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所有的年轻人》 第1章 年夏季:圣埃德蒙德 1971年8月7日，星期六。 他醒来时周围一片黑暗。由于是八月初，他被关的小房间里太热了。尽管他以为那可能是发烧。他总是会在发烧后的早上体温很高。他们以前会把他放在有窗户的房间里，但几个月前他打碎了其中一个窗户，如果窗户没有栏杆的话，他早就逃出去了。他听到了他们计划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而限制他的行动。 他尽量不去想这件事。 他记得那种饥饿感，强烈到转化成了愤怒。他记得自己在牢房里嚎叫和哀嚎了数小时，一圈又一圈地绕着牢房转。也许他们今天会让他免去课程，让他睡觉。反正现在是暑假，其他男孩都在玩足球或看电视，而他却不得不做课程，这不公平。 他坐起来，小心翼翼地伸展身体，注意每一个疼痛和关节的弹响。他左耳后有一道新鲜的爪痕，右大腿上有一道深深的咬痕。 他用手在头皮上擦了擦，那里的头发被剃得很短，几乎贴着头皮，触碰到手指时会刺痛。他讨厌这种发型，但每个在儿童之家的男孩都有同样的严格平头。这意味着当他们周末被允许在镇上活动时，每个人都知道他们是圣埃德蒙德的男孩——这可能是他们的目的。店主们知道谁应该注意。男孩们自己并没有做任何事情来颠覆预期。他们被告诉得太多，他们是社会的渣滓；被遗弃和不受欢迎的——那么为什么不制造一点混乱呢？ 莱姆斯在走廊尽头听到了脚步声。 那是院长。 他能闻到她的气味，听到她的心跳。在经历了一次发作之后，他的感官总是会被放大。他站起身来，尽管天气炎热，还是拉过一条毯子裹在身上，然后悄声走向门边，更加仔细地倾听。 她并不是一个人，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位男士。他闻起来很老，而且……有些不同。一种浓重的铁锈味，让莱姆斯隐约想起了他的父亲。 这是魔法的味道。 “你确定这值得浪费你的时间吗？”院长问陌生人，“他真的是我们最糟糕的病例之一。” “哦，是的。”老人回答。他的声音丰富而温暖，就像巧克力一样。“我们非常确定。这是你把他关起来的地方，在……？” “他现在在发作期间。”院长用她那剪裁得体、鼻音重的声音完成了句子。“为了他人的安全。自从他上个生日以来，他就开始咬人。” “我明白了。”那人回答，听起来很深思熟虑，而不是担心。“请问，夫人，你对那年轻人的疾病了解多少？” “我需要知道一切。” 院长冷冷地回答。“他从五岁起就在这里了。而且他一直都很麻烦——不仅仅是因为他属于你们这一类。” “你们这一类？”那人回答，平静而无动于衷。院长几乎降低到耳语的声音，但莱姆斯还是能听到。 “已经过去一年了。当然，多年来我都没见过他，但他偶尔会向我求助。圣埃德蒙德学院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机构。我们为问题案例配备了设备。”莱姆斯听到了钥匙的叮当作响，“现在，你必须让我先见他。他经常需要检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在满月之后还想见他，如果你已经知道的话。” 老人没有回答，院长走向莱姆斯的房间，她的专利皮鞋在石地板上发出咔嗒声。她敲了三次门。 “卢平，你醒了吗？” “是的。”他回答，把毯子拉得更紧了。他们脱掉了他的衣服，以防止衣服在发作时被撕破。 “是的，院长。”院长通过门纠正他的回复。 “是的，院长。”当钥匙在锁孔中转动并发出吱吱声时。 门是普通的木门，他知道在发作时他可以轻易地将其粉碎，但自从窗户事件后，门被安装了银质装饰。仅仅是闻到它的味道就让他感到恶心和头痛。门开了。光线像水一样涌了进来，他狂乱地眨眼。当院长进入房间时，他自动后退了一步。 她是一个鸟一样的、尖尖的女性，有着长而细的鼻子和深色的小眼睛。她警惕地看着他。 “这次需要绷带吗？” 他向她展示了他的伤口。它们不再流血，他注意到自己造成的伤口，尽管很深，但愈合得比任何其他切口和擦伤都要快；他甚至不需要缝合。然而，疤痕从未褪去，而是留下了银色的划痕标记在他的身体上。院长跪在他面前，用消毒剂擦拭他，并用粗糙的纱布包裹他。完成后，她递给他衣服，他迅速在她面前穿好衣服。 “你有访客。”她终于说，当他把t恤衫拉过头顶时。它是灰色的，就像他们所有的衣服一样。 “谁？”他问，因为他知道她不喜欢这样，所以直视她的眼睛。 “一个老师。他来和你谈谈学校的事。” “我不想。”他回答。他讨厌学校。“告诉他滚开。” 院长打了他耳朵一下。他预料到了，没有退缩。 “少说废话。”她叫道。“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让你待在这里一整天。来吧，现在。”她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向前拉。 他皱了皱眉，考虑着是否要打退她，但这样做没有意义。她真的可能会再次将他锁住，而且他对这个陌生人现在感到好奇。特别是当他们沿着阴暗的走廊前进时，魔法的气味变得越来越浓。 等待他们的男人非常高大，穿着莱姆斯见过的最奇怪的西装。它是天鹅绒的，深酒红色，袖口和领口有精美的金色刺绣。他的领带是午夜蓝色的。他一定非常老了——他的头发白如雪，而且他有一把令人难以置信的长胡须，一定可以达到他的肚脐。尽管他看起来很奇怪，莱姆斯并不像对大多数成年人那样感到害怕。这个男人有一双和蔼的眼睛，当他们接近时，他从半圆形的眼镜后面对莱姆斯微笑。他伸出手， “莱姆斯·卢平先生。”老人温和地说，“很高兴见到你。” 莱姆斯目瞪口呆，被深深吸引。没有人曾经这样尊敬地称呼过他。他感到有些尴尬。他握了握那个男人的手，感觉就像过电一样，有一种电击般的刺痛。 “嗨。”他回答道，目不转睛。 “我是邓布利多教授。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在校园里转转？今天天气很好。” 莱姆斯抬头看了看院长，院长点了点头。这本身就已经值得他和一个穿着奇怪的陌生人谈论学校的事情了——她甚至在满月期间从不让他外出，即使有监督也是如此。 他们又沿着几条走廊继续前行，只有他们两个人。卢平确信他以前从未在圣埃德蒙德学校见过邓布利多，但他显然对这里很熟悉。当他们最终走到外面时，卢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温暖的夏日阳光洒在他身上。邓布利多所说的“场地”并不广阔。一片黄了的草地，男孩们用来踢足球，还有一个小露台，杂草从乱石铺砌的缝隙中长出来。 “卢平先生，你感觉怎么样？”老人问道。卢平耸了耸肩。他感觉和每次之后一样。酸痛和不安。邓布利多没有因为他的无礼而对他发火，只是继续微笑着看着他，他们慢慢地在围栏周围散步。 莱姆斯终于问：“你想要什么？”他踢开了一块石头。 “我猜你已经有些想法了，”邓布利多回答道。他伸手进兜里，拿出一个棕色纸袋。莱姆斯能闻到柠檬糖的味道，果然，邓布利多递给他一块糖。他接过来，含在嘴里。 “你很神奇。”他平淡地说。“像我爸爸一样。” “你还记得你的父亲吗，莱姆斯？” 他再次耸肩。他记不太清楚了。所有他能回忆起来的，只是一个高瘦的男人，穿着长袍，笼罩着他，哭泣。他猜那是在他被咬的那天晚上。他记得很清楚。 “他是巫师。”莱姆斯说。“他能让神奇的事情发生。而妈妈是普通人。” 邓布利多对他微笑，亲切地。 “是你父亲告诉你的吗？” “有些是。有些是我自己知道的。他已经死了，自杀了。” 邓布利多对此有些惊讶，这让卢平感到高兴。拥有一个悲剧的过去是他的骄傲。他不经常想起他的父亲，除了考虑如果卢平没有被咬，他的父亲是否会自杀。他继续说。 “妈妈没死。她只是不想要我。所以我在这里。”他环顾四周。邓布利多已经停止了行走。他们现在来到了场地的最远端，靠近高高的后围墙。那里有一块松动的木板，没人知道。如果卢平想的话，他可以穿过它，到达通往镇上的主路。他通常没有特别的目的地；只是漫无目的地徘徊，等待警察来接他并带他回去。这比无所事事要好。” “你喜欢这里吗？”邓不利多问道。莱姆斯哼了一声，“我当然讨厌这里。”他斜眼看着邓不利多，但并没有因为说脏话而惹麻烦。 “不，我猜不是。”老人观察道，“我听说你是个麻烦制造者，对吗？” “没有比别人更糟糕的。”莱姆斯说。“我们都是‘问题少年’。” “是的，我明白了。”邓不利多摸着他的胡须，仿佛莱姆斯说了一些极其重要的事情。 “还有糖吗？”莱姆斯期待地伸出手。邓不利多递给他一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这个老家伙真是个大好人。这次他嚼着糖果，感觉它在牙齿间嘎吱作响，像玻璃一样，柠檬糖在舌头上爆炸，像烟花一样。 “你知道，我管理着一所学校。和你父亲是同一所学校。” 莱姆斯被弄糊涂了。他吞下甜食，挠了挠头。邓布利多继续说： “这是一所非常特殊的学校。对于像我这样的巫师，也像你这样的巫师。你想学魔法吗，莱姆斯？” 莱姆斯摇了摇头，坚决地说： “我太笨了。”他坚定地说，“我进不去。” “我敢肯定，这完全不是真的。” “问问她。”莱姆斯把头转向那座高大的灰色建筑，院长就在那里等待。“我连书都读不懂。我是个笨蛋。” 邓布利多长时间地看着他。 莱姆斯是名狼人，他的病情让他在巫师界成为一个局外人。 “你的人生开始并不容易，卢平先生，对此我感到很抱歉。我认识你的父亲——只有一点点——我相信他不会希望……无论如何。我来这里是为了给你提供一些不同的东西。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地方。也许甚至是一个释放你所有愤怒的方式。” 卢平盯着他。不论他在一个家庭还是另一个家庭，这有什么区别呢？院长从不给他糖果，闻起来也不像魔法。在邓布利多的学校的孩子们，如果比圣埃德蒙德的男孩们更糟糕，那么至少他现在可以在一场战斗中自保。但是，总是有一个“但是”。 “我的发作怎么办？”他问道，双臂交叉。“我知道我是危险的，你知道。” “是的，卢平，我知道，”邓布利多悲伤地回答。他轻轻地把手放在卢平的肩膀上。“我们会想办法的。交给我吧。” 莱姆斯挣脱了他，又嚼了一颗柠檬糖果。他们默默地走回大楼，两人都满意地认为他们现在理解对方了。 第2章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 卢平再次揉了揉头皮，然后是鼻子，鼻子一直在流鼻涕。这自晚餐以来就一直困扰着他，当时另一个男孩子打了他。公平的说，是卢平先踢了人家，但那个男孩--马尔科姆·怀特--十四岁，大十一岁的卢平两岁。马尔科姆说了一些关于卢平去一个专门收留笨蛋孩子的特殊学校的笑话，他不得不反击。他现在有一只黑眼圈，他对此感到后悔。新学校里的每个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粗鲁的人。但然后，他想，他确实是一个粗鲁的人。 他们站在国王十字车站的巨大站台大厅里，盯着两个站台号码。有九号，然后是十号。院长又看了看手中的信件。 “求你了。”她低声说道。 “我们得在栏杆前跑。”莱姆斯说，“我告诉过你了。” “别胡说。”院长说，“我不会跑的。” “那我一个人去吧，把我留在这里。” 当邓布利多解释如何进入9?站台时，莱姆斯只相信了一半。但随后，他开始收到由猫头鹰送来的包裹，里面装着奇怪的书籍、奇特的衣服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如羽毛笔和羊皮纸。在过去的这个月里，邓布利多一直非常慷慨。他给莱姆斯列了一份新学期所需物品的清单，并承诺从霍格沃茨的二手供应中尽可能多的寄给他。现在，莱姆斯几乎愿意相信这位老人所说的的任何事情。他从未拥有过这么多的财产，当院长将所有东西锁在她的办公室里，以防止其他男孩偷窃时，他实际上感到很高兴。现在，所有东西都被塞进了一个破旧的慈善商提供的手提箱里，他必须以一种特定的方式握住它，以防止它散架。 “我不会把你留在任何地方，卢平。你就在那里等着我，等我找一个看守。“院长向售票处走去，她那大屁股一摇一摆的。莱姆斯偷偷的四处看了看，然后舔了舔嘴唇。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全速向栏杆跑去，接近金属检票口时，他紧闭双眼。但他并没有撞到任何东西，气氛变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完全不同的站台上。 周围全是人。不是人，是巫师。 那列火车本身巨大、华丽且复古。 “霍格沃茨特快”。 他双手紧握行李箱，咬着嘴唇。有许多其他孩子，和他同龄或更大，但他们都和他们的家人在一起，一些孩子在被母亲拥抱和亲吻时哭泣。他感到非常孤独和渺小，认为最好还是赶紧上火车。 他无法够到行李架来放置他的东西，所以他选择了一个空车厢，将手提箱放在他旁边的座位上。他透过窗户看着站台上的人，额头紧贴着冰冷的玻璃。他想知道他们是否也来自巫师家庭。他想知道他们中是否有人像他一样经历了一些事情。 他不这么认为。他们中没有看起来有伤疤的。 他们中的许多人穿着像他一样普通衣服（尽管破洞和补丁较少），但有些人穿着长黑袍和高尖帽。许多其他孩子都有猫头鹰，或者用篮子携带着猫。他甚至看到一个女孩肩膀上有一只小蜥蜴。 莱姆斯开始感到更加紧张，他的胃翻腾着，意识到尽管邓布利多说过他将与他的“同类”在一起，但他会在霍格沃茨感到和其他地方一样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他意识到有人正从站台回望他。那是一个和他同龄的男孩。他高挑而苗条，但不像莱姆斯那样瘦弱。他有黑色的头发，比他见过的任何男孩的头发都要长，优雅地卷到他的肩膀。他有细高的颧骨，丰满的嘴唇和惊人的深灰色眼睛。看到莱姆斯盯着他，那个男孩挑起一个完美的眉毛，那姿势明显地说：“你在看什么？” 莱姆斯把舌头放在下唇下，使下巴鼓起，做出一个难看的表情。那个男孩微微一笑，然后向他竖起两根手指。莱姆斯几乎要笑了。 “小天狼星，你认为你在做什么？！立刻过来。”一个看起来相当严厉的女巫，有着和男孩一样棱角分明的眉毛，走进了视野，把她的儿子从窗户边拉走。男孩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服从了，他们俩一起消失在了站台上更远的地方。 莱姆斯坐回了那张磨损的皮革座椅上，叹了口气。他饿了，希望旅程不要太长。院长给他打包了两个干酪、酸黄瓜三明治和一个苹果，但他并不怎么喜欢。 几分钟后，他的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女孩冲了进来。她没理会莱姆斯，飞奔到窗户边，双手按在玻璃上，对着站在站台上等待的家人疯狂挥手。她个子矮小，脸色苍白，一头明亮的红发被紧紧地扎成了一条小辫子。她的脸上因为哭泣而布满泪痕。 她不停地挥手，火车缓缓驶离，她的父母也挥手回应，嘴里吹着吻。一个面带苦相的女孩站在他旁边，双臂交叉。火车完全离开车站后，红发女孩坐在莱姆斯对面，深深叹了口气。她用那双大大的绿色眼睛看着他，眼里闪烁着泪光。 “说再见真是讨厌，不是吗？”她带着一种中产阶级的高亢口音说。 “呃……是的，我想是的。”莱姆斯点头，感到有些尴尬。他并不太喜欢女孩。圣埃德蒙德是单性别学校，他唯一接触女性的机会就是校医和女校工，当然还有院长，她们都是些刻薄的老女人。女孩好奇的看着他。 “你也是麻瓜家庭吗？我叫莉莉。” “我是莱姆斯。”他尴尬的回答道，“我爸爸是个巫师，但我不认识他……嗯，我是在麻瓜家庭中长大的。” “当我收到信时，我简直不敢相信。”她温暖地笑着，显得精神焕发。“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是什么样，你知道吗？” 莱姆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但他不必回答。 门再次滑开，一个男孩探头进来。他有长长的黑发，像莱姆斯之前对视过的那个男孩，但头发是直的。他有一个长鼻子，脸上带着深深的皱眉。 “你在这里啊，莉莉，我找了好一会了。”他说，给了莱姆斯一个脏兮兮的眼神，莱姆斯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西弗勒斯！”莉莉跳下座位，扑到男孩身上，“我见到你太高兴了！” 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脸颊微微泛红。 “来我的车厢坐吧，里面还有很多空位。” “哦……”莉莉回头看了看，“莱姆斯能来吗？他自己一个人。” “我不确定。”男孩斯内普上下打量着莱姆斯，仔细地观察他。那糟糕的发型、破旧的牛仔裤、磨损的t恤、二手的行李箱。“可能没有那么多空间。” 莱姆斯懒洋洋地坐在座位上，把脚搭在对面的长凳上。 “滚开。我不想去你那愚蠢的车厢。”他故意看向窗外。 莉莉和男孩离开了。莱姆斯让他的脚垂回到地板上。他叹了口气，在他那小小的隔间外面，噪音很大。他能听见尖叫声、笑声、猫头鹰的叫声，以及一些年纪较小的学生还在哭泣。 他再次发现自己被锁在了外面，与其他人隔绝。他开始怀疑这是否就是他一生的命运，也许一旦他到了霍格沃茨这个地方，他们也会强迫他独自一人睡在一间牢房里。 突然，门上响起了敲门声，一个短小、愉快的曲调。门再次打开了，莱姆斯更加懒散地坐在座位上，当一个面带友好笑容、头发凌乱、戴着大圆眼镜的男孩走进来时，他咧嘴一笑。 “嗨。”他向莱姆斯伸出手。 “一年级？我也是，我是詹姆。”他向一个跟随他进来的矮个男孩点了点头。“这是彼得。” 莱姆斯与詹姆握手，感觉轻松舒适。他心里的紧绷感第一次感到松懈。 “莱姆斯……” “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吗？其他地方都满了，彼得会晕车。” “我没晕。”彼得低声说。坐在莱姆斯对面，警惕地看着他。 他看起来确实有些苍白，他双手在腿上搓着，盯着地板。 “你知道你会被分到哪个学院吗？”詹姆直接问莱姆斯。莱姆斯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任何关于学院的事情。那是他们睡觉的地方吗？ “你父母在哪个学院？”詹姆继续问。“他们去过霍格沃茨吗？” 莱姆斯慢慢点头。 “我爸爸去过，我不知道他是在哪个学院。我妈妈没有，她不是……是一个麻瓜。” 彼得突然抬起头。 “你是混血？” 莱姆斯无奈地耸了耸肩。 “闭嘴，彼得。”詹姆责备身边的男孩。“这有什么关系呢。” 莱姆斯正要问什么是混血，门又开了。是那个在车站对他做手势的英俊男孩。他四处看了看，鬼鬼祟祟地说：“你们当中没有谁是我的亲戚吧？”他慢条斯理地说。他和彼得以及詹姆有着同样高雅的、上层口音。莱姆斯一下子不喜欢他们了，知道他们会认为他的出身低微。而且他不知道什么是混血。 “别这么想。”詹姆回答，咧嘴一笑。“我是詹姆·波特。”他再次伸出手，另一个男孩轻松地握了握。 “哦，太好了，是波特，爸爸告诉我不要和你说话。”他坐在莱姆斯旁边，咧嘴一笑，“我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第3章 分院仪式 莱姆斯相当确信自己是在做梦。或者他在过那可怕的湖泊时就已经溺水死亡了，这仅仅是他的大脑在他死前编造的东西。 他站在一个巨大的石厅里，规模堪比教堂，里面挤满了学生，他们都穿着相同的黑色长袍，除了他们的领带，并且这里被蜡烛照亮。 这些蜡烛并非普通的蜡烛，他们实际上在悬浮着。如果只是这样他还能够接受，这可能是光的巧妙运用，与线有关的小把戏。但当抬头看时，他几乎要尖叫起来。 没有天花板，只有广阔的夜空悬挂在他们上方，垂下的灰色云层和闪烁的星星。 没有人似乎感兴趣，除了红发女孩莉莉和其他几个孩子（莱姆斯假设他们也拥有麻瓜父母）对此感兴趣。 莱姆斯现在穿上了制服，感觉好一些了，因为和其他人穿的一样。所有其他学长都坐在长宴会桌旁，下面有他们的学院旗帜。 詹姆·波特兴奋地解释了每个学院之间的区别，这让小天狼星·布莱克和小矮星彼得感到烦恼，他们俩都相信自己会去错地方。 莱姆斯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感到紧张，他看不出这对他有多重要，反正他第一节课后可能会被踢出去。莱姆斯花越多时间与巫师在一起，他就越确信自己实际上不能成为巫师。 麦格教授，一位瘦削、严肃的女巫，带领所有一年级新生进入大厅。她现在站在一个凳子旁，手里拿着一顶破旧的棕色帽子。这就是詹姆·波特告诉他们的测试。 他们必须戴上这顶帽子，然后不知怎么的，他们会各自被分到一个学院中。莱姆斯抬头看着每面旗帜，他已经知道他不会被分到拉文克劳，因为他要必须足够的聪明，但很可惜他不是。 他不怎么看重那个有獾的旗帜，它们并不是特别令人兴奋的动物，尤其是与蛇相比。他喜欢绿色，如果这取决于选择领带的颜色。但是，詹姆·波特和小矮星彼得都对格兰芬多很感兴趣，考虑到他们是迄今为止唯一非常友好的人，他不介意和他们一起去。 男孩西蒙·阿诺德是第一个被叫上前的。帽子放在他的头上，遮住了他脸的上半部分。莱姆斯想知道它闻起来是否像看起来那么糟糕。圣埃德蒙德的女校医总是对头虱非常狂热，他希望在他之前上前的孩子们没有这种东西。西蒙·阿诺德立刻被分到了赫奇帕奇学院，这个獾派学院得到了暴风雨般的掌声。 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他们小组中第一个上去的，当他走向凳子时，看起来相当恶心。斯莱特林桌上有人大声喊叫，一些年纪较大的学生在对他大喊。两个年轻女子拥有一头浓密的黑卷发和同样的高颧骨和丰满的嘴唇，她们盯着小天狼星·布莱克，他现在在凳子上颤抖。 大厅安静了几秒钟，帽子落在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头上。 然后帽子尖叫道：“格兰芬多！” 几秒钟的震惊沉默后，这次才响起了掌声。麦格教授轻轻地从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头上取下帽子，给了他一个罕见的微笑。他看起来十分惊恐，绝望地望向斯莱特林桌上的两个女孩，她们正在嘲笑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站起来，慢慢地走向格兰芬多，成为第一个在红金旗帜下找到自己位置的新学生。 分院仪式继续进行。 莉莉也被分到了格兰芬多，她咧嘴笑着坐在一个看起来非常不高兴的小天狼星·布莱克旁边。 当轮到他时，莱姆斯仍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关注他。他不喜欢在众目睽睽之下往前走，但他尽力忽视这一切。如果是在平时，他会把手插进牛仔裤里，驼着背，但现在穿着这奇怪的新制服，效果大打折扣。 他坐在学校的椅子上，麦格教授鼻孔朝天地看着他。她让莱姆斯想起了院长夫人，他的喉咙里涌现起一阵厌恶感。她把帽子拉到他的眼睛上，一切变得漆黑一片。这里闻起来一点也不臭，安静和平静反而是一种解脱。 “嗯。”一个柔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是帽子。莱姆斯试图不表现出恐惧，当它低声咕噜着：“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不是吗？我该拿你怎么办……也许应该是赫奇帕奇？这里有一个好脑子。”莱姆斯感到自己仿佛被人开玩笑了，这绝不可能。 但接着，帽子考虑了一下。 “如果你被放在……格兰芬多，你可能会走的更远……更远。”莱姆斯在帽子分院后立刻把它从头上扯下来，没等麦格教授来取下它。他匆匆走向格兰芬多桌，几乎没注意到经过时的欢呼和鼓掌。他在莉莉和小天狼星·布莱克对面坐下。莉莉向他投以满意的微笑，但他只是看着他的空盘子。 当分院仪式继续进行时，莱姆斯已经恢复了一些，能够带着一些兴趣观看小矮星彼得。一个看起来小巧、胖乎乎的男孩急匆匆地走向分院帽。小矮星彼得是那种在圣埃德蒙德待不了五分钟的男孩。他总是显得非常紧张和不安，其他男孩总会特别注意到他。 莱姆斯惊讶于詹姆·波特竟然对小矮星彼得这样一个明显低人一等的人如此友好。 分院帽在小矮星彼得身上花费了很长时间。甚至老师们看起来也变得紧张，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他被分到了格兰芬多，而詹姆·波特则更快地被分到了同一个学院，他面带笑容地走向那张桌子。 “太棒了！”他对着其他三个男孩说，“我们全部都进来了！” 小天狼星·布莱克把头埋在胳膊里，趴在桌子上。 “对你而言吧。”他略带沙哑地声音回答道，“我父亲会杀了我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小矮星彼得不停地重复着，眼睛瞪得大大的。虽然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但他仍然不停地拧着手，并不时地向后看，仿佛随时会有人过来要求他再试一次一样。 麦格教授确实过来了，但她将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放在莱姆斯的肩膀上。 “卢平先生。”她轻声说道，但并不那么小声，以至于其他男孩听不见。 “晚饭后你能来我的办公室吗？它就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旁边，一个值日生可以带你去。” 莱姆斯点了点头，沉默不语，然后她离开了。 “那是什么意思？”詹姆·波特问，“麦格教授已经想见你了吗？” 即使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现在也好奇地抬起了头。 莱姆斯耸了耸肩，好像他也不在乎。他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这个粗鲁的孩子已经惹上麻烦了。小天狼星·布莱克再次看着他那颗黑眼。 幸运的是，食物出现了，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而且它真的‘出现’了，之前空无一物的地方突然摆满了真正的盛宴。金黄色的烤鸡、一堆堆脆皮烤土豆、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胡萝卜、浸泡在黄油中的豌豆，以及一个巨大的盛满浓郁深色肉汁的大壶。 作为一名格兰芬多的高级学生，弗兰克·隆巴顿带领一年级新生前往其中一个塔楼的公共休息室。 莱姆斯讨厌迷路，努力将这段旅程铭记在心。 他记下了他们进入的每扇门的大小和形状，每个肖像画以及哪些楼梯会移动。他感到非常疲惫，那些会移动的肖像画和楼梯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他们到达了正确的走廊，莱姆斯看到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上面有一个整洁的黄铜铭牌，他决定尽快结束会议。他在门外停顿了一下，正要敲门时，詹姆·波特出现了。 “你想让我们等你吗？” “为什么？” 莱姆斯疑惑地看着黑发男孩。 詹姆·波特耸了耸肩，“这样你就不会是一个人了。” “很高兴见到你，卢平先生。”麦格教授用一种沙哑的苏格兰口音说道。 她的头发是灰色的，被紧紧地梳成一个严肃的发髻，她穿着深绿色的长袍，上面用金色的狮头形状的扣子固定。 “我很高兴你能加入格兰芬多学院，我是这个学院的院长。” 莱姆斯没有说话。 “你的父亲在拉文克劳学院，你知道吗？” 莱姆斯耸了耸肩。麦格教授抿了抿嘴。 “我最好尽快和你谈谈你的……情况。”她轻声说。 “邓布利多教授已经解释说你目前为止与魔法世界接触很少，我觉得我有责任让你知道，像你这样的会面临巨大的偏见。你知道‘偏见’是什么意思吗？” 莱姆斯点了点头。他不会拼这个词，但他对这个词很熟悉。 “我想让你知道，只要在格兰芬多，我不会容忍任何人对你不友好或不平等对待。这适用于我照顾的所有学生。然而……”她清了清嗓子。 “你可能需要谨慎行事。” “我本来就不打算告诉任何人。”莱姆斯回答说，“好像我巴不得让别人知道。” “嗯，确实如此。”麦格教授好奇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这引出了我的下一个话题。关于满月的安排。下个星期天就是满月了，我想，如果你能在晚饭后向我报告，我会告诉你去哪里。也许你可以告诉你的朋友们，你正在拜访某人？” 莱姆斯哼了一声，他揉了揉后脑勺。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麦格教授点了点头，微微皱眉。 外面，莱姆斯发现詹姆·波特独自一人仍站在那里，等待着他。 “我告诉过你会没事的。”莱姆斯有些恼怒地说。 詹姆·波特只是笑了笑。 “是啊，但你错过了隆巴顿给我们提供的密码。我不想让你在外面过夜。走吧。”詹姆波特领着他走到走廊的尽头，那里挂着一幅画着丰满女人的粉红色大画。 “逆时针方向。”詹姆·波特说。 那幅画像门一样向两边移动。他们进入了公共休息室。 在圣埃德蒙德时，有一个娱乐室，但那与这里完全不同。那个房间装饰简陋，只有一台黑白电视机和一些棋盘游戏。扑克牌总是不完整，大多数椅子都破损或损坏了。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温暖、舒适且温馨。这里有着巨大的软垫沙发和扶手椅，前面铺着厚厚的栗色地毯，火炉熊熊燃烧，墙壁上还装饰着更多的画作。 “我们在这儿。”詹姆·波特说，带着莱姆斯走向一个角落里的蜿蜒楼梯。在顶端，又有一扇门通向一个卧室。这与圣埃德蒙德的设施完全不同。这里有四张床，每张床都非常巨大，挂着厚厚的红天鹅绒窗帘，金丝流苏装饰。还有一个火炉，每个男孩的床边都有一个沉重的桃花心木箱子和一组架子。 莱姆斯看到他的小可怜行李箱被靠在一个箱子上。他走过去，以为那是他的床。 小矮星彼得正在翻找自己的东西，拿出衣服、杂志和书，弄得一团糟。 “我找不到我的魔杖了。”他哭喊道。 “妈妈让我把它打包好，以防在火车上弄丢，但它不在这里！” “彼得。”詹姆·波特咧嘴一笑，“你妈妈让我照看好它，还记得吗？” 詹姆·波特和小矮星彼得。莱姆斯从火车上就了解到了，他们从小是邻居，彼此非常熟悉。尽管两个男孩的性格完全不同，莱姆斯仍然不明白为什么詹姆·波特不想打小矮星彼得一顿。 小天狼·星布莱克坐在他的床上，行李箱还打包着。 “振作起来，伙计。”詹姆·波特说，走到他身边坐下，“你本来就不想被分到斯莱特林，对吧？” “五百年。”小天狼星·布莱克回答道，面无表情。“布莱克家族在霍格沃茨的每一个成员都被分到斯莱特林已经有五百年了。” “嗯，是时候有人尝试做点不一样的事情了，对吧？”詹姆·波特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背。 莱姆斯打开了他的行李箱。里面有一个大号的锡制大锅，他猜想这是邓布利多从二手货堆里淘来的又一件东西，还有一个长条形的盒子放在底部，上面有一张纸条。 他展开纸条，盯着那复杂的漩涡状字体看了好一会儿，试图理解它。 它只认出了“父亲”这个词，并猜测这可能也是来自邓布利多的东西，但原本属于他的父亲。怀着期待的心情打开了它，他发现了一根光滑的长棍子。 这是一根魔杖。 他还没想过要买魔杖的事，但他把魔杖拿在手里，紧紧地握住了。感受到了温暖，就像自己的血肉一样，当他转动它时感觉柔软而灵活，感觉真的好极了。 小天狼星·布莱克终于开始整理行李，从他的行李箱里拿出一本又一本书。那些放不下架子的书他堆在了床边。 詹姆波特刚贴完海报，海报上画了许多小人骑着扫帚飞来飞去，互相扔球。莱姆斯觉得这看起来比他讨厌的足球稍微有趣一点。 “你知道吗，这里有一个图书馆。”詹姆·波特对小天狼星·布莱克说，一边继续堆书。 小天狼星·布莱克撇嘴道：“我知道，但这些大多是麻瓜的书。我叔叔阿尔法德留给我的，如果我把它留在家里，妈妈会把它们都烧掉的。” 莱姆斯的耳朵竖了起来。他不明白麻瓜书籍有什么问题，虽然他身边并没有带任何书。他对阅读厌恶至极，但他没多想，因为现在小天狼星·布莱克正从他的行李箱里拿出一个黑胶唱片机，后面跟着一盒看起来全新的唱片，包装在闪亮的塑料套里，他立刻走过去看。 “那是《abbey road》吗？！”他问道，好奇地往盒子里的黑胶唱片里看。 “是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微笑着递给他。莱姆斯小心地用袍子擦了擦手，然后接过它，小心翼翼地处理着。 “你一定是麻瓜出身的。”小天狼星·布莱克说，“我从未遇到过一个巫师知道甲壳虫乐队，除了我的表姐安多米达。她给我买的这些。” 莱姆斯点了点头，一时忘了自己。 “我也爱甲壳虫乐队，我家里的一个男孩至少有十张单曲唱片，但他从不让我碰它们。” “家里的男孩？”小天狼星·布莱克挑了挑眉毛。莱姆斯觉得他看起来非常成熟，“你是说你的兄弟？” “不是。”莱姆斯摇了摇头，把唱片递了回去，缩了缩身子，“我住在儿童之家。” “是孤儿院吗？”小矮星彼得睁大了眼睛问。莱姆斯感到愤怒在上升，他的耳朵变热了。 “不是。”他吐出这两个字。他感觉到所有男孩的目光再次滑向他的瘀伤，他转过身去，默默地收拾剩下的东西。 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莱克开始了一段关于魁地奇的对话，这很快演变成了一场激烈的争论。 莱姆斯爬上床，拉开了窗帘，享受着隐私。虽然天色已暗，但莱姆斯已经习惯了黑暗。 “你本以为他会更努力地交朋友吗？”小矮星彼得小声地对其他两个男孩说，“尤其他是麻瓜出身的话。” “你确定分院帽没有打算把你分到斯莱特林吗？”小天狼星·布莱克慢条斯理地说。 小矮星彼得沉默了。 第4章 新年的第一个满月 莱姆斯通过尽可能忽略其他男孩度过了这一周。 这是他在圣埃德蒙德中学学到的技巧，最好不被注意到，如果没人知道你就好了。（他仍然会偶尔被推到泥潭里或头被塞进沟里，但总体上没有人会费心去打扰他。） 当然，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布莱克和小矮星彼得与圣埃德蒙德中学的男孩完全不同，用院长的话说，他们是“有教养的”。 小天狼星·布莱克和詹姆·波特看起来像是出身于富裕家庭，他可以从他们谈论自己家的方式以及他们说话方式中感觉到这一点，每一个元音和辅音都清晰的发音。 不仅仅是他们的口音，还有他们所说的话。 莱姆斯从小就在大人不断告诉他要“安静！”的环境中长大，如果他说了比必要更多的单词，就会被男孩们嘲笑为呆子。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莱克说话就像小说中的角色。他们的语言充满了描述性的隐喻和尖锐的讽刺。他们那快速而机智的言辞比一拳打在脸上还要令人望而生畏。莱姆斯想，至少后者很快就结束了。 他一直避免与其他男孩接触，而是选择在城堡周围散步。在圣埃德蒙德，他几乎没有个人自由，大部分时间都锁在房间里。而在霍格沃茨，似乎没有你去不了的地方，莱姆斯决心要探索这个奇特地方的每一个角落。 新入学的学生被提供了地图以帮助他们找到教室，但莱姆斯发现他的地图严重失真且过于简化。例如，它没有列出他发现的一个秘密通道，该通道从地牢通往一楼的女厕所。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需要在这两者之间移动，而且他第一次使用它时，就被一个特别讨厌的幽灵用洗手液喷了。如果地图能像画作那样动起来，那将很有帮助，至少这样你就能跟踪那些荒谬的移动楼梯了。 他确信其中一个房间也在移动，它似乎总不在同一个地方。 到了周日下午，莱姆斯开始害怕即将到来的星期一。这不仅是满月后的第一天，也是课程的第一天。 晚饭后，莱姆斯独自一人坐在离小天狼星·布莱克、詹姆·波特和小矮星彼得几个座位远的地方。 他迅速前往麦格教授的办公室。 她正在等他，还有学校护士，他已经见过她了。她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女人，就是有点儿爱操心。 “晚上好，卢平先生。”麦格教授微笑着说，“感谢你这么准时，来吧。” 令莱姆斯惊讶的是，两位女士并没有像他所预期的那样带他前往地牢，而是将他带到了城堡外，朝着一个非常大的扭曲的树走去。这棵摇晃的柳树是校园里最近新增的一棵树。邓布利多在年初的演讲中解释说，它由一位校友捐赠的。 莱姆斯心想，捐赠这棵树的人一定非常讨厌这所学校，因为这棵树不仅外观恐怖，而且看起来毫无理智且暴力。 当他们走近时，麦格教授做了一件让莱姆斯几乎惊叫出来的事情，她突然缩小了身形，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在她的位置上，是一只光滑的黄眼睛虎斑猫。庞弗雷夫人（学校护士）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迹象，当这只猫跑向前，向那棵树跑去时，树的树枝像孩子发脾气一样挥舞着。 猫直接跑到树干前，避免了受伤，并用一只爪子按在树皮上的一个结节上，树立刻静止不动了。 莱姆斯和庞弗雷夫人继续前行，走进了树下之前莱姆斯从未注意到的一个空洞中。在里面，麦格教授再次以女巫的身份等待着他们。 通道被火炬照亮，发出绿色的光芒，在尽头有一扇门。这扇门通向一个看起来早已被遗弃的小木屋。窗户被封上了，门也被锁上了。 “我们到了。” “现在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们不能和你一起待在这里，但如果你希望庞弗雷夫人在外面等待，或许可以……直到变形完成？” 莱姆斯耸了耸肩。 “我会没事的，我早上怎么回去？” “太阳一升起来我就来。”庞弗雷夫人向他保证。 “给你处理好，让你在任何人注意到你不在之前就去上课。”她微笑着，但眼神看起来很悲伤。 这让莱姆斯感到不舒服。 但到了晚上这个时候，每件事都让他感到不舒服，他的头发痒，皮肤感觉太紧，体温升高。 “你们最好出去。”他迅速说道，快速退进了空荡的房间里。 房间里面有一张靠墙摆放的小床，上面铺着干净的床单，它看起来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那两位女士离开了，重重地锁上了门。 他听到麦格教授再次喃喃自语，想知道她在对房子施加什么魔法。不管是什么魔法，都比那可怕的银质装饰要好。 他坐在床上片刻，然后又站了起来，心神不宁，他在房间里踱步。 有时感觉狼似乎先入侵了他的思维，再抓住他的身体。随着夜幕降临，他的感官变得敏锐起来，肚子开始涌动着饥饿的热浪。莱姆斯迅速脱下衣服，不想撕破它们。关节处开始隐隐作痛，他躺在床上，这是最糟糕的部分。他的心跳在耳中轰鸣，他发誓听到了他的肌腱在拉伸时发出的嘎吱声，他的骨骼和牙齿在拉长时相互摩擦，他的头骨裂开并重塑。 他呻吟着，嘶吼着，直到疼痛变得难以忍受，然后他尖叫起来。他只希望他离学校足够远，以至于没人能听到他的声音。总的来说，这大约花了二十分钟，尽管他从未实际计过时。 之后的事情变得模糊不清，一旦他变成狼，他就无法记得发生了什么。 在霍格沃茨的第一个晚上是一片迷雾，他醒来时受伤比平时少。他怀疑自己是在嗅探这片陌生的领土，测试它的边界。他一定在某个时刻试图扑向门窗，因为他左侧面颊又多了块淤青。 变形回来同样不愉快，全身的压迫感和紧绷感让他喘不过气来，感到疼痛。他擦去眼中的泪水，爬进小床，感激地享受着在太阳完全升起前的一小时安静睡眠。 庞弗雷女士如约而至。她用柔和的语调说话，将她那凉爽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我不喜欢现在你的样子。”她说，当他睁开困倦的眼睛时。 “想以这样的状态开始一整天的学校生活简直是疯了，你太累了！” 没有人以前对他这么关心过，这让他感到不安。他推开了她，穿上衣服。 “我没事，我要走了。” 她让他喝了一些东西后才让他起床，那东西的味道又冷又有金属味，但他确实感觉好多了。 他急忙赶到格兰芬多塔楼，尽可能快的穿上校服。他不想错过早餐，他饿极了。 “你去哪儿了？！”詹姆·波特一冲进他们的房间就质问。其他三个男孩都已经起床并穿戴整齐，看起来干净整洁，除了詹姆·波特的头发，总是往后翘起。 莱姆斯挤过去拿他的东西。 “你还好吗？”小天狼星·布莱克从镜子前转过头来，他正在整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是的。”詹姆·波特也仔细地看着莱姆斯，“你看起来有点奇怪。” 莱姆斯皱着眉头看着他们。 “滚开。” “我们只是好心。”小矮星彼得双手叉腰说。三个人盯着莱姆斯，他正要脱掉他的t恤时，突然记起了他身上的淤青。 “什么？！”他咆哮着对他们说，“你们都要看着我穿衣服吗？你们这些贵族男孩真是些娘娘腔。” 他拿着衣服走进浴室并砰地关上了门。几分钟后，他听到小矮星彼得抱怨他饿了，然后他们都离开了。 第5章 魔药学 莱姆斯与斯内普发生了冲突。 1971年9月10日星期五。 经过第一周的课程，莱姆斯已经失去了十个学院积分，学会了一个咒语，并且又多了一个伤疤，这次是在他的下巴上。 最初的几节课还行，它们是介绍性的。而莉莉·伊万斯在每节课上都狂热地记下一页又一页的笔记，但其他人似乎并不太在意。他们被布置了一些简单的家庭作业，但莱姆斯计划如果有人问起，就假装地忘了做笔记。 咒语课是最令人兴奋的，那位小小的教授用魔法让一堆松果围绕着房间飞舞，让每个人都感到高兴。 在自己尝试了几次咒语之后，莉莉至少让她的松果在空中悬浮了三英尺高，而小天狼星则让他的松果像陀螺一样旋转，直到它失控并撞碎了一个窗户。詹姆·波特、彼得和莱姆斯运气不佳，但莱姆斯确信他的松果跳动过了一两次。 变形课同样有趣，但更为严肃，因为是由麦格教授主持的。第一周根本不会有任何实践工作，她解释说，但她会布置大量的家庭作业以评估他们的能力水平。 魔法史绝对是一门灾难性的课程，越少谈论越好。当幽灵般的宾斯教授在过道间飘来飘去，背诵日期和战役名称时，莱姆斯努力不打瞌睡。他也布置了家庭作业——阅读指定教材的两章。 小天狼星翻了个白眼，“大家肯定都看完了《魔法史》吧？那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詹姆·波特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莱姆斯感到恶心，他甚至没有打开行李箱里的任何一本书，除了从《初级魔药学》中撕下第一页来吐口香糖。 他实际上一直期待着魔药课，希望至少能看到一些像在化学课上那样爆炸的东西。但结果却涉及大量的阅读，更糟糕的是，他们还得和斯莱特林一年级的学生一起上课。教授领着魔药课，令人讨厌又高兴，仅仅读名册就花了将近半个小时。 “布莱克、小天狼星，啊哈，原来你在这儿呢！分院帽对你的选择我很惊讶，我的孩子，真的非常惊讶！自从我开始教书以来，每一个布莱克家的孩子都在我的学院里！别把这当回事，年轻的天狼星，但我将期待你取得伟大的成就！” 小天狼星看起来好像希望地面有个裂缝能吞了他。斯拉格霍恩教授继续叫出名字。 “一个波特和彼得。嗯，嗯，嗯，在这个班级里有相当不错的血统。嗯？让我看看……卢平！我知道你的父亲，他不是我的学生，但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双面手。真是一场糟糕的事故……” 莱姆斯眨了眨眼，他想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是否知道他是狼人。 全班都在看着他，他们现在都知道他是在儿童之家长大的，他的父亲是巫师（莱姆斯怀疑是彼得告诉他们的），但没有人敢问更多。似乎还有一个传言说他很暴力并且可能是帮派里的人。他确信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也在鼓励这种说法，尽管他发现了但他并不太在意。 幸运的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希望他们尽快开始实际工作。 “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投入！”他笑着说，“现在，我们四个人一组使用一个大锅，你们可以轮流按照步骤来……” 大家争先恐后地想要配对。 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和彼得立刻占据了房间最后面的那口大锅，并且被来自斯莱特林学院的纳撒尼尔·昆斯加入，他认识詹姆·波特和彼得。 莱姆斯决定等到大家都分组后，然后看看他是否能不被发现地留在后面直到课程结束。然而，好运并没有降临。 “莱姆斯，你可以加入我们！”莉莉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过去，她正在与斯内普以及她在火车上遇到的长鼻子朋友，以及加里克·穆尔西伯，一个粗鲁、鹰钩鼻的男孩，共用的大锅旁。 莉莉已经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把所有的材料都摆了出来，并且小心翼翼地加热着大锅。她正在看着斯内普的书，书页上已经写满了笔记。 “这是干燥的蜗牛眼茎。”莉莉摇晃了一个小罐子。“我想我们需要四分之一盎司……” “对它们可以比较随意，莉莉，它们总体上不会增加太多。”斯内普慢吞吞地说，听起来有些无聊。 莉莉还是把它们量出来，然后倒进了沸腾的药剂中。 穆尔西伯随后拿过书本，搅拌了五分钟，根据斯内普的指示，他不知道该以多快的速度搅拌以及方向如何。然后轮到莱姆斯了。 莉莉把书本给了他。他盯着页面看，他能看出来那是指导，他大概认出了半数的字。但每当他认为自己掌握了它时，字母似乎在页面上移动，他又一次迷失了。他的脸颊变热了，他感到有些恶心。他耸了耸肩，转过头去。 “快点啊。”斯内普厉声说，“这又不难。” “别打扰他，西弗勒斯。”莉莉责备道。“这本书上满是你的笔记，难怪他找不到关键的位置。来吧，莱姆斯。”她翻开了自己那本崭新的魔药学课本，但也没用。 莱姆斯耸了耸肩。 “为什么你不自己做，你这么聪明。”他朝斯内普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哦，梅林啊。”斯内普的嘴唇上扬，“你还会读书吧？即使是麻瓜学校也教这个，对吧？” “西弗勒斯！”莉莉惊呼，但那个得意的黑发男孩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说。 莱姆斯扑到桌子上，跳到斯内普身上，挥舞着拳头。 他只有出其不意的优势。穆尔西伯抓住他的衣领，三秒钟内就把他拉回来，狠狠地打了他一拳。 “停手！”斯拉格霍恩教授大喝一声，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位胖胖的魔药学教授气冲冲地走过来。 “起来，你们两个！”他对着躺在地上的两个男孩喊道。斯内普和莱姆斯爬了起来，胸口起伏不定。斯内普看起来更糟，头发凌乱，鼻血从鼻子里渗出。莱姆斯的下巴被穆尔西伯打得很疼，但除了衣服有些皱之外，其他都还好。 “解释一下你们的行为！”斯拉格霍恩教授怒吼道。他们俩都看着自己的脚。 穆尔西伯咧嘴一笑，莉莉在哭。 “好吧。”老师不耐烦地说，“你们两个都留校察看两周。格兰芬多扣十分，斯莱特林扣十分。” “这不公平！”詹姆·波特突然从后面说，“斯莱特林那边的人多一倍，他们两个人，莱姆斯可是以一敌二！” “就我站的位置来看，是卢平先生先动手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回答道，但还是摇了摇头。 “不过你说得对。穆尔西伯，因为你打人，扣五分。暴力是不能解决暴力的，正如我多次告诉你的哥哥一样。伊万斯小姐，请带斯内普先生去校医室。卢平，你清理一下你造成的混乱。” 莱姆斯不知道任何清洁咒语，所以他只能用手擦。斯拉格霍恩教授甚至让他清理掉斯内普的血迹。不幸的是，由于刚过满月不久，那浓郁的血腥味让他的胃咕咕叫。课后，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和彼得在等莱姆斯。 “太棒了，兄弟。”詹姆·波特轻轻地在莱姆斯的胳膊上打了一下。“尤其是你刚才冲上去的架势！” “穆尔西伯后来在外面吹牛，告诉了大家斯内普说了什么。”小天狼星补充说，“你做得对，他真是个混蛋。” “告诉……大家？”莱姆斯呻吟道。 “别担心，他们都站在你这边。”詹姆·波特说，“嗯，除了斯莱特林的人。” “是啊，谁在乎斯莱特林的人呢？”小天狼星咧嘴一笑，“来吧，快到晚饭时间了，饿了吗？” “饿死了。”莱姆斯也咧嘴一笑。 第6章 复仇 詹姆·波特在周日晚上说：“那么……”他问道，“我们怎么才能把他们弄回来？” “弄谁回来？”彼得头也不抬地问，他在翻阅笔记寻找东西。 他们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试图完成麦格教授布置的家庭作业。作业内容是关于变形术的基本法则，要求写十四英寸的篇幅。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作业，彼得至少写了六英寸，而莱姆斯还没有开始。 他们正在讨论的是如何处理斯莱特林的学生，特别是斯内普和穆尔西伯。小天狼星确认说：“全部。” 詹姆·波特低声说：“彼得，跟上。” 彼得听起来有些担心：“不是所有的斯莱特林吧，对吧？只有斯内普和穆尔西伯，对吗？” 小天狼星从他们共享的桌子下面出现，拿出一张羊皮纸：“这是你找的东西吗？” “谢谢！”彼得松了一口气，抓住了它，“我快完成了……” “你完成了吗，莱姆斯？”小天狼星看了看。 莱姆斯已经打开了他的书，但连看都没看一眼。他考虑过在一个晚上把自己关在图书馆里，好好读一读。 如果他真的、真的集中注意力的话。但他从未有机会这样做，而且说实话，他就是不想。自从那节魔药课之后，他们四个人真正成为了朋友，莱姆斯不想错过任何事情。 “算了。”他对着小天狼星耸了耸肩。“懒得管了。” “如果你需要帮忙，告诉我们。” “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抄我的。”詹姆·波特把他的作业推到了桌子上。莱姆斯把它推了回去，咬紧了牙关。 “我没事，我还没那么傻。” “没人说你傻。”詹姆·波特随意地回答。 小天狼星正看着他。莱姆斯看着他的模样有一股想打他的冲动，但他尽量不发火。 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有时会玩摔跤游戏，但他们从不真的伤害对方，就像他之前对斯内普那样。强迫自己咽下怒气，莱姆斯决定换个话题。 “我们可以在他们的床上放一些痒粉。”他提议道。有人曾经这样对他做过。他因此长了一周的疹子，而且在满月的夜晚，他比平时更频繁地撕扯自己地皮肤。 “或者放在他们的衣服上……如果我们能弄清楚是谁洗衣服的话。” 这对莱姆斯来说是一个大问题。他们的脏衣服似乎消失了，然后又以干净叠好的形式出现在他们的箱子里。他从未在他们的房间里抓到任何人，对此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喜欢这个主意。”詹姆·波特回答道，嚼着他的羽毛笔，“有人有痒粉吗？” 三个人摇了摇头。 “可以从魔法道具的商店订购一些。”小天狼星插话道。“不行，你得借我你的猫头鹰。波特，我妈妈没收了我的。” “好吧。”詹姆·波特回答道。“只是希望我们能早点做这件事。你知道的，趁热打铁。” “不需要买痒粉了。”莱姆斯突然说，他有了一个主意。 “你们觉得温室里有玫瑰果吗？” “嗯。”彼得头低着做作业，回答道，“用来做治疗药水。我想是治疗关节炎的。” “里面的毛让人特别痒。”莱姆斯兴奋地解释道，“那个管理儿童之家的女人，院长她种了这些植物。如果你惹了麻烦，他会让你不戴手套去播种它们。”一想到这，他的指尖就痒了起来。 “那太糟糕了。”詹姆·波特说。 “好主意！”小天狼星微笑着说。“下个休息时间，我们去弄点来。然后我们可以戴上手套播种，把它们放进斯莱特林的床单里。这个主意太棒了！” “我们怎么进入斯莱特林的宿舍？”彼得终于完成了他的工作，问道。 “留给我处理。”詹姆·波特诡秘地笑了笑。 获取玫瑰果的过程相当简单。它们派出了彼得，他是他们中唯一一个还没有被罚过禁闭的人，因此受到的监视最少。 彼得个子小，擅长不引人注意。他在早间休息时悄悄潜入温室，面红耳赤地返回，斗篷下装满了玫瑰果。然后，它们全都锁上了共用浴室的大门，开始播种所有的芽。在莱姆斯的密切指导下，它们都戴着厚重的龙皮手套进行这项工作，特别小心地避免触摸种子或那细小的绒毛。 “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小天狼星咧嘴笑着，盘腿坐在詹姆·波特旁边。 莱姆斯坐在浴缸边缘，看着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两个黑发脑袋低垂在工作上。 他有点嫉妒他们的友谊。 他们有很多共同点。都是在魔法世界中长大，都出身富裕家庭，对魁地奇充满热情。此外，很明显，在短短三周内，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已经成功地赢得了新生们的尊敬，成为了第一年的双王。 当他们说话时，每个人都听从他们。当他们有趣时，每个人都笑。即使他们失去了一些学院积分，也没有人会生气。 “我还不知道我们怎么才能进入斯莱特林宿舍，就连彼得也不知道。”小天狼星瞥了詹姆·波特一眼。自从那个戴眼镜的男孩提出计划以来，他就一直试图让詹姆·波特透露他的计划。 “让我来担心这个吧。”詹姆·波特只是这么说。 然后，种子和毛发被转移到另一个罐子里，而那几个男孩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吃掉了剩下玫瑰果。 那天是星期二晚上，他们终于有了机会。 詹姆·波特决定他们必须在大家上床睡觉前行动。他还决定他们应该分开去斯莱特林宿舍，以避免一起被发现。莱姆斯认为这有些夸张，但还是照做了，不想破坏对方的乐趣。 那天晚餐吃得比平时快得多，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从餐桌旁站起来，离开了大厅。彼得看起来有些紧张，莱姆斯以为他可能会在最后一刻慌乱起来，把一切都给暴露了。他确保自己紧挨着这个小个子男孩，以防万一需要捂住他的嘴或拉他回来。 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先行一步，当然，他们朝着二楼的女生厕所走去，那是莱姆斯告诉他们的通往地牢的通道。他本想保留这个特别的通道给自己，但既然他已经找到了几个其他不错的藏身之处，他认为让其他人知道这个通道也没什么害处。毕竟，他多久才会想起要去地牢呢？ 住在厕所里的幽灵幸运地处在一个安静的情绪中，尽管莱姆斯能听到她在最后一个隔间里轻轻哭泣。 “那就带路吧，莱姆斯。”詹姆·波特慷慨的做了个手势。 小天狼星抓住了他的手臂，“等等，先给我们看看你的计划是什么。” 詹姆·波特露出了自星期天以来一直挂着的那令人讨厌的笑容。 “哦……好吧。那就这样吧，拿着这个。”他把一罐玫瑰果种子塞进小天狼星的手里，然后拉起他的长袍。 他拿出了一件非常长、非常大的斗篷，用一种看起来很奇怪的面料制成，银灰色且闪闪发光。 “不！”小天狼星瞪大了眼睛，“你没……波特，你真的没……” 詹姆·波特现在嘴角笑得如此之大，以至于莱姆斯认为他的脸可能会裂开。这个身材高挑的男孩向他们所有人眨了眨眼，然后，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将斗篷扫过头顶，使其从头到脚都覆盖住了他，他消失了。 “你这个幸运的混蛋！”小天狼星大叫道，“你怎么从没告诉我？！” “你也没告诉我！”彼得尖叫道，“我们认识了那么久。你从哪里弄来的？” 詹姆·波特拉下斗篷的兜帽，使他的头看起来像是漂浮在半空中。这让莱姆斯感到有些恶心。 “这东西已经在我们家好几年了。”他得意的说，“爸爸让我带出来，只要我不告诉妈妈。” “真幸运的家伙。”小天狼星说着，抓起一些看不见的材料，在指尖摩擦，“我的父母会为隐形斗篷做任何事。” “我觉得我们都可以挤在下面。”詹姆·波特演示着，拉开斗篷并像蝙蝠一样举起双臂，“来吧，让我们都舒服的挤在一起……” 他们都在斗篷下挤来挤去，然后尝试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几次，直到他们能够舒适的一起行走。最后，尽量不笑或窃窃私语，四个隐形的男孩走向地牢。莱姆斯告诉他们要敲击那块瓷砖，在左边第三个隔间让地板打开。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的。莱姆斯？”詹姆·波特低声说，“太聪明了。” “你从挂在墙上的那些地毯后面出来，在地牢里。”莱姆斯回答，“我只是看了看他后面。” “你是说一副挂毯吗？”彼得问。 “呃……我想是吧。”莱姆斯感到高兴，因为现在他们看不见他的脸。 “闭嘴，彼得。”小天狼星叫道。莱姆斯感到一阵锐利的踢击打在了他的脚踝后面，“嘶。”他低声嘶叫，回踢了两脚，“滚开。” “对不起！”小天狼星惊叫，“我本意是踢彼得，不是你。” “安静，你们所有人。”詹姆·波特怒斥道，“我们快到了。” 他们静静地等待在挂毯的一侧，听着走廊外的脚步声。当詹姆·波特确信周围安静后，他们所有人都爬出了通道。地牢里很凉爽，光线昏暗，空间巨大。似乎有某种奇怪的滴水声从某个地方传来，可能是管道。 “入口在哪里？”小天狼星低声问道。 “在那面墙后面。”莱姆斯指了指，希望他们能看到他所指的地方。那是一堵普通的砖墙。 “你怎么知道的？” “我之前见过他们进去。”莱姆斯急忙说。他不会告诉他们，因为他能强烈的闻到对方的血和魔法的味道，几乎想要尝尝它们。 “你知道密码吗？” “不知道。” “该死。” “现在还没到宵禁时间，我们等等吧。” 于是他们就那样不自在的等待着。尽管走廊很阴暗，但四个人挤在一起时，斗篷下面却暖和的过分。幸运的是，几分钟后，两名七年级学生匆匆经过。 不幸的是，小天狼星认识她们。 “再让我看看戒指吧，贝拉！”纳西莎·布莱克恳求着她的姐姐。莱姆斯感觉到小天狼星的身体一僵，向后靠在墙上。 贝拉特里克斯得意洋洋地伸出了她那修长地象牙色手臂。在她那瘦骨嶙峋地手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丑陋的银色和翡翠色地订婚戒指，自从学期开始以来，她就一直在炫耀这枚戒指。 学校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一旦她完成了newt考试，她就会嫁给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一位巫师政治家。是小天狼星必须去参加婚礼的那种。 当纳西莎看到它时，她尖叫起来，尽管她可能比任何人都见过它。“太美了！”她激动的说。 “哦，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结婚了……” “轮到你的时候再说吧。”贝拉特里克斯回答道，声音刺耳的像指甲划过黑板。“一旦卢修斯在魔法部有了更好的职位，我相信妈妈和爸爸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现在，两个年轻女子正站在砖墙前。贝拉特里克斯是两人中较高的一个，但她们看起来非常的相似。她们有着长长的、卷曲的黑发，就像小天狼星本人一样，还有那完美的布莱克家族的骨骼结构。 “神话。”贝拉特里克斯说完。墙壁滑开了，四个男孩急忙跟上，在它关闭之前尽可能快的前进。 自从他来到霍格沃茨以来，这是莱姆斯第一次真正高兴自己被分到了格兰芬多。它那温暖舒适的公共休息室与斯莱特林的相比之下，差异明显。它被建造的像一个巨大的宴会厅，而不是一个休息室。墙壁装饰着更多优雅的挂毯，壁炉巨大且雕刻精美，一切都笼罩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绿色苍白感。更重要的是，这个地方感觉有些邪恶，莱姆斯试图不让自己颤抖。 其他男孩们看起来和他一样不安，他们全都僵硬地站着，直到詹姆·波特推了他们一下，他们一起走上了一段楼梯，希望这能通往男生宿舍。 在途中，他们经过了独自坐在角落里、弯腰看着药剂书本的斯内普。在楼梯顶端，他们走进了第一个打开的门，幸运的是，那是一个卧室。 詹姆·波特脱下斗篷。 “彼得，你注意一下周围的情况。”他说着匆匆走进房间，“估计这张床是斯内普的吧？” “这一个可能是。”小天狼星指着说，“床单看起来够油腻的。”四个人都笑了。 “快点兄弟们，戴上手套。”詹姆·波特低声说，拧开罐子。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各戴了一只龙皮手套，抓了一把种子开始洒在床单下面。 “他们会看到它们的！”詹姆·波特说，听起来很失望。确实，那些鲜红的小种子在白色的床单上清晰可见，即使在黑暗中也是如此。 “嗯……他们还会在试图刷掉它们的时候弄到身上。”小天狼星提议。 “等等……”莱姆斯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他不知道这个主意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确信它会奏效。他拿出魔杖，咬住嘴唇，小心翼翼地挥动魔杖，对刚刚撒过种子的床挥了挥。 “混淆。”他低声说。 就这样，种子消失了。他知道它们还在那里，但没人能看见它们了。 “天哪！”詹姆·波特瞪大了眼睛，“你是怎么做到的？弗利维教授还没教过我们这个咒语，对吧？是阅读材料里的吗？” “不。”莱姆斯耸了耸肩，“我昨天看到一些五年级的学生用它来消失他们在村子里买的糖果，这不难模仿。” 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立刻在他们刚撒下的种子上尝试。第一次没成功，第二次也没成功，但在第三次之后，詹姆·波特设法让大部分种子消失了。 “你最好做这件事！莱姆斯。否则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待到天亮了。”他决定。 “是的，尽快！”彼得从门口低声说，吓得脸色苍白。 小天狼星又尝试了几遍后放弃了，让莱姆斯接手。 “我们回格兰芬多，你就得详细教我怎么做。”他说。莱姆斯点了点头，尽管他不确定如何解释。他真的只是因为觉得可能能做到而做了。 “下一个房间。”詹姆·波特宣布，拉着他们回到入口处。 “我们非得去吗？”彼得跳来跳去的问道，“这还不够吗？” “远不止如此！”小天狼西笑着回答，摇了摇头，“如果我们连斯内普的床还没找到呢？我们必须把它们都找出来，彼得。你跟我们走不走？” “反正都是男生的房间。”当他们进入下一个卧室时，詹姆·波特说，“我不太喜欢我们有机会进入女生的房间，还记得上周迪克·克雷维尔发生的事情吗？” 他们迅速行动，成功找到了每个男生的房间。即使是最后一个房间，里面还有三个正在睡觉的学生，六年级学生。 小天狼星也请求不去最后一个房间，但莱姆斯现在对恶作剧充满了兴奋，他穿上隐形斗篷自己去了。他甚至把玫瑰果撒在了那些睡觉男生的枕头上。 当他们完成时，天色已晚，越来越多的斯莱特林学生正前往楼上睡觉。四名格兰芬多学生几乎无法抑制他们的喜悦，他们藏在斗篷下，慢慢沿着楼梯向下爬行，每当有人经过时，他们就贴着墙平躺下来，穿过那巨大的庄严的公共休息室，然后通过他们进来时的那堵墙。 按照詹姆·波特的指示，他们尽量保持安静，直到接近格兰芬多塔楼时才再次脱下斗篷，这时才真正安全了。 “逆时针！”他们对那个胖女士齐声喊道，它随即打开了门。 回到温暖明亮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感觉真是美好。他们一拥而上，扑倒在最近的一张沙发上，互相傻笑着。弗兰克*隆巴顿在整理复习笔记的书桌旁叫住了他们。 “你们这是赶得有点紧啊，伙计们，去哪有趣的地方了？” 彼得看起来有些犹豫，但詹姆·波特只是挥了挥手。 “图书馆。” 弗兰克虽然笑着摇了摇头，但还是说道。 “我相信我很快就会听到你们的故事。” “我真希望我能亲眼看到这一切开始！”小天狼星小声说，他的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更不用说这场大戏上有我的表兄弟们。” “这只是个开始，小天狼星。”詹姆·波特回答道，拍了拍对方的胳膊。 “我们四个人下次可以做的更大。第一次任务棒极了，兄弟们！” 彼得呜咽道，“第一次任务？！” 第7章 掠夺者 在1971年9月15日星期三的早晨。 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几乎无法抑制他们的兴奋之情，急忙催促宿舍的同学们去吃早餐，比其他格兰芬多的学生都要早。他们是第一批到达大厅的学生，除了少数几个拉文克劳学院的学生，他们正低头翻阅着他们的newt复习书，手中端着巨大的黑咖啡杯。 “太好了。”小天狼星对着空荡荡的长凳微笑着说，“前排座位！” “赌注是没人会在几个小时内出现。”彼得半睡半醒地抱怨着，靠在肘部上。 “别沮丧。”詹姆·波特给他们所有人倒了大杯茶，“不想看看我们劳动的成果吗？” “六点钟起床就不想看。”彼得回答道，咕噜咕噜地喝着茶。小天狼星皱了皱眉，推了一块吐司给他。 “吃点吐司，别抱怨了。” 莱姆斯也拿了一些吐司，把它切成四块。他把橘子酱涂在一块上，果酱涂在另一块上，黄油涂在第三块上，柠檬酱涂在最后一块上。他无视了小天狼星给他的那股好笑的眼神。莱姆斯以前从未有过这么多的选择，他决心充分利用每一顿饭。 幸运的是，他们不需要等太久，其他学生就开始陆续来到大厅吃早餐了。当莱姆斯吃完他的吐司时，第一批斯莱特林的学生就到了。 三个男孩和两个女孩，三年级的。 他们走向自己的桌子，完全不知道四双渴望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们。在那一刻，一切似乎都与往常无异。 小天狼星失望地叹了口气。但随后，最高的男孩在座位上微微挪动了一下，擦了擦手臂。另一个似乎在口袋里找什么东西，但从莱姆斯的角度看，他显然在用力抓挠着腿。第三个一直在用魔杖擦他的耳朵。 “成功了！”詹姆·波特低声说，兴奋得喘不过气来。就连彼得看起来也很高兴。 随着越来越多的斯莱特林学生涌入，他们的问题变得更加明显，而且更加滑稽。 到了七点钟，斯莱特林餐桌上的男孩们都在扭动、蠕动、抓挠，而女孩们则惊恐地看着他们。艾米库斯·卡罗，一个魁梧的六年级学生，最终撕掉了他的长袍、校服夹克和领带，去抓他那已经红肿的胸口，莱姆斯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几乎为他们感到难过。 然后斯内普进来了。不管是因为报应还是纯粹的运气，斯内普对玫瑰果种子的反应特别强烈。他走进来时，低着头，头发垂在脸上，但鼻子还是可见的，而且明显是鲜红色的。 “哦，梅林！”小天狼星喘着气说，笑得直不起腰来，他用手捂着肚子。“我们弄到了他的脸！” “喂，斯内普！”詹姆·波特突然喊道，吸引那个男孩的注意。 斯内普转过身，抬头看去。他的头发分了开来。他左脸的一侧布满了愤怒的红色疹子，从太阳穴一直延伸到脖子，消失在他的制服下。他的左眼也红了，眼皮肿胀且发炎。 “你看起来不错！”小天狼星大笑着说，四个人都笑了起来，斯内普气冲冲地走出大厅。 等到早餐结束时，整个城堡都在流传着关于斯莱特林男孩们发生了什么的谣言。 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看起来像是圣诞节突然到来一样，就连彼得也异常地兴奋。他适时提醒大家，毕竟他是保持警戒的，使得这次冒险成为可能。 “这都是莱姆斯的主意。”小天狼星回答，用力拍了拍莱姆斯的背。“我们怎么庆祝呢？玩爆炸牌？去厨房偷吃？” 莱姆斯礼貌地推开小天狼星。 “嗯，不管你们做什么，我都不参加了。”他回答说，“我得到了双倍的禁闭。” “来自斯拉格霍恩的吗？” “是的，还有麦格教授。弗立维教授也说了，但那是明天的事。然后我的草药学留堂周末就结束了。” “天哪，兄弟。”詹姆·波特皱眉说，“你是要创纪录还是怎么的？” 莱姆斯耸了耸肩。他在圣埃德蒙德学校总是被惩罚，所有男生都是。留堂对他来说并不在意。虽然爆炸纸牌听起来很有趣。 “也许你最好开始做你的家庭作业？”小天狼星温和地说，莱姆斯翻了个白眼，从椅子上上站起来。 “来吧。”他说，“首先是防御黑魔法，你们两个不是喜欢那个吗。” ------- 在那天晚些时候，莱姆斯正走向斯拉格霍恩的禁闭室时，他遇到了莉莉·伊万斯。他本可以继续走自己的路，但她微笑着跟上了他的步伐。 “嗨，莱姆斯。” “嗨。” “你要去地牢吗？” 他点了点头。 “我也是。我得告诉斯拉格霍恩教授，斯内普不能来参加他的惩罚了。” “哦，对了。” “你听说斯莱特林发生的事情了吗？” “是的。”每个人都听说了，这是他们一整天都在讨论的话题，甚至在课上也是如此。幸运的是，还没有人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一次性攻击整个学院是个疯狂的行为，谁能猜到目标是谁呢？ “真疯狂，不是吗？”莉莉继续说，“可怜的斯内普对他们使用的那个东西过敏。庞弗雷夫人给了他一种安眠药，让肿胀下去。” 莱姆斯咧了下嘴，没多想。他瞥了一眼莉莉，她正用责备的眼神看着他，那双绿色的眼睛似乎在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她摇了摇头。 “听着，我知道他对你的态度不太好。那天在魔药课上，或者是在火车上的时候。他……嗯，他有点势利眼，对吧？” 莱姆斯嗤了一声。 “但我还是想向你道歉。”莉莉继续说，“我需要更勇敢地面对他，不能让他得逞。其实当你了解他后，你会发现他是个非常好的人。”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莱姆斯停下了脚步。他们现在就在斯拉格霍恩教授办公室外面。门是关着的，里面传来提高的声音。 “斯拉格霍恩，不管是谁，他们一定是斯莱特林的学生！”麦格教授说，“还有谁有密码？” “为什么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会攻击自己学院的人，麦格？！”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沮丧。 “你说只有男生宿舍受影响。也许是个女生。” “真的吗！” “那还能是谁？皮皮鬼？他从不进入公共休息室，也不进地牢。事实上，太害怕那个该死的男爵了。” “我们应该禁止所有桑科的产品。” “据波比说，那不是桑科的产品。是来自温室的玫瑰果。” 莱姆斯感到一阵恐惧顺着脊椎流下。他们知道这么多，他们能找出是谁做的吗？ “玫瑰果啊？很聪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深沉。 麦格教授叹了口气， “现在你想把锅甩给拉文克劳的学生了？” “我只是希望知道是谁做的！”他沉重地叹了口气。“也许真相会水落石出。我猜这看起来更像是斯莱特林女孩而不是……” “而不是一伙在夜晚潜入地牢、怀有恶意意图的恶棍？” 莱姆斯能听到斯拉格霍恩的笑声。 “是的，很有趣。” “现在，我必须走了。”麦格教授正在说，她的脚步声接近了门。 “如果你们抓到那个罪犯，请告诉我。”门开了，麦格教授透过眼镜低头看着他们，“两个格兰芬多的学生怎么会离宿舍这么远？” “麦格教授，我和莱姆斯只是……” “啊！”斯拉格霍恩打断了莉莉紧张的唠叨。 “莱姆斯，我的孩子。还有伊万斯小姐！来为斯内普道歉，嗯？不用了，亲爱的姑娘，不用了。鉴于今天发生的一切，我认为我们可以暂时取消对这个男孩的惩罚。”他走到门口，严厉地看着莱姆斯，“希望大家能明白在我的课上不会再有打架的事发生，或者任何课上，对吗？” “是的，教授。”莱姆斯严肃地点了点头，尽量不显得太高兴。 “很好。”斯拉格霍恩微笑着锁上了办公室的门，“那么，请原谅我一下，我有一些事情要做。” 莱姆斯和莉莉几乎到达了大厅的尽头时，麦格教授突然叫住莱姆斯。 “卢平先生？” 莱姆斯的心沉下来了。 “是的，麦格教授？” “这并不意味着你和我的惩罚被取消了。来吧，我们早点开始。” 麦格教授让他抄写了一小时的课本，考虑到他习惯于在圣埃德蒙德学校的体罚，这不算太坏。他并不介意重复和抄写，这对他是种安慰。我会完成所有布置的作业，或许他下次会放下自尊，抄詹姆·波特的家庭作业。或者如果他不想看起来太可疑，就抄彼得的。但他知道詹姆·波特最终会想知道为什么莱姆斯从不读指定的书本。 如果他告诉了詹姆·波特答案，那么他同样确信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会试图让他向麦格教授解释。这两个男孩对霍格沃茨的老师有着无懈可击的信任。然而，莱姆斯从未遇到过一个他信任的大人。麦格教授她会立即将他送回圣埃德蒙德学校。一个文盲巫师对任何人有什么用呢？ 他的惩罚结束了，他爬过画像洞口，进入公共休息室，发现他的三个室友正在等他。彼得和詹姆·波特正进行一场看起来非常严肃的国际象棋游戏（当然，棋子在移动），而小天狼星则通过一套看起来非常高级的新耳机听他的唱片。莱姆斯渴望试听，但他还没有勇气去问。 他静静地坐在小天狼星旁边。长发男孩立刻摘下耳机， “这么快！” “最后一次.”莱姆斯解释道，“斯拉格霍恩放过了我，他太忙于处理瘙痒粉的事情。” 小天狼星咧嘴一笑，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头下， “那个恶作剧真是送礼不嫌晚。” “斯内普还过敏了。”莱姆斯笑着说，“那个红头发的女孩说他一整天都在医院里。” 小天狼星笑得更大声了。他笑的时候眼睛亮起来，莱姆斯从未见过有人能展现出如此纯粹的快乐。这让你既想揍他一顿，又想成为他的朋友。 “那个红头发的女孩？”詹姆·波特突然抬头问。 “你知道，那个烦人的女孩。莉莉·伊万斯。” “我不觉得她烦。” “好吧。”莱姆斯耸了耸肩。 “我们别谈女孩了。”小天狼星翻了个白眼，“今天可能是我们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这是我们的友谊在瘙痒粉的火中锻造的日子，是我们成为传奇的日子！” “他们不知道是我们干的，对吧？”彼得紧张地整理他的棋盘。 莱姆斯摇了摇头。 斯拉格霍恩认为那是一个斯莱特林女孩，或者是一群试图破坏的掠夺者。 “是掠夺者！”小天狼星突然坐起来，“对！我们举杯，兄弟们！” “我们没有杯子。”詹姆·波特回答道，感到好笑。 “嗯，就假装吧。”小天狼星摇摇头，有些不耐烦地说，“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掠夺者’！” 他用这样戏剧性的手势说完后，周围一片寂静。詹姆·波特咧嘴一笑，彼得看着他寻求指示，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而莱姆斯则爆发出笑声。 “这算什么矫情的团伙名字？！” 第8章 秘密 在1971年 10月5日的周二，这次满月的情况与第一次相似。 不过这一次，变身成为狼人后显然变得焦躁不安，因为莱姆斯醒来时身上有许多深深的抓痕。 “用一点抗菌剂它们会很快愈合。”他建议麦格教授，她在寒冷的晨光中为他忙碌着。 “用魔法更快。”她微笑着，挥动着魔杖。伤口几乎瞬间就闭合了，莱姆斯惊讶的盯着看。 “你能把疤痕也去掉吗？”他急切地问，麦格教授悲伤地摇了摇头。 “不，莱姆斯。这做不到，很抱歉。” “没关系。”他叹了口气，开始穿衣服准备上学。这次他带上了换洗衣物，并将其放在小屋外的隧道里，以避免再次回到塔楼。他会和其他男孩在第一节课上见面，让他们猜测自己去了哪里。 “你今天不用去上学。”庞弗雷夫人说，“如果你太累的话，我可以给你写个条子。” “我想去。”他回答。“真的没有那么糟。” 庞弗雷夫人严肃的看着他。 “现在还不算太糟。我担心随着你长大，变身可能会开始对你造成影响。” “你有没有照顾过像我这样的孩子？”他一直想问，但不确定该怎么说。 “没有，亲爱的，你是我知道的第一个，你被……” “咬了？” “是的。”她感激地接受了，“但我保证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已经读了很多关于这个主题的书。” “你是说有书？关于像我这样的人？” “嗯，是的。”她听起来很惊讶。当他穿好衣服时，她坐在床上。“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借一本来看？” 他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我是分割线------- 他们第一节课是变形课，但麦格教授没有因为他没带作业而给他留堂，她显然决定在满月期间对他宽容一些。 她确实让他承诺下次带来作业，他同意了，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真诚。 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和彼得花了半节课试图吸引他的注意，但他坚定的无视了他们，直到麦格教授威胁要将他们四人分开。 在去魔咒课的路上，莱姆斯知道没有逃脱的可能。这段路大约需要五分钟。 “那么，你在哪里？”小天狼星脱口而出，走在他的左边问道。 “不知道。”他回答道，试图加快脚步。 “哦，继续说说吧。”詹姆·波特恳求道，走到他的右边。“告诉我们，是不是和上个月去的地方一样？” “也许吧。” “你又罚禁闭了吗？”彼得问，努力跟上。莱姆斯咒骂自己没有想到这个完美的借口，禁闭会是一个完美的掩护。 “没有。” “那……” “注意点，混血种！” 莱姆斯因为忙着躲避问题而没有看路，撞到了拐角处走来的斯内普。已经情绪化的莱姆斯挺直肩膀，试图粗鲁的推过去。 “注意点，斯内普。” 斯内普没有动，反而推了他一把，穆尔西伯出现在他的左边方向，阴沉的俯视着这两个较小的男孩。 “我知道那天晚上是你闯入我们的宿舍。”他低声道，“你们所有人。” “是吗？你如何证明。”詹姆·波特嘲笑地耸了耸肩，双手交叉。 斯内普的嘴唇扭曲成可怕的微笑。 “我不能，但我会的。我也会让你付出代价，我保证。” “我们好害怕呀。”小天狼星回答道，靠在墙上，好像很无聊。“现在你能走开吗？” “这是你的主意，布莱克？”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还是你的，波特？一定是你们中的一个。彼得没有这个胆量，莱姆斯显然也没有脑子……” 莱姆斯紧握了拳头。他能看到斯内普的手放在他的魔杖上，斯内普可能知道各种咒语和咒术。 詹姆·波特教过莱姆斯一两个，但他现在因为愤怒而变得盲目，记不住任何咒语了。 “快走吧，先生们。”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在走廊上响起。这是弗利维教授从他的教室里走出来，看到发生了什么矛盾时说的。 “斯内普先生，你堵住了走廊，你们四个应该在我的课上，快点吧。” 莱姆斯感到整个魔咒课都异常燥热和烦躁。这通常是他最喜欢的课程，与阅读或写作相比，这门课程更多依赖于使用魔杖进行实践操作，而他经常比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做得更好。 莱姆斯难以平静下来，不停地将他的垫子像导弹一样射向房间的另一端，而不是小心翼翼地引导他们穿过弗利维教授挂在天花板上的圈圈。 他们已经研究了几个星期的悬浮咒语，而彼得仍然是唯一一个还在挣扎的人。在莱姆斯看来，彼得的问题是缺乏想象力。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都非常自信。 他发现，对于完成大多数基本咒语来说，自信就是你需要的一切。 莱姆斯自己通常觉得如果任务看起来足够简单，他就能完成任何任务。另一方面，彼得担心一切，他一遍又一遍地阅读教科书，试图抄写复杂的图表，而不是仅仅模仿弗利维教授展示给他们的内容。 “我希望你们所有人到本周结束时都能让这本书悬浮起来。”弗利维教授在课末说。这本书非常巨大，大约是这位小教授的一半大小，看起即使是成年人也可能难以携带很远。 “所以准备好接受你们能力的测试吧。” 当他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彼得叹了口气。 莱姆斯在午餐时间已经平静下来了，但下午晚些时候仍难以控制他的魔法。他很高兴他们只有一节魔药学和魔法史课。 他想知道这是否是他的脾气还是因为受满月的影响。 每次变身之后，他总是精力充沛，即使在他知道可以使用魔法之前也是如此。现在他的魔杖在他手中嗡嗡作响，就像电视天线上的静电一样。他在课间躲在厕所隔间里试了一下“荧光闪烁”，差点烧伤了他的视网膜。 或许庞弗雷夫人提到的那本书能告诉他更多关于它的信息，但他现在再也不会知道了。图书馆里可能还有其他书，但他还没去查过。他足够了解这个词，并且如果他集中注意力，能够拼写出来。 但他不敢，莱姆斯生活在恐惧中，担心如果他写下或大声说出来，那么不知怎么的每个人都会发现他的秘密。 所以最好把那些东西都记在脑子里。 -------我是分割线------- 1971年10月7日星期四。 保持秘密变得尤为重要，因为莱姆斯正受到监视。 麦格教授仍然对他没做笔记时皱眉，庞弗雷夫人总是试图让他去校医室进行快速检查，而斯内普则因为无法弄清楚骚痒粉事件是如何发生的而对他怀有怒气。 如果不是还有第四个人在观察他，莱姆斯可能还能忍受所有这些干扰。这个跟踪者更加隐蔽，监视的方式也更不直接，但仍然引起了注意。 小天狼星。 起初，莱姆斯以为另一个男孩只是爱管闲事。这是他和詹姆·波特共有的那种优越感的一部分，他们必须知道每个人的一切。他们告诉莱姆斯和彼得别人的私事。 如某某人的父亲多年前在魔法部的晋升申请被拒绝了，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有那个心结；米兰达·特鲁普的曾祖母曾经因为非法使用爱情药水而受到调查，现在没有人在特鲁普家喝下午茶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对黑暗艺术的了解比他愿意承认的更多，而斯拉格霍恩以培养出有影响力的黑巫师而臭名昭着。 当然，他们俩对莱姆斯一无所知，一开始，他以为这就是小天狼星如此警惕的原因。但他从未直接询问过任何问题，如果他对莱姆斯的家庭或成长背景感到好奇，那只是出于个人兴趣，而詹·姆波特并不分享这种兴趣。 詹姆·波特很少观察别人，莱姆斯注意到他很喜欢别人来观察他。 幸好没人注意到。 小天狼星在这方面很狡猾，只有偶尔，当莱姆斯不防备时，他才能发现小天狼星正用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被发现时，小天狼星甚至没有羞愧的移开视线，只是柔和了他的目光，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而莱姆斯不得不回应这个微笑。 周四他们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完成作业。 詹姆·波特正在完成莱姆斯的作业，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他提出做这件事的回报就是莱姆斯教他“隐匿咒”，尽管他的自尊心很强，但莱姆斯还是答应了。他真的不想再被麦格教授惩罚了，而且詹姆·波特擅长模仿别人的笔迹。 小天狼星正在完成自己的论文，已经额外写了三英寸关于在变形药剂中使用绿眼金龟子的用途和图表。桌子上堆满了他们占据的书，以及墨水瓶和揉皱的羊皮纸卷。 彼得正在尝试悬浮一个苹果，并把它放进四英尺外的垃圾桶。到目前为止，他只能让苹果升到空中，但随后它会摇晃并掉下来。 彼得又焦虑地用手揉搓头发，再次查阅他的课本。 “你会成功的，彼得，别担心。”詹姆·波特低声说，没有从莱姆斯的论文上抬起头。“继续努力。” “我正在尝试。”彼得抱怨道，“我肯定是我做动作的方式不对……书上说要用‘流畅、蛇形的动作’，但我不确定……”他挥动魔杖在空中旋转。 莱姆斯叹了口气。 “不是那样的。”他直截了当的说。“他应该像侧躺的s型。看。”他施放了咒语，轻松的将苹果举到空中，然后准确的送入垃圾桶。 “一个s形状，你确定吗？”彼得皱了皱眉。他把自己的魔杖对准桌子上的一个揉成一团的纸球。 “wingardium leviosa(羽加迪姆勒维奥萨)！”他念道，挥动魔杖的方式和莱姆斯一样。 果然，纸团飞起来了，摇摇晃晃的向上飞去，然后稍微不那么优雅的飞进了垃圾桶，撞到侧面后落在底部，旁边是苹果。彼得瞪大了眼睛。“我做到了！”他喘息道，“一个s形状，为什么书里没有说呢？！” “干得好，彼得。”詹姆·波特抬头笑着说。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你应该来当老师，莱姆斯。” 莱姆斯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詹姆·波特继续说：“我快完成了，只是需要检查一件事，你能把《魔法理论》这本书递给我吗？那个waffling（胡扯的）的书？” 莱姆斯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滑下。 他努力不让自己慌张，低头看着詹姆·波特指着的那一堆书。其中一本肯定是关于魔药学的，封面上有炼金术士的图案。、，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每本书上的金色和银色字母在他眼前似乎在旋转和闪烁。 是的，即使选错了，拿起一本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吗？他绝望地回头看着詹姆·波特，后者正在阅读他写的东西。彼得太忙于用魔杖悬浮更多的纸球，没有注意到莱姆斯的困扰。 他再次低下头，咬着嘴唇。 小天狼星轻轻地清了清嗓子，越过桌子，没有看莱姆斯，只是用食指轻敲了一下那本大黑皮书。这本书让莱姆斯隐约认出了它的身份。感激涕零的莱姆斯迅速拿起书，递给了詹姆·波特。 “谢谢，兄弟。”詹姆·波特心不在焉地说着，继续他的工作。小天狼星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莱姆斯感到脸颊发热。 第9章 疤痕 1971年10月15日，周五。 接下来的几天，莱姆斯不得不避开小天狼星，至少是避免与他单独相处。 这并不容易，男孩们总是在一起度过时间，尤其是在周末。他们在周五的魔咒课上都顺利通过了。 即使是彼得也是如此。 弗利维教授对整个班级能在学年初期就掌握悬浮术感到非常高兴，以至于让他们提前放学去吃午饭。 在下周的飞行课上，与小天狼星变得不可避免。如果莱姆斯不是那么讨厌魔法史的话，那么飞行课将是他的最不喜欢的科目。在他们第一次与霍琦上的课的二十分钟内，他就知道了自己害怕高度，之后的课程对他来说都是痛苦的。 詹姆·波特当然是班上的明星，即使是掠夺者组合中的其他人也觉得他难以忍受，因为他像生来就骑在扫帚上一样，在魁地奇球场上飞来飞去，做出各种圈套和假动作。 小天狼星也很出色，而且班上的大多数孩子从小就玩扫帚，就连彼得也还算得上是合格的。 前一天晚上下了雨，地面变得柔软而泥泞。 他们换下了平时的系带鞋，穿上了厚靴子和猩红色的飞行套装，然后踩着泥泞走到球场上。他们拿起扫帚，等待着指令。这些扫帚是由学校提供的。一年级学生不允许自带扫帚，但詹姆·波特会告诉任何愿意听的人，他家里有一把顶级型号的扫帚。 “好的，请各位女士先生们上你们的扫帚。”霍琦大声对大家说，“今天有很强的风，所以我希望你们都小心一点。波特，不要炫耀！” 莱姆斯艰难地爬上他的扫帚，吞咽着口水。如果他能设法不吐出来，那将是一场胜利。 “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干净利落地绕场地跑五圈，然后安全地回到这里。注意水坑，并且尽可能地向风倾斜。利用它来帮助你们。谁先回来，我就给谁加五分。”银发女巫几乎没有任何预警就用力吹响了哨子。 莱姆斯和莉莉是班上唯一的两个麻瓜出身的学生，他们是最后一个起飞的。然而，一旦红发女孩飞到空中，她就轻松地领先了。 “再高一点，卢平！加油！”霍琦通过扩音器大声喊道。他本想忽视她，但没有逃脱的可能，至少在圣埃德蒙德学校，当你被迫进行越野跑时，你可以躲在拐角处，在镇上度过整个下午。 他努力让自己飞得更高，尽量向前看而不向下看。 试图不去想自己与地面之间的空隙。他能看到莉莉那鲜红的辫子像狐狸尾巴一样在前方闪动，彼得那闪亮的金发位于队伍中间的某个地方。虽然他看不到那么远的地方，但他知道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几乎并驾齐驱。 莱姆斯只是闷闷不乐地继续前行，不想再快一点。谁在乎他是最后一名呢，只要他不会摔断脖子到达终点就行。 当他绕过场地尽头的一个拐角时，风真的吹到了他身上，他尽量不让自己放慢太多速度，向前倾斜。天气如此寒冷，灰色的晨风吹打在他的脸上。 第二圈和第一圈一样糟糕。 到了第三圈，他注意到詹姆·波特开始在空无一人的观众席上围绕每一座塔飞行，尽管霍琦夫人已经警告过他。 到了第四圈，莱姆斯有了同伴。 “玩得开心吗？”小天狼星咧嘴一笑，沿着他旁边滑行。他看起来非常自在，仿佛可以举高手过头，倒转身体，向后飞行而毫无困难。 “你在做什么？”莱姆斯皱着眉头，试图忽略他。“想输掉比赛吗？” “詹姆·波特会赢的。”小天狼星耸了耸肩，“既然如此，就让他享受一下吧。我打算和你一起待会儿。” “为什么？！”莱姆斯咬紧牙关地回答。 “我以为你可能需要陪伴。”莱姆斯不需要看就知道他正咧着那个让人恼火的小天狼星式的笑容。“而且我们即将降落，我知道你讨厌降落。” “滚开。” “不。” “我警告你，布莱克……” “在这儿你打不到我的，卢平，除非你想松开你的扫帚。” “天哪，你真烦人。” “是啊。”小天狼星飞到他前面，然后绕了一圈，完美的轨道。 “滚开。”莱姆斯试图躲避他，身体摇晃得危险。 “准备降落了……记得伸直腿，向后倾斜……然后在着陆时弯曲膝盖……哦！” 莱姆斯抓住了小天狼星扫帚的尾部，用力一拉。 小天狼星笑着调整好自己，然后飞回莱姆斯身边，用力推了他一下。 莱姆斯颤抖了一下，但紧紧抓住，开始下降。这次比之前平稳多了，他向后倾斜，然后迅速扭动身体再次推了小天狼星一把。 “快让开！”他喊道，加速前进，“这次你最后一个下来！” “别想！”小天狼星现在抓住了莱姆斯的扫帚尾部，笑着向后拉他。 这或许走得太远了，因为他们离地面已经很近了。两个摔跤的孩子向地面滚去，扫帚从他们下面飞出，他们俩都撞进了一个巨大的泥坑里，滑行并向前滚动，弄湿了他们的长袍。 “布莱克！卢平！”霍琦大步走向躺在泥潭中的两个男孩。 其他格兰芬多学生围了过来，咯咯地笑着指指点点。 小天狼星用他高贵的血统赋予他的优雅姿态一跃而起，粗鲁地拉着莱姆斯的手把他拉了起来。他们俩抬头看着老师，眨着眼睛甩动眼中的水珠。 “我刚才说了什么？是不是关于注意积水的。”霍琦夫人挑起了一个有趣的眉毛。她通常都能看到事情的有趣之处。“格兰芬多扣掉一分。你们最好去淋浴间洗个澡。走吧。” 他们俩拖着沉重、湿透的长袍，走向魁地奇更衣室。 “这真是荒谬的衣服。”当他们走进那座矮小的石头建筑时，莱姆斯抱怨道。“我们怎么才能把它弄干呢？” “家养小精灵会处理好这一切的。”小天狼星回答道，甩掉身上的长袍，把它扔到角落的一堆衣服里。 莱姆斯懒得去问什么是家养小精灵。他脱下自己的长袍，踢掉靴子，然后进入一个淋浴间继续脱衣服。那里已经铺好了毛巾，水温令人愉悦地温暖。他向前倾身，让水流温暖他的血液，看着泥浆和杂草在排水口旋转而下。至少他避免了再飞四十分钟。 他用双手粗糙的擦过头发，没有院长每月的理发，他的头发变得越来越长和柔软，大部分时间都直立着，像詹姆·波特的一样凌乱。他终于看到了头发的颜色，但感到失望，它看起来是一种平淡的鼠棕色。 莱姆斯在小天狼星之前完成了淋浴，出来时迅速寻找他的制服。当小天狼星终于出现时，他的长发被梳理到后面，湿漉漉的，像油一样闪亮。他已经完全穿好，看起来不可思议地酷和成熟，而莱姆斯意识到他衬衫上漏了一个扣子，不得不重新开始。 “那是什么？！”小天狼星突然说。莱姆斯抬头，然后又低下头。 小天狼星指着从他左锁骨的下半部分延伸到右乳头的一条长长的银色条纹。他笨拙地摆弄着纽扣，试图更快地扣上衬衫。 “一个疤痕。”他喃喃地说。现在没有说别的必要了。他已经几乎不再注意它们了。它们就那样存在，就像他的雀斑，或者手臂上的细毛一样。 “这是……你在长大的地方……孤儿院里发生的吗？”小天狼星的声音有些奇怪。莱姆斯发现自己无法说话，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小天狼星也点了点头。 “我也有疤痕。”他说，声音如此之轻，以至于莱姆斯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天狼星弯下腰，拉起他的裤腿，转过脚踝给莱姆斯看那里的痕迹。他的疤痕与莱姆斯的不同。 莱姆斯的伤疤又大又粗糙，充满愤怒和渴望。而小天狼星腿上的银色条纹则细长且直，均匀地展示着残酷。 莱姆斯盯着看了几秒钟，然后小天狼星放下了布料边缘，站直了身子。 他们对视了一分钟。莱姆斯感到非常热，小天狼星的眼睛冷静而平静。 然后气氛打破了。 “我们去看着詹姆·波特出丑怎么样？”小天狼星问道。 莱姆斯斯再次点了点头，他们俩一起走回了寒冷的秋日空气中。他们在观众席上硬邦邦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看着班上的其他同学在球场上飞快地来回穿梭，红色的袍子在身后飘扬。莉莉虽然没有詹姆·波特那么正式的技术，但在门柱之间的三次比赛中，她两次赢得了速度比赛，与詹姆·波特不相上下。 “莱姆斯。”小天狼星突然说，当他们的同学们进行最后的降落时。 “嗯？” “你不能读书，对吧？” 莱姆斯斯叹了口气。他已经有很多秘密要保守了。而小天狼星也分享了一个他的秘密。 “不能。”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谢谢。” 小天狼星·布莱克式的笑容。 第10章 历史 1971年10月23日，星期六。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学过？” 莱姆斯耸了耸肩，显得既疲惫又沮丧。 这是飞行课一周后，小天狼星又单独逮到了他。 他正坐在床上，愉快地翻阅着詹姆·波特的一本魁地奇杂志，尽管他仍然不理解规则，但他喜欢那些动图，这在霍格沃茨是他们最接近电视的东西。 “我被教过。”他回答道，翻过一页，希望小天狼星能领会到暗示并离开。 但他没有。 莱姆斯合上了杂志。 “我被教过。”他重复道。“只是没有学好。当我看着那些文字时，我不认为我看到的是其他人所看到的。这没有任何意义。所有的字母都在跳来跳去和改变。老师们说我只是笨。” 在学校里，他在圣埃德蒙德学校遇到的学习问题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他们几乎没有布置家庭作业，因为没人做。许多男孩都有问题。要么是他们无法学习，要么是他们不愿意学习。反正没人对他们的表现抱有期望。 “但你是怎么做到的？”小天狼星像一只不死心的狗一样追问。 “做到什么？！” “嗯……所有的事情！在这里，在霍格沃茨的所有表现。” 莱姆斯看着他，仿佛他是那个愚蠢的人。 “布莱克，我并没有在做。如果你没注意到的话，我每天晚上都在禁闭中。” “嗯，这很明显。”小天狼星挥了挥手，“但那天在魔药课上，我看到你……你没有记笔记，甚至没有看课本或黑板，但你还是完美地准备好了治疗脓包的全部材料。斯拉格霍恩给了你五分！” 莱姆斯回忆起这件事时感到脸红。他不习惯从老师那里得到表扬。 “哦，那很容易。”他摇了摇头，“斯拉格霍恩在之前的课上告诉我们怎么做，我只是记住了而已。” “我的天啊，那你一定有很棒的记忆力。” 莱姆斯耸了耸肩。他想这倒是真的。 他在圣埃德蒙德学校的老师不止一次地说过，对于一个这么笨的人来说，他知道的词汇量真是太多了。 小天狼星现在正盯着虚空出神，显然陷入了沉思。 莱姆斯几乎能看到他的思维在转动。有时候小天狼星就像一本完全关闭的书，其他时候他又容易被读懂得几乎滑稽可笑。 “如果你能阅读，你就会像我和詹姆·波特一样。也许会更好。” 莱姆斯哼了一声， “这么谦虚，布莱克。” “嗯，你会的！”小天狼星完全没听出讽刺的语气，仍然若有所思。 “你的魔杖挥动更自然，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你的记忆力很好……”他咬了咬嘴唇，“我打赌有个咒语可以做到。” 莱姆斯笑了。 “你要用一个咒语来治愈我？” “为什么不呢？” 莱姆斯已经考虑过了。 当然他考虑过，但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魔法的局限性。毕竟，他有不会愈合的伤疤和每月一次无人能阻止的噩梦。 “魔法不能修复那样的事情。”他直截了当地回答。“否则詹姆·波特为什么戴眼镜呢？” “我觉得有视力咒语的。”小天狼星说，“也许它们不值得费力，或者太危险，或者很复杂之类。” “不仅仅是阅读。”莱姆斯反驳道，“我的书写也很糟糕，我写得太慢，而且总是乱七八糟的。” “肯定有解决这个的办法。”小天狼星自信地说，“你可以给你的羽毛笔施咒，我见过我父亲在正式文件上这样做。他的手写通常很粗糙。” 莱姆斯感到困惑。 小天狼星显然不会放弃。他咬了咬嘴唇。 “你为什么这么感兴趣？”莱姆斯问。 “你是我的兄弟！我们不能让你每天都被关禁闭，万一斯莱特林们反击怎么办？我们需要你邪恶的大脑来搞恶作剧。”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说到这，我猜你还没做历史作业吧？” “没有。” “那我们就开始吧。”小天狼星跳下床，开始翻找他的箱子。 “不。你不能为我做作业。”莱姆斯抗议道，自己也站起来，交叉双臂。 “太对了，我不做。”小天狼星回答，拿出一本厚重的书。 那是《魔法史》，莱姆斯认出了它的大小和形状。 “我只是想复习一下记忆而已。所以，我要坐在这里大声读出来。因为这样有助于我学习，如果你恰好在你那巨大的脑子里保留了一些内容，那也没办法。” 莱姆斯叹了口气。 “你不是有更有趣的事情要做吗？詹姆·波特在哪里？” “他在看格兰芬多的魁地奇训练。”小天狼星坐到床上，打开书本，“他认为自己明年能加入球队，所以正在学习一些技巧。彼得也跟着去了，很明显。现在，请安静一点，我要学习了。” 他清了清嗓子。 “《魔法史》，作者是巴希达·巴沙特。第一章，古代埃及。关于伊姆霍特普的权利和仪式……” 就这样继续下去。就这样，一直说个不停。 莱姆斯站了一会儿，试图决定是否直接走出房间并砰地关上门。但他发现自己并不那么生气。无论小天狼星多么让人烦恼，都很难保持愤怒。于是莱姆斯坐下来，开始听。结果发现历史并不那么无聊，当你理解了基本知识后。 而且小天狼星比宾斯教授要生动得多。 他的声音清晰而稳定，从未在更复杂的单词或短语上绊脚，仿佛他读过这本书一百次。莱姆斯曾听他说过，他对拉丁语和希腊语非常流利，布莱克家族显然以这种事为荣。 他继续翻阅，一章接一章，从血腥的埃及复活咒语到神秘的希腊神谕，再到神奇的美索不达米亚女祭司。古代世界在莱姆斯的脑海中展开，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双手枕在头后，闭上眼睛，让小天狼星带他穿越时空。 最终，另一个男孩的声音几乎沙哑，他只是轻声细语。 黄昏已经降临，当太阳落下时，公共休息室沐浴在金色橙色的光芒中。 在“第五章：提比留斯和罗马战斗魔法的进步”中途，小天狼星轻咳一声，放下书本。 “我今天可能没法再学习了。”他沙哑地说。 莱姆斯的眼睛猛地睁开。他坐起来，眨了眨眼。 “没关系。”他说，“现在是晚餐时间，我饿死了。” 他们俩都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下楼去了。 詹姆·波特和彼得在格兰芬多的桌子旁等着他们，坐在他们平时的位置上。 “训练怎么样？”小天狼星问，喝完了一杯南瓜汁。他的声音几乎恢复了正常，只是听起来有点吃力。 “棒极了。”詹姆·波特高兴地回答，用叉子插了一根香肠，并用它舀了一些土豆泥，“你怎么没来？” “家庭作业。”小天狼星回答，把肉汁倒在自己的土豆泥上。 当他们吃完晚餐时，詹姆·波特详细地讲述了魁地奇训练的情况，列出了球队中的每一个球员，他们的优点、缺点和技术以及他将如何改进他们。彼得偶尔插话发表自己的看法，这与詹姆·波特的观点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布丁是牛奶糖制作而成的，而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都不喜欢。 莱姆斯认为他们疯了，并将他们的厌恶视为他们势利的证据。他本想吃掉他们的布丁，但彼得先到了，狼吞虎咽地吃光了所有的东西。 “我还有一些糖果。”较小的男孩提议，从他的长袍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的棕色袋子，“妈妈寄来的，你们随便吃。” “谢谢彼得！”他们开始吃起来，开心地咀嚼着气泡蜂、巧克力蛙和变味果冻球。莱姆斯也拿了一些，直到他们都感到吃的相当恶心。 “你在做什么家庭作业？”詹姆·波特一边挠着下巴，一边分心地问，“我以为这周我们已经完成了所有的作业。” “是啊，嗯，我在历史课上落后了。得回去查一下一些东西。”小天狼星也在挠，挠到他的领口附近。 看着他们让莱姆斯开始发痒。他的手背像有小虫子在爬一样痒。他突然想到了止痒粉，低头一看。 他差点尖叫出来。他的手背上长出了浓密的黑发，以惊人的速度生长。 他在变身！现在不是满月，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他站起来时差点摔倒。他必须快点离开这里！ “怎么了，莱姆斯？”詹姆·波特惊讶地看着他。 莱姆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小天狼星。他们俩也长出了头发，黑色的卷发从他们的脸、手和手臂上冒出来。每一块裸露的皮肤都长满了毛发，他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他舔了舔牙齿，发现它们并没有变长。 “哦，我的天啊……”詹姆·波特说，低头看着自己，然后又看了看其他两个男孩，“这是怎么回事？！” “彼得。”小天狼星低吼道，他的脸现在几乎被毛发覆盖，“你确定是你妈妈寄来的糖果吗？” 还没吃过任何糖果的彼得，盯着他们俩，脸红了，结巴地说， “嗯，我是说……我以为是她寄的……今天早上就到了……” “来吧。”小天狼星站了起来，挺直了他那毛茸茸的鼻子，带着一种几乎令人发笑的贵族气度，“我们去医务室吧。我们可以稍后再策划我们的复仇。” 当他们离开时，大礼堂里响起了阵阵笑声，莱姆斯耻辱地缩成一团，用手捂住脸。他的每一寸皮肤都覆盖着同样光滑的黑色头发。他并不像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那样觉得好笑。 “我就知道他们会反击。”小天狼星嘀咕道。 第11章 生日、书籍和甲壳虫乐队 幸运的是，庞弗雷夫人的魔杖轻点几下就解除了咒语。 她仍然训斥他们滥用危险魔法。 “好像我们每个人都看起来像大脚怪一样。”詹姆·波特抱怨道，他们离开了医院，皮肤上还残留着毛发生长的痕迹。 “这一定是斯内普干的。他用他的药水涂了糖果，我敢肯定。”小天狼星怒气冲冲地说。 “是啊，我们都明白，布莱克。”詹姆·波特回答，“别担心，我们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我真的很抱歉！”彼得哭喊着，这是第一百次了。“我真的以为它们是我妈妈寄来的！” “没关系，彼得。”詹姆·波特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希望你能在周一第一时间把它们给我们，那样我们至少可以逃掉变形课。” “我要复仇！”小天狼星戏剧性地举起他的魔杖大喊。 莱姆斯笑了，詹姆·波特也笑了。 “你会的！”他回答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耐心是一种美德，布莱克，这样的复仇需要时间。你不认为你还有其他什么绝妙的想法吗，卢平？” “对不起。”莱姆斯摇了摇头。 他的心还在恐惧中怦怦跳动，如果此刻看到斯内普，他会立马掐死他，更不用说捉弄他了。 “我会帮助你的，波特。”彼得插嘴说，“我愿意做任何事，这次我不会再害怕了，我会……” 当他们正要转过拐角走向格兰芬多塔楼时，身后有人叫了一声，“小天狼星。” 四个男孩都转过身来。小天狼星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惊呼。 那是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 “你要干什么？”他问道，低头看着地面，用脚蹭着石板地板。这是想象中小天狼星最不自然的姿态，莱姆斯想。他还注意到詹姆·波特向前走了一步，与他的朋友并肩站立。 “过来，以正确的方式称呼我。”那位七年级的女巫师回应道。 小天狼星没有动。 贝拉特里克斯收回了她的魔杖，莱姆斯感到震惊，自从他来到霍格沃兹以来，她第一次感到害怕。 “过来。”她低声说。“否则我会让你自己被动的过来。而且不会是那种幼稚的头发增长咒语，我保证。” 小天狼星摇了摇头，向詹姆·波特示意，后者试图跟上。 他们都在走廊尽头静静地交谈了几分钟，气氛尴尬而紧张。 小天狼星几乎一直没有抬头，只看地面。最后，她拍了拍他的头，然后转身离开。他们都松了一口气。小天狼星摇摇晃晃地走回他们身边。 在进入肖像洞口后，他们默默地坐在他们通常坐的沙发上。 “布莱克，你还好吗？”詹姆·波特首先问。 “嗯。”他点了点头，脸色比平时更苍白，“她……她想邀请我喝茶。在我生日那天。我想我妈妈一定说服了她，可能是开了一个家庭会议，试图让我重新回到正轨。” “仅仅因为你在一个不同的学院吗？” “还有我结交的朋友。”他对他们所有人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两周后。第三天。不过我得去参加这次茶会，贝拉特里克斯不是开玩笑的，她知道一些非常恶毒的咒语。” “那之后我们再做点什么吧。做一些好的事情，对吧？” 彼得和莱姆斯热情的点头，但莱姆斯心中记得第三天是满月之夜。 ------我是分割线------ 小天狼星·布莱克在他十二岁生日时，莱姆斯并没有在那里庆祝。尽管如此，他并不认为任何人会介意。 毕竟，詹姆·波特是小天狼星最好的朋友，介于彼得与詹姆·波特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也属于他的好朋友。因此，即使莱姆斯没有被锁在小屋里试图撕裂自己，他也仍然是那个格格不入的人。 庞弗雷夫人这次在他月圆之前给他了一种睡眠药剂，但显然没有效果。更糟糕的是，他设法给自己留下了迄今为止最大的疤痕——就在他的背部。 庞弗雷夫人让他整天留在医院里，这实际上是个巧合。这意味着他可以告诉朋友们他突然生病了。 他们仍然有点困惑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感到不适，但还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他们可能已经认为他相当奇怪，不过现在基本上接受了他告诉他们的任何事情。 詹姆·波特与霍琦夫人交谈并安排了他们三人在午餐时间进行飞行训练。 晚餐后，在小天狼星不得不去换衣服与他的表亲们一起喝茶之前，詹姆·波特和彼得带领格兰芬多桌上的学生唱起了“生日快乐”，接着是“因为他是个快乐的好伙计”。根据后来听的学生们说，他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们大家都这么说！”每一遍都比上一次更大声，直到麦格教授不得不威胁他们如果不停止就要让他们受罚。 随着十一月的推进，日子变得越来越短，城堡也显得更加阴暗。他们花在户外的时间越来越少，更多时间是聚集在公共休息室的火炉旁，玩纸牌游戏和策划对斯内普的复仇。 第一学期即将结束，老师们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布置了更多的家庭作业。 每当小天狼星和莱姆斯离开彼得和詹姆·波特（通常是在其他两人去图书馆的时候），小天狼星就会给他读书。他们用了不到两周的时间就完成了《魔法史》，然后在剩下的学期里交替阅读《变形术入门》和《魔药配方与配制》。 当掠夺者组合的其他人一起做作业时，小天狼星甚至开始大声朗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声称这有助于他思考。这让更喜欢安静的詹姆·波特非常恼火。 尽管他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覆盖整个课程大纲，但令所有人（包括他自己）惊讶的是，莱姆斯的成绩以惊人的速度提高。 显然，小天狼星的想法是对的。 莱姆斯的记忆和回忆信息的能力非常出色，他发现自己在课堂上第一次举手发言。 另一方面，小天狼星的成绩开始下降。他花了太多时间秘密帮助莱姆斯，以至于他显然不再做自己一年来引以为傲的额外阅读。 结果，他的家庭作业变得平庸、及格，并首次落后于詹姆·波特。当然，詹姆·波特对此毫无察觉，只是认为自己实际上在进步。 “但你花这么多时间在图书馆里！”莱姆斯有一次低声对他说，当时小天狼星刚刚得到了他的咒语课论文‘可接受’的成绩。“我以为你在学习。”莱姆斯自己还没有鼓起勇气去图书馆。想到那些书他就感到害怕。 “我是在学习。”小天狼星愉快地回答，“只是不学这个东西。”他把论文折起来，“我在查找认知解读咒语——你知道，这样你就可以自己阅读了。这真的很棘手，实际上是个owl级别的咒语，但我认为我快掌握了。别担心，卢平，我又没不及格。反正这更有趣。” 当然，莱姆斯感到非常内疚，同时也有些羞愧，因为小天狼星花了很多时间来帮助他。他真的记不起在他的一生中，有谁曾经如此努力地为他着想。这让他希望他能做些什么——任何事情来回报。但除了有一个困难的家庭之外，小天狼星·布莱克似乎什么也不缺。 事实上，有一件事是莱姆斯可以给小天狼星的，即使詹姆·波特也不能做到——但这几乎不值得提及。 小天狼星称之为“麻瓜见解”的东西。 这一切始于莱姆斯终于鼓起勇气询问小天狼星的唱片收藏时。小天狼星非常乐意分享。除了他的飞行扫帚还在家里外，他的专辑是他最珍贵的财产。 莱姆斯很容易就能理解为什么——他有《白专辑》、《一夜狂欢》以及《艾比大街》、《乞丐的盛宴》和《小偷小摸》（“米克·贾格尔必须是我见过的最酷的麻瓜，”小天狼星激动地说），两张齐柏林飞艇专辑——莱姆斯以前没听过，但在圣埃德蒙德中学的老男孩们都很着迷。还有一张西蒙和加芬克尔的专辑，藏在后面。 巫师们通常并不太看重麻瓜音乐。 小天狼星所有的唱片都是由他的表姐安多米达送的，她显然是布莱克家族的第一个‘败家子’，几年前就离开了学校，并嫁给了一个麻瓜。 “自从婚礼以后我就很少见到她了。”小天狼星解释道，“但她偶尔会寄这些东西给我。她通过麻瓜的方式寄送，这样妈妈就不会发现——她不懂邮局是怎么运作的。” 尽管小天狼星的音乐收藏在任何十一岁孩子的标准下都令人印象深刻，但他的音乐热情几乎完全处于一个真空状态。他并不知道除了已经压成黑胶唱片的那些之外，还有其他披头士乐队的歌曲。 他从未听过收音机，也从未看过《流行歌曲精选》音乐节目，甚至从未打开过一份新音乐快递杂志。因此，他对音乐和麻瓜文化的讨论感到非常有趣。 “你真的见过他们！”他敬畏地说，“你亲眼看过他们的表演。” “不是在现实生活中，或者任何事情上。”莱姆斯回答道，感到有些尴尬。 “我知道，是在电话里。”小天狼星深思地点点头。莱姆斯忍住笑纠正道：“是在电视上。”他说，“更像你们那里的会动的画作。只是黑白的，而且只有披头士。滚石乐队来过一次，但院长让我们关掉它，因为他们的头发太长了。” “他们的头发怎么了？” “太长了。”莱姆斯耸了耸肩，“她说他们看起来很脏。” “我的头发可比他们的长多了。”小天狼星皱着眉头说。 “是的，确实。但麻瓜男孩通常不会留长发。” “别告诉他！”彼得戏谑道，“他会把头剃光的。”他把一个果冻石扔到地板上的棋盘上。 他们这几天一直在玩一个懒散的游戏，并试图教会莱姆斯规则。它碰到了小天狼星的一个石头，把它撞出了圈子，立刻喷出了一种难闻的液体，小天狼星及时躲开了，但很可惜。 彼得咧嘴一笑，“哈，看在麻瓜爱好者的份上！” 小天狼星大声咒骂，然后离开去换衣服。 第12章 年圣诞节 “卢平，或许你能告诉我，贤者之石的变形特性是什么？”麦格教授在一天的课程结束时间问道。 她给了他一个非常明确的眼神。上次她在全班面前问问题时，他只是耸了耸肩，转开了视线。 “嗯……”莱姆斯绞尽脑汁。 “我想那是那个可能将东西变成金子的？如果使用得当……克利奥帕特拉这位炼金术士用它将铅变成了银，我想。” “正确。”麦格教授听起来像是试图掩饰她的惊讶。 “五分给格兰芬多，还有五分因为你提到了克利奥帕特拉这位炼金术士，她没有在《变形术入门》中提到，你是在历史课上读到的吗？” 莱姆斯点了点头，意识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嗯，很好。有些我的三年级学生无法像你这样交叉引用他们的学习内容，我很高兴看到你对这感兴趣。”她对全班说，“我们将在圣诞节后开始讨论炼金术。这让我想起，随着假期的临近，我希望任何计划留在霍格沃茨过假期的学生能在下周结束前告诉我，谢谢。你们可以走了。” 班级中的学生站起来离开，有几个人在经过时拍了拍莱姆斯的背。 “卢平先生，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留一下。”麦格教授在他经过她的桌子时说，他的心猛地一沉。 他已经两周没有从她那里得到留堂了。 他应该知道有什么事情要来。他站着不动，把手深深插进口袋里，盯着自己的脚，当其他学生逐渐离开。 最后，教室空了。她走过来关上门（正好在詹姆·波特面前），然后转身回到房间里。 “今天做的很好，卢平。”麦格教授亲切地说，“你最近真的表现得很好。” 他惊讶地抬头看着她，她笑了。 “别看起来这么惊讶。我对你印象深刻。斯拉格霍恩教授和弗利维教授也这么说。我想和你快速谈一下关于圣诞节的事。我和奥尔温夫人……” “谁？！” “管理圣埃德蒙德学校的那位女士。” “哦，对了，院长。” “没错。正如你所知，十二月会有两次满月。第二个月（下周）和三十一日新年夜。奥尔温夫人似乎认为出于这个原因，你在圣诞节期间留在霍格沃茨会更好。我希望你不会太失望。” 莱姆斯耸了耸肩。 “我不在乎哪边。” 麦格教授非常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就把你的名字加入名单，下周见，卢平。” ------我是分割线------ 詹姆·波特邀请了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在假期期间来他家做客。因为他知道他们俩都没有一个特别愉快的圣诞节。 尽管莱姆斯并不羞于访问詹姆·波特的家庭并见他的父母，但他在法律上仍处于圣埃德蒙德地方当局的监护之下，需要院长书面许可才能离开霍格沃茨。 小天狼星也必须拒绝这次机会。 他本可以享受与詹姆·波特一起度过两周时间，骑扫帚、吃巧克力的乐趣。然而，他的家庭已经明确表示他们不赞成他在任何情况下访问波特家族。 “贝拉特里克斯，那个婊子一直在向我的父母提供信息。”他阴沉的解释道，“显然，我已经让他们蒙羞够多了。如果我去你家，情况只会变得更糟。对不起，伙计。” 莱姆斯和掠夺者的其他三位成员一起走到了校园的边缘，在学期结束那天向他们挥手告别。 “我们会给你写信！”詹姆·波特承诺道，“看看你能不能帮我们想出下一个对付斯内普的计划！” 莱姆斯咧嘴一笑，答应会尽力而为。 他希望詹姆·波特寄来的信不要太长。 他是唯一一个留在学校过假期的格兰芬多一年级学生，孤独地走回城堡。 第二天，他享受着睡到十点钟。 这是在圣埃德蒙德学校从未允许的事情。他一直睡到了十点钟，这时弗兰克·隆巴顿探头进来说：“快点起来吧，卢平，这样你会错过早餐的。” 莱姆斯喜欢弗兰克。 他有一张宽广、友好的脸庞和随和的态度。他看起来既可靠又值得信赖，就像一个哥哥。他知道莱姆斯习惯于成为局外人，因此在尽可能的情况下尝试让他融入，但不会过于强迫。 早餐后，弗兰克去了猫头鹰邮局，而莱姆斯则沮丧的坐在公共休息室里，感受着接下来两周的空虚和孤独。 他考虑去校园周围散步，但外面开始下起了大雨。他播放了几张小天狼星的唱片，并翻阅了一些四年级学生留下的杂志，只是看图片。这些图片大多是漂亮、迷人的女巫师和英俊的男巫师，他猜这是一本时尚杂志。 接下来的几天以同样的方式度过。 弗兰克会在早上叫醒他，他会和他的其他格兰芬多同学一起在大礼堂吃饭，但除此之外，他就被留给了自己进行安排。 他曾经无聊到连做作业的想法都有了。 他一直努力改善自己的书写，但用那些荒谬的羽毛笔几乎不可能做到。当他询问为什么不能使用圆珠笔时，没有人能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即使是铅笔书写可能也更好一些。 他确实尝试过阅读一会儿，但在试图理解植物学课本的一段后，他沮丧的放弃了。他抄写了几张图表，莱姆斯并不介意画画，他喜欢那种自由的感觉。 每天，他会拿着地图在城堡里走几个小时。其他男孩早就放弃了他们的地图，因为他们在第一周左右就学会了记住所有教室的位置。但莱姆斯仍然保留着他的地图，对它的不完整感到不安。 他开始自己标记它，添加有趣的地方、藏身之处以及他发现的秘密通道。 剩下的时间，他都在避免那些关心他独自一人生活的老师。 学校里不是只有他一个学生，但大多数其他学生都是六年级和七年级的，他们通常会留在图书馆里努力复习考试，或者完成他们的课程作业。斯拉格霍恩正在地牢里举办特别的额外魔药课，但莱姆斯没有被邀请，而且他可能也不会去。 他练习了一些咒语，并且玩了几个小时的游戏，试图看看在他的宿舍里能同时悬浮多少物品。他把这当作一种游戏，把各种物品书、高布石、纸牌一一扔到空中，然后试图在他们落地前抓住它们。 最终，当弗兰克敲门并告诉他要降低噪音时，他不得不停止了这个游戏。 ------我是分割线------ 1971年12月24日，星期六。 在圣诞节前夕，莱姆斯比往常更早地被唤醒了。 天色还很暗。 大雨敲打着厚重的玻璃窗，声音大到足以在空荡荡的宿舍里回响。但那并不是让他感到不安的原因。 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坐起身来，透过昏暗的光线，莱姆斯本以为会看到弗兰克叫他起床去吃早餐。 但进来的不是弗兰克。而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湿漉漉、凌乱不堪的男孩，长发披肩，脸上带着傲慢的表情。 “小天狼星！”莱姆斯跳下床，见到朋友后高兴极了。 小天狼星推了推眼旁的湿发，显然他是刚从雨中出来。他脱下沉重地旅行斗篷，随手扔在地上。 “还好吗，卢平？”他咧嘴一笑。 “现在冷了吧？”他指着壁炉，“火焰熊熊。”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受够了。”他简单的说，脱下沾满泥土的靴子。 “和爸爸吵了一架，然后全家人都卷入了。