瓮气嗯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两女坐进了奥迪车中,随着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离开了黄家所在的这条街道。 车子一直开一直开,直到车载电台中的音乐节目播放完了,黄颖才放缓车速,渐渐停在了一颗柳树下,尔后突然冷不丁说: “孟清水的事情是真的。” 黄婷默不作声,只是眼红红地望向车外。 等了会,没等来任何动静的黄颖忍不住偏头问:“跟姑说说,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黄婷张了张嘴,几度欲要说出狠心一点的话儿,可心肠愣是硬不起来,最后低沉地说,“小姑,我很累,我心很乱。” 黄颖目光集中在大侄女侧脸上,凝视许久问:“如果小姑劝你分手,你能不能下定决心?” 黄婷抬起头,有些错愕,“我还以为你一直站在卢安那边。” 黄颖叹口气,道,“我欣赏卢安不假,换做我是你,在这个年纪段说不得我也会爱上他,但他劝告你的那句话是对的,他不是一个好人。” 黄婷鼓鼓腮,咬着下嘴唇问:“分手了,你就不怕我的名声坏了?不怕玷污了黄家清誉?” 黄颖盯着她眼睛,十分认真地说:“名声这东西视情况而定,坏影响肯定是有的,但相比起你的幸福来说,小姑压根不在意所谓的黄家名誉。” 黄婷听得很感动,在她的记忆中,小姑一向最是疼爱她,比亲妈还宠溺的那种。 她闷声问:“小姑,如果你爱上了卢安,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会选择分手吗?” 黄颖直白地回答:“不会。” 黄婷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黄颖手指无意识点着方向盘说:“作为女人,能偶遇一见钟情的男人是人生最大的幸事,就这样黯然离开,我会不舍。 而且目前的局面是,心思全在他身上,身子也交了,家里也看好这段感情,已经没了退路,要让我就此罢休,就此退出而成全其她女人,代价太大,我做不到,我非要.” 黄婷打断她的话:“可是、可是卢安是个不安分的人。” 黄颖半眯着眼睛,道:“没什么可是的,其实问题的核心不在安分不安分,还是那句话,你是否想独占这个男人?” 黄婷双手在腹部交缠,头挨着车窗玻璃,慢慢声声说:“我倒是想独占来着,可现在谈这还有意义吗? 直觉告诉我,他绝对不止在我一个人身上为所欲为过,那个女人不是俞莞之,就是孟清水,说不得那两个女人他已经全吃了。” 黄颖追问:“那你做好跟他分手的准备了?” 黄婷低头沉默了,不敢同小姑对视,良久才呐呐地说:“我付出了所有,我没想过跟他分手。” (本章完) . 第452章,姑侄隆中对,降服男人的秘术 “我付出了所有,我没想过跟他分手。” 听到侄女这充满伤感却又懦弱不舍的话语,黄颖一点都不意外。 在人生的怀春期能遇着一个让自己一见钟情的男生,婷婷要是就这么放下了,反而才是怪事。 不说其它的,付出了身心后就退出,换哪个女人来都会不甘,换谁都不会情愿,换谁都想试着挽回一下当前的局面。 除非将来真的心力憔悴、心如死灰,不然对爱情还是抱有幻想的。 今天来之前,黄颖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如果婷婷想分手,她会义无反顾地支持。 现在卢安已经在人品方面失分了,将来可能失分更多,侄女若是能及早跳出这个火坑,那无疑是极好的。 但事情进展同她预料的一样,婷婷被卢安编织的爱情套牢了,此时还沉浸在幻想中不愿醒来,估计短时间内也醒不来。 基于此,那她也不会暴力分开两人,而是循环渐进地灌输给她另一种想法,带她去见识一下这个光鲜世界的另一面。 至于未来婷婷会不会幡然醒悟? 会不会彻底离开卢安? 这些都不是黄颖特别在意的点,因为她真心把这個侄女当亲女儿看待的,无论其做出什么选择,只会站在背后开导她、支持她。 黄颖慎重地开口:“婷婷,你既然还深爱着卢安,既然有了自己的选择,那姑姑也做不出来棒打鸳鸯的事情,但有一点,你必须务实。 都说漂亮的女人是毒药,殊不知有钱、有才、有貌的男人才是毒中之王,是专为捕杀漂亮女人而生的,俞莞之就是个最好例子,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至今都无法想象卢安能把这个高级女人给猎杀了。 如今卢安的情况就是这样,如果咱们硬要较真、硬要钻牛角尖跟自己过不去,那只会徒增伤悲,自己累的同时,卢安也会慢慢心生厌烦,那完全没必要。 当然了,要是哪天你不爱了,那另当别论,那你想怎么对卢安,想怎么解气,我都无话可说。 不过作为过来人,小姑给你的忠告是:假若真有不爱的那一天,也要好聚好散,漂漂亮亮的转身离开。” 黄婷缓缓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小姑,你是让我学着接受卢安的其她女人?” 黄颖反问:“现实已然如此,你又不想分手,那你能怎么办?” 黄婷眼神闪烁了小会,没做声了。 黄颖伸出两根手指:“姑刚才已经给了伱建议,第一个是务实。 务实就是认清楚当前的局面,既然卢安在外面还有其她女人,那你要做的就是巩固自己的正牌女友身份,用温柔手段也好,用床笫之欢也好,务必笼络住卢安的心。” 听到这羞人的话,黄婷脸上好似开满了映山红,红晕一层一层悄悄蔓延至了全身。 见状,黄颖微笑着强调:“别觉得不堪,卢安这个年纪正是最贪吃的时候,你如果能在床上使出浑身解数降服他,那你们的感情才更加牢靠,这点十分重要。要不然也不会有床尾吵架床头和的老话了。” 说着说着,她自爆了一个过去的事,“当初敬亭也很受女生欢迎,你姑姑我就是在床上把他给彻底征服了,他才没在外面三心二意,要是我肚子争气,哎,我俩早就结婚了。” 黄婷讶异,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小姑,实在想不出平时强势端庄的小姑会在床上卖力讨好男人? 那还是小姑吗? 被晚辈盯着瞅,黄颖脸上没有一丝不好意思,双手抱胸道: “咱们是女人,在床上讨好自己喜欢的男人没什么丢脸的,回头你跟我睡几晚,我把那些秘密都传授给你。” 黄婷面若桃花地移开视线,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黄颖接着说:“当然了,床笫之欢你会,其她女人也会,估计卢安压在俞莞之身上的时候成就感会达到顶峰,这时候至关重要的是怀孕。 你们还有两年多就毕业,要是这期间你们感情依然进展顺利,大四下学期开始就不要采取安全措施了,争取一步到位怀上卢安的孩子,只要踩准了这一步,卢安认这个孩子的话,那其她女人就只能做地下情人了。” 黄婷一脸懵,“情人.?结婚后还要接受他在外面有情人?” 黄颖瞟眼,“看来我刚刚跟你都白说了,如果你接受不了同其她女人一起为卢安腌萝卜,那你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就跟卢安分手。” “小、小姑.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听到这赤果果的话,黄婷一脸娇羞。 黄颖不以为意,“男人女人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那点事?要是这点事不契合,还怎么精神愉悦? 我是不信奉精神念爱那一套的,恋人之间假若没有肉体做基础,纯粹的精神恋爱就犹如空中楼阁,看不见的背后指不定长满了多少绿苔。” 黄颖鼓鼓面腮,今天算是认识到了小姑的另一面。 同时也明悟,难怪在得知自己和卢安发生了关系后,小姑并没有责怪,想来缘由在此。 四目相视,黄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重心长地道:“小姑自爆闺房之事,并不是为了安慰你,而是希望你在感情这条路上走得更远,笑到最后。 因为你的敌人都很强大,精通床笫秘术有助于卢安更加青睐于你。” 黄婷当然清楚小姑的苦心,轻轻抿了抿嘴,一时间情绪复杂至极,心里却暖暖的。 过了良久,她出声询问:“第一个是务实,第二个是什么?” 黄颖说:“存在感。” 黄婷一知半解,“什么存在感?” 黄颖说:“卢安除了绘画外,在商业上同样具有超高天赋,接下来几年,你要学会在他的下属面前多露面,让别人都知道你这个正牌女友的存在,这是一种无形的道德力量。 同理,你也要学会在他的那些女人面前露脸,让这些女人正视你,默默承认你的正妻地位。” 黄婷傻眼了,“下属我能理解,我可以适当找机会跟他去公司看看,但、这其她女人?” 黄颖扭头问:“到目前为止,你怀疑的对象有哪些?” 黄婷难为情地望着小姑。 黄颖甩甩头发:“这里没有外人,讲出来让小姑帮你分析分析,有哪些女人喜爱卢安?” 黄婷思想挣扎了好一会,临了遭不住姑姑的逼迫眼神,开始说名字:“孟清水、俞莞之” 黄颖心里默数。 黄婷继续往下说:“陈麦、李梦苏、李再媚。” 黄颖问:“这三个你以前讲过,还有吗?” 黄婷顿了顿,“叶润。” 黄颖问:“掌管画室钥匙那个苗条女生?” 黄婷嗯一声。 黄颖沉思片刻,而后又问:“你对叶润是什么看法?” 黄婷吸口气:“比陈麦、李梦苏她们更危险,但我又不好跟她撕破脸皮,卢安肯定护着她。” 黄颖点头:“你能有这认识,证明你还没被情爱冲昏了头,以姑姑我的人生经历来看,什么陈麦、什么李梦苏之流,不及叶润十分之一的份量。” 接着她又讲:“不过话说回来,这陈麦不容小觑,毕竟长相和才华摆在那,就算现在不会追男生,将来随着年岁增长保不准一下子顿悟了,那时候才是真正危险的时刻。” 黄婷认可这话。 算起来陈麦喜欢卢安还比自己早,自己之所以能先一步截胡得到卢安,就是因为这小辣椒手段笨拙。 但其不服输、爱挑衅的性子也让黄婷头疼不已。 黄颖追问:“还有吗?” 黄婷说:“周娟。” 黄颖问:“合伙开anyi服饰那个短发女生?” 黄婷说:“是她。” 黄颖问:“他们在金陵合伙开了几家门店了?” 黄婷回答:“四家,其中两家旗舰店,今年可能会扩张到10家以上。” 黄颖问:“生意很好?” 黄婷说:“按周娟的原话,爆炸好。” 黄颖分析道:“在你说的这些女生里,周娟长相只能算一般,但胜在能力强,anyi服饰要是照目前的情形发展下去,将来大有可为,这个潜在情敌的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你要做到心里有数。” 黄婷抬头问:“姑,你觉得周娟要是想得到卢安,会通过什么手段?” 黄颖失效道,“能有什么手段,无非是自荐枕席罢了。” 黄婷问:“成功的概率大不大?” 黄颖思忖良久,尔后摇头回答:“不大,卢安现在吃的都是精品细粮,没理由转身回去吃糠咽菜。” 黄婷听得放心不少。 黄颖问:“除了周娟,还有吗?” 黄婷说:“苏觅。” 黄颖看她眼,欣慰道:“不错,根据你的描述,苏觅暂时也许对卢安没感觉。 但这种女人随时随地都有致命的可能性,多个心眼防范不是坏事。” 黄颖问:“还有没有?” 黄婷权衡一阵,最后讲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姜晚。” 黄颖立马眉毛上扬,“你大学闺蜜,武汉那个?” 黄婷默认。 黄颖问:“理由呢?” 黄婷说:“没有实际性的理由,一是我的直觉,二是晚晚曾为卢安打过很多掩护,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拆穿。” 黄颖进一步问:“什么掩护?” 黄婷说:“有一次孟清水来了南大,卢安怕我和孟清水正面碰到起冲突,就是委托姜晚支开我的。” 黄颖饶有意味地问:“按道理这是非常隐秘的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黄婷眼睛闪了闪,“很多东西发生了就有迹可循,我不说,但并不代表我傻。” 黄颖问:“你还配合演戏了?” 黄婷说:“配合了。” 黄颖问:“姜晚给我的印象是非常聪明一人,你都察觉到了,那她有没有察觉到你摸到了她的心事?” 黄婷想了老半天,给出一个答案:“一半一半。” 黄颖问:“怎么讲?” 黄婷说:“她猜到了,不是意外;没猜到,也不意外。” 黄颖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和姜晚相处。” 黄婷说:“相处方式不变,过去怎么样,将来还是怎么样?我觉着她也是这么想的。” 黄颖夸赞:“不错,以不变应万变,不管姜晚是否钟情于卢安,都不要去刺激她,以现在的状态维持到毕业,对方自会从卢安的视野中消失不见。” 黄颖问:“还有没有其她女人?” 黄婷自怜地说:“卢安心里一直藏有个人,但我还不能百分百确认是俞莞之,如果是俞莞之,那应该没了。 要是不是俞莞之,那我就惨了,如果将来我失败了,肯定是败在这个女人手里。” 黄颖问:“你觉得还有其她女人能胜过俞莞之?” 黄婷叹口气:“但愿是我杞人忧天了吧。” 黄颖问:“你害怕了?” 黄婷面色寂寥:“比俞莞之都更能隐藏的女人,我能不怕嘛。” 话到此,她喃喃地补充一句:“其实我这两天有过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黄颖问:“什么想法?” 黄婷闭上细长的眼睫毛问:“姑,假如俞莞之真的跟卢安发生了关系,那她想不想得到卢安?” 黄颖思索小会,“当然想,都能为他舍去生命,这种爱已经超脱了一切。” 闻言,黄婷半睁眼问:“那她为什么迟迟没行动?为什么还在元宵夜放卢安来芜湖?” 黄颖问:“你想说什么?” 黄婷猜测:“俞莞之容许我的存在,容许卢安来找我,或许并不是顾忌我的正牌女友身份,而是没把握彻底得到卢安的身心,所以才没有大动干戈。” 黄颖问:“你的意思是,卢安心里藏着的女人不是俞莞之,而是另有其人,这人俞莞之可能知道是谁?由于没有十全的信心击溃对方,所以才暂时由着卢安胡来?” 黄婷噘嘴,“小姑,我是他女朋友,来找我是胡来嘛?” 黄颖自动忽略这话,思虑一番道:“要真是这样,婷婷那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黄婷说:“那件事过后,孟清水一直没来南大找我麻烦,我觉得她可能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黄颖问:“怀疑的理由是什么?” 黄婷说:“跟俞莞之的理由一样。” 黄颖安静了,过了好会才说:“你怀疑得不无道理,假设孟清水知道对方是谁,那这女人必定是邵市人,不过” 黄婷侧头问:“不过什么?” 黄颖右手拧着下巴,琢磨道:“不过这有个漏洞,如果这人真的存才,孟清水还知晓对方的话,那她在没碰见你之前,不应该以卢安的未婚妻自居。 你试想一下,连俞莞之都没把握赢对方,她有把握战而胜之?” 谈到这,姑侄俩面面相觑,思维逻辑顿时陷入了死局,她们怎么也不会往孟清水姐姐方向想。 半晌过后,黄颖率先开口,“所以,你的假设大概是不成立的,孟清水没来找你麻烦,我估计是她察觉到了俞莞之和卢安的暧昧关系,在等机会。” 黄婷瞬间明白了姑姑的想法,“也是,能和俞莞之媲美的女人世上不多,就算还有也不可能都被我碰到,也不可能都跟卢安有瓜葛,看来是我多想了。” 接着黄婷逻辑自洽地暗想:孟清水没来找自己麻烦,是不是因为搞不定俞莞之?在这个情敌眼里,自己的份量没有俞莞之重要? 见侄女神色阴晴不定,黄颖开解道:“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黄婷停止乱糟糟的想法,看向她。 黄颖煞有介事地开口,“传闻生死之间有莫大恐惧,由此延伸,有没有一种可能,同卢安经历了生死的俞莞之是不是在绝望之际开悟了?生出了一个“心爱的人能活着就好,其它一切都不重要了”的念头?” 黄婷面色惨白地问:“姑姑你是说,俞莞之由于太爱卢安,经历这一事后,她不忍让卢安为难?才、才没强迫卢安做选择?” 黄颖看眼大侄女,明显就是这个意思。 半分钟后,黄颖宽慰道:“不论俞莞之是怎么想的?只要时间越往后推延,对你就越有利,等沉淀个8年10年,你也具备了俞莞之的风情,到时候何须担心这些事。” 8年10年,黄婷一想到还要这么久,她心里就没来由地有些惶恐和不安。 那时候卢安还是卢安吗? 会不会物是人非了? 黄颖怕继续提俞莞之会让婷婷渐渐没了信心,于是悄无声息地转移了话题:“姜晚就是个典型,姑姑教你的“存在感”你知道该怎么用了吗?” 黄婷说:“姑,我懂了。” “懂了就好,我带你去见个人。” “见谁?” “去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黄颖重新启动车子,调头右拐,往附近的一个农贸市场开去。 抬头望着农贸市场,黄婷问:“你带我见的人在这里?” “不错,跟我来。”黄颖下车后,踩着皮鞋踏踏踏地进了入口。 黄婷迟疑两秒,稍后跟了上去。 黄颖并没有直奔目的地,先是买了好些菜,过了差不多20来分钟才走到一个卖烟叶的摊位跟前,弯腰挑了几把橙黄的烟叶。 问:“阿姨,这个怎么卖?” 阿姨坐着纹丝不动,瞅眼黄颖,又瞅了瞅黄婷,说:“价格没变,还是老样子。” 黄颖惊讶问,“阿姨认得我?” 阿姨说:“你的穿着跟气质和一般人不同,每年都会来买几次烟叶,我记得你。” 黄颖微笑道:“阿姨好眼力,我家老头就好你这里的烟叶,每次都赞不绝口,帮我秤一下。” 阿姨伸手拿过市斤秤,把烟叶放盘子里,提起前段的绳索秤了秤说:“姑娘你看看秤,一共7块3毛钱。” 黄颖凑头看眼秤,开始付钱,接着拿起烟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农贸市场。 回到车上,黄颖问:“你对刚才卖烟叶的阿姨有什么印象?” 黄婷回忆一番说:“阿姨虽然老了,但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 黄颖点头,“还有呢?” 黄婷说:“阿姨的气质同农贸市场的环境格格不入,她不像其它摊主那样爱吆喝,一身打扮也比较讲究,特别干净,坐在那有些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意味。” 黄颖笑着道:“总结到位,那你再猜一猜,她是谁?” 黄婷揣摩一阵,发现没什么落头,临了说:“姑你再给点信息。” 黄颖提示:“这位阿姨曾经在税务局工作,后来内退了,为了找份清闲事做才来农贸市场卖烟叶的。” 黄婷问:“哪个税务局?” 黄颖说:“市税务局。” 黄婷连着猜了几个身份,都没猜到。 等到侄女第5次猜错,黄颖目视前方说:“这问题属实太难,你猜不到才是正常,她是你爷爷的相好。” “啊?” 黄婷猛地转头,嘴巴大张,惊奇地出声:“我爷爷的相好?我爷爷曾经也有情人?” 黄颖收敛表情,“什么曾经,现在也是。” “啊?”黄婷再次啊了一声,整个人愣住了。 黄颖解释:“老头子这一生醉熏于权利,对黄赌毒和酒色都没兴趣,唯一的爱好就是收藏名人字画。 但就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一样,有些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克星,不论你怎么防都是防不住的,他老人家38岁那年去下面视察时,一眼就被这位阿姨吸引了,那时候这位阿姨毕业工作2年了,刚订婚不久。” 黄婷眼里全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后来呢?” 黄颖说:“后来?后来还要问么?这阿姨一辈子没结婚,调来了市里工作。” 黄婷大脑死机,真没想到爷爷会干出这种事,“一辈子没结婚,不遗憾?” 黄颖摇了摇头:“有没有遗憾我不得而知,但她生了一个女儿,如今在一中教书。” 话落,她转向黄婷,“说起来你还认得她女儿,高一高二曾教过你英语。” 黄婷眼睛大瞪,“是宋妤老师啊,蛮漂亮的,学校好多男老师爱慕她。” 黄颖呶呶下巴,“能不漂亮吗,和这位阿姨年轻时候几乎一模一样,你对比下双方的长相就明白了。” 在脑海中对比一番阿姨跟英语老师的长相,黄婷相信了这话,她问:“奶奶知道这回事么?” 黄颖沉吟了一会,“我不清楚老妈子的情况,但我和大姐、以及你爸都倾向于她知情。” 黄婷问:“奶奶没闹?” “为什么要闹?”黄颖反问。 黄婷嘴角嗫嚅,“换你,你不闹?” 黄颖笑说:“换我,我还真不闹。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同时这位阿姨很有分寸,虽然一直跟着你爷爷,但从不给你爷爷添堵,也不给我们黄家添麻烦。 说起来你还别不信,我能大老远寻到这里买烟叶,还是你奶奶指的路,说这里的烟叶对老爷子胃口。” 听到这话,黄婷一脸的不敢置信,下意识觉得小姑在逗趣她,可细细一想,她又慢慢沉默了下来。 黄颖问:“三观是不是受到了冲击?” 黄婷目光闪躲,飘到窗外:“有点儿。” 黄颖伸手拍了拍她肩膀,“男人,但凡有本事的男人,每天都会面对很多诱惑,每天都有意想不到的诱惑往他身上扑,一路下来很少有不犯错的,不管你承认与否,你都得接受这一点。” 黄婷低沉说:“我很难过。” 黄颖再次拍了拍她肩膀,“难过就对了,我当时知道这位阿姨的存在时,那也是义愤填膺,为你奶奶感到不值,可一段时间后我就忍住了。” 等了会,见侄女在那闷闷不乐,黄颖继续道:“之前我问你有没有做好跟卢安分手的准备?你的回答是没想过分手这事,所以姑姑才带你来这里一趟。 如果你真的想牢牢抓住卢安的心,真的想以正妻的身份挡住外面的女人,你就要学你奶奶的,遇事不慌,学会忍耐。” 黄婷定了定神,随即缓缓地说:“姑,我怕。” 黄颖问:“怕什么?” 黄婷说:“我怕俞莞之。” 黄颖几乎秒懂:“离毕业还远,你怕你时间不够,你怕她携子上位?” 黄婷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俞莞之快30了,这个年岁的女人一旦怀孕.” 后面的话黄婷没说了,也说不下去了。 不过不妨碍黄颖听明白,她眯着眼睛道:“这得看命,得赌,赌卢安对你的感情。” 黄婷十分伤感地说:“赌命的感觉很不好,我担心自己有一天会扛不住。” 黄颖心疼道:“要是受不住,你现在还有后悔路可以走。” 黄婷把头放在黄颖肩膀上,“姑,我真的还有后悔路吗?要是能后悔,我就不会去沪市了。” 黄颖问:“你这是自欺欺人,为什么不是后悔认识卢安?” 黄婷喃喃自语:“我不后悔认识他,他就像初冬的一抹阳光,照亮了我的世界。” 黄颖伸手搂住大侄女,道:“俞莞之看似完美无缺,但你要记住一点,是人就有弱点。 你若想打败这个敌人,就要理清她和卢安之间的感情纽带,找准关键的脉络节点下手,争取做到一击致命。 由于对方对卢安的发展太过重要,你的机会可能只有一次,这个程度得你自己把握,搞不好结局是两败俱伤,便宜了外人,要不要试?你自己选择。” 面对能让人窒息的情敌,姑侄俩关于情感的话题突地到此为此,默契地结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婷揉揉有点红的眼睛,从小姑怀里坐直身子说:“爸爸和他还没吃中饭的,小姑你送我过去吧。” 闻言,黄颖唉了一声,再次发动车子,往一家大哥爱吃的饭店开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 第453章,聪明人 饭店。 黄婷为卢安和黄正清各自打包了几个爱吃的菜后,还细心地买了一打啤酒。 黄颖默默看着侄女所做的一切,她身为局外人都能清晰感受到婷婷对卢安的浓浓爱意,难怪明知道卢安花心有外遇,却还舍不得分手。 黄正清外出钓鱼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黄家人都知道他的钓鱼地点,奥迪车离开市区后,没多久就来到了一水库边。 此时水库边钓鱼的人不少,卢安运气不错,似乎钓到了一条不小的鱼,正大呼小叫地拉杆收线,由于鱼的力道太大,黄正清还在旁边帮忙。 四周围聚了一群看热闹的本地人。 好一番功夫过后,在人群的欢呼声中,鱼终于被拖上岸了,是一条大青鱼,粗粗估计有20来斤,把卢安和黄正清累得够呛。 不过累归累,难得钓一条这么大的鱼,黄正清连女儿来了都没瞧见,喜不自禁地抱着鱼合影。 人群中有熟人开玩笑喊:“正清,平日里没见你有这运道,今天带女婿出门就是不一样哈。” 一声女婿,让周边的人跟着哈哈大笑,笑得合不拢嘴。 黄正清同样脸上带笑,还掏出烟一根根散了出去。 越过人群,卢安瞄到了后方堤坝上的黄婷和黄颖,连忙跑过去打招呼。 “小姑、婷婷,你们来了。” 紧接着提过午餐盒,高兴嘟囔:“来得正及时咧,我肚子正好饿了。” 黄婷把餐盒一一打开,吩咐:“你手上都是鱼腥味,去洗个手,顺便把爸爸喊过来一起吃。” “好嘞,听媳妇的。” 卢安笑呵呵地应声,随后又快速跑回了水库边。 接下来是喜闻乐见地用餐时间,对于吃货卢来说,没有比这更值得期待的了。 黄婷开了一瓶啤酒,陪他小口小口喝着的同时,还不忘给他夹菜,这举动看得黄正清老羡慕了,暗忖女儿终是大了诶。 黄颖没怎么说话,手拿啤酒一边喝一边听卢安同大哥聊钓鱼的开心事,不过注意力却全集中在卢安和婷婷身上。 或者说,目光停留在卢安身上居多。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到卢安,黄颖就没来由地往春宫图上面想,一会是婷婷和卢安的欢爱场景,一会想象卢安把俞莞之压在身下的画面。 她到现在都还没想通:俞莞之这种高级女人是怎么沦陷的? 卢安何德何能,能让俞莞之不吃醋? 能让俞莞之放行来芜湖? 黄颖倒真是希望自己想差了,俞莞之并没有爱上卢安。 可她心里门清,想差的可能性不足万分之一。 酒足饭饱之后,钓鱼正上瘾的黄正清继续抛竿钓鱼。 见状,卢安对黄婷说:“你和小姑先回去,我陪叔叔在钓会。” “好。”黄婷不疾不徐应一声,在一旁的石块上又坐了大约20来分钟才走。 回到市区后,副驾驶的黄婷突然说:“小姑,我想去一中看看。” 黄颖偏头瞅眼,没问缘由,稍后左转方向盘,往市一中开去。 一中已经开学好几天了,两女来得巧,此时正是下课时间,走廊过道和操场上到处都是喧嚣地学生。 为了车子的安全,黄颖把奥迪车停在了教务处门口,随即问:“要不要下去走走?” 黄婷正出神地望向外边,一时没吭声。 顺着侄女的视线看过去,没过多久,黄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宋妤。其美丽的脸蛋和玲珑起伏的身段那叫一个好啊,完全不输于婷婷。 “她真是爷爷在外面的私生女?” 某一刻,黄婷忍不住再次问。 “如假包换。”黄颖死死盯着三楼走廊上的宋妤,好似有两個男生闹矛盾了,后者正在开导他们。 “爷爷知道阿姨在菜市场卖烟叶吗?”黄婷问。 黄颖想也没想,回答道:“知道的。” 黄婷问:“那为什么不安排一个体面一点的事?” 黄颖反问:“在你眼里,什么才叫体面一点的事?” 黄婷怔住了,被问的哑口无言。 黄颖道:“只要你爷爷还在一天,在芜湖这一亩三分地就没人会欺负她,做什么事,在哪里做事,其实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见婷婷竖起耳朵听得认真,黄颖又多讲了一句,“据说那位阿姨来自农村,父母就是种烟叶的,从小跟着吃过苦,如今人老退休了,估计是以这种方式回忆小时候的生活,忆苦思甜的成分居多吧。” 原来是这样,黄婷一下子懂了,过了会又问:“宋妤老师知晓自己的身份吗?” 黄颖琢磨一阵,“应该知道。” 黄婷转过头,看向小姑。 黄颖解释:“你奶奶去年生病住院期间,她挑人少的时候来过一次医院,虽然没久呆,但我和你爸、还有伱大姑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黄婷无语,花时间消化完这里面的各种隐藏信息后,才缓缓开口,“难怪我高中时期,她特别照顾我,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黄颖点点头,“宋妤和阿姨一样,算得上聪明伶俐,也懂分寸知进退。” 忽地,黄颖问:“我和宋妤,谁更好看一些?” 黄婷被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问蒙了,“你为什么要在意这个?” “都是老头子的女儿,我好奇。”黄颖给出理由。 黄婷抬头看看宋妤,又看看小姑,再看看宋妤,再看看小姑,最后沉吟着说:“要是让卢安选,可能会选宋妤老师。” 黄颖眯了眯眼睛:“我比不上她?” 黄颖摇摇头:“不是比不上她,而是你在体制内浸淫太久了,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有权利的味道。” 黄颖听得失笑道,“你错了,这样的我征服起来才有成就感,要是让卢安选,我猜他会选择都要。” 黄婷面红红地咬紧下嘴唇娇嗔,“小姑.!” 黄颖饶有意味地说:“好了好了,宋妤你也看了,有什么感想?” 视线在宋妤身上停留好会后,黄婷收回目光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黄颖打趣,“确实,你生命中的男人都坏透了。” 奥迪车离开了一中,三楼的宋妤似有所感,在车子即将驶出校门之际,她半转身看了过来。 这年头芜湖的奥迪车不多,宋妤一眼就认出了这车牌号,原地思虑一番后,她骑个自行车跟着离开了一中。 接着五分钟不到,她就出现在了附近的农贸市场。 见女儿过来,阿姨给一个顾客找完零钱问:“你怎么来了?不上课了?” 宋妤说:“我刚才看到了那辆奥迪车。” 面面相对几秒,阿姨问:“去一中了?” 宋妤说是。 阿姨说:“上午我见到了他的小女儿和孙女。” 宋妤问:“黄颖和黄婷?” 阿姨回答:“就是她们。” 阿姨再问:“你觉得她们是奔着你去的?” 宋妤默认。 阿姨问:“你有什么想法?” 宋妤说:“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你想不想换个城市?” 阿姨问:“你想走?” 宋妤说:“我随你。” 阿姨想了想,给出答复,“你太敏感了,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宋妤面露疑惑。 阿姨说:“我今天特意观察了一下他的孙女,黑眼圈比较重,脸上满是忧愁之色,这个年纪可能是遇到了感情问题。黄颖带她来我这里,估计是想从我这里找安慰,要是没猜错,她的对象和你老头子一样,比较优秀,也比较不安分。” (本章完) . 第454章,出事 水库的资源比较好,卢安和黄正清一天下来,鱼获不下百斤,回去的路上,两人一直就钓鱼这个话题聊得尽兴。 有了共同爱好,黄正清看卢安那是愈发顺眼了,多多少少有恨不得卢安立马成为他女婿的意思。 回到黄家时,天色渐渐变暗了,此刻沈冰正在厨房里做菜,小姑黄颖帮其打下手。 黄婷则跑来跑去,陪唠嗑的成分居多。 见到卢安进门,她立即迎过来问:“晒了一天,皮肤疼不疼?” 卢安说还好。 确实是还好,作为农村人,这点晒根本不算啥。 听闻,黄婷伸手指了指茶几上的座机电话,接着说:“之前曾子芊有打电话过来,我说你不在,你现在回个过去吧。” “她找我什么事?” “应该是生意上的事,我没具体问。” “好。” 卢安应声好,不顾黄正清在旁边,走过去抓起电话就开始回拨。他心里门清,要不是遇着了急事,曾子芊一般不会打扰自己。 黄正清看眼卢安,又看眼寸步不离的女儿,喝半杯茶后,笑呵呵地找出换洗衣服去了淋浴间,洗澡去了。 曾子芊可能一直在等这个电话,铃声才响一下就通了。 “喂,你好。” “是我。” “老板你终于打过来了,你现在讲话方便不?” 卢安清了清嗓子,“你说。” 曾子芊压低声音道:“初云的腿被人打断了,住进了医院。” 卢安眉毛上飘,语气瞬间提高几个分呗,“谁?你说谁?” 曾子芊重复一遍,“初云。” 卢安急忙问:“谁打的?” 曾子芊瞄眼门口方向,“还能有谁?眼红的那伙人,对方本来是去找初见麻烦,但初见不在家,就拿初云出气。” 卢安眯了眯眼,“伤在哪?严不严重?” 曾子芊说:“左腿被生生打断了。” 闻言,一股戾气在卢安骨子里上涌,问:“初见如今在哪?” 曾子芊说:“老板,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初见带着一伙人去报仇,我拉都拉不住” 卢安不耐道:“拉什么?妹妹被打了报仇理所应当,伱帮我跟那伙老兄弟捎句话,打断一条腿奖励俩個月工资,打断两只腿奖金翻倍。” 曾子芊忽然说:“不止打断了两条腿,对方断了12条腿,如今初见等人被抓了。” 卢安沉默,过了会问,“你平时不是撒了一些钱供奉神吗,这个时候能不能联系到那些神仙?” 曾子芊说:“刚刚已经联系过了。” 卢安问:“这些人怎么讲?” 曾子芊一脸无奈,“这些人态度模棱两可,言语中透露,眼红的人后台不低。” 卢安开口道:“加钱够不够?” 曾子芊说:“这次的事情闹得很大,初见打的一人是某位boss的儿子,不是钱够不够的问题。” 卢安明白了,“你把这boss的资料准备好,我马上回来。” 曾子芊说好。 等他挂断电话,一旁的黄婷满脸担忧地问:“超市出事了?” 卢安点头,“初见跟人打架了,被请了进去。” “是不是还有人惦记你的超市?” “嗯。” 黄婷问:“要不要告诉爸爸?” 卢安摇头,“不用,我先自己处理看看,实在不行再说。” 黄婷红唇张了张,欲言又止,见自己男人的肯定眼神后,最后顺从了他的意见,只是讲:“那你赶快回金陵,我就不陪你去了,我在家等你电话,有麻烦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我好向爸爸和爷爷求救。” 卢安听得心里暖暖的,知晓她留在家是为了更好的说服黄家人,感动地抱了抱她,然后起身向黄家人告辞。 听其超市出了事,黄正清等人纷纷询问情况,卢安只是说下属员工跟人打架了,自己得赶过去看看,没具体多说。 这时收到黄婷眼色的黄颖立即会意,事情可能没这般简单,于是解下围裙说:“你这回没带保镖吧,这么晚了搭车不方便,我开车送你回去。” 卢安本想说,我带了保镖,陆青就在邱姓老板娘的酒店,但发现自己的衣袖被黄婷悄悄拉了拉后,当即答应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黄颖叫卢安上自己的车。 卢安没矫情,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 一开始两人都没说话,静静地听着车载电台音乐,看着太阳从西边的山头落下。 就这样保持了几十公里后,黄颖忽然冷不丁问:“你把事情跟我讲讲。” 听到这话,卢安一点都不意外,随后把超市的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 认真听完,黄颖问:“对方什么来头?” 卢安伸出一个巴掌,“不太好惹。” 黄颖皱眉问:“金陵的,还是范围更大的?” 卢安说:“步步升超市现在日进斗金,规模不小,金陵这个小池塘的鱼苗还没那么大胆。” 黄颖的眉毛皱得更深了,问:“那确实不好惹,你有什么好办法没?” 卢安目视前方:“走一步看一步,先回金陵再说。” 黄颖瞅他眼,稍后又瞅他眼:“这事俞莞之知道吗?” 听她提俞莞之,卢安心头顿时警觉了几分,这次他之所以来芜湖,就是因为俞莞之的事情而来的,他难免不多想。 过了会,他说:“俞姐知道一些,但我还没细讲。” 这回他在外人面前,没再称呼俞经理,而是一改常态喊俞姐,就是变相表达两人之间的关系。 其实在他看来,自己和俞莞之的关系,他承认与不承认都没那么重要了,黄颖也好,黄婷也罢,都是聪明人,心里自有一杆秤。 黄颖明显领会到了卢安的话里意思,沉吟许久才缓缓开口:“这事除非你是正式的黄家女婿,不然我出面都不一定管用。” 闻言,卢安忍不住思索,这女人是在以这种方式逼迫自己表态吗?以后不许辜负黄婷?必须娶黄婷回家? 还是间接试探自己和俞莞之的感情走向? 试探俞莞之会不会有强势跟自己结婚的念头? 思及此,卢安慎重说:“小姑你放心,我来自穷乡僻壤,打小就吃过不少苦头,冷暖自知,是一个十分念旧情的人。” ps:今天感觉身体好些了,后面争取不断更了。 (本章完) . 第454章,出事 水库的资源比较好,卢安和黄正清一天下来,鱼获不下百斤,回去的路上,两人一直就钓鱼这个话题聊得尽兴。 有了共同爱好,黄正清看卢安那是愈发顺眼了,多多少少有恨不得卢安立马成为他女婿的意思。 回到黄家时,天色渐渐变暗了,此刻沈冰正在厨房里做菜,小姑黄颖帮其打下手。 黄婷则跑来跑去,陪唠嗑的成分居多。 见到卢安进门,她立即迎过来问:“晒了一天,皮肤疼不疼?” 卢安说还好。 确实是还好,作为农村人,这点晒根本不算啥。 听闻,黄婷伸手指了指茶几上的座机电话,接着说:“之前曾子芊有打电话过来,我说你不在,你现在回个过去吧。” “她找我什么事?” “应该是生意上的事,我没具体问。” “好。” 卢安应声好,不顾黄正清在旁边,走过去抓起电话就开始回拨。他心里门清,要不是遇着了急事,曾子芊一般不会打扰自己。 黄正清看眼卢安,又看眼寸步不离的女儿,喝半杯茶后,笑呵呵地找出换洗衣服去了淋浴间,洗澡去了。 曾子芊可能一直在等这个电话,铃声才响一下就通了。 “喂,你好。” “是我。” “老板你终于打过来了,你现在讲话方便不?” 卢安清了清嗓子,“你说。” 曾子芊压低声音道:“初云的腿被人打断了,住进了医院。” 卢安眉毛上飘,语气瞬间提高几个分呗,“谁?你说谁?” 曾子芊重复一遍,“初云。” 卢安急忙问:“谁打的?” 曾子芊瞄眼门口方向,“还能有谁?眼红的那伙人,对方本来是去找初见麻烦,但初见不在家,就拿初云出气。” 卢安眯了眯眼,“伤在哪?严不严重?” 曾子芊说:“左腿被生生打断了。” 闻言,一股戾气在卢安骨子里上涌,问:“初见如今在哪?” 曾子芊说:“老板,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初见带着一伙人去报仇,我拉都拉不住” 卢安不耐道:“拉什么?妹妹被打了报仇理所应当,伱帮我跟那伙老兄弟捎句话,打断一条腿奖励俩個月工资,打断两只腿奖金翻倍。” 曾子芊忽然说:“不止打断了两条腿,对方断了12条腿,如今初见等人被抓了。” 卢安沉默,过了会问,“你平时不是撒了一些钱供奉神吗,这个时候能不能联系到那些神仙?” 曾子芊说:“刚刚已经联系过了。” 卢安问:“这些人怎么讲?” 曾子芊一脸无奈,“这些人态度模棱两可,言语中透露,眼红的人后台不低。” 卢安开口道:“加钱够不够?” 曾子芊说:“这次的事情闹得很大,初见打的一人是某位boss的儿子,不是钱够不够的问题。” 卢安明白了,“你把这boss的资料准备好,我马上回来。” 曾子芊说好。 等他挂断电话,一旁的黄婷满脸担忧地问:“超市出事了?” 卢安点头,“初见跟人打架了,被请了进去。” “是不是还有人惦记你的超市?” “嗯。” 黄婷问:“要不要告诉爸爸?” 卢安摇头,“不用,我先自己处理看看,实在不行再说。” 黄婷红唇张了张,欲言又止,见自己男人的肯定眼神后,最后顺从了他的意见,只是讲:“那你赶快回金陵,我就不陪你去了,我在家等你电话,有麻烦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我好向爸爸和爷爷求救。” 卢安听得心里暖暖的,知晓她留在家是为了更好的说服黄家人,感动地抱了抱她,然后起身向黄家人告辞。 听其超市出了事,黄正清等人纷纷询问情况,卢安只是说下属员工跟人打架了,自己得赶过去看看,没具体多说。 这时收到黄婷眼色的黄颖立即会意,事情可能没这般简单,于是解下围裙说:“你这回没带保镖吧,这么晚了搭车不方便,我开车送你回去。” 卢安本想说,我带了保镖,陆青就在邱姓老板娘的酒店,但发现自己的衣袖被黄婷悄悄拉了拉后,当即答应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黄颖叫卢安上自己的车。 卢安没矫情,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 一开始两人都没说话,静静地听着车载电台音乐,看着太阳从西边的山头落下。 就这样保持了几十公里后,黄颖忽然冷不丁问:“你把事情跟我讲讲。” 听到这话,卢安一点都不意外,随后把超市的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 认真听完,黄颖问:“对方什么来头?” 卢安伸出一个巴掌,“不太好惹。” 黄颖皱眉问:“金陵的,还是范围更大的?” 卢安说:“步步升超市现在日进斗金,规模不小,金陵这个小池塘的鱼苗还没那么大胆。” 黄颖的眉毛皱得更深了,问:“那确实不好惹,你有什么好办法没?” 卢安目视前方:“走一步看一步,先回金陵再说。” 黄颖瞅他眼,稍后又瞅他眼:“这事俞莞之知道吗?” 听她提俞莞之,卢安心头顿时警觉了几分,这次他之所以来芜湖,就是因为俞莞之的事情而来的,他难免不多想。 过了会,他说:“俞姐知道一些,但我还没细讲。” 这回他在外人面前,没再称呼俞经理,而是一改常态喊俞姐,就是变相表达两人之间的关系。 其实在他看来,自己和俞莞之的关系,他承认与不承认都没那么重要了,黄颖也好,黄婷也罢,都是聪明人,心里自有一杆秤。 黄颖明显领会到了卢安的话里意思,沉吟许久才缓缓开口:“这事除非你是正式的黄家女婿,不然我出面都不一定管用。” 闻言,卢安忍不住思索,这女人是在以这种方式逼迫自己表态吗?以后不许辜负黄婷?必须娶黄婷回家? 还是间接试探自己和俞莞之的感情走向? 试探俞莞之会不会有强势跟自己结婚的念头? 思及此,卢安慎重说:“小姑你放心,我来自穷乡僻壤,打小就吃过不少苦头,冷暖自知,是一个十分念旧情的人。” ps:今天感觉身体好些了,后面争取不断更了。 (本章完) . 第455章,对决 卢安慎重说:“小姑你放心,我来自穷乡僻壤,打小就吃过不少苦头,冷暖自知,是一个十分念旧情的人。” 一句“十分念旧情”的话,算是他的一个口头保证,黄颖听得心思开阔不少。 权衡一番敌我的实力,她说:“苏省虽然和徽省挨着,但这边的头头boss我只听过只言片语,还缺乏全面的理解,就是不知道背后的关系网大不大?” 黄颖这回虽然用的是疑问句式,但卢安却几乎秒懂,这小姑旨在告诉自己,对方如果背后的关系网太过强大的话,她们黄家不一定抗衡的了。 想想也是,当级别到一定程度后,背后没有人脉是不可能爬上去的,黄家同样也有。 只是如今黄家老爷子马上要退休了,黄家第二代又没彻底站稳脚跟,这些在上面眼里,可用价值那就大大打了折扣,如果敌人正处于年富力壮的话,跨地域的黄家影响力势必又要削弱几分。 瞥眼,见卢安在沉思,黄颖接着讲:“不过凡事有利有弊,有好有坏,你可以利用这次的事,跟金陵本土的相关人物接上头、搭上话,处好关系,只要这次危机能平稳渡过,相信今后一般人不敢再开眼找你的茬。” 黄颖这话的潜在意思是:借此东风花钱铺关系网,建立自己的势力。 因为不论是黄家也好,还是俞莞之也好,对于卢安来讲都是外力,外力可用一时,却不能时刻为己所用,毕竟俞家黄家人口众多,涉及的利益甚广,人心不一定齐,在卢安没有成为参天大树之前,不可能无休止在他身上投资。 所以黄颖才隐晦提点他:自己有实力,又有外力护着,那他才可以做到真正的高枕无忧。 其实说白了,在她们这种层次的人眼里,交情就等于利益互换,只有利益输送,卢安的价值才会无限放大。 卢安不是什么小白,听完她的提议后,有着深深的认同感。 回到金陵步步升超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过了,超市门口人来人往,依旧热闹。 望着这繁华的景象,黄颖突然问:“这家超市每天的净利润有多少?” 卢安说:“差不多29万左右,不包括节假日。” 黄颖又问:“听说上半年会扩张到整个苏南?” 卢安点头,“差不多,到时候会有金陵三家,镇江、无锡、常州和苏州各一家,总共7家。” 黄颖抬头望了望,“那些跟这家比,规模怎么样?” 卢安回答:“新街口和苏州新建的超市是旗舰店,规模比这个大2倍左右,其它的同这家同等规模。” 闻言,黄颖在心里算了一笔账,一家超市每天进账29万左右,7家每天的利润就会超过200万。 这年头的日进200万! 还不包括节假日! 真是好大一笔财富,难怪会惹人眼红。 以前知道他的超市很挣钱,但没想过会这么拢财,黄颖瞄了瞄卢安,眼里异彩连连。 她开始盘算,要是这次的对手黄家能搞定,那她要竭尽全力试一试。 这样做一是为了婷婷。 有俞莞之这個强大情敌在,婷婷这正牌女友身份随时有倾覆的危险,如果可以,她这个做小姑的有必要帮一把。 要让卢安认识到,不止俞莞之能帮他,娶婷婷回家,对他的助力一样非同小可。 二是为了她自己考虑。 今生她已经无法生育,早就断了情情爱爱的念想,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权”这个字眼上。 她的野望很大,而在野心实践的过程中,坐镇一方是必须之路,在这个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大环境下,gdp是衡量业绩的大指标,到时候要是卢安能投资她坐镇的地方,那无疑是火箭升空的助推剂,她很需要。 理清思路,黄颖看看表说:“时间还早,带我去超市看看。” 她不要求,卢安也会进去找曾子芊等人,口头应声好,遂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以前从没这么正视过步步升超市,如今心里有了计较之后,黄颖把超市上下三层都过了一遍,观察得很认真,员工的良好精神面貌、超市的先进经营理念和让人宾至如归的服务态度,让她得出一个结论:卢安有超强的经商天赋,步步升超市大有所为。 来到三楼办公室的时候,曾子芊、刘韬、李仁军和杨雪几个公司高层管理都在,正在焦头烂额地商量初见的事情。 看到老板出现,这些人纷纷站起来,朝他这边走。 见几人不时瞟眼背后的黄颖,卢安侧身介绍道:“这是我小姑,黄颖。” 公司高层中,除了曾子芊外,虽然很少去南大,但都隐约听说过老板有一个叫黄婷的女朋友。 都姓黄,而老板又是刚从芜湖赶回来,四人瞬间明悟了很多东西。 尤其是杨雪,她作为俞莞之派过来的人,更是多看了黄颖好几眼,心里不禁在想:这边发生的事还要不要偷偷告诉俞小姐? 当初杨雪来金陵之时,俞莞之曾嘱咐过一句话:如果卢安遇到了难关,要及时通知她。 但现在老板女朋友的娘家人跟来了,在这关键时刻显然不是来打酱油的,这让人犯难。 权衡一番,杨雪决定还是跟俞莞之说这边的事,至于俞莞之是什么样的态度、会如何处理?那是人家的事,她管不着。 卢安问曾子芊:“我要的资料呢?准备好了没有?” 曾子芊点头,转身从办公室的抽屉中掏出一个文件袋,交给他。 卢安接过文件袋,抽出总共11页纸的文件,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看了起来。 读完后,他面无表情地把手中的文件递给身旁的黄颖,一言不发。 这时办公室里静悄悄地,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黄颖身上,15分钟后,黄颖看完了,抬头对卢安说:“你的办公室在哪?我要打几个电话。” 她没问卢安有没有办公室? 作为老板,公司要是没有办公室,那成何体统? 卢安起身,“在隔壁,跟我来。” 出门,越过走廊,进到隔壁办公室,后头的黄颖把门关上,一脸严肃地再次说:“这人是强硬派,不太好惹。” 定定地盯着黄颖,卢安表示:“事到如今,不好惹也已经惹了,而且还是人家主动招惹的我,没有退路可走。” 四目相视良久,黄颖问:“你的想法是什么?” 卢安莫名:“什么想法?” 黄颖换种说法:“你的目的是什么?是吞不下这口气彻底跟人家撕破脸?还是和气生财?” 卢安好奇:“他儿子的双腿都被打断了,还能和气生财?” 黄颖双手抱胸:“这得看情况,要是你是个纯粹的商人、画家和学生,没背景只有钱,当然不能;可你身后要是有人,能跟对方掰一掰手腕,那自然能。” 卢安有一股跟对方撕破脸的冲动,可他明白当下这个社会环境,这种想法是最不明智的,因为他自身实力不足,没这资本。 想了想,他说:“我开超市就是想挣点钱,施展一下心中的抱负,从没有过跟人过不去的想法,只要他们收起爪牙,把初见等人完好无损的放出来,再给初云陪一笔医药费,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黄颖笑了,“伱这就差让人家明着赔礼道歉了。” 卢安斩钉截铁地说:“陪一笔医药费和明着赔礼道歉还是有区别的。” 黄颖十分清楚他的想法,钱不钱的都是小事,关键是一个态度,一个向外界传递信息的态度,5号都载了,让那些不开眼的嫉妒之人掂量掂量身份。 黄颖琢磨一番,道:“你先去忙吧,我等会来找你。” 卢安应声好,转身回到了曾子芊办公室。 接着他开始一一询问:“初见在派出所那边怎么样?” 曾子芊回答:“只是拘留审问,其它暂时还好。我估计这些人也在观望,没敢动私刑。” 卢安听得放心了,又问:“超市情况怎么如何?后勤有没有被人干扰?” 刘韬搭话:“现在还没有,不过这事影响很大,金陵本地有好几家供货商可能是出于担忧,给我打过几个电话。” 卢安对其说:“后续可能还会有类似的打探电话,你要安抚好他们,无论无何不能影响超市运营,如果这次有哪家供货商生幺蛾子,事后必定追责。” 刘韬点点头,把这事记在心里。 又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见敌人还没有对公司经营下手后,卢安跟着松了口气,瞄眼杨雪说:“现在公司正处于关键的上升期,不能再有岔子,你们要多多担待,今天会议就到这吧,有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闻言,杨雪等人离开了。 知道老板肯定找自己有事,曾子芊则坐着没动。 等到会议室的门关上,卢安问:“对初云动手的人,都抓到了没?” 曾子芊摇头:“没有,初见只找到了6个人,还有5个人躲起来了。” 卢安沉默,片刻后,他抓起桌上的座机,摁下了一连串数字。 “喂,谁啊?”那边一个不太正经的声音。 “孙龙,是我。” “我艹!师傅?你如今在哪?” “在步步升超市。” 说着,卢安问:“你爸有没有在家?有没有空?” “我靠!我就知道你这个时候找我肯定没好事,你找我爸是要报仇?”孙龙如是问。 卢安问:“你也知道了?” 孙龙夸张道:“你那些小弟好嚣张,boss的儿子双腿都敢打断,我们孙家就是吃这碗饭的,金陵这破嘎啦里发生什么事,能不知道?” 卢安笑呵呵说:“我想拜访下叔叔。” 孙龙喊:“现在?” 卢安说:“时不待我,就现在。” 那边半分钟没声,半分钟后,孙龙说:“我老头子已经开始泡茶了,你快过来。” “行。” 挂电话,卢安转头问曾子芊,“你要不要去?” 曾子芊问:“我方便吗?” 卢安说:“这些事的收尾今后都要你去做。” 曾子芊懂了,跟着出了超市。 步步升超市离孙家不远,开车几分钟就到。 不过有些意外的是,龙燕和李再媚也在,不知道这两姐妹是一直在孙龙家玩,还是孙龙特意叫来的。 孙龙的父亲叫孙浩,是一个黑白通吃的主,不过其长相没有想象的粗狂,戴幅眼镜反而斯文的不像话。 孙浩亲自到门外迎接,寒暄一番后,众人在茶几旁落座。 连着喝了两小杯茶,孙浩好奇问:“卢老弟当初是怎么想到了开超市?” 卢安张嘴就来,“我师傅家在羊城,我曾去那边学习画画,有幸见到了深城的万佳百货,于是萌生了这个想法。” 关山岳是卢安的师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孙浩感慨,“全国见过万佳百货的人不知凡几,说实话,我在报纸上也不止一次看到过其新闻,但当初没什么感觉,这么大的机遇硬是被卢老弟抓到了,卢老弟厉害得紧。” 卢安笑着回应,“当不得叔叔如此夸赞,这只是个人运气问题。” 孙浩跟着笑了笑,不再拐弯抹角,问他:“卢老弟刚从芜湖回来就上门找我,想来是有事?” 卢安说:“当初有11个人上门,如今医院只有6个,我想向叔叔打探另外5人的下落。” 闻言,孙龙忍不住问:“师傅,你不会还想把剩下的5人弄进医院吧?” 卢安咧嘴笑道:“在我们的传统文化里,义字当头,boss的儿子都在医院了,这些人没有理由不去陪着,我想那位boss也是这般想的。” 孙龙嘴角抽抽,竖起大拇指,“难怪你是师傅,你狠!” 孙浩转了转茶杯,问:“卢老弟运道不错,那5人的藏身之地我刚好知道,真要?” 卢安说:“我迟早要和那位谈谈,这算是见面礼。” 孙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即起身去了书房,没多时,门外出现了一个人,30岁左右的青年人,西装革履。 孙浩指着来人说,“卢老弟想要知道什么,可以问他。” 卢安看眼曾子芊,坐着没动。 见状,曾子芊立马向孙浩提出告辞,跟着青年人出了孙家。 等到曾子芊两人走远,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龙燕突然问:“班长,你和俞莞之是什么关系?” ps:求订阅!求月票! 昨天那章太那个,出不来了,重新写。 (本章完) . 第456章,弱者实之 “班长,你和俞莞之是什么关系?” 龙燕这突兀的问题一出,客厅顿时落针可闻,孙浩、孙龙、李再媚等人齐齐望向卢安。 尤其是李再媚,眼里除了好奇外,还有些莫名地紧张。 卢安愣了下,不由琢磨龙燕这话是什么意思? 按道理,以对方的智商情商不该在这种场合问这种问题才是,可此女却偏偏问了。 那看来就是故意的,还意有所指。 带着种种猜测,卢安情不自禁瞟向李再媚,一不小心就同这姑娘的眼神给撞上了。 四目相视两秒后,他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用装傻充愣的反问回答了此问题,“你怎么想到问俞姐了?” 一句“俞姐”,道明了两人关系亲密,至于有多亲密,那想象空间就可大了去了。 至少,孙浩听到这回答时,脸上露出了一种莫名的笑。笑容虽然幅度不大,但逃不过卢安的毒辣眼睛。 没想到龙燕伸手指了指李再媚,把表姐直接给卖了:“我是替我姐问的。” 接着她又嘟囔补充一句,“今天我姑父也私下问过我,你和俞莞之是什么关系?” 好吧,一句“替我姐问的”,那无疑是赤果果地把李再媚对他的感情给捅破了,还是不遗余力、没有活路就死的那种。 而另一句“我姑父私下问过我”就隐含了太多深意在里面。 试问她姑父是谁? 是李再媚父亲,同时也是苏省的金角大王,电视里报纸上经常能看到。 这样身份的人会随意八卦一个人? 很明显不会! 退一万步讲,就算随意八卦了,龙燕会傻到就这样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 出身不错还能考上南大的人不会那么蠢。 显然,这个平时对他不怎么感冒的女同学,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后,其实还是比较关心他的,以这样的方式委婉增加卢安的筹码,增加在孙浩面前的筹码。 或者,通过孙浩的口,增加卢安在金陵这座城市的筹码! 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自己好生掂量掂量。 这算是一个阳谋,但龙燕的目的却达到了! 听到这话,孙浩望向卢安的眼神再次变了变,以前他对卢安和俞莞之的关系有所猜测,但没揭底之前,只是顾忌,不会那么惧怕。 比如这次无偿把那5个人的信息告诉卢安,算是一次示好,算是对卢安这個新贵登门的回礼。 可如今,听到金角大王都过问卢安和俞莞之的关系,那意味着什么? 在座的谁也不是笨蛋。 就连孙龙这样的混不吝都羡慕地反复搓手,暗叹当初这便宜师傅是真认对了,以后得更进一步的上心才成。 几人直直看着卢安,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唯独李再媚的美丽脸蛋上闪过一抹娇羞。 看似无关紧要的一问一答,却把所有人心中疑虑差不多解释清楚了,接下来20分钟,众人话题都围绕本次事件的核心--步步升超市再转。 事到如今,有人都干出明抢的事情来了,面对一众人的探究心里,卢安也没隐瞒太多,也没必要隐瞒太多。 