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煌良一梦》 第1章 初入桑海 雨依稀的下着,路上尽是泥泞。“驾,驾”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过,水洼中的水被车轮溅起,散在地上。不远处的枯树上坐着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黑色人影,但赶路的马夫并没有看到,因为疾驰的马车的后面跟着一群五大三粗的山匪。 马车驰过树下,树上的人影刹然消失,只惊起同在枯树上休息的乌鸦,留下一片黑色的羽毛。“少主,再行十里路便到桑海城了。”一个一身黑衣,脸戴面具的人恭敬的站在黑色人影身后。“说了多少遍在外要叫我公子,还有查明了马车上的是谁了吗?”雌雄难辨的声音从黑色人影口中传出,轻褪下帽檐,一张清秀的脸出现在大众面前,原来是一个样貌十五六岁的少年。“回公子,马车上的人是公子扶苏。少年听了他的回答,没有作声,而是坐在一块干燥的青石板上。将袍内刚捉的乌鸦拿出来。咻的一声,一点微弱的小火苗悬浮在小孩中指之上。哧的一声,几滴豆大的雨滴滴在火苗上,将火苗浇灭, “瘟天!”少年一边说一边动了动左手,掐指结印,一抹红光闪过。乌鸦被禁锢在原地,随着手势变化金色的球型护盾便将少年和身旁的仆人笼罩起来,隔绝了已经飘下来的雨水。“公子,大人说您在外不能使用……”仆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孩打断了。“唉唉!我刚捉的鸟你怎么给放了。”原来是仆人也用手结印,一道蓝光围着乌鸦转了一圈,禁锢在原地的乌鸦顿时可以动了,扑腾扑腾翅膀,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大人说你这个月内不能吃肉。”仆人将手里的一个窝头递给小孩,“又是窝头,再吃我都成了窝头了。我不吃了。我们跟着那帮山匪看看有别的什么吃的没有。”嗖的一声,两人消失在原地,之前被拦截的雨水刷的把干燥的青石板冲湿。 小圣贤庄 “师弟,子房他还没有回来吗?”儒家掌门伏念放下手中的竹简,略带愠色的问道。“回禀掌门师兄,子房他,还没回来。”“子房他,真是没有一点儒家弟子的风范。整日整日的看不见人。罢了” 伏念摇了摇头,拿起放在桌上的竹简,继续看了起来。颜路看了看恢复平常的大师兄,像是想到什么,无奈一笑也拿起桌案前的竹简,看了起来。 “我想吃这个!” 穿着灰色粗布衣袍的少年站在一个卖烤山鸡的小摊前,眼巴巴的望着烤得金黄,香到流油的烤山鸡。“想吃吗?十秦币一只”小摊老板问到。“秦币,什么东西?”小孩不解的问。“就是这个。”小摊老板将一个圆钱递到少年面前。 “我没有钱,但我有这个。”少年说完,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递到了小摊老板的手中。“去去,没钱别打扰我做生意。”说完挥了挥满是油腥的手。一不小心将小孩手中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打飞出去。黑乎乎的东西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异样的光芒。 小孩的目光随着黑乎乎的东西在空中划过的那道弧线,快要砸到街边行走的路人时,被一位身穿青衫的人轻松的接住,原来是正准备回小圣贤庄的张良。张良将手中之物归还面前的少年。解下腰间钱包,对着老板说:“来两只烤山鸡。”小摊老板一看是小胜贤庄里的张良,立马拿起两只烤好的山鸡,用荷叶包起来递给张良。“一共二十秦币。”“给,不用找了。”张良将一些碎金子放在小摊老板的手里。随后转身将两只烤好的山鸡递给少年,“拿去吃吧”。在确认是给自己之后,少年接过山鸡,褪去荷叶,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张良微笑,正准备离去,少年拽住他的衣角。将张良刚归还的东西塞到张良手中。“你请我吃烤山鸡,我没有什么东西回你,就用这块玉作为回报吧。”张良这才知道这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一块玉石。 “君子不携恩所报,况且只不过是两只山鸡。不必如此。”张良将手中玉石交还后,挣开拽住衣角的手,往小圣贤庄走去。 第2章 褚湖惊识 小圣贤庄 “三师公好!”进入小圣贤庄,许多弟子向张良行礼问好,张良一一应下,只不过这一行一应,花费了点时间。站在屋外看书的颜路看到张良前来说到:“子房,你回来了。”颜路将手中的书卷收起,微笑的看着张良。“二师兄。”张良微笑的望着颜路。“掌门师兄找你呢!”颜路用书指向不远处的一间屋子。“恩,我知道了,二师兄。告辞。”张良作了个揖,朝那那间屋子走去。 进屋后,张良朝着座上的伏念行了一个平辈礼,伏念点头说到:“子房,荀师叔遣他随侍弟子说他想吃寿山上的翠竹笋,正好你今日无课,带一些弟子前去采些回来吧。”张良应下差事,行礼离去。 寿山之上,遍布翠竹,四季常青。山下有一片湖泊,水犹清冽,姬煌看着自己身上的灰尘,手指轻动,两只翠绿的荧光蝴蝶自他身下盘旋而上,粗布麻衣逐渐隐去,显露出瓷白的皮肤。清澈的湖面,一个瓷白的身影在湖水里游过。动荡的涟漪将湖面的日光分成碎片。姬煌心中感慨,“这褚湖湖水可真清凉啊。” 张良对着他带出来的儒家弟子说:“子聪,你和子羽去那边。子幕,你和子明去另外一边。”。“三师公,我不要跟子明(子幕)一起。”见两人同时说道。张良无奈的说:“那好,子明和我一起。子幕你和子羽他们一起吧。” 张良和天明不知觉时走近了湖边。“三师公,我想休息一下。”天明说道。“恩,休息一下吧!”天明在湖边洗了洗笋上的泥巴。一不小心将一个竹笋掉入湖里,伸手去够时,脚下一滑,跌入湖里。 吸水后的儒裳十分沉重,天明拼命的喊着张良。张良闻声,快步赶到湖边。突然一股清澈的湖水将天明托起轻轻放到岸边。张良见状,心中暗惊,思索再三出声到:“这是道家的万川秋水,敢问阁下是哪位?” 一个人从水里探出头来。张良看了那人一眼惊呼。“是你?!”天明不明所以出言:“三师公你们认识?”天明望着张良,而下半身还浸在水里的人却看着天明。‘这玉佩好眼熟。不对,是那个小孩。’虽然姬煌五岁时就闭关修炼,但天明脖子上的那块玉佩他还是知道的。那个曾经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公孙丽姬也有这样一块玉。只是这块玉十年之前就不知下落了。 小孩将掉入水里的竹笋扔给张良。“多谢!子明,我们走吧!”“诶,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姬煌直接从水里一跃上岸,两只翠绿的荧光蝴蝶在绕着他飞行,不着一缕的躯体上快速的穿上了一身华服。 天明在他那声叫喊下回头,那如变戏法招式让天明心里暗想‘如果我也会这个就好了,这麻烦的衣服。’想到这,天明望了望已经湿透的衣服。 “在下张良。告辞。”张良头也不回的走了。天明急忙跟上。 ‘儒家张良,原为韩国丞相张开地的孙子,与流沙主人卫庄是旧识。佩剑是剑谱排名第十的凌虚。’姬煌迅速将脑内关于张良的信息整理了一下。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湖面上凝起了一个圆面。“扶苏被抓住了。”那边黑衣人回答道。“帮他逃出去,暗中保护他,不能让他受到伤害。”姬煌命令。“是,公子。”‘月神星魂他们也快到桑海了。我要赶在他们来之前就进入小胜贤庄。’ “谦谦君子,温文如玉。”望着已经远去的背影姬煌心中说道。 第3章 小圣贤庄 将竹笋带回后,张良等人惊奇的发现之前那个小孩已经跪坐在离伏念三尺远的地方。“掌门师兄,这?”张良望向小孩。“子房,这位是来求学的儒家弟子。”‘此人是道家之人?拜入我儒家门下,甚是古怪。。’虽然心里面是这么想的,但还是走了过去作了个揖。“三师公好。”少年也有模有样地回了个礼。 “子明,你先带他下去休息。下午的课业不要迟到。”伏念吩咐。天明也有模有样地作了个揖。虽说有点别扭,不过还算看得过去。做完揖后,子明小朋友就兴高采烈地带着姬煌去了后院。 见子明将他带下去后,张良跪坐于席上,沉声道:“掌门师兄,此人来历不明,何故将其留下?”一旁侧坐着的颜路,面带微笑,不发一言。“此人有李斯的荐书帛札。故而。”伏念言罢,起身转身离去。 “你能不能教教我你今天变的那个戏法呀?”前往舍馆的路上,天明冷不丁地说道。“戏法?”姬煌满脸问号。“就是你今天从湖里上岸时变衣服的那个戏法。”经天明这么一提醒,姬煌笑着说:“那可不是什么戏法!那是霓裳术。” “那你能不能教教我那个变衣服的霓裳术呀?”天明眨着满是渴望的大眼睛。“当然可以啦!来。”姬煌向天明招了招手。姬煌伸出手在天明的头上轻轻点了一下。一些淡金色的字缓缓出现在天明的脑海中。没过多久,金色的字就消失了。“你看明白了吗?”姬煌笑着问。“没看明白!”听到天明的回答,姬煌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心里暗暗嘀咕:“阴阳家新入门的弟子看个一两遍就能直接用了,这家伙居然说他看不懂,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当然这也不能怪天明,毕竟天明是能把诗经中关关雎鸠背成管管烧鸡的‘奇才’。能看的懂用楚国文字写成的霓裳术,那才叫奇怪了。“如果你看不懂这霓裳术的口诀,那就没办法学霓裳术了。”姬煌惋惜的说。 “这样吧,等你以后认识的字多了,我再教你霓裳术。现在嘛,你先带我在这小圣贤庄里四处逛逛吧。”天明愉快地答应着点了点头。 “子明同学。”一个清扬的声音响起,同样是穿着一身儒袍,来人穿着服服帖帖,显得人文质彬彬,一身书卷气,除书卷气之外比其他学生却多了了一股贵气和一丝威严,像是前来求学的世家公子。“子羽同学,三师公让我带这位新来的同学前往舍馆熟悉小圣贤庄。”天明学着少羽的样子对少羽回了个礼。 “在下姬煌,见过子羽师兄。”姬煌也和天明一样朝着少羽行了个礼。只是姿势仪态远胜天明。少羽望向姬煌,隐隐察觉此人气息内敛,武学修为在自己之上。三人结伴而行,一同前往舍馆。 临近午饭时间,三人一同前往进餐。小圣贤庄为儒家宗派,秉承君子远庖厨的思想,每日饭食都由有间客栈派人送来。七八名客栈伙计送来了午餐。众弟子排队依次领取餐食。领取餐食后每人坐回餐位,静静的进食。毕竟“食不言,寝不语。”只不过少羽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投在那个帮忙派发食物的小伙计身上。其他人没看见也可能是看见了不吱声,但是姬煌把这尽收眼底。 第4章 夜语长谈 傍晚 荀子独坐案前,静览书卷。见室内光线幽暗,左手轻挥,雄浑内力点燃案上油灯。蓦然,荀子眉间微蹙。“既然来了,不妨现身一见。”语毕,荀子手中的书卷直接飞去,将屋外的几根竹子拦腰斩断后又飞回荀子手中。“荀夫子,晚生这厢有礼了。”一袭青衿的少年推开房门,缓声道。荀夫子心头一震,暗自思忖,此人何时到的门口?他面上却不露声色,十分镇定。 “你是何人?”荀夫子离席而起,搁下书卷。“吾乃新入小胜贤庄之弟子子燹,奉大师公伏念掌门之命,特来为您送上新鲜竹笋。”姬煌唯恐荀夫子生疑,边说边取出身后竹篮中的竹笋。 “我这竹简上带着零散的水珠,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此招不是道家的万川秋水便是阴阳家的九水风起!”荀况沉声,姬煌看不透荀况所思所想 。只得谦卑道:“小子炫技,令荀夫子见笑了。”姬煌俯身将竹篮放置荀夫子身前,转身准备离去之时,荀况发声:“以你释放万川秋水的速度和水准来看你的修为已近接近灵修的水平了,若是九水风起也已是五灵玄同中的佼佼者。” “不过天宗不是一向自诩超脱吗?阴阳家出将入士,怎还会选择入我儒家门下?”未等姬煌应答,荀子忽而言道:“你前往有间客栈,将庖丁请来。”姬煌应诺,旋即离去。待姬煌走远,荀老夫子低声喃喃自语:“这桑海城要变天了。” \"谁呀!\" 庖丁心头一紧,不禁加快脚步走向客栈门口。他轻轻地将手搭上门把手,缓缓推开一条缝隙,眯起眼睛小心翼翼地向外张望。门外站着一个少年,看起来与天明年纪相仿。庖丁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他放低了声音,柔声问道:“小朋友,你找我有何事呢?”言语之中透着几分警觉,但更多的还是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孩子充满了好奇。 只见那孩子慢慢地抬起头,眼神清澈如水,宛如两颗明亮的星星一般闪耀着光芒。他与庖丁对视的时候,庖丁竟从他小小的身躯里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那是一种坚定不移、无所畏惧的信念。 \"您就是庖丁,有间客栈的掌柜的。\"姬煌上下打量着庖丁,心中暗自思忖:\"庖丁,有间客栈的掌柜的,解牛刀法传人,据说他的武功招式诡变多端,但可惜内力不够深厚。\" 庖丁似乎察觉到了姬煌的心思,他挺了挺自己圆滚滚的大肚腩,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大声说道:\"哈哈,如假包换,本人正是有间客栈的掌柜!\" “荀老夫子想吃你亲手做的竹笋炒肉,特派我前来邀请您过去。”姬煌毕恭毕敬地说道。“哦?既然是荀夫子所托,那自然不能怠慢。稍等片刻,我去取些烹饪用具。”说罢,他转身走进屋内。没过多久,只见他腰间挂着各式刀具,走出房门,与姬煌一同踏上了前往山上的路。一路蜿蜒曲折,但他们步伐轻快,很快就来到了荀子的竹屋前。“荀夫子,我已将人带到。”姬煌向屋内施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去。看着姬煌渐行渐远的身影,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叩响了竹门。 “进来吧。”屋内传来荀夫子低沉而温和的声音。推开门,他踏入室内,见到了荀夫子正端坐于案几前,微笑着注视着自己。 “庖丁,现如今诸子百家中的墨家,名家,阴阳家,兵家,法家,纵横家,道家,齐聚桑海。当世五大显学中的另外四家已经来到了桑海。桑海城定会被搅的天翻地覆。” “荀夫子您的意思是?”庖丁将竹笋炒肉轻轻地放在荀夫子面前,然后退到一边垂手而立。 荀夫子看着桌上那盘色香味俱佳的菜肴,若有所思地说道:“儒家究竟该如何面对当前局势呢?是抗秦,还是选择归顺呢?若是归顺,儒家或许能够在这乱世之中觅得一席安稳之地,但却难免背上不义之名;然而,如果奋起反抗,无论最终成败如何,都必将付出惨痛代价,血流成河。” 说完,荀夫子缓缓合上手中书卷,轻声低语着,似乎在自言自语。 庖丁静静地听着荀夫子的话,双眼凝视着荀夫子,眼神坚定而专注。 片刻后,庖丁开口说道:“依我之见,无论是反秦还是顺秦,都应当如同烹饪一般,遵循食材本身的纹理脉络,下刀时每一刀都需精准无误,绝不可有丝毫偏差。” 荀夫子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庖丁的观点,追问道:“如此说来,你是觉得我应当顺遂天意行事了?” 庖丁连忙摆手,惶恐地解释道:“荀夫子,俺庖丁就是一个粗俗之人,只懂得做菜而已。刚刚那些话不过是我一时冲动随口而出,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他嘿嘿一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此等佳肴,你与我一同享用吧!”荀夫子嘴角微扬,轻轻招了招手,眼神温和地看着庖丁,示意他一同前来用餐。那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亲和力。仿佛在说:“无需拘谨,快来与我共享这美食之乐。”庖丁见状,心中一喜,赶忙应道:“谢先生赐座!”便快步走到桌前坐下。 第5章 大梦初醒 “启禀掌门,逍遥子师伯已与墨家残部以及儒家的三当家张良一同踏上了前往桑海之路。”一名身姿婀娜的女弟子恭敬地立于一旁,向那位静静盘坐于地面之上的晓梦禀报着前方传来的消息。 原本宛如雕塑般动也不动的青衣女子,听闻此言后猛地睁开双眼,霍然站起身子。她那清冷而美丽的面庞上毫无表情,但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能洞悉一切。只听她轻声说道:“有人来了。” 话声尚未落下,众人眼前便闪过一道红色身影,紧接着一个满头赤发、神情狂野不羁的男子如鬼魅般出现在众多天宗弟子面前。他的出现犹如一阵疾风骤雨,带着强烈的威压与霸气,令在场众人皆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晓梦大师。”赤发男子阴恻恻地开口,声音中透着毫不掩饰的讽刺意味。他身后紧跟着六个浑身散发着暴戾之气的杀手,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罗网刺客团首领赵高。”晓梦淡淡地看了一眼对方,轻挑了一下眉毛,语气平静如死水般毫无波澜,“哦?没想到晓梦大师还记得在下。” 赵高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但转瞬即逝。他挥挥手,示意那六名杀气腾腾的剑奴退到一旁。 “我当然记得。”晓梦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按照辈分来说,我可算得上是你的师姐。只可惜,你和你师父一起被逐出了师门,从此便与我天宗再无瓜葛。今日前来此地,所为何事?” 话音刚落,晓梦身旁一名名叫霜竹的女弟子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即做出请他们离开的手势。 赵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但很快恢复如初。他冷笑一声:“哼,当年之事,皆是误会。此番前来,乃是想与师姐冰释前嫌,共商大事。” 晓梦听闻此言,不禁心生鄙夷。她深知赵高此人阴险狡诈,心机深沉,所谓的“共商大事”不过是借口罢了。于是,她冷漠地回应道:“不必多言,我与你之间已无话可说。速速离去,莫要扰了我清修。” 然而,赵高并未就此罢休。他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师姐何必如此绝情?如今这天下风起云涌,局势变幻莫测。若我们能携手合作,必能成就一番大业。届时,师姐也可名垂青史……” “够了!”晓梦打断了赵高的话语,厉声道,“休要再花言巧语,我对这些毫无兴趣。我只想守护天道,追求内心的宁静。你们这些世俗之人,又岂能理解?” 说完,晓梦转身拂袖而去,留下赵高等人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可怕。 “晓梦大师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好奇人宗逍遥子的弱点究竟是什么吗?”赵高一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腰间那块晶莹剔透、温润光滑的玉佩,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位一脸淡漠的女子。 只见晓梦大师轻抬双眸,眼神如秋水般平静无波:“我为何要知晓他的弱点?逍遥子此人,我早有耳闻。虽同为道家人,但理念却与我大相径庭。不过无妨,待到太乙山观妙台上,我自会当着道家全体弟子之面,与他一决高下。至于所谓的‘弱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又能有何作用?” 说罢,晓梦大师便不再理会赵高,转身离去。她的背影修长而挺拔,仿佛遗世独立的仙子一般,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大师,请留步。此乃大公子让我交付于你。\"赵高将一个密封的卷轴拿在手上。 晓梦伸出她那如青葱般娇嫩的纤纤玉手,轻轻地勾了勾手指。动作优雅大方,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力。与此同时,赵高手中的卷轴竟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般,缓缓地飘向晓梦。 阴阳家太一殿 东皇太一将覆在巨鼎上的手收回,面无表情的望着东方。轻声低语:“双星已经汇聚,命运的指针开始转动。是入魔还是入道。这就要靠你自己了,煌儿。” “金乌啼血,东方破晓,真相仍然隐藏在迷雾之中。看来我要去见一个人了。” “三六东郡,荧惑守心。”一片湖泊上静坐着一位老者。“拜见师傅。”晓梦凌波而立,向湖中老者行了个礼。“你是想问我该不该让你下山?”老者嘴虽未动,但一股雄浑的声音在湖面上激荡,使得原本平静如镜的湖面陡然生出波澜。“你想去便去。不用在乎我的感受。天地无常,随性就好。”话音一停,湖面霎时间重归宁静。 “是。”晓梦转身,一步三摇的离开了湖面。“东皇太一,你自己逆天而行建造的这条龙脉不稳了。”老者嘴上轻蔑地一笑,霎时湖面又泛起几丝涟漪。 第6章 墨家处境 山间几座房舍内,一女子躺在床上,床边发如白雪的女子轻轻用湿毛巾抚拭着。门外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蓉姑娘怎么样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回答他:“阿雪在里面照顾她。”发如白雪的女子将盛着水的盆端了出去。“雪女,蓉姑娘,她怎么样了?”一个矮个子老头走在雪女旁边。 “蓉姐姐的气息十分微弱。我将内力传入她体内,但作用不大。” 另一间屋内 “逍遥子前辈,端木姑娘的伤虽然致命。但经过道家秘法和丹药治疗已无大碍。但为何还不见醒转。”高渐离问道。 “端木姑娘,身为医家传人,尝过的各种药草不计其数。其本身定然有极强的耐药性。所以这丹药与秘法用在她身上的效果并不明显。” \"墨家机关城一役后,众多身中鸩羽千夜剧毒的墨家兄弟们身体状况依旧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如今蓉姑娘竟然也遭遇如此不幸之事,叫人怎能不忧心忡忡!\"伴随着一声怒喝,一只由精钢打造而成的机关手臂狠狠地砸在了那张已经略显破旧的木桌上,震得桌上的茶杯和笔墨纸砚都险些跳了起来。 “我倒是想到一个人。”张良继而说道。“谁?”在座几人齐声问道。“我二师兄。”张良笑着说。“颜路先生!?”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没错,二师兄不仅熟知儒家经典要义,还精通医理。如果他肯来,端木姑娘说不定就有救了。”“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大铁锤说道。“可是……”张良微微皱眉。“可是什么?”一直沉默不语的盖聂突然发问。“二师兄性情超脱世俗,不爱插手他人之事。”众人顿时陷入沉默之中。 “这有何难?”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除了逍遥子和盖聂之外,众人皆是一惊。只听得“吱呀”一声,房门被缓缓推开,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此人身材高挑,面容冷峻,眼神深邃而锐利,浑身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这位是……?”逍遥子面露疑惑之色,开口问道。 “儒家弟子,子燹。奉大师公之命,特来有请三师公返回小圣贤庄。”还没等张良开口回答,子燹便抢先一步说道。 听到这话,逍遥子等人对视一眼,心中暗自纳闷:这个名叫子燹的年轻人究竟是何来头? 这时,班大师率先打破沉默,他看着子燹,沉声道:“你刚才说好办,那么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子燹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说:“放下身段,礼贤下士。如此而已。” 班大师眉头微皱,似乎对子燹的回答并不满意。然而,就在此时,一旁的张良心念一动,俯身在班大师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班大师的脸色先是一愣,随后逐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嗯,原来如此……”班大师喃喃自语道,“好,子房,那你就先回去吧!” 张良点了点头,起身说道:“在下告辞!”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一脸好奇的逍遥子等人。 “班大师,子房刚才跟你说了些什么啊?”逍遥子忍不住问道。 “嘿嘿,这可是个秘密!”班大师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只有月光洒落在地上,仿佛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银纱。盖聂缓缓地走到逍遥子身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逍遥子前辈,您似乎有话要对我说。\"盖聂轻声问道。 逍遥子微微点头,目光凝视着远方,若有所思地说:\"盖先生,您是否认识之前来的那个少年?\" 盖聂摇了摇头,回答道:\"不认识,但他的气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哦?\"逍遥子眉头微皱,追问道:\"是什么人能让盖先生如此印象深刻?\" 盖聂沉默片刻,缓缓说出:\"太极玄一,阴阳两气。大道无极,东皇太一。\" 听到这句话,逍遥子脸色微变,用一种不敢肯定的语气说道:\"你是说......东皇太一?\" 盖聂点了点头,确认道:\"没错,当年我在嬴政身边时,曾感受到过一次。那种气息,至今仍令我难以忘怀。\" 逍遥子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内心的震惊。他喃喃自语道:\"他真的那么强大吗?\" 盖聂的思绪渐渐飘回了过去,回忆起与东皇太一有关的点点滴滴。那时的他,还是秦国第一剑客,跟随秦始皇征战天下。而东皇太一,则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存在,据说拥有惊天动地的力量。 \"他的确十分强大。\"盖聂感慨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敬畏之情。 逍遥子看着盖聂,知道他心中一定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月色下,任由时间悄然流逝…… 第7章 林兮初阳 张良跟随着姬煌缓缓地返回小圣贤庄。他的眼神充满警惕和疑虑,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少年。 \"你究竟是何人?\" 张良低声问道,同时右手悄悄伸向剑柄。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仿佛预感到即将发生一场激烈的冲突。 姬煌微微一笑,但那笑容却让人感觉深不可测。他轻声回答道:\"我乃受一位故人之托,特来小圣贤庄寻找他的旧友,并转达一句重要的话语。如今,我已觅得其中一人。\" 听到这里,张良心中一震,越发觉得姬煌来历不凡。他紧咬牙关,继续追问:\"哦?是何言语?\" 姬煌抬起头,目光凝视远方,口中吐出一段意味深长的话:\"天地之法,执行不怠;术以知奸,以刑止刑。\" 话音刚落,张良的手猛地松开了剑柄,然而瞬间又迅速将腰间的凌虚剑抽出,剑尖直指向姬煌。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厉声道:\"你是帝国之人,怎会知晓此等密语!\" 姬煌面对张良的质问,依然保持镇定自若。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这并非什么秘密,只是一段被遗忘的往事罢了。至于我如何得知,此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句话对于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姬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对某个问题胸有成竹,正要开口作答时,他突然间眉头紧蹙。紧接着,令人惊叹不已的事情发生了——姬煌的身体竟然在眨眼之间化作无数片翠绿欲滴的叶子,向着四面八方飞速飘散开来。 只听得空中飘来一句话:\"待到闲暇之时,我们再详谈此事。\"话音未落,姬煌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张良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瞠目结舌、呆若木鸡。此刻,四周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但茂密的森林依旧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显得神秘而诡异。 在这片寂静的林子里,有个人静静地坐在一根倒伏在地的粗壮树干之上,手中拿着一张沾有斑斑血迹的兽皮,仔细地擦拭着横放在身前那把硕大无比的巨剑。不远处,躺着一具已经被劈成两半的豹子尸体,鲜血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噬牙狱中逃脱出来,并受命追杀盖聂的胜七! 突然间,一道粗壮的水柱如蛟龙出海般朝着胜七猛扑过来!然而,胜七却毫无畏惧之色,他紧握手中那把巨大而沉重的巨阙剑,猛地一挥舞,仿佛拥有排山倒海之力一般。刹那间,那道汹涌澎湃的水柱竟然像是被撕裂成无数碎片一样,四散飞溅开来。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胜七又是一剑挥出,但这一次却是向着自己身后斩去!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一名身着蓝衣的男子立刻向后退却数步。与此同时,胜七手中的巨阙剑更是如影随形地追击着蓝衣男子,每一剑都带着凌厉无比的剑气,使得蓝衣男子只能不断狼狈逃窜、连连后退。 眼看着巨阙剑距离蓝衣男子仅剩下短短一寸距离的时候,一道耀眼夺目的紫色光芒骤然从后方激射而来,速度快若闪电!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胜七却显得异常淡定从容。只见他身形微微一侧,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道紫色光芒,并顺势反手一剑,再次将蓝衣男子逼得连连后退。 整个场面紧张刺激到了极点,让人不禁为之捏一把冷汗! \"聚气成刃!\" 胜七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黑衣人,眼神愈发冰冷。他深吸一口气,浑身气势猛然爆发,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突然间,胜七手臂一挥,手中的巨剑如闪电般疾驰而出。这把名为巨阙的宝剑脱离胜七之手后,宛如一条凶猛的黑龙,咆哮着朝黑衣人扑去。 面对来势汹汹的攻击,黑衣人却显得异常镇定。只见他那双小巧的手迅速在胸前结出数个繁复而神秘的印记。随着手印的完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黑衣人身上涌现出来。 刹那间,两只巨大且散发着猩红光芒的手掌凭空出现,稳稳地将黑衣人托起至半空之中。紧接着,黑衣人再次舞动双手,又结出一组更为复杂的印记。伴随着他的动作,几根粗壮无比的藤蔓应声而出,以惊人的速度缠绕在胜七的大腿之上。 胜七大惊失色,但他反应极快,立刻用力拉扯拴住巨阙的铁链。巨阙感受到主人的召唤,飞速返回胜七手中。就在这短短几息之间,那些看似坚不可摧的藤蔓已经被巨阙锋利的剑身砍得粉碎。 黑衣人的左手突然间涌现出一朵由清澈透明的水流汇聚而成的优雅兰花,仿佛它本就生长于此;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则呈现出一个由细腻柔软的沙子紧密堆积而成的球体。只见黑衣人轻声呢喃:\"上善若水,皇天后土,聚气成刃,阴阳合手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威严。 胜七脸色一冷,忍不住高声怒吼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然而,面对胜七的质问,黑衣人并未做出任何回应,只是默默地将早已准备就绪的招式一股脑儿地释放出来。 胜七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双手紧紧握住巨大无比的巨阙剑,然后迅速转动身躯,带起一阵狂暴的旋风。这股强大的风力如同一场凶猛的风暴一般,将来袭的攻击纷纷击溃。 一时间,空中沙尘飞扬,遮天蔽日,让人难以看清周围的情况。等到尘埃落定,视野逐渐恢复清晰时,人们惊讶地发现,现场只剩下胜七独自站在原地,而那名神秘的黑衣人却不知所踪。 在密林的边缘处,蓝衣男子心有余悸地向身旁的人道谢:\"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言语之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山鬼,我希望你不要再去做傻事。如果我再晚去一步,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黑衣人脱下黑衣,露出一张稚嫩的脸。“若不是我被种下太一镇咒,功力只有巅峰时期的十分之一二,那么刚才狼狈逃走的就应该是胜七了,但现在,看到像剑谱排名前二十的名剑以及剑主,还是先避开为好。”两只银色的蝴蝶在姬煌脱下的黑衣上来回飞着,黑衣渐渐透明直至消失。 “其它的名剑主人可以,但巨阙的主人不行。”蓝衣男子一脸否定的神色。你可记得当日从罗生堂跌落被我救下之时你说过什么话。 \"小人记得。\"小灵满脸不甘地盯着姬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那你为何还如此行事?\"姬煌脸色一沉,流露出些许不满之色。 他缓缓抬起左手,开始快速结印。只见一团淡淡的紫气逐渐凝聚于指尖,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属下知错,请主人恕罪!\"小灵惊恐万分,连忙跪地求饶。就在这时,姬煌手中的紫气如闪电般疾驰而出,径直冲向小灵身后的那棵大树。 只听得一声闷响,一个身影从树上坠落而下。此人脖颈处赫然有着一个如同蜘蛛般的刺青,显得格外狰狞恐怖。紧接着,一只黑色的圆肚蜘蛛顺着那人的手指悄然滑落,迅速逃窜而去。 \"这是罗网的人?\"小灵见状,惊愕地问道。在得到姬煌肯定的答复后,他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姬煌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的情景,似乎对罗网组织的动向早有预料。 \"嗯,看来罗网的爪子已经伸向桑海了。你们近期与我会面时务必加倍谨慎。\"姬煌语气凝重地叮嘱道。 说罢,他将手中赤红色的太极印猛地打入那具尸体之中。眨眼间,那人的身躯便化为灰烬,仅留下一小撮灰白色的尘埃。阳光恰好洒落在这堆骨灰之上,仿佛给整个场面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第8章 东君焱妃 阴阳家太一殿 东皇太一站在高耸的平台之上,他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散发着一种威严而神秘的气息。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星辰般璀璨,此刻正静静地凝视着下方那片阴影之中的女子。 那名女子身着一袭暗蓝色的华丽长裙,裙摆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轻轻拂过地面。她的长发低垂,被一根精致的发簪整齐地束缚着,几缕发丝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飘逸之感。发簪上镶嵌着一颗暗蓝色的宝石,闪烁着微弱但迷人的光芒,与她身上其他点缀的暗蓝色宝石首饰相互映衬,使得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 在这寂静的时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微风轻拂而过,带起一丝丝细微的声响。东皇太一和那女子之间虽然没有言语交流,但他们的目光却似乎在空中交织碰撞,传递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东君,你觉得煌儿的天赋如何呢?”东皇压低声音,神情严肃地向身旁的女子询问道。 被称为东君的女人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地回应:“回东皇大人,以属下之见,公子他实乃千年难遇的奇才。其自身资质超凡脱俗,犹如星辰璀璨夺目;而在阴阳术的修习方面更是登峰造极,远超我等众人。公子的成就已然超越了历代前辈,可谓是我们阴阳家百年以来最为卓越的天才。” 她的目光中流露出对那位名为煌儿的少年由衷的赞赏与钦佩,仿佛看到了未来阴阳家在这位绝世天才引领下走向辉煌的景象。 \"绯焱,我让月神为他占卦了一次。\" 东皇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忧虑和沉思。 听到这里,那双清灵的眼眸立刻与东皇太一那深邃而神秘的目光相对视,急切地问道:\"结果怎样?\" 东皇太一缓缓抬起头,凝视着头顶上方那宛如星空般璀璨的墙壁,口中吐出四个字:\"暾没虞渊,乌沉归墟。\" 这简短的话语却像重锤一般敲打着在场每个人的心灵,令人不禁心生恐惧和不安。 东君焱妃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地斥责道:\"你难道还打算使用占星律法来移星转命吗?我警告你,这种事情连想都别想!移星转命所涉及到的力量太过强大且危险至极,稍有不慎便会引发灾难性后果。我们不能轻易冒险行事!\"她的语气坚定而决绝,毫无商量余地。 “当年你冒着巨大风险为嬴政移星转命,让他避开了荆轲那致命一击,可以说是做到了仁至义尽!可后来呢?你竟然前往天宗,妄图抢走他们的镇宗之宝——天如意,并打算凭借它来独自创造龙脉!那时起,我便对你彻底失望了。要知道,你可是我们阴阳家三百年来最为年轻且实力最强悍的领袖啊!你本应带领我们走向辉煌,却为何心甘情愿地为那些不相干之人倾尽所有?这实在令我痛心疾首!” \"这些事情与你并无关系,我心里很清楚要帮助煌儿度过这次劫难只有三个办法。\" 东皇太一轻轻挥动他那长长的袖子,顿时,一道由银白色粉末汇聚而成的巨大瀑布从天际倾泻而下。只见东皇太微微一动手指,那道银色瀑布便迅速分裂成三股,如蛇般缠绕在焱妃周围。 其中一股化作夜空中闪耀夺目的繁星,另一股则幻化成地面上蜿蜒曲折的山脉,最后一股更是变化出无数形态各异的人偶。整个场面如梦似幻,令人叹为观止。 焱妃略微活动了一下手指,原本围绕在她身边的银色瀑布瞬间消散无踪。\"移星改命,苍龙七宿,泰山府祭这三种方法的确具有改变命运的力量。然而!\" 焱妃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这每一种方法都是极度危险的。更何况,你已经为嬴政施展过移星转命之术了。若再次使用这种方法,恐怕你会丢掉性命。\" 焱妃深知其中利害关系,心中不禁为东皇太一担忧。\"这些我自然明白,但苍龙七宿虚无缥缈、难以寻觅;而泰山府祭则充满了血腥和残暴,违背天理人道。\" 东皇太一语气坚定地说道,表示自己别无选择。 “罢了!既然你不愿施以援手,那此事便不再强求于你。倘若我此番移星遭遇不测,还望你务必设法让阿政吞下此枚聚仙丹,并带他登上蜃楼。”东皇太一面色凝重地说道,这竟是他生平首次恳求自己的属下替他办事。 焱妃沉默片刻后回应道:“嗯,我明白了。只是,恕我冒昧一问,您如此行事,真的值得吗?” 东皇太一目光如炬,反问焱妃:“若是此刻身处此地之人换成燕丹与千泷,你是否还会有此疑问呢?” 焱妃闻言,顿时陷入左右为难之境,心中纠结万分。她不知该如何取舍。 第9章 剑道比试 “天杀地绝,魑魅魍魉!”姬煌喃喃自语着返回了小圣贤庄。这些日子以来,他脑海里始终萦绕着那个手握巨阙之人。 据姬煌所知,罗网的天字杀手除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六剑奴外,还有掩日、惊鲵等越王勾践八剑之主。如今,黑白玄翦已然毙命,。如此算来,罗网尚存八位顶尖强者。黑剑士胜七实力不俗,或许能够勉强跻身于罗网天字级别杀手之列。 然而,纵观诸子百家,真正能够与罗网相抗衡者唯有阴阳家、纵横家、道家、儒家以及农家这五大势力而已。其中,纵横家的盖聂卫庄二人关系紧张,犹如水火不容;道家则一分为天人二宗,内斗不止;儒家向来推崇仁义道德,对世事漠不关心,整日埋头苦读圣贤之书。至于农家,其侠魁离奇失踪,导致农家六堂陷入混乱,群龙无首。尽管农家拥有十万弟子,但也只是一盘散沙罢了。 反观阴阳家,原本曾是楚国和燕国的支持者,但如今已与大秦结盟。即便罗网心怀叵测,企图兴风作浪,对于实力强大且深谋远虑的阴阳家而言,亦无需过分担忧。 就在这时,姬煌身旁的子羽毫无征兆地轻轻推了他一下,原来是张良安排他和子聪进行剑道比试,听到这话后,子聪先是转头看向姬煌,然后走到放着木剑的木架子前,从中挑选出一把木剑握在手中。 而另一边的姬煌则显得淡定许多,只见他对着木架上的其中一柄木剑随意地勾了勾手指。下一刻,那柄木剑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径直朝姬煌飞去,并稳稳落在他的手中。这神奇的一幕让周围众人都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在场外观看比试的儒家弟子们都被惊呆了,除了天明和少羽之外。“子聪,你一定要小心啊!”子慕站在旁边,焦急地提醒着子聪。而另一边,天明则挥舞着拳头,大声呼喊:“子燹,加油!加油!” “请赐教!”当两人按照礼节互报姓名之后,这场比试正式开始。子聪毫不犹豫地率先发动攻击,他一剑刺出,直取姬煌的咽喉要害。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周围的人们都大吃一惊,就连一向沉稳的张良也不禁面露惊愕之色。 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姬煌身形一闪,向后迅速退却了三四尺远。在外人看来,他似乎只是出于本能地想要躲避子聪的攻击,但只有少数几个人注意到了其中的奥妙。 这些人心中暗自窃喜,因为对于那些一直被姬煌在文化学习方面压制的其他学子来说,看到这位优秀的学生在剑道场上受挫,无疑是一件令他们感到愉悦的事情。此刻,他们脸上纷纷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欢喜。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其中就有两个例外——天明和少羽。少羽将自己的担忧藏于眼底,而天明则直接喊出了声:“子燹小心!” 这一声呼喊,使得在场众人的心境瞬间发生了变化。只见姬煌迅速转身,他手中的木剑犹如一条发动攻击的毒蛇,以惊人的速度击中了子聪的手。刹那间,一节剑身竟然硬生生地从子聪手中飞射而出。 眼前发生的一幕令大家惊愕不已,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那把木剑深深地插入了由青石铺设而成的地面之中,入土三分,而子聪紧紧握住剑柄的手也开始渗出血丝,那一抹鲜红格外刺眼。 “你,输了!”姬煌冷冷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骄傲。 第10章 罗网暗织 正当小圣贤庄内众人皆因姬煌展现出的强大实力而惊愕不已的时候。在距离桑海尚有一段路程的道路之上,一个身着一袭褚红色长衫、头戴一顶高高的流云节帽的男子正缓缓前行。他那狭长的双眼闪烁着清冷的光,即使在这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中也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此人正是赵高,乃是秦国的首席宠臣,深得秦始皇器重与恩宠,官拜中车府令。不仅如此,他还是罗网刺客团的领袖,其地位尊崇无比。此刻跟在他身后的那六个奇形怪状的剑客,则正是罗网组织中的核心杀手团——以六位一体着称的六剑奴。 在那方沉重轿辇前方,有一个身影正半跪着。他身披秦兵铠甲,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然而,尽管他身着普通的军服,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赵高此刻却显得异常镇定,他的面庞如湖水般平静,毫无波澜;而其余六位则流露出明显的紧张和凝重神色,似乎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充满担忧。他们深知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人物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实力与威胁。 “掩日,你速去东郡与惊鲵汇合,切记要小心行事、隐匿踪迹,不可打草惊蛇。抵达之后,需先暗中潜入农家,静候我的指令。若遇突发情况,切不可擅自行动,一切以任务为重。”赵高神情严肃,语气冷冽地对半跪在身前之人下达着命令。 掩日低头领命,恭敬回应道:“遵命!属下定当谨遵大人教诲,不辱使命!”言罢,他便起身离去,动作迅速而利落,仿佛一阵轻风般消失在房间之中。 待掩日身影完全消失不见,赵高远望窗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他缓缓转过身来,对着身旁的六位剑奴轻声吩咐道:“诸位,前方不远便是桑海之地。如今,诸子百家的各路英雄豪杰皆已云集于此。哼哼,正是我罗网大显身手之时!” 语毕,赵高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那笑容中透露出对即将到来的挑战充满自信和期待,似乎在告诉众人,无论遇到怎样的对手,他们罗网都将无所畏惧,战无不胜。 “对了,之前让你们找的人皮面具找到了吗?”赵高眼神凌厉地看着眼前的六剑奴,语气冰冷地问道。 “回大人,我们尚未找到人皮面具。”真刚低头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 赵高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缓缓说道:“罢了,再给你们一些时间。” 说完这句话,赵高轻轻哼了一声,似乎对接下来要说的话充满了自信和得意。 接着,他继续说道:“一个真正出色的猎人,绝不会仅仅满足于捕捉那些弱小的兔子之类的猎物。相反,一个高明的猎人会巧妙地利用已捕获到的部分弱小猎物,将它们放置在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之中,作为诱人的诱饵,从而引出更为庞大、更为珍贵的目标。而我,便是那个卓越的猎手;至于你们,则是那张铺展开来的大网。” 赵高顿了一顿,目光扫过六剑奴每个人的脸,然后接着说:“当今世上的五大显学乃是难得一见的大猎物,而其余的学派不过是些稍有价值的小猎物而已。” 赵高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直起身子,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继续说道: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酷无情,弱肉强食乃是永恒不变的法则。强者拥有绝对的权力,可以随心所欲地更改规则;而弱者则毫无话语权,甚至连参与制定规则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你们现在只能以剑为名,正是因为你们还不够强大。然而,这也是一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时代,一个剑开始的时代,必将以剑来结束。” 他的声音并非铿锵有力,但仿佛每一个字都如蛊似药,让人不禁陷入沉思。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里,只有不断提升自身实力,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掌握自己的命运。而那把象征着力量和权威的剑,将会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第11章 风林火山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整个小圣贤庄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屋内,众人早已进入梦乡,鼾声此起彼伏。然而,与少羽、天明相邻而眠的姬煌却迟迟未能入眠。 此刻,姬煌紧闭双眼,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突然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关键所在一般,双眼猛地睁开。只见他双手迅速合十,十指间竟缓缓冒出十根闪烁着银色光芒的细丝。 这些细丝如同灵动的蛇一般,悄然无声地朝着身旁熟睡中的少羽伸去。它们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少羽的衣物和皮肤,深深扎根于其指尖之内。 紧接着,少羽原本平静的面容开始微微扭曲,仿佛陷入了一场奇异的梦境之中。而这一切,全都清晰无比地展现在姬煌的眼前。 姬煌轻轻动弹了一下手指,少羽梦中的场景亦随之发生变化。原本空旷的草原之上,一群身着楚国战甲的勇士们如疾风般疾驰而来。他们胯下的战马嘶鸣着,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大地踏碎。 就在这时,一名身披黑色重甲的少年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他犹如战神降临凡间,浑身散发出令人敬畏的气息。见到此人,众将士纷纷欢呼起来:\"少主来了!\" 这位被称为\"少主\"的少年,正是项氏一族年轻有为的领袖——项羽。只见他身穿着华丽的七海蛟龙甲,手持一柄锋利无比的长枪,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项羽催动坐骑,风驰电掣般冲向队伍前方,带领着这支精锐之师向着未知的战场进发。 狂风呼啸,黄沙漫天飞舞,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马蹄声如雷贯耳,震得大地微微颤动,一群身着各色铠甲的身影如疾风般从对面疾驰而来。 刹那间,两军轰然相撞,喊杀声、金属撞击声响彻云霄,猩红的鲜血四处飞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放眼望去,满地都是横七竖八的尸首和残破不堪的兵器,令人触目惊心。 突然间,天空中传来阵阵轰鸣,只见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如同陨石一般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向项羽的军队。这些巨石威力惊人,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士兵们纷纷惨叫着倒下,原本就已经疲惫不堪的楚军瞬间又减少了许多。 而在遥远的山顶之上,一面面绣着\"秦\"字的大旗正迎风招展,显得格外醒目。项羽站在阵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中悲痛万分,但却无能为力。 身旁的随从焦急地问道:\"少羽,我们该怎么办?\" 项羽紧咬牙关,沉默片刻后,最终无奈地下达了撤军的命令。这场惨烈的战斗以楚军的失败告终,项燕战死沙场,楚国也随之破灭。 然而,正是这次战败,让项羽彻底觉醒,他明白了只有强大自身才能保护国家和人民。从此以后,他开始刻苦修炼武艺,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并逐渐成为了一代霸主,当然这些已是后话了。 项燕在兵败自杀后,楚国精锐部队也遭受重创,几乎全军覆没。项羽心情沉重地独自一人踏上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此时天空正下着倾盆大雨。 雨幕笼罩着整个世界,仿佛要将一切都淹没其中。项羽站在山巅,任凭雨水打湿他的身躯,他的眼神迷茫而坚定。就在这时,一个神秘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你伤心吗?!你害怕吗?!\" 项羽猛地一惊,环顾四周,但除了茫茫雨雾和呼啸风声,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他定了定神,大声回应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那个声音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再次重复问道:\"你伤心吗?你害怕吗?\"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项羽沉默片刻,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他想起父亲的离去、国家的沦陷以及与敌人的殊死搏斗……这些痛苦的回忆让他感到无比难过和无助。但同时,内心深处燃烧着一团火焰——对力量的渴望,对复仇的决心。 终于,项羽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回答道:\"是的,我很伤心。我失去了很多珍贵的东西,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被打倒。我也曾害怕过,但是恐惧只会让我变得更强!\" 那个声音似乎对项羽的回答颇为满意,紧接着又问道:\"那么,你想变强吗?\" 项羽毫不犹豫地握紧拳头,用力一挥,喊道:\"想!我要成为最强大的人,保护我所爱的人和国家!\" 随着项羽的呐喊声回荡在山间,雨势渐渐停歇。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来,照亮了他坚毅的脸庞。从那天起,项羽立下誓言,要努力修炼武功,提升自己的实力,为实现理想而奋斗不息。 在少羽毫无防备的时候,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神秘人如同鬼魅一般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只听那黑衣人压低声音对少羽说:“若想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雄图霸业,你就必须去寻找传承兵阵杀道的四个人,他们被世人称为‘风’、‘林’、‘火’、‘山’。” 少羽低声呢喃道:“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黑衣人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继续解释道:“没错,所谓‘风’,就是行动迅速敏捷,犹如狂风般疾驰;而‘林’则代表行军缓慢稳定,队伍整齐肃穆,宛如茂密森林般井然有序;至于‘火’,意为进攻凶猛凌厉,恰似熊熊烈焰般势不可挡,无法遏制;最后的‘山’,则象征着坚守防御时坚如磐石,稳如泰山,毫不动摇。” “风林火山,不仅是兵家战术的精髓总结,也是四种基本的兵阵知识,更确切地说是指代四位领悟并传承了风林火山之道的杰出将领。一切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少羽。”说完这些话后,黑衣人便如来时那般,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原地。 少羽猛地惊醒过来,满脸惊愕地看着将他从睡梦中唤醒的天明,眼神中还残留着刚刚梦境中的震惊与疑惑。天明察觉到少羽神情异常,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没事吧?”少羽定了定神,摇摇头回答道:“我没事。”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刚才那个奇怪的梦仿佛预示着一场未知的冒险即将展开。 第12章 桑海初变 清晨时分,第一缕晨曦透过窗户静静地洒落在张良那英俊的面庞上。他轻轻吹灭了案桌上的油灯后,便默默地起身离开房间。 此刻,张良心中正盘算着要去拜访一位老友——那位与自己相识已久、情谊深厚之人。略作思索之后,他毅然决然地决定携带凌虚剑一同前往。 于是,他踏上了那条由青色石板铺就而成的小径,一路前行。小径两旁绿树成荫,花草繁盛,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行至海边,一艘宛如山岳般庞大的楼船赫然出现在眼前。这艘巨舰通体金黄,仿佛被一层神秘的光芒所笼罩,在晨曦的映照下散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璀璨金光。 此乃传说中的\"蜃楼\",它是由公输仇精心设计,并得到阴阳家全力相助方才打造完成的惊天之作!其不仅融合了霸道机关术的精髓,更汲取了阴阳术的玄妙奥秘,可以说是机关术与阴阳术的完美结合体,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珍宝。 这座庞然大物简直就是一座漂浮于海上的都市,规模之宏大超乎想象,实在是一项惊世骇俗的伟大工程。 500 名身着素纱衣袍的童男童女们手提精致小巧的灯笼,步伐整齐地向着前方那座高耸入云、神秘莫测的蜃楼缓缓前行着。他们神情庄重肃穆,仿佛正在执行一项神圣而庄严的任务。 在这群童男童女身旁,一支由蒙恬率领的精锐黄金火骑兵紧紧相随,他们全副武装,威风凛凛,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严密守护着队伍的安全。 在这 500 名童男童女的中央位置,有两顶特别引人注目的乌顶纱轿,每一顶都由 12 名强壮的男子抬着。走在前面的那顶乌顶纱轿里端坐之人,便是赫赫有名的蜃楼楼主云中君。他乃阴阳家五大长老之一,凭借其精湛绝伦的炼金奇术,成功治愈了嬴政多年来缠身不去的头痛顽疾,因而备受嬴政器重和赏识。此番受嬴政之命,前往探寻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 紧跟其后的另一顶乌顶纱轿内则并肩坐着两人。位于右侧那位,眼眸被一层薄薄的素纱遮挡,此人正是深得秦始皇信赖的阴阳家大巫——月神。她精于占星之道,拥有超凡脱俗的预知能力,能洞察天机,料事如神。 而坐在月神身旁的,则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这个女孩原本是墨家机关城的一员,名叫高月,但如今已被赐予新的名字——姬如千泷。她身上流淌着高贵稀有的血脉,身份非同一般。 在不远的楼阁上,三个少年人静静地观望着。 在小圣贤庄内,伏念和颜路正低声谈论着眼前这艘巨大无比的船只,而在不远处,则站立着另一个身影,同样静静地凝视着那艘庞然大物。此人正是姬煌。当他望向这艘巨船时,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之情。 就在张良沿着那条青石板路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影出现在前方。只见那人拥有一头随风飘扬的白发,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毫无疑问,这位正是卫庄——那个名震天下、统领着聚散流沙组织的头目,同时也是鬼谷派的传奇弟子之一。见到前方之人,张良并未感到丝毫惊讶。相反地,他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原来,张良此次前来所要会见的老友正是卫庄。 此刻,在桑海城之外,一顶装饰华丽的轿子停放在那里。轿内端坐着一名红发男子,他的周围除了负责抬轿的轿夫之外,还环绕着六位装扮奇特的人物以及一群身着灰衣布衫的手下。突然间,一只圆滚滚的大肚子蜘蛛悄然爬上了红发男子的手掌。 第13章 流沙之法 宁静的河畔边,生长着茂密的芦苇丛。微风轻拂下,芦苇微微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变迁。 在这片静谧之中,站着两位身姿挺拔、气势非凡的剑客。他们身着一袭黑袍,背负长剑,宛如两颗孤独而坚毅的星辰,静静地凝视着对方。 夕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空。余晖洒落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他们坚毅而冷峻的面庞。此刻,天地间一片金黄,只有那几道尘埃在空中飞舞,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生死对决。 突然间,两人同时动了起来!只见剑光闪烁,剑影交错,一时间竟令人眼花缭乱。然而就在眨眼之间,一切都结束了——老剑客倒在血泊之中,他的双眼依然睁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而年轻的剑客则默默地收起长剑,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和满地的芦花在风中飘荡…… 随着年轻剑客渐行渐远,那道残阳也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整个世界又恢复了平静,唯有那河畔的芦苇还在轻轻摇曳,仿佛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决斗默哀。 桑海城郊 一个身穿儒装的少年独自一人向前走着。他在昨天夜里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写到今日桑海城郊有一位故人邀见,落款是白。而他现在正是在前往城郊的路上。城郊离小圣贤庄有一段距离,一般人至少要走上三刻钟左右,但对于姬煌来说最多两刻钟,当然这还不是在他实力处于巅峰时期。只不过姬煌又在当初遇见张良的的烤山鸡摊上逗留了一会儿,买了两只烤得金黄的烤山鸡。然后又往城郊的方向走去。 在一栋气势恢宏、古色古香的楼阁之外,张良静静地站着,他身姿挺拔如松,神情淡定自若。突然间,一阵凌厉的剑气袭来,只见卫庄手持长剑,如同一颗流星般疾驰而来。他的剑法霸道至极,每一剑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杀意。 然而,面对如此威猛的攻势,张良却毫无惧色。他轻轻一抽手中的凌虚剑,便稳稳地挡住了卫庄的剑招。紧接着,他借着对方的力道,身形一闪,跃上了那座楼阁的檐角。 卫庄见状,紧追不舍,瞬间也登上了檐角。两人在狭窄的空间里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数个回合之后,卫庄猛地挥出一剑,硬生生地劈开了张良所站立的那处檐角。 张良纵身一跃,向后退落至屋檐之下。他以剑鞘撑地,顺势一个后翻,稳稳落地。随后,两人再次持剑相对,剑尖直指对方的咽喉要害。此时,卫庄的剑尖紧紧贴着张良咽喉的肌肤,只需再稍稍用力,就能取其性命;而张良的剑则与卫庄的咽喉尚有三四寸的距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人竟不约而同地收起了长剑。张良默默地凝视着远方波涛汹涌的海面,缓声道:“硝烟飘到了遥远的尽头,战场已被风沙掩埋。呐喊在空寂里沉默,古剑在残风中腐锈。为战斗而生的灵魂,开始为生存而战斗。没有号角的年代里,生存是唯一的长路。”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沧桑感。这番话似乎不仅仅是在描述眼前的情景,更是对过去岁月的感慨和对未来命运的思考。 卫庄静静地凝视着波涛汹涌的海面,他那张冷峻而坚毅的脸庞仿佛凝固了一般,没有丝毫表情波动,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深邃和睿智。 \"旧的岁月已然画上句号,一个崭新的时代正拉开序幕。\" 卫庄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这一历史性的转折。他微微转过头去,目光落在身旁的张良身上,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接着说道:\"每个人都需要适应并掌握这个新时代的生存法则,才能在风起云涌的浪潮中立于不败之地,不是吗?子房。\"说完这句话后,他再次将视线移回大海,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种种可能。 张良同样转头说:“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当年意气风发的子房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卫庄用一种略带嘲讽语气说道。“你呢?好像一点都没有改变。”张良回道。“你觉得呢?”卫庄的话里竟带着一丝落寞。“成为嬴政的兵器,这好像并非是流沙创立的原意吧!”“流沙创立的原意?”一丝疑问的语气从卫庄口中流出。“每个人都必须学会在这个新时代生存,听起来更像是一个优雅的借口。红莲殿下,你觉得呢?”在卫庄迟疑后张良又望向了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赤练,轻声问道。赤练将目光放在卫庄身上,然后回答:“这里没有什么殿下,只有流沙的赤练。”又双手环抱说道:“流沙不需要借口,借口是留给那些需要逃避的人。”卫庄接过话头,问道:“子房,你在逃避什么?” 张良没有回答他:而是说:“或许就是这样为了生存,而一点点淡忘了最初的本意。”卫庄平淡的说:“刑过不避大夫,赏善不遗匹夫。”张良问道:”流沙创立之初的誓言? ”海风吹起卫庄的白发,卫庄回答:“天地之法执行不怠,即便没有国家的依存。 ”张良接道:“法的贯彻,正是为了安国定邦。” 卫庄继而说:“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这些所谓的侠义之人,哼,正是国家最大的乱源。” 卫庄望着张良说:“你知道为什么他提出五蠹的同时,却还一起创立流沙吗?” 张良回答:“术以知奸,以刑止刑? ” 卫庄:“不错,以刑止刑,这就是流沙。” 张良叹了一口气:“我听说你一直在调查他的死因?” 卫庄回答:“不错。”张良又问道:“有进展吗?” 正当张亮想回答时,一道破风声从身后传来。一个躲在角落的人突然倒下,他的胸口还插着一根白色的羽翎。 第14章 命起三劫 姬煌按照约定来到了城郊,然而这里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他环顾四周,竟然连半个人影也看不到。姬煌不禁开始怀疑,难道这是子聪和子幕他们搞的恶作剧? 就在这时,周围的树荫中突然散发出一团神秘的金色荧光。姬煌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仿佛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充满期待。只见他的左手中瞬间凝聚出一个直径约两寸的小火球,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团金色荧光狠狠扔去。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火球接近金色荧光时,它却突然如烟雾般消散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模糊的人影。\"你这个不孝之徒,难道想要谋害师父不成?\" 伴随着一声怒喝,树荫下缓缓走出一名身着洁白道袍的男子。 姬煌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挑衅地说道:\"就凭这种最低级的火系阴阳术——流火术,怎能伤得了您老人家?再说了,虽然父亲大人说过您可以当我的师傅,但我可从未承认过您就是我的师傅呢!\" “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总行了吧?”姬煌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近不惑之年的老道士,只见对方正努力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副滑稽的神态实在令姬煌难以忍受。为避免继续被这老家伙纠缠,姬煌决定主动出击,绝不能给他任何卖萌扮可怜的机会。 正当此时,那男子冷不丁地开口说道:“叫一声师父给我听听。”听到这话,姬煌不禁有些迟疑。然而就在这时,原本还故作可怜状的老道士竟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好在四周并无他人,否则姬煌真恨不得找个墙缝钻进去或者直接撞墙自尽算了。 “白一苇,你来此地究竟所为何事?”面对姬煌咄咄逼人地追问,那名老道士却仿若未闻一般,依旧趴在地上撒泼打滚、痛哭流涕着。 见此情形,姬煌眉头微皱,语气愈发严厉地道:“你不说的话我就走了!” 话音未落,只见姬煌便做出一副将要离开之态。而此时原本还赖在地上不肯起身的男子,则如触电般迅速弹起,并死死拉住姬煌衣角,口中忙不迭喊道:“莫走!莫走!” 姬煌停下脚步,但眼神之中满是狐疑之色。 “嘿嘿嘿~”那老道士先是干笑几声,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此次前来寻你,确有两件要事相告于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知你想先听哪个呢?” 姬煌略微思索片刻后开口应道:“嗯......那就先说好消息吧。” “好嘞!”老道士点了点头回应一声,可紧接着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不过嘛,在此之前咱们还是先来聊聊那个坏消息罢。” 听闻此言,姬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嘿嘿嘿~莫恼莫恼~”老道士见状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冲着姬煌扮起鬼脸来。 “哼!”姬煌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对方,而那老道士似乎也觉得无趣,于是收起玩闹之心正经八百地说道: “坏消息便是——你命中注定有三大劫难降临。头两劫倒也好化解,无非就是情与义二字所引发之劫数而已;然而这最后一劫却是那浮生之劫呐……哎!”言及此处,原本满脸戏谑神情的老道士突然重重叹息一声,就连姬煌的脸色亦变得凝重无比。 “罢了罢了,暂且不论那第三道浮生劫如何破解,还是先将前两道渡劫之法传授于你要紧。”老道士拍了拍身上尘土站起身来,整个人看上去比先前严肃认真许多。 “听山鬼汇报,你已经成功进入小圣贤庄了啊。” “嗯!”姬煌心中暗自思忖道:果然不出所料,山鬼一定会将自己的行踪一五一十地报告给父君知晓。待到听见姬煌肯定的答复之后,老道士接着叮嘱道:“切记要与一个名叫张子房的人保持距离,你命中注定的情劫便是因他而起。” “啊?张子房是个男子!”姬煌脸上露出颇为无奈的神情。然而,老道士却不以为意,反而神色自若地回应道:“世间既有龙阳君这般人物存在,又何必大惊小怪呢?不妨回想一下你的父君以及你的父皇吧。” 姬煌听闻此言,顿时语塞。 沉默片刻后,姬煌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可是,张子房乃是小圣贤庄的三当家,我身处此地,又该如何避开他呢?这实在是一件棘手之事啊……”面对姬煌的疑问,老道士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这就需要你自行想办法解决了。”再就是你的义劫,这个简单,你只要杀死那一个姓赵的中车府令就行了。”老道士说完后。“你说的那个姓赵的中车府令,不会就是你的徒弟,现罗网组织首领赵高吧!?”老道士没有否定的点了点头。“这个倒也简单。只要杀他一人就行了吧!等我将太一镇咒解开后,杀他也就不难了。” “第三道命劫,你不用担心。你父君、你姑姑和你师傅我都会帮你想办法渡过去的。这你先拿着。”说道这,道士手中出现了两柄剑。“这是?”姬煌接过剑后,将其从剑鞘里拔出。一柄剑剔透晶莹,温润如玉。非阴阳家的人见到这把剑大都只会认为这是一柄用做身份象征的华而不实的剑。但对于阴阳家的人来说。见此剑如见东皇太一,此剑便是剑谱排名第四的霜华,阴阳家掌门人东皇太一的佩剑,此剑本不属于阴阳家,乃西周古物,是东皇将其煅作为可和阴阳家阴阳咒印搭配使用的魔剑,威力极大。真是印证了星魂的一句话:“最危险的敌人,往往不是以可怕的面目出现的。”而另一把剑则样式古怪,像不是中原之物。此剑名曰芒种,原为蜀山至宝,后成为阴阳家之物,与雪霁,霜华,秋骊并称四时之剑。 “你是从哪将这两把剑偷出来的?!”姬煌厉声质问。“这可不是我偷来的,而是你父君让我来带给你的。”老道士说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哦,对了要破解你的第三道命劫,除了这两把剑之外还需要道家的两柄镇派之剑。” 第15章 四时名剑 “道家的镇派之剑?”姬煌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紧紧地盯着白一苇,仿佛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然而,白一苇的表情却异常严肃,没有丝毫戏谑之意。 “没错,就是道家的镇派之剑。”白一苇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听你父君说,你的第三道命劫与苍龙七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要想揭开苍龙七宿背后隐藏的秘密,仅仅依靠那七个神秘的盒子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找到五把分别象征着金、木、水、火、土五行气运的宝剑。” 说到这里,白一苇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似乎在向姬煌传递着一个重要的信息。姬煌心头一震,他意识到这件事情绝非寻常。他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突然脱口而出:“难道说,这五把剑就是传说中的雪霁、芒种、霜华和秋骊吗?”当听到姬煌说出这些名剑的名称时,白一苇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他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雪霁代表着四季之中的春天,其五行属性为木;而芒种则象征着夏天,五行属于火。” 姬煌何等聪明之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接口道:“按照你这样的说法,那么秋骊自然就是秋天的象征了,而霜华应该对应的是冬天,它们的五行分别是金和水吧。” “哈哈,并非如此啊!”白一苇笑着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睿智之色,“实际上,霜华才是秋天的代表,而秋骊则代表着冬季。而且,四季的变化遵循着一种相生相克的规律,具体来说便是春克夏、夏克秋、秋克冬、冬克春。正因为如此,所以我的那个二弟子才会认为秋骊比雪霁更胜一筹呢。” “你二徒弟?你什么时候又收了一个徒弟。”姬煌满脸讶异之色,心中暗自思忖道:据自己所知,这白一苇截至目前似乎仅收过一名弟子而已啊!而且那名弟子还是在白一苇担任天宗五大长老期间收纳的呢,但如今他俩都已被逐出天宗啦。 “我这二徒弟说起来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哦。他唤作甘罗。”白一苇语气平缓地说道。 “啥?就是那个胆敢行刺皇帝陛下的刺客吗?”姬煌闻言惊愕不已,瞪大双眼紧盯着白一苇。 “嗯哼,不过嘛,他现今可不叫甘罗咯,然而你对他肯定也并不陌生。此刻的他名曰星魂。”白一苇微微叹息一声,仿佛想起了某些往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与无奈。 “他如今可是堂堂帝国的护国法师啊!你为何要如此长吁短叹呢?”姬煌满脸疑惑地问道。“他虽然拥有了常人穷极一生也难以企及的强大实力、无上荣耀和滔天权势,但与此同时,他也失去了太多太多东西。他这一生可谓是历经无数的大起大落啊。”提及这位二徒弟时,白一苇不禁流露出深深的怜悯之情。就在此时,姬煌毫无征兆地猛然挥动右臂,一道凌厉无匹的气刃如闪电般激射而出,径直朝着白一苇身后的那棵大树劈去。一个身着灰色衣裳的身影突然从高高的树枝上坠落而下,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令人惊愕的是,当这个人着地时,身体竟然断裂成了两截,鲜血四溅。 与此同时,一只腹部圆润的蜘蛛以惊人的速度从死者身上迅速爬走,仿佛对这场血腥场景毫不在意。它敏捷地穿梭于枝叶之间,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罗网的人。\" 姬煌冷静地说道,目光紧盯着那具残破不堪的尸体。他心中暗自思忖:罗网组织向来行事诡秘,自己已经很小心的避开众人来此,却还是被小尾巴跟上了。 想到这里,姬煌决定不再耽搁时间,转身对白一苇说道:\"我要先回小圣贤庄了。你多加小心!\" 话音未落,他便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白一苇望着姬煌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然而,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只见他周身泛起一层耀眼的金色光芒,瞬间化作一道金色荧光,同样消失在了原地。眨眼间,整个森林再次恢复了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唯有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见证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一幕。 姬煌踏入小圣贤庄时,恰巧碰到了刚从外面返回的张良。他轻声喊道:“三师公。” 张良闻声转过头来,回应道:“哦,找我何事?” 姬煌压低声音说:“三师公,我见您今日有些不同寻常......不知是否与他人比试武艺了?” 张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反问道:“何以见得呢?” 姬煌微微一笑,分析道:“平日里,三师公您外出时甚少携带凌虚宝剑。然而今日,它却随您一同出门。不仅如此,我还注意到您衣物上沾有细小的木屑,发梢也略显凌乱。依此种种迹象推断,您应当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比武。” 姬煌语气坚定,眼神充满自信地看着张良。 张良不禁露出赞赏之色,点头笑道:“好个心思缜密的煌儿!不错,今日确与一高手切磋了一番。没想到竟被你如此轻易识破。” “你如此认真地推理,倒真有几分像我的一位故友。若是他尚在世,你们想必能够结为挚友。哦,对了,你方才提及受一位故人所托前来传话,却不知这位故人究竟是男是女?”姬煌刚要开口作答,只听得一阵清亮嗓音传来:“三师公,掌门有请,说是有事相商。” 原来是子幕到了。姬煌转头看去,但见子幕一脸恭敬地立于一旁。 “既是掌门师兄相召,那我便先过去一趟。”说话间,那人又朝着姬煌这边深深望了一眼,这才转身迈步,朝着前方走去,步履匆匆,似是颇为急切。 待得他远去之后,子幕上前一步,对着姬煌说道:“你怎么还傻愣愣地站在这儿?还不快些回教室去听二师公讲学!” 第16章 君之一诺 咸阳宫内,秦始皇嬴政端坐在龙椅之上,全神贯注地翻阅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章。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够穿透竹简,洞悉其中每一个字背后的深意。 突然间,一股神秘的黑气悄然从紧闭的朱门缝隙中钻了进来。这股黑气如同幽灵般迅速弥漫开来,所到之处,连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 在一旁帮忙搬运奏章的内侍们首当其冲,被黑气笼罩后纷纷晕倒在地。然而,嬴政却始终保持着镇定自若的姿态,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逐渐凝聚成人形的黑气。 \"看到我来,你不害怕吗?\" 黑气中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诧异和挑衅。 嬴政微微一笑,嘴角上扬:\"如果你会伤害我,当初就不会在荆轲行刺时出手相助,让我逃过一劫。更不会屡次三番提醒我要留意盖聂。你说呢!东皇阁下。\" 说完,嬴政继续埋头批阅奏章,似乎完全不受黑气影响。他手中的朱砂笔不停挥动,在竹简上留下一道道鲜红的印记。 东皇沉默片刻,最终化作一道黑影飘落在嬴政面前。他凝视着这位千古一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你果然非比寻常......\"东皇缓缓说道,语气中既有赞赏,又有无奈,\"今日前来,有要事相商,需当面告知。\" 嬴政抬起头,与东皇对视一眼:\"哦?何事如此重要,竟劳动东皇阁下亲自跑一趟?\" 东皇太一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近来江湖上出现了一些异常动向,疑似有一股神秘力量正在暗中策划一场巨大阴谋。此事牵扯甚广,恐对大秦不利。\" 嬴政眉头微皱,但很快恢复平静:\"多谢东皇相告。不过以大秦之国力,岂会惧怕区区几个跳梁小丑?待朕查明真相,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东皇点点头,表示认可:\"你心中有数便好。另外,还有一事需提醒你——墨家机关城虽已覆灭,若要彻底铲除反秦势力,还需从长计议。\" 嬴政冷笑一声:\"哼!反秦势力?不过是一群顽固不化的家伙罢了。迟早有一天,朕会将他们一并收服!\"说罢,他站起身来,背负双手而立,浑身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气息。 东皇看着眼前霸气十足的嬴政,心中暗自感叹:此人不愧是一统天下之人啊…… “我想你给我一个承诺。”东皇太一的声音如同深潭静水一般,没有丝毫波澜地说道。 “哦!”嬴政挑了挑眉,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嘲讽,“堂堂阴阳家掌门东皇阁下,竟然也需要寡人来给予承诺?” 他的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不屑,似乎对于东皇太一提出这样的要求感到十分诧异。 “当初你扔下我一个人便销声匿迹了整整五年之久,如今却又回来要我给出一个承诺,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异想天开了吗?”嬴政的语气越发严厉起来,仿佛一个怒不可遏的丈夫,发现自己的妻子在外贪玩得乐不思蜀后终于忍无可忍般,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 面对嬴政的质问和指责,东皇太一并未露出丝毫慌张之色,反而恭恭敬敬地回应道:“皇帝陛下……”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嬴政打断了:“叫我阿政!”嬴政头也不抬,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奏章,仿佛那上面有着比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东皇太一更为重要的事情等待他去处理。 \"阿政,我当初闭关五年不见你实在是情非得已啊。\"东皇太一轻声念叨着\"阿政\"二字,语气瞬间变得温柔许多。然而,嬴政却早已扭过头去,他的眼神充满了冷漠与决绝。 \"苦衷?哼!我每天都向月神打探你的消息,可她始终对我三缄其口。如今你还有何颜面来跟我谈条件?罢了,你究竟想要什么样的承诺?我可以答应你。\"嬴政的声音冰冷而又坚定。 东皇太一缓缓走到嬴政身边,压低声音在他耳畔低语道。 \"你真的决定这么做吗?\"听完东皇太一的话,嬴政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这个要求让他感到十分为难。 \"我当然清楚此事难度颇大!\"东皇太一何尝不知这个请求对于嬴政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眼下除了嬴政之外,再无人能够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好吧,既然如此,那为了你,我甘愿当一回恶人。\"嬴政义正言辞地说道,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无比的决定。 \"其实这原本就是万般无奈之下才想出的权宜之计,若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可轻易动用此方法。\"东皇太一的神情显得有些落寞。 此时此刻,在小圣贤庄里,姬煌对于咸阳宫内正悄然发生着的变故一无所知。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全神贯注地聆听着颜路先生讲解儒家经易。 \"子明,你起来试着背诵一遍《摽有梅》吧?\"正当姬煌沉浸于知识的海洋时,颜路先生忽然点到了有些迷迷糊糊的天明。这突如其来的点名让天明吓了一大跳,脑海中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呃!呃!二师公,我不记得后面的了。\"天明磕磕绊绊地说道,声音越来越小。话刚说完,周围的大多数同学都发出了嘲笑声。 \"好吧,子明,你先坐下吧。\"颜路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天明坐下。天明如蒙大赦般赶紧坐了下来,然后迅速低下头,似乎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那么,还有哪位同学能够完整地背诵出《摽有梅》呢?\"颜路先生环顾四周,问道。 这时,一个自信满满的声音响起:\"二师公,我可以试试。\"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姬煌站了起来,开始流利地背诵道: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背诵完毕,教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随后,颜路先生满意地点点头,评价道:\"很好,没有遗漏,也没有停顿,背得很流畅。\"得到老师的夸奖,姬煌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第17章 苍龙七宿 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照在张良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他刚刚与庖丁会面完毕,正准备转身返回小圣贤庄。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是一名身材丰满的女子,她步履轻盈,半掩着面容,透露出一种神秘而诱人的气息。当她走到张良面前时,故意放低声音,娇柔地说道:\"张三先生……\" 这声呼唤如同一阵轻风拂过张良的耳畔,但却让他不禁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幸运的是,天明及时出现了。 天明看到眼前的情景,立刻明白了张良的困境。他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拉住张良的胳膊,笑嘻嘻地对那名女子说:\"这位大妈找三师公有什么事。\"听到天明的话,女子脸色大变,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随着女子渐行渐远,张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天明,心想还好有这个机灵鬼帮忙解围。而天明则调皮地眨眨眼。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朝着小圣贤庄走去。 张良与天明分开后,心中暗自警觉起来。他敏锐地察觉到有几股气息正悄然锁定着自己,仿佛一群饥饿的猛兽暗中窥视着猎物一般。 刹那间,张良毫不犹豫地加快了脚步,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慌张之态。他深知此时此刻必须保持冷静和镇定,不能让敌人察觉到自己内心的不安。 当他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时,突然感觉到周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杀气。他定睛一看,只见数个身着黑衣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路口以及附近的房舍之上。 \"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子房果然是胸怀大志的俊杰啊!\" 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空旷的街巷中回响着。 听到这个声音,张良嘴角微微上扬,淡淡地回应道: \"子房不过是一介平民罢了,岂敢承蒙大人如此夸赞。\" 说完,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进了一间简陋的房舍。屋内布置简单朴素,一张破旧的木桌和几把摇晃不稳的椅子便是全部家当。 李斯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张良进来,立刻起身相迎,并亲自斟满一杯热茶递给他,微笑着说道: \"子房不必客气,请坐吧。\" 张良谢过之后,缓缓落座。这时,他才注意到桌上摆放着一壶香气扑鼻的茶水。李斯介绍道: \"此茶乃是云中君特意从蜀山带回来的天宫云雾翠,珍贵无比。今日得以与子房共享,实乃一大幸事。\" 两人各自品尝了几口香醇可口的茶水,随后李斯放下茶杯,直奔主题: \"我此次前来,其实是想向子房打听一个人......\"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张良的反应。 \"哦?大人所问之人究竟是谁呢?\" 张良面不改色地问道,心中却暗自猜测对方的意图。 只见李斯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缓缓开口道:“这个人曾经是你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同门师弟。” 听到这里,张良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自然是清楚李斯口中的同门师弟是谁。李斯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动替他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不错,就是韩非。”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张良心头炸响,让他的心神猛地一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李斯竟然会提起韩非。 要知道,韩非可是韩国的宗亲,而自己的祖上更是在韩国连续五代担任宰相。虽然两人年龄相差较大,但他们却因为共同的理想和抱负而结为莫逆之交,彼此视为知己。 回想起与韩非相处的点点滴滴,张良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他不明白为什么李斯会突然提到韩非。 张良扭头望向大海满是落寞的说:“这已经是陈年往事了。”李斯见此不禁又寒暄了几句。突然李斯话锋一转问道:“我这次前来是想询问子房一件事。”张良听此说道:“大人但说无妨。”“你可知一个事关天下的的秘密?”李斯一改之前谈笑风生的面孔,转而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秘密?”张良略有疑问。“苍龙七宿!” “苍龙七宿!这我到经常听韩兄提起,说这是一个流传了千年的秘密。” “那子房你对此了解多少?”李斯又问。只见张良微微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我也只是听韩兄提起过而已。关于此事,我所知晓的着实有限,还请见谅。”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歉意,似乎对自己无法提供更多信息感到有些愧疚。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屋内缓缓走了出来。此人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道袍,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你们既然在寻找苍龙七宿这个秘密的答案,为何不来问问我呢?”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这位神秘的来客。 白色道服的人毫不客气地走到桌前,端起桌上的一只空杯,自顾自地为自己斟满了一杯热茶。然后,他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悠然自得地品了一口。“子房,这位便是阴阳家的歧师大人。”李斯为张良介绍道。 他微笑着对张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接着说道:“张良子房,久仰大名。今日得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言语之中,竟似有几分赞赏之意。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张良心中暗自一惊。不过他并未表露出来,而是迅速镇定下来,礼貌地回礼道:“多谢歧师大人夸奖。” 歧师大人淡淡地看了一眼张良,摆了摆手说道:“废话少说,咱们还是直接谈正事吧!我听说你们刚才正在谈论苍龙七宿之事,有何不解之处,尽可直言无妨。” 面对歧师大人这般直爽的性格和毫不掩饰的言辞,李斯无奈地向张良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表示自己对此人的行事风格也无可奈何。然而,张良却不以为意,反而对这位歧师大人多了几分欣赏之情。 他心想,如此坦率真诚之人,想必在修行之道上亦有着非凡的造诣。今日能得此机会与之交流,实乃一大幸事。 第18章 谈寻故友 “你如今必定满心疑虑吧!为何这般机要之事竟不避讳于你这一介外人?若不是那臭小子言说凭你的过人聪慧兴许能够破解苍龙七宿之谜,我又岂会容你在此发问呢!”白衣道人嘴角微扬,流露出一抹轻慢之色。 张良闻听此言,脸色微微一变,但转瞬即逝。他缓缓站起身来,拱手施礼道:“承蒙大人厚爱,然而今日所受屈辱实非小可。在下叨扰已久,就此别过。” 言罢,张良转身迈步离去,步伐坚定而沉稳,仿佛并未受到白衣道人言语的影响。 白衣道人凝视着张良远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轻声呢喃道:“此子果然非比寻常……” 看着张良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李斯皱起眉头,满心疑惑地问道:“歧师大人,您此举究竟有何深意呢?”白衣道人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回答道:“李大人稍安勿躁,且听我慢慢道来。我之所以故意激怒张良并让其离开,实则对解开苍龙七宿之谜大有裨益。” 此时此刻,白衣道人原本轻浮戏谑的神情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与认真。李斯见状越发好奇心中困惑更甚连忙追问:“愿闻其详,请歧师大人明示!”“要知道,此人乃局外之人。若我们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所知晓的一切线索悉数告知于他那么事情恐怕会变得愈发复杂棘手甚至可能节外生枝令真相更加扑朔迷离难以捉摸。”白衣道人顿了顿接着说。那么当他得知这些线索之后,毫无疑问肯定会对咱们产生戒备心理。然而,如果咱们直截了当地向他表明自己的意图,尽管他必定不会跟我们一同前去探寻,但可以预见的是,他定然也会不遗余力地为此事费尽心思。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何不干脆让他充当这个急先锋呢?”歧师详细地解释着。“您的意思是说,他会主动去揭开苍龙七宿背后所隐藏的机密吗?”“正是如此!要知道,张良所在的家族能够连续五代在韩国担任宰相之职,这其中必定有着他们获取情报的特殊途径和方法。所以嘛,咱们只需静观其变、守株待兔即可。”歧师脸上洋溢着满满的自信神情。 “只是这个株?”李斯皱着眉头再次问道。“大人难道忘了吗?您之前可是特意安排了一个人前往小圣贤庄去学习啊!”歧师微微一笑提醒道。 李斯闻言恍然大悟,拍了一下额头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说东君大人?” “嗯,没错,正是他。这苍龙七宿一直以来都和阴阳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作为阴阳家的重要人物之一,东君大人自然不会对此袖手旁观的。”歧师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说到这里,歧师突然站起身来,对着李斯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开口说道:“大人,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李斯点了点头,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歧师可以离开了。看着歧师渐行渐远的背影,李斯心中暗自思索着:希望东君此去能够有所收获吧…… 张良回到小圣贤庄后,没多久便再次被伏念召见并交谈了一番。待他从房间出来时,恰好遇见了一个他正准备前去寻找之人——姬煌。当然,如今的姬煌已改名为子燹。 “子燹,不知此刻的你是否忙碌?”张良轻声询问道。 “回三师公,弟子目前无事。”姬煌抬起头回应道。 “既然如此,可否与我移步一叙?请。”张良语气坚定,并未给姬煌留有拒绝的机会。而姬煌似乎也并无此意。 “三师公,为何如此神秘,竟要带我来您房中相谈?”姬煌眼见张良将自己拉入其卧房内,不禁心生疑惑地问道。 “子燹,接下来我会向你提出一些问题,望你如实作答。”姬煌听闻,乖巧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那么,第一个问题便是,你可曾知晓韩非此人?” “那位声名远扬的韩非子,天下间又有几人不识呢?”姬煌在听到张良的提问后,立刻回答道。“那么你是否曾在私底下与他有所往来呢?”张良再次追问道。姬煌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三师公啊,您还是仔细想想吧。韩非子早在十年之前便已经离世,而那时的我不过才五六岁而已。即便我们真能称得上是忘年之交,可一个年幼无知的孩子又怎能与当年名震法家的韩非结为挚友呢?况且就算我俩确有交情,彼时韩非身陷秦国大牢,我又如何能够私下里见到他呢?” 听完姬煌这番话,张良的眼神瞬间变得愈发黯淡无光,但他仍不死心地追问:“既然如此,你方才提及受一位老友之托,要将一些话转达给他的几位友人。那么这位神秘的故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面对张良的疑问,姬煌一脸歉意地回答道:“实在对不住,我那位故人身故之时千叮万嘱,一定要等我找到他的那些旧友之后才能公开其身份。所以目前还请恕我暂时无法告知您此人究竟是谁。” “他的故人除我以外还有几位?”张良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忧伤与思索,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继续追问。“除你之外,还有两位。而且这两位你也认识。”姬煌嘴角轻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听到这里,张良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姬煌,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中找到答案。“我也认识?怎么可能……”他低声喃喃自语道,心中充满了疑惑。 姬煌看着张良惊讶的表情,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轻声说道:“流沙卫庄,和红莲公主。” 第19章 庄内群战 “卫庄兄和红莲殿下。”姬煌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紧接着,他微微点头,表示认可:“没错!唯有当你们三位齐聚一堂时,我才有资格向你揭示那位神秘故人的真实身份。” 姬煌的面庞始终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没有丝毫波动。他那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前方,似乎透过眼前之人看到了更远的过去与未来。 听到姬煌的话语后,张良轻轻挥动右手,礼貌地向对方示意道:“既然如此,三师公若是并无其他要事相商,那么晚辈就先行告退了。”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姬煌缓缓走出张良的卧室,心中思绪万千。就在这时,他迎面撞上了一群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儒家弟子。 这些儒家弟子以子幕为首,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明显的不满情绪,仿佛谁都欠了他们几百万似的。 姬煌见状,本想绕过这群人继续前行,但子幕却突然喊道:\"站住!\" 姬煌停下脚步,挑了挑眉,语气平静地问道:\"有事?\" 子幕身边的一名弟子率先开口质问道:\"说!你是不是阴阳家派来的奸细?\" 姬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回答道:\"我有义务回答你吗?\" 那名弟子显然没有料到姬煌会如此回应,顿时语塞。而姬煌则继续说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儒家弟子,整天除了勾心斗角、争权夺利,还会做些什么?\" 子幕听了姬煌的话,脸色变得阴沉至极。他冷笑一声,威胁道:\"哼,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否则……嘿嘿。\" 然而,姬煌并没有被子幕的威胁所吓倒,反而更加轻蔑地说:\"否则如何?难道上次被天明和石兰打得还不够惨吗?怎么,现在又跑来找我麻烦,想再尝尝挨打的滋味?\" 听到这里,子幕的脸色彻底变黑了。他怒不可遏地吼道:\"给我上!把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拿下!\" 随着子幕的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二十多名儒家弟子立刻行动起来,迅速将姬煌团团围住。 面对逐渐围拢过来的人群,姬煌面沉似水、镇定自若,没有丝毫畏惧之意。他眼神冰冷地凝视着这群儒家弟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冷嘲热讽地道:“仅凭你们这些不堪一击的败军之将,竟然也妄想跟我一较高下?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子幕听闻此言,并未动怒,只是淡淡地回应道:“配不配,一试便知。”话音未落,只见二十多名儒家弟子迅速动作一致地拔出腰间佩戴的两尺多长的短剑。刹那间,寒光闪烁,二十多柄短剑同时出鞘,形成一个紧密的包围圈,将姬煌紧紧围困其中。 “哦?怪不得如此有恃无恐,原来是手握利器啊。不过,凑巧的是,我同样也有佩剑傍身。”姬煌嘴角轻撇,轻声说道。言罢,他右手一挥,隔空一抓,一柄剑身赤红如血的长剑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中。此剑剑身之上遍布着奇特而神秘的纹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奥秘。 这把剑正是之前从白一苇手中夺得的芒种剑。原本,姬煌打算动用自己的另一把宝剑——霜华,但又担心被人识破其乃是名列剑谱前四的绝世名剑,从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乎,他选择了这把外观平凡无奇,旁人难以洞悉其真正威力的芒种剑作为此次对敌之器。 \"大家一起上!不必害怕!\" 子幕声嘶力竭地下达指令。此时此刻,人群之中终于有几个按捺不住内心冲动之人,紧紧握住手中短剑,如饿狼扑食般朝着姬煌猛刺过去。 这些人信心满满,毕竟如此近的距离下,即使姬煌能够侥幸躲开一两个人的袭击,也绝对难以避开其他所有人的锋芒。众人心中暗自盘算,觉得此番计划天衣无缝,胜券在握。 然而,他们似乎忘记了一个重要事实——眼前这位敌人并非等闲之辈,而是曾经连阴阳家五大长老和两大护法联手都无法击败的新一代东君!尽管如今他的实力尚未恢复至巅峰状态,但其实力依然足以与阴阳家五位长老中的任意一人相抗衡。 面对如狼似虎般猛扑过来的那几名儒家弟子,姬煌眼色一冷,握紧芒种,手腕轻抖间,芒种便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他身前急速飞舞起来!眨眼之间,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冲上来的儒家弟子们突然觉得虎口一阵酸麻,仿佛有无数道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他们手中紧握的长剑再也拿捏不住,纷纷脱手而出,直直地插入坚硬的地面之中!而其他儒家弟子眼见这一幕,不由得大惊失色,但他们并没有退缩不前,反而纷纷掏出腰间的短剑,全力朝姬煌投掷过去! 然而此时的姬煌却不慌不忙,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雄浑无匹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汇聚于掌心,并迅速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透明保护罩!那些疾驰而来的短剑撞在保护罩之上,就像是碰到了一层无形的墙壁,纷纷弹落在地。 紧接着,姬煌手臂一挥,将手中的芒种收入怀中,随后单掌结成一个神秘莫测的印记。刹那间,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从他掌心喷涌而出,径直朝着前方席卷而去! 那些掉落在地上的短剑受到这股力量的牵引,竟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一般,纷纷腾空而起,并以极快的速度汇聚到一起!眨眼之间,这些短剑便相互交织缠绕,最终紧紧揉捏成了一个形状怪异的巨大铁球! 看到眼前这番景象,众人皆是大吃一惊!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然而,就在此时,唯有子幕毫不犹豫地转身逃跑,与其他人大相径庭。 剩下的人则完全愣住了,他们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让他们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仅仅一记反手剑、一招九水风起,竟然轻而易举地挡住了二十多把凌厉的长剑!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使出如此绝技之人,看上去竟只有十五六岁! \"你们攻击完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姬煌冷冷地说道,手中紧握着名为芒种的宝剑。他的眼神充满了冷漠和决然,一步一步向着那二十多名儒家弟子逼近。 只见姬煌身形如电,剑法凌厉,左一个劈刺,右一个横挑,每一剑都精准无误地击中对手要害。眨眼间,二十多个儒家弟子纷纷倒地不起,狼狈不堪。而姬煌却始终面不改色,仿佛这场激战对他来说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试牛刀罢了。 \"怎么没有子幕那家伙?\"将子幕带来的二十多个跟班打倒之后,姬煌扫视了一圈倒在地下呻吟的人群,并没有发现子幕的踪迹。正当他疑惑之际,突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二师公,您看,就在那里!\"子幕领着颜路匆匆赶到了他们之前围堵姬煌的地点。眼前的景象让颜路大吃一惊:只见二十多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和哀嚎着。 \"请二师公为我们做主啊!\"子幕当先一步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而那些早些时候就被姬煌击败的人,此刻也纷纷附和起来,一同向颜路哀求。 起初,颜路还以为这不过是几个孩子之间的打闹嬉戏而已。但当他看到如此众多的人都受到了伤害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惊愕之情。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第20章 颜二师公 颜路紧蹙着眉头,目光落在那片狼藉的地面之上。他仔细审视着倒卧在地的伤者们,心中暗自惊讶不已:这些人竟然都是非富即贵之辈——要么是本地豪商巨贾家的公子哥,要么就是其家族中有人身居朝廷要职。 尽管小圣贤庄向来秉持中立原则,从不主动涉足江湖是非,但如今这些权贵子弟却偏偏在此处遭受重创。颜路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若处理不当,恐怕会给小圣贤庄带来无尽麻烦。 \"子幕,究竟发生何事?\"颜路语气严肃地问道。站在一旁的子幕此刻早已汗流浃背、神色紧张。姬煌见状抢话道:\"回禀二师公,事情是这样的。他们这帮人企图围攻弟子,弟子迫不得已才出手还击,结果不慎将他们打伤......\" 然而,面对这番说辞,颜路并未轻易相信。他再次追问:\"果真如此吗?!\"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众弟子纷纷低头不语,似乎都在犹豫是否要说出真相。 “那好,姬煌将昨天学的《论语》抄写三十遍,其余人则将其抄写二十遍。明晚务必交予我。”言罢,颜路转身离去,留下满脸不悦的姬煌与众人。 “你给我等着!”子幕经过姬煌身旁时,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然而,姬煌却毫不示弱地回应道:“你?还不配让我等待。” 子幕顿时怒火中烧,伸手就要朝姬煌挥去。但转念一想到姬煌那令人畏惧的实力,他又强行压下心头的火气,紧握着拳头,怒目而视。最终,子幕还是忍气吞声,没有当场发作。 从外面回来的天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教室。一进门,他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教室内人头攒动,足足有二十多人正埋头苦抄着什么东西。天明定睛一看,发现其中竟有一个他十分熟悉的身影,正是姬煌。 天明快步走向姬煌,压低声音问道:“子燹,你怎么也在这里抄写啊?而且还是《论语》……”姬煌抬起头来,无奈地看了天明一眼,同样轻声回答道:“唉,还不是因为那些不长脑子的家伙,非要找我决斗。结果输了之后,就跑去跟二师公告状,让二师公惩罚我。所以我就只能乖乖过来抄写《论语》。”说罢,姬煌伸了个懒腰,顺手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原来,他已经整整抄写了三十遍! 此时,太阳刚刚西沉,天边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余晖。姬煌看着已经抄完了的《论语》将其送往二师公治学处。 天明陪其一同前往,颜路检查后示意二人可以离去。出来之后,姬煌对天明说:“子明,要不你陪我出去走走,散散心吧?”天明先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子燹同学,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实在无法陪你一同散步了。就此别过。”说完,天明向着姬煌深施一礼,转身离开了教室。 “今天我见过李斯了。”张良背对着颜路,声音低沉地说道。颜路听闻,不禁发出一声惊叹:“哦?” “他请我喝茶。”张良缓缓转过身来,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他微微低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而颜路则默默地看着他,然后将目光投向远方那片辽阔的海洋。 沉默片刻后,颜路打破僵局,轻声说道:“他当然不是真的要请你喝茶。他深知你与韩非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毕竟,你们曾经可是忘年之交啊。” 颜路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韩非子与李斯皆出自荀师叔门下,虽说是同门师兄弟,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颇为紧张。此外,韩非子后来奉命出使秦国,却不知为何离奇身亡。”说到这里,颜路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他顿了一顿,继续道:“这件事一直是李斯心头的大忌,旁人万万不敢在他面前提及韩非子半句。” “今天反而是他跟我主动说道这些事情的。张良说道。” “李斯身为相国,权倾天下,谋略城府,深不可测,你一定要小心啊!”颜路提醒道。 “我明白。”张良的话使得颜路有些放心。“韩非之死,本就是一大疑案。”颜路继而说道。“据说他入狱后仅仅一天就突然患病,浑身发热,皮肤上布满了红色的条纹。却又查不出任何原因,病状极其古怪。”“这种病状我曾经见过。” “是吗?”颜路有些惊奇,因为他曾向看押过韩非的狱卒询问过,但他也看不出是什么病症。“事实上我所看到的并不是疾病所致。” “不是疾病所致,难道是毒药?”颜路问道,对于颜路这种对医药小有成就的人来说,疑难杂症正是他挑战的乐趣。“也不是毒药。”听到张良否定的回答,颜路又问到:“那是什么?”张良顿了一阵后说道:“是六魂恐咒。”颜路脱口而出:“阴阳家的禁术六魂恐咒。” “我现在明白他为何而死了!”张良感叹。“为什么?”张良毫无停顿的说:“他所掌握的正是李斯正在追查的一件事。而且很有可能。李斯从很早就在追查此事。” “什么事?” “流传千年尚未破解的苍龙七宿之谜” 第21章 幻音宝盒 “苍龙七宿?”颜路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他似乎对这个词并不熟悉,但又觉得它充满了神秘和未知。 “没错,就是苍龙七宿。”张良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他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已经洞察到了其中隐藏的秘密。 就在这时,刚刚走过来的伏念突然开口说道:“相传苍龙七宿与一个人有着密切的关联!” 颜路和张良闻言,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伏念。他们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位德高望重的掌门师兄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颜路和张良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喊道:“掌门师兄。”声音中带着几分探寻的意味。 果然,只见伏念微微颔首。然后,他用一种沉稳而庄重的口吻继续说道:“这个人便是辅佐周王的周公旦。”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讲述起关于周公旦的传说:“周公旦乃是周武王姬发之弟,曾协助武王推翻商朝,建立周朝。其功勋卓着,被封于鲁地,成为鲁国的始祖。然而,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身份——周朝国师。据说,周公旦精通天文历法,能够观测天象、解读星辰之秘。而这苍龙七宿,正是他所研究的重要对象之一……” “周公旦!”颜张二人听后不由得齐声惊呼。他们心中暗自思忖,原来传说中的周公旦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宝物和秘密。要知道,周王朝历经八百余年不衰,一直被后世视为一个传奇。 伏念微微颔首,表示肯定地说:“没错,相传周王朝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长达八百年之久,正是因为周公旦拥有几件不为人知的秘宝。这些秘宝蕴含着无尽的玄机,而其中最为关键的便是它们解开了那个自上古时代便传承至今的苍龙七宿之谜。通过解开这个谜团,周公旦得到了一种足以左右王朝兴衰更替的神秘力量。” 说到这里,伏念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更好地表达接下来的话。一旁的张良见状,忍不住插嘴问道:“那么敢问掌门师兄,您是否知晓这几件秘宝究竟是何物呢?它们又具有怎样的神奇之处呢?”言语之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说来惭愧,我并不知晓。”伏念面露惭色,语气带着些许歉意地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苍老的声音从他们三人身后传来:“幻音宝盒。” 三人闻声转过头去,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老者正站在那里。他们立刻认出了这位老人,齐声喊道:“荀师叔!” 三人赶忙向荀况行了个礼,表示敬意。荀况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并问道:“你们为何突然提及苍龙七宿之事呢?” 于是,张良便将今日所遇之事详细地禀报给荀况。听完之后,荀况不禁长叹一声:“没想到李斯历经如此岁月,仍旧本性难移,对这苍龙七宿的秘密穷追不舍。”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感慨和无奈,似乎对李斯的行为早已有所了解。紧接着,荀况又继续说道…… “关于苍龙七宿,我曾从师父那里听闻过一些相关传说。师父告诉我,这苍龙七宿乃是一种极其神秘且强大的力量。据传闻所述仅有七位人物成功获得了苍龙七宿之力。 他们依次为:帝俊、黄帝、神农、唐尧、虞舜、夏禹以及周公旦。其中,帝俊凭借着苍龙七宿的无上威能,击溃了巫族;黄帝借助其力量战胜了蚩尤;神农则运用它孕育出了世间万物赖以生存的五谷杂粮;唐尧颁布诏令确立圣贤之言;虞舜更是借此让蛮荒之地销声匿迹;大禹依靠这股力量疏浚洪水,拯救苍生万民于水患之中;而周公旦则利用苍龙七宿制定出了礼乐制度,规范社会秩序。” “那荀师叔,您所说的这幻音宝盒究竟是何物啊?”颜路满脸疑惑地追问道。 只见那荀师叔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幻音宝盒可是阴阳家的绝世珍宝!它乃是解开苍龙七宿之谜的关键所在。据传闻,此宝盒系由周公旦亲手打造而成。若欲揭开苍龙七宿背后隐藏的惊天机密,非得借助这幻音宝盒不可!然而,单有此一盒尚不足以成事,尚需另外寻得其余七个分别代表着七个星宿之力的青铜机关盒方可大功告成。” “原本七个机关铜盒被周王室供奉在宗庙之中,周幽王昏聩,烽火戏诸侯。致使外族灭国,废太子宜臼复国,迁都洛邑。原本宗庙之中的七个铜盒也被臣属夺走,从此各诸侯间攻伐不止。春秋时的春秋五霸,以晋国为大,据传当时晋文公手中已有三个铜盒,其余四个铜盒分散在楚、齐、秦、宋四国手中。名为会诸侯、朝天子,实为尊天子以令诸侯。吴越国君虽亦有霸主趋势但是不如其余五家。三家分晋后,出现战国七雄的名目。七个王国,各自继承了一个铜盒,在这几百年有上演一出接一出的好戏。” “罢了,罢了。我今日前来是为了子燹被罚一事前来的。”荀子说出自己下山来的目的。“师叔,子燹与其他弟子斗殴之事!”伏念还没说完,便被荀况打断:“是你们三位做师傅的问题。” 伏念闻言,反问:“师叔,此意何解?” 荀况闻言笑了起来:“果真是明端师兄的好徒弟,儒家的好掌门呀!伏念,你听好了。错一:事不问缘由,便同罚弟子。错二:听辩言却不查事实。错三:教之不严,为师之惰。若不是子明小友前来问老夫此事对错,老夫竟不知小圣贤庄竟已如此。” 颜路见不得大师兄被冤枉,立刻说明事情经过。却还是惹得荀况批评:“出声辩言便一定是有理之人吗?同罚弟子便是解决问题之法吗?”见众人不答话,荀子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只留下儒家三花,面面相觑。 “掌门师兄,荀师叔一时气言,切莫放在心上。”颜路出言宽慰。“两位师兄,在下有一事不明,荀师叔和师父是有什么芥蒂吗?”不怪张良疑惑,儒家三花虽互为师兄弟,但是并不是同一师傅。掌门伏念的师傅便是荀况口中的明端,而颜路的师傅先前是儒家奇人,只不过儒家上下禁止他人谈论此人。后面才拜入明端门下。张良前来求学时,虽然拜师明端,但是授书解业乃是两位师兄。与师傅相知不多,只不过每次见到荀师叔和师傅在一起时两人便如针尖对麦芒一般。连带着这位师叔对掌门师兄都没什么好脸色。 颜路和张良二人倒没有被牵连上,张良虽然听有传闻,但是未经证实,也不好妄自揣测。今番见师叔如此批评大师兄,也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伏念闻言,瞪了一眼张良,拂袖离去。 第22章 烈山堂下 就在儒家众人还在就苍龙七宿一事激烈地讨论之时,姬煌却早已经悄悄离开了小圣贤庄。他一路疾驰,朝着上次和胜七激战过的那片密林飞奔而去。 原来,姬煌刚刚收到了山鬼小灵发来的紧急讯息:农家之人竟然现身于桑海城中!更糟糕的是,山鬼在与这些人交锋之后身负重伤。得知这个消息后,姬煌心急如焚,立刻决定亲自前去一探究竟。 他深知农家势力庞大、高手如云,如果不及时弄清楚情况并采取应对措施,恐怕会引发更大的危机。因此,姬煌毫不犹豫地踏上了这条充满艰险的征途。 一路上风尘仆仆,姬煌终于抵达了那片熟悉的密林。这里曾经见证过他与胜七那场惊心动魄的决斗,但此刻的气氛却显得异常紧张和压抑。 姬煌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树林之间,警惕着四周可能出现的敌人。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和精湛的武艺,他逐渐接近了山鬼与农家之人交战的地点。 当姬煌心急如焚地赶到密林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中一紧。山鬼原本健康的面容此刻变得无比苍白,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令人心悸。姬煌毫不犹豫地迅速施展出一种极为繁复的手印技法,将其轻点在山鬼身躯之上。随着手印的落下,山鬼的脸色逐渐泛起一丝血色,稍稍恢复了些许生气。 姬煌定睛一看,只见山鬼的背部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长长伤痕,宛如狰狞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自左肩部一路延伸至右腰部。这条伤痕显然是刚刚造成不久,新鲜得令人不忍直视。此外,山鬼身上还遍布着无数细小的伤口,密密麻麻,犹如蚁群啃噬过的痕迹。 而在姬煌所施印记的神奇功效下,那些较小的创口已然开始合拢、愈合,但那条狰狞可怖的致命伤痕却只是勉强凝结成了一层单薄的痂壳,仿佛随时都可能再度破裂开来。 “以你的身手,哪怕是农家哑奴、骨妖还有梅三娘他们几个人联手围攻你,都不该受到如此严重的伤!究竟发生何事了?”小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无力,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他努力支撑着身体,缓缓说道:“打伤我的……是一个用剑的男子。” 听到这里,姬煌心中不禁一沉。他暗自思忖道:“难道是小胖子?”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紧接着他便追问道:“打伤你的是否是个胖乎乎的人呢?” 小灵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她喘息着说:“当时情况危急,我只听得那些围攻我的人称呼那名男子为‘大当家’。其他的事情,实在无暇顾及……” \"大当家,竟然是烈山堂堂主田猛!?\"姬煌满脸惊愕地说道。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前方。 一旁的小灵轻轻点了点头,咳嗽了几声后说道:\"嗯……应该是他。\" 姬煌皱起眉头,陷入沉思。田猛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可是如雷贯耳,其武功之高强、手段之狠辣皆令人闻风丧胆。想到此处,姬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若是与此人交手,即便是我也未必能全身而退......难怪你会受如此重伤。对了,可曾打听到他们此番前来桑海的目的?\" \"青龙计划!\" 当小灵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一阵无形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涌现出许多气息。\"既然已经来了,就不必藏头露尾了!\" 姬煌高声喊道,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只见从草丛中走出了四个身影。他们身后紧跟着一大群身着蓝色服饰的人,人数众多,气势汹汹。 为首的那个人相貌平凡无奇,但身上却散发着一股阴寒气质。仔细一看,原来他身上竟然悬挂着七星珠草。其他三个人每人身上都挂着五星珠草,显然都有相当实力。 \"三当家真是料事如神,居然猜到这个阴阳家的家伙背后还有其他人撑腰。\" 说话的正是梅三娘。她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和挑衅,死死地盯着小灵。 小灵见状,毫不犹豫地冲向姬煌,想要保护他。然而,当姬煌看到小灵身后刚刚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迹时,心中不禁一紧。他连忙喝止道:\"退下!\" 小灵听到姬煌的命令,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地退到了一旁。他知道姬煌是担心自己的伤势恶化,所以才会这么做。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透露出对敌人的蔑视和愤怒。 \"烈山堂的高手哑奴,梅三娘还有蚩尤堂的高手骨妖,再加上共工堂堂主田仲。哼!没想到你们田猛大当家竟然会派你们这几号人物过来送死。\"姬煌嘴角微扬,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说道。 \"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头,再加一个行将就木之人,哪里用得着我们大当家亲自出马?今日我等前来便是要将你们二人速速拿下!列阵!\" 随着田仲一声令下,四人迅速行动起来,各自占据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形成了一个严密的阵势,分别守住了春生、夏荣、秋枯、冬灭这四大核心要点。 与此同时,其他众多弟子也纷纷按照特定的顺序站立在各个位置之上。他们以二十四节气作为基准,依次排列开来: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立夏、小满、芒种、夏至、小暑、大暑、立秋、处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 整个场面显得庄严肃穆而又井然有序,仿佛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表演一般。每个人都各司其职,严阵以待,只待田仲一声令下便可发动攻击。 姬煌无视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农家众人,而是双手结印,替受伤的小灵恢复,几息之间,阵法合围。 第23章 春寒合手 \"田仲,你难道真的认为仅凭你们这二十几号人就能拦住我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姬煌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他随意地扫了一眼周围的敌人。 田仲见状,脸色变得阴沉至极,怒喝道:\"好一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今天就让你尝尝我们农家大阵''地泽二十四''的厉害!给我上!\" 随着田仲的一声令下,只见梅三娘身先士卒,挥舞着她那把巨大无比的镰刀,朝着姬煌的面门猛劈过去。然而,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姬煌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梅三娘的镰刀即将击中姬煌的时候,突然间,一道神秘的水柱从地下喷涌而出,如同一条灵动的水蛇般缠绕住了梅三娘的身体。梅三娘顿时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束缚住了,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开来。 姬煌看着被困住的梅三娘,心中暗自冷笑。紧接着,他的双手之中竟然缓缓浮现出一柄巨大的紫色气刃。这柄气刃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正当梅三娘奋力想要挣脱水柱的束缚时,哑奴手持一对锋利无比、宛如匕首一般的兵器,如鬼魅般悄然袭向姬煌。然而,姬煌早有防备,他手中的紫色气刃猛地一挥,带着凌厉的劲风径直朝哑奴斩去。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哑奴的兵器与紫色气刃硬生生碰撞在一起,但眨眼间便被击飞出去。而那对兵器在失去控制后,犹如脱缰野马一般,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后方。由于速度太快,两名正准备接近小灵的农家弟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兵器斩断了脖颈。他们的身躯应声倒下,鲜血四溅,而那两柄兵器则深深嵌入了地面之中。 只见骨妖身形一动,如灵蛇般蜿蜒而行,速度极快。就在姬煌避开哑奴口中喷出的小飞镖之际,这只狡猾的骨妖已然紧紧缠绕住了姬煌。 正当骨妖打算施展其赫赫有名的绝技“肝肠寸断”之时,却惊觉自己所缠住之人竟化作片片绿叶四散飘飞。与此同时,一股刺骨寒意从背后突袭而来! 骨妖当机立断,在半空中急速旋转三百六十度,企图躲开这一击。然而终究未能幸免,姬煌以沙聚成的利刃无情地削落了他一大把头发。 梅三娘趁机挣脱束缚,挥舞着锋利的镰刀狠狠劈向姬煌。姬煌敏捷地纵身一跃,轻松避开。此时,骨妖手持双刀再度袭来,却被小灵发动的“九水风起”牢牢困住。 田仲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似乎在等待时机出手。 被困于小灵用水形成的封闭空间内,骨妖疯狂地挥刀乱砍,试图寻找出路。小灵一边吃力地躲闪着农家弟子们的凌厉攻势,一边源源不断地向“九水风起”输送内力。 突然间,骨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开始集中火力朝着某一点猛劈。没过多久,他便成功突破封锁,脱困而出,并径直朝小灵扑杀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姬煌手臂一挥,一道巨大的紫色气浪汹涌澎湃地席卷而来,硬生生将骨妖震退数步。姬煌轻松地跳到小灵面前,一击斩杀了几名农家弟子。 农家弟子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其中躺下的竟多达八九人之多!小灵则在狼狈逃窜、左闪右避之际,身上原本裂开的伤口再度崩开,鲜血汩汩流出。 而另一边,正在围攻姬煌的梅三娘和哑奴也逐渐露出疲态。一直冷眼旁观的田仲却在此刻骤然发难,只见他左手泛起一抹幽蓝色光芒,如毒蛇般朝着小灵狠狠击出! 姬煌虽然身陷重围,但始终分心关注着小灵那边的动静。眼见田仲出手偷袭小灵,他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狠狠踹在骨妖身上,并借助这股强大的反作用力,如利箭一般弹射至小灵身前,同时举起闪烁着猩红光芒的手掌,迎向田仲袭来的攻击。 \"春寒断掌!\" \"阴阳合手印!\" 当两只手触碰在一起的时候,双方瞬间明白了彼此所施展的招式。 “这春寒断掌果真名不虚传,不愧是农家共工堂的独门绝技,其阴毒程度实在令人咋舌!然而,以目前来看,它尚未达到登峰造极之境。”姬煌暗自思忖道。 此时此刻,田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惊愕:“眼前这位少年施展出的竟是阴阳家赫赫有名的阴阳合手印!年纪轻轻便能掌握如此高深莫测且需以强大内力催动方能施展的绝技,着实令人惊叹不已啊!看起来,这阴阳合手印的威势似更胜我的春寒断掌。” 田仲这边思绪翻涌,姬煌却下意识地调动起体内更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汇聚于双掌之间。与此同时,田仲脚下原本翠绿欲滴的青草早已在严寒之下化为碎屑,而姬煌身下的草丛则已尽数化作灰烬。 田仲顿感不妙,试图抽回手掌,却惊觉自己的手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吸附,难以动弹分毫。就在这时,梅三娘、骨妖等人纷纷赶到现场,但他们无一例外都被姬煌以雄浑内力震退开来。 田仲心急如焚,心中暗暗咒骂;反观姬煌,则心头窃喜不已——原来,在这场激战之中,他意外察觉到体内那一直束缚着自己的太一镇咒竟悄然松动了一分。 太一镇咒乃是阴阳家阳脉八咒之一,拥有压制别人内力修为的能力,除东皇太一外其他弟子不得修炼。被施加此咒术的人除了姬煌外,还有星魂。一阴一阳谓之道,阴阳家的咒印大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太一镇咒虽然会压制人的内力修为,但是如果中咒者自行突破咒印压制,则内力修为会大大提升,根据压制程度不同,修为提升效果也会不一样。最高会在原有基础上提升一倍。只不过能自身突破的人寥寥无几。即便是强如星魂也只是将太一镇咒当作防止功力施展过度的保护线。 只不过外人皆不得知,一个人一生只能中同一种咒印一次,所以太一镇咒既是惩罚又是机会。 第24章 田有猛虎 正当两人僵持之时,突然间,一阵凌厉至极的杀意如暴风般从姬煌身后席卷而来。姬煌心头一凛,他立刻运起深厚的内力,将与自己纠缠不休的田仲震开。 同时,姬煌迅速汇聚内力,化为一道锐利无比的气刃,猛地转身,以坚如磐石之势挡住了那突如其来的攻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两股强大力量相撞,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姬煌定睛一看,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材魁梧、气势威猛的男子,手持一柄制式古朴的剑,死死地盯着自己。他心中暗自惊讶:此人好强的实力! 这时,对面那人开口说道:“四层功力的聚气成刃,你难道就是阴阳家那少年成名的星魂吗?!” 原来,这位不速之客正是江湖上人称“田有猛虎”的田猛。他手中所握之剑虽然看似普通,但却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 “我是又如何,我不是又如何。倒是你们农家,竟偏爱以多欺少这种卑劣手段。难道就不怕你们农家的田光得知此事后羞愧难当吗?居然还好意思妄称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帮派,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世间众人皆言我阴阳家阴险狡诈、狠辣无情,但起码我们从不仗着人多势众去欺负别人。哪像你们这些自命不凡、假仁假义的所谓“名门正派”之人!”姬煌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同时缓缓收起手中的气刃,冷嘲热讽地说道。 “我们农家自然有我们独特的战斗方式,岂是你这等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所能理解的!居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地直呼我们农家侠魁的名号!”田仲怒目圆睁,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呵呵,原来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战斗方式啊?我看不过是一群人仗着人多势众欺负弱小罢了!”少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你……你休要胡言!”田仲气得脸色发青,手指颤抖着指向对方,“我们农家弟子向来重义轻生,绝不会做出这种不义之举!” “是吗?那为何每次见到你们农家之人,都是成群结队、气势汹汹呢?难不成是因为你们心虚,所以才需要依靠人数来壮胆吗?”少年继续冷嘲热讽,完全不给田仲留任何情面。 田仲被他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法反驳。毕竟对方所言并非全无道理,他们农家虽然实力强大,但自从侠魁失踪后在江湖中的名声大不如前。一时间,他竟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眼前这个伶牙俐齿的少年。 \"田大当家,好心提醒一下,如果不想看到你那帮兄弟们命丧黄泉,最好现在就让我们离开!\"姬煌嘴角微扬,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自信。 田仲闻言,哈哈一笑:\"哼,好大的口气!难不成你觉得自己能战胜得了咱们这么多人?\" 姬煌轻轻摇了摇头,淡然回应道:\"我当然心知肚明,单凭一己之力,绝无可能从你们手中逃脱生天。然而……\"他话锋一转,声音骤然变得低沉狠厉起来,\"在临死前拉上这里除田猛之外的所有人为垫背,这点能耐,本公子还是有的!\"说罢,姬煌缓缓抬起右手,随意地转动着腕关节,发出一阵清脆的咔咔声。 \"大言不惭!给我上!\"田仲怒目圆睁地吼道。只见他身后的一众手下如饿虎扑食般向前方冲去。 而此时的姬煌却面无惧色,身形一闪便躲过了最先冲过来的两名敌人的攻击。紧接着,他手中的气刃如同毒蛇出洞一般,迅速刺向其中一名敌人的咽喉。 与此同时,田猛单手持剑朝姬煌狠狠劈来。这一剑带着凌厉无比的气势,仿佛要将整个空间撕裂开来。只听得\"嗖\"的一声响,剑身周围的空气被剧烈搅动着,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破空声。 面对如此威猛的一击,姬煌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立刻催动体内内力,将其凝聚于掌心,并迅速施展出气刃功法迎击而上。 刹那间,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空中相撞,激起一片耀眼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巨响。双方僵持不下,难分胜负。 随着时间推移,两人之间的战斗愈发激烈。他们不断挥舞着手中兵器,时而近身肉搏,时而远距离对攻。每一次交锋都会引发一连串绚丽多彩的剑光和气浪,令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在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中,姬煌和田猛所释放出来的剑气更是威力惊人。那些靠近战场的树木纷纷遭殃——有的被剑气直接斩断;有的则被余波冲击得摇摇欲坠、枝残叶败...... \"咒起!\" 随着姬煌这声怒喝响起,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喷涌而出。他奋力将田猛逼退。 与此同时,田仲、梅三娘等其他人仿佛遭受了重创一般,身体摇摇欲坠。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艰难地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摔倒在地。 田猛见状心头一震,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他迅速转身撤退,回到了那几个同伴身旁。看着他们痛苦不堪的模样,田猛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大家会突然如此虚弱?\"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田猛不禁打了个寒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田大当家,事已至此,咱们是否能心平气和地谈谈呢?\"姬煌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掌默默地按压在山鬼的身躯之上,源源不断的内力如涓涓细流般涌入其中,助其修复受损的创口。 田猛见状,冷哼一声道:\"好!那你先给老子把事情说清楚,你究竟对他们下了什么毒手?\" 姬煌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缓缓答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在之前的打斗中,给他们种上了我们阴阳家的阴阳咒印罢了。此印发作之后,被施术者便会立刻觉得四肢发软、浑身乏力,但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不消片刻功夫,这咒印就会侵入五脏六腑,取其性命。不过嘛……只要你们肯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我自然也愿意大发慈悲帮你的这些手下解除咒印。所以说啊,田大当家,他们几条小命能否保住,可全看您的意思喽。\" 田猛看着姬煌,双目像是要把姬煌灼出两个洞一般。姬煌与他对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来,继续为小灵恢复着伤口。 第25章 阴阳八咒 “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啊!难不成你真觉得仅凭如此手段就能够威胁到我不成?告诉你吧,像这般普通的咒印对于我们农家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儿,毫无威胁可言!想当年,多少强敌都曾妄图以这等卑劣伎俩让我们屈服,但最终无一不是铩羽而归。因为他们根本不了解,我们农家可是拥有着独一无二、精妙绝伦的解咒之法!”田猛脸上洋溢着满满的自信与骄傲,义正言辞地回应道。他那铿锵有力的声音仿佛在向对方宣告: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们农家绝不会被轻易击败! 然而,姬煌却并未被他的话语所撼动,嘴角反而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哦?是吗?那么不妨让我来问问诸位,对于敝派赫赫有名的阴脉八咒和阳脉八咒,你们究竟有没有能耐将其破除呢?需知,你们农家前任烈山堂主可是丧命于我阴阳家阴脉八咒中的罗生陨咒啊!这等事情,想必各位不会如此健忘吧?”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但其中蕴含的威压却如排山倒海般向着众人席卷而去。在场诸人皆不禁面色微变,心中暗自思忖着姬煌所言之事的确属实。那罗生陨咒威力惊人,即便是强如烈山堂主那般高手也难以抵挡,更何况其他人? 一时间,场间气氛变得愈发紧张起来,仿佛有无形的火花在空中四溅。众人目光交汇,彼此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忌惮之色。而姬煌则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说话间,姬煌的目光不停地扫视着四周,仿佛在寻找什么潜在的威胁或者机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狡黠和精明,就像是一只警惕的狐狸,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或变化。这种表情使得旁人很难猜透他内心真正的想法和意图,不知道他究竟是在防备敌人还是在策划一场阴谋。 与此同时,姬煌的嘴边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这笑容既显得自信又带着几分神秘。它好像在向外界传递一个信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并且胸有成竹。 “农家上上下下除了我和侠魁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田猛手持长剑,剑尖直直指向姬煌,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厉声质问。 姬煌却面不改色,淡淡地回应道:“哼,只因为杀人者乃是我阴阳家之人,所以知晓此等机密对我来说并非难事。至于那罗生陨咒嘛……想必身为大当家的你,应当清楚咒印发作时会产生何种可怕后果吧!” 田猛心头一震,脸色变得愈发阴沉。他自然明白罗生陨咒的厉害之处,但此时被姬煌当面提及,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恐惧与不安。然而,他并未表露出来,只是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柄,暗自咬牙切齿。 “哼,简直就是荒谬至极!难道仅凭你随口一说,我们就要深信不疑吗?”田仲见状,忍不住插嘴反驳道。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姬煌突然冷笑着说道:“哦?既然如此,那不知田仲你此刻是否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正传来阵阵刺痛呢?” 田仲闻言不禁一愣,随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刹那间,一股剧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他迅速扯开衣襟,低头一看,只见一道道漆黑如墨的线条竟然正从他的胸口处向着四肢缓缓蔓延开来! 这诡异的景象令在场众人皆大惊失色,而除了田仲本人外,一旁的梅三娘、骨妖等其他人也都纷纷露出痛苦之色。他们惊愕地发现,同样的黑线也开始在自己身上显现,并以惊人的速度扩散着。 “早在你们几人与我交手时,我就将罗生陨咒施展在我发出的招式内。你们农家弟子百毒不侵,除了经常饮茶解毒之外更在于你们有一套独特的炼气方法,而罗生陨咒正是你们农家面对我们阴阳家唯一的弱点。现在,田大当家,你要不要考虑我之前的提议。要知道我死了没什么关系,但是你的这些手下死了,你与朱家争侠魁的胜算可能又要弱上几分了。”姬煌面色宁静的望着田猛。 “好,你先给我的手下解开咒印,我之后放你们离去。”田猛说道。 姬煌听后,心中暗自思忖:这个田猛果然阴险狡诈,绝不能轻易相信他的话。于是,他摇了摇头,镇定地说:“我们这样做不太公平。不如你让我的属下先离开,等他们安全抵达目的地后,我再为你解咒。这样一来,双方都能放心。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解完咒后,你必须立刻放我走,不得有任何拖延或反悔。” 田猛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他权衡利弊片刻后,最终还是答应了姬煌的提议。毕竟,他也担心如果姬煌先解咒却又下另一个咒术那局面可能会变得更加复杂。 姬煌见田猛同意,便在小灵的耳边低声嘱咐道:“等会儿你先走,等我摆脱困境后,自然会去找你。” 小灵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但他深知此时此刻别无选择。犹豫片刻后,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姬煌的意思,然后毅然转身离去。 “现在,你可以解咒了吧!”田猛见小灵已经走远,将手中的剑缓缓收起,目光冰冷地盯着姬煌,似乎在警告他不要耍什么花样。 姬煌深吸一口气,默默地走到田仲等人身边。他伸出双手,轻轻覆在他们身上。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内力从姬煌体内涌出,如同涓涓细流般在他周身游走。这股内力所到之处,原本缠绕在田仲等人身上的黑色咒印逐渐消散,众人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慢着!\" 田仲猛地喊出声来,眼神轻蔑地瞥向姬煌,接着嚣张无比地说道:\"大当家说了放你走,但我们可没答应让你轻易脱身!\" 姬煌闻言,顿时怒火中烧,怒喝道:\"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难道真以为我怕了你们不成?\"然而,田仲对姬煌的愤怒毫不在意,反而冷笑一声。 \"哼,小子,识相的就赶紧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候后悔莫及!\" 田仲威胁道。 面对田仲的挑衅,姬煌心中充满了愤恨与不甘。但眼下形势危急,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孤身一人实难抗衡。他暗自咬牙切齿,决定寻找机会突围出去。 这时,田仲转头对身后的三人叮嘱道:\"三娘、骨妖、哑奴,这次务必小心谨慎些。绝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被他种下阴阳咒印。\" 梅三娘、骨妖和哑奴纷纷点头表示明白,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他们深知姬煌阴阳咒印的厉害,不敢有丝毫大意。 只见四人迅速移动身形,将姬煌团团围住,形成一个紧密的包围圈。姬煌则恶狠狠地盯着他们,眼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意与决绝。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即将展开…… 第26章 九宫移魂 面对农家众人如铁桶般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姬煌心头暗自咒骂这些人手段卑鄙无耻。然而,他的面庞却如同雕塑一般毫无表情波动,只是双手的指节在不易察觉地轻轻叩动着。 率先发动攻势的是田仲,只见他身形一闪,凌厉的掌风呼啸而至。姬煌脚下轻点,身形如鬼魅般迅速侧身闪过这一击。紧接着,其余三人也纷纷施展出自己的绝技,向姬煌发起猛攻。姬煌身形灵动,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在刀光剑影之间穿梭自如,游刃有余地应对着他们的攻击。 尽管如此,在几人默契的联手下,姬煌还是不慎受到了一些轻微的皮肉之伤。与此同时,农家那几人也都或多或少地负了伤,只不过他们的伤势相对较轻罢了。而一直未曾出手的田猛,则静静地站在一旁观战,但姬煌依然分出一部分心神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片洁白如雪、晶莹剔透的羽毛从蔚蓝的天空缓缓飘落而下。这片羽毛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轻盈而优雅地飘荡着。 令人惊奇的是,羽毛之上竟然还站立着一个人!此人身材修长,一袭白衣胜雪,迎风而立,宛如仙人下凡。田猛见状,心中一惊,毫不犹豫地猛然出手,一刀劈向羽毛上的人。 就在此时,原本紧闭双眸的那个人突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只见他手臂一挥,三道如同箭矢般凌厉的飞羽瞬间激射而出。然而,田猛周身环绕的强大罡气却使得这些飞羽的飞行轨迹发生了偏移,最终擦着田猛的身体呼啸而过。 \"聚散流沙,白凤!\"田猛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轻声说道。 话音未落,羽毛上的人已轻轻落地,稳稳地站在了姬煌身旁。姬煌满脸戒备之色,紧紧盯着眼前的白凤,因为他实在无法确定对方究竟是敌是友! “这个人我救定了!”白凤眼神坚定地看着田猛,毫不退缩地喊道。 田猛冷哼一声:“那就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能耐吧!白凤就交给我来处理,你们去解决掉那个小鬼!” 话音刚落,田猛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冲向白凤。就在田猛的剑尖快要触及白凤脖颈的时候,只见白凤的身体突然变得虚幻起来,眨眼间竟然分裂成了六个一模一样的身影! 这诡异的一幕让田猛心中一惊,但他毕竟身经百战,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白凤的某种幻术或分身术。然而,眼前的六个白凤究竟哪一个才是真身呢? 田猛深吸一口气,决定逐个击破。他挥舞着长剑,朝着其中一个白凤刺去。但当他的剑即将击中目标时,那个白凤却如同幻影一般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其他五个白凤纷纷展开攻击,他们或用掌力、或用暗器,一时间让田猛手忙脚乱。 面对如此难缠的对手,田猛不禁暗自皱眉。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找出白凤的真身并将其击败,自己恐怕会陷入被动局面…… \"凤舞六幻!果然有些名堂。\"田猛接连数次奋力劈砍,但却连白凤的衣角都未能触及分毫。不仅如此,自己反而还被白凤以羽刃划开脸颊,鲜血直流。然而另一边,姬煌与对手则是难分胜负,双方实力不相上下。 \"看招!\" 随着田猛一声怒喝,只见他周身的绿叶如同被一股无形之力托起一般,迅速盘旋着升向空中,并伴随着无数碎石一同形成一道巨大的旋风。这股旋风犹如一条凶猛的巨龙,张牙舞爪地朝白凤的六个化身处席卷而去。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白凤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施施发出飞羽。然而,令他惊愕的是,那些平日里无坚不摧的飞羽此刻却宛如脆弱的花瓣般不堪一击,在与绿叶和碎石接触的瞬间就被轻易揉碎成粉末。 眼见自己的攻击毫无作用,白凤心中暗自惊叹:\"好厉害的招式!这难道就是烈山堂的招牌功夫''风陨天烈''吗?果然名不虚传……\" 随着田猛的内力增加,碎石与绿叶已经合成了一个球。球的体积渐渐缩小,六个分身随之消失。球的中心只剩下了一个白凤。球的密合性很好。白凤的速度被压制下来。 田猛也进入了球内,进入之后,球便死死封合。两人在球中又过了几十招。不过白凤失去了速度优势之后,身上接连挂彩。而田猛只是被飞羽和羽刃划出许多道小小的口子。 白凤的武器无法奈何这个球。田猛的招式又刚烈霸道。在这种局势极端不利的情况下,白凤还是一脸冷静的应战。姬煌也看到田猛的这招风陨天烈,心中暗道不好:“白凤的速度是他对上田猛唯一的优势,现在这种状态下坚持的时间越久对白凤越不利。”想到这,只见姬煌双手结印,一只靛蓝色的巨鸟虚影出现在姬煌生后,慢慢凝成实质,田仲等人立刻猜到姬煌意图,快速上前想拖住姬煌。不料已成实质的巨鸟扑腾的冲向田仲几人。巨鸟拖住几人后,姬煌双手合十,连续结印,霎时间他的身前出现一只巨大的血手,手掌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骷髅头。 血色巨手以极快的速度猛地轰在巨球上。巨球立刻出现了一个一人大小的缺口。白凤抓住机会,飞了出来,田猛紧随其后,田猛身后跟着的是一堆高速运动的树叶以及碎石。 姬煌越到田猛身前,双手凝聚的气刃剑势凌厉,舞的密不透风。强势如田猛竟然也被逼退了,蓝色巨鸟在承受田仲等人几轮攻击后便如气体一般消散了。 在逼退田猛的瞬间,姬煌跃回白凤身旁。五人将白凤和姬煌包围,启动地泽二十四。几轮攻击下来,姬煌和白凤又挂了些彩。所幸都是一些皮外伤。 “待会儿靠我近点。”姬煌小声对白凤说道。白凤点头,分出五个分身与他们战斗。“天正四极,以御四方,五行轮转九宫移魂。”姬煌和白凤周身出现了一只只青色蝴蝶,田猛见事不对,快速上前阻拦,但只见一阵白光闪过,白凤与姬煌都消失在原地,只留扑空了的田猛在原地。 第27章 风语悟心 \"你,没事吧?!\"姬煌扶住身旁的一棵大树,朝着白凤喊道。 白凤摇了摇头,轻声回答:\"没事。\"他的语气显得十分平静,但眼神中却难以掩饰疲惫之色。说话间,他漫不经心地用手擦拭去嘴角残留的血迹,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姬煌见状,眉头微微皱起。他盘坐在地上,开始调整自己紊乱的气息,同时开口追问:\"你为何要救我?我记得流沙似乎从不做亏本买卖。\" 白凤微微抬头,目光投向远方,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她说:\"流沙做事无需理由。\"说完,他也轻轻倚着身后的那棵树,闭上双眼,静静地休憩起来。 微风轻拂而过,带动着树叶沙沙作响。两人身处这片宁静的树林之中,周围弥漫着一种莫名的氛围。他们彼此沉默不语,各自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白凤,流沙第一高手,能御百鸟,还有独步天下的轻功。我可不认为你会为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出手,连自己之前受了的伤都不顾?”待到气息平稳之后,姬煌再次开口说道。 白凤深深地看了一眼姬煌,叹息一声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完你就会懂了” “昔日之韩国,有一猛将名曰姬无夜,此人位高权重、手掌兵权,更有一神秘组织——夜幕,专司解决其不便亲自动手之事。而这夜幕之下,另设有一组织名为百鸟,余亦曾投身其间,代号白凤。彼时,吾之上司乃墨鸦是也。我等奉姬无夜之命,执行诸多艰巨任务,亦曾为其铲除异己无数。然世事难料,墨鸦竟惨死于姬无夜之手,自那时起,余心灰意冷,遂决然背离夜幕。” 说到此处,白凤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决绝,但很快就被隐藏起来。他静静地看着远方,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为何如此?”姬煌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白凤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当日,我们完成一项艰巨任务后,正踏上归途,准备返回将军府邸。行至半途,忽然瞥见前方空中,将军那威猛无比的猎鹰正奋力追逐着一只娇小可爱的鸟儿。见此情景,我与墨鸦心血来潮,便打起赌来。约定谁能在不伤猎鹰分毫的前提下,成功解救出那只可怜的小鸟,谁便是胜者。而败者则需应允胜者提出的一个条件。一番激烈角逐过后,墨鸦技高一筹,成为了这场比试的赢家。愿赌服输,我只好履行诺言,随他一同前往雀阁去拜见那位女子。” “女人?”姬煌饶有兴致地追问道。“是的,确切地说,是一个极其美丽的琴女。”白凤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感,仿佛那个名叫弄玉的女子仍在眼前,“当我第一次遇见她时,只见她正专注地用手指轻轻拨动着一架看不见的琴弦。那美妙的音符如同天籁之音,萦绕在空气之中。我被她深深吸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于是便送给了她一架真正的琴。” 白凤微微眯起眼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而她则以一曲《空山鸟语》作为回报。那旋律如泣如诉,婉转悠扬,竟然引得无数鸟儿纷纷飞来,盘旋在我们周围。这奇妙的景象令我惊叹不已,但同时也给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姬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白凤顿了顿,继续说道:“姬无夜得知是我送的琴,并且知晓了那首能引来百鸟的曲子正是她为我所奏之后,勃然大怒。他摔坏了那架古琴,还命令墨鸦前来取我性命。” 姬煌接话:“这一切确实都在意料之中。若是换作我,或许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不过好在墨鸦并没有真的将你置于死地,不然今日你也无法站在这里与我分享这段经历了。” “墨鸦与我有多年情谊,尽管将军下了命令,但他决定违背将军之意,放走了我。” “但是我并没有离开,因为弄玉三日之后就要被送给残暴无情的姬无夜作为礼物。” \"你想救那个女子?\"白凤睁开眼一看,只见姬煌不知何时已站起身来,走到了他的面前。面对姬煌的问题,白凤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嗯,我必须救她!\" “当时我靠在窗外等待时机,想救出那名叫弄玉的琴女,却发现墨鸦竟然也来到了这里。原来,墨鸦并没有真正离开,而是一直暗中跟着我,准备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 “姬无夜正将那架摔坏的琴扔到弄玉面前,恶狠狠地说道:\"给本将军再弹奏一曲能够引来百鸟的乐曲!否则,哼哼......\" 弄玉无奈之下,只能轻轻拨动琴弦,开始演奏起来。 悠扬的琴声回荡在空气中,渐渐吸引了越来越多的鸟雀飞来。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一次除了常见的小鸟外,更多的却是一群漆黑如墨的乌鸦。它们聚集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悲伤的故事。弄玉的琴声中满是决绝。一曲终了,姬无夜对弄玉也是刮目相看。之后姬无夜将弄玉揽入怀中,弄玉拔下发簪,想用发簪刺杀姬无夜。发簪轻松地刺穿了姬无夜的青铜甲胄,但却无法刺入姬无夜的皮肤。反而姬无夜内力外放将弄玉震开,几个回合后弄玉就成为了姬无夜的手下败将。弄玉被姬无夜掐着脖子。” “我心急如焚地闯进房间,奋力将弄玉从姬无夜手中解救下来,但实力悬殊,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墨鸦如同鬼魅般现身,死死缠住了姬无夜,为我们争取到了逃脱的宝贵时机。 然而,情况依旧危急万分!只见将军迅速启动机关,房门和屋顶瞬间被封闭得严严实实,与此同时,数百支锋利的箭矢如雨点般朝我们激射而来。墨鸦当机立断,操控着一群乌鸦奋不顾身地挡住了这些致命的攻击。 姬无夜眼见形势不妙,竟亲自张弓搭箭,一箭射中了墨鸦的身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墨鸦在生命垂危之际,巧妙地借助将军射出的箭矢,一举击穿了头顶的铜板。随着一声巨响,墨鸦重重地摔落在地,但他脸上依然挂着淡然的笑容:“看啊,白凤,天空……现在你终于可以自由翱翔了!” 最终,我成功逃出来,可墨鸦死了,而弄玉也死了” “弄玉也死了?”姬煌有些吃惊。 “嗯,她在被姬无夜震开时就服了毒。而且没有解药。她临终前在我手上写了几个字。” “什么字?” “得之幸,去之命。守初心,不负行。”“ 第28章 墨门兼爱 “故事很精彩,但我想这并不是你救我的理由。”姬煌压低声音,轻声细语地说道。他的目光紧盯着白凤,似乎想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穿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白凤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姬煌的问题。他轻轻拂去落在身上的几片落叶,然后缓缓站起身来。月光洒在他白色的羽毛和俊美的脸庞上,让他看起来宛如一只高贵的凤凰。 “的确值得怀疑,但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墨鸦的影子。”白凤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他早已认定了这个事实。 姬煌闻言,不禁皱起眉头。他停下脚步,与白凤对视着,问道:“我何处像墨鸦?说来听听。” 白凤静静地看着姬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 “当面临能够独自逃脱的机会时,你却毫不犹豫地决定让受伤的手下先离开。这种行为与墨鸦如出一辙。”姬煌没有丝毫迟疑,甚至没有经过思考便脱口而出:“别把我想得那么高尚,我之所以让他先走,仅仅是因为他的脚力比我更快一些。我只是希望他能尽快找人支援罢了。”说完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你不愿承认就算了。我先走了。”白凤转身准备离去时。姬煌突然喊住白凤,说道:“给这枚真人丹你拿着,对你的伤有好处。”姬煌将一颗金黄的丹药递给白凤。“不用。”白凤摇了摇头。“留着吧,在你受重伤时能救你一命的,就当是你流沙救我的报酬。”白凤想了一下,接过了丹药。踏着一片片羽毛离去。 “你不愿承认就算了。我先走了。”白凤轻叹一声,转身准备离去。 正当白凤即将消失在视线之外时,姬煌突然喊住了他:“白凤,等等!”他快步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颗金黄的丹药,递到白凤面前。白凤微微一愣,他并没有想到姬煌会在这个时候拿出如此珍贵的丹药来赠予自己。他皱了皱眉头说:“不用。” 姬煌却摇了摇头,坚持道:“白凤,你误会了。这枚丹药并非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而是我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的。你救了我一命,我自然不能忘恩负义。这丹药在你受重伤时能救你一命,就当是你救我的报酬吧。” 白凤闻言,思索一番,终于点了点头,接过了丹药:“那我就收下了。多谢你的好意。”说完,他转身踏着一片片羽毛,轻盈地离去。 看着白凤离去的背影,姬煌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白凤是个骄傲的人,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帮助。但是,他也相信白凤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接受别人的好意。 “山鬼怎么还未从小圣贤庄返回?莫非是遭遇了什么变故?”姬煌心中忧虑重重,不由得暗自嘀咕。于是,他立刻将内力遍布全身,准备迅速出发,寻找山鬼的踪迹。 小圣贤庄内。 “给我好好教训这个阴阳家的奸细!”子幕的声音在院内回荡,充满了不悦与愤怒。他原本只是出于好奇,前往后门查看那莫名的声响,却不料发现了一个血迹斑斑的人。那人的面容清秀,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质,然而额间和脸颊上却印着诡异的花纹,使得他显得与众不同。子幕一眼便认出,这正是阴阳家的人。 子幕心中一凛,立即召集了几个小弟前来助阵。他们手中并无武器,只能就地取材,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向那人扔去。石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抛物线,朝着那人飞去。然而,那人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切,他身形一动,灵活地躲过了几颗石子的攻击。 见此情景,子幕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仿佛被那人的轻蔑所激怒。他猛地弯腰,搬起一块与自己头颅大小相仿的石头,狠狠地砸向那人。其他几个手下也是有样学样,纷纷搬起大石头向那人砸去。 一时间,石块纷飞,声势浩大。 在那一刻,几十块大石头如暴雨般向小灵倾泻而下。子幕心中窃喜,他以为小灵在如此猛烈的攻势下必将受到重创,像是为自己出了口恶气一般。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震耳欲聋的钝器撞击声响起。只见一个巨大的青铜盾牌突然出现在小灵的身前,将那些飞来的大石头一一挡下。子幕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恐惧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位神秘援手的感激与好奇。 原来,这一切都是天明的杰作。他一直悄悄跟在子幕和小灵的身后,暗中观察着他们的动向。当他看到子幕带着一群人似乎要对小灵不利时,他果断地冲了出来,用青铜盾牌保护了小灵。 天明的青铜盾牌不仅坚固无比,而且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每一次石头撞击在盾牌上,都会溅起一片火花,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然而,无论石头多么沉重,都无法撼动盾牌分毫。 小灵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天明,眼中充满了感激。他感受到了天明坚定的决心和强大的实力,也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关心和守护。天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在小灵的身前,继续抵挡着飞来的石头。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在说:“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刚开始听到他们说那个站在他身后的人为阴阳家的一员时,天明的心中涌起了强烈的冲动。他忍不住想要像子幕他们一样,毫不犹豫地搬起一块大石头砸向那个人。然而,在他即将付诸行动的那一刻,他突然停下了。 天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他清楚地知道,抓走月儿的人并不是站在他眼前的这个阴阳家弟子。他回想起巨子老大和大叔他们的教诲,他们总是教导他要帮助弱小,要明辨是非,不能因为一时的愤怒而做出冲动的举动。 于是,天明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他迅速拿起手中的非攻,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小灵的身前。他知道,小灵受了伤,再被这些石块击中只会让伤情恶化。这一刻,天明的内心充满了坚定和勇气。他不再被愤怒所驱使,而是用理智和勇气来面对眼前的困境。他明白,只有保持冷静和清醒的头脑,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小灵因身上失血过多,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但还是喃语道:“公子有危险,快去救公子。”声音很小但天明还是听到了。“你说的公子是谁呀?”天明一手拿着非攻一手托着小灵。“公子是姬煌。”说完小灵便昏死过去。看到天明挡下了石头之后,子幕厉声质问道:“子明同学,你竟然敢和阴阳家奸细同流合污。我要去向大师公禀告,将你逐出小圣贤庄。” “你们这群混蛋。孔子前辈说过仁就是爱人,你们这哪里是爱人呢?”天明反问道。“用不着你管,你快让开,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子幕扬了扬手里的石头,不客气地说道。 “我不会让开的,你休想。”天明手中的非攻已经变成了剑状,天明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谁在后门那。”是颜路的声音。“二师公,这里有人受伤了。”天明惊呼。颜路闻声赶到。“这是怎么回事?”天明将刚才发生事情向颜路汇报了。“胡闹,子幕除了之前的罚抄之外,再罚抄二十遍今日所学,其他人十遍。天明帮我把那人扶进来。” 第29章 星火之夜 姬煌身侧狂风呼啸,如一头凶猛巨兽,张牙舞爪地撕扯着他的衣衫和发丝。头顶上方,一轮明月高悬天际,洒下清冷光辉,照亮了他前方的道路。 此刻,姬煌心急如焚,步伐匆匆,正全力以赴地朝着小圣贤庄疾驰而去。他的眼神坚定而专注,仿佛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尽快抵达目的地。 夜晚,万籁俱寂,月光如水洒落在小圣贤庄的庭院里。天明小心翼翼地抱着小灵,慢慢地走向二师公的房间。 进入房间后,天明轻轻地将小灵放在床上。 这时,颜路走了进来。他轻声说道:“天明,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来照看。明天还要上课,记得不要迟到了。” 天明转过头,看着颜路,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认真地点点头,向颜路行了一个礼,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他缓缓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夜已深,小圣贤庄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月黑风高,万籁俱寂,此时已至深夜时分。张良结束了与卫庄的会面后独自返回,突然间,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只见来者一袭紫袍加身,周身散发着神秘莫测的气息。仔细一看,原来是护国法师星魂。他手中握着一柄闪烁着紫色光芒的气刃,眼神冷漠地盯着张良。 \"这么晚了,阁下一人怎么还在外面游荡?\"星魂的声音冰冷而带着一丝戏谑。 面对星魂的质问,张良镇定自若地回答道:\"我只是出来散散步,感受一下夜晚的宁静。\" 星魂冷笑一声,手中的紫刃微微颤动,似乎随时都可能发动攻击。\"阁下倒是很会享受啊!不过,这深更半夜的,可不是散步的时候。要么跟我一起回去,要么就让我把你带回去。\"他的语气充满了威胁。 张良深知多说无益,毫不犹豫地拔出凌虚剑,朝着星魂猛力劈去。星魂心中暗自思忖:此人果然不会束手就擒!只见他迅速挥舞起紫色气刃,那气刃闪烁着紫色的流火纹路,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焰。 当紫色气刃与张良的凌虚剑相碰撞之时,只听得一阵清脆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响起。撞击之处火星四溅,令人目眩神迷。张良接连使出数道精妙绝伦的剑招,然而星魂却以一种轻松自如的姿态将其一一化解。 星魂的攻势愈发凶猛凌厉,张良则全力以赴地舞动手中的凌虚剑,奋力抵挡。双方一时之间难分胜负,但张良始终无法摆脱星魂的纠缠。\"阁下,何必要苦苦挣扎呢?与其如此,不如随我一同归去,以免继续争斗损伤了彼此的和气。\"星魂嘴上说着,手上却丝毫没有放松,反而施展出更为阴险狠辣的剑招。 就在此时,星魂瞅准时机,一剑划过,张良猝不及防之下,脸颊被气刃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渗了出来。而星魂却趁机用气刃轻点在张良的凌虚剑上,借势向后跃出一丈有余。 突然间,一只布满血丝、散发着诡异气息的手掌从张良身后悄无声息地袭了过来。好在张良反应极快,立即觉察到危险降临,他迅速转身,手持凌虚剑朝着那猩红的手掌狠狠斩去。 “星魂大人,这个人就交给我吧!”大司命一步一摇地走到星魂身前。“好,不过你可千万不要轻敌。”说罢,星魂却将气刃向大司命砍去。大司命快速向后退去。“你假冒的还不错,若不是我对气息的感知已经到达了十分高的境界,不然的确是很难发现你是假冒。”星魂有些戏谑的看着退去的大司命。 假冒的大司命褪去了伪装的外衣,露出了原本的容貌——姬煌。他静静地站立在那里,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星魂望向他,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仿佛想起了某个深埋在心底的往事。 “你是……”星魂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似乎已经认出了姬煌的身份。张良站在一旁,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并未表露出来,只是静静地观察着两人的动向。 星魂的震惊并未持续太久,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眼前的姬煌并非易于对付的对手,但他也绝不会轻易放弃。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凝聚起全身的功力,向姬煌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只见星魂双手结印,一道强大的气刃瞬间凝聚成形,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向姬煌劈去。姬煌见状,也不示弱,同样凝聚起一道气刃迎了上去。然而,当两道气刃相撞时,姬煌的气刃却瞬间溃散,显然无法抵挡星魂的攻击。 张良见状,立即挥动着手中的凌虚剑,试图为姬煌抵挡攻击。但星魂的气刃威力强大,即便是张良的全力防御,也仅仅只能减缓其攻势。最终,气刃还是突破了防御,向两人袭来。 姬煌身形一闪,化作一道绿光避开了攻击。而张良则凭借着凌虚剑的巧妙运用,勉强抵挡住了气刃的余威。然而,这仅仅是开始,星魂的攻击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让两人应接不暇。 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击,姬煌与张良不得不联手应对。他们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寻找着反击的机会。然而,星魂的实力确实强大,他们的反击往往被轻易化解。 就在两人陷入困境之时,姬煌突然低喝一声,双手结印,一股强大的内力瞬间爆发出来。他凝聚起全部的力量,向星魂发起了一记致命的攻击。星魂虽然惊讶于姬煌的实力,但并未慌乱,他迅速调整状态,准备迎接这记攻击。 终于,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两道凌厉无比的攻势狠狠地撞击到了一处!刹那间,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能量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四周扩散开来,所过之处,房屋摇摇欲坠,就连坚硬无比的地面也被硬生生撕裂出无数道深浅不一的裂痕。 一时间,漫天尘土飞扬,遮天蔽日,让人几乎无法睁开眼睛。待到这片浑浊渐渐散去,原本站在此处的姬煌和张良已经消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第30章 尚同墨方 “子燹同学,夜色已深,你为何还在外面徘徊?”张良在逃离了一段距离后,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向身后的姬煌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淡淡的关切,眼神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姬煌原本紧跟在张良身后,一门心思地向前赶路,完全没有料到张良会突然停下并转身。于是,在惯性的作用下,他砰地一声撞到了张良的背上。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让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哼唧,仿佛是在相互抱怨对方的粗心大意。 张良轻轻地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微笑着看着姬煌有些狼狈的样子。他心中明白,姬煌之所以这么晚还在外面,必定有他的原因。于是,他耐心地等待着姬煌的回答。 姬煌揉了揉撞疼的额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抬头看着张良,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三师公,你这么晚了不也还在外面吗?”他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和挑衅。 张良闻言,不禁哑然失笑。他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子燹啊,你我师徒二人,虽身份有别,但此刻却都在这夜色中徘徊。想必你心中必有难解之事,而我亦有自己的责任与使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世道纷乱,人心难测。我们身为儒家弟子,虽不能改变天下大势,但却可以尽己所能,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这也是我们儒家弟子的使命所在。” 姬煌听了张良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深知张良不仅学识渊博,而且心怀天下,是一个真正的大儒。他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张良的观点。不了张良却叹了口气。 在夜色笼罩下,张良的一声叹息显得格外沉重。姬煌以恭敬的口吻问道:“三师公,您似乎心事重重,是否有什么烦忧之事?”张良默然不语,似乎在沉思。 姬煌见张良如此,心中疑虑更重。张良转过身来,目光深邃地看着姬煌,不出一言。 姬煌虽然心中充满好奇,但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职责所在,遂不再多问。他紧随张良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夜色中。月色如水,洒在两人身上,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庄严与神秘。 随着天光渐亮,两人终于抵达小圣贤庄。他们从偏门进入庄内,沿途未遇他人。姬煌暗自庆幸,自己归来未惊动他人。 刚进入庄内,天明便急匆匆地赶来。他气喘吁吁地向姬煌述说昨晚所发生之事,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书院的小径上,为这宁静的早晨增添了一抹温馨的色彩。颜路已经早早地起床,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早课做准备。他细心地整理着教材,调整着讲课的思路,力求为学子们带来一堂精彩纷呈的课程。 姬煌快步走向颜路的厢房,当他推开门时,只见小灵正安详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看了一眼,他轻轻地关上门,转身离去。 上课途中,天明却在课堂上一直心不在焉。他时而望着窗外发呆,时而低头沉思,似乎有什么心事困扰着他。少羽和姬煌都是天明的好友,他们看出了天明的异常,于是在休息时间两人都走到了天明的身旁。 “子明,你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困扰着你?”姬煌看着天明,眉头微皱,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他观察了一会儿天明,发现对方似乎有些神游物外,不禁有些担心。 天明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姬煌,突然说道:“子燹,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自信,似乎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姬煌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你只是在学习儒家经典上显得不那么擅长,这并不代表你就是一个笨人。相反,你在其他方面还是很优秀的,比如烤山鸡的手艺,那可是连我都自愧不如的。” 天明听了姬煌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似乎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他低下头,小声说道:“可是,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总是比不上别人,无论是学习还是其他方面。” 姬煌看着天明,心中暗叹一声。他知道,天明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对于自己的不足总是特别在意。于是,他柔声说道:“子明,你要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轨迹和节奏。你不能总是拿自己和别人去比较,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加焦虑。你应该学会欣赏自己的优点,同时也要勇敢地面对自己的不足。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地成长和进步。” 天明听了姬煌的话,似乎有所触动。他抬起头,看着姬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说道:“子燹,你说得对。我要勇敢地面对自己的不足,努力去提升自己。我相信,只要我肯努力,总有一天会变得更好的。” 少羽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也忍不住插嘴道:“子明,你说得没错。不管你有多笨,不还有大哥我在吗!” “你才不是我大哥呢,你是我的小弟。”听了少羽的话后,天明争辩道。“好啦好啦!走去上课去吧。”姬煌拉着天明的手,快步向课室走去。少羽在后面喊道:“你们慢点。”姬煌坐在天明身旁,看着天明拿出一个色彩斑斓的方块,然后将方块扭了起来。“子明同学,请你回答一下我刚才提的问题。”颜路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来说。 天明听到颜路的声音后,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停顿了一下。“子明同学,你是不是又没温习功课啊!所以现在回答不出来二师公的问题啊!”子幕突然说道,其他人也附和到。“这句话的意思是实事求是,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就是真正的智慧啊!”姬煌在旁边小声提示着。 “这句话的意思是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智慧啊。要求我们在待人处事上实事求是。”天明像突然开了窍了一样,流利的作答。“嗯,不错。你坐下吧!”颜路示意天明坐下。天明缓缓地坐下了。 “谢谢你。”天明小声说道。然后继续摆弄着那个色彩斑斓的方块。”很快就下课了,天明还是在摆弄那个方块。“这是什么啊?”姬煌问道,“尚同墨方。”天明一边回答,一边扭着。 第31章 中车府令 “扭这么个盒子干什么?”姬煌一脸狐疑地问道。他瞪大眼睛看着天明,似乎对他正在做的事情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天明没有抬头,只是专注地扭动着手中的尚同墨方,嘴里嘟囔着:“不干什么。” 姬煌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个天明总是有些奇怪的举动。他拿起放在一旁的一卷竹简,那上面抄写着论语。这是他刚刚完成的功课,需要交给二师公颜路检查。 “好吧,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先把这抄的论语交给二师公了。”姬煌转身朝着颜路的课休室走去。课休室位于学宫的一角,是伏念、颜路、张亮等老师们上完课后休息和准备下一堂课的地方。 姬煌迈着轻快的步伐穿过走廊,心中暗自期待着能够得到二师公的夸奖。他知道颜路一向严谨认真,但也非常和蔼可亲,对待学生十分耐心。想到这里,姬煌不禁加快了脚步,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的作业交给他。 刚走到门边,还没来得及推开门扉,就听见里面传来子慕义正言辞的声音:“大师公,请您务必对子燹和子明这两个来自阴阳家的奸细严加惩处!他们相互勾结、沆瀣一气,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 只见子慕双膝跪地,正跪坐在伏念面前,滔滔不绝地向他数落着姬煌和天明二人的罪状。而伏念似乎早已厌倦了子慕无休止的告状,只是无奈地摆了摆手,语气有些不耐烦地道:“好了,你先下去吧!”得到指示后的子慕如蒙大赦般站起身来,向伏念深深鞠了一躬后,才转身离去。 当他走到门口时,恰巧与姬煌撞个正着。子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并用充满挑衅意味的眼神看了姬煌一眼后,便扬长而去。 \"大师公、二师公、三师公。\" 姬煌毕恭毕敬地向三人行了个礼,随后迈步走向颜路的桌子,将手中的竹简轻轻放在他面前。颜路微笑着接过竹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赏。 这时,张良开口问道:\"子燹啊,找我们何事呢?\" 姬煌转过头来,看着张良回答道:\"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呀,三师公怎么突然这么问?\" 张良嘴角微扬,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 姬煌心中涌起一丝好奇,但表面上还是十分镇定地说:\"哦?好的,请三师公尽管问便是。\"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姬煌敏锐地感觉到周围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仿佛有一股淡淡的杀气弥漫开来。他暗自提高警惕,小心翼翼地应对着可能出现的状况。 果然,只听张良接着问道:\"那么子燹,你今年多大年纪啦?\" \"回三师公的话,弟子今年刚满十六岁。\" 姬煌如实回答道。 \"嗯......那在进入儒家学习之前,你都在做些什么呢?\" 张良继续追问。姬煌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答道:\"此前,我曾是楚南公的书童。\" 听到这个答案,张良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紧接着又问:\"如此说来,你除了在儒家修习武艺之外,是否还从楚南公那里学到了其他的武功呢?\" 姬煌轻点了下头,表示默认。 张良见状,不再多言,只是挥了挥手说:\"好了,我已经问完了,你可以先退下了。\" 姬煌再次向三位师长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出门时顺手带上了房门。 离开房间后,姬煌不禁陷入了沉思。他能够感受到刚才屋内那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并非针对自己,而是另有所指。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张良对自己产生了这样的疑问呢? 与此同时,在房间内的张良也默默凝视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暗自盘算着。他对子燹的身世背景一直有所怀疑,尤其是得知他曾跟随楚南公之后更是心生警觉。这次询问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但却让他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子房,你可是有什么疑问?”颜路轻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之意。他凝视着眼前这位聪明睿智的年轻人,似乎已经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 “我猜想,子燹在阴阳家的地位恐怕相当特殊。”张良缓缓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思索。接着,他将自己与星魂相遇之事低声告诉了颜路和伏念二人。 “楚南公虽然身为阴阳家的游离人士,但连国师星魂都对他怀有几分敬意。可想而知,即便是作为楚南公的书童,子燹在阴阳家中的地位也决然不会低微。”张良停顿了一下,继续讲述道:“而且据我观察,星魂对子燹的态度十分恭敬,甚至可以说是敬畏有加。这让我不禁怀疑,子燹是否隐藏着某种更为重要的身份。” 颜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张良的看法。他沉思片刻后说道:“如此看来,子燹的真实身份确实值得推敲。或许只有深入调查一番,才能揭开这个谜团。” 伏念则若有所思地轻抚下巴,喃喃自语道:“一个小小的书童竟然能引起这般关注,其中必定大有文章啊......” ““大人,前面便是桑海城了。”声音从轿子外传来,坐在轿内的人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是伸出手指在横栏上轻轻地敲了敲。就在这时,一只蜘蛛顺着那长长的指甲悄悄地爬进了轿内,然后迅速爬到了轿内那人的手上。 “停下吧!”过了一会儿,轿内的人突然发出一声命令。听到这句话,轿子立刻停了下来。接着,轿帘被缓缓掀开,轿内地人慢慢的走出轿子。他环顾四周,眼神冷漠而深邃。 “你们都退下吧!”他淡淡地对周围的随从说道。那些人纷纷遵命离去,只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待众人走远之后,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朝着前方盈盈跪下,朗声道:“拜见师傅。”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一袭白袍的白一苇如同仙人一般出现在赵高面前。他身姿挺拔,气质高雅,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中车府令大人言重了。下官不过是丞相府中的一名食客,尸位素餐,哪里有资格做赵大人的师傅呢!”白一苇微笑着回答道,语气谦逊而温和。然而,在他的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深意。 “师傅这是哪的话,若不是你的谆谆教诲,我怎么能从赵国那个默默无闻的公子转身一变,成为了帝国的中车府令呢!”赵高站了起来,“我当初看你可怜,才把你从赵王宫内带了出来,收为徒弟,你有今日这番成就都是你自己的造化,与我无关。”白一苇面无表情的看着赵高。 “师傅你老人家来这桑海作甚?” “不关你的事,倒是你,好好保护自己吧!聚散流沙,道家天人二宗与罗网恩怨颇深,你可多加小心吧!告辞。”说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大人。”六剑奴围了过来,“上路。”赵高又重新坐上了轿子。 第32章 月皎兮明 蜃楼之上 只见云中君凝视着眼前被素纱遮挡的少女,开口问道:\"月神大人,这位莫非就是东皇大人曾提及的圣女千泷不成?\"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月神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轻声回应道:\"正是,关于苍龙七宿的秘密,恐怕还需依仗千泷来解开。\" 云中君闻言,不禁多看了几眼那名叫姬如千泷的女孩。透过薄薄的素纱,他能够隐约看到一个清丽脱俗的面容,但更多的细节却被掩盖在朦胧之中。他暗自心想,这位圣女究竟有何特别之处,竟能得到东皇和月神如此重视? 沉默片刻后,云中君缓缓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月神,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然而,苍龙七宿的秘密已然流传千年,如今的圣女千泷真的能够揭开这层神秘面纱吗?\" 面对云中君的质疑,月神表现得异常淡定从容,她淡淡地回答道:\"这便无需云中君大人担忧了。既然东皇阁下断言千泷可以做到,那么她必定有着过人之处。我们只需拭目以待即可。\" 月神的话语平静如水,似乎对一切都胸有成竹。她的神情始终保持着一种淡漠与超然,仿佛世间万物皆无法引起她内心丝毫波动。唯有当提及那个特定的名字时,她的眼神才会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感。 云中君见状,不再多言。他深知月神性格孤僻,对外界事物漠不关心,唯独对那个名字格外敏感。于是他拱手一礼,说道:\"此前我已与公输国师约定商议要事,不便在此久留,就此别过。\" 月神听闻此言,微微颔首示意,表示知晓。随后她优雅地侧身相让,轻声吐出一个字:\"请!\" 随着话音落下,云中君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而月神则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凝视着远方,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霜竹,让众弟子先休息一下吧。”晓梦轻声说道,话音未落,只见她身形一闪,瞬间便来到了一棵大树之下,紧接着闭上双眼,开始静坐清修起来。 而此时此刻,一条四五尺长、色彩斑斓的毒蛇正悄悄地朝着那名被称作霜竹的女弟子爬去。此刻的霜竹,正专注于在距离晓梦大约三四丈远的湖边清洗衣物,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即将发生的危险。 就在这时,毒蛇突然猛地弹起身子,张开它那血腥狰狞的大口,径直朝霜竹的脖颈咬去!刹那间,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无形压力骤然降临。 霜竹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这股力量正是来自于自己的师父——晓梦大师所施展出的绝技:天地失色! 若是换做其他几位师伯出手,以霜竹的实力或许还能有一线逃脱的机会;然而面对晓梦大师亲自施展的这一招数,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毕竟,晓梦大师乃是当今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之一,其功力深不可测,绝非一般人所能抗衡。 霜竹心中充满疑惑和不解,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竟然惹得师傅如此动怒?平日里只有师弟师妹们犯下大错时,师傅才会施展出那令人胆寒的天地失色之术来惩罚他们,让其亲身体验到濒临死亡的恐惧滋味儿。 然而此刻,霜竹却惊讶地察觉到自身并未受到天地失色的束缚影响,依然能够自由行动自如。这意味着她似乎并未真正激怒师傅,但既然如此,为何师傅还要使出这一招呢? 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可能存在某种危险!想到这里,霜竹毫不犹豫地迅速转身,企图返回晓梦身旁寻求庇护。就在她刚刚转动头部之际,一道寒光映入眼帘,只见一条毒蛇距离她的颈项仅余数寸之遥! 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冷汗顺着额头滑落而下。霜竹不敢有丝毫大意,小心翼翼地绕开毒蛇身旁,然后缓慢而谨慎地走向晓梦所在之处,并跪地叩谢道:“多谢师傅救命之恩!” 随着话音落下,四周原本昏暗无光的环境瞬间恢复正常,天地失色之效骤然消散无踪。紧接着,晓梦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瞬移回马车之上。霜竹紧跟众人身后亦步亦趋地上了马车坐下。 也许是晓梦注意到了霜竹眼神中的那丝落寞与失望之情。只见她眉头微皱地轻声问道:“怎么了?自湖边归来之后,整个人仿佛都变得有些不同?” 听到晓梦的询问,霜竹默默地抬起头来,目光凝视着对方,许久之后方才轻轻开口说道:“师傅,弟子是否真的如此无能无用啊?之前入世考验侥幸通过,如今竟然连一条小小的毒蛇也无法避开……”言语之间,满是自责和沮丧。 晓梦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霜竹,脸上并无太多波澜起伏,但其内心深处却不禁泛起一丝涟漪。沉默片刻后,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先歇息一会儿吧。”话音未落,一道纯净而深厚的道家内力如涓涓细流般自晓梦掌心涌出,源源不断地注入到霜竹体内。刹那间,霜竹只觉浑身暖洋洋一片,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双眼渐渐合拢,很快便沉沉睡去。 “师傅,还有十几里路就到桑海了。”刚进马车的弟子看到睡在晓梦腿上的霜竹,“师姐她?”“有些累了,睡着了。” “马车里是什么人?出来让我们进行检查。”快到黄昏时刻,晓梦她们到了一处关隘,守关的人走了过来厉声说道。“我们掌门岂是你们想查就能查的。”驾车的女弟子说道,在马车周围弟子也围了过来,一起附和道。 “不管是谁,倒要例行检查,请你们不要刁难我们。”“青梅,退下。”晓梦走了出来吩咐女弟子道。 “你是?”一个看似职位高过其它士兵的士兵头头走了过来。“你是晓梦大师!”见晓梦点了点头。“晓梦大师,失敬,失敬。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护送晓梦大师前往扶苏公子那里。” 士兵头头赶忙命令道。晓梦坐回到车里。 左右各四个士兵护送着晓梦大师的马车向桑海前进。看到晓梦的马车走远了之后。士兵头头身边的一个小兵问到:“头,这个女的什么来头啊?” 士兵头头瞪了他一眼:“回岗去,你只要记住刚才从马车里出来的那个女人是扶苏公子的贵客就行了。其他的别多问。” 第33章 蜀山秘术 桑海城郊,一处隐秘的山洞里。“小虞,子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神兽的伤好了不少吧?”一个脸上涂满了油彩,皮肤黝黑的男人对着坐在角落里的清瘦人影问道。“哥哥上了蜃楼之后就再也没了音信,小黑她的伤也没有完全愈合。而且云中君也到上了蜃楼。”清秀的的人影传来清脆的声音。 “云中君?”一个较为魁梧的人影问道。“就是徐福。”石兰又回道。“什么,那个混蛋。看我不宰了他。”其他人一听徐福这个名字像是被点燃了的火药桶,都炸起来了。 “够了,洞里的食物也快要没了,我们打算去桑海城内表演幻术。以便挣一点钱置购粮食,还有衣物。”一个声音较为年迈的人出声道。“可是大长老,族长大人就是被徐福那个家伙害死的,我们要为族长报仇。”其他的人听后也一起高呼报仇报仇。 “报仇,你们的格尤变练到第几层了。能敌的过云中君月神他们的阴阳术吗?真是不知死活。连族长这种将格尤变练到了第五层的高手也敌不过月神和云中君。好了,你们几个过几天跟我一起去桑海市集,挣钱换粮食回来。”大长老钦点了几个壮实一点的汉子,跟他们说好要表演的内容后就让他们去准备了。 “小虞,你跟我来一下。”大长老喊住正要离去的石兰。“大长老有什么事吗?”石兰停下步子,转身问道。“你跟我来。”大长老带着石兰走到了离洞穴不远的空地上。“你的腾挪格斗术已经练的不错了。现在我教你一些虞渊护卫应该会的术法,等你遇到实力超过你的敌人时,你可以有自保的能力。”说完拿起地上的一根草,问石兰道:“这是什么?” “这是一根草。”石兰看了一眼,肯定的回答。“你仔细看看。”大长老将手中的草递了过去。顿时变成了一条扭动地蛇。“这便是我们蜀山地独门秘技蛇蛊术。配搭特殊的幻术一叶障目,便可使敌人掉以轻心,达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地效果。你附耳过来我将口诀传授给你。”石兰贴耳过去,大长老在石兰耳边嘀咕了几句。“好了,你来试试。”石兰听后,拾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将一片树叶贴在上面,低语了几句。放在地上,然后又拾起一根树枝,轻轻地碰了一下之前的石头。 石头立马就变成了一条白蛇,快速地将树枝绞断,然后消散了。“不错,第一次施展便如此。多加练习必能达到更好的效果。不过,这一叶障目不仅能依附物品施展,还能独立施展。”说完大长老拾起一片树叶,唰的一下便出现了两个大长老。“小虞,这便是一叶障目地独立施展,可以化成一道屏障迷幻对手。你记得要多加练习。”大长老吩咐道。 “知道了,大长老。”石兰回道。“小虞这是巫山术的秘籍你拿着,这巫山术和格尤变是我们蜀山两大功法,格尤变取自我们蜀山第一代首领格蚩爷老,也就是中原人所说地蚩尤。相传我们的格蚩爷老曾与炎帝大战,后把炎帝打败。于是,炎帝与黄帝一起联合起来对付我们的格蚩爷老。格蚩爷老率八十一洞洞主与黄帝在涿鹿展开激战。传说格蚩爷老有八只脚,三头六臂,铜头铁额,刀枪不入。善于使用刀、斧、戈作战,不死不休,勇猛无比。黄帝和炎帝联合起来都不能与之对抗,于是黄帝请求天神帮助他来对抗我们的格蚩爷老。格蚩爷老十分骁勇,即使天神参战都未能得到半分便宜,天神或许是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便派下来了九天玄女,龙神应龙帮助炎帝和黄帝。最后格蚩爷老失败了,首级被黄帝砍下,化作了血枫林。八十一洞洞主只剩下了七个,格蚩爷老的遗体被七洞洞主运回了东黎时,在格蚩爷老的第八个节脊椎骨上便出现了这格尤变。”大长老说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而这巫山术,则是我们举族南迁时从巫山上的一座山峰上的一个洞穴里找到的一本功法。里面记载了许多的神奇术法。不过却只有虞渊护卫才能修炼,所以,你要好好的练习啊!”大长老说完示意石兰可以离开了。 蜃楼 “云中君大人,您觉得我这机关九头蛇如何呢?”公输仇满脸得意地看着云中君,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这只巨大无比、威风凛凛的机关九头蛇,仿佛拥有无尽的力量与威严,令人不禁为之震撼。 云中君暗自惊叹不已,但表面上却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情绪波动:“嗯……此机关蛇威力果真惊世骇俗啊!不知公输国师是否已为此蛇取好名字?” 公输仇微微一笑道:“尚未取名,既然如此,不妨请云中君大人赐予一个合适的名号吧!” 云中君略加思索后说道:“既然这样,那在下便斗胆一试了。此前我与月神大人在蜀山压阵之时,曾目睹过一种奇特的怪蛇,此蛇生有两颗头颅,当地百姓皆称之为‘双头勾玉’。依我之见,这条机关蛇竟有九颗头颅,实乃世间罕见,不如就唤作‘九头勾玉’吧!” “九头勾玉!好名字啊!真是妙极了!”公输仇闻言大喜过望,立刻吩咐十几名药人操纵着机关蛇缓缓驶入云霄阁内。 随着机关蛇进入云霄阁,整个空间都似乎被一股强大的气势所笼罩。众人纷纷驻足观望,对这件绝世宝物充满了敬畏之情。而云中君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公输仇不愧是机关大师,如此精巧绝伦的作品实在令人叹为观止。但愿这九头勾玉能在日后的战斗中发挥出其真正的威力,助我们一臂之力。 云中君微微颔首,表示满意,但他仍有些担忧地问道:\"不知道这蜃楼内的安保措施是否真如你所言般严密无懈可击呢?毕竟此乃关系重大之事啊!\" 公输仇见状,自信满满地笑道:\"云中君大人尽管放心便是!我早已精心布置好一切防御工事。那些淬有百日麻的细针已被尽数装置于阴阳视界之中,密密麻麻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哪怕只是一只小小的蚊子企图闯入或者逃脱,都会立刻被这些尖锐而致命的毒针刺穿身躯!如此严密布局之下绝无任何疏漏之处可言呐!\" 第34章 暗潮涌动 一辆红纱轿子停在一扇大门前,“大人,到了。”赵高轿前的人朝着轿内轻声说道。赵高走了出来,望了望大门,嘴角轻微咧起,对着身旁的六剑奴说到:“走吧,里面有贵客到了。” 赵高缓缓地走进屋内,突然一股强大的内力笼罩了整个屋内。六剑奴立马拔剑,将赵高围了起来,“放肆,不得对晓梦大师无礼。”语毕,又向前方不远处行了个礼,“晓梦大师,别来无恙。”手持秋骊剑的晓梦轻飘飘地出现在赵高面前。 “我来寻找一个答案,但这个答案似乎只有你知道。”晓梦面无表情地说。“什么答案?”赵高示意其他六人出去,顿时房内只剩下了他和晓梦。“人宗叛徒叛徒是谁?”晓梦将手中地秋骊刷的拔出,指着赵高地眉头。“下月这个时候,那个人宗叛徒便会向我们汇报消息,大师何不亲自去看看呢。”赵高一个瞬移出现在晓梦身边。准备像拍胜七一样拍拍晓梦地肩膀。却落了个空,只拍到一阵青烟。之后,天地失色形成的重压消失了。 “哼哼,道家天宗,如今也不过如此罢了。”赵高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手,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声响,一只训练有素的信鸽如箭一般从窗边飞入屋内。 赵高动作娴熟地从桌上拿起笔墨纸砚,迅速写下一段密文,并将其小心翼翼地卷成一条狭长的布条。然后,他熟练地将布条系在信鸽纤细的腿部。做完这一切后,赵高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信鸽那光滑的羽毛。 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指令,信鸽展翅高飞,如同一道闪电般穿过窗户,消失在天际之中。 望着信鸽远去的方向,赵高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自言自语道:“法家、墨家、农家、儒家、纵横家……你们一个个都将成为我罗网的囊中之物!” 他深知这些诸子百家虽然各有所长,但在权力与利益面前,他们也只是自己实现目标的垫脚石而已。而罗网这个神秘组织,将会在他的掌控下越发强大,最终一统江湖。 \"你们六个,随我一同前去拜见丞相大人。\"话音未落,赵高已然迈步而出,身后紧跟着他精心培养的六位绝世剑客——六剑奴。 一行人步履匆匆,很快便踏出了府邸大门。然而就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只刚刚飞起不过十仞距离的信鸽,突然像是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所束缚,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紧接着,一只白皙纤细的玉手从虚空之中伸出,轻轻捏住了鸽子的身体。只见这只手动作娴熟地解开了绑在鸽子腿上的布条,随后又迅速将其重新系好。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没有丝毫拖沓之感。 完成这一切之后,那只信鸽仿佛重获自由一般,展翅高飞,迅速消失在天际之间。仿佛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但空气中残留的细微波动却证明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虚幻。 李斯府上 “东君大人,不知突然到访,有何指教。”李斯较为客气地对姬煌说道。“丞相大人言重了。我这次来是想从大人这拿走一样东西地。”姬煌也客套的说着。“不知是什么贵重物品 竟然要东君大人亲自来取。”李斯倒了一杯茶递到姬煌面前,姬煌轻抿了一口。“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只不过是一个酒壶而已,不劳大人费心了。\"姬煌放下茶盏,看着李斯。“东君大人见外了,酒壶是吧!我让下人送过去吧。” “丞相大人,难道您忘了吗?如今的我已然是小圣贤庄的学子子燹了啊!与那阴阳家少主以及位高权重的东君大人都再无半点关系。倘若您派遣专人将礼物送去,这岂不是不打自招、欲盖弥彰么?而若是由我亲自登门拜访,则完全可以对外宣称,我是因为感激丞相大人您的引荐之恩,所以才特地上门拜谢的呀。”语罢,姬煌缓缓起身站立。 “果然还是东君大人心思缜密,只不过不知道东君大人要的是个什么样的酒壶?”李斯问道。“一个普通又不普通的酒壶。”姬煌微笑道。 “普通又不普通的酒壶,东君大人莫不是在跟我打趣。”李斯听后,有些不解的望着姬煌。等待他的解释。“这个酒壶样式极为普通,但它的的主人可是极不普通。”姬煌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不去看李斯。“不知这个酒壶的主人是?”李斯也站了起来。 “是丞相大人的一位故人,他临死之前和大人喝了一壶酒,不知道丞相大人可还有印象否?”姬煌走到李斯面前,直勾勾地看着李斯。“东君大人是说,韩非子。”李斯在说字那里做了很长的停顿。“没想到丞相大人还记得你的那位同门。韩非临终之前,托我在遇到他所说的那几个人之后,找到那个酒壶。丞相大人,不知可否将这个酒壶交予在下?”姬煌向李斯拱了揖手。“罢了罢了,既然是韩师弟的遗愿,那交予你便是,只是不知?”李斯又顿了顿。“流沙主人,以及儒家张良。不过,建议丞相大人现在不要打草惊蛇。否则,苍龙七宿之谜。” “这个东君大人自然可以放心。我这就派人去取那个酒壶。”李斯面带微笑地说道,然后转头对着身边的下人吩咐道:“你们两个立刻前去将那只酒壶取来。动作要快,不得有误!” 话音刚落,两名仆人应声而动,迅速离去执行任务。姬煌从两个仆人手中接过那个酒壶,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他深施一礼,向李斯告别:“丞相大人,小人先行告辞了。”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侍卫服饰的男子快步走进房间,恭敬地站在李斯面前禀报:“大人,中车府令求见。” 李斯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道:“让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群人鱼贯而入,为首之人正是中车府令。他们来到李斯跟前,纷纷行礼请安。 李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待到姬煌走远后,他才将目光收回,转而看向眼前的中车府令一行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第35章 六剑凶奴 赵高领着一群身着黑色紧身衣、佩戴各式奇异兵器的人走进李斯的会客厅。这些人神情冷峻,步伐整齐划一,透露出一种冷酷而威严的气息。 赵高走到李斯面前,躬身施礼道:\"大人,下官已谨遵您的旨意,向黑剑士胜七传达了指令。\" 李斯微微颔首,表示满意。他的脸色依旧阴沉,没有丝毫表情变化,但眼神中却闪烁着精明与果断。 赵高继续说道:\"大人放心,罗网此次前来桑海,不仅会严密监视那些墨家余孽的动向,确保他们无法兴风作浪,还将全力守护公子的安全。属下定当尽心尽力,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李斯听后,眉头微皱,语气严肃地说:\"切记,公子的安危至关重要,不容有失!若有任何闪失,后果不堪设想。你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得掉以轻心。\" 赵高连连点头称是,并保证一定会加强防范措施,确保万无一失。 随后,李斯挥挥手示意赵高带人离去。赵高再次行礼后转身带领罗网六剑奴退出了会客厅。 待他们离开后,李斯独自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他心中明白,这次任务关系重大,不能出现任何差错。而罗网作为帝国最强大的情报组织之一,其能力和忠诚度都是毋庸置疑的。但面对复杂多变的局势以及潜在的威胁,仍需谨慎行事…… \"有杀气!\" 赵高心中一凛,刚刚踏入自家行馆之际,便敏锐地察觉到一股似有还无、如芒在背的凛冽杀意正悄然锁定着自己。 六名佩剑高手——六剑奴见状,瞬间抽出身旁兵刃,身形闪动间已将赵高团团护于垓心之中。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赵高却是镇定自若,只是轻轻拍了拍身旁真刚的肩膀,眼神示意众人不必紧张。六剑奴得令后,虽心有疑虑,但还是依言收起手中利剑,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可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原本隐匿无踪的杀气骤然间变得浓烈异常,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巨兽,张牙舞爪地扑向赵高等人。刹那间,只见一柄造型诡异、剑身通体赤红的怪剑如同闪电般破空袭来,直直朝着赵高飞射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赵高双眼微眯,毫不畏惧地伸出两根手指,稳稳夹住剑身。与此同时,一股雄浑霸道的内力自他体内汹涌而出,顺着剑身逆流而上,试图控制住这柄来势汹汹的飞剑。 岂料,未等赵高完全掌控局势,另一把形制独特的长剑竟突兀地从左侧杀出,直取赵高要害!眼见形势危急,六剑奴中的断水犹如鬼魅一般闪身而出,剑光闪烁间,精准无误地挑开了这致命一击。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隐藏于黑暗中的姬煌心中猛地一震,他万万没有料到,赵高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自己方才全力刺出的那一剑,蕴含着自身将近七八成的内力,可以说是势大力沉、威力惊人,但却被赵高轻而易举地接住了。 这一幕让姬煌震惊不已,同时也意识到眼前这个敌人远比想象中更为难缠。就在这时,六剑奴察觉到了姬煌的藏身之处,他们立刻如疾风般朝那个方向疾驰而去。 然而,正当赵高端详着刚刚夹住的剑身时,突然间,剑柄处传递来一股诡异的暗劲。赵高微微一愣神,刹那之间,手中的长剑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激射而出。 \"有意思!\" 赵高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颇感兴趣。不过,他并未让手下继续追击,而是高声喊道:\"罢了,不必追赶,让他们去吧。\" 说完,赵高心情愉悦地迈步走进屋内,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小小的插曲,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兴致。 \"呼!好险,差点就暴露了。\" 姬煌暗自思忖着,脚下生风般急速逃离现场,但突然间一股凛冽寒光从背后袭来。姬煌反应迅速,右手紧握剑柄顺势转身,精准地挑起了那柄从后方劈斩而来的利剑。 \"乱神?\" 姬煌一眼便认出了袭击者的身份,口中轻声呢喃道。面对眼前之人,乱神并未多言,而是接连不断地施展出凌厉招数,攻势如暴风骤雨般凶猛异常。姬煌不敢怠慢,右手挥舞长剑奋力抵挡,左手则迅速凝结法印以增强自身防御能力。 乱神的剑法刁钻诡异且威力惊人,每一剑都蕴含着无尽杀意。姬煌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成功解除了一层太一镇咒,若不然,恐怕不出二十个回合便会败于乱神之手。如今的他已具备与乱神一较高下的资本。 \"你一人绝非我敌手,何不就此放行,以免待会儿我援军赶到,届时你便是插翅难逃。\" 姬煌试图用言语迷惑对方,希望能让乱神知难而退。然而乱神并未回应,依旧加快了手中宝剑挥动速度,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姬煌。 尽管口头上如此说,姬煌手上动作却是丝毫未减,甚至愈发勇猛精进起来。双方你来我往,剑影交错之间火星四溅,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正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 姬煌手中的咒印终于绘制完成,他眼神一凝,毫不犹豫地朝着乱神的面门狠狠击出!乱神见状,迅速举起长剑横挡在身前。 然而,让乱神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竟然只是姬煌的一招虚晃。就在他横剑格挡的瞬间,姬煌突然变招,手中利剑如毒蛇般迅速朝他的脖颈抹去! 乱神心中一惊,急忙挥剑想要将姬煌的攻击拨开,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姬煌的剑身闪烁着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空气,直逼乱神要害! 关键时刻,乱神凭借着高超的剑术技巧,勉强用剑身抵挡住了姬煌的这一击。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几步,并在后退的同时接连发出数道凌厉的剑气,试图阻止姬煌的追击。 姬煌自然也不甘示弱,他同样催发体内真元,激射出一道道强大的剑气与乱神对抗。一时间,半空中剑气纵横交错,呼啸声不绝于耳,周围的地面更是被激起无数尘土和草屑飞扬半空。 乱神稳住身形后,定睛一看,发现灰尘之中隐约有一道黑影闪动。他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姬煌的真身所在,于是毫不犹豫地挥动长剑,朝着黑影狠狠斩去! 姬煌感受到了来自背后的逼人威压,心知不妙,当下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施展身法飞速遁走,甚至连片刻都不敢停留。眨眼间,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仍未消散的烟尘弥漫四周…… 好不容易逃脱虎口回到安全地带后,姬煌下意识地伸手往怀里一模——糟糕!一直随身携带、视若珍宝的酒壶竟然不翼而飞! 与此同时,乱神一路疾驰穿过飞扬的尘土,终于来到了目的地。然而,令他惊讶的是,现场除了一个孤零零躺在地上的酒壶外,并无其他异样。乱神心想:“也罢,先将这酒壶带回去交差吧。” 于是,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酒壶,但就在一瞬间,仿佛一阵轻风拂过,乱神和酒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姬煌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折回,焦急地四处寻找着失踪的酒壶和乱神,可无论怎么努力,都一无所获……。 第36章 夜闯官驿 姬煌在那里找了许久都没发现酒壶的踪迹,静下心来一想,可能是在之前的打斗中掉了,现在那把酒壶可能落入乱神手里了。 他先悄悄地回了小圣贤庄,将霜华剑拿了出来。想等到天黑之时在慢慢潜入赵高地官驿。趁天还没黑的这段时间里坐在床上好好调息,让真气流转周身。 天明他们还在上课,自然没有回来这里,不过这时,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走进了姬煌的屋子里(姬煌之前和天明他们睡一起的,后来为独立的一间。),当他一进屋子的时候就知道来人是什么?不过他并没有睁开双眼,应为他发现他快要解开一层禁制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不能功亏一篑。“还说不是阴阳家的奸细。现在,看谁能来救你。”子慕说完嘿嘿笑着 ,然后从身后拿出一把小巧的机关弩。这把小巧玲珑的机关弩是子慕的一个在朝为官的叔父让国师公输仇帮忙打造的。机关弩看似小巧袖珍,但可以轻松射穿半寸厚的青铜板。子慕举起机关弩,瞄准姬煌的头,不过又想了想,瞄准了姬煌的喉咙。 子慕内心是这么想的,对着姬煌的头射击的话可能箭矢会卡在头颅里面。万一被大师公他们查出来了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对着喉咙的话就不用担心留下什么证据。想到这他暗暗用力准备扣下装置。 箭矢迅速飞出,突然一股强压冒出,箭矢再离姬煌喉咙还有一尺远的时候停住了,严格来说是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眼前的这一幕让子慕看呆了。他是试过这弩箭的威力的,轻松的射穿了一棵碗口粗的大树。突然,箭矢的掉头了,猛地射向子慕子慕吓得一下瘫倒在地,箭矢不偏不倚的没入了他双腿之间离他小祖宗不足一寸的地方,把他钉在那里。就在子慕愣神的短短一瞬间,姬煌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像掐小鸡一样的用右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拎离地面,裤子那破了个大洞。子慕不停的挣扎,但姬煌的手像是铁箍一样,挣脱不开。 “今天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再有下次,就算是伏念来了也救不了你。滚吧!”说完,直接将子慕从窗户扔了出去,窗外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看了看天色,太阳快要下山了。姬煌拿起霜华和芒种两把剑,从窗口出去了。 姬煌一出小圣贤庄,就往赵高地官驿方向跑去。看到那大红围墙时,纵身一跃,轻飘飘的进入了赵高地官驿。“赵高地官驿很大,想找到一个酒壶还是很难的。这时一个婢女一样的人端着一个像球一样的东西往一间房子走去。 姬煌咻的一下出现在女子身后,把女子打晕,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过婢女手中的东西。一股血腥味从手上的东西传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个人头。姬煌想了想,姬煌结了一个手印,昏倒在地上的女子女子就消失不见了。姬煌端着那个东西,走进了那间房子。 “把东西放在那吧!”半个时辰后再来取。”姬煌应声,退了出去。然后在这座偌大的官驿里转悠。到处走着,都没看到赵高与六剑奴的踪迹。约摸着半个时辰到了,姬煌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小房子那里。“拿去送给大人。”之前那人递过来一个软布包着的东西。 姬煌出房门后就打开那个软布包,里面躺着一张人皮面具。“姬煌眼尖,看见以赵高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六剑奴。不一会他们就走到正厅了。“参见大人。”姬煌也在赵高走入正厅后,走了进去。半跪将软布包里的东西举过头顶。真刚从姬煌手里接过软布包。交到赵高地手里。“嗯,很好。你没有看这里面是什么吧?”赵高问道。 “回大人,小的没有。”在听到这个答案时,赵高不经意的笑了笑。将茶杯拿起,浅浅的抿了一口。姬煌突然感到杀气弥漫,立马暗暗的掐了个诀。六剑奴的攻击眨眼功夫不到就到了姬煌身前。不过七把剑的攻击刺到姬煌身上时,如石牛入海一般。突然乱神感觉的身后一凉,断水的剑在他脑后划过。 姬煌也是一惊,本以为在幻术的加持下,干掉一个六剑奴不会很难。但他算漏了一件事,幻术只对用眼睛看的人有效,对没有眼睛的人是无效的。断水的境界修为已达到了心眼的境界。这样的幻术自然时对他无效的。 其余几剑也立马向姬煌攻去。姬煌应接不暇,顿时落了下风。 “留活口。”赵高头也不抬的看着说着,又呡了一口茶。 转魄,灭魂想用剑柄的细铁链子锁住姬煌的动作,而细铁链子不是被姬煌用气刃挡开,就是碰到姬煌的身体时,姬煌化身绿叶透过去。 在阴阳术的加持下,六剑奴快一刻钟的时间都没能拿下姬煌 ,当然也是因为赵高说要留活口。 这时一抹赤色的身影鬼魅般的出现。拍了一下姬煌的肩膀,姬煌立马旋身,但身后的赤影立马消失不见。 “没想到,中车府令竟然会亲自动手。”姬煌立马退到一个角落,虽然走不了,但是防御变得简单多了。“退下!”这时赵高命令道。六人同时退下,赵高立马移到姬煌面前。姬煌立马抽出将两把剑都抽出来,舞得密不透风。赵高地动作也是被当下来了。 第37章 越王古剑 姬煌尽管仍在顽强抵抗,但他之前与那六位剑术高手——六剑奴一番激战过后,内力和体力都已消耗大半。此刻,他的疲态愈发明显,败象渐露。而一直冷眼旁观的赵高,则精准地抓住了这个机会。只见他手臂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量骤然爆发,如汹涌澎湃的巨浪般向姬煌席卷而来。 姬煌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股巨力狠狠击中,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同时,他紧握在手中的两把利剑也失去控制,脱手飞出,直直插入不远处的地面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姬煌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仿佛有千斤重,无论如何也无法支撑起身体。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耳边传来阵阵嗡鸣声,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 “这把剑,嗯……确实相当出色啊!”赵高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轻轻地将那把剑从地上拔出。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剑身之上,仿佛要透过那晶莹剔透的外表看到其内在的奥秘。 这把剑的剑身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一般璀璨夺目。然而,尽管它看起来如此温润柔和,却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那是隐藏在深处的无尽杀意。赵高心中暗自思忖:“此剑表面平静如水,实则暗流涌动,恐怕就连传说中的干将莫邪能与之匹敌吧?若我没猜错的话,这必定就是那柄威震江湖、名列剑谱第四位的霜华宝剑无疑了!” 正当赵高陷入沉思之际,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这霜华可是阴阳家东皇太一的贴身佩剑啊!能拥有此等稀世珍宝之人,身份岂能平凡无奇?”想到此处,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随即将双剑收入剑鞘,并高声喊道:“来人呐!立刻把此人带走!好好盘问一番,定要查清楚他究竟是何来历!”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到声音后,下人们匆匆忙忙地跑上楼来,但不知为何突然摔倒在地。\"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不现身让我看看呢?\"话音刚落,只见两团微弱的荧光缓缓从倒下的下人身体上升起。紧接着,在荧光的环绕之下,白一苇慢慢走了出来。 \"赵大人,好久不见啊。\"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 赵高见状,立刻命令身边的六名剑客(六剑奴)带着昏迷不醒的下人离开房间。待他们离去之后,白一苇对赵高说道:\"那孩子和这两把剑,我都要带走。\" 说完,白一苇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迅速将另一把剑抽出,并直接指向赵高。\"师傅,刀剑无眼,稍有不慎便会伤到自己哦。\"赵高则将双手垂在身侧,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似笑非笑地看着白一苇。 \"你就直说吧,到底放还是不放?我可没兴趣跟你继续纠缠下去。\"白一苇的语气越发坚定,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既然是师傅要我放人,那我就放人呗。不过。”赵高将剑柄递给白一苇,“这个小孩的身份是什么?” \"无可奉告!\" 白一苇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毫不畏惧地将倒在地上的姬煌搀扶起身。 他的声音冰冷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姬煌感激地看了一眼白一苇,但心中却对白一苇充满了敬佩和疑惑。 站在一旁的赵高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 \"好啊,白一苇! 你竟敢如此对我说话? 难道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赵高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丝丝狠厉之色。 他向前迈了一步,与白一苇对视着,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只需一点火花便能引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白一苇并没有退缩,他挺直了身子,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怎么,你难道还想跟我动手不成?\" 他的语气平静如水,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让人不敢小觑。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 “动手自然是不敢的,不过,来人将两位贵宾带下休息,好好服侍。”六剑奴应声而入,真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白一苇瞪了一眼赵高,不悦的跟着真刚走了出去。六剑奴其余人跟在后面。 “大人?是否需要属下去调查一下那个小孩的身份。”龙修从门外走了进来跪在赵高身前说道。“不必了,能让白一苇如此重视的人身份定然十分特殊,连我都不清楚那个小孩的身份,你,又能查到什么?”赵高在他起身后说道。“不过我现在有一项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办。”赵高停顿了一下。 “敢问大人,究竟是何任务?”龙修一脸狐疑地问道。只见赵高慢慢转过身去,他那阴沉的脸色让人不寒而栗。 “去通知一个人。”赵高的声音冷冰冰地传来,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 “谁?”龙修紧张地追问着。 “胜邪!”当听到这个名字时,龙修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颤。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回大人,真的要去通知胜邪大人吗?”龙修咽了口唾沫,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深知胜邪此人的厉害,也知道这个任务可能会带来巨大的风险,但又不敢违抗赵高的命令。 “怎么?你怕了?”赵高看着眼前这个战战兢兢的人,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的确,每次去通知胜邪的人都是死在胜邪的手里,你害怕也是自然。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突然变得森冷起来。 说着,赵高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小的令牌,随意地扔在地上,仿佛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然而,当令牌与地面接触时,发出的清脆声响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结。 “拿着。”赵高冷冷地说道,目光如刀般扫过那个仍然呆立在原地的人。那人浑身一颤,如梦初醒般迅速弯腰捡起地上的令牌,紧紧握在手中,仿佛握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龙修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转身大步走出房间。他心中暗自思忖:“有了这块令牌,或许真能保住性命……” 望着龙修离去的背影,赵高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他轻声自语道:“农家、儒家、道家、纵横家……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诸子百家,究竟是如何毁在我的手中!”随着话音落下,赵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场血雨腥风的画卷正在缓缓展开。 龙修骑在一匹良驹上,脸色凝重。 ‘胜邪,越王曾命欧冶子铸造了五把宝剑,排名依次为湛卢、纯钧、巨阙、胜邪、鱼肠。五剑各有特色,分别为钝剑、佩剑、巨剑、残剑、短剑。越王勾践战败时被吴王阖闾所得。欧冶子铸胜邪剑时曰:吾每铸一剑,便铸一恶,故此剑名曰胜邪。’不觉间,天上下的小雨打湿了龙修的衣服。 “现在被赵高软禁在这了,怎么办呀!“姬煌焦急地看着白一苇。”安静地等。“白一苇闭目打坐。“等?你叫我怎么有心情等呀!\"姬煌拿起了两把剑。“我说让你等,你就等。”说完白一苇便没什么动作了。 姬煌想了想,也学着白一苇一样闭目打坐。 第38章 阳谋阴契 姬煌静坐少顷,睁眼说道:“我内力已恢复大半,当务之急乃设法脱身。”白一苇闻之微笑,道:“稍安勿躁,再候片刻。”姬煌正欲言,真刚推门而入。 “大人有请,请跟我走一趟吧!”真刚语气恭敬地向姬煌说道,并做了个请的手势。姬煌见状,缓缓站起身来,右手紧握着剑柄,眼神坚定而冷静。他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愿意跟随真刚前往。 一路无语,真刚领着姬煌穿过走廊和庭院,最终来到了先前的那个大厅。进入大厅后,姬煌发现这里已经比之前整洁了许多,原本满地的狼藉已被清理干净,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一丝丝紧张的气氛。 姬煌目光如炬,径直看向坐在首位的赵高,毫不畏惧地开口问道:“中车府令大人,找在下来有何贵干?若是无要事相商,还望大人能高抬贵手,尽早放我们离去。”他的声音不卑不亢,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果敢。 面对姬煌的质问,赵高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然后慢慢放下杯子,轻声说道:“姬公子何必如此心急呢?本令今日请公子前来,自然是有要事相告。”说罢,他顿了一顿,观察着姬煌的反应。 “你如今乃是小圣贤庄之人吧?”赵高眼神犀利地盯着姬煌,似笑非笑地说道。 姬煌毫不畏惧,迎上他的目光,朗声道:“是又怎样?否又如何?赵府令,有话直说便是,何必如此拐弯抹角、遮遮掩掩!” 闻得此言,赵高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如初。他身后的六名佩剑高手——六剑奴,则应声而出,瞬间拔剑出鞘,寒光四射,将姬煌团团围住。 眼见局势紧张,一触即发,姬煌却镇定自若,毫无惧色。他冷笑一声,对赵高说道:“怎么,赵大人想用这等手段逼我就范吗?” 赵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嘴角轻扬,挥手示意道:“退下。”六剑奴闻言,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地将长剑收入鞘中,默默退回赵高身侧。 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就此化解,然而现场气氛依旧凝重异常,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天罗地网,无孔不入。那你知道我们罗网是怎么渗入其他组织门派的吗?”赵高转身之后,尖细的嗓音在厅中回荡。“相比不过是威逼利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责之上必无叛将。” “不错。”赵高听后转过身来笑了笑,对着姬煌说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选择加入我们罗网,位列天字一等,或者死。”六剑奴听后纷纷抽出剑,将姬煌围了起来。“要我加入罗网,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件事。”姬煌直视赵高地眼睛说道。 “你是第一个敢跟我讨价还价的人,说吧!什么事。”赵高以一种玩味的眼神看姬煌。“一,我可以随意调配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二,我只给你完成三个任务,三个任务完成以后,我要你的命。”姬煌说完以后也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赵高。 六剑奴身上的杀气突然暴增,而且都指向姬煌一人。“你觉得我会答应你的要求?”赵高听到姬煌的要求后也是觉得一惊。“要我答应你的要求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要证明你有这个实力向我提这个要求。动手,不用留情。” 六剑奴同时出手,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般协调有序。真刚率先发难,他抬起手臂,挥动手中长剑,直直地朝着姬煌的面门刺去。然而,最先与姬煌短兵相接的却是转魂灭魄这对孪生姐妹花。 只见她们手持利剑,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轻盈灵活,瞬间便用剑身锁住了姬煌手中的双剑。姬煌心中一惊,立刻催动内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到剑身之中。强大的内力让他得以硬生生地挣脱了转魂灭魄姐妹俩的束缚。 然而此时,真刚的剑尖距离姬煌已不足一尺!千钧一发之际,姬煌迅速抬起另一把剑,横在胸前,试图挡住这致命一击。刹那间,金属撞击声清脆悦耳,火星四溅。 与此同时,断水、乱神和魍魉三人的剑也纷纷袭来。姬煌不敢有丝毫怠慢,他全力以赴地舞动着双剑,仿佛它们已经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在他的精妙操控下,双剑犹如两条灵动的蛟龙,上下翻飞,左右盘旋。 尽管如此,面对六剑奴默契十足的围攻,姬煌依然渐渐落入下风。虽然他成功地挡开了真刚、乱神和魍魉三人的攻击,但却被断水趁虚而入,一剑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姬煌心中暗叹,这就是六剑奴的真正水平,对于一般人来说就是绝杀。幸好再来这里之前解开了一层太一镇咒。否则刚才那一轮已经去见阎王了。 然而此时此刻的局势依旧严峻无比,令人忧心忡忡。只见那六剑奴中的真刚率先发起了第二轮凌厉的攻击,他如同一头发狂的猛虎一般,气势汹汹地冲向姬煌。姬煌却并未有丝毫畏惧之色,他稳稳地站在原地,然后轻盈地一点脚尖,整个人便如同一只飞燕般腾空而起。 就在这时,真刚使出了一招威力惊人的“力劈华山”,他手中的长剑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姬煌刚刚站立的地方狠狠斩下。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那块坚硬无比的青石板竟然被硬生生地切成了两半!切口光滑如镜,仿佛这一剑能够斩断世间万物。而姬煌则早已凭借着敏捷的身手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他在半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地。 转魄灭魂手中那闪烁着寒光、令人胆寒的双刃如影随形般紧追不舍,瞬间便将姬煌紧紧束缚住。然而姬煌却临危不惧,只见他身形一晃,竟然化作一片片翠绿欲滴的树叶,轻盈地从双刃间狭小的缝隙中穿梭而过。 紧接着,姬煌如同鬼魅一般环绕着转魄灭魂和其他几人飞速旋转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措手不及,但他们毕竟身经百战,立刻挥舞起手中的长剑,一时间剑光四射,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 无数道凌厉无匹的剑气犹如狂风暴雨般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所过之处,虚空仿佛都被撕裂开来。那些原本缠绕在几人身旁的绿叶在如此恐怖的剑气冲击下纷纷破碎,化作漫天碎屑四处飘散。 而姬煌则在这惊心动魄的剑雨中游刃有余,他巧妙地利用自己灵活多变的身法避开一道道致命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只有赵高一人飞身出了大厅奔向院落。姬煌刚现身还没喘几口气。赵高就出现在了姬煌的面前。 姬煌抬手就是一道红光。赵高也不回避,抬手对上了那道红光。“六魂恐咒,有意思。”赵高立马动手封了自己几处穴道。立于一旁不再动手,六剑奴顺势而出,又将姬煌围了起来。“住手。”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现在的局面。 白一苇小心翼翼地跟在李斯身后,不时回头看看,然后向姬煌悄悄比划出一个表示一切正常的手势。 “赵府令,让他们都退下吧。”李斯轻声说道。他的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高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挥了挥手。只见那六剑奴立刻遵命,整齐划一地退到了外院,仿佛他们刚才从未出现过一般。 “相国大人,您今日前来,不知有何事要指教下官呢?”赵高深施一礼,恭恭敬敬地问道。他知道李斯此番前来必定有所图谋,心中暗自揣测着对方的意图。 “赵大人,我此次前来不过是应他人之邀罢了,哪有什么指教不指教的说法。”李斯面带微笑,缓缓地走到赵高面前。 赵高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说道:“哦?李大人所言差异,您身为当朝丞相,难道不是来教导下官做事的吗?” 李斯转过身去,目光凝视着姬煌,神情严肃地说:“赵大人,你虽为中车府令,但想必对大秦律法也是心知肚明。有些事情,无需我多言,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 说完这句话后,李斯再次将视线移回到赵高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与警告。 接着,他挥了挥手示意道:“你们二位,请随我一同进入厅内商议正事。其他人等,在此稍候片刻。”语毕,李斯便径直走进了大厅之中。 “赵大人,此乃新任东君大人,地位尊崇无比,你切莫再行无礼之事!还有东君大人啊,阴阳家和罗网都是为帝国尽忠效命之组织,如果双方能够携手合作,共同铲除那些逃窜至桑海的叛党余孽,岂不是更好吗?”李斯目光流转,先看向赵高,继而又将视线落于姬煌身上。 姬煌微微一笑,淡然说道:“相国大人应该知晓我前来桑海所为何事。至于追杀那些叛逆分子一事,自有星魂和大司命负责,况且罗网之中尚有天子一等杀手六剑奴、惊鲵以及掩日等人,已然足够。于我而言,多一人或少一人并无太大区别。再者说,我早已习惯闲游四方、自由自在的生活,实难听从他人差遣行事。” 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似乎对于这种事情毫不在意。然而,在场众人都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自信与骄傲。显然,这位东君大人并非普通人物,其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实力与秘密。 “在下倒是有个办法,那就是东君大人跟我一样,成为罗网的幕后角色,给他们下达命令。而我们只需要听皇帝陛下和相国大人的命令。大人意下如何。” 第39章 神农一言 “司徒老哥,你手下的人回来禀报说烈山堂堂主田猛,共工堂堂主田仲,以及两堂高手梅三娘,骨妖,哑奴等都前往桑海城,不知有什么目的?”刘季拿起桌上的骰盅,将其摇晃起来。“依我看可能是因为蜃楼。”司徒万里慢慢打开自己面前的骰盅,里面的三个骰子点数一个是五,一个是六,还有一个是四。“蜃楼,阴阳家和公输家一起做的那个大船?”看到司徒万里打开了骰盅,刘季也打开了自己的骰盅,两个六一个三。“两位老弟看起来是打平了呀。”矮矮胖胖的朱家从门口走了进来。“大哥。”两人看见朱家,立马停下了手中的活。 “我倒觉得他们不像是为了蜃楼。”朱家眼神闪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他轻轻一跃,如同鬼魅一般轻飘飘地跳上了桌子。然后,他转头看向刘季和司徒万里,缓缓说道。 刘季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那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醉梦楼那里传来消息,说胜七被放出来了。”朱家脸上的脸谱变成了一副喜悦的表情。“胜七,他不是十年前就被盖聂关进了秦国大牢吗?”司徒万里看着朱家,将骰盅收了起来。 数月前曾有传闻称盖聂背叛了帝国,听闻此事后,李斯甚至亲自出面请求流沙相助。刘季听到这里,也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大哥,我没记错的话,你和流沙的主人卫庄关系匪浅啊。” 朱家皱起眉头,站起身来缓缓说道:“卫庄吗……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心中正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屋外阳光明媚,但朱家的心情却显得有些沉重。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些许凉意。朱家猛地回过神来,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能让无辜之人受到牵连。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不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影响。 “大哥是在担心什么吗?”刘季跟了出来,小声说道。“地泽万物,神农不死,将相王侯,宁有种乎。我们农家自从前任侠魁失踪后,便成了一盘散沙,现在虽然是诸子百家中人数最多的一家,但这些年的内耗里已经损失了不少战力。万一。诶!”朱家叹了口气。 “大哥,万一什么呀?”刘季十分不明白的看着朱家。“刘季老弟,大哥应该是怕帝国对我们的清扫。”司徒万里解答了刘季的问题。“帝国?清扫?司徒老哥,你这话我是越来越不懂了。” “我跟你说一个人的名字,你就明白了。”司徒万里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狡黠而又神秘的笑容。他故意压低声音,仿佛要将这个秘密藏得更深一些,但同时又充满了一种无法抑制的兴奋感,似乎对即将揭示的答案充满期待。 “哦?是谁啊?”刘季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 “昌平君。”司徒万里轻声说道。 这三个字仿佛一道惊雷,在刘季耳边炸响。他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徒万里,嘴巴微张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过了好一会儿,刘季才缓缓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喃喃自语道:“那我懂了……” 如今的农家虽看起来风平浪静、一片祥和,但实际上却是暗潮涌动、危机四伏。刘季老弟,你安排人帮我把胜七找来吧!”语罢,只见刘季轻点颔首,表示明白,随即便转身离去,开始按照指令安排相关事宜。待到刘季走后,只剩下两人独处时,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司徒老弟,眼下这屋里也没旁人了,有啥事儿你就直说吧!” \"大哥,农家真的是昌平君留给扶苏公子的保护伞吗?\"司徒万里皱着眉头,此时此刻,他那颗聪明睿智的头脑正飞速运转着,试图从各种蛛丝马迹中寻找答案,但却始终无法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来解释这个令人困惑不已的问题——农家与昌平君、扶苏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错综复杂的关系呢? 司徒万里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老弟啊,你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朱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之人。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对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充满了期待。 “外人不知,但大哥你我共为六堂堂主,岂会不知道,当初侠魁带那个人来农家时。吩咐过我们农家弟子要像听从侠魁一样听从他的命令。而那个人下的最后一个命令就是,保护扶苏。”司徒万里说道。 “这是侠魁亲自下的命令。我们身为农家弟子只管遵守便是。扶苏公子虽是帝国的第一继承人,但他也是昌平君的亲外甥。况且,据属下的回报,扶苏公子待人温和,为人宽仁,有政治远见。与他父亲相比应该会是一代明君。我们农家与儒家理念不合,但如果扶苏能像儒家孟子说的一样,以民为贵,那也是我们身为农家弟子所希望看到的。”朱家说罢,看向司徒万里。 “那样倒好,不过我担心扶苏公子深陷帝国权力角逐的泥潭,难以自拔。