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话题，说我是个血统叛徒、家族的耻辱等等……”他一屁股坐在床上。“所以我离开了。” “酷。”莱姆斯揉了揉眼睛，惊讶地说。“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飞路粉。”小天狼星耸了耸肩，“去了村里的酒吧，然后就直接走了。” “酷。”莱姆斯重复道。 “我饿死了，他们昨晚没给我晚饭就让我上床睡觉。来吧，快点穿衣服，去吃早餐！” 麦格教授看到小天狼星时并不像莱姆斯那样高兴。 两个男孩试图若无其事地在餐桌旁坐下，但她几乎立刻出现在他们身边。 “布莱克先生。”她用一种警告的语气说，这令莱姆斯想起了他在课上听到惩罚的声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很想念您，教授。”他咧嘴一笑。 麦格教授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保持了镇定。 “有人看到你在今天早上六点钟时进入霍格沃茨，你愿意进一步解释一下吗？” 小天狼星摇了摇头。 “不怎么想，教授。基本上就是这样。” 麦格教授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她通常对莱姆斯也是这种怜悯的眼神。 “好吧，布莱克先生。我需要联系你的父母，让他们知道你在哪儿。” “不用了。”小天狼星回答道，朝刚刚飞进房间的一群猫头鹰点了点头。 这群猫头鹰中最大的一只，一只巨大的、庄严的鹰头，将一个厚厚的红色信封落在了小天狼星的盘子上。他低头看了看它，然后抬头看着麦格教授，露出一丝苦笑，“我想他们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 他拿起那封不祥的信封，没有与麦格教授中断眼神接触，就撕开了它。几乎立刻，信件开始尖叫起来，这声音如此之大，以至于充满了整个大厅，使得人们纷纷转头观看。麦格教授因为这刺耳的声音而皱起了眉头。 那是小天狼星母亲的声音。 “小天狼星·布莱克。”它尖叫道，“你怎么敢以这种方式违抗你的父亲！”莱姆斯捂住了耳朵。 小天狼星保持完全静止，抬头看着麦格教授。 “与混血种和叛徒为伍！背弃你的家族！如果你的祖父还活着，他会在你被分院帽分到学院的那一刻就断绝与你的关系！你必须留在学校直到学年结束，并且好好想想你给你的高贵头衔带来的耻辱和羞耻！别以为我们不会剥夺你的继承权！你不是我们唯一的儿子！” 随着这句话说完，信件瞬间燃烧起来，蜷缩并干瘪成一堆白色的灰烬。 随后的寂静令人害怕，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 小天狼星伸手拿了一些吐司，放在盘子里，然后开始用勺子将炒蛋淋在上面，显得毫不在意。他再次抬头看向麦格教授。 “如果你愿意的话，教授，你可以给母亲寄一封信，但我怀疑她会读。” “很好，小天狼星。”麦格教授点头。 “只是……尽量不要惹麻烦，好吗？”说完，她僵硬的回大厅另一端的教师桌旁。 小天狼星默默地吃着早餐。多年后莱姆斯总是记得那一刻，他认为小天狼星·布莱克一定是世界上最勇敢的男孩。 ------我是分割线------ 在圣埃德蒙德中学，圣诞节通常是极其喧闹的场合。 有些男孩收到了礼物，那些有远房亲戚关心的会寄送一件新运动衫但又不足以亲自来访的孩子们。 其他人则只能依赖当地捐赠者提供的常规捐赠品，由院长为他们精心包装。 获取礼物后很快就会进行礼物交换，他们通常会在上午用这些微薄的物品进行交易和交换。 学生们被要求打扮整齐，然后排成长队前往教堂，在那里他们无聊的坐着度过圣诞礼拜。 而在霍格沃茨，圣诞节早晨要愉快得多。 莱姆斯几乎被感动了，因为院长没有忘记他。 邮件在一夜之间到达，在他的床位发现了一张她的卡片，以及一个装有坚果袋、一个橙子和一罐饼干的包裹。 令他惊讶的是，詹姆·波特也寄来了礼物。他自己的高布石游戏套装。彼得甚至寄来了一盒巧克力蛙。 “圣诞快乐。”小天狼星打了个哈欠，打开了自己的礼物。他没有收到父母的任何东西，至少从莱姆斯的角度来看是这样，但他并没有提及。 詹姆·波特送了他一份他最喜欢的魁地奇球队——南端燃烧者的年度报告，而彼得也给了他一盒青蛙。 “圣诞快乐。”莱姆斯回应道，“我没有给任何人买礼物。”他带着内疚承认道。“我不知道他们会……” “别担心。”小天狼星回答道，正走向浴室，“没人指望你这么做。” 这让莱姆斯感到不安，但他尽量不去想这件事。 当小天狼星在厕所里时，另一只猫头鹰飞进了窗户，在他的床上放下一个大大的、扁平的、方形包裹。 当小天狼星出来看到它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急切地拆开了它。 “这是安多米达送的！”他解释道，拿出唱片，兴奋地展示给莱姆斯看，莱姆斯急忙走过来观看。 这又是一张麻瓜的专辑。封面是黑色的，印着一个男人站在巨大的扩音器前弹吉他的剪影。他有着长而狂野的卷发，以一种力量姿势站立，腿部分开，轮廓被金色勾勒出来。标题赫然写着《electric warrior》，华丽摇滚乐队。 “哦，华丽摇滚乐队，我好像听说过他们。”莱姆斯说，当小天狼星翻过来读曲目列表时。 “放上去吧！”莱姆斯催促道，有些不耐烦。 谁在乎封面说了什么。 小天狼星确实如此，他滑出那光滑的黑色唱片，并将其放在转盘上。唱片开始转动，房间充满了音乐。 一种流畅、律动的节奏。 ‘在月光下……我想和你低声歌唱……’ 他们坐在那里，被音乐深深吸引，只在切换到b面时才停下来。 曲终时，小天狼星默默地翻回原处，再次从头开始播放。他们时而坐在床上，随着旋律轻轻摇摆，时而随着节奏加快点头。在最上口的段落中相视而笑，在更慢、更梦幻的曲目中则躺下凝视天花板。 最终，在第二次聆听过半时，弗兰克走了进来。 “祝你们圣诞快乐，伙计们。快点，去吃早餐吧！” 他们迅速穿好衣服，下楼来到餐厅。 大礼堂被老师们装饰得五彩斑斓。红、绿和金色的闪光彩带从每根横梁上垂下，像节日的丛林藤蔓一样摇曳生姿。十二棵巨大的树闪烁着各种颜色的灯光，足球大小的装饰品悬挂在每一片枝头。 早餐后，男孩们跑回楼上再次听这张专辑。 “这是我听过的最酷的东西。”莱姆斯宣称。 小天狼星严肃地点了点头。 小天狼星最喜欢的歌是《jeepster》。他喜欢那种弹跳的和弦，还有那股咄咄逼人的节奏。 而莱姆斯最喜欢的是《monolith》，它既空灵又流畅，歌词既无意义又富有深意，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在漂浮。 那天剩下的时间里，他们在公共休息室里播放音乐，吃光了巧克力蛙、坚果和饼干，并玩起了喧闹的爆炸牌游戏。 霍格沃茨的餐点总是令人惊叹，圣诞节晚餐也不例外。当夜幕降临，莱姆斯吃得如此之多，他以为自己可能永远不会感到饥饿了。 尽管他没有对小天狼星说。（毕竟，小天狼星被迫第一次……如果不是最后一次，逃离家庭。）这却是莱姆斯有史以来最好的圣诞节。 第13章 畅读无阻 1971年12月27日星期二。 随着节礼日的结束，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发现自己被困在了圣诞和新年之间的那些奇怪的无处可去的日子里，他们正在等待朋友们的归来。 小天狼星热衷于计划对斯内普的复仇。 事实上，他已经不再对攻击所有斯莱特林感兴趣，只想将精力集中在单一的敌人身上。 莱姆斯倾向于同意。 过去几周里，他对斯内普的愤怒让他无法清晰的思考。 他无法摆脱一种感觉，那就是斯内普不知怎的找到了能引起莱姆斯最大不安的咒语。他不知道斯莱特林的男孩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这很可能只是一个巧妙的猜测，但他并不在乎。 “我们应该拿到詹姆·波特的斗篷，跟踪他直到他一个人的时候，然后狠狠地揍他一顿。”莱姆斯咆哮着说，那天晚上他们坐在空荡荡的公共休息室里。 他说这话时紧握着沙发扶手，感觉皮革在他的抓握下发出吱吱声。月圆之日即将到来，他的脾气比平时更易怒。 “好了，卢平。”小天狼星轻声责备道，他手里拿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一大堆书。“你在思考事情方面像麻瓜一样。如果我们想要对付他，我们就得用魔法。” “不要再看书了。”莱姆斯抱怨道，小天狼星把一本巨大的书放在他身边坐下。 他打开书的封面大的几乎盖过了他们俩瘦弱的双腿。 “好的，不看了。”小天狼星轻松回答道。“等你熟悉了这些书，你会爱上它们的，我保证。” 莱姆斯对此并不那么确定。不过，他已经开始喜欢他们秘密的学习会面，并且私下里对所学到的内容感到惊讶。 但是听小天狼星说是一回事，独自一人坐下来盯着一大段文字又是另一回事。不过，小天狼星一直在向他保证，他们正接近解决根本问题的方法。 “那么这本书讲的是什么？”莱姆斯无奈地问。如果小天狼星想做某件事，几乎没有什么人能阻止他，直到结束。 “咒语和一些恶作剧，他们中的许多都非常复杂。” “好吧。”莱姆斯无精打采地回答。他更喜欢突然击败对方的想法。 “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头脑风暴。把我们能做的所有事情考虑下，看看这场恶作剧是否能派上用场。”小天狼星继续说，丝毫不受莱姆斯不情愿的影响。 “所以，我在变形术方面真的很擅长，即使在你开始追上我之后，我的成绩还是最好的。” “对。”莱姆斯同意小天狼星的说法。 “詹姆·波特在黑魔法防御上比我好一点。这你可能会觉得在对付像斯内普这样的滑头家伙时很有用，但我们还没有学到什么好的咒语，除了除你武器的咒语，不过那也没用。” 他咬着羽毛笔的尖端，思考着。 这不是一支新羽毛笔，在小天狼星的下唇上留下了一个黑色的污渍。 莱姆斯没有说话。 小天狼星继续说，“詹姆·波特也擅长飞行，但我不知道那怎么会有帮助。然后是彼得……擅长偷窥和做苦力活，我想……” 莱姆斯认为这相当不公平。 彼得从未像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那样成为班级第一，但他通常表现得非常能干，通常满足于一个令人满意的分数。他缺乏像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那样的竞争力，缺乏证明自己的欲望。 莱姆斯对此认识得很清楚。有时候，与更聪明、更有自信的人做朋友就够。你可以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分享他们的光芒。 “彼得擅长草药学。”莱姆斯指出，“还有魔药学。” “两者都无用。”小天狼星耸了耸肩，“而且我们永远也比不上斯内普在魔药学上的水平。我不得不承认，那个混蛋太厉害了。无论如何，我们还有你。你可能最擅长咒语。” “不是最擅长。”莱姆斯急忙说，“我在悬浮术方面还算不错，但仅此而已。” “闭嘴吧，卢平，这不是谦虚的时候。”小天狼星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你比任何人都可能更快地掌握咒语。如果我们在这里找到一个足够可怕的咒语，那我就指望你能弄明白怎么做。” 莱姆斯感到不安。 他讨厌小天狼星那样说话。仿佛莱姆斯和他以及詹姆·波特一样聪明或有天赋。 他知道这不是真的，这让他感到尴尬。他努力抑制住突然想要把那本又大又重的书从他们腿上推开并走开的冲动。 “这只是满月。”他告诉自己。他感到坐立不安，在火堆旁太热了，离小天狼星太近，能闻到他的血味，混合着魔法的独特香气。 他隐约希望晚餐会有红肉，那种他能尝出现在所渴望的东西。 “这必须是一件大事。”小天狼星低声说，翻到书的最后一页。 莱姆斯发出一声惊叫，因为书的全部重量压在了他的大腿上。小天狼星没有理会这个，用手指沿着索引滑动。“比毛发问题更糟糕的事。” 莱姆斯一想到斯内普的恶作剧就打了个寒颤。 愤怒再次涌上心头。他摇了摇头，推开书站了起来，假装只是想伸展一下。他的关节已经酸痛，身体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变化。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认为我会有什么帮助。”莱姆斯叹了口气，现在打了个哈欠。 “麻瓜的洞察力。”小天狼星咧嘴一笑。“就像痒粉一样。你能想出斯内普想不到的东西。” 莱姆斯挠了挠头。 “想不出什么坏主意。”他说，“有一次我们弄了一桶水，放在门上……你知道的，得留一点缝隙，然后院长夫人应该走过时被淋湿。但实际上院长夫人没走过，是厨子走过去了，我们一个月都在吃糟糕的食物。” 提到食物时他的肚子咕咕叫。“这真是个糟糕的恶作剧。你饿了吗？我们可以去吃晚饭了吗？” “嗯，我想也是。”小天狼星合上了书。 “我们很容易就能弄到一个桶，但似乎有很多可能出错的地方。我不确定这是否真的能像我们希望的那样让他感到恐惧。我们是恶作剧者，我们应该设定一定的标准。” 当他们爬过画像孔时，莱姆斯笑了：“是啊，我就说这是个糟糕的恶作剧。可惜，因为斯内普确实需要好好洗个澡。” 小天狼星回以笑声。然后他突然停了下来，抓住了莱姆斯的肩膀。 “哦，你真是个天才！你这个该死的天才！” “什么？！”莱姆斯惊讶地回答，被这样摇晃让他有些恼火。 “好好洗个澡！我们就这么办！这很容易，我敢打赌，这会在哪些书中找到……等我一下！” 他消失在画像孔后面。 莱姆斯叹了口气，饿着肚子等着。 ------我是分割线------ “所以，再给我解释一遍？”当他们吃完盘子上的食物后，莱姆斯低声说。 他用剩下的烤土豆把肉汁擦干净，可能还会要第二份，在月亮来临的前夜，他总是像马一样吃的很多。 “听起来很复杂。” “不难。”小天狼星摇了摇头，“我觉得很简单。大规模的天气咒语很难施展，但这个只需要一个像盘子那么大的云。”他敲了敲面前的瓷器。 “那会像天花板一样吗？”莱姆斯问道，抬头看着被施了魔法的横梁。 外面一直在下雨，整个圣诞节都是这样，但在他们到达之前雨就停了。 “有点儿。”小天狼星回答，“但更小一些。而且没有阻止被淋湿的咒语，” “但是……他不能走开吗？” “如果我们结合束缚咒的话就不能！” “但是……我们还不能混合使用咒语。嗯……我不能。你能吗？”他抬头看着小天狼星，后者正用力点头。 “是的，我一直在尝试让你阅读的事情。其实并不难，你只需要集中注意力。” “这就是他们说关于阅读的话。”莱姆斯叹了口气。 “来，我们来练习。”小天狼星坚定地说，“在詹姆·波特和彼得回来之前，我们要好好练习。他们会非常吃惊的。” 之后没有时间吃第二份了，所以莱姆斯只能满足于剩下的圣诞饼干，而小天狼星则在查找天气咒语。 找到后，他们轮流尝试，小天狼星多次重复说明，直到他理解为止。 这是莱姆斯第一次在没有先示范的情况下尝试施咒。 起初令人望而生畏，但他很快就明白了魔杖动作应该如何流畅地流动和扭曲，而小天狼星最擅长的是发音。这确实需要集中很多注意力，等到他们俩终于有所成果时已经快到午夜了。 最后，莱姆斯设法投射出一个灰色的小云朵。 它像烟一样从他的魔杖中涌出，然后在他们之间悬浮了几刻钟，最终像气泡一样破裂，只留下淡淡的水汽痕迹。 小天狼星咧嘴一笑。 “我就说这会成功的！” ------我是分割线------ 在1971年12月31日的星期六。 当满月之夜降临，莱姆斯和小天狼星之间的互动揭示了他们对魔法世界的深刻理解和实践。 尽管莱姆斯感到身体不适，他还是试图说服小天狼星留在宿舍继续练习雨云咒。 小天狼星抱怨说他已经掌握了这个咒语，但莱姆斯坚持认为还需要保持专注并完善绑定束缚咒部分。最终，小天狼星被说服去处理这件事情，而莱姆斯则匆匆离开，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棚屋很冷，墙壁因为持续的雨水而潮湿。 莱姆斯希望他能带上他的魔杖，他现在学会了施放一个很好的火焰咒语。但他认为如果他在变身时有火光闪烁，那将没有好处，他可能会烧毁整个地方。 变身比平时来得更突然。 自从庞弗雷夫人告诉他以后会变得更糟以后，他似乎感觉到了。 他仍然努力不尖叫，担心麦格教授和庞弗雷夫人在隧道外听到他的声音。 他不需要更多的同情。 ------我是分割线------ 1972年1月1日，星期日。 第二天，当莱姆斯变回原形后，他几乎无法起身。 他用毯子裹住自己，躺在地板上等待庞弗雷夫人到来。他身体的每一寸都疼的厉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重。他的头像被巨人踩过一样疼痛难忍，下巴里的每颗牙齿都在痛，肩膀的肌腱感觉像是被拉断了。 他的所有指甲几乎都碎了。墙纸上有巨大的抓痕。 “卢平？”庞弗雷夫人的柔和声音从门缝中传来，“我现在进来了，亲爱的。” 他闭上眼睛，甚至无法呻吟一声。 “哦……”她走进房间，看到他躺在地上时说，“这是个糟糕的夜晚吗？也许是因为冬至，我得查查我的书。你能起来吗，卢平？”她用手指背摸了摸他的额头。 他睁开眼睛，虚弱地点了点头，扶着她的手臂站了起来。 这是一个错误决定。当他站起来时，他的头开始眩晕，胃部翻腾。他弯下腰，在地板上呕吐。 “没关系。”庞弗雷夫人亲切地说，用胳膊环绕着他颤抖的肩膀。 她对着那片污秽挥动了魔杖，瞬间就消失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现在去一个温暖的地方怎么样？” 她本想用魔法抬担架把他带回城堡，但他无论如何也受不了这种羞耻感，尽管现在是清晨。 他们慢慢地走回去，走到医院楼，在那里他最终倒在了一张干净、柔软的床上。护士继续在他周围忙碌，但他已经快要睡着了。 他醒来时感觉稍好了一些。他的头痛已经消失了，他模糊地眨了眨眼，伸手去拿旁边的水杯。他大口喝了几口，然后放下杯子，抬头期待的看向庞弗雷夫人。 “小天狼星！”他沙哑地说，喉咙仍然疼痛。天啊！ “新年快乐。”小天狼星兴高采烈地说。 他坐在为访客准备的小木凳上，怀里抱着一本书。“我以为你没去吃早餐，就过来看看。你还好吗？” “没事。”莱姆斯连忙坐起来，揉着头，“我有时会偏头疼。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很好。”小天狼星点点头，“因为我已经准备好你的圣诞礼物了。” “我的……什么？”莱姆斯怀疑地看着小天狼星。 他的蓝色眼睛明亮而充满顽皮。 “对不起，礼物有点晚。”他说，“我最后做了一些调整，给你。”他递过来那本书。那是莱姆斯的《魔法史》课本。 “什么……？”莱姆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非常奇怪的梦。为什么小天狼星要给他自己的历史书。 “打开它！” 莱姆斯他整个学年几乎没打开过这本书，书页依然僵硬而洁净，除了最前面的那一页。 在标题下方，小天狼星用他整洁的草书写下了些什么。 莱姆斯眯着眼睛看着它，努力地扭曲着嘴巴。他已经筋疲力尽了，没有精力去研究解密。 “小天狼星。”他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能……” “把你的手放在上面！”小天狼星急切地说，向前迈步，“手掌平放在页面上……就是那样。现在给我一点时间……” 他从口袋里拿出魔杖，轻轻地将尖端放在莱姆斯的太阳穴上。 “小天狼星，你在做什么？！”莱姆斯感到惊慌。他从未被魔杖指着过，而且他见过小天狼星炸毁比他的头还大的东西。 “相信我！”小天狼星嘘了一声。他的脸上露出专注的表情，他深吸了一口气。 莱姆斯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最坏的情况，至少他已经来到了医院。 “畅读无阻！”小天狼星用力地说。 莱姆斯感到一阵奇怪的震动，就好像他错过了楼梯上的最后一级。这并不疼，至少他的头还在。他睁开眼睛，看着小天狼星。 “那是什么？” “看这本书！”小天狼星兴奋地指着，“告诉我上面写了什么！” 莱姆斯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膝盖上的书。它和之前一模一样，一张空白的白纸，上面用小天狼星略带倾斜的粗黑字迹写着。他盯着它，不确定自己应该做什么。 “读出来！”小天狼星催促道。 “我……”莱姆斯低下头，看向第一个词。 “快乐。” 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说。 莱姆斯惊讶地眨了眨眼，他从未听过这个声音，尽管它听起来很像他。这几乎像是分院帽的声音，只是更熟悉，不那么有侵入性。他再次看了看。 “圣诞快乐。”他读道。 “现在你可以自己做作业了。这可是来自你同为掠夺者的朋友，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功劳。” 莱姆斯笑了笑。 他看了看小天狼星，然后又看了看页面。 他把书打开到中间的一页，看着上面打印的字：“在十六世纪末期，康奈利·阿格丽芭在自然魔法领域取得了最大的进步……” “哦，我的天！”莱姆斯惊呼。他又翻了一页，继续阅读，声音是如此的自信。 他能读了。 “哦，我的天！” “那他真的有效了吗？！”小天狼星微笑着问。 “小天狼星！这是……你！……我不能……怎么？！” “哦，不会吧。”小天狼星咯咯笑道，“别告诉我，我把你脑子弄坏了，以至于你连一个连冠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谢谢你。”莱姆斯只能这么说。他能感觉到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立刻用拳头使劲擦了擦。 小天狼星礼貌地转过头去。 “没关系。”他回答，“现在你可以帮我研究我们下一个大恶作剧了。” “我们甚至还没开始第一个呢。”莱姆斯抽泣着回答，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你必须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我的意思是，这一定是非常高级的魔法。” “有点吧。”小天狼星耸了耸肩，“我是在母亲的吼叫信之后得到这个想法的。实际上，我认为如果你能让一封信对某人大喊大叫，那么你就能让一本书对某人说话。让声音留在你的脑海中是最难的部分。我分不清是对我起作用还是我只是正常阅读。任何书都可以这样工作，我想。其他东西还不确定，比如药水标签或标志，但我们还可以继续研究……” 莱姆斯无法停止盯着那本书，随机读这几行，自己偷笑。他觉得这辈子从未如此快乐过。 第14章 云雨束缚 在1972年1月2日的星期天。 詹姆·波特兴奋地拍打着浴室台面：“太棒了！”他喊道，“简直太聪明了！” 彼得激动地说：“你真是太聪明了！” 他们四个人挤在狭小的公共浴室里。 小天狼星穿着衣服站在浴缸里，头顶举着一把伞，而莱姆斯正用魔杖对准头顶上方盘旋的一片灰色风暴云。 伞外正下着倾盆大雨。 小天狼星在浴缸里来回走动，但那片云却紧紧地跟在他的头顶，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而移动。 詹姆·波特和彼得刚从圣诞假期回来不到两小时，晚餐一结束，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就拉着他们上楼进行演示。 “这是莱姆斯给我的主意，但我查了相关的咒语来实现它。”小天狼星自豪地说，“他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能做这个？！”詹姆·波特现在跳来跳去，兴奋得快要爆炸了。 “明天早餐后？魔药课上？” “晚餐时。”小天狼星摇了摇头，“这样会有更多观众。” “好主意，晚餐时。”詹姆·波特明智的点了点头，仿佛这个主意是他自己的。 “真的，你们两个，我太骄傲了。” “谢谢。”小天狼星挑起了一个讽刺的眉毛。然后他看向莱姆斯。 “呃……莱姆斯？你现在可以停止了，我的脚已经开始湿了。” “哦！”莱姆斯看到自己生产的雨水有点多，便解除了咒语，小天狼星现在脚踝沉没在冷水中，长袍底部被浸湿了。 “对不起。” “没关系。”小天狼星笑着走出浴缸，挤出他长袍中的水，“只要确保你也对斯内普做同样的事就行。” “所以，是莱姆斯来做这个吗？”詹姆·波特问。 小天狼星耸了耸肩。 “他在这方面更擅长。如果出现意外，我也可以做。” ------我是分割线------ 1972年1月3日，星期一。 圣诞节后的第一天上课非常奇怪。 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和彼得充满了紧张，期待着恶作剧。 莱姆斯也期待着这一天，尽管有些紧张，因为是他要实施这个计划。但他还有另一个原因感到兴奋。 这将是他在整个学习生涯中第一次能够阅读的一天。 小天狼星教了他如何施展咒语，这非常困难。他的魔法在满月之后仍然有些不稳定，如果他过于集中注意力，可能会过度使用并“失控”。在月亮减退到足够多控制之前，他似乎不应该对自己使用魔杖。 上午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他所希望的那样。他无法阅读黑板，但魔咒课主要是基于实践的，当莱姆斯可以查阅他的课本而不必记住弗利维教授关于软化咒的所有说法时，一切都变得容易多了。 他是班上第一个让砖头弹起来的人。这让通常是最优秀的魔咒课学生莉莉·伊万斯感到不安。 下午，在魔药课上，事情开始变得不妙。 事情始于斯拉格霍恩归还他们的关于龙血十二用途的论文。莱姆斯在圣诞节前在小天狼星的帮助下完成了他的论文，总体而言掠夺者整体做得相当好。 像往常一样，斯内普得到了最高分，并为斯莱特林赢得了五分。莉莉排在第二位，为格兰芬多赢得了一分。她只比小天狼星多几分。 这一切都不寻常。但显然，期待的紧张感让小天狼星忍不住插了一句。 “不知道为了区区一个学院积分，讨好斯内普值不值得。”他嘀咕道，声音足够让莉莉和斯内普听到。 莉莉转过身来，脸颊上出现了两片鲜艳的粉色。 “闭嘴，布莱克。”她嘶声道，“没人喜欢一个输不起的人。” “当你男朋友让你抄袭他的作业时，根本算不上输。”小天狼星恶意地低语回应。 “我没有抄袭他的，而且西弗勒斯不是我的男朋友！”莉莉的脸色变得更红了。 “你脸红了，伊万斯。”小天狼星得意的咧嘴一笑。他推了推詹姆·波特，“多甜蜜啊。”詹姆·波特窃笑，点头附和。 “忽略他们，莉莉。”斯内普没有回头就低声说，“他们只是嫉妒。” “嫉妒什么，斯内普？”詹姆·波特跳出来，仍然试图保持声音的低沉，“嫉妒你这个油腻滑稽的家伙？继续做梦吧。” 小天狼星笑了，很高兴能吸引到詹姆·波特的注意。 彼得也笑了，以免被落下。 斯拉格霍恩仍然不知情，现在背对全班，在黑板上写着内容。 斯内普最终转过椅子，他用那双小黑眼睛盯着小天狼星。 “我听说你度过了一个非常安静的圣诞节，布莱克。”他的声音低沉且充满危险。 “你的家人不能忍受你多待几天就把你打发回学校了，对吧？”他的嘴唇残忍地扭曲。“所有的纯血家族都在谈论，布莱克家族的败类。” 小天狼星握紧了拳头，莱姆斯看到他的指节变白。 “闭嘴。”小天狼星咬牙切齿地说。 “是的，注意点，斯内普。”詹姆·波特皱着眉头说，“你最好小心你的言辞，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是威胁吗，波特？”斯内普回答时显得很无聊，“如果我没感到害怕，那就原谅我吧。又要让疯子卢平来对付我吗？” 正在半听教授讲课，半听他们争吵的莱姆斯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他以前也被人这样叫过。在霍格沃茨，居然没有人用这个绰号称呼他，这其实挺让人惊讶的，尤其是他知道自己的名声有点古怪。难道大家都背地里这么叫他？ 他本能地拿起魔杖。 斯内普看到了，他的笑容变得更加刻薄。 “哦，我的天，卢平，你真的学了一些魔法吗？我真佩服你。不过，我听说他们可以训练一些猴子表演的基本技巧，所以我想这并不是什么真正的成就。” 莱姆斯举起魔杖，但小天狼星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按在桌子上。 “还没到时候呢。”他低声说。 莱姆斯咬紧牙关，看着黑板，内心怒火中烧。 斯内普笑了起来，转过身去。 莱姆斯听到莉莉愤怒的低声说：“没必要对他那么恶劣！” 莱姆斯几乎无法集中精神继续上课。他知道不应该在乎斯内普或其他人对他的看法。但斯莱特林男孩的讽刺像钉子一样扎进他的心里，无法摆脱。 小天狼星一直低声说着“我们会让他看到后果的。”并朝斯内普的方向投去阴沉的目光。 当晚餐时间到来时，莱姆斯因为愤怒和想要证明自己的欲望而变得非常激动。 他几乎没吃东西，而那正是他最喜欢的食物之一‘牧羊人派’。他从餐桌的另一边怒视着斯内普，这引起了注意。 斯内普推了推周围的男孩，指着掠夺者们大笑起来。 莱姆斯觉得他能听清“疯狂的卢平”这几个字。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也对他们的行为皱起了眉头。 莉莉也注意到了这一切。 “你们这些人就别再烦西弗勒斯了，好吗？”她尖声说道，“如果你们不能成熟一点，这场愚蠢的争吵会没完没了的。” “别管闲事，伊万斯。”詹姆·波特翻了个白眼，“你和那个混蛋做朋友已经够糟糕了，现在你还试图为他辩护？你的学院忠诚呢，嗯？” “这和学院无关。”她怒斥道，“这只是因为一点小事而引起的荒谬争吵。” “他侮辱了莱姆斯！” “你们一直都在欺负他！” “是他先挑起来的！” “哦，是吗？所以你得一定完成报复，对吧，波特？”她突然站起来，拿起她的包，“天啊，你们真自以为是！”她愤怒地走开了，她的漆皮鞋在石板路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喜欢打架的那个。”詹姆·波特咧嘴一笑。 从斯莱特林的餐桌上传来一阵笑声，而莱姆斯他已经受够了。他也站了起来，拔出他的魔杖，对准了斯内普。 “云雨束缚！” 这是一瞬间的事，而且是完美的壮丽景象。 雨云从莱姆斯的魔杖中射出，速度之快如同子弹，以至于没有人能看清它来自哪里。它停留在斯内普的头顶上，浓密、灰色且沉重。低沉的雷声响起，倾盆大雨开始下起。 起初，斯内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用手捂住头并抬头看去。坐在斯内普两侧的学生们站了起来，向后退去，不想被淋湿。然后斯内普也站起来，试图躲避那片云彩，但它紧紧跟随着他，持续悬浮着，倾泻而下的雨水如瀑布般落下。 观看的人们笑了，并指指点点。每个人都四处张望，试图看到是谁做的这件事，但除了他的朋友们之外，并没有人看到莱姆斯施法。他坐下来，但仍然把魔杖对准斯内普，咧嘴一笑地看着这个男孩仍在试图逃离这场小型风暴。 “酷！”小天狼星在莱姆斯耳边低语，“太棒了，莱姆斯，你真的帅！” 莱姆斯感到极大的满足感被周围回荡的笑声所增强。 斯内普是个如此恶劣且怀恨在心的孩子，甚至一些斯莱特林看起来也很高兴看到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莱姆斯越想惩罚他，雨下的越大。事实上，那片云似乎变得更暗并膨胀起来。斯内普现在全身湿透了，头发贴在他的头上，挡住了他的眼睛。他的皮肤苍白，长袍上满是水珠，脚下形成了一滩积水。当莱姆斯看到斯内普拼命想要逃跑时，他咧嘴一笑，因为斯内普看起来越来越像一只落汤鸡。 “停下！”莉莉尖叫着对詹姆·波特说，“我知道是你！立刻停下！” 詹姆·波特继续笑着，并举起双手表示他没有做任何事。 莉莉看起来快要哭了。 斯内普试图跑开，双手护住头以避免雨水打在他身上，但他的长袍因为吸满了水而变得沉重，他半滑倒、半跌倒地倒在了地上。 莱姆斯本想笑出声来，但他却更加集中注意力。 雨越下越大，以至于即使透过灰色的雨幕也难以看清斯内普的现状。 云层更大了，伴随着雷电闪烁，在他对小天狼星施法时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不过那时他对小天狼星也没有那么生气。 “停下！求你了！”莉莉现在呜咽着说。 詹姆·波特停止了笑声。他碰了碰莱姆斯的胳膊。 “呃……莱姆斯？他已经受够了，伙计……” 斯内普没有起来。 莱姆斯意识到没有人再笑了，有些人甚至开始尖叫。 “咒立停。”一个声音在餐厅里响起。 雨立刻停了。 每个人都沉默不语。 邓布利多站在入口处，自从万圣节以来，莱姆斯就没见过他了。尽管刚刚结束了混乱的局面，但他看起来非常平静。 邓布利多走进大厅，挥动魔杖消除了所有的水迹，并弯腰俯身在斯内普身上。 莱姆斯收起他的魔杖，缩回座位上，看着邓布利多低声对着斯内普的躯体耳语。莉莉还在哭泣，跑过来站在邓布利多身边，颤抖着，显得害怕。 “请大家都回到宿舍去。”邓布利多轻声说道，但不知怎的，大厅里的每个人都能听到。 “伊万斯小姐，请去叫庞弗雷女士。” 莉莉跑出了大厅，其他学生开始有序的离开。 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和莱姆斯都紧张的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急忙加入他们的学院队伍中。 第15章 后果 莱姆斯感到非常焦虑。 大多数格兰芬多的学生都聚集在公共休息室里，先聊着谁会是罪魁祸首。 掠夺者的四个人，平时总是热衷于成为任何争论的中心，现在却因为内疚而脸色苍白的悄悄上楼。 莱姆斯坐在床上，盯着地板。他知道他做的太过分了。 虽然一开始感觉很好，没有什么能说服他斯内普不值得这么对待。 但现在詹姆·波特奇怪的看着他，他知道邓布利多迟早会发现，如果莉莉一回到公共休息室就告诉了大家的话。 “发生了什么？”詹姆·波特小心翼翼的问，“你失控了吗？刚才那个魔法很强大。” “太棒了！”小天狼星突然说，“他以后再也不会轻易惹我们了。” “但是……我的意思是，我们真的不想伤害他，对吧？”詹姆·波特皱着眉头说。 “他没事，他只是假装受伤，想让我们惹上麻烦。”小天狼星说。 “我们会惹上麻烦吗？”彼得紧张的搓着手，“我们不是都参与了吗？只是……”小天狼星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你这个胆小鬼。”他说，“我们可是掠夺者，要敢作敢当。” “不管那是什么意思。”彼得嘟囔着，揉了揉头，闷闷不乐的坐到自己的床上。 “是我做的，你们不应该惹上麻烦。”莱姆斯低声说，头也不抬。 “这是我的主意！”小天狼星说，“我做了研究！别担心，莱姆斯，我敢打赌他没事。” “如果他没事的话……”莱姆斯沉重地说，“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他终于与詹姆·波特的目光相遇。那双棕色的眼睛比平时更加严肃。 “我是有意要伤害他的。” 詹姆·波特保持目光接触，微微点头。 敲门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是弗兰克·隆巴顿前来通知。 “你们四个现在去麦格教授的办公室。”他严肃地说。 他们跟随弗兰克下楼，穿过公共休息室，那里的人们都盯着他们看。 莱姆斯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当他听到他们经过时，周围的喧闹声逐渐安静下来。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每个人都会知道他们有问题。 麦格教授并不是一个人，邓布利多站在她的书桌旁，双手交叉在胸前。他面带微笑的看着站在他面前排成一列的四个男孩。 “晚上好，先生们。”他说。 “晚上好，校长。”他们齐声回答。 “你们可能会对斯内普先生的现状感兴趣。尽管他的自尊心受到了相当大的伤害。” 他们没有说话。莱姆斯没有抬头看。 “他似乎认为你们四个人与他的不幸有关。”邓布利多愉快的继续说，仿佛只是在闲聊。 “特别是你，波特先生。” 詹姆·波特抬起头，张开嘴，然后又闭上，低下头。 莱姆斯无法忍受。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三个朋友，他不会失去他们。他向前迈步。 “是我做的，校长，是我。他之前对我说了一些话，我对他很生气。我想教训他一下。”他强迫自己抬头，看向邓布利多那双淡蓝色的眼睛。 邓布利多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是一个人行动的吗？” “是的。”莱姆斯拔出他的魔杖，“看，我可以证明。” “不用了！”邓布利多急忙说，“我相信你，卢平先生。” “不只是他，校长！”小天狼星脱口而出，“我查过咒语，我也学会了如何使用它，这同样是我的错。” “你的意思是你是策划者，布莱克先生？”麦格教授尖锐地说，“你计划攻击另一个学生？你们每人扣十分。格兰芬多。” 小天狼星再次低下头。 “你们所有人，都禁闭一个月。”她继续说，“我发现很难相信卢平先生是单独行动的。” 四个人都低下了头。 “你们可以走了，先生们。”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毫无疑问，你们要花时间向斯内普先生道歉。” 小天狼星发出一声不满的声音，詹姆·波特粗鲁地肘击了他一下。他们转身准备离开。 “卢平先生，请等一下。”邓布利多说。 莱姆斯停了下来。 他应该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过去。他站在那里不动，直到其他人离开房间，麦格教授跟在他们后面确保他们没有在门外逗留。 门关上后，一片寂静降临。 邓布利多没有立即说话，最终莱姆斯抬起头与校长的眼神对视。他的表情既不愤怒，也不失望。他保持着平时愉快的表情，或许带有一丝好奇。 “你对霍格沃茨的感受如何，莱姆斯？”这个问题并非莱姆斯所预料到的。 “呃……还可以吧？”他回答。 “看来你交朋友没有问题。”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所以他没有回答。他看着自己的脚，然后抬头。 “我会被开除吗？”他问。 邓布利多笑了。 “不，莱姆斯，没有人会被开除。我能看出你对自己所做的事感到抱歉。让我担心的是你使用的咒语，那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咒语，我不会期望一年级的学生……你一定非常生气。” 莱姆斯点了点头。 他不想告诉邓布利多原因，关于斯内普对他的称呼，或者让他感到愚蠢、无价值和渺小。 “激情是巫师的一个重要品质，莱姆斯。”邓布利多说。 “它引导我们的魔法并增强它，但正如你今天学到的，如果我们不加以控制，我们就会危及周围的人。”他看起来非常严肃，他的眼睛失去了闪烁的光芒。 “我不想吓到你，莱姆斯。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告诉你我对你的忧虑。你所面临的困境是我也不愿看到的，但你必须更加小心。你是一个有天赋的巫师，不要浪费它。” 莱姆斯点了点头，他无比希望尽快结束这段对话。 他宁愿接受杖刑也不愿接受训斥。最糟糕的是，邓布利多是对的。他对斯内普的愤怒影响了他使用的咒语。他只是不习惯拥有那种力量。 “对不起，校长。”他说，“斯内普……我是说，斯内普还好吗？” “还好，他完全没事。我想他是希望如果他停止挣扎，那么施咒的人就会停止。他已经干燥了，不会有任何长期影响。” “哦……”莱姆斯点头，“好的。” “现在。”邓布利多微笑着，“去吧。我已经留了你足够长的时间，我有感觉，波特先生在外面等你告诉他一切。” ------我是分割线------ 邓布利多给了他很多思考的问题。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麦格教授对他们的禁闭非常认真，甚至将他们四人分开。 小天狼星被分配到了地牢里擦洗大锅，彼得负责擦拭荣誉室里的奖杯，詹姆·波特则重新配置了塔楼里的每一个天文望远镜。而莱姆斯得到了最糟糕的任务：清理猫头鹰舍。当然，他们都不允许使用魔杖，每晚都必须重新开始。 “这真是残酷和不寻常。”第一周结束时，彼得躺在脏兮兮的床上抱怨道。 “我不知道你在抱怨什么。”小天狼星咕哝道，“我宁愿擦奖杯。谁知道我在那些该死的大锅底部刮出的药水里抓到了什么。” 詹姆·波特只是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莱姆斯没有抱怨，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 他为自己给朋友们惹麻烦感到非常内疚，但更糟糕的是他所做的事情。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读了很多书。 小天狼星的咒语（畅读无阻）很难掌握，不如他所习惯的魔法直观。小天狼星承认它不完美，它在大约一个小时后就会失效，需要重复施法。莱姆斯几乎掌握了它，可以独自完成，尽管他通常需要几次尝试才能做对。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访问图书馆，并从魔法生物的书架上借了一本书。 每天晚上，当他们完成了作业并服完了禁闭后，莱姆斯会拉上床边的窗帘，点亮他的魔杖，一遍又一遍地阅读同一章节。他发现有关他特定问题的书籍有很多本，但他害怕如果开始查阅所有这些书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此外，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想了解更多。到目前为止，他读到的东西已经够糟糕的了。 他几乎时刻都在思考这本书。 在课堂上、用餐时、在禁闭期间。像“怪物”、“致命”和“最黑暗的生物”这样的词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就像霓虹灯一样。 当然，他知道他是危险的，他也知道自己与众不同。显然，在东欧某些地方，他的牙齿价值数千英镑。他的皮毛价值更多。 还有立法细节。一些他不完全理解但听起来很可怕的东西。就业法、登记册和旅行限制。 看来，即使他能读到他在巫师世界的工作前景可能与作为麻瓜时没有多大区别。他也明白了为什么邓布利多告诉他要小心。 现在很清楚，如果霍格沃茨的任何人发现莱姆斯是什么，那么他可能会真正陷入麻烦，被开除只是他最担心的问题之一。 令人沮丧的是，他所读到的没有任何内容与他的经历真正相关。没有关于一个巫师实际生活在这种状况下的记录。他们是如何应对的、可以期待什么、他们是否能够保住工作，甚至只是避免伤害他人。 他假设自己能够闻到血液和听到心跳是正常的，但他怎么才能确定呢？ 当月亮升起时，他的魔法是否变得更加强大？有时他觉得他能感受到那种纯粹的力量，在他的血管中像药水一样冒泡，充满并溢出，从他的指尖爆发出来。还有他的脾气。有多少是他自己的，又有多少是那个怪物的？ 大多数夜晚，当阅读咒语失效后，他因太累而无法再次施展它，但又因为不安而难以入睡。 他的脑海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在圣埃德蒙德学校时一切看起来多么简单。没有魔法，没有作业，没有痛苦的道德困境。当然，也没有朋友。 如果有什么阻止了莱姆斯放弃的话，那就是这些。詹姆·波特，他有着湖泊般大小的自大心，却有一颗与之匹配的心。彼得？好吧，承认他是有点奇怪，但实际上却有着邪恶的幽默感。当然还有小天狼星。小天狼星能保守秘密，虽然有刻薄的一面但从不对朋友下手，是年级中最聪明的学生之一，却花时间搞恶作剧。 如果可以的话，莱姆斯不会放弃任何这些。 即使这意味着他必须成为学校里最用功的学生。 如果他必须强迫自己阅读每一本书，完成每一个作业，遵守每一条规则。他会做得很好，以至于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关于这些事情，没有人可以谈论，反正也没有人会理解。就莱姆斯所知，只有邓布利多、麦格教授和庞弗雷夫人知道他的状况。 麦格教授太严厉了，无法就这样的问题接近她。莱姆斯还不确定邓布利多是否完全理智，而且无论如何他也不知道如何预约校长。 所以最终只能是庞弗雷夫人。 他等到下个月圆之夜，也就是一月底的一个星期天。晚饭后，他与掠夺者三人分开，比平时更早地前往医院。 “莱姆斯！”庞弗雷夫人惊讶地对他微笑，“我没想到你会在日落后来。” “我想问你一些事情。”他害羞地说，眼睛在房间里四处游移。有几个学生躺在病床上，大部分都在睡觉。幸运的是，庞弗雷夫人非常谨慎。 “当然，去我的办公室好吗？” 这比莱姆斯迄今为止见过的任何教师办公室都要好得多。墙壁上排列着数百个整齐有序的药瓶和补品，室内光线明亮通风，她没有办公桌，取而代之的是两侧火炉旁舒适的扶手椅。 “你需要我做什么，亲爱的？”她问道，坐下来示意他坐下。 “嗯。”他吞咽了一下，不确定如何开始，“我只是……我有一些关于我的……我的问题的问题。” 她友好地对他微笑。 “莱姆斯，这是很自然的。你有什么具体想了解的吗？” “我读过一些书，我知道目前还没有治愈的方法。” “还没有。”她迅速说，“但一直在进步。” “哦，好的。但是，现在，我想知道更多关于它的事情。我醒来时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我非常饿。” “你想了解更多关于变身的事吗？” “莱姆斯。”波姆弗里夫人说，“这不是你的本质。” “我有时会生气。”他盯着火炉，没有直视她的脸，“我会非常、非常生气。” “每个人都有情绪，这是很自然的。我们只是随着时间学会控制它们。” 他点了点头，理解了这一点，他无法告诉她剩下的。 “当我变成狼人时，情况变得更糟。更难控制。” “是的。”她严肃地回答，“我确实读到过青春期的到来可能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哦，好吧。”莱姆斯点了点头。沉默持续了很久。“有多糟？” “我……我不能说。你真的是第一个我治疗过的同类。” 又是一阵沉默。莱姆斯感觉不到比之前好，也没有减少困惑。 “你想借那本书吗？” ------我是分割线------ 庞弗雷夫人的书《从毛皮到獠牙：魔法》比莱姆斯迄今为止读过的其他一些书稍微有帮助。尽管如此，他仍然有很多东西无法理解。 高级治疗魔法和复杂的药水配方、更多关于法律的细节以及更可怕的是审判和迫害。相反，他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 他被咬了，在满月期间不能允许自己咬其他人，银会伤害他且没有治愈方法。 这本书确实提到，随着青春期的到来，他的变身会变得更加剧烈，并且之后他会变得更加危险。它没有提到能力的变化，无论是魔法还是其他方面，也没有任何关于情绪或脾气变化的可靠信息。 他不认为知道自己的鼻子比真正的狼短或尾巴有簇（他宁愿不想两者都有）特别有趣或重要，但他对发现他只对人类，特别是巫师构成威胁感到好奇。显然，其他动物对他没有危险。他想象着洛丽丝夫人至少是安全的，这让他觉得好笑。 自从斯内普被袭击以来，莱姆斯在掠夺者中的怪异行为的事实并未引起注意。 “你去哪儿了？”他们每天晚上在准备睡觉时都会问。 “做作业。”他耸耸肩，或者有时说“留堂”，尽管自从恶作剧后他就再也没被留堂过。 事实是，他总是尽可能远离其他人。他故意避免进入他们的房间，直到睡觉时间，甚至如果可以的话，还会避开公共休息室。他认为，在他能够控制自己的魔法之前，最好不要卷入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的计划中。他知道他们确实在策划。有时晚上，莱姆斯能听到他们在彼此的床上偷偷摸摸地移动，然后在施加静音咒之前窃窃私语。其他时候，他们带着彼得，穿着斗篷悄悄溜出去。他们总是试图叫醒莱姆斯，但他置之不理。 白天，他躲在图书馆后面，或者在某个秘密的地方。他在城堡里找到了许多足够小的空间，可以爬进去并长时间不被发现。那些窗户虽然已经被封死，但仍然保留着高高的宽大窗台。隐藏在挂毯后面的像神父洞一样的小空房间、五楼的女生浴室。在那里，他可以蜷缩着读上几个小时。有时他真的在做作业，其他时候他强迫自己研究自己的状况。 自从那件事之后，斯内普对掠夺者的仇恨加剧了，他总是带着穆尔西伯一起行动，用他作为个人保护。如果他们在走廊里相遇，莱姆斯总是得准备好施放防护咒，穆尔西伯知道的咒语比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加起来还要多。 一天下午，莱姆斯深入阅读了一本关于古代战斗魔法的书。书中有一章是关于与罗马人作战的日耳曼狼族战士乌尔菲德纳的。 他高高地坐在窗台中他最喜欢的椅子上，除非有人真的在看，否则从地板上看不见他。他是用几周前学会的绳索护身符爬上去的。他正要爬下来吃晚饭，却走错了路，把沉重的书从窗台上摔了下来。当它砰地一声摔在坚硬的石头地板上时，他吓了一跳。 “谁在那儿？！”走廊的另一端传来声音。他听到脚步声，心中一沉，意识到自己知道是谁。 “只是一本书。”穆尔西伯说，语气显得有些不悦。 “是吗？但它从哪里来的？”斯内普怀疑地问道。 穆尔西伯哼了一声。“图书馆？” 斯内普低声嘀咕，听起来很恼火。莱姆斯尽可能地紧贴着石墙。 “谁在上面？”斯内普用他那鼻音重、恶意的声音喊道。一片寂静。 “人形显身。” 莱姆斯感到胃里有一种奇怪的拉扯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从窗台边拉了下去。他尖叫着，四处寻找可以抓住的东西，最终只能用指尖吊在窗台边。 斯内普和穆尔西伯在下面笑着。 “哇哦，哇哦。”斯内普轻声说道，“原来是疯子卢平……你的小朋友们呢？把你放在这儿就不管了吗？” “滚开，斯内普。”莱姆斯嘶声道，逐渐失去对石头的抓握，希望他不会在掉下来时摔断脚踝。 斯内普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挥舞着他的魔杖。一道细小的火绳射向莱姆斯，迫使他从墙上踢开，重重地落在地板上，背脊撞得生疼。 他眨了眨眼，喘着气，但迅速爬了起来，拔出自己的魔杖， “好吧。”他说，背脊因摔倒而疼痛，“你赢了。现在走开。” “你认为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斯内普回答道，面对着他，举起魔杖， “除你……” “除你武器！”斯内普大喊，抢先一步。 他高兴地抓住了莱姆斯的魔杖，然后对着莱姆斯施放了一个咒语。 莱姆斯感到自己的双脚与地面粘在一起，固定在原地。 他呻吟了一声，现在他被卡住了。他本可以呼救，但走廊很安静，他不想显得像个懦夫。他坚定地盯着他们两个，咬紧牙关。 “穆尔西伯。”斯内普转向他那像巨人一样的同伴，“我们不是前几天还说你需要多练习几个咒语吗？我觉得这可能是完美的机会。” 穆尔西伯咧嘴一笑，舔了舔嘴唇。他举起自己的魔杖，虽然不如斯内普优雅，但同样充满恶意。 “石影重重！” 一开始什么也没发生，莱姆斯感到一阵宽慰。然后突然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团细小的石头，像是砂砾，在半空中漂浮。它在莱姆斯和穆尔西伯之间悬浮了几秒钟，然后开始向莱姆斯的脸飞来，就像一群愤怒的蜜蜂。他立刻抬起手臂保护自己，但斯内普动作太快了。 “速速禁锢。”他说，仿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莱姆斯立刻发现自己被绳索紧紧束缚，几乎动弹不得。石头不停地向他砸来，他只能闭上眼睛。他挣扎着，知道这无济于事，但需要做点什么。他不想哭，即使他觉得一股滚烫的鲜血顺着太阳穴流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西弗勒斯？”一个女孩的声音从大厅的尽头传来。 “咒立停。”斯内普急忙低声说。石头立刻停止了移动，绳索消失了，莱姆斯的腿也解开了。他摇摇晃晃地向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 他抬头，及时看到莉莉，他的救星，正匆匆向他们走来。当她看到莱姆斯时，她停了下来，莱姆斯正急忙试图擦去脸上的血迹。 她看着斯内普，皱了皱眉。 “你在做什么，西弗勒斯？” “没什么。”他低头看着地面，用鞋尖在石板上蹭着。“只是和卢平聊天，对吧，穆尔西伯？” 穆尔西伯耸了耸肩，显得不太让人相信。 莉莉看着莱姆斯，莱姆斯尴尬地移开了视线。被斯内普抓住已经够糟糕的了，他不需要她也感到同情。他迅速从斯内普手中夺回魔杖，转身尽可能快地走了。 “等等！卢平！”莉莉追了上去。 他没有停下来，但她脚步轻盈，追上了他。她一只手抓着他的魔法书，另一只手抓住了他，“求你了！”她喘息着说。 他停了下来，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想要回他的书。 “什么？”他皱眉道。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西弗勒斯不肯告诉我，我知道一定很糟糕。” “没事。”莱姆斯耸了耸肩，拿起他的书。 “你流血了！” “别管我，伊万斯。”莱姆斯推开她，试图再次离开。她却紧跟着他。 “我告诉他别再针对你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我是说，你甚至不再和波特和布莱克一起行动了，我告诉过他……” “那有什么关系？！” “他们才是西弗勒斯真正讨厌的人。如果西弗勒斯知道你也讨厌他们了，那么……” “等等。”莱姆斯停了下来，莉莉差点撞到他。 “如果说穆尔西伯和斯内普诅咒的是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而不是我，换成是你，你会觉得可以接受吗？！” “好吧。”莉莉脸红了，“我是说，至少会是一场公平的战斗。而且你知道，他们自己的行为举止也有错。” 莱姆斯现在感到更加不舒服了。 她以为是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两次攻击了斯内普。她根本不知道是自己。这证实了他最担心的事情之一。 莉莉认为莱姆斯只是因为奇怪才和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在一起。 霍格沃茨里的每个人也都认为他像彼得一样可悲吗？ “你错了。”莱姆斯皱眉道。“现在别烦我了，好吗？” 第16章 天文学 “很高兴你回来了，莱姆斯。”小天狼星咧嘴一笑，拉开了隐形斗篷，他们走进了（之前被锁上的）防御黑魔法课教室。 “你说什么？”莱姆斯回答道，看着詹姆·波特爬上房间角落的梯子，去够最高架子上的一只装着沉睡精灵的笼子。“我没去过任何地方。” “得了吧，伙计。”彼得说，给詹姆·波特递梯子，“我们注意到你一直在避开我们，就像瘟疫一样。” “我没有。”莱姆斯扭了扭嘴，“只是忙于学习和一些事情。” “我希望你现在已经过去那个阶段了。”詹姆·波特笑着慢慢爬下来，双手抓着巨大的笼子，“我真的希望你能停止这么努力。这让我不得不努力，你知道的，我不习惯竞争。” “哦，波特，来一个吧。”小天狼星咆哮着，翻找抽屉和课桌内部。 莱姆斯认为这个恶作剧不会太糟糕，反正不需要他使用任何魔法。如果他完全诚实地对待自己，他真的很想念他们所有的恶作剧。成为一个书呆子固然好，但一点也不有趣。难怪伊万斯总是皱眉。 “我们怎么把它们带到餐厅？”他问，弯下腰看着那些仍然蜷缩在笼底沉睡的蓝色精灵。笼子里大约有五十个，莱姆斯觉得这相当残忍。最好还是把它们解放了。 “在斗篷下面。”詹姆·波特回答道，现在他把斗篷展开得更宽，这样他们都可以钻进去，“来吧，小天狼星。”他对那个长发男孩翻了个白眼，那个男孩此时正趴在地上，在老师的桌子下面。 “你在找什么？”彼得在斗篷下面问道。 “有位拉文克劳的学生告诉我这里有一个暗门。”小天狼星叹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骗子。” “这是布莱克最新的痴迷。”当他们一起走向门口时，詹姆·波特对莱姆斯解释道，“寻找秘密门。” “《霍格沃茨校史》说这里有很多未被发现的通道！”小天狼星辩解道。“就像你找到的那个，莱姆斯。肯定还有更多，我想在我们离开前至少找到一个。” “据说城堡里还隐藏着某种怪物。”詹姆·波特低声说，随着他们在走廊中前行，朝着格兰芬多塔楼走去。彼得打了个寒颤。 “我愿意冒这个险。”小天狼星回答道，莱姆斯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笑容，“我的遗产更重要。” “典型的布莱克。”詹姆·波特笑了起来。 ------我是分割线------ 第二天晚上在晚餐时，詹姆·波特笑得像个疯子，试图装作他没有在桌子下藏了五十个睡觉的精灵，但失败得一塌糊涂。彼得擅长天文学，正忙着检查其他掠夺者的作业，要求他们在图表上标出每颗星星。 “老实说。”彼得抱怨着，在小天狼星的作业上涂掉一些，“你至少应该把你的名字写对吧……” 小天狼星笑了。 “我能说什么呢，我就是个白痴。” “你有你自己的星星？”莱姆斯皱了皱眉，再次发现自己处于劣势。他从未在天文学课上认真听讲，他知道月亮的周期就足够了。 “‘小天狼星。’”彼得回答道，“来吧，莱姆斯，我们已经做过这个了。它是天空中最亮的星星？狗星？”他叹了口气，现在看着莱姆斯的工作，“嗯，你也漏掉了。”他抱怨道。 莱姆斯耸了耸肩， “我只是以为它是他的名字。” “布莱克家族这个古老而高贵的家族在命名习惯上总是有点奇怪。”小天狼星沉思道，“我们中有一半人有天文命名。当然有贝拉特里克斯，我爸爸是猎户座，妈妈不是一颗星，我觉得她更像是一颗小行星，如果你见过她心情不好的话。然后是亲爱的阿尔法尔德叔叔，西格纳斯叔叔，叔叔天鹅座……安多米达的名字取自整个银河系。” “巫师们真是怪异。”莱姆斯叹了口气。 “莱姆斯。”詹姆·波特窃笑，“你知道卢平在拉丁语（lupinus）中也是一个星座吧？豺狼座。” “什么？！”莱姆斯感到心跳加速，差点被自己的晚餐噎住。小天狼星猛地拍了他一下背，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波特，如果你快讲完我们有多蠢了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开始释放你那个东西了吗？我的可爱表亲们刚刚开始吃东西，我认为这正是时候……” 确实如此。 詹姆·波特猛地踢了一下笼子，唤醒了小精灵们，然后掀开斗篷，在笼子上快速念了一个解锁咒语。 随之而来的是噪音、色彩和混乱的爆炸。 莱姆斯之前并不清楚对小精灵们可以期待什么。它们在被锁在詹姆·波特床下睡觉时，看起来完全无害。 但现在他明白为什么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会如此兴奋。当它们从桌子下冲出来时，这些小生物四散开来，用高音调的胡言乱语叽叽喳喳地叫着，在大礼堂里来回穿梭。它们跳进土豆泥盘子里，欢快地尖叫。它们从学生的手中抢走盘子和餐具，把它们扔得到处都是。它们拉扯马尾辫，撕扯羊皮纸。 “快！”詹姆·波特钻到桌子下，他们都在隐形斗篷下蹲着，看着周围发生的混乱。 “太棒了！”小天狼星不停地重复，“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 “来吧。”莱姆斯说，推着其他男孩向前。他们的计划是观察一会儿，然后尽可能快地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离开大厅。 四个人尴尬地从桌子下挤出来。这本来就已经很困难了，因为其他学生也在试图寻找掩护。幸运的是，小精灵无法穿透隐形斗篷，他们得以独处。 在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女孩们尖叫，男孩们大喊，每个人都试图用双手保护自己免受俯冲攻击的小精灵的侵扰，或者努力夺回被偷走的物品。 “哦，是的！”小天狼星突然倒抽一口气，爆发出一阵阵笑声。 莱姆斯转过身，看到贝拉特里克斯正在尖叫，她的头发被小蓝精灵从两边拉扯着，另一个在她上方抓住了她的魔杖，向她挥舞着，发出蓝色的闪电。 “滚开！你这肮脏的……你这恶心的……你……啊啊啊！”她哀嚎。纳西莎蜷缩在桌子下，紧紧抓住自己的魔杖。 当皮皮鬼这个幽灵进入房间时，情况进一步升级，他兴高采烈地四处窜动，制造同样的混乱。他似乎在指挥小精灵，掀开桌布，尖叫着， “在这下面，小精灵们！这里有很多小一年级的学生！” “统统石化。” 当他们听到麦格教授尖锐的声音响起时，掠夺者们忍住笑声，从房间里逃走，仍然穿着隐形斗篷。 “她肯定知道是我们干的。”彼得喘着气说，他们正回到塔楼。 “不。”詹姆·波特回答道，漫不经心地说，“我敢打赌她会把责任推给普威特，他们总是做这种大事。值得效仿。” ------我是分割线------ “请。”小天狼星说。 “不。”莱姆斯回答。 “请，请！” “不！” “为什么不行？” “这会感觉……很奇怪！我不想让你这么做。” “但这会很有趣的！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哈。” 这段对话已经持续了大约三个走廊的距离。莱姆斯最终试图加快步伐，听到詹姆·波特在后面责备小天狼星。 “别缠着莱姆斯了，行吗？” “我不！这太重要了！”小天狼星情绪激动，这通常会使他变得特别讨厌。通常只有詹姆·波特能忍受他。 他们在图书馆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下午，完成了他们天文学中的星座图。考试还有几个月才开始，但詹姆·波特坚持要提前准备。当然，小天狼星也得参与进来，而彼得则必须跟着詹姆·波特去任何地方。莱姆斯不想被排除在外。 他们一直在思考自己的星座，当提到莱姆斯是双鱼座时，小天狼星迅速推断出这意味着他的生日即将到来。于是，恳求开始了。 “很明显莱姆斯并不在乎。”詹姆·波特对小天狼星低声说，“为我做点什么吧，如果需要的话，我的生日也不远了。” “你会轮到的。”小天狼星打发他。“但首先……莱姆斯。” “我真的不在乎，小天狼星。”当他们到达胖女士画像前时，莱姆斯叹了口气。“别大惊小怪。” “但这是你的生日！”小天狼星认真回答，“我们应该大惊小怪。” 莱姆斯不明白为什么。 以前从来没有人对他的生日大惊小怪。当然有蛋糕，但和其他五十个男孩分享一块蛋糕并不剩下多少。加上所有的小孩都坚持要轮到他们吹蜡烛，所以花了很长时间。院长包了一些礼物，但通常都是实用的，新衣服、袜子、内衣、钢笔和笔记本。除此之外，这一天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为什么这么重要？！”莱姆斯气呼呼地说，爬过画像洞口。他受不了小天狼星这样，固执且坚持不懈。 但他转过身来时，惊讶地看到小天狼星正在揉他的手臂。 “你们所有人都为我的生日做了事情……嗯，这真的很棒。我以前从不期待它，但……嗯，这太好了，不是吗？” 莱姆斯突然感到内疚。他意识到小天狼星不仅仅想再次成为焦点，他试图让莱姆斯开心。仿佛这样也能让他自己开心。 莱姆斯从未有机会真正满足别人的需求。他同意了。 “哦……好吧，可以。但不要办一个大派对之类的，就我们四个人，对吧？” “对。”小天狼星咧嘴一笑，他的脸立刻焕然一新，眼睛闪烁着星光般的光芒。 第17章 生日 莱姆斯的十二岁生日那天恰逢周五。 通常情况下，周五放学后，詹姆·波特会强迫他们所有人去看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练习，而莱姆斯则会静静地阅读。 然而，小天狼星设法说服了詹姆·波特，他可以错过一次练习，尤其是因为他甚至还没有加入球队，并且他可能真的想在莱姆斯的生日上做点不同的事情。 那天早上，他被三个室友堵在床上，所有人都大喊：“生日快乐，莱姆斯！”，这意味着这一天已经开始了他有史以来最好的生日。 在早餐时，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大步向前，推挤着其他学生，大声宣布：“请让开！” “生日男孩来了！” “走开，没什么好看的！” 当他们到达时，莱姆斯想要藏在桌子下面。 他的三个朋友做了一个巨大的表演，为他服务早餐，而不是让他自己拿东西。彼得给他倒了饮料，詹姆·波特把食物装满了他的盘子，而小天狼星涂了他的吐司。 “你必须这么做吗？”莱姆斯说着，现在感到非常仓尴尬。 “绝对的，必须的”詹姆·波特说。 “肯定要。”彼得点头。 “毫无疑问。”小天狼星补充道。 莱姆斯摇了摇头，脸红得厉害，低头看着自己的食物。 当他吃完，这花了好一会儿，因为他几乎每样东西都拿了双份。他们所有人站了起来，仍然对着他咧嘴笑。 “干什么？！”莱姆斯紧张的站了起来问。 彼得和詹姆·波特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强迫他再次坐下。小天狼星从袍子里的口袋拿出一个音管，吹出一个长音符。 莱姆斯闭上了眼睛，哦不…… “生日快乐送给你！”三个男孩尽全力大喊，“快快乐乐的生日送给你！快快乐乐的生日送给你，亲爱的莱姆斯！” 现在整个大厅的人都加入了进来，莱姆斯用手捂住了脸。 “快快乐乐的生日送给你！” “快乐！”詹姆·波特站在椅子上大叫。 “生日快乐！”格兰芬多的学生们齐声应和。 “至少这已经结束了。”莱姆斯喃喃自语，他的脸在他们欢呼结束后仍然红的厉害。 彼得同情地看着他。 “对不起伙计，他们计划在午餐和晚餐时也要这样做。” ------我是分割线------ 他们仍然不得不在一周的最后上魔药学课程。 莱姆斯发现，即使他完成了所有的家庭作业并理解了所有课本内容，他仍然没有制作药剂的天赋。 此外，这门课很无聊，斯拉格霍恩开始大谈睡眠药水的五个关键成分时，莱姆斯自己也打起了瞌睡。 斯内普没有打扰他。 实际上，自从走廊里的那件事之后，斯内普甚至都没有朝莱姆斯的方向看一眼。伊万斯向他微笑并祝他生日快乐，然后当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试图说服斯拉格霍恩出于对“生日场合”的尊重不要布置家庭作业时，她用绿色的眼睛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晚餐时，莱姆斯忍受了他希望是最后一轮的“生日快乐”歌曲，这成为迄今为止最响亮的一次，主要是因为邓布利多在场，并开始指挥整个学校，用尽全力大声喊叫。 他还收到了几张卡片，一张来自整个格兰芬多学院，另一张来自院长以及一双新袜子。 晚饭后，他们在公共休息室里坐着，小天狼星搬下他沉重的唱片机，自圣诞节以来播放第一百次的《electric warrior》。 过了一会，一个蛋糕被拿了出来，上面覆盖着红金色的格兰芬多装饰和十二支粉红色的蜡烛。 当莱姆斯切开它时（尽管一直被鼓励许愿，但他却想不出自己想要什么），他惊讶地发现蛋糕由四种不同的口味组成。四分之一的巧克力、四分之一的柠檬布丁、四分之一的维多利亚海绵蛋糕和四分之一的咖啡核桃。 小天狼星咧嘴一笑，看着莱姆斯脸上的惊喜表情，显得非常兴奋，“如果全是同一种口味，你可能会觉得无聊。” “哇……谢谢！”莱姆斯说。 “那么，今晚你还想要做什么？”詹姆·波特问，“天色还亮，如果你想去观看……” “他不想去，詹姆·波特！我的天啊，你得开始培养一些其他兴趣了，伙计，你太无聊了。” “如果你想去观看魁地奇训练，我不介意。” 莱姆斯急忙说，“你已经做了很多了，老实说。一天三首歌，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还能要求什么呢？” “不。”詹姆·波特摇了摇头，“小天狼星是对的，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会做你喜欢的事情。”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詹姆·波特清了清嗓子，“呃，莱姆斯？你喜欢做什么？” 莱姆斯思考着。 他可以很容易地列出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足球、家庭作业、飞行和魔药学。但从来没有人问过他喜欢什么。 他喜欢看电视，但到目前为止他在霍格沃茨还没有发现有电视。他喜欢选择早餐和晚餐吃什么。他还喜欢通过小天狼星的唱片机听马克·波兰唱歌。不过这些都不是真正的爱好。 “阅读？”彼得试图帮忙说，“你读了很多书。” “是吗？！”莱姆斯挑了挑眉毛。他没想过这一点，但这是真的。从圣诞节以来，他已经完成了这一年的所有指定课本，并且还借了几本图书馆的书。 “哦，对啊，太好了。”詹姆·波特翻了个白眼，“祝你生日快乐，莱姆斯，我们来开个读书俱乐部吧。” 小天狼星笑了起来，彼得看起来很恼火。 “嗯……我不知道！除了阅读，你还似乎很喜欢罚站，莱姆斯。” 莱姆斯听了这话笑了，举手道歉。 “对不起伙计们，我觉得我可能真的很无聊。” “那你消失的时候呢？”小天狼星突然问道。 莱姆斯愣住了。 “什么意思？！我告诉过你们，我生病了，我去了医务室。”他急忙解释。 小天狼星挥了挥手， “不，不是那时候，有时候你在课后或者我们在看魁地奇的时候你会离开。你在做什么？” 莱姆斯感到自己的脸红了。他一个人四处走动的次数越来越多，显然他的朋友们还是注意到了。 他们期待地看着他。他咬了咬嘴唇。 “我只是……四处走走。”他说，显得有些尴尬。 “去哪儿？”彼得问，“在校园里吗？” “到处都有。”莱姆斯耸了耸肩，“我喜欢四处看看。这样我就知道在哪里了。”他从后口袋里拿出一张地图，“这很傻，我开始在年初他们给我们的地图上添加东西，每当我看到有趣的东西时就记录下来。” 詹姆·波特接过地图并展开，三个男孩凑过去看。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小天狼星敬畏地看着。 “你添加了所有的肖像……并且给它们标上了名字，等等。” “我的拼写很糟糕。”莱姆斯更加脸红了，想要把地图抢回来。 詹姆·波特的脸皱了起来。 “那是什么？”他指着莱姆斯在其中一个楼梯上做的标记。 “其中一个机关楼梯。”莱姆斯回答，“那是可以陷进去的那个。那个。”他指了指另一个楼梯上的标记，“是会消失的那个。有箭头的楼梯是会移动的。我用颜色编码，这样你们可以看到它们最终会到达哪里。” “梅林啊！”彼得呼出一口气，“你有没有想过这会节省我多少时间？！我发誓，因为那些该死的楼梯，我每周至少两次会被困在错误的走廊上。” “我也是。”詹姆·波特说。 “别提按时上课了！”小天狼星脱口而出，“请试着认识到这张地图极其重要的意义。我们现在有了多少恶作剧的可能性。” 詹姆·波特脸上露出笑容，接着是彼得。莱姆斯抢回地图，把它折起来。 “它还没完成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一旦我弄清楚了，我想在上面施一些咒语。” “什么类型的咒语？”小天狼星急切地问。 莱姆斯犹豫了。 并不是他不欣赏小天狼星的兴趣，但莱姆斯真的想自己解决这张地图的问题，尽管这听起来很傻。毕竟，小天狼星提出了阅读咒语和雨云咒语。出于某种他无法解释的原因，莱姆斯强烈渴望证明自己同样聪明，或者同样有能力，他这次亲自下功夫。 “我只是想做些改进。”他小心翼翼地说，“你们会觉得这很傻。” “我们不会的。”彼得认真地回答，“我们可以帮忙！” “好吧……这是我的地图。” “当然它是你的。”詹姆·波特安慰地笑了，“就像这件斗篷是我的一样，对吧？但为了恶作剧……” “这是掠夺者的地图。”小天狼星完成了句子，眼睛闪烁着光芒。 “掠夺者的地图。”莱姆斯重复道，尽管他仍然不太舒服地将他的私人物品交给他们。 “它仍然是你的，莱姆斯。”小天狼星继续说，“我们会把你的名字排在第一位的！” “我不确定我们是否应该把我们的名字写上去……”彼得紧张地说。 “那就用我们的绰号吧。”小天狼星耸了耸肩。 “我们没有绰号。”莱姆斯回答，“嗯，我猜我有，但我真的不想‘疯子卢平’被写上去。” 其他三个人爆发出笑声。之后莱姆斯认为这个决定并不那么糟糕，让他们知道了他的秘密。 他实际上松了一口气。 他开始怀疑这是否只是他个人的一种疯狂。跟踪和记录城堡里的每一件事，把它记下来，使之有意义。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和彼得似乎对这项任务的满足感不感兴趣，更热衷于用它来计划他们的下一个恶作剧。 余下的晚上，他们都在斗篷的掩护下，在走廊里闲逛。 在莱姆斯看来，隐形斗篷并不是严格必需的，因为他们都打算在宵禁前回来。但是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从不放过任何将最小的行程变成全面任务的机会，而彼得则只是喜欢悄无声息地溜达。 然而，一切变得清晰起来，当小天狼星拿出五枚粪炸弹时，他们在途中用它们自娱自乐，悄悄地接近那些毫无防备正在接吻的情侣，或者将它们塞进急匆匆前往图书馆的年长学生的口袋里。 莱姆斯向他们展示了他到目前为止的工作成果，他发现的通道和捷径，甚至还有几个他的藏身之处（当然不是全部，以防万一）。他还告诉他们他的计划，要在洛丽丝夫人身上施加某种追踪咒语，这样他就能看到她何时到来。 他们非常喜欢这个主意。 “为什么只限于此？”小天狼星在他们转过一个角落回到公共休息室时低声说，“为什么不追踪每个人呢？” “每个人？” “是啊，那样我们就能知道任何人何时到来，我们可以做任何事。” “我不知道。”莱姆斯回答道，对这个想法感到不舒服。当他的朋友们看到他每个月都前往打人柳时会发生什么？莱姆斯第一次意识到地图并不像他最初认为的那样无害。 但詹姆·波特和彼得正忙着同意小天狼星的说法，说这是一个绝妙的想法。他们已经想象着能够看到邓布利多在做什么，或者斯内普在哪里潜伏。 莱姆斯坚信，给足够的时间，小天狼星·布莱克和詹姆·波特真的可以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 他只是希望这会是一个很长的时间。 第18章 复习 在莱姆斯生日之后，时间似乎加速了。 日子变长了，春天匆匆涌入城堡，给它带来了阳光和新鲜空气，结束了漫长的冬天。 考试迫在眉睫，莱姆斯终于克服了在公共场合阅读的焦虑，越来越多地花时间在图书馆里。 掠夺者四人组不再计划新的恶作剧，而是将晚上的时间用于练习咒语和互相提问药剂成分。 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非常认真地对待考试。对他们来说，这是一场竞争。尽管他们都会强烈否认，但莱姆斯怀疑他们都渴望扞卫他们的纯血统荣誉。这种态度在学校乃至教师中根深蒂固。成绩问题并不困扰莱姆斯，即使他不是每门课都拿到最高分，但他仍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做得更好。他实际上很高兴自己没有家庭的压力。 彼得的压力显而易见，他绝不是差生。 在草药学和天文学上他甚至表现出色，经常超过詹姆·波特。但他很紧张，这往往会影响他魔杖的使用，使他的咒语变得粗糙。彼得很少谈论他的家庭，但他收到了很多来自他们的信件，莱姆斯注意到詹姆·波特在这个话题上很小心。 “我们需要多少才能通过这一年？”圆脸男孩会急切地问，至少一天问四次。 “彼得，冷静下来。”詹姆·波特会安慰他，“你会没事的。你已经把理论知识背得滚瓜烂熟了，现在只需要实践。” “我不怪他有点紧张。”当其他两个人不在耳旁时，小天狼星对莱姆斯低声说，“佩迪鲁家族至少有十二个麻瓜巫师，而这仅仅是这一世纪。” “麻瓜巫师是什么意思？” “非魔法巫师。”小天狼星耐心解释道，“你知道麻瓜家庭有时会有魔法孩子吗？情况也相反，没人喜欢谈论这个。我的曾曾祖父实际上有一个疯狂的理论，认为麻瓜正在用他们的孩子交换我们的，以便他们能渗透到魔法世界。这显然是完全荒谬的。” “好吧。”莱姆斯回答，希望他听起来像是理解了小天狼星刚刚所说的一切。“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彼得的魔法有点……奇怪的原因？” “我不知道。”小天狼星耸肩说，“也许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能证明麻瓜巫师会在家族中遗传。但这是佩迪鲁家族不被列入神圣二十八族的原因。” 莱姆斯重重地叹了口气，用他最冷淡的眼神看着小天狼星， “你知道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小天狼星咧嘴一笑。 “嗯，我知道。莱姆斯，鉴于你最近读的书，很高兴知道有些事情我比你更懂。” 莱姆斯哼了一声作为回应，继续看他的书。小天狼星急忙继续说下去，仿佛不愿失去对方的注意力。 “神圣二十八族是纯血统中最纯净的家族。最后剩下的‘未受污染’家族。” 莱姆斯给了小天狼星一个严厉的眼神。黑发男孩举起双手，急忙解释道：“这是他们的说法，不是我的！你知道我不相信那种血统纯正的废话。” “好吧。”莱姆斯挑了挑眉。“不过我打赌布莱克家族会排在第一位。” “实际上。”小天狼星回答道，眼中闪烁着幽默，“艾博家族排在第一位。这是按字母顺序来的。” 莱姆斯叹了口气，回到他的魔药学复习上。 ------我是分割线------ 考试并不是莱姆斯担心的首要问题。 他相对确定自己会表现不错，甚至已经查阅了考试规则（长达五码的羊皮纸），确认使用咒语来整理书写是被允许的，只要学生能够自行施展该咒语。 莱姆斯自十一月起就一直在使用这个咒语，并没有担忧。 两件事比通过学年更让莱姆斯感到焦虑。 首先，他清楚地知道六月必须返回圣埃德蒙德学校。尽管只离开了几个月，但圣埃德蒙德与霍格沃茨之间的差异仿佛黑白与彩色的区别。当其他学生愉快地期待着一个漫长、炎热的暑假，充满国外度假、放松和赖床时，莱姆斯却觉得仿佛在面对流放。 在霍格沃茨之外，直到他们十七岁之前，学生们是不被允许施放任何魔法的，这意味着莱姆斯不仅会失去与朋友们的联系，还将无法阅读。对他来说，夏天显得空旷而荒凉，被锁在牢房里度过漫长愤怒的夜晚。 莱姆斯的第二个问题总是如影随形，随时准备露出它那丑陋、毛茸茸的鼻子。正如庞弗雷夫人的预测，自从莱姆斯十二岁那年之后，他的变身变得越来越糟糕。 他在阅读的所有书籍中都没有找到任何解释，除了关于青春期和发育的一些模糊词汇。 以前他可能只是有些牙齿和爪痕，就像一个玩耍的小狗，没有真正的恶意。但现在他醒来时会发现自己身上有深深的伤口，直到庞弗雷夫人来止血之前都流很多血。变身本身的痛苦几乎达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而且他经常在月亮升起前几个小时感到恶心。 更糟糕的是，莱姆斯在医院里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难解释。他的朋友们开始大声猜测他到底怎么了。有时认为他在装病逃避课程，有时则取笑他是具有传染性的。 至少在圣埃德蒙德学校时，他没有任何朋友关心他每个月去哪。 小天狼星显然也不期待夏天的到来。每当提到即将到来的假期，他都会变得不寻常地安静，眼神变得阴郁，脸色失去红润。詹姆·波特邀请他们所有人在他家待多久都可以，但小天狼星仍然很悲观。 “你知道他们永远不会让我去。”他叹了口气。 “振作起来，伙计。”詹姆·波特搂住他的朋友。他们一起坐在公共休息室的大沙发上，彼得在扶手椅上专心致志地把香蕉变成拖鞋。 这没有成功。 莱姆斯躺在壁炉前的地毯上，趴着。他的背上有一道伤口，即使经过庞弗雷夫人的治疗，也没有完全愈合，他发现这个姿势是唯一不那么不舒服的。 小天狼星显然不想振作起来。 “他们不会的。贝拉特里克斯的婚礼在六月，我敢肯定我得参加这场活动。” “我们收到了邀请函。”彼得突然开口，从他的拖鞋上抬起头来，那双黄色的拖鞋看起来既鲜艳又令人不快地软绵绵的。“可能在那里见到你。” “是啊，太好了。”小天狼星呼出一口气，长发飘扬在他的额头上。 “婚礼之后。”詹姆·波特巧妙地试图将话题从布莱克家族转移到其他地方，“然后我们会想办法。如果必须的话，我会把你从那里救出来，我发誓。” 小天狼星对詹姆咧嘴一笑，詹姆也回以微笑。 他们的身体语言完美地镜像着彼此，这让莱姆斯感到一阵孤独。 他知道小天狼星的家庭问题远不止他被当作家中的败类那么简单。 九月份时，小天狼星曾向他展示过那些伤疤，但就莱姆斯所知，那些都是正常的。 如果莱姆斯表现不好，院长会打他，而且他经常因为麻瓜教师的棍棒而挨打。莱姆斯没有理由怀疑小天狼星的家庭生活有何异常。 詹姆·波特显然对此了解更多。 莱姆斯能看出来，因为这是波特唯一不会拿小天狼星开玩笑的事情——家庭。 他们俩经常在晚上聊天，莱姆斯不止一次听到小天狼星哭泣。这让他想施加一个静音咒。他讨厌哭泣的声音，自己也很少哭泣。 “你也来吧，莱姆斯。”詹姆·波特正在说。 “嗯？”莱姆斯从思绪中抬起头。他小心翼翼地弓起背，试图在背上的疼痛像闪电般劈下时不显痛苦。 “你应该来我们家过夏天。我们有很多空房间，妈妈也不介意。” “不行。”莱姆斯摇头，低头看着书。他的背火辣辣的。“院长不会让我去。那是麻瓜法律规定的监护人事务。” “总有办法的。”詹姆·波特自信地说。“你们两个都要来，对吧？我会让这发生。” 莱姆斯微笑着，但他知道詹姆·波特无能为力。满月每个月都在月底如期到来，而且夏天结束时甚至没有一周的窗口期。此外，院长夫人绝对不会让他去。 “我想我做到了！”彼得突然气喘吁吁地喊道，举起了他那双明亮的黄色拖鞋。 “干得好，彼得。”小天狼星冷冷地说。“试穿一下看看合不合脚。” 莱姆斯坐起来，他的背现在非常疼痛。当他直起身时，他感到一股温暖的血液顺着脊椎流下，并浸湿了裤子的腰带。他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 “啊！”彼得尖叫着，从拖鞋中抽出那只光脚，上面覆盖着粘稠的香蕉果酱。詹姆·波特爆发出笑声，眼镜歪斜了， “他在开玩笑，彼得！你得停止。” “你还好吗，莱姆斯？”小天狼星突然抬头问道。莱姆斯在地毯上犹豫不决。他必须立即去校医室，但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是的，只是……我想去散散步。” “去哪儿？快到熄灯时间了。”小天狼星的脸色一亮，“你有什么计划？” “不不，没什么……我只是想……” “我们一起去！”詹姆·波特也站了起来，“我去拿斗篷。” “不！”莱姆斯喊道。 他们都僵住了，即使彼得已经半途而废地从脚趾间挑出香蕉丝。 “我……”莱姆斯结巴地说，“我不太舒服。我只是想去找庞弗雷夫人，仅此而已。” “好的，伙计。”詹姆·波特轻轻地举起双手，“冷静点。你要我们一起去吗？” “我来吧。”小天狼星迅速说道。他站起来，抓住莱姆斯的胳膊，领着他走向肖像洞口，还没等其他两人开口。 “小天狼星……”莱姆斯在空旷的走廊上说。 “没关系，莱姆斯，我只是送你去那里。不会和你一起进去的。” 莱姆斯困惑地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尽可能快地开始走动。他知道小天狼星很固执，彼得可能会因为紧张而跑回去。詹姆·波特可能会尊重他的意愿。但小天狼星，小天狼星总是要逼一逼。 “你还好吗？”小天狼星看着他问，“你走路有点僵硬。” “我不舒服。”莱姆斯咬牙切齿地重复道。他希望小天狼星只是以为他对他生气了，并没有意识到他实际上是在忍住痛苦的咆哮。 “好的。”小天狼星平静地回答。 他们继续沉默地走着。 当他们终于到达医院时，他们在外面尴尬地站了几分钟，莱姆斯炽热的琥珀色眼睛盯着小天狼星冷静的蓝色眼睛凝视，仿佛在挑战他提出问题。 “希望你感觉好些了。”小天狼星说，“如果明天你不在这里，我们能来看你吗？” “我想可以吧。”莱姆斯谨慎地说。他试图耸肩，然后皱了下眉。 小天狼星的表情没有变化。 “照顾好自己，莱姆斯。”他平静地说，然后转身急匆匆地沿着他们来时的路回去。 莱姆斯目送他离开，直到他转过拐角。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小天狼星会在消失前回头看他一眼。但他没有这样做时，莱姆斯不禁感到有些失望，尽管他本应该知道得更多——小天狼星·布莱克从来不可预测。 他微微颤抖了一下，部分是因为越来越强烈的疼痛，部分是因为其他原因。然后推开了医院的门。 第19章 学期末 在霍格沃茨考试期间，莱姆斯从未告诉任何人，他真的很享受这段时间。 整整两周没有课程，虽然其他人都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奔走，莱姆斯却对此感到非常放松。 他的其他同学情况各不相同。 莉莉·伊万斯经常在图书馆和公共休息室里突然袭击其他学生，要求他们对她进行关于十八世纪妖精叛乱的测验。 彼得似乎一直在低声自言自语，双手紧握在一起。 马琳·麦金农和玛丽·麦唐纳是莱姆斯通常试图避开的格兰芬多一年级的两个孩子，他们因为紧张而不断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 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表现得比以往更加大胆。他们在走廊里放烟花，在图书馆里对毫无防备的学生的书包施展消失咒。莱姆斯无法判断他们两人是仅仅对整体焦虑气氛的反应，还是在释放自己的紧张情绪。 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环境中，年长的学生对年轻的学生并没有同情心。 弗兰克·隆巴顿在学期的最后一周比整个学年都要多的给出惩罚，并且威胁说如果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不停止在公共休息室里悬浮墨水瓶，就从格兰芬多扣五十分。莱姆斯觉得他们已经很幸运了。 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实际上在一个晚上因为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说话声音太大而诅咒了他们一半的人，因为她在为她的巫师等级考核学习。这导致了其他人三天不能说话，庞弗雷夫人不得不重新让他们发声。 他们的第一门考试是魔咒学，这为莱姆斯开了一个好头。 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施咒让一个椰子跳起爱尔兰舞步，他私下认为这非常简单。他、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都没有问题地完成了，尽管彼得的椰子起初完全不动，后来失控，最终从桌子上滚落，砸在石板地上。 在变形术课上，他们需要将一只鹿甲虫变成一个胡椒瓶。 小天狼星几分钟就完成了这个任务，他掩饰不住自己的骄傲，因为麦格教授评论说这是她见过的一年级学生中最好的小规模变形术示例。 莱姆斯的胡椒瓶虽然不算太糟糕，但它仍然闪亮且呈黑色。詹姆·波特试图制作，看起来表现不错，直到麦格教授试图从里面倒出一些胡椒粉时，它展开翅膀飞出了窗外，让马琳·麦金农和玛丽·麦唐纳尖叫起来。彼得的胡椒瓶在一个小时后仍然有腿和鹿角。 草药学和魔法史都是书面考试。 莱姆斯惊讶地发现自己写出了班上最长的历史论文。他不得不向坐在他旁边的彼得要额外的羊皮纸。显然，关于哥布林暴动的事情有很多可以谈论的。 魔药学比他预期的要容易。 他们需要凭记忆制作一种治疗疣的药水。由于长时间的练习，莱姆斯知道他所有记得的成分和数量都是正确的，尽管他的准备技巧缺乏精确性。 在考试期间，莱姆斯喜欢享受他最后几周的自由时光，要么独自在走廊里漫步并为他的地图添加内容，要么和朋友们一起在湖边吃冰淇淋。他最近发现了一条走廊，隐约散发着巧克力的味道，但他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因为这条走廊并不靠近厨房。 随着六月的到来，天气变得更加温暖，考试逐渐结束，掠夺者的头脑开始转到恶作剧上。 “必须是大动作。”詹姆·波特果断地说。他总是做出这种不必要的声明，等待其他人提出想法供他批准。“我们的最后一次狂欢。” “不是最后一次。”小天狼星回答道，一边拨弄着草。“两个月后我们还会回来。” “你们可能要走了。”彼得担忧地说，“我知道我什么都没通过。” 詹姆·波特挥手打消了彼得的担忧。 这天太温暖、太慵懒，不适合花太多时间来安慰他。他们正在他们最喜欢的新地点休息，靠近湖边的一棵树下。 彼得坐在树荫下，因为他的皮肤白皙容易晒伤。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已经脱掉了他们的长袍，并卷起了他们那件白色制服衬衫的袖子，以应对炎热。而莱姆斯则穿着长袍躺在阳光下，用以遮盖他最新的伤口，享受着温暖渗透到他酸痛的关节中。他喜欢这个地方是因为打人柳就在他们身后，这样他们就不必看到它。 “我们还有粪便炸弹吗？”莱姆斯眯着眼睛望向蓝天，然后闭上眼睛欣赏烧在视网膜上的图案问道。 “嗯，还有一些。不过不够用来大放异彩。” “你具体是指多大？” “比粪便炸弹还大。”詹姆·波特回答道，他经常在思考时擦拭眼镜。“大到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们做的。” “他们知道是我们做的。麦格教授总是能知道。”小天狼星插话道，他站起来在湖面上投掷一块石头。这块石头弹跳了五次，小天狼星擅长投掷石头。他有一种比人类更像动物的流畅优雅。这让莱姆斯感到疯狂。毕竟，他本身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人类。 “他们可能以为是普威特一家。”詹姆·波特反驳道，“他们一整年都在赢我们。” “没有什么能比得过小妖精！”小天狼星防御性地说。他扔出另一块石头。这次，当它弹跳到第四次时，一条长长的银色触手从水中升起，懒洋洋地将它拍回他那边。小天狼星咧嘴一笑。 “而且痒粉确实挺不错的，你得承认。”莱姆斯低声说，手臂搭在脸上。 “没错。”小天狼星热情地继续说，“你得给我们点创意。” “还有云雨！”彼得急切地插话，想要参与进来。 他们都沉默了。莱姆斯坐直了身体。自一月以来，他们从未谈论过那次事件。 彼得咬着嘴唇，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小天狼星摇了摇头，转移话题。 “总之，我们的四个人今年的惩罚次数加起来比格兰芬多学院的其他人都多。波特，你还想让我们做什么？签我们的名字吗？” 他准备把石头扔回湖里，但詹姆·波特跳起来抓住他的肩膀，导致他掉了石头。 “喂！”小天狼星皱着眉头，显得有些恼怒，“你在搞什么鬼？” “就是这样！”詹姆·波特兴奋地跳了起来，“我们要在我们的作品上签名！” “你们说什么？”莱姆斯眯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个。 他希望没有盯着太阳太久，因为他的眼睛开始模糊，头痛起来。 “在我们的作品上签名。”詹姆·波特重复道，仿佛他的话完全有道理，而他们太笨了听不懂。“我们要在霍格沃茨留下我们的印记，字面上的。” “你是在说破坏学校财产，波特？”小天狼星挑起一根眉毛，脸上写满了喜悦。 “正是这样，小天狼星。”詹姆·波特回应道，他不能像小天狼星那样只挑起一根眉毛。 “好吧，伙计。”小天狼星咧嘴一笑，采用了比平时更加贵族化的口音。“你认为怎么样，老朋友？” “我觉得这是一个绝对棒的想法。” “太棒了！” “好极了！” “确实如此！” 他们两个都笑了起来，倒在地上打闹起来。莱姆斯和彼得交换了一个眼神，这种事越来越多。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会陷入他们自己的游戏，把其他人抛在后面。 莱姆斯站起来，走到彼得身边坐下。 “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他问那个娇小的男孩。 彼得的脸红了，额头皱着，显然在深思。 “他们想让我们在某个地方写上我们的名字。在墙上？”他慢慢地说。 “什么？”莱姆斯问，“就像……把它刻进石头里或者什么的？那有点太永久了，不是吗？” 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继续打闹。 詹姆·波特个子大，通常占上风，但小天狼星打得很脏。 “这是我能想到的全部了。”彼得耸了耸肩。 “詹姆·波特说他想要大一点……墙壁是最大的……哦……哦！”他跳了起来。 “伙计们！”。 他尖声叫道。 “我有个主意！” “天哪！” 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立刻停了下来。詹姆·波特正用头锁住小天狼星，而小天狼星的脚踝正绕着詹姆·波特的脚踝，准备一拉就把他们两个都掀翻。 “你感觉还好吗，佩迪鲁？” “草坪！”彼得继续说，一边走一边大声思考，“它是最大的画布，而且它不必是永久的，如果我们可以使用快速生长药水……” ------我是分割线------ 詹姆·波特渴望名声，彼得迫切想要证明自己，因此在学期最后一天的夜晚，他们四人再次出现在校园里。 他们花了两周时间来计划这一切。从温室里偷偷收集材料，并学习各种变色咒语。与此同时，他们得知自己都通过了考试，甚至彼得也通过了。莱姆斯在魔法史考试中排名第一，在魔咒学考试中排名第二（尽管第一是莉莉·伊万斯，他尽量不去让这困扰自己）。 “哎哟！那是我的脚！” “对不起！” “我什么也看不见。” “外面很黑，笨蛋。” “哎哟！那是我的脚！” “我们现在可以摘掉斗篷了吗？” “嗯，我想可以了……” 他们从塔楼拖下了一袋很重的绣球花种子。 嗯，莱姆斯和彼得拖下来的，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负责给他们带路。 “好了。”詹姆·波特一本正经地说，双手叉腰，“我们是写‘爱’，还是‘来’？” “来。”彼得说。 “我更喜欢‘爱’。”小天狼星说。 “啊，当然你更喜欢，小天狼星。”詹姆·波特戏弄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导致小天狼星躲开并做了一个鬼脸。“那就写‘爱’吧。来吧，先生们，开工了！” 一个小时后，种子袋空了，莱姆斯正沿着其他人留下的痕迹，洒着‘快速生长’药水。 “你们确定我们把一切都拼对了吗？”詹姆·波特挠了挠头，头发更加凌乱了。 “现在太晚了。”小天狼星回答道，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我们最好走了，太阳快升起来了。”他指着天空，天空开始泛起粉红色。 “变色咒语，快！” “我已经施加过了。”莱姆斯说，倒完了最后一杯药水。 “当它们还在袋子里的时候我就施加了。” “好样的，莱姆斯！”小天狼星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是最有逻辑的。” “什么时候？！”莱姆斯心想。 “我们先别回去。”詹姆·波特说，“我们可以先在这里观看日出。” “哦，梅林。”小天狼星笑道，“你这个大笨蛋。” 他们确实观看了日出，尽管有些疲惫，当那橙色的太阳慢慢爬过地平线，将金色的火花洒满大湖，然后随着它升高到象牙色的天空而逐渐变淡。 “明年会更好，伙计们。”詹姆·波特咧嘴一笑，他的眼镜反射着新升起的太阳，他分别搂住彼得和小天狼星的肩膀。 莱姆斯站在稍远处，只是和他们一起站着也很满足。 他们带着一种奇怪的心情返回城堡，几乎忘记了把斗篷放回去。他们回到格兰芬多塔楼，詹姆·波特和彼得试图睡觉，但莱姆斯却睡不着。 首先，小天狼星终于开始打包，他已经拖延了一个星期，现在开始把东西随意地扔进他的红木箱子里。箱子上刻着一条蛇，就像小天狼星的许多东西一样。 其次，莱姆斯不想睡觉。他在霍格沃茨的最后几个小时正在迅速流逝，他不想错过任何一刻。 他坐在窗台上，看着下面草地上他们的恶作剧正在发展。种子已经开始扎根并迅速生长，像科幻电影中的东西一样扭曲和蠕动。 “看起来不错！”小天狼星说，走过来查看。他显然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尽管他的箱子看起来好像无法正常关闭。 小天狼星打着哈欠说，“太困了。”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然后靠在了离他最近的莱姆斯的床上，蜷缩着准备睡觉。 莱姆斯从窗台上看了他一会儿。 在柔和的晨光中，闭着眼睛的小天狼星看起来更柔和、更年轻。 莱姆斯整个学年都在敬畏他和詹姆·波特。他们多么自信，多么大胆。但其实他们都是孩子。 无论他们最后的恶作剧有多大，都不会阻止明天的火车到来，将莱姆斯带回圣埃德蒙德学校，将小天狼星带回他住的地方，一个画像会对他大喊大叫的地方，他的家人并不在乎他在变形术课上得了第一名。 他再次望向窗外，将额头贴在凉爽的玻璃上，深深叹了口气。这真是一个很好的恶作剧。他们都应该感到骄傲。 麦格教授会发疯的，邓布利多可能喜欢它。没有必要感到这么沮丧，这只是两个月而已。 五十英尺下方，绣球花终于绽放了，莱姆斯的心跳了一下。这些俗气的花朵在下方闪烁着格兰芬多的颜色，鲜红和闪烁的金色，大方的展示着它们歪歪扭扭的字母信息。 掠夺者来了！ 第20章 年夏季 亲爱的莱姆斯： 你的夏天过得怎么样？我的夏天糟透了。 上周是贝拉特里克斯的婚礼，至少她明年不会在霍格沃茨了。雷古勒斯和我都是伴郎，不得不穿绿色的礼服。绝对不是我喜欢的颜色。我的整个家族都在那里，那太糟糕了。你应该看看贝拉对她的头发做了什么，她看起来完全疯了。纳西莎也染了头发——金色的，所以她看起来像她那高傲的男朋友马尔福。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姑姑会让她这么做，我敢打赌我的妈妈不会让我染头发。 我希望我们能在学校外使用魔法，我在爸爸的图书馆里一直研究咒语——明年应该有一些很好的东西给斯内普。 詹姆·波特说他的父母同意这个夏天让我和他们住在一起。我的父母不会让我去波特家，但他们可能会让我和佩迪鲁家的人住在一起，所以我让彼得邀请我。詹姆·波特说他也会邀请你，我希望你能来。那会很棒，就像在学校一样。 很快见。 小天狼星·布莱克。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莱姆斯： 希望你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夏天，麻瓜们没有给你带来困扰。 妈妈和爸爸说，如果你愿意来，随时欢迎你来拜访。小天狼星正试图整个夏天都待在这里，这将非常棒。如果你能来，请尽快回复这封猫头鹰信。妈妈说，如果您的护工需要她帮忙写信，她会亲自写一封的。 祝福。 詹姆·波特。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莱姆斯： 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说他们试图联系你，但你没有回复。我告诉他们可能你不知道猫头鹰是怎么工作的。你只需要把信绑在它们的脚上，就像我们做的那样，然后放飞它们。它们通常会到达应该去的地方。 希望你能来拜访。 彼得。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莱姆斯： 你好吗？我们还没有收到你的消息，希望你没有尝试使用麻瓜的邮政系统。我现在在波特家，一切都很棒。他的父母真的很不错，不像我的父母。 詹姆·波特有点烦人。他认为我们今年都会加入魁地奇球队，总是六点叫我起床练习飞行。完全疯了。不过这有点有趣，如果格兰芬多需要一个击球手，我可能会去争取。我迫不及待想让你看看我的扫帚，如果你想试飞的话。我想如果你有好的装备，你可能会更喜欢飞行。 詹姆·波特认为你的护工不会让你来，你觉得如果我们写信给邓布利多或麦格教授，他们能帮你得到许可吗？毕竟你是巫师，你不应该整个夏天都和麻瓜在一起。 如果你真的不能来，你打算去对角巷买你的学校用品吗？也许我们可以在八月在那里见面？ 希望你没事。 小天狼星·布莱克。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莱姆斯： 没有你，我们不再掠夺者，请你一定要来！我们有很多房间，妈妈也不介意。我已经开始训练小天狼星和彼得为明年参加魁地奇比赛做准备了。我觉得如果我们能帮你克服对高度的恐惧，你或许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击球手。 你喜欢打击东西，对吧？而且你可能是我们四个人中最强壮的，所以我认为这很有道理。小天狼星也想成为击球手，他可以教你怎么做。我甚至会看看我们棚子里是否还有我的旧扫帚，你可以用它！ 詹姆·波特。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莱姆斯： 请来救我们脱离詹姆·波特的恐怖统治吧。我甚至不想再参加魁地奇队了。 彼得。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莱姆斯： 我希望你收到了这些信。我们开始担心你了。 我们一起去对角巷了，那真是太棒了。詹姆·波特的妈妈给我们买了冰淇淋，并且让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大概在魁地奇用品店待了三个小时。我真的很想出去到麻瓜伦敦找一家唱片店，但我们不被允许离开小巷。 安多米达寄给我张新专辑，你一定要听听，莱姆斯！它比《electric warrior》还要好。我敢肯定歌手其实是一个巫师——你听说过大卫·鲍伊吗？ 你这个夏天过得怎么样？回来的感觉如何？ 快写信给我！ 小天狼星·布莱克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小天狼星： 请不要再给我寄信了。我无法阅读它们，而且宿管阿姨对那些猫头鹰感到很烦恼。 火车上见。 莱姆斯。 第21章 雷古勒斯·布莱克 在国王十字车站，莱姆斯紧握着破旧的行李箱把手，他的心脏因兴奋而翻腾着。 奥尔温夫人这次让他自己冲过屏障，尽管她在最后一刻转过头去，显得非常害怕。 现在她已经远远地站在了车站的麻瓜一侧，他至少十个月不用再见到她了。 前一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到他们到达国王十字车站却无法进入9?站台，所有这些都是不真实的。 魔法、魔杖、巫师、他的朋友们，但莱姆斯试图将这些念头从脑海中驱除，他急切地四处张望，寻找一个熟悉的面孔。 “他们让你回来吗？”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搜寻。 “标准真是越来越低了。” 莱姆斯感到身体紧绷。为什么他遇到的第一个人会是斯内普呢？ “滚开，斯内普。”他吐出这些话。他站直身体，用最恶毒的眼神面对那个斯莱特林的学生。 “哎呀，那是什么味道？”斯内普皱着那双大鼻子说道。 莱姆斯的脸红了，他知道他身上散发着消毒水的味道，早上的时候院长用得太多了。 “我说滚开！”莱姆斯低声说道，咬紧牙关，握紧拳头。 他看到斯内普微微后退了一下。 莱姆斯知道自己的样子，他已经两个月没有使用魔法了，周围都是比斯内普更强壮、更凶猛的孩子们。他就像一只紧绷着的动物一样，只要有一点点挑衅就会出手。 “嘿，秃头！”人群中传来另一个声音。一个戴着眼镜、头发乌黑、乱糟糟地竖起的男孩从车厢窗口探出身子，疯狂地向莱姆斯挥手。 莱姆斯笑了，忘记了他正试图吓唬着的斯内普，也回以挥手。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头。 他的头发在霍格沃茨时已经长出来了，但回到圣埃德蒙德学校后，院长夫人一见到他就把头发剃光了，让他看起来又像一个暴徒。 莱姆斯向斯内普投去一个脏兮兮的眼神，紧握着行李箱，急忙上了火车，挤过其他学生，到达他的朋友们等待的车厢。 “莱姆斯！”彼得兴奋地跳了起来。他站起来后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当然不会像女孩那样拥抱，握手似乎也不合适。 彼得尴尬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而莱姆斯则握住了他的手。 “嗨，伙计们。”莱姆斯微笑着。 “你们过得怎么样？” “应该是我们问你才对！”詹姆·波特笑道，用拳头打了他一下。“整个夏天没有一只猫头鹰来信！” 莱姆斯偷偷地看了小天狼星一眼，他没有提到莱姆斯给他寄的信。 “你知道假期里我几乎是个麻瓜。”他回答说，“甚至不能打开我的行李箱做作业，他们把它锁起来了。” 那并不完全准确。 莱姆斯曾请院长夫人把他的学校用品锁起来，因为他害怕其他男孩会找到它们。 他没有完成作业是因为他无法完成。 角落里传来一声轻蔑的声音。 莱姆斯皱着眉头抬头看去。 坐在小天狼星旁边的座位上的是另一个更小的男孩，他有着深蓝色的眼睛和长长的黑发。同样明显的布莱克家族特征——丰满的嘴唇和能够切割玻璃的颧骨。 “这是雷古勒斯·布莱克。”小天狼星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打个招呼，雷古勒斯。” “我叫雷古勒斯。”那男孩不悦地回答，他的贵族嗓音高傲而不满。 “我亲爱的兄弟。”小天狼星对其他三人挑了挑眉毛。 “你好，雷古勒斯。”詹姆·波特微笑着，友好地伸出手，“我是詹姆·波特。” “波特。”雷古勒斯低头看着那只手，仿佛它脏了。 小天狼星拍了拍他的头。 “别这样。”他怒斥道，“这些是我的朋友。” “我不想坐在这里。”雷古勒斯回答道。“是你让我坐的。” “哦，那你走吧，滚。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 雷古勒斯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然后离开了车厢，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哇，他真的有布莱克家族的魅力。”詹姆·波特咧嘴笑道。 小天狼星绝望地摇了摇头，把一只脚搭在对面的长凳上，手肘靠在窗户上。 “我本就不该期待什么。”小天狼星嘀咕道，“他完全被洗脑了。而且对我很恼火，我不应该整个夏天都不在家。” “你觉得他会进斯莱特林吗？”詹姆·波特同情地问。 “可能吧。”小天狼星皱眉，“他知道如果他进了斯莱特林，我不会和他说话。我宁愿他进赫奇帕奇。” 莱姆斯觉得这有点苛刻。当然，他不喜欢斯内普和穆尔西伯。而且，他们对斯莱特林学院开过玩笑，但莱姆斯从未像小天狼星那样讨厌斯莱特林。 他不会仅仅因为他们的制服稍有不同就与自己的兄弟断绝关系。 莱姆斯唯一能看出斯莱特林有问题的是，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势利小人。而小天狼星、詹姆·波特和彼得也是势利眼，尽管他们自己没有意识到。 当火车开始离开伦敦，速度加快时，这个念头离开了他的脑海。莱姆斯终于可以放松下来，意识到他确实要回到霍格沃茨了——魔法现在正式被允许使用了。 他猛地拉开行李箱，几个月以来第一次握住了他的魔杖。自从学期结束以来，莱姆斯一直不敢碰任何魔法物品，但现在他拿出了一本二手书（这些书是上周邓布利多寄来的），打开了它，并迅速施展了畅读无阻咒语。他假装用魔杖挠耳朵，低声念着咒语。小天狼星一定看到了他在做什么，因为他跳起来从行李架上拿下了他的扫帚，分散了詹姆·波特和彼得的注意力。 莱姆斯低头看着书，心跳加速。文字像音乐一样填满了他的脑海，他终于可以再次阅读了。 这个夏天异常枯燥。 他试图阅读圣埃德蒙德学校周围的一些书籍，但没有魔法，这让他感到非常沮丧。 他慢慢地读完了朋友们的每一封信，但他太尴尬了，除了小天狼星，他几乎不敢给任何人回信。他还必须低调行事。 莱姆斯有时感觉他整天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其他男孩被告知他去了一个私立寄宿学校，学费由他父亲的遗嘱支付。这当然使他成为了一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受攻击的目标，加上他越来越难熬的满月之夜，莱姆斯这个夏天大部分时间都浑身是伤。 满月是莱姆斯感到欣慰能回到霍格沃茨的另一个原因，因为庞弗雷夫人不仅比圣埃德蒙德的校医更有同情心，而且更胜任处理他的特殊状况。 圣埃德蒙德的校医对莱姆斯每月新出现的伤口感到震惊，并认为他故意这样做只是为了报复她们。这与庞弗雷夫人完全不同，她对待学生的态度是严格的，但她的心是好的，她愿意照顾她的学生。 这比前一个夏天的情况要糟糕得多，那时他每晚只是受了一些擦伤和瘀伤。现在，在他的麻瓜衣服下面，莱姆斯几乎被绷带和膏药覆盖，每当他移动时，这些绷带和膏药都会拉扯和摩擦，让他感到非常不适。他希望在他们到达后不久就能偷偷溜进医院里。 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正在向莱姆斯讲述他们自己的暑假经历，彼得时不时地插话，表明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听起来他们度过了非常精彩的一段时光，尽管内容有很多是关于魁地奇比赛的。 詹姆·波特的父母在海边有一座小屋，还有詹姆·波特所说，他们通常居住的地方是在伦敦附近。 这三位男孩在海滩上露营，钓鱼，放风筝，并计划了他们未来一年的恶作剧。他们兴奋地聊了很长时间，以至于莱姆斯都想要告诉他们闭嘴了。 当餐车过来时，他感觉好了一些。 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凑了他们的零花钱，买的食物足够喂养半个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 莱姆斯没有抱怨，像往常一样，他非常的饿。 ------我是分割线------ 莱姆斯非常庆幸他在火车上大吃了一顿，因为他已经忘记了分院仪式是多么漫长和冗长，尤其是当你没有参与其中时。 雷古勒斯确实被分到了斯莱特林学院，这让小天狼星感到惊讶，莱姆斯听到他因难以置信而倒吸一口气。这位年轻的布莱克兄弟急忙跑过去和自己的同伴们汇合，而纳西莎则佩戴着银色的徽章，还有一头新的光滑的铂金头发。 斯内普拍了拍雷古勒斯的背，一边向格兰芬多桌子那边冷笑着。 彼得叹了口气，当食物终于出现时，“你认为他能从恶作剧中恢复过来吗？” “他可能需要从伊万斯那里恢复过来。”詹姆·波特说，听起来异常深思熟虑。他们全都困惑地看着他。 “哦，别这样，这很明显！”他咧嘴一笑，“斯内普显然疯狂地爱上了某个红头发的格兰芬多女孩。”他向莉莉眨了眨眼，莉莉给了他一个厌恶的眼神，很明显地转过身去继续和马琳·麦金农聊天。 “所以，不会因为格兰芬多得到了他喜欢的‘鸟’，接下来六年他会成为咱们麻烦吗？”小天狼星不敢相信地回答。 莱姆斯眨了眨眼看着他。 “鸟！？”小天狼星不是那种会叫女孩为“鸟”的男孩，他属于上层阶级的那种人。他从哪里听到这个称呼的？ “没错。”詹姆·波特确认道，看起来非常自信。 “不。”小天狼星摇了摇头，“没人会这么在乎一个女孩。” 莱姆斯默默地同意了他的话。 尽管如此，詹姆·波特似乎并不介意他的理论被质疑。他耸了耸肩，开始吃烤土豆。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么，莱姆斯打他的那一次一定还在生气。” 小天狼星回忆起那件事时笑了，终于高兴起来。 第22章 基吉星团与火星蜘蛛的兴衰 当莱姆斯终于去看她时，庞弗雷夫人对莱姆斯那瘦弱、疲惫的身躯感到震惊。 “你在圣埃德蒙德经历了什么？！”她气愤地喘息道。 “哦，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莱姆斯干巴巴地指着自己赤裸的胸膛。 庞弗雷夫人一边嘀咕着，一边剥下另一条绷带。 “是的，但你几乎没有经历过治疗……我不知道麻瓜的医疗手段这么原始！这些是魔法伤口，需要魔法治疗！” 莱姆斯疲惫地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状况，痛苦像沉重的负担一样压在他的肩上，他认为自己只能承受下去。 生活充满了限制，他拥有的比别人多。也许这就是他如此被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吸引的原因。 庞弗雷夫人想让他留宿一晚，但他不情愿地拒绝了。满月还有两周，他尽可能想睡在他自己的床上。 他慢慢地走回公共休息室，尽管他比一个月前感觉好多了。 庞弗雷夫人给了他一种药水，让他感到轻松舒适，甚至有些晕乎乎的。然而，下午不可能安静，因为当莱姆斯回到宿舍时，发现小天狼星坐在他的床上，周围散落着唱片机和全新的专辑。 “莱姆斯！”他兴奋地说道，“你一定要听听这个！” “感谢梅林，你来了。”詹姆·波特从自己的床上抱怨道，他正在翻阅一本魁地奇杂志。“他整个夏天都在唠叨那个麻瓜歌手。” “他不是麻瓜！”小天狼星双手叉腰，愤怒地说道，“他一定是位巫师。一定是！你应该看看他穿的衣服……” 莱姆斯穿过房间，拿起那张唱片封套。 他微微一愣，笑着说：“哦，是大卫·鲍伊！是的，我喜欢他。不过我觉得他不是巫师。” 小天狼星看到莱姆斯听说过大卫·鲍伊，显得有些失望，莱姆斯急忙解释道：“我在收音机上听过很多次《starman》，但圣埃德蒙德的人们都没有这张专辑！” 小天狼星听后放心了，他把手中的黑盘子放在转盘上，并固定好针。 詹姆·波特深深地叹了口气，起身离开房间，胳膊下夹着一本杂志。小天狼星没有理会他，而是兴奋地看着莱姆斯的脸，随着慢节奏的鼓点开始敲打。莱姆斯坐在床边，闭上眼睛聆听。 独自穿过城市广场， 许多母亲喟然长叹， 消息徐徐而至， 我们只剩下五年的时间…… 这与《electric warrior》不同，它更黑暗，更忧郁。 莱姆斯非常喜欢它。 其中似乎有一个故事，但他还不确定是否完全理解其中的所有部分。当《rock’n’ roll suicide》的尾音回荡时，小天狼星抬起针头并将其重新定位，“再听一遍《suffragette city》，那是我最喜欢的！”莱姆斯笑了，他可以猜到这一点。 这首歌很响亮、粗鲁，你可以随着它跳舞。“这个臀圆腿肥的雌儿把我搞得头晕转向……” 对于他自己来说，他觉得最喜欢的是《moonage daydream》，因为它很奇怪、很太空感。或者dy stardust》，因为不知为何它让他想起了小天狼星——他的黑色长发、动物般的优雅，那个穿着亮蓝色牛仔裤的男孩……莱姆斯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确信小天狼星会觉得这非常好笑。 他们再次完整地播放了这张专辑，然后又重播了他们最喜欢的曲目，几乎到了晚餐时间。他们盘腿坐在床上，仔细研究专辑的注释。 “也许他是个巫师，”莱姆斯梦幻般地承认，“他不像一个普通的麻瓜。” “我就知道！”小天狼星得意地咧嘴一笑，“我也要买更多，所有的专辑。” “t. rex出了新专辑，”莱姆斯说，“《the slider》。” “酷！我真希望波特夫人能让我们离开对角巷，我甚至从古灵阁银行得到了一些麻瓜的钱。” “对角巷是什么？”莱姆斯虽然从暑假的信件中有所了解，但还是问了出来。 小天狼星的眼睛瞪大了，每当莱姆斯展现出他对魔法知识的惊人缺乏时，他的眼睛总是会瞪大。 “见鬼，莱姆斯。”他轻蔑地说，“那是一条位于伦敦的巫师街。麻瓜进不去——就像霍格莫德村一样。” “哦，对。”莱姆斯听起来并不觉得这有多令人兴奋，购物对他来说很无聊。 “你在哪里买的所有东西？” “什么东西？” “学校用品、你的书、你的袍子……”小天狼星的目光转向莱姆斯黑色校袍的磨损袖口。他的校袍是全新的，制作精良，裁剪得比其他人的都要好一些。 “我想是二手的。”莱姆斯回答说，“邓不利多寄来的。不知道我怎么才能去魔法街道，我不被允许独自进入伦敦。” “下一个夏天。”小天狼星坚定地说，“你必须来詹姆·波特家住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带你去对角巷，你会喜欢的。” “你知道我不能去。”莱姆斯安静地说，没有眼神接触。 “我们会解决的。”小天狼星自信地说，“我们会和邓不利多、麦格教授谈话。如果需要的话，甚至会和魔法部长谈话！” 莱姆斯勉强笑了笑，假装相信小天狼星。 “是的，太好了。谢谢，小天狼星。” ------我是分割线------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基吉星团与火星蜘蛛的兴衰》成为了格兰芬多男孩宿舍的背景音乐，直到连詹姆·波特这个音盲也发现自己在哼唱着旋律。 莱姆斯一生中从未感到如此满足和安逸。他远离了圣埃德蒙德学校，远离了灰色的校服、女校医、锁住的房间和想要欺负他的问题男孩。他身上没有缠满绷带（至少暂时如此），在周一课程开始之前，他有足够的时间阅读、听音乐和与小天狼星他们胡闹。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追赶阅读进度和完成暑假作业。就像一个饥饿的人，他吞噬着面前的每一份信息，并且还去图书馆借阅更多的书籍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他必须与詹姆·波特进行多次对话，才能说服他，自己并不想加入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 莱姆斯很乐意坐在隔间里看书，偶尔抬头看看其他三个男孩在他们的扫帚上飞来飞去。 他们都很出色，但对莱姆斯来说，詹姆·波特明显是三人中最优秀的。他甚至看起来都不需要扫帚。那个黑发男孩像游隼一样翱翔，他的转弯流畅，他的俯冲角度十分地锐利。莱姆斯第一年没有参加过多少魁地奇比赛，但他确信詹姆·波特会赢得一个队内的位置。 小天狼星的飞行技巧更加花哨。 他缺乏的不是詹姆·波特的技巧，而是纪律。小天狼星似乎很容易感到厌倦，当他想的时候可以飞得很快，但他更感兴趣的是危险地翻滚和急转弯，而不是捕捉鬼飞球或抵御游走球。他需要詹姆·波特每几分钟就喊他几声，才能保持对比赛的关注。 彼得在经过一个夏天的训练后非常能干，但他长距离飞行相当慢。詹姆·波特觉得他可能更适合守门员。 “你好像以为你可以亲自挑选整个队伍。”小天狼星在他们结束一次练习后返回城堡时叹了口气。 “他们应该让我来。”詹姆·波特耸了耸肩，仿佛这是显而易见的，“我至少比当前队伍的一半人要强，而且你比两个击球手都要强，并且我知道战术。” “当他们不让你当队长的时候，尽量不要太震惊。”小天狼星翻了个白眼，“你还只是二年级学生。去年整个队伍里都没有二年级学生。” “相信我，小天狼星。”詹姆·波特眨了眨眼，把手臂搭在朋友的肩膀上。 他们手握扫帚，一起大步向前走。太阳在他们身后落下，将一切都映衬得格外鲜明，两个黑发男孩的身影在金色的余晖中显得英勇无比。莱姆斯看着他们，拖着沉重的书本落在后面，心想如果詹姆·波特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他们可能都会有些惊讶。 第23章 兄弟情谊 莱姆斯·卢平他没有兄弟，至少他所知的没有。 他猜测他的母亲可能再婚，并生下了几个孩子，这些孩子既没有魔法也没有怪物的特征。而且这并不真正属于他的事情，他早已接受了自己命运。 詹姆·波特也是独生子，这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他为何如此自信和严格要求。小天狼星谈到波特的父母时，好像他们是一对完美的圣人，但实际上他们显然宠坏了他们的儿子。 彼得有一个比他大得多的姐姐，她已经离开了霍格沃茨，曾被分到赫奇帕奇学院，但彼得很少谈论她。她正在一所麻瓜大学学习，这显然是极不恰当的选择。 