正所谓利益动人心,要是没有巨大利益,人家也不会动心,所以秉着同聪明人打交道的方式,卢安几乎把有关于步步升超市能说的都说了。 至于不能说的,他只字不提。 前后在孙家差不多呆了半个小时,感觉差不多了,卢安适时提出告辞。 同来之前相比,孙浩对他更热情了,籍着孙龙的名义,亲自送到大门外。 “卢安,你等下。” 就在卢安拉开车门要坐进去时,今晚一直没吭声的李再媚忽然出声,并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下走了过来。 卢安把着车门,半转身瞧向李再媚,没做声,静待下文。 走到近前,李再媚问:“你等会忙不忙?” 想着小姑黄颖还在步步升超市,卢安点点头。 见状,李再媚犹豫几秒,然后征询问:“半个小时空闲有没有?一起喝杯咖啡。” 感受到这姑娘眼里的忐忑和满满期待,又考虑到银角大王的身份,卢安没拒绝,答应了。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咖啡店,离这不远,不坐车了,我们走路过去吧。”见他同意,脸上露出明媚笑容的李再媚如是道。 “好。”卢安顺手关上车门,跟着穿过马路朝前走。 目送表姐和卢安消失在街角的尽头,龙燕眼神流转,随后同孙浩打声招呼,也是走了。 没外人了,孙浩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李再媚和卢安很熟?” 孙龙撇撇嘴,“何止熟,李再媚喜欢我师傅的事情,你难道没听说?” 孙浩一脸懵逼,扶扶金丝眼镜问:“有这事?传得很广?” 孙龙摇头晃脑,“广不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李再媚的父母都知道这事,龙燕家里也知道。” 闻言,黑白通吃的大佬孙浩更懵逼了,这卢安是不是苏妲己附体?怎么尽惹这些家世不凡的女生喜欢? 说实话,要是早知道还有李再媚这一出,那他肯定会好人做到底,直接把那5个人揪出来送给卢安。 接着他又庆幸自己对卢安还算客气,礼数还算周全。走他们这条道的人,可狠可仁慈,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能惹,什么人可以欺凌,遇着什么人该忍气吞声。 总之就是一句话,柿子只挑软得捏,这样才能长久。 孙浩问:“那这李再媚和卢安有几成几率走到一起?” 孙龙崴着手指算了算,结果什么也算不出,临了梗着脖子说:“难!除非李再媚给我师傅下春药,把生米煮成熟饭,不然以她的条件,还够不到前排。” 接着不等老父亲回答,孙龙贱贱地反问:“小老头,你觉得按李再媚的性子,会不会给我师傅下药?” 自己儿子是个什么鸟样,早就习惯了的孙浩还是听得气不打出一出来,定了定神,转身回了屋里。 “艹,肯定又和那个骚女人搞床上去了,小心哪天马上风。” 孙龙眼里都是鄙夷,然后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孙家,去了自己的狗窝。 而他嘴里的那个骚女人不是别人,是他后妈;至于狗窝,是孙浩见大儿子跟后妈不和睦,出钱给孙龙新买的房子,产权属于孙龙。 本来呢,后妈是不同意产权给孙龙的,但孙龙的姑姑和姑父站孙龙这边,碰到比自己更牛逼更强势的人,后妈没办法,只得忍。 咖啡厅不远,走五六分就到。 里面的布景是浅粉色,给人一种很温馨很浪吗的感觉。 此时顾客不多,就零散两三桌,比较安静,挑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后,李再媚叫了一杯摩卡,随即问卢安:“你喜欢喝什么?” 卢安对咖啡不感冒,跟着要了一杯摩卡。 闻言,李再媚面对面直直地端详了一会卢安。 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打量卢安的五官和面容,很精致,很有深度,完全是她钟爱的类型。 接受到这么直白的眼神,卢安倒也没躲避,只是心里在琢磨,这姑娘今天胆儿特别肥,有些反常,怕不是遇着了事? 过一会后,李再媚突地问:“伱这次的对手那么强,你为什么还不打算放过那5个人?” 卢安问:“你觉得我做得过分?” 李再媚点头又摇头:“这个世道不存在对与错,也没什么过分不过分,讲究弱肉强食,但在某些人眼里,脸面就代表一切,你这是直接打脸了。” 卢安毫不客气地回答:“我就是打脸。” 李再媚哑然,半晌过后,幽幽地说:“没看出来你还挺记仇。” 卢安没反驳,“这叫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李再媚沉思了好一阵,末了问:“看来俞莞之被你征服了吧?” 卢安问:“为什么这么说?” 李再媚身子前倾,小声说:“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不会做出鸡蛋碰石头的事情。 这次的对手就算我爸遇到了,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对待,可你却选择正面硬刚,想来是有人给你兜底,你才有这样的底气。 我把你身边的人过滤了一遍,包括你的正牌女友黄婷和未婚妻孟清水,她们家都没这能量,只有俞莞之符合。” 卢安问:“你知道清水?” 李再媚说:“龙燕告诉我的。” 这时咖啡端过来了,两人默契地停止交谈,等到服务员走后,卢安才开口问:“你可听过一句兵法:叫虚者实之,实者虚之,强者示弱,弱者示强?” 李再媚眼角上扬:“我懂了。这就好比没实力的动物总会长出长长的獠牙,有实力的豺狼虎豹在猎食前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卢安无语:“留点面子,不要当着我的面这么比喻。” 李再媚说:“有俞莞之护着你,你比豺狼虎豹还危险,这次有好戏看了。” 卢安问:“好戏?” 李再媚扫眼四周,“当然,5号和我爸爸不太对付,这在小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 卢安听得若有所思,试探问:“要不要我收集一些证据交给你?” 李再媚第一时间没吭声,愣愣地看着他,最后问:“这次黄家会不会出手帮你?” 卢安模棱两可地回答:“小姑黄颖在步步升超市。” 李再媚耸肩,“我打听过,黄婷爷爷的排位比较靠后,就算在同一个地方,他本人亲自上阵都不一定对付得了你的敌人,何况还是跨区域。” 见她的话反反复复,失去了耐心的卢安懒得猜谜了,直接问,“说吧,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李再媚伸手捏着调羹,低头搅拌一会咖啡后,冷不丁开口:“我们李家还缺一个女婿,要不你和黄婷分了,我帮你渡过这个难关。” 卢安问:“你能代表你父亲?” 李再媚说:“不能,不过他就我一个女儿,而且绊脚石总是要扫开的。” 卢安品味一番这话,尔后道:“这不像你啊。” 李再媚抬头,“你自认为对我很了解?” 卢安傻眼,摇头。 见他这幅表情,李再媚难得笑了,用你勺子舀一口咖啡放嘴里,红唇抿了抿,道:“我的毕业分配下来了,今天是第一次请你喝咖啡,也可能是今生最后一次。” 这话有些伤感,李再媚却含笑说出来的,说完后,她低头不再看他,专心对付起了白瓷杯中的咖啡。 (本章完) 第466章,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听到“今生最后一次”这几个字,卢安有些意外。 忽然有些懂了,为什么这姑娘今天会反常了?为什么胆儿那么肥了?为什么敢调侃自己了?原来根由在这。 她是向自己来道别的。 眼神沿着她手里的调羹转了几个圈,卢安用玩笑似的口吻缓解气氛,“过去龙燕还说你喜欢我,让我做好准备,没想到转眼你就毕业了。” 李再媚问:“那你做好准备了没?” 卢安摇头:“没有,喜欢我的女生太多了,多一个少一个都不影响我的状态。” 李再媚抬头看了会他,尔后自怜地说:“原本我是打算走长期路线的,但这两天我反复权衡过后,最终还是放弃了。” 卢安好奇:“为什么?” 李再媚捏着白瓷调羹,没看他,过了好会才幽幽地回答:“我引以自傲的美貌在你这里好像没有特色,俞莞之的出现,让别人敬畏我的家世也没了优势,而过去20年我和你的人生没有太多交集,我迟迟找不到切入点,所以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远走高飞。” 卢安问:“分配到哪里?” 李再媚说:“甘肃敦煌。” 卢安有些惊讶,非常不解:“以你的家庭,为什么会去敦煌?” 李再媚说:“我爸老家就在敦煌,那里不仅有我的爷爷奶奶,还是我爸最初发迹的地方。” 卢安问:“你家里要求的?” 李再媚说:“我和家里商量的。” 卢安问:“今后走仕途?” 李再媚默认。 卢安瞬间没话说了,看似分配到了一個相对落后的地方,可有这层关系网在,她的日子不会难过。 相对无言了半会,卢安端起咖啡,祝贺她,“以咖啡代酒,祝你前程似锦。” “谢谢。”李再媚同样端起咖啡,碰一下杯后,仰头一口气喝完了。 喝完这杯咖啡,原本还有些话要说的李再媚好像修炼了闭口禅,后面没再找他搭话,出神地望了会外面的繁华夜景,最后起身结账走人。 见状,卢安默默跟着出了咖啡厅。 沿着街道又走了老长一段,快到家时她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微仰头问:“这段感情以无疾而终收尾,伱可以抱我一下吗?” 这要求很突兀,也很突然。 但更多的是感怀。 卢安呆愣了一下,没忍拒绝,很绅士地伸出双手抱了抱她。 李再媚用力反抱住了他,两秒后主动分开,轻轻说:“谢谢你,卢安。” 卢安视线落在她身上,没出声。 李再媚走了,头也不回。 只是进到自家大院时,她身子顿了顿,抬头同二楼窗口的亲妈面面相觑一阵后,又迈开步子回了屋。 上到二楼,刚进门,已经等在那了的亲妈先是打量了他一番,随即忍不住问:“那是卢安吧?你表白成功了?” 李再媚放下包包,朝洗漱间走。 亲妈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又问:“刚才我看到你们抱在了一起,怎么没把他带回来?” 李再媚打开水龙头,双手洗了洗,然后捧起一捧冷水往脸上拍。 亲妈靠着门框,饶有意味地说:“虽然卢安有女朋友,你要是能夺爱成功,我是无比支持你的,敦煌你还去不去?” 李再媚拿块毛巾,细致地擦拭一边脸,临了问:“爸爸在哪?” 亲妈说:“你先满足我的好奇心。” 李再媚无奈:“我这是跟他道别。” 听到这话,亲妈那满富戏剧性的脸色僵住了,好久才开口:“这么多年了你难得喜欢一个男生,真就这么舍得?” 李再媚不理会,再次问:“爸爸回来了吗?” 亲妈这次侧开身子道:“在书房。” 闻言,李再媚走出洗漱间,朝书房行去。 此时金角大王正在练字,练毛笔字,纸上写得是:闻君有两意,故来相诀绝。 一进书房,李再媚就自动放缓了脚步声,立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爸爸写字。 金角大王仿佛没看到女儿似的,低头一笔一画行书,直到把这句话写完,才搁笔问:“爸爸今天写得怎么样?” 目光慢慢在十个字之间徘徊了两趟,李再媚失了神。 察觉到女儿的异样,金角大王等了会,等到女儿回过神了才指着桌面说,“这幅字是爸爸送给你的毕业礼物。” “嗯。” 李再媚嗯了一声,眼泪情不自禁流了出来。 金角大王没安慰,因为安慰的话语都蕴涵在了十个字中。 对着字帖无声无息啜泣了小会,李再媚接着半转身,朱唇启动:“爸爸,离开金陵前,我还有一件事求你。” 金角大王右手摸向了桌角的烟盒,听闻这话,手又收了回来。 李再媚说:“帮一帮卢安。” 金角大王回头望过来,一脸严肃。 李再媚同父亲对视,缓沉开口,“临分开前,他抱了你女儿,我不想欠他。” 这话异常简洁,却饱含了一厢深情和诀别,金角大王默然当场。 李再媚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书房,但心灵在这一刻很踏实,虽然没得到口头承诺,却无形中感受到父亲理解了她的心思。 听到隔壁次卧传来关门声,李母不由问:“你真答应她?” 金角大王再次提笔,又写了一幅字: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写完,他盯着字说:“这是女儿长大后第一次求我。” 李母无语,“那你也不能这么儿戏,何况那卢安将来娶的是别人家的女儿。” 金角大王不为所动,“之前燕子来过,告诉我俞莞之同卢安的关系不简单。” 李母曾去过沪市的海博拍卖行,自然知道俞莞之是谁,顿时大为震撼:“你是说,女儿敢求你,也是因为确定了这一层关系?” 金角大王点了点头。 李母仍旧觉得不可思议,“那是俞家的掌上明珠啊,怎么可能?” 金角大王没回答。 见丈夫谨言慎行,李母想了会,结果什么名堂也没想出来,只得去隔壁敲开了女儿的卧室。 进门,她就问女儿:“那俞莞之真和卢安在一起?” 床头看书的李再媚说:“我猜得。” 李母蹙眉,“猜?你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 李再媚瞄眼亲妈,说:“卢安今晚去拜访了孙叔,向孙叔要走了另外5人的躲藏地址。” 有些话一听就懂,李母瞬间明悟,“你是说卢安敢这么胆大妄为,必有倚仗?背后站得就是俞莞之?” 李再媚说:“明早就能见分晓。” (本章完) 第457章,俞莞之母亲亮屠刀了(求订阅!) 李再媚走了。 卢安视线上移,同二楼李母的目光不期而遇,隔空对视小会后,卢安轻轻点了下头以示礼貌,然后也转身走了,回了步步升超市。 此时已是9点过,超市已经关门,但这并不影响卢安的行程,在三楼办公室转一圈,没发现黄颖。 一问,有员工告诉他,黄颖走了。 走了? 能去哪? 难道苏省这边还有黄家的关系? 原地沉吟一会,他开始呼叫对方的bb机,结果许久都没得到回复。 不过他没离开办公室,估摸着对方现在应该是不方便,或者一时找不到电话回过来。 思及此,他又给黄婷打去了电话。 “卢安,没事吧?”一接通,黄婷就这样担忧问。 卢安安慰道:“还好,没有想象的糟糕。” 接着他问:“小姑不见了,你们在这边还有亲戚朋友之类的?” 闻弦知雅意,黄婷回答:“芜湖距离金陵不远,我爷爷有几个朋友就在那边,小姑可能去拜访他们了。” 和预料的差不多,卢安顿时放心不少,毕竟黄颖的长相同黄婷有7分像,特别漂亮,这年头大晚上的出门,很容易就遇到危险。 两人又聊了会,但由于怕错过黄颖回过来的电话,没说多久,就选择了挂断。 临挂前,他说:“你先在家多陪会叔叔阿姨,等这事结束了,我来接你。” “嗯。”多事之秋,黄婷乖巧地嗯了一声。 通话结束后,卢安感到口有点干,于是去二楼货架拿了一瓶娃哈哈上来,拧开盖子还没喝几口,这时办公室又响了。 赶忙咽下水,接起电话,“喂,你好。” “卢安,是我。” “小姑,你在哪?要不要我来接你?” “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我在老头子朋友家,今晚就不回来了,明天再说。” “好。” 黄颖问:“你那边收获怎么样?” 卢安反问:“小姑你知道了?” 黄颖说:“我出门时恰巧碰到了曾经理回超市叫人。” 卢安汗颜,回答:“还不晓得具体情况,我也还在等消息。” 黄颖点头,压低声音嘱咐,“我差不多猜到了伱的想法,但你既然决定下手了,那就要做得漂亮一点,手脚干净一点,也要狠一点,这时候最忌不痛不痒。” 一个“狠”字道出了他的心声,卢安说:“麻烦小姑了。” 黄颖笑了笑,“就冲你这声小姑,我也无法袖手旁观。” 她如今在别人家,不太方便,这通电话不到5分钟就结束了。 听到嘟嘟嘟的忙音,卢安看了看听筒,随即放回去,然后大口喝起了水。 晚上11点过,曾子芊回来了,一脸汗渍一脸疲惫,不过疲惫中还透露着一丝兴奋,见到卢安,就急忙赶过来汇报,“老板,人找到了!” 卢安眼皮一掀:“断了几条腿?” 曾子芊支支吾吾没做声。 卢安转头望向了窗外。 见状,曾子芊退出了办公室,再回来时脸色变得煞白,“老板,妥了。” 卢安瞧了瞧她的脸色,“害怕了?” 曾子芊晃了晃脑袋,挤个笑容,“不是怕,但我毕竟是女人,第一次见这场面。” 卢安道,“你可以避开。” 曾子芊说:“我发现我很喜欢那场面,很刺激。” 卢安无语,自己竟然小看这妞了。 曾子芊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卢安指指旁边的座位,问:“你觉得呢?” 曾子芊坐下,犹豫一番说,“既然做了,那就送佛送到西,不然将来出来了是祸患。” 卢安偏头看着她,没做声。 曾子芊身子略微前倾,“刚才我已经和陈所沟通过了,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平日里嚣张惯了,身上都背有很多案件,只是过去碍于一些原因睁只眼闭只眼,如今只要稍稍操作” 卢安合上眼睛,“这些事你去办,我就一个要求,打蛇打七寸,必须打到痛处。” 曾子芊站起身,应声好,又忙活去了。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步步升超市的强硬作风让许多暗暗关注的人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5号老板也不例外,他在家里接到电话时,鼻子都气歪了! 他卢安怎么敢? 他一個20岁的毛头小子怎么敢? 5号老板倒不在乎那5人的死活,在乎的是脸面,卢安一回金陵就指示手下这么做,那无疑是做给他看的,做给所有人看的。 更让他忧心的是,孙浩倒向了卢安,为那小子提供了信息,这简单的表象背后蕴涵的深意让他感到不安。 在书房踱来踱去,最后他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让对方过来,有话要问。 没多久,秘书来了,他开门见山问:“俞莞之是怎么回事?” 见老板脸色不佳,秘书斟酌着说:“传闻俞莞之和卢安是男女关系?” 老板面色更加难看了,半晌问:“可靠?” 秘书低头说:“不确定,但孙浩对外是这么传?” 又是刘浩,5号老板沉口气,过了会又问:“外面是什么情况?” 秘书抬头看眼,又低下头,“还有一个传闻。” “说。” “听说李再媚正在追求卢安,追了有好几年了。” “李家的李再媚?” “就是她。” 秘书应一声,接着往下讲:“今晚有人在李家楼下看到卢安和李再媚抱在一起。” ??? 这是个什么混乱情况? 卢安的情史听得老板脑壳嗡嗡作响,但他不是一般人,敏锐地察觉到背后似乎有一张大网在向他铺来。 不过他能坐到这个位置,自然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倒不至于被一些小道消息吓到,想了想问:“这卢安今晚的举动,你怎么看?” 这是个要命题,秘书本不想回答,可屁股决定脑袋,他不得不回答,“外面有风声,说要您放了当初打断公子双腿的那伙人,还要给初云一笔赔偿费,卢安才肯罢休。” “砰!” 骤然一声响,一个珍贵无比的白色茶杯摔在了地上,老板面带怒色,“欺人太甚!” 秘书吓了一跳,但在原地不敢动。 老板背身问:“这风声谁放出来的?卢安?” 秘书说:“应该是卢安的原话,但出自孙浩之口。” “又是这个孙浩!他是活腻了?”老板语气阴沉的可怕。 秘书没吭声,老板是个两面人,白天一面,晚上一面,对这种语气的话一点不惊讶,早就习惯了。 这个晚上注定是不太平的。 或者说,接下来三天金陵都不怎么太平,暗流涌动。 一间办公室,几位大老板围坐在一起,面前的会议桌上放着一叠来自不同渠道的调查资料和检举信。 卢安和5号老板的明争暗斗,以在座之人的职业素养,当然看得更加透彻,要不然也不需要他们亲自上阵关心,也不会单独撇开5号。 “这些材料大家刚才都看了,有什么看法?”大老板发话。 与会之人相视一眼,都没做声。 见状,大老板接着说:“这次的事件影响很坏,外面出现了一些不利于我们团结工作的流言,三老板,这方面你在行,你说说意见。” 被点名,三老板正襟危坐,“我的想法是,应立即组建工作组,着手立案侦查此事,同是向上汇报,以尽快消除不利影响,以确保此类事件今后不再出现。” 听到两人一唱一和,其他人心里登时门清,老五危险了。 果然,接下来的闭门投票,几乎是一致举手通过。虽然有两人比较迟疑,但最后还是叹口气,举起了手。 对此,大老板十分满意,敦促说:“好,一直通过决议,接下来我们要尽快做两件事,一是注意引导舆论,争取把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 二,对仁礼同志的调查要迅速展开,早日给群众、给社会各界一个交代。但务必注意一点,绝不可以在没有明确的、足够说服大众的证据之前,随便对某人某事下定论,尤其是老五。” 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随着事情的愈演愈烈,随着事情的发酵,消息很快通过各种渠道和实际行动散播了出去,五老板最终还是了解到了闭门会议上发生的一幕,这次他慌了。 他能不慌吗? 坊间传闻,这几天实名举报他的人多达27人,匿名举报者那就更多了,不知凡几,一时间根本数不过来。 这才是真正的墙倒众人推,这才是真正的落井下石,不管是有意地、还是平日里跟五老板有恩怨的,落在他身上的石头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五老板躲到书房,关上门,拿起听筒,摁了一个久违的电话号码。 在焦急地等待中,电话倒是通了,但那边没有任何言语,连客套的招呼声都没有,死寂无声。 五老板不是蠢蛋,立马懂了是什么意思,顿时心凉了半截。 无声的电话持续了大约20秒之久,然后那边挂了,求生欲强烈的他又拨了另一个号码。 这个电话也通了,相同的是,同样没声音。 五老板不死心,咬牙问了一个问题。 但那边没回答,听完后就挂了电话。 连着两个靠山不给予回复,五老板瞬间心如死灰,他明白自己被彻底放弃了。 走出书房时,秘书感觉老板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一下子成了古稀老人。 瞅眼秘书,五老板问:“俞莞之参与了吗?” 秘书知道他这是明知故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五老板自嘲,“呵,一个小白脸,竟引出了这么多人,好啊,好!.” 秘书头低得更低了。 这时老伴从门外进来了,对丈夫说,“成儿今天手术.” 五老板突发戾气:“别跟我提这个逆子!” 老伴懵了。 初见等人出来了。 由于这几天外面闹得太大,卢安没有亲自露面,而是在步步升超市等。 “卢哥!” “老板。” 见到卢安,初见等人一脸哽咽和感动,他们都做好在里头吃牢饭的准备了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这真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出来就好,出来就好,辛苦你们了!” 卢安没说什么心灵鸡汤,只是同大伙挨个抱了抱,然后诚挚地说,“给大家放两天假回去洗个澡,休息休息,陪陪家人,两天后来公司报道,现在正是公司的上升期,发展离不开你们。” 稍后,卢安接过曾子芊早已准备的红包,一一发给大家。 红包里面是事先说好的断腿奖金,他不是个墨迹的人,言出必行,事情告一段落后,马上兑现。 初见等人走了,不过他们并没有按卢安的嘱咐休息两天,只是回家看一眼、洗个澡后,就又自发地投入到了工作中。 经历这一遭,他们的心更齐了,对卢安更尊重了,真真意义上把步步升超市当成了另一个家。 对这些朽木脑袋,卢安懒得管了,或者说也管不了,由着他们,去医院探望一番初云后,就开车同黄颖汇合到了一起。 “小姑,这次谢谢你。” 虽然这次的事情是很多方面的共同结果,但黄颖的奔波他全看在眼里,心里要说不感激那是假的。 他有时候都在乱糟糟地想,自己何德何能,就嘴巴会吻一点,盾构机比别人厉害一点,竟然遇到了这么多好女人。 已经能够预知五老板的结局,黄颖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难得笑笑说:“这次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不过我也有苦劳,好好请我吃顿饭吧。” “没问题,您请进。”卢安狗腿式地拉开车门,第一次用上了敬语。 没办法啊,对他有过帮助的人,不论人家的用意是什么,他都心存敬意。 奥迪车开动了,中途黄颖忽然冷不丁问:“你见到俞莞之了没?” 卢安心一凛,暗道黄颖同志啊黄颖同志,你连最起码的窗户纸都不贴一张了么,这么赤果果问的? 收敛收敛心神,他摇头道:“还没有。” 黄颖对这回答很是满意,事情完毕后,卢安能第一时间来见自己,看来婷婷在他心里的分量不轻。 至于卢安和俞莞之的关系,她已经不想去计较了。 经此一事,现在谁也不是傻子,或者说金陵上层的小圈子都隐约心中有数,对卢安和俞莞之的关系有数。 在特定群体里,卢安算是真正出名了,身上被张贴了一个“不可惹”的标签。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出名对事业是好事,可从感情方面来讲,那就真的一言难尽诶。 先不谈其他的,光一个俞家,接下来肯定就够他喝一壶的。 这不,闻着味儿的俞母第一时间就杀向了别墅,女儿的别墅。 再找卢安之前,她要女儿先给一个说法。 ps:统一说一下:前面记错有误写,李再媚爸爸应该是金角大王,已经改过来了。 还有人问我,现在为什么能修改了,是努力向编辑争取的结果,而且只有最新两天的修改权限,更新过了两天的还是改不了 (本章完) 第458章,俞母的寒意 俞母杀向别墅的时候,俞莞之正在金陵。 具体一点讲,她正在一个性用品的店,被老板娘带着来到一个全是避孕套的角落。 老实话,她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 就是路过时不经意瞟一眼,然后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小男人,接着血液中有一股不受控制的异样充斥,一时间让她欲望高涨,昏昏沉沉就进来了。 她是尝过肉滋味的女人,而且还是同卢安这种高手欢好,对两性方面她虽然极力克制,但在某个特定时候,她总是情难自禁。 本来呢,这个月的生理期还没到,被闺蜜伍丹一提醒,她平日里比较留神这方面,留神有没有干呕现象,留神有没有嗜睡现象,结果还算好,并没有明显的特征变化。 但她没有放松。 还过几天生理期就要到了,她一直在忐忑不安地等待。 这個等待过程中,俞莞之也摸不准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 有时候嘛,她会假设自己如果怀孕了,该怎么和小男人说? 该怎么跟家里交代? 该怎么面对亲朋好友? 但有一点,要是一不小心真怀上了,她会生下来,不会去打掉。 因为她对这份感情十分珍惜,喜欢这种若即若离的禁忌感。 而假如没怀孕的话,嗯哼,她进这种店就道破了她的潜在想法。 角落里的避孕套有很多种类,堪称五花八门,俞莞之没好意思仔细看,甚至羞辱开口,有种想逃离的感觉。 老板娘开这店有好几年了,形形色色地人都见过,倒是十分看得开,当即指着避孕套说:“你看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给你讲解一下。” 俞莞之没吭声。 作为过来人,老板娘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压低声音问:“你家那位是什么样子的?是头大脖子小的那种?还是导弹直溜形状?还是特大号?我帮你推荐推荐。” 这话一出,俞莞之腰都快直不起来了,伸手随便拿了一盒,放进了包包。 老板娘看笑了,然后说了一个价格。 俞莞之掏出100,也没让老板娘找零,就摸着耳钉慌忙离开了性用品店。 沿街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出了差不多200米左右,她才暗暗长吁了一口气,尔后双手拍了拍滚烫滚烫的脸蛋。 俞莞之忍不住咬牙暗想,为了他,自己怎么变成这样子的了? 不过还没等她缓过神,包里的大哥大这时突兀地响了起来。 掏出大哥大,发现是一个熟悉的号码,应该是伍丹打来的。 一接听,那边果然传来了伍丹的声音。 “莞之,你如今在哪?” “金陵。” “什么时候过去的?” “前天。” 伍丹瞄眼对面的婶子,问:“那你现在和卢安在一起没?” 俞莞之回答:“没有。” 伍丹听了很是意外,“你去金陵了,没去找卢安?” 俞莞之右手往后捋了捋耳迹发丝,糯糯地说:“一直在忙,没时间。” 其实不是她没时间,而是黄颖这几天时不时出现在卢安身边,她索性就没告诉卢安,想着等黄颖走了,再去找他吃个饭。 伍丹问:“那伱事情忙完了没?” 俞莞之嗯一声:“刚忙完不久。” 伍丹说:“忙完了就好,那你赶快回来吧,婶子找你。” 一听到“婶子找你”四个字,刚才还被脑海中的身影搅乱了心神的俞莞之定了定,立时变得前所未有的宁静。 她心里有数,自己在金陵做的事必定会传到家里,只是没想到会传得这么快,更没想到亲妈一刻也不愿意等待就来找自己了。 见没声响,伍丹瞅了瞅听筒,问:“莞之,还在吗?” “在。”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俞莞之抬起右手腕看看:“天黑之前到家。” 接着不等伍丹回复,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妈在你那里吧,你把别墅的备用钥匙给她。” 伍丹再次瞄眼面无表情的婶子,道声好。 本来俞母之前有一把钥匙的,但去年国庆过后,俞莞之找借口把钥匙收回来了,缘由是她卧室中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她不想过早让家里发现自己和卢安的关系。 但天意弄人啊,南岳衡山之旅让自己和卢安的关系变得更加密切了,很多东西也措不及防地发生了,事已至此,她没得选。 电话结束,俞莞之紧捏着大哥大在路边站立了好一会,随后转身对唐希说,“我们回沪市。” 唐希讶异地看了看俞小姐,才进的性用品店,就回沪市了?今晚不在金陵过夜? 其实唐希想岔了,就算俞莞之今夜留在金陵,晚上跟卢安睡在一起,她也没打算跟他发生关系。 理由无它:怕万一肚子里有宝宝。 就在卢安请黄颖大喝大吃之际,俞莞之忧心忡忡地回了沪市。 同预估的时间差不多,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傍晚了。 伍丹大概猜到了婶子今天来者不善,所以一直在掐着点等闺蜜,还没等俞莞之下车,她就快步走上去说: “你终于回来了,你和卢安的事情是不是东窗事发了?我看婶子的脸色不太好。” 推开车门,俞莞之下车问:“我妈还在别墅?” 伍丹言简意赅地回答:“在。” 俞莞之抬头望眼别墅,沉吟几秒问:“你觉得这一关能过吗?” 伍丹听得摇了摇头,“我看难,以婶子的修养今天都差点爆发了,除非你和卢安能结婚。” 说罢,她迫不及待问:“你会和卢安结婚么?” 在伍丹眼里,就算莞之和卢安结婚,俞家可能也不会太满意。 尽管卢安已经十分优秀,但相对于庞然大物的俞家来说,这点优秀可有可无,这个时候关键就看俞父俞母的具体想法了。 但不管怎么说,结婚已经是伍丹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要不然真惹得俞家发怒,卢安今后在国内会寸步难行。 见闺蜜没能提供好的建议,本就不抱希望的俞莞之眼神黯淡了几分,伍丹能想到的,她自然也早就想到了。 俞莞之没有回答伍丹地问题,稍稍整理一番情绪后,步履坚定地走向了别墅。 看着这楚楚可怜的身影,伍丹忽地有些羡慕卢安了,这样的绝色竟然被那小子给品尝了,要是搁她是婶子,也得发怒。 来到大门前,俞莞之顿了顿,随即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一楼没人,她沿着楼梯缓缓走向了二楼。 二楼客厅还是没人,入眼空空如也。 俞莞之目光自发地飘向了自己卧室方向,停顿几秒,她再次动了,朝着卧室行去。 此刻杨千惠正在主卧对着床头柜上的石膏雕像发呆。 或者说,对着小号卢安和咬了一口的苹果发呆了老半天了。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对男人不假颜色的女儿,床头柜上会摆放这两样东西。 这简直太荒谬了! 这简直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那卢安是谁? 比莞之小9岁,小了快一轮! 来自偏僻乡下,父母双亡,还仅仅是个学生! 本身他就有女朋友! 自己以前着人调查过,还不止一个女人,同那孟清水、同那黄婷、还同南大那个保管画室钥匙的叶润不清不楚,女儿到底是怎么想的? 会看上这么个花心萝卜? 好吧,退一万步讲,相中卢安就算了,竟然不采取措施,竟然还允许其她女人围绕在他身边,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杨千惠实在无法忍受,身为天之娇女的莞之为什么在择偶的眼光上会如此奇特,奇特到让她这个母亲差点破口大骂! 要不是涵养好,她真是要骂人了。 听到卧室门口传来脚步声,脸上布满寒霜的杨千惠本能地扭头,只听脚步声停了,只见门把手转动了几下,然后. 然后卧室门徐徐开了! 一刹那,两双截然不同的眼神在空中迎面相撞。 面面相对地瞬间,卧室中好似有寒潮涌动,俞莞之感受到了一股透心凉的冷意。 (本章完) 第459章,俞莞之与母亲摊牌 隔着主卧门,母女俩对视良久。 你冷冷地看着我,我柔弱地看着你,一时间僵在了那。 最后。 最后还是身为女儿的俞莞之率先打破了僵局,只见她糯糯地轻喊一声“妈”,然后踏脚走进了卧室,顺手把卧室门关上。 不过她并没有反锁门。 因为伍丹就在外面客厅,算是为接下来不可预知的局面留一个缓冲,留一个台阶。 虽说知母莫若女,但这种事情俞莞之也是第一次经历,无法具体揣摩到亲妈会爆发出怎样的能量? 杨千惠第一时间没出声,就那样看着女儿进门,看着女儿把包放下,看着女儿把大哥大关机,看着女儿坐在了床沿,看着女儿望向了石膏雕像. 两道眼神跟着汇聚在石膏雕像上,杨千惠强忍着某种冲动,过了好一阵子才开口:“他送的?” “是。” 俞莞之的回答简单干脆。 杨千惠想到了别墅钥匙,又问:“去年国庆以后送的?” 俞莞之默默回答:“圣诞以后。” 闻言,杨千惠皱了皱眉,转头把视线投放到女儿身上:“圣诞?那你们的关系是国庆开始的?” 俞莞之仿佛没察觉到快凝成冰条了的目光,糯糯地说:“去年暑假。” 暑假? 杨千惠立马反应过来,“在羊城?” 俞莞之说:“羊城回来之后的那段时间。” 杨千惠回忆一番,“那段时间你在沪市。” “嗯。” 事情发展到了这地方,面对亲妈的询问,俞莞之显得十分坦诚,“就是这段时间。”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眼神在女儿身上徘徊好几趟,杨千惠还是想不通,“为什么?” “合眼缘了。” 说这话的俞莞之,从雕像上收回了视线,正面看向妈妈。 四目相视,杨千惠忍不住问:“他勾引的你?” 听到难听的“勾引”二字,俞莞之右手习惯性地捋了捋耳迹发丝,摸着耳钉温润地说:“算是我勾引的他。” ??? !!! 一排问号从头上飘过。 又一排惊叹号从脑莫心冒出! 杨千惠嘴巴大张,眼珠子瞪圆,一时凝噎住了! 她自认为今天的用词已经很凌厉了。搁过去30年,她从没对女儿说过这么重的话。 可. 可女儿的回答更是爆炸,差点气死她,差点让她的小心脏爆汁! 你可是俞莞之啊! 你可是我们俞家的掌上明珠! 你可是豪门贵女! 过去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豪强世家向俞家提出过联姻,她疼惜女儿,都婉拒了。 过去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青年才俊追求过莞之,但见女儿无动无衷后,她也只是暗暗着急,从没催促过。 可如今! 呵,可如今,竟然从女儿嘴里听到了天大笑话:女儿主动勾引卢安? 主动勾引一个小9岁的男人? 主动勾引一个名义上有女朋友、有未婚妻的小男生? 这还是自己的女儿吗? 这还是那個对异性不感冒的冰山女儿吗? 这巨大的落差让杨千惠根本无法接受!!! 察觉到亲妈脸色一直阴晴不定,俞莞之好似猜到了其心思一般,叹口气,随即低头把去年暑假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包括自己喜欢晚上开车解闷,包括自己叫上卢安,包括城市逛腻了转去郊区。 包括郊区的那片荒山坟场、那座新坟、以及看到新坟时自己当初产生的幻觉。 还包括幻觉过后自己的一些列情绪波动、包括卢安如何缓解自己心结、包括自己望着近在迟尺的男人,罕见地问他会不会接吻,罕见地让他教自己接吻等等. 8年前那次大变故,杨千惠记忆犹新,每当提起都会心有余悸。 由此,女儿在经历了那一场生死浩劫之后患上了心病,她是知道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一直没就婚姻的事情催过任何一句。 而此刻,听到女儿和卢安的开始,竟是缘于一次心病发作,杨千惠即是心疼,又是难过,定定地望着女儿,好几次想要说些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纠结小半天,杨千惠问:“后面呢?” 闻言,俞莞之起身去了客厅,在伍丹地傻傻注视下,拿走了茶几上的日历本,再次回到了卧室,再次关上了房门。 她把日历递给杨千惠,虚无地指了指那几个画圈圈的日子,眼神透过窗户飘向外面,涣散地说: “我知晓他的情况,也清楚自身的处境,我试图控制自己的情感,试图保持同他的距离,我不想害他,但、但几次过后我还是失败了。” 顿了许久,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飘进了杨千惠耳朵,“伱女儿没用,爱上了他。” 补充完这一句,俞莞之好像挣脱了枷锁一样,全身没来由地一阵放松。 此刻此刻,她忽地不去担心家里会怎么看待这份感情了? 也不管亲妈会是何种态度了? 回忆着过去,讲完这些,她更进一步认清了内心,认清了自己需要这份感情。 12月2日、12月30日、2月2日、3月. 画圈圈的日子挨个数过去,结果拢共有7个。 盯着这7个日期,杨千惠仿佛亲历了女儿面对这份感情时的煎熬和欲罢不能。 屋内再次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杨千惠食指沿着日期一个一个抚摸,临了抬起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不对劲的?” 俞莞之喃喃自若:“不知道。” 一个不知道,道尽了她的千转百回,道尽了对这份感情的宠溺。 逮着女儿的侧脸瞅了小半天,见她神态之间没了进门前的那般紧张,身为过来人的杨千惠顿时明悟了一些东西。 问:“跟妈妈说说,你和、你和卢安走到哪一步了?” 俞莞之再次望向母亲,没搭话,以这种无言地方式告诉对方:妈你都猜到了,还何必问? 女儿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杨千惠哪里还读不懂? 可正因为读懂了,她差点又没缓过气,稳了稳心,告诫自己不要发脾气的杨千惠直勾勾地盯着女儿,需要一个解释。 杨千惠读懂了女儿,俞莞之也读懂了母亲。 踟蹰小会,俞莞之伸手拿过床头的包包,从里掏出一个walkman随身听,还有一盒磁带。 要是卢安在这的话,一眼就能认出这盒磁带正是当初被泥石流埋在底下时,俞莞之用来录制遗言的带子。 杨千惠有些愕然,不知道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她还是接了,然后把磁带放入随身听中,顿了顿,摁了播放键。 一开始,里面只有喘着粗气的呼吸声,声音很压抑,很慌张。 杨千惠看眼女儿,随即端正身子,竖起耳朵倾听。 随着磁带慢慢转动,没一会儿,里头传来了对话声: “卢安,你想活着出去吗?” “想!” 听完这两句对话,杨千惠立马判断出,这是女儿和卢安遭遇泥石流后、在地底的对话。 不过还没等她消化完,紧随而来的一句话顿时让杨千惠脸色大变。 “小男人,掐死我。” 杨千惠再次看眼女儿,眉毛蹙得更深了,这简短的六个字,几乎击溃了她身为母亲的紧绷神经。 莞之这是要爱得有多深?才能在生死之间说出这样毅然决然的话? 这一瞬,杨千惠才发现自己对女儿的理解和关心还是过于浅薄了。 如果说,要是搁平时女儿对她说有多爱卢安,见惯了尔虞尔诈的杨千惠最多听听就算,不会动恻隐之心。 但在有着莫大恐怖的生死面前,女儿还能从容地把活命机会让给心爱之人,这比任何言语都有说服力,比任何行动都具有感染力,其他任何东西在它面前都是那么的苍白。 仅此6个字,杨千惠就清楚地知晓:自己想要分开卢安和女儿的计划得搁浅,得弃用。 8年前死里逃生的女儿,如今再次面临绝境时,却豁达地看透了生死,这份沉甸甸的爱,这份毫无保留的爱,杨千惠为之动容。 她忽然在想,要是自己和丈夫陷入这种绝境,会如何? 她还在想,面对女儿的这份深情,卢安是什么态度? 不用她久等,接下来的对话就给了她答案。 “俞姐,你在想什么?”这是卢安心慌慌的声音,似乎有点生气。 “时间不多,你听我讲,我录了音,这算是我的遗言,我是心甘情愿赴死的,因为我爱你,你知道吗?莞之爱你。 事后你要是得救了,这录音可以作证,我家里不会追究你的责任,我也不许他们追究你的责任.” “不要说胡话,我不希望你死,我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死。” “卢安,我不怕死,我活了29年,已经够了。而你不同,你还年轻.你活着比我更有意义” 后面还是俞莞之的话: “人要是活着,谁不想活?但我们现在没得选,你知晓吗?来南岳衡山之前,我有三个愿望。 一是,有一天我能亲口对你说:我爱你。 可我没勇气,临到嘴边又改口了,只敢说“我喜欢你”。 第二个愿望是,就是遗憾没能做你的女人,做你真正的女人。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我就早点把自己交给你了。” 接着,磁带中传来了俞莞之的第三个愿望:自从听了你为我专门写的《约定》后,我就心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想有一天像歌词中那样“教堂里头那场婚礼,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 交谈声到这中断了,随身听中满是哭声,满是卢安哽咽的哭声。 好久好久之后,声音才续接上:“卢安,今生能看到你为我流泪,我的人生已经充实,我不后悔来世间走一遭,我死得瞑目,但你要听我怕说” “你不要说了,要死一起死,我绝不独活!” 声音到这戛然而止。 不是说磁带放完了,而是得到卢安的答案后,不知不觉眼眶湿透了的杨千惠中止了播放。 女人都是感性的,她即使50出头了,见多了人间冷暖,可今天还是被共情了,被感动到无以复加。 她不知道该不该替女儿高兴? 但她明白一点:那就是她不能做出棒打鸳鸯之事。 女儿经历了重重劫难才走出心里阴影,经历了重重痛苦才找到一个心灵慰藉的地方,要是这样拆散两人,她于心不忍。 说不定女儿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 说不得女儿心魔会加重,会比前面8年更加的行尸走肉。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 杨千惠最害怕一件事,那就是女儿心灵没了寄托之所后,可能会对生活失去信念,可能会对生活失去希望。 就像磁带中她对卢安说的那话:没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担心女儿生命会憔悴,生命会走向凋零。 她担心女儿找不到人生方向后,会做出傻事。 再次听一遍磁带,俞莞之的记忆飞回了地下,飞回了车里,飞到了同小男人生死与共的场景。无声无息中,她脸上布满了两行清泪。 默默望着女儿脸上的泪线,杨千惠心揪揪地疼,她甚至一度怀疑今天是不是来错了? 是不是不应该逼女儿? 但是! 但是一想到两人的巨大年龄差、一想到卢安身边还环绕着其她女人,一度软化了的杨千惠,心又渐渐硬了起来。 杨千惠沙哑问:“黄家这次出了力?” “黄家小女儿在金陵。”俞莞之回答。 杨千惠又问:“伍丹曾说孟清水是卢安的未婚妻,是否有这事?” 看似在问孟清水,俞莞之明白妈妈这是在问自己的态度,沉思片刻说:“是,也不是。” 杨千惠面露不解,“怎么讲?” 俞莞之说:“沪市医科大学的全体师生、包括清水身边的一些朋友,都以为两人订过亲,但并没有。” 她之所以肯定没有,是因为卢安心中最爱的人是孟清池。 想到黄婷的存在,杨千惠相信了这话,“那这孟清水和黄婷,两女知道对方吗?知道卢安不安分吗?” 俞莞之静了静,暗暗琢磨一会妈妈的潜在意思后,回答:“应该是知道的。” 她为了给自己的感情留条后路,选择了“应该”二字,没敢用肯定词。 果然,下一步杨千惠就直奔主题:“你的前两个愿望都实现了,第三个愿望呢?有什么打算?” 磁带中,第三个愿望是同卢安结婚。 既然原计划棒打鸳鸯行不通,被迫接受了现实的杨千惠开始围绕第三个愿望做文章。 刚刚先提卢安的正牌女友黄婷,后提未婚妻孟清水,就是为了此刻做铺垫。 莞之是自己的掌上明珠,是俞家的天之骄女,杨千惠无法接受女儿的感情现状。 无法接受卢安的正牌女友身份和未婚妻身份被别人占据。 ps:新的一月开始啦,求保底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466章,俞莞之和母亲的协议(求月票!) 跟小男人结婚,说实话,俞莞之很是心动。 但一想到他心里装着比自己分量还重的孟清池。 一想到南岳衡山上许诺过不用手段对付他身边的红颜知己。 俞莞之内心那股跳动的火焰又慢慢熄灭了。 不管将来如何,至少现在、暂时、短时间内她还做不到反悔。 毕竟从南岳衡山回来还不到半个月,半个月就食言,她脸皮再厚也开不了那个口。 察觉到女儿脸上的神情变化,杨千惠激问:“怎么?不想结婚?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跟了他?” 听到这话,俞莞之回过神说:“妈,卢安年纪还小,今年才20岁。” 杨千惠眯了眯眼,“你现在才知道他年纪小了?” 俞莞之抿了抿嘴,悄无声息地撇开了视线,饶是她见多识广,也遭不住亲妈这样的奚落。 又盯着女儿看了半晌,杨千惠算了算日子说:“过了中秋,卢安就21了,明年中秋你们把结婚证领了。现在可以先订婚。” 看女儿不搭话,杨千惠深吸口气道,“你要是不满意,觉得拖太久,我可以找关系帮卢安改年龄,这个月就把证领了。” 见母亲逼得越来越紧,俞莞之装不下去了,转过头,默默凝视着对方。 母女俩第三次对上眼神,第三次暗暗较劲,一时谁也没说话,谁也没退让,谁也不妥协。 如此过了不知道多久. 最后还是脖子有些生疼了的杨千惠率先打破僵局,“你既然这么中意卢安,第三個愿望也是想同他结婚,那为什么还犹豫?跟妈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俞莞之无奈说:“他还年轻,正是创作力最旺盛的时候,我不想用一纸婚约束缚他的情感,那样会毁了他。” 这话不无道理,一度让杨千惠陷入了沉思,但她身为顶级豪门的女主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为了所谓的创作力,你就那样纵容他在外面招蜂引蝶?这不像我女儿。” 俞莞之也不指望一招能忽悠住亲妈,轻叹一口气说:“妈,我才是后来的那个。” 杨千惠霸气侧露,“什么先来的后来的,他和孟清水、黄婷又没结婚,我们俞家人还在乎这些?” 不等女儿回复,杨千惠继续讲:“别跟我打马虎眼,说说你的真实想法。” 俞莞之沉默了。 杨千惠步步紧逼:“现在我是代表家里找你谈话,要是再拖延下去,伱爸爸和你爷爷也会来找你。” 俞莞之不为所动。 等了许久,不得已的杨千惠只得祭出大杀器,“我今天来找你,只是开胃菜,也算是跟你打个招呼,明天我会去金陵。” 去金陵干什么? 那当然是会会罪魁祸首卢安了! 这话果然有效,一下子打中了俞莞之七寸,她挣扎一番,眼帘下垂说:“我并不是顾忌孟清水和黄婷。” 杨千惠眉毛上扬:“那你顾忌谁?” 俞莞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缓缓站起身,来到床前望着远方的天际线,柔弱地说:“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给家里一个交代。” 杨千惠目光落在女儿背影上,有些不落忍,但她明白这事不能拖,今天不趁热打铁,以后会更难收场,“多长时间?” 俞莞之说:“等卢安毕业。” 杨千惠权衡一番,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毕竟女儿这次调动了家族最顶层的力量,此事干系甚大,她得同丈夫和公公商量才能做最终的决定。 不过她心有不岔,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还是能力和学识,都堪称人间第一等,竟然还有顾忌的人? 思及此,杨千惠忍不住问:“卢安心里还有比你更重要的女人?” 俞莞之安静没做声。 杨千惠走过来,同女儿并排站好,看向窗外问:“连你也没把握战胜对方?” 俞莞之默认。 杨千惠思忖一阵,道:“看样子这个女人在卢安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了,你和他是91年下半年认识的,那这人出现的比你还早,要是没猜错,对方应该是邵市人。” 话到这,她扭过头问:“你觉得妈妈需要花几天时间才能调查清楚?” 她之所以如此笃定,前提条件就是对女儿的资本足够自信,压根不相信还有女人比女儿更有魅力。 或许这世间真的存在。 但大概率不会出现在邵市那种小地方,要知道气质这东西玄乎的很,家里没有一定底蕴,是培养不出来的。 当然了,要是单论长相,杨千惠觉得这个几率会增大一些。 但老话说得好,三分皮,七分骨。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视觉动物,随着年老色衰,曾经美丽无双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减分,只有气质才能长久拴住男人的心。 所以,杨千惠判断,能在卢安心中有如此地位的女人,相处的时间必定比女儿长。不然在同等条件下,对方不可能竞争地过女儿。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女人有特殊缘由,让卢安特殊对待。 但不管是哪种,在卢安这短短20年的人生中,能遇到多少符合条件的女人?以俞家的能量,想要筛选出来会很难吗? 面对亲妈给的压力,俞莞之终于袒露出了隐藏在最深处的心声,“我是俞莞之,我要最好的。” 简洁的10个字,流露出了俞莞之对卢安的渴望,流露出了俞莞之对这份感情的看重。 也同样透露出了俞莞之的骄傲,要就要最好的,在没有打败孟清池之前,她不想那么早结婚。 或者换一种说法就是:她不想用情感之外的东西束缚和逼迫卢安,要用自身的魅力彻底征服卢安,让这个小男人心甘情愿地跟她结婚。 这是她的拖延之策,是她保全卢安的方式,却也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杨千惠听懂了。 懂了女儿的所有心思,她禁不住问:“还有不到两年半时间,你真的能?” 考虑到孟清池也有27快28了,孟家必定不会给对方太多自由时间,对自己也好,对孟清池也好,小男人毕业的时间段是一个关键节点,而这个节点就是两人分出高下的时候,俞莞之温温地回答:“应该能。” “应该能”三个字,这是她对母亲的承诺,也是她给家里的一个交代。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杨千惠态度立马有所缓和。 沉吟良久,说:“好,妈妈再给你两年时间。” 其实在放弃棒打鸳鸯的原计划后,杨千惠就一直采取高压紧逼的策略逼迫女儿结婚。但她知道,这在短时间内是不现实的。 因为她太了解女儿的脾性了。 所以她巧妙地采取了“取乎其上,得乎其中”的方法,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个目的,就是让女儿给自己一个承诺,给家里一个保证。 毕竟莞之的心结已经打开,而年龄又摆在这,她和丈夫不能无限制地等下去。 对于亲妈的所思所想,俞莞之差不多能猜到,但以目前的局面,她没有更好的办法,用这种方式为自己、为卢安拖延两年时间已然是极限。 达成一致后,母女俩接下来的谈话轻松了很多,也默契地不再提及卢安。这自然圆融的氛围,好似刚才的刀山火海没存在过一般。 不过杨千惠在临走前,瞥眼床头的包包冷不丁说了句,“你年纪也不小了,如果有了孩子就生下来,到时候你要是不方便带,妈妈来帮你带。” 这话直接破防,让俞莞之差点站立不稳。 顺着母亲刚才的视线看向包包,她瞬间明悟过来,之前掏walkman随身听和磁带的时候,那盒避润套估计被妈妈看到了,于是才有此一唠。 不过她更清楚,母亲之所以刻意提孩子,无非三点原因: 一是提醒自己守诺,两年后需要看到自己结婚。 二是旨在隐晦地告诫她,孩子是一大杀器,自己能用,其她女人一样可以用,要自己学会提防,以免有女人携子上位的事情发生。 第三个原因就是字面意思,俞莞之年纪不小了,杨千惠让她别再采取安全措施,有孩子了就生下来,她来替女儿带孩子。 不过这个带孩子是有代价的,要是到了这一步,如果卢安的表现不好,那结果会对卢安非常不利。 至于怎么个不利法? 以俞家的能量,用脚指头想想也能明白。 在俞莞之看来,这第三个原因最直接,也是最凶相,相当于变相破坏母女之间达成的口头协定,提前催婚。 杨千惠走了。 见女儿领会到了自己的意思,她当着女儿的面打开包包,毫不避讳地拿走了避润套,以及随身听、磁带和日历本。 带走避润套,代表杨千惠不是说说而已,她是认真的。 而带走随身听、磁带和日历本,杨千惠需要这三样东西去说服自己的丈夫和公公。 “婶子,你要走了?” 外面客厅,伍丹主动打招呼。 “嗯。”杨千惠点点头,优雅地嗯了一声。 伍丹起身相送,一边下楼梯一边说:“婶子,到饭点了,要不去我那吃完饭再走?” 杨千惠委婉拒绝:“不了,我回家有点事,你跟莞之吃吧。” 话到了这份上,伍丹不好再挽留,在大门口目送车子离去后,她才返回二楼。 此时俞莞之刚整理完情绪从主卧出来。 伍丹迎头走过去,关心问:“你妈怎么说?有没有太为难你?” 俞莞之摇了摇头,“暂时过了这一关。” 伍丹问:“只是暂时?” “是。” 这是自己最好的闺蜜,俞莞之为了不让其担忧,稍稍多说了一句:“妈妈是来催我结婚的。” “啊?” 伍丹听得吃惊不已,“那你是怎么应付的?” 俞莞之讲:“我说等卢安毕业后再说。” 伍丹诧异:“你这明显是拖延啊?” 俞莞之默认。 伍丹焦急问:“我都能看出来,婶子看不出来?” 俞莞之来到沙发前,坐下说:“妈妈自然看出来了,不过这算是阳谋吧,口头约定是我和家里互相妥协的一个产物。” 伍丹这下子完全理解了,挨着坐好:“也是哦,你有自己的思想,婶子和叔叔也有自己的立场,要是互相都不退让,那关系无疑会闹僵,看来婶子还是很尊重你的个人意见的。” 俞莞之点头又摇头,“一半吧,我的情况才有所好转,她怕把我逼急了。” 这个“情况”指的是“心结”。 俞莞之的心结好不容易才打开,杨千惠身为母亲自然是疼爱女儿的。