要知道,仁慈的公子往往难以坐稳宝座。”司徒万里说道。 “所以,昌平君就让我们农家成为扶苏公子在野的势力。” “听说天宗的晓梦大师也受扶苏所邀出山前往桑海。”司徒万里慢慢吞吞的将晓梦受扶苏邀请前往桑海之事说出。 朱家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精彩,他脸上的脸谱一下变成乐字脸谱。他心中暗自思忖:“天宗晓梦竟然也下山了,看来这桑海城注定要风起云涌啊!” 就在这时,一名神农堂的弟子匆匆走来,走到朱家身边,压低声音对他说了几句话。司徒万里注意到,随着那名弟子的话语,朱家脸上的面具再次发生变化,由乐转喜。 然而,当朱家抬头看向司徒万里时,却又恢复成了乐字。他哈哈一笑,对司徒万里说道:“司徒老弟,真是不好意思,有贵客临门,我先失陪一会儿啦!”话音未落,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迈开那双短小精悍的双腿,朝着会客厅走去。 进入会客厅后,朱家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那里悠然自得地品尝着茶水的客人。他快步上前,拱手笑道:“朱堂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原来,这位来客正是一袭白衣的白一苇。 第40章 故人来访 朱家看着眼前这位相交多年的挚友,不禁心生戏谑之意,笑着说道:“今日究竟吹得是哪股邪风啊?竟然能把你这样的大忙人给吹到我这里来了!”话音未落,他便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白一苇身旁的凳子上。此时此刻,两人终于一般高矮。 就在这时,一名农家子弟缓缓走来,托着一个精致的茶盘,小心翼翼地将沏好的香茗斟入杯中,并依次摆在桌子旁边。白一苇轻轻端起茶杯,先是凑近鼻尖闻了一闻,然后小啜一口,细细品味着其中的茶香。最后,他慢慢放下手中的杯子,感慨道:“你们农家的‘雨前清明’与云中君从蜀山带回来的‘天宫云雾翠’相比,各有千秋,都有着独特的韵味呢。” “你喜欢的话,我等下让人装一些让你带走。”朱家作为东道主,自然不会吝啬于分享自家的好物。毕竟,在这个以农耕为主的江湖世界里,农家一直秉持着热情好客、慷慨大方的传统美德。 农家的生活虽然简单朴素,但却充满了浓浓的烟火气息。而柴米油盐酱醋茶,则更是他们日常生活中的必备之物。这些看似平凡无奇的东西,却蕴含着农家独特的韵味和风情。 尤其是这茶水,它仿佛是农家生活的一个缩影,承载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无论是侠魁堂主还是各堂弟子,大家都对饮茶情有独钟。在忙碌的一天之后,泡上一杯香浓的热茶,感受着那份宁静与惬意,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 然而,大多数人只知道农家弟子身具百毒不侵之能,却鲜有人知晓其中缘由。其实,这不仅与农家特有的修炼功法息息相关,还离不开他们长期饮用的茶水。这种茶水中似乎蕴含着某种神奇的力量,能够滋养身体、淬炼筋骨,使得农家弟子的体质变得异常坚韧。 “朱堂主,我今日前来,一则是想尝尝你们农家的香茗,二则嘛,却是有一桩更为紧要之事需得办理。”白一苇爽利地说道,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表明来意。 “哦?白老弟但说无妨,若有用得着老哥之处,尽管开口便是。”朱堂主脸色微变,原本挂着笑容的脸上瞬间换上一副严肃之色,显然已猜到白一苇此番造访定有要事相商。 “朱堂主,想必您也听闻了贵派烈山堂主以及共工堂主数日前远赴桑海一事吧?”白一苇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朱堂主。 朱堂主轻点颔首,表示已知晓此事,并挥手示意白一苇继续讲下去。 “我那徒儿无意间探听到了他们此去桑海的秘密,不想竟因此与他们发生了一些摩擦。”白一苇的声音愈发低沉,其中还夹杂着些许难以抑制的愤怒。 “那白老弟的意思是?”朱家看着白一苇脸上逐渐浮现出的怒意,心中不禁有些犯嘀咕,实在摸不透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问道。 白一苇猛地拍案而起,义正言辞地说道:“哼!既然如此,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今日前来,就是想请朱兄和我一起为我那徒儿讨个公道!” 朱家闻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暗自思忖道:“这白一苇平日里性格刚烈,如今又牵扯到他心爱的弟子,恐怕此事难以善罢甘休啊……”沉默片刻之后,朱家缓缓叹了口气,无奈地对白一苇说道:“白老弟,你应该知道,自从侠魁失踪以后,咱们神农堂、四岳堂以及其他四堂之间虽然时有摩擦,但说到底都是自家兄弟间的纷争。倘若我贸然出手相助于你,去对付田猛那一派人,必定会引起他人非议,落下把柄。即便咱俩交情深厚,可这种事情,我也是有心无力啊。还望白老弟能够体谅愚兄的难处。” 朱家出言婉拒。“朱堂主,您这话说得可有点太早了哦!难道您不知道田猛他们去桑海到底是为了做什么吗?其实就是想去获得墨家和道家的支持,好回来你们抢这个农家侠魁的位置噻!他都已经不讲仁义道德,老哥您又何必还这么死脑筋,一直守着道义不放呢?”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虽不是君子,但也不能在农家内忧外患之际再来添一把火了。”朱家的话语中透露着坚定的决心和深思熟虑的智慧。他深知农家的现状,也清楚自己应该采取何种行动。 农家六堂之间的争斗由来已久,这种纷争不仅削弱了农家的整体实力,更使得农家在江湖中的地位下降。田氏一族一直在打压神农堂和四岳堂,试图确立自己在农家的主导地位。然而,这种单方面的打压并没有真正解决问题,反而加剧了农家内部的矛盾。 朱家明白,一旦其他门派加入这场纷争,无论是哪一方获胜,农家的实力都会大打折扣。这种消耗战对于农家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因此,他决定采取一种更为明智的策略:维持现状,保持两边的平衡。 白一苇来之前也已料想到朱家的想法。于是他头脑一转,计上心来。“朱堂主的确宅心仁厚,为了农家尽心尽力。不想让双方受到伤害。不过你听我说。” 白一苇靠近朱家,在他耳边窃窃私语。朱家听完,面上脸谱一下切换成了怒字脸谱,小手使劲拍放茶水的桌子上。霎时间桌子四分五裂。 白一苇站起退到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朱家。朱家也平静下来,对白一苇说:“白老弟,多谢提醒。只不过田氏一族在农家根深蒂固,此事还得从长计议。”白一苇点头,然后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墨绿的木盒。打开一看,一颗光彩璀璨的丹药静静躺在木盒内的红布之上。盒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香味充满了整个会客厅内。 “此乃我和云中君共同炼制的聚仙丹——五气回升,可刺激奇筋八脉,提升内力存量和恢复速度。只不过此药的材料特殊,用尽原料也只炼出五颗。现在我这颗丹药赠于你,当作我为合作给出的诚意。”朱家作为神农堂堂主,在医学药学上远胜常人,见到此丹便知道此丹绝非凡品。听到此丹功效之后更是极为兴奋。 江湖上称朱家“三心二意,千人千面”一是说他的性格多变,见风使舵,左右逢源。同时也是说享誉江湖的两个绝技“三心二意点穴手”和“千人千面”。只不过千人千面施展一次就要耗费他二十年内力,如果有这颗五气回升。 第41章 密林遇险 正当白一苇与神农堂朱家深入洽谈合作事宜,寻求共同发展的契机时,姬煌却在这几天里选择将自己封闭在藏书楼之中。他仿佛与世隔绝,除了上课、吃饭和休息,其余时间几乎都在那里度过。即便好友时天明和少羽热情邀请他一同参与马术比试,体验那种驰骋疆场的豪情,他也只是微笑着婉拒。 少羽和天明与其他弟子一同外出比试马术。果不其然,天明落在了最后,而少羽则遥遥领先、一马当先。然而,就在这时,少羽用眼角的余光瞥见石兰在树梢间穿梭,似乎有要事缠身。他立刻勒紧缰绳,停下胯下疾驰的骏马,并朝着石兰远去的方向凝视过去。 心中暗自思忖着:\"看她如此匆忙的样子,仿佛有什么紧急之事。\" 身后的儒家弟子们眼见少羽突然驻足不前,误以为他是在等待众人。少羽脑筋一动,转头对后方紧追而来的儒家众弟子说道:\"要不这样吧,你们先行一步,待我稍后再去追赶你们。\" 那位身穿紫色服饰的儒家弟子应声回答:\"好啊!那这场比试你可就输定咯。\" 其他儒家弟子也纷纷随声附和,表示赞同。见到少羽果真毫无继续前行的打算,这些儒家子弟们纷纷挥动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打座下的马匹,如一阵疾风般疾驰而去,瞬间消失在视野之中。 少羽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轻扯缰绳,掉转马头,朝着石兰离开的方向疾驰而去。他胯下的骏马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速穿越茂密的树林。 一路紧追不舍间,少羽忽然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野兽咆哮声。这声音如同惊雷乍响,让他心头猛地一震。凭借多年来与各种猛兽打交道的经验,少羽立刻判断出,发出如此怒吼的正是蜀山神兽——小黑!而且,从那愤怒的吼声中可以听出,此刻的小黑显然处于极度激怒的状态。 少羽不禁心生疑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竟令小黑如此失态。然而眼下情况紧急,容不得他多想,只能挥鞭催马,加速前行。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一根粗如儿臂的绊马索毫无征兆地从草丛中弹射而出,直取少羽座下战马的前蹄。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少羽临危不乱,双手紧紧拉住缰绳,用力一抖,战马长嘶一声,腾空跃起,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不过,少羽身旁的一棵参天大树却没那么走运,被绊马索懒腰斩断,轰然倒下,溅起漫天尘土。 少羽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倒下的大树,心中暗自惊讶不已:“这里怎么会有如此特别的绊马索?事已至此……”就在少羽刚刚思考完毕的时候,身下的马蹄已然纵身一跃,跳入了那精心伪装过的陷阱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少羽迅速踩住马鞍,猛地飞身而出,试图逃离陷阱。然而尚未等他双脚着地,数支如闪电般疾驰而来的飞箭便直朝他射去。少羽临危不乱,在半空中灵活地调整身姿,最终稳稳地落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之上。可谁知,他方才稍作停歇,那根可怜的树干转眼间便被几支箭矢牢牢射中。 少羽不敢有丝毫耽搁,紧接着又是一连串敏捷的跳跃动作,成功抵达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眼看着一系列危险的机关都被顺利避开,少羽不禁松了口气。可偏偏就在这时,一道绳索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准确无误地套住了少羽的左脚,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高高吊起,悬挂在树上。 望着眼前这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机关布置,少羽的心头不禁涌起一股似曾相识之感。尽管如此,他并未掉以轻心,而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试图寻找出任何可能存在的破绽或陷阱。 然而,在内心深处,少羽其实早已对这里的情况有了几分把握。但出于谨慎起见,他还是决定再试探一番。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混蛋!有本事就别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藏起来!给我滚出来,让我们光明正大地较量一场!”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沙沙声从茂密的树林中传来。紧接着,一群身影缓缓浮现,他们手持各式兵器,将少羽团团围住。这些人目光锐利,神情冷峻,显然来者不善。面对如此阵势,少羽却毫无惧色,反而挺直了身躯,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石兰此刻处境危急,一群身披兵甲之人虎视眈眈地将其团团围住。她奋力出击,击倒几名敌人之后,却引来更多人围攻而上。不远处,被困于捕兽网中的小黑不断挣扎,时而发出愤怒的咆哮声。 而在稍远一些的地方,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胖子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兴致勃勃地观赏着石兰与众敌周旋。眼见手下众人久攻不下这小姑娘,反倒被揍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那胖子终于按捺不住,霍然站起身子,飞起一脚踹翻挡在面前的一名兵卒,并向其他人挥手示意,表示接下来由他亲自上阵收拾石兰。众士兵见状,立刻乖乖让开一条通道,供这位老大上前迎战。 那个胖子身材肥胖且臃肿不堪,但其真正实力却绝对不容小觑!只见石兰身形敏捷地使出了腾挪格斗术,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招招都直取对方要害及防御相对薄弱之处。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石兰已经将这套格斗术发挥到极致境界,但依然无法突破胖子那坚如磐石般的防线。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局势突然发生逆转——胖子竟然凭借着敏锐洞察力成功捕捉到石兰招式中的一个细微破绽,并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自己最为擅长的“野蛮冲撞”技能!这一撞犹如排山倒海之势凶猛无比,瞬间便将石兰狠狠地撞倒在地。 看到石兰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撞飞出去,胖子的那些小弟们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和尖叫声。他们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得意的笑容,仿佛这一刻已经期待已久。 而胖子自己则紧握着手中那把锋利的斧子,迈着坚定而缓慢的步伐朝着石兰走去。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让人不禁为石兰捏一把汗。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胖子的眼神变得越发凶狠狰狞,他高举着斧子,准备给石兰致命一击。就在这时,他猛地发力,狠狠地将斧子劈了下去!斧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直直地朝石兰砍去…… 第42章 见龙在田 石兰平静地看着朝着自己猛劈而来的锋利巨斧,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或惊慌之色,但就在此刻,一道紫色身影如闪电般迅速地挡在了她的身前。 石兰起身之后,定睛细看,才发现原来是少羽!在此之前,少羽曾一度陷入困境:他被绳索倒吊悬挂起来,并遭到一群敌人的重重围困。然而,这样简单粗陋的陷阱对于身为“陷阱老祖宗”的少羽来说简直不堪一击。更何况,天明早已察觉到异常情况,提前驾驶着机关无双前来支援。 尽管见到天明与机关无双一同出现时有些诧异,但少羽并未过多追问缘由,而是果断地将围攻自己的敌人交托给天明应对处理,随后转身径直冲向石兰所在之处。 当目睹石兰被那个胖乎乎的家伙击倒在地的瞬间,少羽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疾驰而去,用自己坚实的身躯为石兰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只见眼前这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胖子使出浑身解数,向下猛地劈出一斧!然而让他惊愕不已的是,这势大力沉的一击竟然被来者轻而易举地稳稳接住了。 胖子心中一惊,但随即咬紧牙关,拼命加大手中的力量。可无论他如何使劲儿,对于面前这位神秘人而言,这点儿劲道简直微不足道得可笑至极! 眼见着胖子不断加力,少羽嘴角微微上扬,突然松开握住斧头的手,并迅速侧身闪到一边。失去支撑的巨斧以惊人之速直直落下,锋利的斧刃险之又险地擦过胖子的脚趾头——只差那么一点儿,就要将他自己的脚趾砍下来! 还没等胖子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少羽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近胖子身后。接着他猛然一跃而起,借助下落之势,用坚硬如铁的手肘狠狠地撞击在胖子脆弱的后脖颈处。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胖子惨叫着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飞扬。 就在此时,天明和无双匆匆赶来。突然间,一阵激昂的号角声响彻云霄,原本就围拢得水泄不通的众兵卒们顿时变得兴奋异常,喧嚣声四起。天明、少羽以及石兰三人心头一紧,均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正朝他们逼近。 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于远处,只见一名英姿飒爽的少年小将驾驭着一匹黑色骏马,如旋风般疾驰而来。他手中紧握着一柄锋利无比的长枪,寒光四射,令人不敢直视。待其行至距少羽仅一丈之遥处,猛地勒住马匹,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紧接着,他将长枪直直指向少羽,眼神犀利如鹰隼,透露出一种无形的威压。 面对如此挑衅,少羽毫不畏惧,挺直身躯,高声问道:\"你莫非是想与我单打独斗一场?\"然而,那少年小将至始至终一言不发,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倒是四周的士兵按捺不住,纷纷叫嚷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跟咱们头儿公然叫阵,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时间,场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只需一丝火花,便能引发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少羽眼神凝重地叮嘱着身旁的石兰:“小心四周情况,我来会会这个不速之客!”话音刚落,只见那名少年小将如闪电般疾驰而来,胯下骏马嘶鸣不止,手中长枪更是直直朝着少羽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少羽一个侧身闪过这致命一击,但也惊出一身冷汗。紧接着,他迅速弯腰捡起之前那个胖子劈落在地的斧子,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攻势。 然而,还未等少羽站稳脚跟,少年小将已经掉转马头再次冲杀过来。这次他使出全力,一枪刺出,带着凌厉的劲风。少羽急忙举起斧子想要挡住,但对方速度实在太快,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斧柄竟然被硬生生刺穿断裂开来! 少羽心中一惊,知道不能再硬抗下去,于是当机立断舍弃手中残斧,并顺势用力朝对方扔去。少年小将反应极快,立刻挥枪挑飞袭来的斧头。只见那斧头在空中急速旋转几圈之后,力道渐渐减弱,最后被他轻松用枪朝少羽投掷回来。 少羽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侧头躲避。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斧头深深嵌入后方一棵大树之中,树干应声而断,轰然倒下。 这时坐在机关无双肩头的天明出声:“慢,亏你们还是江湖中人,这样耍赖皮,你骑在马上还用长枪,他在地上,两手空空。就算你赢了也不稀奇,看你也是一个做老大的人,如果我是你的手下,看到老大靠耍赖皮获胜我都觉得脸上无光。你说对吧,大野熊。”说完还看了一眼机关无双。机关无双并未说话。 闻得此言,那名年轻的小将微微颔首,随即便指向身边的几位随从。这些人训练有素,迅速牵来两匹骏马,并搬来一座兵器架。只见架子之上,整齐地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长枪,每一把都闪烁着寒光。 小将眼神平静地看着少羽,微微抬手示意他自行挑选趁手的兵器。少羽目光扫过那些长枪,最终停留在一柄通体漆黑、枪尖锋利的长枪之上。他伸手握住枪杆,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质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自信。 少羽手持长枪,开始挥舞起来。他的动作矫健灵活,枪法娴熟,宛如行云流水一般。一套枪法演练完毕,引得周围众人阵阵喝彩。紧接着,他猛地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马背之上,身姿挺拔如松。 少羽这边的激烈比试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而姬煌却刚刚踏出藏书阁的大门。这些天来,他整日整夜都沉浸在藏书阁浩瀚如烟的典籍之中,废寝忘食地钻研着残魂显像之法。 想当年,在那暗无天日的秦国大牢内,姬煌施展移魂之法,成功地将韩非移魂异世。然而,由于当时情况危急万分,时间紧迫,只来得及留下几缕残魂留于酒盅与故友道别。如今回想起来,那段经历依然历历在目。 只是今非昔比,如今的姬煌身中太一镇咒,实力大打折扣,想要施展残魂显像之术谈何容易?但他并未放弃希望,而是不断翻阅古籍、寻求破解之道。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数日的苦苦寻觅和反复尝试,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丝线索——或许可以通过另辟蹊径的方式来实现残魂显像。 第43章 楚之南公 姬煌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找到了残魂显象之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狂喜之情。然而与此同时,天明和少羽之间却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音符。 只见天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而少羽则双臂抱胸,脸色阴沉地看着对方。他们就像两只斗鸡似的互不相让,气氛异常紧张。 姬煌注意到这一情况后感到十分诧异。他原本以为天明和少羽一直都是默契十足、相互扶持的好伙伴,但此刻两人为何会如此针锋相对,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 姬煌本欲充当和事佬,居中调解二人之间的矛盾,但就在此时,他突然收到了一条来自小灵的消息,内容简短但是姬煌无法拒绝。 原来,小灵此前曾在小圣贤庄调养身体,经过两天的休息后,他的病情已然痊愈。于是,他向伏念等一众人道别,并离开了小圣贤庄。此后,小灵并未停下自己的脚步,而是继续漂泊在外,默默地为姬煌搜集着各方情报。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正当小灵独自漫步在街头时,一个神秘的白胡子老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老头身穿一袭破旧的长袍,面容慈祥却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气息。 只见老头缓缓地伸出手掌,掌心之中赫然躺着一块黄色的石头。还没等小灵反应过来,老头便毫不犹豫地将这块石头塞进了他的怀中。 小灵心中一惊,想要躲闪开来,但瞬间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机将自己紧紧锁定。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这股力量的束缚。他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老头,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端倪。 然而,老头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紧接着,老头转身离去,留下小灵和那块神秘的石头呆立当场。小灵望着老头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这块石头究竟有何来历?为什么老头会将它交给自己呢? 带着满心的疑惑,小灵轻手轻脚地将那块石头捧到眼前,仔细端详起来。只见这块石头整体呈现出一种棕黄色调,就像路旁随处可见的那些平凡无奇的石头一样。然而,它却又似乎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让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小灵最终还是决定把老头交给他这块石头的事情告诉给姬煌。毕竟,以姬煌的聪慧才智和广博见识,或许能够从中发现一些端倪。果不其然,当姬煌听完小灵的讲述后,他立刻便猜到那位神秘的老头很可能正是易容后的楚地贤者——楚南公! 楚南公,这位曾经被誉为楚国第一贤者之人,其声名远扬,威震四方。想当年,楚国面临灭国之灾时,他义愤填膺地喊出那句震撼人心的豪言壮语:“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番话犹如惊雷乍响,让人感受到他对秦国的愤恨以及对楚国复兴的坚定信念。 可世事难料,如今的楚南公却不知为何改变了身份,竟然成为了李斯的门客,同时也是阴阳家的一名游离人士。他的这种转变实在令人费解,不禁引发人们的种种猜测和好奇。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岁月虽然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依然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似乎总能洞察到事物背后的真相,仿佛拥有一种预知未来发展趋势的神奇能力。 姬煌作为阴阳家的少主,与这位来自阴阳家却特立独行、不受拘束的人物之间有着非同一般的深厚情谊。想当年,姬煌闭门修炼时,曾经在楚南公那里逗留长达半年之久。尽管他们俩年纪相差甚远——足足有一个甲子,但这并没有成为交流的阻碍。相反,这位年轻得多的挚友让楚南公感到十分投缘,两人总是有说不尽的话题。 在那段时光里,姬煌从楚南公身上汲取了许多宝贵的经验和智慧。而楚南公也对姬煌这个天赋异禀又勤奋好学的年轻人赞赏有加,并给予了他悉心指导。他们一同探讨阴阳之道、世间万物运行规律以及人生哲学等诸多领域;相互切磋技艺、分享心得体会;甚至还会偶尔谈及一些奇闻异事或者轻松幽默之事以调节气氛。 姬煌来到楚南公的住所前,轻轻叩响了房门。不一会儿,门开了,楚南公出现在门口。他见到姬煌后,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热情地将姬煌迎进屋内。 进入房间后,姬煌发现这里布置得十分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古画,案几上摆放着一些书籍和古玩。而楚南公正坐在窗边,悠然自得地品着茶。 “哈哈,姬煌啊,你可算是来了!快过来坐吧。”楚南公笑着说道,眼中满是慈爱之情,就好像一个爷爷看到了自己心爱的宝贝孙子一样。 姬煌走到楚南公身边坐下,故作镇定地问道:“南公前辈,不知您此次找晚辈前来,所为何事呢?” 然而,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楚南公桌上那一碟精致的小食。只见那些小食看起来色香味俱佳,让人垂涎欲滴。 楚南公自然注意到了姬煌的目光,他微微一笑,顺手将那碟小食推到了姬煌面前,道:“你这孩子,还跟我客气什么?这些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快尝尝吧。” 姬煌心中一喜,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沉稳的样子,点头道谢后,便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小食放进嘴里。顿时,一股美妙的滋味在口中散开,姬煌不禁露出满足的表情。 姬煌嘴里嚼着小食,眼睛却盯着楚南公,似乎对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充满了好奇和期待。楚南公慢慢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然后放下手中的小吃,轻声说道:“老夫此次找你前来,确有两件要事相商。” 姬煌连忙点头,表示愿意倾听,并顺手又拿了一块小食放进嘴里。他心想,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者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帮忙呢?不禁让他有些紧张,但更多的还是兴奋。 第44章 黄石天书 “这第一件事,事关于你的。”楚南公轻捻着下巴上的胡须,缓声言道:“银灵子已经告诉过你,在你弱冠之前,命中当有三重劫难降临。其中情劫与义劫皆已有应解之法,但这浮生劫却非轻易能够渡过去的啊。” 他微微眯起双眼,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须臾之后,再次开口说道:“所谓浮生劫者,实乃人生无常、世事难料之劫也。此劫来时无影无踪,去时亦无踪迹可寻,令人防不胜防。或因一时疏忽而陷入绝境,或因一念之差而误蹈歧途……总而言之,这浮生劫变幻莫测,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说罢,楚南公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唉!要想安然度过此劫,着实需要一番大智慧、大勇气以及大福缘才行呐!”其话语之中透露出深深地担忧之意,仿佛对眼前之人即将面临的困境感到颇为棘手。 “南公前辈,难道您已经洞悉了我所经历的浮生之劫究竟是什么吗?”看着楚南公此时的神态模样,姬煌心中已然明了——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一定已经推算出了自己的浮生劫难到底是因何而起。 “小煌儿啊,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生存下去,要么走向死亡。你究竟作何选择呢?”楚南公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威严地向姬煌发问道。 听到这话,姬煌几乎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蝼蚁尚且懂得惜命求生,何况我堂堂七尺男儿呢!”这句话仿佛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最本能的反应一般。 “恐怕你听了我接下来的话会选择死亡呢!”南公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他的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姬煌闻言,心中不禁一紧,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回应道:“这怎么会?南公大人,您但说无妨,不必如此忧心忡忡。” 南公微微摇头,示意姬煌靠近一些。姬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到了南公身边,将耳朵凑近了过去。 南公压低声音,缓缓说出了一番话。随着他的话语,姬煌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最后竟然完全僵住了,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听完南公的话,姬煌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失去了思考能力。此刻,他面临着一个前所未有的艰难抉择——究竟是选择生存下去,还是面对无法承受的后果而选择死亡? 这个选择让姬煌感到无比困惑和痛苦,他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决定。生或死,这两个看似简单的选项背后,却蕴含着无尽的深意和责任。无论他选择哪一个,都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看着姬煌眉头紧蹙、面露难色,似乎正在心中苦苦挣扎着什么,楚南公忽然轻声开口道:“罢了,先不谈此事也罢。咱们还是来说说第二桩要紧之事吧。” 听到楚南公这么一说,姬煌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连连点头称是。 只见楚南公缓缓伸出右手,从怀中掏出一物。那东西被一方丝帕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究竟是个啥玩意儿,但从其形状大小来看,倒像是一卷竹简。 待到楚南公将那丝帕揭开,姬煌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原来,楚南公所拿出之物,竟然是阴阳家的无上至宝——黄石天书! 这黄石天书可是传说中的稀世珍宝啊!据说其中蕴含着无尽的玄妙和奥秘,得到它的人便能参悟天机、洞察世事。没想到今日竟有幸亲眼目睹此等神物,姬煌不禁心跳加速,激动万分。 天书非凡人所作。通过它,世间凡人才有资格一窥深不可测的天机。参悟它,凡人就能获得神奇的力量,去转动决定天下命运的时代巨轮。据传太平盛世的年代,天书会遁隐而去,不知所踪。而天下大乱的时候,这部天书就会再次出现。 据说天书的第一代主人为轩辕氏——黄帝。轩辕黄帝当年与蚩尤大战之时,被蚩尤和他的八十一个兄弟团团包围陷入了绝境。就在那万分火急的时候,轩辕黄帝得到了上天的帮助,九天玄女将这部黄石天书赐给了轩辕黄帝。轩辕黄帝得到天书之后,通过参悟这本黄石天书中的秘密,得到了神奇的力量。终于在绝境下力挽狂澜、扭转乾坤、将蚩尤和他的八十一个兄弟都给打败了。大地从此恢复了生机。 第二任主人则是姜子牙,辅佐周武王灭商。因功封于齐,成为周代齐国的始祖。他是中国历史上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和谋略家。黄他在岐山得道,据说就是与这部黄石天书有关。 黄石天书虽然在阴阳家,但是阴阳家更像是守护黄石天书而并非使用他。所以黄石天书虽然神奇,但在阴阳家至宝中排名并不靠前。 “南公现在可是有合适的人选了?”姬煌拿起黄石天书看了看,便放在一旁。 “儒家张良。” “儒家张良?”不同于楚南公的平静,姬煌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是天书选择了他,而不是我选择了他。”楚南公的这句话说的姬煌眉头直皱,黄石天书却闪过一道精芒。“乖乖,这个代黄石天书竟然认了两个主人。”一向沉稳的楚南公见天书的这情况也是脸色大变。不怪楚南公惊讶,这黄石天书自问世以来,每代就一位主人。而这次除了之前遇见张良那一次闪过精芒之外,就只有姬煌刚刚触碰时出现。 “南公前辈,你确定这黄石天书也认我为主了。”姬煌还在努力消化楚南公说的话。“千真万确,只不过听说每个人看到的天书内容都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南公前辈时候不早了,晚辈也该告辞了。”姬煌行了个礼,也不等南公回应,便独自离去了。望着姬煌离去的背影,楚南公的眼中尽是落寞。 第45章 道家叛徒 回到小圣贤庄之后,姬煌坐在案桌前,眉头微皱,目光凝视着窗外的远方,仿佛仍能看到楚南公那神秘而深邃的眼神。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楚南公在他耳边轻声说出的话语,那些话如同一把把钥匙,试图解开一个个隐藏在历史深处的谜团。 对于姬煌这样一个博学多才、见识广博之人来说,楚南公所说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种超乎寻常的奇闻异事,让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姬煌回想起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种种奇遇和冒险,但与楚南公所透露的秘密相比,那些都显得微不足道。这个秘密似乎牵扯到了整个世界的命运,甚至可能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 越是深入思考,姬煌就越发觉得楚南公所言非虚。然而,要如何去验证这一切呢?又该从何处着手寻找答案呢? 正当姬煌苦思不得其解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几缕清新的花香。他突然间惊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沉浸于内心的困惑之中。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完成眼前这项残魂显象之术。 姬煌迅速行动起来,将所需的材料一一准备齐全,并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全部装进了那只从李斯那里得来的酒壶里。一切就绪之后,他便迈步走出房门。 然而,一出门,他就看到天明和少羽两个人依然如往常一般,毫无和解的迹象。只见天明率先一步拉住了姬煌的胳膊,热情洋溢地说道:“子燹同学,咱们待会儿一块儿去吃个饭怎么样啊?”说着,还没等姬煌回应,就径自拉着他朝吃饭的地方走去。 看着这一幕,少羽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额头,然后转身自顾自地离开了。 “子明同学,你和子羽同学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这几日见你们二人如此疏离?”姬煌用力挣开天明紧握着的手,满脸疑惑地问道。 天明怒气冲冲地回答道:“哼!子羽那家伙纯粹就是个懦夫,咱们别去理睬他便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与不甘。 姬煌闻言,对子明的说法表示难以置信。她皱起眉头,反驳道:“懦夫?依我之见,子羽同学一向积极开朗、豁达大度,可不似你所形容的那样不堪啊。难道其中是否存在什么误会不成?” 听到姬煌这番话,天明顿时愣住了。他开始回忆起最近与子羽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暗自思忖:莫非真如姬煌所言,自己对子羽有所误解?但随即又想起那天在山洞少羽的所做所为,坚定地认为子羽就是临阵脱逃之人。 “子明同学,我现在实在不晓得你跟子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我必须要向你阐明一点:但凡朋友间产生了误解或者矛盾,最为上策的做法就是当面对质,把问题讲个明白透彻,而非在背地里嘀嘀咕咕、挑拨离间。”姬煌那诚挚无比的目光紧紧地锁住了天明,仿佛要将自己心中的话传递到他内心深处一般。 此时此刻,天明的脑海里开始不断闪现出曾经与少羽一同在墨家机关城中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他们共同历经了无数风风雨雨,彼此扶持着走过每一个艰难险阻。回想起这些过往,天明意识到自己不应该仅仅因为那个山洞之事就跟少羽渐行渐远。 “我懂了。真的非常感谢你,子燹同学。”话音未落,天明已经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去,一路狂奔着寻找少羽。甚至都没来得及等待姬煌做出任何反应,他便如一阵疾风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午上课之时,两人便和好如初。 太乙山高耸入云,云雾缭绕其间,仿佛一座神秘的仙山。而在这座山中,有一处名为出尘峰的地方,这里便是道家人宗的门派所在地。 出尘峰与天宗的入幽谷遥遥相对,一高一低,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景观。前往出尘峰的道路崎岖难行,布满了各种迷阵和陷阱。这些迷阵和陷阱错综复杂,让人眼花缭乱,如果不熟悉其中的规律,很容易就会迷失方向或者触发机关受到伤害。 这样严密的防护措施,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外敌的入侵,保护人宗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限制人宗弟子的行动,避免他们轻易下山,扰乱世间秩序。只有通过了考验的人,才能顺利出入出尘峰,而不受限制。 在出尘峰上,建筑错落有致,亭台楼阁、宫殿庙宇应有尽有。这里的气氛宁静祥和,远离尘世的喧嚣,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人宗的弟子们在此修炼道法,追求着无上的境界。他们遵循道家的教义,注重内心的修养和精神的升华,以求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月光如水洒落在人宗门派内。一个身着灰色道袍、身影敏捷的神秘人物正悄然行动着。他轻手轻脚地穿梭于人宗众弟子之间,巧妙地避开他们的视线,仿佛幽灵一般向着人宗掌门逍遥子的修炼处所逼近。 进入房间后,这名不速之客开始仔细搜索每一个角落。他翻弄着书架上的书籍和卷轴,试图找到一些重要线索或隐藏物品。正当他感到有些失望时,眼角余光瞥见了靠近墙边的一个书柜。那上面摆放着一堆陈旧的书卷,似乎与其他物品并无不同,但却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他小心翼翼地走向书柜,心中暗自揣测:“这里面莫非藏着什么秘密?”于是,他集中精神,调动体内强大的内力,将其凝聚于指尖,并轻轻触摸书柜表面,试图探寻其中是否存在机关或暗格。经过一番摸索,果然如他所料,一道微弱的气流从书柜内部传出。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这位神秘人显然对自己的发现颇为满意。凭借着对道家秘法的精通,他迅速破解了逍遥子精心布置的禁制。随着一声轻微响动,原本看似普通的书柜缓缓移开,显露出其后隐藏的暗格。 暗格中,一个散发着淡淡光芒的橘红色小盒子静静地躺在那里。它只有巴掌大小,外表光滑细腻,宛如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神秘人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伸手轻轻取出盒子,心中暗自思忖:“看来我找对地方了。” 第46章 胯下之辱 正当那人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笑容时,突然间,外面传来了一阵紧似一阵、急促无比的敲钟声。这阵钟声如同惊雷一般,打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 作为一名道家弟子,他对这阵钟声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只有在发生极其紧急和重要事情的时候才会敲响这样的钟声——有人竟然胆敢擅自闯入掌门的修炼之地! 情况万分危急!时间已经刻不容缓,他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任何事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逃离这里!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立刻施展出自己最为擅长的法术——梦蝶之盾。 随着他口中念起一段玄妙的咒语,一道光芒从他手中涌现出来,并迅速形成一面透明的盾牌状物体。紧接着,他身形一闪便融入到了盾牌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借助梦蝶之盾的神奇力量,他如同一颗流星般飞速朝着山下疾驰而去。一路上风驰电掣,眨眼之间就已经远离了逍遥子的修所。此刻的他只想尽快摆脱这场危机,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 当逍遥子的四位亲传弟子匆忙抵达修所时,他们惊讶地发现这里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影留下。然而,这四位高手毕竟是逍遥子亲传弟子,他们拥有非凡的实力和敏锐的感知力。 四人对视一眼后,决定联手施展各自独特的功法来探寻线索。他们齐心协力,将内力汇聚于一处,并小心翼翼地释放出去,试图探测周围是否存在异常气息。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在房间内察觉到了一丝微弱而又陌生的内力波动。那丝内力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尽管它极其细微,但却逃不过四位亲传弟子敏锐的觉察力。 他们心中涌起一阵喜悦之情,仿佛发现了隐藏在迷雾中的宝藏一般。关键线索终于浮出水面!这个重要的发现让他们信心倍增,同时也更加坚定地投入到接下来的探索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全神贯注、毫不松懈。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每一丝线索都紧紧抓住。终于,在不懈努力下,他们完成了所有调查工作。四个人对视一眼后,同时停下手中动作,表示任务结束。 然而,面对眼前得出的结论,他们却感到无比震惊和难以置信。那个闯入掌门修炼之地的人身份竟然如此特殊——他竟是他们尊敬的师叔,木虚子!这位一直备受宗门敬仰的师叔,怎么会成为叛徒呢?这个事实如同一道晴天霹雳,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师叔木虚子平日里德高望重,深受师兄弟们爱戴与尊重。他为人正直善良,对晚辈关爱有加;武艺高强且精通法术,时常指点门下弟子修行之道……这样一个堪称完美典范的人物怎会突然背叛宗门呢? 种种疑问涌上心头,但证据确凿无疑摆在眼前。他们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现实。\"四师弟,你速速将门派发生之事告知掌门师傅,请他定夺!我们其他三人先行一步追赶木虚子师叔,以免生出更多变故!\"话语未落,只见四道身影如闪电般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远方。 其中三道身影朝着木虚子师叔逃离的方向紧追不舍,他们身轻如燕,步伐矫健,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一路上风驰电掣,所过之处掀起阵阵烟尘。 这四位师兄弟平日里感情深厚,配合默契。此番遭遇突变,却也能临危不乱,迅速做出决断。在这关键时刻,每个人都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 此时此刻,在这座繁华喧嚣的桑海城之中,张良正领着子明和子羽悠然漫步于街头巷尾之间。正当他们沉浸在这热闹氛围之时,突然间,一个身影如鬼魅般从旁闪出,与张良不期而遇。 这个人身背一把造型奇特、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长剑,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一般。由于撞击力过猛,使得张良都不禁踉跄了一下,但那个人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抱歉。”然后,他便像一阵风似的自顾自地离去了,甚至没有等待张良做出任何反应。 面对如此奇怪之人,张良并未发怒或责备,而是静静地凝视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思索之情。见子明子羽都停下脚步,张良说了句:“走吧!” 天明突然被一旁卖烤山鸡的摊子给吸引住了,向张良发出前往邀请。张良一看,正是当日遇见姬煌的摊子。张良转头问少羽要不要一起。少羽拒绝并且出言损了天明一下。谁知天明突然智商在线,反而把少羽怼的没话说。不得已说出天明不如改投公孙名家。 天明闻言说出公孙玲珑最不想听到的称呼:“胖大妈。”少羽还复述了一遍:“没错就是公孙胖大妈。”只不过天明立马说,他看到了胖大妈。原来,公孙玲珑正在不远处的水果摊上看水果。突然感到背后有人在看自己,扭头一看便看见张良。顿时心花怒放,一个劲的叫着张三先生。张良看着头大,立马叫上天明和少羽离开。天明还在嘟囔自己的烤山鸡怎么办,张良只好说下次加倍补给他。 摆脱了公孙玲珑的三人突然听到了不远桥上传来一句:“有本事就杀了我呀!”原来是一个地痞流氓拦住了之前撞到张良的那人。地痞嘴里不断挑衅着韩信,韩信表明自己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 地痞见韩信轻言细语的,以为他好欺负,更加蹬鼻子上脸,嘲笑韩信的穿着打扮,嘲笑韩信胆小,甚至羞辱韩信去世的老母。周围人听地痞这么说而韩信却没半点辩解,便有点相信了地痞的话。小声议论起来了。 地痞说到浣纱的老婆婆分他半碗饭,他说以后要用黄金来报答人家时,韩信才说了一句他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谁知地痞说韩信就一张嘴,没半点用。如果韩信不敢杀他的话就从他的胯下钻过去。 就在天明和少羽皆以为韩信会奋起反抗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韩信毫无尊严地俯伏于地,然后像条狗一样从那流氓的胯下缓缓爬过!这一举动瞬间引起了周围众人的哗然,他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然而,在场者之中唯有张良洞察到了韩信此举背后所蕴含的深意。他那双深邃而睿智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看似卑微却又暗藏玄机之人,心中暗自思忖道:“此人非同小可……”仿佛透过表象看到了韩信内心深处那份忍辱负重与坚定信念。 地痞见韩信从自己胯下转过后,继续出言讽刺,然而这时一只鞋子飞来,将地痞抽的原地720度转圈。 第47章 路遇楚贤 正当那地痞还在原地像陀螺一般飞速旋转的时候,韩信却已经悄然无声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此时此刻,天明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何方神圣出的手,竟然如此轻松就救下了韩信。就在这时,张良领着他们两个人,默默地走到了一旁一个毫不起眼的胖老头面前。只见张良恭恭敬敬地向这位胖老头行了个礼,态度十分谦逊。 “前辈,在下儒家张良有礼了。” 那个胖乎乎的老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对着眼前的年轻人轻声说道:“子房,你好。”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亲切和温和,仿佛与张良相识已久。 天明从张良身旁走出,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胖老头身上,突然间,他的脸色变得极为惊讶,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眼睛瞪大,嘴巴微张,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脑海中迅速闪过之前的一幕,当时这个老头正被星魂搀扶着走下马车。天明心中涌起一股惊愕之情,他不禁用颤抖的手指着那个老头,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这个老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想要继续说下去,但话到嘴边却又被硬生生地打断。 只见张良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天明不要再说下去。天明猛地回过神来,闭上了嘴巴,眼神中依然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子明,子羽,这位是楚南公前辈,还不快行礼。” 两人闻声,立马低头作揖:“前辈好。” 天明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个老头子难道不是跟那些家伙一伙儿的吗?”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楚南公开口说道:“没错,我就是那个与坏人一起的老头儿。”听到这话,天明不禁大吃一惊,心中暗自发问:“我明明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并没有说出口啊,他怎么会知道呢?”正当他疑惑之际,楚南公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紧接着他的想法说道:“你虽然没有把话说出来,但你脸上都写出来了。” “我脸上有字吗?”天明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满脸疑惑地看向楚南公,见楚南公将自己心中所想一一答复后,他再次开口询问道。楚南公看着一脸呆萌的天明,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捋了捋自己的长胡子,打趣道:“不仅有字,还有花呢。” “花?”天明挠了挠头,心中充满了不解,他实在想不明白楚南公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油花呀,估计是看前面路边的烤山鸡时,脸凑得太近了吧。”楚南公一脸戏谑地说道。 听到这里,天明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楚南公是在调侃他刚才馋嘴的模样。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但很快又抬起头来,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不会吧,你怎么连烤山鸡都知道?难道你真的是神仙吗?” 楚南公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回答道:“神仙倒不是,只是我的鼻子比较灵敏,闻到了你身上的一股孜然味啦。”说完,他还特意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表示自己并没有夸大其词。 一旁的少羽听完两人的对话,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觉得天明和楚南公之间的互动十分有趣,而且天明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也让人忍俊不禁。此时的气氛变得轻松愉快起来,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张良双手抱拳,微微躬身,满脸钦佩地赞叹道:“前辈真是料事如神啊,子房对您的智谋深感敬佩。” “哦?子房你竟然佩服我这个老头子呀,哈哈哈哈哈……不过要说起来,我老头子倒是更佩服你呢!”楚南公捋着胡子,面带微笑回应道。 听到这话,张良连忙谦逊地摆手说道:“晚辈怎敢当得起前辈如此赞誉,实在惭愧。” 这时,一旁的天明突然插嘴问道:“前辈,您佩服三师公什么地方呀?” 楚南公并没有因为天明的插话而生气,反而笑容满面地回答道:“我佩服你们三师公越来越帅气了啊,是不是有很多姑娘追求他呀”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和亲昵,让人不禁感到轻松愉悦。 笑容从不会消失,它只会像接力棒一样,从一个人的脸上传递到另一个人的脸上。就如同此刻,之前还在少羽脸上绽放的哈哈大笑,瞬间就转移到了天明的脸上。天明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一边笑,一边说道:“是啊!刚才就有一个姑娘,紧紧地追着三师公不放呢。” 听到天明的话,张良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连忙出声制止道:“子明,休要胡言乱语。”然而,天明似乎并没有把张良的警告放在心上,他继续笑着说:“我可没胡说,那个姑娘长得可漂亮了,一直喊着三师公的名字,好像对三师公很有意思呢。” 看着天明调皮的样子,张良无奈地摇了摇头。 “估计这个姑娘在你心中的分量一定很重很重。”楚南公发表着自己的见解,特意用了两个“很重”来强调他的观点,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了信心。一旁的天明听了,也不禁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对于楚南公的话语,张良却显得有些尴尬和无奈。他连忙出声说道:“前辈不要再取笑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央求,希望能够尽快结束这个话题。或许在他看来,这样的讨论并没有太多实际意义,而且还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或误解。 “刚才那一下,是前辈出手救了那个叫韩信的年轻人吧?”少羽的及时出声,转移了话题。“非也非也。”楚南公出口否认。张良自然清楚之前桥上的局势:“前辈出手,救的并不是韩信,而是那个挑衅的壮汉。” 少羽和张良两人都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刚才韩信在桥上所爆发出来的那股强大而凛冽的杀气。然而,与少羽相比,张良显然看得更为深远一些。他敏锐地意识到,如此强烈的杀气竟然能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足以证明韩信不仅拥有非凡的实力,更有着深不可测的城府和心机。 第48章 天命绝谶 “韩信这个年轻人,你们一定要多加留意啊!切记万万不可轻易招惹他哦。”楚南公轻咳数声,口中虽说是让众人留意,但其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少羽身上不曾移开半分。“莫非前辈您对他有所了解,所以方才仗义出手相助吗?”少羽试着提出自己的见解,然而楚南公闻言却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非也,此次我并未出手。”听到这话,天明那颗小小的脑袋里顿时充满了巨大的困惑。他眨着一双大眼睛,满脸不解地望向楚南公。见此情形,楚南公呵呵一笑,然后对着天明解释道:“我呀,只是出脚而已。”语罢,他还特意将只穿着袜子的脚伸到三人面前展示一番。 “牺牲一只鞋,救了一条命。这买卖似乎还挺划算的。”天明有些担忧地望着楚南公,询问道:“那您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呢?”楚南公无奈地摇摇头,叹气道:“那只鞋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不晓得诸位有谁能帮老夫找回它呀。” 听闻此言,张良立刻给天明戴上一顶高帽子,夸赞道:“天明,你向来热心助人,此番定能不负众望!”天明爽快地答应下来,但当他路过张良身旁时,听到对方低声说了句:“这是第二个。” “什么第二个?”天明一脸疑惑。 “你欠我的第二个人情。”张良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天明不禁心生纳闷,自己明明是在帮张良找鞋子,怎么反倒成了欠他人情呢?可眼下也无暇顾及太多,只能先专心寻找失落的鞋子。他东张西望,四处寻觅,心中暗自嘀咕:“这鞋子到底藏到哪儿去了呢?” 天明此时并不知道,他如今欠下的这七个人情,将会在日后引发一系列意想不到的变故。这些人情不仅会让他与张良站在对立面,更会亲手断送他与姬煌、少羽之间深厚的情谊。然而,这一切都还只是未来的故事,此刻的天明尚未察觉到命运之轮已经开始悄然转动。 天明四处张望,目光在街头巷尾穿梭,寻找着那只鞋。终于,在经过一番搜寻之后,他在桥的另一边看到了那只青色步云履。然而,就在天明即将弯腰捡起这只步云履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一个急匆匆的行人从他身边掠过,不小心将步云履踢飞了。天明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步云履在行人如织的街道上面被踢得越来越远,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失落。 他急忙追上去,想要找回那只丢失的步云履。然而,街道上的人来人往,让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他穿梭在人群中,时而弯腰寻找,时而抬头张望,希望能够看到那只熟悉的青色鞋子。 这熙熙攘攘的市集上,少羽、张良以及楚南公缓步走来,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一个满脸焦急的少年身上,那便是天明。只见天明正围着一只鞋子团团转,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但似乎又无从下手,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少羽见状,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容,他拍了拍天明的肩膀,提醒道:“子明,看来你有对手了。”天明一愣,顺着少羽的目光望去,只见在鞋子的不远处,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狗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地上的鞋子,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与渴望。 天明心里一阵苦笑,心想:“这小狗狗,你可不能这么对我啊。”然而,小狗似乎并不懂得人类的心思,它只知道那只鞋子是它此刻的目标。只见它摇晃着尾巴,小心翼翼地靠近鞋子,然后突然一跃而起,用嘴巴叼住了鞋子,转身就朝远处跑去。 天明见状,急忙拔腿就追。小狗似乎觉得这是一场有趣的游戏,它一边叼着鞋子奔跑,一边还不时回头看看天明,似乎在挑衅他一般。天明一心只想夺回鞋子,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他一路狂追,穿梭在市集的各个角落。 在追逐的过程中,天明不小心撞到了好几个行人,还差点撞翻了几个摊位。他一心只想抓住那只小狗,哪里顾得上这些。终于,在一个拐角处,他成功逮住了那只小狗。小狗似乎有些惊讶,它看着天明,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类会如此执着于一只鞋子。 而天明在追逐的过程中,也不小心闯进了一个包子摊。他一心只想抓住小狗,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巴里已经咬着一个肉包子。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围观过来,他们看着天明和小狗之间的互动,误以为天明是在和狗狗抢包子吃。一时间,市集上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天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向摊主道歉并付了钱。他拿着肉包子,看着手中的鞋子和小狗。把包子扔给了小狗。小狗吃完包子快步就跑开了。 张良看到天明这么费力的为楚南公捡回鞋子,对着天明夸赞道:“身手挺敏捷的。” “为了答谢你替老夫拾回鞋子,三日后凌晨,请至桥上相会,届时将有神秘小礼以表谢意。”楚南公郑重其事地说道。 天明闻言,先前的阴霾瞬间消散,满心欢喜地回应道:“真的吗?” 楚南公在离开时,特意在少羽身侧稍作停留,并对他说道:“你的名字中包含了一个‘羽’字。” 少羽点头确认后,楚南公继续道:“‘羽’字,象征着能够乘风化云,翱翔于九天之上。” “多谢前辈的吉言。”少羽恭敬地表示感谢,深知像楚南公这样的智者,鲜少为人测字。 楚南公继续阐述道:“羽字由两个刃字组合而成,象征着两把锋利的刀刃,一把指向外界,一把则指向内心。” “如今时局变幻莫测,我们身处其中,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笼罩的迷宫,难以辨明前行的方向。”少羽感慨地说道。 “老朽愿赠你几句良言,或许能够对你有所启示。” “前辈,晚辈洗耳恭听。” “土水而雄,火土而霸,木火而险,金水而危。” 少羽因对此疑惑不解,遂向楚南公请教以求解惑。楚南公回答道:“天地之间,阴阳互济,五行相生相克,此乃自然之道。有生则有克,有克则有生,此乃循环往复之理。尔宜铭记在心,不可忘却。” 转身离去之时,楚南公留下一句:“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少羽震惊,这一刹那,仿佛天地都被按下静止按钮一般,只有少羽的思想还能动。 第49章 密林传信 身材魁梧、犹如铁塔一般的胜七,背负着那把在剑谱中排名第十一的巨大铁剑——巨阙,在茂密的森林中缓慢前行。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水汽,使得整个林子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之中。 就在这时,胜七突然停下了脚步,眉头紧蹙,目光凝视着前方。原来,一个神秘的男人正静静地站在那里,挡住了他的去路。男人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了一半面容,而在他的背后,则背着一把同样沉重的巨剑。 刹那间,几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四面八方窜出,迅速地将胜七团团围住。胜七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除了眼前这个男子之外,还有其他人隐藏在周围。而更让他震惊的是,自己竟然对这些人的气息毫无察觉! 紧接着,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回荡在这片静谧的密林中。 “你肯定很奇怪,一你这样的身手,居然也没感觉到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你身边的吧。哼,他们的气息是融合在一起的,当你感觉到其中一个时候,其实就已经深陷在六个人编织的罗网中了。” 胜七怒吼:“什么人,给我出来!”伴随着这声怒吼,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涌起,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细长的手如同幽灵般悄然出现,轻轻地在胜七的左肩敲了一下。这一击来得如此突兀,以至于胜七竟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当他回过神来时,那只手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胜七心中一惊,他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事情。刚才那一击虽然看似轻巧,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让他暗自心惊。他立刻警惕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出那个神秘人的踪迹。 可是,四周一片寂静,除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再也没有其他声响。胜七的眉头紧紧皱起,他不明白这个神秘人为什么要袭击自己,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着暗红色外衣、头戴流云高节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胜七身旁。此人脸色苍白如纸,宛如幽灵般令人心生寒意;狭长的眼眸中闪烁着诡异而神秘的光芒。 \"是你?\" 胜七一眼认出了来人,此人正是嬴政身边那位备受信任的红人——中车府令赵高。他不禁想起数月之前,自己便是被眼前之人从那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释放出来。 \"罗网的不是有传话的小喽啰吗?\" 胜七的杀气瞬间暴涨,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赵高,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除非是非常重要的命令\" 赵高却并未回头看向胜七,只是面带一丝轻蔑地说道。 \"对我而言,杀人就是我的使命,哪有什么重要与否之分!\" 胜七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正因如此,我才会亲自来给你下达命令。\" 赵高突然转过头来,用一种充满压迫感的眼神斜睨着胜七。 \"什么原因?\" 胜七心中涌起一股疑惑,但更多的还是警惕与戒备。 \"你必须牢记在心,在所有接到的命令当中,我给你的命令才是最为至关重要的!\" 赵高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罗网当中竟然会有不同的命令?”胜七满脸狐疑地试探着问道。 “也许吧……”赵高的脸上却充满了不屑一顾的神情。 “你们如此大费周章,难道就是为了这么区区一句话吗?”胜七难以置信地继续追问。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话,而是一句至关重要的话!”赵高突然提高了嗓音,语气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如果我不接受呢?”胜七的语气突然变得冷漠起来,他紧紧地盯着赵高,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赵高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你可以提出任何条件,但必须接受这个任务。”他的声音平静而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胜七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我只有一个条件。” 赵高似乎早有预料,他轻轻点头:“找到你唯一的兄弟?” 胜七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不错。”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决绝和坚定。 赵高动了动背在身后的手,仿佛胜七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存在。他冷笑一声:“如果你不接受,那么他将会永远消失。” 胜七听闻此言后,脸上浮现出愤怒之色,双眼圆睁,发出一声怒哼!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将右手放在剑柄之上,就要拔剑出鞘!然而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间,六道寒光如闪电般闪过!说时迟那时快,转魄、灭魂两姐妹手中的链锁如同灵蛇一般,瞬间缠绕上了胜七的巨阙剑!与此同时,魍魉手持双刃,交叉架在胜七的脖颈之上;真刚则挺剑直刺,剑尖抵住胜七的胸口;而断水和乱神则横剑在其身侧,虎视眈眈!此时此刻,胜七宛如被一群饿狼围攻的雄狮,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只要他胆敢再有一丝一毫的异动,这几人立刻就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即便是一向高傲无比、目空一切的胜七这样的人物,在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竟然也会情不自禁地心生胆怯。“你肯定还需要我,所以绝对不会杀我。”转魄和灭魂这对姐妹花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傻大个儿居然如此高看自己!然而,赵高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却无疑证实了她们俩的想法。 只见赵高冷酷地说道:“一把再好的兵器,如果用起来不顺手,那也只能将其毁掉罢了。”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但其中蕴含的杀意却让人不寒而栗。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让胜七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此刻,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在赵高眼中不过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工具而已,随时都可能被舍弃或者摧毁。 六剑奴听闻后,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地解开了对胜七的束缚。他们心中明白,胜七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命令, 随着束缚的解除,胜七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我只希望你能记住我所说的每一个字。” 第50章 惊弓之鸟 距离赵高给胜七下达命令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时间。在这两天里,一切都显得格外平静,但又似乎隐藏着某种不安的气息。 白凤静静地站在窗边,凝视着远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忧虑,手中轻轻抚摸着一只谍翅鸟。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转过头去,看到赤练走了进来。 赤练的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她走到白凤身边,停下脚步。白凤的目光落在她受伤的手上,关切地问:“你的手没事吧?” 赤练微微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我没事,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倒是你,你的伤怎么样了?” 白凤嘴角微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故作轻松地说:“我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赤练看着白凤,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知道,白凤总是这样,即使受了再重的伤,也会强忍着疼痛,不让别人担心。这次,要不是白凤及时出手救了她,恐怕她早已遭遇不测。 赤练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谢谢你,白凤。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 白凤突然出声打断了赤练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原来是隐蝠回来了。只见隐蝠背后的伸缩滑翔翼迅速收起,他的身体如同蝙蝠一般灵活地倒挂在窗外的树枝之上。 \"两位,你们怎么都受了伤啊?\" 隐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嘿嘿笑着说道。说话间,他感到嘴角有些干涩,不由自主地伸出那三角形状的舌头,轻轻舔舐着嘴角已经干涸的血迹。 赤练尽管身上有伤,但她对卫庄的下落却比关心自己的伤势更为心切,连忙问道:\"与你无关,快说!有卫庄大人的消息了吗?\" 她的眼神充满了急切和担忧之情,仿佛身上的伤痛已经被完全抛诸脑后,心中只有卫庄的安危。然而,隐蝠却显得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地开口回答道:“我发现了一些线索......” 他的声音低沉而神秘,带着一种让人忍不住好奇的吸引力,仿佛在暗示着这些线索的重要性。赤练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焦急地喊道:“快说!”由于动作幅度过大,她不小心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口,但她脸上的急切表情并没有丝毫变化。 只见隐蝠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赤练当然明白他的心思,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一颗碧绿色的药丸,然后以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将其扔给了隐蝠。隐蝠迅速伸手接住,然后毫不迟疑地将药丸吞入腹中。 吞下药丸后,隐蝠的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感受到了药丸带来的力量。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看向赤练,终于开口说道:“在离这五里远的一处山坡下,我发现了卫庄大人鲨齿留下的痕迹,痕迹附近除了卫庄大人的鞋印外,还有第二个人。”赤练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全神贯注地聆听着隐蝠的每一句话,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两人应该是聊了会,后面离开了。”隐蝠说完,不等赤练追问便展开身后的滑翔翼飞走了。 赤练瞥了白凤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似乎想知道他对于隐蝠刚才那番话有什么想法。然而,白凤却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窗外。 就在这时,一只蝶翅鸟突然从窗口飞了进来,它拍打着翅膀,仿佛带来了某种重要的消息。白凤见状,眉头微微一皱,轻声说道:“有人来了,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话音未落,他便迅速起身,身形敏捷地朝着门口掠去。赤练也毫不犹豫地跟随着他,两人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两人消失不到一柱香的时间,突然间,一个身影悄悄地靠近了他们在山林里找到的落脚的小屋。这个人目光锐利,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踏入屋内。 “嗯,看来这里曾经有人待过。”他轻声自语道,目光落在地上残留的血迹和一些医疗用品上,“看起来像是有人受了伤,但现在已经离开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最好还是布上一些陷阱,以防万一。” 来人正是人宗长老木虚子,只见他面色苍白,神情疲惫不堪,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一般。原来,他刚刚盗取了人宗的密宝,为了躲避追杀,已经连续奔袭了三天三夜。这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好几个前来追捕他的师侄,但还是受了不少伤。 此刻,终于有了些许喘息的机会,木虚子顾不上身体的疲惫和伤痛,立刻盘膝坐下,运起功法开始疗伤。他深知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如果不尽快恢复实力,一旦被其他师兄弟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随着功法的运转,木虚子身上的气息逐渐变得平稳起来,脸色也渐渐红润了一些。他紧闭双眼,全神贯注地沉浸在修炼之中,希望能够早日恢复如初。然而,他心里清楚,这场逃亡之旅要不了多久了,等她找到罗网的接头人,他便不用这般东躲西藏如丧家之犬一般。 赤练伤势较重,身躯微微颤抖着,面色苍白如纸。尽管她与白凤一同分享了姬煌作为流沙任务报酬的真人丹,但在长时间的东奔西走后,身体终究不堪重负,发起高烧来。两人在荒郊野外寻找了许久,终于觅得一个山洞暂且栖身。 白凤迅速生起一堆火,让洞内弥漫起温暖的光芒和暖意。他目光敏锐地扫视四周,然后拿起赤练的链剑,展现出精湛的技艺。只见他挥动链剑,如行云流水般将整棵树砍倒在地。接着,他巧妙地运用链剑的锋利,削出两个精致的木杯和两个实用的木盆。 火焰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山洞。白凤将木杯放在火边烤热,准备为赤练煮一些草药来缓解她的病情。而赤练则静静地躺在一旁,被病魔折磨得无法动弹。她紧闭双眼,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嘴唇干涸,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第51章 赤炼蓝楹 在白凤无微不至的照料下,赤练渐渐地陷入了沉睡之中。尽管他们二人皆是身强体壮、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然而医家有一句流传已久的俗语说得极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人一旦生病,无论身体素质如何强健,都需要时间慢慢调理才能康复如初;若是长期患病,则身体反而会逐渐适应这种病态,症状也会相对减轻一些。赤练平日里身体康健,甚少遭受病痛之苦,如今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疾病折磨得够呛。 赤练睡着后,做起了一个梦。在梦中,她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的她,还是韩国尊贵的公主。那时的一切…… 在一条悠长而宁静的长廊里,阳光洒下,照亮了整个空间。一个明媚动人的少女正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奔跑着,她的衣袍随着她轻盈的动作轻轻飘起,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 在少女的身后,紧紧跟着两个婢女。其中一个婢女在后面一边追一边焦急地喊道:“公主,不可以啊!”而另一个则同样紧张地叫着:“公主,公主,快回来吧!” 听到她们的呼喊,少女停下脚步,侧身转过身来。她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调皮和狡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她以一种威严的口吻说道:“放肆!你们再敢跟过来一步,我就立刻将你们统统杀头!” 两个婢女被少女的话语吓得愣住了,她们惊恐地望着公主,不敢有丝毫的动弹。她们知道这位公主虽然平日里俏皮可爱,但一旦发起脾气来也是十分吓人的。于是,两人赶忙停在原地,恭敬地行了个礼,并齐声回答道:“是,公主。” 然而,那位被唤作公主的少女却只是捂着嘴偷笑起来。她当然并不是真的想要惩罚这两个婢女,只是想吓唬吓唬她们而已。看到两个婢女停在原地不敢动,公主心中暗自得意,然后她迅速转身,再次拔腿向前跑去,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赤炼像个旁观者一样,静静地看着那个曾经的自己从身边掠过。她不禁想起当年,那时的她刚刚开始懂得世事,虽然身为尊贵的公主,但在她整个生命历程中,真正感受到的快乐却是寥寥无几。直到,命运安排她遇到了那个人。在梦境里,少女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径奔跑着,当经过一道古老的衡门时,她停下了脚步。她的目光穿越过去,落在了明神门旁边等待着她的那个身影上——一个有着灰色头发的少年。 场景忽地一变,原本的嘈杂之声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静谧。少年卫庄静静地靠着一棵巨大的蓝花楹树,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孤独和落寞。 卫庄微微仰起头,目光投向高远的天空。他那深邃而锐利的眼神仿佛能够穿透云层,直达天际。然而此刻,他的心境却并不像外表那般平静,而是波涛汹涌。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入卫庄的耳中。他侧目看去,只见赤炼正朝着自己走来。赤炼的步伐轻盈而优雅,她的美丽如同盛开的花朵一般,令人心动不已。 当赤炼走近时,卫庄的目光与她相遇。赤炼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羞涩和期待,但卫庄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迅速收回了目光。他似乎并不想让赤炼察觉到自己内心的波动,也不想回应她那份小女儿般的心思。 赤炼见卫庄没有反应,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但她并没有放弃,依然默默地站在一旁,陪伴着卫庄。此时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和微妙,两人都沉默不语,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之间无法言说的情感。 “这把剑叫赤炼,女孩子用这个就好了,像跳舞一样,我有个朋友就用的很不错。”卫庄面无表情地向那时的赤炼介绍着紫女要求转赠的赤炼剑。 赤炼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剑柄,仿佛手中握着的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她的左手轻轻地在剑身上拂过,感受着剑身传来的冰凉触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 “赤炼……庄,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赤炼眉眼含笑,含情脉脉地望着卫庄,眼中满是温柔与欢喜。然而,卫庄却依旧侧身而立,神情冷漠,淡淡的回应道:“也许……是最后一件。” “你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赤练低眉,轻声问道。 卫庄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中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但他还是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当然是女的。” 赤练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她不禁提高了声音,焦急地追问道:“她?” 卫庄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目光坚定而自信,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很漂亮。”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仿佛这个答案早已在他心中确定无疑。甚至,他都没有等待赤练把问题完全问完,便已经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赤练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她咬了咬嘴唇,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然而,越是掩饰越是暴露,赤炼不小心被赤炼剑划伤了手指。殷红的血珠滴落在地面的落花之上,赤炼将受伤的手指放在唇边止血。 “小心点,用它很容易伤到自己。”卫庄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关切和警告。赤练回过神来,目光落在手中的赤练剑上,不禁陷入了沉思。 赤炼看到了梦中的自己,那个年轻而洒脱的少女,正挥舞着赤练剑,身姿轻盈如燕,动作矫健如龙。每一次挥动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让人惊叹不已。 画面一转,还是那座孤岛,还是那棵蓝花楹树下,赤炼心中已然明了,这是他和卫庄最后一次比剑之时。然而,只有此刻处于梦境中的过去的自己尚不知晓这一切。 “这次,你要认真一点。”少年轻声说道。 少女微微侧身,目光坚定地看着少年,回应道:“放心,每一次都是。” 微风轻拂,蓝花楹花瓣如雪般飘落。两人相对而立,四周一片静谧,唯有风声相伴。少年紧握手中树枝。少女亦不甘示弱,手中软剑如灵蛇舞动,透露出凛冽寒气。双方身形交错,剑影闪烁。每一剑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技巧,令人眼花缭乱。不过最终还是以少女赤炼的失败而告终。 第52章 寒梦韩梦 画面再次变得昏暗,少女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艰难地伸手扶住身旁的翠竹,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绝望。那扇紧闭的大门如同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横亘在她与心爱之人之间。 三天前,当红莲公主得知卫庄即将回到鬼谷,参与那场至关重要的决斗时,她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与忧虑。这场决斗的胜负关系到他和盖聂之间谁能够成为左右天下棋局的关键人物。然而,对于红莲来说,这些都不重要,她唯一关心的是卫庄是否能够平安归来。 可是,卫庄并没有给予她一个明确的答案。他只是用那种模棱两可的话语,让红莲的心始终悬在半空。“也许会,也许不会”,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刃,刺痛着红莲的心灵。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不知道该怎样才能留住他。 红莲默默地注视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仿佛透过它可以看到卫庄的身影。她想起了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些美好而难忘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然而,此刻的她却只能无助地站在这里,无法再靠近他一步。 她心想,如果自己能够达成卫庄口中所说的每一件事情,那么卫庄肯定就会回到她的身边来了吧?时光荏苒,匆匆一年过去了,红莲也已经完成了许多曾经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与挑战。比如说,她凭借着自身坚韧不拔的毅力和高超的武艺,成功地击败了那个一直以来被她视为重要亲人的师傅;又比如说,她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钻研学习御蛇之术以及淬毒技巧,并最终成为这两项技艺的高手;除此之外,她还在暗中默默地发展壮大着逆流沙组织,使得其规模和影响力都得到了极大提升。所有这些成就无一不证明了红莲自身实力的突飞猛进以及她内心深处对于目标坚定执着追求的信念。而这一切努力付出是否真的能够让那个心心念念之人重新回到自己身旁呢?或许只有时间才会给出答案…… 然而,即使完成了所有这些事情,卫庄依然没有归来。雪花不停地下着,纷纷扬扬地飘洒在每一个角落,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覆盖在它冰冷的怀抱之中。它们轻轻地飘落,像是无数的小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又像是天使的羽毛从天堂飘落人间。 这漫天飞雪,淅淅簌簌地落下,不仅落在了大地上,也落在了红莲那颗早已冷却的心上。她静静地站在雪中,任凭雪花肆意地打在身上,感受着那份刺骨的寒冷。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似乎在透过这片茫茫雪景寻找着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找不到。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已过了三个春秋。而命运却总是喜欢捉弄人,红莲竟然被指定嫁给了姬无夜——那个号称韩国百年以来最为强大的战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仿佛一道晴天霹雳,让红莲瞬间失去了眼中的光芒。 赤练心中自然明白自己此刻的想法:“哥哥已经远赴秦国,从此音信全无;庄,也回到了鬼谷,准备参加那决定天下局势的纵横之决。如今秦军大兵压境,国难当头,我本以为能够陪伴在身边的人都离我而去,而我一直视为依靠的父亲,居然也将我当作一枚棋子!曾经的红莲,是那么的光彩照人,可如今却突然变得如同沙砾一般渺小而无力。这一切,简直就是一场永远无法苏醒的噩梦啊!” 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红莲感到无比的痛苦和绝望。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未来,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走向何方。然而,在内心深处,她依然保留着一丝希望,期待着有一天能够摆脱困境,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幸福与尊严。于是,她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等待着那个改变命运的契机到来…… 出嫁那天,街道上人群熙攘,人头攒动,好不热闹!国君最受宠的女儿即将出嫁,而她的夫婿则是威名远扬的大将军姬无夜。这场盛大婚礼成为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焦点。毕竟,在这段时间里,这可是唯一能够让人们感到欣喜和振奋的好事了。 街头巷尾,人们纷纷议论着这场婚事背后的种种故事和传闻。有人称赞新娘的美丽与高贵,有人仰慕将军的英勇与威风。每个人都带着羡慕和祝福的目光注视着这支盛大的迎亲队伍,仿佛能够感受到那份幸福和喜悦。 整个城市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张灯结彩的街道两旁,摆满了鲜花和彩带,将这个特殊的日子装点得更加绚丽多彩。只不过坐在轿辇上的红莲紧紧的握住了赤炼剑柄。因为她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他。他,回来了。 梦境转换,如走马灯一般,姬无夜之死,卫庄成为韩国大将军,卫庄下狱,卫庄灭韩国。 直到最后卫庄和红莲站在山上,看着山下的一片火海。卫庄给了红莲两个选择,一是跟着卫庄,卫庄会还她一个更好的韩国。只不过这次的红莲如初次收到练剑那天一般,没有等卫庄说出第二个选择。 梦境结束,一个灰蒙蒙的影子出现在了赤炼面前。赤炼望着灰影,吃惊的喊道:“哥哥。”灰影未作出任何反应,逐渐消散开去。“哥哥。”赤炼大叫,猛然睁眼。 这边的姬煌看着回到酒壶里的灰影,顿时亚麻呆住:“你这是去作甚了?怎么魂体一下就不稳了?”灰影正是韩非移魂异世时残存的几缕魂魄。之前姬煌一直在想办法帮其固魂,好不容易才有了点效果,现在一下打回原形。 姬煌掐指一算,说到:“离你魂魄消散只有7日了。这七日内你好生呆在这酒壶里不要出去。”然后拿起佩剑便打算出门去找白一苇,借他那条养了多年的白蛇一用。来为韩非的这缕残魂固魂。不过即便如此,最多也只能延长至半月。 第53章 开山蛇蜕 姬煌将自身强大的龙游之气,运用其高深莫测的功力,幻化成一只三足金乌。这只三足金乌浑身闪耀着金色光芒,翅膀挥动间带起阵阵风雷之声,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 姬煌驱使着三足金乌,向着白一苇所在之处飞去。一路上,三足金乌穿越云层,翱翔于天际之间,速度快如闪电。 当三足金乌抵达白一苇所在地时,它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引起了白一苇的注意。白一苇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威武不凡的三足金乌出现在眼前。 三足金乌遇到白一苇后化作金色大字,请白一苇一见,并特意嘱咐他带上那条珍贵无比的药蛇。白一苇听闻后,心中暗自惊讶,但他还是立刻准备好一切,带着药蛇前往与姬煌会面之地。 “你这小滑头,要为师这药蛇作甚?”白一苇看着姬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但脸上却故作严肃地说道。他心里暗自嘀咕着:这小子平日里鬼点子就多,这次不知道又想出什么馊主意来。 姬煌看着白一苇那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心中不禁暗自发笑。“别摆架子了,把你那条小白蛇拿出来吧!” 白一苇听了姬煌的话,故意板着脸说:“哼!为师这条白蛇可是珍贵无比,岂能轻易借给你?” 姬煌见白一苇不肯松口,便开始软磨硬泡起来。他一边拉着白一苇的衣袖撒娇卖萌,一边夸赞小白蛇如何厉害、如何与众不同。 白一苇被姬煌缠得实在无法脱身,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把手伸进自己的衣袍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盒子后,一条通体雪白、晶莹剔透的小蛇安静地躺在里面。 姬煌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去抓小白蛇。白一苇见状连忙拦住他说:“慢着!我这药蛇可不是普通的宠物,它有灵性且十分胆小怕生。你若惊吓到它了怎么办?” 姬煌听了白一苇的话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轻轻地从盒子里捧出小白蛇放在手心上仔细观察起来只见小白蛇身躯柔软灵活鳞片闪烁着微弱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奥秘令人着迷不已。 小白蛇盘在姬煌手中,口中时不时地吐出红色的信子,但却并未发动攻击。姬煌轻轻一挥衣袖,一颗黄豆大小、闪烁着微弱红光的药丸便出现在他手中。 姬煌小心翼翼地将这颗神秘的药丸递到白蛇面前,趁着小白蛇张口,毫不犹豫地将它塞进了小白蛇的嘴里。就在这时,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小白蛇的身体突然闪耀出耀眼的白光! 随着光芒逐渐增强,小白蛇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它的身体似乎在经历一场痛苦的蜕变,原本光滑的白色蛇皮也开始缓缓脱落。每一块脱下的蛇皮都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姬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他知道,这颗神奇的药丸可能会给小白蛇带来意想不到的变化,也许这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突破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白蛇的蜕皮过程终于结束了。 白一苇阅历丰富、博闻强识,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一般,一眼便洞悉了姬煌喂给小白蛇的东西究竟为何物。只见他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说道:“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这传说中的开山丸竟然会出现在你的手中!”此时此刻,白一苇一改往日那种悠然自得的闲散模样,整个人变得严肃起来,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开山丸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父亲大人那里拿来的呢!”姬煌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小白蛇褪下来的皮一点一滴地收集起来,仿佛这些皮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白一苇那炽热的目光,似乎对他来说,眼前这条小白蛇比白一苇还要重要得多。 当把小白蛇交还给白一苇的时候,姬煌还特意用一块精致的手帕将那些蛇皮仔细地包裹起来,好像生怕它们会受到任何损伤似的。他的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物品。做完这一切之后,姬煌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将手帕收了起来。 白一苇虽然惊讶姬煌会有开山丸这种宝物,但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炼药的行家。以他的能力来说,只要给他充足的材料以及足够多的时间,那么他自己也是能够炼制出开山丸的。不过想要炼制开山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除了一些比较常见的普通原料之外,还有两种特别稀有的当世难寻的珍贵药材。这两种药材才是炼制开山丸最关键的部分,如果没有它们,就算有再多的其他材料也无济于事。所以说,要想得到一枚开山丸,不仅需要高超的炼药技巧,还需要有极好的运气和机缘才能找到那两种稀有的药材。 这两味药材,其中一味是万载巨灵蛇那颗历经沧桑岁月的蛇胆,另一味则是万载巨灵蛇那对神秘莫测的蛇目。这两种珍贵至极的药材,彼此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唯有当初蜀国的后裔方才拥有这两件稀世珍宝。 五丁开山之后,那大蛇的尸体被蜀人从山腹中掘了出来。众人望着这庞然大物的尸首,心中感慨万千。他们知道,这条大蛇曾经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灾难,但如今它已死去,也算是一种解脱。 蜀人们决定将大蛇的尸体进行处理,以告慰那些牺牲的力士英灵。他们小心翼翼地剜下大蛇的血肉,用这些珍贵的材料来祭奠那些勇敢无畏的力士们。每一刀下去,都仿佛在向力士们表达着敬意和感激之情。 而大蛇的蛇胆和两颗蛇目,则被分别交予了蜀山和蜀国皇宫保管。其中一颗蛇目被留在了蜀国皇宫,成为了一颗稀世珍宝般的夜明珠。每当夜幕降临,这颗蛇目便会散发出璀璨的光芒,照亮整个宫殿,让人感受到一股神秘而又庄严的气息。另一颗蛇目和蛇胆则被蜀山所收藏。 秦惠文王派遣大军攻打蜀国,并成功地将其消灭。在这场胜利之中,他获得了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一颗被用作夜明珠的蛇目。这颗神秘的蛇目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秘密。 秦惠文王对这颗蛇目爱不释手,视若珍宝。他决定将它带回秦国,作为自己统治的象征和权力的象征。这颗蛇目成为了秦国宫廷中的瑰宝,被严密保护起来。 第54章 异人扁鹊 话说当时在咸阳行医的扁鹊,偶然间听闻秦惠文王将蜀国的万载巨灵蛇目带回了王宫之中。这一消息让他兴奋不已,因为作为一名医术高超的医者,他对于世间各种奇珍异宝都有着浓厚的兴趣和求知欲。 于是乎,扁鹊怀着满腔的热忱和好奇之心,恳请能够有机会亲自见识一下这传说中的神奇宝物。他深知这可能是一次难得的机缘,可以让自己开阔眼界、增长见识,同时也有助于提升自己的医术水平。 然而,要想获得这样的机会并非易事。毕竟那可是秦国王宫,戒备森严,寻常之人难以进入。但扁鹊并没有轻易放弃,他凭借着自己在医学界的威望和人脉关系,四处奔走、多方打听,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途径来实现自己的心愿。 经过一番努力,扁鹊终于得到了一个宝贵的机会。他通过一位与王宫有渊源的朋友引荐,成功地获得了进入王宫参观万载巨灵蛇目的许可。 当扁鹊踏入王宫的那一刻,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亲眼目睹这件神秘宝物的风采,感受它所蕴含的力量和奥秘。在王宫的某处密室中,扁鹊终于见到了那颗传说中的万载巨灵蛇目。它散发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仿佛拥有着无尽的生命力和智慧。 秦惠文王得知请求观赏宝物的乃是医家大拿——扁鹊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然而,扁鹊对这件宝物的观察竟然持续了整整半年之久,闲暇之余扁鹊还在为王公大臣们治病,这让秦国太医李醯心生忌恨。 自从扁鹊踏入秦国国土以来,王公贵族们纷纷涌向他寻求医疗救治,而不再理睬李醯等其他太医。不仅如此,医馆中的一些太医们也开始模仿起扁鹊的望闻问切之法,抛弃了他们过去所依赖的放血和巫祝手段。 这还不算什么,秦武王闲来无事,心血来潮地与身边的武士们举行起了举鼎比赛。只见那青铜大鼎犹如一座小山一般矗立在广场中央,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秦武王一声令下,众武士纷纷上前,试图举起这座沉甸甸的大鼎。 然而,这看似简单的举鼎动作却蕴含着巨大的危险。就在大家都拼尽全力之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秦武王突然觉得腰部一阵剧痛袭来,仿佛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痛一般。他忍不住闷哼出声,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众人大惊失色,急忙搀扶着秦武王回到王宫,并请来了太医李醯(音西)为他诊治。李醯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开了几副药方给秦武王服用。然而数日过去,秦武王的病情不仅未见丝毫好转,反而越发严重起来。 正当众人束手无策之际,有人传来消息说神医扁鹊又来到了秦国境内。武王闻听此言,如获至宝,连忙派人传旨宣扁鹊入宫觐见。 扁鹊进入王宫后,先仔细观察了一下武王的神色,然后轻轻按住他的脉搏,片刻之后,扁鹊心中已然有了定论。他开始施展独特的推拿手法,在武王的腰间用力揉捏推拿着。过了一会儿,又让武王试着自己活动一下身体。武王照做之后,顿时觉得腰部轻松了许多,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紧接着,扁鹊又开出了一剂对症的汤药,让武王服下。不消片刻功夫,武王的病状竟然奇迹般地完全消失了!武王欣喜若狂,对扁鹊的医术赞不绝口,当下决定要册封扁鹊为太医令。 李醯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的嫉恨之情愈发强烈。他深知扁鹊的医术远在自己之上,如果让他成为太医令,那么自己的地位必将受到威胁。于是,李醯在秦武王面前大肆诋毁扁鹊,称其不过是个“草莽游医”,根本不配担任如此重任。 秦武王听了李醯的话,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毕竟对扁鹊的了解并不深,因此并未完全打消重用扁鹊的念头。 李醯深知扁鹊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如果不尽快将其铲除,日后必将后患无穷。于是他精心策划,派出两名训练有素的刺客,企图暗杀扁鹊,以绝后患。 然而,这一阴谋并未得逞。扁鹊的弟子们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并及时提醒了扁鹊。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捷的身手,扁鹊成功地避开了这次袭击,暂时逃过一劫。 但是,扁鹊知道秦国已经不再安全,他必须立刻离开这里。经过深思熟虑后,他们选择了一条较为偏僻的路线,沿着骊山北面的小路前行。这条路虽然崎岖难行,但相对来说比较隐蔽,可以减少被发现的风险。 可惜,李醯并没有放弃追杀。他再次施展手段,派遣一批杀手伪装成猎户的模样,埋伏在扁鹊必经之路的半途中。这些杀手们巧妙地隐藏自己的身份,等待着猎物上钩。 当扁鹊一行人走近时,杀手们突然现身,发动了凶猛的攻击。尽管扁鹊奋力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除了难经和内经之外,他还给自己的弟子留下了一篇神秘的开山方。这片开山方被视为这位高人毕生智慧的结晶之一,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力量。 然而,其中一名弟子却改变了自己的道路,投身到了阴阳家门派之中,并将开山方一同带走。这个转折使得这名弟子如鱼得水,凭借着开山方的独特力量,迅速崛起并成为当时备受瞩目的云中君。 随着势力的增长,他开始借助秦国强大的实力向蜀山施压,逼迫他们交出蛇目和蛇胆。蜀山面对如此压力,无奈之下只得将珍贵的蛇目和蛇胆乖乖奉上。 得到这些宝贵资源后,他利用开山方以及万载巨灵蛇的蛇胆和蛇目,精心炼制出了五枚开山丸。其中三枚作为贡品献给了国君,一枚用于实验效果,而最后一枚则被保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不为外人所知,姬煌只知道这丹药得之不易 ,但却不知道来由。白一苇自然知道其中奥妙,谁让他是那届云中君的后人呢。 第55章 千机密语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盗跖身形敏捷地跃上一座高耸的斗角,双腿稳稳分开呈弓步站立,目光锐利如鹰隼般紧盯着远方巡逻的大秦官兵。夜风呼啸而过,掀起他黑色的衣袍,发出阵阵猎猎风声。 盗跖昂首远望,视线穿越重重黑暗,落在远处灯火通明的将军府上。他深吸一口气,脚下猛然发力,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腾空飞起,宛如一颗划过夜空的流星,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将军府俯冲而去。 短短几个起落之间,盗跖便已经抵达将军府外院。他轻盈地落地,悄无声息地融入周围的阴影之中,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随后,他迅速藏匿在一处偏僻的角楼下,屏息凝神,静静地等待着最佳的行动时机。 在前一晚墨家那隐蔽的据点里,盖聂、张良以及墨家其他成员正团团围坐在一张小小的木桌旁。桌面之上平铺着一卷帛书,其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如蝇头小字般的神秘字符。 此时此刻,只见张良背对众人而立,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种凝重的氛围之中:\"诸位,这便是传说中的''黑龙卷宗''。此乃帝国文件之中的至高级别机密所在。为确保文件内容绝不外流,均采用了特殊至极的密语术来书写完成。\" 听到这里,盗跖不禁失声惊叫道:\"密语术?!\"显然对这种奇特手段充满好奇与疑惑。 站在一旁的班大师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点点头,并进一步解释道:\"没错,这卷宗看上似乎填满了毫无章法可循之文字,但若按照事先约定好之特定方法去解读,便能从中寻觅出那些关键且有价值之字眼。而后再将这些字巧妙地组合排列起来,即可还原成本来真实之语句,从而知晓此份文件究竟所言何物。\" “此次所用之黑龙卷宗,乃是一门名为‘千机’的密语之术。”张良接口道,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沉稳和自信。说罢,他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在场的众人,继续说道。 此时,坐在斜角处的徐夫子突然开口说道:“千机密语术?” 坐在他右手边的盖聂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然后轻声解释道:“这千机密语术,乃是阴阳家独创面世的一种更为高深莫测的密语之法。”他的语气平静。 “没错,千机密语术可不是普通的密语术!它在原有密语术的基础上融入了阴阳五行八卦之理啊!无论是选字的法则,还是这些字排列组合之后的顺序,都足足有上百万种可能!”当听到张良说出这千机密语术竟然存在着如此繁多的变化时,大铁锤简直惊掉了下巴,他瞪大眼睛,嘴巴微张,满脸不可置信地将双手向前一摊,并开始左顾右盼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什么?百……百万种变化?那岂不是根本不可能解开嘛!”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要知道,即便是那些相对简单一些、只有区区几百种变化的普通谜语术,对大铁锤这样脑筋不够灵活的人而言已然如同天书一般难以捉摸了,更别提眼前这个拥有整整上百万种变化的千机密语术了。 大铁锤忍不住叹息道:“哎,咱们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搞到这份情报,结果却完全派不上用场啊!” 一旁的张良静静地听着大铁锤的牢骚,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情绪波动。他沉默片刻后突然开口说道:“锁存在的意义就是等待那把与之匹配的钥匙来开启它。世上每一把锁都有独属于自己的那把钥匙。” 话音未落,盗跖便迫不及待地插话道:“要说起这锁跟钥匙之间的关系嘛,嘿嘿,可没人比我更了解啦!”说罢,还得意洋洋地向其他人瞥了一眼。 此时此刻,张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就像一个渔夫看到鱼儿咬饵时那般兴奋。他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紧盯着盗跖,仿佛在暗示着什么重要信息。 紧接着,张良语气肯定地说道:“没错,能够揭开黑龙卷宗背后谜团的关键人物,非盗跖兄莫属啊!” “啊!”盗跖失声惊叫,满脸惊愕地看着张良,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他怎么也想不到,解开那神秘莫测的黑龙卷宗的关键竟然会是自己!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盗跖连忙摆手,急切地为自己辩解:“开锁我倒是在行,但那个什么百万种变化的千机密语术,我可是一窍不通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和无奈,一边说着,还一边不自觉地扭动身体,做出各种小动作。然而,他的辩解并没有让在场的人完全信服,众人依然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他。面对这样的局面,盗跖感到十分尴尬和窘迫,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即便拥有超乎常人的智慧和天赋异禀,如果没有任何线索或提示,想要单凭一己之力去破解这门神秘莫测、错综复杂的千机密语术,可以说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然而,只要掌握了解开谜团的关键——千机,那么无论是谁都有可能揭开隐藏在其中的秘密。” 说话间,张良语气坚定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一旁的大铁锤也频频颔首,表示认同。而当\"千机\"这个字眼传入盗跖耳中时,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仿佛对这个词有着某种模糊的印象,但一时之间又无法确切地回忆起来。 于是,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千机?那到底是何物啊?\" 张良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千机乃是一件独一无二的宝物,它由一块精心打造的密码铜盘所构成。这块铜盘巧妙地融合了阴阳五行八卦等多种元素,并刻满了与各种密码相对应的文字符号。其设计之精巧、构造之繁复,令人叹为观止。\" “帝国最大机密的谜底竟然藏在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物件之中!这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那么问题来了,我们究竟该如何才能获得那神秘无比的千机密码铜盘呢?”盗跖瞪大眼睛看着张良。 面对盗跖急切地询问,张良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过了片刻,他缓缓开口说道:“要想得到千机密码铜盘并非易事。” 第56章 夜入军府 “千机铜盘天底下共有两个,其中一个在咸阳宫嬴政的身边;而另外一个,此时此刻就在桑海城。”张良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起放在桌上的铜盘,小心翼翼地向围坐在周围的众人展示,并用手指轻轻地比划着。 “哦?竟然还有如此神奇之事!”盗跖听闻后不禁喜出望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哈哈,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搓了搓双手,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一展身手。毕竟作为天下闻名的神偷,对于这种充满挑战和刺激的事情总是无法抗拒。 看着盗跖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一旁的大铁锤忍不住开口调侃道:“嘿嘿,我说小跖啊,你这家伙肯定是手痒难耐了吧?毕竟这么久没偷过东西,心里肯定憋坏了。” \"千机密码铜盘究竟位于桑海城何处?\" 沉默许久的高渐离突然开口,一言道破问题核心所在。众人闻言,目光纷纷集中到他身上。 \"将军府。\" 张良语气平静地回答道,但这短短三个字却令在场所有人面色骤变。 徐夫子轻抚着下巴上的胡须,忧心忡忡地说:\"将军府向来是桑海城中防守最为严密之处,如今又有蒙恬大军驻守四周街道,可谓水泄不通。况且此时扶苏、李斯皆身在将军府内,还有帝国宫廷侍卫以及阴阳家高手护佑……想要潜入其中谈何容易啊?\" 他略作停顿,似乎在观察其他人的反应。然而无需多言,大家心里都清楚此事之艰难。 “是啊!若不是那有着异于常人的想象力、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且能瞒天过海之人,又怎会有胆量去打将军府的主意呢?”张良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牢牢锁定在盗跖身上,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之意。 “哈哈,承蒙张兄厚爱了!像我这样离经叛道、不拘一格之人,就喜欢做一些旁人不敢想象之事。”盗跖豪爽地大笑起来,声音震耳欲聋。话音未落,只见他猛地伸手一吸,原本握在张良手中的那个铜盘竟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般,径直朝着盗跖飞了过去。 事发突然,张良不禁微微一愣,待他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手中的铜盘已然落入了盗跖的掌控之中,有些惊讶,但随即便恢复了常态,脸上的笑容反而越发灿烂起来。“这才是盗王之王呀。” “然而,想要成功潜入那守卫森严、固若金汤的将军府邸绝非易事。除了拥有举世无双、独步天下的电光神行术之外,你还必须得到一个关键人物的协助。”此时此刻,盗跖听闻张良所言后,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正坐在对面的盖聂身上。 只见张良微微侧过身子,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盖聂,并缓缓说道:\"盖先生曾肩负重任,担任过秦始皇嬴政身旁的帝国第一宫廷侍卫。\" 对于盖聂这段辉煌往事,盗跖自然心知肚明,但他还是忍不住停下手中正在转动的铜盘,语带讥讽地回应道:\"像他这样声名远扬的人物,其经历恐怕早已家喻户晓了吧!\" 尽管张良敏锐地察觉到了盗跖言语中的不敬,但他并未多言,只是继续平静地阐述道:\"正因如此,放眼天下,再无人能比盖先生更为了解秦国防御部署的规律。有了他的相助,我们此次行动方能如虎添翼,增加几分胜算。\" 盖聂并未将盗跖放在心上,而是直截了当地开始阐述起防御部署来:“门口通常设有八名岗哨。然而,这一数字会根据职位的高低而有所增减。就目前将军府内李斯和扶苏的级别而言,岗哨人数将会增加至二十人。不仅如此,墙内还安排了每隔五步便有一名站岗士兵。同时,在围墙的四个角落均建造有高耸的哨楼。站在这些哨楼上,视野更为开阔高远。一旦发现异常情况,他们会立即敲响警钟发出警报。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守卫皆是万里挑一的神射手,其弓矢技艺精湛到能够百步穿杨。除了固定的岗哨外,还有多支由四人组成的巡逻队伍。自夜幕降临之际起,直至黎明破晓之时,这些巡逻队始终保持警觉,彻夜不眠地执行任务。组成巡逻队的士兵们都经历过严苛的训练和选拔,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应对突发状况的能力,都远超常人。此外,每隔半个时辰,岗哨的人数都会被仔细清点一次。因此,如果想要悄然潜入,最为妥当的做法就是避免引起他们的注意,更绝不可与任何人发生冲突或交战。” “院落内的树木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看上去确实是绝佳的藏身之所,但对大多数企图潜入的人来说,却是一个恐怖至极的陷阱。因为每一棵树上都巧妙地系着一串小巧玲珑的铃铛,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它们便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那些贸然爬上树的人,往往会在瞬间暴露自己的行迹。所以,要想成功穿越这道防线,就必须在上树之前迅速找到并解开这些要命的铃铛。然而,这绝非易事,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倘若有幸闯过了这一关,接下来便面临着第二道围墙。翻过它,就能从外院踏入中院。中院的布局竟与外院如出一辙!不同之处在于,这里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可以遮蔽身形的障碍物。在如此众多严密监控的目光之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越这片宽阔空旷的地域,简直比登天还难。任何心存侥幸或冒险一试的举动,都无异于自寻死路。此时此刻,唯有保持十足的耐性,静静等待那个稍纵即逝的契机降临。” 回忆突然中断,就在这时,机会终于来临!盗跖站在哨楼下,迅速调整好姿势,然后猛地纵身一跃,如同一只轻盈的飞燕般落在院内的一棵大树上。他动作敏捷地摘下树上挂着的铃铛,然后轻轻跳下树来,身形一闪,以极快的速度从背对着他行走的哨兵中间穿梭而过。 紧接着,盗跖几个起落便翻上了角楼,并顺势攀上了角楼顶部的横梁。只见他双手紧紧抓住横梁,身体倒立悬挂其上,宛如一只灵巧的猴子一般。此刻的盗跖全神贯注,静静地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第57章 盗王之王 月渐西沉,黑夜如墨,乌云渐渐遮蔽了明月。此时此刻,正是行动的最佳时机!盗跖紧闭双眼,调整呼吸,全身放松,然后猛地睁开双眸,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 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真气汇聚到双腿之上,准备施展出自己独步江湖的轻功。只见他双腿微微弯曲,然后用力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射向空中。 与此同时,院子里正在巡逻的官兵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他们依旧按照原定路线巡逻,手中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空间。然而,只有那微微颤抖的火苗仿佛在默默地记录着刚才有风吹过的痕迹。 盖聂低沉而坚定的嗓音再次在盗跖耳畔响起:“若能把握时机,穿越眼前这片广场,便可踏入将军府的核心内院,此处想必乃重兵驻守之要害所在。”与此同时,张良冷静沉着的声音亦传入耳中:“破解黑龙卷宗密码之铜盘,即藏匿于内院的千机楼内。” 盗跖心中暗忖,前方广场看似开阔无阻,但定有严密布防。他深知此番任务艰巨异常,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前一天晚上。盗跖眼神锐利地盯着眼前这个叫做张良的男人,他的语气充满怀疑:“张先生,千机密码铜盘具体位置如此机密的情报,你究竟是如何获得的?”这句话不仅仅代表着盗跖个人的疑惑,更是在场所有墨家人共同的心声。 面对盗跖的质问,张良的神情却显得异常平静,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有一位朋友,冒着巨大的风险将这份情报传递给了我。”他的声音坚定而沉稳,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自己所说的真实性。 然而,尽管张良的回答斩钉截铁,但众人的心中仍然存在一丝疑虑。毕竟,这样重要的情报岂是轻易能够获取到的呢?不过,他们也并没有完全否定张良的说法。因为从他坚定的目光和坦然的态度中,似乎可以感受到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或许,真的有那么一个勇敢无畏的人,愿意冒险为他提供帮助。 在这一刻,整个场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每个人都在思考着张良所言的可能性,同时也在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这个神秘的情报来源,成为了众人心中无法解开的谜团。但无论如何,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行动必须建立在这个情报的基础之上。而对于那个传递情报的神秘朋友,他们也只能默默感激,并期待着未来有机会揭开这个谜底。 看到众人的态度,张良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接着说道:“若是你有机会来到千机楼前,那么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千机楼的底层门户被紧紧地锁住了,而那把关键的钥匙,则由蒙恬将军亲自掌管着。想要从那位帝国将星手中偷走钥匙,其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并且即使侥幸得到了钥匙,也绝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轻易地打开铜锁、推开门户进入其中。所以说,唯一的入口其实位于整座千机楼的最顶层处。” 盗跖一边回想张良说过的话,一边小心翼翼地潜入千机楼上。他身形轻巧灵便,犹如一只幽灵一般,楼上巡逻的卫兵和空中巡视的鹰犬都没能察觉到他的存在。盗跖悬挂在檐顶之上,轻手轻脚地推开千机楼顶上的窗户。“对于盗王之王来说,能来到内院,进入千机楼也并非难事。这座千机楼内保护着重要机密,即使是卫兵和宫廷侍卫,都被严令禁止踏入半步。所以,在这千机楼内,反而没有守卫。”盗跖心中默默念叨着张良的话语,同时仔细观察着千机楼内的情况。 他的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千机楼内部显得格外安静,只有微弱的灯光闪烁着,给人一种神秘而压抑的感觉。盗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轻轻跃入屋内。他落地无声,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盗跖蹑手蹑脚地向前走着,脚下的步伐轻盈而稳健。他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每走一步,他都要停下来倾听一下是否有异常的声响,确保自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随着逐渐深入千机楼,盗跖发现这里布局复杂,机关重重。房间四周立着铜柱,对应每层楼的的位置有着横向的轨迹圈。盗跖心中暗叹,若是没有张良提前告知,想要在如此复杂的环境中找到目标恐怕并非易事。 “你需要盗取的千机密码铜盘就在一层的中央,虽然没有守卫,但其防护之严密、可怕程度更甚。”盗跖一边默默回想着张良说过的话,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副护眼镜片。这副镜片可不简单,乃是徐夫子铸剑时拿来保护眼睛的宝贝疙瘩!它由万年紫水晶精心打磨而成,珍贵无比。 盗跖将护眼镜片放在眼前,原本空荡的铜柱和轨迹圈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蚕丝。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张良口中的血蚕丝阵?阴阳家特制的可怕武器!看着比蛛丝还细的东西,张良竟然用了三个绝对来证明它的恐怖……” “听说这血蚕丝产自西域,比普通的蚕丝还要细十倍,而且色泽通透,如果不借助工具,肉眼几乎无法看清。每一层都分布着上百根血蚕丝,它们紧密相连,如同一张天罗地网。而这些血蚕丝的末端,居然还装有银铃!更令人惊叹的是,这血蚕丝韧性极强,普通利器根本无法隔断。最为致命的是,每根丝上都被浸泡过剧毒,触之必死啊!”虽然盗跖心中有些怀疑,但看到张良那言之凿凿的模样,又不得不信。 此时此刻,盗跖的心情异常沉重。面对如此凶险的血蚕丝阵,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盗跖将身上的衣服和裤子紧紧地扎住,以免被血蚕丝挂住。他不断地变换着姿势,时而蹲下身子,时而侧身而过,小心翼翼地在血蚕丝之间穿梭。每一步都需要格外谨慎。 第58章 不期而遇 离千机铜盘还有最后两层楼的时候,盗跖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张良给的情报似乎并不完整啊……” 根据之前得到的信息,最后一层有一个血蚕丝阵,但现在看来,这个阵法并非如想象中的那样简单。最要命的是,这些血蚕丝居然是移动的!要知道,仅仅是穿过上方那些静止不动的血蚕丝就已经非常困难了,而如今面对这样一个不断变换位置、捉摸不定的阵法,难度系数无疑大大增加。 然而,盗跖并没有轻易放弃。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决定凭借自己多年来积累的经验和技巧,尝试突破这个难关。他小心翼翼地迈出每一步,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血蚕丝的移动轨迹,并在瞬间做出判断与应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盗跖成功闯过了这道艰难险阻。当他来到千机铜盘所在之处时,疲惫不堪的身体稍稍放松下来。就在这时,一片洁白的羽毛缓缓飘落。 盗跖望着那片缓缓飘落至地面的白色羽毛,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再次抬起头来,目光恰好与白凤那张带着玩味神情的脸相对。\"是你?\"盗跖不禁失声惊呼道。 \"想不到会是我吧?\"白凤的话语中透露出满满的挑衅意味。 \"你是怎么……\"盗跖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就被白凤打断了。 \"血蚕丝阵很难吗?\"白凤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这个让无数人头疼不已的阵法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哼,你不过是跟在我的后面,沿着我走过的路才通过了血蚕丝阵罢了!\"盗跖一脸的不屑,他可不认为白凤有多大能耐。 然而,白凤却并没有因为盗跖的轻蔑而动怒,反而露出了一副高傲的神情,他淡淡地回应道:\"如果这样想能够让你心里稍微舒服一点,那么我也并不在意。\" “你为什么会来?”盗跖心中暗自思忖着,眼睛却紧紧地盯着白凤,同时脑子里飞速地盘算着如何避开他,顺利地拿走铜盘。 白凤微微眯起双眼,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虽然我不知道这铜盘究竟是何物,但我想你应该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永远不要让你的敌人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盗跖听了白凤的话,不禁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叹息道:“哦,原来如此……我还一直以为,你把当朋友呢!”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有无形的火花在空中四溅。他们彼此对峙,目光交汇处闪烁着敌意与戒备。盗跖的眼神中透露出狡黠与挑衅,而白凤则始终保持着冷静和沉着。 盗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突然纵身向前,试图抢夺铜盘。然而,白凤早有防备,身形一闪,轻松地避开了盗跖的攻击。 两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角逐,他们的身影在空中交错,拳掌相击,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每一次交锋都充满了力量与技巧的较量,令人眼花缭乱。 话分两头,这边白凤和盗跖还在激烈地争夺千机铜盘。他们互不相让,各显神通,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而与此同时,我们的主角姬煌却在另一个地方忙碌着。 小圣贤庄的姬煌在藏书楼顶层,一片宁静祥和。月光如水,洒落在这片古老的建筑之上,仿佛给它披上了一层银纱。姬煌静静地站在窗前,手中拿着一只精致的酒盅。酒盅里盛放着一些神秘的液体,这些液体正是他用来固魂的关键。 在姬煌的身边,摆放着一条灵蛇蛇蜕。这条蛇蜕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显然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姬煌小心翼翼地将蛇蜕放入酒盅之中,然后轻轻搅拌起来。随着他的动作,酒盅中的液体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 在这个漩涡的中心,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韩非的残魂,此刻正被姬煌用特殊的方法放置其中。姬煌全神贯注地操纵着漩涡,不断调整着力量的输出,以确保韩非的残魂能够得到最好的滋养和巩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姬煌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的眼神始终坚定而专注。他知道,这次固魂至关重要,如果稍有不慎,韩非的残魂就可能消散无踪。 终于,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姬煌成功完成了固魂仪式。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此时,酒盅中的漩涡缓缓消失,韩非的残魂也变得清晰可见。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姬煌慢慢地收拾着自己身边的物品,把它们一一摆放整齐。当他转过身准备下楼的时候,突然间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姬煌心中暗自思忖道:\"那不是三师公吗?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要出门啊。\"他一边想着,一边顺手将酒壶系紧,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张良所在的方向快步追了过去。 天明和少羽在躲过秦兵巡逻部队后,看到一个熟人从巷子中走出。“三师”天明公字还没念出时就被少羽捂住嘴,拖到一旁躲了起来,因为张良身后不远跟着一个人,在月光的照明下,少羽和天明看清楚了跟在张良之后的正是流沙主人卫庄。 看卫庄和张良像是熟识,少羽和天明都惊呆了,他们想不明白一直帮助他们的三师公怎么会和卫庄这个大坏蛋在一起。“两位也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来欣赏月色?”突兀地声音响起,少羽和天明急忙转身。 来人正是巡夜的星魂,惨白的脸上纹着紫色的火焰,衣袍无风自动,身后还跟着两个带着灰色高脚帽的阴阳傀儡。 少羽认出来人心中暗道不好:“这个人是阴阳家的护国法师星魂,能够在李斯身边,应该是实力相当可怕的家伙。”星魂看着天明脖子上的上的玉佩。阴冷地说:“很眼熟地玉佩,你就是那个带着秘密的少年?看来我们相遇并非偶然。” 天明闻言握住脖子上的玉佩,少羽则是将天明护在身旁。星魂手掌微张,紫色如流火般的气刃便出现在他的手中。天明不经意与其对视,星魂的眼眸如寒夜的星子,孤高清冷。对视一眼后,天明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少羽你看到没?”天明望向原本在身侧的少羽,突然发现少羽在离自己十丈开外的地方,突然天明所占地面开裂,一只手掌一般的石柱将天明顶了上去,天明抬头,看到的是放大了很多倍的星魂的脸。无色的丝线缠上了天明少羽的手脚,两人如提线木偶一般被星魂提起玩弄。 再一回神,天明少羽二人已经被阴阳傀儡困住。“你们逃不出我手心,还是省点力气吧。”星魂手上的气刃已经消失。 “你是妖怪,用妖法。”天明虽然四肢无力,但是还在嘴硬。 “把阴阳傀儡术当做妖法,我原谅你的无知。”星魂冷笑。 “你的脑中有一座迷宫,我很好奇。”说完这句话,星魂还想有下一步动作时,被远处传来的警报声吸引。丢下一句:“我先回将军府,你们把他们带回影牢。” 傀儡们应声,将天明二人押了下去。 第59章 凌虚霜华 姬煌不慌不忙地跟随着张良,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定,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然而,张良却行色匆匆,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一个小尾巴正悄悄地跟随着自己。 姬煌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既不想被张良发现,又不想跟丢了目标。他灵活地穿梭着,巧妙地利用周围的障碍物和建筑物来隐藏自己的身影。 张良的脚步越来越快,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在催促着他。姬煌不禁心中好奇,但他并没有贸然上前询问,而是继续默默地跟踪着。他想知道张良如此匆忙的原因,也许这背后隐藏着一个有趣的故事或者秘密。 直到他看到天明和少羽以及流沙主人之后,他才停下了脚步。姬煌小心翼翼地收敛起自身所有的气息,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就算是洞察力如同星魂一般敏锐之人也无法察觉到距离他仅仅两三丈远的姬煌。 现在,摆在姬煌面前的难题是:究竟是去营救天明和少羽,还是继续追踪张良?然而,对于姬煌这样一个心思缜密、机智过人的人来说,这个问题并不是那么难以抉择。他心中暗自思忖道:“小孩子才需要做选择呢,而我,自然是两个都要!” 在巧妙地避开了离去的星魂之后,姬煌悄悄地施展出一种独特的结印手法。随着他手指的灵动变化,一股无形的内力宛如涓涓细流般隔空传输进入天明的体内。姬煌心中暗自想道:“有了我输入的这股内力,只需再过片刻功夫,天明便能够自行解除阴阳傀儡术的束缚。再加上他本身所蕴含的雄浑内力,应付眼前这些秦兵和阴阳傀儡应当不在话下。”想到这里,姬煌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做完这些之后,姬煌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如疾风般朝着张良追去。而此时此刻,在一处险峻的山崖之前,张良缓缓褪下自己的衣袍,神情凝重地望向身后紧跟着而来的卫庄。 \"李斯已经找过你了吧?\"卫庄的声音冷冰冰地传来,仿佛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张良微微点头,表示默认。他知道,在卫庄这样精明敏锐之人面前,任何掩饰都是徒劳的。 \"逆流沙的情报收集能力果然名不虚传啊。\"张良试图用恭维的话语缓和气氛,但卫庄显然并不买账。 \"流沙不需要恭维,我只想要知道,李斯究竟找你何事!\"卫庄的眼神锐利如刀,紧紧锁定在张良身上,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面对卫庄咄咄逼人地追问,张良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凝视着卫庄,每个字都说得异常清晰:“苍龙七宿,故人之死。” 听到这句话,哪怕是像卫庄这样冷酷如冰的人,也不禁微微动容。“看来我有必要去拜访一下相国大人了,不过在此之前……”卫庄的话音未落,鲨齿剑已然出鞘,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气如闪电般射向身后的一棵大树。 剑气飞出的刹那间,卫庄整个人也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向着从那棵树上跃起躲避剑气的姬煌疾驰而去。他的动作快如疾风,迅猛如雷,仿佛与那道剑气融为一体,形成了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 眨眼之间,卫庄便已经冲到了大树前。只见他手中的鲨齿剑闪烁着寒光,带着无尽的杀意,狠狠地朝着姬煌砍去。这一击气势磅礴,威力惊人,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撕裂开来。 姬煌定睛一看,只见眼前之人,一袭黑袍加身,面色冷峻,眼神犀利如鹰,浑身散发出一种强大而危险的气息。他手中握着一柄锋利无比的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向自己袭来。 面对如此强敌,姬煌心中不禁一紧,但他并没有退缩,而是迅速做出反应。他右手一挥,腰间的霜华剑瞬间出鞘,发出清脆的剑鸣。紧接着,他身形一闪,不退反进,挥剑朝着卫庄刺去。 刹那间,两道剑光交错碰撞,激起无数火花。姬煌手腕一抖,剑招变化莫测,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而卫庄则步步紧逼,剑法凌厉狠辣,每一剑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意。 张良看到来人,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迭,他立刻抽出凌虚剑,想要劝说两人停止争斗。然而,与其说他是在劝架,倒不如说是选择与姬煌联手共同对抗卫庄更为贴切。 在张良尚未加入战斗之前,姬煌便已逐渐显现出败绩。这其中并无其他特殊缘由,纯粹因为卫庄所施展的横剑术刚猛无比、霸气十足;而姬煌的剑术则注重轻巧灵活,以变化多端为特点。即便是面对像胜七这样强大的对手时,姬煌也未曾如此狼狈不堪过。 卫庄的实力深不可测,其力量之强竟然能和胜七平分秋色!而且他身形灵动、速度极快,犹如鬼魅一般,让人难以捉摸。相比之下,胜七就显得有些笨拙了。卫庄不仅出招迅速,而且每一招都蕴含着无穷的变化,让人防不胜防。他的攻击如暴风骤雨般连绵不绝,不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这种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使得他的攻击间隔时间非常短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这一切的变化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常人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姬煌一直以来都被卫庄压制着,但就在这时,他突然灵光一闪:“这霜华剑据说是能与阴阳家的阴阳咒印相互配合,发挥出巨大威力!”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运起全身内力,拉开自己与卫庄之间的距离。 只见姬煌左手掐诀,右手紧握霜华剑,剑身瞬间泛起一层幽蓝的荧光。随着他运气一挥舞,一道汹涌澎湃的剑气呼啸而出。这道剑气不仅气势磅礴,而且表面还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卫庄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他反应极快,同样也迅速地使出一招凌厉无比的剑气来应对。只见他手中的剑猛地一挥,一道璀璨夺目的剑气便如闪电般疾驰而出。 然而,当这两道剑气碰撞在一起时,却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产生巨大的冲击力,而是相互抵消了。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原本幽蓝色的光芒却并未消散,反而如同被点燃了一般,瞬间化作了一道道熊熊燃烧的流火,宛如流星般铺天盖地地砸向了卫庄以及站在一旁的张良。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卫庄和张良都临危不乱。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将降下的流火一一划灭。流火与剑刃相碰,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火星四溅,仿佛一场绚丽多彩的烟火表演。 就在这时,只见张良身形一闪,一个跃身便落在了两人之间。他凌虚入鞘,眼神坚定地看着面前的二人,沉声道:“二位,请住手!”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60章 内流争涌 卫庄听闻,将鲨齿缓缓地收入到剑鞘之中,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他的眼神依旧冰冷,但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姬煌见状,也轻轻地将手中的霜华剑归入剑鞘。那剑身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经历过的无数战斗。 这时,张良首先打破沉默,开口问道:\"子燹,你为何会在此处?\" 姬煌微微一笑,回答道:\"今日闲来无事,偶然间瞥见三师公外出,心中好奇,便也想着出来走走,看看能否遇到些有趣之事。\"他的声音温和而沉稳。 张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三人站在原地,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这位是流沙主人——卫庄。这是我的学生——姬煌子燹。”张良站在中间,将两人互相介绍了一番。 卫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他注意到了姬煌子燹身上独特的气质,仿佛与众不同。 姬煌子燹向卫庄微微点头示意,表示礼貌和尊重。他的目光同样落在卫庄身上,感受到了对方散发出的强大气息。 “姬姓吗?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故人。”卫庄沉声说道,思绪渐渐飘回了过去。他想起了曾经在机关城中的经历,那个时候,燕丹放过了他们。而过去,他们都称呼燕丹为姬丹。 那段回忆在卫庄的脑海中浮现,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姬煌子燹静静地听着,对卫庄口中的故人产生了一丝好奇。 “我还有事先走了。”话音未落,只见卫庄身形一闪,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三师公,既然卫庄已经走了,我们也走吧!”姬煌走到张良面前说道。 “子燹小友,我倒是很好奇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千机铜盘位置的帛书,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放在我房中的吧。还有你手中的剑以及刚刚和卫庄最后拼成的那一击。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无一不透露着你的身份绝不简单啊!”张良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测一一说了出来。 “我的身份?三师公,我没想到你的好奇心竟然如此之重。”姬煌绕着圈子说道。 “并非我好奇心太重,只是你的真实身份很有可能会给小圣贤庄带来巨大的影响。”张良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语气变得异常冰冷。 “说起巨大影响,子明和子羽在小圣贤庄带来的影响应该比我还大吧。”姬煌心里暗自琢磨着,试图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撇清关系,但似乎适得其反。 “你知道他们的身份了?”张良一脸惊愕,回想起之前墨家弟子阿忠被掳走、墨家据点险些暴露的情景,他下意识地拔出凌虚剑,剑尖直抵姬煌的咽喉。 “知道。我进入小圣贤庄的当天就知道了。”姬煌轻轻用手拨开剑尖。 “那是不是你泄露了消息,让星魂和蒙恬带兵前去搜寻墨家据点?”张良眼神犀利,手中的剑尖再次指向姬煌的咽喉。 “冤枉啊,我比邹衍还要冤枉啊!”姬煌大声喊冤。他是真的不知道星魂和蒙恬带兵搜寻墨家据点这回事儿。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天明和少羽的真实身份,那完全是因为他曾经看到过通缉榜单。毕竟,像这样一个有着高额悬赏金额的少年罪犯和另一个悬赏金额如此之低的少年罪犯,实在是太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了。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他缺钱吃饭才想着要抓住这两个人去换取赏金。 此时此刻,看着姬煌脸上那无比真挚的表情,再加上他还主动提供了关于千机铜盘的重要情报,一时间,张良真的很难判断出这个姬煌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不过,在张良的内心深处,却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期望着姬煌能够成为自己的朋友而非敌人。 “罢了!权且相信你这一回吧!”张良右手一挥,凌空虚握的剑鞘瞬间归位。姬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连忙开口向张良讲述起之前天明和少羽被星魂擒拿住的情况来。听闻此事,张良脸色大变,十分震惊地询问姬煌为何不出手解救他们二人。姬煌则淡定地回应道:星魂既然已经抓住了他们,就必然不会轻易让他们受到伤害或者死去;不过,如果张良还不尽快采取行动的话,那么少羽和天明恐怕真的有可能会被送进那恐怖至极的影牢之中。 身上软绵绵的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恶啊!什么傀儡术,我看那家伙根本就是个妖怪吧!天明心中暗自咒骂道。 此时的天明,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被两个阴阳傀儡硬生生地架着往前行。与此同时,少羽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尽管身体无法自由活动,但少羽的头脑却依旧清醒无比。他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脱身之法。 就在这时,少羽突然间注意到了天明的异常状况。他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然而,眼下的他也是无能为力,除了静观其变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仿佛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天明的身体里燃烧着,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这种奇妙的变化。那股无形的内力犹如一条灵动的蛟龙,在他的四肢百骸间自由穿梭游动。原本体内平静如湖面的墨家内力,此刻也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开始奔腾流淌。 然而,当这股内力试图游走至头部时,却遭遇了阻碍。天明脖子上的封面咒印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硬生生地将部分内力拦截下来。这些被阻挡的内力并没有消散,而是在咒印周围盘旋凝聚,形成了诡异的图样。 天明不停的念着好烫好烫,并顺势挣脱了阴阳傀儡的束缚,身体传来的烫感让天明想起在墨家机关城接受燕丹传功。天明不停的念叨着快停下来,快啊。但体内奔流无序的内力如开闸泄洪的水一般,尽管姬煌留下的那股内力和之前盖聂为他压制咒印的内力在疏松燕丹的墨家内力,但是结果不容乐观。 幸好天明的身体素质超乎寻常人,再加上姬煌和盖聂源源的内力进行疏导,这才让他没有血管爆裂身亡。若是一般人受到如此重创,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毕竟,如此强大的力量冲击,可不是凡人之躯能够承受得了的啊! 第61章 逸尘凌虚 多股内力在天明的体内流动奔涌,让他感觉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体里爬行,难受至极。他的脸色变得扭曲,双手不停地抓耳挠腮,试图缓解这种痛苦。 而周围的阴阳傀儡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纷纷围拢过来,警惕地盯着天明。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戒备和杀意,仿佛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一旁的秦兵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一紧。他深知天明此时的状况十分危险,但又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打算查看一下天明的情况。然而,就在他伸出左手放在天明的背上时,一股强大的内力突然从天明身上爆发出来。 那股内力如同汹涌的洪流,瞬间将秦兵击飞出去。秦兵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撞在了路旁的房舍上。他摔倒在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与此同时,天明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他的双眼紧闭,额头青筋暴起,口中发出低沉的吼声。他的身体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光芒,那是他体内内力激荡所产生的奇异现象。 周围的秦兵们瞬间警惕了起来,他们迅速地拿起手中的武器,冰冷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寒光,一同指向了天明。与此同时,那几个神秘的阴阳傀儡也抬起了手,手掌中泛起诡异的紫光,仿佛随时准备释放出致命的一击。 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少羽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能动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少羽心中一惊,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而此时的天明则因为体内痛苦不堪,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并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汗珠滚落,口中发出低沉的呻吟声。这一幕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那些秦兵和阴阳傀儡的目光纷纷转移到了天明身上,他们似乎对这个少年的状况感到十分好奇。 “小子!还不起来?”一个秦兵见天明还躺在地上,于是用脚踢了踢他,但天明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再不起来我就不客气了!”秦兵大声吼道,同时举起手中的长戈,准备在天明身上扎个窟窿。 就在此时,少羽一个闪身来到秦兵身后,左手握住刺出的长枪,右手狠狠的给了秦兵一拳,将其打飞出去。 “噗——”被打飞的秦兵吐出一口鲜血,重重地摔在地上,晕死过去。 然而,少羽并没有完全解开阴阳傀儡术,刚才那一拳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体力。 此刻,阴阳傀儡手中诡异的光芒越来越亮,周遭的温度也越发的寒冷。 少羽眉头紧皱,他意识到周围温度的降低可能与阴阳傀儡手中发出的诡异的光芒有关。 秦兵见势不妙,赶忙改换阵式,将原来的半包围圈迅速扩大,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形。他们紧密地围在一起,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形成了一座坚不可摧的钢铁壁垒。 就在这时,两名秦兵突然向前冲去,他们高高跃起,手中的长戈带着凌厉的气势,向着下方狠狠地劈下。他们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显然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和磨合。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耀眼的寒芒从人群中一闪而过。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两把长戈竟然在半空中被拦腰截断!而那道寒芒并没有停止,它继续以惊人的速度向着前方飞去,眨眼间便穿透了两名秦兵的喉咙。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以至于周围的士兵们还来不及反应。当他们回过神来时,只见那两名秦兵已经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们的脖颈处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少羽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突然之间,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又是两名秦兵被一剑封喉。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倒在了地上,鲜血从喉咙处喷涌而出。 就在这时,之前被少羽一拳击飞的那名秦兵终于回过神来,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惊恐地高喊:“敌袭!快……”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一个黑影以惊人的速度冲向他。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喉咙一凉,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名秦兵倒下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瞪大了眼睛,捂着自己的脖子,试图阻止鲜血的流淌,但一切都无济于事。最后一刻,他看到了那个站在他面前的人,那个人正慢慢地将手中的长剑收入剑鞘之中,仿佛刚才的杀戮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小队巡夜的小兵闻声赶来,包围住了来人。来人一袭黑衣,身材高大,面色冷峻。他将手中宝剑旋转抛至空中,单手握住剑柄,拔剑出鞘,身前一挥便又将宝剑入鞘。这一挥看似简单,却带着凌厉的剑气。包围的小兵还没反应过来,便有一半倒在了地上。 阴阳傀儡见势不妙,飘身上前,出爪袭向来人。来人侧身躲过,同时弹出宝剑,宝剑剑柄直击围上来的秦兵面门。剑弹回来时,他顺势握住剑柄,一剑封喉,随后将剑插回剑鞘。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原本在一旁的士兵见状,持长戈直取张良面门。张良微微向后一仰,轻松躲开了攻击。士兵收回长戈,又朝着张良的腰腹刺去。张良贴杆旋身,抽剑横扫。剑光闪过,又有几名秦兵倒地。张良收剑入鞘,听取惨叫一片。 就在这个时候,阴阳傀儡竟然趁着张良不注意的时候想要偷袭他!但是张良可不是吃素的,只见他身形一闪,轻轻松松地躲开了这一击。与此同时,他迅速抽出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朝着阴阳傀儡的脖颈抹去。一道寒光闪过,阴阳傀儡的脑袋瞬间落地,与身体分离。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当秦兵倒下时会有大量鲜血喷涌而出,但傀儡却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它们死后只是化作一片金色的荧光,然后逐渐消散在空中,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收拾这些巡夜秦兵对他来说犹如砍瓜切菜般简单。就在少羽想要叫出三师公时,张良突然出声打断道:““身体可以行动吗?”紧接着又说道:“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否则周围的巡逻部队很快就会发现这里的异常情况。”听到这话,少羽也知道时间紧迫,赶紧将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着的天明背到自己的背上,然后迅速跟随着张良离去的脚步。 第62章 持剑忆非 李斯驿处,气氛紧张而严肃。一名军官模样急匆匆地走过来,向李斯禀报:\"报告大人,千机楼被敌人潜入,千机铜盘被盗!\" 听到这个消息,李斯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愤怒地说道:\"可恶!竟然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潜入千机楼盗走铜盘!这些人究竟是谁?\" 然而,尽管内心十分不悦,李斯仍然保持着冷静和理智。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扶苏的安全,于是他转头问那位官员:\"公子没有受到惊扰吧?\" \"回大人,公子安然无恙。蒙将军已亲自带领士兵守护公子的院落,并加强了周边的防卫力量。此外,将军还下达命令,在大人的四周增加兵力以保护您的安全。\" 李斯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多谢蒙将军,他只管保护好公子我这里不必担心,你去吧!”他深知扶苏的重要性,如果扶苏出了什么事,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即使自己遭受了损失,也要先确保扶苏的安危。不过,这一次的事件让他感到非常棘手。 “是!”军官抱拳退下。 李斯走到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转身朝屋里走去时,供在烛台上的烛火熄灭了,屋内顿时陷入一盘黑暗 。突然一扇窗户开了,发出声响,李斯转头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突然靠近他身旁的那扇窗户也开了。 一个人影出现在李斯一丈外,几缕银白色的头发从在月光 的照射下显得格外不寻常。“李大人,见到我,你好像不太高兴。”李斯识得来人正是当初他亲自去鬼谷请出的流沙主人卫庄。 李斯微微眯眼,提防着来人,但嘴上还是保持客气:“帝国与流沙一起剿灭墨家叛逆 ,卫先生是朋友,有句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哪还有一句话,不知李大人可曾听过。”卫庄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使得李斯不敢直面,于是侧过身去。“哦,哪句话?” “有些时候朋友往往比敌人更加危险,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出卖你。”卫庄身上杀意更显。 “果然有理,李斯受教了。”李斯不得不转过身来。 “听说李大人召集罗网汇聚桑海。”卫庄的语气越来越冷。 “不错。”李斯并没有否认。 “大人在罗网中还有一个手下,用的是一把名为巨阙的大剑。”越是平静的语气使李斯越加难受。 “卫先生的流沙果然厉害,什么消息都逃不过你的耳目。”卫庄哂笑。 “巨阙排名第十一的剑。” “他的排名是十几年前留下的。之后名次没有再变动过。” “哦” “因为他被关进了帝国最深的死牢底层,而在此之前他的行踪走遍七国,挑战各种各样的对手,也多次被各国捉拿,关入死牢,但是每一次他都能逃脱而出。所以,才在江湖上被称为胜七。 ”胜七?“ ”每一次从死牢中脱出后,他都比以往变得更强一些,所以。“ 卫庄一副我看着你编表情看着李斯。 “直到被打入帝国死牢之前,短短三年内,他战胜了很多对手,他的排名从两百之后跃升到十一,” “连胜上百场战斗?” “胜七,他最后失败了一次。也就是十几年前被抓的那一次。” “把他擒获的人是谁?\" “这个人,卫庄先生应该非常熟悉。” “你说的是?” “当时皇帝陛下身边的第一剑客。” “李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帝国大小事物应该全凭你处置。” “李斯不过是蒙受皇帝陛下的信任,尽微薄之力而已。”一边说着一边抱拳做了一个呈上的动作。 “如此说来胜七的行动应该是受命于李大人啦。” “卫庄大人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向李斯打听他的事?”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只怕李大人不大敢回答。” “什么问题。” “是关于李大人的同门师弟,韩国王孙。” “韩非。”李斯倒是有些惊讶。” “韩非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我知道你与韩非曾经是朋友。” “这并不重要。” “但这已经是陈年往事,相隔多年,实在是。” 噌的一声,鲨齿出鞘,剑尖直指李斯咽喉。 “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帮助李大人,记得更加清楚些。 时间突然凝重。 ”韩师弟竭力阻止皇帝陛下攻打韩国,激怒了陛下,被打入大牢,原本皇帝陛下只是一时之怒,并非真的要治韩师弟于死罪,而且韩非师弟才华横溢,陛下其实非常欣赏,却没有想到韩师弟在牢中突然死亡。且死因非常奇特。 “中了阴阳家的六魂恐咒,自然奇特。” “韩非之死,虽然对于李大人来讲是天随人愿,正好消除一个同样师承法家的竞争对手,但是他的死却并非是你的授意。” “哦,何以见得。”自从韩非死在秦国大狱之后,天下人人都认为是李斯嫉妒贤能,设计害死了韩非。就连当初授业解惑的恩师荀况也是这般认为。现在这个拔剑架在他脖子上的人却认为不是他害死韩非,实在是让他十分意外。 “你只是希望嬴政不要重用韩非,但是你并不希望他死,为了他身上所隐藏的秘密。” “七个星辰,七个国家,七个秘密,苍龙七宿的核心,历朝历代都是由各国唯一的继承人掌握,在六国的王室继承人中韩非并非唯一一个中六魂恐咒而死的。” “什么。”李斯的语气带着难以置信。 “不久前,燕国还刚死了一个,这绝不是偶然的巧合。” “燕丹。” “李大人应该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找到问题的源头。” “卫庄先生,今天找李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作为相国,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作为一条性命,生死的界限不过是与剑刃的距离,多一寸还是少一寸?”卫庄收回了剑。“当你做决定的时候,最好想一下。这决定是会让距离近一分还是远一分。” “不管怎样,相国大人近也好,远也好,一举一动,逆流沙都会了如指掌。”卫庄的语言中带着威胁。为了找回面子,李斯说到:“这,你也太小看帝国了!你逆流沙纵有通天本领,我倒想知道如何在我身边重重守卫铁骑内安插眼线。” “大人,赵高在此候命。”正在这时,屋外传来赵高的声音,李斯在这一瞬间听到赵高那阴恻恻的声音,竟然觉得十分安心。李斯眼中多了几分得意。突然一股寒意出现在李斯身后。李斯转身看着身后冒出来的人,十分费解。只见那人向前行走时,身形外貌以及衣冠服饰都变化成和李斯一模一样。在李斯惊愕的目光中走到门口。 “有什么事?” “刚才有叛逆分子潜入将军府。” “刚才已经有卫兵来通报过了。竟然如此大胆。” “赵高生怕惊扰到大人,特意前来巡查一下,大人没事就好。属下放心了,大人还有什么其他吩咐。” “你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赵高行礼后退几步,转身离去。墨玉麒麟便退还为本身了。 ”我想你活着,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语毕,卫庄二人消失在了原地。李斯手抖用手帕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第63章 圯桥授书 晨光熹微,咸凉的海风从海边吹来,轻柔地抚摸着桑海城的每一寸土地。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整个城市披上一层金色的光辉。沐浴在这温暖的晨光中的,不仅有繁华热闹的桑海城,还有那座神秘而遥远的海上楼阁——蜃楼。 在桑海城内的一条街道上,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悄然出现。高个子男子身材挺拔,面容英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 “三师公,子明他?”少羽背着昏睡过去的天明,面色凝重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担忧和焦虑。 “不必担心,子明由巨子传授的内力护体,只是他现在还无法将这股深厚的内力完全驾驭为己所用,并无大碍。”张良微微侧头,向少羽说着自己的见解。打消了少羽担心的念头。 两人漫步至桥上,张良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他沉思的东西。 \"三师公,怎么了?\" 少羽见张良停了下来,不解地望着他。他不知道为什么张良会突然停下来,心中充满了疑惑。 “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等什么呀?”少羽此时只想尽快回到安全的地方,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稳定。尽管他已经能够正常行动,但阴阳傀儡术的影响仍然存在,这让他感到不安和疲惫。此外,他背上还背负着受伤昏迷不醒的天明,这更增加了他的负担和压力。 “一件礼物。”张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带着几分神秘和深意。 “一件礼物?”少羽那小小的脑袋瓜里充满了大大的疑问,他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张良。 “清晨海边地空气这么清新,湿润,经过了漫长地黑夜,在这里好好感受一下。新的一天地开始,这本身不就是一件很好的礼物吗?”看似无来由地话着实无来由。 少羽看着天明,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同之意。他知道,这个世界充满了变数和挑战,他们需要时刻保持警惕。尽管现在时间尚早,但他也明白,生活总是忙碌而充实的。 与此同时,桑海的街道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早起的人们纷纷涌上街头,有的赶着去集市购买生活用品,有的则是准备前往农田劳作。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给这座城市带来了生机与活力。 少羽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清晨的清新空气。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就是生活啊!”在这个看似平凡的早晨里,他看到了人们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期待。这些普通人或许没有像他们一样背负着沉重的使命,但他们同样在努力地生活着。 “来了。”张良像是知道什么似的,眼神平静地望着桥的另一头,仿佛已经预料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笃定和自信,让人不禁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充满期待。 少羽闻声,也立刻转头望向桥的方向。他眉头微皱,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作为一个勇敢而果断的战士,少羽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此刻,他感受到了一股神秘的气息正从桥上缓缓逼近,心中暗自猜测着来者何人。 只见拄着拐杖地楚南公慢慢地从桥地另一头走来。 “楚南公。”看着面前来人,少羽心中惊呼,他知道这个人是谁,正是楚国昔日的第一贤者——楚南公。这时一阵温润地内力隔空输送至少羽体内,为他消除了阴阳傀儡术残存地效果。少羽感激地看了一眼楚南公,后者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看来你们还挺准时,子明小朋友呢?”楚南公地眉毛长得很长,都快遮住了他的眼睛,但这并不影响他对周围事物的感知。以他这样的高人来说,即使不依靠视觉,也能敏锐地察觉到少羽背上的天明。 实际上,楚南公只是想和这些年轻小辈们开个玩笑而已。他察觉到天明身上有着浑厚的墨家内力,而少羽是楚国项氏一族的少主,两人都是未来能够左右天下局势之人。所以,他选择用一种轻松幽默的方式来与他们互动,展示自己的亲和力。 “子明他,睡着了。”张良听出楚南公话语中地玩笑之意,微笑地回答了南公地问题。天明这边也应景地冒了个鼻涕泡出来。 “子明睡着了,连礼物也不要了吗?楚南公一边说着,一边用拐杖敲了下地面。又是一股温润的内力从他手中的拐杖涌出,沿着地面缓缓进入到了天明的身体之中。这股内力十分温和,就像冬日的暖阳一样,慢慢融化着天明体内姬煌输入的那股内力。 “要,要的。”当听到有礼物时,天明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他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但由于之前体内内力交锋,导致他的眼皮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 “一听到礼物,子明就醒了。”楚南公输送的两股内力张良隐有察觉,但他并未在意。毕竟像楚南公这样的高人,应该不会为难一个小孩子。 “喂,小子,搞了半天,一直在装睡呀,让我背了你半天。”少羽一脸无奈地看着背上的天明,他那聪明的脑袋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名堂,但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背了这么久而发言。 少羽看着还在睡觉的天明,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轻轻地颠了颠背上的人,示意他赶紧下来。然而,天明却依旧闭着双眼,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甚至连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的,随时可能摔倒在地。少羽连忙伸出手,抵住天明的头部,帮助他保持平衡,这才让他勉强站稳了脚跟。 “小子,吃烤山鸡了。”原本还迷糊的天明立马睁开了双眼,左右观望烤山鸡在哪!。 “一只烤山鸡他就满足了,给他什么礼物都是浪费。”看着天明这副神态,少羽向楚南公说道。张良笑笑不说话。 “诶,丢鞋的白胡子老头。”天明看到眼前的老者,十分惊喜。这个老头三天前让他今天到这里等他,说有礼物送上。 天明的小脑袋瓜里已经开始在想楚南公的礼物会是什么东西?是吃不完的烤鸡,还是花不完的金子。天明想到这摇了摇头,烤鸡他自己烤的比外面大多数都好,金子他现在要了也用不出去。 这时他想到了他一直魂牵梦萦的一个人——月儿或者说姬如千泷。不过他摇了摇头,月儿是人,不能成为礼物。 一把宝剑,比渊虹还要厉害的宝剑,可以给大叔或者一颗吃了可以起死回生的仙丹,给怪女人吃了她就可以醒过来了。 目前宝剑和仙丹是天明觉得最有用的礼物。两个礼物在天明的脑海里不停打转。“别转了。”天明一声惊呼。这才回过神来。 只见张良 ,少羽,楚南公三人神色各异。楚南公上前不等天明反应过来就把一个书卷放到天明手中。 第64章 奇书渊源 天明呆呆地望着手中的书卷。露出尴尬的笑意。张良自是知道天明现在心中所想。只得出言:“子明,还不赶快谢过前辈。”天明闻言反应过来,拱手行礼。 “那老头子先走一步啦!。”楚南公见天明收下礼物,颤颤巍巍的转身,准备离开。张良见此,看着楚南公离去的身影,出言询问:“天机玄妙,大前万化,还望前辈点拨。” 楚南公头也不回,留下几句:“天地兮一限,楚南兮黄石,论到兮无常,点拨兮不用。”张良和少羽听出这几句话中深意,恭敬地朝着楚南公离去的背影行了学生礼,只有天明没有听懂其中真意,把玩着手中的书卷。 “这好像既不是宝剑,也不是仙丹。”天明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楚南公赠与的书卷,脸上并不开心。“三师公,这到底是什么礼物?”少羽也很好奇天明手中的这一卷书到底是什么。张良打量周围。“我们换个地方。” 三人行至海边的一处山崖前,错落的屋舍很好的掩盖三人的行踪。“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件礼物太过贵重,你要小心保管哦。”张良见四周无其他人跟踪,叮嘱天明道。 “三师公,这礼物到底是什么?这么神秘兮兮的”伴随天明疑问的还有少羽的目光。他也急切地想知道天明这手中书卷到底是什么东西。 “黄石天书。”张良只说了四个字,天明一脸震惊,心想楚南公送的礼物竟然是一部书,平生第一次得到礼物。哦不,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镜湖医庄,端木蓉不给天明饭吃,月儿给她送的一个饭团。 “子明,你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张良看着天明那一脸地不满意,明知故问。天明解释:“我识字本来就少,一般的书都看不懂,更不要说是什么天书了。”说完头更低了。“看来你还不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在羡慕你 。”听完张良地话,天明猛地抬头。“啊?” “又有多少人穷尽一生,都在寻找这部旷世奇书。”张良话听的天明是一愣一愣地。“这,这书有这么厉害 ?”整的我们天明都不自信了。 “黄石天书。”这边 我们少羽还在思索这个名字。听完张良地话后,他突然出声:“我想起来了,这部书是否也被称之为《太公之书》?”张良微微点头,算是肯定。“的确如此。” 天明读书少,知道地典故也不多。听到张良他们提到书的另一个名字他也是不甚清楚。少羽知道天明肚子里墨水不多。连忙说明:“传说是八百年前奇人太公姜子牙所着写的一部兵书。” “姜太公,那不是神仙吗?”于天明而言,总算让他听到了一个自己知道地人物了。“周天子正是在太公姜子牙帮助下,联合八百诸侯,击败了数量庞大装备精良地商朝大军,推翻了暴君纣王,建立了大周王朝。”张良接过天明地话茬,拓展起来。 “大周王朝,这,是什么?”只不过拓展的这一部分刚好又延伸到了天明不知道的地方。“傻瓜,连大周王朝也不知道。”少羽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出言损天明。 “算你读过几天书,你倒是说呀。”张良望着两人争吵,并未出言阻止。少羽一个栖身向前,拉近和天明的和距离。“你现在脚下所站立的就曾经是大周王朝的土地。这片土地上最强盛的齐、楚、燕、赵、魏、韩、秦七国原来都是属于大周王朝的。”天明看了看脚下的土地,连连摇头:“听不懂,那为什么现在的皇帝是嬴政,而不是三师公说的什么周天子。” 少羽叹了口气:“那都是一千年前的事了。” “一千年前的事,和这本书有什么关系?你还是没有说明白啊!”张良看着天明质问少羽,笑了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对于沧海桑田而言,一千年不过是弹指之间的瞬息一刻。”张良的话一出口。天明就抱怨他的话他更听不懂。 “这部奇书虽然与姜太公有关,但却不是出自他的手。而且,这部书的渊源更不止一千年。”张良背身,缓缓说着。 “拿这部书是谁的着作?”少羽出声,原本他以为这本书是姜子牙所写,但张良这话很明显书的作者并不是姜子牙。 “既然是天书,就不是凡人所能撰写的。我并不知道他的作者,但是与他相关最早的一个凡人你们应该都知道。” “是谁?”天明少羽异口同声,张良也不做停留说出那人的名字。“轩辕氏——黄帝。”天明心中暗道,惨了还是不知道。少羽的眼神中却十分震惊。“轩辕皇帝,那不是我们楚国的祖先嘛?” 天明听少羽这么说,顿时就出声问道:“怎么什么好事你们楚国都要套近乎啊?” “谁在套近乎啊。”少羽出言反驳,并将目光望向张良,希望他能给自己佐证。 “黄石天书。黄,代表的是皇帝。石者,土也,轩辕氏以土为德。说起来,轩辕帝的确是你们楚国的先祖。”有张良最后一句话,少羽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听到了吗?小子。三师公的话你还敢怀疑吗?” 张良没有理会两小孩斗嘴,而是继续说道:““远古之时,蚩尤氏是这片土地上最强盛的力量。” “被称为战争之神的蚩尤?”少羽自然是知道张良口中的蚩尤是什么。 “蚩尤氏他们生性好战,喜欢杀戮,百姓连年受到战火的煎熬,兵燹不断,生灵涂炭。轩辕氏带领民众挺身而出,与蚩尤氏在这片土地上展开大战。然而蚩尤氏十分强大,蚩尤还有九九八十一个兄弟,个个铜头铁额,不可战胜。轩辕黄帝的部队被团团包围。陷入了绝境,在这时,轩辕氏不畏强敌的精神感动了上天,在一座无名山丘上,得到了九天玄女的帮助,授予他一卷天书。轩辕黄帝得到天书,终于在绝境下力挽狂澜,扭转乾坤击败了强大的蚩尤氏。大地从此又恢复了和平和生气。” 张良语气平静的讲完了天书和轩辕黄帝的关系,少羽天明二人在张良的描述下想象到那战争的激烈。“那么姜太公和这部天书有何渊源?” 第65章 太公之书 张良听着少羽的疑问,并没有卖关子。“太公姜子牙上知天文,下至地理;精排兵布阵,通奇门遁甲,而在他帮助周天子之前,相传他在岐山得道,就是与这部天书有关。” 听了张良的解释,少羽释然。“轩辕黄帝一部书,姜太公一部书,楚南公老头一部书,这这这这这到底又几部书啊?”少羽给了天明一记爆栗。“傻瓜,三师公说的故事里讲的都是同一部书啊!就是你手上这卷《黄石天书》” “诶,是这样呀?”天明听完少羽的话,这才重视起手里这部各个大佬都用过的书 。“但是这些事情相隔年代久远,其实都只是传说。” “我发现了一件事,这部天书一出来好像就有人要倒霉了。”天明故作严肃的说道。少羽听后,嘲道:“这算什么发现呀。” “子明所言,也不能算不对。”张良对天明的话给出肯定的评价。天明挑了挑眉毛,看着少羽说道:“听到了吧。小子,三师公的话你还敢怀疑吗?” “据传,太平盛世的年代,天书会遁隐而去,不知所踪,而天下大乱之时,这部天书会再次出现。”张良将自己听到过的传言讲给二人。 “原来如此,那现在 ,这部天书又出现在世间,难道意味着?”少羽话没说完,戛然而止。“这部天书这么珍贵,哪个白胡子老头为什么要送给我这个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的人呢?”天明心中疑惑大增。 “你总算问了一个像样点的问题了。”少羽逮住机会就还击。 “我只知道每个问题,必定会有他的答案。而每个答案,必定有揭开的时候。”张良的这句话连天明都听出他的滑头敷衍。 “我觉得,这本书好像应该给三师公你才比较对啊。”天明将天书递到张良面前。 “这是前辈给你的礼物,你只要记住一件事,至今为止,你已经欠我两个人情了。”张良的话让天明大失所望。 “那这书到底有什么用处啊?” “通过它,世间凡人才可以一窥深不可测的天机,参悟他,凡人就能获得神奇的力量。去转动决定天下命运的时代巨轮。”谁又知道今日在此说下这些的人日后还真成了转动天下命运之轮的人,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各位,聊了这么久,肚子不饿吗?”姬煌微笑着,手中提着一笼食盒,缓缓地走向三人。他的声音轻柔而温和,仿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天明瞪大了眼睛,盯着姬煌手中的食盒,他实在太饿了,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根本顾不得去想太多。 “哈哈!我早就饿了!”天明不疑有他,笑着回答道。他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地冲向姬煌,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看着姬煌带来的食盒,他简直恨不得自己拥有盗跖的电光神行步,能够瞬间飞到食物面前。 尽管天明没有电光神行步,但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姬煌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渴望。姬煌打开食盒,里面摆满了各种美食,香气扑鼻而来,让天明垂涎欲滴。 “哇塞!好香啊!”天明忍不住发出惊叹声,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咬了一口,顿时感到一股香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 姬煌笑了笑,看着天明狼吞虎咽的样子。“别着急,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张良和少羽可不是像天明那样的缺心眼儿,他们俩心中充满了疑惑。这里相对来说比较僻静,姬煌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来的?自从姬煌与卫庄交手之后,张良就对他产生了一定的防备心理。 “子燹同学,你怎么会来此处?”少羽出声询问。“我出门时遇到了楚南公前辈,跟他老人家交谈一阵后,知道他送了你们一件礼物。我好奇,所以买了点吃食,见人问路便找到这边来了。” 姬煌神色温和,张良和少羽看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少,子羽你这小子,子燹同学好心买了餐点带过来,你还不领情。真是什么心什么腹地。三师公,快过来吃呀?”天明再单纯,也看出来少羽对姬煌的怀疑态度。不过,在天明心里姬煌是是第三号对他好的人,所以他相信姬煌。第一和第二好的自然是月儿和大叔了。 见天明都这么说了的二人,自然也不好拒绝姬煌的好意。走到姬煌的面前,拿起餐盒中的餐点吃了起来。“子燹,这个给你看。”天明将手中的天书递给姬煌,空出来的手刚好可以 拿起更多的吃食。 姬煌见状,接过天明递过来的黄石天书,但是脸色并没有变化,像是不知道这是黄石天书一般。姬煌从袖口取出帕子,擦了擦天明脸上的食物残渣,没办法,天明吃的是狼吞虎咽,这让有轻微洁癖的姬煌看着很难受。 张良和少羽吃的便斯文许多。 “这些餐点虽然好吃,但是如果现在有个烤鸡腿,那就真的满足了。”天明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自己的愿望。“子明,你个大馋小子。”少羽吃着东西也不忘损天明。 姬煌打开食盒的最下层,像变戏法一般从中端出一个盘子,盘子上面放着四个大鸡腿,姬煌用垫托盘的白布分别包住两只鸡腿骨头部分,递到张良和少羽手中。原本有些凉的鸡腿顿时,冒着香喷喷的热气。天明直勾勾的望着盘中的鸡腿,不自觉的吞咽口水。 “子明,你别急。我给你把鸡腿再处理一下。”说着,姬煌的手泛红光,盘子里剩的两个鸡腿冒着热气。这还没完,姬煌将食盒第二层的小葫芦打开,将里面金黄的蜂蜜均匀的倒在鸡腿上。另一只手也没闲着运用内力控制着盘中的温度。让天明把葫芦封好盖,时间只过去了一小会,天明感觉像是等了一年一样,待蜂蜜甜蜜的气味和鸡腿的香味弥漫时。天明都快馋哭了。 姬煌将一个鸡腿拿起,紫光闪过,一个鸡腿便骨肉分离,骨头姬煌手中,鸡肉落在盘里。丢掉鸡骨头,姬煌拿白布将第二大的鸡腿包着鸡腿骨头部分,递给天明。再晚点给天明的话恐怕他真的会哭。 剩在盘里的鸡肉,姬煌加了点青梅汁进去,夹了一筷子尝了尝味道后招呼张良和少羽试试。张良和少羽早就被鸡腿加热的香气所吸引。一人拿着一双筷子,尝了起来。 姬煌也夹了一块子鸡肉,喂给天明。天明被投喂后冒出来星星眼。“先将就着这么吃吧,丁掌柜的做的还是要好吃一点。”姬煌尝过第一口之后后面 就没有再吃了。那盘中的鸡肉被三人分完。 第66章 山雨欲来 “子明,这个你要收好。”姬煌见三人吃完,将刚放在一旁的黄石天书递给天明。 天明有些疑惑地接过黄石天书,不解道:“你不是好奇吗,怎么不多看看?” 姬煌笑了笑,解释道:“这本黄石天书楚南公前辈是交给了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管。” 天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小心地将黄石天书收进怀中,感受到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 这时,姬煌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子明,子羽。我有事要跟三师公单独谈谈,现在要麻烦你们俩一件事。” 天明和少羽对视一眼,齐声问道:“什么事?” 姬煌微笑着回答:“帮我把食盒送还给丁掌柜。” 天明和少羽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然后迅速拿起食盒,快步离去。 姬煌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这两个孩子虽然性格迥异,但都有着一颗善良勇敢的心。 等天明和少羽离开后,张良先开口道:“有什么事,直说吧?” 姬煌收起笑容,严肃地说:“千机铜盘已经被墨家的人取走,李斯知道后很生气,已经安排蒙恬在搜索墨家据点。准备发起攻势。” 张良紧紧地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看来李斯已经按捺不住,急于消灭墨家了。我们必须想办法通知他们,让他们有所准备,以应对这场危机。然而,如此机密的消息,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你告诉我这些,想必是希望得到相应的回报吧。”姬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回应道:“三师公果然聪明伶俐,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意图。不过,我所需要的东西,恐怕你不一定能提供。” “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还真给的起呢?”张良背身,不再看姬煌。 “韩非的遗稿。”听到姬煌所要之物。张良顿时就神色异常。 “你不给也没关系,不过做为墨家据点的有间客栈可就……”后面的话姬煌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却很明显。 张良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好,我可以把韩非的遗稿交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姬煌的目光紧盯着张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好奇。他追问:“什么条件?”语气中带着急切和期待。 张良微微一笑,似乎早有预料。他缓缓地说:“等我想到了再说。”这句话让姬煌一愣,脸上露出不满和困惑的表情。 看到姬煌的反应,张良知道自己需要解释一下。于是他出言补充道:“当然,这个条件会在你能力范围之内,并且不会对你有任何负面影响。”他试图让姬煌放心,表明这个条件并不会过分苛刻或难以实现。 姬煌听后,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尽管他对这个模糊的条件感到有些不安,但他也明白张良的话中有一定的可信度。最终,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张良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成功地争取到了一些时间和主动权。现在,他需要好好考虑如何利用这个机会来实现自己的目标。同时,他也希望姬煌能够遵守承诺,不要做出过激的行为。毕竟,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还很脆弱,需要彼此的信任和理解才能继续下去。 张良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他的目光坚定地看着姬煌,说道:“韩非遗稿并不在我身上,但回到小圣贤庄后,我定会将其交予你。”姬煌听后,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随后,张良继续问道:“那你可知此次搜寻墨家据点,除了蒙恬之外,还有哪些人一同参与?”姬煌摇了摇头,双手一摊,无奈地说:“这……我确实不太清楚。” 张良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墨家此次遭遇如此大难,我必须尽快返回小圣贤庄,与众人商讨应对之策,帮助墨家度过这次危机。”他知道时间紧迫,但面上却并未露出丝毫焦急之色,依然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和沉稳。一路上,二人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凝重。 终于,他们回到了小圣贤庄。张良望着熟悉的环境,心中涌起一股责任感。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使命,不能让墨家就此沉沦。 吃完午饭后,少羽和天明便急忙赶往伏念的课堂。然而,姬煌却得到了伏念的特别批准——除了必要的课程和考试外,他无需参加其他课程。因此,自那以后,姬煌几乎没有踏入过教室一步,而是一直沉浸在藏书阁里。 韩非的残魂在蛇蜕的滋养下已经恢复了不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缕残魂即将消散。在阴阳家的典籍中,姬煌发现了一种增长灵魂魂力的方法:让灵魂再次体验其生前的所学、所想、所思、所爱的一切。于是,姬煌带着韩非的残魂几乎看遍了其生前下爱看的每一册书,同时也游遍了小圣贤庄的每一个角落。 除了所爱之外的一切条件他都尽量在满足。不过这些只起延缓之用。 将军府内 “墨家隐秘据点就在此处?”李斯见堂下之人信誓旦旦,心中已经认同了。“小人奉东君大人命令,特来禀报。”说话者正是小灵。“上次蒙恬将军和星魂国师前去的方向也是这个方向。看来情报确实无误了。”李斯拍了拍手,一个卫兵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去请星魂国师和蒙将军来。有要事相商。” “回大人,小人告退。”小灵听李斯要把星魂找来,顿时冷了脸色,向李斯告退。李斯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去了。 不多时,星魂和蒙恬一起来到李斯之处。“大人,不知召集我们前来有什么事。”说话的是蒙恬。“蒙将军,星魂国师,我刚得到一个线报,关于墨家据点的事。不知你们二位有何看法。”说罢,将那张做好标记的地图拿了出来。星魂手指一动,地图便摊开悬在半空。“看着标记地点以及方向,确实和上次围剿的行进方向一致。星魂大人你怎么看?”蒙恬向星魂抛出问题。 “丞相大人,蒙将军,我怎么看不重要,即便据点不是此处,也相隔不会太远。比起据点在哪。我更在意的是怎么对付墨家那群人。”星魂年纪虽小,但是智慧过人。 “蒙将军,你身为帝国将星,自然知道以最小的损失取得的胜利才是最大的胜利。但是墨家那群人各个都有万军取首的实力,即便是我和大少司命一同前往也未必能讨到好。至于黄金火骑兵,战场厮杀是一把好手,围攻墨家,实在是力不从心。”蒙恬听了星魂的话,顿时也想到上次遇上盖聂以及墨家救走项氏少主时的场景,也是后怕不已。 “不知星魂国师可有对策。”李斯发话。 “回丞相大人,我阴阳家有一种异虫名曰尸神咒蛊,被此虫叮咬之后会使被咬者一段时间丧失内力。此为一重保险,蒙将军率黄金火骑兵包围叛贼据点,形成压力威慑,此为二重保险。最后,青铜开口,要问公输。为防止墨家使用机关兽造成伤亡,让公输仇调遣几台机关兽前来此为三重保险。如此,应该就能万无一失”星魂说完。蒙恬心中大赞。 “就按星魂国师的安排来做吧。”李斯发话,蒙恬也接受此安排。 “容下官先走一步,前去安排相关事宜。”星魂向李斯请辞,手指微动,展开的地图飞回桌上收起。“有劳国师大人了。” 第67章 街头艺人 星魂离开后,蒙恬也向李斯告退。小灵用水镜将消息传递给姬煌后便向着山内走去。一处隐蔽的山洞内产出点点火光,映出洞壁上刻满的奇异符号和图案,神秘而古老。在篝火旁坐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他身穿一袭破旧的长袍,面容慈祥但又透露出一丝忧虑。 “大长老,前些时间卖艺赚来的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我们兄弟几个打算这几天再出去挣点钱回来,顺便打听点消息。”坐在离洞口最近的几名着装异族服饰的人对着坐在篝火旁的长者说道。 “嗯,你们去吧,路上小心。”大长老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们身处异国他乡,生活艰难,但却依然坚守着自己的信念。 “放心吧,大长老。我们会小心的。”其中一人说道,然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洞穴。 “记住,遇到危险要及时撤退,不要硬拼。”大长老叮嘱道。 “知道了,大长老。”那人应道,然后转身离开了洞穴。 其他几人也纷纷起身,跟着他一同离去。洞穴内只剩下大长老一个人,他静静地看着篝火,心中默默祈祷着。 “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带来更多的消息。”大长老轻声自语道,眼中满是忧虑和期待。他静静地站在洞穴中央,双手负于身后,目光凝视着洞外的黑暗。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大长老警觉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如鹰隼。他低声喝道:“什么人?竟敢擅闯我族之地!”声音中带着威严与愤怒。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藤杖一挥,朝着洞外一点。瞬间,一团炽热的火焰如同火龙一般呼啸着直奔洞口的黑影而去。火焰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洞穴,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然而,就在火焰即将击中黑影时,一道冰冷的水柱从洞中蜿蜒而出,宛如一条灵动的水蛇,迅速地将火球包裹住并熄灭了它。水柱消散后,只剩下一股袅袅的水蒸气在空中弥漫。 大长老脸色一变,心中暗自惊讶。他没想到这个闯入者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化解他的攻击。他紧紧握住藤杖,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蜀锦吴绫,山崩钟应。重光类洽,楼船箫鼓。”来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听到这几个字,洞内老者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口中喃喃自语道:“重光类洽,楼船箫鼓。重光类洽,楼船箫鼓。难道……你是重楼族人?”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仿佛这个答案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重楼符灵,见过大长老。”来人正是小灵。 “不必多礼,孩子苦了你了。”自蜀国灭亡,蜀山崩溃后 ,族人四散开去。像石兰,重楼这等大族的人都凑不齐几个人。 “大长老,我来这是有要事相商。”老者示意小灵上前。两人用蜀山语言交流起来。 桑海集市,阳光明媚,人流如织。天明和少羽上完课后,便在街道上闲逛起来。突然,一阵喧嚣声从前方传来,吸引了天明的注意。他好奇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群人围成了一圈,形成了一道人墙。天明兴奋地拉着少羽跑过去,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明不停地向前挤去,努力想要突破人群的包围。少羽则跟在后面,有些无奈地被天明拖着走。经过一番努力,两人终于挤到了最前面,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感到十分新奇。 在人墙中央,站着几个穿着异族服饰的人,他们的衣着风格与桑海本地人截然不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此外,还有一口盖着印花黑布的大箱子放在地上,让人不禁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周围的人们纷纷议论着,大多数人都在猜测这些人的身份以及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这些人是谁啊?”有人小声问道。 “看他们的打扮,应该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另一个人回答道。 “那口箱子里会有什么呢?”更多的人开始猜测箱子里的秘密。 天明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心中充满了好奇。他忍不住凑近了一些,想要更清楚地看看那些异族人和箱子。少羽则站在一旁,一边看着面前的人和物,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以防有任何危险。 “当当当当”,清脆响亮的铜锣声不断响起。伴随着铜锣声,一个身穿异族服饰、身材高大的男子握着锣槌,缓缓地走到众人面前。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特殊的节奏。当他站定后,突然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对着手中的锣槌吹去。这一吹之下,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那裹着红布的锣槌竟然燃烧起来,瞬间变成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火把!火光照亮了四周,将男子的脸庞映照得红彤彤的,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威严。人群中立刻传来一阵惊叹和喝彩声,人们纷纷被眼前的奇景所吸引,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神奇的表演。 只见那男子将手中燃着的锣槌在面前迅速地挥舞几下,然后双手紧紧握住槌尾,用力向两边一扯。就在这一瞬间,原本只有一个的锣槌竟然瞬间分裂成了两个!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周围的观众们都不禁瞪大了眼睛,惊叹不已。而男子脸上却没有丝毫惊讶之色,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似乎对自己的技艺充满了自信。随着锣槌的分裂,原本燃烧的火焰也分成了两部分,分别附着在两个锣槌上,熊熊燃烧,给人一种神秘而又空灵的感觉。 只见男子将手中的棒槌高高地抛向空中,双手迅速换位,原本只有两个的火把竟然在这轮换之间变成了三个!这奇妙的变化令观众们惊叹不已,纷纷发出阵阵惊叹声。他们瞪大了眼睛,紧盯着男子手中的火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火把轮换速度越来越快,突然有观众惊呼:“又多了一个。”慢慢的火把越来越多。 男子再次展现出他精湛的技艺,他轻松地接住了那些飞回来的火把,并将它们稳稳地握在了手中。接着,他优雅地分开手指,让观众们清楚地看到他的手中握着的火把数量。令人惊讶的是,每只手都恰好握住了五个火把。 随后,男子双手合十,仿佛变魔术一般,将十个火把合而为一,恢复到了最初的状态。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让人不禁为之惊叹不已。 第68章 蜀山蝶变 男子将还原的火把像之前一般在面前划拉了几下,然后突然停住,张口猛地一吸。只见那火把上的火焰瞬间被他吸入腹中,仿佛一条火龙被吞噬般消失不见。而随着火焰的消失,火把也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一把铜锣槌。这神奇的一幕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男子巧妙地将锣槌横亘于双掌之间,双手的掌心仿佛两座坚固的壁垒,紧紧抵住了锣槌的两端,做出了一个宛如拍掌的动作。就在这一刹那,锣槌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吞噬,瞬间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于他的双掌之间。随后,他缓缓地摊开了双手,那原本应该被紧握的锣槌,此刻却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天明瞪大了双眼,竭力寻找着其中的破绽。此时,男子的皮肤开始泛红,并散发出滋滋作响的热气。随后,男子竟自燃起来,他的两个同伴见状,面露惊恐之色,目光紧盯着这一幕。这一突然情况也将看热闹的群众给吓了一跳。 自然的男子他的身体因痛苦而扭曲,奋力挣扎。就在此刻,他的伙伴迅速行动,将原本搭在巨大箱子上的那块深色布料牵起,如同一件厚重的斗篷覆盖在他的身上,将他完全包裹在黑暗之中。 猛然间,那块厚重的黑布如同失去了支撑,整个儿地坠落在地,惊得周围围观的人群纷纷后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那男子的两名同伴,神情凝重,缓缓半跪在地面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掀起黑布的两个边缘。就在这一刻,仿佛是大自然的奇迹被揭开,五彩斑斓的蝴蝶如同获得了自由,从黑布的遮蔽下振翅而出,它们在绚烂的霞光映照下翩翩起舞,翅膀上的色彩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闪耀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美得令人窒息。听取哇声一片。 两人小心翼翼地拾起那块深邃的黑布,缓缓后退,直至重新站在那古朴的箱子旁。其中一人稳稳地握住箱子的一角,动作轻盈而庄重,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他缓缓地将箱子掀开,顿时,一幕令人惊叹的景象展现在众人眼前。 原来,这庞大的木箱之内,竟藏匿着一个巨硕无比的花苞,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周身环绕着一层神秘莫测的幽蓝水雾,仿佛是大自然最为珍贵的秘密,正等待着被揭开。 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仿佛被这股神秘的气息所吸引,轻盈地飞舞而来,盘旋在那花苞之上。它们的翅膀轻轻拍打着空气,发出细微而悦耳的声响。随着它们的靠近,那原本紧闭的花苞仿佛感受到了生命的召唤,开始缓缓地、一点点地张开了它那柔软而娇嫩的花瓣。 而那些原本在空中自由翱翔、毫无规律可循的蝴蝶们,见到这一幕后,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美丽所震撼,纷纷停下了它们漫无目的的飞行,转而成群结队地向那箱子飞去。它们在空中交织成一幅幅绚丽的画卷,犹如彩绸般绚烂多彩,为这静谧的场景增添了几分生动与活力。 当最后一只蝴蝶也优雅地飞入箱子之中,那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默契与期待的光芒。随后,他们迅速而有力地将箱子重新盖上,仿佛要将这份难得的美丽与神秘永远地封存起来。 箱子稳妥地合上之后,两位表演者合力将原先置于箱底、用以稳固箱子的两张小巧矮桌轻巧地移开。这时,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奇景展现在众人眼前。失去了矮桌支撑的箱子,非但没有颓然坠地,反而悠然自得地悬浮于半空之中,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温柔地托举着。四周再次爆发出阵阵惊叹与赞叹之声,观众们无不面露惊奇之色。 仿佛洞悉了在场每一位观众心中的疑惑与猜测,这两位表演者开始在箱子的四周、上下乃至各个方位,以手势轻轻掠过,仿佛在向众人展示这不可思议的悬浮现象并非幻象,而是确凿无疑的真实存在。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自信与从容,进一步加深了这一场表演的神奇与魅力。 两人将双手分别轻搭在箱子的两隅,猛然间一同发力,箱盖轰然掀开,瞬间,万千花瓣自箱内翩翩飞舞而出,它们在渐渐沉落的晚霞余晖中,被染上了一层温柔的粉色光泽。此时,一位身着华丽苗疆服饰的少女,缓缓自箱内伸出曼妙的身姿,她身上精致的银饰闪烁着洁白的光芒,与她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黑发形成了鲜明而又和谐的对比。 少羽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箱中的少女身上,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无法移开分毫。 随着清脆的“当”一声响,那位先前仿佛自燃般神秘消失的人物,竟悄然从观众席后现身,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观众们恍然大悟,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那掌声中不仅蕴含着对奇迹的惊叹,还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喝彩声,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填满。 “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天明转头询问身旁的少羽,目光中满是不解与好奇。然而,他却发现少羽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舞台上的箱中少女。天明见状,不由得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少羽,打趣道:“你老盯着女孩子看干什么呀?” “你不觉得她看起来很像一个人吗?”少羽面对天明的戏谑,竟出乎意料地没有反驳,这在他的反应中实属罕见。 天明闻言,目光聚焦于箱子中那位少女,仔细端详了一番。“你是说石兰?” 此时从外走进去的那人在听到\"石兰\"这个名字的瞬间,轻轻侧转头颅,向天明与少羽投去一抹探寻的目光。 “你能不能不要把心里想的东西直接说出来?”少羽以手肘轻推天明,语气有些嗔怪 兰字还没出口,少羽便一脚踩在天明脚上,打断了他的话。 那人走到少女面前示意,少女轻身一跃落到地面。 “明明是你先问我她像不像一个人。我才说像是石。”兰字尚悬于唇边,未及吐露,少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脚尖轻点天明足背,巧妙地截断了他的话语。 随后,那位陌生人缓缓步至少女跟前,以一个微妙的动作示意,少女则轻盈如燕,身姿曼妙地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回地面,仿佛自空中飘落的一片羽毛,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周遭的世界。 那人轻巧地翻过锣面,目光殷切地望向观众,请求着他们的赏赐。观众们见状,纷纷慷慨解囊,手中的铜板如雨点般落入铜锣之中。当那人走至天明与少羽面前时,天明不住地低声催促少羽给予打赏,而少羽的目光却像被磁铁吸引一般,紧紧锁定在那位少女的身上,神思飘忽,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天明见少羽不为所动,只得无奈地笑了笑。 少女以眼神为引,轻轻一瞥,引得旁边正欲揭开盒盖的两名男子不约而同地靠近。其中一人迅速伸出坚实的手臂,犹如稳固的桥梁,为少女提供了借力之便。少女身姿轻盈,仿佛飘落的羽毛,借助这股力量,优雅地跃回那看似狭小的箱子之中。箱子门扉一合,再度开启之时,已是一片空寂,少女如同幻影般消逝,只留下惊愕的目光与赞叹。 见少羽与天明并无打赏之意,那人微微叹了口气,正欲转向后方的观众继续乞讨,少羽却突然出手,轻轻拉住了他。 “这位大哥请留步。”少羽的声音温和而有力,打破了周围的喧嚣,“请问,你们是来自哪里呀?” 那人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将手中的铜锣递到少羽面前,眼神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沧桑与故事。少羽见状,心中一动,连忙回过神来,从怀中掏出几枚铜板,轻轻放入铜锣之中。 第69章 螳螂捕蝉 正当天明和少羽两个人被精彩绝伦的戏法吸引得如痴如醉的时候,在不远处的茶楼之上,有一扇窗户敞开着,窗边站着一个身影,默默地凝视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下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这个人就是星魂,直到众人渐渐散去,他依旧没有移动半步,只是静静地望着那片空荡荡的街道。最后,当所有人都离去后,星魂脸上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似乎对这场戏感到非常满意。 “这些把戏,欺骗那些无知的民众而言,应该算是够了。” 坐在茶案前的云中君接过话茬:“蜀山的巫术,对于星魂大人来讲,不过是雕虫小技,障眼戏法,算不得真正的能力。”星魂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和忧虑。然后,他慢慢地转过身来,走向云中君。他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某种深意。当他走到云中君面前时,他停了下来,与对方对视了片刻,随后轻轻地坐下,动作优雅而自然,仿佛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举动。 “蜀山的人来到桑海,对于云中君而言,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 “他们的目的也就是蜃楼。”云中君说着停顿一下。紧接着用不屑的语气继续说:“只可惜,他们还完全不了解蜃楼。他们要付出的代价,可能是他们想象不到的。” 这时,一名身着黑红相间的服饰、身姿绰约的女子悄然出现在星魂身后。她微微俯身,单膝跪地,神情恭敬而专注。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上,轻轻拂过地面,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的面容冷艳,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自信。她便是大司命,阴阳家的重要成员之一。此刻,她正恭谨地向星魂汇报着一些重要的事情。。 “星魂大人。” “说吧!”“哼!”星魂嘴角上扬,眼神充满了不屑和轻蔑。然而,大司命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生气或恼怒,反而表现得十分冷静和从容。在得到星魂的允许后,再次开口说道:“道家的人,也已经到了桑海城了。” 听到这个消息,星魂脸色露出一丝凝重,他微微皱眉,侧过头,目光落在身边的人身上,语气低沉地问道:“是人宗还是天宗?” “人宗,逍遥子应该亲自出马了。”大司命有问必答。 听着大司命地汇报,云中君忍不住发话:“道家单靠一宗,也敢与我们阴阳家作对 ?” 听着云中君的场面话,星魂也是微微一笑。“既然已经得到了黑龙卷轴,他们自然蠢蠢欲动了。” “听星魂大人意思,对付这些叛逆分子有相当的把握了?”云中君询问。 “自然,有蒙将军的黄金火骑兵和公输家族的机关兽,再加上我们阴阳家的尸神咒蛊。即便是墨家叛逆、逍遥老儿和盖聂,也是手到擒来。”星魂示意大司命起身,自己也踱步窗边。 “那在下就祝星魂大人旗开得胜。”云中君听过星魂的话后,说着这吉祥话。 桑海街头,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几个身穿黑袍的人正缓缓前行。他们的身影被那宽大的黑袍所笼罩,几乎完全遮蔽了面容和身体特征,只留下一抹神秘的黑影。旁人只能通过身形轮廓来判断出这是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但对于他们的具体身份却一无所知。 几人缓步至一客栈前,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不远处,一抹翠绿身影悄然隐匿,目光却紧紧锁定在他们身上。 将军府 公子扶苏拉着蒙恬和李斯商谈。 “叛逆分子得到了千机铜盘,黑龙卷轴的机密很快就会被破解,两位有何对策?”扶苏站立于高位之上,目光深邃地扫视着台阶下站立着的两位帝国栋梁之臣。 “末将戍防不力,没有任何借口,请公子治罪。”蒙恬率先打破沉默,主动请罪,言辞恳切。扶苏闻言,温言宽慰道:“将军何出此言,您并无过错。上次之事,星魂已向我详细禀报。此番请二位前来,实则是想听听二位有何妙计,助我挽回此次过失。” “上次行动被叛逆盖聂破坏,这一次,末将将增加一倍兵力,再一次大范围地搜剿叛逆分子。”扶苏听取蒙恬部署后,目光转向李斯, “李大人?” “罗网组织得到消息,叛逆分子潜入桑海城,将有一次秘密聚会。”李斯汇报之前姬煌托小灵传回地消息。 “这些人简直是胆大妄为,居然还敢在桑海城内聚会,情报可靠吗?”扶苏微怒。 “非常可靠,是我们埋伏在叛逆分子内部的人传出的消息。”对于姬煌给的消息,李斯自然是不疑有他的。 “哦,埋伏在叛逆分子内部的人?”扶苏心生疑惑,他深知墨家以纪律严明着称。在墨家之中,每一位弟子皆由巨子亲自甄选,其甄选标准之严苛,让人难以想象。这样的选拔机制,确保了每一位墨家弟子都拥有着坚定不移的信念与高尚的品格,绝不可能轻易被世俗的金钱或权势所收买。 “关于此次围剿的线索,也是来自于此。”蒙恬闻言,亦迅速应和。 “好,很好?蒙将军,这次你围剿叛逆分子,还是将星魂国师一起前去。以防不测。”扶苏沉吟片刻,下达了命令,蒙恬闻令,神色肃穆,躬身领命,随后转身离去。 而后,扶苏的目光转向李斯,缓缓言道:“李大人,还需劳烦您麾下的罗网组织,不辞辛劳,务必将在桑海城蠢蠢欲动的叛逆分子一网打尽,还天下以安宁。” 李斯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坚毅,沉声应允:“臣领命,定不辱使命。”言罢,亦躬身退下,留下满室凝重而坚定的气氛。 公孙玲珑望着进入客栈的几个神秘人,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转身吹哨,一个在暗处的罗网喽啰过来,公孙玲珑在其耳边耳语几句。喽啰悄然离去。只不过不远处身穿浅黄色服饰的姬煌将刚才的情况尽收眼底。 第70章 黄雀在后 姬煌驻足原地,凝视着公孙玲珑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其完全消失于自己的视线之外。他缓缓转过身来,双眼紧锁着那扇紧闭的客栈大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暗自思量,张良的智谋果然非同凡响! 一日之前,张良寻得姬煌,密语相告,意图将墨家据点的确切位置情报迅速传回将军府。同时,他亦决定亲自踏足荀子府邸,诚邀荀子共赴一场味蕾盛宴,品鉴庖丁匠心独运的新式佳肴。彼时,姬煌对张良此番布局心存诸多疑虑与不解,然时至今日,回首往昔,方觉此乃一计精妙绝伦的声东击西之策,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张良未曾料及,这声东击西之计非但针对李斯,更隐藏着星魂对墨家一族的深谋远虑。得知墨家叛逆者欲图聚首,星魂即刻调遣蒙恬,率领精锐部队,悄然布下天网,誓要将墨家一网打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姬煌心中暗想。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有间客栈是墨家众人的集会点的时候,却没有人知道与有间客栈遥遥相对的无厚客栈也是庖丁的家业。 庖丁的祖上曾经为文惠君杀牛,也因此得以见到当时道家的掌门人庄子,并在庄子面前展示了他那神乎其技的解牛刀法。这种刀法如同艺术一般,让庄子大为赞赏,以至于庄子在自己的着作《庄子·养生主》中特意留下了“庖丁解牛”这一篇目。 而文中的庖丁正是以“无厚入有间”这句话来为自己的客栈命名。后来,庖丁发家后遇到道家高人北冥子的指点,便将新盘下的客栈命名为有间客栈。 此时,无厚客栈内墨家众人正在等着逍遥子的到来。 客栈门口,高渐离静静地伫立着,他的目光平静而坚定地望着屋外。霞光洒在他身上,映出他挺拔的身影和坚毅的面容。“他们到了。”听到这声,原本盘坐在地上的几个人立刻站起身来,他们的眼神充满期待和警惕,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高渐离轻轻推开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随着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影逐渐显现出来。那是一个身材高大、气质高雅的男子,他身披一身黑袍,黑袍下是素白的长服,来人正是逍遥子。 逍遥子微笑着向站在门口迎接的高渐离点头示意:“高统领,你好。”他的声音温和而亲切,但高渐离却只是冷冷地回应道:“叫我小高就好。逍遥先生的随从呢?”语气冷漠且带着一丝警惕。 逍遥子心中明白,高渐离一直都是这样冷淡的性格,对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感。然而,他并不介意,因为他早已了解过高渐离的为人。所以,当面对高渐离的冷漠时,他并没有感到生气或不满,反而觉得这正是高渐离独特的个性所在。 “他们在周围警戒,观看动静。”逍遥子回应之后,便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一种独特的气质和风范。在众人呼声里,逍遥子微笑着向众人点头示意,表示感谢。 与此同时,在街上拎着食盒的庖丁心里想着他们快要到了,自己需要加快脚步。他加快步伐,但突然之间,一辆装潢华丽的马车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庖丁惊讶地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辆豪华的马车。 到来的并非旁人,正是位高权重的相国大人——李斯。他从容不迫地停下了那辆华贵的马车,赫然横亘在庖丁前行的道路。 “这位就应该是名满齐鲁的第一烹饪大师丁掌柜吧?”李斯轻轻掀开车帘的一角,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眼前之人。四周围绕的士兵如同铜墙铁壁,将一切喧嚣隔绝在外。这时,庖丁仿佛从梦中惊醒,他迅速放下手中的食盒,动作中带着几分仓促与不安。随后,他缓缓站直身躯,向李斯行了一个恭敬的礼。“相国大人,小民失礼了。请大人恕罪。” “丁掌柜,你的确有罪啊!听说你又研究了一桌新的菜色,还准备了陈年老酒,正摆下雅宴,招待贵宾是不是?”李斯以极其严肃的口吻,宛若法庭之上审问嫌犯一般,向庖丁提出了他的问题。他的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威严,使得周围的气氛骤然凝重起来,仿佛连空气都被这份紧张感所凝固。 “是,是的。大人明察秋那个来的。”庖丁只好装出一副愚钝无知的样子,他深知在某些场合下,装傻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这样的风雅美事,李斯如果错过,必定是一大憾事。” 在聆听李斯的话语之际,庖丁的额头上悄然涌现出颗颗细密的汗珠,宛如豆粒般大小,清晰可见。 即便如此,庖丁依然从容不迫地回应道:“大人能够赏光,小店真是蓬荜生那个来着。”如此粗劣的装疯卖傻,又如何能逃脱李斯的敏锐洞察。庖丁越是这般刻意为之,李斯的疑虑便越是深重,愈发坚信庖丁心中必有隐情。 “好,有丁掌柜这句话就好,此刻丁掌柜的雅宴,李斯岂能放过,我们现在一起去你的有间客栈。如何?”最后那个如何李斯压低了嗓音,听着格外严肃 “是,是。”庖丁只能不住的点头。 “那麻烦丁掌柜在前面带路吧!”李斯轻轻地将车帘放下,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沉思。与此同时,他身旁的一位士兵,步伐稳健地迈向了庖丁的所在之处。 “丁掌柜请。” 李斯调转马车方向,紧紧跟在庖丁身后。 到了客栈门口,两队秦兵列队排开,中间留下一辆马车宽的位置,李斯下车,跟随卫兵快步到客栈门前。由最前面的两个士兵推开了客栈门。 “丁掌柜,这些就是你请来的客人?”望着桌上围坐的众人,李斯缓缓开口,询问道。 “是的。”庖丁有些僵硬的回答。 士兵们鱼贯而入,将一楼围得水泄不通。 第71章 出不入兮 “哼,各位是丁掌柜的贵客。而我是不速之客,不过相逢即是有缘,各位何不彼此相见呢?”李斯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从围坐在餐桌旁的众人身上缓缓扫过。他的声音不大,语气中,三分讥讽,而另外七分则更像是一种深深的嘲弄。仿佛他早已看穿了这些人,对他们的行为感到可笑又可悲。 坐在上位的黑袍人并没有挪动自己的身体,他背对着李斯,用一种低沉而神秘的声音说道:“相逢未必有缘,相见不如不见。”苍老的声音传入李斯耳中,犹如一道惊雷,顿时吓得他神色大变。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脑海中飞快地转动着各种念头。这声音……竟然如此熟悉!难道是……难道是授业恩师荀况?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内心深处却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猜测并非毫无根据。 正当李斯还沉浸在惊讶与疑惑之中时,坐在上位的黑袍老者缓缓站起身来。他的动作缓慢而庄重,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蕴含着无尽的威严。随着黑袍老者的起身,李斯身旁的士兵们立刻将目光锁定在这位神秘的人物身上。他们的眼神充满警惕和戒备,手中的武器也紧紧握在手中,似乎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黑袍老者缓缓转过身来,没有丝毫张扬的举动,仅是轻轻将头上的黑袍帽檐摘下,随后端端正正地竖起了他那象征着儒雅风范的君子冠。李斯目睹此景,双眼不禁猛然睁大,内心涌起一阵难以置信的波澜,暗忖道:“这...这怎么可能?”原来,这位老者正是李斯魂牵梦绕、久不得见的荀夫子。 庖丁的目光紧紧锁定了李斯,额头上不经意间渗出几滴细密的冷汗。此时,荀夫子缓缓摘下袍帽的举动,仿佛一道无形的指令,使得在座的其他人纷纷效仿,将各自的袍帽轻轻摘下,在座众人正是包括张良在内的儒家弟子。 帽袍轻轻摘下之后,众人不约而同地起立,目光汇聚,向着立于门边的李斯行礼。然而,李斯深知在这场合下,自己的一言一行都需谨慎。尤其是当他察觉到老师荀况盯着他时更是心生敬畏。于是,他连忙躬身回礼,举止间尽显谦逊与恭敬。 “原来是小圣贤庄的各位。李斯实在是不知道老师也在这里,真是太冒昧了。” “李大人,按照法家制定的大秦律,是否我应该向你行跪拜之礼?”荀况虽以询问之姿发声,然其言辞间流露之意,却已浮于表面。 听闻此言,李斯不禁再次深深地弯腰,恭敬地行礼。“老师在上,弟子李斯拜见。” 而这在外人眼中看来的恭敬行为在荀况眼中看来十分的虚伪。荀况本就不喜欢迂回,直接阴阳李斯:“李大人位高权重,我怎么敢当?” 李斯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态,恭敬地垂首,以谦逊而沉稳的语调回应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当年老师的传道,授业,解惑之恩,李斯终身不忘。” 听了李斯的回应,荀夫子不禁呵呵一笑,他神情自若,继续缓缓开口道:“老夫何德何能,传什么道,授什么业,又解了李大人什么惑呢?” 在谈话间,荀况缓缓地转过身去,目光不再停留于李斯的身上,仿佛一切已无需再多言。 李斯本欲开口为自己辩解,然而荀况却并未给予他这样的机会。 “难道李大人今年来的所作所为,还是出自老夫的指点?”语气中的火药味十足 。 在李斯左侧的士兵出言:“大胆,怎敢跟相国大人这样说话?” “这位是我的授业恩师,不得无礼,退下。”李斯听到士兵的话后,立马扭头将其吓退。 “听闻老师一直在闭关修行,怎么有如此雅兴下山,到桑海城内。”见士兵的话语让现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李斯迅速反应,机智地找了个新的话题来打破僵局。 “我们想来尝尝丁掌柜的手艺,莫非也触犯了大秦律法?”荀子的这句话语出惊人,让站在李斯身旁的庖丁听后不禁心头一震,神色骤变。 “老师说哪里话,只是这段时间内,有帝国通缉的叛逆分子在桑海活动。而这次老师和小圣贤庄的各位,偏偏又装扮的如此神秘。”李斯深思熟虑后,对荀况所提之问给出了详尽而周密的答复。与此同时,转过身去地荀况不动声色,给张良传了个眼色。 张良授意,替荀况回道:“大人请恕罪,儒家有训,君子远庖厨,故而平日饮食都是由丁掌柜送到庄上。而这次,丁掌柜研制了几道新菜色,都是要热烹热食,所以邀请我们过来品尝,这才显得有些行踪神秘。” “哈哈哈,原来如此,那真是误会了。”李斯巧妙地顺应了局势,宛如顺坡而下的骏马般自然流畅。他轻轻一转头,望向庖丁,缓缓开口道:“丁掌柜,那多有得罪了。” “哪里哪里。相国大人既然来了,要不要一起品尝新菜呀?”见李斯赔罪,庖丁也熟练的客套一下。 “我就不敢打扰恩师的雅兴了。弟子告辞。”儒家弟子们给李斯行礼后,他就带着一队士兵,离开了有间客栈。丁掌柜也恭敬地送他们离开。 出门离开时,只见公孙玲珑身着一袭翠绿华服,扭着腰肢,宛如一朵霸王花一般,迎面向李斯走来。她面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热络地向李斯致以问候。然而,李斯心中却难以释怀她此前传递的虚假信息,加之在荀夫子处遭遇的冷遇,让他的心情更添了几分阴霾。 面对这位故作姿态、矫揉造作的女子,李斯的眼神中难掩轻蔑与不耐。他轻轻哼了一声,随后,他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公孙玲珑目睹了李斯此刻的神情,再扫视客栈内儒家众士的身影,心中已然明了大概情形。她不禁投去一抹愤恨的目光,随即转身,带着满腹不甘与无奈,默默离去。 第72章 墨隐显危 无厚客栈 正当墨家众人关于黑龙卷轴所提及的始皇东巡一事展开讨论时。在门口望风的盗跖看到一个人急匆匆的往这边赶。屋内众人皆准备起身预警。 正当墨家众人关于黑龙卷轴所提及的始皇东巡一事展开讨论时,在门口望风的盗跖突然神色紧张起来。众人立刻警觉起来,纷纷站起身来,做好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盗跖目光紧紧盯着门外,只见一个身影在远处若隐若现,正快速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移动。 “是自己人。”盗跖看到来者何人之后,对着屋内的众人说道。然后他静静地等待着来人靠近,直到他到达门前。盗跖轻轻地将房门打开了一点,漏出一个小缝隙“怎么样,出什么事情了?”来人是一名墨家弟子,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蒙恬的黄金火骑兵已经包围了我们的隐秘点。” “什么,怎么可能?”班大师和大铁锤两人听了这句话后,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而盗跖则迅速行动起来,毫不犹豫地将原本只打开了一点的门猛地推开。“那,容姑娘和雪女他们?”盗跖脸色焦急地问这时,就连一向冰块脸的高渐离脸上也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和担忧。 墨家据点 正在为端木蓉补充水分的雪女突然感觉到手中的水杯出现了一丝异样,她低头一看,发现杯中平静的水面竟然泛起了微微的涟漪。这一现象让雪女心中一惊,她敏锐地意识到周围环境可能发生了变化。 于是,雪女毫不犹豫地放下水杯,迅速扭头望向窗外。她的目光穿过窗户,落在了院子外的那片茂密的树林上。只见树林中,一群神秘的黑影正穿梭其中,不时闪烁出黑红色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马嘶声突然在院落中响起,打破了这山野宁静。这突兀的声音,仿佛是对雪女的一种警告。雪女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所有的民居,树丛,草垛,全部都要仔细搜查,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蒙恬驻马,眼神凌厉地扫过周围环境,然后下达命令:“散开!”他身后的黄金火骑兵立刻四散开来,开始搜索周围的情况。他们行动迅速而有序,显然训练有素。 蒙恬翻身下马,手持缰绳,仔细观察着周边的院落和房屋。他的眼神犀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就在这时,星魂也赶到了现场。他同样翻身下马,走到蒙恬身旁,与他一起环顾四周。两人都保持警惕,不敢掉以轻心。 在附近的一处民居内,雪女正站在窗边,目光落在蒙恬和星魂身上。她看到蒙恬下令搜索时,心中不禁一紧。当星魂的目光突然转向她时,她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她连忙将窗子降下,试图隐藏自己的存在。 星魂感受到有人在窥视,眉头微皱。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就在附近。他扭过头,目光准确地望向雪女所在的窗户。恰好此时,雪女的目光与他交汇。雪女内心一惊,脸色微变,连忙从窗边退去。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但她不想让对方察觉出更多信息。 蒙恬和星魂漫步走向雪女与端木所在的民宅。雪女脑子飞转,将自己易容成普通女子后又将端木蓉易容成容貌丑陋的重病患者,将一块布盖在端木蓉脸上。希望能以此瞒过星魂和蒙恬。 蒙恬走到门口,微微侧头,在看到到星魂的肯定的眼神后,抽出腰间佩剑,猛地将门踹开。动静之大吓得屋内的姑娘跌倒在地,原本端在手中的水盆也被吓到地上去了,盆里的水淌了一地。蒙恬大步流星的走到姑娘面前,俯视地看着地上吓得半天站不起来的姑娘。 星魂慢慢走到蒙恬身边,细细打量的着面前的女子。女子不敢直视二人的目光,不停的在往后退去。“星魂大人,你把这个女孩吓坏了。”蒙恬打趣星魂道。“最危险的敌人,往往不是以可怕的面目出现的。”星魂不理会蒙恬的打趣。 “言之有理。”蒙恬说着,起身走到女孩面前。 “这是你的家?” 雪女易容成的姑娘微微点头。 “你的家人呢?” “我的父亲和哥哥进城去了。” “进城做什么?”蒙恬语气突然生硬起来。 “买药。”回应他的是女孩怯怯地声音。 “买药,这里有病人?”蒙恬扫视屋内,在细砂后面看到榻上躺着一个人。 “是我的姐姐。” “得了什么病?”蒙将军一路盘问,如在军中一般。 “不知道名字的怪病。” “哼,不知道名字的怪病?”蒙恬自然是不太信眼前女子的话。眼睛一转,走向床榻。 星魂右手双指一动,一道凌厉的气刃从他手指发出,将挡在病榻之前的细纱整齐划开。 “星魂大人,你看这是?”蒙恬见病榻上的女子手部乌青,以布蒙脸,十分奇怪。 星魂摇了摇头,并未说话。他感知到面前榻上的病人气若游丝,确实像是生重病或者受重伤之人,但是之前他在院落外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很明显屋内这两人嫌疑最大。 “为什么要蒙着脸?” “因为姐姐的病状太过怪异,惨不忍睹。” 蒙恬闻言,用剑轻轻挑起蒙在端木蓉脸上的布。全然不顾雪女的不要的请求。 只不过看到布下真容的蒙恬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扭头询问星魂看法。 “所有的外表都只是一种假象,只有她头脑中的想法,才是不会说谎的真实。”说吧星魂转身,将右手举起朝着雪女的头探去,但被蒙恬几步赶来用手部的盔甲拦住。 “你要对她施用读心术?”蒙恬看到星魂的动作,猜到他的下一步是要施展读心术。也知道读心术是阴阳家的秘法之一,只不过,被施术者会承受极大的痛苦。蒙恬见星魂施展过几次,但是对象无一不是大奸大恶,嘴硬的人。 “将军不忍心吗?”星魂斜上看着蒙恬,眼神像是质问其为何要阻拦自己。 “我们的目的是清剿叛逆,不是滥杀无辜。”蒙恬虽然感觉面前女子并不无辜,但回想之前被施展读心术的人,无一不是面相狰狞,十分恐怖。 “审判过后,才能知道她是不是无辜的。”蒙恬调整手的姿势,用手指挡住星魂的手。 第73章 又起疑云 “帝国疆域之内,都是大秦的子民。大秦律法对于生杀刑罚,有明确规定。这一点是我们出发时,公子特别严令吩咐过的。”见蒙恬用大秦律法来压他,又搬出了公子扶苏。星魂心中暗叹一声,知道今日之事难以继续下去。他虽然不惧蒙恬,但也不想轻易得罪这位手握重兵的将军,更不想因此惹恼了公子扶苏。于是,星魂只得无奈地收起手,冷笑道:“谨遵将军之命。” 蒙恬收剑入鞘,转身离去之时对着星魂说道。“走吧,继续搜索。”星魂转身离去之时,突然看到窗台上的碧血玉叶花。他的目光停留在那朵花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好奇。星魂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迅速跟上了蒙恬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出门后,星魂面色凝重地将一颗丸药状的东西扔在了放着碧血玉叶花的窗户边。这颗丸药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却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丸药一落地,便迅速散开成为一堆灰色的粉末,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蒙恬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星魂的举动。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不知道星魂这样做究竟有何用意。然而,出于对星魂的信任,他选择了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星魂大人,这是?”出了院门走远之后,蒙恬才出声询问。“此乃我阴阳家尸神咒蛊的饵料,不出半个时辰,我带来的那几盒尸神咒蛊便会飞到那座屋内。”星魂翻身上马,蒙恬也一并上马。 “原来星魂大人已经看出本将军的意图。”蒙恬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没想到星魂如此敏锐,竟能洞察到自己的计划。 “欲擒故纵,将计就计。”星魂语气平静地回应道,手中马鞭轻轻一挥,座下骏马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蒙恬见状,也连忙驱马跟上,与星魂并驾齐驱。 屋内,看到几人离去后,雪女轻轻地松了口气。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揭去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清丽的面容。然后,她又伸手揭开端木蓉脸上的人皮面具,将其放回原处。随着人皮面具的取下,端木蓉那张美丽而苍白的脸庞重新展现在眼前。 雪女静静地看着端木蓉,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但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端木蓉和其他同伴。 星魂和蒙恬一路疾驰,终于到达了他们在山上精心布置的营地。这个地方位于一个隐蔽的山谷之中,四周被茂密的树林环绕,不易被人发现。星魂和蒙恬下马后,大司命和少司命两人迎了过来。 \"星魂大人,尸神咒蛊已经全部放出。\"大司命俯身向星魂汇报着。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星魂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与此同时,蒙恬也安排属下埋伏起来,密切监视今日亲自搜查的那户人家。他们要确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采取行动。 星魂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扫过四周。他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入夜 墨家众人从无厚客栈回来后,远远地就看见自家据点的木屋的窗子边泛着亮光。众人心中诧异,加快脚步走了过去。进了屋才发现,原来是雪女坐在床边,正用毛巾轻轻地擦拭着端木蓉的额头。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疑惑不已。难道之前那墨家弟子带来的消息是假的? “怎么会这样?”大铁锤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他无法理解为什么雪女和端木蓉能够毫发无损地出现在这里。要知道,他曾经在燕国与蒙恬率领的黄金火骑兵有过多次激烈的交锋,对于蒙恬这位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将领有着深刻的认识。 蒙恬可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对手,他以勇猛善战而闻名于世。每次与他交战,大铁锤都能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和挑战。因此,当他看到雪女和端木蓉安然无恙时,不禁感到十分困惑。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疑问,但大铁锤也暗自庆幸这两位墨家统领没有受到伤害。 “阿雪,你没事吧?”小高最在意的人还是雪女,他目光扫过四周,直到看到雪女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但很快又恢复成那个高冷冰块脸。 雪女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受到伤害。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和欣慰,对小高的关心感到温暖。“没事,我唯一害怕的就是惊动了蓉姐姐。”说完,他瞥了一眼榻上的端木蓉。 盖聂一进屋,首先做的便是远远地注视着端木蓉。他之所以保持距离,是因为盗跖已经疾速冲至榻旁。远远地看到端木姑娘安然无恙地躺在榻上,他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容姑娘没事就好。”盗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昏睡在榻上的端木蓉,有些庆幸地说道。 “这次黄金火骑兵倾巢出动,而且是蒙恬亲自带队。居然从他们眼皮底下逃了过去。”说话人是大铁锤,他内心充满困惑,自己实在琢磨不透,于是说出心中的疑问,希望能得到大家的见解。 “这样你还不满意啊,难道你希望被他们识破?”盗跖见到端木蓉安然无恙,立刻恢复了先前的神态,与大铁锤开始了戏谑的争辩。大铁锤急忙摆手,开始解释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蒙恬可不是省油的灯。” 雪女接过话茬:“幸好用了上次地伪装方法,才瞒过了蒙恬地眼睛。” 此时,一直静默旁观的盖聂突然开口发言。“纱帘是被内力极强地剑气削断的。除了蒙恬,星魂也在场吗?” “是呀,那个阴阳家很邪气地少年。”雪女颔首,回应了盖聂的提问。 “此事非常蹊跷。”逍遥子轻轻捋了捋胡须,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第74章 既往不返 “怎么了,逍遥先生?”听着几人的言语,高渐离缓缓转过身来。 “星魂是阴阳家中与月神齐名的顶尖高手,有着超乎寻常的洞察力,就算能瞒得过蒙恬,也很难骗得过他的眼睛。”逍遥子一边说着,一边踱步走向盖聂的身旁。 “其实,我原本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只是想如果能够多拖延一刻,多保护容姐姐一刻,也是值得的。结果他们只是搜了一圈,就此撤离。我也觉得有点意外。”雪女坐在榻边,细心地为端木蓉整理着被褥,同时轻声说着。 “这难道?”高渐离眉头紧蹙,目光微动。 “还好,碧血玉叶花,没被他们发现。”盗跖踱步至窗前,目光投向花盆中那株碧血玉叶花。蓦然间,一抹金黄映入眼帘,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只金色的瓢虫,其翅膀上布满了仿佛文字般的图案。 “咦,你们看这是什么?”盗跖转过头向众人提问。当他再次转过头来时,花叶上的小虫已经消失无踪。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高渐离话音刚落,一阵微风拂过,屋内灯台上的火苗轻轻摇曳。 突然盗跖脸上一阵刺痒,连忙用手在脸拍了一下。惊呼:“什么东西?” 大铁锤见状连忙出声关心:“小跖,你怎么了?” “奇怪,这夏天还没到,怎么就有蚊子了?”盗跖摊开紧握的手掌,发现里面的竟是之前在叶片上见过的金色小虫。尽管被拍打,但它并未丧命,而是振翅飞离了。 当提及蚊子时,逍遥子的面色骤然改变。突然间,大铁锤伸手挠了挠后颈,开口说道:“好痒,是有蚊子。” 雪女与高渐离互望一眼。盖聂眉头紧蹙,出声:“所有人,赶快离开房间。” 逍遥子闭上双眼,似乎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已经来不及了。” 突然间,屋内的灯光全部熄灭了,唯有月光透过窗户洒入室内,刚才叮咬盗跖的小虫在黑暗中泛着荧光。“就是这只怪虫,刚才叮了我一口。” “我们中敌人圈套了。”盖聂望着在房间高低起伏的荧光,说出这句话。 “不好,我怎么有点动不了了?”盗跖惊呼。 ”我的手脚也有些麻。“凝视着自己的双手,大铁锤开口说道。 两人的异状引起其他几人注意。其实二人一人觉得自己动不了,一人觉得手脚麻主要是因为尸神咒蛊的毒阻隔了内力的传输,两人引以为傲的力气和速度也大幅下降。 “阴阳家的尸神咒蛊,还不止一只。”逍遥子看着渐渐往屋顶飞去的小虫,认出了这小虫的来历。 小虫刚刚爬到屋顶,屋顶便逐渐亮堂起来。密密麻麻的光点宛如晴朗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然而,一想到这些光点竟是由小虫发出的,雪女不禁被惊吓了一跳。 盖聂左手弯曲成剑指,横置于胸前。屋顶透过的光线如同细雨般洒落,营造出一幅唯美的画面。然而,屋内的众人却警觉地注视着那些飘落的光点。 高渐离挺身而出,保护着雪女,而盗跖则拍打着飘落的亮光。逍遥子左手摆出剑指,一束亮光在他的指尖凝聚。随着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屋外望去仿佛闪电划过。随后,屋内恢复了宁静。 夜深 从庖丁家蹭了晚餐的天明与少羽,缓缓步行至墨家的藏身之地。两人注意到,此刻的屋内竟无一丝光亮透出,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疑惑。 “咦,奇怪,不是说好在这里碰头的吗?怎么屋里都没有点灯呀。”天明鼓起腮帮子,摆弄着脖子上的玉佩。 “有点不太对劲。”少羽凝视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涌现出强烈的怀疑。。 听到少羽的话语,天明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立刻冲向门前,意图打开门扉。少羽迅速迈步,及时抓住了天明正欲推门而入的手。 “听,有动静。”少羽向天明示意等待。随即,屋内响起了盖聂的声音:“天明,千万不要进屋。”听到盖聂所言,天明立刻意识到屋内可能出现了紧急情况。他焦急地询问:“大叔你怎么了?” “敌人在这里设下了歹毒的陷阱,引诱进入房间的人上当。”盖聂沉声在门后回答天明的问题。 “什么歹毒的陷阱,你们都还好吗?”天明停下了即将推门的动作,静静地等待着盖聂的回应。 “天明,不用为我们担心,你和少羽赶快离开这里。”盖聂心知屋内人都中了尸神咒蛊,等下敌人来了他们很难逃走。只有让少羽天明离去,保留火种才有获救的希望。 天明听到盖聂的话瞪大双眼,大声说道:“不,我不走。” 这时,从身后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对,他不会走,你们谁都不会走。” 天明与少羽慌忙转身,只见星魂正以不屑一顾的神情瞪视着他们。两人刚一回头,星魂便冷冷地追加了一句:“当然你们也没有能力走。” 看见星魂出现,天明和少羽迅速摆出战斗姿态,准备迎战。星魂没有多言,只是轻轻抬起右手,向前一挥,释放出一道强大的气刃,瞬间将环绕院落的竹篱笆斩断。紧接着,大司命与少司命从星魂的两侧现身,缓缓步入院内。