因此，也许他们中没有人能真正理解布莱克兄弟之间发生的事情，这可能是他们没有将其视为严重问题的原因。 事情始于分院后的第二天早上。 早餐时，雷古勒斯收到了他父母送的礼物，一只全新的猫头鹰。 这是他被分到正确学院的奖励。 他们得知这一点是因为斯内普在格兰芬多桌子附近得意地读出了信件的内容。 小天狼星盯着他的食物，没有上当受骗，但莱姆斯看到雷古勒斯脸红得厉害，试图从斯内普手中抢回信件。 “你的父母又没收了你的猫头鹰吗？”彼得直率地问道。 小天狼星猛点头。 “说如果我记住我对家族的职责并开始像‘真正的布莱克’那样行事，就可以拿回它。我不在乎，我根本不需要猫头鹰。” “你家族的职责到底是什么？”詹姆·波特大声地问，以便那些咯咯笑的斯莱特林们都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和斯内普、穆尔西伯这样的怪人一起混？和你的表亲结婚？” 小天狼星终于抬头看着詹姆·波特，他的表情一半感激，一半调皮。 “哦，是的。”他回答道，声音和詹姆·波特一样响亮。 斯内普、雷古勒斯和其他大多数正在笑的斯莱特林现在都安静了，他们眯起眼睛看着这两个格兰芬多男孩。 彼得稍微退后了一些。 “近亲繁殖是我高贵血统的关键部分。当然还有欺负比我小的孩子，通过作弊、撒谎和施咒来获得权力……” “嗯，伙计，很抱歉告诉你……”詹姆·波特愉快地回答，“这听起来你一点也不像是个布莱克。” “天哪。”小天狼星的手飞快地捂住脸，假装惊讶，“那我到底是什么？” “很明显。”詹姆耸了耸肩，“你是掠夺者。” 小天狼星笑了，附近的大多数格兰芬多也笑了。 莱姆斯看到斯内普的手伸向他的魔杖，他迅速抓住自己的魔杖，准备好了应对的咒语。然而，雷古勒斯用肘部轻推了斯内普一下，并低声说道：“没事的。” 莱姆斯确信他是唯一一个听到这句话的格兰芬多学生。 “走吧。”斯内普嘲笑道，“如果我们想保持早餐不吐出来，最好远离这些肮脏的东西。” 这使得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笑得更厉害了，而斯内普则迅速离开了房间，后面跟着穆尔西伯和一个叫巴蒂·克劳奇的新一年级学生。 雷古勒斯则犹豫不决，紧张地在新朋友和哥哥之间来回张望。一只新的猫头鹰栖息在他弯曲的肘部上，用一种傲慢、居高临下的眼神审视着周围的情景。 他向小天狼星靠近。 “如果你需要的话，你可以借用它。”雷古勒斯轻声说，“我从未要求她给我寄任何东西，但你知道她的性格。” “是啊。”小天狼星哼了一声，“我知道。”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会儿，莱姆斯无法分辨他们是互相瞪视，还是试图寻找难以启齿的话语。 “听着，我很抱歉，好吗。你知道我会被分到斯莱……”雷古勒斯开始说，但很快被小天狼星打断了，小天狼星迅速站了起来。 “我不想用你的猫头鹰。”他冷冷地说，目光穿过弟弟，“如果我需要寄信，我会借波特的。” 说完，他推开了雷古勒斯，准备离开。 詹姆·波特、莱姆斯和彼得急忙起身跟上他。莱姆斯回头看了雷古勒斯一眼，他看起来非常苍白和冷漠。 之后，莱姆斯很少再考虑雷古勒斯。他们之间的界限已经划清，作为掠夺者，支持小天狼星是他们的责任。况且，一旦课程开始，他们都忙得不可开交。 莱姆斯这次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与去年九月的行为截然相反。 他热情地跟读课文，在课堂上积极回答问题，并且一有作业就立刻完成。除了魔药学之外，他在其他科目上都是模范学生。他从未忘记去年读到的内容，关于像他这样的人。一旦离开学校，通常表现不佳者，几乎无法从事任何高技能的巫师工作。他必须成为最优秀的人之一，即使这样可能还不够，但他还有六年时间去尝试。 他的学习计划中还包含另一个要素——小天狼星。 实际上，是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但最重要的是小天狼星。莱姆斯并不怀疑小天狼星是他的朋友，但他确实怀疑小天狼星是否真正将他视为平等的朋友。小天狼星虽然反对布莱克家族的纯血统观念，但他自己却经常对彼得的哑炮血统发表轻蔑的评论。 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第一个学期，莱姆斯就意识到自己作为“混血巫师”的身份让他比其他巫师略显不被信任。 特别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他们针对那些有麻瓜血统的学生——例如马琳·麦金农，她的父亲是麻瓜，她在防御术方面比同年级的其他学生更早掌握了蝙蝠精魔咒，以此作为自我保护的手段。 莉莉·伊万斯在斯内普在场时得到了保护，但显然许多学生认为她过于自满，考虑到她的出身背景。 小天狼星从未明确表达过如此强烈的感受，但莱姆斯有一种感觉，认为他在学业上比其他人更优秀被视为证明他的魔法能力更好。 莱姆斯非常渴望证明他错了。 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他以前并不怎么有竞争心——但那时他从未被给予竞争的工具。 当然，对于莱姆斯来说，总有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而这个障碍在1972年9月的月末渐渐逼近。 莱姆斯一如既往地害怕着它，并在之前的几天里提醒他的室友他身体不适，以准备他即将到来的缺席。事实上，他从未感觉这么好过。尽管变身变得更加糟糕，恢复所需的天数也变长了，但莱姆斯还发现，随着月亮开始盈亏并聚集力量，他也变得更强壮了。 他饥肠辘辘，感官更加敏锐，魔法在舌头上变得浓稠如糖浆，几乎不睡觉，而是熬夜阅读，试图忽略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在隔壁床的窃窃私语。 他准时到达了医院，庞弗雷夫人和麦格教授再次护送他前往打人柳。他们穿过校园时非常安静，但一旦莱姆斯被锁进小屋过夜后，他听到了两位女士在长廊下行走时开始交谈。他们可能没有意识到他能听到她们的话——他的听力比大多数人要好，尤其是在满月之夜。 庞弗雷夫人在抱怨莱姆斯夏季的治疗计划。 “浑身是伤！我不能心安理得地让他回到那里，麦格！这违背了我作为一个治疗师所知道的一切。” “我明白，庞弗雷。”麦格教授在穿过地面时尖锐地回应，“这是一个困难的问题——当莱姆斯的母亲将他交给麻瓜当局时，她让事情变得非常困难……我们必须非常小心，非常小心。我会和邓布利多谈谈。” “他是个如此安静的小家伙，从不抱怨，即使他一定很痛苦……” 莱姆斯没有再听到更多，因为她们已经走得太远，他的尖叫声淹没了她们的声音。 ------我是分割线------ 在早上，莱姆斯像刚出生一样喘息着回到他的身体里。他身上没有一寸不痛，他的头昏沉地跳动，针刺感压在他的眼睛后面，他的脖子和肩膀感觉像是断裂的橡皮筋，呼吸时感到疼痛。每次胸部的抽动都会让他感到剧痛，尽管空气很凉爽，他还是大量出汗。 他的肚子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让他想要呕吐。他已经失了很多血，而且血液还在涌出，浓稠的酒红色。他半爬的穿过房间，来到地板下存放的紧急医疗用品箱前。他用尽所有剩下的力气，拿出一些纱布，尽可能用力地按压在那道深色的伤口上。他因疼痛而尖叫，但仍继续按压。他的呼吸变得浅薄，即使这样也很痛苦。 他感到头晕，想要蜷缩起来睡觉。他对自己厉声说道，保持清醒，否则你会死，你这个笨蛋。 然后，一个微小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出现，仿佛从天而降。 “那就去死吧。” 这个声音非常温柔，就像母亲的声音。 “这对你来说会很容易，对大家来说也是。”莱姆斯茫然地摇了摇头。这个声音非常善良和柔和。 他用力按压，努力地发出哼声。 在痛苦中，他开始怀疑那个声音是否正确。 他是否执着于一种从未真正想要过的生活，这可能永远都不值得活下去。如果他真的死了怎么办？如果他只是闭上眼睛呢？这可能只是迟早的问题。 他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莱姆斯？”庞弗雷夫人礼貌性的敲门声如往常般准时到来。 他没有理会，他现在太累了。他将头靠在黑暗的地板上，放下了纱布，好累。 “莱姆斯！”门突然被推开，她突然出现在他身边，跪在他旁边，把他的头拉到她的膝盖上。 “走开。”他低声说，没有睁开眼睛，“放开我。” “不放，年轻人。”庞弗雷夫人严厉地说。尽管莱姆斯处于困惑状态，但他还是笑了。然后他皱了皱眉，本能地捂住胸口。 这位女巫师将魔杖对准他的伤口，在几秒钟内缝合起来，然后她摸了摸他刚才触摸的地方。“肋骨断了。”她低声说，“可怜的孩子。”她再次挥动魔杖，莱姆斯感到胸口传来奇怪的‘啪’声——突然间呼吸不再那么疼了。 他睁开眼睛，抬头看着她。她正忙着把毯子拉到他的肩膀上，让他保持温暖。 “好了。”她轻声说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吓了我一跳，嗯？”她的声音如此温暖，手指如此温柔。她非常小心地将他拥入怀中，“我们不能失去你，莱姆斯，只要我还在霍格沃茨的时候。” “疼。”莱姆斯轻声说。 她抱得更紧了，这让他忍不住了。 很长时间以来，莱姆斯第一次开始哭泣。不仅仅是几声抽泣，当这位善良、亲切的护士抱着他时，他紧紧地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像婴儿一样大哭起来。 ------我是分割线------ 他不得不在医院里待了整整两天。 他那天晚上受的伤不止一处，腹部的伤口是最严重的。庞弗雷夫人的咒语足以止住出血，让他得以离开小屋，但他需要休息和安静。 她定期给他服用安眠药，他毫无怨言地喝下，宁愿不醒来。小天狼星等人试图来看他，但在莱姆斯的要求下，庞弗雷夫人将他们挡在了门外。 当她最终让他离开时，已经是周五的深夜。 “我会给你的教授们发个便条，让他们知道不要等你。你直接去你的宿舍躺下，明白了吗？” 他慢慢地走着，走了一条与平时不同的路线，思考着地图。 一到达宿舍，莱姆斯爬上了他的床，拉上了窗帘，仰面躺着。光线透过织物的缝隙滑过，照亮了一片尘埃的银河。 九月的天气仍然温暖，有人留着窗户大开，让凉爽的空气充满了房间。微风将莱姆斯床上的窗帘吸进去，然后又推出来。 他梦幻般地看了一会儿——进进出出，就像在肺里一样。 “莱姆斯！”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平静。小天狼星猛地拉开窗帘，让光线涌入这个小空间，刺痛了莱姆斯的视网膜。 “啊，什么？”他呻吟着，用手遮住眼睛。 “对不起。”小天狼星紧张地揉了揉他的手臂。 “什么事？” “莱姆斯，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他们沉默了好一会儿。 莱姆斯靠在椅背上，太累得坐不起来了，他叹了口气。 “好吧？” “是詹姆·波特！”小天狼星绝望地说，“他……他想和你谈谈。” “……什么？” “这……天哪，这很难说，莱姆斯……” “你在说什么？” “他知道了！詹姆·波特知道了！他还想让我们去面对你。” 莱姆斯突然坐了起来，他的内心翻腾起来。 “他……他知道了什么？” “关于你的……你知道的。每个月满月时你去的地方。” 莱姆斯盯着小天狼星，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知道？” “我知道。”小天狼星确认道。 “有多久了？” “自从去年圣诞节以来。我……我不想说什么。不想让你更难办。” 莱姆斯无言以对。 小天狼星不耐烦地摇了摇头，“但詹姆·波特也发现了，那个高大的笨蛋，现在他决定我们都得去面对你。我真的很抱歉，我试图说服他不要这么做，但你知道他有多固执。” “是的。”莱姆斯沙哑地说，突然向前倾身。 他双手抱头，这下完了。他即将失去一切，对他来说有意义的一切。 “没关系……我想会没事的。”小天狼星说。 “怎么办？”莱姆斯抬起头，脸上满是恐惧。“我还是先开始收拾行李吧。” “不！别这样。你看，他想和你谈谈这件事，他没有直接去找邓布利多，这难道不意味着什么吗？” 但莱姆斯已经起身，打开了他的行李箱，开始往里面装东西。 他可能马上就要离开，他们甚至可能不给他时间去收拾。他们会让他保留魔杖吗？他对这把魔杖已经非常喜爱了，而且它原本属于他的父亲，所以理应归他所有。或许如果他承诺只用它来施展阅读咒语呢？ “莱姆斯！”小天狼星抓住了他的肩膀。 莱姆斯吃了一惊，但只是因为他预期到的痛。 小天狼星深蓝色的眼睛直视着他，他试图移开视线。 “听我说。”布莱克非常温柔地说，“等等，好吗？等等看看詹姆·波特说什么……他是你的朋友。我们都是掠夺者！” “这是胡说八道。”莱姆斯推开他。 “这是完全的胡说八道。你们两个才是掠夺者，你和他。我和彼得只是你们的慈善对象。” 他从床尾抓起睡衣，扔进他的行李箱。 “我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傻，布莱克。我可能还是回我该去的地方比较好。” 这是小天狼星第一次无言以对。但这也是莱姆斯第一次对他说了这么多话，他的嘴抽搐了一两下，好像他想说话，但又说不出来。 莱姆斯继续打包。 “等等。”小天狼星沙哑地说，离开房间，“等着看他怎么说。” 第24章 魔药课2 尽管莱姆斯说了许多话，但他还是选择了等待。 他觉得除了直接去找邓布利多并请求被送回圣埃德蒙德学校之外，没有其他选择。 但他并不知道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在哪里。他还没有在地图上找到那个位置。至于那张地图，他最好还是留给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去完成吧。 至少他现在不再感到疲倦了。 他坐在行李箱上，坐立不安地度过了感觉像是几个小时的时间。他想过下去吃午饭，但如果他们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跟他谈话怎么办？ 他还是决定待在原地。反正他也不饿。他试图阅读，但无法长时间集中注意力。 莱姆斯的思绪不时回到他与小天狼星的对话——争论上。 他对这件事感到有些困惑。一方面，当最初的恐惧过去后，他意识到小天狼星是出于好意。如果他真的从上一个圣诞节就知道了，那么他可能并没有打算告诉其他人。至少他给了莱姆斯一个公平的警告。 但另一方面，莱姆斯所说的是事实。仅因为詹姆·波特是小天狼星最好的朋友，并不意味着他会保护莱姆斯。 他们是朋友，当然，但只是因为他们是同一个宿舍的同学。莱姆斯不能打魁地奇，出身不好，也没有钱。除此之外，波特完美的名声会允许他与一个黑暗生物结交吗？ 至于小天狼星——小天狼星甚至无法原谅自己的兄弟因为分院不同而产生的矛盾。如果家庭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那么友谊又怎么会重要呢？ 四点钟的钟声刚响过，莱姆斯就听到了三组脚步声沿着楼梯上来了。他站起身，做好了准备。詹姆·波特首先走进来，看起来非常严肃，比他们所有人看起来都要成熟。小天狼星紧随其后，表情难以捉摸，没有早先的情绪痕迹。彼得最后进来，像往常一样显得非常不自在和局促。” “嘿，莱姆斯。”詹姆·波特立刻说。他们面对面站着，即使窗户开着，房间也显得非常狭小。 “嗨。”莱姆斯回答道，试图同时看着他们三个人。 “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 “听着，伙计，我直接说吧，好吗？”詹姆·波特用手抓了抓头发，紧张地吞了口口水。莱姆斯能看到他的喉结在动。 “我们注意到了……嗯，我们不可能没注意到你经常缺席，都在医院里。几乎每个月都是这样。” 彼得在他身后点头讨好，莱姆斯突然感到一阵无端的恨意涌上心头。他压制住这种感觉，转而与詹姆·波特的目光相对。他们已经认为他是个野兽了，最好不要证实这一点。 “好吧。”他闷闷不乐地说。 “是的。”詹姆·波特点头，仿佛他们正在进行一次完全正常的对话。“每个月……在满月的时候。” 他让这句话悬在空中。莱姆斯变得不耐烦了，想要结束这段对话。 “直接说吧，詹姆·波特。” “你是狼人吗？”他急促地问道，詹姆·波特的目光最终垂下，似乎对提出这个问题感到尴尬。 莱姆斯瞥了一眼仍然坚定地盯着他的小天狼星。彼得咬着下唇，眼睛在莱姆斯和詹姆·波特之间来回移动。 莱姆斯挺直了肩膀。 “是的。”他向前挺起下巴，仿佛在挑战詹姆·波特去打他。 算了，他已经准备好了，詹姆·波特呼出一口气。 “好吧。” “就这些？” “是的……我是说……不，我是说……该死……”詹姆·波特再次用手抓挠头发，向其他人寻求支持，看起来很无助。 “没关系。”莱姆斯声音坚定地说，“我要走了。你们让我去吧，然后告诉麦格教授。” “你不能离开霍格沃茨！”詹姆·波特看起来更加担心了，他的眼镜滑到了鼻子上，他甚至没有注意到。 “如果每个人都知道了，我就不能留下来。”莱姆斯尽可能平静地解释道。 “我们不会告诉任何人！”彼得突然说道。 莱姆斯惊讶地看着他，然后看向小天狼星，再看向詹姆·波特。 詹姆·波特现在正在点头。 “我们不会。”他确认道。 “这不是一场游戏。‘保守秘密’或者诸如此类的。如果别人知道了，我必须离开。情况可能比这更糟，他们可能会……”他没有说出来。 说出来又有何用呢？ “我们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小天狼星终于开口了，小心翼翼地向前迈了一步。 “我们会吗？”他转向彼得和詹姆·波特，他们站在他的两边。他们都显得非常严肃和害怕，但他们坚定地摇了摇头。 “相信我们。”詹姆·波特说。 “拜托！” ------我是分割线------ 莱姆斯同意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或者他们同意给他一个月的时间。 起初，这让他感到痛苦，每一刻都充满了尴尬和一种前所未有的羞涩感。 他们认为我是个怪物，一个声音在莱姆斯的脑海中反复说明，他们认为我会在他们的床上谋杀他们，他们认为我是邪恶的。 很明显，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疾病会随着他进入青春期而变化。莱姆斯不知道他会走多远，也许有一天他会越过那条线，也许这就是事情的自然规律。 整整一周，他们没有谈论这件事。一个字也没有，甚至没有一丝窃窃私语。莱姆斯本以为他们会都来问他问题。尤其是小天狼星，但显然在冲突发生时他对他们非常严厉，所以没有人想再提起它。在其他人面前，他们表现得一样。 詹姆·波特大声且过于自信，小天狼星机智而傲慢，彼得崇拜而不安。 但当他们四个人单独在一起时，他们都很安静、深思熟虑且过于礼貌。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的夜间会议变得更加频繁。 出乎意料的是，或许也并不令人惊讶的是，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最终使这些恶作剧者重聚在一起。 在霍格沃茨的魔药课上，斯拉格霍恩教授宣布了本学期他们将开始制作“白日梦境”药水，这需要几周的时间来完成。 他要求学生们在晚上定期回来检查他们的药水进展，并表示他会根据他们的坚持和专注度来评分。因此，他认为最好让学生们两两配对，轮流进行实验。 学生们开始挑选自己的伙伴时，一片喧闹和嘈杂声。莱姆斯通常会和彼得一组，但斯拉格霍恩教授在喧闹声中再次提高了声音：“不不，我已经吸取了教训。”他严厉地瞪了一眼，“你们不能选择去年的同一个伙伴。” 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对视一眼，然后又看向彼得和莱姆斯，打量着他们。 莱姆斯感到有些不安。 “事实上。”斯拉格霍恩继续说道，“我认为我应该安排你们的伙伴……” 幸运的是，斯拉格霍恩足够圆滑，没有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与斯内普一组，尽管彼得最终与穆尔西伯一组，后者比他高出一倍。教授将玛丽和马琳分开，她们就像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一样形影不离，将她们分别安排给了男生。 “我要和小天狼星一起！”玛丽尖叫道。马琳推了她一下，她们俩一起咯咯地笑了起来。 小天狼星看起来很惊恐，詹姆·波特看起来很不高兴，他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微微挺直了背。 莱姆斯被要求与莉莉·伊万斯配对，这让他感到非常厌恶。他并不喜欢任何女孩，但最不想与莉莉合作。 她过于好奇，试图过分地表现友好。此外，她与斯内普是好朋友，而斯内普正从房间的另一边用敌意盯着他。 莱姆斯无法忘记一年级时的事件，在那次事件中，莉莉阻止了斯内普和穆尔西伯攻击他，以及她对他的朋友们的普遍轻蔑。事实上，他与莉莉迄今为止的所有遭遇都让莱姆斯感到相当不愉快。她似乎意识到了他的不喜欢，紧张地向他微笑。 “嘿，莱姆斯，你感觉好些了吗？”她轻声问道。 他低着头，咕哝着回应。 “最好离远点，莉莉。”斯内普从他和一个斯莱特林女孩共用的课桌旁低声说道，“疯子卢平可能有传染性。” “闭嘴，斯内普。”莱姆斯低声回应，试图不让斯拉格霍恩听到。 “是的，请安静点，西弗勒斯。”莉莉一本正经地说，严厉地瞪了他一眼。 “只是想帮忙。”那个油头粉面的男孩回答，嘴角上扬，“我们可不想让其他人也患上卢平那神秘的疾病，对吧？如果需要什么，随时告诉我，莉莉。” “我和莱姆斯完全有能力独立完成这个作业，谢谢。”她厉声说道，红发如波浪般甩动，她以一种华丽的姿势打开课本。 她看向莱姆斯，“我们需要八根老鼠尾巴，切成细丝。你想要做这个，还是我来？” “呃。我来做吧。”莱姆斯回答，有些惊讶。 “好。那我开始称迷迭香叶了。” “当然，‘疯子卢平’这个绰号非常贴切。”他对正在一起工作的女孩说，“因为他真的很疯狂。我见过他独自在城堡里游荡，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你可能还记得他去年实际上攻击了我。他显然很危险，我不明白为什么邓不利多会允许这种情况。” 莱姆斯感到自己的耳朵变红了。他转过身，举起魔杖。 “再说一句试试。”他低吼道。斯内普上下打量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莉莉抓住莱姆斯的手臂，把他拉了回来。 “忽略他吧。”她低声说，尽管她自己听起来也很恼火，“他家里有难处，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别人，仅此而已。” “好吧。”莱姆斯说，回到了他的老鼠尾巴上。 血迹染红了他的手指。 莱姆斯现在开始和莉莉相处得相当不错。她很耐心，不像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那样自以为是。她有点太守规矩了，但他记得自己也在努力成为这样的人。 “我来搅拌。”他说。 他从未为一个女孩做过什么。甚至没有为她开门，他与女性的接触非常有限。这感觉非常成熟，很像詹姆·波特。他卷起袖子，抓起那个大木勺子。 “啊！看看他！”斯内普那恶心、令人作呕的声音响亮到让半数班级的学生都能听到。莱姆斯抬头一看，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看着他的裸露的胳膊。他急忙拉下袍子来遮住那些痕迹，但他们已经看到了。 “这是什么病啊？！” “闭嘴，西弗勒斯！”莉莉厉声说道，“你为什么非得这么恶劣？！” “莉莉，你就看看吧！” “管好你自己的事！” 莱姆斯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他希望地面有道裂缝能吞下他、他希望知道如何瞬移。他愿意付出一切来再打斯内普一拳。小天狼星他们也听到了，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从他们的锅里抬起头。 “喂，斯内普，你对我们兄弟说什么呢？” “哦，别管这件事，波特！”莉莉抱怨道，“你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请安静！”斯拉格霍恩大声说道，“你们不是一年级生了，我想你们应该能够专注于手头的事情。” 大家都安静下来，莱姆斯紧紧握着搅拌棒。 莉莉低声说道：“对不起，莱姆斯。”她看起来很不安。 “他太……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看，我有这些。”她偷偷地伸出手。 莱姆斯低头一看，她手里拿着两个灰色的圆形物体，看起来像子弹或药片。 “什么？”他茫然地问。 “上周他一直让我感到烦恼，炫耀他在魔药学上的天赋……我知道这样做很卑鄙，但我想要教训他一下，所以我做了这些。后来他和他妈妈出了事，我为他感到难过，所以没有使用它们。但现在……” “伊万斯。”莱姆斯说，显得有些无奈，“它们是什么？！” “只是我在斯拉格霍恩俱乐部里玩弄的东西。”莉莉神秘地微笑着。 莱姆斯注意到她其实非常漂亮。 “它们会与他的药水发生反应。这会非常棒。” 他惊讶地看着她。 “但你是个……” “老师宠儿？书呆子？乖孩子？”她笑得更灿烂，露出整齐的白牙，“我们中的一些人知道如何不被抓住，掠夺者先生。” 他困惑地摇了摇头。 “看。”她把药丸塞进他的手里，“你来扔。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扔进去。” “喂，波特！”她穿过房间大声喊道。 詹姆·波特的头猛地抬起，他的眼镜因为从大锅中冒出的蒸汽而模糊不清。 “嗯？”斯内普也抬头看了看，正怒视着詹姆·波特。 莱姆斯迅速行动，假装打了个哈欠，伸展双臂，他的右手正好越过斯内普的大锅。他按照莉莉说的，把药丸扔了进去，然后非常甜美地说，“哦，没什么，”接着又回到她的工作上。斯内普和詹姆·波特都困惑地盯着她。 莱姆斯对此印象深刻。 他的钦佩之情随着她抓住莱姆斯的手臂，猛地将他拉回时增长，因为斯内普的大锅突然爆炸了，紫色的泡沫溢出大锅的边缘，洒在斯内普和他的伙伴的衣服上。 全班开始哄笑，斯内普气得脸色发白，鼻孔张大。 “哦，天哪！”斯拉格霍恩急忙走过来，“斯内普，你是不是太急着用甲虫壳了？” “不是我！”斯内普气呼呼地说，紫色的泡泡在他的头发上聚集，“是他干的！”他指着莱姆斯，“一定是他！” “你看到卢平先生调换了你的药剂吗？” “没有，但是……” “来吧，孩子。”斯拉格霍恩笑着，扔给他一条绿色的茶巾，“我们都会犯错，包括你。” 斯内普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莉莉显然在努力保持镇定，最终不得不转过身去，肩膀在无声的狂笑中颤抖。 课后，掠夺者们在走廊里围住莱姆斯，欢呼雀跃。 “你做到了，对吧！” “太棒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对魔药学一窍不通！” 莱姆斯对着他们咧嘴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透过詹姆·波特的肩膀，看到莉莉向他投来一个快速的笑容，然后急忙上楼。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小天狼星兴高采烈地宣布，一边搂住詹姆·波特，另一边搂住莱姆斯，“他仍然是一个掠夺者！” 第25章 午夜之后 1972年9月6日星期五。 当最初的尴尬被打破后，问题接踵而至。 那天晚上，晚饭后，四个男孩坐在莱姆斯的床上。 “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邓布利多知道吗？！” “你有没有感觉，你知道攻击过任何人？” “那是什么感觉？” “当它发生时，你去哪里了？！” 莱姆斯咬了咬下唇。 他从未向任何人谈论过自己的状况，除了去年与庞弗雷夫人的对话。他成长的麻瓜世界里没有人会相信他，而且他被告知巫师们得知后会疏远他。 “呃……”他试图弄清楚从哪里开始。 “那件事发生时我五岁。我几乎不记得那之前的事情了。是的，邓布利多知道。我想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如果我做了，我想我会知道的。” “所以当你变成狼人时，你能记得那是什么感觉吗？”小天狼星急切地问。 “变成狼的感觉！” “嗯……不知道。”莱姆斯努力思考，“也许我能记得一些感觉，但我认为在变成那样时我没有人类的大脑。那更像是一个非常糟糕的梦。” “我一直以为狼人会更……”彼得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可怕？”莱姆斯耸了耸肩。 “那么你爸爸是不是也这样？”小天狼星突然问，“他是不是被咬你的那个狼人杀死了？” 莱姆斯一颤。 “不。”他回答说，“我爸爸，他……呃……嗯，他自杀了。在我被咬之后，所以我猜是因为我。我妈妈……你知道的，她是个麻瓜，我想对她来说这可能有点难以承受，所以她把我送到了圣埃德蒙德学校。” 一阵不自在的沉默。 “你见过……”小天狼星刚开始说，但詹姆·波特给了他一个严厉的眼神。 “够了，小天狼星，别再说了。” 他们最终结束了刨根问底的对话，开始做作业。 詹姆·波特天黑前在操场上跑了跑。魁地奇选拔赛即将到来，他每天都在变得越来越注重健身和耐力。他试图让彼得和小天狼星陪他一起跑，但他们推辞了。 “该死的奴隶主。”彼得离开时嘀咕道。“我已经告诉他我甚至不打算参加选拔。” “我想我可能还是会去。”小天狼星随意地说，“毕竟他们需要一个击球手。” 作业最终被抛在一边，他们三个开始玩起了特别激烈的爆破接龙游戏，同时一盘唱片在针头上旋转——是披头士乐队的音乐，因为彼得请求暂时不听大卫·鲍伊的歌。 后来，在熄灯后，莱姆斯坐起来阅读小天狼星借给他的书。 这是一本麻瓜的平装科幻小说。他在圣埃德蒙德学校的当地电影院看过几部类似的电影，但他不知道还有书籍。正当故事变得激动人心时，他听到了地板吱嘎作响的声音，这意味着小天狼星正在拜访詹姆·波特。他听到窗帘沙沙作响，然后是低语声，接着是一阵突然的不自然的寂静，这意味着有人施了静音咒。 莱姆斯没有理会，缩进他的被子，专注于他的书。大约二十分钟后，他听到静音咒被解除，就好像他的一只耳朵突然能听见了。他再次听到窗帘沙沙作响，小天狼星爬回去，轻轻地穿过房间。 然而，这次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令莱姆斯惊讶的是，他自己的窗帘被拉开了。小天狼星那张苍白的长脸探了进来，“嗨”，他低声说。 “嗨……”莱姆斯回答道，“怎么了？” “看到你的魔杖亮光了。”他点了点头，“我可以进来吗？” “呃……好吧？” 小天狼星咧嘴一笑，轻松地溜了进来，在莱姆斯面前跪在床边，莱姆斯将腿抱在胸前，把书放在一旁。 “消音咒。”小天狼星低声念道，施加了一个隔音咒，这样他们就不会打扰到其他人。“书怎么样？”他看着莱姆斯枕头旁的平装书。 “不错。”莱姆斯痛快地回答。 “怎么了？”莱姆斯重复道。 “我刚和詹姆·波特谈过。”他说，坐了下来，盘腿而坐，“他认为我问你关于你爸爸的问题让你不高兴了。” “哦。”莱姆斯惊讶地歪了歪头，“不，我没事。这不会让我不高兴，我已经习惯了。” “这就是我告诉詹姆·波特的。” “对。” 小天狼星没有离开，他只是继续盯着莱姆斯。这让莱姆斯感到不舒服，因为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上面有许多红色和银色的伤疤交错在他的裸露的胳膊和肩膀上。小天狼星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的伤疤是怎么来的？”他轻声问道。 莱姆斯皱了皱眉，把被子拉到脖子上。 “你的伤疤是怎么来的？！”莱姆斯突然反问，他立刻后悔了。小天狼星停止凝视他的皮肤，眼中充满了受伤和惊讶。 “我……来自我的父母。是切割咒，这是他们用来管教我们的方法。”他说，声音有些机械。 “对不起。”莱姆斯放下被子。 他叹了口气，伸展双臂，让小天狼星看得更清楚，“我是在变成……变成狼人的时候自己做的，看。”他拉下一件背心的一侧肩带，微微扭动身体，展示出四条长长的白色爪痕。 “哇。”小天狼星低声说，再次跪下，用点燃的魔杖向前倾身，以便看得更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这并不是我想做的。庞弗雷夫人认为这是挫折感，因为我的本性是攻击别人，而我没有人可以攻击。” “他们把你放在哪里？” “有一座老房子……麦格教授和庞弗雷夫人每个月都会带我去那里，有一条通往狼人屋的通道在打人柳树下。” “麦格教授看着你吗？！” “不！那太危险了。我想他们使用咒语将我锁在里面。” “听起来很可怕。” 莱姆斯耸了耸肩。 “不，没有在圣埃德蒙德那里那么糟糕。他们在那里为我准备了一个牢房，有一个银门。当我第一次到那里时，院长认为我太小了，就把我关在了一个笼子里。” 小天狼星锐利地抬头看着他。 “那太恶心了！” “我不知道。”莱姆斯对他的反应感到惊讶，“那是为了保护其他人安全。而且我当时有小狗那么大。” “幼崽。”小天狼星立刻纠正道。 “啊？” “幼狼是幼崽。狗是小狗。” “哦。” “那你被咬在哪里的？”小天狼星又从关心转为好奇。 “哦，嗯，在这里。”莱姆斯拍了拍他的左腰上方。小天狼星期待地看着他。莱姆斯再次叹了口气，“你想看看吗？” 小天狼星点了点头，急切地再次向前倾身，当莱姆斯提起衬衫时。他几乎不再注意到那个咬痕，尽管它像以往一样显眼。那是一个巨大的疤痕，证明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存在。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数出每一颗牙齿，深深的痕迹破坏了莱姆斯柔软的皮肤。小天狼星现在靠得非常近，以至于莱姆斯不得不向后仰，以避免他们的头碰撞。 “哦，哇……”他低声说道，像发现了一件伟大的考古宝藏沉浸在观察中。 莱姆斯感觉到小天狼星的长发拂过他的皮肤，还有他温暖的呼吸，于是迅速推开他。 “天哪，小天狼星，你真是太奇怪了。” 小天狼星只是露出了那个典型的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笑容。 ------我是分割线------ 1972年10月13日星期五。 “那么我们到底在这里做什么？”詹姆·波特低声问道，听起来有些好笑。 “为什么我们非得带上那该死的斗篷？”小天狼星在斗篷下略显闷声地说，“离宵禁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我热死了。”彼得抱怨道。 “都闭嘴。”莱姆斯命令道，“我正在集中注意力。” “集中注意力在干什么……哎哟！” 莱姆斯踢了小天狼星一脚。 “我说过闭嘴。” “该死的小子。”小天狼星嘀咕道，但之后他安静了下来。 莱姆斯嗅了嗅，这确实闻起来像是巧克力。整条走廊，当你转过拐角时，只有一丝淡淡的香味，但当你向走廊中间的一座雕像走去时，香味变得更浓更甜。这个香味让莱姆斯已经狂躁了几个星期。自从他上学期晚些时候注意到它以来。 这一定和那座雕像有关，一个驼背和戴着眼罩的女巫师。这是一幅可怕的肖像，他希望艺术家只是特别刻薄，而那个可怜的女人实际上并没有长成那样。 “你带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见你的新女朋友吗，莱姆斯？”詹姆·波特问道，当莱姆斯继续盯着那个独眼女巫师时，他露出了微笑。 “你为什么一直这样嗅来嗅去？”小天狼星抱怨道，“如果你感冒了，我不想离你这么近。” “你们闻不到那个味道吗？” “闻什么？” “……巧克力。绝对是巧克力。” “巧克力？在哪里？”彼得突然精神一振。 “我闻不到任何东西。”小天狼星说。 “我也是。”詹姆·波特说。 “这是从雕像传来的。”莱姆斯继续说，对朋友们的戏弄毫不在意。他小心翼翼地通过斗篷触摸了石像。 “什么？你认为那个老女人的驼峰里装满了糖果或什么的？”小天狼星开始听起来有些厌烦和烦躁。 这偶尔会让莱姆斯感到有些困扰。他和彼得经常被其他两个人拉着去执行各种愚蠢的“任务”，但如果詹姆·波特不牵头负责，那么小天狼星总是会表现得不好。 “不。”莱姆斯说，“我认为这是你那本书里提到的秘密通道之一。” “真的吗？！”现在小天狼星开始集中注意力起来。 “你真的能闻到巧克力？这是你……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吗？” “是的。” “它不通往厨房。”彼得知情地说，“厨房在一楼，一个赫奇帕奇告诉我。” “我们怎么进去？” “密码？”詹姆·波特建议道，“就像公共休息室一样。” “淘气鬼！”彼得急切地对女巫喊道。 什么也没发生。 “我并不是说会是完全相同的密码，彼得。”詹姆·波特说。 詹姆·波特很善良，但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 “那‘阿拉霍洞开’呢？”小天狼星恢复过来，建议道。 莱姆斯试了试，但什么也没发生。 “那毕竟是用来解锁的。”詹姆·波特说，“难道不应该用揭示隐藏入口的正确咒语吗？” “哦，对！”小天狼星点头，兴奋起来，“没错……嗯……‘左右分离’！”他用魔杖敲了敲驼背独眼女巫的雕像。 立刻，驼峰打开了，滑开后留下了一个足够他们一个接一个走进去的空隙。巧克力的味道变得更浓了，现在莱姆斯还能闻到泥土、新鲜空气和其他人的味道。 他们没有浪费时间，迅速溜了进去，驼峰在他们身后关上了。 “荧光闪烁！”他们异口同声地说，脱下了斗篷。詹姆·波特把斗篷卷起来夹在腋下，立刻开始领导。 “来吧。”他说，举着魔杖照亮了黑暗的通道，“我们走！” 他们都跟了上去。莱姆斯并不介意，他已经尽了自己的责任。 这是一个漫长的旅程，沿着一列冰冷的石阶向下走，穿过一个充满泥土和潮湿气息的隧道。 但气味越来越浓烈，当他们最终到达尽头时，那里有一段楼梯，通向一个木制的陷阱门。他们互相看了看，默默地同意让詹姆·波特先走。 他们看着他爬上去，推开那扇门，把头伸了进去。莱姆斯感觉到他们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詹姆·波特的上半身消失在未知之中。 “我不敢相信！”他在他们上方笑着，“你们一定要看看！”他向上爬去，完全消失了。 小天狼星急忙跟在他后面，不想错过任何事情。莱姆斯接着走，但彼得在他们后面犹豫不决。 “我们这是在哪里？”小天狼星盯着周围昏暗的小房间，问道。 他们被整齐堆叠的箱子和板条箱包围着。此时，糖果的气味已经让人感到难以忍受。 “我觉得我们实际上在霍格莫德！”詹姆·波特兴奋地说，“这里是蜂蜜公爵糖果店的储藏室！” “糖果店？”莱姆斯问道，说完后觉得这句询问是多余的。小天狼星打开了一箱看起来至少有五百盒巧克力蛙的箱子。 莱姆斯从其他男孩那里听说过霍格莫德的一切。 他们都在家庭假期时去过那里。这是英国唯一一个完全魔法的村庄。年长的学生们在周末被允许去那里，经常带着装满蜂蜜公爵糖果的纸袋回来。站在地窖里，莱姆斯对这次任务的结果感到非常高兴。 他们终于说服了彼得，花了一个小时在店里探索，对他们的聪明才智感到惊叹。在莱姆斯的指导下，他们选择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因为他是唯一有商店行窃经验的人。 詹姆·波特认为莱姆斯没有看到他从袍子里偷偷拿出一袋西可和加隆，然后在他们离开时把它们留在了柜台上。 四个掠夺者带着满满的口袋和巨大的笑容回到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一个管理员因为他们错过就寝时间而扣除了他们的分数，但他们根本不在乎。几个小时后，当他们都躺在床上，小天狼星喊道： “这绝对要记在地图上。” 第26章 魁地奇比赛 “我受够了。”彼得说，语气沉重。 莱姆斯在旁边叹了口气。他知道这种感觉，但现在抱怨也没多大意义。 “我真的受够了！”彼得再次强调，他的声音略显高亢，抬头看向莱姆斯寻求认同。 “我知道你受够了。”莱姆斯回答，希望安抚他。 “他们把我们拖进了各种事情，让我们受到惩罚，而我从未抱怨过。” “嗯。你偶尔会。”莱姆斯挑了挑眉毛。 彼得点头。 “好吧，我有时会，但我总是听从波特的。还有小天狼星，尽管他对我很糟糕。” “小天狼星对每个人都很糟糕。”莱姆斯说，现在感到有些厌烦。 “嗯，这次我确实受够了。”彼得继续说。“他们太过分了。” “我们只是在提供支持。”莱姆斯打了个哈欠，身体前倾靠在木制的观众看台上。“我以为你喜欢提供支持。” “不是……在早上五点钟。”彼得皱了皱眉。 莱姆斯倾向于同意，尽管他不会对此抱怨。至少彼得真的喜欢魁地奇。 他们凝视着安静的场地，草地上覆盖着一层薄雾，清晨的雾气让一切显得朦胧而翠绿。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大概还在更衣室里，与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其他训练者们在一起。 莱姆斯和彼得都蜷缩在看台上，裹着围巾和帽子，等待着试训开始。他们已经在那里至少一个小时了，甚至比早餐时间还要早，因为詹姆·波特想要提前练习。 他们本可以拒绝，睡个懒觉，让其他两人早些去，但如果他们愿意的话。 但彼得是对的，他们总是听从詹姆·波特的话，他太擅长说服他们了。 莱姆斯又打了个哈欠。 “哦，你好，莱姆斯。”莉莉·伊万斯走上楼梯，疲惫地对他们微笑，“嗨，彼得。” “早上好。”莱姆斯点头回应。 “哈喽，伊万斯。”彼得打着哈欠说。 “真冷啊！你来观看魁地奇试训的吗？” “是的。” “就知道詹姆·波特会想试试。”莉莉疲惫地说。 詹姆·波特对魁地奇的狂热不仅限于宿舍里，任何见过他的人都知道他有多热衷。 “小天狼星也是。”莱姆斯说。 “嗯，他们俩从来不会分开。”莉莉回答得一本正经。 “你来看谁？”彼得问。 “马琳。”莉莉指着场地远端，那里是格兰芬多魁地奇队和新申请者聚集在球门柱旁的地方。莱姆斯勉强能辨认出马琳·麦金农那淡金色的马尾辫。 “她要参加击球手的位置。” “那是小天……”彼得开始说，但莱姆斯迅速踢了他一脚。 莉莉看着他们，感到困惑，决定改变话题。 “莱姆斯，今晚你能检查一下‘白日梦境’药剂吗？我最近在占卜课上落后了，我想和教授谈谈。” “不行。”莱姆斯回答道，他用手肘撑着身体向前倾，“我们有留堂。” “哦。为什么？” “因为我们把黑魔法防御课教室里的所有桌子和椅子都悬浮了起来。”彼得补充道。 “真的吗？”莉莉看起来很惊讶，“我没听说过这件事。” “我们还没做呢。”莱姆斯说，“我们打算在大家午餐的时候去做。但我预计他们会知道是我们做的，所以我们还是会受到惩罚的。” 莉莉轻蔑地哼了一声。 “我之前说过什么关于被抓的事情吗，卢平？”她顽皮地咧嘴一笑。 莱姆斯耸了耸肩，回以一个微笑。 莉莉其实并不那么糟糕。她拥有所有女孩都有的那种让你看起来愚蠢的天赋，但至少她对此有幽默感。看到斯内普在她身边就很不愉快，因为斯内普通常像吸血蝙蝠一样在附近徘徊，散发着阴郁和不满的气息。 在魁地奇场地，所有有希望的选手都在接受测试。詹姆·波特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 那天他状态极佳。他在空中俯冲、俯跃和扭动，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就像他是在游泳，而不是在飞行。当詹姆·波特尝试一个特别紧密的转弯时，莱姆斯听到了莉莉的尖叫声。 “他有必要这样炫耀吗？”她紧张地说，“他可能会把自己弄死。” “不会的。”彼得说，“我从五岁起就认识他了，他从未从扫帚上摔下来过。一次也没有。” “难怪他认为自己不可一世。”莉莉嘀咕道。 其他潜在的追球手轮流上场，但很明显詹姆·波特是最好的。接下来是击球手——小天狼星、马琳和一个魁梧的五年级学生挥舞着他们的球棒，与六只游走球一起飞向天空。这场景令人恐惧，当那些残酷的红色炮弹向他的朋友们的头部和身体射来时，莱姆斯的神经紧绷起来。 小天狼星巧妙地避开了游走球，并击退了其中几个，但马琳同样势不可挡。她围绕着她的对手飞行，以机械般的精确挥动她的球棒，每次都将游走球击飞出场地。 “天哪。”彼得惊呼，“没想到麦金农有这本事。” “她的哥哥为球队效力。”莉莉解释道，为马琳感到骄傲。 “整个夏天她都在和他一起训练。” “小天狼星也是一样。”彼得为他的朋友辩护，所有之前的微词都烟消云散，“他和詹姆·波特经常在一起，不是吗，莱姆斯？” 莱姆斯没有回应，甚至没有提醒彼得他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度过那个夏天。 他太忙于为小天狼星感到尴尬，希望马琳·麦金农不必那么擅长打球，或者至少希望有两个人可以担任击球手的位置。 他不确定为什么他这么在乎。他讨厌魁地奇，如果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都在队伍里，那意味着他将不得不花更多时间在看台上发抖。他一直秘密地等待着小天狼星在某事上失败，等待着证明小天狼星·布莱克并非在各方面都是完美的。 但现在，当这一刻到来时，莱姆斯为自己这样想而感到内疚。小天狼星肯定会非常失望。 “他们来了！”莉莉跳了起来，跑下台阶去迎接她的朋友。莱姆斯和彼得慢慢地跟在她后面。 “我进去了！”马琳咧嘴笑着，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粉红色。她和莉莉拥抱在一起。 詹姆·波特看起来也异常得意，他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眼镜稍微歪了点。 尽管如此，他没有马琳笑得那么大声，显然为了斯内普的缘故而克制自己。斯内普的脸色如雷公般阴沉，彼得甚至只是看到他就后退了一步。 “嗯，干得好，麦金农。”斯内普粗声粗气地说，眼睛看着地面。 “谢谢……呃……斯内普，你也很棒。”她紧张地说。 他哼了一声，仍然没有抬头。 詹姆·波特斜眼看着他，向两个女孩做了个抱歉的表情。 他向马琳伸出手。 “下周第一次练习见？” “太好了！”她明亮地对他微笑，“再见了，波特！” 两个女孩挽着手回到城堡，兴奋地聊着天。 “小天狼星，伙计，这不是世界末日。”詹姆·波特转过身，看着他的朋友，显得关切。 “我知道。”小天狼星踢了一撮草。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加入预备队的，辛格确实提供了机会。” “我知道。我不想去替补席。” “我们去吃早餐吧？”詹姆·波特最终叹了口气，向其他两人寻求帮助。 彼得热情地点了点头。 莱姆斯不禁感到有些恼火。 自从他们进入霍格沃茨以来，波特一直在谈论这些，而小天狼星甚至没有表现出对他的最好朋友的祝贺。 “干得好，波特。”莱姆斯说，相当尖锐地看着小天狼星，“你太棒了，恭喜你。” “谢谢，莱姆斯。”詹姆·波特咧嘴一笑。当他微笑时，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的脸亮了起来，仿佛那是他脸的自然状态。 “是的。”彼得说，用拳头打了一下他的胳膊，“干得好，波特。” “谢谢！” 他们一起静静地走回城堡。小天狼星仍然没有说话，他走在他们前面几步远。詹姆·波特小跑着跟上。 “你可以明年再试，到那时阿达尔会离开的，他告诉我他要退出去专注于他的终极巫师等级考试。” “我不在乎，没关系。”小天狼星回答，耸了耸肩把他推开。他走得更快了，很快就离开了他们，扫帚还夹在胳膊下。詹姆·波特去追他，但莱姆斯抓住了他的胳膊。 “让他去吧。”他说，生气地，“如果他想成为一个情绪化的混蛋，就让他去吧。” 小天狼星没有和他们一起吃早餐，之后也没有出现在公共休息室。 詹姆·波特被大多数其他格兰芬多学生拦住，他们已经从球队那里听说了他是新任的追球手。 一群四年级的男生拉他过去讨论策略，彼得也跟着去了，享受着朋友的荣耀。这并不影响詹姆·波特，他总是有很多荣耀可以分享。 莱姆斯不喜欢聚光灯，趁机去找小天狼星。 他不在他们的宿舍里，但这并不奇怪，显然小天狼星想要独自一人哀伤。但莱姆斯对藏身之处了如指掌，不久后他就找到了他，隐藏在一幅描绘独角兽狩猎的挂毯后面的角落里。 “滚开，莱姆斯。”小天狼星皱着眉头，转身背对着他，双臂抱膝。他的声音沙哑，仿佛哭过，尽管他的脸是干的。 “你不可能让我高兴起来，好吗？” 莱姆斯翻了个白眼，挤进那个角落，迫使他挪动，“让开点。”他坚定地说，“我不是来让你高兴的，你这个笨蛋。” “什么？” “你在这里发什么呆？你的最好朋友一下子实现了所有的梦想。” 小天狼星发出不满的声音，尽管空间已经很有限了，他仍然试图从莱姆斯身边离开。 “你不会懂的。”他抽泣道。 “我想大概不会。”莱姆斯平静地确认，“但我确实明白詹姆·波特非常非常想成为一名追球手，并且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他做到了。而马琳也非常想成为一名击球手，她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伊万斯告诉我们。所以她做到了。她只是比你更优秀。” “滚开！”小天狼星推了他一把，但莱姆斯已经习惯了被推来推去，不管小天狼星喜不喜欢，莱姆斯总是比他更强壮。 “你甚至没那么在乎！”他继续反驳道，“不像波特那样。你只是因为他做，所以才参加试炼，但你并不总是需要和他一样。你在变形术课上还是赢了他。你在年级里仍然是成绩最好的。大家都喜欢你。嗯，除了斯莱特林的人和……可能还有你的家人，但谁在乎呢。彼得的家人也不喜欢他。” 小天狼星听到这话，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所以别像个小孩子一样，去说声‘干得好’。” “好吧。” “好。” 他们两个从窗台上跳下来，把挂毯推到一边。那些小小的绣花骑士对这两个男孩竖起拳头，因为他们打扰了他们追踪银色独角兽的行动，独角兽嘶鸣着跑进了密林中。 他们走回公共休息室。小天狼星把手插进口袋里。 “你们都吃早餐了吗？”他闷闷不乐地问。 “嗯，吃了。”莱姆斯回答。 “波特给你留了一些烤面包。” “他是个好伙伴。”小天狼星笑了。 “是啊。”莱姆斯说，“你也是。” 他们安静了一会儿。 就在他们到达胖夫人画像之前，小天狼星看了看莱姆斯。他的眼睛仍然有些粉红色，但除此之外，他看起来又恢复了正常。 “我没试图模仿詹姆·波特。” “没说你模仿。”莱姆斯说。“你只是竞争。” 小天狼星似乎承认了这一点。他又抬头看了看。 “我不在乎我的家人怎么想。”他如此坚定地说，以至于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微微湿润，令莱姆斯担心他会再次哭起来。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小天狼星的肩膀，就像试图安抚一只咆哮的狗一样。 “我知道，伙计。”他轻声说，“我知道。” 第27章 生日订婚 1972年11月3日星期五。 小天狼星的十三岁生日并没有在满月那天到来，就像他十二岁时那样。小天狼星从未告诉其他人他与莱姆斯的谈话。至少从莱姆斯的角度来看是这样，但小天狼星对朋友们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同。 以前，小天狼星有时会把莱姆斯当作一个慈善对象。每当莱姆斯表现出独立思考时，他都会感到惊讶。但至少，现在小天狼星似乎对两位次要的掠夺者发展出了一些敏感性。 魁地奇仍然是一个敏感话题，因此在霍格沃茨第二个生日的早上，詹姆·波特足够有礼貌地没有建议午餐时间进行飞行训练。 早餐开始时，他们用尽全力喊出“生日快乐”，这已经成为掠夺者们的传统。 波特一家送给小天狼星一大篮巧克力，而詹姆·波特本人则订购了佐科的魔法笑话店商品目录作为生日礼物。 莱姆斯有些尴尬地递上自己的礼物，一些他在夏天偷来的旧版《旋律制造者》和《nme》杂志，但小天狼星非常高兴，其中一份杂志里有一篇马克·波兰的采访。 他们大部分早餐时间都在翻阅这些杂志，三个纯血巫师看着那些静态的麻瓜照片大笑。 莱姆斯偷偷地打量着小天狼星，心里想着他现在看起来是否有什么不同。 莱姆斯一直渴望成长到十三岁，因为他觉得十三岁是一个非常成熟、重要的年龄。他知道一夜之间变得充满智慧是愚蠢的想法，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小天狼星的确以一种略有不同的方式控制着自己，莱姆斯确信这一点。 不幸的是，无忧无虑的早晨就此结束。当他们吃完早餐，准备去上第一节课（魔法史）时，他们离开大厅的道路被挡住了。 “小天狼星。”一个严厉的声音说。 纳西莎·布莱克站在他们面前。 十五岁的她比四个掠夺者都要高。莱姆斯认为她相当有吸引力，只是脸有点瘦。她没有她姐姐那种疯狂的样子，并且染直了她的长发，使其像一匹华丽的铂金布一样垂下，当光线照射到上面时会闪烁。 她站在他们面前，双臂交叉，雷古勒斯在她身边鬼鬼祟祟。 “纳西莎。”小天狼星点头致意。她微微一怔，但没有责备他。 “今天是你的生日。”她说。 “嗯，我知道。” 她翻了个白眼。 看来纳西莎并不像她的姐姐那样脾气暴躁，这让莱姆斯感到庆幸。 “你今晚要和我们一起吃饭。” “如果必须得的话，就来格兰芬多的餐桌坐吧。” “不。”她眯起了灰色的眼睛，“你妈妈有严格的指示。我们会像去年一样，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私下吃饭。” “不！”小天狼星失去了他新获得的成熟稳重感，突然显得像个孩子，几乎要跺脚。 “我想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吃饭。” “你想什么时候和他们一起吃饭都可以。”纳西莎厉声说道，双手叉腰。“生日是家庭的场合。” 雷古勒斯看着自己的脚，仍然站在小天狼星的身后。小天狼星虽然还在生气，但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詹姆·波特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这是一个无害的动作，但雷古勒斯抬头凝视，仿佛他正在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确定了晚餐的时间后，两位斯莱特林的布莱克斯离开了，而掠夺者们目送着他们。詹姆·波特看着小天狼星。 “真倒霉。”他同情地说，“想逃课吗？” “不。”小天狼星摇了摇头，“我会带几个粪炸弹去晚餐。” “我们可以看看那个定时炸弹咒语是否管用！” “完美。” ------我是分割线------ 晚饭后，小天狼星离开了一段时间。 詹姆·波特在宿舍里踱步，每隔几分钟就检查一次时间，心里想着是否应该去地牢外面喊几声。 “我们需要重新开始制作你的地图了，莱姆斯。”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梳理着（已经乱糟糟的）头发。 “给每个人贴上标签，这样我们就能随时知道他们的位置。” “我们离那还差得远呢。”莱姆斯从他的床上回答道，他正在读书。 “东区域还没画呢。我可以趁圣诞节期间做些工作。” “不行。”詹姆·波特在房间中央停了下来，“你和小天狼星今年圣诞节要来我那里。” 莱姆斯盯着他，尴尬地吞了口口水，“波特，我不能，你知道的。” 詹姆·波特挥了挥手，继续踱步。 “我会和爸爸说好的，别担心。满月是在二十号，我查过了。我们可以在这里待到那时，然后二十一号离开。” 莱姆斯无言以对，但这并不重要。 詹姆·波特随后迅速决定披上斗篷去寻找小天狼星。彼得如预料中那样跟了上去，但莱姆斯正在享受他的书，便让他们去了。他躺在床上，想着是否要放一张唱片。詹姆·波特和彼得曾要求在年底之前禁止播放大卫·鲍伊的音乐，但如果他们不在房间里就不要紧了。 年初时，莱姆斯被小天狼星的兴奋所吸引，以至于他没有告诉小天狼星他已经知道关于《基吉星团与火星蜘蛛的兴衰》的一切。实际上，麻瓜世界几乎都在整个夏天谈论它。 在7月中旬的某一天，莱姆斯在茶后与几个年长的男孩一起坐在活动室里观看《top of the pops》。他们的电视仍然是黑白的，但莱姆斯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彩色中看到了这场表演。大卫·鲍伊就像他从未见过的任何人。他们都目瞪口呆地坐着，看着那个瘦长、看起来像外星人的男人穿着拼接的紧身衣在舞台上跳舞。他皮肤苍白如雪，头发在后面很长，在头顶上却狂乱地竖起，他的眼睛令人难以忘怀。一只瞳孔比另一只大。莱姆斯立刻想要认识他并成为他。当大卫搂住那个高个子、金发的吉他手时，莱姆斯的胃部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翻滚，当这两个人唱着同一首歌，脸颊紧贴在一起时，一个圣埃德蒙德的护理工作人员走过来关掉了电视机。 他说：“恶心的同性恋者。” “把这种东西放在电视上让孩子们看到太恶心了。” 莱姆斯不想过多地思考这件事。 当另外两个男孩回来时，他们带着脸色苍白的小天狼星一起回来。不过小天狼星看起来比通常在与家人见面后还要糟糕。眼神封闭且彻底没有快乐，甚至他的眼睛看起来也少了一些明亮，变得有点灰暗。 “怎么了？”莱姆斯站起来，关切地问。 “太可怕了。”小天狼星说。“真的，非常可怕。恶劣、最糟糕、最难以想象……最恐怖。”他扑到床上，面朝下。 “自从我们在地牢里找到他以来，他就一直这样。”詹姆·波特解释道。“只用形容词。” “最高级的形容词。”小天狼星纠正道，声音被枕头轻微地闷住。 “是啊是啊，你太夸张了。”詹姆·波特叹了口气。他再次用手抓挠头发。 莱姆斯想，詹姆·波特三十岁之前可能就会秃顶。 “想告诉我们原因吗？！” 小天狼星翻过身，仰望着床的顶篷。 “我要结婚了。” “什么？！”詹姆·波特和彼得看起来和莱姆斯一样震惊，所以至少他知道这不是一个普通巫师间会发生的事情。 “纳西莎告诉我的。”他点头，仍然呆呆地向上看，“通常他们不会在我成年之前安排婚姻，就像贝拉特里克斯那样，但纳西莎说他们决定在我这个案例上收紧控制。” “安排婚姻？！”詹姆·波特听起来很震惊，“家族还会有安排婚姻吗？” “当然我们是。”小天狼星叹了口气，“高贵而古老的家族，等等等等……他们打算在明年夏天举行订婚仪式。我需要在那时‘打起精神’。然后婚礼会在我从霍格沃茨毕业后尽快举行。你们大概不会被邀请。” “这太疯狂了！这是中世纪的做法！这是……” “我母亲。”小天狼星补充道。 “嗯。”莱姆斯觉得打断对方有些失礼，但他的好奇心占了上风，“你打算娶谁？” 小天狼星坐了起来。 “这就是这件事情的转折点！”他愤怒地说，用完美的法语发音说道。即使在最黑暗的愤怒中，小天狼星·布莱克也能清晰地发音。 “谁？！” “纳西莎。” “什么？！” “纳西莎？！” “你的表亲？！” “纳西莎·布莱克？！” 小天狼星点了点头。他的肩膀垂了下来。脸上再次露出封闭的表情，他躺了下去。 “显然他们也在试图控制她。安多米达她的姐姐，你们知道的，唯一正常的一个。根据纳西莎说，她怀孕了。他们正在收紧阵线，试图阻止更多的混血儿进入。” “但外面肯定还有其他纯血统的女孩。”詹姆·波特推理道，“而且我还以为她和马尔福那个家伙在交往呢？” “他们确实在一起。”小天狼星点头说，“她和我一样气愤” 詹姆·波特问：“雷古勒斯怎么样？”他看起来好像思维非常敏捷。 “他怎么了？”小天狼星苦涩地说，“你认为雷古勒斯喜欢纳西莎吗？” “她挺漂亮的。”彼得怯生生地说。小天狼星用一个能碎玻璃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她是我的表姐，你这个笨蛋。” “好吧。”詹姆·波特举起了权威的手，“不用骂人，我们只是想帮忙。” 莱姆斯看不出彼得到底怎么帮忙，但他还是忍住了，让詹姆·波特继续说。 “我是说，雷古勒斯说了什么吗？他当时在场，对吧？” “一个字也没说。”小天狼星怒视着，之后没人再提他的兄弟。 “好吧，那么……”詹姆·波特把眼镜推到鼻子上，“我们还有到明年夏天的时间。而且，不管信不信，纳西莎站在我们这边。所以，我认为这并不是没有希望的。” “除非你见过我妈妈，否则你不知道什么是绝望。”小天狼星说。 “她也不知道什么是‘掠夺者’。”詹姆·波特坚定地说。 “先生们。”他轮流看着他们每个人。莱姆斯完全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们有一个新的使命。” 第28章 假设 在周日晚上，当莱姆斯前往地牢时，他独自一人。 莉莉让他再检查一下他们合作的药水，以便第二天交上去。尽管莱姆斯认为这有些过分，但他也心怀愧疚地意识到伊万斯已经做了大部分工作。 小天狼星的问题整天都在莱姆斯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詹姆·波特要求他们所有人提出解决方案，以便在圣诞节前解决，但莱姆斯觉得无从下手。 他从未想过订婚、婚姻或家族荣誉这些事情，这些都是成人的事情。 他本以为十三岁的男孩不需要担心这些问题，但现实却迫使他不得不面对每月一次变成狼人的事实。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推开了魔药课教室的门。令他厌恶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在里面了，正在搅拌自己的药水。 他们的目光相遇，莱姆斯愣了一下，然后挺直肩膀，抬起下巴，径直走向自己的大锅，选择忽略那个男孩。 但他忍不住注意到，他的药水颜色与斯内普的不同，这可能不是个好兆头。他们的药剂是深邃的皇家蓝，比它应该呈现的颜色要暗得多。斯内普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你需要加更多的薰衣草。”他鼻音浓厚地说，眼睛没有从搅拌中抬起。“至少再加一茶匙。” “是吗？”莱姆斯皱了皱眉，“如果我要听你的建议的话……” “我怎么可能毁了莉莉的药剂呢？！”斯内普反驳道。 莱姆斯考虑了一下。 确实，尽管斯内普行为经常表现不善，但掠夺者们知道的是，他会为了莉莉·伊万斯做几乎任何事。这很奇怪，但莱姆斯不会因为别人奇怪而评判他们。 他又加了一些薰衣草并搅拌。立刻，药剂变成了更浅的天蓝色，散发出一种梦幻般的香气。斯内普得意地发出一声响亮的点击声，然后关上了自己的大锅的盖子，准备离开。 “嗨，西弗勒斯！”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哦，莱姆斯……” 那是莉莉。她看起来有些尴尬。 莱姆斯皱了皱眉。 “我们不是说好我今晚来检查吗？” “嗯，是的，我们确实这么说过……我只是……再确认一下。”她通常苍白的脸颊变得通红。 “你没以为我会出现吗？” 斯内普在离开的路上轻蔑地哼了一声。莱姆斯努力克制住向他油腻的后脑勺扔勺子的冲动。莉莉没有注意到，她已经穿过房间，低头看着大锅。 “嗯，你确实经常被留校察看。”她尴尬地说。 斯内普迅速走出房间。 “哦，哇，看起来比今天早上好多了。你做了什么？” “加了些薰衣草。” “真的吗？太好了，现在看起来正好合适。” “嗯……”他摸了摸后脑勺，瞥了一眼门。斯内普已经听不见了。“是的，我只是觉得它需要一些，我想。” “那没什么可做的了。你是在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吗？” “是的。” 他们一起走着，莉莉心情很好。 “我们合作得挺好的，不是吗？”莉莉对莱姆斯微笑道。 “和西弗勒斯相比，这真是个不错的改变，你可比他容易相处多了。” 莱姆斯从未认为自己容易相处，但莉莉这么说让他感到很高兴。 “你和斯内普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莱姆斯问道。 “西弗勒斯是我最好的朋友。”莉莉立刻回答，仿佛她总是需要解释这一点。“我们认识很久了。” “哦，对。” “西弗勒斯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坏。”莉莉斜眼看着他莱姆斯，“他非常善良，而且很有趣。” “那他和穆尔西伯为什么和那些纯血统的人混在一起呢？” “难道我们判断一个人是基于他们的朋友的吗？比如你。”莉莉非常明确地看着他。 “我的朋友们有什么问题？！”莱姆斯感到震惊。每个人都很喜欢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 莉莉翻了个白眼。 “他们都是纯血统家族的继承人，不是吗？”她摆弄着自己的栗色卷发，“而且他们都到处炫耀。波特认为自己是上帝的礼物，布莱克是……嗯，他是布莱克，对吧？连我都知道他们，而我是麻瓜出身。我想彼得还可以，但他到处跟着他们真是让人难过。” “我也跟着他们到处走。” “是的，你确实这样。”她再次俏皮地看着他。 “你对他们有误解。”莱姆斯说，“我的意思是……好吧，你对他们在炫耀这一点是对的，但他们不仅仅是……他们有更多的一面。” “那么你难道不能接受西弗勒斯也有更多的一面吗？” 她比小天狼星更难说服。 莱姆斯耸了耸肩，没有明确表态。 他突然想到莉莉可能能帮助他们解决当前的困境。毕竟，婚礼和订婚是女孩们的事情，不是吗？至少她可能会提供另一个视角。 “伊万斯？”莱姆斯若有所思地说，“你很聪明……” “哦，非常感谢。” “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你比我聪明。” “好多了。” 莱姆斯咧嘴一笑，摸了摸后脑勺。 “如果你的家庭强迫你嫁给一个你不想嫁的人，你会怎么做？” 莉莉皱了皱眉，似乎这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像是包办婚姻吗？我以为你住在寄养家庭里？” “儿童之家。”他纠正道。“它们是不同的。无论如何，不是我，是……别人。” “嗯……”莉莉看起来有些困惑，这并没有给莱姆斯多少希望。 “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我的父母绝不会这么做。但如果他们真的做了……我会非常愤怒，很明显，我也会感到受伤。” “受伤？”他困惑地问。 “当然了。你的父母应该爱你，希望你过得最好……但却替你做完全相反决定。” “对。”他点头，虽然他不太明白，“嗯，这个人呃……和他们的父母关系不太好。” “即便如此。”莉莉耸了耸肩，“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因此受伤。你应该能够信任养育你的人。” “哦，好吧。”莱姆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感到胃里一阵翻腾，就像以前被叫起来朗读时的感觉。莉莉没有注意到。他们几乎到了公共休息室。 “我还不知道我会怎么做，”莉莉叹了口气，“好像唯一的选择就是反抗他们（父母）。但这会引发各种问题……能告诉我，这是关于谁的吗？” 莱姆斯摇了摇头， “不能。对不起。” 莉莉点头，表示理解。 莱姆斯对她微笑。她有一种极其安慰人的存在感。 “无聊的人。”莉莉对画像说，画像为他们打开，让他们爬过去。 詹姆·波特刚从魁地奇训练回来，还穿着红色的飞行袍。他坐在沙发上，把从桑科买来的爆豆扔进壁炉，那里爆发出五彩缤纷的火花，像微型烟花一样。 小天狼星躺在他下面的地毯上，读着一本他从家里带来的咒语书。 “好啦，莱姆斯？”詹姆·波特咧嘴一笑。 莱姆斯向莉莉点头，然后走向他的朋友们。红发女孩直接上了女生宿舍的楼梯。“你是不是甩了我们转而追求伊万斯了？”詹姆·波特戏谑地问道。 “是魔药课。”莱姆斯回答。 “对了。你现在和她交朋友了吗？” “算是吧。”莱姆斯耸了耸肩，“她还行。但讨厌你们俩。” “什么？！”他们俩都坐了起来，看起来很受冒犯。 “但大家都喜欢我们！”小天狼星说，“我们是可爱的掠夺者！” “她认为你们是爱炫耀的人。” 詹姆·波特戏剧性地倒抽一口气。 “她怎么敢！我们必须赢得她的好感。” “何必呢。”小天狼星翻了个身，回到他的书上，“她和斯内普交朋友，显然品味不佳。” “她真的这么说吗？”詹姆·波特问莱姆斯。莱姆斯点了点头。 “她说你们自以为是上帝的礼物。” “那是什么意思？” “这是麻瓜的表达方式。”莱姆斯解释道，“意思是她认为你们自满自大。” “她这么想？” “嗯。”莱姆斯看着他，“老实说，你确实有点自以为是。” 詹姆·波特笑了。莱姆斯坐在他旁边，自己也抓了一把爆豆，一颗接一颗地扔进火里。 他和詹姆·波特很快就玩起了游戏，试图通过击中火炭来制造最大的爆炸。 “忘了说。”詹姆·波特在豆子袋空了之后说道，“今天收到爸爸的猫头鹰。他已经和麦格教授谈过，同意让我们在圣诞节期间邀请你过来。” “真的吗？！”莱姆斯感到非常惊讶。为什么一个从未见过他的大人愿意为他出面呢？ 他心里暗自决定，永远不要低估詹姆·波特的意志力。 “是的，不过他觉得这个夏天可能无法安排你过来。对不起。” 莱姆斯默默地摇了摇头。他本应该说谢谢，但他几乎不知道该怎样表达。 “现在就等你了，伙计。”詹姆·波特用脚轻轻推了推小天狼星，“你和你妈妈商量好了吗？就说你要去佩迪鲁家吧。” “不用麻烦了。”小天狼星回答道，仍然在阅读，“我就直接去你家好了。” 小天狼星很少与他的父母联系，自从那一次与纳西莎的事件之后，他甚至完全忽视了父母寄来的信件。莱姆斯不确定沉默是否是小天狼星表达不满的最佳方式，但正如莉莉刚刚提醒他的那样，莱姆斯对家庭了解甚少。 “你妈妈不会喜欢这样的。”詹姆·波特咬着嘴唇说。 “那就不要告诉她。”小天狼星翻了一页书。 詹姆·波特和莱姆斯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必须尽快处理订婚的事情。想到小天狼星再保持这种心情五年，这确实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第29章 十二月的满月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在那一年的12月16日星期六从霍格莫德车站出发，这意味着在满月过后，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和莱姆斯不得不寻找其他方式前往波特家族的家。 麦格教授在训斥莱姆斯不要让其他学生知道他的秘密之后，对这些恶作剧者表示同情，并允许他们“就这一次”使用她办公室里的壁炉通道网络。 莱姆斯并不介意训斥，但他第一次使用壁炉通道网络时非常害怕。他从同学那里听说过各种恐怖的故事，而且满月后他通常会感到恶心几天，这让他更加害怕。 小天狼星在16日之后的每一天早上都会收到一封吼叫信，要求他立刻回家，但他只是把那些鲜红色的信封扔进壁炉，沃尔布加·布莱克的尖叫声在烟囱中回荡。 詹姆·波特显然被这种行为吓到了，但他没有说什么。最近小天狼星总是想打架，最好还是避开他。不幸的是，随着满月的临近，莱姆斯也变得非常易怒。这两个男孩因为任何事情都争吵不休，可怜的詹姆·波特不得不多次介入调解。 “求你了，给她回个信吧。”20号那天早上，莱姆斯在床上抱怨着，向小天狼星扔了一个枕头。他已经连续三天早上被一个咆哮声吵醒。 “如果你以为你可以用这种懦弱的方式逃避，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它在格兰芬多塔楼里回荡，像一个女妖一样。 “别管我，莱姆斯。”小天狼星把枕头扔了回去。 “怎么能让我不管这件事？每天早上它都在我们的卧室里！”莱姆斯现在起床了，咆哮道。 “真抱歉给你带来不便！”小天狼星带着讽刺的语气反驳道。 他看起来很憔悴，好像根本没有好好睡过觉，但莱姆斯太糟糕的心情无暇顾及，而且他的变身只有几个小时了。 “五分钟内不要表现得像个被宠坏的孩子怎么样？！”他怒吼道，“你太自私了。” “不是我让她寄的！至少我还能收到信，至少有人在乎我……” 莱姆斯扑到小天狼星身上，尽全力敲打他，愤怒至极。 “闭嘴。”他哼了一声，一拳打在小天狼星的左脸颊上。 尽管小天狼星非常擅长尖酸刻薄的讽刺，但他并不是一个擅长打架的人。 小天狼星倒抽一口气，试图推开莱姆斯，最终抓起他的魔杖，“噬咬！”他低吼一声，瞄准莱姆斯的脸。立刻，莱姆斯松开手，向后倒在床上，捂着前额。 小天狼星施咒的地方传来一阵刺痛感，“你这个混蛋！”莱姆斯大喊，感觉自己的脸变得紧绷且肿胀。 “你活该！” “小天狼星！”詹姆·波特这时才从床上爬起来。“你对莱姆斯施咒了？！你tmd施咒了？！” 小天狼星看起来有些理屈词穷，“是他先动手的！” “他甚至没有带魔杖！”莱姆斯已经从床上爬起来，盯着衣柜镜子里的自己。他看起来像是倒着滚过了一片刺人的荨麻丛。他的皮肤红润而光滑，紧绷且以令人担忧的速度肿胀着。 “疼吗？”詹姆·波特小心翼翼地问。 “不疼。”莱姆斯摇了摇头，尽管实际上非常疼。 “我要去校医院。”他说。 “别跟着我。”他看到詹姆·波特正系上睡袍时厉声说道。 当莱姆斯穿着睡衣走出房间时，听到詹姆·波特低声说道：“攻击一个没有武器的人实在是太卑鄙了，布莱克。” ------我是分割线------ 庞弗雷夫人用反咒语迅速治愈了他，但她对此非常恼火。 庞弗雷夫人问莱姆斯：“是谁做的？” “如果是波特或布莱克，我希望听到他们的解释。我要告诉麦格，让你在圣诞节期间离开霍格沃茨是个坏主意。” “为什么我不应该去？”莱姆斯感到震惊地问，“小天狼星也会去！” “布莱克先生没有你的限制。” “但我们明天才出发，就在满月之后，那是最安全的。” “我在考虑你的健康，莱姆斯！你非常脆弱。” “我不脆弱！”莱姆斯愤怒地说。 “当然不，亲爱的。”她没有真正听他说话，“现在安静地坐一会儿，好吗？你吃过早餐了吗？”庞弗雷夫人让他整天都穿着睡衣待在医院里。 这位校医一直在研究一种新药剂，希望能让他的变身过程更加顺利。她允许莱姆斯借阅一些她的书籍，所以情况还算不错，但莱姆斯仍然觉得自己像个病人。 他的脸因为小天狼星的咒语而有些刺痛，尽管肿胀已经大大减轻了。这可能是一个对付斯内普的好方法，他暗自记下要问小天狼星他是怎么做到的。 大约在午饭后的一点钟，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来看他。庞弗雷夫人首先严厉地训斥了他们。 “施咒于你的室友！施咒于你的宿舍伙伴，天哪！在我们那个年代，你早就被鞭打了！麦格教授告诉我，你了解他的特殊状况！我以为你会更有理智！” 詹姆·波特连连道歉，而小天狼星，对他母亲的粗鲁责骂已经不再感到震惊，低下了头，看起来非常羞愧。他们站在床边，像哀悼者一样，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们真的很抱歉，莱姆斯。”詹姆·波特开始说。莱姆斯啧了一声。 “你从未做过什么。” 詹姆·波特踢了小天狼星一下，小天狼星也抬头看着莱姆斯。 “我真的对不起，莱姆斯。”他的左脸颊上有一道深色的淤青，眼睛看起来有些过于明亮，莱姆斯想知道小天狼星是否因为这个而哭泣。这个想法让他感到好笑。他摇了摇头，不再生气。 “是我先动手的。对不起我打了你。” “对不起那个咆哮信。” “对不起你妈妈是个噩梦。” “对不起你是狼人。” 他们俩都笑了，一切都被原谅了。 “庞弗雷夫人会现在放你出去吗？”詹姆·波特问，“距离满月还有几个小时。” 莱姆斯摇了摇头，“不，她想尝试一些新的药剂。” “我不知道有治愈的方法！” “没有。”莱姆斯迅速地说，“这只是一个……我认为是为了让变身过程更容易的方法。” 他们俩都困惑地看着他。他不安地移动了一下，“就像止痛药，我想。麻瓜的止痛药不起作用。” “那会痛吗？”小天狼星歪着头问。现在暴风雨过后，他又把莱姆斯当作一个有趣的标本来看待。 “嗯，是的。”莱姆斯皱了皱眉。他以为他们作为在魔法世界长大的人，会知道得更多，所以莱姆斯对他们不知道疼痛感到惊讶。 令他惊讶和高兴的是，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选择在医院里与莱姆斯度过整个下午。他们玩了几轮喧闹的爆炸牌游戏，然后庞弗雷夫人严厉地告诉他们安静下来，所以他们转而玩高布石游戏。当晚上来临，他们没有下楼吃晚饭，而是和莱姆斯一起吃了同样的医院食物。 对于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将这段时间当作任何一个普通的下午，医院的病床只是他们宿舍的延伸。对于莱姆斯来说，这却是所有。这是他本会独自焦虑度过的时间。 这是他能想象到的最接近家庭的事情。 麦格教授最终来赶走他们，准备带领莱姆斯去小屋。他平静地走了出去，嘴角带着柔和的笑容，耳边还回荡着笑声。庞弗雷夫人的止痛药没有效果。但莱姆斯发现，变身的过程还是稍微容易忍受一些。 ------我是分割线------ 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在第二天一早到达。莱姆斯在黎明时分被带回城堡，他正躺在床上打盹。他的脸很疼，但他知道这已经不是因为咒语导致的缘故了。 庞弗雷夫人在他床头柜上留下了一面手镜，玻璃朝下，但他太累了还没来得及看。他被詹姆·波特或小天狼星中的一人发出的尖锐呼吸声吵醒，他不确定是谁。当他睁开眼睛时，他们俩都把表情调整成了坚强的微笑。 “还好吗，伙计？”詹姆·波特半笑着问道。 “还好。”莱姆斯沙哑地说，挣扎着坐起来。这一定很严重。他拿起沉重的镜子，转向他的脸。 啊。 伤口在庞弗雷夫人的治疗下已经半愈合了，但仍然令人震惊。硬而黑的痂皮边缘是嫩红的皮肤。它从一只眼睛的内眼角开始，沿着鼻梁向上斜向对侧脸颊的中心。他记不清太多，但看起来他几乎把脸劈开了。 “我的脸庞。”他虚弱地说，试图用讽刺的语气，但感觉很糟糕。 现在每个人都会知道。到目前为止，他一直能用袍子遮住最严重的伤疤，但他现在知道，他的运气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情况并不算太糟，”詹姆·波特迅速说道，“它会很快愈合，我打赌……” “你怎么知道……”小天狼星开始说，但被暴怒冲过来的庞弗雷夫人打断了。 “你们两个又来了！”他们猛地后退，仿佛害怕她，表现出了对麦格教授从未有过的尊敬。 庞弗雷夫人拉开了莱姆斯床边的帘子，将他们挡在了外面。 “啊，你们已经看过了吧？”她现在用更柔和的语气对莱姆斯说，“我知道看起来很糟糕，但它会像其他疤痕一样变淡。到新年时应该几乎看不出来了。” 莱姆斯似乎并不相信她。即使是他最褪色的疤痕也仍然非常明显。庞弗雷夫人仔细看了看，然后在伤口上涂抹了一种透明的药膏。 “把这个带在你身边。”她指导道，递给他一个罐子，“每天早晚涂抹。还疼吗？” 他摇了摇头。庞弗雷夫人怀疑地啧啧声，“即使如此。它在愈合时可能会有点痒。也许我们下个月可以尝试修剪你的指甲？虽然我猜爪子还是会长出来的。”她叹了口气，听起来很沮丧。“即使我们消除了肿胀，你的脸可能还是会被刺激到。” “没关系。”莱姆斯耸了耸肩，摆脱了她。他清楚地意识到窗帘另一边的朋友，希望她离开。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我感觉很好。” “你不想要多睡一会儿吗？” “不。”他坚定地摇头，“我饿了。我想去吃早餐。”他知道这会奏效，庞弗雷夫人总是催促他多吃点。 “好吧……行了。快去穿衣服，然后出发。” 在早餐时，小天狼星非常安静。吃完饭后，他们上楼收拾行李，因为小天狼星和莱姆斯把事情留到了最后一刻。詹姆·波特对他们的缺乏远见感到沮丧，于是前往麦格教授的办公室查看他们的旅程准备是否就绪，留下他们自己处理。 莱姆斯收拾了一些东西。圣诞节他没有给其他人任何礼物，而且他还让所有人都承诺不给他任何东西。不过这不公平。院长夫人寄来了一个小包裹，所以至少有这个。 他扔进了一些衣服，其他人可能在家穿长袍，但莱姆斯拥有的唯一长袍是他的学校制服（而且他不确定那是否真的属于他，或者只是借来的），所以他只是塞进了他的麻瓜衣服。 收拾好后，莱姆斯转过身发现小天狼星站在他身后，看起来比前一天更糟。 “怎么了？”莱姆斯惊讶地问。 “这是我的错。”小天狼星回答，他的声音异常刻板，“我听庞弗雷夫人说的。” “嗯？” “你的脸……我施咒的原因，然后当你变身时你抓到了它……” “哦。”莱姆斯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向自己的脸。 小天狼星转过头。“这其实不完全是你的错，”莱姆斯尴尬地说，“我的意思是，我也会在其他地方抓挠。迟早会发生。” “你为什么这么做？”小天狼星曾经在看着他旧伤疤时问过这个问题。这次，莱姆斯能感觉到他真的理解了他在问什么。但莱姆斯仍然没有答案。 “我不知道。我记不起来了。” “你完全不记得了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总是很饿，就像我一生都在挨饿一样。而且很生气。” “为什么生气？” 莱姆斯摇了摇头， “就是生气。” “我很抱歉，莱姆斯。”小天狼星看起来很悲伤。莱姆斯无法忍受。 “哦，闭嘴。”他半开玩笑地说。 “你不会对詹姆·波特或彼得骂两次的。” “是啊，但你……” “别说了。”他担心这会再次发生。 “请不要把我当作病人，或者不同的人，或者任何其他的东西。这只是一个月中的一个晚上。如果我打你，你可以骂我，好吗？” 小天狼星看起来想笑。 “你是说你打算再打我一次吗？” 莱姆斯向他扔了一个袜子。 “如果你不解决那些该死的吼叫信，也许会。” ------我是分割线------ 莱姆斯站在壁炉旁，看着詹姆·波特从火炉中走出，他迅速跳下炉毯，为小天狼星让出位置。波特夫妇比莱姆斯想象的要年长一些，但他们的面孔亲切而欢快，与儿子的特征相似。 波特先生的头发像雪一样白，但发型却和詹姆·波特一模一样。波特夫人拥有詹姆·波特迷人的微笑和温暖的榛色眼睛。他们也拥抱了小天狼星，而莱姆斯则感到自己格格不入，缩回了一步。 最终，波特夫人转向他，脸上露出阳光般的微笑。她没有试图拥抱他，可能是因为察觉到他感到不舒服。她只是轻轻点头说：“你好，莱姆斯，我们听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我很高兴你能和我们一起度过圣诞节。” 莱姆斯害羞地回以微笑，但无法开口说话。这并不重要。 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正与波特先生聊得热火朝天，波特先生看起来像个学校里的小男孩，眼中闪烁着乐趣和顽皮。 客厅。莱姆斯猜测这是客厅，因为它有三张沙发，是他见过的最大的客厅，宽大的窗户让柔和的冬日阳光洒在抛光的硬木地板上。一个巨大的圣诞树站在一个角落，闪烁着银色的灰尘，周围堆满了色彩鲜艳的礼物。 纸链和彩带悬挂在天花板上和画框上，甚至魔法肖像也用仙灯装饰了它们的画框。当他们被领进屋内时，他发现每个房间，甚至走廊都用灯光、彩带和成百上千的节日卡片装饰得漂漂亮亮。 波特一家一定是非常受欢迎的巫师。他们确实很富有，那条扫过的红木楼梯继续向上延伸了三层。 詹姆·波特的卧室足够他们三个住，比他们在霍格沃茨的宿舍还要大，有一张国王大小的四柱床，但莱姆斯惊讶地发现还有四个同样大的卧室是空着的。小天狼星已经占了紧挨着詹姆·波特的那间，所以莱姆斯把他的包放在第三间房里，想着第一次独自睡觉会是什么样子。 “来吧，伙计们！”波特先生用洪亮的声音从楼梯上喊道，“整个下午都在下雪，我已经准备好了雪橇！” 第30章 与波特一家共度圣诞节 莱姆斯曾以为没有什么能比得上霍格沃茨的圣诞节，那里的节日氛围是真正意义上的魔法氛围。然而，在波特家度过的圣诞节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体验，而且似乎只会变得更好。 首先，他们在一个超过五百英亩的后花园里滑雪，尽管面积如此之大，但没人真的称其为花园。 彼得住在主村更远的地方，一听说他们到了就出来加入他们，他们一起在山坡上玩得非常喧闹和激烈，用雪球作为弹药进行复杂的战争游戏。 波特先生也加入了进来。对于他的年龄来说，他显得非常活跃，并且有一个显着的优势，那就是能够使用魔法。 波特夫人叫他们所有人进屋吃午饭，并让他们换下湿透的衣物。他们坐在壁炉旁，温暖干燥地吃着涂着浓郁黄油的热烤茶饼。下午他们想再出去，但波特先生去休息了，波特夫人也不希望他们这么接近黄昏时分就出去。相反，他们帮助波特夫人用白色的皇家糖霜和小巧的魔法人偶装饰了一个巨大的圣诞蛋糕，然后为邻居和他们的家养小精灵包装礼物。 “我们从未给家养小精灵送过礼物。”小天狼星理所当然地说，他的手指被某种咒语胶带绑得一团糟，“不过，克利切是个情绪化的混蛋。我怀疑他想要任何东西。” “只要是可以吃的东西，他们会接受礼物的。”波特夫人回答道，微笑着，“当然，不能是衣服，那只会让他们感到不安。” “告诉妈妈你们那帮人对家养小精灵做了什么，小天狼星。”詹姆·波特咧嘴一笑，更加紧密地绑住了朋友的手。 小天狼星轻声笑道。“把他们的头挂在墙上。”他说，“一旦他们死了。至少，我认为我们等他们死了……克利切是我唯一记得的家庭小精灵。” “天哪。”波特夫人说，“我还以为那种传统已经消失了。” “在布莱克家族中还没有呢。”小天狼星叹了口气。莱姆斯能感觉到他再次想到了订婚的事情。 “你把书包得真好，莱姆斯。”波特夫人观察着，她瞥了一眼莱姆斯正在为佩迪鲁夫人包的书。 “不像我可以说的某些调皮的男孩……”她严厉地瞪着她的儿子和他的最好的朋友，他们现在正试图将手绑在桌子上。 莱姆斯礼貌地对她微笑，感觉脸上新鲜的伤口拉扯着皮肤。他还没有真正向詹姆·波特的父母说过话。他一直被告知在长辈面前要保持沉默，而且他从未去过朋友的家。相比之下，小天狼星却完全自在，莱姆斯从未见过他如此快乐。他对波特夫人信任有加，就像波特夫人是他自己的母亲一样，如果小天狼星喜欢自己的母亲的话。 莱姆斯打了个比他本想打的更大的哈欠，试图用手遮住，尴尬地低下头。他那天早上只睡了几小时，随后的满月之夜，加上下午的雪球战，让他筋疲力尽。 “亲爱的，你最好上床去睡。”波特夫人说，没有注意到现在才下午三点。莱姆斯想知道詹姆·波特是否告诉了他的父母关于他的一切。他们一定知道了，否则麦格教授不会让他来。 “你没事吧，莱姆斯？”小天狼星哄道，“彼得一会儿就回来，我们可以再出去玩。” 莱姆斯眨了眨眼，然后求助地看向詹姆·波特。 “别烦他了，小天狼星。”波特夫人责备道，“这孩子累坏了。来吧，亲爱的，快去吧。” 莱姆斯感激地从厨房桌子旁站起来，走向卧室。当他换上睡衣时，他忍不住再次在镜子中瞥见自己，现在终于独自一人了。或许是因为在冷空气中待过，那道疤看起来比早上更糟，与他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他的脸以后都会永远让他惊讶吗？每次在镜子或光滑表面看到自己时都吓一跳，别人会害怕他吗？ 正当莱姆斯准备涂抹庞弗雷夫人给他的药膏时，门被轻轻敲响了。这是小天狼星，莱姆斯甚至在敲门之前就闻到了他的气味。 “还好吗？”这个黑发男孩悄悄地走进来，轻声问道。他手里拿着一个锡制的杯子。“这是詹姆·波特的妈妈送你的。我想这是一剂愈合药水。” “哦，谢谢。”莱姆斯疲惫地点头。 小天狼星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 “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累坏了，伙计。” “我们是不是太……你知道的，激烈了点？” “没有！”莱姆斯非常坚定地说，可能比他本意要显得更生气。 “这和你们俩没关系，只是因为我整夜对着该死的月亮嚎叫，试图撕裂自己的脸。我很累。” 莱姆斯不得不坐下，因为月圆之夜爆发出的力气让他感到头晕。 “对不起。”小天狼星更加小声地说。这是他那天第二次道歉，而莱姆斯讨厌听到这个词。 “我走了。”小天狼星关上了门。 莱姆斯没有担心会伤害小天狼星的感情。他涂抹了一些药膏，然后闻了闻波特夫人送来的杯子。他认出这是他在霍格沃茨曾经喝过的，能立即引发睡眠的东西。他上床后迅速喝下它，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是分割线------ 在圣诞节前的剩余日子里，莱姆斯第一次体验到了真正的家庭生活。波特夫妇无疑是完美的父母。他们亲切而自信，总是面带微笑，充满乐趣。莱姆斯从未知道成年人可以这样。他从未想过人们可以这样成长。 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楚为什么詹姆·波特会是那样的人。就像莱姆斯充满了愤怒一样，詹姆·波特充满了爱和盲目的自信。很明显，小天狼星为什么如此被这个家庭吸引。他对爱有着无法满足的渴望，而波特一家却有取之不尽的爱。 四个男孩穿着温暖的格兰芬多围巾、帽子和手套，在雪地里四处奔跑，探索周围的乡村。晚上，他们玩牌，帮助波特夫人准备晚餐，并围坐在壁炉旁听波特先生讲鬼故事。他们制作了肉馅饼和纸链，建造了雪人和冰屋，晚上在床上睡得非常香甜，以至于即使是狼嚎也无法将他们唤醒。 不幸的是，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虽然布莱克家族停止了发送吼叫信，但他们并没有忘记他们那叛逆的儿子，并在圣诞前夕尝试了一种新的策略，给掠夺者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 他们正在炉边的地毯上喝着温暖的黄油啤酒。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正在大声地玩弹珠游戏，而波特先生正在教莱姆斯下棋。波特先生对莱姆斯不知道如何下棋感到震惊，而莱姆斯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实际上很享受这场比赛。整个房间感觉温暖而安全，厚重的窗帘抵挡着寒冷和黑暗，树灯轻轻闪烁，火炉旁的火苗劈啪作响。当钟声刚刚敲响九点时，波特夫人急于让他们所有人上床睡觉，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波特夫妇快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莱姆斯的耳朵像狗一样竖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用过的魔法味道，就像烧焦的面包一样。有什么黑暗而不愉快的东西。门上响起了坚定而空洞的敲门声。 “我们没期待有人来吧，尤菲？”波特先生微微皱着眉头对他的妻子说。 她摇了摇头，他们俩都听到了。 波特家的家养小精灵古力利急匆匆地向门口跑去，去开门。大厅里传来僵硬的声音，古力利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哦，波特先生，波特先生，她来找年轻的布莱克少爷，她告诉我她是布莱克少爷的母亲！我告诉他们等你。”家养小精灵古力利紧张地搓着手，显然对这个意外的情况感到非常困惑。 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相互看了看。小天狼星的脸色苍白，他看起来快要吐了。 “她不会……”他低声说道。 波特先生已经起身走出了门。现在走廊里传来升高的声音。莱姆斯认出了布莱克夫人的尖锐语调，这是她那些可怕信件中的语气。 “小天狼星。”波特夫人温柔地说，“亲爱的，你的父母允许你来我们这里吗？” 小天狼星看着地板。 波特夫人轻声叹了口气。“哦，亲爱的。”她声音里充满了悲伤。 “不要让他走，妈妈！”詹姆·波特站起来说，“他讨厌他们！” “他们是他父母，詹姆·波特。” “小天狼星！”波特先生在走廊里叫道。 小天狼星站了起来，詹姆·波特也站了起来。莱姆斯不想离开，他想留在火炉旁，就在几分钟前他们还在一起开心地聊天。但波特夫人也站了起来，这是掠夺者必须展现团结一致的时候，无论小天狼星的母亲有多么可怕。 他们都走出了大厅。莱姆斯以前见过布莱克夫人，那是在他第一次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时。当他们看到布莱克夫人时，她看起来非常严厉，头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高高的发髻像蛇一样盘旋在头顶，用翡翠别针固定。她的目光锐利，尽管比波特先生矮，但仍然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他。 当她看到詹姆·波特和莱姆斯出现时，眼神更加锐利。 “小天狼星。”她冷冷地说，眯起眼睛看着她的大儿子。“你立刻跟我来。” 她打了个响指，一个老态龙钟的家养小精灵从她的袍子后面出现。“上楼去拿布莱克先生的东西。”家养小精灵深深鞠躬，吻了吻布莱克夫人的尖头皮鞋的银色帽顶，然后急匆匆地跑上楼。 “晚上好，沃尔布加。”波特夫人愉快地说，仿佛没有任何紧张感，“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我们正准备吃肉馅饼，不是吗，孩子们？” 布莱克夫人没有理会她，直视着小天狼星，“穿上你的斗篷。我们现在就走。” “但是母亲，我……” “不要对我解释。”她低吼道，眼睛闪烁着光芒。 莱姆斯想要逃跑，她比奥尔温夫人（院长）糟糕一百倍。她比贝拉特里克斯和斯内普以及他所遇到的每一个坏人都要糟糕。想到让小天狼星和她一起离开让他感到非常不安。波特夫妇似乎也处于同样的危机中。 “沃尔布加，为什么不让他说呢？”波特夫人尝试道，“我知道他有点淘气，但没有造成什么伤害。我们可以让他吃午饭，明天晚饭前送他回去。他们都在一起，玩得很开心。” 布莱克夫人发出一阵短促而尖锐的笑声，仿佛她儿子的快乐是她最不关心的事情。她审视着詹姆·波特，目光扫过他凌乱的头发，然后盯着莱姆斯的新疤痕。莱姆斯吓得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害怕极了。她会知道的，她一定会知道的。 克利切（家养小精灵）匆匆跑下楼梯，后面跟着一个看起来非常不高兴的古力利（家养小精灵）。小天狼星的箱子悬浮在他们俩后面，显然已经打包好准备出发了。沃尔布加转身，“走吧，小天狼星。” “不。”他静静地说道，但非常坚定。 莱姆斯想要告诉他闭嘴，他难道看不出来自己惹了多少麻烦吗？！但小天狼星紧握着拳头，看着他的母亲，“我想留在这里，和波特一家在一起。你不能强迫我……” “无声无息！”沃尔布加转过身来，用魔杖对准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立刻停止了说话，虽然不是自愿的。他张开嘴又合上，几次尝试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小天狼星的母亲夺走了他的声音。 “沃尔布加，你在干什么！”波特先生惊呼道，而波特夫人发出一声小尖叫，跪在小天狼星身边，保护性地环抱着他。“他只是一个孩子！” “他是我的儿子。”沃尔布加低语道，用眼神威胁着波特夫人，“而且他是英国最尊贵家族的继承人。他会知道自己的位置。来吧，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看起来完全被打败了，他的嘴唇紧绷着，表示顺从。他回抱了波特夫人一下，然后从她身边退开。他向詹姆·波特和莱姆斯挥了挥手，然后跟着他的母亲走出了门。 门砰地一声关上后，四个人站在那里沉默不语。莱姆斯想知道詹姆·波特是否也像他一样感到羞愧，他们是否应该以某种方式支持他们的朋友？小天狼星现在会怎么样？ 波特先生看起来非常愤怒。 “对自己的儿子施咒！对一个未成年巫师使用！这在道德上是不可接受的！”波特先生愤怒地说。 “她做得比这更糟。”詹姆·波特轻声说。莱姆斯点头表示同意，感觉就像有人夺走了他自己说话的能力。 “弗莱蒙特，我们必须让房子变得无法被发现。”波特夫人突然说，“让我们无法被找到。你上次选举后说过你在考虑这个。我不想再让那个可怕的女人出现在我的房子里了。” 波特先生阴沉地点了点头。 “我会在新的一年里看看。阿拉斯托·穆迪欠我一个人情。” “孩子们，该睡觉了。”波特夫人说，声音颤抖。 “尽量不要过于担心。”她紧紧地拥抱了詹姆·波特，亲吻了他的每一面颊。莱姆斯试图躲开她，但她抓住了他，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她闻起来像橙子和丁香。 ------我是分割线------ “嘿，莱姆斯。” 莱姆斯刚刚刷完牙，正沿着走廊走向自己的房间，这时詹姆·波特探出头来，示意他进入自己的卧室。他们一起跪在床上。詹姆·波特从睡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 “雷古勒斯寄来的。” “上面说什么？”莱姆斯急忙问道，还没等詹姆·波特给他看。 “哦，嗯，上面写着‘小天狼星在家，不要试图联系他’。” “就这些？” “就这些。”詹姆·波特沉重地点了点头。 “雷古勒斯真不错。”莱姆斯看着那张显然写得很匆忙的纸条说，“我还以为他们互相讨厌呢。” “是啊，但他们毕竟是兄弟，不是吗？”詹姆·波特耸了耸肩，“毕竟有家庭纽带嘛。” “你觉得他会没事吧？” “我不知道。”詹姆·波特咬了咬嘴唇。“我还没来得及给他送礼物。他说他从那些人那里从来不会收到任何圣诞礼物，只有一些家族传家宝之类的东西。” “那天我对他发过火。”莱姆斯沮丧地叹了口气，“关于……你知道的，我的那个毛茸茸的小问题。” 詹姆·波特笑了。 “别担心。你们两个总是因为一些事情互相指责。这只是你们的性格。” “哦，你这么认为？”莱姆斯对这个观察感到有些不悦。 小天狼星经常对彼得发火，这难道不是事实吗？詹姆·波特咧嘴一笑。 “我告诉你，别担心。布莱克喜欢争论。” 圣诞节早晨是一个低调的场合，尽管波特一家尽力让这一天变得愉快，至少对莱姆斯来说是这样。当他醒来时，发现床脚有一个鼓鼓的袜子，这让他感到尴尬，他决定明年要改正这一点。 他收到了院长送来的惯例袜子和内裤，还有一罐饼干。彼得送了他一些巧克力蛙，小天狼星送给他一本高级咒语的大书。詹姆·波特也给他买了一本书——《制图师指南：魔法地图制作》。 然而，波特先生和波特夫人做得更多。在树下，他找到了更多的糖果、实用笑话、一套美丽的羽毛笔。他试图还回去（“我们给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也买了同样的东西，亲爱的，别傻了”），以及一套全新的睡衣。 大约中午时分，波特一家的亲戚开始到达参加圣诞午餐，彼得一家也来了，他们带来了彼得的姐姐菲洛梅娜和她从大学带回的麻瓜男友。莱姆斯被介绍为詹姆·波特的朋友，大家一般都忽略他，除了一个已经因为古力利递的酒喝得满脸通红、兴高采烈的小个子老巫师。 “卢平，你说？是莱尔·卢平的儿子吗？” 莱姆斯张大了嘴，无法回答。他只听说过他父亲的名字被提及一两次。 “嗯……是的。”他终于说，脸红得厉害。 “他在这里吗？！”巫师咧嘴一笑，四处张望，“一个了不起的家伙，几年没见了。” “呃……他已经去世了。”莱姆斯回答，耸了耸肩，表示歉意。 “太遗憾了！”巫师叫道，洒了一些他的饮料，“是个优秀的对手，教会了我很多知识。不过他的脾气确实会让他陷入麻烦。我告诉他不要和那个格雷伯克家伙胡闹，该死的狼人，应该把他们全部灭绝掉！” 莱姆斯眨了眨眼。詹姆·波特好奇地看着他。幸运的是，波特先生插话了。 “达里乌斯？再喝一杯吧，老家伙，让年轻人去玩他们的游戏，好吗？” 莱姆斯硬着头皮，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回到了高布石游戏。 第31章 小天狼星归来 1973年1月6日，星期六。 彼得、詹姆·波特和莱姆斯准时到达国王十字车站，准备在学期开始前的周六返回霍格沃茨。他们四处张望，寻找他们的第四位朋友，但小天狼星不在那里，雷古勒斯也不在。 当火车从站台出发时，詹姆·波特去寻找可以询问的人。他回来时捂着鼻子，鼻子上有一个大脓包正在形成。 “纳西莎说这不关我的事。”他解释道，重重地坐下。 “也许他们正在使用魔法传输网络。”彼得猜测道，“也许他妈妈不信任他和我们一起上火车。” “也许吧。”詹姆·波特望着窗外，揉着疼痛的鼻子。 莱姆斯从未见过他如此不开心。 詹姆·波特比他们任何人都更想念小天狼星，并且在他们到达伦敦时非常希望能见到小天狼星。莱姆斯和彼得尽力让詹姆·波特高兴起来，但他就像失去了挥舞魔杖的手臂一样。（不开心……(︶︹︺)） 在离开之前，波特先生和波特夫人表示他们会尽力安排让莱姆斯在暑假期间也住在他们家，对此莱姆斯感激不尽。然而，这不太可能，所以他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相反，他只是尝试感激自己能够与朋友们一起回学校再待几个月。 尽管如此，大部分朋友还是在。 那天晚上，小天狼星没有出现在晚餐桌上，直到他们准备睡觉时也没有出现。 詹姆·波特和莱姆斯把他的圣诞礼物带回来给他，堆在他的枕头上面，仍然用闪亮的纸张和彩带包裹着。其中三个包裹是安多米达送的，莱姆斯知道那是专辑。小天狼星曾经说过想要得到所有关于大卫·鲍伊的东西。 1973年1月7日，星期日。 星期日早上，床还是空的。三个男孩围坐在一起试图用作业来分散注意力。莱姆斯已经完成了他的作业，并抓住机会开始阅读他的圣诞书籍，现在他可以再次使用他的阅读咒语了。 詹姆·波特开始在房间里踱步，并去问麦格教授小天狼星在哪里（麦格教授回复她不知道），甚至又去找了一次纳西莎（她再次给詹姆·波特施咒）。最后，他走到外面，在他的扫帚上绕着魁地奇场地跑了几圈。 彼得也跟着詹姆·波特去了，手里拿着一盒饼干边吃边看。 莱姆斯留在室内，那里比较温暖。他正在阅读，或者至少在假装阅读。现在他终于独自一人，他开始思考波特先生的朋友达里乌斯提到关于他父亲的事情，像翻转硬币一样在脑海中转动这些新信息。 他的父亲擅长决斗，他以前听说过。莱尔·卢平也有脾气，这是个新的情报，在这么长时间什么都不知道之后，知道这件事很奇怪。莱姆斯第一次意识到，他的愤怒可能与他的状况无关（指变身）。而格雷伯克是谁？仅这个名字就让他感到又热又不舒服。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希望詹姆·波特和彼得没有听到这一切。 莱姆斯坐在格兰芬多塔楼的窗户旁，书本松散地放在腿上，凝视着虚空，试图理解一个所有困扰他的谜团。偶尔他会从窗户往外看，看到詹姆·波特比平时更加鲁莽地行动。 “他到底在玩什么？”莱姆斯肩膀后面传来一个尖声细语的声音。 那是莉莉·伊万斯。她正喝着一杯茶，盯着詹姆·波特骑在扫帚上。 “无处释放的紧张精力。”莱姆斯耸了耸肩，没有回头去看她。窗外的光线将他脸的轮廓分明地投射出来，尽管他的疤痕不再红肿，但仍然非常显眼。 “詹姆·波特，紧张？！”莉莉嗤之以鼻，“我没想到他能有如此复杂的情感。” “喂。”莱姆斯反对道，仍然望着窗外，“对他来说，这个圣诞节并不好过，好吗？” “好吧，好吧，对不起，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她总是这样，在侮辱了掠夺者之后这么说。 “你的圣诞节怎么样？” “很好，谢谢。你呢？” “棒极了。”他能听出她声音中的笑意，“妈妈和爸爸终于让我养一只猫头鹰。” “哦，太棒了。” “你呢？” “收到了一些书。” “从你……嗯，从你住在一起的人那里？” 莱姆斯最终回头看了莉莉一眼，更加恼火。为什么她不能滚开呢？ “不，从我的朋友们那里。” “哦……好吧，是的。”莉莉有意识地移开了视线，看向莱姆斯头左侧的空间。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反正大家都会看到的。至少莉莉够礼貌，没有问任何粗鲁的问题。 莱姆斯最终上楼，拉上床帘，集中注意力在《魔法师地图集》中。其他人也终于上床睡觉了，他们轻声细语，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大量的运动并没有让詹姆·波特平静下来，莱姆斯能听到他快速的心跳声，闻到他身上令人不快的焦虑气味。 大约熄灯后一个小时，门再次吱呀一声开了。 小天狼星回来。 他熟悉的脚步声不容置疑，莱姆斯感到一阵如释重负。 詹姆·波特和彼得在继续睡觉，小天狼星尽量保持动作安静，悄悄走进房间，来到他的床边，迅速爬上床并拉上帘子。莱姆斯静静地躺着，也听着他静悄悄地躺着。他的呼吸中有些不同寻常之处。最终，好奇心占了上风，他下了床。 莱姆斯小心翼翼地靠近小天狼星的帘子，并低声问道： “小天狼星？” “波特？”他急切地回答， “莱姆斯。” “哦……”有一阵尴尬的沉默。“……我只是想睡觉，莱姆斯。明天再说，好吗？” “好的。”莱姆斯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床上，闭上眼睛，心里依然感到不安。 ------我是分割线------ 1973年1月8日，星期一的早晨，小天狼星在他们醒来之前就已经离开了。他的礼物仍然未开封，被推到了床的尽头。他的行李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的扫帚也回到了架子上。 詹姆·波特在早餐时为他保留了一个座位，但他从未出现，直到他们的第一节课他们才看到他。 “他不会错过麦格教授的课的。”詹姆·波特自信地说，他们向教室走去，“他喜欢变形术。” 然而，当他们进入教室时，他们都吃了一惊。小天狼星的座位上坐着另一个男孩。他个子不高，身体前倾，有着苍白、尖锐的面部特征和大大的深灰色眼睛。他的头发被剃得很短，就像奥尔温夫人（院长）每年夏天给莱姆斯剃头一样。不过，他的头发看起来比莱姆斯的要深一些。 “那是谁？！”彼得小声问道，声音有点太大了。那个男孩转过头来看他们。 “小天狼星！”詹姆·波特惊讶地叫道。 小天狼星的脸微微发红，他直视前方，好像根本没看到他们一样。詹姆·波特快步来到他旁边的座位上， “发生了什么事？你去哪儿了？她对你做了什么？！” 小天狼星摇了摇头。 “稍后再讲。”他低声说。 在霍格沃茨的教室里，气氛变得有些紧张。所有的学生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莱姆斯无法责怪他们，他自己也忍不住盯着小天狼星看。不仅仅是小天狼星没有头发让人感到不安，他看起来也不像平时的小天狼星，他的眼睛下有深色的阴影，嘴角也没有平时的笑意。 “好了，安静下来！”麦格教授走进教室。 她瞥了小天狼星一眼，认出了他，眼睛微微一瞪，但什么也没说，而是对全班说：“你们的期末考试还有三个月就要开始了，让我们看看最终谁在课堂上认真听讲了……” 麦格教授没有像往常一样叫小天狼星回答问题，她也没有打扰其他掠夺者，他们整个上课时间都在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们的朋友。当变形课结束时，他们收拾好东西，急忙跟着小天狼星走出教室。 “发生了什么事？！”詹姆·波特试图跟上小天狼星急促的步伐。 “我说稍后再说。”小天狼星回答，“等下课的时候，好吗？” “但是你……她对你做了什么……？” “我没事。” 下一节课是魔法史课，对詹姆·波特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他甚至开始给小天狼星传纸条，但小天狼星坚决不看。他坐得笔直，眼睛紧盯着黑板。两年来，这是莱姆斯第一次看到他在课堂上真正阅读历史课本。 显然，事情非常不对劲。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魔法史课，詹姆·波特抓住小天狼星的手臂，几乎把他拉出了教室，来到最近的庭院。 他们赶走了正在墙边做倒立的一群一年级女生。 外面冰冷刺骨，尽管还没有下雪，天空却是成片的泛白，暴风雨即将来临。 詹姆·波特直视着小天狼星，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眉头深锁。 “发生了什么？！” 小天狼星重重地叹了口气。 “它看起来像什么？”小天狼星指了指自己的头。 莱姆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们俩似乎都不在意彼得和他（莱姆斯）在一起。这像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就像他们每晚的聊天一样。 “是你妈妈做的？” “嗯，这是我自己做的，是吗？！”他愤怒地回应。 詹姆·波特没有反应，只是继续看着他的朋友。 小天狼星在包里翻找，拿出了一顶他从未戴过的红色格兰芬多帽。他把帽子戴在剪短的头上。 “真冷。”他嘀咕道。“不知道你怎么忍受的，莱姆斯。” 莱姆斯耸了耸肩，微笑着，很高兴得到认可。小天狼星沉重地靠在墙上，看着自己的脚。 “他们让我回来了。”他说，声音低沉，“他们差点没让我回来。只要我一出错，他们就会把我送到德姆斯特朗去。” 詹姆·波特和彼得倒抽一口凉气，莱姆斯在心里记下稍后要询问此事。 小天狼星继续说道。 “直到圣诞节晚餐我才恢复了声音。那天我不得不扮演我的角色，所有人都在场，所有的神圣二十八族。当然，韦斯莱一家除外。卢修斯·马尔福现在真的非常讨厌我，但他不得不对我和雷古勒斯非常友好。然后我……我嗯……可能在第四道菜的时候放了几颗粪炸弹……” 彼得、莱姆斯和詹姆·波特都集体皱了皱眉。 “这就是为什么……头发……？”詹姆·波特试探性地问。 小天狼星抬头。 “她说既然常规惩罚没有效果，她会尝试一些不同的方法……我试图让庞弗雷夫人帮我重新长出头发，但那个老女人说她不是美容师。她以为是我自己不小心弄掉的。” “你可以告诉她真相。”莱姆斯开始说，感到有必要为庞弗雷夫人辩护。 小天狼星摇了摇头。 “不值得。” “雷古勒斯？”詹姆·波特突然问，“他也回来了吗？他给我们发了信，告诉我们你到家了，但我们再也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小天狼星点头。 “是的，他回来了。他留着头发，很明显。爸爸安排了一个进入霍格莫德的传送门。他还是……你知道的，有点讨厌，但……他也没有选择成为典型的布莱克。他只是比我还懂得如何玩这种游戏。” 小天狼星看着他们所有人，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绝望。 莱姆斯感到胸口一阵剧痛。 “我只是希望……”小天狼星说。但没有再说下去。铃响了，他们必须回到课堂上。 第32章 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 开学第一天结束时，学校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了小天狼星戏剧性的新形象。 詹姆·波特和彼得在走廊上行走时走在他两侧，像保镖一样，对任何敢嘲笑或窃窃私语的人投以怒视。 “看起来并不那么糟糕。”詹姆·波特看着小天狼星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时安慰道。他们午餐时躲在二楼女厕所里，以避免更多的注视。 詹姆·波特在撒谎，莱姆斯心想，小天狼星可能也知道。 看起来真的很糟糕，他看起来小了很多。没有黑发围绕着小天狼星的脸庞，他的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更大，使他看起来年轻而焦虑。高高的颧骨和尖锐的眉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突出，给人一种刻薄、憔悴的感觉。 难怪每个人都盯着看。实际上，因为这个事情，几乎没有人在意莱姆斯新出现的疤痕。不过，莱姆斯阴沉地想，头发会重新长出来的。 小天狼星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彼得紧张地笑道。 “你看起来像莱姆斯。” 詹姆·波特点头，眼睛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是有点像。” 小天狼星看着莱姆斯，自圣诞节以来，莱姆斯第一次看到他笑了。那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式的笑容，没有什么能破坏这个笑容。 “嗯，是的，我想我看到了。”小天狼星说，仍然摸着头。 他伸手将莱姆斯拉进镜子的框架，让他们并排站立，彼此凝视。 “我们可能是兄弟。” 莱姆斯也忍不住笑了。 小天狼星的真正兄弟雷古勒斯那天晚上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外面等着。他坐在地上，膝盖紧贴着，盯着前方。他的头发长到可以触碰到肩膀。他的朋友巴蒂·克劳奇靠在对面的墙上，看起来很无聊。他用魔杖制作了一个纸飞机，并懒洋洋地在走廊上控制它上下飞行。克劳奇和雷古勒斯就像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一样不可分割。巴蒂头发金黄，瘦弱，有一条比斯内普还长的恶毒心肠，莱姆斯仅凭他那尖刻的犬吠般的笑声就认出了他。 当掠夺者接近时，雷古勒斯镇定地站了起来。莱姆斯伸手进口袋里摸他的魔杖，以防万一。 “你在这里……”年幼的男孩说，尽管他通常语气傲慢，但此刻却带着一丝紧张的颤抖。他的眼睛不停地朝詹姆·波特的方向瞥去。巴蒂的纸飞机开始围绕他们所有人盘旋。 “你想怎么样？”小天狼星问道。 “只是看看你是否……看看你的情况如何。” “和昨晚没什么两样。”小天狼星耸了耸肩。 “我没在晚餐时看到你。” “我没去晚餐。”小天狼星回答道。 他们让彼得去厨房偷了一些三明治，并坐在莱姆斯找的一个隐蔽的凹室里吃东西。莱姆斯相当享受这个游戏——避开其他学生。甚至包括格兰芬多的学生。通常情况下，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会尽其所能引起注意，而莱姆斯更喜欢默默无闻。 “我能和你谈谈吗？”雷古勒斯对他的哥哥说。 小天狼星张开双臂，好像在让雷古勒斯发言一样。雷古勒斯翻了个白眼，显得很恼火。莱姆斯注意到他和小天狼星的嘴型不太一样。雷古勒斯的下巴较弱，嘴唇较小。 “我是说单独。”他说着，向詹姆·波特、彼得和莱姆斯投去目光。 “不行。”小天狼星简单地说。雷古勒斯叹了口气。他显然太了解小天狼星了，不会试图争辩。 巴蒂·克劳奇的纸飞机在他们头顶上旋转得更快了。彼得正焦急地看着它的进展。 “好吧。”雷古勒斯说，双臂交叉。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母亲和父亲让我和纳西莎监视你，并向他们报告。” 小天狼星发出一声厌恶的声音。 雷古勒斯没有低下视线，继续说道。 “我们不会去做的。我们都会保持中立，好吗？” “你真高尚。”小天狼星回答。 詹姆·波特笑了。雷古勒斯再次翻了个白眼。 “我告诉你，我不是你的敌人，白痴。纳西莎也不是。你可以做你想做的，那是你和我们父母之间的事。” “好。” “好。” 两兄弟继续对峙。如果换成是詹姆·波特，他可能会破涕为笑，拍一下小天狼星的肩膀，一切就都忘了。但雷古勒斯显然和小天狼星一样固执，不知道何时该结束一场争斗。 彼得像被鞭打的小狗一样发出一声尖叫声，突然蹲了下来。 巴蒂·克劳奇显然对家庭剧感到厌倦，决定用他锋利的纸飞机向最小的掠夺者发动攻击。克劳奇在飞机准备第二次攻击时发出邪恶的笑声，而彼得则后退并准备迎接它，这时詹姆·波特拿出了自己的魔杖。 “火焰熊熊。”他懒洋洋地说，向克劳奇的方向挥了挥手。纸飞机的翅膀燃起了火焰，以惊人的速度向一年级的小男孩飞去。克劳奇发出痛苦的叫声，用双臂遮住脸，当火焰直奔他而来时，却在半空中熄灭了，化为一堆灰烬和火星，就在克劳奇鼻子前几英寸的地方。 “我们走吧。”雷古勒斯对他的朋友低声说，他的朋友脸色苍白，警惕地盯着詹姆·波特。 他们一起转身朝地牢走去。 “纳西莎说要告诉你星期六好运，波特。”雷古勒斯在他们转过一个角落时回头说道。 詹姆·波特没有理会他，跟着小天狼星穿过画像洞口。他们一回到公共休息室，莱姆斯就问，“星期六是什么日子？” “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詹姆·波特立刻回答。 啊。莱姆斯不擅长记住魁地奇的日程。他只去观看格兰芬多的比赛，而上一场比赛恰巧在满月后的那天举行，所以他错过了。当其他人开始谈论战术和联赛排名时，他往往会把头埋进书里，选择不听。 “我希望你们能打败他们，伙计。”小天狼星咆哮着，他坐进最近的一把扶手椅里。 “本来就是。”詹姆·波特愉快地说，坐在椅子的扶手上。 “只要她没有太早抓住金色飞贼。而且马琳是我们多年来最好的击球手，所以……” 詹姆·波特突然停了下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看了看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呻吟着站了起来。 “我要去睡觉了。”他说。 ------我是分割线------ 1973年1月13日星期六，一夜之间下了雪。 如果霍格沃茨是一所普通学校，莱姆斯心想他们应该早就取消了这场愚蠢的比赛。 但没有，相反，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充满了兴奋，谈论着这些是“完美的飞行条件”。 彼得和莱姆斯花了半个上午试图在詹姆·波特的装备上施加持久的保暖咒语。小天狼星在清晨时分又消失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 格兰芬多队队长阿迪尔·德斯姆卡赫要求队伍在早餐时一起吃饭，而不是和他们的朋友一起吃。他们都坐在那里看起来苍白而疲惫，吃着统一的粥和水果（这是德斯姆卡赫的命令）。詹姆·波特是唯一心情好的人，尽管他们还没有让保暖咒语生效。 “小天狼星在哪里？”莉莉打了个哈欠，咬着一片涂满黄油的面包片，坐在莱姆斯旁边。 “不知道。”莱姆斯也打了个哈欠，紧紧抱着他的热茶，仿佛他的生命取决于它。 “可能在某个地方生闷气。”彼得苦涩地说。 莱姆斯给了他一个锐利的眼神。 “什么？！”莱姆斯皱着眉头，愤怒地说。 “他总是说我很爱抱怨。。” “他会来的。”莱姆斯无视彼得说。 “他想看到我们摧毁斯莱特林。” 莉莉甚至对此露出了微笑，尽管她通常会呼吁院系团结，但今天她也像其他人一样，从头到脚穿着红色和金色的服装。 早餐后，他们一起走出了魁地奇球场。格兰芬多区域的球场装饰着红色和金色的旗帜和彩带，以及四面展示金色格兰芬多狮子的巨大横幅。幸运的是，有人也清除了长凳上的雪。 莉莉和彼得想要在观众席的最顶端获得最好的座位，尽管莱姆斯穿着两件毛衣在斗篷下，却还是已经开始冷的发抖了。 “冷吗，莱姆斯？”莉莉瞥了他一眼，他正试图向戴着手套的手掌吹热气。 “有点冷。”他回答道，语气中带着讽刺，脾气太差，无法礼貌地回答。 “来吧。”莉莉拿出她的魔杖，抓住他的手腕，指向他的手掌。 立刻，一股令人愉悦的温暖从他的手掌传遍全身，一直延伸到冻僵的手指尖。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问道，“我们整个早上都在尝试！” “我觉得这是发音的问题。”莉莉耸了耸肩。她迅速对莱姆斯的斗篷施加了同样的咒语，然后对彼得的斗篷也施加了同样的咒语。 等到这一切做完时，两支魁地奇队伍开始在场地集合，场地已经被清理得足够让他们从更衣室走到场地中央。他们排成两排整齐的队伍。一排是鲜红色，另一排是翠绿色。莱姆斯能够清楚地看到一些球员。詹姆·波特那头无法忽视的乌黑头发，马琳那蓬松的金色马尾辫。