尤其是有前面8年的状况在那摆着,她无疑不敢对女儿逼得太狠了,要不然适得其反,那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杨千惠今天才没有过分强硬,才给了俞莞之和卢安的喘息机会。 甚至可以说,俞莞之的“心病”是两人的唯一救命稻草,不然这婚现在非结不可。 或者退一万步讲,孟清水也好,黄婷也罢,杨千惠会逼着卢安放弃她们。 倒两杯茶,递给闺蜜一杯,自己拿一杯放手里,伍丹小声问:“你们达成了什么样的口头约定?” 俞莞之没隐瞒,小喝一口茶说,“等他毕业后结婚。” “啊?”伍丹再次被震惊到了,过了好一会,她问:“你不是说卢安最爱的是孟清池吗?你有把握?” 伍丹这样问,那是因为太清楚闺蜜的性子了,凡事喜欢追求完美,凡事喜欢追求顺理成章,而孟清池现在就好比一根刺,有这么一根刺横在她和卢安之间,她不会过早和卢安结婚。 这是莞之的骄傲。 至于卢安的其她红颜知己,在伍丹眼里,莞之是超然的。说句不客气的话,还没完全放在心上。 迎着好友八卦之意甚浓的眼神,俞莞之转动手中的茶杯,糯糯地开口:“没有。” 伍丹惊愕,“孟清池我见过,还在她家吃过饭,确实是很有风情很有品味的一女人,可也没你讲的这么玄乎吧?连你都搞不定?” 俞莞之安静地说:“根据这几年的观察,我隐隐有种感觉,孟清池对他来讲,已经不是单纯的爱情代名词了,无法用纯粹的感情打败她。” 伍丹懵逼:“这么难缠?” 俞莞之再次小口品了品茶,“比想象的难缠。” 伍丹放下茶杯:“那你这边已经答应了家里,那你到时候怎么办?” 俞莞之陷入了沉默,许久说:“两年时间不短,走一步看一步吧。” 伍丹觉得在理,好像也只能这样办了,最后她问:“你这边是暂时过关了,那你觉得婶子转头会不会去找卢安?” 俞莞之脱口而出:“会。” 闻言,伍丹叹口气,“我就知道,我认识婶子这么多年了,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希望卢安能有好运。” ps:求月票!求订阅! 已更8600字,久违的感觉拉,希望能保持住。 (本章完) 第462章,闺房秘事 俞家。 杨千惠一进门就闻到了菜香味,饭桌上摆满了几个菜,而她丈夫此时正坐在沙发上读报喝茶,显然在等她。 听到门口动静,俞父抬起头,“回来了。” “嗯。” 杨千惠嗯一声,走过去就拿起一杯茶送到嘴里。 俞父也不急,直到口渴的妻子连喝了一杯半才温文尔雅地询问:“情况怎么样?” 杨千惠回答:“和我们之前预想的差不多,你女儿是真相中了那卢安。” 俞父听得没做声,只是继续看着妻子。 杨千惠坐下说:“两人已经发生了关系。” 俞父有些意外,不过一想到女儿都这个年岁了,脸上的意外之情又慢慢消退了许多。 似乎洞悉了丈夫的心思,杨千惠把肩头的包放下,依次从里边取出了日历本、随身听和磁带。 在丈夫的注视下,她没有过多解释,就那样放起了随身听。 听到女儿录下的遗言,俞父不自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满脸严肃。 杨千惠默默观察丈夫的表情,也没去打扰,一时间客厅里非常安静,只有卢安和俞莞之的对话声缓缓传出。 放了十来分钟,直到把磁带放完,一直保持一个动作的俞父才稍稍蠕动了下身子,过了许久问:“你有什么打算?” 杨千惠说:“我计划去一趟金陵。” 俞父当然知晓妻子此去金陵的目的,想了想道:“卢安毕竟还年轻,要多些宽容。” 杨千惠瞥了眼,“他把你女儿都吃干抹净了,你反过头来倒是心疼他了?” 俞父面容缓和几分:“谈不上心疼,但他是莞之自己的选择。” 这句话的含金量非同一般。 在他眼里,女儿这些年过得艰辛,作为老父亲,在儿女感情上,他不忍去过多苛求什么,尊重女儿。 当然了,他之所以这般豁达,一是俞家家大业大,资本雄厚,不缺什么,不需要利用女儿为家族添砖增瓦。 二是俞莞之的现状决定了他的态度,女儿好不容易才缓解过来,需要家里的支持。 杨千惠十分理解丈夫,所以在这方面没反驳什么,只是有点不满地讲:“卢安其它方面还算好,可他的私生活有待商榷,年龄也小了些。” 俞父平日里虽然繁忙,但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对卢安的女人缘或多或少听过一些,沉吟一番说:“我支持你的想法,不过任何事都要讲究策略和方式。” 听到这话,杨千惠郁闷的心情好转不少,站起身道:“今天不谈这卢安了,有点饿,咱们吃饭吧。” 俞父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报纸,跟着去了餐桌前。 私人酒店。 俞父俞母在吃饭的时候,俞莞之和伍丹也开动了筷子。 伍丹问:“既然猜到婶子可能去金陵,你要不要提前通知卢安?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没想到俞莞之直接摇头,“不用。” 伍丹惊讶,“你就不怕?” 俞莞之问:“怕什么?” 伍丹手持筷子比划比划,“万一你妈过去的时候,卢安正和其她女人卿卿我我呢?他那么受女人欢迎,那不是!” 那不是什么,伍丹说一半就没说了。 不过俞莞之却听懂了,可她依旧摇头,糯糯地说:“这是他逃不过的劫。” 俞莞之的意思很简单:小男人不只招惹了自己,还招惹了黄婷和叶润,更是把孟家姐妹都给牵扯了进来,这搁哪一家卢安都需要给一個解释,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迟早要过这一关的。 如果他有能耐,能搞定这么多家庭,能让这些女人安心跟他,那这是他的造化,俞莞之最大的宽容就是睁一只闭一眼。 要是卢安没那本事,正好可以趁个机会让他知难而退,早点放弃其她红颜知己,放弃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过了老半天,伍丹才渐渐想通这些门道,临了笑呵呵地说:“伱还是他的情人呢,你这回可对他真狠心。” 俞莞之静静地瞟她眼,没做声。 伍丹立马改口风,“成,我口误,我们莞之今后可是要娶他当丈夫的。” 俞莞之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聊,温温地问:“你和丁超怎么样了?” 一说这事,伍丹显得十分烦恼,“别提了,自从得知你和卢安关系匪浅后,这家伙老缠着我。” 俞莞之会心一笑,识趣地又换换了个话题。 另一边。 吃过中餐的卢安和黄颖没在金陵久呆,驾车直接回了芜湖。 见到卢安,黄婷不顾小姑在旁边,拉着他的手问:“没事了?” “嗯,多亏了小姑帮忙,已经搞定了。”卢安如是说。 “那就好,我这几天都替你担心死了。”黄婷松了好大一口气,差点为他亲自去求爷爷。 卢安抱了抱她,柔声道:“让你受累了,后天开学了,我接你回金陵。” “我们什么时候走?”黄婷问。 “明天上午怎么样?吃过早饭就走。”卢安征求意见。 “好。” 黄婷笑语晏晏应一声,然后才转向黄颖,“姑,谢谢你。” 黄颖刚才一直在旁边看两人秀恩爱,闻言挥挥手,“都是一家人谢什么,你俩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超市的事情解决,黄正清虽然没在言语上发问,却比较高兴,晚餐特意开了两瓶好酒,拉着卢安和小妹一起喝完才罢休。 喝白酒不是卢安的强项,两杯下去,头晕晕地有点醉,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这边睡得熟,隔壁卧室的姑侄俩却睡意全无,一直在讲体己话。 黄婷问:“小姑,这次俞莞之出手了吗?” 黄颖回答:“出手了,没有她,事情没这么快解决。” 黄婷听得沉默了,过了好久,她侧身看着小姑:“我以后该怎么办?” 黄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安慰道:“我们黄家这次出的力也不小,卢安心里有数。” 黄婷闭上眼睛,“你说,哪天俞莞之会不会逼迫卢安?” 黄颖问:“你是担心俞莞之逼卢安放弃你?” 黄婷默认,尔后说出了担忧:“相比她,我更担心她家里。” 黄颖问:“你觉得卢安会放弃你吗?” 黄婷想了想,摇头:“不会。” 黄颖叹口气,“船到桥头自然直,哪天你要是觉得累了,就回来。” 黄婷撅个嘴,没做声。 黄颖低头看了看,哪里还不知道大侄女的心思呢,很明显被这段感情束缚住了,不愿意出来。 她思忖一会说,“还记得上次我跟提过的事吧?” 黄婷问:“什么事?” 黄颖说:“床上讨好男人的本事。” 黄婷脖颈间泛起一层粉色,娇嗔:“小姑.!” “别害羞,姑现在教你。”说着,黄颖拉熄了灯。 ps:手机码的字。 (本章完) 第463章,俞母到来 跟小姑学习讨好男人的本事,黄婷几乎一宿没睡好,次日起来脸上还泛着潮红。 反倒是黄颖什么事都没有,正精神头十足地帮着嫂子准备早餐。 卢安仔细打量一番媳妇儿,觉着好奇怪,临了忍不住问:“你昨晚想我了?” 这话让黄婷想死的心都有了,昨晚还确实想他了,只是睁着眼睛想太难了,要不是小姑在旁边,她好几次想去隔壁卧室找自己男人。 虽然被猜破了小心思,但打死也不能承认啊,她打着哈欠说:“昨夜和小姑聊得太兴奋,失眠了。” 作为经验丰富的老手,卢安怪异地瞟眼自家女人,又瞟眼黄颖,点点头,没就这个再问下去,而是说: “收拾一下,吃过早饭我们就走。” “嗯。” 黄婷嗯一声,钻回了卧室。 她的行李本来已经整理好了,但莫名地有点惧怕卢安的眼神,仿佛昨晚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被看穿了一样,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于是只得暂避其锋,躲了起来。 这边小两口的动静,黄颖悄悄看在眼里。 说实话,从男性魅力的角度上来讲,她还是比较佩服卢安的。昨夜不论自己怎么教婷婷,婷婷都没太大反应,可只是轻轻在大侄女耳边提起“卢安”两个字,婷婷就当着她的面情难自禁。 欸,实在是… 黄家最美的一朵花就这样被感情套牢了,她忽然有点理解俞莞之为什么也会心甘情愿了。 早饭过后,黄颖走了,上班去了。 卢安和黄婷坐进奥迪车中,也回了金陵。 中间,他问:“姜晚哪天过来,今天还是明天?” 黄婷回答:“我跟她约好了,她下午到。” 卢安听得直蹙眉。 黄婷关心问:“怎么了?” 卢安喵眼前面开车的陆青,附耳低声说:“我看媳妇儿昨晚明显是想了,我还打算今下午回去满足你呢。” 黄婷脸红红地抿了抿嘴,抿了抿嘴,最后羞涩到不行,忍不住掐了他腰间肉一把。 一路上,两人都在咬着耳朵窃窃私语,不知不觉就到了南大。 正当欲望高涨的卢安打算带着黄婷回教师公寓一楼租房行云雨之事时,没想到迎面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杨千惠。 或者说,对方在教师公寓门口等他,守株待兔式地等他。 四目相视,卢安一眼就认出了俞母,抛开上次在邵市孟家双方见过面不谈。他还曾在俞莞之的别墅看过俞家的全家福,对风韵犹存的杨千惠有着很深的印象。 当时他看到照片时还在暗想:豪门他娘的就是有优势啊,娶的老婆就没一个丑的。 见对面的中年女人眼神不停在自己和卢安身上切换,黄婷一下子就明悟过来,这阿姨是来找卢安的。 卢安这时对她说,“你先回租房休息,晚些时候我来找你。” “好。” 黄婷尽管对这中年女人的身份十分好奇,但昨晚一夜未睡、现在确实困死了,轻轻地应声好,就径直越过中年女人进了后面的租房。 等到后面门关,杨千惠才出声:“卢安,才过去半個月,我们又见面了。” “阿姨吃中饭了吗?快到饭点了,我请您吃个便饭。”卢安笑了笑,发出请客邀请。 杨千惠看了他小会,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校门。 说来今天真是巧,才过马路,卢安就又遇到一个老熟人,陈麦。 旁边还有她的死党孙茜。 见卢安跟一个优雅的贵妇人进了胖姐饭店,陈麦停在原地神思良久,随后问孙茜:“一个寒假过去,他的魅力是不是又增大了?” 这个问题莫名其妙,孙茜显得迷糊,“老样子呀?” 陈麦转过头,“你过去有看到这么优雅的中年女人主动泡他的?” 孙茜迷糊,“你怎么知道是中年女人主动泡他?而不是他泡中年女人?” 陈麦比划一下自身:“我这么嫩这么可口的他都没下嘴,怎么会去吃老梆菜?” 孙茜被这奇怪的逻辑打败了,哭笑不得地说:“说不定人家年轻女人吃腻了,换换口味呢。” 陈麦眨了眨眼,“走,我们跟进去看看。” 孙茜跟在后头,“你不是说中午去你大伯家吃饭的么?” “不去了,去大伯家哪有看男人重要。”说着,陈麦一马当先走进了胖姐饭店。 环视一圈,在一楼没发现卢安的踪影,陈麦问驼背老板,“老板,卢安在哪个包间?” 驼背老板同陈麦早就认识,问:“一起的?” 陈麦说:“不是,不过我要他隔壁的包间。” 孙茜听得一脸懵逼。 不过驼背老板却反应平平,对卢安和陈麦之间那种关系似乎见怪不怪,“二楼没包间了,刚才最后一间被伱同学要走了。” 陈麦眼神扫视一番,最后挑了个正对楼梯位置的桌子坐下。 二楼,204包间。 落座,点完菜品后,杨千惠率先出口,“你好像对我的到来并不意外?” 上次见到她,刚出事的卢安注意力都在别处,双方猛然见到,他没太大反应。 可这次不同,单独面对面、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心里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前生他虽然是个教授,也算是见识多广,但同身份这么高、这么特殊的女人坐一起还是头一遭,何况对方是俞莞之的母亲,何况对方刚刚撞见了自己和黄婷在一起,要说不虚怎么可能? 卢安强行镇定情绪,勉力挤出一丝笑容,坦诚道:“我也没想过您会这么早来找我。” “看来你心里还是有预料的。”杨千惠如是说。 卢安默认。 撇他眼,杨千惠开始发难:“刚才那是你女朋友?” 这问题真他妈的致命! 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卢安琢磨一番,最后死猪不怕开水烫地选择承认:“她叫黄婷,我们大一就在一起了。” 没办法啊,他相信对方能来找自己,那肯定是做了准备的。 自己是个什么成分,人家心里肯定门清,撒谎反而落了下乘,横竖是死,还不如死得光明磊落一点。 杨千惠角度刁钻,“你强调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是觉得莞之是后来的?” 听到这话,卢安脑莫心开始冒汗,暗呼你好歹也是豪门大族的女主人啊,说话做事怎么能跟个市井无赖似的难缠呢? 不过一想到对方说到底是个女人嘛,他又没了脾气。 天下乌鸦一般黑,把她们惹急了,都是牙尖嘴利的主儿。 卢安认真道:“我一向很敬重俞姐。” 杨千惠追问:“只是敬重?” 闻言,他现在不只是脑莫心冒汗了,后背也开始发凉了,卢安抻摸抻摸坐直身子: “阿姨,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他是理亏的一方,由于对方的身份摆在这,又不好钻营,干脆摆烂了,摊牌了,您也别拐弯抹角给我上眼药了,有事说事得咧。 “好,那我们就挑明了说。” 见他不死打烂缠,杨千惠倒是高看了他一眼,开门见山问:“莞之比你大9岁,你介不介意?” 卢安有点愣,随后诚挚地回答:“我非常喜欢俞姐,年龄对我们来说不是距离。” 杨千惠暗暗观察他的微表情,稍后又问:“她快30了,你有什么打算?” 卢安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不是变相催婚么? 变相把他往死里逼么? 迎着对方目不转睛的眼神,此时此刻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他定了定神,脑子急急地开始疯狂运转:阿姨来金陵找自己,俞姐知道不知道? 如果知道,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 要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才不惹俞母发火、不伤俞姐的心? 其实在潜意识里,以正常逻辑分析,他认为俞姐应该是知晓这事的,而之所以没有知会自己,无疑是对俞母来金陵的目的有所错猜测。 俞母的目的是什么? 不言而喻啊,刚刚人家已经委婉提出来了,结婚! 那么由此推之,俞姐没有阻止她母亲来金陵,也没提前告诉自己,那内心肯定也是对结婚抱有期待的。 思及此,他不由想到了当初被泥石流活埋底下时、俞姐留遗言时的三个愿望。 ps:还是手机码的 (本章完) 第464章,俞母画圈圈 这让他不由想到了当初被泥石流活埋底下时、俞姐留遗言时的三个愿望。 第三个愿望正好是《约定》里的歌词:幻想教堂里头的那场婚礼,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 思及此,卢安一脸认真地说:“我会和俞姐商量这事,毕业后给她一个交代。” 他之所以把时间定在毕业后,几乎和俞莞之抱了同样的心思:拖字诀! 另外一个就是,自己和清池姐的约定也是毕业后,同时那时候自己也刚好到了法定结婚年龄,这样前后一拼接简直天衣无缝,相信俞母暂时挑不出什么毛病。 而现在距离毕业还有两年半,这时间说长不长,但也不短,只要自己好好利用,期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 果然,面对这么一個似是而非的肯定答案,杨千惠一时找不出茬,但她毕竟是俞莞之母亲,掌握有主动权,有底气和资本不按套路出牌。 只见她沉吟一番,道:“莞之是我们俞家的女儿,她现在还年轻、很多东西可能没那么在乎,但我们这样的家庭不能不在意,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这话说得很骄傲,内里的潜在意思无不透露:我们这样家庭出身的女儿不可能做小!希望你能有个清醒的认知! 这话往好里想就是:你要是跟莞之结婚的话,我们做长辈的会在一定程度上尊重你们,对你的私生活采取一定的宽容态度。 往坏里想咧,那就带有威胁的意味了:假如你辜负了我女儿,我们这样的家庭,想要给你制造一些障碍还是很容易的。 不过,这些都是卢安独自揣摩出来的。 杨千惠说话很有艺术,也很高明。她的话乍一听,好像什么都说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一直介于模糊的状态,让人想入非非。 你若往好的方面想,那她的话无疑很动听,很诱惑。 想想,娶我们这种高门大阀的女儿,会有多少好处啊,是个人都会无限向往。而且我们还在私生活方面给伱很大自由,已经足够给你面子了。 要是往坏里想,那就真心拿捏住你了,让你没一点脾气。 问题是,不论卢安是往左想?还是往右想?都无法怪罪到人家头上来,因为人家没有直白地强拉硬拽,主打一个看你识不识趣? 此时此刻,杨千惠就好比一个带头大哥,面对自己小弟时左手拿着胡萝卜,右手握着大棒,小弟听话就给胡罗卜吃,不听话就砸一大棒,刚柔并济,恩威并重。 老实话,作为一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听到这话会有一定的不适感。 但从客观上来讲,人家面对自己这种花心萝卜还能保持克制,已经很给脸了。 真心的,有一说一,要换做自己,有哪个小子敢这样糟蹋自己的女儿,那他妈的早就打断他的腿了!还会跟他这样啰嗦? 当然了,卢安有自知之明,自己的份量在俞家眼里没那么重,能让人家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跟自己说叨的缘由在于俞莞之。 他们是因为爱惜女儿,不想逼女儿太狠,才跟自己来一招先礼后兵。 把前因后果想通,卢安对症下药,慎重地表态:“阿姨,这些我知道,我不会辜负俞姐。” 他虽然表了态,但没给肯定式的答案,一个“不会辜负”已然足够了。 杨千惠一眼就识破了卢安的小心思,不过两人今天是第一次坐下来谈,她遵循丈夫的建议,适当给卢安一些宽容,看到他态度不错的份上,没有抓着一些瑕疵不放。 讲真的,要不是女儿有心结,要不是女儿情况特殊,以她的脾气今天不会这么纵容卢安。不说其他的,他身边这些莺莺燕燕总得给他清理一番。 这时候菜上来了,杨千惠等到菜上完了才再次开口,“好,你有这个心,阿姨就放心了。” 说这话的杨千惠脸色缓和了很多,不似之前的严肃,还开始喊卢安多吃菜。 接下来这顿饭,两人吃得还算融洽,没有想象中的僵局出现。 饭后,杨千惠走了,来去如风,走得麻利干脆。 只是走之前她多看了几眼楼下的陈麦,过去对卢安的调查资料中,这姑娘的照片就曾有出现过。 很显然,这又是一个对卢安保持有好感的女生。 送走这个难缠的长辈,卢安暗自松了一口气。 别看人家今天没有就自己和俞姐的事说太多,但句句都直指要害,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而在他给出还算满意的答复后,人家又果断收手,没有啰嗦地告诫和威胁,很有大家族女主人的风范。 等到车子走了,陈麦从胖姐饭店跟了出来,走近几步打招呼:“卢安,好久不见,新年好!” 卢安想起什么,试探一句:“你过年都没给打电话说新年好,现在说不觉得迟了?” 陈麦挤眉弄眼:“哪里迟了?过年肯定有很多小女生给你打电话示爱吧,又不缺我一个。” 果真不是她,看来给自己bb机留言信息的人要么是姜晚,要么是苏觅。 试探过后,刚刚经历了未来岳母娘摧残的卢安对她提不起任何兴趣,转身就要往校门口走。 见状,陈麦横迈一小步,拦住他说:“饭店还没结账的,你借点钱我。” 卢安半眯眼,“都过去快两年了,你怎么还来这一招?就没点长进?” 陈麦张开手,衣服把胸口绷得满满的:“你看我除了这里没瘦,其它地方都瘦了好多,是真没钱了。” 闻言,卢安上上下下打量一会她,发现一个寒假不见,这凶妞还真得清瘦了不少,倒是这双眼睛更加有神了,盯着他好像能看到骨子里。 他忍不住问:“人家过年都要胖个几斤,你干了什么?怎么弄成这幅模样了?” 陈麦说:“相思成疾,茶饭不思。” 卢安听得转头又要走。 陈麦再横跨一步,再次拦住他,“饭钱还没结账呢。” 卢安道:“又不是我吃的。” 陈麦说:“饭钱还没结账呢。” 卢安道:“我记得孙茜不是跟你一起的么,她人呢?” 陈麦毫不避讳:“我怕她碍眼,就打发她走了。” 说罢,她又来一句:“借我点钱,饭钱还没结账呢。” 卢安蹙眉:“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我也没钱了。” 陈麦视线如同雷达一样在他身上扫一遍,“让我摸摸。” 卢安眉毛上扬。 陈麦扭扭身子,“我不沾你便宜,摸完你,你可以从我身上摸回来。” 卢安吐槽,“你这么大一姑娘,别闹了啊。” 陈麦右手不着痕迹地在自己胸口抚摸一下,道:“书上说了,姑娘大了都是给男人糟蹋的,将来反正要给人糟蹋,给谁不是给,还不如让你先过把瘾。” 卢安仰头望了会天,最后没撤了,从兜里掏出100,递过去。 陈麦说:“不够!” 卢安眼睛大瞪,“不够?你们两个人吃了多少?” 陈麦指指胖姐饭店,“碗筷还没收,不信你去看。” 卢安无语,懒得计较了,又掏出50塞她手里。 陈麦嘀咕,“叶子和向秀都说你外号大财主,竟然这么抠的啊!” 卢安没好气问:“那你要多少?” 陈麦说:“你给个五百一千的啊。” 卢安道:“你是猪么,吃这么多。” 陈麦说:“我一餐吃不完,可以留着下餐吃,再说了,我马上要出国了,需要积蓄。” 卢安横穿马路,“积蓄是你爸的事情,我又不是你爸。” 陈麦跟着过马路,“你要是钱给到位了,我可以叫你爸。” 卢安被雷得不轻,“要是加点钱,你还可以干什么?” 陈麦说:“还可以给你暖床,给你生孩子。” 过完马路,卢安扭头:“你不是说还没付饭钱吗?” 陈麦伸个懒腰,打着哈欠嘀咕:“那老板认识我,先欠着。” 目光下意识在她饱满的胸口掠了掠,卢安进了校门。 陈麦在后边问:“今儿跟你吃饭的是俞莞之妈妈,对不对?” 听到这话,卢安没有意外,毕竟俞家母女俩有几分相似,不难认出。 陈麦问:“她找你做什么?” 卢安回答:“吃饭。” 陈麦歪个头:“吃饭?不是你把俞莞之给睡了,人家妈妈找上门来了?” 卢安装傻充愣,转移注意力,“你要是被人睡了,你妈妈会找上门去么?” 陈麦说:“你要是把我睡了,我妈不会,别个想睡我,老娘我打爆他狗头!” 卢安:“.” 朝前走了一段,陈麦锲而不舍地问:“你真把那奔驰女人给睡了?” 卢安答非所问:“你不是说口口声声喜欢我?” 陈麦撸撸袖子:“本小姐从不遮遮掩掩,喜欢就是喜欢!” 卢安说:“那你别找不自在了,总是问一些让自己不舒服的问题。” 陈麦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果真换了一个问题:“你以后会出国留学吗?” 卢安摇头:“不会。” 陈麦问:“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呢?” 卢安反问:“为什么要考虑?” 陈麦说:“你来德国啊,我给你做老婆。” 卢安道:“换个新鲜点的说辞,想给我做老婆的人多了去了。” 陈麦问:“那你将来会不会娶黄婷?” 听到这话,卢安瞬间明悟过来,这小辣椒看似不着调地问来问去,其实核心宗旨不变,一直围绕“你把俞莞之给睡了,还会不会娶黄婷?”在追问和试探。 将来会不会娶黄婷?今天杨千惠虽然没有过问黄婷,但在无形中已经给他画了个圈。 他清楚得很,要是自己在接下来的两年半不想方设法打破这层壁垒,那自己和清池姐的关系也会被限制在这个圈里。 见他沉着脸不说话,陈麦像狐狸一般狡黠地笑了笑,好似得到了答案,最后她伸手拉了拉卢安衣袖子说: “小卢安,你真是可怜,不就睡了一个女人么,人家就跑来给你上纲上线的。 要不还是跟我跑吧,跑去国外,那里天高皇帝远,他们管不着你,你想怎么睡我就怎么睡,我保证满你意。” 卢安瞅眼她的手,挣扎开来:“我很厉害的,你一个人根本满足不了我。” 陈麦伸长脖子:“厉害?吐泡泡的东西能有多厉害?难道吐不完的?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满足不了你?” 就在卢安张口要说话时,前方出现了黄婷和姜晚的身影,两女手挽手,应该看到了他,正朝这边走过来。 陈麦也看到了,忽地冷不丁问:“我要是抱着你亲一口,黄婷会不会跟你大闹?” 卢安吓得立马离她远一点。 这妞行事乖张,总是随心所欲不按套路出牌,他还真不敢心存侥幸。 陈麦看得冷笑连连,背着双手道:“本小姐走了,你给我的钱我先帮你存着,你将来要是想起我的好了,就来德国找我,我用这钱买避孕套。” 卢安嘴角抽抽,赶忙向黄婷行去。 距离并不远,不到半分钟就到,黄婷看眼他,又看眼那边走在草地上的陈麦,抿抿嘴,忍不住问:“你怎么跟她在一块?” 卢安哦一声,“校门口碰到的。” 黄婷又瞄眼陈麦的背影,鼓鼓可爱的面腮,慢声说:“以后路上跟她碰到了,要跟我打报告。” 这两女还真是仇敌啊,互看不顺眼,连姜晚在旁边都不顾了。 卢安露个笑容向姜晚打招呼,“一个寒假不见,姜晚同志又变漂亮了。” 姜晚跟着微微一笑,开玩笑道:“不要当着阿黄的面这样夸赞我,小心她回头给你穿小鞋。” 黄婷伸手挽过卢安的手,特大度地说:“我们是好姐妹,我才不会。” 一句好姐妹,让姜晚面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同时也是不着痕迹地松开了闺蜜,手不再挽着。 这姑娘还挺有眼力见啊,知分寸懂进退,卢安把姜晚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假装没看到,岔开这个话题问:“到饭点了,你们饿不饿?我请你们吃大餐。” 黄婷问:“你不是同别人吃过了嘛?没吃饱?” 卢安摸摸肚子:“饭我就不吃了,可以陪你们喝点酒。”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465章,两人之间的似是而非 站在校门口,卢安望着马路对面的一排饭店问: “两位漂亮的女士,你们想去哪家饭店吃?” 黄婷说:“你们刚才在哪里吃?” 卢安指指胖姐饭店,“在那。” 黄婷视线在胖姐饭店门匾上停留些许,稍后用商量的口气跟姜晚交流: “阿晚,我们去吃湘菜怎么样?” “好呀,我都可以。我反正喜欢吃辣,就怕你一个寒假没吃辣了,等会吃不惯。” 姜晚如是打趣。 卢安这时搭茬:“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找个湘南的对象,不会吃辣怎么行?我看就去浏阳蒸菜馆吧。” 姜晚听得乐不可支,脸上溢满了笑意。 黄婷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卢安,哼哼两声没搭话,拉着姜晚就径直去了浏阳蒸菜馆。 进店,姜晚看到腊味合蒸就眼馋,说好久没吃腊肉了,今天突然好想吃。 点完腊味合蒸,还要了四个菜,卢安坐下问:“你不是湖北的吗?你们那过年不吃腊肉?” 姜晚回答:“去年情况特殊,我们基本没在湖北,就过年呆了两天,后面又走了。” 卢安想起一件事,然后问:“对了,你不是说你是独生女么? 怎么上次我给你打电话,家里还有个妹妹?” 闻言,黄婷抬头望向卢安。 姜晚暗暗瞄眼闺蜜,好奇问:“伱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 卢安说:“初二那天,我打电话到你家拜年,是你妹妹接的。” 姜晚有些反应过来了,“噢!那天我和爸爸妈妈去外地了,是婶婶在我们家,应该是小堂妹接的电话。” 卢安回忆一番电话内容,“你小堂妹在你们家长住?” 姜晚点头,“我婶婶原本是随小叔去了青岛的,后来小叔意外去世了,我爸妈就把婶婶和小堂妹接到了家里住,有一年多了的样子。” 黄婷问:“住这么多人,那你们家应该很大吧?” 姜晚说:“还好,我们家在街上,自建房上下有四层,一楼是三個连着的门面,平日里婶婶就在一楼开早餐店谋生。” 卢安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大地主。” 姜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有,那房子不怎么值钱的,我爸妈都是拿死工资的,哪是什么大地主呀。” 一个实权副处,一个闲职正科,在她口里却成了拿死工资的,这他娘的还怎么说理去? 不过同黄婷家对比,姜晚这么说貌似也情有可原,目光在两女之间徘徊几趟,识趣地没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起开三瓶啤酒,一人一瓶,就那样喝了起来。 许久没吃辣,黄婷吃辣的本事果真倒退了不少,夹块腊肉放嘴里,都要被辣得嘶嘶好一阵。 见此,姜晚开玩笑道,“阿黄,你要多练练唷,不然以后进了卢家,饭都吃不饱。” 黄婷傲娇说:“我还没说要嫁给某人。” 姜晚笑问:“你不嫁给卢安,那你嫁给谁?” 黄婷用胳膊肘肘卢安,慢慢声声把问题转过来,“你说,我嫁给谁?” 卢安闷口酒,“别废话,赶紧吃,吃完回去给我暖床。” 这简单粗暴的话,把两女给弄不会了。 黄婷轻咬着牙,嗔怪地瞅着他,整个身子如火炭一样在燃烧,抹不开脸。 姜晚则右手捂嘴,在那憋着笑,但笑怎么也憋不住,总是若有若无地溢了出来。 吃过饭,三人先是在校园里逛了会,而后一起回了租房。 昨晚一宿没睡,今天又坐车奔波了那么久,一进屋,黄婷就说好困好困,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打算洗个澡睡觉。 期间,姜晚从包里拿了两瓶饮料过来,她自己拿一瓶,递给卢安一瓶。 卢安接过问:“你包里怎么带这么多饮料?” 姜晚说:“路上老乡送的,我喝不了那么多,就给你一瓶。” 卢安问:“你老乡也是我们南大的?” 姜晚回答:“不是,是隔壁东南大学的。” “男生?” “男生女生都有。” 到此,两人在沙发上相对而坐,互相看着,一时无言。 卢安察觉出不对劲,率先打破僵局:“是不是找我有话说?” 姜晚沉吟片刻,问:“过年那会,相熟的人里有几个女生没给你打电话拜年?” 卢安道:“三个?” 姜晚追问:“除了我,还有谁?” 卢安回答:“陈麦和苏觅。” 姜晚想了想说:“那应该是苏觅给你bb机留的信息。” 卢安点了点头,在排除完陈麦和眼前这姑娘后,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话到这,两人又没话说了。 各自喝了几口饮料后,姜晚难得主动了一回:“中午的时候,我进租房就发现阿黄一直在发呆,后面跟她聊天,她也心不在焉的,好像有心事,不介意我问问吗?” 卢安瞧眼浴室方向:“不介意,你问吧。” 姜晚问:“你中午跟谁吃得饭?怎么把阿黄一个人落家里了?” 无怪她好奇,黄婷可是他女朋友啊,卢安却把她扔家里不管、同别人吃饭去了,这里透着不正常。 卢安盯着手里的饮料,开口道:“其实你已经猜到了。” 姜晚说:“其实我只是猜到了一个大概,苏觅吗?” 卢安摇头。 姜晚猜测:“我也觉得苏觅可能性不大,那看来是同俞莞之有关了。” 卢安默认。 姜晚问:“是俞莞之本人?还是她家里人?” 两人关系不差,卢安没隐瞒:“俞姐母亲。” 姜晚释然:“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难怪阿黄一个人呆在租房不吵不闹。 你这是和俞莞之的关系更进一步了吧?她家里是来给你上紧箍咒的?还是来催结婚的?” 卢安模棱两可问:“你觉得呢?” 姜晚说:“不好讲,但我觉得都有可能。不过我更好奇你是怎么脱困的?” “脱困?” “对呀,你不是没跟阿黄提分手吗?” “姜晚同志,不要试探我了。” 卢安说着,仰头一口气喝完半瓶饮料,临了用力捏了捏瓶身,把瓶子捏得咯吱咯吱响: “我以为,以你的聪慧,是不会过问这事的。” “我也是女人,你不要低估一个女人的八卦之心。”姜晚笑着回答。 卢安不信,又捏捏饮料瓶。 姜晚看了会他手中的瓶子,最后承认说:“好吧,我确是有目的的,我只是为了确认一些事。” 卢安问:“然后呢,有后续吗?” 姜晚回答:“有。” 卢安顺着问:“有什么?” 姜晚呐呐地说:“不要逼我,给我留点面子。” 卢安放下饮料,直直地望着对方。 四目相对许久,有些坚持不住的姜晚眼神躲避说:“我打算搬离这里,彻底回归宿舍。” 卢安有些意外,可仔细想想,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问:“这事你已经跟黄婷说了?” 姜晚摇头:“还没有。” 卢安问:“可不可以挽回?” 姜晚低头说:“我这样不像话。” “哎!” 他叹口气,劝慰道:“婷婷真心朋友不多,没必要这样,她会伤心的。” 听到这话,姜晚十指纠结在一起,显得无比犹豫,没接茬。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复,卢安站起身认真说:“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你是知晓我情况的,我压根没可能把全部时间放在婷婷身上,你就当帮我忙了。” 姜晚抬头问:“那你心里藏着的那个女人是俞莞之吗?” 卢安再次看眼浴室:“不是。” 姜晚问:“也不是苏觅?” 卢安回答:“也不是。” 姜晚定定地凝视着他面容,过了好一阵才接受了他的劝告:“好,我答应你,不搬走了。” 闻言,卢安高兴地捡起沙发上的半瓶饮料,伸过去同她手中的饮料碰一下: “谢谢你!来,以饮料代酒,干一个。” “不用谢。说实话,我宁愿今生没碰到你。”姜晚说是这样说,但还是跟着喝了一口。 卢安把剩下半瓶喝完,满嘴饮料含糊地自嘲:“遇到我三观都毁了吧?” “嗯,毁尽了。” 说罢,姜晚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黄婷洗漱出来后,卢安本想陪她睡会。 没想到人家以“姜晚在这”为名,把他给撵走了,说要他回二楼休息,到时候一起吃晚餐。 卢安有点不死心,“你昨晚不是说没睡好么?不是说想我么?真不让我陪?” 黄婷吓得赶紧回头看眼正在调电视节目的姜晚,压低声音道:“不要嘛,大白天的那样不好。” 卢安眼皮一掀,明知故问:“哪样不好?” 黄婷笑眯眯地抛了个媚眼,随即把推出门外,关上门了。 见这妮子是认真的,卢安欲哭无泪。 说实话,他这年纪正是最当打的时候,以他的能力和技巧,一夜不说七次,四次五次还真不是玩笑话啊。 差不多一个月没回来,二楼画室满是灰尘,卢安在里面逛一圈就没了兴趣,自己那么一爱干净的人,怎么能待得住呢? 还是留给小老婆回来收拾吧啊,等她收拾好了再回来跟她长住,这般想着,他从电视柜下找出钥匙,去了校外的两层小楼。 上到二楼,卢安环视一圈,不禁感慨,还是这里好哇,定期有人打扫,里面一尘不染的洁白氛围给人一种灵魂上的静谧。 到各个房间走一圈,他最后坐在沙发上,拿起听筒给俞莞之去了电话。 “咚咚.” 电话两声就通,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卢安?” “嗯,是我。” 俞莞之放下手里的文件,坐直身子问:“我妈走了?” 提到这事卢安就郁闷的不行,“走了,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称呼“你”?叫我俞姐。” “我叫你老婆行不行?” 听着这满满怨念的话,俞莞之会心一笑,“看来你已经搞定了。” 卢安说:“只是暂时的,我感觉你妈还有厉害的后手在等着我。” 俞莞之问:“小男人,要不要我给你出个主意?” 卢安精神一振:“什么主意?快说来听听。” 俞莞之说:“要不你追我吧,把我追到手。” “追你?你人都已经是我的了,我还追?” 卢安听得直摇头,拒绝道:“不追,不去浪费这个时间,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让你生个孩子。” 没想到俞莞之揶揄道:“生孩子这个想法也不错。” 卢安人都麻了,无奈地说:“下次还碰到这事,事先告诉下我,不然我经不起几次这样的摧残。” 俞莞之只是望着窗外笑,没做声。 卢安试探问:“说说吧,你想让我怎么个死法?” 俞莞之右手拄腮,糯糯地说:“死法吗?还没想好,等我和孟清池商量后再说。” 卢安瞬间懂了她是什么意思,被唬得愣是不敢就此事表态,临了只得问:“手机什么时候好?” “快了,还过一个礼拜就到货了。” 话毕,俞莞之思忖片刻问:“我给清水也准备了一个,要不要交给她?” 卢安下意识说:“不用。” “哦?” 俞莞之饶有意味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 当然是怕清水有了手机频繁查岗啊! 卢安张嘴就来:“清水学医平时很忙的,等她毕业了再配手机。” 跟他相处了这么久,俞莞之哪里还不知道小男人的心思,不过也没揭破,只是讲:“先挂了,我等会有个会议要开,等手机到了我给你送过来。” “成。” 关系如今已经到了这地步,卢安也懒得说谢,等那边挂断后,也是把听筒放了回去。 在两层小楼休息了个把小时,卢安又赶去了步步升超市,目前风波才平息,又有6家新开的超市在建,他有些不放心,一有时间就会跑过去看看。 只是才走到超市门口,就遇见了正在结账的龙燕母女俩。 看到卢安,龙燕撇开亲妈把他拉到外面,问:“我表姐走了,你知道不?” 卢安诧异:“这么快?不是还没毕业么?” 龙燕说:“已经走了,到时候回来参加毕业典礼。” 卢安问:“什么时候走的?” 龙燕说:“今天早上。” 卢安道:“今早我不在金陵。” “我知道,我向曾经理打听过你,说你去了芜湖,你是在黄婷家过夜吧?”龙燕如是问。 卢安点头:“昨天下午送她小姑回去,就歇在那边了。” 闻言,龙燕面露古怪,“你可真是厉害,脚踏几只船,黄家竟然还能接纳你。” 这才哪到哪?老子中午还见了俞家人,我骄傲了吗我?卢安心里腹诽几句,然后不动声色呶呶嘴说:“阿姨出来了,在那边等你。” 龙燕回头望了望,接着说:“我表姐走了,我看得出来她还是蛮期待再见见你的。” 卢安听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次事件中,那姑娘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只是两人的交集不多,压根没到那个地步。 见他不说话,龙燕最后问:“我表姐临走前要我带句话你:她说青春期有一个人让自己心动挺好的,愿你今后一路顺风。你有什么要对她说的没?” 卢安措辞了几句,发现都说不出口,末了只说了简短的一句话:“替我说声“谢谢”。” 龙燕盯着他,死死地盯着他眼睛,过了好会说,“好,这两个字她应该会很满足。” ps:我想说句话,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章完) 第466章,隔墙偷听 龙燕走了。 离开超市范围后,龙母突然八卦一句:“你表姐还有没有戏?” 龙燕无语,“妈,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俞家人都下场了,你觉得还有戏?” 龙母问,“再媚同意去敦煌,是这个原因?” 龙燕回答:“是,也不是。” 龙母好奇更甚了,偏头问:“怎么讲?快跟妈说说。” 龙燕跟李再媚经常处在一起,几乎胡话不谈,自然知其心思,“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围绕在卢安身边的优秀女生太多了,表姐的特色被掩盖了,短时间内吸引不了卢安。 本来她还不气馁,计划放长线钓大鱼的。 可俞莞之的突然出现,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也把她最后的优势和信心打没了,导致她最终放弃了原计划,跟着放弃了这段单相思。” 龙母去过沪市海博拍卖会,是亲眼见过俞莞之的,从记忆中抠摸一番,她也不得不承认,有这女人在,侄女身上的各种光环被笼盖了,确实没啥优势。 她又想到什么,接着问:“你小舅的女儿李彤,听说在羊城机场相中了卢安,有没有这回事?” 龙燕惊讶,“妈,这么隐秘的事情,你是怎么晓得的?” 龙母说:“有一次我从厨房出来,偷听到你们聊天了。” 龙燕有点晕,告诉她,“本来李彤姐是对卢安挺有兴趣的,但被李再媚修理了几顿,后面投降了。” 龙母傻眼,为了一個男人,几个侄女后面竟然还有这事呢? 另一边。 目送龙燕母女离开后,卢安先是沿着超市细致地逛了一圈,见一切都比较满意后,他来到了三楼,进了曾子芊办公室。 意外的是,里面灯亮着,却没人。 这时有眼力见的员工瞧到了这边的情况,慌忙跑过来说:“老板,曾经理在大会议室开会。” 卢安问:“在大会议室?开什么会?” 员工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今天来了很多人。” 卢安点点头,转身朝大会议室方向行去。 曾子芊办公室在西边,大会议室在走廊东边,走过去花了分把来钟,等到推门进去,才弄清曾子芊今天召集了各个分店的店长开会,为接下来的开业提前做准备。 看到卢安进门,所有人纷纷站起身问候。 “老板。” “老板下午好!” “老板你来了。” “.” 在杂七杂八的问候中,曾子芊离开位置,迎来了过来,“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以为伱在芜湖,就没通知你。” “中午回来的,有点事要处理,现在才过来。”说着,卢安目光环视一圈,向会议桌走了去。 曾子芊跟在后面,一一介绍道: “老板,这是陈正,苏州旗舰店的店长。” “这是刘颖,新街口旗舰店的店长。” “这是镇江分店的店长唐仁杰。” 曾子芊一口气介绍了6家新店的店长,其中两家分店店长是老人,是卢安去年暑假亲自招进公司的。 另外4人则是去年下半年进的步步升公司,其中两个本科学历,一个大专生学历,一个中专生学历,当时招聘时由于他在京城参加伟人诞生周年会,只是电话里同曾子芊沟通过,没去现场把关。 听完介绍,卢安微笑向几人点了点头,“我今天是临时兴起来看看,大家都坐,不必拘谨。” 等到众人落座,卢安走到上首位坐下,随性讲:“能在这个会议室看到各位,我还是很高兴的,这证明你们已经成为了步步升超市的中流砥柱。 过去由于忙,虽然同其中几位交流不多,但能被曾经理看中推举,那就代表你们有这个能力胜任分店如此重要的岗位。” 被信任的感觉非常好,曾子芊连忙站起身:“谢谢老板对我的信任。” 卢安抬头看眼她,按了按手,笑说:“我不是老古董,不用这么讲究,快坐下,步步升超市能有今天,能在金陵、能在苏省甚至乃至整个华东打响名气,能有现在的巨大成绩,都是各位的功劳。而曾经理居功至伟。” 被老板当众夸,被老板当众认可,曾子芊内心十分激动和开心,连忙谦虚几句后,也是坐下继续主持会议。 这次开会的主题就是为了下个月1号开业的事,卢安让几位分店店长汇报一下开业前的准备工作进展如何?是否有难题需要解决? 其中苏州旗舰店的店长陈杰说:“老板、曾经理,苏州分店的员工熟练度不够,都是新手,能不能从总部借调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员工过去?” 卢安问运营主管李仁军,“怎么回事?培训没就位?” 李仁军赶紧解释:“一下子扩张6个分店,人手不够,在不影响总店运营的情况下,老员工能派出去的我几乎都派出去了,现在主要是集中培训镇江分店、常州分店和金陵的两家新超市员工,下个星期我会亲自带队去苏州。” 等把苏州分店的事情解决,刘颖又举手,“老板,我的助理生病了,请了长假,希望公司尽快派一位经验丰富的助理给我。” 又是来要人的,卢安看向曾子芊。 曾子芊说:“散会后我会马上安排。” 曾子芊没解释为什么之前没去管理这些琐事的缘由,但卢安却懂了。前段时间公司高层都在为5号老板眼红的事情全力奔波,导致对下面6家分店的照顾不怎么周全,于是才有了这样那样的纰漏。 当然了,不可否认的是,公司步子一下子迈得太大,能独挡一面的人才就那么几个,尽管每天忙得焦头烂额了,但还是免不了出现各种各样的疏忽和错误。 好在离开业还有段时间,这边的5号老板事件也处理完了,有的是时间去弥补和纠正。 这个会议开了一个小时有多,卢安坐在这里主要是刷刷存在感,认认人,在此基础上熟悉各位分店店长的能力和处事风格。 虽然一个会议可能看不出太多的东西,但他两世为人,自有一套识人本事,心中也会有个大概印象。 尽管他对曾子芊等高层十分信任,可这个信任必须有个度,不能事事由着他们做主,不能事事由他们出面,要是自己做起了隐身人、放权太狠的话,将来会祸患无穷。 等到众人起身离去后,卢安忽地出声叫住了杨雪:“杨主管你留一下。” 自从曾子芊把重心转移到苏南四镇后,金陵的三家超市名义上由卢安接管了,但他太忙,实际上都是由杨雪在负责。 走到门口的杨雪怔了一下,随即回身走了过来,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他喝水。 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娃哈哈矿泉水,卢安放下瓶子问:“你来金陵也有大半年了,在这边适应不?” 闻言,杨雪心中泛起了各种猜测,“一开始不太适应,现在有点喜欢上了这边。” “哦!” 卢安哦一声,笑道:“我记得你和俞姐的约定是半年到一年,现在呢还有没有要回沪市的想法?” 杨雪跟着笑了下,“要是老板不嫌弃的话,我想继续留在步步升超市,我发现这边可能更加适合我。” 卢安定定地瞅了会她,最后高兴地点了点头,“好,以后咱们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人了,希望我们同舟共济,把步步升超市进一步做强做大。” 短短的几句对话,两人的交流就结束了。 其实他这次叫住杨雪,主要目的还是在提醒对方:以前你是俞家的人,但现在是端着我的饭碗,不要做出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事情来。 他这举动不是提防俞莞之,而是提防俞家。 毕竟自己身边的红颜知己不少,要是发生点什么事都传到了沪市俞家人耳里,那得多尴尬? 虽说杨千惠已经隐晦暗示容许他有自己的私生活,但有些东西口头承诺是一回事,实际行动又是另一回事。 要是听多了他在这边的风流史,难保心烦气躁的杨千惠不会中途变卦,会再次杀向金陵逼他同其她女人断个干净! 杨雪是个聪明人,瞬间明白了老板的心思,看了看手表,起身笑道:“我最近看中了一套房,过几天要搬家,打算简单摆一桌,到时候希望老板有空来喝一杯。” 这是她在变相表态:我要买房了,今后金陵就是我第二个家,换句话说,我以后就是老板的人。 卢安同样站起身,“定日子了没?一个礼拜后俞姐会来金陵,到时候可以喊上她。” 他这话的潜在意思是:是我的人可以,但也不要忘了同俞莞之保持联系,将来事业上遇到困难我不方便开口求助的时候,还是需要你向俞莞之透露消息。 听到这话,杨雪脸上的笑容明媚了许多,因为有“传话筒”这层身份在,无疑加重了自己在俞小姐和老板心中的分量。 以前她虽然在意这层身份,却没过多重视。但这次面对5号老板的威胁时,让她看清了俞小姐和老板的真正关系,她当时惊呆了。 惊呆过后就是下定决心努力留下来,留在步步升超市。 因为俞家家大业大,人才济济,自己回归不一定有多大前途。而这里不同,步步升才刚刚起步,自己又同时与俞小姐和老板保持着亲密关系,未来不可限量。 她连忙说:“我还没看新书,等回去定了日子后,会邀请俞小姐。”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卢安点了点头,两人唠着家常,一前一后下到了一楼。 离开步步升超市后,卢安买些了水果,还买了一束鲜花,专门去了一趟医院,探望刚刚手术完不久的初云。 经历劫难后,这妹子瘦了很多,让人看得心疼,不过人家在病床上并没有闲着,而是捧着一本经营方面的书籍在阅读。 见他进门,初云撇下手里的书,脆生生喊:“卢哥。” “诶,在看书呢。”卢安把水果放一边,递上了鲜花。 初云受宠若惊地接过鲜花,放鼻尖闻了闻,偏头问:“卢哥,公司的事情解决了?” 卢安问:“解决了,你哥没跟你说吗?” 初云回答:“倒是说了,不过他是个大老粗,他的话我历来只信一半。” 卢安听笑了,目光在她看的书本上扫了扫,“好好养伤,等你痊愈出院后,就回步步升超市来吧。” 初云喜出望外:“真的?” “当然。” “那康师傅牛肉面和金龙鱼交给谁打理?” 卢安问:“交给你的搭档王博怎么样?” 初云想了想说,“挺不错的哦,王博大哥看起来憨憨的,其实心细的很,为人本分讲义气,应该能把卢哥你交代的事情办好。” 王博是两年前来的金陵,是自己最初的班底成员之一,观察了这般久,卢安对其十分认可,所以才有了这个决定。 初云期待问:“我回步步升超市以后,干什么工作?” 卢安哪里还不知道这丫头打得什么小九九呢,“先跟在杨主管身边学习一段时间,帮助她协调金陵三个超市的事务。下半年开新店的话,你要是能力到位了,就去当个店长吧,怎么样?” 初云对这个安排十分满意,顿时承诺,“哥,你放心,我定会好好干的,不会让你失望。” 这妹子学习起来比初见还狠,跟曾子芊的勤奋劲儿有的一拼,要不是前两年她年纪小了点,卢安早就提拔重用她了。 卢安说:“成,我等你的好消息。” 从医院出来后,时间不太早了,惦记着黄婷要跟自己吃晚餐的事,他没在外边久呆,开车回了南大。 此时黄婷和姜晚已经睡一觉醒来了,正在客厅边看电视边等他。 看他过来,黄婷伸手拉过他,慢声说:“我和阿晚还以为你有事,不和我们吃晚餐呢。” “确实有事,不过想着媳妇在等着我,我就推掉工作赶过来了。” 卢安张嘴就来,然后问:“去哪吃?” “我和阿晚商量过了,去吃街边摊,好不好?” “成,听你们的。” 晚餐在街边摊吃的,东吃一块饼,西吃一串烧烤,零零散散吃了不知道吃了食物,反正肚子都给吃撑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憋了许久的卢安一展雄风,把黄婷折腾的不轻。一开始这姑娘还能快乐地配合,两次过后就有点交架不住了,后面更是变成了一滩水,瘫在床上任由身上的男人胡来,连叫喊的力气都没一点儿了。 隔壁在享受鱼水之欢,姜晚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毕竟屋子就那么大,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就算黄婷咬着枕头一角不敢发出很大的声音,可那击鼓声和床架的吱吱声还是若有若无地传进了她耳朵中。 要不是学校寝室门还没开,她好想逃回寝室睡,脑海中情不自禁幻化出卢安压着阿黄的画面,让她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慢慢地,慢慢地,在不知不觉中,她忽地感觉到了来自自己双腿间的湿润,她有些不敢信,还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可手指头刚触碰到内裤,就又很快地缩了回来。 这一刻,姜晚面色滚烫,想死的心都有了。 中间,她不知道是自己是怎么起床的,不知道是怎么换的内裤,更离谱的是,等她缓过神来时,自己竟然出现在了阿黄的卧室门口。 夜色中,姜晚被自己的荒唐举动吓了一大跳,连忙用右手捂住嘴,生怕发出声响惊扰了里面的两人。 深呼吸两口气,姜晚转过身本想要轻轻地离开,可右脚才迈出半步,她又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尔后挣扎了许久,她的理智最终还是被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给覆盖了。 就这样,姜晚静静地停在门口右侧位置,弯腰倾听门里的动静,有那么一刹那,随着击鼓声传出她的魂魄差点跟着撞没了,右手紧紧抓着裤腿,脑子一片空白。 (本章完) 第467章,隔山打牛 迷迷糊糊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听见阿黄不可抑制地发出声音后,姜晚才脸红红地回了自己房间。 不过她并没有入睡。 此情此景下,被莫名情绪左右的她压根睡不着,先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几番,后来干脆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镇静。 可事与愿违,满脑子都是卢安压着阿黄的春潮画面,最终没办法了,她双手往后抻,缓缓半坐了起来。 透过窗户怔怔地望向万籁俱寂的黑夜,姜晚明白,自己的心乱了。 这一刻,她忽地有些后悔。 不应该答应他留下来,应该搬回宿舍的,但她又没有再次反悔的勇气。 她害怕面对那双能能看透人的眼睛,也不想那双眼睛里流露出失望之色。 双膝弯曲弓着,右手横在上面,姜晚垫着下巴在神思:接下来的两年半时间自己该怎么渡过? 与一宿没合眼的姜晚不同,折腾到深夜的卢安和黄婷双双洗完澡后,相拥一觉睡到天亮。 次日,黄婷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上午8点过了,一出门就看到了正在餐桌上喝豆浆的闺蜜。 黄婷瞄眼还在熟睡的男人,把卧室门关上,走过去问:“阿晚,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姜晚细细打量一番好友的面貌,对方容光焕发得惹人嫉妒,她十分清楚为什么阿黄精神状态这般好,却假装迷糊,微笑着说: “起床刚买了早餐回来,你也别站着了,快坐下一起吃。” 黄婷凑头看了看桌上的早餐,有小笼包、馒头、烧麦和蒸饺,还有豆浆和某人爱吃的豆腐脑,“我去洗漱,马上就来。” 两人默契地都没提卢安,没说让卢安起来吃早餐。 黄婷不提,是因为昨晚卢安在她身上发力过猛,心疼他、想要他多睡的同时,也是害臊导致的。 而姜晚则心知肚明,更怕闺蜜多想,所以也没提。 黄婷敞开淋浴间的门洗漱时,姜晚一边吃东西一边从侧面欣赏闺蜜的身材轮廓。 