穿过被切断的竹篱笆,大司命轻抚着耳边的垂发,而少司命则已做好战斗准备,静候星魂的指令。 屋内的盖聂虽然暂时无法使用内力,但作为剑圣,感知能力还是有的。从星魂出声开始,他就感知到了4位内力深厚的人在屋外。 他转身看着屋内的众人,说道:“阴阳家的星魂,少司命,大司命都出动了。”虽然一共是四位人,但是还有一人他却不知是敌是友所以没在众人面前说起。 感知到屋外四人的除了盖聂还有逍遥子,见到盖聂没有提起在外的第四人。他也没有点破,而是接过盖聂的话,开口说:“虽然已经清除了尸神咒蛊,可是为时已晚。形势对我们极端不利。天明少羽直接面对阴阳家三大高手,太过危险。” 第75章 绝路抉路 逍遥子仔细分析了当前的形势。 盖聂环顾屋内众人,说道:“你们还支撑得住吗?” 雪女与高渐离轻轻点头示意。 “撑不住也得硬撑着。”大铁锤话音刚落,盗跖不甘示弱地回应道。:“我如果说撑不住,那也太没面子了。” 屋外 星魂投去一个眼神,大司命与少司命便随他一同来到离天明和少羽三丈远的地方。蒙恬的身影,大步流星地来到星魂的身后。 “星魂大人,你觉得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应该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星魂冷冷的看着前面的两个小孩,头也没回的回答蒙恬的问题。 “那我们就再耐心地等待一下。”蒙恬现在心情大好,墨家叛逆分子,帝国头号通缉要犯盖聂,还有项氏一族的少主。抓住这些人可抵军功十万。更是能让他蒙家黄金火骑兵狠狠压那王家百战穿甲兵一头。 “蒙将军不愧是得兵家真传的高手,将计就计。引蛇出洞真实高明。这些叛逆分子果然中计。”星魂洞察了蒙恬心中所想,出言恭维。 “兵者,诡道也。”蒙恬在这种时候也不再谦虚,欣然收下国师的恭维。只是他不知道在后世有一个名叫半场开香槟的梗。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天明愤怒的质问。他听不太懂蒙恬和星魂话的含义,但也知道大叔中陷阱和这些人有关。 蒙恬并没有正面回答天明,而是说:“你们这些叛逆分子空有一身武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群废人。” “什么?”听到蒙恬的话后,一向冷静沉着的少羽也是一脸惊讶。 屋内的逍遥子开始详细解释星魂与蒙恬布下的计谋:“星魂是阴阳家中少有的天才少年,而蒙恬则是身经百战的沙场将星。以他们的眼光与阅历。应该从踏入房间的第一刻起就已经识破了我们的伪装。但是他们看到只有雪女姑娘和端木姑娘在此,所以才故意装作被蒙蔽的样子,布下尸神咒蛊之局。目的就是为了将我们一网打尽。” 在听到逍遥子的分析后,雪女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语气悲伤:“这都是我的错,我竟没注意他们设下的陷阱,才牵连到大家。” 盖聂注意到雪女神色黯然,出言安慰道:“不必自责,这并不是你的错。其实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 雪女听到盖聂的话,抬起头来回应道:“为什么?” 逍遥子侧目望向雪女,开口:“如果不是他们有更险恶的计划。以星魂的身手。此刻雪女姑娘和端木姑娘,恐怕已经。”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是众人已明白。 “如此看来,这笔买卖我们还是赚了。”盗跖试图缓和紧张的氛围。 雪女缓步走向高渐离,轻柔地将头倚靠在他的左肩上,带着哀伤的语调说道:“我宁愿他们对我出手,也不希望拖累到这么多人。” 逍遥子见到雪女依偎在高渐离身旁,转头说到:“尸神咒蛊虽然不是致命毒物,但是会让所种之人一段时间内丧失内力。” 盗跖轻托着下巴。“让我想想哦,现在我们被阴阳家三大高手围住,外面还有蒙恬的黄金火骑兵但是我们都没有内力,无法战斗。虽然没有被怪虫毒死,好像,好像也没什么差别嘛。” 盗跖的话如同烈火般燎原,使大铁锤心中烦躁不已。他原本意欲以拳相迎,但目光触及盗跖那只受伤的手时,心中的怒意消散,只轻轻捏了盗跖的肩膀。“行了,你还真会给大家打气。” “不,有一个差别。”听到盖聂的话语,盗跖立刻提出疑问:“什么差别?” 盖聂平静地说:“这里每个人都曾经,在死亡的边缘行走过。都曾经从最危险的黑暗中走了出来。所以,只要我们活着就还有希望。” “不错。”逍遥子表示赞同。 “你说地希望是?”盗跖希望盖聂能说的具体一点。 “如果,他们真的这么有把握,那么为什么他们还不动手?”盖聂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莫非是给我们留点时间,准备一下临终遗言。”盗跖做了个拜拜地动作。 “小跖,别开玩笑了。”高渐离以一番言辞结束了盗跖的戏谑之语。 “他们之所以还不动手 ,就是还吃不准。我们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去内力了。”逍遥子出言解释盖聂的回答。 “这不是项氏一族的少主吗?”蒙恬看着面前的少羽出言挑衅道。 “混蛋,你还认得我。”少羽见到蒙恬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向前走了几步指着蒙恬狠狠说道。 “找了你这么久,居然在这里遇到,果然有趣。”听着蒙恬的话,少羽起的手都在发抖。天明也向前走了几步,与项羽并肩而立。 “你和你的梁叔还欠我们蒙家一笔赏金。”被少羽指着怒骂的蒙恬并不在意少羽的话,少羽的这些气话在他耳中与狺狺狂吠一般。 “有胆量,你就和我面对面,一对一的交手,决一生死。”少羽试着使出激将法,激蒙恬与他一对一较量。 蒙恬听他这话,呵呵笑了起来。“你已经彻底落入了我的包围,有什么资格向我挑战?” “你不敢吗?”少羽怒视蒙恬,想到自己的激将法还要再添一把火。 只不过蒙恬身为帝国将军,这么粗陋的激将法的确对他没用。“逞匹夫之勇,不过是图一时之快,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兵家的要义。” “面对敌手,只敢逞口舌之利,却不敢应战。你这样的懦夫,也敢自称兵家。不如拜名家公孙为师吧!”少羽之所以一直在施展激将法。是因为只要蒙恬同意与他一对一单挑,他有自信自己能活捉蒙恬,以此来胁迫他们退军。 只不过蒙恬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做我的对手,你还不配。失去了军队的统帅,不过是一具空虚的躯壳,即使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除了徒劳地咆哮之外,你又能做什么?” 听到蒙恬地话,让少羽怒火中烧。 “混蛋,我杀了你。”少羽大吼一声,便向蒙恬冲去,这时一只手从他身后拽住了他。 星魂望着来人,脸色凝重。天明回头,看到是盖聂拉住少羽,顿时眉开眼笑地叫了声大叔。 这时逍遥子也走了出来,对着少羽说:“少羽,别冲动,到我身后来。” 第76章 道家秘技 “中了尸神咒蛊,你们还敢出来,真是勇气可嘉呀。”星魂的目光如同两把锐利的剑,直直地盯着从屋内走出来的两人,他的眼神充满了轻蔑和不屑,仿佛在看两个微不足道的蝼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也许你高估了尸神咒蛊的威力。”逍遥子语气平平,似乎完全没有把眼前这位少年国师放在眼里,他的话语平淡无奇,却又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严。 “哦,那你们并没有失去内力?”见逍遥子出言反击,倒是让星魂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觉得呢?”逍遥子将问题像球一样踢了回去。 见此,星魂也不多说什么,双手在胸前交叉,掌心朝双肩,两团紫色的气焰出现在他手上。双手打直,合掌挥出,醇厚凝练的内力向前延展,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直冲逍遥子和盖聂二人。那气势磅礴的内力,带着无尽的威压,仿佛要将一切都摧毁。 然而,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击,逍遥子却并未退缩。只见他手持雪霁轻轻一挥,一道墨绿色的半球护盾瞬间浮现。那护盾如同一个坚不可摧的壁垒,挡住了星魂那凶猛的内力。 而躲在他们身后的天明,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失声叫出。天明缓缓睁开吓得紧闭的双眼,左右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手正被逍遥子和盖聂紧紧握住。感受到两人坚定的力量,天明心中涌起一股温暖与勇气。看到天明一脸紧张的样子,盖聂连忙出声安慰道:“天明,不要害怕。”天明深吸一口气,然后看向盖聂,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逍遥子手持雪霁剑,剑身闪烁着墨绿色的剑气,周围的空气连带着星魂那还没完全散尽的些内力许都被这股剑气所扭曲。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让人感受到一种无与伦比的威压。 “世间风云兮幻亦真,天地无穷兮大道行。”逍遥子话音刚落,雪霁氤氲的剑气和星魂残留的内力全被收入雪霁剑柄处的阴阳球内。或许,他的另一个名字更被人熟知——隋侯珠。 “好一招雪后初晴,顿扫阴霾 之气。逍遥先生,佩服。”盖聂对逍遥子刚才挡下星魂的招式十分称赞。“盖兄是剑术高手,在你面前用剑贻笑方家了。”逍遥子谦虚回赞。 星魂和蒙恬对视一眼,都觉诧异。 星魂内心暗想:“刚才我双手合力发出气刃,威力比平时更要增强一倍,他居然能够用雪霁化解,如果没有深厚的内力,正面迎击气刃简直是自寻死路,看起来她的确没有受到尸神咒蛊的影响。但是,他们怎么可能躲过咒蛊。” 正当他还在思考时,“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们怎么能够破解尸神咒蛊的陷阱。”逍遥子出言挑明。 正当几人在院前对峙时,远处的高地上出现了一支军队。他们身着黑色的甲胄,手持锋利的兵器,犹如黑夜中的幽灵一般悄然无声地靠近。这是秦国最精锐的部队之一——黄金火骑兵。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支神秘的军队逐渐将屋后也给包围起来。他们动作迅速而悄无声息,仿佛早已对这里的地形和环境了如指掌。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里,没有任何声音能逃过他们敏锐的耳朵。 \"你们看后面!\"盗跖突然低声喊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听到盗跖的警告,其他人纷纷转过头去,目光紧紧盯着屋后。只见数十名秦国骑兵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们的身影被月光映照得格外清晰。 在晴朗的月夜之下,秦国骑兵的盔甲在远光的照射下泛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他们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随时都准备出击。这些秦国士兵身上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意,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如果正面的逍遥先生与盖聂无法阻挡阴阳家,那蒙恬就会命令军队发动全面进攻。”与蒙恬多次交手的大铁锤,拥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他一眼就看出了蒙恬此番布置的目的。 “此刻虽然看似平静,但身边充满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强大杀气。”少羽虽然经历过战场厮杀,但是此时,内心还是有着犹豫害怕。 “天明,少羽,不要回头看,会让敌人发觉。也不要说话,你们只需要用心听。我现在运用道家天籁传音的秘术在跟你们说话。敌人无法听到,但是 如果被阴阳家的人发现的话天籁传音就会被干扰,甚至中断。”这时,逍遥子的声音传入天明少羽脑海。 “原来这就是道家天籁传音的绝技,以前一直只是听说。想不到这一次亲身感受到了。”少羽早听范师傅讲过道家有天籁传音的秘技,范师傅曾言这秘技用于执行隐秘任务可谓是如虎添翼。 “道家的功夫好神奇,居然不用动嘴巴就可以说话,而且其他人都听不到。”天明对天籁传音这一道家秘技感到十分有趣,脸上表情也就丰富起来。 “这个小孩总在挤眉弄眼,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星魂见天明的画风与其他三人不和,对他不由得多留一丝心眼。 “此刻形势非常危险,所以我尽量用最简短的方式说明。无论你们听到什么都要装作若无其事。刚才,我接住了 星魂的一招气刃,才让他们无法搞清楚我们的真实情况。但事实上,我们都中了阴阳家尸神咒蛊的陷阱,所有人包括我和盖聂先生,在一段时间内都无法使用内力。” 听到逍遥子的话,天明和少羽脸色更差了。逍遥子没有给他们时间消化刚才的话,继续传音:“敌人一旦发现这一点,发动全面攻击的话,我们这里没有人可以幸免。所以,现在能够改变形势的人就是天明,少羽你们两个。” 天明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啊。我 们两个可以改变形式?” “阴阳家三大高手同时出现,我们该怎么做呢?”少羽不像天明,他更想知道逍遥子的办法是什么? 第77章 论道阴阳 逍遥子知道少羽心中急切,本就不打算卖关子的他立马继续传音:“刚才能接住星魂全力发动的一招气刃,全是凭借天明的帮助。” “我的帮助,怎么可能。”本来这一路逃亡,大家对天明的看法一直是一个只会帮倒忙的小鬼——除了少数同龄人以及大叔以外,逍遥子是第一个感谢他帮助的人。 屋内墨家一行人因为无法使用内力,只能焦急的看着窗外。 “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撑得住。”盗跖脱口而出的话正是大铁锤心中所想。 “这就要看天明和少羽了。”虽然高渐离现在无法动用内力,但是毕竟身为执掌剑谱排名第七水寒剑的水寒剑主,战斗阅读能力可以说是屋内最高的。 “逍遥老儿刚才那招雪后初晴内力虽然深厚,却有点不像道家内功。”这边我们的星魂国师还在纠结他们为什么能躲过尸神咒蛊。 “在天明体内蕴含着浑厚无比的墨家内力。”逍遥子的这句话让天明回想起了在墨家机关城墨子老大给他全力输送内力的场景。经逍遥子提醒,少羽也是想起当时墨家巨子为天明传功的画面。 “对呀天明的武功虽然差,但他的内力却可匹敌当世第一流高手。”少羽心念一动,便通过天籁传音说了出来 “正是借助天明的内力,我和盖聂先生才能够继续战斗。”逍遥子接过少羽的话。将事情的前后缘由交代的差不多。 这边四人正在分析和商量应敌之策。而另一边,星魂却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正对着自己身后的蒙恬。他心里清楚,这股杀意必定来自于刚刚进入院落时就已经察觉到的那位拥有强大内力的神秘人物。在此之前,由于那股内力并没有明确地指向他们,星魂便认为可能只是有人想要坐山观虎斗,因此他一直有所保留,以防备对方的突然袭击。如今看来,他的担忧并非多余。然而,他对自己的实力也充满了自信,坚信在自己的保护之下,蒙恬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你们两个等下出手留意。”星魂也用阴阳家传音入密的秘术给大少司命下达指令。三人多次组队,有着相当的默契。 突然之间,逍遥子、少羽和盖聂三人的站位发生了变化,少羽站在了正中央,逍遥子位于左侧,而盖聂则处于右侧(从星魂的视角来看)。看到这一幕,星魂心中不禁一惊:“难道他们摆出的是传说中的道家三才剑阵?”星魂见多识广,再加上他曾经在闯山时与这个阵法交过手,所以一眼就能认出这是道家的三才剑阵。 当日在道家天宗,仅仅是由三个长老级别的人物组成的三才剑阵,就已经让星魂感到棘手不已。如今,虽然是由人宗掌门逍遥子、剑圣盖聂以及两个孩子组成的剑阵,而且其中两个人还没有经过太多的磨合,但不可否认的是,逍遥子和盖聂都是拥有剑谱排名前十名剑的名剑剑主。尤其是盖聂,更是被誉为天下第一剑客。这样的阵容无疑让星魂倍感压力。 “不如由黄金火骑兵出阵吧。”蒙恬并不是江湖中人,他并不了解江湖人士的手段和实力。尽管他感觉到了对面传来的杀意,但他仍然坚信,这些所谓的武林高手在他所率领的强大秦军面前,只不过是脆弱的肉体凡胎罢了。然而,就在这时,星魂却感受到了一股更加强烈的杀意。这股杀意如此浓烈,以至于星魂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心中暗自揣测,这位隐藏在暗处的杀手究竟是谁?为何会散发出如此强大的杀意?星魂敏锐地察觉到,这股杀意的主人实力绝对不在他之下。如果他们真的动起手来,恐怕将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想到这里,星魂开始担心起来。他害怕自己在与盖聂、逍遥子等高手相斗时,蒙恬会被敌人趁机袭击。毕竟,以蒙恬的身份地位,如果在这里遭遇不测,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星魂向蒙恬示意,希望他能够退后一些距离,以免受到意外伤害。蒙恬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听从了星魂的建议,缓缓向后退去。而星魂则紧盯着前方,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三才剑阵,即使天宗加上人宗,也不是阴阳家的对手,更何况你人宗单独与我们对抗。真是螳臂挡车。”星魂一边说着,一边双手聚气。两团紫色的圆球出现在他双手之中。 “螳臂挡车,乃是出自鄙派先祖庄子人间世之篇,贵派如何引用道家的典故。”逍遥子此话一出,星魂的脸色顿时更冷了。 “太极玄一,阴阳两气。500年前,阴阳家脱离道家,剑走偏锋,自成一派。追求天人极限。创出了很多威力巨大的招数,世代也有俊杰辈出,但是你不要忘了,天地阴阳,道法自然。万变不离其宗。”逍遥子口中所说之事,乃是一段被岁月尘封的秘密。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段往事早已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如今,人们对其知之甚少,甚至将它遗忘在了记忆的角落。然而,这起秘辛却与道家和阴阳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年,道家和阴阳家本是同根同源,关系紧密。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阴阳家逐渐崛起,势力日益壮大,隐隐有了与道家分庭抗礼的态势。在外人看来,道家和阴阳家的教义、宗旨大相径庭,仿佛两者之间毫无关联。但实际上,它们的根源却是一致的。 道家追求自然和谐,主张顺应天道;而阴阳家则注重阴阳五行学说,研究天地万物的变化规律。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差异巨大,但它们都源自同一个源头——对道的理解。 “这么多年过去了,道家还沉醉于自居正统宗派的陈年旧梦里,昏睡不醒。你们吵吵闹闹分裂成天宗人宗,还妄谈什么道法自然,天人合一。”星魂身为阴阳家护法自然是知道这段秘辛,但并不在意。 “鄙派追求大道至理,分为出世之法和入世之法。无论是天宗还是人宗,都是殊途同归。”自家事自然是不容外人置喙的。 “雪霁虽然在剑谱上排名第六,又是两派的镇门之剑。但是听说,你们天宗晓梦大师排名第九的秋骊剑威力却还在雪霁之上。” 第78章 五德终始 “这种排位虚名不过浮云过眼,只有无名而求名的人才会那么在意。”逍遥子轻描淡写的话语,却如利刃般狠狠刺入星魂的心房。星魂的脸色随即变得更加阴沉。 “大人,何必与这些反贼说这么多的话。”大司命发现星魂在论争中略显逊色,于是连忙站出来,说明他们此行的缘由和目的。 在大司命的话语落下后,星魂并未继续进行无谓的争执。他垂下双手,掌心凝聚出一团紫色的内力光芒。与此同时,大司命也侧身靠近,双手在身前流畅地划出弧线。一个红色的太极光团逐渐在她右手上方形成,缓缓地膨胀,直至变得如木盆般巨大。 少司命的双手在身前轻盈地舞动,绿色荧光与青叶交织,缓缓汇聚成一个绿色的太极图样。随着星魂的命令下达,大少司命将手中的光球向前推送。红色与绿色的光球在空中交错前行,伴随着这两股光球的,还有大少司命那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尽管星魂站在原地未动,他双手释放的两道气刃却以出其不意的速度抢先命中目标。 盖聂和逍遥子各自挥剑,成功地挡下了这两道气刃。见大少司命随着内力光团紧随而来,吓得少羽急忙出言警示:“小心左右。” 大司命率先发起攻击,一个巨大的血色手印凭空显现,紧紧地握住了盖聂的木剑。在她的预想中,这一击至少能让盖聂受到一些损害。然而,盖聂手中的剑却稳稳地挡住了她的攻击。大司命加大力度,紧握拳头,血色手印也跟着紧握盖聂的木剑。就在这时,盖聂反手一挥,木剑不仅摆脱了血色手印的束缚,还将大司命震退。大司命左手轻抚肩膀,在空中稳住身形。 少司命从大司命身前掠过,周围的青叶随着她的动作飞舞。她将手中的青叶凝聚成鞭状,直指逍遥子的面门。经过几轮交锋,发现无法在招式上占得上风,她便运用内力控制叶鞭缠绕雪霁,将逍遥子拉开。 大司命试图趁机发起攻击,然而盖聂巧妙地将其攻势化解。逍遥子同样以深厚的内力震散了叶鞭的束缚,并与少司命交手数回合后,安全地撤回到天明的身旁。 少司命操控着叶鞭,而大司命则操纵着血手印,不断地发起攻势。然而,逍遥子与盖聂如同不败的守卫,手中的剑舞动得密不透风,将大少司命的连番攻击悉数挡下。 然而,即便如此…… “想不到巨子传授给天明的内力,在个时候居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大铁锤看到屋外盖聂和逍遥子借助天明体内前任墨家巨子燕丹的深厚内力成功抵御了大司命和少司命的所有攻势。他不禁发出了一声感叹。 “大司命的阴阳合气手印,少司命的万叶飞花流都是聚集着强大内力而发出的招数。至于星魂的聚气成刃虽然只有四成功力,但是已经威力惊人。”小高凝视着窗外的激战,眉头紧蹙。他所言并非旨在助长敌人的气焰,而是为了不自欺欺人。 “逍遥先生与盖聂没有内力,所以这些招数的冲击,都会转移到天明的身上。他,能承受的了吗?”盗跖解释高渐离话中深意,同时也为天明承受内力冲击而担心。 “几乎没有人能承受阴阳家三大高手的合力冲击,他的身体必须能够忍受超乎寻常的痛苦和和折磨。”盗跖提出疑问后,高渐离随即给出了他的回答。听到这个回答,原本在高渐离身边静默观战的雪女,脸上流露出忧虑,目光转向了天明。 战场之外的姬煌也担忧的望着抵挡阴阳家众人内力冲击的天明。他知道天明体内有着极其深厚的内力。但是这股深厚内力天明并不懂的如何运用,再加上盖聂和逍遥子只是借用内力,并没有正常的让内力在天明体内运行起来,天明受到的内力冲击并没有减缓。 通常情况下,一个人的内力是通过自我修炼获得的,只有在受伤或其他特殊情况下,才需要他人帮助引导内力的运行。然而,在武林中流传着一种称为传功的神秘做法。一位武艺高强的高手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可以将自己的内力传递给他人。不过,这种传功方式存在显着的局限性。 首先,接受传功的个体,在接受之前必须已经修炼过与被传递内力相匹配的功法,或者在传功之前完全没有自身的内力修炼。其次,传功过程中会有内力的损耗,并且这一过程是单向且不可逆转的。 第一条,若受功者未修习相应的功法,或已拥有自身的内力修为,前者在传功过程中极有可能导致筋脉爆裂,轻则导致瘫痪,重则致命;而后者在接受传功时,其内力将与传功者的内力相互抵消。若双方内力相当,则可能遭遇与前者相同的严重后果。 第二条,正如其字面意义所示,内力在传递过程中总会有所损耗,至少会损失一成;且这一过程是单向且不可逆的,即受功者无法将内力返还给传功者。因此,武林人士除非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通常不会选择进行传功。 阴阳家的历代领袖依据内力传输的客观条件,研发了一套独特的功法——五德终始。该功法利用五行元素作为媒介,显着减少了内力传递过程中的损耗。巧妙地调整阴阳顺逆,使这门功法不仅实现了近乎无损的内力传输:还能有效地缓解受到的内力冲击,使之降至最低。 经过多年的实践检验,五行媒介的传导效率从优到劣依次为:金、水、木、土、火。姬煌计划利用这一门功法,帮助天明分散部分内力冲击所造成的伤害。 说干就干,姬煌将随身携带的霜华剑一半插入地下,双手挥舞,白色的内力如同涓流一般通过霜华剑传入地下。姬煌用霜华剑有两个原因,一是霜华剑五行属水,二是霜华剑受到几代阴阳家掌门人祭炼,能将与阴阳家功法搭配使用,并能一定程度上增幅功法。但是因为姬煌所处位置离天明较远,五德终始发动的第一媒介为土。他这边既是全力施展,加上使用霜华剑,也只能将天明承受内力冲击伤害从转移两成的基础上 上升到四成。 第79章 雪后长虹 在大司命、少司命和星魂三人的内力冲击下,天明痛苦难忍,额头上冒出许多冷汗。然而,他所承受的痛苦突然间有所缓解。 “天明,辛苦你了。”在又经历一波大少司命的招式冲击后,逍遥子望着神色痛苦,面容狰狞的天明,既心疼又内疚的说道。 大少司命目睹自己的攻势要么被化解要么被反弹,立刻转变了战术。两人在空中交错飞旋,他们之间的空间突然显现出一个庞大的红绿色太极图。随着一声巨响,太极图爆裂成无数碎片,宛如一阵箭雨倾泻而下,但少羽凭借非攻化盾,一一接下。然而,众人未曾留意少羽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咦,把我的非攻玩得不错嘛。”最后这波攻势主要是少羽用非攻抗下的,天明在自身的抗击打性以及姬煌的秘术——五德终始的辅助下,轻松接下了剩余的招式冲击。 大少司命施展了这一招式后,便退至一旁。少司命急促地喘息,而大司命的右手则闪烁着诡异的电弧。 在大少司命背后,正评估着局势的星魂,嘴角微微上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大少司命身后飞出,右手一挥将还在恢复的少羽一招击飞。少羽被击飞的同时,身后还拖着星魂留下的焰尾。 在少羽尚未落地之际,由青叶编织而成的叶鞭迅速缠绕住他,将他猛烈地甩向院中的树干,使他体验了一次自由落体。姬煌立刻施展出五德终始的功法,为少羽减轻了部分痛苦。 少羽费力地从地面爬起。在他尚未完全站稳之际,便目睹对面的大司命俯身,双手紧贴地面。转瞬间,两只血色手印从地底冒出,紧紧抓住少羽的脚踝。随着大司命的奋力起身,少羽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拽,猛地陷入地面,朝大司命的方向拖行而去。 在场的人只能听到少羽痛苦的嚎叫。星魂缓缓走向被拖拽至地的少羽,右手一挥,紫色的气焰裹挟着少羽从地面飞升至空中。当少羽开始下坠时,星魂运起内力,将他稳稳接住。接着,星魂紧握右手,少羽立刻像被置于砧板上的鱼一般,痛苦地挣扎。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巨石压住,全身的痛苦让他无法挣脱。 星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描淡写地挥动右手,少羽就像被投石机发射的石块一般,被抛向院子北侧的厨房墙壁,最终跌落在一堆木柴之上,静止不动,生死未卜。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天明惊得目瞪口呆。即便是逍遥子和盖聂,脸上也显露出为难之色。星魂刚才的动作迅如闪电,而少羽与他们之间又有一段距离,导致他们救援不及。 星魂在处理完少羽之后,转过身来,向盖聂和逍遥子展示了一个挑衅的表情。 逍遥子和盖聂两人不约而同的握住天明的双手。逍遥子面色凝重,用天籁传音向盖聂说道:“盖先生,我需要你的协助。”盖聂轻哼一声,摆脱了天明,转而应对迎面袭来的星魂。 星魂双手凝聚出紫色气刃,每一招都直指盖聂的要害。然而,盖聂不愧为剑圣,他不仅挡下了所有的致命攻击,还在招式上微妙地占据了上风。与此同时,逍遥子也没有闲着。他利用盖聂牵制星魂的时机,左手握剑,右手双指并拢成剑指,在剑身上轻轻扫过,剑身和双指都被金色内力所环绕。逍遥子凌空挥毫,金色的字迹在空中逐渐成形,却并未消散。天明好奇地在后面观看着这一切。 随着逍遥子挥笔的速度越来越快,金色的字迹逐渐形成一个球体,将天明和他自己包裹在内。当他在最后一个字上轻轻一点,示意天明已经完成,天明立刻出声提醒盖聂。盖聂振臂一挥,将星魂击退,金色的字迹如同绸带般爆裂开来。这些五彩斑斓的字迹朝星湖飞去,星魂灵活地腾挪闪避,勉强跳上房檐以躲避攻击。但他没想到的是,那由金色文字组成的绸带也紧随其后,追上了房檐。 当星魂从房檐上跃下时,盖聂和逍遥子的剑锋也同时刺来。星魂在仓促之间,只能在自己周围凝聚出一个球型的护盾,勉强躲过这一击。尽管如此,他还是被冲击的余波掀飞,跌落在地,显得十分狼狈。 目睹星魂的窘态,天明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司命和少司命也惊讶地注视着星魂。星魂站起身来,目光狠厉地盯着盖聂和逍遥子。在一旁,少羽也逐渐苏醒,尝试着从地上站起来。 “想不到雪后初晴加上长虹贯日,竟然有这样奇特巧合和默契。” “能够与剑圣盖聂并肩作战,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岂敢,道家的人宗剑法,挥洒自如,大气磅礴,令盖某大开眼界。” 两人回到天明身边后,开始互相称赞对方。这一句句话传入星魂的耳中,令他感到异常刺耳。 “雪霁排名第六,盖聂虽然没用渊虹,但他是排名第一的剑圣。而且这两人分明内力充沛,丝毫没有中了尸神咒蛊的痕迹。实在是匪夷所思。”星魂在心中默默思忖。 少羽在地上起来后走到了几人面前。 “此时此刻,并非是人宗与你对抗,你所面对的是道家,纵横家,墨家,西楚项氏一族。” 星魂听逍遥子摆出了他们在江湖上的地位,出言提醒道:“他们可是帝国罪不可赦的通缉重犯,你要把道家也拉入这片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们行的是大道,顺的是民心,得民心则得天道。”逍遥子并未正面回应。 “你们阴阳家这么在意天象占星,难道看不出广厦将倾,大势所趋。”逍遥子见星魂未作回应,再次出言以激将法刺激他。 第80章 功在非攻 “天之大势,岂是你们这些冥顽不化的的凡人可以窥探的。”星魂嘴角微扬,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对于逍遥子所说的话表示不屑一顾。与此同时,他暗自调动起体内的内力,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随着内力的汇聚,两柄锥型的气刃逐渐从他的手掌中延伸而出,并迅速朝着地面伸展而去。 “大家留意。” 盖聂低声提醒道,目光紧盯着前方的敌人,生怕再次发生刚才对面抢攻少羽的事情。与此同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天明双手和双腿正在微微颤抖着。 大司命左手在身前收拢,红芒如蛇信般攀爬上指尖,丝丝缕缕的红光像是有生命一般,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与此同时,少司命身前已经聚集起了片片青叶,她右手轻轻一点,青叶便开始螺旋状地晕开。 阴阳家三人的衣袍在内力流动下猎猎作响,如同旗帜般飘扬。 “小子,你还行吗?”少羽微微扭头,向后面的天明问道。“行,来吧。”天明紧咬着牙关,挤出这三个字来。 盖聂皱起眉头,心中不禁担忧起来。他与逍遥子对视一眼,两人顿时明白对方的意思。 星魂双手舞动间,原本分散于双手的气刃瞬间汇聚到右手之上,其形态与先前分置于双掌时大不相同。此刻的气刃更为巨大,颜色也愈发深沉。星魂左脚弓步迈开,身躯向左后方倾斜。稍作蓄力之后,他猛然挥出右臂,全力一击之下,那原本凝聚于手中的气刃骤然化为一道三丈宽阔的剑气,如闪电般向盖聂和逍遥子急速飞去。这道来势汹汹的剑气带着凌厉的气势,甚至将盖聂和逍遥子的须发都吹得飘动起来。 “聚气成刃,八层功力。”盖聂一眼看出这道气刃星魂使用了八层功力。 当剑气离逍遥子还有三尺之远时,他迅速挥动手中的雪霁剑,一道金色的太极图案如同盾牌一般出现在面前,将来势汹汹的剑气尽数挡下。然而,这道宽阔的剑气其实只是一个虚招,真正的杀招还在后头。 就在逍遥子成功挡下剑气的瞬间,星魂展现出了他的后手。只见他的身躯在紫色虚化与实体之间来回切换,仿佛化身成了一道虚幻的影子。他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难以捉摸。 随着星魂的身形变化,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凝聚在其身周围,宛如实质一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逍遥子和盖聂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与警惕。两人同时松开握着天明的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星魂左手一挥,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迸发而出。逍遥子原本试图稳住身形,但很快就发现这只是徒劳无功。无奈之下,他只能挥剑向星魂攻去,希望能打破这种局面。 与此同时,盖聂在星魂强大吸力面前身形稳定如山,他的目光紧盯着逍遥子,心中担忧不已。眼看着逍遥子被星魂吸去,他深知以逍遥子一人之力恐怕难以抵挡星魂的攻势。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手持木剑,一同冲向了星魂。 星魂见两人齐齐冲来,并未感到畏惧,奋而迎战。一刹那间,三人的身影在空中交错,剑光闪耀,剑气四溢。星魂的实力显然超出了逍遥子和盖聂的预期,他们不得不倾尽全力,才能勉强与之抗衡。而星魂则显得从容不迫,似乎还未全力以赴。 经过几个回合的较量,盖聂和逍遥子被星魂强大的内力震得倒飞出去。盖聂一个后空翻,巧妙地化解了倒飞的冲击力。这边逍遥子要弱一点,直直跌回地上,虽然落地看是比盖聂要好看一点,但是在场众人除了天明外都知道逍遥子这一下受了不小内伤。 “每提升一层功力,气刃的威力就增强一倍。双手合击的八成功力气刃,是单手攻击威力的十六倍。”小高化身解说员为屋内失去内力的众人解说。大铁锤和盗跖听到高渐离的话后顿时惊掉了下巴。 “十六倍?”大铁锤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一样。 星魂绝不会给予逍遥子与盖聂任何喘息的余地,迅速凝聚内力,手中的气刃较之前扩大了一倍,随即猛然跃起,翻转身体向下劈砍,攻势如破竹般锐不可当。盖聂半蹲在地,支撑着逍遥子,两人目光交汇,已下定决心,准备以身殉道。恰在此刻,少羽挥舞着已化作盾牌形态的非攻,硬生生地接下了星魂的致命一击。承受了这一击后,少羽再也无法紧握非攻,只能将其重重地立于身前。 星魂借助力量翻身飞回大少司命面前,左手紧握成爪,准备补上一击。就在这时,大司命急忙出声阻止:“大人,功力使用过度的话。”星魂原本正考虑继续施展招式,但突然间,他回想起自己过度使用力量,陷入狂乱状态时的情形。若非东皇太一及时介入,施展太一镇咒,他早已因力量失控而爆体身亡。 少羽稍作停顿,拾起非攻,将其转换成剑的形态,紧握在手中。 “星魂大人,看来该轮到黄静火骑兵出阵了。”蒙恬见星魂已经重创了盖聂和逍遥子,场上就只有两个小孩去了。这个时候正好可以收割一波,挣挣军功。 这边姬煌忙的是不可开交,转移完天明受到冲击又要转移少羽的,两个小孩的转完了还要转移两个大人的。若非随身携带了霜华剑,刚才那几轮攻击定让他苦不堪言。“早知道就不该为了找最佳观战角度选这么远的地方。”姬煌心中暗道。 “盖先生,上一次在我手上救走墨家弟子,这一次你要救的,应该是你自己。”蒙恬不愧是深得兵家传承的帝国将星。十分懂得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道理。 蒙恬心里其实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之前那一次被盖聂用木剑威胁,使的自己在手下面前丢了很大一个面子。更不知道消息怎么传到王离耳中,王离还专门传信过来嘲笑。现在,角色互换,让他很是过瘾。 第81章 一出好戏 蒙恬面色冷峻,眼神坚定,他猛地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高高挥舞着,仿佛要划破天空一般。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黄金火骑兵听令。” 黄金火骑兵们整齐划一地回应道:“谨遵将军将令!”他们的声音如同一阵雷鸣,震耳欲聋。 随着蒙恬的命令,黄金火骑兵们开始行动起来。他们骑着高大威猛的战马,手持锋利的武器,缓缓地聚拢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紧密的战斗阵型。随着黄金火骑兵的聚拢,原本松散的包围圈逐渐缩小。 星魂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抬起头,目光锐利地锁定逍遥子、盖聂和天明,同时迅速伸出右手,制止了蒙恬。 “即使在激烈的战斗中,他们从来都没放开这个小孩的手;即使占到优势,他们的攻击范围也不会离开这个小孩太远,难道其中奥秘竟然是这个看起来傻傻的小孩。”星魂在心中重新审视了之前几轮进攻的场景。他发现了一个之前被自己忽视的问题。 逍遥子顺着星魂的视线,心中暗叫不妙,急忙以天籁传音的方式警告其他三人:“星魂好像发现了。” 星魂被誉为天才少年,除了他自身的天赋之外,还因为他对任何事物都怀有刨根问底的好奇心。正如他自己所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当面对由自己精心推理而出的结论时,他内心深处自然而然地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去验证这一切是否真如他所想。 “将军,一出好戏即将上演。请你拭目以待。”蒙恬微微皱眉,但看到星魂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和语气,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只得应下。 星魂眯起双眸,用传音入密向两位下属传达指令。收到命令后的大少司命,步履轻盈地走到他身旁。 星魂缓缓张开双臂,与肩膀平齐,两团深紫色的气焰在他掌心如火焰般摇曳舞动。起初,那气焰不过是微弱的星火,但转眼间便如野火般蔓延开来,形成燎原之势。紧接着,他双手在胸前交叉,然后猛地向前挥出。气焰宛如粗壮的树干般蜿蜒上升,气势磅礴。与此同时,大司命和少司命手中的红绿太极图也同时释放出内力,犹如红绿两条灵动的藤蔓,迅速攀附而上。 就在这时,三道强大的内力如同三条巨龙一般相互纠缠在一起,然后迅速融为一体,形成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这股洪流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如同烟花般绚丽夺目,但其中却蕴含着无尽的危险气息。 随着内力洪流的汇聚,它如同一道瀑布般倾泻而下,直冲向逍遥子和盖聂。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势,逍遥子和盖聂毫不犹豫地挥剑挡在身前,试图抵挡住这股凶猛的洪流。 那斑斓的光芒照亮了他们的脸庞,使得他们的面容在明暗中交替,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而危险的世界之中。 眼见自己发出的招式被逍遥子和盖聂轻松挡下,星魂心中一沉,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他立刻加大了内力的输出,原本已经开始黯淡的内力洪流再次变得明亮起来。与此同时,大少司命也迅速变换了手上的姿势,同样加大了内力的输出。 原本就艰难挡下的盖聂、逍遥子二人,此刻见到敌人加大了内力输出,顿时也是面露难色。他们二位都没有内力,而这恐怖的内力冲击大部分都会落在天明身上。此时,即便有姬煌在远处用五德终始转移冲击,也依旧无法及时缓解天明所受到的伤害。 天明被内力冲击灼烧着身体,周身弥漫起白色水雾。身体躯干传来的痛苦使得天明极力想要挣脱开盖聂和逍遥子。少羽看到天明如今的状态,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自己能够代替天明去承受这些痛苦。然而,他并没有天明体内如此深厚的内力,如果换做是他来承受主要攻击,可能一瞬间就会失去生命。 少羽转过头来,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但他还是坚持着对天明说道:“小子,你一定要坚持住呀。” 屋外紧张危险的局势让屋内没有内力的墨家众人顿时大惊起来。 “不好,天明体内的水分正在快速地流失。”雪女虽然一眼就看出了天明目前的状态,但她却无法施展自己的能力去帮助他。因为此刻的她已经失去了内力,否则以她的本事,完全可以用《白雪》来为天明减轻痛苦,让他能好受一些。然而,现实就是如此残酷,雪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明受苦,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自责。 “三人合力持续内力攻击,比刚才轮流冲击攻击力又要增强一倍 。”小高出言,将场上形势剖析地更加残忍。 “天哪,三十二倍地攻击强度。”盗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 丝毫宁静了。 “相当于最残酷地刑法,五马分尸。唯一地区别就是一个朝外拉,一个朝里压。” “再持续下去天明的身体会先崩溃。”平日里最看不起天明的大铁锤看到天明这个小孩承受的伤害,也是忍不住的担心。 天明痛苦的呻吟声越来越弱。 “对方会选择这样的进攻方式,只因为星魂已经看穿我们并无内力,无法脱离天明进行远程攻击。”逍遥子运用起天籁传音,表露出自己的想法。 “不能在僵持下去了,天明的身体会被敌人的内力撕碎的。”盖聂在这些人里是和天明相处最久的,看到天明这么难受,心中亦如刀割。 “不行,已经超越人体的极限,天明的身体承受不了了。” 星魂、大司命看着敌人中小孩露出痛苦的表情,并没有升起同情之心,反而加大内力输送,少司命眼中隐有不忍,但还是和星魂、大司命一起加大内力输送。 阴阳家三人的意思已然明了——趁你病要你命。 而逍遥子、盖聂和少羽三人的意思也很明确。 “我们,败了。”逍遥子和盖聂同时松开握住天明的手。刹那间就被阴阳家三人的内力击退。少羽最惨,直接被击飞撞到墙上摔了下来。 第82章 非攻巧变 盖聂与逍遥子借助手中的宝剑,成功缩短了被击退的距离。两人费力地站起身来。 少羽再次体验了自由落体的坠落,但这一次,他没有姬煌的五德终始转移来转移伤害。躺在地上,半天无法起身。 姬煌心中一惊,他发现自己的霜华剑被一股神秘力量顶起,剑身开始颤抖。他定睛一看,只见剑身上原本覆盖着的一层白色内力涓流,此刻正在逐渐被一种黄色气流侵蚀。而在下方,一股青色气流也缓缓涌起,似乎要将剑慢慢地往上顶去。\"竟然是五行逆转!\"姬煌惊叹道。面对如此局面,姬煌不敢怠慢,立刻加大内力的输送。然而,尽管他全力以赴,却依然只能与黄色气流和青色气流勉强抗衡。 五行逆转,是一种神奇而又危险的现象,它发生在五德终始功法之中。当内力冲击超过传输媒介的最大承载限度时,就会引发这种奇妙的变化。姬煌选择了土和水作为传导媒介,而它们所产生的逆向属性则表现为木和土。 处理五行逆转并不困难,只需要打破五德终始的循环即可。但问题在于,如果打断了五德终始的循环,那么姬煌将会有半个月时间无法使用这个功法。如果强行尝试,就会出现走火入魔、失去五感等严重后果。因此,他必须要谨慎行事,不能轻易地冒险。 “天明,现在全靠你自己了。”姬煌深深地看了一眼天明,然后收回了霜华剑,结束了五德终始的施展。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完全取决于天明自身的力量和智慧。 星魂目睹对面几人已经身受重伤,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于是他停止继续传输内力。与此同时,大少司命看到星魂已经停止了内力的输送,也纷纷停止了各自的内力输送。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不管怎么样跟他们拼了。”盗跖看到门外的人都伤得挺重,虽然自己还没完全好,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准备冲出去拼了。 身为盗跖好兄弟的大铁锤也是同样的想法,不料这时高渐离伸手拦下来二人。 “还没有。”雪女不解小高为什么拦下二人,不经意间看了一下外面。顿时明白了小高的做法。 “怎么了?”盗跖没反应过来。 “你们看,天明还站着,他并没有倒下。” “道家人宗掌门,剑圣盖聂,西楚项氏一族全都败在阴阳家的脚下。星魂大人,果然如你所言,这场戏真是精彩纷呈,令人叹为观止。”蒙恬对星魂恭维道。 星魂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露出轻蔑的笑容。“对于这个小孩,我很好奇。正是因为他,居然可以支撑住盖聂与逍遥老儿。让我误以为他们没有中尸神咒蛊。”星魂看着对面苦苦支撑,并未倒下的天明,残忍而又好奇的打量着他。 “如果盖聂与逍遥子也中了咒蛊,那么屋里的人?”蒙恬听起来平淡的话语中带着些许兴奋。 “蒙将军,这些叛逆分子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在你将他们一网打尽之前,能否留给我一点时间,我想看看这个小孩体内究竟是如何蕴含这样深厚的内力。” “悉听尊便。”蒙恬也没有阻止,毕竟现在在他看来抓住墨家这些叛逆分子就是三个手指抓田螺——十拿九稳。 星魂刚要动手,大司命便出言打断了星魂。“这种小毛孩也值得星魂大人出手吗?”星魂扭头看向大司命。“怎么,你也有兴趣?”大司命用手捋了捋额前垂发,出声:“我感觉他体内的内力与一个人很像。” “哦,什么人?”星魂知道大司命意图,故意出声询问。 “就是那个中了六魂恐咒,死在我手下的墨家老大。”大司命轻描淡写的讲述激的屋内墨家众人是怒意横生。 “原来如此,那么这个小孩的身份。” “这个还不容易,我来盘查一下。” 大司命和星魂一唱一和,完全不把对面受伤的逍遥子和盖聂放在眼里。慢慢踱步到天明面前。 天明看着来人,也艰难的摆出迎战架势。少羽见状连忙将支撑自己的非攻抛给天明。天明接得是手忙脚乱,差点脱手。最后好歹接住。 大司命见状冲身向前,巨型血色掌印冲向天明,天明横剑挡住。大司命连忙变招,血色手印一分为二从两侧包抄天明。 天明知道自己现在得状态绝不是大司命的对手,自己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为大叔他们恢复争取时间。 立马将手中非攻变换成螳螂跳,天明跃向空中,谁知大司命的血手紧紧握住螳螂跳末端,将天明拽了下来,非攻顺势变成了御魂环,天明利用御魂环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大司命的几招。但是当御魂环立好后,大司命冲到天明身后,在少羽的惊呼下,大司命一掌拍到天明背上。 在天明痛苦的叫声中,大司命又是几爪将他打上空中,一招接一招,让天明完全没有落下的机会。最后大司命两只巨型血色手掌出现合围,将天明紧紧裹在里面。天明顿时惨叫连连。 巨型手印松开,一记暴扣将天明拍到地上。屋内众人目睹此惨状皆是义愤填膺。 天明脖子上出现了诡异纹路。 “这个印记,这是月神大人的。”大司命看到天明脖子上的纹路,认出了是月神的手笔。 星魂看见纹路后内心暗想:“这小孩身上竟然有月神的封眠咒印,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个小孩的确有趣。”大司命现在对天明是更感兴趣了。 天明这边嘴里骂骂咧咧,正勉强起身后又被大司命按回地上。 “大叔说过,所谓强者,要能使亲人和朋友感觉到安全和放心。”星魂和少司命眼神一变,随即又恢复常态。 见天明又爬了起来,大司命又将他高高抛起,重重摔倒地上,以头抢地。 天明又又爬了起来,大司命巨型血色手印出现,抓住天明带到空中,用力一捏,天明的惨叫响彻院内。 “混蛋,不要再折磨他了。”少羽半跪在地上怒目圆睁的看着大司命。 “好啊。”大司命轻蔑一笑,松开了抓着天明的巨型手印。天明重重地摔倒在地。 逍遥子和盖聂都想上前接住天明,但是之前被内力冲击所伤地他们连站立起来都极其费力。 “” 第83章 解牛刀法 身体上传来的剧痛让天明几近昏迷,但也正是这股疼痛,使得天明开始回忆起自己过往经历的点点滴滴。盖聂曾对他说过的话、小高教给他的剑术、墨家功法以及庖丁传授给他的刀法都在脑海中一一浮现。还有那一场场激烈的儒家剑道比试,都如同电影般在眼前不断回放。甚至,他还记得曾经在墨家机关城中问过盖聂,究竟何时才能变得像他那样强大。这些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天明感到无比温暖和坚定。 “手中的剑为什么而挥动,天明,你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 天明静静地躺在院子中间,缓缓睁开了眼睛。“大叔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有点明白了。” 大司命见天明又醒转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星魂则感知到了大司命地杀意,他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说道:“留活口。” “放心,不会让他死,但是会让他后悔为什么还活着。” 大司命双手做锁喉状,一道红色手印如同毒蛇一般,死死握住了天明的脖子。大司命用力一拉,血手如同一条绳索,带着天明朝她飞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明脑海中突然响起庖丁的话:“解牛刀法是我们老丁家祖宗在厨房领悟而出,在精通厨艺的同时,他还创立了一套独步天下的精妙武功。” 慢慢的天明回想起和庖丁学习的解牛刀法招式。庖丁曾告诉他,这套刀法的精髓在于顺应自然,以柔克刚。他需要将自己的身体与刀融为一体,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天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气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神变得坚定而自信。 在靠近大司命的瞬间,天明背手解开束缚,让双手能够自由活动。他如同一只灵活的猎豹,迅速跃起,手中的剑如闪电般向下劈去。这一击带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大司命一分为二。然而,大司命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倒。她侧身闪过了天明的劈砍,展现出了高超的身手。 天明并没有因此气馁,他迅速调整姿势,利用剑的惯性,旋身抬剑横扫。大司命见状,向后侧身躲避,巧妙地避开了天明的攻击。天明紧接着发动了更猛烈的进攻,他斜撩上划,试图突破大司命的防线。大司命则灵活地扭身向下,躲开了天明的剑招。 天明和大司命之间的战斗越发激烈,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眼花缭乱。天明不断使出解牛刀法中的各种招式,每一招都充满了力量和技巧。大司命也不甘示弱,她运用自己独特的武功,化解了天明的攻势,并给予反击。 只见二人你来我往之间,天明的招式越发凌厉起来,招招直逼大司命要害,让其应接不暇。而大司命则是越打越心惊,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居然如此厉害,自己竟然隐隐有被压制的趋势。 原来,天明在与大司命对抗时,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输,也输不起。所以,他使出浑身解数,将所学的武功发挥到极致。而大司命虽然实力高强,但却没有想到天明会如此拼命,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庖丁解牛,神乎其技,我们道家的庄子祖师当年就惊叹于它的神奇,曾经在养生主一篇特别记载了解牛刀法的不同凡响。”逍遥子认出了天明使用的正是连庄子都感到十分神奇的解牛刀法。 在大司命接住天明一击下劈之后,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凝聚在空中的一双血手在天明下落的砍击下,竟然被切成了大大小小二十多截!这些断肢纷纷坠落下来,如同一场血腥的雨。大司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原本以为自己的血手可以轻易地挡住天明的攻击,但现在却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个孩子的实力。 天明见大司命错愕之际,他立刻上前补攻,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他的攻击如疾风骤雨般密集,打得大司命连连躲闪。最后,天明一个背剑,将大司命挑了出去。大司命挑开后,用手捋了一下额前有些凌乱的垂发,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星魂和少司命见大司命如此狼狈,也不禁露出惊讶之色。他们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子竟然有如此身手!”屋内的众人更是目瞪口呆,他们从未想过天明与大司命交手如此之久还不落下风。 大司命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状态,摆出迎战架势。她知道不能再小瞧眼前这个少年,必须全力以赴。天明再次冲来,招式凌厉,每一招都带着强大的气势。大司命全神贯注地应对着天明的攻击,不敢有丝毫松懈。 天明的招式变幻莫测,时而如同疾风暴雨,时而又似流水潺潺。他口中不断报出菜名,每一道菜名都对应着一种独特的剑法。这些剑法犹如厨师烹饪佳肴一般,让人眼花缭乱。大司命只能被动应付,难以找到天明的破绽,更无法主动出招。 天明突然一个跃起,身体在空中旋转,手中的剑顺势劈砍而下。大司命见状,连忙侧身躲开,但天明的速度极快,瞬间便来到了她的身后。大司命来不及转身,只得用双手御气抵挡。天明的剑势凶猛,推着大司命后退了几丈之远。 “非攻并不锋利,但是结合强劲的内力砍到身体绝对是骨断筋折,大司命居然能够徒手与之对抗,他的阴阳合气手印功力相当深厚。” “看似滑稽可笑,不合常理的出招,再结合巨子所传的浑厚内力,解牛刀法的威力的确惊世骇俗。只不过。” 逍遥子和盖聂都在全神贯注的看着天明和大司命的战斗。逍遥子在剑术造诣上不如盖聂,所以将目光放在两人的内力之争上。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天明并不会控制运用内力,他现在的内力使用完全是顺其自然,有多少就用多少。 盖聂对天明更加了解,知道天明的招式奇特,出手能打个出其不意,但是天明会的招式并不多。 第84章 墨眉无锋 果然不出盖聂所料,天明在前面几招菜名用完之后,便已经陷入了困境。当他跃至空中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后续的招式可用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明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瞪大双眼,脑海里疯狂地思索着应对之策,但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方法。眼看着对手即将反击,天明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办法来。于是,在下劈的时候,天明无奈之下只能再次使出一招“宫保鸡丁”。 谁能想到,就是这一刹那的犹豫,给了大司命可乘之机。他以极快的速度出手,如闪电般迅速,竟然空手入白刃,稳稳地接下了天明地攻击!这一手让人瞠目结舌,仿佛时间都为之静止。而大司命却一脸轻松,似乎对自己的实力充满自信。 “这一剑没有丝毫内力,怎么你的炉子熄火了?”大司命嘴角泛起一丝嘲笑,眼中闪烁着轻蔑的光芒,仿佛在看着一个无知无畏的小丑。 “天明地体内有很强地内力,但是还不懂得如何控制运用它。”逍遥子这时才反应过来天明并不会控制运用内力。 天明身体还悬在空中。大司命运动催动手上的内力,红色内力通过非攻剑身缓缓流向剑柄。天明握剑地双手顿时感到剑柄温度不断上升。天明紧紧咬着牙关,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你,你赶快放手,我还有一百道,不一千多道菜还没出呢!”天明手上落了下风,嘴上可没有。 “你都已经上了两次宫保鸡丁,分明就是山穷水尽了。”大司命饶有趣味地看着天明。 “山穷,水尽?这是什么菜呀!”大司命并没有回答,只是加大了手中内力的输送力度。天明感觉到非攻的剑柄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滚烫无比,烫得他几乎握不住剑柄。他急忙调转姿势,抬起脚用力扫向大司命的面门。大司命轻松出手挡住了天明的脚,并顺势一掌打在天明身上,将他打得倒飞出去。 紧接着,大司命身随念动,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倒飞出去的天明。她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来到了天明面前。 天明在空中翻身。随着他的一声怒喝:“看招,百步飞剑!”只见一条水墨色的龙从他身后盘旋升空,宛如一道闪电般划过天际。这条水墨色的龙犹如活物一般,栩栩如生地在空中舞动着。 随着天明将手中的非攻用力掷出,顿时周围的景色全部被水墨色所包裹,形成一片朦胧而神秘的氛围。非攻如同一颗流星般急速飞向大司命,紧跟其后的是天明。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迅速逼近大司命。 大司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弄得有些失神,她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但转瞬间,她便恢复了神智,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迎了上去。 墨家众人和少羽都紧紧盯着天明这一招百步飞剑,他们发现这一招无论是招式还是气势,都与之前盖聂所施展的百步飞剑有九成九相似。 逍遥子则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盖聂,他注意到盖聂看向天明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丝疑惑。逍遥子心中暗叫不妙。 只见大司命徒手便接下来天明这招有模有样的百步飞剑,天明直接从空中跌落。“这就是你的百步飞剑呐。非攻号称墨家的至尊武器,就是这样一件玩具。”大司命二指舞剑花,又将非攻在身前晃了晃。 “你快还给我。”天明剑非攻落到大司命手中,顿时气急。大司命不紧不慢,反手将非攻收至身后。“刚才你上了那么多菜,不如现在来尝尝我们阴阳家的手艺。”话音刚落,大司命便跃身冲来,一招骷髅血手印顺势挥出。盖聂大喊,提醒天明小心。然而,大司命的骷髅血手印攻势迅猛,天明被吓得呆立当场,无法躲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身影突然出现,挡在了天明的身前。大司命看清来者,怒喝一声“找死”,随即增强内力,向来人发起攻击。来者正是高渐离,他手持墨眉,那骷髅血手印一触碰到墨眉便烟消云散。 墨眉剑身散发着如墨痕般的气流,将大司命残留的内力驱散。小高握着墨眉剑柄的手微微颤抖着。 “没有丝毫内力,居然也敢硬接一招骷髅血手印,实在是可笑之极。”大司命看着接下她招式的高渐离,不留余力的嘲笑道。 血液顺着高渐离的嘴角流下。“小高你受伤了?”天明后知后觉的问道。 高渐离默默拭去嘴角的血说:“我没事。” “你已经失去内力,还出来救我。”天明的语气有些不忍 “天明,你没有什么武功,不也一样在这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保护我们所有人吗?”高渐离转身,向天明说道。 高渐离双手恭敬地捧着墨眉剑,递至天明面前。“这把墨眉应该回到它主人手上了。” 天明看到这把墨眉心中不禁回想起在墨家机关城的日子,巨子燕丹对他说过的话语:“看到别人需要帮助,即使面对危险都会勇敢的站出来,这正是我们所说的侠。从今天开始,这把墨眉由你保管。” “不管你的年龄大小,只要你有愿意帮助天下人的决心,你就是我们的巨子,天明。”当高渐离的话语传入耳中,天明的眼眶不禁湿润了。正如他曾经从燕丹手中接过墨眉一样,他现在从小高手中接过了墨眉。 蒙恬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墨家这些叛逆分子的新首领,居然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星魂也出言嘲讽:“哼,这算什么,在玩过家家的小孩把戏吗?” “高渐离,愿与巨子生死与共。”高渐离说完,转身立于天明左侧,与他一起面对敌人。 “还有我。”大铁锤站到天明右侧。“死大个子,你也。”天明看到平日一直看不起自己的大铁锤现在也一并出来面对敌人,顿时说不出话来。“你有意见啊?” “大家都这么上进,看来我也不能落下。”盗跖也冲到天明身边,表明自己的态度。少羽也艰难的站了起来 “一群废物,加上一把破剑又能改变什么?”大司命目睹对面接连不断地出现人影,不禁被气得笑了出来。 “这把剑所能改变的东西,是你们永远不会明白的东西。”高渐离反驳道。 “我只明白一件事情,本来就是要一网打尽,现在你们都到齐了,可以节省很多力气。” “想要伤害我身后这些人,先跨过我的身体,来吧,你们这些坏蛋。”天明话音刚落,双手紧握墨眉剑,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剑身涌动而出。大司命轻笑一声,掌心凝聚出赤红的光芒,紧接着,一道骷髅血手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天明激射而去。 第85章 梦蝶之遁 姬煌将霜华剑收入剑鞘,然后轻盈地一跃,落在了树冠之上。他感觉到有两股强大的势力正从南北两个方向朝着这里赶来。他决定先观察一下这两股势力的情况,再做打算。 面对大司命那气势汹汹的骷髅血手印,天明在一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这一幕让阴阳家的三人和蒙恬都目瞪口呆。 悠扬的笛声自远方树梢飘来。高渐离,作为燕国知名的琴师,对音律了如指掌,他从笛声的起伏转折中辨识出这首乐曲并非源自中原。这首乐曲古朴而迷人,其意境宛如深山幽谷,散发着一种古老而悠远的韵味。 少羽抬头望去,只见远处树梢上有一个身影绰约的人正站在那里。他仔细一看,发现那个人影竟然是石兰!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少羽想起刚才天明突然消失在原地,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是石兰的杰作。这样一来,少羽就没有之前那么担心天明的安危了。 在墨家众人面前,数团火焰悬浮于空中,周围的空间仿佛水面般荡漾起层层波纹。连同院内的墨家众人身影,一切变得模糊不清。他们身旁的荧光逐渐增强,身影也随之变得越来越虚幻。 “快拦住他们。”蒙恬惊呼,他绝不愿意这即将到手的功劳化为泡影。 回应蒙恬的是星魂挥出的气刃。这股气刃精准地击中了正在逐渐消散的众人,随着一声清脆的哗啦声,他们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碎裂,纷纷坠落至地面。碎片接触到地面时化成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荧光蝴蝶,在这黑夜里显示空灵而又美丽。 不一会荧光蝴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院内也好像无事发生一般,重归平静。 “这是什么妖术?”看见众人消失不见,蒙恬急忙出声询问。 “应该是道家的梦蝶之遁。”大司命面色凝重,看着面前已经空无一人的空地,较为肯定地给出了自己的看法。当初闯山时那几个不敌他的天宗弟子就是用这招在她面前逃走的。 “梦蝶之遁。”蒙恬听着这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百年前,道家的绝顶高手庄周曾经留下一篇齐物论,提到过一种亦幻亦真的梦蝶之法。据说可以改变空间的布局,达到以形换位的效果。”大司命给出了梦蝶之遁的缘由。蒙恬恍然大悟。当初他护送扶苏前往道家密修之时,接应他们的道家弟子便是用此法带他们上山的。 “庄周不过是一个痴人说梦的疯癫狂人。梦蝶之遁就算有,但是没有任何媒质,又岂能这样凭空发动?”星魂在听完大司命的回答后,打断了她的话。 大司命被吓得急忙转身,带着几分认错的语气,回了一句:“是。” 星魂越过大司命,走到木门前,右手轻轻放在门上,轰的一声,木门敞开,星魂踱步进屋,蒙恬紧随其后。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原先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年轻女子和躺在卧榻上的病人。现在居然都凭空消失了。”蒙恬环顾屋内,发现里面什么人都没有了。 大司命和少司命并排而入,打量起屋内。 星魂的目光掠过窗台,停留在那株碧血玉叶花上,随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大司命顺着星魂的视线,缓步走向窗边,伸出她那赤红的手指,似乎想要轻抚碧血玉叶花的花瓣。\"不要碰。\"星魂及时出声警告,然而为时已晚,大司命的手指已然轻触到了花瓣之上。 原本绽放的花朵瞬间幻化成数条白蛇,它们张开血盆大口向大司命扑咬。两道翠绿的叶流迅速飞至大司命面前,将这些白蛇切割成一寸长的肉段。这些肉段甫一落地,便化作缕缕白烟消散。当蛇群被彻底截断后,叶流在大司命惊愕的目光中,绕过她的身旁,飞旋着回到了少司命的手中。 “如果被这条白蛇咬中,你的这只手就废了。”星魂阐述着,并不打算安抚受到惊吓的大司命。 大司命回过神,转过身来凝视着星魂,以略带疑问的语调说道:“这是,蛇蛊术?” “我只知道蛊术流传于南疆异族之间,莫非道家也精通此术?”蒙恬提出了他的疑问。 “与道家无关,这是蜀山的蛇蛊术。”星魂见蒙恬发问,便回答了他的疑问。 “蜀山。他们也参与此事?”这个名字蒙恬并不陌生,毕竟几个月前他才去整治过。 “看来,逍遥老贼的梦蝶之遁,正是借助蜀山的媒质才得以施展成功,而蜀山非但帮助这些叛逆金蝉脱壳,还留了一招蛇蛊术做后手,致追踪者于死地。”星魂说的这些差不多已然是真相。 “蜀山,这些不知死活的蠢货,居然敢与阴阳家作对。”大司命愤愤说道,像是为她之前受的惊吓出气一般。 不料星魂一盆冷水泼下:“你应该庆幸,这只是一个临时布局的小型蛊阵,可能时间太过仓促,如果多给他们一点时间,你废掉的可能就不只是一只手而已了。” 大司命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被腐蚀的地板,又看了看自己的触碰花瓣的手。 “看来,蜀山虽然地势偏远,但显然,上次的整治还不够彻底。”蒙恬对蜀山敢前来帮助墨家叛逆一事,已经生出怒火。 “对于这些危险分子,扶苏公子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星魂虽然做过一段时间扶苏的侍读,和扶苏有一段时间的相处,但他对扶苏的怀柔还是不太赞同的。 “公子爱民如子的本意是好的,也是皇帝陛下的一贯想法。”蒙恬出言,指出星魂话语中不对的地方。 “在黄金火骑兵的重重包围下,当着阴阳家三大高手的面,居然能够把这么多人凭空带走,这道家的遁术未免也太过惊人了。”蒙恬这话中有话,但星魂并没有点破他心中那点小九九。 “这种遁术,不过是障眼的戏法,雕虫小计,所有的戏法都有一个共同点。”星魂凝视着面前的景物说道。 “哦,什么共同点?”蒙恬出声,他到不是真在意这戏法蛊术之类的。他在乎的是能否抓到这些叛逆分子。 第86章 覆巢之下 “戏法就是戏法,终究都是假的。所有戏法都会留一扇后门。”星魂轻轻地停顿了一下。 “后门?”蒙恬发问。 “变戏法的人能够变走所有的东西,但是却变不走自己。这扇后门就是留给他自己脱身的。” “不知道这扇后门又在哪里?”蒙恬听闻星魂所言,明白他确信能够追踪到墨家的叛逆者。 “当然是放在别人不敢轻易接近的地方。”星魂迈步向前,来到大司命的身边,目光紧锁在之前盛放碧血玉叶花的坛子上。 在他面前仿佛悬挂着一面镜子,映照出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影。然而,那镜中的人影模糊不清,犹如水面上的倒影,扭曲且不稳定。 之前,石兰还在远方的树梢上悠然地吹奏笛子,而此刻,她已经与墨家的伙伴们齐聚一堂,共同置身于幽暗的地下室中。这一切,都源于姬煌施展的九宫移魂术,让她瞬间跨越了距离的限制。 之前很是凑巧,石兰吹笛子所站树梢正是姬煌藏身的那棵树。见来者是石兰和他的族人,姬煌也现身和几人见面。便用九宫移魂术先将石兰族人传送过来,声东击西一波后又将石兰传送过去。正是因为这样,逍遥子才可以借助蜀山的媒质发动梦蝶之遁。 “这次如果没有蜀山出手帮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逍遥子发表着劫后感言。 “石兰,谢谢你。”少羽也出声感谢石兰。 “没什么。”石兰看着少羽微微一笑。 “这还没什么呀!上次你救了我和少羽,这次你和你的伙伴又救了我们所有人。石兰,你是我第三号崇拜对象。”天明郑重其事的对石兰说道。 石兰闻言,也是微微一笑。 这时高渐离从甬道走来,面向众人:“雪女、大铁锤、小跖已经护送着容姑娘、班大师、徐夫子撤离。我们也走吧。” “星魂已经看出端倪,必须马上走。” 盖聂示意三小只先行离开,却未料到少羽突然开口,指出盖先生、逍遥先生以及小高均中了尸神咒蛊。他们之前与阴阳家的对抗中也受了伤,因此建议他们先行撤退,而他们三人则决定留下断后。天明也坚定地拍了拍胸脯,表示巨子老大曾经说过,船长永远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看到三小只如此坚决,三位大人也不再犹豫,转身迅速离去。 星魂面前的人影突然碎裂开来,紧接着哗啦啦的全部炸开。只留下一片树叶飘落。“这是?”见此情景,蒙恬也是吓了一跳。 “一叶障目,不见天下,蜀山的把戏。”大司命看着之时一片树叶飘落,之前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之前星魂站在幻象前,她还和少司命示意,准备动手。现在看来反而是多虑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时此刻,这些叛逆鼠辈,应该就躲藏在我们脚下。”星魂话音刚落,手中迅速凝聚出一把气刃,向地板挥砍而去。 三小只感到头顶的地板开始摇晃,立刻准备逃离现场。然而星魂动作迅猛无比,转眼间地面已被劈开一半。 他们逃亡的通道也被坠落的碎石堵塞。就在那一瞬间,头顶的地板被彻底切开并坠落。幸运的是,少羽天生神力,他支撑住了坠落的地板,为石兰和天明创造了一个避难的空间。 “是星魂的聚气成刃。”盖聂、高渐离与逍遥子尚未行出多远,便目睹星魂的聚气成刃从上方地板猛然刺下。 “我回去接应他们。”高渐离见状,正欲返回。然而,盖聂挡住了他的去路。“我们目前都受到了尸神咒蛊的影响,此刻回去不仅无法协助他们,反而可能成为他们脱困的负担。”逍遥子也是同样意见,三人头也不会继续离开。 “建造这样一个密室,应该不会只是为了躲在下面。等着被人瓮中捉鳖。”蒙恬看了一下下面这件密室,以自己行军多年来的经验而论。 “将军的意思是?”星魂话说一半蒙恬便召集手下过来。 “派一个小队下去搜索密道。” 当蒙恬决定派遣搜索队时,天明、星魂和另一人的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膛。天明突然被灰尘呛到,情不自禁地咳嗽出声。尽管他迅速用手捂住了嘴巴,那微弱的声响还是被星魂和蒙恬捕捉到了。 蒙恬随即举手示意,一群黄金火骑兵迅速围拢,他们手持弓弩,对准了下方的区域。 “看来,还有来不及逃入密道的。”星魂轻蔑地一笑,缓缓抬起右手。“让我来开个头。”随着他的话语,一道锐利的气刃挥出,将少羽支撑着的地板切割得四分五裂。 紧接着,少羽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见三小只手脚并用的逃了出来,星魂兴致勃勃的说:“终于藏不住了。” 嗖嗖嗖,在蒙恬下达放箭的命令后,一支支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直指下方。下方的区域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停。”随着蒙恬的命令,所有士兵立刻停止了放箭。“下去搜”正当小兵们慢慢靠拢准备下去搜查时。星魂抬手阻止,“慢。” 此时,蒙恬及其部下察觉到地板轻微颤动,一名感觉敏锐的士兵惊呼:“地面在震动。”随着震动幅度的增大,星魂紧锁眉头,向蒙恬发出警告:“将军留神。”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兽头从星魂先前劈开的洞口中探出,那是一架机关白虎。星魂迅速伸出手臂,挡在蒙恬面前,提醒道:“小心。”话音未落,白虎已腾空而起,星魂敏捷地带着蒙恬退至院内。紧随其后的机关白虎冲破房屋,直扑向蒙恬。 屋子里的那对小兵已经埋在屋子废墟之下。院落外的士兵看着机关白虎也是吓得阵形散乱。嘴里你一嘴我一嘴的说着:“墨家机关兽。” 当机关白虎俯冲而下,它将全部力量汇聚于前爪,企图一举消灭蒙恬这个劲敌。蒙恬亦拔剑迎战,明知不敌,却仍摆出防御姿态。 然而,机关白虎的猛烈一击竟被星魂稳稳接住。星魂将气刃转化为巨大的盾牌,坚定地挡住了白虎的攻击。双方僵持数秒,天明急切地喊道:“还等什么,快逃!”听闻此言,少羽不再恋战,利用星魂作为跳板,一跃而起,冲破了挡在前方的黄金火骑兵阵列。黄金火骑兵瞬间遭受重创。星魂在承受了两次冲击后,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开始喘息。 第87章 破土三郎 “哇哈哈!”天明驾驶着机关白虎,在院内横冲直撞,将院内的秦兵如猫捉耗子一般戏耍,玩得不亦乐乎。 突然,一阵低沉的号角声传来,回荡在空气中。 天明听到号角声,并没有在意,但一旁的少羽却面色凝重起来。 他曾多次与秦军交手,深知这号角声意味着什么——那是进攻的信号。 远处的山坡上传来雷鸣般的声响,一棵棵大树接连倒下。慢慢地,一个如同车轮,还带着几片硕大的青铜刀片,拦截在天明等人面前。 这正是公输家族制造的用于攻城钻地的大型机关兽,它的名字叫破土三郎。 这种机关兽全身由八段精钢铸造的模块组成,可以变形成破城形态和机关兽形态。 星魂见公输家族的机关兽赶到后,便转身离去,蒙恬也跟着一同离开。 而在另一边,还有一架体型略小的破土三郎在甬道内追截墨家众人。 不过,机智的班大师早已在甬道内放下了一道坚固的青铜闸门,挡住了破土三郎的脚步。 天明和少羽操控着机关白虎,尝试了几次攻击,但都被破土三郎轻易地挡了回来。他们感到十分无奈,意识到无法正面突破这个强大的对手。 天明当机立断,决定改变策略,操纵机关白虎往相反的方向逃离。他希望能够摆脱破土三郎的追击,寻找其他机会来应对这个敌人。 然而,破土三郎并没有放弃追击。它迅速收缩身体,变成一个巨大的轮子,以惊人的速度追赶机关白虎。它的速度极快,与机关白虎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 机关白虎拼命加速,试图拉开与破土三郎的距离,但破土三郎紧追不舍。这场追逐战变得紧张刺激,双方都在竭尽全力争取优势。 随着时间的推移,破土三郎离机关白虎越来越近。每一秒都像是一把刀,深深刺痛着天明的心。他心急如焚,额头上满是汗水,双手紧紧握住操纵杆,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少羽和石兰也同样紧张,他们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解决办法,很快就会被破土三郎追上。 就在这时,破土三郎已经快要碰到机关白虎的尾巴。它那巨大的身躯,仿佛一座移动的山峰,带着无尽的压迫感。天明瞪大了眼睛,心中暗叫不好。只见轮形的破土三郎突然一跃而起,瞬间变成机关兽状态,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机关白虎扑来。 天明心中一紧,立刻提速。机关白虎发出一声怒吼,速度陡然提升,让破土三郎扑了个空。但破土三郎并没有放弃,它再次跃起,继续追杀。天明一边控制机关白虎躲避,一边寻找其他出路。他发现前面有一条狭窄的树林,也许可以利用这个地形摆脱破土三郎的追击。 于是,天明毫不犹豫地驾驶机关白虎冲进了树林中 。树林中道路狭窄,但天明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和对机关白虎的熟悉,依然能够准确操控。而破土三郎则因为体型庞大,行动变得迟缓起来。天明趁机加速,与破土三郎拉开距离。 机关白虎一路逃亡,但破土三郎却一路紧紧跟随,仿佛有一个神秘的向导指引它。石兰抬头望向天空,惊讶地发现有两架鹰犬一直跟随着他们。她立刻明白了,破土三郎之所以能如此精确地找到他们,正是因为它一直跟着鹰犬。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们三人立即驾驶机关白虎驶向城中,利用建筑物作为掩护,阻挡鹰犬的视线。当机关鹰犬的驾驶员降低飞行高度试图寻找他们时,他们趁机驾着白虎跃身而起。鹰犬驾驶员见状急忙拉起机身,但少羽展现出惊人的力量,将石兰高高抛起。石兰敏捷地登上鹰犬,一脚将驾驶员踹飞。另一名鹰犬驾驶员惊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慎撞到一栋楼,摔落下来。 就在此时,破土三郎却突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机关白虎毫不犹豫地转身逃跑。于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就此展开,两只机关兽在山间小道上狂奔,上演着“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的惊险戏码。 与此同时,大司命一脸谄媚地将非攻献给了星魂。星魂接过非攻后,漫不经心地把玩了几下,然后便将其收入怀中。紧接着,他迅速踏上了追赶盖聂等人的征程。 机关白虎一路逃窜,道路变得越来越狭窄,最终被逼至悬崖边。悬崖前方是一排排紧密相连的石柱,宛如一条蜿蜒曲折的巨龙。而石柱的尽头,则是那艘令人瞩目的蜃楼——凝聚了公输家和阴阳家无数心血的巨型船只。 前有悬崖,后有追兵。天明、少羽和石兰三人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之中。此时,破土三郎正逐渐逼近,形势十分危急。少羽当机立断,下令让大家跳到前面的石梁上去。然而,天明却惊慌失措地高呼:“我们会掉下去的!”少羽冷静地安慰道:“破土三郎体积更大、更重,它比我们更容易掉下去。”无奈之下,天明只能听从少羽的指示,驾驭着白虎跳上石梁。 机关白虎在石梁上奔跑得相对平稳,而破土三郎则因为体型庞大且沉重,每次奔跑都会震断一根石梁。原本连成一排的石梁在破土三郎的摧残下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接连断裂。白虎一路冲到尽头,破土三郎仍然没有坠落。就在这时,天明想要刹停白虎,但少羽拦住了他,示意继续前进。 于是,机关白虎在最后一根石梁上奋力一跃。破土三郎孤零零地停留在最后一根石梁上,前后都是茫茫大海。 机关白虎跃起之后虽然躲过了破土三郎的追击,但是。“我们正在下落。”天明看着极速下坠的白虎惊呼。 “我知道。”少羽对这下落并没有放在心上。 “前面是大海,大海就是上面什么也没有。” “我知道。”少羽只重复这一句,只不过他的更加严肃,眼神更加镇定。 第88章 有间无隙 将军府 “蒙将军的黄金火骑兵已经封锁了方圆十里,正对叛逆分子展开全面围剿。”李斯站在堂下,恭恭敬敬地向扶苏禀报着情况,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一丝忧虑和沉重。。 “困兽犹斗,垂死的猎物是最危险的。让蒙将军务必小心。”扶苏对蒙恬这个帝国将星还是颇为依仗的。蒙恬出身于秦国将门世家,其祖父蒙骜曾侍奉秦昭襄王、秦孝文王、秦庄襄王和秦始皇四位秦王,多次率军出征,立下赫赫战功。其父蒙武也曾为秦朝将军,与王翦一同灭楚 “另外还有一件事 。”李斯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他知道这是一个关键的时刻,需要谨慎处理。 “什么事?”扶苏看着李斯,眼神中透露出好奇和期待。 “据臣下推测,这些叛逆分子齐聚桑海,图谋不轨,应该是得到某种支持。”李斯说得委婉,似乎在引导扶苏主动去思考问题的本质。 “某种支持?”果然,扶苏听到这个答案后立刻追问,他显然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 “是的,殿下。”李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些叛逆分子能够如此大规模地聚集在一起,必然有一定的组织和资源支持。他们背后可能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势力,或者某个具有影响力的人物。我们必须要找出这个支持者是谁,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扶苏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他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不能找到叛逆分子的幕后支持者,就无法彻底消除隐患。他开始思考各种可能性,试图从中找到线索。 “那么,丞相可有什么头绪?”扶苏问道,希望能从李斯那里得到一些启示。 “墨家已经穷途末路,楚国项氏四处流亡,盖聂叛逃江湖。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背后支持,他们又如何让能够兴风作浪呢?”扶苏挺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但是毕竟李斯是相国,这点面子还是给的。 “你是指?” “诸子百家中门生最广,势力最强,名望最高的儒家。而儒家的力量又集中在桑海之城的小圣贤庄。”李斯将矛头指向儒家。 “儒家读圣贤之书,广传尊王亲君之道,父皇陛下也对他们相当重视。这样推测,可有凭据?”扶苏自是不会相信儒家会和墨家叛逆纠缠在一起。 但李斯既然提到了这个话题,自然是已经掌握到了一定程度的证据。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说道:“臣下正在积极收集证据。”李斯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都秉持着谨慎的态度,从不轻易言多。他总是将自己所拥有的证据控制在一个适度的范围内,对外最多只透露五分而已。 扶苏深知李斯的为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于是,他继续追问道:“那么,可有什么具体的线索?” 李斯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道:“刚好有一条线索。” “砰砰砰。” 庖丁客栈的大门被急促地敲响。“谁呀?谁呀?马上就来。”庖丁带着一丝不耐烦地打开了大门。当他看到门外的来客时,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站在门外的六剑奴,一见门扉开启,便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庖丁。 赵高侧身步出,显得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在下有事想跟你讨教。”庖丁眼珠子飞转,出言:“什么事啊?” “千头万绪,说来话长,烦劳丁掌柜移步一叙。”说完,他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赵高的言辞虽带有邀请之意,实则透露出明显的威胁。尽管庖丁的武艺并不出众,他却能在桑海城经营起这座城市中规模最大的客栈。在人际交往方面,他的能力远超常人。 庖丁听后,不禁放声大笑,回应道:“必须的,必须的。一定要彻夜长谈,一吐为快。”他一边说话一边做着夸张的手势。 赵高和六剑奴感到有些异样,但他们并未发表意见。毕竟庖丁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抗,便顺从地跟随他们离开了。 庖丁客栈的年轻伙计显然理解了庖丁的意图。在庖丁和赵高一行人走远之后,他便悄悄地溜出客栈,前往了墨家的据点。 随着一阵阵马蹄声响起,蒙恬来到黄金火骑兵的一小队队长面前,询问情况如何。小队长回答说,他们已经找到了叛逆分子密道的出口。 蒙恬听后,开怀大笑,说道:“好极了,这次我们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他一边说着,一边挥动缰绳,驱马冲到队伍前方。 马蹄扬起的尘土与清晨即将消散的雾气交织,为密林增添了一层深沉的静谧。在远处的树梢上,身着白衣的白凤正凝视着追击墨家的蒙恬。 “发生了什么情况?”赤炼在树下转过身来,仰望着树梢上的白凤问道。 “大批秦军正在调动,似乎有重大事件发生。”随着白凤的话语落下,一阵阵沉稳的号角声也随即响起。 “重大的事情?”赤炼陷入沉思,忽然间,身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她迅速用右手紧握住缠绕在腰间的链蛇软剑,目光锐利地扫向身后的草丛。 一双猩红的眼睛在草丛后紧紧地盯着赤炼,赤炼虽然看到这双眼睛时态度放松,但他的手依然紧握着剑柄,那眼睛的主人正是逆流沙中的暗杀高手隐蝠。 一阵喘息声响起,正是那位始终未露真容,却震慑过李斯的墨玉麒麟,它静静地站在隐蝠的身旁。 面对这两位,赤炼的神情并未有太大的波动。 她与白凤接到了神秘人的消息,称卫庄将会在这片区域出现。得知这一消息后,她早早便从养伤的山洞赶来此地等候,并指示白凤释放百鸟,警惕四周的任何风吹草动。 随着林中的浓雾逐渐消散,一个身着鎏金黑袍、白发飘逸的身影出现在赤炼面前。赤炼睁大了眼睛,凝视着这位来者。当确认眼前之人正是她近日来苦苦追寻的卫庄时,赤炼的眼中泛起了朦胧的水汽。 “你们都在,很好。”卫庄迅速扫视了一圈,注意到自己的部下均在场,不禁发出感慨。 忽然间,赤炼手臂上缠绕的白布吸引了卫庄的注意。“你,受伤了?” “没事。”看见卫庄的出现,赤炼觉得身上先前还隐隐作痛的伤现在一点感觉都没了。赤炼的答复无恙,卫庄意识到自己无法再追问出更多信息。想到自己已经归来,他便可以发动流沙,去追查是谁伤了赤炼。 “那,走吧。”卫庄不再注视赤炼,示意众人随他离开。 第89章 以速换伤 墨家众人在破土三郎的追逐下,慌忙逃出了甬道。 班大师气喘吁吁地狂奔,一停下便站在原地,急促地呼吸。盗跖注意到破土三郎已经追了上来,于是不断催促班大师继续前行。班大师无奈地回应,他实在是无法再跑了。 盖聂与逍遥子见状,紧握剑柄,严阵以待。然而,班大师立于甬道出口,伸出一只手,厉声喝止。破土三郎在空中停滞,随后直线下坠。 众人见状,皆感惊愕,约三四秒后,重物落地的声音才响起。 “班老头,你也会变魔术啊?”盗跖一时之间未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精彩吗?”班大师幽默地说。 “太绝了,怎么弄得?”大铁锤也未能察觉出其中的原委。 “你们见过魔术师自己公布答案的吗?”班大师带着几分得意地说道。 “所有人都知道了,你们还不明白啊!”一旁沉默已久的徐夫子终于开口,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 “太神奇了,不明白。”盗跖一时未能回过神来。 “傻瓜,是陷阱啊,很大很深的陷阱。”雪女面带微笑,揭晓了答案。 大铁锤和盗跖这才反应过来,挖陷阱本就是他们墨家常用的埋伏手段。 众人摆脱了破土三郎的纠缠后,停止了戏谑,急忙继续逃亡。就在此时,盖聂觉察到了异样,他出声警告大家:“各位,有敌人。” 将军府 一位身披玄甲的将军模样的人突然出现,打断了扶苏公子与相国李斯之间的对话。“启禀公子,咸阳有紧急情报传来。” 在堂内,扶苏和李斯听到有来自咸阳急报,两人的心中各自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盖聂、逍遥和高渐离站在众人前方,静默地注视着挡在面前的流沙组织成员。远处,马匹的嘶鸣声此起彼伏,黄金火骑兵已从两侧形成包围之势。 “是你们这些混蛋。”大铁锤见到卫庄一行人,顿时怒火中烧,言辞激烈。 赤炼缓缓踱步上前,以一种带着嘲讽的语调,轻描淡写地说道:“让我们等得好久哦。” “左右两路,都有大量军队正在朝这里接近。”逍遥子目光一扫,瞥见林间火把的光芒在闪烁。 “蒙恬的黄金火骑兵,他们已经包围了这里。”卫庄适时地开口了。 “前路,左路,右路都被封锁了,除非你们往回走。哎呀,我忘了那也是一条死路。”赤炼矫揉造作地发言,眼中充满了嘲讽。 “这里,就是你们逃亡的尽头。”卫庄这话,一语双关,但是墨家众人却不知道这个情况。 墨家众人包括盖聂和逍遥子二人都觉得卫庄一行人是来者不善。 在蒙恬这边,一名佩戴面具的传令兵骑马迅速来到蒙恬身边并叫住了他。蒙恬随即发问:“发生了何事?” 传令兵回答:“咸阳军令,十万火急。”随即将怀中的赤龙卷轴递到蒙恬面前。蒙恬接过卷轴打开一看,眉头顿时紧蹙。 “传我军令,黄金火骑兵,全速回桑海集结,整装待命,不得有误。”在审阅完卷轴内容后,蒙恬迅速下达了命令。 “将军,发生了什么事?”星魂恰好在此时抵达。先前,星魂曾出手相助,抵御了白虎的攻击,因此蒙恬对他抱有特别的信任。见到星魂询问,蒙恬便将手中的赤龙卷轴交予他。星魂展开卷轴,仔细阅读完毕后,将其归还给蒙恬。“将军,军事紧急,抓捕叛逆分子的任务就交给我来完成吧。”星魂针对当前局势提出了他的解决方案。 “那就拜托国师大人了。”蒙恬说完,便随大部队一同返回桑海集结。 随着一阵阵号角声的响起,林中的火把纷纷朝着来时的方向散去。“发生了什么事?”班大师困惑地问道,盗跖同样感到不解。 “秦军已经撤退。”\/“那是秦军撤退的号角声。”盖聂和大铁锤都给出了他们的解释。 “我不明白。”高渐离听到两人交谈,心中疑惑不解,蒙恬为何会舍弃这唾手可得的军功。 “是不是很好奇,蒙恬为什么放弃围剿你们这些叛逆分子。”卫庄注视着对面众人困惑的面容,流露出一种猫戏弄老鼠般的神情。 “蒙恬的火速撤离,想必是咸阳出了重大变故。”尽管高渐离并不清楚具体原因,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很多人都有他不可逃避的命运,蒙恬不例外,他所效忠的这个帝国不例外,你们也不例外。”卫庄话音刚落,大铁锤的声音随即响起:“那么你呢?你这个混蛋。” “很多人被命运安排,而我安排命运。”卫庄以低沉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一股强大的无形之力正在逼近。”突然卫庄和盖聂目光看向一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浓雾中走来。来者正是星魂。 “我来的好像正是时候。” 班大师和徐夫子相视一眼,都带着无奈的眼神。 “大家都中了尸神咒蛊,单是卫庄的流沙都已无力抵抗,再加上一个帝国阴阳家左护法星魂,难道真的是上天要墨家消亡于此?”班大师心中想到。 高渐离投去一瞥,目光扫过身后的雪女,注意到她也在凝视着他。盖聂则瞥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端木蓉,随后转过头,目光锁定在星魂身上。 “阁下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跟这些人还有一笔账没有清。”星魂试探地向卫庄提问。 “如果你继续这样啰嗦的话,我很可能会介意。”卫庄并未纵容他,鲨齿剑出鞘,插在卫庄身前的地上,卫庄双手紧压在剑柄之上。 “放心,一定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当星魂目睹卫庄抽出鲨齿剑,内心不由得生出几分敬畏。然而,卫庄的回答无疑为他注入了一剂强心剂。盖聂紧盯着两人的对话,一听到卫庄的回应,便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星魂身上。 “一个没有内力的剑圣,我可以给你一个公平的死法。”随着话语落下,星魂将一只手置于背后,单手凝聚气流,化作利刃。 “混蛋,居然用单手面对剑圣盖聂,太狂妄了。”大铁锤对星魂的这一做法感到十分愤怒,然而他并未将情绪表露于言辞。 “盖先生,趁现在,抢攻伤他右手。”此刻,一声呼唤传入盖聂的耳畔。盖聂未加怀疑,身形如风,迅猛地冲向前方,挥舞木剑,一剑切断了星魂的右手经脉。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盖聂的那一剑感到震惊。 星魂更是难以置信地凝视着盖聂,右手传来的剧痛不断提醒着他,刚才那一击确实来自看似毫无内力的剑圣盖聂。 “好快的一剑。”高渐离感叹道,在场的除了几位剑术高手,无人能真正领会盖聂那一剑的非凡价值。 “你的右手已经被斩断筋脉。如果不能及时治疗的话,可能永远都无法挥动了。”盖聂刚才那一击耗尽了他剩余的内力,此刻他只能依靠手中的木剑来支撑身体。 “怎么可能。”星魂因手上剧痛,只得将手垂下,但还是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剑是盖聂发出。 “你走吧。”盖聂并未乘胜追击,他同样是强弩之末。 “如果你继续出手,也许有机会杀死我,但是你必定也会重伤。”尽管盖聂依靠木剑来支撑自己的身体,但他的话语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无法提出异议。 “那不是很好?你害怕了。”星魂心有不甘,然而他亦明了盖聂为何会让他离开。 “卫庄的流沙之所以没有出手,是因为你的实力,一旦重伤,你还有机会离开吗?”盖聂表达得非常明确。 星魂转过头,目光投向卫庄,轻声说道:“阁下要与我为敌?” “你可以试试。”卫庄并未直接回应他的问题,然而星魂已经获得了他所期望的答案。尽管心有不甘,他却只能选择转身离开。 第90章 机关白虎 盖聂缓缓返回他先前所在之地,这时,盗跖的惊叫声划破了寂静。“不,九泉碧血玉叶花!”原来,原本平静地放置在端木蓉身边的九泉碧血玉叶花不知何故跌落地面,碎成了两段。 那摔断的碧血玉叶花,原本的红叶碧花转瞬间变成了灰叶白花,失去了所有生气。 在这边,天明和他的伙伴们驾驶着机关白虎,径直冲向海面。 此刻,天明紧握的操作杆旁的机关齿轮急速旋转。只见白虎背上伸出两道木牌,突然展开,原来是一对机关双翼,翼展几乎达到十个机关白虎的宽度。 机关双翼的展开,使得白虎并未坠入海中,而是紧贴海面,激起层层浪花。随着海风的助力,它缓缓滑翔上升。 “原来关于白虎有翅膀的传说竟是真的。”天明在班大师的指导下学习了一段时间的机关术,他曾经听班大师讲述过关于机关白虎的这一传说。 “小子,看来你的机关术没有白学。”少羽看着天明那惊讶的神情,忍不住想要戏弄他一番。 “看来,我们的祖师爷定会庇佑我这位最有潜力的新任巨子。否则,我们刚才就摔死了。”正当天明沉浸在自己幸运的感慨中时,少羽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不会死。” “为何?”天明听到少羽的话,感到困惑不解。 “既然我名字中带有‘羽’字,自然意味着我拥有飞翔于天际的翅膀。”少羽兴致勃勃地向天明阐释。石兰在旁边,目光含笑地注视着少羽。 “哼,你就吹吧!”天明对少羽的解释表示了一万个不认同。 “在这片浩瀚的大海与无垠的天空之间,所有生灵的命运交织之中,我注定是未来的主角,上天赋予了我许多伟大的使命等待我去实现。”少羽或许未曾料到,他这番话将来竟会应验。 “那我呢?”天明追问。 “你自然是主角的小弟,当然不会轻易陨落。”少羽迅速为天明定下了角色。而在他心中,女主角的位置早已默默许给了石兰。 “谁是你的小弟?”天明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不满。 “我所完成的壮举,若无人见证,岂不是一大憾事?这便是你的职责所在。”少羽一把将天明拉近,对他如此说道。 “我才不要见证你呢。我才是主角。”天明连连抗议,目光投向石兰,期待他能给出公正的评价。然而石兰却对他的目光视若无睹,望向下方说道:“风带着我们升高了。” 随着风力的推动,机关白虎缓缓升空,最终悬浮于蜃楼的上空。从高处鸟瞰,这座巨大的楼船令人不禁赞叹,宛若一座宏伟的海上都市。 “真是壮观至极!”天明仰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转向少羽问道,“我们真的要登上这蜃楼吗?” “看来是的。”少羽给了个肯定的回答。 “呃,月儿。月儿被那些坏人抓走了,就关在蜃楼上。”天明听到要上蜃楼,想到当时看到月神将月儿带到蜃楼之上了。 “我忽然感觉,在蜃楼上,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运在等待着我们。”少羽说着,目光渐渐望向了石兰。 “嘿嘿,多亏了我墨家巨子天下无敌的机关术造诣。终于让祖师爷的零号白虎飞起来了。”天明以乐观的心态说道。少羽却在此时泼了一盆冷水:“我曾在闲聊中听盗跖提起过。在朱雀之前,墨家祖师爷曾试图制造一架能够飞行的白虎,但最终以失败告终。”仿佛是为了证实少羽的话,白虎轻微地震动起来,而驾驶舱内的三人尚未察觉。 “失败了,这怎么可能?”天明感到困惑不解。“他们确实是这样讲的。”少羽同样感到迷茫。 “如果真的失败了,那我们的白虎为为什么还在飞?”天明的问题如同炮弹般向少羽射去,少羽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作答。此刻,机关白虎的一侧羽翼突然裂开,部分飞散出去。 “糟糕,翅膀要断了。”天明听到异常声响,目光投向那边,目睹机关白虎的一侧翅膀已经裂开并飞散。 他的话音未落,另一侧翅膀也出现了相同的裂痕。 羽翼的裂痕导致白虎直直地向下方的蜃楼坠落。 “我们要坠毁了。”天明的脑海中闪现了最糟糕的念头,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大哥,你的乌鸦嘴还能更准一些吗?”随着快速的下坠,白虎的机身组件开始分崩离析。“白虎快要支撑不住了。”石兰出声 远处,两个阴阳傀儡停下了脚步,凝视着这个庞然大物朝着蜃楼砸落。 “我们要撞上了。”天明对少羽总是有求必应。 “听我数到一二三,就准备跳跃。”少羽此刻无暇调侃天明,他正努力控制白虎在坠落时四足着地,以便在白虎最接近蜃楼的瞬间跳离。随着少羽倒数的结束,三人齐齐从白虎背上跃下。 在白虎的猛烈撞击下,一座蜃楼的建筑物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由于惯性作用,白虎继续下落,但最终被建筑物内的一棵巨树减缓了下坠速度,最终卡在了树枝之间。 恰巧,月神和高月——现在应该称她为姬如——正巧身处这栋建筑之中。白虎坠落引发的震动使得月神所在房间的天花板上的天球剧烈摇晃。 在这次振动的影响下,月神的双眸从紧闭中缓缓睁开,她的目光聚焦在那道裂缝显现的天球之上,若有所思。 李斯伫立于依山而建的楼阁之上,沉醉于海面初升的晨光之中。 “李大人,丁掌柜已经缉拿到案。”来者正是赵高。 李斯原本因有人打断他欣赏这绝美晨景而感到一丝不悦,但当听到赵高报告的后半句话时,他的面色立刻转为愉悦。 “好,交给落网来审讯吧。”李斯下达了命令。 “遵命。”赵高奉命。 “君子远庖厨,想不到小圣贤庄的安危,居然寄于一个厨子之身。”李斯有些玩味的说着 咸阳 嬴政紧蹙着眉头,凝视着面前的帝国疆域沙盘。 第91章 兼爱无双 盖聂归位后,与墨家众人一起与卫庄形成对峙之势。 “何种紧迫的军情竟迫使黄金火骑兵放弃即将到手的胜利,全军撤退?而流沙组织恰在此刻现身,似乎对这一切的发生早有预谋。此外,之前是谁通过传音命令我抢先攻击星魂?”盖聂心中暗自思忖。 “小庄,你究竟为何而来?”盖聂开口询问。 “来做个了结。”卫庄见盖聂提问,露出一丝邪魅的微笑,慢慢回答。 “糟糕,流沙果然打算落井下石。”盗跖暗自思忖,情况不妙。 “我们所有人都中了阴阳家的尸神咒蛊,盖聂刚才一剑击退星魂,是利用星魂傲慢轻敌的弱点,但恐怕已经将仅剩的内力消耗殆尽。”逍遥子也在分析着场上的情况,结论是凶多吉少。 “现在的我们根本无法与流沙抗衡。莫非墨家真的要就此覆灭?”班大师心中一阵黯然。 这时,一个人影从星魂相反的方向走了过来。看到来人,众人的眼睛一亮。来人正是张良。 正当墨家众人露出看到希望的表情时。赤炼出言击碎了墨家众人的希望:“这么重要的时刻,你却来迟咯。子房。” 墨家的众人目光骤然一凝。 “张良与流沙同出韩国,素有渊源,莫非他。”逍遥子的眼神也随之一变。 “张良,你居然与流沙暗中勾结,亏我们还这么信任你。”大铁锤满腔怒火,意图冲向前去,却被高渐离及时制止。 “这是墨家与流沙的恩怨,子房先生如果还当墨家是朋友,就算不帮忙,也请置身事外,不要插手。”高渐离发言,期望张良能保持中立。 “我不是来看人打架的,况且以墨家现状与流沙一战,并没有胜算。”张良出言,阐明现状。 “那又怎样,就算不能全身而退,也要拉他们一起同归于尽。”大铁锤此刻被愤怒所控制,直接反驳了张良的言论。 “呵呵,好大的口气,你可以试试。”赤炼迈步向前,出言讥讽。。 “卫庄没有帮手星魂,他的旁观反而给星魂造成威慑。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盖聂回忆了流沙之前的举动,察觉到了一个异常之处。 “难道这些天发生的一切,还不足以让各位保持冷静吗?”张良发言道。 “你想说什么?”高渐离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怒气。 “流沙与墨家有着共同的敌人。任何一方想要单独对抗它,都只能是以卵击石。只有放下恩怨,联手合作,才能争取一线生机。”张良的话落在墨家众人耳中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这绝没有可能。”大铁锤脱口而出,断然拒绝了张良的提议。 “一个为金钱出卖灵魂的杀手组织,永远不可能成为值得信赖的伙伴。与流沙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尽管高渐离并不像大铁锤那样冲动,但他对于与流沙合作仍然感到极度抗拒。 “你看就算我们有心想放人一条生路,人家并不领情呀。”赤炼的话语在墨家等人听来,无异于嘲讽。 “冥顽不化,就只能自取灭亡。”卫庄此时发言,令人难以捉摸他的意图。 张良转过身来,面对着流沙的众人。 “倘若流沙意图对墨家不利,我将坚定地与墨家并肩作战,直至最后一刻。”张良做出了支持墨家的决定。 卫庄的手轻放在剑柄上,面对这位旧友,他仍给予了一丝转圜的余地:“即便多你一人,也于事无补,而你却会付出昂贵的代价。” “那加上我呢?”姬煌从张良先前走来的方向步出。 “是他?”两方人马看到姬煌,脑中均是一顿,不知此人是敌是友。 “加上你,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卫庄也回答了他。 “这位小友,此番是我们墨家和流沙的恩怨。与你无关,你快些离去吧!”班大师对着姬煌说道。 “墨家与我颇有渊源,班大师不必劝了。”姬煌挥手示意班大师不用再劝说了。班大师一脸无奈,不由得摸了摸眉毛。 张良看见姬煌到来也有些诧异,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你们现在离开,我不会对你们出手。否则。”卫庄握住鲨齿剑柄直指二人。 “哪怕付出生命,在所不惜。”张良表现出坚定的态度,姬煌亦然。 “这不是一个聪明人,应该做的选择。”卫庄身上的杀气渐渐浓郁。 “替嬴政消灭墨家,对流沙而言难道是一个聪明的选择?”张良直视卫庄的眼睛,发出质问。 “我们中有人来自韩国,有人来自燕国,也有人来自魏国,赵国,楚国。战争让我们失去了自己的家园和亲人,我们这些失去故国的人此刻却在他国的土地上自相残杀。拼的你死我活,这岂非正是嬴政最希望看到的。”张良言辞温和,流沙与墨家众人听后不禁低下了头。张良所言确实正确。 “其实我今天最希望给大家看到的是一个人。”张良转身,沉重的步伐从林中传出。 “无双?”赤炼看清楚来人,十分吃惊。张良说的那个人正是当初在机关城被大铁锤用体术打败的机关无双。 “请大家留意他的肩头写的是什么。”张良提醒大家。大家这时才注意到无双的肩头上写了字。 “竟然写的是天明。”盗跖看到无双肩上的字,有些惊讶。 “那段时间天明一直缠着我教他机关术。原来是为了修复机关无双。”班大师这才知道前一段时间天明缠着他学机关术的原因。 “面对曾经要置他于死地的敌人,天明却能够平等地对待。还几乎用生命去保护他,治疗他。身为墨家的巨子,是否也用自己的行为在传承上一代巨子的侠义和兼爱。,上一代巨子燕丹曾经选择让流沙离开机关城,而信任巨子又救护了机关无双。这是流沙欠墨家的两笔人情。”张良说完后,卫庄也将鲨齿剑收回剑鞘,白凤也放下了手中的白羽。赤炼在见到无双后,便已经放下了放在腰间剑柄上的手。 “如果各位还不能放下恩怨,岂非见识胸怀还不如天明这样的十二岁的少年。” 第92章 术以知奸 “少羽,少羽。”在昏迷中,少羽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他缓缓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石兰那充满焦虑的面庞。见到少羽逐渐苏醒,石兰心中的重担顿时卸下,那股不安的情绪也随之烟消云散。 少羽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他仰头望向石兰,提出了疑问:“我们都安全着陆了吗?”石兰轻轻点头表示肯定。少羽突然感到有东西压在自己身上,抬头一看,发现是天明压在他身上。石兰一边扶着少羽坐起来,一边解释说:“你为了保护天明,让自己先着地。”天明察觉到动静,转过头来,眼睛微微睁开,似乎不情愿地吐出了一句“谢谢”。 “难得你小子,还会说谢谢。”少羽戏谑地说。 “你对我忠心耿耿,大哥我很欣慰。”天明说完,又闭上了眼睛。只见一道身影掠过,少羽轻松地将天明提起,仿佛拎着一只小鸡。“我就知道你没好话。”听着少羽的话,天明忍不住笑了起来。 方才,机关白虎的坠落吸引了蜃楼上人们的目光。随着红木小闸门的逐一开启,一架架机关蝠翼从门中飞出,它们密密麻麻地在蜃楼的天空中展开巡查。 三人见到这些机关蝠翼,立刻退至屋檐之下。“显然,它们在搜索入侵者。”石兰凝视着满天飞舞的机关蝠翼,解释了它们出现的缘由。“在这高处太过显眼,我们得进到里面躲避。”其他两人点头赞同,随后随着少羽从机关白虎破开的洞口一跃而下。 在一处建筑物的窗前,轻纱如薄雾般遮掩着少女的面庞,她身着长裙,裙摆轻曳于地面。少女凝视着窗外那棵参天巨树,出神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胸前的衣领和裙摆上,六条轻盈的飘带优雅地垂落在身后的地板上。昔日的高月,如今的姬如,静静地注视着三人从树上缓缓攀爬而下。 云中君站在一处观望台上,静静地观察着这些机关蝠翼。似乎有所思索,他转身走进了室内。 少羽及其两位同伴跃上庭院中的巨树,利用树枝的支撑,缓缓地向下攀爬。他们全然未察觉,有人正静默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月神缓步而至,轻柔地合上了姬如面前的窗户。屋内地面上的符阵随之闪耀起光芒,两人便在屋内消失无踪。 在一处险峻的悬崖之上,一位年轻的将军勒马驻足。他身下的战马,伴随着嘶鸣声,似乎在诉说着紧张与不安。 年轻的将军仔细审视着手中的赤玉虎符。他的思绪中回响着少主下达的指令:“去召集各地的英雄豪杰,我们将共同缔造一个崭新的世界。”随后,他向身后疾驰而去。 太一殿 东皇目光凝重地注视着手中的球体,其内部景象变幻莫测。映入眼帘的,是大秦战士与北疆狼族之间激烈的战斗,而其中天际,一颗流星正缓缓坠落。“命星陨落,难道天命真的无法违抗?”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莫名的响动。 东皇的身形依旧未动,一柄白玉如意缓缓飘至他的面前,只是如意的执手处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东皇轻抚过天如意,那裂痕逐渐愈合。“看来,使用道家天宗的至宝天如意来稳定龙脉,确实有些勉强。”东皇太一心中暗自思忖。天如意归位原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张良的劝说显然使白凤、赤炼等人放松了警惕,然而,作为流沙领袖的卫庄,尽管收起了剑,却显然不会被所谓的人情大义所打动。 “如果我拒绝呢?”卫庄并未如张良所预期的那样,放下私怨与墨家结盟。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张良冷静地凝视着卫庄,道出了儒家经典中的一句话。 “卫庄先生,用这些个做为流沙放下和墨家的恩怨结盟的报酬,你看如何?”一直保持沉默的姬煌突然打破了寂静,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黑玉和一个酒壶。他高高地举起黑玉和酒壶,示意着什么。卫庄看到酒壶和黑玉,感到困惑不解,脸上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神情。 张良对姬煌演的这一出有些困惑,但不知为何,他竟然选择信任姬煌的行为。 除了班大师和徐夫子,墨家的其他成员也像观赏戏剧一样注视着姬煌的每一个动作。 “你这是在戏弄我吗?”卫庄见姬煌一脸严肃,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你的行为比你的勇气还要大胆。”话音刚落,卫庄的身影一晃,迅速冲到姬煌面前。尽管张良就在姬煌附近,但卫庄的速度实在太快,他甚至没有时间做出反应。 “天地之法,执行不怠,术以知奸,以刑止刑。”卫庄原本已经扣住姬煌的脖子,正准备发力,但此刻他的手突然失去了所有力量。 “你刚才说了什么?”卫庄语气僵硬地问道。“流沙建立的初衷。”姬煌凝视着那紧贴自己雪白脖颈的大手,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变化。先前,他为了施展五德终始之术,耗费了大量内力,随后又接连使用九宫移魂等禁术,在小圣贤庄与墨家的据点之间来回奔波。此刻,他的内力仍在逐渐恢复之中,导致他的感官敏锐度有所下降。卫庄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姬煌一时之间难以应对。 “这话是谁教你的?”尽管卫庄并未施加力量,他的手仍旧紧握着姬煌的脖子。他的目光转向张良。张良轻微地摇头,暗示此事与自己无关。卫庄意识到,他手中的这个人很可能与紫女韩非有所牵连。“请先放开我。”姬煌注意到卫庄的神情骤变,随即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最好不要有任何诡计。”卫庄回应后,松开了手,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姬煌用手顺了顺脖子,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三位既已到齐。借一步说话。”姬煌示意张良,卫庄还有赤炼三位跟他一起借一步说话。 “你们在此守候,不准轻举妄动。”卫庄向流沙其他几位下达命令。 “墨家诸位稍等片刻。稍安勿躁。”姬煌也出言安抚墨家众人。 随即,三人行至密林之中。 第93章 似故人归 姬煌领头前行,卫庄紧随其后,而赤炼与张良并肩走在卫庄的后面。 当他们抵达一片开阔地带时,姬煌停了下来。卫庄随即也止步。姬煌转过身,将酒壶壶口开口朝上。“请三位过目。”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三人靠近观察。卫庄斜睨了张良一眼,又迅速扫了赤炼一眼,然后率先走向姬煌。 张良向赤炼投去一个深邃的眼神,随后步履沉稳地移至卫庄的左侧。赤炼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走向卫庄的右侧,三人并肩凝视着壶口。 他们从壶口向内望去,只见壶中悬浮着一团白光。这团白光如同点点萤火,在空中轻轻飘荡,光芒逐渐增强,直至突然如闪电般猛烈地闪烁了一下。站在壶口的三人瞬间感到眼前一片漆黑。他们体验到了一种从高处坠落的失重感。 姬煌注视着神识已经潜入壶中的三人。他开始结印,指尖生出几缕细丝,缓缓地伸入壶内。 姬煌施展了易魂法中的壶中天地之术。此术要求施术者使用类似酒壶、茶壶或杯子等未完全封闭的容器,并配合特有的结印手法,从而在容器内创造出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在这个小世界里,时间的流逝速度、空间的大小以及景象的精细程度,均取决于施术者的修为。此术是阴阳家中护法级别实力的象征。 “我已履行了对你的承诺。”姬煌凝视着壶中的景象,心中默念。他随即对三人的肉身施以点穴之法。虽然三人进入壶中的是神识,但他们的肉身仍会做出相应的动作。通过点穴,姬煌防止了他们可能对自己或他人造成的伤害。 姬煌完成结印后,让酒壶悬浮于空中,随后自己在一旁静坐调息。 墨家与流沙的成员们,在卫庄和张良等人离开后,紧张的气氛也随之缓和。双方都在耐心等待他们的归来。 班大师轻步走向徐夫子,低声与他探讨起姬煌手中那块神秘的黑玉。 “老徐,那少年手中的黑玉,似乎属于黑侠巨子。”班大师压低声音,确保只有徐夫子能够听见。 “的确,正是当年的黑侠巨子委托我精心雕琢,作为送给燕丹巨子的婚礼贺礼。然而,为何这块玉佩会出现在这位少年手中?”徐夫子目光锐利,尽管与姬煌展示的玉佩相隔一段距离,他依然辨认出那块黑玉正是他当年应六指黑侠之命,为燕丹夫妇的大婚精心制作的贺礼。这块玉佩由一整块黑水晶精心打造而成。 至于这黑水晶的来历,还得追溯到六指黑侠在外云游之时,他抵达蜀山地区,帮助当地蜀人解决了困难。蜀人为了表达感激之情,赠予六指黑侠两块万年水晶,一黑一紫,作为答谢。 紫色水晶六指黑侠转赠徐夫子,又将黑色水晶交给徐夫子,让他帮忙雕琢成礼物,以作为其亲传弟子燕丹大婚的贺仪。然而,黑水晶的硬度非同寻常,徐夫子倾注了巨大的努力,才将那不规则的边缘打磨得勉强适宜作为贺礼。 徐夫子的疑惑,班大师无法解答。他们明白,只有等到姬煌归来,才能揭开这个谜团的答案。至于那块黑玉的去向,恐怕只有躺在担架上的端木蓉能够解答。毕竟,在墨家的众位统领中,端木蓉与高月以及燕太子妃共度的时光最为长久。 自燕丹大婚以来,黑玉便交到了太子妃手中。然而,太子妃的失踪也使得黑玉随之消失无踪。端木蓉对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了如指掌,但遗憾的是,她现在开不了口,说不了话。 张良一行三人好不容易才安全着陆。他们注意到远处有一束亮光,便朝着那光亮前进。穿过亮光后,当黑暗突然让位于明亮之处,三人不约而同地眯起了眼睛。稍作等待,待他们适应了周围的光线,才逐渐睁开眼睛。 眼前的景象让三人想起了卫庄他们初到桑海时,与张良进行长谈的那条街道。他们走向被铁链围起的护栏,感受着海风的吹拂。 他们三人皆明白自己正置身于幻境之中,然而这幻境的逼真程度仍然让他们目瞪口呆。一片翠绿的叶片随着微风从赤炼面前飘过,最终落在她的身后。赤炼和张良的目光紧随着那片青叶的轨迹。随后,他们身后传来了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一抹紫色的影子映入了张良的视线。张良迅速转身,目光锐利地望向那声音的来源。 来人面带微笑,目光投向转过头来的张良。张良回望,这位以智慧和机敏着称的人物,此刻却出奇地沉默了。 赤炼也被张良的举动所吸引,她转过身来,目光锁定在来者身上,惊讶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哥~,哥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一丝疑惑。 同样被张良的举动所吸引的还有卫庄,他转过身来。作为流沙组织的领袖,鬼谷派的传人,他的脸上也显露出严肃的神情。 来人正是已经死在秦国大狱中的韩国宗亲,法家韩非。 韩非直视赤炼,微笑着说:“变漂亮了?”听到这句话,赤炼的瞳孔骤然紧缩,脸上的戒备瞬间瓦解。在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令人畏惧的流沙赤炼,而是那位被韩国九公子韩非放在心尖尖上的红莲公主。 韩非轻轻侧过身,目光投向卫庄,戏谑地说道:“你嘛,没什么变化,还是这么冷冰冰的。”听到韩非的话语,卫庄罕见地没有进行反驳。他那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黯淡下来,低声吐露出一句:“虚虚实实,幻梦之境。” 张良的目光始终紧锁在韩非身上,卫庄和赤炼的目光亦复如是。然而,他们三人已不再像初遇时那般戒备。卫庄首次打破了自己的一贯原则——即便是对熟识之人,也应保持一份警觉。 韩非轻叹一声,穿过三人,迈步至他们前方。面向浩瀚的海洋,他抒发了内心的感慨:“天命难违,还是人定胜天。以前我一直在想,在命运面前,人的力量能改变多少?” 张良沉默不语,只是微微低下了眼帘。 赤炼向韩非所在的方向迈了几步,接着说道:“哥哥,你已经改变了很多。” 回应赤炼的,只有一声深深的叹息和一句:“还不够。” 听到韩非的话语,卫庄随即回应道:“这不是你想要的世界?”尽管语气中带有质疑,但遗憾之情更甚。 韩非并未直接回应卫庄的言论,而是这样说道:“天下之事终有定数,只要尽力而为过,便没什么可遗憾。” 韩非转过身来,轻蔑地嗤笑一声,仿佛是在自嘲,他说道:“我回来,只是想看看故人。”目光始终锁定在张良身上,张良也以坚定的眼神回望韩非。话语似乎哽咽在喉,难以吐露。渐渐地,韩非的身影开始消散,化作细沙,随风飘扬,最终消逝不见。 韩非曾停留的地方,唯余酒壶一枚,它与姬煌先前紧握的那酒壶如出一辙。赤炼缓缓靠近,蹲下身,轻轻拾起酒壶,站起时面容间难掩哀愁。 而那些先前被风卷落的青翠叶片,此刻又被微风重新托起,飘向不知名的远方。只余下栏杆前的三人,静静地站立,目光望向远方。 第94章 合纵连横 不久,三人的意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他们各自运用内力,解开了之前被姬煌封住的穴位。姬煌结束了冥想,站起身来,走向他们。 赤炼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悬浮在空中的酒壶,没有多说一句话。卫庄率先发问:“你到底是谁?”姬煌微笑着,缓缓地回答:“目前,我的身份不便透露。” 遵循卫庄一贯的管理风格,当询问未能得到期望的答案时,他通常会用鲨齿再次追问。然而,这一次,卫庄并未采取其他行动。在确认姬煌不会揭露自己的身份后,他便没有再发表任何意见。 自进入幻境到现在,张良一直保持沉默。 姬煌缓步走向卫庄,提出:“现在流沙是否可以与墨家合作?”姬煌原本以为卫庄可能会拒绝,或者至少会说出一些讽刺的话。出乎意料的是,卫庄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卫庄和赤炼率先离开密林,姬煌和张良紧随其后。“子燹,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不认识韩非,也没有任何交集。但今天在幻境中的所见所闻,你们俩似乎并非素不相识,反而像是有着深厚的交情。” 姬煌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张良,目光深邃地问道:“你真的想知道原因吗?”张良微微点头表示肯定。姬煌以平静的语调继续解释:“原因在于苍龙七宿的秘密。韩非出使秦国期间,我曾与他有过几次会面。后来,他因进言触怒了皇帝,被定罪入狱。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岌岌可危,他便派人找到我,以苍龙七宿的一部分秘密作为报酬,请求我帮他传递一条信息。” 听完姬煌的话,张良突然明白了姬煌为何要索要韩非留下的那部分遗稿。“原来如此,多谢!”张良表情恢复正常,走出密林。 张良不知道,姬煌隐瞒了些许信息。比如救韩非的是他,杀韩非的也是他。壶中残魂散去,着名法家传人韩非已经完全与这个世界无关了。 四人先后分两批走出。 “我可以放墨家这些人一条生路,也同意和墨家合作。”卫庄见到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便开口宣布。正当墨家的众人松了一口气之际。“不过,没我的允许,墨家不能调遣我流沙的人。”卫庄发言完毕,场上无人提出异议。 在姬煌和张良的调解下,原本势如水火的双方终于达成了和解,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突然间,马蹄声响起,墨家和流沙的成员们立刻提高了警惕。 “吁!”随着一声勒马的命令,一匹匹战马在双方之间停了下来。范增、项梁和一位红发小将一起翻身下马,走到众人面前。张良示意他们是自己人。流沙的一行人这才收起了武器。 “我们接到了消息,特来支援。墨家的兄弟们都没事吧?”项梁开口问道。 “都好,多谢关心。”小高走上前回答。 迎着范增和项梁疑惑的目光,张良上前解释:“现在,流沙和墨家已经摒弃前嫌,结为同盟,共同对抗暴秦。” 范增与项梁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范增迈步向前,开口道:“墨家的兄弟们,流沙的朋友们,此地已被秦军察觉,不宜久留。请随我们前往项氏一族的据点。”墨家的众人对范增的庇护表示了感激,而流沙的成员则保持沉默,默默地跟随在队伍的后面。 姬煌在途中声称尚有要事,便先行离去了。 中车府令赵高大人端坐于厅堂之上,六剑奴分立两侧,目光投向厅下跪着的两人。“你,可以退下了。”赵高轻抿一口茶,挥了挥手,示意龙修退下。龙修遵命退去,厅中仅剩一人跪着。 厅下之人见赵高并未示意其起身,便自行站了起来。六剑奴见状,欲上前制止,却被赵高制止了。 “昔日,在秦国的朝堂之上,你不是还战战兢兢,畏缩不前吗?如今怎敢如此放肆?”赵高以讥讽的口吻说道。厅堂下那人闻言,立刻拔剑出鞘。然而,与其它长剑相比,他的剑明显短了一截。 “若非这柄剑的影响力,今日的天下或许不会属于嬴政。”厅下之人带着怨恨说道。他手中的短剑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怒火,剑身轻微颤动,散发出紫色的光芒。厅下之人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直冲向赵高。 屋内弥漫着浓烈的杀气,六剑奴依次拔剑出鞘。他们齐心协力,方才勉强遏制住厅下之人的猛烈攻势。 “当初是你自己挑选了这把剑,如今为何却要责备它?”赵高一边说着,一边轻蔑地笑了一声。“哦,你曾渴望取代荆轲,完成刺杀秦王的计划,因此从罗网中取走了胜邪剑。现在你对这把剑竟也想鸟尽弓藏。” 厅堂之下,那人正是当年与荆轲一同前往刺杀秦始皇的秦舞阳。原本,荆轲的刺杀行动看似十拿九稳,然而,谁也不曾预料到秦舞阳在踏入殿堂后,竟被胜邪剑的邪气所侵袭,全身颤抖,使得嬴政警觉起来。更出乎意料的是,东皇太一竟出手相助,帮助嬴政避开了荆轲致命的一击。 外界普遍认为荆轲死于盖聂之手,而秦舞阳则命丧罗网赵高之手。然而,鲜为人知的是,秦舞阳被赵高暗中替换,用一个与秦舞阳外貌极为相似的罗网杀手代替其被砍成肉酱,以假乱真。而秦舞阳本人则化身为罗网中最后一位天字一等的杀手——胜邪。 在赵高的挑衅下,秦舞阳的瞳孔骤然染上猩红之色,他紧握的胜邪剑亦迸发出耀眼的紫光。六剑奴竭尽全力,却仍难以遏制胜邪剑的猛烈攻势。 赵高从容不迫地取出一只铜铎,轻轻摇动。秦舞阳那原本狂怒的气势瞬间消散,他昏厥过去。 秦舞阳那原本灰色的头发,竟在这一瞬间,悄然生出一缕白丝。 “胜邪剑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每用一次便会吸取剑主的生命,当真是凶险异常。”看着秦舞阳这一缕白发生出。赵高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将他带下去休息。待他苏醒后,命他前往东郡,与惊鲵、掩日他们会合。” 第95章 罗网之心 姬煌见墨家众人已消失在视线之外,便挥动手臂,金色的内力如泉涌般汇聚,化作一只三足金乌,向着蜃楼的方向疾飞而去。 在蜃楼之上,月神察觉到了不寻常的迹象,步履轻盈地走向窗边。出乎意料的是,一只由龙游之气凝聚而成的三足金乌正栖息在窗棂之上。月神见这传说中的神鸟,她那通常平静如镜的面容上竟掠过一丝惊诧。不过随即归于平静,她轻柔地将手覆于金乌之上,缓缓闭上双眸。须臾之间,她又睁开眼睛,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正是她长久以来苦苦追寻的问题的答案。随即合上窗户,带着姬如前往蜃楼的最高处。 姬煌做完这些事情后,便动身前往赵高的府邸。 不料,刚抵达赵高所在之地,便目睹了秦舞阳与六剑奴之间的剑拔弩张。他本是乐观其成,无意卷入这些纷争。然而,当赵高取出那只铜铎后,他才意识到事情正变得越发有趣。“龙纹铎,曾为纣王帝辛所用,没想到现竟落入罗网之手。可惜的是,铎舌与摇晃的频率并不匹配,否则……”姬煌心中暗自惊叹,却并未将这份惊讶流露于外。 赵高察觉到有人接近,而六剑奴稍晚一步才意识到有人的到来。“赵大人,您召见我有何要事?难道是想让我观赏刚才那场好戏吗?”姬煌对赵高怀有一种莫名的厌恶。“当初你不是答应要与罗网合作,为罗网办三件事吗?”赵高将铜铎收入怀中,又轻轻抿了一口茶。 “是有这么一回事。说吧,要我干什么?”姬煌想到当时由李斯调停,他才答应要与罗网合作,为罗网办三件事。 赵高轻轻拍了拍手,厅堂之下,真刚便将一件卷轴状的物品递给了姬煌。姬煌接过真刚手中的卷轴,缓缓展开,迅速浏览完毕。\"这就是全部内容吗?\"姬煌审视完毕后,提出了疑问。卷轴上记载着始皇帝即将东巡的消息,以及影密卫统领章邯抵达桑海的事项。 赵高颔首,语气阴沉地说道:“齐鲁,作为儒家的发源地,小圣贤庄更是被誉为天下的儒学圣地。届时,皇帝陛下定会前往参拜。”姬煌点头,对此表示赞同。 “若儒家与叛逆者勾结,该当如何?”赵高冷笑着,将几张缉捕画像抛至姬煌跟前。画中描绘的正是天明与少羽。“不该当如何,儒家只要辩解,声称一时疏忽,且有荀况坐镇。以他和相国大人的关系。即便要施以惩罚,也不会过于严厉。”姬煌直接揭示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赵高转动眼珠,确信如果始皇帝遇到此事,大概也会采取类似的处理方式。 姬煌注意到赵高脸上的表情,忍不住开口询问:“难道罗网现在打算对儒家下手?”赵高轻轻摇头,回答道:“儒家将是我们的下一个目标,现在我们的目标是农家。” 姬煌审视着赵高的表情,试图确认他并非戏言。“地泽万物,神农不死,将相王侯,宁有种乎?农家弟子十万之众,辅以各堂堂主及隐居于六贤冢的六位农家长老,即便你们罗网倾巢而出,也未必能与之匹敌。” 赵高听闻此言,目光微闪,似笑非笑地回应道:“相国同门,法家韩非在《韩非子·喻老》中提到过‘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农家虽有十万之众,但并非铁板一块。” 闻言,姬煌亦深知赵高所言属实。自昌平君战败身亡,侠魁失踪以来,农家便陷入了无休止的内讧。往昔,农家汇聚众多侠义之士,而今却沦为一群乌合之众。 “说这么多,你还是没有说要我做什么?”姬煌发觉在这和他废了半天口舌还没有聊到正事上去。 “助罗网覆灭农家,儒家以及道家。”短短的一句话,给姬煌带来了巨大的震撼。“你不会以为你说的这些和吃喝拉撒睡一样简单吧。”姬煌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赵高。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正是这些所谓的诸子百家,推广自己的思想主张,导致天下至今未能实现真正的安宁。”这一句话出来,让姬煌惊掉了下巴。这完全不像是赵高所能说出来的话就这么水灵灵的由赵高说出来了。在姬煌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时,赵高又开口说道:“皇帝陛下推行法家,但同时有按照儒家思想推行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等国策。我等覆灭农家,儒家和道家并非是要斩尽杀绝,而是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为己所用。” 姬煌仔细聆听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走向赵高,先是将手轻放在他的额头上,随后又移至自己的额头。他低声自语:“并未发烧,为何竟说出这般荒唐之言?” 赵高突然取出龙纹铎,轻轻摇动,蛊惑地提醒道:“别忘了你承诺协助铲除儒家、道家和农家。”姬煌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不自觉地应答:“是。” 当姬煌恢复意识时,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赵高的府邸。他隐约记得似乎对赵高许下了某些承诺,但此刻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具体内容。 赵高目送姬煌离开后,转身步入内室,取出一块令牌。“是时候让农家的天变一变了。” 赵高自信地认为他通过龙纹铎控制了姬煌,然而他未曾料到,姬煌一回到小圣贤庄,便运用读心术发现了自己那段空白无法回忆起的记忆。这件事翻面了,但是更大的问题摆在了姬煌面前。 天明和少羽均未返回小圣贤庄,而子由提到海边石柱上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机关兽。基于此信息,姬煌推测天明一行人目前可能的所在之处。为此他不得不前去蜃楼之上,做一些交待了。 天明正从树上滑下,突然感到鼻子发痒,正要打喷嚏时,少羽迅速捂住了他的口鼻。与此同时,一队武士从旁边的走廊经过。 第96章 蟾宫幻月 蜃楼,蟾宫。 月神在屋内教着姬如学习着阴阳术。 转瞬间,一簇火苗在姬如伸出的右手中指之上,轻轻悬浮。月神在一旁含笑注视,轻声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会教你学习阴阳术。” 姬如宛如木偶一般,开口说道:“阴阳术。”月神注意到她呆呆地凝视着。于是,她伸出右手,食指闪烁着微光,从身前轻轻划过。随即姬如指尖的火苗凌空跃起,分裂成四束,各自朝相反方向飞去,点燃了地上夹道而立、形态各异的白色蜡烛。姬如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 月神凝视着姬如的神态,不禁流露出了一丝微笑。她缓缓地说道:“你很有天赋,拥有千年难得一见的绝佳根骨,将来你的成就甚至会超过我。”听到月神这番话,姬如木讷地问道:“我该怎么做?” 月神向前迈出一步,与姬如对立相顾。“阴阳术博大精深,你首先要了解何为阴阳。千泷,你看,那是什么?”姬如顺着月神的指引,凝视着前方。两副黄金面具突然地显现,飘浮于半空之中。看着这两件黄金制成的面具,姬如的瞳孔微微放大。她转头望向月神,轻声问道:“这是,面具?” 月神轻轻颔首,随即说道:“你仔细看看,他们,可有什么不同。”姬如听到这话,再次将目光投向面具,仔细观察了一番,却未察觉出任何差异。于是说道:“它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月神听闻此言,伸出右手食指轻轻一触。两张黄金面具开始纵向旋转,一个顺时针,一个逆时针。“那么,现在呢?”姬如再次看向面具,发现了两张面具的不同点。“原来是,同一张面具的正反两面。” 月神闻言,投去赞赏的目光。“这就是阴阳。你明白了吗?” 姬如将自己心中所悟表达了出来:“阴与阳,就是事物的正反两面!” 月神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转而轻挥手臂,两张面具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靠近,最终紧密贴合,浑然一体,宛如一张完整的面具。“阴阳并不是独立的,他们互为表里,互相对立,同时也在不断转化,由此,阴阳术应运而生。” “从施展手法上,阴阳术可以分为术、诀、咒、律、法五种。”随着月神的话语落下,原本悬浮在空中的面具化作金色的粉尘,如同树根般四散飞舞。逐渐地,在空中凝聚成“术”、“诀”、“咒”、“律”、“法”五个字。 “从境界修为上则可以分为炼金,幻境,控心,占星,易魂五层。”随着月神的话语落下,五个璀璨的金色大字逐渐幻化成湛蓝的字符,它们在空中悬浮,交替闪烁。“每提升一层,都需要修炼者付出成倍的努力。”在姬如面前,一座五层五色塔在蓝色文字的映衬下悬浮着。每一层都在不停地旋转。 见姬如痴痴的看着,月神又出言说道:“在这五层之上,还有一些更为强大的阴阳咒印。相传因为太过邪恶,而成为禁术。”蓝色的字符与五彩斑斓的宝塔交织融合,化作一个漆黑的骷髅头,飘向姬如。这一幕吓得姬如连连后退。“在时间的长河中,他们很多已经失传了”。话音刚落,那黑色的骷髅头便彻底消散,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一道银色的瀑布倾泻而下,逐渐展开成弧形的光壁。与此同时,月神仍在持续地教导姬如学习阴阳术。“我们所生活的这个大千世界,由金、木、水、火、土五行组成。人们常说水来土掩。那是因为水为阴,土为阳。阳盛阴衰,则土可克水。若阴盛阳衰,则水滴石穿。” 在光壁上,一片草地上的泥土与少量水分混合,逐渐干涸并硬化成石块。经过数场暴雨的冲刷,最终一滴雨水滴落在石块上,将其一分为二。 随着画面的转换,一株嫩芽破土而出,逐渐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然而,一把巨大的斧头突然出现,无情地砍断了大树的枝桠。随着枝桠从树叶处开始燃烧,一场突如其来的雨迅速将火焰熄灭,只留下被烧成焦炭的树木,与大地融为一体。“五行相生相克,万物流转始终。是为阴阳术第一层——炼金术。在阴阳五行变化上,五大长老各有所长。他们因此分别掌管着门下五行派系。”月神话音刚落,便轻轻拍了拍手。光壁消失。随即,两个阴阳傀儡凭空显现,在一座屏风前交替飘行。“为什么会这样?”姬如看到眼前的两个交替之后变得一模一样的阴阳傀儡,不禁出声询问。 “是人产生了变化,还是你产生了幻觉?”月神出声提醒,姬如走上前去,发现两个阴阳傀儡又不一样了。“你的眼睛有时会欺骗你。所见岂是真,幻境亦非虚。此乃阴阳术第二层,幻境诀。”月神的身姿轻盈而飘渺,其声音时而遥远,时而临近。最终,她停驻在房间的另一端,与姬如彼此遥望。 月神伸出手,向姬如说道:“你能从那条路走回来吗?”姬如凝视着路面,轻声说道:“这似乎很简单。”然而,就在此刻,地面下开始泛起紫光。正当她准备迈步前行时,原本坚实的路面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飘散的绿色烟雾。她抬头望去,只见对面的天空中充斥着张开血盆大口的毒蛇,仿佛连那腥臭的气息都能嗅到。在这紧张的时刻,月神的声音也加入了,增加了无形的压力。“你必须非常小心控制自己的脚步,因为你脚下的路是由极薄的水晶制造而成。他的承载力十分有限,你这样的小女孩,也就刚好能通过。” 姬如迈步犹豫,不敢轻易踏出。突然间,眼前的景象骤然改变,室内恢复了常态。姬如轻叹一口气,这才放心地迈出步伐,走过这段路,重新回到了中间的圆台之上。“同样一条道路,你本可轻易通过,当你以为他充满危险时,却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脚步。身处幻境可移心智,攻破心防则无坚不破。此所谓境由心生,乃是阴阳术第三层,控心咒。”姬如轻轻点头,显然是先前目睹的场景让她心有余悸。 第97章 狭路相逢 姬如刚刚从先前的控心咒中恢复过来,便听到月神继续展示更高层次的阴阳术:“世人皆道世事难料,唯有阴阳家从不断变化的星辰轨迹中,找到了天地变化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人皆有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此乃阴阳术第四层——占星律。”随着月神的解说,天花板幻化成了一幅浩瀚无垠的星域图。随着时间在不断流转。 突然间,姬如的脑海里掠过了一段往昔的记忆碎片。在那记忆中,她与母后在冬夜的寒风中,坐在屋檐下,凝视着稀疏的星辰。母后轻声对她说道:“天上的星星会告诉你许多眼睛看不到的东西。他们躲在那片黑色的夜空中,要用心去找。” 姬如看着不断流转的星图,眼神从迷茫慢慢变得坚定起来。月神看到姬如的神情,忍不住出声询问:“千泷,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姬如听到月神的询问时,脑海里又浮现出母后对她说的话:“对任何人,都不要让他们知道,你能看到那些星星。”姬如看向月神的眼神里充满了抗拒。 月神目睹此景,缓缓行至姬如面前,双膝微曲,眼眸平视姬如,轻柔地开口言道:“告诉我千泷,你看到了什么?”月神的神态宛如一条发现猎物的毒蛇。 天明、少羽和石兰三人从巨树上爬下,沿着树下的长廊前行。天明首次目睹了这种风格的房间,不禁赞叹其美丽。少羽和石兰则左右环顾,欣赏着周围的房屋。天明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一扇紧闭的门上。“不知道这些门都通向哪里啊?”正当他走向门口并准备拉开房门时,他注意到门内人影晃动。“不好,里面有人。”天明话音刚落,便听到里面传来急促的声音:“快点吧!要迟到了。” 少羽石兰听闻此言,心中暗叫不妙。他迅速走向另一条转角的走廊,但很快又折返回来。原来,那走廊上正有两个阴阳傀儡在巡逻。天明一行人的处境变得异常艰难,可谓是进退维谷。石兰和少羽迅速攀上墙角,但空间狭窄,导致天明被少羽悬挂在半空。不幸的是,少羽未能牢牢抓住,仅抓住了天明的衣襟带。衣襟带缠绕在天明的脖子上,令他呼吸困难,双腿在空中胡乱踢蹬。 当傀儡和屋内的人走过之后,三人立刻转移到了另一条长廊上。“这样再多来几次,我肯定会短命的。”天明偷偷看着傀儡走远,悄声说道。少羽立马把他拉回来,“说他们还没走远,小心把他们吸引过来。”天明不忿说他少吓唬人。少羽不和他争吵,只是捂住他的嘴说有人。 这时,一阵脚步声在廊中响起。“云中君精通丹药,星魂大人的伤应该。”天明听着这声音认出来来人正是在墨家据点把他他非攻抢走的红手坏女人——大司命。三人立马打开门,躲了进去。 “你真的以为,凭盖聂那一剑能够伤到我?”星魂出言打断了大司命的话。“属下只是不明白。”大司命被星魂打断,也没气恼而是尊敬的捧着星魂。“当时在场的其他人对我而言如同草芥。真正有资格做我对手的,除了盖聂,还有一个人。”星魂稍作停顿。大司命机智地接过话茬:“卫庄?” “盖聂中了尸神咒蛊,内力大损失,虽然借助道家三才阵法勉强支撑,却也是强弩之末,我单手足可应对。而卫庄乃流沙头目,虽曾为帝国效力但其心难测。我留另一手就是为了对付他。”听了星魂的话语,大司命不禁脱口而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星魂驻足于一处天井前,回应了大司命的话语。他说道:“说出这句话的人,正是他们鬼谷门下,苏秦之弟苏代。同样师出鬼谷的卫庄显然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大司命适时的吐露一句:“的确如此。” “盖聂突然抢攻伤我右手,却也暴露了他内力消耗殆尽的事实。如果我再次出手,必定取他性命。盖聂一死,其余逆党可一网打尽。只是那时候我发现了卫庄的变化。” “什么变化?”大司命适时出声。 “卫庄身上的杀戾之气突然间增强了数倍,而且并非指向盖聂。却是针对我而来。” “流沙胆敢与我们阴阳家为敌?”大司命的这句话,在她本人听来似乎并无不妥,但在旁人听来,却带有一种夜郎自大的韵味。 “我原本也以为他只是隔岸观火,但是细想之下。盖聂卫庄虽然势同水火,但毕竟有同门之情。常言道:唇亡齿寒,我如果当面诛杀盖聂,等于是让鬼谷颜面扫地,且两股敌对势力,一旦遇到第三方外力威胁极有可能为了自保,形成合力。”星魂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如果纵横被迫联手,的确形势凶险。”大司命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而一旦外在威胁消失,原本就不共戴天的两派,信念相悖。就会再次相互撕咬,自相残杀。”星魂的话传入天明耳中,让天明想一把冲出去,但被少羽拉住恢复理智。 “所以星魂大人选择及时抽身,消除这种外力的压迫。” “局势诡谲,阴阳互转我退一步,就可居于渔翁之位。反观鹬蚌相争。” “星魂大人洞若观火,进退自如,转危为安,令人佩服。”大司命的奉承并没有换来星魂的夸奖,反而被星魂责问:“危险吗?我右手虽然受损,却还保留两成功力,故意示弱,就是引卫庄出手。如果他轻敌贸然进攻,必然会被我双手合击的气刃重创。” “星魂大人果然思虑周密。”大司命做下属是没得挑的,即便如此还是能平静的再次恭维星魂。 “打败对手不过是表面目的,唯有探究他们招式的源头,才能彻底将对手摧毁。就像那个时候,我们之所以没有着急收拾那个墨家小鬼,是因为注意到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没错,他继承了前任墨家巨子的浑厚内力,就内功而言,足以匹敌当世第一流高手。” 星魂一行人走在长廊上一唱一和。星魂突然停住步伐,目光扫视四周之后锁定在一个房间前。正是天明他们躲进去的那间。大司命不解的看着星魂。星魂抬起左手,掌心朝上四指微曲。一抹强烈的紫光在其掌中闪烁。紫光辐射放大,化成紫色奔腾的气流,充斥在长廊之上。气流顺着缝隙钻入各个房间之内。 “此番围剿墨家,令我最为意外的收获就是那个叫天明的墨家小鬼。” “确实,那个小鬼居然能够承受住阴阳术攻击,还装模作样的地学出了一套百步飞剑。倒是让我颇为意外。”大司命想到天明凭借怪异地解牛刀法让自己吃了个小亏就有些不忿。 “比起意外,你应该更为庆幸,以我观察,这个小鬼根基太浅。拥有深厚内力却不懂得如何运用。三才阵又大大消耗了他的内力,否则那招百步飞剑,威力还会更强。” 天明在里面听到星魂不停地叫自己墨家小鬼时十分不悦,但现在听到星魂的话还有一点小得意。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第98章 魂兮龙游 “说到这个墨家小鬼,我忽然感知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气息就在附近。这,意味着什么?”话音刚落,紫色的气流便从门缝中悄然渗入。 天明、三人目睹此景,心中暗自思忖:不好被发现了。石兰运用巫山术,在门上布下了一个双鱼结界,妄图抵挡一番。星魂察觉到结界的气息,左手迅速结印,一个巴掌大小金色的太极图案随着手势的变换,突现在他的手上。随着手掌的展开,一个金色的太极图案从巴掌大小迅速扩展至脑袋般大小,在星魂伸出的左手尖端急速旋转。原本在长廊上淡雅的紫色气流变得更加浓郁,逐渐展现出实体般的质感。随着太极图案旋转速度的加快,紫色气体如同脱缰的野马,猛烈地撞击并打开了长廊上的每一扇房门。除了天明他们藏身的那间。 尽管那扇房门未曾开启,紫色的气流却已悄然渗透其中。门上原本透明的双鱼结界,亦被星魂释放的紫气所染,呈现出一片紫色。 在如此高压且紧张的环境中,天明感觉到自己脖子的一侧隐隐发烫。 远在蟾宫之上的姬如感知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在其周身慢慢散发出金黄的真气,姬如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蓬勃的力量在翻涌。月神还在询问姬如在星图中看到来什么。她感觉到姬如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抗拒她所施展的控心咒。姬如没有作答,那股力量在她的四肢间流转,使她感到极度不适。她本能地闭上了眼睛。那股熟悉的气息变得愈发强烈。 月神察觉到姬如的不适,眼见她艰难地合上了眼帘,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意图给予她一丝慰藉。然而,当她的指尖轻触姬如的手掌时,一股磅礴的真气猛然自姬如体内迸发,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将原先弥漫的金黄色气流汇聚成一条威武的龙形,直冲向天明等人所在的房间。同时,剩余的真气四处逸散,将地面上整齐排列的烛火吹得轻轻摇曳。月神被这突然起来的变故也是震惊不已。 原本在长廊之上释放气流,追击天明三人的星魂,感知到身后一股磅礴的能量疾驰而来。他迅速挥手,一个由气刃组成的紫色巨球将他和大少司命紧紧包围起来。龙形真气在经过紫色巨球时并未停下,而是绕行了一圈后,直直冲向天明所在的房间。 龙形真气与星魂的气流在即将突破门扉的刹那,彼此纠缠,展开了一场隐形的对决。那扇原本坚不可摧的木门,在两股力量的冲击下,裂痕悄然浮现,如同时间的刻痕。最终,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木门轰然炸开,而那股激烈对抗的气息也仿佛随着破碎的木门一同消散,归于无形。天明、少羽和石兰三人用手遮挡,以抵御木门炸开后飞溅的木屑。 大司命目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中也是一惊,侧身向星魂发出询问:“星魂大人,这是?”星魂像是在思考,头也不回地说道:“魂兮龙游。” “好强大的龙游之气。”大司命的这番话并非奉承,而是实事求是。刚才那股龙游之气若是由她来对抗和抵御,她恐怕难以像星魂那样轻松自如,不费吹灰之力。 “在这蜃楼之上除了我和月神,还有谁能这么自如的运用龙游之气。而且与月神的阴柔浑厚不同,这气息如此澄净无邪,哼。莫非是。”星魂回忆起那一刻,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在咸阳时,月神带回来的那个小女孩的身影。“这魂兮龙游极不稳定,欠缺火候,难道是她?哼,这个小女孩果然有趣。”想到这里,星魂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些。 大司命目光锐利,察觉到星魂脸上的玩味表情,便开口呼唤道:“大人!”星魂回过神来。“我们走。”转身,带领大少司命离去。 不久,几人走远后,天明和其他两人方才敢探出头来。 “星魂大人,那房间里的几个?”大司命紧随星魂身旁,轻声问道。 “不过是三个小鬼罢了,如果你感兴趣,就把他们生擒活捉,带到我这里来。”星魂回答后,不再理会她,而是加快步伐朝着蟾宫的方向前进。 姬如在释放魂兮龙游之后,身体僵硬地站在月神面前。月神虽然被刚才那股磅礴的龙游之气小小地震撼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走到姬如身前,双手轻放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安慰道:“千泷,别害怕。放松。”听到月神的话,姬如从紧闭的双眼中睁开眼睛,随即感到头昏目眩,倒在了月神的怀里。 月神轻声对晕倒在她怀中的姬如说:“千泷,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随即,月神也在默默沉思:“这魂兮龙游,即便是身为五灵玄同的弟子也不是能够轻易掌握的。你究竟在千泷体内隐藏了多少秘密?似乎比我预想的还要多。”沉思着这些,月神从方才的贤妻良母形象,恢复成了那个无喜无悲的阴阳家右护法。 月神的眼眸闪过一抹变化,一束淡蓝色的阴柔内力迅速向后方袭去。金光闪过,阴柔内力被尽数拦下。“这就是月神大人款待客人的方法吗?”在听到声音之后,月神即刻中止了攻击。转眼间,屋内的月神幻化成两个。一个温柔地拥抱着姬如,而另一个则转过身来,目光凝视着姬煌,眼中闪烁着似乎在深思的光芒。 两位月神几乎如出一辙,唯一能够辨识她们的差异之处,在于她们衣裙上分别绣有的弦月图案与满月图案。 姬煌立刻洞察到月神施展的正是朔望之辉,其法与道家的气化三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她能够幻化出新月、峨眉、弦月、满月四种形态的分身。然而,在这些分身之中,唯有本体具备运用内力的能力,其余分身仅能执行一些基础动作。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月神本体开口询问,姬煌并未作答,而是展示了一块赤色令牌。月神目睹那赤色令牌时,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第99章 天罡剑阵 在那个墨家遭受黄金火骑兵围攻的夜晚,桑海城的另一处城郊,一场精彩的戏码也在悄然上演。 在一座桥上,一位身着深灰道袍、头戴叶笠的老者疾步前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紧随其后。当他走过桥时,老者不放心地回头望了一眼,确认身后并无异常后,才加快步伐,迅速过桥。然而,当他刚刚过桥,三位身着白色道袍的年轻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三位年轻人中,领头的一位走上前来发问:“师叔为何不辞而别?难道不能等明日再走吗?”原来那位身着灰色长袍的老者,正是盗取道家宗派至宝的叛徒——木虚子。 木虚子见到来人是平日里的几位师侄,便装作客气地说道:“呵呵,原来是几位师侄,师叔有要事在身待延后几日再去拜访掌门师兄。”谁料,对面为首的弟子并未理会他的客套,反而带着质问的语气对他说:“师叔,你这一走了之,师尊回来后,我们如何交代?” 木虚子下意识地将手轻放在胸前,呵呵一笑,故作镇定地说:“师侄,何出此言?” 谁知对面那人并不打算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师叔,你盗取秘宝投靠秦国就不怕道家门规吗?” 木虚子意识到局势已经明朗,便不再伪装,放声大笑,随即拔剑出鞘。他面对往昔的几位师侄,说道:“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你们师傅道貌岸然,与墨家暗通款曲。早晚会给道家带来大祸。” 为首的道家弟子看到本门师叔如此,只得再次劝说:“为了秦国,铤而走险。嬴政向来利用各大门派的矛盾来借力打力,以毒攻毒,你这是助纣为虐。” 木虚子对师侄的劝告无动于衷,反而以言辞进行训诫:“大国不过欲兼畜人,小国不过欲入事人。夫两者各得其所欲。为了道家,这乃是深根固柢,长生久视之道。你们懂什么?” 听闻此言,三位道家弟子纷纷挺剑而出,蓄势待发,要与木虚子一决高下。此时,木虚子身后匆匆赶来的另一位道家弟子,目睹此景,心中明了劝说师叔回头的希望已破灭,遂也毅然拔剑,挺身而立,准备与师兄们并肩作战。 四人分散开来,各自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将木虚子包围。 “师叔,这些道理你应该和掌门去说,我们只会遵师之命守护密宝。”先前的道家弟子领袖仍旧心存希望,试图最后一次说服木虚子回头是岸。然而,木虚子听后,凌空挥剑挽了个华丽的剑花,显露出他心意已决。“你们执意如此,好吧。”木虚子迅速将剑竖立于身前。 包围着木虚子的四名道家弟子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们右手紧握剑柄,将剑竖立在面前;左手则做出剑指,轻柔地擦拭剑身。紧接着,左手剑指稳稳地置于胸前,右手持剑斜倚在左手之后,摆出了一个道家招式的起手姿势。缓缓向右漫步,围绕着木虚子缓慢旋转起来。 木虚子左手轻盈地挥动剑指,沿着剑身向左侧划过,同时左手在身旁迅速结成三清指。一道金光随机出现在其左手之上。 金光入地,地面上逐渐显现出一个金色的太极八卦图案。太极的图样开始缓缓旋转,周围的落叶仿佛受到了召唤,纷纷向太极图案飘去。在太极图案的带动下,落叶旋转形成了一个类似龙卷风的绿色旋风。 为首弟子高声告诫各位同门:“小心他大周天行气法。”他一边说话,一边左手呈剑指姿势平举至胸前,右手紧握剑柄,手腕向上翻转,灵活地变换着招式,以应对木虚子施展的大周天行气法。其他人与他一样,调整了姿势。 四名道家弟子将手中的长剑抛向空中,剑在空中悬浮静止。随着他们手势的变换,一道金色符文在他们背后显现,悬浮的长剑也开始旋转。金色符文扩展,形成了一个八面的光幕,将木虚子的大周天行气法牢牢地困在其中。 随着四人的转身和移位,原本横向旋转的长剑也随着动作翻转竖立,剑身上激荡起螺旋状的剑气。四人右手剑指,掌心朝前做蓄力状。然后猛然伸手,四柄飞剑直直朝中间的木虚子刺去。 飞剑触碰到木虚子大周天行气法形成侧龙卷风暴时,浮现出太极八卦图样。将木虚子聚气而成的招式给打散。飞剑刚好飞到对面而立人手中。招式被破,木虚子蹲坐阵中。四人不等木虚子反应,接剑后左旋归位,围着木虚子奔跑起来。 木虚子察觉到对手们正试图结成阵势,他不顾自己的伤势,挥剑直刺向一名快速移动的弟子。那弟子举剑迎战,两人交锋数回合。木虚子意识到无法取得优势,便利用反作用力,踏在对方的剑上,试图退入阵中。然而,另一名弟子见状,立即挥剑横扫,几乎将木虚子斩首。木虚子跪地屈身,勉强避开了这致命一击。那弟子见机不可失,随即出剑直指木虚子的双腿。木虚子迅速后跳,躲过了这一剑。但不料,他身后的敌人又是一剑劈来,木虚子再次险之又险地躲过。紧接着,另外两名弟子持剑直刺而来。木虚子灵巧地旋转剑柄,将两人的剑弹开。 遗憾的是,之前的动作不过是虚晃一枪,真正的致命一击在木虚子将两人弹开的瞬间逐渐凝聚。两人被弹开后,迅速转身回到师兄弟身边,结成太极印,施加于其中一人身上。那人速度骤增,如同闪电般迅猛地向木虚子刺去。木虚子倒握剑柄,以剑指轻抚剑身,然后横剑于胸前。一个太极盾牌出现在他身前,那人直冲而上,木虚子直至被顶至桥边,方才将这一剑成功抵御。 当来人发现自己的一击被成功抵御后,他立刻加强了力量,一举击破了木虚子的盾。木虚子挥剑划地,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盾牌被击破的瞬间产生的强烈冲击波,使得桥下的水面泛起了层层涟漪。 木虚子半跪在地,仍不忘对师侄们进行点评:“天罡剑阵,你们已经修炼的颇有火候,不愧是得到掌门师兄的嫡传弟子。” 击退木虚子的那名道家弟子迈步向前,弯腰说道:“师叔,多有得罪。请归还秘宝,我们会向师尊求情的。” 第100章 天地失色 就在这时,木虚子的神情变得异常紧张起来,仿佛整个人都被一种无形的恐惧所笼罩着。他的眼神游离不定,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那名弟子正在对他说话。只见他不停地左顾右盼,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嘴里还念念有词,但声音却低得几乎听不见,让人不禁心生疑惑。“来了。来了。”弟子敏锐地捕捉到了木虚子脸上那一丝不同寻常的神色变化,但他并没有过多地去思考其中缘由。只见他迅速弯下腰来,态度极为恭敬谦卑,口中连连说道:“师叔恕罪!”与此同时,他那双修长而灵活的手小心翼翼地朝着木虚子的怀中伸去,仿佛生怕触碰到什么禁忌之物一般。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谨慎小心,似乎稍有不慎便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木虚子面对着弟子那不同寻常的举动,竟然毫无反应,他的目光依然游离不定地四处张望着,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颇为慌张失措。而那位弟子呢,本来还是一副自信满满、胸有成竹的模样,但就在这一瞬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恐惧力量突然袭来,将他脸上原有的镇定与从容彻底吞噬掉了。只见他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道:“这是……这?”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疑惑和恐慌,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且危险至极的世界之中。 木虚子那张原本如枯树皮般蜡黄的面庞,毫无征兆地发生了惊人变化!眨眼之间,竟变得如同死灰一般惨白无色,仿佛生命力正从他身上急速流逝。而伴随着那诡异的蓝色光芒缓缓下移,他整个人宛如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全身的色彩也跟着渐渐褪去。 尤其是那双本已充满惊惧之色的眼睛,此刻更是瞪得浑圆,眼珠子几乎要掉出眼眶来。那惊惶失措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只见那道神秘的蓝光以风驰电掣之势迅速向下蔓延开来。当其触碰到地面之时,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无数涟漪,并向四周急速扩散而去。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过迅猛,以至于那位正伸着手去拿东西的弟子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连收手的动作都尚未完成,便已被那耀眼夺目的光芒彻底淹没其中。 此时此刻,站在桥上的另外三名弟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他们扯开嗓子拼命嘶喊着,声音尖锐刺耳,划破长空,试图让自己的师兄尽快逃离这座岌岌可危的木桥。然而,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又有谁能真正保持镇定呢? 桥上的那名弟子耳朵里传来了身后师弟们急切而又担忧的呼喊声,但此时的他已然精疲力竭,连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没有了,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回应。只见那道神秘的蓝色光芒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席卷而来,眨眼间便将桥上的两个人彻底吞没其中。紧接着,这股强大的蓝光并没有停止它前进的步伐,而是继续朝着尚未踏上桥梁的另外三个人急速蔓延而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包括木虚子在内的整整五个人,以及他们身旁周围的所有景物,仿佛被施了一种诡异的魔法似的,瞬间失去了原本鲜艳亮丽的色彩。整个世界变得异常单调和沉闷,只剩下了灰暗、苍白和漆黑三种色调交织在一起。这片原本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区域,此刻却宛如一幅毫无生气的水墨画,让人感到无尽的压抑和恐惧。 此刻的寂静令人毛骨悚然,众人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他们仿佛被束缚,除了眼球之外,身体无法移动分毫。桥上的弟子虽然功力强于身后几名弟子,但他也只能勉强抬起头来,然而他抬头之后,也陷入了呆滞。 天际的月亮披上了蓝色的外衣,以迅捷无比的速度从树梢跃升至高空。“月亮居然呈现蓝色。”桥上的弟子在心中默默惊叹。那轮蓝色的月亮高悬于夜空之中,宛如一只明察秋毫的眼睛,俯瞰着下方的一切。 一声轻叹响起,四名弟子均感惊愕,唯独木虚子显露出惊恐之色。桥上的弟子率先倒下,紧接着桥下的三人也相继倒地。几人倒下后,他们手中的长剑忽然飘起。飞到木虚子面前,剑尖朝着木虚子,扇面铺开。 木虚子喉咙发紧,难以言语,但他巧妙地运用天籁传音之术,向那企图取他性命之人发出了哀求之声。“我说不出声音,但是我知道你能够听到。他们说过会有人来接应我。但是我做梦也想不到会是你。” 四柄飞剑试探性地向前刺出,却并未触及木虚子。木虚子误以为对方有意放过他,急忙运用天籁传音道:“我已掌握置逍遥子于死地的秘密。”话音刚落,四柄飞剑便紧贴他的头部飞过,掠至他的身后。木虚子惊恐至极,瘫软在地。 木虚子意识到对方已经动怒,急忙“出声”辩解:“我明白,你最讨厌别人把生死看得太重。”话音刚落,木虚子的脸色愈发惊慌,急忙辩解道:“啊,我又说错了,你没有讨厌和喜欢的区分。”话音刚落,原本黑白一片的区域突然出现了一道蓝色光幕,光幕后,一个人影悄然显现。只见那人从光幕中伸出左手,凌空一抓。木虚子额前的叶笠瞬间断裂,飞了出去。一同飞出的还有之前木虚子紧紧藏在怀中的道家至宝,至宝装在一个六边形朱盒内。 数滴鲜红欲滴的血珠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与那件飞射而出的至宝如影随形,一同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后,纷纷扬扬地洒落于桥面之上,宛如一朵朵绽放的血色花朵,触目惊心。 而那个装有至宝的六边形朱盒,则如同一件珍贵无比的稀世珍宝般,被一只白皙修长、看似柔弱无骨却又蕴含着无尽力量的手稳稳当当地接住。紧接着,这只手动作轻柔而谨慎地将朱盒捧起,然后如同呵护着世间最脆弱易碎之物一般,缓缓地将其纳入怀中。 与此同时,那道环绕四周的蓝色光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收缩,原本被黑暗与苍白所笼罩的区域也渐渐显露出真实的模样。皎洁如雪的月光重新洒满大地,恢复了它原有的纯净与洁白。 然而,就在这片宁静祥和的景象之中,有五道身影突兀地横陈于此。他们或仰躺、或侧卧、或俯卧,姿态各异,但无一例外都显得异常安静——因为他们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气息。没错,这些人正是木虚子以及那四名跟随他而来的道家弟子。此刻,他们的身躯已然变得冰冷僵硬,毫无生气可言。 第101章 蟾宫日月 “这是......羲和令?!”月神难以置信地盯着少年手中那块散发着赤色光芒的令牌,原本如同深潭般平静无波的双眸,在这一刻竟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巨石一般,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那其中所蕴含的震惊之色更是难以掩饰。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这块小小的令牌之上,仿佛要透过它看到背后隐藏的无尽奥秘。月神心中暗自思忖:“羲和令乃是本派掌门及其继任者才有资格佩戴的身份象征。”月神凝神一看,这块羲和令比起东皇太一手中那块要小上些许。 “参见少主!”月神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眼前之人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熟悉之感。那眉眼之间的神韵,竟与七年前的那个稚嫩孩童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刹那间,她便洞悉了来者的真实身份——此人正是本派少主无疑。于是,月神赶忙躬身施礼,表示敬意。 姬煌眼见月神行此大礼,急忙伸手将其扶起,并微笑着示意道:“月神大人不必如此客气,请起吧。” 待月神站直身子之后,她定了定神,然后开口问道:“不知少主此番突然驾临,所为何事呢?”声音之中带着几分疑惑与好奇。 姬煌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片刻之后方才说道:“月神大人,据我所知,此刻蜃楼之中应当有三名少年误闯而入。我希望您能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确保他们安然无恙。”他的语气坚定而诚恳,但这番话语却令向来处事沉稳、深不可测的月神也感到一阵茫然。 见到月神似乎心存疑虑、犹豫不决的样子,姬煌心中明白,如果不把事情解释清楚,恐怕难以得到她的支持和配合。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月神大人,请您相信我所言非虚。这三个人对于解开苍龙七宿之谜至关重要。他们身上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线索,只有通过他们,我们才能够揭开那神秘力量背后的真相。” 姬煌的目光坚定而专注,仿佛要将自己内心的信念传递给月神。他继续说道:“我已经对这三人进行了深入的调查和研究,发现他们各自都有着独特的能力和背景。荆天明那个在咸阳宫长大的孩子,有着部分秦帝国的传承;项少羽,天生神力而且是楚国最强的项氏一族少主,昌平君溃逃时应该留了部分楚国传承于他;而蜀山石兰,月神大人应该比我更为清楚,她是蜀山的虞渊护卫。要想打开三界之门,可少不了虞渊护卫。” 说到这里,姬煌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月神的反应。只见月神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姬煌知道,此时正是关键时刻,必须让月神完全理解并认可自己的观点。 他继续说道:“月神大人,如果这些理由尚不足以促使您出手保护这三位少年,那么黄石天书呢?”月神的神情顿时发生了变化,对于这难以遇见的珍宝——黄石天书,即便是月神也难以保持不动心。 “现任天书的守护者,正是荆天明。”月神在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刻承诺在紧要关头会提供援助。姬煌听后表示感谢,随后便告辞离去。月神随即撤销了分身术,轻轻一指,运用内力将姬如悬浮起来,带到了蟾宫旁边的一个小房间内。 姬煌离开蟾宫后,并未立即离去,而是尾随屋外的三足金乌而行。在他的记忆里,除了他和东皇太一之外,阴阳家中能够运用龙游之气化作三足金乌的,唯有那位曾是阴阳术翘楚的神秘女子——他的姑姑,东君焱妃。 由于燕丹的事件,姑姑与父君的关系一直紧张。如果不是六年前在太乙山的那场战斗,他们可能已经到了生死相隔的地步。每当回想起那场六年前的战役,姬煌至今仍感到一丝恐惧。当时,几乎所有的江湖顶尖高手都聚集在了那里。如果不是赤松子在那一战中受伤,雪霁剑未必能落入逍遥子之手。 三足金乌以极快的速度飞驰,然而姬煌总能从容不迫地紧随其后。直到最终,他跟随三足金乌抵达了一座由万年玄冰构筑而成的监狱。\"你终于来了。\"困守在冰狱中的焱妃见到姬煌的到来,并未感到意外。她像对待一位久违的朋友一样,向他致以问候。\"姑姑。\"姬煌步入冰狱,回应道。 姬煌步入这座监狱,立刻感受到了逼人的寒气。然而,一旦他开始运功,那寒冷之感便瞬间消散无踪。\"这座监狱由万年玄冰筑成,它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樱狱。\"焱妃仿佛洞悉了姬煌心中的疑惑,向他揭示了这座监狱的构成和它的名字。 “这便是由万年玄冰核心铸就的阵法吗?确实,其寒气刺骨,咄咄逼人。”姬煌见焱妃愿意与他交谈,便也开口回应道。 “这些寒冰,正是你父君在登上海上仙山时所取得的宝物,共计三枚。如今,这三枚寒冰均在此地,共同构筑了这座樱狱。”尽管焱妃与东皇太一的关系有所缓和,但她与他之间仍存有分歧。然而,对于姬煌,她似乎并未表现出太多的不满的情绪。 姬煌对焱妃与自己父君的往昔有所了解,急忙劝慰道:“虽然寒冰阵严寒难耐,但父皇构筑它,实乃出于对姑姑的关爱。”听闻此言,焱妃非但未怒,反而含笑反问:“那你倒是说说,何谓之为我好?” 姬煌毫不犹豫地开口道:“这寒冰阵虽然严酷,但对姑姑当年在太乙山一战中所受的伤势大有帮助。此外,玄冰阵是修炼内功的绝佳辅助。在此阵中修炼,效果可抵十年苦练。初入阵时,寒意刺骨,令人难以忍受,必须调动全身功力与之抗衡。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适应了这种严寒,修炼便成为一种习惯,即便在睡梦中,修炼也未曾停歇。再者,修炼内功时最怕走火入魔,因此平时练习时,不得不分出一半心神来对抗心火。然而,玄冰阵乃世间至阴至寒之物,坐卧其上,心火自然平息,使得修炼时可以毫无顾忌地勇猛精进。” 第102章 樱树庭院 天明几人成功地避开了星魂的追查,这才松了一口气。天明像失去了骨头一般,无力地倚靠在少羽的肩上。少羽一抖肩,将天明弹开。 “以星魂的实力,怎么可能没有发现我们?”石兰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那扇破了个大洞的门,满是疑惑。 “他突然离开这里,也许是有什么更重要的发现。”少羽一猜即中。 天明则一脸茫然地望着两人,不知该说些什么。 突然间,天明注意到房间另一侧的门与那扇破了大洞的门一模一样。他的好奇心被瞬间激发,于是他走向房间的另一侧,伸手推开了房门。 缓缓推开房门,清晨的阳光洒下,照亮了整个庭院。眼前展现出一座精巧别致的庭院,仿佛进入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庭院中铺满了洁白如雪的细砂,给人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感觉。园内有一方由石头精心围砌而成的小池塘,池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天空和周围的景色。一座短小的石桥横跨在池塘之上,宛如一道彩虹连接两岸。 沿着小径前行,可以看到供人休憩的石凳和石桌,它们巧妙地融入了自然环境之中,让人感到舒适自在。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园中那棵盛开粉色花朵的樱花树。樱花瓣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像是一场美丽的花雨。 当微风轻拂而过时,樱花瓣随之翩翩起舞,轻盈地飘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粉色的地毯。在天明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一位美丽的女子侧身站在樱花树下,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轻声赞叹道:“好美的樱花啊!”她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动听,令人陶醉其中。 天明也随着脑海中的女子一般,伸出手去接住一片飞来的樱花花瓣,并发出同样的赞叹:“好美的樱花啊!” “小子不错嘛,居然认得出这种稀有的花木。”少羽和石兰走到天明的身旁,听到了他的赞叹声。对于少羽来说,这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见识还不如天明。 天明轻轻地吹散手中的花瓣,自信地说道:“那是当然,你大哥我可是见什么识什么的。”然而,少羽却不以为然,立刻出言打断:“是见多识广。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说说这个樱花有什么名堂?” 面对少羽的质问,天明的脸色突然变得尴尬起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挠着头,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少羽见天明回答不出来也没有再问下去。他看向远方,轻声说道:“据我所知,这种樱花虽然久负盛名,但却异常珍贵,只有咸阳宫的御花园里有栽种。是只有嬴政才能看到的美景。”少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和无奈。 石兰静静地听着少羽的话,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片美丽的樱花树上。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樱树,原本生长于蜀山西南的山谷之中。那里的气候和土壤非常适合它们生长,所以樱花盛开时,整个山谷都被染成了粉红色,美不胜收。” 少羽听到石兰的描述,不禁想象起那个画面,心中充满了向往。然而,当他想到这些美丽的樱花如今只属于嬴政一人时,心中又涌起一股不平之气。他愤愤地说:“秦国当年攻打巴蜀,不会又是从蜀山把这种美丽的花木抢了回去吧。” 石兰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的”。 少羽听到石兰的话,心中的愤怒更甚。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嬴政这家伙的恶行居然还有这么一条。他不仅杀害了无数无辜百姓,还抢夺了世间的美好之物,实在是罪大恶极!” 正当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时,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那扇曾经被破坏出大洞的门,此刻正被一团神秘的紫气所包围,并逐渐恢复成原本完好无损的模样。天明看着两人聊得火热,不禁开口说道:“你们不打算进去看看吗?”说完便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院子里。石兰见状,急忙喊道:“等等天明!樱树通常生长在温暖湿润的山区谷底,将其移植到中原地区需要经过精心培育才能存活。而蜃楼上竟然存在如此庞大的樱树庭院,实在有些怪异。”石兰的话音未落,少羽紧接着补充道:“阴阳家擅长施展各类幻术,蜃楼更是融合了公输家的霸道机关术。也许这美丽的表象之下隐藏着令人恐惧的陷阱,我们不能轻易行动,否则可能会陷入险境。” 见二人都这么说,天明只得无奈地跳上来,说道:“那好吧,还是不看了,我们快点原路返回吧。”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当他们转过身时,却发现之前被破坏掉的木门已经恢复如初,这让他们感到十分惊讶。天明忍不住问道:“这扇坏掉的门怎么又变好了?”这个问题,不仅天明自己想不通,就连石兰和少羽也无法给出答案。见其他二人都沉默不语,天明心中有些不安,他连忙上前去拉开房门。随着房门打开,外面的景象再次让他们震惊不已。原本应该是房屋的地方,此刻竟然变成了一个美丽的樱树庭院。 三人沿着长廊走到下一个房间,轻轻推开房门,进入其中。房门在他们身后自动关闭,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少羽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他连忙转身将房门拉开。然而,当他望向门外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愕不已——原本明亮的白天瞬间变成了漆黑的夜晚。 少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但事实却摆在眼前。门外的世界仿佛被黑暗吞噬,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寂静。 与此同时,石兰也察觉到了异样。她迅速走到另一侧的房门前,毫不犹豫地打开它。然而,映入眼帘的同样是一片漆黑的夜空。她皱起眉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和警惕。这个神秘的地方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门后的景象会如此诡异?他们心中充满了疑问,同时也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们。 第103章 长廊明月 石兰沿着长廊前行,面向庭院,轻声说道。“和我猜想的一样。”少羽对石兰的话感到困惑,于是出声询问其含义:“石兰,你猜到了什么?” 石兰双眸微垂,缓缓道来:“在蜀山,有一种迷阵叫做蜀道。不懂得人一旦进入,就会迷失其中。”在听取了石兰的解释后,少羽豁然开朗。他接着石兰的话继续说道:“蜀山危乎,蜀道难兮。我还以为是蜀山的道路险峻艰难,没想到竟是一种迷阵。”天明这时插科打诨说道:“你如果说是鬼打墙,我就明白了。” 少羽向天明投去一记白眼。石兰转过头,望向天明说道:“不一样,蜀道虽难,但对于懂的人来说,是有规律的。”少羽悠然迈步前行,自信满满地说道:“就像兵家阵法,对于己方士兵,懂规律就能进退自如。但是对于敌人,却会深陷其中。”观察到少羽的这副模样,天明立刻向石兰提出了询问:“那石兰你知道怎么走出去?” 石兰轻轻抬起手,指向庭院,开口说道:“这个庭院,应该就是基于阴阳术设置的一座迷阵。对于外人而言,很难看破规律。”听到石兰的话语,天明立刻感到气馁,回应道:“噢。那还是鬼打墙了。”少羽见到天明那泄气的样子,轻声笑道:“你忘记了吗?我们之前也是进入了那样一个房间。然后一开门,外面的走廊就发生了变化。”石兰沉思片刻,接过少羽的话头:“如果有什么办法可以出去,那么房间一定是关键。” 天明突然注意到庭院对面的长廊中有人影在移动。他惊讶地喊道:“有人,是月儿?”少羽石兰闻言,也放眼望去。果然看见穿着阴阳家服饰的月儿被那些要前往仙山的童男童女簇拥着向前走去。石兰看到高月,惊奇发现那女孩正是当初与月神同坐轿辇的女孩。 天明见到月儿,顿时像丢了魂似的直接穿过庭院跑到对面长廊去追月儿。石兰和少羽见叫不住天明只得跟着一起穿过庭院到达对面的长廊之上。 当他们抵达现场时,先前那群人的身影却神秘地消失了。长廊的尽头,一扇紧闭的木门映入眼帘。天明见状,迅速拉开木门,急切地对少羽和石兰说:“月儿刚刚是朝这个方向走的,我们得赶紧追上去。”话音刚落,他便率先步入房间。正当天明准备打开房间另一端的门时,少羽走上前,轻拍他的肩膀,微微摇头。然后,少羽走到天明前面,缓缓推开了那扇门。 房门缓缓开启,映入眼帘的景象与之前并无二致,唯独那原本晴朗的夜空,此刻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一层薄雾缭绕在长廊之上,如梦似幻。天明步出房门,环顾四周,却未见月儿的踪影。他自言自语:“月儿她究竟去了哪里?”少羽踱步至长廊边缘,伸手接住自天际飘落的雨滴。“这确实是雨。我原以为是幻觉,但……”话音未落,他便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石兰步至他身旁。“当移门关闭,房间变成密闭空间后再次打开,走廊就会发生一些变化。”少羽转身面向她。“走廊的变化与房间之间的联系究竟是什么?”天明一脸困惑地凑了过来。石兰继续解释:“如果不是走廊在变化,而是我们进入的这些房间在变化呢?”就在此时,天明注意到一位身着墨家弟子服饰的高月。她手中提着一串灯笼,那模样与他们在镜湖初遇时如出一辙。 “月儿。”天明这一呼唤,立刻吸引了少羽和石兰的全部注意力。“这个女孩刚才还穿着完全不同的衣服。这究竟是真实还是幻影?”石兰心中充满疑惑,却不知如何开口。因为她从少羽的眼神中察觉到,少羽对这个女孩有着难以言表的情感。 身着墨家弟子服饰的高月注意到三人的目光,便悄然转身离开。天明见月儿离去,不顾一切地跟了上去,完全没听见少羽在身后提醒小心有诈。 天明紧随其后右转,发现月儿走到走廊中央,似乎在等他。她轻声说道:“天明,这边。”转瞬间,高月穿过几扇敞开的木门,与天明拉开了距离。天明已经看不见高月的身影,只听得她那声声呼唤:“天明,这边。” 天明推开门,发现庭院的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原本细雨绵绵的景象已被晨光所取代。或许是由于雨水尚未完全蒸发,长廊上此刻弥漫着一层浓厚的雾气。月儿手持灯笼,她的纤细身影在空旷的长廊中显得更加孤单。然而,站在长廊上的高月并没有回头,仍旧对着天明的方向说话。天明紧随其后,却还是跟丢了。在浓雾的遮蔽下,他再也看不到月儿的身影。 少羽和石兰紧随天明的脚步,一路疾跑,直到他们到达时,才发现天明正站在长廊上,陷入沉思。“月儿她,又消失了。”石兰作出判断:“她似乎对这个迷阵有所了解,正引导我们回到原路。” 此时,身着墨家弟子服饰的高月正对着铜镜梳理着她的秀发。然而,铜镜中与她动作同步的小女孩形象突然幻化成了月神。实际上,高月并未醒来,她仍因之前释放魂兮龙游而昏迷。真正站在铜镜前的是月神。月神轻声低语:“千泷,继续前行,引领我寻找。”这时,月神突然注意到一旁油灯的灯火摇曳了一下。当她再次看向铜镜时,铜镜波纹闪烁,原本映照的姬如变回了月神。 昏迷的千泷被如同海绵般柔软蓝色的内力,包裹着悬浮在空中。月神右手轻轻一挥,铜镜便自动滑向一旁。随后,月神站起身来,将悬在空中的姬如轻轻放到榻上。她感觉到了不速之客的到来。 “星魂大人。”月神话音刚落,星魂便推门而入。他未理会月神的客套,直接发问:“我很好奇,刚才是谁发出了魂兮龙游?” 月神闻言,带着些许揶揄的说道:“惊扰到星魂大人,真是抱歉。”面对月神的揶揄,星魂也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全在榻上那个小女孩身上。“被东皇阁下如此重视,这个女孩果然不同凡响。”星魂说着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姬如。“姬如千泷,名字也很特别。”星魂无视月神那带着嫌弃的目光,走到姬如身边,仔细观察着昏迷的姬如。 “东皇阁下关注的人,你最好不要太感兴趣。”月神见星魂无视自己,径直走到姬如身旁。只得搬出东皇来压星魂一头。“星魂瞥见立于一旁的铜镜,带着些许威胁说着:“哦,易魂之法蚀人心神,不到非常之时不可擅用。月神大人对她施展易魂法,难道不怕东皇阁下怪罪?” 星魂反将东皇搬出想压月神一头。不料被月神一句“我正是奉了东皇阁下之命,寻找隐藏在她体内的重要线索。”给轻飘飘的挡了回去。 第104章 三足金乌 月神原以为自己的回答足以让星魂无言以对,但她没有想到星魂会趁机进一步发挥他的想象力。\"重要线索?难道她与那个号称阴阳术第一奇女的焱?\"星魂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和好奇。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月神严厉地打断了。 \"这个名字已经成为禁忌!\"月神的语气充满了警告和威严,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的确,听说你似乎一直不太喜欢她。”星魂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挑衅和玩味,仿佛在故意挑起月神的怒火。 这已经不是星魂第一次挑战月神的忍耐力了,但月神并没有被他激怒,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工作。 星魂并不在意月神的冷漠反应,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从墨家带回这个女孩,同时还找到了失踪多年的幻音宝盒。月神大人在探寻的线索与苍龙七宿有关?” 星魂一边说着,一边围着姬如的床榻打转,目光始终停留在月神身上。他试图从月神的表情和动作中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但月神却始终保持着冷静和镇定,让他无法捉摸。 星魂心中暗自感叹:这月神的城府之深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就在这时,月神看到星魂停下了脚步,于是开口说道:“幻音宝盒是解开苍龙七宿秘密的关键所在。”这句话让星魂心中一震,他意识到这件宝物的重要性远超他的想象。 接着,星魂沉默片刻后说道:“黄道星图是开启幻音宝盒的钥匙,只有精通占星律的人才能从万千魔音中选出特定的乐曲。而这个女孩既然能够运用魂兮龙游,那么她是否已经修炼到了占星律呢?”然而,还没等星魂继续开口,月神便打断道:“这些问题,东皇阁下自会思量,就不劳烦星魂大人费心了。”这句话彻底堵死了星魂所有的提问,让他无话可说。 星魂心中暗叹一声,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下去了。他明白月神的意思,东皇太一作为阴阳家的领袖,自然有他的考虑和判断。星魂虽然地位崇高,但也不能越俎代庖。只得撂下一句:“啊,这个自然,看来月神大人已然有所斩获。”然后转身离开。 月神看着星魂离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她知道,星魂对她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这并不影响她的计划。她暗自思忖着:“金乌啼血,东方破晓,真相仍然隐藏在迷雾之中。看来我有必要去见一个人了。” 姬煌离开了樱狱,正准备下蜃楼时,却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天明、少羽和石兰三人正深陷在易魂法的五极幻象中!他心中一紧,知道这情况十分危险,如果不及时救助,他们可能会永远迷失在幻象世界里。 姬煌当机立断,迅速施展幻梦离魂术,用内力形成幻象分身,然后化作姬如的模样,试图吸引三人的注意力。这个方法果然有效,天明等人立刻被姬如所吸引,纷纷朝着她走去。(最先出现的阴阳家服饰的高月) 然而,就在这时,姬煌惊讶地发现,高月的本体意识竟然苏醒了过来!她试图带领着天明、少羽和石兰离开幻象。姬煌心中暗喜,以为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可以帮助大家脱离困境。(墨家弟子服饰的高月)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原来,高月本体意识的苏醒并不是偶然,而是月神设下的一个圈套。月神利用高月的身体,制造出了虚假的希望,让他们误以为可以轻易逃脱。(浓雾长廊下的高月) 姬煌心中暗自着急,他对当前的状况感到十分焦虑。他虽然清楚地知道如何打破这个幻境,但问题在于,这种方法每月只能使用一次,如果过度使用,将会引发巨大的反噬。因此,他之前运用幻梦离魂术进入这个幻境时,也无法长久地维持下去。 姬煌深吸一口气,体内龙游之气缓缓流动,他的身体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他双手舞动,龙游之气如云雾般缭绕,最终凝聚成一只三足金乌的形态。这只三足金乌展翅高飞,带着姬煌的意志冲入了幻境之中。 在进入幻境之前,姬煌曾考虑过其他方法来破解无极幻象。除了幻梦离魂术外,还有一种方法就是以绝对的力量破除幻象。而姬煌所掌握的龙游之气正是这样一种强大的力量。 当三足金乌飞入幻境后,它停留在朝东的一簇树枝上,宛如一轮金日悬挂于枝头。姬煌通过与三足金乌之间的精神联系,感受到周围环境的变化。他知道,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少羽和石兰能够借助龙游之气找到正确的方向,从而离开这个困境。 石兰他们又一次推开了一扇门,阳光瞬间洒满了整个房间。当他们踏出门口的时候,天空已经大亮。然而,天明仍然感到一丝沮丧,因为他意识到月儿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指引我们走过的路,似乎隐藏着破解迷廊的方法。\" 石兰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说道。 走着走着,石兰突然在一棵樱花树前停住了脚步。她的目光呆呆地望向树上,眼神中仿佛闪烁着泪光。 少羽和天明顺着石兰的目光看去,发现那颗樱树上有一处异常之处。其中的一簇枝桠上竟然站着一只乌鸦!这只乌鸦与众不同,其冠羽、胸前、翅膀和尾羽上都有着金线般的条纹,在日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它静静地站立着,宛如一个孤独的守望者,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天明瞪大了眼睛,反复揉搓着自己的眼睛,试图确认眼前的景象并非虚幻。但当他停下动作,重新聚焦于那树枝上的乌鸦时,那奇异的景象依旧存在——乌鸦依旧有着三只脚,与之前的所见无异。 “好奇怪的乌鸦,有三只脚,三只脚的乌鸦,这这这。”天明敏锐地察觉到这只乌鸦竟然拥有三只脚,不禁惊异地叫出了声。少羽同样注意到这只乌鸦的双腿之间还紧紧蜷缩着一只脚,不禁有些惊讶地喊出声来:“传说中的三足金乌,竟然真的存在。”唯有石兰注视着三足金乌默默不语。 第105章 蜀山印纹 石兰强忍着眼中即将涌出的泪水,紧紧握起了自己的拳头。这些细微的动作,都被一旁的少羽尽收眼底。他心疼之余,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石兰似乎一直在调查蜃楼,而蜃楼上竟然有如此之多的物品来自于蜀山。那么,蜀山和阴阳家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样的纠葛呢?” 石兰凝视着眼前的三足金乌,思绪不由自主地陷入在了回忆之中。 她清晰地记得,当年蒙恬率领着强大的秦军,对蜀山展开了一场全面的整顿行动。他们所展示出的力量令人震惊,强取豪夺,甚至毫不留情地将那片土地上生长了千万年之久的扶桑神木连根拔起。紧接着,又付出了巨大的人力和物力,将这颗神木运往了神秘莫测的蜃楼之上。 同时,云中君则坐在华丽的鸿銮轿辇之上,带领着秦军将其他珍贵的蜀山宝物率先带回了蜃楼。 远处的山崖之上,一老者和一少女静静地站着,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山下正在被运走的神木和诸多宝物,眼中满是心痛和不舍。这些神木和诸多宝物原本是属于蜀山的,但现在却要被强取豪夺运往蜃楼。 “蜀山浩劫,至宝尽失,一旦虞渊封印解除,灾难之门将再度开启,我们已经别无选择。”老者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他早已做好了决定。然而,这句话却让少女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这个决定背后的无奈和沉重。 少女静静地聆听着老者的话语,心中渐渐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毅起来,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不,这样做实在太过危险,哥哥他已经追踪蜃楼而去,或许还有机会赶得上!\"少女突然提高音量,大声喊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担忧。 老者听到少女的劝说,但依然坚决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没有时间了,只有这样做,才能为你们争取到一线生机啊!\"说完,老者双手在胸前平举,原本握在手中的法杖缓缓悬浮飘起。 老者的周身泛起淡淡的蓝色荧光,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紧接着,老者紧紧握住法杖,开始在空中挥舞起来,他的招式沉重而缓慢,每一个动作都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每当动作停顿时,都会有一道蓝色的光芒闪过,如同闪电般耀眼夺目。 老者艰难地用异族语言说了几句话,然后将手中的法杖用力往前一戳。刹那间,一股强大的电流从法杖中涌出,如闪电般向四周扩散开来。这股电流仿佛有着无尽的力量,让人不寒而栗。 完成这个动作后,老者的身体瞬间变得虚弱无力,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抽走一般。他无法再支撑自己的身体,缓缓向后倒去,最终跌入了深不见底的山崖之中。 少女眼睁睁地看着老者坠落,心中充满了悲痛和绝望。她试图伸手抓住老者,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者消失在黑暗中,无能为力。 面对这样的打击,少女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痛苦,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放声痛哭起来。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水渍。她的哭声回荡在山间,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伤和失落。 “小虞,找到三足金乌,他会指引你们前路。”老者虽然掉下山崖,但是他的声音还在山谷间回响,提醒着山崖之上的少女,要完成未竟之事。 “石兰,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少羽出言,打断了石兰的回忆,将她从过去拉回到现实世界。石兰默默地用手擦去眼角的泪水,然后轻声说道:“在我们蜀山的传说中,三足金乌是太阳的使者。它能够照亮前方的道路,为迷失方向的人们指引前行的方向。” 天明听到这里,不禁好奇地侧身面向石兰,用手指着枝头那只神秘的三足金乌,问道:“那么,这只三足金乌就是来给我们带路的吗?”话音刚落,三足金乌突然扭过头来,目光紧紧锁定了天明。接着,它以惊人的速度冲向天明,犹如一道金色闪电。少羽和石兰根本来不及出手阻止,只能焦急地出声提醒天明小心。 天明被三足金乌猛地撞击,身体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在空中旋转了三圈后,当三圈螺旋金环渐渐消失时,他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少羽和石兰急忙凑上前,试图扶起天明,但让他们惊讶的是,天明竟然自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晃了晃脑袋,一脸迷茫地问道:“我没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见此情景,少羽复述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刚才,那只三足金乌,从你的身体里穿过去。然后就消失了。”天明听后,一脸诧异的看着石兰,发问道:“那不是你们蜀山传说中的神鸟吗?为什么它要攻击我?” 石兰听到天明的发问,沉思片刻后回答道:“不,这并非攻击。然而,为何三足金乌会选择天明呢?”就在石兰陷入深思之时,天明突然跳了起来,一边用力地甩动着左手,一边大声呼喊着:“好热好热!” 少羽敏锐地捕捉到天明左手心悄然浮现的神秘金色印纹。他正准备开口询问,却被石兰迅速打断:“这是蜀山的图腾。” “蜀山的图腾?”天明一脸茫然,但随即感受到一股凉爽,似乎不再那么燥热。石兰见状,耐心地向他解释:“这图腾,代表着五行轮转,顺生逆克的意思。”然而,石兰的解释却让天明更加一头雾水。 少羽同样被这图腾背后的含义所吸引,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转而向石兰发问:“五行?这是什么意思?” 石兰眼睛忽闪忽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三足金乌在指引我们,与我们的蜀道迷阵相似,这些不同的走廊,对应着不同的五行属相。” 第106章 又见司命 面对石兰给出的解释,少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理解了一部分。然而,天明却依然一脸茫然,他瞪大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兰,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石兰察觉到了天明的困惑,但她故意装作没有看到,继续自顾自地说道:“雨为水,日为火。且庭院中木在上,土在下。水克火则日转为夜,火灼水化而为雾。” 少羽接过石兰的话,接着说道:“这里唯一缺少的是金。”他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努力想要理解这个谜语背后的深意。 此时,石兰的目光再次转向了少羽,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让人不禁为之倾倒。少羽和天明都被这丝笑容所吸引,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石兰身上,仿佛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答案。他们意识到石兰可能知道更多关于这个谜题的答案,心中充满了期待。 少羽和天明静静地注视着石兰,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解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两人的心情却越发紧张。终于,石兰开口了:“三足金乌告诉我们顺生逆克,当时我们是由金入火,是为逆克而入。现在要顺着与火相生的属性返回。”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过众人的心间。 石兰根据三足金乌的提示以及差不多破译出来这个迷阵的破解方法。少羽现在也完全了解破解方法,他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火生土,土生金,金属西方。我明白了。”少羽依据石兰的提示,判断出他们接下来行动的方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找到了走出困境的线索。 少羽和天明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看向石兰,眼中满是信任和期待。石兰微微点头,她那美丽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她说:“三足金乌是太阳使者,刚才它所站位置必定是东方。我们顺着相反的方向走,往西穿过中央之土,应该就能找到破解的方法。”说完,石兰的目光落在少羽身上,等待他的回应。 此时,场上唯一弄不懂状况的只有天明。只见他摇头晃脑,嘴里念叨着“中央之土”这四个字,但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少羽并没有在意天明的举动,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石兰身上。他看着石兰,认真地说道:“中央之土的九宫之数为五,也就是说我们需要由此向前,拐入第五条向西的走廊。”说完,少羽的眼神充满了决心。 得到少羽的确认后,石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个方案。于是,他们三人立刻行动起来,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他们穿过五条走廊,最终来到了第五条向西的走廊前。这条走廊看起来与其他走廊并无不同,但他们知道,这就是他们要找的路。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棕色的木门。天明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伸出手轻轻拉开了木门。随着门缓缓打开,一股清新的海风扑面而来。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辽阔的海洋,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终于,他们找到了离开迷宫的出口。 三人见状惊喜的走了出来。天明兴奋的大叫起来:“太好了,我们成功了。”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破坏了三人的好心情。“我等你们很久了。”大司命从甲板的另一侧走来。一脸玩味地看着三个折腾了这么久才出来的小鬼。 “果然不出星魂大人所料。”大司命一边走着,一边调动着内力,红色的内力渐渐凝聚在她右手之上。“是你,红手坏女人。”天明看见大司命,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立马抽出墨眉摆好攻击架势。少羽也从背后取出破阵霸王枪,石兰从腰间取出带有苗疆特色的弯刀。三人如临大敌,小心谨慎地面对着大司命。 少羽暗中分析着敌我情况:“大司命的骷髅血手印,御气攻击,威力巨大。我们根本避无可避。”他紧紧握着破阵霸王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而石兰则手持弯刀,警惕地注视着大司命的一举一动。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在大司命眼中,他们三个人中只有天明还能与她过上几招,至于少羽和石兰,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对于大司命来说,这两个人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不值得她花费太多精力去对付。 “墨眉是历代巨子的掌门信物,你上次已经供奉了一把非攻给我,这次你准备了更好的礼物。”大司命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猩红的阴阳合手印如同燃烧的火焰,以惊人的速度冲向三人。 天明眼神坚定,说道:“做梦,非攻我也要亲手拿回来。”紧接着迅速提起手中的墨眉剑,向前刺去,试图抵挡住这波攻击。然而,当大司命手上微微加力时,天明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少羽和石兰见状,神色一紧,毫不犹豫地伸出一只手抵住天明的身子,使出浑身解数,拼命阻止他继续后退。他们的表情凝重而坚定,目光中透露出毫不退缩的决心,誓要与天明共同应对眼前的危机。 天明感受到身后石兰和少羽帮他稳住身形的双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温暖的力量。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在墨家据点时的情景,那时大家齐心协力,共同抵抗敌人的围攻。他深知手中的墨眉承载着众人对他的期望和信任,这份责任让他倍感压力,但同时也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勇气。 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握着墨眉的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这次我绝不会再放手!”他的声音充满了决然和坚毅,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的成长和决心。 然而,大司命却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意识到自己在抵力游戏上无法取得优势(毕竟有少羽在),于是迅速调整姿势,变招应对。原本呈抓取状的猩红巨手瞬间改变形态,紧紧地握住墨眉,用力一拉,将天明连同墨眉一起拽了过来。 第107章 魏之武卒 姬煌下了蜃楼之后,便马不停蹄地朝着赵高府邸而去。他此番上蜃楼除了要月神对天明、石兰和少羽他们开方便之门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找云中君拿了一方丹药。这丹药虽是极为珍贵之物,但他不知赵高要此丹药做什么。此刻,赵高正端坐在堂上,等待着姬煌的到来。 “禀报大人,东君大人来了。”一名罗网小兵急匆匆地走进来,向赵高一拱手,禀报道。赵高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那小兵如蒙大赦般,立刻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姬煌便在几名侍卫的簇拥下,大步走了进来。 姬煌见到赵高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他随手一扬,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扔给了赵高。“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他淡淡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股自信。赵高接过小瓶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顿时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他眼睛精芒一闪,不显露表情的脸上也透着喜色。“多谢东君!”赵高居高临下地看着堂下的姬煌,脸上露出阴恻恻的笑容,语气森然地说道。倒不是赵高不想用正常的语气说话,只是他所修炼的功法独特,导致他的声音变得阴森可怖。 姬煌趁机问道:“东西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但我还不知道你要拿这些丹药去做什么呢?”赵高见到姬煌一副非要弄清楚事情真相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有趣。 “不知东君大人是否听说过魏武卒?”赵高并没有直接回答姬煌的问题,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魏武卒,乃是战国初期魏国名将吴起训练的一支精锐重装步兵。这支军队在吴起的带领下,南征北战,屡立战功,写下了辉煌的篇章。他们在战场上展现出无与伦比的战斗力和坚韧不拔的意志,成为当时各国军队中的佼佼者。 吴起率领魏武卒在三十年的时间里,经历了大大小小数十场战斗,其中有七十四场取得了胜利,只有八场不分胜负。他们攻破了函谷关,与秦军展开了激烈的争夺,先后历经六十四次激战,夺取了秦国黄河西岸的五百多里土地,成功地将秦国压缩至华山以西的狭小地域。 据《吴子·励士》记载,在周安王十三年的阴晋之战中,吴起仅用五万魏军就击败了十倍于自己的秦军,创造了中国战争史上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这场战役中,魏军仅有步卒五万人、战车一百辆、骑兵三千人,但却打败了拥有五十万大军的秦军。这一战绩使得魏武卒声名远扬,威震天下。 在魏武卒的鼎盛时期,其兵力多达五万余人。这支强大的军队不仅在军事上有着卓越的表现,更在政治和文化方面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然而,魏国却因为其战略失误而陷入困境。与此同时,魏武卒高昂的成本使得国家的财力和物力遭受了沉重打击,元气大伤。特别是精锐的魏武卒的损失,这对于魏国来说是短期内难以恢复的重创。 魏武卒的选拔条件极为苛刻,需要经过严格的筛选和训练,而且他们的装备也异常昂贵,维护费用同样不菲。在魏国强盛时期,还能够承担这样的开支,但更重要的是,这些士兵们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和高超的作战技巧,这些都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宝贵财富。 因此,当桂陵之战和马陵之战等一系列战役消耗掉大部分魏武卒的精锐力量时,这支曾经威震天下的雄师几乎已经荡然无存。魏国失去了最强大的军事支柱,从此一蹶不振,逐渐走向衰落。所以秦吞并魏国时,能称为魏武卒的魏国士兵已经不多了。”姬煌将自己从秦国史书上上看到过的东西讲出。 “没错,魏武卒虽然在秦国吞并魏国之前就已经所剩不多,但处于魏国大都大梁的披甲门则由曾经的魏武卒指导训练。特别是披甲门的大弟子典庆,此人会是我们罗网分裂农家一块难啃的硬骨头。”赵高接着姬煌的话说道。 “这个典庆不仅是披甲门的大师兄,更是农家六堂之一神农堂朱家的得力部下,他拥有铜头铁臂、百战无伤的身体,曾经一人独挡十三辆战车的冲击而毫发无损。这样的人,若是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将会给我们带来极大的麻烦。所以,我建议在行动前,先想办法除掉典庆,以减少阻力。” 赵高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姬煌的意见,但他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不过,典庆毕竟是个高手,要想除掉他并非易事。要想破掉他那横练功夫,除了破除他的罩门外别无他法。所以需要你们阴阳家丹药的帮助。” 姬煌点了点头,然后又补充道:“典庆是半路出家进入农家,未必和农家堂主一般百毒不侵。但是典庆一死,农家的乱斗不是更加不可收拾。到那时即便是你们罗网将其分裂,那也没什么用了。“ “这就不劳东君大人担心了,想东君大人不也说过,我们罗网一贯喜欢威逼利诱。农家十万弟子,也未必是铁板一块。像农家烈山堂堂主田猛,实力高强,心机深沉,且正是我们罗网的惊鲵剑主。另外,农家共工堂堂主田仲,魁隗堂主田蜜也都是我们罗网的人。”赵高说的十分轻巧,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姬煌听后,陷入了沉思。他是真的没想到农家六堂半数已经是罗网的了。蚩尤堂主田虎和田猛是亲兄弟。说不定,田虎也已经是罗网的人。那么现在农家就只剩下四岳堂和神农堂是罗网的攻坚目标了。剩下两堂中又只有神农堂一家还有点实力,四岳堂司徒万里明显就是墙头草。农家局势是四对二或者说五对一。 姬煌皱起眉头,心想:“罗网真是无孔不入啊!农家居然有这么多人都被他们渗透了。这样一来,农家内部的矛盾和分裂将会更加严重。” 他意识到,这场权力斗争可能会变得更加复杂和残酷。而他做为诸子百家一家少主,也必须要小心应对,以免成为罗网的牺牲品。 第108章 烤鸡九式 见天明被大司命拽去,石兰惊呼:“天明危险!快放手!”然而,天明并未松手,墨眉剑身的一端仍被大司命紧紧握在手中。天明使出浑身力气往外拔,但剑却纹丝未动。就在这时,他突然灵机一动,心生一计。只见他猛地旋转起来,如同凶猛的鳄鱼般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死亡翻滚。大司命紧握的手瞬间被挣脱开来。 天明成功挣开后,立刻停止了旋转,原地站立,晃了晃脑袋以减轻眩晕感。眩晕感稍有缓解后,天明口中念叨着宫保鸡丁、切砍片等词语,同时变换着招式,向着大司命猛力砍去。大司命见状,冷哼一声道:“故技重施,找死。”紧接着,一道血光飞出,径直朝天明疾驰而去。天明眼疾手快,猛然跃起,轻盈地落在围栏上,巧妙地避开了大司命这一招。随后,他大喝一声:“接招吧!”运用墨眉狠狠地砍向大司命。 大司命右手一挥,赤色内力瞬间凝聚成盾状,稳稳地挡住了天明的攻击。天明见状,身形迅速下沉,猛地朝着大司命的左腿砍去。然而,大司命反应极快,再次运用内力抵挡住了天明的攻势。紧接着,天明飞身而起,手中的剑朝着大司命的脑袋狠狠地劈去。可惜的是,这一招也被大司命轻易化解。 少羽观察着战场局势,发现天明虽然暂时能够与大司命抗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明必然会处于劣势。他转头看向石兰,沉声道:“天明身怀墨家巨子的绝世内力,拥有超乎常人的抗击打能力。我则属于力量刚猛型,而石兰你以灵巧快速见长。如果我们能充分发挥各自的优势,分工合作,或许有机会与大司命一战。”石兰听了少羽的话,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此时,天明仍在与大司命激烈交锋,短时间内双方难分胜负。 大司命面对天明一招接一招的攻势,心中感到一丝疑惑:“解牛刀法的威力竟然增强了。”即便如此,她还是稳占上风。这不她双手聚顶挡下了天明一招下劈后,一掌将其击飞出去。 “趁现在。”见天明被击飞的空隙,少羽提醒石兰,两人向前冲去。少羽将破阵霸王枪向前一掷,石兰跃上霸王枪弹射起步,少羽随即拔起霸王枪紧随其后。石兰先迎上了大司命,她手中的弯刀直取大司命脖颈。大司命弯腰下身躲过了石兰的攻势。少羽一跃而起,破阵霸王枪直直砸向大司命站立地面。大司命一个旋身一跃而起躲过少羽这下。 石兰转动手中的弯刀,旋身后将其掷向大司命。趁大司命仰头避开飞来刀刃之时。石兰欺身上前,施展腾挪格斗术与大司命展开近身搏斗。在少羽用霸王枪接住石兰的弯刀之后,运转枪身使弯刀在枪尖旋转。石兰一击扫堂腿,逼得大司命跃起躲避。 少羽此时又将那把正在枪尖旋转的弯刀用力地投掷出去,目标正是大司命!大司命反应迅速,立刻施展法术,御气成盾,挡住了这一击。少羽和石兰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主攻,一个偷袭,让大司命应接不暇。就在这时,天明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他摇摇晃晃,但眼神坚定无比。 他毫不犹豫地再次投入战斗,与少羽和石兰并肩作战。三人联手,对大司命形成了围攻之势。在天明的一招旋转切片后,大司命被击退丈外,双手微微颤抖。就在这时,那三个人再次发起了进攻。只见大司命双手迅速聚集起一股强大的气息,形成了一双猩红血手,紧紧地附着在她原本就猩红的双手之上。这双血手犹如铁钳一般,牢牢地锁住了少羽和天明的攻击,让他们难以挣脱。 石兰见此情景,毫不犹豫地手握弯刀,从大司命的身后疾驰而来,试图帮助两位同伴解围。然而,大司命却似乎早有预料,她轻松地一跃而起,在空中旋转身体,紧接着对着石兰的肩头狠狠地踹出一脚。石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措手不及,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少羽和天明也被大司命的力量牵扯着,无法及时躲避,最终三人重重地撞在了一起,然后一同滚落了出去。 大司命站稳身形之后,迅速改变了自己手上的动作,她那只巨大的血色之手紧紧地抓住了天明手中的墨眉,试图将墨眉从天明的手中夺走。然而,墨眉本身散发出的墨色光芒帮助天明抵挡住了大司命的部分攻击。但是,天明拿着墨眉的手臂上却出现了四个太极图案。天明大声呼叫着,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但大司命并不打算给天明挣脱的机会。她紧紧握住墨眉,将天明猛烈撞击在栏杆上,然后又将天明抛向空中。她连续不断地用拳头击打天明,将他打得越来越高,最后再重重地一拳将他击落。少羽和石兰看到这一幕,急忙向大司命发起攻击,希望能为天明争取到恢复的时间。 几招强攻之后,大司命厌倦了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她直接释放出内力,将少羽和石兰击飞出去,狠狠地砸在了栏杆上。他们两人无法站立起来,少羽感到有些奇怪,因为现在大司命的攻击所带来的痛感竟然与当初在墨家据点时,星魂、大少司命三人轮流攻击的痛感相差无几。 天明在这时竟然想起和庖丁学解牛刀法时的,庖丁对他说过的话:“用心烹饪的每一道菜就是在创造一个克敌制胜的新招式。”又想起他当时对大叔说的话:“在这个充满危险的乱世之中,只有学会烤鸡才能顽强地活下去!” 他站了起来,体内的力量正在被墨眉引导出来。大司命发出的两只血手巨手也被墨眉的墨色隔开挡下。龙爪型墨色附上天明左手。天明抬起左手,将右手手臂上的四个赤色太极给捏碎。 “你这次的对手,是剑圣盖聂唯一传人,墨家机关术唯一传人,解牛刀法唯一传人。天志选举出的正宗墨家新任巨子。天明是也。”见天明报出这一堆名号头衔。大司命不由得嘲讽一句:“你有这么多头衔,招数却只有那么几招。” 天明出招越来越快,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凌厉的剑气,让大司命开始感到有些吃力。她不断地跳跃、躲避着天明的攻击,但还是被天明击中了几次。最后,她不得不跃至空中,想要暂时避开天明的攻击。 然而,天明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只见他手持墨眉,一招接一招的砍向大司命,猩红巨手合围将大司命裹在其中。天明聚力一处,冲开了大司命的防御,随后翻身下劈。大司命侧身躲过了这一击,但天明紧接着又是一击猛刺,直接打在了大司命的腹部。大司命吃痛。 天明趁机上撩一剑,打在了大司命的下巴上。这一击让大司命失去了平衡,被打飞出去,落在地上踉跄了一下。 而天明则稳稳地落在了少羽和石兰面前。看到天明打退了大司命,少羽不禁感叹道:“天明这招好有威力,从来没有见他使用过。”大司命从地上站起来,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她心中暗自嗔怪:“这是什么怪招?这小子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机,藏了一手。”天明也抹去了鼻子里流出来的温热液体,然后气势十足地说道:“这可是我最拿手的烤鸡九式中的第一式——葱烤山鸡!可还合你口味?” 第109章 六魂恐咒 “只有第一式吗?可惜你没有机会再用其他招式了。”大司命阴森森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寒光。她双手合十,胸前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赤色气流在她身后翻涌,渐渐凝聚成一个巨型骷髅头。这骷髅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与此同时,还有一部分赤色气流如蛇般蜿蜒游走,将天明、少羽和石兰三人紧紧包围起来。 天明脸色凝重,眼神坚定。他深知眼前的敌人实力强大,但他毫不畏惧,迅速将墨眉横在胸前,调动体内的内力,形成一层淡蓝色的内力护盾。这层护盾如同坚不可摧的城墙,试图抵御赤色气流的侵蚀。然而,那赤色气流似乎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不断冲击着内力护盾,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 石兰见状,心中一紧。她深知大司命的实力不容小觑,连忙出声提醒天明:“阴阳合气手印,威力比刚才强了很多。她是动了杀机了。”她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紧张,生怕天明会受到伤害。少羽也面色严肃地点点头,表示赞同。他们都明白,现在的局势已经变得非常危险,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应对大司命的攻击。 石兰眼睛滴溜溜一转,脑袋凑到天明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少羽见状,也好奇地靠过来聆听。当听到石兰的话语时,两人脸上都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们清楚地知道,当前的形势极其危险,必须迅速找到应对大司命攻击的方法。尽管石兰提出的策略颇具风险,但这也是眼下唯一的生存机会。 石兰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坚定地说道:“务必小心,绝不能让大司命察觉到我们的真实意图。”与此同时,大司命注意到对面的三人正悄悄交头接耳,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虑,但她并没有把这件事看得太重。 天明却在此时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只见他竖起墨眉,右手轻轻擦拭过墨眉剑的剑身。刹那间,金色的光芒在他擦拭过的地方闪耀起来。紧接着,天明挥动着手中的剑,在空中写下一个个金色的字符。这些字符如同金色的流星般在空中飞舞,形成了一道美丽而神秘的景象。 大司命看到天明的动作,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惊讶。她一眼就认出了天明正在施展道家的雪后初晴之术,但令她感到震惊的是,天明仅仅看了一遍就能大致掌握这门法术的要点。这种天赋和领悟力实在令人惊叹。然而,就在大司命暗自惊叹之际,天明那边却发生了意外。 只见天明模仿着道家高手在空中用手指写字符,一切似乎都很顺利。但突然间,他描着字符的右手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迅速蔓延,眨眼间便烧到了少羽和石兰的身上。三人顿时陷入慌乱之中,手忙脚乱地试图扑灭火焰。 “啊!”天明惊慌失措地叫起来,看着自己燃烧的右手,不知所措。少羽和石兰也被火焰吓得不轻,他们拼命拍打身上的火苗,却发现火势越来越大。 大司命看着眼前发生的变故,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她精心准备的招式已然完成,但此时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究竟是继续发动攻击呢?还是放弃这次进攻?然而,她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她不能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必须按照原计划行事!于是,她毅然决然地释放出了自己的绝技。就在大司命的招式击中那三人的瞬间,他们竟然瞬间化为了金色的蝴蝶,轻盈地舞动着翅膀,飞散在空中。大司命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掉进了陷阱之中。原来,这一切都是敌人设下的圈套,雪后初晴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杀招却是隐藏在背后的梦蝶之盾。她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飞舞的蝴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与不甘。 然而,就在这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那三个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大司命气得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恶狠狠地说道:“可恶!竟然让他们逃走了!”她那双美丽而冷酷的眼睛狠狠地盯着远方,似乎想要透过无尽的虚空,找到那三个逃之夭夭的身影。 大司命愤怒地转过身去,心中暗自思忖道:“真是愚蠢至极的小子,还真以为自己能逃脱得了吗?哼,你已经中了我的六魂恐咒,不久之后便会发作。到那时,你将步上前任墨家巨子燕丹的后尘,成为第二个惨死在这咒术之下的人。”想到此处,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司命的身影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天明、少羽和石兰三人紧紧地躲在围栏外面,紧张地注视着大司命逐渐远去。他们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被发现。直到大司命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他们才敢慢慢探出脑袋,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空中走廊里,一群排成方阵的少男少女正托着锦盒,在阴阳傀儡的看守下,整齐有序地向一处走去。他们的步伐轻盈且坚定,每一步都充满了仪式感。围栏外的三人好奇地张望,试图弄清楚这群人的目的地和目的。 天明低声问道:“这些人是要去哪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个神秘队伍的浓厚兴趣。石兰轻声回答:“不知道,但看起来很神秘。”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群少年男女身上,似乎想要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中找到答案。少羽则沉默不语,专注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暗自猜测着他们的身份和任务。 这些少年男女的神情紧张而严肃,仿佛肩负着重要的使命。他们手中的锦盒精致华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每个锦盒都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禁想要知道里面究竟装着什么宝贝。 随着他们逐渐远去,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留下了一片寂静。天明、石兰和少羽仍沉浸在刚才的场景中,思绪万千。他们开始讨论起这些人的身份和任务,推测着是否与这座神秘的宫殿有关。然而,他们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只能等待更多的线索出现。 少羽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兴奋:“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于是,三人悄悄地跟随着那群少年男女。 第110章 不速之客 姬煌缓缓地走回小圣贤庄,他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当他走进庄子时,他注意到儒家弟子们的神色有些异样,似乎有一种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庄子。他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劲。于是,他决定找个人问问情况。 他找到了平日里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子由,轻声问道:“庄里发生了什么事?”子由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近日来,公子扶苏在海月小筑宴请李斯时,遭到了一名大胆刺客的袭击。这名刺客竟然冒充相国李斯,企图对公子扶苏行刺。幸好,影密卫首领章邯及时出手,将刺客拦下。然而,现在却有流言蜚语传出,说这次刺杀事件是儒家、墨家和流沙共同策划的。” 姬煌皱起眉头,心想罗网的动作可真快。他深知儒家一向秉持正义,绝不会参与这种阴谋诡计,但如今却被无端卷入其中。他知道,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将会给儒家带来极大的麻烦。 突然,姬煌的视线捕捉到了一名弟子。这名弟子神色慌张,步伐匆忙地朝着伏念的休息处疾步而去。他手中紧握着一个类似于卷轴的物品。就在这时,姬煌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熟悉而又危险的气息。这种感觉让他不禁回想起上次在桑海城外那片密林中遭遇的情景。 姬煌立刻意识到,散发出这股气息的人正是那个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被称为黑剑士的胜七。然而,姬煌心中疑惑不解,不知道胜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正当他思索之际,又看到了刚才送信的那名弟子从伏念的休憩处走了出来。没过多久,这名弟子便将颜路和张良也一同请了过去。 姬煌站在门外,听到屋内传来的对话,心中不禁一动:“看来,我要去见一下荀夫子了。”不知为何,荀夫子在近半个月来对姬煌他格外关照,只要有空就邀他上山品茶、下棋,甚至是题字。 姬煌轻轻敲响了竹门。不多时,一个小童走出来,看到是姬煌后,立刻恭敬地邀请他进去。 姬煌走进院子,一股清新的茶香从竹屋内散发出来。他抬头望去,只见荀夫子正坐在竹屋的中木桌前,与一名身穿白衣的老者交谈着。 “荀兄,老当益壮,在下佩服。”那名白衣老者微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还是你开的这养生方子好。不愧是这一任医家扁鹊。”荀夫子笑着回答道。 “谬赞,谬赞。荀兄,你来客人了。听声音应该是位少年人。气息凝练,步履沉稳。内力修为上可能不下荀兄了。”白衣老者虽未转头但是已经将姬煌的情况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你这‘闻’字诀果真是名不虚传。”荀夫子笑着说。 姬煌走到石桌前,向荀夫子和白衣老者行礼道:“拜见荀夫子,见过前辈。” 荀夫子微笑着点了点头,指着白衣老者介绍道:“这位是医家的当代扁鹊——夏寐央。” 姬煌连忙再次行礼道:“久仰大名,晚辈姬煌。” 扁鹊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姬煌坐下,然后看着荀夫子说道:“荀兄,你这位弟子可真是一表人才啊。” 荀夫子笑着说:“哈哈,他可不是我的弟子,只是我认识的一位年轻人罢了。不过,他确实有着非凡的才华和潜力。” 姬煌谦逊地笑了笑,“看这年轻人神色匆匆,怕是有什么急事要向荀兄相告。我暂且退下,来日再叙。”说罢,便转身离去。此时,夏寐央的眼神愈发坚定。荀况见状,便也未挽留夏寐央。待夏寐央走后,荀况问道:“子燹小友,匆匆来此有何贵干?” 姬煌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说道:“荀先生,我刚刚在小圣贤庄看到了一些事情,觉得必须立刻告诉您。”接着,他详细地讲述了自己在小圣贤庄所见到的一切,包括那些奇怪的行为和神秘的人物。 荀况静静地听着,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当姬煌讲完后,他猛地一拍桌子,愤怒地骂道:“李斯真是贼心不改!”他的眼中闪烁着怒火,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姬煌被荀况的反应吓了一跳,但他还是勇敢地继续说道:“荀夫子,现在赶快想好破局之策。李斯的野心勃勃,如果不加以阻止,恐怕会给儒家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 荀况微微颔首,认可了姬煌的观点。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通报:“儒家三当家张良,求见荀师叔。”荀况向小童示意,让他去开门迎接客人。张良进门后,看到姬煌也在场,便轻轻点头示意。 “子房,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荀况直截了当地问道,甚至省去了简单的寒暄。 “师叔,儒家即将迎来一位不速之客。”张良说罢,将之前海月小筑扶苏遇刺以及胜七前来送信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荀况。张良的讲述远比子由更为详尽。 “子房,按照你的说法,公子扶苏遇刺很可能并非墨家流沙所为,更有可能是帝国内部的权力斗争所致。”荀况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一次公子扶苏来到小圣贤庄,名义上是视察,但实际上却有一种兴师问罪的感觉。甚至连传信都不是通过宫廷内侍,而是派遣了像胜七这样的江湖人物。不过幸好此次公子扶苏也会到场,他一直以来都是以怀柔抚民着称。只要我们能够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就有可能避免儒家遭受一场灾难。”姬煌将自己的观点表达出来。 张良接着说:“这件事情需要荀师叔亲自出马。”荀况听到这话后,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只是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情关系到儒家的安危,我作为儒家的传人,自然会全力相助。” 之后,他们三人又继续讨论了一些其他的事项。确认之后,姬煌和张良拜别了荀况下山去了。 第111章 各怀心思 夕阳西下,公子扶苏端坐在大堂之上,而下方则站着相国李斯以及影密卫头领章邯。章邯面色凝重地说道:“据我所知,庖丁乃是小圣贤庄的专属大厨,与儒家有着密切的联系。”说话间,他的目光不时瞥向一旁的李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异样。 扶苏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儒家小圣贤庄?” 章邯继续解释道:“在诸子百家中,墨家与儒家堪称两大显学。小圣贤庄专注于学术研究,不涉足政治事务,但却始终游离于朝廷的统辖范围之外。”他故意将海月小筑的刺杀主谋引向儒家,这正符合了李斯的心意。然而,李斯表面上却责备章邯:“将军是否在暗示,儒家与墨家叛逆暗中勾结,心怀反叛之意?” 章邯并未被李斯的话语吓倒,反而毫不畏惧地回应道:“末将只是从破案的角度出发,认为不能错过任何一条线索。请公子过目。”说完,他呈上了一份卷轴,摆在扶苏面前。 扶苏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卷轴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精致的通缉画像。画中的少年面容清晰可见,扶苏一眼便认出了他,心中不禁大惊失色。原来,这少年竟是那日在山匪手中救下他的小恩公!扶苏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墨家上一任巨子燕丹在机关城中不幸离世后,这个名叫天明的小孩已悄然继承了巨子之位。此前,我们一直在全力通缉这个孩子,但始终未能将其捉拿归案。正是因为他藏匿于儒家之中。\"扶苏一边仔细端详着画像,一边聆听着章邯的汇报,眉头渐渐皱紧。 扶苏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突然开口道:\"儒家一时疏忽,收留了叛逆之人,并不能就此断定他们心怀二意。或许,这其中还有其他隐情和缘由。\"说完,他将目光从画像上移开,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儒家三当家张良身份存疑,乃是韩国五代相门之后,与流沙主人卫庄私交甚密。”章邯又补上一记猛药。让原本想对儒家轻拿轻放的扶苏一时找不到轻放的理由。这时李斯看出扶苏的犹豫,立马上前添油:“其实还有一件事,或许可印证将军所言。” 扶苏对李斯这一发言带着些许疑惑,让李斯讲。谁知李斯却不慌不忙地说:“海月小筑这道名菜,沧海映泰岳,鱼翅烹熊掌这两句话当初正是儒家掌门伏念所起。此菜名出自《孟子》中的名句,正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而它暗指的是生,我所欲也;义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讲述一个深刻的道理。 这句话刚一出口,站在一旁的章邯不禁微微一惊。他暗自思忖着:“我仅仅只是对儒家与这次刺杀事件有所怀疑,但到了相国这里,却已经被直接定罪了。”而扶苏听到这些话后,深知李斯内心必定有着自己的盘算。他默默地拿起桌上的卷轴,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随后,他轻轻合上手中的卷轴,眼神深邃而坚定地望向堂下站着的两人,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章邯和李斯恭敬地向他行礼后,转身走出大堂,沿着长廊缓缓前行。当走到一半的时候,章邯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前的李斯,然后深深鞠躬,拱手行礼道:“大人海涵。”李斯听到这话,也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将军何出此言?”章邯站起身来,直视着李斯的眼睛,语气诚恳地说:“末将知道大人曾经师从儒家荀子。只是这次海月小筑刺杀案事关重大,希望末将刚才那些话,没有给大人带来困扰。” 李斯面色凝重,眼神冰冷地看着章邯,语气严肃地说:“李斯虽然师从儒家,但我始终将帝国的利益放在首位。如果儒家有任何异动或存有异心,我绝对不会因为个人情感而徇私包庇。” 章邯立刻再次行礼,表示对李斯的敬意和钦佩,并回应道:“大人的高尚气节令人敬佩,章邯深感佩服。”李斯侧身而立,目光斜睨着章邯,郑重其事地叮嘱道:“此次重大刺杀案件,小圣贤庄是否与幕后支持者有关,这一点至关重要。将军必须全力以赴,彻查到底,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章邯回道:“大人放心。”李斯半是提醒半是威胁的说道:“有了真凭实据,李斯绝不姑息。必会请命亲手剿杀小圣贤庄。”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章邯,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内心深处。 章邯心中一紧,他深知李斯的权势和手段,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连忙低头应道:“末将明白,请大人放心。”李斯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张良和姬煌拜别荀况后,两人分头行动。张良马不停蹄地赶往墨家求援,而姬煌则迅速前往将军府面见扶苏,试图从他那里套取重要情报。 “李斯果然处心积虑,借这次海月小筑刺杀调查,巧妙地将嫌疑指向儒家。”逍遥子抚摸着自己的长须,感慨万千。他和张良一样刚刚赶到这里,此前一直在忙于处理几位弟子和师弟的后事。 “扶苏亲临小圣贤庄时,帝国军队必然会抽调大量兵力,严密戒备。如此一来,其他地方的军事部署势必会被削弱。”张良根据当前局势,深入分析并推断出扶苏到访时的情景。高渐离心领神会,出言附和道:“包括关押庖丁和盗跖的帝国监狱也不例外。” “没错,这无疑是营救他们的绝佳机会。”逍遥子对这个计划表示肯定。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此时,一个极为刺耳的声音突然传来,打破了现场的平静氛围。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卫庄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们,嘴角还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他似乎对大家刚才的讨论结果感到非常不满。 \"哼!以墨家如今残存的微薄力量,竟然妄想冒险潜入戒备森严、防守严密的帝国死牢?而且还是为了拯救那两个毫无价值的废物?\" 卫庄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第112章 或跃在渊 高渐离闻言,眼神瞬间变得冷冽,大铁锤猛然间重重砸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而有力的回响。他怒火中烧,愤然言道:“混蛋!你说谁是毫无价值的废物?” 卫庄的嘴角轻轻勾起,浮现出一抹冷笑,他继续以嘲讽的口吻说道:“庖丁已然被擒,盗跖却还把自己束手送给章邯,这等于是给帝国又增加了一道筹码。这种行为本就愚蠢至极。” 高渐离缓缓踱步向前,目光中透露出无尽的冷漠,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地响起:“如果是赤炼或白凤落入敌手,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赤炼嘴角微扬,带着一抹不以为意的笑容,轻声道:“不劳你们费心,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流沙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她的话语中透露出自信和决绝。 听到赤炼如此回应,高渐离随即接口说道:“因此,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就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就像你们对待机关无双那样吗?”机关无双静静地伫立于角落之中,身躯微微震颤着。 卫庄闻言,旋身而立,面朝浩瀚的大海,掷地有声地留下一句话:“你们会失败。” 此刻,始终静默不语的盖聂终于发声了:“根据章邯过去的行事风格,他在抓住盗跖后,应该立即展开搜捕同党的行动。然而,影密卫却没有丝毫动静。兵法有云:‘以敌之不胜待我之可胜。’章邯作为兵家高手,深知搜捕嫌疑人犹如大海捞针。现在他手握筹码,显然是在等待我们犯错误。” 逍遥子随即接过话头,继续道:“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听到这番话,盖聂轻轻颔首,以示赞同,随后他继续说道:“章邯和影密卫只是我们面临的第一个困难,而现在盗跖和庖丁被关押的那座监狱才是我们最大的挑战。” 高渐离闻言,眉头紧锁,不禁出声询问那座监狱究竟有何独特之处。盖聂则深吸一口气,语气平和地缓缓回应道:“这座监狱正是之前关押黑剑士胜七的地方,胜七曾经被各国关押,但每次都能成功越狱。然而,自从被我擒获并关入此牢后,他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这座监狱名为噬牙狱。” “噬牙狱这个名字听起来可怕,可原本它的名字叫做子牙狱。”张良一听闻这座监狱的名称,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自己在藏书阁中浏览过的相关信息。逍遥子则显得有些迷茫,他对这个名字感到有些熟悉但又不敢确定。“子牙狱,莫非与那位……”话语未尽,张良已经作答。 “正是,正是那位深谙兵法、法家、道家及纵横家之学的传奇人物——姜太公姜子牙。此监狱乃依据太公所传奇门遁甲之术构筑,因而得名子牙狱。”张良毫不保留地将自己所知悉的一切和盘托出。 逍遥子缓缓迈步前行,低沉而有力地吐言道:“想从有章邯镇守的监狱救人已经是困难之极,而这座监狱本身还是根据姜子牙的奇门遁甲所建,岂非难上加难。” 张良又一次泼了冷水,他严肃地说道:“不仅如此,还有一个更为棘手的问题。这个问题若不解决,营救计划将无从谈起。” 大铁锤听后,不禁失声惊呼:“竟还有如此大的难关?” 张良点头确认:“正是,噬牙狱的入口位置至今仍是个谜,无人知晓其确切所在。” 高渐离走近张良,为了进一步确认情况,他问道:“这座庞大的帝国监狱,竟然能在桑海城中隐形,使得外人难以寻觅?”张良再次点头,语气坚定:“这确实是当前最紧迫的任务。” 大铁锤神情沮丧,焦急地问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张良沉稳地垂下眼帘,缓缓说道:“我们需要保持耐心,给予盗跖兄充分的时间。 至于姬煌这边,他下山之后,运用龙游之气幻化成三足金乌,先行一步去通知扶苏公子。随后,他再前往将军府,凭借李斯大人赐予的令牌,畅通无阻地进入内院,与扶苏公子会面。” 姬煌在侍卫的引领下步入会客厅,与扶苏会面。尽管扶苏初见姬煌,发现对方仅是位十五六岁的少年,却并未流露出丝毫轻视之情。 \"久仰大名,今日终得幸会。东君大人,不知您此行有何要事?\" 扶苏谦逊地言道,同时手势优雅地示意身旁的侍从奉上香茗,点亮灯火。 “听闻大公子日前遇刺,特来看望一番。并了解一下刺客的线索。”姬煌轻啜一口香茗后,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关切,凝视着扶苏。 “在下并无大碍,在章邯将军的安排下,刺客的刺杀一事只是有惊无险。至于线索,章邯将军和李斯大人认为小圣贤庄有较大嫌疑。”扶苏轻轻抿了一口茶,边言边凝视着姬煌。 “听相国大人说,东君大人卧底小圣贤庄,可有什么发现?”扶苏突然转变了话锋。 “大公子这般问,想必是知道了什么?”姬煌表面镇定自若,内心却在迅速盘算着应对之策。“这是章将军得到的情报。”扶苏将章邯先前递交的卷轴转交给了姬煌,姬煌轻轻展开,只见里面赫然显现的是天明的通缉令。 “这个少年我认识,是墨家现任巨子,在小圣贤庄与在下交好。”姬煌凝视着卷轴,没有丝毫回避。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认识卷轴上所画之人。 \"既然东君大人已洞悉其身为墨家叛逆之实,缘何未采取行动将其缉拿归案?\" 扶苏的面色霎时变得凝重起来。 姬煌察觉扶苏面容骤变,却依然以平和之态陈述:“此子与苍龙七宿之谜息息相关,此乃首要之事。再者,他除身为墨家巨子外,尚有一重不为人知的身份。”姬煌向扶苏投以示意,请求他遣散周围之人。 扶苏从其坚定的眼神中读出深意,随即下令侍从退出房间。待室内仅余二人,姬煌贴近扶苏耳边,以极低的声音秘密透露:“他,实为丽姬遗孤。” 扶苏闻此言,心头犹如被巨锤猛然一击,震撼不已。 第113章 以牙还牙 扶苏轻抿一口茶水,感受着茶香在口中散开,内心的震撼也逐渐平息下来。他未曾料到,那位曾经在山贼手中英勇救下自己的少年,竟然与自己有着如此深厚的渊源。这个发现让他对那个少年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姬煌静静地注视着扶苏的一举一动,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了然的微笑。他深知扶苏是一个善良且有智慧的人,不会轻易做出决定。因此,他巧妙地将问题抛给了扶苏,想要看看他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大公子,依您之见,这位少年是抓是放呢?”姬煌轻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他知道,这个问题对于扶苏来说并不容易回答,但他相信扶苏一定能够做出明智的选择。 “鉴于这少年身负非同小可的秘密,我认为,抓与放之间,需得拿捏得当。”扶苏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他深知其中的复杂和微妙,需要谨慎处理。姬煌听闻此言,敏锐地捕捉到言语背后的深意,心中已明了此次小圣贤庄之行,或许并不会招致责难。 “东君大人既已潜入儒家圣地小圣贤庄,除了这份情报外,是否还发现了其他有价值的线索?”扶苏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据我潜伏探查所得,小圣贤庄的藏书楼似乎与苍龙七宿的秘密紧密相连。”姬煌缓缓道来,“不过……”他话锋一转,扶苏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不过什么?”扶苏急切地追问。 “不过我所见的线索仅是一些零散的竹简,它们被巧妙地夹在几卷书籍之中,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姬煌继续说道。 \"诚然,苍龙七宿的秘密非同小可,儒家即便掌握些许线索,也绝不可能公然昭示天下。东君大人,望您不辞辛劳,继续隐秘行事,深入挖掘更多线索。\" 扶苏的话语中既含恳求又带命令。姬煌点头应允。 \"另有一事,父皇新颁旨意,请东君大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特别关注小圣贤庄的藏书楼动态。\" 扶苏递上一卷轴,姬煌接过,细阅之下,卷轴精髓不过三字——书同文。姬煌将卷轴归还,表示赞同后,起身行礼,随后离开了将军府。 姬煌重返小圣贤庄,恰逢张良在场。应姬煌之请,张良详尽地阐述了下午于墨家据点与众人共商之事的结论。 张良在提及给予盗跖更多时间后,紧接着又言道:“章邯想要守株待兔,我们亦可将计就计。至于这座监狱,既然它号称吞噬生命的利牙,我们必须以牙还牙。” 高渐离对张良所言表示困惑,遂问道:“如何以牙还牙?” 张良转身看向卫庄,随即说道:“章邯有噬牙狱,我们有鲨齿剑。卫庄兄,你意下如何?” 卫庄微微侧首,以冰冷的语调言道:“你说的我们,是在代表我说话吗?”高渐离与雪女相互对视了一眼。“子房不敢,只是事关重大,唯有请卫庄兄出手相救。” 卫庄转过身,目光迅速掠过墨家众人,沉声道:“你要我去救墨家的人?” 张良躬身行礼,言道:“非也,是子房的一己私心,想请卫庄兄救小圣贤庄。李斯造访小圣贤庄,来者不善,形势凶险。如果噬牙狱出现变化。” 张良的话语未尽,卫庄已洞悉其意,适时插话打断道:“你要我用围魏救赵之计?”赤炼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不断扫视着他们。 张良谦逊地表示:“此乃鬼谷孙膑先生之谋,子房不过是学其皮毛。” 卫庄对张良的恭维置若罔闻,他径直反问:“你认为我会同意这种儿戏般的建议吗?” 张良意识到自己应当采用激将法了,于是他说:“面对这样凶险的牢狱,恐怕没有人比卫庄兄更了解。” 赤炼闻听张良之言,急忙插话打断道:“子房,你不能让他去。你知道这对他意味着什么。”在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赤炼缓缓启齿道:“他,不能再经历这样的。” 张良闻此言,亦忆起昔日于韩国之往事,随即向卫庄致歉道:“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不料,卫庄竟然松了口:“好,我答应你。”听到卫庄的话语,赤炼的眼眸中瞬间掠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光芒,紧接着,忧虑之情便如藤蔓般蔓延开来。她缓缓伸出纤手,欲言又止,唇边轻启:“可……”然而,卫庄的话语却如同一盆刺骨的冷水,无情地将她心中的那丝期盼彻底浇灭。“我已经决定了。” 赤炼缓缓地将自己伸出的手收回,轻声应道:“是,卫庄大人。”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如同深夜中的星星般微弱而遥远。然后,她默默地退到了一边,仿佛想要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然而,尽管她的身影逐渐远去,但她眼中的忧虑却未曾有丝毫减退,反而越发深沉。 这时,在一旁沉默良久的大铁锤终于打破了寂静,坚定地开口说道:“不行,他不能去!把小跖和庖丁的生命寄托在这个人的身上,我不能答应!”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决与不信任,仿佛一道坚固的城墙,守护着他心中的底线。 大铁锤刚一表达反对意见,盖聂便立即插话道:“我和他一起行动,请诸位放心。”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过心间。众人闻言,纷纷转头望向盖聂。 盖聂话音刚落,卫庄便冷嘲热讽地接口道:“你又要扮演救世主了吗?”他的语气中夹杂着嘲讽与不屑,仿佛一把尖锐的剑,刺破了空气的宁静。然而,盖聂并未将卫庄的话语放在心上,而是毅然迈出一步,淡然言道:“小庄,此行凶险异常,我可以帮到你。”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卫庄听后并未再言,只是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盯着盖聂看了片刻。随后,只见赤炼眼中忧虑渐渐散去,宛如轻烟消散于无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安心与信任。 第114章 明若鬼神 一个时辰后,白凤的谍翅鸟翩然而至,优雅地栖息于其食指尖端。它的羽毛闪烁着美丽的光泽,仿佛一颗璀璨的宝石。 \"你的王蛇已携物归来。\"白凤轻轻地动了动手指,谍翅鸟随即再次振翅高飞,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 赤炼缓缓走下楼梯,她的步伐轻盈而优雅,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她的目光落在前方,眼中闪烁着期待和好奇。 果然,正如白凤所言,她先前派遣的赤炼王蛇正用嘴衔着一根细绳缓缓归来。这根细绳看似普通,但却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赤炼将王蛇口中的细绳取下,递给张良,眼中充满疑惑。\"东西我按约定帮你们弄到了,不过这样一根不起眼的绳子到底传递了什么重要信息?\"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明鬼百变,表里不一。子房久闻其名,始终未曾得见,还请班大师指教”张良一边说着一边端详着细绳,不过他也看不出什么头绪来。见班大师过来,便将细绳交给了班大师。 班大师伸手接过绳子,仔细端详着,眼中闪过一丝赞叹之色。他缓缓说道:“张良先生果然好眼力!墨家一直坚信天地之间鬼神长存,它们会赏赐善良之人,惩罚邪恶之徒。我们的祖师爷用结绳变化组合的方法来记录墨者们的善恶行为,并以此向鬼神报告,所以将其命名为‘明鬼绳结’。随着时间的推移,经过不断的使用和改良,它逐渐成为了一种只有墨者才能理解的秘术暗语。” 就在此时,跟随着班大师一同下楼的大铁锤突然插话道:“哈哈,它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呢,那就是明着搞鬼!”赤炼也适时地接话道:“原来如此,竟然还有这样的深意,真是有趣。” 班大师等两人说完之后,继续解释道:“这段明鬼绳结里面包含了计数与方位的组合。比如,这个符号代表向右,而这个则是一个两位数,一和五,那就意味着要向右走十五步。按照这样的方式,我们就能沿着正确的路线找到盗跖被关押的牢房所在地。” 班大师言罢,手持细绳,步履稳健地登上楼梯。众人静待片刻,随后班大师手持一幅布帛缓缓下楼,其上密密麻麻地记载着方位与计数。他逐一为众人讲解,条理清晰。“这便是小跖所传递的全部信息了,诸位是否还需我重复一遍,以免有所遗漏?”班大师讲解完毕,仍担忧信息量过大,众人难以完全记住。 鬼谷纵横的两位高手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盖聂沉稳地答道:“班大师,无需再讲,我们已铭记于心。” 见两人皆是如此情态,班大师轻手轻脚地将布帛放置于桌上,动作中透露出一种沉稳与从容。张良环视四周,确认一切准备就绪,遂向众人深深一揖,以表辞别之意,随后缓缓转身,步履坚定地离去。赤炼驱离在一旁盘着休息的王蛇。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她停下脚步,目光闪烁,随后毅然决定独自上楼。 此时,大铁锤目睹张良与班大师相继离去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孤寂感。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成了场中唯一的孤影,略感尴尬与不自在,于是也默默起身,缓缓离开。 现在,此处仅剩下卫庄与盖聂两人,他们相对而站,气氛显得异常凝重而深沉。而其他人人都有自己的忙碌与牵挂:高渐离煎药和雪女正细心照料着受伤的端木蓉,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温柔;逍遥子则因弟子传讯,有紧急事务要处理而不得不先行离开。白凤则如同一道轻盈的风,站在巨型凤鸟上俯瞰巡视,确保一切平安无事;无双则前去为小黑喂食。 张良自墨家隐秘的据点悄然离去。他沿着桑海城那条蜿蜒曲折、毗邻碧波的海岸街道前行,海风轻拂,海浪拍打着岸边,发出阵阵声响。 就在这时,一抹神秘的人影突然显现,仿佛从黑暗中走出的幽灵。他静静地走到 张良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张良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警惕地注视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此人一身粗布麻衣,低着头,面容被阴影遮住,看不清真实模样。他的出现毫无征兆,仿佛凭空降临一般。张良暗暗揣测着对方的来意和目的,不知道这个神秘人究竟是谁,为何会在这里拦住自己。 来人正是在桥上被小混混羞辱,受胯下之辱的韩信,只见他横背着剑,直直鲠在张良面前。“儒家三当家,张良?”韩信那略带倦感的声音传到张良耳中。 张良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中暗自猜测着他的来意。韩信身上散发着一种与常人不同的气息,让张良不禁对他产生了好奇。 “正是在下,不知兄台有何事?”张良微笑着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韩信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自信,他盯着张良,缓缓说道:“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韩信。” 这句话让张良感到十分意外,他没想到韩信会如此直接地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意图。 张良一时琢磨不出韩信的用意,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或不解,而是依然保持着冷静和谦逊的态度。 “好,在下记住了。”张良微笑着回答道,他知道,对于这样一个神秘而自信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以平和的心态去应对。 张良回答完韩信之后,静静地站着,他的眼神平静而坚定,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然而,韩信并没有让开的举动,依旧挡在张良面前,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张良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不明白韩信为什么不让路,但也不愿轻易放弃。 过了一会儿,张良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道:“你背后的这把剑很特别,我很想看看它出鞘后的样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韩信微微抬头,目光与张良对视。他的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沉默片刻后,韩信缓缓说道:“我的回答,会让你失望。”说完,他侧身让开,不再看张良一眼,径自离去。 张良望着韩信远去的背影,心中疑惑不已。 第115章 风雨已至 当然,张良并未向姬煌透露他在大街上偶遇韩信的详情。姬煌见张良已妥善安排一切,便主动分享了他从将军府扶苏处获取的最新消息,与张良共同探讨。 \"嬴政此举,意在从思想层面掌控天下百姓,更欲让六国遗民忘却故国的辉煌文明,此举真是令人发指。\" 张良听完姬煌的消息后,心中愤慨难平。姬煌正欲插话,张良却又接着说道:\"至于帝国为何独独选中小圣贤庄,恐怕正是看中了其在世人心中的深远影响。\" 姬煌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张良的思绪:“三师公,我认为这个法令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啊。它的目的是统一文字,消除各国之间的文字差异,从而促进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全面交流与发展呀。” 张良听到这里,难得地动怒了:“对嬴政来说,这个法令当然是利大于弊的明智之举;但对六国的百姓来说,它带来的弊端远远超过了好处。想要消灭一个国家,首先要让那里的人民忘记自己的历史;想要毁灭一个民族,必须先摧毁他们的文化根源。而文字,既是历史又是文化的载体,其重要性可想而知。” 姬煌没有再跟张良争论下去,他选择了退让,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经历过故国覆灭的痛苦。 