他还能看到对方队伍中的纳西莎·布莱克，她高挑苗条，银白色的头发编织成两条整齐的辫子，一直垂到她的腰间。 仍然没有看到小天狼星。 “当然。”彼得对莉莉咕哝道。 “我们其实不需要赢得这场比赛，我们只需要保持我们的积分，只要我们至少进六个球，我们就能够保持在联赛的首位。虽然布莱克是个出色的找球手，但斯莱特林整体表现相当糟糕。特别是当你看到詹姆·波特时，有他在就像有三个追球手一样。” 莉莉礼貌地点着头，人们很少在体育方面听彼得的话，莱姆斯当然也不会。他曾经尝试阅读小天狼星破旧的《穿越时代的魁地奇》一书，但书中的一切都无法帮助他理解那荒谬的积分系统。 霍琦夫人在他们下方吹响了哨子，球员们骑上扫帚，蹲下准备开球。 到现在仍然没有看到小天狼星。 在霍格沃茨的魁地奇比赛中，莱姆斯·卢平正努力寻找他的朋友小天狼星·布莱克，但即使他拥有出色的视力，也未能在看台上找到他。他们曾以为小天狼星已经从被逐出魁地奇队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因为他每年都会来观看詹姆·波特的比赛以示支持。然而，这场比赛是对斯莱特林队，这可能让小天狼星感到不快。 霍格沃茨的教授霍琦夫人再次吹响了哨子，并释放了金色飞贼。球员们像红色和绿色的炮弹一样冲向空中。尽管如此，小天狼星仍然没有出现。 彼得和莉莉站起来为比赛加油，因此莱姆斯也跟着站起来，试图看起来对比赛感兴趣。詹姆·波特在空中几秒钟内就拿到了鬼飞球，并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将球投进了球框。红色的人群爆发出胜利的欢呼，但很快就被一声雷鸣般的巨响所掩盖。 “轰!” 莉莉和其他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连场上的球员们也显得吃惊。莱姆斯抬头一看，看到格兰芬多旗帜上的狮子似乎活了过来，它们在红色的布料上来回游荡，咆哮着，不停地甩动着头。 “这是正常的吗？”他指着前方问道。 莉莉和彼得摇头，无言以对，巨大的狮子在他们头顶上怒吼。莱姆斯突然笑了，他认出了这种魔法，既有趣又有些吓人。 “看那边！”他再次指向前方。 在观众席的底部，靠近地面的地方，一个穿着鲜红袍子的年轻格兰芬多学生也在来回走动，挥动着魔杖，就像指挥家挥动指挥棒一样。毫无疑问，那是小天狼星，还有谁会有那种过度自信的步伐呢？ 但他不再是秃头，而是戴了一顶巨大的金色假发，就像狮子的鬃毛一样。莱姆斯甚至能从他的袍子下看到一条金色的尾巴拖在后面。 一旦每个人都看到了他，人群就开始笑了。连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都笑了。但斯莱特林没有，绿色部分的观众只是瞪着这场炫耀学院骄傲的滑稽表演。 詹姆·波特显然没有被新的吉祥物分散注意力，反而被它们激励了，这一定是小天狼星的意图。他在比赛中至少又进了三个球，导致三次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而斯莱特林队则在惊讶中努力恢复过来。 “我们是格兰芬多！”小天狼星将声音经过魔法放大后大声呼喊。 “强大的格兰芬多！”人群回应道。 一旦习惯了所有的喧嚣，莱姆斯开始第一次真正享受一场魁地奇比赛。 詹姆·波特在球场上就像一道红色的闪电，一会儿向这边，一会儿向那边飞驰。尽管其他追球手也非常出色，但还是没法跟上了他复杂的阵型和传球。 马琳手持扫帚，不仅保护追球手和找球手，还瞄准了对方队伍，特别是纳西莎。 纳西莎·布莱克在飞行中展现出了她自己独特的风格，这种风格让莱姆斯想起了小天狼星试图教他正式飞行时的样子。 她的飞行优雅而流畅，她快速移动，如同流水一般。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正跟随她的动作，希望她能引导他找到金色飞贼，但她不断闪避并做出虚假的转弯来迷惑他，两次将他直接引入错误的路径。 她不像詹姆·波特那样花哨，但她效率高效而无情的。 当纳西莎最终看到金色飞贼时，格兰芬多队已经领先了一百分。莱姆斯注意到她一看到金色飞贼的那一刻。她的姿态变了，她一次也没移开视线。她悬浮了几秒钟，回头看了看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在哪里。看到他悬在后面，不确定她在计划什么。 就在那一刻，格兰芬多队的追球手梅西·杰克逊再次得分，使得格兰芬多队的得分达到了130分，而斯莱特林队只有20分。格兰芬多的队员们欣喜若狂，而小天狼星更是挥舞着魔杖，更加热情地为他们加油。 这次，狮子们不仅咆哮，还跳出了横幅，冲进了冬日的空气中，在场上变成了奇异的金色影子。格兰芬多的找球手为了躲避它们而俯冲下来，显然非常害怕，尽管它们在他的头顶上方消失了。 “不，你这个笨蛋！”小天狼星的声音在欢呼声中回荡。 已经太晚了。 纳西莎趁着对手分心的机会，迅速抓到了金色飞贼。她飞越人群之上，高举着它，胜利地欢呼。斯莱特林的观众终于爆发出掌声，绿色和银色的火花在空中绽放，他们齐声高呼。 “布莱克，布莱克，布莱克！” 当然，这让人非常困惑，因为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也在高喊： “布莱克，布莱克，布莱克！” 当小天狼星在人群中鞠躬时。 詹姆·波特飞下来，落在他身边，拍了拍朋友那愚蠢的金发，此时人群开始高喊： “波特！波特！波特！” “哦，好吧。”彼得对莱姆斯咧嘴一笑。 “我们输了，但我们仍然与拉文克劳并列积分榜。我们仍然可以进入决赛！” 莱姆斯根本不在乎。 之后，他们涌上球场祝贺他们的队伍。 莱姆斯和彼得都友好地给了小天狼星一拳。 “你没告诉我们！” “我们本可以帮忙的！”小天狼星只是冷笑一声，甩了甩他那灿烂的金色头发。 “小天狼星！”一个细长而冷淡的声音穿透人群。 他们都转过头。纳西莎正大步向他们走来，仍然穿着她那飘逸的翡翠长袍，脖子上挂着一个明亮的银色奖章，这让莱姆斯缩到了彼得的后面。小天狼星站出来面对她。她给了他一个出乎意料的冷笑。 “把那该死的假发拿掉。”她尖锐地说。 他顺从地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显得有些尴尬。 纳西莎以一个挥动的动作拿出她的魔杖，轻点了他的头，“生长。” 小天狼星的头发开始生长，就像黑色的水流从他的头上涌出，直到恢复到平时的长度。 “什么？！”小天狼星抓住自己的头。纳西莎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珍珠般的牙齿。 “这是为了你帮助确保斯莱特林胜利而付出的代价。”说完，她转身，银色的辫子在身后甩动，向自己的队伍走去。 詹姆·波特拉了拉小天狼星新长出来的头发。 “我永远也理解不了你那疯狂的家庭，伙计。” 第33章 发现 在标志性着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比赛中之后，对莱姆斯来说，时间似乎加速了。 这主要是因为他们的宿舍里恢复了平衡。詹姆·波特再次成为英雄，小天狼星的叛逆情绪重新高涨，彼得不再在他们俩面前小心翼翼，而莱姆斯根本没有得到任何安静，尽管他几乎不能抱怨。 仿佛要弥补失去的时间，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在冬季的最后几周里重新燃起了恶作剧的热情。他们有一半的时间都躲在隐形斗篷下，在大厅里对毫无防备的学生施咒，闯入厨房，在餐厅里制造混乱。至少每周有三到四天晚上，他们会带着莱姆斯的地图一起溜出去，策划城堡的行动。但大多数时候，他们带着从蜂蜜公爵商店买来的糖果回来。彼得经常试图跟上，但莱姆斯需要尽可能多的睡眠。 他在一月和二月的满月变声并不友好好。虽然没有十二月那次那么糟糕，给他留下了明显的伤疤，但也没有任何愉快可言。庞弗雷夫人在寻找解决方案上不遗余力。 一月份，庞弗雷夫人尝试消失莱姆斯的指甲（“只是暂时的，你明白的，早上你会重新长出来的”），但这并没有阻止他在变身时爪子的生长。莱姆斯对此有些松了一口气，因为她本来打算下一步消失他的牙齿。 二月份，庞弗雷夫人试图用魔法手铐固定他的手臂和腿部，以阻止他自伤。她对这些措施感到非常抱歉。尤其是当她在早上返回时发现他已将双肩脱臼并挣脱了束缚时，她更加感到抱歉。莱姆斯因为太累而变得不太在乎。 尽管比去年少了一些恶作剧，但莱姆斯选择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他暗自希望利用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不专注于学业的决心，希望再次在魔法史考试中取得第一名，并且他知道他有很大的机会。不仅如此，他在变形术、草药学和天文学的成绩也变得越来越好，他至少有机会进入前三名。 魔咒课和魔药学仍然被莉莉·伊万斯所统治，但他想尽可能缩小与她们之间的差距。因此，他最终克服了对图书馆的恐惧，并几乎利用了所有空闲时间在那里完成论文和复习。他的阅读能力有了相当大的提高。如果不使用咒语，他仍然很慢，但他发现持续的练习使他比以前更快地识别字母。 莉莉经常在图书馆里，几天后，她和莱姆斯隔着桌子礼貌地点头后，收拾好东西坐到了他旁边。他们相处得非常好，要么安静地阅读，要么互相询问各种问题。 不可避免地，莉莉成为继小天狼星之后第二个发现莱姆斯秘密的人。 “你为什么那样做？”她好奇地看着他问道。 “做什么？” “每次你打开一本书时，你都会把手放在书上，用魔杖挠头。” “不，我没有。”莱姆斯有些内疚地放下了魔杖。 “有，你有。”莉莉平静地说，嘴角带着微笑，“你还念了些什么。是咒语吗？” “嗯？” “告诉我吧。这和书有关吗？这是你比我还更快理解一切的原因吗？！” 莱姆斯因为这个赞美而感到非常高兴，他终于放下戒备。 “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保证。” “这是为了帮助我阅读。我不……我不能……嗯……嗯……我发现自己比其他人更难正常阅读。” “哇！这是怎么做到的？！”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就像她对某事感到兴奋时一样。莱姆斯感到惊讶，她听到他不能正常阅读似乎一点也不感兴趣。 “像这样。”他向莉莉展示。 莉莉模仿莱姆斯刚教的，但看起来很失望， “这没用。” “这真的很难做到。”他解释道，“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弄对。” “你在哪里学的？这真的是非常高级的东西！” “我不是学的，是小天狼星教我的。我不认为这在任何地方都有记载，听起来更像是他把几个不同的咒语混在一起。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它有点笨拙的原因。” “真的吗？！” 如果莉莉的眼睛再瞪大一点，它们就有可能从她的脑袋里掉出来。 “我早就知道他比在课堂上表现的要聪明得多！哦，那个混蛋！再给我看一遍！” 在霍格沃茨，除了莉莉，莱姆斯经常发现他还会和她的朋友们玛丽和马琳一起上课。起初他对这种安排感到不确定，他通常出于本能避开同年级的其他女生。 此外，这两个“马\/玛”通常会在课堂后面窃笑，或者在公共休息室里巴结某个巫师名人。 然而，他惊喜地发现，这两个女孩对学习的认真程度与他一样。事实上，她们对（巫师）流行明星的兴趣与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对他们最喜欢的魁地奇队伍的痴迷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玛丽特别好说话，她是麻瓜出身，来自南伦敦，她的口音让莱姆斯感到奇怪地亲切。她不矫揉造作，笑容灿烂，笑声感染力强。马琳则稍微安静一些，但非常有趣，几乎能模仿学校里几乎任何人的声音，包括老师。她把麦格教授模仿得非常出色，莱姆斯甚至因为笑得过度而流泪。 三个女孩对莱姆斯特别友好，这主要是因为她们认为他生病了。莱姆斯并不介意，因为他从她们那里学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例如，玛丽有一个遮盖瑕疵的咒语，虽然不能完全消除他的疤痕，但明显减少了它们的外观。他从未想过在美容杂志中寻找解决方案。 她们还向他介绍了许多其他女生感兴趣的事情。玛丽喜欢小天狼星，而马琳喜欢詹姆·波特。莱姆斯认为她们都疯了，甚至怀疑如果她们不得不和波特和小天狼星共同呆一段时间，她们是否还会保持同样的感觉。 作为回报，莱姆斯帮助她们学习魔法史，显然他是全校唯一真正觉得宾斯教授有趣的的学生。马琳在天文学方面表现出色，并教他如何使用一些巧妙的记忆技巧来绘制星座。 “你真是太好了，莱姆斯。”一天晚上，当他们一起走回公共休息室时，玛丽以她一贯直率的方式说。 “马琳和莉莉在一年级时真的很害怕你。” “什么？！”莱姆斯惊讶得差点把书本掉在地上。 “玛丽，别这么无礼！”马琳低声说道。 “你当时很咄咄逼人。”莉莉解释道。 “詹姆·波特开始告诉每个人你很粗暴，还说你在一个帮派里。” 莱姆斯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他们进入公共休息室时，他迅速发现小天狼星、詹姆·波特和彼得聚在一起，正翻阅一本非常大、非常厚的书。 当马琳和玛丽看到他们时，她们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然后跑上了楼。莉莉与莱姆斯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也跟了上去。 当他们的朋友走近时，三个男生都抬起了头，彼得非常显眼地用一些羊皮纸遮住了他们正在阅读的书。 “怎么样，伙计们？”莱姆斯伸长脖子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没什么！”詹姆·波特兴高采烈地说，“你去哪儿了？” “在图书馆。”小天狼星在莱姆斯还没开口之前就说道，“和他的女粉丝在一起。” 莱姆斯嘲笑道。“滚开，小天狼星，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在嫉妒。” 莱姆斯选择不告诉朋友们马琳和玛丽喜欢他们。 他们的自尊心可能无法承受更多的膨胀。无论如何，他不想改变话题，“认真地说，你们在那儿藏着什么？” 三人面面相觑，显得有些心虚，而莱姆斯感到一阵心痛。他们都在没有他的情况下策划着什么，他早就该猜到了。他觉得这也很公平，他拒绝参与恶作剧这么久，现在他们根本不想让他参与。 “你的生日！”彼得突然说道，“快到了。” “是啊。”莱姆斯挠了挠头，感到有些困惑，“下周。” “我们打算给你一个惊喜！”彼得咧嘴一笑，显然非常得意。 莱姆斯没有错过詹姆·波特那恼怒的眼神，他知道彼得在撒谎。好吧，如果他们不想告诉他。 “哦，对了。”他吞了口口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们最好别打算像去年那样让我难堪。” “不，绝对不！”小天狼星咧嘴一笑，站了起来，把书抱在胸前，标题依然隐藏着，“我们是那种会想让你难堪的朋友吗，莱姆斯？” “很明显，你们是。”莱姆斯缓缓点头，眯起眼睛，“不要唱歌。不要开派对。什么都不要让你……” “惹上麻烦，我们知道。”詹姆·波特接道，也站了起来。“嘿嘿，要不我们邀请你的新朋友来吧？和异性相处对我们有好处，不是吗？” “对。”小天狼星甩了甩头发，“更可能的是你想单独和伊万斯在一起。” “你怎么能这么说。”詹姆·波特回答道，脸颊比平时更红了一些。 ------我是分割线------ 几天后，玛丽在检查彼此的草药学作业时，她阅读得最快，已经完成了。 她沉思着说。 “所以如果你不在帮派里。” “你身上的伤痕和淤青是从哪里来的？” “养的宠物。”莱姆斯回答，他还在阅读马琳的作业。“脾气很坏。” 莉莉对他笑了笑。 “哦，是吗？我以为你住在孤儿院里呢？” “我确实住在孤儿院。”他冷静地说，“我们被允许养宠物。”这在某种程度上是真的。曾经有养过金鱼，直到一个年长的男孩在愤怒中打翻了鱼缸。 “哦，是儿童孤儿院吗？”玛丽抬头，“你也是麻瓜出身吗？” “应该不是。”马琳立刻说，“‘卢平’是一个巫师的名字，你爸爸？” 她看着莱姆斯，想要得到确认。 莱姆斯不安地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一个奖杯上看到过这个名字。” “一个……奖杯？” “是的。我不记得是什么了，我想是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外面。” “哦，对。” 他从未真正看过任何奖杯，除了魁地奇杯，詹姆·波特每周至少会停下来膜拜一次。他突然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想要跑向拉文克劳走廊，于是放下了手中的作业。 莉莉在看着他。 “去吧，莱姆斯。”她轻声说，从他手中接过羊皮纸。其他两个女孩有些怜悯地在看着他，她们点了点头。 他几乎跳了起来，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期望什么，他几乎无法继续阅读下去。 他因为冲刺了三段楼梯而喘不过气来。 这个箱子是红木和玻璃制成的，定期被（或者他认为是家养小精灵）擦亮。里面装满了各种成就的奖杯和奖状，包括巫师棋冠军、三强争霸赛胜利者、最佳吹泡泡糖决赛选手等等。 就在那里。一个巨大的金色雕像，描绘了一个巫师以一种滑稽的姿态举起魔杖，仿佛他在发网球一样。 莱尔·卢平，霍格沃茨决斗冠军，1946年。 他盯着它看了很长时间，一遍又一遍地阅读。 他试图逻辑地思考，这只能证实他已经知道的事情。 他的父亲在拉文克劳。麦格教授在他第一年就告诉他了。他在决斗方面很擅长——显然非常擅长。斯拉格霍恩和酒醉的达里乌斯都告诉过他。 实际上，这一切只是证实了他的父亲曾在霍格沃茨学习，他属于霍格沃茨。可能还摸过那个奖杯。莱姆斯的手指贴在玻璃上，仿佛他能穿透玻璃抓住它。 第34章 十三岁生日 1973年3月10日星期六。 莱姆斯的生日落在了这个星期六，这令掠夺者们非常高兴。在他们看来，这一天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兴奋活动，这是在工作日里无法实现的。 随着日期的临近，莱姆斯试图忽略他们戏弄和粗鲁的暗示，关于那天会发生的事情。莱姆斯并不介意他们的行为，因为他信任他们。他们可能指望自己会出洋相，但到目前为止，他们从未让莱姆斯成为笑话的对象。 詹姆·波特过去一周一直在用收到的棕色纸包裹奇怪的大包裹，莱姆斯唯一希望的是这些不是给他的礼物，否则他真不知道以后他应该送什么。 莱姆斯经常思考自己十三岁的事情。特别是作为一个有毛茸茸小问题的十三岁巫师。 拉文克劳奖品柜里面的东西对莱姆斯的内心活动产生了奇怪的影响。他一直认为自己对自我有相当清晰的认识，一个孤儿院的孩子，贫穷，有点瘦弱，愤怒，糟糕，有疤痕，学习上笨拙，但在关键时刻足够聪明。当然，来到霍格沃茨后，他经历了一些变化，也许他并不那么笨拙，尽管他对其他事情仍然确信无疑。 他的父亲确实非常聪明。毕竟，他被分到了拉文克劳。分院帽也曾考虑过将莱姆斯分到拉文克劳，但最终改变了主意。当时这对他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但现在他却不断思考这个问题。如果他被分到拉文克劳会怎样？他现在是否能更多地了解他的父亲？了解自己是谁？ 如果他的父亲没有自杀呢？如果他从未被咬过呢？ ‘如果’是一个危险的游戏。 在他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入睡时，莱姆斯进入了一个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的梦。 他躺在一间小小的淡蓝色房间里的一张床上。 夏天，百叶窗大开着，窗帘随风飘动。窗户很大，大得足以让一个成年人通过。莱姆斯很小，很害怕。 房间里有人和他在一起，他们要伤害他。 那是一个怪物。 他的母亲曾保证它们是不存在的， 但是！她是个骗子，一个可怕的骗子，因为那里有一个怪物，它正穿过房间，它正向他走来，它会吃掉他！ 他闭上眼睛，缩到被子里，颤抖着抽泣，然后……然后什么都没有，没有坚实的东西，没有真实感。他感到痛苦，周围充满了鲜血和眼泪，还有许多噪音。 他只想睡觉。 一个男人出现在他面前，高大、苗条且担忧。 “爸爸。” “lumos maxima！” 莱姆斯猛地醒来，差点叫出声来。宿舍里充满了不自然的亮光，光线透过床帘，让他眯起眼睛。他刚来得及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就撕开了厚重的窗帘，齐声喊道： “生日快乐，莱姆斯！” “外面还黑着呢，你们这些家伙。”他眯着眼睛，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他试图让自己的心跳停止剧烈跳动。 “现在正好是午夜过了一分钟。”小天狼星说，“因此正式地庆祝你的十三岁生日。” “彼得在哪里？”莱姆斯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房间。他们随意地用彩带装饰了房间，这些彩带他肯定通常只在魁地奇比赛日装饰球场用，还有圣诞后留下的串灯。 “执行任务去了。”詹姆·波特说，眼睛闪烁着光芒。“快点，起来穿上衣服。” “我们要去哪里？” “应该去的地方。”小天狼星轻松回答，“但你得穿上得体的衣服，因为你的客人就要到了。” “我的客人？！” “当然。”小天狼星咧嘴一笑，“我们试图只邀请掠夺者，但有很多人想要和你一起庆祝。” 莱姆斯听不出小天狼星是在讽刺还是真心话，所以他选择不回应，而是穿上了一条看起来还干净的牛仔裤和一件长袖t恤。当他穿好衣服时，门上响起了尖锐的敲门声。 “进来！”詹姆·波特愉快地大声说。小天狼星看到莱姆斯的皱眉，解释道。 “没关系，我们对房间施加了静音咒。” 莱姆斯皱了皱眉。 “所以……门外面的人实际上听不到我们说话？” 詹姆·波特拍了拍额头。 “我们真是笨蛋。”他向小天狼星抱怨，然后拉开了门。 彼得站在外面，看起来非常高兴并且脸色红红的，被莉莉、马琳和玛丽包围着。莱姆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走进房间，所有人都笑容满面，显然很高兴能给他一个惊喜。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卡片和小包裹。 “我没想到女生们是可以进来的？” “可爱的玛丽上周为我们测试过了，似乎没什么坏事情发生。”詹姆·波特解释道。 詹姆·波特开始从床下拿出包裹，撕开它们。 看来他们又去蜂蜜公爵商店大采购了，拿出了成堆的糖果，比比多味豆的每种口味豆、巧克力蛙、滋滋蜜蜂糖、吹宝超级泡泡糖、柠檬雪宝糖、锅形蛋糕……还有彼得从厨房带来的战利品，火腿三明治、蛋黄酱、加冕鸡、奶酪和泡菜、一包一包莱姆斯最喜欢的咸味薯片（盐和醋味）、苏格兰蛋、香肠卷、猪肉馅饼、奶酪和菠萝棒棒糖，还有一些敷衍了事的水果。 与此同时，小天狼星正在地板上铺毯子，并铺了一些柔软的天鹅绒垫子。 “莱姆斯。”他带着灿烂的笑容说，“欢迎你的午夜盛宴！” “生日快乐，莱姆斯！”女孩们齐声高呼。 他们一起坐了下来，小天狼星把一张唱片放进了他的播放器。他最终打开了安多米达送给他的礼物，正如他所要求的，他收到了两张大卫·鲍伊的专辑：《hunky dory》和《the man who sold the world》。 “坐在我旁边，小天狼星。”玛丽迅速说道，这引起了马琳的责备目光。小天狼星耸了耸肩，顺从了，但他转过身递给莱姆斯一个包裹， “先打开这个！” 它又长又圆，非常轻，包装得很差劲。 “你不必给我买任何东西。”莱姆斯嘟囔着，解开两端。 “一张海报？”莉莉皱了皱眉，看着莱姆斯展开那张厚实的光泽纸。那是一张巨大的a2尺寸的黑白照片，上面的大卫·鲍伊穿着闪亮的银色服装，做着一个略显僵硬的高踢腿动作。 “我让安多米达在圣诞节寄给我的。”小天狼星咧嘴一笑，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但我自己给它施了魔法让它动起来！” “哇！”莱姆斯真诚地回以微笑，“谢谢！太棒了。” 女孩们给他带来了糖果和蛋糕的包裹。莉莉给了他一本关于魔药学的书。 他怀疑地看着她，莉莉咧嘴一笑。 “不能总让西弗勒斯有理由对你指手画脚。” “请在这个最神圣的时刻不要提起斯内普的名字。”詹姆·波特假装惊恐的说道。 莉莉翻了个白眼，继续吃她的果酱馅饼，明显无视他。 詹姆·波特似乎没注意到，只是清了清嗓子，看向莱姆斯，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充满了邪恶。 “我的礼物稍后会来……等我们全都吃撑了。” “波特。”马琳咯咯笑道，“你打算做什么？” 詹姆·波特不打算说。 莱姆斯不得不承认，他玩得很开心。 他本希望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能尊重他的意愿，只邀请掠夺者参加庆祝活动，但邀请女孩们也没那么糟糕。他现在对她们都相当了解，实际上很喜欢她们的陪伴。玛丽在厚脸皮方面能和小天狼星一较高下，正如莱姆斯所预测的。马琳对教师们的印象让掠夺者们笑得前仰后合，彼得甚至不得不去换衬衫，因为他呛到了南瓜汁。 “终于开始明白为什么莱姆斯会放弃我们转而和你们在一起了。”大约一点半时，詹姆·波特一边擦着眼角的笑声说道。 “是啊，你作为女孩来说还不错。”小天狼星对玛丽眨了眨眼，玛丽哼了一声，开玩笑地推了他一把。 “是的，当然这跟我想要完成作业没关系。”莱姆斯干巴巴地回答，心里想着自己还能不能再吃一只巧克力蛙。 “哦，时代变了。”小天狼星傲慢地说。 “等考试的时候，你们会为自己的成绩而笑不出来的。”莉莉机智地说。 “呸！”詹姆·波特站了起来，故意伸了个懒腰，仿佛要进行什么伟大的壮举，“考试对于我们来说，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亲爱的布莱克先生，佩迪鲁先生。”他向宿舍窗户做了一个大手势，“我们走吧？” “天哪！”小天狼星突然站了起来，“是时候了吗？！” 詹姆·波特严肃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确实到了。” “那快点！”彼得也站了起来。 女孩们紧张地互相看了看，然后看向莱姆斯，他只能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小天狼星、彼得和詹姆·波特走向窗户，猛地打开它。他们因为兴奋、缺乏睡眠和摄入过多的糖分而坐立不安，像顽皮的孩子一样不断偷笑。 “来吧！”彼得急忙招呼其他人，“你们一定会想看的！” 詹姆·波特拿出了一堆亮红色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太空火箭和火药棒的混合体。他的手臂上堆满了这些东西，小天狼星也是如此。 “这些是……”马琳捏了捏鼻子，“不会是费力拔烟火吧？！” 詹姆·波特只是露出一个疯狂的笑容。 “不！千万别！”莉莉说，“我们不能这么做！你会吵醒整个城堡所有人的！” “如果你不喜欢，那就滚开吧，伊万斯，”小天狼星生气地说，把几枚火箭递给了彼得。 “你答应过不会破坏任何事情。” “莱姆斯。”莉莉转向他，“告诉他们，他们会听你的！” “不，他们不会听我的。”莱姆斯回答，“不过，我想看看！我从未见过巫师界的烟花。” “你会大开眼界！”小天狼星眨了眨眼。 “你需要多少个？！”玛丽目瞪口呆地盯着，语气中带着敬畏。 “显然需要十三个。” “你们都会惹上大麻烦……” “哦，别那么古板了，莉莉！”玛丽搂住了红发女孩的肩膀。 “我们不会让你们这些女孩惹上麻烦的。”詹姆·波特真诚地说，他的眼镜滑到了鼻子下面，他努力控制着自己。 “别担心。” “我不担心。”莉莉挑衅地抱臂，“我只是觉得你们……” “哦哦！” 砰。 “彼得！” 他们都探出窗外，看到彼得掉落的火箭在空中翻滚，洒下绿色和金色的火花，向地面坠落。彼得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 小天狼星笑了。 “不，你做的很好。既然我们开始了，我们不妨继续下去，对吧？” 于是他开始把他的烟花从窗户扔出去，直冲夜空。詹姆·波特和彼得也迅速效仿，很快连莉莉也忘记了生气，他们一起惊叹地看着那场照亮星空的壮观烟花表演。 烟花持续的时间比麻瓜的烟花要长得多，有些烟花爆炸了十次或十二次才熄灭。它们的颜色从红色变为绿色，再变为紫色，最后变为橙色，扭曲并卷曲成各种形状，最终拼写出“happy thirteenth birthday remus”。 小天狼星叹了口气，有些恼火，“就知道字母太多了。” 除了耀眼的光效，烟花的声音也非常响亮，以至于莱姆斯已经能听到塔楼里的其他格兰芬多学生打开窗户，想看看城堡是否遭到攻击。他确信他听到隔壁房间有人嘀咕，“那些该死的掠夺者又来了。” 不可避免地，有人开始敲他们的门，麦格教授尖锐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传来，“波特！布莱克！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们搞的，快开门！” “哦，糟了！”詹姆·波特皱了皱眉，“女士们，你们最好躲到床下……” 当他们被彻底训斥了一番，承诺两个月的留校察看，并且要给所有父母写信后，麦格教授（穿着红色格子睡衣的她看起来非常引人注目）离开了他们，马琳、莉莉和玛丽不情愿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那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男孩们终于决定可以去睡觉了。 “生日快乐，莱姆斯。”彼得喊道，随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莱姆斯在黑暗中微笑，脸颊几乎疼了起来。 “是啊。”小天狼星打着哈欠回应，“生日快乐，莱姆斯。” 第35章 《吉尔伽美什史诗》 1973年3月19日，星期一。 “我有一个好消息。”庞弗雷夫人温暖地笑着说，“我不想提前说，以防我们无法及时解决，但这个夏天你会见到我的。” 一时间，莱姆斯希望这意味着他不需要回到圣埃德蒙德，但庞弗雷夫人继续说道。 “奥尔温夫人，你在儿童之家的院长，已经很友好地允许我在夏季两次满月后的黎明时分通过魔法瞬移进入你的地盘。” 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好吧。总比没有好，他虚弱地回以一笑。 “太好了！”他沙哑地说。 他的手臂和腿沉重如铅，几乎无法抬头喝庞弗雷夫人递过来的药水。 当时大约是下午四点，莱姆斯错过了他的课程，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睡眠仍然是唯一真正有效的治疗方法。 “我已经告诉邓布利多，无论他是否同意，我都会这么做。如果九月份你来到这里时还处于去年的状态，我会无法面对自己。” “这个夏天我可以住在一位巫师家里，那会更安全。”莱姆斯尝试说，“我的朋友波特……” “对不起，亲爱的。”庞弗雷夫人摇了摇头，“这还不够安全。波特一家确实联系过我们，但我们需要尽可能长时间地保持你的匿名性。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太有趣，但你和麻瓜一起住会更好。” 莱姆斯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离夏天还有两个月，时间还很漫长。 突然，病房尽头传来一阵嘈杂声，打断了莱姆斯的冥想。庞弗雷夫人皱着眉头，转过身来望向莱姆斯的病床帘子。 “佩迪鲁先生！”她大声喊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对、对不起，庞弗雷夫人。我们只是……” “立刻把那些便盆捡起来放回柜子里！还有你，布莱克先生，把你的笑容收起来，给他帮忙。” “嗨，莱姆斯。”詹姆·波特从帘子后面探出头来，“抱歉吵到你了。” 莱姆斯咧嘴一笑，试图坐起来。 “没事。” “躺下！”庞弗雷夫人责备道，“你有三根骨头断了，你这个傻孩子。” “我感觉好多了！” 砰的一声 “佩迪鲁先生，我说过什么来着？！”庞弗雷夫人消失在帘子后面，看起来非常生气。 詹姆·波特坐在莱姆斯床边的椅子上。 “可以走了吗？”他随意地问。莱姆斯总是可以指望詹姆·波特不把他当作病人对待。 “如果她允许的话。”莱姆斯点了点头，指向庞弗雷夫人消失的帘子。 “比赛怎么样了？” “我们赢了。”詹姆·波特兴奋地点点头，把金色飞贼扔到莱姆斯的腿上。 他用手梳理着头发，仿佛要重温刚刚触地的感觉。 “把拉文克劳的一个击球手搞哭了。” “真好。” “你的夜晚……你知道的，怎么样？” “还好。”莱姆斯干巴巴地回答，撇了撇嘴。他们很少谈论满月之夜，而莱姆斯对此感到非常高兴。他不喜欢他们知道太多。 痛苦是个人的事情。 “她说你断了三根骨头？” “是的。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庞弗雷夫人太神奇了，只需要一个咒语。麻瓜们得戴石膏绷带好几周。” “真奇怪！” “莱姆！”小天狼星猛地拉开帘子，“你还活着！”他戏剧性地倒在床脚，“我差点以为她想隐瞒什么，那个老女人不让我们过来。” “别这么叫她。”莱姆斯不耐烦地回答，“也别这么叫我！” “但你想要一个绰号。”小天狼星说着，显得有些受挫，他爬了起来。彼得出现了，手里插着口袋，看起来很不高兴。 “我没有。”莱姆斯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过要……” “去年。”小天狼星迅速说道，“差不多一年前，你说只要你不是被叫做‘疯子卢平’，你不会介意任何绰号。” “真是的，你记忆力真好。”莱姆斯翻了个白眼。 “无论如何，”他压低声音，以防庞弗雷夫人在附近窥探，“取绰号的目的就是为了没人知道是谁写的那张地图。我认为‘莱姆’不会骗过任何人。” “他说得有道理。”詹姆·波特明智地说，“虽然这很有趣。” “好吧。”小天狼星叹了口气，“但我们能在想出更好的绰号之前叫你莱姆吗？” “不行。” “无聊。”小天狼星四处寻找其他话题，明显避免看着莱姆斯的绷带。 “那我们是离开这里呢，还是准备来一场激动人心的纸牌游戏？” “他不会去任何地方。”庞弗雷夫人急匆匆地走进来，“我要让卢平先生留院观察一晚。” “不要！”莱姆斯抗议道，“我感觉好多了！” 莱姆斯总是这么说，不过这通常不是真的，但他知道最终他会好起来，而且无论他在不在医院都不怎么重要。 “我不是故意不友好，莱姆斯。”庞弗雷夫人叹了口气，“这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 “我回去会直接去睡觉的！” “我们会照顾他的！”詹姆·波特认真地说，站了起来。 莱姆斯等着看这是否奏效，詹姆·波特对大人很在行，尤其是女巫师。他甚至曾被传软化过麦格教授一两次（尽管那可能更多是因为他的魁地奇技能）。 庞弗雷夫人没有被说服。 “对不起，波特先生，这不行。” “好吧。”彼得异常坚定地说。“那我们就待在这里。” “是的。”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会错过晚餐的！”莱姆斯说。 “我相信我们可以安排一次。”庞弗雷夫人努力不笑地说。 “好吧，孩子们，但你们要保持安静。还有，继续做你们的作业，我不想让你们用卢平先生作为不交作业的借口。” 庞弗雷夫人挥动魔杖，凭空出现了三把椅子，还有一张长松木桌，桌上放着墨水瓶供他们书写。莱姆斯张开嘴想要说话，但庞弗雷夫人似乎有先见之明。 “莱姆斯，你不用做作业。好好休息吧。”莱姆斯闭上嘴，躺了回去。如果这个女人不让他学习，他怎么能在考试中超过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呢？ “我可以看书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只要不会伤到眼睛就行。” 庞弗雷夫人离开了，其他三个男孩也乖乖地拿出作业开始奋笔疾书。 莱姆斯伸长脖子试图看看他们在写什么。他的作业已经全部完成了，但他一直在额外阅读一些咒语方面的内容，以便在即将到来的考试中打败莉莉。 “啊啊啊。”詹姆·波特用袖子遮住他的作业，“别看，莱姆，你休息一下。” “呃，叫我疯子吧！”莱姆斯呻吟道，“就是别叫我莱姆！” “但它很适合你！”小天狼星在羽毛笔上说，“莱姆……姆……姆……姆。” “停下，否则我要咬你了。” “莱姆……姆……姆……姆。” “莱姆……姆……姆……姆！”彼得也加入了进来，三个男孩都笑得前仰后合，但尽量不发出声音。 “我讨厌我的名字。”莱姆斯用他正在阅读的书遮住脸。 这不公平。 詹姆·波特普通的让人放心。 佩迪鲁听起来那么正派。 而小天狼星·布莱克无论怎么看都是最酷的名字。 “你们随便叫我什么都行，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更糟的了。” “莱月亮？”詹姆·波特友好的建议道。 “莱月亮？” 小天狼星现在几乎笑得喘不过气来。 “莱月亮！”他哼了一声，倒在桌子上，肩膀颤抖。 “其实‘月亮’这个昵称挺不错的。”彼得突然非常严肃地说。 “嗯？” “月亮。作为昵称。” 莱姆斯盯着他，不习惯于对彼得说的任何事情都给予太多关注。他思考着这个名字，反复在脑海中咀嚼。这个名字听起来像“疯子”，但并没有那么糟糕。 “我不讨厌它。”他最终说道。 “我喜欢。”詹姆·波特说，“月亮。适合你。” “人们……你知道，会明白吗？”他担心地咬着嘴唇。 “不会的。”小天狼星挥了挥手，“我们会告诉他们这是以那个麻瓜在《谁》中的名字为灵感来的。” “《谁》里的所有人都是麻瓜。”莱姆斯回答道，“但我不会打鼓。” “但你喜欢打东西。”小天狼星耸了耸肩。 “谢谢。” “客气，莱月亮。” ------我是分割线------ 几个小时后，当庞弗雷夫人给他们带来了晚餐之后，詹姆·波特去参加魁地奇训练了，彼得则去接受留校察看的惩罚。小天狼星早就放弃了作业，转而试图给自己施加一个触手手臂的咒语。 莱姆斯坚定地忽视了这种行为。他知道小天狼星念咒语的方式完全错误，重音放错了地方，但他不会告诉他，因为他不确定小天狼星为什么这么想得到一个触手手臂，而且这肯定不是出于什么好理由。 最终，无聊的小天狼星靠在椅子上，把脚搁在莱姆斯的床上。 “你在读什么？” “《吉尔伽美什史诗》。”莱姆斯回答，翻了一页。他快读到结尾了，阅读魔咒也渐渐消退。如果小天狼星能再给他五分钟，他就能读完…… “它讲的是什么？” “这是你的！”他惊讶地说，“我从你的书架上拿的！” “哦，是麻瓜们的书？说实话，我没读过多少。它们是我叔叔阿尔法德的。” “对。” “那又怎样？” “什么怎样，布莱克？！” “它讲的是什么？” “一个叫吉尔伽美什的人。” “好吧，你得同意这个名字比莱姆斯·卢平更糟糕。” 莱姆斯笑了。 “是啊，好吧。总是有更糟的。” “那告诉我关于这个叫吉尔伽美什的家伙的事。” “吉尔伽美什。他是个国王。很久以前。” “看，我现在被吸引了，所有好故事都是这样开始的。”小天狼星双手托住头，盯着莱姆斯，仿佛莱姆斯在教授小天狼星最喜欢的科目。 “不，你只是在拖延你的天文学论文。” “呸，我会抄詹姆·波特的。”小天狼星随意地挥了挥手，“告诉我更多，知识的守护者。我已经读给你听很多次了。” 莱姆斯斯叹了口气，放下书本。当小天狼星处于这种心情时，是无法逃避的。 “吉尔伽美什是个国王。” “是的，很久以前，你已经确定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闭嘴或者滚开。” “好吧，好吧！”小天狼星举起双手投降，“继续说吧。” “所以他是个国王，但不是一个好国王。他不是完全的人类，他的三分之二血统是神，所以他比其他人更强，他的人民都害怕他。他很危险。因此，他的人民祈祷，嗯……那是你向神灵求助的时候，神灵派来了另一个男人来帮助控制吉尔伽美什。” “他更强吗？” “不，但他有一部分是动物。” “所以这个野兽杀了吉尔伽美什？” “没有。他们打了很长时间，但吉尔伽美什还是赢了。他没有杀死恩奇都，他……他似乎认识到他们是平等的。他们成为了朋友，最好的朋友。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冒险，对抗其他怪物之类的事情。很酷。” “我想了解更多关于野兽的部分。” “恩奇都。他是动物的主人，他快乐地生活在野外，但当他被派去控制吉尔伽美什后，他就再也回不到自然中了。所以，他从未真正属于任何地方。” “但他有他的朋友，对吧？” “是的，但……嗯，我不想给你剧透结局。” “没关系，我很少读那些非魔法的东西。” “你错过了这么多！”莱姆斯斯惊呼，“好吧，那好吧。恩奇都死了。” “什么？！” “是的，有点悲伤，他也是我最喜欢的人物之一。” “但为什么他死了？” “我想是为了教吉尔伽美什关于死亡的事情。在恩奇都之前，吉尔伽美什太傲慢了，不相信任何东西能伤害到他。但在他失去恩奇都后，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一切的主宰。没有人能控制死亡。” “这是一个非常令人沮丧的想法，月亮。” 莱姆斯耸了耸肩。对他来说，这一切似乎都很简单明了。 第36章 爱情与婚姻 1972年4月20日，星期五。 我仍旧不知道我在等待什么 时间飞逝 一条布满陷阱的死胡同 并且每一次我认为自己将要实现时 成功中往往夹杂着苦涩的味道 因而拷问自己 为何我从未像他人一样，在一刹那间 能够识别欺骗和伪装 我的步伐更快，以至于没有接受必经的测试 莱姆斯无比热爱《hunky dory》这张专辑，时而明亮快乐，时而黑暗深思。 他觉得大卫·鲍伊一定对他的灵魂有着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即使他并不总是完全理解歌词的意思，却仍觉得这些歌词总有其蕴含的道理。 他低声哼唱着《changes》的旋律，在昏暗的图书馆书架间走来走去，他的魔杖照亮了前方以便更好地查看。 莱姆斯本应该复习魔药学的，但莉莉周末要帮他，而且他已经整天在复习变形术了。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才把一顶旧高顶帽变成兔子再变回去。 莱姆斯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书架《1700-1950年英国巫师婚姻法指南》。他希望这本资料够新。 那本书很大，他不得不踩在踏梯上才能够到。伸展身体，莱姆斯几乎抓住了那本布满灰尘的旧皮革封面，正要把它拉下来，这时另一只手伸上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莱姆斯惊叫一声，猛地抽回手，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与纳西莎·布莱克面对面相遇。 “啊，是你。”纳西莎不悦地说。 她比莱姆斯高一个头，所以只要他保持平衡，他们就差不多平齐。纳西莎没有放开他的手，“把那个给我。” “不，我先拿到的。”莱姆斯回答道，并仍然试图挣脱手腕。 她的手握得很紧。 “走开，小男孩。你需要这个干什么？”她用力推了莱姆斯一把，他向后跌倒，屁股痛苦的落在地上。 纳西莎胜利地微笑着，手里拿着那本沉重的书。 莱姆斯皱眉说。 “你拿它干什么？” “那不关你的事。”纳西莎轻松地说，像小天狼星一样把头发从眼睛旁拨开。她转身开始在阴沉的书架间走开。 莱姆斯挣扎着站起来。 “等等。”莱姆斯说，尽量压低声音，以免平斯夫人再次把他赶出去。 “喂，纳西莎，等等！”莱姆斯拉了拉纳西莎的袍子。 她转过身来，眼睛怒视着，举起魔杖。 莱姆斯本能地及时抓起自己的魔杖。他们俩像雕像一样站了几秒钟。 莱姆斯知道纳西莎曾多次施咒于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并且整个布莱克家族都擅长各种黑魔法。但同时，莱姆斯从未施咒过一个女孩，这感觉很奇怪。 “我只是想知道。”他小心翼翼地说，选择着措辞，“这是否与你和小天狼星有关……关于订婚的事情。” 纳西莎缓缓地放下了魔杖，带着怀疑的兴趣打量着莱姆斯。 “所以他都告诉你了，是吗？”纳西莎挑起眉毛，那眉毛仍然和她自然的黑发一样黑。 “是的，小家伙，这就是我需要它的原因。你不会以为我想嫁给那个爱抱怨的小叛徒吧？” 莱姆斯只是耸了耸肩。事实上，他并没有真正考虑过纳西莎对此有何感受。他一直专注于帮助小天狼星，以至于没有考虑过其他人是否也在处理同样的问题。 纳西莎不耐烦地叹了口气。 “我确实不想。而且我不指望我的表弟很快就能想出解决办法，所以我在这里。” 她不再显得愤怒，只是显得苦涩。 现在莱姆斯离纳西莎更近了，莱姆斯可以看到她的眼下有黑眼圈。 “我想找到一个解决方案。”莱姆斯说，抬头与纳西莎的目光对视，真希望自己的身高不要比她矮。 “我一直在尝试，无论如何。” “哈。”纳西莎冷笑道，“一个二年级生？！你到底想出了什么，嗯？” 她用黑色的亮片鞋在深色的地板上轻轻敲击。 “嗯……”莱姆斯吞咽了一下。 “没什么……还没有找到足够好的方法。除非……嗯，除非你已经结婚了。” “我考虑过这个。”纳西莎厉声说道，“我还未成年，不能这么做。他们提出这个荒谬的订婚时，我早就想和卢修斯私奔了，但我要到十月才能满十七岁。” “对。”莱姆斯点头，听到这个消息感到惊讶，“那么……因为这个夏天的订婚仪式，所以不能等，对吧？” “没错。”纳西莎现在看着莱姆斯时，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仿佛觉得这场对话有趣而不是恼人。 “但是，我在想……这个仪式到底是什么？”他鼓起勇气问道，“你和小天狼星需要做些什么？” “哦，布莱克家族的例行公事。”她回答道，“宴会、星座图，可能还会有一幅我们两人的纪念肖像。母亲还在餐厅里挂着贝拉特里克斯的肖像。” 想到十三岁的小天狼星和他十六岁表姐的肖像，让莱姆斯感到反感。纳西莎也不太喜欢这个想法。 “这都是他的错，你知道。”她说，“表现得好像他是特别的案例。如果他像我们其他人一样遵循传统，直到足够大在离开……”她停了下来，眼中闪烁着愤怒的泪水，迅速擦去。 “无论如何，这都不重要。我要嫁给卢修斯，就这么回事。谢天谢地他一直支持我，换了别人早就走掉了。” 莱姆斯不喜欢发表评论。 他对关系了解多少？他甚至从未近距离观察过一段关系。他们沉默了几分钟，直到纳西莎平静下来。一旦她平静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再次看向莱姆斯。 “我不会对你施咒。”她宽宏大量地说，“但我警告你。我受够了别人干涉我的未来。所以从现在开始，别再管闲事了。” 说完这些，她转身离开，留下莱姆斯有许多事情要思考。 ------我是分割线------ 1973年4月30日，星期一。 “月亮，这些书都是干什么的？”詹姆·波特问道，当他绊倒在一个莱姆斯仔细堆放在宿舍入口附近的书堆上时。 这些书对他来说毫无用处，他本来打算那天下午就拿回去。 “只是些研究。”莱姆斯回答道，没有抬头看他的书，“你去哪儿了？” “策划。”小天狼星跟着詹姆·波特走了进来，跨过他朋友正试图清理的散落的书籍。 莱姆斯挑了挑眉毛。 “策划？是地图还是恶作剧？” “两者都有点。”小天狼星咧嘴一笑，跳到莱姆斯的床上。 他拿起一本书。 “巫师婚礼仪式？！”他笑道，“你打算娶谁，月亮？不会是伊万斯吧，波特会找你决斗的。” “我根本不喜欢伊万斯。”詹姆·波特从地板上蹲下，吐露道。 “魔法婚姻。”他读道，拿起最后一本书放在书堆的最上面。 “真的，莱姆斯，这都是什么意思？” 莱姆斯叹了口气，放下书，揉了揉眼睛。 “我在帮你。”他轻轻地用脚踢了踢小天狼星。 “有人得把你从这个愚蠢的订婚中解救出来。” “嘿！”小天狼星皱眉，“我正在尽我所能。” “你在做什么？” “难道我不是今年受到最多惩罚的人吗？我每周都得收到一封吼叫信。还有我的狮子，别忘了魁地奇比赛中的我的狮子。” 莱姆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这怎么会有帮助？” “我是在证明我不是那种会结婚的人。” “伙计。”詹姆·波特走过来坐在他们旁边，“但我觉得你们家的人并不真的在乎你是不是那种会结婚的人。” “没错。”莱姆斯点头说，“你是继承人。你必须嫁给另一个纯血统。布莱克家族有着悠久的通婚历史，甚至你的父母也是表亲。” “呃……你怎么知道的？”小天狼星看起来很不舒服。 “我一直在阅读。”莱姆斯示意了一下所有的书。 “图书馆里有很多关于你家族的东西。布莱克家族是英国最古老的巫师家族之一，可以追溯到中世纪，当时家族的所在地在苏格兰的因弗内斯……” “我知道这些。”小天狼星挥了挥手。 “是的，但你知道你不是第一个想摆脱婚姻的布莱克吗？” “嗯，显然安多米达……虽然那更多是因为她确实想结婚，只是泰德不适合她……” “不仅仅是她。莱拉·布莱克在1901年违背家族意愿嫁给了克拉布家族，而德尔菲努斯·布莱克本应与他的侄女结婚，但在1750年却在婚礼上抛弃了她，娶了费迪莉亚·布斯特罗德。还有，你的叔叔阿尔法德也从未结婚，尽管没有解释。” “是的，我们不许谈论他。”小天狼星回答道，语气有些尖锐，“我听母亲唠叨过他，我敢肯定他喜欢同性。” 一阵尴尬的沉默。 詹姆·波特说。 “我爸爸认识阿尔法德。他说他是个不错的人。” “他对我一直很好。”小天狼星耸了耸肩，“他把他的钱都留给了我，还确保在我不满法定年龄之前，没人能动这些钱。这让我父母非常愤怒，你知道的，他没有把所有的现金都还给家族金库，所以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即使他……嗯，不管怎样。” 莱姆斯的喉咙非常干燥，他清了清嗓子，想要继续说下去。 “所以，总之，这说明你可以从这种事中脱身。唯一的问题是，我找不到关于他们是如何逃脱的详细信息。” “别费心了。”小天狼星阴沉地说，“即使你找到了，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想要应付我母亲。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她可能会让我们发下不许违背的誓言。” “她不会的！”詹姆·波特惊呼道。 “她会做任何事。”小天狼星点了点头。 莱姆斯沉思地咬了咬嘴唇。他不知道什么是不许违背的誓言，听起来像是黑魔法。根据他已经读到的关于布莱克家族的内容，他知道图书馆的禁区内可能将是他的下一个目的地。 他必须借詹姆·波特的斗篷，并在夜间前往。无论如何，他都拒绝自己被吓退，这是对小天狼星的承诺。 莱姆斯曾经告诉小天狼星，他自己的问题是没有希望的，无法逃避的。而小天狼星不辞辛劳，学习复杂的、newt标准的魔法，只是为了帮助他。 这与现在的情况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只需要更加努力。知道了纳西莎也在努力解决这个问题，让他感到奇怪的同时也感到安慰。 莱姆斯从她的咒语中知道，她一定是一个非常有成就和聪明的女巫，而且毫无疑问，她通常都能如愿以偿。 “我要嫁给卢修斯，就这么简单。”这里面一定有某种道理。他记得弗利维告诉他们，爱、自然的、日常的人类之爱是最强大的魔法之一。虽然莱姆斯个人并不认为卢修斯和纳西莎的结合有什么自然之处，但他知道这比家族荣誉要强大得多。 这必须是这样。 第37章 考试 1973年5月。 考试季节是在对莱姆斯来说最糟糕的时间开始，大约在五月中期，正好是满月的时候。月亮本身落在星期五，这意味着他那天早上能够参加他的魔药学考试。但他整个周末都睡着了，他更希望这些时间用来复习。不仅如此，满月完全打乱了他的魔法。 他以为在二年级时这种情况发生得较少，但随着考试的临近，无论是紧张还是白天周期变长，莱姆斯发现他的魔法变得更强、更狂野、更难以控制。最轻微的魔杖动作都会产生最奇妙的结果，有时他甚至还没说完咒语，魔杖尖端就爆发出光芒，让他手指因震动而发麻。 詹姆·波特每天至少三四次说“冷静点，莱姆斯！” 因为莱姆斯试图练习各种基础变形咒和其他咒语，但结果总是超出了预期。他以为只是念简单的咒语可能会帮助他获得一些控制力，但显然不是这样，因为他第三次试图用魔杖悬浮他的弹球套装时打破了宿舍的窗户。 “修复。”小天狼星低声说，一边从他的天文学复习资料上望过去。窗户立刻修复好了。莱姆斯叹了口气。 “你真的需要放松，伙计。”詹姆·波特咧嘴笑道，“反正我们下周才会有实际考试。” “但我落后太多了！”莱姆斯抱怨道，收拾起他的弹球，把它们放回盒子里。 彼得从地板上抬起头，手里摊开着五本不同的教科书，他哭诉道。 “如果你落后了，那我是什么？！” “我知道我肯定要挂科变形术，今年我的兔子一点都没变，我知道她会让我们做很难的事情。” “至少你在魔药学上很擅长。”莱姆斯反驳道。 “还有草药学，我总是记不住哪些叶子代表什么……” 詹姆·波特提醒他。 “你上次草药学测验还赢了我呢，而且你在魔法史方面也把我们都甩在后面，我一整年都在抄你的作业。” “但你最擅长的是变形术……”莱姆斯开始说，但被小天狼星扔到地上的天文学书发出的响声打断了。 “你们都闭嘴吧！我在复习！” 他站起来大声喊道，“像一群老太婆一样叽叽喳喳。我要去图书馆了。”他背上书包，气冲冲地走出房间。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彼得咬着嘴唇，看起来快要哭出来了。 詹姆·波特叹了口气。 “别理他，他只是因为快要回家了心情不好。别怪他。”他迅速补充道。 “像那样的父母，你懂的。” “好吧。”莱姆斯耸了耸肩，虽然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个足够好的借口。毕竟，莱姆斯自己也不太期待暑假。 好吧，小天狼星他不想嫁给表亲，也不想参加那些奇怪的闷死人的宴会，但小天狼星也不需要每个月被关进牢房一次，或者躲避那些比他大得多、更粗鲁的男孩们，他们最大的乐趣就是把你头塞进沼泽里。 彼得紧张地问。 “那么，他不会再次和你一起住了吧，波特？” 他可能很期待一个没有小天狼星的夏天，因为这意味着他可以独享詹姆·波特。 “应该不会。”詹姆·波特回答道，听起来并不那么高兴，“当然随时欢迎你们。” 他看了莱姆斯一眼，“但我们认为在圣诞节的那场闹剧之后，这不太可能发生了。我认为他会完全被锁起来，直到订婚仪式结束。” 莱姆斯心中感到一阵内疚。他还没有想出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而且在复习和满月之间，他已经两周没有好好思考这个问题了。从纳西莎在走廊上的行为来看，她会咒骂任何稍微斜眼看她一眼的人，纳西莎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如果他继续这样行事，下次他可能会失去的不仅仅是头发。”彼得一本正经地说，整理着他的笔记。 “你是什么意思？”詹姆·波特皱起眉头，坐了起来，“你在说他的错？！” “不！”彼得对詹姆·波特的语气感到惊讶，“不，我只是说……你知道那天他把那些格兰芬多学院的旗帜都塞进他的行李箱里。他想把它们挂在他的卧室里来惹恼他的父母。像这样的事情正是让他惹麻烦的原因。” “有点学院荣誉感也没错。”詹姆·波特防御性地哼了一声，尽管他紧张地瞥了一眼小天狼星的行李箱。 莱姆斯没有参与其中。 他个人同意彼得和纳西莎的观点，小天狼星很多时候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对于一个如此聪明且魔法天赋出众的人来说，他完全缺乏细腻和深思熟虑。如果他不抓住每一个机会发表适当言论，那么或许他不会在十三岁时就陷入婚约。 莱姆斯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保持低调的重要性，尤其是当你与周围的人与众不同时。 詹姆·波特比彼得或莱姆斯更向着小天狼星，他不同意他们两人的观点。在他看来，最重要的是要始终反击。但如果每件事都是一场战斗，那么不可避免地会有人输。在小天狼星成年之前，每次都会是他输。 ------我是分割线------ “优秀，波特先生！”麦格教授出乎意料地赞扬道，当詹姆·波特将他的兔子变成了一双完美的红色天鹅绒拖鞋，上面还装饰着毛皮边饰时。 莱姆斯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的尝试做好准备。 距离满月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他终于重新控制住了自己，尽管有时他的情绪化仍然会占上风。 他看着小天狼星懒洋洋地挥动魔杖，他的兔子也变成了可爱的黑色羊毛靴子。 彼得即使尝试了三次，鞋子上仍然有耳朵和尾巴，并且在桌子上留下了粪便。当轮到莱姆斯时，他首先闭上了眼睛，感到头晕目眩，然后最终念出了咒语。 这鞋子不如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的那么整洁，但它们是可以穿的，至少不再有任何兔子的特征，尽管它们保持了暗褐色。至少他知道他在理论试卷上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事实上，在所有的理论试卷上都是如此。 莱姆斯满意地认为，当涉及到他最擅长的科目时，他已经记住了所有需要记住的内容，并且在魔药学、草药学或天文学方面也没有做得太糟糕。 变形术考试结束时，麦格教授将所有的兔子恢复到它们原来的状态，并把它们送回教室后面的笼子里，准备下一场考试。然后她开始分发看起来像空白时间表的羊皮纸。 “你们应该知道。”她非常正式地说，“在你们三年级时，你们可以选择至少两门额外的科目来达到普通巫师水平。这是你们的申请表。请仔细考虑每个科目的优点，然后完成表格，并在学期结束前不超过最后一天将其交回我的办公室。” 课堂上开始兴奋地低声议论，莱姆斯低头看着他的表格和上面列出的科目，感到非常不安。当他们全部走出教室时，彼得立刻开始缠着詹姆·波特，想弄清楚他将选哪些科目，这样他就可以选择完全相同的科目。 “麻瓜研究。”小天狼星在他们走向夏日阳光时说，“我肯定要选麻瓜研究。” 莱姆斯翻了个白眼。这并不令人惊讶。如果有什么科目会赢得布莱克家族的普遍不赞成，那就是它了。 “你认为伊万斯会选那个吗？”詹姆·波特摸了摸下巴。 小天狼星咧嘴一笑。 “不太可能，伙计，她是麻瓜出身。你可以用你的知识来打动她。” “是啊……是啊，也许……”詹姆·波特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着。 “那你打算选那个吗，波特？”彼得焦急地问，“你觉得会很难吗？我想我们可以直接问莱姆斯帮忙……你会选那个吗，莱姆斯？” “不打算选。”莱姆斯摇了摇头，“有什么意义呢？你们选了，这样也许你们可以停止问我麻瓜问题。” 他暗自希望有一门“巫师研究”科目可以选，这样他就不会总是感到如此不自在。但他想，这正是巫师的傲慢吧。 “占卜……那是算命吧？”詹姆·波特坐在草地上，脱掉了袍子。小天狼星也跟着坐下来，卷起袖子。 “我想是的。水晶球和茶叶。” “听起来很无聊。我们就选那个吧。” 他们三个都在纸上涂鸦，而莱姆斯没有。他不喜欢知道未来的想法，无论他将来发生什么，他肯定是不喜欢的。 他迅速用魔杖轻敲自己的太阳穴，低声念道：“畅读无阻”，开始浏览他的选项。 “算术占卜”他喃喃自语。“这和算术一样吗？” “反正都是数字。”小天狼星回答道，“据说很难。” “魔法生物……不知道。”詹姆·波特哼了一声，“你见过那个老师吗？他的伤疤比莱姆斯还多。” “喂。”莱姆斯踢了踢他的脚踝。 魔法生物其实听起来挺有趣的。毕竟，他自己也是一只魔法生物。 “如果我来选的话，我想我会选算术占卜。”小天狼星一边说一边继续看他的试卷。 “真的很难吗？”彼得担心地问。 “我们会帮你的，彼得，别担心。”詹姆·波特安慰道。 “反正三年级比额外的家庭作业更好的事情还有很多，霍格莫德！” “你一周去三次蜂蜜公爵商店。”莱姆斯回答道，考虑着古文字学的可能性。 “还有佐科笑话店！”莱姆斯对他笑了笑。 他对霍格莫德之旅其实相当兴奋。除了霍格沃茨，他从未去过任何受保护的魔法区域，而且他已经听腻了对对角巷的赞美。他叹了口气，躺下来，抬头看着云朵。他以后再考虑三年级的科目，现在不急。目前，他想享受考试结束的时光，并沉醉于他们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才结束学校的想法。 “喂，伊万斯！”詹姆·波特突然坐了起来。 莱姆斯在心里叹了口气。自从午夜宴会以来，詹姆·波特在莉莉面前表现得越来越像个傻瓜。 “我不是狗，波特。”她的声音在操场上回荡，“不要像对待狗一样对我大喊大叫。” “嗨，小天狼星。”玛丽的声音传了过来。 莱姆斯眨了眨眼坐了起来。马琳害羞地向他挥手，他也回以微笑。 “嗨，麦唐纳。”小天狼星点了点头，随意地将头发扫到耳后。每当有女孩在场时，他就会这么做。莱姆斯讨厌这种行为。 三个女孩都拿着冰淇淋，考虑到天气异常炎热，莉莉甚至施加了一个咒语，让一把中国扇子跟随她四处走动，在她们三个女孩经过的地方制造出一阵凉爽的微风，这看起来是个绝佳的想法。 “给我们舔一口吧。”詹姆·波特色眯眯地对她说。马琳脸红得像胡萝卜一样，咯咯地笑了起来，但莉莉保持冷静，挑起了一根红色的眉毛。 “你们看起来确实需要降降温。清水如泉！”她对准掠夺者们挥动魔杖，向他们喷射出冰冷的水。 莱姆斯跳开了，但她并不是想打他的。 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受到了最严重的打击，他们的头发和衬衫都被淋湿了，他们惊叫着。玛丽、马琳和莉莉则高兴地咯咯笑着。 “你干嘛这样？”小天狼星咆哮着，拉着湿漉漉的头发瞪着他们，看起来像只落汤鸡。 “我以为你们喜欢恶作剧呢？”莉莉对他眨了眨眼，然后转身走向湖边。 “那真是个噩梦。”小天狼星呻吟着，试图用热空气咒语烘干头发。 “你在说我的未来妻子呢。”詹姆·波特梦幻般地回答，看着她离开。他的眼镜滑稽地蒙上了一层雾气。 “别这么夸张，你在这热天里半小时就会干透的。” “你觉得她们是从哪里弄来的冰淇淋？”彼得若有所思地问道。 莱姆斯微笑着，再次躺了下来。 不用说回家、订婚或新的话题了。 此刻，一切都刚刚好。 第38章 漫长的最后一天(1) 1973年6月29日星期五。 莱姆斯迟到了，虽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像往常一样，他比其他掠夺者睡得晚，当他醒来时，彼得是唯一还在的，他匆匆走出门去，说了一句：“早上好莱姆斯！祝你好运！” 检查了一下时间，莱姆斯跳下床，慌忙跑去洗澡。当他对着镜子梳头时，他沮丧地想，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因为一旦他明天回到圣埃德蒙德学校，奥尔温夫人（院长）肯定会把他剃成光头。 他在脑海中快速回顾了待办事项清单。 早餐当然要吃，不能错过。如果他动作快一点，或许还能赶上詹姆·波特和彼得他们。这可能是他唯一看到他们的机会，因为今天是学期的最后一天，通常团结一致的掠夺者们会在宴会开始前都显得格外分散。 吃完早餐后，他必须跑回楼上收拾行李。莱姆斯相当确定他们那天晚上会有一场惩罚，因此他可能没有足够的时间在第二天早上赶火车前完成。 收拾好行李后，他还需要归还图书馆的书。订婚的事让莱姆斯感到内疚，尽管已经研究了几个星期，但他仍然没有找到任何能帮助小天狼星的方法。他现在唯一的希望是纳西莎能在订婚仪式举行后找到解除婚约的方法。 在去图书馆的路上，他会把他的科目申请表送到麦格教授的办公室，他已经拖得太久了。然后，归还书籍并提交表格后，莱姆斯认为他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在十一点钟的温室外面与彼得见面，他会在那里拿到隐形斗篷。 只要一切按计划进行，莱姆斯应该能够从校工棚中拿到他需要的雨伞，并将其偷偷带回他们的宿舍。然后大约是午餐时间，莱姆斯希望利用这一个小时安静地读完他的书。 他从小天狼星那里借来的书只剩下最后一章，所以他非常希望在他回家之前把这一章读完。莱姆斯真心怀疑麦格教授是不会允许他在那天晚上受罚值夜时进行阅读。 午餐后不久，掠夺者们期末计划的第一阶段就会开始。他会避开混乱的场面，并再次检查自己是否已经打包好了一切，可能还会帮小天狼星打包一些东西，因为那个男孩还没有开始打包，莱姆斯怀疑他是在最后一刻才开始的。然后就是宴会的准备工作，他只需要提前到达，帮助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进行最后的咒语施法。当然，前提是他们在此之前没有被抓住。 就在莱姆斯系上裤子的时候，浴室门突然传来敲门声。 “给你送面包来了，莱姆斯。”小天狼星的声音传来，“我想帮你省点时间。” “哦，太好了，谢谢！”莱姆斯回喊，迅速穿上衬衫，仿佛小天狼星可能透过木板看到他一样。 “祝你好运！下午见！” “是的。你也一样！” 莱姆斯听到小天狼星的脚步声退去，消失在楼梯下。 嗯。至少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他从蒸气弥漫的浴室走出来，看到一盘面包放在他的箱子上。四片面包，小天狼星很细心的在每一片面包上都涂上了不同的果酱。莱姆斯咧嘴一笑。 他悠闲地花了一个小时吃着吐司，收拾起从床上到朋友们的书架，甚至下到公共休息室散落各处的各种物品。他趁机最后一次播放了《hunky dory》，毕竟要向留声机告别几个月。 小天狼星在他生日送的那幅大卫·鲍伊的画不再移动，这令莱姆斯有些高兴，因为至少这意味着他可以把它带回圣埃德蒙德学校而不会引起任何怀疑。他的箱子似乎不像去年夏天去霍格沃茨时那么容易合上，他不得不重新整理好几次，才能把所有东西塞进去。 莱姆斯刷牙后，去收拾他的图书馆书籍，把它们塞进破旧的书包里。他想知道奥尔温夫人（院长）是否能让他换一个新的书包。毕竟，上次他要求一个新书包时，她趁机教他如何缝纫。奥尔温夫人（院长）说：“这是生活技能。” 莱姆斯没有告诉她修复咒语的效果会更，但即使那样也没多大用处了。 拿着他选修科目的名单，他走向公共休息室，那里几乎每个格兰芬多都在做最后的打包。通常舒适的空间现在一片混乱，学生们大声呼喊着寻找丢失的书籍和游戏，有的爬到桌子下面，有的掀开沙发寻找久违的物品，一群泪眼婆娑的七年级女生拥抱告别，还有猫头鹰在四处飞来飞去。 “莱姆斯！”玛丽在他离开的路上叫住了他，“你一个人吗？” “是的。”他点头，脸上带着顽皮的笑容。她也回以微笑。 “哦，你们在计划什么？我和马琳刚刚说你最近几周一直很安静……” “别问我问题，我就不会说谎。”他回答道。“对不起，我还得还书。” “莉莉在找你。”她迅速说道。 “哦，嗯……我午餐时会在餐厅。到那时有点忙，请告诉她我不能来！” 说完，他急忙穿过画像厅，走进走廊，那里同样拥挤着学生来回奔走，互相道别。皮皮鬼显然被这股兴奋所感染，它知道费尔奇存放卫生纸的地方，正向任何靠近的人投掷湿纸巾。 莱姆斯双手抱头，正巧在皮皮鬼向门上扔纸时冲了过去。他及时躲闪，皮皮鬼狂笑着飞了出去，而麦格教授听到那响亮的“砰”的一声后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她低头看着仍然蹲着、用手遮住头的莱姆斯。 “卢平先生。” “是皮皮鬼干的！”他迅速站起来，“真的，教授！” “我相信你。”她微微一笑，“学期末总是气氛高涨。你有什么事吗？”老教师瞥了一眼他紧握的羊皮纸。 “哦，有的！”他伸出一只手。 “很好，请进吧，卢平先生。” “呃……” “坐吧，卢平先生。喝茶吗？” “嗯……好的，谢谢。”他不安地坐下。麦格教授挥动魔杖，她桌上的小格子茶壶开始将内容物倒入两个匹配的杯子中。 “随便喝点牛奶。”教授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一边扫描着他给她的那张羊皮纸。 “占卜课。”她说，“麻瓜研究和算术占卜。” 莱姆斯没有说话。 麦格教授终于抬起头，透过方形眼镜的上方审视着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科目与波特先生和布莱克先生选择的科目相同，对吗？佩迪鲁先生也是，嗯？” 莱姆斯只是点了点头。 实际上，彼得只选了占卜课和麻瓜研究。他发现只需要选择最少的两门新科目，决定不再额外增加负担。但莱姆斯宁愿死也不愿意落后于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 “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麻瓜研究，特别是考虑到未来可能在麻瓜联络办公室工作？” “呃……”莱姆斯结巴地说。他不知道麻瓜联络办公室是什么，但听起来并不有趣。 “我想你对麻瓜世界应该有足够的了解，因为你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其中。” “是的，但……嗯……” “你没有必要仅仅因为你朋友选了这些科目就选它们，卢平先生。”麦格教授比他预期的更和蔼地说。 “毕竟，你仍然会修读相同的必修课。” 莱姆斯耸了耸肩。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实际上，所有科目都让他感兴趣。 好吧，他并不太喜欢错过与其他掠夺者一起上课的想法。 “学校最美好的事情之一，卢平先生。”麦格教授巧妙地开始说，“是我们结识的朋友，那些持续一生的联系和关系。我知道你在霍格沃茨结交了一些非常亲密的朋友。” 莱姆斯勉强地笑了笑。她必须把这说得这么女性化吗？！ 麦格教授清了清嗓子，显然被莱姆斯的反应逗乐了。 “一些非常亲密的朋友。但学校也是挑战自我的地方，测试我们的意志力。你明白吗？” 莱姆斯茫然地点头。 麦格教授叹了口气，喝了一口茶。 “今年你的考试成绩非常出色，莱姆斯。” 听到这话，他稍微挺直了一些。他对自己的成绩感到非常自豪。他在变形术上没有超过詹姆·波特，在魔药学上没有超过斯内普和莉莉，但在其他所有科目上，他都是班上成绩最高的学生之一。 “因此……”麦格教授继续说，“我没有任何顾虑让你学习算术占卜。我必须告诉你，这是我们在霍格沃茨提供的最具挑战性的课程之一。但我质疑麻瓜研究是否会浪费你未来的时间，恐怕你会觉得它非常乏味。你有没有考虑过古代魔文呢？” 莱姆斯在膝盖上扭动着手。这听起来相当有趣。但他花了这么多时间挣扎着阅读英语，并赶上其他学生，以至于他对于学习另一种语言感到退缩。 麦格教授似乎理解了他的担忧，至少部分是的。 “你知道，你不会觉得它像你想的那么难。你是一个极其有天赋的学生，而且非常努力学习。此外，你的同院同学马琳·麦金农和玛丽·麦唐纳将会和你一起上课。” 实际上，这听起来并不太糟糕。他现在非常喜欢那两位小姐，和她们多花些时间在一起会很有趣。想象一下，如果一节课里没有小天狼星在炫耀，没有彼得试图抄他的笔记，也没有詹姆·波特为了吸引莉莉的注意而表现得像个混蛋，那该有多好。 “好的。”他说。“我会试试看。” “太好了。”麦格教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看起来真的很高兴。她挥动魔杖修改了他的表格。 “呃……教授？”他突然问道，再次感到有些紧张。 “嗯，卢平先生？” “我……嗯，我在想另一个科目。也许……也许可以换算术占卜？” 麦格教授的笑容变得苦涩。 “嗯，我不能假装自己认为学算术占卜有什么用处……除非某个巫师真的有天赋。” 莱姆斯点了点头，认为这意味着他没有这样的天赋。 “我想，也许……我是说，这可能有点傻……波特说这是个傻事。一个女生的科目。” 他急促地说。 “呃……魔法生物。” 麦格教授看起来真的很惊讶。 “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有趣的话题吗？” “呃……是的，我想是的。不仅仅是因为我是……你知道。但是，嗯，我想主要是因为这个。” “嗯，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科目。” 麦格教授再次喝了一口茶。 “如果占卜课不如这个吸引你，那么请随意。” “太好了，好的，改一下。”他点了点头，虽然有点尴尬但也相当满意。 麦格教授再次挥动魔杖。 “你的父亲在魔法生物方面很有天赋，你知道。”她说。 莱姆斯挑了挑眉毛。 “我不知道。” “哦，是的，”她点了点头，仿佛只是随意地聊着天。 “他在他的领域是个专家。” “他的……领域？” “非人类的灵性生物。你知道的，有博格特和幽灵，还有摄魂怪，都相当黑暗。恐怕，魔法生物主要关注的是有形的，有生命的生物，但你可能也拥有他的天赋。” “哦，对。谢谢，教授。”莱姆斯迅速起身。 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想父亲的事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得去图书馆。”他指了指他那裂开的沉重背包。 “是的，是的，当然。”麦格教授点头。“谢谢你，莱姆斯。晚上见你参加宴会。” “嗯，再见！” 第39章 漫长的最后一天(2) 当莱姆斯最终走出麦格教授的办公室时，莱姆斯看了看时钟。 十点差十分。 该死。现在没时间去图书馆了，他必须在操场上见彼得，而且通常至少需要十五分钟才能走出城堡，前提是楼梯没有把你弄偏轨道。莱姆斯叹了口气，扛起沉重的书包，开始出发。 当他到达温室时，汗水在明亮的阳光下让他感到太热，彼得显然已经等了一会儿，正在绞着双手。 “你来了！”他喘息着说，“我以为出了什么事。” “对不起。”莱姆斯喘着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麦格教授想和我聊聊。一切都好吗？” “嗯。”彼得点头，眼睛四处乱看，“就像波特告诉我的那样。你见过他们了吗？” “没有。” “那一切应该都没问题了。给你。”彼得把隐形斗篷递给莱姆斯。 “谢谢。你要回宿舍吗？” “是的，我还需要打包……” “太好了，能帮我拿回我的书吗？我想把它们还回图书馆，但麦格教授……” “好的。”彼得接过书包。“该死的，莱姆斯，这太沉了吧！”他呻吟着，被书包的重量压得弯下了腰。 “午饭时见吗？” “可能吧。祝你好运！”彼得匆匆跑回城堡，留下莱姆斯一个人。 在确保四周无人后，莱姆斯迅速走向校工棚。他曾在一年级时因留校罚站而进入过这里，里面比看起来要大得多，里面装满了维护霍格沃茨广阔场地的各种工具。 锁并没有对通常的阿拉霍洞开咒语做出反应，但用莉莉·伊万斯的发针快速转动几次后，锁却打开了。她前一天晚上给了他这支发针，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但没有问他为什么需要它。 进入后，莱姆斯迅速行动，找到了那口大黑箱。他不太确定巫师们为什么还使用雨伞，难道没有咒语可以保护自己免受雨水侵袭吗？不过，他们不想让任何人召唤它们来破坏乐趣。莱姆斯用隐形斗篷覆盖了箱子，并施加了一个轻盈咒，然后将整个箱子一起抬出了棚子。 莱姆斯以悠闲的方式回到了学校，尽量不让人看出他有什么特别的计划，他把魔杖藏在袍子里，以免别人看到它在引导着看不见的箱子。他花了大约半小时才在不被注意的情况下，带着箱子穿过城堡，没有碰到任何其他学生。他几次不得不把东西举过头顶，这需要很大的努力和集中注意力。 莱姆斯成功到达目的地，带着巨大的成就感。他把箱子留在宿舍里，并在锁上施加了一个粘合咒。如果有人试图召唤它，希望他们来不及打开箱子来救自己。他把斗篷折得整整齐齐，放在詹姆·波特的枕头旁边。 彼得把莱姆斯的书包放在他的床脚边，莱姆斯暗自叹了口气，意识到他必须先还书才能去吃午饭。他把书包背在背上，再次沿着楼梯下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莱姆斯他再次被拦住了，这次是莉莉，她看起来非常慌张，但看到他时又非常高兴。 “你在这里！”她尖叫着，抓住他的肩膀，“我到处都在找你！” “嗨，莉莉。”他礼貌地微笑着说，“对不起，可以等一下吗？我得……” “绝对不行！”她摇头说，“我们能上你的房间吗？其他人不在那里，对吧？” “不行。”他叹了口气。 “我想知道那是什么？”她看着那个大黑箱子说。 “里面是装满了雨伞的箱子。”他立刻回答。 她挑了挑眉毛，但没有进一步追问。 “我给你一样东西。”她放下书包在箱子上，翻找起来。她拿出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它看起来像是一张透明的塑料片。 莱姆斯皱了皱眉，当莉莉递给他时，他翻转过来。 “呃……莉莉……？” “对不起我这么久才给你。我得等很久才能得到醋酸片。我妈妈从她的一个老师朋友那里得到的。他们在麻瓜学校的投影仪里用它们。当然，你都知道。” 莱姆斯茫然地点了点头。圣埃德蒙德学校曾经有过一个投影仪，但三年前需要更换灯泡，据他所知，还没有人去处理这个问题。 “有书吗？”莉莉朝他的包点了点头。“拿出一本书，我给你看。” 他遵从了她的要求，好奇地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随意翻开一本书页，放在箱子上，然后把醋酸片盖在上面。 “看。”莉莉说。 莱姆斯看了看，正要拿出魔杖，以防她需要他读些什么。 她摇了摇头，推开了他的手。 “只看。”她说。 他再次看了看，摸了摸脖子。 “要成功地施放一个不可违背的誓言，有三个关键要素。首先……” “什么？！”莱姆斯惊呼一声，拿起书本盯着看。 “它起作用了吗？！”莉莉急切地看着他，“你能读懂吗？” “我……是的……我……见鬼了，莉莉！”他再次翻过一页，重新放上醋酸片。它真的起作用了。 这比小天狼星的咒语要简单得多。 “它在霍格沃茨之外也应该有效。”她说，绿色的眼睛闪烁着，“我稍微调整了一下咒语，并且涉及了一些药剂工作，但它应该能持续很长时间。” “你太棒了！”莱姆斯一边读一边说。“非常感谢你！” 出乎意料的是，莉莉突然扑向莱姆斯，双臂环绕他的脖子，紧紧抱住他。莱姆斯有些惊讶，感到自己脸红了。他以前很少被拥抱，尤其是来自女孩的拥抱。她的头发很柔软，闻起来像苹果一样好闻。 “我想在你的生日之前完成它。”她退后一步，仍然微笑着说，“但我一直搞砸了。谢天谢地它成功了！如果它没成功，你会以为我疯了！” “是的。”他紧张地笑着，从意外的拥抱中恢复过来。 “谢谢你，莉莉，这真是太神奇了。” “你应得的，莱姆斯。”她认真地说，“老实说，你学习得那么辛苦，成绩还跟波特和布莱克保持一致。” 莱姆斯耸了耸肩。气氛略显尴尬的沉默。 莉莉终于说。 “好吧，我让你继续吧……对不起我打扰你了。宴会见？” “嗯……当然。”莱姆斯又低头看那本书。 “哦，糟了，等等莉莉，你有伞吗？” “呃……我想有吧？我可能已经打包了。” “把它拿出来。”莱姆斯坚定地说。 “然后带到宴会去，好吗？” “……好的？”她离开后，莱姆斯才让自己坐下来。 他简直不敢相信莉莉竟然做到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没想出来！这太简单了，太优雅了。他整个夏天都能读书了！ 他翻到另一页。 “重要的是要注意，一旦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之后无论出于何种法律或道德上的考虑，都不能被任何其他誓言、誓言或承诺所取代。因此，至关重要的是……” “嘶！”莱姆斯突然倒吸一口气。就好像他的大脑里有一个‘咔嚓’声，一切都豁然开朗了。“哦！”他跳了起来。 “图书馆得再等一会儿了。” 第40章 漫长的最后一天(3) 在这个时刻，莱姆斯心想，当他在这条黑暗的走廊中来回踱步时，他真的很需要那份完整的“掠夺者地图”。 不幸的是，他们到目前为止只完成了城堡四分之三的地图，并且距离标记每一个学生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莱姆斯已经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外面等待了二十分钟，但一无所获。经过他的绿袍学生无视了他的求助请求，甚至血人巴罗也带着轻蔑的鼻音继续前行。 情况变得有些绝望了。 照这样下去，他会错过午餐时间。他看了看最近的时钟。已经十二点半了。 计划的第一阶段即将开始。 当公共休息室的墙壁再次打开时，他的心更加沉重了。 “哦，哦，哦。”斯内普嘲笑道，“他们说有一个疯狂的格兰芬多在四处游荡，但我没想到会是你，疯子卢平。” 莱姆斯叹了口气。 “滚开，斯内普。” “别这么无礼。”斯内普举起他的魔杖，“我应该用肥皂洗你的嘴。” “我没想到你会洗。”莱姆斯干巴巴地回答。 “你……” “我们能不这样吗？”莱姆斯不耐烦地说，“今天是学期的最后一天，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做。你能让我进去吗？” “让你进去？！”斯内普的黑眼睛闪烁着乐趣，“我为什么要让你进去？！” “我需要和……” “让开，斯内普，你这个滑头。”一个声音从西弗勒斯身后的墙壁传来。巴蒂·克劳奇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雷古勒斯。 莱姆斯感到一丝宽慰。 “雷古勒斯！你能帮我去找纳西莎吗？” 克劳奇毫无预警地向莱姆斯施放了一个咒语，莱姆斯及时躲闪，拔出了自己的魔杖。 “缴械。”他开始念咒语，但已经太晚了，克劳奇第二次对他施咒，痛苦瞬间贯穿了莱姆斯的头颅，他的头嗡嗡作响。这很可怕，但他没有退缩。这种痛苦只持续了一会儿，就像老朋友一样，熟悉又痛苦。如果他们以为像这样普通的手段就能阻止他，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 “你想要干什么，混血儿？”克劳奇疯狂地笑着问，“或者你是个笨蛋，敢独自在这里徘徊？” “他确实很笨。”西弗勒斯说，“就像两块短木板。” “闭嘴，斯内普。”克劳奇说着，把魔杖对准了西弗勒斯。 莱姆斯眯起眼睛，注意听着。显然，斯内普无论走到哪里都不擅长交朋友。 “你们两个都闭嘴。”雷古勒斯终于开口了，听起来很无聊。 他一直在观察莱姆斯的脸，“你想要干什么，卢平？否则巴蒂可能会想试试他的不可饶恕咒。” “我需要和纳西莎谈谈。”莱姆斯非常清晰且尽可能平静地说。 “这是紧急的。关于……你知道的，布莱克家族的事情。” 雷古勒斯又观察了他几秒钟，没有说话。 他和小天狼星很像，只是没有小天狼星的快乐和幽默。如果莱姆斯不了解情况，他会以为雷古勒斯是哥哥。 “斯内普，去把我的表姐叫来，好吗？”他尖锐地说，甚至没有移动头。 斯内普看起来很愤怒，但他还是服从了。难道每个人都得听从布莱克家族的命令吗？ 詹姆·波特经常取笑小天狼星装作自己是皇室成员，但也许他只是在扮演他从小被培养的角色。 克劳奇很快就感到无聊，走开了，留下雷古勒斯和莱姆斯面对面地沉默着。当纳西莎终于穿过墙壁出现时，莱姆斯实际上很高兴看到她那张酸溜溜的脸。 “哦，梅林。”她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莱姆斯，“现在怎么办？” “我明白了！”他迅速说道，“那个……问题。我找到了解决方案。” “哦，是吗？”她双臂交叉，看起来不太相信。 “牢不可破的誓言。”他急忙说，急于把话说完好离开。 “它永远不能被打破。” 她哼了一声。 “废话，这当然意味着。” 莱姆斯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我的意思是。”他更慢地说，勇气逐渐增加，“如果你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那么你就不能做出任何违背它的承诺。甚至不能被迫做出其他承诺。或者誓言。”他强调了最后一个词，意味深长。 纳西莎的眼睛几乎立刻亮了起来。她的漂亮粉唇形成了一秒钟的“哦”，就像莱姆斯在一个小时左右前想到它时一样。然而，她没有时间说话，因为同一时刻走廊上方传来了一声尖叫，使他们全都转过头去。一个斯莱特林女孩从走廊尽头的女厕所冲了出来，哀嚎着。 “它们都……爆炸了！”她说，看起来惊恐不安。果然，他们透过她身后摇摆的厕所门看到，粉色泡沫从洗漱台和马桶中涌出。这真是壮观，美丽的大量柔软肥皂泡沫从每个水龙头和排水口滚出。 “我……我得走了！”莱姆斯咧嘴一笑，对纳西莎眨了眨眼，然后拔腿就跑。 第41章 漫长的最后一天(4) 下午的其余时间简直是一场混乱。 而莱姆斯知道，无论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在哪里，他们一定正在享受着他们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城堡里的每一个浴室都神秘地受到了泡沫洪水的影响，似乎没有人能够长时间阻止它。巨大的泡沫堆像粉色的雪一样堵塞了走廊，那些不想在其中玩耍的学生似乎并不介意被迫走出户外，在草地上打滚，度过他们最后一天的阳光。 莱姆斯已经牺牲了他的午餐时间，仍然需要去图书馆还书，帮助小天狼星打包（尽管实际上，当他冲上通往格兰芬多塔楼的楼梯时，他告诉自己，他这一天已经全力在帮助小天狼星做了足够的事情），并且去看庞弗雷夫人进行年终检查。他还需要早点去大礼堂，帮助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完成他们计划的最后阶段。这并不是复杂的魔法，但它很强大，理想情况下需要尽可能多的魔杖。 他心想，图书馆第一，当他有目的地进入现在空旷的公共休息室时。至少现在没有人会拖住他了。自从莱姆斯上次离开以来，显然有人进入了宿舍，因为里面比以前更乱了，隐形斗篷也不见了。 詹姆·波特可能是四人中最整洁的，他前一天晚上就把所有东西都打包好了，并且整齐地整理了他的床铺。莱姆斯的空间之所以看起来整洁，是因为现在除了他的睡衣和床头柜旁的一本书外，几乎空无一物。彼得显然曾经试图打包，但中途被打扰了，他的行李箱被打开，各种衣物挂在外面，一堆教科书堆在床上，他的红色领带还挂在床架上。 小天狼星的床铺情况最糟。他一定是来找什么东西了，因为他的抽屉都打开了，床单被撕开了，行李箱完全空了。 莱姆斯抓起书包就直接离开了，他稍后再考虑。他希望他还拥有隐形斗篷，这样他就能再次避开皮皮鬼。这个恶作剧幽灵正处在他的地盘上，一头扎进泡沫堆里，然后突然冲出，吓唬那些毫无防备的学生和老师。 莱姆斯简短地回想起麦格教授那天早上关于他父亲的话。“博格特、恶作剧幽灵……” 他想知道他的父亲，那位决斗冠军、拥有脾气的拉文克劳父亲，对皮皮鬼会有什么看法。 “下午好，平斯夫人。”莱姆斯安静而恭敬地说，当他走进图书馆时。图书馆几乎空无一人，那位面带憔悴的老图书管理员正用她的魔杖整理着一堆刚归还的书籍，兴高采烈地将它们送回书架上。 “卢平先生。”她回道，甚至没有转头打招呼。 他小心翼翼地将书放在离她最远的柜台。 尽管图书馆不再让他感到害怕，但莱姆斯在平斯夫人面前仍然相当紧张，她显然更希望不允许任何学生接触她珍贵的书籍。 “这些就是全部了吗？”她尖锐地说，“如果不是的话，我会知道的。” “绝对都是。”他一边慢慢后退一边说。 “佩迪鲁先生还没有归还《英国群岛的有毒植物》，而布莱克先生有三本变形术书籍逾期未还。” “哦，好的……嗯……我会在见到他们时告诉他们的。” “如果五点钟前我还没有收到，我就要给他们的父母写信了。” “我会告诉他们的。”他重复道，几乎要走出门了。 松了一口气，他悠闲地走向医院，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加入赫奇帕奇学院和斯莱特林学院学生之间的泡沫雪球大战的冲动。 看起来咒语仍在持续，他经过的浴室里冒出了更多的泡泡，而且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些泡泡还在变大。他不知道小天狼星、詹姆·波特和彼得此刻在哪里，但他知道他们一定正在尽情享受。 “莱姆斯，亲爱的！”庞弗雷夫人看到他走进医院里时微笑着说。 “谢谢你来一趟。我知道你今天更想和你的朋友们一起玩。” 他耸了耸肩，微微一笑， “我不介意。” “在暑假开始前还有几件事情要处理，我们去我的办公室吧？” 莱姆斯跟着她进去，感激地接受了她递过来的一盘饼干，他的肚子因为错过午餐而咕咕叫个不停。 “现在……”庞弗雷夫人坐下来，凭空召唤出他的病历。“我几次尝试联系过你在圣埃德蒙德的院长……她似乎不清楚邮件是如何工作的。她一直试图让我通过某种魔法装置与她交谈。我告诉她，在霍格沃茨我们没有这种东西，但我认为她并不相信我……” “没有……”莱姆斯忍住笑，“她不会相信的。” “无论如何，我们设法达成一致，即在我负责的两个满月前后，我会在你闭关期间出现。我已经向她解释过，你的状况在过去一年变得更加糟糕，但对学校里的其他人应该没有危险。” “好的。”莱姆斯点了点头。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这个想法，他很高兴庞弗雷夫人会在假期期间短暂地在那里，无论如何，这会让满月期间稍微不那么可怕。 “我希望你能在这段时间好好照顾自己。吃顿饱饭，保持休息和锻炼的平衡。” 莱姆斯没有勇气告诉庞弗雷夫人，在圣埃德蒙德生活时，他几乎无法决定何时休息以及多久锻炼一次。霍格沃茨似乎没有人理解那是什么样的机构。 之后，她检查了他上个月的一些伤口，以确保它们正在正确愈合，然后进行了些诊断咒语。当他走回格兰芬多时，时间已经快到下午四点了。 费尔奇还没有成功制止泡沫喷发，但至少它已经停止从城堡里的每个水龙头和排水管中喷涌出来。其他人可能已经厌倦了，转而去做别的事情了。当莱姆斯爬上塔楼时，他看到几个学生骑着扫帚从窗户旁飞过。 外面是个美好的日子，其他掠夺者可能也在外面享受着。 他到达宿舍时吃了一惊。 “嘿，莱姆斯。”詹姆·波特对他咧嘴一笑。他独自一人在小天狼星的那一边的房间里，正在收拾行李。 “你处理雨伞做得不错。” “是啊，泡沫做得很好。费尔奇简直快要气死了。”他摸了摸后脑勺，感到有些尴尬。 “小天狼星在哪里？” “我想他在他的扫帚上做些疯狂的事情。我打算帮他把这事儿搞定。” “需要帮忙吗？” “不用，别担心。你不是想看书什么的吗？” 莱姆斯耸了耸肩。他现在有点尴尬。毕竟，詹姆·波特是小天狼星最好的朋友，让他来做似乎也是合理的。 “没关系，我会帮你。”他随意地说，好像这并不太重要一样。“你知道我讨厌飞行。” “真好。”詹姆·波特轻松地笑了笑，开始收拾一些小天狼星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并迅速整理好。 莱姆斯开始整理唱片，按照字母顺序堆叠，因为小天狼星喜欢这样。詹姆点了点头，指着那盒唱片说：“把这些放在我箱子里。” 他还说：“还有那些麻瓜书。我说过我会帮他保管这些书的。你知道，他爸妈的情况。” 莱姆斯点了点头，把它们拿到詹姆·波特的床上。 “没有你们俩，这个夏天会很糟糕。”詹姆·波特叹了口气，听起来很抱歉。 “是啊。”莱姆斯回答道，不太确定还能说什么。 “小天狼星认为……他认为九月份可能不会回来了。” “什么？！”莱姆斯突然抬头，惊慌失措。 詹姆·波特皱了皱眉， “是的，他觉得因为那个婚约的事……他们可能会把他送到德姆斯特朗。在他们能让他结婚之前让他远离麻烦。我觉得这有点过分，但我不会排除这种可能性。” “订婚仪式可能不会举行。”莱姆斯迅速说道。 “我有一种感觉……我只是觉得纳西莎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他不想现在就告诉詹姆·波特这件事。 因为詹姆·波特会告诉小天狼星，而小天狼星可能会因为这个导致他背着莱姆斯去和他家人谈话而感到恼火。而且如果这根本行不通怎么办？他不能让任何人抱有希望。 “纳西莎？”詹姆·波特好奇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我只是知道她不想嫁给小天狼星，就像他不想娶她一样，仅此而已。”莱姆斯摇了摇头。“我是不是也把他的麻瓜杂志打包进你的行李箱？” ------我是分割线------ “多么美好的一年啊。”邓布利多在大礼堂中微笑着说道，随着期末晚宴的最后一片残渣从盘子上消失。莱姆斯最想念的就是食物，他吃了三份布丁。 当年，拉文克劳赢得了学院杯，大厅里挂满了皇家蓝和青铜色的丝绸旗帜。每当拉文克劳餐桌上的学生欢呼时，莱姆斯就会感到内心一紧，想到他的父亲。 邓布利多的演讲继续说道：“当然，我为你们所有人感到无比自豪。现在我们吃饱了，我想说几句话……” “准备好了，伙计们。”小天狼星低声耳语，声音低到只有掠夺者能听到。 邓布利多继续说。 “……再次祝贺拉文克劳……” “现在！” “……赢得今年的学院杯……。” 大厅的另一端传来一声尖叫，每个人都转过身去，只见拉文克劳餐桌上每一个杯子突然喷出红金色的泡沫。它们向上喷射成巨大的间歇泉，击中天花板并爆裂成明亮的雨滴，像雨一样落在下面的学生身上，染上了格兰芬多的深红色。 “继续！”小天狼星低声耳语，他的声音因兴奋而高昂，当掠夺者们用尽全力挥动魔杖时。 即使格兰芬多的餐桌也未能幸免，詹姆·波特不想错过乐趣，坚持要这样做。 莉莉·伊万斯带来了她的雨伞，并在玛丽和马琳争先恐后地挤到下面时，狡猾地对莱姆斯微笑。 在大厅的远角，莱姆斯看到一个愤怒的纳西莎躲在桌子下面，她那长长的白发夹杂着红色和金色，与她瓷娃娃般的肤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正怒视着她那不听话的表弟，以至于莱姆斯怀疑小天狼星当时是否当场就会死了。但他安慰自己，这次事件只会让她更加坚定了不惜一切代价逃避与小天狼星结婚的想法。 邓布利多将魔杖对准天花板，平静地施咒。 立刻，气泡破裂并蒸发成干净，就像头顶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力场。 邓布利多愉快地微笑着，重新挥动魔杖扫过整个大厅。 瞬间，桌子、地板和学生身上的红金色油漆消失了。 秩序恢复了。 “啊。”詹姆·波特叹了口气，听起来很失望。 “这是一个庆祝今年魁地奇球场上格兰芬多胜利的绝佳方式。”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学生们爬回座位上，紧张地看着他们的杯子。 “虽然我欢迎并鼓励展现学院的骄傲，但我希望每个人都能记住，真正的体育精神在于能够优雅地承认失败。请和我一起举杯，向1973年霍格沃茨学院杯的胜者——拉文克劳致敬。” 莱姆斯感到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尽管邓布利多没有朝他们四人方向看，但这次训诫显然针对的是他们。 他感到有点羞愧，但只是非常轻微的羞愧。当真的没有造成任何伤害时，很难感到太抱歉，而且他现在还饱腹着美味的食物。 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已经开始计划明年的最终行动，彼得则像一个傻瓜一样咧嘴笑着点头。莉莉举起酒杯向莱姆斯眨了眨眼，他希望一切永远不会改变。 第42章 年夏天 亲爱的莱姆斯。 我刚回到父母家半小时，就被告诉给家族丢脸了五次，五次。 其中三次甚至不是活人说的，是我们的祖先画像决定来凑热闹。 我想现在开始挂我的格兰芬多的东西了。 希望你平安到家。 小天狼星·布莱克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小天狼星。 你的猫头鹰在我还没回来之前就到了，我得坐两趟地铁和一辆公交车，花了很长时间。 关于家族的事情，我很抱歉。 要小心。真希望我们都在学校里。 莱姆斯。 ------我是分割线------ 1973年7月13日，星期五。 亲爱的莱姆斯。 快来我这里吧，我和彼得都要无聊死了！ 不要给小天狼星寄猫头鹰信，他的母亲截获了我的信，并附上了咒语退回了所有信件！幸运的是，爸爸在我们遇到麻烦之前发现了这个问题，但该死的！我可以尝试联系他的表姐安多米达，看看她是如何让邮件通过的。 我想她是用麻瓜的方式，但我甚至还没打开我的麻瓜学习书呢。 如果你能来找我，告诉我一声。 记得妈妈说过随时都可以。 我们可以找你的看护人，还有庞弗雷夫人，甚至是魔法部长，如果需要的话！ 詹姆·波特。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波特。 我不知道小天狼星的地址。 上次满月后我问过庞弗雷夫人，她说不行。 她说魔法世界对我太危险了。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说我是危险的那个。 对不起，伙计。 莱姆斯。 ------我是分割线------ 1973年8月5日，星期日。 亲爱的莱姆斯。 你绝对无法相信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真的。 仪式已经准备就绪，我穿着那件丑陋的绿色礼服（带有黑色蕾丝袖口。蕾丝，莱姆斯。想象一下吧。你会觉得我看起来像个十足的傻瓜。）。 雷古勒斯、我的父母和家族的一半人都在场。然后，纳西莎走了进来，她穿的衣服看起来像是我祖母的。 她看起来不高兴，所以我心想，嗯，公平起见，我也不太高兴。 但接着她站起来，在所有人面前说：“我们必须立刻停下来。” 于是，大家都停了下来，我母亲看起来像是要开始吐咒语，我叔叔问纳西莎“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雷古勒斯对我挤眉弄眼，贝拉特里克斯也在笑，只是她看起来比雷古勒斯更疯狂一点。 然后纳西莎对她的父母耳语了几句，我阿姨当场晕倒了。 我发誓。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母亲再也忍不住了，要求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纳西莎站起来，直视我母亲的眼睛告诉她。 她向卢修斯·马尔福发了一个不可违背的誓言，一旦她完成终极巫师等级考试就要嫁给他。 我不记得我是否告诉过你什么是不可违背的誓言了，但基本上她现在不能不嫁给马尔福。否则他们俩都会死。 老实说，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有点受伤害。我想当一个女孩宁愿死也不愿嫁给你时，即使她是你的表妹，这说明了什么？ “无论如何，你可以想象得到，整个布莱克家族都陷入了争吵，甚至动手了，因为我的父亲和叔叔之间扔了几句咒语，大家都不再说话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纳西莎。真的，我曾经短暂地喜欢过她，直到我记起她仍然是布莱克家族的一员，而且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她还打算嫁给卢修斯·马尔福这个讨厌鬼。 但看起来我终于解脱了。现在没有其他表亲可以让我娶了。 显然，每个人都非常愤怒，但这次没有人对我发火。我想我可能会在九月回到霍格沃茨。我听妈妈说过要把雷古勒斯作为继承人。这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我根本不在乎继承这个讨厌的房子或他们的讨厌财富。宁愿他们就让我一个人独处，永远不理会我。 希望你的假期过得和我一样好。 几周后见。 小天狼星·布莱克 ------我是分割线------ 1973年8月6日，星期一。 亲爱的莱姆斯。 我猜小天狼星已经告诉你这个消息了，但以防万一他还没说。 订婚取消了！你猜对了，最后是纳西莎赢了。你在这方面真是有超凡的洞察力，老朋友。你不想赌一下明年魁地奇世界杯的胜者吗？ 这个夏天我自己一个人过得很无聊。彼得他们都在去见他们的法国亲戚，所以我连个练习接球的人都没有。希望你的夏天没那么糟糕。 我有个想法，或许你可以请庞弗雷夫人在八月带你去对角巷？或者我们可以接你，然后送你回去？妈妈一直念叨着你，她很想再见到你。 如果可以的话，请保持联系。 无聊的詹姆·波特。 ------我是分割线------ 1973年8月13日，星期一。 亲爱的莱姆斯。 你好！来自巴黎的问候！ 希望你的假期一切顺利。真希望你们能在这里。 彼得。 ------我是分割线------ 莱姆斯对每一份信件都充满了活力地回应，比去年要积极得多。庞弗雷夫人已经看过他的字迹，知道它有多么歪斜，而且他不认为他们介意几个拼写错误。 他对詹姆·波特说他非常抱歉，但他不能去对角巷（庞弗雷夫人说那也不安全，但她不会告诉他为什么），他还祝贺小天狼星艰难地保持单身，但他没有告诉小天狼星这是他莱姆斯的功劳。这会太像自夸了，而且他不希望小天狼星觉得欠他什么。 莱姆斯自己的夏天或许和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的一样无聊，但比以往任何夏天都更有目的。庞弗雷夫人信守承诺，在每次满月前夜和满月后的早晨都会到达。因此，他花在缠满绷带上的时间减少了，有更多的时间阅读和为即将到来的一年做计划。 当他的书在邓布利多和霍格沃茨二手书架的帮助下到达时，莱姆斯非常高兴能够提前开始他的阅读。算术占卜非常困难，但挑战是令人兴奋的，而魔法生物则完全吸引人，仅仅因为那些精彩的彩色插图。 即使奥尔温夫人（院长）也有些怀疑地评论说，经过两年的学校生活，莱姆斯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很高兴看到你没有惹麻烦。”一天早上，当她发现莱姆斯坐在花园底部阅读一本厚重的教科书时，她说道。 当时，莱姆斯只是眯起眼睛看着她，友好地笑了笑。她当然不知道，在这个夏天结束之前，他将要犯下他的第一个严重罪行。 自从在波特家度过了圣诞节以来，莱姆斯一直被一个特定的问题困扰，他不确定如何最好地解决这个问题。 那就是钱。 他没有钱。无论是麻瓜的钱还是巫师的钱，莱姆斯都是非常贫穷的。这并不太重要，毕竟，圣埃德蒙德学校提供了他的基本需求，而霍格沃茨则给了他一些其他的东西。 但是，他至少希望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回报朋友们对他所表现出的慷慨。他们为他买了无数的糖果和礼物。小天狼星给了他阅读的能力，天哪，而莉莉则独自拯救了他的夏天。莱姆斯已经决定寻找最早的机会来偿还这些恩情。 幸运的是，这个机会在一个炎热的六月下午出现了。 他当然又在读书，坐在外面的长凳上，头顶着一把老酒吧伞的阴影下，这把伞自从他第一年在这里以来可能已经被捐赠了。现在他已经十三岁了，虽然莱姆斯在圣埃德蒙德学校并不是最年长的孩子，但他已经不再是最底层的了，通常可以避免被欺负得太厉害。 影子落在了他的书上，他抬头一看。 克雷格·纽曼，一个十六岁的光头少年，怒视着他。 克雷格的团伙是圣埃德蒙德学校等级制度中的顶层。他们全都听雷鬼音乐，穿着破旧靴子和紧身牛仔裤，裤腿用吊带固定。他们中的一些人身上有纹身，所有人都有瘀伤。 “好了，卢平。”克雷格对他咕哝道。 莱姆斯眨了眨眼，慢慢合上书，心想这本书作为武器可能不太管用。反正它很重。 “好的，纽曼。”他点头，努力不让自己显得矮小和害怕。他在暑假期间自然而然地重新回到了旧口音，发音含糊不清，省略辅音。这是最安全的。 “你在读什么？”克雷格斜着眼睛看着书，显得不信任。莱姆斯想知道克雷格是否能读懂。他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说。 “只是学校的东西。” “嗯。”克雷格点头。 莱姆斯一动不动。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克雷格真的只是想闲聊吗？ “你很聪明，对吧？”那个大男孩突然说。 莱姆斯不知道哪种回应更有可能让他被打，所以他根本没回答。 没关系，克雷格似乎并不介意。 他只是挠了挠下巴，然后从衬衫袖子里拿出一包香烟。 “是的，你很聪明。总是读书之类的。”他用从靴子里拿出的火柴点燃了香烟，然后把烟盒递给莱姆斯。 莱姆斯伸手接过一支。他以前从未抽过烟，但圣埃德蒙德学校的大多数男孩都抽。克雷格帮他点燃，莱姆斯吸了一口。他的眼睛立刻充满了泪水，他拼命的咳嗽。 这太恶心了。 克雷格带着一些娱乐的神色看着他，继续说道：“个子也小，瘦瘦的。” “我想是吧。”莱姆斯回答，咳嗽了一声，看着克雷格吸气，然后试图模仿他。 “想来干个活吗？” “活？” 克雷格点了点头，他那双小眼睛紧紧地盯着莱姆斯。 “是啊。你干这个挺合适的。我们要去镇上的办公室。明天晚上。那里没有保安。除了狗什么都没有。我们要抢收银台和酒。你可以分到一份。只需要把你从后窗扔进去。” “好吧。”莱姆斯点头，仿佛这个提议并没有让他完全感到恐惧。 他再次吸了一口烟，这次是出于习惯。他可以隐约看到其中的吸引力，一旦你习惯了味道。他考虑着克雷格的提议。 一方面，这非常危险。纽曼的团伙以粗鲁着称，而且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在接受缓刑。 另一方面，看来他别无选择。当克雷格·纽曼想要你做某事时，你基本上就得去做。而且，他肯定能从中受益。当然，麻瓜的钱对他来说几乎毫无用处，但也许有办法…… 莱姆斯直视着克雷格·纽曼的小眼睛。 “我只要烟。” 克雷格咧嘴一笑，点了点头。 于是，莱姆斯开始了他短暂的扒手生涯。 第43章 重返霍格沃茨(1) 1973年9月1日星期六。 在第一次任务之后，克雷格和他的团伙对莱姆斯非常满意，于是又带他去了四个地方，包括周边城镇的房屋和小企业。即使没有隐形斗篷，莱姆斯发现自己天生就有进入不该去的地方的天赋。 这是克雷格的说法，“这小子真是天生的。” 莱姆斯在前往国王十字车站的路上，不禁思考自然的奇妙之处。他记得詹姆·波特每次抢劫蜂蜜公爵商店时都会留下一袋硬币。 看来，偷窃并不是詹姆·波特的天性。但莱姆斯并不认为这是公平的评价，因为詹姆·波特从不需要偷窃。他继承了一个巨大的财富，就像小天狼星一样。事实上，只有当你尝试过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当你没有理由不好好表现时，做好人会很容易。 尽管如此，莱姆斯决定告诉其他掠夺者他在那个夏天所做的事情，并在旅途中幻想着他最终能够为朋友们购买圣诞和生日礼物。 莱姆斯今年的霍格沃茨行李箱里塞满了香烟盒和烟草袋。如果他足够聪明，他可能在圣诞节之前就能卖掉大部分东西。他们今年被允许去霍格莫德村，院长夫人轻松地签了他的许可条，甚至庞弗雷夫人也认为他去那里应该是安全的。 看来院长夫人已经吸取了教训。她陪莱姆斯走到国王十字车站，然后就离开了，只留下一句简短的告别。莱姆斯的心跳得和两年前一样快，他飞快地穿过检票口，直到安全到达另一边才松了一口气。 他又回到了家。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坐在车站柱子旁布莱克家族中的家庭成员——小天狼星。 布莱克夫人正在照顾雷古勒斯，他看起来比平时更苍白，正站在那里背脊挺得非常直，沃尔布加正在梳理他的头发，并在他耳边低语。她显然没有理会她的长子，他的头发看起来故意乱糟糟的，袍子也被巧妙地弄乱了，显得不伦不类。 莱姆斯觉得最好还是不要接近。 “嘿，莱姆斯。”他被拍了一下后背，转过身看到詹姆·波特和彼得正咧嘴对他笑。 詹姆·波特长了几英寸高，脸看起来稍微瘦了一些，但他的棕色眼睛依然明亮，黑发也还是那副样子。彼得看起来正常，虽然他似乎正在从一次相当痛苦的晒伤中恢复。 “嗨。”莱姆斯回以微笑，心中充满了兴奋。一切都正如他所愿。 火车的汽笛声响起，他们爬上火车，找了一个空的包厢等待小天狼星的到来。他终于被允许加入他们，似乎是在最后一刻，他走进车厢，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保持表面的尊严算什么。” “看来你还是老样子。”詹姆·波特对莱姆斯眨了眨眼。 小天狼星看着他们所有人，脸上露出了那个标志性的笑容——那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笑容。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你总是这么夸张。”詹姆·波特轻轻打了他一下肩膀，他们全都站起来迎接他。 “你不知道她有多糟糕。”小天狼星抱怨着，用温暖的兄弟般的握手握住詹姆·波特的手。然后他看到莱姆斯，调皮地咧嘴一笑，“是你吗，莱姆斯？！” 他故意伸长脖子，抬起手遮住眼睛，仰头问道，“你能听到我在上面说话吗？” “哈哈。”莱姆斯回答道，有些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我现在的身高和波特一样了。” “不，你现在不是了。”詹姆·波特反驳道，站在莱姆斯旁边，以便能看到自己确实比这个黑发男孩高半英寸。 “是啊，我怎么成了两个豆芽菜的朋友呢？”小天狼星咧嘴一笑，开玩笑地拍了拍莱姆斯的背，“幸运的是有你，嗯，彼得小子？” “嗯？”彼得从他苍白的脸庞上抬起头，困惑不解。彼得·佩迪鲁看起来和他们十一岁时一样高，尽管他变得更宽了。 小天狼星看起来成长的更加优雅，比例完美，这正是他的典型特点。他比詹姆·波特稍高一些，但不像詹姆·波特那样瘦。他身材修长，却不像莱姆斯那样瘦弱。他的下巴在暑假期间也变得更加宽广，男子气概在他的面部特征中逐渐显现。 “好了。”詹姆·波特在他们坐下后搓了搓手，“现在这些都解决了。我们说说新的事情吧。今年的计划呢？” “我们必须完成那张地图。”莱姆斯迅速说道。这件事他已经考虑了很长时间。 “离完成不远了，我相信如果我们真的努力，我们一定能可以。” “绝对没问题。”詹姆·波特说，“地图基本上是我们留下的遗产，对吧？我们会努力的，我保证。” “还有其他的事情。”小天狼星突然尖锐地说。 詹姆·波特和彼得交换了一个眼神，莱姆斯感到心脏紧绷起来。 “什么‘其他’事情？”他皱着眉头问。 詹姆·波特直视他的眼睛，显得非常严肃。 “只是去年我们谈论过的一些事情。如果我们决定去做，我们会……我们会告诉你。” “不想让你卷入麻烦，莱姆斯。”彼得紧张地笑着说，“你不知道为好，对吧？” 莱姆斯对此感到不悦。 他不是在去年的恶作剧中都成功逃脱了惩罚吗？他不是受到的处分最少的吗？他不是唯一一个试图和纳西莎谈论小天狼星家庭问题的人吗？当然，其他人不知道这些，如果他们有秘密，他也可以有。 他生气地看向窗外，不再理会其他人的谈话。 最后，彼得重重地叹了口气。 “推车女巫在哪里？我饿了。” “我刚看到你吃完一个派。”詹姆·波特回答道，有些恼怒，因为他正打算解释他的计划，即在下一次斯莱特林的魁地奇训练中施咒于所有人的扫帚。 “是啊，但我更想吃甜食。”彼得撅着嘴，掏空了口袋，只找到了空包装纸。 莱姆斯看到了机会，终于有点高兴起来。 “我给你拿了，彼得。”他从行李箱里掏出一堆巧克力棒，扔到旁边的空座位上。其他三个男孩盯着那堆东西。 “这是什么？”小天狼星拿起一块巧克力，看起来很怀疑。 “麻瓜巧克力。”莱姆斯说，“很好吃！来吧，不会咬人的。” 彼得已经拆开了一块巧克力，并鼓励地看着其他人。莱姆斯为自己选了一包，满意地坐回座位上，这次他终于在火车上带了零食。 第44章 重返霍格沃茨(2) 莱姆斯注意到他们在宴会就座时离教师桌子更远了。现在一年级和二年级的学生们现在在他们之下，掠夺者们发现自己不再是年纪最小的学生，这给了他们一种不必要的自豪感和成就感。 “你选修古代魔文了吗，莱姆斯？”莉莉问，她自己也坐到了他旁边。 她在暑假期间剪短了头发，留了一层柔软的刘海，看起来有点像珍·爱舍。 “是的。”他点了点头。 “莱姆斯，你正在抛弃我们！”小天狼星夸张地哭喊道，假装倒在詹姆·波特的肩膀上，伤心欲绝地抽泣着。 “别这样。”詹姆·波特严肃地拍了拍朋友的背。 “我希望你开心，莱姆斯。”他责备道，“你进步到更好的事情很好，但想想那些被你抛下的小人物。” “我没有抛弃任何人。”莱姆斯嘟囔道，耳朵变得通红，“我只是不喜欢占卜。” “别理他们。”莉莉一本正经地说，不赞同地看了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一眼，他们现在互相抱着，仍然假装歇斯底里地哭泣，好像他们的内心受到了不可修复的伤害。莉莉见自己的话没有效果，便转头对莱姆斯说：“你们不必一直形影不离。无论如何，我也在选修古代魔文，你做完预读了吗？” 莱姆斯兴奋地点了点头，“是的，看起来真的很有趣。” “啊哈！”小天狼星狡猾地抬起头，“我现在明白了。” “什么？”莱姆斯紧张地问道。 小天狼星眼中闪烁着狡黠而不可预测的光芒。 “我不认为这与你的学术生涯有关。”他智慧地摸了摸下巴。 “我想我们亲爱的莱姆斯已经被异性吸引，离开了大家最讨厌的课程！” “闭嘴。”莱姆斯脸更红了，尽量不看莉莉。 小天狼星总是知道说什么最让人尴尬。 “是啊，闭嘴，布莱克。”莉莉叹了口气。“老实说，你们几个相互之间都不友好。就导致没有女生愿意用五英尺长的杆子靠近你们。” “我要告诉你，我最近刚刚订婚了。”小天狼星回答道，黑发一甩。 詹姆·波特现在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你还选了什么课，莱姆斯？”莉莉问道，明显无视其他掠夺者。 “魔法生物。”莱姆斯叹了口气。 他已经受够了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关于这个课程的玩笑。 “哦哦！”马琳突然转过身，“我和玛丽也选了这门课！” “啊哈！”小天狼星再次大声说，詹姆·波特彻底崩溃了。 幸运的是，分院帽开始工作，大厅里变得安静下来。 莱姆斯发现，除非你参与其中，否则分院仪式非常无聊，他努力抑制住打哈欠的冲动，随着一年级新生的队伍逐渐变短，格兰芬多桌子上的空位被新学生填满。 他的注意力游移不定，望向斯莱特林桌子的远端，纳西莎像女王一样端庄地坐着，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要高兴得多。 雷古勒斯现在是二年级学生，坐在他表姐的另一边，看起来和莱姆斯一样无聊。然后是斯内普，他在三年级的斯莱特林中，像往常一样盯着莉莉。他偶尔与她的目光相遇，莱姆斯看到莉莉以她一贯友好的方式对他微笑，但这似乎并没有让西弗勒斯的心情变得更好。 只有莉莉能和这样悲惨的人保持朋友关系，莱姆斯心想。 宴会开始，一如既往地美味可口。莱姆斯照例吃了两份每样东西，包括布丁。 用餐结束后，邓布利多照例发表讲话。过去两年，莱姆斯在这部分的晚上总是心不在焉。被美味的食物填饱肚子，加上长时间的白天让他感到困倦，所以不太注意听讲。但这次校长通常轻松的演讲中带着严肃的语气，让他不由自主地留心起来。 他发现他不是唯一一个这样做的。斯莱特林桌上的低沉、不祥的窃窃私语，特别是高年级的学生们。莱姆斯周围的格兰芬多学生似乎也坐得更直了一些。 “那是什么意思？”当他们离开大厅去往宿舍时，莱姆斯问道，邓布利多那令人困惑的警告在他耳边回响。 “‘黑暗面前的团结’，等等？” “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詹姆·波特轻声说。 他看了看站在一旁、双手插在口袋里的小天狼星。 “等我们单独的时候告诉你，好吗？” 他们等到了密码（“胡言乱语”），然后直奔楼梯，回到他们熟悉的宿舍。所有的床都铺好了，行李箱放在一旁，当莱姆斯进入时，他感到一阵幸福。 小天狼星立刻开始整理行李，从詹姆·波特的行李箱里拿出他心爱的麻瓜唱片和书籍。 詹姆·波特只整理了他的扫帚，并开始爱怜地擦拭它，盘腿坐在床上。 “那么？”莱姆斯不耐烦地问，“那个奇怪的演讲？” “哦，是这样的。”詹姆·波特吞了口口水。 他再次瞥了小天狼星一眼，小天狼星似乎在忽略他们。詹姆·波特叹了口气，用手梳理着头发。 “这都是政治问题，真的。” “政治？”莱姆斯心里咕哝着。 他对麻瓜的政治知之甚少，更不用说魔法世界中的事情了。除了他们在一年级历史课上学到的保密法。关于英国加入欧洲共同体的全民公投即将到来……但如果莱姆斯理解首相的演讲是正确的，那还要过几年，而且他看不出这如何影响到巫师们。 “嗯，你知道有……嗯……嗯，黑巫师？” “是的……”莱姆斯试图显得很知情。他记得读过一些关于格林德沃德的东西，但他们要到 普通巫师等级才会学习那个。 “最近黑魔法有所增加，仅此而已。我爸爸告诉我……魔法部有一些事情在进行。部门负责人正在推动对麻瓜出身的巫师和……不同的人进行更严格的改革。爸爸说这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通常的老偏见。但我想邓布利多认为我们需要保持警惕。” “母亲和父亲召开了一个会议。”小天狼星突然说道。 他们俩都转过头看着他。他看起来很痛苦，很羞愧，不愿意直视他们的眼睛。 “他们显然没让我参加，但雷古勒斯去了。他们一直在谈论这个，可能是他们想在下次选举中支持这个政治家。我只知道如果布莱克家族支持他，那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即使詹姆·波特也没有什么积极的话要说。他们都沉默了，直到彼得开口。 “我们在霍格沃茨。”他说。 “我妈妈总是说霍格沃茨是英国最安全的地方。我们有邓布利多。”他坚定地说。 “来吧，小天狼星，我打赌你又有了另一张糟糕的麻瓜唱片，急切地想让我们耳朵受罪。” 他们都惊讶地看着彼得。 小天狼星咧嘴一笑。 “实际上……”他说，拍了拍他的唱片机，“我有。” 第45章 魔法生物课(1) 1973年9月7日，星期五。 到了三年级第一周的末尾，莱姆斯感觉自己需要再休息两个月才能恢复，而且这还没到满月呢。他觉得自己很傻，没有考虑到增加三个额外科目到他的课程表中会增加他的工作量。但事实是工作量确实增加了，到了周五，他感到被即将到来的周末需要完成的大量作业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不公平。”彼得抱怨道，“今年本该是有趣的，有霍格莫德村和所有的一切。” “我们还是会去霍格莫德村的，彼得。”詹姆·波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看着一张复杂的星图。 “我同意彼得的观点。”小天狼星抱怨道，他把占卜课的梦境日记揉成一团。 “让我们把这份额外的作业扔一边，趁着天还没黑就去魁地奇球场吧。” 詹姆·波特抬头，兴奋地说。 “是啊，那就去吧。” 其他三个人都站了起来。 “我就不去了。”莱姆斯心不在焉地说。 他实际上相当喜欢变形术的家庭作业，一篇关于身体变形的论文。他在基本修改方面已经相当熟练了，可以用来遮盖疤痕，并且能够详细回答问题。 “你愿意帮我检查一下我的麻瓜学作业吗，莱姆斯？”小天狼星问，一副戏谑的样子。 莱姆斯挑了挑眉毛。 “如果我有时间的话。波特、彼得，你们想让我帮你们检查吗？” “谢谢，莱姆斯！”彼得咧嘴一笑，系紧了他的鞋带。 “不了。”詹姆·波特拒绝道。“我打算稍后向莉莉求点帮助。” “你在和她竞争，伙计。”小天狼星劝告道。“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迷恋于她。” 詹姆·波特只是耸了耸肩，看起来一点也不气馁。 莱姆斯独自度过了满意的一两个小时，完成了他一周的其余作业。 他开始学习魔药学，但认为可以稍后再做。彼得可以帮他做魔药学作业，作为交换，莱姆斯会帮助彼得完成麻瓜学的理解作业。 他们现在每周一有两节魔药课，但幸运的是不再与斯莱特林一起上课。