有那么一刹那,姜晚在恍惚中好似看到了一双手在阿黄身上摩挲、抚摸和挤压,尔后那种情欲快感莫名地传递到了自己身上,一个激灵,她慌忙撇开视线,不再看黄婷。 这顿早餐,两女吃得可谓是心猿意马。主要是心情不错的黄婷在说,姜晚时不时搭个嘴,商量着等会儿去逛街的事情。 听着闺蜜列了一串长长的购买清单,姜晚看着对方的脸蛋儿,忍不住暗想:阿黄昨晚被卢安那么折腾,今天还有力气逛街吗? 早饭过后,黄婷留着了一张纸条放桌上,就挽着姜晚离开了南大,中间路过一个药店时,她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鼓鼓可爱的面腮,走了进去。 见状,姜晚下意识开口,“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只是才问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婷婷进药店不会是买消炎药吧?那里被卢安弄疼了? 尔后她又想到了避孕药,难道是? 姜晚的猜测没错,黄婷真是买的避孕药,像个贼一样买完就匆匆离开了药店,然后找個没人的角落,就那样当着姜晚的面吃了起来。 姜晚有些郁闷,好气又好笑的问:“你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采取安全措施的?” 黄婷慢慢声声说:“平时有,但昨晚比较匆忙,没准备。” 好家伙!黄婷这样不避讳的提到“昨晚”二字,心虚的姜晚是彻底凌乱了,彻底给整不会了,呐呐地在旁边看着,过了好久才再次开口:“阿黄,这事你不能打马虎眼,还是要采取按措施的好,不然这种药吃多了对身体有坏处。” “我知道。” 黄婷回应一句,稍后有些垂头丧气地讲:“阿晚,其实不骗你,要是现在是大四的话,这药我就不吃了。” “啊?” 姜晚被惊到了,“你这么年轻,就打算给卢安生个宝宝了?” 黄婷默默地嗯了一声:“也不是刻意追求,就是随缘,有了的话我会选择生下来。” 闻言,姜晚差不多明白过来了,喜欢卢安的优秀女生太多,其中不乏有比闺蜜更具有竞争力和危险性的,阿黄起了这样的心思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稍后她又在思忖:阿黄告诉自己这事,当着自己的面吃避孕药,是意有所指?是隐晦告诫自己?还是纯粹自己想多了? 姜晚勉力笑笑说:“那大四也快了,你真想做妈妈的话,留给伱自由玩乐的时间可不多咯。” 这话是大实话,黄婷咬了咬下嘴唇,没接茬。就如同小姑担忧的那般,她现在也非常害怕俞莞之会先一步怀孕,那样自己就彻彻底底成了陪衬,正牌女友的身份在孩子面前根本不够看。 等了许久,没等到回话,姜晚忽地问:“你在愁什么?” 黄婷说:“俞莞之。” 姜晚若有所思,“你怕等不到大四了?” 黄婷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也是真的不确定,昨天一整天时间,她好几次想要开口问问卢安关于俞母来找他的事,可每次话到嘴边就又咽了回去。 她十分清楚,这是个敏感的话题,更是个禁忌的话题,一个不好,两人的感情可能就会因此生隙,渐渐往不可控制地方向走。 可说到底她是一个女人啊,才20来岁,第一段感情就遇着了这种糟心事,搁谁都会烦得慌。 弄清缘由,姜晚也不晓得该怎么去安慰了。 她甚至在考量,要是换成自己,换成自己处于闺蜜的身份,面对卢安这般花心,会如何做? 能坦然面对他在外边还有女人吗? 能接受他在别个女人身上折腾一番,又回来折腾自己吗? 姜晚思究许久,觉得自己根本做不到,顿时为闺蜜感到可惜,心疼不已。 或许,自己是庆幸的,这种距离感最好。 或许,周娟也是幸运的,得不到卢安,可能是最好的宿命。 当然了,不可否认的是,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也许只要一有机会,阿娟可能会不管不顾地迎头而上。 姜晚措辞一番问:“那如果出现那种情况,你会不会同卢安分手?” 黄婷第一时间没做声,朝前走了许久才道:“我还没想过。” 好吧,话到这份上了,姜晚没好再问了,只是说:“卢安其实还是蛮喜欢你的,要不然那么多女人,他不会挑了你做女朋友。” (还有) (本章完) 第468章,想我想的? 卢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小晌午过了。 把租房转悠一圈,没发现半个影子,倒是寻见了黄婷留在桌上的纸条。 身体恢复能力不错嘛,昨夜被自己折腾成那样了,起来竟然又生活龙虎地逛街去了,卢安如此腹诽一句,把纸条扔垃圾篓里,稍后出了门。 今天还没开学,食堂没开,肚子饿坏了的吃货卢只得赶去校外吃,不过才出校门,就遇见了一个熟人,李亦然。 “老李,你怎么耷拉个头走路?不会是故意的吧?” 见这货低头走路直接撞到女同学怀里了,卢安如是笑着问。 李亦然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今天却一副愁眉苦脸相,连忙跟女同学说声对不起后,走过来说:“卢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昨天来的,你呢,怎么了?一脸不开心?”卢安问。 “哎,别提了。” 李亦然叹口气,道:“学姐走了,我刚才去把租房给退了。” “林学姐还真去了马来西亚?” “可不是。” “什么时候去的?” “年初,过完年就走了。” “你去机场送了没?” “没有,面都没见上,她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我后面还是跑去问她的邻居才知道。” “那你真是够惨的,走吧,我要去吃饭,正好陪你喝点酒。”卢安说着,一把拉过他去了胖姐饭店。 “四瓶不够,来一打。”见卢安点完菜后只要了4瓶啤酒,李亦然伸手喊一打。 卢安问:“这么多你喝得完?先说好了,我只喝两瓶。” “两瓶?你逗我玩呢,我都失恋了,哥们伱这点面子都不给我?”李亦然梗着脖子质问。 “你顶着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分分钟再谈个就是。” “短时间不行,我忘不了学姐。” “听老孟讲,那学妹寝室的王懿不是挺喜欢你吗?也代替不了?” “别套话,今天先把我陪好了再告诉你。” 卢安说:“这顿不成,下午我要去火车站接人。” “接人?接谁啊?” 李亦然不解问:“黄婷从来就没坐过火车,都是家里开车送的,不会是孟清水吧?吃醋的孟清水又要来金陵跟黄婷干架了?又要血流成河了?” 卢安在桌子底下踢了这個二愣子一脚,“能不能好好说话?” 李亦然弯腰拍拍裤腿,思考了老半天,把他身边的人挨个挨个排除一番,最后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问:“接叶润?” 卢安不动声色问:“你怎么会猜她?” 李亦然骚个眼神,神神秘秘说:“很难猜吗?那叶润和你的关系极好,联谊寝的女生都在背后猜测叶润默默喜欢你呢。” 卢安不接话茬,“我看你还没喝就已经醉了,要不这些酒退掉一半?” “不退,我今天要喝完。” 这时酒上来了,驼背老板还送了几个凉菜,李亦然起开瓶盖,菜也不吃,仰头就咕噜咕噜吹了一瓶。 瞧着这幅模样,卢安估摸着那林思洁还真把他给伤透了,陪着吹了一瓶。 酒过三巡,喝高了的李亦然忽然问:“卢哥,脚踏两条船的法宝是什么?” 卢安像瞅死人一样地瞥眼他,没搭理。 李亦然不死心,狠狠地威胁道:“你以后还想不想让我打掩护?” 卢安端着杯子问:“你有钱吗?” 李亦然摸摸口袋:“存折里有2000多。” 卢安指指自己的脸,问:“你生的有我好吗?” 李亦然气愤:“妈蛋,曾经给我写情书的女生也不少。” 卢安问:“数量多没用,有没有姜晚这种级别的?” 李亦然回忆一阵,临了十分郁闷:“要是有姜晚这样的我还伤心个屁啊,最好看的就数那王懿了。” 卢安意外,“王懿给你写过情书?” 李亦然说:“她知道我分手了。” 卢安看了会他,“你动心了?” 李亦然拿过一瓶酒,又一口气吹完说:“没动心,但我妈极力怂恿我再谈一段感情,说这样就可以忘掉学姐。” 卢安懵逼,“连你妈都知道了?” 李亦然更郁闷了:“何止知道,她还偷看我的情书,正月还跟王懿聊电话,你说说,天底下哪有这样当妈妈的?气死人了!” 卢安听笑了,“王懿还挺主动的。” 聊到这,李亦然道:“对了,卢哥,那王懿向我问了你家的电话号码,说是帮李悦问的,李悦正月给你打电话拜年没?” 卢安摇头:“没有。” 李亦然不信:“不可能啊,去年元旦晚会李悦在后台受了小辣椒的警告,心里应该不服气的吧。” 卢安问:“有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李亦然说:“王懿和秦雨、李悦玩的好,是她偷偷告诉我的。” 卢安有些晕,没想到陈麦会在外面给自己拉仇恨,这不是变相报复黄婷么? 这顿饭,说好只喝两瓶啤酒的卢安最终拗不过喝了4瓶。 而一心求醉的李亦然真他妈的把剩余的8瓶给喝完了。 不过其也喝醉了,卢安扶尸了好久才背回宿舍。 此时宿舍没人,除了李亦然外其他人还没到校,卢安在自己床位上坐了会,随后开车去了火车站。 说好下午四点半到站,没想到火车足足晚了20来分钟,都快把他给等睡着了。 随着出站口突然响起一阵哗啦啦的嘈杂声,注意力集中的陆青赶忙提醒,“老板,叶小姐和朋友出来了。” 昏昏欲睡的卢安猛地打起精神,一边下车一边小跑问:“人在哪?你看到叶润了?” 不过他的话刚刚问完,就一眼望到了人群中的叶润,没办法啊,这姑娘个子高,身材又苗条,在这年头南方普遍偏矮的人群中非常打眼。 卢安看到叶润时,这姑娘也第一时间看到了他,不过撇一眼后假装没瞧见,弯个嘴角看向了别处。 还是旁边的吴英拉她衣袖子提醒,“润润,你快看,卢安!” “哦。” 叶润哦一声,才不情不愿地同某位猪哥对上了视线。 卢安迎过来,先是同吴英打声招呼,帮着接过两女的行李,尔后围绕叶润绕一圈。 附耳小声道:“我的小老婆最近瘦了。” “死相!你给我闭嘴!” 在这种场合他说这种话,还靠得这般近,把叶润吓了一大跳,快速看眼同陆青说话的吴英,立马不惯着他。 卢安眨眨眼,不依不饶地关心问:“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想我想的?” (本章完) 第467章,隔山打牛 迷迷糊糊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听见阿黄不可抑制地发出声音后,姜晚才脸红红地回了自己房间。 不过她并没有入睡。 此情此景下,被莫名情绪左右的她压根睡不着,先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几番,后来干脆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镇静。 可事与愿违,满脑子都是卢安压着阿黄的春潮画面,最终没办法了,她双手往后抻,缓缓半坐了起来。 透过窗户怔怔地望向万籁俱寂的黑夜,姜晚明白,自己的心乱了。 这一刻,她忽地有些后悔。 不应该答应他留下来,应该搬回宿舍的,但她又没有再次反悔的勇气。 她害怕面对那双能能看透人的眼睛,也不想那双眼睛里流露出失望之色。 双膝弯曲弓着,右手横在上面,姜晚垫着下巴在神思:接下来的两年半时间自己该怎么渡过? 与一宿没合眼的姜晚不同,折腾到深夜的卢安和黄婷双双洗完澡后,相拥一觉睡到天亮。 次日,黄婷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上午8点过了,一出门就看到了正在餐桌上喝豆浆的闺蜜。 黄婷瞄眼还在熟睡的男人,把卧室门关上,走过去问:“阿晚,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姜晚细细打量一番好友的面貌,对方容光焕发得惹人嫉妒,她十分清楚为什么阿黄精神状态这般好,却假装迷糊,微笑着说: “起床刚买了早餐回来,你也别站着了,快坐下一起吃。” 黄婷凑头看了看桌上的早餐,有小笼包、馒头、烧麦和蒸饺,还有豆浆和某人爱吃的豆腐脑,“我去洗漱,马上就来。” 两人默契地都没提卢安,没说让卢安起来吃早餐。 黄婷不提,是因为昨晚卢安在她身上发力过猛,心疼他、想要他多睡的同时,也是害臊导致的。 而姜晚则心知肚明,更怕闺蜜多想,所以也没提。 黄婷敞开淋浴间的门洗漱时,姜晚一边吃东西一边从侧面欣赏闺蜜的身材轮廓。 有那么一刹那,姜晚在恍惚中好似看到了一双手在阿黄身上摩挲、抚摸和挤压,尔后那种情欲快感莫名地传递到了自己身上,一个激灵,她慌忙撇开视线,不再看黄婷。 这顿早餐,两女吃得可谓是心猿意马。主要是心情不错的黄婷在说,姜晚时不时搭个嘴,商量着等会儿去逛街的事情。 听着闺蜜列了一串长长的购买清单,姜晚看着对方的脸蛋儿,忍不住暗想:阿黄昨晚被卢安那么折腾,今天还有力气逛街吗? 早饭过后,黄婷留着了一张纸条放桌上,就挽着姜晚离开了南大,中间路过一个药店时,她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鼓鼓可爱的面腮,走了进去。 见状,姜晚下意识开口,“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只是才问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婷婷进药店不会是买消炎药吧?那里被卢安弄疼了? 尔后她又想到了避孕药,难道是? 姜晚的猜测没错,黄婷真是买的避孕药,像个贼一样买完就匆匆离开了药店,然后找個没人的角落,就那样当着姜晚的面吃了起来。 姜晚有些郁闷,好气又好笑的问:“你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采取安全措施的?” 黄婷慢慢声声说:“平时有,但昨晚比较匆忙,没准备。” 好家伙!黄婷这样不避讳的提到“昨晚”二字,心虚的姜晚是彻底凌乱了,彻底给整不会了,呐呐地在旁边看着,过了好久才再次开口:“阿黄,这事你不能打马虎眼,还是要采取按措施的好,不然这种药吃多了对身体有坏处。” “我知道。” 黄婷回应一句,稍后有些垂头丧气地讲:“阿晚,其实不骗你,要是现在是大四的话,这药我就不吃了。” “啊?” 姜晚被惊到了,“你这么年轻,就打算给卢安生个宝宝了?” 黄婷默默地嗯了一声:“也不是刻意追求,就是随缘,有了的话我会选择生下来。” 闻言,姜晚差不多明白过来了,喜欢卢安的优秀女生太多,其中不乏有比闺蜜更具有竞争力和危险性的,阿黄起了这样的心思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稍后她又在思忖:阿黄告诉自己这事,当着自己的面吃避孕药,是意有所指?是隐晦告诫自己?还是纯粹自己想多了? 姜晚勉力笑笑说:“那大四也快了,你真想做妈妈的话,留给伱自由玩乐的时间可不多咯。” 这话是大实话,黄婷咬了咬下嘴唇,没接茬。就如同小姑担忧的那般,她现在也非常害怕俞莞之会先一步怀孕,那样自己就彻彻底底成了陪衬,正牌女友的身份在孩子面前根本不够看。 等了许久,没等到回话,姜晚忽地问:“你在愁什么?” 黄婷说:“俞莞之。” 姜晚若有所思,“你怕等不到大四了?” 黄婷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也是真的不确定,昨天一整天时间,她好几次想要开口问问卢安关于俞母来找他的事,可每次话到嘴边就又咽了回去。 她十分清楚,这是个敏感的话题,更是个禁忌的话题,一个不好,两人的感情可能就会因此生隙,渐渐往不可控制地方向走。 可说到底她是一个女人啊,才20来岁,第一段感情就遇着了这种糟心事,搁谁都会烦得慌。 弄清缘由,姜晚也不晓得该怎么去安慰了。 她甚至在考量,要是换成自己,换成自己处于闺蜜的身份,面对卢安这般花心,会如何做? 能坦然面对他在外边还有女人吗? 能接受他在别个女人身上折腾一番,又回来折腾自己吗? 姜晚思究许久,觉得自己根本做不到,顿时为闺蜜感到可惜,心疼不已。 或许,自己是庆幸的,这种距离感最好。 或许,周娟也是幸运的,得不到卢安,可能是最好的宿命。 当然了,不可否认的是,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也许只要一有机会,阿娟可能会不管不顾地迎头而上。 姜晚措辞一番问:“那如果出现那种情况,你会不会同卢安分手?” 黄婷第一时间没做声,朝前走了许久才道:“我还没想过。” 好吧,话到这份上了,姜晚没好再问了,只是说:“卢安其实还是蛮喜欢你的,要不然那么多女人,他不会挑了你做女朋友。” (还有) (本章完) 第468章,想我想的? 卢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小晌午过了。 把租房转悠一圈,没发现半个影子,倒是寻见了黄婷留在桌上的纸条。 身体恢复能力不错嘛,昨夜被自己折腾成那样了,起来竟然又生活龙虎地逛街去了,卢安如此腹诽一句,把纸条扔垃圾篓里,稍后出了门。 今天还没开学,食堂没开,肚子饿坏了的吃货卢只得赶去校外吃,不过才出校门,就遇见了一个熟人,李亦然。 “老李,你怎么耷拉个头走路?不会是故意的吧?” 见这货低头走路直接撞到女同学怀里了,卢安如是笑着问。 李亦然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今天却一副愁眉苦脸相,连忙跟女同学说声对不起后,走过来说:“卢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昨天来的,你呢,怎么了?一脸不开心?”卢安问。 “哎,别提了。” 李亦然叹口气,道:“学姐走了,我刚才去把租房给退了。” “林学姐还真去了马来西亚?” “可不是。” “什么时候去的?” “年初,过完年就走了。” “你去机场送了没?” “没有,面都没见上,她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我后面还是跑去问她的邻居才知道。” “那你真是够惨的,走吧,我要去吃饭,正好陪你喝点酒。”卢安说着,一把拉过他去了胖姐饭店。 “四瓶不够,来一打。”见卢安点完菜后只要了4瓶啤酒,李亦然伸手喊一打。 卢安问:“这么多你喝得完?先说好了,我只喝两瓶。” “两瓶?你逗我玩呢,我都失恋了,哥们伱这点面子都不给我?”李亦然梗着脖子质问。 “你顶着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分分钟再谈个就是。” “短时间不行,我忘不了学姐。” “听老孟讲,那学妹寝室的王懿不是挺喜欢你吗?也代替不了?” “别套话,今天先把我陪好了再告诉你。” 卢安说:“这顿不成,下午我要去火车站接人。” “接人?接谁啊?” 李亦然不解问:“黄婷从来就没坐过火车,都是家里开车送的,不会是孟清水吧?吃醋的孟清水又要来金陵跟黄婷干架了?又要血流成河了?” 卢安在桌子底下踢了这個二愣子一脚,“能不能好好说话?” 李亦然弯腰拍拍裤腿,思考了老半天,把他身边的人挨个挨个排除一番,最后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问:“接叶润?” 卢安不动声色问:“你怎么会猜她?” 李亦然骚个眼神,神神秘秘说:“很难猜吗?那叶润和你的关系极好,联谊寝的女生都在背后猜测叶润默默喜欢你呢。” 卢安不接话茬,“我看你还没喝就已经醉了,要不这些酒退掉一半?” “不退,我今天要喝完。” 这时酒上来了,驼背老板还送了几个凉菜,李亦然起开瓶盖,菜也不吃,仰头就咕噜咕噜吹了一瓶。 瞧着这幅模样,卢安估摸着那林思洁还真把他给伤透了,陪着吹了一瓶。 酒过三巡,喝高了的李亦然忽然问:“卢哥,脚踏两条船的法宝是什么?” 卢安像瞅死人一样地瞥眼他,没搭理。 李亦然不死心,狠狠地威胁道:“你以后还想不想让我打掩护?” 卢安端着杯子问:“你有钱吗?” 李亦然摸摸口袋:“存折里有2000多。” 卢安指指自己的脸,问:“你生的有我好吗?” 李亦然气愤:“妈蛋,曾经给我写情书的女生也不少。” 卢安问:“数量多没用,有没有姜晚这种级别的?” 李亦然回忆一阵,临了十分郁闷:“要是有姜晚这样的我还伤心个屁啊,最好看的就数那王懿了。” 卢安意外,“王懿给你写过情书?” 李亦然说:“她知道我分手了。” 卢安看了会他,“你动心了?” 李亦然拿过一瓶酒,又一口气吹完说:“没动心,但我妈极力怂恿我再谈一段感情,说这样就可以忘掉学姐。” 卢安懵逼,“连你妈都知道了?” 李亦然更郁闷了:“何止知道,她还偷看我的情书,正月还跟王懿聊电话,你说说,天底下哪有这样当妈妈的?气死人了!” 卢安听笑了,“王懿还挺主动的。” 聊到这,李亦然道:“对了,卢哥,那王懿向我问了你家的电话号码,说是帮李悦问的,李悦正月给你打电话拜年没?” 卢安摇头:“没有。” 李亦然不信:“不可能啊,去年元旦晚会李悦在后台受了小辣椒的警告,心里应该不服气的吧。” 卢安问:“有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李亦然说:“王懿和秦雨、李悦玩的好,是她偷偷告诉我的。” 卢安有些晕,没想到陈麦会在外面给自己拉仇恨,这不是变相报复黄婷么? 这顿饭,说好只喝两瓶啤酒的卢安最终拗不过喝了4瓶。 而一心求醉的李亦然真他妈的把剩余的8瓶给喝完了。 不过其也喝醉了,卢安扶尸了好久才背回宿舍。 此时宿舍没人,除了李亦然外其他人还没到校,卢安在自己床位上坐了会,随后开车去了火车站。 说好下午四点半到站,没想到火车足足晚了20来分钟,都快把他给等睡着了。 随着出站口突然响起一阵哗啦啦的嘈杂声,注意力集中的陆青赶忙提醒,“老板,叶小姐和朋友出来了。” 昏昏欲睡的卢安猛地打起精神,一边下车一边小跑问:“人在哪?你看到叶润了?” 不过他的话刚刚问完,就一眼望到了人群中的叶润,没办法啊,这姑娘个子高,身材又苗条,在这年头南方普遍偏矮的人群中非常打眼。 卢安看到叶润时,这姑娘也第一时间看到了他,不过撇一眼后假装没瞧见,弯个嘴角看向了别处。 还是旁边的吴英拉她衣袖子提醒,“润润,你快看,卢安!” “哦。” 叶润哦一声,才不情不愿地同某位猪哥对上了视线。 卢安迎过来,先是同吴英打声招呼,帮着接过两女的行李,尔后围绕叶润绕一圈。 附耳小声道:“我的小老婆最近瘦了。” “死相!你给我闭嘴!” 在这种场合他说这种话,还靠得这般近,把叶润吓了一大跳,快速看眼同陆青说话的吴英,立马不惯着他。 卢安眨眨眼,不依不饶地关心问:“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想我想的?” (本章完) 第469章,又一关系暴雷(求订阅!) “你谁啊?稀得你!我为什么要想你?鬼才想你。” 叶润片了片薄薄的嘴唇,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惯着他。尤其在这种场合,被炸毛了的她更加怄火。 卢安死皮赖脸说:“我不是谁,我只是你男人。” 叶润气坏了,见前头的吴英和陆青已经开始往奥迪车方向行走后,她胆子直接膨胀了一圈,顿时一脚下去,把某人脚背踩了个结结实实:“男人?你是狗的男人,惹你的那些女人去,别来烦我。” 这妮子用力不轻,巨大的疼痛感瞬间从脚底板痛到脑莫心,卢安滋滋地冒几口冷气,特别郁闷:“你今儿是吃错药了吧伱,好一阵子没联系了,才见面就这样对我?” “哼哼,你活该!”叶润傲娇地哼哼了两声,然后加快大长腿,追上了前面的两女。 卢安停在原地看着小老婆的背影,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但歪头想了好久好久,也没想出个门堂,最后只得作罢。 回到车上,卢安问吴英,“老同学,你们哪天开学?” 吴英回答:“后天。” 不等他回话,接着她问:“对了,卢安,你前段时间是不是遭遇了泥石流?被活埋了?” 听到这话,叶润一改刚才的状态,十分关心地看向他。 副驾驶的卢安转过头,先是瞄眼背后的叶润,然后同吴英对视,“你是哪里听说的?” 吴英迫不及待问:“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卢安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事,不过我福大命大,最后从地底脱困了。” “啊?传闻是真的啊!” 吴英惊愕一声,呆呆地望着他,过后解释,“关于你被泥石流活埋的事情,现在邵市有好几个版本的小道消息在流传。 有的说你身家千万,有的说你一个大学生吃软饭被女老板包了,有的说你跟一個情人一起埋的,有的说你那、那个了,还有的说你成了植物人,反正各种各样的消息都在传,要不是我从润润嘴里得知你没事,我真要替你担心死了呢。” 卢安笑了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意那些干什么,谢谢你的关心。” 吴英右手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叹口气说:“还好你没事,不然那些在乎你的人肯定要彻夜彻夜的失眠了。” 她这话说得很隐晦,很含糊,但卢安却听明白了。估计是刘荟向她求证过这些消息的真伪。 或者说,出于某些原因,刘荟不好主动联系卢安,于是第一时间央求吴英这个闺蜜动用人脉问问卢安到底有没有事? 除此之外,吴英之所以要当面问卢安,本意旨在告诉他:刘荟是刀子嘴豆腐心,说是说要跟你断绝关系,其实还是关注你着的。 当然了,聪明人不止卢安一个,在这年头能考上南大的叶润智商不低,显而易见地也领悟到了这层隐藏意思,甚至猜到了刘荟本人身上。 想到刘荟,叶润暗戳戳地撇撇嘴,某个花心萝卜还真是受欢迎,一中的鸟不落竟然还惦记着他。 女人都是爱八卦的,看到卢安相安无事后,吴英就泥石流事件问了很多。 见叶润也一脸渴望知道的表情,卢安清楚自己就算现在不告诉她,回到画室这姑娘也会拐弯抹角提及的,所以本着一事不劳二口的想法,他很是痛快地都说了,捡能说的都说了。 听完故事的另一主角是俞莞之,吴英倒是没多想,只是在那一时感慨连连。 而叶润就不一样了,她眉毛皱了皱,眼睛瞟眼卢安,瞟眼卢安,又瞟眼卢安,此时的目光由之前的担忧、忐忑变成了怀疑和不信任。 小老婆的眼神变化,卢安自是看在眼中,不过这些事她不问,他也不会蠢到主动去说。 车子驶到南大校门口时,卢安抬起右手瞧了瞧,开口道:“快到饭点了,你们应该已经很饿了吧,下车,我请两位女同志吃大餐。” 没想到吴英拒绝了,她摇摇手笑着说:“你和润润吃,我晚饭和别人约好了。” 卢安顺口问,“已经约好了?男生?女生?” 吴英落落大方说:“一个学长。” 见卢安八卦之心大起,吴英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位学长曾帮过我不少忙,我不好拒绝。” “哦,这样啊。” 卢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识趣地没再深问,而是对开车的陆青说:“陆姐,你靠边停一下,我和叶润就到这下,麻烦你帮我送送吴英。” 陆青点点头,依言行事。 等到奥迪车离开后,卢安问叶润:“吴英恋爱了?” 叶润果然知道的比他多,“一直有个男生在追她。” 卢安问:“到什么程度了?” 叶润琢磨小会,尔后回答:“我不知道,不过应该还没到一起。” 卢安又问:“那男生长什么样?你们见过没?” 叶润白他眼,“你个大男人怎么这么鸡婆?就允许你谈恋爱,不允许别个谈啊?” 卢安无语,跟上去说:“什么跟什么啊?我只是提醒你,长相不如你的吴英都快恋爱了,你是不是也考虑跟我轰轰烈烈谈一场?” 叶润气得顿脚,原地转身刻薄他,“跟你轰轰烈烈谈一场?怎么个轰轰烈烈法?我是拿菜刀剁了孟氏姐妹?还是剁了黄婷?或者活刮了刘荟和俞莞之?” 卢安头皮发麻,震惊地一时说不出话。 见状,叶润身子略微前倾,阴恻恻地说:“要不连把苏觅和李梦苏的皮一块剥了?” 卢安脊背生凉,脑莫心开始冒汗,“不是,才几天功夫不见,你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 闻言,叶润沉默没做声,只是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一翻他,过了好会才轻轻问:“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甚至还夹杂有怨念,但卢安几乎秒懂,她指的是泥石流事件,也因为这事在暗暗生气,“我不是没事了么?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亲爱的小老婆为我焦虑。” 叶润横了他一眼,直起身子往前走,只是走着走着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身体没事吧?检查了没?” “嗯,没事,去湘雅医院做了系统检查。”就知道叶润同志是个口是心非的主,卢安笑呵呵回答。 穿过马路,他问:“你想去哪家饭店吃。” 叶润没回答要去哪家饭店吃,而是径直往左边走,进了旁边的菜市场。 看她一路挑挑拣拣买菜,卢安心疼道:“坐了这么久的火车,你还有精力做饭?” 前头的叶润依旧没吭声,拎着一串袋子,又跑去买了一只鸭和一些葱姜蒜、辣椒等配料。 两人就这样,一个走前面,一个屁股后面跟着,出了菜市场,进了南大,回了画室。 路上,卢安一直在唠嗑,试图让这个姑娘开口说话,可效果他娘的不太好,小老婆似乎修炼了闭口禅一样,直接把他当空气,快把他郁闷死了。 掏钥匙,开门,推门,叶润动作麻利地走进了画室。 只是才过了门槛,两只脚才站稳,之前极力伪装的叶润还是破防了,气急败坏地问:“你是猪吗?啊?来了这么久不打扫卫生?灰都手掌厚了,你怎么活下来的?” 怕她跑路,卢安进来把门反锁,然后用身子堵住门,悠悠地回复:“我一个大男人打扫什么卫生,我不是有你么?你可是我小老婆。” 叶润非常不待见这个“小老婆”称谓,种种负面情绪累积下来,第一次爆起了粗口:“小你个头,不如说是你妈,这些破事.” 四目相对,不等她把火发完,卢安不带犹豫的,张口就来,“妈!” 这声猝不及防地“妈”一下子把叶润给整懵逼了,彻底整不会了,彻底凌乱了,她嘴巴张了张,张了张,欲言又止,最后深吸几口气,把菜放地上,强忍着某种情绪开始弯腰换鞋,开始找出拖把抹布搞大扫除。 卢安靠着门框,眼神一直落在那瘦削的身影上,随着她忙碌而晃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捡起地上的几袋子菜,放厨房后,也挽起袖子加入到了打扫卫生的行列中。 一开始叶润对他的行为视而不见,但很快她就又忍不了了,指着一屋角落说:“你是近视吗,这么多蜘蛛网你不弄干净?” 卢安振振有词地狡辩道,“我已经弄了两遍了,不好搞。” 叶润嘴巴都气歪了,“我就是看你弄两遍都没弄干净才说的。” “别用这种态度对你男人,男人粗心点不很正常?”卢安这样唠叨着,又对屋角落清理了一遍。 叶润在一边冷眼旁观,可看到一半,她就看不下去了,伸手拽开他,非常无力地指指沙发说:“卢大爷,我算是发现了,您这手高贵,干不来这种粗活,还是哪凉快去哪呆着吧啊。” 见她语气前所未有地放缓了,卢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没事,手确实是高贵了些,但有总比没好,两个人快一点。” 叶润偏头,柳眉倒竖,“你没事我快有事了,别逼我这暴脾气发作打爆你的狗头!” 卢安嘴角抽抽,刚还以为这姑娘对自己态度好起来了咧,原来他妈的是错觉。 常言道:物极必反。 总觉着小老婆今天有些不对劲的卢安没有选择硬刚,而是在她的逼视下,做出了退让,进了厨房。 你打扫你的卫生,我做我的饭菜,眼不见为净,这下子总可以了吧?卢安心里如此腹诽一句,然后哼着小调,没事人样的摘起了青菜。 半个小时后,外边安静了,叶润把几个垃圾袋扎好丢掉后,顿了顿,来了厨房。 此时卢安已经做好了三个菜,正打算炒最后一个菜,干锅鸭。 见灶台上混满了积水和零散菜叶,脏兮兮的,叶润走过来奚落道,“都可以养鱼了,但凡你手上功夫有嘴上的一半厉害,也不会弄成这样,你真是我卢大爷,闪开吧,我来。” 卢安瞄眼灶台,兀自反驳:“我这不是菜还没炒完么,等会炒完了一起收拾。” “切!” 叶润连翻两记白眼,“说的比唱得好听,我是第一次认识你吗?哪次不是我收拾的厨房?” 被带着气的姑娘挤开了,差点摔倒的卢安也不甚在意,就那样在旁边站着看她炒菜。 叶润同志不愧是叶润同志,天生就有做饭的天赋,行云流水的厨艺简直就是艺术,卢安观摩了会,临了问:“坐这么久的火车,你不累么?” “没有某人在旁边碍眼,还好。”叶润头也不回,无视他。 卢安蹙眉,“你这是嫌我烦?” 叶润片了片嘴,“你哪天不烦?” 盯着她的侧脸瞅了会,卢安冷不丁刺激她说:“你要是真嫌我烦,那我就走了。” “走!不走你是狗!”这话声音不大,但有一种说不出的倔强,说罢,叶润忽然把手里的菜铲往锅里一丢,菜也不炒了,就如同一根木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是真生气了呵,经过刚才的思考,卢安差不多摸到了小老婆今天为什么脾气那么大了,估计还是和泥石流事件有关。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自己没第一时间告诉她,让她觉得像个外人,她心里说不定有一种莫名的不舒服。 当然了,这不是最主要的。 最关键的是,连吴英都晓得了,关于这件事邵市城里流传着许多不同版本的小道消息,家住贵妃巷的胡月不可能没听说。 而胡月一旦听说了,会产生怎么样的联想?那还真不好讲。 事实上他猜对了。 这回胡月不仅听闻了卢安遭灾的消息,更是从学校同事的口中得知一个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 一女同事在办公室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传闻哦,据说啊,这个卢安身家千万,是个大画家,还是孟家的女婿。 正在办公室批改学生作业的胡月手一抖,差点把笔掉到了地上,缓口气后不动声色地问:“孟家女婿?哪个孟家?” 这时年长的教研主任搭话进来:“还能有哪个孟家?就是你们贵妃巷出去的那个孟家,听说这卢安和孟家小女儿是一对。” 围绕卢安的话题,办公室八卦了整整一上午,但胡月听到这儿就陷入了恍惚中,后面同事们说了什么,她压根没听进去。 孟家是谁?孟家有几口人?孟家小女儿叫什么?曾和李梦算是谈得来的邻居的胡月,自然相当清楚。 她怎么也没想到,卢安在同自己女儿不清不楚的同时,竟然早就和孟家有了这种关系。 至于这消息是真是假? 作为邵市的土著,如果有心求证的话,很快就能调查清楚事情真相,花了一下午时间,课也没上的胡月基本知晓了来龙去脉。 她发现,卢家和孟家的关系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厚,难怪前些年孟家大女儿会那么照顾小卢,原来根源在这。 接着胡月心血来潮在想:卢安和润宝的关系到底到哪个程度了? 如果说卢安和自己女儿没一点关系,她是打死也不信的,不然过年前自己生病了,卢安会亲自开车去益阳探望自己?还买了一大堆礼品。 思绪到这,胡月好比开窍了一般,顿时明白女儿过去曾说过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妈你就知道撮合我和他,要是哪天我真跟了卢安,你可别后悔。 自己过去问女儿喜不喜欢卢安?对卢安有没有意思?女儿从不正面回答,问多了反而丢给自己这样一句话,合着润宝这是同自己打预防针呢! 由此延伸:女儿和小卢的关系,怕是比自己推测的还要深。 胡月晃了晃脑袋,顿时后悔死了。 要是知道是这种情况,自己就算再中意卢安,也不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带着这种急切的心情,胡月一口气小跑回了家。 原本胡月是想当面问问女儿的,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一进门看到女儿在那炒菜的身影,她又愣住了,那些临到嘴边的话硬是被生生地吞了回去。 这一刻,她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许多画面,丈夫落气死亡时的画面,这些年母女俩相依为命的画面,吃不好穿不好的画面,还有润宝从小喜欢缩在自己怀里听故事的画面。 女儿出生在这个家,就没享过几年福,大多数是跟着自己受苦受难,胡月突然有些不落忍,要是润宝真的喜欢上了小卢,难道自己就这样一棍子打下去吗? 谁没有青春过?懵懂中谁能分辨出是对是错?就算女儿在明知道卢安和孟家小女儿的关系后还喜欢卢安,作为过来人的胡月也能理解几分。 不过老话说得好,理解归理解,但屁股决定脑袋,不同身份有不同立场。 身为母亲,胡月也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女儿飞蛾赴火,思来想去后,于是在吃晚饭时突地问女儿: “对了,润宝,妈妈今天听说了一件事,说是卢安和孟家小女儿在处对象,你和小卢平时走得近,有没有听说过?” 听到这话,叶润立时有些慌乱,本就敏感的她哪里还不明白妈妈是什么心思? 这顿饭,叶润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吃完的,全程都在走神。 察觉到女儿的异样,胡月心里有了数,暗叹口气后,倒也没再逼迫女儿,也没再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按胡月的算盘:女儿从小就是个懂事的,今天给她提个醒,她想来是清楚了个中厉害,后面该怎么处理同小卢的关系,润宝应该知道怎么做才对? 既然猜到了事情原委,卢安不可能再跟小老婆斗嘴了,只见他悄无声息地走近两步,从后面一把抱住她说: “叶润同志,你受累了。” (本章完) 第470章,更进一步,好深好深 “叶润同志,你受累了。” 见这个人从后面抱着自己,叶润身子有些僵硬,本能地就想反抗。 可一听到这声近乎呢喃的声儿,她顿了顿,又犹豫了。 就在她踟蹰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卢安的双臂越来越紧,渐渐抱得她喘不过气来。 叶润恼火地伸手把住他手腕,想要掰开一点,却没卵用,压根松不开,反而愈发得紧了。 “混蛋,我腰要断了。” “哦,那我抱上去点。” 说着,某人真抱了上去,抱住了她的胸口。 叶润低头一看,气急坏了,再次用力想要拉开的他手,但折腾一番功夫后,依然如旧。 “你平日里也是这样抱其她女人的?” “我这是第一次这样抱你。” “放开我!” “不可能。” “你手脏!” “你是说手上的菜油?呃,那没事,反正你洗衣服是一把好手,洗了就是。” “臭流氓,我跟你说的是油吗?” “那你嫌弃什么?” “伱抱过其她女人。” 噢,原来是嫌弃这个啊,卢安假装没听到,整个人从后面贴上去,一瞬间,两人前胸后背紧紧黏在一块,亲密无间。 感受到后背、尤其是臀部传来的异样感,原本还在试图挣扎的叶润顿时吓得不敢有大动作了,不过小动作仍然没停,但那都是隔靴搔痒而已,像极了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 卢安看得想笑,默许了她那自我安慰的小动作。 过了会,他凑头过去,张嘴一口含住她的右耳垂,又是用舌尖打卷,又是用牙齿轻咬,有时候还故意用口水打湿她的耳垂,接着又热烈无比的吸吮干净。 在这一吐一吸的反复循环当中,叶润慢慢安静了下来,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身子就任由男人那样抱着、吻着。 当亲妈问她知不知道卢安和孟清水的事情之时,她慌乱无比。 而当这男人以这样的方式安自己心神时,她既娇羞又暴躁,但更多的是彷徨和无力。 如此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锅里忽然传出了滋滋滋的声响,这是水烧干了的声音。 思绪混乱的叶润从迷离中回过神,狠狠跺了一脚还在亲吻自己脖颈的某人,右手赶紧拿起了丢在锅里的菜铲,左手顺过勺子接了一些水进去。 卢安吃痛地甩了甩右脚,倒是停了嘴上的活,脑袋从她脖子里抽了出来,静静地看着她炒菜。 见他还没松手,叶润气鼓鼓地问:“没见过女人吗?你能不能松开我?” 卢安语气特别温柔,“别闹,让我抱会。” “你这样我怎么做菜?” “你要什么?我帮你拿。” “我想把你丢锅里。” “这锅太小,放不下。” 见他像块狗皮膏药似的不松手,叶润气得,好想举起锅铲把他的狗头铲下来。 “我不舒服。” “啊?身体不舒服?” 叶润脸红红地扭了下腰,在无声无息告诉他。 卢安愣了愣,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副总”不争气,竟然抬头了,竟然见缝插针了! 他艰难地想要抽出来,但发现怀里的人由于太过紧张的缘故,大长腿绷得又直又紧,一时鹬蚌住了。 叶润察觉出情况后,脸上好似开满了漫山遍野的玫瑰花,娇艳欲滴,双腿不自觉松开了些许。 可那男人够烦的,她双腿都松开了,不仅不离开,反而趁机更进一步,严丝合缝的接触感,刹那间把她魂儿都差点颠掉了。 “你是属狗的吗?”叶润眼眉低垂,贝齿咬着下嘴唇,眼神儿快哭了。 不过卢安接下来一句话就把处在爆发边沿的小老婆给安抚住了。 “叶润,卢安喜欢你。” 声儿不大,却无比清晰地在她耳边萦绕徘徊。 说着这话的卢安,双手换了位置,从胸口挪到了腰腹,然后一个环保住了她。 一句话,一個动作,叶润血液里的冲动鬼使神差地平息了下来,对着锅里的鸭肉发会了呆后,她难得地再没给他脸色,左手不停拿放配菜和调料,右手继续翻炒。 中间男人的“副总”有好几次充血膨胀,让她非常不适应,但见他没有更过分的行为时,也就难以启齿地选择无视了。 干锅鸭是一个费力活,花了老长时间才烹饪完,期间卢安头枕在小老婆肩膀上,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叶润也没吭声,双手忙活不停,一静一动,一时间两人和谐的像一副画卷。 直到干锅鸭装盘了,叶润才停了下来,然后身子笔直地站着,在等… 见状,卢安松开双手,接着收了收腰腹,把那不争气的玩意儿从温床中拿出来。 那恼人的东西终于走了,叶润暗暗松了好大一口气,表面强装镇定地端起干锅鸭出了厨房。 视线跟随她那苗条至极的背影动了动,等到看不见后,卢安深吸口气,一巴掌拍在那不要脸的玩意上,你怎么比我还无耻咧? 斥责完,洗个手,卢安一手拿一个菜,跟着来到了餐厅。 接下来的晚餐时间,由于厨房中发生的事情,叶润有点不敢看他, 一直埋头吃饭。 卢安知道她现在是脸皮最薄、心里最脆弱的时候,不宜多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给她夹菜。 不停夹,挑她最喜欢的菜夹,比如鸭中翅啊、鸭血鸭肠啊。 还比如鸭爪啊。 叶润没反对,他夹她就吃,两人默契感十足,就如同前生偶尔吵嘴了后,卢安也是这般投降的。 叶润个子虽高,但食量不大,一碗饭就饱了,在某人的伺候中,她放下碗筷,薄薄的嘴唇蠕动了小阵,心软地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菜快凉了,你也吃。” “嗯。” 卢安嗯一声,开始了大块朵颐。 叶润坐着没走开,过去的日子已经习惯了陪他吃饭,看他吃饭,中间怕他噎着,还起身倒了一杯温开水过来。 卢安拿起水杯喝一口,问:“向秀她们什么时候来?” 叶润说:“明天10点左右。” 卢安又问:“其她人呢?” 叶润翻个白眼,盯着他眼睛反问,“你想问谁?苏觅?还是梦苏?” 卢安无语:“我今晚要画画,意思是你别走了。” (本章完) 第470章,更进一步,好深好深 “叶润同志,你受累了。” 见这个人从后面抱着自己,叶润身子有些僵硬,本能地就想反抗。 可一听到这声近乎呢喃的声儿,她顿了顿,又犹豫了。 就在她踟蹰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卢安的双臂越来越紧,渐渐抱得她喘不过气来。 叶润恼火地伸手把住他手腕,想要掰开一点,却没卵用,压根松不开,反而愈发得紧了。 “混蛋,我腰要断了。” “哦,那我抱上去点。” 说着,某人真抱了上去,抱住了她的胸口。 叶润低头一看,气急坏了,再次用力想要拉开的他手,但折腾一番功夫后,依然如旧。 “你平日里也是这样抱其她女人的?” “我这是第一次这样抱你。” “放开我!” “不可能。” “你手脏!” “你是说手上的菜油?呃,那没事,反正你洗衣服是一把好手,洗了就是。” “臭流氓,我跟你说的是油吗?” “那你嫌弃什么?” “伱抱过其她女人。” 噢,原来是嫌弃这个啊,卢安假装没听到,整个人从后面贴上去,一瞬间,两人前胸后背紧紧黏在一块,亲密无间。 感受到后背、尤其是臀部传来的异样感,原本还在试图挣扎的叶润顿时吓得不敢有大动作了,不过小动作仍然没停,但那都是隔靴搔痒而已,像极了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 卢安看得想笑,默许了她那自我安慰的小动作。 过了会,他凑头过去,张嘴一口含住她的右耳垂,又是用舌尖打卷,又是用牙齿轻咬,有时候还故意用口水打湿她的耳垂,接着又热烈无比的吸吮干净。 在这一吐一吸的反复循环当中,叶润慢慢安静了下来,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身子就任由男人那样抱着、吻着。 当亲妈问她知不知道卢安和孟清水的事情之时,她慌乱无比。 而当这男人以这样的方式安自己心神时,她既娇羞又暴躁,但更多的是彷徨和无力。 如此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锅里忽然传出了滋滋滋的声响,这是水烧干了的声音。 思绪混乱的叶润从迷离中回过神,狠狠跺了一脚还在亲吻自己脖颈的某人,右手赶紧拿起了丢在锅里的菜铲,左手顺过勺子接了一些水进去。 卢安吃痛地甩了甩右脚,倒是停了嘴上的活,脑袋从她脖子里抽了出来,静静地看着她炒菜。 见他还没松手,叶润气鼓鼓地问:“没见过女人吗?你能不能松开我?” 卢安语气特别温柔,“别闹,让我抱会。” “你这样我怎么做菜?” “你要什么?我帮你拿。” “我想把你丢锅里。” “这锅太小,放不下。” 见他像块狗皮膏药似的不松手,叶润气得,好想举起锅铲把他的狗头铲下来。 “我不舒服。” “啊?身体不舒服?” 叶润脸红红地扭了下腰,在无声无息告诉他。 卢安愣了愣,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副总”不争气,竟然抬头了,竟然见缝插针了! 他艰难地想要抽出来,但发现怀里的人由于太过紧张的缘故,大长腿绷得又直又紧,一时鹬蚌住了。 叶润察觉出情况后,脸上好似开满了漫山遍野的玫瑰花,娇艳欲滴,双腿不自觉松开了些许。 可那男人够烦的,她双腿都松开了,不仅不离开,反而趁机更进一步,严丝合缝的接触感,刹那间把她魂儿都差点颠掉了。 “你是属狗的吗?”叶润眼眉低垂,贝齿咬着下嘴唇,眼神儿快哭了。 不过卢安接下来一句话就把处在爆发边沿的小老婆给安抚住了。 “叶润,卢安喜欢你。” 声儿不大,却无比清晰地在她耳边萦绕徘徊。 说着这话的卢安,双手换了位置,从胸口挪到了腰腹,然后一个环保住了她。 一句话,一個动作,叶润血液里的冲动鬼使神差地平息了下来,对着锅里的鸭肉发会了呆后,她难得地再没给他脸色,左手不停拿放配菜和调料,右手继续翻炒。 中间男人的“副总”有好几次充血膨胀,让她非常不适应,但见他没有更过分的行为时,也就难以启齿地选择无视了。 干锅鸭是一个费力活,花了老长时间才烹饪完,期间卢安头枕在小老婆肩膀上,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叶润也没吭声,双手忙活不停,一静一动,一时间两人和谐的像一副画卷。 直到干锅鸭装盘了,叶润才停了下来,然后身子笔直地站着,在等… 见状,卢安松开双手,接着收了收腰腹,把那不争气的玩意儿从温床中拿出来。 那恼人的东西终于走了,叶润暗暗松了好大一口气,表面强装镇定地端起干锅鸭出了厨房。 视线跟随她那苗条至极的背影动了动,等到看不见后,卢安深吸口气,一巴掌拍在那不要脸的玩意上,你怎么比我还无耻咧? 斥责完,洗个手,卢安一手拿一个菜,跟着来到了餐厅。 接下来的晚餐时间,由于厨房中发生的事情,叶润有点不敢看他, 一直埋头吃饭。 卢安知道她现在是脸皮最薄、心里最脆弱的时候,不宜多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给她夹菜。 不停夹,挑她最喜欢的菜夹,比如鸭中翅啊、鸭血鸭肠啊。 还比如鸭爪啊。 叶润没反对,他夹她就吃,两人默契感十足,就如同前生偶尔吵嘴了后,卢安也是这般投降的。 叶润个子虽高,但食量不大,一碗饭就饱了,在某人的伺候中,她放下碗筷,薄薄的嘴唇蠕动了小阵,心软地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菜快凉了,你也吃。” “嗯。” 卢安嗯一声,开始了大块朵颐。 叶润坐着没走开,过去的日子已经习惯了陪他吃饭,看他吃饭,中间怕他噎着,还起身倒了一杯温开水过来。 卢安拿起水杯喝一口,问:“向秀她们什么时候来?” 叶润说:“明天10点左右。” 卢安又问:“其她人呢?” 叶润翻个白眼,盯着他眼睛反问,“你想问谁?苏觅?还是梦苏?” 卢安无语:“我今晚要画画,意思是你别走了。” (本章完) 第471章,它进来了 “我今晚要画画,意思是你别走了。” 其实卢安说这话,更多的是给小老婆一个台阶,一个在画室过夜的台阶。 毕竟女生301宿舍的人还没来,他担心这姑娘怄气一个人跑回寝室去了,那样他有点不放心。 当然了,他要画画也是真的,画作就是之前在南岳衡山和俞姐一起踩点的作品。 画作名字他都想好了,就以画作内容命名,叫《南岳小镇》。 不过这次他的画作手法不同以前,在过往的空间意境上,他又有了一次大胆的想法,那就是以点画的魅力来表达南岳小镇的时间印象。 没错,就是点画这种笔触进行展现,追求准确的概括。 他不会对房屋进行具体精细的刻画,而是通过点的扩散与扩张来引发感官上的效果,这种美感源于大小形式各异的点所组成的群体在空间中的扩散与扩张,给人一种清净随意的自然感 这算是他的另一次创新,在已有的绘画技巧上的创新。因 为当初在采风时,在山头望向南岳小镇,那密密麻麻的错综感,让他突然想到了以点代面的创意。 具体说法就是画面主体是对远近的房屋进行简化之后所呈现的黑色的点,而除却点留白处,则作为白色墙。 它的创作以江南水乡为主体,通过点的构成,他将会把南岳小镇的黑顶、白墙的房屋和蜿蜒的流水概括出来,形成一种复杂而美妙的时空叠嶂感,展现一个江南人对江南美景的浓厚感情。 《南岳小镇》中的点着重表现构架之美,因此点的运用会进入抽象概括之境,他最理想的表现效果就是如同天女散花,以泼洒的形式在画布上散出漫天飞花。通过点的表现,进一步成功将西方油画和中国艺术传统相结合,在自己的独特艺术上越走越远。 叶润一开始以为他今晚想要使坏,在忽悠她,片着薄薄的嘴唇并没答应。 但当看到他放下碗筷后就开始张罗画布,在画架前一站就是入定状态,她才慢慢反应过来,这臭男人这回没骗她,是真的要作画了。 见状,收拾完碗筷的叶润没急着走,而是在沙发上抱坐着看向他的侧脸,看着看着,她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慨:这小炉子虽然混蛋了点,但认真工作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挺舒心的,难怪麦子、梦 苏她们会对他念念不忘。 也难怪俞莞之会对他特别看重。 老实讲,叶润对卢安和俞莞之的关系曾有过怀疑,可一想到俞姐背后的家世,她就又不愿意过多的往那方面想。 也许,孟清水也是如此的吧,有过怀疑,但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那可是俞莞之啊! 不说俞莞之的美貌让女人看了都自惭形秽,如果以结婚视角看待的话,小炉子不一定入得了对方的眼。 而且最让人安心的是:就凭她比卢安大9岁这一点,估计就是俞莞之心里一個过不去的坎。 抛开俞莞之,叶润忽然想到了具备同样气质美貌的苏觅,要是这家伙舍了脸皮真去追求觅觅的话?那自己该如何是好? 是阻止? 还是睁只眼闭只眼? 叶润在那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着,卢安这边已经开始动笔了,这一画就如同老僧入定般,持续了一整夜。 一开始,叶润还在旁边静静地陪同,可到后半夜,她有些犯困,坚持不住进了主卧,对着那张席梦思床发怔一会后,最终还是躺了上去。 躺上去,她又在禁不住臆想:这张床俞莞之睡过,孟清水睡过,卢安睡过,自己也时不时睡,就是不知道黄婷有没有睡过? 将来会不会还有别的女人会来睡? 思着想着,叶润慢慢睡着了。 这个晚上,她做了两个奇怪的梦。 第一个梦是:一天午后,自己拿报纸开门进来时,猛然发现卢安那流氓正把苏觅强迫到床上,来了一个霸王硬上弓,苏觅脸上都是泪,对身上的卢安拳打脚踢,可就是没发出声喊救命! 见自己出现在门口,苏觅转头用一种求助的眼神看着她,叶润此时的心情复杂至极,没法形容 不过还没等体会完那种心情,梦境突然转场了,躺床上的换成了自己,卢安这次强迫的对象不是苏觅,正在强迫自己。 同苏觅一样,她对身上的男人也进行了激烈反抗,甚至拳脚相加。 梦境到这突兀地断了,叶润立即睁开了眼睛,先是眼神涣散地盯着看了会天花板,然后想到什么,掀开被褥一看,脸色立时变得滚烫滚烫的。 混蛋!流氓!叶润在心里如此痛骂某人一场后,后知后觉有些反应过来,自己晚上会梦到他,还是他白天在厨房作怪弄得,梦里的感觉和厨房中他压迫自己臀部的感觉是一样的 叶润有些不情愿,还有些不堪和羞涩,挣扎一番后,她悄悄爬了起来,尔后打开门张望一番,见卢安仍在全神贯注地作画时,她紧绷的心情松弛不少,随即像泥鳅一样从门缝里钻了出来,抱着一堆衣服进了淋浴间。 可就算到了淋浴间,心虚的她还是忐忑无比,等会自己洗澡的水声要是太大,他会不会听到? 他会不会由此产生联想? 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 在患得患失中,叶润拧开了水阀,不敢全开,只开了一半,接着在患得患失中洗了一个不那么漫长的澡。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世事就是这般奇妙,有时候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这不,叶润洗澡才到一半多点,门外忽地传来了敲门声,还伴随有喊声: “叶润同志,你洗澡洗完了没?” 叶润双手下意识抱胸,一脸警惕地望向门口,没做声。 她不知道该怎么出声,这混蛋果然猜到了自己在洗澡。 而大半夜的洗澡,能有什么好事? 更何况自己吃过晚饭后曾洗过澡的,现在又洗,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不过还等她理清混乱的思绪,那催命的声音再次传了进来。 “小老婆,你洗个澡怎么要洗这么久?你不吭声我就进来了啊。” (本章完) 第472章,被抓了 听到这不要脸要进来,叶润立马急了,疾步来到洗漱间的门旁,下意识再次想反锁门,可门把锁坏了,平时只能掩着。 见门有从外面往里开的趋势,她吓得赶紧用身子抵住门,嘴里还不忘刻薄他: “怎么?那么多女人都满足不了你,你现在这么下头了吗?” “原来你没事,那就好。” 