张良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情绪过于激动,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让姬煌先退下去休息。姬煌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二师公颜路正站在不远处。姬煌恭敬地向颜路行了个礼,然后才转身离去。“二师兄?”张良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一眼就看到了颜路。颜路点了点头,表示回应,然后慢慢地走近张良,开口问道:“你和子燹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矛盾?”张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颜路继续追问:“那你们为何会起争执呢?”张良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与子燹理念不同,故而产生分歧。”颜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那你现在有何打算?”张良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我会尽量与他沟通,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颜路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张良。过了一会儿,张良忍不住问道:“二师兄可是有话要对我说?”颜路摇了摇头,手中拿着书卷,转身缓缓离去。张良望着颜路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着他的来意。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小圣贤庄内一片宁静。学子们纷纷起床,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装、收拾床铺,展现出良好的生活习惯。然而,唯有子由一人仍沉浸在梦乡之中,与周公尽情畅谈。 子聪见状,急忙上前推醒他,焦急地说:“子由,已经到卯时了,快点起床!”原本还沉醉于梦境中的子由听到这句话,立刻从榻上弹了起来,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 此时,子慕也已经醒来,站在床边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神情。他故意大声说道:“今天竟然敢赖床,你死定了!还不赶紧去开门?快快快!”子由无奈,谁让今天轮到他开门呢。于是,他迅速穿好鞋子,飞奔至门前,用力将门拉开。 门一打开,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群戴着铁面具的秦国士兵,他们整齐列队,气势威严。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把子由吓得不轻,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子慕紧跟在子由身后,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偷笑起来。毕竟,子由平日里与姬煌关系甚好,现在见到这样的场面,让子慕心里暗爽了一把。 儒家弟子们不敢怠慢,纷纷整理好衣装,有序地走出房门,迎接新的一天。 小圣贤庄每一栋建筑的屋顶之上,都站立着四名影密卫。他们各自面向一个方向,严密地监视着下方的一切动静。而庄内的道路两旁,每隔五步就有一对秦兵相对而立,使得原本安静娴雅的小圣贤庄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 胜七静静地坐在小圣贤庄门口,他的眼睛紧闭着,仿佛进入了一种冥想状态。然而,就在此时,屋檐上的一滴水珠悄然滴落,眼看就要落在胜七的头顶。但就在水滴即将触及到他的时候,胜七身上猛然散发出强大的内力,将这滴水珠瞬间蒸发。 胜七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凝视着前方。他注意到锁在巨阙剑上的铁链正在微微晃动。于是,他立刻站起身来,大步走下台阶。 与此同时,儒家众人也打开了大门,缓缓走出。走在中间的依次是荀况、伏念、颜路和张良,他们按照先后顺序排列,显得庄重而严肃。在他们身后,是排成整齐六列的儒家众弟子,他们神情肃穆,步伐稳健,彰显出儒家的威严与秩序。 然后每隔五级台阶便站立一对儒家弟子 ,并排而立面向前方。 一队秦军率先而至,立于门前道路之上。一名传令兵骑快马至,从列队分开的秦军中穿过。“公子殿下已经起驾。” 不出片刻,六剑奴随着一队马车来到小圣贤庄门口。为首的马车里坐的正是李斯。李斯等马车停好下车。这时一只苍白的手将马车车帘掀开一角。 “老师,您也来了。”李斯恭敬地上前问候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荀况的尊敬和亲近。 荀况斜视睥睨,然后说道:“这次公子到访,李大人又多费心了。”荀况话中有话。 李斯敏锐地察觉到了荀况的言外之意,但他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李斯平静地回应道:“李斯在野时是儒家弟子,而诸位都是我的同门师友。在朝则为百官之长,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因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 就在此时,一个阴森而又充满谄媚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李大人只顾叙旧,也不为下官引荐引荐。荀况先生和齐鲁三杰可名满天下,赵高早有渴慕之心。”随着这声音,赵高缓缓地踱步到了李斯的右后方,脸上带着一丝嗔怪之意,但眼神中的狡黠却难以掩饰。 伏念出声回应道:“中车府令的赞誉实不敢当,小圣贤庄只是些埋首书卷、不问世事的读书人。那些虚名,皆是世人误传而已。”赵高闻言,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道:“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伏念先生身为儒家掌门,竟也深得道家精髓,实属难得。” 第116章 乐舞于庭 在李斯与赵高乘坐的马车之后,又有两位人物步出,正是名家的公孙玲珑与楚南公。公孙玲珑甫一下车,其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聚焦在了张良身上,人尚未靠近,便远远地呼唤道:“张三先生,我在这里呢!”而一旁的楚南公则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插话道:“他此刻正忙着,没空搭理你呢。”然而,公孙玲珑对此毫不在意,反而以更加轻松的态度调侃起张良来:“看来张三先生是害羞了呀!” 这时,传令兵骑着快马匆匆赶来,高声道:“公子殿下已在山麓等候,迎驾!”话音未落,远处道路上已尘土四起,宣令士兵紧接着高呼:“公子殿下驾到!” 扶苏在随行影密卫的陪同下,轻轻掀开帘幕,缓缓步下车来。以荀况为首的儒家众弟子见状,皆行跪拜大礼,张良心中若有所思,稍一迟疑,见周围众人皆已跪下,自己也连忙行跪拜大礼。 扶苏走至儒家众人之前,伏念一眼便见一袭白衣映入眼帘,连忙说道:“小圣贤庄掌门伏念,在此恭迎公子殿下大驾光临。” 扶苏面容平和,温言细语道:“伏念先生,久仰大名,今日终得一见。”伏念躬身回礼,谦逊道:“公子光临,实乃伏念之幸,不敢当此赞誉。这位乃是我的师叔,荀况先生。”言罢,他恭敬地拱手向右方引荐。 “荀况恭迎公子殿下。”荀况言罢,微微仰首以示敬意。扶苏则满怀关切地道:“荀况先生年高德劭,不必拘泥虚礼,诸位都请平身吧!” 荀况对扶苏的体恤之情表达了谢意,随后缓缓站起身。当他抬头望向扶苏时,不禁大吃一惊。而这一幕,也让公子扶苏同样感到了意外与震惊。 ‘想不到,上次子明救助的居然就是帝国公子扶苏。子明身份特殊,此举不知是福是祸?’荀况心中猜想着。 ‘原来上次与那个少年一起救助我的老者,就是儒家大名鼎鼎的荀夫子。可那少年的身份,两者之间实在是匪夷所思。’扶苏心中也在暗自观想。 扶苏首先开口,言辞诚恳:“荀老先生,上次承蒙您与那位少年英雄仗义相救,我扶苏至今未能亲自致谢,心中始终铭记此事。”荀况则以一贯的从容应对,轻描淡写地回应:“公子无需过分介怀。”扶苏见机行事,继续探询:“话说回来,那位少年壮士现今身在何处?观其身手矫健,似乎大有来头。” 荀况语调平和,悠然说道:“这位少年是我的棋友,下过一局棋。我们之间只论棋道,所以我对其身世来历所知不多。公子面前不敢妄言。”扶苏暗自明白荀况此举乃有意为之,意在回避关键,淡化细节。但他并未在意,因天明身份特殊,若荀夫子直陈二人交谊深厚,恐生波澜,累及儒家及小圣贤庄之安宁。再者,当日两位救命恩人已得寻见,扶苏心怀喜悦,自是不愿再深究此等细微末节。 李斯聆听二人对话,心中感慨万千,他赞叹道:“原来,上次在山贼肆虐之时,英勇解救公子于危难之中的,竟是恩师您啊!”扶苏闻言,即刻下令:“记我之令,小圣贤庄的荀况先生救驾有功,务必传令有司,依照大秦律法给予丰厚赏赐。”李斯恭敬应允。儒家众人也纷纷向公子表达感激之情。 扶苏转身望向身旁的李斯,轻声言道:“李大人,那位贵客还没到吗?”李斯上前两步,躬身行礼,道:“回公子,其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既然答应来,就一定会到。” 张良心中暗暗称奇:“什么人?应公子之请都敢如此无礼。而扶苏居然也毫不介意。此人是个变数,看来今天的事远比设想的更加复杂。” \"礼。\"随着这威严的指令,儒家弟子们整齐地排列在台阶上,分为六列,手执庄严的礼器,翩翩起舞。 仿佛洞察了公孙玲珑心中的不解,楚南公缓缓解释道:\"此乃儒家至高无上的礼仪象征——八佾之舞。\"公孙玲珑心中的疑惑瞬间被揭开,她随即发问:\"既是八佾之舞,为何只见六列之姿?\"楚南公随即耐心解答:\"佾,其制依身份而异,天子享八列,诸侯六列,大夫四列,士人二列。八佾之名,实为统称。扶苏身为公子,依制当享诸侯之礼。\" 待扶苏从中阶缓步而上,礼成之声响起,儒家弟子们井然有序地退至一旁。随后,李斯、赵高等人方与伏念、荀况等儒家众人一同趋步至扶苏身旁。 扶苏踏入小圣贤庄,赞叹不已:“小圣贤庄,名不虚传,果然乃儒林之翘楚,气象恢弘,蔚为壮观。”蓦地,一声清越的鹤唳划破长空,只见一只白鹤展翅翱翔,最终优雅地栖息于一座巍峨高楼之巅。此景恰好映入扶苏眼帘,他随即引经据典,沉吟道:“古人云:‘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此乃求贤之兆也。料想此楼,必是群贤毕至,高朋满座之所。” 伏念恭敬地作揖,赞叹道:“公子真是见多识广,那里正是小圣贤庄的藏书楼。”此时,荀况缓步上前,略带疲惫地请求道:“公子,荀况年迈体衰,不宜久站。还请公子恩准我先行告退。” 扶苏闻言,迅速转身,脸上浮现出歉意的神色,温和地说道:“荀老先生亲自迎送,扶苏已感惶恐不安。先生请自便,不必拘礼。”荀子见状,行了一礼后,便独自离去了。 李斯目送荀况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生出感慨:“老师真是越老越倔啊!” 赵高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容,而颜路和张良则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不解师叔为何突然离去。 荀况行至一旁,猛然驻足,心中暗自思量:“莫非是李斯?他如此煞费苦心地将扶苏引向藏书楼,究竟意欲何为?”与此同时,以扶苏为首的一行人正沿着长廊缓缓行进,踏过青石板路,最终抵达藏书楼前。恰在此时,赵高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一棵树根旁的一个奇异标记,随着他的视线所及,六剑奴也纷纷注意到了这个不寻常的印记。 第117章 北有高楼 众人纷纷驻足于楼前。扶苏凝视着儒家这座宏伟的藏书楼,心潮澎湃,有感而发:“北有高楼,与云齐兮,正合此楼写照。”正当扶苏即将踏入之际,胜七巨阙剑的铁链骤然间发出阵阵清脆的碰撞声。扶苏闻言,轻轻转过头来,脸上掠过一抹不悦的神色,淡淡言道:“你们候在外边吧,杀戮之器不要冒犯了这清雅之地。”李斯见状,随即迈步向前,开口说道:“公子,一切还是以安全 为好。”扶苏轻轻斜睨了李斯一眼,缓缓说道:“这里是小圣贤庄,你在担心什么?” 伏念缓步上前,轻轻推开藏书楼那扇厚重的门扉,随后做了一个优雅而诚挚的请的手势,温言道:“公子请!”扶苏先行踏入,伏念李斯紧随其后。后面跟着的是赵高,楚南公,公孙玲珑 ,走在最末的便是张良和颜路了。六剑奴与胜七奉命在外静候。 众人步入藏书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排列、满载着竹简的书架。扶苏缓步于书架之间,轻叹道:“‘郁郁乎文哉’,孔圣人之言,实非虚语,诚不欺我也。”伏念紧随其后,一一介绍道:“此区汇聚我儒家历代先贤之经典着作,;彼处则是道家思想的深邃典籍,;至于那边,尽是农桑之术的宝贵典籍。” 扶苏自书架上轻取一卷古籍,展卷细览后神色微变,旋即将其细心归置原处。他缓缓步至楼阁中央,那张最为宽大的案几前,轻轻拾起案上已然摊开的书籍,静心阅读。阅毕,他悠然将书卷轻拢,以双指轻叩其上,似在沉思。此刻的扶苏,面容冷峻,与先前温润如玉的公子形象大相径庭,令儒家众人纷纷揣测,究竟是何等缘由,让其在观阅两卷书后,情绪如此骤变。张良窥见扶苏此番举止,心中暗自揣摩,这或许与昨夜与姬煌的激烈辩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扶苏见状,将手中紧握的书卷轻轻置于案上,那书卷上的字迹似乎还带着他指尖的温度。他随即起身,动作优雅而缓慢,仿佛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雕琢。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宛如星辰般璀璨。缓缓言道:“始皇帝陛下平定六国之后,推行书同文的政策。命令即可废除原来六国的文字,统一使用大秦小篆。这,伏念先生也应该知道吧?” 伏念恭敬地拱手答道:“是。”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对扶苏的尊重和敬意。 “那么,为何这些新抄录的书籍,依旧沿用昔日六国的文字呢?”扶苏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发问道。他的目光锐利如剑,直刺向伏念。而以李斯为首的帝国群臣,则如同看戏一般,冷漠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们似乎对这场争执早有预料,只等着看谁能笑到最后。 “儒家创建藏书楼的初衷,乃是为了成为我华夏文明的文化宝库,确保历代先贤的经典着作能够完整无缺地传承于世,让后人可以追思先贤的伟大功绩,从而受益无穷。”伏念拱手作揖,神色庄重地回答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儒家使命的坚守和执着。 \"伏念先生,您是否已经深刻领悟到始皇帝陛下推行书同文政策的深远意义?\" 扶苏的脸色微微缓和下来,但眼神中的质疑之色却并未消散。他紧紧盯着伏念,希望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伏念低下头,恭敬地说道:“始皇帝陛下英明神武,高瞻远瞩,伏念不敢轻易揣测圣意。”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仿佛在表达自己的敬畏之情。 扶苏站起身来,走到案几前,慢慢地踱步。他的脚步沉重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弦上。他用充满激情的语调说:“文字乃是人心之声,文字的不统一,实际上反映出人心的不一致。对于我们这个庞大的帝国来说,这无疑是一个隐藏最深、最危险的隐患。” 张良欲言又止,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一旁的颜路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用眼神示意张良保持沉默,不要轻易打断扶苏的话语。 扶苏并没有因为张良的举动而分心,他继续说道:“自从楚庄王敢问鼎轻重开始,战争就从未停歇过。数百年的时间里,战火纷飞、硝烟弥漫,无数生灵涂炭,百姓生活苦不堪言。然而,这一切的根源并非其他,而是人心的不安定和混乱。始皇帝陛下深谋远虑,洞悉此中奥秘,因此制定出一系列政策,目的就是要让四海归于一统,让人民的心也能归于统一。唯有如此,才能真正平息天下纷争,让百姓过上安宁幸福的生活。至于其他方面,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细节罢了。” 伏念听后,心中虽有不满,但表面上依然恭敬地向扶苏行礼,表示愿意接受他的建议。他说道:“多谢公子的悉心指点,伏念会立刻安排人手,将楼阁中的所有书籍全部用小篆重新抄写一遍。但同时,也希望公子能够允许我们保留这些原籍,也不负这座楼的宗旨。” 扶苏听后,也给了伏念一个台阶:“此事我应允你,但我也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伏念先生能助我一臂之力。小圣贤庄素为天下士子所敬仰,因此我期望从今往后,无论是学业研习还是日常生活,诸位皆能秉持小篆之雅,树立帝国子民之典范。” 见伏念面露难色,扶苏再下一剂猛药,言道:“儒家之道,本为入世之学,君虽不必亲身践行儒道,然儒道之推行,却非君王之力不可。伏念先生,这其实是一个机会。” 就在这时,赵高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开口打断了扶苏的话:“公子,您所邀请的那位贵宾已经到了。”这表面上看起来像是给儒家一个台阶下,但实际上却隐藏着更深层次的阴谋。儒家众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天扶苏同意保留下来的那些用六国文字书写的典籍,将来竟然会成为他们的催命符。 扶苏微微一笑,说道:“是吗?伏念先生,我听说上次李相国莅临贵庄时,与诸位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辩合较量,实在是非常有意思。儒家向来以六艺并修为荣,而齐鲁三杰不仅学识渊博,而且剑术高超,名震天下。所以,今天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想要以剑会友,共同探讨大道。不知道先生觉得怎么样呢?”说完,扶苏从伏念身边走过,同时侧过头来,微笑着向伏念问道。 伏念沉默片刻后,回答道:“悉听尊便。一切以公子的意愿为主。”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118章 纵横之诫 伏念欣然应允了扶苏的请求。而另一边,一黑一白两名剑客紧随一条色泽鲜亮的赤链蛇,蜿蜒至一处峭壁之巅。赤链蛇驻足不前,昂起头颅,左右顾盼,似乎在审视着什么。 “此处是追踪尽头,这山崖上一览无余。噬牙狱的入口想必就在此附近。”说话的是白衣剑客,正是天下第一的剑圣盖聂。他旁边那个穿着黑袍的剑客则是恶名远扬的流沙主人卫庄。 卫庄听着盖聂的话,说道:“动物的本能比人要可靠得多。”说完,赤练蛇就爬到一个被草隐藏起来的洞口里。 盖聂俯身,拨开洞口杂草,用手在洞口上方拂过。“洞口有气流,洞壁有斧凿痕迹是人工开凿的。” “地下通风所用的气口,看来噬牙狱就在下面。”卫庄凝视着前方,缓缓启齿。随后,两人一前一后步至崖畔。卫庄凝望着那险峻的崖壁,沉声道:“最佳入口所在,莫过于脚下的绝壁。”盖聂轻轻颔首,随后言道:“号称七国内最难逾越的监狱,入口的设计应该会精心安排。” 卫庄凝视着山崖之下汹涌澎湃的浪花,轻描淡写地言道:“如果洞口恰好被隐藏在海水之下。” 盖聂自然洞悉了他这位师弟的意图,他进一步补充道:“利用潮汐的涨落。”卫庄未待其言毕,便打断道:“现在正是涨潮时分,需要等待。” 在等待过程中,两人并肩而立,默默无语。卫庄本就是个沉默寡言之人,而盖聂也并非多话之辈,此刻更是一言不发。他们静静地站在崖边,望着远方,心中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吹起了他们的发丝和衣角,但却无法打破这沉默的僵局。 “上一次我们这样并肩行动,已经过去许多年了。”盖聂凝视着当下两人的状态,思绪不禁飘回至他们初出茅庐之时。那时候的他们,年轻气盛,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一起踏上了江湖之路。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如今的他们都已不再是当年的少年郎。 盖聂并非一个沉溺于过往之人,但两人之间聚少离多的现实,加之江湖中的波诡云谲,使得他们之间的情谊从昔日的亲密无间逐渐演变为剑拔弩张。这些年来,他们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彼此间的误会和矛盾也越来越深。如今,两人之间的关系终于得以缓和,盖聂亦不介意率先放下身段,以修复这段珍贵的情谊。 他深知,卫庄是个骄傲的人,要让他主动低头认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盖聂决定由自己来迈出这一步,希望能够化解两人之间的隔阂。。或许,他们无法再回到从前,但至少可以重新建立起一种新的信任和默契。在这个充满变数的江湖中,他们需要彼此的支持和帮助,才能走得更远。 “越王八剑,黑白玄翦。的确算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卫庄闻听盖聂之言,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昔日那个险些取其性命的身影。自他卫庄踏入江湖以来,所历艰险无数,然所受之伤,除却身陷韩国大狱之外,莫过于与紫兰轩及黑白玄翦那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便是与盖聂在墨家机关城中的那场名震天下的纵横对决,其伤势亦未及此役之沉重。当初,需要两人联手方能勉强占据上风的强敌,如今已沦为一个值得一战的普通对手。 “这些年罗网借助秦国,变得更强了。”听到卫庄主动提及黑白玄翦,盖聂误以为卫庄已释怀当年之事。于是,他接过话茬,明确指出罗网才是他们兄弟二人共同的敌人。“作为老对手,这一点我比你清楚。说起来,你跟罗网还做过颇长时间的同僚,有共同的主子,尽了不少爪牙的本分。这是作为剑圣的交换条件吗?”卫庄一如往常的风格,对盖聂阴阳怪气道。 “我已经离开了秦国,曾经。”盖聂眼神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然而,他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卫庄打断了。 卫庄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说道:“我没兴趣听你的理由。”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似乎要穿透盖聂的内心。接着,他语气冰冷地说:“我只看到,你放弃鬼谷,一心想要追寻的理想国度,已经破灭了。” 盖聂的话语被打断后,紧接着又遭遇了一波冷嘲热讽。然而,即使面对如此尴尬和难堪的局面,盖聂的神色却始终保持着一贯的平静与坚定。他的目光深邃而沉稳,仿佛一潭幽静的湖水,不被外界的喧嚣所干扰。 他的言辞既像是对卫庄的陈述,又仿佛是对自己内心深处的低语:“我并没有放弃。”这句话简短而有力,透露出他内心的执着与坚持。 随后,卫庄的语气变得更加深沉:“根本没有这样的国度,只有永远的利害冲突,无尽的生死抉择,这就是纵横。”这段话犹如一把利剑,刺破了现实的虚伪面纱,揭示出了世间万物的本质。 卫庄目光如炬,神色冷冽,他心中明白,自己与盖聂之间,虽有同门之谊,但理念早已不同。他一直试图用言语结束这场对话。然而,他并未察觉到,如今站在他面前的盖聂,已经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与他针锋相对的少年。 岁月的磨砺让盖聂变得更加成熟和沉稳,他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也见证了世间的种种悲欢离合。如今的他,已是一位真正的剑圣,对人生和世界有着更为深刻的理解。 “纵横,这是你一直在坚持的吗?” 盖聂在听完卫庄的深刻剖析后,冷静地抛出了这个问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仿佛在告诉卫庄,他并不打算轻易放弃自己的信念。 “与你无关。”卫庄则是冷漠地回应了一句。 “你一直带着这枚鬼谷先生代代相传的戒指。”盖聂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卫庄手指上那枚醒目的戒指上,他轻声说道。卫庄则轻轻地将手抬起,脸上故作惊讶的神情,缓缓言道:“原来你还在意呀!”盖聂并未理会卫庄的故作姿态,径直问道:“我想知道师父可还安好?” “他走了。”卫庄言罢,眼角余光捕捉到盖聂身躯微颤,其眼神瞬间变得冷峻而深邃。察觉到自己的言辞或许有所歧义,他迅速补充道:“我回到鬼谷,但他,已经不在谷中。只留下了这枚戒指和一招百步飞剑剑谱。我原本想要追寻答案,却得到了有一个谜题。” 听到卫庄后续的话语,盖聂神色迅速恢复常态,不禁开口询问道:“师父留下这两样东西,是想要传达什么?” 卫庄同样对这问题束手无策。片刻的沉寂之后,他缓缓开口道:“退潮了。” 第119章 噬牙大狱 山崖之下,潮水悄然退去,裸露出斑驳的青石。原本隐匿于波涛之下的噬牙狱大门,此刻也赫然显现在卫庄与盖聂的眼前。这座监狱隐藏在悬崖峭壁之中,被海水包围着,周围弥漫着阴森的气息。 卫庄和盖聂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同时发力,身形轻盈地飞跃。他们巧妙地借助山崖的地势,如飞鸟般自由翱翔,仅仅几息之间,便已经抵达了噬牙狱的大门前。 他们迅速隐蔽于大门旁的一处石壁之后,静静地等待着青铜巨门缓缓开启的那一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青铜巨门开始缓缓打开。 卫庄和盖聂立刻抓住机会,再次施展轻功,如鬼魅般穿梭于几名正忙着用船只转运囚犯的士兵之间。他们的动作矫健而敏捷,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进来之后,他们隐匿于一处墙垛之后。对面,一扇青铜闸门缓缓降下。原本驻守在门前的两名士兵向内走去。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闪过,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那名士兵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脖颈处传来一阵温热的液体流出。他难以置信地用手捂住脖子,试图止住血液的流淌,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他的生命力迅速消逝,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而另一名士兵虽然也没有及时察觉到危险,但幸运的是,他并没有像他的同伴那样遭受致命一击。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够逃脱厄运。只见一把锋利的木剑如闪电般袭来,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他的胸口。他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击飞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若是渊虹剑,他早已丧命。看来这把木剑非常适合你。”卫庄俯瞰着倒地昏迷的士兵,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他手中握着鲨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 盖聂手持明鬼绳结,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缓缓开口道:“我们此行是为了救人,并非杀戮。潮汐每三个时辰涨落一次,噬牙狱内部结构错综复杂,我们必须迅速找到盗跖。”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挥剑向前方的通道冲去。 卫庄微微皱眉,但还是跟了上去,两人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黑暗的通道中。 然而,在昏暗的火光中,他们并未察觉一块地砖轻微下沉。两人以敏捷的身法避开了一个巡逻的秦兵小队,但在下一个路口却意外遭遇了另一队巡逻的士兵。巡逻士兵迅速摆出战斗阵型,金属盔甲的撞击声惊动了之前被避开的秦兵。此时,两支巡逻队伍前后夹击,形成了对盖聂和卫庄的包围之势。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可以说是盖聂和卫庄将这两支小兵队伍包围在了其中。 盖聂的剑法灵动无比,如行云流水般迅速将一队小兵全部击晕。相比之下,面对卫庄的那队小兵就没那么幸运了。只见卫庄一剑一个,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眨眼间就解决了他们。正当卫庄准备一剑封喉最后一个小兵时,盖聂突然出手,巧妙地出招,使得那个小兵躲过了致命一击,仅仅是撞晕了过去。卫庄感到有些无趣,便随手反手一剑,将一个偷袭而来的士兵迅速解决。两人没有丝毫犹豫,迅速离开了现场,没有多做停留。 在噬牙狱的最深处。盗跖静静地躺在一个悬空的牢笼里,似乎正在沉睡之中。然而,突然间,他猛地睁开了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负责看守的士兵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立刻起身走向台阶,想要靠近笼子观察情况。但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大门被猛然打开的巨大声响。士兵惊愕地转过头去,只见门外通道上的火把一个接一个地熄灭,黑暗迅速蔓延开来。 盗跖趁机在士兵的身后施加了一点轻微的压力,然后轻声说道:“我的朋友到了。”士兵听到这句话,心头一紧,急忙回头看向盗跖。但当他再次转过头时,却发现自己正面对着一张宽阔而健硕的胸膛。他抬起头,看到了卫庄那张冷酷的脸和犀利的眼神。士兵惊恐地连连后退,最终跌倒在地。与此同时,他身后传来盗跖挣脱身上铁链的清脆声响。 “看来子房这次成功说服了你们两位来救我,在心里我的地位一定很重要。”盗跖见到来人,嘴角不禁上扬,露出了一抹笑容。他调侃着说,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盖聂回应道:“让你久等了。”这时,刚刚跌坐在地的士兵刚站起来,卫庄立刻挥剑刺出。正当这个小兵即将成为剑下亡魂时,盗跖一个跳跃落在他面前,将他挡在身后。随着盖聂的一声“小庄”,卫庄才停下了攻势。鲨齿剑尖直指盗跖的面门。盗跖一个肘击,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小兵击晕在地。 “这家伙整天在我耳边吵闹,打扰我睡觉,我早就想揍他了。”盗跖解释完,卫庄这才将停在他面门的鲨齿移开。 “弱者常以善良掩饰内心的脆弱。”卫庄讥讽道。盗跖听后,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盖聂随即提议:“时间紧迫,我们应立即寻找庖丁。”盗跖严肃地摊开双手,解释道:“我清楚庖丁被囚禁的地点,但有一事颇为蹊跷。这座监狱的机关设计极为特殊。我们墨家的机关城是利用水力来驱动和连接中枢机关的,然而据我观察,这里的齿轮组似乎是独立运作的,其传输机关似乎被隐藏了起来。” 盖聂眉头微蹙,语气沉稳地问道:“那么,我们还不能确定中枢机关的确切位置吗?” 盗跖轻轻点头,接着说道:“章邯这人难以捉摸,不知道他接下来要玩什么把戏。” 卫庄对二人无果的讨论显得毫无兴趣,他简短地说了一句:“走吧。”随即转身离开。 盖聂和盗跖二人随即也离开这噬牙狱内最深处。 第120章 奇门飞宫 噬牙狱的中枢机关室内,章邯饶有兴趣地凝视着墙壁上透出微光的奇点。这时,一个隐秘卫悄然上前报告:“将军,最底层的休门已被破坏,盗跖已经逃脱。”章邯在听取了下属的汇报后,不慌不忙地走向中枢机关室中心的铜柱,轻巧地掰下铜柱上的斧型开关。随着机关齿轮传动声响起,整个噬牙狱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 盖聂、卫庄和盗跖三人刚刚步出牢房门口,便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盗跖心头一紧,立刻警觉地环顾四周,同时抬起头望向头顶。当他看到头顶的天花板时,心中不禁一惊。 \"我的天!\" 盗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监狱竟然整个都在变动!\"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愕和恐惧。 只见周围的墙壁开始缓缓移动,原本狭窄的通道变得宽敞起来,而他们所站立的地方也逐渐升高。整个监狱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机关,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运作着。 盖聂急忙出言提醒:“这就是奇门遁甲的威力。我们要快,一旦变化完成我们找到庖丁的希望会非常渺茫。”“跟我来。”盗跖的话音尚未消散,便见他施展轻功,身形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从原地疾射而出。盖聂和卫庄紧随其后。 在躲过几轮于常人而已十分致命的变化后,监狱的变化似乎是暂时停止了。 章邯凝视着墙壁上那些依次排列的奇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说道:“看来,猎物已经入笼了。” 盗跖深吸一口气,说道:“机关看是停止运行了。”卫庄立马泼了盆冷水:“只是暂时的。”盖聂看了一眼卫庄,说道:“监狱的格局会随着机关变动发生变化。我们必须在下一次变化之前找到破解的方法。” 盗跖立刻显露出为难的神情。“我听说,这东西比我们墨家的机关术复杂的多。” 盖聂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不错,奇门遁甲号称帝王之学。是奇门、六壬、太乙三大秘宝中的第一秘术。融合了太极八卦与阴阳五行,想要破解它实非易事。” 盗跖在听到盖聂的话后,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寒意。尽管他并不喜欢盖聂,但他清楚盖聂不是个爱说谎的人。既然连盖聂都亲口承认了这东西的难度,那自然是确凿无疑的。即便如此,盗跖仍旧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戏谑地笑道:“章邯,居然把我关到这么厉害的监狱来,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盖聂察觉到盗跖话语中的戏谑之意,便开始科普解释:“事实上,这里最初是姜子牙在封地所修建的军事堡垒。直到数百年前,齐桓公为了关押拥有异术的戎狄蛮族。才将这座军事堡垒改造成了监狱。” 盗跖轻轻摩挲着光滑的下巴,开口说道:“这鬼地方居然有这么大来头,那我们,还逃的出去吗?” 盖聂从墙边靠近,说道:“奇门之术千变万化,包含三奇、六甲、六仪、九门、九星和九神。分为排宫法与飞宫法两种。排宫法拥有二十六万两千一百四十四种变化,飞宫法有五十三万一千四百四十一种变化。玄妙难测,想要破解奇门遁甲,关键是要掌握它的变化规律。根据规律推算出变化后的方位。但是这个推算十分的复杂,即便有图纸对照也不一定能立即破解。而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必须知道监狱的最初布局。” 盗跖听得目瞪口呆,卫庄则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着盖聂。他心中暗想,自己的这位师兄何时竟有闲情逸致与盗跖嬉戏。毕竟,在这个世上,能够破解这奇门遁甲之术的,除了阴阳家和道家之外,就只有纵横家了。 纵横家的历代鬼谷子,无一不是精通奇门遁甲的奇才。而前几任鬼谷子的师妹,更是天资聪颖。她根据历代鬼谷子的经验,自行创造出了鬼谷一门独有的防御之术——鬼谷遁。 盗跖停止摩挲下巴,问道:“你是说,要根据初始布局才能推算出庖丁牢房的位置?”盖聂颔首。“这是推算的基础。” 盗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监狱最初的布局都藏在这里。”他一边说着,一边轻敲自己的头颅。卫庄带着一丝疑惑,轻声反问:“你?” 盗跖自信满满地说:“作为一个高明的盗贼,离开现场前必须有能力将每一个细节复原。否则,会带来无法挽回的伤害。”话音刚落,地面再次传来震颤。新一轮的变化已然悄然展开。 “噬牙狱号称吞噬生命的利牙,不会给猎物太多喘息的时间。”卫庄一边说着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盗跖在地上画着监狱最初的布局。 “这就是庖丁牢房原来的位置。”盗跖指向自己在地上勾勒的鬼脸图案。盖聂俯身,审视着地上绘制的地图,开口说道:“的确精准,结合地图与我们走过的路线来看。可以断定监狱利用的是飞宫排法。” 说完,两人站起身来。盖聂郑重地对盗跖说道:“接下来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根据你的记忆找到正确的路线。时间不多,我们务必要快。地理方位是奇门遁甲变化的根本。生伤休杜 景死惊开八门分别对应八个不同的方位。中门之外,八门分为阴阳二遁。伤生休开四门为阳遁,惊死景杜四门为阴遁。阳遁顺仪奇逆布,此为第一局。阴遁逆仪奇顺行,此为第二局。阴遁和阳遁每一次变化都会改变原来的路线,但他们会形成新的路线,无论如何变化,最核心的规律不会改变。八门定有一次联通,我们必须在监狱再次变动前找到。” 盗跖紧闭着双眼,按照盖聂所说的方法,在脑海中不断地探索和寻找着那条在监狱机关变化下能够通往庖丁牢房新路径。他全神贯注地思考着,额头上渐渐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仿佛正在经历一场艰难的挑战。随着时间的推移,盗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显然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个任务之中。 “新一轮变化马上就会启动。”卫庄此时也对盗跖施加了一些压力。 盗跖不愧是盗王之王,当卫庄的话音刚刚落下时,他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并宣称找到了目标。一如既往地,他走在了最前面,为纵横二人指引着前进的道路。 第121章 和光同尘 小圣贤庄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映照在公子扶苏和他的随从身上,他们一行人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而儒家的三位当家——伏念、颜路和张良,则以一种庄重而威严的姿态走在前面,引领着整个队伍向小圣贤庄的剑道馆走去。 当他们走到距离剑道馆大门不远处时,伏念突然停下脚步,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我感觉到剑道馆内有一股强大的内力气息,此人实力非同小可。\"伏念内心暗忖。 路和张良对视一眼,两人也察觉到了这股气息。 “剑道馆洒扫已备,恭迎公子和各位贵宾。”门口迎礼的是子聪,他身着一袭深棕色长袍,衣摆随风轻轻飘动,显得庄重而神秘。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威严。他微微躬身,双手抱拳向众人表示敬意。在他身后,剑道馆的大门敞开着,里面透出淡淡的光芒。 宽敞明亮的大厅内,帝国和儒家双方相对而坐,气氛紧张而严肃。而作为尊贵的公子,扶苏端坐在上位,威严赫赫。他身穿一袭素袍,袍袖随风舞动,增添了几分神秘感。他眉头微皱,眼神犀利如鹰,紧紧地盯着下方的众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赵府令,你刚才说大师人已经到了,现在何处?\" 扶苏语气低沉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坐于扶苏右侧的赵高连忙站起身来,恭敬地回答道:\"禀公子,她早已在这里了。\" 听到赵高的话,扶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他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于是,他再次追问:\"在这里?那为何?\" 就在这时,一种奇特的声音在剑道馆内响起,仿佛是从四面八方涌来一般,让人无法确定其源头究竟在哪里。这声音犹如一阵诡异的风,吹过剑道馆的每一个角落,令人毛骨悚然。它似乎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能够穿透墙壁和门窗,直接进入人们的耳朵里。众人不禁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但却一无所获。这种未知的恐惧让他们感到不安,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悄悄靠近。 就在这一瞬间,剑道馆的中央地面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蓝色太极图案。与此同时,一阵低沉而神秘的声音响起:“世间无我,处处是我。”随着这句话的话音落下,太极图案突然开始散发出浓郁的烟雾。 随着烟雾的弥漫,整个剑道馆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覆盖。观众们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满脸惊愕之色。他们不禁发出阵阵惊叹声和低声的议论声,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震惊不已。 然而,就在众人惊讶之时,公孙玲珑却显得有些矫情。她娇嗔地用手捂住胸口,嗲声嗲气地说:“哎呦,吓死人家啦!”然而,她的话语并未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那团烟雾之上,期待着即将揭开的谜底。 伏念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已然明了一切。他缓缓说道:“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这是道家的至高心法——和光同尘,果然是她!”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对对手的敬佩。他深知,能够领悟并运用如此高深的心法之人,必定拥有非凡的实力。 此时,烟雾弥漫,朦胧中隐约可见一个身姿绰约、亭亭玉立的白发女子。她身着一袭青衣,衣袂随风飘动,仿佛仙女降临凡间。她的面容姣好,五官精致,肌肤如白雪般洁白无瑕,散发出令人陶醉的魅力。额前一缕挑染的黑色发丝,如同黑夜中的星辰,为她增添了一抹神秘而迷人的色彩。她轻轻张开朱唇,柔声说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扶苏见到来人之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赶忙起身,笑着向她行了一礼:“晓梦大师!”看到扶苏站起身来,原本坐着的帝国众人以及儒家三贤也都纷纷站起来,以示敬意。 然而,儒家弟子们突然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其中一个儒家弟子不禁轻声问道:“这个人到底是人还是鬼啊?”话音刚落,另一名儒家弟子立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声呵斥道:“别乱说话,这位可是道家天宗的掌门人呢!”听到这句话,周围的儒家弟子都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心中暗自疑惑,道家天宗的掌门人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子呢?就在这时,晓梦的目光轻轻地掠过儒家众弟子。她的眼神冰冷而锐利,仿佛能够看穿一切。那些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儒家弟子们顿时感到一股寒意袭来,一个个吓得不敢再出声。他们低下头,紧张地看着地面,心中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扶苏见自己请晓梦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一个,顿时引经据典道:“当年孔子拜访老子,赞叹他‘其犹龙邪’,世人以为只是谦逊之辞。今日一睹晓梦大师风采,方知是肺腑之言。” 晓梦大师面若冰霜,冷声道:“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那是孔子的境界未到而已,否则就不会大惊小怪了。” 楚南公看着场上这番情景,心道:“扶苏公子请晓梦前来,原来是想借这个典故压儒家一头,好玩。”坐在他旁边的公孙玲珑向他询问道:“这个晓梦是什么啊?一个小丫头居然这么狂。”即便她身为名家掌门也不敢晓梦那般直接贬低儒家开山祖师。 伏念见晓梦来者不善,又当着众人的面贬低开山祖师孔子。虽然心有不甘,但人家毕竟是扶苏请来的人。只得躬身行礼:“晓梦前辈,儒家伏念有礼。”晓梦闻声瞥了一眼伏念,开声问道:“荀况为何不来。” 颜路和张良对视一眼,心中都不禁感叹,这个女子真是他们生平所见最为直接坦率之人。她的言行举止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和目的,让人有些措手不及。这种“开门见山”的风格,让他们感到惊讶。 第122章 以剑论道 姬煌这边才从墨家据点回到小圣贤庄。他一大早就出了门,匆匆赶往墨家据点。到了那里之后,他迅速关上大门,与盖聂进行了长达半个时辰的交谈。交谈结束后,他马不停蹄地离开,再次踏上行程。之所以现在才回到小圣贤庄,是因为他中途又去了一趟蜃楼。在那里,他找到了云中君,并从他手中取走了一些经过百日麻浸泡的细针。这些细针将成为他接下来行动中的重要工具,而他也将带着它们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回来找人一打听才知道,扶苏一行人进了藏书楼后又前去了剑道馆。所以他将细针在自己居所藏好后换了一身衣服。便带上霜华剑前去剑道馆。这不还没进入馆内就听到晓梦和伏念的那番话。 这时一个卫兵模样的人进来,走到扶苏身边悄声耳语道。扶苏听完后,立马下令让门口的卫兵放行。这一出,让众人猜测来人是谁。 就在众人惊叹于晓梦的身份时,只有公孙玲珑在楚南公身边小声打听这个晓梦的来头。楚南公微微一笑,也没有卖关子,轻声跟公孙玲珑说道:“三百年前道家因为对道的理解不同,分裂成了天宗和人宗。从此两派便开始了无休止的争斗。而这位晓梦大师,便是本代天宗的掌门。所以你别看她年纪轻轻,实际上她的辈分极高,实力更是深不可测。”听到楚南公的话,公孙玲珑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问道:“那个什么逍遥子不就是人宗掌门吗?这么说来,他们两人岂不是对头?” 楚南公听到公孙玲珑的提问后,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讲述道:“自从天宗和人宗分裂以来,他们争夺的焦点就是那把祖师传下来的雪霁剑。双方约定每五年举行一次比试,胜者将有资格执掌这把宝剑。”这时,扶苏礼貌地邀请晓梦大师入座,并说道:“晓梦大师,请上座。”晓梦轻蔑地看了一眼儒家众人,然后轻盈地移动脚步。她的身影如同幻影一般飘忽不定,仅仅在原地留下了一团青色的烟雾。眨眼之间,她就已经稳稳地坐在座位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姬煌迈步走了进来。他的身影如同从画卷中走出一般,让人眼前一亮。然而,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穿着的服饰,与平日里所穿的儒家弟子完全不同。这套服饰华丽异常,仿佛是由最上等的丝绸和锦缎制成,上面的图案更是全部用金丝银线精心钩织而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儒家三位当家以及众弟子们见到姬煌后,先是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瞪大了双眼,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位陌生而又熟悉的人。直到姬煌走近,他们才终于认出了来者是谁。 “子燹?”其中一位儒家弟子惊讶地叫道,眼中充满了疑惑。 姬煌微微点头,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大堂之下,然后恭敬地向扶苏行礼。扶苏微笑着示意他不必多礼,并顺手赐予他座位,安排在楚南公的一侧。这一举动令儒家众人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他们不禁纷纷交换眼神,心中暗自揣测姬煌的来历和与扶苏的关系。 姬煌走到楚南公身边,再次向他施礼。楚南公欣然接受了他的礼数。扶苏见状,挥手示意众人落座。此时,公孙玲珑虽然对姬煌的身份充满好奇,但此刻更引起她兴趣的是晓梦。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更多关于晓梦的事情。 见到楚南公受完礼后,公孙玲珑立刻转头问楚南公:“现在雪霁在逍遥子手里,那么也就是说,当年那个叫晓梦的人是输给了逍遥子喽?”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疑惑,显然对这场比试的结果十分关注。 “并非如此。当年与逍遥子一战并败下阵来的乃是晓梦的师兄赤松子,那时他才是天宗的掌门人。尽管年事已高,年过七旬,但他的修为已然接近天人合一之境。而且,他已经连续三轮执掌象征天宗信物的雪霁。然而,在败给逍遥子之后,次年便离世了。”说完两人才坐下。 姬煌深知方才楚南公与公孙玲珑之间的对话所蕴含的深意。天宗掌门赤松子掌控雪霁已达三轮之久,显然并非泛泛之辈。三轮中,与他竞争雪霁的人宗代表正是逍遥子。若不是阴阳家曾前往天宗夺取宝物,让赤松子对上了东君焱妃,两人大战一场,两败俱伤。即便是这样,赤松子在与逍遥子争夺雪霁时也只是棋差一招,惜败而已。 从姬煌踏入剑道馆那一刻起,晓梦那原本如古井般平静无波的双眸便紧紧地锁定在了他身上。她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出内心的不悦,显然对姬煌的到来感到不满。而一旁的赵高则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节,他先是看了一眼晓梦的表情,然后将目光转向姬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张良看着场上情景,心中惊叹不已:“天宗晓梦一向不问世事,此次竟会应扶苏公子之邀前来对付儒家,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而另一边,公孙玲珑听到不是晓梦输给了逍遥子后,仍然不甘心地追问:“那当时晓梦又在何处呢?” 楚南公叹了口气后回答道:“她一直在闭关修炼,已经整整十年了。”姬煌听到这里,本想纠正一下楚南公的话,但他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当时星魂与晓梦交手的时候,晓梦只是隔空施展法术,并没有离开过闭关的地方一步。从这个角度来看,晓梦确实可以被视为一直在闭关。 \"闭关十年?\"公孙玲珑听到这个消息,感到非常惊讶。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人生中有多少个十年呢?\"今年她刚刚出来正式接任天宗的掌门。然而,正好赶上了新一轮的雪霁争夺战。唉,这也许就是天意吧。\"楚南公感慨地说道。 “这女子,这晓梦现在到底是几岁?”公孙玲珑不由得打听起晓梦的年龄。“一十八。” 公孙玲珑听完,笑道:“今年道家可有好戏看了。” 就在这时,李斯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众人,然后看向扶苏,语气沉稳地说道:“公子,此刻贵客们皆已到齐,不知是否可以开始论剑之比?”他的声音不高,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扶苏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第123章 如遇古剑 见到扶苏点头同意,李斯转过身来面对儒家众人,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严肃和庄重,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这次比试以三局定输赢,每局上场人数不限。若有一方主动认输,比赛即可终止。伏念先生,如此可否?” 伏念见李斯点名,立刻拱手向扶苏行礼,说道:“一切以公子之意为上。” 扶苏见状,再次强调说:“今天我们只是以剑论道,点到为止,切勿伤君子之仪。” 李斯当即宣布,第一场比试开始。 张良见状,立马分析起场上的局势。“帝国这次有备而来,可以出战的人选众多,小圣贤庄里,只有我和两位师兄能与之对阵。公孙玲珑上次论战失利,扶苏不会再次用她。楚南公年事已高,且多次助我,可以不必顾虑。姬煌虽入座于帝国阵营,但肯定不会上场。赵高是罗网之首,修为据传高深莫测。但他身为中车府令,乃帝国权贵。且有六剑奴在场,必定不会出手。” 张良的目光依次扫过胜七和六剑奴,最后停留在晓梦身上。 “所以这次最有可能出战的就是他们。六剑奴和胜七皆是一流高手,天宗晓梦向来避世自修,深不可测。这次却应扶苏之请前来,想必绝不仅是作壁上观客。胜七与卫庄交手,不落下风,实力接近鬼谷双剑。六剑奴为赵高器重,各执名剑。每一个加入罗网前都曾是名动一时的剑客。再加上天宗晓梦,无论从人数还是实力,儒家都不占优势。” 随即,他又审视了自己的阵营。 “大师兄佩剑为剑谱排名第三的太阿,常年修身加上他独创的圣王剑法,是我方最强,最有保障的人选。三场比试,两局为胜。我和二师兄出战,两战全胜,自为最佳。如果一胜一负,那么大师兄还有机会力挽狂澜。如果两局皆败,那么大师兄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手了。如此看来,最好的策略。就是主动选择对手。” 张良向两位师兄投去一个请求的眼神。看到两位师兄点头同意后,他便起身,挽起袖子,接过弟子递来的凌虚剑,说道:“儒家张良,请指教。” 公孙玲珑在目睹张良挺身而出之际,眼中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脸上洋溢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与倾慕,她以娇柔而略带嗔怪的语气说道:“张三先生第一个登场。” 楚南公轻抚胡须,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忧虑,凝视着张良,低声道:“这次比试,形势对儒家明显不利,子房,你要如何应对?” 只见张良缓缓步入堂中,面向扶苏,恭敬地行礼道:“子房有一冒昧要求,望公子首肯。” 扶苏面色沉静,淡然回应道:“但说无妨。” 张良缓缓垂下了双手,轻声说道:“人云,‘如遇古剑,诚见君子。’子房想与这执掌越王八剑的兄台请教。”说着,目光移到了六剑奴身上。 扶苏对张良的言辞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六剑奴?” 李斯目光掠过张良,心想:“处于劣势下,主动选择对手是明智之举。不过六剑奴身份虽然卑微,实力却非同凡响。” 赵高循着扶苏的视线,转首凝视着六剑奴,沉声道:“你们意下如何?” 六剑奴之首的真刚微微仰头示意,乱神迅速点头会意,随即大步流星地迈向张良。张良眼见乱神逼近,连忙拱手行礼,道:“阁下是乱神兄?” 乱神并未理会张良的客套之言,他手握背后的剑柄,说道:“动手吧!” 不料张良竟笑嘻嘻的望着他说:“公子既然设定这次比武的宗旨为以剑论道,自然要好好请教一下。” 乱神猛然间拔剑而出,刹那间,剑道馆内响彻了他那乱神剑出鞘时的清越剑鸣。公孙玲珑看到乱神的佩剑之后,嘲笑道:“人长得丑,用的剑也丑。” 张良左手持剑身前,对着乱神说道:“在下这柄佩剑,名为凌虚。青翠革质剑鞘,浑然天成。嵌一十八颗北海碧血丹心。剑身修欣秀丽,通体晶莹夺目,不可逼视。承蒙楚国着名相剑师风胡子点评,空谷临风,逸世凌虚。位列剑谱,排名第十。” 扶苏听闻此言,微微颔首以示赞同,而晓梦则保持着一张毫无波澜的面容,静静地聆听着。公孙玲珑则是如小迷妹一般,夸赞道:“哇,张三先生的佩剑果然厉害,他用这把剑真是太般配了。” 乱神闻言,随即说道:“排名第十,很了不起,动手吧。” 岂料张良却言:“乱神兄,既然是论剑,是否也介绍一下你的佩剑?”乱神听后一脸茫然,于他而言,剑即为剑,纯粹乃杀人之利器。他下意识地回应道:“什么?” 李斯目睹此景,心中暗自忖度,顿觉情势不妙:“张良不知道要耍什么花样?”他瞥了一眼门边意欲入内汇报的影密卫,随即将目光转向扶苏。在确认扶苏轻轻点头之后,他才向影密卫发出准许入内的手势。 影密卫悄然步至扶苏身旁,低声细语,向其禀报事宜。伏念与颜路目睹此景,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 张良这边继续“虚心求教”道:“乱神兄,请介绍一下。” 乱神面色一冷,恨恨道:“这把剑叫乱神。” “可有什么来历?”乱神这简短介绍,显然是不满足张良的胃口。“没什么好说的。动手吧!”话音刚落,乱神侧身,摆出一副要出招的姿态。“非也,我刚才想要请教越王八剑。但是乱神兄手中名剑。却偏偏是你们六位中唯一不属于越王八剑的一把。若非实力非凡,且大有来头,如何能够位列其中呢?” 面对张良那隐晦而锋利的言语攻击,乱神不禁心生怒意,他紧握长剑,剑尖直指张良的胸膛。“你光动口,不动手吗?”公孙玲珑惊恐之余,迅速以面具遮掩住自己的脸庞。 伏念的面色骤然一沉,他迅速转头,目光聚焦于扶苏身上。此刻,赵高已从座位上站起,缓步走向扶苏,两人间似乎正进行着一场隐秘的对话,赵高的唇齿微动,仿佛在低语着什么重要的信息。 “动手自然是要动的,剑如君子,胜负是小,论道是真。如果不问青红皂白,见面就拔剑相向。岂不是变成了山野村夫,更是违背了公子定下的论剑大义。”张良迅速提升了话语的层次与深度,引得乱神眯起双眼,投以审视的目光。 李斯深知张良有意阻挠六剑奴,阻止他们前往噬牙狱援助,然而他目前却束手无策。“如果不论道,只拼命,我现在就可以认输。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张良再度将决策权交还至扶苏之手。 扶苏闻听此言,面带笑意地说道:“好一个不拼命,只论道。子房的确好口才,莫非你对这把乱神古剑颇有了解?” 第124章 怪力乱神 张良听闻扶苏之疑惑,巧妙地打了个机锋,回应道:“这把剑来历不凡,说来话长。”乱神亦不得不挥剑而下,剑锋却止于身畔。 李斯担忧张良持续拖延,急忙出言制止道:“公子日理万机,惜时如金,子房长话短说吧!” 张良回了句是,随后向众人开始讲解:“儒家祖师论语中有云:‘子不语怪力乱神’其中就提及此剑。其原意乃指修学之人,治国之道,循天地之法,重人事民生,不可妄谈怪异神明之事。此剑原亦为越王勾践所铸,以白马白牛祭昆吾之神,铸成之后的确削铁如泥,携带风雷,威力无比,越王大爱之。然而次年,吴越之战,勾践大败,此剑也落入吴王之手,后越王卧薪尝胆,最终一雪前耻。因此剑寓意不详,改名为乱神,另寻名师,再铸八剑。所以乱神虽为越王名器,却没有列入八剑之中。” 公孙玲珑眉目含情的望着张良,心中感叹:“张三先生真是博学多才。” 扶苏在聆听张良的细致讲解后,言道:“想不到这把剑还有如此来历,扶苏受教了。” “你论剑结束了吗?”乱神闻得扶苏回应,即刻严厉地质询道。 “结束了。”张良依然以微笑的姿态凝视着乱神。 “那可以动手了吗?”乱神的声音依旧凌厉刺耳,而张良却以云淡风轻之态,轻轻吐出一句:“不可以。” 说着拱手朝着扶苏方向,面对着乱神说道:“刚才请示公子,想请教各位执掌越王八剑的兄台。指的是你们六位。” 在场众人听到张良要一人挑战六剑奴,都议论纷纷。就连公孙玲珑都震惊张良竟如此张狂。胜七眼神微变,有些疑惑的看着张良。六剑奴相视一眼,眼神里面也是透露着玩味。 “我一个人就可以,你还不够资格让我们六个一起出手。”乱神说道。 “刚才子房之请求,公子已经同意了。听说六位一体,神乎其技,如蒙赐教,荣幸之至。”张良言罢,六剑奴的视线齐刷刷地转向了赵高。而赵高此刻却仿若未觉,连头也不曾回动,只是淡淡地说道:“既然张良先生执意求教,要不你们几个就给他上一课吧?” 真刚微微颔首,六剑奴身形瞬间掠动,犹如铁壁铜墙般将张良紧紧包围。姬煌在旁观战,手中霜华剑紧握,正欲挺身而出,却被楚南公以手轻轻按住,示意他稍安勿躁。 真刚下令:“速战速决。”除乱神外的其余五人依次拔剑直指张良。 “六位执掌上古名剑,是否也请各自介绍?我们先论道,后比剑,如何?”张良本期待六剑奴能顾及公子扶苏的面子,略作介绍各自的兵器,岂料真刚却直截了当地言道:“兵器无情,先生小心了。”六人刹那间释放出凌厉的杀气。当张良意欲拔剑之时,却发现自己已被七柄利剑紧紧束缚,动弹不得。真刚的剑尖已悄然贴近张良的颈项,一抹血珠沿着锋利的剑尖缓缓滑落。 “住手。”扶苏怒喝一声,连忙站起。“公子~~”赵高拖着长长的尾音。不料扶苏并未在意。 “看来,论拼命的话,我不是你们对手。”张良即便是如此困境之下,还是调侃六剑奴道。 “子房你的唇枪舌剑威力也不小,不亚于罗网凶器。”面对如此困境,扶苏对张良依然能够保持镇定自若的态度,不禁赞叹道。 “这一场你们就算是平局。”扶苏言罢,赵高心不甘情不愿地应声道:“是,六剑奴退下。” 六剑奴依次收剑,乱神收剑后走过张良身侧,说道:“这次是公子在场,下一次你还有机会吗?” “你让他们去吧!”扶苏朝赵高言道。赵高颔首示意,随后六剑奴逐一离开了小圣贤庄。 见六剑奴离去,姬煌这才缓缓松开紧握剑柄的手。楚南公目光中流露出对张良的深深欣赏,心中不禁赞叹道:“子房虽然身处劣势,但算准了每个人的品行性格。公子宅心仁厚,原本是想恩威并重。罗网残忍嗜杀,有失风度,令他不悦。而六剑奴匆忙离开,莫非也是你有所安排?” 张良望着六剑奴离去的身影,目露愁色。但他还是调整表情,转身向扶苏行礼说道:“子房技不如人,全凭公子宽仁体恤。王者之风,子房拜服。”礼毕,张良退回入座。 李斯见状,急忙开口道:“上一场子房论剑固然让我们见识了儒家舌战之能。希望这场能看到些,真才实学。” 这时,胜七悠然步入场中,巨阙剑的剑柄锁链随着他稳健的步伐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不知儒家何人应战?”李斯面露得意之色,显出一副计谋已成功实施的模样。 这时,颜路缓缓站起身,迈步至胜七面前,缓声道:“我来应战。”胜七高举起沉重的巨阙剑,直指颜路,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问道:“你不用兵器?” “这就是在下的佩剑。”颜路手执一柄青绿玉质剑柄,面向胜七,温言而道,随后又恭敬地拱手行礼,以示敬意。说道:“请指教。” 胜七紧盯着颜路紧握剑柄的手,只见光有剑柄没有剑身,心中不禁暗自思忖,对方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胜七未待众人有所反应,便猛然施展出一记力劈华山。颜路身形一侧,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凌厉一击。 公孙玲珑犀利地吐槽道:“这死囚犯都不等人拔剑就动手,真是野蛮。” 胜七侧砍而来,颜路从容地向后退却两步,巧妙避开了这凌厉一击。胜七攻势未减,紧接着一记横扫直刺,企图再度逼近。然而,颜路反应迅捷,轻跃而起,单手稳稳撑于巨阙剑上,身姿矫健。胜七见状,剑势一转,斜撩而上,却只见颜路身形灵动,顺势翻滚落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胜七攻势愈发猛烈,挥剑如雨,然而颜路却以超凡的身法,一一化解,每一次闪避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这大开大合、惊心动魄的战斗,让在场的儒家弟子们瞠目结舌,无不惊叹于颜路那超凡脱俗的武艺与智慧。 胜七再度发招,成功逼退颜路,随后冷冷地放下狠话:“你再不拔剑会很危险。” 颜路轻轻勾起一抹微笑,缓缓言道:“剑已在手中,小心了。” 第125章 孔周三剑 胜七闻颜路此言,初以为其乃虚张声势之计,未料颜路掌中碧玉剑柄霎时延伸出剔透之剑身,令人猝不及防。胜七见状迅速奔袭而来,挥动手中巨阙剑向前横扫。颜路身形一闪,以一个敏捷的下腰动作轻松避开了攻击。胜七稳住身形,随即转身,目光紧锁颜路,沉声道:“你用的剑很古怪。” 颜路凝视着胜七,缓缓言道:“在下手中这把剑名叫含光。”听到这把剑的名字,扶苏的眼神不禁微微一动,心中暗自思索起来:“含光,传说中的无形之剑。” 公孙玲珑在光线的帮助下,终于得以清晰目睹颜路手中之剑,内心不禁涌起一股惊异之情:“一把看不到的剑,好神奇。”即便是阅历丰富、见识过无数名器的罗网组织首领赵高,也对这把剑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好奇之色。“《列子·汤问》中记载的孔周三剑之一。视之不可见,运之不知其所触,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罗网曾四处搜寻,想不到竟然在颜路手中。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楚南公目睹此剑,却未显露出过多震惊之色,神色淡然地言道:“颜路的含光在剑谱排名第十六,然而,江湖之上却从无胜绩。”公孙玲珑闻言,脸上浮现出几分难以置信的神色,缓缓言道:“从无胜绩?” 胜七猛然转身,将巨阙巨剑高抛至空,待其势尽而下之际,他借势猛推,巨剑犹如一条咆哮的黑龙,直扑颜路而去。颜路轻盈一跃,脚尖轻点巨剑剑身,手持含光剑,蓄势待发,直刺胜七面门。胜七见状,迅速转动缠绕在巨阙上的锁链,将巨剑猛然拉回。感受到身后巨阙带来的凛冽劲风,颜路在空中灵活转身,轻易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并顺势朝胜七撩出一剑。 胜七左手迅速回防,却仍未能完全躲过含光剑的锋芒,缠在左手上的锁链应声而断。颜路剑势未停,上撩之后立即变招横扫,胜七虽左前屈身勉强躲过,但几缕发丝仍被含光剑削落。随即,胜七跃起避开颜路随后的一记后划之剑,双方瞬间拉开距离。 胜七不甘示弱,一招“乌云盖顶”迅猛攻出,颜路则冷静地向后侧身避让。胜七步步紧逼,接着使出“大蟒翻身”,企图进一步压制颜路。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颜路的动作竟与胜七如出一辙,仿佛镜中倒影,使得胜七的攻势瞬间落空,未能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两人驻足而立,颜路掌中的含光剑缓缓隐没,最终仅余一枚青玉剑柄静静躺于手心之中。颜路转身,目光坚定地投向胜七,缓缓而清晰地说道:“穿铜釜,绝铁砺,巨阙,出道时,剑谱排名不过两百名开外。短短十载,一跃升为第十一位,果然名不虚传。”胜七低头审视着自己的左手,尽管满心不甘,最终还是沉声道:“能在巨阙的攻势下削断护腕。够快够准,只可惜威力不足杀不了人。” 颜路回道:“我们只是对手,不是敌人。”胜七怒目而视,说道:“有区别吗?”胜七在方才的交锋中洞悉了让含光现形的秘诀——光。念头一闪,他猛然前冲,剑光霍霍,每一击都蕴含着霸道无比的力量,仿佛能撼动千钧之重。 颜路巧妙地避开了对方的锋芒,向后轻盈地躲闪,这一举动却恰好迎合了胜七的意图。他被迫退至明亮的阳光之下,手中的含光剑也因此无所遁形,显露得格外清晰。 颜路不慌不忙,运剑于胸前,剑身朝前。随后高举过头,向右滑落至肩。其身前身后显露出万千剑影。 张良目睹此景,眼中闪烁着耀眼的金光。同样,姬煌凝视着这一幕,也是目不转睛,完全被吸引。 只见颜路轻轻一挥手,万千剑影如潮水般向胜七汹涌而出,瞬间将他笼罩其中。在胜七身前,这些剑影骤然化为耀眼的强光,璀璨夺目。胜七迅速闭目扭头,试图避开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干扰,然而,这一举动却不经意间将他的要害暴露无遗。 见此情景,赵高不禁暗自窃喜:“是发动反击的好时机。”不料,颜路并未有所行动,而是静待胜七恢复神智。赵高心中暗自嗤笑:“果然谦谦君子,不善偷袭之行。” 姬煌认为,颜路在此刻选择不发动反击,实为明智之举。此举一则彰显了儒家之风范与君子之仪态,二则鉴于胜七可能是在以弱示人,诱敌深入,颜路若轻率出击,恐有“兔子蹬鹰”之虞,反受其害。 伏念看到师弟这招,也是心中赞叹:“锋芒含而不露,这才是含光的本色。” 见胜七恢复神智后,颜路方才挺剑应战。两人交锋急骤,在外人眼中,胜七的巨阙攻势仿佛完全将含光的光芒压制,然而,唯有胜七心知肚明:“这个人的攻防仿佛一团棉絮,让我的攻击无处着力。” 扶苏凝视着场上的局势,心中不禁涌起重重疑惑:“巨阙威力霸道之极,明明已经完全压制住了含光的锋芒。但是胜七的进攻却始终无法克制对手。”扶苏虽有点武功底子,但是眼界太浅。 晓梦除了在初见姬煌时稍露表情外,唯有此刻凝视颜路时,她的面容才再次泛起微妙的情绪波动。“收敛形体,隐藏智慧,离形去知,遁迹于芸芸众生之间。儒家的坐忘心法居然与道家暗合。” 赵高目睹胜七与颜路之间的交锋,心中暗自揣测颜路正施展着儒家的坐忘心法,其精髓在于遇弱则弱,以柔克刚。 张良则笑脸盈盈的看着自己师兄。“胜七的每次进步都是锁定目标,不断超越,然而一个人,要跳跃就必须有一个着力点,如果无从借力的话。胜七的遇强则强,和二师兄的遇弱则弱。简直是上天安排的绝妙对手。” 伏念也深知自家师弟的秉性:“不求胜负。”然而任何战斗都是为了争夺胜负,不求胜负就无法攻防,颜路便是这战斗中少数不求胜负的奇人 场上两人还在对招中。 只不过场上明眼人都知道这场比试中颜路占据了上风。 第126章 坐忘含光 身为在场年岁最长、阅历最丰的楚南公,目睹颜路所展现的实力后,亦是赞不绝口:“君子无争,含光无形,坐忘无心。这三者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完美契合,实在难得。是颜路进入一种完全的虚无状态。”坐于楚南公右首之侧的姬煌,凝视着场中激战正酣的场景,以他目前的修为,要击败胜七自是绰绰有余。然而,他内心深知,自己无法如颜路那般轻松自若,泰然处之。 姬煌清晨前去墨家据点,正是为了寻访盖聂。借助盖聂那游走全身、无孔不入的纵横之气,他又成功冲破了一层太一镇咒的束缚。时至今日,距离彻底解除太一镇咒的封印,仅余两层之遥。当然,作为交换条件,他必须确保天明、少羽以及石兰三人在蜃楼之上的安全无虞。 公孙玲珑见楚南公愣神之际,轻声打岔道:“南公,你说含光剑这么特别,那怎么从来没有赢过?”听到公孙玲珑的发问,楚南公嘿嘿一笑,随即便道::“但是也不曾输过。”公孙玲珑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不由自主地脱口问道:“什么,难道遇到实力远高于他的对手也?”楚南公闻言,并未直接回应,而是缓缓言道:“也许颜路确实是世上仅有的平局高手。” 胜七尽管仍在场上与颜路激烈交锋,但楚南公与公孙玲珑之间的一问一答,字字句句皆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际。“平局,我的世界,没有平局。战斗的目的,只有获胜。”胜七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此刻更是波涛汹涌,难以平复。想到这,胜七猛然间将手中的巨阙深深嵌入地板之中,瞬间,一股炽烈的红色剑气自剑刃迸发,犹如狂澜般向四周席卷开来。这股力量之强,竟将颜路以含光所凝结的剑形光幕一一击溃,化为点点光芒消散于无形。 颜路仅将含光剑置于身前作为防御之姿。待胜七完成其攻势再度袭来,他亦仅是以招数抵挡。含光剑的奇妙之处在于,其剑柄两侧均能延展剑身,几番交锋之后,在颜路手中,含光剑已然化身为一把双刃剑。 两人再次激烈交锋数招后,颜路猛然间发起了猛烈攻势,而胜七则以他那标志性的巨阙剑稳稳接住,非但没有被颜路的攻势所压制,反而隐隐间占据了上风,成功将颜路击退。见状,胜七抓住机会,顺势而上,一招凌厉的横刺直指颜路身前。 颜路将剑收至背后,不再出招。李斯见状,连忙出声说道:“巨阙再进分毫便可置人于死地,看来胜负已分。”晓梦斜睨了李斯一眼,心中顿感乏味。 胜七听闻李斯正宣布比赛结果,随即从容地将巨阙巨剑扛于肩头。张良深吸一口气,眼神缓缓下沉,凝视着地面。此刻,众多儒家弟子亦已察觉地面的异样,他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唉,你看,他脚下有一个仁字。”胜七敏锐地捕捉到那细微的窃窃私语,随即低头凝视脚下,只见巨阙剑所留下的深刻痕迹,宛如精心雕琢般,一笔一划地汇聚成了一个“仁”字。 “怎么可能,竟然?”胜七瞥见脚下的字迹,瞳孔骤然扩张。他意识到,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式招法,都仿佛被无形之手牵引,尽在他人掌控之中。“我所追求的胜利,是彻底压倒对手。而不是凭借巨阙的优势,再这样一场比武中,甚至不能迫使敌人全力以赴。这一场我没有赢,对于我来说就是输。” 尽管李斯耳旁也飘进了那低语的窃窃之声,他却依旧面不改色,厚颜地说道:“论剑比试,重在结果,以目前的结果而言。公子这第二场论剑?”李斯之问,貌似询问,实则另有所图。扶苏自然洞悉了李斯的言外之意,随即开口道:“两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分伯仲,实在令人大开眼界。生死相搏之际,能做到点到即止,以此而言,胜七略胜一筹。” 伏念闻扶苏此言,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勉强恭维道:“公子点评公允有据,小圣贤庄信服。” 胜七目睹尘埃落定,肩扛巨阙,转身侧首,对颜路沉稳言道:“在我的修炼中,失败过很多次,但每一次我都会变得更强。下一次你我之间的胜负,只有生死。”说完,他猛地扭头离去。颜路连忙在其身后拱手行礼:“在下受教了。” 两人各自返回阵营,此时,晓梦缓缓起身,步履轻盈地走向姬煌的案前,最终优雅地停下了脚步。 公孙玲珑见晓梦这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连忙问楚南公:“南公,你刚才吹捧她半天,这丫头实力到底如何?” 楚南公看着走过去的晓梦,缓缓言道:“晓梦虽然从没在江湖上有过实战记录,但据说她在闭关之前曾击败了除掌门赤松子之外的六位天宗长老。因此,被已五十年不收徒的北冥子录为关门弟子。” 公孙玲珑再度陷入了震惊之中:“那时她不只有八岁?” 晓梦驻足,面朝儒家众人,左手紧握长剑,右手轻摆,犹如兰花绽放之姿。 “扶苏这次特意请来晓梦,武功还在其次,辈分才是关键。”张良目睹晓梦面若寒霜,内心不禁泛起层层思绪。 伏念见状,迅速起身,迈步至晓梦对面。两人对立而视,目光交汇,伏念恭敬地拱手行礼,道:“晓梦前辈,这一场在下来请教。” 未曾料到,晓梦竟会言辞犀利地进行反驳:“我是道家,你是儒家。你年纪比我大很多,没必要叫我什么前辈,我也没那么老。” 伏念无奈之下,只得搬出师叔荀况,他言道:“令师兄赤松子与我师叔荀子乃是同辈。大师是赤松子前辈的师妹,自然辈分比伏念高。儒家长幼有序,前辈不必过谦。” 晓梦听闻伏念的话语,眼神逐渐冰冷。她说道:“你们儒家条条框框太多,不嫌麻烦吗?”见伏念正欲开口,晓梦迅速抢在他之前出言说道:“你想怎么比?” 第127章 锅从天来 晓梦竟然这般无礼,若是换做寻常之人,恐怕早就满脸怒容、心生不快了。但伏念不愧是儒家掌门色不改,依旧保持着那谦卑有礼的姿态,缓缓开口说道:“一切还请前辈定夺。”听到伏念这番话,晓梦轻哼一声,随即转过身去,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只见她抬起头来,目光扫向伏念,不紧不慢地道:“之前的那两场比试实在太过粗糙简陋,根本配不上你我的身份地位。依我看,倒不如换一种比试方法。”说话间,她那双美眸略带挑衅地斜睨了伏念一眼。 伏念听闻此言,脸上并未露出丝毫异样之色,只是语气平静地回应道:“在下愿闻其详。”这时,晓梦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接着侃侃而谈起来:“你们儒家孔子曾说知者乐水,仁者乐山。刚才那场比试已经见过仁者。恰巧我们到道家祖师老子也说过: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所以,这场比试,我们在水上比。”言罢,晓梦再次转身,面向一旁的扶苏,轻声问道:“你意下如何?” 若是换成其他寻常人敢如此跟扶苏讲话,恐怕那说话之人的项上人头早已滚落于地了。然而此时此刻,说出这番话语的却并非他人,而是堂堂天宗的掌门人——晓梦大师!要知道,这晓梦大师可非等闲之辈,她乃是扶苏公子的尊贵座上宾!当扶苏听闻晓梦所言之后,只见他微微颔首,表示应允之意。 晓梦目光敏锐地捕捉到扶苏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她那轻盈的身姿便再次优雅地踱步到姬煌面前。此时的姬煌眉头微皱,双眼紧紧盯着晓梦那飘忽不定的身影,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个神秘女子究竟在搞什么名堂。“我们道家讲究三才,天宗超然,可谓之为天。儒家入世,亦可谓之为人。他气息收敛,深不可测,可堪之为地。”说着用着纤纤玉指指着姬煌。 姬煌听到这话后,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情,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喊道:“我?”然而,晓梦似乎并没有把姬煌的反应放在心上,她只是微微转过头去,目光径直投向了扶苏所在的方向。 只见晓梦神色平静,缓缓开口说道:“天人相争之事,在场的诸位想必都已见过不少。但今日,我所要说的乃是三才相较。”说到这里,晓梦突然停住了话语,不再继续往下说,而是将视线定格在了扶苏身上。 此时的扶苏,先是看了看晓梦,然后又转头看向姬煌,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之色。稍作犹豫之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出言相劝:“晓梦大师,此事恐怕……”扶苏欲言又止,似乎心中也有着诸多顾虑。 就连站在一旁的伏念此时都忍不住想要出声打断,然而就在他即将开口之际,晓梦却抢先一步说道:“之前不是说好一切皆由我来定夺吗?这只不过是再多加上一个人罢了,难道你会因此而感到害怕不成?”她那清冷的声音回荡在空中,带着一丝挑衅和不满,仿佛对伏念的犹豫表示不屑一顾。伏念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回应晓梦这番话语。毕竟,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料。 李斯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晓梦大师竟然如此强硬,就连扶苏公子和伏念先生的面子也丝毫不给。无奈之下,他只得开口说道:“大师既然已经提出来了,我等自然应当应允下来。只是此事毕竟关系重大,还需得当事人自己点头同意才行啊。”说罢,他将目光投向了姬煌,眼中满含期待,盼望着姬煌能够站出来婉言拒绝晓梦大师的要求。 此时的李斯,表面上看似平静,但内心却早已波澜起伏。他深知一旦答应了晓梦大师的条件,可能会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后果。然而,如果直接回绝,又恐怕会得罪这位深不可测的大师。于是,他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姬煌身上,期望他能够读懂自己眼神中的暗示,做出明智的抉择。 “你意下如何?”晓梦那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她的耳朵虽然在倾听着李斯所说的话语,然而那双美眸却始终如一紧紧地凝视着姬煌。 此时的姬煌缓缓站起身躯,他身姿挺拔,仿若一棵傲立山巅的青松。面对李斯那饱含深意、令人难以捉摸的眼神,姬煌视若无睹,毫不犹豫地转头看向晓梦,朗声道:“既然晓梦大师亲自点名要求在下登场,那么在下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不过还请诸位知晓,此番我出手仅仅只是代表我个人而已,既不会站在儒家这一边,也不会偏向于帝国任何一方。” 姬煌的话音刚落,场中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所有人都在心中暗自揣测着他这番言论背后所隐藏的真正意图。 “好!”扶苏一听姬煌所言,赶忙应和道。他那俊朗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兴奋之色,旋即转头看向身旁的李斯,微微颔首,以眼神示意对方宣布第三场比试正式开始。只见李斯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诸位,请安静!现在,我将代表扶苏公子宣布,第三场比试即刻开启!” 原本安静地待在剑道馆中的众人,此刻正紧紧跟随着扶苏、晓梦和伏念一行人的步伐,缓缓前行。他们穿过曲折蜿蜒的小径,路过葱郁繁茂的花园,最终来到了一处美轮美奂的水榭前。 只见那水榭造型别致,飞檐翘角,周围环绕着碧波荡漾的湖水,微风拂过,波光粼粼。而此时,晓梦、扶苏以及姬煌三人并肩而立,静静地站在了水榭对面的曲桥之上。他们身姿挺拔,宛如画中人一般。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道道金色的轮廓,使得他们看上去越发显得高贵典雅。桥下清澈见底的湖水中,鱼儿欢快地游弋着,偶尔跃出水面,溅起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水花。远处青山连绵起伏,与这眼前的美景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如诗如画的绝美画卷。 第128章 锋芒齐出 “这一场,比内力。”晓梦静静地伫立在水边,她那绝美的容颜如同水中倒映的仙子一般,却透着一股清冷与疏离。她那双美眸紧紧地凝视着平静的水面,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一池清水,以至于周围的一切人和物都无法引起她丝毫的关注。甚至连站在不远处的伏念和姬煌,她都没有投去哪怕一个淡淡的眼神。 姬煌此刻亦是面无表情,他那张英俊的面庞犹如被冰封了一般,毫无波澜。然而,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眼底深处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而伏念则与他们二人不同,只见他面色凝重,眉头微皱,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为难之色。他微微颔首,似是在沉思着什么,最终还是回了一句“是”。 于水榭曲桥上停留的楚南公听到晓梦的比赛要求后,不禁感叹:“修炼内力本是道家所长,晓梦又曾闭关十年。内功修为想必不俗,她这是要以己之长击敌之短呀!”公孙玲珑闻言,嘲道:“这丫头其实挺有心机的嘛。不过相比伏念和这丫头,那少年又是何来历,能让这丫头点名要其上场。”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那些儒家弟子们纷纷竖起了自己的耳朵,一个个脸上都露出好奇与期待之色,他们迫切地想要弄清楚这姬煌到底有着怎样神秘的来历。要知道,此人平日在儒家里一直都是默默无闻、不显山不露水的,就如同一个深居简出的隐士一般,很少有人关注到他。然而此刻,他却突然展露出如此惊人的实力,居然能够与自家德高望重的掌门以及那威名赫赫的天宗掌门相互竞争、一较高下!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众人心中不禁对姬煌充满了种种猜测和想象。 楚南公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对着公孙玲珑的提问,竟然破天荒地保持了沉默。他那深邃而睿智的目光此刻显得有些迷离,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公孙玲珑平日里可是个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之人,但见到楚南公这副模样,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尽管心中好奇难耐,但公孙玲珑还是明智地选择了不再追问下去。她深知楚南公的为人,若是他不想说,再怎么逼问也是徒劳无功。于是,场面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只有微风轻轻拂过两人衣角的声音。 晓梦那如同羊脂白玉般的左手,优雅而缓慢地抬了起来。只见她的整个手掌轻轻覆盖在了剑柄之上,与此同时,整柄剑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如梦如幻的紫芒。 那紫芒就像是一层薄纱,轻轻地笼罩在剑身周围,使得这把原本就锋利无比的宝剑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高贵的气息。 晓梦微微颔首,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手中的长剑。她那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剑柄,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一件稀世珍宝。随着她的动作,剑身一点点地从剑鞘之中抽离出来,每抽出一寸,都伴随着一阵清脆悦耳的摩擦声。 当剑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时,那闪烁着的光芒愈发耀眼夺目。剑身上的纹路清晰可见,犹如流淌着的银河,璀璨而迷人。 站在一旁的扶苏,眼睛直直地盯着晓梦手中的名剑。在那强烈光芒的反射之下,他下意识地眯起了双眼,但即便如此,也难以抵挡那光芒带来的震撼与吸引力。 “这就是名剑秋骊,实含道家至理,涵泳天地生机。听说庄周做《逍遥游》受此剑启发颇大。一直以来皆由道家天宗奉守。”当扶苏终于得以亲眼目睹晓梦手中那柄名剑的全貌时,他不禁被其深深地震撼到了。只见那剑身闪烁着冷冽的寒光,剑柄之上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光芒。整把剑造型精美绝伦,工艺巧夺天工,扶苏凝视着这把绝世名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之情。 “公子博识,据传当年吴越相剑师薛烛,为越王探访宝剑以匹配其所藏的欧冶子名剑纯钧。苦求二十年,终获一名剑,得剑之日薛烛亦兵解归天。故传此剑有薛烛精魂寄托其上。”李斯讲起秋骊剑源起。扶苏听后,不由再次感慨:“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果然是绝代神器。” 只瞧见那晓梦身姿卓绝,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她右手紧握着剑柄,将那剑身斜至在了自己的身前。与此同时,她的左手则稳稳地托住了剑格处,仿佛这把剑已经与她融为一体。她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般紧紧盯着前方,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不敢小觑的凌厉气势。微风拂过,吹得她衣袂飘飘,但她却宛如一座山岳般岿然不动,手中的晓梦剑更是闪烁着寒芒,似乎随时都能迸发出惊人的力量。 这时,赵高开口言道:“不过与伏念的太阿相比,恐怕还是要稍逊一筹。”扶苏轻轻“哦”了一声,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解。紧接着,他只听赵高缓缓说道:“太阿乃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打造。出炉时天时地利人和三元归一。剑未成而剑气已存于天地之间。所以当年天下第一相剑师风胡子作剑谱,将太阿列为第三。还在排名第九的秋骊之上。”原来此刻,伏念已将名剑太阿拔出鞘外,横亘身前,左手双指轻轻掠过剑锋,顿时湛蓝的剑气汹涌澎湃,直冲云霄。 “此剑大巧不工,端凝沉雄,非眼力,见识和胸襟得兼者难窥其妙。”扶苏对太阿的赞誉虽不及秋骊那般细腻悠长,然而寥寥数语间,已是将太阿推至云端。赵高闻听扶苏之言,随即附和奉承道:\"“世人世事,莫不如此。公子高见。” 姬煌清晰地感受到两侧汹涌而来的磅礴剑气与内力。他右手双指轻轻搭在左侧腰间悬挂的霜华剑鞘之上,伴随着蹭的一声清脆声响,剑身犹如离弦之箭弹射而出,瞬间飞回至姬煌的左手之中。左手稳稳持剑,剑尖向右肩斜斜挑起,而右手则化作剑指,轻轻托于剑柄之上。此时,莹白色的光环在剑身上流转不息,更添几分神秘与威严。 第129章 凝水为字 公孙玲珑在一旁聆听李斯、扶苏、赵高三人的交谈,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她轻声问道:“南公,立于中央的那位少年所持之物,莫非也是剑谱上所载的名剑?”楚南公听后,微微颔首以示确认。 扶苏的注意力亦被公孙玲珑的问题所牵引,他转而望向立于伏念与晓梦之间的姬煌,随后向赵高询问:“府令大人执掌罗网,见识过诸多名剑,不知是否知晓此剑的来历?”赵高闻言,轻轻摇头,回答道:“世间名剑琳琅,高,亦未能尽知此剑之详。既然南公在此,公子何不直接向他请教呢?” 扶苏的目光再度汇聚于楚南公身上,面对扶苏此刻的神情,楚南公不禁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此剑,名曰霜华,亦名霜魂,其貌古朴,触感温润如玉,实为周朝遗珍。经由阴阳家东皇太一运用炼金秘术锤炼,得以与阴阳咒印相辅相成,展现出惊人威力。风胡子大师品鉴此剑后,更是将其列入剑谱第四之位,其单剑杀伐之气,还在干将莫邪之上。”(注:单剑杀性是指,一把剑的情况下,剑带的杀性。干将莫邪单独拎出来杀性不如霜魂,但因为干将莫邪通常是成对出现,所以说这一对剑是剑谱排名前十中杀性最重的剑。注意区分) 众人闻听楚南公介绍后,望向姬煌的眼神顿时变得复杂起来。帝国一方的人面露期待,仿佛已预见一场好戏即将上演;而儒家众人,除了张良外,无不忧虑自家掌门的安危。 众所周知,阴阳家乃秦之坚实盟友,更是朝堂上的尊贵宾客。姬煌虽宣称此战不涉立场,然此言仅为一时之辞,其真正立场如何,尚待揭晓。 “太阿,被称为威道之剑。只有持剑之人内心之威,才能激发出剑气之威。你是这样的人吗?”晓梦话语轻率,不意伏念却视若无睹。只客套的回应:“前辈请。” 姬煌心中暗自嘀咕,虽然被要求上台,但此刻两人的注意力却全然集中在对方身上。自己反而有些多余。 这时,晓梦将手中秋骊剑缓缓向前伸展,剑身周围缭绕的紫气渐渐凝聚成一个球形屏障,将周遭三丈以内的万物仿佛按下了暂停键。姬煌和伏念恰好身处这三丈范围之中,却丝毫未受影响。远处,一片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荡,一旦触及这球形屏障的边缘,竟逐渐转青,最终轻柔地落在水面上。这一幕奇异的变化,自然引起了姬煌与伏念的注意。 原本微澜的水面逐渐累积起层层波澜。晓梦细腻地调整着剑尖的倾斜,水面上的波纹随之变幻莫测。渐渐地,波纹消散,水面上清晰地浮现出一个由水精心雕琢的“道”字。楚南公目睹晓梦以水为墨,凝聚而成的字迹,赞叹道:“不错。” 儒家弟子目睹此景,无不瞪大双眼,面露讶异之色。胜七在凝视水面浮现的字迹时,心中亦涌动着几分震撼:“以内力隔空扰动水面并不算难,但是这个晓梦居然能够控制每一束水流。化无形为有形,使之凝聚成字。” 一旁的赵高目睹此景,也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道家天宗的万川秋水,三尺之内控制气流已算是高手。晓梦相隔数丈开外,却能随心所欲地调动至柔水流。看她年纪轻轻,内力修为的确了得。” 这时,一旁的伏念亦将太阿剑锋直指水面,顿时,一股澎湃的蓝色剑气汹涌而出。水面随之而变,仿佛重现了晓梦之前所见的那般奇景。一旁观看的子由指着水面说道:“是礼字。”伏念用内力在水上写了个礼字。张良心中暗叹:“道法自然,唯礼匡之。大师兄的圣王剑法讲究内圣外王,正是礼的极致。” 此刻,公孙玲珑亦道出了众人内心的疑惑:“晓梦用水聚了一个字,伏念也聚了一个,虽然也不失水准但是儒家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突然,伏念的内力骤增,原本静静躺在水面上的字迹竟猛然挺立。这一幕让在场的儒家弟子们无不目瞪口呆,惊叹不已。张良看着水面的两个字,思索道 :“这场比试虽然没有刀光剑影,然而单凭水面上这两个字,其中比拼之高,已是上升到了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境界。” “呃,这么一看就看出来了嘛。”公孙玲珑凝视着伏念立起的字,同样显得瞠目结舌。随后,她再次开口言道:“伏念这一招莫不是是圣王剑法中的沧浪之水。” 楚南公出言:“不错,道家以天道御万物,无为无不为;伏念却给水性无常立下规矩,让他们有序遵循。儒道之别真如泾渭分明啊。” “道家和儒家水准都如此之高,阴阳家那小子该怎么办呢?”轻轻一句话,令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姬煌身上。 这时从儒家弟子那边传来了窃窃私语。“让他逞强,现在看他怎么收场。”张良听到后,立马目露凶光瞪了一眼旁边说话的子慕。子慕被张良瞪了一眼,顿时不敢说话。 姬煌依葫芦画瓢,霜华剑直指水面,剑身周遭缭绕的白色荧光愈发璀璨夺目。原本宁静无波的水面,骤然间腾起五条宛若水织的缎带,它们在空中轻盈旋转,相互缠绕,逐渐编织出一个庄严的“和”字。与晓梦躺在水面,伏念立于水面不同,他的这个和字直接脱离水面。浮于空中。 相较于晓梦与伏念那信手拈来的直接凝聚,姬煌此番层层递进、交织错落的景象,更添几分惊心动魄,引人入胜。(像3d打印) 扶苏凝视着水面上浮现的那三个字,心中暗自沉思:“剑道亦如治道,天下滔滔,明心如水,帝国若想长治久安究竟是用因势利导还是用克己复礼。或者,二者皆而用之。” 伏念轻轻转头,目光温柔地落在晓梦身上,缓缓说道:“前辈,儒家一向以礼待人。其实儒道之间,可谓殊途同归。” 晓梦微微侧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言道:“既然这样,那我还你一个礼尚往来吧!”姬煌又一次遭遇了被忽视的命运。目睹晓梦调整姿态,专注地输送内力,姬煌也不甘落后,迅速变换招式。身处两人交锋的中心地带,他深知自己必须时刻警惕,无论是晓梦向伏念发起攻势,还是伏念向晓梦反击,他都需做好周全的准备。 第130章 化雨成荷 随着晓梦姿态的微妙转换,原本悠然躺卧于水面的“道”字,如同姬煌的“和”字一般,轻盈地脱离了水面的束缚。紧接着,那“道”字之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活力,一些水珠悠然飘出,为这静谧的画面增添了几分灵动与神秘。 张良目睹此景后,不禁惊叹道:“用内力将水凝聚成型已经极难,晓梦居然能够将控制的水流脱离湖面,再将其分离出来。” 楚南公看到这,也瞪大了双眼:“这是,心若止水?”其身旁的公孙玲珑被他这一声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又,又怎么了?” “心若止水和万川秋水虽然都是道家天宗的绝技。但一个放,一个收,内功心法截然相反。晓梦居然能够将这两种心法融合在一招中使用出来,很厉害啊。”楚南公对晓梦这番表现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曾为天宗弟子的赵高很清楚:“每一颗水珠都需要一股独立的内力来保持他在空中的形态。控制的水珠越多,则此人的内力修为越深厚。居然能够同时掌控三十六重内力。每重内力中还同时包含着心若止水和万川秋水两种心法。真不知其极致在何处。” 突然,道字炸裂开来,化作一颗由水珠编织而成的璀璨球形。“这样的水准,以我这个老头子的见识,恐怕是天宗第一人了。”楚南公再次感慨。 姬煌见状,迅速挥动霜华剑,借助深厚的内力,使得那个“和”字缓缓分裂为两片晶莹的水幕,在空中悠然旋转。 楚南公目睹姬煌所凝之字的奇妙变化,连忙抬手轻拂,将脸颊垂下的眉毛掠至耳后,惊叹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这竟将九水风起、上善若水与白露欺霜三大绝技的巧妙融合。初时以九水风起之力,于空中凝聚成字;继而以上善若水之妙,稳固其形于空中;如今更以白露欺霜之技,使其灵动旋转,攻守兼备。虽内力分化未及晓梦那般精细繁复,但能同时驾驭此三种高深功法,亦是世间罕见之奇才。以他如今之年岁再过个一年半载,恐怕水准就不在东皇之下了。” 璀璨球体仍在持续向外膨胀,晓梦迅速抽回手后,再次将秋骊剑猛然刺出。水珠一颗颗有序地散落开来,井然有序地排列组合,最终汇聚成一个规整的长方体形态。伏念的脸庞上,汗珠悄然滑落。与此同时,姬煌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疲惫之色。 晓梦轻轻旋动手腕,水珠瞬间凝聚成锥形,依次疾飞而出,速度之快,犹如流星划破夜空,径直朝姬煌与伏念的方向疾驰而去。但当水珠穿越姬煌所构建的水幕之际,其速度瞬间减缓,每颗水珠后方都延展着如同彗星尾迹般的水雾。然而,即便在这样的条件下,晓梦操控的水珠仍旧不可避免地与伏念所凝成的“礼”字发生了碰撞。 晓梦那双美丽的眉毛微微皱起,流露出一丝惊讶和困惑。她难以置信地发现,自己竟然失去了对那些晶莹剔透水珠的掌控权!原本,这些水珠宛如灵动的精灵,在她的意念驱使下翩翩起舞,朝着那个神秘的“礼”字发起凌厉的攻势。然而此时此刻,尽管水珠们依然坚持不懈地冲锋陷阵,但它们背后的指挥者已经不再是晓梦本人,而是换成了姬煌。 站在河对岸的楚南公,目光犹如两道锐利的闪电,瞬间洞察到了眼前局势发生的细微变化。但这位睿智的老者却出人意料地保持着沉默,没有开口点破其中的玄机。其实,姬煌所施展的技法远不止楚南公所讲述的那三层绝技那么简单。就在众人都还未察觉到的时候,他已经悄悄地施展出了更高深莫测的一层绝技——“春风化雨”。 要知道,“春风化雨”乃是阴阳家水部独有的不传之秘。这门秘技的精妙之处就在于能够凭借强大的内力作为引导,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敌人的攻击当中。一旦成功侵入,就能将对方的攻势巧妙地转化成为自己所用的力量。而姬煌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地施展这一绝技,完全得益于他之前运用的三重绝技。正是通过那三次巧妙的化解,姬煌成功地驱散了晓梦灌注在水珠中的雄浑内力,从而为自己接下来借助“春风化雨”的神奇力量,全盘接管晓梦操控的所有水珠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姬煌暗中向伏念传音,轻声嘱咐道:“大师公,只需依我所言去做,定能化解儒家此番危局。”伏念微微颔首,表示应允。 此时,那晶莹剔透的水珠如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出,第一轮攻击便径直冲向伏念所书的那个“礼”字。只听“噗”的一声闷响,礼字瞬间被水珠击穿。然而,这水珠并未就此罢休,而是犹如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循环往复地对尚未被击穿的部分发起一轮又一轮猛烈的冲击。 在这连绵不绝的攻势之下,“礼”字渐渐难以支撑,终于完全崩溃瓦解,化作点点水花,纷纷扬扬地跌落下来。 一旁观战的扶苏见状,心中暗自思忖道:“如此凌厉凶猛的进攻,看伏念该如何破解?”正当众人皆为伏念捏一把汗时,却见伏念不慌不忙地运转体内内力,通过手中的太阿剑在水面之上凝聚出一片片宛如翡翠般碧绿的荷叶。接住散落下来的水珠。 紧接着,伏念双手紧握太阿剑,猛地向上一举。刹那间,原本漂浮在水面上的荷叶如同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笔直地矗立而起。就在这时,伏念口中大喝一声:“开!”话音未落,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那些矗立着的荷叶之上忽地绽放出一朵朵娇艳欲滴、美轮美奂的荷花。 这一朵朵由水凝结而成的荷花,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它们缓缓地盛开,花瓣层层叠叠,美不胜收。在场之人无不惊叹于伏念这精妙绝伦的手段和深厚无比的内力修为。 公孙玲珑看着这荷花震惊的手中的手持面具都掉了。儒家众弟子莫不如是。 伏念扭头,看着晓梦说道:“知海无涯,借花问道。伏念真心求学,希望晓梦前辈不要见笑。”晓梦听到伏念的话,想到了是怎么回事。出言:“道可道,非常道,儒家有你,不错。”铮的一声收剑入鞘。 伏念见状,说道:“受教了,谢前辈。” 第131章 峰回路转 伏念的话语刚刚落下,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场上原本凝重而安静的氛围。就在此时,一阵清脆响亮的掌声从对面传来,原来是扶苏在鼓掌。他面带微笑,双手不停地拍打着,眼中闪烁着赞赏和钦佩之光。 扶苏一边鼓掌,一边用洪亮且充满激情的声音夸赞道:“真是神乎其技啊!此等技艺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好一个见花问道;好一个非常之道。今日这场比试,诸位可谓是各显神通,着实让我们所有人都大开眼界、受益匪浅。如此精彩绝伦的表现,无疑给我们大家都上了一堂生动而深刻的课。” 站在一旁的李斯听到扶苏这番话后,脸上露出些许狐疑之色。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紧盯着扶苏,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公子,这第三次比试?” 此言一出,全场众人皆屏住呼吸,神情紧张地注视着扶苏,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在了这一刻。他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扶苏给出最终的答案,心中暗自揣测着这场激烈角逐的结局究竟会走向何方。 只见扶苏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后缓缓开口说道:“依我之见,经历了前面两场如此惊心动魄、难分伯仲的较量之后,这第三场比试的胜负已然不再重要了。因为每一位参赛者都展现出了超凡脱俗的才华与实力,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他们都是当之无愧的胜者。”说完,扶苏再次环视四周,眼神中流露出对所有参赛者的尊重与肯定。 伏念闻听扶苏所言之后,心中一喜,赶忙恭敬地弯下腰来,双手抱拳,深深一躬,口中说道:“多谢公子!”其声音洪亮而又诚恳,充满了感激之情。 然而就在此时,一旁的晓梦却仿若未闻一般,那张绝美的面庞之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般清冷如霜、波澜不惊。只见她身形微微一晃,瞬间施展瞬步之术,如同鬼魅般从伏念身后急速离去。眨眼之间,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团淡淡的青烟,袅袅升腾着,仿佛还残留着晓梦那绝世风华的一丝气息。 在阴森恐怖、戒备森严的噬牙狱中,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正在上演。盖聂和卫庄这两位江湖中的绝顶高手,与机智灵活的庖丁还有擅长轻功的盗跖一同身陷囹圄。他们原本计划着逃离这座可怕的监狱,但却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就在众人即将突破重重关卡之际,章邯这个狡黠而冷酷的敌人突然使出了一记狠招——他拉动了闸门,汹涌澎湃的洪水如猛兽般咆哮而来,瞬间淹没了整个通道。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洪灾,四人不得不迅速改变策略,拼命朝着安全地带撤退。然而,洪水来势汹汹,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将他们逼回到了最初盗跖被关押的那间牢房。 盗跖拧着衣角将衣服里的水拧出。庖丁见到盗跖被关押的牢房,立马抱怨道:“这是你的牢房,比关我的地方大多了 。”说着一屁股坐到地上。嘴里骂咧咧:“这帮混蛋,看不起厨子。” 盗跖听后自夸:“那是,毕竟我是盗王之王嘛。”卫庄冷眼看着两个还在开玩笑的两人。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寒意的盗跖立马停止玩笑,稍作正经的说道:“现在,必须运用我们的集体智慧,想办法出去。” 盖聂将四周观察后,走到三人面前说道:“水往低处流,这个牢房是地底最深一层。按理来说应该是最早被淹没的,但实际淹没的速度却比其他牢房要慢。” 庖丁眉头紧皱,双眼紧盯着身下那缓缓往上涌动的水流,忧心忡忡地说道:“依此速度来看,用不了多久,此处也必将被这汹涌的大水所淹没。可眼下,我们又能逃往何处呢?” 话音未落,只见盗跖身形一闪,如轻盈的飞鸟一般纵身跃起,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之前曾将他囚禁其中的巨大铁笼之上。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那逐渐蔓延开来的水波,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应和道:“的确如此,这形势愈发危急了。”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卫庄终于开了口:“你之前曾经提到过,此地最初建造之时,其用途并非作为监狱存在?”只见盖聂微微颔首,应声道:“据传闻所言,此处乃是由姜子牙所打造的一座深藏于地下的秘密堡垒。想当年,若是武王伐纣不幸落败,此堡便可成为他们最后的坚守之地。” 闻得盖聂这番话语,卫庄心头的些许疑团顿时消散了几分。紧接着,他若有所思地言道:“倘若真有某人建造起这么一座军事堡垒,那么其设计定然是以抵御外敌入侵为首要考量。”盖聂听后,目光缓缓移向那高高在上、锈迹斑斑的监狱顶处的巨大齿轮,沉凝片刻后方才开口说道:“正因如此,姜子牙在当年构建这座堡垒之际,必定已经做好了最为糟糕的设想。一旦城池沦陷,他便会借助倒灌而入的汹涌海水,将那些胆敢入侵之敌尽数淹没溺毙。而后再退守至此。” 就在两人交谈之间,一旁的盗跖也逐渐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插话道:“依我之见,这间牢房之所以被专门用以关押那些至关重要之人,想必正是由于此间的防卫堪称最为严密。”然而,庖丁却依旧眉头紧蹙,满脸困惑之色地道:“照这般说来,岂不是连他自身都陷入了绝路,再无退路可言?” 盖聂摇头,说道:“姜子牙号称百家宗师,七十岁渭水遇周文王。八十岁统军伐纣,玉石俱焚乃是下下之策,他绝不会轻易与敌人同归于尽。” 卫庄出言:“你之前说过,这个牢房的机关结构很特殊。”盗跖跳到笼子另一侧说道:“墨家擅长机关,据我观察,这里的齿轮是独立运行的。”这时一旁的庖丁突然插话:“我想起造房子上大梁时说的一句老话,姜太公在此,诸神退位。” 盗跖显然也听过这句话,接话道:“传说当年太公立封神榜,分封天下功臣。封完才发现把自个给忘了,这时榜上已没了空位。太公抬头看到房梁,说我就在这里保护栋梁吧。所以,我去看看。”说着便运用轻功跃上齿轮。 第132章 太公指路 盗跖灵活地在那些比人大出数倍的巨大齿轮之间穿梭着,每一步都需要极其小心谨慎。这些巨大的齿轮仿佛是一座座钢铁巨兽,无情地运转着。在它们面前,人类的骨骼显得如此渺小脆弱,就如同杂草般微不足道。盗跖全神贯注地穿过一组又一组的齿轮,但始终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的心情渐渐变得焦急起来。 就在这时,下方忽然传来庖丁那充满惊恐的尖叫声。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水位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不断上升,眼看就要淹没整个空间。刹那间,盗跖像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猛地停下了脚步。只见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擦拭掉覆盖在齿轮表面的一层厚厚的灰尘,然后朝着下方大声呼喊:“我在这里看到一个‘望’字!不知道这个字有什么讲究?” 站在下方的盖聂和卫庄听闻此言,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盖聂略作思索,开口回答道:“传说中的姜子牙曾被世人尊称为太公望。或许,这个‘望’字与他有所关联。”然而,就在盖聂的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原本还在不停转动的齿轮突然间戛然而止。紧接着,一块块巨大而坚实的地面从墙边缓缓推出,向着盖聂等人所在的位置移动过来,犹如一道坚固的屏障,将不断逼近的水面彻底隔绝在外。 盖聂和卫庄明显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开始微微颤动起来,两人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施展轻功,快速向后撤退。 就在那一瞬间,庖丁的反应略微显得有些迟缓。说时迟那时快,他原本稳稳站立的地方毫无征兆地猛然分开,仿佛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撕裂开来一般。刹那间,一个幽深黑暗、深不见底的巨大洞口出现在众人眼前! 庖丁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措施,身体便不由自主地直直向下坠落而去。眼看着就要跌入那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如同闪电般迅速伸出,紧紧地抓住了庖丁身上的衣物。定睛一看,出手相助之人竟然是卫庄! 只见卫庄面色凝重,气沉丹田,全身功力瞬间汇聚于双臂之上。紧接着,他猛地用力一甩,将庖丁像扔沙包一样狠狠地抛到了一旁安全之地。 与此同时,在那错综复杂的机关中枢室内,章邯双眼紧紧盯着原本璀璨夺目、光芒四射的萤石灯。然而此刻,这些美丽的萤石灯却像是受到了某种诅咒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地悄然熄灭,整个房间逐渐陷入一片昏暗与死寂之中。 章邯的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心急如焚,连忙转头向身旁的手下大声喝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哪个区域发生了这种状况?” 听到章邯的问话,一名站在旁边的影密卫赶紧向前迈进一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将军,此地……正是之前关押盗跖的那个牢房所在之处。” 章邯闻言,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他深知事情已经变得极为棘手,刻不容缓。于是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下令道:“立刻停止放水!不得有丝毫延误!” 庖丁虽然是被卫庄扔在地上,摔了一跤。然而令人惊奇的是,他不仅没有丝毫恼怒之意,反倒迅速爬起身子,整理好衣衫后,恭恭敬敬地朝着卫庄抱拳施礼,表示谢意。就在此时,只听得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清亮的呼喊,众人仰头望去,只见盗跖如同一只轻盈的飞鸟般,自高处一跃而下。他稳稳地落在地上,先是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眼洞口四周,随后满脸兴奋之色,大声叫嚷道:“哈哈,原来这里就是那传说中的不为人知的逃生之路啊!真是万万没想到,章邯那个家伙给本大爷设下的这个囚笼,居然会是姜太公当年留下来的逃生工具。诸位说说看,这到底是他有意为之呢,还是有意为之呀,亦或者还是有意为之呐?” 盗跖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显然,发现了这条逃生之路让他心情大好,甚至又忍不住开启了戏谑模式。一旁的盖聂见到此景,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言罢,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一处机关前,伸手用力拉动了一个扳手,随后又转身走回原地。随着他的动作,原本关押着盗跖的那个巨大铁笼竟开始缓缓下降,其平稳程度就好似一部现代社会中的电梯一般。盗跖见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玩笑话并没有引得在场任何一人发笑,不禁有些无趣,当下也不再多言,与庖丁对视一眼后,两人一起快步走进了正在下降的铁笼之中。 正当盖聂迈步朝着卫庄走去,在经过卫庄身边时。他感受到一股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的杀气如潮水般从他身后汹涌而至。一同感受到这股杀气的还有卫庄和盗跖。与此同时,紧闭的大门前方猛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震耳欲聋的声响在洞穴内回荡不休。刹那间,整个门板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推动着,直直地朝着盖聂和卫庄疾飞而来,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 只见那厚重的门板如同一座小山般呼啸着朝纵横二人飞射而来,气势汹汹,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前的事物都碾碎成齑粉。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卫庄却毫无惧色。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率先冲向前去,手中紧握着那柄令人胆寒的鲨齿剑。 卫庄手臂一挥,鲨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劈向飞来的门板。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坚硬无比的门板瞬间被一分为二,朝着两侧分散开去。刹那间,卫庄终于看清了隐藏在其后的身影——正是那号称六剑奴之首的真刚! 当门板被猛地劈开时,真刚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那个出现在眼前的身影之上。待他定睛一看,发现来人竟然是卫庄!就在这一瞬间,真刚那素来坚毅沉稳的面容上,竟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情。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出乎意料之事一般。 第133章 笼中之斗 真刚心中虽然大为震惊,但多年生死历练所培养出的本能让他瞬间就做出了反应。只见他猛地高高跃起,手中长剑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下劈而去,那威势仿佛要将面前的一切都劈开一般!卫庄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横起鲨齿剑进行格挡。 而此时,在那宽大的门板对角处,正俏生生地立着转魄、灭魂这一对罗网中的姐妹花。她们二人相视一眼,心领神会,同时祭起手中的长剑。只见那剑身之后连着如绳镖般柔韧细长的铁链,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锁住了卫庄手中的鲨齿剑。紧接着,姐妹俩身形交错,于半空中交替换位,动作轻盈优美却又暗藏杀机,成功地给乱神和魍魉让出了进攻的道路。 魍魉双手握住双剑,急速旋转起来,带起一阵呼呼风声,然后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卫庄的头颅猛力劈去。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盖聂出手了。他手持木剑,看似随意一挥,却精准无比地击中了魍魉的双剑,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魍魉的攻势瞬间被化解开来。 与此同时,乱神趁机从右侧斜刺而出,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卫庄的鲨齿现在除了被转魄灭魂两姐妹锁住外,还驾着真刚,面对杀气十足的乱神。只能艰难地抬起右手,用力牵引着鲨齿剑去格挡乱神这突如其来的一剑。 就在这时,断水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飘忽而至。他的剑法诡异莫测,剑刃闪烁着寒光,直直地指向卫庄的咽喉要害之处。眼看着这致命的一击就要得逞,好在卫庄的身后还有剑圣盖聂。只见盖聂目光一凝,脚下轻点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手中木剑轻轻一抖,便轻而易举地将断水的剑招化解于无形之中。断水深知盖聂剑术高超,一旦被其气机锁定,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施展出独门身法,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以最快速度逃离盖聂意念锁定的区域。 就在此时,魍魉瞅准机会,猛地跃上盗跖所在的牢笼,双手紧握双剑,如同毒蛇出洞一般,从背后朝着盖聂发动偷袭。然而,盖聂何等人物?尽管大部分气机都集中在锁定断水上,但他还是分出一部分精力留意着周围其他人的动向。察觉到身后传来的凌厉杀气,盖聂瞬间转身,手中木剑一横,稳稳地挡住了魍魉势在必得的一击,硬生生将他架在了空中。 与此同时,盖聂依旧保持着对乱神和断水的警惕,一半气机始终牢牢锁定在他们两人身上。感受到盖聂那强大的气势压迫,乱神和断水心中暗自叫苦,一时间竟不敢贸然上前。 另一边,卫庄斜眼观察着战局,寻找着最佳的出手时机。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全身功力汇聚于剑身之上。突然,他猛地发力一震,竟然生生震开了与自己僵持不下的真刚。而盖聂这边也是不甘示弱,同样运足内力,一举震开了魍魉。 卫庄趁此机会,用力将剑收回,然后一个潇洒的回身动作。转魄和灭魂两姐妹本想拉住鲨齿,怎奈卫庄这一招力量极大,她们根本无法阻挡,只能无奈地将锁住鲨齿的绳镖铁链迅速收回剑柄之中。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盖聂身形一闪,巧妙地借机站到了卫庄的身后。只见他们二人默契十足地背对而立,目光如炬,警觉地留意着四周虎视眈眈的敌人。 乍一看去,这几人的过招仿佛持续了许久,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惊险与刺激。然而,实际上从最初的破门而入到此刻,时间仅仅过去了 10 秒钟而已! 这短短的 10 秒内,双方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刀光剑影交错闪烁,劲气四溢,令人眼花缭乱。而身处笼中的盗跖和庖丁,则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激烈战斗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困境,只是呆呆地望着场中的局势发展。 卫庄望着将自己二人包围起来的六剑奴,心中也是一阵后怕。立马对刚才的战斗进行复盘:“六剑奴几乎同时出击。真刚首功,引导我格挡,转魄灭魂乘机锁住鲨齿。让我无法防御乱神,断水的两侧偷袭。即便避开他们二人,背后魍魉的双剑快攻我也绝对无法幸免。如果不是师哥及时出手,一招之间,我可能已经遭受重创。” 盖聂也在做着复盘:“六剑奴六位一体,的确可怕,刚才那一轮合击。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几乎就是瞬间的绝杀。” 就在这时,那原本正缓缓向下滑落的笼子,毫无征兆地骤然停止了下落之势。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章邯眼疾手快地将控制机关的扳手猛地扳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只见章邯一脸戏谑地望着与六剑奴紧张对峙着的纵横二人,然后目光又转向已经身陷牢笼之中的庖丁和盗跖。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明显的嘲讽之意说道:“没想到啊,你们竟然能够寻到如此一条古老而又隐秘的通道,还真是不简单呐!” 此刻,站在章邯身侧的,是整齐排列着的一队影密卫,以及先前被盗跖出其不意击晕过去的那些小兵们。见到章邯这般嚣张得意的样子,盗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恨之情,他怒目圆睁,毫不客气地出言反击道:“哼,你这个跟屁虫,简直就是阴魂不散!不管我们走到哪里,都能被你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黏住!” 章邯听到盗跖这番讥讽之语,脸色瞬间一沉,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让其中一个小兵坚守在门口,以防有人趁机逃脱,而他自己,则准备亲自前往笼中,会一会被困在里面的盗跖和庖丁。得到命令的小兵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点头应诺。 紧接着,章邯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轻盈地跃上了笼顶。他稳稳站立在那里,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笼内的两人。盗跖见状,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独门武器——顺飞轮,并朝着章邯狠狠掷去。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面对飞速袭来的顺飞轮,章邯却只是轻描淡写地伸出两根手指,就轻而易举地将其稳稳夹住了。 第134章 险象横生 章邯双手抱胸,面带微笑地看着盗跖那因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嘴巴和瞪大的双眼,心中涌起一阵得意之情。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很好,既然你们如此自觉地回到这囚笼之中,倒也省了我不少麻烦。不过……”说到这里,章邯故意顿了一顿,然后将目光转向远处的盖聂和卫庄,接着说道,“鬼谷纵横的两位,也一同请吧!” 六剑奴见状运转手上的兵器,开战一触即发。 这时原本已经停止运作的铁笼duang的一声又开始运作,缓缓下坠。原来是之前被盗跖打晕的小兵掰动扳手,使铁笼重新运转起来。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影密卫瞪大了双眼,满脸怒容地朝着那名小兵高声喝问道:“大胆狂徒!你究竟想要干什么?”然而,面对这声严厉的质问,小兵却仿若未闻一般,丝毫没有回应之意。只见他紧咬着牙关,双手紧紧握住那把扳手,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拉,竟然将扳手直接拉到了底! 随着这一动作,原本就已经在下坠的铁笼瞬间如同脱缰野马般急速坠落下去。而之前还一脸得意之色、胸有成竹的章邯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来。他惊恐万分,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慌忙下达命令道:“赶快阻止他!” 得到指令后的一旁秦兵们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纷纷手持锋利的兵戈,如饿虎扑食一般朝着那名小兵猛刺过去。只听“噗嗤”一声闷响,数柄兵戈同时刺入了小兵的身体之中。刹那间,鲜血四溅开来,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遭受如此重创的小兵顿时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袭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五官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在一起。紧接着,他张开嘴巴,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那叫声仿佛能够穿透云霄,让人听后毛骨悚然。但即便如此,这名小兵依然死死地抓住手中的扳手不肯松手,仿佛要用自己最后的一丝力量来完成某个使命…… 盖聂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战局。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扭头朝着卫庄大声喊道:“就是现在,动手!”伴随着他话音的落下,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只见他脚下步伐稳健而迅速,瞬间便跨越了数尺距离,手中长剑猛地一挥,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气呼啸着向前横扫而去,直直地冲向挡在面前的魍魉。 然而,魍魉却并非等闲之辈。面对盖聂如此迅猛的攻击,他反应极快,身子向后一仰,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但还未等他站稳脚跟,盖聂的第二波攻势已然接踵而至。 与此同时,乱神瞅准时机,纵身一跃而起,双手紧握剑柄,用尽全身力气向着盖聂狠狠劈去。一时间,剑光闪烁,剑影交错,盖聂与乱神展开了激烈的交锋。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短短几个回合下来,乱神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竟然硬生生地将盖聂逼退了半步。 可是,盖聂又岂是轻易会退缩之人?只见他稳住身形之后,再次毫不犹豫地欺身而上,手中长剑犹如游龙出海,招式越发精妙绝伦,让人眼花缭乱。 另一边,卫庄也没有闲着。他看准时机,出手如电,径直朝着真刚的面门刺去。真刚见状,不敢有丝毫大意,急忙挥剑格挡。刹那间,火星四溅,金属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转魄和灭魂眼见真刚陷入困境,毫不犹豫地上前相助。她们二人配合默契,一人从左侧攻向卫庄,另一人则从右侧发起袭击。卫庄冷哼一声,手臂用力一震,将真刚击退几步,随后一个苏秦背剑,巧妙地化解了转魄和灭魂的联手进攻。 转魄和灭魂见真刚成功脱困,立刻施展身法,高高跃起,同时伸手甩出绳镖锁链,精准无误地缠住了盖聂因刚才横扫动作而摆到身后的木剑。紧接着,两人一起发力向后拖拽,盖聂猝不及防之下,身体不由自主地被拉动了一下,顿时露出了一丝破绽。 一直在旁伺机而动的魍魉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机会。他身形一转,宛如一条凶猛的大蟒蛇般灵活地翻腾起来,手中武器带着呼呼风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盖聂的脖颈处横扫而来。 盖聂临危不乱,他迅速向前屈身,整个上半身几乎与地面平行,惊险万分地躲过了魍魉这致命的一招。然而,魍魉的攻击并未就此停止。只见他手腕一抖,武器顺势反手上撩,再度朝着盖聂袭去。好在盖聂身手敏捷,身形迅速恢复原位,再次成功地躲开了这一击。 只可惜此刻盖聂手中的木剑被绳索牢牢锁住,一时之间难以挣脱,因此根本无法还手,局势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乱神亦是瞅准时机,一剑凌厉刺出,卫庄目光微转,瞥见师哥已然落入下风。他当机立断,一招挥出,劈开了紧紧纠缠自己的真刚,身形向后疾驰,一剑荡开了乱神的锋芒。乱神的剑势因惯性使然,朝着一旁的魍魉横扫而去,魍魉见状大惊,连忙向后一跃,方才堪堪躲过这一击。魍魉身形未停,随即跃起,再度跳入真刚所在的战局。 章邯在一旁冷眼旁观,见六剑奴此番交锋并未占得上风,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愤懑之情。他大声命令道:“快把囚笼停下来!”秦兵们闻言,连忙将小兵挑开。先前那个出声质问的影密卫急忙上前,伸手摩挲着控制机关,然而他的脸色却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连忙回禀道:“将军,停……停不下来了。” 原来,那控制机关的扳手已然被某个小兵在混乱中掰断,此刻这铁笼已然失去了控制,无法停下。小兵拖着疲惫而沉重的身体,目光望向盗跖所在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希望你早日回到我们的家乡。”随后重重地倒下,断掉的把手随之掉落在地。 盖聂迅速前滚,巧妙地避开了真刚那迅猛的一剑。也因为这一滚,原本被锁住的木剑有了活动空间,转魄灭魂之能再次收紧绳镖锁链。将盖聂向前带去,真刚见盖聂躲开自己的攻击,连忙向身后横扫,盖聂仰身躲过,真刚收住剑势向前突刺。盖聂也收手一剑刺出,木剑与真刚的剑身紧贴而过。 转魄灭魂两人的绳镖锁链也被真刚的剑扩开,盖聂乘机将木剑抽出。 第135章 嗜血罗网 在刀光剑影中,转魄灭魂两人以曼妙的身姿旋身卸力,见真刚步步紧逼,将盖聂逼至绝境。两人心有灵犀,旋转交叉,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与盖聂对拼几招。盖聂目光如炬,对上两人,才发现她们的剑招虽不算精妙绝伦,但两人心意相通,攻击如影随形,成双成对,令人难以捉摸。然而,这样的攻击对于盖聂这样的高手来说,却不足为惧 ,他游刃有余地化解着双胞胎姐妹的攻势。 真刚见状,深知转魄灭魂两姐妹对上盖聂必落下风,连忙挥剑如龙,刺向盖聂。盖聂一剑挥出,如同龙腾四海,挡开双胞胎姐妹的攻势,身形一跃,如同大鹏展翅,躲过真刚这一刺。转身之间,一剑如电,直刺真刚后脑,剑光闪烁,令人眼花缭乱。 这时,许久未出手的断水,身形如同鬼魅,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一侧,一剑如蛇,刺向盖聂面门。其剑法阴柔诡异,迫使盖聂不得不放弃进攻真刚,抽剑回防。盖聂与断水过了几招,剑影交错,如同繁星点点,最终盖聂将断水挡开。 这时,真刚也调转剑身,如同猛虎下山,向盖聂袭来。盖聂竖剑格挡,剑光如盾,挡住了真刚的攻势。而断水则如同幽灵一般,神出鬼没地刺出一剑,剑尖几乎触及盖聂的咽喉,令人惊心动魄。 卫庄见状,目光如炬,将乱神和魍魉逼退后,如同苍鹰击兔,跃起劈向断水。断水一个回旋,如同落叶飘零,巧妙地避开了卫庄的攻击,并顺势向卫庄刺去。卫庄回剑横扫,如同狂风扫落叶,将断水的攻势挡了出去。 乱神跃起一剑劈向盖聂,盖聂横剑格挡,两人你来我往又对上几招。六剑奴轮番出手,消耗着盖聂和卫庄的体力。两人和之前一样又被六人围了起来。 卫庄双手持剑,感慨道:“他们已经被磨练成一剑完美的杀人机器。六位一体,各司其职。杀戮者,刚猛无敌,摧枯拉朽,足以吸引敌人注意力。羁绊者,他们是麻烦的制造者,胜在心意相通,攻击成双。最主要还是在为助战者铺平道路。就算挡得住杀戮者的第一轮,也应付不了这蛮横的第二波。投机者,鬼魅般边路旁敲侧击,防不胜防,左右了战局胜负。他的气息完全被掩盖,隐者多虑,或者只是在等待一剑封喉的最好时机。” 盗跖和庖丁所在的监笼几乎完全没入了深邃的洞口。盗跖和剑章邯依旧站在铁笼之上,毫不客气地提议:“既然你这么热情,不如送我们一程?”章邯并未留意脚下的两人,直到听到盗跖的话,才将目光从纵横和六剑奴那边转向脚下。“是吗?”话音刚落,四名影密卫便用铁索锁住了铁笼的四角。 盖聂的左肩衣服已被血液染红,一抹殷红的液体也随着卫庄的手淌出。卫庄和盖聂都明白,以他们目前的状态,不宜久战。两人摆好起手式,准备发动合力一击。 盖聂将剑竖立于身前,轻盈地用手指擦拭剑身,而卫庄则横持剑身,鲨齿齿刃朝下,用手掌轻轻擦拭剑身。两人身上散发出澎湃的内力,朝四周奔涌。 真刚一直观察着他们的动作,推测他们可能正准备联手攻击,加之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内力,六剑奴顿时不敢轻视。他们迅速上前,试图打断两人的联手。 然而,他们低估了两位高手联合出击的速度。纵横两位剑客动作协调一致,两条水墨色的龙从他们身上腾空而起,直冲地面。在激荡起的墨色气浪之下,隐藏着纵横二人的百步飞剑和横扫八方的剑法。真刚靠近时,心中暗叫不妙,因为他们六人此刻正处在纵横剑法的攻击范围内。想要撤退已经为时已晚,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仅一个照面,六剑奴六人便被击退至丈外,喘息不止。真刚心中仍有些许后怕:“此二人的合击威力志强,不容小觑。如果盖聂手上的是名剑渊虹而不是木剑,不知。” “不如我再留你们一阵。好主人是不会让客人走的。”章邯目睹六剑奴被一招击退,不得不采取他之前最为不屑的人质策略。纵横二人听到章邯的话,又看到六剑奴被击败,也不再恋战,直奔章邯所在的位置而去。 “我们要走,没人可以留住。”随着盖聂话音落下,他紧接着挥出一记下劈。章邯迅速抽出龙骧短剑,迎击这一招。 卫庄跃升得更高,一剑横扫,斩断了控制笼子下坠的铁链。紧随其后的是休息了片刻的六剑奴。铁链一断,笼子便向下沉降了几分。盖聂一个翻身,落在了铁笼之上。他接着施展千斤坠,增加了笼子的重量,原本用铁索固定四角的影密卫们,现在也难以支撑,手中铁索纷纷溜出。 章邯原本打算跃起,却遭盖聂斜刺一剑阻截。卫庄意识到自己的轻功余势未尽,便抓住下坠的铁链,加速下落。六剑奴见此情形,只能在空中调整下落位置,停于洞口上方。 章邯在与盖聂交手数回合后,觉察到头顶的压力骤增,急忙拔出龙骧剑,横举于头顶,成功格挡了卫庄的下劈攻击。卫庄随即翻转身体,落在铁笼之上,与盖聂形成对峙之势,将章邯置于两人之间。六剑奴则停在洞口,不敢贸然进入。 “你害怕黑暗吗?”卫庄带着一丝恶趣味地说道。章邯斜眼看了一眼卫庄,又看了一眼盖聂。肠子都绿了,脑海中连自己以什么礼遇下葬都想到了。 纵横二人同时出手,章邯奋力招架。经过几轮交锋,血珠开始飞溅。实际上,章邯应当感激盖聂,若非盖聂手下留情,在他无法躲避的招式中用木剑助其化解,他或许早已命丧黄泉。 盗跖趁乱逃出铁笼,将顺飞轮偷回后,又重新钻回了铁笼。当然,这也离不开盖聂的协助。 第136章 水下玄武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三个人正在那坚固无比的铁笼之上展开一场激烈的生死较量。他们拳来脚往,每一招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杀意,打得难解难分。 而此时,眼尖的盗跖忽然瞥见身下竟有一个深不见底、径直通向大海深处的神秘洞穴。他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扯开嗓子大声呼喊起来:“小心啊!下面有个洞!”然而,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了。只听得一阵哗啦啦的巨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声音所撕裂。刹那间,原本困在笼中的两人以及站在笼顶激战的三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毫无反抗之力地纷纷坠入了那个幽深黑暗的海底洞穴之中。 急速下坠的过程中,盗跖的心也随之沉到了谷底。但当他发现自己并没有继续坠落,而是落入了水中后,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庆幸之情。他刚想松一口气,却又猛地扭过头去,只见章邯竟然紧紧地用手拽住了卫庄下落时所用的那一节铁链。 盗跖见状,心中暗骂道:“这个可恶的跟屁虫,怎么如此难缠?都到了这般田地,居然还不肯善罢甘休!”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庖丁神色紧张地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盗跖,同时眼神急切地朝着前方示意。盗跖心领神会,迅速扭过头去,只见两根由木头制成的巨大触手正以惊人的速度朝他们猛扑过来!那触手犹如灵动的蟒蛇一般,在空中扭曲摆动,带起阵阵水花。 盗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做出反应。他一边挥手示意纵横两位高手赶紧靠近身旁这个坚固铁笼,纵横二人看到导致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闪紧紧贴着铁笼。 而此时,那两根木制触手的尖端已经如同锋利的长枪一般直直地刺向了身处水中的章邯。章邯的情况不容乐观,他头上之前所受的伤此刻在水中不断往外渗出血迹,猩红的血水在他头边像两条飘带似的。 然而,面对如此凶险的攻击,章邯并没有退缩,他咬紧牙关,在水中上下翻腾,使出浑身解数艰难地躲避着这两根致命触手的凌厉攻势。每一次险之又险地避开触手的袭击后,他都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从身边掠过,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但即便如此,章邯依旧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敏捷的身手与这两根恐怖的触手展开着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那木质触手宛如拥有生命一般,迅猛地朝着章邯袭击而去。只见它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擦伤了章邯,触手带动的水流,强大的冲击力使得章邯连连后退。在这股巨力之下,章邯不得不松开了紧紧抓住铁链的双手,身体失去支撑,开始向后方漂浮。 然而,这木质触手并未就此罢休,它如同一条灵活的蟒蛇,迅速地缠绕上了纵横所处的铁笼。随着一阵令人心悸的嘎吱声响起,铁笼被缓缓地拖曳着往回移动。 章邯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那逐渐远去的铁笼,脸上露出绝望之色。但此时,他头顶上方不断有冰冷刺骨的海水倾灌而下,长时间的浸泡让他的头部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这种疼痛如同一把重锤,不停地敲击着他的神经,令他难以忍受。 无奈之下,章邯只好用左手扶住自己受伤的右臂,艰难地调整姿势,然后悻悻然地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游动而去。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而吃力,每一次划水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在黑暗幽深的海水中,章邯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 纵横二人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猛地一拉,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前方飞去。待到靠近时,方才看清那神秘的触手竟然是墨家机关兽——玄武伸出来的!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清晰起来。 当众人纷纷进入玄武体内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前来接应的班大师、小高以及其他墨家弟子们。班大师一脸凝重,手中紧紧握着一个潜望镜,谨慎地观察着四周。他来回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追兵跟上来之后,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身对众人说道:“目前看来,暂时没有追兵追过来。大家先稍作休息,恢复一下体力。” 听到这话,小高关切地看向纵横二人,出声问道:“你们还好吧?”话音刚落,庖丁便迫不及待地接过话头,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哎呀呀,这次我进了那个牢房,真的是压根儿就没指望还能活着出来啊!当时看到小跖他们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更让人惊讶的是……”说到这里,庖丁突然止住话语,把目光悄悄地投向了坐在角落里的卫庄。只见卫庄面色阴沉,一言不发,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接近的气息。 庖丁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向盗跖等人询问道:“这家伙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他不是流沙组织的头目吗?”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盗跖看到庖丁满脸疑惑不解的神情,缓缓开口解释道:“这件事啊,那可真是说来话长!此次若不是有他们二位相助,咱们恐怕都要被困死在这噬牙狱中,化作一堆白骨了。” 庖丁听到这里,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身影,不禁脱口而出:“说起你那位同乡,他呀,当真是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拯救了我们所有人呐!” 盗跖听闻此言,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低头沉思片刻后,方才说道:“其实……他并非我的同乡。”话音刚落,一向能言善辩、滔滔不绝的盗跖竟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沉默不语起来。四周的空气仿佛也随之凝固,只听得齿轮传动,流水拂过的声音。 第137章 无情有情 庖丁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仍然不甘心就此罢休,再次追问道:“嗯,那他临死的时候还对你说?”只见盗跖脸上露出些许愧疚之意,缓缓地低下了头,仿佛有千钧重担压在肩头一般沉重,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都是我骗他的,当时我仅仅只是想要从他口中套取一些情报罢了。”话音刚落,盗跖便低下头去,左手紧紧地扶住额头,脸上满是悲伤与愧疚交织的神色,不停地摇着头,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自责着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渐渐地,他的头越垂越低,最终弯到了膝盖处,身体微微颤抖着,开始低声啜泣起来。 庖丁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眼前这个从未如此失态过的盗跖,心中充满了震惊。他与盗跖相识已久,但却是第一次见到盗跖这般模样,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而一旁的雪女和班大师见此情形,心疼不已,连忙迈步向前,准备好好安慰一下盗跖。然而就在这时,高渐离却伸手拦住了他们,并朝着两人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见到高渐离阻拦,原本已经伸出手打算拍拍盗跖后背以示抚慰的庖丁也只好默默地将手缩了回来。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只有盗跖那低低的抽泣声在空中回荡着。 卫庄背对着众人坐着,似乎在闭目养神,又仿佛沉浸在回忆之中——回想起在韩国时那些称呼他为卫老大的人们。 盗跖啜泣了片刻,随后抬起头,拭去了脸上的泪痕。他带着一丝哽咽的声音说道:“他是我的同乡。”庖丁有些迟钝,未能立即领会盗跖的意图。盗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从今天起,他就是我的同乡大哥。虽然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住在哪里,家里还有没有亲人。但是我会尽一切可能去查清楚,一定要让家乡的人都知道,我大哥是条汉子,是个了不起的英雄。” 庖丁意识到刚才的话题略显沉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触及了敏感之处。他急忙开口,试图转移话题:“没想到,这次你们居然用玄武在水下接应。简直是太神了。” 高渐离听闻之后,以淡漠的语气说道:“是赤练,她要求我们来接应一个人。”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转向坐在角落、背对众人的卫庄。这时,盗跖也调整好情绪,提出了问题:“她怎么会知道那个秘密通道?” 高渐离收回了目光,凝视着盗跖,回答道:“她用蛇探出在监狱的底部有一股暗流,说明那里不是完全封闭的。” 盗跖困惑不解,继续追问:“那她怎么能够猜到我们会从哪里逃出来?” “纯粹是赌运气。班大师已经看出监狱的入口受潮汐涨落影响。就是海底的那股神秘暗流,一旦涨潮,原本的入口必定无法逃出。所以,剩下的唯一机会,就是海底暗流。”高渐离转过头,向右瞥了一眼班大师,随即转身,目光投向了卫庄所在的方向。 “幸好这次我们赌对了。”高渐离随即转身,朝着庖丁等人所在的方向迈步前行。 “看来,我们的人品还不错。”庖丁感慨地说道,这时盗跖的右手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将他一把搂了过来,接着说道:“记住,是我同乡大哥的人品好。” 庖丁见状,急忙出声附和:“对,对。” 此时,一直静默坐在一旁、未曾发言的卫庄突然开口说话:“六剑奴的出现绝不是偶然,矛头对准的就是你我。”盖聂随即回应道:“章邯也许料到必有人来搭救,但不会知道是谁。这么看来,或许他们很早就获得了情报。” 此时,庖丁忽然打断了对话:“在被关押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事。”这句话立即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关注。即便是背对着人群的卫庄,也悄悄地竖起了耳朵。坐的离他最近的盗跖连忙问道:“什么事?” 庖丁毫不迟疑,立刻告知他在监禁期间目睹秦军调动,向东方的东郡进发。至于具体原因,他并未得知。 盖聂与高渐离相视一瞥。正当他们打算开口之际,班大师突然说道:“到了。” 众人纷纷起身,从玄武内步出。甫一出来,便目睹了赤练那静候于岸边的身姿。首先走出的是墨家的成员,赤练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并未显露出太多情感。然而,当卫庄的身影出现时,她的眼中才流露出一丝动容。 雪女敏锐地察觉到当前的状况有些微妙,她轻轻朝着在场的其他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跟随着自己一同上楼去。这样一来,就可以给卫庄和赤练创造出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让他们能够好好交流一番。 就在这时,庖丁恰到好处地出面缓和了略显紧张的气氛。只见他面带微笑,热情地开口说道:“来来来,各位朋友,咱们一起到厨房去,今天由我亲自下厨,让大伙尝尝我的拿手好菜!”听到这话,众人纷纷响应,跟着庖丁离开了原地。 而另一边,赤练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目光始终落在卫庄身上,似乎在等待着他先开口说点什么,或者做出一些举动。然而,卫庄却目不斜视,步伐坚定地径直从赤练身旁走过。甚至就连那短暂交汇的眼神,也只是匆匆一瞥,并未有丝毫多余的停留。 看到这一幕,赤练的眼眸瞬间黯淡下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落寞之情。她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了一起。可就在她满心失落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卫庄突然转过身来,用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这次接应的事情,你做得非常好。好了,我们走吧!” 这句话犹如一道明亮的光芒,瞬间驱散了赤练心头的阴霾。她原本落寞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仿佛夜空中闪烁的小星星一般璀璨夺目。 第138章 多事之秋 小圣贤庄 儒家那庄严而古朴的大门前,阳光洒下一片金黄。只见儒家三花——伏念、颜路和张良,身着素雅的儒服,神情庄重地站立着。身后则是一众儒家弟子,个个身姿挺拔,面容肃穆。 此时,公子扶苏一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他们骑着骏马,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扶苏回首望向儒家众人,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 儒家三花微微躬身作揖,齐声说道:“伏念恭送公子殿下。”声音洪亮而饱含祝福。身后的儒家弟子们也纷纷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宛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扶苏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凝视着伏念,他那英俊的面庞此刻显得格外严肃。只见他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种沉稳而又坚定的语气说道:“所托之事,至关重要,切不可有半分疏忽。此乃关系到天下苍生之福祉、江山社稷之安稳,万望先生全力以赴,切莫让我失望!” 伏念听闻此言,连忙拱手作揖,恭声回应道:“公子放心,伏念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公子所托。”说完,他挺直了身躯,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决和自信。 伴随着扶苏及其随从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完全消失在了视野当中,儒家三花这才缓缓地挺直了身躯。此时此刻,伏念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感慨:“如今的小圣贤庄,真可谓是处于多事之秋啊!内忧外患不断,局势愈发复杂难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张良眼见着扶苏造访之事已然尘埃落定,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他原本寻思着去找姬煌商谈一些要事,然而当他走遍庄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时,却始终未能瞧见姬煌那熟悉的身影。 张良满心疑惑地四处寻觅,甚至连那些平日里鲜有人至的偏僻之处也不曾放过,但结果依旧令人失望。正当他感到有些沮丧之时,忽然在自己平素休憩的居所中有所发现。只见一方洁白如雪的布帛静静地躺在案几之上,格外引人注目。 张良快步上前,定睛一看,只见这布帛之上赫然用鲜艳如血的朱墨书写着八个大字:“三六东郡,荧惑守心”。这几个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而深邃的意味。张良凝视着这些字迹,眉头渐渐紧锁起来,脑海中开始飞速思索着其中可能隐藏的深意和线索…… 姬煌身形如电,瞬间拦住了正欲从藏书楼逃窜而去的龙修。只见他眼神冷冽,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让人心生畏惧。 龙修见状,心中一凛,但仍不愿轻易认输。他怒吼一声,运起全身功力,朝着姬煌猛扑过去,试图放手一搏。然而,姬煌却只是微微一笑,轻松地侧身躲过了这一击。 接下来的战斗,完全变成了姬煌单方面的戏弄。他如同一只灵活的猫咪,而龙修则像是那只被戏耍的老鼠。无论龙修如何出招,都无法触及姬煌分毫,反而被姬煌一次次巧妙地化解掉攻击,并加以反击。 渐渐地,龙修感到越来越力不从心。他的额头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而姬煌始终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地掌控着整个局面。 终于,龙修意识到自己与姬煌之间实力的巨大差距,明白再这样下去只会自取其辱。就在龙修正准备服下那致命的毒药以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姬煌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飞出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这几根银针分别精准无误地刺在了龙修身上的几个关键穴位:一针直直地刺入了天突穴,一针则稳稳地扎进了水沟穴,还有一针深深地嵌入了承浆穴之中。 这些银针可不是普通的银针,它们全都被淬炼过一种名为“百日麻”的剧毒。这种剧毒一旦进入人体,便会迅速蔓延开来,产生强烈的麻痹效果。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龙修的整个口腔就完全被麻痹了,他的嘴唇、舌头以及牙齿仿佛都不再属于自己,变得麻木而僵硬。原本放在齿间随时可以咬碎吞下的毒药,此刻也因为口腔肌肉的失控而无法触及。 与此同时,两条泛着青光的诡异藤蔓不知从何处突然冒了出来,如同灵动的蛇一般迅速地缠住了龙修的四肢。这两条藤蔓似乎有着巨大的力量,紧紧地将龙修束缚住,让他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姬煌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姬煌面无表情地走到龙修身前,伸手轻轻地探入他的口中,轻而易举地就将那颗要命的毒药给取了下来。 “哼!你最好乖乖合作,将我想知道的事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说清楚。否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让你体验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姬煌面色阴沉,冷冷地盯着眼前的龙修,眼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话音刚落,只见姬煌从怀中掏出一粒晶莹剔透的清疏丹,毫不犹豫地塞入了龙修的口中。那丹药入口即化,瞬间化作一股清凉之气顺着喉咙流淌而下。 然而,龙修却并未因此而屈服。就在这时,他仍想咬紧牙关嘴硬到底。但姬煌岂会给他这个机会?只见他迅速伸出右手,轻轻附在了龙修的肩头之上。刹那间,一股炙热无比的内力如汹涌澎湃的洪流般涌入龙修体内。 这股内力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在龙修的经脉中肆意游走,所过之处,仿佛要将他体内的血液都给蒸腾殆尽。龙修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痛苦不堪。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 眼看着龙修即将承受不住这般折磨而昏死过去,姬煌冷哼一声,及时收住了内力。他深知,如果真把龙修弄晕了,那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此刻的龙修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人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说吧!”姬煌说道。姬煌本想用读心术查看他的记忆,没想到他的记忆被人上了一把锁,如果他要强行打开,可能会让他变成白痴。所以他只能用严刑逼供这种方式来问出他的目的。幸好龙修也不想再受刚才的酷刑,说道:“我奉命,前来小圣贤庄放置栽赃嫁祸之物。皇帝陛下东巡在即,此做法纵使不能让儒家全灭,也能使其元气大伤。” 第139章 三六东郡 姬煌静静地聆听着龙修的回答,但他并未立刻松开束缚住龙修身体的藤蔓。相反,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这个看似坚强不屈的人,然后缓缓开口道:“那么,告诉我,你下一个任务的具体地点究竟在哪里?” 面对姬煌的追问,龙修紧咬嘴唇,似乎还想继续保持沉默以显示自己的骨气。然而,他深知姬煌绝对不是个善茬,如果再不老实交代,恐怕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更惨痛的折磨。 就在龙修犹豫不决的时候,姬煌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就如同他先前那样,再次施展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手段。只见一道奇异的光芒从姬煌手中射出,瞬间击中了龙修的身体。刹那间,龙修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仿佛每一寸肌肤都被烈火灼烧一般,让他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这时他才知道为什么秦国大狱里嘴硬问不出线索的人为什么会让阴阳家的人来审问。 这种痛苦实在是难以忍受,龙修感觉自己已经到了生死边缘,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时此刻,他心中最后一丝倔强终于彻底崩溃,再也顾不得所谓的尊严与骨气。 于是,龙修颤抖着声音,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说!我接到的下一个任务地点是在东郡。”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最初的强硬姿态,只剩下满脸的恐惧和绝望。 只见姬煌那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微微转动了一下,随后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对着面前之人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且速速回去告知你们那位中车府令大人,就说这东郡的任务,我应下了!还有,记得一字不差地传达给他,从现在开始,东郡所有隶属于罗网组织的人员都得听从我的调遣与安排!你把这个给他,他自然会明白的。”姬煌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霸气,让人不敢有丝毫违抗之心。说完将装着丹药的瓶子托在手中。 原本紧紧地将龙修牢牢束缚在原地的那些粗壮而坚韧的藤蔓,突然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发生变化。只见它们一点点地松开对龙修身体的禁锢,然后迅速地萎缩、卷曲,最终竟然化作了一片片翠绿的青叶。这些青叶宛如轻盈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一番之后,便悄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重获自由的龙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刚刚还有些紧张的心绪。他微微眯起双眼,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神秘的药瓶拿在了手中。这药瓶通体碧绿,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香,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龙修静静地凝视着它,目光缓缓移动到了瓶身上那两个小巧而精致的篆体字——“玉髓”。这两个字犹如两道神秘的符咒,吸引着龙修去探究其中隐藏的奥秘。 “你可以退下了。”龙修望着姬煌那双冷若冰霜、仿佛能将人瞬间冻僵的眼眸,心中不由得一颤,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更不敢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停留。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连续几个起落,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 姬煌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龙修远去直至完全不见其身影之后,才猛地转头看向一旁的树林,而后大声喝道:“出来吧!”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寂静的林中回荡着。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只见一个黑影如同幽灵一般,缓缓地从茂密的树林之中走了出来。 “是你?”姬煌看清来人的面容之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说不上差,但绝对算不上好。 “怎么,见到我很意外?”那人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姬煌,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之意。 然而,姬煌却并未回应他的话语,整个人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对方猛冲而去。与此同时,原本静静挂在他腰间的霜华剑也在刹那间出鞘入手,寒光闪烁,直直地刺向来人的咽喉要害之处。 面对姬煌如此凌厉迅猛的攻势,来者却是不慌不忙。只见他动作敏捷地迅速取下横在身后的佩剑,右手反手一挥,以剑身稳稳地横在了自己身前。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姬煌这来势汹汹的一剑竟然被他给挡了下来。 姬煌眼神一凝,左脚向前踏出一步,同时左手迅速地向左旋转手腕。只见他手中的霜华剑宛如一道银白闪电,自下而上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斜撩而起,带起一阵凌厉的剑气。 而那来者反应亦是极快,同样迅速地旋转手腕,手中长剑精准无误地迎向姬煌上撩而来的霜华剑。两柄宝剑瞬间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火花四溅。 紧接着,姬煌不给对手丝毫喘息之机,脚下步伐变幻,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手中霜华剑挥舞得密不透风,一招接着一招攻向对方。每一剑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精妙的技巧,让人眼花缭乱。 然而,面对姬煌如此凶猛的攻击,来者却丝毫不显慌乱。他沉着应对,只是被动地防守着,手中长剑犹如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将姬煌的所有招式一一化解。只见他脚步灵活移动,身体微微后仰或侧身避开要害,然后恰到好处地挥动长剑,准确无误地截住姬煌的每一次进攻。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转眼间已对拼了数十招。整个场面异常激烈,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们激荡的剑气所搅动,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流旋涡。 尽管姬煌表面上看起来攻势如潮、汹涌澎湃,但实际上他并未使出自己擅长的阴阳术与之配合,而是完全凭借着纯粹精湛的剑术与对方展开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而那来者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一直采取守势,不轻易主动出击,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姬煌露出破绽。 第140章 师出同门 就在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两人竟不约而同地将手中的长剑收入剑鞘之中。随后,他们彼此对视着,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只见那位来者率先抱拳行礼,开口说道:“姬师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姬煌见状,同样抱拳回礼道:“是啊,韩师弟,细细算来,我们大约也有七年未曾相见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久未谋面的师弟。 “这把潜蛟剑啊,在你手中可真是发挥出它最大的作用啦!遥想当年,师傅将此剑传授于你的时候,师兄我心里头还老大不情愿呢。”来人正是那大名鼎鼎的韩信,想当年,他们二人一同在楚南公门下求学。虽说韩信年长于姬煌,但姬煌却比韩信更早拜入师门。而此刻韩信身后背着的这把潜蛟剑,乃是昔日辞别之时,楚南公赠予他的宝物。 说起这潜蛟剑,那可是大有来头。它原本是楚南公年轻时闯荡江湖的随身佩剑。后来,楚南公加入阴阳家之后,内功修为突飞猛进,渐渐地便不再依赖刀剑等兵器与他人争斗,于是这把宝剑也随之被封存在库房之中。 “话说回来,韩师弟如今在哪里谋得了一份好差事呀?”姬煌上下打量着韩信身上那身略显破旧的粗布衣裳,再低头看看自己今日身着的锦衣华服,二者之间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心中不禁对这位师弟的生计产生了好奇,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韩信一听这话,赶忙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又无奈的笑容,摆了摆手说道:“哪里敢称得上是什么好差事,不过就是混口饭吃罢了。”话音刚落,只听得他的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咕咕咕”的叫声,仿佛在印证他所言非虚。 见到这般情景,姬煌面带微笑地领着韩信朝着桑海城中一处售卖各种美味吃食的小摊缓缓走去。来到摊前,姬煌精心挑选了几样可口的小吃,付过钱后将它们交到了韩信手中。韩信毫不拘谨,大大方方地接过这些食物,随即大口品尝起来,吃得津津有味。而姬煌并未停下脚步,他继续向前走着,很快又停在了一个香气扑鼻的卖烤鸡的摊位前。毫不犹豫地买下了两只色泽金黄、外酥里嫩的烤鸡。接着,姬煌熟练地如同之前为天明准备食物那般,迅速将其中一只烤鸡处理妥当,然后微笑着递给了身旁的韩信,而另一只则被他拿在手中,自顾自地大快朵颐起来。 然而不得不说,这街边小摊与庖丁那巧夺天工、登峰造极的手艺相比起来,着实相差甚远,实在是有些辜负了他历经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得到的珍贵蜂蜜。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一处人迹罕至之地。 “今日清晨时分,那块写着‘三六东郡荧惑守心’的布条应该就是你传给我的吧?”姬煌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接着,他便向对方讲述起自己从墨家据点返回途中所遭遇的离奇经历——当时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一人,手持一根树枝,竟将那布帛如同飞镖一般精准无误地朝着自己射来。 韩信微微颔首,表示认可,随后抬起手臂,轻轻挥动衣袖,擦拭掉嘴角残留的油花。而站在一旁的姬煌,则气定神闲地伸出手指,只见其指尖处内力如波涛般汹涌翻滚,瞬间便将嘴边沾染的油花清理得干干净净。 此时,韩信开口说道:“师兄,近日听闻荧惑之石竟现身于东郡之地。更为离奇的是,有人正在农家各个分堂散布神农令,那令上赫然写着‘农家六堂十万弟子,凡率先获取荧惑之石残片之人,便可接任侠魁之位’。小弟如今奉朱家堂主之命,前来寻找胜七,邀其一同返回农家。” 姬煌言罢,心中暗自思忖道:“此事十有八九乃是罗网所为。据赵高所言,农家六堂之中已有四堂落入罗网掌控之下,仅剩下势力最为庞大、实力最为强劲的神农堂以及善于见风使舵的四岳堂尚未被罗网攻克。阴阳家向来对农家无所顾忌,究其原因无非是农家侠魁下落不明,致使六堂之间纷争不断,即便门下弟子多达十万之众,却终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虽说阴阳家内部同样争斗激烈,但毕竟还有东皇太一高高在上镇压全局,更有我这位少主坐镇其中,总体而言,情况确实要比农家好得多啊!”想到此处,姬煌不禁眉头微皱,神情愈发凝重起来。 “韩师弟啊!遥想当初咱们学艺之际,师傅他老人家可是明言,论及这大局观念以及军事实力,你都要远远强过愚兄我呀!而我呢,也不过只是在修为根骨方面稍稍占优罢了。如今面对这错综复杂的农家局势,真不知道师弟对此可有什么高明之见呐?”姬煌眉头微皱,满脸忧愁地将问题抛向了韩信,眼神之中满含着期待,迫切渴望能从这位素有军事奇才之称的师弟口中听到独到的见解。 韩信微微一顿,略作沉思之后方才缓缓开口道:“依我之见,此次事件背后必然少不了那罗网的暗中操纵。罗网此番举动,其目的大致有二。其一,乃是借由挑起农家内部六堂之间的纷争争斗,以此来逐步消耗掉农家自身所拥有的强大实力;其二嘛,他们显然是妄图将整个农家纳入到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这就如同当年的铁血盟一样,最终被罗网收编整合,成为其中的一部分。”说到此处,韩信不禁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姬煌先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乎对韩信所说的话表示肯定,但紧接着他又缓缓地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除此之外,还有第三个重要因素,那便是要解除昌平君为公子扶苏所留下的保护伞。如此一来,方能为十八世子的未来之路铺平道路,精心谋划一番。” 一旁的韩信听到这话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之色,他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道:“的确如你所言。以如今农家的局势来看,如果没有外部力量的介入与干涉,恐怕他们之间的争斗将会愈演愈烈,非得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不可,才会善罢甘休啊!” 第141章 神农令出 “外力介入?”姬煌满脸惊愕地听到韩信说出这句话后,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仿佛陷入了沉思当中。 韩信微微颔首,表示肯定,接着又继续开口道:“没错,就是外力介入。而且这股外力必须拥有至少两个堂口的强大实力才行。要知道如今农家所面临的局势可谓是错综复杂、危机四伏,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来打破这个僵局,那么一切都将无从谈起。唯有如此规模和强度的外力,才有可能力挽狂澜,彻底扭转农家当前所处的不利局面!” “等等!”姬煌突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韩信,“你竟然接受了朱家的命令?难不成……你已经加入农家了?”直到此时,他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韩信微微颔首,表示默认。姬煌见状,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一抹笑容所取代,他笑着调侃道:“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可就是正宗的农家弟子啦!而且啊,那神农令上的条件你也符合,那你也可以去挣个侠魁玩玩。” 然而,韩信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姬煌顿时觉得难以置信,他眉头紧皱,急切地追问道:“凭你的实力,在整个农家中能够胜过你的人可谓是寥寥无几。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你为何不去试一试呢?” 韩信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平静而深邃,他轻声说道:“我所学之道乃是兵道,行军打仗、谋略布局方是我的专长和追求所在。至于农家内部的那些争斗与是非,并非我心中所愿。再者说,成为侠魁之后,需要处理诸多宗门事务,管理门派上下,这些同样不是我所向往之事。”说完,他便迈步离去,只留下姬煌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见到如此情形,姬煌心知事不宜迟,脚下生风般地朝着小圣贤庄疾驰而去,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他一路飞奔,脑海中不断思索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当姬煌终于踏入小圣贤庄时,他顾不上喘息片刻,便急匆匆地往自己的居所赶去,准备收拾行装。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弟子匆匆而来,传达了伏念的邀请,请他立刻前往某处密室相见。 姬煌微微皱眉,但还是依言而行,很快来到了那间密室。密室内气氛凝重,伏念正端坐在桌前,神情严肃。姬煌行礼之后,两人便开始低声交谈起来。他们时而表情凝重,时而陷入沉思,似乎在商讨着极为重要的事宜。过了好一阵子,伏念才缓缓点头,示意姬煌可以离开了。 姬煌缓缓推开密室的门,沉重的心情仿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阳光洒落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但却无法驱散心头的阴霾。正当他沉浸在思绪之中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如鬼魅般突然闯入他的视线。定睛一看,原来是张良! 只见张良步履匆匆,神色焦急,手中紧紧攥着一块从自己居所寻到的布条,径直朝着姬煌走来。尚未走到近前,他便迫不及待地高声喝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姬煌望着张良,心中暗叹一声,知道此事终究还是瞒不过他。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带着张良来到一处僻静之地。 在这个无人打扰的角落里,姬煌斟酌着言辞,有选择地向张良讲述了与韩信交谈的经过。随着姬煌的叙述,张良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双眉紧蹙成一团,犹如两道紧锁的城门。待到姬煌讲完,张良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说道:“若是真如你所言,情况恐怕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如此一来,我必须再次外出一番。”说罢,他霍然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姬煌静静地看着张良远去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方才收回目光。他低头沉思片刻,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返回自己的修所。进入房间后,姬煌小心地取出淬有百日麻的细针,用柔软的锦缎将其仔细包裹好,放入怀中贴身携带。接着,他施展神奇的霓裳术,瞬间将身上原本华丽无比的服饰变换成一套深色的剑服。腰间则分别挂上了芒种和霜华这两柄削铁如泥的宝剑。最后,姬煌略作思索,提笔留下一封书信,随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修所。 这边,刚刚逃出生天的龙修,一路疾驰,丝毫不敢停歇地赶回了将军府。一到府上,他便直奔赵高所在之处,将所经历之事详细地禀报给了赵高。 龙修原想着赵高听闻此事之后,定会有所行动部署。然而,让他未曾料到的是,赵高听完之后,仅仅是面色阴沉地说道:“你去通知下去,他提出的所有要求,统统都要予以满足。”说罢,便不再多言。 龙修满心狐疑,完全不明白赵高此举究竟意欲何为。但既然得了命令,也只能躬身应诺,然后转身退出房间。待龙修离开之后,赵高这才缓缓起身,慢悠悠地走向那帷幕之后。只见他从一个暗格之中取出一卷画册,轻轻将其展开。 目光落在画册之上,赵高凝视着上面的内容,口中喃喃自语道:“我的善面吗?”话音刚落,他忽地发出一声轻笑,满含嘲讽与不屑之意。随后,他手腕一抖,将画卷重新合拢,放回了原处。 就在此时,一名身形矫健、步伐匆匆的传令卫兵如疾风般奔至此处。他面色凝重,气息微喘,拱手向屋内禀报:“报,扶苏公子有要事相商,特命小人前来传唤中车府令前往大厅共议大事!” 而远在咸阳城那座宏伟壮丽的太一殿内,东皇太一正端坐在宝座之上,目光专注地凝视着眼前的水镜。看着水镜中发生的一切。东皇太一嘴唇轻动,以一种常人难以察觉的方式将声音传递出去。这道传音如同无形的丝线一般,瞬间穿越重重宫阙楼阁,准确无误地抵达了正在自己所属偏殿中的白一苇耳中。 白一苇原本正悠然自得地处理着手头事务,突然间听到东皇太一的传音,顿时脸色一变,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迅速放下手中之物,整了整衣冠,然后迈开大步急匆匆地向着太一殿赶去。一路上,他脚步匆忙,心潮起伏。 第142章 农家六堂 只见那白一苇身姿轻盈地走到东皇后面前,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动作优雅而不失礼数。东皇后见状,嘴角微扬,轻点了下头,随后玉手轻挥,示意白一苇向前靠近些观看。 得到指示后的白一苇毫不迟疑,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飞燕般轻轻一跃,便稳稳地落在了东皇身旁。他定睛一看,目光被眼前的巨型青铜鼎所吸引。鼎内水光潋滟,竟似有一面水镜正在放映着画面。 白一苇凝视着水镜中的景象,眉头微皱,面露疑惑之色,忍不住出声问道:“这是……?”声音中充满了好奇与不解。 此时,东皇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此乃三六东郡里的东郡。世间众人皆以为三六东郡不过是皇帝陛下依循帝国之制划分而下的三十六个郡县罢了。然而,其中实则另有一层不为人知的深意——三家分晋,农家六堂;高阳帝丘,伊为东郡。” “属下实在愚笨迟钝,请东皇阁下明示。”白一苇恭恭敬敬地再次行了一个礼,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些模糊的线索和想法,然而这些线索就如同散落在地上的珠子,尚未能被一根线完全串联起来形成清晰的脉络。 “这东郡之地,名义上虽是属于卫国所有,然而实际上卫国早已成为魏国的附庸之国。而那农家,尽管规模庞大,却也像曾经的晋国一样,内部存在着六堂三分的局面。当年昌平君下令将农家的总坛设置在此处,原本就是想要借助此地所蕴含的帝王之气,以此来助力他达成自己的目标。只可惜啊,如果不是当初使用那天如意截断了这里的帝气,那么如今天下的局势究竟会如何发展,恐怕还是个未知数呢!” 白一苇微微颔首,表示对这些事情已然知晓,但他确实未曾料到这当中竟存在着如此错综复杂的因果关联。“齐国和楚国与那苍龙七宿相关联的机关铜盒至今仍未能落入我们手中。不过此次前往东郡,想必定能有所斩获。”东皇太一轻挥衣袖,只见那水镜中的画面瞬间发生了变化。 此时水镜画面切换,姬煌身跨一匹雪白骏马,正风驰电掣般地向着东郡的方向狂奔而去。他身姿矫健,衣袂飘飘,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原野。那匹白马四蹄翻飞,扬起阵阵尘土,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而姬煌则稳稳地坐在马背上,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前方。 “现在我们阴阳家人手分散,身为阴阳家少主,也该让他孤身前去执行任务了。”东皇太一静静地凝视着水镜之中的姬煌,那如水般清澈的眼眸深处,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温柔与关怀。他面罩之下的面容虽被遮掩,但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和舒缓的眉梢却难以掩饰其内心的喜悦与柔情。 站在一旁的白一苇恭敬地应允着东皇太一的话语,然而,当他的目光转向水镜时,原本平静的神色却不自觉地染上了一丝忧虑。他的双眸紧紧盯着姬煌的身影,似乎想要透过这虚幻的影像洞察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那紧蹙的眉头和抿起的嘴唇透露出她心底深深的不安,仿佛预感到一场即将降临的风暴。 神农堂议事厅 朱家此时眉头紧蹙,满脸尽是忧愁之色,目光直直地盯着放置于桌上那块神秘而古老的神农令,仿佛那令牌之上承载着千斤重担一般,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见他微微颤抖着手,想要去触碰一下这传说中的宝物,但又好似心有顾虑般缩了回去。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属下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启禀大人,司徒堂主与刘季统领已经完成任务归来!”朱家闻言精神一振,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了大半,赶忙吩咐道:“快快有请!”不多时,两名身形矫健、气宇轩昂之人便大步走进了屋内。其中一人身着赤色劲装,腰间悬挂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此人正是刘季;另一人披金戴银,腰悬双钺的正是四岳堂司徒万里。 司徒万里和刘季刚刚踏入房门,便一眼望见朱家正笔直地站立在那张古朴的木桌之上。只见朱家双眉紧蹙,面色凝重,仿佛心头压着千斤重担一般。 刘季见状,赶忙快步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大哥,您这是怎么啦?为何一脸忧愁之色啊?” 朱家闻言,轻叹一声,纵身一跃,从桌上跳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目光紧紧盯着刘季手中掏出的那几颗骰子。 “唉,还不是因为那神农令之事!此令一出,江湖必定风云再起,我们农家又怎能独善其身呢?”朱家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时,司徒万里也缓缓走到桌边坐下,伸手拿起一颗骰子,漫不经心地摆弄起来。他嘴角微扬,笑着对朱家道:“大哥,依小弟之见,您这可有些过于担忧了。我反倒觉得这神农令此时现身,倒不失为一个好时机呢。” 朱家一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急忙追问道:“哦?贤弟何出此言?快快说来听听。” “咱们这农家六堂啊,如今之所以会搞得这般明争暗斗、乌烟瘴气的,归根结底,还不都是因为那侠魁突然失踪所导致的!想当初,大家好歹还只是在暗地里较着劲,谁都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可现如今呢?没了侠魁的约束与统领,各方势力自然就开始蠢蠢欲动,可以毫无顾忌地去争夺那令人垂涎欲滴的侠魁之位啦!大哥您好好想一想,单说咱们神农堂,如果再算上司徒老哥领导的四岳堂,两堂合力难道还不能跟其他四堂斗上个旗鼓相当吗?而且呀,大哥您这些年在江湖上广结善缘、慷慨解囊,资助了不少江湖上的高手好汉。倘若有朝一日真到了需要一决高下的时候,只要您振臂一挥,那些受过您恩惠的英雄豪杰们必然会纷至沓来,拔刀相助。如此一来,大哥您夺得侠魁之位岂不是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 第143章 黄金牡丹 朱家听了刘季这番话语后,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宽慰之色,反倒像是被一片阴云所笼罩,心中的忧虑愈发沉重起来。他眉头紧锁,长叹一声道:“其余四堂的实力不容小觑啊!它们在江湖之上早已声名远扬,拥有着相当高的威望。咱们能够广发英雄帖,邀请各方豪杰前来相助,其他堂口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同样可以召集众多高手。如今这般局势,实在是令人头疼不已。除非此刻突然冒出一股强大的第三方势力横插一脚,打破当前的僵局,否则不论是我们神农堂最终获胜,还是烈山堂取得胜利,双方都会元气大伤,拼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到头来,不过是白白便宜了其他人罢了。”说到此处,朱家不禁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与苦涩。 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万里此时缓缓站了出来,他目光犀利地扫过众人,沉声道:“朱堂主您向来宅心仁厚,始终谨遵侠魁之令,一心想要保住整个农家。然而,那田猛和田虎可未必会如您一般存有善念呐!他们早就对咱们这些外姓堂主心怀不满,欲除之而后快。回想当年,魁隗堂主的遭遇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说罢,司徒万里双手抱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和担忧。 刘季听到这话,立刻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大声说道:“司徒老哥所言极是啊!这田猛、田虎两兄弟近些年来,可真是没少在暗地里和明面上侵占咱们神农堂的地盘。若不是咱大哥宅心仁厚,不愿与他们一般见识,依着我的性子,老早便率领着兄弟们冲上去跟那田虎、田猛拼个鱼死网破啦!” 此时,朱家那张画满五彩脸谱的脸庞不断地变换着表情,一会儿愤怒,一会儿悲伤,最终定格在了哀伤之上。他长长地叹息一声,感慨万千地说道:“如今这农家的光景,可是大大不如从前喽!想当年,咱们农家子弟个个都是行侠仗义之人,声名远扬。哪曾想到,时至今日,竟然沦落到内部争斗不休,如同乡间的那些粗俗之辈般相互算计,自相残杀。唉……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呐!” 朱家感慨完,深深地叹了口气后,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地走向里屋。不一会儿,便从里屋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朱家双手捧着那个盒子,走到了司徒万里和刘季的跟前。刘季和司徒万里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之色,不知道朱家此举究竟有何深意。他们好奇地盯着朱家手中的盒子,心里暗自揣测着里面装着什么宝贝。 朱家轻轻地将盒子放在桌上,然后伸出手指,慢慢地掀开了盒盖。随着盒盖的开启,一道耀眼的金光瞬间射了出来。刘季和司徒万里不禁眯起了眼睛,待适应了那光芒之后,才看清盒内之物——竟是一朵栩栩如生、璀璨夺目的黄金牡丹! “乖乖,大哥你这……”刘季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这朵黄金牡丹实在是太过于精美华贵了,让人忍不住为之惊叹。 一旁的司徒万里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到了,但相比之下,他还算比较镇定。不过,从他微微颤动的眉毛和略显惊讶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内心同样受到了不小的震动。 司徒万里身为四岳堂的堂主,而刘季则担任着神农堂的管事一职,他们二人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阅历丰富、见识广博,对于各种奇珍异宝以及其中所蕴含的深意自然是了如指掌。 此刻,当他们的目光落在盒子中的那朵璀璨夺目的黄金牡丹时,心中都不禁涌起一阵惊叹。只见那黄金牡丹花瓣舒展,色泽金黄,宛如由纯金打造而成,散发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黄金牡丹,花间隐虎!”司徒万里轻声呢喃道,眼中流露出敬畏之色。他深知这黄金牡丹背后所代表的意义非凡,因为传说中季布的黄金牡丹每一片都是一个郑重的承诺,其价值难以估量。然而,让他们震惊不已的是,眼前的盒子里竟赫然摆放着整整一朵完整的黄金牡丹。 “乖乖,季布的黄金牡丹一片就已经是极为难得的承诺了,可没想到大哥您这里居然拥有一整朵!”刘季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他简直无法想象这意味着怎样巨大的人情和信任。 突然又想到神农堂下醉梦楼里季布欠下的两个人情,便也觉得这黄金牡丹值了。 “刘季老弟啊,这束黄金牡丹你速速拿去那醉梦楼,交给花影姑娘,她自会知晓如何处理。”朱家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只见刘季毕恭毕敬地接过那束璀璨夺目的黄金牡丹,应声道:“好嘞!我这就前去。”说罢,他转身离去,步伐矫健而坚定。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司徒万里忽然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对朱家说道:“朱家堂主,刚刚收到内线传来的消息,说是共工那边新招募了一位管事,此人姓金,瞧那架势倒像是个能办事儿的人。另外,魁隗堂那边似乎也有所动作,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名流浪武士。那人看上去倒是身手不凡,但奇怪的是,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病恹恹、弱不禁风的小女孩。”说完,司徒万里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与担忧之色。 “田中田蜜二人虽说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气,但其实力着实只能算是中等水平罢了。面对如此情况,他们寻求外部援助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谁不想让自己更有胜算呢!正因如此,我这边自然也不能掉以轻心,于是便早早地做好了两手准备。” 此时,朱家那张原本还哀伤的脸谱转变成欣喜之色。站在一旁的司徒万里看到朱家那副成竹在胸、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好奇。只见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朱家堂主,不知您这所谓的‘两手准备’究竟是什么呀?可否给小弟透露一二?”然而,朱家却似乎有意要吊一吊司徒万里的胃口,故意卖起了关子道:“嘿嘿,这可是个秘密哦!” 第144章 兵分几路 墨家据点 众人享用过庖丁精心准备的丰盛午餐后,正围坐在一起稍作休憩。就在这时,张良和范增项梁二人不期而至。 庖丁神色凝重地将自己在噬牙狱内所发现的惊人情况一五一十地向大家详细阐明。张良听完之后,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喃喃自语道:“章邯突然调兵前往东郡,而此时正值‘三六东郡,荧惑守心’之际。难道这一切都和那块从天而降的神秘荧惑之石有所关联?”一旁的班大师听到张良的这番话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几天前亲眼目睹的那颗如同燃烧火球一般、从遥远天际急速划过的流星。 张良继续分析道:“道家人宗近日遭遇突如其来的重大变故,然而在此关键时刻,天宗的晓梦竟然会与李斯一同现身于上海的小圣贤庄。依我看,这绝不可能仅仅只是一个巧合而已。想必这背后定然隐藏着极为复杂且不为人知的阴谋。” 范增此时面色凝重地站出来,缓缓说道:“如今这世道可谓变幻莫测啊!江湖之上更是风云激荡、波澜起伏。更为令人意想不到的巨大变化已然发生了。” 张良听闻此言,心中自然明白范增已然得知那神农令重出江湖之事。然而,他却故意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转过身来,言辞恳切地出言询问道:“范前辈,何出此言?” 只见范增深吸一口气,然后语气沉重地道:“此次我们返回桑海的途中,偶然间听到了一则惊人的消息——神农令竟然重现于江湖之中。” “神农令?”高渐离和张良的眼神瞬间一怔,其中张良虽有演戏的成分在内,但高渐离却是实实在在地震惊不已。 范增稍作停顿之后,接着又道:“不错,此乃农家每隔十年便会现身江湖的悬赏令牌。‘地泽万物,神农不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在诸子百家当中,农家可是人数最为众多的一大流派。农商九流,形形色色之人皆有,可谓龙蛇混杂。而且,以往神农令每次现世,都会在江湖之上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血雨腥风。想来,此番亦是如此。” 班大师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深深地望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范增,仿佛想要透过对方那深邃的眼眸看穿其内心真正的想法。随后,他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地接过话头,声音低沉而凝重地说道:“想当年,大秦武安君白起率领秦军屡次出征,攻打六国,所到之处皆是血雨腥风、哀鸿遍野。据史书记载,他一生杀敌无数,竟达上百万之众,如此残暴的行径使得他与六国之间结下了血海深仇。然而,后世之人大多只知晓白起最终是由于违抗秦昭王的军令,坚决拒绝再次领兵攻打赵国,从而被秦昭王无情地下旨赐死。但鲜有人知的是,其实正是前任农家侠魁暗中发出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神农令,秘密召集了农家六堂最为顶尖的高手们,并运用极其隐秘的手段将白起置于死地。” 说到这里,班大师不禁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接着又摇了摇头,继续道:“但是,这其中却存在着一个极大的疑点。要知道,这八百年来,神农令向来只有通过历任农家侠魁之手才能得以发布。然而,现任的农家侠魁早在三年之前便已离奇身亡,而且死因至今成谜。自那时起,农家各堂就陷入了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彼此之间纷争不断。那么问题来了,此时此刻,究竟会是什么人拥有这般通天彻地的能耐,能够在没有农家侠魁的情况下成功发出这道神农令呢?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我们在前来此地的途中,就已经察觉到了异样。只见那农家子弟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向着东郡方向集结而去。粗略估计,其人数众多得令人咋舌,仿佛六大堂的所有人都倾巢而出了一般!”项梁面色凝重地将自己所掌握到的情况告知给在座的每一个人。 “众所周知,农家六堂向来各司其职、分散各地。然而如今,这荧惑之石与神农令竟然同时现世,此等情形实在是非同小可啊!想必这东郡之地即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范增捋着胡须,忧心忡忡地说道。他的话语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坎上。 “若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宝物或者机密之事,那神秘莫测的神农令又怎会再度重现于江湖之中?此次悬赏的到底会是怎样一个引人入胜且充满悬念的目标呢?子房也很好奇。”张良轻摇羽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事不宜迟,诸位,依我之见,咱们应当兵分两路行事。一路前去东郡,调查神农令和农家之事。一路前往蜃楼,去营救天明少羽他们。如此方可保万无一失。”张良安排道。 项梁听闻此安排后,心中甚是赞同,但就在这时,范增却突然开口道:“那蜃楼可是铜墙铁壁、坚不可摧啊!它简直就是一座独立的城池。咱们若是如此冒失地冲过去救援,无疑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呀!倒不如将重点首先放在调查东郡之事上面,至于蜃楼嘛,可以先派遣一些人手前往查探一番情况,然后再作进一步的打算。而且,天明和少羽他们也确实需要经历更多的磨砺与考验呢。” 范增话音刚落,项梁原本还面带微笑的脸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悦之情。然而,尽管内心有所不满,项梁还是强忍着情绪,转头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盖聂,并出声询问道:“盖先生,对于此事,不知您意下如何?”要知道,项梁心里很清楚盖聂和天明之间的亲密关系,按照常理来说,盖聂应该会毫不犹豫地支持派出一部分人力前去营救天明和少羽才对。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盖聂竟然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我认为天明和少羽在蜃楼上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目前我们不妨先集中精力前往东郡,好好调查一下农家所发生的事情。” 项梁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之色,紧接着便不依不饶地追问道:“盖先生,您又是如何得知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呢?这其中莫非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第145章 权衡博弈 项梁的话语同样引起了墨家众人的关注。尽管天明体内蕴含着前任巨子的深厚内力,但他在招式运用及内力操控方面仍显生疏。在蜃楼上,除了星魂和大少司命之外,还潜伏着其他阴阳家的高手。这三位少年所面临的处境,无疑充满了极大的危险。 盖聂缓缓闭上眼睛,继而再次睁开,他说道:“楚南公的得意门生曾向我承诺,会确保天明、少羽以及他们中的第三人,在蜃楼上不会遭遇生命危险。”言毕,他的目光转向了张良。 在场的众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张良。张良见状,轻轻点头,以支持盖聂的话。项梁看到盖聂和张良都如此表态,便不再坚持己见。 “既然如此,就按照先前的计划行事吧。盖先生小高还有铁锤兄,麻烦你们三位前往东郡调查神农令和农家之事。盗跖兄和班大师前往蜃楼打探消息吧?”张良依此计划进行安排。卫庄见状,眉头轻轻一皱。 “农家局势诡谲,就他们三个前去恐怕只能无功而返。”卫庄迅速地扫视了张良提及的三人,除了对盖聂面无表情外,对其他两位则流露出明显的轻蔑。 大铁锤的火爆脾气差点就要爆发,但高渐离及时制止了他:“你们流沙莫不是也想掺和进来?” 卫庄听到这话,轻蔑地嗤笑一声,回应道:“我只是想看你们惨淡而回。”旁边的白凤同样轻盈地跳下,以一种戏谑的目光审视着墨家的众人。卫庄见到白凤,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你也是来看热闹的?” 白凤颔首微笑,未发一言。张良见此情形,便开口缓和气氛:“既然卫庄兄和白凤兄这么说了,那前往东郡就请卫庄兄助一臂之力。白凤兄也帮忙一起前去蜃楼探路吧。” 逍遥子面色沉静如水,步履轻盈,仿若闲庭信步般缓缓而来。待其站定身形后,先是向着在场众人抱拳施礼,脸上浮现出一抹略带愧疚之色,缓声道:“诸位,实在抱歉得很呐!近日我门中突发变故,诸多事宜亟待处理,是以未能与诸君一同赶赴那噬牙狱营救盗跖兄弟,还望各位海涵。”说罢,微微躬身一揖。 紧接着,逍遥子话锋一转,神情严肃地道:“不过所幸,我已派遣门下弟子四处打探消息。日前,终有所获,我那徒儿已然探得了有关东郡的些许情报。”言罢,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来,轻轻展开。 逍遥子目光如炬,仔细审视着手中的情报,同时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看向一旁的张良和范增,沉声道:“张良先生、范先生,依在下之见,我这弟子所搜集到的情报,与二位此前所掌握的大致相同。”说着,将羊皮纸递了过去。 张良接过羊皮纸,快速浏览一番,而后点了点头,与范增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闪过一丝精芒。只见张良略作思索,开口道:“既如此,按照原计划行事。分兵两路。” 张良说完,逍遥子便朗声道:“此番前来,正是要助诸君一臂之力。既然已有分兵之计,那我愿随前往东郡。” 众人闻听此言,皆是面露喜色。经过一番商议,最终确定了出发的具体时间。墨家方面当机立断,决定先遣大铁锤率一部人马火速赶往东郡,与龙且将军会合。而其余人等,则稍作准备,随后亦将踏上征程。 逍遥子面色凝重地说道:“诸位,我需先回门派一趟,安排弟子们一些事务。”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理解。经过一番详细的商议,最终决定除了力大无穷的大铁锤外,次日清晨,纵横二位、高渐离以及逍遥子将一同踏上前往东郡的征程。 此时,在距离墨家据点不远处的一座山崖之上,一棵参天大树的繁茂枝头处,一个神秘的身影正悄然隐匿其中。此人如同幽灵一般,安静而又专注地观察着下方墨家据点内众人的一举一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抹淡淡的轮廓。 忽然,一只小巧玲珑的蜘蛛顺着那身影的指尖缓缓爬行而过,仿佛与他之间有着某种默契。片刻之后,这个神秘身影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施展出绝世轻功,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另一棵相邻的大树上,同样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正在默默注视着刚才那个神秘身影离去的方向。此人正是韩信,只见他身姿挺拔,目光炯炯有神。待那神秘身影远去之后,韩信轻轻吹响一声清脆的口哨。刹那间,一只洁白如雪的信鸽犹如一道闪电般飞至他身旁。韩信动作娴熟地将一条精心准备好的布条小心翼翼地塞入信鸽腿上绑着的竹筒之中,然后手臂一挥,那只信鸽便振翅高飞,向着远方疾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天际尽头。 李斯官驿 李斯立于廊前,看着院中日晷,有些愤懑道:“这次小圣贤庄之行,儒家算是表现得体,公子似乎颇为满意。” 静候其后的赵高看着他的李斯,说道:“齐儒三杰的实力和谋略确实超出预想。相国大人的师门果然是藏龙卧虎。” 李斯听出了自己下属话语中揶揄之意,但却没有生气,而是说到:“在生死一线之间掌握平衡是博弈的艺术。伏念确实为此间高手。但暂时侥幸并不代表万事大吉。公子的态度固然重要,关键还要看始皇帝陛下如何解读。你安排的探查进展如何?” 赵高见状,上前两步,汇报道:“藏书楼之行尚未获得结果,不过毫无疑问,此间必定有重大隐秘。” 李斯闻言,说道:“有一个人可以作为切入点。” 赵高心知肚明,但是礼貌的问了一句:“相国大人说的可是二当家颜路?” “不错,常言道,大隐隐于市。颜路虽然恪守中庸之道,极尽所能,低调应对。却依然难掩其锋芒,此人必定大有来头。”李斯微微侧首。 “赵高明白。” 第146章 君子无过 “君子无过,怀璧其罪!那罗网收集天下名剑,即便是含光这等无形之剑,看来也是难以隐匿踪迹。”李斯嘴角微微上扬,话语之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弄之意。他目光阴冷地看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名剑被收入罗网囊中的场景。 “不错,剑本就乃凶器之物。如今这天下皆是我大秦帝国的天下,所有的名器,自然都应归属帝国所有。而那罗网,也不过是在尽他们作为奴才的本分罢了。”赵高谄媚地笑着附和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哼,但那小圣贤庄毕竟仍是天下儒宗所在之地,我们在行事之时还需多加谨慎才是。”李斯皱起眉头,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给儒家定罪,可又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大人尽管放心,要不了多久,凭借罗网的手段,定然能够将儒家所藏有的一切秘密统统挖出来。”赵高信誓旦旦地说道,脸上洋溢着无比自信的神情。 “赵府令……”李斯缓缓开口,语气凝重。 “相国大人。”赵高连忙躬身回应。 “切记,务必小心行事,切不可打草惊蛇。否则,一旦事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李斯郑重其事地叮嘱道。 “小人明白,请大人放心。”赵高连连点头,表示定会谨遵李斯的吩咐。 章邯缓缓地走在回去的道路上,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刚与赵高在那悠长而寂静的长廊上所展开的那场对话。他越想越觉得其中似乎隐藏着一些不寻常之处,一股隐隐约约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赵高当时明面上所说的话听起来倒是颇为客气,声称自己欠了章邯一个人情。然而,细细品味之下,章邯却敏锐地察觉到这话语背后真正的意图远非如此简单。那看似友好的言辞实际上更像是一种隐晦的拉拢手段。 特别是当他们在长廊上你来我往地交谈时,每一句对白都仿佛暗藏玄机。章邯渐渐意识到,这场对话绝非仅仅是表面上的交流那么单纯,而是赵高有意要迫使他在某些关键问题上表明立场、做出选择,也就是所谓的“站队”。 章邯深知宫廷斗争的复杂与残酷,一旦站错队,后果可能不堪设想。可如今面对赵高这样老谋深算且权势熏天之人抛来的橄榄枝,他又该如何应对呢?究竟是假意迎合以保一时平安,还是坚守本心、不为其所动?章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夜幕来临 一名身着黑色劲装、身姿矫健的影密卫匆匆而来,单膝跪地向着章邯抱拳行礼后,恭敬地呈上一只小巧的竹筒。章邯面无表情地接过竹筒,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条展开查看。当他看清纸条上所书的内容时,原本波澜不惊的双眸猛地一亮,心中暗喜:“今日总算等到一则有用的消息!” 只见他迅速将纸条收起放入怀中,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侍卫下令道:“立刻准备好我的马匹,我要马上出城前往桑海城外的静心居。不得有误!”那几名侍卫齐声应诺,旋即如疾风般奔去执行命令。不多时,一匹毛色枣红、神骏异常的骏马被牵到了章邯面前。章邯身手敏捷地翻身上马,一抖缰绳,便朝着城门疾驰而去。几名卫兵紧随其后。马蹄声响彻街道,扬起一片尘土。 快要抵达静心居的时候,章邯扬起手来,示意身后跟着的卫兵们把行进的速度降下来。他们缓缓而行,直到能够清晰地望见那座静谧的静心居的大门。此时,章邯勒住缰绳,矫健地从马上翻下身来,稳稳落地。紧接着,一名士兵快步走上前去,伸手轻叩着大门上沉重的铜质门环。 随着清脆的敲门声响起,不一会儿,大门微微开启一条缝隙。透过门缝,可以瞧见一张面容清秀、宛如出水芙蓉般的女子面庞。当她的目光与门外的章邯相遇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恢复平静。只见章邯向前一步,拱手作揖道:“在下影密卫统领章邯,特此前来求见。” 那女子听闻此言,微微颔首应道:“将军请稍候片刻,小女这就去向师尊通禀。”言罢,她轻轻将那半开的大门重新合上。 章邯静静地站在门前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还未过半刻钟的工夫,先前那位开门的女子再次出现。这次,她将整扇大门完全敞开,然后侧身而立,做出一个“请进”的手势,微笑着对章邯说道:“将军,里面请。”章邯让自己的属下在外候着,自己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这座神秘而宁静的静心居。 只见那身姿婀娜的女子袅袅娜娜地走在前方,章邯则如同影子一般紧紧跟随着她,目光始终未曾偏离半分。他们沿着那条幔帘随风轻轻飘动的长廊徐徐前行,仿佛置身于一幅优美的画卷之中。 终于,女子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章邯见状,也赶忙止住脚步。他微微眯起眼睛,透过层层叠叠的幔帘,隐约瞧见一个少女的倩影正静静地浸泡在温热的泉水之中。那朦胧的身影宛如水中仙子,散发着一种迷人而神秘的气息。 然而,当章邯看清眼前这番景象时,不禁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起来。他转头看向身旁带路的女子,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大师她……?”那女子闻言,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嫣然浅笑,轻声回应道:“师尊正在沐浴呢。” 章邯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涨红,神情显得格外慌乱。他急忙低下头去,双手抱拳,语气诚恳而又带着几分惶恐:“这......章邯太过冒昧,实在是有失礼节,请恕无礼,就此告辞!”说罢,他不敢再有丝毫停留,转过身去,脚下生风般想快速离去。 就在这一刹那间,一道清冷如寒泉般的声音,悠悠地从那厚重的帷幕之后传了出来:“章邯将军,世人皆道,男女有别,这些不过是愚昧庸俗的约束而已。章邯将军看来也跳不出这些世俗之见。”话音刚落,便听到晓梦轻轻地嗤笑了一声,那笑声中仿佛带着一丝轻蔑之意。 章邯听到这番话,不由得停下了正欲前行的脚步,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帷幕后的方向拱手施礼,然后沉声道:“晓梦大师不愧为天宗掌门,境界高深,章邯一个俗人,见笑了。”说罢,他微微低下头去,脸上露出一抹自嘲之色。 第147章 朝生暮死 晓梦正悠然自得地将自己的玉手浸泡在那温热的泉水中,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舒适。然而,当她听到章邯的话后,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下意识地将那双原本沉浸在泉水之中的纤纤素手迅速带起,轻轻地倚靠在了温泉岸边。 她抬起头来,美眸流转之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那是三分的不屑、三分的嘲弄以及四分的凉薄交织而成的复杂神色。接着,她朱唇轻启,用那清脆而又略带冷冽的声音说道:“哼!高啊,低啊。你们这些人啊,总是有着如此之多的繁文缛节和莫名其妙的规矩。说吧,你此番前来寻我究竟所为何事?” 章邯见到晓梦竟然主动开口询问,心头不由得一喜,脸上也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赶忙说道:“大师,此次前来确实是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知于您呐!”可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晓梦毫不留情地出言打断:“消息便是消息罢了,哪来什么所谓的好坏之分呢?” 章邯见到自己的话语竟然被中途打断,但他并未因此恼怒,反而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略带调侃地打趣道:“看起来在大师您的面前,我连话都不会说了!不过呢,我这儿倒是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告知于您。据可靠情报显示,那墨家叛逆们正准备启程前往东郡。听闻人宗掌门逍遥子也会在不久之后与他们会合一处。扶苏公子得知此事后,希望大师能够与我们一同前往。” 晓梦听到这里,轻轻侧过头去,美眸流转间,平静如水地回应道:“想必阁下应当知晓,我道家自来便秉持着与世无争、不问世事的原则。对于世间这些纷繁复杂的纷争纠葛,道家向来都是避而远之的。”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的确如此,然而道家人宗却背离了教义,与墨家的残余势力勾结,成为帝国的叛逆者,必须将其铲除。这样一来,天下将会更加安宁,帝国也将得以长久稳定。” 一阵轻柔的微风悄然拂过庭院,仿佛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这片宁静的天地。微风所到之处,樱花树上那粉嫩娇艳的花瓣纷纷脱离枝头,如同一个个灵动的舞者,在风中尽情地旋转、飞舞。其中一片花瓣宛如被风之精灵选中一般,轻盈而又优雅地飘落下来,恰好落在晓梦白皙如玉的掌心中。 晓梦微微低头,凝视着手中那片柔软的花瓣,轻声说道:“你们真的认为,只要清除掉所有对大秦不利的因素,这个庞大的帝国就能够永远保持稳定吗?”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忧虑和质疑。 站在对面的章邯闻言,眉头微皱,他挺直身躯,目光坚定地看向晓梦,反问道:“那么,依大师之见,又当如何?” 晓梦缓缓抬起头来,眼神深邃而悠远,她轻轻地合拢手指,将那片花瓣紧紧握在掌中,似乎想要抓住某种稍纵即逝的东西。然后,她以一种平静但充满哲理的口吻说道:“山中的樱树,每年都会迎来花开烂漫的美好时光,但无论它绽放得多么绚烂夺目,最终还是会凋零枯萎,化作尘土回归大地。人的生命,亦如这短暂的花期,从诞生那一刻起,便注定要走向尽头。同样,一个国家的繁荣昌盛与宏图大业,也并非永恒不变,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兴衰交替。” 听到这番话,章邯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略带怒气地反驳道:“樱花的花期的确不过短短数日,可人的生命却有着数十年的光阴。更何况,我大秦帝国的霸业乃是千秋万代的伟大事业,又怎可与这脆弱易逝的樱花相提并论!”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显示出对大秦帝国坚定不移的信念。 此时,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的女子不禁面露忧色,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不安地在晓梦和章邯之间游移,生怕两人因意见不合而发生冲突。 晓梦缓缓地松开了那紧握着的手掌,只见原本被她牢牢握在手中的花瓣,宛如失去了依托一般,轻盈地随风飘舞着,最终又悠悠然地飘落在了清澈见底的水面之上。晓梦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那片花瓣在水中荡漾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良久之后,方才轻轻启唇说道:“你的眼界啊,着实是太过狭隘了些。这世间存在着一种奇异的菌草,它每日伴随着朝阳升起而生发,待到夕阳西下时便会悄然死去。在它短暂的生命旅程里,从未见识过夜晚的黑暗以及黎明时分那璀璨的曙光。而那小小的寒蝉呢,则是在温暖的春日诞生,却在炎热的夏日消亡,它的一生都不曾知晓还有秋意瑟瑟与冬雪皑皑这样截然不同的季节。此外,传说之中还存有一株神秘无比的神木,名曰大椿。它竟能将漫长的八千年视作一个春季,再把同样漫长的八千年视为一个秋季。然而即便如此长寿的神木,放置于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也不过只是如同弹指一挥间那样短暂,仅仅是片刻的光阴罢了。我们人的一生啊,就好似一匹白色骏马飞快地穿越狭窄缝隙般稍纵即逝。至于那些大大小小的国家,它们虽在这片天地间存续,但也不过是在光年流转之中昙花一现,转瞬即逝而已。” 章邯听闻此言,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朝闻道,夕死可矣’。章邯此番暗中前来相见,实乃深感无论是这国家还是我自己,皆是如此!”他的声音低沉而又饱含忧虑,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一般。 晓梦静静地站在那里,听完章邯所言之后,她那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之上突然泛起了一丝涟漪,情绪也随之产生了些许起伏。只见她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说道:“孔子所说的这句话,不知引得多少人为追求所谓的道而不惜如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最终却落得个凄惨下场,可谓是遗祸不浅呐!” 第148章 深陷谣言 晓梦静静地凝视着章邯,只见他沉默不语,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于是,她轻轻地站起身来,那曼妙的身姿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从清澈见底的泉水中亭亭玉立地升起。她迈着轻盈而优雅的步伐,慢慢地向着岸边走去。 一直静候在一旁的女弟子见状,赶忙迎上前去,动作熟练且轻柔地为晓梦穿上精心准备的衣物,仔细地遮蔽住她那娇柔的身躯。待一切穿戴妥当之后,晓梦方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如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你的消息我已然收到了。” 听到这句话,章邯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瞬间闪过一丝明亮之色,他急忙向前跨出一步,满脸期待地追问道:“那大师的意思究竟是如何呢?”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晓梦对于他的急切询问根本不屑一顾。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便转身朝着一旁的房间徐徐走去。 看着晓梦渐行渐远的背影,章邯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她此举所代表的含义。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女弟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出于好心轻声提醒道:“师尊的意思很明确,将军您现在可以离开了。” 章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晓梦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待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章邯这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缓缓转过身来,带着自己的一众卫兵踏上了归程。 然而,让章邯始料未及的是,他们刚刚回到馆驿,还未来得及歇息片刻,便有一名影密卫急匆匆地赶来通报。只见那名影密卫神色凝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声喊道:“启禀章统领,咸阳传来急令,陛下诏扶苏公子速速回都!” 章邯闻听此言,心头不禁一震。身为影密卫头领,于公于私,他都觉得自己应当前去送别公子扶苏。想到此处,章邯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翻身上马,独自一人快马加鞭地向着桑海城郊疾驰而去。 不多时,章邯便抵达了桑海城郊。远远望去,只见一支规模宏大的车队正浩浩荡荡地朝着咸阳方向行进。而在这支车队的中央,一辆装饰华丽、气势非凡的马车格外引人注目,毫无疑问,那便是公子扶苏所乘坐的座驾。 扶苏透过车窗,一眼便瞧见了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的章邯。他赶忙示意车夫停车,而后亲自走下马车,迎向章邯。当两人相距不过数步之遥时,扶苏面带微笑,关切地开口道:“将军,一路奔波劳累,真是辛苦你了。” 章邯见状,连忙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对着扶苏拱手行礼,语气诚恳而又谦逊地回应道:“多谢公子挂念,末将实在是诚惶诚恐。还望公子此番回咸阳,能在皇帝陛下面前替影密卫多多美言几句。” 扶苏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章邯的意思。他深知章邯忠心耿耿,办事得力,一直以来都是大秦的股肱之臣。不过,扶苏虽是个宽厚之人,但毕竟贵为大秦公子,对于下属自然也要做到恩威并施。因此,他略作沉吟之后,缓声道:“此去东郡之行,望将军能够将功补过,顺利完成任务,本公子自会在父皇面前为你请功。另外,关于将军在海月小筑护驾一事,本公子也定会如实禀报,绝不会埋没将军的功劳。” 章邯闻听扶苏之言,赶忙再次躬身施礼,恭敬地言道:“多谢公子!”他抬眼望向正欲登上马车的扶苏,眼珠滴溜溜一转,似乎脑海之中灵光乍现,当即开腔说道:“公子,尚有一事须得向您禀报。近日来,我等影密卫获取到一则于咸阳城内逐渐蔓延开来的谣言。非同小可!” 扶苏见章邯一脸肃穆,心中不禁一紧,眉头微微蹙起,问道:“究竟是什么样的谣言?”章邯小心翼翼地向前迈了几步,待走到与扶苏相距仅有一尺之地时,压低声音轻声说道:“这则谣言声称,公子扶苏存有篡位谋反之念。” 此言一出,扶苏犹如被一道惊雷击中,双眼猛地怒睁,原本温和的语气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愤怒和惊诧:“你说什么?”与此同时,章邯被扶苏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向后连退数步。而扶苏更是直接从那上车用的车凳之上一跃而下,双目喷火般怒视着章邯,咬牙切齿地恨恨说道:“权力争夺不过方寸之间,自古以来便是风波迭起、争斗不休。如此荒诞不经的无稽之谈,可有任何确凿可信的依据?” 章邯面对扶苏的质问,也没有露怯,而是一字一句的说道:“谣言中提到了,昌平君。”在听到这个名号之后,原本只是有些怒意的扶苏已经开始强忍怒火,他将手反至身后,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住口。”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扶苏连忙紧闭双眼,深呼吸一口气后缓缓睁开。语气稍有平缓:“这样的消息,你应该密报皇帝陛下。”章邯听后,立马回道:“职责所在,末将已经密报皇帝陛下。”章邯面不改色地迎接着扶苏那满含质问意味的目光,毫无半分怯懦之意,他字正腔圆、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谣言之中,提及到了昌平君此人。” 当这三个字传入扶苏耳中的瞬间,原本仅仅只是面露些许怒意的他,情绪骤然变得激动起来。只见扶苏强忍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迅速将双手反制于身后,紧紧攥起拳头,以至于手背之上青筋暴起。他怒目圆睁,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住口!” 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此刻的失态表现,扶苏急忙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波澜。片刻之后,他才缓缓睁开双眸,虽然眼神中依旧残留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但语气相较于方才已稍稍有所缓和:“如此重要的消息,你理应秘密呈报给皇帝陛下知晓。” 章邯闻此言语,当即抱拳拱手回应道:“此乃末将之职责所在,故而早已将此事密报给皇帝陛下了。” 第149章 夜宿医患 章邯的这番回答犹如一团迷雾,使得扶苏心中的疑团愈发浓重,他紧皱眉头,满脸不解地追问道:“既然如此复杂难辨,那你又为何要告知于我呢?”章邯缓缓低下头去,思绪仿佛飘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那天的海月小筑,在那里扶苏遭遇了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回答道:“只因那场发生在海月小筑的刺杀。自那时起,刺杀所带来的阴影便一直笼罩着我们,或许至今仍有余波未平。这其中的关系可谓盘根错节、错综复杂。” 此刻的扶苏内心已然乱成了一锅粥,但他深知必须尽快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于是毫不犹豫地下达指令:“章邯,你不必有所顾虑,直说便是!”听到扶苏的命令,章邯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郑重其事地汇报道:“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除了墨家以及流沙等叛逆势力之外,恐怕就连帝国内部也隐藏着不小的隐患啊。” 尽管章邯说得比较隐晦含糊,但聪慧过人的扶苏瞬间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扶苏略作思考,带着一丝求证的语气问道:“依你之见,此次事件是否与近来流传的那些谣言有所关联?”然而,章邯并未直面回应扶苏的问题,只是一脸严肃地说道:“影密卫承蒙陛下浩荡皇恩,肩负着守护帝国江山社稷的重任。末将的职责所在并非仅凭一些蛛丝马迹就妄加猜测,而是要不惜一切代价防止帝国落入奸人的阴谋陷阱之中。” 扶苏听完章邯所言,微微垂下眼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声说道:“章将军对帝国的一片赤诚忠心,扶苏已经全然知晓了。”紧接着,章邯再次恭敬地拱手行礼,言辞恳切地叮嘱道:“前路布满荆棘,变幻莫测,还望公子多加小心谨慎。” 扶苏缓缓地转过身来,他那修长而挺拔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只见他优雅地抬起脚,稳稳地踩在了一旁的凳子上,然后轻盈地登上了华丽的轿子。随着扶苏一声令下,他的车马开始缓缓前行,车轮滚滚,扬起一片尘土。 扶苏的车马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道路的尽头。过了好一会儿,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疾驰而来,正是一名影密卫。这名影密卫飞身而至,单膝跪地向章邯禀报:“将军,晓梦大师已然动身!” 章邯微微点头,随即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手下的影密卫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动作敏捷、训练有素,很快就将所需的物品清点完毕,并做好了出发前的一切准备工作。 就在这时,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由远及近,缓缓驶来。车窗帘子被轻轻掀起一角,露出了晓梦那张绝美而清冷的面容。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透过车窗,静静地凝视着站在不远处的章邯。此刻,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情愫,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但最终还是化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章邯并没有察觉到晓梦的目光,他抬头望着夜空中那轮泛着幽蓝光芒的月亮,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随后,他双手迅速地做出一个挥动的动作,示意大队人马立刻启程。刹那间,马蹄声如雷贯耳,整个队伍犹如一条长龙,向着东郡的方向疾驰而去。 姬煌在东郡的这家客栈里已然度过了一宿,期间倒也没闲着,凭借自身的本事成功地探听到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原来,可不单单只有朱家在四处寻觅江湖上的援手,那田猛竟然也在暗中招募能人异士!这不巧了嘛,就在他所居住的房间隔壁,便住着这样一位身手不凡的人物。然而令人头疼的是,姬煌一时间根本无法判断此人究竟是朱家阵营的还是田猛麾下的。 正在姬煌暗自琢磨之际,只听得隔壁的房门“砰”的一声被猛然推开,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而响亮的“哒哒哒”脚步声,顺着楼梯一路往下而去。如此匆忙的声响,瞬间引起了姬煌的注意,他心头一动,当即便轻轻推开自家房门向外张望。果不其然,刚刚下楼之人正是住在隔壁的那位江湖高手。 此时,只见这位高手神色焦急地寻到了店小二,言辞恳切地请求对方帮个忙,请一位郎中速速前来。一边说着,还一边从怀中掏出些许碎银,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店小二的手中。那店小二见钱眼开,一瞧这白花花的银子,哪还有半分迟疑?赶忙向客栈前台知会了一声后,便脚底抹油似地亲自跑去请郎中了。 而那位江湖好手则是一刻也不敢耽搁,匆匆返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咣当”一声紧紧合上了房门。 小二收了钱之后,行动迅速如风,只见他如一阵旋风般穿梭于人群之中,不过短短片刻,尚未到一柱香燃尽的时间,便成功地为那位客人找来了一名年纪看上去约有五六十岁、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郎中。 随后,小二引领着这位老郎中快步登上楼梯,来到了那名江湖好手所在的房间门前。小二抬起手,轻轻地敲响了房门,并大声喊道:“客官,郎中给您请来了。出诊诊金二十文,麻烦给一下。”话音刚落,只听见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紧接着房门快速打开。 那人一见门外站着的小二和郎中,二话不说,赶忙伸手入兜,摸索出了一些碎银递给小二。小二接过碎银,放在手心仔细地掂量了几下,脸上立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向那人和郎中微微点头示意,转身脚步轻快地下楼去了。 而此时,那人则迫不及待地一把将郎中拉进了房间里,随着房门被紧紧关上,屋内顿时传出了一阵稀稀疏疏的声响。然而,没过多久,原本嘈杂的声音忽然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却是那大夫陡然增大的嗓门儿:“什么?居然连这点诊金都付不起,你莫不是在这里故意消遣老夫不成!” 听到这话,那名江湖好手显然有些慌了神,他急忙开口解释道:“哎呀,老先生,实在对不住啊!并非在下有意拖欠诊金,只是这药价着实昂贵,我身上真的没带够那么多钱财呐。还望先生发发慈悲,先帮我救治病人要紧,至于欠下的费用,我日后定会想方设法补齐还给您的呀!” 第150章 仗义出手 只见那老郎中一脸严肃,犹如铁石心肠一般,任凭面前之人如何苦苦哀求,他始终油盐不进。老郎中双手抱臂,下巴微微上扬,用不容置疑地口吻说道:“我这药乃是祖传秘方所制,耗费诸多珍贵药材和心血,价格就摆在那里,一分一毫也不能少。况且老夫行医数十载,向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不赊账!”说完便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对方。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焦急万分的那个人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动作迅猛如闪电,不仅把周围那些正伸着脖子看热闹的人吓得连连后退,就连那位经验丰富、见多识广的老郎中也是心头一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就在众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事态发展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个人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眼神充满了恳切与哀求,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羞涩。 “先生,您发发慈悲,人命关天!只要能够挽救她的一条性命,不论叫我去做任何事情,哪怕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那人满脸焦急地哀求着,语速极快,话语就如同连珠炮一般从口中蹦出。再加上他那张刻字有些吓人的面孔,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那位老郎中或许也是担心眼前这个心急如焚的男人会因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蠢事来,于是略微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瞧你们父女俩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老夫今日也就大发一回善心好了。这看诊的费用嘛,就免了,但这抓药的钱可不能少哦——一金。” 围观看热闹的人们一听到老郎中开出的价钱,顿时一片哗然,“这肯定是个没良心的黑心肠郎中啊!什么药能卖这么贵哟?”确实如此,十金就足够维持普通人家整整一年的生计了。一金有多贵可想而知。(注:本小说中的钱币换算如下。1金=15银=3000铜,一金相当现在元。) 然而,那老郎中一听众人指责自己,立马不干了,他梗着脖子大声辩驳道:“诸位有所不知啊,我这药可是由魁隗堂的田蜜堂主亲手炼制而成的!此药具有神奇的安神镇痛之效,甭管是什么样的疑难杂症,只需服用一粒,便能立刻见效,药到病除!” 当大家听闻这药乃是出自田蜜之手时,心中便各自打起了小算盘。毕竟田蜜在江湖上也算是“声名远扬”,其所制丹药确有奇效。虽然这价格着实不菲,但若是真能救人一命,倒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郎中的话语刚一出口,原本还有些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一时间竟没多少人再敢帮腔说话了。只听得那男子面露难色地说道:“老先生啊,实不相瞒,我如今身上仅有半金而已,实在拿不出更多的钱财来了。您看能否宽限我几日,等我凑够了钱再来付清这诊金呢?” 然而,那老郎中却是眉头紧皱,一脸不悦之色。他冷哼一声,二话不说便转过身去,作势要迈步离去。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嗓音:“等等!这位兄弟看病所需的费用,由我来替他支付吧。”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正从隔壁房间缓缓走出来。 这少年剑眉星目,面容俊朗,身着一袭白色长衫,身姿挺拔如松。他快步走到那老郎中和男子面前,伸手拦住了正要离开的老郎中。那老郎中听到竟然有人愿意替这男子付诊金,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来人正是姬煌。 只见姬煌不紧不慢地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金灿灿、沉甸甸的金饼来。那金饼只是在油灯的照耀下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姬煌向店小二招了招手,示意其拿来一个小巧精致的秤。小二不敢怠慢,赶忙一路小跑着取来了秤,并恭敬地递到姬煌面前。 姬煌接过秤后,熟练地将金饼放在上面,仔细地调整着秤砣的位置。随着秤杆的平衡,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刻度之上。不多不少,金饼的重量恰好是一两整。一旁的郎中见状,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忙不迭地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了那块价值不菲的金饼。 随后,郎中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玲珑的药瓶,递给了半跪在地上的那位好汉。正当郎中满心欢喜地准备转身离去之时,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一股力量紧紧拉住。回头一看,原来是姬煌正笑眯眯地望着他。 姬煌轻声说道:“老先生,先别急着走嘛!您看这药如此昂贵,咱们总得先瞧瞧它的效果如何,您说是吧?”说罢,也不顾及旁人异样的眼光,姬煌不由分说地便将老郎中拉到了一旁。 而此时,地上的汉子则站起身子,满怀感激之情朝着姬煌道谢,之后,他急忙端起那个药瓶,快步走进屋内。只见他轻轻地拧开瓶盖,将里面的黑色丸药小心地倒了出来。接着,他轻柔地掰开小女孩紧闭的嘴巴,把药丸小心翼翼地塞进她的口中,然后又拿起一旁的水杯,慢慢地给小女孩喂下水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小女孩的反应。小女孩那原本因为痛苦而不停颤抖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了平静。见到此景,姬煌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松开了一直紧握着老郎中衣袖的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那位老郎中在姬煌锐利目光的注视之下,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压力所笼罩,脚步匆匆地迅速离去,甚至连片刻的停留都不敢有。他那略显佝偻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似乎生怕多待一秒就会遭遇什么不测一般。 随着老郎中的离开,原本围观看热闹的众人眼见这场风波已然平息,也就纷纷散去。一时间,原本喧闹嘈杂的地方变得冷清了许多。 而那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此时从房间里缓缓走了出来。只见他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合上,仿佛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到屋内之人。随后,他快步走到姬煌面前,脸上满是感激之情。 就在那汉子凑近姬煌的时候,一阵奇异的香气扑鼻而来。这股香气十分独特,让姬煌不禁心中一动。他觉得这味道似曾相识,但一时之间却又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在哪里闻到过这种香味。 第151章 花开荼靡 那汉子满脸感激之色,双手抱拳,对着姬煌深深地鞠了一躬,口中不停地说着感谢之词:“多谢恩公出手相助,若不是您仗义援手,今日我怕是难以脱身。”说罢,他缓缓地伸手解开腰间系着的一个布袋,从中取出一块沉甸甸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递到姬煌面前。 “恩公,实在不好意思,在下目前手头拮据,暂无钱财报答您的大恩大德。不过,请您先收下这个当作抵押之物,待我日后凑足银两,定会前来赎取。”姬煌定睛一看,只见那汉子手中所递之物乃是一块造型古朴的令牌。 这块令牌通身呈青铜色,其上刻有一个醒目的“令”字。然而,这个“令”字却显得有些与众不同,它并不似常见的小篆字体那般规整端庄,反而带着几分楚国文字的韵味,但仔细端详之下,又觉得并非完全相似。原来,这个“令”字经过了巧妙的变形处理,乍看之下竟宛如一只身姿矫健、威风凛凛的豹子。 姬煌盯着这块令牌,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道:“此令牌甚是奇特,我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物件。”以他的见识和阅历,确实无法辨认出这块令牌的来历和用途。不过,如果此时龙且在此处,想必会兴奋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只因这块令牌正是代表着楚国赫赫有名的三大军团之一——雷豹军的令牌!而眼前这位看似普通的汉子,真实身份竟然是昔日雷豹军团的头领英布将军! 姬煌凝视着那块令牌,心中对来人的身份愈发感到好奇。但他深知,行走于江湖之中,单凭询问未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线索和信息。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将令牌收入怀中,微微一笑说道:“无妨,兄台不必客气。既然此物对你如此重要,日后记得来取回便是。” 只听得“吱呀”一声响,那原本紧紧关闭着的房门缓缓地打开了,约有一尺来宽。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脑袋从门缝中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姬煌以及站在她身旁的那位被旁人认为是“父亲”的人。 这个小女孩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模样,扎着两个可爱的羊角辫,穿着一身青色布衣。只见她眨了眨眼睛,然后用略带稚气的声音说道:“我肚子饿啦!”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到了姬煌和英布耳中。 一旁的英布听到小女孩的话,赶忙转过身来,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他轻轻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温柔地说:“别着急,这就点菜。”说完,英布便朝着不远处的店小二招了招手。 店小二见状,立刻一路小跑过来,满脸堆笑地问道:“客官,您需要些什么?”英布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即便报出了几道菜肴的名字,还特意叮嘱要快一些送上来。 点完菜之后,英布转过头看向姬煌,微笑着发出邀请:“恩公,若是不嫌弃,可否赏脸与我们一同用餐呢?”姬煌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微微一笑,点头应道:“那就多谢了。”于是,三人便一同进到英布的房间,等待着美味佳肴上桌。 姬煌踏入屋内,那股奇异的香气便如轻柔的薄纱一般缠绕而来,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鼻腔。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开始仔细打量起四周来。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但都没有发现任何与这香气来源有关的线索。然而,当他的视线最终落在桌子上摆放着的一只小巧玲珑的药瓶时,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 姬煌慢慢地走近药瓶,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瓶身,感受着上面传来的微凉触感。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股香气也变得愈发浓郁起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其中。此时,他终于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这股奇特的香味正是来自于眼前的药瓶! 姬煌不禁回想起曾经的一段经历。那时,他不小心看到了云中君炼制御鬼丹的全过程。在那个神秘的场景中,同样弥漫着这样一种迷人的罂粟花香。 英布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盯着姬煌,开口问道:“到底怎么了?为何你这般模样?”姬煌瞬间回过神来,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实在有失常态。他略显慌乱地摆了摆手,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赶忙解释道:“哦……没什么,我只是看到这个瓶子有点好奇罢了。这就是那位郎中给你的药对吧?”说着,他指了指英布手中的瓶子。 英布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姬煌小心翼翼地接过瓶子,仔细端详起来。端详一会又将瓶子重新放回到英布身旁,目光却没有从瓶子上移开。稍作迟疑后,他继续追问道:“我记得之前那郎中似乎提到过,这药名叫‘花开荼靡’,而且还是由魁隗堂主田蜜亲自炮制而成的,对吗?”英布依旧沉默地点着头。 此时,姬煌不禁抬起头,视线在小女孩和英布之间来回移动。他的心中涌起一丝疑虑,但又不好直接表露出来,只能暗自思忖:但愿是我想太多了。 就在此时,那扇紧闭着的房门被轻轻推开,原来是店小二恰到好处地走了进来。他手中端着菜肴,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在桌上,动作娴熟而利落。待所有菜品都摆放整齐后,小二微微躬身行了个礼,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门外。 小女孩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满桌的美食。当小二刚刚转身离去,她便迫不及待地伸出小手,迅速拿起一双筷子,毫不犹豫地朝着一盘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夹去。只见她小嘴微张,一口就咬住了那块鲜嫩多汁的肉块,吃得津津有味。 一旁的英布见状,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难为情的神色。他略带歉意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姬煌,似乎觉得小女孩如此急切的举动有些失礼。然而,他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制止小女孩的行为,或许是因为不想扫了孩子的兴吧。 姬煌却对此毫不在意,他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小女孩大快朵颐的模样。这份宽容和理解反而使得英布愈发感到不好意思起来,心中暗自感叹姬煌的大度与随和。 第152章 林间田蜜 在英布那热情似火、真挚恳切的盛情邀请之下,姬煌实在难以拒绝这一番好意,于是便欣然入座,与他们一同共进这顿温馨的晚餐。 正当众人沉浸于美食带来的愉悦之时,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或许是由于过于饥饿,又或是饭菜着实美味可口,竟然吃得有些急切,一不小心就被呛到了,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英布见状,毫不犹豫地迅速放下了手中正欲夹菜的碗筷,满脸关切之色。只见他动作轻柔无比,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拍打起小女孩的后背,一下接着一下,仿佛生怕多用一分力气就会伤到这个娇弱的孩子一般。 随着英布耐心且温柔地轻拍,小女孩的咳嗽逐渐得到了缓解,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稳起来。待到确定小女孩已无大碍之后,英布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拾起刚刚放下的碗筷,继续享用这顿丰盛的晚餐。 待用过晚膳之后,英布唤来了店小二,示意其将桌上剩余的食物小心收拾好。做完这些,英布转头看向姬煌,面带微笑,和声问道:“恩公,您来到这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吗?” 姬煌闻得此言,眼珠微微一转,心中暗自思忖片刻,随后撒了个小谎道:“不瞒阁下,在下乃是一名行走江湖的侠客。前些时日偶然间听闻东郡农家这边似乎发生了一些变故,一时心痒难耐,便想着过来凑个热闹,瞧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英布听了姬煌这番话,不禁抬眼细细打量起眼前之人。但见姬煌衣着光鲜亮丽,气质不凡,举手投足之间皆流露出一种贵气。英布心想,此人多半是哪个世家大族的公子哥,离家出来游历一番,增长些见识罢了。想必其身份特殊,有些事情不便明言也是人之常情,因此也就没有再多想。 然而此时的姬煌却并不知晓英布心中的这些念头。他只瞧见英布呆呆地望着自己,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好奇。姬煌心中略有不解,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么,你们父女二人千里迢迢来到此地,所为何事呢?” 英布微微转头,目光落在了身旁那个安静坐着的小女孩身上。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开口对着面前之人说道:“这位恩公,您别误会,其实我和这孩子并非父女关系,而是她的亲舅舅。您瞧瞧,这孩子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我也是听人说农家对于医药之道极为精通,所以才特地带着她前来碰碰运气,希望能找到法子治好她的病。” 那被称作恩公的人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于是乎,两人便开始了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起来。只不过,他们所说的话里,有三分是真实情况,而另外七分却是有意编造出来的。然而,尽管如此,从他们的表情和语气之中,却让人难以分辨出哪些是真话,哪些又是假话。 那郎中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原地后,便一头扎进了一片阴森茂密的林子之中。此时正值夜幕深沉之际,四周一片漆黑寂静,唯有远处传来阵阵不知名野兽的低吼声。 忽然间,一点极其微弱的火光如同幽灵一般,缓缓地从密林的最深处逐渐向郎中所在之处移动过来。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终于能够看清那点火光的主人——竟是一位面容绝美、身姿婀娜多姿且风情万种的成熟女子。她有着一头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的粉紫色长发,在那微弱火光的映照之下,竟泛起丝丝神秘而迷人的荧光。 见此情景,老郎中心头一惊,赶忙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一根燃棒(这种燃棒与常见的火折子颇为相似,但却有一个明显的区别:它仅仅只能够使用一次)。伴随着“嗤啦”一声响,燃棒被点燃,瞬间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也让他得以清晰地看到眼前这位不速之客的全貌。 只见那女子右手优雅地握着一支精致的烟斗,轻轻地将其送到唇边,微微张开朱唇,轻柔地嘬了一口。紧接着,她那樱桃小口微张,朝着老郎中这边轻轻吹出一团淡粉色的烟雾。那烟雾宛如薄纱一般轻盈,在空中悠悠飘荡开来。 老郎中见状,脸上顿时流露出一种沉醉而满足的神情。他情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气,贪婪地吮吸着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淡粉色烟雾。