实际上，他们现在唯一与斯莱特林共享的课程是算术占卜，而这并不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科目，因此公开的学院空间要小得多。 算术占卜对莱姆斯来说是一个真正的惊喜。他原本以为自己会落后于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至少一开始是这样。但事实证明，这门课程更多依赖于逻辑而非魔法能力，莱姆斯发现他的第一节课出奇地简单。 他知道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还没有尝试开始做作业，因为要用阿格里帕方法计算他们自己的心数和性格数。这实际上让他感到相当放松，尽管他知道他永远不会向任何人承认这一点。 草药学按其惯常的速度进行。 莱姆斯无法假装对它特别感兴趣，但至少它并不困难。天文学也不是他的强项，但幸运的是，彼得通常会因为他是唯一知道答案的人而感到非常兴奋，所以他免费给了莱姆斯大部分答案。然后是他最爱的新科目。星期三和星期四的魔法生物课。他也不会告诉其他人关于这个的。 他们已经因为他喜欢历史和学习魔文而取笑他了。当然都是善意的，他也取笑他们学习占卜。 莱姆斯在暑假期间两次阅读了他的《神奇动物在哪里》。那是他最喜欢的睡前读物。图片和描述如此生动，他的梦中充满了最壮观的画面。 莱姆斯检查了，教科书中没有提到狼人。幸运的是，他们并不被视为“魔法生物”，而且看起来他们直到明年在黑魔法防御课上才会学习“半人类”。 马琳叹了口气，靠在墙上，他们排着队等待上第一节课。 “我希望我们能学独角兽。”她说，“一些真正漂亮的东西。” 玛丽挑了挑眉毛。 “我宁愿学龙。有点刺激的东西！” “我只是很高兴我们不是由凯特尔伯恩教。”马琳回答道。 这引起了莱姆斯的注意，“不是吗？那我们是谁教呢？” “你在宴会时没注意邓布利多吗？”马琳不以为然地看着他，“凯特尔伯恩去罗马尼亚或保加利亚什么的，为魔法部做些工作。我不知道他有多有用，他看起来并不太好……” “那我们是谁教呢？” “不管是谁，宴会时都没出现。”马琳耸了耸肩。 “但我的课表上写着‘费罗教授’。” 她这么说着时，教室门打开了，前面五年级的学生们兴高采烈地走了出来。 格兰芬多三年级的学生们走进了教室，莱姆斯在窗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旁边是马琳。 当老师从办公室出来时，玛丽和马琳，实际上，班上的每个女孩都坐得更直了。 他比凯特尔伯恩年轻很多，凯特尔伯恩即使在中年时也显得有些憔悴。 莱姆斯猜测这位老师大约三十出头。他还保留着所有的四肢，这无疑是一个加分项。他的头发浓密且呈淡金色，足够长可以垂到背部。他不像大多数老师那样穿着长袍，而是穿着实用的户外服装和厚重的棕色皮靴。他的脸略显风霜，但这反而使他那强健的面部特征显得更加粗犷有魅力。他的眼睛是明亮的蓝色，在他温暖地向全班微笑时闪烁着光芒。 “下午好！”他用一种粗犷的利物浦口音大声说道。 他拍了拍自己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 “欢迎你们来到第一年的魔法生物课。我是费罗教授。我希望你们都拿到了教材，是吧？” 全班立刻拿出他们的《神奇动物在哪里》，以及羊皮纸和羽毛笔，然后专注地看着他。 费罗教授继续对他们微笑。 “太好了！”他继续说道。 “正如你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发现的那样，这是一本非常吸引人的读物。它为你们提供了识别和遇到大多数着名神奇生物的全面指南。但它也有不能给你的东西，而你们在这一课程中需要的是快速思考、冷静和钢铁般的意志。” 一些女孩对此窃笑，而莱姆斯感到一阵兴奋。 看吧，波特，他自嘲地想，这并不是一个女生喜欢的科目。 不过他对课程的具体要求还不太确定。他可能有足够的勇气，经过那个夏天后，他不得不有勇气。但冷静沉着并不是他的特点之一。 “好了。”费罗教授拍了拍手，似乎急于开始。 他弯下身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大柳条篮子，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他打开篮子，一只巨大的毛茸茸的生物走了出来。 第46章 魔法生物课(2) 这是莱姆斯见过的最大的猫。银色的毛发上布满了黑色斑点，尖尖的耳朵和像狮子一样的奇怪刷尾。它咕噜了一声，显得有些不高兴，然后跳到篮子顶部，几乎与费罗教授平视。它傲慢地瞪着全班同学，尾巴来回摆动。 费罗教授用长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只动物的背部，它似乎忍受着，慢慢眨着眼睛。 “谁能告诉我阿喀琉斯是什么样的生物？” “它是一只猫。”玛丽直截了当地说，没有举手。 费罗教授愉快地笑了， “一个常见的错误，麦唐纳小姐？” “玛丽·麦唐纳。” “麦唐纳小姐。不，阿喀琉斯不是一只猫，尽管它们经常杂交。” “哦！”教室后面的一位拉文克劳男孩举起了手。 “它是猫狸子吗，先生？” “给拉文克劳加五分！”费罗教授热情地点点头，“阿喀琉斯是一只猫狸子。” 莱姆斯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应该知道这一点，无论如何，他记得读到过关于尾巴的事情。他心里把“快速思考”从费罗教授的要求列表中划掉了。希望向教授展示他至少是渴望学习的，莱姆斯在费罗教授说话时开始做笔记。 “你可以通过它的猫科外表、高智商、斑点皮毛和羽毛状尾巴来识别猫狸子。”费罗教授指着这些特征深情地说，“它们被魔法部分类为xxx，谁能告诉我这意味着什么？” 莱姆斯的手这次举了起来，但马琳也举起了手。费罗教授选择了她，并在提问时询问她的名字。 “马琳·麦金农。”她对他微笑，“教授。xxx类生物不建议驯养，但对于合格的巫师来说应该不会太难。” “非常好。格兰芬多加五分。”费罗教授微微点头。 莱姆斯默默地生气了。她直接从书上读到的。 费罗教授继续说道：“接下来的一年里，我们将重点研究xxx类生物。虽然确实不建议将猫狸子作为宠物，这并不是因为它们危险。事实上，告诉你说它们危险的人很可能已经惹上了它们，不应该被信任。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莱姆斯的手再次飞快地举起。但费罗教授这次选择了另一位拉文克劳的学生。 “因为它们能探测到可疑的人。”达维·柯克插嘴说，为拉文克劳又赚了五分。 “绝对正确。”教授微笑着说，“猫狸子是判断性格的高手，会对任何不可信的人做出激烈的反应。因此，魔法部要求猫狸子的主人持有适当的许可证并经过某些熟练测试。但正如你们所见。”他再次抚摸了阿喀琉斯。那只银色的猫几乎没动，只是环视了一下教室。 “只要给予适当的尊重和照顾，它们确实可以成为很好的宠物。” “那是您的吗，教授？”玛丽问道，眨着眼睛风情万种，“它很可爱。” “是的。”费罗教授回答，“如果你们都小心点，不挤到它，阿喀琉斯可能会让你抚摸它。排队，同学们。” “大家开始低声议论，椅子摩擦声响起，每个人都站起身来排成队。莱姆斯确保自己排在队伍的最后面，希望这节课在他轮到之前就结束了。阿喀琉斯肯定会讨厌他，狼人就是不值得信赖的代名词。” “慢慢靠近他，不要回避眼神接触。如果他试图攻击你，他会用爪子，所以保持警惕……好了，他会让你轻柔地抚摸他了……” 随着队伍逐渐缩短，教授继续讲话，鼓励他们，并穿插着自己的趣闻轶事。莱姆斯不知道费罗教授在成为教师之前做过什么，但他显然经历了一些冒险，听起来他去过很多地方。 最终，莱姆斯排到了队伍的前面。他感到自己僵硬地站在原地，紧张地看着那只黄眼动物。 “来吧——你叫什么名字？”费罗教授召唤他向前走。 莱姆斯没有动。 “莱姆斯·卢平。我不……嗯……猫通常不喜欢我。”他嘟囔道。 “阿喀琉斯不是猫。”老师仍然笑着说。“来吧，卢平，快点。” 莱姆斯重重地叹了口气，向前走去。 他不想让像费罗教授这样酷的人认为他是胆小鬼。 阿喀琉斯看着他走过来。它看起来非常聪明，尽管有一个非常丑陋的短鼻，但眼神中有些东西。他伸出手，让猫头鹰嗅了嗅他。它的爪子没有伸出来，但莱姆斯敢打赌它们非常长且锋利。他以前被猫抓过，从未真正喜欢过它们。 “很好。”费罗教授说，“现在，再靠近一点，给他抚摸一下，继续。” 莱姆斯吞了口口水，顺从地照做了，随时准备跳回去。但阿喀琉斯并不需要在意他是狼人的身份。相反，当莱姆斯试探性地摸了摸它的耳朵时，它竟然开始发出咕噜声，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完全温顺。 “这就对了！”费罗教授高兴地欢呼道，“这些猫狸子是优秀的性格判断者。现在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请大家记下家庭作业……” 莱姆斯又抚摸了阿喀琉斯一会儿。这个生物似乎非常享受这种抚摸，让他感到有些不忍心停止。 “这很好吧？”马琳在他们离开第一节课时聊道，“我希望他以后总是带东西给我们看。” “当我们学到那些 xxxxx 生物时可能就不那么实际了。”莱姆斯说。 “也许他会再次带来阿喀琉斯呢。”马琳满怀希望地回答。 “谁在乎他的猫！”玛丽推了她一下，“他长得太帅了。” “是啊。”马琳咯咯笑，“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单身。” 莱姆斯叹了口气，开始落后于两个女孩。她们一聊到男生就变得难以应付，最好在她们开始大谈特谈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之前避开她们。当她们沿着去往大礼堂吃午饭的方向漫步时，他开始发呆。 这节课比他预期的要好，尽管费罗教授没有给他任何学院分数，但他实际上说莱姆斯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第47章 霍格沃茨黑市(1) 1973年9月12日，星期三。 “啊，回去睡觉吧，莱姆斯！”小天狼星从床上扔来一只鞋。 “对不起！”莱姆斯感到内疚地缩了缩身子，迅速拉上窗帘，让房间再次陷入黑暗。当时是凌晨五点，他却醒着。比他这辈子醒得还要早。 他悄悄地下楼，不想打扰其他人，一边怀里抱着一个鞋盒，另一边手里拿着一本崭新的书，莱姆斯在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室里找了一个最舒适的扶手椅坐下来。 像这样的早晨，他的身体总是拒绝睡觉，精力充沛得仿佛能不流汗地绕城堡跑几圈。莱姆斯从未真正尝试过这一点。如果有什么话，他会努力将这种奇怪的冲动推开，锁起来，专注于自己的思想。 然而，他还是难以集中注意力读他的书。他想出去散步，但他们通常要到六点早餐开始时才被允许离开边界。唉，他得尽量不去想早餐，否则他的肚子会开始咕咕叫。尽管昨晚他吃了三份土豆泥和牛肉炖菜，就连彼得都看起来十分惊讶。 即使现在是早餐时间，他说他会从六点半开始在公共休息室待一个小时。 他觉得这是个理想的时间，没有人会在这么早的早上期待你做任何不好的事情，而且其他掠夺者通常会直到七点半才起床，即使在工作日也是如此。如果可能的话，小天狼星会更晚起床。詹姆·波特有时会为了早上的练习而起床，但通常不会早于七点。 莱姆斯低头看着他腿上的鞋盒。 如果詹姆·波特比预期的更早下来，他可以快速施一个误导咒，这不会太难。不过，鉴于他目前的魔法状态，最好不要在盒子在他腿上时施法，否则他可能会消失掉一些更重要的东西。 这个学期他已经去过庞弗雷夫人那里一次了，试图在变形课上让他的头发长出来。他需要彼得和詹姆·波特帮忙把他迅速增长的头发带到医院，小天狼星因为笑得太厉害而完全无法帮忙。 莱姆斯尝试让他的书漂浮起来，但它冲向天花板，重重地撞到上面，然后又向地板坠落。 他叹了口气，看来他除了坐下来等待别无选择。 他希望可以打开留声机，小天狼星把它留在公共休息室里，还有他从安多米达带来的最新专辑《ddin sane》和《led zeppelin iv》。小天狼星已经连续几周反复播放《ck dog》了。 莱姆斯打开了鞋盒，快速清点了一下，虽然这并不必要。 这是他的第一次销售，如果有人来的话。 他之前见过几个五年级的学生在去年抽烟，已经让他们感兴趣了。他们似乎认为“麻瓜烟” 更有劲，或者可能只是比巫师用的烟更稀奇。他没有阻止这个想法，并希望他们去传播这个消息。 小天狼星曾经得到了一份详尽的霍格沃茨校规列表，建议他们在七年级之前尝试违反每一条规则。 莱姆斯读了这份列表，发现没有提到烟草交易。如果你非常字面地理解这些语言的话，反正也不会。此外，这不会成为一种常规的事情，这只是他随身带来的东西。 他本来打算再仔细考虑一下，等到满月之后，但后来他发现他们的第一个霍格莫德周末将在15日到来，他决定需要尽快行动。 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已经完全计划好了这次旅行，没有咨询彼得或莱姆斯，他们只是像往常一样跟在后面。显然，他们要去蜂蜜公爵商店，还有去桑科的恶作剧商店囤积粪便炸弹，然后是尖叫屋。因为詹姆·波特的父亲不相信那里有鬼魂，这意味着詹姆·波特也不相信，而小天狼星想要证明他们俩都是错的。接着，他们非常渴望让莱姆斯尝试一种叫做黄油啤酒的东西。 莱姆斯有自己的计划。他打算告诉他们一个久未联系的阿姨去世了，并留给他一笔很小的钱。这应该足以让詹姆·波特满意，因为他肯定会问莱姆斯是从哪里得到这笔新财富的。 莱姆斯确信，即使是麻瓜世界的小偷行为，詹姆·波特也不会轻易放过。小天狼星可能会耸耸肩，对任何规则都不太在意，但他很可能会试图借给莱姆斯一些自己的钱，这完全违背了整个计划。 “卢平？是你吗？” 一个六年级的学生从男孩宿舍的楼梯上走下来，仍然看起来迷迷糊糊的，手里拿着一本newt教科书。 “是的。”莱姆斯在扶手椅上坐得更直，从困意中醒来。 “太好了，嗯……你刚才说一包二十五西可吗？” “没错。”莱姆斯迅速打开他的盒子，示意那个六年级学生过来。 他们完成了交易，那位六年级的学生匆匆离开了肖像洞口，可能正准备去图书馆前抽根烟。莱姆斯手中的小银币沉重地摇晃着，他暗自发笑。他以市场价两倍的价格出售所有物品，但只要人们愿意支付…… 他又向几位五年级学生卖出了两包烟草，并且有一位七年级的女孩买了他的散装烟草，还问他是否有更有趣的东西出售。她的话让莱姆斯有些困惑，他只是重复说他只有预卷的和散装的。 她耸了耸肩。 “我会去问赫奇帕奇学院的玛莎·埃布斯赫，她通常有好东西。” 莱姆斯点了点头，仍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无论如何，看来他并不是学校里唯一有创业头脑的学生。 七点一刻，莱姆斯的鞋盒已经空了一半，口袋里叮当作响。他深感满足，当公共休息室开始涌入开始一天的学生时，他把一切都收了起来。 “嘿，莱姆斯。”詹姆·波特拿着扫帚，从楼梯上跳下来，正好莱姆斯正往楼上走。 “你起得真早。” “是啊，没睡好。”莱姆斯含糊其辞地回答。 幸运的是，詹姆·波特急于去魁地奇球场，没有注意到鞋盒，也没有注意到莱姆斯袍子发出的奇怪叮当声。 “午餐见？”他叫道，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另一端， “嗯。”莱姆斯点头，急忙上楼。 宿舍里，彼得在洗澡，小天狼星还在睡觉，被子盖住了他的头，唯一可见的部分是他的黑发散落在白色的枕头上。莱姆斯悄悄地走到自己的床边，把钱和货物放好，然后收拾好当天需要的书本。 詹姆·波特显然在离开前拉开了窗帘，而且莱姆斯有些恼怒地想，詹姆·波特没有像他那样受到小天狼星的斥责。 房间里有足够的光线，让他可以整齐地整理作业并小心地将其放入书包。他已经完成了未来几天到期的所有作业，不确定庞弗雷夫人会让他缺课多长时间。他希望时间不要太长，他已经请詹姆·波特记下他们共同课程的作业，但他也会错过魔法生物和古代魔文。他不能要求任何一个女孩为他记正确的笔记，否则她们会问他在哪里。 第48章 霍格沃茨黑市(2) 他的肚子再次咕噜噜地响起来。 他想知道詹姆·波特现在是否正在吃早餐。 詹姆·波特经常边走边吃东西，总是匆匆忙忙地去某个地方。 浴室门吱嘎一声开了，彼得从门缝中探出头来，头发还是湿的，脸颊因为淋浴而泛红。他挥了挥手，比了一个“早上好，莱姆斯。”的手势。 莱姆斯举手回应。 彼得焦急地看着仍然在被子中的小天狼星，然后小心翼翼地踮着脚走到自己的床边拿领带。莱姆斯有些好笑地看着彼得试图在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情况下收拾东西。 莱姆斯想，尊重宿舍伙伴的睡眠习惯和完全彻底的胆小之间有一条细细的线。 那天早上，莱姆斯感到特别邪恶。怪就怪月亮吧。他慢慢地从口袋里抽出魔杖，轻轻地挥动了一下，低声耳语。 在瞬间，彼得的书包从床尾滑落，重重地落在地上，声音在卧室的石墙上回荡，震得窗户上的玻璃都摇了摇。 彼得瞪大了眼睛，僵住了，脸色苍白。他瞥了一眼正在翻身的小天狼星，几乎逃出了房间，把领带留在了那里。 莱姆斯笑得喘不过气来，不得不坐在自己的床上，捂着肚子。当他睁开眼睛，还在喘息时，小天狼星已经完全清醒了，仍然躺在床上，用一只肘支撑着身体，盯着莱姆斯，仿佛他要疯了一样。 “你故意的，对吧？” 莱姆斯耸了耸肩，点了点头，再次站起来，回到他的作业堆前。 小天狼星扔了一个枕头给他。 “混蛋。” “什么？彼得看起来像个傻瓜一样在你周围小心翼翼，我忍不住。” “你这样欺负弱小可不够英勇，莱姆斯。”小天狼星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他没事的。”莱姆斯挥了挥手。 “我会把他的领带拿给他。反正有人得叫你起床，来吧，该吃早餐了。” 小天狼星又打了个哈欠。 “给我带点上来。” “不行。” “波特会的。”小天狼星抱怨道。 “波特不在这里。” “彼得会的。” “正如我们已经确定的。”莱姆斯说，把书包扛在肩上。 “彼得是个懦夫。” 小天狼星呻吟了一声，向后靠去。 “好吧，我起床了。等我吗？” “我饿了。”莱姆斯抱怨道。 “我不会花太久的！就当是为你早上把我叫醒的惩罚吧。” “你今天早上扔了个枕头过来。” “我打到你了吗？” “没有。” “那就算了。”小天狼星下了床，抓起他的制服。 “反正也是活该，大清早的就把我叫醒。” “睡不着。”莱姆斯说。“我觉得是月亮的问题。” 小天狼星在浴室门外停下脚步，他看着莱姆斯，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悯。 如果小天狼星·布莱克有能力为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感到难过的话。 莱姆斯后悔自己说了什么，他并不想得到怜悯，他很少提及满月的原因正是为了避免这种事。 “对不起，莱姆斯。”小天狼星说，“是不是……我是说，你担心这个吗？” “不，不是那样的。”莱姆斯急忙说，“我只是感到烦躁。也饿了，所以快点。”他轻声笑了笑，以显示一切都没问题。 小天狼星嘲笑着，消失进了浴室。 “你应该感激的，莱姆斯。”他从里面传来声音，打开淋浴，“不是每个格兰芬多的学生都能在知道他们和一个不安分的狼人共处一室时还能睡懒觉。” “混蛋。”莱姆斯回敬道。 ------我是分割线------ 1973年9月13日，星期四。 莱姆斯通常在楼下醒来，但今天却在楼上醒来，这有些不寻常。 房子里有老鼠，莱姆斯知道这一点，因为他经常在变身前看到它们。也许在他变成狼人后会追逐它们，但莱姆斯不认为自己抓到过任何一只。 他的三根手指断了，但至少他的肩膀没有脱臼，今年已经发生了两次。 在移动之前，莱姆斯从头到脚进行了一系列心理检查。 哪里痛？有多痛？有没有麻木的地方？他想动的时候所有四肢都能动吗？没有，看起来都还好。几道划痕，深度都不深。他逃过了一劫。能高兴的回到霍格沃茨。 他从地板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窗户旁。有时他的膝盖会有点脱臼，但今天早上只是酸痛。他试图通过木板间的缝隙往外看，但没用。房子密封得很严实。 “莱姆斯，亲爱的？”庞弗雷夫人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来了。”他沙哑地回应。 他的衣服在楼下，所以他用右手从床上撕下一条旧毯子裹在身上。它闻起来有霉味和腐烂的味道。 ------我是分割线------ “我告诉你们了什么？他第一天不能有访客！”庞弗雷夫人的责骂打断了莱姆斯的梦境。 莱姆斯眨了眨眼，打着哈欠。医院里光线昏暗，窗帘拉上了。 这一定是傍晚了。 他的肚子咕噜作响。他想知道是否已经吃过东西，或者护士让他多睡了一会儿。每次变身之后，他都会失去很多时间，就像他的骨头一样，似乎没有什么能完全契合在一起。 “已经快一天了。”彼得的声音传来。 “我们给他带了巧克力。” “嗯，你们真是太好了，亲爱的。”庞弗雷夫人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她并不是天生的纪律者。 “但卢平先生正在睡觉……” “我想吃点巧克力。”莱姆斯希望他们能听到他的声音，他的喉咙感觉很干。 窗帘被掀开，彼得、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站在那里，看起来很得意。 “嗨，莱姆斯！”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齐声说道，他们坐在床尾，分别坐在他的脚踝两侧。“给你。”彼得把三只巧克力蛙扔到他的腿上。 “谢谢！” “好吧，既然你醒了。”庞弗雷夫人叹了口气，“我会去给你拿些真正的食物。孩子们，半小时，就这时间。” “这是你的家庭作业，你这个怪人。”詹姆·波特从包里拿出一些羊皮纸递过去。 “谢谢波特，你真是救星。”莱姆斯把它放在床头柜上，稍后处理。 “还有这些。”小天狼星递给他更多。 “我在你的魔法生物课上等了你半个午餐时间，所以你最好在那门课上拿满分。” “是吗？！”莱姆斯惊讶地看着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傲慢地点点头。 “是的。不得不说，我也有点羡慕你。看起来那门课真的很有趣，真希望我不必上占卜课。”“那我怎么办？！”詹姆·波特夸张地喘息道。 “我经常看到你。”小天狼星反驳道，推了他一把。 “真是个善变的人。”詹姆·波特叹了口气，对小天狼星做了一个大眼睛的表情，这使得彼得开始无法控制地咯咯笑起来。小天狼星再次推了詹姆·波特一把，詹姆·波特跳起来抓住他，把他的头拉进怀里，用胳膊锁住，揉搓着小天狼星的头发。 “嘿，莱姆斯。”彼得突然说，“阿贝尔拉·芬奇送了我这个给你。” 他放下一把西可。 “她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呃……是的，谢谢彼得。”莱姆斯急忙试图收起西可并藏在枕头下。 “我嗯……我有一张她非常想要的巧克力蛙卡片。” “啊，我想要那张卡片！”彼得看起来很受伤。 莱姆斯耸了耸肩。 “对不起伙计。金钱至上。” 第49章 霍格莫德村(1) 1972年9月15日，星期六。 “把你的斗篷收拾好，波特。” “为什么？” “你永远不知道，对吧？” “好吧，但我怀疑我们不需要它。” “别忘了你欠我一个加隆，我们之前打的那个赌。” “我没有。”詹姆·波特耐心地回答，“你能不能放松一会儿？” “从没放松过。”小天狼星回以微笑，“你知道吗，这是我几个月来最激动的时刻？这个夏天我甚至不允许去对角巷。” “你的经历比我还多。”詹姆·波特愤愤不平地回答，“至少你有那场婚约的戏剧。我的家人太无聊了。” “闭嘴，波特，你的家人很了不起，你知道的。我这个暑假肯定是最糟糕的。” “我在法国过得很愉快。”彼得插嘴道，但没人太在意他。 “你呢，莱姆斯？”詹姆·波特问，他们沿着楼梯走向公共休息室。 一群兴奋的三年级学生正等待着他们的第一次村庄之旅，老生们带着一种怀旧的爱意看着他们。 “我吗？”莱姆斯问道，努力摆脱夏天的记忆，想到自己从一个小浴室窗户爬出，重重地跪在下面的瓷砖上。 “你的暑假过得怎么样？你什么都没告诉我们。” “没什么好说的。”莱姆斯说。“比你们俩都无聊。没有魔法，我只能看书。” “那圣诞节你们就来我家吧。”詹姆·波特高兴地说。 他们开始从公共休息室向外走，朝着前门走去。 “和去年一样，对吧？十二月十日是满月，所以我们甚至不必担心那个。” 莱姆斯张大了嘴。 “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是满月？”他甚至还没查到那么远。 “告诉你，我们夏天很无聊。”小天狼星撞了他一下，“我们查了未来几年的日期。” “但……为什么？！”莱姆斯感到非常感动，又有些被冒犯。 这不是他们该担心的事情。这是他自己的私事，一直都是。 “就像魁地奇一样。”詹姆·波特说。 每当詹姆·波特认为某件事很重要时，他都会拿魁地奇来打比方：“你必须了解你队伍的弱点，才能发挥他们的长处。” “好吧。”莱姆斯闷闷不乐地回答，不想再谈这个问题了。 莱姆斯本以为一旦他们知道了他的状况，就不会再背后研究了。他希望他们都能按照他喜欢的方式行事。 那就是完全忽略这个问题。 麻烦在于，当涉及到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时，没有什么是私人的，你的整个生活都是公开的。莱姆斯仍然不习惯这一点。尽管他尽力跟上，但有些事情是他永远不想分享的。如果你是詹姆·波特，拥有开放的父母，他们与你交谈并倾听你的回应，那还好。或者像小天狼星这样外向且几乎毫无羞耻感的人。 “看是谁来了。”小天狼星推了推詹姆·波特，指着拱门入口处等待的黑影。 莉莉推开了掠夺者，去迎接他。 斯内普。 “他们怎么还是朋友？！”詹姆·波特分心地抓了抓头发。 “他们在一个镇上长大。”莱姆斯说，他们继续前行，看着前面那对正在热烈交谈的一对，一个红头发，一个黑头发。 “你怎么知道的？”詹姆·波特质问他，看起来很受冒犯。 “她告诉我的。” “那你喜欢她吗？”詹姆·波特问道，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莱姆斯翻了个白眼。 “不。我们只是聊天。”他坚定地说。 “如果你喜欢她，那你可能应该试试。” 他最近注意到这种谈话逐渐渗透到他们的对话中。 有时他不得不确认自己是在和掠夺者而不是玛丽和马琳说话。“他喜欢她”，“她喜欢某某某”，等等。 更糟糕的是，格兰芬多的三年级学生阿维尼·乔杜里现在和拉文克劳的四年级学生马修·斯图特交往，几天来大家似乎只谈论这件事。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看法。这对莱姆斯来说是令人麻木的无聊话题，因为对他来说（除了少数例外），女孩们仍然是难以理解的。 “她喜欢你。”詹姆·波特说。“你们上学期一起复习。” “那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懒得做。”莱姆斯防御性地回答。 他们正接近小镇，一群漂亮的石屋就坐落在他们下方。 “而且我们并不是单独在一起，玛丽和马琳也在场。” “我们都应该向莱姆斯学习。”小天狼星戏谑道，“鸟儿们无处不在。你是怎么做到的，莱姆斯？用你那双大棕色眼睛？” 詹姆·波特和彼得窃笑，但莱姆斯没有理会他，手插在口袋里，微微跛着脚走在前面，这是他上次变身后留下的后遗症。这个建议简直荒谬至极，尤其是当任何有眼睛的人都能明显看到小天狼星是年级里最英俊的男孩时。 现在他们都在长高，从童年成长为青少年，这一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明显。 詹姆·波特拥有一种自信。这种自信来自于财富和在魁地奇球场上的技能，但小天狼星总是处于另一个层次。莱姆斯还没决定是否要嫉妒，尽量不去多想。 当他们终于到达霍格莫德时，莱姆斯松了一口气。这个村庄看起来像是莱姆斯之前认为只存在于儿童书中的地方。鹅卵石街道在九月中旬的黄色阳光下闪闪发光，错落有致的黑色横梁的都铎式小屋仿佛是由姜饼和糖丝制成的。 “蜂蜜公爵商店？”詹姆·波特说。 “蜂蜜公爵商店。”其他人齐声回答。 莱姆斯以前从未通过前门进入过这家糖果店，也从未去过店里面。店内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糖果盒子、罐子和袋子，应有尽有。巨大的彩色棒棒糖树，像风车一样大，铺路石大小的巧克力块，一堆又一堆闪闪发光的糖制老鼠。 店里也挤满了霍格沃茨的学生，四个掠夺者不得不挤来挤去才能靠近商品。他们装满了足够的糖果，至少能持续到圣诞节，然后排队等候结账，由一位看起来非常疲惫的白发巫师主持。莱姆斯意识到这可能是蜂蜜公爵商店的先生，并想知道店主是否知道他的地下室里有一个秘密通道。 在那之后，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桑科的恶作剧商店，这里和蜂蜜公爵商店一样繁忙，也是莱姆斯有生以来最嘈杂的地方之一。每过几秒钟，似乎就会有东西在店里爆炸、砰的一声或开始呜呜作响，伴随着学生的欢笑声或惊恐的尖叫声。 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显然是购买实用恶作剧商品的老手，他们高效地巡视了整个店铺，像银行家一样权衡每件装置的利弊。半小时后，他们终于离开，身上背着装满粪弹、魔法棒、爆炸墨水瓶、打嗝糖果和青蛙卵肥皂的袋子。 莱姆斯认为他们可能有点目光短浅，因为他们在所有购物完成后，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接下来想要去的是尖叫棚屋，这意味着他们需要离开主要的商业街，带着货物面对上坡的攀登。 “那么，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莱姆斯一边喘息着，一边努力爬上山坡，他的膝盖和髋部仍然感到不适。 第50章 霍格莫德村(2) “鬼屋。”詹姆·波特回答道，他默默地从莱姆斯手中接过两个最重的购物袋。 “爸爸说这是英国最闹鬼的地方。” “那里不闹鬼！”小天狼星在前面喊道，“你们波特家就是迷信。” “我听说那里的鬼魂非常凶恶。”彼得焦急地说，几乎和莱姆斯一样难以应对陡峭的坡度。“比皮皮鬼还糟糕。” “他们是闹鬼吗？”莱姆斯好奇地问。他一直打算有机会就阅读一些关于幽灵现象的书籍，因为他了解到这曾是他父亲的主要研究领域。 “应该是吧。”詹姆·波特说，“当地人说有些夜晚他们能听到从房子里传来的尖叫声。” “只是近几年的事。”小天狼星反驳道，“闹鬼不会突然就搬进来。需要几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干扰和负面能量积累。” “哦，我的天。” 莱姆斯停了下来，几乎掉了手中的袋子。他第一次抬头望向那座房子，一股寒意袭上他的大脑。 詹姆·波特问：“怎么了，莱姆斯？需要我帮你拿其他袋子吗？”莱姆斯摇摇头，说不出话来，他无法移开视线。他从未从外面看过这所房子，他们总是通过隧道过来。但他知道那片木头的颜色，知道那些被封住的窗户长什么样。 “见鬼，如果这地方闹鬼，那我猜莱姆斯已经被附身了。”小天狼星半开玩笑地说，“嘿，莱姆斯。你表现得怪怪的，别这样。” “那是……”莱姆斯挣扎着找到合适的词。 他闭上眼睛，试着深呼吸。 “那是我被关的地方。” 詹姆·波特立刻明白了，以一种兄弟般的方式把手放在莱姆斯的肩膀上。 “好了，走吧，该走了。”他说。 他们开始沿着山坡往下走，朝着镇子的方向。莱姆斯一直看着前方的地面，集中精力一步一步地走，尽可能远离那所房子。 尖叫棚屋。尖叫。他感到恶心。 詹姆·波特带着他们走向一家古色古香的酒馆。里面有很多桌子和舒适的椅子，和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差不多。他们在安静的角落找到了座位，莱姆斯感激地坐下，他的关节现在非常酸痛。 詹姆·波特去酒吧了，小天狼星和彼得静静地坐在莱姆斯的两边。 彼得问道：“所以……在满月那天，你就会去那里？”莱姆斯点了点头，摆弄着桌上的湿啤酒垫。 “那它不是鬼屋吗？”彼得继续说。 “不，只有我。”莱姆斯回答。 “那么，尖叫的是……” “是我。” “但是为什么……” “闭嘴，彼得。”小天狼星突然怒吼道。 莱姆斯惊讶地看着他。 詹姆·波特带着四瓶琥珀色液体回来了，放下后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黄油啤酒！”他高兴地说，把一瓶推给莱姆斯。 “尝尝看，莱姆斯，你会喜欢的。” 莱姆斯将玻璃杯举到唇边。 他仍然感到有些恶心，瓶子里的混合物闻起来非常甜腻，但他发现甜食通常能帮助他在受到惊吓后恢复。他喝了一口，立刻被这美味的液体温暖了。他向詹姆·波特微笑，希望他们不会问更多问题。 他们没有。 相反，他们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下午，一边喝着黄油啤酒，一边计划如何最好地利用他们新得到的恶作剧武器库。 彼得有一个非常聪明的想法，那就是在粪炸弹上施加一个远程定时咒，这样他们就可以在城堡里的任何地方随时触发它们。 “太棒了，分散注意力的策略。”詹姆·波特兴奋地说道，“想想如果费尔奇在建筑的另一边追逐粪便炸弹，我们能逃之夭夭！” “给我们一些时间再研究一下地图。”莱姆斯补充道。 “你们没有看到大局。”小天狼星双臂交叉，靠在椅子上。 “我们可以同时设置它们爆炸。想象一下！我们可能有足够的炸弹藏在每个教室里，彻底的混乱！”小天狼星说这话时显得如此着迷，以至于其他三个人完全被说服了，拼命点头。 “哦，我们别坐在这里了，莉莉，这里看起来不太干净。”一个恶毒、刻薄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显然他们允许各种各样的人进来。” 小天狼星猛地向前一倾，瞪着站在附近桌子旁的斯内普。 “别傻了，西弗勒斯，没关系。”莉莉摇了摇头，拉出一把椅子。 “嗨，伊万斯？”詹姆·波特不自觉地向她挥手，脸上露出那种愚蠢的表情。 “别管我们了，好吗，波特？”莉莉甩了甩头发，“嗨，莱姆斯。” “嗨。”他向她挥手，咧嘴一笑。他不禁喜欢她对待那些掠夺者的方式，她是唯一一个不讨好他们的女孩。 “呃。”小天狼星捂着鼻子看着斯内普说，“那是什么味道？波特，你是不是把什么东西带进鞋子里了？” 詹姆·波特偷笑，“闻起来更像是粪便炸弹爆炸了。” “真恶心。”小天狼星嘲笑道，“也许我们应该开窗。” 斯内普气得脸都白了。莉莉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别理他们，西弗勒斯，他们都是傻瓜。” 但西弗勒斯不会让小天狼星占便宜。 “布莱克家族怎么样了？”他用一种狡猾的声音问道。 小天狼星的嘴唇紧绷起来。 斯内普继续说：“雷古勒斯告诉每个人，你这个夏天过得非常精彩。精彩到你不再受欢迎回来，嗯？”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斯内普。”小天狼星愤慨地说道。 莱姆斯知道现在为时已晚，小天狼星已经卷入了争执，无法回头了。 “哦？”斯内普挑起眉毛，显然对引发的反应感到兴奋。 “今年你有没有收到妈妈的信，布莱克先生？有没有从你的亲戚那里听到任何消息？”小天狼星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 莱姆斯觉得他似乎第一次意识到某些事情，并试图不让西弗勒斯看到这一点。 詹姆·波特不再笑，看起来很担心。 “忽略他，伙计。”他小声说，“他是个混蛋，忽略他。” “那就没错了。”西弗勒斯薄唇勾起一个恶毒的笑容，“难怪你像一个失恋的女孩一样跟着波特转，当你的家人不想再理你时。当你被这样抛弃后，我想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和那些社会底层的人交往……”他用黑眼睛扫视彼得和莱姆斯。 小天狼星站了起来，椅子被他撞翻。他的魔杖已经握在手中，他一定是趁斯内普说话时拿的。 莱姆斯也站了起来，忘了自己酸痛的骨头，握紧了拳头，如果小天狼星一声令下，他就准备把西弗勒斯打得半死。 “小天狼星，别这样！”詹姆·波特试图抢走他的魔杖。在霍格莫德是不允许施放魔法的。 “走吧，西弗勒斯，我们走。”莉莉也站了起来，拉着她的朋友袖子。她看起来对他很生气，这让莱姆斯感到一丝安慰。 “不。”小天狼星的声音出奇地稳定和权威。 “是我们要走了。走吧，伙计们，我受够了这里的臭味。” 他们遵从命令，即使是詹姆·波特，也只是在他们离开时回头望了一眼莉莉。 “这真是太成熟了。”詹姆·波特挠了挠头，他们走出酒馆，进入温暖的傍晚阳光中。小天狼星哼了一声，开始往霍格沃茨的方向走。 “还没完呢。”他凶猛地说，其他人小跑着跟上他坚定的步伐。 “我会让他看看。我会彻底摧毁他！” 第51章 家庭 1973年9月15日，星期六。 砰砰砰。 “小天狼星。” 没有回应。 砰砰砰砰砰。 “小天狼星？” 一片寂静。 “哦，天哪……小天狼星·布莱克，我知道你在里面！”詹姆·波特用力敲打浴室门。 “滚开，波特。” 詹姆·波特从浴室门前退后，坐在自己的床上，显得沮丧。小天狼星没有和他们一起吃晚饭，已经锁在浴室里两个小时了，期间没有任何声音。 “别管他。”莱姆斯说，翻动着手中的书页。他趴在自己的床上，假装一点也不关心。 “他准备好了自然会出来的。” 这是他经常听到奥尔温夫人（院长）说的一句话。 每周至少有一次，圣埃德蒙德学校的男孩（通常是新来的）会发脾气，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或者钻进某个狭小的空间，让任何人都无法接近。 工作人员的应对方式总是相同，忽略他们，直到他们意识到没人关心，直到他们意识到自己能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有区别。 莱姆斯亲身体会过这种方法总是有效的。 “这不像他。”詹姆·波特显然无视了莱姆斯的严厉策略。 “你知道，我真的很想杀了斯内普，因为他说了那些话。” 莱姆斯耸了耸肩。 “布莱克已经讨厌他的家人了，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要让斯内普烦扰他。” 詹姆·波特目瞪口呆地看着莱姆斯，仿佛他说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残忍话。 “他们毕竟是他的家人，莱姆斯。” “他们对他很糟糕。”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在乎他们的看法。”詹姆·波特叹了口气。 “听着，莱姆斯，也许你最好在他出来之前离开，或者去图书馆找彼得什么的。” “我是小天狼星的朋友！”莱姆斯愤怒地坐起来。 “是的，是的，当然你是。”詹姆·波特挥了挥手。 “但嗯……如果他一直在哭，我想他可能更希望没人看到。” “我不在乎他是否在哭。我想帮助他。” 这有点撒谎。莱姆斯一直觉得在哭泣的人身边很不舒服，主要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他确实想帮忙，不是吗？他不是一直试图帮忙吗？ 莱姆斯比以往更想坦白自己是如何诱使纳西莎做出不可违背的誓言，但看了看詹姆·波特的脸色，他冷静下来。这不是比赛，即使是比赛，他也不会赢。 “好吧。”詹姆·波特说，“但你必须理解这一点。你不能挑起争端。” “你在说什么？”莱姆斯感到极度冒犯。 他从不挑起争端。 “你们两个！你们总是争吵，我发誓。” “我们不争吵。”莱姆斯怒斥道。 詹姆·波特只是挑了挑眉毛，这让他很恼火。 黑发男孩再次跳下床，回到浴室门口。 “小天狼星？”他敲了敲门，“请出来和我们谈谈好吗？” “滚开，波特，让我一个人待着。” 詹姆·波特叹了口气。莱姆斯对詹姆·波特的恼怒与他对小天狼星的恼怒一样多，他也站了起来，大步走向门边。他示意詹姆·波特让开，自己用力敲了敲木门。 “我说滚开！” “小天狼星，是我。”莱姆斯说，他的声音硬而冷，就像圣埃德蒙德学校工作人员的声音。 “听着，如果你要像个大孩子一样闷闷不乐，那至少让我们进去，这样我们就可以开始策划我们的复仇了。” 一阵沉默。 莱姆斯啧了一声，“好吧，你爱生闷气就生闷气。但你是个自私的混蛋。你知道，不是只有你的家人讨厌你。” “莱姆斯！”詹姆·波特惊叫道，感到震惊。 莱姆斯耸了耸肩。值得一试。 浴室里传来一阵拖拖拉拉的声音。 莱姆斯把耳朵贴在门上，然后在门打开时退后。 小天狼星阴沉的脸出现在门口。 “终于出来了。”詹姆·波特松了一口气，“听着，出来吧。” “莱姆斯可以进来。”小天狼星说，只留出足够莱姆斯挤进来的空间，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并锁好。 里面很暗。 “点亮。”莱姆斯低声说。 他的魔杖尖亮了起来，投射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这个白色的小房间和小天狼星苍白的脸。 他哭过，眼睛又黑又红。 莱姆斯迅速移开视线，抬头看了看灯具。灯泡都碎了。他啧了一声。 “你和你的脾气，嗯？”他说，“修复。” 灯光修好了，闪烁着重新亮起。莱姆斯熄灭了他的魔杖光芒。 “我不是故意的。”小天狼星抽了抽鼻子，用手背擦了擦。 这是一个闷闷不乐、孩子气的动作，对于十三岁的小天狼星来说，他通常都是优雅和镇定的典范，这个动作显得有些不协调。 “我有时候在生气时还是会砸东西。” “哦，对。”莱姆斯点了点头，虽然他以前从未听说过这种情况。 “所以，复仇？”小天狼星坐在马桶盖上，期待地看着莱姆斯。 “复仇。”莱姆斯同意道，“你想对他做什么？” “不仅仅是他。”小天狼星皱眉，“所有斯莱特林的人都要。” 莱姆斯兴奋地点头。 这听起来有点疯狂，但至少是个开始。等他不再表现得那么奇怪，也不再有危险地炸掉更多的灯泡时，再慢慢劝说他。 “是的，我们会把他们全部搞掉，小天狼星。现在，来吧，我们去……” “我还不想出来。”小天狼星闷闷不乐地说，交叉着双臂。 莱姆斯叹了口气。他坐在地板上，靠在门上。 “好吧，那你想谈谈吗？因为波特可能是最合适的人。”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小天狼星再次打断他，“你觉得我的家人讨厌我吗？” “哦，天哪，我不知道，我并不了解家庭，如果我有话他们应该会讨厌我。”莱姆斯揉了揉后脑勺。 “我刚才只是想让你开门而已，说实话。” 他本想开个玩笑，但小天狼星没有笑。他透过一缕黑发低头看着莱姆斯。 “你说你的家人讨厌你？” “嗯，我想他们一定讨厌我。”莱姆斯解释道。 “否则他们不会……嗯，把我送到圣埃德蒙德学校去，对吧？” “那并不意味着他们讨厌你。” “不。”莱姆斯沉思道，“但我认为他们也不太喜欢我。” “你不会……我是说，这困扰你吗？” 莱姆斯耸了耸肩。 “有时候。但你知道，没有人有权利过上幸福的生活。”院长夫人多次说过这句话。 第一次大声说出来时，莱姆斯开始怀疑她是否完全正确。 “哎呀，莱姆斯，你真是个扫兴鬼，你知道吗？”小天狼星笑道。 “是你让我进来的。”莱姆斯用运动鞋的鞋尖轻轻踢了踢小天狼星的大腿。 “如果你想要开心一点，我可以叫波特来。” “不用了。”小天狼星耸了耸肩，勉强笑了笑。“你很好。” 莱姆斯笑了。 “波特不希望我进来。他说我们总是争吵。” “他说什么？！”小天狼星摇头。“我们才不争吵。” “我也是这么说的。”莱姆斯向他保证。 “我的家人……”小天狼星突然说道，“我不认为他们讨厌我。我猜他们只是想我表现像一名布莱克，真的。但不知为何，我总是让每个人都失望。” 莱姆斯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他保持沉默。他想到了纳西莎，她曾发誓如果不能嫁给卢修斯就宁死不屈。他还想到了雷古勒斯，他常常在餐厅里嫉妒地盯着他的哥哥。 家庭总是让人头疼的事情。或许他应该感谢莱尔·卢平一次性结束了一切，这样莱姆斯就永远不用知道他是否会让父亲感到失望。 第52章 新的计划 1973年10月5日，星期五。 “我搞定了。这次我真的搞定了。” “太好了，彼得。”莱姆斯愉快地回答，继续阅读他的算术占卜课本。 “我们应该把他的袍子染成粉红色。” “他只是会把袍子再染回去，这太简单了。我们从哪里弄到他的袍子？”莱姆斯翻过一页，继续阅读。 “哎哟！见鬼，那个追球器有问题！”小天狼星大喊，站了起来。 “快点，麦金农，移动你的屁股！” “你介意别提她的屁股吗？”玛丽从几排后面喊道。 他们正在观看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练习。 嗯，小天狼星、彼得和玛丽是。莱姆斯只是想继续他的阅读。 “麦唐纳，你嫉妒了吗？”小天狼星俏皮地回答。 “那就把他的头发染成粉红色吧。”彼得坚持道，摇晃着莱姆斯的手臂以引起他的注意，“我已经学会了变色咒，我可以做到。” “他也可以做到。”莱姆斯说，猛地抽回手臂，寻找书页上的位置。 “你知道，莱姆斯，你可以表现出更多的兴趣。”小天狼星说。 “在魁地奇上？或者打击你的死对头？” “两者都可以。随便。” “我就在这里，不是吗？”莱姆斯又翻过一页。 “谁是你的死对头？”玛丽站起来，走下来坐在小天狼星旁边。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得杀了你。”小天狼星干巴巴地说。 玛丽翻了个白眼， “是斯内普吗？” 三个男孩惊讶地看着玛丽。 她笑了，“来吧，你们几个，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你们从一年级开始就互相看不顺眼了。而且，莉莉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别和我谈伊万斯。”小天狼星叹了口气，“我已经听得够多了。” “我觉得她是个白痴，和那个怪人在一起。”玛丽说，搓了搓手臂，仿佛一想到斯内普就让她感到皮肤发麻。 “你知道他那天让马琳哭了吗？他对她爸爸说了些非常难听的话。这没道理，因为莉莉说他是混血儿，斯内普……总之，有人需要教训他一顿。” “哈！”小天狼星大笑，“他是混血儿？真棒。” “是啊。”玛丽冷静地说。“莱姆斯也是。而我是麻瓜出身。那又怎样？” 莱姆斯终于从书本上抬起头，对小天狼星露出一丝冷笑，挑了挑眉毛。 小天狼星低下头，然后又看向魁地奇。 “没什么。”他喃喃道。 “我不像那样。” “好。”玛丽一本正经地说。 “我从斯莱特林那里已经听到够多的了。” 莱姆斯倾向于同意玛丽的说法，她比他更有骨气，能这样教训小天狼星。 斯莱特林的侮辱在这个学期确实增加了，虽然这可能只对非纯血统的学生来说很明显。 莱姆斯开始担心自己一个人上下课，虽然他很少需要这样做。他还是遇到了几次险情，并且两次被叫做“麻瓜出身”。 他没有告诉詹姆·波特或小天狼星这些，这似乎有点抱怨。而且，就侮辱而言，他觉得自己被叫得比“麻瓜出身”更难听。 不过，他不喜欢看到马琳因为这个而哭泣。莱姆斯被斯内普和穆尔西伯欺负就算了，甚至还有那个小小的、残忍的巴蒂·克劳奇，但让女孩哭是另一回事。莱姆斯对他的朋友产生了一股保护欲和骑士精神。他握紧了拳头，然后松开。 问题在于斯内普并不是那种会使用咒语和大恶作剧来攻击的人。他确实能够做到这些，他和掠夺者四人组一样有能力。但斯内普依靠的是用言语来伤害他人，而这些言语要对付起来要困难得多。 除非你改变那些言语。 “哦。”莱姆斯突然放下书，抓住小天狼星的胳膊，“哦！” “怎么了？”小天狼星皱眉看着他。他一直专注于观看训练，而莱姆斯的思绪却漫游开了。 今年小天狼星又有机会加入魁地奇球队，但他拒绝了。可能是因为他改变了主意。也可能是因为他不想在选拔赛中再次尴尬。 “我们改变那些言语！”莱姆斯急促地说，“我们改变他说的话。” “你在说什么？”小天狼星啧了一声，“斯内普？” “是的！有咒语可以阻止某人说话，对吧？” 小天狼星的脸微微一红，看着莱姆斯。 “是的……”他谨慎地说。 “好吧，那么改变他们的言语有多难呢？我们可以设定一个触发词，或者几个，比如泥巴种、叛徒、混血儿、粪球，或者……随便什么。然后我们让他说出一些非常漂亮的话。或者一些愚蠢的话。随我们的感觉。” “莱姆斯，你从哪里听到这些？” 詹姆·波特得分了，彼得跳了起来，疯狂地拍手。 波特在扫帚上做了几个环形动作，炫耀一番。小天狼星朝他的朋友咧嘴一笑。玛丽的膝盖碰到了小天狼星的，莱姆斯注意到他们坐得非常近。 “那么？”莱姆斯再次抓住小天狼星的肩膀，试图让他集中注意力。 “你认为呢？” “我喜欢。”小天狼星简单地说。 “我们应该让他说出一些非常荒谬的话，比如……我不知道，‘拥抱兔子’之类的。我们训练结束后去图书馆，好吗？” “我可以来吗？”玛丽问。 小天狼星耸了耸肩。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猜可以。但这可是掠夺者严重的事项。” 玛丽咯咯笑了。 莱姆斯不知道小天狼星是否像他一样觉得这很烦人。 他拿起书，回到了算术的学习中。 二十分钟后，训练结束，掠夺者一行人向城堡走去，玛丽和马琳跟在后面，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兴奋地向詹姆·波特谈论他们的绝妙计划（在小天狼星的思维中，这已经成了“他们的”计划）。 “你们应该五点钟就下场。”有人在他们面前咕哝。 莱姆斯抬头看到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伍正拿着扫帚走向他们，装备挂在肩膀上。 “我们现在就走，布斯特罗德。”詹姆·波特恼怒地说。 斯莱特林的队长只是瞪了他一眼，推开了他，故意用肩膀撞了詹姆·波特一下。 “喂！”小天狼星拔出了他的魔杖。 詹姆·波特拉住了他。 “这关你什么事，布莱克？”布斯特罗德冷笑道，“如果你的名字还是那个样子的话。”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全都笑了起来。包括他们最小、最新的成员，他一直站在其他人后面。 雷古勒斯·布莱克。 詹姆·波特和莱姆斯不得不把小天狼星拉开，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则窃笑和低语。 “记住我们的计划。”莱姆斯低声说。 小天狼星松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答应我我们会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他低吼道。 第53章 鼻涕虫俱乐部(1) 1973年10月8日，星期一。 “小天狼星，你最好来想出替换词，你是最……呃……” “啰嗦？”小天狼星打着哈欠补充道。“健谈？健忘？” “没错。”莱姆斯笑着说。 “我会努力找出我们需要的咒语，而詹姆·波特，你可以想办法如何在整栋房子里施展它……这会很难，我想……彼得，你最好帮忙。” “听莱姆斯的！”詹姆·波特笑着涂抹他的吐司，“现在就开始发号施令了。” “掠夺者是一个社会主义乌托邦，”小天狼星再次打哈欠，“我们没有领导者。” “你在享受麻瓜研究课吗？”莱姆斯挑了挑眉毛。 小天狼星把头靠在餐桌上，闭上眼睛，向莱姆斯翻了翻两个手指。 一只猫狸子落在早餐桌上，那是詹姆·波特的。 小天狼星的猫狸子被他的父母没收了太多次，所以他几乎可以不拥有它一样，彼得通常依赖学校的猫狸子，而莱姆斯根本不会收到任何信件。 “什么鬼？”詹姆·波特皱着眉头打开那只猫狸子提供的信。 “那个……鼻涕虫俱乐部？！” “哦，是的。”小天狼星睁开一只困倦的眼睛，“我也收到了一封。看来斯拉格霍恩喜欢那些有某种明星气质的学生。所以，我显然在内。我想你也一样。” 彼得和莱姆斯都没有收到邀请，这并不令人意外。 彼得在魔药学上表现不错，但在其他方面几乎没有什么天赋。至于莱姆斯，他在斯拉格霍恩教授面前尽量保持低调。 “那我们就不去了。”詹姆·波特果断地折起了他的信。 “我们四人同进退，我们是掠夺者。” “我不介意。”莱姆斯耸了耸肩，“如果你想参加就去吧。我打赌莉莉会去的。” “真的吗？是的，她在魔药学方面真的很厉害，不是吗？”詹姆·波特又露出了那副滑稽的表情，“她在各方面都很出色，可能是年级里最聪明的……” “喂！”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异口同声地说道。 詹姆·波特挑了挑眉毛。 “那就最聪明的女孩吧。” 小天狼星再次闭上了眼睛，试图在早餐剩下的时间里打瞌睡。 ------我是分割线------ 1973年10月11日，星期四。 那周晚些时候举行了一个聚会。 詹姆·波特仍然对被排除在外的两个掠夺者感到不安，试图说服彼得和莱姆斯穿上隐形斗篷无论如何都要来。 小天狼星认为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好玩的主意，但莱姆斯个人觉得这有失身份。他并不想成为那些被选中的人之一。最终，彼得也拒绝了，尽管他显然已经接近同意这个荒谬的计划。 无论如何，周四对莱姆斯来说是学校一周中最喜欢的日子。 具体来说，是周四下午2点到4点，那是他的课程表中分配给魔法生物的那一时间段。他们的周三课程总是理论性的，莱姆斯也很喜欢那些。他从未听过任何人像费罗教授那样谈论魔法生物。而周四则是实践课，学生们会走出户外，或者来到教室发现等待他们的是一种新的生物，费罗教授兴奋地展示给他们看。 在见过猫狸子之后，他们又见到了狐媚子和燕尾狗。这周是莫特拉鼠。玛丽和马琳在费罗教授的一个大笼子般的跑道上展示的生物面前尖叫。 莱姆斯不能怪她们，莫特拉鼠非常不吸引人。它们是鼠类生物，背部长着大量蠕动的触手，就像蛆一样。 “我们不能每周都学习燕尾狗和猫狸子。”费罗教授咧嘴一笑，示意大家围拢过来。 “我们学习的魔法生物并不都是可爱的。但多样性是生活的调味品，嗯？” “我希望我们不用触摸它们。”马琳低声说，颤抖着。 莱姆斯并不介意，这些东西虽然恶心，但他并不介意恶心的东西。他的胃相当强韧，费罗教授上周在观察狐媚子孵化时已经告诉过他这一点。莱姆斯一整天都骄傲地微笑着。 费罗教授现在正看着莱姆斯。 “卢平先生，我相信我可以依赖你告诉我莫特拉鼠触手的有益属性。” 莱姆斯努力不笑得太大声，也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像一个好好先生。。 “它们对缓解表皮伤口和擦伤非常有效。”他立刻说，“如果你吃了它们，它们会让你对大多数常见的咒语免疫。” “很好，格兰芬多加五分。” 莱姆斯忍不住微笑了一下。 谁在乎那个愚蠢的鼻涕虫俱乐部。斯拉格霍恩远没有费罗教授那么酷。 费罗教授聪明、不虚伪、有趣，并且做一些危险的事情。莱姆斯从未真正考虑过自己的职业，但最近几个星期，他一直在考虑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他长大后做什么，他都希望成为像费罗教授那样的人。 当然，他得开始多吃点，或者进行一些重量训练之类的事情，因为如果费罗克斯有什么特点的话，那就是强壮。而莱姆斯，尽管他现在比其他掠夺者高出几英寸，但仍然瘦弱。 “这是你的新陈代谢。”庞弗雷夫人告诉他，当他在一个满月后的早上问她时。 “你可以多吃点，或者多休息，但我恐怕这可能就是其中之一。亲爱的，我不应该担心，你已经尽可能健康了。” “这听起来并不怎么让人安心，但他还是接受了。他肯定他的父亲也是瘦瘦的。至少他不像彼得那样胖乎乎的，与其他人都比起来，彼得看起来还是个小男孩。” 这个事实当晚晚些时候变得更加明显，当时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穿着正式的长袍，站在那里，看起来就像庄园里的年轻领主，而彼得已经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羡慕地看着他们。 “你觉得会有舞会吗？”小天狼星焦急地问，整理着自己的领结。 “不会吧。”詹姆·波特回答，拼命试图把头发弄平，“我们会被要求带舞伴之类的。” 小天狼星一屁股坐在床上。 “我讨厌这种事。莱姆斯，你去吧，斯拉格霍恩肯定不会注意到我的。” “没门。”莱姆斯从他手中的《言语攻击：防御性绕口令》一书中冷哼一声。 “斯拉格霍恩一半时间都记不住我的名字。而且他期待着纯血统的布莱克，却得到那个他一直称呼为‘关键人物’的半血统小子时，他会觉得有点亏。” “呸。他真是个油腻的老混蛋。就像真正的鼻涕虫一样。”小天狼星自嘲地笑了笑，用肘部碰了碰莱姆斯，“嘿，真正的鼻涕虫，莱姆斯。” 第54章 鼻涕虫俱乐部(2) 莱姆斯微笑着抬头看着他的书。 “那你准备好了吗？”詹姆·波特叹了口气，扔掉了他的梳子，显然接受了自己努力无用的事实。 “算了吧。”小天狼星咕哝着，费力地站起来。 “我和你一起下去。”莱姆斯说，“不如去图书馆吧。你想来吗，彼得？” 彼得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摇了摇头。 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和莱姆斯一起走下楼来到公共休息室，令詹姆·波特欣喜的是，莉莉穿着一件非常漂亮的青绿色连衣裙在那儿等他们。然而不幸的是，当这三个捣蛋鬼走近时，很明显她并不是在等他。 “莱姆斯！”她站起来说。 “你看起来很漂亮，伊万斯。”詹姆·波特满怀希望地说。 小天狼星大声叹了口气。 “我想和莱姆斯谈谈。”莉莉无视詹姆·波特说。 “你能陪我一起去派对吗？” “不去。”莱姆斯耸了耸肩，“没被邀请。” “哦……”莉莉有些脸红，看起来很尴尬。 “对不起，我只是假设……” “你想和我谈什么？”莱姆斯不耐烦地问。 他的书很重，而且下个星期五就是满月，这让他比平时更加烦躁。 莉莉看了看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显然不想在他们面前说什么。 莱姆斯叹了口气，“我要去图书馆。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的话，那也没关系。” 这会把莉莉带离她的路线上，但莱姆斯决定他不在乎。他推开了肖像洞口，听到她急匆匆地跟在他后面，她的黑色专利舞鞋在石板上发出点击声。 “那本书是什么？”莉莉气喘吁吁地问，努力跟上莱姆斯长腿的步伐。 “没什么。”他说，故意用胳膊遮住书名，“只是些研究。” “不是什么坏事吧？”莉莉不赞成地问，“不是又对西弗勒斯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我知道你想谈的是这个。”莱姆斯翻了个白眼，继续走着。 “嗯，你得承认，那一次在霍格莫德，小天狼星确实挑起了事端…… “我不在乎，莉莉。”莱姆斯在拐角处转了个弯，突然说道，“他没必要那么恶劣，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只是在开玩笑，而斯内普却非要让事情变得个人化。” “哦！”莉莉跺了跺脚，“你们都一样坏！” “你知道他也讨厌像你这样的人，对吧？”莱姆斯反驳道，现在他们已经走到了图书馆外面。他停下脚步，面对着她，“你知道他的那一类人讨厌我们这一类人。” “‘我们这一类人’。”莉莉轻蔑地说，“说实话，整个血统纯正论真是荒谬，但这并不能为……” “他让玛丽哭了。”莱姆斯坚持说，“玛丽告诉了我们。你觉得他背后会说关于你的什么？” 莉莉的脸颊再次泛红。 “西弗勒斯绝不会那样说我！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很好，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莱姆斯说道。 莉莉盯着他，眨了几下眼睛，惊呆了。她看起来快要哭了，莱姆斯感到一丝内疚。当她再次开口时，她的声音变得微弱而小声。 “你要对他做什么？” 莱姆斯叹了口气。她可能想知道。 “不仅仅是他。他们所有人。”他说着，压低了声音，并稍微弯下腰以防被人听到，“而且不会做坏事。如果他停止对其他人起外号，那就什么都不会做。” 她怀疑地看着他。莱姆斯直起身。 “我就说这么多。你该去参加你的派对了，快去吧。” ------我是分割线------ 那天晚上，莱姆斯认为他差不多已经搞定了。他坐在公共休息室里，做了最后的笔记。现在他只需要小天狼星的替换词列表，他们就可以开始恶作剧了。 当钟点快到十一点时，肖像洞口打开了，莉莉·伊万斯面如土色地走了进来。她的裙子上有奇怪的银色痕迹，在她冲进来时反射着光。 “怎么了，伊万斯？”莱姆斯试探着问，仍然为之前在图书馆外对她态度不好而感到有点抱歉。 “问他们。”她愤怒地低吼，“我要去洗澡了。” 他没有猜到她指的是谁，但如果他猜到了，答案很快就会到来，因为下一刻，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也通过肖像洞口走了进来，他们笑得前仰后合。莱姆斯也忍不住笑了，他们的快乐是传染的。 “你们做了什么？” “都是小天狼星的主意，伙计。”詹姆·波特拍了拍朋友的背，然后故意鞠躬，挥了挥手。小天狼星也回礼。 “没有你，我可做不到，我亲爱的伙计。” “你做了什么？”莱姆斯问，试图控制住突然冒出来的恼怒。 “鼻涕虫。”詹姆·波特说，“到处都是该死的鼻涕虫。从这些小胶状鼻涕虫开始，它们被摆出来吃……” “简单的变形咒。”小天狼星假装谦虚地耸了耸肩，一屁股坐在扶手椅上，一条腿搭在扶手上。 “但接着。”詹姆·波特坐在莱姆斯旁边，眼中闪烁着星光，“它们开始繁殖了……” “这就是伊万斯生你的气的原因吗？” “嗯……你看到她裙子上的黏糊糊的东西了吗？还有……我觉得她头发里也有。那些是移动得非常快的鼻涕虫，它们到处都是……” “没有幽默感，那个家伙。”小天狼星打了个哈欠。 “她应该感谢我们让事情变得有趣一点。” “有些人真是胆大包天。”莱姆斯干巴巴地说。 “看，你明白的，莱姆斯。”小天狼星咧嘴一笑，“你会让我们弄脏你吗？” 莱姆斯觉得最好忽略这个，转而对詹姆·波特说： “斯拉格霍恩知道是你干的吗？” “是的，这非常明显。我们是唯一没有尖叫的人。” “罚抄写？” “三周。锅子擦洗。没关系，有助于锻炼肌肉。”詹姆·波特展示了一下他的手臂，不得不说，那并不显得特别强壮。 “不过好消息是。”小天狼星插嘴说，“我们再也不会参加鼻涕虫聚会了，我们已经退出历史舞台了！” “而且进入了历史书！”詹姆·波特得意洋洋地说，导致他们三个都爆发出一阵大笑。 第55章 黏糊糊的大象粪便(1) 1973年10月30日，星期二。 随着万圣节和传统的霍格沃茨宴会迫在眉睫，莱姆斯渴望在万圣节前将词语互换咒语完善，以便达到最大的效果。 “没关系，莱姆斯，我们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詹姆·波特说，他从魁地奇训练中回来，浑身是泥，湿透了。 夜晚变得越来越暗，莱姆斯几乎不再去看球队的训练，尽管小天狼星和彼得通常会去。玛丽也总是去那里，看马琳。这些天来，她无处不在地跟着他们。 “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测试一下。”莱姆斯咬着嘴唇，看着小天狼星对詹姆·波特施展干燥咒。 “不行。”彼得交叉着双臂说，“这次我不做你的试验品。上次我那片紫色的头发好几周都除不掉！” “我忘了那件事了。”小天狼星梦幻般地说，“一旦我们解决了问题，效果会非常好。” “在他身上试试。”彼得指着小天狼星说，“轮到他了。” “别抱怨，彼得。”小天狼星呻吟道。他躺在自己的床上。 “在我身上试吧，莱姆斯，我不是懦夫。” “好吧，就照你说的做。”莱姆斯拔出魔杖。 小天狼星跳了起来。 “等等，你现在就要做？！” “嗯，越快越好……” “那反咒语呢？！” “嗯……我肯定我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莱姆斯脸上露出微笑。 他确信反咒语有效，但看到小天狼星不安的样子实在太有趣了。 “天哪。”詹姆·波特叹了口气，脱下魁地奇装备，“给我来吧，莱姆斯，我不介意。只是我不想说出你那可怕的列表上的任何词。你能用别的东西试试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莱姆斯回答。 “好吧，关于这个列表，莱姆斯……”小天狼星拿起床头柜上的那份文件， “什么？” “嗯……它很长。” “是啊。”莱姆斯挑起眉毛，“你的意思是？它们都是针对非纯血统人的侮辱词，不是吗？” “是的。”小天狼星挠了挠下巴，“是的，但是，嗯……好吧，我只是没想到有这么多。从没看过它们都写出来。而且，你从哪里听到这些的？！” “你觉得呢？”莱姆斯故意直视小天狼星的眼睛。 他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时刻。 “别像个女孩一样，小天狼星，这并不困扰我。对了，波特，你想换哪个词？” “伊万斯。”小天狼星突然说道，“听腻了他嘴里说出这个名字。” “好的。”莱姆斯微笑着说，“那你改叫什么？” “别告诉我！”詹姆·波特说，“我们要做一个盲测，这样我们才能确定它确实有效。选一个小天狼星还没想出来的名字。” 莱姆斯点了点头，在一张羊皮纸上草草地写了一些东西，然后举起魔杖，集中精神。他猛地向詹姆·波特挥动魔杖，并念出了咒语。 四个人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 “呃……”莱姆斯说，“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没有。”詹姆·波特低头看着自己，仿佛期待着看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那快说出来吧！”小天狼星催促道。 “她的全名。”莱姆斯补充道。 詹姆·波特戏剧性地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肩膀。他伸出一只手臂，放在胸前，仿佛要宣布什么重大消息， “黏糊糊的大象粪便。”他宣称。 彼得爆发出一阵笑声，笑得几乎从床上掉下来。 小天狼星也大笑着，而詹姆·波特则脸红了。 “我不知道你会选那种东西！”他说，“那是我未来的妻子！” “谁是你的未来妻子？”小天狼星急忙问。 “大象粪便。”詹姆·波特回答，然后捂住嘴，“莱姆斯！” “你说你不在乎。”莱姆斯一本正经地说，“现在，试着再说‘伊万斯’，但真的真的要试着打破我的咒语，好吗？” “大象粪便。”詹姆·波特立刻说。 然后更用力地说，“大象粪便。” 他眯起眼睛，“象…粪…粪便。大象粪便。”他悲伤地垂下头。 彼得现在几乎笑得喘不过气来，小天狼星不得不依靠床柱来支撑自己。 “很好。”莱姆斯微笑着说。 他放下清单。“嘿，六点钟了。我们去吃晚饭吧？” “是啊，先解除反咒吧。”詹姆·波特说。 “不行。”莱姆斯严肃地摇头，“对不起，波特，但我想要彻底测试这个咒语。我们需要确保它不会太快失效。我明天早上再解咒。” “什么？！”詹姆·波特咆哮道。 “很对！”小天狼星喘着气，擦去眼泪。 “对不起，波特。”莱姆斯再次说，一点也不觉得抱歉，“但至少你没选一个常见的词，我想。” “但是，万一我遇到大象粪便怎么办？” “哦，我想你不会遇到的。”莱姆斯露出一丝微笑，“苏格兰几乎没有大象。” 詹姆·波特皱了皱眉， “你知道我的意思！黏糊糊！黏糊糊的大象粪便？！” 莱姆斯耸了耸肩， “别大喊她的名字？来吧，我饿了！” ------我是分割线------ “波特！看是谁来了！” “闭嘴。”詹姆·波特咬牙切齿，目光呆滞地盯着他的晚餐盘子。 小天狼星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一副虔诚的样子。 “你这样打招呼可不好……她叫什么名字？” “我是不会上当的，我比你想象的聪明得多。”詹姆·波特说着，狠狠地切进了他的牛排和腰子饼。 “她就在那里，伙计。”小天狼星说，努力控制着他的笑容，“如果你不叫她，她怎么知道呢？” “喂，伊万斯。”莱姆斯突然说，向那位红发女孩招手，“想和我们一起坐吗？” 她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他们。 “为什么？” “你是格兰芬多的，我们也是格兰芬多的……”小天狼星说着，起身把他的座位让给她，坐在詹姆·波特旁边，“我们应该坐在一起。而且，这会真的让波特困扰。” “那好吧。”莉莉坐了下来。 小天狼星把莱姆斯推到一边，为他腾出位置。莉莉好奇地看着詹姆·波特，詹姆·波特的脸已经变成了紫红色。 第56章 黏糊糊的大象粪便(2) “我怎么困扰你了，波特？” “你没有！”他迅速地说，“他们只是在胡说八道。” “波特，注意你的语言！”小天狼星严厉地说，把肉汁倒在了他的土豆泥和豌豆上。 “在女士面前这样说话可不行。” “这是怎么回事？”莉莉怀疑地看着莱姆斯，“你们都在取笑我吗？” “我们在取笑波特。”彼得吱吱地说，听起来像是他很难抑制自己的兴奋。 这次他不是被笑话的对象，这显然是一个令他兴奋的点。 “我在测试一个咒语。”莱姆斯简单地说。 莉莉的眼睛闪烁着，分析着情况。 “是什么咒语？” “词语转换” 她的眉毛一挑， “这是……哦我的天哪，莱姆斯，哪个词？！” “嗯……” “黏糊糊的大象粪便。”詹姆·波特阴沉地说。 彼得吐出了他的南瓜汁，叉子飞了出去。 莉莉紧张地咯咯笑， “你说什么，波特？” “黏……黏糊糊。”詹姆·波特努力抵抗这个咒语，“黏糊糊的大象粪便……黏糊糊。” “黏糊糊……？！哦，天哪！”莉莉瞪着小天狼星，“这是我的名字，不是吗？” “别看我！”小天狼星咧嘴一笑，举起双手，“这是莱姆斯的主意！” 莉莉转向莱姆斯，她的眉头舒展开来。 “真的，莱姆斯？” “呃……是的，但这不是故意冒犯或任何……” “太神奇了！”她说，“真的很聪明的魔法！” “等到明天吧！”彼得从他的狂笑中恢复过来。小天狼星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 “我很抱歉，大象粪便。”詹姆·波特看起来真诚地难过。 这次，连莉莉也笑了。 ------我是分割线------ 1973年10月31日，星期三。 “什么都没发生。” “他们不会开始互相侮辱吧？” “我们必须推动他们。彼得，去。” “喂，我是纯血统的！” “哦，是的，公平竞争。嗯……莱姆斯，去绊倒他们中的一个。对斯内普做，或者我的表姐，对，找纳西莎！” “不。”莱姆斯静静地说道。 他并不介意纳西莎，但他不想显得太明显。 “我们就等着吧。耐心点，小天狼星，耐心点。” “但这可能要花几天。” “不会的。”玛丽冷冷地说。 “如果你们没看到这里发生的事情，那你们一定是瞎了。” 这让他们闭嘴了。 玛丽这周第二次坐在小天狼星旁边。 莱姆斯并不介意。他喜欢玛丽，她幽默、直率、大胆，但总是善良和富有同情心。 她是他的朋友。 但。嗯，她不是掠夺者成员，对吧？！她的存在感觉有些侵入性，与他们平时的互动不太契合。而且她总是坐在小天狼星旁边，这意味着没有人能和他说话而不被她偷听和眨眼示意。当然，莱姆斯知道她喜欢小天狼星，但她不确定小天狼星是否知道，或者也许这就是当有人喜欢你时你应该表现出来的样子。 詹姆·波特非常严肃地问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也被叫过一些难听的名字，麦唐纳？” 她耸了耸肩，一边喝着南瓜汁。 “今年情况更糟。你一定知道，莱姆斯？” 莱姆斯点了点头，目光移开，仿佛更感兴趣地看着斯莱特林的学生们。 这是万圣节宴会，每个人都情绪高涨。弗利维教授施了魔法，让闪亮的黑蝙蝠在他们头顶上盘旋，细小的银色蛛网在房梁上闪烁，大礼堂里充满了秋天的气息，烤南瓜、木烟和烤苹果的味道弥漫开来。 “所以……”詹姆·波特缓缓说道，“所有的麻瓜出身的学生都受到了这种待遇吗？甚至……甚至大象粪便。哦，见鬼，莱姆斯！请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你帮我做魔药作业。”莱姆斯迅速回答。 “好吧！任何事都行！只要你能帮我。” “解除。”莱姆斯用魔杖指向詹姆·波特。 詹姆·波特愣住了，他清了清嗓子。 “莉莉·伊万斯。”他非常清晰地说，然后咧嘴一笑。 “现在怎么了，波特？！”莉莉转过身，打断了她和玛丽的谈话。 “愿意和我出去吗？” “不。”她又转过身去。 “谢谢，莱姆斯。” “随时。” “等等。”小天狼星说，“等一下。反咒语是咒立停？！” “是的。” “但这只是标准的反咒语！” 莱姆斯耸了耸肩。 “我从未说过这是什么难事。你们纯血统的人一点常识都没有。” 玛丽咯咯地笑起来，詹姆·波特被烤土豆呛到了，小天狼星拍了拍莱姆斯的背。 “我发誓，莱姆斯。说到邪恶的计划，我们谁也比不上你。”莱姆斯因自豪而脸红，甩开他，回到自己的晚餐上。 “看！”彼得突然叫道，用胖乎乎的手指指向斯莱特林的桌子方向。 一个赫奇帕奇的二年级学生走得太近了，被穆尔西伯站了起来，正气势汹汹地逼近他们。 “是啊。”小天狼星低声说，“继续，你这个大笨蛋……” 那个赫奇帕奇吓得浑身发抖，以至于打翻了饮料，大部分洒在了自己的袍子上，但也溅到了穆尔西伯那双巨大的黑色鞋尖上。这个鹰钩鼻的斯莱特林抓住了赫奇帕奇的领带，其他斯莱特林都兴奋地转过头来看。 “清理干净，你这个天使般的小甜心。” 死一般的寂静。那个赫奇帕奇看起来很困惑，紧张地笑了。 穆尔西伯看起来比平时更愚蠢。 “你刚才说什么，穆尔西伯？”斯内普盯着他问。 “天使般的小甜心！”穆尔西伯脸红着吼道。“不！我是说，亲爱的糖浆！不！好心的果冻豆！” 整个大厅爆发出笑声。 “见鬼。”小天狼星低声说，“穆尔西伯真是能说会道啊？我以为他们这些话一半都用不上。” “坐下，你这个白痴。”斯内普责备那个施暴者，他已经放开了那个赫奇帕奇的领带，正无助地胡言乱语。 “小天狼星，你太棒了！”玛丽拥抱他。 莱姆斯突然失去了食欲。小天狼星只是优雅地甩了甩头发。 “等着吧。”他说。 “这才只是开始。” 第57章 小天狼星满十四岁(1) 1973年11月2日，星期五。 莱姆斯悄悄地从宿舍门缝中探头，发现四周无人后，悄悄溜了进去。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行李箱，将包裹塞了进去，用一条旧牛仔裤盖住它。 “嗨，莱姆斯。”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吓得莱姆斯手中的行李箱盖重重地掉在地上，他转过身来。 詹姆·波特正从浴室出来，他的黑发湿漉漉的，眼镜上蒙着水汽。 “嗨。”他希望自己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在做些什么。 “你是不是在做什么？”詹姆·波特眯着眼睛看着他。 “没有。” “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 “是小天狼星的生日礼物吗？” 莱姆斯的肩膀垂了下来，他叹了口气。 “是的。” “你不用对我隐瞒，莱姆斯。”詹姆·波特轻松地笑道，把毛巾扔到床上，开始穿衣服。 “我不会告诉他的。” 莱姆斯只是尴尬地耸了耸肩。 他真的只是想隐藏他过去两个小时在四楼女厕所里试图包裹那愚蠢的东西的事实，而桃金娘在头顶上咯咯笑，一点有用的建议都没有给出。 他还试图避免关于他从哪里得到钱的尴尬问题。 他偷来的香烟储备几乎耗尽了，他只剩下足够的钱为朋友们买圣诞礼物。如果他谨慎的话，还可以为自己买点东西。 他并没有特别看中的东西，但莱姆斯更喜欢这样的想法：如果他看到什么吸引他的东西，就可以直接买下来。 “今年是星期六，真幸运。”他对詹姆·波特说，放松了一些，“你知道我们打算做什么吗？” “嗯，显然，我们得在早餐时唱‘生日快乐’。”詹姆·波特非常严肃地说。 “显然。”莱姆斯同意道。 “还有午餐和晚餐。我早上有魁地奇训练，但我让霍琦允许我在拉文克劳上场前多飞半小时，这样我们就可以飞一会儿。” “哦，好。”莱姆斯带着少一点热情说。 在寒冷的十一月早上独自坐在魁地奇看台上并不是他想要的消遣时间，但毕竟这是小天狼星的生日。 也许他可以带一本书。 “那我想他得和雷古勒斯和纳西莎一起喝下午茶。所以，我们要弄清楚什么时候结束，才能安排一个正式的派对。你觉得其他人会介意我们使用公共休息室吗？” “不会。”莱姆斯自信地摇头。 没有人能拒绝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尤其是喧闹的生日派对。 自从星期三以来，莱姆斯几乎无法在走廊上走动而不听到欢呼声，或者从格兰芬多、拉文克劳或赫奇帕奇的同学那里得到一记拍背。 斯莱特林们仍然皱着眉头，如果他经过他们时仍然怒目而视，但他们说不出什么。 当然，有些人尝试了。在万圣节后的头两天，偶尔会听到“天使般甜蜜的小甜心”或“蜂蜜软毛”的喊声，并伴随着喧闹的笑声。 斯内普甚至在周五的魔咒课上完全失去了脾气，称詹姆·波特为“可爱的小宝贝”，这差点让小天狼星笑死，也让莉莉感到尴尬。 这个恶作剧最好的部分是，莱姆斯在计划时甚至没有考虑到，那就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无法向教职员工投诉这个咒语，因为这将意味着解释哪些词语被替换了。 因此，看着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试图自己找出反咒语的过程既缓慢又极其令人享受。 掠夺者在那天早上咯咯笑道：“他们自找的。” “如果他们是赫奇帕奇，他们早就解除了这个咒语了。” 一夜之间，掠夺者们从班级小丑——受到喜爱并愉快地容忍——变成了整个学年酝酿中的学院战争的英雄。 莱姆斯试图不去想这可能带来的长期影响，而是专注于小天狼星即将到来的十四岁生日。不知为何，十四岁听起来比十三岁更成熟。到了十四岁，你绝对绝对是一个青少年了。 那天晚上，玛丽再次和他们一起坐在晚餐桌上。 莱姆斯曾经想过一两次问詹姆·波特对这种新安排的感觉如何，但又停了下来。毕竟，詹姆·波特似乎根本不在乎，照常进行。玛丽坐在自己的学院餐桌上并没有做错什么。 说实话，莱姆斯还没有能够说出为什么她的存在让他如此不安，除了她总是坐在小天狼星旁边，这让他觉得有点明显的炫耀。小天狼星对整个话题的继续含糊其辞也同样令人恼火。莱姆斯不喜欢别人保守秘密。 詹姆·波特问：“小天狼星，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 他们正享受着脆金炸鳕鱼和厚切薯条。 小天狼星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大把地往自己的食物上洒醋，然后把瓶子递给莱姆斯。玛丽正伸手去拿醋，向莱姆斯投去一个奇怪的眼神。 “你知道，你觉得你的布莱克家族茶会什么时候结束？为了你的生日？” “哦，是你的生日吗，小天狼星？”玛丽笑着说，“你从没说过！我本可以给你买点东西的！” “你会吗？”小天狼星有些困惑地看着她。 他转头对詹姆·波特说：“我觉得今年茶会不会举行了。没有收到任何通知。” “哦，真的吗？”詹姆·波特挑起眉毛，这让他看起来有点像猫头鹰，“你是……我是说，这没问题吧？” 小天狼星哼了一声，看着他的食物。 “为什么不会呢？我根本不在乎。” “那……太好了。”詹姆·波特咧嘴一笑，向彼得和莱姆斯投去只有他们能理解的眼神，“我们可以开始计划一场格兰芬多塔楼有史以来最混乱的派对了。” “是啊！”彼得为了确保这一点而补充道。 “我被邀请了吗？”玛丽坐直身体问道。 “当然。”莱姆斯说，他的声音比他本意更带讽刺，“每个人都被邀请了。” “听着，也许别大惊小怪。”小天狼星玩弄着他的豌豆说，“我不是很想这样。” “哦，为什么不想？”玛丽轻声细语，“会很有趣的！我们会让它变得和莱姆斯去年的生日一样好，甚至更好！” 小天狼星没有说话，詹姆·波特又向彼得和莱姆斯投去一瞥。他们几乎在完全沉默中吃完了剩下的饭菜。 第58章 小天狼星满十四岁(2) 1973年11月3日，星期六。 在小天狼星的生日那天早上，莱姆斯独自醒来，发现浴室门上贴着一张用漂亮的草体字写成的便条： “去参加魁地奇训练了。知道你不想来，所以让你多睡一会儿。待会见。” 莱姆斯洗了个澡，然后决定不如去图书馆。他已经完成了关于xxx类魔法生物的论文，并且想提前开始写关于xxxx类魔法生物的文章。（他最近得知，他这个瘦弱的十三岁少年莱姆斯·卢平被归类为xxxxx，与人头狮身蝎尾兽和火龙一起。） 不管小天狼星同不同意，派对都会如期举行。这是詹姆·波特做出的决定，莱姆斯也支持。即使小天狼星心情不好，他也无法抗拒成为焦点和制造噪音的诱惑。 彼得负责装饰，得到了玛丽和马琳的帮助，成功地在三年级女生宿舍里藏了一大箱彩带和气球。 詹姆·波特负责发邀请。据莱姆斯所见，就是大声告诉各个学生他们最好去，否则会后悔。莱姆斯负责食物。有了地图和隐形斗篷的帮助，这件事还算简单。 他一个人安静地吃早餐，手里拿着书。自从斯莱特林的学生被暂时禁言以来，用餐时间变得更加平静。即使那些设法打破禁言的学生也暂时闭上了嘴巴。 莱姆斯正在阅读的书非常有趣，以至于他无法放下，继续边走边读，慢慢地向图书馆走去。 他偶尔伸出一只手来避免撞到柱子或门框。因此，当他猛地撞到雷古勒斯·布莱克时，把那个年幼的男孩撞倒在地，完全是他的错。 “哦，对不起！”莱姆斯说，放下书本能地伸出手来帮助他站起来。雷古勒斯瞪了他一眼，眯起眼睛看着莱姆斯手腕上的疤痕。他不借助他人，自己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带着布莱克家族继承的尊严嗅了嗅莱姆斯。 “注意点你的方向。”他冷冷地说。 “我说对不起。”莱姆斯回答道，有些恼怒。 他不想惹事，只想无事一身轻地去图书馆。 “你一个人在外面闲逛干什么。”雷古勒斯怀疑地问，“是不是在策划另一次对我们言论自由的搞笑攻击？” 莱姆斯嗤之以鼻，“我也可以问你同样的问题。那个令人不安的小克劳奇孩子在哪里？再说，你无法证明我们做了什么。” “不。”雷古勒斯的嘴唇翘了起来，“但我知道我哥哥参与了。” “哦，是吗？” “是的。我没有得到其他人那样的咒语。” “嗯？”莱姆斯试图表现得不关心，但他根本不知道小天狼星给他的弟弟下了不同的咒语。 “每当我试图说出我所在学院的名字时，它都会变成……”雷古勒斯偷偷地四处张望，仿佛害怕被人听到，“格兰芬多加油！” 在雷古勒斯严厉的目光下，莱姆斯爆发出笑声。 “对不起。”莱姆斯第三次说，“这……确实挺有趣。” “当然你觉得有趣。”年轻的男孩抽鼻子说。 他比莱姆斯矮，但不知怎的还是斜着眼睛看着他。 “你……你们这种人不可能理解我哥哥所冒的风险。我已经尽力从我们的父母那里隐藏最糟糕的部分，但他总是要不停地继续推动……” “所以这就是他没有被邀请参加愚蠢茶会的原因吗？”莱姆斯代表朋友问道，感到愤怒。 “纳西莎今年觉得不值得了。”雷古勒斯冷酷的目光动摇了，他转过头去。 莱姆斯觉得雷古勒斯其实很想有机会见到他的哥哥。 “而他最新的笑话正好证明了这一点。他永远也不会……回来。” 雷古勒斯摇了摇头，转身向地牢的方向走去。莱姆斯感到一阵同情，尽管他并不想这么做，还是叫住了他。 “雷古勒斯，等等！”雷古勒斯转过身来，看起来对莱姆斯的过于熟悉感到惊恐。 但雷古勒斯这个名字实在难听，比莱姆斯差远了。 “听着。”他急忙说道，“今晚我们在公共休息室为小天狼星办了个派对，如果你愿意的话。” “别。”雷古勒斯尖锐地说，看起来很焦虑，“别邀请我，好吗？就……算了。替我向他祝生日快乐。” 他匆匆离开了。 ------我是分割线------ 无论雷古勒斯在不在，派对都非常成功。 实际上，公共休息室里的每一个狮子图案（而且数量不少）都被施了魔法，每当有人说出“生日”或“小天狼星”这两个词时，它们就会吼叫。 整个格兰芬多学院的人都参与了进来，莱姆斯确信一些年长的学生在传递一些比其他人喝的黄油啤酒更强的东西。小天狼星的唱片机疯狂地以双倍速度旋转，许多女孩都站起来跳舞。 玛丽试图拉着小天狼星跳大卫·鲍伊的《john i''m only dancing》，但他坚决摇头，留在沙发上和莱姆斯、彼得一起。 “我只会跳华尔兹，我发誓再也不跳了。”他低声告诉他们。 詹姆·波特确实站起来，试图尽可能靠近莉莉摇摆他的臀部，但很快就被地毯上的一个凸起绊倒，差点头朝下撞进壁炉。 小天狼星对此大笑，莱姆斯很高兴看到小天狼星至少今天没有让家庭的事情影响到他。他决定不告诉小天狼星他与雷古勒斯的遭遇。 这不会让他更开心，那么有什么意义呢？ “你是卢平，对吧？”一个女孩靠在沙发背上，她长长的黑发拂过莱姆斯的肩膀。他以前见过她。她是六年级的学生。 “嗯，是的。”他点头，跳了起来。 “我的朋友法里哈说你在卖……” “呃，过来这边！”他猛地摇头打断她。 他一直设法私下进行他的生意，不让其他掠夺者知道。 “你想要什么？”他们走到离小天狼星和彼得最远的角落时，他问道。 她说道：“给我两包你有的，随便什么。” “一个加隆。” “什么？！”她惊呼，“但法里哈说一包只要五西可！” “我的库存快没了。”莱姆斯无趣地说，“供需关系。” “算了。”她交叉双臂，甩了甩头，“一个加隆。” “现在买不了，明天早上七点在这儿见。” “周日？！” “我有很多顾客，你知道的。” “好吧，好吧……” “怎么了，莱姆斯？”小天狼星看着他回到沙发上，他的怀疑眼神与他弟弟一模一样。 “又交了女朋友？” “闭嘴。”莱姆斯踢了他一脚。 “莱姆斯的女朋友是谁？”玛丽坐起来，看起来很感兴趣。 天啊，莱姆斯想，她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没有女朋友，小天狼星只是在胡说八道。” “好吧。”玛丽坐下，得意地笑了，“因为如果你有……”她用一根手指绕着她的螺旋形头发，“我知道有人会非常失望……” “哦。好的。”他回答，尽量不表现出自己有多恼火。 “谁喜欢莱姆斯？”小天狼星问，推了推玛丽。 “我不能告诉你。”玛丽回答，模仿着扣上嘴唇。 莱姆斯希望她真的这么做，永远别再开口。 “女孩们。”小天狼星说，带着挫败感，“都是些噩梦。” 玛丽假装撅嘴，但没有再说什么。 小天狼星对她摇了摇头，但他却在微笑。最后，他转向莱姆斯，“那么你在卖什么？那个女孩说你在卖东西。” “没有。”莱姆斯无辜地说，“她认错人了。” “我知道我会弄清楚的。”小天狼星说，深蓝色的眼睛里露出愉悦的神情。 “不是说我不感激这份非常好的生日礼物。”他点头示意地板上他刚刚拆开的佐科魔法商品豪华恶作剧工具包，上面骄傲地写着：‘足以完成任何恶作剧大师的收藏’。 “但我最终会弄清楚你是怎么付钱的。我不相信关于一个死去的阿姨留给你钱的这些鬼话。” “是你死去的叔叔留给你钱。”莱姆斯反驳道。 “不过我不能在成年前动用它，对吧？”小天狼星精明地说，“不行，你肯定在搞什么名堂，莱姆斯，我知道你，如果你没有秘密，你就不是莱姆斯。” “那就让我保留我的秘密吧。”莱姆斯神秘地转过头。 第59章 认识你自己(1) 1973年11月11日，星期天。 莱姆斯醒来时，他咳嗽着，浑身颤抖。房间昏暗，他的呼吸在头顶上形成白色的雾气。 他感到浑身疼痛。他将手举到面前，发现指尖是蓝色的，沾满了血迹。指甲下有木屑，还有其他地方也流血了。他能闻到血腥味，但在黑暗中看不清楚，而且他没有力气抬起头来。他的骨头感觉像是由白垩制成的。他非常非常疲倦。 然而，如果像他所想的那样有很多血，那么睡觉可能不是一个好主意。他至少应该保持清醒，直到庞弗雷夫人到达，这应该不会太久。 莱姆斯静静地躺着，专注于呼吸。今天还有格兰芬多的比赛，这是他又将错过的一件事。不仅如此，他的朋友们也会太忙而无法来看望他。 他转过头，呕吐了一下。 他希望不会吐出来，因为吐出来实在太尴尬了。他没有带魔杖，所以无法清理干净。 “早上好，莱姆斯。”庞弗雷夫人终于走进房间。 “哦，亲爱的，有点乱啊。” ------我是分割线------ “我不太喜欢你读这么多书。”庞弗雷夫人一边给他端来愈合药水，一边啧啧说道。 “我知道你的学习很重要，但你需要休息。” “我整个上午都在睡觉。”他回答道，“否则我会感到无聊。你知道魁地奇比赛结果了吗？” “恐怕我不知道。”庞弗雷夫人微笑着说。 “不过我相信波特先生会尽快上来告诉你。” 如果他们赢了，这不太可能……会有胜利派对，而莱姆斯已经让詹姆·波特承诺不要因为他的缘故错过派对。 他接过药水，一饮而尽，没有抱怨。药水很苦，但他现在已经习惯了。 他必须读书，因为如果不读书，他除了思考新出现的伤疤外别无他事可做。这个月狼人撕咬了他的躯干，这比撕咬他的手臂或脸要好一些，至少他更容易隐藏这些痕迹。 莱姆斯很少在人前脱衣服，即使在其他掠夺者发现他的毛茸茸的小问题后也是如此。除了庞弗雷夫人，没有人见过他受伤的真正程度（嗯，小天狼星有一次，在二年级早期，但他们俩从此以后都没有承认那次奇怪的遭遇）。然而，莱姆斯并不天真，他知道总有一天，无论那会是多久以后，有人会要求他脱掉上衣，至少是这样。 这让人无法忍受。也许他永远都要避开女孩。 “卢平先生！”一个愉快的声音在医院走廊里响起，吓了莱姆斯一跳。 那是费罗教授，他怀里抱着两个大罐子清澈的液体。 “哦，你好。”莱姆斯挥了挥手。 “正如承诺的，这是莫特拉鼠的精华。”费罗教授放下瓶子。 莱姆斯心想，别过来，别过来，当费罗教授大步穿过房间走向他的床时。 他亲切地问道：“我们的孩子是不是经历了一些战斗？”莱姆斯心想，不要让他看到自己虚弱的状态，他讨厌费罗教授看到他虚弱的样子。 “我没事。” 费罗教授在莱姆斯的床边坐下。 莱姆斯认命了。 “今年第二次来这里了，是吗？”费罗教授关切地说。 莱姆斯点了点头，尽管这是他这个学期第三次了。如果费罗教授没有注意到一次缺席，也许他不会连点线索都找不出来。 “你知道，如果你需要更多时间做作业，你只需要说。” “我从未交过任何迟交的作业！”莱姆斯抗议道。 “不。”费罗教授的眼睛闪烁着，“你确实没有。” 他的目光移到了莱姆斯睡衣外露出的绷带上，上面有一条新的伤口蜿蜒上升到锁骨。 费罗教授的眼神中有什么东西被捕捉到了，莱姆斯几乎本能地知道费罗知道了。 “我可以做到任何别人能做到的事情。”莱姆斯看着他的老师说。 “我能看出来。”费罗教授现在看着床头柜上的书堆。 “这些书都是为了上学吗？” “其中一些是。”莱姆斯回答道，“有些是为了好玩。我喜欢发现新事物。我喜欢知道一些东西。” “是的，从你的论文中我可以看出来。”费罗教授再次微笑，这让莱姆斯放松了一些。 “你有没有想过从事照顾魔法生物的职业？或者像你父亲那样的职业？” “呃……我还没想过。”莱姆斯撒谎道。 费罗教授笑了，他拍了拍一堆书最上面的一本。那是小天狼星借给他的，一本麻瓜哲学书。 “认识你自己，莱姆斯。”费罗教授说。 “柏拉图。”莱姆斯迅速回答。 费罗教授再次笑了，站了起来。 “没错。”他揉了揉莱姆斯的头发，然后转身离开，“希望你很快就会好起来，卢平。周三见。” 莱姆斯心想这都太隐晦了，意识到自己几乎屏住呼吸一分钟，直到费罗教授离开房间。他还没开始读柏拉图，只是粗略地浏览了一下，这不是他通常感兴趣的东西，但他承诺要尝试各种各样的东西。 他秘密地想向小天狼星炫耀自己读了更多的书，小天狼星现在几乎不花时间阅读了。 他一心一意地履行作为布莱克家族的反面角色，几乎没有时间做任何其他事情，除了惹麻烦。 莱姆斯认为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莱姆斯在圣埃德蒙德学校见过很多男孩试图像小天狼星这样打破自己的极限。问题是，有些极限不是围栏。有时候它们是边缘，另一边什么都没有。 第60章 认识你自己(2) 他恢复得相当不错，尽管伤疤很严重，庞弗雷夫人在那天晚上让他回到格兰芬多塔楼，条件是除了休息外什么都不做。他按照承诺慢慢走着。当他最终到达公共休息室时，他没有找到预期的胜利派对，而是发现气氛相当沉闷，而且掠夺者们也不见踪影。 莱姆斯皱了皱眉头，上楼去发现卧室也是空的。他感到困惑，又回到了楼下。玛丽和马琳正在壁炉旁玩纸牌游戏。 “嗨。”他走了过去。 “你好吗，莱姆斯？你去哪儿了？”玛丽没有抬头看牌问道。 “生病了。胃病。比赛怎么样？” “我们输了。”玛丽叹了口气，“波特像往常一样表现得非常出色，我至少挡住了二十个游走球，但拉姆齐在错误的时间抓到了金色飞贼。” “啊，对不起麦金农。”莱姆斯揉了揉后脑勺。 这很奇怪，如果他们输了，而且没有派对，那为什么其他人没有来看他呢？他试图忽略胃里的刺痛感。 “你们见过波特吗？或者小天狼星或其他人？” “没有。”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地说。 玛丽砰地放下一张牌，然后因为它爆炸而龇牙咧嘴。她抬头说： “想玩吗？” “呃……不。我感觉有点不舒服。我要去躺下。谢谢。” 他拖着脚步上楼，感到一种不愉快的焦虑和愤怒的混合。他曾说过他们不应该因为他而推迟庆祝，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一点也不想见到他们。 他们不必那样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连看都没看一眼他是否没事。对他们来说，他可能还在医院里，病危无人陪伴，只有庞弗雷夫人作伴。他们是不是对这一切感到厌倦了？现在是不是没那么激动了？他是不是没那么有趣了？ 莱姆斯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他感觉自己才刚刚脱下睡衣一个小时，不想再穿上它们，无论他有多累。 他考虑过阅读，但他没有精力。他可以听唱片，但这意味着起床。最终，他留在原地，躺在黑暗中，窗帘拉上。 在圣埃德蒙德学校，莱姆斯在学会阅读之前，在拥有魔法和朋友之前，已经习惯了无聊。他会想象故事，背诵他记住的歌词，或者尝试想出他听过的最长的单词。现在，当他等待睡眠来临时，莱姆斯思考着费罗教授之前对他说的话。 “认识你自己。”他记不起柏拉图说这句话的上下文。这一定是指“了解你是谁”。 莱姆斯了解他的朋友们。 他知道詹姆·波特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一个魁地奇的狂热粉，愿意为任何人做任何事。莱姆斯知道，尽管他们都取笑詹姆·波特对莉莉的迷恋，但詹姆·波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爱情的意义，如果他说他有一天要娶她，那么他很可能就会娶她。 莱姆斯知道彼得对自己的家庭感到羞耻，特别是他曾经仰望的大姐，融入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重要。 莱姆斯知道玛丽的父母出生在牙买加，她是七个孩子中唯一一个女巫，她从不哭，即使她非常愤怒。 他知道莉莉每次收到家里的信都会哭，她每周都给姐姐写信，但从未收到过回复。 他知道马琳和她的爸爸关系不好，她的爸爸是一个麻瓜，有时会喝得太多。 然后是小天狼星，但你不需要特别去了解他。他看起来高冷而神秘，但实际上，小天狼星是个情感外露的人，他从不保留任何东西。 那么莱姆斯是谁呢？一个孤儿，但又不完全是。一个巫师，但只是混血儿。一个怪物，但不是每天都这样。还有什么呢？不需要过多地描绘配角。 吱嘎。 “莱姆斯？”低语声在房间里响亮得如同警报。 莱姆斯没有回应。他太不高兴。 门开了，三个脚步声走了进来。即使窗帘拉上，莱姆斯也知道是詹姆·波特最先接近。 “嘘，莱姆斯？你睡着了吗，伙计？” 他叹了口气，翻了个身。 “没有。” 窗帘被拉开。莱姆斯坐起来让出位置，詹姆·波特、然后是小天狼星、接着是彼得爬进来和他坐在一起。” 詹姆·波特解释道：“我们去了医院，但她已经说你走了。” “晚饭后才上来的。你在哪里？” “图书馆。” “怎么样？”小天狼星问，“满月和所有的事情？” “还好。”他每个月都给出同样的回答。 “不是…我是说，你没有伤得很厉害吧？”彼得搓着手问。 “有点。”莱姆斯点头，“不算太糟糕。你们在图书馆做什么？” “这就是我们要找你谈话的原因！”小天狼星突然爆发。 显然他急切地想要说些什么，莱姆斯感到最后一点恼怒融化了，他的好奇心被激起。 “小天狼星。”詹姆·波特用他用来调和朋友的语气说，他看着莱姆斯，“我们在做些研究，这有点关于你。” “有点！”小天狼星嘲笑道，“都是关于你的，莱姆斯，自从上个学期我就想告诉你，但波特不会……” “我只是想确保我们可以做到。”詹姆·波特撞了小天狼星一下，“别打断我，见鬼。莱姆斯。事情是这样的，自从我们发现…嗯…你的毛茸茸的小问题后，我们就想做些事情来帮助你。” “没有治愈的方法。”莱姆斯迅速回答。他不喜欢听到这个消息。当他看到他们所有人用同样的疯狂眼神盯着他时，他感到非常尴尬。 “不不，我们知道。”詹姆·波特挥了挥手，“但我们认为一定有我们可以做的事情。让你停止伤害自己，你知道。” “我们发现正常的狼人不会那样做，”彼得急于发表自己的意见，“所以…” “正常？！”莱姆斯说，感到震惊。 “不正常。”小天狼星踢了彼得一下，“其他人。像你一样的其他人。他们在满月期间不会被锁起来。” “对…” “所以你可能是因为被困住和感到沮丧而这么做的。” “嗯……是的，我知道。”莱姆斯将膝盖抱到胸前，稍微向后退了一些。他希望他们不在自己的床上，他们离得太近了。 他能闻到他们的血味，他能听到他们血管中血液的流动声。 “但我们以为如果你有伴……” “显然不能是人类的陪伴。”詹姆·波特急忙解释道，“我们读到的所有东西都表明，如果你甚至接近一个人类，那么那个人就完了。” “但动物！”小天狼星突然说道，“其他动物应该没事！”他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而莱姆斯希望他也能分享这种兴奋，但他太分心了，无法跟上他们的话。 “那又怎样？我需要宠物吗？” 詹姆·波特笑了。 “算是吧。但我们以为……我们可以变成动物。” 莱姆斯盯着他。 他轮流看着他的朋友们。 他们都疯了。 “你们要变成动物。”他说，语气平淡。 “就像麦格教授那样！”彼得尖声说。 “就像……但她是一个阿尼玛格斯！你必须学习、训练、注册，而且你甚至不能开始，直到十七岁……” “莱姆斯，莱姆斯，莱姆斯。”小天狼星摇了摇头，令人恼火，“我们是掠夺者。我们不需要理会所有这些。” “即使你想违法。”莱姆斯在这一点上抓住了詹姆·波特的眼神，以确认他们确实是在谈论这件事。 “这不是什么学校恶作剧。这是严肃的魔法，其中最难做到的事情之一！”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告诉你这件事。”小天狼星说，“我本来想让它成为一个惊喜，但波特提醒我们……嗯，这真的很难，所以我们越早得到帮助越好。” “你真的认为你们能做到吗？”莱姆斯皱了皱眉。 “如果你能帮我们。”詹姆·波特点了点头，“我们是年级里最好的学生，除了伊万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应该尝试。” “如果出错了怎么办？！”莱姆斯咬了咬嘴唇，“如果我在变身后仍然……如果我能看出你们不是真正的动物怎么办？如果我不管怎样都会攻击你们呢？” “我们会测试它。我们会反复测试，直到我们知道它是安全的。”小天狼星说。 “这太冒险了……” “我知道！”小天狼星在说话时的眼睛几乎在莱姆斯的脑海中呈现燃烧的景象，莱姆斯知道试图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 “让我考虑一下，好吗？”他恳求詹姆·波特。 “暂时不要做任何事情。就……给我几天时间。” “好的。”詹姆·波特点了点头，“这是公平的。” “想想看，莱姆斯！”小天狼星咧嘴一笑，仿佛他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一旦我们做到了这一点，就没有什么是我们做不到的。我们将所向披靡！” 第61章 菲洛米娜·佩迪鲁(1) 1973年12月21日，星期五。 一旦他终于有时间思考这件事，莱姆斯不禁想知道他为什么还要再要更多的时间。他当然会说同意。他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对朋友们说不，即使这让他感到紧张。但事实确实如此。 也许是因为他们的兴奋让他感到担忧，或者是因为他们的过度自信。他知道他们如此急切的部分原因在于这个计划极其非法、危险和鲁莽。但他们也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他还不确定自己对此有何感受。最好还是不要多想。 在他们提出这个想法不久后的一天，他把詹姆·波特叫到一边，要求看他们迄今为止的所有研究资料。这些资料立刻被呈给他，一堆堆羊皮纸，上面写着熟悉的整洁草体笔记和图表。 说他们做了彻底的研究。 如果小天狼星在写论文时也能这么用心，莱姆斯就永远没有机会超过他成为班上的第一名了。 他们没有放过任何细节。他们至少绘制了未来十年的满月图表。他们几乎写了一整部欧洲狼人史，包括进食习惯、迁徙模式、群体行为、犬类沟通信号。他们列出了所有需要的材料及其成本和可获得性。每一个仪式都被仔细记录下来，步骤分明，咒语也被逐字拼写出来。还有时间表，建议某些方面的地点，一切都详尽无遗。 “天哪。”莱姆斯读完后说。 “你们做了这么多……” “大部分都是小天狼星做的。”詹姆·波特咧嘴一笑。 “实际上，基本上都是小天狼星。他大部分是在暑假期间无聊时做的。真是份爱心劳动。” 莱姆斯的胃翻腾起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在看到这一切之后，他怎么能拒绝他们呢？突然间，向未成年巫师出售偷来的香烟看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他们同意在圣诞节假期开始认真工作，那时他们都将离开霍格沃茨。 莱姆斯已经从院长、麦格教授和庞弗雷夫人那里获得了假期与波特一家一起度过假期的许可，而彼得一如既往地住在隔壁。 学期结束时，小天狼星的心情非常低落，直到有一天早餐时收到一封简短的信： 致布莱克家族第三代小天狼星·布莱克。 你将不会被要求在冬季假期回到家族住所。随意行事。 签名。 奥赖恩·布莱克。 “太棒了！”詹姆·波特欢呼，差点打翻了他的粥。 “这样我们可能还能在暑假期间见到你！” “雷古勒斯呢？”莱姆斯小心翼翼地问，声音低沉，以免小天狼星假装没听到。 “哦，雷古勒斯会回家过圣诞节。”小天狼星回答，把信塞进口袋。 “只是他们不请我而已。好极了。完美。太棒了。他们不在乎，我也不在乎。” 他直到打包时才真正高兴起来。 小天狼星偷偷地给莱姆斯看为波特先生和波特夫人买的礼物。一条漂亮的金色表链和一枚漂亮的石榴石胸针。 “你觉得它们好吗？”他紧张地问，“我的家人不擅长送礼物，所以我从不知道……” “布莱克……小天狼星，它们……我是说，它们完美极了。别担心。”莱姆斯想到自己为东道主买的那盒稍微破旧的中档饼干时，心里有一种沉重的感觉。现在也没办法了，他已经尽力了。 莱姆斯实际上非常期待今年的圣诞节，这可能是他第一次真正期待。 他仍然有些害羞，不愿意在别人家里度过时间，但现在他知道波特家人的性格后，他放松了。 他以高价卖掉了最后一包非法香烟，并为他能想到的每个人买了礼物，甚至包括莉莉、玛丽和马琳。 他意识到送人礼物是一种真正的乐趣，可能比收到礼物还要好。 此外，尽管有些保留，莱姆斯对开始阿尼马格斯过程感到兴奋。这将是他们迄今为止最复杂的魔法之一。 他尽可能微妙地向麦格教授询问过。麦格教授赞扬他对学习感兴趣，但说这远远超出了三年级的标准，甚至超出了七年级的标准。 莱姆斯很乐意证明她错了。 还有另一件事，他希望在假期中得到解决。他没有告诉其他人，因为这是私事。 去年，在波特家的圣诞派对上，莱姆斯被一个老男人拦住，他对莱尔·卢平了解很多。当时，莱姆斯被这个消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但现在，一年过去了，十三岁的他感觉自己已经相当成熟了，莱姆斯希望他能了解更多。 第62章 菲洛米娜·佩迪鲁(2) 1973年12月22日，星期六。 今年的满月提前在本月发生，因此四名“掠夺者”都能在平常的星期六与同学们一起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与他们平时的火车旅行不同，马琳和玛丽加入了男孩们的车厢。莱姆斯怀疑莉莉可能独自一人和西弗勒斯在一起，大概在听他抱怨，毕竟没人喜欢他。 “你从费罗教授那里拿到你的论文了吗？”马琳皱着眉头问莱姆斯，“我只勉强得到了‘可接受’的评分，如果今年我不取得更好的成绩，妈妈会疯掉的。” “嗯，我还可以……”莱姆斯回答道，对自己的第三个“杰出”成绩感到尴尬。 “圣诞节后我们会重新开始组织学习小组，对吧？”玛丽插嘴说，“莉莉也愿意参加。别担心，马琳，你会没事的。” “听起来不错。”莱姆斯点头。 “莱姆斯已经加入了一个没有我们的俱乐部！”小天狼星假装在詹姆·波特的肩膀上哭泣，嚎啕大哭。 “他现在是个大男孩了。”詹姆·波特严肃地拍了拍他的朋友，“他成长得真快。” “滚开。”莱姆斯咧嘴一笑，“他们有为你们这种富家子弟准备的鼻涕虫俱乐部。” “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学习，小天狼星。”玛丽轻声说道。 小天狼星看起来很惊讶，他只把图书馆当作施咒和施法的资源，并不用于做如此平凡的作业。 玛丽并不真正了解小天狼星。 当他们驶入国王十字车站时，莱姆斯看到波特夫妇在那里迎接他们所有人，感到一阵兴奋。通常他需要穿过屏障，在咖啡馆或报摊旁寻找院长。然而，当他得知自己即将第一次使用瞬移时，他感到震惊。 “抓住我的手臂，亲爱的。”波特夫人亲切地对他说，“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结束了。” 莱姆斯遵从她的指示，紧紧闭上眼睛。 这比使用飞路粉要糟糕得多。比飞行还要糟糕。当他着陆时，他失去了平衡，几乎把波特夫人拖倒在地上，自己也重重地摔在波特家外面的人行道上。 “哎呀！”波特夫人友好地笑道，再次把他拉起来。 “你现在没事了。” 她拍了拍他的膝盖和肩膀。 “现在，我回去找小天狼星，蒙特（弗莱蒙特·波特）会带着詹姆过来。” 随着一声咔嚓声，她消失了。 莱姆斯几乎没有时间靠在低矮的前门栅栏上喘口气，就听到另一声咔嚓声，波特先生带着詹姆·波特出现了，詹姆·波特看起来并没有莱姆斯那么糟糕。 当他们全部到齐后，波特夫人把他们全都带进屋里，把他们的行李扔楼上的各自卧室中，烧开一壶水，切了一些自制的马德拉蛋糕，这一切似乎只用了几秒钟。 当莱姆斯坐在波特家的大木制厨房桌旁吃蛋糕和喝一大杯茶时，听着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关于学期以来的种种聊天，他忍不住满意地叹了口气。整整两周就这样过去了。 不幸的是，与去年不同，今年冬天还没有下雪，只有雨。事实上，随着傍晚的临近，倾盆大雨越下越大，直到外面的天空被雷声撕裂，冰雹敲打着窗户。男孩们没有出去，而是坐在客厅里，圣诞树下玩游戏，并在火上烤着茶饼。莱姆斯自己则沉浸在一本关于人类变形术的书里，而波特夫人则在审查即将到来的庆祝活动的名单。 “今年我们又有几个人要来了。”她解释道，当长长的细条纸张在她面前飘浮时，一支皇家蓝色的羽毛笔迅速地在表面上移动，勾掉各种项目。 “一些老朋友，还有一些新认识的人。”当她说这话时，她偷偷地瞥了一眼小天狼星，他没有注意，沉浸在游戏里。 “刚好有足够的地方容纳你们所有人！”她继续说道，脸上带着和儿子一样的快乐微笑。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小天狼星猛地坐直了身体，仿佛被雷电击中。他睁大眼睛转向波特夫人。这不是他的母亲，莱姆斯知道这一点，但他没有说出来。 因为那听起来会是怎样的效果呢？让我们假想一下。 ‘嘿，别担心，小天狼星，我知道你妈妈的味道，这不是她。’ 不觉得很诡异吗？ 波特夫人起身，留下名单在半空中飘浮，去开门。一阵冷风吹了进来，三个男孩仔细聆听。那是一个女人，但她的声音比沃尔布加·布莱克的要高一些、年轻一些。她听起来像是在哭泣，波特夫人用安慰的语气说话。 “孩子们！”她从走廊里喊道。 他们起身走向她。她就站在厨房门口内侧。在她身后，一个长着金色长发的年轻女子坐在桌边，双手托着头。 “怎么了，妈妈？”詹姆·波特伸长脖子问道。 “天色已晚，你们最好都去睡觉。米娜会留宿一晚，但恐怕我们没有空余的房间了。小天狼星，亲爱的，你介意和詹姆·波特今晚共用一张床吗？” “我们可以一起睡。”詹姆·波特慷慨地说，“反正其他人明天也要到，不如大家都挤在一起。” 波特夫人点了点头，召唤了家养小精灵。 詹姆·波特的卧室在各方面都是完美的。它又大又宽敞，墙上贴满了格兰芬多的横幅和魁地奇海报。他曾经拥有的每根扫帚都挂在墙上，书架上塞满了巫师儿童书籍和他显然还没准备好放弃的旧玩具。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小骑士雕像，显然是代表格兰芬多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正沿着书架边缘来回移动。 床很大，挂着红色天鹅绒窗帘，和他们的宿舍一样。尽管这张床足够三个人睡，但家养小精灵还是在床脚处搭起了两张单人床。 “那是谁？”莱姆斯问道，他们穿着睡衣一起坐在大床上。 “菲洛米娜。”詹姆·波特说，“彼得的妹妹。” “她来这里干什么？” “我想她是和彼得的父母吵架了，他们不喜欢她去麻瓜大学，而且……”他压低声音，“爸爸说她有一个麻瓜男朋友。” “真的？！”小天狼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感到惊讶。 莱姆斯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和麻瓜约会是特别禁忌的事情。 “是啊，你知道妈妈是什么样的。”詹姆·波特推了推小天狼星，“喜欢收留流浪者。” 第63章 菲洛米娜·佩迪鲁(3) 1973年12月24日。 第二天早上，菲洛米娜出现在早餐桌上，并且整个圣诞节都待在那里。 起初，她话不多，只是呆呆地盯着前方，脸色苍白，眼睛通红。从莱姆斯所了解的情况来看，与麻瓜交往不仅是禁忌，甚至是一种足以让父母与子女断绝关系的罪行。 除了波特一家，莱姆斯不禁认为，基于他的经验，巫师们并不算是好父母。 彼得的姐姐比他大七岁，如果不是因为她们都有一头稻草色的头发，你可能根本不知道她们是亲戚。 彼得圆嘟嘟的，而菲洛米娜则苗条精致。她有一双巧克力色的眼睛，鼻子上点缀着淡淡的浅棕色雀斑。她的头发剪成许多麻瓜女孩一样的样式，长而直，分发线很宽，就像玛丽安娜·菲斯福尔一样。 最了解她的詹姆·波特对她关怀备至。他给她倒茶，帮她搬椅子，总之成了她的忠实仆人，直到连小天狼星都看不下去了。 “见鬼，波特，她只是一个女孩。” “我是在表现礼貌。”詹姆·波特皱眉说，“对我朋友的姐姐好有什么错？” 他们没有见到彼得。一旦佩迪鲁夫人得知女儿住在哪里，彼得就被限制在家中。他们通过猫头鹰来回传递消息，这可能对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来说更有趣，对彼得来说却不是那么愉快。 “伊万斯会怎么说？”小天狼星取笑詹姆·波特，后者脸红得像火一样。 “她会很高兴有人能让他不再想她。”莱姆斯躺在他的野营床上，建议道。 “你说话可真够轻松的，小天狼星。”詹姆·波特推了推他的朋友。 “你和玛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麦唐纳？”小天狼星天真地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詹姆·波特抱怨道。“告诉我们！你们亲过嘴了吗？” 莱姆斯放下书。亲嘴？！什么时候亲嘴成了计划的一部分？！ 小天狼星露出一个羞涩的表情。 “没有。不过我亲过她的脸颊。” “哦，小天狼星，这多荒唐啊！”詹姆·波特扔了一个枕头过去。小天狼星又把枕头扔回去，突然他们开始打闹起来。 莱姆斯通常只是翻个白眼，让其他人继续他们的谈话。但现在他利用这个分心的机会来整理自己的思绪。 他感到非常幼稚和愚蠢，因为他没有意识到小天狼星也喜欢玛丽。现在涉及到亲吻，即使只是脸颊上轻轻一吻。 莱姆斯绞尽脑汁，试图站在小天狼星的角度思考。如果一个女孩喜欢你，你几乎必须亲吻她，不是吗？如果一个女孩不喜欢你，那会很糟糕吗？如果小天狼星现在喜欢玛丽，而詹姆·波特喜欢莉莉，他是否也应该选择一个女孩呢？马琳还可以，有点害羞，就像他一样。那么，也许马琳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天晚上，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都已经睡着了。他们两个都睡在詹姆·波特的床上，小天狼星第一晚就爬了上去，而詹姆·波特却没说什么。而莱姆斯则独自一人，睡在他的指定的行军床上。 他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想着圣诞节的袜子和爆竹，但这些都无济于事。他脑海中只想着小天狼星亲吻玛丽脸颊的情景。他们在哪里做的？什么时候发生的？那感觉是怎样的？ 最终，他因为不安和过度激动而起身去喝水。他悄悄走出房间，穿过大厅来到浴室，打开水龙头。他抿了一口温水，然后在昏暗的灯光下照镜子。在微弱的光线下，他看不到自己的伤疤。如果他长这样，会有女孩子喜欢他吗？他永远不可能像小天狼星那样英俊，甚至不如詹姆·波特，但他或许比彼得好一点？那你怎么知道呢？ 突然，灯光一闪而亮，刺痛了他的视网膜，他差点把杯子掉地上。 “哦，对不起！”菲洛米娜穿着一件长长的桃红色睡衣站在门口，看起来很震惊。 “你为什么在黑暗中到处走？！” “呃……我视力很好。”他嘟囔着，从水池边走开。 “我睡不着。” “我也是。”她叹了口气。一旦惊讶感消失，她的脸上又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莱姆斯希望她不要哭。他对哭泣无能为力，哦天哪，如果他有了女朋友，难道他还要应付哭泣吗？！他还没来得及平息自己的恐慌，菲洛米娜又开始说话了。 “圣诞节不在家人身边真是太糟糕了，不是吗？” “呃……我其实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哦，真的？”她看起来有点感兴趣，“你是彼得的朋友之一，对吧？我不知道他认识麻瓜出身的巫师。他没跟妈妈说。” “我爸爸是个巫师。”莱姆斯有些自信地说，“但他去世了。” “混血儿。”她低声说。 “但即便如此……”她沮丧地停了下来。 莱姆斯不安地挪动了一下，他的脚开始在浴室瓷砖上感到冷，而且他只穿着内衣和背心睡觉，这已经够尴尬的了。 她似乎并不介意，“你很幸运。”她说，“不用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长大。” “你是说魔法吗？”莱姆斯皱了皱眉。他从未听过一个女巫或巫师，无论是纯血统还是麻瓜出身的，这样说话。 “是的，魔法。”她抽泣道，“魔法有什么好的？什么让我们这么特别？你想知道一个秘密吗？” 他不想知道，但觉得最好不说。 她还是继续说下去，现在低声说道：“有时候我真希望我是麻瓜。”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如果我能做到，我会永远逃跑， 永远不被找到。我会有一份普通的工作，过上普通的生活，我可以和我想爱的人相爱。”说到这里，她突然哭了起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还是可以这样做的。”莱姆斯迅速说道，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她怀疑地看着他。 “你是什么意思？” “嗯，是什么阻止了你？”他问。 “你已经成年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当女服务员，或者逃到美国去当电影明星。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嫁给查尔斯王子。我的意思是……你可能需要用一点魔法来开始，但你可以放弃，没人说你必须用魔法。” 她盯着他，上下打量着他， “没人以前对我说过这些。” 莱姆斯耸了耸肩。 “你叫什么名字？” “莱姆斯。莱姆斯·卢平。” “哦！”她突然大笑起来，“你这个可怜的家伙！” 第64章 年圣诞节(1) 1973年圣诞节。 莱姆斯与菲洛米娜的深夜对话让他重新审视了他对女朋友的焦虑。他安慰她的能力并没有激起任何骑士精神或爱意，只是让他感到一种轻微的如释重负，因为他让她停止哭泣。他确实没有与任何其他女孩亲近的欲望。 他有一段时间没有想起纳西莎了。莱姆斯一直暗自认为纳西莎是他所认识的最美丽的女孩，尽管她染了头发。她有一种王者般的锐利，这在某种程度上吸引着他。但即使是她，也被爱情蒙蔽了理智。事实上，她甚至冒着生命危险。 看到菲洛米娜穿着睡衣哭泣，只加强了莱姆斯心中的一个认识：爱情和关系不值得痛苦。他的生活中已经够痛苦的了。让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自己解决吧，但至少到目前为止，莱姆斯为自己这么早就意识到这一点而感到非常聪明。他可能省下了许多不必要的压力。 圣诞节早晨和去年一样美好。 菲洛米娜看到树下标有她名字的礼物时也振作了起来。莱姆斯能够享受到亲手送出礼物的巨大满足感，小天狼星和波特一家人都非常高兴，并对他感激不尽。他自己收到了波特一家送的一套棋盘，这可能是莱姆斯拥有的最昂贵的东西，而且是专门为他买的，不是二手的。加上掠夺者们一贯的糖果和恶作剧，这是一份非常好的礼物。 在早餐时，小天狼星看起来有些困惑，因为其他人都在狼吞虎咽地吃着烟熏鲑鱼和炒蛋。詹姆·波特嘴里塞满了食物，问道：“你怎么了？” 小天狼星耸了耸肩，轻声说：“安多米达没有给我任何东西。” 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收到任何礼物，现在她有了宝宝，他本以为至少会收到一张卡片……他给她寄了一张。 詹姆·波特咽下口水，拍了拍朋友的肩膀。 “可能是猫头鹰飞得晚了，你知道这个时候的邮件是怎么样的。” 詹姆·波特圣诞节收到了一把全新的扫帚，早餐一结束，三个男孩就直接冲到外面去测试它。小天狼星带着自己的扫帚，波特先生用挑起的眉毛建议莱姆斯拿走詹姆·波特的旧扫帚。 “是啊，如果你想要的话，莱姆斯！”詹姆·波特热情地点了点头，“留着用！” “谢谢……”莱姆斯接过扫帚，在詹姆·波特的父母面前无法拒绝。天知道他夏天要怎么处理它，向院长解释这件事可不容易。 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在剩下的上午时间里炫耀着，而莱姆斯则在空中盘旋，他的脚尖只是掠过地面，试图一边阅读书籍一边看起来享受这把扫帚。他希望彼得已经收到了他们送给他的礼物，并且没有在自己的家庭中度过太糟糕的时光。 他们被波特家的家养小精灵古力利叫了进来，古力利穿着节日的茶巾，耳朵后面插着一枝冬青。 快到午餐时间了，屋子里弥漫着烤牛肉和所有配菜的美味香气。 “你们都上楼去，洗干净换好衣服。”波特夫人用木勺指着他们，“我已经让古力利把你们的东西摆好了。” 他们迅速洗漱并换好衣服，肚子咕咕叫着，厨房里传来诱人的香味。正当他们开始下楼时，前门外面传来了明显的瞬移声。小天狼星再次紧张起来，而站在他身后一步的莱姆斯则试图通过握紧他的肩膀来给予安慰。 小天狼星转过身，与莱姆斯对视，给了他一个温柔的感激微笑。这与他的性格不太相符，但感觉很好。 门铃响起，他们俩都转过头去，詹姆·波特跑上前去开门。 一对夫妇站在门口。 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女人，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包裹。