卢安嘀咕一声,然后隔门问:“你大半夜的为什么洗澡?” “我愿意,谁规定大半夜不能洗澡?你管得着?”叶润的回答能噎死人。 卢安不在意,顺口问:“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把身子弄脏了?” 叶润瘪嘴,没做声。 “咦!” 卢安感觉不对劲,咦一声后反应过来说:“你生理期不是这个时间段啊,那里大晚上的洗澡,不会是做春梦了吧?” 叶润胸口狠狠起伏了几下,还是忍住了没吭声,她怕一吭声外面那人就没完没了地问。 不过还没等她多想,门外又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 “说说吧,你做春梦的对象是谁?是不是我?” 听到这话,叶润顿时炸了,“伱个大男人问这种话,烦不烦躁?” 见小老婆语气变了,卢安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笑呵呵说:“我是说,咱们都这大人了,你就别做春梦了,实在想的话,就找我,真人不比梦里强么?” 叶润又羞又臊,气得跺脚大骂:“你滚呐!” 听闻这歇斯底里的河东狮吼,卢安摸摸头,还真滚了,滚回了画架前,确认她已经没事就好,不能太过捉弄,不然这小老婆搞不好会跑出来敲烂他的头的。 画作到了这个点,其实已经画得差不多了,卢安接下来就是进一步的细化和完善,一旦投入进去,一时间又忘记了外边的人和事,直到画完才发觉全身快累瘫了。 窗外阳光高照,喧嚣一片,卢安抬起左手腕看看手表。 10:47 他娘的不知不觉又画了一個通宵,难怪肚子这么饿,快饿坏了。 经历昨晚一事,他以为叶润同志走了的,没想到还在,见他看过来,第一时间就是横了他两眼,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赶紧吃饭!” “是是是!” 小老婆虽然不是母老虎,但发起飙来,他也虚,忙不迭应几声后,一路小跑来到了餐桌前。 没想到哇,满桌子菜,都是他喜欢吃的,最暖心的是她还舀了一碗汤递给他。 不过就在卢安要接过来时,叶润却把碗放到了桌面上,指责他:“手上都是颜料就吃饭,你是猪啊,这么不讲卫生?” 卢安有点不乐意,但还是在她的鄙视下去洗了个手,然后不管不顾坐在桌前大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卢安含糊问:“你什么时候做的饭,我怎么不知道。” 叶润拿着筷子瞟他眼,“捡的!” 卢安笑了笑,“我工作认真的样子是不是很有味道?” 叶润懒得抬头,直接怼了他一句:“稀得你!不过你趴在黄婷胸口的样子像极了哈巴狗!” “嗯?” 卢安愣了下,筷子顿时停下了,口里的食物也不香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你偷窥?” 叶润猛翻几个白眼:“大白天的你们在沙发上,用得着偷窥?当时好多人看到了好吧。” 说完,刚把一碗饭吃完的叶润丢下碗筷就起身走人,根本不给他发难的机会,一溜烟就跑到门口,然后快速换鞋开门,没影了。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卢安知道小老婆是在特意报复自己昨晚给她的难堪,但他却信了。 沙发上? 这场景貌似只有过一次,而且还是去年的事。 地点在一楼租房。 但自己和黄婷每次欢好前,都会十分小心的检查窗户啊,没道理被人偷窥。 如果有一丝可能性,那就是通过大门。 可一楼只有两把钥匙,一把在黄婷手里,她又是当事人,排除, 难道是姜晚偶然开门看到了? 叶润当时也在场,恰巧一起看到了? 双商不低的卢安琢磨一番就还原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把目标锁定在了姜晚身上。 如果是姜晚,那还好。 下一秒,他这般想。 毕竟姜晚算不上外人,她对自己的心思,两人虽然没有明明白白地道破过,但都心知肚明。 姜晚不吐露心思,是别扭,是怕难堪,是怕不知所措。 卢安选择假装不知情,是有负担,是疲惫,担忧现在的生活被搅成一团乱麻。 当然了,两人默契这种状态,更多的是彼此留个台阶、留个面子,待到毕业时好聚好散。 要真是姜晚看到了的话,卢安刚发愁的心情又平息了,自己和黄婷是一个什么情况,姜晚最是清楚不过,别说沙发上当蜜熊舔蜜了,就是床上做的事情都不一定瞒得过对方,所以他还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反倒是叶润同志,哎哟!头有点大,自己一口气吃两个冰淇淋的画面竟然让她给看到了,简直…! 吃过饭,没有收拾碗筷习惯的卢安匆匆洗个澡就进了卧室,没过多久里头就传来了匀称的呼吸声。 这一觉一睡就是一天,等到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 他先是在床上杵了会呆,发现枕头上有一根长长的发丝,一看发质就是小老婆的。 接着下床在客厅溜了一圈,有些意外,桌上的碗筷竟然不见了,看来叶润同志趁自己睡觉时回来过啊。 走进厨房,果然,里面的锅碗瓢盆已经洗刷得整整齐齐。 呵!小老婆呀小老婆,你心里还是向着我的嘛! 带着这种愉悦的心情,卢安先是跑了一趟管院,在书记和导员跟前露个面,接着回了322宿舍。 此时,那些牲口们都来齐了,正聚在一起商量同学妹寝室联谊聚餐的事情。 见卢安出现在门口,五人停止聊天、刷刷地转过头盯着他,尔后几人又面面相觑一阵,几乎在同一时间起身,拉着卢安就往外走。 一边走,这些人嘴里还不忘说: “艹!卢哥我们终于逮到你了,走,聚餐去。” “就是就是,你不再去露个脸,学妹都开始怀疑我们是骗子了。” “我早就说过了,不能提前通知老卢,不然他肯定找借口不去。” “刘哥是再世孔明,这一招高!实在是高!” “……” 听到几人七嘴八舌的互拍马屁,卢安欲哭无泪。 真他娘的!他是真不想参加这捞什么子联谊活动啊。 (本章完) 第473章,逆反的南大第四美 联谊寝的饭店是再熟悉不过的胖姐饭店。 还没进门,卢安就忍不住吐槽:“你们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总是在这一个饭店吃?” “卢哥,不到这个饭店,那到哪里吃?附近就这家饭店最有品位。”李亦然反驳他。 还没等卢安说话,孟建林这时就插嘴道:“老李,你是没明白卢哥的心思,他经常带着那些莺莺燕燕来这家饭店,怕跟我们撞车哈。” 刘嘉泉问:“老孟,哪些莺莺燕燕?” 孟建林望一眼卢安,搓搓手,猥琐笑着说了一个名字:“师师讲,经常看到法学院的小辣椒和卢哥在这里吃饭。” 刘嘉泉不可思议,“真的?老卢和陈麦有一腿?” 孟建林跳起来问:“你没听过陈麦和卢哥的绯闻?” 刘嘉泉摸摸下巴:“听是听说过,但我一直以为那是假的,毕竟老卢和黄婷是一对咧,老卢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地跟那小辣椒” 话到这,刘嘉泉瞄眼脸黑的卢安,嘿嘿笑着,没继续往下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自己和陈麦偶尔在校外饭店吃饭是事实,次数多了难免被一些熟人发现,秉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卢安笑了笑,懒得搭理,由他们当乐子编排。 重活一世,卢安的心态一直在变,他还是那个卢安,却也不再是那個卢安了,他身上发生着一种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变化。 特别在乎的事情变少了,别人对自己的议论也没那么在乎了,不执着于小事小节,也不困扰某个决定能挣多少钱、能交多少朋友,他抱着一种随性洒脱的态度在过日子。 在一众牲口的打趣中,一行人走进了207包厢。 还别说,在2楼吃过不少次饭,但207包厢还是头一次。 推开门进到里面,发现学妹寝室已经来了,6个女生挨着占据了半边桌子。 包厢中原本有些热闹的,很显然这些学妹刚才一直在聊天,不过当卢安出现在门口的刹那,包厢安静了,六道目光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齐齐聚集在他身上,眼里带着好奇打量他。 老实讲,要不是卢安见过风浪,骤然被这么多女生盯着,指不定就会怯场,不过他是谁啊?连俞莞之都睡过了,老油条一个,自然不怵这种场合。 孟建林平日里最是骚包,见状,立马拉过卢安介绍说:“这是卢哥,你们不是吵着要见真人吗,这次我们把他带来了,跟你们讲哦,卢哥本来是在画画的,但听说了你们的要求后,很是给面的放下画笔来了。” 什么跟什么,明明是被强拽过来的,话他娘的说这么好听,卢安腹诽一句,然后跟见过面的李悦打了一声招呼。 “李悦,我们又见面了。” 李悦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站起身,脸上露出十分清纯的笑容说,“学长,下午好。” 近距离望着这种沁人心脾的清纯笑容,卢安终于有些理解322这些牲畜们为什么会如此喜欢同学妹寝室联谊了。 两世为人的他,走过南,闯过北,各式各样的美女见过不少,甚至可以用风华绝代来形容的天花板级别女人都见过俩:苏觅和俞莞之。 但要论清纯,没有谁比得过眼前的李悦,清纯的气质,清澈的笑容,整个人好似玉琉璃一样干净,见到她,就如同见到了初升的旭日,给人一种初恋般的感觉。 他前世见过许多追星族奉隔壁的裴秀智为“国民初恋”,可要同李悦比起来,那直接被秒成渣渣了,这才是真正的纯。 同李悦寒暄过后,卢安又对有过一面之缘的秦雨笑了下,接着拿捏好分寸,目光在每个女生身上停留2两秒左右,沿着顺序一一而过,谁也不曾冷落。 老话说的好,人的名,树的影,名气大如卢,却还有这种绅士分度,立马让在座的女生身心愉悦,对他好感大增。 一番观察下来,卢安发现,还真像老李他们说的,这个学妹寝室啊,李悦独一档,犹如繁星中的月亮,就算低调坐在那儿,别人都掩盖不了她的锋芒。 不愧是让孙龙这个混不吝叫嚣南大第四美的女生,属实打眼。 抛开李悦外,秦雨和王懿也不差,算得上真正意义的美女,只是运气不好,身边有个李悦,风头在无形中被抢了不少。 不过有一说一,把这三女齐聚一个寝室,太他妈的逆天了,要是光论美女质量的话,绝对是南大新生中第一寝了。 学妹寝室另外三个女生长相只能算很一般。甚至有很多人称,有李悦、秦雨和王懿在,她们是不幸的一群,不过卢安发觉她们三还是挺乐观的,而且这种快乐不是装出来的,这就难得。 卢安是第一次参加联谊活动,并不熟悉他们的关系,坐下后就没怎么说话,一边听老孟和老李胡吹海聊,一边在暗中观察。 王懿挺主动的,迎着众人的目光离开了姐妹群体,大大方方坐在了李亦然身边,某种心思昭然若揭。 有一就有二,其他人跟着学样,孟建林一开始瞄上了秦雨,不过秦雨笑呵呵地用话术把他推给了另一个女生,自己则同坐过来的刘嘉泉说起了话。 方云也有熟人,同一个学生头女生坐在了一起。 剩下就卢安和唐平没动。 整个南大都知道他卢安有女朋友,他不好动。 而唐平不动,一是内向,不善于应付这种场合,二是在老家有未婚妻,对这事不怎么上心。 不过他不上心,可有妹子上心啊,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对南岳庙的事特别感兴趣,拉着唐平在那里说长说短,把唐平弄得浑身不自在,却还要小心应对着。 这一幕,卢安看得想笑,心道老唐也太本分了点 “学长,我敬你一杯。” 就在卢安津津有味地看老唐的把戏时,矜持了许久的李悦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向卢安搭起了话。 见李悦开口了,其他人好似商量好了一般,纷纷停止了聊天,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了两人身上。 其实两个寝室的人都知道,李悦的眼光很高,南大如果有人能追上李悦的话,那卢安的几率最大。 就算卢安有女朋友了,但几率还是大,因为经过一学期的相处,他们都感受到了,李悦对卢安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好感。平日里就算卢安人不在,可只要话题一绕到卢安身上,原本不怎么参与的李悦都会聚集会神地倾听。 对此,李亦然不遗余力地追问王懿,这是怎么一回事?李悦没同卢哥有什么交集啊,怎么会凭空有好感? 后来还是王懿偷偷告诉他,李悦被警告了,大一元旦晚会后台,被陈麦警告过,不许接触卢安。 可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啊,同为天之娇女的李悦怎么会受得了这种气?你不让接触,我就不接触了? 正是因为发生了这件事,让乖乖女的李悦做出了人生的第一次改变,主动去关注一个男生,不仅从别人耳朵里听,还会买报纸关注,还去图书馆找资料,查阅有关油画的理论知识。 不仅如此,为了同卢安有共同话题,她还参加了学校的油画社团,让一个学姐教她画画。 (本章完) 第474章,两女撞上了 见这么多人看过来,卢安不好拂了人家面子,把跟前的就被倒满啤酒,端起来笑着说:“好。” 两个杯子轻轻触碰一下,李悦微微仰头,一口而尽。 喝完后,她闪烁着明媚的眸子看向他。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卢安也是一口干,临了对寝室几个开玩笑说:“你们就别盯梢我了,要是这样冷落了学妹,可是罪过。” 都说位卑言轻,相反,地位到了卢安这个地步,他随意一句轻飘飘的话都能把气氛烘托好。 这不,322的牲口们像奉了圣旨一般,果然把注意力放在了身边的学妹身上。 好吧,或者说,他们就是冲着学妹来的,只不过有了卢安这句话后,就更加名正言顺了一样。 观察了一会,见他不停看李亦然和唐平的把戏,李悦若有所思,差不多理清了322寝室的关系亲疏网,稍后她问: “学长,你觉得王懿和李亦然有可能吗?” 卢安没就这个问题直接回答,而是模棱两可地讲:“老李刚分手不久,对感情最是抗拒也最是脆弱的时候,是個机会。” 他话没说透,只说了一半。 但李悦还是听懂了。 李亦然很喜欢林思洁学姐,但被伤得比较深,按常理这段时间肯定是非常抗拒新感情的,但王懿自身条件不一般,全方面盖过了林思洁,如果她的进攻手段得当,有很大概率趁虚而入。 当然了,要是换一个长相相对普通的女生,那就另当别论了,可能性几乎为零。 两寝室不是第一次联谊了,再加上这回有卢安这座大神参与,学妹的积极性非常高,气氛在孟建林和方云等人耍宝似地调和下,真是好到爆炸。 李亦然一心求醉,不停找人喝酒,王懿心疼他,总是陪着一起喝,不论谁来碰瓷敬酒,都是来者不拒,很快这妹子脸上就红成了猪肝色。 卢安注意到了这一点,问身旁的李悦:“王懿的酒量好不好?” 李悦回答道:“学长别担心,她是我们宿舍最能喝的。” 听闻,卢安点了点头,看来王懿在扮猪吃老虎啊,于是饶有意味地望向了唐平。 这老唐有点意思嘿,被长发飘飘的学妹弄得手足无措,快交架不住了。 这时李悦问:“听说唐学长有未婚妻,是真的吗?” 卢安瞄她一眼,嗯了一声。 接收到他的眼神,心虚的李悦有些脸热,但强撑着假装不知道,先是低头瞅了会她自己的脚尖,等情绪调整好,又溢满清纯笑容地抬起了头,帮着给他倒酒,陪着他一杯接一杯喝,不再刻意找话题。 李悦这番模样,让在座的女生暗呼不得了,她这怕是对卢学长动了真心啊,可学长有黄婷这样漂亮的女朋友,真能撬墙角成功吗? 想想都够刺激的! 喝了6轮酒,待所有人都嗨了、都不再拘束后,秦雨不知道在刘嘉泉耳边说了什么,刘嘉泉竟然提议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喝高了方云立马伸长脖子,咬着大舌头喊:“刘哥你是认真的?你确定玩这么危险的游戏?你可是才和刘乐乐分手没多久!” 说完这话,方云还特意用下巴呶了呶秦雨,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刘嘉泉死猪不怕开水烫,硬着头皮说:“玩!” “好,这个主意好,我双手双脚赞同!”孟建林最是欢乐,完全不嫌事大,第一个跳了出来。 “我也赞成。”有些意外,伤心男李亦然也举起了手。 “哥哥们都这样了,我不能退缩!”方云跟着举起了手。 女生那边,秦雨和王懿互相看看,交流完信息的两女不一会就把所有女生都拾掇起来了,都跟着表示没意见。 这样一番下来,就剩卢安、李悦和唐平没表态了。 眼神在三人身上打个转,刘嘉泉先挑软柿子捏,问唐平,“老唐,你来不来?” 唐平是个老好人,没扫大家兴,“算我一个吧。” 唐平投降了,所有人齐齐转向卢安和李悦。 秦雨直起身子问李悦,“悦悦,你表个态。” 李悦给卢安的空酒杯添满,随意说:“好啊,学长玩,我就玩。” “哟!” 秦雨故意拖着长音,啧啧好几声,问卢安,“学长.” 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等她说完,卢安就跟着举了下手,“怎么个玩法,你们商量个章程出来。” 接下来众人凑一起嘀嘀咕咕,为了不冷落某个人,设定了一个限制,同一个人最多被问五次,一次一个问题,由输了的人指定下一个被问对象。 被问者可以不答问题,但有相应惩罚: 比如跳一段时长不短于两分钟的舞。 比如打开窗户大喊我爱xxx! 还有猪八戒背媳妇,一边背一边唱歌。 惩罚就三种,这简直不给人活路。 商量好规则后,众人开始抽签,但刘嘉泉手气不好,抽到了唯一的黑色倒霉签。 方云大笑:“刘哥,这整蛊是伱和秦雨提出来的,如今你第一个被问,这是报应哈哈!” 刘嘉泉愿赌服输,正襟危坐:“谁来问?” 方云当仁不让,“我来!我来!” 接着只见喝大了的方云毫不留情地问:“刘哥,你是不是对秦雨有意思?” 这问题伤脑筋了,大伙纷纷叫好,直呼够劲! 按理来讲,男生对漂亮女生有意思,是很正常一件事,可刘嘉泉不一样啊,他才和刘乐乐分手不久,要是现在就承认对秦雨有意思,那女生们会怎么看待? 而要是说对秦雨没意思,那秦雨本人又会如何想? 这不是变相认为人家没魅力么? “老方,你够狠!” 刘嘉泉咬牙彻齿地指了指方云,然后在倒计时催促中回答:“我是个男人,对秦雨的美没有免疫力是很正常的。” “哇哦!” 这冒天下大不讳的回答,引起女生集体高潮,纷纷打趣,直接把刘嘉泉这个东北大老爷们给弄脸红了。 承受了一番攻击后,轮到刘嘉泉指定下一个问对象了,他报复地问方云: “老方,咱们礼尚往来,你也别说你刘哥不够意思,你和那董咚咚到什么程度了?接吻了没?” 方云郁闷:“你这是两个问题。” 刘嘉泉问:“那你回答第一个,你和董咚咚到什么程度了?” 对于方云和董咚咚的关系进展,322的同胞都好奇,包括卢安。 因为过去每次大家问起这个时,方云总是含糊其辞,不予正面回答。 由于刘嘉泉开了个好头,又有学妹在,方云不好像过去那样耍赖,拿过一瓶啤酒吹大瓶说:“前天才向她表白,又被拒绝了。” 一个“又”字,成功把大伙给逗乐了。 李亦然问方云,“方云,下一个你想问谁?” 目光转一圈,方云左手指向秦雨,“秦学妹,不好意思哈,天降大任于你也。 我们322寝室大帅哥不少,前有卢哥撑天,后有老李驻地,你怎么会和刘哥关系最近?这不公平!” 到这,卢安算是品出味道来了,平日里关系十分要好的方云和刘嘉泉此刻为了搏大家一笑,明显在互相拆台,提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真是怎么损怎么来。 方云的这个问题不仅男生困惑,连同寝室的女生一样困惑,或许就连刘嘉泉本人都是懵逼的,秦雨怎么会青睐自己? 要知道当初刘嘉泉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到的刘乐乐,但刘乐乐同秦雨一比,明显各方面都差了一些。 已经够懵逼了,没想到秦雨的回答更让人懵逼,“不为什么,因为刘嘉泉够爷们!” 够爷们? 闻言,众人忍不住打量一番刘嘉泉,好吧,1米9的大高个,身体健壮如牛,确实是他妈的够爷们! 这时王懿问秦雨,“秦雨,你想问谁?” 听到这话,卢安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秦雨会问自己。 果不其然,下一瞬,秦雨对卢安笑笑说,“学长,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不?” 既然参与了,卢安自然不会摆架子,点点头道:“可以,你问。” 秦雨看眼李悦,笑问,“学长,好多男生背后称李悦为南大第四美,你觉得是陈麦漂亮?还是咱们悦悦更漂亮?” 好家伙! 他娘的真是好家伙! 不问就不问,一问就来大的! 能考上南大的都不是傻子,早就感觉到李悦对卢安的态度不一样了,事后自然会寻根究源,打听一番,原来问题的根源出现在陈麦身上。 问完这个问题后,秦雨脸上的笑容依旧,但莫名有些紧张,她不是很清楚卢安的脾性,生怕犯了对方忌讳,生怕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可这次玩真心话大冒险,目的就是为了帮助好姐妹李悦,自然要触及一些敏感问题的。 其实不止秦雨紧张,连带始作俑者王懿和刘嘉泉都有些紧张,玩真心话大冒险是他们几个早就串通好了的,但卢安身上的光环太多太耀眼,在他们眼中犹如大山一般,很有压迫感。 当然,要说现场谁最在乎这个问题,那无疑是李悦。 以前都是南大三美,她被一些好事之徒冠以第四美,虽然是一种荣耀,但她并不满足于此,尤其是无法释怀陈麦当初那样对她! 她至今都还没完全想通,明明黄婷才是学长的正牌女朋友,陈麦为何会来针对自己?难道仅仅是自己长得好看? 还是陈麦想拉自己当炮灰?去攻击黄婷学姐? 她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但总觉着差强人意,因为那陈麦本身就够优秀了,没必要激将自己去当黄婷的情敌啊? 不过想归想,李悦还是上了当,事后莫名其妙对卢安有了好奇心。 而很多事情往往就是从好奇心开始的,更何况卢安钱够多、名气够大、长相够好看,这三种,无论哪种都对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女生有着致命诱惑力,李悦关注着关注着,在不知不觉间就对卢安有了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 见大家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等自己的答案,卢安转了转手中的杯子说:“真心讲,各有千秋。 陈麦是那种“老子蜀道山”的四川美女,而李悦学妹的清纯气质给大家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他这话很客观了,没有踩谁捧谁的意思,纯属是以一种看客角度做出的中肯评价。 听到这话,众人下意识瞄了瞄李悦,还是比较认可的。 女生心里没来由产生了一丝羡慕,陈麦算是南大的老牌美女了,能让学长初次“见面”就这样评价悦悦,很显然学长对她的第一感官还不错。 她们禁不住想,要是悦悦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和卢学长搞好关系,将来不说一定抱得男神归吧,至少也可以处成红颜知己,那样对自身的前途可谓是大大有利。 在这些学妹眼中,卢安即是她们的学长,也是一个神仙似的人物,慕强的她们天然对卢安有亲近感。 接下来卢安问题丢给了李亦然,问了个不痛不痒的问题,李亦然过后就是王懿成了被问对象。 王懿同秦雨一样,把目标对准了卢安,“学长,你中学阶段有喜欢的女生吗?” 这问题有些突兀,卢安扫视一圈下来,没作隐瞒:“有。” 简单一个“有”字算是回答了问题,但几个问题下来,两个联谊寝似乎在无形中达成了共识一样,都逮着他问问题。 其中最离谱的一个问题是缠着唐平的学妹问出来的,问的是: “学长,如果你是单身,悦悦和南大三美同时追你,你会不会考虑咱们悦悦?” 得咧,这问题一出,卢安还没什么反应,李悦已经快呆不住了,小心脏砰砰乱跳,眼神四处晃,不敢看卢安。 孟建林兴奋地起哄,“卢哥,别装死,快回答啊!” 说实话,这问题有些过界了,也有些难住卢安了,女生很显然喝了不少酒,才有这胆子。 要是按照正常逻辑,李悦在场的情况下,一般人都会照顾李悦的感受,情商极高的回答一个“会”字。 不过那是别人,不是卢安。 黄婷就是南大三美中的一个,这问题看似含括了苏觅、黄婷和陈麦,但傻子都明白,问题核心是黄婷,隐射的也是黄婷。 学妹是怕赤果果得罪卢安,才把苏觅和陈麦拉进来当幌子,她这是提前为李悦试探一下,铺一下路。 要是再进一步简化,问题可以变幻成:如果你是单身,黄婷和李悦同时追你,你会选择李悦吗? 对于卢安来讲,黄婷是跟他上过床的女人,将来无论情况无何变化,自己都不会撒手的存在,他不可能因为对象是李悦就去亵渎自己女人。 所以在322的牲口们眼里,他的回答看起来很难,但只要拎得清轻重,就十分简单。 他淡定地说,“虽然苏觅、陈麦和李悦学妹都很让人动心,不过我还是会选择黄婷。” 闻言,秦雨没忍住,脱口而出问:“啊?为什么呀?连苏觅学姐那样的人儿都能拒绝的吗?” 卢安给她一个友好的眼神,清楚秦雨这是在挽尊,为刚才同寝室的室友冒犯之言挽尊,也为卢安变相拒绝李悦挽尊。 毕竟南大的人都晓得一个事实:南大三美也好,南大四美也罢,苏觅的人气和综合分是要高出其她人的。 如果卢安连苏觅都不看在眼里,那拒绝李悦也就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了,也是理所当然地能被人接受的了。 关于苏觅的问题,卢安只是笑笑,没有具体答复。 两寝室的人虽然很好奇他会如何评价苏觅,但都聪明地没深问。 毕竟今晚问得够多了,322的牲口也好,学妹也好,都隐隐感觉触碰到了临界点,在得到足够有用的情报信息后,她们点到为止,选择见好就收,以免真正地得罪卢安。 由于卢安不计较地参与,把整个聚餐的氛围推向了高潮,接下来两个寝室没再噎着藏着,把所有人一一洗劫了一遍。 出人意料地,很少有人选择大冒险,几乎都说了真心话,这让气氛变得更友好了。 中间头脑不清醒的方云对李悦的一个提问让包间的气氛到达了最巅峰。 方云梗着脖子问:“李悦,你理想的对象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卢哥这样的?” 大家本以为李悦会避重就轻地回答,没想到李悦一改往日的矜持形象,略带羞涩地说:“我挺羡慕黄婷学姐的。” 这回答相当于间接承认对卢安有感觉了。 暗恋是一回事,公开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两个寝室的人就算有心里准备,但还是被李悦的坦诚给惊呆了! 卢安也有些惊讶,惊讶这个清纯学妹的不做作,不过也仅限于此,他没太往心里去。 晚餐过后,322的牲口们觉得今天还不过瘾,提议去附近的滑冰场耍耍,经过投票,学妹都同意了。 可能是天气冷的缘故,元宵刚过的滑冰场远比想象的热闹,里面挤满了人,粗粗一看,绝大部分都是大学生,有南大的,也有东南大学等其它学校的。 买好票,换好冰鞋,322的牲口们就人手带着一个学妹溜了,很干脆地把卢安和李悦留在了原地。 这太妈的刻意了些! 让卢安和李悦有些尴尬。 环视一圈,卢安问她:“你会这玩意吗?” “会,学长你呢?” 见他还愿意跟自己说话,内心紧绷的李悦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干净的笑容。 卢安有些犯难:“溜冰我就玩过一次,一次就摔怕了。” 李悦眨下笑眼,很是大方地伸出双手,“这个很容易学的,你抓着我的手,我教你。” 看着她那清澈透亮的笑容,看着她的柔美双手,卢安有点头疼。 他不想牵她的手,那样就相当于给了她勇气和机会。 而拒绝么,在包厢已经委婉拒绝过一次了,再次当面拒绝第二次的话,就等于是摁着人家的自尊心在地上摩擦。 眼下的情况,不论是接受,还是不接受,都会带来一系列的麻烦和问题,该怎么办? 察觉到他的异样,看他迟迟没动静,李悦的眼神逐渐变得暗淡,眼帘下垂,刚想说话时,身后突然来了一个魔鬼声音。 “咦,卢安,你还真在这?” 之所以对李悦来讲是魔鬼声音,因为声音的主人是陈麦,曾威胁过她,可谓是刻骨铭心。 卢安懵逼,半转身,瞧了瞧陈麦:“这么巧,你也在?” “不巧,有人通知我有狐媚子勾搭你,我是刻意赶过来的。”说着这话的陈麦视线投向了李悦,毫不避讳。 (本章完) 第475章,李悦的大胆,阳谋,孩子 听到陈麦这般刻意刁难的话,卢安蹙了蹙眉,下意识看了看李悦。 本以为李悦会有不爽的神情,但他想差了,这学妹不仅没有大的情绪波动,而且还径直同陈麦对视。 一时间两女谁也不服输,轴在了那里。 卢安大感头疼,是真没想到看起来无比清纯、无比柔和的学妹,也是个犟脾气,秉着自己和小辣椒的关系熟稔一些,他伸手拉了拉陈麦,对其说:“你来得正好,走吧,我找你有点事。” 这边的情况不对劲,周边已经有好多人留意到了,尤其是时刻关注着这边的两个联谊寝已经往这边聚过来了,他现在什么也没多想,只想着先把两只斗鸡公分开。 陈麦显然是明白他的心思,在这种人多的场合,倒也没落他面子,笑眯眯地背着双手,跟着出了旱冰场大门。 “学长,等一下。” 出了大门,就在卢安以为没事了的时候,背后忽地传来李悦的声音。 人到声到,还没等卢安半转身站稳,李悦已经到了跟前,然后她在卢安和陈麦的注视下,做出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 只见李悦快速来到卢安身前,快速踮起脚,快速亲卢安嘴角一下,尔后又快速退开三步,用害羞又坚定的眼神说:“学长,我很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状况,饶是卢安见多识广,还是被惊愕住了,一脸懵逼。 是真他娘的没想到啊! 这个外表看起来纯良无害的学妹,胆子竟然大到了这种地步,竟然在公开场合敢用这种激烈的方式回应陈麦的凌辱。 反差极大! 这是不管了啊,完全死豁出去了。 一副无惧小辣椒,要死磕到底的模样! 不止卢安懵逼,后面追赶出来的两個联谊寝的人更是眼珠子掉了一地,傻傻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被李悦的神仙操作给弄死机了! 你可是李悦啊,你的气质和外表太他妈的有欺骗性了。 大家屏住呼吸,转头望着陈麦,生怕这小辣椒一个不忍就暴脾气发作去打人了。 其实众人没猜错,有那么一瞬间,面对低年级学妹的挑衅,陈麦双手紧了紧,想去给李悦一点颜色瞧瞧。 不过这到底是没成行。 她凝视李悦片刻后,突地笑了,意味深长地对卢安说:“走吧,找个地方让我也亲两口。” 见状,卢安有些意外,难道这凶妞今儿改性子了? 不过没闹起来就行,他巴不能得离开这是非之地,愁眼李悦后,跟着陈麦离开了这片区域。 一前一后过了马路,卢安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过来的这么快?” 陈麦踱着小碎步,扬着腻白的天鹅颈说:“本小姐自有门路,别打听。” 卢安不死心,“是巧合看到了?还是你把谁收买了?” 陈麦露出诡异的笑容,“你猜。” 卢安翻翻白眼,懒得猜,心里想的是,刚才发生的事黄婷会不会知道? 该怎么解释? 原因无它,刚刚离开旱冰场的时候,在门口附近他看到了一个熟人,田文静,当时她手里拿着一双冰鞋正准备换。 她旁边还有一个男生,曾远远见过几次面,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对她穷追不舍的老乡了。 当然了,就算没有田文静,他觉得这事也瞒不住,里面五花八门的人那么多,天晓得有没有认出他的? 毕竟他+陈麦+李悦的组合实在太过打眼了些,就是站在那一动不动,也吸引了足够多人的注意。 更何况陈麦一上来就和李悦对上了,那更是让周边很多滑冰的人悄悄停了脚步,如此,能不传出去吗? 看他默不作声,前头的陈麦轻轻止住脚步,抬起头,“伱怎么不问问我,我今天为什么不扇李悦几巴掌?” 动不动就扇几巴掌,卢安脸皮抽抽,没好气道:“这不正中了你下怀吗?” “对咯!” 陈麦伸手打个响指,脸上的笑容如同狐狸一般狡黠,“我不动她,是想看黄婷会怎么收拾她?” 卢安问,“你一进门就说那么刻薄的话,是故意在激怒她?” 陈麦非常得意,“差不多吧,李悦看起来漂亮,可脑子却没我想象的聪明。” 不等他回话,这妞又撇撇嘴说,“当然,也不排除李悦这骚蹄子借力打力,顺着我的东风往上爬,拉近和你的距离。” 说完,她扭头问:“你觉得哪一种可能性更大?” 卢安没做声。 陈麦附耳过来,小声揶揄,“真没想到你的魅力会这么大,第一次聚餐就得到了小姑娘的亲吻,味道怎么样?” 卢安看着她的嘴说,“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么?被别个女的亲,你不吃醋?” “嗨!” 陈麦潇洒地挥挥手,“本小姐吃哪门子醋?你本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女人都不止睡过一个了,被亲一下又算得了什么嘛? 本宫想开啦,这些狐媚子想亲就亲,想睡就睡,权当给你积累经验了,我将来捡现成的不香吗?” 卢安无语,彻底服气了。 见他一脸便秘样,陈麦眨眨眼,问:“你觉得黄婷和李悦会不会打起来?” 卢安说:“黄婷比你大气。” 陈麦听了也不反驳,扭扭身子道:“确实大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和俞莞之睡觉都不敢吭声,眼睁睁看着叶润掌管画室钥匙也不去争权,我可比不了。” 卢安咬住腮帮子,狠狠地威胁她,“你要是再挑拨离间,小心我翻脸不认人,我狠起来连我自己都揍!” 陈麦仰头远眺太阳,笑出了声,幸灾乐祸地说:“本姑娘只是略施小计,李悦就上钩了,我倒是希望她别怂,能和黄婷、孟清水好好刚一刚,最好能把她们从正牌女友身份上踢下来。再不济,也要斗争个一年两年的嘛,等我从国外回来了,再一一收拾她们。” 卢安哼哼几声,非常不爽,“等你从国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到时候我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这话,陈麦脸色一下子僵住了,眼珠子转了转,歪头十分认真地问:“你不会和俞莞之欢好时,没戴安全套吧?” 要是搁其她女人,陈麦一点不担心。 但如果是俞莞之,那要是没采取安全措施,怀孕就糟糕透了。毕竟俞莞之的家世和年龄摆在那,真怀孕了,不得生下来? 这可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本章完) 第476章,撞一起了 陈麦的问题,卢安没有回答。 他一下子着实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说实话,内心有那么一股子冲动,想打个电话问问俞姐,她事后吃了避孕药没? 如果没吃,生理期来了没? 不过这些念头他都只能是憋在心里,没法真的付出实践。 因为俞莞之不是别人,那样的家世、那样的年龄,再加上她对自己的特殊性,没法去左右她的想法。 再说了,她要是真怀孕了,卢安不会动流产的心思,只是感觉有点对不住清池姐。毕竟清池姐的年纪也同样不小了。 另外,还有些对不住清水和小老婆。 前世的老婆和前世的红颜知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始终是不一样的,要比今生结识的女人多一份厚重。 还有一个是他不得不思考和顾虑的地方:假若俞姐真怀孕了,自己该怎么处理? 俞家会不会借此来进一步逼迫自己? 要真是这样,那将会把他的生活弄成一团乱麻,自己幻想的那些计划一个不好就会在强压下胎死腹中。 真到了这個地步的话,弱小的他就只能寄希望于俞莞之了。 可在亲生骨肉面前,俞姐还能保持目前的理智和清净吗? 要知道,她的第三个愿望就是想和自己结婚,如果有了孩子的加持,难保这姐们的现有立场不会动摇。 扪心自问,俞姐对他好吗? 好! 好到不能再好了! 可清池姐同样对自己好,清水同样对自己一片真心。 就算经常跟自己斗嘴的小老婆,那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时爱逞口舌之利罢了,自己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她绝对比任何人还伤心。 还有,要是俞姐这么快有了孩子,那如今把自己当真正女婿一样对待的黄家又该如何应付? 小姑黄颖前脚还帮了自己,后脚就传出个这样的消息,那真真是不当人啊! 思及此,卢安很是忐忑,他不是不喜欢小孩,只是潜意识中不敢这么早要小孩。 毕竟牵扯太大,要照顾的方方面面实在太多了点。 卢安崴指头算了算,根据一些专家的说法,排卵期一般平均要三次欢爱才能怀上,自己和俞姐就一次,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难道真能一击必中? 思着想着,卢安带着侥幸心理摇摇头,应该、大概、不至于那么准. 见他脸色变幻,刚才还因李悦中计而充满喜悦的陈麦心情瞬间垮了,已经不用再深问了,卢安脸上的表情就是最好的答案。 怔怔地看了会他,陈麦收回视线,感觉今天的太阳不暖和了,甚至还有点冷。 她满腹牢骚,有心想就此说些话,可话到嘴边硬是没出口,自己不是他女朋友,也不是他未婚妻,更没上过他的床,有何资格对孩子这样的大事指手画脚? 最主要的事,她权衡一番利弊,发现除了比俞莞之年轻一点外,哪方面暂时都弄不过对方! 这让她心头罕见的有些沮丧。 她是不愿意让黄婷占据他女朋友的位置,也敢挑衅黄婷,可这一切的根源在于自身条件不比黄婷差,这才是她的底气和资本。 但同有孩子的俞莞之比起来,她宁愿这几年由黄婷霸占着卢安,一切等自己留学回国后再说。 自己算计来算计去,跟黄婷斗、跟李悦斗,斗得不亦说乎,可到头来都比不过俞莞之的肚子。 陈麦意兴阑珊地离开了,回了女生宿舍。 招呼都没跟卢安打一个。 卢安目送小辣椒离开,也没跟上去,原本要找黄婷的心思都没了,沉吟一番,他转身回了画室,给俞莞之去了电话。 “小男人,你这个时候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俞莞之此时正在吃饭,同伍丹一起吃饭。 听闺蜜这么说话,伍丹拿捏住筷子,咬在嘴里竖起耳朵偷听。 卢安瞄眼画架上的油画,道:“我昨晚画了一幅画。” 俞莞之问:“什么画?哪个类型的?” 卢安什么也没多说,只说了个《南岳小镇》。 听闻,俞莞之抬起头看眼伍丹,然后放下筷子、站起身,饭也不吃了,就那样离开了私人酒店: “好,我知道了,你今晚别回宿舍,等我过来。” 卢安下意识瞟瞟窗外的天色,“都这个点了,你还过来?” 俞莞之饶有意味地问:“怎么?今晚你不方便?要和黄婷过夜?” 卢安晕了,“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醋味?” 俞莞之会心一笑,右手习惯性摸了摸耳钉问:“小男人,我的话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这话让卢安骤然想到了她的警告:我不介意你有其她红颜知己,但我找你的时候,你必须七天之内不许和其她女人发生关系。 当时他还抗议说,伱要是一个月要我四次的话,那我不得一个月不许碰其她人? 想是想到了,但卢安选择性忽视,装傻充楞地转移话题: “沪市到金陵要大半天功夫,我担心你过来太晚了。” 俞莞之笑笑,温润如玉地说,“没事,姐白天睡了一觉,晚上精神好。” 好吧,话已至此,这事卢安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着其它话题跟她聊了大约20来分钟后,稍后挂了电话。 把听筒放回去,卢安盯着日历盘算,俞姐有没有怀孕,就这两天就能见分晓了。 要是可以,说不好今晚就能见分晓。 这也是他刚才打电话的目的。 卢安在这边焦头烂额,李悦也没好多少。 之前陈麦出现在滑冰场,在一定程度上帮她解了围,让她和学长找到了台阶下。 其实看到学长迟疑的反应,李悦就开始后悔了,她忽然发现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更是低估了卢安的难搞程度。 在这之前,她只知道黄婷花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追到了学长,却不知道卢安是因何种缘由接受的黄婷。 李悦以为,凭借自己这份独一无二的清纯气质能吸引到卢安,能像黄婷学姐那样在极短时间内迷住卢安。 可当她趁着酒意、壮起胆子小试牛刀的时候,才察觉到一个残酷的现实:过去自己无往不利、所向披靡的美貌在学长这里竟然失灵了!他就像一颗铁树,不开花、不结果,任凭自己无如何释放心动的讯息,他都硬邦邦的没反应。 这让从小就被捧在手心的她难免感到有些失落,有些怀疑人生。 李悦后悔了! 后悔在旱冰场迈出主动的第一步,不该主动伸手让他牵。 后悔刚刚追出去亲吻学长,自己应该镇静,不该让陈麦给气到丧失了理智。 两个后悔,让她失去了保持18年的乖乖女形象,让她在学长眼里变成了一个随便的人。 她莫名地很害怕,害怕学长就此疏远她。 就在李悦站在原地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从震撼中回过神的秦雨和王懿对视一样,走了过来问: “悦悦,你没事吧?” 李悦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往宿舍方向走的路上,秦雨怪异地看了她会,忍不住问:“你今天怎么胆子这么大?这不像你呀?” 李悦低个头,“你也觉得我鲁莽了?” “何止鲁莽啊!学长可是有女朋友的人。”王懿在旁边提醒她。 李悦闷闷地没做声。 回到宿舍,李悦先是用镜子照了照自己,随后和衣躺到了床上,愣愣地望着白色天花板在反思:自己怎么会这样冲动呢?怎么会这么心急呢?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没脸见人了。 见她一脸愁容,秦雨爬上床安慰她,“其实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糟。” 李悦闭上眼睛,狠狠地咬着下嘴唇。 秦雨说:“你想想,学长在高中时期明明有喜欢的人,可刚进大学就被黄婷学姐给追到了,这证明什么?” 李悦半睁眼,“证明什么?” 秦雨分析,“证明学长不是那种专情的人,能在心里有人的情况下和黄婷学姐在一起,那同样的,你也有机会,你不要自乱阵脚。” 李悦沉默,许久叹口气说,“黄婷学姐我见过好几次,容貌十分出众,说不定学长当时会接受她,可能是太过漂亮的原因。” 秦雨想了想,反应过来问:“你是说,学长高中时期喜欢的女生可能没黄婷漂亮,这样才导致了有机可乘?” 李悦就是这个意思。 秦雨问:“按你的逻辑,如果当初是你追学长,学长也有很大概率会接受你?” 李悦说,“我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秦雨问:“那你以后该怎么办?是继续追求学长?还是放弃?” 李悦郁结,老半天才吭声:“你有什么好的主意?” “我的主意?” 秦雨飒爽地表示:“事情反正已经这样了,已经不可能更坏了,而且还有那么多人看到你对学长示爱,没有退路可言好吧。 要是搁我的话,就放下一切顾虑往前冲,死也好,活也罢,都要像个爷们一样轰轰烈烈来一场。” 见好友不言不语,秦雨反问:“你不会想着缩回去、回归矜持形象吧? 告诉你,没有用! 学长身边不缺淑女类型的大美女,你可能没太多机会。 既然都亲过了,你还不如按照现在的路线走下去。” 李悦问:“什么路线?” 秦雨盯着她的脸蛋,坏笑道:“听说过美女与野兽么?你就走反差路线,斯文与狂野结合,用这种新鲜刺激感,说不定还能收到奇效。” 李悦问:“你就是用这种路线征服刘嘉泉的?” 秦雨挺挺胸脯,傲气地说:“我不用,我根本不要使手段好不。 刘嘉泉不是学长,没那么优秀,也没那份定力,压根就扛不住我的美色。” 李悦问:“你真打算和刘嘉泉到一起?” 秦雨翻过身子说:“这我还没想好,只是觉得好玩,以后再说了。” 李悦:“.” 她大学最好的两个朋友,面对感情却是两个极端。王懿对感情很执着很认真,而秦雨则抱着一种试玩的心态,估计刘嘉泉哪天会被她玩坏的。 秦雨右手拄腮说:“有一说一,你今天干得特别漂亮,是我也忍不了,也要这么做。 那陈麦实在太欺负人了,她不就仗着一张脸么,好看的脸蛋你也有,看谁争得过谁?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一个“争”字,让李悦陷入了恍惚当中。 她气不过归气不过,却十分清楚陈麦激怒自己的意图是什么,还不是想利用自己破局,去同黄婷学姐争,陈麦好坐收渔翁之利。 这也是为什么陈麦挑中了自己,没选择别人的缘由。因为在偌大的南大,说句自负的话,没有几个女生敢用美貌挑战她和黄婷。 李悦想到了传说中的苏觅,只可惜对方一向深居简出,比较低调,还没近距离见过真人。 她在想,要是苏觅出场,黄婷学姐还能不能守住,学长还能不能维持住本心? 其实由于认识时间尚短,她倒并不是对卢安有很深的感情,只是在阴错阳差中关注了对方,对方又十分优秀,让她动了心。 当然,让她这么在乎学长,主要还是和陈麦斗气有关。 陈麦你不是喜欢学长吗? 你不是威胁我吗? 那正好我也看上了学长,不管你是何居心,我都要抢你在前面得到他,从一开始,她就是带着这种负气心里一步一步沦陷的。 不过现在她也明白过来,目前最大的难题就是学长有女朋友,而要想趟过这座大山,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路可走。 … 另一边。 关于学妹李悦,关于李悦的吻和反差,藏着心事的卢安转身就忘,没太放在心上。 他在画室坐了许久,中间给清池姐打了个电话,但没接听,想来又在忙。 后面相继同大姐和小妹通了电话。大姐卢燕还是老样子,一开口就是身体,再开口就是成绩,第三句就是问清水,第四句就说电话费太贵了,挂了啊。 倒是小妹知趣多了,各种话茬子一大堆,不过炫耀最多的还是她的成绩,次次第一,用她的原话来讲,在一中已经没了敌手。 高兴地听了半天,卢安问:“有没有把握保送到清华北大?” 宋佳偷瞄眼四周,哼唧说:“二哥,听说学校有两个指标哦,我这个第一不保送,那不是黑吗?” 听到“黑”子,卢安突然想到什么,好像是发生在94年,回县一中上了人x日报,标题就是:回县一中黑黑黑!!! 新闻题目的字体加大加粗,后面连带三个感叹号! 这在当时的小县城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不仅回县一中的省重点中学被摘牌了,而且清北的保送名额也没了。 不会这么惨吧,94年就是明年,小妹明年高考…! 卢安有点懵,摸了摸额头,最后还是选择把这事烂在心里,没做任何提醒,只是嘱咐她别骄傲自满,别落了学业。 宋佳保证说:“二哥你放心吧,凭我的成绩,就算参加高考,清华北大也是手把手捏。” 卢安:“……” 算了,懒得打击这只骄傲的小孔雀了。 结束通话后,卢安看了看表 7:13 叶润同志怎么还没来?难道不过来了? 又等了一阵,没等到人的卢安坐地无聊,决定出去走走。 只是没曾想,才下起身,面前的座机就响了。 一接听,那边传来了黄婷的声音:“叶润吗?” “是我。” “你回画室了?” 这话信息量很大,卢安顿时明悟过来,黄婷可能已经得到第一手八卦资料了,是刘乐乐告的秘吗? 他淡定地回答:“嗯,才进门,刚回来。” “老公,你等会忙不忙?” “还好。” “这样啊,那你先去一楼租房等我,我马上过来。”黄婷如是说。 卢安已经猜到她的目的了,但还是应声“好”。 接着又怕她晚上呆租房睡觉不回寝室,卢安赶忙说:“我今天吃得有些撑,正打算散步消消食,你也别过来了,我去寝室下面接你。” 黄婷不知道俞莞之今晚要来,没多怀疑,同意了。 (本章完) 第477章,问话 花个几分钟简单洗个澡,卢安换上鞋子就戳戳地赶去了南园8舍。 有些意外,黄婷竟然还没下来,看样子应该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卢安也不急,同宿管阿姨大眼瞪小眼对视几秒,就自来熟地伸手进去抓了一大把南瓜子。 宿管阿姨趴在窗户上八卦,“你等谁?黄婷还是叶润?” 平日里他喊这两个名字最多,所以人家才有此一问。 卢安没回答,而是打量她一番,道,“阿姨你怎么瘦了这么多?难道遇到了第二春,开始注意风度了?” 宿管阿姨呸一声,把嘴里的瓜子皮吐地上,讲:“检查三高比较严重,已经两月没吃肉了,能不瘦吗?” 卢安问:“减肥?” 宿管阿姨说:“再不减肥我就看不到你追苏觅了。” 卢安无语,“我不追人家。” 宿管阿姨面露不屑:“这话骗骗你自己就好了,每次苏觅那女娃子过身,你都是盯着人家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现在烦心事多,卢安不想多就苏觅的话题跟外人多聊,指着桌上的一袋南瓜子道:“既然减肥,那还磕什么瓜子?你不知道南瓜子含油量高么?” 宿管阿姨听了没反应,昂头反问:“要你戒女人,你戒不戒得掉?” 卢安说:“我才多大,和我戒女人有毛关系啊。” 宿管阿姨连着磕了两粒说:“伱泡漂亮女生上瘾,我磕南瓜子上瘾,一样一样,戒了就没活头了,咱们二哥别笑话大哥。” 就在卢安还想呛几句宿管阿姨的时候,眼角余光中出现了一个熟人,李梦苏,手提拉杆箱,似乎刚从家里过来。 见她对着自己微笑,卢安走过去说:“今天才回校?” “是呀。” 卢梦苏笑着打招呼,“一個寒假不见,你变得我快不认识了。” “啊?为什么?” “你好像更好看了。” 这姑娘的笑容带着治愈风,卢安看得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想也没想就伸出右手,开玩笑说:“是吗,既然这样子,那我重新介绍一下,美女你好,我叫卢安,余生请多多指教。” 本来李梦苏都伸手要更跟他握到一起了的,但骤然听到这话,伸出一半的手又收了回去,眨下卧蚕笑眼问:“你下次还开这玩笑,我就当真了。” 其实卢安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毕竟这妹子不同于其她女生,平时都不敢耍嘴皮子的,就是怕她当真,当即充耳不闻、赶忙转移话题,“你一个人来的吗?吃过晚饭了没?” “没有,我是同觅觅一起来的,年后我又去她家玩了两天。”李梦苏如是说。 闻言,卢安望向来路,“那她人呢?怎么没跟你一块?” 李梦苏掩口笑,就那样别有意味地盯着他眼睛,没做声。 卢安知晓她误会了,但也没澄清什么,而是说:“咱好久没一起吃饭了,等哪天有时间,我们聚个餐。” “单独请我?”李梦苏今天心情儿似乎非常不错,半真半假说着。 见她眼里全是期待的神情,卢安改了口,“当然,这学期还要你帮我到图书馆占座位呢,就当提前贿赂你咯。” 就在两人细细聊着天时,面向宿舍大厅的李梦苏忽然停止了谈话,打趣一声“放心哦,我不会白吃你大餐的啦,我会把觅觅带上”,就拖着行李箱走了。 卢安跟着转头,一眼就看到了正下楼梯的黄婷,旁边还跟着姜晚和周娟。 应该是看到了两人聊天的一幕,这会三女的视线全集中在了李梦苏身上。 不过由于自己喜欢卢安的事情早已经被吵得众所周知,面对正牌女朋友黄婷的目光,李梦苏虽然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怯场,双方有意无意相视一眼后,她就径直上了楼道。 “哥,终于见到你真人了。”周娟走过来,热情洋溢地打着招呼。 卢安瞄瞄姜晚和周娟,问:“你们俩这是要去哪?” 周娟耸耸眉毛,“放心,不会打扰你和嫂子约会的啦,阿晚想挑几件衣服,我带她去店里看看。” 沿着校园小道走了几百米后,四人在一个十字路口分开了。 姜晚同周娟朝校门口走去,卢安和黄婷则继续闲逛。 分开前,周娟忽然回头问:“哥,有人说大一的李悦当众亲吻了你,是不是真的?” 听到这话,黄婷也好,姜晚也好,齐齐凝视着他。 果然如此,就知道消息瞒不过的,还好卢安早就做了心理准备,没有慌张,迎着三人的目光,他没有选择撒谎,用满不在乎地口气说:“这是只是一个意外。” 周娟望了望黄婷,心思一动,又问:“都说李悦是新生中最美的,亲吻的味道怎么样喔?” 闻言,姜晚下意识瞅了眼周娟,接着无比担心地瞧向阿黄,她隐隐感觉:周娟虽然以逗乐的形式在八卦,但真正的心思恐怕是在故意拱火。 不过黄婷听了没什么反应,还算稳得住,这让卢安和姜晚放心不少。 卢安伸手推了下周娟,挥挥手道,“赶紧滚吧,别到这烦我。” 见他不耐烦了,周娟没敢继续下去,笑嘻嘻地拉着姜晚走了。 等到两人离开,卢安吸口气,转头同黄婷的眼神交织在了一起,几秒后,他轻轻问:“你相信我吗?” 这看似没有答案的五个字,黄婷莫名有些安心,脸上的神情顿时轻松不少,柔声说:“你是我老公,我只信你的话。” 卢安走过去,用力把她拉到怀里,拥抱了好一会才做出解释,“都是陈麦在搞鬼,学妹被气过头了。” 当即他把自己的推断仔仔细细说了一遍,临了开口,“这小辣椒要出国了,她这明显是想走之前放把野火,咱们夫妻可能不上她的当。” 一句夫妻道尽了一切,黄婷笑眯眯地逮着他嘴角亲了两下,“找老公太帅了也不好,总有不开眼的苍蝇往上扑,回头我就去灭了它们。” 卢安听得脑莫心冒汗,一时间分不出这媳妇儿几分真几分假了。 看他有些紧张,黄婷双手圈住他脖子,坏坏地问:“被最漂亮的学妹追着亲,感觉怎么样?” 卢安问:“我可以不回答吗?” 黄婷眼睛半闭:“不行。” 卢安道:“我当时人都是麻的,没感觉。” 黄婷微仰头,“被亲麻的?” 卢安:“.” 他拍了她屁股一下,“再这样调戏老公,家法伺候。” “哼哼,伺候就伺候,我不怕!我才半天功夫没守在你身边,你就到外面胡乱勾搭女人,还同时勾搭两个,争风吃醋都传到我们寝室来了,你要你老婆的脸往哪搁嘛?”黄婷感到胯部感觉多了一个东西,伸手掰开,眼里满是杀气。 卢安赶忙说,“这次纯粹是巧合,老婆大人别误会。” 黄婷盯着他看了会,最后问他:“以后还见不见法学院那个狐狸精了?” 卢安说:“不见了。” “你能保证?” “保证。” “要是她来找你怎么办?” “我呼叫老婆。” “不是把她撵出去?” “听老婆的,必须用扫把撵出去。” (本章完) 第478章,求助 虽然陈麦和李悦的事暂时搞定了,但卢安还是敏锐感觉到怀里人有一丝不安。 面对搅屎棍一样的陈麦,其实卢安也好,黄婷也罢,就算他口头承诺的再好,都无法保证真的能跟陈麦一刀两断。 你不去找她,你避开她,但人家会来找你啊,会主动来撩拨你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有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好吧。 防,是防不住的! 聪明如黄婷,显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尽管自己男人的表现已经让她很满意了,但内心或多或少有一丝担忧。 关系到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男女之事,卢安没法再进一步做出解释,想了想,于是打算转移注意力。 女生不是都喜欢买衣服么?那就去买衣服。 思及此,卢安拍了拍她肩头说:“anyi服装店新出了好多款式,姜晚去看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果真,一提到这事,黄婷就心动了,抬起头问:“你不散步了?” “不散了,散步哪有帮媳妇儿买衣服重要,我们走吧。”说走就走,卢安拉着她径直往校门口方向行去。 两人赶到服装店时,里面挤满了人,粗粗瞟一眼,几乎是全是大学生,其中女的居多。 