待到烟雾渐渐消散殆尽,他竟然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仿佛刚刚品尝到了世间最为美妙的滋味一般。 这时,只听得那郎中汇报:“田蜜堂主,我已经按照您之前的吩咐,成功地给那个小女孩吃下了药。” 此人正是那声名远扬的农家魁隗堂主——田蜜!她身姿婀娜,风情万种。作为农家六堂之中唯一的女堂主,田蜜可谓是备受瞩目。 此时,田蜜正静静地倾听着面前那位老郎中的反馈,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待老郎中说完之后,她微微颔首,表示对其所言甚是满意。随后,田蜜伸手入怀,动作优雅地从胸前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瓶子。 这瓶子通体漆黑,在火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老郎中一见到这个小瓶子,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激动起来,他瞪大双眼,满脸欣喜若狂之色。只见他慌忙伸出双手,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托捧之态,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这珍贵之物摔落在地。 田蜜看着眼前这人如此模样,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娇嗔地白了一眼老郎中,然后翘起那如葱般纤细的兰花指,轻轻地将药瓶放在了老郎中早已准备好的手中。就在交接的一刹那,田蜜的指尖有意无意地轻轻划过老郎中的手心,带来一阵轻微的瘙痒感。老郎中只觉得心头一颤,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起来。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田蜜轻盈地转过身来。只见她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地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随着她的走动,裙摆轻轻摆动,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翅膀,令人不禁为之陶醉。而她那纤细的腰肢也随之扭动,展现出女性独有的柔美与风情万种。远远望去,田蜜就如同一幅美丽动人的画卷,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第153章 闺中蜜语 田蜜这边刚刚踏入魁隗堂,脚步轻盈地走向自己的卧室。当她伸手推开房门的瞬间,一股脂粉的气息扑面而来,但除了脂粉味,还有另一股气息。她缓缓步入房间,随手将房门合上。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窸窣声突然传入她的耳中。这声音来自屏风之后,若有似无,仿佛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拨动着她的心弦。田蜜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烟杆,那光滑的木质触感让她略微安心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迈开步子,一步一步朝着屏风走去。每走一步,那窸窣声似乎就变得更清晰一分,仿佛在催促着她加快步伐。终于,她来到了屏风前,透过薄如蝉翼的纱幔,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影。 田蜜的心跳愈发剧烈,但她强装镇定,伸出左手轻轻拨开纱幔,目光投向屏风后的那个人。当看清对方的面容后,她高悬的心猛地落回了原处,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只见田仲正站在那里,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身着一袭黑色长衫,身姿挺拔,透露出一种别样的风度。 田蜜见状,娇嗔地用右手轻轻拍打着胸口,嗲声嗲气地说道:“田仲堂主,您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呀,可真是把奴家给吓坏了呢!”她的声音婉转悠扬,犹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田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调笑道:“在这偌大的魁隗堂,难道还有什么人能够吓到我们的田蜜堂主吗?”说完,他自顾自地走到一旁的矮凳旁,优雅地坐了下来。 田蜜微微一笑,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款款向田仲走去。她如同一只柔顺的猫咪般,轻盈地俯身在田仲怀中。田仲则顺势搂住了她的纤腰,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她的秀发。 二人如此亲昵的姿态,若是被旁人瞧见,定然会引起不少遐想。然而此刻,他们却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沉浸在彼此营造的暧昧氛围之中。 田仲微微低头,附在田蜜耳边轻声说道:“掩日大人那边已经派人过来询问那件东西是否已经准备好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具有某种魔力,让人难以抗拒。 田蜜听后,轻嗤一声,不屑地回答道:“田仲堂主您都亲自过来问我了,那我又怎敢不尽心尽力呢?这件事情自然是早已办妥啦!”说着,她巧妙地一扭腰身,从田仲怀中挣脱出来,袅袅娜娜地走到了梳妆台前。只见田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按下了台上那个毫不起眼的按钮。刹那间,只听得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之声响起,紧接着,原本平整光滑的墙壁缓缓裂开一道缝隙,一个幽暗深邃的暗门出现在众人眼前。 田蜜毫不犹豫地迈步走进那扇暗门,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半刻钟都还没到,暗门处再次传来细微的声响,田蜜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田仲面前。此时,她的手中正用一块素色的布紧紧包裹着几根粗香。 田蜜走到对方面前,将手中的布包递了过去,同时轻声说道:“喏,这就是你要的东西。别看这几根香外表普通无奇,但它们可是大有玄机。如果只是单独将其点燃,散发出来的味道与寻常的牡丹花下之香并无二致。然而,倘若有人在饮酒之后再闻到这股香气,那么它立刻就会变成罗网组织令人闻风丧胆的千蛛噬梦之毒!” 田仲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支散发着清幽香气的香,然后轻轻地拉住田蜜柔若无骨的小手,将头凑近她的耳畔,压低声音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只见田蜜那张原本还算相对平静的俏脸,瞬间就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一般,泛起了层层涟漪,再也无法保持住那份宁静。 \"这......这恐怕是万万难以成功的啊!\" 田蜜听完田仲的话语之后,整个人都不禁颤抖了一下,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恐惧和迟疑。显然,田仲所说之事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令她感到惶恐不安。 田仲敏锐地察觉到了田蜜内心的动摇和犹豫,于是连忙再次悄声安慰道:\"你怕什么,咱们又不一定要去跟他们正面交锋硬碰硬呢?咱们可以先想办法让田猛和田虎那两个与神农堂的朱堂主互相缠斗,斗得个两败俱伤最好不过。等到那时,局势必然会变得混乱不堪,而我们则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浑水摸鱼。若是运气足够好的话,说不定还真能当上那令人垂涎欲滴的侠魁之位;即便运气稍差一些,至少你我的堂主之位依然能够稳稳保住呀。\" 田仲的一番话语,犹如投石入水般,在田蜜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中激起层层涟漪,令她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挣扎之中。而田仲目光如炬,一眼便看穿了田蜜内心的动摇,于是毫不犹豫地再次抛出一记重磅炸弹。 他面容严肃,声音低沉却充满蛊惑力:“田蜜啊,虽说咱们都姓田,可实际上呢?我田仲乃是从神农堂叛逃而出之人,而你不过是田氏一族的旁支罢了。再者说,在这农家六堂当中,就数你我的势力最为薄弱。如今那罗网组织蓄意搅乱农家局势,这不恰恰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机会吗?趁着这池水被彻底搅浑,我们正好可以趁机大捞一把!你再想想看,朱家已然派出人手去寻找陈胜了。无论最终是田猛一方获胜,还是朱家占得上风,对于我们而言,恐怕都难以落得什么好下场。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豁出去拼上一拼!说不定就能绝境逢生,从此改变我们的命运!” 田蜜原本就不是甘于人后的女人,不然她也不会想方设法的夺得魁隗堂堂主之位。只不过论武力,她在各堂倒数,论智谋,夺位之争还是靠烈山堂和共工堂帮忙。除了制药这门还稍微拿的出手外,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现在被田仲一撺掇,立马就同意了。 第154章 八剑之首 田蜜在田仲的一番话下,心中的天平开始摇摆不定。她知道,田仲的话不无道理。农家六堂中,她和田仲的势力相对较弱,若不趁乱而起,恐怕难有出头之日。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好,我听你的。”田蜜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坚定。 田仲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他知道田蜜已经被说动,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那我们就好好计划一番,务必要让这场混乱为我们所用。”田仲站起身来,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与此同时,田言那纤细的身影正独自一人缓缓地走在那条蜿蜒曲折、布满青苔的小路上,这条小路宛如一条神秘的丝带,引领着她朝着掩日大人所隐匿的那个秘密据点不断迈进。她每一步迈出都显得那样轻盈,仿佛脚下生风一般,却又蕴含着一种不可动摇的坚定力量,仿佛她早已笃定了自己前行的方向,心中更是早早便谋划好了一切,有着一套缜密且成熟的计划。作为农家的智囊,她平日里总是善于将自己的野心深深埋藏于心底,就如同那潜藏在深海之下的暗流般,不为人知,一直在耐心地等待着那个最为合适的时机悄然降临。而如今,田猛那突如其来的异动,就像是夜空中划过的一道璀璨流星,给了她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让她仿佛看到了那扇通往更高峰的大门正在缓缓开启,内心深处的渴望也在这一刻被瞬间点燃,促使着她加快脚步,向着目标义无反顾地奔去。 田言到达了掩日的秘密据点,她轻车熟路地穿过重重机关,来到了掩日的面前。 “掩日大人。”田言的声音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野心。 掩日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打量着田言,他知道这个女人向来心思缜密,此时找上门来,必定有所图谋。 “何事?”掩日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田言不慌不忙,将田猛的异动一一道出,最后她直视掩日,语气坚定:“掩日大人,我认为我更适合担任农家的侠魁,我能够更好地控制局势。” 掩日听着田言的话,那原本就微微挑起的眉头此刻更是微微一动,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他平日里便以敏锐着称,对于各种细微的变化都能察觉得一清二楚,而此时他确实真切地察觉到田猛近期的行动有着诸多不同寻常之处,那些举动宛如蛛丝一般交织在一起,隐隐透露出一种在暗中精心策划着什么的迹象。这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与警惕,他深知农家内部的局势复杂多变,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巨大的波澜。 而就在这时,田言的突然出现,就如同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投下了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平静。她的到来,仿佛是命运的安排,正好给了掩日一个重新审视和考虑农家侠魁人选的绝佳机会。这个机会对于掩日来说,无疑是至关重要的,他需要通过对田言的观察和了解,来判断她是否具备担当侠魁的能力和品质。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胜任侠魁之位?”掩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那声音仿佛是从黑暗中缓缓传出,带着一种神秘而威严的气息。他静静地看着田言,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要透过她的外表看穿她内心的想法和意图。 田言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自信与从容,仿佛她早已胸有成竹。她微微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掩日,轻声说道:“我自幼生长在农家,对农家的一切都有着深厚的感情和了解。我目睹了农家这些年来的兴衰起伏,也深刻体会到了农家弟子们的艰辛与付出。我相信,正是这份对农家的热爱和执着,让我有资格去追求侠魁之位,并且有能力带领农家走向更辉煌的未来。”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力量,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颗钉子,牢牢地钉在了掩日的心中。 掩日默默地聆听着田言的话语,心中暗自思忖着。他不得不承认,田言的话中确实有着一定的道理,她对农家的了解和情感并非虚言。然而,作为一名曾经经历过无数风雨的江湖人士,他明白仅仅凭借感情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有足够的智慧、勇气和谋略。 “哦?”掩日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意味,“感情固然重要,但侠魁之位不仅仅是依靠感情就能坐稳的。你还需要证明自己在面对危机时的决断力,在处理复杂事务时的能力,以及在团结众人方面的影响力。”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向田言的内心,试图让她意识到成为侠魁所面临的挑战和困难。 田言并没有被掩日的话语所吓倒,她依然保持着微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我知道成为侠魁并不容易,我也做好了迎接各种挑战的准备。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价值,让大家看到我有能力担起侠魁之责。”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让掩日心中微微一震。 接下来,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彼此之间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无形的较量。掩日紧紧盯着田言,试图从她的表情和神态中找出一丝破绽,而田言则毫不畏惧地回望着他,目光中充满了自信和期待。这场较量,究竟谁将获胜,没有人能够预料到…… 信地回答:“因为我能提供给罗网组织更大的价值。田猛虽然勇猛,但缺乏智谋,而田仲和田蜜虽然狡猾,却缺乏足够的势力支持。我不同,我既能运筹帷幄,又有农家众人的支持,更重要的是,我对罗网组织的忠诚不容置疑。” 掩日沉默了片刻,他知道田言的话不无道理。田猛的异心已经引起了他的警觉,而田言的能力和忠诚似乎更符合罗网组织的利益。 “好,我可以默许你的行动,但你必须保证罗网组织的利益不受损害。”掩日最终做出了决定。 田言心中一喜,她知道掩日的默许意味着她可以放手一搏。 “请掩日大人放心,我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田言的语气中充满了决心。 就这样,田言带着掩日的默许,开始了她争夺侠魁之位的行动。而农家的局势,也因此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第155章 暗夜之令 姬煌静静地伫立在窗边,身姿挺拔如松,他那深邃而锐利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窗柩,直直地望向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此刻,夜色宛如浓稠的墨汁一般,将整个世界浸染得漆黑一片,就连天上原本应该闪烁的点点星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寂静笼罩着大地。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两声清脆的“咕咕”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一只洁白如雪的信鸽犹如一道闪电般飞掠而至,轻盈地落在了窗旁。姬煌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但还是迅速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绑在鸽子腿上的竹筒。 竹筒内的纸条上所书写的内容极为简洁明了:掩日欲与姬煌一见。看到这寥寥数语,姬煌的心头不禁一震,暗自思忖道:“看来,此番行程不得不提前结束了。”然而,尽管内心略有波澜,但他的面容依旧平静如水,让人难以窥探到他真实的想法。 紧接着,姬煌毫不犹豫地下楼办理退房手续。他从怀中掏出一块英布抵押在此处的令牌,郑重其事地交到前台,并轻声嘱咐道:“待天明之后,请务必将此令牌交还给英布。”说罢,便转身离去,身影渐渐融入了那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之中。 姬煌那沉稳有力的步伐如同疾风一般,坚定不移且异常迅速地朝着那片神秘幽深的密林径直奔去。他深知此次行动的重要性,因为据罗网传来的密令,他即将要在这片林子里与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掩日碰面。 随着姬煌逐渐深入密林,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林间不断回响,仿佛是一首独特的乐章。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会微微颤动,扬起些许尘土,这些细微的动静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甚至连周围的鸟儿也被惊得扑棱棱飞起。 然而,姬煌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犹豫或停顿。他心中清楚,此刻掩日很可能就隐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正用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密切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或者破绽,都有可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姬煌毫无惧色,他相信凭借自己多年来练就的身手和智慧,一定能够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突然,一道黑影从树梢掠过,如同夜的使者,悄无声息。姬煌的瞳孔微缩,手中的长剑已然出鞘,剑尖直指黑影消失的方向。 “既然来了,何不见上一面?”姬煌的声音在林中回荡,打破了夜的寂静。 “你果然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难以分辨掩日的确切位置。 姬煌的剑尖微动,他能感受到掩日的气息,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无处不在却又难以捉摸。 “对于东郡的任务你应该知道,由我来主导。”姬煌的声音坚定,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掩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刹那间,整个空间似乎都被一股无形的紧张气氛所笼罩,战斗已然处于一触即发之势!只见姬煌手中之剑舞动如风,那剑法恰似狂风骤雨一般,凌厉无比。每一剑挥出时,皆携着刺耳的破空之声,直取掩日身上的要害部位。然而,掩日的身形却仿若鬼魅般飘忽不定,难以捉摸。每当姬煌的剑尖眼看就要刺到之时,他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倏地消失不见,而后又于另一处方位突兀现身,并趁机向姬煌发起致命的一击。 一时间,剑光如银蛇乱舞,在这片茂密的林间相互交织、纠缠不休。每一次激烈的碰撞都会迸射出耀眼的火花,宛如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火。姬煌的剑法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发迅速、凶狠起来,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威力之大更是骇人听闻。此刻,在他的眼眸之中唯有掩日的身影存在,而在他内心深处也仅仅萦绕着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一定要战胜眼前这位强敌! 与此同时,掩日的剑法亦是毫不逊色。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雄浑磅礴的内力,挥动之间竟似有能够撕裂空气的恐怖力量。透过那双深邃犀利的眼眸,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对于姬煌剑术造诣的由衷赞赏之情。毕竟,像姬煌这般年轻便拥有如此高超剑法之人实属罕见,甚至已然超越了众多早已声名远扬的江湖名宿。不仅如此,凭借多年的对敌经验,掩日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年轻人尚未使出全力,显然仍有所保留。 战斗持续了许久,两人的体力都在急剧消耗。掩日的剑法依旧犀利,但他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滴落在剑柄上。姬煌的情况比掩日好些。姬煌见剑招讨不到优势,立马外放内力,使用阴阳咒印增强剑招威力。 掩日原本就只有剑招上稍占优势,现在两人这点优势也被姬煌的剑招威力拉平。 最终,在一次激烈的交锋后,两人同时后退,拉开了距离。姬煌的剑尖指向地面,他的胸膛些许起伏,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掩日的剑势也已停歇,他看着姬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你很强。”掩日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其中竟夹杂着一丝极其细微、难以捕捉到的赞赏之意。姬煌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心中清楚得很,刚刚那场激烈无比的战斗已然充分地展现并证明了自身强大的实力。只见他动作潇洒利落地将手中长剑收入剑鞘之中,随后朝着掩日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那么,我们可以开始执行任务了。”姬煌轻声说道,言语之间透露出一种坚定与自信。掩日默默颔首示意,紧接着,他那高大挺拔的身躯如鬼魅一般迅速移动起来,眨眼间便再度融入了无边无际的夜色当中,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在这里现身过一样。 姬煌见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因为方才激战而尚未完全平息下来的波动情绪,并快速调整好自己身体和精神上的状态。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迈开步伐,紧紧跟随在掩日离去的方向,身形逐渐隐没于这片茂密幽深的密林深处,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第156章 内战初谋 姬煌小心翼翼地跟随着掩日,脚步轻盈却又不失沉稳。他们一同穿越过那片广袤而神秘的东郡密林,一路上,古木参天,枝叶交错,仿佛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尽数隔绝开来。 经过一番艰难跋涉后,两人终于抵达了罗网的秘密营地所在之处。这处营地隐匿于山谷之下,如果没有掩日亲自带路,姬煌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难以察觉到这片如此隐蔽的地方。营地的四周精心布置着错综复杂、令人眼花缭乱的机关陷阱以及隐藏得极深的暗哨。这些部署无一不显示出罗网对于此地保密工作的高度重视和极度严谨,任何想要擅自闯入者恐怕都会在瞬间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掩日熟稔地带着姬煌巧妙避开那些危险的机关和警惕的暗哨,穿过一道道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的暗门。最后,他们来到了一间光线昏暗的石室之中。这间石室显得有些简陋,但却透露出一种莫名的阴森之感。石室里摆放着一张由整块石头雕琢而成的桌子,以及几把同样材质的石椅。墙壁上则悬挂着几幅因岁月侵蚀而变得模糊不清的地图,让人难以辨认其中所描绘的具体内容。此外,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浓郁且潮湿的泥土气息,给人一种压抑沉闷的感觉。 “坐。”掩日的声音如同闷雷一般在寂静的石室中响起,低沉而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伸出手指,朝着石桌旁边的一把石椅微微一点,示意姬煌坐下。。 姬煌听闻此言,依着对方所言轻轻落座,他那明亮如星般的眼眸,仿若两道灵动的光矢,迅速地在掩日的面庞之上划过。她企图透过那张被面具遮掩得严严实实的脸,特别是那对深邃如海、神秘莫测的双眸,探寻出自己想要知晓的答案。然而,掩日的面容就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将所有的真实情绪都深深隐藏其后,令人无从窥视。 此时,掩日微微启唇,缓声说道:“我已经与田言会过面了。”他的话音刚落,便如同平静湖面投入巨石一般,在这封闭的石室之中激起层层回响。姬煌不禁挺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聆听接下来的话语。只听掩日继续道:“田言此人,乃是农家举足轻重的关键人物,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可能左右整个局势的发展走向。这关乎到我们精心谋划的全盘大计能否顺利施行。” 姬煌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掩日话语中的深意。对于田言,他再清楚不过了——她可是农家当之无愧的智囊!而且,相较于农家其他成员,姬煌与那对姐弟之间有着更深一层的交情和了解。 此时,掩日那犹如刀锋一般锐利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姬煌,仿佛要将他的内心彻底看穿。面对如此犀利的注视,姬煌不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涌起的波澜。 因为他深知,掩日带他来着是因为赵高和自己的实力。但是并不代表掩日当真会让他来领导。 “田猛此人虽然名义上只管了烈山一堂,但是事实上农家四堂皆为其所控制。他愿意选择与罗网合作只不过是因为朱家的神农堂实力和底蕴都在其之上。一旦他罗网支持他当上侠魁,他可能立马就会和罗网饭量。不如杀了田猛,嫁祸朱家。提前激发农家内斗。”姬煌面色凝重地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低沉且冷静,透露出一种坚定不移的决心。 站在一旁的掩日静静地聆听着姬煌所言,当听到要除掉田猛并将责任转嫁到朱家身上时,他的目光微微一闪,脸上流露出一丝明显的讶异之色。毕竟,这样的计划实在有些出人意料。 “嗯,此计甚妙!”掩日那低沉且略带沙哑的嗓音中,竟流露出了些许不易察觉的赞许之意。 然而,姬煌心里很明白,这条计策要做好每一个步骤、每一处细节,都容不得半分疏忽大意,稍有差池,便可能前功尽弃,甚至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只见姬煌缓缓起身,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坚定似铁。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斩钉截铁般的口吻说道:“此事就交由我亲自操办吧!田猛此人,非死不可,并且还要让他的死看起来顺理成章、毫无破绽。唯有如此,我们的计划方能得以顺利施行,最终达成预期目标。”言罢,姬煌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掩日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满意。他知道姬煌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能够执行复杂任务的人。 \"去吧。罗网这些人你尽可随意调配。\"掩日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那宽大的衣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仿佛在驱散着什么无形的阻碍一般。姬煌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石室。 姬煌心中已然有了盘算,但具体如何施行还需寻得一人相助。只有得到她的协助,此事方能万无一失、马到成功。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通道尽头。 掩日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姬煌渐行渐远。直到姬煌的身影完全融入黑暗之中,再也看不见丝毫踪迹时,掩日的眼眸方才缓缓变得冰冷起来,宛如寒潭之水,深不见底。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矮小的喽啰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掩日,生怕引起对方的不满。待走到掩日身旁后,这名喽啰弯下腰来,将嘴凑到掩日耳旁,轻声低语起来。 掩日微微侧耳倾听,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待到那喽啰说完之后,掩日沉默片刻,随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了一切。 桑海城,一座陈旧的建筑静静矗立着。楚南公身着一袭朴素的长袍,负手而立于那座建筑的屋檐之下。他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远方,嘴里呐喃自语道:“霸业将成,亡秦必楚。” 微风轻轻拂过,吹动了楚南公的衣袂和发丝,但他却浑然不觉。 第157章 再起风波 东郡城,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在白日里阳光肆意挥洒,将整座城池都照得明亮通透。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各种各样的小摊贩沿着道路两旁依次排开,他们或高声叫卖着自家的商品,或熟练地展示着手艺,吸引了众多行人驻足观看和购买。这些琳琅满目的摊位不仅有香气四溢的小吃、精美的手工艺品,还有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为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增添了浓厚的生活气息与人气。 就在这熙熙攘攘的东郡城中,墨家统领高渐离与道家人宗掌门逍遥子,这两位名震江湖的传奇人物,正依据大铁锤所留下的重要讯息,如约来到了位于城中一角的一家毫不起眼的茶棚会面。走进茶棚,只见高渐离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色长袍,那把威名赫赫的水寒剑正放在其身侧。此刻,他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眼神深邃而凝重,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事情。而与之相对而坐的逍遥子,则身穿一件浅灰道袍,仙风道骨,气质非凡。他的目光犹如鹰隼一般锐利,不停地在人群中扫视而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蛛丝马迹。然而,当他的视线最终落回到高渐离身上时,两人的目光瞬间在空中交汇。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喧嚣声也渐渐远去。尽管他们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但彼此之间的默契却早已透过眼神传递开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待到二人相继入座之后,茶棚老板赶忙快步走上前来,热情地为他们斟上了两杯热气腾腾的清茶。 “坤位?”小高微微皱起眉头,轻声呢喃道。逍遥子则面不改色,仿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若无其事地伸手自然地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小口茶水。只听他缓缓开口道:“此茶甚是解渴,罢了,我还是以天籁传音之术与你交流吧。观其骨骼、太阳穴等部位,不难看出这些人的身手皆非等闲之辈啊。”说罢,逍遥子悄然施展起那天籁传音的神秘秘术,与高渐离交谈起来。 “方才我听闻他们的交谈之中提及了一个颇为引人注目的名字——‘季布’。然而,另有一桌之人却显得与众不同,颇值得我们多加留意。”逍遥子一边说着,一边悠然自得地拎起身旁的茶壶,将清澈的茶水注入自己面前的碗中。而此时,坐在另一桌的那人,正是刚刚风尘仆仆赶到东郡的韩信。他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投来的异样目光,但只是稍稍一顿,随即便若无其事地继续端起茶杯,轻轻啜饮着杯中的清茶。 “依我之见,此事怕是暗藏玄机,莫不如赶紧通知龙且另觅一处安全之地,以免横生枝节,陷入不必要的麻烦当中。”逍遥子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隐隐的担忧之色。 就在同一时间,盖聂与卫庄二人一同踏上了前往拜访神农堂朱家之路。他们要去的地方位于城郊,那是一片属于神农堂的领地。这里四周空旷无比,视野开阔,几乎没有任何可供敌人埋伏的角落,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会面场所。 到达目的地后,盖聂和卫庄静静地站在了门外。只见盖聂身形一动,迈步向前,轻轻叩响大门,并向屋内之人说明来意,请其进去通传一声。而一旁的卫庄,则显得有些百无聊赖,他双手抱胸,目光随意地扫过庄园内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景。 正在此时,原本紧闭着的大门忽然缓缓开启,发出一阵轻微的嘎吱声。紧接着,一个身影从门内走了出来。这是一名中年男子,他的面庞线条刚毅,透露出一股坚韧之气;然而,那微微眯起的双眼以及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却又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油滑之感。 这名中年男子一边大步走来,一边朝着盖聂和卫庄拱手笑道:“哈哈,二位贵客久等了!快快有请,我们堂主早已在此恭候多时啦!”原来,这位出来迎接的人正是刘季。 卫庄静静地站在那里,面色冷峻,眼神犀利地盯着前方。他聆听着刘季所说的每一个字,随后用冰冷的声音质问道:“他知道我们要来?”这语气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起来。 刘季听到卫庄的问话后,不紧不慢地接过话头说道:“农家弟子可是遍布天下啊!咱们堂主那更是其中消息最为灵通的一位呢。”他的话语之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自豪之情。 就在此时,卫庄缓缓地转过身子,目光如炬,沉沉地开口道:“谁又能够想到,在农家六堂当中,势力最为庞大的神农堂主居然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来会见老朋友。”他的话音刚落,整个氛围似乎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然而,刘季毕竟是神农堂的管事之人,应对这种场面自然也是游刃有余。只见他脸上立刻绽放出一抹笑容,连忙回应道:“如今这江湖之上,纷争不断、扰攘不休,堂主不过是想要寻得一处清静之地罢了。还望二位莫要见怪呀。”一边说着,他还不忘做出一个请君入内的手势。 而在另一边,田言手持着掩日留下的传讯之物,脚步轻盈地向着东郡城外那片幽深茂密的林子走去。她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色长裙,宛如一朵盛开在幽谷中的百合,清新脱俗又不失高贵典雅。微风轻轻拂过,裙袂随风飘动,更添几分飘逸之美。然而,在她那美丽的眼眸深处,却隐藏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期待。 不多时,田言便来到了约定好的地点——密林之中的一处空地。此时,阳光透过树叶间密密麻麻的缝隙,如金色的丝线般洒落下来,恰好映照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远处缓缓走来,正是姬煌。他同样如约而至。 姬煌一步步走近,最终停在了田言身前不远处。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声音中更是带着一丝淡淡的玩味说道:“田言姑娘,别来无恙啊!”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田言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瞬间泛起了一丝涟漪,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脱口而出道:“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第158章 田言往事 “掩日的传讯息中所提及的那些事情,不知你究竟作何看法?”田言那清脆而又沉稳的嗓音之中,分明透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严肃之意。 站在一旁的姬煌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当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凝视着田言,沉声道:“田猛此人,一直以来都是横亘在我们计划面前的一道巨大障碍。只要有他在一天,我们便很难顺利推行后续的行动部署。”说罢,姬煌的眼眸深处猛地掠过一丝决然之色,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听到这话,田言不禁轻轻颔首,表示认同。只见她那双美眸之中同样闪烁着一缕不易察觉的狠厉光芒,冷冷说道:“不错,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必须想办法将其铲除!而且这一次出手,务必要做到干净利落、不留任何后患才行。” 话音未落,两人相视一眼,彼此之间瞬间心领神会。紧接着,他们便凑到一起,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开始密谋策划具体该如何除掉田猛这个心腹大患。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二人终于达成一致意见——由田言亲自出马去引诱田赐动手,力求能够一击必杀,彻底解决掉田猛这个麻烦。 两人达成共识,正要离去时,田言猛地咳嗽起来。姬煌叹道:“你这情况,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只不过他没有 想你这般体弱多病。”田言静静地站在那里,当她听到姬煌那充满感慨的话语时,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突然冒出了一道如吃人般凶狠的光芒。此刻的她,身体虚弱无比,疾病缠身,但这一切又何尝不是拜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所赐呢? 天无二日,田有猛虎。田猛和田虎二人,他们可是实打实的亲兄弟!从脾气和心性上来说,田猛与田虎几乎没有什么差别。然而,若论起心机城府来,田虎可就要比田猛逊色太多了。 田猛此人城府极深、心机难测,多年来一直在农家与侠魁田光一同共事,但即便是聪慧过人的田光,竟然也一直未能识破他那隐藏至深的真实面目。不仅如此,田光甚至还将他选定为农家青龙计划中的关键人物之一。然而,这其中的真相唯有田言心知肚明。因为只有她才清楚地知晓,田猛究竟是个多么心如蛇蝎、丧尽天良之人! 想当年,田言本同她的母亲一般,拥有着绝佳的根骨天赋,乃是天生练武奇才。可谁能想到,恶毒无比的田猛在背叛并出卖了她的母亲之后,竟还用阴险狡诈的手段,暗中以慢性毒药一点点地侵蚀着她原本健康的肌体根基。长此以往,除了那双明亮动人的眼眸之外,她身体的其他部分都已经被那可怕的毒素所腐蚀,几乎快要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若不是当初她的母亲冒着极大风险,悄悄将自身的深厚内力传渡给她,助她抵御部分毒性侵害,恐怕不出数年时间,她便会如一朵凋零的花朵般香消玉殒。 此时,站在一旁的姬煌凝视着田言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完全不明白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正在这时,毫无征兆地,田言突然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而且这次咳嗽来得异常凶猛,仿佛要将她的心肺都一并咳出来似的。原来,今日出门匆忙,她竟然忘了带上田猛特意为她准备用以压制体内毒性发作的药物。 然而,这种药物无论是否服用,结果其实并无太大差别,唯一不同的只是死亡到来时间的早晚而已。此时此刻,田言正在暗中筹谋着如何除掉田猛这个心头大患。她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各种计谋和策略,试图找到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田猛那边竟然也有着同样的心思。他同样处心积虑地谋划着要将田言置于死地。就在这时,恰好有一名线人前来禀报说纵横二人前往拜访朱家。听到这个消息后,田猛心中顿时生出一条毒计。他打算利用这次机会,巧妙地把田言的死因嫁祸到朱家头上。这样一来,不仅能够成功铲除田言这个威胁,还能顺便挑起朱家与其他势力之间的矛盾,可谓一箭双雕。 于是,田猛立即命令手下密切监视纵横二人的一举一动。他严令这些手下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一旦发现任何风吹草动或者有价值的情报,就要立刻回来向他汇报。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保整个计划得以顺利实施,从而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阴谋。 田言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声都仿佛要将肺腑震碎一般。她那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如同一张白纸。终于,当最后一阵咳嗽结束后,田言的身体猛地一晃,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就要朝着地面直直地倒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姬煌迅速伸出右手食指,轻轻一点。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强大气息从他指尖喷涌而出,犹如一只温柔而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托住了田言即将倒下的身躯。然而,尽管田言没有真正摔倒在地,但此时的她已然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双眼紧闭,意识模糊不清。 姬煌见状,毫不犹豫地伸出左手。瞬间,一根根泛着神秘紫色荧光、宛如纤细丝线般的物体从他掌心飞出,并迅速附着在了田言的手腕处。随着这些“丝线”与田言手腕的接触,姬煌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原来,通过这特殊的手段,姬煌清晰地感受到田言的脉象细弱得如同游丝一般,仿佛随时都会断掉。但令人惊奇的是,即便脉象如此微弱,却又如深谷中的落雪一般宁静而深沉。经过进一步探查,姬煌发现田言的心脉重穴位置有着一层浑厚的内力守护着,正是因为这股内力的存在,才使得田言暂时没有生命之忧。而且,从田言体内所蕴含的内力来看,她无疑也是江湖中一流高手之列的人物。 第159章 引药开脉 姬煌紧紧地皱着眉头,那两道剑眉仿佛要拧成一团麻花一般,额头上也因为担忧而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深知田言此时的身体状况已然岌岌可危,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无情的病魔吞噬。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微微鼓起,然后再缓缓吐出,似乎想要借此平复一下内心的焦虑与不安。紧接着,他闭上双眼,集中精神,开始调动起自身深藏于丹田之中的雄浑内力。只见一股无形的力量自他周身散发而出,使得周围的空气都隐隐泛起了一丝涟漪。 待内力汇聚完毕后,姬煌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掌心紧贴着田言那单薄而又颤抖的后背。刹那间,他体内的内力犹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通过掌心源源不断地输入到田言的体内。这股内力宛如一股温暖的清泉,潺潺流淌而过,所经之处带来一片生机与活力。 内力进入田言体内后,并没有丝毫停歇,而是顺着她的经脉迅速游走起来。它们就像是一群英勇无畏的战士,奋力冲击着那些侵蚀她健康的恶毒毒素。渐渐地,田言原本苍白如雪的面容开始浮现出些许红润之色,就好像久旱逢甘霖的大地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然而,尽管姬煌拼尽全力为田言进行经脉疏导,但是她体内的毒素却异常顽固。这些毒素就像是扎根在田言体内的恶魔,死死地纠缠着不肯离去。姬煌心中暗叹一声,心知这场战斗绝非短时间内就能轻易结束。 姬煌深知,若要让田言完全康复如初,非得借助更为强劲的药力不可。只见他神色凝重,右手缓缓探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玉盒。打开玉盒后,里面躺着一颗散发着淡淡荧光、晶莹剔透的丹药——聚仙丹。 这颗聚仙丹可是姬煌耗费大量心血所炼制而成的。当初,他不辞辛劳地向云中君和白一苇两位高人虚心求教,历经无数次失败与尝试,方才掌握了炼制此丹的精髓之法。虽说眼前这颗并非那最为顶级批次中的佼佼者,但也绝对称得上是品质上乘的聚仙丹。其功效神奇非凡,对于武者而言,不仅可以协助他们打通周身奇经八脉,更能显着提升自身的修为境界。 姬煌轻柔地托起田言的下巴,将那颗珍贵的聚仙丹轻轻地送进她微微张开的口中。刹那间,丹药仿佛遇到了滚烫的热油一般,瞬间融化成一股炽热的洪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田言的体内奔腾流淌起来。姬煌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调动起全身内力,全神贯注地引导着这股汹涌澎湃的热流,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朝着那些被恶毒毒素死死阻塞住的经脉发起冲锋。 时光悄然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而艰辛。随着姬煌不断地运功疏导,田言原本急促紊乱的呼吸开始逐渐趋于平稳,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般静谧而安详。与此同时,一阵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噼里啪啦”之声自田言体内传出,就好似过年时燃放的爆竹一般。姬煌心头一喜,他知道,这正是经脉被成功打通的征兆! 就这样,姬煌持续不懈地努力着,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衣衫,额头上更是挂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然而,他始终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双眼紧紧盯着田言的面庞,密切关注着她身体状况的每一丝变化。 终于,在经历了将近大半个时辰艰苦卓绝的奋战之后,姬煌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缓缓地收回了按在田言身上的手掌。此时的他,面色苍白如纸,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一般疲惫不堪。但看到田言脸上渐渐浮现出的一抹血色以及恢复正常的脉象,姬煌的嘴角还是忍不住扬起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深知,即便那聚仙丹拥有着超乎想象的神奇功效,然而对于田言来说,也不过只是杯水车薪罢了。要知道,由于先前田猛所下的剧毒已深深侵入她的体内,日积月累之下,她的身躯早已病入膏肓、积重难返。这颗聚仙丹所能起到的作用,至多也就是为她延续短短十年的寿命而已。想到此处,他不禁长叹一口气,满心都是无可奈何之感。 没过多久,只见田言那紧闭多时的双眸终于缓缓地睁了开来。刹那间,她便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原本沉重不堪的身体此刻竟变得无比轻盈,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尽管依旧有些许虚弱无力之感萦绕心头,但与之前相比,那种被致命毒素疯狂侵蚀所带来的钻心刺骨之痛已然大大减轻了不少。她艰难地转动脖颈,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姬煌,眼眸之中满溢着难以言表的感激之情。 “多谢……”田言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轻声说道。那声音虽细若蚊蝇,但却不再像以往那般沙哑难听,反倒多了一丝生机和希望。 只见他一脸凝重地看着你,缓声说道:“你身体里面原本潜藏着的深厚内力,此前一直都在竭尽全力地帮助你抵御那剧毒的侵蚀和入侵。然而,经过长时间与剧毒的抗衡,这股内力也已被消磨了不少。但所幸,我刚刚已然成功地为你打通了周身的奇经八脉,如此一来,便能大大加快内力的恢复速度。过不了多久,待你排泄数次之后,身体状况定然能够好转许多。只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向你坦诚相告,即便经过此番治疗,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你最多恐怕也只剩下区区十年的寿命了。” 田言听完之后,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但她仍然紧紧咬着牙关,用尽全力地克制着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只见她微微颤抖着嘴唇,一字一句艰难地说道:“十……年……够了!”那声音虽然不大,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决心。 第160章 龙蛇长街 繁华热闹、人流如织的龙蛇长街,此刻已然面目全非。这条曾经充满生机与活力的街道,如今沦为了秦兵横行霸道、肆意妄为的场所。 阳光努力地穿过那残破不堪的屋檐,艰难地投射下来,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洒落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然而,这微弱的光芒丝毫未能驱散那自人们心底源源不断升腾而起的深深寒意。 放眼望去,街道两旁原本生意兴隆的商铺,此时皆遭受了秦兵惨无人道的破坏。一扇扇坚固的门板被他们粗暴地砸开,门枢断裂,木屑四溅。店内的货物更是被无情地抛掷于地,杂乱无章地堆积在一起。那些精致的陶瓷罐早已支离破碎,满地都是锋利的碎片;而色彩斑斓的布匹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在狂风中孤独地飘荡着,仿佛是在向世人哭诉着无辜百姓们所承受的苦难与绝望。 秦兵们如疾风般在宽阔的街道上来回穿梭,那一个个矫健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们身上穿着厚重而坚实的铠甲,这些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诉说着它们曾经经历过无数次激烈战斗的故事。 秦兵手中紧握着锋利无比的长矛,矛头尖锐得如同毒蛇的獠牙,让人不寒而栗。他们的步伐整齐有力,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微微颤动,显示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然而,这些秦兵脸上却挂着令人厌恶的得意笑容。他们打着搜查嫌犯的幌子,实际上却是在肆无忌惮地搜刮百姓们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财物。每当他们经过一个地方,那里就会立刻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鸡群被吓得四处乱飞,咯咯乱叫;狗儿惊恐地夹着尾巴逃窜,汪汪狂吠。孩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大哭起来,哭声撕心裂肺,响彻整个街巷。妇女们则满脸泪痕,苦苦哀求着秦兵放过自己家中仅有的一点财产,但她们的祈求换来的只是秦兵冷漠无情的呵斥和推搡。老人们望着眼前的惨状,无奈地摇头叹息,眼中满是绝望和哀伤。 这一幕幕场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悲惨画卷。原本宁静祥和的街道此刻变得犹如人间地狱一般,充满了痛苦与悲伤。 高渐离和逍遥子所在的茶棚自然也是被前来搜刮明脂明膏的秦军给盯上了。为首的秦军军官走了过来。吆五喝六的说道:“喂,你们两个!”高渐离放下茶碗。脖子微微侧向秦军军官礼貌的问道:“这位长官什么事?” 那秦兵军官被听了高渐离的话,顿时面色一沉说道:“这话应该我问你,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高渐离立马说出之前就约定好话术:“我等是过路的,做点小买卖。长途跋涉口干舌燥,在此歇一下脚。” 但那军官显然是不相信高渐离的话,恶恶回道:“哼,做小买卖,老子在这搜查嫌犯,你们早不来晚不,偏偏在这个时候,说明了什么呢?”军官的狗腿小弟立马接上话:“说明大有可疑。”军官等小弟说完话,趾高气昂的说:“那按照大秦律该怎么办呢?”小弟立马又接上话:“当然是拿出点证据,证明自己没有嫌疑喽!”一边说着,一边用剑柄敲了敲桌子。 “这帮人是借公务之命,鱼肉百姓,敲诈勒索惯了。”逍遥子用天籁传音跟高渐离说着。高渐离会意,说道:“我们只是小本生意,只够糊口,没什么油水。” 军官明显不想无功而返,说道:“是吗?是不是小本生意,有没有油水本将军可以把你们抓回去审问下就知道了。”军官得意的说着,丝毫没注意到高渐离的手已经附在水寒剑上。逍遥子也将茶碗轻轻放下。 跟着军官过来的秦兵立马把矛头对准坐着的二人,慢慢靠近。赶来碰头的龙且看到这一幕暗道不好,连忙退回小巷当中。 正当军官拔剑之时,一个立马将手按在剑柄上。“诶,你干什么?”被突然来到眼前的人按住剑柄,军官顿时就慌了。“将军且慢。”原来是之前在一旁喝茶的韩信。“你算哪根葱,这里有你什么事?”不料韩信立马凑上前,在军官耳边悄声说着什么。军官原本盛怒的脸慢慢平静下来。“将军是个聪明人。”韩信一边说着一边把已经出鞘几分的剑慢慢给按回去了。随即摊开手掌,看到韩信手中的东西后,顿时笑逐颜开。 接过韩信手中东西后,军官笑道:“你也不笨嘛。来到我的地盘就好好做生意,大家发财什么话都好说,别搞出乱子来。”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韩信的肩膀上拍着。韩信轻轻推开他的手,回道:“一定。” 高渐离见危机解除,将附在水寒剑上的手收了回来。逍遥子也是一样,他的雪霁背在身后。 然后军官率兵离开。韩信也从高渐离和逍遥子身边回到自己的座位,还不经意的看了一下坐着的二人。 突然一阵声音响起,众人都好奇。声音由远及近,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顶华丽无比的黄金花轿正缓缓地行进在蜿蜒曲折的龙蛇长街之上。这顶花轿由八名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壮汉稳稳当当地抬着,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庄重。 轿子的四周装点着绚丽多彩的精美绸缎和随风摇曳的长长流苏,这些丝织品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宛如仙子舞动的霓裳羽衣。而那金色的轿身更是巧夺天工,上面精心雕刻着各种栩栩如生的花卉图案,花瓣细腻入微,花蕊娇艳欲滴,在灿烂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犹如一件珍贵无比的艺术品。 花魁的登场无疑成为了这乱世之中最为引人注目的焦点。她所乘坐的奢华花轿与周围的破败景象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颗明珠,散发着明亮而温暖的光辉,给人们带来了一线希望和美好。 随着轿帘被轻柔地掀起一角,花魁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终于若隐若现地展现在世人面前。只见她的肌肤如同雪花一般洁白无瑕,晶莹剔透;弯弯的眉毛似远山含黛,美丽动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宛若星辰般明亮,顾盼生姿;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恰似樱桃小口,娇艳欲滴。仅仅只是露出半张脸,便已经足以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此刻,花魁的目光如水波流转,轻盈地穿越过拥挤的人群,最终停留在了不远处那些趾高气扬的秦兵身上。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与不屑。或许在这位绝世佳人的眼中,这些耀武扬威的秦兵不过是一群粗俗无礼之徒罢了。 面对如此绝色美人,就连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的秦兵们也不禁为之倾倒。他们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前进的步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魁,目光中充满了赤裸裸的贪婪和难以抑制的欲望,仿佛想要将眼前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据为己有。 第161章 花魁花影 就在这时,先前那位军官面色一沉,迅速带领手下之人冲到了花轿前方,他瞪大双眼,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们难道不清楚这里正在搜查嫌犯吗?竟敢如此肆无忌惮、横冲直撞!” 随着军官这声怒吼,原本喜庆热闹的乐曲瞬间戛然而止,那顶装饰华丽的花轿也猛然停住了前行的步伐。与此同时,一直在轿旁负责撒花的婢女急忙快步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向军官施礼并开口回话:“回将军大人,我家主人刚刚来到此地,对本地的情况确实所知甚少,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将军大人您多多包涵。” “哦?你家主人?”军官虽然态度蛮横,但却并非愚笨之辈。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能够拥有这般盛大排场的人物,必定是非富即贵。若是能从对方身上捞到一笔好处,那可比费力去搜刮那些普通百姓要强得多啊。想到此处,军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紧接着便再次发问道:“快说,你家主人究竟是谁?” 见到军官追问,那名婢女不敢怠慢,赶忙回答道:“启禀将军大人,我家主人乃是醉梦楼的花影姑娘。”尽管这名婢女说话时的声音并不大,可站在不远处的高渐离与逍遥子二人依旧将其听得清清楚楚。 高渐离见状,立马通过天籁传音之术,悄悄地向身旁的逍遥子解释起来:“这醉梦楼可是属于农家的势力范围。如今神农令已然现世,而这醉梦楼的花魁竟会突然间现身于东郡,还有这些来历不明且身手不凡的神秘高手。此事恐怕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呐……” 军官这边见状,微微眯起双眼,心中暗自思忖道:“这醉梦楼可是天底下赫赫有名的销金窟啊!向来只有那些腰缠万贯的巨贾富商和位高权重的达官贵人才能有资格进入其中享受奢华。而那花魁更是声名远扬,据说其容貌堪称倾国倾城,美若天仙。如此难得的好事,我怎能轻易错过呢?”于是乎,军官故意板起面孔,摆出一副不苟言笑、严肃正经的模样说道:“虽说这醉梦楼名气颇大,但本官身负重任,正在全力追查可疑嫌犯,绝不能徇私枉法。即便是这花影姑娘的座驾,本官也必须亲力亲为,仔细搜查一番才行。”说罢,他便迈开大步,径直朝着那顶华丽的花轿走去。 先前回话的婢女眼见军官步步逼近,顿时慌了神,急忙快步上前,张开双臂想要拦住军官前进的脚步。就在此时,从那花轿之中传出一道清脆悦耳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青若,快快退下!切不可对将军无礼,冲撞了将军大人。”听到主子发话,名叫青若的婢女不敢再有丝毫违抗之意,赶忙乖乖地向后退去。待婢女退至一旁之后,轿中的人接着又柔声说道:“将军,小女子今日初次来到此地,本不想给大人您添麻烦,如有不慎之处,还望将军多多包涵,切莫怪罪于小女子呀。” 就在那一瞬间,当军官听到轿子里传出的声音时,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要融化一般变得酥软无力。然而,尽管内心早已波澜起伏,但周围还有如此众多的人在场,他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只见他挺了挺胸膛,整了整身上的军装,然后一脸严肃地开口说道:“仅仅一句见谅就妄图在本将军这里蒙混过关吗?哼!” 此时,轿子里再次传来那个娇柔的声音:“小女子自然明白自己身份低微、人微言轻,可是……”说到此处,她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用词,紧接着又继续说道:“若是再加上这件东西,不知大人是否能够高抬贵手,给花影一个薄面呢?”话音未落,一只白皙如玉的小手便从帷幔下方缓缓伸出,手中紧紧握着一件物品。站在一旁的婢女青若见状,连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那件东西接了过来,并恭恭敬敬地呈到了军官的面前。 军官接过婢女递过来的令牌,吓得顿时瞪大了双眼。不住的颤抖,嘴里结巴的说着:“这,这,这,上将军大人的令牌。”这时花轿众人又补上一记狠招:“在花影眼中,将军可是威风八面呐。要是不赏脸,花影可是要伤心欲绝了。”看似温柔似水的话语落在军官耳中却如辣椒水一般,刺激的他脸上火辣辣的疼。顿时一阵结巴的说道:“当,当,当然赏脸。”说着向路旁退了一步,紧接着又呵退了拦路的士兵,伸手示意花轿可以走了。 “将军真懂得怜香惜玉,花影一定记得跟上将军提起。不知将军姓名,还请赐教。”花轿里再次传出那温柔的声音,军官慌的不成样子,连忙回话:“不,不用赐教。不用提,花影姑娘请。”顿时乐声重启,花轿也慢慢的的继续起行。 高渐离和逍遥子二人一言不发地悄然离开。那位军官此时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突然想起就在不久前的那个茶棚里,除了刚才那引起事端的一桌之外,分明还有好几桌客人尚未收取费用,不是没有拿出是大秦子民的证据。一念及此,他不由得心急如焚,赶忙转过身去,想要赶紧将那些遗漏之人的证据给收上来。 然而,当他再次望向那座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茶棚时,眼前所见却令他瞠目结舌——整个茶棚内竟然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桌椅板凳摆放得整整齐齐,但那些刚刚还在此处品茶闲聊的客人们早已不知去向。 军官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暗自咒骂道:“今日可真是倒霉透顶啊!怎么所有不顺心的事情全都让我白屠给碰上了呢?先是遇到一群找麻烦的家伙,现在连‘证据’都没收着!难道老天爷故意要跟我过不去不成?”想到这里,他愤愤不平地跺了跺脚,一脸懊恼之色。 第162章 追风弧箭 这位军官名为白屠,他狡猾奸诈,善于攀附权势,平日里常对普通民众施以压迫。对待下属,他更是专横跋扈,倚仗着与大秦武安君白起那微乎其微、几乎难以追溯的亲戚关系,对同僚和下属进行恐吓。(《新唐书》上,书上写“始皇思其功,封其子仲于太原,故子孙世为太原人”。) 在高渐离和逍遥子离去路上,他们迎面遭遇了一支秦军小队。队伍的领头是一位身着蓝底银饰甲胄的年轻将领。这位将领腰间佩戴着一把佩剑,背后还负有一把银光闪闪的弓和箭袋。高渐离迅速拉低了斗笠,两人与秦兵擦肩而过。然而,那年轻将领突然转过头来,厉声喝道:“你们两个站住。”然而,他的警告只换来了高渐离和逍遥子更加迅速的离去。眼见两人毫无停步之意,他急忙拿起弓箭,再次发出警告。“站住,再走我要放箭了。”两人并未停歇,迅速拐进了左边的小巷。 当两人刚拐进巷子时,一阵寒意突然袭来。高渐离轻巧地侧身躲避,一支带有银色箭头的箭矢紧贴他的鼻尖飞过,最终深深扎入一旁的木板中,连倚靠在木板上的大铁锤似乎也因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而惊跳了一下。在江湖中闯荡多年,高渐离目睹了这支箭矢的轨迹,心中不禁暗自思忖:“此人射术惊人,莫非是楚国失传已久的追风弧箭。”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年轻的将领引领着他的部下迅速向小巷奔去。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只遇到了一个老朋友——韩信。“韩信真的是你?”年轻将领的话语中透露出喜悦之情。“好久不见。”韩信的话语中并未流露出故友重逢的喜悦,反而透露出一种疲惫之情。原因无他,作为人肉快递的他,此刻只渴望尽快找到一个安歇之地。 年轻的将领挥了挥手,示意跟随在后的士兵退下。他将已经抽出并紧握在手中的剑重新插回剑鞘。随后,他快步走上前去,将手搭在韩信的肩上,急切地问道:“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韩信依旧保持着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四海漂泊,一事无成。”他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紧接着又抬起头来,目光投向那位年轻的将领,继续说道:“还好,你没变。” 年轻的将领未能领会他的意图,于是询问道:“什么没变?”韩信凝视着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开口说道:“你的正直和勇气都没有变。”年轻的将领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后退一步,带着戏谑的口吻调侃道:“哎,我知道,你又要说不中听的话了。” 果不其然,两人是旧识。韩信立刻用言辞犀利地刺向对方:“否则以你的的实力这么多年怎么还会是这小小的都尉。”对面的年轻将领并未动怒,他深知韩信以直言不讳和言辞尖锐着称,带着些许不满地回应道:“韩信啊韩信,你说话不这么直接会死吗?”他轻声说着,用拳头轻轻敲击了韩信的胸口。韩信的嘴角随即微微上扬。 年轻的将领立刻询问道:“刚才在茶棚,白屠去找麻烦,你是怎么脱身的?”这位年轻的将领自然深知白屠的棘手程度。他平日里没少遭受白屠的冷嘲热讽和盛气凌人的态度。韩信微微一笑,回应道:“一片金叶子,就足以证明我的清白。” 当年轻的将领听到与自己预期相符的结果时,不禁感慨万分:“唉,这帮家伙。”突然,他仿佛意识到了一个盲点:“等等,一片金叶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韩信微笑着说道:“因为我刚刚找到了一份很有前途的差事。” 年轻的将领立刻反驳道:“什么差事能赚这么多,看你神神秘秘的。喂,不会在做什么犯法的勾当吧?”韩信侧转身体,开口道:“以后吧!现在,我不想回答。”年轻的将领注视着韩信,意识到无法从他那里探出任何信息。他只能在言语上寻求一些满足:“你呀,真是个让人伤透脑筋的家伙。”他不经意间瞥见了地上破损的斗笠和插在木板上的箭矢,随即急忙询问韩信道:“对了,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两个人逃到了这小巷。这个总能回答我了吧?” 此刻,三股杀气笼罩着韩信和那位年轻的将领。 “有。”韩信言简意赅,未留下后续。年轻的将领立刻手按剑柄,面色凝重地问道:“真的,他们去哪了?”出乎意料的是,韩信却这样说道:“我不能告诉你。” “韩信!那两个人行为鬼祟、行色匆匆,一看就形迹可疑得很呐!依我之见,他们必定就是帝国正在通缉的要犯无疑了!快说,他们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你可务必要如实告知于我啊!”说话之人瞪大双眼,紧紧盯着韩信,满脸急切之色。 只见韩信微微垂首,目光却落在了自己掌心的一根倒刺之上。他沉默片刻后,才缓缓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此乃阁下的公差之事,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这话,那位年轻将领的脸色瞬间变得愈发冷峻起来,眉头也紧紧皱在了一起。他死死地盯着韩信,厉声道:“哼!你这般态度实在令人怀疑!事已至此,若你再不配合交代清楚,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韩信与那位年轻将领之间的对话,使得两人周身的杀气愈发浓重。 韩信继续细心地清理着手上的倒刺,开口说道:“表面看来,我是有点可疑。”仿佛是在对自己说,又仿佛是在对他人诉说。年轻的将领迅速抓起剑,说道:“不好意思,你必须跟我。”突然间,一阵号角声响起。年轻将领的面色骤然一变,他开口说道:“鹰扬号,出事了。”年轻的将领迅速转身离开,临走时仍不忘撂下狠话:“韩信,我会再来找你。” 韩信转过身,低声自语道:“钟离昧,我会来找你的,这只是开始。”正当韩信准备离开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韩信的去路。 第163章 祸起荧惑 面对自己眼前的高大身影,韩信带着疑惑,开口发问:“你们还在 ?”此时,高渐离从他身后现身,以一种冷漠的语调回应道:“因为我们有事要问你。”韩信听到了高渐离那既疏远又略带质问的言辞,回以一句:“我帮你们解了两次围,这可不像感谢的口气。” 高渐离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径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要帮我们?”韩信轻轻侧过头,略带机智地说道:“我只能告诉你,我之所以帮你们,其实在帮我自己,你们能接受这个答案吗?”高渐离垂首沉思,旋即抬头,继续提出疑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韩信并未直接回应他的话语,而是这样说道:“刚才埋伏在两侧,准备杀死我朋友的时候。你们不是都听到了?”说完,他侧过身,余光投向高渐离,声音低沉地说道:“我叫韩信。” 高渐离一听到这个名字,便迅速与逍遥子通过天籁传音交换了意见。然而,韩信突然插话,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不用猜了,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你们不可能听到过的。”高渐离的眼中掠过一丝惊讶,然而他迅速地将情绪收敛,开口说道:“韩信,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韩信转过头,轻声说道:“那么就此别过。”当他准备离开时,大铁锤依然挡在他的面前。“让他走吧!”在听到高渐离的话语后,大铁锤才让步,允许韩信离开。 在韩信离去之后,逍遥子才开口说道:“此人不简单。”高渐离颔首,弯腰拾起地上的斗笠,随即开口说道:“他最好是我们的朋友。” 此刻,一道鲜红的轮廓在巷口显现,对着巷内的三人开口道:“三位,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来者正是龙且,他之前在见到白屠之后选择离开,目的是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落脚点。紧接着,他带领着三个人前往了他刚刚选定的地点。 钟离眛一听到那低沉而又急促的号角声响起,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瞬间就朝着街口飞奔而去。只见他身着一袭厚重的战袍,迎风猎猎作响,腰间佩戴的那把锋利无比的宝剑闪烁着寒光,剑柄上镶嵌的宝石更是熠熠生辉。他剑眉星目,眉宇之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之气。 当他赶到街口时,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由得心头一紧。只见一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秦军正手持各式兵器,将那些平日里过着平静生活、安居乐业的无辜百姓们紧紧地围困在了一起。这些百姓们脸上都充满了惊恐和无助的神情,有的甚至吓得瑟瑟发抖。 与此同时,还有一些秦军士兵正在粗暴地驱赶着那些仍然在街上行走的路人,毫不留情地用手中的长枪逼迫他们加入到已经被围困起来的人群当中去。这些士兵嘴里不停地大声呵斥着,催促着人们加快脚步,仿佛根本不把这些平民的生命放在眼里。 然而,就在这混乱不堪的场景之中,钟离眛突然注意到了几个行为诡异的蒙面男子。他们正费力地将一个看起来异常沉重的巨大木箱往一辆马车上搬运。这个木箱外表看上去十分普通,但从那些蒙面男子小心翼翼的动作以及周围秦军士兵刻意避让的态度来看,里面装的东西显然非同小可。钟离眛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些神秘的蒙面人到底是谁?那个大木箱里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此时,白屠注意到刚刚抵达的钟离昧,大声命令道:“钟离昧,难道没听见鹰扬号的召唤吗?立刻过来执行任务。”突然,一个蒙面人悄然走到白屠跟前,低声说了些什么。钟离昧瞥见那人衣背上的蛛网图案,立刻意识到他是罗网组织的成员。罗网是负责处理帝国非官方事务的秘密机构,隶属于相国李斯,由中车府令赵高掌管。然而,钟离昧对白屠与罗网成员之间的联系感到不解。 两人交谈完毕,蒙面人迅速跳上马车,驱车离开。 白屠注意到钟离昧并未采取行动,也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他只是将副将拉到一旁,低声说了几句。副将听后,脸上显露出惊讶的表情。钟离昧始终注视着他们,心中疑惑他们究竟有何打算。 此刻,副将迈步走向民众聚集之处,向士兵们示意,让他们将人群紧密包围并收拢起来。随后,白屠开口说道:“奉上命调查利用荧惑之石妖言惑众的嫌犯,所有涉案人等一律依法处决,杀无赦。”他拔出腰间的佩剑,指挥着秦军士兵们向前,准备对这些毫无防备的平民发起攻击。 在民众之中,哀求声、哭泣声和求饶声此起彼伏。然而,死亡的阴影仍旧一步步逼近。在这紧要关头,钟离昧冲到前方,高声质问:“你们疯了吗?为什么要残杀无辜?” 白屠见钟离昧挡在民众之前,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钟离眛,你竟敢违抗军令?” 钟离眛毫无畏惧,他的目光坚定地说道:“钟离昧少年从军,披肝沥胆,以听命为天职,但滥杀无辜之命绝不会服从。”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激发出激烈的火花。白屠的眼中掠过一丝杀机,他迅速拔出剑,直指钟离眛。惺惺作态道:“好,好啊!是条汉子,我好感动。” 钟离昧屈膝跪下,恳切地请求道:“大人,要杀他们,请先杀末将。” 白屠一直在伺机除掉钟离昧,现在时机已到,他绝不会错失。他迅速下达了命令:“你们没听到吗?钟离将军要你们杀了他,快动手吧!” 白屠的话语让聚集的民众周围的士兵们犹豫不决,止步不前。这里的士兵大多受教于钟离昧,称其为师亦不为过。白屠注意到众人的脚步都停了下来,立刻走上前去,大声地质问:“怎么你们都想违抗我的军令吗?想造反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迈步,用剑在钟离昧的小腿上划出一道痕迹。瞬间,鲜血涌出,浸透了裤腿。钟离昧痛得不由自主地踉跄了几步。 “就是这样一剑下去啊!快动手啊。”白屠持续下达命令,然而周围的士兵却无一人向前迈步。 民众中一道目光一直盯着钟离昧的身影。 第164章 情势互逆 此时,先前的副将悄然走近,在白屠耳边轻声低语道:“将军,钟离昧是大秦军士,按大秦律不可未经军法审讯就死刑处置啊!”白屠听闻此言,心中怒火中烧。他眼珠一转,随即说道:“他违抗军令在先,按大秦军法岂不当斩?”副将再次凑近,开口说道:“将军还是不可啊!”白屠对这一连串的阻挠感到愤怒。他大声质问:“为何还是不可?” 副将继续说道:“您忘了,他是上将军赏识的人才,之前已经来向大人要了几次人了。这次要是杀了。” 白屠经过深思熟虑,下达了命令:“给我拿下。”此时,两名士兵走上前来,将钟离昧拉开。白屠随即下达了新的命令:“给我杀。”秦军迅速逼近,被围困的人群意识到求饶无济于事,秦军显然决心要将他们斩尽杀绝。因此,尽管手无寸铁,他们还是分批奋起反抗。男人们站在外围,将妇女和儿童保护在中心。 尽管秦兵训练有素,但面对死亡的威胁,人们的反抗力量同样不容小觑,足以让他们陷入困境。在百姓中,男人们纷纷挺身而出,与秦军争夺武器,誓要拼死一搏。就在这时,白屠身旁的副将迅速行动,一剑结果了一位争夺武器的老者。老者的身体重重倒下。目睹同伴的惨死,原本还在抵抗的人们手上的动作不由一滞,随即被秦兵趁机刺穿胸膛。 钟离昧目睹百姓倒下,心生阻止之意,却遭到严密监视的秦兵坚决阻拦。悲痛的哀嚎与痛哭声此起彼伏,在人群中回荡。 一位母亲意识到无法逃避即将到来的灾难,她紧紧抱住怀中的孩子,用自己的身躯作为盾牌。就在秦军的长戈即将刺向这对母子的瞬间,一声怒吼划破了紧张的空气,一个挥舞着铁链的大锤飞速旋转而来,将挡在母子面前的秦兵猛地击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大抵是死了。 众秦军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间从天而降一个身材魁梧赤裸上身的大汉轻松拿起地上那看着很重的大锤。 秦兵在大汉与百姓之间来回张望,最终决定全部聚集在大汉周围。白屠目睹了这位突如其来的大汉,以及他之前那迅猛的一击,不禁感到极度惊恐。然而,面对众多部下,他不敢退缩,只得壮胆大声质问:“什么人?” 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杀你的人。”白屠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目光投向一个正缓步走来的年轻小将,他身披绛红色的盔甲。这位小将手持的鎏金长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令白屠和他的副将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此刻,两名身着灰色与白色装束的剑客从一侧跃出,他们手持长剑,借助地面的反作用力,轻盈地在空中翻转,从钟离昧的头顶飞掠而过。钟离昧目光紧随其后,认出这两人正是他之前在街头注意到的可疑人物。 来者正是高渐离、逍遥子、大铁锤以及龙且。高渐离悄无声息地落在钟离昧的身后。他的水寒剑剑格上迅速生长出近半尺长的冰锥,寒光一闪而过。在旁监视钟离昧的两名秦兵捂着自己咽喉上不断涌出的鲜血,痛苦地倒下,命丧当场。高渐离轻盈地挽了个剑花,将剑斜斜地持于身侧,然后从钟离昧身后步出。 尽管看似一系列复杂的动作,实际上这一切发生不过短短几秒钟。钟离昧这时才注意到,原本看押自己的两名秦军已经倒下,再无生还的可能。 当高渐离从一旁走出时,钟离昧提出了询问:“你们是?”高渐离并未望向他,仅淡淡地吐出一句话:“你别插手。” 正当钟离昧打算起身之际,一股寒意突然从脚下袭来。他低头一看,发现一层冰霜正从地面蔓延至他的膝盖,将他紧紧地冻结在原地。尽管身体被冰霜固定,那渗血的伤口却因这股寒气而止住了血流。 龙且身形矫健,一跃而起,挥舞着武器向下猛砸,将阻挡在白屠面前的秦兵震翻在地。他的双手因巨大的冲击力而虎口震裂,挣扎着却无法起身。白屠目睹这一切,惊恐至极,呆立当场。直到副将急忙拉扯着他,他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危险,急忙想要逃离。 就在这时,一名秦军士兵不顾生死,勇敢地冲了上来。然而,龙且迅速反应,用枪杆横扫,将那士兵击飞出去,重重地撞在树上才停了下来。至于那士兵是昏迷还是其他状况,就不得而知了。 龙且迅速向前迈出一步,左右开弓,又击倒了数名秦兵。高渐离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斜刺一剑,立刻将一名秦兵的右脚斩断。剧烈的疼痛让那秦兵轰然倒地。与此同时,另一名秦兵试图模仿龙且之前的攻击方式,跃起后向下猛砸。然而,高渐离反应敏捷,跃起并弯腰躲闪,顺势将那名秦兵拦腰斩断。在下落的过程中,高渐离又一剑刺穿了另一名秦兵。一剑横扫,一剑刺穿。转瞬间,又有两名秦军倒在了剑下。 高渐离的战绩进一步提升,连同先前两名,共造成四死一伤。若非那名伤员在先前镇压民众时仅用武器将人击晕,而非致命一击,他或许也会像其他四名同伴一样,横尸荒野。 逍遥子不愿落后于人,左手收剑指,金色的文字从他手中飘出,缓缓覆盖了冲来的秦兵。秦兵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控制,僵硬地定在原地。尽管秦兵苦苦求饶,逍遥子却未加理会,左手一握拳,那些定在原地的人突然像被抽去了骨头,软绵绵地瘫倒在地,生死未卜。 看着后来的三人更猛。先前围攻大铁锤的秦兵以及负责看守百姓的秦兵,此刻也一同向那三人发起了冲锋。谁曾想,那大铁锤借助一次助跑,向前猛冲,瞬间便将道路左侧的秦兵清扫一空。大铁锤因为刚才的猛冲来到了秦军之前,随即他转身一个横扫,又将右侧的秦军清除干净 第165章 龙跃鹰翔 白屠目睹自己率领的部队伤亡惨重,惊恐至极,几乎失去了理智。此刻,龙且迅速冲上前去,左右开弓,勇猛地攻击,使得秦军溃败,士气全无。 “擒贼先擒王,拿命来!”龙且紧握长枪,直指颤抖不已的白屠。尽管白屠平日里专横跋扈,倚仗权势欺人,但他并不愚蠢。面对龙且,他深知自己若贸然上前,恐怕连对方一招都难以抵挡,更遑论他还需完成罗网下达的任务。于是,他挥剑发出了命令:“快拦住他。”后续的秦军士兵继续向前推进,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势。 龙且目睹了秦军中仍有勇者不顾生死地向前冲锋,他迅速摆好战斗姿态,一跃而起,对准领头的秦兵猛地一击,将其击倒在地。“挡我者死!”他挥剑斜扫,迅速解决了又一个冲上前的秦兵。紧接着,一记凌厉的横扫,将挡在面前的两个秦兵一并击退。他毫不停歇,继续冲向那些因恐惧而准备逃走的白屠。 白屠目睹这位年轻将领的勇猛,心中惊恐不已。心想罗网的命令虽重要,但显然没有自己的生命来得宝贵。然而,敌军的攻势迅猛,几乎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就在这时,无人看押的钟离昧挣脱冰霜的束缚,迅速捡起死去战友的武器,挺身而出,挡下了龙且刺向白屠的一枪。 龙且目睹着迎面冲来的人,不禁感到一阵惊愕。在两人对峙的紧张时刻,龙且难以置信地发问:“你是在救这狗贼?他刚才还要砍死你。” “为将者焉能置同袍生死于不顾,钟离昧职责所在。”钟离昧回应了龙且的提问。白屠见到钟离昧成功抵御了敌人的攻击,立即忘记了自己先前想要杀死钟离昧的事。这不,他直接下达命令:“钟离昧,快帮我杀死这个混蛋。” 龙且轻松地拨开钟离昧的武器,随后开怀大笑。“好一个职责所在,他们这样对你。你还未忘记为将者的本分。”龙且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讥讽,充满了玩味。“别废话,放马过来。”钟离昧挥舞着长戈直指龙且,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挑战,龙且并未多言,迅速逼近,一声大喝。“接招!”钟离昧亦是勇往直前,迎面而上。两人交锋,你来我往,激烈地对拼着招式。 当白屠注意到钟离昧与龙且结成联盟,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身上时,他迅速混入人群,趁机逃脱。同时,他带领着剩余的秦军士兵一同撤离。 大铁锤意识到龙且短时间内难以击败那位身披银甲的年轻将领,正欲上前协助,却遭到高渐离和逍遥子的制止。高渐离目送白屠逃逸,转而对龙且说道:“秦军援兵很快就会赶到,速战速决。”这时,大铁锤双手环抱,开口说道:“要帮忙就说话。” 龙且灵巧地避开了钟离昧的攻击,随即转向一旁观战的三人,开口说道:“别过来,谁帮我谁就是我的敌人。”钟离昧紧握长戈,横扫四人,豪迈地宣称道:“你们还有几个索性一起都上了吧!” 在一旁观战的三人也感到惊讶,心中暗想,尽管这位年轻人外表看起来相当正常,但似乎脑子有点不好使。他打他们四人中最弱的一个,都不能保证稳占优势,现在却想要独自对抗四人。他们很快意识到,这其实是他的策略,以攻为守。他清楚地知道他们三位在江湖上都是名声显赫的高手,因此他推测他们出于自尊,不会联手攻击,甚至可能都不会亲自下场。这样一来,他实际上只需要面对眼前的这位小将。 在一对一的对决中,他钟离昧虽然不敢说稳操胜券,但拖成平局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且只需等待援军的到来,即便是那些江湖上的高手想要脱身也并非易事。 “这么狂,看好这一招。”龙且也被这年轻人的勇气所震撼。在江湖上,能独自挑战他们四人的寥寥无几。龙且尚不知晓,其后还有两位更为大胆的人物。一位无论面对多少对手都来者不拒,视之如草芥;另一位则敢于应战纵横二杰中的任何一位,甚至面对他们联手也毫不畏惧。 就在此时,龙且猛然一跃而起,身形如电般冲向高空。在空中,他迅速地旋转起来,仿佛化作一道旋风。伴随着他的转动,一个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巨大龙头逐渐浮现而出,威严而庄重。紧接着,那龙头之后的身躯也缓缓地展现在众人眼前,一条完整的金龙就此呈现在天空之中,蜿蜒盘旋,气势磅礴。 \"龙战于野!\" 龙且大喝一声,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响彻云霄。随着他这一声怒吼,那条金龙张开血盆大口,紧紧地咬住了龙且,然后带着他如闪电般朝着钟离昧疾驰而去。 面对来势汹汹的攻击,钟离昧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急忙举起手中的长戈,横在胸前,企图抵挡住这凌厉的一击。然而,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坚硬无比的长戈竟然在瞬间被劈成了两段。钟离昧心中大惊,心知对手实力深不可测,当下不敢再有丝毫犹豫,双脚用力一蹬地面,整个人向后高高跃起,想要避开龙且的锋芒。 可谁知,这边钟离昧刚刚落地,还未来得及站稳脚跟,就突然感觉到脚下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他低头一看,只见那金色巨龙不知何时已经从地底钻了出来,正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说时迟那时快,不等钟离昧做出反应,那巨龙便一头撞在了他的身上,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顶上了半空。 只见钟离昧被那股强大的力量猛然顶至半空之中,但他并未因此而惊慌失措、自乱阵脚。相反,他临危不乱,迅速伸手从背后取下那张银光闪闪的宝弓,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搭上了三支锋利无比的羽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钟离昧毫不犹豫地松开弓弦,那三支羽箭如同流星般划破长空,带着凌厉的气势直朝龙且呼啸而去! 面对疾驰而来的致命羽箭,龙且展现出了惊人的身手和反应速度。他在空中一个敏捷的翻身动作,同时身体猛地收缩起来,就像一条灵活的游鱼一般,巧妙地避开了其中两支羽箭。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另外一支羽箭竟然仿佛拥有灵性一般,在划过一道弧线之后又突然拐了个弯,笔直地朝着龙且的脑门飞射过去! “不好!”一旁观战的三个人看到这一幕,心中皆是一惊,忍不住失声惊呼出来。他们瞪大了眼睛,紧张地注视着场上局势的发展,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那支羽箭准确无误地插进了龙且的盔甲护额之上 与此同时,钟离昧也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回地面。 第166章 溃不成军 龙且从护额上拔出插着的箭矢,向钟离昧说道:“你去找把兵器,再来。”钟离昧转过身,目光扫过身后的民众,然后扭头说道:“不必,这次我让你们走。”龙且听闻钟离昧的话语,不禁哈哈大笑。“你一个我们四个。你说你放我们走?” 钟离昧同样未曾预料到对方会如此回应,他沉声说道:“刚才那一箭本可射穿你的眉心,我却故意抬高了一寸。”龙且垂首审视着掌中的箭矢。这时,高渐离开口道:“帝国的援军快到了。”民众听闻此事后,纷纷感到惊慌失措。 “放你们走是有条件的。”钟离昧转过头,望向身后的民众,继续说道:“你们必须带这些乡民离开此地。我大秦援军到来必定不会放过他们。钟离昧虽是帝国士兵,但决不允许有任何一个无辜者枉死在面前。” 龙且颔首应允:“好,这次我也放过你。”在场观战的三人亦无异议。 钟离昧侧身说道:“你们终究是帝国要犯,若再被我看到出现在东郡,钟离昧职责所在,一定抓捕到案。” 说完后,他示意群众跟随他们四人离开。在人群中,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在搀扶一位老人经过钟离昧身旁时,轻声向他道了声谢。随后,她依依不舍地望了他一眼,才随着人群离去。钟离昧也察觉到了那不舍的目光,但他并未开口。 随即,龙且转身准备离开时,开口说道:“即使你尽忠职守,但是在你用生命拼杀时,你的那些所谓的同僚,他们又在哪里?”虽然话语可能刺耳,但这是事实。然而,这并非钟离昧当前应当考虑的问题。 远处扬起尘土,钟离昧意识到秦军的援兵已经赶来。他急忙提醒道:“绕过山丘后继续向北走,将会遇到一条深谷。官军不会追到那里,那里应该是安全的。但记得,一定要避开大路。” 龙且闻言,回应道:“多谢,你的箭,还给你。”龙且拿起箭矢,凝视片刻,不禁一愣。他注意到剑身上刻有八个小篆文字——“惊弓飞鸟,追风弧箭”。尤其是“追风”二字,勾起了他对楚南公昔日话语的回忆:若要成就霸王之业,必须寻得四位至关重要的人物。 “钟离昧是吧!你的名字。”龙且侧身驻足。钟离昧虽不明其意,却依旧回应道:“是。”在获得答案之后,龙且挺起长枪,口中念念有词:“惊弓飞鸟,追风弧箭。下次见面,我再还你这一箭。”说完,他将箭矢扔回地面。 钟离昧静默地注视着那群人渐行渐远。此刻,白屠骑着一匹雄壮的马匹,抵达了现场。只见钟离昧独自一人,先前的四人以及众多民众皆已不见踪影。白屠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人都去哪儿了?钟离昧,那些人在哪?” 钟离昧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他并非愚蠢。他张口便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和那个拿长枪的人交手时,被另外几人偷袭,被打晕过去,后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正当白屠即将爆发之际,旁边的副将迅速凑近他耳边低语道:“将军,那些人肯定尚未走远。现在追赶,定能追上他们。”白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机智,随即下令:“随我搜寻。”言毕,他带领着众多秦军迅速离去,不再对钟离昧投以一瞥。 钟离昧并未放在心上,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返回。在与龙且的战斗中,他腿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缓缓渗出。 就在同一时刻,高渐离和龙且正在竭尽全力地引领着一群惊慌失措的民众撤离危险之地。这支队伍中的成员大多数都是年老体弱的长者、柔弱无助的妇女以及年幼懵懂的孩子们。由于这些人的身体素质各不相同,再加上带着大量的行李物品,整个队伍前进的速度异常缓慢。 如果此时秦军骑着快马穷追不舍而来,那么这群毫无抵抗能力的人们毫无疑问将会很快就被敌军赶上并陷入绝境之中。眼看着形势越来越危急,高渐离心急如焚地转过头去看向身旁的大铁锤,并毫不犹豫地开口提议道:“大铁锤兄弟,依目前的状况来看,只能拜托你和龙且将军肩负起保护大家安全撤退到山谷的重任了!至于那穷凶极恶的追兵,就交给我和逍遥先生来设法引开吧。”说完这番话之后,高渐离充满期待地望着大铁锤,等待着他的回应。 站在一旁的逍遥子听闻此言,略微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高渐离的计划。见此情形,高渐离当机立断开始对接下来的行动进行详细的部署安排。虽然大铁锤心中对于这个决定仍存有疑虑,想要开口提出不同的意见,但高渐离深知时间紧迫不容耽搁,果断地伸手制止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语。 就这样,众人在经过短暂的商议之后迅速分道扬镳展开行动。只见高渐离与逍遥子毫不畏惧地并肩挺立在宽阔大道的正中央位置,宛如两座坚不可摧的山岳一般挡住了敌人的前行道路。远处的白屠及其一众手下老远就发现了这两个胆敢螳臂当车之人,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隔着好几丈远的距离,白屠扯着嗓子大声喝问道:“尔等好大的胆子啊!居然妄想凭借区区两个人的力量就能够拦住我们这么多人的去路不成?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高渐离此刻亦一改平素的谦逊与孤傲:“高某无力对抗全军,但是乱军从中取你的首级还是有相当把握!”话音刚落,他身形迅速地向白屠扑去。白屠内心惊恐,立刻调转马头,疾驰逃走。高渐离挥剑一击,斩倒了两名追兵,并夺得了他们的坐骑。逍遥子心领神会,轻盈一跃,稳稳落在马背上。“有胆量就跟上来。”此刻,秦军士兵们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士兵向副将发问:“王副将,现在该怎么办?”被尊称为王副将的那位立即下达命令:“一队士兵去追捕那些叛逃者,另一队随我寻找将军。” 第167章 田猛之死 在烈山堂,一间相对隐蔽的小木屋内,田言指派了一位农家弟子去监视卫庄和盖聂等人。待他们与朱家的会晤结束后,她打算以堂主田猛的名义邀请他们前来烈山堂。安排妥当后,他轻轻合上了木门,静候田猛的到来。 田赐站在田言的对面,面带微笑地注视着自己的姐姐。田言则流露出一副极度悲伤的神情,眼中泪光闪烁。尽管田赐的智力发展不全,仿佛只有七八岁孩童的水平,但他对于基本的情感表达还是能够辨识的。目睹田言这副模样,田赐的小脸上也显露出了一丝委屈,捏声捏气的说:“姐姐怎么哭了。是不是宝宝不乖,惹姐姐生气了。” 田言听到这些话后,用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微笑着回应道:“姐姐是高兴。姐姐看到阿赐长大了,能保护姐姐了。”田赐目睹田言展露笑容,随即也跟随着微笑起来:“阿赐长大了,阿赐能保护姐姐了。” 望着田赐那副呆滞而愚钝的神态,田言越发坚定了让田猛消失的念头。她与田赐,一个身体羸弱,一个心智不全,这一切都归咎于田猛及其同伙田蜜。常言道,虎虽凶猛,不食其子,然而田猛为了权力和地位,竟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放过。 田赐天生具备卓越的武学天赋,自幼便是习武的上佳人选。在田猛背叛前任惊鲵之后,为了悄无声息地铲除姐弟俩,他暗中指使田蜜调制了两种毒药。其中一种,便是之前姬煌帮助她清除的“西子捧心”(毒药名)。虽然名字悦耳,毒性却极为凶险,服用者会出现心冷体寒的症状,普通医师往往无法识别这是中毒迹象,而误认为是先天性不足。这便是为何她在外界酷热之时仍需裹上厚重衣物的原因。至于田赐,他被灌服的药物名为“彩衣娱亲”,此药会使人的心智永远停留在孩童时期。这一做法,旨在便于操纵田赐,使他成为田猛手中最锐利的武器。 前些时日,她听来叔说她母亲在罗网病重,上面的人吩咐,不会直接取走她母亲的性命,但却要让其陷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境地。如此惨绝人寰的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她的心弦。这才逼的她不得不想办法,救她母亲出来。 来叔与她母亲曾是在罗网中的故交好友。当年,来叔执行任务不幸失败,本应遭受严厉惩处甚至丢掉性命之时,多亏了尚在罗网内部的母亲挺身而出,极力为他求情,方才保下这条命来。后来,来叔便成为了罗网与田猛之间传递信息的信使。每次当有重要指令传达至田猛处时,来叔都会趁此机会悄悄将她母亲的近况告知于她。 然而,就在这个月,前来传令的人并非熟悉的来叔,而是另外一个陌生面孔。此人自称乃是来叔的徒弟。她满心疑惑地询问为何此次前来传令的不再是来叔本人,那位新来的传令者倒也并未隐瞒实情。只听得他缓缓说道:“来叔上次执行的任务失败了,按照规矩……他已经被处决了。”听到这里,田言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此时,她突然回想起之前听闻过的有关海月小筑刺杀事件,原来那次行动便是来叔所接下的最后一个任务啊!想到此处,一股悲愤之情涌上心头,泪水不禁模糊了双眼。之前她没有能力报仇,只得在头七时给来叔烧点纸钱,现在她的复仇名单之上除了田猛田蜜之外再加上一个章邯。 “阿赐,你拿着这个先去外面玩。”说着将剑格中间为鲵鱼头,剑尾为莲花,剑头有内缺,剑内另有一把细剑,剑身左右各有三道凹痕,整体颜色为粉色。外形美丽的惊鲵剑交给田赐。田赐许久都没有新玩具,得到惊鲵剑后就在窗外的空地上玩起来。这惊鲵剑原本被田猛藏了起来,但是被田言的察言观色给找了出来,拜托姬煌将剑偷了过来 。 吱呀一声,原本紧闭的房门被田猛暴力打开。田猛身后还跟着十来个烈山堂弟子。“阿言,叫为父过来有什么事?”田猛此时还在装着严父的面孔。心中想的是等除掉了朱家那个老匹夫后,就让这个小贱人下去陪她母亲。 田言行礼之后,说道:“父亲,听说朱家叔叔已经请了鬼谷二位做援手,您夺取侠魁之位可能就无缘了。”田猛闻言怒道:“你从哪听到的消息,朱家给纵横多少,我田猛给双倍。他们能被朱家买动,难道就不能被我给买动。阿言,到时你,将为父约到此处来。恐怕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吧!” 田猛挥手,示意弟子在外厅等候,自己则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田言。田言看着田猛这个模样,心下一惊。虽然她现在已经解了西子捧心的毒,但是现在只有一身内力,并不懂半点招式。而田猛这眼神完全不像一个父亲看女儿,倒像是嫖客看肉妓一般。 随着田猛一掌挥出,原本裹在田言身上厚厚的衣物,碎成废屑。现在田言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里衣。田言惊声呼救,不过叫了一声便被田猛点了哑穴。外面的田赐听到,往屋内一看,便看到自己的姐姐流着眼泪。而让她流泪的是打小就对他很严厉的爹。 田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这时一个声音传入田赐脑中:“阿赐,你不是要保护姐姐吗?现在有坏人变成你爹爹的模样去伤害你姐姐呢!”田赐顿时上前,用宽大身体直接将田猛所在房间的墙撞了个大洞。田猛闻声转头,却发现身体已经麻木,被田赐一剑封喉。 这时门外传来细微的声音,吱呀一声,原本被关起来的内厅门打开了,姬煌走了进来。“抱歉,我没想到田猛是这么个玩意。”说着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到田言身上。发现田言只是张嘴但没什么声音,立马一点解开了田言的哑穴。田言将 话又说了一边:“不用抱歉,田猛不死终有被他的手的一天。” 第168章 请君入瓮 田言动作迅速地三下五除二就把外套披在了身上,然后她这才缓缓地放眼朝着门外望去。只见田猛所带来的那些人,此刻全都如同深陷某种诡异的幻境之中一样,呆呆地伫立在原地,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田言定晴仔细一瞧,竟发现有无数条闪烁着微弱荧光的丝线正源源不断地从姬煌的双手中伸展而出。这些丝线的另一端,则深深地探入到了每一个农家弟子的体内,仿佛与他们融为一体。 “阿赐,动手吧!把他们全部杀掉。”田言毫不犹豫地转头向着身旁的田赐下达命令道。尽管田赐心中并不清楚为何要杀死眼前这些人,但只要是姐姐吩咐的事情,他都会无条件去执行。于是,田赐手持惊鲵剑,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那些被姬煌操控住的农家弟子之间。只听得一声声轻微的利器划过皮肉之声响起,每个农家弟子的喉咙上都瞬间多出了一道致命的伤口。 随着姬煌将所有的丝线尽数收回,那些原本还站立着的农家弟子们便一个接一个地轰然倒地。除了守在门口的两三个。就在此时,姬煌迈步走上前去,弯腰伸手将仰天倒在地上的田猛给硬生生地掰了起来。由于人刚刚死去不久,尸体尚有余温,所以在姬煌精准地点过田猛身上几处重要穴位之后,原本难以掰开的关节也变得松动灵活起来。紧接着,姬煌手法娴熟地将田猛的上衣脱了下来,露出其精壮结实的身躯。 田言满心疑惑地看着姬煌的举动,她实在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这样行事。于是,她轻轻地侧过头去,轻声开口向姬煌询问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呀?”只见姬煌正有条不紊地将一个外形奇特、好似穿戴式的发射设备小心翼翼地套在田猛的身躯之上。听到田言的问话,他头也不抬地回应着:“此乃请君入瓮之计,鬼谷纵横那二位马上就要抵达此处了。待会儿,还需得靠你设法引田虎前来,让他与鬼谷二人迎面碰上。至于这些毒针嘛……权当作一道小小的开胃菜罢了!” 说着,姬煌指了指那个穿戴式发射设备,田言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来那设备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而每一个小孔之中都深深插着一根纤细如发的毒针!这些毒针显然不是凡品,而是姬煌特意从神秘莫测的蜃楼之上所带来的,并且上面淬染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百日麻之毒。 待那设备被牢牢地固定在田猛身上之后,姬煌双手同时动作起来。他的左手手指如同灵动的飞鸟一般上下翻飞,瞬间,田猛原本沉重的躯体竟然轻飘飘地悬浮在了空中;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同样以惊人的速度舞动着,原本散落在地面上的田猛的上衣竟像是突然拥有了生命一般,化作两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它们轻盈地围绕着田猛盘旋飞舞几圈之后,神奇地将田猛上身的衣物整齐地穿戴好了。紧接着,姬煌随意地挥动手臂,田猛的身体便宛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稳稳地站立在了窗前。此时的田猛双眼圆睁,目光凶狠异常,仿佛随时都会择人而噬。 做完这一切,姬煌朝着田言微微颔首示意,让她带着田赐先行离去。田言顺从地点点头,表示应允,但她并未立刻转身离开,而是再次凝视着姬煌,面露担忧之色,追问道:“那么你呢?” 姬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不用担心,我留下来断后吧!毕竟你派去邀请纵横的那位农家弟子还需要人处理。况且以我现在的实力,打不过纵横二人还是能走掉的,所以你尽管放心地去吧!”他的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已经将一切都掌控在了手中。 田言闻言不再多想,带着田赐快速离去。至于请田虎,她选择碰面的地方正好是烈山堂地盘和蚩尤堂地盘的交接,而她在来这之前就派人前去给田虎送信说:此时此地,田猛邀见。 姬煌静静地坐在屋内等待着,心中却并未闲着。只见他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施展起阴阳术来修补那被田赐撞出来的巨大坑洞。随着他咒法的发动,一道道神秘的光芒自他指尖流出,缓缓融入到坑洞中。原本破碎不堪的地面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仿佛时间倒流一般。 大约过去了半盏茶的工夫,屋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这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姬煌心头一紧,屏息凝神听去,发现竟是一人走在前面,而后面紧跟着两人。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先前那名弟子带着纵横二位赶回来了。 果然,只听得那名弟子恭恭敬敬地说道:“两位请在此稍候片刻,容小的前去通禀一声。”说罢,便伸手轻轻推开房门,然后转身迈步走进屋内。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生!一条绿色的藤蔓如同灵蛇般突然从暗处窜出,径直缠住了那名弟子的脖颈。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那弟子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丝惨叫,便已命丧黄泉。 眼看着他的尸体即将重重摔倒在地,姬煌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瞬间移至其身前。他伸出右手,运转内力轻轻一挥,一股柔和的力量顿时将那具尸体稳稳托起,而后又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了地上,整个过程悄无声息。 紧接着,姬煌一个箭步冲向窗户,猛地一跃而出。与此同时,他双掌齐出,澎湃的内力汹涌而出,化作数道无形劲气,朝着门口那几名已经死去但未倒下的农家弟子激射而去。那些弟子应声倒地 解决掉这些麻烦之后,姬煌不敢有丝毫耽搁,脚下发力狂奔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边纵横二人还在屋外等着,卫庄不由得问道:“似乎太安静了,田猛是睡着了么?” 第169章 细雨毒针 盖聂听闻卫庄所提出的疑问后,稍作沉思,然后缓缓回应道:“屋内异常静谧,丝毫察觉不到有任何呼吸之声存在。即便有人正在熟睡当中,也不至于如此鸦雀无声啊!”就在此时,蓦然间从屋内传来一声沉重的物体倒地之响,那声响在这寂静的氛围之中显得格外突兀刺耳。站在门外的纵横二人不禁心头一紧,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意识到情况恐怕有些不太对劲。 他们两人行动迅速敏捷,一个在前,一个紧随其后,快步来到屋门之前。先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推动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伴随着轻微的“吱呀”声,木门被缓缓推开。然而,当他们刚刚踏入房门之际,眼前所见的一幕令他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一群农家弟子横七竖八、毫无生气地扑倒在地,其姿势甚是狼狈不堪。 卫庄目光锐利如鹰隼一般,紧紧盯着那具尸体。他微微下蹲,用手中鲨齿剑的剑鞘,毫不犹豫地伸向靠近门口处侧身躺卧着的一名农家弟子尸体,稍稍用力将其翻转过来。接着,他动作较大地抬起这名农家弟子的下巴,以便更清晰地查看到致使他丧命的致命伤口。 只瞧那伤口处鲜血淋漓,但地上的血迹却并未四处飞溅开来,反倒是聚拢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小滩血泊。卫庄凝视着这片血泊,面色愈发凝重阴沉起来,开口分析道:“从这地上的血迹分布状况来看,可以推断出此人应该是死后才从伤口处慢慢地流淌出血液来的。而且,看这伤口乃是被一剑直接切断咽喉所致,而没有那种鲜血喷涌而出的情况。”说到此处,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一旁的盖聂则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卫庄的观点,紧接着接过话头说道:“由此可见,杀人者手中所持有的兵器定然绝非是一把普通寻常的剑!” 就在此时,卫庄那高大而挺拔的身影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那双深邃且锐利的眼眸,犹如两道冷冽的寒芒,慢慢地朝着一个特定的方向投去。 \"看这倒地的方向,杀人者当时所处的方位应该就是……\" 随着卫庄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他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指向了那个地方——正是田猛原本想要强迫田言的房间。 两人对视一眼后,便迈着沉稳的步伐一同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当他们靠近门口时,都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微微闭上双眼,用心去感知这个房间内所散发出来的微弱气息。 片刻之后,卫庄率先睁开眼睛,只见他轻轻地伸出右手握住鲨齿剑的剑鞘,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抵在了半掩着的木门之上。接着,他开始缓慢而又谨慎地推动着剑鞘,一点点地将门推开。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嘎吱声,木门终于被完全打开。然而,就在门开的那一刹那,一幅令人震惊的画面瞬间映入了两人的眼帘。只见一个身材粗犷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们笔直地站立在窗前。尽管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响动,但他却仿佛毫无察觉一般,依旧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塑。 纵横二人步伐沉稳而缓慢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力量。卫庄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他轻轻一挥,剑鞘便如闪电般压在了那男人的左肩之上。随着一股巧劲的运用,剑鞘顺势往回一带,那男人竟像是毫无反抗之力一般,整个身体被轻易地翻转过来,面朝大地。 此时,男人的脸庞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只见他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仿佛已经死去多时,只有那微弱的呼吸还证明着他尚有一息尚存。纵横两人分立于男人左右两侧,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地盯着这个神秘的男子,似乎想要透过他那张死气沉沉的面容看穿其背后隐藏的秘密。 就在这时,几滴鲜红的血水突然从男人的左手上滴落下来,宛如一朵朵盛开在黑暗中的血花,显得格外刺眼。一直密切关注着男人一举一动的卫庄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幕,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冰冷和犀利起来。 站在一旁的盖聂见状,微微扭过头去看向卫庄,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与询问之意。他轻声开口问道:“此人是谁?”声音虽轻,但却在这片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开来,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卫庄微微点了点头,表情凝重地回答道:“没错,此人正是烈山堂堂主——田猛!” 盖聂闻言,露出一丝疑惑:“听说他是与神农堂朱家争夺下一任侠魁的最强对手。”卫庄接话:“现在他已经死了,人刚死,心脉的血流还未停。” 就在纵横二人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一切,丝毫没有察觉到田猛刚刚死去之时,姬煌正小心翼翼地安装着那个神秘的发射装置。而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田言那不易察觉的小动作——她悄然无声地走到田猛身旁,迅速且精准地将一根细长的针插入了他胸口的特定位置。 这根针就像是一把精密的钥匙,准确无误地阻断了心脉处血液的流动。也正因如此,纵横二人对于田猛真正的死亡时间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恰在这时,一阵轻微的、类似于老鼠啃食东西般的窸窸窣窣声突然从田猛的身前传来。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一根根闪烁着耀眼金色光芒的细针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从田猛身前喷涌而出!这些细针纤细得犹如牛毛,但速度却快似疾风骤雨,让人根本来不及躲闪。 然而,纵横二人毕竟身经百战,他们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两人毫不犹豫地向后急速退去,并同时挥动起手中的宝剑,试图抵挡住这突如其来的致命攻击。一时间,剑光闪烁,与那些密密麻麻射来的金针对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响。 两人迅速退出房间之后,各自侧身一转,动作敏捷地将那原本敞开着的巨大木门用力推了回去。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木门紧紧合上,那些如疾风骤雨般射来的细针纷纷被阻挡在了门外。然而,由于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尽管他们反应迅速,但还是显得有些手忙脚乱、颇为狼狈。 第170章 替罪羔羊 此时,卫庄正准备从地上站起身来,可就在他刚刚撑起身子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完全使不上一点力气。一旁的盖聂瞬间察觉到了身后师弟的异样情况,心中警铃大作。他一边警惕地留意着四周可能潜在的危险,一边身形一闪,快速地移动到了卫庄的右侧。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准确无误地点向卫庄身上的穴位,止住正在蔓延的毒素。 而卫庄则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右臂传来的阵阵剧痛。他猛地握紧了右拳,用尽全身的力量。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内力自他体内喷涌而出,原本深深扎入他右手的那些细针竟然受到这股力量的冲击,直接倒飞了出去,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钉入了对面的墙壁之中! 只见盖聂面色凝重地凑近卫庄,压低声音道:“这针上有毒!方才我已迅速出手封住了你右手的几处关键穴位,此刻你的右臂暂时切不可再强行运功发劲。”说罢,他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卫庄。 尽管那毒针已被成功逼出体外,穴位也得到了及时封锁处理,但卫庄的右手却仍旧不听使唤般地不住颤抖着。然而,即便是处于这般不利的状况之下,卫庄依旧咬紧牙关,强撑着面子嘴硬道:“这点小事我自己就可以。” 见到卫庄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死鸭子嘴硬,不肯示弱,盖聂心中便已然明了,此人并无大碍。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屋内四周,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需即刻离去。” 卫庄听闻此言,亦是站直了身子,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道:“怎么?你怕了?”然而,盖聂深知卫庄不过是强撑面子罢了,当下并未揭穿他,只是平静地回应道:“眼下并非逞能之时,虽然尚不明确田猛因何命丧于此,但可以断定,此处无疑是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就在两人对话之际,突然一声巨响传来,一侧的木墙竟在瞬间轰然崩塌!扬起漫天尘土。紧接着,一群身着农家服饰之人手持各式兵器,气势汹汹地从缺口处涌入,口中高呼:“抓住凶手!”“绝不能让他们逃走!”“就是这二人害死了田猛大人!”“休要放走他们!”一时间,呼喊声、叫骂声响彻整个房间。 盖聂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庞瞬间变得冷峻起来,他那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寒意。突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让他瞬间洞悉了眼前这扑朔迷离局势背后隐藏的真相——有人残忍地杀害了田猛,并精心设计将这桩罪行诬陷到他们身上!要知道,他们可是威震江湖、名动天下的鬼谷纵横啊,如今竟然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别人阴谋中的替罪羔羊。 只见盖聂紧紧握住手中那柄看似平凡无奇的木剑,但在场众人都能感受到从那剑身之上散发出来的凛冽剑气。随着一声剑鸣,盖聂身形如电,猛地冲入人群之中。他的剑法犹如疾风骤雨一般凌厉无匹,每一剑挥出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地哀嚎。一时间,农家弟子倒地一片。 而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卫庄,此刻看到师兄如此勇猛的表现,竟也一反常态地按兵不动。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盯着盖聂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后,他不紧不慢地跟在盖聂身后,仿佛对这场杀戮毫不在意。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在混乱不堪的战场上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最终安然无恙地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只见盖聂手持长剑,身姿挺拔如松,浑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气,仿佛杀神再临人间。那凌厉的眼神、冰冷的气息以及手中闪烁着寒光的利刃,让那群之前还气势汹汹地叫嚷着要为田猛报仇雪恨的人们瞬间止住了脚步,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贸然上前追击。 与此同时,正在自家地盘上巡逻的田虎接到属下急匆匆赶来禀报,声称其大哥田猛遭遇不测,而凶手竟然是名震天下的鬼谷纵横二人。田虎听后先是一愣,随即皱起眉头,满脸狐疑之色。他根本不相信这等荒诞不经的消息,以为是这名弟子故意谎报军情来戏耍于他,于是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在此胡言乱语,扰我心神!来人啊,将此人给我拿下捆起来!” 然而,当田虎亲自来到那间木屋前,看到屋内横陈在地、已然毫无生气且身体变得冷冰冰的田猛尸首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刹那间,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如同火山喷发般从他体内喷涌而出。田虎瞪大双眼,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眼眶,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由于过度用力,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鲜血顺着手指缓缓流淌而下,但他却浑然不觉疼痛。 此时的田虎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威压,宛如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他的怒火而变得凝重压抑起来。 伴随着田虎一同前来的蚩尤堂众弟子们,一个个面色惊恐地紧贴着墙壁,身体微微颤抖着,丝毫不敢向前靠近一步。他们瞪大了眼睛,注视着眼前那令人痛心疾首的一幕,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田虎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内心翻涌的气愤和无尽的悲痛都压下去。然而,那股情绪却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灵防线。 终于,田虎缓缓蹲下身子,动作显得有些沉重而迟缓。他单膝跪地,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过田猛那已经失去生气的面庞,仿佛要将他最后的容颜深深烙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随后,田虎小心翼翼地合上了田猛那双圆睁的双眼,让他能够安息离去。 完成这一切后,田虎猛然站起身来,他的双目燃烧着熊熊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充满愤恨的话语:“盖聂!卫庄!今日之仇,不共戴天!我田虎发誓,定要集合我农家上下所有力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取你们二人性命,以慰吾兄在天之灵!” 第171章 祸水东引 就在田虎满心欢喜、情绪高涨的时候,一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声音骤然响起,划破了原有的宁静:“二当家,此事万万不可啊!”这声音好似一桶冰冷刺骨的水,毫无征兆地朝着田虎当头浇下。 田虎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对声惊得浑身一颤,原本兴奋的心情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腔怒火,只见他双目圆睁,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似的,满脸狰狞地环顾四周,扯着嗓子怒吼道:“是谁?竟敢说不行?给老子站出来!”那吼声震耳欲聋,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撕裂开来一般。 然而,那个发声之人并没有被田虎的暴怒所吓倒,反而不紧不慢地再次开口说道:“集中我们农家所有力量去讨伐盖聂和卫庄这件事,绝对不可行!”这时,田虎终于凭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到了说话之人,定睛一看,原来正是共工堂的堂主——田仲。 田虎见状,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他抬起右手,伸出食指,直直地指向田仲,口中厉声呵斥道:“好你个田仲,居然敢当众忤逆我!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不行,咱们俩没完!”此时的田虎,表情异常凶狠,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死死地盯着田仲,仿佛要用眼神将对方生吞活剥了一样。 田仲微微颔首,腰板略微弯曲,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敬意,缓声说道:“二当家,请您先平息一下怒火,听我把话说完。我的意思是,如今想要集齐整个农家的力量去做这件事情,已然是不可能实现的了。”说话间,他还抬起一只手,顺着田虎愤怒所指的方向轻轻挥动,似乎是在示意对其情绪的理解和认同。 然而,田虎此时却异常固执,根本没有领悟到田仲话中的深意。只见他猛地一甩手,将田仲刚刚搭上自己胳膊的手用力甩开,然后依旧用手指直直地对着田仲,语气坚定不移地吼道:“难道说,就因为你们共工堂不愿意出力,所以这件事情才会变得如此棘手吗?” 面对田虎这般质问与指责,田仲不仅没有丝毫动怒之意,反倒是目光坦然地迎向田虎那充满怒意的双眼,不紧不慢、平心静气地回应道:“二当家,事实上,咱们农家内部的争斗早已拉开序幕,这场内战已然爆发。” 听到这话,田虎先是一愣,随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即便如此,他心中的怒火依然未消,只见他转过身去,双臂紧紧抱于胸前,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说下去!” 秀湖山一带,向来处于神农堂和烈山堂两大势力的交界之处,这里地势险要,局势复杂多变。就在今日清晨时分,神农堂的弟子们偶然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情况——鬼谷双剑盖聂和卫庄竟然与朱家在此处秘密会面!而且据观察,他们三人共处一室,相谈甚欢,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之久。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没过多久,烈山堂的大当家竟突然离奇身亡!紧接着,盖聂和卫庄二人如鬼魅般现身,且毫不留情地对烈山堂的众多弟子出手,一路上杀伤无数,然后趁乱仓皇出逃。 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局面,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可怕的结论。即便像田虎这般头脑简单之人,此时也已经完全明白了田仲话中的深意。刹那间,他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双眼瞪得浑圆,满脸涨得通红,愤怒到了极点。只见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高高举起直指苍天,口中发出一声怒吼:“好个朱家老匹夫,居然胆敢暗中勾结那纵横流沙的盖聂和卫庄来谋害我的大哥!此等血海深仇若不报,我田虎还有何颜面活于世间!”话音未落,他便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长剑狠狠地插入坚硬的地板之中,剑身没入大半,剑柄犹在剧烈颤抖着,仿佛也在宣泄着主人心中无尽的愤恨。 田仲看着田虎那咄咄逼人的架势,心中不禁一紧,但他还是迅速地整理好思绪,赶忙出言说道:“大哥啊!咱们共工堂和您二位当家的向来都是同甘共苦、共进共退的呀!可那神农堂的朱家老儿却总是倚老卖老,仗着他以前跟昌平君的那点关系,整日里对其他各堂耀武扬威、横加欺压!这次神农令突然现世,大家都想争夺侠魁之位,一场激烈的大战已然是如箭在弦,不得不发啦!”说到此处,田仲情绪越发激动起来,只见他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而他的双手也随着话语不停地挥舞着,动作越来越大。 “谁能想到哇,朱家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为了得到侠魁的位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不惜对自家兄弟痛下杀手,完全不顾及咱们农家兄弟之间的同袍情谊,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人神共愤呐!这种行为真是让人忍无可忍!”田仲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一般。 站在下方的一众农家弟子们听到这里,也开始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人义愤填膺地附和道:“就是就是,朱家太过分了!”还有人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个老东西,真不是个东西!”众人皆对朱家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愤慨,不住地点头表示认同。 见到这番情景,田虎浓眉倒竖,双目圆睁,他那宽大的手掌猛地一挥,仿佛一阵狂风刮过,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示意众人立刻安静下来。一时间,原本嘈杂喧闹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田虎身上。 田虎缓缓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向站在一旁的田仲,沉声问道:“那依你之见,此事究竟该当如何处理才最为妥当呢?”田仲闻言,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快步走下榻来,来到田虎身旁。只见他略作思索后,开口说道:“当前最紧迫之事,应当是赶在朱家之前,将那神农令标的抢夺到手。只要我们能夺得神农令,便可拥立二当家成为新一任的侠魁。届时,凭借侠魁之名号,再号令六堂之力,定能为大当家报此血海深仇!”说罢,田仲抬起头,眼神坚定地望着田虎。 第172章 难知如阴 田虎听着田仲所言,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然而,他环视四周,却发现众多弟子皆沉默不语,脸上露出犹豫不决之色。田虎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恼怒。只见他突然伸出右手,猛地一拍放在床榻之上的那张木桌。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坚固的木桌竟在他这一掌之下应声碎裂,木屑四处飞溅。 下方的弟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一个个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们惊恐地看着田虎,齐声回答道:“听到了!”田虎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高声喊道:“既然如此,那就全力以赴,务必将神农令给我夺回来!”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震得在场之人耳膜嗡嗡作响。 “竭尽全力,誓夺神农令!”田虎再次大声吼道。随着他的命令下达,所有的弟子也都跟着齐声高呼起来:“竭尽全力,誓夺神农令!”一时间,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庭院。而就在此时,在屋外的众多弟子之中,有一道身影趁着众人不备,悄悄地转身离去。 “二当家,如今刻不容缓之事便是要将大当家的遗体安然护送回烈山堂,并妥善地举行入殓仪式,让他得以安息。”田仲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挥了挥手,向那些正高声呼喊口号的弟子们做出示意,要求他们暂且安静下来。 田虎听到这话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紧接着,他唤来了几名得力的弟子,小心翼翼地将田猛那毫无生气的身躯放置在了一块坚固的木板之上。随后,这一行人便开始缓缓朝着烈山堂的议事大厅移动而去。田虎与田仲并肩而行,走在了队伍的最前列。 此刻,田虎心中五味杂陈。刚刚经历过极度的愤怒之后,紧接着又涌上了一股深深的忧虑之情。毕竟,大当家田猛已然离世,那么接下来烈山堂究竟该由何人来统领呢?虽说自己的侄女田言在处理事务方面堪称一把好手,但她自幼体弱多病;而侄子田赐虽身怀绝世武功,却因心智不全显得痴傻无知。然而,田虎转念一想,好在还有自己这位亲二叔健在,只要日后能对他们多加照应和提携,想必烈山堂也不会出现太大的乱子吧。想到此处,田虎不禁稍稍松了一口气,同时加快了步伐,引领着众人继续前行。 田仲此刻面容冷峻,仿佛一尊毫无感情的雕塑般,然而其内心深处却是一片欢腾喜悦。就在不久前,他还一直苦思冥想该如何铲除田猛这个既有智谋又具备强大实力的劲敌。可谁能料到,如今田猛竟然突然遭遇不测身亡,这对田仲而言简直就是天降鸿运啊! 此时此刻,田仲心中暗自窃喜:“看来就连老天爷也看不惯那田猛,特意出手相助于我。”他深知,只要田虎与朱家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那么最终胜利的果实必将落入自己手中。届时,他便能毫不费力地坐享其成,将所有利益尽收囊中。想到此处,田仲不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 田言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住所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她已经在此等候多时。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烈山堂弟子匆匆忙忙地跑进屋内,向她禀报:“大小姐,不好了!堂主……堂主他遇害了!” 听闻这个噩耗,田言心中一惊,但她迅速收敛情绪,脸上露出一副极度震惊的表情。紧接着,只见她身体摇晃了几下,仿佛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一般,然后双眼一闭,直直地昏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在烈山堂的议事大厅里,田虎和田仲正焦急地等待着田言的到来。突然,一名手下急匆匆地跑进来,单膝跪地行礼后说道:“启禀二位大人,刚刚得到消息,田言大小姐在得知堂主遇害后当场昏迷过去了,至今仍未苏醒,不省人事啊!” 田虎听后皱起眉头,叹了口气说道:“唉,罢了罢了。阿言那孩子向来体弱多病,如今又遭遇大哥这般突来的厄难,怕是一时之间难以恢复过来了。田仲,依我看,咱们还是先各自派出一部分人手,赶紧将灵堂搭建起来吧。” 田仲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田虎的提议。于是两人开始调兵遣将,安排人员着手准备搭建灵堂事宜。而此时倒在地上的田言,其实并未真正昏厥,她紧闭双眸,心里却在暗暗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场变故。 就在此时,那坐立难安之人赫然便是神农堂的朱家。只听得一阵清脆的摇骰子声骤然响起,原来是司徒万里正熟练地摇晃着手中的骰盅,并猛地将其扣在了桌上。而在他对面坐着的那个人,则是满脸紧张、屏气凝神地紧盯着那个骰盅,仿佛里面藏着关乎生死存亡的秘密一般。 随着司徒万里缓缓揭开骰盅,众人的目光也都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朗声道:“四四六,十四点大!”听到这个结果,对面那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犹如苦瓜一般皱成一团。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情绪也随之激动起来,高声喊道:“这已经是第七把了啊,司徒兄!你这般狠辣,难道真的想要对小弟我赶尽杀绝不成?” 面对对方的质问,司徒万里不慌不忙地将刘季下押的赌注轻轻地推到自己面前,然后悠然一笑,回应道:“呵呵,赌桌之上可没有什么兄弟情谊可言呐,刘季老弟。我自然是不会对你有丝毫的心慈手软啦!”说罢,他还轻轻拍了拍眼前堆积如山的筹码,似乎在向刘季示威。 只见刘季缓缓地将身子收了回来,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地说道:“哼,你这四岳赌场啊,那可是日进万金呐!简直就是富得流油!那些靠着你发家致富的兄弟们,更是多得数不胜数。”说罢,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无奈和不甘。 而站在对面的司徒万里,则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回应道:“哈哈,刘季啊刘季,如此幽怨的语气可不像是平日里那个洒脱不羁的你哟!不过嘛,你现在手上可还剩下最后一枚筹码呢,至于能不能翻盘,那就全看你自己的本事啦!”说完,他朝着赌桌轻轻一抬手,看着刘季。 刘季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高声喊道:“来!我就不信今天运气会一直这么差!” 第173章 赌徒心理 就在刘季准备将手中最后的那枚筹码押上去的时候,突然间,赌桌的一侧传来了一声沉重而悠长的叹息。这声叹息使得刘季和司徒万里两人几乎同时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们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影正静静地站立在赌桌上,双手托着自己的双腮,目光有些迷离地盯着桌面。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家。此时的朱家,脸上戴着的那张五彩斑斓的脸谱不知何时已然变成了靛青色,宛如一片阴云笼罩其上,透露出深深的忧愁之色。 司徒万里凝视着朱家,嘴角微微上扬,略带调侃地开口道:“我说朱兄啊,你自从方才踏入这房间到如今,短短时间内竟然已经接连叹了整整三十六口气啦!莫不是有什么天大的烦心事困扰着你不成?” 朱家听闻此言,脸上的愁容并未因此而稍有缓解,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解释道:“实不相瞒,今日我心情着实不佳。”说罢,他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看向司徒万里,眼神之中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 紧接着,朱家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说道:“司徒老弟,不知道你还是否记得当年昌平君与我们侠魁之间所立下的那个重要约定呢?” 司徒万里闻言,稍稍侧身面向朱家,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应道:“身为农家子弟,那样的大事又怎能轻易忘却呢?” 得到司徒万里肯定的答复之后,朱家似乎稍微松了一口气,但随即他的语气变得愈发急切起来,追问道:“既是如此,那么敢问二位此刻怎会有这般闲情逸致在此处纵情赌博呢?难道就不怕耽误了那件至关重要之事吗?”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刘季突然开口回应道:“大哥啊,您可晓得掷骰子最大的妙处究竟在哪儿吗?”朱家听闻此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他那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刘季,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和话语之中探寻到答案。 只见刘季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解释起来:“你瞧,当我们把这一把骰子用力投掷出去之后,只要那骰盅尚未揭开,那么谁也无法知晓最终的点数到底是大还是小。”朱家听着刘季的话,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于这样的说法并不是十分理解,于是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追问道:“这难道也算作是一种好处不成?” 此时,刘季的一只手已然轻轻放在了骰盅之上,他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朱家,缓缓说道:“当然算啦!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可是有着整整一半的可能性会出现大数呢!”话音未落,刘季猛地一下将骰盅掀开,众人的视线瞬间都被吸引了过去。然而,定睛一看,那盅底安静地平躺着三颗骰子,分别显示着一、一、二,加起来总共只有四点,毫无疑问属于小数。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司徒万里只是迅速地瞥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下了定论:“一一二,四点小。”他的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无情地泼在了刚刚还满怀期待的刘季身上,瞬间就将他原本高涨的气焰给彻底扑灭了。而朱家听到这个结果之后,则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略带嘲讽的口吻笑着对刘季说道:“嘿嘿,看起来老弟今天的手气可不怎么样嘛!” 刘季满脸晦气地丢下手中的骰盅,嘴里嘟囔着,极不情愿地将最后一枚筹码缓缓递向司徒万里。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司徒万里竟然微笑着从自己身前堆积如山的赢来的筹码中取出一部分,轻轻推到了刘季的面前。 只见司徒万里一脸戏谑地说道:“刘季老弟啊,你瞧瞧,这是我特意给你留下的一些筹码。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哦,要么就拿着这些走人,咱们今天这场赌局就算到此为止;要么呢,你就用这些筹码接着跟我玩下去。怎么样?你可得好好考虑清楚哟!” 要知道,司徒万里可是这一带出了名的赌徒,但与其他普通赌徒有所不同的是,他有着一种独特的习惯。每当他成功地将对手面前的钱财尽数赢光之后,总会慷慨地将对方原本资金的一成归还给人家。而此时的对手,则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他们既可以选择接受这笔返还的筹码然后转身离去,从此远离这个赌场是非之地;也可以选择鼓起勇气留下来,继续与司徒万里一决高下。如果选择继续,那么这一成的筹码就相当于是从四岳堂借来的一笔钱款,只要能够在后续的赌局中成功翻盘,在偿还即可。可若是不幸再次落败,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不过,绝大多数像刘季这样的人往往都会被翻盘的诱惑所吸引,心存侥幸地认为自己还有机会反败为胜,从而毫不犹豫地选择继续留在赌桌上。只可惜,现实总是残酷无情的,大多数选择继蓄的人最终都只会落得个越输越多、倾家荡产的悲惨下场。 就在这时,刘季目不转睛地盯着递到眼前的筹码,连思考一下都顾不上,毫不犹豫、脱口而出道:“继续!”他那斩钉截铁的态度仿佛根本不需要任何犹豫。 而一旁的朱家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已经不知道是他今天第几次叹气了,每一声叹息似乎都饱含着无尽的忧虑和烦闷。 听到朱家再次发出长叹,坐在对面的司徒万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看似善意的笑容,开口“好意”邀请道:“朱大堂主,要不您也来玩两把试试手气?说不定能把烦恼都忘掉呢!”然而,面对司徒万里的邀请,朱家却只是无力地摆了摆手,苦着脸回答道:“我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兴趣啊!如今这种局面,哪还有心思玩乐……”说着,他原本就不高大的身躯更是蜷缩成了一团,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时还要矮小几分。 “哦?”司徒万里一边摇晃着手中的骰盅,一边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朱家所在的方向,接着缓缓说道,“如今争夺侠魁的最强劲对手田猛突然离世,按常理来说,您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呀,怎么心情反倒变得如此之差了呢?” 第174章 无风起浪 朱家闻言,无奈地用手托起下巴,一脸愁容地解释道:“我何尝不想开开心心的呢?可问题在于,现在整个农家上下几乎所有人都认定田猛之死与我有关,就连田言那丫头也派人把我送去的奠仪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唉,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啦!” 司徒万里面带微笑,小心翼翼地将手中那已经摇好的骰盅轻轻地放置在了桌面上。他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刘季身上,嘴角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之意,似乎在说:“怎么样,刘兄,需不需要查验一下这骰盅?” 接着,司徒万里迅速转过头去,再次面向朱家,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语气也加重了几分:“朱兄,这件事情难道真不是你暗中指使盖聂和卫庄去干的吗?” 此时的朱家依旧眉头紧锁,满脸都是愁苦之色,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无奈地回应道:“司徒老弟啊,你这可是冤枉我了。且不说我有没有那个能耐能请到这两位大神出手,就算我有这个本事,他们也没有任何理由帮我去对付烈山堂主田猛啊!” 听完朱家这番话后,司徒万里并没有轻易相信,而是紧紧盯着朱家,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依你之见,在这众多人物当中,究竟是谁最有可能、最有动机去干掉烈山堂主田猛呢?” 朱家沉默片刻,若有所思地低头沉思着。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起一只手来,伸出食指,指向了自己的鼻子,苦笑着自嘲道:“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似乎还真就是我嫌疑最大咯。”说完这句话,朱家长长地叹息一声,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与无奈之情,喃喃自语道:“唉……看样子是有人想要故意陷害于我,把我架到火上烤啊!” 司徒万里缓缓地收回了他那犀利而深邃的目光,视线落在了正全神贯注重新摇动着骰盅的刘季身上,然后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如今啊,真正被架在火上炙烤的,恐怕不只是某个人或者某个堂口那么简单了,而是咱们整个庞大的农家啊。田猛这么突然一死,就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原本那些争夺侠魁之位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都从暗处浮到了明面上来,直接演变成了一场惊心动魄、不死不休的六堂公开死斗之局。” 刘季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依旧熟练且快速地摇晃着手中的骰盅,同时嘴里也不停地回应道:“可不是嘛!现在这种局面下,只要其中任何一方能够成功登上侠魁这个宝座,那就等于是拥有了无上的权力,可以随心所欲地号令整个农家的力量去铲除他们眼中所谓的敌人啦。” 司徒万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刘季的看法,紧接着接过话头说道:“没错,因此这一次出现的神农令,它所代表的意义已经远远超出了单纯决定由谁来接任侠魁这个位置本身!” 说到这里,刘季停下了手中摇动骰盅的动作,抬起头来与司徒万里对视一眼,然后一脸凝重地补充道:“更确切地说,它其实是关乎到我们每一个身处农家中人未来的生死存亡。到底谁才有资格继续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一切都要看这场围绕着神农令展开的残酷角逐最终会鹿死谁手咯。”话音刚落,只见刘季猛地用力将手中的骰盅狠狠地扣在了桌子之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撞击声,仿佛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那场血雨腥风般激烈争斗的开场锣鼓已然敲响。 “哈哈,我呀,只是衷心地期望着,自己的运气可千万别像老弟你那般差劲哟!”朱家面带微笑,半开玩笑似的调侃道。就在此时,一名弟子匆匆忙忙地赶来禀报:“堂主大人,那胜七已经抵达此处啦!”听闻这个消息,朱家原本略显忧虑的面庞瞬间如脸谱一般发生了变化,转而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只见他身形敏捷地从桌子上一跃而下,然后迈开那双短小却灵活的双腿,急匆匆地朝着门外奔去。一旁的司徒万里见状,也不敢有丝毫耽搁,紧紧跟随着朱家的步伐一同向外行去。然而此刻,唯有刘季还留在原地未动。他缓缓打开面前的骰盅,看着盅底安静躺着的三颗骰子,每个都是六点朝上,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自我解嘲般喃喃自语道:“唉,果不其然啊,这最后的一局终究还是让我给赢下来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田虎听到属下过来汇报田猛的灵堂布置好后前来吊唁。走到门口让人进去通报,但通报的人出来后只有通报的人。烈山堂大小姐田言并未出来。 “大小姐呢?”田虎发问。“回田虎堂主,大小姐正在守灵。” 田虎有些不满:“我是他二叔,怎么也不来迎接?”来人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这时一旁同来的田仲说道。“二当家切勿鲁莽,此番是来共商大计的。二当家也知道大小姐身虚体弱,是个药罐子,喜欢安静,咱们还是斯文一些为好。”田虎微微点头。 田仲抬手,示意后面的人不要跟来。只有他和田虎二人进了灵堂。两人进入灵堂后 ,有烈山堂弟子前来奉香。二人接过,跪下朝着田猛的棺材,拜了几拜。田虎这才说话:“大哥,你一生豪杰,却遭奸人暗算。我田虎只要有一口气在,一定为你报仇雪恨,血债血偿。” 说完率先上前,将香插进香炉,田仲紧随其后。两人退下来后,走到田言面前,田虎双手环抱。田仲上前,假意安慰:“大小姐,节哀顺变。你一直体弱多病,也请多保重。” “地泽万物,神农不死,父亲身为农家弟子,追随神农先祖而去,只愿父亲在地下安息,不再忧世间纷扰。 ” 这时田虎转身:“阿言你放心,有二叔在,会照顾你们姐弟。” 第175章 寻友觅亲 田言轻轻咳嗽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跪在地上,优雅地转过身来,恭敬地回答道:“多谢二叔。”就在此时,田虎不动声色地向田仲使了一个眼色。田仲心领神会,轻轻地清了清自己的喉咙,接着将身子背转过去,开口说道:“大小姐,此次我与二当家一同前来,其一呢,自然是要诚心诚意地祭拜大当家那威震天下的地泽之灵;这其二嘛,则是……”然而,他的话语尚未说完,就被田言清脆而果断的声音给打断了:“莫非是为了那传说中的荧惑之石而来?” 听到这话,田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露出满脸赞赏之色,大声夸赞道:“哈哈,阿言啊,可真是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逃出你的预料呀!”谁曾想,田言只是淡淡地挑了挑她那细长的眉角,然后缓缓垂下眼帘,轻声说道:“说来也巧,朱家也是这般说辞。”田虎一听到“朱家”这两个字,瞬间脸色变得阴沉下来,眼中怒火熊熊燃烧,破口大骂道:“哼!朱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老东西!” 而在这边,朱家正悠然地站立于岸边,与那身形魁梧得如同山岳一般的胜七叙着旧情。一个身材矮小精悍,另一个则高大威猛如铁塔,如此鲜明对比之下,他们并肩而立的画面显得极为别扭,仿佛来自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被强行拼凑在了一起。 就在此时,韩信宛如一阵轻风般悄然出现在门前。他双手抱胸,目光平静如水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邃,静静地凝视着此刻正坐在地上的刘季,缓声道:“活我已经替你们干完了。”其语气平淡,仿佛刚刚完成的并非什么惊天动地之事,仅仅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听到这话,刘季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连连点头称是,并夸赞道:“这活儿可着实不易啊,但对你来说却是信手拈来,当真是大功一件呐!”言语之间满是对韩信能力的钦佩之情。 与此同时,那边的朱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只见他随手拿起手中那个已然被自己喝过一口的酒盅,作势便要递给身旁的胜七。然而,由于两者之间巨大的身高差距摆在那里,即便朱家有心相递,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乎,他只得手腕一抖,将那酒盅直接朝着胜七抛去。 说时迟那时快,胜七眼疾手快,只见他微微侧身,伸出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轻轻松松就把飞过来的酒盅稳稳接在了手中。不过,令人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胜七在接住酒盅之后并没有立刻仰头一饮而尽,而是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地望着手中的酒盅,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心里究竟在琢磨些什么。 朱家向来以心思缜密、变化多端着称,被人们戏称为“三心二意,千人千面”。此刻,他一眼便看穿了胜七盯着那酒盅的缘由,但有些事情即便心知肚明,也不宜点破。于是,朱家依旧用着调侃的语调打趣道:“哟呵,咋啦?你这家伙在外头闯荡了这么久,难道跟老哥我都生分了不成?连杯酒都不敢碰啦!” 胜七闻言并未动怒,只是面色凝重地沉声回应道:“自那日离去之后,我便滴酒未沾。”朱家闻此言语,原本就布满忧愁的面庞更是愁云密布。他长叹一声说道:“老哥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啊,如果换成是我遭遇那般境遇,恐怕早就喝下毒药寻个痛快去咯。”然而,胜七似乎并未察觉到朱家话中的调侃意味,又或者说他根本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试过,毒药对我无用。” 朱家听罢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拍着胜七的肩膀说道:“哈哈,可不是嘛!咱们农家弟子,百毒不侵,神农不死!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农家子弟无论面对多大的艰难险阻,都得咬牙坚持活下去呀!” 胜七看着眼前的朱家,见他到此刻仍在不停说着那些客套话,不禁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地撂下一句话:“如果只是为了这般叙旧,那恕我不能奉陪,就此告辞!”说罢,便转身欲走。 就在此时,朱家脸上原本因见到故人而浮现出的欣喜之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如靛青一般浓郁的忧虑神情。他连忙开口喊道:“兄弟,请留步!近日农家可是出了天大的事情啊!” 听到这话,胜七停下脚步,但并未回头,只是面无表情地回应道:“我早已不是农家人,你们农家之事与我又有何干?”然而,尽管他嘴上如此说,心中却难免有所触动。 朱家见状,扭过头来紧紧盯着胜七的背影,缓缓说道:“但你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我心里清楚得很,这世上能让你割舍不下的唯有那份生死兄弟情。” 胜七沉默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难道……有他的消息了?”从他略微颤抖的声音中,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内心深处隐藏着的急切之情。 朱家轻轻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我猜你应该也已经知晓了。他其实并未身死,只不过如今落入了那罗网的手中......” ““没错!”胜七斩钉截铁地回应着朱家的话语,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毅与决然。 “那么,你之所以选择加入罗网,莫非也是由于此等缘由?”朱家凝视着胜七,语气凝重地问道。 “正是如此。”朱家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然而就在此时,他那张原本绘有神秘脸谱的面庞忽然发生变化,先是流露出惊讶之情,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之事;紧接着这惊讶迅速被一抹深深的忧郁所取代,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罗网……那可是一张能够无情吞噬生命的巨网啊!一旦不慎落入其中,想要全身而退、安然无恙地活着走出来,可谓难如登天。”朱家缓缓说道,言语之中充满了对罗网恐怖势力的忌惮与畏惧。 但胜七却并未因此退缩半分,他紧紧握起拳头,沉声道:“哪怕前方道路艰险重重,只要他尚未殒命,我便定会不遗余力地去寻觅他的踪迹,绝不轻言放弃!”其话音刚落,一股坚定不移的信念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潮般从他身上喷涌而出。 这时,朱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声叹道:“实际上,此次我们农家所遭遇的这场惊天动地的大事件,极有可能与他存在千丝万缕的关联……”说到此处,朱家稍稍停顿片刻,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措辞。 第176章 死因疑团 田虎一听到田言说朱家前来找她商议夺取荧惑之石之事,瞬间怒火中烧,额头青筋暴起,瞪大双眼怒视着田言,咬牙切齿地吼道:“阿言!你到底知不知道就是那个该死的朱家害死了你大哥啊!”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房间里炸响,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然而,令田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田言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应道:“朱家并非杀害父亲的凶手。”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田虎整个人都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田虎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盯着田言,提高音量再次问道:“你说什么?”此刻,他心中充满了疑惑、愤怒与焦急。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一直疼爱的侄女为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难道田言真的已经和朱家结盟了吗?如果真是如此,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田虎越想越生气,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他心想,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女,如今竟然背叛家族,与杀兄仇人勾结在一起。这让他感到无比痛心和失望。 同时,田虎心中也十分着急。要知道,原本神农堂在农家中可谓是一家独大,但现在烈山堂居然开始倾向于神农堂。照此情形发展下去,那侠魁之位岂不是要被朱家轻而易举地夺走?一想到这里,田虎就觉得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冲出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就在此时,田仲毫不犹豫地开口问道:“大小姐,您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要知道,当时在场有那么多的兄弟们可都是亲眼目睹朱家与盖聂、卫庄相互勾结,实施了这件事。板上钉钉还有什么可怀疑的!”他一边说着,脸上还露出一副难以置信且略带愤怒的神情。 而站在一旁的田言听到这话后,心中不禁暗自冷笑起来。她心想:就凭这两个愚蠢至极的家伙居然也能够坐上农家堂主之位,看来这农家确实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如果再不采取有效的措施加以整顿和改革,恐怕真的就要走向灭亡之路了。 尽管心中对这两个人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但考虑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计谋,不得不强忍着内心的厌恶,开口说道:“眼前的疑点如此明显,二叔您因为过于悲痛而没能察觉到也就罢了。可是仲叔啊,您贵为共工堂之主,在咱们农家中向来以冷静睿智着称。难道连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都发现不了吗?” 田仲听到这番话后,心头猛地一震,暗自思忖道:看来自己这次确实有些冲动鲁莽了。于是他连忙收敛心神,小心翼翼地问道:“这话从何说起呢?还望明示。” 此时,田虎也缓缓转过身来,然而他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却清楚地表明,他心中的怒火尚未平息。只见他紧咬着牙关,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我也在这里等着听一个合理的解释!” 田言紧紧地握着手中那只仅盛放着寥寥无几、几近熄灭的炭火的手炉,面色凝重地开口道:“经过我的仔细观察,父亲的遗体呈现出一种极为诡异的状态。我发现凶手竟然在他的体内精心设置了一个毒针机关!这一机关设计得极其巧妙,如果凶手自身并非愚笨至极,那么自然而然就不会去轻易触动这个致命的陷阱。如此一来,可以推断,那个不慎触发尸身机关之人,显然不可能与凶手是同一个人。所以,敢问二叔,依诸位弟子亲眼所见,最终触发此机关的究竟是何人呢?” 田言这番详尽而缜密的分析,犹如一阵清风拂过,使得田虎那颗原本因愤怒而躁动不安的心逐渐恢复了平静。他的脸色不再那般涨红,语气也变得相对平和起来,回应道:“应当是盖聂和卫庄二人吧。”话音刚落,田言立刻接口道:“既然如此,事情岂不是已经很清晰明了了么?”她的话语之中,仿佛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之意,但此时的田虎正沉浸于对田言所言之事的思索当中,并未察觉到这若有若无的嘲笑。相反,他顺着田言的思路继续思考下去,不自觉地点头应道:“这般想来,的确有些不合常理啊……”方才还义正言辞、气势汹汹的田虎,此刻竟也开始自我怀疑起来,先前的那份底气十足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犹豫不决、底气不足的模样。 “大小姐,不得不说您这一番分析的确十分精准且有理有据。然而,就算我们能够确凿地证实那杀人凶手并非纵横二人所为,却依旧无法完全洗清朱家与大当家遇害一事之间存在关联的嫌疑啊!您心里应该很清楚,神农堂和咱们烈山堂素来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田仲先是微微颔首,表示对田言所言的认可,可紧接着,他那双狭长的眼眸中便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言语之中更是若有若无地将矛头指向了朱家一方。 一旁的田虎闻听此言,原本就火爆的脾气瞬间被点燃,只见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附和道:“没错、此次神农令重现江湖,摆明了就是要挑起各堂纷争,争夺那侠魁之位。依我看呐,那朱家定然是按捺不住野心,想要率先出手铲除异己,所以才会对大哥痛下杀手!”说着,他满脸怒容,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瞪得浑圆,仿佛此刻朱家之人就在眼前一般。 听到田虎这一番明显带有强烈偏见和不公的话语后,田言那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微微一怔,她那双清澈而睿智的眼眸凝视着田虎,沉默片刻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田言心中有惑,在此斗胆请教二叔一句,不知在您眼中,朱家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物呢?” 此时,众人的目光纷纷汇聚到了田虎身上。只见他面沉似水,粗壮有力的双臂紧紧地环抱于宽阔的胸前,仿佛这样便能增强自己话语的说服力一般。稍作停顿,他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哼!依我之见,那朱家就是个笑里藏刀、诡计多端且心狠手辣的老狐狸!”说罢,似乎还觉得这些词汇不足以完全表达出他对朱家的憎恶与鄙夷之情,田虎又紧接着补充道:“此人阴险狡诈,城府极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以说,此时此刻,他将脑海之中能够想到的所有用来形容敌人的四字成语一股脑儿地全都安在了朱家的头上。 第177章 好戏开腔 听完田虎的话语之后,田言稍稍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整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内容。然后她才缓缓地继续开口道:“农家上下,有谁不知道呢?神农堂在咱们六堂之中确实拥有着相当强大的势力。然而,父亲和田二叔毕竟乃是亲兄弟啊!且不说别的,单就烈山堂加上蚩尤堂二者联合起来的实力而言,依旧稳稳胜过神农堂一筹。以朱家那家伙的行事作风,如果他当真决定要抢先出手发难的话,您认为他究竟会采取怎样的手段呢?” 田虎默默地听着田言这番分析,起初还气势汹汹的他此刻竟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就连说话的语气也随之变得比之前又虚弱了好几分。只见他压低声音,悄悄地回应道:“难道……难道他会同时对我和大哥下杀手不成?” 见到田虎终于有所领悟并作出这样的猜测,田言微微颔首,表示认可。紧接着,她乘胜追击般继续说道:“现今的状况却是父亲不幸惨遭毒手,而二叔却能够安然无恙。依我看呐,这绝非朱家一贯的做事风格。仲叔,对于此事,你怎么看?” 田仲眼见田言竟然将如此棘手的问题直接抛向了自己,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但又实在没有办法不接下这一茬儿,只得硬着头皮回应道:“大小姐所言倒也并非全然没有道理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田虎忽然缓缓地开口了,他刻意放低了声音,仿佛生怕惊扰到什么似的,轻声问道:“阿言啊,那么依你之见呢?这件事情究竟该如何看待才好呀?”众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田言身上。 只见田言面色凝重,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终于坚定地吐出几个字来:“我认为,杀害父亲的凶手绝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其中定然还有隐情,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这边胜七一脸狐疑地听完朱家所言之后,皱起眉头,满脸不解地问道:“你竟然认为此次他会前来?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待得朱家毫不犹豫地点头给出肯定的答复时,胜七更是瞪大了眼睛,紧接着追问道:“那他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事?难道真如你所说那般?” 只见朱家先是深深叹息一声,然后才缓缓开口解释道:“以我的推断,任何人身陷如此惨痛的遭遇之中,其内心恐怕就只会剩下唯一的念头——复仇。”说罢,朱家紧紧盯着胜七,似乎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而胜七则下意识地重复着朱家口中最后的那两个字:“复仇……”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也开始飞速思索起来。就在这时,朱家突然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一直以来都未能获取到有关他的消息这件事情,你有没有考虑过还有一种可能性呢?” 闻听此言,胜七心头猛地一震,瞬间便浮现出了属于自己的某个猜测。然而,他嘴上却依旧斩钉截铁地反驳道:“不可能,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发生!”可尽管他嘴硬如斯,但他那张逐渐变得僵硬的面庞以及有些躲闪的眼神,已然彻底将他此刻真实的想法给暴露无遗了。 朱家并没有采取咄咄逼人之势,反倒是依旧迂回婉转地阐述道:“然而就目前所获取到的状况而言,极有可能他并非是遭到了罗网的关押禁锢,反倒摇身一变,成了罗网手中一件令人胆寒的凶器。”胜七静静地聆听着朱家所言,不知不觉间,他已默默地攥紧了手中那只小巧玲珑的酒盅。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缓缓开口,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绝不相信!” “我深知这确实难以置信,但你务必要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才行啊。”朱家的这番话语虽说看似是一番宽慰劝解之词,可落在胜七耳中,却是怎么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那么他究竟想要向何人展开复仇呢?”胜七紧紧地皱起眉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朱家,急切地追问着。朱家微微眯起眼睛,略微思考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说道:“也许是你,也许是我,亦或是我们整个庞大的农家......” 听到这话,胜七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和不安,他继续追问道:“罗网为什么会突然对我们农家下手?他们一直以来都隐藏得很深,这次如此大动干戈,实在让人费解!” 朱家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地解释道:“当一个冷酷无情的猎人锁定他心仪的猎物时,你认为他还需要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吗?对于罗网而言,墨家也好,儒家也罢,包括我们农家在内,都不过是那张错综复杂的巨网之中待捕的猎物罢了。只是从前段时间咸阳所发生的一连串事件来看,我着实难以估量这个神秘组织的野心究竟膨胀到了何种程度?” 胜七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显然被朱家这番话深深震撼到了。沉默片刻之后,他语气低沉地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今日特意将我找来,难道就是为了对付他吗?”话音未落,胜七身上陡然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戾气,仿佛一头即将扑向敌人的猛兽。 然而,朱家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着回应道:“当然不是,我深知他对你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所以绝不会轻易要求你与之为敌。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胜七闻言,神情变得愈发严肃起来,他紧盯着朱家,一字一句地问道:“助你何事?”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朱家脸上原本庄重肃穆的脸谱竟然瞬间变换成了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他用略带讨好的口吻笑嘻嘻地说道:“自然是帮我登上农家侠魁之位啦!” 这边田仲和田虎交换了一个眼神。田虎向前说道:“阿言,你要帮我。”田言明知故问:“二叔要田言帮忙做什么 ?”田虎直接就回答了:“帮我夺侠魁。” 第178章 蛛网密结 就在朱家与田虎这两方势力仍在如火如荼地为了那至高无上的侠魁之位而拼命招兵买马、广泛招揽各方贤士能人之际,位于东郡琳琅长街之上的某家客栈之中,一场看似平静却暗藏汹涌的会面正在悄然展开。 此刻,姬煌正静静地坐在桌前,目光紧紧锁定着对面那个正悠然自得地给自己斟茶倒水的身影——掩日。然而,眼前的这位掩日并非平日里身披秦军铠甲时威风凛凛的模样,而是经过精心易容改扮后的形象。只见他须发皆已灰白,面容也做了巧妙处理,整个人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年纪。 姬煌微微眯起双眼,左手迅速结出一个神秘印记。刹那间,一股耀眼的金色内力如潮水般自他体内喷涌而出,并以惊人的速度瞬间弥漫至整个房间。这股强大的内力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们二人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确保谈话不会被任何有心之人偷听。 见到姬煌展现出如此雄浑磅礴的内力,掩日心头不禁一震,对姬煌的实力又多了几分钦佩和忌惮。要知道,在当今这个时代,同龄人当中能够拥有这般深厚功力者可谓凤毛麟角。放眼整个江湖,能够稳稳胜过姬煌之人更是寥寥无几。 “农家乱局已然拉开序幕。”姬煌不紧不慢地伸手拿起那精致的茶壶,壶嘴轻斜,清澈碧绿的湖中之水如涓涓细流般缓缓倒入他面前的杯子里,直至八分满时方才停下。 坐在一旁的掩日听闻姬煌所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应道:“诚然如此啊!田猛这一死,原本潜藏于暗处的农家争斗必将激化成为摆在明面之上的激烈纷争。” 姬煌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与桌面相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掩日,缓声道:“此等局面,不正合罗网之意么?” 掩日闻言,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姬煌的说法。稍作停顿后,他紧接着问道:“那么,不知阁下接下来有何打算呢?”言语之间,似是对姬煌的计划充满好奇和期待。 姬煌轻端起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小口温热的茶水,然后缓缓放下杯子,目光看似随意地扫向远方,口中却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令人震惊的话语:“既然这农家十万弟子皆听从侠魁一人号令,那为何不让咱们的人去登上那侠魁之位呢?如此一来,岂不是能将这庞大的力量牢牢掌控于手中?” 掩日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暗暗咋舌。他暗自思忖着姬煌这番话所蕴含的深意和可能性。如今,田猛已然身死,而剩下的田蜜和田仲二人,虽说比起田猛来对他们或许会更显忠诚一些,但就凭他俩那点儿微末实力,想要撑起整个农家、坐稳侠魁之位,恐怕还远远不够格啊! 掩日其实也曾动过扶持自己一方人马坐上侠魁宝座的念头。然而,现实情况却并不如想象般简单美好。且不说那神农堂有典庆这么一个明面上的强大王牌存在,单说朱家手里握有的那张能够变化万千的神秘底牌——千人千面,便足以让人心生忌惮。这两者皆是难以轻易撼动的强敌,着实不好对付。 再者,即便是之前已经投靠了罗网的田猛,也并非完全唯命是从之人。此人私心颇重,常常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更何况,其自身实力亦是不容小觑,真要是与他正面交锋、强硬对抗起来,掩日深知己方未必就能占到多少便宜,甚至很可能会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不知阁下可是已经有人选了?”掩日不愧是人精中的翘楚,他心中很清楚,姬煌说出这番话定然是心里已然有了明确的定论。只见姬煌面无表情地回应道:“正是那烈山堂的大小姐田言。”姬煌向来不喜故弄玄虚、拐弯抹角,既然掩日主动询问,他便也爽利地给出了答案。 然而,掩日闻听此言后却是微微一怔,旋即皱起眉头说道:“据在下所知,那位有着‘农家女管仲’之称的田言可不像是能担当侠魁重任之人啊!她整日里缠绵病榻,虽说智谋过人,出谋划策倒是一把好手,但要论及成为统领整个农家的侠魁……恐怕有些牵强吧。” 掩日的话音未落,姬煌已是不耐烦地挥手将其打断:“此事无需多言,我自有我的安排。日后在东郡展开的行动,不管是我这一方也好,还是田言那一边也罢,你都需得尽可能地给予支持和协助。切不可阳奉阴违,坏了大事!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说到最后,姬煌的语气骤然变得严厉起来,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随即姬煌又收敛起来。恢复成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我这里尚有一则消息要告知于你,那便是影密卫头领章邯已然抵达东郡了。”掩日面色凝重地将自己所获取到的重要情报与姬煌共享。 姬煌听闻此言,不禁心生疑惑:“章邯怎会前来东郡呢?按常理而言,他理应驻守在桑海才对呀!”姬煌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着章邯此举背后的深意。 只见掩日略作思索后回应道:“据闻此次荧惑之石的运输事宜,乃是交由他全权负责安排调度的。”言罢,掩日抬起头,与姬煌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就在这一瞬间,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同时领悟到了彼此内心深处未曾明说的想法。 毫无疑问,章邯的出现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变数。毕竟以其能力和地位,很有可能会打乱他们原本的计划部署。然而,对于姬煌和掩日这样的人来说,唯有让那些可能带来麻烦的活人变成毫无威胁的死人,方能确保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轨道顺利发展下去…… “我们还有更为关键且重要之事亟待去完成。而那章邯嘛,就交由惊鲵去处置好了!”姬煌有条不紊地做出了这番安排之后,只见他微微颔首,随即便将体内汹涌澎湃的内力缓缓收回。刹那间,原本周身环绕着的强大气场如同潮水般迅速退散而去。与此同时,掩日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偌大的房间内再度恢复了平静。 第179章 试炼田言 掩日匆匆离去之后,姬煌深吸一口气,体内雄浑的内力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奔腾涌动起来。只见他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其掌心喷薄而出,瞬间凝聚成一只栩栩如生、散发着耀眼金光的三足金乌。这只金乌体型和正常乌鸦一般大小,振翅高飞,径直朝着烈山堂的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姬煌轻轻抬起右手,双指如同轻盈的蝴蝶般优雅地敲击着桌上的茶杯。刹那间,杯中的清水受到内力牵引,宛如灵动的小蛇一般蜿蜒而上,在空中缓缓凝结成一面晶莹剔透的水镜。然而,当姬煌定睛望向水镜时,却发现其中呈现出的竟是一座神秘而宏伟的建筑——蜃楼。只是那画面显得极为模糊不清,犹如被一层浓雾所笼罩。 姬煌不禁暗自叹息一声,心中明白这是因为蜃楼上设有东皇太一亲自绘制的强大咒术所致。这种咒术威力惊人,专门用来防范像他这样企图暗中窥探的人。姬煌结束偷窥,原本悬停空中的水镜再次蜿蜒而下,落入杯中。 就在这边,田言刚刚结束了与田虎、田蜜等人那一番表面敷衍实则暗藏心机的周旋之后,目送着他们三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正当她长舒一口气准备稍作歇息之时,忽然瞥见灵堂的大梁之上不知何时竟落下了一只乌鸦。 这只乌鸦显得极为与众不同,它通身并非如寻常乌鸦那般漆黑一片,而是身披赤金双色相间的花纹,仿佛身着一件华丽而神秘的外衣。更为奇特的是,其腹部竟然蜷缩着一只小巧玲珑的脚,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此刻,这只乌鸦似乎也察觉到了田言投来的目光,只见它猛地振翅一飞,犹如一道黑色闪电般直直地朝着田言俯冲而来。田言尚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便觉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迎面袭来,紧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瞬间失去意识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砰!”随着一声闷响,田言重重地摔倒在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引起了在灵堂外负责守卫的烈山堂弟子们的警觉,他们纷纷闻声而动,迅速冲进灵堂内查看情况。当众人见到田言昏倒在地人事不省时,皆是大吃一惊。 其中一名领头的弟子当机立断,指挥着手下的人赶紧将田言小心翼翼地抬起,并以最快速度送往她的卧室。随后让人去找大夫过来给大小姐看病。 田言此刻完全不知道外界众人正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她的消息。此时的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神秘之地,四周皆是如同镜面般光滑闪耀的墙壁,令人目眩神迷。 就在这时,姬煌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从她的身后悠悠传来:“你如今已踏入这片独特的精神世界之中,在外之人只会认为你因悲伤过度而晕厥不醒。至于我将你引领至此,实则是有一项重要任务需交由你来完成。”田言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但还是迅速开口询问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呢?” 姬煌微微一笑,却并未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卖起了关子:“在你正式开始执行这项任务之前,我需要先检验一下你是否具备承接此任务的能力与资格。”田言眉头微皱,愈发感到不解,追问道:“那么请问,您打算如何对我进行检验呢?” 只见姬煌缓缓踱步至距离田言约一丈开外之处,其手中稳稳握着一盏散发着昏黄光芒的油灯。他轻声说道:“此次检验共设有两关,首先是这第一关,你就这般静静地站立于此,在这盏油灯中的燃油耗尽之前,想尽一切办法让我手中的油灯熄灭即可。”说罢,姬煌便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田言,似乎在静待她接下来的举动。 田言见到眼前这情形,毫不犹豫地施展出秋水金眸之术,开始仔细观察四周并揣摩着局势。只见那破旧的灯盏之中,仅有两三滴可怜巴巴的油液残存其中,按照这样的油量来估算,顶多也就能够燃烧一柱香左右的时间罢了。 然而,想要从一丈开外将这微弱的灯火吹灭,对于田言来说却并非易事。尽管如此,她并没有轻言放弃,而是迅速揭开自己身上的衣袍,用力挥动起来,试图借助风力去扑灭火焰。可是即便她如此努力,那油灯里的小火苗也仅仅只是微微晃动了几下而已,仿佛在嘲笑她的徒劳无功。 姬煌见到眼前的情景,脸色一沉,口中低声喝道:“力聚一处,气随心转!”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仿佛蕴含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话音未落,只见姬煌缓缓抬起右臂,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伸直,其余三指微微弯曲,形成一个标准的剑指姿势。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前方不远处的田言,眼神犀利如电。 就在这时,姬煌猛地将右手剑指向田言一指。刹那间,田言只觉得有一阵轻柔但强劲的气流迎面拂来,如同微风拂面一般。然而,这股看似温和的气流却暗藏玄机。 紧接着,田言便感觉到自己的几缕发丝轻轻飘起,然后无声无息地断开,缓缓飘落至地面。她心中一惊,连忙定睛看去。原来,那阵气流竟然如此锐利,以至于能够轻易地切断她的发丝。 而此时,田言那双美丽的秋水金眸始终未曾闭合。透过这双独特的眼睛,她清晰地看到了姬煌体内的变化。只见一股强大的气流自姬煌的丹田处汹涌而出,犹如奔腾的江河一般沿着周身经络急速流淌。 这股气流迅速汇聚到姬煌的右手指尖,不断压缩凝聚,最终伴随着他那一指的动作骤然释放于体外。其速度之快、威力之大,令人咋舌。 见状,她仿照姬煌,有样学样,将丹田里的内力引导出,汇聚指尖。压缩凝聚之后释放于外。油灯的火苗猛地颤抖起来,但是幽而复明。见此情况,田言又想到姬煌的话。力聚一处,气随心转。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立马再次调动内力,同样的动作同样释放。但这次,油灯不仅灭了,灯芯也被截成两段,落在灯油上。 第180章 化身惊鲵 姬煌见到眼前的情景后,原本稳稳托着油灯的小手猛地颤抖了一下。就在那一瞬间,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油灯竟然凭空消失不见了!而与此同时,姬煌手中的物品已经悄然换成了一个精致的茶杯。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个茶杯里居然盛满了清澈透明的水,仿佛刚刚被人斟满一般。 姬煌面带微笑,继续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这第二关其实并不难,只要能想办法让这杯中之水飞溅出三尺那么远就可以通过啦。”站在一旁的田言听到这话,不禁将目光投向那个看似普通的茶杯。她凝视着满满当当的一杯水,心里暗自思忖道:看起来似乎真的不是很难呢。 然而,就在田言以为这只是个简单任务的时候,只见姬煌突然张开嘴巴,毫不犹豫地将整杯水一饮而尽。速度之快,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眨眼间,杯子里只剩下寥寥几滴晶莹的水珠,还挂在杯壁上摇摇欲坠。 田言此时第一反应就是姬煌在戏弄自己,正要生气。只见姬煌伸出左手,手指绕着茶杯转了一圈。只见原本挂在杯壁上的水珠分成五滴,随着姬煌左手手腕的转动,这水珠围绕着田言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茶杯之中 。 “所谓借助内力操控气流来发动攻击,也就是众人常常提及的御气之术了。然而,对于那些身为剑客或者刀客之人来说,他们往往更倾向于将自身的内力凝聚并附着于所使用的武器之上。也正因如此,这些看似普通的武器,却能够以极小的创口给敌人造成致命的伤害。其背后的原理,便是当内力随着武器一同侵入人体之后,会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猛烈地冲击着人体内错综复杂的筋脉。”姬煌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同时他那深邃的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田言,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变化之中捕捉到一些细微的反应。 田言闻言,没有多说。一如之前一样有样学样,只不过她现在只能让杯中的水抖动起来。想到姬煌让水滴在自己周身漂浮时,内力的流转和与之前吹灭火苗时截然相反。这一放一收单独释放她现在都能做到,唯独两个连做起来让她犯了难。 不过她想到一个办法,既然他现在没办法让一股内力收放转变,那她就用两股。田言想让杯中的水滴先飞出杯底,然后再用另一部内力去将水滴带出杯外。想法很好,但是收的内力直接冲撞到了放的内力上抵消殆尽。水滴落在地上,一尺距离都没有。 就在此时,周围的环境发生了惊人的变化,所有的镜像竟然都转瞬间化作了一个个巨大而精致的沙漏。那些沙漏宛如古老的时间守护者,静静地矗立着,散发着神秘而又令人心悸的气息。 姬煌那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仿佛从无尽的虚空传来:“沙漏中的沙砾正在无情地流逝,一旦它们全部漏完,而你仍未能成功通过这第二关的考验,那么等待你的命运便是回到农家,从此只能当个病怏怏、毫无还手之力的大小姐!” 听闻此言,田言心中大急。如今父亲田猛已然离世,外部有朱家以及那恐怖的罗网组织虎视眈眈;内部则有野心勃勃的田虎和田仲等人蠢蠢欲动。在这样错综复杂且危机四伏的局势下,如果自己不能尽快掌握一些足以自保的手段,恐怕很快就会被这些心怀叵测之人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想到此处,田言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额头紧贴地面,语气诚恳至极地说道:“请赐教。”她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内心的急切与惶恐。 姬煌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口中再次缓缓吐出先前说过的那八个字:“心若止水,力贯千钧。”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深意。 与此同时,摆在一旁的沙漏中的沙子正不紧不慢地流淌着,每一粒沙子落下都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这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沙子逐渐减少,预示着留给田言的时间越来越少。 田言则全神贯注地回忆着姬煌之前所展示的动作,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丝毫不敢分神。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模仿那个动作,然而每次总是差那么一点点。但她并没有放弃,不断调整自己的姿势、力度和呼吸节奏。 终于,在沙漏中只剩下最后一滴水珠即将滴落的时候,田言拼尽全力,将那股力量汇聚于双手之间,猛然发力一推。只见原本近在咫尺的目标物体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推动一般,迅速向前移动,最终稳稳地停在了距离起始点整整三尺之外!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观察的姬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之色。不过他并未多言,只是迈步走到田言身旁,压低声音对她说了几句话。语毕,还没等田言反应过来,姬煌的身影便如鬼魅般一闪即逝,瞬间消失在了田言的视线之中。 就在那一瞬间,原本如梦如幻的场景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撕裂开来一般,轰然破碎!田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支撑,急速地下坠着,仿佛要跌入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 “轰隆隆——”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骤然在空中炸响,如同九天之上的神只发出的怒吼。这声巨响猛地将田言从那混沌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几乎与此同时,倾盆大雨犹如天河决堤般倾泻而下,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和水雾。田言有些茫然地坐起身来,定了定神后,迅速伸手探向床下,熟练地找到了那个隐藏极深的暗格。 随着暗格缓缓开启,一个陈旧但却散发着神秘气息的木箱静静地出现在眼前。田言小心翼翼地将其取出,轻轻拂去上面薄薄的一层灰尘,然后慢慢地打开了箱盖。 只见箱子里整齐地摆放着一套闪烁着寒光的锁子甲。这套锁子甲做工精细,每一环都紧密相连,透露出一种坚韧而又冰冷的质感。田言凝视着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因为这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 紧接着,田言毫不犹豫地将被褥掀开,用力拉开了床上的一块木板。一道幽暗的缝隙显露出来,而在那缝隙深处,一把锋利无比、散发着丝丝寒意的长剑正稳稳地安放在那里。这把剑正是当初用来杀死田猛的惊鲵剑! 第181章 暗夜出袭 田言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伸出右手,握住了放置于身侧的惊鲵剑剑柄。她微微用力,将惊鲵剑从剑鞘中慢慢抽出,动作轻柔而优雅。就在此时,天空中忽然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那道闪电犹如一条银蛇般蜿蜒而过,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闷的雷声滚滚而来。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惊鲵剑剑身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光芒映照在田言那张美丽却又充满坚毅的脸庞上,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神秘莫测。田言凝视着手中的惊鲵剑,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之前身处幻境时与姬煌的对话场景。姬煌所说的每一句话仿佛都还在耳边回响,字字句句如重锤一般敲打着她的心房。 过了好一会儿,田言才回过神来。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将惊鲵剑重新插入剑鞘,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到了床板上那个专门为其打造的坑槽之中。随着惊鲵剑稳稳地归位,田言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但脑海中的回忆和思考却并未停止…… 田言轻轻地将那口木箱放回原处,然后动作优雅地披上一件淡蓝色的外衣,缓缓地走出房门。此时,夜幕已然降临,天空几乎完全被黑暗所笼罩。 \"小姐您终于醒啦!\" 站在院子门口负责守卫的农家弟子看到田言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急忙迎上去问候道。 田言微微颔首,表示回应,接着轻声询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那位弟子稍作思考,回答说:\"回禀小姐,此刻大约是戌时三刻了。不知大小姐是否感到饥饿?\" 听到这个时间,田言心中暗自思忖着,没想到自己竟然已经昏迷了将近两个时辰之久。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些饿了,给我送些粟粥来罢。\" 守卫弟子闻言,立刻转身去安排此事。而田言则不紧不慢地返回院子里,开始仔细地洗漱和梳妆打扮起来。 大约过了一刻半钟之后,一名下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温度恰到好处的粟米粥来到了田言面前。这碗粟米粥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让人闻之不禁食欲大增。 待风卷残云般地吃完饭后,田言优雅地放下筷子,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一旁伺候着的下人们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干净并撤走。紧接着,她面沉似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那些下人吩咐道:“你们给我守好了这院子,不许有任何闲杂人等闯进来打扰本小姐休息。即便是田虎堂主来了,也不得放行!”说罢,她便转身朝屋内走去。 进入房间后,田言轻车熟路地点燃了一根蜡烛。微弱的烛光摇曳不定,映照出她那绝美的面容和婀娜多姿的身影。只见她缓缓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吹灭了烛火,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片刻过后,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从床上跃起。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丝月光,可以看到田言已然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从头到脚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眸。她取出来惊鲵剑,身手敏捷地打开窗户,仔细观察了一下院子四周的情况,确认无人注意到此处后,一个箭步飞身而出,宛如一只轻盈的燕子,迅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而此时,院子里负责看守的下人们依旧浑然不觉,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的主子已经悄然离开了这座院落。 当田言匆匆忙忙地赶到那座已然显得有些破败不堪的屋子时,只见姬煌正静静地坐在屋内的一张破旧椅子上,仿佛已经等待了许久。他微微垂着头,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摆在面前那张昏暗灯光下的布帛,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田言轻轻推开房门,踏入屋内。然而,姬煌却连头都未曾抬起一下,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块布帛,口中淡淡地说道:“我原本还以为,你或许不会来了呢。” 田言听闻此言,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无奈地回应道:“我又能如何?根本就别无选择啊。”说罢,她缓缓走到姬煌身旁,视线随之落在了那块布帛之上。 直到此时,田言方才注意到,布帛上面密密麻麻地书写着二三十个名字。她心中顿生疑惑,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一份名单存在。但尽管满腹狐疑,田言还是强行忍住了开口询问的冲动,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姬煌进一步的指示。 姬煌并未察觉到田言内心的疑问,自顾自地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在布帛上一划而过。刹那间,那块看似普通的布帛竟然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分裂成了均匀的两份。紧接着,姬煌毫不犹豫地将其中一份递向田言,示意她接过这份神秘的任务清单。 “今晚的任务异常艰巨,我们必须要将这群人赶尽杀绝!”姬煌面色凝重地对田言说道。紧接着,他详细地向田言说明了敌人所在的大致方位以及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并叮嘱道:“记住,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轻敌。完成任务后迅速撤离,我会在约定地点等你。” 田言静静地听着姬煌的话语,眼神坚定而果敢。待姬煌交代完毕,她微微点头,表示已经清楚任务详情。然后,只见她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朝着指定方向疾驰而去。她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看着田言远去的背影,姬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接着,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他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瞬间划过夜空,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突然之间,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如同巨龙咆哮一般响彻整个天空!那声音仿佛要将苍穹撕裂开来,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扰了无数正在美梦中徜徉的人们。 有些人被这道惊雷猛地从睡梦中拽回现实,他们惊慌失措地坐起身来,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而另一些人,则沉浸在深深的梦境之中无法自拔,任凭雷声如何轰鸣也未能醒来。然而,还有一部分人,却因为这声炸雷永远地告别了这个世界,他们的生命之烛在这一刻悄然熄灭,再也没有机会睁开双眼去感受黎明的曙光和生活的美好。 第182章 水天一色 在距离神农堂不远的地方,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此时,半山腰处的山洞内隐隐透出一丝微弱的火光,仿佛黑夜中的一颗孤星,闪烁着神秘而诱人的光芒。 “大伙动作快点儿,赶紧把这些烤兔子吃完,然后早点歇息。明日我们就要去见朱家堂主了,到时候可都得拿出点儿真本事来啊!”人群之中,一位相对年长的男子大声说道。他目光炯炯地扫视着周围正狼吞虎咽啃食着烤兔子的众人,脸上露出严肃而又期待的神情。 原来,这群人都是接到朱家紧急召令后,从四面八方赶来帮忙的江湖好手。他们有的擅长拳法,有的精通剑术,还有的以暗器功夫闻名于世。而那位发话之人,更是在洞庭一带颇具声名。想当年,他初出茅庐闯荡江湖时,不小心招惹到了一些难缠的仇家。幸得朱家出手相助,这才平息了事端,保下了他一条性命。因此,当得知朱家此次有要事急需人手支援时,他二话不说便带领着自己结识的一众高手好友匆匆赶来助拳。 洞里的人们大多曾受到过朱家的援助,因此当听到他的话语时,众人自然满心欢喜地齐声应和起来。然而就在此时,一股强劲无比的飓风骤然从洞口席卷而入,其势如排山倒海一般凶猛。刹那间,洞内原本熊熊燃烧着的火光竟被这股飓风吹得尽数熄灭,整个洞穴瞬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只听得“扑哧”一声闷响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刺入肉体的声音。事发如此突然,但在场之人皆为闯荡江湖多年的高手,面对这般变故,他们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做出了反应,纷纷迅速抽出各自随身携带的兵刃,严阵以待。 此刻的洞内一片漆黑死寂,每个人都不敢轻易出声,只是紧紧地屏住自己的呼吸,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四周的动静,试图凭借听觉来捕捉那不速之客的蛛丝马迹。然而,尽管众人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搜索着周围的一切声响,可回应他们的却仅有洞外那阵阵呼啸而过的狂风之声。 “啊!”突然之间,又是两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划破了这片寂静的黑暗,在洞穴内回荡不休。之前发号施令的那个人心中一沉,心知又有两名兄弟惨遭不测,性命已然不保。他眼神急剧转动,略作思索之后,当即毫不犹豫地高声大喊道:“大家不要慌乱,赶快朝着洞外冲出去!”说罢,只见他手腕一抖,将一个特制的防风火折子用力朝着洞外抛飞而去。 那火折子犹如一道流星般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所过之处稍稍照亮了些许漆黑的洞穴。借着这短暂而微弱的光亮,众人才终于勉强看清了那位不速之客的庐山真面目…… 这位不速之客面色冷若冰霜,仿佛千年寒冰雕琢而成,令人望而生畏。就在那转瞬即逝的片刻之间,他手起刀落,犹如鬼魅般迅速地收割了三条人命。然而,令人惊奇的是,他的身上竟然没有半分凌乱,甚至连衣角都未曾扬起。其气息更是平稳得如同深潭静水,波澜不惊。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这来者并未以面具或面巾遮掩面容,就这样毫无顾忌地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刹那间,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他们深知此番恐怕是在劫难逃。毕竟,行走江湖之人都清楚,胆敢如此明目张胆、毫不掩饰真容而痛下杀手的,通常只会有两种情况。 其一,乃是那些身怀绝世武功的绝顶高手。对于这类人而言,即便旁人目睹了他们的庐山真面目,也无需担忧。只因所有见到他们面容的人,最终都将成为他们剑下亡魂,绝无生还可能。其二,则是那些初入江湖、涉世未深且经验匮乏的毛头小子。可眼前这名不速之客尽管看似年轻,但从他刚才那雷霆万钧的身手以及瞬间斩杀三人的狠辣手段来看,显然不可能属于后一类。毫无疑问,此人必定是前者。 就在火折子飞出去的一刹那间,原本站得距离洞口较近的两三个人瞬间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洞口疾驰而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这几人的身形刚刚冲出几步远,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定在了半空中,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从洞内缓缓走出一个神秘的身影。此人浑身散发着耀眼的金色光芒,随着他一步步地靠近洞口,整个洞内也渐渐地变得明亮起来。可是,让人感到诡异的是,除了这位不速之客之外,洞内其余的一切竟然全都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只剩下单调的黑白灰三种颜色。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道家绝学——天地失色?\"人群之中有人发出了这样的惊叹声。要知道,这些人虽然自身实力算不上强大,但他们常年走南闯北,也算见过不少世面,自然对各种奇异的功法和秘术有所了解。看到眼前这几人莫名其妙地被定在半空之中,自然而然地就联想到了道家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天地失色之术。 不过,来自洞庭的那位高手却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对,这并非道家的天地失色,而是阴阳家的水天一色!\"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散发光芒的不速之客,眼中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姬煌原本一脸淡漠地站在那里,突然听到人群中有个人竟然认出了他所施展的招数,不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那笑声仿佛带着丝丝寒意,瞬间传遍整个场地,让周围的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数道身影如鬼魅般同时向着姬煌疾驰而去,凌厉的攻势犹如疾风骤雨一般,令人目不暇接。然而,当他们离姬煌仅有短短三尺之遥时,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挡,再也无法向前挪动半分! 此时,来自洞庭的那人目光一闪,瞬间改变策略,佯装攻击姬煌。只见他身形一晃,手中剑招如毒蛇吐信,直取姬煌要害。此人突然一个闪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朝着洞口方向冲去。 与此同时,他猛地将全身内力汇聚于双掌之上,然后奋力一挥,一道气劲呼啸而出,径直冲向那困住洞口三人的“水天一色”束缚。只听得一声巨响,束缚应声而破,那三人趁机如脱兔般飞速逃离了洞穴。 待这人成功解救同伴之后,方才转过身来。可眼前的景象却令他大吃一惊——原本热闹非凡的山洞此刻竟然安静得可怕,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圈人。整个洞中,如今只剩下他与姬煌两人,四目相对,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第183章 迷阵追杀 姬煌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冷漠地凝视着挡在山洞洞口的那个人。只见他那英俊的面庞上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倒是挺让人感到意外的,竟然能够看穿我的招式。” 那人见姬煌并未如预想般即刻出手,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眼下,他只想尽可能地拖延时间,让已经逃走的那三个人能够跑得更远一些。而对于自身的安危,他已然不抱多少生还的希望,只要将来有人能为他报仇雪恨就足矣。 于是,他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开口问道:“阁下想必是出自阴阳家吧?我等与您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知是否其中存在什么误会,才致使阁下对我们痛下杀手呢?”此时的他,深知自己已是插翅难逃,但至少也要弄清楚事情的缘由,死得明明白白。 然而,姬煌却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我与你们这些人的确不存在任何仇怨,不过嘛,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撞上了这档子事。下辈子记得投胎到个好人家去吧!”说罢,他不再多说半句废话,身形一闪,瞬间欺身向前。手中利刃寒光一闪,直直地朝着对方的咽喉划去。只听一声闷响,那人甚至来不及做出丝毫反应,便已被姬煌一剑封喉,当场毙命。 紧接着,他不慌不忙地伸手探向自己的腰间,轻轻一抽,便取出了一个硕大无比的葫芦。这个葫芦通体漆黑,表面隐隐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其中蕴藏着无尽的秘密。而众人皆知,这葫芦里所盛装的乃是罗网组织独有的化尸水,这种神奇的液体专门用于处理那些死去之人的尸体。 只见姬煌面色凝重,深吸一口气后,缓缓伸出右手放置于葫芦口处,并开始运起功来。随着他功力的不断汇聚,原本平静如死水般的葫芦内部突然产生了一阵异动。刹那间,一股墨绿色的液体如同灵蛇一般蜿蜒而出,顺着姬煌的手掌流淌而下。 那墨绿色的化尸水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空中迅速扩散开来,形成一层薄薄的水雾,而后精准无误地降落在山洞内每一具尸首之上。眨眼之间,整个山洞都被这层诡异的墨绿色所笼罩,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当化尸水与尸首接触之后,立刻发出“嗤嗤”的声响,冒出缕缕青烟。尸首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被腐蚀溶解,皮肉、骨骼乃至衣物统统化为乌有,只留下一滩滩散发着恶臭的血水和残渣。 待到将山洞内所有的尸首都均匀覆盖并彻底腐蚀完毕之后,姬煌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动作敏捷地收起葫芦,重新系回腰间,然后身形一闪,犹如鬼魅一般朝着洞外疾驰而去。因为就在刚刚,有三个人趁乱逃出了这座山洞,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追上他们,绝不能让任何一个漏网之鱼逃脱! 虽然三人原本就逃脱不了,山洞外早在姬煌进洞前就被姬煌布下了迷阵。虽不如蜃楼上结合公输家霸道机关术的迷廊那么庞大。但是困住几个慌不择路的还是可以。只见三人在林中乱窜,最后还是回到原点,姬煌就有点想笑。这时三个人 中一个眼尖的看着不远处的树上,姬煌正静静的站着观望他们。 在那个人急切地提醒之下,三个人同时抬起头来,目光交汇之处,只见姬煌宛如来自地狱的死神一般,冰冷而无情地紧盯着他们。那阴森恐怖的眼神,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吞噬殆尽。 “完了,熊老大这次肯定是凶多吉少啊!看这情形,咱们之所以被困在这片林子里怎么也走不出去,铁定是这小子暗中布下了诡异莫测的迷阵。而且依我看,这迷阵的根基十有八九是以阴阳五行之理构建而成的。路子兄弟,你不是曾经在道家中待过好几年吗?待会儿我和你王哥会拼尽全力尽量拖住他,给你争取时间来破解这个该死的迷阵。”说话之人正是被称为大哥的那个,他一边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一边用充满希冀的眼神看向被唤作路子的男子。 然而,被唤作王强的那个人,望着被叫做路子的同伴时,眼中却流露出一丝不忍之色。但形势紧迫,容不得半分犹豫,他咬咬牙,还是毅然决然地说道:“听大哥的吧!今天咱们三个人当中,最有可能活着走出这里的也就只有你了。一旦你成功逃脱,一定要赶紧找到朱家堂主,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之后,就立刻动身离开东郡,逃回南方去。记住,千万不要回头!” 只见那两人一边口中喊着“快走!”,一边用力地将他推搡着离开了战圈。紧接着,他们迅速转过身去,面对着敌人。 此时,站在高处的姬煌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心中暗自思忖着:看这情形,这三个人显然是有计划地分头行动啊。想到这里,他身形一闪,如同一只矫健的雄鹰一般飞身而下。手中长剑闪烁着寒光,直直地朝着其中一人刺去。 然而,让姬煌始料未及的是,面对他凌厉的攻势,竟有一人毫不犹豫地迎面冲了过来。那人瞪大双眼,紧紧咬着牙关,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和勇气来迎接这致命的一击。只听得“噗嗤”一声,剑尖没入了那人的身躯,但令人震惊的是,他竟然用双手死死地握住剑身,任凭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也不肯松手分毫,硬是不让姬煌将剑抽出。 而另一个人见到同伴如此奋不顾身地以命相搏,为自己创造出了难得的机会,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与犹豫。他脚下猛地发力,高高跃起,手中之剑带着破风之声,如闪电般朝着姬煌疾刺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姬煌展现出了惊人的反应速度和应变能力。只见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那个以身挡剑之人的身上。借助这股反作用力,他整个人顺势向上跃起,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对方刺来的这一剑。尽管在躲避的过程中,他手中的长剑因为失去掌控而脱手飞出,但姬煌的脸上却没有露出半点儿惊慌失措之色。 第184章 围杀堵截 只见那人一剑挥出,却未能击中目标,剑势落空。他身形急速下落,双脚甫一触地,便猛地一个翻滚,动作敏捷如猎豹一般,紧接着再次挺剑刺出,直直地朝着姬煌方向攻去。 与此同时,姬煌这边也是刚刚落地,脚尖轻点地面,身体顺势一转,恰好正面迎上了那呼啸而来、气势汹汹的一剑。就在两人即将交锋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姬煌的手中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把由无数细碎砂石凝结而成的长刀! 这把长刀看上去通体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姬煌双手紧握刀柄,毫不犹豫地将刀身一横,精准地挡住了对方凌厉的这一击。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刀剑相交之处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然而,姬煌的反击并未就此停止。就在他用刀身挡住那一剑的瞬间,他的另一只手也迅速行动起来。只见一道耀眼的红光骤然闪过,如同闪电划破夜空般夺目。下一刻,一股强大无比的冲击力猛然爆发开来,直接作用在那人身上。 那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这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地击飞了出去。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而他原本紧紧握在手中的长剑,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而脱手飞出,“咣当”一声掉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剑身微微颤动着,似乎还在诉说着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 姬煌不紧不慢地踱步到那个以身挡剑之人的身前。只见那人横躺在血泊之中,已然毫无生机,死得透透的。然而,当姬煌试图拔出插在其身上的宝剑时,却发现竟需要花费一些气力。 与此同时,先前被姬煌凌厉一掌击飞出去的那个人,此刻正艰难地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来。他目光扫向这边,恰好瞧见姬煌正在往他那位同伴的尸首上倾倒着化尸水。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这人强忍着浑身传来的剧痛,咬牙伸手捡起散落在一旁地面上的长剑,然后毫不犹豫地提剑直直朝姬煌猛刺过去。这一剑没有任何花哨多余的招式动作,有的只是一股决绝狠厉之气。 只可惜,双方实力差距悬殊实在太大。结局自然不言而喻,姬煌甚至连身子都未挪动半分,仅仅是轻轻一挥衣袖,就轻易地将这拼死一击给化解于无形。 待姬煌将第二具尸体也妥善处理完毕之后,他便转身迈步朝着那名早已独自离去之人逃走的方向追寻而去。 人啊,往往只有在生命面临生死存亡之际,才能够迸发出超乎寻常的巨大潜力!在此前,那个令人晕头转向、兜兜转转怎么都走不出去的迷阵,如今却被他成功地逃脱了出来。历经千辛万苦,他一路狂奔,终于来到了山脚下。当那一间间熟悉的房屋映入眼帘的时候,他心中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 然而,就在这胜利在望的时刻,突然间,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身体内部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了他的躯体。他下意识地又向前迈了几步,随即惊恐地发现,眼前竟然横亘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这把剑今天之前他不认识,但是今晚上这把剑就喝了他十多位兄弟的血。 刹那间,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查看自己的伤势,只见胸前已是一片猩红,鲜血正源源不断地流淌而出。不仅如此,背部也同样遭受重创,鲜血汩汩地往外涌着。 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试图用双手捂住伤口,但无济于事。随着生命力的迅速流逝,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缓缓跪倒在地。最终,他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之中,彻底失去了生机。 姬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好险啊!差一点就让这臭小子跑进城镇里去了,那可就要坏了我的大事!”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他仍然心有余悸。 就在刚刚,眼看着那个身影如脱兔一般向着城镇方向疾驰而去,姬煌心急如焚。不过幸运的是,当他们还在墨家据点的时候,姬煌曾经亲眼目睹天明有板有眼地施展出一记百步飞剑,那场面可谓惊艳绝伦。于是,急中生智的他决定照猫画虎,同样用自己手中的霜华剑模仿着使出了一招属于阴阳家版本的“百步飞剑”。 然而,此时天色已黑,加之目标与自己相距甚远,想要做到像真正的百步飞剑那般一刃断喉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最终,他这一剑只是堪堪刺穿了对方的胸膛。尽管如此,能够成功阻止对方进入城镇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姬煌不敢有丝毫耽搁,身形几个起落之间便迅速来到了那人的尸体面前。他先是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瓶化尸水,轻轻地倾倒在了尸体之上。只见那化尸水接触到尸体之后,立刻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并冒出缕缕青烟,原本完整的躯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瓦解。 待化尸水完全发挥作用之后,姬煌又抓起身旁的一些细砂,均匀地撒在了残骸所在之处,将其彻底掩埋起来,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做完这一切,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眼神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以防还有其他意外发生。见无事之后只见他轻轻挥动衣袖,刹那间,一股清澈透明的水流凭空出现,宛如一条灵动的水龙,缠绕着剑身飞速旋转起来。 水流所过之处,那原本沾染了鲜血和污渍的剑身瞬间变得焕然一新,闪烁着冷冽的寒光。待剑身被冲洗得一尘不染后,他手腕一抖,水流如同受到召唤一般迅速消散于无形之中。紧接着,他动作娴熟地将宝剑收入剑鞘之中,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此刻,他这边的任务已然圆满完成。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时间尚早,于是身形一转,体内真气流转,脚下生风,如同一道闪电般向着田言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其速度之快,只在身后留下一道道模糊的残影。 第185章 离间计成 当姬煌匆匆赶到田言执行任务的地点时,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他心头一紧。只见田言正半蹲在地上,动作熟练而迅速地处理着自己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但她的神情却依旧冷静沉着。 姬煌定了定神,目光扫过地面,发现地上有一滩滩暗红色的液体。他仔细地数了数这些液体的数量,心中暗自思忖道:“从这血量来看,应该与任务名单上的人数相差无几。”就在这时,田言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到来,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姬煌。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田言微微抿了抿嘴唇,略带歉意地开口说道:“抱歉,姬煌大哥,还是跑掉了一个。不过您放心,我来的时候特意蒙上了脸,并且告诉他们我是醉梦楼的人。这样一来,所有的罪责都可以推到朱家头上。”说完,她轻轻笑了笑,仿佛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一般。 姬煌静静地听完田言的话,心中不禁对这个聪明伶俐、机智果断的女子多了几分赞赏。他深知田言此举不仅巧妙地摆脱了自身嫌疑,还成功地将祸水东引至朱家,使得田虎为了争夺侠魁之位必然会更加用心用力。如此一来,朱家想要夺得侠魁之位就需要花费比以往更多的精力和心思了。想到此处,姬煌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很好。”姬煌嘴角微扬,轻声说道,然后迈开步伐,稳步地朝着前方走去。他那挺拔的身姿逐渐靠近田言,最后停在了她的面前。只见姬煌右手轻轻一抬,将一直收在剑鞘之上的霜华剑取了下来,并小心翼翼地将其搭在了田言那略显单薄的肩膀上。 就在此时,田言下意识地想要有所动作,但还没等她付诸实践,就被姬煌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所打断:“别乱动,我正在为你疗伤。”听到这句话,田言微微一愣,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起来,不敢再有丝毫的妄动。 紧接着,田言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温暖柔和、如同涓涓细流一般的内力从霜华剑上传来,缓缓地流入自己的体内。这股内力仿佛拥有着神奇的治愈力量,所到之处,那些原本细小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如初,就连一些较大的伤口也开始迅速结痂,不再往外渗出血迹。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姬煌始终全神贯注地控制着内力的输入,确保能够最大程度地帮助田言恢复伤势。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姬煌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田言的状况明显好了许多,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大部分伤势都已经得到了有效的处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也好了不少。 正当田言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再次被姬煌抢先一步出言打断:“现在先不要说话,早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晚上我们还有更为重要的任务需要去完成呢。”说完,姬煌冲着田言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这边从田言手中侥幸逃脱的那名烈山堂帮手正拼尽全力夺命狂奔,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惊慌。就在此时,前方道路中央忽地出现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拦住了他的去路。伴随着黑影的出现,还有一把闪烁着冰冷寒光的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贴在了他的脖颈之上,瞬间让他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直透心底。 “你是什么人?竟敢阻拦我的去路!”这名手持利器的神秘人低声喝问,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来自地狱深处。 那名烈山堂的帮手心惊胆战地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凛冽气息的身影,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侠饶命啊!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名,奉命前来农家办事而已。”接着又倒豆子似的把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一边说着,一边连连作揖求饶,身体因为极度的害怕而不停地颤抖着。 正当此人惶恐不安之际,又一个身着素灰色长衫的人影缓缓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只见这人步履轻盈,身姿优雅,他轻声开口道:“放了他吧,小庄。” 那被剑紧紧贴着脖子的人听到这句话后,心中猛地一震。他偷偷打量起这两个人,尤其是看到卫庄那头标志性的白色长发时,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两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鬼谷纵横。意识到自己竟然招惹到如此厉害的人物,他吓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多谢二位大侠不杀之恩!小人以后再也不敢冒犯了!”他一边继续苦苦哀求,一边暗自庆幸自己能够捡回一条性命。 卫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将鲨齿剑收入剑鞘之中。接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得到赦令的那名烈山堂帮手如蒙大赦,丝毫不敢耽搁,转身拔腿就跑。他跑得飞快,仿佛脚底生风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回头看上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小庄,对于此事,你有何见解?”盖聂面色凝重地看着卫庄,他那深邃的眼眸之中,已然对刚才那人所言之事有了一番思量,但此刻还是出言询问卫庄,想要听听是否还有其他可能性存在。 卫庄微微眯起双眸,沉吟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依我之见,此乃一出精心策划的离间之计!田猛之死,不过是一个导火索罢了。烈山堂所请来的外援惨遭覆灭,显然是有人蓄意为之,其目的便是要进一步激化双方之间的矛盾。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朱家那边所请的外援,恐怕也遭遇了相同的境遇。”说到此处,卫庄的声音不禁低沉下来,仿佛能够感受到一股无形的阴谋气息正在逐渐弥漫开来。 只见盖聂那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之上,微微点了一下头,似乎对眼前发生之事表示认同或者默许。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犹如两道闪电划破夜空一般。卫庄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正紧紧地盯着一旁的树丛中间。那树丛看起来并无异样,但在盖聂如此警觉的注视下,仿佛隐藏着什么。 第186章 主谋已定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远处缓缓走来。那是一个红发如火的少年,他步伐轻盈,仿佛每一步都带着炽热的火焰。阳光洒在他的红发上,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而跟在这位红发少年身后的,则是气质高雅、风度翩翩的高渐离。只见高渐离手持水寒剑,剑身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与少年身上的热情形成鲜明对比。 一直紧绷着脸的盖聂,在看到来人之后,脸上的神情微微放松下来。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的两人,开口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疑惑。 听到盖聂的询问,高渐离向前迈出一步,将水寒剑轻轻收入剑鞘之中。然后,他缓声回答道:“逍遥先生此前收到了门下弟子传来的紧急讯息。然而,当我们匆匆赶到那里时,却只发现地上遗留着一堆已经被腐蚀得不成样子的衣物。见此情形,我和龙且将军担心事态严重,便决定一同出来探查一番。方才,我们感知到此处弥漫着浓烈的杀气,于是便循着气息赶过来看看情况。未曾想,竟在此地遇见了二位。”说完这番话,高渐离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盖聂和他身旁之人的身上。 盖聂静静地听完高渐离所言,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目光缓缓转向卫庄,轻声说道:“小庄啊,还真让你给说中了!”然而,卫庄却并未回应,他只是以那股惯有的傲然眼神扫视着在场的其他人。 高渐离满脸疑惑地望着眼前的两人,完全不理解他们之间这番对话所蕴含的深意。于是,他忍不住出声向盖聂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盖聂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将他们所遭遇的具体情况详细地讲述给高渐离。随着盖聂的叙述,高渐离原本如同冰山一般毫无表情的面庞之上,竟也渐渐地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怒意。 待盖聂讲完之后,高渐离沉默片刻,随即沉声说道:“如此看来,谋划这所有事情之人,其真正目的乃是要拉多方势力卷入其中。如此一来,哪怕最终农家能够推选出新的侠魁,但经过此番折腾,农家自身的实力必然会遭到极大的削弱,甚至可能就此一蹶不振。” 就在这时,一旁的卫庄突然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冷声道:“哼,就只能想到这些吗?能不能说点我们没分析出来的。” 听到卫庄那带着几分挑衅意味的呛声后,盖聂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而高渐离则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仿佛完全没有把卫庄的话放在心上。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龙且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据我们派出去的探子回报,章邯以及他所统领的影密卫此刻已经抵达了东郡。那么,这精心布局之人会否就是章邯呢?”说罢,他将目光投向在场的众人,希望能从他们的脸上找到答案。 然而,盖聂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表示对龙且这个猜测的否定。只见他轻捋着下巴处的胡须,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以我对章邯此人的了解,他虽行事谨慎、手段狠辣,但还不至于有时间布下这般复杂的局。” 卫庄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眼见众人都不理睬自己刚才所说之话,他忍不住再次发出一声嗤笑:“哼!这幕后布局之人,算得上是我们流沙的老对手了 。”说完,他双手抱胸,一脸傲然地看着其他人。 听到卫庄那低沉而又充满威严的话语后,盖聂与高渐离两人瞬间交换了一个眼神,仿佛能够透过彼此的目光洞悉到对方内心深处正在思忖着的念头。 只见盖聂微微皱起眉头,缓声说道:“倘若此事当真系罗网组织所为,那么此番派遣至农家执行这项艰巨任务之人,必定会是他们之中最为顶尖的天字一等杀手无疑。”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容置疑的笃定。 一旁的高渐离紧接着接过话头,面色凝重地分析道:“就当前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来看,这罗网组织里的天字一等杀手几乎都是手持越王八剑的高手!除开那声名远扬的六剑奴手中所持有的五把名剑之外,尚未现身于众人视野之中的便只剩下三把宝剑——玄翦、掩日以及惊鲵了。”说罢,他不禁轻轻摇了摇头,似是对即将面对如此强敌感到些许忧虑。 就在此时,一直以来都保持着高傲姿态的卫庄,突然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那冷峻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缓缓开口说道:“此次在农家出现的这个人,依我之见,十有八九便是惊鲵无疑。” 听到卫庄说得这般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一旁的高渐离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疑惑。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卫庄,追问道:“你为何能如此肯定呢?难道仅仅只是凭借猜测吗?” 然而面对高渐离的质问,卫庄却并没有立刻回答。他慢慢地转过身去,留给众人一个高大而又略显孤寂的背影。仿佛此刻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完全无视了周围人的存在。 就在场面陷入短暂沉默的时候,站在一旁许久未曾说话的盖聂终于打破了僵局。他轻咳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后,方才不急不缓地解释道:“关于这件事情,其实并非毫无根据。想当年,我与小庄曾经与玄翦还有掩日交过手,对于他们二人手中的兵器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经过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杀死田猛的那把剑绝对不可能是出自于玄翦或者掩日之手。而且众所周知,六剑奴向来都是六位一体共同行动,极少会有单独出没的情况发生。所以综合以上种种因素来推断,目前最有可能犯下此案之人,恐怕就只剩下惊鲵了。” 第187章 一叶知秋 听完盖聂那鞭辟入里、丝丝入扣的分析之后,高渐离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闪烁着思考的光芒,稍作停顿后,便转头看向众人,缓声说道:“就在不久前,我们在龙蛇长街,遇到了一群惨遭秦军残酷迫害的可怜村民。这些村民皆来自荧惑之石降落地点的周边区域,本就过着平凡而宁静的生活。然而,正是由于这神秘莫测的荧惑之石降落在他们的家园附近,才引来了残暴不仁的秦军对他们肆意欺压和迫害。如今想来,既然此番农家所设之局与这神秘的荧惑之石紧密相关,那么或许这群无辜受难的村民亦能够在其中发挥一些作用。说不定,从他们身上,我们可以探寻到更多关于荧惑之石以及背后阴谋的关键线索呢!” 龙且站在一侧,微微颔首,表示对高渐离所言深以为然。而另一边的盖聂与卫庄则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心领神会。紧接着,盖聂向前一步,缓声说道:“依目前情形来看,这帮人暂时难以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唯有待到农家内部局势彻底稳定之后,方可委以重任。所以,咱们依旧依照先前拟定的计划行事。我与小庄负责应对神农堂和四岳堂那方的情况;小高、大铁锤还有逍遥先生,则需合力应对剩下的四个堂口。至于龙且将军嘛,就肩负起灵活调度以及保护那些难民的重要责任。” 龙且和高渐离闻听此言,双双点头表示明白。随后,龙且详细地告知众人他们的藏身之所,这才放心地转过身去,迈着坚定的步伐渐行渐远。 黎明时分,晨曦透过云层洒向大地,天色逐渐明亮起来。田言悠悠转醒,她轻轻地从床上坐起,开始梳妆打扮。一番精心装扮之后,她缓缓地来到灵堂前,双膝跪地,静静地守护着田猛的灵柩。尽管一夜未眠,但她的神情依旧庄重而肃穆。 与此同时,田言早已派遣心腹之人,将他们精心策划的计划详细地传达给了田虎。现在,她只需要等待田虎那边的回应,便能知晓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另一边,大铁锤、高渐离和逍遥子三人正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前行。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然踏入了农家蚩尤堂的领地范围。 “此地已属农家势力范畴,大家务必谨慎小心!”高渐离面色凝重地提醒道。他深知农家高手如云,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在此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落叶漫天飞舞。那股强大的风压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向着三人扑来。感受到这股异样的气息,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高渐离转头看向身旁的逍遥子,只见他眉头紧皱,神色异常凝重。心中不禁一紧,连忙开口问道:“怎么了?” 逍遥子微微仰头,目光凝视着那片悠悠飘来的青叶,若有所思地轻声说道:“从这青叶传来的气息判断,我能明显感觉到本门天宗之人就在附近。”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站在一旁的高渐离眉头微皱,有些不太确定地开口问道:“难道说,就连晓梦大师也亲自前来了不成?”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惊讶和疑惑。 逍遥子沉默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有了七成把握,沉声道:“在我的记忆之中,除了北冥大师之外,如果天宗还有第二个人能够拥有如此强大而独特的气场,那么这个人必定非晓梦大师莫属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这位同门高手实力的认可与忌惮。 此时,身材魁梧的大铁锤忍不住嘟囔起来:“哼!好男不跟女斗,逍遥先生您都已经一让再让、避而不见了,可她居然还是这般纠缠不休。这个女人,当真是不知好歹!”他满脸愤愤不平之色,似乎对晓梦大师的行为颇为不满。 高渐离听到大铁锤这番话,脸色微变,急忙伸手拦住了还要继续抱怨的大铁锤,并向逍遥子抱拳赔罪道:“逍遥先生请恕罪,此乃我等失言了。毕竟这是你们道家内部之事,我们这些外人实在不该妄加议论。”说着,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大铁锤,示意其不要再多嘴。 逍遥子微微一笑,轻声出言宽慰道:“铁锤兄向来心直口快、豪爽不羁,此乃真性情也,无需介怀。”大铁锤听闻此言,方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刚刚所言过多,不禁面露些许尴尬之色,同时还有几分难为情地伸手挠了挠头。 只见逍遥子气定神闲地伸出两根修长手指,轻轻夹住一片随风飘落的青叶,缓声道:“正所谓‘一叶知秋’,世间万物皆有其微妙联系。倘若我能够感知到她的存在,那么以她之敏锐,定然也能察觉到我的行踪。这本是门派内部之事,实在无意让二位卷入其中遭受纷扰。所以依我之见,咱们不如暂且分头行事,如此一来,既可避免相互拖累,亦可确保计划顺利推进,不致延误。”说罢,逍遥子双手抱拳,面带一丝歉意说道。 高渐离略作思索后,点头应道:“也罢,既然如此,还望先生多加保重,一切小心为上。”话音刚落,逍遥子便转过身去,衣袂飘飘,如同一缕轻烟般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山林之中。 天空此时不知为何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乌云密布,不一会儿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雨滴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打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而在另一边宽阔的官道之上,呈现出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大堆秦军官兵的尸体!这些曾经威风凛凛、英勇无畏的战士们,如今却毫无生气地躺在冰冷的土地上。 一群身着黑色劲装的影密卫正小心翼翼地穿梭于这片尸山血海之中,他们神情严肃,动作谨慎,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每具尸体。只见其中一名身形矫健、气质沉稳之人仿佛是个小队长,他一边查看,一边认真记录着什么。 待检查完毕后,这位小队长快步走到章邯将军身前,单膝跪地,抱拳汇报道:“启禀将军,经过属下等人详细查验,这些兵士皆已阵亡。”章邯面沉似水,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已知晓此事,同时轻嗯一声以示意让其继续禀报。 得到将军许可后,小队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此次敌人手段极其残忍,从现场情况来看,多数尸体的骨骼都是被强大的外力硬生生拗断的,刺穿内脏内脏致死。”说罢,小队长抬起头,目光凝重地望向章邯,等待着将军下一步的指示。 第188章 天人交锋 逍遥子与墨家之人分别之后,便独自一人踏上了一条幽静的小道。天空中的乌云愈发厚重,豆大的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而且这雨势越来越猛,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一般。 逍遥子见此情形,连忙从行囊之中取出一件崭新的雨披,并迅速地穿戴好。