年轻人有一头金黄色的卷发，身材较为魁梧，而她则更高挑、更苗条。当他们走进走廊的光亮中时，莱姆斯倒吸一口气，她和小天狼星的表姐贝拉特里克斯长得一模一样。 “不会吧！”小天狼星喘息着，向前走去，脸上绽放出笑容。 “小天狼星！”年轻女子回以微笑，莱姆斯这才放松下来，看来她根本不是贝拉特里克斯。 这个女人有着和她姐姐一样的狂野卷发，只是颜色要浅得多，一定是安多米达。 她把怀中的婴儿递给旁边的男子，大概是她的丈夫，泰德，并伸出手臂将小天狼星紧紧抱住。莱姆斯带着强烈的嫉妒和一丝内疚看着这一切，他从未见过小天狼星被如此拥抱，更不用说来自他家人的拥抱了。莱姆斯慢慢地沿着楼梯走下，而波特夫人此时走进了走廊，面带微笑，看起来非常高兴。 “这是一个好惊喜吗？”她问，当小天狼星与泰德握手并试探性地拍了拍婴儿的头时。 “是你做的吗？！”小天狼星惊讶地盯着詹姆·波特的母亲。 “波特夫人很慷慨地邀请了我们。”泰德微笑着说，眼睛闪烁着光芒。 “很高兴见到你，小天狼星。见到安多米达家族的人也很高兴。” “请进，请进！”波特夫人引导着大家进入大厅。 他们都跟着她走向餐厅，莱姆斯最后一个到达。 ------我是分割线------ 安多米达与布莱克家族的其他人截然不同，至少对莱姆斯来说是这样。尽管她和他们一样美丽，拥有锐利的眼神和尖锐的智慧，但她却充满了欢笑和快乐。泰德显然也深爱着她，似乎并不介意她大部分时间都把孩子留给他照顾。 “朵拉”是莱姆斯见过的最奇怪的婴儿，尽管他承认自己见过的婴儿不多。她像她的母亲一样开朗，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笑容。她的头发一会儿变成紫色，一会儿变成绿色，一会儿变成蓝色，这让其他人觉得可爱而不是怪异。 在大家坐下吃饭之前，几位客人加入了他们。波特家族的老朋友，包括让莱姆斯兴奋不已的达里乌斯·贝雷斯本斯。 “干杯。”波特先生在饭后有些醉醺醺地举起酒杯，“向老朋友和新朋友干杯！” “向波特一家！”安多米达也举起了自己的酒杯，大家笑着碰杯。 “我想我可能是最边缘的人了。”小天狼星高兴地说，“毕竟我是格兰芬多。” “向格兰芬多！”波特先生在桌子另一端喊道。 只有格兰芬多的人举杯庆祝，安多米达眯起眼睛看着小天狼星。 “你这么认为，小表弟？试试嫁给一个非亲戚吧。” “我得这么做。”小天狼星回答道，古力利正在收拾盘子，波特夫人端来了圣诞布丁。 “在纳西莎结婚后，布莱克家族就没有女性了。” “还有朵拉。” “对不起。”泰德保护性地捂住女儿的耳朵，“我们能不能先让她度过第一个圣诞节，再安排订婚？” 安多米达倾身亲吻他们俩，“我是在逗你们呢，”她说。 “朵拉长大后可以嫁给任何她喜欢的人，我可以肯定地说，她不会嫁给在座的任何一人。” 众人再次笑了起来。莱姆斯偷偷地瞥了一眼达里乌斯，他看起来和波特先生一样快乐，脸庞因喝下火酒而泛红。 当布丁熄灭、上桌、吃完，开完小丑玩具和讲完糟糕的笑话后，派对转移到了客厅。波特夫人、菲洛米娜和安多米达上楼换上派对礼服，波特先生抽着他的烟斗，泰德哄朵拉去午睡。 男孩们开始玩“速配”游戏，然后达里乌斯和波特先生说服大家玩一轮猜谜游戏。莱姆斯从未玩过猜谜游戏，更不用说魔法猜谜游戏了，那里面充满了红色和金色的火花，尽管那可能只是因为气氛热烈。 第65章 年圣诞节(2) 晚上，更多的客人开始到来，房子很快充满了音乐、笑声和愉快的闲聊。安多米达和小天狼星自告奋勇担任dj，翻找他们合并的唱片收藏，交替播放《merry xmas everybody》和《i wish it could be christmas everyday》。 当雪人捎来雪花时， 他应该知道， 他画下了一张大大的笑脸， 在某人的脸颊上…… 小天狼星一直认真地告诉每个人，“就听听它吧……” 即使菲洛米娜暂时忘记了她的忧郁，她和詹姆·波特一起随着音乐起舞，尽管詹姆·波特身高与她相仿，却完全不懂得如何跳舞，但当他被菲洛米娜牵着手并教他如何扭动时，他感到非常高兴。 莱姆斯确信自己不会被注意到，便在人群中穿梭寻找达里乌斯。在场的巫师和女巫大约有一百人，其中一些是霍格沃茨的教师，莱姆斯尽力避开他们。他至少听到三个人低声说邓布利多就在某个地方。 “你知道他们都是布莱克家族的。”他听到一位女巫对她朋友低声耳语，她们看着安多米达和小天狼星在留声机旁咯咯大笑。 “她和那个唐克斯小伙子私奔了，生了个孩子。而那个男孩……嗯，他是继承人，但我听说奥赖恩打算等他的弟弟成年就挑战继承权。而且听说他是个小恶魔。” “他不可能比奥赖恩更糟糕，我跟他一起上学。 奥赖恩是个恶毒的孩子。 相比之下，小天狼星就像一道阳光，还有别提那个婊子沃尔布加了。” “嘘。”第一位女巫紧张地说，“现在谁都知道你在说什么，即使是在波特家。” “那他来这里干什么，我真想知道？” “他是詹姆·波特的好朋友。你知道尤菲米娅和弗莱蒙特是什么样的人（詹姆·波特的父母），他们收养了佩迪鲁家的大孩子，她就在那边。” “是的，我听说过。” “嗯，她来这里的原因一点也不秘密。波特家族和佩迪鲁家族都是纯血统，尽管有传言说不是。不过，尤菲米娅可能需要快点行动，如果菲洛米娜看到机会去争取布莱克家族的继承人，可怜的詹姆·波特就没什么机会了，对吧？我意思是，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我们都得选边站。波特家族早就选择了他们的立场，恐怕是这样。” 莱姆斯感到血液沸腾。听到朋友们被这样谈论，还有波特一家，莱姆斯确信他们对儿子及其朋友没有其他动机。毕竟，波特一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却仍然允许詹姆·波特与他交朋友。 他握紧拳头，希望可以使用魔法，做点什么来让那些恶毒的老女人闭嘴。小天狼星和安多米达此时正在尽力高声歌唱，詹姆·波特和菲洛米娜也加入了他们。 “哦，我希望每天都是圣诞节！当孩子们开始唱歌，乐队开始演奏时，哦，我希望每天都是圣诞节，让铃铛为圣诞节响起！” 莱姆斯笑了，与此同时，他终于看到了达里乌斯。这位老人现在醉得厉害，倚靠在走廊的栏杆上，与一位看起来很想摆脱他的老妇人交谈。 莱姆斯挺直了背，有意识地平滑了自己的表情。他借用了詹姆·波特的一套优雅的礼服，并且菲洛米娜好心地为他的疤痕施加了一个美容咒语。因此，他希望至少能以一个着名巫师的儿子的身份出现，而不是一个来自孤儿院的麻瓜孩子。 “晚上好，贝雷斯本斯先生。”他说，模仿了三年来从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那里听到的发音。他向老人伸出手，老人困惑地看着他，握手。 “莱姆斯·卢平，你还记得我们去年见过面吗？” “啊，是的！卢平男孩！” “没错。”莱姆斯点头，平静地微笑，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当那位老人之前交谈的女巫悄悄离开时，他递给达里乌斯另一杯威士忌。 “我相信你认识我的父亲？” “莱尔·卢平！我认识的最好的决斗者！他在威尔士某个地方娶了一个麻瓜，不是吗？” “没错。”莱姆斯镇定地说，“我的母亲。” 他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达里乌斯又喝下更多的威士忌，然后清了清嗓子，“你和莱尔很熟吗？” “哦，相当熟，相当熟。”达里乌斯热情地点点头，很高兴有人可以交谈。 “在所有的麻烦开始之前，我在部里和他共事。我从未见过任何人像他那样对付博格特或者是摄魂怪。我可以告诉你，阿兹卡班联络办公室非常想念他。” “麻烦？”莱姆斯问，从古力利（波特家的家养小精灵）手中接过另一杯威士忌，古力利正匆匆端着托盘走过，将酒杯递给老人。 “谢谢，亲爱的男孩。是的，麻烦。可怕的事情。” “你是在说……导致莱尔自杀的事件吗？”他无法说出那个名字。达里乌斯必须说出来。 “我在说该死的狼人！”达里乌斯猛地将空的威士忌杯放在附近的边柜上。 “原谅我。”他嘟囔道。 莱姆斯没有回答，眼睛不眨。 “请继续。当然，我知道这个故事。但我想要……从一个认识他的人那里听一听。” 达里乌斯小心翼翼地通过他醉酒的迷雾看着他。他似乎微微一沉，然后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我们不可能知道，你明白吗，我们……嗯……莱尔是一个伟大的巫师，一个伟大的巫师，你听见了吗？”他口齿不清。 莱姆斯点头。 “但是……”老人抬头，眼神呆滞。 “嗯，他确实有那种执迷不悟的倾向。还有他的脾气！在工作中发怒，甚至在委员会听证会上。” “委员会听证会？”莱姆斯差点破功。 “你妈妈没告诉你吗？”达里乌斯惊讶地看着他。 “该死的麻瓜，不配抚养我们的孩子，我多年来一直这么说……”他叹了口气。 “你的父亲在魔法部的几个委员会中担任职务，负责监管和控制魔法生物。” 莱姆斯·卢平对学习“魔法生物”感到庆幸，否则他可能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正如他所了解的，他能够点头表示认同。 达里乌斯继续说道：“当然，这只是他的领域，他在这一领域是巨擘。但他喜欢按自己的方式做事，在那些日子里，他被视为有点激进。他希望彻底改革狼人登记处，采取更好的识别和追踪措施。我们当时没有足够的人手去做这件事，而且资源最好花在其他地方。而卢平……他多年来一直与黑暗生物打交道，他认为自己到处都能看到狼人——总是在那里看到危险，而实际上那里明明没有危险。说实话，我们都认为他是怪人，我们当时不知道……当他们带格雷伯克进来时，我在场。我看到了他，我不介意告诉你，我们当时都认为他不是威胁。显然喝醉了、困惑的、一个流浪汉，这就是我们认为的。而当卢平开始关于狼人的长篇大论时，嗯……我们根本没多想。” “你让格雷伯克走了。”莱姆斯冷淡地说。 达里乌斯现在看起来非常自责，几乎要哭了。他点了点头。 “我们让他走了。当然现在，现在我们知道……如果我们当时听了。莱尔在那之后就自杀了，甚至不想听委员会的道歉。”他叹了口气，再次看向莱姆斯。 “我一直想知道是什么驱使他那样做，你知道。有人说是因为内疚，没能阻止格雷伯克。我不认为他会是那种人……而且那样抛弃他的家庭，我指的是，你那时还不到一岁吧？” “五岁。”莱姆斯说，“我五岁。” “是的，嗯。”达里乌斯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忧郁地低头看着空无一物的玻璃杯。 “我有一个关于发生了什么的小猜测……如果格雷伯克去找他了呢？我们现在知道他有多么危险。我们知道他比什么都恨巫师，而你父亲说了些非常不愉快的话。所以我想知道的是……格雷伯克回去找他了吗？他咬了他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必须说，我一点也不怪莱尔。只有死的野兽才是好的野兽。” “嗯。”莱姆斯回答道，感到非常热，有点头晕。 “那格雷伯克呢？” “据我所知，他和那个你都知道的人勾结在一起。”达里乌斯摇了摇头，“而这一切的讽刺之处在于，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你父亲。不过……”他友好地对莱姆斯微笑，“不要以为他白死了，亲爱的男孩。我们确实实施了许多他的改革，特别是在混血儿的问题上。现在无法逃避登记处了，先生！”他猛地敲了一下他那枯瘦的老拳。 “对不起。”莱姆斯迅速转身，他已经听够了。“我听到波特夫人在叫。” 他溜回了欢庆的人群中，音乐仍然响亮，小天狼星和安多米达领着大家合唱： “圣诞快乐，每个人都玩得很开心！现在看看未来吧，这才刚刚开始！” 第66章 信任(1) 1974年1月5日，星期六。 雨幕如敌人的箭矢般猛烈地拍打着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将通常绿色的山坡笼罩在一层薄雾和细雨之中，使天空变得昏暗。 “回到学校感觉糟透了，对吧？”小天狼星闷闷不乐地说，瞪着窗外。 莱姆斯瞥了一眼彼得，彼得正难以置信地盯着小天狼星。小天狼星没有注意到。莱姆斯叹了口气。 “你的圣诞节过得怎么样，彼得？”他礼貌地问。 “还好。”彼得闷闷不乐地回答，“谢谢你的糖果。” “看到我的扫帚了吗？”詹姆·波特从行李架上取下扫帚问道。彼得起身去看，显得有些精神。 莱姆斯翻了个白眼，又回到了他的书上。 他其实并没有在看书。 自从波特家的圣诞派对以来，他就无法集中精力看书了。事实上，他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做任何事情。无论是飞行、游戏、对话，还是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的变形计划。所以他假装在看书，希望他们能让他安静一会儿。在圣埃德蒙德学校，他可能会自己偷偷溜进镇上，但这似乎不是向詹姆·波特的父母表达感激之情的好方法，他们肯定会担心的。 就好像他的脑海中有一串问题，他无法找到答案，所以这些问题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 格雷伯克现在在哪里？‘你所知道的’是谁？莱尔·卢平是否真的那么恨他的儿子？ 莱姆斯已经知道他的父亲是因为被咬而自杀的。他一直以为莱尔是出于内疚。但现在……好吧，莱姆斯之前的想法可能是错的。如果真正的原因是仇恨，甚至是更糟的羞耻呢？ 在过去三年里，莱姆斯在学校里努力学习，使用着他父亲的魔杖，并选择了他父亲可能选修的科目。他并不总是想着莱尔，但在心底里，这仍然意味着一些东西。自从圣诞派对以来，他就不那么确定了。费罗教授曾说过“认识你自己”，但现在莱姆斯却无法看到其中的智慧。他不知道的时候反而更快乐。 这些阴暗的思绪被一阵轻柔的敲击声打断了。 马琳探进头来。 “嗨，麦金农。”詹姆·波特咧嘴一笑，“伊万斯和你在一起吗？” “嗯……没有。”她紧张地摆弄着头发，“小天狼星，我能和你谈谈吗？” “我？”小天狼星坐起来，看起来很困惑，“呃……什么事？” “玛丽让我告诉你一件事。” “告诉我什么？” “她……我不认为我在这些人面前应该说。” “呃……好的……”小天狼星站起来，跟着她走到了外面的走廊。 其他三个人交换了一个好笑的眼神，等待着。 莱姆斯心想，难道他之前关于玛丽和小天狼星的事情弄错了？现在是小天狼星和马琳吗？ 片刻之后，一个惊呆了的小天狼星独自一人回到了隔间。 “怎么样？”詹姆·波特问。 “玛丽显然有男朋友了。”小天狼星困惑地说。 “你是说……你被甩了？” “我不知道。”他坐下，挠着头，“我跟她约会了吗？” “显然她以为你约会了。” “为什么女孩们就不能直接说出她们的意思？！”小天狼星模仿着詹姆·波特的样子，用手梳理头发，詹姆·波特同情地点了点头。 “女孩们真是个噩梦。”他同意道。 莱姆斯在心里庆祝。谢天谢地，这一切都过去了。 ------我是分割线------ 1974年1月6日，星期天。 他后来得知，玛丽开始和一个她在家时认识的麻瓜男孩约会。 “我们住在同一个街区。”她兴奋地告诉他，“他的公寓就在我的对面。我真的很喜欢小天狼星，他很好，但……嗯，他有点贵族气。我不认为他甚至知道什么是公租房。” 关于这一点，莱姆斯也不得不表示同意。 至于他自己，他再次对玛丽产生了好感，甚至不介意她滔滔不绝地谈论她的新男友，以及他带她去当地的舞厅，拍的照片，以及她的妈妈如何喜欢他，她的爸爸认为他是一个‘好孩子’。然而，当他们围坐在火炉旁一起做假期的最后一点作业时，马琳看起来却无聊透顶。 这没有逃过玛丽的注意。 “别嫉妒了，马琳。” “我没有。”马琳皱了皱眉。“我只是觉得你对小天狼星太坏了。” “什么？！” “就这样抛弃他！你……你伤害了他的感情！”马琳的脸颊变得不寻常的粉红。 “不，她没有。”莱姆斯哼了一声。 两个女孩都瞪着他，好像他完全误解了。 “天哪！”玛丽盯着她的朋友，“马琳，你是不是喜欢小天狼星？！” “不！”马琳站起来，脸红得发紫，“哦，你真是个biao子，玛丽！” 她气冲冲地走向女生宿舍。 莉莉叹了口气，抬头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她责备地说。 “那是她的问题，不是我的。”玛丽耸了耸肩。 “她喜欢小天狼星吗？！” “这重要吗？” “我走了。”莱姆斯站起来，努力不发出叹息的声音。 “别走，莱姆斯！”玛丽说，“我们不谈男生了，我保证。” “我累了。”他撒谎道，“而且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作业。明天见。” 当他走开时，他听到玛丽大声地低语：“哦，我的天，也许他喜欢马琳！” 莱姆斯提醒自己他正在努力重新喜欢玛丽，没有做出反应。 他爬上楼梯，独自一人坐在宿舍里。 詹姆·波特、彼得和小天狼星因为圣诞节前的一个恶作剧而被留校察看。 他一点也不累。距离满月还有两天，他开始感到通常的不安，四肢的不适感和心跳加速的熟悉感觉。独自一人时，莱姆斯回到了困扰他几周的烦扰思绪。这些思绪似乎在他的大脑中像一大团混乱的汤一样旋转，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所有巫师都像达里乌斯那样感受吗？像莱尔·卢平那样感受吗？他的父亲的行为真的合理吗？莱姆斯无法忽视他的母亲也抛弃了他，这一定意味着什么。 他的朋友们在得知真相后当然没有对他有任何不同……但那又如何呢？毕竟，谁能真正知道他们的朋友对他们有什么看法呢？掠夺者们喜欢任何危险的事物，也许和莱姆斯共处一室只是另一个令人兴奋的风险。 第67章 信任(2) 他真正需要的是和一个公正的人交谈。 詹姆·波特很幸运，有两个总是愿意倾听的父母。小天狼星很幸运有詹姆·波特。莱姆斯不确定彼得是否有问题。可能有吧。可能也告诉了詹姆·波特。 莱姆斯知道麦格教授是他们应该去寻求帮助的人，但麦格教授严厉且难以相处，而且她最喜欢詹姆·波特。当然还有庞弗雷夫人，她之前一直支持莱姆斯，但她不会让你感到自怜，只会试图找到一个合情理的解决方案，或者告诉你不要那么担心。至于邓布利多，莱姆斯不知道如何与他交谈，甚至不确定他是否愿意这样做。 在了解莱姆斯问题复杂性的人中，还有费罗教授——莱姆斯有95%的把握他知道。他考虑将费罗教授作为选项。 莱姆斯与他的魔法生物课教授有一种难以辨认的亲近感。费罗教授的存在非常令人安心，莱姆斯认为如果能与他交谈，他会感觉更好，因为他确信费罗教授会倾听他的心声。他的胃里有一种奇怪的悸动，就像兴奋一样，莱姆斯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他瞥了一眼角落里的钟，现在才五点钟，其他男生要到六点才能结束禁闭，而宵禁时间是八点。 莱姆斯从枕头下拿出“掠夺者地图”。现在城堡的基本轮廓已经完成，他们只需要完善地面部分，使楼梯动起来，并添加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地点。然后就可以实现小天狼星的标记想法，尽管他们还不太确定如何进行。莱姆斯发现了一个可以定位单个人的咒语，但没有他们所需的那种规模。 然而，他现在还是施放了这个定位咒语，发现费罗教授正从大礼堂走向教师休息室。莱姆斯迅速起身——如果他动作快，就可以让这次相遇看起来像是偶然的。他抓起詹姆·波特的斗篷准备离开，以防玛丽和莉莉还在公共休息室。 当他正要伸手去拿门把手时，他突然有了一个闪念。 他到底在做什么？去见费罗教授——然后呢？向他抱怨死去的父亲？向他哭诉没有人会理解他，因为他是一个带有工人阶级口音的黑暗生物？抱怨他的朋友们都在迷恋女孩，而他感到被抛弃？ 莱姆斯退回到房间里。 费罗教授会怎么想他呢？他会认为他是一个懦夫。你不能因为有什么困扰就去向老师哭诉。你不能指望每个人都为你感到难过。没有人欠你一个幸福的生活，院长总是这么说。 他躺在床上，盯着床罩。现在他感觉更糟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通常不会冲动行事，自从一年级以来就不是这样了。他只是强烈地觉得应该去见他的老师。啊！又来了，那种在腹部的悸动。这根本不是兴奋，这是……嗯，他还不确定那是什么。他感到热、脸红、奇怪地刺痛。这是某种……动物的感觉。 哦，天哪。莱姆斯发出呻吟声。这一定是变身的前兆。狼人可能比平时更早出现。它可能喜欢费罗教授的味道，或者闻到了他猫狸子的味道。 狼吃猫吗？ “只有死的野兽才是好野兽。”达里乌斯告诉他。当时，莱姆斯觉得这有点不公平……毕竟，他从未真正伤害过任何人。邓布利多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他当然也不想伤害任何人，除了偶尔的斯内普，那只是正常的，不是吗？ 也许莱姆斯比他自己以为的更危险。他现在大部分时间都能控制自己的脾气，也能控制自己的魔法。他只是需要学会控制这种感觉。 当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和彼得回来时，莱姆斯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考虑过了。”他开始说。 “难怪你需要躺下休息。”小天狼星嘲笑道。 莱姆斯扔了一个枕头给他。 “滚开，我很认真。” “不，我是小天……” 詹姆·波特拍了拍他的头， “闭嘴，小天狼星。” “谢谢。”莱姆斯笑了。 “呃……关于阿尼马格斯的事。” “是吗？”小天狼星现在看起来很兴奋，一边揉着头，“有主意了吗？我最喜欢莱姆斯的好主意了！” “嗯……不完全是。”莱姆斯现在感到有些尴尬。不过，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我不想你们这么做。” “做什么？”彼得看起来很困惑。 “他不想我们变形成野兽。”詹姆·波特看着莱姆斯，那双清澈、诚实的眼睛。 “是这样吗？” 莱姆斯点了点头，感到非常内疚。 “我真的非常感激，真的。我只是……我觉得你们可能真的不明白这有多危险。我可能会伤害你们。我可能会……我可能会杀了你们。我无法控制它。” “但这会成功的！”小天狼星抗议道，“我已经做了所有的研究，波特，你给他看了吗？” “别管它，伙计。”詹姆·波特说。 “这是莱姆斯的决定。” “谢谢。”莱姆斯对詹姆·波特微笑。 他因为让他们失望而感到非常糟糕，但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他必须成为那个成熟的人。 小天狼星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但詹姆·波特给了他一个严厉的眼神，这眼神酷似波特夫人，立刻让这个矮个子男孩闭上了嘴。他们余下的晚上都没怎么说话，而莱姆斯不得不再次假装在读书。 那天晚上熄灯后，莱姆斯听到小天狼星悄悄地溜到詹姆·波特的床边，这是很久以来他第一次施放静音咒。他多么希望他们能邀请他一次，哪怕只是一次。他多么希望他不是总是被排除在外，他多么希望他知道拥有像詹姆·波特那样亲密的朋友是什么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想有人可以交谈。 突然间，莱姆斯感到无法承受，他迅速施放了自己的咒语，以免其他人听到他哭泣的声音。 第68章 戴维·格杰恩(1) 在冬季过去，春天到来之际，像往常一样，莱姆斯的生日被其他掠夺者以创意的方式庆祝，每餐时的惯例歌唱、蛋糕、礼物。不幸的是，麦格教授今年对他们的恶作剧有所察觉，并安排了一名监督员监视男生宿舍，以防止进一步的午夜烟花表演。 幸运的是，莱姆斯的十四岁生日恰逢霍格沃茨周末，他与朋友们在酒馆度过一整个下午，并感觉非常成熟。很快变得明显的是，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不知何故贿赂了所有同学也来酒馆，因为不断有学生走向他们的桌子，想要为莱姆斯买一杯黄油啤酒或为他的健康干杯。到下午结束时，酒馆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了莱姆斯的名字，并在他出门时热烈欢呼。当然，这完全令人尴尬。 生日过后，莱姆斯全身心投入到复习中，为即将到来的考试做准备。他特别渴望在新科目中取得好成绩，尤其是魔法生物。通过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学习和学业上，莱姆斯慢慢开始忘记达里乌斯·贝雷斯本斯的残酷话语。 是的，他是危险的。是的，一旦大家发现莱姆斯的真实身份，他很可能被排斥。但在那之前，他有机会学习，他不会浪费这个机会。 ------我是分割线------ 1974年4月7日，星期天。 莱姆斯从未见过戴维·格杰恩。据他所知，其他人也从未见过。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孩子的长相。但他会记住这个名字，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 1973年夏天，一群无聊的新生将打人柳变成了一个游戏。尽管费尔奇对此深恶痛绝，各学院院长也皱眉反对，但没有人真正对此提出异议。试着在树枝挥舞攻击你之前尽可能靠近树干。 莱姆斯当然没有兴趣玩这个游戏。他讨厌那棵树。 事实上，当事情发生时，莱姆斯并不在现场。那是满月后的第二天，他像往常一样在医院里。彼得坐在地板上，整理他的巧克力蛙卡片，高兴地自言自语。詹姆·波特正在批改小天狼星的占卜作业，而小天狼星则在背后偷偷地用魔杖对詹姆·波特施展咒语，把他的头发变成不同的颜色，以娱乐莱姆斯。蓝色、粉红色、绿色、黄色，莱姆斯觉得这非常滑稽，因为詹姆·波特看起来如此严肃，而且当他集中注意力时，舌头会像猫一样从牙齿间伸出。 这是一个非常愉快的下午，莱姆斯几乎可以忽略他的骨头和牙齿有多疼，因为它们又恢复到了正常的位置。 但然后事情发生了。医院的大门砰地一声打开，一个学生尖叫着进来。 “庞弗雷夫人！庞弗雷夫人！救命！” 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由于好奇，从床上跳下来，透过淡绿色的帘子向外张望。莱姆斯叹了口气，靠在枕头上。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医院里的起起落落，像这样的高声通常意味着某个咒语出了问题。他试图忽略它，他讨厌任何提醒他身处医院而不是和朋友们享受懒洋洋下午的事情。 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仍然隐藏在视线之外，观察着正在发生的一切，当他们再次转向病床时，他们的脸色苍白而严肃。喧闹声越来越大，莱姆斯隐约意识到有人在哭泣。 “怎么了？”他问道，语气比他本意更加烦躁。 小天狼星的嘴角扭曲，詹姆·波特摇了摇头，默默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彼得终于从牌局中抬起头， “什么？” “一个意外……某个孩子。”詹姆·波特低声说道。 “所有人都出去！”庞弗雷夫人的声音在病房中回荡，异常响亮而清晰。莱姆斯的床边帘子分开，她探出头来，看起来心不在焉。 “亲爱的莱姆斯，如果你感觉身体足够好，最好在下午剩下的时间里待在你自己的床上。波特，你去叫费罗教授好吗？告诉他他的一个学生受伤了。” 詹姆·波特点了点头，立刻离开了，甚至没有回头望一眼他的朋友们或他的作业。你总是可以依赖詹姆·波特。 小天狼星注意到莱姆斯的眼神，莱姆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从床上爬起来。他仍然穿着睡衣，小天狼星拉起彼得的胳膊，以便给他一些隐私空间。莱姆斯尽可能快地穿好衣服，把书塞进书包，拿起詹姆·波特的作业，然后和朋友们一起走到了帘子的另一边。 他能闻到血腥味。 靠近门口的那张床周围拉上了帘子，三个男孩急匆匆地走过它，他们只想逃离那令人不快的气氛，尽可能地远离那里。他们直接走向公共休息室，莱姆斯稍微一瘸一拐，小天狼星和彼得放慢脚步以匹配上他的步伐。 “发生了什么事？”莱姆斯低声说。 “有血。”小天狼星回答道，看起来很震惊。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的脸……。” 彼得看起来有些不适。 他们到达公共休息室，莱姆斯累得瘫倒在一张扶手椅上。 “你还好吗？”小天狼星焦急地问，伸手搭在莱姆斯的肩膀上。莱姆斯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深呼吸。 “没事，没事。”他尴尬地推开小天狼星，希望这一刻能正常一些。 “好了，伙计们。”玛丽走进房间，马琳跟在她后面。 “听说格杰恩那小子被那棵树打脸了？” 小天狼星狡猾地回答，“什么？” “被那棵疯树打在脸上。”她甩掉斗篷说，“他们试图触摸树干。” “是打人柳吗？” “是的。”马琳接口道，“不应该让它存在！它太危险了！” “你亲眼看到发生了什么吗？！”莱姆斯问，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不带出恐慌。 “没有。”玛丽耸了耸肩，扑到小天狼星旁边的沙发上。 “我从一个二年级的女孩那里听说的。” “他们必须把它移走！”马琳尖声说，“邓布利多不能让它留在那里。可能会有人被杀死。” “他应该远离它。”小天狼星皱眉说。“这是一个愚蠢的游戏。每个人都知道那棵树是什么样的。” “我疯了吗？”玛丽笑道，“小天狼星·布莱克，这是理智的声音？！” “滚开，麦唐纳。”小天狼星皱眉说。 莱姆斯开始感到头疼。他揉了揉太阳穴，再次闭上眼睛，缩进扶手椅里。内疚像热辣辣的针刺一样爬上了他的脊柱。这让他感到面红耳赤！这个格杰恩男孩会没事吧？庞弗雷夫人肯定能修好的，不管是什么。她能修好任何东西。 第69章 戴维·格杰恩(2) 关于戴维·格杰恩的八卦在几个小时内就传遍了整个学校，以至于没有人能逃避。拉文克劳的莎拉·桑德斯告诉每个人，她看到他的父母到达学校，然后直接走向邓布利多的办公室，看起来非常愤怒。 赫奇帕奇的格杰恩朋友们一遍又一遍地向愿意听的人重复这个故事，戴维这次似乎真的要摸到树干了，但就在最后一刻，柳树突然发怒。 他们听说了关于伤害的不同说法，树把他的头骨劈成了两半，他失去了两只眼睛，甚至有人说他死了，而学校正在掩盖这件事。 马琳似乎比任何人都更难过这件事，她请求莉莉和玛丽帮忙起草一份请愿书，要求将打人柳从学校范围内移除。莱姆斯签了名——他想不出不签的理由。 小天狼星拒绝了。 “这棵树和任何人一样有权利在这里。”他坚定地说，当马琳拿着羽毛笔追着他时。 “小天狼星。”她恳求道，“它很危险。” “游走球也一样！”他回答道，躲开了她，“你要离开魁地奇队吗？”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唉，就签吧，小天狼星。”莉莉叹了口气道，试图完成她的魔文作业，“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是原则问题！”他坚定地抱起双臂。 莉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白痴。”她低声嘀咕，“他难道看不出来马琳有多难过吗？” “她为什么这么难过？”当马琳走远后，莱姆斯小声问道，“她认识戴维吗？” “我不认为是这样。”莉莉叹了口气，“我觉得她只是想找一个项目来转移对家里事情的注意力。你知道的，是家庭方面的事情。” 莱姆斯思考了一下。 他并不像他了解莉莉和玛丽那样了解马琳。玛丽非常外向，会和任何人聊天。（实际上，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她有点过于分享了。莱姆斯对她亲吻偏好的了解远超他的喜好。） 马琳一直是个更安静、更害羞的人——即使在她擅长的领域也不那么自信。他并不太了解她的家庭，只是因为他从未想过要问别人的家庭。 他不认为请愿真的会有什么结果。邓布利多已经发表了一次演讲，禁止任何人靠近打人柳，而这就是关于此事的所有说法。教职工显然都很不安，莱姆斯只是试图保持低调。 其他掠夺者也没有对他提起这件事，每当提到时就转移话题。通常莱姆斯更愿意不讨论与他的“毛茸茸的小问题”相关的事情，但现在他开始怀疑他们是否真的在背后责怪他。当然，詹姆·波特永远不会大声说出来（彼得可能会）。小天狼星可能会说出来然后立刻收回。无论如何，他们都没有说一句话，这让莱姆斯的想象力自由发挥了。 一周后，费罗教授证实了传言。戴维·格杰恩现在失明了，而且将不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返回霍格沃茨。 自从事故发生以来，莱姆斯就一直试图避开斯普劳特——作为草药学老师，他确信她知道那棵打人柳最初是如何出现在校园里的。 “他的父母将带他去美国，在那里有关于更好治疗眼睛的药剂。”这位矮胖的教授在早餐时解释道。“我相信戴维和他的家人对你们所有人的祝福感到非常感激。” 莱姆斯感到一股可怕的沉闷感涌上心头。 当马琳、莉莉、玛丽和其他几位学生站起来呈递他们的请愿书时，现在已经有四百多个签名了，莱姆斯也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费罗教授接受了请愿书，并承诺会与邓布利多讨论此事。她甚至还因为马琳的努力而奖励了她十点学院积分。 “但他们不会把它移走的。”那天晚上，当掠夺者们都在他们的房间里时，小天狼星说。 “不会，我怀疑不会。”莱姆斯把手插进口袋里，把一只袜子踢到床下。 “那你为什么要去呢？” 莱姆斯耸了耸肩。 “我觉得这是正确的事情。我是说。马琳是对的，那棵树很危险。不应该在学校里。” “但是……”彼得开始说。 “我知道。”莱姆斯厉声说。“我知道，好吗？” “你不应该感到内疚，伙计。”詹姆·波特友好地说，“格杰恩不应该那样胡闹……这不是你的错……” “如果这是任何人的错……”莱姆斯阴沉地说，“那就是我的。” “真是够愚蠢的。”小天狼星直截了当地说，摇了摇头。 “你不会是自己种下的吧？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注意到，但这个学校并不特别注重安全。它建在一个充满比那棵树更危险的生物森林旁边，下面可能有真正的怪物在沉睡，而且，不是开玩笑。你见过海格吗？！” “你的意思是，小天狼星？”莱姆斯沉重地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他站起来时间长了就会感到臀部疼痛，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老妇人了。 “我不知道。”小天狼星耸了耸肩，“事情就是发生了？别自责，别再闷闷不乐了。” “闷闷不乐？！”莱姆斯怒吼道，他的脾气上升了，“滚开。有个孩子因为我是太危险而不能在学校里！试着告诉马琳我是谁，我敢打赌她会为那份请愿书收集到更多的签名。” “你并不危险！” “你不知道我是谁。”莱姆斯低吼道。 “你是我们的朋友。”詹姆·波特突然说道。 莱姆斯盯着他。 这是一句愚蠢、矫情、戏剧化的话。但这就是詹姆·波特的问题之一，他如此地体现了那些不切实际的价值观，如忠诚、正义和荣誉，以至于你不得不相信它们。 他坐在莱姆斯旁边的床上。“你是我们的朋友，这是最重要的事情，好吗？” 他迎着莱姆斯的目光，微笑着回望。“好吗？”他说。 莱姆斯继续瞪着对方，詹姆·波特慢慢靠近，直到他们的膝盖碰在一起，“好吗？！” 他现在向前倾，鼻子离莱姆斯只有几厘米远。莱姆斯知道这种策略，詹姆·波特有时也会用这种方式逗乐小天狼星。他从不眨眼，这让人非常不安，最终莱姆斯笑了，躲开了。 “好吧！好吧！” 詹姆·波特也笑了，然后拥抱了莱姆斯，“谢天谢地！我们不能失去你，莱姆斯！”他大喊。 突然，小天狼星和彼得也跟着过来，压在莱姆斯身上，让他成了一个非常咯咯笑的混乱堆里的最底层。尽管自己也在笑，莱姆斯试图从他们下面挤出来，“你们这些笨蛋，快点滚开！” 小天狼星拍了拍他的头，“啊哈，你真的爱我们。” 第70章 马琳(1) “那么，夏天呢？”詹姆·波特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个赫奇帕奇周末，在三把扫帚酒馆喝着黄油啤酒时问道。 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同时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不能……”莱姆斯开始说。 “他们绝不会让我去。”小天狼星接了下去。 “我不明白为什么。”詹姆·波特无辜地回答，“你们两个圣诞节都来了。” “是啊，但有一些规定说我要整个夏天都待在圣埃德蒙德。”莱姆斯耸了耸肩。 “在那里，我必须遵守麻瓜法律。当你在福利院时，你不能去拜访任何人，除非他们是你的亲戚。” “你知道我的家庭中那些家伙是什么样的。”小天狼星沉重地叹了口气。 “甚至在圣诞节之后……而且说实话，我觉得那只是为了让我远离他们。雷古勒斯已经告诉我了，他们预计我会来。” “你什么时候和雷古勒斯说话的？”詹姆·波特惊讶地抬头问道。 小天狼星在凳子上稍微挪动了一下，显得有些尴尬。 “呃……那天。不值得提，只见过他一分钟。” “我会整个夏天都在那里的，波特。”彼得大声说道。 小天狼星明显翻了个白眼，但詹姆·波特笑了，拍了拍彼得的膝盖。 “是啊，太好了，伙计。至少我还有你，对吧？” “我可能可以安排一次去对角巷的旅行。”小天狼星兴奋地说，“我考虑过了，如果你带上隐形斗篷，我们或许可以想出办法……” 他们三个开始兴奋地讨论这个计划，莱姆斯让他们继续。自从他阻止了阿尼马格斯计划以来，掠夺者们有点无所事事。他们需要一些事情来利用他们的创造力，而且通常这至少要有点轻微的非法性。 “莱姆斯。”詹姆·波特突然说，“圣埃德蒙德到底在哪里？” “艾坪森林。”莱姆斯立刻回答，“怎么了？” “我们可以随时来拜访你……” “不行。”莱姆斯用如此坚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以至于小天狼星和彼得都惊讶地抬起头。 莱姆斯干咽了一口，“别这样，好吗？这是个坏主意。” 他的内心翻江倒海。当他的朋友们看到他住在那里时，他会感到多么的羞愧。他们看到他灰暗的麻瓜衣服，或者看到其他男孩粗糙的脸和坚硬的拳头时会说什么？混凝土块、破裂的集装箱和前面那片杂草丛生的草地。他们会怜悯他。 “我会写信的。”他急忙说道，希望平息他们的担忧。 “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都做了什么。希望圣诞节我还能去你们那里，波特。” “你可能去不了。”小天狼星突然说，“今年十二月的满月是在二十九号。” 莱姆斯奇怪地看着他。他以自己有出色的记忆而自豪，但小天狼星在月亮周期方面更胜一筹。 詹姆·波特笑了。 “你怎么能记住我们五十岁之前每一个满月，但在天文学上却拿不到高于‘可接受’的成绩？！” “有些事情需要记住，有些事情则不需要。”小天狼星耸了耸肩，喝干了他的酒杯。 “而且搞错星座真的会惹恼我的父母。明白吗。” ------我是分割线------ 1974年5月中旬。 莱姆斯打了个哈欠，合上了书本。他已经做了很多，甚至太多了。如果你问小天狼星，他会说太多了。但如果你有幸拥有富有的已故亲戚，那一切都很不错。像莱姆斯这样的人，却不能放纵自己。 考试期间图书馆延长了开放时间，但即便如此，现在也快到闭馆时间了，只剩下几个年纪较大的学生还在昏昏欲睡地看他们的课本。 莉莉、玛丽和马琳至少一个小时之前就上床了（或者莱姆斯以为是这样）。随着学期末的临近，日子变得非常重复，时间也不再真正线性，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 他疲惫地站起来，揉了揉眼睛，把一堆书带回魔法生物学书架区。他发现如果自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能保持平斯夫人的好感，而且这并不费力。 他喜欢在图书馆待到很晚，那里很安静。在圣埃德蒙德学校长大，并与掠夺者们共用一个卧室，让莱姆斯很少有机会享受安静。 当他绕过最后一排书架时，他看到一个小身影倒在角落里，趴在一张小单人桌上睡着了。他踮着脚向前走，认出了那头散落在打开的书页上的金色头发。 “马琳。”他低语着，走近她。 “马琳！”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猛地一跳，快得让莱姆斯感到眩晕，然后用困惑而模糊的眼睛四处张望。 “莱姆斯？” “你睡着了。”他解释道，声音保持低沉，“图书馆快要关闭了。” “哦不！”她看起来非常焦虑，低头看着她的羊皮纸，上面一片空白。她只在顶部蹭了一点墨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哦不。”她又说了一遍，显得非常沮丧。 “没关系。”莱姆斯试图让她振作起来，“显然你需要休息，对吧？考试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我还有很多复习要做的！我记不住任何关于燕尾狗的事情，你能告诉我吗？” “走吧。”莱姆斯避开了这个问题，“我们最好走，否则平斯夫人会找我们的。” 马琳茫然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让他领着她穿过书架的迷宫。 当他们离开时，她开始自言自语： “燕尾狗有分叉的尾巴，对麻瓜很警惕，有点像可卡犬。” “杰克罗素梗。”莱姆斯脱口而出纠正道。 “什么？真的吗？你确定吗？”女孩抓住他的手臂，对这个信息异常恐慌。 “呃……是的。”莱姆斯说，被马琳铁钳般的握力拉得后退了几步。 “当然你确定！”她悲伤地说，最终放开了他，“你是班上最好的。” “你也很棒……”莱姆斯开始说，但停了下来。 马琳的脸色一变，突然哭了起来。 “我做不到！我什么都考不及格！”她大声哀嚎。 一群斯莱特林的学生经过时嘲笑她，然后莱姆斯威胁地对准他们挥舞魔杖。 马琳仍然哭泣着，扑向莱姆斯，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肩膀靠在他肩上抽泣。莱姆斯被吓了一跳，试图轻轻地拍打她的背部，她的瘦小身体在他怀里颤抖。他从未被女孩拥抱过（除了詹姆·波特的母亲），那几乎不是一回事。 第71章 马琳(2) 莱姆斯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的肩膀变得湿漉漉的。 然而，马琳完全没注意到莱姆斯的尴尬。 “我太糟糕了！”她抽泣道。 “我总是搞砸一切，我永远达不到妈妈、你或莉莉的标准……” “呃……你比玛丽擅长……” “但玛丽有个男朋友，每个人都很喜欢她，而没人喜欢我！”马琳哭得更厉害了。 这时，莱姆斯意识到自己确实处理不了这个情况。 他再次尴尬地拍打马琳的背部，说道： “我……我去叫莉莉，好吗？” “不，不用了……”马琳抽泣着拉开自己。 马琳通常苍白的脸现在变得通红且有斑点，灰色的眼睛依然闪烁着泪光。 “我去洗把脸。”马琳指向最近的女厕所，“你能等我一下吗？” “嗯……好的。” 她消失后，莱姆斯重重地靠在墙上。他发现自己要背起两人的书包，肩膀承受着沉重的负担。 在这样的情况下，其他人会怎么做呢？ 詹姆·波特肯定会很有骑士风度，显然他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她停止哭泣。 彼得永远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小天狼星……嗯，莱姆斯认为小天狼星可能和他一样糟糕。他不擅长处理情感，他甚至难以管理自己的情感。 尽管如此，莱姆斯知道等待并陪她回到公共休息室是正确的选择，所以他这么做了。这并不是说莱姆斯对马琳没有同情心，每个人的压力都很大，到了几乎无法忽视的地步。但莱姆斯一般不喜欢抱怨，而且他不喜欢周围有哭泣的人，这让莱姆斯感到紧张。 马琳从洗手间出来时看起来好多了。虽然有些脸红，但至少她已经平静下来了。 “对不起。”马琳羞涩地对他微笑，“我觉得自己很傻。” “没关系。”莱姆斯耸了耸肩。 他想知道现在是否可以把她的包还给她。他的手臂真的很疼，而且他的膝盖也不舒服，更不用说他的髋关节了。 不可以，可能不行。因为让一个女孩提着自己的东西并不是詹姆·波特会做的事情。她也没有主动提出要拿回包。幸运的是，他们离格兰芬多塔楼不远。 “我确实很傻。”马琳在走路时说。 “我知道……我的继父讨厌我发脾气。他说这会让他很烦，然后妈妈会受到最坏的影响。丹尼说我要变得坚强一些，不要像个婴儿一样，但是……” “谁是丹尼？”莱姆斯有点困惑地问。 “我的哥哥。”马琳听起来很惊讶，“我肯定我提过他。他是查德利炮弹队的击球手。” “哦，对，我确实知道。”莱姆斯点头，“一定是你这么厉害的原因。” “我不像丹尼那么好。” “嗯。”莱姆斯在书包的重量下努力耸了耸肩。 “你才十四岁。我打赌你哥哥十四岁时也没你这么好。你打败了小天狼星，而他真的很厉害。”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是啊。”莱姆斯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很明显。今年又是格兰芬多赢得了奖杯，对吧？” “因为波特。” “是的，不过波特有点疯疯癫癫的，你可不像波特那样。” “你不会把我说的话告诉玛丽吧？” “不会。”莱姆斯其实已经忘了她对玛丽说了什么。 “她是我的好朋友。”马琳抽泣道，“我并不是嫉妒她什么，她只是……嗯，她喜欢炫耀，你知道的。她那么有趣又健谈，有时候我感觉有点……我是说，她已经和小天狼星出去过，现在又有了那个麻瓜男朋友，我觉得费罗教授喜欢她都超过我了。” “他是个老师。”莱姆斯说，“他喜欢每个人。总之，你很有趣。波特总是说你在魁地奇训练时让大家笑个不停。” “真的吗？！”听到这个消息，她似乎又脸红了。 “那……嗯……小天狼星呢，他觉得我有趣吗？” “当然。”莱姆斯点头，很高兴她终于又笑了，“我们都觉得你有趣。你对麦格教授的印象最好。” 这似乎让她满意了，当他们到达公共休息室时，马琳看起来非常高兴。 “如果你需要帮忙照顾燕尾狗，我可以帮你。”莱姆斯在他们穿过画像洞口时说，“我们明天午餐时再做。” “谢谢你，莱姆斯。”马琳再次紧紧地拥抱了他一下。她拿着书上楼回自己的宿舍。莱姆斯松了一口气，微微放松了一下。为什么总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也许他需要开始变得更凶一些。 在他身后，有人发出响亮的口哨声。他不需要回头就知道是谁。 “他来了！女士们，小心了，格兰芬多最迷人的男生正从这边过来！”小天狼星得意洋洋地叫道，当莱姆斯走向火炉旁他的朋友们时。詹姆·波特正沉浸在一本书中，但抬头向莱姆斯眨了眨眼。 “你得告诉我们你的秘密，莱姆斯。”小天狼星继续说道，“你似乎总是能吸引所有女孩。” “她只是一个朋友，你心里清楚。彼得在哪里？” “在洗澡。”詹姆·波特回答道，“皮皮鬼用一壶昨天的奶油布丁攻击了他。” “呕。” “嗯，这就是他发出的声音。”詹姆·波特咧嘴一笑，继续看书。 “感谢梅林，你回来了。”小天狼星对莱姆斯说，“今天波特太无聊了。” “我在复习。”詹姆·波特平静地说，翻过一页，“你也应该复习。” “哼。” “我今天复习完了。”莱姆斯咧嘴一笑，“想玩抓对子吗？” “我最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有多爱你？” “闭嘴，去拿牌吧。” 第72章 芬里尔·格雷伯克(1) 在1974年6月28日的星期五，小天狼星·布莱克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考试中取得了令人震惊的成绩，除了天文学之外，他在所有科目中都获得了高分，而且他几乎没怎么学习。此时，莱姆斯·卢平已经不确定小天狼星是否真的拥有某种特殊的纯血统天赋，或者他只是一个未被认可的天才。莱姆斯并不介意那种情况，他自己在魔法生物、古代魔文和魔法史中取得了第一名，在算术占卜中排名第二，仅次于小天狼星。 “干得好，小伙子！”在成绩公布后的早餐时，费罗教授拍了拍他的背。 “我的最好学生。” “谢谢，教授。”莱姆斯咧嘴一笑，感到非常高兴。 “暑假期间你可以借几本书，在你离开前去我的办公室，好吗？” “老师的宠儿！”小天狼星戏弄道，当那个高大、愉快的男人走开时，嘴里吹着欢快的曲调。莱姆斯没有回应，他对自己太满意了。 “真不敢相信现在已经是四年级了。”詹姆·波特说，用袍子擦了擦眼镜。 “你得不断提醒我吗？”小天狼星抱怨道，放下刀叉。 “暑假有很多事情要做。”詹姆·波特回答，“时间会飞快过去的。” “你暑假打算做什么？”莱姆斯怀疑地问。 “当然是计划明年的恶作剧了。”小天狼星说得有点快。 “我们必须保持领先，莱姆斯，我们有声誉要维护。” 今天是学期的最后一天，因此莱姆斯决定不去理会这个显然是谎言的事实。他还有整个夏天的时间来担心其他三个人把他排除在外，现在还没有必要担心。 早餐后，他本想直接去见费罗教授，但又觉得这样显得太急切了。而且，其他三个人肯定会想跟着一起去，莱姆斯无法忍受费罗教授见到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时的情景。他肯定会被他们天生的魅力所吸引，并且会怀疑为什么当初会认为莱姆斯有什么特别之处。 四人上楼收拾行李。准确的说，詹姆·波特、莱姆斯和彼得在收拾，小天狼星在房间里跳来跳去，试图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把书本和衣服扔得到处都是，还不断地开关他的唱片机。 “不管你喜欢不喜欢，这都要做完了。”詹姆·波特双手叉腰，模仿他母亲的样子斥责道。 “你会帮我做的，就像去年一样。”小天狼星回答道，站在床上，试图从床架上做引体向上。 古老的木梁吱吱作响。 莱姆斯关上了自己的箱子。他的房间角落里没有了平时散落的书本、纸张、羽毛笔和衣服，显得非常空旷。他走到唱片机前，最后一次抚摸他最喜欢的专辑封面。没有了小天狼星的音乐，夏天是如此安静。院长只喜欢每周打开收音机一次，收听第三频道的合唱晚祷。 “莱姆斯。”詹姆·波特突然说，“你不是要去见庞弗雷夫人吗？” “呃……是的，但现在不是……”莱姆斯惊讶地抬头看着他。 “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已经收拾好了，那不如现在就去吧？等我收拾完小天狼星的东西后，我打算提议我们一起去骑扫帚玩，而你讨厌飞行，所以……” “哦，真的吗？那好吧。”莱姆斯点头，感到莫名的受伤。这完全不像詹姆·波特会把你赶出房间的样子。 “我们会在晚餐时见到你，对吧，莱姆斯？”小天狼星问道，他向前一跃，像体操运动员一样稳稳地落在地上。 “嗯，我想是吧……”莱姆斯离开了房间，感觉自己像是被从一个他没有被邀请的派对中送走一样。也罢，他并不太喜欢飞行。但通常这并不重要，他经常坐在看台上读书，而其他人则在空中胡闹。这次他也不介意这么做。 无论如何，他还是得去见庞弗雷夫人，所以他去了医院看护室，努力摆脱那种被放逐的糟糕感觉。 ------我是分割线------ “你很安静，亲爱的。”庞弗雷夫人在完成他的年终检查时评论道。 “不期待你的假期吗？” “不，不是很期待。”他回答道。 “你会想念你的朋友们的。”她同情地啧啧着舌头。 “真遗憾，我知道。不过，我想你有很多麻瓜朋友可以玩。” 莱姆斯没有回答。 庞弗雷夫人非常善良，没有坏心眼，但她像大多数成年人一样，可能非常迟钝。他私下里希望即将到来的夏天能和上一个夏天一样富有成效。如果克雷格还在的话，或许他可以再赚点钱。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他甚至可能不仅仅要烟。 她给了他和去年一样的指示，好好吃饭，锻炼和休息。 “我会在七月早些时候见到你。”她平静地微笑着，莱姆斯想到至少他不会完全与魔法界隔绝，这让他感到安慰。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莱姆斯考虑返回宿舍。 也许他们已经停止谈论他了，也许他们已经去飞了。 他并不嫉妒他们。 詹姆·波特认为如果小天狼星脾气不好或过于激动，那么一个小时的锻炼是最好的（而且通常确实是）。此外，这是彼得不被排斥的少数几次之一。尽管他在陆地上笨拙，佩迪鲁却出奇地擅长飞行。这无疑是詹姆·波特不懈训练的结果。 当然，现在正是去见费罗教授的最佳时机，但莱姆斯却拖拖拉拉。他突然感到有些害羞，因为他从未独自一人去见老师，除非是遇到麻烦的时候。他慢慢地走着，最终在一条特定的走廊上不得不做出方向选择，并决定还是尽快结束这件事。 尽管门稍微开着，莱姆斯还是试探性地敲了敲费罗教授的办公室门。他的心脏在胸膛里狂跳，他发现自己一半希望老师不在那里。莱姆斯不禁有些尴尬地回想起几周前，他几乎在一阵恐慌中跑来找费罗教授，但就在最后一刻意识到这是一个糟糕的想法。 “进来！”费罗教授愉悦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第73章 芬里尔·格雷伯克(2) 莱姆斯挺直肩膀走了进去。 “卢平先生！”费罗教授大声说道。 费罗教授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前。莱姆斯从未见过费罗教授除了用餐时间外坐在那里，他总是动个不停。此刻，他正在打包一个小行李箱，猫狸子阿喀琉斯安静地坐在窗台上看着。即使在与费罗教授上了一年的课后，莱姆斯仍然有些敬畏他的老师。 费罗教授巨大的存在感并没有减弱，他那束金色卷发依然辉煌，他的脸依然英俊，轮廓分明。 “您好，费罗教授。”莱姆斯进门时微笑着，关上了身后的门。 “您叫我来吗？” “确实如此。”费罗教授笑容满面，点了点头，指着办公桌上的一堆五本书，“这些是给你的，如果你的行李箱里有空的话。这是明年必读的书目，还有一些我认为可能会让你感兴趣的其他东西。” 莱姆斯走到办公桌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些皮面书籍。 “谢谢您，费罗教授。”莱姆斯轻声说道。他从未收到过如此贵重的礼物。 费罗教授点了点头，终于坐下，示意莱姆斯也坐下。 “黄油啤酒？”费罗教授从办公桌的抽屉底部取出几瓶。 “谢谢，费罗教授。”莱姆斯重复道，接过瓶子并坐下。 阿喀琉斯在窗台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蜷缩起来安详地睡去。 莱姆斯觉得他应该再说点什么。 “邓布利多通常会寄给我书和其他东西。”莱姆斯提议道，“你不必这样。” “嗯，我知道你在假期期间会有点脱节，所以我想你可能会喜欢提前得到一些。”费罗教授继续着他那宽广而轻松的笑容。 莱姆斯感到一种奇怪的温暖在腹部冒泡。这很奇怪，因为他甚至还没尝一口黄油啤酒。 “你太客气了。”他低头看着那些书，对于过多的眼神接触感到不自在。 “我不是在行善，莱姆斯，我保证。”费罗教授安慰地说，“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你知道。我来霍格沃茨时几乎和你一样贫穷。麻瓜出身，由我的奶奶抚养长大。当然，她从未理解我在这里所做的一切。愿她安息。” 莱姆斯眨了眨眼。这是个有趣的消息，他一直以为霍格沃茨的大多数教师……事实上，他尊敬的大多数成年人都是纯血统。得知事实并非如此，让他感到巨大的解脱。 “我们这些粗犷的孩子必须团结一致，对吧？”费罗教授对他眨了眨眼。 “是的。”莱姆斯坚定地点头。“那么，你毕业后找工作时有没有遇到过什么问题？” “嗯，总有一些人在乎你的血统，无论你是谁。”费罗教授带着苦笑说，“但你会很快学会如何证明他们错了。嗯，其实我不需要告诉你，你最后也会明白。” “没有。”莱姆斯同意了。 他喝了一口黄油啤酒。 “那么……费罗教授，你也是孤儿吗？” “我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你不会相信我那个时候因为口音问题而受到的批评。” “玛丽和马琳觉得你听起来像保罗·麦卡特尼。”莱姆斯说。 费罗教授笑了，那是一种愉快而喘息的笑声。 “下次我找对象时，我会记住这个。” 听到费罗教授这样说话，莱姆斯感到自己脸红了。 “这说明了一个问题。”费罗教授说，“你永远不知道别人会如何看待你。所以永远不要假设，对吧？” 莱姆斯好奇地抬头看着他，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费罗教授的表情变得柔和。 “莱姆斯。”费罗教授温柔地说，温柔得让人不安。 “我……我还想和你谈谈另一件事。” 莱姆斯皱了皱眉，他猜到了接下来的内容。自从圣诞节前他就一直在等待。 “如果你不想谈论它，完全没问题。”费罗教授说。 “是关于……我的问题吗？”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的。”费罗教授用一种冷静的语调说。 “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但我很了解你的父亲，莱尔·卢平。” 莱姆斯差点被他的黄油啤酒呛到，他没想到会这样。 费罗教授继续说道：“我们的工作经常有交集，你知道我年纪轻轻，刚在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工作不久。我当然只是通过名声认识他，所以我尽力学习，尽管我从未像他那样精通对抗黑暗生物。” “嗯。”莱姆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对莱尔·卢平了解多少？” “我……”莱姆斯转过头，望向窗外。他觉得无法同时看着费罗教授说话。 “他是拉文克劳的学生。”他开始像列举一样说，“他擅长决斗。他擅长对抗黑暗生物，如摄魂怪和博格特，他讨厌狼人，他希望把他们全部杀死，他……”莱姆斯哽咽了，想要站起来离开房间。 “你从哪里听到这些的？”费罗教授看起来很震惊。 莱姆斯看着他，尽管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莱姆斯感觉自从十二月以来所有的恶毒的、怨恨的想法像毒药一样涌了出来。 “达里乌斯·贝雷斯本斯。”莱姆斯说着，用力擦了擦袍子袖子上的泪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波特家的圣诞派对上遇到他的。” “那个老混蛋。”费罗教授粗鲁地说道。 费罗教授看起来很恼火，但不是对莱姆斯。 “我很抱歉，卢平，听到这些真让人难以置信。这是不真实的，你知道。” “他不讨厌……他们吗？” “嗯。”费罗教授倾斜着头，试图外交地处理这个问题。 “他对狼人对社会构成的危险感到担忧。但他是一个理智的人，太理智了不会怀恨。你和他很像。” 莱姆斯对此冷哼了一声。 “是真的。”费罗教授坚定地说。 “他是一个好人。他会为任何人做任何事。” “达里乌斯说他以为莱尔被格雷伯克咬了，这就是他自杀的原因。” “那你知道关于格雷伯克的事情吗？” 莱姆斯点了点头。 第74章 芬里尔·格雷伯克(3) 费罗教授看起来非常严肃。“我听说过那个谣言。说实话，如果是为了保护你，我不惊讶是邓布利多散布的。个人而言，我从未相信过这个谣言。然后我遇到了你，一切就变得清晰了。” “这么明显吗？”莱姆斯问，抬起手指触摸脸上的疤痕，那道疤痕已经一年多，但仍然鲜明而红润。 “不。”费罗教授摇了摇头，“大多数巫师如果遇到狼人……” “跳起来咬他们？” 费罗教授笑了，这使得小办公室里弥漫的阴郁气氛一扫而空。 “你父亲的幽默感也是这样。” “费罗教授？” “嗯？” “格雷伯克怎么样了？” 费罗教授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恐怕我们并不确定。就魔法部而言，他仍然活着，仍然因他的罪行而被通缉。说实话，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能抓住他，据所有人的说法，这个人是个疯子。” “他……能找到我吗？” “也许吧。” 莱姆斯被费罗教授的诚实吓了一跳。他不像大多数成年人那样担心保护他免受更残酷的事实。 “这让你害怕吗？”费罗教授问。 莱姆斯耸了耸肩。 “我想……我想也许我一直知道。我会再次遇到他。” “你不能去找他……” “我不会的。”莱姆斯知道这是谎言，但他也知道费罗教授无法阻止他。 “如果你有更多的问题，我希望你能问一些让自己感到舒适的问题问我。”费罗教授说。 “那本最上面的书里有一些旧报纸剪报。”他点了点头，指向他送给莱姆斯的那一堆。 “我认为你应该拥有它们。像这样的事情不应该被隐瞒，而你已经足够大了。” “谢谢，费罗教授。” “我有让你不安了吗？” “没有，费罗教授。” “好孩子。”费罗教授站起来，俯身越过桌子，以一种友好的方式捏了捏莱姆斯的肩膀。 “试着过一个愉快的夏天，好吗？九月见。” 莱姆斯点了点头，对过去半小时发生的事情感到有些茫然。尽管如此，他还是非常感激能够被解惑，并悄悄地离开了，带着那堆沉重的书本回到楼上的公共休息室。 现在格兰芬多塔楼非常安静。大多数学生已经完成了打包，无疑在外面享受着校园的美景。 莱姆斯的思绪转向了戴维·格杰恩，他压下了这个念头。 一次只处理一个情感危机。 掠夺者们也走了，小天狼星的东西现在整齐地打包在了他的蛇形箱子中。房间闷热且不透气，莱姆斯挥动魔杖打开窗户，然后坐在床上打开第一本书。 果然，在内页和封面上夹着的三张泛黄的报纸剪报： 《预言家日报》，1964年4月。 狼人袭击事件激增——您的孩子会是下一个吗？ 魔法部今天确认，最近在麻瓜和魔法社区发生的多起谋杀案是由黑暗生物——即狼人所为。魔法部官员特别关注的是，在许多案件中，受害者都是十岁以下的儿童。 一位官员，受尊敬的黑暗生物专家莱尔·卢平，批评了魔法部的“疏忽和故意忽视的安全措施”。莱尔·卢平声称，魔法部当前的狼人登记处管理不善，维护不当，使得某些反魔法部派系能够利用这些漏洞为所欲为。 当前受害者人数疑似为十七人，但随着调查的继续，以及犯罪分子继续逃避抓捕，这一数字预计会增加。预计今天晚些时候，傲罗办公室将发布声明。 《预言家日报》，讣告，1965年1月。 莱尔·卢平，享年36岁，将被人们铭记为非人类灵异现象领域的世界级专家，他广泛地研究了博格特、幽灵、摄魂怪以及更近期致力于改革国家狼人登记册的工作。 莱尔·卢平的妻子，麻瓜霍普·卢平，他们于1959年在加的夫结婚。这对夫妇有一个年幼的儿子，莱姆斯·卢平，出生于1960年。在他们悲伤的时刻，家人请求保持隐私。 《预言家日报》，1965年2月。 傲罗办公室正在寻找芬里尔·格雷伯克的下落，他是狼人和疑似儿童谋杀犯。傲罗办公室呼吁魔法界公众提供有关芬里尔·格雷伯克下落的任何信息。 格雷伯克被描述为身高6英尺3英寸，非常强壮，且不整洁，看起来像个流浪汉。巫师和女巫们被警告不要接近他，并且要认为格雷伯克即使在人类形态下也极其危险。今天，阿拉斯托·穆迪这位傲罗发表声明表示，魔法部认为格雷伯克正在与一群狼人一起旅行，这使他更加危险。格雷伯克以喜欢小孩子知名，但穆迪拒绝就狼人计划组建军队的猜测发表评论。 魔法部还拒绝回应去年春天他们曾拘留格雷伯克并未能识别威胁的指控。 自从莱尔·卢平去世以来，他是狼人严厉制裁的公开倡导者，为了改善对黑暗生物的识别和登记，已经进行了许多努力。 第一次阅读时，莱姆斯甚至没有使用他的阅读辅助工具。第二次、第三次和第四次，他使用了。一遍又一遍地读，仿佛其中有更多东西，仿佛他能从中读出真相。他没有拥有比以前更多的答案，胸中开始生长出一团炽热的怒火，随着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读而燃烧得更亮。 几个小时过去了，房间变暗了，最终他没有下楼参加宴会。 第75章 年夏季 亲爱的莱姆斯。 希望这个夏天你一切都好。 这里的事情很奇怪，我的父母对管教我似乎不那么感兴趣了，他们只是不停地参加各种会议。有时候他们在我们家开会，有时候他们出去，我想他们可能是去了贝拉特里克斯的住处或者马尔福家。雷古勒斯不会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想他们可能对他施了封口咒，因为通常他不会忍住不炫耀这些事情。 我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傻，但这个家里确实有些不对劲。有时候我很庆幸你、詹姆·波特和彼得都离得那么远。 我打算再试一次请求和詹姆·波特住在一起。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但老实说，如果他们只是打算继续忽视我，那还有什么意义呢？我甚至没有被邀请担任纳西莎的婚礼上的引导者（说实话，这更好），所以他们有可能已经把我除名了，只是忘了提一下。 我迫不及待地想等到我们都十七岁，那时我们可以像在霍格沃茨一样一直住在一起。我想住在卡纳比街，就像《旋律制造者》里那样。你得带我四处看看。多亏了麻瓜学，我现在知道钱是怎么回事了。 最好的。 小天狼星·布莱克。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小天狼星。 这里一切都好，不用担心我。 我不太明白你所说的“坏事情”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还会再伤害你吗？如果是这样，那你一定要去波特家。也许他们可以告诉邓布利多或其他人。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但我从未去过卡纳比街。圣埃德蒙德在艾塞克斯，我们一年只去伦敦一次，通常是去博物馆。你可能会喜欢科学博物馆，那里有很多麻瓜发明。 小心点，好吗？ 莱姆斯。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莱姆斯。 你得知道，小天狼星这个夏天会来我们家住。他今天下午应该就到，所以把他的信件寄到这里来。希望你的夏天过得不错，学期末的时候你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我知道你会说没有，但爸爸妈妈还是说随时都可以邀请你来住。我们也可以去你那里，只是拜访一下。不想让你一个人在那里，伙计，特别是在这些日子里。 詹姆·波特。 ------我是分割线------ 波特。 你所说的“这些天”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小天狼星提到的家庭会议吗？你知道布莱克家族的习性，他们喜欢保守秘密。这可能没什么。他们可能在计划雷古勒斯的婚事之类的，只是想让小天狼星离开。 无论如何，就像我告诉小天狼星的那样，不用担心我。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夫人认为这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他们才是负责我的人，对吧？显然我更愿意在你那里度过这个夏天，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请你别再提了。 也不要来这里，相信我。 莱姆斯。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莱姆斯， 如果我让你不开心了，伙计，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愿意，我以后不再问这个问题。 希望你这个夏天过得还不错，我们都希望你能在这里。你说得对，如果邓布利多说你在那儿是安全的，那你就是安全的。爸爸说，很快我们可能只能信任邓布利多一个人了。 照顾好自己。 詹姆·波特。 ------我是分割线------ 嗨，莱姆斯。 四个掠夺者比三个好得多。有小天狼星在这里真是太好了，但感觉我们总是得按照他的意愿行事。 我真的很幸运，妈妈让我见到他们，自从菲洛米娜离家后。我那天收到了她的明信片，她在美国，你能相信吗？她让我向你问好，所以菲洛米娜也说“你好”。 彼得。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莱姆斯。 你为什么对詹姆·波特发火了？他认为你不是故意那样说的，但我了解你，你这个情绪多变的家伙。怎么了？ 小天狼星·布莱克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莱姆斯。 我知道你收到了我的上一封信，那只猫头鹰已经回来了，而且波特家的猫头鹰比我家的还要可靠。 你为什么不回信呢？ 小天狼星·布莱克。 ------我是分割线------ “莱姆斯？请让我们知道你还好吗？” 詹姆·波特。 ------我是分割线------ 莱姆斯? ------我是分割线------ 克雷格在学年中某个时候被捕了，当莱姆斯返回时，发现克雷格的伙伴斯蒂现在负责圣埃德蒙德学校里的犯罪活动。斯蒂比克雷格丑陋得多，也愚蠢得多。 “你现在已经有点太高了，不适合抢劫了，对吧？”斯蒂斜眼看着莱姆斯。 “还是瘦弱。”莱姆斯回答，保持镇定。 “你是怎么弄伤这些疤痕的？” “打架。” 斯蒂恶意地笑了。 “是吗？像你这样的瘦弱的小贵族。” “滚开。”莱姆斯走近一步。 “我不是什么贵族。”他和十六岁的斯蒂一样高，甚至可能更高几英寸。 是的，他很瘦弱，但他站稳了脚跟，斯蒂开始显得不太自信。 “好了。”那个大个子男孩说，向后倾斜头，避开莱姆斯。 “冷静下来，伙计。你赢了。” 莱姆斯嘲笑着他，转身走开，感到满意。 这个夏天，没有什么让他感到满意。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感到更加孤立，也比很久以来都更加愤怒。 在学期的最后一天，费罗教授给了他一些信息，让他无法理解或采取行动。他无处可去，他被禁止向圣埃德蒙德学校的人提起霍格沃茨，甚至连如何与其他人交流都不知道。 他们的信件让他非常愤怒，他把每一封信都握成一团，然后扔掉。他无法让自己阅读、看电视，甚至触碰作业。他感觉自己的能量无尽地积压，就像笼中的动物一样，在笼子里来回踱步。这种能量在他体内积聚，加热到他渴望发泄，想要打倒下一个冒犯他的人。 幸运的是，大多数圣埃德蒙德的男孩似乎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尽管莱姆斯几乎不与任何人说话，但其他孩子都像躲避瘟疫一样避开他。 于是，他找到了斯蒂。 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很简单，他甚至不需要为此做太多事情。他们偷了一辆车，他只需要和其他人一起爬进去。他们开了大半夜，抽着烟，喝着几周前从杂货店偷来的伏特加。 莱姆斯决定他喜欢抽烟。这让他看起来更硬朗，也让他有事可做。他喜欢卷烟，喜欢烟在离他的嘴唇几英寸的地方燃烧的感觉。他喜欢呼吸着烟雾。 其他男孩在习惯了他安静的性格和他通常的古怪行为后，开始对他友好起来。他仍然是这个小团体中最年轻的一个，他们开始像对待小弟弟一样对待他，给他烟和酒。那个夏天，莱姆斯第一次真正喝醉了，当他在公园里踉踉跄跄时，他们都笑了。 第二天早上，当他吐得一塌糊涂时，他们又同情他。当他们喝醉了，他们喜欢打架，这正好适合莱姆斯。在黑暗中，在公共地面上，他们四处乱窜，唱着谁人乐队的歌曲，或者the jam乐队的歌曲，甚至在特别无脑的时候唱足球歌曲。 他们似乎并不在乎莱姆斯太年轻或太瘦弱，也没有因为他身上的伤疤而把他当作病人对待。有时候，你只需要稍微打一顿，而到了夜晚结束时，他们都摇摇晃晃地回家了，但彼此之间却充满了友情。 炎热的夏日周周在混乱中飞逝。莱姆斯大部分夜晚都和斯蒂和他的伙伴们在一起，白天则睡去以摆脱宿醉，尽量避开院长。他没有考虑霍格沃茨。他几乎什么都没想。 “得给你买套合适的衣服了，卢平。”一天晚上，斯蒂含糊不清地说，“不能让你整个夏天都像个花花公子。” 莱姆斯低头看着他那套标准的圣埃德蒙德牛仔裤和灰色t恤。他的平底鞋上沾满了污渍。他记得自己弄脏了吗？他记不清了。 “我没钱，对吧？”他回应道，四处寻找几分钟前藏在耳后的香烟，或者至少他认为自己藏起来了。 “那又怎样？”阿吉，一个矮胖的男孩，让莱姆斯想起了彼得，耸了耸肩。 “我朋友在绍森德的一个仓库工作，我们会给你弄一套像样的装备。” 他们真的做到了。 莱姆斯终于看起来和其他同龄男孩一样，不是穿二手衣服，而是全新的。亮蓝色的紧身牛仔裤，一件扣子衬衫（仿造的宾舍曼，但和真的一样好），白色牙套和黑色牛仔靴。他们甚至把他的头发剃得更短，比奥尔温夫人（院长）剃得还要短。 “你看起来很有精神。”斯蒂用粗糙的指关节拍了拍他的头。 当月亮升起时，庞弗雷夫人看到他，撅起了嘴唇。 “我不会说你的穿着怎么样。”她一本正经地说，“但我不喜欢这些淤青，如果你被其他男孩伤害了，你必须告诉我。” 他只是摇了摇头，等待着她锁上门。他已经能感觉到血液开始沸腾，变身即将开始。 第二天，他虚弱得动弹不得。庞弗雷夫人坚持整日守着他，甚至安排了一张床搬到他的小牢房里。莱姆斯心想，宿醉根本比不上变身痛苦。不过，他现在还是非常渴望一根烟。 无聊且太累而无法生气，他最终拿起一本书。三张报纸条再次掉了出来，他迅速合上书本，以免被庞弗雷夫人看到。 格雷伯克。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为何如此愤怒，他在整个夏天的第一个清晰时刻意识到。事实上，格雷伯克几乎是他生活中所有问题的原因。 他在哪里？如何狩猎狼人？霍格沃茨图书馆里有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书，但莱姆斯以前总是避免阅读它们，害怕知道更多。 狼人在满月时会变成可怕的狼形生物，这种状态是不可控制的暴力。狼人通常在人类形态下度过大部分时间，但在每月一次的满月时，他们会变成凶猛的四足野兽。狼人咬伤是致命的，除非用银和金缕草治疗。狼人的社会和文化在霍格沃茨图书馆中也有详细的介绍。 好吧，这很艰难。他必须停止对这种事情的敏感。他必须停止逃避自己，停止让每个人都践踏他，如果他想要……是的。他要杀死格雷伯克，要追捕他，然后像他的父亲希望的那样将他的生命结束。 莱尔·卢平不会白白死去。当莱姆斯想到这些时，一股肾上腺素在他的体内涌动。这比愤怒要好得多。他知道这可能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准备就绪，而且他还需要钱。一旦莱姆斯恢复健康，他再次找到了斯蒂。 “还好吧，卢平，我老朋友？”年长的男孩在一片甜美的绿色烟雾中咧嘴一笑，露出黄色的牙齿。 “天哪，你这是怎么了？”他皱着眉头看着莱姆斯的新伤口。 “别管那些了。”莱姆斯低吼道，不再强调他的旧口音。 “去年夏天克雷格袭击了那么多便利店和酒吧，我车里装满了香烟。今年我什么都没有。你是没那么厉害，还是怎么了？” “喂。”斯蒂坐起来，用拇指勾住他的牙套带子。“小心点。” “不，你小心点。”莱姆斯咆哮道，露出牙齿。 “我还有两周的时间，我需要囤货。你是进还是不进？” 第76章 风暴即将来临(1) 在1974年9月1日的星期天，当莱姆斯第四次接近国王十字车站时，他感觉自己是不可战胜的。这个夏天，他长高了，脸庞也发生了变化，不再圆润幼稚。他的下巴坚毅，眼神锐利。穿着那双在那天早上擦得亮亮的黑色靴子和新衣服，莱姆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烈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份。斯蒂非常想在他回学校前给他纹个身，但莱姆斯拒绝了，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标记。 “他们都会以为你加入了某个帮派。”学院校工一边说，一边把他放下车站外，几乎掩饰不住她的轻蔑。 “你看起来像个不良少年。” “滚开。”他嘟囔道，“你管得着吗？” 她给了他一个狠狠的耳光，他皱了皱眉。这些天来，她不得不伸长手臂才能打到他，但她仍然知道哪里最疼。 “你得在天黑之前到学校，对吧？”她以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 他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那天晚上正是满月。 “好。”她点了点头，“明年夏天见。” 他独自一人进入车站，以一种熟练的男性步伐穿过人群，双腿分开，双手握拳。当他走近时，人们迅速让开，一名车站守卫怀疑地看着他。莱姆斯无视他们所有人，大步向前，直接穿过票务栏杆，毫不动摇地冲进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他迟到了，站台上已经几乎空无一人，只有最后几位泪眼婆娑的一年级新生父母还在挥手告别。莱姆斯粗略一瞥便知道其他三个掠夺者已经上了火车，于是他爬上火车，径直走向他们平时所在的车厢，一边努力扛着他的破旧行李箱，一边粗暴地推开了其他学生。许多学生在他看来现在都显得非常小。 他们似乎对他来说都不再那么重要了。 他们都在里面。三个朋友挤在车厢的一侧，躲在《预言家日报》的早晨版后面。 “还好吗？”莱姆斯走进来时问道。 坐在中间的詹姆·波特，手里拿着报纸，缓缓地放下了它，三双眼睛抬头看着莱姆斯。 彼得看起来苍白而紧张，这在他那里相当正常的，他开始咬着下唇，向詹姆·波特寻求适当的回应。詹姆·波特试图友好地微笑，但他的棕色眼睛从莱姆斯的钢头靴子游移到他剃得光光的头上。小天狼星最难读懂，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但表情保持中立。莱姆斯像没注意到一样，一屁股坐在对面的座位上。 “夏天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詹姆·波特小心翼翼地说，“和往常一样，你知道的……你的呢？” “嗯，很好。”莱姆斯从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锡盒，打开它露出五根预先卷好的香烟。他把一根放在嘴唇上，随着火车开始离开车站点燃了它。 彼得现在张大嘴巴盯着莱姆斯，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詹姆·波特看起来很担心，眉头间形成了一道小小的皱纹。 “我们没收到你的消息，都很担心。” “抱歉，很忙。”莱姆斯耸了耸肩，吐出一口烟。 “在忙什么？”小天狼星直截了当地问。 詹姆·波特起身去开窗，让烟雾散出去，但他没有对此说什么。 “就是很忙。”莱姆斯说。 他们总是对他隐瞒事情，他没必要告诉他们一切。 “莱姆斯，你没事吧？”詹姆·波特最终问道。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 “你看起来不一样了。” “你的衣服！”彼得突然叫道。 “我见过麻瓜这样穿的。”小天狼星终于开口，“这很酷，对吧，莱姆斯？” 莱姆斯再次耸了耸肩，心里感到有些得意，但表现的看起来无所谓。 “这是我朋友帮我买的，仅此而已。”他说。 “哦，如果是麻瓜的东西……”詹姆·波特不确定地说，“你确定你没事吗？” “别烦我了，波特。”莱姆斯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 他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尽管他期待甚至希望引起一些反应，但他不喜欢他们全都盯着他的样子。 典型的纯血统家庭，他们可以穿着百年的长袍和愚蠢的尖顶帽到处走动，而没人说什么。但牛仔裤和马丁靴显然迈过了那条线。 “你在看什么？”他指着报纸问，希望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詹姆·波特严肃地低头看着腿上的报纸。 “战争。”他把《预言家日报》递给莱姆斯时说。 “战争？！”这让他坐直了身子。 “什么战争？”他低头看到标题是“ 尤金妮娅因为对麻瓜部的安保措施而受到批评”。 “你不知道吗？”詹姆·波特难以置信地说，“自1970年以来，魔法世界已经正式处于战争状态。” 小天狼星和彼得严肃地点了点头。 “我们在1970年甚至不在霍格沃茨。”莱姆斯防御性地说，“我那时几乎对巫师一无所知。我们…我是说，我们在和谁战斗？” “这就是问题所在。”詹姆·波特粗鲁地说，“太难知道了，但这个“黑魔王”一直在招募很多盟友，几乎都是纯血统巫师。” “我觉得我家人参加的就是那种会议。”小天狼星低声说。 “波特的父亲也这么认为。” “这就是为什么去年斯莱特林的人那么愉快吗？”莱姆斯现在将以往的点点滴滴串连上了。 “是的。”小天狼星说。“今年会更糟，我们可以打赌。” “这个夏天有一些……袭击。”詹姆·波特紧张地说，“针对麻瓜，还有一些混血家庭。” “他们认为黑魔王正在使用危险的生物，”彼得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吸血鬼和巨人，还有……还有……” 莱姆斯瞪了他一眼，咬紧牙关。 “还有狼人吗？” “莱姆斯……”詹姆·波特开口。 “我去厕所。”莱姆斯迅速站起来，离开了车厢。 第77章 风暴即将来临(2) 他怒气冲冲地穿过火车车厢，年轻的学生们在他经过时纷纷避让，惊恐不已。他其实并不需要上厕所，但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所以他锁上了车厢尽头的一个隔间。这个隔间比麻瓜的厕所要豪华得多，窗户上挂着真正的红色天鹅绒窗帘，金色的装饰品闪闪发光。镜子甚至还有一个镀金的边框。他盯着自己看了几分钟，直视自己的眼睛，紧握着洗手台的边缘，直到指关节变白。 他以为经过这个夏天后会变得坚强，以为没有什么能影响到他。但一切都在比他预期更快地崩溃，而他在狼人这个词一出现时就崩溃了。如果他不能保持冷静，他将如何完成需要做的事情？格雷伯克会把他当早餐吃了。 再也无法忍受地看着自己，莱姆斯坐在马桶上，考虑着打碎肥皂盒。这可能不会给他带来所需的满足感，而且他最终只会被满身的粉色花香肥皂粘液弄脏。于是他用靴子踢了水池一下，在白色的瓷面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黑色橡胶痕迹。 “该死。”他低声咒骂。这一脚踢得让他感觉很好。 “该死。”他再次大喊，再次踢了水池。 “谁在里面？”门上传来敲击声。 “滚开，有人在里面。”他凶狠地回喊。 “这是斯莱特林的车厢，你知道的。”那声音冷冷地说。 “哦，滚开，你这个爱管闲事的混蛋。”莱姆斯回答道，用肘部猛地撞上了门。 如果他当时情绪更平和一些，他可能会平静地解释说，车厢并不是按照学院划分的，实际上任何人都可以坐在他们想坐的地方，即使是在一个关闭的马桶座上。 “我要叫一个管理员过来！” “哦，我的天啊。”莱姆斯站起身来，抽出他的魔杖。 “你是想找一场架打吗？！”他猛地打开门，发现自己正与一个看起来非常震惊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对视。 当他们十一岁时，西弗勒斯可能恐吓过他，但现在十四岁的莱姆斯身高已经超过了斯内普，他举着魔杖，脸上满是恼怒，看起来一定非常可怕。 “你。”他们俩同时低吼道。 斯内普甩了甩他那黑而油腻的头发，冷笑道： “你在里面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让开。” “你穿的是什么？”斯内普皱着眉头，厌恶地打量着他，“那些是麻瓜的衣服吗？” “那又怎样？”莱姆斯向前迈了一步，现在离斯内普这么近，几乎要呼吸到他的气息。 “有什么话要说？没有你那些讨厌的伙伴在身边，你就不那么了不起了吧，斯内普？”他用力推了他一把，把斯内普推倒在地。 斯内普瞪着他，迅速地爬起身来，拍了拍他那破旧的黑袍。 他眯起眼睛说：“你今年会了解到我的“伙伴们”，疯子卢平，我向你保证。”他冷冷地说。 “现在可不在威胁别人的位置上，对吧？”莱姆斯几乎是在闲聊地回答。 “我听说他们更喜欢纯血统的人……莉莉告诉我关于你的所有事情，斯内普……” 斯内普的眼睛闪烁着，脸上露出纯粹的仇恨。他伸手去拿魔杖，但无论是因为满月的临近，还是纯粹的肾上腺素，莱姆斯比他更快一步。他抓住西弗勒斯的手腕，将其猛撞在车厢墙上，导致斯莱特林的他大叫一声，丢掉了魔杖。然后，一心只想造成最大痛苦的莱姆斯猛地向前一冲，撞倒了西弗勒斯，这是第二次将他撞倒。 斯内普抬头看着他，黑色的眼睛闪烁着恐惧和愤怒，他用手捂住鼻子，鼻子现在正流血。莱姆斯对这一切并不感到更好，他吐了口唾沫在地上，然后跨过斯内普。 “这是你今年剩下的时间里的警告。”莱姆斯咆哮道，“别挡我的路。” 斯内普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尝试站起来。莱姆斯走开了，自信对方现在不会尝试任何事情。他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试图远离那浓郁、令人陶醉的血腥味，并走进第一个空闲的车厢。 在那里，他坐下来，深呼吸了几分钟，试图让心跳恢复正常，并忽略那种在内心深处回响的渴望，那是人类理性无法触及的。 最终，他颤抖着手拿出另一根香烟，沉思地抽着，凝视着窗外。 他并不孤单太久。 “莱姆斯？”门滑开了，小天狼星的头探了出来。 莱姆斯怒视着他，但小天狼星还是走了进来，坐在对面。 “好吧，怎么了？” “没什么。”莱姆斯交叉双臂，身体向后滑去，盯着自己的靴子。鞋带颜色不一，左边是红色，右边是黄色。他觉得在七月时那看起来很酷，但现在看起来有点傻。 “肯定有什么事。你不像平常。”小天狼星平静地回答，这与他平时的暴躁性格截然不同。显然，在波特家待了这么久让他变得更有耐心了。 “有时候生气也没关系，莱姆斯。这并不意味着什么，只是说明你是个正常人。” 莱姆斯惊讶地抬头看着他。小天狼星理解地点点头，然后嘲笑道：“而且，说实话，我觉得你看起来真的很酷。” “真的吗？” “是的。有点危险。” 莱姆斯对这种讽刺笑了笑。 “谢谢。” “所以……这个夏天过得不好？”小天狼星问道。 莱姆斯耸了耸肩。 “还可以吧。我做了很多事。我不想让波特知道。” “好的。”小天狼星同意道，然后他愉快地歪了歪头，“我可以试抽根烟吗？” 他发音时带着一丝法式口音，听起来很新奇，也很可爱。莱姆斯对他的朋友涌起了一股亲昵之情，这让他心跳加速。他从烟盒里取出一根香烟，连同火柴一起扔了过去。他看着小天狼星小心翼翼地把嘴唇围住白色的纸筒，划燃一根火柴，然后将双手靠近脸庞。小天狼星没有咳嗽，这本身就很了不起，只是浅浅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雾，皱起了眉头。 “你习惯了就会好的。”莱姆斯嘲笑道。 “好的。”小天狼星再次尝试，这次吸得更深一些。 看着小天狼星抽烟，有一种奇怪的催眠效果。蓝灰色的烟雾让车厢显得更加私密和温馨。莱姆斯几个月来第一次感到放松，仿佛他内心深处的东西正在慢慢松开。他看着小天狼星，心想——为什么不呢？ “上学期末，我发现了些事情。”他轻声说道，再次看向他的靴子。 他伸手进衬衫口袋，拿出三份费罗教授去年给他的报纸剪报。他把它们递给小天狼星，后者用长而白的手指穿过烟雾接过来。 “我不想现在谈论它。”莱姆斯迅速说道，“但如果你想看的话，可以看。” “好的。”小天狼星温柔地点头，“谢谢你，莱姆斯。” 第78章 重逢 莱姆斯这一年糟糕的开端并没有因为火车驶入车站而有所改善。他们到达霍格莫德时，距离日落只剩下大约二十分钟，莱姆斯发现庞弗雷夫人正焦急地等在那里。 “祝你好运，莱姆斯。”小天狼星低声说道，当他们在一群兴奋的黑袍学生中分开时。莱姆斯沉重地点头，小天狼星用肩膀碰了碰他的肩膀，这是青少年团结的象征。 莱姆斯只是在三名掠夺者爬进一辆无马马车时，恋恋不舍地回望了一眼，一个金发头，两个黑发头。 庞弗雷夫人抓住他的胳膊，毫无预警地瞬移到了尖叫屋。 尘土飞扬的壁炉上放着一个蓝白相间的盘子，上面放着一个厚厚的鸡肉三明治。 “以防你饿了。”庞弗雷夫人解释道，“你还有点时间。” 他饿得要命，但无法让自己吃下去。相反，他只是坐在自己的床铺上等待被锁起来，希望这昏暗的房间至少有一点光亮。 莱姆斯想到了晚宴，可以说是他回来后第一晚最喜欢的部分，还有睡在他那张大而舒适的床上。不过今晚这两样都不会发生了。 他能闻到外面有兔子在嗅草，他的胃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咕噜声。他又看了看三明治，考虑了一下，但当疼痛从他的肩胛骨传来时，他意识到自己等得太久了，狼人就要来了。 ------我是分割线------ 1974年9月2日，星期一。 人们可能会认为一个饥饿的狼人会非常渴望吃一个鸡肉三明治，但显然只有生肉才能满足他的需求。莱姆斯醒来时发现，那点小餐食完好无损，而他的胳膊和腿却被撕成了碎片。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挣扎着站起身来，再次坐在了床铺上。他的髋部第三次出现了问题，当他摇摇晃晃地穿过房间时，跛行变得更加明显。他的左肩感觉脱臼了，谢天谢地不是右肩，因为他还有很多作业需要赶上进度。 莱姆斯闭上眼睛，靠在墙上等待庞弗雷夫人。 天亮了，除非詹姆·波特决定在上课前需要挤出一些飞行时间，否则掠夺者可能还要再睡几个小时。莱姆斯知道哈里普特·辛格是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学生，这意味着明年魁地奇队长的位置将空缺，而詹姆·波特可不会无动于衷。 “飞来咒：三明治。”莱姆斯沙哑地说，找到床下的魔杖。整个盘子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他，离他的头只有几英寸就撞在墙上并碎裂开来。莱姆斯呻吟着，拂去瓷片，开始狼吞虎咽地吃着变质的面包。 庞弗雷夫人很快就到了，并开始治疗他，然后陪他回到城堡。他坚持步行，而不是让她召唤担架。 “我真的没事。”他恳求道，“你已经很好地处理了我的肩膀……我觉得我可以去上课了。” “我对你那跛行的样子不太满意。”她回答道。 “先去医疗室，我们午餐时间再看看你的情况。” “但这是我第一天……”他抱怨道，但他必须尝试。 “对不起，莱姆斯。无论如何，看看你，你累坏了。睡几个小时你会感觉好多了。” 让庞弗雷夫人感到沮丧的是，詹姆·波特、彼得和小天狼星三人正在医院门外等待着莱姆斯，这意味着莱姆斯的睡眠时间又要推迟一些。 “波特怎么让你俩这么早起来？”莱姆斯咧嘴一笑。 “这可不容易。”詹姆·波特回以微笑，小天狼星在他身后努力忍住打哈欠。“我不得不使用暴力威胁。” “还有真正的暴力。”彼得说道，一边揉着自己看起来非常红润的胳膊。 “你没事吧，莱姆斯？”小天狼星眨巴着眼睛，似乎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清醒。 “没事，谢谢。”莱姆斯点头，庞弗雷夫人将他带进房间。 四个男生耐心地等待着，直到莱姆斯在屏风后面脱掉衣服，爬上他平时睡的那张床。 “五分钟！”庞弗雷夫人一边说，一边端着一瓶安眠药，“他需要休息，孩子们。” “我们也不能待太久。”詹姆·波特说，“还有课和其他事情。我们给你带来了新的时间表，莱姆斯。”他递过一张纸。 莱姆斯仔细研究着时间表。 费罗教授的课程在这一周的末尾，所以至少他不会错过那些课。但他今天有麦格教授的课，还有魔文和历史。 “你能……”他开始说。 “我们会帮你拿作业的，莱姆斯，别担心。”小天狼星笑着说。“看到你恢复正常真好。” “是啊。”莱姆斯挑了挑眉毛，伸出一只光臂展示上面的新爪痕，“再正常不过了。” ------我是分割线------ 他睡了一整个早上后，确实感觉好多了。过去几个月里困扰他的愤怒依然存在，但以某种微小的方式发生了转变，使他能够思考其他事情。在霍格沃茨，他觉得自己更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脾气，感到更加稳定和理智。尽管他不喜欢承认这一点，但莱姆斯·卢平开始觉得在魔法世界比在麻瓜世界更自在。 此外，他对把报纸剪报交给小天狼星感到意外地舒适。这些剪报整个夏天都让他感到不安，他很高兴终于摆脱了它们，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 庞弗雷夫人允许他去吃晚餐，他试图不引起太多注意地溜进大礼堂。然而，这个计划被彻底破坏了，因为他被三个非常激动的女孩像橄榄球一样扑倒。 “莱——姆斯！”她们都尖叫着，紧紧地拥抱住他。 “嗨！”他喘着气说，尽量不皱眉，因为马琳挤压着他刚刚愈合的肋骨。 “我们在火车上没见到你！”玛丽说。 “也没在魔文课上见到你！”莉莉补充道。 “你夏天过得怎么样？”马琳在玛丽的胳膊下声音有些闷闷地问。 “很好，谢谢！”莱姆斯整理好衣服，当她们终于放开他时，他站直身子，咧嘴笑着看着她们。 “我不太舒服，但现在没事了。你们的夏天过得怎么样？” “很好！”玛丽拉着莱姆斯走向格兰芬多桌子，那里有几个男生正带着娱乐和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们。 莱姆斯无奈地耸耸肩，被强行拉到座位上。 “等你们听听我和达伦做了什么……” “别在吃饭时说！”莉莉听起来很无奈，“莱姆斯不想听你和男朋友做了什么！” 莱姆斯的眼睛瞪大了，他确实不想听，他向莉莉投去感激的一瞥，莉莉回以微笑。 女孩们看起来有些不同。莱姆斯现在这么高，几乎不再注意到别人的成长，但玛丽、马琳和莉莉显然都长高了。她们不再像他一年级时记得的那些孩子，现在更像斯蒂和他的帮派在镇上外出时会吹口哨的那些女孩。特别是玛丽，在某个时候明显长出了曲线，莱姆斯无法忽视格兰芬多桌上有一半的男孩都在盯着她白色校服衬衫紧绷在胸前的样子。 “嘿，女士们。”小天狼星从桌子更远的地方喊道，“我们能不能请回莱姆斯？” “不能。”玛丽回答，伸出粉红色的舌头。 她转过头对莱姆斯说：“我真的很喜欢你的头发！阿维尼说她在火车上看到你了，你穿得像个光头党，你真的加入了一个帮派吗？” 莱姆斯耸了耸肩。 幸运的是，食物这时出现了，提供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分心。不幸的是，女孩们在吃饭方面不像男孩们那样，而掠夺者们只会低下头埋头苦吃直到吃完，莉莉和马琳却慢慢地挑着食物，一边聊着学校的事情、谁和谁在一起，以及她们的新偶像。 第79章 秘密泄露 “马琳喜欢一个斯莱特林。”玛丽狡猾地说。 “我不喜欢。”马琳脸红了。 “你真的喜欢，我在魔药课上看到你在看他！” “那我们这次还要和斯莱特林一起上魔药课吗？”莱姆斯问，他的胃沉了下去。 “是的。”莉莉兴高采烈地说。“我觉得这样更好，不是吗？斯拉格霍恩总是在他自己的教室里讲得更详细。” “哦，对了，我忘了。”玛丽挑起眉毛，“莉莉喜欢一个斯莱特林已经很多年了。” “西弗勒斯是我的朋友。”莉莉回答道，语气有些冷淡。“你就是太喜欢男孩了。” 玛丽扬起下巴，以一种非常庄重和成熟的姿态说道：“我没办法，因为我比你们这些人都有经验。” 玛丽的话音刚落，马琳便夸张地捂住耳朵，说道：“如果你要开始谈论达伦做……那件事，那我就要走了！” 玛丽轻声笑道：“好吧，好吧，我会闭嘴的。”然而，她并没有真的闭嘴。 她和马琳最终陷入了一场关于谁更吸引人的激烈辩论，大卫·埃塞克斯还是唐尼·奥斯蒙。 这时，莱姆斯趁机对莉莉耳语道：“你今天见到斯内普了吗？” “见到了，怎么了？” “呃……他有没有提到……在火车上看到我？”莉莉听起来很惊讶。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莱姆斯迅速说道，“就是通常的情况，你知道的。他只是个混蛋。” 莉莉低头看着她的食物，摆弄着叉子，显得异常紧张。 “他有时确实像个混蛋。”她再次抬头看向莱姆斯，并进一步压低声音，以便在餐厅的喧闹声中让他靠近些才能听到。 “今天只是理论课，魔药课。”她低声说道，“我们不需要配对。所以……如果你今年想再一起合作的话？” “哦，你不想和斯内普一起做？” 莉莉的脸颊变得非常红润，她摇了摇头。 “不，我觉得……嗯，你没那么霸道，而且我们反正经常一起学习，我只是这么想的。” “嗯，听起来不错。”莱姆斯耸了耸肩，注意力回到了自己的食物上。 他真的很饿。这让他也很高兴，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总是成对，马琳和玛丽也是如此。 彼得当然有，但他有很多斯莱特林的朋友，而且在紧张时容易出错，这让完美主义者莱姆斯感到烦恼。莉莉是一个善良、理智且有幽默感的女孩，她总能用简单易懂的方式向他解释事情。此外，这也会让詹姆·波特感到疯狂。 斯内普事件仍然让他有些不安。他半预期麦格教授会在他从医院出院后立即跳出来指责他，斯内普几乎总是会找老师告状。 斯内普不喜欢被羞辱。莱姆斯除了莉莉透露的一些零星信息外，对这个困扰的斯莱特林男孩了解不多，但他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记仇的人，他会报复。 ------我是分割线------ 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宿舍里，詹姆·波特问他的朋友们女生们在聊什么。他试图装作随意的样子，但莱姆斯看穿了他的伪装。莱姆斯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回答说：“没什么有趣的事，主要是男生和接吻。” 小天狼星斯立刻坐起来，对这个话题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而不是像莱姆斯预期的那样感到厌恶。 莱姆斯有些犹豫地说：“嗯……我不太清楚。莉莉在我们吃饭的时候不让她谈论这件事。” 詹姆·波特骄傲地点点头说：“莉莉太聪明了，不会被那些无稽之谈所迷惑。” 小天狼星斯反问：“你怎么知道这是无稽之谈？你又不是经常接吻。” 詹姆·波特皱眉回应：“你倒是经常接吻！” 小天狼星斯躺下，双手枕在脑后，说：“如果我想的话，有很多女孩喜欢我。” 詹姆·波特嘲笑道：“所以，你有女孩排队想要接吻，但你就是……不感兴趣？” 小天狼星斯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张，但很快又恢复了他一贯的调皮表情。 “你嫉妒了吗，波特？”小天狼星斯回应。 “呸，嫉妒你？！”詹姆·波特戏谑地回应。 “我敢打赌莉莉可能喜欢我……”小天狼星说。 “收回你的话！”詹姆·波特大吼一声，扑向他的朋友，把他按住。 彼得叹了口气，看着莱姆斯。 “他们整个夏天都是这样。”他沮丧地说，“一切都是一场竞争。” ------我是分割线------ 几个小时后，当莱姆斯刚刚要入睡时，他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穿过房间。不久，他的床帘被掀开，小天狼星低声说道： “莱姆斯？你醒了？” “嗯……” 小天狼星爬了进来。莱姆斯紧张地坐了起来。 小天狼星只来过他这里一次，如果他想谈论……嗯，莱姆斯不知道他们通常谈论什么，但他猜测是关于布莱克家族的纷争。小天狼星唯一一次主动找莱姆斯是在他们二年级初，就在掠夺者发现他是狼人之后。莱姆斯偶尔会回想起那个夜晚，那个记忆被储存在他心灵深处的一个安全、平静的地方。他记得自己抬起衬衫让小天狼星检查他的疤痕——长长的黑发拂过他的皮肤。 “闭耳塞听咒。”小天狼星低声念道，施放了消音咒。 “怎么了？”莱姆斯问道，揉着眼睛，小天狼星点亮了他的魔杖。 “那些文章。”小天狼星说，从他的睡衣口袋里拿出剪报。“我读了。” “哦。”莱姆斯感到一阵羞愧涌上心头。“是啊。” “我知道你说你不想谈论它。”小天狼星迅速说道，“但我只是……嗯，我想让你知道我读了它们。” “好的，谢谢。”莱姆斯点头。 “还有……我理解你为什么会生气。” “嗯？” “任何人都会的。”小天狼星热切地说，在黑暗中他的眼睛像两团蓝色的火焰。 莱姆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几乎无法不同意。 “我不会告诉波特或彼得的。”小天狼星说，“除非你想让我告诉他们。” “不，拜托别这样。”莱姆斯说，“我不是……我不是感到羞耻，只是……这是私事，你知道吗？” 小天狼星点了点头，抿了抿嘴唇。 “和我在一起是安全的。” 莱姆斯仍然有些颤抖，勉强笑了笑。 “天啊，你太戏剧化了。” 小天狼星也笑了。 “波特的妈妈说我心直口快。”他用脚尖碰了碰莱姆斯。 “我们不能都像你这样是秘密高手，莱姆斯。” “我本来以为没有秘密我就不是‘我’了呢？” “是啊，但如果你一定要有秘密，我宁愿知道。” 莱姆斯哼了一声。 “因为你很特别，布莱克。” “因为我如果不知道，就会试着自己猜出来。就像你和你的小小香烟销售企业。” 莱姆斯张大了嘴巴。 “你看了我的行李箱！你这个混蛋！” “你怎么敢！” 小天狼星傲慢地回答，“我绝不会这么低级。六年级的一个男生来找你，看看你今年还在卖不。” 莱姆斯叹了口气，拍了拍额头。 “是迪克·克雷维尔吗？那个白痴。” “你赚了多少钱？” “够多了。拜托，别告诉波特，你知道他对偷窃有多敏感……” “你偷的？！” “胡说。”莱姆斯再次为自己的愚蠢而叹息。 “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莱姆斯。”小天狼星惊叹道，“但你每次都能让我感到惊讶。” 第80章 九月(1) 莱姆斯从未真正弄清楚玛丽在暑假期间到底做了什么，或者有人对她做了什么。但无论是什么，这都让她在同年级的女孩中获得了一定的地位，这是很难忽视的。 周四，他们与费罗教授的新学期第一节课上，莱姆斯到达教室时，发现一群女孩在他的桌子附近窃窃私语。他不悦地挤过人群，重新占据了玛丽旁边的座位。女孩们窃笑起来，又开始窃窃私语。 玛丽自然成为了这群人的中心，正在主持着一场盛大的聚会——看起来她正过着一段非常美妙的时光。坐在旁边的马琳则带着羡慕和尊敬的表情旁观着。 “这不疼吗？”一位拉文克劳的女孩小声问道。 “嗯，如果你放松的话，就没事。”玛丽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种让莱姆斯想起詹姆·波特的勇敢。 “你认为你会和达伦……你知道的……”另一位女孩几乎颤抖着声音问道， “嗯，我……”玛丽开始说，但就在这时，费罗教授从他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用愉快的问候声宣布了他的到来， “欢迎回来，同学们！请坐！” 女孩们急忙坐好，一些人脸色通红，另一些人则无法停止咯咯地笑。莱姆斯皱了皱眉，试图忽略她们，面向前方，背脊挺直地坐下。费罗教授给了他一个友好的微笑和点头，莱姆斯也回以微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费罗教授显然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夏天——他的金发更亮了，毫无疑问是被阳光晒白的。它更长了，他现在将其盘成一个长长的、打结的尾巴。他的脸更加晒黑了，鼻子有些红肿，可能是因为晒伤。他像往常一样卷起了袖子，露出晒得棕褐色的手臂和偶尔的烧伤痕迹。 “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暑假吗？”他问全班同学，大家都点头并发出肯定的话语。 他咧嘴一笑，拍了拍手，“太好了！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度过了一个长长的休息时间，并且准备好开始这个学期的xxxx级生物的学习了！首先，让我们快速回顾一下上个学期的内容，然后看看谁完成了暑假阅读……” 莱姆斯自己直到那天早上才刚刚完成阅读——甚至还没开始读费罗教授借给他的额外读物。他现在非常后悔整个夏天都鲁莽行事，现在不得不恳求麦格教授再给他一周时间来完成变形术笔记。莱姆斯怀疑麦格教授之所以同意，是因为庞弗雷夫人和她谈过话，这让他感到更加内疚，因为他知道即使在最糟糕的变身之后，他也能超过班上的大多数同学。 “你对自己要求太苛刻了。”小天狼星告诉他，当他们在前一晚被宿舍管理员赶出公共休息室时，宿舍管理员告诉他们该去睡觉了。 “这是新学年的开始——如果你要犯错，还不如现在就犯。” 莱姆斯只是瞪了他一眼。 “你这话说得轻松！我们中的一些人实际上需要努力才能得到好成绩！而且明年就是owls！我现在不能降低我的标准！” “啊，请别提owls了。”詹姆·波特迅速地插在他们中间，试图不那么明显地阻止争执，“麦格教授和弗利维教授已经让我害怕了。我们为什么决定学习占卜？！” 彼得沉思着说：“我挺喜欢占卜的。”他把一堆书扔到一边，“预言之类的，挺刺激的。” “那是胡说八道。”小天狼星用一种冷淡的眼神看着最小的掠夺者，“你之所以喜欢它，是因为你在天文学上很擅长。” “不仅仅是这样。”詹姆·波特狡黠地说，一边换上睡衣，“你注意到彼得今年有了新的搭档了吗？” “哦，是的！”小天狼星嘲笑道，“拉文克劳学院的神奇女孩，德斯蒙娜·刘易斯！” 莱姆斯惊讶地看了彼得一眼，只见他从蓝色睡衣领口到黄色头发根部都变得通红。 “闭嘴。”彼得嘟囔着爬上床，“她只是个朋友。” “波特。”小天狼星用非常严肃的声音说，“如果彼得这小子在我们之前被亲吻了，我们该怎么办？” “首先，你的名声会毁了。”詹姆·波特同样严肃地回答。 “如果没有名声，我还有什么？”小天狼星咧嘴一笑，也爬上了床。 莱姆斯不悦地哼了一声，用力拉开了他的床帘，回到书本上，希望他们都能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他们真的明白了，那也没关系。 “当然，如果我比你先亲到一个女孩，那也没关系。”詹姆·波特说，“我在魁地奇队。” “你没有我有魅力。”小天狼星回答。 随着一声巨响和“嘿！”的声音，莱姆斯假设詹姆·波特的枕头已经飞过房间，打在了小天狼星的头上。 “我打赌……”詹姆·波特开始说。 “哦不……”彼得呻吟道，“请不要……” “……我打赌十加隆，我能在一个月内让一个女孩亲我。” “十加隆？！”彼得惊呼。 “成交！”小天狼星回道。“就等着瞧吧，波特。” 莱姆斯已经无法集中精力看书了，他再次重重地哼了一声，决定睡觉。 真可笑。不只是女生们这样，现在连掠夺者们也迷恋上了接吻。看来小天狼星可能会赢这个赌——尽管詹姆·波特说关于他在魁地奇队的说法也有一定道理。 他为彼得感到难过，彼得变得非常安静。莱姆斯尽量不去想他的朋友们都没有评论彼得得到亲吻的机会的这件事。彼得一定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低落。 整个星期莱姆斯都被这件事困扰着，直到他的魔法生物课上，他发现自己在梦游般地度过。 当费罗教授的讲座即将结束时，莱姆斯意识到他根本没有做任何笔记。他惊慌地低头一看，看到一张整齐折叠的羊皮纸。是谁放在这里的？他偷偷地环顾四周，然后打开它。 “请告诉小天狼星我觉得他很帅。埃菲·斯坎索普” 莱姆斯脖子上涌起一阵热意，他把便条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 这下好了。大家都疯了。 第81章 九月(2) 莱姆斯除了要应对社交圈中四处蔓延的狂热荷尔蒙外，霍格沃茨的气氛也发生了显着的变化。即使詹姆·波特没有向他解释巫师世界正处于战争状态，莱姆斯认为他今年也能自己察觉到这一点。 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们，他们一直自视为比其他学院更优越，并因此保持一定的距离。现在更是进一步退缩到自己内部。他们在教室里成群结队，待在他们的公共休息室，并在走廊上以不祥的小组形式移动。莱姆斯注意到，麻瓜出身的学生们也在成群结队地行动，而老师们似乎比前几年更加显眼地出现在学校里。 然而，这并没有阻止某些事件的发生。任何非纯血统的人都迅速掌握了防御咒语，就连掠夺者们也从恶作剧转向了保护。 “当你们需要的时候，那些该死的院监哪去了？！”詹姆·波特抱怨道，他刚刚向一群正在折磨一年级赫奇帕奇学生的六年级斯莱特林学生发射了几道精准的膨胀咒。那些穿着绿色长袍的少年们现在正捂着他们迅速膨胀的四肢逃跑。 “我觉得就连院监们也害怕了。”小天狼星回答道，他靠在墙上，看起来很无聊，而詹姆·波特正帮助那位赫奇帕奇学生站起来。 “胆小鬼。” “他们能做的就是发禁闭和扣分。”莱姆斯补充道，“而且我认为蛇院的学生们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我上周听到穆尔西伯说，他们应该忍受‘微不足道的惩罚，以换取更大的回报’。” “穆尔西伯这么说？”小天狼星挑了挑眉毛，“见鬼，他比我想的还要能言善辩。” “是啊，或者他只是在重复别人告诉他的话。”詹姆·波特反驳道，看着赫奇帕奇的学生向厨房的方向跑去。 “你认为这个回报是什么？”彼得问道，脚趾在石板上磨蹭。 “金钱？权力？永恒的生命？”小天狼星叹了口气，从墙边闪开，大摇大摆地走上走廊。 “戈德里克知道。但他们不会得到的。” “为什么不会？”彼得提出了他的疑问。 “因为，我们会赢。” ------我是分割线------ 到九月底，斯内普还没有采取行动。这让莱姆斯有些不安，他甚至怀疑这是他的本意。 他们今年唯一共同的课程是魔药学和算术占卜。幸运的是，算术占卜是一门相对安静的课程，主要涉及记笔记和解方程。而魔药学则更加实际，给了斯内普（以及整个斯莱特林学院）更大的干扰空间。 正如开学第一天他们所约定的那样，莉莉和莱姆斯成为了合作伙伴，共享一个大锅，并分担笔记和指示。这显然激怒了斯内普，他整个时间都几乎没把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然而，莱姆斯不得不承认，这似乎与莉莉本人关系更大。 “你们两个是不是闹别扭了？”一天下午，当西弗勒斯挤过人群离开地牢时，莱姆斯问道。 莉莉叹了口气，疲惫地说：“不完全是。”她说。 “他对我在暑假期间邀请玛丽和马琳来拜访感到恼火，仅此而已。他认为她们不是‘正确’的‘类型’。我不得不不断提醒他，我也是麻瓜出身。” “你为什么要忍受呢？” “我真的没有。”她悲伤地回答，“每次他讲那些纯血统的胡言乱语时，我都会反驳他，有时候我觉得他听进去了。但……嗯，你知道，这对他来说并不容易。” 詹姆·波特让事情变得更难处理，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和小天狼星很便利地在莱姆斯和莉莉旁边设置了他们自己的大锅，自从他们打赌以来，詹姆·波特对莉莉的追求又升级了一个档次。 詹姆·波特在魁地奇球场上确实是一位真正的明星，这一点无可否认。他优雅而从容，战术思维敏捷，动作简单而巧妙。然而，当涉及到莉莉时，他却完全不是这样。 “快亲我吧，伊万斯！”在他们的第一节课上，他尝试着说。 莉莉对詹姆·波特的行为感到非常震惊，她猛地挥动魔杖，将波特的药锅里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波特和小天狼星因此被染成了鲜亮的蓝色，整整一周都无法洗掉。接下来的一周，詹姆·波特毫不气馁，再次尝试。这一次，他向父亲请教，父亲建议他试着赞美他喜欢的人。 “我真的很喜欢你的头发，”他自信地说，当她走近工作台时。 “嗯。”她没有抬头回答。 “真的，它真的很……嗯……红发。” 莱姆斯看到莉莉的下巴紧绷了。她讨厌被称为“红发”，因为她曾告诉过他，在小学时因为头发被人嘲笑过。 莱姆斯看到莉莉伸手拿魔杖，带着假笑转向詹姆·波特。 “你这么喜欢它吗？”她问。 一直看着莱姆斯的小天狼星也后退了一步。可怜的詹姆·波特因为终于得到她的注意而兴奋不已，他用力点头。 “是的，我认为它……” 莉莉低声说着咒语，指着詹姆·波特。 小天狼星大笑起来，以至于半数班级的人都转头来看，莱姆斯不得不捂住嘴来掩饰自己的笑声。詹姆·波特的困惑让这一切更加有趣，直到马琳递给他一面小镜子，让他看到自己新变红的头发。 这种效果持续了四十八小时，但没有用。即使在两天的时间里，无论走到哪里都被叫做“红发坚果”和“胡萝卜顶”（还有一些更难听的绰号），詹姆·波特依然坚定地没有动摇。 “只要要有耐心。”他梦呓般地说，用手梳理着自己凌乱的栗色头发，“值得拥有的东西总是值得等待的。” “这有点令人印象深刻。”小天狼星大声对其他人耳语，“我有点不想赢这个赌注，因为他太容易了。” “是啊。”詹姆·波特哼了一声。“这就是原因。” “哦，去你的，红发坚果。” 第82章 十月(1) 当莉莉的吻迟迟不来时，詹姆·波特要求他们将赌注延长至整个学年。小天狼星反过来表示，如果这样，赌注应该翻倍，这让彼得脸色发白。 莱姆斯再次表示对整件事的不赞同，并要求他们将他排除在外。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花时间去做，而且不会花费比他需要的更多的钱。其他人只能在圣诞节时每人得到一只巧克力蛙，因为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现金。莱姆斯知道，一旦他满十七岁，他需要用每一分钱来开始寻找格雷伯克的任务。 他的调查到目前为止毫无成果。他从图书馆和公共休息室收集了尽可能多的《预言家日报》旧版。一些较新的版本中有关于狼人团伙的文章——但几乎没有细节，也没有提到任何名字。最终，莱姆斯被迫得出结论，没有人真正知道什么。他猜想狼人是很难找到的，尤其是如果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普通的巫师的话。 询问费罗教授似乎是下一个最明智的行动。魔法生物课的老师曾暗示他比上学期向莱姆斯透露的更多——只是莱姆斯当时还沉浸在费罗教授曾为莱尔工作的消息中，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需要在回去之前鼓起勇气，并仔细计划他所要提出的问题，以免让费罗教授起疑。 那一年的十月开始和结束时都恰逢满月，这似乎非常不公平，尤其是这意味着莱姆斯将错过万圣节宴会。尽管如此，天气异常温暖，掠夺者们大部分空闲时间都在晴朗的蓝天下享受着校园，周围是莱姆斯记忆中最美丽的秋天所映照的金红和棕色。 在周末，他会坐在魁地奇看台上，带着几本书、羊皮纸和羽毛笔，完成作业和预习阅读，偶尔抬头观看詹姆·波特的训练，或者为经常被选为守门员的可怜的彼得加油。有时马琳会和他们一起练习，这使得下午更加愉快，因为莉莉和玛丽总是会不期而至。 在这些时段里，小天狼星根本无法静坐不动。他一会儿试图专注于作业，一会儿跳上扫帚和詹姆·波特比赛，一会儿又在草稿纸上写下他认为格兰芬多队应该在十一月的第一场比赛中使用的复杂战术。 “今年我们必须打败斯莱特林。”他不停地嘀咕。“得让他们看看。” 斯莱特林在前一年赢得了魁地奇杯，这对格兰芬多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痛处——特别是对小天狼星来说，因为纳西莎和雷古勒斯都参加了获胜的队伍。今年只有雷古勒斯，他取代了他的表兄成为了找球手。莱姆斯是从詹姆·波特那里得知这一消息的，而小天狼星什么也没说。 “当你挥拍时，需要更多地倚靠你的扫帚。”小天狼星正在告诉刚坐下休息的马琳。她脸色通红，金发贴在她湿漉漉的太阳穴上，显然不想听小天狼星的评论。 “我击中游走球的概率是九成。”她喘着气回答，“在我的最佳比赛中是十成。就连穆尔西伯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不要试图比竞争对手更好。”小天狼星虔诚地告诫道，“你只能和自己竞争。” “听着，布莱克，如果你认为你能做得更好，我们周二就要进行击球手的选拔了。” “算了。”他挥了挥手，转过头去。“你公平地打败了我。” “两年前的事了。” 他没有回应，马琳只是耸了耸肩，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回到球场，詹姆·波特在召唤她。 莱姆斯一直在阅读他的书，没有想要干涉。他瞥了一眼坐在栏杆前的小天狼星，他用手臂托着下巴，看着练习。彼得做出了一次不错的扑救，小天狼星的眼睛亮了起来。莱姆斯咬了咬嘴唇，深思熟虑后轻声说道： “你知道吗，在一个魁地奇队里有两名击球手。” “见鬼，莱姆斯。”小天狼星讽刺地说，眼睛没有离开球场，“四年了，你终于学会了一些关于这项运动的知识。” 莱姆斯没有理会，只是低声啧啧。 “你知道你的问题吗？” “请说。” “你太骄傲了。” 小天狼星笑了。 “而你不也是吗？” “也许吧。但我肯定是个糟糕的击球手，对吧？” 小天狼星又沉默了。 莱姆斯重重地叹了口气，合上书，放进包里。 “听着，如果你不试一试，你会后悔的。你打算再坐在这里为詹姆·波特加油三年吗？” 莱姆斯站了起来，“我冻死了，去图书馆了。晚饭见？” “嗯，晚饭见，莱姆斯。” 那个星期二，莱姆斯去观看了格兰芬多队的选拔赛，当他看到小天狼星带着扫帚到来时，他什么也没说。尽管他很想得意地笑一笑，但他还是没有笑出来。两个小时后，格兰芬多有了他们的新击球手，莱姆斯意识到他现在得和两个“詹姆·波特”共用一个宿舍。 但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区别，尽管小天狼星对这项运动充满热情，但他似乎缺乏詹姆·波特的自律性。特别是在早晨。 “醒醒啦！”詹姆·波特兴高采烈地唱道，他从浴室出来时头发湿漉漉的，这是他唯一能让头发平贴在头上的时刻。他推了推眼镜，用魔杖一挥，便把小天狼星的床帘拉开。 这是选拔赛后的一周，这样的场景变得越来越常见。莱姆斯已经醒了，几乎穿好了衣服准备去吃早餐，他计划在上课前再读一个小时的书。他正在系鞋带，看着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开始他们的新早晨例行公事。 在被被子包裹得像个无形状的团块的小天狼星发出像不满意的巨魔一样的呻吟声。 “滚开，波特。”他嘶嘶地说道，把头埋进枕头里。 “你想加入球队嘛，小天狼星我的老伙计。来吧，起来吧……悬浮咒！” 话音刚落，小天狼星的身体就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一样飞了起来，倒挂在半空中，詹姆·波特则狂笑不止。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竟然行了！自从去年圣诞节以来我就一直在尝试。” “快放我下来你这混蛋！” “别这样！” “放我下来！” “结束。” 小天狼星砰的一声落在地板上，立刻跳了起来，揉着自己着地的手臂。 “见鬼！”他咧嘴对詹姆·波特笑道，“太棒了！现在让我来对你做同样的事。” “很好！” 第83章 十月(2) 身体悬浮并没有成为四年级男生宿舍的常规现象，但试图把小天狼星从床上拖起来倒是经常发生。 “求你了，波特，就给我一天假吧！”一个清晨，他在早餐桌上呻吟道。他几乎没睁开眼睛，头枕在肘上。 “是你想打败斯莱特林的。”詹姆·波特愉快地回答，一边给一些吐司涂黄油，然后滑到他的朋友面前。 小天狼星轻蔑地瞥了一眼那食物，转过头去，再次闭上眼睛。 詹姆·波特叹了口气，“不只是你，全校都想看到他们被打败。想想这是为战争努力做贡献。” “我以为你是通过在走廊里施咒来贡献的。”莱姆斯说，自己拿了一片小天狼星的吐司。 “没错。”小天狼星咕哝道，眼睛仍然闭着。“而且这可以在合理的时间内完成。” “这是我们唯一能安排练习的时间。”詹姆·波特现在听起来有点恼火，“晚上没有意义，球场晚上会被预订，而且九点就开始上课了。” “即使他们十二点开始上课，你也很难把小天狼星叫醒。”彼得嘴里塞满了粥。 “我们应该弄个时间转换器。”