卢安找到周娟和姜晚时,姜晚已经相中了两套衣服,正打算尝试一件裙子,见黄婷过来,顿时喜气洋洋地拉过她一起参谋。 撇下聊天的黄婷和姜晚,周娟趁机靠到他身边:“哥,你们怎么来了?” 卢安对她之前的事有点气愤,不看她,也不理会。 周娟自知理亏,吐了吐舌头,垫脚附耳道:“好哥哥,别生气啦,我以后不会了。” 卢安还是不想理她。 见状,周娟只得使出撒手锏,小声嘀咕,“哥,这月还要不要给北大的刘荟寄衣服?” 这看似在询问,其实是在变相威胁他: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把刘荟的信息出卖给嫂子。 卢安转头狠狠瞪她一眼,沉吟一番问:“挑好了?” “早准备好了,就等伱发话呢。”周娟呶呶嘴,一副你不老实的样子。 卢安假装没看到她的表情,瞄眼试衣服的两女,发话道:“老样子,用邮政寄过去。” 周娟点头,随后好奇问:“你和这女的到底什么关系呀?怎么每月都寄衣服给她?感觉比对嫂子还好。” “不该问的别问。”卢安没好气道。 “漂不漂亮?”周娟换个问题。 卢安敷衍应答:“你自己猜。” “这刘荟应该很漂亮的吧,不然长相不过关的话就像我一样了,再怎么讨好你,你都不会给好脸色,对不对?” 周娟口里虽然在自嘲,但眼睛却紧紧盯着他,接着还不忘来一句:“和嫂子比怎么样?有嫂子漂亮没?” 面对这种饱含怨念的问题,卢安噎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 好在这时黄婷挑中了一件衣服,让他过去帮着掌掌眼,没二话,立马小跑了过去。 见卢安和黄婷在那边卿卿我我、有说有笑,周娟显得十分郁闷,心里头第一次开始埋怨家里的老父亲了,为什么不让自己生得更好看点? “阿娟,这件裙子我穿在身上好看吗?”黄婷怕冷落了周娟,转头喊。 周娟几步靠过来,沿着黄婷转一圈后,用极其专业的审美眼光叨叨了起来。 还别讲,这便宜妹子虽然经常烦自己,但在审美上真心没得挑,口里一连串的别致词汇,卢安这个旁听者都觉得特别舒服,老天爷赏脸,人家果真就是吃这碗饭的啊。 在周娟的参谋下,黄婷一连试穿了5件衣服,每件都眼光独到,很合身,等到两女在店中穿梭寻找合适的配套裤子时,卢安忽地偏过头,对姜晚说:“等会帮我个忙。” 有点口干的姜晚喝了两小口,问:“什么忙?” 卢安讲,“今晚我有点事,没空陪黄婷。” 姜晚几乎秒懂,“你怕阿黄缠着你去租房过夜,让我带她回寝室?” 意思就是这么個意思,但太露骨了,卢安没好直接承认,“麻烦你了,回头请你吃饭。” 对于吃饭一事,姜晚仿佛没听到,而是问:“你今晚要陪谁?回画室陪叶润?还是那个奔驰女人会过来?” 卢安有点头晕,“拜托,姜小姐,你能不能别问这么清楚。” 姜晚把娃哈哈瓶盖拧好,视线移到了别处,“那你别找我。” 视线在她侧脸上停留两秒,卢安只得说实话:“我昨晚通宵画了一幅油画,俞姐会过来拿。” “我就知道会是她。” 听完他的话,姜晚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说了一句感慨丛生的莫名话:“等读完大学,我要彻底远离你们。” 卢安听得有些不好意思,捏了捏手指骨,“别这么讲,大不了我今后尽量不找你。” 姜晚回头看了他好会,没做声。 店里新到的款式比较多,黄婷和姜晚可谓是挑花了眼,挑着挑着,一不小心就各自买了四套,卢安本想帮着结账,但姜晚没让,执意要自己付款。 看到闺蜜这样,黄婷也没让他付钱。 出门时,提着大包小包的姜晚忽然趔趄了一下,然后“哎哟”一声,连人带包歪倒在了地上。 挨着近的黄婷和周娟赶忙蹲下身子去扶她,关心问:“阿晚,你没事吧?” 姜晚眉毛紧了紧,“脚脖子有些疼,好像崴到了。” “啊?”黄婷右手抓过去,撸起姜晚的裤脚,伸头一看,果然崴到了,脚脖子好似土蜂蛰了一样,肿了一个好大的包。 走在最后面的卢安见了,顿时有些内疚,他心知肚明,姜晚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一阵手忙脚乱,几人把姜晚扶到了隔壁的诊所。 周娟焦急问,“医生,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骨头?” 老医生左摸摸,右摸摸,问询一阵后得出结论,“还算好,没大碍,开点外敷的药两三天就能好。” 闻言,卢安放了心,不经意同姜晚对视一样,后者不着痕迹撇开了目光,不愿看他。 拿完药,还没等卢安表示,周娟就矮下身子说,“阿晚,速度趴本小姐背上来,今天我要背媳妇啦。” 卢安插话,“路不短,你背得动不?要不还是我来吧。” 只见周娟摆摆手,“嫂子在呢,不用,咱们阿晚这么漂亮,嫂子要是吃醋了怎么办?” 这话一出,卢安和姜晚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尤其是姜晚,脸色那个滚烫的啊,她心虚麻乱地在想:阿娟这是察觉到自己暗恋他的事情吗?还是纯粹地作妖玩闹?或者借机打趣阿黄? 明晰闺蜜喜欢自己男人,黄婷特意没去看姜晚,怕她难堪,对周娟慢慢声声道:“阿晚九十六斤,你别逞能,要是背不动,还是让他来好了。” “才哪到哪,洒洒水啦,我初中就能扛一百多斤咯。”话落,周娟背着姜晚起身,疾步如飞,轻松的不像话。 穿过马路,进到校园,帮忙拿着外敷药的黄婷伸手挽住他胳膊,俏皮地说:“阿晚扭到脚了,今晚我就不陪你了,等她好点我再伺候老公,好不好?” 想到俞姐要来,卢安没得选,“好。” 送到南岳8舍楼下,他就打道回府了。 目送他离去后,刚才还笑语晏晏的黄婷,脸色渐渐归于了平静,她脑海中禁不住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刚才店里的画面:自己男人主动找阿晚聊天。 而聊完天不久,阿晚就扭到了脚,是意外吗? 还是我多疑了? 带着这种心思,黄婷跟着回到了317宿舍,她先是帮姜晚打了洗脚水,然后帮忙揉药,从头到尾,只字不提关于卢安的事。 姜晚定定地望着她的面孔出神,挣扎半天后,她说:“阿黄,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尽量回答你。” 没想到黄婷抬头微笑道,“没有。” 一个没头没脑地问,一个没头没脑地答,四目相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ps:最近身体保养的好,恢复的不错,下月应该能多更些了,额,不是求月票,只是这月才更了8万字,汇报下情况。 因为更新原因,这书目前没多少大佬看了,但三月会保证写完故事。 (本章完) 第479章,接二连三意外的事 看似没有边际的一问一答,其实所有要问的问题和所有要答的答案,都包含在里面了。 只是处在微妙关系中的两女非常有默契,谁也不去主动提有关于卢安的事,谁也不会去拆开那层薄膜状的窗户纸。 黄婷在等,等大学毕业,等闺蜜自己了断对他的情缘。 姜晚同样在等,等大学毕业后就离开金陵回武汉,决意此生不再见卢安。 正因为抱着这种心态,两女才没有像寝室里的李师师和刘乐乐那样发生争斗,没有撕开了抢男人。 相反,想到未来相处的日子不多了,过一天就少一天,非常谈得来的两女惺惺相惜,十分珍重彼此的感受。 卢安走过去挨个同四女打了招呼,然后对她们发出邀请,“时间还早,去二楼坐会不?” 卢安惊讶:“叶润?” 卢安问了個傻乎乎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把药揉进去后,黄婷问:“阿晚,怎么样?感觉好些了没?” “谢谢你,阿晚。” “她们在哪?” 卢安有点懵,这小妹去年还想改姓来着,气哼哼地不认舅舅了,这回又这么高兴的? 他问:“信是寄到哪里?一中么?” 权衡一番,考虑到小老婆的感受,卢安最终还是去了两层独栋小楼。 来到一楼,卢安一眼就看到了叶润。旁边还跟着向秀、李梦苏和苏觅。 “哥,今天下午我偷听到一件事,孟家、梦姨和孟叔谈到了你。” 他定了定神,道:“嗯,我知道了,你还有事没?” 这声谢,不仅是对她的祝福表达谢意。 虽然明白觅觅和梦苏有可能心里生疑了,但叶润还是实话实说,“不是他的,是俞莞之的,只不过人家常年不住,就让给了他住。” 李梦苏、苏觅和向秀没做声,齐齐望向叶润。 他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门堂,而舅舅和梦姨曾经还短暂的暧昧过,他又没法就此事去细吻。 叶润片了片薄薄的嘴唇,“不了,我是来跟你说个事,刚才你妹妹宋佳一连打了三个电话到画室,如今你的bb机又坏了,我怕她有急事找你,就特意来通知下伱。” 二楼是俞小姐的私密之地,没有允许,陆青轻易不会让外人上来,不过想着卢先生和俞小姐的关系,陆青转身就往楼下走。 卢安问:“来南大?” 对姜晚的通情达理和退让的高贵品格表示感谢。 “原来是她呀。” 他也摸不准这姐儿什么时候到,但就算一路顺利的话,都要到凌晨去了,为了以防万一肚子饿,才这样做。 回到二楼,卢安根据叶润的号码拨了过去,一下子就通了。 闻言,陆青半侧身看着他,停在了楼道口。 宋佳回答:“没,是梦姨交给我的。” 三是舅舅简单说了下他自己的情况:在日本遭遇了一些事,他现在才缓过来,还说时机成熟了会回国。 宋佳说:“好像是,当时嫂子从楼梯口冒头了,我没敢继续偷听下去,后面讲了什么我不知道。 也是对姜晚没像李师师那样抢自己男人的谢谢。 “是。” 有些意外,没想到一下子跟来了这么多人。 叶润偷瞄了眼苏觅和李梦苏,发现这二女的脸色平缓很多,似乎早就猜到了这里的真正主人是谁? 卢安听得放心了,然后问:“这么晚连着打我三个电话,说吧,什么事?” 没想到宋佳还真有事,声音提高几分,像变了人似地喜出望外说:“哥,我爸有消息了,我爸给我寄信了。” 想着除了叶润还有外人在,卢安把睡衣换成一件正式点的衣服,然后几步几步下了楼梯。 “嗯,是我。” 离开南园8舍后,卢安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早,于是又折回校外,去买了一些俞姐爱吃的夜宵。 卢安嗯一声问,担心问:“你在哪打的电话?” 果然,叶润直接给了一记白眼,那不屑的眼神仿佛在说:咱谁还不知道谁呀,这里我虽然没来过,真当我不知道吗? 不过碍于有外人,叶润没说出口,但那眼神儿,要多鄙视就有多鄙视,直把旁观的三女看笑了。 卢安脸皮厚,无视她的刻薄,问起了正事,“小妹找我什么事?你问了没?” “嗯,清凉清凉的,没那么痛了。”姜晚脚脖子扭了扭,示意自己不是在撒谎。 听闻,宋佳放下电话,鬼鬼祟祟打开小半边门,确定外面没有人偷听才蹑手蹑脚回到电话旁,压低声音说: 黄婷沉默了好久,最后闭上眼睛说: 二六零五:f七零零:四三:六零零零::七四三 见状,黄婷直起身子,把洗脚水倒掉,然后爬上床说,“今晚我跟你睡。” “你是我哥,我能骗你吗?我现在替你着急死了,你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啊?”宋家急不可耐地反问。 快要行到院门口时,走在最后面的李梦苏忽地回过头,对他说:“卢安,我们要去胖姐饭店吃夜宵,你要是有时间就过来噢。” 宋佳回答,“今天下午嫂子来找我了,我跟着来了嫂子家。” 晚上九点过,当卢安正在客厅观看电视的时候,轻易不上二楼的陆青上来了,敲开门对他说: 听了这话,姜晚侧身看向闺蜜,由衷地感慨道:“真好!希望你们将来幸福一辈子。” 卢安头疼不已,难怪小妹之前打电话时不告诉叶润具体什么事。 “二哥,是你吗?” 付完钱,拎着几袋子熟食,卢安在马路边犹豫了,是回画室? 接着,叶润说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掉头往外行去,走了。 哥,你在南大还有个黄婷嫂子,你要提前防一手哇。” “我喜欢看到他,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时光,虽然他不能时时刻刻陪着我,但他不在我身边时,我心里总是充满期待。” 同时,还是对阿晚在两人之间起润滑剂的作用说声谢谢。 宋佳没有跟着笑,一脸严肃,“梦姨告诉孟叔,她怀疑你同时在跟清池姐和孟清水谈感情。” 卢安脱口而出,“在一楼待着干什么,叫她们上来啊。” 还没等他问话,那边就火急火燎地传来了一个声音。 宋佳声音再次压低几分:“梦姨可能最近会突袭你。” “好。”知道闺蜜喜欢靠墙睡,姜晚特意往外边挪了挪身子,腾出足够的位置给对方。 卢安笑了笑,没应声,亲自送几女到门外。 卢安抠了抠记忆,没一点印象,难道是舅舅一直跟梦姨偷偷摸摸保持着联系? 卢安听笑了,“还听墙角了,什么事?” 她口中的嫂子,指的是孟文杰老婆。 卢安问:“舅舅在信里说了什么?” 有些事一听就懂,明白阿晚在问自己:自己跟了花心的卢安,后悔吗? “卢先生,叶小姐和朋友来了。” 黄婷轻声细语地说了五个字,同时伸手抓住了姜晚的手。 前生有这回事吗? 好像没吧? 耐心听完,发现就舅舅就提了三件事:一是问三兄妹的近况,二是宋佳考进县一中让他非常高兴。 “在一楼客厅。”陆青言简意赅。 不过走之前,他干脆叫陆青帮忙,把《南岳小镇》这幅油画也搬了过去,免得到时候来回跑。 向秀惊叹一声,就没说话了,因为在她的印象里,一切安在奔驰女人身上的话,就十分合理了。 提到这,刚还十分高兴的松开立马萎靡了几分,拿起信,原原本本给他念了一遍。 听到这话,卢安脸色一垮,顿时笑不出来了,神经紧绷地问:“你确定?梦姨真这么说了?” 等到闺蜜躺好,她忽然抽冷子问:“阿婷,你有没有后悔过?” 见状,三女跟着一起出了客厅,连茶都没喝一口。 叶润一幅我跟你不熟的样子说,“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没问,你赶快回个过去吧。” 卢安没直接回答,而是问:“你还听到了什么?” 离开两层独栋小楼,一向心直口快的向秀忍不住问:“润润,这也是卢安的家吗?外边看起真的很普通,可里面好有感觉啊。” 还是去200米开外的两层独栋小楼等待? 另一边。 读完信,宋佳开启了抱怨模式:“二哥,我爸这信写了等于没写,他在日本哪里?在日本遇到了什么事?都只字不提,哪有这样写信的?我还是不是他女儿?” 卢安安慰道:“信里不提,可能舅舅难言之隐,这么多年了,活着就好,这些事等他回来了再问吧。” (本章完) 第480章,娶谁?该来的总会来(求月票!) 同小妹结束电话后,卢安有些唏嘘,这老舅消失了那么多年,如今总算是露头了啊。 就是不知道这个时机成熟了要拖到什么时候? 还有一点,他确信这舅舅同梦姨应该是保持有一定程度联系的,只是程度有多深,就只有当事人知晓了。 他突然八卦地想,孟叔知道这事吗? 只是一提到梦姨,卢安心情就十分郁闷,不会真像小妹说的,突然来南大搞袭击吧? 老实讲,就算是重生了,再世为人了,他对这岳母娘的脾气也是没法做到百分百摸透,要说内心一点都不担忧,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自己提前得到了讯息,心里有了准备,到时候不至于被梦姨弄得手忙脚乱。 开动脑子胡思乱想了一气,卢安最后又忍不住给清池姐去了电话。 这时孟清池刚洗完澡出来,一边干毛巾擦拭头发,一边摁了外音键: “小安吗?” “清池姐,是我,终于打通你电话了。” 一上来,卢安就小小抱怨了一句。 听闻,孟清池莞尔一笑,解释说:“今天比较忙,才回家不久,刚刚还想着等会再打你画室电话,没想到你就打过来了。” 面对这亦母亦妻的清池姐,卢安心头总是有一种别样的情绪,忍不住撒欢道: “我这不是想你了么,有些迫不及待了嘛。” 孟清池柔和地笑了笑,静静地没接腔,过了好会才问:“小安,你是不是有事找姐?” 卢安道:“白天本来没事的,现在有个情况想要跟你说说。” “嗯。”孟清池嗯一声。 卢安说:“之前小妹打电话告诉我,梦姨可能会来南大” 他把小妹的话原封不动讲述了一遍,临了问:“这事你有耳闻没,梦姨会不会真过来?” 孟清池沉默了。 她老早就对今天的事情做过推演,但没想到亲妈不按套路出牌,会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跟爸爸摊牌,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也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头发擦拭着擦拭着,她感觉自己双手忽然没了力气,最后停了手头的动作,沉思老半天说:“明天我回家一趟,你等我消息。” “好。” 卢安应声好,随即无比忐忑地问:“清池姐,伱不会跟梦姨.” 他话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但相信对方听懂了。 孟清池又沉寂了半晌,接着问了一个劲爆的问题,“小安,毕业后你有什么打算,你和清水?” 卢安明白她在说什么,直接打断她的话,一脸认真地说: “清池姐,我更想娶你!” 简短的八個字,却那么铿锵有力,一下子就把孟清池整没声了。 当然,他这么说,除了诉说自己的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外,也是在间接向清池姐表达一个态度:不管自己在外边有没有红颜知己,自己只想娶她。 他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这么表态? 他是傻吗? 显然不是,他隐隐有种直觉,清池姐对自己和俞莞之的事情肯定早就有所察觉了,但她一直没点破。 毕竟叶润、陈麦和姜晚都明确问过自己和俞莞之的关系,黄婷更是因为这事不开心了好几天,清池姐怎么可能一点怀疑都没有? 他相信清水应该也是如此,只是俞莞之事关重大,对自己太过重要,才没敢冒然提及。 而现在梦姨又要突袭南大?搞不好也是听闻了什么小道消息,对自己不太放心。 由此推及,自己在南大是不是不安分? 所以,他这个表态算是给清池姐吃一个定心丸,让她面对孟叔和梦姨的质疑时,掌握一个分寸和底线。 对于小安的心意,孟清池其实早就领悟了,不过这样公开说出来还是第一次,一时间陷入了恍惚当中。 呆愣了许久,孟清池把干发毛巾放沙发上,稳了稳情绪说:“你好好学习,专心事业,这边的事交给姐。” 说着,怕他冲动,她顿了顿,又继续开口:“我们的事,等你毕业了再谈。” 卢安焦虑问,“那你和梦姨?” 孟清池恬静地说:“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 卢安蹙眉道:“我怕梦姨刁难你,要不我明天飞回来吧,跟你一起面对。” 孟清池轻轻叹了口气,不容置疑地拒绝了。 稍后她语重心长说:“小安,姐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希望你也遵守。” 听到这话,他没再轴。 因为他清楚地很,清池姐心里还是没过清水那关,只要有这个心里障碍在,说再多都没用,说再多都是徒劳。 “成吧,我等你的消息,不管好的坏的你都要告诉我。”卢安妥协了。 或者说,他妥协是因为不愿意太过忤逆清池姐。 “好,姐明天晚点联系你。” 由于心事重重,两人的谈兴没以前浓,接下来只聊不到15分钟就结束了通话。 把白色听筒放回原位,卢安斜靠在沙发上发了好久好久的呆,在这期间,他翻来覆去考虑了很多。 可事后再捋一遍,却好似什么也没考虑到。 他明晰,自己这是心乱了诶。 有那么一瞬间,他特别想call清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就是想。 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 现在已然是十点过,清水出校门给自己回电话不安全。 又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卢安突地弹了起来,劲直冲楼道口,蹭蹭蹭地下到了一楼。 见陆青望过来,他说了一句:“陆姐,我出去一趟。” 陆青没坑声儿,默默跟随。 出了院门,卢安来到了胖姐饭店,可是溜一圈也没发现叶润几人。 “老板,叶润走了吗?”把二楼包间找一遍,没找到人的卢安如是问驼背老板。 叶润经常跟着他出没,驼背老板有印象,告诉他:“你来晚了一步,她们四个女生刚走不久。” 卢安听了点点头,离开了饭店。其实他过来并不是要吃夜宵,纯粹是想看看叶润而已。 可能是他多愁善感,可能是他压力太大导致心里没底,今晚俞莞之要过来了,有没有怀孕会立即见分晓,再加上梦姨这一出,他忽地有些患得患失,特别害怕错付了前生的三个女人。 他最爱清池姐不假,但并不代表他对清水和小老婆没爱,相反,在乎的很。 可面对俞家,面对俞莞之,他好像没太多选择,自己始终是弱势的一方。 如果没怀孕还好,要是真怀孕了… 卢安仰头望了好会天空,心头五味杂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萦绕不散。 “卢先生,下雨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陆青突然开口提醒他。 “额,下雨好,下雨好。”回过神的卢安低声唠叨两句,接着快马加鞭地回了两层独栋小楼。 一进院子,他就扯着嘶哑的嗓子问了句:“陆姐,今天农历是哪天?” 陆青回答:“正月二十五。” “哦,好。” 卢安应允一声,上了二楼,继续看起了电视。 外面下大雨了,他没有给俞莞之打电话,没有询问她到哪儿了? 这很反常,仿佛在逃避某件事一般。 但只有卢安自己清楚,他现在只是想安静一会。 这个点的电视不好看,没什么正片,换个台是新闻,换个台是新闻,把他郁闷坏了。 没得法,他最后跑去了地下室,一个人缩到影院厅,看起了电影。 见他眉毛紧锁,中间陆青有跟过来,但在门口停留几分钟后,又悄悄走了。 凌晨时分,冷清了许久的院门口再次迎来了热闹,一辆崭新的虎头奔在刺眼的强光中,缓缓驶了进来。 听到动静,陆青第一时间跑了出去,等到车子停稳,熟练地拉开了后坐车门。 车门打开的刹那,俞莞之温润地问:“他不在这?” “在。”陆青回答。 俞莞之抬头望向二楼窗户,灯是熄的,“睡了么?” 陆青回话:“卢先生在地下室看电影。” 听到这话,俞莞之收回视线,显得有些讶异:“他一个人?” 陆青说是。 俞莞之问:“待多久了?” 陆青会发:“已经是第二部电影了。” 俞莞之听完没做声,在位置上上静坐了小会,随后问:“他心情不好?” 陆青欲言又止,但还是熬不过俞小姐的目光,“应该不太好。” 俞莞之思索片刻,再次问:“缘由是什么?或者他见了哪些人?” 陆青回答:“叶润来过,后来卢先生一直在打电话。” 俞莞之若有所思,稍后下车,迈着轻盈地步子进了大门。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上二楼,而是直直地往地下室奔去。 此刻卢安正在翻看唐伯虎点秋香,该片去年看过一次,这回再次看,他还是看得津津有味,暂时忘却了烦恼。 来到影院厅,俞莞之先是在门口站了大约五分钟,眼神一眨不眨地凝聚在小男人后脑上。 兴许是站累了,尔后她就近选了门口的座位,双手交织在膝盖上,陪着看起了电影。 前半段卢安没感觉,后半段他下意识抬起左手腕瞅了眼。 这不瞅还好,一瞅他就犯起了嘀咕,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俞姐怎么还没到? 外面下暴雨,不会遇事了吧? 这样的不安情绪一起,他就没心思再看电影,当即起身,准备回二楼打电话问问。 只是才转身、才站稳,卢安就看到了一个柔弱至极的绝美身影,正端坐在那儿,对他微笑。 隔空四目相对,卢安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了下来,心头没来由地有一种释然感。 自己种了什么样的因,就会结什么样的果,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来了。”卢安率先打破僵局。 俞莞之轻微点下头,脸上依旧布满了笑意。 卢安呼口气,走过去道:“你再不来,我就要报警了。” 俞莞之眼波流转,糯糯地说“这样么?我还以为你不欢迎我们。” ps:新的一月,新的出发点,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481章,俞莞之怀孕(求订阅!) 一个“我们”,卢安脑袋轰地一声,瞬间被炸开了。 他视线迅速下沉,望向她的小腹,呆呆地问:“俞姐,你怀孕了?” 俞莞之静静地端详他的面孔,温温笑着,没应声。 这等于是默认。 卢安深吸口,忽然发现自己没想象中的心慌,看来铁一般的既定事实,反而让他彻底释怀了。 他情不自禁解开俞莞之的衣襟,伸手在她小腹部位轻轻摩挲了两圈,把她揽到怀里问,“什么时候察觉的?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见他脸上的复杂情绪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喜悦,俞莞之心头顿时开阔了几分,红唇轻启,“在路上发现的。” 卢安惊愕,“今晚来金陵的路上。” “嗯。” 俞莞之说:“刚离开沪市不远,我就呕吐了,联想到生理期已经超出一个星期没来,我.” 话到这,她停了下,右手温柔地覆盖在他左脸,转而问:“小男人,如果姐真怀孕上你的孩子,你后悔吗?” 视线相撞,你看我,我看你,随着一种莫可名状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卢安凑头吻住了她。 漫长地窒息的浪漫之吻过后,卢安摇头,“孩子是我的,为什么要后悔?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这话他说的是真心实意。 虽然他内心牵挂着前世的三位红颜,也牵挂着黄婷,但俞姐在他心里的地位一直很重。 之前他是焦虑过、忧患过,但那是人之常情,是人性面对一种不确定的事情时、面对一种超出预期的结果时的本能反应。 而现在结果几乎尘埃落定了,那他也就不恓惶了,也不挣扎了,反而有种悬着的心落地的踏实感。 不管怎么样,清池姐也好,清水、叶润和黄婷也罢,抑或是俞姐,都是自己的女人,他即使做不到绝对的一碗水端平,可也不会寒了她们的心。 更何况于俞莞之对他恩情甚重,自己也的确对她动了真心,不能、不会也不可以辜负她。 俞莞之不是一般女人,经历过世事沧桑的她自然能分辨出卢安的话是真是假,她双手圈住他脖子,头枕着他右肩头说,“小男人,刚才下车没看到你,我心砰砰跳了十多下,以为你不想见到我。” 卢安双手紧紧环抱住她,十分歉意地啄她嘴唇一下,“对不起。” 他没有过多解释什么,有些东西点到为止就好,相信这姐儿能理解自己的情绪。 毕竟,从一开始起,他就没对她隐瞒过,包括清池姐、包括清水和黄婷,还包括叶润,自己的所有感情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不存在欺骗一说。 但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愿意跟自己好,愿意委身自己,就应该有充足的心里准备才是。 事实也是如此,当得知卢安独自在地下室看电影时,聪慧的俞莞之就已经猜到了为什么? 已经猜到了因果。 不过她并不生气。 相反,跟虚假相比,她更爱小男人的坦诚,是就是,不做作,让她特别心安。 水雾迷蒙的眼眸弯成上玄月,她亲吻他嘴角一下,认真问:“假若真怀上了,姐给伱生下来,好不好?” “好!” 这声好,卢安答应地无比畅快,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得到确切的答复,俞莞之满意了,心情顿时舒畅至极。 她再次圈住他,把头深埋在他的脖子里,贪婪地吮吸爱人的气息。 卢安也没停着,鼻尖在她秀发中拱来拱去,温情地回应她。 许久过后,俞莞之松开他,右手往后轻拂了下细碎发梢,糯糯地说,“小男人,我有些饿了。” 想到她肚子里极大可能有了孩子,卢安自动抛弃了之前打包回来的饭菜,探头问:“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俞莞之说:“蒸蛋,加糖。” 卢安道:“红糖蒸蛋咯?” 俞莞之好看地笑了笑,说是。 幕布上仍在播放唐伯虎点秋香,但卢安心思早就飞了,一把牵着她,小心翼翼地上台阶,上到二楼。 卢安在厨房中寻找一遍,什么都没有,没得法,只得又下到一楼,把画室钥匙递给陆青,“陆姐,麻烦你到画室拿一些鸡蛋过来,还有红糖。” 怕她找不到,卢安详细描述了一下,“红糖是用褐色纸张包裹住的,放在冰箱门的内层中,拉开冰箱门就能看到。” 陆姐点头,转身就要走。 “等下。” 卢安这时又叫住她,“看看附近的药店还开门么,帮我买个验孕棒或者试孕纸回来。” 听闻,陆青眼睛大瞪,嘴巴在一刹那间张得老大老大。 相处这么久了,卢安是第二次见陆青有这么夸张的面部表情。 上一次还是在遭遇泥石流后,刘晓丽的死触动了她,眼泪流了一地。 不过陆青性子沉稳,震惊过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再次点点头,走了。 离开院子,陆青先是去了画室,拿了6个鸡蛋和一包红糖,接着去药店,虽然关门了,可一点都难不倒她。 只见她四处瞟瞟,见周边没人后,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根特质铁丝,几下几下就把锁给打开了。 陆青对药店布局不熟,找了好一通才找到想要的东西,接着留十块钱放收银台,把门重新锁上,快速离开。 当卢安接过验孕棒时,他识趣地什么也没问,道声谢谢后,回到了二楼。 俞莞之坐了六七個小时的车,一身疲惫,此时正在浴室洗头发洗澡。 “咚咚咚!” 卢安在外边敲了三下,喊:“俞姐,我可以进来不?” “门没锁。”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推开门,卢安走进去,把验孕棒摆在了她跟前,“这是陆姐刚才买回来的。” 俞莞之盯着验孕棒看了小会,接着眼皮一掀,问:“要是没怀上,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如果没怀上,这月再多来几次就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眼前的姐儿似乎很想要一个孩子。 俞莞之右手摸了摸耳钉,似笑非笑地呶了呶嘴,示意他先出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争取再写一章。) (本章完) 第482章,当爸爸了(求订阅!) 等待最是煎熬。 出了浴室后,心痒难耐的卢安一会在客厅中走来走去。 一会停下脚步,一眨不眨地盯着墙壁上的挂钟。 口里数着时间,不时隔着浴室门喊,“俞姐,好了没?” 喊了好几次,里面都没声音。 喊到第五次,耐心快耗尽了的卢安再次敲门:“俞姐,吱一声,不然我闯进来了啊。” 这时里面终于有声音了,“小男人,进来吧。” 闻声,卢安一把大力推开门,火急火燎地踏了进去。 人未至,声已到,“怎么样?怀上了没?” 俞莞之半躺在浴缸中,视线积聚在他脸上,静静地看着他。 见她温吞吞地没动静,卢安都快要急死了,弯腰寻找一番验孕棒,未果。 于是趴在浴缸边急急问:“我的姐儿,你别折腾了行不,验孕棒在哪?” 把他的各种微表情尽收眼底,俞莞之眨眨眼,指着浴缸说,“进来,先陪我洗个澡。” 卢安服了,“别闹,我要是进来了,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你有多大魅力心里没个数么?” 俞莞之会心一笑,然后闭上了眼睛。 这幅样子摆明了,他不进来,就不会告诉他结果。 对峙一阵,见她始终不为所动,卢安快晕了,最后只得三下五除二地脱掉衣服,跨了进去。 看他妥协,俞莞之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几分,随后双手懒懒地抱住他脖子,罕见地撒了会娇: “小男人,吻我。”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吻?” “嗯。” “吻哪里?” “你想吻哪里都可以。” 第一次见她这么大胆,卢安深吸口气,右手勾住她的细柳腰身,狠狠含住了她的嘴。 这一吻,俞莞之不同以往,非常主动,非常缠绵,让卢安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柔。 亲着吻着,雄性激素喷发的卢安已然不再满于口舌之欲了,双手不断在她身上摩挲挤压的同时,脑袋一低,顺着沟壑起伏一路往下. 中间俞莞之睁开了眼睛,用好奇的眼神凝望着他,望着他那五花八门的各种小动作,享受不同动作带来的不同感觉。 某一刻,当他伸手要探底时,她忽地抱住了他的后脑勺,紧紧偎依在怀里呢喃: “小男人,不要,姐怀孕了。” “真的?” 半个脑袋沉浸在水下的卢安猛地抬了起来,惊喜地看着她。 “嗯。” 俞莞之恩一声,接着双手用力把他往上提。 卢安会意,跟着爬了上来,半压在她身上:“验孕棒在哪?” 脑袋对脑袋,她贴脸摩挲了一会说:“藏在浴巾里面。” 听到这话,卢安空出右手,快速翻开浴缸边的浴巾,里头躺着一個验孕棒。 卢安一把拿起它,急切地瞅了过去。 果真! 她果真没骗自己,果真怀孕了,那两道红杠是如此的醒目。 是如此的耀眼! 对着红杠愣神了许久,某一瞬,卢安把它放到一边,快乐地一把抱住俞莞之,在水中翻个身子。 一时间两人换了位置,俞莞之在上,他在下。 他激动地举起她,“谢谢你,我要做爸爸了!” “21岁的爸爸,你怕不怕?” “怕什么?你见过40岁的爸爸有几个我这么厉害的?” 他开心,她就跟着开心,红唇连着在他嘴角印了三下,笑说: “这倒是,孩儿爸是个有本事的人。” 接着她问:“那你希望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都行。是伱的,我不挑,男孩女孩肯定都好看极了。”这是卢安的真心话,受后世的影响,他早就没了重男轻女的思想。 俞莞之非常受用,示意他放下自己,然后趴在他胸口说: “不论孩子像你,还是像我,定然是不会丑的。不过我更希望他/她像你多一点。” 卢安不解,“明明你比我生的好,为什么?” 俞莞之食指在他嘴唇上划了划,“因为莞之爱你。” 卢安听得大受感动,再次探头吻住了她。 这一吻,两人只是浅尝截止就分开了。 她说:“帮我擦身子,你孩子饿了,我们早点出去。” “好,依你。”卢安拿出了画画的本事,极其细心地帮她擦拭干净身子。 俞莞之低头瞄眼他的巨物,羞红个脸笑问,“要不要我帮忙?” “怎么帮?”跃跃欲试的卢安停下手里的动作,眼里全是期待之色。 这可是俞莞之啊,要是她愿意帮忙,那不得幸福死? 就算是用手,他这辈子也值了! 如果用口,那、那 卢安目光落在她那好看的樱桃小嘴上,这一刻,他骨子里的血液在狂飙! 俞莞之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诡笑问:“小男人,你在想什么?” 卢安鬼使神差地问:“可以吗?” 俞莞之站起身,踏出浴缸,糯糯地说:“不可以,你不能那样作贱我,哪怕是想想都不行。” 卢安郁闷了,在浴缸中打个滚,抱怨道:“那里还说个甚啊,之前诱惑我进浴缸,现在又出言调戏,你是要玩死你老公吗?” 听到“老公”二字,俞莞之回眸笑一笑,随后套上睡衣,出了浴室。在那方面,真是一点都不带惯着他的。 在浴缸等了两分钟,没等到她回心转意的卢安么得法,只得在碎碎念中洗了个澡,然后去了厨房。 从袋子里掏出鸡蛋,卢安大喊,“俞姐,你要吃几个?” 俞莞之正在客厅吹头发,“两个吧,吃不完你帮我吃。” 红糖蒸蛋,卢安是有经验的,先把两个鸡蛋外壳洗干净,然后敲碎放入碗中,用筷子斜着转圈搅拌300来下,再按一比一的比例放入清水,最后放两小块红糖。 这红糖最好是用刀切碎,切成粉末,容易嵌入蛋液中,蒸熟后的味道和口感会更好。 起锅烧水,等到水开,再过8到10分钟就可以吃了。 卢安记好时间,走过去拦腰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身子骨,问:“要不我来帮你吹头发吧。” “你会?” “小瞧人了不是,咱在这方面可是一把好手。” “以前帮孟清池吹过?” 一猜就中,不过卢安没在嘴头上承认,也没否认。 接过吹风,把她按到沙发上,站后面帮着吹了起来。 俞莞之静心体会了一番,末了夸赞道,“手艺确实不错,我都有点羡慕孟清池了。” 卢安顺口问:“现在正帮你吹诶,你为什么还羡慕清池姐?” 俞莞之后仰头,忽然叹口气说:“没为什么,就是没早点遇到你。” 卢安歪头打量她:“早点遇到我有什么用,那时我可还是个孩子。” 俞莞之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孟清池的。” 卢安问:“这问题我可以不回答不?” 俞莞之说:“可以,君子不强人所难,不过你在浴室还叫我老婆,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 卢安听不下去了,立马投降,“初三的时候。” “初三呐” 俞莞之柔和地吐出三个字,没了下文。 五分钟后,头发吹好了,卢安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关心问,“这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阿姨?” 俞莞之想了想说,“我需要等一个时机。” 时机? 什么时机? 卢安隐隐有所猜测,俞姐这么考虑必定是为了自己,不过他没细问。 毕竟俞家家大业大,自己现在人微言轻,还没有足够的话语权。 掐着点走进厨房,卢安把蒸蛋端了出来,招呼喊:“蒸蛋好了,快来吃。” “好。” 俞莞之走过来看了看,立即把调羹递给他:“太多了,你先帮我吃一小半。” 卢安没同意:“这是专门为你和宝宝做的,哪有我先吃的道理?快吃吧,吃不完我兜底。” 见他执拗的像块硬石头,俞莞之笑笑,没跟他争辩,拿起调羹先是舀一口吹了吹,放自己嘴里。 接着又如法炮制,递一调羹到他嘴边:“超嫩,好好吃,来,孩儿他爸辛苦了,一起尝尝。” 卢安没想到平时优雅端庄的俞姐还会有这样可爱的一面,真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在她眼波盈盈地等待中,他张开口,把鸡蛋羹吃了进去。 接下来俞莞之一改平日里的高贵形象,她自己吃一口就会喂他一口。 按她的意思说:这是咱们一家三口的第一顿团圆饭,得有仪式感,得有始有终。 鸡蛋羹不多,好在俞莞之的食量也不大,半碗下去就有八分饱了,她说:“孕期要少吃多餐,每餐不能太饱了,这样对宝宝好。” 简单的夜宵过后,卢安进去厨房洗碗。 俞莞之则立在画家跟前,欣赏起了《南岳小镇》。 等他出来时,她用商量的口气说:“小男人,这副油画就不卖了,留给咱们的孩子放传家宝。” “成,听你的。” 从她的表情中不难看出,这姐儿非常喜欢这副具有纪念意义的画。 真的是具有纪念意义,为了这副画,两人经历过生死。 而肚子里的宝宝也是这个时刻孕育的,按照佛门的说法,这里面牵扯着莫大因果。 这个晚上,升级做准妈妈的俞莞之精神十分亢奋,先是打把伞,拉着卢安在南大校园散步。 接着又拉着他去地下室看了一场电影。 就算是后半夜到了床上,她还是有很多话要说。 似乎、好像,今天是她这辈子说话最多的一天。 这个晚上,卢安最终还是没熬过生物钟,最后在外面响起的第二次鸡叫声中睡了过去。 这个晚上,俞莞之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努力尝试着进入梦乡,可试了许多次都没成功。 听着身边匀称的呼吸声,望着他那清爽好看的脸庞,俞莞之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爱上这个小男人,会为他沉沦,会心甘情愿为他生孩子。 认识她的人都说,她不是一个容易被打动的人。 可在她的人生信条里:不动情归不动情。只要一旦投入感情,就会身心全力以赴,就是一生一世,绝不会朝三暮四,永不回头。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483章,结婚的承诺(求订阅!) 第二天。 当卢安醒来的时候,睁眼就同一双水雾般的眸子对视在了一起。 他迷糊一下,稍后伸手揽过她腰身问:“你这是醒来了?还是一夜未睡?” 无怪他这么问,实在是太了解这姐儿了,每逢晚上就精神好。 更何况遇着了怀孕这么大的喜事,一个说不好就熬了个通宵。 俞莞之轻声说:“睡不着。” 卢安右手绕到她脑后,端着她的头,定定地盯着她眼睛,“你这样可不行,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今后尽量调节好生活规律。” “好。” 俞莞之自然知道这些,昨夜计划了许多事情,想着等回沪市就实施。 两人耳鬓厮磨一阵后,他问:“睁眼到天亮,饿不饿?” “你去做饭吧,我眯会。”俞莞之松开他,慵懒地闭上了眼睛。 卢安从她身上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想吃什么菜?” “小鱼小虾,还有小白菜。” “成,我这就去市场买。” 简单洗漱一番,卢安下楼出门。 见到陆青等几个保镖时,他直觉这些个娘们今天看自己的眼神好似不一样了。 而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一时也说不出個子丑寅卯,但那种感觉实实在在有。 大抵、可能、还是俞姐肚子里的孩子带来的变化。 过去自己同俞姐关系虽然十分亲近,但毕竟没结婚,在她们眼里两人不能划上等号。 而有了孩子以后,就已经直接跳过了结婚这个门槛,在外人看来,两人这辈子是牢牢绑在了一起的。 清晨的菜市场人比较多,他挑选马古龙的时候,意外遇着好几南大老师。 其中就包括陈维勇。 “陈叔,买菜啊。”他主动打招呼。 陈维勇笑着颔首,看了看他买的菜,问了句,“你现在也是自己动手做饭吃?” “不经常做,只是偶尔兴起时做一顿。”卢安如是回答。 买小鱼仔的大妈比较多,两人一个不留神就被挤到圈外了,但他们也不急,就站在过道边聊起了天。 中间卢安以不经意的口吻试探了关于梦姨要来南大的事情,想知晓陈维勇是否知情? 没想到不试还好,一试么,他很快就捕捉到了有用的信息,虽然陈维勇掩饰的很好,不自然的神情也只是出现了一刹那,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这样看来,梦姨来南大不是心血来潮的冲动,必定是陈叔这边透露了什么口风? 只是这个口风透得有多大? 程度有多深? 是故意的? 还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都是未知数。 原本他以为,陈家为了陈麦,一直在隐瞒自己和黄婷的事情,难道如今有变? 不过这些他也只能在心里念叨,没法出口直接问,要不然两人不只是尴尬,还有关系的生疏。 交谈了大约十来分钟,几位大妈心满意足地走了,这时才轮到两人。 卢安之前已经买了鱼仔,现在目光瞄准了新鲜的河虾,见他挑虾,陈维勇也跟着挑了些。 临分开时,陈维勇忽然问:“听楚玲说,你和麦子关系不错?” “我们是朋友。”当着人家的长辈,卢安没办法,只得捡好听的讲。 陈维勇点点头,“麦子要走了,要出国了,明晚有时间来家里吃个便饭。” 这消息他倒是第一次听闻,“她什么时候走?” 陈维勇告诉道:“就这几天。” 碍于孟叔的人情关系,卢安不好拒绝这份邀请,“好,到时候我过来。” 买好鱼虾,买好小白菜,他逛一圈后还买了半斤猪肝和一对猪腰子等,好久没吃这玩意了,嘴馋得紧。 回到两层独栋小楼,俞莞之竟然起来了,见他眉毛紧锁的样子,微笑解释道:“等下要走,我多陪你会。” “这么快?”卢安懵逼,还以为她要多逗留几天咧。 俞莞之右手往后捎了捎发丝,温润地说:“怀孕的事可能瞒不了家里太久,我得提前做些准备。” 昨夜两人谈兴好,畅想了许多未来的事,却唯独默契地没提两人今后将以何种关系保持来往。 卢安不提,是潜意识里在避让。 俞莞之不提,是她曾经在南岳山答应过他,不逼迫他,不对他身边的红颜知己上手段。 不过卢安身为男人,纵使放不下清池姐等人,但在这种情况下该有的担当还是要有的。 他搁下手里的菜,一把拉过她抱在怀里说,“俞姐,其实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你别把所有压力都揽在自己肩膀上,我会心疼的。” 听到这话,俞莞之凝望着他的眼神,顿时发光发亮,片刻功夫就如同太阳一般炽热。 不过她抿嘴没说话,只是右手动情地覆在他脸上,来回抚摸。 自己家里的情形她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为了不让他失望,为了能遵守约定,她已经做好了同家里抗争-妥协-抗争的长期打算。 而如今小男人的这番话,对她来讲,可谓是莫大惊喜。 自己是中间介入他感情世界的,经历过生死的她早就大彻大悟了,两人活着就好,没想过要求太多。 但卢安的表态,让平静中的俞莞之激起了无限波澜,她毕竟是女人,还有了身孕,自己男人的承诺和担当给她撑起了一片广袤的天。 即使这份承诺和担当能承载的重压有限,但有这份心意在,她就满足了。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十分开阔,美丽动人。 卢安低头亲吻她的眼眸几下,进一步表示:“如今伱是孩子妈,我是孩子爸,我愿意填充你的第三个愿望,同你组建一个家庭。” 如果刚才卢安的承诺和担当让她动容,那么这句话就直接把她的内心防线彻底给击垮了! 把她给化了! 只见俞莞之扑到胸口,双臂搂住他脖子,用力挤压着彼此,过了好会,她隐隐泛着泪花说:“小男人,谢谢你!如果我扛不住了,我会考虑的。” “好,我随时听莞之老婆召唤。” 卢安说完,一把抱起了她,抱到沙发上,两人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缠绵。 可能是刚才卢安的深爱彻彻底底俘获了她的芳心,见他在自己身上进退两难、痛苦不堪时,俞莞之尝试着把右手伸进了他的皮带里头。 …… 不过她太过矜持,这种羞人的场面到底是没坚持下去。 见她偏过头,脸色潮红的不成样了,卢安哈哈大笑几声,很是不舍地从她身上起来,得意地哼着小调、拎着菜进了厨房。 小男人还是维护自己的,不愿意让自己过分难堪,俞莞之心中闪过这样一个愉悦的念头,随后双手后抻,优雅地坐了起来。 把凌乱的衣襟和头发整理一番后,她跟着去了厨房。 她不会做菜,却可以帮着洗,陪着说会话。 早餐是三菜一汤,青椒炒鱼虾、爆炒腰花和猪肝,小白菜。 还有一个三鲜汤。 俞莞之是真饿了,难得地一口气吃了一碗半饭,临了还喝了半碗汤,接下来就是给自己男人夹菜。 吃着她一筷子接一筷子的菜,卢安心有戚戚地问:“真要走?” 俞莞之看得好笑,“这么舍不得我们?” “嗯,当然。” “我有时间就会过来看你。” 卢安连忙摆手,“路这么远,还是算了吧,你别折腾了,放假我去沪市陪你和宝宝。” 这年头的路不比后世,颠簸的很,这姐儿身子骨又比较柔弱,他真的怕出意外。 俞莞之也想到了这里,于是没矫情,“好,等你过来给我们娘俩做饭吃。” 俞莞之走了。 走之前从包里掏出一个崭新的诺基亚手机给他,认真嘱咐:“遇着事了记得随时联系我,现在我可是你孩子的妈妈,不要有心里负担。” “我知道,我知道了。”卢安抱了抱她,亲自拉开车门,打把伞护送她上车。 虎头奔发动了,俞莞之透过车窗同他对视了足足十来秒,随后摇上玻璃,离开了。 目送奔驰消失在马路尽头,卢安问:“陆姐,你觉得我们的路会顺畅吗?” 这问题没头没脑,可陆青几乎秒懂,不过她看着卢先生的背影,没应声。 没等到回复,卢安一点不见怪。 他刚才这样问,只不过是一种提醒,提醒她不要对俞家通风报信,留给俞姐的时间宽裕一秒都是好的。 同时他也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恩。 这个恩,包含清池姐、清水、叶润和黄婷。 今天他虽然做出了组建家庭的承诺,但他相信俞姐,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勇往直前,路的尽头未尝没有奇迹。 他没敢奢望太多,两年。 两年就够了! 雨下得越来越大,卢安在路边站了会,随即回了二楼卧室,躺在依然温热的床上,鼻尖处无时无刻都有她的淡淡清香飘过,真好! 他的性子注定了他不是一个为心事太过忧愁到失眠的人,秉着挺过了今天明儿就会柳暗花明的信条,他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他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没有时间,没有地点,也没有人烟,只有空荡荡的天空和碧绿色的青草。 而在草地上,下起了绵绵细雨,细雨中一直在循环播放一首单曲《约定》。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 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 幻想教堂里头那场婚礼 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484章,一个一个都发难了 一觉醒来,外面雨停了。 卢安杵着脑袋面向窗外发了会呆,直到肚子咕咕叫了,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娘的又到了饭点。 简单洗漱一番,他离开了两层小楼,去了校门口找东西吃。 逛了一圈,他最后挑了一家麻辣烫,里面此时坐满了人,等了好久才等到空位。 一般来讲,吃麻辣烫的姑娘几乎都是一伙一伙的,一走也是一大波。 卢安刚落座,就隐隐感觉左边角落里有人在看他。 眼角余光撇了撇,原来是学妹李悦三人。 这么巧的么? 不过还有更巧的,就在李悦酝酿一番、鼓起勇气要跟学长说话的时候,只见卢安突地右手向外一招。 顺着学长的视线望过去,李悦目光瞬间被吸引住了,用了不到半秒钟,她就精准地猜出了来人是谁? 要是不出意外,这么美、还这么有气质的,应该就是传说中那位深居简出的苏觅学姐了吧? 也只有可能是苏觅学姐,才能给自身条件非常优渥的李悦带来惊艳感。 李悦的异样引起了旁边的秦雨和王懿的注意,当看到苏觅学姐时,当看到苏觅学姐被卢学长叫住坐在了一起时,两女面面相觑一阵,然后不约而地瞧瞧李悦,心头忽然有一种荒诞感。 这种荒诞感李悦也有,整个人一时间空落落的,好像什么宝贵的东西丢失了一样,远离了自己。 心里装着好多事的卢安对李悦一点兴趣都没有,头始终没偏过去,假装没看到。反倒是对迎面走来的苏觅和李梦苏热情打起了招呼。 “呀,卢大财主也吃麻辣烫?”碰到他,李梦苏心情大好,还开起了玩笑。 “吃惯了大鱼大肉,今天吃点粗粮。”卢安点了点头,一边开玩笑,一边指了指身边的位置,招呼两人: “你们两也别站着了,快点坐下吧,我请你们吃麻辣烫。” “前几天不是说好请大餐的么?一顿麻辣烫就打发我们了?”说是这么说,李梦苏已经一屁股坐下来了。 见状,苏觅对卢安笑了下,跟着坐了下来。 趁李梦苏点单的功夫,卢安问苏觅,“今天怎么就你们两个出来了?” 苏觅说:“润润和向秀被陈麦叫走了,就只剩我们两。” 卢安反应过来了,小辣椒还过两天就出国了,此时叫走叶润和向秀,估计是做最后的道别。 接着他想到什么,确认一遍问:“过年是你给我bb机留的言?” 苏觅看了看他,“没其他人联系你了吗?” 她这是相当于间接承认了此事。 卢安道:“有,不过他们都是给我家里打电话,留言的就你一个。” 苏觅说:“我是怕你忙,所以用这种方式给你拜个年。” “谢谢。” 卢安道声谢,然后掏出诺基亚手机,对她讲:“我之前的bb机坏了,伱记下我手机号码,以后方便联系。” 经历了一年半的图书馆时光,两人早已过了生疏客气的阶段,苏觅很给面的抄下了手机号码。 这时李梦苏点完单过来了,卢安又把手机号码给了这姑娘。 今天的李梦苏心情不错,不着痕迹瞥眼角落里的李悦就打趣他:“卢安,我忽然觉得,我和觅觅今天不应该出现在你面前。” 闻言,苏觅微微一笑,很显然她也注意到了李悦。 卢安眨眨眼,笑道:“还好你们出现了,我这人脸皮薄,不太会拒绝人,要不然这顿麻辣烫就索然无味咯。” 苏觅和李梦苏都有点惊讶他会这么直接地表达情绪,后者忍不住压低声音问: “女生宿舍都在疯传李悦喜欢你,这么清纯漂亮的学妹你都没感觉?” 三人关系已然非常熟悉了,卢安懒得带面具装斯文,“可能是对我有好感的女生都比较漂亮的缘故,“漂亮”一词我已经腻了,我更多的是追求本心上的惬意。” 李梦苏问:“什么是本心?” 卢安想了想,回答道:“也可以称三观吧。” 李梦苏问:“那你觉得自己三观正吗?” 卢安歪头:“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三观不正,全都偏向觅觅。”李梦苏学者他的样子眨眨眼,第一次在美醉酒的情况下开两人玩笑。 苏觅拿杯子给两人倒杯水,仿佛没听到这话,浅笑不语。 卢安面露诧异,问李梦苏:“你今天是吃了狗胆吗?敢同时得罪我们两個人?” 李梦苏掩嘴大笑,赶忙转移了话题。 好多年没吃麻辣烫了,再次吃,卢安感觉味道相当不错。如果晚说唯一的缺点,就是辣度不得劲,弄起他连着加了好几调羹辣椒。 吃完后,三人沿着南大转了半圈,期间李梦苏突然说:“听向秀讲,陈麦马上要出国留学了,你知道吗?” 卢安道:“听她大伯有说。” 李梦苏惊讶:“陈麦没亲口告诉你?” 卢安摇头。 李梦苏有些不敢信。 毕竟陈麦可是经常挑衅黄婷的,为此还闹得满城风雨,现在要长时间离开了,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的? 回到南园8舍,满脑子疑问的李梦苏憋了许久,但最后还是没憋住,就此偏头问正在看苏觅:“你觉得陈麦对劲吗?” 苏觅沉思片刻说:“我没跟她接触过,不好下结论。但她之所以这样,无非是两种情况。” 李梦苏问:“哪两种?” 苏觅抬头,分析道:“一个是,卢安在她心里的地位比较重,可能在离开前会压轴见他。。” 李梦苏觉得有道理,“第二个是什么?” 苏觅说:“俞莞之、孟清水和黄婷你都见过,陈麦要离开这么长时间,回来时说不定已经物是人非了。” 李梦苏问:“你是说她放弃了?” 苏觅点头又摇头:“现在应该还不至于,但以后难讲。” 听到这话,李梦苏忽然联想到了自己,都是天涯沦落人啊。她暗叹一口气后,久久无言。 见闺蜜一脸哀伤,苏觅仿佛猜到了她的心事,想了想,放下书本劝慰道: “卢安并非良人,对女人来说不是好的归宿,你的视野应该开阔一点,看开一些。” 李梦苏回过神来望着她:“我还是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他的坏话。” 苏觅哑然,捡起书本重新阅读了起来。 近距离看着好友的侧脸,李梦苏大发感慨:“我要是有你这身气质就好了。” 苏觅头也未抬,打趣她:“没用,卢安身边有个俞莞之,你还是没法享受独宠。” 李梦苏回击:“至少他会对我一见钟情,一辈子忘不了我,这就足够了。” 苏觅抿了抿嘴,“你今天的怨念有点多。” 李梦苏往后一倒,躺床上说:“李再媚走了,陈麦也走了,清纯如李悦同样不受待见。 这些个女人,哪个不是有着无数追求者?在他眼里却一文不值。 我在想,毕业若干年后相遇,他还会不会认得我?” 苏觅瞄她一眼,“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还想着相遇?” 李梦苏沉默,良久开口:“是我犯了痴症。” 苏觅听得有些不落忍,开导她:“并不是你的错,其实这个结果对她们来讲,或许是最好的吧。” 李梦苏望着天花板说,“我不如她们。” 苏觅笑了笑,“我给你提个建议。” 李梦苏翻过身子,好奇问:“什么?” 苏觅说:“以后别给他到图书馆占位置了。” 