他又顺手拿起一顶斗笠戴在了头上,如此一来,便能稍稍抵御一下这倾盆大雨的侵袭。 这条小道平日里鲜有人迹,此刻由于雨水的冲刷,路面变得泥泞不堪,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水坑。那些坑洼之处早已积满了浑浊的泥水,稍有不慎踩进去,就会溅得满身污秽。 然而,就在逍遥子小心翼翼地前行时,突然间,一股强劲的大风毫无征兆地从他的四面八方呼啸而来。这阵风来得异常猛烈,逍遥子停下脚步,抬起头来,只见眼前的道路已被一层浓浓的雾气所笼罩,那雾气犹如白色的轻纱,缓缓地飘荡着,使得原本就模糊不清的路径更显得神秘莫测。 一滴晶莹剔透的雨水顺着那破旧的斗笠边沿缓缓地向下滴落,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骤然浮现。只见那滴雨水竟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停滞在了半空中,纹丝不动。而更为诡异的是,不仅仅只有这一滴水如此,就连那些被狂风席卷而来的枯黄落叶,也同样静静地悬浮于空中,仿佛时间在此刻已然凝固。 刹那间,四周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原本呼啸不止的风声、噼里啪啦的雨声以及那沙沙作响的落叶声,此刻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静得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逍遥子微微抬起头来,目光凝视着头顶上方那被定格住的雨水,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悟之色,心中已然对当前所发生的奇异景象有了些许猜测。正在此时,一阵怪异的声响突然从前方不远处悠悠传来,打破了这片短暂的宁静。 随着这阵异响的响起,逍遥子惊讶地发现,眼前的万事万物竟开始逐渐褪去它们原有的鲜艳色彩,就如同被抽走了生命的活力一般,变得黯淡无光起来。先是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木花草,转眼间便失去了翠绿与娇艳;接着是脚下坚实的大地和周围巍峨的山峦,也纷纷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甚至连逍遥子自己身上那件飘逸出尘的白色长衫,也慢慢地失去了它原本的洁白之色。 望着眼前这一切如梦似幻般的情景,逍遥子不禁喃喃自语道:“天地失色。”他的声音在这空旷寂寥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但却又很快消散在了无边无际的灰暗之中。 突然,一阵轻微而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紧接着,一个身影缓缓地从远处走来,仿佛被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所笼罩着,让人难以看清其真实面目。 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可以看到那翻飞的裙摆之下,露出一双纤细修长、线条优美的玉腿,宛如精雕细琢而成的艺术品一般,散发着迷人的魅力。这双腿轻盈地移动着,每一步都似乎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和节奏。 一直静静站立在原地的逍遥子听到脚步声后,目光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当他看到那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时,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之色,只是淡淡地开口说道:“既然已经来了,就请现身一见吧!” 那人影听到逍遥子的话语后,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向前走去。只见她每迈出一步,原本飘浮在空中静止不动的树叶和水滴都会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一般,纷纷自动向两旁散开,为其让出一条道路来。待这人影走过之后,那些树叶和水滴又如之前一样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终于,这个人影完全展现在了众人眼前。原来是一位身着青灰色衣裙的女子,她面容绝美却冷若冰霜,手中紧握着一把名为秋骊的宝剑。此人便是晓梦大师,她以其高超的剑术和深不可测的内力闻名于世。 此刻,晓梦来到了逍遥子的面前。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上下打量着逍遥子,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意。看着逍遥子在自己施展的天地失色功法影响下渐渐失去色彩,变得暗淡无光,晓梦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听闻你曾与我的师兄赤松子有过一场激战,按理说实力不应如此不堪才对。难道你们人宗之人都是这般虚伪无能之辈吗?” 逍遥子见晓梦来到自己面前,出言:“晓梦师妹,那就用人宗的万物回春,一敬你的天地失色吧!”逍遥子话音一落,从衣袍之下发散出层层磅礴内力。头顶的斗笠也朝着晓梦飞去。晓梦左手剑指,使得斗笠在身前停下,随即将其返还逍遥,谁料斗笠被逍遥子散发而出的内力挡开,斗笠飞出插在大树之上。 雨披退去后,逍遥子右手持雪霁,左手剑指,一阵金色光芒在指尖翻涌,渐渐遍布全身。逍遥子恢复本来的色彩,周身被悬停的落叶雨滴也在逍遥子周身盘旋起来。晓梦见状,再次出言嘲讽:“这才像点样子,这就是你们所修的人籁吗?”说着缓缓闭上双眼,将周身失去色彩的树叶雨水汇集一处,在身前形成了一个青色内力萦绕的球。逍遥子这边也是一样,将树叶雨水凝成了一个金色内力萦绕的球。唯一不同之处逍遥子这边的树叶雨水恢复原有的色彩。 只见晓梦身姿轻盈地旋转了一圈之后,手中紧紧握着那柄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秋骊剑,猛然向前用力一推!原本悬停前方的青球,如流星般朝着逍遥子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逍遥子这边亦是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轻念法诀,雪霁剑瞬间悬浮在了身前,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随着逍遥子手势的变化和引导,金球同样以惊人的速度向着晓梦飞射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之间,两个蕴含着强大力量的球体便在空中轰然相撞!只听得一声巨响,犹如雷霆炸裂,震耳欲聋。撞击产生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开来,掀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 而此时的晓梦和逍遥子,则不约而同地凝视着对方,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能够穿透彼此的灵魂。在这短暂的对视之中,双方都感受到了来自对手的强大压力。 第189章 霁分秋色 只见那由内力凝聚而成的两个球体,犹如两颗流星般迅猛地碰撞在一起,彼此互不相让,仿佛要拼个你死我活。刹那间,强大的冲击力在逍遥子和晓梦身前激荡开来,形成了一道半球状的内力护罩,宛如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 就在这紧张的对峙时刻,逍遥子突然身形一闪,率先变换招式。只见六道耀眼的金芒如闪电一般从天而降,迅速汇聚到他的手中。紧接着,这些金芒以一种奇异的方式相互融合,并呈圆形向外急速扩散开来。眨眼之间,逍遥子整个人都被这道金色光芒所笼罩,宛如一轮璀璨的金日。 随着逍遥子猛地向前一靠,那附着于雪霁之上的金光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威力,原本势均力敌的金球此刻犹如一头凶猛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青球狠狠扑去。受到如此猛烈的攻击,青球不得不连连后退,向着晓梦的方向被逼退了数分。 面对逍遥子突如其来的强势进攻,晓梦却并未惊慌失措。她轻盈地向后连退几步,稳住身形后,右手轻轻一挥,秋骊剑悬于身侧。晓梦手腕一转,名剑秋骊便横悬于身前,与此同时,她的双手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在身前上下快速移动着。 突然间,一股磅礴的青色内力从她的双掌中喷涌而出,化作一个巨大的圆形能量波。这股内力蕴含的力量竟然比逍遥子的金球还要强大几分! 逍遥子感受到对方汹涌而来的内力,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向后退步卸力。然而,即便如此,他依然能够感觉到那股强大的压力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来。 一时间,一金一青两个圆球再次陷入僵持之中,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谁也无法轻易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整个场面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就在此时,只见那两人手上的招式骤然一变,金球与青球相触之地,内力激荡得愈发凶猛起来。若是有人从上空俯瞰,便会发现这二人内里所覆盖的范围,竟然神奇地构成了一幅太极图案!而他们所处的位置,恰好正位于那阴阳双鱼的鱼眼之上。 刹那间,在金球与青球相交的中央处,猛地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犹如汹涌澎湃的波涛一般,瞬间将晓梦和逍遥子各自震退了好几步之远。然而,他们并未因此而退缩,反而迅速调整双手的姿势,源源不断地将更多的内力透过剑身,灌注到由自身内力凝聚而成的球体之中。 随着内力的不断注入,两人内力所产生的威压如同泰山压卵般沉重,使得方圆数丈之内的花草尽数被压倒在地,一片狼藉。与此同时,原本那两个尚还留有一圈宽阔间隙的球体,此刻也终于轰然碰撞在了一起。球体内部夹杂着的那些树叶和水滴,在巨大力量的挤压下,相互剧烈摩擦、碾压,随后化作一道道强劲的气流,朝着两侧喷涌而出。 就在此时,一旁那粗壮的树枝竟像是遭遇了一场狂风骤雨般,纷纷折断开来。那些翠绿的树叶更是如脱缰野马一般,有的被强大的气流瞬间击飞,远远地飘落在地面之上;而有些则顽强地挂在枝头,但也未能幸免,其叶面上赫然多出了好几个大小不一的窟窿,仿佛是被无数利箭射穿而过。 与此同时,只见那两人周身所散发出的内力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向着四周蔓延开来。眨眼之间,他们内力所覆盖的范围便足足扩大了一倍有余!而更令人惊奇的是,在原本那宛如阴阳鱼相互交织的太极图之外,竟然渐渐地浮现出了乾、坎、艮、震、巽、离、坤、兑等八卦卦象。这些图案起初若隐若现,如同虚幻的幻影一般,但很快,它们变得越来越清晰可见。 渐渐地,这些八卦图像开始缓缓地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每一个卦象都散发着独特的光芒和气息,彼此之间相互呼应,形成了一种奇妙无比的韵律。整个场面看上去既壮观又震撼人心,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力量都汇聚于此,让人不禁为之瞠目结舌。 只见那逍遥子气定神闲地将双手合于胸前,然后缓缓地上下拉开。随着他的动作,一列璀璨夺目的金色篆书宛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从虚无之中浮现而出,并静静地悬浮在了他的面前。这些金色篆书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晓梦也不甘示弱。她那双纤纤玉手如同灵动的蝴蝶般在胸前快速合拢,接着又优雅地向两侧轻轻推开。就在她十指展开的瞬间,每一根手指都带出了一道青色的流光,如丝如缕,美不胜收。紧接着,一行青色的篆书便应声而出,稳稳地停留在了她的身前。而更令人惊奇的是,其余的篆文竟像是受到某种感召似的,纷纷无序地出现在这行篆书的上方或者下方,错落有致,形成了一幅奇异而壮观的景象。 只见逍遥子双手舞动如飞,原本平铺开来呈八列分布的篆文瞬间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围绕着他急速旋转起来。这些篆文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令人目眩神迷。 与此同时,晓梦那边的篆文却仍在缓缓浮现,就像是从水底慢慢升起的气泡,不紧不慢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当所有的篆文都完全显现出来时,晓梦轻轻摊开双手,然后又迅速合拢于身前。就在这一瞬间,那些原本铺陈在她面前的篆文如同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引,一下子汇聚成了一个浅蓝色的太极八卦图案。这个图案散发着柔和的蓝光,宛如平静湖面上泛起的涟漪,美丽而又神秘。 而逍遥子这边也不甘示弱,在金色太极八卦图形成之后,那些飞速旋转的篆文才开始有条不紊地汇聚进去。一时间,金光与蓝光交相辉映,整个场面变得极为壮观。 紧接着,两人同时向前用力一推,各自手中已经成型的太极八卦图案犹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对方疾驰而去。眨眼之间,两个太极八卦图在空中轰然相撞!刹那间,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骤然爆发,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一股巨大的冲击波以撞击点为中心向四周疯狂扩散开来。 这股冲击波所过之处,无论是那纤细柔弱的花茶,还是那粗壮得需要数人合抱的大树,无一幸免,全部被拦腰截断。残枝败叶漫天飞舞,破碎的花瓣如雪片般纷纷扬扬洒落一地,场景可谓是一片狼藉。然而,处于冲击波核心位置的逍遥子和晓梦却稳稳地站立原地,他们的衣角甚至连一丝飘动都没有,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破坏都与他们毫无关系。 第190章 天人之约 当那毁天灭地般的冲击波终于停止肆虐时,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原本被天地失色所笼罩的区域,就像是一幅被黑暗吞噬的画卷,此刻却逐渐显露出它本来的色彩。 而那些之前被晓梦用内力悬停在空中的雨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雨滴敲打着地面、树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交织成一曲美妙动听的自然交响乐。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清新宜人的雨幕之中,仿佛之前那场大战不存在一般,只有倒下折断的树木证明着之前二人的战斗不是幻觉。 晓梦轻抬右臂,那原本悬停于其身前的秋骊剑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缓缓向她飞去。只见她玉手一探,精准地握住剑剑鞘,随后她左手青葱般的手指微微一带,那已经出鞘一寸有余的秋骊剑便如灵蛇入洞一般,迅速归入剑鞘之中,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与此同时,逍遥子也动作潇洒地将雪霁剑收回手中,并反手藏于身后。他身姿飘逸,宛如仙人下凡。两人身上泛着金色和青色的光,阻挡着雨水的落下。 此时,晓梦秀眉微蹙,美眸凝视着逍遥子,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这是你真正的实力?”在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内力对拼中,落了一丝下风,虽然她很不想承认。 逍遥子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晓梦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道:“久闻其名,初次相见,师妹承让。” 听到这话,晓梦冷哼一声,说道:“以你的修为,五年前打败我师兄赤松子或有可能。但终究不是正道。”说罢,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略带挑衅的笑容,似乎想要从逍遥子那里看到些许恼怒或者慌张的神色。 然而,逍遥子神态自若地摇了摇头,缓声道:“道唯一,法万千。人宗和天宗实乃殊途同归。”面对晓梦的挑衅嘲讽逍遥子并不在意。而是阐述天宗人宗虽然有义理相悖之处,但是同出道家,应该面不和心和。 只见此情此景之下,晓梦缓缓地伸出她那纤细而白皙的玉手,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个散发着古朴气息的朱红色木盒。这个木盒看上去已经历经了岁月的沧桑洗礼,但却依旧显得庄重而神秘。 晓梦轻轻托着手中的木盒,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它,然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和质疑的口吻说道:“这便是你们人宗的求道之路?” 站在一旁的逍遥子听到这话后,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突然微微一皱,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之色。紧接着,冷冷地吐出一句:“夏虫不可语冰!” 晓梦被逍遥子这番话激怒了,但她脸上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轻声反驳道:“急功近利,难逃魔障。” 逍遥子闻得此言,不禁眉头微皱,随即义正言辞地反驳道:““残杀同门弟子,视苍生为刍狗。莫非算是正道?” 晓梦静静地听完逍遥子的话语,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屑的嗤笑。她轻移莲步,缓缓侧身过去,用清冷而又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你修道多年还未跳脱生死,可笑。” 逍遥子听到晓梦这番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气,但他还是强压着怒火,沉声道:“天宗自命超脱,却甘做帝国的爪牙。” 晓梦怎么也没有想到,逍遥子居然会用这样的问题来发难,她心中对他的鄙夷之情愈发浓烈起来。只见她神色淡然地说道:“人生之路漫漫,途中路过一片荫凉之地,难道就能说明那片阴凉属于某一棵树吗?显然不能。” 逍遥子看到晓梦如此态度,知道再拐弯抹角也是徒劳,于是干脆直截了当地问道:“晓梦师妹,你究竟想要什么呢?不妨直说吧!” 晓梦微微仰头,目光清冷地看着逍遥子,缓缓开口道:“我所想要的,方才已然得到了证实。” 逍遥子一脸疑惑,追问道:“证实?此话怎讲?” 晓梦轻启朱唇,不紧不慢地吐出几个字:“你根本不配拥有雪霁。”说完,她便静静地凝视着逍遥子,似乎在等待对方的反应。 听到这话,逍遥子先是一怔,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然后轻声说道:“雪霁么?若是你想要,此刻便可拿走。”说罢,他伸手将雪霁横在了身前,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晓梦若有需求,尽可随意拿去。 遥想当年,两门宗师经过深思熟虑后,共同定下了一个重要的约定——每五年举行一次震撼人心的天人之约,并选址于那神秘莫测的妙台之上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观剑较量。而这场较量最终的胜负裁决,则直接关系到象征着无上权力与荣耀的雪霁宝剑的归属权。如此安排,实则是两位宗师高瞻远瞩之举,旨在避免门下弟子因无谓的义理之争而陷入自相残杀的血腥旋涡之中。 然而,对于这一切,逍遥子却显得有些云淡风轻、不以为意。他所期望看到的,仅仅是天人二宗能够尽量减少那些毫无必要的纷争与争斗罢了。毕竟,同门之间本应和睦相处,而非彼此仇视、刀兵相向。 听闻此言,晓梦不禁柳眉微蹙,嘴角泛起一抹略带讥讽的笑容,再次用她那独特的阴阳怪气口吻反驳道:“哼!什么所谓的胜败输赢,真正未能领悟不懂祖师深意之人,恐怕非你莫属吧?”说罢,她猛地仰头向天,继续慷慨陈词道:“这天人之约设立的初衷,乃是为了让天宗与人宗得以相互印证各自秉持之道究竟孰为真正的正义所在。只有通过这样的切磋交流,才能让那已经步入歧途的一方及时醒悟,悬崖勒马,回归正途。” 言毕,晓梦缓缓转身,美眸轻轻一瞥,视线如寒芒般扫过身后。紧接着,她双手紧握剑柄,用力一甩,只见那剑尾处的拂尘随风舞动,宛如仙子翩翩起舞。而后,伴随着一道炫目的剑光闪过,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句冰冷彻骨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待到太乙山观妙台之时,我定要当着人宗所有弟子之面,亲手从你手中夺下雪霁宝剑,让他们亲眼目睹何为大道真谛。从此往后,这人宗也便再无继续存世的意义可言!” 第191章 虎视眈眈 姬煌站在远处,静静地凝视着天人双方那惊心动魄、威势骇人的激烈争斗。他的目光深邃而凝重,仿佛能穿透层层烟尘和雨幕,洞悉其中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虽然只有 两人争斗,但见场上光芒闪耀,似雷鸣电闪,各种强劲的内力交相辉映,令人眼花缭乱。然而,姬煌却始终沉默不语,宛如一座雕塑般屹立不动。 突然,姬煌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动作,一道璀璨夺目的金光骤然亮起,一只三足金乌从光芒之中缓缓浮现而出。这只三足金乌浑身被姬煌金色的内力包裹,其身形威武雄壮,散发着无尽的威严与霸气。 姬煌轻抬手指,向着远方的烈山堂一指。那三足金乌便仰天而望,双翅猛地一振,如同一道金色闪电一般朝着烈山堂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章邯正一脸平静地注视着眼前这片血腥惨烈的景象。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被骨妖残忍杀害的士兵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死亡气息。 但章邯的面色依旧毫无波澜,就好像这些死去的士兵与他毫不相干一般。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些尸体,然后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手下们沉声吩咐道:“走,我们去另一边看看情况如何。”说罢,他率先迈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身后的一众手下连忙紧紧跟上。 天空仿佛被施了魔法般瞬间变换着颜色,刚才还是一片昏黄暗沉,此刻却已是阳光灿烂、光芒万丈。那温暖而明亮的光线倾泻而下,将整个世界都映照得熠熠生辉。 然而,地面上尚未完全干透的道路却默默地诉说着此前那场倾盆大雨的存在。雨水浸润过的痕迹清晰可见,路边的小水坑里还残留着些许积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农家这一带多山。章邯心急如焚地赶着路,当他终于回到自己手下所占据的山坡时,一眼便望见了正朝山下护送荧惑之石的军队。 章邯嘴角微微上扬,感慨道:“看来我回来得刚刚好!” 山下,在荧惑之石护送队的前方,孤零零地站着一个身影。由于距离过远,众人难以看清此人的面容,但却能清晰地瞧见他手中握着的那柄硕大无比的镰刀,在灿烂阳光的映照之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钟离昧紧紧皱起眉头,凝视着这个神秘人物,心中暗自思忖:“终于来了!”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抬起左手,紧握成拳并高高举起,同时口中高声号令道:“全军听令,准备迎接战斗!” 而在道路中央,拦路而立的梅三娘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越来越近、丝毫没有减速之意的秦军队伍。她默默地攥紧了扛在肩头那把巨型镰刀的把柄,仿佛这把武器就是她力量与勇气的源泉。然后,她迈开坚定的步伐,犹如闲庭信步一般,缓缓朝着秦军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沉稳有力,透露出一种无畏无惧的气势。 此时,站立在梅三娘右侧石壁之上的田虎,将眼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当他看到梅三娘毫不退缩、毅然决然地准备向前迎击敌军时,心中不禁大喜过望。回想起当初寻找田言合作夺取侠魁之位的时候,田言坚决不肯让手持第五名剑的田赐出手相助,那时的他心里还颇有几分不快和埋怨。然而,就在他心生不满之际,田言紧接着说出的下一番话却瞬间让他转怒为喜——烈山堂除去她们姐弟二人之外的所有弟子,皆听从田虎的调遣指挥。这番话如同春风拂面,让田虎这位二叔从心底里认为还是 自己人靠的住。 梅三娘终于出手了!要知道,她可是咱们农家的硬角色啊!哪怕是身经百战、铜皮铁骨的典庆,见了她都得礼让三分呢!田虎不禁赞叹道。站在一旁的田仲赶忙随声附和:“二当家所言极是呀!” 此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山崖下方。只见梅三娘在离敌军大军尚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怒目圆睁,口中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同时猛地伸出双腿用力一蹬地面。刹那间,只听得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原本平坦如砥的地面竟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然撕开一般,陡然之间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坑内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一排排锋利无比、尖头朝上的长矛! 钟离昧见状,脸色骤变,急忙高声呼喊,示意众将士千万要小心谨慎。然而,尽管他已经及时提醒,但由于冲锋在前的士兵们速度实在太快,根本就来不及收住脚步。眨眼间,便有不少人连同胯下的战马一起,犹如飞蛾扑火般直直地冲进了那个可怕的陷阱之中。一时间,惨呼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那些不幸落入坑中的人和马匹瞬间被长矛刺穿身体,鲜血四溅。更有甚者,即便被长矛刺穿之后尚未当场气绝身亡,却也只能躺在血泊之中痛苦地哀嚎着,其状惨不忍睹…… 只见后方之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成功地将胯下骏马勒停。就在此时,一道震耳欲聋的吼声自深坑对面传来:“前面的都给我听好了,从现在起,此路不通!”其声之洪亮,犹如晴天霹雳,惊得位于最前方的数匹战马顿时惊慌失措、嘶鸣不已。尤其是其中一匹战马,更是猛地扬起前蹄,致使骑乘于其上的士兵猝不及防,直接被甩落马下。而这受惊的战马并未就此停歇,它扭转马头,撒开四蹄,径直朝着来路狂奔而去。 那位不幸坠马的秦兵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正待他惊魂未定之时,却瞥见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对面那个女人竟然如同鬼魅般行走在那锋利无比的长矛尖端之上!她的步伐轻盈而稳健,仿佛脚下并非致命的利器,而是平坦大道一般。只见她神态自若,闲庭信步之间,轻而易举地便跨越了深不见底的大坑,眨眼间便已抵达这边。 目睹此景,一众秦兵皆瞠目结舌,心中骇然至极。他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脸上满是惊惧之色,手中紧握的兵器也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第192章 披甲赌斗 就在此时,位于对侧山峰之上的章邯正静静地观察着下方激烈的战斗场景。他身旁站立着一名影密卫,只见那名影密卫快步上前,抱拳向章邯汇报道:“场中的女子名为梅三娘,乃是魏国人氏。此女身怀绝技,练就了一身铁布衫横练功夫,可谓是刀枪不入、剑矢难伤!其功力深厚,视寻常兵器如朽木之境。与那素有‘铜头铁臂,百战无伤’之称的典庆师出同门,皆是披甲门的嫡系传人。如今,她隶属于烈山堂,自田猛离世之后,便一心效命于田言。” 听到此处,章邯不禁微微侧过头来,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缓缓开口问道:“哦?可是那位被人称作农家女管仲的田言?”下属回道:“正是。” 梅三娘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钟离昧,心中暗自思忖道:“哼,瞧这一群脓包模样,估计也就眼前这位身着白衣的小将能够与我过上几招罢了!” 而另一边,钟离昧同样凝视着逐渐走近的梅三娘,他神情凝重,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只见梅三娘步履轻盈,每踏出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其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令冲在最前面的几匹战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它们不停地嘶鸣着,四蹄乱蹬,似乎想要挣脱缰绳逃离此地。 田虎站在高处远远望着突然停下脚步的梅三娘,目光随后扫向对面的秦军阵营,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轻蔑之色,嘲讽地开口道:“嘿!真没想到啊,堂堂大秦帝国竟然会派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来领军作战。” 田仲见状,赶忙接过话头解释道:“大小姐曾经提到过,此人乃是秦国的都尉钟离昧,据说身怀一手追风弧箭的绝技,切不可小觑啊!” 田虎听后,稍稍收起了几分轻视之意,但嘴上依旧不肯示弱:“就算他有些本事,可今日碰上咱们的铁娘子,恐怕也是要落得个灰头土脸、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 就在田虎话音刚刚落下之际,下方激烈的战斗已然拉开序幕。只见一名秦军骑兵拍马疾驰而来,手中长枪如同毒蛇吐信一般直直地朝着梅三娘刺去。然而,梅三娘身形一闪,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凌厉一击。紧接着,她顺势运足全身劲力,猛地挥出一拳砸在了马颈之上。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那匹高大威猛的战马竟被打得轰然倒地,连同马背上的士兵也一同翻滚落地。 梅三娘动作不停,迅速向前迈出一大步,抬起右脚狠狠地踩踏在倒在地上的秦兵腹部。那名秦兵顿时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痛苦的嚎叫声响彻整个战场…… 其余的秦兵见到眼前的情景,一个个面露惊色,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纷纷迅速跳下马来,如潮水般向梅三娘涌去,并将其紧紧地包围在了中间。这些秦兵手持长枪,毫不犹豫地朝着梅三娘的腰腹部猛力刺去,一时间寒光闪烁,气势汹汹。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锋利无比的枪尖就像是扎在了坚硬的钢板之上一般,任凭这些秦兵如何使出浑身解数、用尽全身力气,却始终无法刺入梅三娘身体分毫。仿佛她的身躯被一层无形的护盾所保护着,坚不可摧。 梅三娘眼见这群秦兵还在苦苦发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只见她身形猛地一转,纤细的腰身如同旋风一般快速旋转起来。那些原本正全力向前冲刺的秦兵们,由于惯性作用根本来不及收住脚步,一个个不由自主地跟着向前冲了过去。 就在此时,梅三娘看准时机,伸手一把抓起身边那把巨大而沉重的镰刀,顺势挥舞起来。刹那间,镰刀化作一道凌厉的黑影在空中飞速旋转,带起一阵呼呼作响的风声。只听得一声声惨叫接连响起,那些冲上来的秦兵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鲜血四溅,场面惨不忍睹。眨眼之间,梅三娘便已凭借手中的巨镰将这些围攻她的秦兵一一收割殆尽。 就在那一瞬间,只见梅三娘娇躯猛地一纵,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一般高高跃起,手中的长刀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地朝着面前的一名秦兵劈砍而去!然而,就在她的刀即将落下之时,一道寒光骤然闪现,一柄锋利无比的长剑横在了她的面前,硬生生地挡住了这一击。 定睛一看,持剑之人竟是钟离昧!他一脸冷峻,目光如炬地盯着梅三娘,口中厉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公然阻拦帝国军队行事,莫非是想要造反不成?” 面对钟离昧的质问,梅三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毫不畏惧地回应道:“造反又如何?这种事情本姑娘想做便做,全凭心情而定!” 钟离昧闻言冷哼一声,手中长剑一抖,一股强大的剑气喷涌而出,直接将梅三娘逼退数步。紧接着,他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捉拿逆贼之事,钟离昧今日定当全力以赴,随时奉陪到底!”说罢,他身形一闪,再次挥剑向着梅三娘攻去。 而此时,在战场的另一边,田虎突然回想起之前田言说过的话语,心中顿时警觉起来。他连忙转头对着身后的众多弟子高声喊道:“都给老子把眼睛放亮些!密切留意朱家那些人的动向,莫要让他们趁机浑水摸鱼!” 听到田虎的命令,众弟子齐声应诺,然后迅速分散开来,开始仔细搜索着周围的动静。 与此同时,钟离昧与梅三娘之间的激战仍在继续。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刀剑相交之处不时迸发出耀眼的火花。不仅如此,他们甚至一边打斗一边打赌猜输赢,仿佛这场生死较量只是一场普通的游戏而已。 就在这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热火朝天之时,突然间,从他们身后的秦军队伍之中,猛地传出了一声怒喝:“什么人?”这声呼喊犹如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战场上原有的紧张气氛。 原本正在全神贯注地观看着这场激烈战斗的众多秦兵们,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后,纷纷如同条件反射一般,迅速地回过头去张望。只见在放置着那块神秘而珍贵的荧惑之石的马车之上,竟然笔直地站立着一个身影。 此人侧身对着众人,仿佛刻意不让人们看清他的面容。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不知何时已经将那装着荧惑之石的盒子稳稳当当地背负在了自己的背上。 第193章 花间隐虎 钟离昧听闻声音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转过头去,只见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车辕之上站立着一名身着青色外衣之人。此人身材高挑,背负着一只木制盒子,那盒子看上去颇为沉重,想必里面装着极为重要之物——荧惑之石。 钟离昧心头一惊,瞬间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他怒目圆睁,转头对着面前之人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农家人竟然如此卑鄙无耻,说好的单挑难道就是这般耍诈不成?” 站在马车前的梅三娘闻听此言,柳眉倒竖,娇嗔一声:“哼!老娘说了单挑便是单挑,那偷石头的小贼与我可没有半点儿关系!”话音未落,她双手紧握手中巨大的镰刀,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紧接着,她大喝一声,挥舞起巨镰朝着钟离昧猛力一挥,招式凌厉如狂风扫落叶一般。 钟离昧不敢有丝毫怠慢,双脚轻点地面,整个人高高跃起,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凶猛一击。待到他重新落回地面时,身体迅速一转,手中长剑顺势刺出,剑刃闪烁着寒光,直取梅三娘要害之处。 梅三娘却也毫不示弱,她稳住身形,目光紧盯着迎面而来的长剑。眼见对方这一剑来势汹汹,她毫不犹豫地提起左腿,用小腿外侧硬生生挡住了钟离昧的剑招。随后,她动作连贯地抬起另一条腿,用力一顶向钟离昧。 钟离昧眼见梅三娘那凌厉的一腿如疾风般袭来,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迅速侧身躲避开来。只见他双脚轻点地面,整个人再度高高跃起,身姿轻盈而矫健,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巧妙地避开了梅三娘这迅猛无比的攻击。 双方之间的战斗愈发激烈,你来我往,各展所长。钟离昧招式灵活多变,每一次出手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而梅三娘则以刚猛着称,她的拳脚犹如暴风骤雨,令人难以招架。两人互不相让,一时间竟打得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钟离昧看准了梅三娘的一个破绽,趁其不备,猛然飞起一脚,狠狠地扫在了梅三娘的脸颊之上。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梅三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踢得倒飞而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钟离昧一招得手之后并未有丝毫停顿,他目光冷冽,转身面向自己的手下,厉声喝道:“放走贼人者,军法处置!”那些秦兵们闻言,心中皆是一惊,不敢有半刻迟疑,纷纷行动起来。有的士兵迅速拉起弓弦,搭上利箭;有的则操控着手弩,瞄准了不远处马车上的季布。 刹那间,万箭齐发,无数支箭矢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如蝗虫过境一般铺天盖地地向着季布所在的马车激射而去。这些箭矢密密麻麻,交织成一片死亡之网,仿佛要将整个马车都撕裂粉碎。 只见那马车之上,季布悠然地站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突然,他手腕轻抖,将手中那朵璀璨夺目的黄金牡丹向着湛蓝的天空用力一抛。刹那间,一道耀眼的金光如闪电般划过天际,刺得在场众人纷纷下意识地眯起双眼。 待到众人好不容易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强光之后,再次缓缓睁开眼睛时,惊讶地发现季布依旧稳稳当当地站立在马车上,身上竟是毫发无损!而就在这时,季布从容不迫地伸出他那修长有力的右手,精准无误地接住了正从半空中悠悠飘落而下的黄金牡丹。 目睹此景,一旁的田虎不禁怒目圆睁,双手叉腰,气呼呼地大声嚷道:“哼,没想到季布这家伙竟然也敢来蹚这趟浑水!”站在田虎身旁的田仲则稍稍俯身向前,压低声音说道:“二当家,此次朱家确实招揽到了不少实力强劲的援手归来啊。”然而,此时此刻的他们并不知道,双方所请来的那些所谓的强援,其实大部分都已经遭遇不测,消失无踪了。 田虎咬牙切齿地继续抱怨着:“这个该死的老家伙,向来就喜欢在江湖上到处充当好人,到处收买人心,真叫人恨得牙痒痒!” 章邯身旁的那名下人微微躬身,恭谨地开口汇报道:“大人,这季布乃是楚人出身。想当年楚国覆灭之后,此人便沦为了一名江洋大盗。此后,他一直在山东六国之间四处流窜,频繁犯下各类案件。而且,他专门挑选那些地方上的富商以及官宦人家作为目标下手,并公然宣称自己此举乃是劫富济贫之举。正因如此,在民间百姓之中,这季布倒是博得了一个侠盗的美名。” 章邯听完这番话后,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呵,不过又是一只声名远扬的老鼠罢了。” 那名下人稍作停顿,紧接着继续讲述道:“要说这季布啊,最为厉害之处还在于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和灵活多变的身法。凭借着这身本领,他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自从他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以来,从未有过一次失手的记录。为此,各地的官府衙门都曾全力以赴地展开追捕行动,但最终却始终无法将其捉拿归案。此外,此人行事作风极其嚣张跋扈,每回作案之时,总会有人在案发现场亲眼目睹一朵金灿灿的牡丹花悄然浮现。也正因为如此,在江湖之上,人们给他送上了一个‘黄金牡丹,花间隐虎’的响亮名号。” 就在这时,章邯忽然插话打断道:“我听闻他除了这个名号之外,似乎还有‘一诺千金,不动如山’这样的名声吧?” 那名下人连忙点头应道:“大人所言极是。” 章邯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喃喃自语道:“真是令人费解啊!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奇特的贼。此人既严守承诺,又热衷于追求名声,这两个看似相互矛盾的习惯集于一身。若是到现在都未曾失手被擒,那恐怕只能说是他的运气比一般的老鼠要好。” 与此同时,蜃楼上,负责摸索地形的盗跖正小心翼翼地前行着。突然间,他接连打了三个响亮的喷嚏,声音在寂静的通道里回荡开来。盗跖不禁停下脚步,抬手揉了揉鼻子,心中暗自思忖道:“哎呀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蓉姑娘正在思念我不成?嘿嘿嘿……”想到此处,他那张原本就颇为机灵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第194章 一语成谶 只见那人身形如鬼魅一般,在山崖之下辗转腾挪,步伐轻盈而灵活,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数支利箭如同疾风骤雨般向其射来,但却都被他以巧妙的身法轻松避开。 田仲站在高处,目光紧紧盯着山下激烈的战局。他转头对身旁的田虎说道:“季布已经出手了,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估计醉梦楼那边很快也会有所行动。”然而,田虎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回应道:“哼!管他们来多少人,我都会毫不留情地将其全部击败。在我眼中,这些家伙不过都是些不堪一击的渣滓罢了。” 田仲见田虎如此自信满满,心中虽有一丝担忧,但还是迅速指挥着身后的一名弟子,语气严肃地吩咐道:“你立刻前去通知梅三娘,告诉她不要贪恋战斗,尽快赶到指定地点与我们会合。”那名弟子领命后,转身向着梅三娘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钟离昧正与梅三娘展开一场激战。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竟难分胜负。钟离昧手持长剑,剑法凌厉,每一招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意;而梅三娘则挥舞着双鞭,招式凶猛,鞭影重重,令钟离昧难以近身。就在二人打得难解难分之际,忽然一道强光从山顶照射下来,直直地映照在了梅三娘的脸上。梅三娘下意识地眯起双眼,这一瞬间的破绽立即被钟离昧敏锐地捕捉到。他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梅三娘的胸口。梅三娘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直接踹飞了出去,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只见梅三娘身形如燕,轻盈地落在了那坑上的矛尖之上。她手持长矛,眼神凌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钟离昧,心中虽仍有战意想要继续与他一较高下,但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绝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破坏整个计划!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怒火,冷冷地对着钟离昧撂下一句狠话:“今日暂且饶过你这小子,算你走了狗屎运!若他日再让我碰到,定叫你好看!”说罢,她脚下轻点,身姿矫健地连续几个跳跃,瞬间便消失在了钟离昧的视野之中。 钟离昧 这时回过神来,看着马车上的季布。季布感觉到钟离昧的目光,说道:“你忙完了?”钟离昧也认出马车上的是大盗季布。“你不是一向偷东西吗?这次 改成抢了?”见季布还没离去,怕有后招的钟离昧出声试探。 “我是明偷,跟抢这种毫无技术水准的行为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对我而言没任何区别。 ”抽箭搭弓,朝着季布射出四支追风弧箭。四支箭从四个方向同时飞向季布。季布轻转手中的黄金牡丹,晃眼光芒一闪。马车上就只剩一朵被追风弧箭射中的黄金牡丹。 钟离昧听闻此言,面色一沉,但脚下动作并未停歇,他如疾风般迅速地向前冲去,几个起落便跃上了那辆装饰精美的马车。站稳身形后,他锐利的目光犹如鹰隼一般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尽管他已经如此仔细地搜寻,却依然未能发现季布的身影。 钟离昧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个季布究竟藏身何处?竟然能避开我的耳目!”正当他思考之际,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真是太可惜了!如此精妙绝伦的追风弧箭技法,拥有这般高超身手之人,竟然心甘情愿地充当帝国的走狗鹰犬,肆意屠杀六国无辜百姓,简直无耻至极!我断言,你的结局必然会比这些惨死之人更为凄惨。”季布的话语犹如洪钟大吕般响亮,刚刚落下之际,原本静静安放在马车上的黄金牡丹花瓣突然间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那些锋利无比的花瓣在空中急速穿梭,宛如夺命利刃,瞬间便将围拢在马车周围的秦兵们的喉咙一一割断。刹那间,鲜血四溅,哀嚎声响彻云霄。而钟离昧虽然距离马车最近,但他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就在花瓣骤然射出的那一刹那,他身形如电,猛地高高跃起,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紧接着,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那一片片染血的花瓣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纷纷从倒地秦军的脖颈处腾空而起,如同归巢之鸟一般朝着同一个方向疾飞而去。钟离昧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迅速连拉弓弦,接连发出三支利箭。只听“咻咻咻”三声破空之声响起,三支箭矢准确无误地射中了其中三片花瓣,并将它们牢牢地钉在了一侧陡峭的崖壁之上。 随后,钟离昧施展轻功,双脚轻点箭身,借力飞身而上,眨眼之间便已攀爬到了崖顶。站在高处,他定睛一看,只见那一片片花瓣竟如有生命一般,自动飞回了季布手中所持的花枝之上。此时,季布正骑着一匹雪白骏马,渐行渐远。钟离昧手持长弓,搭上一支羽箭,但最终却并没有将其射出。他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季布远去的身影,直至对方消失在视野尽头…… 朱家这边,只见一名身着弟子服饰的年轻人急匆匆地走上前来,向朱家拱手行礼并汇报道:“家主大人,季布那边已然得手!”听到这个消息,朱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微微颔首示意知晓,随即大手一挥,朗声道:“走,随我一同前往接应季布!”说罢,他率先前去。跟在其后的司徒万里 和刘季等人也不敢怠慢,纷纷紧随其后。 与此同时,田虎这边得到消息称,田蜜竟然拉拢了昔日威名赫赫的雷豹军团军团长英布加入己方阵营。尽管如此,田虎心中依旧有些不安,生怕这到嘴的肥肉给飞走了。于是,他当机立断命令田仲率领一队人马先行赶去支援田蜜。而他自己,则准备亲自出马,去会一会那个会追风弧箭的钟离昧,好借此机会杀一杀帝国的威风。 第195章 遭遇埋伏 钟离昧眼睁睁地看着季布毫不犹豫地策马疾驰而去,他深知不能让其逃脱。于是,钟离昧迅速做出决断,一个敏捷的翻身动作从悬崖上方跃下,紧接着以最快的速度绕路朝着季布逃离的方向追去。 而另一边,白屠远远地望见前方潜藏着巨大的危险,心中不禁惶恐万分。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调转马头,拼命往回逃窜。然而,他的举动早已被章邯所察觉,章邯果断地派遣出训练有素的影密卫出击。这些影密卫如同鬼魅一般迅速穿梭于山林之间,很快便追上了惊慌失措的白屠,并将其一举擒获。随后,他们毫不留情地把白屠带回了军营,严密看押起来。 与此同时,章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锁定着季布逐渐远去的身影。他身旁的隐秘卫见状,上前询问是否要追回那块至关重要的萤火之石。面对部下的疑问,章邯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必急于一时。他深思熟虑后,冷静地下达命令:只需安排人手悄悄跟上去,密切观察季布的一举一动和动向即可。 钟离昧率领着一队训练有素的秦兵,沿着季布逃离时留下的若隐若现的线索一路追寻而来。他们穿过茂密的树林和崎岖的山路,最终来到了一座看似宁静祥和的农舍前。 这座农舍显得有些破旧,周围环绕着一片郁郁葱葱的农田。钟离昧勒住缰绳,目光敏锐地扫视着四周。只见农舍院子里,一个身形佝偻、肢体扭曲得异于常人的老叟正吃力地挥动斧头劈砍着木柴。 钟离昧翻身下马,挥手示意队伍停下,然后朝着那老叟高声喊道:“老人家!”然而,那老叟似乎并未听见他的呼喊,依旧专注地干着手中的活计。钟离昧又叫了几遍,声音一次比一次响亮,但那老叟始终没有回应。直到钟离昧几乎扯破嗓子喊出第四声的时候,那老叟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 他手忙脚乱地放下斧头,拖着那条明显不太灵便的腿,一瘸一拐地向钟离昧走来。走到近前,老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微微颤抖着。 钟离昧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扶起老叟,和声问道:“老伯,您一直在这儿耕种劳作吗?”老叟侧过身子,将耳朵凑到钟离昧面前,努力想听清他说的话。待听完之后,老叟连连点头,嘴里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阿巴阿巴”声。 站在钟离昧身后的那些秦兵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其中一名士兵嘲笑道:“将军,您居然跟个哑巴问东问西,这不是白费力气嘛!”钟离昧回头瞪了那名士兵一眼,士兵们立刻收敛起笑容。 钟离昧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在这个关键的岔路口所遇到的竟是一个又聋又哑的老人。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气馁,稍作思考后,再次提高音量对老叟说道:“老人家,我想问问您,有没有看见什么人从这里经过啊?”说着,还比划起一些简单的手势试图让老叟明白自己的意思。 只见那老叟左摇右晃的站了起来,他那双略显浑浊却依然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的一条岔路,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那个方向,嘴里还发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阿巴阿巴”声。这奇怪的举动引得周围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声,仿佛他们看到了天底下最滑稽可笑的事情。 钟离昧见状,连忙抱拳向老叟道谢。随后,他转身准备上马之时,他感觉到一丝杀气从身后蔓延开来。原本颤颤巍巍的老叟眼中也爆发出凶光。 钟离昧心中忽地涌起一股不祥之感,他眉头一皱,敏锐地察觉到情况有异,毫不犹豫地猛然转过头去。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原本应该待在院子中央的那位老叟竟然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不好,这是个陷阱!”钟离昧瞬间反应过来,高声呼喊着向后边的同伴发出警告。可是,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到秦兵队伍之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把锋利无比的飞刀直直地插进了其中一人的喉咙,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 而就在此时,那神秘的老叟犹如鬼魅一般飞身跃起,双手各执一柄寒光闪闪的飞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准确无误地将它们插进了另一名秦兵的喉咙之中。紧接着,他动作敏捷地拔剑而出,身形一闪,如同闪电般跃至第三名秦兵的身后,手中长剑自其左下方斜刺而入,轻易地刺破了对方的心脏。 当老叟飞跃到第四名秦兵所骑之马上方的时候,另外两名秦兵终于回过神来,他们手持长戈,凶狠地朝着老叟猛刺过去。说时迟那时快,老叟双腿一屈,迅速蹲下身子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与此同时,他手腕一抖,手中的飞刀化作两道寒光,呼啸着斩向那两名秦兵的兵器。只听得“咔嚓”两声脆响,两把长戈瞬间被斩断成数截。失去了武器的两名秦兵顿时惊慌失措,老叟趁机飞起一脚,将还未落地的戈头踢向他们,他们应声而倒。 随后,老叟毫不留情地挥刀斩杀了脚下那名马上的秦兵,接着再次纵身跃起,手中的飞刀如流星赶月般直刺向最后一名秦兵的脖颈后方。伴随着一道血花飞溅而起,老叟在空中一个漂亮的旋身之后,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杀戮只是一场轻描淡写的表演。 随后老叟示威般转了转手中的兵器,挑衅的看着前面的钟离昧。钟离昧拔出长剑就迎了上去。老叟也是一样。两人你来我往。招式上老叟更胜一筹,但是武器上老叟的双刀距离有限,被钟离昧的长剑压制。老叟猛的掷出双刀,钟离昧挡开后老叟接住挡开的双刀下落到钟离昧身前,两人像两牛顶角般僵持起来,突然老叟短刀绕腕迫使钟离昧松开了剑,钟离昧也顺势逼掉了他另一只手的刀后立马和他 拉开距离,拿出身上的弓箭嗖嗖嗖连射三箭。 第196章 血溅当场 只见那第一支箭如闪电般疾驰而来,老叟身形一闪,迅速后仰,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然而,他还未来得及喘息,第二支箭和第三支箭便接踵而至,犹如狂风暴雨一般。 老叟临危不乱,双脚猛地一蹬地面,身体横向平身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就在他心中暗自庆幸能够成功躲避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第三支箭仿佛有灵性一般,竟然在半空中突然调转方向,如同一条灵活的毒蛇,紧紧地贴着老叟的腹部飞速飞回钟离昧的手中。 老叟稳稳落地,但脸上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只见那里不知何时已多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正源源不断地从伤口中涌出,瞬间将他的衣衫浸染成一片猩红之色。 一时间,战场上陷入了诡异的僵持局面。老叟紧捂着伤口,目光死死地盯着钟离昧,而钟离昧则手持长弓,警惕地注视着对方。双方都没有轻举妄动,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此时,钟离昧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无比的威压铺天盖地地袭来。这股威压如山岳崩塌、海啸汹涌,让人心惊胆战。原本安静站在一旁的战马也感受到了这股危险的气息,它们纷纷嘶鸣着,四蹄乱踏,然后不顾一切地四散逃窜而去。 钟离昧只觉得一股如山般沉重的威压铺天盖地地袭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碾碎一般。他艰难地喘着气,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几乎快要窒息过去。就在此时,他猛地发现不远处的小土坡上竟然悄无声息地站立着一队人马。 领头之人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他面无表情,右眼戴着一副黑色眼罩,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而那令人胆寒的威压,正是源源不断地从中年男子身上散发出来。 钟离昧心中一凛,知道自己遇到了强敌,丝毫不敢有半点懈怠。他迅速转过身来,左手闪电般地抽出背后的长弓,右手则熟练地搭上一支利箭。紧接着,他用尽全身力气拉满弓弦,然后松手放弦。“嗖”的一声尖锐破空声响起,那支箭矢犹如一道流星,直直地朝着坡上的中年男子飞射而去。 然而,就在箭矢即将射中目标之际,中年男子身旁一名下属模样的人瞬间弹剑,作势就要迎击这支箭矢。可还没等那人的宝剑完全出鞘,就见中年男子轻轻一挥衣袖,一股强大的内力喷涌而出,直接将那名下属的剑推回了原位。 与此同时,中年男子缓缓伸出左手,掌心处突然爆发出一股雄浑无比的内力,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席卷而出,精准无误地撞上了钟离昧射出的箭矢。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那支原本急速飞行的箭矢,此刻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稳稳地悬停在了空中,任凭它们如何挣扎,也无法再向前移动分毫。 “会拐弯的箭,所以你能预测箭飞行的路线,真是精彩,知道更精彩的是什么,你能预测自己接下来的生死吗?”只见那中年男子双手紧握,体内的内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出,愈发强盛起来。他掌心之中的内力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紧紧缠绕着那柄被钉在空中的利剑,使其缓缓旋转,并逐渐形成一个令人惊叹的螺旋形状。 与此同时,一支疾驰而来的箭矢犹如闪电般冲向中年男子,但在这股强大无匹的内力面前,它就如同脆弱的枯枝一般不堪一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支箭矢瞬间断成了两节。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中年男子手腕一抖,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断裂的箭矢以更快的速度反射回去。 另一边,钟离昧见状身形猛地一跃而起,宛如轻盈的飞燕一般避开了这支飞速射回的箭矢。就在他腾空而起的瞬间,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原本掉落在地上的宝剑,他顺势伸手一捞,准确无误地将其握在了手中。 而那两支断成两截的箭矢则直直地插入了钟离昧刚刚所站立的地方,入土数寸之深。紧接着,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颤动,它们竟然在眨眼之间碎成了无数细小的渣子,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 钟离昧稳稳落地后,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惊之情。他暗自思忖道:“此人的内力竟然如此深厚,实在是太可怕了!” 农舍内观望一切的姬煌一边说着将桌上的荷叶包着的烤鸡打开,淋上了蜂蜜;一边对着旁边的韩信说道:“你再不出手,你的这个朋友可就要血溅当场了。”一旁的韩信笑了笑,顺势掰下来一只鸡腿,说道:“这不是还有师兄你在吗。 ”随后塞入嘴中大口咀嚼起来 。 “我这个做师兄真的就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不过说真的,等下无论是田虎出手还是他身边那个人出手,你那叫钟离昧的朋友都会死翘翘的。你真不出手?”姬煌嘴上虽然抱怨,但手上的活没落下,手指尖凝成的气刃将烤鸡片好铺在荷叶上,只不过还是不如庖丁片的干净好看。然后拿出 两双 竹筷子水洗后高温消毒后,递了一双给韩信。 韩信风卷残云般的将夹鸡肉塞进嘴里。“等下他们打完了再出手,正好可以让钟离昧成为我联络墨家和楚军旧部的桥梁。”一边说着一边伴随着咀嚼声。姬煌看着桌上不剩一半的鸡肉,顿时没了兴致,夹起一片肉吃了后就放下了筷子。 “师兄是在生气我吃的太多了吗?”韩信见 姬煌就夹了片尝尝味,连忙问道。见姬煌没说话,他又夹了几筷子说道:“等我日后当上了大将军,定天天请师兄吃烤鸡。” 姬煌听后 白了他一眼,说道 :“就算你都吃完了我都不生气。只是觉得你在我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判若两人。还有再过几招钟离昧就没了。” 听到姬煌的话,韩信将最后几片鸡肉夹起塞入嘴中嚼完咽下后,说道:“这不是跟师兄你亲一点嘛。等等你说钟离昧要没了?”韩信抬眼看着窗外,钟离昧已经身中数剑。 远处山崖上的章邯看着钟离昧被包围,身后的影密卫上前禀报道:“将军,都尉钟离昧那边需不需要接应一下。” 第197章 蓬莱秘境 站在山坡之上的田虎,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那倒在血泊之中、正艰难挣扎着的钟离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冷酷而又轻蔑的笑容。只见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用一种充满嘲讽与不屑的语气冷笑道:“老金啊,你可知道么?一直以来,我都对那些执着之人有着特殊的喜好呢!因为他们越是在我脚下拼命地挣扎,时间拖得越长,所能带给我的乐趣也就越发地浓厚。只可惜呀……嘿嘿,老子今日实在是没有这份兴致和耐心来慢慢欣赏他痛苦挣扎的模样了,还是赶紧送这家伙上路吧!”说罢,田虎眼中寒芒一闪,右手缓缓抬起,做出一个要出手了结钟离昧性命的动作。 在屋内的韩信神色焦急地连忙喊道:“师兄啊!快用九宫移魂之法将我送到距离此处一里外的那片树林之中吧!稍后还要烦请你帮忙稳住钟离昧的伤势,务必要确保他至少还有一口气尚存呐!” 姬煌没好气儿地白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道:“我是你师兄,又不是哆啦 a 梦,哪有那任意门!”韩信听后顿时一脸茫然,眨巴着眼睛疑惑不解地问道:“什么梦呀?什么门哦?”姬煌见状赶忙挥手打断他的话头,解释道:“哎呀!我的意思是我近些日子老是失眠多梦,这脑袋瓜都感觉有些发闷呢。你不就是打算去寻那墨家人前来营救钟离昧嘛,那就赶快动身去吧!”言罢,根本不给韩信继续开口说话的机会,当即施展起九宫移魂之术,瞬间就把韩信给送走了。 姬煌被吓得浑身一颤,心脏仿佛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他急忙扭头看向外面那片广阔无垠的天空。只见天空依旧湛蓝如洗,白云悠悠地飘荡着,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温暖而柔和的光芒,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和安宁,并没有因为他刚才所说的话而产生任何异样的变化。 姬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下来,但紧接着一股懊悔之意涌上心头。他在心里暗暗责骂起自己来:“我真是太蠢了!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竟然一下子就把在天机镜里看到的那些机密之事给说了出去。万一要是因此惹出什么麻烦可怎么办啊?”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一阵后怕,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蓬莱岛 在一个宁静的庭院里,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映照出两位须发灰白的老者正专注地下着棋。其中一位老者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声音打破了原有的寂静。 与他对弈的另一名老者闻声,立刻关切地问道:“老邹啊,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有些着凉了?”被唤作老邹的那位老者一边揉着鼻子,一边摆了摆手回答道:“嗨,没啥事儿,就是鼻子有点痒痒。”说完,他的目光迅速回到棋盘之上,但紧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说道:“哎呀!刚才我打喷嚏的时候落下的那步棋可不能算啊,我得重新走一步才行。” 话刚出口,老邹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拿棋子,想要反悔刚刚的落子。然而,与他对弈的那名老者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拦住了他,严肃地说道:“老邹,这可万万使不得呀!咱们下棋可是有规矩的,落子无悔,哪能说改就改呢?” 尽管如此,老邹显然并不想轻易放弃,他接连几次试图伸手去取棋子,但每次都被对面的老人准确无误地拦下。眼见自己无法得逞,老邹不禁有些着急起来,他压低声音,略带央求地说道:“我说老墨啊,要不这样吧,这次就算我破例一回。只要你同意让我重走这步棋,我可以答应让你的传人也能够登上这神秘的蓬莱岛一次。不过嘛,这件事情你可得替我保密,千万别告诉其他那七个老家伙哟!” 阻拦的那位老者听闻此言之后,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先是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褶皱的衣衫,随后挺直了身子,稍稍压低声音,轻声细语地开口道:“这话可是从你嘴里亲口说出来的哦,绝非老夫强迫于你呀!正所谓君子一言……”说到这里,只见他缓缓地伸出一只布满皱纹、略显干枯的手掌来,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意。 老邹见状,丝毫没有犹豫,迅速伸手迎了上去,口中同时应道:“驷马难追!”紧接着,两只手掌在空中交汇,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仿佛一道誓言就此立下。而就在两人击掌的瞬间,老邹还顺势以极快的速度将刚刚下错的那颗棋子给轻巧地捡了起来,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老邹将棋下在另一处后,对坐老者幽幽道:“这蓬莱岛只有你们阴阳家的人能自由出入,像我们其他几家三十年才能让一个有缘人进入,能不能留在岛上还另说。” 老邹闻言再下一步棋后才回答道 :“据说这蓬莱岛原本是截教通天圣人道场,千年之前的封神大战,太上、原始和通天三位圣人皆被天道带走,三教门人尽入封神榜。通天圣人掌握天衍之道,知道此行凶险,让他关门弟子留守蓬莱岛,保留截教血脉。”对坐老者连声打断,老邹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登岛时,岛主就和我们说了这些。 见自己说话被打断,老邹也很不高兴,说道:“老墨,听我讲完,别老打断我的话。这些是前因,周朝式微,天道化真灵投身为道家祖师,而后圣人弟子一抹真灵投入一妇女体内,诞生出儒家祖师。之后百家兴起,皆从此二家分化而来。”这时被称作老墨的老者,在此出言打断:“这些我们都知道的事就不要重复了,讲点只有你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事,比如为什么你们阴阳家为什么可以自由出入这蓬莱岛?” 老邹白了一眼老墨,说道:“岛主安排自有其用意。你问这么多干嘛?” 第198章 起死回生 镜头回到农舍这边,屋外的金先生补完最后一刀之后,钟离昧再无声息。田虎看着点头离去。金先生将剑收回剑鞘,也转身离去。 就在这一刹那间,钟离昧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生生掐断了一般。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一声声跳动,就像是生命流逝的倒计时。 与此同时,一种沉重感如潮水般涌上他的身躯,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头似乎都被灌了铅一样,让他难以动弹分毫。这种重量不断增加着,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而寒冷也如同附骨之疽,从脚底开始蔓延,迅速席卷全身。那股寒意直透骨髓。 渐渐地,他的眼前开始模糊不清,黑暗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他的视线。原本明亮的天空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漆黑。这片黑暗浓稠得如同墨汁,无论他怎样努力想要看清周围的环境,都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 待田虎等人渐行渐远,直至身影消失于视野之中后,突然间,一阵青叶宛如被无形之力操控一般,自那简陋的农舍之内疾速飞出。这些青叶在空中盘旋飞舞着,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缓缓地停歇在了钟离昧的身前,并逐渐开始凝聚起来,正是姬煌。 姬煌满脸愁容地低头望着倒在自己脚边、已然昏迷不醒的钟离昧,只觉得此刻的自己简直是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焦急。只见他伸手探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摸索了一番之后,终于掏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陶瓶。 姬煌轻轻地揭开陶瓶的盖子,一股浓郁的药香瞬间扑鼻而来。姬煌毫不犹豫地从中取出一粒,然后动作轻柔而迅速地掰开钟离昧紧闭的牙关,将那颗珍贵无比的金黄色丹药塞进了他的口中。 做完这一切后,姬煌不禁暗自叹息道:“唉!这下可好,又用掉了一颗聚仙丹啊!”要知道,这种聚仙丹可是极为珍稀难得之物,每年费尽千辛万苦最多也只能炼制出区区一颗而已。此次前来东郡执行任务,他总共也就仅仅携带了三颗聚仙丹在身。之前已经分别喂给了田言和钟离昧各一颗,如今手中所剩无几。想到这里,姬煌的心都像是在滴血一般疼痛不已,但即便如此,他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没有丝毫停顿。 只见姬煌微微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轻轻一挥动,刹那间,钟离昧身上穿着的那件厚重坚固的衣甲竟如同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自行解开并敞开开来。随着衣甲的分开,钟离昧伤痕累累的身躯完全暴露在了眼前。仔细看去,可以发现他全身上下竟然有着好几处触目惊心的贯穿伤,鲜血不断地从中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那最后洞穿钟离昧胸口的致命一剑并未附带任何一丝一毫的内力。若是不然,即便是大罗金仙下凡恐怕也难以将其救活。不过现在情况也不容乐观。 容不得姬煌有丝毫犹豫和耽搁,他当机立断地调动起自身深厚的内力。只见他双手迅速伸出,稳稳地扶住钟离昧那摇摇欲坠的身躯,并以巧劲将其轻轻托起,使其在空中保持着盘坐的姿势。 紧接着,姬煌的手指如灵动的蝴蝶般舞动起来,内力源源不断地从指尖涌出,精准无误地冲击向钟离昧周身的几处关键大穴。这些穴位一旦被打通,便能让之前喂入钟离昧口中的珍贵丹药的药效得以充分发挥,更快地抵达受伤之处。 完成这一步骤后,姬煌没有停下动作。他身形一闪,瞬间移动到钟离昧的身后。此时的他面色凝重,双掌毫不犹豫地紧贴在钟离昧的背部。刹那间,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内力如同洪流一般,顺着姬煌的双掌汹涌而入,疯狂地涌入钟离昧的体内。 姬煌全神贯注地运用自己强大的内力,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丹药的药效,细致入微地修复着钟离昧体内受损的经脉、骨骼以及内脏等组织。然而,尽管外伤相对容易治疗,但内伤却极为棘手难治。长时间高强度的疗伤使得姬煌的额头渐渐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这些汗水沿着他坚毅的脸庞滑落,滴落在地上。 但姬煌并未因此而分心或停歇,他深知此刻不能有半分松懈。就在这时,他突然腾出一只手来,施展奇妙的法术召唤出一双美丽的幻蝶。这双幻蝶围绕着他翩翩起舞,随后化作一件华丽的阴阳家服饰披在了他的身上。原来,阴阳家的服饰对于穿戴者有着特殊的增益效果,能加快内力恢复。虽然达不到正常恢复效果,但聊胜于无。 姬煌继续将手贴回钟离昧背部,随着姬煌内力的输入,钟离昧原本死灰色的脸上恢复正常人该有的脸色。两人轻飘落地,钟离昧继续平躺着,姬煌在运功恢复内力。恢复了两三成功力后。姬煌发现坡上树林有过来,姬煌聚气一会一道气刃划过,但可能是因为运功过度的原故,准头差了点 ,只将来人的衣袖割下一角。但他身后的大树可就惨了,被拦腰砍断向后倒去,激起一地灰尘。 来人竟是一名姑娘,虽说不上拥有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之貌,但也生得清秀可人,宛如春日里初绽的花朵,清新脱俗。只是此刻,这姑娘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只见那姑娘低头看着自己被割下一角的衣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慌和无助。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残缺的衣袖卷在了手臂之上,动作轻柔而缓慢,似乎生怕会引起更多的危险。 就这样,姑娘一步一步地朝着姬煌缓缓走来。每迈出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好似脚下踩着棉花一般。姬煌见状,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来。尽管眼前走来的是个娇弱的女子,但他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待那姑娘走到离姬煌几步远的地方时,终于停住了脚步。姬煌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姑娘,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让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第199章 有女孟姜 或许是因为姬煌的目光太过凌厉,犹如两道寒芒直刺人心,以至于那位姑娘在回答他的时候,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话语也变得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只见她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娇躯微微颤抖着说道:“奴……奴家名叫,叫……孟姜,我此番,乃是专为钟离将军而……而来。” “为钟离将军而来,你是他什么人?”姬煌目光犀利地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着,仿佛要透过他们的外表看到内心深处。 孟姜被姬煌如此审视,突然间双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初绽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略微低下头,娇柔地回应道:“钟离将军曾在龙蛇长街救过我们的性命。”说话间,似乎担心姬煌对自己所言有所怀疑,她急忙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支追风弧箭。 这支箭通体闪烁着寒光,箭头锐利无比,一看便知并非凡品。若是此时钟离昧清醒着,定然能够认出这正是当初他在与龙且比试时所射出的三支利箭中的其中一支。 姬煌见状,右手轻轻一伸,微微弯曲成爪状。只见那支原本紧握在孟姜手中的箭,如同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瞬间飞至姬煌的掌心之中。 姬煌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箭,箭身光滑细腻。他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暂时选择相信了孟姜所说的话。毕竟关于钟离昧在龙蛇长街救人之事,他此前也曾在农舍里听韩信讲过。 尽管已经相信孟姜并非敌人,但姬煌仍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追问道:“你来这里又能有何作用呢?”其实倒也不能怪姬煌会如此发问,毕竟钟离昧身受重伤,救人的关键步骤他已然完成得差不多了。而且以他敏锐的感知能力来看,眼前这位姑娘明显没有高深的武功修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拯救钟离昧于生死边缘的绝世高手。 要知道,钟离昧之前所受之伤极为严重,哪怕是医术精湛的医家高手前来施救,恐怕也仅有两成把握能够将其救活。更何况只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呢? 孟姜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她便迅速整理好了思绪,开口说道:“钟离将军此次能够幸免于难,全赖你这位高人及时出手相助。只是此地乃是农家的势力范围,将钟离将军留在这里实在太过凶险。好在妾身与同村之人受钟离将军庇护,寻得了一处极为隐蔽的山洞。且 妾身恰好略通一些家传医术,那山洞之中采摘了不少药草,想来应能助钟离将军早日康复。” 姬煌一直在默默倾听着孟姜所言,当他听闻孟姜句句都离不开钟离昧,而且还自称懂得医术时,心中不禁对她的提议多了几分认同。于是,姬煌好奇地问道:“如此说来,姑娘祖上皆是行医之人?” 孟姜轻轻摇了摇头,柔声解释道:“并非如此,妾身娘家乃是经营药铺的商户,至于这医术,则是从妾身的夫家所学而来。妾身曾跟随夫君学习过些许止血疗伤之法。” 就在此时,姬煌一脸好奇地开口问道:“你此番将钟离将军带回来,难道不怕你的夫君因此心生不快、吃味吗?”听到这句话后,孟姜不由得心中一酸,眼眶瞬间泛红,声音略微颤抖地回答道:“高人实在是多虑了。妾身的夫君早已离我而去……”姬煌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失言了,急忙想要弥补过错,赶忙接着说道:“既然姑娘懂医术,那么烦请您先帮钟离将军处理一下伤口并包扎一下吧。稍后,我会与你一同将他送到你之前所提到过的那个山洞里去。”孟姜听了这话之后,并未多言,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只见她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如雪的素纱,动作轻柔而娴熟地开始为钟离昧包扎起伤口来。 看着孟姜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和略显悲伤的神情,姬煌深知自己刚才的提问无疑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此时此刻,在孟姜专心致志地为钟离昧包扎之时,姬煌则在一旁默默地运气调息,努力恢复着自己体内消耗殆尽的内力。因为接下来,他还需要肩负起运送钟离昧的重任,如果不想让自己的衣物被鲜血沾染,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运用内力将钟离昧平稳地托举起来。然而,对于这段未知的行程究竟有多长距离,姬煌心里完全没有底,所以眼下最为关键的便是尽快让自身的内力得到充分的恢复,以确保能够顺利完成此次运送。 只见孟姜手脚麻利地行动着,她迅速而又细致地完成了对钟离将军伤口的包扎处理。紧接着,她直起身来,转头看向一旁的姬煌,语气诚恳地开口道:“高人,我已成功为钟离将军包扎完毕。接下来,还得麻烦您帮个忙,将钟离将军背运到安全之处。” 姬煌闻听此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应允。他目光扫向那套放置在旁边的钟离将军的铠甲外衣,略作思索后,出声嘱咐道:“有劳姑娘再将钟离将军的这套铠甲外衣也一同带上吧。”话音未落,只见姬煌双掌运气,一股强大的青色内力自掌心喷涌而出,瞬间凝聚成数条柔韧的绿色藤蔓。这些藤蔓如有生命一般,灵活地缠绕住那厚重的铠甲外衣,并紧紧地其捆绑在一起,露出两条,方便背运。 与此同时,姬煌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只见他手指如飞舞起来,一道道白色的内力从指尖激射而出,精准地落在正盘坐于地上的钟离昧身上。刹那间,钟离昧的身体仿佛失去了重量一般,缓缓升起,平稳地悬浮在空中。 见此情景,孟姜不禁轻声道谢。尽管那套铠甲外衣颇为沉重,但她还是咬咬牙,使出全身力气将其艰难地背负在了自己瘦弱的肩膀之上。然后,她与姬煌并肩而行,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走去。一路上,两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留意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 第200章 火寻风影 就在姬煌和孟姜刚刚离开此地不久之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转眼间,龙且便骑着一匹雄健的战马风驰电掣般地抵达了现场。他身手敏捷地翻身下马,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周围的景象。 当他的视线落在满地横七竖八躺着的秦兵尸体时,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些秦兵的死状极为惨烈,显然是经过一场激烈而残酷的战斗才会如此。 龙且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起秦兵身上的伤口来。凭借着多年征战沙场所积累下来的经验,他很快就判断出这些士兵都是死于农家的伏击之中。从伤口的形状、深度以及位置等细节来看,敌人下手狠辣且手段高明,这让龙且不禁对此次事件的严重性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然而,在环顾四周之后,龙且却并没有发现钟离昧的身影。这使得他原本紧绷的心弦又一次拉紧了几分。 突然间,龙且那双锐利的眼眸注意到了那群士兵尸体的前方,那里赫然有着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迹!而在这片血泊之中,竟还插着两根宛如箭矢一般的物体。 龙且小心翼翼地迈步向前,靠近那两根奇怪的东西。当他伸手握住其中一根时,只觉得一股寒意从指尖传来。用力一拔,那物件终于脱离地面,展现在眼前的竟是一支已经扭曲变形得不成样子的追风弧箭! 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箭支,龙且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这箭身原本光滑的表面如今布满了裂痕和褶皱,仿佛遭受过一场极其猛烈的撞击。他暗自思忖道:“只有用霸道的内力才能将这坚硬的追风弧箭震成这般模样,下手之人的功力绝对非同小可!” 想到此处,龙且猛地抬起头来,目光顺着地面向前望去。果然,就在不远处,他发现了一道长长的血迹。那血迹犹如一条暗红色的绸带,蜿蜒伸展向远方。 龙且不敢耽搁,急忙快步上前。他蹲下身子,伸出手指轻轻蘸取了一点地上的血迹,然后凑近鼻尖闻了闻。紧接着又将手指放在阳光下观察,片刻之后,他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之色——这血迹尚未干涸! 既然血迹还是新鲜的,那就说明钟离昧或带钟离昧离开的人离开的时间并不长。龙且毫不犹豫地起身,沿着这条血迹所指引的方向急速追去…… 姬煌在孟姜的指引下,一路穿越茂密的树林和崎岖的山路,终于来到了那个隐匿于山间的神秘山洞前。 此时的姬煌气喘吁吁,但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小心翼翼地将钟离昧那沉重的身躯缓缓放下。站定之后,他转头看向身背钟离昧盔甲的孟姜,郑重其事地嘱咐道:“待会儿你进入山洞后,赶紧召集一些人手过来,将他安全地运送进洞里。倘若后续有人前来寻找钟离昧,你只需告知他们是你救下的此人即可,切记不可向任何第三方透露真正救人者乃是我!这一点至关重要,你可都听清楚、记住了么?” 孟姜闻言,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完全明白姬煌的意思。见此情形,姬煌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深吸一口气,施展起轻盈的轻功身法,如一阵疾风般迅速离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这片山林之中。 孟姜小心翼翼地放下钟离昧那沉重且沾染着血迹与尘土的盔甲外衣,然后迈着急促而坚定的步伐迅速走进山洞。一进洞,她便高声呼喊起来,向那些聚集在此处的人们发出求助的信号。 起初,当听到孟姜的请求时,这些人面面相觑,露出犹豫之色,似乎并不情愿帮忙。然而,就在这时,有人认出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钟离昧正是当日曾舍身拯救过他们性命的那位英勇将军!这个消息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众人心中的阴霾,他们的眼神瞬间变得热切而充满敬意。 于是,无需更多言语,大家纷纷行动起来,齐心协力地抬起钟离昧,缓缓向着洞内走去。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将他安稳地放置在了一块较为平整的大石头上。 紧接着,孟姜有条不紊地开始安排后续事宜。她仔细地向周围的人交代着各种注意事项,并恳请其中几个人尽快外出寻找干净的水源,以便能及时为钟离昧清洗伤口、处理伤势。在这紧张忙碌的氛围中,每个人都深知时间紧迫,但却又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在那山洞之中,众人皆因钟离昧所遭受的重伤而忙碌不停。有的焦急地四处找寻草药,有的则忙着为其包扎伤口,气氛紧张而凝重。 与此同时,龙且正沿着一路断断续续的血迹缓缓追踪而来。这血迹起初还较为明显,但随着路程渐远,却变得越来越少,几乎难以察觉。龙且不得不放慢脚步,瞪大双眼仔细搜寻每一处可能留下线索的地方,为此耗费了大量的精力与时间。 终于,当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之时,龙且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山洞口发现了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血迹。此洞口被繁茂的草木遮掩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刻意寻找,根本无从发觉。望着如此隐秘之地,龙且心想:“此处倒是个极佳的藏身之所,无论是隐匿人员还是存放物品都再合适不过。然而,以之前所见那农舍中的状况判断,钟离昧所受伤势甚重,仅凭他自己绝无可能抵达此地,想必定有他人相助将他搬运至此。” 正当龙且沉思之际,忽然自洞内传出一阵轻微的响动。他心头一紧,瞬间闪身躲至洞口旁边的巨石之后,屏息凝神,静静聆听着那逐渐靠近的声响。不多时,只见一道身影缓缓从洞中走出。说时迟那时快,龙且猛然挺枪而出,直直朝着那道身影刺去! 只听得一声惊叫响彻山谷,原来是那刚从洞口踏出之人——孟姜,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花容失色。她猝不及防之下,手中原本端着的装满清水的木盆也失手跌落,水花四溅,洒落一地。 第201章 豹哮虎喑 季布身跨骏马,一路疾驰,马蹄声如雷贯耳,扬起阵阵尘土。他正按照与朱家堂主事先约定好的路线前行,心中满怀着期待与紧张。 就在距离那棵参天大树越来越近时,季布心头猛地一紧,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瞬间涌上心头。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巨大的铜斧裹挟着凌厉的风声,直直地朝着他的面门呼啸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季布眼疾手快,迅速抽出腰间佩剑,横于身前,试图挡住这致命一击。只听“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金属撞击之声震耳欲聋。然而,令季布万万没想到的是,手持铜斧之人的力量竟是如此之大,仅仅只是一次交锋,便直接将他连人带马砍飞了出去。 季布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地,但身体还是忍不住向后滑行了数丈之远,才勉强止住身形。而此时,那个神秘人并未给他丝毫喘息之机,只见其手臂一挥,另一把铜斧如同闪电般再度袭来,同时伴随着一道耀眼的气芒,犹如长虹贯日,气势磅礴。 季布不敢有丝毫大意,刚刚抵消掉之前那一击所带来的强大冲击力后,立刻舞动手中长剑,奋力施展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刹那间,剑气如虹,破空而去,与迎面扑来的气芒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从侧面看去,这两道光芒仿佛化作一道,激烈碰撞之间所产生的能量波动,更是直接将那棵粗壮的大树拦腰截断,轰然倒地,溅起一片烟尘。 待到尘埃落定,季布轻轻飘落回地面,定睛望向眼前这个拦住自己去路的神秘人。只见此人身材魁梧,肌肉虬结,双手各持一把沉重的铜斧,威风凛凛,宛如战神下凡一般。 季布面色从容地率先开口说道:“听闻你如今竟然替那田蜜办事,其实我早料到会有今日这般局面出现。”站在前方拦住去路的男子眼神凌厉,他深知此刻时间紧迫,根本无暇与季布过多寒暄客套,于是厉声喝道:“少废话!赶快将盒子交出来,如此一来,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否则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面对男子充满威胁意味的话语,季布却表现得不以为意,甚至嘴角微微上扬,略带几分调侃之意回应道:“哎呀呀,,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仍旧如同往昔一般冷酷无情、不通情理呢。” 季布这轻描淡写的一番话传入男子耳中,瞬间令其眉头紧紧皱起,满脸皆是难以掩饰的厌烦之色。只见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吼道:“哼!什么通情达理?像你这种人,我早在多年前就应该将你碎尸万段!” 听到这话,季布不禁无奈地轻轻眨动了一下眼睛,然后缓缓叹息一声,语气平缓地说道:“唉。我原以为过去这么多年之后,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领悟?改变?哈哈哈哈哈!”男子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仰天狂笑起来,但笑声之中却毫无半点喜悦之情,反而充斥着无尽的怨恨与愤怒,“我当然明白一切!正是因为你当年的所作所为,才使得我和我的兄弟们遭受奇耻大辱。而这份屈辱,哪怕穷尽我这一生,也难能彻底洗清抹去!” 季布眼见着面前之人依旧对多年前发生的事情难以释怀,心下一转,仿佛想要岔开这个沉重的话题一般,开口问道:“你的甲胄如今何在?我可是清楚地记得,你向来都是甲不离身的啊。” 只见那男人缓缓垂下双手,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之色,又似乎带着几分认命的意味,轻声叹息道:“以我如今这般模样,哪里还有资格穿上那套曾经伴随我征战沙场的铠甲。”言罢,他猛地抬起头来,眼神坚定而决绝,再次举起手中的利斧,直直指向对面的季布。然而,他握着斧柄的手臂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仿佛正在竭力压抑着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 “想当年,我毅然决然地毁掉桥梁,所为者何?还不是为了你以及你的那些兄弟们着想!更为了我们大楚能够尽可能多地保存一分实力!”季布声音平缓。 “哼!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和我的兄弟们,可就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你可知昔日威名远扬、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雷豹军团如今变成了什么样?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遭人唾弃、为人所不齿的笑柄!”站在道路中央拦住去路的男子,正是英布。他怒发冲冠,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季布,眼中喷射出的怒火仿佛要将对方烧成灰烬。 “在过去的数年里,我从未放弃寻找那些曾经与我并肩作战、生死相依的兄弟们。然而,每一次满怀希望地寻觅,最终都以深深的失望和痛心收场。” “那一个个曾经在战场上勇冠三军、威风凛凛的壮士们,如今竟已堕落成为终日沉醉于街头巷尾、浑浑噩噩度日的酒鬼。他们曾经拥有着无畏的勇气和过人的武艺,能够以一当十,令敌人闻风丧胆。可如今,酒精已经彻底麻痹了他们的神经,消磨掉了他们心中最后的一丝斗志。” “还有那些曾经无比骄傲自信的战士们,也早已失去了他们一生中最为珍视的尊严。他们不再昂首挺胸地面对生活中的挑战,而是卑微屈膝地苟且偷生。往昔的荣耀与辉煌仿佛只是一场遥远的梦境,如今只剩下一具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更让人痛心疾首的是,那些曾经满腔忠义热血、义薄云天的好兄弟们,竟然如同坠入无底深渊一般,变成了面目狰狞、丑陋不堪的魔鬼。他们曾经清楚地知晓自己为何而战,明白为了守护什么可以不惜牺牲生命。但时至今日,他们却迷失在了人生的道路上,茫然不知所措,甚至忘却了生存的意义和价值所在。” “这些兄弟们,原本应该忠心耿耿地为君主效命,为国家捐躯赴难。他们的英勇事迹本该被人们口口相传,名垂青史。可惜事与愿违,现如今,他们已然沦为了任人随意践踏的烂泥,成为了整个楚国的奇耻大辱!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你——季布!” 英布怒目圆睁,他的声音如雷霆万钧,一声高过一声地质问着眼前的季布。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季布的心窝。然而,面对英布如此严厉的指控和谴责,季布只是默默地垂下了眼眸,双唇紧闭,没有发出一句辩驳之词。 第202章 影虎雷豹 “你说的对,也许我该说声抱歉。”季布黯然,转过身去。不料他的这句话迎来英布更大的怒火。“我不需要你的道歉,现在的我只是一名佣兵,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季布扭头看着英布说:“这正是我抱歉的原因。” “你也不需要自责的太久,我会完成当年在战场上就应该做的事。杀了你。”英布听着季布云淡风轻的话语,气的是咬牙切齿。“你可以杀了我,不过你要记住一件事,因为你还没有死,不管你活得多么屈辱,你还得活着。” 英布怒不可遏,双眼圆睁,口中骂道:“你这个贪生怕死的懦夫,快快给我闭嘴!”话音未落,他已然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般朝着季布猛扑而来。只见其步伐迅猛,气势汹汹,仿佛要将季布生吞活剥一般。 季布面对英布如此凌厉的攻势却并未惊慌失措,只见他手腕一抖,朝着空中轻轻抛出一片青叶。那青叶宛如一道绿色的闪电,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紧接着,季布双脚用力一蹬青叶,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着英布疾驰而去,同时手中长剑闪烁着寒光,直直地刺向英布。 英布眼见季布来势汹汹,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举起手中大斧奋力抵挡。只听“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季布这雷霆万钧的一剑竟被英布硬生生地挡了下来。然而,英布岂会善罢甘休?他双手握住双斧,将其平平展开,然后飞速旋转起来,带起一阵狂风呼啸之声,直取季布。 季布身形敏捷地左闪右避,接连挡住了英布的数轮攻击。然而,英布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每一次斧刃相交都让季布手臂发麻。终于,季布寻得一个空隙,纵身向后跃去,稳稳地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块巨大岩石之上。 英布见季布想要拉开距离,当即怒吼一声,双腿猛然发力,整个身躯高高跃起,如同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双手紧握巨斧,以泰山压顶之势狠狠地朝着季布砍去。季布眼疾手快,再次施展出绝世轻功,身形一闪,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可惜的是,那块巨石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随着英布的巨斧重重落下,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整块巨石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四处飞溅。而此时的英布并没有因为一击落空而停止进攻,他落地之后再度腾空而起,双斧如疾风骤雨般向下劈落,誓要将季布置于死地。 季布来不及多想,连忙横剑招架。只听见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撞击声响起,季布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顺着剑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剧痛无比,险些握不住剑柄。英布见状大喜过望,乘胜追击,立刻挥动双斧横着扫向季布。 季布心知不能硬接这一招,于是迅速俯下身子,堪堪避开了这凶猛的一扫。与此同时,他顺势挥出一剑,直刺英布腹部。英布反应也是极快,连忙扭动身体侧身闪过。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纵横,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火花更是如烟花般四下绽放,场面异常激烈壮观。 两人之间的激战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季布敏锐地察觉到英布出招的速度逐渐减缓下来。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大声嘲笑道:“哟呵!怎么回事啊?你这出招的速度怎么跟乌龟爬似的越来越慢啦?难道是没力气了吗?”然而,面对季布的调侃,英布却仿若未闻一般,依旧沉默不语。只见他双手紧握双斧,猛地一个横扫,斧刃带着凌厉的风声呼啸着朝季布袭去。 季布见状,连忙闪避,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看似凶猛无比的一击竟然只是个虚招!就在他刚刚避开双斧的时候,英布突然变招,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向了季布胸前装着荧惑之石箱子的背带。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背带应声而断,箱子瞬间失去支撑,直直地朝着地面坠落下去。 直到这时,季布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英布精心设计的圈套。可还没等他做出更多反应,英布已然再次发动攻击。只见英布如同一头猛虎般迅速冲上前去,抬起右脚用力一顶,直接将季布整个人都顶到了半空之中。紧接着,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飞起一脚,准确无误地踹在了季布的下巴上。 遭受如此重击,季布就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径直朝着后方飞去。而随着他身体的倒飞而出,背上的那个箱子也终于脱离束缚,重重地掉落在地上。说时迟那时快,一直在等待机会的英布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中的双斧犹如闪电般探出,稳稳地接住了掉落的箱子。 此时的季布虽然身在半空,但他毕竟也是身经百战之人,反应极快。只见他在空中强行扭转身体,伸出一只手撑住地面,然后借助这股力量来了个漂亮的翻身落地。不过由于刚才一连串的攻击太过猛烈,此刻的他显得有些狼狈不堪,身上的衣物多处破损,头发也散乱开来。 “这就是你所谓的保留实力?”英布望着手中已然到手的箱子,嘴角微微上扬,略带戏谑地调侃道。此时的季布缓缓站起身来,抬手轻轻擦拭掉嘴角渗出的丝丝鲜血。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紧紧盯着英布,沉声道:“我的实力,只会展现给那些真正值得我全力以赴的敌人!” 英布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但旋即恢复了平静。他深知眼前之人并非等闲之辈,当下也不再多言,立刻催动体内真气,手中巨斧瞬间绽放出耀眼光芒,随着他手臂的挥动,两道凌厉无匹的气芒呼啸而出,直直朝着季布斩去。 面对英布如此凶猛的攻势,季布却并未显露出丝毫惊慌之色。只见他迅速将那朵璀璨夺目的黄金牡丹叼在口中,身形如鬼魅般急速向后退去。与此同时,他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身旁不远处的一根粗壮树藤。季布伸手一把抓住那根树藤,借力猛地一荡,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英布疾驰而去。 在临近英布之时,季布手腕一抖,一道寒光乍现,他手中长剑犹如闪电般刺向英布要害之处。刹那间,剑影重重,剑气纵横交错,整个空间都仿佛被这股强大的气势所撕裂。 第203章 以战止殇 季布微微仰头,轻启双唇,缓缓地将口中含着的那朵璀璨夺目的黄金牡丹取下。他手臂一挥,用力地将其抛向半空之中,并朝着剑下的英布扯开嗓子高声大喊道:“瞪大你的眼睛,给我看仔细喽!”话音刚落,只见那黄金牡丹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激发一般,突然间迸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耀眼金芒。 英布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恍惚状态。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原本站在原地的季布竟然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英布毕竟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他很快就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糟糕,这定然是季布的成名绝技——花间隐虎!”一想到此处,英布不敢有丝毫怠慢,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片刻之后,他灵光一闪,当即决定采取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既然敌人的踪迹尚未明确,那么自己只要坚守阵势犹如密林般严密,想必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于是,英布身形一闪,迅速来到放置装有荧惑之石的箱子跟前,全神贯注地守护起来。 然而,令英布万万没有料到的是,那空中飘落而下的黄金牡丹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了箱子上面。紧接着,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箱子与牡丹竟然一同消失不见了踪影。与此同时,半空中传来一阵轻微的破空之声,季布的身影若隐若现地朝着英布疾驰而来。英布见状,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双斧,双目圆睁,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可惜的是,英布所面对的仅仅只是季布留下的一道虚影而已。真正的季布早已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无声地绕到了英布的身后。待到英布察觉到情况不妙想要转身抵御之时,却已经为时过晚。只见季布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英布的腰间,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英布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径直飞了出去。在倒飞而出的过程当中,英布耳边还回荡着季布那略带几分戏谑、甚至让人感觉有些欠揍的声音:“实在不好意思啦,我的目标可不是你!”季布将地上的箱子捡起,把背带重新绑好后对着英布说道:“感觉好些了吧?” 英布面色阴沉,双手紧紧握住斧头,用力将其插入坚硬的土地之中,借此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他单膝跪地,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心中的愤恨也随之传递到了大地深处。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季布渐行渐远、收剑入鞘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中的斧柄都快要被捏碎。 季布似乎察觉到了来自背后那犹如实质般的浓烈杀意,但他只是微微侧头,嘴角泛起一抹略带苦涩的自嘲笑容,轻声叹道:“难道你不觉得如今咱俩这副模样实在是既可笑又可悲么?”说完,他便不再理会英布,继续迈步向前走去。 然而,英布却并未因季布这番话而有丝毫动摇,他慢慢地站直身子,双眼依旧紧盯着对方,冷冷地开口道:“对于一个已经失去家园的战士而言,就如同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只能任由他人肆意嘲笑和欺凌。但这些年来,这样的日子我早就习以为常!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必须把那个箱子给我留下!” 就在这时,英布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窸窣声从不远处传来。他警觉地转头望去,只见一棵参天大树之上,一道身影正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迅速蜿蜒而下。定睛一看,竟是那柔若无骨的骨妖!它的身体犹如一条灵活的大蛇,在树干之间穿梭自如,眨眼间便已抵达地面。 落地后的骨妖双手各持一把锋利无比的弯钩,身形一闪,拦住了季布左侧的去路。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也出现了一名身材魁梧的女子——梅三娘。她手握一柄巨大的镰刀,宛如死神降临一般,拦住了季布右侧的退路。 季布定睛一看,眼前的情景让他不禁眉头微皱,沉声道:“看来,你并非孤身一人前来。”就在此时,只见正前方一名女子袅袅婷婷地走来,她手持精致的烟斗,身姿摇曳生姿,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待走近些,才看清此女正是那大名鼎鼎的田蜜。 田蜜来到近前,先是对着季布轻吐一口烟雾,烟雾缭绕间,只听得她柔声细语道:“哎呀呀,这可真是老乡见老乡呢!瞧瞧你们二位大男人,如此怀旧又这般讲义气,看得我这个小女子都忍不住要落泪啦。”然而,季布对田蜜这番言语并未予以理睬,他面无表情地回应道:“没想到你竟然带来了如此众多的帮手。” 田蜜眼见季布对自己的话语毫不理会,倒也并不气恼,反而依旧笑语嫣然地继续说道:“久闻季布先生乃不动如山的花间隐虎,今日得以一睹尊容,果真是名不虚传呐!妾身当真是对先生一见钟情、倾心不已呢。只是不知,面对心爱之人时,先生是否依然能够保持这份如泰山般沉稳镇定的姿态呢?”说罢,田蜜一双美眸笑成弯月状,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季布,但在其心底深处,却是悄然萌生出将这位男子收服于石榴裙下的念头。 季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嗤笑,回应道:“哼!这种事情,就无需劳烦魁隗堂主您挂心啦。”田蜜则娇笑着,轻轻挥动着手中那精致的烟斗,优雅地扫过身前,说道:“哎呀呀,大家可都是自己人呢,何必如此生分呢?瞧瞧这局面,你孤身一人在此,而我们这边可是有四个人哟。一想到待会儿你可能会受伤流血的模样,人家的心呐,都要疼得碎掉咯。” 季布听闻此言,不动声色地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几个人。他心里不禁暗暗叫苦,情况似乎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一些。原本以为只英布一人便足以与之形成相互牵制之势,没想到如今又多出了梅三娘和骨妖这两个棘手的对手。 梅三娘身材魁梧,肌肉紧实,一看便是练就了一身过硬横练功夫的高手;而那骨妖则身形婀娜多姿,看似柔弱无骨,实则阴险狡诈、手段狠辣。至于田蜜嘛……季布暗自思忖着,并未将其视作太大的威胁,只因他觉得这个女人顶多也就会给自己添点乱罢了。然而眼下,面对这样敌众我寡且实力不均等的局势,季布深知自己此番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并非易事,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警惕之意。 第204章 新仇旧恨 “此时此刻,局势已然如此清晰明了,若是我依旧执迷不悟、负隅顽抗下去,那无疑是愚不可及之举啊!”季布这番话刚一出口,田蜜那张娇美的面容上立刻绽放出一抹欣喜的笑容,但她却佯装不知地追问道:“哦?此话怎讲呢?”只见季布抬起手来,朝着自己背后背着的那个沉甸甸的箱子指了一指,缓声道:“咱们众人你来我往说了这许多,归根结底,不都是为了它嘛。”话音未落,他已动作利落地将那箱子从背上解下,并稳稳当当地握在了手中。 一旁的梅三娘深知季布这家伙向来就是个偷奸耍滑的贼骨头,满肚子的坏水和鬼点子多得数不胜数。于是她赶忙提高嗓音,厉声警告道:“季布,你耍什么花招!”然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季布竟然丝毫没有理会梅三娘的威胁之语,反而一脸轻松地笑道:“既然各位如此诚心实意想要得到这件东西,那么好吧,英布,接着!”言罢,他手臂一挥,毫不犹豫地就将手中紧握着的箱子用力抛向了英布所在的方向。 而英布此时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完全是凭借着本能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季布朝他丢过来的箱子。就在众人的目光皆被英布与箱子吸引过去的瞬间,季布突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朵价值连城的黄金牡丹高高地向上一抛。刹那间,金光闪烁,夺目耀眼。趁着在场众人惊愕之际,季布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令人瞠目结舌的寂静。 看着季布一溜烟的消失不见,英布愤慨道:“跟以前一样,这个怯懦的混蛋。”听到英布的话,梅三娘哈哈大笑,笑完说道:“朱家手底下到底还有没有够胆子的男人了?”田蜜也是一脸惋惜,说道:“这样的男人,可惜了。东西到手了,我们也走吧!” 听到田蜜的话语后,梅三娘不紧不慢地走来,她那凝视着田蜜,沉声问道:“难道我们不再等待二当家他们一同前来汇合之后再启程出发吗?”田蜜听闻此言,娇躯微微一怔,稍作停顿后回应道:“无需再等了,时间拖得越久,变故就可能越多,正所谓夜长梦多啊。”说罢,她向一旁的英布使了个眼色。 英布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迅速将背上那个沉甸甸的箱子调整好位置,做好随时跟随田蜜离开此地的准备。然而就在此时,英布心头忽地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一股强大而凌厉的杀意正朝着他们逼近。他眉头微皱,敏锐的直觉驱使他蓦然回首望去。 刹那间,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正拖拽着一把巨大且沉重无比的黑色巨剑,缓慢却又坚定地一步步朝着田蜜所在的方向走来。此人正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胜七! 此刻,场中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除了英布之外,梅三娘、骨妖以及田蜜这三人对于胜七的骤然出现皆如临大敌般严阵以待。尤其是田蜜,当她第一眼瞥见胜七的时候,平日里那副风情万种、轻佻妩媚的姿态顷刻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冷峻。她那双原本勾人心魄的美眸之中,此刻竟迸射出丝丝骇人的凶光。 “该来的终究还是无法逃避……”田蜜心中暗自思忖着,同时也不禁为自己之前所做的明智决策感到一丝庆幸。如果不是果断选择和烈山堂,蚩尤堂合作,现在就该她一人独自面对胜七的怒火了 “田蜜!”只听胜七一声怒喝,其声犹如惊雷炸响,震耳欲聋。他完全无视了站在旁边的梅三娘和骨妖二人,双目紧紧锁定田蜜,迈开大步径直朝她走去。随着胜七每踏出一步,地面都似乎为之震颤,他周身散发出的恐怖威压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令在场的梅三娘和骨妖二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目光更是丝毫不敢从他身上挪移开来,生恐稍有不慎便会引得这位煞星突然暴起发难。 田蜜原本闪烁着凶光的眼眸突然收敛起来,仿佛那股狠戾之气瞬间被隐藏在了深处。紧接着,她迅速地变换了脸上的神情,眨眼间便展露出一副娇柔而又惹人怜爱的模样。只见她轻启朱唇,柔声说道:“你变了呢,瞧上去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听到这话,一直稳步前行的胜七猛地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来,目光冷冽如霜,嘴角扬起一抹充满讽刺意味的笑容,毫不留情地回应道:“哼,这可真是得好好谢谢你啊!” 然而,面对胜七如此尖锐的话语,田蜜却仿若未觉一般,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唉,你的脾气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改变呀,总是这样伤人于无形。不过没关系啦,不管当年你给我带来了多么大的伤痛和折磨,如今我都已经学会放下和释然了。那些过往,就权当是一场可怕的噩梦罢了,所以……我选择原谅你。”说话间,田蜜刻意做出一副饱受创伤、楚楚可怜的样子。 胜七听完这番话后,顿时气得双眼瞪得浑圆,怒火仿佛要从眼眶中喷涌而出一般。他咬牙切齿地怒吼道:“什么?你竟然敢说原谅我?亏你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来!” 可是田蜜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胜七话语中的愤怒与不满,依旧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难道你的心结到现在还没有解开吗?看看如今的我们,我已然失去了一切,变得一无所有;而你呢,不也同样活得这般凄惨可怜吗?倘若你心中仍怀有仇恨,一心想要向我复仇,那就尽管动手好了!反正我现在已是孑然一身,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英布看着田密那唱戏一般的变脸,这时才察觉这个女人的可怕之处。女人的柔弱有时也是一种武器。温柔刀,刀刀割人命。想到这,英布不动声色的来到了田蜜身旁的树边。 第205章 唇齿交锋 胜七根本不想再与田蜜浪费唇舌,只见他手握巨阙,猛然出招,如同一头凶猛的青龙跃海而出,直直地朝着田蜜的面门刺去!那剑势凌厉无比,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站在田蜜身旁距离最近的梅三娘毫不犹豫地身形一转,迅速迎上前去,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了田蜜身前。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梅三娘硬生生地接下了胜七这威力惊人的一剑。 胜七定睛一看,发现突然冲出来挡住自己攻击的竟然是梅三娘,他手中原本使出全力刺出的巨阙不禁稍稍收敛了三分力道。原来,当年胜七惨遭沉塘之时,正是典庆亲自下塘将他打捞上岸。虽说此事乃是受朱家指使,但胜七一向都是个恩怨分明、有恩必报之人。此刻面对着典庆的师妹,他终究还是手下留情了几分。 然而,梅三娘可不知道这些内情。自从她加入农家以来,魁隗堂的堂主就一直是田蜜。对于胜七这个名字,她也只是略有耳闻罢了。在她所听到的传闻里,胜七就是个连兄弟妻子都能肆意欺凌的无耻败类。如今又听说胜七后来被朱家救走,更是认定朱家和胜七不过是一路货色,没一个好东西!于是,梅三娘怒目圆睁,对着胜七大骂道:“你个大老爷们要不要脸,背叛农家不说,还要对个女人动手,要不要脸。” 胜七眼见梅三娘横亘于前,阻挡着自己前进的道路,不禁眉头紧皱,厉喝一声:“你究竟知晓些什么?速速给我闪开!”就在此时,方才侥幸逃过一劫的田蜜趁机煽风点火,娇声喊道:“三娘啊,你莫要阻拦于他。若不能将我置于死地,他此生都休想得到解脱。既然如此,我倒也甘愿成全他这一番心意。” 胜七闻听此言,心中怒火瞬间被点燃至极致,犹如火山喷发一般难以遏制。只见他双目圆睁,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地怒吼道:“闭嘴!你这信口雌黄、寡廉鲜耻的恶妇!” 田蜜却对胜七的怒斥不以为意,反而冷笑一声,嘲讽道:“何为黑?何为白?像你这样愚钝之人又怎能分辨得清呢?在这偌大的江湖之中,你觉得仅凭我一介女流之辈能够有所作为吗?你可曾体会过身为女子的那种无可奈何与迫不得已?” 胜七满腔愤恨地瞪视着眼前的田蜜,愤愤不平地驳斥道:“迫不得已?简直荒谬至极!”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田蜜突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原本冷艳高傲的面容此刻竟流露出一种无比哀怨凄楚的神色。她那双美目之中迅速弥漫起一层水雾,紧接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般顺着脸颊滚滚滑落。只见她微微垂下眼帘,轻声呢喃道:“你一直认定是我夺走了你那堂主之位,但你又怎会晓得我的苦衷?难道我当真情愿如此行事不成?”这番言语配上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若是不明真相之人瞧见,恐怕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悯之情。 “我只相信真相!”胜七怒目圆睁,向前踏出坚实的一步,手中那沉重而锋利的兵器直直地朝着前方挥去。梅三娘见状,连忙举起武器试图抵挡巨阙,但强大的冲击力瞬间便将她向后顶退了一步。 “真相?哈哈哈哈……”田蜜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目光阴冷地盯着胜七说道:“那为何不去问问你如今为之卖命的朱家呢?你口口声声说要追寻真相,可你真的知道什么才是真相吗?你如此死心塌地地追随他,甚至将他视作最为信赖之人。但你莫不是忘了他还有个响当当的外号——‘三心二意’、‘千人千面’!难道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亦或是有人故意让你产生这样的错觉,误以为那便是所谓的真相?” 田蜜本想借这番话语来挑拨离间胜七与朱家之间的关系,未曾料到自己的言辞反而激起了胜七更大的怒火。回想起往昔种种,当初胜七遭受不白之冤被沉入池塘险些丧命之际,正是朱家出手相救方才保得一命。而后,田光为了弥补田蜜,特意将神农堂的两块地盘划分给了魁隗堂。然而,令众人始料未及的是,这田蜜转眼间竟毫不犹豫地将其中一块土地转手送给了田猛。至于朱家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经过长时间的相处,胜七心中自是再清楚不过。一念至此,胜七心头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出言:“住口,我要杀了你。”只见他双手紧握兵器,猛然发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梅三娘狠狠攻去,迫使梅三娘连连后退,几乎难以招架。 梅三娘拉开距离后,对着胜七说道:“我原以为你虽然是叛徒,但也还算的上是条汉子,想不到你是这么无耻的混蛋,想要伤害农家同门,先跨过老娘的尸体。”胜七见状也不再废话,拿起巨阙向田蜜冲去。田蜜见状也是害怕,连忙说道:“快挡住他!”梅三娘立马冲上去挡住生气下劈的一剑。胜七还是留了手,见自己的巨阙被架住,不由得加重了力气。梅三娘接的越发吃力。 田蜜见到眼前这番激烈的打斗场景,她不动声色地缓缓向后退去,尽量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梅三娘这边与胜七的激战正酣,尽管梅三娘奋力抵抗,但终究还是难以招架住胜七那威猛凌厉的攻势。只见她面色凝重,额头上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在又一次勉强接下胜七的几招之后,她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这样硬拼下去了。于是,梅三娘当机立断,猛地一转身,迅速抽离出战斗圈,并紧接着使出一记威力惊人的下劈腿,直直地朝着胜七袭去。 那下劈腿犹如泰山压卵一般,带着呼呼风声,仿佛要将地面都劈开一条裂缝。然而,胜七却面不改色,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后退一步,便轻而易举地躲开了梅三娘这足以坠地开石的一脚。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伺机而动的骨妖瞅准时机,立刻纵身一跃,灵活地躲开了胜七横向扫来的一击。随后,他趁着梅三娘再次冲上前去与胜七正面交锋、吸引对方全部注意力的时候,手脚并用地快速朝胜七爬过去,企图以诡异的招式干扰胜七。 梅三娘被胜七逼得连连后退几步后,稍作调整,旋即毫不犹豫地再度欺身向前,手中的武器挥舞得虎虎生风。可谁能料到,胜七突然身形一闪,竟高高跃起,如同一头凶猛的苍鹰扑食般向着下方俯冲而来。一直站在远处观战且尚未离去的田蜜见状,不禁花容失色,急忙高声惊呼道:“三娘小心!”说时迟那时快,胜七一记气势磅礴的力劈华山,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狠狠砸落下来。面对如此凶狠的杀招,梅三娘和骨妖不敢有丝毫怠慢,两人几乎同时侧身闪躲,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第206章 春寒断掌 田蜜紧紧地盯着正在激烈交战的梅三娘和骨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恼怒之情。这两个人竟然连一个胜七都无法困住,实在是让她感到失望至极。于是,她没好气地转过头来,看向站在自己身旁、一脸悠闲看戏模样的英布,嗔怒地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上去帮忙啊!” 然而,令田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英布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冷漠地回应道:“哼,我答应你的事情仅仅只有一件,那就是帮你夺取荧惑之石。至于其他的事情嘛,与我无关。”说完之后,他便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战场,对田蜜那吃人的眼神毫不关心。 就在这时,战场上的形势突然发生了变化。只见骨妖在惊险万分地避开胜七手中巨阙那凌厉的攻势之后,身形如同一条灵活的毒蛇一般,迅速地沿着胜七的左手攀爬而上,并成功地用双手死死地控制住了胜七的左手以及脖子。 一旁的梅三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口中大声喊道:“好机会!胜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受死吧!”话音未落,她已然手提巨大的镰刀,如同一阵旋风般朝着胜七猛扑而去。 而此时的田蜜看到骨妖成功地控制住了局面,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得意之情。“我们走。”随后转身招呼英布和她离去。这时观战的英布说道:“只怕你现在还走不了。”胜七延长剑上锁链,横扫将梅三娘挡开,随后将巨阙转到右手,把剑朝骨妖刺去,骨妖躬身使得巨阙插在胜七左手和自己身体形成的缝隙当中。胜七把巨阙当作起子,一下把骨妖起开后。持剑再向田蜜刺来。 只见田蜜满脸惊恐地望着那迎面呼啸而至的巨剑,身体竟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立在原地,完全丧失了躲避的能力。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英布双手紧握着巨大的斧头,双目圆睁,正欲出手相助。 然而,还未等他有所动作,一道比英布速度更快的身影如鬼魅般从田蜜的斜后方猛然窜出。那人身形敏捷,犹如闪电划过夜空,瞬间便侧身闪过了胜七凌厉的一击。紧接着,他手中长刀一挥,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劈在了巨阙剑身上,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竟然硬生生地将胜七那威猛无俦的攻势给截停了下来! 随后,此人与胜七展开了一番激烈的缠斗。双方你来我往,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数招过后,只见这人猛地一掌拍出,正中巨阙剑身。刹那间,一股刺骨的寒气从他掌心喷涌而出,迅速蔓延至整个剑身,眨眼之间,巨阙剑身上便布满了一层厚厚的寒霜。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胜七手中的巨阙似乎有着无穷的力量,只是轻轻一抖,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寒霜便如同冰雪遇到烈火一般,瞬间消融殆尽。 见此情形,田仲心中一凛,深知眼前这个对手实力深不可测,丝毫不敢怠慢,急忙向后跃开一段距离,同时连续挥出几掌,一道道强劲的掌风如排山倒海般朝着胜七席卷而去。 只见那胜七身形如鬼魅一般,在四周急速起跃腾挪,巧妙地避开了田仲凌厉的攻势。然而,那些被掌风波及到的地面花草和树木可就没有这般幸运了。它们在刹那间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纷纷附上了厚厚的冰霜,原本生机勃勃的景象顿时变得一片死寂。 要知道,田仲能有此等功力,皆是他与姬煌交战后,回到家中勤修苦练所得之成果。一旁观战的英布目睹此番情景,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他凝视着那些已经被冻得僵硬的花草树木,皱起眉头问道:“这究竟是什么掌法?竟会如此阴寒歹毒!” 此时,站在旁边的田蜜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娇声说道:“此乃他们共工堂的看家本领——春寒断掌。”听到这个名字,英布低声念叨起来:“春寒断掌……”似乎想要从中揣摩出一些端倪来。 田蜜见状,接着解释道:“这春寒断掌威力惊人,一旦中招,无论是人的骨骼还是内脏,都会变得极其脆弱,哪怕只是轻轻一碰,也会应声而断。”她话音未落,田仲已然再次欺身而上,与胜七展开了更为激烈的缠斗。只见他一手用刀挡开巨阙攻势,另一手掌翻飞,连连拍出,掌风呼啸而过。 胜七全神贯注应对,但终究还是一个疏忽,被田仲的掌风擦到了右侧腰部。就在那一瞬间,一层冰霜迅速在他的右腰处蔓延开来。不过,胜七反应极快,立刻运起体内深厚的内力,将那股寒意强行逼出体外,方才化解了这一危机。 只见胜七展现出的内力与招式均远胜于己,田仲心中不禁一惊,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连忙抽身而退,并迅速与梅三娘、骨妖并肩而立,同时将田蜜牢牢地护在了身后。 “你怎会在此处出现?”田蜜望见田仲到来,满脸狐疑地开口问道。 田仲稍稍偏过头去,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对着田蜜回应道:“二当家担心你……的安危,特意命我赶来此处照应一二。” “哼!说是担心我的安全,恐怕更在意那块荧惑之石吧。”田蜜故作嗔怒之态。 “有我在,无论是你还是那荧惑之石,都绝不会出事。”田仲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然而就在此时,胜七眼见二人你来我往地交谈甚欢,不由得出声喝止:“田蜜,今日即便有他相助于你,也休想逃脱。” 田仲闻声缓缓转过头来,目光直视着胜七,脸上流露出一抹轻蔑之色,口中讥讽道:“哦?当真如此吗?难不成阁下以为仅凭一己之力便能击败我们在场众人?” 面对田仲的挑衅,胜七面不改色,手中紧握着那柄巨剑,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论前方道路布满多少艰难险阻,我定会凭借此剑开辟出属于自己的生路。” 田仲见胜七对自己的嘲弄全然不以为意,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冷地质问道:“胜七,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必拐弯抹角了。此次你重返农家,到底所为何事?” 田仲心中暗自思忖着,他深知胜七如今也是效命于罗网。然而,对于这次胜七前往农家之事,田仲却始终无法确定其中是否蕴含着罗网的意图和盘算。毕竟,罗网行事向来隐秘且深不可测,其背后的目的往往令人难以捉摸。 第207章 地泽杀阵 胜七听闻田仲所言,面色一沉,没好气地回应道:“我到了神农令!”田仲一听胜七竟然收到了神农令,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开口言道:“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啊,你居然也妄图争那侠魁之位!” 此时,在场众人的神色可谓是各不相同,有人面露惊讶之色,有人则低头沉思,显然各自心怀鬼胎、暗藏心思。然而,面对田仲接二连三的冷嘲热讽,胜七却并未立刻答话。 田仲见状,愈发得意忘形,再次出言讥讽道:“哼!就凭你?一个农家叛徒,亦或是罗网的爪牙,有何资格去争夺那侠魁之位?”胜七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牢牢锁定在不远处的田蜜身上,闻得此言,他猛地转过头来,双目圆睁,怒声厉喝道:“住口!我之事岂容你在此多嘴多舌!” 田仲对于胜七的怒斥恍若未闻,反而仰头向天,发出一阵更为张狂的大笑之声,笑罢,他满脸不屑地说道:“哈哈哈哈……瞧你如今这般模样,莫不是在那七国的大牢之中被关得太久,已然变得痴傻愚钝了不成?”就在这时,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田蜜突然娇声开口,话语间尽是做作与矫情:“哎呀呀~胜七大哥,你会变成今日这番田地,可全都是妹妹我的过错呢。这一切,皆是我的罪孽呀……” 听到田蜜这一番故作姿态、惺惺作态的言辞,胜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冷的笑容,轻哼一声道:“哼!这倒是你今日所说的唯一一句实话。” 田蜜眼见己方人数众多、实力占优,便不再伪装下去。她挺直身子,直面胜七,厉声道:“胜七,今日我定不会再退缩逃避!这场闹剧必须终结,我要为农家彻底清理门户!” 胜七听闻田蜜这番豪言壮语,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清理门户?哼,这正是我归来的目的所在!”他双手紧握着巨阙剑,浑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势。 一旁的田仲见到此景,心中暗自思忖一番后,转头对着田蜜急切地喊道:“田蜜,你速速带着那件东西先行离开此地,这里就交由我来应付!” 田蜜闻言,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看着田仲,脱口而出:“你?你来抵挡胜七?”显然,她对于田仲的能力并不十分信任。 然而,田仲却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此时此刻,那荧惑之石远比眼前这家伙更为重要。而且,二当家的脾气秉性你又岂能不知晓?若是我们无法将荧惑之石安全带回,后果不堪设想啊!” 田蜜听到此处,瞬间明白了田仲话中的深意。她微微一笑,娇声说道:“呵呵,真没想到啊,原来你对二当家如此忠心耿耿。” 田仲借机反问道:“怎么?难道你对二当家就不忠心?” 田蜜赶忙收敛笑容,正色答道:“当然不是!我对二当家的忠诚毋庸置疑!” “更何况,为了农家大义和同门之情,我今日也不能放过这个败类。”田仲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胜七,胜七看着一唱一和的二人,不气反笑:“先上演英雄救美,你不过是被她利用的又一个笨蛋。”说罢胜七挥剑刺向田仲,田仲见状,不慌不忙的说道:“看来你真是离开农家太久了,地泽二十四。” 话音落,梅三娘和骨妖从两侧出手锁住胜七的武器,田仲乘势出手一刀一掌袭向胜七面门,胜七侧身仰头堪堪躲过。胜七连忙用力将被骨妖和梅三娘锁住的巨阙给挣脱开了。梅三娘和骨妖乘势松手,胜七根据惯性向后滑了几步。落地的田仲看着胜七,嘲笑道:“知道厉害了吧?” 尚未踏入战场的英布站在远处,目光紧紧锁定着田仲和骨妖,尤其是当他看到梅三娘仅仅使出一招,便成功地将实力远胜于他们的胜七给击退时,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惊叹之色。他深知这一成果并非偶然,而是源于那由神农氏所精心创造的群战阵法之精妙。 此刻,胜七凝视着眼前由三人施展而出的地泽阵法,心中虽有几分讶异,但他那刚毅的面庞依旧保持着平静如水的神态,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只见他缓缓开口道:“我原以为农家六堂之间相互争斗不休,已然分崩离析。未曾料到,时至今日,你们竟然还能记得并施展出这套古老的阵法。”言语间,虽是称赞之意,可其中亦夹杂着淡淡的质疑。 田仲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回应道:“的确,多年未曾操练,此阵法于我们而言稍显生疏。不过嘛,用来对付阁下,想必应当是游刃有余。”他的话语充满了自信与挑衅,似乎完全不把胜七放在眼里。 然而,胜七岂会轻易被田仲的言辞所激怒。他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反讽道:“哼!难道仅凭这区区阵法,便能困住我不成?未免太过天真了吧!”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旁的田蜜注意到了英布的目光,同时又听到了胜七那狂傲不羁的话语。她轻轻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悠然吐出一团烟雾后,慢条斯理地说道:“想当年,农家响应神农令,六大堂主便是凭借此阵之力,成功猎杀了那位威震天下、不可一世的帝国上将白起。你胜七纵然有些能耐,但若要与那曾横扫百万敌军的人屠武安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这番话说得云淡风轻,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胜七的心头上。 胜七听到田蜜的话语之后,竟然出人意料地没有发怒,他只是微微皱起眉头,平静地回应道:“没错,我确实无法与白起那样的绝世名将相比,但凭你们这几个人,难道还真觉得有资格能和农家的六大堂主相提并论不成?” 就在此时,一直默默聆听着两人对话的田仲突然插话进来,他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嘲讽地说道:“哼!要想杀掉你这种货色,哪里用得着出动我们农家的六大堂主啊,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胜七目光冷冽地扫过眼前正在一边说话、一边不断变换站位的三个人,然后缓缓开口,语气低沉而有力:“你们莫不是都忘记了,当年参与围杀白起的那六个人当中,我的师傅便是其中之一。对于这套战法的厉害之处,想必没有人会比我更为了解。” 待到田仲站位的调整完后,他稳稳地站立,对着胜七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更应当清楚知晓此战法所蕴含的强大威力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第208章 网开一面 英布一直在旁观察着三人的站位变化,感叹此阵法真是精妙。三人单拎出来都不是胜七的对手。但现在凭借这个阵法,竟然隐隐占上风之势。看着英布神情的变化,田蜜笑道:“我们农家的地泽阵法,比起你们兵家的阵法如何?” 英布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说道:“传言地泽二十四乃是神农氏参悟春夏秋冬,二十四种气候变化所创。以春分,夏至,秋分,冬至等节气命名。”田蜜点头,笑道:“不错,原本是教导弟子记忆春耕秋收的变化。但是祖师爷却发现其中生死演化的规律。进而琢磨出一套高明精妙的武学战法。最妙的一点是,这套战法只要有两个人以上就可以发动。人越多,威力越强。如果二十四个位置上分别有一个弟子镇守,那么就算是绝顶高手也插翅难逃。” 在遥远的地方,正端坐在那里主持田言与司徒万里议事的姬煌,突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原本安静严肃的氛围,正在议事的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目光齐齐落在了姬煌身上。 姬煌感受到两人投来的视线,脸上迅速浮现出一抹笑容,他挥挥手示意二人不必在意,然后温和地说道:“无妨无妨,你们继续吧。”接着,他轻轻地揉了揉鼻子,仿佛这个小小的插曲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然而,司徒万里却无法像姬煌那般轻松淡定。他一边倾听着田言对于局势的详细分析,一边在心里暗暗思忖着。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他还在专注于讨论,但实际上内心早已如波澜起伏的海面一般,摇摆不定。 田言将一切看在眼里,她深知要想说服司徒万里下定决心与他们合作并非易事。于是,她稍作停顿后,再次开口说道:“司徒叔叔,您应该很清楚朱家目前最大的依靠无非就是典庆以及他那令人忌惮的千人千面之术。不过,您可别忘了,我的察言观色之能恰好可以克制住他的千人千面。而且,关于典庆硬功的弱点,给我不出三天时间,定能将其找出。一旦如此,神农一堂必将遭受沉重打击。届时,以你们四岳堂之力,可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独自应对我们其他四堂的联合攻势呢?” 听到这番话,司徒万里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可是要让他就这样轻易地做出决定,放弃与朱家多年的交情,也绝非易事。毕竟,他与朱家之间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然而,正如田言说的那样,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一个追逐利益、善于权衡利弊的赌徒罢了。面对这样艰难的抉择,最终还是自身的利益占据了上风。 沉默片刻之后,司徒万里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田言,沉声道:“好!倘若你当真能在短短三天之内找出典庆硬功的破绽所在,那么我四岳堂便愿与你们携手合作,一同对付神农堂。”说完这句话,他像是松了一口气般,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但与此同时,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之色依然悄然爬上了他的眉梢。 双方经过一番激烈地商讨和权衡利弊之后,最终达成了一致意见。司徒万里当机立断,率领着自己训练有素、气势汹汹的人马迅速离开了此地,只留下一片尘土飞扬在空中。 姬煌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恰好与站在身旁的田言相遇。就在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田言那聪慧过人的眼神仿佛早已洞悉了他心中所想,未等他把话说出口,便抢先一步出言打断道:“先生不必多言,田言心里清楚得很,我此次的举动无疑是公然违背了江湖道义,定然会遭到世人的唾弃和耻笑。然而,只要能够顺利实现我的目标,哪怕是面对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我也绝不会有丝毫退缩之意!” 说到此处,田言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接着又说道:“不过在此,我还有一个请求,还望先生能够应允。”姬煌闻言微微颔首,表示愿意倾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得到许可后的田言这才放心地继续说道:“我此番下定决心要对神农堂动手,但我希望在关键时刻,先生您能够出手,保护朱家叔叔。至少,不能让他落入我二叔田虎之手。” 听到这里,姬煌不禁皱起眉头,面露疑惑之色,忍不住追问道:“你既然已经决定要向神农堂发难,为何却又不肯将其彻底铲除呢?若是不能做到斩草除根,日后恐怕会后患无穷!” 田言叹了口气道:“得人恩果千年记,虽然我们四堂与神农堂势同水火。但幼时我和阿赐姐弟俩多蒙侠魁和朱家照顾。我和阿赐身上的毒当年若不是有朱家暗中赠药,恐怕我早已香消玉殒,阿赐也早成了田猛的杀人利器。在六堂之争中对朱家网开一面,就当是还了侠魁和朱家当年的恩情吧!” 姬煌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他转头看向田言,面色凝重地开口道:“白屠已经落入敌手了。以我的推测,章邯那家伙极有可能会有意放走白屠,以便能够顺着线索追查下去。所以,今夜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起来,只有两个选择摆在面前,要么想办法带着他迅速逃离此地,摆脱追捕;要么就在半路上设下埋伏,直接将其斩杀,永绝后患。” 当田言听到“章邯”这两个字时,她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般。对于章邯这个人,她恨不得将其抽筋扒皮,生嗜血肉。 沉思片刻之后,田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缓缓说道:“先生既然担心章邯会坏了咱们的计划,那么依我之见,倒不如来一招将计就计,利用白屠作为诱饵,引诱章邯上钩,进而一举将其歼灭!”说罢,田言便压低声音,凑近姬煌,详细地阐述起自己心中谋划好的计谋。 姬煌静静地聆听着田言的讲述,不时地点头表示赞同。待田言说完,他略作思索,觉得此计甚妙,于是微笑着应道:“嗯,不错,此计可行。那就按照你所说的去办吧。”两人就此分开,各自准备去了。 第209章 巨阙虎魄 英布听闻田蜜所言之后,内心深处的惊异之情愈发强烈起来。整整二十四个人啊!这可不仅仅只是一种普通的武学战法那么简单了,即便是将其运用到兵阵之中去进行掠杀作战,恐怕也是绰绰有余。要知道,这可是有着足足十万之众的农家子弟啊,如果真能按照这种战法来训练和调配他们,所形成的战斗力简直堪称恐怖至极! 此时,只见田仲、田虎以及田蜜这三人依旧在不停地变换着阵势,而另一边的胜七则毫不示弱地连连出手攻击,试图打乱他们的阵势变化,从而找到破绽一举破阵。然而,田仲目光如炬,一眼便看穿了胜七的企图,他当即高声喊道:“各守其位,慢慢绞杀他。”随着田仲的话音落下,众人齐声应喝,原本就严丝合缝的阵势变得越发稳固起来。 胜七此刻心中亦是颇为烦闷,这由神农祖师所创的地泽阵法果然名不虚传,其威力之大令人咋舌!方才经过数轮的试探性攻击,竟然全部都被那三人轻轻松松地挡了下来。不仅如此,就连他自己,也因着田仲的突然偷袭而受了些轻伤。 然而,胜七可不是那种只知一味蛮干的莽夫。通过之前的几番试探,他已然敏锐地察觉到,如今正在施展这地泽阵法的三人与昔日的六位堂主相比,功力实在相去甚远。而且,更为关键的是,此阵法中的春生、夏荣、秋枯、冬灭这四大核心居然还缺失了至关重要的一环。正因如此,眼前的这座地泽阵法实际上是残缺不全的。只要能够成功击破其中一处核心,那么此阵必破无疑! 就在这时,只见田仲手持长刀,气势汹汹地朝着胜七猛扑而来。胜七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喜:“来得正好!”说时迟那时快,胜七身形猛地向前屈伸,紧接着抬起手肘,狠狠地向着田仲的腹部撞击而去。田仲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 见田仲受挫,一旁的梅三娘心急如焚,她毫不犹豫地纵身冲向胜七,企图为田仲争取到一些喘息和恢复的时间。但胜七又怎会让她如愿以偿?只见胜七手腕一抖,运起全身劲力,猛然挥出一剑。刹那间,剑光闪烁,剑气如虹,直逼梅三娘而去。梅三娘感受到这股凌厉的剑势,心知难以硬抗,只得连连后退,暂避其锋芒。 胜七一招得手之后,并未就此罢手。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速战速决。于是,他不再与梅三娘纠缠,而是迅速调转剑尖,将全身内力灌注于剑身之上,然后用尽浑身解数,朝着骨妖所在的方位狠狠劈出一剑。 这一剑犹如雷霆万钧之势,携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呼啸而至。骨妖面对着如此威猛绝伦的一击,根本不敢正面抗衡,只能凭借着自身灵活的身法左闪右躲,狼狈不堪。整个地泽阵法瞬间土崩瓦解。 田仲原本以为他们三人所施展的地泽阵法至少能够困住胜七一段时间,可他万万没有料到,胜七竟然如此迅速就破阵而出。不仅如此,刚才受到胜七那雷霆一击之后,田仲此刻感觉浑身剧痛难忍,一时间根本无法站起身来。 田仲满心不甘与无奈,只得转头朝着田蜜喊道:“你们带着东西快走。”然而此时的田蜜,早已被眼前的局势吓得花容失色。她眼睁睁地看着三人精心布置的阵法瞬间土崩瓦解,而胜七正气势汹汹地朝自己猛扑过来,心中的恐惧让她如同石化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甚至连挪动脚步都做不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英布突然出手了。只见他双手紧握双斧,如同一尊门神般稳稳地挡在了田蜜身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正在这时,田蜜的身后猛然间又杀出一个人来。此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威压,竟在田仲三人之上!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田虎,手持剑谱排名十二的虎魄。 胜七眼见田虎杀到,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挥剑回身抵挡。说时迟那时快,两柄利剑在空中相交,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响。要知道,田虎手中之剑在剑谱上的排名仅仅比胜七的巨阙低了一位而已。而且在此之前,胜七已经和田仲等三人缠斗许久,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因此,这一次交锋之下,胜七竟然被田虎凌厉的剑势硬生生逼退了一步! 田虎身后除了田蜜之外,还跟着哑奴和金先生二人。此时此刻,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激烈的大战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田虎一脸怒意的看着胜七,对方也是同样的神情看着他。“胜七,你还有脸回来争夺侠魁?”田虎一声质问,回应他的是胜七的咬牙切齿:“来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田虎见状,嘲讽起来:“你本该是个死人。”随即便手提长剑,如疾风般向前掠去,气势汹汹。而另一边的胜七亦是毫不示弱,双手紧握那柄巨大的重剑——巨阙,迎面向前。然而,由于巨阙剑身极长,胜七率先出手,剑尖瞬间抵达田虎身前。 田虎心中一惊,但反应也是极为迅速,连忙举起手中的虎魄剑,用力地格挡住来势凶猛的一击。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两剑相交之处迸射出耀眼的光芒。 田虎奋力挡开巨阙之后,趁此间隙,他迅速转身,施展出一招威力惊人的剑法——乌云盖顶。只见他身形如电,剑影重重,自上而下朝着胜七猛劈而去。 胜七不慌不忙,回剑一横,稳稳地挡住了田虎这凌厉的一击。刹那间,金属撞击之声不绝于耳,两人你来我往,展开了一场激烈无比的生死较量。 经过数番大开大合的激战之后,胜七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田虎招式中的一处破绽,毫不犹豫地挥出一剑,直取其要害。 田虎躲闪不及,被这一剑击中,整个人向后退出足足一丈之远,方才稳住身形。他站稳脚跟后,脸上浮现出怒容,体内的内力开始源源不断地汇聚于手中的虎魄剑身之上。 随着内力的注入,虎魄剑散发出一股幽蓝的气焰,与此同时,虎魄剑附近的泥土和岩石受到内力的挤压,纷纷翻涌开裂。 胜七见田虎如此威势,心知不可小觑,当下也运起全身内力,通过手臂传导入巨阙之中。顷刻间,巨阙剑上燃起了一层猩红的气焰,宛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炽热夺目。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大喝,然后如同两颗流星一般,急速冲向对方。就在他们的吼声刚刚落下之际,两件绝世神兵轰然相撞,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第210章 腹背受敌 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巨阙与虎魄狠狠撞在一起,瞬间迸发出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浪!这股气浪如汹涌澎湃的波涛一般向四周席卷而去,所过之处,无论是娇艳欲滴的花朵还是嫩绿青葱的小草,皆在刹那间被齐齐截断,那切口平整得如同被利刃精心切割过一般。 而站得稍远一些的田蜜,尽管她已竭力稳住身形,但仍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浪冲击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方才勉强站稳脚跟。此时此刻,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了胜七和田虎二人身上,每个人都屏息凝神,紧张地关注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见此情景,梅三娘不禁笑道:“好霸道,不愧是虎魄剑法!”而在一旁刚刚挣扎着站起身来的田仲,望着场中的激烈战况,心中暗自思忖:“排名十一的巨阙对阵第十二的虎魄,不过二当家现在功力精进。这个排名恐怕已经不足以说明真正的实力对比。” 正当田仲暗自思索之际,只见胜七与田虎再度身形交错,展开新一轮的猛攻。两人先是各自向后跃开一段距离,紧接着便迅速汇聚内力至未持剑的另一只手上。只见胜七紧握铁拳,肌肉紧绷,青筋暴起;田虎则双掌推出,掌心隐隐有真气流转。说时迟那时快,两人的双手猛然相撞,一时间竟僵持不下,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了一般。 片刻之后,随着两声闷哼响起,胜七和田虎同时向后退去。从表面上来看,两人似乎难分胜负、旗鼓相当,但实际上,还是胜七略胜一筹。毕竟此时的胜七在经历了先前与田仲等三人的一番激战之后,体力和内力都有所损耗,却依然能够和田虎在招式和内力上打成平手,其实力之强可见一斑。 “当年是大哥一时疏忽才让你侥幸不死,今天你不会再有那样的好运气了。”田虎眼见自己与胜七一番激烈对拼之后,竟未占到丝毫便宜,心中恼怒不已,怒声吼道。 然而,面对田虎那熊熊燃烧的怒火,胜七却仿若未闻一般,神色依旧相对平静地回应道:“我从不相信运气。倒是田猛应该庆幸自己死的够早。” 听闻此言,田虎的怒意瞬间如火山喷发般愈发炽烈起来,口中更是破口大骂道:“混蛋!” 胜七却并未因田虎的叫骂而停止话语,反而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这次回来找两个人,田蜜,田猛。现在还剩下一个。你们谁想替她出头,就来。” 站在一旁的田蜜听着胜七这番话,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只见她轻启朱唇,缓缓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斗,随后轻轻吐出一团烟雾。此刻的她心里十分清楚,此时此刻,除非朱家率领着典庆及时赶到这里,否则,眼前的胜七已是个必死之人。 “胜七,你的脑筋从过去到现在就没好用过。地泽二十四。”田虎大笑着喊道。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田仲等人迅速站到了各自特定的方位。 胜七环顾四周,只见自己已经被众多农家弟子团团围住,心中不禁一沉。但他依旧强装镇定,对着田虎大声吼道:“你不敢单独面对我。” 田虎闻言又是一阵狂笑,他讥讽地回应道:“你搞错了,我要的不是胜负,而是你的命。”说罢,他猛地一挥手中的佩剑,示意身后的金先生和哑奴一同加入战斗。 此时,地泽阵法已然完全展开,强大的气势如潮水般向胜七涌去。而位于阵法中央最为关键的冬灭之位,则由实力强劲的田虎亲自坐镇。田虎双手抱胸,冷眼看着被困于阵中的胜七,得意洋洋地说道:“此阵已无破绽,现在知道怕了吗?怕还不够,我要的是绝望。” 只见那哑奴静静地站立于田仲身侧稍后之处,其所处方位恰好是白露之位,而另一边,金先生则悄无声息地立于田虎身后稍偏斜处,他所占据的位置正是冬至之位,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此时,胜七目睹眼前这番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涛骇浪。以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和见识,一眼便看出此刻这阵势已然严密无懈可击,就算是侠魁亲自前来,恐怕也是难以攻破啊!(姬煌:啊对对对!但我打不过还能跑呀!) 田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看似宽容大度的笑容,缓缓开口道:“现在你可以说自己的遗言了。”言语之间,透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 胜七站在原地,目光坚定地凝视着田虎等人,毫无惧色。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突然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来吧!”这声呼喊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勇气。 田虎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变换位置,抢先发动攻击。他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去,眨眼间已逼近胜七。两人瞬间交上手,拳掌相交,劲气四溢。几个回合下来,田虎逐渐占据上风,凭借着精妙的招式和深厚的内力,将胜七逼得节节败退,最终飞身而起,跃至半空之中。 就在胜七从空中坠落之际,梅三娘和田仲瞅准时机,同时出手,直攻胜七的腰腹要害部位。然而,他们显然低估了胜七的实力。只见胜七临危不乱,右手挥舞长剑,精准地抵挡住了梅三娘那巨大锋利的镰刀;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握住田仲持刀的手腕,并顺势一拉,让田仲手中的利刃向着梅三娘的面庞划去。 梅三娘大惊失色,急忙向后仰头躲避这致命一击。胜七趁机用力挣脱开二人的束缚,向后疾退数步。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前方三人刚才的攻势竟然只是虚晃一招,真正的目的是为身后的哑奴创造战机。 哑奴一直潜伏在暗处等待机会,此刻见胜七分神应对前方敌人,立刻抓住这稍纵即逝的良机,猛然抽出腰间的短剑,如毒蛇出洞般刺向胜七的后背。只听两声闷响,短剑瞬间在胜七的背上留下了两个触目惊心的血洞。 遭受如此重击,胜七却强忍着剧痛,一个翻身稳稳站立起来。哑奴心知不妙,不敢有丝毫犹豫,连忙抽回短剑,急速后退。而就在这时,田仲趁胜七转身之机,挥刀朝着他的腹部狠狠划过。胜七虽然及时察觉到危险,但由于刚刚受伤动作稍有迟缓,还是未能完全避开这一刀。刹那间,他的腹部又增添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但胜七也一拳砸在田仲腹部将他打飞出去。仅仅经过这么短短的一轮交锋,胜七已然腹背受敌,身负重伤。 第211章 心存死志 田虎看着自己的小弟田仲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胜七一拳狠狠地砸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他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 只见田虎双目圆睁,满脸怒气冲冲,口中发出一声怒吼,身形一闪便如闪电般跃至胜七身后。他手中的虎魄,寒光闪烁,令人不寒而栗。 田虎毫不犹豫地挥动虎魄,剑刃沿着胜七的右肩急速下滑,速度之快犹如疾风骤雨。只听得“呲啦”一声响,胜七的后背立刻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触目惊心。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田虎猛地抬起膝盖,犹如泰山压卵一般,狠狠地朝胜七顶去。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胜七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空中急速旋转着飞了出去。待他重重地落在地上之时,那场面真是狼狈不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冷静观战、伺机而动的金先生终于瞅准时机出手了!他手持长剑,如闪电般朝着胜七的后腰直刺而来。那剑光闪烁,寒意逼人,仿佛要将胜七的身躯洞穿。 胜七毕竟身经百战,反应极快,在间不容发之间,他拼尽全力向一侧闪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金先生这致命的一剑。然而,还未等他喘口气,田虎已然再次发动攻击。此刻,田虎将全身的内力汇聚于掌心,然后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胜七的胸部猛袭而去。 面对这双重夹击,饶是胜七武艺高强,也难以完全躲避。尽管他竭力想要避开田虎的这一击,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田虎的手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胜七的胸口上。 受到如此重击,胜七如遭雷击,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飞出去。他一路撞倒了好几棵大树,最后才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倒地之后的胜七,口中狂吐鲜血,那猩红的血液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远远望去,宛如一片暗红色的血泊。 若是换作寻常人遭受这般重创,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但胜七不愧是久经沙场的硬汉,即便身受重伤,他依然强忍着剧痛,艰难地从地上缓缓爬起。只见他双腿微微颤抖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再度跌倒。 站稳身形后的胜七,双眼怒视着前方的敌人,突然仰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紧接着,他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巨阙宝剑,奋力一挥,通过锁链带动剑身飞速转动起来。刹那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一个巨大的风暴在胜七周围迅速成形。 场上众人见状,心中皆是一惊。他们深知,此时此刻的胜七已是困兽犹斗,这一招乃是他临死之前的拼死反扑。若能抵挡住这一波凌厉的攻势,那么胜七便再无还手之力;可一旦稍有不慎,被卷入这风暴之中,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此时此刻,胜七的内心已然充满了必死的决心,但即便是面临死亡,他也不甘心就这样默默离去,至少要在临死之前多拉几个敌人来给自己陪葬。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金先生的站位出现了一丝异常,只见金先生竟然站立在了两个节气位中间,这一微妙的变化瞬间引起了胜七的注意。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胜七决定利用眼前这个难得的机会尝试从金先生所在之处突围而出,因为只有这样做才有可能为自己博得那一线渺茫的生机。说时迟那时快,胜七巧妙地借助周围肆虐的风暴来隐藏自身的行迹,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他本人却突然冲出了风暴的掩护范围,紧接着纵身一跃而起,并全力运转体内深厚的内力,向着金先生所处的方位猛地施展出一记威力惊人的佯攻招式。 面对这突如其来且气势汹汹的一击,金先生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侧身躲闪开来。而趁着金先生躲避攻击的间隙,胜七犹如闪电一般迅速地从其身旁疾驰而过。 一直在密切关注着战场局势的田虎看到这一幕后,毫不犹豫地纵身跃起,手中紧握着虎魄宝剑奋力一挥,刹那间便激射出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气,直直地朝着胜七呼啸而去。可惜的是,由于胜七的动作实在太快,田虎的这道剑气最终未能击中目标,只是狠狠地劈砍在了胜七身后的土地之上,强大的冲击力使得胜七的身形略微停顿了一下。 见此情形,田虎深知不能给胜七任何喘息之机,于是他立刻运用自身雄浑的内力将先前被胜七手中巨阙所掀起的那场风暴卷动起来的众多树叶和枯枝汇聚在一起。随后,田虎双掌猛然向前一推,这些如同飞矢急雨般的树叶和枯枝便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胜七铺天盖地地激射而去。 身处险境之中的胜七临危不乱,只见他反手握住背后的巨剑巨阙,用尽全身力气将其横挡于身后,成功地抵挡住了绝大部分如雨点般密集袭来的攻势。 当确定身后再也没有那股令人心悸的撞击感袭来时,胜七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他紧接着便听到了田虎那怒不可遏、响彻山林的咆哮声。这怒吼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让整个树林都为之颤抖。 盛怒之下的胜七,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巨大而沉重的巨阙剑,用力一铲,狠狠地铲向旁边一棵之前被英布季布打斗时砍倒的树干。。胜七迅速从树干下方穿过,然后猛地纵身一跃,飞起一脚,如同雷霆万钧般重重地踹在了那棵树干之上。 只见那棵巨大的树木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带着呼啸之声直直地朝着田虎飞射而去。此时的田虎正一心想要追击前方逃窜的胜七,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劲风扑面而来。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根粗大无比的横木朝自己急速砸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田虎不得不止住脚步,匆忙挥动手中那把锋利无比的虎魄刀,截住这根飞速而来的横木。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虎魄刀与横木狠狠相撞,溅起一串耀眼的火花。田虎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虎口传来些许疼痛。他咬紧牙关,手腕一抖,使出全身力气猛然一震。刹那间,那根粗壮结实的横木竟然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力量,瞬间就四分五裂,化作无数木块和木屑四处飞溅,炸裂开来。 第212章 劫后生天 田虎眼睁睁地望着胜七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一般喷涌而出,烧得他双眼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只见那胜七迈着大步,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不多时,田虎怒气冲冲地折返回来,径直走到金先生面前。他怒目圆睁,二话不说,扬起右手便是狠狠一巴掌扇向金先生的脸颊。只听得清脆的一声响,金先生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得脑袋猛地一歪,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鲜血。 “你竟然放走了他!”田虎怒吼道,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开来。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金先生,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面对田虎的暴怒,金先生不敢有丝毫怠慢,顺势单膝跪地,低头说道:“属下办事不力,请二当家责罚,愿给二当家赔罪。”然而,此时的田虎哪里还能听进去这些话。 “赔罪?你赔得起吗?今日若不拿你的性命来抵罪,难消我心头之恨!”田虎咬牙切齿地说着,同时抬起左手,开始凝聚内力于掌心之上。随着内力不断汇聚,他的手掌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令人不寒而栗。 眼看田虎就要一掌拍下,取了金先生的性命,一旁的田仲见状,心中暗叫不好,急忙高声喊道:“二当家息怒啊!”听到田仲的呼喊声,田虎的动作稍稍一顿,但那高举的手掌依然悬停在金先生头顶上方几寸之处,只要他稍有念头,便能轻易地将金先生置于死地。 田仲见此情形,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此刻,田虎正满脸怒容地斜眼瞪着他,显然对于田仲的阻拦很是不满。 “二当家,他在咱们农家的时间还很短呢,对于地泽二十四这等精妙绝伦的阵法精髓,自然是难以领悟透彻、融会贯通啊。”田虎一边听着田仲滔滔不绝地说着这番话,心中已然明了这家伙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沉声道:“哦?如此说来,你是想要替自家兄弟求情喽?” 田仲眼珠滴溜溜一转,瞬间心生一计。他赶忙抱拳躬身道:“二当家英明!属下绝非此意。只是依属下之见,如今与那胜七相较而言,更为凶险难缠的敌手乃是朱家啊。值此用人之际,若能网开一面留下此人,说不定日后还能派上大用场呢。”说罢,田仲抬起头来,用一种全然听从二当家发落的目光直直望向田虎。 田虎原本因为金先生私自放走胜七而怒不可遏,此刻却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仔细思量一番之后,觉得田仲所言倒也不无道理。于是,他缓缓收起手中凝聚的内力,轻轻将手掌搭在了金先生的左肩上,缓声道:“起来吧!” 待金先生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田虎突然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笑声回荡在四周,惊得林中飞鸟四散而起。笑罢,田虎凝视着金先生,一字一句地道:“哼,我今日可以不杀你,但从这一刻开始,你的这条性命就已经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了!” 金先生非常明智地开口说道:“二当家,从今往后,我这条贱命就完全属于您啦!只要您一声令下,刀山火海,在所不辞!”他的语气诚恳而坚定,眼中闪烁着对田虎的敬畏与忠诚。 见到金先生这般毫不迟疑地表态,田虎原本紧绷的脸色逐渐缓和了下来。他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识时务之人,然后缓缓说道:“好啊,如果能用得上你的本事来助我登上侠魁之位,那么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田虎的亲兄弟!荣华富贵,咱们一同享用!”说罢,田虎伸出右手,用力地拍了拍金先生的肩膀,仿佛要将自己的信任和期许都传递给他一般。 再看胜七这一边,情况着实不容乐观。本来他之前就已经身负重伤,伤口处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然而,面对紧迫的局势,他不得不拖着这样伤痕累累的身躯拼命狂奔。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体力被急剧消耗着。那两条腿仿佛灌了铅一般,每迈出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变得越来越沉重,如同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与此同时,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失去温度,寒冷如潮水般袭来,从四肢百骸慢慢渗透到骨髓深处。 恍惚之间,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视线模糊不清,但隐隐约约地还是瞧见了前方不远处有一座破旧的农舍。此刻的他已经疲惫不堪,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和无力,但求生的欲望让他咬紧牙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那座农舍艰难地闯去。 当他终于踏入农舍的那一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然而,这份喜悦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所打破——整个农舍空空荡荡,竟没有一个人的身影!这既算是一种幸运,因为没有人会在这里阻碍他;可同时也是一种不幸,毕竟没有人能够给他提供帮助。 令人感到幸运至极的是,在这座略显破旧的农舍之中,居然有着一口架设在土灶之上的硕大铁锅。这口锅虽然看上去历经沧桑,但却依旧散发着一丝温暖的气息。当目光移向锅底时,可以看到那里沉淀着一层薄薄的百草霜。 与此同时,一个小巧的瓦缸静静地立在一旁,里面盛装着一些清澈透明的水。这些水看起来颇为干净,没有丝毫杂质,仿佛是大自然赐予的一份珍贵礼物。 胜七心中暗自庆幸,他先是小心翼翼地从锅底刮下些许百草霜,将其均匀地涂抹在外伤处。那百草霜接触到伤口的瞬间,带来了一种微微的凉意,让疼痛稍稍得到缓解。接着,他又拿起瓦缸旁的水瓢,轻轻地舀起一瓢凉水,加入一些百草霜,缓缓倒入口中。清凉的水流顺着喉咙流淌而下,滋润着他干涸的口腔和疲惫的身躯。 紧接着,只见他缓缓地盘腿而坐,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双目微闭,调整呼吸,让自己逐渐进入一种宁静祥和的状态之中。然后,他开始调动起全身的内力,这些内力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在他的经脉之中奔腾流淌。 随着内力的运行,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些受损的经脉正在被一股温暖柔和的力量所包裹和滋养着。这股力量就像是春天里的细雨,无声无息地滋润着大地;又仿佛是冬日里的暖阳,给人带来无尽的温暖与舒适。 他全神贯注地引导着内力沿着特定的路线行进,每经过一处受损的经脉,都会停留片刻,集中精力去修复那里的创伤。渐渐地,那些原本断裂、扭曲的经脉开始慢慢地愈合起来,重新恢复了往日的通畅和平滑。 第213章 草蛇灰线 午后时分,骄阳似火,烈日高悬在空中,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此时的白屠,正因押送荧惑之石不力,又犯下畏罪潜逃的罪行而落入法网。他被章邯及其手下擒获,并关押在了一个坚固无比的铜制囚笼之中。 白屠面色苍白,满头大汗。负责看守他的士兵,寻找囚笼外稍显阴凉一些的角落,倚靠下来歇息片刻。而白屠便闭上眼睛,佯装假寐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耳边传来了看守士兵如雷般的鼾声。白屠心头一喜,立刻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猥琐之光。他先是谨慎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确认除了笼边仅有的一名看守士兵外再无他人之后,心中不禁暗自叫好。 紧接着,白屠将藏于袖中的一条纤细线锯悄悄抽了出来。这条线锯乃是他事先精心准备之物,此刻正好派上用场。他动作迅速而敏捷,利用线锯飞快地切割着捆缚住自己双手的粗厚麻绳。没过多久,麻绳应声断开,白屠轻轻地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捆绑而变得有些麻木的双手。 然后,白屠蹑手蹑脚地伸出双手,朝着那名熟睡中的看守士兵腰间摸索而去。很快,他就成功摸到了挂在士兵腰带上的囚笼钥匙。由于士兵睡得极沉,白屠不费吹灰之力便顺利取下了钥匙。 拿到钥匙后的白屠丝毫不敢怠慢,他左手持着钥匙,右手则紧紧捂住即将掉落的锁头,以防发出声响惊动看守。待一切准备就绪,白屠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锁芯打开。他连忙伸手接住下落的锁头,避免其落地发出响动。 完成这些动作后,白屠屏住呼吸,缓缓推开囚笼大门。随着大门一点点敞开,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好在整个过程并未引起任何异常,看守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 最后,白屠纵身一跃,轻盈地从囚笼中跳了出来。落地后,他顾不上喘息,猫着腰,脚步轻快而无声地朝着远离囚笼的方向疾行而去。然而,他却未曾察觉到,就在不远处的隐蔽角落里,有两双锐利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逃走的背影…… 就在白屠那鬼魅般的身影即将彻底消失于视野之中的时候,章邯那双深邃如潭水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那个方向,一丝凝重之色悄然爬上了他那冷峻的面庞。只见他微微侧过头来,对着身旁那位一脸肃穆的影密卫小队长沉声说道:“跟上他!但切记,千万莫要打草惊蛇。” 听到命令后的小队长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拱手应道:“遵命!”随后,他便转过身去,向着身后的几名影密卫一招手,一行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迅速朝着白屠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章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着。他很清楚,白屠此人看似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但其背后所隐藏的势力却是深不可测。而自己如今所处的局势也是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至于白屠本人,在这场权力与阴谋交织的棋局之中,恐怕也不过是一枚被人随意摆布和利用的棋子罢了。甚至,当他失去利用价值之后,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一颗被无情抛弃的弃子。然而,以当前的形势来看,即便白屠只是一个弃子,说不定仍能挖掘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或者信息,从而帮助自己在这迷雾重重的局面中找到破局之法。想到此处,章邯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闭上双眼,开始在脑海中梳理起所有已知的情报…… 姬煌这边寻得了一间看起来颇为舒适的客栈。一头栽倒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尽情地享受着这难得的休憩时光。 就在姬煌沉浸于美梦之际,突然间,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紧接着房门毫无征兆地被人推开一道小缝。几乎与此同时,原本安安静静躺在姬煌枕边的霜华剑瞬间出鞘飞起,如同一道闪电般直直地朝着门口那个不速之客疾驰而去。然而,就在剑尖距离来者仅有一寸之遥的时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抓住,硬生生地停在了空中。 姬煌睡眼惺忪地望向门口处。待看清来人面容之时,他不禁脱口而出:“怎么是你?”说罢,他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慢悠悠地下床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清凉的茶水。只见他身上那件宽松的睡衣在一道奇异光芒的笼罩下迅速变幻形状,眨眼间就化作一件华丽无比的衣服,完美地贴合在他的身上。随后,姬煌左手轻轻一挥,那柄悬停在空中的霜华剑如同得到命令的忠仆一般,乖巧地飞回床上,并准确无误地插入剑鞘之中。 此时,站在门口的韩信这才缓缓关上房门,迈步走进屋内。他大大咧咧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动作娴熟得好似这里就是自己家一样。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拿起桌上另一个茶杯,同样给自己斟满了一杯水,然后仰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他嘴角微扬,略带调侃地对姬煌笑道:“师兄啊,大白天的这般贪睡可真是少见呢!” 姬煌闻言,白了韩信一眼,没好气地回应道:“哼,什么原因难道你会不清楚?”韩信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眨巴着眼睛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呀,师兄莫要冤枉小弟。”姬煌凝视着韩信那张看似真诚的脸庞,心中暗自思忖片刻,觉得他那副疑惑不解的模样似乎并不像是伪装出来的。于是,他轻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再卖关子,直接把事情原委告诉了韩信。 当韩信听闻钟离昧遭受重创,生命垂危之际,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愕与担忧。尤其是得知姬煌不仅给他喂下珍贵的丹药,还耗费自身功力为其疗伤,方才将钟离昧从死亡边缘拉回,这更是让韩信大为震撼。 他面色凝重,急切地询问道:“钟离昧他如今状况如何?是否已无大碍?”声音之中满含关切之情。 姬煌见状,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韩信稍安勿躁,随后缓声回答道:“放心吧,经过我的一番救治,他暂无性命之忧。说来也巧,竟是当初他在龙蛇长街放走的那位姑娘寻来,将重伤的钟离昧带走,并安置在了她们的隐秘藏身之处。如果你想要前去探望钟离昧,我可将那处地点告知于你。”说罢,姬煌目光平静地看向韩信,等待着他的回应。 第214章 多多益善 “那姑娘长的怎么样?”韩信一脸好奇地听完姬煌的话后,突然开口问道。 “那姑娘长得还算不错啦,面容清秀可人,气质文文静静的。不过……咱们现在不是正在谈论钟离昧吗?怎么突然扯到这姑娘身上去了?”话说到一半,姬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停住了话语,目光疑惑地看向韩信。 韩信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问罢了,你别多想啊。”然而,他闪烁不定的眼神却没能逃过姬煌敏锐的观察。 姬煌见状,心中不禁生疑,立刻眯起了双眼,紧紧盯着韩信追问道:“不对吧,你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有,你今天来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 韩信见到姬煌那充满怀疑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时,他心里不禁一紧,但还是迅速反应过来,急忙摆手解释道:“哎呀呀,真的没有事情瞒着你!要是您不信的话,可以试试使用读心术来瞧瞧我此刻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说着,还故意眨了眨眼,露出一副十分诚恳的模样。 然而,姬煌却只是无奈地摊开双手,微微摇了摇头后说道:“罢了罢了,权且当作你没有事情瞒着我吧。那么,你此番前来寻我究竟所为何事呢?”要知道,在前文中可是提到过这读心术通常都是用来对付犯人的手段,那些曾经体验过此术威力的人,绝对不会再有想要再次尝试的念头。 就在这时,只见韩信原本还算正常的表情突然间变得贱兮兮起来,嘴角更是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意。姬煌见状,心头猛地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下意识地伸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了韩信的上下嘴唇,并厉声道:“不,你不想!” 可韩信又岂是轻易会放弃之人,尽管嘴巴已经被姬煌紧紧捏住无法开口说话,但他眼珠一转,立刻想到了应对之法——转而运用起腹语继续说道:“嘿嘿嘿,其实师弟此次前来乃是想向师兄讨点丹药。品质的话聚仙丹来个五颗,真人丹来个二十颗,御鬼丹有多少给多少。”说完这番话后,韩信还冲着姬煌眨巴了几下眼睛,仿佛在期待着对方能够爽快答应自己的请求。 姬煌缓缓松开手,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韩信,嘴唇微张却愣是半晌都没能吐出一个字来。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足足过了半柱香之久,姬煌才终于打破沉默,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这简直就是饕餮大张口啊!” 要知道,此次姬煌前来东郡可是做足了准备,几乎将自己辛苦炼制的丹药带出了近三成之多。而这些丹药无一不是他多年心血的结晶,其中包括极为珍贵的三颗聚仙丹、九颗真人丹以及十八颗御鬼丹。然而,眼前这个韩信竟然一开口就狮子大开口般地索要各种丹药,着实让姬煌气得七窍生烟。 韩信眼见姬煌如此愤怒,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也弱了几分。他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轻声讨价还价道:“那个……要不然数量全部减半如何?这样总行了吧?”说完,还偷偷瞄了一眼姬煌的脸色,发现对方依旧满脸怒容,于是赶忙又改口道:“要不……那就只要之前数量的一成?” 此时的姬煌冷哼一声,伸手探入怀中摸索起来。只见他先从一个小巧精致的瓶子中倒出了三粒散发着淡淡银光的灰色药丸,随后又迅速打开另一个瓶子,从中倾倒出六颗色泽暗沉且透着神秘紫气的药丸。 只见眼前摆放着三粒散发着淡淡清香、色泽圆润的真人丹以及六颗通体幽黑、隐隐闪烁着神秘光芒的御鬼丹。据姬煌介绍,这真人丹吃后可促进内力恢复,调养内伤,这御鬼丹吃后可以减轻外伤疼痛。中毒两种丹药都可以有不错效用,但两种丹药不能同时服用,吃了一种丹药后要隔一个时辰之后才能吃另一种丹药。 就在这时,韩信看到这些珍贵的丹药,下意识地随手从身旁撕下两块质地粗糙的布条,打算将其包裹起来以便妥善保管。然而,一旁的姬煌却对他这般随意的举动投来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仿佛在嘲笑他的粗枝大叶。紧接着,姬煌不慌不忙地取出了之前用来盛装百日麻的木筒以及那个先前花费一金购买药物时所剩余的陶制瓶子。他动作娴熟且小心翼翼地将那些丹药分别装入到合适的容器之中,然后轻轻地递到了韩信面前。最后,还不忘叮嘱他一句:“让他没事不要来找自己,有事更不要来找自己。”说完,示意韩信麻溜走人。 韩信见到眼前的情形后,迅速伸手接过递来的物品,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紧接着,他如同脚底抹油一般,以极快的速度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白屠正处于拼命逃亡的状态。只见他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地奔跑在路上,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然而,即便如此,他仍不敢有片刻停歇,因为心中深深的恐惧驱使着他不断向前。 在奔跑的过程中,白屠时不时地扭头回望,目光充满警惕与不安,仿佛生怕会有敌人突然从背后杀出来将他擒获。果不其然,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后方,果真有一队神秘的影密卫正在不紧不慢地追逐着他。这些影密卫个个身着黑色劲装,身姿矫健,行动敏捷,犹如鬼魅一般紧紧跟随在后。 更令人惊讶的是,紧跟在这队影密卫身后的竟然还有纵横二人!他们两人并肩而行,步伐轻盈却又沉稳有力,看似闲庭信步,但实际上速度丝毫不逊色于前方的影密卫。二人也不紧不慢的跟在影密卫身后。 第215章 进退两难 姬煌这边送别韩信之后,便重新回到床上躺下。这一躺便是整整一个时辰过去,直到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床榻之上,姬煌这才悠悠转醒。 他缓缓睁开双眼,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转头望向窗外。此时,太阳已渐渐西沉,天边泛起一片如火焰般绚丽的晚霞,将整个世界都染上了一层橙红色的余晖。就在这时,一只三足金乌拍打着翅膀,轻盈地飞了过来,并稳稳地停在了窗框之上。 姬煌见状,连忙起身走到窗前。他小心翼翼地解下绑在金乌足上的木筒,从中取出一卷布帛。展开一看,原来这是掩日传来的书信。信中的内容大致是田言希望他能够安排一部分罗网的人手,用于伏击章邯。姬煌略作思考,随即拿起笔在布帛上回复了一个“可”字,表示同意。接着,他又写道,约定今晚一同行动。 与此同时,田蜜和英布二人也正行走在路上。突然间,英布毫无征兆地停下脚步,转身面向田蜜,一脸严肃地开口道:“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办到了。那么,你答应我的事呢?”田蜜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娇柔地扭动着腰肢,风情万种地回答道:“哎呀,英布大哥莫急嘛。东西还未送到二当家手中,此事自然不能算作完成呀。” 英布眉头微皱,显然对这个答复并不满意,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说道:“她等不了太久了,你现在就跟我去见她。只要你能兑现承诺,或许我还可以再为你做些其他事情。”田蜜眼珠滴溜溜一转,轻笑一声道:“嘻嘻,英布大哥这般说话,奴家可是最爱听啦!说起来,确实有好几日未曾见到那小丫头了,奴家心里倒还真有些想念她呢。”说完,田蜜迈步跟上英布,两人并肩朝着前方走去。 两人并肩走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轻拂着他们的发丝和衣角,带来一丝凉爽与惬意。然而就在此刻,田蜜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异样,她的脸色微微一变,急忙开口叫道:“英布!快停下!” 英布听到呼喊声后,毫不犹豫地止住了前行的步伐,并迅速警觉地环顾起四周来。他那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一阵清朗的笑声传来:“相逢即是有缘是不是?”随着话音落下,只见一群身着棕黄衣服身影从道路两旁的灌木丛中鱼贯而出。这些人行动敏捷如风,眨眼间便已将英布和田蜜团团围住。 紧接着,一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的男子背负着一个身形相对矮小的人缓缓走出。那名男子正是神农堂的高手典庆,而他背上所驮之人,则是神农堂的堂主朱家。此刻,朱家脸上戴着一副色彩鲜艳的脸谱,上面描绘着喜悦的表情,显然心情颇为愉悦。 “哈哈,真是没想到啊!我们苦苦寻找你们多时,却在这里不期而遇。这可真应了那句古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朱家大笑着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与此同时,刘季也从人群后面快步走上前来,来到了朱家的身边。 “呵呵呵!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田蜜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但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慌乱。尽管如此,她依然努力装出一副热情好客、与众人十分熟稔的样子。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不论是朱家还是刘季,竟没有一人回应她的寒暄。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的沉默之中。 这时,刘季将目光投向了英布,上下打量一番后,轻轻挥了挥手。只见一群神农堂弟子押着一个娇小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英布定睛一看,发现那正是自己一直在苦苦寻找之人——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丫头。他瞬间瞪大了双眼,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直直地看向朱家,厉声道:“朱家,难道这就是你们神农堂一贯的行事作风吗?竟然对一个无辜的小姑娘下手!”说话间,他已伸手从背后抽出那对寒光闪闪的巨斧,紧紧握在手中,摆出一副随时要与人拼命的架势。 与此同时,在场的神农堂弟子们见状,也毫不示弱,纷纷拔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英布,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朱家眼见着英布一步步地逼了过来,脸上露出一丝惊慌之色,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他一边连连摆手,一边大声喊道:“英布老弟,咱们有话好好说。” 而另一边,刘季则站在那里,左手轻轻地搭在了一个小丫头那纤细的脖颈处。只见他一脸阴沉,目光紧紧地盯着英布,如果英布胆敢不好好说话,那么这个小丫头恐怕也就难以安然无恙了。 就在此时,田蜜虽然武功不算高强,但她还是将当前的局势看得清清楚楚。于是,她压低声音,对着英布轻声说道:“快走,东西还在我们手里呢。她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朱家突然开口说道:“司徒老弟,这次的账收得怎么样啦?”听到这话,田蜜不由得心头一震,急忙转过头去张望。果然,只见司徒万里正从他们的身后缓缓地靠近过来。此时此刻,田蜜只觉得自己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因为她知道,眼下想要脱身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司徒万里却仿佛没有察觉到田蜜和英布一般,自顾自地回答起朱家的问题来:“朱堂主放心,另一头的季布已经成功地摆脱了险境。而且,胜七那边也已经动手了!” 当司徒万里那番话语传入朱家耳中的瞬间,只见朱家原本紧绷着的面庞忽地舒展开来,一抹淡淡的笑意如同春日暖阳般悄然浮现在他的嘴角之上。 朱家微微抬起头,目光越过众人,直直地落在了司徒万里身上,然后缓声开口道:“哈哈,我就知道啊!他会给老哥我这个面子。”说话间,他那满含笑意的眼神之中,隐隐流露出一丝自信与得意之色。 第216章 溜之大吉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司徒万里突然开口道:“只是现在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朱家闻言,微微一笑,回应道:“目前嘛只要他别和我们为敌就够了。”一旁的田蜜则悠然自得地一口接着一口吸着手中的香烟,烟雾缭绕间,她那张妩媚的脸庞若隐若现。 稍作停顿之后,田蜜轻轻弹掉烟灰,娇声说道:“你们慢慢聊啊!小妹我先走一步。”话音未落,只见她转身迈步,径直朝着司徒万里所在的方向而去。之所以选择这个方向,倒也并非毫无缘由——在场诸人中,唯有司徒万里独自一人负责镇守退路,从他那里脱身溜走的成功几率显然要大得多。 司徒万里眼见田蜜朝自己步步逼近,心中不禁暗自警惕起来,脸色一沉,没好气地高声喊道:“田蜜堂主,大家难得相聚,何不再多留一会?”说话的同时,他暗中向身旁的手下们打了个手势,那些人立刻心领神会,迅速移动身形,将田蜜团团围住,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谁能料到,面对那逐渐围拢上来、气势汹汹的四岳堂弟子们,田蜜竟然毫无惧色。她只是微微仰起头来,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紧接着,她朱唇轻启,猛地从口中喷出一股浓郁的白烟。那白烟宛如一条灵动的白龙,在空中盘旋飞舞片刻后,突然急速旋转起来。随着田蜜娇躯一转,原本洁白如雪的烟雾瞬间变成了娇艳欲滴的玫紫色,并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向着四岳堂弟子以及司徒万里席卷而去。 司徒万里毕竟是久经江湖之人,见识广博。他只一眼,便已猜出这定然便是田蜜赖以退敌的绝技——雾里看花!果不其然,就在那玫紫色的烟雾弥漫开来之际,原本清晰可见的田蜜身影竟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起来。更令人惊诧的是,只见那原本孤零零站着的田蜜,忽然之间仿佛分身有术一般,一个化作两个,两个又化作四个……如此这般不停地变幻着数量,让人眼花缭乱,难以分辨真假虚实。 司徒万里心中暗自思忖:“这田蜜的雾里看花之术果然不同凡响啊!那些功力尚浅的兄弟们,恐怕只需一眨眼的功夫,就会被这重重迷雾所迷惑,进而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正当他忧心忡忡之时,突然间,一阵尖锐刺耳的破风之声骤然响起。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堆密密麻麻、闪烁着寒光的细针正从田蜜手中握着的烟斗中激射而出!这些细针如同暴雨梨花般铺天盖地地射向四周,但凡被其所击中者,无一不是当场倒地不起。 司徒万里双手紧握双钺,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就在刚才,无数飞针如疾风骤雨般向他袭来,但他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精湛的武艺,成功地将这些致命的暗器一一挡下。紧接着,他运转体内雄浑的内力,猛地一挥衣袖,一股强大的气流瞬间喷涌而出,迅速驱散了弥漫在周围的浓浓烟雾。 待烟雾散尽之后,司徒万里定睛一看,却发现原本站在那里的田蜜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场中只剩下一脸冷峻的英布独自伫立,而在他的脚边,则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名四岳堂的弟子。很显然,他们都是被方才激烈的战斗所波及。 司徒万里心中暗忖,如果田蜜铁了心要逃跑,以她的轻功和狡诈程度,自己恐怕还真难以阻拦。念及此处,他缓缓收起了迎战的架势,表情显得有些凝重。 就在此时,从对面传来一声关切的呼喊:“司徒兄,你没事吧?”说话之人正是刘季。听到好友的问候,司徒万里抬起头来,高声回应道:“我并无大碍,只是让那田蜜给跑掉了!”言语之中难掩一丝懊恼之情。 一旁的朱家见状,连忙出言安慰道:“司徒兄弟不必挂怀,田蜜此女向来诡计多端”说罢,他转头看向英布,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沉声道:“既然你没有随田蜜一同离去,那便再好不过了。” 英布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众人,突然伸手一指那个已经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的小丫头,冷冷地对朱家说道:“立刻放人!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朱家满脸笑意说道:“当然,只要你把盒子交出来。”英布听完,气道:“我凭什么信你们,给我放人。”朱家脸上的脸谱随之一变,叹了口气:“英布老弟,你又不是咱们农家的人。干嘛趟这趟浑水呢?” 这时司徒万里一步步靠近,出声劝道:“你何苦替她卖命呢?只要东西交出来,我们不会为难你的。”英布手持双斧说道:“少废话,想抢老子东西,先问过我手里这两把斧头。” 刘季见状,怒道:“英布,你这是找死,大伙拿下他。”刘季话音刚落,典庆和神农堂弟子都摆出一副应战的样子。这时一朵黄金牡丹从一旁飘落,季布出现在了战局当中。 “先让我跟他谈谈?”季布向朱家询问道,朱家也从刚才生气的脸谱换回来喜色脸谱。 谁能想到,英布竟然丝毫不领这份情,只见他一脸冷漠地说道:“哼!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你赶快给我让开!别挡着我的路!”就在此时,那个被劫持的小丫头原本就已经十分苍白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起来,她不停地咳嗽着,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昏厥过去。 看到这一幕,英布心中的关切之情瞬间涌上心头,急切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二话不说,身形一动,便要朝着那小丫头所在之处飞奔而去,想要尽快将其救下。然而,正所谓关心则乱,此刻的英布一心只想救回小丫头,全然忘记了自身安危。 就在他转身疾驰而去的一刹那,背后毫无防备地完全暴露在了敌人面前。说时迟那时快,一直伺机而动的季布瞅准时机,猛地挥出一记手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劈向了英布的后颈处。 只听得一声闷响传来,英布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便如同一棵被伐倒的大树般直直地向前栽倒下去。而就在他即将重重摔倒在地的时候,眼疾手快的季布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稳地接住了英布倒下的身躯。 “荧惑之石到手了,那个女孩也归我。”季布将英布背上装有荧惑之石的盒子扔给了朱家,朱家用内力停住飞来的盒子然后让盒子慢慢飘落手中。 第217章 各自奔走 朱家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精致的盒子,然后目光转向季布,一脸郑重地说道:“季布老弟啊,并非老哥我不愿意卖给你这个人情,实在是这小丫头身患先天不足之症。老弟若是相信老哥我的医术,不妨让老哥先替她诊治一番,而后将其安置在咱们醉梦楼调养些许时日。如此一来,或许能助她早日康复。” 就在这时,一直被神农堂弟子挟持着的小丫头突然娇躯一颤,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一般,软绵绵地向下滑落。好在朱家家主眼疾手快,瞬间运转内力,一股柔和的力量如春风般托起了那即将倒地的小身躯。 季布见状,心中不禁一阵焦急。他望着小丫头那苍白虚弱的面容,眉头紧皱,连忙转头对朱家说道:“朱堂主,小弟对您自是深信不疑。只是这英布一旦苏醒过来,如果见不到这个小丫头,恐怕又要大闹一场了!所以还望朱堂主能够派遣一名得力弟子,帮忙带着这小丫头与我一同前行。” 朱家听言,微微点头表示应允。他随即向身旁那位斜持着小女孩的神农堂弟子使了个眼色,那弟子心领神会,立刻背起小丫头,紧跟在季布身后。目送着他们渐行渐远,直到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朱家这才缓缓转过身来。 此时,一旁的司徒万里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朱堂主,如今这荧惑之石已然顺利到手,事不宜迟,咱们应当尽快启程赶往炎帝六贤冢,以免夜长梦多。” 朱家脸上脸谱从忧郁切换为喜色,大声说道:“让弟兄们先去四季镇埋伏,我们几个去醉梦楼修整一番。明日一早前往炎帝六贤冢继任侠魁。”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拍座椅扶手,力道之大使得整个座椅都微微颤动起来。 身下领神会,微微躬身示意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刘季见状,也急忙快步跟上典庆的步伐,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然而,当他们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刘季突然回头张望,却发现司徒万里并没有跟上来。他心中一紧,连忙高声喊道:“司徒老哥,快点跟上啊!” 听到刘季的呼喊声,司徒万里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带微笑回应道:“朱堂主、刘季老弟,你们且先行一步吧。我还要带着我的人留下来处理一下这些死去弟兄们的遗体,让他们能够入土为安,得以安息。”说着,他向身后一招手,那些隶属于四岳堂的弟子纷纷应声而出,动作迅速地开始搬运起倒在地上的四岳堂弟子的尸体。 刘季看着眼前忙碌的场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之情。他知道司徒万里重情重义,对待手下的弟子就如同家人一般关怀备至。于是,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只是叮嘱道:“那老哥可要尽快赶过来与我们会合啊!”说完,便加快脚步追上了前方的典庆和其他同伴,一行人渐行渐远,只留下司徒万里和四岳堂的弟子们默默地忙碌着…… 司徒万里缓缓地转过身去,那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底竟如闪电般划过一丝狠厉之色,仿佛一头隐藏在黑暗中的猛兽终于露出了它尖锐的獠牙。他紧紧咬着牙关,心中暗自低语道:“朱家啊朱家,我本已给了你绝佳的机会,可你却如此不识好歹,丝毫不懂得珍惜!既然如此,就休怪我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了!” 待刘季那一伙人渐行渐远,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尽头,司徒万里这才抬起手臂,放在嘴边吹响了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口哨。刹那间,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犹如一道白色的闪电从远处疾驰而来,稳稳地落在了他伸出的右臂之上。 司徒万里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如雪的布条,用随身携带的毛笔蘸饱墨汁,龙飞凤舞地在上面写下了几行字。写完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布条绑在了信鸽的脚上,并轻轻拍了拍它的翅膀,低声说道:“去吧,把我的消息尽快传递出去。” 得到指令的信鸽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语一般,扑棱棱地振翅高飞,很快便化作一个小小的白点,消失在了天际之中…… 夜幕降临 白屠像一只受惊的野兔一般,在茂密的林间没命地逃窜着。平日里,他依仗着自己背后的势力,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对下属百般欺压。然而,当真正面临危及生命的巨大危险时,他内心深处那强烈的求生欲望瞬间被激发出来。此刻的他,早已顾不得形象和疲惫,一心只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就这样,白屠一路狂奔,仿佛不知疲倦似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休息片刻的意思。 不远处,卫庄静静地站在一棵大树下,目光冷冽地盯着一直在紧追不舍的影密卫以及他们追踪的目标——白屠。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没想到章邯竟然会派出影密卫来跟踪这样一个昏庸无能的帝国将军,看来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或者秘密。” 一旁的盖聂听到卫庄的话,缓缓转过头看向他,若有所思地说:“也许,他所发现的东西,恰好正是我们也想要知晓的关键所在。” 卫庄闻言,冷哼一声,身形一闪便朝着影密卫的方向疾驰而去。盖聂见状,脚下轻点地面,紧跟其后。两人如同两道闪电般迅速穿梭于树林之间,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林海之中…… 白屠瞪大眼睛望着眼前这片乱石堆积、森林密布的景象,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道:“按那士兵所言,应当就是在这附近啊……”原来,此前他被押解着返回营地途中,负责押送他的一名士兵趁旁人不注意,悄悄凑到他耳畔低语了几句,向他透露了一条可能的逃跑路线。 此刻,白屠满心焦虑地在这片荒僻之地寻觅着线索。突然间,他的目光被远处的一块巨大岩石吸引住了。他心头一喜,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上前去,凑近那块巨石,仔细端详起来。 第218章 救星杀星 借着如水的月光,经过一番苦苦搜寻之后,白屠终于在巨石的表面发现了一个极其细微且毫不起眼的蜘蛛图案。这个蜘蛛图案头朝右边,若不是他如此专注地寻找,恐怕很难察觉到它的存在。 找到关键线索后,白屠毫不犹豫地按照图案所指示的方向迅速行动起来。只见他身手敏捷地沿着陡峭的山坡滑落下去,几经辗转,最终攀爬到了另一块较为平坦的巨石之上。此时的他已然气喘吁吁,但还是不敢有丝毫懈怠,赶紧找了个相对安全的角落坐下来稍事歇息。 之所以这般匆忙停歇,只因在刚刚的摸索前行中,白屠仿佛瞥见了自己心目中的救星。尽管那或许仅仅只是他一厢情愿认定的救星,但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决不肯轻易放过。 在一片空旷寂寥的原野之上,一个身披厚重秦甲之人宛如一座山岳般稳稳地矗立在白屠面前。那秦甲闪烁着冷冽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所经历过的无数血腥杀伐。 白屠一眼便认出了眼前这位身着秦甲之人,他脸上瞬间露出惊恐与希冀交织的神色,忙不迭地开口求救道:“惊鲵先生,这次你千万得救救我呀!”然而,那位被称作惊鲵的秦甲士兵却仿若未闻一般,缓缓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白屠,随后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地朝着白屠逼近过来。 白屠眼见惊鲵对自己的呼救毫无反应,反倒是径直向自己走来,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恐惧。他下意识地开始向后退缩,嘴里哆哆嗦嗦地喊着:“惊……惊鲵先生!”声音之中充满了惊慌失措。 就在这时,惊鲵突然停下脚步,冷冷地说道:“你的使命已然完成了。”话音未落,只见他手臂猛地一挥,腰间佩剑瞬间脱鞘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光芒。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内力自剑身喷涌而出,化作一道橘粉色的凌厉剑气,如闪电般朝着白屠身后的一棵参天大树疾射而去。 只听得一声轰然巨响,那棵粗壮的大树应声而断,木屑四溅。紧接着,一个黑色身影从树后狼狈不堪地滚落出来,重重地摔倒在地。白屠听到声响,急忙扭过头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这一看之下,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原来倒在地上的竟是一名影密卫! 就在此时,惊鲵手中的剑尖如毒蛇吐信一般迅速地移向白屠那惊恐万状的面门。她的眼神冰冷刺骨,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同时口中冷冷地道:“你被跟踪了!” 听闻惊鲵这句略带责备与愤怒的话语,白屠瞬间吓得魂飞魄散,原本还算镇定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他浑身颤抖着,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道:“惊鲵先生,不,别杀我。我可以为罗网效力,以后我就为你卖命!” 正当白屠苦苦哀求之时,突然间,只听得他身后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先前那些死去的影密卫所藏身的大树竟轰然倒塌,扬起一片尘土飞扬。而与此同时,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无形威压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袭来。然而,这股威压并非针对已经被吓破胆的白屠,而是直直地朝着惊鲵席卷而去。 感受到这股恐怖威压的惊鲵心头猛地一紧,她下意识地握紧手中长剑,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前方。就在这时,两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一前一后地出现在了惊鲵的面前。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谷双剑——卫庄和盖聂。 “惊鲵,越王八剑之一,罗网天字一等的杀手。我们的见面似乎比想象中快很多。”卫庄冷冷的说道。惊鲵面对这两人也不多话,连忙持剑身前,将内力传于剑身,激发出浑厚的剑气。见惊鲵在聚势,卫庄眼神一冷,手中的鲨齿也缓缓出鞘。剑身上也缠绕着赤金色剑气。“希望你的这把剑不会令我失望。”盖聂也随之摆好架势,蓝色的剑气从他手中木剑绽放而出。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盖聂卫庄惊鲵三人都有内力护体不受其他人外放的剑气影响,这可苦了跪在地上求饶的白屠。 三人交织的剑气在白屠身上脸上划开了一道道口子,疼得白屠吱哇乱叫,不断求饶。这时惊鲵突然出声:“如果我们三人的剑都出鞘,这个人会在瞬间被剑气肢解。应该很有趣。” 盖聂心念一动,用自己的剑气阻挡了其他两人大部分的剑气,卫庄这是出言道:“你以为我会在意他的死活吗?” 盖聂换了一个姿势说道:“你杀了影密卫,章邯不会轻易放过你。相反,他会用一切手段追捕你。” 惊鲵也换了个姿势,有些不屑的说道:“是吗?罗网和影密卫都是为帝国效力,我怎么会杀影密卫。倒是你们有足够杀人的理由。不过你提醒了我,一个影密卫出现在这里,就代表其他影密卫也很有可能就在附近。这样的情况似乎对你们很不利。” 面对惊鲵的巧言善辩,卫庄只是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色。 “他们赶到这里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我了解。你是不是徒有虚名。”话音未落,卫庄便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向前冲去,手中的长剑瞬间出鞘,带着凌厉的剑气朝着惊鲵横扫而出。 惊鲵见状,脸色微微一变,但反应也是极快。她立刻竖起手中之剑,横于身前,试图挡住卫庄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两剑相交之处火花四溅。惊鲵被卫庄强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她一边退步卸力,一边调整姿势,准备迎接卫庄接下来的攻势。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眨眼间已交手十余招。剑光闪烁之间,劲气四溢,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开来。而就在此时,一直被惊鲵气势所压制的白屠突然感觉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减轻了许多。他心中一喜,急忙抬起头来,想要趁机起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就在他刚刚有所动作之际,一把普普通通的木剑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并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第219章 被迫合作 卫庄和惊鲵二人身如幻影般在空中交错,剑光闪烁间已相互对拼了十数招。就在这激烈的交锋中,惊鲵忽然使出一记虚招,她巧妙地利用剑身的反光瞬间晃花了卫庄的眼睛。趁着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惊鲵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迅速与卫庄拉开了一段距离,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而就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先前被惊鲵剑气所伤的影密卫竟然没有死透!他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挣扎着爬起身来,拼尽全身的力量将手中的传讯烟火释放了出去。只见一道耀眼的火光直冲天际,在夜空中绽放出绚烂的光芒。 在不远处的章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道信号,他脸色一变,指挥着手下的影密卫们迅速朝着事发地点增援过去。一时间,众多黑影如潮水般涌向了战场。 眼见惊鲵逃走,卫庄微微皱起眉头,他转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身旁的盖聂,似乎是在询问盖聂仅凭一人之力是否能够应对即将增援而来的大批影密卫。盖聂目光坚定地看着卫庄,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应付当前的局面。得到盖聂肯定的答复后,卫庄心中再无顾虑,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速追向了惊鲵离去的方向,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盖聂这边用木剑迅疾如电般打晕白屠。紧接着,盖聂巧妙地运用周围飘散的树叶和树枝,迅速地将白屠掩盖起来,让人难以察觉这里曾发生过一场短暂的战斗。做完这一切之后,盖聂毫不犹豫地转身,向着前方疾驰而去,继续追赶已经先行一步的二人。 另一边,卫庄如同鬼魅般穿梭于密林之中,他锐利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然而,尽管他速度极快,还是未能发现惊鲵的身影。不过,凭借着多年来练就的敏锐感知能力,卫庄察觉到空气中仍残留着惊鲵刚刚经过时所留下的微弱气息。 突然,卫庄猛地一跃而起,如同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朝着一棵大树狠狠地劈下。就在这时,隐藏在树后的惊鲵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威胁,她脸色骤变,急忙朝着左侧飞速逃窜。但卫庄又岂会轻易放过她?只见他如影随形地紧跟上去,眨眼间便与惊鲵在空中相遇。 刹那间,两把利剑相交,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火花四溅之间,惊鲵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心中暗叫不妙。她深知卫庄剑术高超,若是正面硬拼,恐怕百招之内就会败下阵来。于是,惊鲵当机立断,迅速拉开与卫庄之间的距离,开始不停地左右躲闪,试图避开卫庄那凌厉的剑招。 与此同时,惊鲵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本以为今日设下此局,可以成功诱杀章邯。谁能料到鬼谷纵横这二人竟然会横插一脚!以我如今的实力,单独对抗他们其中一人都几乎毫无胜算可言,自己所率领的罗网杀手们,想要牵制住另一个人也是困难重重啊……”此时此刻,惊鲵满心期盼着影密卫和自己的手下能够尽快赶到此地,以便助她脱离眼前这凶险万分的困境。 她身形如鬼魅般灵活地在树林间穿梭闪避着,脑海里却一直在思考刚刚发生的那件事,以至于完全没有留意到前方的道路情况。等到她猛地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从一棵大树上纵身跃下,直接来到了悬崖的边缘处。此时,她的面前已然是万丈深渊,再也没有任何后退之路可言。 而就在这时,卫庄也如同幽灵一般迅速赶到,并稳稳地拦住了她的去路。只见卫庄面沉似水,眼神冷漠地盯着停在悬崖前的惊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你已无路可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惊鲵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震。以她的身手,从这悬崖往下逃窜并非难事,然而,如果在下逃的途中遭到卫庄以及其所属的鬼谷势力的追击,那后果恐怕就难以预料了。不过,尽管面临如此险恶的局面,她依然强作镇定,试图拖延时间,语气强硬地回应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逼入绝境吗?”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突然有一队身着黑色劲装、行动敏捷的身影从卫庄身后快速窜出。他们瞬间便将惊鲵和卫庄二人团团围住。惊鲵定睛一看,这些人并不是她所隶属的罗网组织中的成员,而是来自于帝国的另一支神秘力量——影密卫。 虽然这些突然出现的影密卫并非己方之人,但惊鲵倒也并未表现出丝毫的畏惧之色。毕竟,无论是罗网还是影密卫,都同属于大秦帝国的麾下。相比之下,此刻身处包围圈之中的卫庄,其处境显然要比惊鲵更为凶险。 “原来如此……”卫庄虽然没有转过身去查看,但凭借着多年练就的敏锐感知力,他已然察觉到了来自身后那一道道凌厉的气息。 “若非情况危急到了千钧一发、迫不得已的地步,影密卫绝对不会轻易放出那个信号!”就在此时,只见章邯面色凝重地缓步走了出来,他那锐利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卫庄身上,然后又转向了惊鲵,最后才缓缓开口说道:“为了发出这个信号,我不惜牺牲了一名忠诚的部下。因此,今日之事,无论如何都必须要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才行!” 听到章邯这番话语,卫庄只是漫不经心地侧过身子,看似随意却又十分警觉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同时,他嘴角微扬,略带嘲讽意味地回应道:“呵呵,看起来,这里真是变得越来越热闹了啊……” 而另一边的惊鲵则眼珠一转,突然伸手指向卫庄,并大声说道:“影密卫的死亡,责任全在于此人!”她的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已经认定了卫庄就是凶手一般。章邯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侧目,再次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了卫庄,心中对他的怀疑愈发深重起来。 第220章 纷至沓来 然而,惊鲵很快就察觉到了章邯眼神中的疑虑,她深知自己刚才的话并没有让章邯完全相信。于是,她连忙转换话题,对章邯说道:“章邯将军,您眼前这位可是罗网正在全力追捕的帝国叛逆啊!如果影密卫能够在一旁协助将军将其擒拿归案,那么将军此次立下的擒贼之功,卑职定会如实禀报给中车府令赵高大人。届时,将军必定会得到重赏!” 章邯听闻此言后,面色平静地说道:“中车府令大人对帝国可谓是忠心耿耿啊!罗网此次更是不辞辛劳,为了那荧惑之石远涉东郡四处奔波。只是在此之前,我竟对此事一无所知,未获半点风声。这可真是让我倍感意外,着实称得上是一个大大的惊喜呢。” 惊鲵暗自咒骂着章邯这个狡猾的家伙竟然如此谨慎,丝毫不肯轻易上钩。无奈之下,她只得搬出帝国这座大靠山来压一压对方。只见惊鲵义正言辞地说道:“罗网与影密卫皆为帝国效力,然而我们罗网行事向来有着独属于自身的一套方式方法。今晚不管是否有诸位影密卫出手相助,我都定要将这些叛逆分子一举擒获!” 说罢,惊鲵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缓缓地从悬崖边缘向着影密卫所处的方位靠近过去;一边紧盯着不远处的卫庄,眼神一刻也不敢放松,生恐他会突然发难、骤然暴起。就在这时,惊鲵忽地朝某个方向瞥去一眼。刹那间,只听得一阵窸窣声响传来,紧接着便看到树林之中猛然窜出众多罗网的杀手。他们个个身手敏捷、行动迅速,如鬼魅一般瞬间便将这片区域围得水泄不通。 罗网的成员在惊鲵的指挥下,向着卫庄逐渐逼近。惊鲵那冰冷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罗网与影密卫联手,即便是鬼谷传人也插翅难逃。”一旁的章邯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并向影密卫们做出手势,示意他们一同上前围攻。 卫庄面沉似水,目光如炬,冷冷地注视着那些正缓缓朝自己逼近的影密卫和罗网杀手。他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寒声说道:“这个想法很有趣,今夜注定令人难忘。”话音未落,卫庄猛地抽出腰间那把寒光四射的鲨齿,瞬间,一股强大无比的剑气从剑身喷涌而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剑气所撕裂。 随着剑气的激荡,地面上原本安静躺着的落叶纷纷扬扬地飘起,在空中盘旋飞舞。与此同时,卫庄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气犹如实质一般,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令在场之人无不感到一阵寒意扑面而来。眼看着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大战即将爆发。 就在此时,一股丝毫不逊色于卫庄的恐怖杀气突然自众人身后汹涌而至。众人惊愕回首,只见盖聂手持一把看似平凡无奇的木剑,稳稳当当地堵在了众人的退路之上。章邯见状,不禁侧目凝视着眼前这一前一后对峙而立的纵横二位高手,出声道:“纵横的两位都来了吗?” 盖聂闻听此言后,缓缓开口说道:“章邯将军似乎一直在追寻一个真相,你牺牲的那个手下,杀死他的凶手就是此刻要和你携手的惊鲵。” 惊鲵在听到盖聂这番话语之后,心中不禁一紧,她急忙将目光投向了章邯,却发现对方正用一种充满怀疑的眼神凝视着自己。于是,惊鲵赶忙开口辩解道:“这话从一个叛逆口中说出,叫人如何能信。” 然而,盖聂并没有被惊鲵的言辞所动摇,他紧接着迅速回应道:“每一把特殊的剑,都会留下特殊的伤口。身为越王八剑之一的惊鲵,恰恰就是这么一把特殊的剑。” 章邯静静地聆听着盖聂的解释,脸上的神情变得愈发凝重起来。随着盖聂的话音落下,他对惊鲵的怀疑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愈发加深了许多。 “莫非将军会因为一个叛逆分子的话,就怀疑同僚吗?”惊鲵在听到盖聂所说的话语之后,内心深处着实大吃了一惊。她自己不知道,原来每一把与众不同的宝剑都会在被攻击者身上遗留下独具特色的伤痕印记。 “我要的是事实,是你杀的吗?”章邯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紧紧地锁定着惊鲵,其声音之中略微夹杂着些许恼怒之意,这般质问着眼前之人。然而,即便是正面迎接着章邯那仿若能够洞悉一切的凌厉目光,惊鲵却依然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回应道:“罗网是帝国的凶器,为陛下捉拿叛逆,误杀一二也只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小代价而已。想必章邯将军不会忘了自己的立场和身份。” 随着惊鲵这番义正辞严的说辞出口,原本就已经对其心存不满的影密卫们此刻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并且这股愤怒之火逐渐朝着惊鲵蔓延而去。与此同时,章邯本人更是气得咬牙切齿,只见他紧紧地攥住自己的拳头,由于过度用力以至于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怒目圆睁地死死瞪着惊鲵,仿佛要用眼神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而这一系列细微的动作变化全都未能逃过一旁冷眼旁观的卫庄的眼睛,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卫庄突然开口插话,用一种充满嘲讽与挑衅意味的语气说道:“影密卫固然是你杀的,但是最关键的是你为什么要杀人?尤其是我们赶到之前,是不是因为他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秘密。” 章邯静静地聆听着卫庄的话语,脑海中的思绪飞速转动起来。他意识到,如果惊鲵想要灭口,目标绝对不可能是影密卫,因为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那么,真正需要被灭口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出逃的白屠!或许,那个倒霉的影密卫恰好听到了一些至关重要的秘密,所以才会被惊鲵顺带灭口,以绝后患。 然而,惊鲵却没有料到自己的心思已经被章邯洞悉。她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表面上依然强作镇定,迅速思索着应对之策。只见她目光一闪,决定立刻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于是连忙开口说道:“等你们被关在帝国死牢时,会有足够的时间来听我解释。”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盖聂突然出声助攻道:“你根本解释不清,这件事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刚才我说过,惊鲵剑所留下的伤口是独一无二的。我检查过影密卫的尸体,这样的剑伤我曾在另一个死者的身上见过。正是农家已故的烈山堂堂主——田猛。” 第221章 唇枪舌战 章邯在听到田猛这个名字之后,瞳孔骤然收缩,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惊愕之色。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惊鲵,仿佛要将对方看穿一般,眼中充满了怀疑和警惕。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卫庄突然开口接过话头,冷冷地说道:“我想这位惊鲵先生想杀的人不止这两个,在我们赶到之前,那个秦军的军官不是已经再向你求饶了?” 章邯听着卫庄的话语,心中暗自思忖起来。他回想起不久前在白屠的军帐里所经历的一切,当时他确实曾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股极其微弱、稍纵即逝的杀气。而如今,经过一番推理和分析,他终于恍然大悟——原来那天在荧惑之石附近若隐若现、隐匿得极为巧妙的那股神秘气息,正是来自眼前的这个人,惊鲵先生。 想到这里,章邯不禁对惊鲵的手段暗暗心惊。尽管对方当晚的潜藏可谓是天衣无缝,但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他敏锐的感知和洞察力。面对章邯确凿的指控,惊鲵心中暗叹一声,没想到章邯竟然能够如此迅速地识破她的身份和行踪。不过事已至此,她也不再做过多的狡辩,索性坦然承认道:“没错,的确是我。罗网奉命行事,有何不妥?” 章邯的眼神愈发笃定,他心中已然明了,这次农家的内乱绝非表面那么简单,其根源必定是帝国内部激烈的权力争斗所致。只见他面色冷峻,声音低沉地喝道:“本官奉命行事,影密卫乃是专程前来押运这荧惑之石!敢问阁下,您又究竟是奉何人的命令而来?所奉之命又源自何方?” 惊鲵闻言,微微侧身,以一种不屑一顾的姿态斜视着章邯,冷冷回应道:“影密卫做事向来无需向他人知会,难不成我们罗网每次有所行动,都得向你们影密卫一一禀报不成?” 章邯听到惊鲵这番话,心头不禁涌起一阵恼怒。他紧紧皱起眉头,怒目而视,驳斥道:“白屠乃是帝国堂堂正正的将官,如今身处东郡,更是听从本官调遣指挥。你若想要对我的手下动手,难道不应该事先给本官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面对章邯毫不退缩的质问,惊鲵却显得镇定自若。她心中早已想好应对的说辞,当下便从容答道:“那荧惑之石正是在此人手中不慎遗失,如此无能之人,真可谓是一无是处。说来,将军您作为他的上司,恐怕也难以推脱对属下管教不严、约束不力的罪责吧!” “丢失荧惑之石,白屠是渎职重罪。亚运路线泄露,他更是脱不了私通叛逆的嫌疑,为何他从军营逃脱后,第一个见的人就是你?还有那负责追踪白屠的影密卫,他到底是不小心听到了什么重要信息,才会被惊鲵大人‘不小心’地误杀呢?”说到这里,章邯特意将“误杀”两个字说得格外生硬且着重,很明显,对于惊鲵所说的这一系列事情,章邯根本就不相信其中有任何真话可言。 然而,就在惊鲵尚未开口回应之时,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卫庄突然发话道:“想想看,无论是之前在桑海海月小筑针对扶苏的那次刺杀,还是后来在咸阳春日大祭时针对嬴政的那场行刺,那些刺客无一不是通过巧妙伪装并成功渗透混入其中的。能够谋划出这样一系列行动的人,如果没有来自我们内部极为精确的情报支持,又怎能如此准确无误地掌握住每一次行动的具体时间以及确切地点呢?” 盖聂不愧为卫庄那出类拔萃的好师哥,其反应速度堪称一绝!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迅速送上一记强有力的助攻:“不管是那充满权谋斗争的朝堂,亦或是波谲云诡、风云变幻的江湖,昌平君和农家之间千丝万缕的渊源早已是人尽皆知之事。如今竟有刺客胆敢假借昌平君之名行刺嬴政,如此一来,农家自然有着难以推脱的巨大嫌疑。而那白屠泄露机密、通敌叛国,毫无疑问乃是彻查此事的关键所在。正是调查此事的关键,而你却在此时意图杀他灭口,不巧被我二人撞破。” 随着盖聂这番话语落下,惊鲵见三人的矛头不约而同地齐齐指向了自己。刹那间,惊鲵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令她不由得心慌意乱起来。她开始在原地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口中更是气急败坏地叫嚷道:“你们是在指证罗网谋反吗?久闻纵横之名,果然是舌如巧簧,挑拨离间的高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章邯突然开口说道:“此事关乎到整个帝国的生死存亡以及重大安危,还望惊鲵先生能够积极配合我们影密卫展开深入调查。”听到章邯此言,惊鲵心头猛地一震,万万没有想到,章邯居然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对自己发难。一时间,惊鲵又急又怒,赶忙提高嗓音大声质问道:“将军难道当真要听信这两个家伙的胡言乱语,从而无端端地怀疑起我们罗网来吗?” “罗网,乃是这庞大帝国最为锐利、无坚不摧的一把利剑!它如同隐匿于黑暗中的幽灵,时刻守护着皇帝陛下的无上权威,其忠诚度更是不容置疑。然而,即便是如此严密且强大的组织,也难以避免内部会悄然滋生出那么几只可恶的蛀虫。” 此刻,章邯面若寒霜,冷冷地凝视着惊鲵那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 当章邯说出那番话时,即便是最为愚钝之人恐怕也能够洞悉其中所蕴含的深意。然而,令惊鲵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章邯竟然如此毫无顾忌地当着众多人的面将这一切和盘托出。她不禁面露惊愕之色,明知故问道:“将军的意思?” 只见章邯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惊鲵,毫不退缩地回应道:“你的行为,与罗网的一贯准则不符。我怀疑你背着罗网做事,有不臣之心。”章邯也水灵灵的把自己将要做的事说了出来。 第222章 同室操戈 惊鲵猛地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紧盯着眼前一脸肃穆的章邯,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挑衅之意,冷笑道:“查我,影密卫要和罗网作对,帝国的剑与盾,互相敌对这种事情的后果你章邯能承担的起吗?” 尽管惊鲵嘴上如此强硬,但她心里却是暗暗吃惊。因为就在此刻,影密卫和罗网的杀手们正逐渐呈现出一种针锋相对的态势,双方之间的紧张气氛愈发浓烈,仿佛一触即发。 面对惊鲵的质问,章邯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毫不犹豫地回应道:“你是你,罗网是罗网,如果冤枉了你,我自当在皇帝面前向中车府令亲自请罪。但在此之前,还望你能乖乖配合影密卫的调查。”说罢,他转头看向面前的罗网杀手以及自己麾下的影密卫将士们,高声喊道:“影密卫奉皇命行事,今日必须将惊鲵捉拿归案以作调查之用,此事与罗网无关!在场诸位若是胆敢横加阻拦,便视为与惊鲵同党,一并治罪!” “罗网还轮不到你来做主!”惊鲵怒目圆睁地瞪着章邯,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只见章邯面不改色,依旧冷冷地说道:“影密卫正在执行公务,无关人员统统给我立刻离开此地!”他的目光毫不留情地扫过纵横二人,显然这话正是说给他们听的。 听到章邯这番话,惊鲵不由得心头一震,满脸惊愕之色,连忙说道:“章邯,你要对付罗网,胆敢把叛逆分子放走。”。她原本打的如意算盘是让三方势力相互缠斗,自己好趁机坐收渔翁之利。就算情况再糟糕一些,至少也能保证自身安然无恙、全身而退。然而,此刻章邯竟然公然表示要放走纵横二人,这无疑意味着罗网将要和影密卫展开一场正面交锋。以目前在场的这些罗网杀手的实力而言,根本不可能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影密卫的对手。 但惊鲵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因为她心里清楚,即便放走了纵横二人也无需过于担忧。毕竟今晚所设之局本来就是冲着章邯去的,纵横二人只是意外闯入的变数罢了。如今他们主动离去,反倒回到了最初的计划轨道之上。更何况,她早就留好了后手以防万一,无论局势如何发展,都还有转圜的余地。想到此处,惊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六国已然覆灭,诸子百家如今也只不过如苔藓般微不足道,难以掀起什么大风大浪了。而此时此刻,影密卫正全力以赴地追查一起涉及到公子以及皇帝陛下的刺杀要案,此乃关乎帝国安稳根基的头等大事!”章邯面对惊鲵的质问有理有据的回道。 只见卫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身形一闪,便如同鬼魅一般从对峙的两方人马中间穿梭而过,眨眼间就来到了盖聂的身边。盖聂一声告辞,随即与卫庄一同转身离去。 随着他们二人渐行渐远,那险峻的悬崖上便只剩下罗网组织和影密卫的人员还在原地僵持不下。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之中,只听得惊鲵高声厉喝:“章邯,你竟敢捏造莫须有的罪名来污蔑自己的同僚,公然出手阻拦我罗网办事,更是胆大妄为地将重犯放走。事到如今,真相已经大白,你才是那个真正与叛逆暗中勾结的乱臣贼子!罗网所属听令,速速将章邯拿下!至于影密卫的诸位,只要你们协助我们擒获章邯,不仅不会被问罪,反而会立下大功一件。但倘若有人胆敢违抗命令,执意袒护章邯,那么就休怪我等无情,定当以同谋论处!” 一时间,局势瞬间逆转,原本处于优势地位的章邯转眼间竟成为了众矢之的,面临着来自罗网和影密卫双方的围剿。 “图谋公子?刺杀皇帝?此等行径简直胆大包天!这其中任何一件事情,都堪称是犯下了诛灭九族的弥天大罪!胆敢负隅顽抗、拒不投降之人,休怪我章邯手下无情,格杀勿论!”只见章邯面色冷峻,眼神凌厉如刀,他双手紧紧握住背后那柄寒光四射的龙骧剑以及腰间锋利无比的短剑,猛然间将它们同时抽出,刹那间剑鸣铮铮,响彻夜空。 与此同时,对面的惊鲵亦是毫不示弱,怒道:“今夜我就要让你们影密卫从此消失!” 只听章邯一声令下:“杀!”影密卫们齐声响应,瞬间抽出腰间长刀,如猛虎下山一般朝着罗网杀手猛扑过去。与此同时,罗网杀手也毫不示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同样挥舞着手中利刃迎了上去。 两方手下纷纷疾驰而出,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相交声响彻云霄。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最先短兵相接的并非这些冲锋陷阵的手下,而是双方的首领——章邯和天子一等的惊鲵。只见章邯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冲向惊鲵,手中龙骧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破空之声直取敌首要害。惊鲵见状,侧身躲过这一击后,反手挥出一剑,剑势如虹,直逼章邯面门。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刹那间刀光剑影交错,火星四溅,激烈的战斗让人眼花缭乱。 只见章邯手持长剑,身形如电,每一招都凌厉无比;而惊鲵亦是不甘示弱,她的剑法犹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一时间,剑光闪烁,剑气纵横,两人的剑招竟不相上下,你来我往之间,打得难解难分。 反观另一边,影密卫与罗网杀手之间的战斗则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尽管影密卫和罗网杀手在人数上相比,并不占据优势,但胜在影密卫们配合默契,训练有素,以极小的伤亡就将罗网杀手消灭的差不多。 第223章 局势互逆 就在章邯与惊鲵近身缠斗正酣之时,章邯突然看准时机,趁着惊鲵招式用老之际,猛地挥动左手握着的小剑,精准地刺在了惊鲵剑身的一个小洞之中。这一击力道极大,直接将惊鲵的武器给击飞出去。 惊鲵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然而还未等她做出反应,章邯的龙骧剑便已如狂风暴雨般横扫而来。惊鲵不敢怠慢,急忙纵身一跃,在空中灵活地翻了个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紧接着,她迅速用剑鞘接住了章邯顺势而上撩起的一剑,并借着对方的力道向后退去。 不过,惊鲵也并非等闲之辈,她立刻运起内力,隔空将被章邯打飞的惊鲵剑重新吸回到手中,然后顺势向下刺出一剑,直取章邯要害。章邯见状,侧身一闪,轻松躲过了这一剑。 就这样,两人又你来我往地拼杀了数招。每一招都是惊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命丧当场。终于,在经过一番激烈的交锋之后,两人同时使出全力挥出一剑,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两把剑狠狠地撞击在一起,溅起无数火星。随后,两人各自受力向后跃去,双双抽身回到了自己所属的阵营之中。 罗网这边还站的的加惊鲵还有四人,而影密卫这边加章邯还有十人。惊鲵在短时间内拿不下章邯,但剩余九个影密卫可以轻松拿捏剩下的三个罗网杀手。 章邯微微抬手,示意影密卫暂时停止攻击动作。他饶有兴致地盯着已被重重包围、插翅难逃的惊鲵等人,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开口劝降道:“你们如今已然陷入绝境,再无任何逃脱的可能。还是乖乖放下武器,放弃无谓的抵抗吧!这样或许还能留得性命。” 惊鲵此刻内心惶恐不安,心急如焚。她暗自思忖着,罗网派来的援兵为何迟迟未到?眼下局势对他们极为不利,面对章邯的强势劝降,惊鲵深知不能轻易妥协,但也无法直接拒绝。于是,她强作镇定,出言讥讽以拖延时间:“章邯啊章邯,真没想到你对待同朝为官的同僚竟会使出这般狠毒的手段。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我‘感动’不已呐!” 章邯闻言,脸色一正,神情严肃而庄重,目光如炬般直视惊鲵,义正言辞地回应道:“身为大秦臣子,为陛下铲除奸佞乃是分内之事,自当全力以赴,绝不手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浑身漆黑、腹部滚圆的大蜘蛛缓缓爬上了惊鲵那白皙娇嫩的手背。惊鲵微微眯起双眸,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反问了一句:“哦?是吗?” 话音未落,她朱唇微启,吹出一声清脆而短促的哨音。刹那间,原本静谧幽深的密林之中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一群身着黑色劲装的身影如鬼魅般鱼贯而出。他们行动迅速且悄无声息,眨眼之间便已出现在众人眼前。 章邯闻声猛地转过身去,定睛一看,心中不禁大吃一惊。只见这群增援而来的罗网杀手中,每个人都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刃,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而且,粗略估算一下,这批人的数量竟然远远超过了此前被影密卫轻易解决掉的那些。 面对如此众多且训练有素的敌人,之前还气势汹汹地将惊鲵团团围住的影密卫们顿时有些慌了神。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后,开始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并逐渐聚拢到章邯身旁,将他严密地保护在核心位置。 然而,仅仅只是这么一瞬间的工夫,整个战场上的局势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占尽上风的影密卫瞬间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而惊鲵一方则凭借着强大的援兵优势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章邯的脸色此刻也变得异常凝重起来,额头上甚至隐隐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尽管他在前来此地之前就已经提前调集了驻守在东郡的大批军队,但很明显,这些军队赶来的速度远不及这批犹如幽灵一般的罗网杀手。眼下的情况可谓是万分危急! 只见章邯那张原本就不苟言笑的面庞此刻更是如罩寒霜般严肃至极,他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对面的惊鲵。而惊鲵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对着章邯嘲讽道:“怎么,如今的你可还能有之前那般满满的自信?” 此时,双方的头领就这样互相对峙着,气氛紧张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而他们下方那些各自的手下小弟们,则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皆流露出惶恐和不安之色。因为眼下的局势对于这些影密卫来说实在是太过不利了——平均下来,每一个影密卫都需要同时应对四至五个实力强劲的罗网杀手!要知道,在此之前,这些影密卫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自身已然有所消耗。所以,这样艰巨的任务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挑战。 然而,章邯毕竟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短暂的沉默过后,他迅速地将脑海中的各种情况梳理完毕。终于,他缓缓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回应惊鲵刚才的嘲讽:“哼,看来想要抓住你,确实远比我最初所设想的还要困难得多啊。” 听到章邯这番话,惊鲵轻笑一声,说道:“承蒙夸奖。”话音未落,她猛地举起手中长剑,用力一挥。随着她的动作,身后众多罗网杀手如同收到指令一般,齐声呐喊着向前冲去,进一步缩小了包围圈。与此同时,影密卫们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左顾右盼,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周围敌人的一举一动,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刹那间,喊杀声四起,刀光剑影交错闪烁。这场惊心动魄的生死之战就此轰然拉开帷幕…… 罗网的那些杀手虽然单打独斗并非影密卫的敌手,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却仗着人数众多的优势,采取以多打少、相互配合的战术。四人一组或五人一组,分别围攻一名影密卫,使得影密卫们逐渐陷入绝境,最终惨遭围杀。 第224章 剑鸣惊梦 另一边,章邯正与惊鲵激烈地过招。值得庆幸的是,目前尚无其他罗网杀手前来协助惊鲵,这多少给章邯减轻了一些压力;可不幸的是,他被惊鲵死死缠住,根本无法分身去救援自己身陷重围的下属。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战局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章邯与惊鲵你来我往地交了数招之后,忽然瞥见有一名罗网的杀手悄然无声地绕到了自己下属的背后,而那名下属竟浑然不觉危险已然临近。