小天狼星打着哈欠，毫无幽默感地说，“需要美容觉的学生应该配备它们。” “什么是时间转换器？”莱姆斯问，拿走了小天狼星的第二片吐司。 “显然是倒转时间。”小天狼星尖酸地说。 “它们是非法的。”詹姆·波特迅速说，“没有魔法部的许可。而且真的很危险。” “如果我得不到足够的睡眠，我就很危险。”小天狼星抱怨道。 “奥尔温夫人（院长）以前让我们每个周末六点起床。”莱姆斯若有所思地说，咽下最后一口吐司。 “她认为这是健康的，或者什么的。不过有一次，一个大一点的男孩潜入她的房间，调整了一下她的闹钟，我们每天多睡了两个小时，整整一个星期她都没发现。” “麻瓜真是聪明。”詹姆·波特笑道。“但别动我的闹钟。” “嗯。”莱姆斯低声回应，陷入沉思。 他感觉到一个想法正在萌芽。 “哦不，我们把他弄丢了。”小天狼星看着莱姆斯说。“他肯定又在想矮猪怪和嗅嗅了——我发誓现在他只关心魔法生物这一门课。” “别管莱姆斯了，吃你的早餐。”詹姆·波特责备道。“我五分钟后要你上球场。” “好吧……”小天狼星重重地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盘子，“喂！我的早餐呢？？” “我得走了。”莱姆斯突然站起来。 “图书馆见。魔药课见。” 清晨是莱姆斯最喜欢的图书馆时间——一切都那么整洁有序，而且他通常可以独占这个地方。很少有学生一早就有心情学习，但莱姆斯发现，在月亮的某些阶段，他每晚几乎只能睡五个小时，所以他经常来图书馆。 这个想法花了一些时间才完全成型，但他希望在向其他掠夺者展示之前，它能够清晰完整。这样至少它会是完全属于他的恶作剧。莱姆斯觉得今年有必要在某件事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其他人都似乎专注于其他事情——战争、魁地奇，或者正如小天狼星所形容的“伟大的接吻大赛”。他们甚至一次都没尝试偷偷去蜂蜜公爵商店。莱姆斯非常确信掠夺者需要一个恶作剧——而且是一个大恶作剧。 他浪费了半小时研究复杂且曲折的时间咒语，包括停止时间、加速时间、减慢时间，甚至是弯曲时间的咒语。（他并不真正确定弯曲时间是如何运作的，但听起来并不愉快，也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最终，他得出结论，像往常一样，他在过度思考这个问题。这不是一个魔法问题——这是一个机械问题。 当学校一天即将开始时，莱姆斯在《霍格沃茨：一段历史》中找到了他需要的段落，并满意地认为他将在一周内有一个计划。他心情不错地前往魔药课——当他意识到有人在跟踪他时，这种好心情迅速破灭了。 在图书馆时，被监视的感觉一直在刺痛他的后颈，但由于图书馆通常是一个安静而孤独的地方，他将其归咎于过于活跃的想象力。而且总有可能是平斯夫人躲在后面，守护着她珍贵的书籍。 到了8点45分，走廊里挤满了急匆匆去上课的学生，他们叽叽喳喳地聊天，匆匆吃早餐，或者匆忙地写最后一刻的家庭作业。尽管今年莱姆斯的政策是绝不单独行动，但他认为足够忙碌，而且有足够多的格兰芬多学生在场，应该是安全的。 然而，当他开始下第一段通往地牢的楼梯时，那种刺痛感再次出现。通常，莱姆斯试图忽略这种直觉——这种直觉属于狼人，他对此感到不满。但他无法摆脱这种感觉，于是伸手紧握他的魔杖。 终于，在距离魔药课教室仅一走廊之遥的地方，他故意走错了一条路，然后迅速躲到了一幅挂毯后面。他等待着。 不出所料，几秒钟后，斯内普探头过来，看起来很困惑。莱姆斯的喉咙里涌起一股怒气，在他还没来得及冷静思考之前，他便对准斯莱特林的学生施展了咒语： “统统石化！” 斯内普的身体僵硬了，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如果莱姆斯不是那么生气的话，这表情倒有些滑稽。黑发少年倒在地上，四肢笔直如板，完全瘫痪了。他那双小黑眼睛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而莱姆斯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他踢了斯内普一下，力度不重，只是踢了小腿，然后斜眼看着他。 “别再跟踪我了，你这个讨厌鬼。”他说。 “我不是警告过你吗？” 斯内普无奈地抬头看着他，莱姆斯笑了起来，然后带着轻松的步伐走向魔药课。 第84章 十一月(1) 费罗教授大声说道：“别忘了，我需要你们在周五之前提交一篇关于雷鸟和凤凰相似之处与不同之处的三页论文。记得不要找借口。” 玛丽和马琳叹了口气，开始收拾东西。 “我完全忘记了那件事。”马琳小声说，“而且这周几乎每晚都有训练，我们周日有拉文克劳的比赛。” “我会把我的笔记借给你。”莱姆斯回答道，小心翼翼地按干他的纸。“这很简单。” “周日也是小天狼星的生日，对吧？”玛丽若有所思地问。 “是的，你怎么知道？” “嗯，我们去年在一起过过生日。”玛丽傲慢地说，对莱姆斯轻蔑地嘘了一声。“而且你们总是对生日大肆庆祝，很难忘记。我希望格兰芬多赢，否则他会情绪低落的。” “是啊。”莱姆斯同意道。他还没想到这一点。他 本来打算在小天狼星的生日那天公布他的大恶作剧计划，作为礼物。现在他开始考虑是否也应该买点东西，尽管距离霍格莫德村还有几周的时间才开放。他可以给小天狼星一包香烟，但这似乎有点廉价，特别是小天狼星知道这些是偷来的。 安多米达已经通过波特家寄了一些礼物过来，詹姆·波特把它们藏在他的床下。当然还有更多的唱片。莱姆斯非常希望其中有一张是大卫·鲍伊新发布的专辑《diamond dogs》。 “我要去猫头鹰塔了，得寄点东西给达伦。”玛丽说，当他们离开教室时。 “马琳，你要来吗？” 马琳看起来有些不高兴，所以莱姆斯迅速说道： “我要去图书馆了，你要不要一起去拿那些笔记？” “好的，谢谢你，莱姆斯！” 他们向玛丽告别，然后一起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莱姆斯非常喜欢马琳，她个子高挑，他和马琳说话时不用总是仰着脖子。除了在他们三年级末那次情绪爆发外，她也是一个非常干脆利落的人，这让莱姆斯觉得比玛丽更让人安心，因为玛丽总是很有趣，但有时也让人应接不暇。 “谢谢。”马琳对他咧嘴一笑，“我喜欢那个女孩，但她的那些给达伦的脏话信我只能看一遍又一遍。” “脏话信？！”莱姆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马琳笑了。 “是的，真的很糟糕。嘿，莱姆斯，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嗯……小天狼星喜欢我吗？” 莱姆斯努力抑制住他的第一反应，那就是绝望。感觉这个新年还没过几天，他就得听别人谈他们的感情问题了。为什么他们都认为小天狼星是最合适的人选呢？他什么时候给过她们任何暗示，表明他对爱情有任何兴趣呢？ “我不知道。”他希望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恼火。 “你得问他。” “我不认为他会给我一个直截了当的答案。”马琳笑道。 “对不起，只是他在魁地奇训练时对我表现得特别奇怪。” “奇怪？” “是的，就是一些评论之类的。真的很烦人，其实我不像以前那么喜欢他了。你知道，他是个爱出风头的人，他更适合玛丽这种的类型。” “什么评论？” “比如让我给他一个幸运之吻之类的……也许这是他的调情方式，或者也许只是个玩笑。你永远不知道波特和小天狼星会怎么想，对吧？” 突然间，莱姆斯领悟到了发生了什么，他既为小天狼星感到愤怒，又为他感到尴尬。 “怎么了？”马琳停在图书馆外说，“你那是什么表情？”” “呃，马琳，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真的很抱歉，但是……”他向她解释了关于赌注的全部情况。 好吧，但是，她很可能会告诉玛丽，而玛丽又极有可能告诉他们年级里的每个人。但在莱姆斯看来，这正好惩罚了那几个男孩。他非常乐意破坏小天狼星赢得那个愚蠢赌注的机会。幸运的是，马琳是一个非常理智的女孩，在莱姆斯解释完后，她开始咯咯地笑起来。 “这太有道理了！”她喘着气说，“波特一直试图阻止小天狼星和我说话。那些男孩！他们简直太荒谬了。” “是啊。”莱姆斯咧嘴一笑，松了一口气，因为有人和他有同样的看法。 “太好了，现在我可以好好玩一玩了。”马琳嘲笑道，当他们进入图书馆时降低了声音。然后她有些怀旧地说，“可惜波特还没试过。他可能有机会。” 莱姆斯挑了挑眉毛。 “嗯，他只对莉莉动心，所以……” 马琳叹了口气，“那是一场必输的战斗。不过，算了。” 他们坐在最喜欢的桌子旁，这桌子靠近最大的窗户，提供了良好的自然光。莱姆斯拿出他的笔记，向马琳展示他如何列出了雷鸟的所有特点，然后是凤凰，接着他开始比较两者。马琳感激他的帮助，便拿出她的天文学笔记，两人愉快地度过了一个小时。最终到了晚餐时间。 “莱姆斯。”马琳在结束时轻声说道，“这个赌注是所有掠夺者的人都参与了吗？还是只有波特和小天狼星？” “呃……我想彼得也在做这个。他现在可能有点后悔了。” “那你没有参与吗？” “没有！”他回答得比预期的要大声一些。 “真遗憾。”她回答道，眼睛闪烁着。 “因为我打赌你能赢。”他哼了一声，“才不会呢。” “会有喜欢你的女孩！你真的很善良、友好、聪明。” “闭嘴。” “我会亲吻你的。” “哦，我的天啊，马琳……”莱姆斯加快了步伐，耳朵感到非常热，“你是我的朋友！” “是的，但只是为了赢赌注。”她咧嘴一笑，跟上了他的步伐。他忘了她有多健壮，而他还有个不稳的髋关节。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快点，我饿了。” 莱姆斯心想这并不是谎言，虽然感觉有点像。 ------我是分割线------ “格兰芬多，加油！格兰芬多，加油！”莱姆斯和其他人一起高喊。彼得疯狂地挥舞着他的围巾，就像一个拿着编织绳的疯子，这减轻了莱姆斯可能感到的尴尬。 他感到非常紧张，比他为詹姆·波特和马琳的第一场比赛感到的紧张还要多。因为小天狼星虽然飞行技术很好，但在压力下并不总是做出最佳决定。而魁地奇是一项危险的运动，如果你鲁莽的话。 观众中一半穿着蓝色，另一半穿着深红色，当两队走上场地时，震耳欲聋的嘘声和欢呼声爆发出来。詹姆·波特一如既往地显眼，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从远处看，两个格兰芬多的击球手身高相同，只能通过他们头盔下露出的不同颜色的马尾辫来区分——一个是浅金色，一个是黑色。 当球员们骑上扫帚，稍微蹲下，然后在哨声响起时飞向空中时，莱姆斯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很难知道该关注谁，因为詹姆·波特像闪电一样在场地上来回穿梭，追逐魁地奇球，而马琳和小天狼星则分开，覆盖场地的不同端部，挥舞着扫帚。 这两个击球手的风格截然不同。 马琳专注，倾向于跟随球员而不是游走球，以便更好地保护她的队友。小天狼星则喜欢不同的策略，无论游走球在哪里，都直接去追，并尽可能将它们击得远离比赛区域。 “这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第一场比赛，他显然全身心投入了。”评论员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 “他肯定得到了詹姆·波特的大量指导，詹姆·波特刚刚进了第一个球！格兰芬多以十分领先！” 莱姆斯太紧张了，无法像其他人一样欢呼，他试图在空中跟随他的三个朋友时感到头晕目眩。 评论员是一位赫奇帕奇的七年生，继续说道：“正如我所说，今年格兰芬多方面有很多人才。有詹姆·波特，还有马琳·麦金农，她是近年来格兰芬多最好的击球手之一，现在还有小天狼星·布莱克，一个真正的魁地奇家族中的异类。你会记得他的表姐，斯莱特林的纳西莎·布莱克，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优秀的找球手之一，当然还有布莱克家的弟弟，雷古勒斯，他在纳西莎之后担任了一个赛季的追球手。传言布莱克家族内部有矛盾，所以你们可以打赌了，下学期的格兰芬多\/斯莱特林比赛将会……” “如果你能专注于正在进行的比赛，达西小姐！”麦格教授通过扩音器怒吼道。 “对不起，教授！那是拉文克劳的邓恩姆在控球，她射门，她……哦，这是一个糟糕的射门……” 比赛继续进行，莱姆斯希望小天狼星没有听到评论，提到布莱克家族肯定会破坏他的注意力。但没有，一切似乎都很好，他击打时更加有力，但这可能只是肾上腺素的作用。 到了比赛结束时，很明显莱姆斯的担忧是多余的。小天狼星虽然在场下不表现得像他非常重视魁地奇，但显然有观众为他加油确实有助于他的集中力。当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抓住了金色飞贼，以300比110的优势结束了比赛后，两名击球手飞向地面。莱姆斯看到小天狼星优雅地将手臂环绕在马琳的肩膀上，然后倾身过去，但被她巧妙地躲开，只是将脸颊伸给他亲吻。 第85章 十一月(2) 那天晚上，公共休息室里充满了红色、金色和摇滚音乐的狂欢。整个学院的人都出来庆祝格兰芬多的胜利和小天狼星的生日。 莱姆斯在这个时候卖出了他今年迄今为止最多的香烟。他做好了准备，正确地假设了年长的学生会喝酒，这使他们更愿意花钱购买尼古丁。他自己则远离任何可疑的饮料，他仍记得夏天时那些可怕的宿醉。 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当然处于他们的狂欢中，大笑着并享受着同学们的祝贺。彼得则保持适当的距离，既享受了聚光灯下的时光，又没有妨碍到其他人。 莱姆斯很高兴地在远处观看，与莉莉和玛丽聊天，并享受从厨房带来的小吃。他知道他要等到晚些时候才能透露他的计划，但这没关系。让大家先尽情享受，时间还多着呢。 在某个时刻，小天狼星终于开始打开他的礼物。 詹姆·波特送的扫帚修理工具包，彼得送的很多巧克力，还有安多米达送的三张全新的专辑：《月之暗面》、《乡村生活》（封面极其粗俗，所有的男孩都围着它窃笑，让莱姆斯羞愧得想死）和《钻石狗》。 “哦！”莱姆斯无法抑制自己的兴奋，他拿着期待已久的唱片，抚摸着那奇怪、噩梦般的艺术作品。 “先放这个好吗？”莱姆斯请求道。 小天狼星咧嘴一笑。 “为了你，莱姆斯！”然后把盘子放在唱机上。 呜呜呜呜呜呜…… 唱片机发出尖叫声，让莱姆斯感到一阵惊悚，那是狼的叫声。他惊恐地抬头看着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他们看起来和他一样惊讶，尽管小天狼星在大卫·鲍伊的声音充满房间时露出了笑容，仿佛在念咒语： 在死亡中... 当最后几具尸体在滑腻的街道上腐烂时， 节制楼的百叶窗在几英寸处升起， 位于偷猎者山的高处， 红色的变异眼睛凝视着饥饿之城…… 整个公共休息室在这首阴郁、丑陋的诗被朗诵时变得不自在地安静，背景中狗的嚎叫和呜咽让人不知所措。这让莱姆斯感到黑暗和肮脏，但他认为他喜欢它。就像鲍伊直接对他说一样。尤其是当最后一句被喊出来时： “这不是摇滚乐！这是种族灭绝！” ------我是分割线------ “整整一个月？！”小天狼星大声低语。 “三十天，没错。”詹姆·波特以同样的舞台式低语回答，“如果我们在暑假做的话……” “你们忘了施放禁声咒了，笨蛋。”莱姆斯喊道。 “该死。”一阵沙沙声。 那天是小天狼星的生日，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很久，派对早已被值日生解散。掠夺者们带着兴奋和困倦爬上楼梯去睡觉，但显然詹姆和小天狼星又有了第二波活力，现在在詹姆·波特的床上进行私下会议。莱姆斯大概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但他决定暂时不管他们。看看他们会走多远。不过，他知道他们最终会意识到忘了施放咒语，所以决定诚实是最佳策略。 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同时从各自的帘子后面探出头来。 “对不起，莱姆斯。”小天狼星咧嘴一笑，“吵醒你了吗？” “没有。”莱姆斯耸了耸肩，“我其实……实际上，我在想这个恶作剧……” “恶作剧？！”詹姆·波特的头也加入了小天狼星在帘子之间的缝隙中，“谁说的恶作剧？！” 莱姆斯害羞地笑了。他以为自己可能要等到下个周末才能告诉他们，但詹姆·波特慷慨地进一步拉开床帘。 “请，卢平先生。”他说，“进我们的办公室……” 莱姆斯兴奋地从床单中爬出，赤脚踏过冰冷的卧室地板，走进詹姆·波特的床。他感觉自己等了四年才得到这个邀请。 “怎么样？”詹姆·波特严肃地问，用魔杖的光指向莱姆斯。“告诉我们！” “等一下。”莱姆斯翻了个白眼，抽出自己的魔杖，“禁声咒！” “他太聪明了。”小天狼星干巴巴地说。 “确实。”詹姆·波特同意。 莱姆斯无视了他们。他们因为缺乏睡眠而变得紧张和愚蠢，他至少得先给他们大致讲一下他的计划，直到他们最终崩溃为止。 “还记得我跟你们讲过的闹钟吗？”他迅速地问他们。 男孩们像可卡犬一样乖乖点头。 “还有我们怎么调整它，这样我们就不必早起了。”更多的点头。 “嗯，我在想这如何适用于霍格沃茨。我做了一些研究，你知道吗，学校的所有钟表都是由一个主钟控制的？就在大礼堂外面的那个大钟。” “哦莱姆斯！”小天狼星突然大叫，猛地扑向莱姆斯，用力量将他推倒在床上。 莱姆斯吓了一跳，试图推开他，但小天狼星紧紧抓住不放，假装高兴地在他肩上哭泣，“你读了《霍格沃茨：历史》！你们中终于有人读了！你现在是我最喜欢的掠夺者了！” “滚开，混蛋！”莱姆斯低吼，最终将他推开，并在床上挪开更远，詹姆·波特在他们俩身边笑着。 “没人会猜到你是老大，小天狼星。”詹姆·波特咧嘴笑道。 “莱姆斯，请继续。那个大钟……？” “哦，好的。”莱姆斯整理好他的睡衣，感到非常热和脸红，“呃……所以……嗯……我有个想法……我……”没用的，他完全失去了思路，现在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小天狼星有多烦人。 “大钟控制着所有的其他钟表。”小天狼星迅速补充道，现在显得非常清醒，“这是一个咒语，确保城堡里的每一个钟表和手表都完美同步。即使是我们从家里带来的钟表也会被重新设置——即使是麻瓜的钟表。这是一段非常棒的魔法。” “是的。”莱姆斯点头，重新进入状态。 “没错。所以我在想，如果那个钟表出错了，或者被移动了五分钟，那么其他的钟表也会受到影响。这会影响上课时间、用餐时间，以及……嗯，几乎整个城堡的运作。如果我们开始慢慢来。比如说，每天晚上将它向前移动五分钟，那么没人会注意到很长时间，对吧？我意思是，如果所有的钟表都是一样的，怎么可能有人注意到呢？” 他说完后坐了下来，看着詹姆·波特，因为他仍然对小天狼星让他慌乱并差点破坏计划感到恼火。詹姆·波特的大脑以超光速运转——莱姆斯知道这一点，这是因为詹姆·波特把眼镜推回鼻梁上。最后，他看向小天狼星，微笑着说：“我们莱姆斯的计划又成功了！” 第86章 十一月(3) 1974年11月4日，星期一。 “我不知道。”彼得再次搓着手说。“麦格教授说我们不应该乱搞时间。” “我们不会的。”小天狼星抱怨道，他已经解释了这个计划两次。 “这是个麻瓜恶作剧，彼得，让你那笨脑袋理解一下吧！” “别这样。”莱姆斯皱眉，为彼得感到难过，彼得一整天都在生闷气，因为他被排除在他们的夜间计划之外。 “我们不是在乱搞时间，彼得。”莱姆斯和蔼地解释道，“我们只是在搞钟表。” 彼得看了看莱姆斯，又看了看詹姆·波特以求确认。 “好吧。”他慢慢地说。“我想我明白了。” 他们决定尽快去做，并且那天他们难以应付课程，因为他们对他们的恶作剧计划充满期待。莱姆斯不止一次地让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安静下来，因为他们兴奋得有些不着边际——虽然他们平时就不太隐蔽。 “如果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就不管用了。” 午餐时，玛丽问他们在窃窃私语什么时，莱姆斯低声说。 “所以闭嘴！我知道你们如果真的想保密是可以做到的。” 他们几乎等不及夜晚降临，城堡变得寂静无声。自从他们一起在晚上越界已经很久了，尽管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但他们每个人都想去。 有一个问题。与三年前相比，现在让四个他们全部藏在斗篷下要困难得多。 “彼得，你留在这里。”他们在第三次尝试后，小天狼星说。 “为什么是我？”彼得抗议道，“为什么总是我被排除在外？！” “我们不是排除你，笨蛋，这纯粹是一个后勤问题。”小天狼星翻了个白眼。 “波特！” “我留下来。”莱姆斯提出。“我是最高的，这是我的错。” “但这是你的主意。”小天狼星抱怨道，“你不能错过！” 莱姆斯耸了耸肩。 “还会有很多次。我们不止做一次。” “即使有三个也太挤了。”詹姆·波特说。 “小天狼星，佩迪鲁，这次你们两个都别去了。” “为什么是我？！”小天狼星和彼得同时叫道。 “因为……”詹姆·波特嘴角上扬地说，“这是莱姆斯的想法，还有我的斗篷。” 经过一番争吵、自我安慰和许多承诺（每晚均会轮流，以保持公平），两个被拒绝的恶作剧者才妥协。 不久之后，莱姆斯和詹姆·波特在斗篷的掩护下溜进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踮着脚尖从几个睡着的七年生身边走过，他们昏睡在newts教科书上。 “如果我们给他们一个小时独处的时间，希望他们应该会停止争吵。”詹姆·波特低声说道，当他们离开肖像洞口，进入黑暗空旷的走廊时。 “为什么小天狼星要对彼得那么粗鲁？”莱姆斯压低声音问道。 他们不想惊动皮皮鬼——或者更糟糕的是，洛丽丝夫人。 “所有的女孩都知道接吻大赛的事。”詹姆·波特回答道，他放慢脚步以便莱姆斯跟上。 “小天狼星以为是彼得告诉她们的。” “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了解小天狼星的。”詹姆·波特带着笑意说，“喜欢下结论。但通常是错误的。” “那你认为不是彼得吗？”莱姆斯天真地问。 “莱姆斯。”詹姆·波特哼了一声，“我知道是你。” “啊。” “对我而言这并不是麻烦。”詹姆·波特轻声笑道，“这会提高我赢得赌注的机会。” “马琳主动提出要和我接吻。”莱姆斯突然说，“但我告诉她我没有参加赌注。” 他不确定为什么选择告诉詹姆·波特，或者为什么选择在这样一个不合适的时机这么做。他猜测自己只是想让某人知道。 也许这是一种炫耀的行为——毕竟，是他们最初没有将他纳入竞选名单的。 “哈？”詹姆·波特说，“别告诉小天狼星，否则他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她会亲吻你的。”莱姆斯慈善地补充道，“她告诉我她会的。” “唉，这不可能发生。”詹姆·波特随意回答。 莱姆斯沉思了一会儿，但他们已经到达了楼梯底部的大钟旁。 那座钟非常大且美丽，有着巨大的红木框架，雕刻着各种魔法生物和植物，指针和表盘则是闪耀的金色。 莱姆斯拿出魔杖，仔细地解开很久以前一位伟大巫师放置在这里的保护咒语。这花费了很长时间。这些咒语复杂而精细，编织得如同蕾丝一般。但慢慢地，他一个接一个地感受到魔法在他的腹部某个地方轻轻松开。他向詹姆·波特微笑。 “好了。” 詹姆·波特挥动自己的魔杖指向大钟，长针向后滚动了五分钟。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两人看到时间同步了。詹姆·波特低声笑了起来。 “看吧，莱姆斯，我就知道你肯定行。走吧，我们得回去了。” 他们悄悄地沿着楼梯往上走，现在走得更快了，因为胜利让他们兴奋不已。在楼梯顶部，莱姆斯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他把手放在詹姆·波特的肩膀上稳住自己，而另一个男孩则耐心等待。 “嘿，波特？” “嗯？” “你真的打算为了莉莉而输掉和小天狼星的赌注吗？” 詹姆·波特的背微微僵硬，但听起来并不恼怒。 “可能不会输。” “但是莉莉从来不会……” “是我去占卜课，莱姆斯，不是你。” “是啊，但她讨厌你。” “她并不讨厌我。”詹姆·波特笑了。“莉莉·伊万斯身上没有恨意。” 莱姆斯对此无言以对，他知道这是真的。 詹姆·波特继续说道：“只是时机还没到，仅此而已。但我并不介意。” “哦。”莱姆斯说。 他第一次意识到詹姆·波特对莉莉的感情不仅仅是喜欢，而是另有深意。莱姆斯想问更多问题，但他不知道该怎么问——他不像小天狼星那样无所顾忌。 当他们回到卧室时，小天狼星正在地板上踱步，彼得的床周围拉着窗帘。可以推测他们没有利用这段时间解决分歧。 “怎么样？”小天狼星急切地问道，詹姆·波特和莱姆斯扔掉了钟表。 “搞定了。”詹姆·波特简单地说，打着哈欠走向自己的床。他经过小天狼星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享受你的五分钟赖床吧。” 第87章 十一月(4) 于是恶作剧就这样继续进行。 那周的每个晚上，两名“掠夺者”都会在隐形斗篷下潜行到楼下，并施展咒语将分针回拨五度，因此到了周六早上，霍格沃茨的所有时钟都显示时间晚了二十五分钟。到目前为止，似乎还没有人注意到，而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却变得焦躁不安。 “问题是。”小天狼星在早餐时打着哈欠，穿着凌乱的魁地奇球衣，眼睛还带着睡意。“我们实际上并没有多睡半小时，对吧？我们并没有更早睡觉。” “不，那并不是我们的初衷……”莱姆斯一边试图制作橘子酱和草莓果酱吐司三明治，一边说道。 “但我觉得我们应该从中得到一些回报。” “完成恶作剧的成就感？”莱姆斯干巴巴地回应道，然后咬了一口他的三明治。甜美的果冻从面包片间渗出，沾满了他的手指。小天狼星皱了皱眉——他讨厌粘乎乎的东西。 然而，小天狼星显然对此并不满足。第二天早上，莱姆斯在闹钟响之前就醒了，当他检查床头的时钟时，发现时间似乎仍然是早上七点。他走过去摇醒了小天狼星。 “你昨晚做了什么？”当小天狼星终于醒来时，莱姆斯问道，“你和詹姆·波特把钟拨快了，对吧？” “只是想多睡一会儿而已……” “你拨了多少时间？” “我不知道，一两个小时吧？” “什么？！” “什么？”小天狼星看起来真的很惊讶。“这不是恶作剧的全部意义吗？” “嗯……”莱姆斯叹了口气。这有什么意义呢？反正也不能永远这么下去。 “那还是太多了。我打算今晚去看看能不能把时间调快一点。” 小天狼星耸了耸肩，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一些人评论说，在冬天的白天七点钟醒来是多么奇怪，但既然那天是星期天，莱姆斯认为他们已经逃脱了惩罚。那天晚上，莱姆斯和彼得像往常一样悄悄下楼，莱姆斯试图纠正小天狼星的鲁莽。 “我们能不能让下周六早一点起床？”彼得不确定地问——莱姆斯仍然不确定彼得是否完全理解他们在做什么。 “看不出为什么不行。”莱姆斯耸了耸肩。“不过你为什么想早起呢？” “这是霍格沃茨周末，我要去见……嗯……没什么。” “谁？？” “请不要告诉波特或小天狼星！” “谁，彼得？” “德斯蒙娜·刘易斯。” “哦……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那天晚上，莱姆斯带着沉重的心情上床睡觉。他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朋友——唯一一个不总是想谈论异性关系的是莉莉。而且他在莉莉面前感到有点内疚，因为无意中破坏了他们的魔药项目。 公平地说，班上的每个人都被破坏了。 “哦，天哪。”斯莱特林教授挠了挠头，完全被大家制作的无用的魔药弄糊涂了。 “大家是不是没有把它们正确地煮够时间？必须是整整二十四小时……” 当然每个人都这么做了，或者他们以为自己这么做了。这都是小天狼星的错，莱姆斯告诉自己。 当然，小天狼星对整个事件感到非常有趣，这只会激励他采取更大的风险。问题是，莱姆斯抓不到他。每次轮到小天狼星下去改变时钟的时候，他都会确保和彼得或詹姆·波特一起去。每当莱姆斯主动提出去的时候，小天狼星就会退后一步。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当他们醒来时，发现太阳已经升到天空最高点的某一天早上，莱姆斯对他说。 “我也知道你在做什么。”小天狼星咧嘴一笑，“好好先生。” 这是真的——每隔一个晚上就下去尝试修复小天狼星造成的混乱，以至于到了十一月的第三周，时钟都在疯狂地摆动，有时甚至改变了多达四个小时。主要问题是小天狼星不会告诉他改变了多少时间，所以莱姆斯不得不猜测，加以修正。 “到底发生了什么？！”玛丽在早餐时说，那天早上她可能只睡了四小时——莱姆斯对此感到遗憾，但这是唯一能重新夺回小天狼星荒谬拉锯战中失地的方法。 早餐变得非常奇怪——看来厨房里的小精灵比任何人都更困惑于一天中的时间，他们对应该提供哪顿饭也意见不一。因此，炒鸡蛋被端上桌时，旁边还搭配着土豆泥和肉汁，羊腿旁边放着玉米片，甚至有一次或两次，当大家准备享用晚餐时，却什么都没有出现。当然，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对此乐在其中。 “你什么意思？”詹姆·波特漫不经心地问。那天早上小天狼星没有说话，只是打哈欠，偶尔对莱姆斯皱眉。 “难道别人没睡得很糟糕吗？”玛丽绝望地问。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不堪——她的黑发从辫子中散出，眼睛微微充血。 “还有天气是怎么回事？” “是啊，昨天真的很黑。”玛丽打了个哈欠，“但今天六点左右就开始变亮了。” “霍格沃茨是一个非常神秘和魔法的地方。”詹姆·波特说，“我们有什么资格质疑它的内部运作呢？” 与此同时，莱姆斯非常担心即将到来的满月。他认为它很快就会到来，但他并不确定。如果小天狼星不放慢脚步，他可能会完全失去时间感，只能把自己锁在尖声屋一周。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庞弗雷夫人解释这件事，但如果他不采取行动，他就有在城堡内变身的风险。 ------我是分割线------ 1974年11月27日，星期三。 到了第四周，莱姆斯认为掠夺者的成员们甚至在最模糊的意义上都不知道时间究竟是什么。他已经放弃了纠正莱姆斯的想法，转而认为最好还是让事情自然发展。事情终于在一次变形课上达到了高潮，当时他们正打着哈欠上课，彼得突然看向窗外并倒抽一口气。 “怎么了，佩迪鲁？”麦格教授厉声问道——她比平时更加易怒。实际上，每个人都这样，莱姆斯决定再也不破坏任何人的睡眠模式了。 “没、没什么，教授。”彼得急忙低下头。 但已经太晚了，包括麦格教授在内的全班同学现在都盯着窗外——看着太阳在上午十一点升起。 “天哪！”麦格教授说。“全班，我要你们立刻去大厅。我要找校长。” 不到一个小时后，莱姆斯在等待邓布利多发表讲话时感到非常紧张。这一年他很少见到这位校长，老人现在经常缺席用餐，麦格教授说他只是外出处理魔法部的事务。然而，他现在来了，当白发巫师走向讲台时，莱姆斯无法抑制心中的不安。 “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莉莉问莱姆斯。 玛丽正趴在她的肩膀上打盹。 “不知道。”他回答，希望听起来很可信。 “看来。”邓布利多开始说。他说话的声音对于一位老师来说非常轻柔，莱姆斯一直觉得这样——但不知怎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们中间有一些恶作剧者。” 立刻，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莱姆斯、小天狼星、詹姆·波特和彼得。 莱姆斯继续盯着前方，不予理会。彼得开始不安地抖动膝盖，不时地看向詹姆·波特，而詹姆·波特则以一种亲切的方式回以微笑。莱姆斯看不见小天狼星在做什么，但肯定很荒谬且非常不尊重人。 然而，邓布利多并没有指责他们，只是愉快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请放心，现在时钟已经得到修正，并采取了措施以确保这种情况不会再次发生。与此同时，我认为我们都应该休息一下。我将取消今天剩余的课程，明天早上我们将按照通常的——也是正确的——时间重新开始。”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发出了集体的赞赏声。 “好！”小天狼星低声说道，“太好了！” “现在。”邓布利多举起双臂，“你们走吧，好好利用这段时间！” 大厅里的每个人都站了起来，开始疲惫地向门口走去。当掠夺者们正准备跟随时，麦格教授出现在他们身后，把手放在了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的肩膀上。 “等一下。”她说。“你们四个别走。” 莱姆斯吞了口口水，随着学校里的其他人离开房间，直到只剩下他们四个人、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 “那么。”邓布利多友好地笑着说，“你们中哪一个想出了这个主意，嗯？还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 四个男孩互相看了看，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邓布利多笑了，“令人钦佩。”他赞许地说，“那么我们就得公平对待你们所有人了，嗯？我认为从格兰芬多扣掉每人十分，麦格教授，你同意吗？” “至少是这样！”她点头说，“还有留校察看！” “那我就交给你们处理了。只是有一件事，孩子们。” 他们都抬头看着，准备接受训斥。 “你们显然都是非常有天赋的巫师。”邓布利多继续微笑着说。 彼得发出一种奇怪的尖叫声。 “这一点很清楚。这是一个简单的咒语，但非常有效。这种思维方式会让你们走得很远。但下次或许可以多考虑一下，多做些计划？这样你们可能不会那么快就被发现。” “三周也不算太坏！”小天狼星脱口而出。詹姆·波特踢了他一脚，但邓布利多笑了起来。麦格教授气得脸红了。 “那就留校察看三周，布莱克！” 小天狼星迅速低下头，詹姆·波特低声嘟囔道，“笨蛋。” 第88章 十二月(1) 1974年12月4日，星期三。 他们都被麦格教授安排了三周的留校察看。这意味着要抄写句子和额外的家庭作业，并且被禁止参加新年之前的霍格莫德之旅，这让彼得感到非常恐惧。可怜的刘易斯小姐只能等待。 这也意味着莱姆斯无法为他的朋友们购买任何圣诞礼物，但他对此表示感到感激。他到目前为止已经积攒了一小笔财富（在他看来），共十枚加隆和十二枚西可。 这当然远远不及詹姆·波特的财产，甚至不如小天狼星从他叔叔那里继承的财产，但这比莱姆斯以前拥有的任何麻瓜货币都要多。 他已经开始为满十七岁那一刻做计划了。学习如何瞬移是关键——他必须确保这一点。然后，他会购买足够的物资并开始他的搜索。而且他认为他知道从哪里开始。 这个学期，自从他回到霍格沃茨以来，莱姆斯一直在逐页阅读《预言家日报》。他借用了詹姆·波特的那份报纸，并在图书馆里秘密做笔记——那里不会被其他掠夺者打扰。 他在寻找任何信息，袭击、目击、谣言。任何与狼人或“未识别的黑暗生物”相关的信息。这里面的信息非常少——詹姆·波特认为这是因为魔法部不想吓到任何人。 但还是有一些线索。有时会有关于傲罗们打散“非法聚会”或会议的报道。这些聚会总是发生在遥远的地方，外赫布里底群岛或者布雷肯比肯斯国家公园。而且这些事件总是发生在满月前的夜晚。这对莱姆斯来说是确凿的证据——格雷伯克正在聚集追随者，而其他人似乎并不在意，即使是傲罗对此也显得漫不经心。这就像他们对待莱尔（莱姆斯的父亲）一样。 到了十二月初，莱姆斯已经足够担心，决定咨询费罗教授。 今年的《魔法生物护理》课程大纲与去年一样引人入胜，费罗教授对教学的热情丝毫未减。他甚至暗示会在圣诞节期间带来一只真正的隐形兽作为圣诞礼物，不过莱姆斯不知道他从哪里弄到的。 在一次课上，老师带他们所有人去了湖边，费罗教授与湖中的一位人鱼进行了长时间的高声交谈。尽管没有人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这仍然非常有趣，而莱姆斯还画了一些非常有用的图表。 莱姆斯拿着这些图表和随附的论文，在十二月的一个阴沉下午走向费罗教授的办公室。由于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现在都在魁地奇球队，莱姆斯更容易偷偷溜走处理自己的私事。（狩猎狼人，霍格沃茨顶级烟草供应商）。 莉莉曾问他是否愿意和她一起去图书馆。莱姆斯认为她这个学期可能有点孤单，因为她经常问他是否愿意和她一起去这儿或那儿。他没有注意到她与玛丽和马琳的相处时间是否减少，但谁知道女孩们的心思呢？ 无论如何，摆脱了所有其他责任后，莱姆斯有目的地敲响了费罗教授办公室的门。 “进来吧。”熟悉的利物浦口音的声音叫道。莱姆斯微笑着走了进去。 “嗨，教授。”他紧握着手中的文件说道。 “卢平！坐吧，坐吧。”费罗教授从办公桌后面抬起头来，面带微笑。他似乎正在修理一个非常大的金色笼子。他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工具、电线和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些都不像是老师办公室应有的东西。 “我这里有一份人鱼论文。”他把论文放在唯一空出来的桌面上。 “天哪，莱姆斯，你真勤奋！”费罗教授微笑着，把他的工具收进皮袋里。 “那不是要等到学期最后一天才交吗？” 莱姆斯耸了耸肩，心里暗自高兴。 “我早就写完了，所以我想现在就交上去。” “很好。想喝点茶吗？” “请给我来一杯。” 费罗教授把大笼子推到一边，随意地挥动魔杖。费罗教授的魔杖比莱姆斯的短，而且更粗，似乎是直接从树上折下来的结节木。一个茶壶凭空出现，紧接着是两个杯子和碟子，它们叮当作响地落在桌子上。它们看起来相当旧，有些地方还磕碰了。 “哦，糟了。”费罗教授羞涩地咧嘴一笑，“我对咒语的掌握从来都不太好。这是我奶奶的旧家伙。” 莱姆斯礼貌地笑了笑，然后用他自己的魔杖倒茶。他发现漂浮术非常容易，费罗教授看起来很印象深刻。 “奶奶以前就是用碟子喝的。”他怀旧地低声说，把杯子送到嘴边，“她认为那样很优雅，愿她安息。” 莱姆斯从来不知道当人们谈论他们的亲戚时该说什么。他花了四年时间才学会，那些有家庭的人并不真的想听没有家庭的人的经历，这让他们感到不舒服。 费罗教授似乎注意到了莱姆斯的礼貌沉默，改变了话题，“此刻我的奶奶会提供一块饼干和一根香烟，但我恐怕我已经没有了。” 莱姆斯挑了挑眉，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 “教授。”他说，“这里。”他递过去。 “啊，所以传言是真的，嗯？我们这里有走私者。” 莱姆斯再次耸了耸肩，小心地掩饰住自己的兴奋，因为费罗教授居然真的接受了一根香烟，并用魔杖尖轻巧地点燃了它。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问，试图用自己魔杖点烟，但失败了。 费罗教授笑了，“过来。” 莱姆斯靠到桌子对面，让费罗教授给他点烟。 “我最好别教你。”老师眨了眨眼，“这是个糟糕的习惯。” 莱姆斯在烟雾中咧嘴一笑，深深吸了一口。 “那么。”费罗教授说，靠在椅子上，“我猜这不仅仅是一次社交拜访，年轻的卢平？” “呃……是的，有点。”莱姆斯点头，清了清嗓子，“我只是还有一些问题……嗯，我不知道该问谁，而且你去年说过我可以随时来找你。” “当然。这是关于你父亲的事吗？” “哦不。”莱姆斯坚决地摇头，“不是他。” 他可能比本意更强烈地回答了，但他对莱尔·卢平感到厌烦，每当想到这个人时，他都会感到一种糟糕、空虚、内疚的感觉。他不想再了解关于过去的任何事情——这关乎未来。 莱姆斯抽了一口烟，让烟雾稳定他的神经。“是关于格雷伯克。” 第89章 十二月(2) “莱姆斯……” “我有权利知道。”他阴沉地说，失去了笑容。 “这是我的生活。” 费罗教授看了他很久，然后叹了口气。 “就像你爸爸一样。好吧，你想知道什么？虽然我不能告诉你太多。就目前所知，他仍然是一个通缉犯。” “你给我的文章中，有一篇说，魔法部认为他试图组建一支军队，这就是为什么他喜欢……孩子。” “这只是谣言。”费罗教授皱着眉头说，“没有证据。” “我是证据。”莱姆斯说，下意识地按住自己制服下隐藏的最严重的伤疤。 “但这并不意味着……嗯，如果他在六十年代就试图这么做，那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对吧？” 莱姆斯认为这是个荒谬的理由，他挥了挥手。 “如果仔细阅读报纸的话，最近确实发生了袭击事件。据我所知，黑魔王是鼓励格雷伯克的人选。我们需要做点什么来阻止人们加入他们。阻止……像我这样的人加入他。” “我不知道你对所谓的‘黑魔王’了解多少，”费罗教授僵硬地回答，“但他只关心血统纯正。他会认为像格雷伯克这样的人是混血儿，地位低下。” 莱姆斯想到了斯内普和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立刻驳斥了这个理论。 “他可能不尊重他，但只要格雷伯克能完成任务，如果他能吸引足够的追随者……” “你高估了他的力量，他们俩都一样。黑魔王只是一个政治新手，利用一些被感知到的压迫，没人真正重视他。而格雷伯克……嗯，他几乎是个无赖，一个狂热的疯子。他们俩都没有什么实质的东西可以给他们的追随者。” 莱姆斯哼了一声。 “是啊，但魔法部对我提供的也不多，除了一个项圈和一个有栅栏的牢房。” “莱姆斯，这不是真的。”费罗教授听起来很苦恼。 莱姆斯并不在乎。 “是啊，我就是！我快十五岁了，我不是一个小男孩了。我的职业前景作为麻瓜比作为巫师稍微好一点。我注意到我是霍格沃茨唯一的半血种，我注意到我不应该告诉任何人——哦，等我十七岁的时候，我就必须告诉每个人，对吧？然后其他人都会知道要避开我，以防我有点饿。格雷伯克可能没有多少东西能给我们半血种，但当你没有其他优势时……” “莱姆斯，你有……” “不！我已经读过法律、法规和那些该死的注册条例了！” 他愤怒地将香烟掐灭在茶杯的残渣中。满月还有几周，但他感到体温上升，心跳加速，他怒视着费罗教授，挑战他回答。 费罗教授看起来相当震惊，哑口无言。这本身让莱姆斯的脾气冷静下来——他本意是要进行理性的讨论，他想学习东西，而不是对他的最喜欢的老师大喊大叫。他拿出另一根香烟，用随身携带的打火机点燃，然后把烟盒推到费罗教授面前。 “留着用。”他静静地吸了一口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大喊的。” “大喊也没关系，莱姆斯。”费罗教授微弱地笑了笑，“特别是当有人不听，而你需要被听到的时候。” 莱姆斯好奇地看着他。 费罗教授放松了一些，“我认为你把愤怒看作是弱点，但其实不是。生气是好的，而且你有充分的理由生气。你说得对。我们都应该担心伏地魔、格雷伯克和其他纯血统人群。如果魔法部准备像对待你那样对待好的、聪明的、体贴的巫师，那么像黑魔王这样的人将永远有追随者。” 莱姆斯震惊地看着他。 “但是。”费罗教授说，“总会有反对他们的人。只要我们保持愤怒，他们就不会赢。” “他们不会赢。”莱姆斯重复道。他通常在爆发后会感到尴尬，但现在他却感到更加平静，甚至有些松了一口气。 “而且不要以为你没有前途。”费罗教授挑了挑眉毛，“如果你以为邓布利多费尽心机让你接受教育，只是为了看到你最终不如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那你就不了解邓布利多，我的孩子。” ------我是分割线------ 1974年12月20日，星期五。 随着十二月的到来，夜晚变得越来越长，城堡被彩灯和厚厚的雪覆盖。每个人都比平时更加精神振奋，对庆祝圣诞节的热情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猫头鹰在大厅里以闪电般的速度穿梭，送递包裹和色彩鲜艳的卡片，草药学老师用魔法让冬青和常春藤缠绕在每一个吊灯和栏杆上，弗利维教授大多数晚上都能看到他在教画像唱歌。而小天狼星·布莱克则在学期结束时全身挂满了装饰物。 这其实并不是小天狼星的主意，是詹姆·波特发起的，他利用一个永久粘附咒把装饰物贴在小天狼星睡着时的衣领和袖口上。如果他认为这会让小天狼星感到尴尬，那他就大错特错了，布莱克非常喜欢他的新造型，并且骄傲地穿着它。 事实上，到了学期最后一天，至少有十五个其他男孩也效仿了他，还有一些最近喜欢跟着小天狼星走的女孩。 看来学校里的每个女孩都发现了“接吻比赛”，而结果并不是莱姆斯所希望的那样。虽然玛丽明智地拒绝了布莱克的求爱，但她们年级甚至高年级的许多女孩都希望帮助小天狼星赢得赌注。 起初他觉得这很有趣，但经过近一个月被一群咯咯笑的青少年追赶，收到浓香的情书，几乎在每一个转弯处都被打断后，他已经请玛丽作为保镖了。 玛丽非常适合这个角色——她大胆直率，愿意表达自己的想法，并且对小天狼星毫无兴趣。 “你真是个胆小鬼。”她在学期最后一天晚上叹了口气，当时他们围坐在壁炉旁。詹姆·波特正在玩一只他从游戏棚偷来的金色飞贼，试图吸引莉莉的注意，而莉莉则低着头，匆忙地写完她的圣诞卡片。 彼得不知去向，玛丽正在和莱姆斯下棋，而小天狼星刚刚叫玛丽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角落里一群看着他的女孩。 “我不是胆小鬼。”他干巴巴地回答，松开了领带，“我只是喜欢隐私。” “你可以直接亲吻其中一个。”玛丽反驳道，伸展在沙发上，把腿搭在小天狼星的大腿上。他让她这么做的。 “这不是赌注的全部目的吗？” 第90章 十二月(3) “嗯，是的。”小天狼星用一种冷静的语气回答，“但她们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我应该用我的魅力和花花公子般的外表赢得她们的心。” “你不怕吗？”玛丽轻声说道。 “如果我不怕女孩，那才叫疯了。”小天狼星笑道，“你们都疯了。” “玛丽，达伦的姓氏是什么？”莉莉抬头问，手中拿着一堆卡片。 “哈维。”玛丽说，“天哪，你不会给他寄卡片吧？你们只见过一次面！” “在圣诞节收到卡片很好。”莉莉微笑着，继续写卡片。 “好吧，但不要用猫头鹰寄，他是麻瓜。” “你这一年怎么给他写信？”莱姆斯真诚地问。 “我把信寄给妈妈，她会把它们塞进他的信箱里。他住在隔壁。而且在霍格莫德外面有个电话亭，所以我们偶尔聊过一两次。” “我不知道那里有个电话亭！” “有的，有点古老了，其中一个拉文克劳告诉我，它在战争期间是一个传送门，但现在仍然有效。”她再次伸了个懒腰。 “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了，”她叹了口气。 小天狼星推开她的腿，假装俯身观看象棋比赛。 “圣诞节你在哪里，莱姆斯？”莉莉舔着最后一封信封。“你不会留在这里吧？” “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又会在我家过节。”詹姆·波特兴奋地说。 莉莉给了他一个冷眼。 “哦，当然。” 莱姆斯今年非常期待波特一家。他只会在那里待一个星期，因为满月落在二十九号，但这对他来说没关系，他只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礼物、装饰品，以及波特夫人的烹饪。 “我饿了。”小天狼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彼得在哪里？我们可以让他去厨房帮我们拿点吃的吗？” “实际上我不知道他在哪里。”詹姆·波特说，“自从晚餐后就没见过他。” “他在打包吗？”莉莉建议道。 “我去看看。”莱姆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也饿了，我想我的行李箱里还有些锅巴……” “你说得倒轻松……”小天狼星也站起来，跟着他走。莱姆斯叹了口气。 彼得不在宿舍里，但锅巴在那里。 “真不知道他怎么了。”莱姆斯摸了摸后脑勺。 “查查地图。”小天狼星说着，满嘴都是锅巴，弄得满地都是碎屑。莱姆斯挑了挑眉毛，没说什么，从床头柜上取出了地图。 他施展了定位咒语，地图很快标出了一个小旗子，上面写着“小矮星彼得”的名字。看起来他似乎在靠近咒语课教室的一个储物柜里。 “看到了吗？”小天狼星一边塞进锅巴，一边咕哝道。莱姆斯这次则是轻蔑地哼了一声，把地图折了起来。 “不知道。你不会认为是斯莱特林的人抓到他了吧？” “也许吧？”小天狼星咽了口唾沫，“如果他们对他施加了束缚咒，他可能整个晚上都困在那里。那我们去把他救出来吧。” “要我去叫波特吗？” “呃……”小天狼星瞥了一眼门口，莱姆斯立刻知道他在害怕穿过下面那群女生的阵仗。 “算了，我们拿上斗篷悄悄溜下去——不会花太多时间的，而且我们两个正好合适。” 莱姆斯耸了耸肩表示同意。如果救彼得的时间不长，或许他们之后还能去厨房。小天狼星已经吃完他的锅巴了。他们一起躲在斗篷下，悄悄地沿着楼梯往下走，经过詹姆·波特和女生们，穿过肖像洞口。 “真是典型的彼得。”小天狼星低声嘟囔，“当了四年掠夺者，防御魔法还这么烂。” “也许他们是从后面攻击的。”莱姆斯建议道，“或者他们人数很多。”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喜欢反驳小天狼星。詹姆·波特称之为争吵，但小天狼星从未表现出任何困扰的迹象。他们继续前行，穿过阴暗的石质走廊，朝着走廊前进。 “这里，就是那个门吗？”当他们走到一扇门前时，小天狼星低声问道。 “是的。”莱姆斯回答道。 “他在里面。”他能闻到他的味道。 “好的，魔杖准备好了吗？…一，二，三！” 小天狼星迅速拉开了门，这让彼得（虽然他并不处于危险之中）和德斯蒙娜·刘易斯都大吃一惊，后者尖叫道： “谁在那里？！”她瞪大眼睛，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嘴唇非常粉嫩且湿润。彼得也四处张望，略显怀疑，但同样衣冠不整。 “可能是皮皮鬼在搞鬼。” 小天狼星开始笑得直打哆嗦，莱姆斯赶紧捂住他的嘴，试图把他从储藏柜里拉出来。 可怜的彼得。 “我要回我的公共休息室了，如果我再被发现越界，我会惹上很多麻烦的。”德斯蒙娜正在整理她的衬衫。她轻轻地在彼得的鼻子上吻了一下，“明天见，彼得。在火车上见吗？” “嗯…好的…”彼得回答道，非常分心，仍然四处张望，寻找他们的隐形袭击者。 莱姆斯感谢任何神明赐予他超强的力量，因为小天狼星疯狂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并制造更多的恶作剧。 莱姆斯没有放开他，直到德斯蒙娜消失在拐角处。到那时，彼得也已经明白了情况。 “好了，出来吧！”他刚拿出魔杖，莱姆斯就放开了小天狼星，他们俩都从隐身斗篷下冲了出来。 “我就知道！”彼得大喊道。 “你这个小偷！”小天狼星咯咯地笑着，笑得肚子都疼了，“这已经持续多久了？！” “一周。”彼得回答道，脸红了，“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一周？！梅林，佩迪鲁！你以为你在干什么？整整一周都在欺骗我们？！” “你们会嘲笑我的！” “我们还是会取笑你的。” “我们现在能去厨房了吗？”莱姆斯叹了口气。 小天狼星说，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我简直不敢相信。彼得·佩迪鲁：女士杀手。” “哦，闭嘴。”彼得嘟囔着，把手插进口袋里。“我要回公共休息室了，我不饿。” “嗯，看你吃刘易斯的脸时那副样子……” “闭嘴！”彼得消失在下一个走廊。 小天狼星一路笑着前往厨房，即使在回来的路上还带着从家养小精灵那里得到的美食，他仍然有些笑得歇斯底里。 “至少这意味着那个愚蠢的接吻比赛结束了。”当他们接近胖女士画像时，莱姆斯愉快地说。小天狼星突然停了下来，导致莱姆斯撞到他，差点把他的黄油啤酒瓶掉地上。 “呃，我没想过这一点！” “现在你不用再想了。”莱姆斯生气地说，揉了揉撞到的肘部，“彼得赢了。” “你说得对，莱姆斯。唉！这意味着如果我在今年年底之前还没接吻的话，那我比彼得还要失败！” 莱姆斯重重地叹了口气。 第91章 年圣诞节(1) 1974年12月23日，星期一。 尽管霍格沃茨在高原雪的覆盖下如同圣诞卡般迷人，但当掠夺者四人组从伦敦的火车上走下来时，迎接他们的却是灰色的南方细雨。整个圣诞假期的天气大体上都是这样，这意味着今年无法滑雪，这令莱姆斯感到非常失望。 这意味着圣诞节前的头几天相当无聊，他们通过定期进入村庄，在波特先生的大黑伞下行走，并在那里的麻瓜电影院度过漫长的下午来弥补这一点。 莱姆斯说服他们去看电影。自从他进入霍格沃茨以来，他就没看过电影了，而斯蒂的团伙整个夏天都在谈论《死亡愿望》，所以他非常渴望去看。这部电影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样令人兴奋，充满了复仇和血腥场面——查尔斯·布朗森让他想起了费罗教授。 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更感兴趣的是弄清楚放映机是如何工作的——这对莱姆斯来说正好，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同意和他一起去两次。 然而，无聊很快占了上风，在第三次访问电影院时，一群女孩在票务处排队成为了一个干扰。立刻，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停止了讨论视觉感知与帧率之间的关系，并开始表现得非常奇怪。詹姆·波特比以往更加努力地压平他的头发，而小天狼星开始随意地靠在墙上，仿佛他是詹姆斯·迪恩一样。 女孩们显然注意到了，她们不停地回头然后彼此窃笑。 她们一定很冷，穿着迷你裙在十二月，莱姆斯心想。 最终，女孩们买完票后进入了第二放映厅。 “莱姆斯。”小天狼星说道，眼睛没有离开刚刚经过的一群长腿，“我们今天看点不一样的吧？” “嗯。”詹姆·波特茫然地点了点头。 莱姆斯抬头看了看门上的海报。 《了不起的盖茨比》。他皱起了眉头，“呃，这是一部爱情片，你为什么要看这个？”他抗议道。但已经太晚了，他们已经快进去了。 莱姆斯在前排坐了下来，认命地接受了命运。这可能不会那么糟糕——他喜欢罗伯特·雷德福在《虎豹小霸王》中的表现——他没有查尔斯·布朗森那么酷，但至少他可能会开枪射人。 半小时后，尽管他不想承认，但莱姆斯完全沉浸在了电影中，尽管影片色彩柔和，服装滑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开枪，但他希望一切都能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但他希望一切都能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同时也在为黛西能看清现实，离开她那个糟糕的丈夫而加油。 不知何时，莱姆斯向左看了看，想看看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是否也在享受电影，结果发现自己被抛弃了。他扭过身，在座位上扭动着，朝他身后的黑暗处望去，勉强能辨认出两个朋友坐在最后一排的身影，他们正和之前遇到的两个女孩进行某种可怕的青少年搏斗。 莱姆斯感到尴尬，立刻转过身去，低低地坐在红色天鹅绒座椅上。他现在无法集中注意力看电影了，而且他之前是对的。这是一部愚蠢、无聊、女性化的爱情片，罗伯特·雷德福显然很快也不会开枪射人。他瞬间做出了决定，迅速离开了电影院。 他无法买到《死亡愿望》的票，而且售票处的工作人员用一种非常明显的目光看着他，所以他把手深深插进口袋里，带着苦涩和恶意地走开了。 詹姆·波特的父母住的镇子比莱姆斯成长的那个镇子要富裕得多，那里全是漂亮的红砖小屋和橡树。镇中心有一个大的村庄绿地，莱姆斯可以想象夏天在那里举行板球比赛。但现在下雨了，而詹姆·波特拿着伞，所以莱姆斯别无选择，只能躲在最近的公交站亭下避雨。 公交站对面有一家小商店，他看了一会儿，检查了最简单的进入点。虽然他不会去偷东西，但他确实有能力做到，看起来真的很简单。但如果波特先生和波特夫人发现了怎么办？他们再也不让他过来过圣诞节了。 他考虑回到房子那里，但他不想解释为什么他在电影院里那样离开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 “混蛋。”他用沉重的靴子踢了站亭的一侧。一个带着她的小苏格兰犬的老妇人走过时大声斥责他，他回以脏话，还竖起了中指。 连詹姆·波特也让他失望了。 詹姆·波特！ 他对莉莉·伊万斯纯粹而真诚的爱慕是说服莱姆斯认为接吻可能并不那么恶心的唯一一件事。他本以为这种事会从小天狼星身上发生，因为小天狼星从来就没有过任何冲动控制能力，但詹姆·波特？！ “嘿，莱姆斯！”就像魔法一样，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出现在马路的另一边，撑着那把大黑伞。他试图忽略他们，但考虑到街上只有他们三个人，这样做有点傻。 “你要去哪里？”小天狼星咧嘴一笑，他们穿过马路，来到公共汽车站。 “就在这里坐一会儿。”莱姆斯耸了耸肩。 “你为什么要离开？” “我也可以问你同样的问题！” “我们只是出去了一下……” “唉，我不想听。”莱姆斯捂住耳朵。 他瞪着詹姆·波特，“莉莉呢？‘还没到时候，但我不介意’是怎么回事？”莱姆斯重复着詹姆·波特在十一月说过的话。 詹姆·波特一时显得很尴尬，但小天狼星却大笑起来，并拍了拍莱姆斯的肩膀，“得了吧。伊万斯不会在乎波特十四岁时亲吻了一个麻瓜女孩。冷静点，莱姆斯。” 这下可好。如果有什么更能让莱姆斯发怒的话，那就是被告诉要“冷静”了。 “不！”他低吼道，“你们让我看那个愚蠢的女生电影，就是为了你们能在后排摸几个麻瓜女孩！” 小天狼星甩了甩他那头黑发，翻了个白眼，“莱姆斯，如果你真的想，我们可以明天去看你最喜欢的查尔斯·布朗森。我意思是，如果我们想当五分钟正常的青少年，那就别介意。” 这句话中的某些东西深深刺痛了莱姆斯，如果他有魔杖的话，他一定会立刻对小天狼星施咒。不过他只有拳头，幸运的是，他的拳头相当不错，而且打人通常比施咒更令人满意。当詹姆·波特把他们分开并站在他们中间时，小天狼星的鼻子已经流血了，而莱姆斯也能感觉到自己开始形成一个黑眼圈。 “你们两个怎么了？！”詹姆·波特气呼呼地，拉着他们两个在雨中回到他父母的家。 “他是个混蛋！”莱姆斯吐露道，努力不让细雨溅到他那疼痛的眼睛里。 “他是个白痴！”小天狼星闷闷不乐地回应。 “你们两个都是笨蛋，”当他们走到前门时，詹姆·波特坚定地说。 第92章 年圣诞节(2) 波特夫人很快就把他们俩都治好了，她在治疗咒语方面和庞弗雷夫人一样迅速，然后给了他们一顿严厉的训斥，波特先生站在她身后，努力不笑出声，说道：“男孩子嘛，尤菲米娅……” 之后，莱姆斯直接上楼到客房，坐在床上做了一整天的假期作业。他知道生闷气是愚蠢和幼稚的，但如果他不得不再次见到小天狼星，他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对他产生好感。他想起费罗教授告诉他“生气是好事”，但不知怎的，他觉得老师的意思并非如此。 他嫉妒吗？嫉妒他的朋友们现在都有了女朋友，而他却没有吗？也许就是这个原因。莱姆斯无法忽视这样一个事实：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完全被荷尔蒙驱动的朋友，就像小天狼星那么善意地所说的那样。 哎呀，那种痛苦又来了。莱姆斯把膝盖抱在胸前，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更小。 他下楼去吃晚饭，但没有和詹姆·波特或小天狼星说话，只限于与波特夫妇进行礼貌的交流。当他们从餐桌旁离开后，他直接回到楼上，蜷缩在被子下看书，直到入睡。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电影院，试图观看一部《了不起的盖茨比》和《死亡愿望》的奇怪组合。在这个梦中，费罗教授真的变成了查尔斯·布朗森，带着黑色的胡子，瞄准着光鲜的社交名媛们。有什么东西不停地戳着莱姆斯的肘部，让他无法专心看电影。他转过身，看到是彼得和德斯蒙娜，在旁边的座位上扭动着，嘴唇紧贴在一起。 莱姆斯感到恼火，起身坐在后面一排，重新回到电影中。不久，又有什么东西让他感到困扰——那是玛丽和达伦。莱姆斯当然从未见过达伦，而且梦中的男孩看起来就像穆尔西伯，不知为何。 他们也在接吻。莱姆斯感到恶心，再次试图起身，但绊倒了莉莉和詹姆·波特，他们在过道里滚来滚去。 “天哪！”他喊道。 莉莉抬头看着他，笑了。玛丽也笑了，现在彼得和詹姆·波特也笑了。 小天狼星出现在剧院的最后面，他的身影被呼呼作响的放映机映衬出来。 “别管他。”他和其他人一起笑着，“他不像我们。” 莱姆斯转过身，正好看到费罗教授射中了罗伯特·雷德福，然后惊醒过来。 他被厚重的被子捂得又热又出汗，不得不挣扎着摆脱束缚。觉得自己在这个年纪做噩梦很傻，他从床上爬起来，朝着最近的浴室走去。楼梯上的钟显示是午夜，所以他没有开灯，尽管他能看到詹姆·波特卧室门下透出的微弱黄光。 莱姆斯上了厕所，然后洗了手和脸，从冷水龙头里喝了几口水，用睡衣袖子擦干自己。感觉好多了，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就在这时，詹姆·波特的门开了。 “见鬼，是你啊，莱姆斯！”詹姆·波特低声说道，听起来很松了一口气，“你为什么在黑暗中鬼鬼祟祟的？！” 莱姆斯耸了耸肩，低声回答： “我在黑暗中也能看见。我不想吵醒任何人。” 詹姆·波特点了点头，把门开得更大一些。 “我还以为是古力利，可能为了妈妈或其他什么目的监视我们呢。进来吧，怎么样？我们重新做朋友吧。” 莱姆斯同意得并不费力。争吵消耗太多精力，尤其是当你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他仍然不太想和小天狼星说话，但为了詹姆·波特的缘故，他还是进去了。 小天狼星正盘腿坐在詹姆·波特的床上，看到莱姆斯时皱了皱眉。 詹姆·波特叹了口气。 “来吧，我们都是朋友，对吧？现在是圣诞节。” 小天狼星严肃地点了点头。莱姆斯也点头回应。他加入他们，坐在床上，惊讶地发现他们在研究一些咒语书。 他问道：“作业吗？” “恶作剧。”詹姆·波特回答道。“还没完全想好。” “哦，好的。”莱姆斯点了点头。然后，因为他不想让气氛变得尴尬，他问道：“小天狼星，你的鼻子怎么样？” “还好。”小天狼星对他咧嘴一笑，立刻放松下来，融入了幽默之中，“你越来越没手感了。” 莱姆斯嘲笑道：“哦，是吗？问问斯内普吧。九月份在火车上我撞了他一下。” “你从来都没这么做过！” “是的。” “天哪。”詹姆·波特笑道，“那他之后就没再试过？” “还没。”莱姆斯说，尽量不显得太紧张，“不过他可能在策划什么。你们的恶作剧是什么？” “我们会……嗯……等我们知道怎么做了再告诉你。可能不会成功。”詹姆·波特迅速说道，合上了他身边的书。 莱姆斯挑了挑眉，没说什么。这证实了他早就有的一个猜测。但他现在不想多谈这个，他会看看事情是否会发展到那一步。 “抱歉提起莉莉的事。”他对詹姆·波特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天狼星是对的，她不会在意，如果她真的傻到和你在一起的话。” 詹姆·波特开玩笑地推了他一下，“滚开。” “至少那个愚蠢的比赛结束了，是吧？”莱姆斯满怀希望地问小天狼星。 “嗯，我想是吧。”小天狼星耸了耸肩，“我们已经付给彼得应得的钱了。不过确实挺失望的——接吻的部分，我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那么激动。” 莱姆斯虽然心里暗自高兴，但什么也没说。 “还行吧，”詹姆·波特外交式地说，“可能需要练习。一定要变得更好。” “一定要变得更好。”小天狼星非常严肃地说。 詹姆和莱姆斯突然大笑起来。 ------我是分割线------ 1974年圣诞节早晨，天气依旧阴沉，就像过去一周一样。莱姆斯被雨打窗户的声音吵醒。尽管如此，波特家依然充满了节日的气氛，五个人面带微笑地围坐在丰盛的早餐桌旁。 早餐后，他们迅速打开礼物——糖果、巧克力、波特家送的新羽毛笔、书籍和袜子等。莱姆斯非常惊讶地收到了莉莉送的手工编织围巾，是格兰芬多红配金色流苏的。他感到有些内疚——他今年没有为任何一个掠夺者购买任何东西，更不用说给任何女孩了。她以前从未送过他礼物，除了阅读辅助工具——他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礼物。他决定下次去霍格莫德时给她买点东西。 他们刚刚结束礼物的交换，波特夫人用魔杖一挥，消失掉皱巴巴的包装纸时，一阵响亮而凄凉的歌声在走廊响起。这是一首高亢、令人难忘的旋律，完全不自然却又异常美丽。 他们都同时转过头来，波特夫妇摆出决斗的姿势抽出魔杖，一只奇异的银色鸟儿飞入房间，在他们头顶盘旋。莱姆斯立刻认出它是一只凤凰或者像凤凰鬼魂一样的东西。 “邓布利多。”波特先生轻声说道，当银色凤凰威严地落在壁炉台上时。令莱姆斯惊讶的是，这只鸟儿张开喙，用他们的校长的声音说道： “这里发生了攻击。我很快就会过来，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说完，凤凰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波特夫人说话了，把手放在詹姆·波特的肩膀上，仿佛她只是需要触摸她的儿子。 “哦，弗莱蒙特，发生了攻击！” “不用慌张。”波特先生平静地说，“阿不思很快就会来的。孩子们，把这里收拾干净吧？我去我的书房。” 第93章 年圣诞节(3) 他们默默地收拾着，都在等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次袭击——这可能意味着什么？ 莱姆斯的思绪直接跳到了格雷伯克身上——但现在不是满月，所以不太可能是狼人。这可能是伏地魔吗？或者还有其他的黑巫师？他有些内疚地看了看小天狼星，小天狼星正盯着窗外的雨，脸色苍白且震惊。 他的家族是黑巫师。他知道些什么吗？ 肯定不会，莱姆斯迅速否定了这个想法，感到更加内疚。小天狼星自从夏天以来就没回家过，而众所周知他的家族讨厌他。 终于，在感觉上像是过了十年，实际上却只有二十分钟之后，外面传来了一声“咔嚓”声，是阿不思·邓布利多通过瞬移到达了门口，波特先生站在前门迎接。波特夫人也加入了他们，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则留在走廊里，观察着。 门开了，邓布利多站在那里，看起来非常严肃，尽管外面大雨倾盆，他却完全没湿。 “弗莱蒙特，尤菲米娅。”他礼貌地点头。 波特先生举起魔杖。 “我们上次谈论的是什么？” “你的儿子打破了这个学期的留校次数记录。”邓布利多微笑着看了一眼詹姆·波特，詹姆·波特的脸红了。这显然让波特先生满意，他后退一步让邓布利多进来。 “进来吧，邓布利多，你想喝点茶吗？”波特夫人问，接过他的旅行斗篷，将他带进客厅。 “上楼，孩子们。”波特先生严厉地说。 詹姆·波特看起来要争辩，但邓布利多替他说了话。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弗莱蒙特，我认为最好让孩子们听听。反正这些消息明天就会出现在报纸上了。” 波特先生看了看他的妻子，然后点了点头。 这个小团体坐在宽敞的客厅里，等待古力利端茶。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场景，墙上还闪烁着圣诞卡，沿着画框的边缘装饰着闪亮的彩带，树下堆满了打开的礼物——而邓布利多穿着深蓝色天鹅绒长袍，看起来异常严肃。小天狼星、詹姆·波特和莱姆斯挤坐在一个沙发上，而波特先生则站着，在房间里踱步。 “然后就是袭击吗？”他终于不耐烦地说。 “恐怕是的。弗雷泽一家，在纽卡斯尔。” “弗雷泽？从未听说过他们。” “弗雷泽先生和夫人都是麻瓜出身。他们有两个孩子，还不到上霍格沃茨的年龄，但据我们所知，显示出魔法能力的迹象。” 莱姆斯对过去时态感到不适。波特先生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因为他突然显得非常苍白和疲惫。 “四个都死了？” “是的。” 波特夫人看起来像是要哭出来。 “孩子们！”她喘息道。“孩子们！” “我们确定吗？”波特先生继续焦急地问，“我们知道是……他做的吗？” “伏地魔，是的。他留下了标记。” “一个标记？” “我想明天的报纸上会有报道。《预言家日报》在我被通知之前就到了。” “但这意味着什么？弗雷泽是谁？” “弗雷泽先生在圣芒戈工作。”邓布利多解释道，“他最近向魔法部提出了一份请愿书，建议治疗师接受麻瓜急救技术的培训——他称之为急救。这显然没有得到某些派系的好评，你们可以想象。” “我想我记起达里乌斯说过一些事情。”波特点头，手撑着壁炉台，若有所思地说。 “这不是第一次。”邓布利多阴沉地说，“但这是他们首次公开露面。这个留下的标记——它在其他地方也见过。一些古老的家族已经采纳了它，这是他们对伏地魔效忠的一种秘密标志。只是现在不再那么秘密了。” “是哪些家族？”小天狼星突然说，看着邓布利多。 他全身紧绷，莱姆斯能感觉到。邓布利多友好地看着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东西将布莱克家族与这次攻击联系起来。” “到目前为止。”小天狼星重复道。“但你知道他们……他们……” “急于下结论对任何人都没有帮助。”邓布利多举起手，“情况很严重，但我们不能失去理智，或让情绪蒙蔽我们的判断。前面会有艰难的时期，我们需要彼此警惕。” 他直接对小天狼星说，似乎也在对詹姆·波特和莱姆斯说话。莱姆斯感到腹部一阵不适，他虽然没有完全理解这一切，但他知道某种重大的责任已经落在了他们的肩上。这是他不确定自己能否承担起来的责任。 “我不是想吓到任何人。”邓布利多继续说，仿佛他读出了莱姆斯的心思，“但我也希望不要低估今天事件的严重性。我正在迅速地聚集支持，建立一条防御伏地魔的防线。我已经与魔法部内的一些值得信赖的同事谈过——弗莱蒙特，我可以指望你吗？” “当然。”波特先生立刻说，“你和韦斯莱家族谈过吗？普威特家族？博恩斯家族？” 邓布利多微笑着点头。 “当然都在我的名单上。” “我们可以帮忙！”詹姆·波特说道。 波特夫人吸了一口气，她的眼睛依然非常红润。 “是的！”小天狼星说，急于展示自己能和詹姆·波特一样出色。 “您可以依赖我们，先生。” 莱姆斯没有说话，但他点了点头，希望邓布利多知道他也选择了自己的立场。 “我希望不会到那一步。”邓布利多微笑着，他的蓝色眼睛闪烁着对学生的感情。 “但谢谢你们，孩子们。” “不！”波特夫人说，“他们是孩子，邓布利多。” “我再过两年就成年了！”小天狼星挺直身体，强调自己作为最年长的恶作剧者的地位。 “而且我们在防御魔法方面是年级里最好的！” “还有咒语。”詹姆·波特插嘴道，然后看到母亲投来的目光迅速闭嘴。 邓布利多轻声笑了。 “确实如此。”他说，“不过我所要求的只是你们要保持警惕，并且互相照顾。现在，我必须走了，我还有其他的拜访要去做。弗莱蒙特。”邓布利多站起来，与波特握手。 “我会保持联系的。尤菲米亚，”他转向波特夫人，带着歉意，“圣诞快乐。今晚恐怕我不能参加你的派对了。” “我们可能还是取消吧。”波特夫人搓了搓手臂，仿佛房间变冷了，“这似乎很不尊重。” “祝你们假期愉快，孩子们——莱姆斯，庞弗雷小姐会在星期天早上在三把扫帚的火炉处接你们。” 莱姆斯乖乖地点了点头，随后邓布利多随着一声巨响消失了。 第94章 年1月(1) 1975年1月8日，星期三。 邓布利多说得没错。 弗雷泽家族的谋杀案在圣诞节当天占据了头版头条，随后一系列关于日益升级的战争的特写和文章占据了整个圣诞假期的新闻版面。 这是莱姆斯或者他们所有人第一次看到黑魔王的标记，当时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标志会成为他们余生中恐惧的象征。那是一个巨大的黑色骷髅头，张着大嘴，一条长长的、扭曲的蛇蜿蜒而出。这明显带有斯莱特林的风格，当他们回到霍格沃茨后，小天狼星立刻将他箱子上剩余的蛇形图案炸得粉碎。 “小心点，伙计。”詹姆·波特说，当小天狼星的咒语产生的烟雾弥漫整个房间时，“你可能在毁掉一件家族传家宝。” “我才不在乎。”小天狼星回答道，再次对那块被烧焦的木头施放咒语，以示警告，“这是我的东西，我不想我的任何东西上有那个该死的标记。” 试图与他讲道理是徒劳的。自从邓布利多访问波特家以来，小天狼星对任何带有斯莱特林特征的东西的仇恨增加了十倍。他一直在使用咒语来保护年轻学生免受斯莱特林学生的骚扰，但现在他似乎在主动寻找麻烦。 “战争并不是在这里发生的。”莱姆斯曾经在他连续三天被留校察看后告诉过他，“邓布利多让我们保持警惕，而不是挑起争端。” “战争无处不在。”小天狼星回答道，詹姆·波特也点头表示同意。 “无论如何，你可以这么说，那你和斯内普之间的事呢？” “那……”莱姆斯虔诚地回答，“是私事。” 这是真的。他并不是因为斯内普是黑巫师或斯莱特林而恨他。莱姆斯不喜欢斯内普，是因为斯内普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而且，除了莉莉之外，几乎没人喜欢斯内普。 实际上，当莱姆斯看着公共休息室里的莉莉时，她正坐在马琳旁边，试图对一双鞋子施变形咒，这些天她并没有经常和斯内普在一起，也许他们已经闹翻了。 红发女孩抬头与他的目光相遇，微笑着。他回以微笑。坐在旁边的詹姆·波特挥了挥手，莉莉翻了个白眼，继续她的变形咒。 “她知道不知道我成熟多了吗？”詹姆·波特重重地叹了口气，粗鲁地翻动着课本。 “我不知道在电影院后面亲吻一个麻瓜算不算成熟。”莱姆斯回答道，接过被弄乱的书，并抚平了詹姆·波特弄弯的书角。 “我不是那个意思。”詹姆·波特咧嘴一笑，“我只是说……总的来说。我不明白，我和马琳相处得很好。” “你和马琳都在魁地奇球队。”彼得说，“你们有共同点。” （彼得自从有了女朋友后变得非常明智。） “那又怎样。”詹姆·波特慢慢地说。“你认为我应该试着让莉莉加入魁地奇队吗？” 彼得可怜巴巴地劝说道。“为什么你不找出你们共同之处呢？就像我和德斯蒙娜都喜欢下棋，喜欢吃奶酪三明治，还有……” “我们没有任何共同点。”詹姆·波特梦幻般地回答，“这就是我喜欢她的原因。” “估计那不可能发生了。”彼得带着一种最终的语气说，詹姆·波特看起来很沮丧。 “别听他的话。”莱姆斯同情地说，“人们并不是因为相同才在一起的，那样会很无聊。相反，是性格互补的人更容易吸引对方。” “是啊，你说得对，莱姆斯！”詹姆·波特振作起来。“也许我应该找出她喜欢什么……” “呃……是的，那可能是个不错的开始。”莱姆斯摇了摇头，回到他的咒语作业上。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詹姆·波特对女生的迷恋，他觉得最好只是点头表示同情。 幸运的是，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大部分注意力都被即将到来的与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所占据，比赛定于二月初举行。随着战争的阴影笼罩着每个人，两院之间的竞争获得了新的重要意义，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将他们在队上的位置视为全职工作。 在春天学期开始时，莱姆斯很少见到他们——他像往常一样大部分时间都在图书馆度过，而当其他两人不在球场练习（当然有彼得在旁观看）时，他们要么因为这个或那个原因被留校。几乎没有时间去完善地图，甚至计划新的恶作剧。 掠夺者们就像夜航的船只一样彼此错过。 情况变得如此极端，以至于在一月份中旬的第一个霍格莫德周末到来时，莱姆斯发现自己没有伴同行。他几乎考虑不去，直到莉莉在魔药课后的一个下午提起这件事，建议他和她一起去（他假设还有玛丽和马琳）。这听起来像是一个不错的度过周六的方式，而且他还记得自己欠莉莉一个圣诞礼物。 按照约定，莱姆斯周六早上在公共休息室见到了莉莉，然后他们一起向霍格沃茨的前门走去。 “玛丽和马琳呢？”莱姆斯惊讶地发现他们俩是单独时问道。莉莉脸红了，但那可能只是冷空气造成的。 “我想这次就我们两个人吧。” “好吧。”他笑了。 他非常喜欢莉莉的陪伴——几乎和掠夺者那帮朋友一样喜欢。 “那么，他们都为什么被留校？”当他们穿过雪地走向村庄时，莉莉问道。 “各种各样的事情。”莱姆斯挥了挥手，“彼得在晚上被发现外出了，波特因为改变斯莱特林奖杯上的文字而受到责备……我想小天狼星可能对一个二年级学生施了咒语。” “真够典型的。”莉莉轻蔑地说。 “是啊。”莱姆斯咧嘴一笑，他们穿过雪地，跟随前面穿着黑袍的学生的足迹。“不过那个奖杯的事情确实很厉害，你得承认。那个咒语持续了七天！” “但这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莉莉皱眉。 莱姆斯叹了口气。为什么女孩子总是想要做好事？！ 当他们到达村庄时，他们停在文具店，因为他们都需要新的羽毛笔。莱姆斯为小天狼星和彼得也买了一支，因为他们请求了。 莱姆斯告诉莉莉，彼得在纸上写字时用力过猛，一周断两支羽毛笔，到处都是墨迹。以及小天狼星只使用最昂贵的品牌，因为他对自己的书法很自负。 之后他们去了邮局，在那里莱姆斯代表詹姆·波特给波特一家寄了一个包裹。他向莉莉解释，那是波特夫人的生日礼物，詹姆·波特讨厌错过任何送礼的机会。 因为天气很冷，做完这些已经冻得够呛，他们决定接下来一定要喝一杯黄油啤酒，选择了三把扫帚酒吧。 他们在壁炉旁找到了一个小桌子，舒适地坐下来，聊着他们的课程和圣诞节的经历。 莉莉和她的姐姐大吵了一架，她详细地谈到了这件事。莱姆斯告诉她他去看《死亡愿望》，但没有提到邓布利多的来访。 “你每年都会去波特家吗？”莉莉问。 “是的。”莱姆斯热情地点头，“波特一家很好。我和小天狼星经常一起去，而彼得家就在波特家附近。” “你们四个总是在一起吗？”莉莉看起来有些好笑。这让莱姆斯感到不悦。 “他们是我的朋友，我最好的伙伴。” “我知道。”她回答道，听起来有些尖酸，“但你整个下午都在谈论他们。” “我没有。”莱姆斯防御性地哼了一声，尴尬地盯着他的黄油啤酒，“……那又怎样？” “嗯，我其实想更好地了解你，而不是你的朋友。”莉莉的脸颊上现在有两个红晕，就像荷兰娃娃一样。莱姆斯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你了解我啊，你已经认识我四年了！” 莉莉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然后她的表情变了。她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无奈地笑了。 第95章 年1月(2) “唉，莱姆斯。”她叹了口气。 “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 “我真是个傻瓜。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这个周末和你在一起，对吧？” 他耸了耸肩。 她笑了，给了他那种女孩擅长的怜悯眼神。 “算了。”她说，“别担心这个。” 在霍格沃茨的某个下午，莉莉似乎放松了下来，恢复了她平时的自我，并开始与莱姆斯开玩笑。她甚至对斯内普抱怨了一番，因为斯内普最近对玛丽说了些非常粗鲁的话。 莱姆斯从未弄清楚她最初为何如此情绪化，但他决定这可能只是因为他提到了他的朋友们——她一直明确表示觉得他们很烦人。她只接受他作为礼物的一杯黄油啤酒，并保证他不必觉得欠她什么。 直到第二天，当莱姆斯、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和彼得坐在早餐桌旁时，一切才变得清晰。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穿着魁地奇袍准备练习，偷偷讨论战术，而彼得则兴趣浓厚地听着，不时点头附和。莱姆斯正在检查他的书单——他有几本书要归还，还有一些需要参考才能完成变形术论文。 马琳穿着她自己的红色袍子坐下来，伸手去拿茶。 “那么……”她对莱姆斯说，“昨天怎么样？” “嗯？”他从羊皮纸中抬起头，“昨天？” “你和莉莉在霍格莫德！”她露出一个非常明白的笑容。“她不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所以一定很有趣。” “你在说什么？！” “是啊。”小天狼星好奇地抬头，“麦金农，你在说什么？” “他没告诉你们吗？”她往茶里加糖，无辜地说，“莱姆斯和莉莉昨天约会了。” “什么？！”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同时惊呼。 小天狼星开始笑起来。 “莱姆斯约会了？！” “和伊万斯？！”詹姆·波特看起来很震惊。 “该死！”彼得说道。 “那不是约会！”莱姆斯猛地放下羽毛笔，说道。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他感到一阵可怕的沉沦感——难道那是一场约会？他绝望地看着詹姆·波特，“但我并不喜欢莉莉，她只是个朋友！” “是啊……我知道，伙计。”詹姆·波特说道，但莱姆斯觉得他听起来并不太确定。“没关系。我……练习后见你。” 说完，詹姆·波特起身离开了桌子。小天狼星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然后看了看莱姆斯，又看了看詹姆·波特，无奈地耸了耸肩，起身跟着他的朋友走出了大厅。彼得紧随其后，莱姆斯则趴在桌子上，呻吟着。 “哇，对不起，莱姆斯。”马琳非常小声地说，“我完全不知道。呃……詹姆·波特真的很喜欢她吗？” 莱姆斯再次呻吟一声，然后起身拿起书本。 “我要去图书馆了。”他没有看她，说道。 ------我是分割线------ 他没有去图书馆，以免马琳去找他，或者更糟糕的是，她告诉莉莉和玛丽他的下落。 自从二年级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躲起来。当然，问题在于他自二年级以来长高了很多。许多他平时喜欢藏身的小角落现在都太小了。最后，他最终在通往蜂蜜公爵商店的通道入口处的驼背女巫雕像后面安顿下来。那里很暗，但他点亮了魔杖以照明，淡淡的巧克力香味非常令人安心。 他试图阅读，但他的大脑无法集中注意力——它似乎只是反复播放他在霍格莫德的过程。莉莉有没有说过什么他没注意到的话？也许是在她的肢体语言中，她有没有暗示过？詹姆·波特会理解吗？小天狼星会吗？莱姆斯自认为很可怜地想道。莉莉是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为什么她要将一切都搅和进感情、牵手和接吻呢？！ 他真的希望现在不需要和她谈论这件事，也许她和他一样尴尬。最糟糕的是，如果詹姆·波特再也不和他说话怎么办？ 或许他应该在十一月马琳提出时就吻她。他想知道，一旦他完成了这件事，其他人是否会就此放过他。 “你总得开始吻女生的。”他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但不是莉莉，他不能对詹姆·波特做出这样的事情。 事实上，莱姆斯猜测这可能正是他不感兴趣的原因——因为莉莉不仅非常漂亮、有趣、善良、聪明——而且在咒语方面比他还强。莉莉正是那种他会喜欢的女孩，莱姆斯确信无疑，只是他与詹姆·波特的友谊更重要。 莱姆斯感到非常开悟和自我牺牲后，他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他沿着最近的楼梯下楼，打算去魁地奇球场，赶上最后几分钟的训练。之后，他会为詹姆·波特做点好事——比如主动阅读他的历史论文什么的。是的，这样世界就会再次变得美好。 但是，正如莱姆斯曾经被告知的那样，最好的计划往往出错。他正接近宏伟楼梯的底部——他一次走三阶（只是因为他能这样做），没有真正看清楚前方——他猛地撞到了另一个上来的学生身上。 “小心点，混血儿。”斯内普怒吼道，挣扎着站起来，怒视着莱姆斯。 莱姆斯嘟囔了一声。 “滚开，斯内普，我和你一样是个混血儿。”莱姆斯说。 “我和你毫无共同之处，我向你保证。”斯内普傲慢地回答，拂去身上的长袍。 “我想在卫生标准方面……” “小心点，疯子卢平。”斯内普眯起眼睛，“别说出你可能会后悔的话。” “哦，滚开。”莱姆斯不耐烦地回答，向前迈步，“我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要么现在就拿出你的魔杖，要么让开。” 斯内普立刻闪到一旁，向莱姆斯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这让莱姆斯感到不安，但他现在不能担心这个，只好继续前行。 第96章 年2月(1) 詹姆·波特表面上是一个快乐、自信、通常善良（尽管有点傲慢）的人，受到大家的欢迎。他虽然经常被罚，但总体成绩不错，大多数老师仍然很喜欢他。他在魁地奇球队上表现得非常出色，故意弄乱头发，看起来像是刚飞完一样，并且尽可能地穿着红色的袍子。但没有人能说他没有资格这么做——你只需要看他比赛就知道他的自大并非毫无根据。 最重要的是，詹姆·波特深得人心。他的父母宠坏了他，并灌输给他一种观念：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对他来说，没有关上的门。 小天狼星、彼得和莱姆斯都仰慕他，在几乎每一次冒险中都任命他为领导者，总的来说，他在学校里受到所有重要人物的钦佩，受到其他人的嫉妒。 当然，除了莉莉·伊万斯。她似乎是詹姆·波特生活中一切混乱的根源。詹姆·波特从小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这种爱是自由给予且被随意接受的，所以他发现有人可能不喜欢他这一点非常困扰。这就是他在莉莉面前表现得像个傻瓜的原因，也是他在1975年春天初停止与莱姆斯交谈一周的原因。 他并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恶意的。莱姆斯足够了解詹姆·波特，知道这一点。只是他的感情受到了伤害，而作为一个很少经历情感伤害的人，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至少，当小天狼星惹恼你时，他会发火，这样问题就能很快解决。彼得会闷闷不乐，而莱姆斯可能会尝试打一架。但詹姆·波特只是沉默不语。 “他不是在生你的气。”小天狼星在詹姆·波特上床后解释道，当时莱姆斯刚来到公共休息室。“他只是在自怜而已。” “他确实相信我，对吧？”莱姆斯焦急地问，“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个约会，我不喜欢莉莉那种方式！” “嗯……我不认为他觉得你在撒谎，但……你和伊万斯关系挺近的，不是吗？总是在一起。”小天狼星咧嘴笑道。 “她是我的朋友。”莱姆斯气恼地说，“我也和马琳和玛丽一起出去过，没人认为我和她们约会！” “实际上，”小天狼星嘲笑道，“上学期有传言……” “哦，天哪！” 这不可能。 至于莉莉，她对这件事表现得非常成熟。莱姆斯猜想马琳可能已经告诉她了情况，但她并没有追问，他们仍然能够像往常一样作为魔药课的搭档继续学习。然而，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已经将他们的工作台移到了教室的后面。 周五晚餐时，莱姆斯真的很难过。与詹姆·波特不同，他从小并没有在爱中成长，发现与掠夺者的友谊变得如此重要，以至于失去它让他深受痛苦。他仍然和他们一起吃饭，但气氛不再像往常那样喧闹，而是变得不安和沉默。小天狼星一直试图将话题转向即将到来的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比赛，但这似乎只是让气氛更加沉重。 更糟糕的是，莉莉、玛丽和马琳坐在莱姆斯附近——她们为他感到难过，并试图通过做错事来安慰他，这让情况变得更糟。 “我很期待这场比赛。”玛丽愉快地笑着说，“我跟所有的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都谈过，他们也支持格兰芬多。” 莉莉沉重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总是非黑即白呢？没有人是全然的好或全然的坏，就连斯莱特林也不例外。” “莉莉，你不能怪我们。”马琳回答道，“即使不是所有的斯莱特林，今年大多数斯莱特林都表现得非常糟糕。” “说到……真糟糕。”玛丽突然压低声音，向莉莉的肩膀后面投去一个厌恶的眼神。 莉莉和莱姆斯转过身，看到西弗勒斯·斯内普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种不快的微笑，那笑容并不快乐。 “你好，莉莉。”他轻声说道。 “嗨，西弗勒斯。”莉莉勉强礼貌地回答，“怎么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否需要额外的帮助来完成魔药作业。它非常复杂。”斯内普说。 “我知道。”她回答道，有些恼火，“但我相信我能应付……” 砰！ 整个餐桌上的人都跳了起来，转头看向大厅的另一端，穆尔西伯在斯莱特林桌子的远端放了一个鞭炮。他正在大笑，而全校的人都惊恐地看着他。 “从斯莱特林扣五分！”麦格教授大喊着，沿着餐桌间的过道走过来，“你马上清理干净……” 晚餐恢复了正常。斯内普仍然站在那里，莉莉抬头看着他。 “正如我所说，莱姆斯和我会应付的。”她说，“我不傻，你知道的，西弗勒斯。” “我从未说你……”斯内普看起来真的很难过，“我只是……哦，算了。”说完，他不悦地看了莱姆斯一眼，然后大步走回自己的桌子。 “怪人。”玛丽嘀咕道。 “别理他。”莉莉厉声说道。她看起来如此凶猛，玛丽甚至没有反驳的机会。 “呃……你们有没有在那篇讨厌的小妖精论文上有什么进展？”玛丽赶紧问道，试图保持和平。“我的糟透了。”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我的笔记借给你。”莱姆斯提议，喝了一口南瓜汁。“一旦小天狼星把它们还给我……” 小天狼星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抬头看了看。 “哦，对了，对不起，莱姆斯，稍等一下，它们在我的书包里……”他开始在自己的书包里翻找，那书包就像一个垃圾场，里面塞满了皱巴巴的羊皮纸、粪炸弹、糖果和断掉的羽毛笔。 “你怎么能在里面找到任何东西？”莱姆斯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南瓜汁，“你是我见过的最乱的人。” 小天狼星耸了耸肩，对他眨了眨眼，然后抽出笔记递给玛丽。 第97章 年2月(2) “哦，莱姆斯。”玛丽说，“我有没有告诉你这周我又收到了达伦的一封信？” 莱姆斯呻吟道。 “是的。”他抱怨道，“而且和你让我读过的前五百封信一样无聊。” 小天狼星哼了一声。玛丽掉了她的叉子，看起来很惊恐，张了几次嘴又合上。莱姆斯皱了皱眉——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说？当然，这是真的，但这是非常粗鲁和刻薄的。 “对不起。”他低头说。他感到很奇怪。也许詹姆·波特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让他困扰。 “不，对不起。”玛丽站起来，下唇颤抖着，“那我就不再打扰你了！”她迅速转身离开房间，盘子里的食物只吃了半边。 “玛丽！”马琳起身，跑着追她。莉莉看着莱姆斯。 “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他立刻说，“实际上，我觉得所有的男朋友女朋友的事情都挺无聊的，我希望你们都别再烦我了。”说完这些话后，他眨了眨眼，对自己感到惊讶。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莱姆斯！”莉莉说，看起来很震惊——尽管比玛丽坚强，但她并没有离开，“玛丽想要谈论她的男朋友，或者……嗯……或者青少年有暗恋是正常的，这没什么不对的，对吧？” “我不在乎它是否正常。”他耸了耸肩，“我觉得你们都表现得像个傻瓜。包括你——为什么你会想和我交往，当学校里最受欢迎的男孩疯狂地爱上你？他比我还好十倍，你只是太傲慢了，看不到这一点。” “莱姆斯！”莉莉再次说道，脸红了。 “好吧，这是事实！”他无奈地说。 “莱姆斯。”小天狼星终于说，“你还好吗？” “我没事，只是有点饿。你觉得玛丽介意我把她的土豆吃完吗？” “真的，莱姆斯。”詹姆·波特出乎意料地插话，“这不像你。” “我只是说实话。” “是啊，残忍的实话——哦，梅林！”小天狼星拍了拍额头，“伊万斯，斯内普在他的饮料里放了什么吗？可能是烟花爆炸的时候？” “他永远不会做那种事，那是违法的！” “呸。”莱姆斯满嘴土豆地哼了一声，“斯内普才不在乎呢！自从我在火车上打他之后，他就一直在找机会报复我。” “你……什么？！”莉莉瞪着他， “是啊。”莱姆斯吞了口口水，“直接敲了他的头，太棒了。”他知道现在肯定出了什么问题，但他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真相就这样涌了出来。 “好了！”小天狼星站了起来，“别再说了，莱姆斯，否则你会说出一些你真的会后悔的话。” 这些话勾起了莱姆斯脑海中的一个回忆。 “你知道……”他咧嘴一笑，“那天在楼梯上斯内普也这么说……” “西弗勒斯！”莉莉用尽全力大喊，她站起来冲向斯莱特林桌子，小天狼星、詹姆·波特、莱姆斯和彼得紧随其后。 “你对莱姆斯做了什么？！”她愤怒地跺着石板地板上的脚质问。 “为什么这么问？”斯内普残忍地嘲笑道， “你现在就告诉我怎么治好他！” “没什么不对劲的。”斯内普平静地回答，“卢平，是不是？” “没什么大不了的。”莱姆斯耸了耸肩，“不过我确实一直在说我不该说的话，比如……” “闭嘴。”小天狼星狠狠踢了他一脚，让莱姆斯分心，避免他对斯内普吐露更多。小天狼星现在转向那个斯莱特林男孩。 “你这个混蛋，是吐真剂吧？！就是它！” “有一个办法可以查出来。”斯内普的笑容更甚，“你的最深、最黑暗的秘密是什么，卢平？” 哦天哪，从哪里说起呢？莱姆斯心想。他知道他不应该说任何东西。绝不能说任何东西。如果别人发现的话，他会陷入可怕的危险……但他又想说，他非常想说——他有这么多的秘密，它们就像救生圈一样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我是一名狼人。我计划追踪并杀害芬里尔·格雷伯克。整个夏天我都忙着偷窃、饮酒和打架。没有帮助，我甚至无法正确阅读。我秘密地进行着非法的麻瓜香烟交易。我对女孩一点也不感兴趣，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对她们感兴趣了。 他张开嘴。 “嗯，我是一个……” “无声无息咒！”小天狼星突然大喊，对准莱姆斯施展魔杖，而詹姆·波特则将他扑倒在地，用手捂住他的嘴。 斯莱特林桌上的每个人都爆发出笑声，当詹姆·波特和莱姆斯在地上挣扎时，莉莉完全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莱姆斯的嘴巴不停地动着，迫切地想要透露他所有的秘密，直到他完全摆脱了詹姆·波特——但他的嘴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小天狼星擅长使用无声无息咒。 彼得、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一起把莱姆斯拉起来，把他从餐厅里拖出去，周围是一片笑声和斯莱特林的嘲笑声。只有当他们全都上楼并关在宿舍里后，小天狼星才解除咒语，让莱姆斯能够说话。幸运的是，那时他已经不再有告诉每个人一切的冲动了。 “对不起，莱姆斯。”小天狼星说，“但我必须这么做，你本来要……” “我知道。”莱姆斯低着头，坐在床上，“该死的斯内普！这药效持续多久？” “取决于你吃了多少，我想。”詹姆·波特翻看着他的药剂书，“该死，他是怎么做到的？！那是newt级别的东西，吐真剂！” “他是全年级魔药课学的最好的。”莱姆斯不情愿地补充道，“莉莉说他已经在做七年级的论文了，只是为了好玩。” “真是个无聊的老书呆。”小天狼星哼了一声，加入詹姆·波特一起翻阅书本，“尽量不要说话，莱姆斯，好吗？” “我控制不住自己。”莱姆斯脱口而出。 “好吧，对了，上面写着你二十四小时内应该会清醒过来，所以……最迟明天晚餐时间。” “那课程怎么办？！” “我们会说你生病了。你不能冒险，莱姆斯！我真想杀了斯内普，那个肮脏的、卑鄙的……” “我不愿意为了他错过任何课程。”莱姆斯抱臂说道，“一定有解药。” “我们可以去问斯拉格霍恩吗？”詹姆·波特最终说道。 “是啊，好主意，我想他还在大厅里。”小天狼星点头。他转向莱姆斯，非常清晰和缓慢地说道，仿佛在和小孩说话，“莱姆斯，待在这里。” “滚开。”莱姆斯转过身去，像个小孩子一样撅嘴。 “我会陪他的。”詹姆·波特说，“你们两个去吧。” 第98章 年2月(3) 小天狼星不需要更多的鼓励，他立刻跳下楼梯，回头喊道： “坚持住，莱姆斯！如果我看到一个斯莱特林在下楼的路上，那我就……” 但他们听不到剩下的部分，小天狼星已经走了，彼得也跟着他走了。房间里有一段漫长的尴尬沉默。莱姆斯不敢相信自己会说话。最后，詹姆·波特打破了沉默。 “对不起，我最近有点儿粗鲁。” 莱姆斯感到惊讶，猛地摇了摇头。 “你没有！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等等！问问我！” “嗯？” “现在就问吧，因为我服用吐真剂，问我对莉莉的感觉。这样你就能知道我说的是真话。” “莱姆斯，我不想这样问你。”詹姆·波特皱眉说，这与他心目中的良好体育精神不符。 “继续吧。”莱姆斯鼓励道，“我真的不介意。这是你和我的事，对吧？” 他起身抓住詹姆·波特的肩膀，自信地与他对视。 “问吧。” “呃……好吧。莱姆斯，你喜欢莉莉·伊万斯吗？” “不。绝对不喜欢。”莱姆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好的，那就好……那马琳呢？” “没有。从没喜欢过，将来也不会喜欢。她们是我的朋友，就像你一样。” 詹姆·波特非常认真地看着他，然后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他拍了拍莱姆斯的背。 “谢谢，莱姆斯，你真是个好兄弟。” 莱姆斯笑了。 “当然。” ------我是分割线------ 对于莱姆斯来说，幸运的是斯拉格霍恩几乎立刻就提供了解药，尽管掠夺者的荣誉准则阻止他们告诉斯拉格霍恩是谁在莱姆斯的饮料中下了药。 莱姆斯向他们保证：“这样更好。”他说，“如果他立刻没有遇到麻烦，他会非常紧张——他会想知道我们怎么对付他的。” “我们怎么对付他？”小天狼星在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比赛的早餐桌上急切地问。 “他差点把你出卖了，莱姆斯，我们必须给他一个教训！” “让我想想。”莱姆斯回答道。“首先，帮我打败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 “简单。”小天狼星眨了眨眼。 莱姆斯也回以微笑。当小天狼星心情这么好的时候，很难不跟着他一起微笑——他身穿鲜红和金色的魁地奇袍，头发被拢到脑后，眼神锐利且充满决心。这是小天狼星最好的一面，莱姆斯的心中充满了自豪和肾上腺素。 在球员们尚未出现在场地上的时候，魁地奇看台上的紧张气氛已经非常明显。体育场的两部分分别被红色和绿色覆盖，红色部分对绿色部分进行嘲笑和嘘声。魁地奇已经成为霍格沃茨学生表达对战争情绪的一种方式——而这情绪极其丑陋。 评论员特蕾西·达西通过她的魔法扩音器说道：“今年的半决赛紧张激烈。” “这场比赛将决定哪支队伍能够进入决赛，对阵拉文克劳。从球员们的阵容来看，这将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在格兰芬多队这边，我们有波特，当然，他已经是传奇人物了，已经打进了两百多个球……还有马琳·麦金农，一位强大的击球手——她理应如此，她的哥哥丹尼·麦金农当然为查德利炮弹队效力……还有小天狼星·布莱克，格兰芬多的第二位击球手，在他今年的第二场比赛中……布莱克已经展现出了与麦金农一样出色的能力，我相信所有的女士们都会同意，他的装备看起来也很不错……” “咳咳。”麦格教授不赞成的咳嗽声通过扩音器传了出来。 莱姆注意到几乎每个女孩都在咧嘴笑或尖叫着小天狼星的名字。 “对不起，教授……”特蕾西继续说道。 “现在斯莱特林来了。”（人群发出震耳欲聋的嘘声）。 “他们队里也有一个布莱克，当然，是小天狼星的弟弟，雷古勒斯——找球手……还有穆尔西伯，这个学期被任命为击球手……”嘘声变得如此之大，以至于莱姆斯几乎听不到达西的声音。 彼得也没帮什么忙，他在座位上不停地跳来跳去。莱姆斯尽可能地保持坐着——他的髋关节又开始疼了，他不想让情况变得更糟。 “跛脚卢平”比“疯子卢平”还要糟糕，莱姆斯想。 比赛终于开始了，两队都以惊人的力量冲向空中。如果观众已经够恶劣的话，球员们就更不用说了，在他们的肩上承载着整个学院的期望，这感觉就像生死攸关的事情。 莱姆斯从未见过詹姆·波特打得这么努力。他像一颗红色的子弹一样在场地上来回穿梭，接球和传球的速度快得让斯莱特林的守门员都难以跟上。小天狼星和马琳同样凶猛，他们比上次合作得更好，显然沟通得更顺畅，并且保护着队友的后背。 而且他们确实需要这样做——斯莱特林玩得很脏。 小天狼星两次不得不挡住一只“偶然”飞到詹姆·波特路径上的游走球，而马琳则成了格兰芬多找球手的影子，保护他免受一些非常险恶的接近失手的伤害。 莱姆斯正忙着观察他的三个朋友——当他们接近危险时，他感到一阵阵的担忧。当他们取得胜利时，他又为他们欢呼雀跃，以至于他完全忘记了比赛的目标。似乎每个人都这样，除了雷古勒斯·布莱克，他飞在场地的高空中，然后围绕着外围飞行，展现出那臭名昭着的斯莱特林狡猾，他在寻找金色小球。 没有人注意到雷古勒斯·布莱克，因为所有人都在关注小天狼星。他用力击回，将球直射向穆尔西伯的脸。穆尔西伯虽然愚蠢，但并不迟钝，立刻俯冲下来，躲开了——就在雷古勒斯从他身后经过的时候。 现在莱姆斯看到了他——现在每个人都看到了，当球击中雷古勒斯的头部，将他从扫帚上打下来时，一声恐怖的尖叫响彻全场。当他们目睹雷古勒斯·布莱克软弱无力的身体坠向地面时，所有人都惊恐万分，所有的学院都忘记了偏见。 第99章 年2月(4) 莱姆斯差点错过了这一幕，因为人群中的每个人都立刻站起来，争先恐后地想要看到灾难的发生——幸运的是，当莱姆斯站起来时，他比周围的人要高出很多。 小天狼星尽力了——没有人能否认这一点。他一看到球击中雷古勒斯的那一刻，他便贴着扫帚俯身向前，像魔鬼在追赶他一样向前冲刺，速度比莱姆斯见过的任何人都快，甚至比詹姆·波特还要快。 事实上，小天狼星的速度如此之快，角度如此可怕，以至于莱姆斯确信他会一头栽倒在地，他的胃因恐惧而翻腾。 小天狼星来得太晚了，但霍琦夫人没有。 她站在草地上，举起魔杖，设法减缓了雷古勒斯的下降速度，使得他的身体看起来像是在水中而不是空气中坠落。当小天狼星落地时，他扔下扫帚，冲向他的弟弟，雷古勒斯躺在那里如此安详，仿佛他在睡觉一样。 小天狼星跪在地上，其余队员围绕着他降落，麦格教授正通过扩音器大声喊着什么，人群迅速围住了两个布莱克兄弟，以至于没有人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莱姆斯开始以他那摇摇晃晃的髋关节所能允许的速度，沿着木制阶梯快速下楼。彼得紧随其后，气喘吁吁地问道： “你要去哪里？” “小天狼星。”莱姆斯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但一旦他们到达地面，他们就无法进入场地，各学院的院长正在引导学生回到城堡内，并不允许他们通过。 “他们肯定已经把雷古勒斯带到医院里去了。”彼得说，“也许小天狼星在更衣室里？” “不。”莱姆斯摇了摇头，“不，他会想和雷古勒斯一起去……他可能认为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嗯。”彼得抬头看着他，“他确实击中了那个球，对吧？” 莱姆斯握紧了拳头，努力克制住打彼得的冲动。 “那我就去医院吧。”他转身，开始笨拙地向城堡走去，试图走在其他人前面。 “波特呢？”彼得不得不小跑才能跟上。 “他也会在那里。”莱姆斯回答道。 彼得和莱姆斯穿过一群闲聊的学生，来到了医院外。 他们发现詹姆·波特坐在外面的地板上，双肘撑在膝盖上，盯着前方发呆。他仍然穿着魁地奇袍，脸颊因飞行而泛红，头发乱糟糟的。 “他没事吧？！”莱姆斯立刻问道——他不确定自己指的是谁。 “嗯，我想是的。”詹姆·波特惊讶地抬头看着他们，“不过被打晕了。庞弗雷夫人不肯让我进去。” “是小天狼星吗？” “是的，他在里面。我觉得最好还是等一下……斯拉格霍恩正在联系他们的父母，所以……”他耸了耸肩。“我觉得最好还是在这里。” “我们都来了。”莱姆斯坚定地说，有些困难地坐在詹姆·波特旁边。 他的髋部真的很疼，疼痛从骨盆一直延伸到脚踝。彼得最终也蹲了下来，他们等待着。 “你看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了吗？”詹姆·波特终于问。 “我在场地的另一端，我没有……” “一个球。”莱姆斯说，“穆尔西伯把一个球打向小天狼星，这肯定是个犯规。小天狼星把球打回去，但穆尔西伯已经避开了，而雷古勒斯正好在他后面。小天狼星不可能看到他。这是一场意外。这……这太可怕了。” “该死。”詹姆·波特说。 他们又沉默了一会儿。天色开始变暗，对面墙壁上的壁灯开始自行点亮。 莱姆斯想知道詹姆·波特和彼得在想什么。他们是否像他一样更担心小天狼星而不是雷古勒斯？他感到有些内疚——但庞弗雷夫人从他十一岁起就一直在修复他的身体，他不认为一个球击中头部超出了庞弗雷夫人的能力范围。 让他更担心的是小天狼星的状态。 他曾经对雷古勒斯施过上百次咒语，但他从未故意伤害过他的弟弟。这次也不是故意的，但莱姆斯知道小天狼星不会这么看。 他们被高跟鞋在石板上快速敲击的声音和麦格教授焦急的声音打断了思绪，麦格教授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请，沃尔布加，他交给庞弗雷女士照顾再安全不过了——真的最好别移动他……” “我想我才是这里的决策者，麦娜。”那冷冽低沉的声音回答道。 詹姆·波特和彼得紧张地跳了起来，詹姆·波特弯腰帮助莱姆斯站起来。 自从两年前那个糟糕的圣诞节以来，他们就没有见过小天狼星的母亲，对她的恐惧依然记忆犹新。麦格教授和布莱克夫人大步走来。 沃尔布加穿着厚重的黑色旅行斗篷和尖锐的高跟靴子，脸上带着莱姆斯记忆中的那种残忍优越的表情，但她的额头也皱了起来，头发也没有平时那么整齐。 她身边跟着一位小个子、长着拖地胡须的老巫师，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很重的龙皮箱。沃尔布加瞥了一眼医院外等待的三个男孩，莱姆斯屏住了呼吸，但她似乎觉得不值得花时间理会他们，大步走过，双手推开木门，大步走进去。 莱姆斯、詹姆·波特和彼得从走廊里探头进去，观看这一幕展开。麦格教授和那位长胡子的巫师紧随布莱克夫人之后匆匆进入。 雷古勒斯躺在床上，从他们的角度来看，似乎仍然昏迷不醒或者只是在睡觉。他闭着眼睛，从远处看去，他看起来与小天狼星非常相似，这让莱姆斯的胃又是一阵翻腾。 但小天狼星正坐在他旁边，穿着红色的格兰芬多袍，醒着，一只脚搁在凳子上。他看起来非常苍白，他的眼睛是红色的。当他的母亲走近时，他似乎变得更加畏缩了，就像一只可怕的吸血蝙蝠向她的儿子们俯冲过来。 就在这时，庞弗雷夫人走了进来。 “他没事的，只是受了重击。”她安慰地说，“我已经给他服用了愈合药剂，并且修复了他的骨折。” “骨折？”沃尔布加尖锐地说。 她站在雷古勒斯床尾，低头看着他。她没有试图去碰雷古勒斯或小天狼星，而是像雕像一样静静地站着。 第100章 年2月(5) “非常轻微的，现在已经完全愈合了。”庞弗雷夫人说，“他明天早上就能起床活动了。现在，小天狼星有……” “这是我们的家庭医生。”沃尔布加打断了她，伸出手介绍身边的那个干瘪的老头。 “他会接管我儿子的护理。一旦他接受了彻底的检查，我就带他回家。” “我告诉你，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庞弗雷夫人现在听起来有些生气。 沃尔布加傲慢地看着她。 “我相信你有能力处理。但他是我的儿子，我会按照我认为合适的方式照顾他。” 庞弗雷夫人脸色涨红，显得有些无言以对，以至于麦格教授不得不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才平息了她的怒气。那位留着胡子的老巫师将他的箱子放在床头柜上，打开后便默默地俯身靠近雷古勒斯。 与此同时，沃尔布加已经将注意力转向了她的大儿子。她没有从床尾移动，但那鹰隼般的目光足以让小天狼星保持静止不动。 “你。”她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天狼星说了些什么，但声音几乎是在耳语。 沃尔布加皱了皱眉。 “什么？”她厉声问道，“大声点，男孩！” “他是我的兄弟。”小天狼星现在声音更大了，尽管他的声音嘶哑且有些颤抖。 布莱克夫人轻蔑地哼了一声。 “天哪，你哭过了吗？！至少表现出一点礼仪。纯血统的骄傲，小天狼星！记住你的责任。” 小天狼星没有回答，只是低下了头，他的金发垂在面前。 莱姆斯希望他没有再次开始哭泣。 沃尔布加继续说道，“你可以走了，小天狼星。我和你父亲会在六月见你。” 说完这些，她转回雷古勒斯身边，再也没有理会小天狼星。 詹姆·波特再也无法忍受，想要上前，但莱姆斯和彼得却拉住了他。这似乎不是他应该冲动的地方，他没有权利这么做。尽管莱姆斯非常希望知道该怎么做，但詹姆·波特总是处理这类事情更有经验。 麦格教授显然已经看到了詹姆·波特，并迅速行动，她一只手搭在小天狼星的肩膀上，轻轻地将他从椅子上扶起，引导他走向门口。他走路时有些跛脚。庞弗雷夫人在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加入了他们，并递给小天狼星一瓶药水。 “直接上床，把药水喝光，听见了吗？你今晚不会太痛苦，但会很不舒服。”小天狼星疲惫地点头，没有说话。 詹姆·波特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力一握，然后向麦格教授点了点头。麦格教授看起来很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回头看了雷古勒斯和布莱克夫人一眼。 莱姆斯确信她会留意情况，如果有什么事发生，她会通知小天狼星。 四个掠夺者在前往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大部分时间都沉默不语，直到他们来到一个双楼梯处，彼得突然说： “我们错过了晚餐。” 詹姆·波特和莱姆斯瞪了他一眼，他看起来非常受伤。 “我的意思是。”他生气地尖叫道，“我现在就去厨房让他们送些东西上来。你们两个觉得怎么样？！” “真不错，彼得。”詹姆·波特抱歉地说。 莱姆斯只是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彼得转身下楼，而其他三人继续向上走。考虑到其中两人走路都明显跛脚，他们的进展很慢。 “我们看起来真糟糕。”小天狼星在其中一个休息平台上停下来喘息时，毫无幽默感地说。 “你到底怎么了？”莱姆斯终于问道，揉着自己酸痛的髋部。 “我扭伤了脚踝。”小天狼星说，“落地的时候太重了。” 詹姆·波特皱了皱眉。 小天狼星耸了耸肩，“感觉不到哪里疼，就是有点摇摇晃晃。” 当他们最终回到卧室时，小天狼星锁上了浴室的门，进去洗澡和换衣服。彼得不久后重新出现，手里拿着三明治、水果、巧克力、蛋糕和其他他能拿的东西。 “下面有一群女生想见小天狼星。”他气喘吁吁地说，把东西都扔到他的床上，“有一群二年级的学生都在给他做康复卡片——我告诉他们滚开。” “谢谢彼得。”詹姆·波特说，“你真是个好兄弟。” 彼得终于笑了，他朝关着的浴室门点了点头。 “他没事吧？” “他会没事的。”詹姆·波特叹了口气，脱下了他的魁地奇袍，把它们堆在地板上。他只穿着背心和内裤，从彼得的床上拿起一个鸡肉三明治，饿得狼吞虎咽。莱姆斯和彼得看到这个动作后，也跟着效仿。 小天狼星在浴室里待了很长时间，他们觉得最好还是让他一个人待着。詹姆·波特换上了他平时的衣服，开始整理小天狼星永远乱糟糟的床铺。莱姆斯帮忙，收集起散落的书本和未完成的论文。他决定，他会完成这些作业，如果这能帮上忙的话，他会做整个星期的所有作业。 “我他妈的讨厌他的家人。”詹姆·波特突然说道，一边抖出小天狼星的一个枕头。 “他的妈妈甚至比我的妈妈还糟糕。”彼得抽泣道。 莱姆斯开始整理小天狼星的笔记，抚平羊皮纸，试图弄清楚哪些作业是何时到期的。 浴室门咔哒一声响，小天狼星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向后梳着。 “你饿吗，伙计？”彼得紧张地问，递上一盘三明治。小天狼星摇了摇头，走向他的床。 “我要去睡觉了。”他喃喃道，拉上窗帘。 “小天狼星！”莱姆斯突然大叫，就在他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之前。小天狼星停了下来，透过悬挂的缝隙看着他。 莱姆斯咬了咬嘴唇，“这不是你的错。”他说。“我有在看着，那是个意外。你们俩只是太专注于比赛了，仅此而已。” 小天狼星看着他，洗完澡后他的脸显得柔和，眼睛疲惫而深邃。他温柔地笑了笑，耸了耸肩。 “但还是发生了。”然后紧紧拉上了窗帘。 第101章 年3月(1) 魁地奇比赛被宣布为无效，两队同意在斯莱特林找到另一名找球手后重新进行比赛。第二天早上吃早餐时，斯莱特林队长收到了沃尔布加·布莱克的吼叫信，指责他将她的儿子置于危险之中。 雷古勒斯不在场，谣言四起，但麦格教授私下告诉小天狼星一切都没问题——布莱克夫人只是希望再将雷古勒斯留在家中一周作为预防措施。 小天狼星继续过着他的日子，但他身上的光芒已经黯淡。他不再施咒于任何人，也不再开玩笑，甚至在课堂上也不插话。他只是机械地前进，仿佛在梦游。莱姆斯开始怀疑这是否是事故的震惊，还是因为要在霍格沃茨面对他的母亲而感到焦虑。 那天晚上是满月之夜，所以莱姆斯对小天狼星的帮助微乎其微。实际上，他有点高兴能借这个借口离开宿舍，因为当小天狼星心情不好时，宿舍变得阴暗而安静。莱姆斯并不是唯一一个这样做的——彼得经常溜出去看德斯蒙娜。 或许是所有的安静、所有未说出口的事情和未解决的紧张关系，二月的莱姆斯特别糟糕。莱姆斯醒来时，喉咙因嚎叫而灼伤，指甲下有木刺，身上到处都是瘀伤。 最近他注意到，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在变身后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清晰。虽然仍然不是非常明确，就像回忆梦境一样，图像和感觉时隐时现，但这次莱姆斯认为，或许狼人想要表达什么——或许它比平时更渴望外出。 他躺在医院病床上试图回忆，发烧且头痛，难以入睡，床单缠绕在脚踝上，如同手铐一般。 “早上好，莱姆斯。”一个温柔而悲伤的声音对他说话。 他不得不揉揉眼睛，眨了几下才意识到那是小天狼星。 “早安。”他含糊地说，由于服用的止痛药让他感到昏昏沉沉，这让他讨厌的口音有些走样。“你在这儿做什么？” 小天狼星坐在床尾，伸出脚， “检查我的脚踝。现在没事了。” “哦，太好了。”莱姆斯点了点头，试图把自己拉起来坐起来，但失败了。 “怎么样？”小天狼星大手一挥，示意莱姆斯的身体。 “还好。”莱姆斯回答，“很正常。波特也在吗？” “没有。”小天狼星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给他一个休息的机会。” “我不觉得他介意……” “我介意。” 莱姆斯点了点头。他也并不喜欢被人照顾。 “莱姆斯？” “嗯？” “你知道你之前说这不是我的错吗？” “这确实不是你的错。”莱姆斯坚定地说。 他的话语有些过于坚定，以至于喉咙里的肌肉紧绷并开始咳嗽。小天狼星从床上跳下来，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杯水递给莱姆斯。莱姆斯尴尬地喝光了水，洒了一些在胸前。 “我确实没有故意打他，你是对的。”小天狼星说，他透过莱姆斯的头顶看向窗外，微微眯着眼睛，仿佛在寻找外面的什么东西。“但是……当我看到他那样倒下时，我想……我想……别让他死了。” “嗯，当然。”莱姆斯皱了皱眉。他希望小天狼星能直视他的眼睛。 “他是你的兄弟，你当然不希望他……” “我不是在为他着想。”小天狼星说，“我在为自己着想。我在想……如果他死了，那我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我的父母会……我将没有任何出路。我需要雷古勒斯活着。我需要他成为完美的儿子，这样才不在乎我是坏儿子。这就是我在想的，我是个懦夫。” 莱姆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必须说些什么。 “即使他死了，你也会感到遗憾，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原因。” “是的，但我的第一反应……” “当人们害怕时，他们不会好好思考。相信我。” 莱姆斯说，希望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权威一些。 “我看到你了，你冒着生命危险试图救他——这不懦弱。就像你这个固执的格兰芬多一样，摔断了你的脚踝。” 小天狼星呼出一口气，勉强笑了笑。他再次看了看自己的脚，然后又看了看莱姆斯。莱姆斯鼓励地对他微笑，尽管他的下巴很疼。 “雷古勒斯会没事吧？” “嗯，没事。今天早上给我发了信——被伺候得无微不至，听起来不错。母亲也试图让我被踢出球队，但雷古勒斯阻止了她。” “那就对了。”莱姆斯嘲笑道，“你仍然是那个坏儿子。” 小天狼星笑了起来。 ------我是分割线------ 1975年3月8日，星期六。 考虑到春季学期的事件，莱姆斯并不指望他的十五岁生日会有太多的庆祝活动。当然，掠夺者们总是乐于证明他错了。 像往常一样，一切都计划得极其秘密，直到最后一刻，莱姆斯才完全知情。那是他生日前一天的星期六，他正躺在床上看书，背景中播放着小天狼星的一张唱片。这些天来，他经常借唱片机在自己的床上看书——而小天狼星似乎从不介意。 当时才大约九点钟，但他独自一人，正考虑早点睡觉。