李梦苏又把身子翻回去,闭上眼睛说:“那怎么好?我们是朋友。” 闻言,苏觅继续看起了书,单方面结束了谈话。 … 另一边。 回到画室的卢安什么没做,就那样坐在沙发上看书,等叶润,等清池姐电话。 可意外的是,不仅叶润没来,清池姐说好的晚上电话也跟着泡汤了,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本想主动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但摸不准梦姨和孟叔的态度,最后还是把这念头暂时压了下去。 再等等,不能给清池姐添乱。 要是明天还没消息,自己就算违法约定,说什么也要飞回邵市去看看了。 这一夜,卢安没怎么入睡,弄起他半夜又爬起来,索性对着画架画起了油画。 次日上午,叶润来了,来收报纸。 进门看到他这副满脸憔悴的样子,她三步并作两步疾走过来,轻轻问:“你怎么回事?昨晚又通宵画画了?” 卢安说:“我睡不着。” 叶润盯着眼睛看了会,稍后问:“说说呗,是俞莞之怀孕了?还是孟清池的事?” 卢安懵逼! 小老婆你这嘴是开了光吗? 猜这么准的? 都猜对了? 见他这副情形,叶润已经有了答案,心里顿时莫名有些酸楚。 甚至有那么一刻,她好想把手里的报纸狠狠甩他脸上,骂一句“死渣男”,再解气地踹一脚! 看他傻了吧唧地瞧着自己,叶润翻个白眼说:“俞莞之怀孕的事是麦子推测的,孟清池的事也是根据她的信息猜的。” 说着说着,她顿了顿,继续往下刻薄道:“只是没想到啊,竟然都猜中了,卢大爷你真是个情圣嘞。” 话到这,卢安以为她说完了,没想到她后面又咬牙切齿地跟了两句:“死变态!臭渣男!这画室啊,您自个儿留着玩女人吧啊,我不伺候了。” 话落,她不敢看凶神恶煞的卢安,迈着大长腿跑到门口,匆匆提起鞋子,掰开门,一溜烟没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485章,他的风流账孟清池都知道了,物是人非 经小老婆这么一闹腾,卢安顿时没了继续画下去的心思。 回味刚才的对话,他敏锐地捕捉到:梦姨想来南大突袭自己,果真和陈维勇一家有关。 或者确切地说,就是这家子人给漏了口风。 要不然陈麦能知道孟家? 要不然叶润能在此基础上猜到清池姐头上? 至于俞姐怀孕的事,陈麦曾见过杨千惠找自己,再加上前几次的试探,倒不难得出一些结论。 叶润溜得快,门都没关,卢安搁下画笔,跟着来到了走廊上。 可惜,小老婆早跑没影了。 不过他也不气,更不急,你跑!你跑!你能跑多远? 南大就这么点地儿,你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 俞姐怀孕的事应该对她冲击比较大,以小老婆的脾性,现在要适当留点私人空间给她降降温。 等到时机差不多了,就把她抓回来,狠狠丟床上,真是反了你了不是? 昨天才停的雨,没想到一夜过去又下起了瓢泼大雨,卢安在走廊上站了会,最后熬不过肚子叫,又去买了点东西垫肚子。 再次回到画室时已经快晌午时分了,卢安课都懒得去上了,直接躺床上眯觉。 累了睡觉最香,卢安闭眼睁眼,一觉睡到下午五点过才下床。 “叮铃铃…” “叮铃铃…” 澡才洗到一半,客厅座机就响了。 卢安心里记挂着清池姐,身上的泡沫也不管了,像箭一样冲出了淋浴间。 抓起听筒急切招呼,“喂,是清池姐吗?” “不是。” “陈麦?” 陈麦诡笑问:“是不是非常失望?”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都要出国了,就不计较了,卢安耐着性子回:“没呢,你找我有事?” 陈麦说:“不耽误你接孟清池的电话,我就长话短说了,六点之前赶来我大伯家吃饭。” 答应了的事自然不会拒绝,卢安说好。 “那不占你时间了,挂了。” 话刚落,听筒里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这凶妞,还是这么的风风火火啊,卢安笑了笑,把听筒放下,又回了淋浴间。 “叮铃铃…” “叮铃铃…” 5分钟后,客厅电话再次打破了沉寂,卢安心想,这回总是清池姐了吧? 快速接起,“喂?” “小安。” “清池姐,伱终于打电话来了,我都快担心死了,你要是再没消息,我明早打算飞去找你了呢。” 开了几个小时车,此刻的孟清池非常疲惫,但为了不让他担心,还是强打精神说: “姐刚回到长市,你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搞定了?”卢安开口就问最关心的问题。 “嗯。”孟清池嗯了一声。 卢安心落了一半,坐到沙发上问:“孟叔和梦姨没为难你吧?” 其实他这是问了一句废话,用脚趾头想想都明白,那种局面怎么可能轻易过得去? 他当然知道这些,这么问只是为了缓和下气氛,怕太过沉重。 孟清池给自己倒杯水,抿一小口说:“还算好。” 事关重大,卢安不想打马虎眼,追问:“什么叫还算好?” 孟清池转了转手中的茶杯:“就是还没有到最坏的程度。” 听到这话,卢安明悟,今天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名堂了。 相关详细内幕,清池姐不会说的。 毕竟关乎到长辈脸面,至少她短时间内肯定不会跟自己提起。 卢安有些郁闷,但还是没违拗对方心思,转而问:“那梦姨还会来南大不?” 孟清池答非所问:“小安,你是不是在南大临时找了女朋友?” 轰! 轰轰轰!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瞬间把卢安给劈蒙圈了原地! 他心思急转,该怎么回答? 承认是? 还是否定? 想起自己曾经对她的承诺,今生不撒谎,卢安深吸口气,哑着嗓子说:“是,她叫黄婷。” 其实,当孟清池问出这个问题时,他就没得选了。 以前世今生对她的了解,她从来不会在没有实际证据的情况下去怀疑你。 哪怕是模凌两可的证据,抑或一些道听途说,都乱不了她的心。 而一旦她问出口了,就等于是确认过了的。 所以,不管是生是死,卢安都选择坦诚。 见他亲口承认,孟清池一时间没说话。 这时这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仿佛凝固了! 明明是春天,卢安却感觉到了切骨的寒意,背后凉飕飕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孟清池又抿了一口茶水,缓缓放下杯子说:“姐问你个事,你不许撒谎。” 卢安咽了咽口水,慌忙应声:“你问。” 孟清池问:“你和清水到哪一步了?有没有发生过关系?” 卢安从心回答:“没有,为了你,我一直没敢碰她。” 孟清池有些意外,心头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紧绷的弦顿时松弛了几分。 过了会,她说:“你梦姨暂时不会来南大。” 卢安没脸面对梦姨,低头默默听着。 孟清池接着说:“嗯,月底我会过来一趟,到时候来机场接我。” “清池姐你要来南大?” 卢安猛地抬头,语气中全是惊讶和惊喜。 “是。” 孟清池说:“你和清水读大学都快两年了,我还没去过你们学校,有些不像话。 姐想着把假期积累到月底一起用,小安,你欢不欢迎?” “欢不欢迎”这话带有深意,但卢安已经兴奋过头了,才不搭理它的深层次意思呢。 当即厚脸皮开口:“欢迎!我的清池姐要来,自然欢迎哪!到时候我来长市接你。” “不用,别浪那个费钱,姐自己坐飞机过来。” 这年头的飞机票不便宜,就算知道小安不缺这几個钱,但也不能这样铺张浪费。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好会,不过谁也没提黄婷和清水。 甚至连俞莞之和叶润都选择性忽略了。 卢安紧张地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通话? 反正电话挂断的那一瞬间,他虚脱了,全身软绵绵的没了力气。 好似这个电话剥了他几层皮一般,真是要了老命了! 老实讲,他从来没有这么拘束过,没有这么在乎过。 哪怕对象是亲妈、是大姐、、是清水和叶润、是梦姨、是俞莞之,都没这么忐忑过。 摸摸额头,卢安像烂泥一样瘫在了沙发上,心里在思考:清池姐来南大,是为了针对黄婷? 要真是这样,他会感到高兴,那样证明清池姐已经上升到明面在乎自己的感情了。 可他清楚,清池姐不是这种人欸。 不管怎样,梦姨放弃来南大就是一次胜利,自己总算喘了一口气,赢得一些时间去谋划。 又在客厅呆了20来分钟,卢安最后掐着点出现在了陈维勇家。 “楚怜姐。” 给自己开门的是陈楚怜,卢安挤个笑容打招呼。 “来了,就差你了,快进来。”陈楚怜让开身子,示意他赶紧进屋。 听到门口的动静,这时陈麦也走了过来,见到是他,顿时抬起有手腕看看,“还不错,差4分钟六点,你还挺准时的。” 屋里的人比较多,大概十来个出头,不过都是些熟面孔,卢安客气地一一寒暄过后,转头问跟在自己身旁的小辣椒: “你这是找我有事?” “菜还没好,还要等会,咱们聊聊?”陈麦指了指自己卧室。 这里虽然是陈维勇家,但平日里陈麦来得比较频繁,经常来蹭饭,于是就单独给她预留了一个房间。 卢安扫一眼客厅里的男男女女,显得有些犹豫:“不好吧,咱孤男寡女的进卧室。” 陈麦歪头,似笑非笑问:“你在想些什么?难道想大白天睡我?” 卢安抽口冷气,要不是顾忌这里人多,真他娘的想一指头摁死这货。 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这般口无遮拦呢? 见他不说话,陈麦动了,一马当先进了卧室。 在众多人的注视下,卢安犹疑了两秒,还是跟着进了房间。 瞧到这一幕,客厅里的人各自相互瞅瞅,麦子钟情卢安的事,早已不新鲜了,差不多都心知肚明了。 卧室。 等他一进门,陈麦就把房门关上,顺便反锁住。 接着她脱掉外衣,露出诱惑至极的身材,掐着表说: “厨房正在做啤酒鸭,另外还有一个辣椒炒肉、蒜泥生蚝和油麦菜,加起来估计要30分钟左右。 来吧!我相信你的实力,不会在我身上浪费这30分钟的。” 视线情不自禁在她身上溜一圈,有一说一,这妞资本挺足,该有的都有,没有一丝赘肉,真他娘的吸引人。 就算两世为人的卢安见过不少女人了,还跟俞姐这样的人间尤物同过床,但单单以身材的魅力值计算的话,陈麦吊打所有人。 卢安暗暗咽了咽口水,“你来真的?” 陈麦走近两步,猝不及防地拉过他的右手放自己左心房,罕见地露出妩媚状:“你要是愿意,就是真的。” 这圆形弧度,这手感,真他妈的绝了! 卢安有些震惊这凶妞的豪放程度,怕适得其反,他一时没敢用力挣扎,而是在上面停留几秒后,才抽了出来。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产生了肉眼可见的震荡波,这瞬间,胆大包天的陈麦也有了几分羞意,脸红了。 不过她身子骨虽然怂了,但嘴上可一点都不怂:“原来是这种感觉,本小姐还以为有多销魂哩,那这些个女人为你要生要死的,真不值得。” 卢安无语,不去争辩。 近距离默默看了会他,陈麦忽然抽冷子问:“隔着一层纱终究少了几分味道,要不要我把衣服脱掉?” 卢安叹口气,“就这么便宜我了?这不像你啊?” “你对我很了解吗?”陈麦如是问。 卢安回答:“自认为还算了解。” 陈麦双手在胸口比划比划:“我年纪不小了,下次再见到你都不知道要猴年马月,说不定你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不甘心。” 面面相对,卢安没吭声。 对峙一阵,陈麦上半身略微前倾:“跟俞莞之发生关系后,你就没胆了?我不比黄婷强?” 卢安对这话充耳不闻,走到床边,把外套捡起来,给她披上:“你怎么把这些事告诉叶润了?” 陈麦弯了弯嘴角:“叶润跟你闹了?” 卢安摇摇头:“她就不是那样的人。” 听闻,陈麦显得有些沮丧:“你还真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魅力无边,叶子太不争气了,这都不折磨你一下?” 卢安翻翻白眼:“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我就是图一开心。”陈麦的话气死人不偿命。 听到这话,卢安转身就要走。 他一动,陈麦比他动得更快,三两步就堵住了门,挺了挺胸,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意思是你有本事就来。 不自觉地扫眼她的饱满,卢安前生移开视线,“说吧,找我什么事?” 陈麦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脸上堆满了笑容,稍后问:“前天俞莞之来了?” 叶润在两层小楼见过自己,这几乎不是什么秘密,卢安说是。 陈麦又问:“前晚你跟她睡一起了?” 都是聪明人,卢安懒得说慌:“差不多。” 陈麦伸长脖子,再问,“那俞莞之怀孕了没?” 卢安察觉到,问这话的陈麦呼吸有点急迫。 想了想,他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见状,陈麦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笑容没了,整个人顿时呆滞在那,像个木雕一般,许久都没反应。 虽然早就猜到了,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他亲口承认时,陈麦发现自己远没有想像中的坚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一刻,她突然想哭。 但她到底是陈麦,控制情绪的水平一流,烦闷过后,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随即低头把外套扣子一粒一粒系好。 等她再次抬起头时,脸上重新绽放出了明媚的笑意,她祝福说: “恭喜你,早早就能做爸爸了,孩子妈还是俞莞之,将来肯定幸福。” 卢安错愕,没想到她会送上祝福,“谢谢。” 一声谢谢过后,两人陷入了冗长的沉默,就算平日里极其能说会道的陈麦,这时也词穷了。 你看我,我看你,看着看着,陈麦没来由地,越来越伤感,眼圈都泛红了。 卢安为了缓和气氛,道:“你都要去德国最好的大学留学了,这可是大喜事呀,怎么还委屈成这样呢。” 陈麦破涕为笑,用手背揩了揩眼角“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这样,可能是知道自己要离开了吧,可能等我再回来,你们都已经离开了,我就突然觉得很留恋,很遗憾,也不知道我将来会不会后悔…” 卢安道:“上最好的大学,人又美成这样,要是这还遗憾,你叫南大的其她女生怎么活?” 陈麦说:“苏觅就比我条件好,我要走了,你跟我说说实话,你喜欢苏觅没?你放心,我保证不传出去。” 卢安问:“说了你会怎么样?” 陈麦表示:“我会死心。” 卢安立马说:“她是我比较钟爱的款。” 陈麦盯着他看了会,随后把皮筋摘下来,把头发弄乱,咬紧后槽牙狠狠地说:“我现在就开门出去,让大家知道,你在我身上只坚持了三分钟。” 卢安:“……” 说到做到,陈麦把被单弄乱,披着稀乱的头发出去了,顿时吸引了外面的一众目光。 见大伙瞧眼陈麦,又瞧眼自己,卢安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小辣椒真是会玩啊,真是埋汰啊,要走了还想着摆自己一道。 好在卢安脸皮够厚,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了饭桌上,在谈笑风生中愉快地把这顿饭吃完了。 饭后,卢安坐了大约15分钟就提出告辞。 陈麦没送他出门,只是从衣兜中掏出一个早准备好的纸包递给他,“好好珍惜叶润,她挺爱你的。” 卢安再次道声谢,换鞋离开了。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不见,陈麦重新坐回沙发上,漫无目的地翻看起了电视节目。 陈家人见麦子这样,都一脑蒙,纷纷在想,难道是错觉吗? 下楼,上楼,回到画室的卢安拆开纸包,里头赫然包裹着一只黄金耳钉。 掂在手心打量一番,应该是左耳钉。 这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 难道小辣椒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两人的相识是从黄金右耳钉开始,从左耳钉结束,有始有终,画一个圆满的圈? 卢安定定地望着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黄金耳钉,莫名有些恍惚。 脑海中情不自禁地闪过许多画面,跟陈麦认识快两年以来的各位偶遇、各种勾心斗角、各种相处的画面… 他忽然觉得自己猜对了,忽然又觉得自己猜错了。 来到卧室,开锁打开抽屉,卢安把这只黄金左耳钉跟里面的右耳钉摆一块,对着它们静了静,随后合上抽屉,转身离开了画室。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终此一生,我们都是别人眼里的过客。 谁也逃不脱。 驻伞在校园逛一圈,卢安发现没地可去,最后停在岔路口用手指头点了点,玩起了儿时“瞎子点灯”的游戏。 结果显示:今晚不宜回寝室,宜去图书馆。 ps:求订阅!求月票! (争取再写一章…) (本章完) 第486章,有缘自会相见(求订阅!) 开年以来,卢安这是第一次踏足图书馆。 上到三楼时,他在走廊上停留了一阵,一会望望小自修室,一会瞅眼大自修室。 最后他进了小自修室,在这种情况下,本不想这么快见小老婆的,可来都来了,不见她的话,事后她心里只会更寒心。 图书馆还是老样子,人满为患。 目光条件反射般地投向第一排,果真见到了叶润和向秀两女。 两女周边,都是一些熟面孔,每次来都是这些个女生,她们似乎有了默契,成了看书学习的老伙计。 此时自修室十分安静,除了翻书页的书声外,几乎没有其它杂音。 卢安屏住呼吸,轻手轻脚来到叶润后边,这姑娘正在埋头做题,根本没察觉到他来了。 当时旁侧的向秀第一时间看到了他,想要伸手去拉叶润衣袖,提醒她。 不过向秀的动作被卢安给制止了,双手比划比划:把座位先让给我,回头请你吃大餐。 向秀爽朗地笑了,起身出了自修室,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犹豫。 叶润手头的题目到了关键节点,根本没分心留意外面的情况,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题海世界中。 卢安坐下去,先是侧头观看一会,等时机差不多了,他才执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摆到她跟前。 突如其来的便条吓了全神贯注的叶润一跳,她右手下意识拍了拍胸口的同时,还不忙狠狠给了他一记大白眼。 接着才看向纸条。 只见上面写:小老婆同志,今晚回画室不?没了你,家都不是家了。 “小老婆”这打眼的称呼又把她吓了一跳,赶忙用手封住这行字,然后偷偷扫了扫四周的人,见没人注意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回:你不是要做爸爸了么?找你的俞姐的去。 卢安看完,写:别这样,那是意外,我和俞姐遭遇泥石流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当时那种情形下,俞姐为了让我活着出来、命都不要了,我… “我”后面,他用了省略号,没过多累赘,也没去过分打感情牌。 毕竟在他心里,俞姐也好,面前的叶润也罢,都是自己女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想在一个女人面前去亵渎另一个女人,这种下作事他干不来。 更何况自己和俞姐在泥石流下面的细节,他早就同她一五一十地讲述过,相信她能明白自己的苦衷。 果然,叶润对着纸条沉默了。 她虽然极其不想承认,但事实上一直比较在意这個混蛋,这让她觉得自己很烦,觉得自己快没救了。 可同俞莞之一比,叶润觉得自己什么都帮不了他,他就算跟俞莞之光明正大好了,自己能怎么办? 难道生劈了他? 要是不犯法的话,还真想把劈了,真是惹人厌的臭肉。 叶润没回复,把纸条夹到了书页里,继续做其它题。 得咧,这是不愿意原谅自己了。 不过卢安早就有心理准备,知道她没那么快缓过劲的,撕下一张纸,写:我今晚没吃饭,肚子好饿。 叶润用不屑的眼神瞟了瞟他,落笔:滚!有多远滚多远!给老娘滚远点! 卢安拿着纸条,一脸懵逼,“老娘”二字彻底把他给整不会了,这赤果果的小辣椒风格啊。 看来这姑娘不淳朴咯,被陈麦给带坏了。 见他没动静,叶润收拾书本就欲走。 卢安服了,投降了,手疾眼快拉住她衣摆,嘴唇动动,无声无息说:我走,我走行了吧,真是我老娘欸。 说罢,他默默叹口气,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走出几步,他还回头看了眼,但叶润在那眼观鼻、鼻关心,根本不鸟他。 小老婆,算你狠! 你如今出息了! 卢安在心里碎碎念一番,以一种极其狼狈的方式出了小自修室。 他娘的自己这是被撵出来的啊,人生头一遭,真是造孽! 也就是小老婆了,要是搁其她女人敢这样对自己试试,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真当卢家没家法啊! 用阿q精神自我安慰的卢安迎面碰到了向秀,这妞靠着栏杆在打摆子,一幅好无聊的样子。 向秀问:“卢大财主,你怎么就出来了?” 卢安是个好面子的,闭口不提刚才的事,不动声色说:“事办完了,谢谢伱。” 向秀问:“那你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卢安表示:“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你有空。” “痛快!” 向秀给他竖个大拇指,说:“那我进去了,等我嘴馋了再来找你。” 卢安回应一个手势:“ok,没问题。” 朝前走两步,向秀猛然停住身子,问他:“卢安,你和润润真的只是朋友关系吗?” 卢安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对方,认真地道:“没有,我心野得很,你回头跟她说,我愿意用万金做彩礼,求她当我老婆。” “哈哈哈…!” 向秀瞬间笑疯了,手指头点点他,笑得话都说不来了。 向秀进去了,卢安非常纳闷:老子句句属实,说真话咱就没人信咧? 大自修室。 不出意外,当叶润和向秀出现在某一个地方时,苏觅和李梦苏大概率也在。 因为她们四个平时几乎都是一起玩的,只有特定情况下才会分开。 比如图书馆。 为了自律,当初她们商议一番决定抽签,组成两两一队,一队去大自修室,一队去小自修室。 见他出现在自己身侧,李梦苏十分意外:“今晚你怎么来了?” 卢安说:“突然想你们俩了,来看看你们。” 闻言,李梦苏差点笑出了声,“不愧是众多女生的梦中情人,你嘴真甜。” “也不是,我这嘴只对美丽的女士甜。”说着,卢安不自觉移动一步,靠近了苏觅。 听两人说话的苏觅见状,以为他要坐右手边,于是腾出右手把右边的座位清空。比如书包啊、一摞书本啊。 卢安得了便宜还卖乖,问苏觅:“你这是主动邀请我跟你坐么?” 苏觅看他眼,安静没出声。 卢安自来熟坐下,对两女说:“好久没来图书馆了,还是这里亲切。” 李梦苏这时想发问,却发现对面的胖姐已经抬起了头,当即息了声,在纸条上写:明早陈麦就走了,她没找你? 写完,李梦苏把纸条递给苏觅,苏觅默契地传给卢安。 卢安没避讳,回:傍晚在她大伯家碰到了。 李梦苏写:那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由于昨晚闺蜜向自己问过这个问题,苏觅也对此也有些好奇,无意识偏头看着卢安写。 卢安回:就一起简单吃了个饭啊,吃完就走了。 李梦苏可能是在陈麦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忍不住多问了几个问题。 她写:这个点,她没有缠你? 卢安瞄了瞄李梦苏,又瞄了瞄置身事外看热闹的苏觅,回:没有。 李梦苏对着“没有”两个字发呆了小半晌,最后一问:那你们今后还会相见吗? 看到这问题,苏觅顿时想起了昨晚梦苏的一句话“我不知道毕业后,他会不会还记得我?” 苏觅明白,梦苏与其说是在问陈麦,其实是在替她自己问。 对于陈麦,卢安做不到同对学妹李悦那样漠视和绝情,想了想,回:随缘吧,有缘自会相见。 ps:求订阅!求月票! ps:说一下,个别大佬啊,别建议送女,这是后宫文,三月靠这饭碗吃饭的。 另:老规矩,要是成绩允许,角色卡上的主要人物可以期待一下(泉水除外) 说实话,都铺垫到这了,该收的肯定要收,咱不是搞文学的。 这本成绩就这样了,得下本新书再说控制四个女主的事。 (本章完) 第488章,四个沦陷了三个 向秀虽然是个大喇喇的性子,但够哥们,有义气。 她说干就干,还真一把背起卢安进了校园。这一奇葩举动在路上引来无数校友驻足观望。 好在旁边跟着个苏觅这样的大美女,才没人把心中的惊讶溢于言表。 毕竟在苏觅这种级别的女生面前,大家都是要面子的,非常注重言行素质,显得很有涵养。 在一小岔路口,向秀问叶润:“送去寝室?还是画室?” 叶润想都没想,“画室。” 画室位于教师公寓,相对寝室来说会远一点,但这都不是事,向秀背得飞起,那速度和写意的姿态,真真是让叶润、苏觅和李梦苏三女侧目。 李梦苏甚至开玩笑说:“秀秀,你以后找男朋友得找个190的大个才行,要不然我怕那人会被你欺负死。” 没想到向秀脱口而出道:“不用,大块头显得笨重憨厚,我才不要咧,我都想好了,只要身高不低于我,人机灵点,最好是有卢大财主一半帅气就成啦。” 见三女看着自己,向秀停下脚步、打着哈哈对李梦苏说: “梦苏,你可别误会,我没有要跟你抢男人的意思哈。” 瞄眼苏觅,李梦苏脸色红红的有些挂不住。别個不知道,她还不知道么,自己喜欢的男生对自己并没有感觉,反而是相中了自己闺蜜,有时候想想,她觉得怪别扭的,还有一丝窝囊。 察觉到李梦苏的异样,心知肚明的叶润赶紧出来打圆场,“要下雨了,我们快走吧,不然要成落汤鸡了。” 其她三女情不自禁抬头望了望天,不知什么时候乌云已经飘头上来了,还下起了一些小雨点。 雨点不大,十分稀疏,但这是要下大雨的架势,弄起向秀不敢同几人打闹了,转头加快了脚步。 回到画室,把卢安放床上时,向秀突然问:“润润,大财主睡得跟个猪似的,晚上你要到这边照顾他么?” 闻声,苏觅和李梦苏不约而同地望向他。 尤其是苏觅,她可是摸清了两人的非正常关系的,忽地有些好奇润润当着自己等人的面会怎么选? 像过去一样默默守在卢安身边? 还是碍于梦苏在场,跟着回宿舍? 叶润看了几眼卢安,弯腰习惯性地帮着把他的鞋袜脱掉的同时,还不忘解开了外套衣服扣子。 稍后说:“你们等下我,我跟你们回寝室。” 只是她刚说完,手里的动作就缓了几分,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有外人在,自己太过那个那个了。 不过也只是缓了一下下,随即叶润又恢复了常态,反正都这样了,反正都看到了,反正自己过去都是这样对他的,还不如大方点,这样一想,心虚的她没来由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暗恼:臭混蛋,跟几个女人喝酒算什么本事啊,还喝不过女人,呸!真是丢脸死了。 这句丢死人,不知道是在说她自己,还是在骂卢安,反正她现在感觉置身于火炉中一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听她这么说、看她对卢安这般熟悉的照料,苏觅三女面面相觑一小阵,随后都非常识趣地退出了卧室,在外边客厅等待。 也不知道怎么的,外面三女此时都显得特别安静。 苏觅立在一堆油画工具跟前,细细地打量,时不时伸手摸摸。 向秀则透过门缝看叶润忙上忙下。比如打水啊,比如拿毛巾给卢安擦脸擦手等。 这一刻,马大哈向秀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偷偷扫眼李梦苏后,终于学会了闭嘴。 而李梦苏呢,坐在沙发上,捧起卢安看过一半的书翻了起来,似乎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全程低着头,没往卧室方向多瞟一眼。 客厅的宁静让叶润如坐针毡,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从今晚开始,自己和这流氓不清不楚的关系就再也瞒不住了。 在背光的角落,她懊恼地掐了卢安胳膊一把,并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 “混蛋,你满意了吧,真是被伱害死了,还装醉!还装死!还想骗我留下来过夜,呸!狗都不理你,一天天的不学好,就晓得打我主意。” 连着掐了三把,处于气头上的叶润仿佛没那么郁结了,把毛巾放到盆里,搓洗几遍,又擦了擦他的脖子,接着帮其盖好被褥,用保温杯倒了一杯温水放床头柜上,这才直起身子端着洗脸盆去了洗漱间。 离开前,担心下大雨的叶润把家里的窗户都关了,稍后又怕某人闷,原本关拢了的卧室门再次留一条缝,最后转身对是三女说: “弄好了,我们回寝室吧。” 听到叶润发话,苏觅撇眼李梦苏后,是第一个动的,率先走出了画室。 紧跟着李梦苏和向秀都换鞋出了门。 下到一楼,离开教师公寓的向秀再也忍不住了,找个机会悄悄问叶润:“你平日里都是这样照顾卢大财主的?” “想得美!你想哪里去了呢,我又不是他老妈子,怎么可能照顾他。” 叶润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没底气,但那小白眼、那勾起的不屑嘴角,以及那煞煞的语气,生动地诠释了一个成语:口是心非。 向秀仔细观察了一番好友的微表情,却没看出什么落头,临了拍拍胸口道: “你晓得不,刚才那场面真是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和卢安在搞地下情,不然我真担心你和梦苏会打起来。” 说完这话,向秀暗忖:自己表演的没什么破绽吧?卢安真是、真是厉害的咧,不仅勾了梦苏的魂,不知不觉还把润润弄到手了,难怪黄婷没搬进画室来住。以前还觉得奇怪,现在总算想通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哎.! 想到大学跟自己玩得最好的四个朋友,就有三个被卢安迷了心窍,向秀叹口气,不免有些唏嘘。 她不知道是该怪卢安魅力太大? 还是该怪润润、麦子和梦苏不争气?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 但当目光不经意落到前头的苏觅身上时,向秀总算回过劲:还好还好,觅觅和卢安是清白的,不然她真要怀疑人生了! (本章完) 第488章,四个沦陷了三个 向秀虽然是个大喇喇的性子,但够哥们,有义气。 她说干就干,还真一把背起卢安进了校园。这一奇葩举动在路上引来无数校友驻足观望。 好在旁边跟着个苏觅这样的大美女,才没人把心中的惊讶溢于言表。 毕竟在苏觅这种级别的女生面前,大家都是要面子的,非常注重言行素质,显得很有涵养。 在一小岔路口,向秀问叶润:“送去寝室?还是画室?” 叶润想都没想,“画室。” 画室位于教师公寓,相对寝室来说会远一点,但这都不是事,向秀背得飞起,那速度和写意的姿态,真真是让叶润、苏觅和李梦苏三女侧目。 李梦苏甚至开玩笑说:“秀秀,你以后找男朋友得找个190的大个才行,要不然我怕那人会被你欺负死。” 没想到向秀脱口而出道:“不用,大块头显得笨重憨厚,我才不要咧,我都想好了,只要身高不低于我,人机灵点,最好是有卢大财主一半帅气就成啦。” 见三女看着自己,向秀停下脚步、打着哈哈对李梦苏说: “梦苏,你可别误会,我没有要跟你抢男人的意思哈。” 瞄眼苏觅,李梦苏脸色红红的有些挂不住。别個不知道,她还不知道么,自己喜欢的男生对自己并没有感觉,反而是相中了自己闺蜜,有时候想想,她觉得怪别扭的,还有一丝窝囊。 察觉到李梦苏的异样,心知肚明的叶润赶紧出来打圆场,“要下雨了,我们快走吧,不然要成落汤鸡了。” 其她三女情不自禁抬头望了望天,不知什么时候乌云已经飘头上来了,还下起了一些小雨点。 雨点不大,十分稀疏,但这是要下大雨的架势,弄起向秀不敢同几人打闹了,转头加快了脚步。 回到画室,把卢安放床上时,向秀突然问:“润润,大财主睡得跟个猪似的,晚上你要到这边照顾他么?” 闻声,苏觅和李梦苏不约而同地望向他。 尤其是苏觅,她可是摸清了两人的非正常关系的,忽地有些好奇润润当着自己等人的面会怎么选? 像过去一样默默守在卢安身边? 还是碍于梦苏在场,跟着回宿舍? 叶润看了几眼卢安,弯腰习惯性地帮着把他的鞋袜脱掉的同时,还不忘解开了外套衣服扣子。 稍后说:“你们等下我,我跟你们回寝室。” 只是她刚说完,手里的动作就缓了几分,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有外人在,自己太过那个那个了。 不过也只是缓了一下下,随即叶润又恢复了常态,反正都这样了,反正都看到了,反正自己过去都是这样对他的,还不如大方点,这样一想,心虚的她没来由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暗恼:臭混蛋,跟几个女人喝酒算什么本事啊,还喝不过女人,呸!真是丢脸死了。 这句丢死人,不知道是在说她自己,还是在骂卢安,反正她现在感觉置身于火炉中一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听她这么说、看她对卢安这般熟悉的照料,苏觅三女面面相觑一小阵,随后都非常识趣地退出了卧室,在外边客厅等待。 也不知道怎么的,外面三女此时都显得特别安静。 苏觅立在一堆油画工具跟前,细细地打量,时不时伸手摸摸。 向秀则透过门缝看叶润忙上忙下。比如打水啊,比如拿毛巾给卢安擦脸擦手等。 这一刻,马大哈向秀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偷偷扫眼李梦苏后,终于学会了闭嘴。 而李梦苏呢,坐在沙发上,捧起卢安看过一半的书翻了起来,似乎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全程低着头,没往卧室方向多瞟一眼。 客厅的宁静让叶润如坐针毡,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从今晚开始,自己和这流氓不清不楚的关系就再也瞒不住了。 在背光的角落,她懊恼地掐了卢安胳膊一把,并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 “混蛋,你满意了吧,真是被伱害死了,还装醉!还装死!还想骗我留下来过夜,呸!狗都不理你,一天天的不学好,就晓得打我主意。” 连着掐了三把,处于气头上的叶润仿佛没那么郁结了,把毛巾放到盆里,搓洗几遍,又擦了擦他的脖子,接着帮其盖好被褥,用保温杯倒了一杯温水放床头柜上,这才直起身子端着洗脸盆去了洗漱间。 离开前,担心下大雨的叶润把家里的窗户都关了,稍后又怕某人闷,原本关拢了的卧室门再次留一条缝,最后转身对是三女说: “弄好了,我们回寝室吧。” 听到叶润发话,苏觅撇眼李梦苏后,是第一个动的,率先走出了画室。 紧跟着李梦苏和向秀都换鞋出了门。 下到一楼,离开教师公寓的向秀再也忍不住了,找个机会悄悄问叶润:“你平日里都是这样照顾卢大财主的?” “想得美!你想哪里去了呢,我又不是他老妈子,怎么可能照顾他。” 叶润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没底气,但那小白眼、那勾起的不屑嘴角,以及那煞煞的语气,生动地诠释了一个成语:口是心非。 向秀仔细观察了一番好友的微表情,却没看出什么落头,临了拍拍胸口道: “你晓得不,刚才那场面真是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和卢安在搞地下情,不然我真担心你和梦苏会打起来。” 说完这话,向秀暗忖:自己表演的没什么破绽吧?卢安真是、真是厉害的咧,不仅勾了梦苏的魂,不知不觉还把润润弄到手了,难怪黄婷没搬进画室来住。以前还觉得奇怪,现在总算想通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哎.! 想到大学跟自己玩得最好的四个朋友,就有三个被卢安迷了心窍,向秀叹口气,不免有些唏嘘。 她不知道是该怪卢安魅力太大? 还是该怪润润、麦子和梦苏不争气?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 但当目光不经意落到前头的苏觅身上时,向秀总算回过劲:还好还好,觅觅和卢安是清白的,不然她真要怀疑人生了! (本章完) 第489章,纸终究包不住火 听到门关,听到脚步声走远后,躺床上的卢安慢慢睁开了眼睛。 在图书馆,邀请苏觅和李梦苏喝酒之前,他什么都算到了。比如喝醉、比如向秀背自己回画室。 可唯独没算到小老婆这么狠心啊,自己都装死了,不同情就算了,还连着掐了自己好几把,还臭骂了一顿。 真他娘的不讲道理了。 他原本的计划是,只要小老婆今夜留下来,那自己就能借醉酒之名跟她缓下当前的关系。 没想到啊没想到,叶润同志不是纸糊的,竟然生了猜忌心。 真真是,欲哭无泪。 揉揉太阳穴,卢安半坐起来靠着床头发了许久的呆。 最后喝了两杯温开水后,下床活动了起来,先是打几个电话,然后通宵作画。 马上就大三了,他心头无比紧迫,说好的开画展的呢,画一半都还没凑够,接下来的时间得努力了。 另一边。 回到沪市的俞莞之不知道为什么? 鬼使神差地突然想见见清水。 于是把吩咐唐希调转车头,开往沪市医科大学。 “俞姐,你今天怎么来啦?” 见到俞莞之,孟清水依旧保持着十分热情,这让俞莞之有些内疚。 说到底卢安最早是属于清水的,如今自己不仅横插一杆,还怀了小男人的孩子,有时候偶尔想起这事时,她内心总是觉得过意不去,觉得自己负了同清水的姐妹友谊。 “卢安最近画了一副不错的油画,我刚从金陵回来,就想着过来看看你。” 说着,俞莞之问,“你怎么样?最近学习压力大不大?” 孟清水像往常那样伸手挽住她的胳膊,一边散步一边笑盈盈说:“我还好,已经习惯了。 卢安怎么样?他bb机也没有,想联系他的时候总是联系不到他。” 闻言,俞莞之从包中拿出一个最新款诺基亚手机递给他: “这是卢安特意托我给你买的手机,里面存有他的号码,以后你们想什么时候联系都方便。” 孟清水一时间没接,弯着眉眼问:“他有手机了?” “他也是今天上午刚拿到手,现在.” “哔哔.哔哔” 不等俞莞之把话说完,这时孟清水的bb机响了,掏出一瞧,是一则传呼台发送的留言。 看完留言,孟清水的脸色顿时增添了几分喜色,晃了晃bb机,“俞姐你看,真巧,他把手机号码告诉我了。” 俞莞之会心笑笑,说:“走吧,姐还没吃饭的,陪我去吃个饭。” “好。”孟清水接过诺基亚手机,放入包包中。 两女选取了校外经常光顾的一家饭店,点完菜后,孟清水问:“俞姐,你下次去金陵大概是什么时候?” 俞莞之优雅地倒两杯热茶,摆一杯到她跟前:“想卢安了?” “嗯。”孟清水脸色带着些许红晕,却承认地很干脆。 俞莞之想了想说:“可能要下个月,或者五一去了。” “下個月么?”孟清水沉吟。 见状,俞莞之开口:“你要是等不及,要不姐让唐希送伱过去?” 孟清水有些意动,但稍后又摆摆手,“不了俞姐,月底我姐姐会来这边,到时候我跟她一起去算了。” “清池要过来?”小口抿茶的俞莞之十分意外,茶水都不由停在了嘴角。 “嗯咯,我们来这边读大学快两年了,姐姐想趁有时间过来一趟,看看我们…”孟清水如是说。 这时菜上来了,两女停止了交谈,等到端菜的老板娘走后,孟清水继续讲: “原本是妈妈打算过来的,不知道大姐和她老人家说了什么,我妈不来了,大姐代她过来一趟。” 听到这话,俞莞之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 比如孟清池为什么要代替孟母过来? 比如孟家是不是开始怀疑卢安在南大不安分了? 月底孟清池过来的话,卢安该如何应对?黄婷该如何处理? 还有一个,看着面前笑的像花一样的清水,俞莞之心思有些复杂。 不知道是自己心不纯的缘故? 还是错觉出了问题? 她总感觉清水每句话都蕴含着深意,似乎意有所指… 这顿饭像平时一样热闹,但俞莞之却吃得不是滋味,吃完饭离开沪市医科大学时,心头始终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包裹着。 目送奔驰车远去,刚刚还笑容满面的孟清水慢慢生了变化,不仅脸上的笑意渐渐没了,她整个人也陷入了沉思。 回忆起俞姐之前在吃饭中途突然捂嘴跑进了卫生间,学医的她本能地想到了一个词“孕吐”。 俞姐是怀孕了? 还是身体不舒服? 如果怀孕,孩子是谁的? 是卢安的吗? 对于俞莞之和卢安的关系,聪慧的孟清水一直隐隐有猜测。 猜测的源头起初是俞姐对卢安太好了,对自己也太好了,好到过分了。 正所谓物极必反,这个“好”总是有缘由的。 纵使卢安才华横溢,但俞姐也没必要宠溺到为他花大价钱单独开一家音乐工作室的地步。 何况这个音乐工作室同油画的本职工作没有任何牵连,难道当初花这么大的代价仅仅是为了满足卢安的业余爱好? 除此之外,俞姐和卢安的南岳之旅是最大的疑点。 一开始她也好,姐姐也好,孟清水甚至还试探过叶润的口风,根本不知道卢安正月份会去南岳山。 要不是出事了,要不是遭遇了泥石流这种生死大劫,她们所有人都还被蒙在鼓里。 有关于这场泥石流的谣言,孟清水在邵市听过不少,每一个版本都传得像模像样、有鼻子有眼,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更有甚者称他们是现场目击者,亲眼在事故现场看到天才画家搂着沪市来的富婆… 搂了吗? 孟清水对此半信半疑。 可如此多的蛛丝马迹汇合在一起,她就算再相信两人,碍于某种因素再不愿意往坏处延伸,但种种线索表明: 一个巧合可能是巧合,要是巧合多了,就基本接近事实了。 低头凝视着手心的诺基亚,孟清水在努力思索: 俞姐的生理期是哪天? 南岳之旅那段时间,俞姐是安全期吗? 不确定,她不太敢确定。 不过这些都难不倒她,未来两个月,俞姐要是躲着自己,那什么都用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果俞姐还像过去那样每个星期来探望自己一次,以自己所学的医学知识,应该不难进一步判断。 思绪到这,孟清水忽然犯难了。 假若俞姐怀孕了! 假若孩子确定是卢安的! 那自己该怎么办? 拆穿?委婉告诉姐姐? 还是假装不知道? 毕竟俞姐身份非同一般,对卢安的重要性也无可取代,她好心痛! 也好为难! (本章完) 第490章,俞莞之的私心(求订阅!) 回去的路上,俞莞之的思绪一直在放空。 她在回味刚才同清水的对话,在琢磨清水每句话的深层次意思。 翻来覆去捋几遍后,她基本确定了一个事实:清水应该是早就察觉到自己和小男人的关系了的,只是一直隐忍没说。 为什么没拆穿? 孟清水考虑到的,俞莞之几乎也挨个考虑到了。 清水没揭穿的原因有很多,但最主要的无非就三个: 一个是清水可能清晰认识到自己对小男人的重要性和不可替代性,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假装不知情。 二是,清水对卢安的爱非常深沉,非常厚重,有着一种超乎想象的理性。 也许会经常暗暗吃醋,但不至于去大吵大闹,去毁坏小男人的前途。 相反,清水或许一直是处于小心翼翼和委屈中的。 至于第三個,应该是和自己的个人条件以及家世有关。 思及此,她暗暗叹了口气,清水挺好的,只是自己也身不由已。 接着她想到了孟清池,对于这个小男人的心头最爱,俞莞之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就是不知道月底卢安该如何应对? 自己要不要出面见一见她,帮帮小男人? 很多事,俞莞之相信孟清池同清水一样,会有所察觉。 只是察觉到了哪个程度就不好说? 但她明白一点,孟清池是自己必须要迈过去的坎,是她现阶段要征服的唯一对象。 之所以说“唯一”,因为俞莞之对卢安的其他红颜知己始终是处于一种飘然状态,还没认真过。 而孟清池不同,在感情面前,无论女人多么佛系和清傲,但真的付出真心时、碰到真正的对手时,都会下意识生起好强心。 都会“争宠”。 俞莞之是女人,一个需要爱情滋润的女人,一个怀有爱情结晶的凡人,所以她也不例外。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开车的唐希回头望了眼后排。 俞莞之立马会意,吩咐:“回家。” 但刚说完,她又改了口风:“去私人酒店。” 到这,她看向窗外,最后说:“还是去别墅吧。” 唐希通过内视镜忍不住多瞄了几眼后座,有些感慨:跟随这位快十年了,这是头一次见俞小姐心乱了。 俞莞之的心头确实有些堵,所以才想着回别墅静一静。 一个小时候,她出现在了别墅二楼,看着眼前的熟悉场景,俞莞之仿佛卸载了千斤重担一般,没来由地感到一阵轻松。 洗个澡,用干发毛巾包裹住有些湿润的头发,俞莞之静坐在沙发上,一边看书,一边喝温开水。 确实喝得温开水,本来品茶是她的最大爱好,可自从得知肚中有宝宝的那一刻起,她就决心暂时割舍浓茶,改喝没有咖啡因的开水。 这是一个母亲对还未出生的孩子的一种母爱。 “咚咚咚” “莞之。” 一个小时后,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并伴随有伍丹的喊声。 俞莞之放下书本,打开门问,“今天不加班?” 伍丹换好鞋,一马当先走进来:“今天有点累,就提前回来了,正好看到你楼上亮着灯,我就猜你在家。” 说着,伍丹转身望向她,“你不是昨天晚上才去的金陵么,没和情郎多呆几天,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俞莞之笑笑,“我就去拿了一幅画,自然快。” 伍丹撇撇嘴,压根不信,跟随来到沙发前坐下,忽地咦了一声,盯着茶几上的白开水惊奇问:“你什么时候改性了?不喝茶喝开水了?” 俞莞之想了想,道,“我怀孕了。” “啥?” “什么?” “你说什么?” 伍丹先是懵逼,等回过神来时,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弯腰凑到俞莞之跟前,“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这事咱可不兴许开玩笑啊。” 俞莞之安静地同她对视,没做声。 对峙分把钟后,伍丹换到这边、挨着她坐下问,“真怀孕了?” 俞莞之恩一声。 伍丹又问了一句:“卢安的?” 俞莞之温润地说:“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傻愣地看了会闺蜜,伍丹重重叹了口气,禁不住感慨道:“卢安何德何能啊,竟然让莞之你给他怀孩子。这要是让那些曾经爱慕过你的人知晓了,估计半年吃不下饭。” 俞莞之没接茬,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 接过温开水喝一大口,伍丹放下杯子说:“这待遇骤然变差了,有点不习惯。” 俞莞之会心一笑,“慢慢就习惯了。” 伍丹侧身问:“那伱有什么打算?想生下来?” 俞莞之回答:“我年纪不小了,自是要生下来。” 伍丹追问:“那卢安知道了没?你告诉他了没?” 俞莞之点了点头:“我是昨天晚上发现的,验孕棒还是他交给我的。” 伍丹又问:“他这么小,听到你怀孕时什么反应?是不是吓到了?” 俞莞之回忆起昨晚的画面,没隐瞒:“起初应该是有些担心的,但得知事情尘埃落定后,他反而支持我生下来。” 听到这话,伍丹松了一口气,替好友感到开心,接着小声嘀咕:“卢安担心,是因为孟清池吧?” 俞莞之沉吟半晌,道:“应该是。” 伍丹伸手缓缓摸了摸闺蜜小腹,“如今孩子也有了,只要和卢安结婚就圆满了,那你怎么想的?是继续纵容他在外面招花惹草?还是使些手段让他归心,跟你结婚?” “我答应过他。”俞莞之身为女人,其实也为这事纠结过,但她明白,现在其实不到时候,她细细把南岳山发生的事说了说。 听完,伍丹难以置信,一时难以接受,过了好久才缓过劲来,“莞之,你对他太宠溺了,这样只会一步一步宠坏他的。” 俞莞之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好友闭嘴了,“我也想,可他的心并不全在我这。” 伍丹听得呐呐无言,她也明白强扭的瓜不甜。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可以用金钱和权利开路,但唯独一样东西不行,那就是爱情。 纵使你权势滔天,纵使你富可敌国,感情就是那么玄乎,就是那么揪人心,强迫不来。 摸清闺蜜的心思后,伍丹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担心问:“叔叔阿姨要是知道了,你该怎么办?卢安该怎么办?他们就算不会过分逼迫你。但这一关,卢安可不会那么好过的。” 见好友沉默,伍丹进一步说:“你们家大业大,人脉遍布全世界,就算你想离开国内暂时躲到国外去,都没用,叔叔阿姨迟早会知道,这个时间只是早一点晚一点罢了,不会有太大差别。” 俞莞之转了转手中的杯子,“我没想刻意隐瞒,等水到渠成被发现的那天,我会跟爸妈好好谈谈。” 伍丹问:“谈什么?你不会是想未婚生育吧?” 接着不等闺蜜回话,伍丹就自顾自说,“你要是抱着这种天真的想法,那我就劝你算了,阿姨别个不了解,你还不了解么?对名声看得特别重,要是搁其它事情,你们可能还有迂回的余地,但孩子.” 伍丹摇摇头,“不可能的,叔叔阿姨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妥协的,毕竟你们活着不是单单为了自己,外面那么多眼睛看着咧。” 伍丹考虑到的,俞莞之自然十分清楚,但她还是糯糯地说:“事在人为,卢安还弱小,我得为他试一试。” 伍丹瞬间秒懂,“那你还是计划离开沪市一段时间了?” 俞莞之默认。 伍丹问:“去哪?” 俞莞之说:“丁超不是说过想去深城开分公司么,要不我们一起去那边待段时间。” 伍丹问:“以工作为名?” 俞莞之说:“只能如此了。” 伍丹对此不抱太大希望,“你觉得能拖延多久?” 俞莞之说:“尽量,拖一天算一天,要是能拖过十个月,卢安的压力会小很多。” 接着她看向好友小腹,“你呢,你和丁超圆房了没?” 一向大大咧咧的伍丹被闺蜜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圆了,这星期那死鬼天天缠着我要,我都怀疑他吃药了,哪有那么生猛的,一天要两次,刚开始我都被弄得下不来床。” 俞莞之听得想笑,但还是矜持地忍住了,问:“丁超什么回来?” 伍丹抬起右手腕瞅瞅,“快了,最多还有一个小时。” 说着,伍丹起身,“去我那陪我吧,我得做饭了,你等会同他商量商量去深城的事。” “好。”俞莞之拿起包,跟着出了门。 来到楼下,伍丹止住脚步,“你不是说换了手机么,新号码多少?” 俞莞之说:“我手机给了清水,还得另外买。” “啊?” 伍丹不解,“卢安不是特意交代过你,不许给孟清水买手机的吗,说是怕被频繁查岗,你怎么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她?” 俞莞之没回答,一直朝前走。 伍丹追上去,压低声儿问:“你是感觉对不起孟清水?内疚?” 俞莞之温润地说:“我也不知道。” 闻言,伍丹没在深问,只是欣慰地表示:“十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变,还是我最初认识的莞之,心善的咧。” 双手勾了勾被海风吹乱的发丝,俞莞之说:“我没你想得那么好,我也是有私心的。” 她这个私心,指的是结婚,指的是孟清池。 “嗨!说的什?这才对呵!要是没点私心,那还是人么?我希望你能早点过了心里这关,打败孟清池,到时候我喝喜酒的时候给你们封一个大红包。”伍丹如是说。 想到孟清池,俞莞之心头可谓是五味杂陈。 两人的交情其实还不错,算是讲得比较来的那种,没成想几年过去,可能会为了一个男人反目成仇。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491章,作为交换,我可以做你的地下情人 陈麦走了。 她的死党孙茜拿着一封信找到卢安,“这信是麦子让我转交给你的。” 瞄眼褐色的挂号信封,卢安接过问:“她从德国寄过来?” 孙茜说:“不是,是麦子临走前给我的,嘱咐我过一个星期再给你。” 两人也算得上是老熟人了,碰过很多次面,还一起吃过饭,站在教室走廊上聊了会后,孙茜就离开了。 卢安捏着信封,思量半天,最后还是拆了开来。 里面就一张彩色信纸,信纸上的内容比想象的要少,正文只爬了半页纸: 卢安,见信快乐。 卢安同她并排:“清水她姐姐。” 姜晚低头迟疑了一阵,末了道:“你能不能放弃孟清池?作为交换,我可以做你几年地下情人,不缠你、不要你负责的那种。” 卢安跟着笑了笑,不以为意,等到这些人走过去后,对姜晚说:“我有事找你…” 卢安回答:“知道,她应该是向叶润问的。” 这般想着,卢安回答:“是她。” 卢安说:“刚在书记办公室坐了会。” 卢安顺口说:“陈麦已经去了德国。” 这顿饭两人全程保持沉默,都不知道是怎么吃完的? 付账离开、进到校园后,姜晚苦口婆心地劝慰:“卢安,你有大好前程,千万不要犯傻。 原来是这样,卢安闪过歉意的眼神,瞄眼教室里问:“黄婷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以他的经验来分析,要是没猜错,这处皱痕大概是眼泪造成的。 姜晚说:“她在寝室,我来管院开个会。” 姜晚哦一声,然后打趣:“把信藏好,别让阿婷看到了,她和陈麦可不对付。” 最后她十分痛心疾首地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她?你知道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什么形象吗? 接着爬楼,又出现在了三楼,又出现在了他跟前。 她没有猜俞莞之,因为俞莞之才来过。 姜晚又问:“这孟清池在哪里上班?” “嗨!” 但我有个请求你考虑一下。”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腿麻了的姜晚率先熬不住,打破僵局说:“请我吃饭吧,我想知道其中的原委。” 话到这,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问:“不会是这孟清池吧?要真是这样,我、阿婷、我…” 姜晚一脸无奈:“你找我能有什么好事,无非就是你的某个红颜知己又要来南大了,需要我打掩护吧?” 姜晚顽皮地打声招呼,接着问:“陈麦的信?”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未来。 她问:“那个人是孟清池吗?” 与其到时候仓促应对,还不如现在先拉拢一个做内应、做缓冲。 从公交车上突然碰面再到现在陡然离开,时间满打满算也不到两年,过去我给过你很多困扰,也经常以不讲理的方式缠着你,希望你包容我的感情,我是真的喜欢你。 当然,卢安并没有在乎信的格式完不完整,而是盯着信纸上的一处痕迹在看。 卢安乐呵呵地没应声,目送她进了辅导员办公室。 