章邯心急如焚,刚要出声提醒,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惊鲵一声低喝,将手中的长剑用力插入地面。刹那间,碎石四溅,尘土飞扬。紧接着,她手腕一抖,猛然抽出宝剑,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内力从剑身喷涌而出,令其气势陡然暴涨。 惊鲵的身形瞬间变得快若闪电,令人目不暇接。只见她招式凌厉,剑势如虹,短短几招之间便将章邯手中的短剑击飞出去。不仅如此,章邯在她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下,身上也是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衣甲。 那名不幸被罗网杀手成功近身的影密卫,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冰冷的长剑无情地刺穿了他的腹部。刹那间,鲜血四溅,染红了地面。这名英勇的影密卫瞪大双眼,满脸痛苦之色,最终缓缓倒下,再也无法起身战斗。 然而,罗网杀手这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此之前,他们面对的可是四五倍于自己人数的影密卫啊!尽管凭借着高超的暗杀技巧和狠辣手段,给影密卫造成了巨大伤亡,但在影密卫临死前的疯狂反扑之下,罗网杀手们也是损失惨重。如今,原本浩浩荡荡的队伍只剩下寥寥十来个人还站着,而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绝大多数都是罗网杀手的。 惊鲵冷眼扫视着这片血腥的战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要知道,这次前来图谋农家罗网给的人总共也就只有区区几百人罢了。可这才刚刚与影密卫交手没多久,就已经折损了四五十人之多!如此大的伤亡比例,怎能不让她气愤? 不过,当惊鲵的目光落在章邯身上时,尤其是看到他那微微颤抖的右手,心中又突然升起了一丝玩味之意。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然后嘲讽道:“章邯,我看你不如认罪投降吧!说不定中车府令大人会为你在陛下面前求情。” 章邯缓缓地抬起手,轻柔地擦拭着嘴角溢出的鲜血,那鲜红的液体在他苍白的手指间显得格外刺眼。他微微眯起双眼,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我章邯死不足惜,但是罗网组织心怀的阴谋也许永远无法大白于天下。”他在心底暗暗思忖着,一股悲凉之意油然而生。 此时,站在对面的惊鲵冷冷地注视着章邯,见他沉默不语,只是用一种充满愤恨和决绝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不禁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哼!真是一条不听话的狗。”惊鲵面带嘲讽之色,语气冰冷而刻薄。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一阵驾马声传开。一队身着黑色劲装的影密卫正风驰电掣般朝这边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那位影密卫小队长,他身骑骏马,率领着身后浩浩荡荡的大部队。 那清脆的马蹄声仿佛是希望的号角,传入章邯的耳中,让原本已近乎绝望的他瞬间重燃斗志。他深知,只要能坚持到己方大部队赶到,当前不利的局势必将发生惊天逆转!。 章邯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驾马之声,而与他相距不远的惊鲵,显然也同样察觉到了这一情况。只见她不慌不忙地迈步向着章邯走来,每一步都显得沉稳有力。 “你是个聪明人,不过,你的时间不多了。天罗地网,无孔不入,你这样的人,永远也无法理解罗网想要编织的新世界。”惊鲵边走边开口说道,语气之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轻蔑。 若是此时姬煌恰好就在现场目睹这一幕,恐怕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狠狠地给惊鲵甩上两个响亮无比的大比兜。毕竟,在姬煌看来,惊鲵眼下这般行径简直和半场开香槟没什么区别。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反派死于话多。明明此刻如此绝佳的时机摆在眼前,她却不好好把握,反倒在这里喋喋不休地大放厥词。 章邯紧紧皱起眉头,目光如炬般直直盯着逐渐走近的惊鲵,心中暗自思忖道:“难道说,她们终于开始不再遮遮掩掩,而是选择彻底摊牌承认了吗?”想到此处,章邯的心头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之感。 “杀了他!”随着惊鲵那冰冷而又决绝的命令声响起,只见数个身影如鬼魅一般从黑暗中暴射而出,他们皆是训练有素、冷酷无情的罗网杀手。这些杀手动作迅猛如风,手中寒光闪烁的利刃直取章邯要害,眼看就要将其置于死地。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奇异而低沉的嗡嗡声骤然响起。紧接着,那些原本气势汹汹地扑向章邯的罗网杀手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笔直地定在了半空中,任凭他们如何挣扎用力,都再也难以向前挪动分毫。 更为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这些杀手身上原本鲜艳的色彩竟然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连同周围景物的斑斓之色也一并消失无踪。眨眼之间,整个场景仿佛变成了一幅只有黑白灰三种色调的水墨画,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章邯见到这般离奇的景象,心中顿时明悟过来——定是晓梦大师出手相助了。果不其然,一道耀眼夺目的蓝色光芒如同闪电般划过夜空,径直向着惊鲵和她身后的一众罗网杀手蔓延而去。 面对如此异象,惊鲵不敢有丝毫怠慢,猛地向后一跃,身形如飞燕般轻盈地拉开了与蓝光之间的距离。 这时,只见一道青蓝色的倩影如同闪电一般,以惊人的速度从章邯的身旁一闪而过。那道倩影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仙子,身姿轻盈而灵动,瞬间就稳稳地挡在了章邯的身前。她身着一袭青蓝色的长裙,裙袂随风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青莲。那张绝美的面容上,柳眉微蹙,美眸之中透露出一丝坚毅和果敢,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第225章 道不相同 章邯定睛一看,待瞧清楚眼前之人竟是晓梦大师时,心中大喜过望,赶忙抱拳施礼,高声道谢道:“晓梦大师,没想到,你会出手相救!” 只见晓梦轻移莲步,缓缓走近章邯,她那清丽脱俗的面容之上毫无表情,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四周混乱不堪的战局,轻声说道:“什么救啊杀啊的,说得如此血腥难听。我本在这深山之中清心静修,图个耳根清净、心境安宁。不想今日却被尔等这群不速之客搅扰得不得安生。”说话间,晓梦玉手一翻,已将那柄闻名天下的秋骊剑稳稳地握于掌中,剑尖直指对面的惊鲵,美眸之中寒芒闪烁,一股无形的威压顿时弥漫开来。 而惊鲵此时也正紧紧地盯着晓梦,眼中满是忌惮之色。她心里很清楚,以目前己方所剩无几的人手以及自身已然有不少损耗的状况,若是与正值全盛时期的晓梦正面交锋,恐怕胜算极小不说,还极有可能会生出诸多意想不到的变故来。更何况,章邯仅带着区区二十几名影密卫便胆敢公然与实力强大的罗网组织撕破脸皮,想必他定然还有其他厉害的后手暗藏未出。想到此处,惊鲵当机立断,手腕一抖,将手中长剑猛地插入脚下坚硬的土地之中。紧接着,她运起全身内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剑身之内。刹那间,只见一道耀眼夺目的剑气自剑身喷涌而出,犹如一条凶猛狂龙般呼啸着冲向地面。伴随着一阵沉闷巨响,原本黯淡无光、失去色彩的地面硬生生被这股凌厉剑气轰出了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内的泥土沙石纷纷炸裂飞溅,露出了下面鲜艳如初的本色土壤。 只见自己身形一动,如离弦之箭般飞身而起,在空中轻盈地连跃三下,眨眼间就脱离了晓梦所施展的“天地失色”的笼罩范围。其余几名罗网杀手见此情形,纷纷效仿,紧紧跟随在惊鲵开辟出的那条通道之上,脚下生风,急速逃离现场。 章邯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追上前去将这些漏网之鱼一举擒获的冲动。他刚欲迈步追击,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横在了身前。原来是晓梦微微一侧身子,用手中回鞘长剑剑尾处连着的拂尘轻轻一挥,恰到好处地挡住了章邯前进的道路。 章邯见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疑惑,眉头微皱,开口问道:“为何要放走他们?”然而,面对章邯的质问,晓梦并未转身直面于他,而是直接背过身去,语气冷淡地回应道:“怎么?难道你认为我会动手杀了他们不成?” 此时的章邯方才如梦初醒,意识到站在面前的这位并非自己的下属,自然不会完全听从自己的命令行事。她此番能够出手相助已然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若是还奢望她帮助自己擒拿罗网杀手,恐怕就是痴人说梦了。 眼看着罗网众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晓梦轻挥衣袖,瞬间解除了那令人心惊胆战的“天地失色”。周围的一切又重新恢复了原本的色彩与生机。 “天宗向来超脱于世俗之外,大师您本就是局外人,此番倒是章邯我唐突冒昧了。”章邯面色诚恳地出言赔礼道。 晓梦不理会他的赔礼,转过身来,美眸凝视着章邯身上那仍在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口。那一刹那间,她的眼中竟不自觉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之色,但很快这丝情绪便如同流星般一闪即逝。紧接着,晓梦又重新将视线移向眼前,轻声说道:“观之眼下情景,方才那场激战想必异常惨烈。” 然而此时的章邯并未留意到晓梦那稍纵即逝的眼神变化,自从惊鲵等一众强敌离去之后,他的目光就始终未曾离开过那些不幸丧命于此的弟兄们。当听到晓梦的话语时,章邯猛地回过神来,他咬了咬牙,坚定而有力地回应道:“此次影密卫虽遭受到沉重打击,但这场生死较量不过刚刚拉开序幕罢了!影密卫众兄弟的鲜血绝对不会白白流淌!”说罢,他紧紧握起拳头,关节处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晓梦静静地站在原地,沉默片刻后并没有开口说话。随后,她轻抬莲步,默默地走到了章邯的身后。就在章邯毫无防备之际,只觉肩头忽地一沉,仿佛有什么物件落在了上面。他疑惑地转过头去查看,却发现原来是晓梦手中秋骊剑尾的拂尘不知何时已悄然搭在了自己的肩头之上。面对如此情形,不明所以的章邯心中一惊,赶忙出声问道:“大师?” 就在此时,只见晓梦微微眯起双眸,玉手轻抬,修长的手指如同灵动的蝴蝶般迅速地掐动法诀。刹那间,一股浓郁的青色内力从她手中汹涌而出,沿着那柄洁白如雪的拂尘急速流淌而下,如同一股清泉注入干涸的土地一般,径直传入了章邯的体内。 章邯只觉得一股温暖柔和的力量犹如涓涓细流般,瞬间游走于他的四肢百骸之间。这股暖流所过之处,原本因伤痛而麻木的经脉和穴位仿佛被重新唤醒,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传遍全身。他先是一愣,随即便意识到这是晓梦大师正在运用高深莫测的内力为自己疗治伤势。 晓梦紧闭双目,全神贯注地操控着内力在章邯体内探寻。片刻之后,她心中已然明了,章邯身上的伤势大多只是浮于表面,真正严重的内伤其实并不多。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再次加大内力的输出力度,源源不断的内力如同潮水般涌入章邯体内,以加快疗伤的进程。 与此同时,晓梦朱唇轻启,清冷悦耳的声音缓缓响起:“凡人心中贪念太多,深陷权力与阴谋的漩涡之中,将军似乎也逃不过这些世俗的牵绊?”言语之中,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疑问。 章邯闻得此言,心头不禁一颤。他深知晓梦大师实力深不可测,其所言或许不无道理。然而,身负保卫帝国之重任的他又怎能轻易放弃?略作思索后,他赶忙开口解释道:“帝国的万世基业,决不能让任何图谋不轨的人染指。大师,会帮我吗?” 然而,章邯话音未落,便见晓梦那边刚刚将他的内伤彻底清除干净,紧接着便是美眸一寒,冷哼一声。猛地撤回拂尘,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以此表明自己绝不参与其中的坚定态度。 第226章 遗卒诱敌 章邯这边,援兵如潮水般涌来,迅速地开始收拾着这片惨烈的战场残局。而另一边,惊鲵正拼命地奔逃在路上,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惊鲵定睛一看,竟然是姬煌!原来,这第二批前来支援的罗网杀手正是由姬煌带领而来。只是他们的支援速度比预期慢了许多,原因竟是那名震天下的纵横二人组拦住了前进的道路。 面对如此强敌,姬煌深知不可硬拼。于是,他施展出独门绝技——九宫移魂术,巧妙地分批次绕过了纵横严密把守的防线,成功将手下送到战场上支援。然而,姬煌自己并未动手参与战斗,而是选择按兵不动。 这并非是因为他胆小怕事,而是因为今夜下半夜还有一场更为艰难的硬仗等待着他去应对。这场恶战关乎整个局势的走向,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因此,他必须保存实力,养精蓄锐,以确保能够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惊鲵姬煌乍一相见,彼此脸上皆露出惊愕之色。姬煌心中诧异万分,原本他与惊鲵分头带领而来的人手总计有六七十人之多,可如今惊鲵带回之人竟仅剩寥寥四五人而已。与此同时,惊鲵亦是满脸狐疑,她万万没有料到姬煌竟然会出现在此地。 然而,此时情况紧急,容不得二人过多惊讶。只见姬煌迅速伸出手指轻轻一点,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小公鸡点到谁就选谁!”紧接着,他那修长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指向了剩下的罗网杀手当中的一人。刹那间,两只五彩斑斓的蝴蝶翩然飞舞而至,围绕着那人急速盘旋起来。眨眼之间,那人身上已焕然一新,一套精致的秦军铠甲赫然加身。 紧接着,姬煌双掌运气,将自身两成功力汇聚于掌心,然后猛地朝着那人拍出。雄浑的内力如汹涌波涛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那人的体内,顷刻间便成功打通了他周身的奇经八脉。这一番操作下来,速度之快、手法之娴熟令人瞠目结舌。 一旁的惊鲵见状,面露疑惑之色,不明白姬煌此举究竟意欲何为。就在这时,姬煌嘴唇微动,一缕细微的声音传入惊鲵耳中。原来,他已然察觉到了纵横二位高手的气息正在逼近此地。眼下之计,唯有留下这名小兵在此处吸引纵横的注意,方能确保其余众人安全撤离,并顺利实施下一步行动计划。 紧接着,姬煌面色凝重地凑近那位乔装成秦兵模样的罗网杀手身旁,压低声音在其耳畔轻声细语起来。他的嘴唇微微翕动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极其重要且机密的话语。而那名罗网杀手则始终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聆听着姬煌所言。 待姬煌说完之后,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开始调动体内雄浑无比的内力。随着内力在经脉间飞速流转,他双手迅速结出一连串复杂而神秘的法印。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就在这股能量波动达到巅峰之际,姬煌猛地睁开双眸,口中低喝一声:“天正四极,以御四方,五行轮转九宫移魂。”刹那间,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从他身上迸发而出,瞬间将他以及身边的其他人笼罩其中。下一刻,光芒一闪即逝,原地已不见他们的身影,只留下那个被留下断后的罗网杀手。 而此时身处绝境之中的罗网杀手自然也明白坐以待毙绝非上策。他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施展轻功,妄图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为自己开辟出一条逃生之路。 就在之前,姬煌压低声音在这一名杀手耳畔低语道:“纵横已从左右两侧悄然包抄过来!”听闻此言,这名杀手心中一惊,瞬间做出决定,既然如此,那就朝着与纵横相反的另外两侧逃窜而去。然而,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这些亡命之徒。这位杀手万万没有想到,他所选择逃亡的那个方向,恰好就是盖聂赶来的方位。 原来,事发突然,情况紧迫,尽管姬煌凭借其敏锐的感知能力察觉到了周围的动静,但由于时间太过仓促,他根本来不及仔细确认所感知到的那两股气息究竟是否属实。而纵横二位高手深知惊鲵狡诈多端、诡计频出,因此在实施包抄计划之时特意使用了一种名为八门遁的奇妙技法。这种技法能够模拟出两道虚假的气息,以此来迷惑敌人。一般而言,如果敌人急于逃脱,往往会下意识地避开那些看似危险的方向,也就是那两道假气息传来之处。这样一来,他们便会不知不觉间落入纵横设下的陷阱,最终迎面撞上真正的围堵之人。 那个可怜的罗网小兵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今天竟然如此倒霉。就在他拼命逃窜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正是名震天下的剑圣盖聂!只见盖聂一脸平静地看着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一直在等你。”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小兵瞬间慌了神,他惊恐地转过身去,想要再次逃跑。然而,还没等他跑出几步,另一个冷酷的身影又挡住了他的去路。此人正是流沙之主卫庄! 卫庄面无表情地盯着小兵,眼中闪烁着寒光,冷冷地说道:“你真以为我们会就这样一走了之吗?太天真了!”说罢,他缓缓地朝着小兵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随着他的靠近,一把造型奇特、锋利无比的鲨齿剑也被他从剑鞘中拔了出来。 见此情形,小兵知道今日恐怕难以逃脱,但求生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准备与卫庄拼死一战。刹那间,两人如闪电般交起手来。一时间,剑光交错,剑气纵横,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短短七招过后,两人各自向后跃开。 卫庄稳稳地落在地上,身姿挺拔,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反观那小兵,落地时却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再无生息。不仅如此,由于刚才激烈的碰撞,他脸上戴着的面具也承受不住冲击力,应声碎裂成了两半,露出了一张惊慌失措的面容。 第227章 疗伤疑窦 纵横二人缓缓地走近那具倒下的罗网小兵尸体,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上面。只见盖聂轻轻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地说道:“此人并非真正的惊鲵。”一旁的卫庄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他接着道:“的确如此,从前后两次与她交手所展现出的实力来看,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说罢,盖聂转过身来,直视着卫庄,缓声道:“此乃金蝉脱壳之计啊。”卫庄闻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冷哼一声道:“哼!她又一次成功地潜入了黑暗之中,看来罗网的阴谋仍在继续发酵。”语毕,两人不再多看地上的尸体一眼,转身朝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走去。 在大树下,白屠正被五花大绑着,一脸惊恐之色。纵横二人押解着他,快步向着钟离昧养伤的山洞行去。他们心里很清楚,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白屠实则有着巨大的利用价值,或许正是解开当前农家困局的关键所在。一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语,但彼此心中却各有所思。 在幽深而静谧的山洞之中,高渐离和大铁锤正静静地坐在角落处,闭目养神,调整着自身的气息。他们二人深知明日一早将要前往拜访农家烈山堂的田言,此次会面至关重要,关乎能否成功联合这位关键人物以调停农家内部激烈的争斗。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逍遥子则全神贯注地为钟离昧疗治伤势。只见龙且和孟姜小心翼翼地将钟离昧扶起身来,使其呈盘坐之姿。而后,逍遥子亦缓缓地盘腿坐在钟离昧的身后。待一切准备就绪,逍遥子开始调动起周身的内力,随着他的运功,一股强大的力量逐渐汇聚起来。 片刻之后,逍遥子的双手紧紧地贴在了钟离昧的后背之上。此时,他的双眼紧闭,浑身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这光芒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向钟离昧的身体。 再看钟离昧,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此刻却慢慢地渗出汗水,一滴又一滴,沿着脸颊滑落而下。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嘴唇紧抿,显然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然而,尽管如此,他依然强忍着不吭一声。 站在一旁的孟姜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钟离昧,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充满了忧虑和关切之情。当她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向龙且时,正好迎上了对方那温暖而坚定的视线。龙且似乎看穿了孟姜心中的担忧,于是向她投去了一个宽慰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放心吧,有逍遥子前辈在此,钟离昧一定会没事的。”得到这个眼神的安抚后,孟姜稍稍放下心来,但目光依旧没有离开过钟离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山洞里除了众人轻微的呼吸声外,便只有逍遥子运功时所发出的细微声响。整个场面显得既紧张又肃穆…… 就在这时,只见逍遥子缓缓地收起周身运气,然后稳稳当当地站立起身来。然而,他那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庞之上,此刻却流露出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神情,时而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时而又稍稍舒缓一些,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而另一边,孟姜则先向着龙且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快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钟离昧平放安置好。与此同时,龙且也迈步来到了逍遥子的身旁,放轻声音关切地询问道:“逍遥先生,他的伤势如何?” 逍遥子听闻此言,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要平复一下内心的情绪,紧接着才转过头来,目光凝重地注视着龙且,缓声说道:“据我观察,他的身上多处被细长的利器刺伤,伤口大小不一,但是最致命的是从背部直穿到胸口的这一击,一剑穿膛,非常狠准。” 龙且听完逍遥子这番描述,眉头微微皱起,接口说道:“如此凶狠凌厉的一击,想来伤他之人的功力定然是非同小可啊。” 逍遥子听后,沉默片刻,随即转过身去,再次望向平躺着的钟离昧。这一次,他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深意,稍作停顿之后方才开口说道:“的确如此。不过,此事尚有一个极为怪异之处……” 孟姜静静地聆听着逍遥子的分析,当听到逍遥子说钟离昧手上有怪异之处时,她神色一变,不巧的是此时她不经意间与逍遥子的目光猛然交汇。那一瞬间,仿佛时间凝固,她的心猛地跳动起来,甚至漏掉了半拍。而与此同时,龙且的全部注意力皆集中于逍遥子身上,对孟姜神色间细微的变化毫无察觉。 当逍遥子将其中的疑点逐一剖析出来时,龙且迫不及待地出声追问:“到底是什么呢?”声音中透露出急切和关切之情。逍遥子凝视着眼前受伤之人,缓缓开口说道:“这个人本是要杀他,但却意外般错过了心肺要害,有点匪夷所思。我已用人宗的内家心法为他疗伤,暂时养护心脉。但能否康复还得看他的造化了!”说话间,逍遥子不动声色地用手打出一系列复杂的手势,暗示龙且稍后随他一同出去,有些事情需要私下交流。龙且何其机敏,仅仅只是用余光轻轻一瞥便领悟了逍遥子手势中的含义,并同样以一个简单而明确的手势回应,表示自己已然明了。 就在此时,逍遥子朝着孟姜,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切记,在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务必对伤者悉心照料、精心调养,切不可出现丝毫差错或疏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孟姜轻柔地拿起一块洁白的丝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钟离昧那满是汗水的脸庞。她的动作极其细腻,仿佛生怕弄疼了眼前这位受伤的将军。每一下轻触都带着关切与心疼,直到那张刚毅的面庞重新焕发出几分光彩。 待将钟离昧脸上的汗水全部拭去之后,孟姜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她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坚定而又温柔地看向钟离昧,轻声说道:“先生放心,小女子一定会好好照顾钟离将军。”说罢,孟姜微微福身行礼,表示自己的承诺绝非虚言。 第228章 敌友未明 此时,逍遥子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钟离昧身上,仅仅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之后,便转身朝着洞穴外走去。而另一边,龙且则细心地叮嘱了孟姜几句话,然后同样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洞穴。 不一会儿工夫,龙且就走到了逍遥子跟前。他开门见山,直接切入正题,一脸急切地向逍遥子询问道:“逍遥先生,您刚才在为钟离昧疗伤的时候可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逍遥子闻言,微微抬起手,轻轻地捋了捋自己那花白的胡须。紧接着,他将食指竖在了嘴边,对着龙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只见他嘴唇微张,运用起天籁传音之术,将声音传入到龙且的耳中:“方才我以内力探查钟离昧体内经脉之时,惊奇地发现他周身大小经脉皆正常通畅,毫无半分凝滞迟缓之感。” 龙且听完这番话,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显然,他并没有完全领会逍遥子所表达的意思。于是,他不禁开口追问道:“那么依先生所言,这是否意味着钟离昧能够很快康复如初呢?” 逍遥子先是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但随即又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接着解释道:“其中蹊跷之处正在于此啊!通常情况下,像钟离昧这般身负如此严重伤势之人,定然难逃一死。即便有万分幸运者能侥幸保住性命,那其体内多数经脉必然会受到损伤,出现阻滞不通的状况。若要想恢复至正常状态,少说也得花费三五年的时间呐。” 龙且听着逍遥子这番话语,心中犹如拨云见日般豁然开朗,至此方才彻底领悟到他口中所提及的那股怪异之感究竟从何而来。只见龙且面露疑惑之色,急切地追问道:“逍遥前辈,既然如此,为何会出现这样匪夷所思的状况呢?” 逍遥子闻得此言,缓缓闭上双眸,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思之中。少顷,他睁开眼睛,缓声说道:“咱们武林中人若是不慎负伤,通常都会采用一种内外兼修之法以加速伤势的复原。所谓外修,便是借助诸如灵丹妙药等外物之力;至于内修,则需凭借自身深厚的内力来进行疗愈与修复。” 龙且边听边频频点头,表示对此说法已然心知肚明。毕竟身为江湖中的一员,对于这等疗伤之法自然不会陌生。见到龙且已然领会自己所言之意,逍遥子微微颔首,继而接着讲述道:“然而,此前在那龙蛇长街解救众村民之际,依老夫观察,那钟离昧体内并未蕴含多少雄浑深厚的内力作为支撑。要知道,想要修复受损的经脉,非得有极为磅礴强大的内力方可达成。况且,在那群难民当中,亦无一人乃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啊!” 龙且听到逍遥子所言后,心中一惊,连忙追问道:“先生的意思莫非是说,那真正救下钟离昧之人并非此刻身处山洞之中的这些人吗?”只见逍遥子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并接着讲述道:“不仅如此,依我之见,那位孟姜姑娘或许知晓一些内情。就在方才于山洞之内,当我提及钟离昧伤势存在奇异之处的时候,她的神情瞬间发生了变化,尽管只是稍纵即逝,但依旧未能逃过我的眼睛。” 此时,龙且犹如醍醐灌顶一般,顿时明白了过来,不禁开口说道:“原来如此,这便是先生您为何暗示我一同走出山洞谈话的缘由啊!”逍遥子微笑着回应道:“不错。根据我此前对于钟离昧伤势所做的探查和修复工作来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再过几日,他便可完全恢复如初。然而,如今令我忧心忡忡的却是,究竟是何人出手救了钟离昧呢?此人到底是我们的友人,亦或是敌人!” 龙且满脸疑惑之色,急忙开口问道:“逍遥先辈,依我看呐,此人既然能够出手救下钟离昧,并妥善地安排孟姜姑娘去照料他,想来定然不会是那帝国之人啊!若是有机会,说不准还能将其拉拢过来,成为咱们的盟友呢!如此一来,岂不是如虎添翼?” 逍遥子缓缓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说道:“唉,不怕将军笑话。实际上,那位真正对钟离昧伸出援助之手的人物,其内力之深厚,丝毫不逊色于老夫。不仅如此,此人在内力的运用方面更是技高一筹,远胜于老夫。若想要招揽这般厉害的角色加入我方阵营,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必然不菲啊。” “逍遥先生实在太过谦逊啦!”眼见着逍遥子这般抬举那个人,龙且赶忙开口插话,试图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然而,逍遥子却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关于钟离昧所受的这身伤势,据我所知,能够救治他的人当中,除却我的北冥师伯、已然仙逝的敦阜师叔以及松荣师叔之外,便唯有阴阳家的东皇太一与现任的医家扁鹊才有此等能力了。” 逍遥子所提到的这些人物,无一不是那种行踪飘忽、神秘莫测之人,犹如神龙一般,只偶尔露出一鳞半爪,让人难以捉摸其全貌。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若是单独拿出来说,那必定是某个大门派的掌门或者地位尊崇无比的太上长老。要想与拥有如此显赫身份和强大实力的人物结盟,难度之大简直超乎想象。 此时,逍遥子注意到龙且正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于是他接着说道:“如今这农家的局势可谓是风起云涌,动荡不安啊!先是内部纷争不断,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已经让整个局面变得错综复杂。而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竟然又凭空多出了一个不知来历的绝世高手。此人就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必然会激起千层浪涛,将原本就混乱不堪的局势彻底搅动得天翻地覆。” 龙且深知逍遥子此刻所描述的局势之严峻,他那原本坚毅而果敢的面庞之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抹凝重之色。这凝重犹如乌云密布,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心头,让他一时间难以喘息。 第229章 孤身诱敌 姬煌带领着惊鲵以及其他众人成功逃离之后,他神色凝重地朝着那几名罗网小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前往掩日那里反馈当前的情况。随后,姬煌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惊鲵,轻声说道:“我们走!”说完,他便当先一步朝着醉梦楼农家分楼的方向疾驰而去,惊鲵紧紧跟在其后。 根据此前下属所提供的情报,神农堂的朱家在获得荧惑之石以后便选择在此处稍作歇息、落脚调整。而此次姬煌与惊鲵前来的目的便是要想办法打探出典庆的罩门究竟位于何处。虽说之前在蜃楼上已经拿到了能够化解内力的神奇丹药,但这仅仅只是多了一层保障而已。毕竟像典庆这样修炼横练功夫之人,除了依靠内力形成防护之外,其自身身体素质也是极为关键的因素。 就如同流沙组织中的无双那般,尽管他的内力水平相对一般,但由于其身经百战且横练功夫了得,大多数普通的刀兵都难以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因此,当姬煌与司徒万里达成同盟之时,司徒万里一再强调必须要找出能够彻底消灭典庆的方法才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姬煌最终决定由他亲自出马去吸引典庆的注意力,从而给惊鲵创造一个绝佳的机会。凭借惊鲵那独步天下的察言观色绝技,她完全有可能看穿典庆全身上下每一处细微的变化,并通过观察其体内内力的流动走向,进而精准地找到典庆的罩门所在之处。 惊鲵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任务后便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地朝着指定地点疾驰而去。她宛如一道闪电,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姬煌的视野之中。 待惊鲵离开之后,姬煌深吸一口气,然后双手快速舞动,施展起独门的易容之术。片刻功夫,他原本英俊的面容竟然变得平凡无奇,仿佛只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路人一般。 紧接着,姬煌足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轻盈的飞鸟一般腾空而起。他身轻如燕,借助着周围建筑物和树木的掩护,巧妙地避开了可能存在的眼线,一路向着醉梦楼飞奔而去。 不一会儿,姬煌便来到了醉梦楼的一处庭院外。他悄无声息地落在一棵大树的枝头之上,定睛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只见庭院四周有不少四岳堂的弟子正严阵以待地把守着各个出入口,而在院子内部,则有一群身着神农堂服饰的弟子在来回巡逻,显得戒备森严。 姬煌眉头微皱,暗自思忖道:“这里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守卫?难道其中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不成?”想到此处,他决定先试探一下这些人的反应。于是,他伸手从树枝上摘下一片翠绿的树叶,将其对折后轻轻放在唇边。 随着姬煌缓缓吹气,那片树叶竟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为了让声音能够传遍整个庭院,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姬煌毫不犹豫地调动起体内的少许内力注入到叶片之中。顿时,那原本微弱的乐声瞬间变得高亢激昂起来,犹如黄钟大吕一般响彻云霄。 好的,以下是扩写后的内容: 起初,一阵悠扬而哀怨婉转的曲调如泣如诉地响起,正是那首古老的《陟岵》。只见青叶端坐于高处,轻抚琴弦,每一个音符仿佛都蕴含着无尽的哀愁与思念。她巧妙地运用内力将声音远远传送出去,其音波所及之处,竟如同后世桃花岛主的碧海潮生曲一般,具有摄人心魄之威力。 此时,在下方巡逻的神农堂弟子们正尽职地守护着这片区域。然而,当他们听到这突如其来的美妙音律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那哀怨的旋律犹如魔音贯耳,让一些功力稍浅的弟子开始感到心神不宁,步伐也变得有些踉跄起来。 典庆身为神农堂的高手,一直忠心耿耿地守在朱家房内。原本他正在闭目养神,但当那熟悉的《陟岵》之声传入他的耳中时,他瞬间睁开双眼,整个人如同被电击一般清醒过来。凭借着敏锐的听觉,他循着声音的方向迅速起身,毫不犹豫地朝着屋外走去。 与此同时,朱家也察觉到了异样,匆匆从房中走出。他目光锐利,扫视四周,很快便注意到了典庆以及那个跌跌撞撞跑来报信的神农堂弟子。 只见那名弟子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跑到典庆身旁,惊慌失措地喊道:“典庆统领,不好啦!有敌袭!”典庆闻言,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他转头看向朱家,两人对视一眼后,彼此点了点头,表示都没有受到这诡异乐曲的影响。 朱家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凝视着那站在树梢之上、宛如仙人般飘逸的姬煌,开口问道:“这位小友,不知此时此刻来到此地,究竟所为何事?”然而,面对朱家的询问,姬煌却仿若未闻一般,毫无回应之意。只见他微微闭上双眸,双唇轻启,悠扬婉转的曲调自他口中吹出,竟是一曲《葛屦》。 随着乐声响起,一股强大的内力源源不断地从姬煌体内涌出,向着四周激荡开来。那些功力稍弱一些的神农堂弟子们顿感压力倍增,只觉气血翻涌,嘴角和耳边竟开始有丝丝鲜血渗出。 见此情形,朱家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身形一闪,瞬间欺近到姬煌所在之处,右手成爪状,使出了自家独门绝技——三心二意点穴手,带着凌厉的劲风直直地点向姬煌身上要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姬煌突然停止了吹奏。他手腕一抖,将手中一直把玩着的一片青叶猛地掷出。青叶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裹挟着雄浑的内力,与朱家用内力发射而出的三心二意点穴手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 刹那间,只听得一声巨响传来,两股强大的力量相互碰撞,激起一阵狂风。最终,两者势均力敌,双双消散于无形之中。而原本被姬煌内力压制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神农堂弟子们,也终于在此刻得以喘息,逐渐恢复了正常。 就在众人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道人影如鬼魅般飘然而至。来人正是司徒万里,只见他脸上依旧挂着一副关切相助朱家的神情,但眼底深处却隐隐闪烁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 第230章 好言难劝 司徒万里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紧握的一对双钺奋力掷向姬煌。双钺在空中高速旋转着,带起阵阵呼啸之声,气势汹汹地朝着姬煌飞射而去。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姬煌却是不慌不忙。他双手在身前轻轻摆动起来,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流畅。随着他的手势变化,一个黑白相间的巨大太极图案渐渐浮现出来。 当那双钺快要触及姬煌身体之时,太极图案骤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牢牢地将双钺吸附其中。紧接着,姬煌手臂一挥,那对双钺便以更快的速度原路折返,朝着司徒万里疾驰而去。 就在众人惊诧之际,只见司徒万里纵身一跃,如飞鸟般轻盈地抓住了那双钺的握柄,并顺势旋转身体,巧妙地卸掉了袭来的劲力。而此时,朱家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清晰可见的太极图案之上,心中暗自思忖着对方的来历和门派归属。 姬煌眼见朱家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心中暗叫不好,但他并未露出丝毫惧色,依旧沉默不语。只见他右手紧握芒种剑,身形一闪,如闪电般朝着朱家疾驰而去,剑尖直取对方要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守护在朱家身旁的典庆瞬间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他反应极快,一个侧身闪至朱家身前,硬生生地挡住了姬煌这凌厉的一剑。 然而,当姬煌手中的芒种与典庆的身体接触时,他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阻力传来,仿佛自己这一剑不是刺在了人体之上,而是刺在了坚硬无比的钢板上一般。 一击未能得手,姬煌心知不妙,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抽身后退,与典庆拉开一段安全距离。紧接着,他手腕一抖,数道凌厉的剑气从剑身呼啸而出,直奔典庆而去。 但典庆的实力显然远超姬煌的想象,面对这铺天盖地而来的剑气,他竟然不躲不闪,直接用自己强壮的身躯硬抗下来。剑气击打在他身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撞击声,却无法对其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一旁的朱家见到姬煌出手如此狠辣,脸色微微一变,他轻轻拍了拍典庆宽厚的后背,压低声音嘱咐道:“此人来意不明,且身手不凡,千万要小心应对!” 站在朱家另一侧的司徒万里见状,缓缓移步到朱家身旁,凑近他耳边轻声低语起来。不知司徒万里说了些什么,只见朱家频频点头,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而此时,飞上树梢的姬煌随手拾起一片青翠欲滴的树叶,放在唇边再次吹奏起来。这次,他所吹奏的曲子已不再是之前的《葛屦》,而是换成了悠扬婉转的《园有桃》。 典庆听到这熟悉的曲调,心头一震,他转过身来,对着朱家高声喊道:“朱堂主……”后面的话语尚未说出口,朱家已然心领神会。他冲着典庆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叮嘱道:“多加小心!” 得到朱家的指示后,典庆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着两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双腿猛然发力,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高高跃起,向着姬煌所在的位置狠狠劈去。 姬煌眼见典庆气势汹汹地杀来,不敢大意,连忙施展轻功飞身闪躲。只可惜,他脚下的那棵大树就没那么幸运了,伴随着一声巨响,粗壮的树干被典庆势大力沉的一刀劈成了两半。断裂的树干失去支撑,轰然倒地,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 姬煌如同一个娴熟的放风筝高手一般,轻松地牵引着典庆前行。他们二人迅速离开了热闹非凡的醉梦楼,距离姬煌与惊鲵事先约定好的地点愈发靠近。 就在此时,刘季突然现身,目光紧盯着逐渐远去的典庆身影,转头向朱家询问道:“大哥,我们是否要带领众弟子前去支援典庆前辈呢?”朱家微微摇头,镇定自若地摆了摆手回应道:“不必担忧,典庆的实力毋庸置疑,只要他的罩门不被击破,世上便无人能够将其置于死地!而且观此人所吹奏之曲,尽皆为魏国乐曲,想来应与典庆有所渊源!刘季,你速速传令下去,增派一倍数量的弟子加强巡逻,务必确保不再有人擅闯而入。”刘季得令后,立即躬身行礼,随后快步离去执行命令。 恰在这时,司徒万里走上前来说道:“朱堂主,我亦会再加派一倍弟子赶来此处守卫。”言罢,他向着朱家抱拳施礼,而后转身辞别而去。朱家目送司徒万里离开之后,方才转过身来,稳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姬煌如一阵疾风般奔跑着,但就在他疾驰到中途时,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一般,骤然停住了脚步。只见他猛地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锁定在了不远处的典庆身上,用一种低沉而又严肃的口吻说道:“典庆,我给你一个忠告,明日千万不要前往大泽山的神农像那里。” 典庆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他皱起眉头反问道:“这是为何?难道那里有什么危险不成?”姬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缓缓说道:“因为你若去了,必死无疑!” 典庆听后先是一愣,随后竟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透露出一种无畏与洒脱:“哈哈,多谢你的忠告,不过对我而言,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况且我这条命本就该早早结束了!” 姬煌见典庆如此执迷不悟,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冷冷地道:“既然如此,看来我们之间已没什么好谈的了。”说罢,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情。 然而,典庆听闻此言,心中的怒火顿时被点燃,他怒目圆睁,大吼一声,脚下发力,如一头猛虎般朝着姬煌猛扑过去。姬煌见状,丝毫不敢怠慢,迅速抽出腰间的双剑,迎向了典庆。 一时间,两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姬煌手中的双剑犹如两条灵动的毒蛇,不断地朝着典庆攻去,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剑气。而典庆则依靠自身强大的硬功,硬生生地抵挡住了姬煌的所有攻击。尽管姬煌的攻势异常凶猛,但典庆始终稳如泰山,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第231章 察言观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姬煌逐渐加大了攻击力度,他使出了八成的功力,身形变得越来越快,如同鬼魅一般飘忽不定。他的出剑速度更是快得惊人,几乎在眨眼间就能完成数次攻击,使得典庆防不胜防。 但典庆毕竟实力不凡,即便面对姬煌如此猛烈的进攻,他依然能够凭借精湛的防御技巧,巧妙地化解掉对方的一次次杀招。不仅如此,他还时不时地抓住机会进行反击,给姬煌制造了不少麻烦。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打得难解难分。整个场面惊险万分,观战之人无不屏气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 就在此时,田言聚精会神地运用起她那独步天下的察言观色之术,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地将典庆打量了一番。随着观察的深入,一股寒意从她心底油然而生,并且迅速蔓延至全身,令她不禁打起寒颤来。因为眼前的典庆实在是太过可怕了,其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和威压仿佛能够碾碎一切敢于阻挡之人。 田言心中暗自思忖道:“如此厉害的人物,也唯有像姬煌那般拥有深厚内力者方能与之抗衡,并压制住他啊!若是换成我们姐弟俩上阵,恐怕就只能且战且退,根本无法正面迎敌。”想到此处,田言不禁眉头紧蹙,脸上流露出担忧之色。 而正在这时,她突然敏锐地捕捉到一个细微的变化——当姬煌手中的长剑刺向典庆肚脐上方约一寸之处时,典庆体内原本汹涌澎湃的内力竟出现了一丝极为短暂的阻塞现象。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还是被一直全神贯注观战的田言给察觉到了。 田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只见她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向一旁的树枝,伸手轻轻一抽,便从繁茂的枝叶间摘下一片翠绿的树叶。紧接着,她将嘴唇贴近叶片边缘,鼓起腮帮子用力一吹。顿时,一声尖锐而急促的哨音划破长空,仿佛一道无形的利剑直直刺向远方。 姬煌眼疾手快,瞅准时机佯装发动凌厉一击,成功地吸引了典庆的注意力。趁着典庆全力应对这虚晃一招之际,他巧妙地侧身一闪,迅速拉开了与典庆之间的距离。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飞奔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田言见势不妙,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也果断施展轻功,如同轻盈的飞鸟一般快速后退,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典庆站在原地,警惕地环顾四周,静静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始终未见敌人的踪迹。过了好一会儿,确定对方真的已经离开之后,典庆才稍稍放松下来。他略微沉吟片刻,随即转过身去,迈着沉稳的步伐朝醉梦楼的方向缓缓走去。 另一边,姬煌与田言顺利碰头。姬煌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田言姑娘,不知你可曾用那察言观色的绝技看出典庆的罩门所在?”田言轻点臻首,表示已然有所发现。接着,她详细地将自己通过察言观色所观察到的情形一一告诉了姬煌。 姬煌仔细聆听着田言的描述,不时蹙眉沉思。待到田言讲述完毕,他根据这些线索进行分析推断,最后得出结论道:“据我观察判断,脐上一寸处乃是任脉的水分穴。所谓‘水分’,其中‘水’指的是地部水液;‘分’则表示分开之意。由此可见,典庆的罩门极有可能就在这水分穴附近!” 田言轻轻摇了摇头,秀眉微蹙着缓缓开口道:“我曾听三娘提及,他们披甲门的横练功夫一旦修炼至最高境界,便能巧妙地将自身的罩门移入体内。如此一来,想要攻破其防御就必须先找到并击破这隐匿于体内的罩门;然而,若要击破罩门却又得先突破那坚如磐石的外部防御。” 姬煌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胸有成竹地说道:“无妨,本公子自有妙计应对!田言姑娘,烦请你即刻传信给司徒万里,命他速速赶来此地与我们会合。” 田言见姬煌如此笃定,不敢怠慢,赶忙招手唤来一只信鸽。她动作娴熟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白皙的手腕处划开一道小口,殷红的鲜血顿时汩汩流出。只见她迅速撕下一条白色布条,用沾染着鲜血的手指龙飞凤舞地写下一封简短而急切的血书。而后,田言小心翼翼地将血书绑缚在信鸽的脚上,并温柔地抚摸了一下信鸽的羽毛,轻声嘱咐道:“去吧。” 做完这些后,田言和姬煌便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不时投向远方,满心期待着司徒万里的早日到来。四周一片静谧,唯有微风轻拂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仿佛也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没过多久,只见司徒万里独自一人匆匆赶来赴约。姬煌和田言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当他们看到司徒万里出现后,彼此之间并未有过多的寒暄与客套,而是迅速切入正题,向其详尽地阐述起精心策划好的计划来。 司徒万里全神贯注地倾听着,随着计划内容一点点展开、清晰呈现于眼前,他那颗原本因未知而略显紧张的心,渐渐地安稳平静了下来。待姬煌讲完整个计划,田言紧接着开口问道:“司徒叔叔,对于这个计划您觉得怎么样呢?可有什么疑问或者需要改进之处吗?” 司徒万里赶忙拱手回应道:“不敢不敢,公子和大小姐智谋过人,此计划可谓天衣无缝。老夫自当全力配合,一切听从二位的安排便是。”听到这番话,姬煌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只见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两个精致的小瓷瓶,轻轻打开瓶盖,一股奇异的药香瞬间飘散而出。姬煌指着其中一个装有红色丹药的瓶子说道:“明日我们将要上演一出苦肉计,届时你可能会受伤。不过不用担心,只要服下这颗红色的丹药,便能快速恢复你的伤势,让你重新生龙活虎起来。”接着,他又指向另一个装有青色丹药的瓶子继续介绍道:“而这颗青色的丹药则更为神奇,可以有效地削弱典庆那坚不可摧的硬功。如此一来,我们的计划成功几率便大大增加了。” 司徒万里听得两眼放光,心中暗自感叹这些丹药的奇妙功效。就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伸手接过丹药之时,姬煌却突然出声制止了他,并一脸严肃地说道:“且慢,司徒堂主。由于此次行动至关重要,为确保万无一失,接下来我还需在你身上种下本家独有的阴阳咒印。待到事成之后,我自然会亲自为你解除咒印。不知您对此是否同意呢?” 司徒万里闻言微微一愣,但略作思考后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愿意接受。见此情形,姬煌不再犹豫,伸出右手轻轻地附在了司徒万里的手上。刹那间,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姬煌已顺利地在其体内种下了阳脉八咒。完成这一操作后,姬煌才放心地将手中的两瓶丹药递到了司徒万里面前。 第232章 已入死局 这边盖聂与卫庄两人押着白屠,一路疾行来到一处隐秘的山洞前。他们小心翼翼地将白屠推进洞中,然后留下龙且独自一人负责看守。 与此同时,逍遥子匆匆赶到山洞内,面色凝重地向盖聂和卫庄讲述起在钟离昧身上所发现的异常情况。听到这里,盖聂与卫庄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忧虑之色。 而另一边,姬煌也已悄然返回客栈。此刻距离天亮大约还有一个时辰,经过一番奔波劳累之后,他终于能够稍作歇息。姬煌轻轻推开房门,屋内一片静谧,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银白的光斑。他走到床边,缓缓坐下,然后轻轻地靠在床头,闭上双眼,让自己疲惫不堪的身心渐渐放松下来。 天光大亮 田虎得知田言的相关安排之后,旋即便派遣一名心腹之人前去仔细询问具体细节。待得到确切回复后,他迅速率领着一众手下风驰电掣般地赶赴四季镇,并精心挑选一处有利地形设下埋伏。然而此刻,他尚有其他重要事务亟待处理,因此只能暂时按兵不动,静静等待田言下达后续指令。 与此同时,大铁锤与小高正马不停蹄地朝着烈山堂一路疾驰而来。令人感到诧异的是,这一路走来竟是出奇的静谧,沿途几乎没有碰到任何行人。大铁锤眉头微皱,满脸狐疑地开口问道:“怎会如此安静?烈山堂的众多弟子究竟都跑到哪里去了呢?”话音未落,突然间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飞舞的树叶与枯枝。 高渐离心头一紧,暗自思忖道:“想不到这农家之中竟隐藏着这般厉害的高手,仅凭借这阵风所蕴含的威势便可窥知一二。”一旁的大铁锤同样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强大的威压,他面色凝重,右手已然悄无声息地搭在了身后那沉重巨锤的把柄之上,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突发的状况。而高渐离亦是不敢掉以轻心,左手紧紧抵住剑柄之处,使得剑身微微出鞘,寒光乍现。 就在气氛愈发紧张之际,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骤然响起:“阿赐,不得无礼,他们皆是我们烈山堂的贵客!”随着这个声音的传出,原本弥漫四周的恐怖威压如同潮水一般迅速退去,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众人定睛望去,但见烈山堂堂口处,田言亭亭玉立地站立在那里,其身旁还紧跟着两名神情肃穆的烈山堂弟子。原来,方才正是田言及时出声制止了那位名叫田赐的高手。 “我乃烈山堂田言,想必二位便是墨家的高渐离先生与大铁锤先生吧?”田言那清冷而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两名男子。只见她身姿婀娜,亭亭玉立,一袭素衣更衬得她气质出尘。 高渐离微微拱手,朗声道:“在下正是墨家高渐离,此次贸然登门拜访,还望田姑娘海涵。”他身旁的大铁锤则抱臂而立,一脸严肃地看着周围逐渐围上来的烈山堂弟子。 此时,又有一群烈山堂弟子手持兵刃快步走来,将高渐离和大铁锤团团围住。然而,田言却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墨家和农家向来颇有渊源,高先生如此说,可就有些见外了。既是贵客临门,请随我来吧!”语罢,她轻盈地转过身去,朝着前方迈步而行,并抬手示意高渐离和大铁锤跟上自己。 高渐离与大铁锤对视一眼,旋即跟在了田言身后。不多时,他们便一同走进了庄严肃穆的田猛灵堂之中。进入灵堂后,高渐离和大铁锤面色凝重地先向田猛的牌位敬献上了一炷清香,以表达对逝者的敬意。 待吊唁完毕,高渐离移步至田言身前,缓声开口道:“田大小姐,听闻令尊不幸遭遇不测,墨家众人皆深表哀悼。”田言闻言,轻轻垂下眼眸,低声应道:“多谢墨家诸位的关怀之情。” 稍作停顿之后,高渐离神情肃穆地继续问道:“如今农家六堂纷争不断,不知是否还有停战和解的可能呢?” 田言听完高渐离所言之后,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他,并未直接给予回应,反而轻启朱唇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就在昨日,竟也有一人向我提出了同样的疑问。”她的声音清脆而又婉转,仿佛夜莺在夜间吟唱一般。 高渐离闻得此言,心头不禁一震,脑海之中飞速闪过几个身影,旋即脱口而出一个人的名字。只见田言微微颔首,表示默认。 高渐离见状,双眉微蹙,追问道:“那么,田大小姐当时又是如何作答的呢?” 田言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绝无可能!”她的话语犹如寒风吹过冰面,冰冷而决绝。要知道,眼下这闹得沸沸扬扬、令整个农家陷入混乱的局势,恰恰就是这位站在眼前的田大小姐与姬煌以及掩日精心谋划而成的。 大铁锤一听这话,立刻瞪大了眼睛,毫不掩饰心中的疑惑和急切,快言快语地问道:“为什么?” 田言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那口静静放置着田猛遗体的棺材上,她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透过那厚重的棺木看到了隐藏其中的真相与秘密。沉默片刻后,她终于开口道:“因为现在这件事已成了一个死局。” 一直站在一旁默默倾听的高渐离听闻此言,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满脸狐疑地追问道:“死局?”他不太明白号称农家女管仲的田言为什么会说农家此时的局面是死局。 其实也怪不得高渐离会心生不解,毕竟墨家和农家在组织架构以及人员构成方面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墨家向来强调上下一心、团结一致,其内部结构紧密且有序,几乎不会出现像农家这般错综复杂的局面。然而,农家规模宏大,下设有六个分堂,每个堂都有着各自独特的管理模式和行事风格。尽管他们在必要时都会听从侠魁的指令,但平日里大多还是自顾自地行动,缺乏有效的统筹协调。这种松散的组织形式无疑给解决当前困局增加了极大的难度。 第233章 青龙计划 田言目光凝重地继续说道:“自从父亲离世之后,二叔他们之所以始终不肯轻易罢休,其中缘由,不仅仅是出于那难以割舍的骨肉亲情,更为关键的是,他们根本就不敢就此收手啊!”大铁锤听到这里,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大声问道:“不敢?到底不敢些什么呀?” 田言微微一笑,她深知大铁锤性格直爽,倒也不再卖关子,而是开门见山地回答道:“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因为每个人都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攻击的目标。如今的局面,就如同一片漆黑幽深的丛林,而我们农家六堂,则恰似那群在这片丛林之中彼此厮杀、相互猎杀的猎人。在尚未成功走出这片危机四伏的丛林之前,试问又有谁敢率先放下手中赖以自保的武器呢?” 高渐离听闻此言,微微颔首,表示对田言所言甚是赞同。他担心大铁锤未能完全领会其中深意,便开口解释道:“眼下的情形便是如此,农家六堂之间已然陷入一种极度紧张且危险的僵局。各方势力都在明争暗斗,人人自危。而要想打破这种僵局,找到一条生路,似乎唯有夺得侠魁之位,方可带领众人走出这片令人胆寒的丛林。” 田言轻点螓首,接着说道:“的确如此,就当前的局势来看,夺得侠魁之位无疑已经成为了我们摆脱困境、冲出这片黑暗丛林的唯一可行路径。然而,这条道路注定布满荆棘与坎坷……”说到此处,田言不禁轻轻叹息一声,脸上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大铁锤虽然已经清楚地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但心中仍然憋着一股闷气,愤愤不平道:“大家明明都是自家兄弟啊!有啥事儿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商议呢?为啥非要动不动就舞刀弄枪、打打杀杀呀?这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嘛!” 就在此时,高渐离赶忙开口制止住大铁锤那激动得快要喷火的话语,冷静而深沉地说道:“当彼此之间的信任已然丧失殆尽时,唯有握于手中的长剑方能成为我们最为可靠的兄弟伙伴。很显然,此次事件背后的布局之人对于咱们农家所面临的艰难处境可谓是了若指掌。然而,诸位可有曾思考过或许还存在着其他可行之路供我们选择前行呢?” 听到这话,一直沉默不语的田言缓缓转过身来,她那双美丽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高渐离,轻声问道:“那么依先生之见,究竟还有怎样的良策可供我等参考借鉴呢?” 高渐离微微拱手,缓缓答道:“田大小姐方才所言极是,墨家和农家向来颇有渊源。只是不知如今,农家对我墨家的那份信任是否依旧如初呢?” 田言闻得此言,心中不禁暗自窃喜。她原本正寻思着如何能再多拉拢一些势力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好让局势变得更为复杂混乱,未曾料到墨家竟如此迫不及待地主动送上门来。然而,尽管内心波澜起伏,但田言的面容之上却仍旧保持着那副一贯的冷静沉着之态。 只见她轻挑秀眉,似笑非笑地对着高渐离言道:“不知有一件事情,高先生可曾仔细思量过?” 高渐离面露疑惑之色,连忙追问:“愿闻其详。” 田言旋即转身背向众人,朱唇轻启,悠悠然吐出一句话来:“或许农家之所以会落得现今这般田地,恰恰正是拜你们墨家所赐啊!” 话音未落,一旁的大铁锤已然怒不可遏,他瞪大双眼,高声吼道:“胡说八道!你这女子休要信口雌黄!” 高渐离见状,赶忙伸手拦住冲动的大铁锤,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高渐离微微低头,目光凝视地面,语气诚恳地道:“在下鲁钝,不解田大小姐深意。” 田言面若寒霜,嘴唇轻启,缓缓吐出四个字:“因为青龙。”她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转过身来,目光冷冽地看向众人,接着说道:“墨家在机关城被攻破之后启动青龙计划,或许其中有着诸多迫不得已的缘由。然而对于我们农家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最为糟糕的时机。”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高渐离突然开口问道:“原来田大小姐竟然也知晓青龙计划?”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和惊讶。 田言微微颔首,表示默认,然后继续说道:“农家这些年可谓是风雨飘摇、动荡不安,父亲对此早就有所不祥的预感。曾经,他有意将大任托付于我,只可惜还未来得及详细述说,就已经惨遭毒手。而父亲作为青龙计划的传承之人,想必这才是他遇害的真正原因所在。”说到此处,田言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悲痛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冰冷的神情。 “大小姐所言最不好的时机,难道真的仅仅是指当下农家群龙无首、一片混乱的局势么?”高渐离满脸狐疑地再次向大小姐求证。只见大小姐微微颔首,轻启朱唇说道:“自然不仅止于此。想那前任侠魁,在离奇失踪之前,虽说已然妥善安排好了青龙计划的传承之人。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传承者仅为六堂之中的区区两位堂主罢了。即便日后农家能够顺利推举出新一任的侠魁,但倘若此人并非那传承计划里的二者之一,那么整个青龙计划都将面临失败的风险,届时农家所积攒的全部力量也必将毁于一旦啊!”说到此处,大小姐不禁长叹一声,面露忧色。 高渐离听闻此言,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追问道:“如今农家内部争斗正酣,由此看来,另外那位传承人至今尚未暴露其真实身份。只可惜那田猛堂主突遭不测,惨遭杀害,以致于连他知晓的那个重要名字都未来得及吐露出来……”言及此处,高渐离也是一脸惋惜之色。 第234章 来者不善 就在此刻,田虎气宇轩昂地率领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四季镇进发。他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仿佛这一趟行程必将收获满满。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正在草丛中慌乱乱窜的田蜜,突然闯入了众人的视野。 田虎见状,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女人怎么会独自出现在这里?随即,他一个箭步冲到田蜜面前,厉声喝问:“田蜜,东西呢?”在田虎的心目中,那荧惑之石可是重中之重,关乎到整个计划的成败。此刻看到田蜜两手空空,并未携带着那至关重要的宝物,他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如火山喷发一般不可遏制。 与田虎不同的是,一旁的田仲显得稍微冷静一些,但他的目光同样紧紧锁定在田蜜身上,急切地想要知道关于荧惑之石的下落。不过,相较于田虎对宝物的执着,田仲还是多了一丝对田蜜人身安全的关切。尽管如此,荧惑之石依然占据着他心头的首要位置。 面对二人连珠炮似的质问,田蜜心知自己此番任务失败,难以推脱责任,不禁面露愧色。她急忙开口解释道:“我们中了埋伏,差点就回不来了。哪里还顾得上荧惑之石呢!”说话间,她不自觉地微微侧身,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窥探着田虎和田仲的神情变化,生怕自己的回答无法令他们满意。 见到田虎愈发愤怒得几乎要暴跳如雷起来,田蜜心中暗叫不好,她赶忙向一旁的田仲拼命地使着眼色,希望他能够心领神会,帮自己打个掩护。田仲何等聪明之人,瞬间便察觉到了田蜜的意图,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故意装作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开口问道:“朱家?” 田蜜见状,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借坡下驴,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可不是嘛!除了他还能有谁啊!”果不其然,当田虎听到“朱家”这个名字时,那原本就熊熊燃烧着的怒火瞬间又蹿升了好几个高度,整个人都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然而,这股怒火的矛头却并未直接指向田蜜,而是全部倾注在了那个令他恨之入骨的朱家身上。 田虎咬牙切齿地咒骂了好几句不堪入耳的脏话之后,情绪才稍稍平复了一些。这时,田仲赶紧趁机询问道:“你,没受伤吧?英布没逃出来吗?” 田蜜优雅地拿起烟斗,轻轻撮了一小口后,缓缓吐出烟雾,慢悠悠地说道:“他被团团围住,就算还活着,东西肯定已经落入朱家手里了。”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田虎像是突然开了窍一般,智商瞬间上线。只见他眉头紧皱,怒目圆睁,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愤怒地质问道:“朱家怎么会知道你们的行踪,不是因为运气好吧?”这一番话语如同利剑般直刺人心,其所指之意不言而喻。 田蜜闻听此言,心中顿感不悦,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撅起嘴巴,娇嗔道:“二当家这话是什么意思嘛?人家我可。”然而,她的话音未落,一旁的田仲便迅速凑上前去,压低声音对田虎耳语道:“二当家放心,他们只能得意一时,最后还是闯不过我们所设下的死亡陷阱。待到那时,一切都将尽在掌控之中!” 田虎鼻腔之中发出了一声轻微但却饱含不屑意味的冷哼,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冷冽地扫过周围众人,然后缓缓开口道:“那是之后的事,立刻让弟兄们查清朱家的位置。若是有机可趁,老子不介意现在就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站在一旁的田仲闻言连忙拱手应道:“二当家放心,我这就马上去安排人手调查此事,一定尽快将朱家的位置摸清楚并向您汇报!”说罢,他转身快步离去,迅速开始执行田虎所交代的任务。 就在此时,一名共工堂弟子匆匆赶来,他一路疾行至众人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然后抬头面向田虎等人,神色严肃地汇报道:“禀报二当家,墨家高渐离大铁锤正前往烈山堂拜访田言堂主。” 听闻手下这番汇报,田虎原本就因先前之事而有些恼怒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只见他眉头紧皱,双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道:“哼!墨家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找上门来,真当我农家无人不成?他们还真是阴魂不散!” 站在一旁的田仲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先是轻声安抚田虎道:“二当家请稍安勿躁,切莫动气伤了身子。”接着便迈步走到田虎身旁,俯身贴近其耳畔,压低声音悄悄说了些什么。 田虎起初还满脸怒意,但随着田仲的话语不断传入耳中,他的表情逐渐发生变化,那愤怒的神情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抑制的喜色浮现在脸上。待田仲说完之后,田虎更是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不住地点头,似乎对田仲所出之计十分满意。 田仲对着田虎交代完事情后,轻轻一招手,将站在不远处的金先生唤至身前。接着,他微微俯身,贴近金先生的耳畔,压低声音向其嘱咐了好几句。待金先生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后,田仲这才直起身来,然后大手一挥,率领着身后的一队精锐人马,如疾风般率先离去。 而另一边,高渐离和大铁锤在与田言经过一番仔细商讨后,也决定先一步动身返程。然而,就在他们踏上归途没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道人影,挡住了二人的去路。定睛一看,竟然是刚才被田仲叫去耳语的金先生! 高渐离和大铁锤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沉。他们自然认得眼前这位金先生,见他此时拦住去路,不知究竟所为何事。于是,两人默契地止住步伐,静静地站定,目光紧紧盯着金先生,想看看到底他想要干什么。 只见金先生面带微笑,朝着高渐离和大铁锤抱拳拱手道:“两位头领,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家田虎堂主突有要事需要与二位商议,特派在下前来相请,请随我走一趟吧。”说罢,金先生侧身让开道路,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高渐离与大铁锤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之中都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们心中清楚,此番前来之人恐怕来意不善,但碍于农家和墨家之间长久以来的交情,再加上之前田言所说之事至关重要,经过一番短暂的思考之后,二人最终还是决定一同前往赴约。 第235章 醉翁之意 高渐离和大铁锤紧跟在金先生身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蚩尤堂那宽敞而又富丽堂皇的宴客厅。一踏入厅门,他们的目光便被眼前忙碌的景象所吸引。 只见田蜜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群身着朴素农家服饰的弟子们,将一盘盘新鲜欲滴、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水果以及一瓶瓶醇厚甘美的美酒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大堂之中。这些精美的食物和饮品无疑会给即将到来的宾客带来一场味觉盛宴。 再看那宴客厅的上座之处,竟是一座由两层平台构成的高台。处于最高一层平台之上的,正是一脸威严的田虎。他端坐在那张宽大而华丽的座椅上,犹如一头踞伏于山巅的猛虎,俯视着整个宴客厅,不怒自威。 田蜜则优雅地坐在中间一层平台的左侧位置,她身姿婀娜,面带微笑,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情万种。金先生此刻也已登上这层平台,站立在右侧,代替自家堂主迎接宾客。 而墨家的高渐离和大铁锤二人,则被安排在了厅下田虎的左手一侧就座。与儒家的礼仪有所不同,在农家,客人通常都会被安排坐在主人的左手边,表示对客人的尊重和欢迎。 高渐离目光微微一扫,落在了那张摆满水果与美酒的桌子上。他心中暗自思忖着,以田虎的性格,此次设宴绝对不可能仅仅是为了简单地款待他们而已。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开门见山问道:“田虎堂主如此盛情相邀,难道就是为了我们上次所谈论的那件事情吗?” 田虎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高兄何必如此心急呢?事情嘛,可以慢慢地谈。若是这美酒都凉了,那可就太可惜啦!今日墨家乃是贵客,我先来敬二位一杯。”话音未落,只见田虎端起面前酒爵中的酒水,仰头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饮罢,他还微笑着向墨家的高渐离和大铁锤两人示意。 高渐离心头一沉,暗忖道:“这田虎避而不谈正事,一味地劝我们喝酒,恐怕这酒水之中必定暗藏玄机。而且据我所知,这田家堂主向来对各种毒物免疫,想来这厅内的其他人应该也早就服下了解药。如今这般局面,唯有我和大铁锤兄弟二人毫无防备,简直如同被架在了熊熊烈火之上啊!” 田虎眼见高渐离和大铁锤二人迟迟未端起面前的酒爵,不禁皱起眉头,略带不满地高声说道:“二位莫不是瞧不上我农家的美酒不成?”说罢,他眼神一转,朝着一旁的田蜜微微颔首示意。 田蜜心领神会,轻移莲步,款款走上前来。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如弱柳扶风般缓缓走下台阶。每一步都似踩在了人心尖儿上,引得在场众人目光纷纷聚焦于她身上。 此时,大铁锤虽然脑子没有高渐离那般灵光,但也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心中暗叫不好。他眼珠一转,赶忙开口寻了个借口道:“想当年,咱们燕国战败,那些曾与我一同开怀畅饮的兄弟们如今都已不在人世。自那时起,我便发誓再也不碰这杯中物了!” 田蜜却不以为意,依旧面带微笑地扭着腰身走到了高渐离身后,而后轻轻巧巧地坐在了大铁锤身旁。只见她朱唇轻启,娇声娇气地说道:“哎呀,二当家亲自敬酒,哪有不喝之理呢?铁锤大哥如此重情重义、铁血柔肠,实在令人钦佩。既然大哥不便饮酒,那这一杯酒,就让小妹代劳吧!”话音未落,她玉手一伸,迅速拿起大铁锤身前的酒爵,仰头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说罢,她缓缓地放下手中那精致的酒爵,动作优雅而从容。随后,她微微转动脖颈,目光如炬般看向一旁的高渐离。只见她轻抿了一口手中的烟斗,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她的面容,但却无法掩盖其眼神中的锐利与狡黠。 “听闻昔日高渐离与荆轲相交甚笃,二人时常相聚畅饮,可谓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千杯不醉亦不休啊!不知今日渐离大哥是否会凑巧也来个戒酒之举呢?”她的话语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 此时,农家众人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全都集中到了高渐离的身上。毕竟,这位可是位列剑谱第七的绝世高手,其实力深不可测。相比之下,一旁的大铁锤反倒成了顺带关注的对象。倘若能够成功拉拢高渐离与他们结盟,那么朱家那边的胜算无疑将会大打折扣;退一步讲,就算无法将其招揽至麾下,只要能想办法将这两人控制住,使其无法前往协助朱家,便能有效地阻止他们成为己方夺取侠魁之路上的绊脚石。 高渐离听闻此言后,微微侧过头去,目光落在了田蜜身上。只见那田蜜正一脸媚笑地望着他,眼神中似有深意。然而,就在这时,高渐离突然感觉到一股锐利的目光从旁射来,他迅速转头看去,原来是田虎正紧盯着自己,眼中透露出一丝敌意和警惕。 面对这两人如此的注视,高渐离心知不能得罪他们,于是他缓缓地伸出手,拿起面前的酒爵,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敬两位堂主一杯。”话音刚落,他便毫不犹豫地端起酒爵,仰起头一饮而尽。饮毕之后,他将手中的酒爵倒置过来,向众人示意自己已然喝光了杯中酒液。 可实际上,早在高渐离伸手拿取酒杯的时候,他便暗中运用自身深厚的内力,瞬间将杯中的酒水冻结成了一块坚硬的冰块。趁着衣袖宽大的掩护,他以极快的速度将这块冰块从酒杯中取出并藏于袖内。而坐在他身旁的田蜜和田虎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这个小动作,依旧沉浸在这场看似和谐的酒宴氛围之中。 田虎看到眼前这一幕,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一边笑着双手还不停的鼓动起来。 第236章 另起新谋 田仲率领着他的一众手下,迈着急促的步伐匆匆赶到了田言所在之处。只见田言静静地坐在那里,身姿优雅而端庄。听到有人到来,她缓缓地站起身来,背对着众人,宛如一朵孤芳自赏的幽兰。 待田仲将他们此行的目的讲述完毕后,田言这才慢慢地转过身来。她那清冷的目光犹如寒星般直直地落在田仲身上,轻声开口问道:“这可是二叔的意思?”声音虽轻,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 田仲不敢怠慢,连忙点了点头,应道:“大小姐与墨家之人私自会面之事,已经传入了二当家耳中,二当家为此感到十分不悦。” 田言听后,秀眉微微一蹙,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之色。但仅仅只是一瞬间,她便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沉着。只见她凝视着田仲,朱唇轻启,淡淡地说道:“烦请仲叔替我转达给二叔一句话——一步错,步步错。田言无论怎样都好,但望二叔凡事以农家大局为重。” 只见田仲微微一侧身,目光坚定地看向面前之人,缓声说道:“请大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将您的话语原封不动地带到!”话音未落,他便猛地转身,朝着身后的一众手下大手一挥,高声喊道:“兄弟们听令!立刻将这给我牢牢围住,不得有丝毫松懈!没有二当家的明令,任何人均不许进出此地半步!若有违者,严惩不贷!”随着他一声令下,那群手下们如疾风般迅速行动起来,眨眼间就将整栋楼给围成铁桶,一个个手持兵刃,神情肃穆,仿佛铜墙铁壁一般坚不可摧。 见大门合上之后,田言摇了摇头,心中依然有了新的打算——与其临渊羡鱼,不如结网捕之。这个侠魁就由她来当。想到这里,她立马召来三足金乌,传信给姬煌,计划有变,召集掩日一起商议。 就在此时,田虎眼见着高渐离缓缓地将手中那精致的酒爵放于案几之上,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毫不犹豫地开口道:“我决定接受墨家所提出的建议,愿墨家能与我携手合作,共同铲除朱家这一劲敌!” 听闻此言,高渐离原本平静的面容微微一变,眉头紧紧地皱起,他凝视着田虎,语气郑重地出言确认:“田虎堂主所言可是当真?您确定是要让农家与我们墨家联合起来,一同对抗神农堂和四岳堂吗?” 田虎见状,脸上闪过一丝决然之色,紧接着便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正是如此!只要我能够成功登上侠魁之位,那么这场令整个农家陷入混乱的内斗闹剧自然也就可以宣告终结了。” 然而,高渐离却并未因田虎这番话而有所动摇,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向田虎行了一礼,然后义正言辞地表明了墨家此次前来的立场:“田虎堂主还请明鉴,我墨家此番前来贵地,乃是为了平息这场纷争,绝非有意偏袒任何一方,更不想在此局势中火上浇油、推波助澜啊!” 听到高渐离所言,田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暴风雨来临前那压抑的乌云一般。他的双目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怒意,厉声质问道:“口头上说不偏袒任何一方,但实际上呢?你们居然背着我,偷偷摸摸地跑到烈山堂去见我的侄女田言!还有和你们一同来到东郡的盖聂、卫庄,他们竟然还跟朱家勾勾搭搭、眉来眼去!难道这些事情以为能瞒得过本堂主不成?” 面对田虎这充满怒意的质问,高渐离却显得异常镇定自若,毫无畏惧之色。他挺直了身躯,目光坚定而清澈地直视着田虎,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墨家此次前来与农家各堂进行交流沟通,目的仅仅只是为了居中调停这场纷争罢了。我们绝对没有其他的意图,更不可能在私底下与任何一堂单独结成同盟。” 然而,田虎显然并不相信高渐离的这番解释。当他听完之后,心中的怒火反而燃烧得愈发旺盛起来。只见他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咆哮道:“哼!上次率先提出要合作的可是你们墨家!如今本堂主已然答应下来,可你们若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这分明就是不给我田虎面子!” 大铁锤一直紧咬嘴唇,强忍着心中不断翻涌的怒火。他本就生性耿直豪爽,但为了避免冲突进一步升级,硬是将那些到了嘴边的狠话咽了回去。然而,田虎却丝毫不领情,反而变本加厉地以权势相逼,这无疑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点燃了大铁锤这座“火药库”。 只见大铁锤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雄狮,猛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我们好心好意前来劝你们罢手言和,可不是来帮你们打架斗殴的!”他那如雷般的吼声震得整个房间都微微颤动起来。 一旁的田蜜见状,赶忙起身,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娇声娇气地对大铁锤说道:“铁锤大哥莫要动怒嘛,小妹我这就来给您消消气儿。”说罢,她轻启朱唇,优雅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斗,然后朝着大铁锤轻轻吐出一团烟雾。 大铁锤猝不及防之下,吸入了些许烟雾,顿感一阵头晕目眩。他心知不妙,这烟雾定有古怪,于是急忙扭过头去,同时运起体内内力,试图驱散侵入体内的毒性。 而另一边,高渐离仍然端坐在椅子上,面色凝重地做着最后的努力。他目光炯炯地直视着田虎,义正言辞地说道:“农家内部如今闹得如此不可开交,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定然是有人在背后精心策划、挑拨离间所致。此时此刻,当务之急应当是齐心协力查明六堂真正的敌人究竟是谁,以免亲者痛仇者快。还望堂主能够三思而后行啊!” 只见田虎面色阴沉地扭动着粗壮的脖子,嘴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他那双铜铃般的大眼恶狠狠地瞪着前方,咬牙切齿地吼道:“哼!给你们提个醒儿,老子田虎这辈子就只认两种人,要么是朋友,要么就是不共戴天的死敌!”话音未落,一旁的田蜜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来,她身着一袭粉色罗裙,身姿婀娜多姿。走到高渐离和大铁锤中间后,田蜜微微侧身,用眼角余光斜睨着二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高渐离突然站起身来,他双手抱拳,向着田虎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朗声道:“田家主息怒,我墨家向来以兼爱非攻为宗旨,实无冒犯之意,更不愿与贵农家结仇为敌。若是田家主觉得我等在此碍事多余,墨家自当速速离去。”说罢,高渐离目光坚定地直视着田虎,等待对方回应。 恰在这时,田仲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门口处。田虎见状,转头看向田仲,只见田仲微微颔首示意。得到田仲肯定答复后的田虎顿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屋顶都掀翻一般。待笑声停歇,田虎猛地收住笑容,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可怖,他死死盯着高渐离等人,冷冷地说道:“哈哈,既然已经来了,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敬酒不吃,那就只能吃罚酒了。” 第237章 农墨交锋 田虎怒目圆睁,暴喝一声之后,右手猛然发力,狠狠地拍在了面前那张坚实的木质桌面上。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整个桌子都剧烈地颤抖起来,桌上摆放的酒杯、酒壶等物件也随之跳动。其中一只精致的青铜酒爵更是在这股巨力的冲击下腾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直地朝着高渐离飞射而去。 面对来势汹汹的酒爵,高渐离却丝毫不显慌乱。只见他手腕一转,原本握在手中那杯已然被冻成冰块的毒酒便如同暗器一般被他迅速抛出。刹那间,毒酒冰块与飞来的酒爵在空中轰然相撞,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响。碎片四散飞溅,犹如点点繁星般洒落一地。 就在双方兵器交锋的瞬间,一旁的田蜜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急速旋转起来。随着她的转动,她巧妙地拉大了自己与高渐离和田虎之间的距离。与此同时,她朱唇轻启,一股粉色的迷雾从她口中喷涌而出,直扑高渐离而去。仔细看去,那团粉色迷雾之中竟然还夹杂着无数细小的铜针,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然而,高渐离对此显然早有预料。只见他左手一翻,一柄寒气逼人的宝剑——水寒剑赫然出现在他手中。他舞动剑身,一道道冰冷刺骨的剑气呼啸而出,在其身前迅速凝结成一道坚固无比的球形冰墙。粉色迷雾、铜针以及之前撞击产生的酒爵冰块碎屑,统统被这道冰墙无情地阻挡在外,无法越雷池一步。 田虎眼见自己的攻击未能奏效,心中不禁一惊。但他反应极快,立刻运足内力,双掌向前探出,隔空对着身前的木桌用力一吸。那沉重的木桌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一般,脱离地面。田虎紧接着大喝一声,右掌全力拍出,狠狠击打在木桌之上,木桌径直向着高渐离所筑的冰墙飞射而去,这一击威力惊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砸向冰墙,誓要将其一举击破。 高渐离眼见着那张厚重的桌子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般直直地朝自己飞扑而来,他心头一紧,连忙侧身朝着身旁的大铁锤高声喊道:“快退!往窗边去!”话音未落,那桌子已然重重地撞击在了坚硬的冰墙上,只听一声巨响,冰墙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无数冰块四处飞溅。 田虎眼尖,一眼就瞧出了这二人想要退守到窗边的意图,心中暗叫不好,急忙挥手下达命令道:“拦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逃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名手持双刀的骨妖如鬼魅一般飞身跃至高渐离面前,双刀闪烁着寒光,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劈向高渐离。然而,高渐离却毫不畏惧,手中水寒剑猛地一挥,一道冰冷刺骨的剑气呼啸而出,硬生生地将那骨妖的双刀给挡了回去。 与此同时,梅三娘也趁机欺身上前,死死缠住了大铁锤。她手中的巨镰与大铁锤的大锤狠狠地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火星四溅,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花。 而另一边,金先生也已经风驰电掣般地赶到战场,与高渐离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剑术对决。只见金先生剑法凌厉,招式诡异多变,每一剑都带着致命的威胁;而高渐离则凭借着精湛的剑术和敏捷的身手左闪右避,巧妙地化解着对方的攻势。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之时,哑奴和骨妖瞅准时机,不时从旁偷袭,但高渐离和大铁锤配合默契,防守严密,这些偷袭并没有给他们造成太大的影响。 两人边打边退,逐渐与敌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大铁锤见状,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来,举起手中的大锤,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窗户狠狠砸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看似脆弱的窗户竟然坚固无比,任凭大铁锤如何奋力猛砸,它依旧纹丝未动。 接连砸了三下之后,窗户上镶嵌的水晶终于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冲击力,纷纷碎裂开来,散落一地。直到此时,大铁锤才赫然发现,原来这墙壁和窗户竟是由两三寸厚的青铜所铸就而成!他不禁气得破口大骂:“该死的家伙们,居然用这么厚的青铜来做窗户和墙壁,真是太可恶了!” 高渐离独自一人面对着身后气势汹汹的四个人,他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眼神依旧坚定无比。只见他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水寒剑,试图阻挡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攻击,一边大声喊道:“闪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与高渐离并肩作战的大铁锤心领神会地迅速与其交换了位置。 此时,高渐离集中精力运用内力驱动水寒剑,剑身散发出阵阵寒气,向着青铜门窗席卷而去。眨眼间,原本坚硬无比的青铜门窗就被一层厚厚的冰霜所覆盖,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其温度还在不断降低,仿佛要将一切都冻结成冰雕一般。 然而,大铁锤虽然力大无穷,但论功力却远远不及高渐离。面对四个人的猛烈进攻,他逐渐感到有些难以招架,每一次出手都需要使出全身力气。终于,在他奋力将梅三娘击退的时候,由于动作幅度过大,不慎将自己的脖颈这个致命弱点完全暴露了出来。一直在寻找机会的金先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破绽,他手起剑落,直直地朝着大铁锤的脖颈处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高渐离眼疾手快地从一旁挥出一剑,精准无误地挡住了金先生那凌厉的一击。与此同时,他对着大铁锤大喊一声:“再来!”听到同伴的呼喊声,大铁锤毫不迟疑,立刻转身助跑几步,然后高高跃起,双手紧握着巨大的铁锤,用尽全身力量狠狠地砸在了高渐离之前用寒冰之力冻结住的窗户上。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窗户顿时破裂开来,出现了一个大洞。 趁着这个机会,大铁锤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从破洞中冲了出去。高渐离也不甘示弱,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紧随其后。 就在此时,那四位原本在农家围追堵截的人也纷纷从洞口处如游鱼般迅速地钻了出来,并紧紧跟随着前方逃窜之人的脚步。而此刻的田虎,则一脸严肃地转头看向身旁的田仲,低声吩咐道:“田仲,速速传令下去,让众人将那墨家的两人重重围住!若情况紧急,必要之时,直接杀了这二人也未尝不可!”田仲闻言,连忙拱手领命,然后转身朝着不远处自家门派的一众弟子高声呼喊起来。那些弟子听到指令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身形闪动,快速向着目标方向疾驰而去。 第238章 前狼后虎 高渐离和大铁锤站定身形,望着身后如疾风般迅速逼近的农家高手们,心中不禁一紧。他们转头看向面前那宽阔无垠、波涛汹涌的河流,眉头紧皱,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只见高渐离毫不犹豫地竖起手中的水寒剑,剑身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光。他深吸一口气,运转内力,将剑身周围的寒气源源不断地汇聚在一起,逐渐凝聚成一个巨大而寒冷的球体。 随着高渐离手臂一挥,那颗寒气凝结而成的球如同闪电一般朝着河流中央那块高高凸起且略高于水面的岩石疾驰而去。球体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所过之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当寒气球飞到河面上空时,它猛地释放出无尽的寒意,下方的河水瞬间被冻结成坚硬无比的冰层,一座晶莹剔透的冰桥就这样横亘在了河流之上。 高渐离和大铁锤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拔腿向着冰桥冲去。高渐离身手矫健,步伐轻盈,很快就率先登上了那块位于河流中央的岩石。然而,此时大铁锤距离岩石尚有一段距离,但他毫不畏惧,双手紧握巨锤,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着冰桥砸去。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冰桥应声断裂,化作无数碎冰块坠入湍急的河水中。大铁锤借着这股反作用力,纵身一跃,犹如一只敏捷的猎豹,稳稳地落在了岩石之上。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田虎率领着众多农家之人也风驰电掣般赶到了河边。高渐离和大铁锤敏锐地察觉到,河的两岸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大量农家弟子,他们隐藏在暗处,气息凝重,显然是早已设下了天罗地网。 此时此刻,高渐离和大铁锤身陷绝境,前有滔滔江水阻挡去路,后有来势汹汹的农家高手穷追不舍,真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 大铁锤瞪大眼睛,紧紧握着手中那把巨大的铁锤,目光坚定地看向高渐离,大声吼道:“已经没有退路了,咱们也别再退缩了,大不了就跟这帮混蛋拼个死活,好好打上一架!”然而,面对大铁锤激昂的话语,高渐离却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冰冷如霜,直直地盯着不远处的田虎,身上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 高渐离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为了实现墨家和农家之间的合作,我们墨家已经一忍再忍,不断地做出让步与妥协。可没想到,田虎堂主竟然如此不顾大局,精心设下这么一场死亡宴会来对付我们。这到底是何居心?” 此时,站在岸边的田虎听到高渐离这番义正言辞的指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他双手抱胸,嘲讽地反问道:“哼,我若是现在不动手,难不成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这群人跑到朱家那边去给我捣乱吗?” 高渐离听着田虎这毫不掩饰的威胁之言,心中明白今日之事恐怕难以轻易收场。但他依然保持着冷静,试图做最后的劝解:“田虎堂主,希望您能慎重考虑一下。此时此刻,如果您执意要与我们墨家为敌,这样的决定是否真的明智呢?”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田虎听完之后,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轻蔑与不屑的神情。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冷笑着说道:“理智?哼,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不过就是那些胆小如鼠之辈用来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都别愣着了,给我上!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我拿下!”说罢,他猛地运起体内深厚的内力,双掌向下一挥,强大的吸力瞬间从掌心涌出,将地面上散落的枯树干纷纷吸附起来。 紧接着,田虎手臂一挥,那些被吸附起来的枯树干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一根接一根地朝着高渐离所在的方向急速飞去。这些枯树干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精准无误地落在河中,相互交错排列,形成了一座简易的桥梁,可供人轻松渡河。田虎的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速度快得惊人,短短片刻之间便已大功告成。 而另一边,高渐离眼见田虎如此举动,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于是赶忙摆好架势,全神贯注地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同时,他转头看向身旁手持栓住铁链雷神锤的大铁锤,神色凝重地说道:“看来这帮家伙是铁了心不让咱们轻易离开了!”大铁锤紧握着手中沉重的雷神锤,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回应道:“这点倒是显而易见啊。” 就在这时,田虎已然完成了搭桥的动作,并毫不犹豫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刹那间,除了他本人之外,其余众人皆身形一闪,如飞鸟般腾空跃起,借助刚刚搭建而成的简易木桥,风驰电掣般地朝着高渐离和大铁锤两人猛扑过去。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高渐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他扭头对身后的大铁锤喊道:“大铁锤,帮我掩护!”大铁锤闻言,高声应道:“放心吧,有俺在呢!”话音未落,他便舞动起手中巨大的雷神锤,迎着率先冲过来的骨妖狠狠砸去。一时间,双方短兵相接,激战就此展开…… 躲开骨妖那如闪电般横扫而来的弯刀后,大铁锤怒目圆睁,浑身肌肉紧绷,他用尽全身力气,举起手中那沉重无比的巨锤,朝着骨妖的胸口狠狠地砸去。 只见那骨妖反应也是极快,它的骨骼竟能以一种超乎常人想象的方式瞬间扭曲翻转,刹那间,其手腕就如同麻花一般翻折了整整一百八十度,紧接着双手紧握双刀,交叉着挡在了自己的胸前。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大铁锤这一击所蕴含的力量犹如排山倒海之势,若不是骨妖有着如此奇特的骨骼和敏捷的反应能力,恐怕这一下便足以要了它的性命。然而即便如此,骨妖依旧难以完全抵御住这股强大的冲击力,它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向后倒飞出去。 第239章 雷动冰河 “动手吧!”就在这时,高渐离口中轻喝一声,他的话音未落,身旁的大铁锤已然再次行动起来。只见他手臂一挥,竟然如同甩流星锤那般将巨大的锤子猛地抛向空中。随后,他双脚用力一蹬地面,整个人如同一支离弦之箭一般,向上跃起数丈之高。与此同时,那被抛出的锤子仿佛与他心有灵犀一般,其上开始迅速弥漫起一层耀眼的金色光芒,宛如一轮金日高悬于空。 而在高渐离的身侧,不知何时也出现了许许多多漂浮在空中的细小冰晶。这些冰晶闪烁着寒冷的光芒,随着高渐离内力的运转缓缓流转,围绕着他形成了一道绚丽而又危险的冰环。 大铁锤这一跃所带来的压迫感简直令人窒息,站在一旁的梅三娘甚至都被吓得呆在了原地。就连一向沉稳冷静的哑奴,此刻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惊愕之色。至于位于队伍最后方的金先生和田仲,则相对显得镇定一些,他们对视一眼后,毫不犹豫地加快脚步朝着前方的高渐离和大铁锤二人冲去。 只听得那大铁锤如惊雷般地暴喝一声,声震四野,令人耳膜生疼!紧接着,他双手紧握那柄巨大无比、闪耀着雷光的雷神锤,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挥而下。刹那间,雷神锤带着万钧之力砸向水面,仿佛要将整个河面撕裂开来一般。 伴随着雷神锤重重地落下,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骤然爆发,激起了一道高达数丈的滔天巨浪。那巨浪犹如一条咆哮的巨龙,张牙舞爪地向着四周席卷而去。 就在这时,一旁的高渐离也已凝聚好了剑势。他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宛如冰雪铸就。只见他身形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长剑直直地插入水中。 随着长剑入水,一阵刺骨的寒意顿时弥漫开来。原本汹涌澎湃的巨浪竟在眨眼之间被完全冻结住了,形成了一堵厚厚的冰墙。那冰墙上布满了锋利的冰凌,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而同在这条河流之上的农家众人来不及躲闪。即便是站在岸边远远观望这场激战的田虎,此刻也被那突然斜刺而来的尖锐冰凌逼迫得连连后退。他一边狼狈躲闪,一边心中暗自惊叹:“这两人的实力竟然如此恐怖!” 待田虎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后,他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投向那平静如镜的湖面。只见湖面上,一层厚厚的冰层宛如透明的铠甲,将骨妖紧紧地包裹其中。骨妖那狰狞可怖的面容此刻已被完全冻结,唯有那双露在冰层之外、仍在不停地奋力挣扎的双手,昭示着他尚未死去。 再看一旁的梅三娘,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半截身子都深埋在冰层之下,只露出上半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与梅三娘境遇相似的还有哑奴,同样也是大半截身体被困在了冰层之中。 相比之下,田仲和金先生所处的位置稍远一些,但他们也未能幸免。金先生的双腿以及一只手臂被坚硬的冰层牢牢封住,动弹不得;而田仲则仅有双脚被冻在了冰层里面,看起来似乎比其他人要稍微幸运那么一点。 就在这时,刚刚完成大招释放的高渐离单膝跪地,半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朝外吐出白色的雾气。沉重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湖边显得格外清晰。与此同时,身材魁梧的大铁锤轰然落地,稳稳地站在了高渐离的身旁。他弯下腰,压低声音,满含关切之意地轻声问道:“小高,你不要紧吧?” 高渐离轻轻地摇了摇头,面色略显苍白地说道:“不必担心,这不过是暂时的寒气反噬罢了。”话音刚落,只见他手中的水寒剑微微颤动,一道寒光闪过,高渐离迅速操控着剑身撤回了一部分寒气,用以抵御体内汹涌而来的寒气反噬。而那些原本用于困住农家五人的冰块,则依然稳稳地矗立在原地,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不仅如此,高渐离还特意又增添了些许寒气注入其中,使得这些冰块变得愈发坚固,令被困其中的农家五人难以在短时间内挣脱束缚。 此时,田虎站在不远处的河面上,由于眼前剩余的巨大冰座遮挡住了部分视线,导致他无法看清高渐离的具体动作。然而,凭借其敏锐的感知能力,他还是察觉到了刚刚那股让自己感到颇为棘手的寒气正在缓缓回退。田虎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家伙已是强弩之末,想必很快就会支撑不住了!想到此处,田虎不禁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高渐离啊高渐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易水寒吗?你总算是开始认真对待这场战斗了,真是太好了!” 就在田虎肆意狂笑之际,高渐离已然站起身来。他手持水寒剑,目光如炬地直视着田虎,义正言辞地说道:“墨家向来主张兼爱非攻,不愿意主动挑起任何无谓的纷争。但若是有人胆敢侵犯我们的底线,我们也绝对不会畏惧退缩,哪怕对方再强大,我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田虎听到这番话,却仅仅将其视为高渐离在穷途末路时放出的几句虚张声势的狠话而已。他不屑一顾地撇撇嘴,继续挑衅道:“哼,少在这里说大话了!老子倒要好好见识见识,你手上这把号称排名第七的水寒剑,究竟是否真如传闻所言那般厉害,还是只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 只见田虎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不断冲击着四周。高渐离目光紧紧锁住田虎,心中暗自思忖道:“这田虎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当真雄浑无比!虎魄虽然在剑谱之上仅位列第十二位,然而其威力却不容小觑。方才我发动了易水寒之技,自身内力已然有了不小的损耗。不过,此场战斗尽管艰险万分,但并非毫无胜算。” 一旁的大铁锤眼见高渐离此刻的状况,心急如焚,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动,想要冲上去与田虎一决高下。就在这时,高渐离连忙出声喝止道:“此人便交由我来对付,你帮我警戒其他敌人。” 大铁锤闻听此言,心知高渐离作为一名顶尖的剑客,自然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和尊严。而田虎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明显就是冲着身为剑客的高渐离去的,意在激怒于他。此时,小高的确需要亲自出手,以挫一挫田虎的嚣张气焰。于是,大铁锤重重地点了点头,应声道:“这家伙非常危险,你要小心。” 第240章 寒剑驱虎 高渐离微微颔首示意,身形如鬼魅般轻盈地跃起,稳稳地踏上了田虎先前搭建而成的简易木桥之上。他目光冷冽,直直地朝着田虎冲去。 瞬间,两人于空中展开激烈交锋。只见田虎的招式犹如泰山压顶一般,每一击都蕴含着排山倒海之势,力可摧金断石;而高渐离的招式则灵动飘逸、变化万千,仿若翩翩起舞的仙子,让人难以捉摸其轨迹。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纵横,令人眼花缭乱。田虎虽然攻势凶猛,但面对高渐离那神出鬼没的剑招,也只能被迫连连闪躲。 就在两人双双下落之际,田虎突然暴喝一声,体内真气汹涌而出,汇聚于双掌之中。紧接着,他猛地一挥手臂,强大的内力如同炮弹一般轰击在高渐离原本计划落脚的枯木之上。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根枯木瞬间被捏得粉碎,化作无数木屑四处飞溅。 站在一旁观战的大铁锤见状不由得心中一惊,暗叹田虎功力深厚。而此时的高渐离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异动,他临危不乱,一个漂亮的翻身动作,双脚精准地踩踏在水面漂浮着的一片树皮之上。借着这股力量,他再次纵身一跃,又轻巧地跳到了另一根枯木之上。 几乎与此同时,田虎方才重重地落于地面,恰好处于两根枯木之间。他双腿呈八字形张开,用力撑住身体,以防掉入水中。然而还未等他站稳脚跟,高渐离已然借助几根枯木,如疾风骤雨般迅速逼近到了他的面前。 刹那间,剑光闪烁,剑气四溢。高渐离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与田虎的兵器相互碰撞,发出一连串清脆的撞击声。田虎手忙脚乱地奋力招架,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看上去颇为狼狈。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转眼间已过了五十多个回合。田虎心中暗自思忖:如此下去,自己必然会逐渐落入下风。于是,全力使出一招和高渐离拉开距离。 就在此时,只见田虎身形一动,猛地一脚蹬向身旁的一根干枯树木,借助这股力量如闪电般迅速地冲向高渐离。眨眼间,他已来到高渐离身前,手中兵刃挥舞而出,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先是一记斜撩,紧接着瞬间转为向下猛劈!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高渐离心知自己力量稍逊一筹,不敢硬接,只得急速后退以躲避这致命一击。然后趁着田虎招式用尽、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际,双脚同样用力蹬踏脚下的枯木,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前冲去,并顺势挥动手中水寒剑,使出一记威力惊人的横扫。 田虎见状,急忙向后收腰避开这一剑招。但由于他躲避时幅度过大,导致头部极度靠前,露出了一个明显的破绽。高渐离目光敏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机会,他毫不犹豫地欺身而上,同时抬起左手手肘,对着田虎的下巴狠狠地砸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田虎整个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 高渐离见田虎落败,却并未乘胜追击。毕竟,农墨两家有合作之谊,若是此刻出手过重,恐怕会影响到双方日后的关系。所以,高渐离只是静静地立在原地,手持长剑,目光紧盯着田虎。 田虎狼狈地落下站稳身形后将体内雄浑的内力源源不断地灌注到剑身之上,只见那剑身瞬间闪烁起一层淡淡的光芒。紧接着,田虎怒喝一声,如猛虎下山一般,携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高渐离猛扑而来。 面对田虎如此凌厉的攻势,高渐离不敢有丝毫怠慢。他同样提剑向前冲去。眨眼间,两人便已短兵相接。田虎这一招气势汹汹,力大无穷,逼得高渐离连连后退。然而,高渐离毕竟也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他迅速调整身姿,旋身巧妙地卸下了田虎大部分的劲力。 尽管如此,高渐离的手腕仍被震得微微发抖。田虎稳稳地落在一根干枯的树枝上,瞧见高渐离颤抖的双手,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冷笑。随即田虎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再度向着高渐离扑去。 高渐离反应极快,他向后一个空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田虎的攻击。与此同时,他顺势一脚蹬在身旁的枯木之上,借力飞身而起,手中长剑直直地朝着田虎的面门刺去。 田虎见状,急忙举起手中的虎魄横在面前,挡住高渐离这一剑。只听“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两把宝剑狠狠地撞击在一起。两人同时汇聚内力于另一只手上,两人对了一掌。就在这时,高渐离脚下的枯木突然炸裂开来,化作无数碎片四散飞溅。 然而,出乎田虎意料的是,高渐离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直接跌落下去。定睛看去,只见两人对掌的手竟然不知何时被冻结在了一块巨大的冰块之中。也正因如此,高渐离方才得以暂时悬空而立,没有坠落到河面。 田虎见此情形,双目圆睁,暴喝一声,身形如旋风般急速转动起来!一圈过后,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坚硬无比的冰块竟然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力量,瞬间碎裂开来!而此时的高渐离,则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击飞一般,朝着后方倒射而出。 就在高渐离倒飞的过程中,他突然眼角余光瞥见身旁不远处有一根干枯的树木。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左手迅速探出,一把抓住了那根枯木,紧接着身体在空中一个灵巧地旋身,同时将手中的水寒剑猛地插入河中。刹那间,河水四溅而起,形成无数晶莹剔透的水珠。 随后,高渐离深吸一口气,体内内力源源不断地灌注于剑身之中。眨眼之间,那些水珠就被内力冻结成一根根锋利无比的冰锥。他手臂一扬,这些冰锥便化作一道道寒光,向着田虎疾射而去!原本气势汹汹朝着高渐离冲杀而来的田虎,眼见这密密麻麻的冰锥扑面而来,心中不由得一惊,连忙挥动手中长剑,奋力将射来的冰锥一一击落。 然而,就在田虎忙于抵挡冰锥的时候,高渐离却并未闲着。他趁着这个机会,左手再次运起内力,隔空对着田虎脚下的枯木遥遥一指。只见一道蓝色光芒闪过,那根枯木以及田虎的双脚瞬间就被一层厚厚的寒冰所覆盖,牢牢地冻结在了原地。 田虎猝不及防之下,顿时陷入了慌乱之中。就在他想要挣脱这层寒冰束缚的时候,高渐离已然欺身而上,手中水寒剑闪烁着森冷的寒光,狠狠地朝着田虎当头劈下!田虎避无可避,只能咬牙举起手中长剑,试图硬接这一击。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田虎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力量顺着自己的长剑传递过来,震得他虎口发麻,双臂几乎失去知觉。而他整个人更是连带着那块冰冻的枯木,一同被高渐离这势大力沉的一剑给劈飞了出去! 田虎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砸在了水面上。不过好在他反应够快,及时伸手撑住了一块断裂的枯木,借助其浮力才勉强稳住身形,并缓缓退回到了岸边。 此时的高渐离则气定神闲地站在另一旁的枯木之上,静静地凝视着狼狈不堪的田虎,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怒哀乐的表情。 第241章 干将莫邪 田虎站在岸边,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然而,他却不敢轻易地发动攻击,因为在前一轮的比试中,他明显处于下风,丝毫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就在此时,高渐离敏锐的感知力让他察觉到身后有一股异常强大的敌人正在逼近。而一旁的大铁锤由于感知能力稍逊一筹,比高渐离慢了一拍,才听到身后那厚厚的冰层传来一阵哗啦啦的碎裂声响。 说时迟那时快,高渐离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回到了大铁锤身旁,并迅速舞动手中的长剑,将飞溅而来的碎冰块纷纷击落。与此同时,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这股突如其来的偷袭气息怎么如此熟悉?仿佛在哪里曾经感受过…… 大铁锤虽然反应稍慢,但也很快就意识到了来者不善,感受到对方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就在两人严阵以待之时,高渐离脑海中猛地闪过一道灵光——他终于想起来了!这股气息与他之前去拜访烈山堂时所遭遇的一模一样!当时便听闻江湖中有一位手执名剑、实力深不可测的人物,名叫田赐,更是被赞誉为农家最为强大之人。 刹那间,只听得身后的冰层骤然破裂崩塌,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一个身材臃肿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高渐离和大铁锤的眼前。只见此人双手紧握着一青一红两把宝剑,剑身闪烁着寒光,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浓烈杀气。 高渐离定睛一看,心中已然明了:眼前这个手握雌雄双剑的人必定就是传说中的农家第一高手田赐无疑!而他手中所持有的这两把宝剑,正是那赫赫有名、位列剑谱排名第五的绝世神兵——干将莫邪! 只见那两柄宝剑静静地被田赐握在手中,剑身闪烁着寒光,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势,但这气势并非咄咄逼人的凌厉,而是宛如阴阳两极相互交融所形成的一种浑然天成、刚柔并济之态。 高渐离双眼紧盯着前方逐渐走近之人,心中不敢有丝毫懈怠,瞬间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地应对即将到来的强敌。而站在岸边的田虎则满脸狰狞,张狂地叫嚣道:“高渐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好好感受一下这天下排名第五高手的实力吧!” 与此同时,这边的田赐似乎听到了田虎的话语,只见他猛地一抖身子,伴随着一连串清脆的铜铃声响,其身上覆盖的层层冰屑纷纷掉落下来。刹那间,高渐离终于得以看清这位来者的真实面容。然而,这一看之下,却是令高渐离大吃一惊,险些惊掉下巴。原来眼前之人竟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看上去就如同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般单纯无害。 但尽管如此,高渐离却能清晰感受到此人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这股气势与他此前在烈山堂外遭遇时所察觉到的那股神秘气息如出一辙。就在高渐离心生疑惑之际,梅三娘也注意到了田赐的出现,她的脸上同样流露出一抹诧异之色,紧接着便将目光投向了另一边同样身陷困境的田仲。 高渐离面前是一个身形魁梧、其面容憨厚,眼神中透着几分天真无邪的少年。高渐离见状,率先拱手施礼,客气地言道:“这位想必就是烈山堂的田赐了吧?”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田赐竟探出脑袋,一脸傻乎乎地问道:“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令高渐离微微一愣,他与身旁的大铁锤交换了一下眼色。接着,高渐离再次抱拳行礼,微笑着回应道:“久仰阁下大名。” 岂料田赐眨巴着眼睛,歪着头疑惑地追问:“久仰?啥叫久仰呀?难道是说你很久都痒痒啦?你到底哪里痒嘛?”这番话听得高渐离心头一紧,一时之间难以捉摸对方究竟是真的心智不全,还是有意为之,借此来调侃自己。尽管心中有所疑虑,但高渐离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态。 就在这时,一旁的大铁锤再也按捺不住性子,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哼!咱们都是行走江湖之人,何必如此胡言乱语?就不能正正经经地讲话么?”这声怒吼犹如平地惊雷,震得田赐后退几步,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不过稍顷之后,他似乎回过神来,鼓起勇气反驳道:“俺本来就不太会好好说话,你咋能这样对人家小宝宝凶巴巴的呢?”说着,还委屈地嘟起了嘴巴。 听到这话,高渐离心中已然笃定眼前此人正是那痴呆之辈,其心智犹如孩童般纯真无邪。只见他不禁皱起眉头。“宝宝你个头啊!少在这里装疯卖傻!告诉你,咱们墨家可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懂不懂?”与此同时,一旁的大铁锤眼见着田赐竟将那锋利无比的干将剑直直地插入厚厚的冰层之中,轻而易举地取出一块块晶莹剔透的冰块,而后旁若无人地自顾自玩耍起来,完全没有把他们两人放在眼里,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忍不住怒喝出声。 然而就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当田赐听到“墨家”这两个字之后,他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忽然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紧接着,他身后那一直静静矗立、纹丝未动的巨大风车竟然开始呼呼转动起来,仿佛瞬间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而随着风车的飞速旋转,田赐身上的气势亦是如火山喷发一般猛然飙升,强大的威压排山倒海般向着四周席卷开来。 “你们两个就是墨家的大坏蛋吗?哼!本宝宝可记得清清楚楚呢,就是你们两个家伙曾经欺负过我的姐姐。今天,本宝宝一定要让你们好看!”田赐一边大声叫嚷着,一边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干将莫邪双剑,然后用力一挥,刹那间,剑光闪烁,剑气纵横交错,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传来,他身旁那些由坚冰凝聚而成的冰座被削成平地,并且伴随着剧烈的震动化为无数细小的冰晶碎片四散飞溅。一时间,整个河面都被激荡而起的凌厉气浪所充斥,高渐离的衣衫和头发都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吹拂之下猎猎作响,好似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被撕裂开来。 第242章 农家秘辛 姬煌收到田言的来信后,心中一紧,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于是,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烈山堂。 当他抵达烈山堂时,凭借着高超的武功和神奇的九宫移魂之术,成功地避开了重重守卫,悄悄地潜入进去,并顺利地带出了田言。 然而,这一举动却引发了一系列的误会。田赐看到姐姐突然失踪,自然而然地认为是墨家的人所为。与此同时,田仲在接到下属禀报时,由于信息不准确,竟误以为是罗网的人带走了田言。 心怀叵测的田仲,趁机挑拨田赐,故意夸大其词地描述墨家的种种“恶行”,使得田赐怒不可遏,决定亲自前去为难墨家众人。 田言在安全脱身之后,终于见到了姬煌。她顾不上寒暄,便迫不及待地向姬煌讲述起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姬煌静静地聆听着,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显然是在认真思考其中的利弊得失。 待田言讲完之后,姬煌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开口道:“据我所知,农家侠魁的继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想要成为侠魁,必须要得到六贤冢里农家六大长老的认可才行。可那六位长老皆非等闲之辈,个个都有着深不可测的功力和过人的智谋。说句实话,我并不是有意贬低你们,但仅凭你和田赐两个人,恐怕真的难以应对他们的考验。” 田言闻听此言之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这不是还有您在嘛!阴阳家的少主——东君姬煌。”姬煌听到田言如此轻易地道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禁感到有些诧异和疑惑,目光紧紧地盯着田言,似乎想要从她那看似平静的面容下探寻到更多的秘密。 田言见状,微微一笑,接着解释道:“说起来真是巧合得很呢!掩日大人竟然恰好就是我的母亲的师父。就在昨天,我们二人方才得以相认。也是他老人家亲口告诉了我关于您的身份。若非如此,我恐怕也不会临时改变原本的计划,转而推举自己去争夺那侠魁之位了。” 然而,姬煌对于田言所说的这些话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在意,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即便有我在此,那又能怎样呢?”田言听闻此言,缓缓转过头来,与姬煌对视着,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继续说道:“这里倒是有一则鲜为人知的小道消息哦。据说啊,十年之前,农家的六位长老合力围杀秦国的上将白起之后。他们自以为凭借着地泽阵法已然天下无敌,可谁曾想,最终却是被一名年仅七岁、姓氏为姬的稚童给破解了个七七八八。若不是因为那稚童年纪尚小,体力不支,这场较量的胜负还犹未可知呢!不知道东君大人您是否知晓这件事情呀?”说话间,田言始终紧盯着姬煌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姬煌目光如炬,毫不躲闪地直视着田言的双眸,微微颔首,表示肯定。他落落大方地承认,那个姬姓稚童正是自己本人。想当年,昌平君尚担任秦国右相之职,时常携同姬煌以及扶苏公子四处游历。也就是在那段时光里,发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其中,最为惊心动魄的当属昌平君亲自出马,费尽口舌说服农家六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合力围剿诈死潜逃的武安君白起一事。经过一场激烈鏖战,众人终于成功将白起围困并诛杀。而在此役结束后,昌平君更是礼数周全,特意登门向农家六长老致谢。当时,年幼的姬煌亦步亦趋跟随着昌平君一同前往,由此揭开了一段关于七岁稚童勇闯地泽阵法的传奇秘辛。 然而,需要说明的是,当初农家六长老与姬煌之间所谓的阵法较量,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生死搏斗,更多的则是智慧与体能方面的相互切磋。尽管如此,这场别开生面的比试依然令农家六长老深刻领悟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此时,姬煌突然话锋一转,直截了当地指出:“依我看,掩日在你们农家定然另有身份,要不然,你又怎会知晓这段隐秘之事?”面对姬煌犀利的质问,田言心中暗自思忖一番,她深知继续隐瞒掩日的真实身份已无太大意义,倒不如索性向姬煌坦诚相待。念及此处,田言缓缓俯身凑近姬煌耳畔,压低声音轻声细语起来…… 在得知掩日在农家的身份之后,姬煌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之色,缓声道:“如此一来,你夺得侠魁之位的几率可真是大大增加了啊!不仅如此,我手中恰好有一样宝物,对于你争夺侠魁之位必然能起到不小的助力作用。” 就在此时,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只见一道黑影迅速掠来,正是前来接应他们的掩日。掩日来到近前,压低声音向姬煌和田言快速地交代着他所探听到的重要消息。 原来,章邯不知从何处得到了风声,竟然暗中派遣了大批影密卫悄悄埋伏在了神农像附近。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要趁众人揭开惊鲵真面目的关键时刻出手,一举将惊鲵及其同党擒拿归案。 然而,面对章邯精心布置的陷阱,姬煌、田言以及掩日三人却并未感到丝毫惊慌失措。相反,他们对视一眼后,心中同时涌起一个大胆的念头——何不将计就计,利用这个机会反过来设下圈套,趁机将章邯彻底擒杀呢? 于是乎,三人凑在一起低声商议起来。他们仔细分析着当前的局势,商讨着每一个细节,力求制定出一份完美无缺的行动计划。经过一番紧张而激烈的讨论,最终确定好了整个计划的具体步骤和分工。 正当他们准备按照计划展开行动之时,掩日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紧之事一般,脸色微微一变,急忙开口道:“对了还有一个消息,田虎率领着一众农家高手与墨家之人交上手了。就连田赐那个家伙也被卷入其中,情况似乎有些不妙啊!” 姬煌听完之后,心中烦闷不堪,犹如被一团厚重的乌云所笼罩。他暗自思忖着,墨家派来的这两个人虽说实力尚可,但要想成功调停农家这场激烈的内乱,显然还远远不足够。毕竟,单单是面对田赐一人,墨家二人若联手应敌或许还有几分胜算;然而,若是再算上田虎等人,局势瞬间变得岌岌可危起来,只怕此番行动将会是凶险异常、九死一生啊! 无奈之下,姬煌只得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件信物,并将其郑重其事地递到了田言手中。他面色凝重地说道:“此乃当年农家六位长老输给我的信物,持有它便可要求六长老帮你达成一个力所能及并且不会违背江湖道义的愿望。希望凭借此物,能助你们一臂之力,顺利解决此次农家之乱。”说完这番话,姬煌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忧虑和不安。 第243章 出战未捷 就在这时,三人果断地做出决定,兵分两路展开行动。姬煌独自一人快马加鞭地朝着墨家所在之地疾驰而去,他肩负着帮助墨家解除困境的重任。而另一边,田言与掩日则一同前往迎战章邯,并争取获得侠魁的任命。 此时此刻,墨家的两位英雄——高渐离和大铁锤正站在河面上,与农家的田赐紧张对峙着。突然间,他们感受到一股强大且凌厉的杀气从田赐身上喷涌而出,这股杀气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般席卷而来。高见离瞬间面色凝重,露出一丝为难之色。因为他清晰地察觉到,眼前这个人所展现出的实力恐怕比之前那些围攻过自己的农家高手更为强悍。 与此同时,大铁锤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着田赐,心中暗自思忖道:此前小高已经经历了连续两场激烈的战斗,他体内的内力定然已经消耗了大半。若是再继续这样僵持下去,局势将会变得对他们极为不利。想到这里,大铁锤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冲到了高渐离的身前,用他那宽阔坚实的身躯挡住了前方的敌人,同时口中大声喊道:“想要动手就冲着我来吧!” 然而,高渐离又怎能不明白大铁锤此刻心中的想法呢?他急忙伸手拉住大铁锤,焦急地说道:“千万小心啊!此人的功力深不可测,绝非等闲之辈,还是由我来应对吧!”说罢,便欲将大铁锤拉到身后,亲自迎敌。 大铁锤完全无视了高渐离所说的话语,身形如同一道闪电般率先发动攻击。只见他双脚猛地用力一蹬地面,整个人高高跃起至半空之中,周身散发出与之前同样强大无匹的威压,犹如一座山岳般朝着田赐汹涌扑去。 大铁锤心里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战胜田赐这样的强敌。然而,只要能多拖住对方一分钟,高渐离就能多争取到一些时间来恢复内力;同时,通过更多地观察田赐的招式和弱点,高渐离在后续出手时也会更有胜算。 就在大铁锤携带着风雷之势冲向田赐的时候,田赐却只是呆呆地望着那呼啸而来的巨锤,脸上露出一丝好奇之色,嘴里喃喃自语道:“你的锤子上竟然有光芒闪烁,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眼见大铁锤对自己的问题毫无反应,田赐轻轻地纵身一跃,手中紧握着干将莫邪两把宝剑,迎着大铁锤砸下来的那一锤直直地刺了上去。 刹那间,空中传来阵阵金铁交鸣之声,两人瞬间展开了一场激烈无比的交锋。他们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空中穿梭交错,彼此的招数不断变换着,令人眼花缭乱。时而大铁锤挥舞着巨锤猛力横扫,带起一阵狂风呼啸而过;时而田赐挥动双剑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剑气,直逼大铁锤要害之处。 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激战之后,最终双方的武器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爆发出一股惊天动地的巨响。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两人各自向后倒飞而出,直到相隔数丈距离方才稳住身形。 高渐离心知肚明,虽然此刻看起来两人似乎打成了平手,但实际上大铁锤刚才抢先出手已经占据了一定的优势。可即便如此,田赐处于如此不利的境地之下,依然能够毫不畏惧地正面硬接下大铁锤那威力惊人的雷神之锤,并将其中蕴含的雷霆万钧之力消弭于无形之间。 大铁锤此刻也深知自己若是继续长时间与田赐纠缠下去,必然难逃落败的结局。不过,为了给高渐离创造更多的恢复机会,哪怕明知不敌,他也毫不犹豫地选择咬牙坚持下去。 落地之后的田赐,肥嘟嘟的脸上挂着一丝天真无邪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饶有兴致地盯着大铁锤,嘴里嘟囔道:“哎呀呀,你的这把锤子可真是威力惊人啊!力量如此之大,看起来真的好好玩儿呢!”一边说着,他还情不自禁地扭动起自己那圆滚滚、略显臃肿的身躯来,仿佛一个胖乎乎的孩子正在兴高采烈地玩耍。 然而,这番话传到大铁锤的耳朵里,却宛如一阵刺骨的寒风,让他心中不由得燃起一股怒火。只见大铁锤瞪大了双眼,满脸怒气冲冲地吼道:“什么锤子锤子的?没见识的家伙!听好了,这可不是普通的锤子,它叫做雷神锤!给老子牢牢记住咯!” 听到大铁锤愤怒的呵斥声,田赐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意,反而摆出一副乖张不羁的模样,笑嘻嘻地回应道:“嘿嘿嘿,这个名字听起来倒是挺威风的嘛,本宝宝很喜欢哟!只可惜……我的记性向来都不太好啦,说不定一转眼就又给忘掉喽!”说罢,他还调皮地冲大铁锤做了个鬼脸。 此时的大铁锤已然被田赐彻底激怒,他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哼!既然如此,那今天就让老子亲自出手,帮你长长记性!”话音未落,只见大铁锤猛地伸出粗壮有力的手臂,用力地甩动手中那柄巨大无比的雷神锤。刹那间,随着雷神锤的高速旋转,在大铁锤的周身竟然形成了一道如龙卷般呼啸肆虐的风暴。紧接着,大铁锤将雷神锤高高向上一抛,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雷神锤在空中爆发出一道耀眼夺目的强光,隐约之间还有阵阵雷鸣之声传来。原来,经过长时间的刻苦修炼,大铁锤已经成功地将雷神锤的风雷二式融会贯通,并在此刻毫无保留地施展出全部实力。 田赐猛地高高跃起,身形如飞鸟般轻盈,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之后,又以泰山压卵之势狠狠地砸向地面。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稳稳站立于冰面之上的田赐迅速摆好了架势,他那宽阔的右臂如同蛟龙出海一般伸出,手中紧紧握住的干将剑精准地托住了来势汹汹、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的雷神锤。 紧接着,田赐手腕灵活一转,仿佛是在施展一门绝世武功,与此同时,他左手上的莫邪剑也如灵蛇出洞一般快速探出。干将与莫邪两柄宝剑相互配合,来回交替往复,一时间剑光闪烁,令人眼花缭乱。 而伴随着田赐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一股神秘莫测的阴阳调和之气竟从双剑之上源源不断地冒出。这股气息犹如一层无形的护盾,逐渐汇聚成一个看不见的旋转托盘,将原本气势磅礴、威力惊人的雷神锤牢牢接住。 田赐的招式变化多端,让人目不暇接。随着他动作的不断变换,那被接住的雷神锤竟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顺着他的力量和技巧开始反向运动,最终以排山倒海之势被借力打力地返还给了大铁锤。 大铁锤见状,急忙伸手去接飞回来的锤子。然而,当他接触到雷神锤的瞬间,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冲击力顺着手臂传来,震得他双手微微发麻。越是与田赐交手,大铁锤就越发清楚地意识到对面这位不速之客的实力有多么深不可测、可怕至极! 第244章 凌剑风雷 田赐猛地停下手中挥舞的动作,目光直直地盯着大铁锤,大声喊道:“诶,你这招用过了啊!”大铁锤闻言,毫不示弱地出言反驳道:“用过了又怎样?难道就不能再用一次不成?” 田赐听后,原本兴奋的表情瞬间一沉,嘟囔着嘴说道:“哎呀,这样可就不好玩啦!”紧接着,他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烁出好奇的光芒,兴致勃勃地问道:“你还有什么新招吗?快使出来让我瞧瞧!” “哼,什么新的旧的!你把老子当成街头卖艺耍猴的了?”大铁锤虽然自知在实力不济,但嘴上却丝毫不肯退让半分。他瞪大眼睛,扯着嗓子吼道,那如洪钟一般响亮的声音震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微微颤抖起来。 田赐显然没料到对方会如此反应激烈,竟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小步。他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地说道:“你这么凶干嘛?” 就在此时,一旁观战的高渐离不禁回想起当初与徐夫子一同探讨剑谱名剑时所听到的有关干将莫邪的传说。据说,干将、莫邪夫妇以及他们的子女,甚至连那位下令铸剑的楚王,最终都惨死在了这两把剑之下。正因如此,干将莫邪成为了剑谱之中杀气最为凶猛的名剑。想到这里,高渐离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寒意。 突然只听得田赐怒目圆睁,口中大骂道:“你这坏人!”话音未落,他已然提起手中那对寒光闪闪的双剑,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大铁锤猛扑过去。其剑招凌厉异常、凶狠无比,每一剑都带着呼呼风声和森然杀意,直逼得大铁锤手忙脚乱,仅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一旁观战的高渐离心头一震,眼见田赐舞动那双剑时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自然,攻势之间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心中不禁暗自惊叹:“此人双手剑法竟已臻如此出神入化之境!”随着战局的推进,高渐离愈发感到惊讶万分。原来,大铁锤之所以能够勉强支撑这么些时候,全因田赐有意在观察他的武功路数,并未真正使出全力。 然而就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形势急转直下。大铁锤的身上已是多处受伤挂彩,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此时的高渐离虽然心急如焚,但由于自身内力尚未完全恢复,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铁锤如同一只被猫肆意戏耍的可怜老鼠一般,在田赐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下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田仲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嘲讽道:“这几年,二公子的武功变得更加精湛了。”而在河岸边一直注视着这场激战的田虎,则是满脸得意之色,心中畅快至极,仿佛已经看到胜利在望。 就在那一瞬间,田赐手中的双剑仿佛被注入了无尽的杀意,其散发出来的气势骤然猛涨!他出剑的速度快如闪电,令人目不暇接。原本还能够苦苦支撑着与田赐对抗的大铁锤,此刻瞬间便陷入了劣势之中。 仅仅只是短短的十息时间里,大铁锤就已经身中数十剑,这些凌厉的攻击如同暴风骤雨一般袭来,让他根本无法抵挡。最终,大铁锤被强大的力量直接劈飞了出去。幸运的是,他在关键时刻凭借着本能的反应迅速闪避,成功地避开了致命的要害部位。要不然,恐怕他就成了第二个钟离昧了。 当大铁锤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后怕。然而,还没等他喘口气,就惊讶地发现田赐的身影竟然消失不见了。正当他四处张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旁的高渐离急忙高声喊道:“当心身后!”听到这句话,大铁锤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田赐早已闪到了他的身后。 大铁锤不敢有丝毫犹豫,连忙转过身来,用尽全身力气挥动手中的铁锤试图进行格挡。可是,尽管他的反应已经足够迅速,但终究还是比田赐慢了一步。只见田赐手中的干将剑猛地一挥,一道夏荣剑气呼啸而出,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击中了大铁锤。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大铁锤再次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了不远处的一座冰座之上。 可即便如此,大铁锤的身体依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向后滑行着,而田赐显然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紧接着又是一道夏荣剑气朝着半空中尚未落地的大铁锤疾驰而去。眼看大铁锤定然是无法再接下这威力惊人的一击了,刚刚恢复得差不多的高渐离立刻果断出手。 只见高渐离手腕一抖,一道寒冰剑气应声而出。这道寒冰剑气在空中急速凝结成一座坚固无比的冰座,恰好挡在了大铁锤和夏荣剑气之间。只听得一声巨响,两道强大的力量猛烈碰撞在一起,溅起无数冰屑。 他稳稳地接住大铁锤之后,身形猛地一转,手中的长剑如闪电般挥舞而出,瞬间将那些飞溅而来的冰块尽数挡下。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冰块纷纷碎裂开来,化作无数碎末散落一地。 待高渐离将那沉重无比的大铁锤轻轻放下时,原本已经重伤的大铁锤却挣扎着想要再次起身战斗。然而,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大铁锤,缓声说道:“你好好歇息一下,接下来这场战斗就交给我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田赐注意到了高渐离竟然能够轻易地抵挡住自己所发出的夏荣剑气,不禁眼睛一亮,饶有兴致地转过头来盯着高渐离手中的剑,口中喃喃道:“诶,你这把剑看起来很特别诶。” 高渐离闻言,面无表情地看了田赐一眼,然后冷冷地发问道:“你喜欢新招式吗?”田赐听到这话,顿时喜笑颜开,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喜欢喜欢,当然喜欢啦!” 高渐离微微颔首,接着又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陪你好好玩一玩吧。”说罢,他不再言语,而是默默地闭上双眼,开始凝神聚气。刹那间,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仿佛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结。 感受到这股惊人的威压,田赐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之色,但很快这份惊讶就被难以抑制的兴奋所取代。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位来自墨家的对手,实力之强远超他之前在农家中所遇到的任何一位叔叔伯伯。此刻的田赐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渴望,迫不及待地想要与高渐离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而此时的高渐离依旧紧闭双眸,全神贯注地凝聚着自身的剑势,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田赐那跃跃欲试的心情。整个场面一时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唯有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在空气中弥漫…… 第245章 萧风冬灭 只见田赐大喝一声,身形如疾风般率先发动攻击,直直地朝着高渐离猛扑过去。他手中的干将闪烁着寒光,仿佛要撕裂空气一般,带着凌厉的气势疾驰而至。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高渐离却丝毫不惧,他手腕一抖,长剑在空中挽出一个绚丽的剑花,而后毫不犹豫地迎着田赐冲了上去。刹那间,两道身影如同闪电交错而过。 高渐离纵身一跃,飞起一脚踢向田赐,同时手中的长剑如毒蛇吐信般疾速刺出。然而,田赐反应极快,只见他猛地一个旋身,手中的干将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高渐离这致命的一击。 高渐离见势不妙,双脚刚一落地便迅速向后退去,堪堪避开了田赐紧接着刺出的莫邪。他的身形犹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令人难以捉摸。 就这样,高渐离充分发挥自己灵活多变的剑招以及灵巧敏捷的身法优势,与田赐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锋。一时间,剑光闪烁,剑气纵横,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互不相让。 尽管田赐身材略显臃肿,但他的动作却是异常迅速,每一次出手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而高渐离则巧妙地利用自己的速度和技巧与之周旋,不断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就在这时,高渐离突然拉开与田赐之间的距离,然后如离弦之箭般再次向前冲去。田赐见状,心中一惊,连忙将手中的双剑交叉在身前,企图抵挡住高渐离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只见高渐离双目一凝,体内内力如汹涌波涛般急速涌动起来。他猛地运劲于双臂之上,一股寒冷至极的内力瞬间从掌心喷涌而出,直冲向田赐手中那挥舞得虎虎生风的双剑。 田赐察觉到这股寒意袭来,冷哼一声,双脚用力蹬地,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向前猛冲而去。同时,他手臂肌肉猛然鼓起,强大的力量灌注到双剑之中,硬生生地挣脱了高渐离内力所形成的冰冻束缚。 紧接着,田赐手腕一抖,施展出夏荣剑意。刹那间,他手中的双剑散发出炽热的光芒,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焰。原本附着在剑身之上的冰块眨眼之间便被这高温彻底融化。 随后,田赐身形一转,将双剑巧妙地叠在一起,组成一把巨大的剪刀形状。他大喝一声,朝着高渐离狠狠刺去。这一击速度快若闪电,气势如虹,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压。 高渐离不敢怠慢,急忙竖起手中长剑,横在身前,想要挡住田赐这凌厉的攻势。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两人的兵器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高渐离只觉得一股巨力顺着剑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他咬紧牙关,奋力将田赐的双剑架开。接着,他脚下步伐连动,身形快速向后退去,同时手中长剑舞动如风,虚晃出数招,试图迷惑田赐,以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番短暂却又激烈异常的交锋过后,高渐离的内心深处不由得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他瞪大双眼,紧紧凝视着眼前的田赐,心中暗自思忖道:此人当真厉害非凡!不仅武艺超群,令人惊叹不已;更能做到分心两用,使得那干将、莫邪两把绝世宝剑在其手中宛如拥有自我意志一般灵动多变,挥洒自如。 只见田赐手中双剑交错舞动,时而如疾风骤雨般凌厉迅猛,时而似行云流水般婉转流畅。每一剑的挥出皆蕴含无尽威势,剑招之间的转换更是衔接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可循。这般精湛绝伦的剑术造诣,无疑已将双手剑的精要之处演绎到了极致。 此时,田赐注意到高渐离正一脸肃穆,双目牢牢锁定住自己,那凝重的神情仿佛是见到了什么极为可怕之物。见状,田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得意之情。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继而开口嘲讽道:“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可恶的大坏蛋,如今见识到本少爷我的厉害了吧?若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就乖乖跪地求饶,速速投降罢!否则,等会儿可有你好受的苦头吃呢!”说罢,田赐再次挥动双剑,卷起阵阵剑气旋风,直逼高渐离而去。 然而,此时此刻的高渐离心知肚明,这绝对不是可以退缩逃避的时候!尽管干将莫邪这两把宝剑各自使用就已经具备了强大无比的威力,可是现如今它们双剑合璧之后所展现出来的力量,简直让人瞠目结舌、惊叹不已!但是,高渐离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不能成功地击败眼前这位强大无比的敌人,那么自己恐怕连一线生存下去的希望都难以寻觅得到。 想到这里,高渐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紧张的情绪,然后迅速地重新调整好了自身的状态,全神贯注地准备去迎接即将到来的那一场比之前还要更加凶险万分的激烈战斗...... 紧接着,只见高渐离手持长剑,剑尖直直地指向站在对面的田赐,并大声喊道:“哼!不,我可还留着最后一招未曾施展呢,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我的厉害!”就在高渐离与田赐展开这场惊心动魄对决的时候,由于他将大部分精力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田赐身上,因此对于农家其他几个人的控制也随之有所松懈。其中,受到控制程度最弱的金先生和田仲两人,趁着这个机会终于挣脱了束缚,成功地从高渐离的掌控之中逃脱了出来。他们二人此刻已经悄悄地围拢到了岸边,却又因为担心会不小心被卷入到这场激战当中而遭受到误伤,所以只是远远地观望着局势的发展,丝毫不敢轻易地出手干预或者贸然上前帮忙。 第246章 易水寒来 田虎和田仲眼见着高渐离摆出如此架势,心中已然明了,这位剑客即将发动最后一轮凶猛的反扑。二人相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退缩之意,脚下更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他们可不愿轻易涉险,成为高渐离怒火下的牺牲品。 而另一边,田赐望着高渐离那把水寒剑上凝结的冰凌,比起之前比试之时明显更为巨大且寒冷,不禁兴奋得手舞足蹈,高声叫嚷起来:“哈哈,你的剑又结冰啦!真是有趣极了!不过嘛,这一手我也会哦!”言罢,只见他双手迅速转动起手中的莫邪宝剑,随着他内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冬灭剑意如同一股无形的寒潮,迅速覆盖住整个剑身。不一会儿功夫,原本闪烁着寒光的莫邪剑,竟然也开始缓缓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寒霜来。 高渐离凝视着田赐这般举动,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田赐竟是打算凭借自身的寒冰内力与自己一较高下。想到此处,他心头涌起一阵喜悦,毕竟若能以己之长攻敌之短,这场战斗获胜的希望无疑将会大增。 然而此时的田赐却并未察觉到高渐离内心的想法,他见对面之人沉默不语,只当是高渐离瞧不起自己,心中顿生恼怒之情。于是,他怒喝一声,抢先出手,只见一股汹涌澎湃的青色寒流自其手中的莫邪剑呼啸而出,直直冲向高渐离所在之处。这股寒流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一般,发出阵阵刺骨的寒意。 高渐离面对田赐突如其来的攻击,却是丝毫不乱。他口中轻道一句“很好”,随即手臂一挥,将手中的水寒剑猛然探出。刹那间,一道深邃幽蓝的寒流如同狂龙出海般喷涌而出,气势磅礴地迎向田赐袭来的那股青色寒流。眨眼之间,两道强大无比的寒流便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一时间,寒气四溢,周围的地面瞬间结上了厚厚的冰层,就连空中飘落的雪花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静止。 岸边围观的众人看着眼前这一幕,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他们无一不认为田赐此时的行为简直就是在胡闹。要知道,他竟然妄图用冬灭来抗衡易水寒,这怎么可能会有胜算?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这场对决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此刻,场中的两人正以内力相抗,那寒冰之力相互交织、僵持不下。然而就在这时,只见高渐离突然手腕一抖,收剑加力。刹那间,一道蓝色的冰凌如同闪电一般,顺着那深邃的深蓝寒气急速射向田赐。田赐见状,心中大惊失色,连忙催动体内的冬灭内力全力抵挡。可惜的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无法抵御住这股强大的力量。无奈之下,田赐只好身形一闪,狼狈地躲开了这一击。 刚刚躲过一劫的田赐气得满脸通红,他瞪大双眼,怒视着高渐离,口中大声喊道:“哼!我才不会认输呢!我还有绝招没用出来呢,我能让自己变得比现在还要寒冷无数倍!”话音未落,只见田赐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双剑,然后猛地将全身的内力灌注其中。一时间,一股强大无比的寒意自剑身喷涌而出,全部施展出了冬灭剑意。紧接着,两道青色的寒流宛如两条凶猛的巨龙,张牙舞爪地朝着高渐离席卷而去。 这两道寒流所过之处,地面瞬间被冻结,并且迅速生长出一根根密密麻麻、高达一两尺的锋利冰刺。这些冰刺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田赐此刻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只见高渐离身形如电,猛地旋身跃起,险之又险地避开那如暴雨般袭来、密密麻麻的冰刺。然而,这些冰刺仿佛拥有生命一般,不断蔓延生长,其覆盖的范围之广令人咋舌!尽管高渐离凭借着敏捷的身手成功躲过一劫,但身负重伤的大铁锤却难以幸免。 说时迟那时快,高渐离目光一凝,瞬间洞察到大铁锤所处的险境。他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长剑,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呼啸而出,如同闪电划破夜空,径直冲向那些气势汹汹的冰刺。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剑气与冰刺狠狠撞击在一起,迸发出无数冰屑和火花。刹那间,原本坚不可摧的冰刺竟被硬生生地击碎成数块,散落一地。 而就在此时,高渐离已然从半空缓缓落下。他临危不乱,手中长剑朝着身下轻轻一挥。眨眼之间,一片晶莹剔透的寒冰平台骤然浮现,宛如一座坚固的堡垒横亘于虚空之中。高渐离则稳稳当当地落在这片寒冰平台之上,身姿挺拔如松,尽显高手风范。 高渐离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田赐施展出的那令人惊叹的招式。他心中暗自咋舌,因为据他所知,这种地阵阵法通常需要至少两个人齐心协力才能够成功发动。然而,眼前的田赐竟然凭借着手中的雌雄双剑,独自一人就将其施展出来! 时间紧迫,容不得高渐离过多思考。只见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左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剑身,一股深邃的蓝色内力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剑身。剑身微微颤动,仿佛在回应着主人强大的力量注入。 高渐离目光冷峻地凝视着田赐,眼中闪烁着决然之色。终于,他毅然发动了自己的绝技——易水寒。刹那间,寒冷至极的气息从他周身爆发而出,如同汹涌澎湃的寒潮一般席卷向前方。 与此同时,田赐的双重冬灭也以排山倒海之势猛扑而来。两股寒气在空中轰然相撞,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碰撞产生的巨大冲击力犹如狂风骤雨般向着四周急速扩散开来。 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无情地冰封起来。岸边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眨眼间便化作了晶莹剔透的冰雕,树枝上挂满了厚厚的冰霜。就连距离战场稍远一些的大铁锤,此刻身上也覆盖了满满一层坚硬的寒冰。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层寒冰却意外地止住了大铁锤身上不断渗出的鲜血。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在寒冰的包裹下渐渐凝固,不再有鲜血流出。 第247章 风萧萧兮 高渐离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如洪流般涌动,除了那无实质的刺骨寒气源源不断地从他周身散发而出外,更有无数晶莹剔透的冰凌凭空凝结而成。这些冰凌迅速汇聚在一起,形成一座巨大无比的冰凌架,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田赐呼啸而去,仿佛要将其一举吞噬。 田赐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双手同时舞动,施展出他最为拿手的双重冬灭之术来抵御这恐怖的攻击。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尽管田赐的双重冬灭威力不俗,但与高渐离那易水寒相比,还是略逊一筹。 随着冰凌架与双重冬灭相互碰撞,发出阵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起来。田赐只觉得一股强大到难以抵挡的力量排山倒海般涌来,他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数步,脚下的地面更是因为承受不住这股巨力而出现一道道深深的裂痕。 与此同时,那些冰凌在寒气的持续激发之下,竟然还在不断地生长、蔓延,眨眼间便封住了田赐所有的退路,让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绝境之中。此刻的田赐,已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身上传来的阵阵寒意,那寒冷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疯狂地侵蚀着他的身体和经脉。他忍不住打起寒颤,牙齿咯咯作响,哆哆嗦嗦地说道:“你的剑……实在是太冷了……宝宝我……快要被冻死了!” 高渐离静静地站在原地,面沉似水,对于田赐的话语充耳不闻。他心中十分清楚,眼下虽然看似自己占据了上风,成功压制住了田赐,但想要凭借这一招就将对方彻底击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经过这番激烈交锋之后,自己体内的内力也已消耗大半,如果不能速战速决,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若是没有雪女在身边与其一同合奏阳春白雪,单凭自己一人之力去正面抗衡田赐,无疑是自寻死路。想到此处,高渐离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就在此时,一阵轻微而又急促的哆嗦声传入他的耳中。他心头一紧,猛地转过头去,目光瞬间落在了大铁锤身上。只见大铁锤那原本坚毅的眼神此刻竟变得有些涣散无神,仿佛失去了焦点一般。 高渐离心头暗叫不好,如果再这样继续僵持下去,恐怕还未等成功拿下田赐,大铁锤就支撑不住先行倒下了!念及此处,他当机立断,立刻停止了易水寒的释放。 田赐敏锐地察觉到了围绕周身的寒气正在逐渐减弱,不禁得意地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他嚣张地喊道:“哈哈,看来你已是强弩之末,没力气了吧!这场较量终究还是我赢了!”话音未落,只见他手中的雌雄双剑突然迸射出耀眼的赤红色光芒,如两道燃烧的火焰般在冰凌的缝隙之中来回穿梭飞舞。 伴随着田赐手中双剑的舞动,那些坚硬无比的冰凌迅速被高温所融化,化作一滩滩水渍流淌在河面上。眨眼间,原本密密麻麻布满河面的冰凌已消融大半。紧接着,田赐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双手用力一挥,双剑犹如开天辟地之势平平展开,狠狠地向着前方那块巨大的冰凌劈斩而去。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那块足有两人多高的巨大冰凌瞬间被劈得粉碎,无数碎冰四下飞溅。高渐离见状,身形一闪,急速跃回到大铁锤身边。他手持水寒剑轻轻一挥,一道蓝色剑气激射而出,迅速回收着河面上残留的寒气。 与此同时,其他几人也终于从冻结的冰座中挣脱出来,纷纷施展轻功飞身来到了岸边。田赐眼见河面冰层在短短几息之间便已消失殆尽,心中一惊。他不敢怠慢,连忙挥动手中的莫邪剑,在自己脚下凝出一块厚厚的冰块以供立足之用。 高渐离目光如炬,眼见田赐近在咫尺,他身形一闪,手中的水寒剑如闪电般直刺而出。这一剑气势如虹,带着凌厉的寒气,直直地朝着田赐攻去。 田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却毫不畏惧,只见他右手猛地一挥手中的干将宝剑,一道红色的剑气呼啸着朝高渐离席卷而去。那剑气犹如一条燃烧的火龙,张牙舞爪,仿佛要将一切吞噬殆尽。 高渐离在空中一个敏捷的翻身,堪堪避过了这凶猛的一击。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水寒剑顺势一挥,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平静的河面顿时凝结出一层半尺来厚、六尺见方的巨大浮冰。高渐离稳稳地落在这块浮冰之上,宛如仙人凌波而立。 田赐岂会善罢甘休?他双手紧握双剑,如一阵旋风般向着高渐离疾驰而来。然而,高渐离早有防备,他脚下轻点,再次翻起身形,与刚才如出一辙,又在水面上制造出了一块同样大小的浮冰。接着,他轻轻一跃,便跳到了新生成的浮冰之上,成功地和田赐拉开了一段距离。 就这样,高渐离不慌不忙地操控着浮冰,像放风筝一般牵着田赐在水面上游走。而田赐则一味地疯狂进攻,但他的每一次攻击都被高渐离凭借着灵巧的身法巧妙地躲避开来。 此时,高渐离看到田赐再度冲了过来,心中暗喜。他毫不犹豫地在水面上接连凝结出两道浮冰,然后轻盈地落在其中一块浮冰之后。紧接着,他纵身一跃,如同一只飞鸟般跳至另一块浮冰之上。 田赐一心想要追上高渐离,根本没有察觉到其中的陷阱。他不假思索地跟着落在了高渐离刚刚踩踏过的那块浮冰之上。可就在他双脚刚一踏上的瞬间,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原本坚固无比的浮冰竟然瞬间碎裂开来!田赐猝不及防,整个人一下子掉入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他拼命地挣扎着,试图浮出水面。 第248章 异人异心 高渐离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刚刚浮出水面的田赐。他深知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迅速举起水寒剑,内力源源不断地灌注其中,刹那间,寒冷刺骨的剑气呼啸而出,瞬间将田赐冻结在了水面之上。 农家众人看到这一幕,皆是大惊失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高渐离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制住田赐这个高手。而此时的高渐离并没有丝毫松懈,他脚步轻盈地向前掠去,同时在剑身继续凝聚着强大的内力,准备给田赐补上致命一刀。 然而,被冰封住的田赐虽然心中充满了恐惧,但这种恐惧却让他的心神失守,从而被手中双剑所蕴含的杀意彻底占据了头脑。只听他怒喝一声,双臂猛然一振,那坚厚的冰层瞬间碎裂开来,化作无数冰块四散飞溅。紧接着,田赐施展出了自己的绝技——秋枯剑意和东面剑意。 面对来势汹汹的秋枯剑意,高渐离不敢有丝毫怠慢。他飞速在身前筑起一道厚厚的冰墙,试图抵挡住这凌厉的攻击。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秋枯剑意狠狠地撞击在冰墙上,激起一片晶莹的冰屑。尽管冰墙成功地拦下了秋枯剑意,但高渐离也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冲击力。 不过,高渐离并未退缩。他趁着田赐招式用尽之际,立刻在身前凝聚出一块巨大的冰晶,并用力朝着田赐激射而去。这块冰晶犹如一颗流星般划过天际,带着无尽的寒气直逼田赐。 田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再次挥动手中双剑,施展出双重东面剑法,硬生生地刺穿了那块迎面而来的巨大冰晶。随着冰晶的破碎,田赐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来到了高渐离的身前。此刻,他的杀气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几招之间,便将高渐离打得节节败退。 最终,高渐离难以抵挡田赐凶猛的攻势,被其一掌击中胸口,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旁的岩石之上。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高渐离顿时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双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就在朱家等人急匆匆地赶往大泽山时,突然一名手下如疾风般赶来,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墨家的高渐离和大铁锤竟然已被田虎击败,并遭到关押! 得知此讯后,朱家那原本画着五彩斑斓脸谱的面庞瞬间蒙上了一层浓郁的忧郁之色。他深知,田虎竟敢公然不顾农家与墨家之间的结盟情谊,如此狠辣地将高渐离和大铁锤拿下,那么对于自己这位争夺侠魁之位的强劲对手,必然会更加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而且此前也曾有消息传来,说是墨家之人曾经见过田言。可从目前的局势来推断,恐怕就连田言如今都已身陷囹圄,被田虎所控制。更让朱家感到忧心忡忡的是,烈山堂还拥有一件威力惊人的大杀器——农家第一高手田赐。单就是这件大杀器,便足以令他朱家焦头烂额,更何况田虎麾下还有众多高手强兵。想到此处,朱家不禁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应对之策,但一时之间却也难以想出万全之法,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满脸忧虑地继续前行。 就在此时,只见田虎面色阴沉地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之人迅速行动起来,将高渐离和大铁锤牢牢地看押住。原本,田虎心中杀意涌动,一心想要将他们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然而,正当他准备下达诛杀令时,一旁的田仲却突然出声制止道:“兄长且慢!” 田虎微微皱眉,转头看向田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只听田仲缓缓说道:“农、墨两家向来颇有渊源,如今我们虽然擒获此二人,但若是贸然取其性命,必然会与墨家结下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如此一来,无疑是给我们自己招惹无尽的麻烦啊。” 田虎闻听此言,不禁陷入沉思之中。他深知田仲所言不无道理,墨家弟子众多,实力不容小觑。若真因此事与墨家彻底决裂,恐怕日后将会面临诸多棘手的问题。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田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田仲的看法。 于是,田虎便吩咐田仲妥善处理此事,将高渐离和大铁锤严加看管起来。而此刻,对于田虎来说,最为紧迫之事乃是速速启程前往炎帝六贤冢,从朱家手中夺回那块至关重要的荧惑之石。至于其他事情,只能暂且搁置一旁,待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后再作打算。 就在此时,只见梅三娘满脸急切之色,目光紧紧地盯着田虎和田仲二人,语速飞快地问道:“二公子怎会在此处出现?我方才分明听到他口中高喊着‘姐姐被坏人欺负’之类的话语,难不成大小姐她?” 田虎见状,赶忙开口打断梅三娘的话语,安抚道:“三娘莫要惊慌,二公子安然无恙,你且放宽心便是。” 未等梅三娘回应,田仲紧接着接过话头解释道:“大小姐此番乃是前去探查大当家的案件详情。只因若是带上二公子同行,难免会过于引人注目,从而暴露行迹。故而大小姐暂且将二公子交托于二当家和我们照看。” 听闻此言,梅三娘不禁眉头紧蹙,面露忧色:“如此说来,大小姐岂不是独自一人深入险境?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啊!” 田仲急忙摆手应道:“哎呀!三娘切莫担忧过度,我等早已有所安排。已派遣了其他得力弟子暗中护卫大小姐周全,想来大小姐定能平安无事。” 梅三娘听后略作沉思,似是仍有疑虑未解:“即便如此,可大当家往昔曾明令禁止二公子插手农家之事。如今这般行事,恐怕有些不妥吧?” 田仲虽然实力一般,但是嘴上功夫在农家数一数二。这不她出言向梅三娘解释:“大小姐是明白轻重缓急的人,眼下乃是急需用人之时,她已经答应让二公子协助我们了。 ” 第249章 血雨四季 梅三娘心中虽然对当前的情况存有疑虑,但眼下形势紧迫,她深知不是表露的时候,于是便强行将这份疑惑按压在了心底。 而另一边,田赐独自一人仍在宽阔的河面上兴高采烈地玩着以剑凝冰的游戏。只见他手中长剑挥舞,一道道寒冰应声而出,凝结成各种形状,田赐沉浸其中,好不欢快。 田仲看到这一幕,连忙高声呼喊田赐过来,并快步上前将其带离此地。与此同时,田虎则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行动起来。他先是命令田蜜带领手下的人将高渐离和另一人押送回总部,并特意嘱咐要给田蜜增添人手以确保万无一失,以防有人中途前来劫囚。田蜜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任务,迅速召集了魁隗堂的弟子们,将高渐离二人牢牢控制住后,带着他们朝指定方向离去。 待田仲妥善安置好田赐之后,他又步履匆匆地回到田虎身旁,俯下身去在田虎耳边低语了几句。田虎听后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显然两人就某些事情达成了共识。紧接着,这支队伍开始整齐有序地向着大泽山进发,一路之上气势恢宏、浩浩荡荡。 就在这时,刘季率领的一群人也已经风风火火地抵达了四季镇外。镇子里车水马龙,商人们忙碌地做着生意,老人和孩子们悠然自得地穿梭于街头巷尾,呈现出一片繁荣热闹的景象。朱家望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心情不由自主地愉悦起来。毕竟这里可是他所掌管的神农堂的属地,作为堂堂神农堂主,踏入这片土地就如同归家一般亲切自在。然而,站在一旁的司徒万里看着四季镇上的繁华景象,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踏入小镇之后,刘季目光扫视着周围那些看似平凡无奇,但实际上却是深藏不露、伪装成普通百姓模样的江湖高手们。突然间,他像是领悟到了什么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光芒。 \"哎呀!我之前一直都觉得很纳闷呢,大哥您明明心里担忧那田虎可能会追杀上来,怎么居然还敢在这小小的镇子上停留下来。如今总算是弄清楚啦,原来是咱们神农堂和四岳堂的兄弟们早就已经埋伏在此处,看来大哥您早就有所筹谋呀!\"刘季兴奋地说道。 而此时此刻,朱家对于他这位相交多年的好兄弟司徒万里所精心布置的致命陷阱仍然一无所知。只见他满脸笑容,乐呵呵地回应着刘季的话语:\"没错,越是临近最终的目标地点,我们就越发需要确保万无一失,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毕竟那田虎从蚩尤堂赶来也不过就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因此我才决定预先做好充分的应对准备。\"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司徒万里插话进来:\"那田虎妄图登上侠魁之位的野心可谓是人尽皆知,而且墨家已然被铲除,他更是没有了后顾之忧。\"朱家闻言不禁点头称赞道:\"哈哈,还是司徒老弟你有眼光啊!选择这么一个地方作为我们的据点实在是太妙了,此处地形险要,进可以主动出击攻打敌人,退又能够稳稳守住防线,可以说是攻守兼备啊!\" 听到朱家的夸奖,司徒万里心中暗自得意,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谦逊的态度,接着趁机问道:\"朱堂主,不知您那件威力惊人的秘密武器——千人千面究竟打算什么时候派上用场呢?\" 朱家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缓缓说道:“该出手时就出手,此乃常理。既是秘密武器,又怎能轻易让对手知晓呢?”他那看似随意的话语,实则暗藏玄机。 司徒万里心中暗自咒骂朱家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都到了这般紧要关头,竟然还故作高深地卖起关子来。然而,表面上他却依旧满脸堆笑,口中连连奉承道:“朱堂主所言极是,您的智谋果真高明啊!” 就在此时,只见两三个身着破烂衣衫、形如乞丐的人晃晃悠悠地围拢到了司徒万里身旁。他们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好心人呐,行行好吧……”这些乞丐正是司徒万里事先精心安排好的。只待接下来开战之时,他们便会按照指示远远避开司徒万里所在之处,以免误伤到自己人。 恰在这时,一个乔装打扮成推车小伙的身影如疾风般迅速从刘季身旁疾驰而过。由于速度过快,竟不慎撞倒了路旁的一位年迈的老婆婆。老婆婆猝不及防之下重重摔倒在地,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周围的人们纷纷侧目,一时间场面变得有些混乱起来。 就在这一刹那间,刘季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走去。与此同时,一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一脸心急地跑到了那位老婆婆身旁,嘴里还担心地叫着:“奶奶!奶奶!”那声音清脆悦耳,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当刘季好心地上前准备搀扶起老婆婆时,那个原本可爱的小女孩突然脸色一变,从怀中掏出一把细长而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刘季的肚子猛刺过去。只听“噗嗤”一声,鲜血瞬间染红了刘季的衣衫。 刘季遭受如此突如其来的袭击,剧痛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他仍强忍着伤痛试图躲避接下来可能的攻击。可谁知,刚才还满脸和蔼的老婆婆此刻却面露狰狞之色,她迅速举起手中那根经过特殊处理、削尖了底部的拐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刘季的咽喉狠狠抹去。 由于刘季刚刚被小女孩刺伤,身体尚未恢复平衡,面对老婆婆这迅猛的一击,他根本来不及躲闪。刹那间,拐杖如毒蛇般划过空气,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刘季的胸口,顿时又一道的伤口出现在他的胸前,鲜血汩汩流出。 而此时,一直在周围装作普通商贩的那些人也纷纷露出了真面目。他们动作敏捷地冲上前去,对围在刘季和老婆婆等人身边的神农堂弟子展开了一场残忍的偷袭。这些商贩们个个身手不凡,出手狠辣无情,可怜那些毫无防备的神农堂弟子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命丧黄泉。 第250章 四季混战 朱家面色骤变,高呼道:“有诈!”就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两侧楼房的窗户突然打开,数不清的削尖竹管如箭雨般疾射而出,同时还有一个个装满不明物体的陶罐也从窗口飞掷而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朱家施展出内力,成功地将那些飞速射来的竹筒硬生生地截停在了空中,使其无法再前进分毫。 然而,一旁的司徒万里见势不妙,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钺猛地抛出。那钺如同闪电一般划过半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几个陶罐。刹那间,陶罐破裂开来,一股绿色的烟雾从中喷涌而出,迅速弥漫开来,瞬间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 发动偷袭的神秘人眼见计划得逞,不敢恋战,急忙趁着烟雾的掩护快速撤退。在退却之时,他们还不忘发出一连串特殊的信号。 朱家这边,反应极快的朱家立刻运起强大的内力,双掌一吸,竟将那股绿色的烟雾尽数收拢于掌心之中。随着他的动作,烟雾逐渐消散。待烟雾完全散去之后,众人定睛一看,原本热闹的大街上此刻只剩下朱家自己这几个人,而其他的人竟然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朱家见状,心中怒火熊熊燃烧,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沉声喝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话音未落,只听见一阵清脆的瓦罐破碎之声传来,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彻云霄。 只见无数身着统一服饰的弟子从周围的居民屋内潮水般涌出,手持各式兵器,将朱家众人团团围住。朱家见到眼前这番景象,心中怒火燃烧,他瞪大双眼,愤怒地吼道:“你们这些背信弃义之人,竟敢背叛于我!”随着他的怒吼声响起,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开始慢慢地围拢过来。 朱家见状,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格杀勿论!一个不留!”他身旁随行的神农堂弟子们闻令而动,纷纷抽出武器,准备与敌人展开一场生死搏斗。而典庆和司徒万里更是毫不示弱,他们迅速进入战斗状态。 只见司徒万里双手紧握那对寒光闪闪的双钺,舞动起来犹如疾风骤雨,钺影翻飞,密不透风,将靠近的敌人一一击退。典庆则挥舞着他那双粗壮有力的臂膀,手中的兵器大开大合,每一次攻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让敌人不敢轻易靠近。 朱家自身也是高手,此刻他体内内力汹涌澎湃,源源不断地涌向掌心。他出手快如闪电,每次指尖轻点之处,皆是敌人的要害死穴,中招者无不惨叫倒地。 尽管一开始众人齐心协力,成功地抵挡住了第一波敌人的进攻,但很快,后面又有一大群人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脸上皆露出凝重之色。照这样下去,就算他们武艺高强,迟早也会被这群人活活拖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四人环顾四周,发现远处的高地上不知何时站满了一排排手持弓箭的敌人。他们整齐划一地拉弓搭箭,箭头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瞄准了朱家等人。只要一声令下,这些箭矢就会如同密集的急雨一般朝他们飞射而来。 典庆、朱家和司徒万里凭借着高超的武功和敏捷的身手,还能够勉强应对这即将到来的箭雨威胁。然而,那些随行而来的神农堂弟子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既要抵御前方敌人的近身攻击,又要防备来自上方的箭矢袭击,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就连身负轻伤的刘季此时也感到压力倍增,难以招架这铺天盖地的攻势。他左躲右闪,奋力挥剑格挡着不断袭来的箭矢,但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增添了几道新的伤口。 只见那司徒万里身形一闪,迅速地冲到前方,替刘季抵挡住如蝗般飞射而来的箭矢,并高声喊道:“不行啊!此地地形平坦开阔,毫无遮蔽之物,而敌人的弓箭又如此凶猛凌厉,咱们完全赤裸裸地暴露在了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根本无法有效地组织起反击之势!” 说时迟那时快,刘季眼疾手快地拾起身边的一张厚实木桌,当作临时盾牌,护佑着其他众人,朝着不远处的一座酒楼急速奔逃而去。身材魁梧壮硕的典庆则留在队伍最后方,凭借其惊人的武力和坚韧的体魄,奋力阻挡住源源不断袭来的密集箭雨。 这一行人且战且退,艰难地一步步向着酒楼逼近。然而,就在他们刚刚伸手推开酒楼大门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两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从门内猛地窜出! 刘季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有埋伏!”可还未等他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与他一同率先冲进酒楼的一名弟子便在刹那间被那两名突然杀出的敌手一击毙命。刘季自己也遭受到对方凶狠的攻击,不得不狼狈地被逼退出酒楼门外。 正当刘季勉力招架住其中一人的攻势之时,另一人的长剑却已如毒蛇吐信般直直地朝他刺来。千钧一发之际,朱家及时出手相助,只见他双指点出,瞬间封住了那两人的穴道,成功解救下身处险境的刘季。 刘季趁势一把抓住这两个被点穴定住的敌手,犹如拎小鸡一般将他们当作人肉盾牌,用力地抛向身后紧跟上来的司徒万里和典庆。 只见那两人身手敏捷地拎起身边的两个倒霉蛋当作人肉盾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挡住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下一波攻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所有的弓箭手像是得到了统一指令一般,齐刷刷地调转箭头方向,目标直指不远处的酒楼。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守护在酒楼前的典庆见状,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来。如同一张坚不可摧的护盾,将那些如蝗虫过境般密密麻麻飞来的箭矢尽数挡在了身前!然而,尽管这些箭矢无法穿透典庆那铜墙铁壁般的防御,但它们的数量实在太过惊人,而且冲击力也不容小觑。每一支箭撞击在典庆身上,都犹如重锤敲打一般,让他感到一阵疼痛。 终于,在这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之下,典庆再也难以忍受这种折磨。他猛地一咬牙,放下了手中紧握的双斧,然后一个箭步冲到酒楼门前。只见他双臂肌肉鼓起,青筋暴突,竟是一把抱住了那个分量十足的巨大石墩!紧接着,他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这个庞然大物狠狠地抛向了那群弓箭手所在之处。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第一个石墩砸落下去,瞬间就将一栋房屋夷为平地,其中的弓箭手自然也是难逃厄运;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第二个石墩又如流星赶月般呼啸而至,又是“轰隆”一声巨响,又一栋房屋应声倒塌。眨眼之间,弓箭手们便折损大半,原本密不透风的箭雨顿时变得稀疏起来。几人退入楼中。 第251章 群敌环视 朱家作为一方堂主,自然有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洞察力。当他察觉到手下弟子的反叛时,瞬间就明白这绝非偶然,而是一场精心策划、专为自己量身定制的阴谋陷阱。 此时,司徒万里匆忙退至床边,紧张地望着窗外。只见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们所在之处团团围住。他转过头来,脸色凝重地对朱家说道:“堂主,他们已经追上来了。”一旁的刘季也赶紧凑上前去张望,不禁发出一声慨叹:“这些可恶的叛徒,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丝毫不给咱们留条生路啊!” “朱堂主,如果他们一窝蜂地全都冲杀进来,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肯定难以抵挡得住啊!”司徒万里话音未落,仿佛是要印证他所说的话一般,突然间,一阵密集如雨的飞矢从四面八方向屋内射来。 朱家见状,立即运起深厚的内力,双掌一挥,硬生生地截断了数支疾驰而至的利箭。然而,箭矢源源不断地袭来,情况依旧十分危急。朱家咬咬牙,果断下令道:“不要恋战,速速上楼!”得到命令的手下弟子们不敢迟疑,纷纷朝着楼梯口猛冲而去。朱家则紧跟在众人身后,以防有任何闪失。 司徒万里深知形势紧迫,当下也不再保留实力,身形一闪,手中长剑挥舞出几道剑花,暂时逼退了身前的敌人。随后,他瞅准时机,虚晃几招,巧妙地摆脱了纠缠,迅速跟上了大部队。 刘季眼看着众人都已冲上楼梯,忽然瞥见柜台之上摆放着几个装满美酒的陶罐。他心中一动,计上心来。于是,他连忙叫住走在前面的典庆,让其先行上楼,而自己则留在楼梯口处。只见他左手提着一盏油灯,右手紧握着一个酒罐,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被撞破的房门,等待着追兵们的闯入。 刘季身手敏捷地点火,然后如离弦之箭般迅速冲上楼梯,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然而就在此时,楼下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仿佛天地都为之震颤。紧接着,一团绚丽的火光冲天而起,犹如一朵盛开的巨大花朵绽放在眼前,瞬间将楼下变成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原本心情轻松的刘季见状,本想借此机会与众人开个玩笑,调节一下紧张的气氛。可没想到,朱家对他的幽默毫无兴趣,反而面色凝重地说道:“楼下已经被这片火海彻底阻隔,那些想要追击我们的家伙,如果还不死心,恐怕也只有……”话未说完,朱家似乎意识到什么危险即将降临,猛然间大喝一声:“快点离开窗边!” 站在窗边的两名弟子听到朱家的呼喊,但由于事发突然,两人尚未完全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只见两道寒光闪过,两柄锋利无比的长剑如同鬼魅一般刺穿了他们的身躯。两名弟子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丝惨叫,便已应声倒地,鲜血四溅。 说时迟那时快,典庆身形一闪,如闪电般冲向窗户。他伸手猛地一抓,竟然硬生生地抓住了那名正在窗外偷袭之人的脑袋。只见典庆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手上不断加大力道。与此同时,刘季眼疾手快,趁着这个间隙,手中长剑如毒蛇吐信一般急速刺出,准确无误地命中了另一名企图偷袭的敌人要害之处。只听得一声闷哼,那名敌人当场毙命。 目睹自己的随行弟子转眼间全部惨遭杀害,朱家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脸上戴着的脸谱更是不停地变换颜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黑。显然,此刻的他内心正经历着强烈的愤怒与悲痛。 突然,朱家深吸一口气,全身内力激荡起来。刹那间,四道不同颜色的内力光芒从他的指尖喷涌而出,势如破竹地洞穿了面前的木门。这些内力光芒去势不减,精准地击中了门外的追兵。随后,朱家双掌向前一挥,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汹涌而出,将那四名被内力击中的追兵紧紧束缚住。接着,这股力量像是拥有生命一般,将四人狠狠地拖拽进屋内。 被拖进屋中的四名追兵各自呈现出一种独特的神态,有的面露喜色,仿佛遇到了天大的好事;有的满脸怒容,好似要择人而噬;还有的一脸哀愁,宛如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更有甚者,居然面带笑容,显得异常诡异。然而,无论他们此刻是什么表情,都无法阻止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楼下坠落而去。伴随着几声凄厉的惨叫声,这四人最终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粉身碎骨,命丧黄泉。 只见刘季快步向前,满脸堆笑地对着为首之人恭维道:“哎呀呀,大哥您这一招真是神乎其技啊!小弟我可是百看不厌呢!每次看到都觉得惊艳无比!” 此时,司徒万里心中却是暗自一惊,因为他方才刚刚察觉到敌人的存在,然而朱家竟然早已果断出手应对了。如此一来,他不禁暗暗思忖,看来这位看似狡猾如狐的朱家堂主,其实力深不可测,远未被逼至绝境。 说时迟那时快,四人趁着敌人被击退所撞出的缺口,身形一闪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他们脚踏屋顶,健步如飞,犹如四道闪电划过夜空。然而,他们身后那些穷追不舍的追兵亦是紧咬不放,丝毫没有放弃追击的意思。 眼见情势危急,典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手中那柄巨大的斧头猛地一挥,刹那间,十几片锋利的瓦片如同流星赶月一般朝着后方的追兵疾射而去。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之声响起,那些追兵纷纷中招,惨叫着跌落下去。 就在众人以为暂时摆脱了危机之时,跑在最前方的刘季却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原来,在他的面前赫然站着一个身材魁梧、面色冷峻的男子——哑奴。 刘季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故作轻松地开口问道:“嘿,哑奴兄,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您呐!难道您也是特地前来游览这四季镇的美景不成?” 听到刘季的话,朱家心头一紧,他连忙警惕地环顾四周。果不其然,只见周围的房顶上不知何时已然站满了一位位农家的顶尖高手。这些人一个个虎视眈眈,牢牢地截断了他们的去路。 第252章 大战即发 正在此时,一个身影缓缓踏上了房顶。来人正是田仲,他面带一丝嘲弄的笑意,目光直直地落在朱家身上,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呵,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朱大堂主嘛!今儿个可真是够巧的呀,居然能在此处与您相遇,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刘季眼见此景,毫不示弱地反击道:“田仲啊,真没想到你所修炼的那厚颜无耻之功竟然又有所精进!在咱们六堂十万兄弟之中,要说我最为钦佩的人呐,非你莫属!” 田仲自然能够洞悉刘季话语中的讽刺意味,但对于一个即将命丧黄泉之人的谩骂之声,他全然不放在心上。毕竟,此刻的刘季已然如同俎上鱼肉,任其宰割罢了。于是,田仲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刘兄过奖啦,方才我瞧见神农堂的弟子们正对你等穷追不舍呢,难不成诸位已经顺利抢到了那传说中的荧惑之石,然而却在此刻自相残杀起来了?” 司徒万里闻言,不禁冷哼一声,表达着心中的不满与不屑。此时,朱家目光如炬,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后,傲然开口道:“哼,仅凭你们这几个人,就妄图从我朱家手中抢夺宝物,未免也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吧!” 司徒万里听到这话,心头一紧,连忙应道:“田虎他自己竟没胆量前来吗?”此时此刻,场中的众人当中,唯有司徒万里内心最为慌乱无措。因为他深知,以目前屋顶上的这些人的实力,要想抵挡住典庆和朱家的联手攻击,简直比登天还难。而且,倘若让朱家得以逃脱,并最终成功登上侠魁之位,那么他此前所做的种种勾当必然会被逐一清查出来。到那时,朱家对待敌人的手段,恐怕也将会同样施加于他身上。想到此处,司徒万里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田仲敏锐地察觉到了司徒万里话语中的深意,但他并未直接回应对方,只是把目光转向一旁的朱家,缓缓说道:“朱堂主向来都是个识大体、懂分寸的人,像这样的事情,哪里需要劳烦咱们二当家亲自出马呢?”话音刚落,只见田仲微微眯起眼睛,一个眼神示意过去,站在旁边的骨妖瞬间心领神会,双手紧握双刀,身形一闪便朝着典庆猛扑而去。 而就在此时,一直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哑奴瞅准时机突然出手发动偷袭。然而,眼疾手快的刘季迅速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迎击而上。只见他一边灵活地应对着哑奴凌厉的攻势,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出言挑衅道:“嘿!就这点本事吗?也敢来偷袭本大爷!” 哑奴哪能受得了这般羞辱,顿时被激怒得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地追着刘季穷追猛打起来。两人之间的战斗愈发激烈,不知不觉间竟已远离了主战场。 与此同时,朱家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骨妖和刘季所吸引之际,悄悄地背起那块至关重要的荧惑之石,转身朝着先前哑奴站立的位置飞奔而去。不过,他的行动很快就被梅三娘察觉,后者二话不说立刻上前拦截。 正当朱家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时,司徒万里却犹如天降神兵一般,及时挡在了朱家身前,拦住了梅三娘的去路。 另一边,尽管典庆此刻被骨妖死死锁住咽喉,但凭借其深厚的内力和强健体魄,暂时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只见他宛如一头凶猛无比的坦克,猛然发力向前冲撞,硬生生地将梅三娘撞进了不远处的一间房屋里。紧接着,典庆又顺势与骨妖展开近身搏斗,以一己之力成功拖住了梅三娘和骨妖这两大强敌。 只见司徒万里双手紧握双钺,猛然一挥,顿时两道寒光如同闪电一般划破空气,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直逼田仲和金先生而去!那光芒耀眼夺目,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撕裂开来。 田仲和金先生见状,脸色骤变,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身形一闪,如飞燕般轻盈地从房檐上纵身跃下。就在他们刚刚落地站稳脚跟之时,司徒万里与朱家却没有丝毫停留之意,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田仲和金先生岂会轻易放过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随即分头行动起来。田仲身形如风,急速朝着左边奔去;而金先生则步伐矫健,向着右边疾驰而去,显然是想要截断司徒万里和朱家的退路。 只见司徒万里目光坚定地看着朱家,大声喊道:“朱堂主,你们快走!这里有我顶着!”话音未落,他已然转身,双手紧握着双钺,义无反顾地朝着身后疾驰而来的金先生冲了过去。 朱家被司徒万里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愣,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他们知道此刻时间紧迫,容不得丝毫犹豫。于是,朱家咬了咬牙,带着荧惑之石迅速向着前方奔逃而去。 而此时的司徒万里已经与金先生交上手了。他手中的双钺犹如两条凶猛的蛟龙,上下翻飞,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直逼金先生要害。 金先生也不甘示弱,他身形灵动如鬼魅一般,手中长剑挥舞出道道剑影,将司徒万里的攻势一一化解。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竟打得难解难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局势愈发紧张起来。这边司徒万里与金先生激战正酣,另一边朱家带领着众人拼命逃窜,而在更远的地方,还有其他势力正在暗中观察着这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就这样,原本单一的战局瞬间分裂成了三个截然不同却又紧密相连的战场。 第253章 一死一伤 刘季这边的战场率先落下帷幕,但这场战斗的结局却充满了惊险与波折。就在激烈交锋之际,只见那哑奴突然张口一吐,一道寒光瞬间疾射而出。刘季猝不及防,被直直地射中了身体。 刹那间,刘季只觉得一股剧痛袭来,身形猛地一顿。而哑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趁机发动凌厉的攻势,手中兵器如疾风骤雨般朝着刘季攻去。刘季竭力抵挡,但因受伤在先,动作已不如先前那般敏捷,最终还是被哑奴一击命中右胸。 随着一声闷哼,刘季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高的房顶上急速坠落。眼看刘季就要重重摔落在地上,性命难保之时,一道身影如闪电般疾驰而来。原来是典庆及时出手,他纵身一跃,拼尽全力冲过去,试图减缓刘季下坠的速度。 好在典庆救援及时,刘季这才侥幸逃过一劫。然而,此刻的局势对于典庆来说变得愈发严峻起来。原本他以一敌二,但现在刘季负伤失去战斗力,他不得不独自面对哑奴、骨妖以及梅三娘这三名强敌。 且说这哑奴、骨妖和梅三娘,他们每一个人单独拎出来都绝非典庆的对手。可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当这三人相互配合默契时,所展现出的实力不容小觑。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闪烁,劲气四溢,将典庆紧紧包围其中。 尽管典庆武艺高强,身手不凡,但在对方三人的合力围攻之下,也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经过一番艰苦鏖战,典庆终究还是因为寡不敌众,被三人联手施展出的一招绝技击中,整个人被狠狠地压在了一堆倒塌的木箱之下。 这边司徒万里和金先生缠斗在一起,短时间内平分秋色,不分伯仲。朱家这时还在和小老鼠一般不停的逃窜。只不过田仲带着四五十个农家弟子将他围了起来。田仲在将朱家围住之后还装模作样的回忆旧情,甚至故作大方的说:“朱堂主,我是个斯文的人,和二当家打打杀杀的作风不一样。如果你乖乖的把荧惑之石交出来,或许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朱家自然不相信田仲会有如此好心,出言点破他的小心思:“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田仲,我太了解你了,你的野心绝对不是帮助田虎,当上侠魁才是你的目标。” 田仲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犹如寒星般直直地盯着朱家,那目光仿佛要将对方刺穿一般。就在此时,一个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突然从朱家的身后传来:“我们堂主对二当家可是忠心耿耿啊!朱堂主,您可千万不要乱说胡话。若是这些言语传到了二当家的耳中,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呐。”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竟是被司徒万里死死拖住的金先生。然而此刻,金先生手中那柄尚未收入剑鞘的宝剑之上,正有鲜红的血液顺着剑身缓缓流淌而下,一滴一滴地坠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朱家看到这一幕,心头不禁猛地一颤。他深知司徒万里此次怕是已经遭遇不测,多半是凶多吉少了。想到此处,朱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田仲眼见此景,立刻挥手命令手下弟子们迅速向前冲去。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迈出脚步之际,只听得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紧接着,无数片破碎的瓦片如同雨点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那些瓦片来势汹汹,速度极快,许多弟子躲闪不及,直接被砸得头破血流,晕倒在地。一时间,哀嚎之声四起,场面混乱不堪。田仲精心策划的攻势就这样硬生生地被阻拦了下来。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之时,一道身影宛如鬼魅般从屋顶上飞身跃下。此人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转之后,稳稳地落在了朱家身旁。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季。 田仲看到来人后,轻蔑一笑:“又来个送死的。”这时司徒万里满脸是血的走了过来,嘴里还说着和兄弟一同赴死。刘季看到司徒万里还活着,笑着说道他们再赌一把看能不能活着离开,司徒万里倒也同意。 这边典庆从木箱中逃出,击飞众人,硬抗骨妖的攻击,抓住骨妖。哑奴倒地弹起后前冲,刺典庆腿。典庆抓住骨妖下压拿骨妖当盾挡住哑奴双刀。哑奴刺中骨妖双肩,骨妖暂时失去活动能力。典庆将骨妖踩在脚下,抓住哑奴手臂向下,同时膝部提击,哑奴左手骨折被典庆侧踹踢飞。 同时另一只手将骨妖抛起,随手拿起放在地上的双斧跳起,骨妖在空中拧动想要逃脱,典庆从空中劈下,骨妖空中无从借力,被劈中落地,接着双刀砸下斩下骨妖双臂后,将骨妖钉死在地上,同时抓起骨妖的头,跳过房梁瞬间殒命。 梅三娘看着地上断成三节的骨妖,又看了一眼地上挣扎的哑奴。只见她手持一把巨镰,稳稳地横在了哑奴身前,她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与不解地看向眼前之人,颤抖着声音喊道:“师兄,怎么会变成这样?” 典庆听到她的呼喊后,手上的力道猛地一松,缓缓卸去了原本凝聚的力量,然后他面无表情地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准备离去。 “站……站住!”梅三娘声嘶力竭地吼道,那简短的三个字里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悲伤、愤怒和无奈。 典庆闻声停下了脚步,但并未回头,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 梅三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说道:“家已经没了,国已经亡了。如今这世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难道我们还要在此自相残杀吗?”说罢,泪水已模糊了她的视线。 典庆终于转过身来,他那坚毅的面庞此刻显得格外冷峻,淡淡地回应道:“你有自己的选择,我也有。” “那就从三娘的尸体上跨过去吧!”梅三娘咬着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手中的巨镰握得更紧了些。 典庆看着她,沉默片刻后说道:“师傅死后,你的确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知晓如何杀死我的人。但是,即便如此,我也绝不会对你动手。” 梅三娘微微一颤,心中五味杂陈,她强忍着不让眼泪再次夺眶而出,硬气地说道:“不用你手下留情。”典庆没有理会她,转身离开了。 第254章 山回林远 姬煌心急如焚地赶到此地,但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只见宽阔的河面上,还零零星星地漂浮着一些尚未完全融化的浮冰,仿佛在默默诉说着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凭借着姬煌多年的江湖阅历,他很快就判断出这场激战最后的场所应该就在湖心那座突兀耸立的巨大岩石之上。 当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湖心岩石时,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鼻而来,眼前的景象更是令人触目惊心。很显然,这一战打得异常惨烈,双方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正当姬煌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战场上的痕迹时,突然间,一阵轻微的窸窣声从他身后不远处传了过来。他心头一紧,瞬间反应过来,身形一闪便如同鬼魅一般跃上了附近一棵高大的树梢,并迅速收敛气息,将自己隐匿起来。 没过多久,只见龙且和副将缓缓来到了湖边。两人望着河面上脸色都变得十分凝重。龙且皱起眉头,仔细打量着四周,试图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拼凑出那场大战的全貌。然而,由于现场太过混乱,他也只能大致判断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交锋,但具体的战况究竟如何却是无从知晓。 更让龙且感到不安的是,原本约定好在此处与他们会合的高渐离和大铁锤此刻竟然不见踪影。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说他们二人已经不幸落入敌手成为了敌人的俘虏?想到这里,龙且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枪,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 就在此时,一名全神贯注负责观察四周动静的士兵突然转过身来,急匆匆地向着龙且禀报:“将军,前方发现有不明人士正在逐渐靠近!”听到这一消息,原本还稍显放松的楚军将士们瞬间警觉起来,如同敏捷的猎豹一般迅速隐匿于茂密的树林之中。 没过多久,只见从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深处缓缓走出两道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刚刚从神秘的魁隗堂打探消息归来的季布与英布二人。然而,他们尚未意识到自己已经踏入了楚军精心布置的包围圈。刹那间,众多楚军如潮水般涌上前去,将这二人团团围住,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而凝重。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季布和英布反应极为迅速,他们毫不犹豫地各自抽出手中锋利的兵器,与周围的楚军形成对峙之势。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激烈的冲突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与此同时,龙且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从波光粼粼的湖边徐徐走来。他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被围困其中的二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右侧那位身着青色华丽服饰之人,对于此人,龙且感到十分陌生,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不过当他的视线转移到左侧那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身上时,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熟悉之感。经过短暂的思索回忆之后,他终于想起眼前这位身材魁梧、气势不凡的男子竟然就是曾经隶属于楚国的雷豹军团军团长——英布将军! 相比之下,英布倒是毫不费力地一眼便认出了正朝这边走来的龙且。毕竟,昔日在楚军大营中的那场精彩绝伦的比武切磋至今仍令他记忆犹新。当时站在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还是腾龙军团的副将,但如今想必早已接替其父成为了腾龙军团新的领军人物吧。想到这里,英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喜色。 龙且与英布相互寒暄了一番之后,便缓缓地将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转移到了季布的身上。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饶有兴致地开口询问道:“这位是?” 季布听闻此言,当即双手抱拳道:“龙且将军,久仰大名!我是季布。” 龙且一听到“季布”这两个字,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之中突然迸发出一抹欣喜若狂的光芒来,仿佛见到了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起来:“原来阁下便是那位威名远扬、统领着影虎军团的季布将军啊!”然而,他的话语尚未说完,就被季布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只听得季布轻轻叹了口气,一脸黯然神伤地说道:“那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言语之间,流露出无尽的哀伤与无奈。 龙且见状,心中已然明了季布并不愿多提及过往之事,于是连忙转换话题问道:“既然如此,那么想必在此之前,您一直都是追随在昌平君——王的身边吧?” 季布默默地点了点头,那双深邃而又忧郁的眼睛里此刻更是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落寞之情。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当中。 就在此时,一旁的英布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猛地瞪大了眼睛,失声叫道:“腾龙军团?” 龙且微微侧身,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语气中更是不由自主地增添了几分深深的叹息:“曾经,我们几乎就要消失殆尽了,就在大家陷入最深沉、最绝望的时刻,命运却给了我们一线生机——我们遇见了少主!而我呢,则是谨遵少主的命令,马不停蹄地奔赴各地,竭尽全力去召集那些昔日属于楚国的旧部们。”话音未落,只见他高高地举起怀中那块闪耀着光芒的护符,那可是象征着楚国项氏一族无上权威和荣耀的信物啊! 此时,季布和英布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被吸引过去,他们的眼眸深处瞬间透露出一种充满希望的明亮色泽。只听季布缓缓抬起头来,仰望着高远的天空,然后轻轻合上双眼,他那略微颤抖的声音里饱含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像个孤魂野鬼般苟延残喘地活着,所等待的不就是这样一个能够重振楚国雄风的机会吗?如今,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天!”言罢,他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郑重其事地说道:“季布在此立誓,愿全心全意听从少主的调遣,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见此情景,龙且赶忙小心翼翼地收好虎符,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伸出双手用力将季布从地上扶起来。紧接着,他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盯着英布,一脸诚恳地问道:“英布将军啊,不知您是否愿意再次披上咱们楚国那身威风凛凛的战甲,跟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共同为建立一个崭新的楚国而浴血奋战呢?” 第255章 云胡不归 面对龙且如此恳切的询问,英布的内心早已汹涌澎湃,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其实,他何尝不想立刻应下这份邀请呢?然而,不知为何,当他低头看到自己那双紧紧握着的拳头时,突然间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松开了手掌,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就在这时,原本围住龙且和季布的那群士兵们纷纷开始七嘴八舌地劝说起英布来。一时间,各种劝说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英布眉头紧皱,站在原地沉思良久,最终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他那坚定而决绝的眼神,仿佛已经做出了无法更改的决定。 在他周围,众人用哀求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口中不断说着恳请的话语。然而,这些声音似乎都被英布屏蔽在外,他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逐渐远去。 看到这一幕,季布心中不禁一沉,但他知道英布的性格,一旦下定决心就很难改变。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满脸疑惑和失望的众人开口解释道: “诸位有所不知,当年楚国战败之后,英布遭受了巨大的打击。那场战争让他失去了太多,包括他曾经的荣耀与信念。从那时起,他便一蹶不振,整日沉浸在痛苦与自责之中。” 季布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后来,命运之神终究没有完全抛弃他。他偶然间遇到了一个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人,这个人犹如黑暗中的一束光,重新点燃了他内心深处的希望之火。从此,保护那个人成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使命。哪怕需要付出自己的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说到这里,季布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而现在,那个人正身处极度危险的境地,生死悬于一线之间。所以,英布不得不抛下我们,赶去营救她。我深知他此时的心情,也明白这件事对于他的意义有多么重大。因此,我将会全力以赴地协助他,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再次见到那个曾经威风凛凛、战无不胜的英布将军!” 当季布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讲述给龙且听后,龙且那颗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慢慢地放了下来。只见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紧绷的面容逐渐舒展开来,然后用一种略微低沉但又饱含理解的声音缓缓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就算是我们那位意气风发、天赋异禀的少主,在人生的道路上也曾有过迷茫和自我怀疑的时候啊。然而,令人钦佩的是,他并没有被这些困难所打倒,反而是凭借着自身顽强的意志以及不懈的努力,以一种更为强大、更为耀眼的姿态,重新披挂上那象征着无上荣耀与力量的七海蛟龙甲!”说到这里,龙且的眼中闪烁出一丝敬佩之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少主身着战甲、威风凛凛的模样。 季布稍稍低下头,轻点了一下表示自己已经知晓,随后他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龙且,缓缓开口问道:“龙且将军,今日您率领部下来到此地,想必是有重要之事吧?不知道究竟所为何事呢?还望将军不吝赐教。” 只见龙且那原本就严肃的面容此刻更是显得凝重无比,他紧紧地盯着季布,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掩饰,直截了当地将此次前来的目的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讲述给了对方听。 季布听完之后,略作思索,缓缓说道:“依我之见,当下正值农家内部激烈争夺侠魁的关键时刻。那田虎既然已经擒获墨家之人,想必他绝不会轻易对这些俘虏动手,而是会马不停蹄地赶往炎帝六贤冢。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墨家的这两位要么已被囚禁起来,要么就一同被带往了炎帝六贤冢。” 话音刚落,只见龙且脸色骤变,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季布见状,赶忙出言宽慰道:“龙且将军莫急!田虎他们一心想要与朱家堂主争抢那块至关重要的荧惑之石,因此,负责关押或者看守墨家俘虏这种琐事,大概率会落到那位魁隗堂主田蜜的头上。恰好我和英布也正准备前去寻找田蜜呢!所以咱们不妨先到魁隗堂所属的地盘搜寻一番,看看能否找到墨家二人的蛛丝马迹。” 听到这里,龙且稍稍定下心神,觉得季布所言不无道理,于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两人便立刻动身朝着魁隗堂的领地进发。 待众人缓缓地离去之后,姬煌这才小心翼翼地从那棵高大的树上轻盈地跳了下来。他轻轻地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树叶和尘土,然后静静地站在原地,开始认真地整理并思考起刚刚那些人所谈论的各种消息。 姬煌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凝视着远方那群已经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人们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道:“就凭他们这区区几个人,想要成功救出被囚禁的墨家之人?恐怕难度极大啊!”想到这里,姬煌不禁长叹一口气。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迈开步伐朝着纵横二人所在的方向快速前行。原来,此前孟姜已经向他传递过信息,告知他盖聂和卫庄此刻仍然停留在之前他们一起藏匿身形的那个山洞之中。这个山洞距离此地并不算太过遥远,如果全力赶路的话,估计用不了一刻钟便能抵达。 此时,山洞内的盖聂和卫庄二人已经在此处休憩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之久。而一旁的逍遥子,则正全神贯注地运用自身高超的医术,为受伤的钟离昧悉心治疗伤势。就在这时,原本安静休息的盖聂与卫庄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突然间同时睁开双眼,并彼此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人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默契十足地先后站起身来,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山洞。 当他们踏出洞口,步入外面那片茂密的树林时,发现姬煌早已等候多时。只见姬煌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静静地站立在一棵大树之下。微风拂过,吹动着他的衣袂飘飘,更增添了几分潇洒出尘之意。 第256章 入局破局 卫庄微微眯起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姬煌,心中暗自惊讶。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与之前两人交手之时相比,如今的姬煌显然实力大增,但也仅仅只是增强了许多而已。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盖聂缓缓走上前来,他目光如炬,凝视着姬煌,开口问道:“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声音平静而沉稳。 姬煌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答道:“我此番前来,是为了传递一个消息给你们。” “哦?是什么消息?”盖聂追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关切。 姬煌深吸一口气,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龙且打算亲自前往营救高渐离等人。”说罢,他将目光投向了盖聂,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然而,还未等盖聂答话,一旁的卫庄便插话道:“这件事,我们已然知晓。”语气冷漠而不屑一顾。 然而,姬煌对于卫庄所说的话恍若未觉,就好像那些言语不过是过耳清风,丝毫不能影响到他分毫。他仍旧我行我素、滔滔不绝地继续讲道:“仅仅依靠他们那寥寥数人的力量,此番前去必定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啊!”听到这话,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盖聂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对姬煌所言也心存忧虑。 此时的姬煌却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意思,他转过身去,作势就要离开这个地方。而就在这时,只见卫庄手腕一抖,寒光一闪,鲨齿剑已然出鞘,剑尖直直地指向姬煌的后背。刹那间,一股凌厉的杀意如潮水般从背后涌来,姬煌自然也是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这股危险的气息。于是,他不得不停下自己匆匆前行的脚步。 姬煌背着身,自嘲般说道:“我还以为我与你们二位算得上是朋友呢!,没想到……” 盖聂听后轻轻摇了摇头,用眼神表示出自己对卫庄此举的不赞同。卫庄见到盖聂如此反应,犹豫一下后,还是缓缓收起了手中的鲨齿剑,让姬煌离去了。 姬煌转身离去之后,留在原地的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只见盖聂稍作沉吟,旋即转身返回洞中,与逍遥子简单地交流了几句。随后,他与卫庄并肩而行,一同离开了此地。 而另一边,龙且刚刚完成对蚩尤堂羁押之所的全面搜索,但结果却令人失望——并没有发现墨家那两个人的任何蛛丝马迹。当他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正巧迎头碰上了匆匆赶来的英布。 英布一见他们已经结束了搜索工作,赶忙上前询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找到你们要寻找的人?还有那个田蜜,可有她的下落?”龙且缓缓地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地回答说:“这蚩尤堂里仅仅只剩下一些负责看守的弟子而已,根本看不到其他人的踪影。” 季布凝视着地面上那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的车辙印,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缓缓开口道:“依我所见,这些车辙印所指向之处,应当就是传说中的炎帝六贤冢无疑了。”站在一旁的龙且满脸疑惑,不明所以地问道:“何以见得?” 季布不慌不忙地指着其中几道较为明显的车辙痕迹,耐心地向龙且解释起来:“你看这车轮印的深度以及宽窄程度,还有它们前行的方向,都与我们之前所掌握的关于炎帝六贤冢位置的情报相吻合。而且此处荒无人烟,除了那个神秘之地,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地方会引得这么多人一同前往。” 听完季布这番详细的分析,龙且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表示已然明白。只见他撮唇发出一声尖锐的哨音,刹那间,一只毛色鲜亮的鸟儿如闪电般从远处疾驰而来,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龙且伸出的手臂之上。龙且迅速从怀中掏出纸笔,奋笔疾书留下一封简短的书信,然后将其绑在了鸟儿的脚上,并轻轻一挥手臂,示意它尽快将信件送达给卫庄等人。 目送鸟儿远去之后,季布与龙且不敢耽搁片刻,立即沿着车辙印所指引的方向匆匆追去。与此同时,远在前方的卫庄和盖聂早已在姬煌的提前通报之下率先动身,朝着炎帝六贤冢进发。就在两人一路紧追不舍之际,忽然瞧见天空中有一道黑影急速掠过,定睛一看,正是那只传递消息的鸟儿。 卫庄身手敏捷地一跃而起,精准无误地将鸟儿擒住,解下绑在其脚上的书信展开阅读。待看清信中的内容后,他与盖聂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旋即,两人稍作停留,快速商议出应对之策。接着,卫庄再次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下详细的计划安排,重新绑回到鸟儿身上并放飞出去。做完这一切,他们不再犹豫,马不停蹄地继续顺着车辙印追踪下去,决心要揭开隐藏在炎帝六贤冢背后的重重谜团。 就在那风云变幻、局势紧张的四季镇上,一场惊心动魄的乱斗正在激烈地展开着!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而在这混乱不堪的局面之中,身材魁梧如铁塔一般的典庆却宛如定海神针般矗立其中。只见他目光坚定,浑身散发出一股无坚不摧的气势。 突然之间,典庆大喝一声,如同雷霆万钧,他猛地发力,竟然硬生生地将面前坚固无比的一堵墙给拉塌了下来!随着墙体轰然倒塌,尘土飞扬,遮天蔽日。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典庆迅速地冲入尘雾之中,凭借着他惊人的力量和敏捷的身手,成功地救出了朱家等人,并带着他们趁乱逃离了这片危险之地。这场激烈的乱斗也因此暂时告一个段落。 田仲面色凝重地站在那里,眼神犀利如鹰隼一般紧紧盯着前方。他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手下众人分散开来,展开对朱家等人下落的严密搜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逐渐向西边倾斜,余晖将整个大地染成了一片金黄。 第257章 大意被俘 就在朱家那边如火如荼地展开着生死竞速之际,在大泽山通向炎帝六贤冢的那条道路之上,气氛异常紧张凝重。章邯率领着手下早已在此精心设下了重重陷阱,就如同一张张开獠牙等待猎物自动送上门来的巨网一般。 与此同时,田言这边也有了重大进展。凭借着姬煌所给予的信物,她成功赢得了农家六位德高望重长老们的一致认可。如今,距离她登上农家侠魁宝座仅有一步之遥——只要顺利拿到荧惑之石的碎片即可大功告成。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田言与掩日共同商议出一个绝妙的计策:他们决定在神农像附近以逸待劳,守株待兔。如此一来,无论是最终抵达六贤冢的是朱家一方,亦或是田虎带领的人马,都将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沦为案板上的鱼肉。 按照计划,掩日迅速动身前往另一处执行相关的布置任务,而田言则换上一身秦兵的盔甲,开始在这一头有条不紊地进行安排。就在此时,忽然从道路的一侧缓缓走来了两名罗网杀手。只见他们步伐沉稳,神色严肃,径直朝着田言所在之处走去。待到近前,二人恭敬地向田言行礼,并详细禀报起当前各处布置的具体情况。 而在不远处的一片隐蔽树林之中,章邯正带着几名训练有素、身手敏捷的影密卫潜伏其中。透过茂密枝叶间的缝隙,他们紧紧注视着田言的一举一动,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号称“惊鲵”的女子一步步踏入他们预先布好的陷阱之中。 惊鲵小心翼翼地走在前方,满心期待着能够亲眼目睹他们精心布置所带来的成果。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就在她迈出下一步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惊鲵不幸踩到了隐藏在暗处的陷阱触发机关。刹那间,滚滚浓烟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张牙舞爪地朝着他们扑来,瞬间便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 那些经验丰富的罗网杀手们见状,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毫不犹豫地高声呼喊起来:“大家快屏住呼吸!”可惜,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太快,尽管他们反应迅速,但仍有一些杀手未能及时捂住口鼻,吸入了些许浓烟,咳嗽声此起彼伏。 可正所谓祸不单行,这边浓烟尚未散去,那边地面竟突然开始剧烈颤抖起来。紧接着,从四面八方传来令人胆寒的裂帛之声,原本坚实的地面以惊人的速度向着中心裂开,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可怜的罗网杀手们甚至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纷纷跌落进那深不见底的大坑之中。 落入坑中的杀手们惊恐地发现,坑内布满了削得尖锐无比的木桩,不少人直接就被这些锋利的木桩刺穿身体,鲜血四溅,惨叫声响彻整个山谷。田言也被这一连串的突发状况吓得不轻,但她毕竟身经百战,很快就回过神来。只见她当机立断,猛地抽出腰间的惊鲵剑,寒光一闪,那些木桩的尖头瞬间就被齐刷刷地削去。 借着脚下木桩的支撑力,田言奋力一跃,试图跳出这个可怕的陷阱。可就在她即将成功脱身之际,头顶上方却毫无征兆地降下一张由密密麻麻的木桩尖刺编织而成的大网,犹如一座从天而降的牢笼,狠狠地朝她压了下来。 面对这泰山压顶般的攻势,田言临危不乱,双足用力一蹬,侧身避开了直落而下的尖刺。与此同时,两名影密卫瞅准时机,纵身跃出,同时甩出手中的锁链,如同两条灵动的毒蛇,准确无误地缠住了田言的双脚。尽管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并未完全束缚住田言的行动,但还是令她的身形稍稍一滞,使得她的逃脱计划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阻碍。 将她拦下的是飞出坑外还未落地就朝他飞来的尖木桩。迫使她不得不拼尽全力地不断挥舞着惊鲵剑,一次又一次地格挡住那凶猛的攻击。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清脆的声响,场面惊心动魄。 而此时,危机并未解除。突然间,两条粗壮的锁链如同灵蛇一般迅速地缠上了她的双手,让她的动作瞬间变得迟缓起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更多的锁链接踵而至,仿佛一张严密的大网,将她紧紧地束缚住。眨眼之间,这些锁链便已层层叠叠地缠绕在她身上,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活脱脱变成了一个“木乃伊”。 与此同时,那些训练有素的影密卫们则有条不紊地跃过周围的树干,身手敏捷地来到田言面前。他们相互配合默契,其中几人抓住锁链用力一拉,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田言整个人倒吊了起来。 就在此时,只见章邯步履从容地缓缓走来,他的步伐不疾不徐,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走到近前,章邯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惊鲵先生,别来无恙!” 然而此刻被高高吊起的惊鲵,心情显然糟糕到了极点,听到章邯这看似问候实则嘲讽的话语后,更是怒不可遏。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大声吼道:“如此这般,怎能算无恙?” 对于惊鲵那饱含怒意的言辞,章邯仿若未闻一般,丝毫不为所动。他依旧面带微笑,自顾自地继续说着:“炎帝六贤冢,乃是此次农家之争的最终目的地。无论最后是谁成功夺得荧惑之石,我们罗网只需在此处坐山观虎斗、以逸待劳便可。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精妙的计划。只可惜……它不够完美!” 说话间,章邯突然举起手中的龙骧剑,剑尖直直地指向惊鲵的面庞。冰冷的剑身闪烁着寒光,令惊鲵不由得心头一紧。尽管心中对章邯此举颇为忌惮,但惊鲵深知此时绝不能示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她强装镇定,死死地盯着章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屈。 而章邯似乎并未察觉到惊鲵内心的恐惧,只见他慢慢地将龙骧剑收了回去,同时伸出左手,作势要去揭开惊鲵脸上的面具。想要看清隐藏其后的真实面目。 第258章 反困围杀 惊鲵眼睁睁地看着章邯手中那张属于她自己的脸庞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拼命地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束缚,但那绳索却异常坚固,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就在章邯的手即将触碰到铜制面具的那一刻,突然间,他像是感受到了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强大杀气正从身后汹涌而来。这股杀气犹如实质一般,让章邯不禁毛骨悚然。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招呼大家小心后,迅速转过身去。同时一股暗红色光芒闪过。 只见不远处的山坡之上,一道黑影静静地伫立着。夕阳余晖洒落在那人身上,勾勒出一个高大而神秘的轮廓。惊鲵在感知到这股杀气之后,心中原本紧绷的弦瞬间松弛下来。因为她知道,来者正是罗网组织中的另一名天字级杀手——掩日! 原来,惊鲵离开去查看机关布置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掩日担心会出现意外情况,便亲自前来察看一番。没想到刚一到此地,映入眼帘的竟是惊鲵被章邯以五花大绑之姿倒吊在空中的场景。 章邯望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心中暗自揣测其身份来历。由于对方站立的位置较远且光线昏暗,一时间难以看清其面容特征。不过,凭借多年的江湖经验,章邯还是注意到了掩日身侧所放置的佩剑。那把剑造型独特,剑身狭长,中间有一道直到剑尖处的缝,剑尖也和普通的剑不一样,呈月牙状。 章邯目光如炬,仅仅只是一眼便认出了眼前这把散发着寒光的宝剑,正是传说中的越王八剑之首——掩日!他心中一沉,深知此剑的威力不容小觑。 而就在此时,惊鲵那略带嘲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已经晚了。”仿佛是为了印证她所说的话一般,只见那五个原本紧紧拉住锁链的影密卫突然间纷纷倒地不起。随着他们身体的倒下,手中的锁链也如同失去了生命力一般,无力地从他们手中滑落。 惊鲵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她以手中的剑鞘作为支撑点,猛地发力,运用深厚的内力掀起了几块石头。这些石头呼啸着朝章邯飞去,试图以此来拖延住他的行动。 与此同时,惊鲵迅速挣脱了束缚着自己的锁链,并手起剑落,将那些锁链一一切断。断裂的锁链在空中飞舞着,宛如灵动的毒蛇一般。随后,她毫不留情地挥舞着手中被切成数段的锁链,向着章邯狠狠地招呼过去。 章邯身形如鬼魅般灵活地闪动着,一次次惊险地避开了敌人凌厉的攻击。然而,当他终于有机会喘口气、重新集中注意力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惊鲵不知何时竟然已经逃回了掩日身旁。 掩日微微俯身,在惊鲵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只见惊鲵连连点头,随后毫不犹豫地再次朝着章邯猛扑而来。由于掩日和惊鲵站得极为靠近,且动作迅速,以至于章邯恍惚间竟觉得仿佛只是自己看花了眼。 不过,章邯很快就意识到眼前的局势不容小觑。尽管惊鲵来势汹汹,但真正让他感到忌惮的却是掩日。从掩日散发出的强大气势来看,显然要比惊鲵更胜一筹。因此,章邯不敢有丝毫大意,将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了掩日身上。 就在这时,掩日与惊鲵如同两道闪电一般同时从天而降,一前一后紧紧夹住了章邯。原本天空已渐渐被黄昏的余晖染成昏黄色,可突然间,这昏暗的天色竟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再度变得明亮起来。 章邯心中暗自一惊,不禁想起了关于掩日的种种传说。传闻中,掩日拥有一种神奇的能力——“以之指日,则光昼暗”。难道说,刚才那昏黄的天色正是掩日所施展的手段?想到此处,章邯深知今日这场战斗恐怕会异常艰难。 就在此时,一阵清脆而冷冽的声音突然从章邯的身后悠悠地传来:“呵呵呵……这个惊喜是否对得起你那所谓的身价呢?现在,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猎物,你总该明白了吧?章邯将军!”惊鲵的话语如同寒风吹过,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话音未落,只见掩日如鬼魅一般瞬间欺身而上,手中长剑猛地向前刺出。章邯反应极快,他身形一闪,侧身轻松地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然而,他尚未站稳脚跟,惊鲵已然高高跃起,手中之剑带着破风之声直直地朝他斩去。章邯不敢怠慢,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向上跳起,堪堪避过了惊鲵这必杀的一剑。 掩日见状,借着惊鲵跃起之势,猛然发力,挥拳朝着章邯轰去。章邯仓促之间只能举臂相迎,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双拳相交,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发开来,竟将章邯硬生生地逼退至先前的那个大坑边缘。 惊鲵岂会放过如此良机?她身形如电,左右闪动间已迅速逼近章邯,手中长剑再次闪电般地朝着章邯的面门刺出。章邯临危不乱,手中长剑竖起,准确无误地格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但惊鲵的攻击并未就此停歇,她顺势飞起一脚,直踢向章邯的胸口。章邯眼疾手快,连忙向后撤步并用手臂挡住了这一脚。 与此同时,掩日已经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章邯的一侧,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寒光闪过,直取章邯的要害。惊鲵刚刚被章邯挡开的长剑此刻也再度攻来,与掩日形成前后夹击之势。章邯身陷重围,但他毫无惧色,双手紧握双剑,奋力接下了这两人联手的凶猛攻势。 一时间,剑光闪烁,拳影交错,三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章邯本就实力超群,若是单独应对其中一人,或许还能与之打得难解难分、有来有往。然而,如今面对掩日和惊鲵这两大高手的默契配合,他纵然竭尽全力,也逐渐落入下风,只剩下招架之功,难以还手反击。 惊鲵劈出一剑将章邯压住,掩日跃到章邯身后准备朝着章邯后背来一下,但被章邯背手一剑给挡开了。掩日顺势一跃,聚集内力与剑身,一道红芒闪过,章邯眼睛被闪了一下。顿时昏天黑地。天上的日光被掩日的剑气完全阻挡,这一部分的地方逐渐开始变得黑暗。 章邯眼睛被闪暗道不好,连忙挡开惊鲵,等他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 第259章 绝处逢生 田言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早早施展出她那独门绝技——察言观色,瞬间,这片漆黑对于她来说犹如白昼一般清晰可见。而作为招式发动者的掩日,自身自然不会受到丝毫影响。相比之下,章邯处境艰难,他只能依靠自己异常敏锐的感官去感知田言和掩日二人的所在位置,并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以防他们突然发起猛烈的攻击。 就在章邯全神贯注地戒备之时,田言与掩日的攻势几乎同时抵达。章邯反应迅速,急忙举起手中的双剑奋力抵挡。尽管章邯实力强劲,但田言和掩日的实力原本就不弱于他,而且此刻两人均未受黑暗环境所限,配合默契,联手展开的攻击更是威力倍增。仅仅数招过后,章邯的身上便已出现多处伤痕,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不过,田言和掩日似乎并不急于立刻将章邯置于死地,而是如同戏弄老鼠的猫一般,有意放缓攻击节奏。章邯在又一轮疾风骤雨般的进攻中,身形略微迟缓了一下,这个细微的破绽立即被田言和掩日捕捉到。于是,两人瞅准时机,紧密合作,打出一记精妙绝伦的组合攻击。只听一声闷响,章邯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飞而出。 危急关头,章邯当机立断,猛地将手中紧握的宝剑用力掷出。借着宝剑章邯勉强稳住了身形。可还没等他喘口气,田言和掩日再度杀至眼前。这一次,掩日悄悄绕到了章邯身后,而惊鲵则正面佯攻,成功吸引住了章邯的全部注意力。趁着章邯无暇顾及背后,掩日手持利剑,以雷霆万钧之势从后方狠狠刺出。刹那间,冰冷的剑尖贯穿了章邯的身躯,从前腹透出,带出一串血花。紧接着,掩日毫不留情地抽出长剑,章邯顿时瘫倒在地,生死不知。 章邯此刻只感到身体沉重无比,仿佛被无数铅块灌注其中,每移动一下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若是姬煌在此,恐怕又会冷笑着说出那句“一报还一报”吧。回想起上次面对钟离昧身处险境时,自己选择了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他自身难保了。 章邯强忍着剧痛,用手紧紧握住剑柄,艰难地支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他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那些虎视眈眈的敌人。 此时,田言又开始了她那令人憎恶的半场庆祝。只见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嘲讽道:“刚才我倒是忘了提醒你,在青史之上能够留名的,往往都是已逝去之人的姓名罢了。”话音未落,她猛地将手中紧握的惊鲵剑奋力掷出。 那惊鲵剑犹如一道闪电般疾驰而去,瞬间穿透了章邯的左肩,并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将他死死地钉在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之上。