等了差不多30分钟左右,辅导员的办公室门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串串人,都是院学生会干部。 卢安回答:“湘雅医院,还在读博。” 姜晚定定地看了他好久好久,忽地抽冷子问:“孟清水那么漂亮,这人应该也很漂亮吧。” 未来随着卢安同姐妹花的事迹被曝光,他肯定会从天之骄子跌落神坛,会名声扫地,会成为无数人讥讽和嘲笑的对象… 信件内容到这戛然而止,连落款的姓名和日期都没有。 卢安回答:“没在教室,她一直在走廊上。” 卢安可是南大名人,这话引起了一阵哄笑声。 靠着栏杆在走廊上站了会,就在他打算去一趟步步升超市时,突然想到了月底清池姐会来,于是刚迈开的右脚又收了回来。 而黄婷知道了,大概率就等于姜晚也知道了。 卢安回过神,说成。 卢安捏了捏信纸,脑海中这时满是小辣椒调皮的身影。 姜晚没动,双手把住栏杆说:“不用,到外面吃饭容易遇着熟人,传到阿婷耳朵里不好。” 这姑娘不好套路了,卢安有点尴尬,但还是厚着脸皮说:“快到饭点了,走,我请你吃饭,咱们边吃边说。” 好了,我已经走了。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到德国差不多一個礼拜了,之所以我离开后还要说出心事,是为了解开心中的枷锁,更是为了轻装上阵,过去的岁月里,我像其她女生一样怀过春,甚至在无数的夜晚中思念过你、想拥抱你,希望你能理解我,谢谢你。 但通过长时间观察后,这些人明显都不是…” 只要他过得好,她就会为他感到高兴和欣慰。 卢安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想着有求于别人,还是坦诚道:“孟清池。” 虽然只有一滴,却格外的打眼。 卢安近距离望着她,嘴唇张了又张,欲言又止。 四目交投,卢安揣测这事迟早黄婷会知道的。 不过这时她改了口风,“我不是黄婷,孟清池的事你还是留着跟她说好了。 这一刻,她的心在滴血! 我喜欢一个人,眼里就只有这个人,再也装不下其它,过去因为不想让伱误会总是用暴力解决追求者,应该是吓到你了吧,导致你每次看到我都用一种不失礼貌却十分客气的方式对待,说实话,我挺难过的,但我真不会追男人。 只是她下到一楼后,在教学大楼犹豫了好一阵,随即掐了自己一把,暗骂自己不争气,总是对他心软。 姜晚语噎了。 而姜晚则看着他侧脸,一眨不眨,此时此刻,谁也没说话,谁也没动向一下。 一路上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没有任何言语交流,直到进了饭店、点完菜后,姜晚才出声。 卢安问:“什么请求?” 吃完这顿饭,你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都帮你。 说完,她望着远方的天际,良久开口:“这次是谁要过来?孟清水?还是谁?” 卢安道:“你就不问问我找你什么事?就这么武断?” 其中隔壁班的杨倩看他伸手拦住了姜晚,顿时开玩笑说: “卢安,你不会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吧?要是这样,我可就告诉黄婷了噢。” 姜晚眨眨眼,“我知道呀,但你别用男人的思维衡量女人,女人在某些方面都比较小气的。” 姜晚走了。 姜晚引发联想,“孙茜知道你的手机号码?” “可不可以别找我了。”没等他说完,姜晚打断了他的话。 但现在骤然得知卢安喜欢姐妹花,她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被狠狠揉碎了,精神构筑的世界瞬间崩塌。 “哦。” 见他不说话,姜晚移开目光,再次远眺天际,“阿婷说过,你心里一直藏有一个人,她猜过孟清水,也猜过苏觅,还猜过是不是俞莞之,甚至连叶润都列入过名单。 被他这样盯着看,姜晚十分羞愧,头低地更低了。 卢安没做声。 但她叹口气后,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我一直认为你是幻想中的完美男人,我无法接受我偷偷爱过的男人会这么变、变态! 姜晚是一个至纯的人,她的爱情一直处在童话世界中,哪怕卢安不是自己男朋友,哪怕卢安的女朋友是自己的闺蜜,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就算花心了点,但我还是觉得你挺优秀的,可、可她们是姐妹呀。” 卢安把信件收好,“偷看可不是好习惯啊,这不像你。” 闻言,姜晚收回漫无边际的视线,侧头瞧向他:“孟清水姐姐叫什么名字?” “你!你!” 随后她问,“下午没课,你怎么在教学楼?” 姜晚微笑说:“你说什么呀,我可没偷看你的信,刚刚上楼梯的时候碰到了法学院的孙茜,我想她应该是给你送信来了吧。” 卢安没承认,也没否认,“月底清池姐过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想到如此种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姜晚内心有种说不出的难过,所以才有刚才的冲动。 她被自己的大胆假设吓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 “不帮,你找别人吧。”姜晚拒绝地很干脆。 卢安默认。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左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转头就看到了一张溢满笑容的脸。 卢安惊呆了,脑子嗡嗡嗡地在震动,不可思议地凝视着她。 但现实总是事与愿违,连着两个“你”字过后,她在原地发怔了老半天。 姜晚只是不死心地试探着问问,内心能接受其她任何女人,却压根不希望是孟清池。 虽然我知道你身边有黄婷和孟清水、还是俞莞之孩子的爸爸、心里可能还住着其她人,但我依然喜欢你,这个真的没办法,我控制不了自己。 时间到这仿佛静止了,卢安眼神涣散地望向天空。 姜晚明悟:“她一直在我们教室等你?” 话到这,姜晚显得有些激动,好像某个信念崩塌了一样,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你花心,这个社会兴许能包容你,但违背人伦道德的事情,真的会毁了你的。 你听我一句劝,趁现在事情还没到一发不可收的地步,我希望你认真考虑考虑,好吗?” (本章完) 第492章,巧合? 姜晚走了。 几乎是以一种逃离的方式跑掉的。 漫无目的地不知道前行了多远,当来到一处没人的拐角落时,走不动了的姜晚额头抵着墙壁,懊悔不已!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那么荒唐的话,可得知卢安心里藏的那个人是孟清池时,她一时又气又急,恨铁不成钢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这一刻,她身体滚烫滚烫,整个人好似发烧一般,羞愧到想死的心都有了。 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她不知道接下来的大学生涯怎么跟卢安相处? 她不知道卢安会不会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待自己? 她担心卢安会认为自己是一个随便、轻浮的人。 内心在无数次问责自己: 甩甩头,把脑袋中的杂乱思绪清理一空后,他离开了南大,乘车前往步步升超市。 “老板。”李仁军背着两个包打招呼。 卢安笑了笑,吩咐道:“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手下留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姜晚跟刘荟是一类人,喜欢你、却做不到跟其她女人共享。 心头隐隐有一种不安,一個不好,这回阿婷可能会同卢安闹掰。 只是对于前生的情缘,他没得选,是注定了的。 “78家,都是前段时间看衰我们步步升超市比较闹腾的供应商,我按照你的意思,一个没留,全换成了他们的竞争对手。” 而以他对姜晚的认知,只要机会到了,这姑娘应该是会义无反顾地离开自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也是对她自己的一种惩罚。 “电话?” 由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开业了,在场的人都有经验,所以卢安坐在边上旁听没参与,直到会议开完了才问杨雪: 卢安问:“你向俞姐求助过没?” 提起这事,杨雪比较满意:“自从5号失势后,供应商都老实了,现在一切进展都比较顺利。” 话到这,杨雪面露讥讽说:“老板,你今天来晚了,不然能看到他们痛哭流涕上门装可怜、求我们高抬贵手的样子。” 杨雪十分迷糊,“说实话,我想了一下午也没想通,本想明天上午去南大找你,没想到老板你今晚过来了。” 此时杨雪正在召开临时会议,会议主题是即将到来的超市开业大酬宾活动,商议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等各阶段的奖品种类和数量。 他暗叹一口气,有一种直觉在告诉他:今天也许会成为俩人友谊的转折点,当姜晚认为她自己破坏了规矩时、认为她自己处于不受控的边沿时,她大概率会选择退缩,会选择藏在阴影之下。 卢安问:“说说,找你什么事?” 现阶段曾子倩在苏南四镇忙碌,金陵三家超市的运营和建设主要是杨雪在打理。 杨雪犹豫了两秒,说:“询问步步升超市的情况。” 卢安蹙眉,“伱怎么回答的?” 目送背影仓皇离去,卢安倒是没有多想,没有把姜晚的惊骇之言放在心上。 卢安颔首,这个结局倒是在意料之中,“这一次换了多少供应商?” “是。” 先是去了东南大学那边的超市,接着去了新街口,绕一圈最后才回到鼓楼区步步升超市,进门就恰巧遇到了公司运营主管李仁军。 她觉得今天的行为是对阿婷的一种冒犯、是对两人之间友谊的亵渎。 李仁军回话:“镇江和常州已经培训完了,苏州那边的旗舰店曾经理亲自培训,这个礼拜应该也差不多了。” 卢安点了点头,示意他去忙,接着往三楼走。 快要走出会议室时,杨雪突地停下了脚步,扫眼门口方向小声说:“老板,俞小姐母亲今天下午联系我了。” 卢安打量一番他,问:“这个点了,你这是要去哪?” 姜晚你怎么变成这样的人了? 你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这样? 右手捶打墙壁,姜晚内疚过后,又开始了担忧,担忧黄婷知晓卢安喜欢的是孟清池时,会不会受得住?会不会暴走?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缘由大抵是刘荟想要忘掉他、但又忘不掉,又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自尊心拖着拖着就成这样了。 “刘主管和初见怎么没在?他们去哪了?” “没有,这是头一回。” 卢安看完后把文件还给了她,不动声色问:“杨阿姨为什么向你问这个了?以前问过没?” 两女区别在于,成熟后的刘荟心情好时爱逗他、爱诱惑他,但尺寸都拿捏得非常到位,让他近在迟尺却又遥不可及,让他永远爱而不得,这是对卢安的一种折磨。 上个月的纯利润之所以有这么高,主要原因是春节和元宵带动的巨大消费,不然以平时每天27万左右的利润,压根没这么多。 卢安问:“镇江、常州和苏州的员工培训搞定了?” 相处快两年了,他自认为对姜晚的性子是有一定了解的。以这姑娘的秉性,别说做自己的地下情人了,估计光明正大做自己的红颜知己都难。 杨雪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步步升超市上个月的各种统计数据,纯利润为1317万,我汇报时打了7折。” 眼看距离四月一号越来越近,公司也越来越忙,两人就着开业活动聊了大半个小时才散。 卢安下意识瞅眼手表,不早了,顿时熄了心思,“今天就算了,跑一圈有点累,等改天再去,供应商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另一头。 李仁军回答:“去参加无锡的新员工培训。” 要是没猜错,现在姜晚指不定躲哪个角落里后悔呢。 王雪整理好文件,抬头回话:“他们去了仓储物流中心那边验货,老板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扶持他们的竞争对手弄垮他们,让外界看看,敢对我们步步升超市落井下石的下场。” 人非圣贤,都是从懵懂地青春期走过来的,情急之下比这更过分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卢安倒是能理解姜晚的冲动和恨铁不成钢。 杨雪摇头,表示自己知道谁给她发工资,知晓好歹。 卢安有些郁闷,迟不问早不问,偏偏在俞姐怀孕的节点问,难道是巧合么? 自己想多了? (本章完) 第493章,风雨欲来山满楼(求订阅!) 猜测了许多,一时摸不准俞家态度的卢安临走前吩咐杨雪: “你可以像往常那样给俞姐打个电话,看看她怎么说?” 杨雪顿时意会:“好。”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前生他就一草根教授,根本没机会接触这种大家庭,揣测不出他们这类金字塔顶端人物的具体思维方式,所以无法精准定位杨千惠的真实想法。 欸,卢安忽地意识到一个事,杨千惠姓杨,眼前的杨雪也姓杨,这是巧合么? 他转身问:“你们都姓杨,你和杨阿姨早就认识?” 迎着他的目光,杨雪回答地相当坦诚,“我们是一个地方的,是出了五福的老乡,同宗同源在某种意义上也算亲戚。” 听到这话,卢安恍然大悟,难怪俞姐会派她过来帮助自己,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在。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多说什么,更不好把杨雪打发回沪市。 要不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俞姐会怎么想?俞家会怎么想? 时间不早了,离开步步升超市后,卢安直接坐车回了南大。 只是才进校园,就意外地遇到了田文静,正同一個男生手牵手地走在甬道上,有说有笑。 见到卢安,田文静呆滞了一下,随后大大方方问候,“班长,你这是刚从外面回来?” “嗯,散步咧,什么时候谈的?”两人关系熟稔,他好奇就问,没那么多顾虑。 田文静说:“年前到一起的。” 卢安冲男生微笑一下,算是礼貌地打了招呼,双方攀谈几句后,他就走了。 孟建林和田文静分手不到半年,两人就各自谈了,速度不可谓不快啊。 他甚至在想:看到老孟和同寝室的李师师在一起,田文静这不会是报复性谈恋爱吧? 要真是这样,那可就惨了。 回到322宿舍,老样子就唐平在,这回没在写情书了,闭着眼睛在听磁带。 听到门口动静,唐平睁开眼睛,“卢哥回来了。” “老唐,怎么又是你一个人守寝室,他们人呢?”卢安拉过一张凳子坐下。 唐平说:“老方去了法学院,其他人跟学妹寝室滑旱冰去了。” 卢安问:“你怎么不去?” 唐平摸摸头:“我对那个没兴趣。” 卢安听懂了,有未婚妻的老唐与其说是对滑冰没兴趣,还不如说是对学妹没兴趣,在美色面前不为所动,算得上是一个好男人。 半个小时后,其他人回来了。 一进门,脸色铁青的孟建林跟卢安和唐平打声招呼后就爬床上去了,背对众人侧躺着一动不动。 事后才从李亦然口里得知,他们一行人回学校时,也遇到了田文静和她男朋友。 不过此时田文静不是简单牵手了,而是在一角落里同男朋友抱着护啃。 刘嘉泉甚至怀疑,田文静在男生宿舍附近的草地上接吻,估计就是在等老孟,故意让老孟看到。 几人面面相觑一阵,怕刺激到老孟,识趣地略过这个话题,李亦然坐卢安对面,探头探脑问: “卢哥,听王懿讲,你在刻意躲着李悦?” 卢安淡淡地说:“算不上躲吧,只是没兴趣罢了,学妹不是我的菜。” 他懒得过多解释,干脆一力降十会,相信这话很快会传到李悦耳朵里,让她彻底断了念想。 最后回来的方云开玩笑道:“卢哥,对李悦你没兴趣,要不把苏觅征服算了,放眼南大,也就伱有这条件啦。” 卢安笑笑说:“成啊,没问题,等哪天我喝醉了,做回梦。” 三月份接下来的日子,卢安一直在寝室、教室、图书馆和画室四点一线来回。 除了上课和外出取景外,其他时间几乎都外界切断了联系,一心作画。 这个过程中虽然十分枯燥,但效果却意外的不错,山水十二屏条在不知不觉中又增添了《船上人家》、《松林木屋》、《雨花台》、《荷香鲤鱼》和《山峦余霞》五幅油画。 当然了,他不只是侧重油画,国画也有练笔,只是三四幅画下来,没有自己特别满意的作品。 “嗡嗡嗡” “嗡嗡嗡” 就在卢安放下画笔、喝茶歇息的时候,茶几上的诺基亚响了,拿过一看,发现是清水的电话。 “清水,这个点了,你吃晚饭了没?” “没呢,我跟俞姐在一起,正打算吃,刚才聊到你了,突然很想你,就偷偷给你打个电话过来。” 孟清水此时正在厕所,瞄眼外边,右手捂着手机说。 这姐儿怀孕了还去找清水? 你真当清水学医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光想想卢安就有点发怵,但强装镇定问:“今天不是周末啊,俞姐怎么去找你了?” 孟清水告诉他:“俞姐说是办事路过这里,就喊我陪她一起吃个饭。” 接着她关心问:“这么安静,你又在画室画画?” “嗯。” 卢安嗯一声道:“最近灵感好,有时间就呆在画室,你不用担心我。” 说不担心是假的,怕他熬夜太多身体出问题,孟清水这个月的电话比过去多了很多,经常嘱咐他注意休息。 知道隔着电话再怎么也劝不住,孟清水干脆暂时压下这事,心想着马上月底了,姐姐很快就过来了,到时候跟姐姐好好说说,他不听自己的,总听姐姐的吧? 其实她有心想跟俞莞之提卢安的身体问题,但在这个节骨眼下,孟清水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过她现在最为上心的是俞姐有没有怀孕? 这个月俞姐来了沪市医科大学三次,但每次都表现的十分平稳,同过去一样,找不到异样。 本以为会出现的孕吐,却没有看到,这让孟清水特别迷糊,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猜错了? 由于俞莞之在餐桌上等待,孟清水同他简单聊了会就结束了通话。 洗个手,走到外边她笑吟吟地问:“俞姐,好久没看到你吃辣了,这饭店新推出了一个新菜辣子鸡丁,今天要不要尝尝?” 俞莞之温润地说:“好。” 试探没成功,孟清水有些郁闷,但她点菜的时候特意交代店家别放太多辣椒,微辣就好。 虽然猜忌归猜忌,可想到俞姐对自己的好、以及对卢安的重要性,她也不好冒然下狠手,那样极可能会伤了和气。 清水的一系列细微动作,俞莞之自然看在眼底,几乎不用多想,她就隐隐明白了清水的深意。 不过她既然来了沪市医科大,就对一切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早有充足的心里准备。 按伍丹的说辞,光躲避是不行的,在“见”与“不见”衡量一番过后,她选择了老样子一个星期见一次。 至于清水能不能发现端倪? 会面时自己会不会孕吐? 她都交给了天意。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近期俞家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她的主意。 俞莞之的爷爷中风了,即使不是特别严重,但对身体还是造成了一定损害。 基于此,原定想要跑去深城避一避的计划只得搁浅。 不说爷爷从小就对她疼爱有加,就算是家里其他长辈身体抱恙,她也没法不管不顾一走了之。 对于这事,伍丹感慨良多,“你和卢安相遇、和他一起被埋在地下、为他怀孕,好像冥冥之中有一根线在操弄着你们,你们发生的一切事情仿佛都是天注定的,我感觉这个旋涡中心你逃不掉。” 俞莞之沉思良久,最后糯糯地说:“既然逃不掉,那就不逃了。” 伍丹侧目:“孟清池很快就会过来了,你打算和她见一面?” “沪市是我的主场,有贵客远来,我自是要一尽地主之谊。”俞莞之说得很坦荡,更是诚恳。 上次在邵市遭遇事故时,孟清池第一时间就赶赴了现场,还在孟家招待了自己和父母,再加上两人认识快3年了,于情于理,这回她都没法龟缩着不出现。 适当妥协可以,但一味逃避不是她的风格。 这话把局外人的伍丹给干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好? 末了她叹口气道:“月底我把所有工作都推掉,到时候陪你去一趟金陵。” 见莞之抬头盯着自己,伍丹半解释半嘲讽地说:“我不全是为了你,我特别想看看卢安该如何面对孟清池?该如何面对你?又该如何处理同孟清水和黄婷的关” 没等伍丹把话说完,俞莞之一句话就让她悻悻然闭嘴了,“这是我们的家事,你掺和什么? 你还是留在沪市帮着应对我妈妈吧,要是她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伍丹努力争取,“人生难得一次这样的热闹,莞之你不能如此对我啊。” 俞莞之不为所动,“就这么说定了,将来让你当孩子干妈。” 一句“干妈”,让伍丹瞬间心动不已:“真的?” 俞莞之温笑着点头。 “成,看在我宝贝孩子的份上,这次就不跟那计较了。”想着马上有个干女儿或干儿子,而且还是俞家的种,这分量不一般,伍丹心里老欣慰了。 想着清水和俞姐在一起吃饭,卢安顿觉手里的龙井索然无味。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如同一只走钢丝的猴子,他妈的随时都可能掉入万丈深渊。 ps:求订阅!求月票! (争取再一写章) (本章完) 第494章,因为我想听你说情话 正当他坐在沙发上苦思对策时,门外传来了开锁声,这瞬间打断了他的思路,下意识望了过去。 难道是小老婆来了? 赌气差不多快一个月没理会自己了,现在终于气消了? 舍得来看自己了? 还是说,她以为自己不在画室,偷偷来的? 脑壳急速开动,就在房门要推开的刹那,动了歪心思的卢安头一偏,身子一倒,整个人像闪电一般倒在了地上。 眼睛和嘴巴紧紧闭着,横七竖八躺在那。 时间刚刚好,当卢安表演完成后,房门徐徐开了一条缝隙,接着半分钟之内都没什么动静。 直到30秒过去,门缝中才悄咪咪探出半个脑袋,露出一只眼睛像贼一样把视线投射到画室。 先是画架,没人。 沙发上,没人。 视线拉远,餐桌上什么都没有,比狗舔过的还干净。 到这,猫着身子的叶润胆子大了几分,不仅站直了身子,还把整颗脑袋伸了进来,第一时间看向卧室。 此时主卧门是开的,可以看到三分之二张床,被子乱乱地堆在床尾,她眼里顿时流露出嫌弃的表情。 就在目光从卧室收回来时,她整个人一懵,眼珠子猛地一缩,沙发下躺着一個人,刚才由于弯腰看不到,现在站起身、视角好,立马就发现了躺尸的卢安。 轰! 叶润脑袋犹如被炸雷劈了一半,不仅脑子短路死机了,身子也在跟着打起了摆子。 一把用力推开门,她不知道是怎么冲进去的,那速度比猎豹还快。 像闪电一样来到卢安跟前,看他眼睛紧闭,嘴唇紧闭,她的眼眶瞬间挤满了眼泪,蹲下身子一边用手探鼻息,一边焦急地喊: “卢安!卢安!” “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呜呜,你别吓我啊.” 哭声说来就来,下一秒,屏住呼吸的卢安面上被滴落了几滴眼泪,紧接着,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倾泄。 “不要吓我,你睁开眼睛好不好,呜呜,不要吓我,我再也不跟你斗气了,你快醒醒”几个呼吸间,167的叶润如同虾米一般,双手搂着他,半趴着痛哭了起来。 这动静把屋外时刻留神这边的陆青招来了,看到里面的情形,她脑子也跟着乱了,本能地以为卢先生通宵作画猝死了。 快速奔到沙发跟前,陆青正准备伸手探鼻息时,眼睛不经意瞟到了茶几上的茶水,杯口白雾缭绕,显然卢先生刚泡不久。 陆青愣了愣,看眼茶杯,又看眼地上的卢安,再看眼叶润,最后还是忍住疑惑,再次伸手探向了卢安鼻子处。 有怀疑归怀疑,但生死当前,她可不敢打一点儿马虎眼,要知道俞小姐肚子里还怀着卢先生的孩子呢,这万一出了意外,自己没法交代。 不过就在陆青进行诊断时,卢安适时睁开了右眼,然后以最快速度向陆青眨了眨,示意她别揭穿自己。 他不眨不行啊,要是陆青打120咋办? 打电话给俞姐怎么办? 闹大了可不好收场。 现在小老婆之所以还没想起来打急救电话,是因为脑子短路了,被彻底吓蒙了,一时还没缓过神。 收到他的信息,陆青面皮狠狠抽了抽,相当无语,随即转身离开了画室,顺带还把门给关上了。 见状,卢安心里呐喊:陆姐你别走啊,你要是走了,不就露馅了吗?伱这会害死我的啊! 很显然,陆青会错意了,以为卢安眨眼是让她离开,让她别打搅两人的好戏。 其实卢安本意是要她配合下,别过早拆穿,他还想听小老婆更多的心里话呢,虽然这样显得无耻了一点,但小老婆性子倔强得很啊,平时想要她说句甜言蜜语比登天还难。 白眼倒是多多,随时能给你几记。 看到陆青走了,叶润更慌了,半转身就要大声求助,可嘴巴才张开,还没等说话,她也看到了茶几上的热茶,再联想到陆青刚才的反常行为,她要是还没反应过来就真是傻子了。 怔怔地看着被自己半抱着的男人,想通前因后果的叶润,刚才有多悲伤,现在就有多气愤。 不过她先是咬牙忍着没发作,而是伸出右手摸向了他心脏部位。 臭男人你能屏住呼吸,难道你还能控制心跳? 果然,手放在心口位置没几秒,叶润抽出右手啪地一声打了过去,直接扇到了卢安脸上。 “臭混蛋!臭流氓!让你骗我.!” 果然被抱着有多舒服,现在就被拳打脚踢伺候地有多惨,自知理亏的卢安一开始没反抗,只是笑呵呵地望着她。 等她出了一会气后,卢安双手赶紧抱住她的身子,腰身一拱,两人顿时换了位置。 他在上面,叶润在下面。 不过叶润此时仍在气头上,泪眼婆娑地张牙舞爪,嘴里碎碎念咒骂的同时,双手双脚依旧没停,拳头和膝盖顶像雨点一般密集地落到他身上。 “我错了!我错了!小老婆你别打了!”某一刻,受不住了的卢安求饶。 叶润不听,愤愤不平地我行我素:“我打死你个负心汉,我打死你个花心鬼,让你骗我,让你害我担心!” “真别打了,再打就打坏了啊!” “呸!坏了就坏了,你本身就是坏坯子.!” “.” 又被她拳打脚踢一阵,最后没得法的卢安猛地把头凑了过去,一口吻住了她。 只一瞬,世界顿时清净了! 感受到嘴唇的柔软和温度,定定地看着这臭男人又是轻咬又是吸吮,叶润双手双脚僵在半空中,眼睛瞪得大大的,脑子一片空白,她真没想到这混蛋这个时候了还敢吻自己。 不知道被吻了多久,当这混蛋试图用舌尖敲开牙关时,叶润终于清醒了过来。 下一秒,只见她双手顶着他的胸膛,愤怒难当地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力气,一把掀开了沉浸在亲吻中的卢安。 “要死啊你!你没见过女人吗?”叶润半坐起来,破口大骂的同时,对准他的大腿肚就是狠狠一脚,那冷厉的眼神,压根就不惯着他。 卢安被撞在了沙发脚上,倒是不痛,怕她逃跑,伸手一捞,又是眼疾手快地拦腰抱住了她的腰腹。 接着一带,把她带入了怀里。 “别碰我,放开我!”叶润用力掰他手指,挣扎的精神十分强烈。 “你刚才说了,再也不跟我斗气了的,不放。”卢安不仅不放,还进一步用力贴身抱紧她,笑眯眯地如是说。 叶润气急,“我刚才以为你死了,我胡说的。” 卢安不高兴了,语调不由提高了几分:“你能不能盼点好?你就这么希望我死?” 叶润横他一眼,“死就死,死了好,天天在外面沾花惹草,天天把人肚子搞大,你这样的祸害谁稀罕?” 卢安歪头盯着她眼睛,“是吗?也不知道刚刚谁在哭,眼泪到现在都还没干。” “我哭了吗?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哭了。”见卢安用右手帮自己轻轻地揩拭眼泪,叶润说着说着眼睛再次红了起来。 细细地擦拭一遍,卢安双手环抱住她的细柳腰说:“好了,咱别斗气了,让我好好抱会,你这一个月不来画室,去找你你也不理我,我都快得抑郁症了。” 闻言,叶润还真的安静了一阵,过了许久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卢安摇头:“没有。” 叶润面对面看着他,逼视他眼睛,咬牙又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人很傻,很好欺负?就这样欺负我?” 卢安再次摇头:“没有。” 叶润一动不动,眼睛煞煞地,瞳孔中有一股火苗越烧越旺。 对视半晌,卢安叹口气,贴脸过去在她耳边柔声呢喃,“因为你是我老婆,因为我离不开你,因为我想听你说情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额,很想说一句话,可不知道说点啥,那就这样… (本章完) 第495章,好戏开锣(求订阅!) 一连三个因为,叶润定住了。 过了好久,她才撇撇嘴、不屑地说:“鬼话连篇,满嘴谎言,你真当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吗?” 卢安脸皮厚,对此充耳不闻,而是搂紧她在其耳边低语:“你跟我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抱过我,你就不能抱我一次?” “混蛋,谁跟你了?不抱!” 叶润言语上非常抗拒,手脚也一样抗拒,只是在某个男人发力过后,身子倒是软和地贴在了他怀里,像是被蛮力驯服了一般。 贴脸感受着彼此的呼吸,数着各自的心跳,卢安低头问:“这个月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么狠心不来画室?” 叶润气哼哼地扭过头,不跟他对视,不言不语。 都坐在自己怀里了,还这样桀骜不驯,还把白皙的脖子对着自己,这队伍真是太他妈的难带了! 卢安深吸口气,随后把头埋在了她脖颈间,用双唇和舌尖一寸一寸给她上一堂形象的生理课。 一开始,叶润身体邦邦硬,如同僵尸一般挺在那里,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但这种情形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卢安炉火纯青的舌尖挑逗下,很快就生了变化,她在无意识中不仅双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腰腹,眼睛闭合,鼻息也在若有若无中渐渐加重。 从右边到左边,再从左边到右边,从耳后根到下巴,在从下巴顺延至锁骨,卢安这回是过足了瘾。 直到他不再满足亲吻脖子、直到他想要破关而入同小老婆来一场法式湿吻时,安静的氛围终于被打破,刚才还沉浸在浪漫中的叶润好似瞬间清醒了一样,双手抠着他的下巴,气呼呼地问: “你要干吗?” 卢安半抱起,把她压在沙发上,眨眨眼:“接吻啊,你说我想要干嘛?” “我不同有妇之夫接吻。” “我又没结婚。” “混蛋,伱孩子都有了,快起开!” “谁跟你说我有孩子了?” “明知故问!再说了,谁跟我说的重要吗?你再这样对我,我就告诉黄婷和孟清水。” “哦哟,你出息了,威胁我?” “我就威胁你!我不仅威胁你,还要跟你绝交。” 卢安蹙眉:“你再说一次?” “我就说。”叶润片了片嘴,直接两记白眼过来。 卢安火大地掰开她的双手,重重压下去,缓沉开口,“说,跟我绝交。” “我” 叶润是个不服输的,说就说,谁怕谁啊? 但卢安怎么可能让她说出口呢,她的斗争注定是徒劳的,才张开口,一陀红肉就趁虚而入,直抵玉门关。 口腔瞬间被塞满,叶润气结,这时才反应过来中计了,又被这個混蛋给骗了。 她气鼓鼓地吹着腮帮子,舌头往喉咙深处缩,不让他碰,不配合。 可是! 可是口里的空间就那么大啊,再怎么逃跑,总是会摩擦在一起。 一时间一个追,一个躲,追着追着,躲着躲着,忽地,卢安抓住机会勾住了她的尖尖,两人顿时卷在了一起。 身子一个机灵,随即一股美妙的异样瞬间传遍全身,像电流一样,酥酥麻麻的,刚才还激烈无比的叶润顿时平静了下来,呆呆地望着身上的人,被动地同他缠吻在了一起。 由于叶润同志对亲昵无比生疏,中间两人牙关忍不住打了好几次架,好在卢安是个老师傅,经验丰富,每次打架过后就会迎来漫长的舒适期,此时此刻,客厅静悄悄地,只有两张嘴犬牙交错的喘息声。 如此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两人快要窒息时,卢安终于松开了她的嘴,意得志满地问,“喜欢不?” 叶润没做声,偏头傻傻地盯着抱枕一角,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二人世界中回过神。 大口呼吸好一会后,她突然发力一把推开了他,起身一边整理衣服的同时,一边走到门口拎起地上的几袋子菜,直直地往厨房行去,全程脸色绯红,不带看他的。 视线跟随叶润的背影而动,卢安奖赏了自己一杯热茶,暗自腹诽:你尾巴翘,你翘尾巴,你能翘到哪里去?小老婆啊小老婆,你要有自知之明,你前生是我的,今生还是我的。 快乐地品完一杯茶,卢安放下杯子打算去洗个澡,昨晚通宵了一夜,此时心里总感觉别扭,总感觉油腻腻的。 不过才站起身,诺基亚就响了。 拿过一瞧,是步步升超市的座机。 摁接通键,“喂?” “老板,是我。”那边传来曾子芊的声音。 卢安复又坐下:“你回金陵了?” “是,苏南四镇的开业准备已经差不多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怕他没看,曾子芊直接说起了正事。 卢安瞟眼日历,“成,后天吧,后天星期五,正好下午没课,到时候过去一趟。” 本来呢,下午是有课的,但下午两节课不是专业课,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就自动忽视了。 至于期末考试会不会挂科? 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平日里时不时提点东西去书记主任那里烧香,不就是为了这个? 卢安问:“你还有事没?” 曾子芊说:“我刚才去探望了初云,腿恢复的挺快,她央求我说下个月想出院,老板你看?” 卢安道:“出院不是我同不同意的事情,你去问医生,医生说可以了就可以了,不可以就让她老老实实熬着,能熬住也是一种磨练。” “行,我会把你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她。”由于同初云关系不错,曾子芊这段时间可没少被初元磨,现在得了老板的口谕,她就不信那妹子还敢跳。 电话要结束时,卢安突然想起什么,问:“你回来金陵,去见过了李冬没?” “没有,没时间,我打算今晚就去无锡。”曾子芊回答。 卢安无语,委婉地说:“李冬前段时间隔三差五来我这诉苦,说一个多月没见到你了,要不我给你批个假,今晚去同他吃个晚餐?” 听到这颇具内涵的话,曾子芊脸皮子有点招架不住,用模棱两可的话说:“我考虑一下吧。” “可以。” 挂断电话,卢安摇摇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不会是曾子芊见的世面多了,有点瞧不上李冬了吧? 要真是这样,自己该怎么去安慰李冬? “你担心李冬和曾子芊分手?” 突兀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把卢安吓了一跳,转身一看,不是小老婆是谁? 卢安问:“你怎么从厨房出来了?” “喊你剥蒜刨姜。”叶润撅个嘴。 卢安听笑了,“我还以为像往常那样,可以吃现成的呢。” “今时不同往日,以后能不能吃现成的,看我心情。”叶润昂起高傲的头颅。 “行行行,听你的,谁叫你是我老婆呢。”今天占的便宜足够大,卢安适当装怂,连平日里的小老婆都把“小”字去掉了,就怕她发飙。 叶润横他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卢安会意,乐呵呵地跟了进去。 给他一把蒜仔,叶润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卢安问:“你是说曾子芊和李冬?” “嗯。”叶润恩一声。 卢安想了想,道:“要是一年前你问我,我觉得两人不会分手,但现在,我也摸不准了。” 叶润回过头:“为什么会这样?曾子芊就算现在事业有成,李冬也不差啊,毕业就有工作分配,她凭什么瞧不起?” 因为从小就和李冬关系要好的缘故,此时叶润在主观上是偏向李冬的,要是曾子芊敢背叛,她会毫不掩饰地嫌弃。 卢安哭笑不得,“你别这么大火气,我知道你们是发小,可感情这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尽的。再说了,现在是什么原因还不一定呢,等我先弄清楚再讲。” 正切着菜的叶润拿起菜刀重重剁了几下排骨,语气非常不善:“我最讨厌这种三心二意的人,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不知道几斤几两了。” 卢安偷偷瞄两眼小老婆的侧脸,再瞄眼案板上的稀碎排骨,脑莫心直冒汗,他娘的!这话怎么听得这么别扭咧? 隔山打牛? 含沙射影? 指桑骂槐? 冲着老子来的? 卢安眼珠子转了转,这地儿不能久呆,把蒜仔放下就说:“我去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哼哼。”叶润瞥眼逃跑的那个猪头,嘴角若无若无地勾了起来。 打谁电话? 思索一番,他选择打给了杨雪。 在步步升超市的一众高层中,杨雪是除了曾子芊和初见外,跟自己走得最近的,再加上俞姐那层关系,两人天然亲近,有些话好开口。 “老板中午好。” “中午好,找你问个事。” “你说。” “是这样” 卢安把曾子芊和李冬的事情笼统阐述了一遍,没说太细,但他相信人精杨雪一点就通。 果然,听完后杨雪就压低声音说:“曾经理可能是工作繁忙没时间约会,这个我目前还不好评价。不过我听人在背后嚼舌根,好似苏州有个局长的公子一直在对她献殷勤。” 卢安还是头一次听到此事,“有这事?” 杨雪说:“是真是假需要验证。” 一个是自己得力助手,一个自己是兄弟,卢安顿感头疼,揉揉太阳穴问:“对那局长公子,曾子芊是什么态度?” 杨雪说:“应该还算好,一直是拒绝的。” 不等卢安接话,她又讲,“不过老板,好女怕郎缠,尤其是对方条件比李冬好这么多的情况下,长此以往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准备个鸡儿准备,自己兄弟肯定要帮的,卢安十分干脆地问:“假若我调你去苏南,同曾子芊换下位置,你有没有意见。” 杨雪几乎不带犹豫的,“我是你的兵,随时听从调遣。”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你跟曾经理交接下,尽快去苏南吧。” 他都懒得征求曾子芊的具体想法,直接以“总部需要她回来坐镇”为由,把她给调了回来。 至于那捞什子局长公子,敬你一分,你是局长儿子,要是还敢跑来金陵闹,腿都给你打折。 你以为金陵是你家的啊,骚扰自己的手下,工作效率变低了怎么办?你陪我经济损失啊? 自从让俞姐变成了自己女人后,哎,他娘的就是这么有底气! 卢安感觉自己变了,牙口越来越好了,这样子要不得!要不得滴!想要她们团结和气,还是得靠自己。 接到卢安的工作调动电话,曾子芊只是原地愣了三秒,随后就同意了。 等到通话结束,旁边的助理小红八卦问:“曾姐,是不是传闻传到老板耳朵里了?” 曾子芊没回答,而是把一摞厚厚的文件交给她,“你整理下,我出去一趟。” “好的,曾姐。” 结束通话,把听筒放回去,卢安小跑进厨房,邀功似地把这事对叶润讲了一边。 叶润听完后说:“你总算办了一件人事。” 卢安学着她的样子翻个白眼回去,问她:“最近你跟我妈打了电话没?” 叶润有点蒙,停下手里的翻炒动作,扭头问:“你妈?你要我跟你妈打电话?怎么打?” 卢安眉眼往上耸了耸,“你在想啥子?我妈过去那么些年了,你还巴结她有什么用啊?难道你想好做我老婆了?跟她老人家打个招呼?” 叶润握紧菜铲,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卢安不着痕迹退后一步,道:“我指的是月姨。” 叶润非常不满,警告他:“那是我妈,你别胡叫。” 卢安退到门口,“你妈我妈,都是我妈,有区别吗?今天你可是亲我了,还是闭着眼睛哦,还是湿吻哦。” 说着,他还不忘比了个手势:“足足10分钟~” 同预料的一样,叶润一点就炸,顿时扑了过来,看那架势是要跟他拼老命了。 叶润快,卢安更快,手一拉,立马把厨房门关上,紧着门把手,不让从里面打开。 “开门!”门被拍的啪啪响。 “你想的美。”隔着玻璃,卢安在玻璃上亲了她一口。 叶润更烦躁了,怒骂:“混蛋,以后我要是还让你亲,我就是狗!” 卢安笑呵呵地道:“没关系,狗也亲。” 叶润快气晕了,瞪着眼睛凝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对峙半晌,听到锅里传来“滋滋滋”声的小老婆最终还是妥协了,回去继续做菜。 卢安在外边观察了一会形式,等到时机差不多了时,才打开门试探着搭话:“小老婆…” “滚!” 听到“滚”字,卢安笑了,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叶润同志大概是气消了,当即走了进去,先是把菜端到餐桌上,接着盛两碗米饭,拿两双筷子。 望着三菜一汤,卢安拿两瓶啤酒过来:“今天菜好,咱们喝点酒。” “喝喝喝,不是女人就是酒,跟个二流子似的。”叶润呛他一句,对面前的酒无动于衷,拿起筷子一门心思吃菜。 卢安也不管,仿佛没听到一般,一口菜一口酒,自饮自酌,相当惬意。 一开始两人都没说话,不对,应该是卢安想说,但人家不带理的,最后碍于菜品丰富,悻悻然闭嘴了。 即使这样,叶润都不让他好过,经常拿筷子打掉他夹起的菜,一次两次…无数次,锲而不舍,直到卢安投降: “我错了,以后不敢了,先让我把饭吃好,行不?你男人饿坏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狗东西。”叶润哼唧一声,收回筷子。 “是是是,你吐个象牙给我看看?”卢安趁机夹两筷子菜放碗里,又敢顶嘴了。 叶润隔桌子踢了他一脚,前后片了片嘴问:“孟清池哪天过来?” 叶润撅个嘴,没说话。 卢安心思一动,惊讶问:“前段时间你来过画室?还在门外偷听我打电话?” 叶润两眼往上睁,快要睁到额头上了。 看来自己一猜就中,卢安无语, 前后说:“明天早上的飞机,下午应该能到。” 叶润噢一声,问:“要不要我把衣服搬走?” 卢安抬头瞅了瞅她,“不用,我们的事,清池姐心里估计早就有数。” 听到这话,叶润瞬间破防了,招架不住了,起身脸红红地走了。 卢安看着她的背影,喊:“欸,别走啊,还没洗碗呢。” (本章完) 第496章,都来了,都想弄死我(求订阅!) (第495章已经解禁了) 叶润走了,带着害羞和无情走了。 洗碗筷的时候,他苦逼地在想,吃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就要洗碗,这他娘的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啊? 哎,叹口气,他一直在憧憬,要是小老婆能对自己百依百顺就好了。 可他稍后又清醒过来,这他妈的怎么可能呢? 估计就算天塌了,小老婆都不会变成乖巧顺从的模样。 「叮铃铃」 就在他沉浸在臆想中不可自拔的时候,茶几上的座机电话响了,想到明早清池姐要坐飞机,卢安匆忙洗下手,接起了电话。 「喂,是清池姐么?」 电话那头顿了顿,稍后出声,「小卢,是我。」 卢安立时听出了是谁,「啊,是月姨呀。」 惊讶过后,他问:「月姨你吃晚饭了没?」 「吃了,刚刚放碗,就出来给你们打个电话,你们吃了没?」胡月问。 听到「你们」二字,卢安心领意会:「我和叶润也是刚吃完,月姨你是找叶润有事吧?」 虽然心里早就有猜测女儿可能和小卢的关系匪浅,但亲耳听到两人在画室吃饭,五味杂陈的胡月还是忍不住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让自己保持冷静: 「确实是有点事,润宝在吗,你让她接个电话。」 卢安半真半假回话:「她刚走,有同学叫她,她吃完饭就和同学走了,等会要不要我叫她给您回个电话?」爱读免费app更新最快,无广告,陈年老书虫客服帮您找想看的书! 「可以。」 胡月看下手表,说:「今天星期五,你们没课,要她晚上8点给我回过来。」 「成。」见胡月这么说,卢安应声好,识趣地没问是什么事?要不要帮着转达之类的。 叶润不在,由于某些原因,现如今的两人有些尴尬,没了以前的从容和健谈,勉力聊了几分钟后,很有默契地挂断了电话。 在原地杵了一阵,慢慢回过神的胡月才把听筒放回去,内心充满了担忧:也不知道润宝和小卢关系到哪一步了? 有没有越过最后的雷池? 女儿从小一向乖巧懂事,原本胡月是不怎么担心的,可自从上回母女俩就卢安的事情出现分歧后,她心里越来越没底。 她甚至好几次按耐不住心思想过:要不要去金陵找卢安当面谈一谈? 因为她明白,现在可能是最后的机会,要是没抓住这个机会,女儿一旦和小卢发生了那种关系,就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如此动过好几次念头,但每次快要成行时,她又压抑住了自己的冲动。 实在是! 实在是她没想好措辞、还没理顺思路,对到底怎么去处理卢安和女儿的事情一直处于矛盾焦虑状态。 她既忧愁女儿的未来,又怕彻底伤了女儿的心,这种相依为命的母女之情是外人无法理解的。 金陵。 通话结束后,卢安同样静坐了良久。 不过他到底是两世为人,很多东西都看得开,没一会就把心情调节了过来,随即开始呼叫清池姐的bb机。 没一会儿,电话就响了,接起问:「清池姐么?」 「嗯。」 孟清池恬静地嗯一声,说:「刚刚给你电话,发现你在通话中,本想等会再打给你,你就call姐了。」 卢安调皮问:「清池姐想我了?」 孟清池莞尔一笑:「刚才一直在收拾行李,明天等姐到了金 陵,小安你一定要当面问这话。」 没来由地,卢安突然感到心慌,想起自己同黄婷和俞姐的关系,他避重就轻绕过这个话题,献殷勤道:「明天下午我来机场接你。」 「好。」隔着时空,孟清池仿佛看穿了他的忐忑,也没追着为难他。 她说:「之前和清水通了电话,她明天中午会坐莞之的车来金陵。」 「清水和俞姐也要来?」卢安大惊。 这他娘的算哪门子事啊? 来凑热闹吗? 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不会是一起商量好了来整自己吧? 卢安现在不只心慌了,都吓得有点想出国避难了。 ***的欸!怎么一个个的自作主张,不提前跟自己通个气咧? 按他的计划,先带清池姐在金陵转转,然后一起去沪市同清水汇合,这样就能最大限度地避免矛盾激发,现在可好,完全颠倒过来了。 孟清池对他十分了解,明知故问:「不欢迎她们?」 卢安硬着头皮辩解说:「哪有,我欢迎还来不及呢,只是画室有点小,一下子住不了这么多人。」 孟清池淡然笑笑,也不拆破他的小心思,「这个小安你别操心了,莞之有跟我通气,可以安排住酒店,也可以暂时去莞之的两层小楼歇脚。」 得咧,两层小楼都晓得了,奶奶个熊的,自己又当了一回睁眼瞎,坏人这顶帽子全扣老子头上了。 卢安极力挽尊,脱口而出道:「我希望清池姐陪我住画室。」 孟清池自然明白他的话中话,一时间没做声,过了许久才开口:「到时候再看。」 这回答看似没拒绝,也没答应。 其实是拒绝的。 毕竟清水在,孟清池无法做到在妹妹眼皮子底下单独跟小安住画室。 而且,她还考虑到了叶润。虽然两人都没明牌提过这个瘦削的高挑姑娘,但后者一直掌握着小安的画室钥匙,时不时给他洗衣服做饭,这在无形中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个电话有点长,两人杂七杂八交谈了很多很多,好像高考过后,这是两人交谈最久的一次。 最后要不是外边院子里传来一个喊声,舅舅李龙来喊她吃饭,聊得正沉迷的两人都不知道已经过了快2个小时了。 孟清池抬头看眼墙上的挂钟,气质沉凝地说:「小安,姐有些饿了,我去舅舅家吃饭了。」 「嗯,去吧。」 卢安应一声,顺着问了句:「今晚是在舅舅家过夜吗?」 「对,舅妈最近心情不太好,我过去陪她解解闷。」孟清池没说舅妈为什么心情不好,她清楚小安应该能猜到。 「行,晚上开车慢一点,注意安全。」 「好。」孟清池挂断电话。 把听筒放回去后,卢安揉揉发酸的手腕,接着瞄眼时间,离八点还差半个小时,随即马不停蹄出了画室,往南园8舍赶去。 今天是星期五,按惯例301宿舍的几女会休息一晚,应该不会去图书馆看书,呆在宿舍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过万事无绝对,说不好去外面逛街了也有可能。 但想到苏觅为了安全考虑、晚上一般不去校外的特性,他第一时间还是选择去女生宿舍找小老婆。 「又来了,这回找谁?黄婷还是叶润?」宿管阿姨今天心情不错,把两个球搁在桌上看起了杂志。 卢安脸皮厚实得很,无视对方的揶揄之意,「叶润。」 「301的叶润!301的叶润!楼下有人找.」 打开喇叭,宿管阿姨连着喊 了两声,然后好奇问:「咦,今天怎么不抢我的南瓜子了?」 卢安玩笑道:「最近桃花运比较旺,吃软饭吃撑了,南瓜子我瞧不上咯。」 宿管阿姨指着他大笑不止,一时间笑得话都不会说了。 就在这时叶润下来了,见到两人这幅模样,她偏过头假装没看到,越过两人往外边走去。 卢安追上去,并排问:「还在生气?」 「不敢,小女子哪敢生你的气呀,你可是连中年大妈都不放过的流氓,我犯得着吗我。」叶润梗着脖子,说话气死个人。 卢安吸口气,忍住要实施卢氏家法的冲动,直接说正事: 「月姨打电话来了,应该是找你有事,要你8点之前回个电话过去。」 叶润下意识问:「什么事?」 卢安摇头:「她没告诉我。」爱读免费app更新最快,无广告,陈年老书虫客服帮您找想看的书! 「哦,你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哦一声,叶润甩开他,径直往教师公寓方向行去。 卢安瞄眼不远处的陆青,后者意会,转头跟在了叶润身后。 再次回到女生宿舍楼下,卢安对宿管阿姨说,「阿姨,麻烦你帮我叫下黄婷。」 宿管阿姨探头看向外边,没发现叶润,「这个就打发了?」 卢安没回答,而是同从外面回来的孙茜笑着打了个招呼,「手里提的什么?这么沉?」 孙茜晃了晃袋子,走过来打开说:「买了一些桔子,你要吃个不?」 说着,她已经抓了四个桔子出来,递给他:「挺甜的,你尝尝。」 「谢谢。」 都是老熟人了,卢安没那么多客套,匀两个桔子给宿管阿姨,尔后问她:「陈麦出国后,你都是一个人吃饭?」 无怪他这么问,因为这个月好几次看到对方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孙茜回答说:「还好,有时候同慧敏一起,只是慧敏谈了男朋友,她经常不在宿舍。」 她口里的慧敏就是过去曾和陈麦玩得比较来的另一个室友,全名叫卢慧敏。 一边看他剥橘子,一边问:「卢安,如今你和麦子还有联系吗?」 卢安摇头:「没,这段时间我比较忙,同外界基本断了联系。」 「噢,这样啊。」 孙茜噢一声,眼里全是惋惜之色,沉默一阵接着讲,「对了,我也要出国留学了。」 「啊?」 卢安十分意外,抬起头问,「去哪?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中旬,去英国。」 孙茜说:「以后你要是想同麦子联系的话,可以找慧敏,也可以找我。」 话落,她向宿管阿姨要了纸笔,写了一个地址和电话号码给他: 「这是我姑妈家的联系方式,我出国后会在姑妈家住,我真心希望你和麦子不要成了陌生人,她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 卢安接过纸条,道了声好。 说实话,虽然知道陈麦去了德国,也知道陈麦在德国哪一所大学留学。但具体写信方式和联系电话他还真没有。 上回陈麦的信都是孙茜转交的,可见这小辣椒也存了同他断绝往来的念头。 正是因为察觉到了这点,孙茜才说:「麦子的联系方式我还没要到,等我去了英国,到时候想想办法。」 面对人家的好意,卢安没泼冷水,点了点头。 不过有意思的是,两人都没提陈维勇家,如果想要陈麦的联系方式,这无疑是最有效最快速的办法。 但他清楚得很,自己又不是单身,冒然跑 过去问陈麦的联系方式,你想干什么? 很多事情他解释不通,因为两人不是简单的朋友。 再者,他虽然内心并不排斥小辣椒,但也有些头疼她,人家那凶残劲儿,他是真心吃不消。 刘乐乐从楼道口出来了,直奔他而来。 见状,孙茜对卢安说:「那我上去了,有时间记得联系。」 「好。」 目送这个善良的姑娘消失在楼道口,卢安转而看向了刘乐乐: 「乐乐,怎么是你下来了,黄婷不在宿舍?」 「对啊,我还纳闷呢,下午阿婷和阿晚、阿娟爬山去了,没告诉你的?」刘乐乐对这事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爬山?去哪爬山?」卢安问。 「我不知道,我也是晚上回来时听文静说的。」 说着说着,刘乐乐宿管阿姨,凑过来小声问:「你是不是和黄婷吵架了?她怎么没告诉你行踪?」 「没有,我白天在画画,她可能怕打扰我吧。」 听到同姜晚一起,卢安大概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要是没猜错的话,姜晚这是在替自己打掩护呢。 老实讲,这事有点超出他意料的。 因为自从上次姜晚冲动之下向自己表明心意后,对方就一直在躲着自己。 比如教师公寓一楼的租房不去了。 比如,平日里黄婷陪自己吃饭时也看不到姜晚的影子。 就连上课,这姑娘也是能避开就避开。 总之一句话,姜晚在尽可能地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在努力擦拭两人的过往痕迹。 「原来是这样啊,那是我误会了,我刚才还替你们担心来着呢。」刘乐乐拍拍胸口,松口气地同时再次压低儿问: 「班长,我能不能问你个事?」 见她这么谨慎,卢安走到外边角落,「什么事?」 刘乐乐问:「老刘…刘嘉泉是不是在和一个学妹谈恋爱?」 卢安盯着她,沉思片刻问:「你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刘乐乐开口说:「文静告诉我的,她说今天下午在市区碰到了李亦然和刘嘉泉他们两,另外还有两个学妹,刘嘉泉和其中一个漂亮学妹很亲密。」爱读免费app无广告、更新最快。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下载:敬请您来体验无广告阅读app爱读免费app 卢安听懂了,没隐瞒:「你说的这学妹应该是秦雨了,她好像对老刘有点意思。」 听到这话,刘乐乐沉默了,过了会才心不在焉地跟他道别:「班长,那我先上去了,等阿婷回来,我会告诉你找她。」 「嗯」卢安点点头,离开了南园8舍。 心头在思索:爬山?看样子今天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明天呢? 姜晚脱得住吗? 「嗡嗡嗡…」 快要回到寝室的时候,兜里的诺基亚在震动,掏出接听: 「喂,你好。」 「卢安,是我,婷婷我联系不到,她现在和你在一起吗?」 「小姑你来南大了?」 「对,我正在你们校门口。」 ***!今天到底是什么神仙日子? 黄颖你怎么来了? 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