殷红的鲜血顿时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剧烈的疼痛让章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与此同时,掩日带领着前去布置陷阱的一众罗网杀手也纷纷围拢过来,将章邯团团围住。惊鲵则迈着优雅而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章邯。待走近后,她停下脚步,微微俯身,凝视着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轻声说道:“这一幕是不是似曾相识呢?” 章邯紧咬着牙关,面部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他狠狠地瞪着眼前的惊鲵,沉声道:“哼!看来今日你前来此地,就是为了你那位所谓的‘朋友’,来找我讨要那笔陈年旧账了吧?”惊鲵面无表情地看着章邯,冷冷地回应道:“罗网之人只追求目的,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朋友可言。” 就在此时,只见章邯突然间张开嘴巴,发出一连串奇怪且低沉的声音。惊鲵心头一震,她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妙,身形一闪便迅速冲至章邯面前,伸出右手毫不犹豫地探入其口中,试图将藏于齿间的那颗药丸抠出。然而,章邯却拼死抵抗,紧闭双唇不肯松开。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夺,惊鲵终于成功地从章邯的嘴中将药丸夺了出来。 “竟然到了这般田地还不死心!”惊鲵怒喝一声,同时抬起左手,握拳猛地朝着章邯的腹部狠狠砸去。这一击力道十足,章邯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几步。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许久未曾开口说话的掩日,此刻缓缓走上前来,轻声说道:“此乃撤退的信号,命令其他影密卫即刻放弃营救行动,自行脱身。看样子,这位章邯将军已经彻底死心了。”惊鲵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章邯,讥讽地说道:“放心吧,章邯将军。待此事过后,我们定会在青史之上为您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就说您忠肝义胆,在东郡执行追捕农家叛逆分子的艰巨任务时,奋勇杀敌,最终不幸壮烈牺牲。如此一来,也算是对您的一种‘褒奖’了。” 话音刚落,惊鲵手臂一挥,一道寒光闪过,将原本将章邯钉住的惊鲵剑拔出。随着惊鲵剑的抽出,章邯顿时失去了最后的支撑,重重地摔倒在地。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惊鲵与掩日二人则一步步地向着章邯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章邯双目圆睁,口中发出一声怒吼,全身的力量瞬间汇聚到双脚之上,紧接着他狠狠地跺在了地面上!刹那间,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突然间,从地下窜出了一条粗大的铁锁,如灵蛇般迅速地缠住了章邯的脚踝,并以惊人的速度拖拽着他向远处离去。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箭雨也如蝗虫过境般呼啸而来,打得惊鲵和掩日一个措手不及。 而章邯这边趁乱,眼疾手快地抓起身边一个已经死去的罗网杀手的尸体,毫不犹豫地将其挡在了自己身前,把这个毫无生命气息的躯体当作人肉盾牌,以此来躲避那密密麻麻、如雨点般落下的箭矢。 随后,章邯并未就此罢休,他巧妙地利用手中的这具尸体作为人肉靠垫,纵身一跃,借着惯性轻松地飞越了前方那个深不见底的大坑。而那条紧紧缠绕住他的铁锁却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依旧毫不留情地将他朝着另一侧的山头猛力抛去。 身处半空之中的章邯当机立断,挥舞起手中的利刃,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坚韧无比的铁锁竟被他硬生生地斩断成两截。失去束缚后的章邯如同一只矫健的雄鹰,转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等到惊鲵射出的箭雨停歇之后,她急忙快步赶到悬崖边上,目光死死地盯着章邯消失的方向,心中暗自咒骂道:“可恶的章邯,竟然让他给逃脱了!”片刻之后,惊鲵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众多罗网杀手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立刻沿着章邯逃走的路线追下去,绝不能放过这个心腹大患。 第260章 祸因浅种 看着手下们如离弦之箭一般,顺着线索一路追查而去,惊鲵缓缓地转过身来,美眸凝视着掩日,朱唇轻启道:“此次能够成功诱杀章邯,全赖掩日大人您仗义出手相助。” 掩日听闻此言,却是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背过身去,沉声道:“罗网之中,唯有任务至上,绝无私人交情可言。”说罢,他的目光投向了山崖一侧那密密麻麻、相互交织缠绕的藤蔓之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惊鲵见状,心下了然,知道掩日向来不喜这些虚礼与客套,但还是再次抱拳跪地,恭敬地问道:“那么掩日大人,接下来您是否会……”然而,她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掩日打断。 只见掩日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冷漠而犀利,直勾勾地盯着惊鲵,口中冷冷地道:“这乃是你的任务,我若出手,所付出的代价将会极其昂贵。”言罢,他不再多言,身形一晃,施展出绝顶轻功,宛如一只矫健的雄鹰般,瞬间消失在了远方的天际。 惊鲵望着掩日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片刻之后,她回过神来,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手下行动起来。只见数名手下迅速上前,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一一抬起,然后合力扔进了之前章邯挖好的大坑之中。紧接着,又有其他手下运来一筐筐泥土,倾倒在坑内,将那些尸体彻底掩埋起来。不一会儿功夫,原本凌乱不堪的现场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看上去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呈现出一幅再平常不过的景象。 做完这一切后,惊鲵也悄然退入树林深处。不多时,她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裳,重新现身出来。此时的她,已然改头换面,整个人显得愈发神秘莫测。只见她略作整理,便毫不犹豫地朝着四季镇的方向疾驰而去。因为她深知,那里即将上演一场激烈的角逐,而她,则要成为那个坐收渔利之人。 四季镇这里的厮杀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仿佛要将整个镇子都撕裂开来。田虎领着田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朱家几人藏匿的地方。此时的朱家一方,形势不容乐观,除了典庆和朱家本人还算安好之外,其他人皆已负伤累累,战斗力大打折扣。 眼见着田虎等人逐渐逼近,形成包围圈,将他们困得水泄不通。典庆挺身而出,一脸决然地说道:“我去拖住他们一阵子,为你们争取一些恢复体力和调整状态的时间!”正当典庆迈步准备冲出去迎战时,刘季突然出声喊道:“且慢!先等一等!”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瓶烧刀子,原来这瓶烧刀子是刘季为了欢庆今年大丰收才特意准备的佳酿。刘季感慨万千地说:“我心里一直犯嘀咕,生怕现在不喝,以后可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啦。”言罢,他轻轻揭开瓶盖,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刘季小心翼翼地就着瓶口,满满喝下一口,那辛辣灼热的感觉顺着喉咙一路流淌而下,让人浑身为之一振。 站在一旁的司徒万里见状,也自然地伸手接过酒盅,微笑着说道:“真没想到啊,在如此生死攸关的危急时刻,竟然还有这般浓烈的美酒作伴。”语毕,他仰起头来,毫不犹豫地将整盅酒一饮而尽。随后,一抹红晕爬上了他的脸颊,但眼神却越发清亮有神。喝完之后,司徒万里转头看向刘季,豪爽地说道:“这次算你够义气,之前你欠下我的那些赌债,可以酌情给你减免一成。” 就在方才接过酒盅之时,司徒万里不动声色地将姬煌交给他的毒药悄然含入口中,趁着与他人敬酒寒暄之时,巧妙地将毒药渡入了面前的酒盅之中。然而,他事先早已服下了解药,所以对于这剧毒之物自然毫无畏惧。 另一边,在刘季和司徒万里巧舌如簧的劝说之下,性格豪爽的典庆终于端起酒盅,满满的喝了一大口那看似寻常的美酒。酒液刚一下肚,典庆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心中想可能是常年不饮酒突然喝了一大口的缘故。不过好在他武艺高强,当下强忍着体内逐渐泛起的不适之感,毅然站起身来,顺手操起身旁的一对巨斧。 当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靠近门口时,突然眼中精光一闪,猛地将手中其中一柄巨斧用力掷出!只见那斧头如同闪电一般朝着田赐疾射而去,显然是想要趁其不备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面对呼啸而来的飞斧,田赐却丝毫不显慌乱。只见他双手迅速舞动起手中的雌雄双剑,只听得一阵清脆的撞击声响,那柄来势汹汹的巨斧竟然被他轻而易举地稳稳接住。不仅如此,田赐更是顺势运力,将那斧头以更为凌厉的劲道反抛回去。 典庆眼见自己抛出的斧头竟被如此轻易地挡回,心中暗叫不好。但多年征战所练就的反应速度让他瞬间做出应对之策——只见他身形急速旋转起来,借助身体的转动之力成功卸掉了斧头之上强大的冲击力。 田赐见此情形,倒也并未乘胜追击,反而像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孩子般,饶有兴致地盯着已经摆好了战斗架势的典庆,口中不停地提出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喂,你这家伙到底是谁啊?怎么长得这么大块头,比本少爷还要高大威猛呢!还有啊,你平日里一天得吃上好几大碗米饭吧?” 田仲眼见此刻田赐尚未对典庆产生杀意,急忙弓身凑近田虎身旁,压低声音急切地禀报道:“二当家,那骨妖已然惨死在典庆之手,就连哑奴都被他打成重伤啊!”田虎闻此消息,双眉紧紧一蹙,面色瞬间阴沉下来。要知道,他们蚩尤堂本就人才稀缺,如今好不容易招揽来一个有些本事的骨妖,却这般轻易地命丧黄泉,这怎能不让他心生恼怒呢?一股无名之火在他心头熊熊燃起,直烧得他气血翻涌。一个眼神看着还在问问题田赐。不料田赐根本没看到。 第261章 百战无伤 另一边的典庆深知以一己之力应对如此众多强敌,实在难以取胜。思及此处,他决定暂且放下强硬姿态,试图打出一张柔情牌来争取一些时间。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对着田赐说道:“二公子,您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田赐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喃喃自语道:“是吗?”接着便开始在记忆深处搜寻眼前这个男子的身影。 正在这时,一旁的梅三娘忍不住插话道:“师兄,二公子尚且年幼无知,你切莫为难于他。”典庆转头看向梅三娘,轻点了下头应道:“三娘尽管放心,我自会把握好分寸的。”说罢,他再次将目光投向田赐和周围众人,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棘手的局面。 田赐听到梅三娘说出那句话后,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瞬间被激怒了!只见他圆睁着双目,怒气冲冲地吼道:“宝宝才不是什么小孩子呢!宝宝可是要成为能够保护姐姐的真正男子汉啊!要是谁敢欺负姐姐,宝宝绝对饶不了他!”话音未落,田赐已然手提双剑,如疾风般冲向了前方正在等待的典庆。 此时的田赐,双手各持一剑,左右开弓,剑光闪烁间,左砍右劈,攻势凌厉无比。仅仅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手中的长剑便如同闪电般连续刺出四五剑,每一招都凶狠至极,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撕裂成碎片。 然而,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典庆却显得异常沉着冷静。他那庞大而坚实的身躯虽然不如田赐那般灵活,但凭借着自身深厚的硬功修为,他轻而易举地便将田赐的每一招都稳稳地挡在了身外。而且,每当田赐的剑招攻来之时,典庆都会巧妙地抓住时机,顺势发起反击。他那大开大合的招式犹如排山倒海之势,一次次地将田赐逼得连连后退。 田赐眼见自己的进攻屡屡受挫,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刹那间,他只觉得浑身气血翻涌,杀意四溢。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也变得通红一片,满脸尽是无法遏制的怒意。紧接着,随着一声怒吼响彻云霄,田赐体内潜藏已久的强大内力猛然爆发开来。只见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转瞬间便又连出四招。这四招威力惊人,其劲道比起之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蛮横到了极点! 只见田赐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握住双剑,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如潮水般涌动起来。刹那间,阴阳二气在他周身缠绕,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紧接着,他大喝一声,将双剑合并一处,借着这股阴阳调和之势,以雷霆万钧之力猛地向前刺出! 然而,面对如此凌厉的一击,典庆却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双腿微微下蹲,双臂交叉于胸前,运起硬功,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一般稳稳地站立当场。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田赐的双剑与典庆的身体撞击在一起,溅起一片火星。但令人惊讶的是,典庆竟然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击,纹丝未动! 田赐见状,心中一惊,但他并未气馁,反而愈发斗志昂扬。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围绕着典庆快速移动,手中双剑不停地变换招式,向典庆发起一轮又一轮猛烈的攻击。一时间,剑光闪烁,剑气纵横,让人眼花缭乱。 可是,无论田赐如何施展出精妙绝伦的剑法,典庆始终不为所动。他那一身硬功仿佛铜墙铁壁一般,将所有的攻击尽数抵挡在外。田赐的每一剑砍在典庆身上,就像是砍在了坚硬无比的岩石上,只能发出清脆的响声,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丝毫伤害。 在一旁观战的众人此时也是心思各异。有的人惊叹于典庆那惊人的防御力,有的人则为田赐捏了一把汗,担心他会因为久攻不下而心生焦躁;还有的人冷眼旁观,似乎在等待着这场激战出现转机。 就在这时,典庆看准时机,突然出手反击。他猛地一挥拳,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朝着田赐轰去。田赐猝不及防之下,只得连连后退,方才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经过一番激烈的交锋后,田赐终于停止了攻击,他站定身子,大口喘着粗气,满脸都是委屈之色。只见他撅着嘴嘟囔道:“你怎么比石头还硬啊?我这么厉害的剑法都拿你没办法!”话虽如此,可他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依旧紧握着干将莫邪两把宝剑,在典庆身前挥舞得虎虎生风。 而典庆对于田赐的抱怨仿若未闻,他一脸沉着冷静,有条不紊地回击着田赐的每一招一式。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战斗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田赐此刻可谓是狼狈至极,他拼尽全力地挥舞着手中那对威力惊人的干将莫邪剑,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一番猛击不仅未能给对手造成丝毫伤害,反倒让自己的双手因过度用力而变得麻木不堪。只见他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埋怨姐姐亲手为他编织的那条温暖围巾竟被可恶的典庆给弄坏了。 尽管如此,田赐并没有放弃攻击,他紧紧握住剑柄,不断地加大手上的劲道,试图突破典庆坚固无比的防御。可惜的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典庆那一身精湛的硬功始终如铜墙铁壁一般,将他所有的攻势尽数挡下。 就在这时,刘季悄悄地躲在门缝后面,紧张地观察着这场激烈的战斗。当他看到典庆应对田赐的攻击时显得游刃有余、轻松自如,就好像在戏耍一个孩子般,不禁兴奋地向屋内大声报喜道:“诸位快看呐!果然不愧是典庆前辈啊,就连号称天下第五的神兵利器——干将莫邪,都无法伤到他分毫呢!” 刘季的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屋内其余两人的耳边炸响。听到这个消息后,朱家脸上虽然流露出一丝忧愁之色,但实际上内心却暗自窃喜不已。原来,当初为了能将典庆从困境中解救出来,朱家可是花费了一笔巨额财富。如今看来,这笔钱花得实在太值了,有典庆这样强大的战力相助,说不定真能扭转当前不利的局面。 与朱家相反,司徒万里则是满脸欣喜若狂的表情,可他的心里却是愁苦万分。原本他还以为是姬煌所提供的药物出了问题,导致典庆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实力。如果典庆不能战胜田赐并死去的话,那么朱家很有可能会凭借典庆的力量成功翻盘,到那时,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谋划恐怕都要付诸东流了。 第262章 典庆之死 就在此时,外面的战斗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只见典庆瞅准时机,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出手,紧紧地抓住了田赐的双脚。紧接着,他猛然发力,竟然带着田赐在空中旋转起来,仿佛在施展一场名为“爱的魔力转圈圈”的奇妙舞蹈。 随着典庆不断加速转动,田赐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几圈过后,典庆猛地将田赐甩向一旁放置着的几个巨大木箱。田赐重重地撞击在木箱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然后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 见到这一幕,梅三娘心急如焚,正欲迈步向前救援,却被田仲横身拦住。田仲一脸镇定地说道:“三娘莫要惊慌,阿赐他身手不凡,定然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话音未落,典庆已然手持巨斧,气势汹汹地朝着刚刚从地上艰难爬起的田赐猛扑过去。田赐见状,心中大惊,急忙一个纵身弹起,向后急速退却,眨眼间便退到了田虎身旁。此刻,田赐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与慌张,因为他清楚地看到田虎的脸色骤然一变,那熟悉而又令他胆寒的表情再次浮现出来。 每次当二叔露出这样的神情时,等待田赐的往往都是一顿毫不留情的暴打。想到此处,田赐不禁浑身颤抖起来,愈发紧张不安。然而此时此刻,形势紧迫,容不得他有丝毫犹豫。于是,田赐咬咬牙,鼓起勇气,转身朝着典庆再度疾驰而去。与此同时,典庆也毫不示弱,迈着大步冲向田赐。 眼看着两人即将短兵相接,典庆原本打算凭借自己坚不可摧的硬功抵挡住田赐这凌厉无比的一剑,而后趁势发起反击。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典庆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酥麻,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臂处传来,瞬间传遍全身。 田赐被典庆那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得浑身一颤,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呆立当场,脸上写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手中的干将剑上,只见剑身之上竟然沾染着斑斑血迹!这触目惊心的景象让他心头猛地一震。 一旁的田仲和田虎见状,两人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喜色。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思忖:“看来田言所言不虚啊!”而另一边的梅三娘,则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的场景。她深知典庆那金刚不坏之身的厉害之处,只要其罩门未被人攻破,就不可能有人能伤的了他,可如今罩门未被攻破,怎会会被砍伤呢? 田赐呆呆地看着剑上的血迹,又瞧了瞧无法再变成坚硬石头形态的典庆,心中的恐惧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汹涌澎湃的战意涌上心头。刹那间,他的双目变得赤红如血,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已然进入到了的红眼状态! 只见田赐身形一晃,速度快若闪电,原本需要走两步的距离,他竟是一步便跨越而过,直直地朝着典庆冲杀而去。与此同时,他手中的干将莫邪双剑舞动如风,化作一片密不透风的剑网。短短瞬息之间,竟已接连挥出三十剑之多!每一剑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杀意,狠狠地斩落在典庆的身躯之上。 只听得一阵金属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典庆的身上眨眼间便多出了数十道深可见骨的血口。殷红的鲜血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从这些伤口中喷涌而出,溅洒得到处都是,将周围的地面染成了一片猩红之色。 只见田赐手中紧握的那对沉重无比的双斧,竟然如同轻飘飘的落叶一般,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挑飞出去。他不由得向后踉跄退去一步半,才勉强稳住身形。然而,田赐并未有丝毫慌乱之色,他迅速转身,双手紧紧握住剑柄,全身肌肉紧绷,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紧接着,他大喝一声,将体内所有力量汇聚于剑尖之上,然后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地向前刺出。这一剑快若闪电,疾似狂风,瞬间便贯穿了典庆的身躯,直将其扎了个透心凉。 与此同时,一旁观战的刘季和梅三娘目睹此景,皆忍不住同时惊呼出声:“怎么可能?”他们瞪大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而原本正在屋内恢复的朱家,听到刘季的惊叫声,心中一紧,连忙快步走到门边。透过门缝,他恰好看到了典庆被田赐刺穿身体的惨烈一幕。 “不!”梅三娘发出撕心裂肺般的惊叫,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泪水夺眶而出。而田赐此时也终于从刚刚那必杀一击的疯狂状态中回过神来。当他看到自己手中的长剑正深深地刺入典庆腹中时,心中不禁一颤,下意识地用力抽出了剑。 随着剑身的拔出,一股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溅洒在空中,形成一片猩红的血雾。其中几滴鲜红的血花更是直接飞溅到了梅三娘那张脸庞之上,为她增添了几分凄美与绝望。 梅三娘心急如焚地伸出双手,紧紧捂住典庆那不断流血的伤口,她瞪大双眼,满心期待着会有奇迹降临,能够挽救典庆的生命。然而,田赐那一剑所蕴含的冬灭剑意凌厉无比、杀意凛然,典庆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冷从伤口处迅速蔓延至全身,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也一并冻结。 耳畔传来梅三娘悲痛欲绝的哭声,这一声声哭泣如同重锤一般砸在典庆的心间。他深知这位平日里嘴硬心软的小师妹,此刻内心充满了无助和哀伤。尽管身躯愈发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但典庆的意识在此刻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缓缓跪倒在梅三娘的面前,强忍着剧痛,轻声说道:“三娘,我……怕是不行了,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话音刚落,典庆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 第263章 困境内斗 梅三娘满脸泪痕,神情之中既有对典庆即将离去的深深悲伤,又有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无尽懊恼。她恨自己为何当初加入农家后没有用心钻研医药之道,如果自己懂得医术,或许就能为典庆止住鲜血,哪怕只是暂时延缓伤势的恶化也好啊。可如今,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典庆的生命一点点流逝,除了徒劳地扶住典庆摇摇欲坠的身体,不停地哭泣之外,别无他法。 “师兄,求求你别离开我!他们都已经离我而去,如果你再走了,就只剩下我孤孤单单一个人了。”梅三娘泣不成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典庆那原本孔武有力、能够开山碎石的大手,此刻却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一般,艰难地缓缓抬起。他试图拭去梅三娘眼角不断滚落的泪珠,但手臂刚刚举到半空,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拖住,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三娘……我终于不再老是惹你生气了……\" 典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这几个字后,那双曾经充满力量与光芒的眼睛渐渐黯淡下去,原本紧绷着的身体也彻底松弛下来。随着他双手无力地下垂,生命的气息迅速从他身上抽离,仿佛一阵轻烟消散在了空气中。 就在这时,一只精致小巧的木制老虎突然从典庆松开的手掌中滑落出来,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只木虎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活过来一般,然而它的主人却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三娘的哭声犹如决堤之水一般,愈发地响亮起来,那悲恸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令人心碎不已。田赐则像个木头人似的,呆呆地伫立在一旁,满脸茫然与无措。他实在搞不懂,一直以来都无比疼爱自己的梅姨为何会哭得这般凄惨。 \"梅姨,宝宝在这里呢!您别怕,您可不是孤单一人呀。\" 田赐的脑海里依旧萦绕着方才梅三娘那句\"就剩我一个人了\"的话语,他急切地想要出言安慰眼前这位伤心欲绝的女子。然而,梅三娘却微微侧过脸庞,尽管她深知田赐乃是杀害自己师兄的元凶,但看着他那副天真无邪、孩童般的心性,心中纵有千般愤恨,此刻也是不忍心对他说出半句狠话来。于是,她只能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二公子,有些事情……您终究还是不明白的。\" 田赐虽智力不算出众,但此时此刻,他也能明显察觉到梅三娘之所以如此悲痛,全都是因为那个大块头男子的离去所致。想到此处,田赐不禁眼眶泛红,带着一丝哭腔问道:\"可是,他难道不是个大坏蛋吗?宝宝这样做并没有错啊!梅姨,到底是宝宝哪里做得不对啦?\"话音刚落,两行清澈透明的泪水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沿着他那张胖乎乎的脸颊缓缓滑落下来。一时间,两人的哭声交织在一起,时而高昂,时而低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无尽的哀伤故事。 躲在房间里的朱家面色凝重地望着窗外,心中思绪万千。自从来到四季镇之后所经历的种种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一遍又一遍地仔细回忆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出典庆硬功被破的缘由。 就在朱家苦思冥想之际,一道灵光闪过他的脑海。他猛地转头看向一旁的刘季,目光灼灼地说道:“是酒有问题!” 刘季听到这话,不禁大吃了一惊。他刚想开口反驳,然而朱家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抬手打断道:“典庆跟随我多年,历经无数次生死之战,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意外情况。而今日,唯一与往常不同之处,便是那酒!” 此时,刘季终于抓住机会插话道:“怎……怎么可能呢?那酒我和司徒老哥也一同喝过呀,可我们俩都安然无恙啊!”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司徒万里这时也忍不住插言道:“哼,咱们农家子弟可是百毒不侵的,区区这点小毒岂能奈何得了我们?再说了,这毒就算真藏于酒中,对于我们这些从小生长在农家中、早已习惯各种毒物的人来说,自然也是无足轻重。但典庆嘛,他毕竟是半途才加入农家的,对毒药的抗性肯定远远比不上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农家弟子。”说罢,司徒万里还得意洋洋地瞥了一眼朱家,似乎在向他示威。 朱家缓缓地转过身去,面色凝重地说道:“从来都没有人知晓典庆那硬功的罩门究竟位于何处,这一点就连我本人也始终心存好奇。只是曾有那么一次极为偶然的机会,听到他略略提及过几句,据说那披甲门至高无上的境界便是能够让自身浑身上下毫无破绽可言,甚至可以将罩门藏匿于体内!” 就在这时,司徒万里看准时机,顺势接过话头,并且毫不犹豫地将矛头直接指向了刘季,语气尖锐地说道:“难道说这酒里面莫非被人下了药不成?” 刘季眼见着司徒万里突然将矛头对准了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惊,脸上瞬间浮现出惊愕之色,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开口质问司徒万里道:“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休要在此血口喷人!” 然而,面对刘季的质问,司徒万里却只是冷冷一笑,紧接着又说道:“依我看呐,这酒水里定然是被人掺入了某种能够专门削弱典庆硬功的药物。” 刘季一听此言,顿时怒不可遏,只见他右手猛地一抽,腰间佩剑瞬间出鞘,寒光一闪,锋利的剑尖直直地指向司徒万里,同时口中怒喝道:“好你个司徒万里,竟敢如此冤枉老子,今日若不给我说清楚,休想善罢甘休!”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司徒万里面对着那近在咫尺、闪烁着寒芒的剑尖竟然丝毫不见慌乱之色。只见他身形一晃,巧妙地避开了剑尖,然后一步接着一步朝着刘季步步紧逼过去。一边走着,还一边继续说道:“刘季啊刘季,咱们刚刚进入这四季镇的时候,你可是与某人打过招呼的吧?再者说了,这酒是你的,而且也是你一个劲儿地拼命劝说典庆喝下那杯酒。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刘季被司徒万里这般咄咄逼人地质问着,只能不住地向后退去,而握在手中的长剑此刻也因为心虚不由自主地收了回去。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自己对于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全然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第264章 背后一击 此刻,所有的线索就如同密集的蛛丝一般,纷纷指向那个被怀疑的人——正是他害得典庆遭遇不幸!就连一向稳重的朱家,其锐利的目光在此刻也紧紧地锁定在了刘季的身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刘季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一片混乱。他张开口想要辩解些什么,但话语却仿佛卡在喉咙里一般,怎么也吐不出来。焦急万分的他开始在原地来回踱步,脚步显得有些慌乱无章。 而在周围人的眼中,刘季这般模样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做贼心虚、被当场揭穿真相后无从辩驳的狼狈之人。那一道道质疑和谴责的目光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刘季,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寒光,那神情之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失落。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想我刘季一生光明磊落,如今竟被生死与共的兄弟所猜疑,难道我此生当真如此失败吗?”话音未落,只见他猛地举起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脖颈处挥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密切关注着局势发展的朱家眼见情况不妙,身形如闪电般急速向前掠去。只见他双手迅速变换招式,施展出独门绝技——三心二意点穴手。刹那间,数道凌厉的指风呼啸而出,准确无误地点在了刘季的周身要穴之上。刘季的身体瞬间僵立当场,一场悲剧就此得以避免。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直在旁伺机而动的司徒万里趁着朱家全力营救刘季之时,骤然发动攻势。他掌风呼啸,蕴含着排山倒海之势,狠狠地拍击在毫无防备的朱家后背之上。只听得一声闷响,朱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击在不远处的一个货架之上。 朱家遭受如此重击,口中忍不住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星星点点地洒落在地面之上,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血花。他强忍着剧痛,用充满愤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司徒万里,咬牙切齿地说道:“竟然是你……” 此时的司徒万里脸上挂着一抹阴冷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毫不理会朱家的怒视,双手紧握双钺,如鬼魅般向着朱家再度扑杀过去。 尽管朱家方才遭受到司徒万里的偷袭以致口吐鲜血,但他毕竟内功深厚,实力不容小觑。面对来势汹汹的司徒万里,朱家并未惊慌失措。只见他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凌空跃起,右手食指猛然点出,一道雄浑的内力激射而出。紧接着,他顺势拍出一掌,掌力犹如狂风骤雨般倾泻而去。 司徒万里见此情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他反应极快,立即挥动手中的一只钺,硬生生地挡住了朱家的指法攻击。与此同时,另一只钺则化作一道寒光,从朱家的背后疾飞而过。只听“啪嗒”一声脆响,那个装有珍贵荧惑之石的盒子应声而飞。 朱家见状,心中大惊,急忙伸出右手想要抓住即将落地的盒子。可就在他的手指刚刚触及盒身的一刹那,司徒万里又是一掌袭来。这一掌威力惊人,直接将朱家打得再次飞身而起,最后重重地摔落在旁边的一个木制架子之上。而那个装着荧惑之石的盒子,则稳稳当当地落入了司徒万里的手中。 朱家艰难地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他的双腿似乎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冲击中恢复过来。然而,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充满了愤怒和难以置信,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司徒万里。 而此时的司徒万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毫不留情地讥讽道:“哈哈,你们瞧瞧,平日里那号称滴酒不沾、刚正不阿的典庆,今日仅仅因为这一口所谓的兄弟酒,就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这难道不是天底下最滑稽、最讽刺的事情吗?” 朱家听后,心中一阵剧痛,他用颤抖的手紧紧捂住胸口,仿佛想要阻止那颗破碎的心继续滴血。他咬着牙,声音沙哑地质问司徒万里:“为什么,背叛我们?” 司徒万里闻言,轻轻挑了一下眉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冷漠。他冷冷地回应道:“背叛?朱大堂主,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难道您已经忘记了我的真实身份吗?我乃是一名赌徒,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摸爬滚打多年。对于一个赌徒来说,任何时刻都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和理智,去权衡利弊,做出那个能够让自己赢得最大利益的抉择。无论是在赌场还是人生这场大赌局中,皆是如此!” 朱家直到此刻方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当初派遣司徒万里去劝说田言的时候,司徒万里其实早已暗中倒戈相向,与对方达成同盟协议。 “这绝非一场简单的赌局,而是事关整个农家生死存亡的重大事件!”朱家生气的说着 司徒万里缓缓地摇着头,一脸凝重地说道:“不不不,这就是一场赌局,是我有生以来所目睹过最为波澜壮阔、惊心动魄的一次豪赌盛宴!” 一旁的刘季尽管此时此刻身躯无法动弹分毫,但他那充满惊惧之色的双眼却难以掩饰内心的惶恐不安。毕竟,他与司徒万里相识已久,可如今却是头一回感觉到眼前之人竟是这般陌生,仿佛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那么,难道仅仅是为了你所谓的这场赌局,便能够轻易舍弃典庆的宝贵生命吗?”朱家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司徒万里,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朱堂主,你怎么还不明白,如果你想我一样理智,选择交出荧惑之石,典庆就不用死。真正害死典庆的人是你,大小姐当日与我言明,只要你肯悔过,还会认你这个叔叔,可惜如今是没这个机会了。” “大小姐,田言那个丫头……”朱家此时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至极。尽管他向来与田猛关系不睦,但一直以来,他都自认为对待田言这个小丫头还算不错,从未有过亏待之处。可万万没有想到,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竟然都是田言精心设计好的陷阱! 第265章 千人千面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嘈杂声传来,原来是田虎带领着一群农家子弟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一进门,田虎便大笑着朝司徒万里喊道:“司徒老哥,干得真是太漂亮啦!哈哈哈哈!” 司徒万里听到声音后缓缓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地对着田虎和田言说道:“二当家、大小姐,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啊。”说罢,只见他伸手从背后把装有荧惑之石的盒子递出 田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随即向身旁的田仲使了个眼色。田仲心领神会地上前一步,从司徒万里手中接过盒子,背在身上。 “朱家叔叔,事已至此,我也感到非常遗憾,竟走到如今这般田地。”田言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些许歉意地说道。然而一旁的田虎却完全不像田言那样,依旧满脸笑容,大声说道:“哼!终于让老子把你给逮住了!受死吧!”话音未落,只见他猛地提起手中的长剑,向着朱家狠狠地劈砍过去。 面对田虎这突如其来且凌厉无比的一击,朱家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深吸一口气,瞬间将体内的内力源源不断地外放出来,在自己的身体周围迅速形成了一层坚固的保护罩。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田虎的长剑重重地砍在了朱家体外的保护罩上,溅起一片火星。然而,朱家凭借深厚的内力和强大的防御技巧,成功地抵挡住了田虎这来势汹汹的一剑。 与此同时,只见朱家那张原本平淡无奇的面庞开始剧烈地扭曲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肆意揉捏着他的五官一般。那脸上的脸谱更是如同走马灯般不停地变换着颜色和形状,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终于,所有的变化都渐渐停歇下来,最终定格在了一张由红黑两色精心勾勒而成的狰狞脸谱之上。 刹那间,整个房间里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突然间涌现出无数个身影。这些身影皆与朱家长得一模一样,但他们脸上的脸谱却各不相同,有的是喜气洋洋,有的则满脸怒容,还有的流露出哀伤之色,更有甚者笑得前仰后合,可谓喜怒哀乐一应俱全。 伴随着这众多分身的现身,一股如排山倒海般汹涌澎湃的强大内力瞬间充斥于这间狭窄的木屋之中。那股内力犹如狂风骤雨般四处激荡,使得屋内的桌椅板凳纷纷摇晃不止,甚至有些脆弱的物件直接被震得粉碎。 就在这时,只听得朱家口中发出一声怒吼:“害死典庆,我要你们统统陪葬!”话音未落,那些原本若隐若现的分身竟然在眨眼之间全都变得凝实无比,宛如真实存在的一般。 司徒万里目光如炬,仅仅只是匆匆一瞥,便立刻认出眼前这令人震撼的景象乃是朱家最后的杀招——千人千面!他心中一紧,瞬间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朱家则一言不发,只见他双手猛地反向一挥,那原本就已经颇为拥挤的小木屋,此刻竟像是不堪重负一般,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轰然炸裂开来!刹那间,无数个朱家的身影如同炮弹一般从木屋中激射而出,场面之壮观,令人瞠目结舌。 与此同时,朱家顺势而为,手指轻点之间,刘季身上的穴道应声而解。毕竟此时田虎等人的目标乃是朱家本人,相比之下,刘季反倒更容易趁乱脱身。果不其然,刘季一经脱困,便瞅准时机,身形一闪,迅速消失在了混乱之中。 另一边,田虎等一行人虽然遭遇如此变故,但好在并未受到太大伤害。尤其是田言,更是在天赐的严密守护下安然无恙地退出了战斗范围。 然而,此时的局势对于田虎等人来说却并不乐观。只见那些数量惊人的朱家分身,在朱家的精妙指挥下,犹如训练有素的军队般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每一个分身皆携带着一股强大的内力,铺天盖地般朝着田虎等人汹涌攻去。 虽说这些分身个体的实力并不算特别强悍,可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面对如此众多且源源不断涌来的敌人,田虎等人也只能被迫采取守势,疲于应对。更糟糕的是,由于这些分身无论是外貌还是气息都几乎一模一样,使得田虎等人根本无从分辨哪个才是真正的朱家本体,一时间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局面。 田言站在那里,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口中不停地劝说着朱家:“朱堂主,你还是自己出来吧!这样负隅顽抗下去,最终消耗的只会是我们农家的实力啊。”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但其中似乎又蕴含着一丝关切之意,仿佛真的想要保全朱家。 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司徒万里却突然插话道:“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就这样躲着,必须得杀了朱家才能永绝后患!”说着,他转头看向田虎,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田虎听了司徒万里的话,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大声说道:“好!那就依你所言!”他的话语充满了霸气和决绝,让人毫不怀疑他的决心。 朱家的反抗越加猛烈,刘季因为本身伤口开裂,并没有逃出去多远,而是躲在一堆木箱之后。这时朱家本体来到他身后拍了他一下,吓得他赶紧回头。见是朱家才冷静下来。 “大哥,这千人千面如此厉害,为何先前一直不见您施展呢?”刘季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望着正在奋力抵御朱家分身攻击的田虎等人,同时焦急地向身旁的朱家发问。 朱家面色凝重,一边全神贯注地操控着众多分身的动作,一边喘着粗气回答道:“这千人千面虽然威力惊人,但要想驱使这些分身行动自如,必须得运用我独门的喜怒哀乐、三心二意之法才行。每次施展此术,都会耗费掉我整整二十年的深厚内力啊!再加上我如今已然身负重伤,即便强行使出千人千面,也难以长久维持其威力。”说罢,朱家转头看向刘季,催促道:“此地凶险异常,你速速离去,莫要在此处逗留,以免遭遇不测!” 第266章 秋水明眸 朱家这边刚刚把话说完,突然之间就猛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随着他身体的颤抖,所有的分身一时间都停滞了动作,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样。而就在这个时候,田虎等人抓住机会,如猛虎下山般扑向那些分身,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瞬间就消灭了不少分身。 另一边,田言看到劝说朱家无果之后,眼神一凝,决定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只见她深吸一口气,体内的内力如汹涌的波涛一般奔腾起来,然后通过经脉汇聚到双眼之中。刹那间,她的双眸变得明亮如秋水,深邃似寒潭,这便是她闻名江湖的绝技——秋水明眸。 当田言的目光扫过之处,一切事物都像是褪去了表面的伪装,显露出真实的本质来。这神奇的察言观色之术能够轻易洞穿人体经络中内力运转的轨迹,对于擅长使用内力变化万千的朱家来说,简直就是天生的克星。 田言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丝内力流动的迹象。没过多久,她终于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高超的技艺,成功地找到了朱家真正的藏身之处。 此时,田言缓缓收回功力,原本闪耀着光芒的双眼也恢复了常态。一直在旁边焦急等待的田虎见状,立刻走上前来,满脸笑容地对田言说:“阿言啊,这次可多亏了你帮忙,二叔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二叔开口。” 田言微微一笑,自然明白田虎话中的意思。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田赐,轻声低语了几句。田赐听完点了点头,然后独自一人朝着朱家的藏身之地快步走去。然后,田言转身对着田虎和其他几个人说了一番话。 田虎几人听后顿时喜出望外,纷纷称赞田言智谋过人。随后,他们毫不犹豫地带领着手下听从田言的安排,迅速展开行动。 朱家这边与刘季商议好之后便开始分头行动了起来,但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朱家小心翼翼地前行时,他突然发现自己走进了一条狭窄的十字巷口。而更糟糕的是,此时田虎等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正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将朱家困在了这个看似绝境的地方。 田虎一脸狰狞地看着被困住的朱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哈哈,看你这次还能往哪里逃!”朱家心中一沉,但表面上却依然保持着镇定,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逐渐逼近的敌人。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田虎二话不说,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紧接着手中长剑猛地一挥,带起一股凌厉无比的劲风,直直地朝着前方劈砍而来!那剑势犹如泰山压卵一般沉重而凶猛,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瞬间斩成两段。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仔细看去,竟是一把通体漆黑、散发着丝丝寒气的巨剑横空出世!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两把剑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溅出无数火花。田虎只觉得手臂一麻,整个人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与此同时,四周扬起了一阵浓浓的烟雾,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待到烟雾渐渐散去,众人才终于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竟然是之前受伤不轻的胜七!原来,就在今日下午时分,正在养伤的胜七所在的小木屋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从山洞匆匆赶来的韩信。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之后,胜七最终决定跟随韩信一同前往四季镇。没想到刚到这里,就恰好遇到了朱家遭遇危险的关键时刻,于是便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 田虎被胜七这一下打得有些踉跄,抬头望向胜七所站之处。其他人都将目光看了过去。田仲这时站出来发话:“胜七,你这次回来无非是为了和田蜜做个了断。朱家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胜七面沉似水,目光冷冽地凝视着田仲,口中吐出的话语仿佛能结成冰霜一般:“什么关系?这与你有何相干!”他那冰冷的声音如同寒夜中的冷风,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一直默默观察局势发展的司徒万里看到突然杀出来的胜七,心头不禁猛地一震,暗叫一声不好。 田虎则一脸怒容地站了出来,冷哼一声道:“哼,我和大哥早就在怀疑有人在暗地里耍手段,帮助你逃脱六堂所定下的死罪决议。果不其然,就是朱家那个老东西搞的鬼!他分明是为了日后争夺侠魁之位,给自己留下一张底牌。正所谓一日为罪人,终身都难洗清罪孽!阿赐,还不动手!” 听到田虎的命令,田赐缓缓向后撤了一步,但他却只是呆呆地望着田言,并没有按照指令有所行动。田虎见此情形,脸色愈发阴沉,他不再等待田赐出手,而是亲自摆好了架势,作势就要向前猛冲过去。 胜七紧紧握住缠绕在巨阙剑上的粗壮铁链,双眼警惕地盯着田虎一行人,以防他们趁人不备突然发动攻击。只见田虎如同一头凶猛的猛虎般骤然扑来,气势汹汹。 说时迟那时快,朱家当机立断,施展出了他独步天下的绝技——千人千面。刹那间,场中出现了无数个一模一样的朱家分身,这些分身迅速围拢上去,死死缠住了田虎等人,让他们一时之间难以脱身。 一旁的刘季眼疾手快,他先是一个箭步冲到朱家身旁,一把抱起朱家的本体,紧接着又伸手拉住了胜七手中巨阙剑上的铁链。胜七心领神会,立刻使出全身力气往回猛力一拉。只听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响起,朱家、刘季二人借着这股强大的拉力,瞬间脱离了田虎等人的包围。 就在刘季刚刚站稳身形之际,他没有丝毫犹豫,与身旁的胜七一拍即合,两人心有灵犀地一同迅速向后撤去。他们的身影如同两道闪电一般,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第267章 兵道虚实 姬煌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纵横所在之处,并将重要的情报传递完毕之后,便又急匆匆地踏上了回程之路。就在他快要回到自己原本所在地的时候,碰到了三个不速之客——季布英布还有龙且。三人追查着道路上的蛛丝马迹,以确保没有走错路。 就在此时,姬煌心头猛地一跳,一种敏锐的直觉涌上心头。他瞬间察觉到一股庞大的气息正朝着这个方向汹涌而来。凭借着多年修炼得来的超凡感知能力,他大致估算了一下,竟有不下百来号人的规模!而且从气息特征判断,这些人似乎是一群农家子弟。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在姬煌身旁不远处的那三人和与部分楚军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股逼近的威胁。姬煌心中暗自思忖:到底要不要将此事告知他们呢?若通知了,或许能让他们及时避开这场未知的危机;可若是自己多此一举,反而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正当姬煌犹豫不决之时,突然间,两股极其强大、凌厉无比的气息如暴风骤雨般席卷而至!姬煌心头大震,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全力收敛自身气息,以免被这两位强者察觉。 眨眼之间,只见两道身影宛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定睛一看,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盖聂和卫庄二人!这两位皆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其修为深不可测,自然也轻易地感知到了那正在靠近的百来号人。 见到龙且等人后,盖聂和卫庄先是微微拱手示意,简单寒暄了几句。随后,双方迅速切入正题,开始将各自所掌握的情报信息相互交流分享起来。 “盖先生,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就凭咱们现有的人马,想要从这群农家弟子手里成功救出墨家的那两位,实在是难如登天呐!”龙且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脸上满是焦虑和烦躁之色,他不停地来回踱步,仿佛心中有一团无法平息的火焰在燃烧。 只见盖聂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不慌不忙缓缓说道:“龙且将军莫急,想当年你们兵家至圣孙武子曾经在其传世之作《孙子兵法》中有言:‘诳也,非诳也,实其所诳也。’依我之见,面对当下这般危急的状况,咱们不妨兵分两路,一路佯装主攻,吸引那些农家弟子的注意力;另一路则趁虚而入,迅速展开营救行动。如此一来,便能通过虚实相接引的策略,巧妙地迷惑住这些农家弟子,从而顺利地将墨家的二人解救出来。” 季布、英布以及龙且这三位皆出身于兵家,对于盖聂所言之事,自然是心知肚明。于是乎,三人毫不犹豫地齐声应承了下来。 此时,卫庄目光冷冽地盯着眼前的三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冷笑,嘲讽道:“哼,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有何能耐?”然而,面对卫庄这番轻蔑之语,周围竟无一人出声附和。 盖聂则静静地凝视着卫庄,眼神深邃而坚定。稍作停顿后,他朝着身旁的两人微微颔首,暗示由他俩先行动身。见此情形,卫庄眉头微皱,但并未多言。 得到指示的龙且轻点下头,表示明白。接着,他默默地注视着季布与英布转身离去的背影,直至他们渐行渐远,消失在视野之中。盖聂和卫庄二人则是继续追查上去。 姬煌站在原地,目送那两个人渐行渐远,直至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之后,方才迈开脚步,朝着与掩日等人约定好的地点赶去。然而,就在这途中,意外发生了。 前方道路拐角处突然转出两道人影,正是从山洞方向匆匆赶来的韩信和钟离昧。姬煌见状,并未选择躲避,而是大大方方地在二人面前现出身形。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两位不速之客,心中暗自揣测着他们此番匆忙赶路究竟所为何事。 钟离昧目光落在姬煌身上,不知怎的,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但任凭他如何苦思冥想,都无法确切说出这种熟悉感到底源自何处。而一旁的韩信则显得直率许多,面对姬煌好奇的询问,他毫不犹豫地开口答道:“我们此去乃是为了救人!”不过,当姬煌想要进一步追问具体营救对象时,韩信却是闭口不言,显然不愿透露更多信息。 见韩信如此讳莫如深,姬煌便也不再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对方不想说,强求也无益。于是,他准备继续前行,与掩日他们会合。可谁知,他刚转过身去,还未迈出几步,就感觉到身后有人扯住了自己的衣袍。回头一看,原来是韩信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近前,并且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此时的韩信,一双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正在盘算着什么阴谋诡计。姬煌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下意识地想要挣脱韩信的束缚,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他用力挣扎了几下之后发现,除非将袖角扯破,否则不可能挣脱开去。无奈之下,姬煌只好停下身形,一脸警惕地盯着韩信,等待着他接下来的举动。 韩信让钟离昧先行一步,他和姬煌说几句话后就跟上。钟离昧点头离开后。韩信表情一变,看的姬煌是心惊肉跳。 “我想……唔……”就在韩信刚刚脱口而出仅仅只有两个字的时候,只见姬煌突然迅速地伸出一只手来,精准无比地捏住了韩信的嘴巴,硬生生将他后面要说的话给打断了:“不,你不想!”然而,这一套突如其来的打断施法并未能让韩信就此罢休。眼见自己的嘴巴已经被姬煌紧紧捏住,无法正常发声,韩信立刻施展起了传音秘术,通过特殊的方式向姬煌传递着自己真正想说的话语:“我想恳请师兄您赐予我一些丹药,好让我能够前去救人。” 第268章 蓬莱密旨 姬煌听到韩信的这番传音后,回应道:“之前你可不是已经从我这儿搜刮走了为数不少的丹药么?怎的如今又再度提起此事?”韩信见到姬煌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丝毫没有犹豫,紧接着就再次传音道:“嘿嘿,早料到师兄您会这般讲呢。只是不知师兄是否还能记起那蓬莱密旨?”说完,韩信便带着一丝饶有深意的神情直直地看向姬煌。 果不其然,当姬煌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庞在听到“蓬莱密旨”四个字之后,瞬间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石一般,激起层层波澜,脸色骤然发生变化,阴沉下来,并沉声说道:“哼,我自然清楚。”看到姬煌如此反应,韩信心中暗喜,深知自己抓住了对方的要害,于是趁热打铁,继续传音说道:“既然师兄您心里明白,那么可否就行个方便,赏赐给师弟我一粒聚仙丹,也好让我赶紧去救人于危难之中啊。” 姬煌紧紧地皱着眉头,满脸都是不甘和无奈之色。他那握着装有聚仙丹瓶子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这小小的瓶子有着千钧之重。然而,尽管内心有一万个不愿意,他还是咬了咬牙,缓缓地将手臂伸向前方,把那个珍贵无比的瓶子递给了站在对面的韩信。 韩信先是轻轻揉了揉自己刚才被姬煌死死拽住的嘴巴,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脸颊肌肉。然后,当他看到姬煌递过来的装着聚仙丹的瓶子时,眼睛顿时一亮,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欣喜之情。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接过瓶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就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韩信双手抱拳,对着姬煌深深地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多谢师兄慷慨相赠,此等恩情,师弟铭记于心。若日后有用得着小弟之处,师兄但说无妨!今日之事已了,师弟就此告辞!”说完,他便转过身去,脚步轻快地朝着远处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姬煌的视线之中。 蓬莱密旨是那位大人颁布,他身为阴阳家少主自然知晓其中内容,只不过此时却被韩信用来要挟,让他心中很不爽但又不能说什么。只得转身继续向掩日所在方向前去。 只见韩信脚下生风,身形如电般迅速移动着,他那矫健的步伐带起一阵轻微的尘土飞扬。转眼间,便已经快步赶上了前方不远处正缓缓前行的钟离昧。钟离昧远远地望见韩信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心中不禁一动。他回想起刚才与那个人相遇时所产生的那股莫名的熟悉感,这种感觉一直萦绕心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此刻见到韩信,钟离昧觉得或许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些答案。 待韩信来到近前,钟离昧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开口问道:“韩信,我对刚才那人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之感,不知其中是否有什么缘故?” 韩信微微一笑,对于钟离昧为何会对姬煌有如此感受,他自是心知肚明。想当初,钟离昧重伤垂危之际,正是姬煌耗费了大量珍贵的内力以及珍稀丹药,才将他从鬼门关硬生生地拉了回来。而且,直到如今,融入钟离昧四肢百骸中的真气,竟然足足有九成都是源自姬煌的传输。如此深厚的渊源,钟离昧在再次碰到真气的主人时,又怎能不生出熟悉之感呢? 然而,韩信并没有回应对方的话语,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调侃道:“嘿!依我看呐,说不定你之所以会觉得跟那个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完全就是因为人家长得那叫一个俊俏迷人呐!所以呀,你这才信口胡诌出这么个理由来呢!” 钟离昧眉头微皱,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韩信,自然是将对方话中的揶揄之意听得明明白白。只见他胸膛微微起伏着,显然心中有些不忿,仿佛有一股闷气堵在了嗓子眼儿,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而此时的韩信呢,则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般,脸上迅速堆起了笑容,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手忙脚乱地试图用言语来把这件事情给搪塞过去。“哎呀呀,钟离兄莫要生气嘛!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啦,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啊……”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同时还伸出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那模样看上去颇为滑稽可笑。 钟离昧见到此景之后,心中的怒气犹如潮水般迅速退去,转眼间便消散了大半。然而,尽管他内心的怒火已经平息了许多,但依然没有放下那份倔强和骄傲,并不愿意主动开口与对方搭话交流。只见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脚下步伐迈得沉稳而有力,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一般,就这样自顾自地沿着道路默默地向前走去。 韩信见状快步跟上。 姬煌心事重重地走在路上,脑海里不停地思索着那神秘的蓬莱密旨。这所谓的蓬莱密旨,虽说名为“密旨”,但在蓬莱岛上却是众人皆知的存在。不过,一旦离开这座岛屿,哪怕只泄露一丝一毫,都会引发惊天动地的异象。因此,从古至今那些从蓬莱岛出走的人们,才给它取了这么一个隐晦而又充满神秘感的名字——蓬莱密旨。 这蓬莱密旨的核心要义在于确保历史能够顺遂地演进和发展。具体来说,当某些身负历史光环的人物遭遇自身难以逾越的困境之时,知晓蓬莱密旨之人必须挺身而出,助其一臂之力,帮助他们成功渡过难关。对于截教而言,这既可以看作是上天给予的慷慨恩赐,同时也是一种沉重的责罚。 而为何阴阳家的弟子能够如此自由地出入那神秘莫测的蓬莱岛呢?这其中的缘由实则源自于阴阳家所秉持的宗旨理念——“五德终始,阴阳谓道”。此一理念认为世间万物皆由五行之德相互交替、循环往复而演变发展,阴与阳之间的平衡和谐乃是宇宙运行之道。这种观点与历史的演进规律有着千丝万缕般的联系。正因为如此,圣人弟子对阴阳家的学说给予了高度认可,并特别恩赐给阴阳家门下弟子自由进出蓬莱岛的权利。 第269章 示虚以弱 在一片郁郁葱葱、静谧幽深的林间小道上,一辆略显陈旧但依然坚固的木制车辆正在缓缓前行。这辆车由两头壮实的老牛牵拉着,它们迈着稳健而缓慢的步伐,车轮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车架两侧紧紧跟随着两队随从,后面还有两队人马跟在车后,他们身着统一的服饰,神情严肃地守护着这辆车以及车上的重要人物。 在车头处,一个身姿婀娜、面容妩媚动人的女子悠然端坐。她的一颦一笑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让人不禁为之倾倒。而负责驾车的车夫尽管双手仍紧握着缰绳,控制着牛车的行进方向,但他的目光早已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身旁这位妩媚的人影。 此时,可以看到车架之上放置着一个巨大的木制笼子。透过栏杆的缝隙,可以清楚地瞧见笼内关押着的两个人——墨家的大铁锤和高渐离。两人面色凝重,眼中透露出不屈与愤怒。 车夫正准备驾驭牛车继续朝着前方不远处的四季镇驶去,然而就在这时,那位妩媚的女子突然伸手拦住了他。车夫满脸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堂主,前面就是四季镇了呀,咱们为何不直接过去呢?” 听到车夫的询问,田蜜微微一笑,她轻轻地将刚刚吸食完的精致烟斗移到身体的一侧,然后抬起头来,迎上了属下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目光。 “重要客人尚未接待完毕,主人怎可先行离去呢。”说话之人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朝着不远处那紧闭着的铁笼瞥去一眼。只见那笼子之中,正关押着墨家的两个人。 一旁的车夫面露疑惑之色,忍不住开口追问:“客人?这里哪有什么客人啊?”话音刚落,只听得笼子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冷哼,原来是高渐离的声音:“哼,你想拿我们当作诱饵不成?” 田蜜听闻此言,却是不以为意地咯咯轻笑起来,娇嗔着说道:“哎呀!你这个人还真是聪明得过分呢,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人家心中的小秘密。不过既然已经被你识破了,那也无妨啦……”说罢,她朱唇轻启,猛地从口中喷出一股浓郁的紫色烟雾来。 那烟雾如有生命一般,迅速朝着笼子中的两人席卷而去。高渐离和另一个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这突如其来的紫雾笼罩其中。眨眼之间,他们便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意识渐渐模糊不清,最终双双昏迷了过去。 就在此时,一道寒光骤然划过天际,犹如闪电般迅猛。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原来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从天而降!它直直地插入了那辆车前进道路的正中央,剑身深深地没入地面,只留下剑柄还在微微颤动着。 驾车的车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他手忙脚乱地拉紧缰绳,让车紧急停住。车夫好不容易稳住车身之后,惊魂未定地转过头来,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身旁时,却惊愕地发现原本只有田蜜一人的座位旁边竟然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身影!只见此人手持一柄看似普通的木剑,但那剑身却稳稳地搭在了田蜜白皙纤细的脖颈之上。只要稍稍一动,恐怕就会立刻划破她娇嫩的肌肤。 可是,令人惊奇的是,尽管身处如此危急的境地,田蜜却依然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态。她甚至还有心情对着自己的手下调侃起来:“客人这不就来了吗?而且是非同一般的贵客呢?” 她的话音刚落,四周突然响起一阵沉闷的倒地声。原来那些跟随在马车旁的随从们纷纷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一个个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整个场面瞬间变得异常诡异和紧张。 就在这时,路中间那把闪烁着寒光的剑的主人终于显露出了他的身影。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名震江湖的卫庄!只见他身姿挺拔地站立在那里,一身黑色劲装随风猎猎作响,冷峻的面庞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他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缓缓驶来的牛车,薄唇轻启,冷冷地说道:“这条路,到此为止!”话音未落,跟在牛车后面的一众随从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训练有素、动作敏捷,迅速分成了两股力量。其中一股人紧紧地围住了马车,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另一股则手持兵器,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了卫庄身上,仿佛只要他稍有异动,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攻击。一时间,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场激烈的冲突似乎一触即发。 田蜜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她非常清楚此时此刻局势有多么危急险恶。自己手底下的这帮人,顶破天也就是能够稍稍拖延一下时间罢了,要想仰仗着他们从鬼谷纵横这两位高手手里把自己给救下来,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绝对没有半点儿可能性。 只见田蜜柳眉轻轻一皱,随即眼珠滴溜溜一转,然后娇声娇气地说道:“哎呀呀,鬼谷二位的盛情挽留,小女子我哪里敢贸然拒绝呢?只不过……堂堂一代剑圣,又怎么会忍心对我这样一个弱质女流痛下杀手呢?” 话音未落,便见卫庄面沉似水,二话不说伸手猛地拔出了直直插在道路中央的那柄锋利宝剑——鲨齿。他手持长剑,向前一步踏出,用一种半是阐明事实、半是暗含威胁的口吻冷冷说道:“鲨齿,从不挑食!” 与此同时,田蜜也敏锐地察觉到,站在一旁的盖聂身上并没有散发出丝毫的杀气。然而,距离自己不过区区两丈之遥的卫庄,此刻却是浑身杀气腾腾,犹如一头择人而噬的凶猛野兽一般。感受到这股令人胆寒的杀意之后,田蜜不由得心中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起来。她赶忙强自镇定心神,再次开口急声问道:“难道卫庄先生您真的忍心对我这么一个毫无还手之力,而且还如此楚楚可怜的女子下手吗?” 第270章 群蚁蚀象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盖聂终于开口道:“把高渐离和大铁锤留下来,其余人等,可以自行离去。”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田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她娇声问道:“你们所说之话可当真算数?莫要诓骗于我。”说话间,她扭动着身子,缓缓地向盖聂靠近,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更多信息。然而,还没等她贴近盖聂,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原来是盖聂手中的木剑横在了两人之间,拦住了田蜜的去路。 “哼,我们与农家无冤无仇,并非你们的敌人。”盖聂冷冷地回应道。听闻此言,田蜜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脸上也浮现出些许安心之色。随即将牢笼的钥匙用手指轻轻勾起,却被盖聂用木剑取下接过。 田蜜媚眼如丝地看着盖聂,轻启朱唇笑道:“哎呀,剑圣大人果然厉害,连这小小的钥匙都能如此轻易地拿到手呢。”盖聂不为所动。 见此情形,田蜜无奈地站起身来,故意扭动着纤细的腰肢,一步三摇地慢慢离开了车架。她边走边回头,娇嗔地说道:“哎呀呀,在剑圣大人您的身旁,妾身真是舍不得离开呢。”话音未落,她便向着身后的手下们打了一个手势。 那些魁隗堂的弟子们见状,立刻会意,迅速将田蜜团团围住,形成一道严密的防护圈。他们警惕地注视着卫庄和盖聂,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慢慢地朝着一旁退去。 与此同时,一直在旁发呆的车夫此刻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脸色煞白,惊慌失措地跳下马车,紧跟在众人身后,一同狼狈地逃离现场。 田蜜在一群训练有素、身手矫健的手下严密护卫之下,小心翼翼地缓缓后退,终于抵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她停下脚步,稍稍喘了口气,然后猛地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望向不远处的鬼谷纵横二人。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而迷人的笑容,娇声说道:“好了,墨家的人就交给二位啦!不过嘛……至于你们最终能否安然无恙地离开此地,人家我可是不敢打包票哟!” 话音刚落,卫庄和盖聂两人心中同时一凛,他们敏锐的感知力瞬间察觉到周围气氛有些不对劲。先前那种若隐若现、令人不安的气息此刻变得愈发强烈起来,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从四面八方窥视着他们。而且这些气息异常强大且数量众多,显然是早就埋伏在此处等待时机出手的敌人。 就在这时,只听得田蜜娇喝一声:“地泽二十四!”刹那间,原本寂静的四周突然变得嘈杂起来,众多身影如鬼魅般从各个方向涌现而出,迅速将众人包围在了中央。 卫庄面沉似水,他那锐利的目光冷冷地扫视着周围逐渐逼近的人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冷声道:“哼,就凭你们也想留住我!” 站在一旁的盖聂则显得较为沉着冷静,他静静地观察着周围那些错落有致的农家弟子。这些人的站位看似杂乱无章,但实则暗藏玄机,显然是经过精心排练的阵势。回想起关于这地泽二十四阵的种种传闻,盖聂不禁在心中暗暗叹息:“这地泽二十四阵,相传乃是当年猎杀杀神白起所用的阵法,威力不容小觑。” 而此时的田蜜,则一脸得意地看着被围困在中间的纵横二人。她轻启朱唇,笑道:“江湖传闻,纵横剑法精妙绝伦,一旦施展出来,足以以一当百。眼前这点人手,想必自然是入不了二位大侠的法眼。只不过嘛......”说到这里,田蜜故意顿了一顿,卖起了关子。 只见远处又是一阵人影晃动,紧接着便看到陆陆续续又有一大队人马加入到了这个阵法之中。这些新加入的人行动迅速,很快便与原来的队伍融为一体,使得整个阵法越发严密紧凑。 等到这新增的人员全部就位,整个地泽二十四阵终于扩充完毕之后,田蜜这才慢悠悠地补上了刚才那句未说完的话:“不知道如今这整整两百四十人所组成的地泽二十四阵,是否能让二位大侠高看一眼呢?”话音刚落,一阵奇特的哨声响起,又是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田蜜听到那尖锐刺耳的哨声之后,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眸底部,笑意竟然变得愈发深邃起来。只见她朱唇轻启,缓声道:“在鬼谷那等绝世强者的眼中,一只小小的蝼蚁或许真的是微不足道、不堪一击的存在。然而,如果这只蝼蚁并非形单影只,而是有成千上万之众呢?当无数蝼蚁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时,恐怕就连体型巨大的猛犸巨象都难以抵挡它们的疯狂吞噬吧!而今日在此,我特地为两位准备了一场盛宴——由整整两千四百人所组成的地泽大阵!不知这样的阵仗,是否足以好好地款待二位贵宾呢?” 要知道,原本仅仅只有两百人的地泽阵法对于眼前这二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值一提,他们甚至连正眼都不会瞧一下。可是如今,面对这多达两千四百人之多的地泽大阵,就算是当年号称战无不胜的杀神白起能够死而复生,亲自前来,恐怕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从这座铜墙铁壁般的大阵之中成功闯出啊! 卫庄盖聂两人背对而站,一脸凝重的看着面前这两千四百人围城的地泽大阵。心中却暗喜,田虎安排这么多人来对付他们二人,四季镇局势一时不会激化。而且面对现在这种情况,早先就已经预料到了。现在只要拖延到龙且他们前来就行了。 龙且这边,也带着楚国旧部前往支援。按照和纵横两位的约定,先由纵横二人吸引出敌人的所有的埋伏,然后由他们前来帮助突围纵横等人突围出去。 第271章 燃林以火 地泽二十四阵势已然准备就绪,只见那阵法之内的圈子里,整整二十四名高手如饿狼般扑向盖聂和卫庄二人。然而,这两位绝世高手岂会轻易被制服?他们身形交错,剑影闪烁之间,不过短短三个回合,那内圈的二十四人便已尽数被打倒在地,一个个皆是动弹不得。再看这些人的手中兵器,不是断裂成两截,就是被远远地丢弃一旁。 外圈的二百四十人见此情形,不由得心中一惊,原本汹涌向前的气势瞬间停滞下来,竟是无人敢贸然上前一步。而位于更外层的二千四百人,由于中间这二百四十人并未有所动作,一时间也难以攻入阵中。 就在此时,一直被困在马车中的高渐离和大铁锤悠悠转醒。当他们睁开双眼,第一眼便望见了站在木笼之外的盖聂和卫庄。高渐离面露惊喜之色,脱口喊道:“卫庄!盖先生……”听到呼喊声,盖聂微微侧过脸去,朝着高渐离轻点了一下头作为回应,而卫庄则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那些逐渐围拢上来的人群。 “呵,果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啊!”卫庄嘴角微扬,冷笑着说道。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眼前不断逼近的敌人,同时与身旁的盖聂继续保持着背靠背的姿势站立。 盖聂面色凝重地接话道:“正如我所预料的那般,田虎此番竟然动用了如此众多的人力来对付我们二人。想必此刻六贤冢那边的争斗必定会因人员短缺而无法迅速激化。”说罢,他手中的长剑微微颤动,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再次出鞘杀敌。 卫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而不屑的笑容,他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布局者不希望看到的局面,正是我们想看到的局面。” 就在他这声冷笑刚刚消散之际,只见卫庄和盖聂心意相通,刹那间,二人身形如鬼魅般闪动起来,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眨眼之间,只听得一阵清脆的金属断裂之声不绝于耳。原本气势汹汹地围拢过来的众多敌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手中紧握的兵器便已纷纷应声而断。这些人的武器就像是脆弱无比的树枝一样,在卫庄二人攻势之下毫无招架之力。 待到尘埃落定之时,那些武器被斩断的人们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然而,当他们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时候,却惊愕地发现,原本寒光闪闪的利刃此刻竟然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剑柄握在手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一个个呆立当场,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只见那一群人如惊弓之鸟一般,吓得浑身一颤,双脚仿佛不听使唤似的,本能地连连向后退去。就在此时,身处木笼之中的高渐离,透过狭窄的缝隙,也瞥见了将他们紧紧包围住的众多农家弟子。他心急如焚,连忙开口高声劝说纵横二人速速先行撤离此地。毕竟,即便他们武艺高强、身手不凡,但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若陷入无休止的车轮战以及令人防不胜防的人海战术当中,恐怕也是难以招架得住啊!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间,一阵雄浑低沉、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响彻云霄。原本就已经神经高度紧绷的农家弟子们,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号声后,瞬间骚动不安起来。人群中开始传出阵阵惊恐的呼喊声和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其中不乏一些曾经在军营中摸爬滚打过的农家弟子,当他们听到这熟悉的号角之声时,脸色骤然一变,惊呼道:“不好!这是楚军的号角!”话音未落,只见龙且身骑一匹高大威猛的黑色战马,犹如一道闪电般从旁边疾驰而出。在他的身后,紧跟着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骑兵队伍。 龙且手举长枪,威风凛凛地朝着挡在前方道路上的农家弟子们大声怒吼道:“统统给我闪开!”农家弟子们见状,心中大惊失色,哪里还敢有半分迟疑?纷纷向两旁退让开来,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然而,由于事发突然,仍有一些反应稍慢或是躲闪不及的农家弟子,被急速狂奔而来的战马无情地顶撞飞起,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生死未卜。 龙且的副将临近时高高跃起落在木笼之上,手持弓弩看着四周警戒,龙且这时驻马停在纵横二人身侧。带来的四五十号人依次散开,呈现相抵之势。田蜜看到纵横二人轻松对付完内圈的人后感觉情况不妙,在魁隗堂弟子的保护下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此刻,站在这群农家弟子前方的正是魁隗堂麾下的一名小头领。当他望见气势汹汹、如狼似虎般冲过来的龙且一行人时,心中不禁一阵惊惧。然而,身为这些农家子弟们的首领,他深知自己绝不能在手下人的面前露出丝毫怯意,于是强装出镇定自若、满不在乎的模样。只见他挺直了腰板,高声喝问:“楚军,来这里干什么?” 端坐在高大骏马之上的龙且面沉似水,浑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冷冽气息。他微微眯起双眸,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救人!” 这名小头领听到龙且的回答后,目光迅速扫过对方身后,发现龙且仅仅带来了四五十名士兵而已。确认再无其他援兵跟随其后,小头领原本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下来,胆量也随之逐渐增大。他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脸上浮现出轻蔑与不屑的神情,嘲讽地说道:“哼!如今楚国已然灭亡,你们这帮家伙不过是四处逃窜的丧家之犬罢了!居然还有脸提及救人之事?真是不知所谓!”言罢,他放肆地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原野上传得很远很远。而跟随着他的那几名农家弟子见状,也纷纷附和着哄笑起来,一时间嘲笑声此起彼伏。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龙且突然动了。只见他手臂一挥,手中长枪犹如闪电一般急速刺出。刹那间,一道凌厉无比的罡风呼啸而过,直直地朝着小头领席卷而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小头领手中紧握的火把竟被硬生生地从中截断,紧接着就连同他头上包裹着的头巾一同掉落于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得实在太快太猛,以至于所有人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小头领以及那些肆意嘲笑的农家弟子们瞬间被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张大嘴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整个场面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唯有风声呼呼作响。 第272章 燎原之势 龙且双手紧握那柄闪烁寒光的长枪,身躯如同山岳一般巍然屹立。他微微侧过头,目光冷冽地凝视着那位口出狂言、肆意嘲讽的小头领。只见他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无形的威压,令人不寒而栗。 \"楚国虽已覆灭,但项氏一族依然尚存于世!\" 龙且的声音仿佛洪钟大吕一般,在空气中轰然回荡。项氏一族这个名字犹如一道惊雷,骤然在众多农家弟子的耳畔炸响。他们都深知,项氏一族曾是当年楚国最为强盛的家族,其威名远扬,甚至深得昌平君的信赖与倚重。 \"兵法有云,逢林莫入!尔等竟然还敢在这片密林之中纵火,简直就是犯下了兵家之大忌!\" 龙且义正言辞地说道,随后将手中长枪一横,稳稳地置于身侧。那长枪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呼啸而出,取敌性命。 小头领显然被龙且这一连串气势磅礴的说辞给震慑住了,一时间竟有些语塞。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强作镇定地高声喊道:\"大忌?什么大忌?哼!我等奉大当家之命前来围剿鬼谷纵横,为大当家报仇雪恨。你休要在此信口胡诌,妄图阻拦我们的行动!\" 虽然嘴上如此强硬地反驳着,但他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向后退缩,并急忙挥手示意其他手下向前逼近。 那些农家弟子们见状,只得硬着头皮缓缓朝前挪动脚步。然而,由于心中对龙且心存忌惮,他们的动作显得异常缓慢,一时之间谁也不敢贸然发动攻击。 就在此时,突然间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巨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打破了现场原本紧张而僵持的气氛,惊得一众农家弟子们惊慌失措,纷纷左顾右盼,试图寻找爆炸声的来源。 待到众人稍稍平复下来之后,只听得龙且那沉稳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早在你们到来之前,我就已经派遣人手在四周的山林之中布满了硫磺。倘若你们执迷不悟,不肯就此罢手离去,那么后果必将不堪设想。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尽快解散,以免自讨苦吃。\" 那小头领虽然也被方才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吓得不轻,但此刻却强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来,他梗着脖子反问道:“谁晓得你是不是在这里信口胡诌呢?哼,要知道这儿可是咱们的地盘儿,就凭你们几个,又怎能在此处埋下硫磺这种东西?”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气氛愈发焦灼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农家弟子像是嗅到了什么异味一般,皱起眉头嚷嚷道:“咦,这是什么味儿呀?怎如此之臭!”旁边另一名农家弟子闻言,赶忙凑过去使劲儿嗅了嗅,旋即脸色大变,失声叫道:“不好,是硫磺!” 恰在此时,只见无数片闪耀着金色光芒的花瓣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从四面八方飘落而至,瞬间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紧接着,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翩然而至,稳稳地落在了那巨大的木笼上方。众人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手持火把的季布。他身姿矫健轻盈,仿若仙人下凡一般。与此同时,一片格外耀眼的黄金牡丹恰好飘落到了他的眼前,季布微微一笑,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松松便将其接在了手中。 这时龙且出言向农家弟子半是解释,半是施压道:“季布将军的另一个身份是楚国影虎军团的首领。影虎军团团如其名,作战起来一向神出鬼没。深入敌后布下硫磺,不过是打仗时的家常便饭。是真是假,你们可以试试。” 季布依言,用手中火把将副将的弓箭点燃,然后看着刚才那个出言质疑的小头领。和农家弟子呈现对峙之状的楚军也纷纷点燃弓弩。龙且还在这边施压:“我的腾龙军团最擅长火攻,现在四周遍布硫磺,一旦引燃,整片山林会在顷刻之间化为一片火海。”吓得农家弟子不断后退。小头领见手下向后退去,连忙出声喝住:“稳住,不要乱了阵型!” 龙且目光如炬地看着前方那群人所摆开的架势,心中暗自点头,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期望中的效果已然实现。于是,他赶忙开口喊道:“诸位,请听我一言!我们此次前来乃是为了拯救被困之人,别无他意。只要你们能够释放人质,我们便会立刻离去,绝对不会与农家为敌,更不愿伤及任何无辜之人的性命!” 然而,那位站在前面的小头领尽管内心充满了恐惧,但嘴巴却依然强硬无比。只见他梗着脖子,大声叫嚷道:“哼!想让我们放人?你们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们农家了吧!” 听到这话,龙且原本还算温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冷冷地盯着那个小头领,缓缓说道:“当年,楚国项氏一族与秦军展开生死决战之时,杀敌整整四十万人!当时战场上可谓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状令人不忍直视。而如今,你们农家子弟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区区十万人而已。试问,与那被称为虎狼之师的秦兵相比如何?” 农家众人中已经传出想要撤退离去,不愿送死的声音。这些声音自然也落到小头领和龙且的耳中。小头领脸上三分愤怒七分震惊的看着身后的手下。龙且则再添乱把火,说道:“最后警告一次,只要我一声令下。就可以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无论你们是两千四百人,还是两万四千人。”一边说着,一边骑马走到农家弟子面前,说道:“让开!” 随后,他猛地转过头去,目光直直地落在盖聂身上,语气坚定而果断地道:“盖先生,情况紧急,请您带着众人先行一步!”话音未落,只见季布身手敏捷地从那高高的木笼之上纵身一跃而下,稳稳当当地坐到了车夫的位置上。紧接着,他双手紧握住缰绳,用力一抖,口中轻喝一声:“驾!”那辆原本静止不动的牛车便缓慢行动起来。 此时,纵横二人分立于牛车两侧,犹如两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守护着车上之人的安全。他们身形挺拔,气势威严,令人望而生畏。 而那些农家弟子们见状,也都纷纷自觉地向两旁退让开来,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以便让这一行人能够顺利通过。 就这样,牛车在前,楚军垫后,缓缓地离开了这个地方。然而,就在队伍即将消失在人们视线中的时候,那个一直站在一旁的小头领却突然想要再次发号施令。可是,当他看到自己手下们脸上所流露出的恐惧之色时,心中不禁一沉,到嘴边的话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无奈之下,他只好挥挥手,示意身边的几个人赶紧将倒在地上的同伴们抬起来,然后匆匆忙忙地跟随着大部队一起离去。 第273章 身份明了 夜幕如一张巨大的黑色绒毯,缓缓地覆盖在了那处险峻的山崖之上。章邯此刻正以一种极其别扭且艰难的姿态,紧紧地贴着崖壁。他的身体仿佛与冰冷的岩石融为一体,只有那微微颤抖的肌肉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茂密繁盛的林叶如同天然的屏障,将他的身影巧妙地隐匿其中。然而,这看似完美的藏身之所,并未能让他感到丝毫的安心。因为在这座山崖的上下,一群训练有素、冷酷无情的罗网杀手们正如饿狼一般,展开了密集而又细致的搜寻行动,誓要将他找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章邯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敢有丝毫的动弹。由于长时间的僵持,血液流通不畅,他的四肢渐渐失去知觉,变得麻木不堪。原本清晰的视线也逐渐模糊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朦胧的雾气。 虽然他及时服下了止血药,成功止住了不断流淌的鲜血,但那狰狞可怖的伤口却依旧未能得到妥善的处理。阵阵刺痛不时袭来,提醒着他伤情的严重。与此同时,强烈的饥饿感犹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他本就虚弱的身体。 罗网的杀手们并没有放弃搜索,他们的脚步越来越近,手中的利刃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都会刺向章邯的咽喉。形势万分危急,如果再这样持续下去,恐怕还未等被这些杀手发现,章邯便会因为伤势过重以及饥饿难耐而命丧黄泉。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章邯的手掌忽然间一滑,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向着无底深渊直直地坠去。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猛然伸了过来,死死地抓住了他即将滑落的身躯。 刹那间,坠落所引发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寂静,引得下方的罗网杀手们纷纷抬起头来,警觉地四处张望着。然而,经过一番仔细搜索后,他们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之处,于是便又重新低下头,继续投入到对章邯的追捕之中。 章邯在经历一场生死危机之后,惊魂未定地转过头去,目光投向那个刚刚拯救了自己生命的恩人。当他看清楚对方的面容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竟然是韩信!此时的韩信正静静地凝视着章邯,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与紧张,他轻轻地开口说道:“还好我及时赶到。” 听到这句话,章邯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庆幸之情。回想起刚才那千钧一发的瞬间,如果不是韩信恰巧出现并出手相救,自己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于是,他顺着韩信的话调侃起来:“的确如此啊。若是你再晚来一步,我恐怕就要成为这战场上的一缕孤魂了。”说罢,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仍难掩内心的后怕。 正当韩信准备伸手将章邯从危险地带拉到安全之处时,意外却再次发生。只见章邯脚下原本看似稳固的石块突然间松动开来,使得他的身体猛地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倾倒而去。眼看章邯即将重新坠入险境,就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又有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迅速伸出来,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成功稳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形。 章邯心有余悸地急忙转头查看,发现这次出手相助之人竟是钟离昧。见到钟离昧出现在眼前,章邯不禁发出一声感慨:“你也来了?”钟离昧则连忙回应道:“末将迟到,还请章邯将军恕罪。”章邯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些许愧疚之色,缓缓说道:“那日的事情,说到底还是我章邯对不住你。”韩信和钟离昧自然都心知肚明章邯口中所说的“那日之事”究竟是什么,然而他们二人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对视一眼后,一同小心翼翼地将章邯搀扶起来,并带着他朝着树林深处走去。最终,三人来到了一处相对较为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暂时摆脱了外界的威胁。 韩信缓缓地弯下腰来,动作轻柔而谨慎。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那颗从姬煌那里好不容易得来的珍贵丹药递到了章邯的嘴边。章邯微微张开嘴巴,吞下了这颗可能关乎生死存亡的丹药。紧接着,韩信迅速取出一些干净的布条,熟练地为章邯受伤的部位进行了简单但有效的包扎。 章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正忙碌不停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他轻声说道:“我当初秘密派遣你前往炎帝六贤冢执行任务的时候,其实内心也曾有过一丝犹豫和担忧。然而现在看来,这无疑是一个极其明智的决定啊!只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你们居然会一同出现在这里。” 韩信听到章邯的话语,手上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初。待一切都处理妥当之后,他直起身子,目光平静地望向章邯,回应道:“在如此危急关头,挑选帮手自然需要慎之又慎。唯有那些真正值得信赖、能够共患难的人,才有资格与我并肩作战。” 就在此时,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钟离昧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开口问道:“韩信,我一路上都想不明白,你到底是如何得知章邯将军此刻身陷险境的呢?而且据我所知,你之前不仅与农家有所接触,还跟那些所谓的叛逆分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请问,你究竟拥有多少种不同的身份?” 韩信听闻此言,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先是淡淡地扫了钟离昧一眼,然后又转头看向章邯。章邯见此情形,连忙替韩信解释道:“韩信的真实身份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便是影密卫!” 钟离昧在听到章邯那番话之后,脸上瞬间露出了惊愕无比的神色,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一般。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章邯和韩信,嘴唇微微颤抖着。 就在这时,韩信嘴角泛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轻声问道:“怎么,得知我真实的身份,是不是让你大失所望啊?”钟离昧闻言,心中一阵激荡,情绪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般难以抑制。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怒声吼道:“原来你口口声声说找了个有前途的差事,竟然就是成为影密卫!原来你一直都是帝国的人,还是我的同僚!” 第274章 疑局再现 韩信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平静如水地看着钟离昧,缓缓说道:“不错,影密卫确实隶属于帝国,但罗网难道就不是么?可你又何曾将他们视为自己的同僚呢?”钟离昧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满脸疑惑地盯着韩信追问道:“罗网可是李斯大人的直属部下,按道理来说应当对帝国忠心耿耿才是。然而,他们为何要在东郡挑起事端,制造种种混乱,甚至还与我们影密卫针锋相对、势同水火呢?” 此时,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两人对话的章邯,见时机已到,便恰到好处地插话进来,一脸凝重地解释道:“其实,在咱们庞大的帝国内部,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危机。而这些危机,正像一条条毒蛇一样,悄无声息地潜伏在暗处。罗网在东郡的一系列举动,无疑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钟离昧静静地站在那里,思绪如潮水般翻涌着,脑海里不断闪现出这段日子以来所经历的种种场景和事件。那看似只是农家内部普通的纷争,可经过深入调查和分析之后,他才渐渐发现其中隐藏着的惊天秘密——这一切竟然都与帝国内部错综复杂、暗流涌动的明争暗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钟离昧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朝着章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开口说道:“将军大人,您命令卑职追查白屠一事,如今已有一些眉目。据卑职所查,白屠此人暗中与神秘组织罗网相互勾结。不过目前为止,他们的真实意图尚不明确,卑职惭愧……还未能彻底查清此事。” 话音未落,章邯便抬手打断了钟离昧的话语,他微微颔首,表示理解,缓声道:“你不必自责,能够查到这些已然不易。在这场权力的棋局之中,到处充斥着无尽的诱惑以及令人胆寒的黑暗势力。身处如此复杂的局势当中,能否始终坚守住自己的初心和使命,关键在于个人的决心和意志。”说到此处,章邯忽然将原本落在钟离昧身上的目光迅速移开,转而投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韩信,语气严肃地问道:“那么,此次任务你可有什么收获或者成果?” 听到章邯的问话,韩信不紧不慢地向前迈了一步,拱手答道:“回将军,此次行动的确有些出人意料之处。罗网天字一等级别的杀手掩日竟然一直潜藏在东郡,而且他巧妙地躲过了所有人的眼线。相比之下,其身份之隐秘比起惊鲵来更是让人倍感好奇啊。” 章邯满心期待地看着韩信,希望能从他口中探听到有关惊鲵和掩日真实身份的蛛丝马迹。然而,此刻眼前的韩信却是一脸茫然,显然对此事也毫无头绪。章邯不禁微微皱眉,沉默片刻之后,再次开口道:“惊鲵和掩日,此二者皆是越王八剑之中出类拔萃的人物,深得赵高器重和信任。平日里,除非遇到极为重大且棘手之事,否则罗网甚少会同时派出像他们这样两位处于天子级别之杀手来共同执行任务。由此可见,此次针对农家这块富饶之地,他们可谓是势在必得啊!” 言罢,章邯稍作停顿,目光深邃而凝重,仿佛想要透过那重重迷雾洞悉背后隐藏的真相。紧接着,他又补充道:“除此之外,我还有另外一个惊人的发现——这六贤冢可不单单只是农家长老们用以任命新一任侠魁的神圣之地这么简单,它似乎还与上一任侠魁那离奇神秘的失踪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直静静聆听的章邯此时才缓缓抬起头,面色沉静如水,缓声道:“嗯,这的确称得上是一个极具价值的重要发现。若能顺着这条线索深挖下去,或许我们便能揭开这一系列谜团背后所潜藏的巨大阴谋。” 等章邯回应之后,韩信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轻启薄唇,缓声继续说道:“罗网对青龙计划表现出如此浓厚的兴趣,实在令人费解,不知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缘由呢?”章邯闻言,眉头微皱,陷入沉思之中,他口中轻声呢喃着:“昌平君、青龙计划、刺杀……还有那神秘莫测的罗网!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线索,此刻就如同散落在地上的一块块拼图碎片一般。虽然目前罗网的这张拼图已初现端倪,但想要将其全貌完整清晰地呈现出来,我们显然还缺失最为关键重要的几块。” 韩信何等聪明之人,瞬间便洞悉了章邯心中所想,于是一针见血地点破道:“依在下之见,如果能够揭开惊鲵真实身份之谜,那么其余那些至关重要的几块碎片想必也不难寻觅到了。” 就在此时,一直在旁静静聆听二人交谈的钟离昧突然插话打断道:“将军,提及惊鲵,属下倒是想起一个人来。”韩信闻声迅速扭过头去,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钟离昧,急切地追问道:“可是那个曾刺伤过你的人?”钟离昧郑重点头应道:“正是此人!犹记得当时田虎唤他作‘老金’。此人身手不凡,剑法更是奇特诡异难以揣测,不仅出招迅猛快捷,而且每一击都精准无比。然而,令属下感到颇为蹊跷的是,尽管他的剑术高超,可在最后刺向我的那一剑时,却仿佛有意无意间避开了我的心肺要害之处。”(姬煌:你放屁!要不是我,你就没了。) 韩信这时补充道:“他叫金先生,来历十分模糊,的确很有嫌疑。”章邯听后想了一下,摇头说道:“惊鲵行事狠辣,从意图灭口白屠的角度来看。如果金先生是惊鲵,他没有任何让你活下去的理由。之前盖聂提起,惊鲵剑所造成的特殊伤口。他在田猛的身上见到过,而影密卫之前的调查也证明。田猛死的时候,并没有打斗的迹象。只有亲密的人才能够让死者毫无防备,所以金先生是惊鲵的可能性并不高。惊鲵还隐藏在农家更深的地方。” 第275章 以敌为友 韩信提及过农家的一段令人唏嘘的往事。当年,胜七作为魁隗堂的堂主,与自己的兄弟吴旷的妻子之间发生了一段不光彩的绯闻。这段丑闻最终导致了兄弟之间的决裂,而那个女人,却在田猛的力挺之下,出人意料地登上了魁隗堂堂主的宝座。 韩信的话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魁隗堂的现任堂主田蜜。有传言称,她与其他几个堂口的堂主之间有着不寻常的关系,这使得她的地位和影响力在农家内部显得尤为特殊。 在另一边,眼见大势已去的田蜜正心急如焚地试图逃命。然而,命运似乎在捉弄她,她突然连续打了几个喷嚏。这个小小的动作意外地吸引了追击她的季布和英布的注意。两人如同幽灵一般从密林中窜出,迅速地将田蜜及其几个手下团团围住,一场激烈的对峙即将展开。 在这个关键时刻,章邯沉声说道:“罗网此次的布局可谓是深不可测,我们已经两次与罗网正面交锋,然而结果都是以我们的失败而告终,不仅损失惨重,而且伤亡人数众多。更令人头疼的是,惊鲵的真实身份始终是一个谜,让人难以捉摸。”面对这样的困境,韩信提出了一个建议,他认为现在是时候去寻找一些外部的援助和帮手了。钟离昧听到韩信的提议后,显得有些困惑,他并不清楚韩信所说的帮手究竟是何方神圣。就在这时,章邯突然站起身来,之前他所服下的丹药似乎已经开始发挥效用了。他的身体状况明显有所好转,虽然他的脸色依旧显得有些苍白,但至少已经能够正常地站立和行走。 章邯在经过两人身边时,意味深长地说道:“猎人与猎物之间的角色转换,其实就是一个策略和手段的问题。在某些情况下,即便是敌人的敌人,也可能成为我们非常有价值的盟友。” 田蜜此刻终于看清楚了围在自己周围的几个人究竟是谁,她的心中顿时轻松了许多。她平静地吸了一口烟斗,眼角带着笑意,目光柔和地注视着站在最前面的那两个人。她娇柔地开口说道:“哦,原来是你啊,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呢!”回应她的正是季布,他语气坚定地说道:“你这是要去炎帝六贤冢!”田蜜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便转过身来,斜着眼睛看着季布,带着一丝俏皮的口吻说道:“你猜?” 季布并没有被她这些哄骗人的小伎俩所迷惑,他严肃地说道:“你带领着两千四百名农家弟子伏击纵横,结果不仅没有成功抓住目标,甚至连关键的人质都丢失了,你现在还有脸去见田虎吗?” 田蜜听后,轻蔑地嗤笑了一声,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轻松地回应道:“输给鬼谷传人,这有什么丢人的呢!” 英布看到二人之间的对话就像在家中闲聊一样,心中不由得焦急起来,他急忙转向田蜜,语气中带着一丝迫切:“别再浪费时间了,快点跟我走吧,她的病情又复发了,而且这次比之前还要严重得多。你到底能不能治疗他的病?”在焦急的催促下,他不自觉地向前迈了几步。 田蜜看到英布如此急切的语气,自己也变得紧张起来:“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农家的先祖们曾经尝试过各种草药,虽然我们可能不像医家那样擅长治疗各种复杂的疾病,但是对世间各种草药的药理知识,我们可是非常精通的。” 面对田蜜的这番解释,英布仍然不放弃反驳:“但是她……”然而,英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田蜜再次打断:“但是什么?我问你,上次我给他用药之后,他的症状是不是都消失了,脸色也变得好多了,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英布回忆起之前的情况,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又一次被田蜜打断:“那就对了,如果不是那天看到那丫头几乎要不行了,我才不会帮你呢!记住,如果你希望那个丫头能够平安无事,你得对我更加尊重和友好一些。” 尽管田蜜的态度有些强硬,但英布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他深知自己现在需要田蜜的帮助。 这时林中传出一阵悉悉声响,吸引了几人注意力。 在四季镇的这一边,田虎正严厉地训斥田赐,因为田赐刚才没有出手,导致本来已经到手的朱家又逃脱了。田虎立刻决定带领众人前去追杀朱家,但就在这时,田言站出来反驳道:“二叔,六堂之战是迫不得已的,我们应该尽快选出一个值得信任的侠魁,这才是结束纷争的关键所在。对于农家的同门师兄弟们,我们并不需要赶尽杀绝。” 田虎听到田言的话,似乎有意放过朱家,不禁怒声质问:“难道我们就这样轻易地放过朱家吗?”田言转过身去,语气平静地回答:“如果我们花费时间去追捕朱家,这不仅会拖延选出新任侠魁的时间,而且还会增加不必要的风险。相反,只要新任侠魁一诞生,农家的十万弟子就会众志成城,团结一心。到那时,面对神农令的号召,即使朱家个人不愿意遵从,他的手下残党又怎么敢违抗呢?” 司徒万里听到这些话,顿时感到不悦,他咳嗽了一声,走上前去,目光直视田言,说道:“大小姐当初以农家上下的安危为重,晓之以大义,劝说我顾全大局,所以我才下定决心,大义灭亲。但是,朱家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们却要放虎归山吗?大小姐这样的决定,岂不是让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田虎这时以一种略带戏谑的口吻说道:“看来那朱家即便是化作冤魂,也必定会回来找司徒老哥你算这笔账!”司徒万里则以一种自嘲的语气回应:“二当家真是会开玩笑,不过这烂账确实如鲠在喉。”紧接着,田仲也迈步向前,加入讨论,并且提出建议:“司徒堂主为了我们共同的大业,已经牺牲了许多,我们绝不能让他独自承受这些烦恼。二当家,依我之见,我们不妨采取分兵之策,一路人马赶往炎帝六贤冢,而另一路人马则去追击朱家。” 田虎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赞许,随后转向金先生,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好,老金,这次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金先生听后,立刻应承下来,并且坚定地表示,他绝不会让田虎失望,一定会全力以赴完成任务。 第276章 山重水复 田仲在目睹田虎指派金先生前去追杀朱家时,急忙插话道:“虽然朱家和刘季目前的已经是半个死人,但胜七依旧是一个棘手的角色。如果二公子能够一同前往,那么对付朱家和胜七的胜算将会大大增加,几乎可以达到十拿九稳的程度。” 田仲提出这样的建议,其实也有他自己的小算盘:他深知神农堂已经元气大伤,不再构成对自己任何威胁。四岳堂的情况也差不多,甚至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成为自己的助力。至于魁隗堂的田蜜,她本来就和田仲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而蚩尤堂的田虎,现在几乎成了一个没有兵卒的光杆司令。烈山堂虽然失去了哑奴这一员大将,但还有田赐和梅三娘这两位高手坐镇,田仲如果想要反水,恐怕还难以与之抗衡。因此,田仲的如意算盘是让神农堂和胜七去削弱田赐的实力,从而为自己将来争夺侠魁之位铺平道路。 田虎坚信派遣田赐去追杀朱家是一个明智的决策。然而,田言却以一种坚决的态度回绝了田虎的提议。她以一种平和而坚定的语气说道:“二叔,我们都知道,先前的情况确实非常紧急,田赐不得不采取行动,对此我并不打算追究。但是,现在我希望我们能够遵循父亲的意愿行事,同时也希望二叔能够履行之前的承诺。” 面对田言的反驳,田虎感到非常愤怒。他不满地指出,如果不是田言在关键时刻犹豫不决,没有立即让田赐采取行动,那么朱家那个老家伙就不会有机会被胜七所救走。田虎认为田言的犹豫不决是导致朱家逃脱的原因,并且他用一种带有责备的口吻说道:“女人就是优柔寡断,这次追击朱家的行动,阿赐必须要去。” 田言面对田虎那充满怒意的脸庞,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畏惧或退缩。她以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坚定地回应道:“我不希望阿赐再出手杀人。”这时一旁的司徒万里出来做和事佬,说道:“既然有四位堂主在此,何不举行炎帝诀呢?” 田仲和田虎听后都点了点头,表示了他们的同意。除了田言外,三人各自站了一个方位,形成了一个稳固的阵势。司徒万里则开始主持此次炎帝决:“地泽万物,神农不死。四岳堂司徒万里,秉天地之意,主持此次炎帝决,阪泉之野,以民为先,为公决议,不吝忠贤。”看着司徒万里说的这一大堆,田虎等的有些心急,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说道:“这些废话就免了吧!不能直接表决吗?” 田言见田虎出言打断,便耐心地解释道:“这些话语记录的是当年祖先在阪泉之野发起决议,最终促成炎黄和睦的盛举,亦是炎帝诀中追溯先贤的重要环节,二叔不要轻率的好!”田虎听到田言搬出神农先祖,自知理亏,便不再多言。但是司徒万里则借坡下驴说道:“大小姐既已将缘由说明,事情紧急,直接表决倒也无妨。今有蚩尤堂田虎,烈山堂田言,共工堂田仲以及四岳堂司徒万里四堂堂主在此,六堂过半,决议成立,决议的事项为……”司徒万里话还没说完被田虎打断,田虎直接说道:“我打算让阿赐陪着老金一起去解决朱家那帮人,大家同不同意?” 田言直接反对,她认为这个提议过于轻率,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田仲先是说自己能够理解大小姐的心情,但是还是认同田虎的提议,认为这是解决问题的一个可行方案。司徒万里本就巴不得置朱家于死地,自然也是赞成田虎的提议,认为这是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在场的两人都表示了对田虎话语的认同,田言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虽然表面上答应了遵循炎帝决的裁决,但内心深处却在默默祈祷朱家能够逃得更远。因为她深知,一旦田赐和金先生联手,朱家将面临必死无疑的境地。 与此同时,朱家和他的两个同伴正在匆忙逃亡。刘季在队伍的最前方负责开路,朱家位于队伍的中间,而胜七则负责垫后,警惕着是否有追兵的出现。幸运的是,他们一路奔逃,并没有遭遇任何追兵的阻截。然而,当刘季注意到树林中闪烁的火把时,他停下了脚步,低声向朱家询问:“大哥,你是不是安排了接应的人?”朱家听到刘季的疑问,也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回答道:“没有,我并没有安排任何接应。”刘季心中涌起了一丝疑虑,他将自己的担忧表达了出来:“难道说,我们可能遭遇埋伏?” 就在他们对话之际,身后传来了田赐微弱的呼喊声,呼唤着朱家的名字。这让朱家和刘季心中警觉,感到事态紧急。刘季紧张地说道:“糟糕,我们前面有拦截,后面又有追兵,这下真的要命了。” 胜七则保持沉默,突然他对着周围的黑暗大声喊道:“出来。”话音刚落,一队身着白色铠甲的士兵从四面八方出现,迅速将他们三人包围起来。一个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士兵头子的,突然响起,询问发生了什么状况。朱家听到这个声音,感到非常耳熟,他错开自己的位置,向声音的来源方向望去,结果看到了一个他非常熟悉的老朋友。那个身材矮小的人看着朱家,用一种疑问的语气说道:“朱堂主?” 原来,来人正是季布,他来到林间查看情况。当他看到朱家几人时,立刻带着他们去和英布他们汇合。 田蜜的目光锐利无比,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迅速地捕捉到了胜七的身影。她急忙走向英布,站在他的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恳求,她说:“那个丫头的病情不能再拖延了,如果你帮我,我就跟你一起去救她。” 胜七也在这时听到了那个声音,那个让他即使变成鬼魂也难以忘怀的声音。他大喝一声,田蜜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花容失色,身体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在这关键时刻,英布手持双斧,勇敢地挡在了胜七的面前,将田蜜保护在自己的身后。胜七在看清来人后,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因此英布轻而易举地挡开了他挥舞的巨阙。 第277章 再起风浪 胜七后退了几步,他用剑指着英布,语气中带着质疑和挑战:“你要救她?”季布见状,急忙挡在英布的面前,目光坚定地看着胜七。周围的楚军见此情景,纷纷将矛头指向胜七,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季布迅速作出反应,他连忙对楚军说道:“你们先回去向龙且将军报告这里的情况,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楚军们听到季布的命令后,纷纷收回了手中的长矛,列队有序地离开了现场。 田蜜此刻倒卧在地,她以一种矫揉造作的姿态和语气对英布说:“英布,胜七大哥对我有着深深的误会。这是我们之间的家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铭记在心。如果我今天不幸丧命于此,那么我之前答应你的事情,恐怕就无法兑现了。”英布听到田蜜的话后,回头坚定地望了她一眼,然后毅然决然地挡在了她的面前,面对胜七,他坚定地说:“你不能杀她,我不能让她死。” 胜七听到英布的话后,立刻勃然大怒,他怒吼道:“谁要是敢阻拦我杀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就和她一起死吧!”说着,他不顾季布的阻拦,提剑向英布猛劈过去,这次的攻击没有丝毫的保留。英布连忙举起双斧,架起防御,挡下了胜七这蛮横的一招。 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田蜜这才缓缓地捡起地上的烟斗,站起身来,吸了一口烟,眼神中充满了对胜七的不屑和轻蔑。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田赐的声音:“朱家叔叔,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逃跑。”胜七听到田赐的声音,立刻转身,横剑挡在朱家面前,成功地挡下了田赐的双剑下劈。英布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将脚从坑中拔出。他和季布对视一眼,看着胜七和田赐之间的对峙。这时,金先生从英布身后走到了田蜜的身旁,轻声叫了声:“田蜜堂主。”田蜜看着金先生,装作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提高音量说道:“我一个女人家,夜晚独自走在这路上,本就提心吊胆,没想到竟然差点!” 金先生朝着胜七走去,路过田蜜身旁时,他低声说道:“夜路走的多了,难免会遇到各种妖魔鬼怪。堂主身份尊贵,还是小心为上。”田蜜听到这句话,神色一凛,她注意到金先生握剑的手在剑柄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心中顿时明白,她也用手在烟斗上有节奏地敲击起来。 季布在一旁侧目观察着两人的动作,他察觉到这似乎是某种暗语。田蜜这边确认了之后,便开口说道:“金先生,你果然和我们是一条心。比起那些三心二意、立场不坚定的墙头草,你实在是可靠太多了。” 田赐站在那里,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将自己挡回的胜七,同时他的视线也落在了胜七手中的巨阙剑上。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的确很厉害,这把大剑,看起来真是有趣极了!”就在这时,田蜜插话道:“胜七大哥,我劝你还是让开吧!剑谱排名十一的巨阙,想要对抗剑谱排名第五的二公子,这难道不是太冲动了吗?记得当初你斗不过大当家,现在你连他的儿子也斗不过。” 田蜜此番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激怒胜七,引他和田赐交手。她心里清楚,即使胜七不是田赐的对手,至少也能消耗田赐的实力,而最后金先生便可以趁机出手,除掉胜七和田赐这两个碍事的家伙。至于朱家的刘季,甚至都不足以构成威胁。而英布,由于那个小丫头需要自己的药,肯定也会听从自己的安排。至于季布,她不相信世上会有如此不识时务之人。她自认为已经将场上的形势分析得一清二楚。 她之前已经密语告诉金先生,让他看准时机出手,尽量让这些人交代在这里。“剑谱第五?这胖子是田猛的傻儿子?”田赐被胜七的话激怒,一脸怒意地盯着胜七:“说宝宝是傻子的都是坏蛋。”这时,金先生也来到了胜七身后,胜七的侧目,感知了一下来人的实力,发现并不弱。刘季在身后帮胜七留意着金先生。朱家看着两位兄弟现在的状态,心中感叹:“我如今功力大损,已经帮不上忙了。胜七老弟要对付阿赐和那个姓金的,恐怕……”朱家顿时一阵咳嗽声起,刘季自己受伤颇重,自保都难,更别说能帮胜七什么忙了。 季布虽然和自己有交情,但是他的实力自己也清楚,对上田赐也是凶多吉少。 胜七显然是被田蜜的挑衅之言所激怒,他目光如炬地盯着田赐,语气坚定地说道:“田猛的儿子,今天我们要把新仇旧恨一起清算。”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巨阙剑,伴随着锁链的响声,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一般,迅猛地朝着田赐飞射而去。田赐见状,迅速地运起干将剑,以一招四两拨千斤的巧妙手法,将那沉重的巨阙剑巧妙地调转方向,使其朝着胜七本人飞回。胜七反应敏捷,两步并作三步地跑向田赐,一跃而起,接住了飞回的巨阙剑,紧接着一招力劈华山,剑锋带着沉重的力道向下猛劈,却被田赐双剑交叉,稳稳地挡了下来。这一击的力道之大,竟在田赐立足之地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尘土飞扬。那强大的气浪甚至将周围的几个农家弟子吹飞了出去。 田赐见状猛地发力,在将胜七击退之后,迅速地一个翻滚向前,手持双剑,接连不断地挥砍而出,而胜七则拿着巨阙剑左挡右挡,两人你来我往,激烈地对峙了数个回合。剑光闪烁,招式变换。 在田赐下落的过程中,他巧妙地用干将剑压住了胜七的巨阙剑,同时另一只手拿着莫邪剑直刺胜七的胸膛。胜七见状,立刻做出反应,一个前空翻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同时用剑柄上的锁链缠绕住了田赐的双剑。田赐见力气挡他不过,连忙后仰,利用惯性,让胜七倒飞出去,而自己则向后翻滚,改变姿势,再次向胜七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第278章 终得相见 在这场激烈的对决中,两位剑客的剑气如狂风暴雨般横扫四周,周围的树木无一幸免,纷纷被那凌厉的剑气所斩断。胜七在激烈的交锋中逐渐意识到,尽管眼前这位年轻人看似痴傻,但他的剑法却异常霸道,其威力甚至超越了田猛。田赐在战斗中突然露出邪恶的笑容,他手持双剑,攻击的速度猛然加快,尽管胜七心中怒火中烧,但也不得不耗费巨大的力气来应对。战斗的强度让他不由得开始喘息,粗重的呼吸声在紧张的空气中回荡。 朱家精通医理,自然能够察觉到胜七因愤怒而旧伤复发的征兆。如果继续这样战斗下去,胜七的处境将变得极为危险,凶多吉少。在场的医术高手除了朱家之外,还有田蜜。她看到胜七此刻的状态,也明白他的旧伤正在复发,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败在田赐的剑下。田蜜在心中冷笑,似乎对胜七的困境感到一丝快意。 金先生在听到田蜜那充满讽刺意味的冷笑之后,立刻拔剑出鞘,只见他手中的剑身之上,盘旋着一股浅蓝色的内力,这股内力在剑身上流转,仿佛有生命一般,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光芒。势如破竹般冲向胜七,胜七感知到来自身后的威胁,连忙挥剑逼退田赐,转身迎上了金先生。两人对拼一招,金先生被震退,刚一落地便再凝聚剑势,再次朝胜七攻去。胜七才堪堪击退田赐,未等反应便被金先生划伤腹部。所幸伤口不深,但是还是让胜七动作一慢,露出破绽,又被金先生抢攻挂了几道彩。 田赐和金先生见胜七受伤,趁他病要他命,三把剑从两侧如同泰山压顶般压在巨阙剑上。胜七也被这劲道震的吐出一口血来,身体摇摇欲坠,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只见胜七怒喝一声,他那气势如虹的一招苏秦背剑突然转换成了一招狂风扫落叶,以雷霆万钧之势硬生生地将金先生和田赐二人逼退了丈远。然后胜七半跪在地上,用巨阙剑插在泥土中支撑着自己不倒下。他的喘息声愈加强烈,显得十分吃力。金先生和田赐此时停在离胜七一旁,暂时没有继续动手。 这时,田蜜出言道:“胜七大哥,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又何必回来自讨苦吃呢?” “我回来,不只是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更要给兄弟报仇。这仇无论多少年都要报,就算死了,也要从地狱里爬出来报。”胜七的声音已经不如之前那般中气十足,反而带着一丝疲惫和坚定。说完,他强忍着伤痛,直立起身,用剑尖指着田蜜,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田蜜白了一眼,生气地说道:“没长进,你要是和大当家一样识时务,又怎会落到这种地步?”“田蜜堂主,此人罪大恶极,即便被重罚从农家除名,还到处宣扬田蜜堂主与他如何亲密?”这时金先生一边开口说话,一边挪步到田赐身旁。 胜七听后,怒火中烧,大怒说道:“你放屁!”金先生不仅没有停下声音,反而继续说道:“最可恶的,是他还到处吹嘘当年田蜜堂主如何苦苦痴恋于他,此事在六堂弟子之间传的沸沸扬扬,是在玷污田蜜堂主的名声。” 田蜜听后也是义愤填膺,怒道:“这人确实该死,也不照面镜子照照,就他这德行,我能够看上他?”金先生见状,询问道:“要不要把他抓起来,在六堂兄弟们面前为田蜜堂主正名。”田蜜听后,立马说道:“他必须死!” 金先生的面色突然变得阴沉,他用一种冷冽的语气说道:“所以,那些所谓的亲密无间、香艳动人的往事,其实都是他自己凭空捏造出来的?”胜七听到这话,顿时怒火中烧,他作为一个大丈夫,宁可被杀也不愿意受到这样的侮辱。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一直散播他和田蜜之间有不正当关系的谣言,这让他感到极度愤慨,于是他愤怒地将剑尖转向那个人,厉声反驳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紧接着,田蜜也开口证实:“没错,这些事情完全是无中生有,根本不存在的!”金先生的眼神变得更加冷酷,田赐见状,立刻摆出战斗的姿态,准备应对可能的攻击。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金先生竟然会突然挥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这一举动让他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地看着金先生,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田蜜此时也感到极度的惊慌,她连忙大声质问:“老金,你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两人私下里通过密信交流,计划是先除掉胜七,然后再对田赐下手。但是,不知为何,金先生现在却突然改变了计划,直接对田赐采取了行动。 金先生用他那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田蜜,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说道:“我所做的,不过是纠正了一个错误多年的事情!”田蜜听后,情绪激动地质问:“你竟然敢背叛农家?”金先生转过头来,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田蜜,毫不留情地反驳道:“真正背叛农家的人,是你。”田蜜听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不住地后退,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但她还是想要弄清楚老金的真实身份:“你,你到底是谁?” 老金面对田蜜的质问,也是有问必答:“我是一个亡灵,当年本应该含恨死去,却不知为何活了下来。被我最信任的人和我最心爱的人同时背叛的痛苦,曾经一度将我淹没。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知道他一直在寻找我。跨越七个国家,满世界的寻找我,我不知道他找我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灭口,还是为了说明真相。” 田蜜听后,神情大变,身体不住地颤抖着,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只能依靠着英布,嘴里不住地喊着,你是……你是。 而此时的胜七,则是一脸期待地望着金先生,握着巨阙的手不住的颤抖着。现场陷入了一片万籁俱寂之中,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着金先生接下来的话语,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氛。 第279章 远交近攻 在这边,一群人在耐心地等待着金先生的进一步指示和消息。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墨家的两位重要人物在龙且以及纵横的严密保护下,安全无恙地返回到了他们之前藏匿的山洞之中。逍遥子见到他们归来,立即拿出几粒珍贵的丹药给他们服下,并开始运功为他们疗伤。在逍遥子的精心照料下,纵横二人逐渐恢复了体力。疗伤完毕后,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似乎有着默契,然后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洞穴。龙且注意到纵横二人的表情似乎有些异样,立刻意识到可能有事发生,于是他连忙向逍遥子拱手行礼,诚恳地请求道:“逍遥先生,麻烦您继续照顾墨家的这两位朋友,我需要去查看一下情况。”逍遥子点头表示理解,龙且便紧随纵横二人的步伐,一同离开了山洞。 就在这个时候,漆黑的林间突然出现了两道人影,他们并肩而行,快速地来到了山洞的入口处。正当他们准备进入时,却被早已守候在那里的纵横二人拦了下来。这两位不速之客,正是钟离昧和韩信。而在林间不远处,似乎还有一道人影若隐若现,与钟离昧和韩信保持着两三丈的距离。当钟离昧和韩信意识到情况不对,便主动让开了一条路,龙且、纵横三人这才得以清晰地看到之前一直隐藏在两人身后的神秘人影究竟是谁! 当三人目睹了远处的人影,他们立刻紧握手中的兵器,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然而,章邯迅速出声,试图平息紧张的气氛:“我并非来此寻衅滋事。”盖聂则通过敏锐的感知,察觉到周围山林中并没有其他人的气息,这才放下心来,开始与章邯对话:“从你身上的伤痕来看,你似乎受到了两种不同的剑伤,分别来自两把不同的剑。其中那把陌生的剑,其剑法之凌厉,丝毫不逊色于惊鲵,是另一位天字一等的杀手。” 章邯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发现那些较大的伤口都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包扎处理。然而,盖聂却通过那些未被包扎的小伤口,准确地判断出章邯身上有两种剑伤,并且还能够推断出伤人者的实力。这让章邯不由自主地赞叹道:“剑圣的洞察力果然名不虚传,他叫掩日。” 听到章邯的夸赞,盖聂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他缓缓开口:“越王八剑,竟然出动了两个?”就在这时,韩信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正指向自己。在场的六人中,除了钟离昧和龙且之外,其他人都不自觉地微微皱起了眉头。卫庄的目光转向韩信,冷冷地说道:“看来,你也是帝国的一条走狗。” 韩信在听到卫庄的话之后,他面无表情,以一种非常平静的态度回应道:“一位曾经施舍给我饭食的大娘曾经告诉我,只有像狗一样卑微地活下去,才有机会活成人。”就在这时,龙且从纵横二人身后缓步走出,目光转向钟离昧,提出了一个直接的问题:“那么你呢?你是代表帝国,还是代表朋友?”钟离昧听到这个问题后,神情严肃地回答道:“我是一名帝国的军人,但我并不会选择与你们为敌。”紧接着,章邯补充道:“因为我们拥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卫庄听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酷,他反驳道:“当初在噬牙狱设下剿杀陷阱,现在却身受重伤,像一只丧家之犬一样,却还说什么共同的敌人。” 章邯听到卫庄的话后,立即反驳道:“流沙与墨家虽然曾经生死相搏,但在必要之时,也能携手合作。我非常清楚,鬼谷的剑下,生死往往只在一念之间。我坚信,天下间没有人能够在你们两位的夹击之下存活。” 章邯刚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突然响起,钟离昧见状,立即准备上前搀扶,然而章邯却用一个手势制止了他。等到咳嗽声渐渐平息,章邯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当初在噬牙狱?我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是因为你们这些顶尖剑客的瞬间直觉,你们把我看作是对手,而不是死敌。” 尽管章邯的话语中透露出了一丝感激之情,但三位剑客的脸上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动容。钟离昧见状,立刻补充道:“龙且将军,您曾经说过,作为军人,我们是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敌人的,但是我们可以选择朋友。”龙且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认同。然而卫庄却冷冷地回应道:“流沙,从来不和失败者合作。” 章邯听到卫庄的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愤怒,他深知卫庄的言下之意,就是要他证明自己合作的价值。于是他转圜说道:“我必须承认,罗网的死局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得多。”韩信在一旁听着章邯一边说一边咳嗽,便接过话茬继续说道:“农家,是诸子百家中力量最为庞大的一派,而侠魁的失踪导致农家群龙无首,罗网正是利用了这个空当,借由神农令挑起了农家内乱。” 章邯稍微缓了缓,感觉好受一些后,才继续说道:“农家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架由混乱和贪婪构成的绞杀机器,所有牵扯其中的人,都会被无情地绞成肉泥。两位既然已经选择入局,想必更清楚其中凶险。” 盖聂这时说道:“隔岸观火的人永远无法明白起火的原因,只有置身风暴,才能找到风眼所在。” 章邯听到盖聂这话,知道自己的提议已被二人接受,笑道:“看来这里我来对了。罗网创造这架机器并非无懈可击,他们还是露出了破绽。” 盖聂微微皱起了眉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他看着章邯,语气中略带疑问地说道:“破绽?”章邯轻轻点头,他继续解释道:“是的,一个看似微不足道,他们没能成功杀死的人。” 卫庄立刻就明白了章邯所指的是谁,那正是他和自己的师哥之前押解回来的白屠。章邯迈步向前,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他说道:“我有一些问题,几位或许会有兴趣一听。” 第280章 荧惑之石 当章邯踏入洞穴的那一刻,纵横二人便用目光交流了一番,随即龙且便示意楚军将白屠带到了章邯的面前。白屠一进入这个幽暗的山洞,便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浑身颤抖,当走到章邯面前时,他立刻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直视这位将军。章邯并没有立即回应他,而是开始在他面前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之前钟离昧负责押送荧惑之石,却在途中被劫,这件事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章邯突然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盯着白屠。白屠在余光中瞥见了韩信那严肃的面容,他连忙回答道:“是惊鲵大人指示的,他命令我带领士兵从落马坡经过。他说这是为了给那些帝国的叛逆分子设下陷阱,诱使他们上钩。” 章邯听后,怒气冲冲地说道:“诱敌之计?你明明知道农家的人会来劫荧惑之石,却故意隐瞒不报;你协助那些江湖势力,迫害我们的同僚;你甚至不惜牺牲无辜士兵的生命,这些都是不可饶恕的死罪。” 白屠听到这些指控,更加恐惧地辩解道:“您和惊鲵大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而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无论哪边的事情没办好,对我来说都是要掉脑袋的。” 章邯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掉脑袋?惊鲵原本打算将你灭口,如果不是纵横二位及时出手阻止,你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白屠虽然在实力和人品上都不出众,但他多年为官的经验让他能够敏锐地察觉到章邯话语中的深层含义。他立刻点头如捣蒜,急切地表示:“是卑职糊涂,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当白屠表态之后,章邯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他继续追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既然惊鲵已经安排好了劫持荧惑之石的计划,那么他为何在那个晚上亲自前往营帐?”白屠沉思片刻,然后回答道:“他声称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必须亲自再次核查荧惑之石的真伪。”章邯的眉头微微一皱,继续追问:“仅仅是为了再次核查,就需要你去营外负责警戒以防风声走漏?他对荧惑之石究竟做了什么手脚,以至于需要如此谨慎?” 面对章邯的连续追问,白屠显得有些惊恐,他不安地望着章邯,声音微弱地回答道:“这……这卑职真的不知道。” 就在这时,盖聂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荧惑之石上究竟刻着什么内容?”章邯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盖聂,缓缓说道:“一行字,一行足以在帝国引起巨大波澜的字——扶苏立,始皇帝死而地分。”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到这句话后,都感到震惊不已,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震动。龙且此时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扶苏想要谋反?” 章邯摇头说道:“公子扶苏宅心仁厚,断然不会有谋反之心。”紧接着,卫庄接过话头,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或许有人正希望让扶苏看起来像是有谋反之意。” 章邯在认真听取了卫庄的观点之后,继续深入地阐述了自己的看法,他说道:“昌平君的叛国案,这不仅仅是皇帝陛下心中的一个难以愈合的伤口,它更像是一把悬在扶苏公子头顶的锋利之剑,时刻威胁着他的安全。这其中的微妙关系,我想盖聂先生应该是非常清楚的。” 盖聂听到这里,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并补充说道:“的确,扶苏公子和昌平君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农家的十万弟子,实际上可以看作是昌平君留给公子扶苏的一个巨大的支持和助力。” 卫庄紧接着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的话让局势变得更加清晰:“目前农家正在为了争夺萤火之石而进行激烈的斗争,而这块石头的存在,对扶苏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然而,农家的这些举动,似乎更像是在帮助扶苏掩盖他的行迹。” 章邯在听完卫庄的分析之后,心中已经对局势有了更深刻的理解:“而农家的这些行为,实际上也恰恰证明了诸子百家之中,存在着一种叛逆之心。这正是这个死局中最为险恶的地方。” 这时,钟离昧抱拳出言,语气中带着几分尊敬与无奈:“将军,我身受重伤之时,被一名名叫孟姜的女子所救。她曾说,她看过荧惑之石上的文字,和将军您所言似乎有些出入。”龙且听后,眉头微蹙,随即下令,让人把孟姜找了过来。不多时,孟姜便被带到了众人面前。她见过众人后,行了个礼,随后看着章邯,轻声唤道:“将军。”章邯也不过多客套,直接询问:“你识字?” 孟姜垂下眸子,语气中带着几分谦卑:“民女的丈夫为陶朱公之后,世代为药商。他曾教民女识字。”钟离昧站在一旁,眼神闪过一丝落寞,但未被众人察觉。章邯继续问道:“他现在在何处?”孟姜垂眸,语气中带着几分忧伤:“被征为民夫,在塞北修筑长城。” 章邯想起在咸阳宫听到的一个消息,塞北长城段山石滚落,砸死了不少人。现在听孟姜说起,想起死亡名单中有一个叫范喜良的,不知是不是面前孟姜之夫。下意识提及此事,只见孟姜闻言,神色不对,双眼噙满泪水。她缓缓点头,证实了章邯的猜测。 章邯见自己问错话了,连忙转移话题:“那么,你见过荧惑之石?”孟姜用衣袖拂拭了一下眼角,试图平复情绪,看着章邯回答:“不只是我,乡亲们都见过,只是石上文字太过忌讳,大家不敢提起。”章邯这时问道:“石头上写了什么?” 孟姜回忆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石头向南的一面上有,亡秦者胡四个大字。我们靠近后发现大字旁还有七个小字。” 第281章 异军突起 章邯在听到孟姜的话后,脸色骤然变得十分难看,他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厉声追问:“七个?你确定是七个?”孟姜面对章邯的质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始皇帝死而地分。”章邯听后,又向前迈了一步,他再次追问孟姜:“你真的确定是七个?”孟姜一脸疑惑地看着章邯,她回答道:“民女不敢撒谎,即使我不识字,字数也不会数错。”章邯看到孟姜一脸正经,不像是在开玩笑,便确认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向孟姜表示感谢之后,章邯转过头来,目光投向纵横二人,他缓缓说道:“看来扶苏立,这三个字原本是没有的。那次惊鲵秘密潜入营帐后,荧惑之石上却多了这三个字。这件事把整个江湖与朝堂都卷入了一场血雨腥风当中。”而此时,钟离昧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孟姜知趣离开的背影。 紧接着,章邯向韩信示意,韩信立刻上前,从白屠的肩甲下取出一片金叶子,然后转向纵横二人,说道:“共工堂田仲和金先生的罗网身份已不容置疑。而他们交涉的信息是这个。”说罢,他将手中的金叶子递给纵横二人查看。 纵横二人接过金叶子,仔细查看上面留下的八个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章邯见状,上前解释道:“青龙计划,这个世界上除了墨家巨子燕丹之外,能够知晓青龙计划的人就只有前任侠魁田光。”听到章邯这番话,盖聂不禁夸赞:“影密卫掌握的情报确实很多。” 章邯听后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巨子已亡,侠魁失踪。农家青龙计划的继承人之一,田猛已死,还有一个人身份不明,我怀疑是此次竞争侠魁颇为积极的朱家。”卫庄听到老熟人的名字,不由得感慨道:“朱家现在也快死了。” “通过借用农家内斗,搅乱江湖格局,掌控农家的同时又能削弱诸子百家各方势力。”双方信息互通,纵横此时也十分明了农家之乱,还有早些时候的春日大典刺杀以及海月小筑的刺杀都有罗网的推波助澜。现在结束农家之乱以及对抗罗网都不是诸子百家中任何一家能够独立完成的任务。 章邯目光锐利地望向钟离昧,语气中带着一丝夸赞:“如果不是你当初抗命行事,这一切的真相都会被掩埋。” 钟离昧此刻终于恍然大悟,他愤怒地盯着一旁因恐惧而颤抖不已的白屠,厉声质问:“所以当初下令杀害百姓,是为了把可能见过荧惑之石的人全部灭口。” 面对钟离昧的怒火,白屠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声音颤抖地辩解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章邯听到这里,怒气冲冲地盯着白屠,厉声追问“奉命,奉谁的命?影密卫查阅卷宗,陛下只说查清东郡之事,并未下令屠杀百姓 。” 白屠在章邯的逼视下显得更加紧张,他犹豫了片刻,最终颤声回答:“是……是上将军。” 听到“上将军”这个词,盖聂和章邯的面色都发生了变化。“上将军王离?”白屠听到章邯的追问,连忙点头确认。 盖聂自然知道两人口中的王离是谁,在场众人只有他在嬴政身边呆的最久,朝堂之上许多事比章邯知道的还多。当初在秦国时,王贲有意拉拢他,私下和王贲王离父子见过几次。不过双方话不投机,便也没有过多交往。 因此盖聂便和大家解说:“王翦的嫡孙,蒙恬的对手。蒙恬的父亲蒙武本是王翦的副将,可蒙家世代渐受嬴政的重用,如今蒙恬的官位已在王离之上,蒙王两家都是帝国的兵家豪族,在朝堂上相争多年,人尽皆知。”章邯点头,补充说道:“王离是上将军,辖区远不止东郡这弹丸之地。他为何会跨越这么大的职位之差,亲自向白屠下达命令?” 久不做声的卫庄抓住一个细节,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蒙氏家族忠于扶苏,那么王氏家族呢?”这句话仿佛是一声惊雷,唤醒了在场所有人的思考。盖聂见状,便回答了这个问题:“十八世子——胡亥。同时,罗网的首领赵高正是胡亥的老师。” 在卫庄的话语之后,钟离昧似乎才恍然大悟,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记得当初醉梦楼花影曾经展示过上将军的令牌,难道王离将军也来到了东郡?”然而,他的问题似乎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楚军服饰的人走了进来,他向龙且恭敬地拱手行礼,并声称有紧急的军情需要汇报。他看了一眼章邯,似乎在寻求龙且的援助。龙且看到盖聂点头示意后,便示意那名士兵直接向在场的所有人汇报情况。于是,那名士兵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了汇报:“据我们的探子报告,大泽山向南五十里处,有一大批帝国的军队正在集结。这支部队的面具类似于虎形,每个人都装备了精良的弓弩,而且他们的行军旗号上清晰地写着‘王’字。”在场的龙且、章邯和盖聂立刻意识到了士兵所描述的正是王氏家族的直属部队,一支与蒙恬的黄金火骑兵齐名的精锐部队——百战穿甲兵。 在盖聂向在场的众人详细解释之后,卫庄的目光转向了章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卫庄缓缓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些许质疑:“王离此刻正在集结他的部队,很难说这不是为了和你有所默契的配合。”章邯听出了卫庄话语中的敌意,他立刻回应道:“考虑到百战穿甲兵的威力,他们血洗大泽山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如果我真的能和他们有所配合,又何必冒险来到这里呢。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姬煌这时赶到了掩日驻防之处,目睹了一只黑鹰缓缓地降落在掩日的手上。他忍不住问道:“谁的信?信上写了些什么?”掩日目光扫完信件后,平静地将手中的信件递了过去。姬煌接过信件,仔细阅读之后,发现信中透露了一个紧急的消息:上将军王离已经率领着他的百战穿甲兵成功包围了大泽山,现在正等待掩日这边发出相应的信号。 第282章 兄弟相遇 姬煌在仔细阅读完信件之后,便将信件递还给了掩日。他目光深邃地望向掩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王离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东郡这个地方?”掩日见姬煌如此直接地发问,也不再绕弯子,直接回答道:“就在不久前,匈奴侵犯边境,皇帝陛下选择让远在桑海的蒙恬将军率军出征,而不是派遣王离的部队,你认为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呢?”姬煌对于朝堂上的事务并不是特别了解,他只是听说过蒙家和王家之间存在一些不和,但现在听了掩日的话,似乎其中确实有些可信之处。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姬煌继续向掩日提问:“蒙家的两位兄弟深受皇帝陛下的信任,而大秦帝国的官员晋升制度是根据军功来授予爵位的。如果蒙恬这次能够成功抵御匈奴的入侵,那么他在朝堂上的地位可能会进一步提升,甚至有可能在权力的天平上压过王家。”掩日听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补充道:“在大秦帝国,四大兵家豪族中,目前能够真正影响局势的,恐怕就只剩下蒙家和王家了。至于白家和司马家,他们的确已经逐渐没落了。” 姬煌在认真听取了掩日的意见之后,点头表示了赞同。他指出,自从白起去世之后,家中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能够名震四方的将领。而司马家的司马错虽然曾经成功灭蜀,但在此之后,司马家似乎也没有再取得什么显着的功绩。 随后,姬煌带着一丝关切的语气,询问掩日他们在此地设下埋伏是否有所斩获。掩日便将自己与惊鲵联手猎杀章邯的整个过程,以及其中的细节,向姬煌做了简要的叙述。姬煌在听完之后,情绪激动,怒火中烧,他严厉地批评道:“你们这简直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不仅未能成功除掉章邯,反而让自己陷入了暴露的风险之中。”掩日面对姬煌的指责,虽然内心感到委屈,但并没有进行任何反驳。姬煌在发泄完自己的愤怒之后,逐渐恢复了冷静,他接着说道:“虽然目前的情况还不算太糟糕,但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以防章邯将此事上报。”掩日听后,带着自信的语气反驳道:“章邯已经身受重伤,他能否存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说他会将此事上报,似乎不太可能吧?” 姬煌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回应掩日,只是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然后丢下一句:“小心驶得万年船!”说完,他便运用龙游之气,幻化出一只三足金乌,前去邀请田言和司徒万里出来见面。 掩日沉思了片刻,随后他拿起笔来,开始撰写一封密信。信中他特别提醒王离要密切关注东郡之内影密卫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务必及时与他联络。完成信件后,他召唤了忠诚的黑鹰,将这封重要的信件绑在了黑鹰的脚上。随后,黑鹰展翅高飞,带着掩日的指令和期望,消失在了天际。 在这边,金先生慢慢地将覆盖在他脸上的那层人皮面具摘了下来,面具之下露出了一张布满岁月痕迹的面孔。一道斜斜的疤痕从他的左眉开始,一直延伸到右颊,仿佛是他人生经历中一道不可磨灭的印记。田蜜看到这张面孔时,她的表情充满了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而胜七原本已经显得疲惫不堪的双眸,此刻也似乎重新点燃了一丝生机。 “兄弟,这两个字我痛恨了这么多年,从未想过要承受这样的折磨,现在我终于明白这苦痛的源头。当年扎在我心上的就是这根银针。”随着“金先生”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针,周围人的表情都变得复杂起来。“置我于死地的不是巨阙,而是这枚雾里看花的针,只是我一直不清楚,这针是飞向我还是飞向他?”他边说边转头看着田蜜。田蜜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然而,最终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恐惧,田蜜紧紧抱着英布的胳膊,哀求道:“英布,快带我走,如果我死了,那个小女孩也活不成。” 在这个紧张的时刻,只听得一声响亮的呼喊,胜七手持巨阙剑,飞身向田蜜猛力砍去。与此同时,金先生也毫不示弱,将手中那枚锋利的银针迅速射向田蜜。田蜜反应敏捷,侧身躲开了飞速而来的银针,但已经来不及完全避开胜七那势大力沉的巨阙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被田蜜视为最后依靠的英布勇敢地冲了出来,挺身而出为田蜜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胜七因为旧伤复发,力量大不如前,英布挡下这一招显得比以往轻松许多。他一边用双斧稳稳地架住巨阙剑,一边坚定地对胜七说道:“你不能杀他。”随后,他用双斧的力量顶开了胜七的巨阙剑。胜七见状,怒气冲冲地喝道:“你给我让开!”这时,视角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朱家,敏锐地发现了田蜜的异常举动,连忙出声提醒:“雾里看花,小心。”只见田蜜的烟斗中突然喷出一股紫色的迷烟,迷烟之中又飞出许多银针,如同暴雨一般朝着胜七的面部袭来。胜七迅速反应,提剑回防,将银针尽数挡下。紧接着,他挥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将烟雾吹散。然而,英布和田蜜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几个魁隗堂的弟子。这些弟子见状,惊慌失措,赶忙拿着火把四散逃去。 刘季目睹了这一幕,他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走上前去,调侃着说:“田蜜这个女人,总是跑得比谁都快。”胜七看到这一幕,正准备招呼金先生一同追击,却突然被季布上前一步拦了下来。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季布,胜七没一点好气的让他滚开。 第283章 齐力断金 季布深知胜七此刻正怒火中烧,于是他耐心地解释道:“英布并不是坏人,对他来说,有一个女孩意义非凡,这个女孩目前身患重病,生命垂危。在当前的情况下,只有田蜜有能力救治她。” 此时,刘季在一旁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插话道:“哎呀,我怎么忘了呢!原来是为了那个丫头啊!但是,那个丫头的病情,田蜜真的能治吗?” 季布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至少英布对此深信不疑。”胜七转过头,目光直视刘季,询问道:“刘季,你认识他说的的那个女孩?”刘季不敢直视胜七的目光,他侧过身去,望向季布,有些尴尬地说道:“说起来有些不光彩,之前为了争夺荧惑之石,我们曾经利用那个女孩来威胁英布。现在看来,这就是报应吧,也不清楚那个女孩和英布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季布此时双手抱拳,目光诚恳地看向胜七和旁边的“金先生”,他说道:“我明白二位与田蜜之间有着难以化解的深仇大恨,但我恳求你们能够相信我。等到田蜜治愈了那个女孩之后,我保证会将她安全地带回来。” 胜七的怒气已经有所平息,但他对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季布仍然没有太多的信任:“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呢?” 朱家这时出声,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季布兄弟的信任和敬意:“季布兄弟一诺千金,他答应的事情,赴汤蹈火也会办到,我信得过他,老哥我用性命向你们担保。”胜七和金先生相视一眼,似乎在无声地交流着什么。朱家见状,似乎意识到气氛有些紧张,便转移话题道:“你们兄弟相隔多年,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呀!” 一直治住田赐的“金先生”这时看着季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你的朋友如此相信田蜜,那个他要保护的女孩活下去的机会恐怕很渺茫。”季布听后,眼睛睁大,立马说道:“那我就更要去帮他了,他也是我的兄弟。”可能是兄弟二字触及金先生伤心往事,对田赐的压制突然弱了几分。 而田赐此时也进入红眼模式,身上迸发出强烈气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干将莫言挡开了架在脖子上的剑,几招将金先生打退。 随后立即出招,比之前的招式更加凶猛霸道。胜七和金先生赶忙迎了上去,却不料红眼模式下的田赐一人对上两人毫不费力。再加上胜七身上有伤,几招之后便落了下风。 田赐虽然痴傻,但也知道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手持干将向胜七刺去,田赐速度太快,胜七自己是躲不过去了。金先生连忙聚集内力,一剑挡下田赐的这一刺,田赐见状立马运起莫邪,连同干将一起挥向金先生。 金先生且战且退,把田赐引开了一点,但是现在换他一人面对田赐,却有些吃力。这时他才清楚当时经过多番消耗之后还和田赐打的有来有回的高渐离心中的感受了。 在当前的平地战斗中,双方都处于非特殊地形的环境下,这意味着双方的较量将完全依赖于各自的硬实力。在这种情况下,他展现出来的实力确实比田虎略胜一筹,然而与田赐相比,他还是稍逊一筹。因此,在与田赐的对抗中,他已经开始逐渐处于不利的地位。朱家和刘季两位角色都意识到了当前局势的严峻性,他们清楚地认识到,如果现在就加入战斗,不仅无法提供有效的帮助,反而可能会白白牺牲自己的生命。 这时田赐双剑合一,以旋转下劈的姿势朝着金先生砍来。金先生连忙双手握剑,挡下这蛮狠的一招。两人陷入僵持。金先生头顶豆大的汗珠直流。咬牙发力却发现推不动分毫,于是连忙汇聚内力。用内力抵住双剑攻势后连续挥出六道剑气。田赐转展腾挪,没有被伤到分毫,金先生趁势拉开两人的距离,退回胜七身边。 这时刘季想到一个办法,只见他望向田赐身后,喊道:“田言大小姐,你怎么来了?”田赐闻言连忙转身查看,这时胜七金先生抓住时机,一起出剑,田赐这才回过神来用干将莫邪抵挡。胜七和金先生即便是刚才那样有先机的情况下也只能和田赐僵持,两方一时分不出胜负。 这时在一旁的朱家双手聚气,一跃而起,朝着田赐的四肢大穴连番点去。但不知道是伤势沉重还是什么原因,点最后一下落地时腿脚一软站地不稳。还是刘季连忙上前抵住其后背才没让他摔倒。刘季见朱家站稳之后才说话:“大哥刚才真的是好险啊!”朱家喘了口气说道:“没关系,只是我现在功力大损,也不知道能封住他多久。” 胜七正欲上前补刀,被朱家拦下。刘季见状,对朱家说道:“这小胖子追了得爷爷我累死了,我得好好教训他。”说着迎上田赐惊恐的目光,用剑身在田赐身上拍来拍去的。随后朱家缓过来,靠近对着被点住的田赐说道:“阿赐别怕,等你能动了,就回去找姐姐。” 朱家转头又对着季布说道:“去吧!事情结束之后来追梦楼找我。”季布抱拳,快速离去。 刘季、朱家以及其他一些人,也迅速地转身离开了现场。只留下田赐独自一人站在那里,显得有些茫然。过了一小会儿,田赐似乎从某种状态中恢复了过来。他环顾四周,发现朱家已经不见了踪影,于是他决定原路返回。就在他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呜咽声。田赐好奇地循声而去,拨开草丛,他看到了梅三娘一个人跪在一个坟墓前,默默地哭泣。田赐看到梅三娘哭得如此伤心,自己也忍不住泪流满面。梅三娘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是田赐一个人站在那里,她努力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急忙询问田赐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 第284章 并行不悖 田赐见哭成泪人的梅三娘,也跟着哭起来,一时无法回答梅三娘的问题。这时,田言从一旁走了出来,替田赐回答了梅三娘的问题。“是因为炎帝诀。”田赐听到田言的声音,立刻跑向她,田言轻轻地用手拂去田赐身上的落叶,温柔地问道:“朱家叔叔呢?”田赐立刻回答说:“宝宝突然不能动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听到田赐的回答,田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这样就好。” 梅三娘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小姐,你们?” “二叔他们发动了炎帝诀,要求阿赐去追杀朱家叔叔他们。我不放心阿赐,所以找到了这里。”田言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清理着田赐衣服上的落叶。梅三娘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心情变得更加沉重,她转身悲伤地看着典庆的坟墓。田言见状,走上前去,与梅三娘进行了一场深入的交流。 田言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田赐,他和不远处的司徒万里都是先与姬煌见面商议之后,才一同来寻找田赐的。 之所以和梅三娘交心交流,是因为她不想放弃梅三娘这个中端战力,而且她想登上侠魁之位,也需要依靠梅三娘去拉拢朱家神农堂的选票。她心中对梅三娘是有愧疚的,但是这点愧疚不能改变什么。 在一番深入的交谈之后,田赐被梅三娘引领着返回了他们的住处,而司徒万里也紧随其后一同离开了。田言在他们离开之后,才缓缓地打开了姬煌之前交给她的那个锦囊。她仔细地阅读了锦囊中的内容,片刻之后,她决定按照姬煌所指定的地点,施展轻功,迅速地向那个方向前进。 与此同时,在山洞的另一端,众人在得知了这些紧急的军情之后,立刻开始紧张地思考应对之策。龙且和钟离昧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问题:“必须尽快将这些东郡的难民转移走,否则一旦双方开始对抗,这些无辜的难民将会面临极大的危险,甚至可能因此丧命。”其他在场的人听后都表示赞同,章邯主动提出他可以带领一部分人先行离开,但剩下的难民就需要依靠龙且和其他人来共同想办法解决了。 就在这时,韩信走上前来,手中拿着一瓶珍贵的丹药递给了纵横二人。纵横二人感到有些困惑,不明白韩信的意图。韩信解释道:“墨家的两位朋友受伤不轻,这瓶丹药能够帮助他们加速恢复健康。这可以看作是我们合作的小小好处。”盖聂接过药瓶,对韩信表示了感谢。随后,章邯带着韩信离开了山洞,他们挑选了一些难民,准备带领他们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而钟离昧则留在了山洞中,继续协助处理剩余的事务。 章邯轻轻地吹响了一声口哨,一只矫健的灰隼迅速地飞来,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之上。他从怀中取出一些布条,细心地在上面书写了几个字,随后便将灰隼放飞到天空中。影密卫之间传递信息的方式向来是依靠这种忠诚的灰隼。而他刚刚发出的讯息,是命令影密卫做好一切准备,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变故。在等待回信的间隙,章邯找了一处相对隐蔽且安静的地方,盘腿坐下,开始调息养神。 与此同时,龙且和钟离昧正忙于疏散剩余的难民,确保他们远离即将发生的战斗。而盖聂则带着韩信所赠的珍贵丹药,前往寻找逍遥子。逍遥子此刻正全神贯注地运功,为大铁锤和高渐离进行疗伤。 大铁锤的伤势虽然看起来触目惊心,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每一道伤口都深可见骨,且被注入了强大的内力,但幸运的是,这些内力并未触及到他的内脏,因此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他的伤势是有望完全恢复的。而高渐离的情况则截然不同,尽管他身上只有一处胸前的大伤,但他的筋络和骨骼却受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力的伤害,外表看似无碍,实则恢复起来极为困难。除非现在由他和端木蓉两人联手进行精心的养护,否则即便高渐离的伤势得以治愈,他的武功能力也将大打折扣,难以恢复到受伤前的水平。 在这样的背景下,盖聂向逍遥子传达了章邯寻求合作的意愿,并且提到了韩信留下的疗伤丹药。听到这些消息,逍遥子才缓缓收回了他那强大的内力,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然后伸手接过了盖聂递来的丹药,准备用这些珍贵的药物来帮助大铁锤和高渐离尽快恢复健康。 逍遥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装满珍贵丹药的瓶子,轻轻倾斜,倒出了一粒粒外表闪烁着诱人光泽的丹药。他的目光在这些丹药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异。这一幕恰巧被一旁的盖聂看在眼里。盖聂眉头微皱,忍不住开口问道:“逍遥先生,这些丹药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 逍遥子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和地回答道:“这些丹药本身并无任何问题。实际上,它们是治疗内外伤的上佳良药。只不过……”盖聂见逍遥子突然停顿,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丝好奇和期待。逍遥子感受到了盖聂的注视,便继续解释道:“这些丹药的外形以及炼制手法,与我派天宗的一位师叔所擅长的手法颇为相似,但又似乎在某些细节上有所不同。”说完,他便将其中一粒药丸递给了大铁锤,另一粒则递给了高渐离,示意他们服下。 “天宗的前辈?”盖聂听到逍遥子的话,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些疑问。逍遥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是的,六年前,这位天宗的师叔因为触犯了门规,已经不再属于道家的门徒。据我所知,他后来转投到了阴阳家的门下。” 大铁锤和高渐离在服下丹药之后,脸色明显好转,显得更加红润有光泽。逍遥子也倒出一粒丹药,放入口中,随后继续运功为两人疗伤。在丹药和逍遥子的双重治疗下,两人的伤势迅速得到了缓解。仅仅两柱香的时间,他们身上那些原本血迹斑斑、触目惊心的伤口,都已经开始结痂,恢复的迹象十分明显。 第285章 安外已成 在这边,韩信接受了章邯交付的任务,前往烈山堂去处理一件重要的事务。与此同时,高渐离和大铁锤在逍遥子的建议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们按照逍遥子的要求,服下了瓶中剩余的丹药。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他们准备再次与纵横等人会合。 正当高渐离感慨于章邯竟然会回来寻求合作时,一名楚军士兵走进来,向龙且报告说:“哨卡发现了一位自称是农家烈山堂的田言小姐,她声称要来拜见各位。” 这时,盖聂向龙且点了点头,龙且随即示意手下将那位自称是田言的女子带进来。田言进来之后,她扫视了一下伤势已经大为好转的高渐离和大铁锤,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尽管如此,她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 大铁锤显得有些不耐烦,他对着田言怒气冲冲地问道:“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难道田虎还不肯罢休吗?”田言摇了摇头,这时高渐离伸出手来制止了大铁锤,他语气冷淡地问道:“那么,田大小姐此次前来,究竟有何贵干?”他的语气没有了当初在田猛灵堂时的温和。田言淡淡地回答说:“我此次前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为了二叔和阿赐对二位造成的伤害表示歉意。”说完,她拍了拍手,四名农家弟子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箱子里放着的正是高渐离和大铁锤两人的武器。 “那,第二件事呢?”卫庄没有理会前去取武器的二人,他直接看着田言问道。田言抬起头,目光与卫庄相遇,说道:“高先生曾经问过我,农家六堂是否有可能实现停战。”高渐离取回自己的武器后,看着在场的众人点了点头。“田言此来是想确认,墨家希望农家停战的愿望,是否有所改变?” “农墨两家自前任侠魁和上代巨子开始就一直同甘共苦,这份情谊是不会改变的,只是?”高渐离看到田言如此诚恳的态度,他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一些。 尽管大铁锤认为田虎的事情与田言无关,但他还是忍不住在田言面前吐槽田虎:“只是田虎那个榆木脑袋,好话都听不进去。” 田言闻言,意识到两人仍对二叔当日仗势欺人、致使二人受伤一事耿耿于怀。她急忙表态:“二叔对墨家所犯之罪,田言愿意一力承担。” “田大小姐言重了,”高渐离回应道,“只是田虎一意孤行,即便墨家对农家的情谊依旧,又有何用?”他虽然已不再介怀田虎昔日的所作所为,但对农墨两家的关系感到寒心。 “田言希望墨家能支持我,助我成为侠魁。”此言一出,现场众人皆感意外,尤其是被提及的墨家二人,他们对田言的意图感到困惑。田言见状,继续解释:“二叔已将农墨两家的关系推向崩溃边缘,若他成为侠魁,两家的关系可能永远无法修复。而今农家内斗导致伤亡惨重,墨家真的愿意袖手旁观,任由农家在帝国的阴谋中灭亡吗?难道你们愿意看到十万农家弟子遭受涂炭?” 听闻田言提及农墨两家的大义,大铁锤率先作出回应:“我们当然不愿意,我们本来就是来劝你们停止内斗的。” 高渐离的考虑更为深远,他询问道:“你想当上侠魁,田虎会同意吗?”田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因此,除了希望得到墨家的支持外,田言也盼望得到纵横二家和道家人宗的支持。”逍遥子面露无辜,望向周围的众人,见无人反驳,便未作任何表态。 田言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庞,随后转过头去,面对着纵横二人,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与疑惑,她缓缓说道:“自从鬼谷的两位高手踏入东郡这片土地,不久便卷入了我父亲田猛的命案之中,不幸地被人们误认为是凶手。然而,在我看来,这一切似乎是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阴谋,目的是为了嫁祸于人。” 纵横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闪过一丝默契,随后其中一人开口说道:“朱家想要除掉田猛,这确实是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解释,但实则是一个容易让人陷入误区的谎言。” “两位高手不幸地被卷入了农家内部的纷争之中,但显然,最能从中获益的并非朱家叔叔。历史上,张仪曾以连横之策破解了苏秦的合纵之计,而如今的秦国却采取了与之相反的策略,他们利用合纵之计来破坏百家齐心协力的连横局面。对于纵横之间的关系,以及其背后的深意,鬼谷的两位高手应该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得更加透彻。” 盖聂微微颔首,语气坚定地说道:“纵横捭阖,天下之道,江湖纷争莫不如此”田言在听到盖聂这样的回答之后,目光迅速转移,投向了逍遥子的方向。“帝国对于我们的行动从未有过丝毫的轻视,无论是道家天人相争的局面,还是如今农家的动荡,其中所蕴含的深意,逍遥先生,您一定能够理解。” 田言所提及的,显然是晓梦接受扶苏的请求,前往对付儒家的事件。逍遥子微微侧身,以一种平和的语气回应:“人宗之所以入世,其宗旨是为了泽被苍生,如果大小姐能够平息农家的纷争,避免无谓的伤亡,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和平的渴望,以及对农家未来发展的深思熟虑。 卫庄看到自己的师哥、逍遥子以及墨家的代表都被田言说服,不禁冷笑着说道:“你确实比农家的其他人要聪明许多,但遗憾的是,你还不够聪明。”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似乎在暗示田言的计划中还存在着某些漏洞。 田言听到卫庄的话,侧目望向他,礼貌地请求道:“请卫庄先生不吝赐教。”卫庄毫不客气,直接点明:“问题的根源没有被彻底解决,那么病症就不可能得到根治。”他的话语简洁而有力,直击问题的核心。 第286章 卧底见机 田言虽然心里明白卫庄所指的,是挑起农家风波的罪魁祸首——惊鲵,但她心中冷笑,认为姬煌太过小题大做,让她当心鬼谷传人。现在在她看来鬼谷传人也不过如此。惊鲵在他们面前轻易就获得了支持。然而,她表面上还是询问道:“卫庄先生是指惊鲵?”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试图从卫庄的回答中寻找更多的线索。 卫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田言,回答道:“只要惊鲵的身份一天没有被揭开,农家的风波就一天无法真正平息。”他的回答坚定而明确,显示出他对农家未来的担忧以及对真相的执着追求。 “侠魁之位尚未确定,人心自然会感到不安。真正的元凶可以轻易地在混乱中浑水摸鱼,因此,我们必须尽快稳定大局,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卫庄听后,再无话可说。 在朱家和其他人成功逃脱之后,他们迅速登上了每日为醉梦楼运送新鲜鱼类的渔船,踏上了前往醉梦楼的旅程。与此同时,胜七正在与金先生进行着一场久别重逢的叙旧,不过现在他应该被称为吴旷了。胜七向吴旷讲述了自己曾经流落江湖时,听说吴旷并未死去,反而因为犯下重罪而被关押在死牢中的消息。吴旷听后嗤之以鼻,反问道:“所以你就大闹七国死狱,最终成为了江湖上人人皆知的黑剑士胜七。”胜七听到这里,突然转身,目光锐利地盯着吴旷,提出了一个直击心灵的问题:“既然你知道我在寻找你,那你为何要躲藏起来?” 吴旷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落寞,他缓缓地回答说:“因为我害怕,害怕我的出现会影响到我所肩负的极其重要的任务。”胜七立刻明白了吴旷所指的任务,那便是与罗网有关的行动。吴旷所背负的,是关乎整个江湖安危的重大使命。 朱家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也加入了讨论:“这么说来,侠魁在当时就已经察觉到了罗网的渗透行动?”吴旷转过身来,目光扫过船舱内的朱家,肯定地回答道:“没错,当魁隗堂的丑闻爆发时,侠魁就意识到了这是罗网试图搅乱六堂的开始。但是,这其中也存在着一个转机。” 刘季带着疑惑的神情看着吴旷,低声自语:“转机?”吴旷继续解释道:“任何机会都需要时间来酝酿,这么多年来,我就像一颗种子一样,耐心地蛰伏着,深入罗网的核心,为的就是等待今天这个时机的到来。” 在船上的每个人都清楚地意识到,当前的这个转折点意味着吴旷必须重新获得罗网组织的信任。朱家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他问吴旷:“你打算如何重新获得罗网的信任呢?”吴旷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他手中那把藏在剑鞘里的剑,然后缓缓地回答说:“这把剑,它来自罗网,它的名字叫做寒蝉。”刘季立刻想到了“噤若寒蝉”这个成语,于是他问道:“所以,你就化名为金先生了吗?”吴旷没有用言语回答刘季的问题,而是用沉默来表达他的态度。朱家见状,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老弟,这个‘噤’字真是让人心酸啊!” 直到这时,吴旷才开口说话:“沉默,已经成为我唯一能够使用的语言,因为我的剑上曾经沾染了侠魁的鲜血。”说到这里,吴旷的双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听到这些话的三人,也都不禁感到震惊。吴旷随后将自己与侠魁之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详细讲述了一遍。同时,他也对罗网组织关于刺杀侠魁的任务记录感到好奇,因为记录中只提到了任务的完成,却并未提及侠魁的生死状况。 朱家在吴旷的详细叙述中,接连提出了几个关键性的问题,通过这些细节,他最终能够确认,罗网对农家的图谋是深远的,而三年前侠魁的神秘失踪,实际上标志着罗网开始收紧他们的网,准备对农家进行致命一击。 随着渔船缓缓靠岸,码头上,朱家的目光落在了花影以及她身边的婢女身上,她们正静静地在岸边等候。朱家下船后,急忙上前,向花影询问:“楼里有情况?”花影轻轻点头,表示确实有事发生。 在花影的带领下,众人进入了醉梦楼。然而,在一间客房中,他们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朱家等人看到这位客人时,尽管内心怒火中烧,却不得不强忍着。吴旷因为自己的身份,选择躲在屏风之后,没有露面相见。 这位不速之客正是田言,她一脸平静地观察着朱家和其他人强忍怒火的样子。在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只听到朱家一声反问“支持你当侠魁?”随后听见桌面传来一声巨响,原来是朱家用力拍桌,导致茶杯被震翻,茶水洒了一地。 看到朱家如此愤怒,田言立刻调整了自己的态度,语气变得缓和,她沉声说道:“朱家叔叔,典庆前辈的死,并非我所希望看到的。我只希望农家的混乱局面能够尽快结束。” 朱家冷哼一声,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神农堂的战力大损,难道不是你所乐见的吗?”听到这番话,田言决定不再隐瞒,她将之前举行炎帝诀,导致田赐追杀众人的整个事件和盘托出。听到这些,朱家的怒火有所缓和。然而,刘季仍然感到愤懑。 “朱家叔叔可能还没有想清楚,如果让田言以外的人当上了侠魁,神农堂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朱家沉思片刻,刘季放下手中的茶杯,坚定地说:“典庆前辈的仇不能不报,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拼个你死我活吧!” 田言心中冷笑,她直言不讳地说:“恐怕各位不但没有争夺侠魁的实力,甚至连玉石俱焚都办不到。”尽管几人心中听得非常生气,但他们也明白田言所言非虚。仅仅是田赐一个人,就已经足够让他们感到压力巨大。 第287章 定计攘内 朱家见状,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说道:“可我们似乎并不只有这两条路可走吧?”田言目光如炬,看了朱家一眼,似乎洞悉了他的心思:“是的,朱家叔叔可以选择带领神农堂退出农家,这确实也是另一条出路。但是,农家源远流长的传承,也会就此分崩离析。而且以二叔的脾气,就算您离开了农家,他也不会放过您。” 刘季此时起身,面带疑惑,说道:“呦呵,退出农家都不行?” 田言也起身,神情严肃,向着朱家躬身道:“朱家叔叔,田言之前虽多有得罪,但决不愿和您斗至鱼死网破。在此向您致以最深的歉意。一旦田言当上了侠魁,便会立即下令停止所有争斗。并且厚葬典庆前辈,以及所有牺牲的农家弟子们。”说完,他跪坐下来,深深磕了一个头。 朱家对于农家感情深厚,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是不会想脱离农家的。此时田言的话让他有了些许动摇。“你劝得了我,劝得了田虎吗?”田言再次起身,语气坚定地说道:“在此之前,田言已经拜访过墨家、道家人宗以及鬼谷纵横。他们皆以表达了支持的意愿,田言会尽力达成各方的要求。同时,也有一个不能动摇的条件。” 听到墨家,道家,鬼谷都支持田言,朱家此时对田言登上侠魁之位已经无异议了,他直接让田言说出了她的条件:“复仇是嗜杀的源头,农家六堂因为父亲之死而产生了巨大的仇恨,从而掀起了这场六堂争斗。田言希望朱家叔叔承诺,原谅司徒堂主,往后不对四岳堂复仇。” 刘季闻言,怒气冲冲,准备上前动手,却被朱家及时拦住,他低声对刘季说:“冷静,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刘季见到自己的行动被朱家及时阻止,他只能在言语上进行反击,他说道:“即便我们这边支持你,局面也仅仅是二对四的劣势。更何况,那个司徒老混蛋怎么可能就此罢手。” 田言心中暗自思忖,这并非难事。她转身背对着在场的众人,语气坚定地说道:“司徒堂主其实是一名赌徒,而不是一个赌鬼。赌徒最大的优点在于他们总是知道如何在适当的时机下注。一旦实力的天平出现任何倾斜,他必然会灵活地调整自己的立场和选择。” 刘季虽然心里明白田言所言不无道理,但他还是带着一丝愤怒说道:“这样的人实在令人感到恶心,即便加上他,我们的局面也不过是三对三而已。”田言听到刘季的话后,转过身来直视刘季,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实际上,是四对二的局面。” 朱家听到田言的话后,不禁抬头疑惑地看着她。田言却将目光转向了胜七,她说道:“因为还有胜七叔叔。”其他两人听到田言的话后,也跟着转头看向胜七。胜七见自己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便开口说道:“我不过是一个被农家驱逐出去的叛徒。你们指望我能做些什么呢?” 田言劝慰道:“如果胜七叔叔真的自认为是叛徒,那么这次他就不会回到农家了。的确,过去是父亲和田蜜合谋陷害了叔叔。但是,父亲已经去世,还希望胜七叔叔不要再追究父亲的过错。还有,田蜜还活在世上。” 当田言提到田蜜的名字时,胜七突然用力拍桌,目光锐利地看着田言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田言看到胜七这样的反应,知道他已经快要被说服,于是便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计划和盘托出:“田蜜勾结罗网,染指魁隗堂,其罪行不可饶恕。只要我田言能够成为侠魁,我将立即革除她的堂主职务。同时,胜七叔叔也可以找回自己的名字。陈胜,才是魁隗堂真正的堂主。” 田言早早地就察觉到了屏风后面似乎隐藏着一个人影。她并没有立即揭露这个秘密,而是继续若无其事地进行着自己的事情。然而,当她不经意间提起田蜜这个名字时,她敏锐地注意到屏风背后的人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虽然细微,但足以引起她的注意。于是,她决定试探性地向屏风发问:“屏风背后的那位,是否是你们的朋友?” 吴旷在听到田言的话后,便从屏风后面缓缓地走了出来。他的出现让田言感到有些意外,因为他的头上有着明显的刺字,脸上也带着一道疤痕,这使得他与田言记忆中的那个魁隗堂总管的形象有些出入。田言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随后,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意识到,想要找回自己真实身份的,显然不止是陈胜叔叔一个人。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带着一丝期待和坚定的语气说道:“看来,我们四个人面对两个对手,各位是否愿意支持田言呢?” 在另一边,季布迅速追上了田蜜和英布二人。他向英布暗示,在接受田蜜的要挟时,英布的身上其实也携带着田蜜所急需的物品。英布这才从之前因小女孩的生命受到威胁而感到的恐慌中清醒过来。他手持斧头,逼迫田蜜交出能够治病的珍贵药丸。与此同时,季布也在一旁劝说田蜜,两人一个扮演着严厉的角色,一个扮演着和善的角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田蜜本来就因为之前金先生突然变成了吴旷而感到震惊不已,现在听到两人的这番说辞,她立刻意识到形势对自己不利,于是连忙识趣地交出了药丸。不过,她也提出了条件,要求两人不得再与她为难。 英布和季布答应了田蜜的要求,接过田蜜递来的珍贵丹药后,他们迅速地朝着醉梦楼的方向快步走去。 第288章 再起噩耗 花影见季布赶到,将她们带到一处幽静的后院,英布这时候终于见到了之前他心心念念的小丫头。而在细心照料小丫头的正是季布心心念念的涟衣姑娘。季布走上前去,关切地询问涟衣小丫头目前的健康状况如何。涟衣姑娘面带忧色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她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 英布听后,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药包,递给涟衣,示意她赶紧给小女孩服下。涟衣接过药丸之后,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然后又轻轻地放回了药包中,她抬起头来,疑惑地朝英布问道:“这药,真的没问题吗?” 英布见涟衣姑娘面露迟疑,赶忙解释说:“放心吧,这药肯定没有问题,我绝对不会弄错的。”然而,涟衣姑娘却再次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不能给她用这个药。” 英布站起身来,情绪激动地大声质问:“为什么?”他的声音之大,以至于在外面交谈的花影和季布都被吸引了进来。涟衣见到花影进来,连忙将手中的药丸带到花影面前。花影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药丸,然后转向英布,提出了疑问:“这药丸是从田蜜那里得来的吗?” 英布显得有些急躁,反问道:“那又有什么问题?”他迎上英布和季布两人疑惑不解的眼神,花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开始解释:“这药丸的名字叫做花开荼靡,是田蜜通过提炼罂粟花得到的独门奇药。据说,如果配合她的雾里看花使用,能够让人瞬间进入一种幻觉之中。” 英布感到难以置信,急忙摇头否认:“不对,我亲眼看到这个小丫头使用过这药后,她的病症明显好转了。”花影直视着英布的眼睛,认真地说道:“田蜜要利用你,自然不能让这丫头一下子就出事。她只需要调整用药的剂量,就能够起到麻痹经络的作用,让她暂时感觉不到痛苦。然而这药对病症本身并没有实际的疗效。实际上,田蜜一直在欺骗你。” 英布看到花影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又看到小丫头目前的状况,不由得开始有些相信了。这时,涟衣用一种充满怜悯的目光看着英布,轻声说道:“而且,如果用药次数过多,不仅救不了这个女孩的命,反而会加重她的病情。” 英布听闻此言,感到十分愤怒,咬牙切齿地呼喊着田蜜的名字。紧接着,他突然转念,急忙询问是否还有治愈这个女孩的可能。花影和涟衣相视一眼,都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涟衣像是想到了什么,用一种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花影。英布见状,连忙恳请花影伸出援手,季布也在一旁出言相助。然而,花影摇头的幅度更大,移开不忍的目光,独自离开了房间。 英布感到无奈,只得走进丫头的房间,无助地哭泣起来。 涟衣看到这位铁汉般的将军痛哭,心中不忍,便出言宽慰:“英布将军,你先不要难过,我再去求求花影姐姐。”季布见状,也对涟衣说道:“我跟你一起去。”随后,两人一起前去恳求花影能够伸出援手。 花影这边刚回到屋内,就听到婢女来报,季布和涟衣求见。花影想了一下,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明黄色木盒,让两人进屋来了。两人进入屋内一眼便看到了花影手中拿着的盒子。“姐姐!”涟衣刚一开口便被花影止住。“那个小姑娘的事你不要再插手。” 季布见状,也开口喊道:“姐姐。”花影转头看着季布,说道:“你也不要再说。” 这时季布下定决心,走到花影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花影的神色一变。看着涟衣说道:“涟衣,你带着这个去院子里等着。我和季布有几句话要说。” 涟衣见季布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便接过花影递来的盒子,离开了屋内。她心里虽然好奇季布和花影之间有什么秘密,但还是乖乖地走出了房间,带着盒子在院子里静静地等待。 屋里一下只剩花影和季布两人。花影率先发问:“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季布点头。花影见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她沉思片刻,然后对季布说:“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那么我们得立刻采取行动。”季布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坚定的神情,他知道花影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绝不会轻易改变。 “此刻,朱堂主正与客人商讨重要事宜,待其结束,我便去恳求他。那个盒子,以及你和涟衣的事情?”花影将注意力转向了她的孪生弟弟。作为龙凤胎中的姐姐,她早出生一刻,自然对弟弟的私事更为关心。 “那个盒子,它见证了从楚国到秦国,从宫廷到江湖,从家族灭门到四处流离的漫长历程。”季布避开了问题的重点,回答了关于盒子的疑问。 “就像涟衣。礼物还是伤害,你明白其中的区别吗?”花影扮演起军师的角色,向季布提出问题。“区别?”季布对花影为何如此发问感到困惑。花影看到弟弟在感情问题上的无知,忍不住提醒他:“你认为只要礼物送得恰当,涟衣就会感到高兴。”季布点头表示理解。花影接着说:“但你是否想过,礼物本身并无对错之分,涟衣的快乐又从何而来呢?” 季布发现花影的话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顿时感到困惑。看到季布一脸迷茫,花影转身离去,说道:“男人们往往关注礼物的对错,实际上更多是出于自身的得失考虑。但你忽略了对涟衣来说,这原本就是一件意义非凡的事物。对女性而言,最重要的是感受到尊重。” 季布终于领悟了花影话中的深意。向花影道谢后,他便去找涟衣了。而花影则起身,前去了解朱家的商议进展。 涟衣先是前去宽慰了英布一番,然后坐在院子里,等待花影的到来,没想到花影没来,反而是季布先到了这里。“这个盒子怎么找到的?”涟衣背身,问季布道。“当年赵部参与围剿行动立功,后被提升为军械部督造大将。她一时贪念将盒子连带夜明珠藏匿起来,之后怕被牵连又转交给哥哥赵甫保管。” 涟衣听完淡淡道:“看来废了不少功夫,只是这个盒子不应该给我。”季布连忙解释:“我知道,这个盒子对你来说,非常重要。事实上我犹豫了很久,但是我曾经许下过诺言,我应该完成它。” 第289章 身世大白 涟衣听完季布的话,缓缓站起身,转头凝视着他,语气带着一丝坚定:“轻易许下的诺言,往往只是自信的炫耀。对于那些等待承诺的人来说,留下的只有伤害。” 季布面露困惑,不解地望着涟衣。涟衣的目光却转向了那个盒子:“这个盒子承载着父亲对我的承诺,但他未能兑现,永远也不可能再兑现了。留下的,只有对我的折磨。因此,我本不愿意再看到这个盒子。”泪水悄然滑过涟衣的脸庞,她转身面对季布,声音带着决绝:“你走吧!楚军的号角已经吹响,你是一位杰出的军人,有自己的职责。更何况,你已经为我耽误了太多时间。” 季布看着涟衣这般模样,本想说些安慰的话,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保护你,是君上赋予我的使命,同时,也是为了我自己。” 涟衣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再次面对季布:“你走吧!我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就像风掠过水面,激起的涟漪一般。”季布听后,意识到自己的话再次刺痛了涟衣的心,他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开。 在这边,英布虽然得到了涟衣的消息,但看着躺在榻上一脸难受的小丫头,心中还是烦闷不已,恨不得能以身替之。季布在看着烦闷的英布,也是一脸悲悯。这时房间门被打开。花影带着朱家前来。 “朱堂主,你的伤还没好,这个丫头的病劳烦您了。”花影低头朝着朱家说道。“花影姑娘好生客气,这是积功德的事。无妨无妨。”朱家脸上换成笑眯眯的脸谱,回应花影的话。 英布转头看到朱家后,面上带着些许怒意。朱家看着英布的脸色,面上脸谱瞬间转变成一脸哀愁的样子。“英布,之前发生了许多误会,现在你也认清了田蜜的为人。应该明白,我们没有恶意。” 这是花影在一旁补充:“朱堂主修习三心二意点穴手,通晓人体各大穴位和筋络的运转。我请他来给这女孩看一看,或许能想到什么办法。” 英布闻言,一脸欣喜的问道:“还有希望?”花影也不好直接给出结果,只得说:“神农不死,我们是农家弟子,通宵百草药里是祖师爷留给我们的本事。”英布闻言,连忙退到一旁,用殷切的目光看着朱家,希望他能为小女孩诊治一番。 朱家也不推脱,搬来一个小凳子,站在凳子上,拿起小女孩的手,汇集内力将点在她的掌心。随着朱家内力的传入,小女孩身上泛起金色的气息,不断游走着。 朱家脸上的脸谱也随之不停的变化。 朱家双手交替,替小女孩治疗着。随着朱家的收功,小女孩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平缓。而朱家的面具还是一脸悲哀。“心脉已稳,但还没有脱离危险。英布,这个女孩是谁?”英布被朱家问起女孩的身份。他已经没了之前的抵触,但是也没有将女孩的真实身份告知:“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 朱家听到英布的话后,不禁开怀大笑,他心里非常清楚,英布并没有说出实情。然而,结合之前花影向他透露的信息,朱家对于这个小女孩的真实身份已经有了极大的把握,几乎可以确定她的身份了。 “你可能并不了解,人体内的奇经八脉总共有七百二十个穴位,通过内力在这些穴位之间流转,可以形成一种特殊的回路,我们称之为脉纹。每个人的经脉穴位的强弱程度各不相同,因此每个人的脉纹也都是独一无二的。”朱家的语气中透露出他已经看穿了英布的谎言。英布听后,立刻站起身来,有些紧张地问道:“那又如何?” 朱家看到英布仍然试图隐藏那个女孩的身份,决定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记得多年前,我曾随侠魁拜访过一位老朋友,那时他刚刚喜得千金,那个婴儿的脉纹和眼前这位姑娘的脉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英布听后,显得有些不确定,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所说的那位老朋友是?”朱家听后,微微一笑,回答道:“你应该很清楚农家和楚国之间的深厚关系。” “昌平君。”英布在不经意间脱口而出这个名字,朱家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显然对英布的反应感到满意。 英布沉浸在回忆之中,缓缓地讲述:“当年,君上和夫人未能及时撤退。一位曾在雷豹军团服役的老兵托人找到我,告诉我他在秦国见到了夫人。于是,我潜入秦国,开始寻找夫人的踪迹。当我找到夫人时,她处境艰难,身患重病。我表明身份后,请求带她和公主逃离秦国。她强忍病痛,要求与我歃血为盟义结金兰。我见她像似临终前的回光返照,便无奈地答应了。夫人临终时,将她托付给我,请求我代她抚养女儿长大成人。她弥留之际表达了想要回到楚国的愿望。”他一边说着,一边哽咽起来。 “夫人去世后,我焚烧了她的遗体,并将她的骨灰安葬在郢陈国都。之后,我们两人在楚地四处流浪。直到她病情发作。在楚地四处求医无果后,一位医家的弟子建议我前往农家或墨家寻求帮助。于是,我带着她来到了东郡。”英布擦去泪水,凝视着床榻上的小女孩,继续说道:“她是昌平君的女儿,楚国的公主。”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物品破碎的声响,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声音来源。只见涟衣站在门口,面前是掉落一地的托盘和一个破碎的茶碗,里面的水洒了一地。众人凝视着涟衣那摇摇欲坠的身形,心中不禁疑惑她究竟在门边站立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对话。 花影注视着涟衣,她正倚靠着门框,努力不让自己倒下。随后,花影转向朱家,提议道:“朱堂主,如果情况真如我们所料,那么还有一个办法可行。”朱家显然明白花影所指的方案,他微笑着回应:“好主意值得一试。” 第290章 一血一脉 英布和季布得到花影的眼神示意后,缓缓地退出了房间。此刻,屋内仅剩下涟衣、花影以及朱家等几人。花影移步到涟衣身旁,轻声细语地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这可怜的小丫头,其体内所受的寒毒已然深入骨髓。之前我们尝试使用党参搭配黄芪熬制汤药来帮助她排毒祛寒,但收效甚微。若能以与她有血缘关系之人的血液作为药引,则可引领药性顺利进入经脉之中,并激发数倍于平常的药效。” 就在此时,站在病榻旁边的朱家,凝视着床上那面色苍白如纸的小女孩,转头对涟衣说道:“此外,如果再佐以三七这种药材来巩固根本、安定痛楚,虽说无法彻底清除她体内的寒毒,但确保她的生命安全应当是不成问题的。” 涟衣听闻此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她先是用一块洁净的白布仔细地清洗自己的双手,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咬紧牙关,毅然决然地在自己的手掌心轻轻一划。刹那间,殷红的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她紧紧握住的拳头汩汩流淌而下,滴入放在床边的一只瓷碗里。眼看着碗中的鲜血快要盛满时,花影急忙伸手过去,小心翼翼地捧起涟衣受伤的手,动作轻柔而迅速地替她处理伤口,接着又倒入一些珍贵的金创药,以止住不断涌出的鲜血。 由于失血过多,涟衣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沉重起来。她略显虚弱地倚靠在花影温暖的怀抱之中,然而,她的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过躺在病榻之上的那个小丫头,眼中满是关切与疼惜之情。 朱家面色凝重地端起那只盛满鲜血的碗,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他轻柔地扶起小丫头,让她靠在自己怀中,然后慢慢地将血碗凑近她的唇边,一点点地喂她喝下去。 待小丫头喝完之后,朱家轻轻地把她平放在床上,调整好她的姿势,使其能够舒适地躺着。紧接着,朱家深吸一口气,伸出双手,开始在小丫头周身的各大穴位上迅速地点动起来。只见他的手指如同闪电一般,准确而有力地落在一个个关键穴位上。 随着朱家的动作,一股雄浑的金色内力从他的指尖源源不断地传入小丫头的体内。这股内力犹如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小丫头体内的阴霾和寒意。渐渐地,小丫头原本紧绷的面容开始放松下来,紧皱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然而,与此同时,小丫头的脸颊却不停地有汗水流淌而出,仿佛是在与病魔做着最后的抗争。 朱家全神贯注地操控着内力,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的额头上也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无暇顾及这些,只是一心想要治好眼前这个可怜的小丫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当朱家完成最后一个穴位的点动时,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般说道:“好了,没事了。”之前,朱家脸上那脸谱也随着他招式的变化不停变化着。 英布站在庭院之中,面容凝重地向季布讲述着自己近日所经历的种种事情。他痛心疾首地自责道:“我真是犯下大错啊!本想着能医好那个小丫头的病症,没曾想不但未能奏效,反而让她险些丢了性命。唉……”说着,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满脸都是懊悔与愧疚之色。 就在此时,朱家缓缓从屋内走出,恰巧听到了英布这番悔恨交加的话语。他微微摇了摇头,轻声安慰道:“英布老弟莫要如此自责,若不是你和季布老弟皆是意志坚定、执着不放弃之人,我们又怎能将如此众多的机缘巧合拼凑到一起,从而成功挽救这条年轻而鲜活的生命呢?”一旁的花影也随声附和道:“是啊,谁能想到她们姐妹俩竟然会在这般奇妙的情形之下得以重逢。” 英布闻得两人出屋的动静,急忙转过身来,急切地问道:“小丫头如今状况如何?可还有大碍?”朱家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宽慰道:“暂且无虞了,只是想要彻底除去病根,以我等之能力怕是难以做到。好在目前小丫头的病情已然趋于稳定,老夫也就放心了。既然此间事已了,那我先走一步。”说罢,朱家正准备,转身离去。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清脆而急切的呼喊声从房间内传来:“朱堂主,请留步!”这声音犹如黄莺出谷一般婉转悦耳,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涟衣。只见她亭亭玉立地站在房门口,面色微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 朱家听闻此言,微微一怔,随即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涟衣,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愿意稍作停留。 涟衣见朱家应允,连忙转身快步返回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功夫,她便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再次走了出来。那盒子通体明黄,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散发着一股古朴神秘的气息。 涟衣小心翼翼地捧着盒子,和朱家两人缓缓走进会客雅间。她轻启朱唇,对着朱家柔声说道:“时过境迁,如今这个盒子终于又重新回到了我的手中。想起当初父亲将它交给我时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那时,他老人家一脸凝重,郑重其事地嘱咐我说,这个箱子里面所封藏的秘密至关重要,切不可轻易示人。而且,只有将其交付给青龙计划的正统继承人,才能让这隐藏其中的秘密得以揭晓。”说到这里,涟衣轻轻地抚摸着盒盖,眼中闪过一抹追忆之色。 朱家看完之后,缓缓地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轻声说道:“这并非我的东西,但我心里清楚得很,这个盒子应当交予何人。”话音刚落,朱家便转过身去,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原地。 没过多久,原本只有两个人坐着、稍显空旷寂寥的房间内,突然间变得热闹非凡起来。只见季布、英布、吴旷、胜七、花影、涟衣、刘季以及朱家等众人纷纷聚拢在一起,将一张不大不小的桌子团团围住。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那张桌子上面摆放着的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之上。 胜七和吴旷二人是最晚抵达此处的。他们一进入房间,看到桌上那个引人注目的盒子,便自然而然地走到朱家身旁坐了下来。朱家注意到他们的举动,微微一笑,然后转头看向胜七,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胜七老弟啊,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暗中为你掩饰真实身份,默默地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到来。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如今你总算是彻查清楚了当年之事背后所隐藏的真相,并得以顺利回归咱们农家。” 第291章 四势俱备 当朱家的话音刚落,胜七便迅速地拿起桌上的神秘盒子,开始仔细地研究起来。他不断地尝试着以不同的角度和力度去开关这个盒子。随着他的动作,盒子内部隐藏的精密齿轮开始缓缓地转动起来。经过数十次的尝试,盒子底部突然发出轻微的声响,一个暗格悄然打开。胜七小心翼翼地从暗格中取出了一张对折多次的牛皮纸,他轻轻地展开它,发现这竟然是一张详尽的地道图,图上清晰地标示着东郡地区的地下通道。 胜七将这张珍贵的地图平铺在桌面上,朱家凝视着这张地图,似乎回忆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缓缓地开口说道:“记得在很久以前,侠魁、墨家的巨子以及昌平君曾经秘密地组织了一支队伍,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一项庞大的工程,那就是挖掘遍布秦国各个郡县的地下通道。这张地图,毫无疑问,就是描绘了东郡地区那些错综复杂的地道。” “看这里,有个红点标记。”刘季的观察力十分敏锐,他迅速地用手指指向地图上的一处特别的标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所指的地方,仔细一看,发现那个红点正好位于大泽山神农像的附近。 吴旷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冷静和沉着,他面对着眼前的局势,对田虎的先发制人并不感到畏惧,反而信心满满地说道,“虽然田虎抢占了先机,但是我们完全有机会后发先至,扭转局面。”朱家听了吴旷的话后,立刻做出了决定,他安排道:“现在时间紧迫,不容我们有丝毫的耽搁,你们必须立刻启程出发!我将和刘季老弟一起整顿人手,随后我们会尽快跟上你们的步伐。”说完这些,朱家便带着刘季匆匆离开了现场。 花影和涟衣看到此处的局势已经与自己无关,正打算离开时,意外地从暗格的底部发现了一份古老的帛书,上面清晰地写着“女儿芈涟亲启”。胜七目睹了这一幕,他立刻叫住了正要离去的涟衣。涟衣接过胜七手中的帛书,其他人则按照各自的任务,纷纷离开了现场。涟衣独自一人打开帛书,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文字,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仿佛被其中的内容深深触动。 季布原本打算跟随其他人一同离开,但当他看到涟衣那不同寻常的神情时,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花影见状,也停下了前进的步伐,她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扫视了季布和涟衣一眼。涟衣在阅读完帛书之后,终于回过神来,她缓缓地走向季布,眼中闪烁着泪光。 季布看到涟衣的泪眼,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对不起,我无意中把你带回了那段你最不想记起的回忆。”花影见状,立刻上前,从衣袖中取出一块手帕,递给了涟衣。涟衣接过手帕,轻轻地擦拭着从眼角滑落的泪珠。 涟衣在情绪稍微平复之后,缓缓地说道:“在那段我最不想记起的回忆里,一直存在着一片空白,而这封信,却让那片空白变得完整了。我终于明白,父亲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对我的承诺。只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能理解,因此一直错误地恨着他。” 花影看到涟衣的悲伤,连忙用眼神示意季布出言安慰。季布看到花影的眼神,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于是他温柔地说道:“你恨他吗?我从来没有这么觉得,我能感受到的,只有你对他的最深思念。” 涟衣在听到季布的话后,转身面向他,以楚国贵族的礼节向他行了一个深深的答谢礼,然后她深情地说道:“这是你送给我最珍贵的礼物。” 在两位同伴的注视下,涟衣默默地离开了房间。季布正打算跟上去,但花影却摇了摇头,用一种深沉的语气说道:“涟衣的心结已经解开了,你现在需要去完成你自己的使命了。放心吧,这里有我。”季布听后,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却没有注意到英布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季布心中开始猜想,英布可能去了别的地方,或许是在和那个小丫头在一起。在楚国还存在的时候,大家习惯称呼芈涟为涟公主,而这个小丫头叫芈心,因此她就将她称作心公主。 季布决定去房间看看,但当他到达时,却发现只有涟衣在照顾着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芈心。 季布目光投向涟衣,眼中带着一丝感激之情,他开口说道:“涟衣,你真的辛苦了!”涟衣听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伤,她轻声回应道:“我原本以为这世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没有任何亲人和朋友。你是来找英布将军的吧,他刚才确实来过这里,但随后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芈心慢慢地坐起了身,她似乎有话要说,便向季布示意让他靠近一些。季布见状,便俯下身子,靠近芈心,聆听她耳畔的细语。季布听完芈心的话后,心中似乎有了新的打算,他向芈心表达了深深的谢意。告别了涟衣之后,季布便快步向一个未知的目的地赶去,同时他也没有忘记使用传信鸟,向龙且传递了重要的消息。 当季布急匆匆地赶到芈心提供的地点时,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失落,怀疑自己是否来迟了一步。就在这时,英布牵着一匹雄壮的战马从一侧缓缓走出。他目光深邃地望着季布那略显落寞的眼神,语气坚定地说道:“过去的一切恩怨,就让它随风而去吧,从今往后,这世上不再有那个被骊山追捕的逃犯,只有站在楚军阵前,英勇无畏的雷豹英布。”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从小道上迅速穿出两个人影。原来是接到了季布紧急传信的龙且,而与龙且一同前来的,还有钟离昧。 “龙将军,他…”季布急切地向前迈了几步,正准备向龙且透露一些重要信息,但当他目光落在钟离昧身上时,却突然停了下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龙且出言向双方介绍,同时说明现在钟离昧是盟友,值得信任。 这是英布率先驱马来到龙且身旁,向龙且抱拳行礼道:“雷豹军团英布归队。”季布见状来到另一侧与几人平齐,同样抱拳行礼道:“影虎军团季布归队。”两人这时同时说道:“愿遵项氏一族虎符号令,冲锋陷阵。” 第292章 日月同辉 “姬少主以诚信为重,即便今日无法破解我们六人联手布下的阵势,我们也定会放你安全离去。”发言者是六长老中实力最为卓绝的弦宗。回想当年,姬煌与他们以文斗的方式较量,技高一筹,胜出六人。经过多年的修炼,六人的实力更进一步,而姬煌如今孤身一人,恐怕难以匹敌。弦宗担心姬煌不敢应战,因此先行声明。 姬煌听后,自信地点头,步入六人中央。左手一挥,换上了阴阳家的服饰。毕竟,在这世上,面对这六人的围攻,无人敢掉以轻心。 “可以开始了吗?”弦宗见姬煌准备就绪,便出声询问。姬煌一声大喝:“来吧!”六人随即调动内力。洞穴中散落的落叶残枝在内力的驱动下,形成了类似龙卷风的风暴。一股强大的内力压力直逼姬煌而来。 这股压力对于内力平平者而言,足以刺痛耳膜,但姬煌镇定自若,双手结印,一个类似逍遥子与晓梦内力对决时的护盾显现,轻松挡下了那令人不适的高压。“当年我们六人围攻白起,这便是第一招。”突然,四股强大的内力注入其中,姬煌不再保留,腰间双剑齐出,围绕周身旋转,灵活地抵御着阵中四处游走的内力。 “不错,比起当年进步了不少。”姬煌此刻尚有余力,开始点评六人的阵法。“是吗?那就再试试这一招吧!”四人同时变换招式,只见内力将杂乱的树叶树枝凝聚成一把巨剑,从上劈下。当巨剑触及姬煌时,他如青叶般飘散,慢慢融入巨剑之中。六人皆感错愕,两把在空中盘旋的剑随即俯冲而下。 六人见状,立刻将巨剑分成两股,同时拦截两把剑。这时巨剑分成的两股中一股突然爆裂,姬煌从中飞出,接过霜华剑,挥出一道剑气,配合芒种剑将另一股破坏。双方同时停手。“妙极了!妙极了!竟能以这种方法应对这蛮横的一击。”六长老中传来几声赞许。 “在下好奇,白起当年是如何抵挡这一招的?”姬煌回到原位,一边调息一边询问。弦宗回答:“面对这一招,白起采取的是以力破巧,在一瞬间挥出十二剑,当年我等六人功力未有这般精进,所以巨剑被他击散。” 听闻弦宗的解释,姬煌心中有了数。他接着说:“刚才在阵中,我感受到了四股操控的内力,但还有两位为何未出手完善阵势?” “你虽然破解了我们四人发动的地泽阵法,但这不过是小聪明罢了。若真刀真枪地交锋,你并非我们的对手。”弦宗大笑回应。姬煌听后并不恼怒,只是平静地说:“那就请六位一同出手,让我见识一下完整的地泽阵法!” 弦宗捋了捋胡须,开口道:“那是当然!看招。”原本缓缓飘落的树叶,此刻再次被强大的内力所裹挟,形成了一场风暴。姬煌在阵中看得分明,这些原本已经无法再生长或变化的树叶,在阵法的作用下,快速地经历着生长、发育和凋零、衰弱的过程。与之前如图片轮播般的变化相比,这更像是加入了进度条,树叶的变化随着他们的心意而变换。 面对比之前强大一倍的阵法,姬煌心中虽有些忐忑,但有了弦宗之前的托底,他并不感到害怕。他将原本悬浮在空中的双剑召回手中。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之前未出手的便是你和历师二位。而你们所掌管的,正是这地泽阵法中的时间——白天与黑夜。”姬煌隔着风暴,向弦宗所在的方向说道。 “此子天赋如此之高,智慧非凡,为何不是我农家弟子?若能成为我农家弟子,再经由我们六人悉心调教,或许能成为农家数百年来最强之人。”弦宗向其他五位长老传音道。“的确!比我那徒弟强上数倍不止。只能说东皇太一那家伙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姬煌正全神贯注地破阵,自然无从知晓六大长老的私心。加入了白天与黑夜的地泽阵法威力巨大,也极其难以从内部破坏。然而,姬煌眼珠一转,计策便涌上心头。 只见他双剑十字交叉于头顶,随后双手结印。六位长老看着姬煌的举动,不明所以,只得催动阵势,向他发起攻击。阵中突然出现了两个与姬煌模样相同的人,他们以为这只是分身幻术。暗自嘲笑姬煌的无知,这招攻势名为天地合围,属于群攻技能,即便他有再多分身也无济于事。 然而,众人惊讶地发现,那两个多出的人竟然也能结印聚气。突然,两人高高跃起,在场地上形成了日月的图案。 这时,一阵既似吟唱又似念诵的声音响起:“如日之升,如月之恒。南山寿兮,松柏之茂。”只见日月并入阵中,不仅抵消了历师和弦宗对阵法的加持,还扰乱了其他四位长老的内力运行。阵法出现了巨大的破绽。此时,仍处于阵内的姬煌施展魂兮龙游,重新开启了这个阵法。 六位长老不禁惊叹,弦宗急忙发问:“你刚才扰乱我们这招,叫什么名字?” 姬煌此刻半跪于阵中,继而缓缓站起,轻柔地抹去嘴角的血迹。他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迅速吞服,这正是他东郡之行所携带的最后一颗聚仙丹。 方才那番反击,他已耗尽了体内所有内力,现在服下丹药,正迅速地恢复着。随后他解释道:“这一招乃我阴阳家观测星辰运行轨迹,日月变化规律所创出的绝技——日月同辉。日辉能使对手内力陷入混乱,招式相互冲突;月辉则可以抵消对手的内力。对付向你们这样用内力形成的阵法再好不过。” 六人听后,自然心中也清楚了,阴阳家之流出至羲和之官,掌握星象,日月,时令,物候,阴阳,五行等诸多变化。比起他们神农一脉只强不弱。而他们这地泽阵法的精妙除了他们农家之外,恐怕也只有这阴阳家能看出。 “只算这两阵的话,我们已经输了。”弦宗想到这起身说道,其余五人一并站立。“其实,严格来说,我们双方最多算平局。阵法破解上在下胜了,但是生死相博,小子远远不如。”姬煌这时也调息正常,功力也恢复五成左右。 第293章 历史光环 听到姬煌这么说,六长老也不再多争辩什么。姬煌缓过神来,出言问道:“诸位前辈答应的事,可不要反悔。”六人听后齐声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待田言将荧惑之石带来我等便同意她成为侠魁。” 姬煌抱拳行礼,转身离开。六人也未出手阻拦,放他离去。 掩日在一里外等待,见姬煌完好无损的从六贤冢内出来,对姬煌这个空降的领导又多了几分信服。 “事已办妥,传信给惊鲵,让她务必将荧惑之石夺到手。再传信与王离,让他带着百战穿甲兵前来压阵。”姬煌见到掩日后立即下令。掩日应下,随后向姬煌汇报:“大人,烈山堂那边传来消息,韩信潜入烈山堂好像发现了什么。” “惊鲵知道情况吗?”姬煌侧目看着掩日,掩日回道:“已给她送信过去。”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自己处理吧!”掩日得令,飞鸽传书传给了王离和惊鲵。 在掩日完成所有任务之后,他们便一同返回了营地,开始进行必要的调整和休息,因为之前的行动确实消耗了他们大量的体力和精力。 经过大约三个时辰的调息,天色已经大亮。掩日利用这个时机,将最新的情报详细地汇报给了姬煌。关于王离那边的回应,他答应得非常爽快,只要姬煌这边能够让他获得一万军功。然而,当姬煌听到关于惊鲵的最新消息后,他的脸色突然一变,愤怒地说道:“她竟然去联合了鬼谷纵横他们?” “大人可是有什么疑问?”见到一向平静的姬煌发大火,掩日不禁问道。“据线人回报,白屠落入纵横手里,章邯也主动找到纵横求合作。双方交换消息,不难得出田猛之死还有惊鲵的身份。惊鲵此时上门,嫌疑自然拉满。章邯此刻也已脱险,等他回到军营将情况注明传回咸阳,你猜你们中车府令大人会不会把你们推出去?”姬煌没有好奇的说完情况。 “届时惊鲵摇身一变,成了农家侠魁。即便到时下令抓捕也不一定能将她缉捕归案,掩日大人你呢?”早在姬煌前面一段话说完,掩日心中便已知道此事凶险。现在这话,让他这个身经百战的罗网高手也胆战心惊。 然而就在转瞬之间,他突然心生一念,随即转向姬煌开口言道:“大人您实在是言过其实。惊鲵此行虽说的确存在着暴露身份的风险,但是只要那些知晓其中内情的关键人物全部身死,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再有任何问题啦。至于远在咸阳的情况嘛,李斯大人、中车府令大人以及大人您本人,凭借您们在朝中的地位和影响力,自然能够巧妙地说服皇帝陛下从轻处罚此事。” 听到这里,姬煌方才恍然大悟般地意识到,原来当一个人感到无比无语时,竟然真的会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来。只见姬煌此刻正冷冷地笑着,而一旁的掩日见状,则急忙慌慌张张地开始解释起来:“我所说的这个关键人物,自始至终其实仅有一人而已,此人便是章邯呐。至于其他的那些人等,无一不是心怀不轨的叛逆之徒罢了。以皇帝陛下的英明睿智,又怎会轻易相信这些叛逆分子们所言呢?” 姬煌暗自思忖着,这些人哪里懂得“历史光环”这种虚无缥缈之物的存在呢?他们自然觉得像章邯这样实力看似平平无奇之人,可以轻易地被铲除。然而,只有姬煌深知其中奥秘,那所谓的历史光环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和触及的。 这历史光环就如同一种神秘而强大的保护机制,不到特定的关键时刻,拥有它的人决然不会死去。也正因如此,每当有人策划针对章邯的行动时,姬煌总是选择置身事外。原因很简单——根本无法将其杀死!而且更为诡异的是,如果真的有人成功杀害了章邯,那么很快就会有另一个与他同名同姓之人横空出世,并接替前者继续完成那些尚未完成之事。 这便是历史的奇妙之处,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默默操控着一切,以确保时间线的稳定和秩序。这种现象可以称之为历史的自我修正,其目的就是要杜绝任何可能引发祖父悖论或者其他违背时空规则的行为发生。 回想起初次见到蓬莱岛主的时候,姬煌心中便已明了,这个世界的确隐藏着一股令人惊叹的神奇力量。这股力量宛如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悄然掌控着世间万物的运转和发展,无论是人的命运、王朝的兴衰,还是历史的走向,皆在其掌握之中。 相传那神秘的蓬莱岛主,是当年女娲娘娘补天时所遗留下的一块补天石!这块神奇的石头历经岁月沧桑,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后,竟逐渐孕育出了灵智,并获得了一种超凡脱俗的能力——能够自由穿梭于过去与未来之间。 因其天赋异禀,这补天石有幸拜入了赫赫有名的截教通天教主门下,成为了他的关门弟子。然而,命运总是充满波折和戏剧性。在那场惊心动魄的万仙阵之战中,眼看着截教一方局势危急,这位蓬莱岛主竟然妄图凭借自己那独特的穿梭时空之力来扭转战局。 就在他即将施展神通之时,一道威严无比的身影骤然降临——原来是天道化身的鸿钧老祖出手阻拦。鸿钧老祖深知时间法则的重要性以及随意改变历史可能带来的可怕后果,故而绝不允许任何人肆意妄为地扰乱时空秩序。 所幸,由于这蓬莱岛主本身并不沾染因果杀劫,再加上其师傅通天教主极力为之求情,最终得以逃过一劫。但作为惩罚,他被永远禁足在了蓬莱岛上,终生不得踏出此岛一步。不仅如此,他还肩负起一项重大使命:要全力维护时空的正常运转,严密防范再有如同通天教主一般的人物企图重新立下地水风火,以免给整个世界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第294章 六贤冢内 就在这一刻,姬煌仿佛从深思中猛然觉醒,他的目光与掩日交汇,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无奈与妥协。经过短暂的沉默,姬煌终于打破沉默:“行吧,就依你的计划行事。” 掩日对姬煌的回应似乎早有预料,他轻轻点头,表示理解。随后,他带领着一支精锐的罗网杀手队伍,向醉梦楼的方向进发。为了确保安全,掩日还特地带上了田密改造的几支牡丹花,这些武器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姬煌凝视着渐渐消失在远方的身影,内心涌现出复杂的情感。他意识到,当前的局势已经远远超出了天机镜所预示的范围,原本明确的计划现在变得模糊,使他感到些许的迷茫和无措。 与此同时,在另一条隐秘的通道中,胜七和吴旷正谨慎地探索前行。突然,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被桐油纸紧密包裹的巨大方块。胜七注视着这个神秘的物体,心中不禁激起一股强烈的好奇。 胜七推测道:“这会不会就是侠魁之前向我提及的七国境内的地下通道图?”吴旷听后,也认为这个推测很有可能。于是,两人决定先记录下这个方块的位置,以便将来进一步研究。 完成这一切后,胜七和吴旷继续朝着大泽山的方向前进。他们对前方的未知充满好奇,但内心的使命感驱使他们不断前行,不知疲倦。 与此同时,纵横二人也骑马直奔大泽山神农像。章邯则返回军营,以拖延王离的行动。王离此刻正带领部队在大泽山附近驻扎,并试验着公输家族新制的武器。当属下回收射出的箭矢时,发现每支箭矢上都附着一只小鸟,王离得意洋洋地夸赞道:“公输家族的武器果然非常适合这场狩猎游戏。” 田虎一行人抵达神农像前,本打算直接进入洞穴交出荧惑之石,以获得六长老的认可并继任侠魁之位。然而,田仲出言阻止,建议等待田言和司徒万里一同到来后再进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对此,田蜜显得有些不悦,带着一丝不满地问道:“大小姐怎么比我来得还晚?” 此时,司徒万里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大小姐已经抵达。”田虎这才转过身,目光投向司徒万里和田言,不禁询问:“阿言,为何耽搁了这么久?” 田言微微俯身行礼,回答道:“田言身体欠佳,还望见谅。”注意到金先生并未随二人一同返回,田虎再次发问:“老金呢?” “金先生需要处理一些后续事务,稍后便会到来。”田蜜听闻此言,误以为是田赐在红眼状态下将胜七吴旷等人的势力全部铲除。即便事实并非如此,他们此刻可能也只能在某处疗伤休整,无法来到神农像前,妨碍了他们的计划。 田虎心思单纯,误以为金先生正在处理朱家等人的后事,便笑着向田言确认:“这么说来,老金成功了,他现在正在妥善处理朱家的后事吧?”随即转头望向田仲,伸出手说:“好了,人都到齐了,把石头交给我吧!”田仲听后,准备解下身后装有荧惑之石的盒子。 “二叔,稍等。”田言打断了二人的动作。田虎见状,疑惑地看着田言。田言接着说:“二叔继任侠魁之后,是否会宽恕神农堂的残余势力呢?”话音刚落,司徒万里、田虎、田仲和田蜜的目光都聚焦在田言身上。他们似乎听到了一个荒谬至极的笑话。 “神农堂的余孽,我怎么可能放过?”田虎用反问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立场。田言眼神一转,说道:“如果这样,二叔可能并不适合继任侠魁。”田蜜和田仲交换了一个眼神,田虎却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微妙动作。他怒视着田言:“我不行,难道你来?” 原本正侧身玩耍风车的田赐,听到田虎的怒喝声,立刻转过身来,目光投向田虎。梅三娘迈前一步,坚定地说道:“凭借烈山堂的实力,大小姐确实拥有这份资格!”田虎望向梅三娘,冷冷地回应:“这里哪轮得到你插嘴?” 梅三娘面对田虎的威压毫不畏惧,反问道:“如果大当家尚在,由烈山堂来执掌六堂,二当家难道不会赞同?”田虎听后,怒气稍有缓和,反驳道:“我支持大哥,但并不代表我支持她。仅凭这个理由就想让她成为侠魁,岂不是太荒谬?” 此时,田仲插话道:“大小姐此刻站出来争夺侠魁之位,确实让人难以理解!”田蜜也附和道:“这个理由,别人怎么可能接受。” 司徒万里心中迅速进行了一番权衡,随即开口:“并非如此,大小姐作为烈山堂堂主,继承大当家的遗志是合情合理的。田家的传统,如猛虎般勇猛,依然可以得到保持。”田虎听到司徒万里竟然支持田言,立刻改变态度,向司徒万里发难道:“司徒老兄,你的话中似乎别有深意?” 司徒万里当然明白田虎的顾虑,他解释道:“我当初选择离开朱家,本就是出于对烈山堂和大小姐的尊重。” 生气和吴旷仍在探索如何进入洞穴,他们一边前行一边回忆起在农家的往事。突然,洞内出现了一束光线,原来是来自六贤冢顶部洞口的自然光。两人加快脚步,前方的视野豁然开朗。一个比洞外神农像略小的神农像映入眼帘,它庄重而肃穆地凝视着生气和吴旷。 吴旷仔细观察后,发现洞穴呈八角形,除了入口和正对着入口的神农像外,其余每一边都设有一个半人高的平台,平台上刻有图文。他不禁发问:“这些是什么?”胜七环顾四周后解释道:“这些代表着铸兵刃、尝百草、种谷物、知音律、修水利、明历法。神农先祖的六大功绩,既是六堂的标志,也是六大长老的象征。”两人不由自主地走向中心的同心圆区域,向神农像恭敬地行了弟子礼。 第295章 田言蜜语 田仲见双方各执一词,急忙走到中间进行调停:“鉴于事情的重要性,意见分歧是正常的。我们不妨再次举行一次炎帝决,以公正的方式作出决议,避免破坏和谐。” 田虎听后,心中暗想:“尽管司徒老儿临阵倒戈,但我的立场依然占据上风。”他果断地提出:“那就直接进行表决吧!那些繁琐的程序可以省略。你们打算支持谁?”田仲转头望向田虎,带着一丝讨好地说:“当然是支持二当家您了。”田蜜也轻啜一口烟斗,退到田虎身边,表示:“我自然是二当家的忠实支持者。” 司徒万里环顾田言和田虎,随后拱手道:“二当家,请您见谅,这一票我决定投给大小姐。”田虎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怒火,说道:“目前的票数是三对二,阿言,你败了。” 田言目光坚定,抬头直视田虎,冷静地说道:“恕我直言,支持二叔的三票之中,有一票是存在问题的!”尽管田虎不愿再听田言的赘述,但在场众人众多,他还是问道:“什么问题?”田言侧身踱步,缓缓道出:“六堂之所以分崩离析,父亲被杀,归根结底,是因为帝国在背后操纵。现任堂主之中,有一个人,就是与帝国勾结的叛徒。” 田虎不由自主地问道:“是谁?证据何在?”田言见田虎发问,斜了一眼,叫道:“阿赐!”这时,田赐迅速走到田言身旁。“姐姐!”田言伸手示意田赐停下,问道:“之前和你一同去追朱家叔叔的人,现在何在?” 田赐在回忆之后,脸上显露出惊恐的表情,声音颤抖着说:“那个人的脸可以撕下来,真是太可怕了。”田虎听到这话,突然转头看向田蜜,田蜜被田虎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安,急忙辩解道:“二当家,您可别只听她的一面之词,误会了别人。” 田言听着田蜜的辩解,冷笑一声:“一面之词?”随即开始仔细观察田蜜的神情。田蜜见到田言的这副模样,显得有些慌张,田虎也走下台阶,站在田蜜身前。“阿言,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因说谎而紧张的人,或许能掩饰外表,但内心的情绪是难以隐藏的。瞧,田蜜堂主的心跳得多快啊!”田言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田蜜。尽管感到惊慌,田蜜还是镇定地为自己辩护:“大小姐一上来就指责我是农家的叛徒,现在又说我因说谎而心跳加速。我虽是一堂之主,但也是个女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内心焦急、心跳加速也是人之常情。”说完,她吸了口烟,目光转向田虎,继续说道:“我看大小姐之所以这样指控,是因为我的支持让二当家占了上风,所以二小姐才千方百计想要让我的这一票作废。” 田虎和田仲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更倾向于相信田蜜的话。田仲也走上前,对田言说:“大小姐若要指责田蜜堂主是叛徒,必须拿出确凿的证据。”田言没想到田蜜竟然如此善于言辞,心中微微一怔。但她刚才的话只是试探,现在才是真正的较量。她向前迈了几步,直视田蜜,质问道:“田蜜堂主明明知道吴旷假扮金先生卧底共工堂,回来后却只字未提,这难道不是想隐瞒什么吗?” 田蜜面露惊慌之色,但迅速冷静下来,提出了自己的应对策略:“我确实有所隐瞒,但我的想法是等二当家成为侠魁之后,再公开这个情况,以便二当家能集中农家的力量来对抗这些敌人。既然大小姐提到了这件事,我也有问题想要澄清。刚才大小姐对二当家说金先生在处理后事,现在又说金先生是伪装的!这种前后矛盾的说法,大小姐能否给出解释?”田蜜巧妙地将问题抛回给田言,众人目光转向田言,期待她的解释。 田言见状,手中握着一枚金针,向在场众人展示:“关于金先生的事情,我稍后会向大家解释清楚。不过,我还有证据证明田蜜是叛徒。大家请看,虽然父亲致命的伤口是脖子上的剑伤,但我在守灵时发现父亲胸口有这枚细针。如果我没有猜错,父亲是先被这枚针偷袭,然后才被一剑致命。而这枚针,应该是田蜜堂主擅长的‘雾里看花’之技。如果田蜜堂主问心无愧,能否取出‘雾里看花’的针来比对一下?如果我错了,我田言愿意道歉,并退出与二叔争夺侠魁之位的竞争。” 田虎听闻此言,喜形于色,立刻命令田蜜取出雾里看花的针,与田言的针进行对比。田蜜坚信自己与田猛的死无关,迅速启动机关,取出细针进行比对。然而,两根针完全相同,似乎印证了田言的话。田蜜见状,惊恐万分,连连否认。 田虎看到田蜜的反应,心中已生疑窦,正欲详细询问。突然,田蜜身上冒出紫烟,紧接着无数细针向田言飞射而去。田赐和梅三娘迅速反应,将细针一一挡开。田虎勃然大怒,一掌将田蜜击倒在地,怒喝道:“你这是想杀人灭口?来人,把她绑起来。待我继任侠魁之后,再行审问。”两名蚩尤堂弟子应声而出,将田蜜的双手反绑身后。 这时,司徒万里插言道:“现在看来,田蜜堂主的这一票已经无效了。”田虎不以为然,笑道:“即便她的票作废,目前的票数仍是二比二。”梅三娘随即说道:“且慢,我这里有一物,希望各位堂主能过目。”说着,她高高举起手中的七星珠草。在场的众人都认出,梅三娘手中的正是神农堂的七星珠草。 田虎满脸狐疑,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梅三娘手中的东西,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怒意,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质问梅三娘道:“你拿一个死人的东西来做什么?” 梅三娘面对田虎的质问,显得十分镇定。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是朱堂主明确指示要交给我的。”她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似乎对田虎的质问早有预料。 第296章 叔侄相抗 田虎在听到梅三娘的话后,急忙问道:“那老家伙还活着?”此时,田言走上前来,对田虎说:“二叔,农家内部的纷争,严重削弱了我们的实力,这正是帝国的诡计,我自然不能让他们成功。”田虎瞥了一眼被押解在一旁的田蜜,转向梅三娘说:“朱家居然让你代表神农堂!” 梅三娘垂下眼帘,语气中带着几分哀伤:“典庆师兄是朱堂主最信任的人,因此朱堂主才愿意信任我,并让我代表他支持大小姐继任侠魁。”田虎见状,紧握了腰侧的虎魄剑剑鞘。田赐感受到田虎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也拔出了干将莫邪,紧握在手中。 这时,司徒万里挺身而出,说道:“烈山堂与神农堂联手,实力之强,确实足以改变当前局势。但是大小姐,这样一来,我岂不是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他似乎在暗示,如果田言不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他就会将自己的一票投给田虎。 田言自然明白司徒万里的暗示,立刻回应道:“司徒堂主,朱家叔叔已经向我承诺,为了尽快结束这场纷争,他愿意放下与您的恩怨,既往不咎。”听到这话,司徒万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道:“哎,虽然兄弟情谊已不复存在,但能够消除前嫌,也是件好事。”说完,他便退回到田言的身边。 直到此时,田虎才意识到司徒万里一开始看重的只是烈山堂的力量,这也解释了他为何会背叛朱家。面对场上不利的形势,田虎愤怒地说道:“田言,你以为侠魁之位已经唾手可得吗?老子绝不会让步!”田言也看出田虎此时只是虚张声势,试图以声势压人。但她并非轻易会被吓倒之人。她半是讥讽半是警告地回应道:“二叔,冲动无法改变结果,您还是冷静一些为好。” “欲登侠魁之位,必须以实力为证。你有何资格与我争锋?”田虎猛然抽出虎魄剑,剑鞘被他竖直砸入地面。田赐见状,急忙挺身而出,挡在田言面前:“谁也不准伤害我姐姐。”田虎见此情景,剑锋直指田赐,厉声喝道:“让开,否则我将亲自教训你。”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田言亦有意给田虎一个警示,故而并未出言制止。 田虎见状,挥剑跃起,向下猛劈。田赐双剑交叉,成功接下这一击。尽管挡住了田虎的攻击,但田赐周围仍扬起一片尘土。田虎见田赐接招,迅速转身,左脚横扫田赐面门。田赐仰头后仰,巧妙地避开了这一脚。田虎甫一落地,便迅速蓄力,向刚站稳的田赐刺去。田赐侧身用左手的莫邪剑格挡开田虎的剑后,右手干将剑直刺而出。不料田虎被挡开后立刻变招,干将剑被虎魄剑劈落在地。紧接着,田虎一记横扫。田赐迅速抽剑跃起,旋转落地。田虎紧随其后,反手又是一剑,田赐双剑架起,挡开后迅速反击,连续刺出数剑,逼得田虎连连后退,直至右脚抵住石阶才稳住身形。与此同时,胜七和吴旷在六贤冢内也正艰难地抵御着六长老施展的地泽阵法。 田赐见田虎站立不稳,迅速跃起扫出一腿,正中田虎面门。田虎身体被踢得旋转,同时拔出虎魄剑向田赐刺去。田赐双剑迅速锁住田虎的虎魄剑,用力旋转让虎魄剑飞向空中,紧接着一脚将田虎踹向台阶。同时,他用双剑接住落下的虎魄剑,向田虎的左肩投掷而去。田虎侧身躲闪,却未料到田赐一个加速,直指他的头部刺来。 田仲虽已做好准备,但他仍在等待时机。他计划在田赐刺杀田虎的瞬间出手,一旦田虎身亡,便无法成为侠魁。田赐杀死田虎,田言也将失去争夺侠魁的资格,同时田仲可以唆使他人废掉田赐的武功。至于司徒万里和梅三娘,只要他发出信号弹,埋伏在山林中的罗网杀手便会冲出,将他们一网打尽。最终,农家六堂和十万弟子都将归他田仲所有。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田言突然开口:“阿赐,住手,不可对二叔无礼。”田赐立刻停下动作,干将剑也停在田虎面前仅一寸之遥。 面对如此变局,田仲只得拔出短刀,摆出一副准备出手救援的姿态。田言此时走向田赐,向田虎进言:“父亲在世时严令禁止阿赐涉足六堂事务。若二叔能恪守遗训,田言自然无力与您抗衡。然而,现在阿赐已被卷入纷争之中,他心性纯真,若无人时刻守护,后果不堪设想。典庆前辈的悲剧,已是一个沉痛的警示。方才若非我及时喝止,二叔或许已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因此,田言必须站出来,承担起这份责任。” 见田虎和田仲仍怀有反抗之意,司徒万里也走上前去劝说:“二当家和司徒堂主都是明察时势之人,此刻不妨冷静下来,重新审视当前局势,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司徒万里话音刚落,田言便迈步向前,目光直视田仲,询问道:“时间紧迫,我们必须迅速作出决定。仲叔,您考虑清楚了吗?”田仲面对田言的直接提问,无奈地回答:“大小姐所言甚是,我确实认同烈山堂的领导地位,但我的内心始终倾向于二当家。我不愿意看到叔叔和侄女成为对立面,因此我选择弃权。”说完,他将刀插入刀鞘,并取下背上的装有荧惑之石的盒子,放置于地面。田虎见状,意图上前取盒子,却被田赐用剑逼回原位。 目睹田虎眼中的不甘,司徒万里走上前,陈述道:“在六堂之中,田蜜失去了投票资格,田仲堂主选择弃权,而我代表四岳堂,梅三娘代表神农堂,加上烈山堂的一票,大小姐已经赢得了三票,超过了蚩尤堂的一票。” 田言随即补充道:“二叔,炎帝诀的裁决已经明确,若您坚持带领蚩尤堂与其余五堂为敌,那将违反农家的规矩。在炎帝诀的指引下,蚩尤堂的弟子们也可能会背离您。然而,我们终究是一家人。尽管田言此刻因大局所迫,不得不与二叔站在对立面,内心确实感到痛苦。待这场风波平息后,下一任侠魁之位,二叔无疑是最佳人选,田言定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但若二叔决意以武力相抗,那么田言将不得不率领十万农家弟子,正大光明地以实力对抗违背炎帝诀的蚩尤堂,绝不会留情。二叔,这是您最后的机会,请告诉我您的决定。” 第297章 虎饲田猎 田言的话语落下,田赐也收回了干将剑。田虎接过装有萤火之石的盒子,尽管不情愿,还是递了出去。梅三娘接过盒子,背在了背上。田仲迅速弯腰扶起了田虎。望着他们二人,田仲急忙调解:“二当家和大小姐本是一家人,如今能够化解纷争,对农家而言无疑是最好的结果。接下来,大小姐继任侠魁之位,想必会…”田仲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田言打断:“侠魁的身份,必须得到六大长老的承认,才能正式生效。” 田虎听后,退到一旁,随着田言等人向六贤冢洞口行去。不料,刚到洞口,便见浑身是伤的生气和吴旷走了出来。其他人见到他们,都感到十分震惊!田言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之色。 “吴旷,你就是老金,潜伏在我身边这么久,果然是有预谋的。”田虎说完,转头望向田仲质问道:“田仲,你也参与了他的阴谋吗?”田仲急忙摆手辩解:“二当家,我也是被蒙在鼓里啊!”吴旷望向胜七,平静地说:“他对此一无所知。” 此时田仲急于摆脱嫌疑,走上前去说道:“金先生,不,吴旷,你隐藏得真深啊!” 田虎见状,上前追问:“你们两个都是农家的叛徒,怎么从六贤冢里出来了?” 胜七抱臂胸前,得意地回答:“我们通过了六大长老的考验,重新获得了农家弟子的身份!”司徒万里走上前,满是怀疑地问道:“你们真的通过了六长老的考验?” 吴旷回应道:“确实艰难,但也是侥幸通过。”田虎走到田言旁边,质疑道:“你这是胡说,长老们的考验难如登天,难道你们只是说说而已?” 胜七看着田虎那副模样,微笑着说:“如果不信,你可以亲自进去向六位长老求证。怎么样?” 一直保持沉默的田言这时开口:“二叔,他们肯定是通过了考验,否则不可能活着离开六贤冢。”司徒万里明白田言的意思,也上前附和:“的确如此,如果他们有所隐瞒,长老们定会在冢内将他们处决。”田仲接着说:“二当家也不必急于一时,这些事情完全可以等到新任侠魁上任后再做决定。” 当纵横二人抵达神农像外围时,他们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前进的道路。那正是韩信。“你似乎总是能够洞悉我们的动向?”韩信并未直接回应卫庄的问题,而是向盖聂投掷了一件物品。盖聂接过并审视完毕后,对韩信说:“你去检查了田猛的遗体?” 韩信迈步向前,平静地回答:“即便是你们,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也难免有所疏漏。”“是章邯指派你去调查的?”卫庄继续追问。“正是如此!”韩信目光坚定地盯着卫庄。“那你为何要将此事告知我们?” 韩信侧身,轻声说道:“我相信这份情报对二位来说,定有其价值。”纵横二人对视一眼,卫庄继续追问:“除了隐秘卫的身份,你是否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身份?”面对卫庄的深入探询,韩信巧妙地避开了直接回答:“我信任二位,也希望得到你们的信任。” 盖聂听后明白,韩信不会透露更多,于是简短地道了声谢。韩信抱拳,礼貌地说了声“告辞”,而回应他的,是两人骑马离去的背影。 韩信目送两人远去后,正准备离开,却意外遇见了前来寻找他的姬煌。见到姬煌汗流浃背,韩信关切地询问:“师兄找我,是有何要事?”姬煌开门见山,向韩信透露了掩日的计划。韩信听后,震惊之余急忙回应:“师兄你也知道,天机镜所映照的未来,无一不成为现实。即便主角已逝,也会有同名同姓之人继续其命运。然而罗网的行动却不同,一旦完成,便是不可逆转的定局。” 姬煌听后,继续追问其中的原因。韩信沉思片刻,解释道:“根据岛主的说法,他们应该是这个时代的‘巴格’。你我之所以能在梦中与岛主联系,正是因为岛主需要我们背后的势力,来铲除这个‘巴格’。” 姬煌似乎若有所思,仿佛领悟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就在这时,韩信突然插话,打断了他的思绪:“现在最关键的任务是去救援章邯。” 姬煌猛地回过神来,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他刚到这里时所见到的情景——楚军在百战穿甲兵的凶猛攻击下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更糟糕的是,英布竟然也被王离给俘虏了! 韩信听完姬煌的描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时间紧迫,我们不能再耽搁了。你我需要分头行动,这样才能提高救援的成功率。” 姬煌点点头,表示同意,他问道:“那我该怎么做呢?” 韩信略作思考,回答道:“你留在这里,密切监视农家和鬼谷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常情况都要及时通知我。我则去想办法营救章邯。” 姬煌觉得这个安排很合理,他正准备转身离去,韩信又叫住了他,补充道:“如果你想要顺利救出章邯,恐怕还需要一些策略。我建议你可以制造一些混乱,吸引王离的注意力,这样我就能有更多的机会实施营救计划。” 姬煌听后,眼睛一亮,他觉得韩信的主意非常好。经过一番商议,两人最终确定了一个详细的行动计划。姬煌对韩信的智慧和果断深感钦佩,他相信只要按照计划行事,一定能够成功救出章邯。 就在同一时刻,白屠在掩日的援助下,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拼命地逃离楚军的追击。他脚步踉跄,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可能摔倒在地,但内心的恐惧驱使着他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 而在另一边,王离眼见楚军如鸟兽散般四处逃窜,心中不禁想起了那句兵法名言:“穷寇莫追”。他深知此时若强行追击,可能会陷入楚军的陷阱或遭遇其他意想不到的危险。于是,他当机立断,下令让手下的士兵们严密看守大泽山,以防楚军卷土重来。 安排好防守事宜后,王离便带领着章邯和钟离昧等将领,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返回了东郡的军营。一路上,军旗飘扬,战鼓雷鸣,显示出秦军的威武雄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