就在他决定穿上睡衣的时候，小天狼星带着一脸邪恶的笑容冲进房间，这笑容只能意味着一件事——这将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准备好了吗？！”他说道，跳跃着穿过地板，从公共休息室的壁炉中带来木烟的味道。 “准备什么？”莱姆斯平静地问，标记好书页，把书放在一边。 “当然是你的生日惊喜了。”小天狼星叹了口气，仿佛莱姆斯很迟钝。 “来吧，快起来，穿上鞋，穿你那些疯狂的麻瓜靴子，那些有疯狂鞋带的。” “呃……我们去哪儿？” “出去。”小天狼星开始在他的行李箱里翻找。他拿出了一条麻瓜牛仔裤和一件普通的黑色t恤。 “哦，你是说出去？”莱姆斯挑起眉毛，小天狼星开始脱衣服。 “是的，带上你的斗篷。” 小天狼星穿麻瓜服装很好看，莱姆斯心想。实际上，大多数人在穿t恤和牛仔裤时看起来比穿学校制服或十七世纪的长袍要好，但小天狼星穿什么都穿得很好看。 莱姆斯在系上靴带时没有再问任何问题。很明显，小天狼星很享受这个惊喜，而他也没有理由去破坏它。 他被领下楼梯，穿着牛仔裤和旅行斗篷感觉很奇怪，但仍然没有抱怨。小天狼星可能认为他们看起来是麻瓜时尚的巅峰。在公共休息室，他们遇到了詹姆·波特和彼得，两人也露出了顽皮的笑容。 “你知道我的生日还有两天。”莱姆斯说，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第102章 年3月(2) “今晚的活动时间紧迫。”小天狼星回答道，语气轻快。他试图保持一种神秘的冷漠态度，但显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莱姆斯一切。 “别担心。”詹姆·波特说，眼睛闪烁着光芒，他拉开了肖像门，准备离开公共休息室。 “我们不会忘记在周一早餐时为你唱生日歌。” “还有午餐。”彼得补充道， “还有晚餐。”小天狼星说完，现在他们正沿着格兰芬多塔楼的楼梯向下走。 “快点，伙计们。”詹姆·波特说，把厚重的隐形斗篷扔在他们四个人身上。 他们靠的很近，莱姆斯弯腰驼背，他们勉强可以挤进去。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再长高一点，这个斗篷就承受不了了。 幸运的是，他们不需要走得太远——正如莱姆斯所预料的，他们朝着驼背女巫的雕像走去，并从后面溜进了通往蜂蜜公爵商店的隧道。 “所以，十五岁了！”小天狼星愉快地说着，一边走一边拍了拍莱姆斯的肩膀，他可能认为这是一种非常男子气概的方式。 “兴奋吗？” 莱姆斯耸了耸肩。 “我从未真正考虑过这个问题。你说吧，你是年纪最大的。” “嗯，显然我比你们都更明智、更成熟……” 詹姆·波特哼了一声，举着点燃的魔杖走在前面。 小天狼星没有理会他，“不过，我宁愿是十七岁。那样我们至少可以瞬移了。” “别闹了。”彼得气呼呼地说，走在最后。 “他其实想在你的生日那天尝试学习瞬移，这样我们就能更容易地进入霍格莫德了。” “在霍格沃茨内部不能瞬移。”莱姆斯说。 “给莱姆斯加十分。”小天狼星咧嘴一笑，“我们可以瞬移到地下室外面，这样就不用试图穿过蜂蜜公爵商店了。” “瞬移真的很困难，不是吗？”莱姆斯问。 他心里其实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做到——即使是和波特先生一起做侧向瞬移，曾经也让他感到筋疲力尽，甚至恶心。 “是啊，但我们能做到。”小天狼星自信地回答。 “这学期我们已经够忙的了。”彼得说。 小天狼星给了这个小个子男孩一个非常恼怒的眼神，彼得的嘴巴张大了，仿佛他说错了什么很严重的话。 “你是说考试快到了？”莱姆斯无辜地问，试图救彼得一命。他惊讶彼得能保持沉默这么久——尽管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谨慎。 “是的，没错。”彼得听起来很松了一口气，“考试。我今年肯定要挂科魔法史。绝对会挂科。我永远也考不了o.w.l。” 他们又谈论了明年o.w.ls考试，抱怨自己在某个科目或另一个科目上的准备不足——尽管莱姆斯实际上相当期待它们，尤其是实践考试。最后他们到达了蜂蜜公爵商店的地下室。 但计划在这里出了些问题。 “该死。”詹姆·波特试图推开门时说。“他通常还在做账或者什么的，或是早早就上床了。” “或者他可能出去了，”莱姆斯建议道。“今天是周六晚上。” “我们该怎么办？”彼得问，“阿拉霍洞开？哦，但我们不能施魔法……” “让我看看。”莱姆斯走上前去，在他的后口袋里摸索着那根自从夏天以来就有的发夹。 “简单。”他说，检查着锁。他弯下身，将发夹插入，慢慢地向上滑动并仔细聆听。满意的咔哒声告诉他它已经奏效，他后退一步，以一番华丽的动作打开门。 “看！” “太棒了！”詹姆·波特欢呼道，“来吧，我们走！” 一旦进入商店，事情就变得更容易了，因为那把锁可以从里面打开。然后，他们突然出现在寒冷的夜晚空气中的霍格莫德街上。在不应该去的地方感到兴奋是如此美妙，莱姆斯甚至不在乎他们是否能逃脱惩罚。他跟着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沿着铺着鹅卵石的街道走，经过三把扫帚、关闭的商店和邮局。 这两个兴奋的男孩突然停在另一家酒吧外面，这是莱姆斯以前没有去过的一家。入口上方悬挂的招牌写着“猪头酒吧”，下面配有一个恰如其分的血腥图像。外面的人行道上有一块a字形粉笔板，上面写着：“今晚有现场音乐！开放式麦克风，麻瓜致敬表演！” “哦，我的天啊！！”莱姆斯惊呼——这绝对是他最后预料到的事情。现在他知道了为什么小天狼星笑得如此之大，以至于脸颊都疼了。 “你觉得怎么样？”黑发男孩急切地问。 “小天狼星答应我们说你会喜欢的。”詹姆·波特说，听起来不太确定。莱姆斯只是盯着粉笔板，然后看着小天狼星。 “我喜欢。”他确认道。 里面既不太拥挤也不太安静，看起来像是第一场表演刚刚开始。这里不像三把扫帚那样舒适，地板上铺着稻草而不是地毯，闻起来隐隐约约像农场，但莱姆斯可以看出他们绝对不会碰到认识的人——也没有人会向学校告发他们。 “我要先点一轮酒。”小天狼星愉快地说，他的眼睛里闪烁着顽皮的光芒。 “小天狼星……”詹姆·波特严肃地说，“黄油啤酒，对吧？” “嗯……” “所以。”当他们围坐在一张简陋的小桌子旁时，这张桌子离乐队足够近，但又在角落里，以防万一，莱姆斯说，“麻瓜致敬演出？巫师们通常会听这种音乐吗？” “不知道。”詹姆·波特摇了摇头，看起来也感到困惑。“最近有点流行这种风格。反抗黑魔王和他的纯血统胡说八道之类的东西。” “他们会演奏大卫·鲍伊吗？”彼得问道。可怜的彼得由于小天狼星和莱姆斯的影响，以为麻瓜音乐就是大卫·鲍伊。 就在小天狼星端着一盘饮料回来。 “小天狼星！”詹姆·波特挑起眉毛。 “怎么了？！”小天狼星对他眨了眨眼，“我给你拿来了你的黄油啤酒！” “我的意思是只给我们黄油啤酒。你怎么弄到的？那是火龙酒吗？” “还有蜂蜜酒。”小天狼星点头。“如果你不想喝就别喝。看。”他拿起一杯大约两英寸深的金棕色液体，举起杯子，“为了我们亲爱的莱姆斯——地图的发明者，我们最伟大的恶作剧的策划者，我们逾期作业的完成者……” “为了莱姆斯。”其他两人嘲笑地说道。 莱姆斯看着乐队，尴尬得无言以对。 第103章 年3月(3) 他从未见过现场音乐表演，更不用说由巫师们表演的现场音乐了。他们的衣服出乎意料地古怪，传统长袍和各种麻瓜服装的混合，主唱不知为何戴着一顶白色的牛仔帽，搭配着粉色的羽毛围巾。 乐器看起来足够像麻瓜的，但他们没有使用扩音器——显然是魔法负责音量。 他们演奏了几首披头士乐队的歌曲，然后是滚石乐队的，莱姆斯觉得他们弹得相当不错。即使詹姆·波特在最后也跟着踮脚，虽然那可能是因为小天狼星偷偷往他的黄油啤酒里加了火龙酒。火龙酒味道相当难喝，莱姆斯想，但并不比他去年夏天喝的廉价伏特加更糟糕。他自豪地一饮而尽，没有皱眉，小天狼星则惊讶地看着他。 彼得坚持喝麦酒，每次喝完后都问：“我醉了吗？我醉了吗？”两杯之后，他可能真的醉了。 “或许我们应该只喝黄油啤酒了……”莱姆斯关切地看着彼得说。 彼得摇摇晃晃地坐在凳子上，脸颊泛红，咧嘴笑着。班西蓝斯乐队正在收拾乐器，一个面色苍白、刘海垂落的年轻女子走向麦克风架。 “是你吗，卢平？”一个年轻的巫师从吧台走过来问。莱姆斯模糊地认出了他，但不确定在哪里见过。 “呃……嗨。”他紧张地说。 “阿诺德·道尔！我去年在霍格沃茨见过你，记得吗？”他身材高挑瘦长，但学校里有一半的男孩都是这样。 “你的烟帮我通过了newts！” “哦！对，是的，你好，阿诺德，抱歉。”他仍然不确定是否记得他，但威士忌让他对每个人都感到友好和温暖。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女朋友在演奏。”他朝舞台上的地方点头，那里看起来有些湿漉漉的女孩正在调音她的原声吉他。 “你呢？我以为你还在学校？” “今天是我的生日，”莱姆斯咧嘴笑道，“偷偷溜出来的。” 阿诺德笑了。 “明白了。那我就不告发你了。我能请你喝一杯吗？说声谢谢你的烟？” “你是我们这一类的人，阿诺德。”小天狼星大声说，虽然在这么小的酒吧里他不需要这么大声，但他一直在与莱姆斯对饮。 阿诺德只是笑了笑，回到了吧台。他的女朋友开始弹奏，听起来像是鲍勃·迪伦的歌曲，但莱姆斯对民谣并不太熟悉。他仍然不记得自己是否曾卖给阿诺德过任何东西，但阿诺德显然觉得欠了他一个人情，因为他给莱姆斯买了一整瓶火龙酒，并把它放在桌子上。 “生日快乐！你成年了吗？” “实际上……”彼得开始说，然后在小天狼星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脚后停了下来。 “是的。”莱姆斯顺滑地回答，“干杯！” 之后，事情有点摇摇欲坠，但他确实认为吸烟是个好主意，而小天狼星，不想被比下去，也同意了。 “那些东西真难闻，莱姆斯。”詹姆·波特抱怨着，皱着眉头。 “而且他是什么意思，说你的烟帮他通过了newts？” “他一定是把我跟别人搞混了。”莱姆斯耸了耸肩。 小天狼星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 在莱姆斯看来，下一个乐队是最棒的——他们叫龙革，演奏了很多其他乐队的歌曲。这让他想要站起来跳舞，但他没有像小天狼星或彼得那样醉得失去理智，也没有完全失去自制力。 不过，在歌曲的最后，他忍不住跟着唱了起来——就像酒吧里几乎每个人此时都在做的那样。 在酒吧里一片欢腾的氛围中，他突然觉得爬上椅子，挥舞着酒杯，似乎是个好主意。 “所以来感受这音乐吧！ 女孩们抓住你们的男孩！ 让我们变得狂野、狂野、狂野！ 我们变得狂野、狂野、狂野！” 小天狼星觉得这很有趣，在两次尝试爬上自己的凳子（很快被詹姆·波特抓住，詹姆·波特对他的控制力更强）后，他最终双手环抱着彼得和詹姆·波特，左右摇摆，用尽全力高声歌唱： “你以为我们过得很懒散，你应该知道得更多。 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你说我有肮脏的思想，但我是个凶狠的竞争者！ 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 哦哦哦哦哦哦!” 实际上，恶作剧者们被这首歌深深吸引，以至于他们一边摇摇晃晃地穿过霍格莫德回到高街，一边手挽手大声唱着歌，边走边笑。在冷空气中，莱姆斯感到头脑清醒了一些，同时也感到一丝内疚，因为他意识到小天狼星和彼得的状态有多糟糕。 当他们到达蜂蜜公爵商店时，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他们尽可能悄悄地溜进去，直奔地下室。詹姆·波特和莱姆斯拼命试图让小天狼星和彼得远离所有展示的糖果。穿过隧道回到霍格沃茨的路途相当艰难。彼得几乎睁不开眼睛，靠在詹姆·波特身上，抱怨头疼。小天狼星则从一堵墙跳到另一堵墙，似乎只有自己的前进动力才能支撑他站立，偶尔还会突然爆发出几段歌声。 在隧道尽头，詹姆·波特和莱姆斯已经非常清醒，彼得几乎失去意识，而小天狼星看起来脸色煞白。 “梅林，我们怎么才能不吵醒整个城堡就让他们回到床上？”詹姆·波特喘息着说，仍然扶着彼得。小天狼星则弯腰呕吐。 “天哪。”莱姆斯抓住他的肩膀，因为他有摔倒在呕吐物中的危险。他迅速拉起小天狼星的头发，拍着朋友的背。 “呃……”他看向詹姆·波特，“你为什么不用斗篷先带彼得走，这样会容易些。我在这里等一会儿。”他朝小天狼星点点头。 “然后半小时左右再召唤斗篷？这样两个人一起会更容易。” “好计划。”詹姆·波特感激地说。“你确定你能看着他吗？” 小天狼星突然坐在地上，双手捂住头，呻吟着。 “可以，我以前照顾过那些烂醉如泥的人。”莱姆斯笑道。“你去吧。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波特，这真是太棒了。” 詹姆·波特对他露齿一笑，然后带着彼得在隐形斗篷下消失了。 莱姆斯叹了口气，坐在小天狼星旁边。他用魔杖指着对面的混乱，“清理咒。”然后一切就变干净了。 小天狼星呻吟着，把头靠在莱姆斯的肩膀上。 莱姆斯轻声笑道：“你还好吗，伙计？” “呃。” “嘿，别吐在我身上，好吗？” “嗯。” “口渴吗？” “嗯哼。” 莱姆斯喝完了他瓶子里的最后一口火龙酒，然后用魔杖触碰开口，“清水如泉！”水立刻充满了容器。 他递给小天狼星，“别喝得太快，否则你会吐的。” “嗯。”小天狼星小口啜饮着，眼睛依然闭着。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和湿冷，但看起来比莱姆斯好得多。 “你什么都做得很好，莱姆斯。”他含糊地说着，靠在莱姆斯的肩膀上。 “是啊。”莱姆斯咕哝道，“开锁和饮酒。” “还有魔法。”小天狼星迷糊地说。 “是的，我们是巫师，笨蛋。” “我在魔法方面很在行。”小天狼星叹了口气，“但你，你知道的。” “你喝醉了，说胡话。”莱姆斯笑道。“喂，别睡着了，我得把你送回去。” “闭嘴。”小天狼星回答，然后昏昏欲睡。 莱姆斯叹了口气，心想如果他们一直待在这里，会不会有人注意到。 第104章 年4月(1) 1975年4月26日，星期六。 “莱姆斯·卢平，立刻放下那本书！”庞弗雷夫人的尖锐而疲惫的声音在医务室里回荡。 莱姆斯吓了一跳，放下了沉重的教科书。 “你能透过屏幕看到吗？！”他回喊道。 莱姆斯以为自己几乎是独自一个人。 “不能。”庞弗雷夫人回答道，“我只是太了解你了。” 庞弗雷夫人出现在淡绿色的医院屏幕后面，外面更亮一些。 庞弗雷夫人施了一个咒语，在莱姆斯的床周围创造了一个黑暗的环境，这样莱姆斯就能睡一会儿。 庞弗雷夫人抓住了书，严厉地看着他。 “我希望你是在休息眼睛，而不是在费劲折腾它。” “我在黑暗中也能看见。”他耸了耸肩。 这是真的，无论他的身体受到多少惩罚，他的眼睛总是完美的，甚至比完美还要好。 “不要找借口。”庞弗雷夫人哼了一声说。“既然你起来了，我想你准备好了接待访客吧？” “当然，没问题！”他兴奋地坐起来，整理了一下睡衣。 “那好吧。” 庞弗雷夫人对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和彼得喊道，他们从屏幕后面一排一排地走出来。 “不要吵闹，也不要看书！” “为什么不能看书？”詹姆·波特靠在床架上问道。 “莱姆斯要休息。”小天狼星说，他猛地跳到小单人床上，正好躺在莱姆斯的腿上。 “他不懂得节制。” “我只是想复习。”莱姆斯叹了口气，揉了揉后脑勺，“我是说，我在学校，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他接过彼得递过来的一只巧克力蛙。 “不要想过度劳累。”小天狼星说，嘴里塞满了巧克力，“你比班上的其他人都要优秀得多，而且考试还早着呢。” “考试还有两周就到了。”詹姆·波特一边嚼着自己的巧克力，出奇地文雅地说，“小天狼星，你得准备得更充分一点。”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也加入了学习狂热分子的行列。”小天狼星戏剧性地翻了个白眼，翻了个身仰卧在床上。 莱姆斯微微一缩。 “在图书馆待了一个下午并不意味着我是个学习狂热分子！”詹姆·波特皱眉，显然非常不悦。 “别听他的，波特。”莱姆斯咧嘴一笑，“我为你感到骄傲。谢谢你送的巧克力蛙，彼得。” “哦，它们不是我送的。”彼得坐在床边的扶手椅里说，“德斯说她希望你早日康复。” 莱姆斯、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同时转过头来。 “德斯。”小天狼星坐起来说，“你是说德斯蒙娜吗？” “呃……是的？”彼得停止咀嚼巧克力，开始显得紧张起来。 “她问我今天为什么没来看她，所以我告诉她我来医院看莱姆斯。怎么了？！”他从詹姆·波特转向小天狼星，“我没有说他生病的原因，我只是说……” “你这个笨蛋！”小天狼星从床上跳下来。 “小天狼星！”莱姆斯低声喝道，如果他们声音太大，庞弗雷夫人会把他们赶出去。“没关系。真的。” “这可不叫‘没关系’！”小天狼星咆哮着，他现在正站在彼得面前，“你不能告诉每个人莱姆斯在医院里！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反应迟钝！‘秘密’这个词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你知道的。”彼得挺起下巴，下唇颤抖着说，“我一直都保留着各种各样的……”他偷偷瞥了莱姆斯一眼，然后话锋一转，“总之，德斯不是谁都能碰的，她是我的女朋友。” “那又怎样？！”小天狼星愤怒地吼道，“你打算告诉每一个让你粘上你那滑腻舌头的姑娘吗？！” 彼得的眼里涌出了愤怒的泪水。他用力吸了吸鼻子，揉了揉鼻子，站了起来。 “就因为我有了女朋友！就因为……因为我们中的一些人其实喜欢和女孩子相处！” 小天狼星的脸色似乎变成了莱姆斯从未见过的可怕愤怒。他的心跳声清晰可闻，莱姆斯能清楚地听到。 “你到底想说什么，佩迪鲁？” “我现在宁愿和德斯在一起，也不愿和你们在一起。对不起，莱姆斯。”彼得迅速说完，然后离开了病房，步伐自信地走了出去。 房间里陷入了沉寂，莱姆斯发现自己无法直视小天狼星，他似乎正在处理某种私人的情绪。他转而看向站在床脚的詹姆·波特。 詹姆·波特正在咬着嘴唇。 詹姆·波特对上了莱姆斯的目光，给了他一个安慰的微笑。 “这两个家伙真是情绪化。”他打破了紧张的气氛，“无论如何，你感觉怎么样？莱姆斯怎么样了？” “嗯，这次没有伤疤。”莱姆斯缓缓点头，意识到小天狼星的心脏仍然在他肩膀上跳动。“也没有骨折。也许我终于擅长如何当一个狼人了。” “他是什么意思？”小天狼星突然说道，转头看向詹姆·波特。 “我不知道，伙计。”詹姆·波特耸了耸肩，“别听他的，他也是针锋相对。你只是因为他在为自己辩护而生气。” “他一定是有意的。”小天狼星嘀咕道。 “魁地奇怎么样了？”莱姆斯迅速问道，“准备好了吗？决赛快到了。” 詹姆·波特立刻舒展了眉头，挺直了身体，急切地想要告诉莱姆斯他为即将到来的拉文克劳比赛所制定的大计划。 第105章 年4月(2) ------以下是之前发生的事情------ 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重赛是在三月下旬进行的，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雷古勒斯·布莱克重新担任了找球手的角色。詹姆·波特事后悄悄告诉莱姆斯，雷古勒斯威胁了半数斯莱特林球员，如果他们把回归球队的消息传回给沃尔布加，他会用痛苦的变形咒让他们变得面目全非。 格兰芬多仅以五分的优势获胜，这很幸运，因为莱姆斯无法想象小天狼星的情绪还能变得更糟。 至于莱姆斯，自从二月以来，他一直在努力对小天狼星更加友善。尽管莱姆斯一直知道布莱克家族远非理想的家庭单位，但他总是觉得情况不会那么糟糕。毕竟，在他的经验中，成年人的存在是为了维持秩序、指导和惩罚。詹姆·波特在他看来过得很轻松，因此他对小天狼星的同情是可以理解的。 或许是因为成熟，或者是因为亲眼看到曾经活泼开朗的小天狼星被自己的母亲压垮，莱姆斯终于开始明白布莱克家族那古老而高贵的家庭内部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那是完全不可接受的。小天狼星能在这样的压迫下生存这么久而不变成斯内普或崩溃，这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莱姆斯知道，对抗他人的期望（有时甚至对抗自己的本性）是多么困难。 然而，这种迹象开始显现，或许是从莱姆斯的生日那天开始。当时小天狼星喝得酩酊大醉，他们俩在那寒冷的隧道里待在一起。不过，那可能只是莱姆斯第一次注意到这一点，也可能是在雷古勒斯坠落后开始的，但确实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小天狼星很累，就像莱姆斯在满月后的感觉一样。他身上的斗志已经消失了一些，这一点很明显。他仍然会生气，但情绪爆发的时间很短，很快就会陷入阴郁和沉默的状态。 詹姆·波特的深夜对话也重新开始了，莱姆斯并没有被邀请参加。他并不指望自己会被邀请，但他以为这一年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靠近，或许小天狼星会选择向他们俩倾诉心事。但小天狼星似乎只对莱姆斯想要香烟。如果莱姆斯有心向他收费，他或许能赚一笔大钱，小天狼星几乎总是耳朵里或嘴里叼着一根烟。 “青春期的情绪波动。”当马琳提到小天狼星似乎情绪不稳时，莉莉果断地说，“说实话，”红发女孩叹了口气，甩了甩头发，“他好像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每件事都当作一场大戏，但他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都是因为荷尔蒙。” “嗯。”玛丽皱眉说，“他的家庭确实有点可怕……那些黑巫师。现在报纸上到处都是这些事情，肯定不容易。” “小天狼星不是黑巫师。”莱姆斯立刻说。 “我知道。”玛丽生气地说，“我只是说他可能有点纠结而已。”自从斯内普使用了吐真剂的“恶作剧”之后，玛丽就经常对莱姆斯发脾气。尽管莱姆斯已经多次道歉，但他无法否认自己所说的话是事实。 “对不起。”他再次低头说，“你说得对。他确实不容易。” “你最不该同情他，莱姆斯。”莉莉气呼呼地说，把一堆全新的复习书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意思？！” “他比你有优势，却还是不能成为一个好人。”她说着，把书分给了他们四个人。“他财富惊人，纯血统，古老魔法，私立教育，还有双亲……啊，他和波特简直……” “波特和小天狼星并不像。”莱姆斯只是这样回答。 看来大家心情都不好。 ------以上是之前发生的事情------ 在医院里，詹姆·波特终于说完了关于拉文克劳比赛的事情，比赛定在五月初，就在考试开始之前。 詹姆·波特似乎注意到莱姆斯已经心不在焉，于是沉默了下来。 小天狼星也感到无聊，开始尝试变形床边的各种物品，一盏灯、一个未使用的便盆、床头柜上的空花瓶。 “对不起。”莱姆斯说，“你们俩在这里有点无聊。你们不必留下来。” “无所谓。”詹姆·波特挥了挥手，不在意地说，“这里确实没什么可做的，但拉文克劳占用了整个下午的场地。而且小天狼星也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图书馆，所以……” 詹姆·波特今年第一次开始加倍努力学习，这让小天狼星很失望。起初，莱姆斯以为这是为了接近莉莉的另一个计谋，但詹姆·波特从未要求加入他们的学习小组，实际上他似乎更喜欢独自工作。 詹姆·波特告诉他们，他的父母威胁说如果他的成绩不如去年，就会没收他的扫帚——但后来小天狼星对莱姆斯小声说，实际上麦格教授警告过他，如果他不振作起来，他就没有机会成为魁地奇队长。 “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问我问题。”莱姆斯说，情绪稍微好转了一些。“问问我关于魔药的问题，然后我尝试给你解答，当然不限于魔药。” “历史。”詹姆·波特叹了口气，“我在历史课上很糟糕……” “唉，如果你要那样的话，我也走。”小天狼星站了起来。“我在所有科目上都很糟糕。” “不，你不是，别傻了。” “算了，我走了。”小天狼星摇了摇头，心不在焉地说。“也许我会去找一些女孩子玩玩，毕竟这对大家来说很重要。” “彼得说的话什么时候让你这么在意过？！”莱姆斯皱眉说。 但已经太晚了，小天狼星已经离开了。 莱姆斯看向詹姆·波特。詹姆·波特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 “对不起，莱姆斯，就忽略他吧。不是你的问题——或者彼得的问题，事实上，是……他今天早上收到一封来自家里的信。” “哦，对……”莱姆斯低下头。他应该早就意识到这一点。 “是的，他们告诉他今年夏天他必须回家，彻底了解家族的责任，或者什么鬼话。他说他会很无聊，但……我不知道，我猜他是害怕的。大家都说他们和‘那个’人关系很深。” “他会没事的，不是吗？”莱姆斯紧张地摆弄着床单的一角，“他们不能强迫他再娶任何人，而且他还未成年，所以不能加入什么组织之类的。” 詹姆·波特耸了耸肩。他也显得非常疲惫。 “我不知道，伙计。”詹姆·波特轻声说。“我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无论如何，我不会走的。我们先从魔药开始，好吗？” 第106章 离别(1) 1975年5月29日，星期四。 那一年的考试期似乎过得飞快。莱姆斯真的感觉自己第一次真正适应了考试，尽管他不喜欢自满，但他相对确定自己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就连魔药课也因为莉莉全年来的细心指导和耐心辅导，比往常轻松了许多。 实际上，到了五月的第三周，莱姆斯发现自己有些无所事事。他已经完成了所有的考试，但他的朋友们还没有——在麻瓜研究和占卜之间，掠夺者们和女孩们仍在埋头苦读或在考场内。 但他并不孤单。莱姆斯利用空闲时间在校园里悠闲地散步，随心所欲地阅读，并完善着他最伟大的成就——掠夺者地图。 这张地图已经制作了将近四年，莱姆斯最初简陋的霍格沃茨地图已经扩展和发展，直到它呈现出整个城堡的全面视图——包括秘密入口、隧道和隐藏的房间。在掠夺者的帮助下，它现在能够随着建筑本身的节奏移动和变化，定位并识别城堡内存在的每一个生物，而且运行得非常好。 莱姆斯从未为任何事情感到如此自豪——事实上，他从未创造过值得自豪的东西。 它仍然需要某种锁定咒语——目前他能够通过快速的幻灭咒让墨水消失和重现，但这还不够，如果要离开他们的宿舍的话。这将是夏天要研究的事情，他已经和平斯夫人谈过借阅几本书的事，前提是如果发生任何损坏，他会全额赔偿。 莱姆斯对夏天的期待可能比平时还要少。现在他完全意识到了巫师世界的政治气候，他发现自己离开两个月的想法感到非常不安。谁知道在这段时间里会发生什么——更不用说他的朋友们可能会遇到的危险了。 自1972年以来，这是掠夺者第一次完全分开的夏天。小天狼星被禁止见波特一家，莱姆斯像往常一样会在圣埃德蒙德“为了自己的安全”，而佩迪鲁一家则要去美国拜访菲洛米娜——彼得怀疑是为了试图把她带回家。 小天狼星的情况是最令人担忧的。詹姆·波特已经尝试了所有方法，甚至写信给邓布利多，但没有人愿意或能够违背布莱克家族的愿望。即使是小天狼星也多少有些接受了命运。 “我会让雷古勒斯继承的。”他沉重地叹息，“如果他不是一直被斯莱特林包围着，他会听一点理智的话——他现在足够大了。” 莱姆斯承诺会写信，如果小天狼星想要的话，每天都会写。即使是玛丽也提出尝试拜访，因为她也住在伦敦。当然，她是麻瓜出身，这完全不可能。 詹姆·波特实际上已经准备好了一旦小天狼星发出信号就立即实施的逃跑计划——这个计划涉及复杂的通讯链、他的扫帚，以及至少违反十项魔法界法律，但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使是彼得，他也已经原谅了小天狼星四月时的爆发，并且得到了对方的原谅。 莱姆斯已经考虑过如何度过自己的暑假，并且已经决定不会重演去年的事情。虽然他不会拒绝赚取一些钱的机会——他追捕格雷伯克的计划并没有改变，仍然需要资金支持，但他也需要保持专注。整夜外出饮酒和打架既没有成效，也无法解决任何问题，他也知道。他需要尽可能长时间地保持低调，因小罪行被捕并不是明智之举。 最近一段时间，莱姆斯大部分时间都在室内完成地图，五月的天气既不太热也不太冷，所以他决定到外面的操场上阅读。他已经读完了小天狼星在他们第一年进入霍格沃茨时带来的所有麻瓜书籍，现在正在向莉莉借阅。莉莉是简·奥斯汀的忠实粉丝——这很遗憾，因为莱姆斯并不是，但他还是勉强读完了《爱玛》。 他在湖边的一棵大橡树下找到了一片斑驳的树荫，背对着打人柳。他放下书，靠在树干上，抬头望着碧绿的树叶，眼皮缓缓合上。 他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后来莱姆斯会想，所有的梦都挺奇怪的，不是吗？他记不清梦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在哪里，或者和谁在一起。但梦中似乎有另一个人——至少是另一个身体，与他的身体非常接近。这是一种强烈的物理感受，类似于他作为狼的记忆，但无疑更加愉快。这个其他身体依偎在他身边的方式非常舒缓，温暖且满足，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莱姆斯不确定自己睡了多久，但当他醒来时，周围都是说话声。显然有一场考试结束了，学生们涌出地面，庆祝他们辛苦争取来的自由。莱姆斯眨了眨眼，适应明亮的夏日阳光，然后站直了身体，有点尴尬地发现自己打盹了——更不用说那个奇怪的梦引发的身体反应了。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衣服，四处看了看，确保没人注意到。 他的背因为靠在树干上而僵硬酸痛。他的嘴巴很干，左脚已经麻木。他伸了个懒腰，摇了摇脚，针刺般的刺痛感从腿上传来。 “嘿，莱姆斯！”一个粗犷的利物浦口音从他身后传来，“你没睡吧？” “没有！”他立刻说道，当费罗教授出现在视线中。 莱姆斯抓起《爱玛》，试图假装他只是暂时放下。费罗教授意味深长地对他笑了笑，但没有取笑他。他放下一个沉重的桶，里面装着一些黏糊糊的东西，闻起来很臭。 “来向鱿鱼告别。”他朝湖边点了点头，湖面平静得像磨坊的水池一样。 “你今年夏天要离开吗，教授？”莱姆斯一边揉腿以促进血液循环，一边淡淡地问道。 “嗯。”费罗教授点头，眯着眼睛望向湖面，“这个夏天，还有……可能更久。恐怕九月我见不到你了。” “什么？！”莱姆斯眨了眨眼，惊讶地说，“但是……谁来教我们魔法生物呢？” “西瓦诺斯·凯特尔伯恩教授会回来的。我只是暂时替他上课。” “哦。”莱姆斯虽然一直隐约知道这一点，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感到震惊。他感到非常难过，因为他不得不向他想念的人告别。他非常想告诉费罗教授这一点。告诉他他多么希望费罗教授能留下，但他就是说不出口。 “真是遗憾。”他只能这么说。 第107章 离别(2)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腿仍然很疼。费罗教授把手伸进装着黏糊糊银色东西的桶里，取出一条长而蠕动的东西。他把它扔进湖里，两条触手破水而出抓住了它。费罗教授笑了。 “我不会撒谎，我会想念这个地方。”他说着，又伸手去抓另一个。噗嗤一声，他看了莱姆斯一眼，“当然还有我最好的课。” “这是……这是我最喜欢的科目！”莱姆斯急切地说。 “我猜也是！”费罗教授咧嘴一笑，又扔进另一个滑溜溜的东西。扑通一声。 “我本不该在八月前告诉你你的成绩，但……嗯，我对你感到非常骄傲。卢平，最高分，全年级第一。比我许多owl学生都要好。” “你是个好老师。”莱姆斯悲伤地说。 “凯特尔伯恩也是。”费罗教授安慰他，一边继续喂着乌贼。 乌贼发出“唧唧”声，溅起水花。 “你要去哪里？回魔法部吗？” “啊……不。”费罗教授的表情变了。他并没有皱眉，但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沉，笑容也消失了。 “我有事要帮邓布利多办。不确定魔法部会……无论如何，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他摇了摇头，然后再次看向莱姆斯，露出了微笑。“我会出国一段时间。” 乌贼发出“唧唧”声，溅起水花。 莱姆斯想知道他是否还能再见到费罗教授。他仍然不太确定魔法界的规模有多大，但他认为如果英国只有一所学校的话，那么这个社区可能不会很大。他写信给费罗教授合适吗？或者这样做不合适？他不会像写给麦格教授或斯拉格霍恩教授那样写信。 “我会让凯特尔伯恩给我更新消息的，你知道的。”费罗教授读出了他的心思，“所以别以为你可以开始偷懒。我们这些底层混混必须向其他富家子弟展示如何做到最好，对吧？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这样做。” “我不会偷懒的。”莱姆斯坚定地说，“我保证。” 费罗教授笑了，用胳膊肘碰了碰莱姆斯。 “好小子。你爸爸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我是分割线------ 1975年6月27日，星期五。 这是学期的最后一个周五，所有的考试和课程都已经结束，又一年的学习生活即将告一段落。莱姆斯已经在心里列出了他需要打包的所有物品。 今年，他和詹姆·波特一起策划，确保所有关于小天狼星的事情都能及时完成——詹姆·波特逐渐开始接受让莱姆斯在小天狼星的事情上帮忙的想法。 他们计划在周六早上，詹姆·波特和彼得会带他出去飞几个小时的魔杖，而莱姆斯则会整理好一切。他承诺说他不介意，任何可能帮助的事情他都愿意做。 他们在晚餐时围坐在一起——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鱼肉馅饼，盛宴要到周日晚上才会举行——当信使猫头鹰开始为最后一班邮件飞行时。 “啊。”小天狼星呻吟着，一只大型棕色鹰头猫头鹰落在他面前。这是布莱克家族的一只猫头鹰。 “我来吧。”詹姆·波特迅速跳出来，拉下了包裹在鸟儿鳞腿上的小卷轴。他把圆眼镜推回鼻梁上，眼睛快速扫过纸张。然后他耸了耸肩，把纸揉成一团，扔到肩膀后面。 “只是想确保你知道你必须在国王十字车站见面，他们期待你和雷古勒斯一起出现。” “担心我会再次消失。”小天狼星嘲笑道。 “呃……你会吗？”彼得紧张地问。 “不值得。”小天狼星叹了口气，“他们肯定会在那里早点等着气我。我得想出另一种方法来惹他们生气。” “或者你可以试着低调一些，熬过这个夏天。”莱姆斯轻声建议，吃完他的冰淇淋。 小天狼星只是对他挑了挑眉。莱姆斯吐了吐舌头。他们都知道，即使小天狼星尽力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们还没来得及为小天狼星感到难过，玛丽也收到了一些信件，她突然尖叫起来，然后哭了起来。她面前的猫头鹰受惊地跳开，然后发出一声不满的“咕噜”声，拍打着翅膀飞回了猫头鹰舍。 “玛丽！”莉莉和马琳同时说道，“怎么了？”玛丽摇了摇头，显然说不出话来，然后捂住嘴巴跑出了餐厅。 莉莉和马琳对视一眼，立刻跳起来跟着她。 “你觉得她怎么了？”彼得问。 莱姆斯耸了耸肩。 “女生的事情。” 他们直到那天晚上才弄清楚。玛丽不在公共休息室，但莉莉下来找一件她不小心遗落的毛衣。 “达伦抛弃了她。”她严肃地对莱姆斯说，“她完全崩溃了，可怜的孩子。” “就在假期前？”莱姆斯震惊地说，“有点狠心啊！” “是啊。”莉莉悲伤地回答，“他说他不想再等她，因为她一年四季都在学校——他想要一个离家更近的女朋友。我觉得她摆脱他很好，他听起来很糟糕。” “不过马琳应该很高兴吧。”莱姆斯咧嘴笑道，“不用再听到这些事了。” “别打赌了。”莉莉的脸色很严肃，“她还没停止谈论她有多爱他呢……” “可怜的孩子。”莱姆斯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他最后的糖果，“把这个给她，告诉她我希望她感觉好些，好吗？” “啊，你真好，莱姆斯。”莉莉亲吻了他的脸颊，然后又上楼去了。 “她和我分手时，并没有那么难过。”小天狼星愤愤不平地说，移动了一个棋子。 “嗯。”莱姆斯耸了耸肩，重新坐下来继续下棋，“她甩了你，对吧。我想当你被甩的时候情况会有所不同。” “我也没那么难过。” “我觉得你和玛丽的关系没那么认真。”詹姆·波特打着哈欠，在地毯上和彼得玩爆炸纸牌。“你才只有十三岁。” “十四岁。”小天狼星纠正道。“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确实没有真正认真对待这段关系，对吧？” “你处理这件事的方式不太成熟。”彼得低声说道，翻看着他的纸牌。 “不，嗯，没人抓到我们在扫帚间接吻，你说对了。”小天狼星恼怒地说。 “嫉妒不适合你，布莱克。”彼得干巴巴地回答。 “喂，你们都答应我接吻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莱姆斯意味深长地说，给了他们一个阴沉的眼神。 “别在没尝试之前就否定它，莱姆斯。”彼得咧嘴一笑。 第108章 年6月(1) 1975年6月28日，星期六。 “嗨，莱姆斯！”莉莉在莱姆斯离开医院时吓了他一跳。 主要是莱姆斯刚刚在期末结束前接受了庞弗雷夫人要求的最后一次检查。 “嗨，莉莉，你好。”莱姆斯紧张地说，“你来医院这里干什么？” “我把这些交给斯拉格霍恩教授。”她举起一个看起来像紫色蛙卵的大罐子，“这学期我们在鼻涕虫俱乐部学习了疗伤药剂。等我一下，我陪你一起走。” 莉莉消失在医务室里，莱姆斯则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可疑地等待着。 莱姆斯讨厌被人看到在医院附近。 莉莉终于带着轻松的笑容走出来。 “真感谢你还在等我！你在医院里面做什么？” “哦，没什么，我……呃……一个咒语，出了点差错。” “哦，天哪，发生了什么事？” “呃……我不是很想说关于……。”莱姆斯挑起眉毛暗示，希望莉莉她能明白。 幸运的是，莉莉的思绪转移到了别处。 “又是波特吗？啊？上周他用某种咒语让西弗勒斯的脖子肿得像个救生圈一样！” “嗯，是的，波特很擅长膨胀咒。”莱姆斯咧嘴一笑。 “嗯，我没想到他会用咒语攻击那些本该是他的朋友的人。”莉莉一本正经地回答。 “不是他！（指斯内普并不应该是他们掠夺者的朋友）”莱姆斯恼怒地回答。 莱姆斯不想在莉莉面前说詹姆·波特的坏话，毕竟一月份那次误会还没过去。 “那就小天狼星吧。”莉莉耸了耸肩，“他和波特一样糟糕。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喜欢他。” “嗯……”莱姆斯沉默没有回答。 “那么……这个夏天你有什么计划吗？”莉莉转换了话题，也许她意识到莱姆斯并不太喜欢她对其他“掠夺者”成员的抱怨。 “不知道。”莱姆斯摇了摇头，“大概就是平常的事吧。做做作业什么的，你呢？” “我打算在七月去拜访马琳，我们正试图说服玛丽也一起来。” “她怎么样了？” 自从那次沉痛地分手后，玛丽就几乎没参加过任何活动，莱姆斯甚至不确定她是否离开过女生宿舍。 “好多了。”莉莉悲伤地点头，“她至少能不哭几个小时了。不过她一直在听达斯蒂·斯普林菲尔德那些令人沮丧的专辑。” 他们走到胖女士画像前，碰到了彼得，当然还有德斯蒙娜·刘易斯。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双臂环绕着彼此，在亲吻间低声耳语。 “我会想念你的！”德斯蒙娜叹了口气说。 “我会更想念你！”彼得说。 “你会写信吗？” “每天！” 莱姆斯发出响亮的呕吐声，这让德斯蒙娜咯咯地笑了起来，但彼得却因此皱起了眉头。他们迅速穿过画像，离开了这对热恋中的恋人。 当他们到达格兰芬多塔楼时，一切都乱成了一团，这是期末最后一天的常态。 学生们在桌子下寻找丢失的东西，四处奔跑收集卡片和游戏棋子，飞来咒的喊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争分夺秒地收拾行李。莱姆斯不禁想知道，每个公共休息室是否都在经历同样的混乱——可能，有条理的拉文克劳们要好得多。 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并没有做什么来帮助这个过程——他们正在偷偷地用魔杖把一些物品从一个大扶手椅后面悬浮起来，彼此开心地窃笑。 莱姆斯微笑着，再次想到这些他将多么想念这一切。 “你们两个！”莉莉斥责他们，大步走过来，举起了自己的魔杖。 小天狼星哈哈笑着躲到詹姆·波特身后。 “来吧，伊万斯，就当是最后一天的狂欢！” 詹姆·波特反驳道：“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别人，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回应道：“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呢。”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詹姆·波特背后向天花板发射绿色的火花。 “你还没成为级长呢！” 莉莉说：“哦，等我成为级长就知道了！” 她试图对小天狼星施放一个咒语，结果却误中了詹姆·波特，他的耳朵里立刻长出了萝卜，他惊恐的表情非常滑稽，令莱姆斯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天狼星笑道：“嗯，这可不怎么乖巧。” 他将附近的灯变形成一群鸟，在房间里尖叫着飞舞，增加了混乱。 莉莉接着对詹姆·波特施放了一个软腿咒，使他摔倒在地，手里还抓着他的萝卜耳朵。 詹姆·波特被处理掉后，小天狼星暴露出来，莉莉用束缚咒将他制住，然后转向莱姆斯说：“帮我把这一切收拾好吧？” “啊…好吧。”莱姆斯叹了口气，一边擦着眼角的泪水。 他们一起设法恢复了公共休息室的秩序，解除了灯的变形咒，修复了天花板上的烧焦痕迹，并安抚了一个因为丢了猫而哭泣的一年级学生。莉莉让莱姆斯去处理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他们现在真的乱成一团。 “她很棒，不是吗。”詹姆·波特傻笑着，莱姆斯试图扶他到附近的椅子上坐下，他的腿仍然不稳，一折就软下去。 “是啊，真是个魅力四射的人。”小天狼星抱怨道，挣扎着从身体束缚中挣脱出来。 “你们两个庆幸她只用她的力量做好事。”莱姆斯责备他们，“如果她决定开始真正破坏规则，你们就不是她的对手了。解除。”他把魔杖指向小天狼星，小天狼星终于被释放出来。他用力揉了揉手臂。 “真不敢相信你竟然帮她了，莱姆斯！”小天狼星说道。 “我当然会帮了。”莱姆斯耸了耸肩，“我怕她怕得要死。” ------我是分割线------ 1975年6月29日，星期日。 “嘿，你们两个！我们要错过火车了！”莱姆斯气喘吁吁地爬上宿舍的楼梯，这是他今天早上感觉像第一百次爬楼梯了。 他们的行李箱已经被某种魔法机制运送到霍格莫德车站，麦格教授也已经发出了十分钟的警告，但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又消失不见了。 莱姆斯发现他们坐在詹姆·波特的床上，床上的床单已经被撤走，两个黑发男孩低着头，专注地看着小天狼星小心翼翼地捧着的某样小东西。 没有了掠夺者们的物品，房间显得格外空荡和寂静。两个黑发男孩在他进来时转过头来，莱姆斯觉得自己闯入了非常私密的事情。他尴尬地停了一会儿。 第109章 年6月(2) “对不起，莱姆斯。”詹姆·波特微笑着说，从床上爬起来，“我们准备好了，对吧，小天狼星？” “当然。”小天狼星也站了起来。 他脸上有一种恍惚、心不在焉的表情，这让莱姆斯心里一阵刺痛。 “看看波特给我的这个。”小天狼星说着，穿过房间。 他递出了一样圆圆的银色东西。莱姆斯接过它，它还带着小天狼星手上的余温。那是一面精美的小镜子，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边图案。 “呃……”莱姆斯翻转着镜子，打开它，“这很……漂亮？” 詹姆·波特笑了。 “这是魔法物品——属于我爷爷的。看。”他打开自己那面一模一样的化妆镜，照了照里面。莱姆斯低头看向小天狼星的镜子，惊讶地看到詹姆·波特戴着眼镜的脸在向他微笑。 “这样我们就可以在暑假期间保持联系。” “哦，我的天！”莱姆斯惊叹道，“太神奇了！” “我知道。”詹姆·波特点头，合上自己的镜子，把它塞进后裤袋里。 “真希望我能为我们都弄到，但它们是古老的家族传家宝，而且只有两个……” “哦，当然。”莱姆斯把相应的盒子还给小天狼星。 尴尬了几秒的沉默后，莱姆斯清了清嗓子，“走吧，如果我们错过时间，麦格教授会把我们赶到下周的。” 他们成功赶上了时间，并且及时上了火车，挤进了他们通常坐的车厢。 莱姆斯最感到困惑的是，今年他们的小车厢里挤满了人。不仅有四名恶作剧者，当然德斯蒙娜也被邀请加入了他们——莱姆斯仍然没有听到她说过超过两个字的话，可能是因为她的嘴唇经常被占用。 玛丽也在小天狼星的请求下加入了他们。这几天以来，小天狼星一直在关注她，很明显她相当享受这种关注，因为她最近对自己的信心受到了沉重打击。玛丽总是和马琳在一起，最后是莉莉，否则莉莉她将被迫独自一人。 因此，回伦敦的旅程异常喧闹。小天狼星试图通过唱出他所知道的所有披头士歌曲来吸引玛丽的注意，詹姆·波特则在吸引莉莉的注意力并和马琳讨论魁地奇战术之间切换，而彼得则和德斯蒙娜在热烈地调情。莱姆斯只是靠在窗户旁，享受着可能是很长时间以来最后一次与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光。 他尽量不去想战争，或者谁可能在夏天失踪。他尽量不去想小天狼星孤独且遭受虐待地待在一个冷清的伦敦豪宅里。他尽量不去想费罗教授正在为邓布利多执行危险的任务。他只是看着朋友们，他们的脸庞明亮而生动，充满了兴奋和情感。 他揉了揉后脑勺，有些困倦。他的光头发型已经长出来了，现在有一堆棕色的小卷发。他可能不会再剪了。他决定不让院长剪掉，可能留长一点会更好、更柔软。他不想再看起来硬朗和凶狠，他觉得自己不需要那样。莱姆斯微笑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我是分割线------ 几个小时后…… 莱姆斯拖着他的行李箱从巴士上下来，独自一人沿着通往圣埃德蒙德的漫长道路走去。 这是奥尔温夫人（院长）第一次没有在国王十字车站接他，奥尔温夫人（院长）提前给他寄来了车费，并告诉他现在他已经足够大，可以独自完成这段旅程了。 也许奥尔温夫人（院长）希望莱姆斯根本不会回来。但除此之外他还能去哪里呢？ 莱姆斯带着一种无奈的心情走进了那栋冷灰色的建筑，在前台签到后前往他的宿舍。 那天阳光明媚，温暖宜人，他能听到大多数其他男孩在外面大声喊叫。他感到又热又黏糊，希望尽快能洗个澡，然后独自享受几个安静的小时，整理行李，也许还能开始阅读暑假的书目。但当他进入宿舍时，却发现并不完全孤单。 在一个与他相邻的床上坐着一个男孩。他一定是新生，莱姆斯去年不认识他。他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背心上衣，上面有橙色的镶边，搭配着长款的喇叭牛仔裤。他的袜子不匹配。他的头发是金色卷曲的，脸庞阳光灿烂，鼻子略尖。他给人一种随意而友好的感觉。 “哦，你好。”莱姆斯轻声说道，拖着行李箱走向自己的床铺。 “嗨？”另一个男孩向他打招呼。 他有一颗裂开的门牙和一个歪斜的笑容，这使得莱姆斯不禁想要回以微笑。他的头发有些长，垂落到眼睛前。 “你是那个一年四季都在那所贵族学校上学的孩子吧？我叫格兰特。” 莱姆斯礼貌地点了点头，“莱姆斯。很高兴见到你。” “天哪。”格兰特咧开嘴笑了，笑容更宽广了，“他们说你是个贵族！要我向你鞠躬吗，大人？” 莱姆斯忍不住也回以柔和的微笑。对方并没有表现出粗鲁或恶意，他忘记了自己在霍格沃茨四年后的口音已经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是个大书虫，是吧？”格兰特看着莱姆斯正在整理的书本说道。 “我有很多家庭作业。”莱姆斯说道，然后决定放松一点，“而且，我喜欢阅读。” “酷。”格兰特回答道。 他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长身体伸展开来，衬衫向上掀起，露出臀部上方的一条皮肤。莱姆斯在整理行李时侧目看了他一眼，尽量不显得太过注意。 “那么……”格兰特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音乐？” 第110章 年夏季(1) 亲爱的莱姆斯。 我敢肯定，至少目前我还能写信。我想他们可能会读到这些信，但我才不在乎呢，你听见了吗，雷古勒斯？ 到目前为止，情况很糟糕。看来妈妈趁我不在的时候想把我的格兰芬多物品都拿走，但我用永久粘附咒把它们重新挂了起来。我打算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挂上去，让她更生气。 下周有一个大家庭会议，正式晚宴，要穿礼服袍，表现得最好等等。波特认为我应该低调行事，只记录下谁出席了以及说了些什么，以防以后有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有点想放一些粪炸弹。你会怎么做？ 小天狼星。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小天狼星。 你和雷古勒斯相处得怎么样了？别对他太苛刻，毕竟你身边没有其他人支持你了。请小心一点。我从未参加过正式的晚宴，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可能还会闹笑话。别做傻事，好吗？波特通常是对的。 莱姆斯。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莱姆斯。 真不敢相信我整个夏天都要一个人度过，没有你们陪我。有时候我真的讨厌自己是独生子。我敢打赌，在圣埃德蒙德学校你一定不会感到孤单。 小天狼星看起来还好，他经常给我发消息，我想他只是觉得无聊。如果无聊是唯一的问题，那应该算是好事吧？我一直试图说服他不要大惊小怪——我们不知道布莱克家族到底涉及了什么。也可能根本没什么。 希望你的暑假有个好的开始。你看过作业了吗？那篇咒语课的论文看起来真是个大麻烦。 詹姆·波特。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波特。 如果他能控制住自己，那他就会没事的，但我怀疑他做不到。继续和他谈谈，提醒他必须完好无损地回到霍格沃茨。 这个夏天过得不错。你说得对，我从不感到寂寞。大多数时候我并不介意拥有一些隐私，但这个夏天过得很好。不用担心我。 那篇咒语课的论文很简单，你知道的。你只是不喜欢辛苦的工作，波特。 莱姆斯。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莱姆斯。 你好！我从旧金山发来问候。原本以为这里会很热，但结果却冷得要命，大部分时间都在下雨。真不知道菲洛米娜为什么要住在这里，这里和我们亲爱的不列颠简直没什么区别。 彼得。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莱姆斯。 本周引起了轰动，真是太棒了。 我在路边的一个垃圾箱里找到了一堆旧的麻瓜海报——上面是女孩的照片，你知道那种。她们甚至一动不动，这太好笑了。无论如何，我用我的粘贴咒把它们贴在墙上，妈妈简直气疯了。 我觉得她可能只是因为那些是麻瓜女孩而生气，她对她们穿着比基尼根本不在意。无论如何，我现在不能单独外出。不过，值得的。 小天狼星。 ------我是分割线------ 小天狼星。 你是个傻瓜，你自己也清楚。挂满海报？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他们都在盯着你呢。 莱姆斯。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莱姆斯。 我真的很担心小天狼星。我不知道他是否告诉你了他之前做的那个海报恶作剧，但他这样做真是个十足的傻瓜。如果他说自己没事，你别相信他。上次我通过镜子跟他说话时，他肯定在哭（当然了，不要告诉他我告诉了你这些）。 如果需要的话，随时待命，准备启动救援计划。 詹姆·波特。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波特。 随时准备着。 莱姆斯。 ------我是分割线------ 亲爱的莱姆斯。 别听波特那家伙的话，他就像个老太婆。一切都好，我应付得了。希望你过个愉快的夏天。九月见，真迫不及待了。 小天狼星。 ------我是分割线------ 1975年8月22日，星期五。 莱姆斯摇摇晃晃地走进宿舍，这一天他过得真不容易。庞弗雷夫人认为这是因为换了环境的缘故。 莱姆斯胸前现在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自从他上次受伤以来已经很久没有受过伤了。 格兰特突然坐了起来，样子看起来很受伤。 “你去哪儿了？”格兰特问道，“我还以为你被逮捕了或者遭遇了其他什么的。” “生病了。”莱姆斯回答。 “生什么病？” 莱姆斯叹了口气，瘫倒在自己的床上。昨晚真是艰难的一晚，他现在只想睡觉。 莱姆斯闭上眼睛，今天他不想为自己找借口。 “嗯，昨晚是满月，你知道的。”莱姆斯平静地说，“我在五岁的时候被狼人咬了，导致现在我也变成了狼人。每个月的满月到了，我都会变成这样，所以奥尔温夫人（院长）会把我锁起来，以免我伤害到其他人。” “哦，哈哈哈。”格兰特回答道，并爬到莱姆斯的床上，跨坐在他身上。 他们俩都是瘦瘦的，很容易挤在一起睡着的狭窄的上下铺上。 “真的很好笑，聪明鬼。好吧，别告诉我了。” 格兰特身体向前倾，吻了莱姆斯。 莱姆斯睁开眼睛，愣了一下。 格兰特安慰他，并抚摸着他的脸颊。 “没事的。他们都出去了，我检查过了。”格兰特说道。 莱姆斯也回吻了他。 这个夏天对于莱姆斯来说既奇怪又愉快，但却是他有生以来最美好的夏天之一。他终于不再感到孤独，也不再倒数着、盼望着直到九月一日的到来。 最开始，莱姆斯和格兰特因为大卫·鲍伊、华丽摇滚乐队和尼尔·杨而结缘，甚至还有格兰特疯狂喜爱的深紫乐队，莱姆斯认为小天狼星大概也会喜欢。他们俩都讨厌足球还有其他男孩，所以他们经常一起在镇上闲逛，或者坐在空荡荡的大集装箱后面抽着偷来的香烟。 那是一个炎热的七月天，他们坐在热乎乎的砾石上，一边弹跳着石子，一边讨论着《electric warrior》的细节，突然格兰特的手放在了莱姆斯的大腿上，然后移到他的腰间，将他拉得很近。 “你在做什么？！” “没事的。”格兰特低声说，声音中带着绝望的颤音，他把额头紧贴在莱姆斯滚烫的脸颊上，“没有人会发现的。” 他尝起来像是香烟和晒伤的味道。 第111章 年夏季(2) 从那以后，每当他们单独在一起时，他们都会在接吻。 这有点出乎意料，但他们大部分时间并不是这样。莱姆斯很快意识到，他一直渴望着这种感觉，或者类似的感觉，就像迷雾散去一样。 可能考虑明白了这一切，莱姆斯对格兰特的主动行为，决定用采取行动的方式来表示感激。 当然这并不是能称之为浪漫或爱意的东西。更像是一个必要的事情。莱姆斯知道他必须尽可能地推动它，以便能够识别出它的所有坚硬边缘和尖锐限制，并且他正在绘制自己的欲望地图，并以格兰特作为测试对象。 格兰特的全名是格兰特·查普曼。他刚刚满十六岁，自从五月以来一直在圣埃德蒙德学校生活，但这绝不是他的第一个家。格兰特的父母都还活着，他甚至还有一些亲属，比如祖父母、姑妈、叔叔和成年的堂兄弟姐妹。但他们似乎都不愿意长期留下他来。 “可能太难管了。”格兰特会咧嘴一笑，调皮地说。“最终，每个人都会对我感到厌烦。” 像圣埃德蒙德学校大多数男孩一样，他在学校表现不佳，曾因一些小罪行几次与警方有过麻烦的接触，尽管从未正式被捕。他不暴力，但口才好，有喜欢顶嘴的倾向，但他身上没有威胁人的坏心思，他显然是个好人。 格兰特有一个惊人的笑容。 格兰特让他的整个脸都皱起来，让你立刻喜欢上他。他的一颗犬齿有点歪，这让他更加讨人喜欢。 莱姆斯不明白他的家人为什么没人想要留下他在一起。有时候他有点傻，有时候有点不成熟，但这没关系——莱姆斯知道他有时会太严肃了。 格兰特那种活泼、无忧无虑的天性让莱姆斯更加自信——更舒服。而格兰特很喜欢莱姆斯，真的很喜欢他。 “你是我遇到过的最有趣的家伙。”格兰特笑道，尽管莱姆斯甚至没有说过什么有趣的话。“顺便说一下，我以前从未与来自私立学校的人搭过话。” “我和你没什么不同。”莱姆斯回答道，“一个寄宿学校的小混混。” “滚开。”格兰特开玩笑地推了他一下，“你将来会有所作为的，任何人都能看出这一点。” 莱姆斯对这话没有回应，但格兰特确实让他笑了。 格兰特经常让他笑。 除了所有这些，格兰特还是一个非常、非常棒的吻手。至少，莱姆斯这样假设，因为格兰特是他唯一吻过的人。 第一次，他感到一种狂野的兴奋，心想这就是大家所说的那种感觉！ 他可以整天和格兰特接吻，而不需要停下来换气。有时他在夜晚会不由自主地紧闭双唇，渴望着那种缺失的温暖。莱姆斯曾以为接吻会是可怕和尴尬的，但正如许多事情一样，格兰特让他感到放松。他从一开始就让接吻变得有趣，没有繁琐的程序，也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你只是在这里度过这个夏天，那我们不妨好好享受一下，怎么样？”格兰特愉快地说。 “别担心，我可不会真的要向你求婚，甜心。” “甜心！”莱姆斯对格兰特刚刚说的话嗤之以鼻。 “甜心。”格兰特眨了眨眼，对着莱姆斯说道，“而且你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莱姆斯讨厌这种话，于是用一个吻来堵住他的嘴，他闭嘴。 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得躲藏起来，当然了，主要是避开其他男孩和工作人员。 莱姆斯无法想象他们如果被奥尔温夫人（院长）发现会怎样——而且他们即使不会被打得半死，那么他们肯定也会被分开，这是肯定的。 奥尔温夫人（院长）会告诉邓布利多吗？他们会不会因为自己……嗯，接吻其他男孩而开除自己？幸运的是，格兰特有一些秘密行动的经验，他们甚至没有被接近打扰过。 “格兰特，你可以告诉我，你做了多少次这种事吗？”莱姆斯有一天鼓起勇气来询问格兰特。当时他们正在当地一所中学的废弃自行车棚后面。 “几次而已。”格兰特耸了耸肩，“还不够多。你呢？” “从没！” 莱姆斯震惊地回答，“我甚至……” “哦，天哪。”格兰特轻声笑道，拉了拉莱姆斯的一个卷发，“你可能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 莱姆斯摇了摇头，耳朵变得通红。 格兰特啧啧道：“你从来没有多看另一个男孩或是女孩一眼吗？从没对电影明星或老师有过那种感觉吗？” “……哦，我的天！”莱姆斯喘息道，脑海中浮现出费罗教授的影像。 格兰特再次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贵族学校的孩子都在做这事。” 莱姆斯只是摇头，不敢相信，想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关于自己的事情他不知道的。 随着九月的临近，莱姆斯发现自己试图忽略这一切。他为自己在整个夏天没有担心战争而感到内疚，因为他被自己的自私、欲望和冲动所分心，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刻。与此同时，莱姆斯觉得他可能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其他掠夺者们像往常一样寄来信件，莱姆斯也在认真地回信，他并不想让他们过分担心。 莱姆斯也没有提到格兰特的事。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但确信如果他拿起笔来写，一切都会涌上心头，而其他男孩们将永远不会和他说话，或者更糟。他们会试图理解，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这是其中的一部分。另一方面，莱姆斯只是喜欢把这件事情留给自己。掠夺者们不必知道他的一切，而且他有权拥有其他朋友，不是吗？ ------我是分割线------ 关于此两章的内容，有些部分写的较为隐晦，但不妨碍整体阅读，特此说明，主要怕大家看着会很突兀。 第112章 银色(1) 1975年9月1日，星期一。 嘿，嘿，妈妈说你的舞动， 要让你挥洒汗水，尽情舞动， 哦哦，孩子，你那样摇摆身体， 要让你燃烧，让你刺痛， 嘿嘿宝贝，当你那样自信地走过来时， 魅力四溢，无法抗拒， 啊哈，孩子，当你走在那条路上， 看着心痛难当我情不自禁， 我心如烈火无法得到满足， 眼中闪烁着炽热的红光， 你的身影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我得行动起来，我不能止步不前。 （以上是歌词） 莱姆斯不安地移动着，等待着一个安静的时刻冲向票务闸机。他很高兴今年院长没有和他一起来，很高兴能有时间独自准备。格兰特本来想来，但院长说不行，而且无论如何都不会给他车费。 他们在圣埃德蒙德的一间浴室里锁着门快速告别，这是他们许多藏身之处之一。他们俩都没有说出他们想说的话——实际上，他们几乎什么也没说。但在最后几分钟，莱姆斯承诺他会尝试写信。 “我写得不好。”格兰特抱怨道，“你不能给我电话号码吗？” “呃……这所学校真的很传统。我们很少使用电话。”莱姆斯含糊其辞地说。 他想，在霍格莫德或许能找到一个电话亭，或者可能是隔壁的那个非魔法村庄，他可以试试看。 现在，当他瞄准灰色的检票口并开始向前走时，他通常会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再次将离开麻瓜世界以及远离其中的每一个人，并抛诸脑后。再过一年，格兰特可能并不存在在这个月台上，从未发生过，而莱姆斯仍然是那个莱姆斯。 他告诉自己，没有什么改变，一切都没有不同。 这次院长没有坚持让他剪头发，所以他没有以一个乡巴佬的形象开始新学期。 莱姆斯又长高了。除了那些愚蠢的、表面的东西外，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应该如此。 莱姆斯告诉自己没有人会注意到，因为没有什么好注意的。他心不在焉地揉了揉后脑勺，然后想起格兰特的手指只在几个小时前还在那里，便不自觉地擦了擦嘴唇。该死。 “你好啊，混蛋！”詹姆·波特突然拍了拍他的背。 “波特，真是的！”站在旁边的波特夫人责备她的儿子。 她抬头看着莱姆斯，“看看你！你长了几英寸！”波特夫人把他拉进怀里，“还是太瘦了！”她开始整理他的衣服，不停地问他——他有没有带吃的上路？他是独自来的吗？要不要帮忙搬东西上火车？ 在母亲般的关爱下，莱姆斯笑得合不拢嘴，放松地知道一切确实都很好。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他愉快地和詹姆·波特和彼得一起上了火车，聊着他们的暑假以及对即将到来的一年的兴奋。 詹姆·波特胸前别着一枚银色的徽章，上面印着一个大大的“c”（莱姆斯一靠近詹姆·波特就能闻到它，鼻子里有一种刺鼻的气味），他实现了自己最渴望的愿望，现在是魁地奇队长。 他们坐在他们常坐的车厢里，莱姆斯从包里拿出书，满意地叹了口气，安顿下来。 然后小天狼星走了进来，莱姆斯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几乎和以前一样——身高上。他现在已经赶上詹姆·波特了，胸部也更宽了。他的下巴变得更加方正，鼻子也许变长了，但他仍然有那头闪亮的黑发，那双引人注目的眼睛和高高的颧骨。 他仍然是小天狼星，但不知怎的……有些不同。就好像莱姆斯是用新的眼睛看待他一样。一股欲望的热浪无缘无故地在他的胸中燃起，脸颊上泛起了浓重的红晕。他迅速地移开了视线，以免被任何人注意到。 “诸位先生。”小天狼星优雅地点头，像王子一样走进车厢。 “还好吗？”其他两人咧嘴一笑，莱姆斯含糊地说。 小天狼星坐在莱姆斯的对面，故意让自己的头发和制服显得凌乱——这大概是为沃尔布加·布莱克而做的。然后他伸直双腿，仿佛没想到自己的腿会这么长。他的脚踝碰到了莱姆斯的，莱姆斯突然站了起来，坐得笔直，并将自己那瘦长的腿整齐地藏在座位下。小天狼星给了他一个滑稽的眼神，然后露出一个咧嘴的笑容，这笑容让莱姆斯的肚脐后处一阵刺痛。 “天啊，他想，不不不！” “我本来以为你不会来呢。”詹姆·波特松了一口气说。 “布莱克家族的继承人不能缺席开学第一天。”小天狼星翻了个深蓝色的眼珠，挑起一个优雅的眉毛，“也不能让整个巫师界知道我那高贵家族内部有矛盾。” “你怎么样？”詹姆·波特认真地问，“他们……你怎么样？” “还好。”小天狼星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我不想现在谈这个。我们能不能假装今天是个普通的开学第一天？” “好吧，伙计。”詹姆·波特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彼得刚才在给我们讲加利福尼亚的事。” “我们没能找到菲洛米娜。”彼得说，“她的室友说她已经搬走了，我们到处都找不到她。妈妈……嗯，她真的很伤心，真是糟透了。” 莱姆斯感到一阵内疚。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他曾经告诉菲洛米娜，如果她想逃跑的话。 “没人说你必须使用魔法”。 在经历了自己那简单而幸福的无魔法暑假之后，莱姆斯开始嫉妒彼得的姐姐。 火车已经驶离车站，灰色的伦敦建筑飞速掠过，很快将被绿色的田野所取代。 “你的暑假过得怎么样，莱姆斯？”詹姆·波特突然问道，莱姆斯意识到彼得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说话了。 “嗯，还好。”莱姆斯在前往国王十字车站的路上已经在脑海中练习过这句话。但他没想到小天狼星看起来如此……这很难集中注意力。 “平常。没什么特别的。嗯。踢足球，做作业。呃……还行。不是很好。但……嗯，还好，不错，还好。” 幸好，他们的车厢门滑开了，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第113章 银色(2) 莉莉·伊万斯站在门口，面带微笑，她的头发像火一样闪耀。 “伊万斯！”詹姆·波特兴奋地大喊，“你找到我了！” “好像很难吗，波特。”莉莉翻了个白眼，“你们总是坐在一起。无论如何，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你！”她指着莱姆斯，仍然微笑着。 “我？！”莱姆斯皱了皱眉，困惑了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想要沉入椅子中消失不见。其他三个恶作剧者和莉莉都用各种表情盯着他，都充满期待。 “你明白了，对吧？”莉莉不耐烦地说，“快点，我们要去参加……” “梅林！”小天狼星突然惊叫起来，戏剧性地拍了一下额头。“我们怎么忘了？！莱姆斯，你是……” “你当上了级长！”詹姆·波特大声喊道。 莱姆斯垂下了头。 “是啊……” “你为什么不立刻告诉我们，这样我们就可以好好地捉弄你了？！”小天狼星的脸亮了起来，一些旧时十一岁的顽皮气息重新显现。 “你只是嫉妒而已。”莉莉傲慢地说，“来吧，莱姆斯，你的徽章在哪里？” “徽章！”小天狼星爆笑起来，“我忘了徽章！哦，请莱姆斯给我们看看你的徽章！” 彼得和詹姆·波特的肩膀也在颤抖，莱姆斯摇了摇头，试图看起来不赞同小天狼星的话。 “它在我的行李箱里。” “那就戴上吧！”莉莉说，“快点。” “嘿，伊万斯，你知道的，我是魁地奇队长。” “是的，马琳说过了。”莉莉没有看詹姆·波特的方向，“快点，莱姆斯！” “唉，好吧。但是徽章就在行李箱的最底部，我明天再戴。”莱姆斯说着站了起来。 “哦，不行，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找。” “不用了，我懒得去管它。”莱姆斯耸了耸肩，没有看她。 “哦，快点吧。”小天狼星央求道，站起来伸手去拿莱姆斯的行李箱，“我们想看看你穿着漂亮闪亮的徽章的样子……” “不行！”莱姆斯怒吼道，瞪着小天狼星。 谢天谢地，他还是很容易被激怒的，他挑了挑眉毛，不让莉莉看到，然后非常明确地说：“银色不是我的颜色。” 小天狼星的眼睛立刻瞪大了，恍然大悟。莱姆斯挑了挑眉毛，跟着莉莉走了出去。他透过玻璃门回望了一眼，正好看到詹姆·波特迅速地取下了自己的徽章。 ------我是分割线------ 成为级长的经历正如莱姆斯所预料的那样糟糕。这封信对他来说和对其他人一样出乎意料。 一个夏天的早晨，银色的徽章从他通常的霍格沃茨阅读列表中掉了出来，落在了他的腿上。他因为银色徽章烫伤了手指而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把它掉到了地上。 格兰特捡了起来。 “这tm的是什么？！” “我是个级长。”莱姆斯说，自己也不相信。 “什么？！耶稣，有时候我觉得是你编造出来的。”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莱姆斯呻吟道，“我的朋友们永远不会放过这件事的……” “哈！好！”格兰特伸出粉红色的舌头。 莱姆斯只是再次摇了摇头，并决定写信给邓布利多，要求换一个人来担任这个职务。 詹姆·波特会很好。甚至彼得都要比莱姆斯要好。 邓布利多没有回应。他尝试联系麦格教授，麦格教授回应说这个决定是最终的。莱姆斯决定等到开学后再试一次。 在火车上，莉莉和莱姆斯不得不参加一个极其乏味的会议，与其他级长一起，由无聊透顶的级长带领。之后，他们被要求“巡逻”走廊，阻止任何人玩的太过火。 不幸的是，莉莉非常认真地对待这项职责，莱姆斯觉得这一年将会非常漫长。不过，这比和小天狼星待在一个狭小的空间要好得多——他必须暂时避开一段时间，直到他解决这个最新的发现为止。 宴会还行，但感觉比往年要冷清一些。莱姆斯不知道这是他自己的心烦意乱，还是战争带来的阴霾。今年的学生比往常少了很多，只有少数一年级新生。没人提起这件事。 晚饭后，莉莉让莱姆斯再去巡逻，他其实并不介意。他希望如果他能远离足够久，其他人就会上床睡觉。 “你还是没戴你的徽章。”莉莉一边说，一边沿着四楼大厅走过去。 “是啊，抱歉。”莱姆斯打了个哈欠，“明天我一定会找到它的，保证。” “那么，暑假过得怎么样？” “嗯，很好！”莱姆斯咧嘴一笑。 莉莉回以微笑，看起来真的很高兴。 “哦，太好了！你都做了什么？” “呃……哦没什么。好多作业。” “怪人。”莉莉肘了一下他，笑着，“连我都不是很喜欢做作业。” ------我是分割线------ 他回到公共休息室时，大家都已经上床睡觉了，掠夺者卧室里一片黑暗和寂静。他轻轻地走进浴室，刷牙，穿上睡衣，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的床边，拉紧窗帘。 当他刚刚放松下来，就听到小天狼星起床的声音。他现在对每个室友的脚步声都了如指掌。以前他喜欢这种了解——但现在却感觉像是一种奇怪的折磨，因为小天狼星越走越近，低声说道： “莱姆斯？嘘……喂，连你也没那么容易睡着啊！” 莱姆斯皱了皱眉，爬到床边拉开窗帘。 “什么？” “别这样嘛，你为什么躲着我们？是因为当级长的事吗？你知道我们只是在开玩笑，别那么严肃嘛！给你，我有个东西给你。”他摊开手掌，在黑暗中，莱姆斯凑过去看到他的红银色值长徽章。 他皱眉道：“这是玩笑吗？” “不，拿着吧！相信我，莱姆斯。”小天狼星抓住他的目光，莱姆斯的思绪完全空白了。 他接过徽章，等待着，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他眨了眨眼，低头看去。 “什么？！” “把它变小了。”小天狼星微笑着，看起来很兴奋。他的牙齿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现在是锡做的。我也把波特的改了。我想我可以让玛丽偷伊万斯的，到时候我会做的。你以后会花很多时间跟她在一起，所以不妨……” “谢谢……” “别傻了。”小天狼星摇了摇头，依旧微笑着，眼神柔和。“为了我们的莱姆斯，什么都值得。晚安。”他转身悄悄回到自己的床上。 莱姆斯倒在床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紧紧握着那枚徽章，以至于手掌都疼了。他把被子盖过头，努力让心跳停止跳动。 哦，天哪。他暗自想着，脸色沉重。我竟然喜欢上了小天狼星·布莱克。 第114章 痛苦 莱姆斯第二天早上睡过头了，如果不是彼得在他离开前不停地喊了他一百次，他可能就错过了早餐。 当门砰地关上时，莱姆斯翻了个身，盯着窗帘缝里透进的一缕光线。 他睡得不好。只要自己还没摆脱对小天狼星的这种荒谬想法，他可能就每晚都睡不好。 他告诉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停止思考这件事，跳下床直奔浴室，把水温调到他能忍受的最冷。 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一定很早就去魁地奇场地了。他脑海中浮现出小天狼星穿着猩红色长袍的样子，头发往后梳，脸上闪闪发光，眼中闪烁着那股充满活力和竞争的光芒。莱姆斯呻吟一声，把淋浴的水龙头从微温调到冰凉。 他强迫自己去想别的事情——魔咒课、算术课、历史课……对，他发现列出1642年大妖精叛乱中双方将军的名字似乎让他平静了一些。至少让他有事可做，最起码让自己无法产生不安的想法。 他穿好衣服下楼去吃早餐。他们的第一节课是变形课，绝对不能迟到去见麦格教授。在大礼堂里，彼得正坐在拉文克劳的桌子旁和德斯蒙娜在一起，他们显然在经过一个漫长的夏天后重新熟悉彼此。 莱姆斯内心里叹了口气。当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时，看到其他情侣接吻就更糟糕。 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坐在格兰芬多的餐桌旁，两人都穿着校服，但显然因为魁地奇而显得有些凌乱。他们的肢体语言非常不寻常，小天狼星背对着詹姆·波特，鼻子高傲地翘起，詹姆·波特则显得鬼鬼祟祟且紧张不安——如果莱姆斯不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可能会以为他们正在争吵。 当莱姆斯坐在他们对面时，他发现自己的第一印象是正确的。他们沉默地坐着，很明显小天狼星对某件事非常固执。 “早上好。”莱姆斯小心翼翼地说，伸手拿了一些吐司和果酱。 “早上好，级长大人。”小天狼星半开玩笑地回答，他正在往他的粥里一勺接一勺地倒棕色糖。 “嘿，莱姆斯。”詹姆·波特说，短暂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回小天狼星那里。 他看起来疲惫不堪，压力很大。 “小天狼星。”他非常严肃地说。 小天狼星没有理他。 “小天狼星。”詹姆·波特更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现在别烦我，波特。我很忙。” “你在玩你的早餐。”詹姆·波特皱了皱鼻子，“而且请不要吃那个，我看着都牙疼。” 莱姆斯其实觉得这看起来很好。他特别喜欢甜食，尤其是在心情不好时。但他还是把这意见保留了下来。在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的事情上，最好还是不要插手。 小天狼星倒完了最后一勺糖，用力搅拌，直到混合物变得像沙子一样质地和颜色。他舀起一大勺，然后——整个过程中与詹姆·波特保持眼神接触——把粥塞进嘴里并咀嚼。 莱姆斯能听到糖粒在他牙齿间嘎吱作响。 詹姆·波特摇了摇头。 “你没必要这样，我不是雷古勒斯。”他不高兴地说。 小天狼星对他皱了皱眉，然后站了起来。 “我得去图书馆了。”他嘴里还满是过甜的粥。 “变形课见。” 詹姆·波特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小天狼星离开。莱姆斯松了一口气，但立刻感到内疚。显然他的朋友出了什么问题，他应该像詹姆·波特一样担心。 “怎么了？”他问，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关心。 “看到他跛脚了吗？”詹姆·波特还在看着小天狼星走出大厅。 莱姆斯看了看。他像往常一样傲慢地摇摆着头发，肩膀挺得笔直——但是……是的，莱姆斯认为詹姆·波特是对的。他走路有点不稳。 “魁地奇练习时发生了什么事？”莱姆斯皱了皱眉。 “没有。”詹姆·波特摇了摇头，“从昨天开始就这样了。” 莱姆斯回想起来，扫描他的记忆——小天狼星大部分时间都是坐着的，即使那时，莱姆斯也没有特别仔细地看。事实上，他一直在尽力做完全相反的事情。他的内疚感有了新的层面。 “你认为他妈妈做了什么？”他问，内心激烈的波动着。 “我知道她做了。”詹姆·波特愤怒地回答，他现在正看着斯莱特林的桌子。 “他试图在更衣室里隐藏，但我抓到他在淋浴间里……，莱姆斯，如果你看到了……” “什么？” 詹姆·波特摇了摇头，仿佛他希望可以甩掉那个画面。 “她把他弄得一团糟。” 一阵寒意在莱姆斯身上蔓延，比冷水淋浴还要有效十倍。 突然间，他回到了十一岁，回到了和小天狼星一起摔坏扫帚后的魁地奇更衣室。 十一岁的小天狼星低声说：“我有疤痕……”然后抬起裤腿展示那些长长的、银色的直线疤痕。 当时莱姆斯只觉得这些疤痕和自己的不同——多么整齐、均匀，仿佛是用剃刀刀片刻上去的一样。后来，小天狼星描述这些疤痕为一种纪律手段，但他们再也没有讨论过。 “他没事吧？”莱姆斯颤抖着问，不再想吃吐司了。 “他说他没事。”詹姆·波特回答，“但他不会……他不会谈论这件事，也不会说什么。该死，我不该提起雷古勒斯那样的事。他就是那么固执。” “我们能做什么？”莱姆斯担心地问，“他不能回到那里去。你的家人能做些什么吗？” “去年夏天他们试过了。”詹姆·波特悲伤地说，“但没有结果。如果我能让他去找某人，比如邓不利多，或者甚至庞弗雷夫人，如果他们能看到那个老‘裱子’所做的事情……也许我们可以把他弄出来。” “但他不会的。”莱姆斯叹息道。小天狼星永远不会表现出那样的软弱。 “你能试试吗，莱姆斯？”詹姆·波特绝望地问，“他不会和我说话，但有时候你能让他的情绪有所触动。” “我？！” “是的，你知道，我觉得他有时会听你的。他总是想让你印象深刻。” 詹姆·波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他们去了变形课，发现小天狼星已经在那儿了，故意不理他们。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都是这样，甚至在午餐时间，小天狼星在詹姆·波特和莱姆斯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就和玛丽和马琳聊上了。他用彼得和德斯蒙娜的滑稽模仿逗得她们笑得前仰后合。 詹姆·波特则坐在旁边，脸色阴沉，表情从未改变。 直到晚饭后很久，他们才成功把小天狼星单独留下来。彼得再次缺席，而莱姆斯发现他和莉莉那天晚上没有巡逻的安排。 他们在小天狼星离开浴室时抓住了他，詹姆·波特站在门口，所以他无法逃回公共休息室。莱姆斯决定直接面对。 第115章 糟糕的夏天 “听说你度过了一个糟糕的夏天。”他直视小天狼星的眼睛说。 小天狼星哼了一声。 “波特说了什么？” “他说你受伤了，但你太自以为是了，不肯承认。” “我没受伤。”小天狼星厌恶地咆哮道。“它正在愈合。” “今天早上你在流血！”詹姆·波特愤怒地说，显然已经黔驴技穷了。 “什么？！”莱姆斯惊恐地说，“天啊，小天狼星，你得去找庞弗雷夫人！” “让全校都知道我妈妈喜欢怎么取乐？！我才不要。” “是啊，因为庞弗雷夫人会告诉全校一切……”莱姆斯讽刺地挑起眉毛。“让我看看。” “不行！你比波特还坏！” “来吧，我已经给你看过我的了。”莱姆斯再次抓住他的眼神并保持住。 他看到小天狼星在权衡利弊，然后慢慢屈服。 “我不想让波特看到。”他低头说，显得有些尴尬。 莱姆斯转过身，看向詹姆·波特，他的肩膀因为失望而微微下垂。 尽管如此，他依然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点了点头，然后立刻离开了房间。莱姆斯感到自己现在非常脆弱，独自一人与小天狼星相处。他把所有自私的想法都抛在脑后，努力集中精力帮助他的好友。 “来吧。”他对小天狼星点了点头，“让我们看看，一个受害者对另一个受害者。” 他本想开个玩笑，但立刻意识到这是错误的言论。他责备自己，决定除非有帮助的话要说，否则闭嘴。 小天狼星坐在最近的床上，恰好是莱姆斯的床，并拉起他的裤子腿。莱姆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詹姆·波特用的词完全准确。这些伤痕不再像之前的那样整齐有序，它们是凶猛的、交错纵横的，深浅不一，严重程度各异。他的小腿背面看起来就像是有人用外科手术刀在上面乱砍一样。 “被切割？”莱姆斯问道，试图保持面无表情。小天狼星听到这个词时微微一颤，但还是点了点头。 “‘俵子’。”莱姆斯说。 小天狼星笑了。 “一直延伸到上面。”他说。 “该死。”莱姆斯低声说道。 他后退了几步，然后走到床头柜前翻找，“我有东西可以止痛。” “它不会……” “别撒谎。”莱姆斯命令道，拿出他的莫特拉鼠汁，“我知道痛苦。” 小天狼星接受了这个建议。 莱姆斯回到床边，把瓶子递给他。小天狼星看着瓶子，然后期待地看着莱姆斯。 “你擦上去。”莱姆斯说，不耐烦地摇晃着瓶子，“快点，我又不是你的家仆。” 他觉得自己表现得还不错，但如果要触碰小天狼星，哪怕只是他的小腿这样无辜的地方，一切都会崩溃。 小天狼星咧嘴一笑，接过莫特拉鼠汁。他用修长的手指舀出一大块，然后涂抹在自己的腿上。莱姆斯从他的表情中看出这东西立刻起了作用，他的面部放松了，眼神中的锐利也消退了一些。 他一定真的很痛苦。 “见鬼，你太厉害了，莱姆斯！”小天狼星一边继续涂抹精华，一边高兴地说。 莱姆斯红了，耸了耸肩。 “这只是魔法而已，又不是我发现了这种东西。” “是啊，但还是……”小天狼星现在站了起来，开始解开裤子的扣子，准备处理剩下的伤口。莱姆斯几乎跳了起来，急忙朝门口跑去，结结巴巴地说：“我，嗯……我得给你点隐私……反正我也得走了……作业……”他的声音比他想的要高得多。 他几乎跑下楼梯，直接撞到了詹姆·波特身上。 “他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给他用了点东西。给他一点时间，我想他会下来的。” “太好了，谢谢你，莱姆斯。” “我没和他说去找老师或者什么的……” “是啊，但他现在在和我们说话了。”詹姆·波特笑着说。 “真的，谢谢你，莱姆斯，你真是个传奇！我们会回报你的……虽然现在还不便说，但我保证我们会的！” 詹姆·波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跑上楼梯去看小天狼星。 莱姆斯坐在附近的扶手椅上，决定重新评估一些事情。他必须离开，以防他们再下来。他离开了公共休息室，去了图书馆，在那里他花了整个晚上艰难地研究地精叛乱。毕竟，今年是 owl考试，他不能让自己的欲望毁掉他所努力的一切。 当他觉得自己准备离开时，时间已经快到宵禁了。他的眼睛痒痒的，背也疼，心情很糟糕——但至少他不再想小天狼星了。 嗯。不是真的不想。 他离开图书馆，快速走过格兰芬多塔楼的黑暗走廊。当他至少走了一半路时，他听到咒语走廊尽头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抽泣声。 他叹了口气，去调查一下。 莉莉如果知道他不这么做的话，一定会拿他的肠子当鞋带的。正如他所怀疑的那样，两个斯莱特林的学生把一个拉文克劳一年级学生逼到角落里，正在折磨他。他们用束缚咒把他困住了——莱姆斯曾经多次处于这种境地。 “除你武器！”他叫道，两个斯莱特林学生的魔杖飞到了他的手中。 他们转过身来，一个黑发，一个金发。 巴蒂·克劳奇和雷古勒斯·布莱克。 “哦，你们两个……”莱姆斯打了个哈欠，随意地靠在墙上。 那个拉文克劳的学生匆匆离开，在离开时对莱姆斯咕哝了一声“谢谢”。 “疯子卢平！”巴蒂嘲笑道。 他有一个可怕的微笑，好像他从未真正知道过快乐或幸福。 “小心你的舌头，克劳奇。”莱姆斯低吼一声，然后向他发射了一个咒语。 巴蒂的舌头立刻开始肿胀，变得紫色。他拼命地抓着自己的舌头，但这是詹姆·波特的膨胀咒，无法停止。 “最好去校医院。”莱姆斯面带微笑地说，“我会把你的魔杖送到你院的院长那里，让他知道你越界了……” “你敢！”雷古勒斯怒吼着，向莱姆斯走去。 他个子矮小，几乎和小天狼星一样高，但这并没有阻止他与五年级生对峙。显然，这个夏天对雷古勒斯也不好——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苍白，眼睛深陷且暗淡。 “肮脏的混血儿渣滓！你或许是个级长，但你仍然是个懦弱、肮脏的……” “懦弱？！”莱姆斯勃然大怒，扔下两把魔杖，用手将雷古勒斯推到墙上，抓住他的脖子。 年轻男孩的头撞到砖墙上，他眨了眨眼，脸上露出真正的恐惧。 莱姆斯并不在乎。事实上，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我虽然是混血儿。”莱姆斯威胁地低吼，“但至少我不会袖手旁观，看着我的家人被割得四分五裂！” 雷古勒斯的眼睛瞪得更大，脸上露出一种可怕、受惊的表情。 “我告诉他不要推她，但他不听！”他低声说，“我无法阻止她……” 莱姆斯厌恶地松开了手。 巴蒂还在大厅的远处窒息着。 “你是个懦夫，雷古勒斯·布莱克。”莱姆斯非常安静地说，“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 他吐了口唾沫在雷古勒斯的脚下，然后走开了。 第116章 惊喜 1975年9月20日，星期六。 在接下来的三周里，莱姆斯逐渐适应了一种较为舒适的日常生活，因为他学会了如何应对新发现的情感。 曾经，他可能会选择避开小天狼星，躲进图书馆或他那些小角落里。但后来他意识到，这最终总是行不通的，尤其是当你和他共用一个卧室时。而且无论如何，他现在长得也太大了，不适合待在那些旧的小角落里。 因此，他只是尽力应对，并在尝试中发现其实可以做到。当然，这并不容易，但他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需要担心。除了担任级长的职责，这已经让莱姆斯在城堡里来回巡逻和参加会议外，这一年对他们的学习也非常重要。 随着owl考试的临近，老师们给他们布置了比以往更多的作业——课程内容也发生了显着的变化。在变形课上，他们学习隐藏术。在咒语课上练习解除咒语。魔药课主要集中在识别和对抗毒药。而黑魔法防御课似乎只是反复练习攻击和防御咒语。他们正在为战争做准备，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 魔法生物这门课实在不怎么愉快。凯特尔伯恩教授是个脾气暴躁、爱唠叨的老人，他失去了半数的四肢，还戴着一副眼罩。他没有带任何东西给学生们看，也没有讲述他与魔法生物的遭遇，而是更喜欢讲述自己是如何受伤的，这些故事总是让人毛骨悚然。 莱姆斯试图从积极的角度看待这件事——至少没有费罗教授，他就少了一个分心的理由。他绝不会对那个老古板的凯特尔伯恩产生好感，小天狼星已经够难应付的了。 尽管他大多数时间都能面带微笑地掩饰自己的感情，但这些感情似乎总是在最不合适的时刻浮现。 他正在读书时，突然就出现了那种感觉，或者在图书馆完全独处时，某个记忆会突然浮现在脑海中，搅动他的内心。这常常让他感到不安、燥热和困惑。 如果詹姆·波特、玛丽、马琳和彼得在过去两年里也像他这样，那莱姆斯简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完成任何事情的。 看起来他的心和身体始终处于战争状态。 他并不愚蠢，他知道在那方面他是个晚熟的人。 在他十三岁那年的夏天，院长叫他到她的办公室，用最含糊不清的措辞询问他对“婚姻关系”的了解有多少。他不确定自己应该知道多少，又不想显得愚蠢，所以他只是说他知道“一切”。 她点了点头，告诉他如果有问题可以问男职员。当然，他从未问过。他们还曾有过一次来自当地牧师的谈话，关于婚姻的神圣性和“屈服于低俗欲望”的罪恶本质——但莱姆斯被羞耻得原因几乎把大部分内容都忘记了。 “低俗欲望”并不是你该严肃讨论的话题——至少与其他男孩讨论时是这样，他清楚这一点。 开玩笑是可以的，至少如果你只是相互戏弄，你就在安全的领域内。但你绝对不能问问题。 其他恶作剧者走在他的前面。有些夜晚接近满月时，他闻到了他们的欲望，听到了他们在黑暗中摸索床单时的痛苦和羞愧的低语。 这让他感到尴尬。当然，莱姆斯也有，当然他有……。 自从这个夏天以来，那方面的事情发生了变化，变得更为紧迫。就好像与格兰特接吻激活了他某种方式，释放了一大波……情感。 莱姆斯很少思考其他事情，他总是处于紧张状态。他第一次感激在霍格沃茨必须穿的那件飘逸的黑色长袍，但即便如此，他有时也发现自己比其他人坐得更久，试图思考中性的想法。有一次，他不得不用一本特别沉重的书盖住自己的膝盖，仅仅是因为麦格教授说了太多次“魔杖工作”。 他感觉内在发生了变化，这种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无论是独处还是在他人面前。还有小天狼星。为什么偏偏是小天狼星？ 好吧，他知道为什么。那是他的白色校衫薄薄地垂在他的背上，头发垂在眼睛上，所以他不得不把它推回去，尽管他从不把它藏到耳朵后面。他的手。他该死的眼睛…… 这三周过得非常艰难。 莱姆斯很感激这学期的第一个满月恰逢周末。这意味着他可以睡个懒觉，然后在安静的卧室里悠闲地等待夜晚的到来，而不是坐在硬木椅上忍受数小时的课程，骨骼酸痛。 周六也是魁地奇练习的日子（实际上，自从詹姆·波特成为队长以来，魁地奇练习几乎每天都进行），这让莱姆斯完全、幸福地不受打扰。 他大部分上午都在睡觉，然后下楼去吃午饭，之后又回到空荡荡的卧室里。 他看了一会儿书，但感到头痛和不安，很快就放弃了。他希望月亮能快点到来，这样他就能结束这一切。 等待是最糟糕的部分。 他闭上眼睛，伸了个懒腰，然后决定他厌倦了躺着。他从床上爬下来，坐在窗台上，手里拿着一包香烟。这是夏天最后剩下的，是格兰特作为离别礼物送给他的。 如果格兰特在霍格沃茨，莱姆斯对小天狼星的感情可能会有所不同。 格兰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能够迅速理解莱姆斯的复杂情感，并可能给出一些有用的建议。然而，由于莱姆斯只能给奥尔温夫人（院长）写信，他担心奥尔温夫人（院长）可能会读到信的内容，这让他感到不安。因此，他希望能与格兰特通话或写信，但目前看来这是不可能的。 莱姆斯希望他有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拥有的那种小型镜子。尽管他不知道该如何向格兰特解释它们。 他抽完了第一根香烟，开始抽第二根。 这很舒缓，大ma更好。他在上次满月后抽过一些，但在霍格沃茨他还没见过有人抽烟。无论如何，他与抽烟圈子里的人疏远了，因为他不再提供供应。过去的夏天的分心让他在多方面都付出了代价。 傍晚时分，莱姆斯的肚子开始咕噜作响。他在满月那天尽量吃得清淡，以应对有时会让他恶心的疼痛。在之后的几天里，他会变得非常饥饿，一顿饭能吃三四个盘子。 他正要起身下楼时，门开了。 彼得、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走进来时，脸上都带着好奇的表情。詹姆·波特看起来非常严肃且谨慎，仿佛他要传达一些消息，不确定莱姆斯会如何接受。 莱姆斯知道这不可能是坏消息，因为小天狼星正咧着嘴笑，露出他那完美的、雪白的牙齿。彼得像往常一样双手绞在一起，但他的脸上也带着一丝邪恶的笑容——那是他们在策划特别恶作剧时的表情。 “哦，天哪，”莱姆斯在詹姆·波特开口之前说道，“现在又怎么了？你们怎么没去魁地奇比赛” “今天没有魁地奇比赛！”小天狼星仍然像疯子一样咧嘴笑着，他身上的能量像是电流般炽热，显然他非常兴奋。 “那你们去哪了？”莱姆斯选择看向詹姆·波特，以保持语气的平和。 “我们一直在练习别的东西！”彼得突然说道，咬着下唇。 莱姆斯靠在窗台上，再次看向詹姆·波特，挑起眉毛询问。 詹姆·波特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移动，然后清了清嗓子， “莱姆斯。”他说，“你可能还记得我们在三年级时有个想法……” “你总是有很多想法，波特，具体点。”莱姆斯不耐烦地说，点燃了第三根香烟。 他的肩膀和脖子都疼，他不想在满月之夜玩这些游戏，他们应该知道这一点。 “那个……为了帮助你应对……我知道你说过我们不应该，嗯……”詹姆·波特用手揉了揉头发。 “但我们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而且……嗯……看，对不起，我们对不起……但是……” “快说！”莱姆斯叹了口气，吐出一口烟。 詹姆·波特看起来很慌张。他看了看小天狼星，又看了看自己的脚，小声地说。 “我们可以变成动物了……” “什么？！” “哦，该死的！”小天狼星向前一步，“看，莱姆斯！” 说完，小天狼星立刻变成了一只非常大的黑狗，莱姆斯吓得从窗台上掉了下来。 第117章 莱姆斯与伙伴们(1) 狗——小天狼星变成的狗——欢快地叫了两声，摇着尾巴，当莱姆斯从地上爬起来时。他看了看詹姆·波特和彼得，他们俩都傻笑着。他又看了看那只狗，它又变回了小天狼星，站在他面前，依旧带着那疯狂的笑容。 “你做到了。”莱姆斯语气平淡地说，“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真的做到了。”他再次坐下，感觉有些摇摇欲坠。 “你生我们的气了吗？”詹姆·波特问，眼睛睁得大大的，很真诚。 “你们都能做到吗？”莱姆斯问道。 彼得和詹姆·波特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莱姆斯深吸一口气，胸口紧绷。 “那就来吧。”莱姆斯低声说，“让我看看。” 立刻，詹姆·波特和彼得分别变成了巨大的、威严的牡鹿??和一只胖乎乎的棕色老鼠。 詹姆·波特的鹿角擦到了他们房间的低矮天花板，以至于他不得不稍微低下头。 小天狼星笑了。 “我们不能选择变成什么。”他解释道。“否则彼得可能会选择别的……” “喂！”彼得说，变回原形，“老鼠是聪明的生物，我查过资料的。” “可惜你不是。”小天狼星回答。 “不是每个人想变成一只大黑狗。”詹姆·波特也变回原形，并且在小天狼星的肩膀上拍了一拳。 “好了，小鹿，冷静点。”小天狼星嘲笑道，揉了揉彼得的头发。 “我们只是开个玩笑，对吧，伙计？” 彼得回以微笑，他看起来挺开心的，他们都这样。 莱姆斯还是无言以对。他看着他们所有人，仿佛他们是陌生人。 他们真的为了他做了这些，一些最困难的魔法，需要技巧、专注力和最重要的——耐心？ “莱姆斯？”詹姆·波特问道，再次变得严肃，“你生气了是吗？” “我……”莱姆斯皱了皱眉，然后摇了摇头，“不，不，不是生气……我只是……” 莱姆斯揉了揉后脑勺，闭上眼睛。 “我知道你们会这么做的，至少你们会尝试的。你们从不听我的。” “对不起。”詹姆·波特说，显得很沮丧。 连小天狼星也停止了蹦跳。 “不，别道歉！”莱姆斯迅速说道，睁开眼睛，“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很棒……你们都很棒。我只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莱姆斯责备自己无法好好感谢他们——对于如此强烈的情感却无法用言语表达。 如果在你需要的时候却不能提供那些具有共鸣的话语，阅读的意义何在？ 莱姆斯再次抬头，发现小天狼星正在看着他——他的笑容现在更加平静，眼中闪烁着理解的光芒。莱姆斯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谢谢你。”莱姆斯轻声对小天狼星说。 “为了我们的莱姆斯，什么都值得！”小天狼星再次咧嘴一笑，突然间一切又回到了正常。宿舍还是他们的宿舍，这些不可思议的人只是他的朋友。 “来吧。”小天狼星愉快地对大家说，“我们去吃晚饭吧。我们今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今晚？！”莱姆斯惊讶地说，“你们难道想今晚就试试？！” 当然，莱姆斯心想，这就是他们选择在最后一刻才揭露自己目的的原因。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詹姆·波特微笑着说。 “你不想再独自一人在那间讨厌的小屋里度过一个夜晚，对吧，莱姆斯？”彼得认真地说。 莱姆斯一边沿着楼梯和走廊走向大厅，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不喜欢独自一人，无论是在满月之前还是之后。他猜测狼也不喜欢孤独，因为这给他带来了痛苦。但他一直独自面对这一切，从未有过其他选择。 晚餐时，莱姆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无精打采地拨弄着盘子里的食物。 小天狼星时不时地碰碰他，莱姆斯只是冲他微笑，然后又回到了盘子中的烤土豆上。 “莱姆斯，你怎么没吃东西。”马琳关切地说，“这可不像你。” “嗯……”他回答道，放下叉子，“我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我要去医务室。” “哦不，又要去？”马琳同情地歪了歪头，“你这个可怜虫。” 莱姆斯耸了耸肩，站起身准备离开。恶作剧四人组也跟着他一起站起来。 “你们打算怎么弄？”莱姆斯一边走一边问，不敢看他们任何人。 “彼得个子小，他可以带我们进去。”詹姆·波特兴奋地说，“然后我们用隐形斗篷——现在我们可以变形了，这很简单。” “好的。”莱姆斯点头思考了一下，“如果你们能偷偷溜进庞弗雷夫人的房间……她会在门上施加锁咒。” “太好了。”彼得热情地点了点头，“我们会做到的，莱姆斯，我们会的！” 在医务室外面，他转过身看着他们所有人。高个子在这个时候确实有帮助。 “你们知道的，我可能会杀了你们。” 他们看着莱姆斯，毫不动摇。 小天狼星挺直了背，“我们相信你，你不会的。” 莱姆斯叹了口气。 “好的，那我们一个小时后见。”说完，莱姆斯便走进了医院，没有回头。 莱姆斯的心脏在胸膛里砰砰直跳，一半是兴奋，一半是恐惧。 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危险到让他头疼。 但莱姆斯曾经告诉过他们“不行”，而这就是结果。 他只能希望他们足够迅速和聪明，能够逃脱，如果事情出了差错的话，如果他们无法逃脱……他希望至少有一个人会勇敢地做些必要的事情，以确保他们三个人能够活下来，即使这意味着他自己无法幸免。 第118章 莱姆斯与伙伴们(2) “你没事吧，亲爱的？”庞弗雷夫人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我知道第一个晚上会很难熬……” “没事，真的。”莱姆斯坐在他平时的小床上，像往常一样说道。 “别担心我，明天早上见。” “天亮时见。”庞弗雷夫人承诺道。 她在他额头上快速地吻了一下，然后匆匆离开了房间。莱姆斯深吸了一口气，环顾四周。 “你们在吗？”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轻声问道。 詹姆·波特突然出现，掀开了斗篷。小天狼星和彼得迅速跟上，从他们的动物形态中恢复过来。 “我永远也适应不了这个。”莱姆斯眨了眨眼，紧张地咬了咬嘴唇，试图微笑，指着这个阴暗的房间，“欢迎来到尖叫屋……” “莱姆斯。”詹姆·波特看着周围的环境，显得非常不安，“这里太可怕了。” “没关系。总比笼子好。” “这确实是个笼子。”小天狼星声音严厉地说。 “什么时候会发生？”彼得突然问道，站在其他两人身后。 莱姆斯小心翼翼地转动肩膀，观察着疼痛的情况。 “不会太久。”他平淡地说，“十五分钟，也许。” 安静了一会儿。当莱姆斯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开始沸腾，肌肉中那种熟悉的刺痛感传来时，他突然感到慌张。 “没人见过它发生的样子。”他无助地盯着他们所有人说，“我不认为……它真的很丑陋。” “没事的，莱姆斯。”詹姆·波特安慰道，“我们知道应该怎么应对。” “我会尖叫……我一定会尖叫。” “没关系的。”小天狼星保证道。 “你们有魔杖吗？” “有的。”他们都拿出魔杖给他看。 “好的。”他点头，看着地板。 他的背部很痛，他能感觉到每一根脊椎都在皮肤下推挤。 “如果我攻击……如果你们控制不住我……你们得……”他声音颤抖，已经开始转变了。 “变回原形！”他大喊着，蜷缩在床上，面向墙壁，“快点！” 他的神经末梢燃烧起来，转变开始了。他感到痛苦，脑海中像一个抱怨的孩子一样喋喋不休：疼，疼，疼……他在痛苦中逐渐失去理智，意识到有人在尖叫，直到他不再是莱姆斯，尖叫变成了痛苦的、深沉的狼嚎。 他翻了个身，身体焕然一新，强壮有力……他嗅了嗅。他知道这个地方——他的监狱。他渴望自由，想要冲出去奔跑、狩猎、杀戮……他如此饥饿，如此不安。他准备再次嚎叫，冲向窗户或抓挠门。 他嗅了嗅空气，他并不孤单。 狼转向与它一起被锁住的三只动物，它咆哮着，从床上跳下来。它咬紧牙关，站得笔直，抬起尾巴以显示它的支配地位。那只黑色的狗也咆哮着，嗅了嗅狼。它向前迈了一步，狼仍然不确定地咆哮着。那只黑色的狗躺在狼的脚下，翻过身来，露出肚子。 狼知道自己现在是领袖，停止了咆哮。它认出了它们的气味，知道它们没有恶意。这是它的狼群——它不再孤单。 ------我是分割线------ 莱姆斯醒来时，喉咙里充满了痰液，他艰难地呼吸着，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周围一片黑暗和尘土飞扬，就像往常一样，他的骨头依然酸痛和疲惫，头也还在隐隐作痛，但没有血迹。至少他闻不到血腥味——也尝不到血腥味——而且疼痛正在迅速消退，就像水流进下水道一样。 “莱姆斯？”小天狼星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熟悉而令人安心。 “来。”小天狼星递给他一条毯子让他盖上。 莱姆斯感到一阵羞愧，小天狼星递给他毯子时，他羞红了脸。 “谢谢。”他沙哑地说着，把毯子裹在身上。他的视线逐渐清晰，三个朋友的身影慢慢浮现在他的视野中。 “大家都没事吧？” “没事。”小天狼星微笑着说，“比没事还要好！这方法奏效了，莱姆斯！” “来，走吧。”詹姆·波特伸手帮助莱姆斯站起来，然后扶着他回到小床上。莱姆斯依然感到虚弱，但除此之外，一切都好了。没有伤口，没有擦伤——他根本没有受伤。 他把毯子裹得更紧，抬头看着他的三个最好的朋友——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他的眼睛充满了泪水，他迅速低下头，感到尴尬。 “你还好吗？”小天狼星问道，听起来很担心，“还疼吗？” “没事。”莱姆斯摇了摇头，微笑着说。 “我只是在胡思乱想。”他擦了擦眼睛，再次看向他们。 詹姆·波特看起来一如既往的英俊和骄傲，尽管眼镜有些歪斜，眼圈下有黑眼圈，但他还是微笑着。 彼得因为兴奋而脸红，小天狼星则完美无瑕，仿佛刚刚接过魁地奇杯一样闪闪发光。 莱姆斯觉得自己非常脆弱和可怜，在这些英雄旁边，他瘦弱而赤裸地躺在床上。 “变身很糟糕吗？”他紧张地问，“这次变身？” “确实很糟糕。”詹姆·波特诚实地回答。 其他人也点头表示同意。 “你真勇敢，莱姆斯。”彼得突然说道。 “但是之后。”小天狼星急切地回忆道，“之后非常棒。一开始不太确定，但后来我……” “你屈服于我了。”莱姆斯说，“我记得。” “我以为你无法记住发生的事情呢？”詹姆·波特歪着头问。 “通常我不能。”莱姆斯皱眉说，“但昨晚不同……我记得一切。我不完全是自己，但也不是完全不是自己。这能理解吗？” “不能。”小天狼星笑了。莱姆斯也笑了。 “你们最好躲到斗篷下面。庞弗雷夫人马上就到了。有人能帮我拿回我的衣服吗？” 小天狼星是最后一个躲进斗篷的人，他充满了欢乐，不停地在人形和狗形之间变换，无法静止。 当他们必须离开时，他最后一次轻轻捏了捏莱姆斯的肩膀，“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莱姆斯？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他热切地低语道。 “你确实告诉过我。”莱姆斯微笑着回答。 他压低声音，以免其他人听到，仔细地看着小天狼星，“我吓到你了吗？我看起来可怕吗？”他不知道自己在狼形时是什么样子。 小天狼星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不。”他坚定地说，“你很漂亮。” 第119章 推测 当然，庞弗雷夫人对莱姆斯在小屋度过的无瑕疵的一夜感到非常困惑。 “太神奇了！”她不断重复，“完全不可思议……” 莱姆斯用一些疯狂的理论搪塞她，说他正在“成熟”，这应该解释了这一切。 她似乎并不相信，但这位善良的庞弗雷夫人发现他安然无恙后非常高兴，因此没有追问。庞弗雷夫人让他在星期天继续留在医院睡觉，但到了中午，他感觉就像月亮消退时一样警觉和充满活力。 “我没有理由让你留在这里。”庞弗雷夫人微笑着说，仍然有些不敢相信。“我不喜欢在我的病房里塞满健康的病人。” 莱姆斯几乎跳着回到格兰芬多塔楼，一次走两阶楼梯。他并不惊讶地发现，掠夺者们都在床上。 “好了，莱姆斯？”詹姆·波特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拉开床帘，听到宿舍门的声音。 “还好。”莱姆斯低声回答，不想吵醒小天狼星。 他最讨厌在任何时候被打扰，尤其是今天，莱姆斯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多睡一会儿。此外，“你真漂亮”这句话整天在莱姆斯耳边回响，他还不确定自己如何再次与小天狼星交谈。 “庞弗雷夫人说什么了吗？” “没有，她搞不清楚她做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我们成功逃过了一劫。” “太好了！”詹姆·波特打了个哈欠，“下次我们要弄些‘提神药丸’之类的，反正今天是星期一。” “你没必要每个月都这么做……” “闭嘴，莱姆斯。”彼得迷迷糊糊地叫道，“我们爱怎么就怎么。” 莱姆斯暗自发笑，收拾好书本，悄悄下楼到公共休息室，以免进一步打扰他们。 “莱姆斯！”马琳喊道，“谢天谢地，我被这个该死的历史问题难住了……” “你选哪个？”莱姆斯在女孩们的桌子旁坐下。“地精起义？” “巨怪起义。”马琳悲伤地叹息。“我以为会更容易一些。” “嗯。”莱姆斯回答道，他翻阅着笔记，看看有关巨怪起义的内容。 他自己觉得巨怪挺无聊的，但他还是尽职地记下了宾斯教授说的每一件事。尽管小天狼星在整个课上一直在传纸条。 漂亮。漂亮。那是什么意思？ 显然，这是一个好词，只能是正面的。但小天狼星说了。 更糟的是，他是在说莱姆斯的狼人形态。所以，它可能意味着很多种事情，莱姆斯在脑海中列出了一个简短的清单。 例如，“你很漂亮”可能意味着： “你昨晚作为狼人很漂亮，但今天早上作为人类就不漂亮了。” “你昨晚很漂亮，因为我是一只狗，而狗很擅长评判犬类的漂亮。” “我告诉你你很漂亮，即使这不是真的，因为我不想伤害你的感情。” “我觉得你一直都很漂亮，非常想亲吻你。” 莱姆斯愿意承认第四个选项是最不可能的。 他终于找到了笔记，递给了马琳。 “快速浏览一下，如果遇到困难就告诉我。有些地方有点儿让人困惑，但我有一些好方法可以帮助你记住关键日期。” “你真是救星，莱姆斯！”马琳感激地说，看起来很放松。 “至少你已经完成了你的变形术论文。”玛丽皱着眉头，看起来和马琳一样焦头烂额。“我落后太多了，今晚得熬夜了。” “需要帮忙吗？”莱姆斯问道，伸手去拿自己的变形术作业，只需要快速校对一下就可以交上去了。 “哦，不用，谢……”玛丽脸红了，低下头，“嗯……实际上，小天狼星答应帮忙，你知道的，他在变形术方面真的很厉害。” 马琳咯咯地笑了。 “小天狼星还邀请她一起去霍格莫德……” “哦，是吗？”莱姆斯问道，突然感到口干舌燥。 “是的。”玛丽咧嘴一笑，看起来非常得意。 “我知道我以前甩过他。”玛丽小声说，“但那时我们只是孩子。他现在成熟多了。” 莉莉发出了一声讽刺的冷笑，但没有从自己的作业中抬起头。 莱姆斯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低头看着他的咒语课本。他现在不太想做作业。马琳和玛丽继续窃窃私语，偷偷地讨论着小天狼星。 莱姆斯严厉地责备了自己。他这样感觉是不公平的——对玛丽不公平，对小天狼星也不公平。 事实上，这是非常自私的。小天狼星并没有拒绝他，也没有故意伤害他。恰恰相反，小天狼星特意让莱姆斯感到安全和自在。 莱姆斯因为这种小事而感到不安，实在是过于明显。 实际上，小天狼星和谁去霍格莫德并不关他的事。莱姆斯自己从未对玛丽·麦唐纳感兴趣，所以他心里翻腾的不适感完全不必要。 而且，他的朋友们如果想有女朋友的话，那是正常的。小天狼星在经历了那个夏天之后，应该得到一些正常的生活。 他思考了整个晚上，直到第二天。 关于玛丽、小天狼星和“你真漂亮”……小天狼星会告诉玛丽她很漂亮吗？她确实很漂亮，这是一句公正的评价——不仅仅是她柔软的曲线和巧克力色的眼睛，还有她鼻子上零星的雀斑，她温暖的棕色皮肤——这皮肤从未像其他同龄人那样长满痘痘，而是像红木一样发光。 她的笑声、幽默感、机智。她和小天狼星很般配。 莱姆斯决定，如果一个男孩告诉一个女孩她很漂亮，那么他的意图就再清楚不过了。而男孩告诉其他男孩他们漂亮就有点模糊不清——尤其是当双方都没有掌握全部信息时。 莱姆斯反复告诉自己，小天狼星并不知道他在整个夏天里都做了些什么。就小天狼星所知——甚至在霍格沃茨的任何人都不知道，莱姆斯和其他同龄男孩一样对女孩感兴趣。 因此，这很容易被解读为一个完全纯洁、无害的赞美。另一方面，一个细小而狡猾的声音则低语，小天狼星一直比莱姆斯更了解他。他总能看透莱姆斯——阅读问题、狼人——为什么不能是这个呢？ 第120章 倾诉 1975年10月4日，星期六。 经过一周的辗转反侧，莱姆斯迫切需要找人倾诉。 然而，这一次他真的无处可去。 每个人对莱姆斯的了解程度不同，基于他们所知道的秘密。 掠夺者四人组知道他是狼人，但只有小天狼星知道他阅读上的困难。 莉莉知道他的阅读问题，但不知道他的狼人身份。 玛丽和马琳知道得最少，但他喜欢这样。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知道最新的秘密的人——而那个人几乎不可能联系到。 然而，莱姆斯不仅仅是一个有阅读问题的狼人，他还深深地爱着他的好友。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掠夺者四人组的一员，对于掠夺者四人组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去年，玛丽告诉他，在霍格莫德村外有一座仍在使用的古老麻瓜电话亭。他需要做的就是不引起任何人询问的情况下到达那里，并确保格兰特在艾塞克斯那边等着他。 第一部分很简单，下一次霍格莫德周末时，小天狼星和彼得都会忙着和他们的约会对象在一起。 詹姆·波特虽然这个学期已经多次邀请莉莉出去，但他会无事可做，而且不像小天狼星那么爱管闲事。莱姆斯认为他可以轻松地避开他。 向圣埃德蒙德学校传递消息非常困难，最终莱姆斯决定通过猫头鹰给院长送信。他给她写了一张简短的便条，解释说他圣诞节不会回来——这完全多余，因为他自十一岁起就没有在圣埃德蒙德学校度过任何一个圣诞节，但这对他来说是有用的。 他还附上了一个第二个信封，上面写着格兰特·查普曼的名字，里面有一张更简短的便条： “10月4日星期六。车站入口处的电话亭。中午12点。” 之后，莱姆斯只能寄希望于最好的结果。 霍格莫德周末到了，莱姆斯有些忘记了作为级长的他有特定的职责要履行，这让他行动迟缓了许多。他和莉莉必须检查所有三年级学生的名单，确认他们都有正确的许可信，然后带领他们一起去村庄。 幸运的是，詹姆·波特很快就对跟随莱姆斯感到厌烦了，他带着一群兴奋的十三岁少年走在后面，消失去查看最新的魁地奇用品了。 最终，莱姆斯直到十二点半才到达霍格莫德，因此当莉莉终于满意地确认他们已经引导了所有三年级学生后，他不得不尽可能快地跑到镇边，祈祷没有人注意到他。 霍格莫德是周围数英里内唯一的村庄，只有一条道路通往和离开它。莱姆斯怀疑这条路很少使用，因为巫师们有太多其他的交通方式。 这时，高高的红色电话亭显得非常奇怪，它孤零零地矗立在绿色的苏格兰山坡之间。莱姆斯感谢自己的运气，发现电话亭没有人占用。 他一直担心会到达那里时发现某个麻瓜出身的学生已经在里面占线了。但没有，他独自一人。 他打开门，走进去，尽可能快地拨打了号码。 电话只响了两次，另一端就传来了沙哑的声音。 “喂……喂，你能听到我吗？”莱姆斯大声对着话筒说。 “嘿，莱姆斯。”格兰特的声音回来了，虽然有些沙哑，但清晰了许多，一如既往地俏皮和愉快。 莱姆斯感到几个星期以来第一次放松下来。 “见鬼，我在这个该死的盒子里等了一个小时。” “对不起。”莱姆斯说，“我没想到会花这么长时间才离开。你收到我的消息了吗？” “收到了。我得说，这让我很受宠若惊。你想念我了吧？” “当然。”莱姆斯迅速地说。 他意识到自己是认真的。小天狼星的干扰是巨大的，但他不得不承认，在没有格兰特陪伴的时候，他确实感到有些孤单。 “你怎么样？” “老样子。学校怎么样？” “还好，还好……” “怎么了？” “嗯……我想问你个问题。” “说吧。” “嗯……你知道那个夏天我们在一起的那天吗？我们坐在外面，你……你……” “吻得你脸都红了？” 莱姆斯感到自己在冰冷的塑料话筒上脸红得厉害。 “是的。呃……嗯，我想问。你怎么知道的？” “哦，天哪。”格兰特重重地叹了口气，“是谁？” “你……” “你喜欢上学校里的某个富家公子了吧？你想让我告诉你一些迹象，看看他是否也喜欢你。” 莱姆斯眨了眨眼，这正是他所期待的。 “嗯。”格兰特说，“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的老伙计，但我没什么能帮你的。九次中有十次他们并不喜欢你，所以别抱太大的希望。如果你们尝试什么，八次中有十次他们会把你打得半死。希望他不是橄榄球队员，或者你们这些家伙做的其他什么。” “不。而且我认为他不会……他不会……他是我的朋友。”莱姆斯无力地结束了话题。 “他做过什么让你觉得他是我们中的一员吗？” “嗯……不完全是。” “他有女朋友吗？还是只有男生学校？我一直想上那种学校。” “有女生的。”莱姆斯叹了口气。 “而且实际上，他今天确实和一个女孩出去了。” “啊，那听起来你的运气不好，伙计。我的意思是，他可能双性恋，但说实话，我不知道这有多可能。” “是的。”莱姆斯叹了口气。 他想说，他称我漂亮。他不会那么残忍地说出这样的话而不真心吧？在随后的沉默中，电话那头的格兰特轻声笑了。 “哦，莱姆斯，亲爱的。他真的是个美人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莱姆斯回答道，闭上眼睛，绝望地靠在电话亭里。 “你无能为力。这不会永远持续下去，别担心。你会继续前进的——只是要照顾好自己。” “谢谢。” “随时可以。你明年夏天回来，对吧？” “是的。” “圣诞节呢？” “可能不会。” “真遗憾。我一个人在这里很无聊。昨天我不得不踢足球。” “我以为你讨厌足球。” “不，我只是告诉你，那样你会喜欢我。” 莱姆斯笑了。 尽管电话并没有教给莱姆斯任何他之前不知道的事情，但他感觉好多了。他带着轻松的步伐回到霍格莫德，期待着去蜂蜜公爵商店然后再去三把扫帚找他的朋友们。 格兰特说得对——当然，小天狼星是不行的。最终，莱姆斯对他的感情会冷却下来。 新的、积极的展望并没有持续太久。 莱姆斯刚刚回到霍格莫德，西弗勒斯·斯内普就从两栋小屋之间的巷子里溜了出来。 “卢平。”他冷冷地说，看起来异常冷静和镇定，那双黑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莱姆斯。 十五岁的斯内普比十一岁时看起来更加笨拙。青春期让他变得四肢长长，鼻子更加弯曲，而且长了一身严重的痤疮，这让莱姆斯想起了他们一年级时的瘙痒粉恶作剧。 “怎么了，斯内普？”莱姆斯哼了一声，从他身边走过，“你在别人家的垃圾桶里翻东西吗？” 斯内普跟在他旁边走着，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你离开霍格莫德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恶心鬼。” “你离开了将近一个小时。” “你跟踪我了吗？！” “你肯定在搞什么鬼。” “滚开，不然我要给你留堂了。” “你被任命为级长真是笑话。”斯内普突然说道，他并没有被任命为斯莱特林的斯内普。 “不过我想你是坏蛋中的佼佼者。” “听着，你不会激怒我的。”莱姆斯咬牙切齿地说。 如果他能走得更快就好了，但他的瘸腿又开始疼了。 “我本来想让你滚回你的朋友们那里去的，但我知道你没有朋友。” “我知道你的底细。”斯内普嘶声说，“孤儿院出来的孩子。” “这个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去年在算术课上打败了你。还有历史课。” “我会查清楚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那你就试试吧。”莱姆斯知道他已经很好地掩盖了自己的行踪——即使斯内普发现了他打了个电话，那又怎样呢？ “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斯内普。难道连咒骂一年级生的人都不够吗？” 斯内普说：“你身上有些不对劲。” 这时，一群六年级的学生走近，他便退了回去。 “莉莉不相信我，但我一定会弄清楚的。所以，小心点，疯子卢平。” 莱姆斯骂了他一句，然后大步走向蜂蜜公爵商店，希望他看起来比实际更不在意。 第121章 雷古勒斯的邀请 “他想开个派对，很明显。”詹姆·波特在一天下午的课间走着时说。 “在我们的宿舍吗？”莱姆斯一边吃力地提着沉重的书包一边问。 “我想是在公共休息室吧。他想让所有人都参与进来。” “当然。”莱姆斯微笑道，他再次移动书包。 “需要我用魔法把那个抬起来吗？昨天我用魔法把彼得一直抬到占卜课。” “他是怎么弄伤的？”莱姆斯挑眉问。 “不是我的错，小天狼星关闭陷阱门太快了。无论如何，这次生日派对——我想他希望它能像你去年的那样。” “哦不。”莱姆斯摇头，“我不会再把他从霍格莫德带回来，让他处于那种状态了。” “不，还是在公共休息室。我只是说他想喝点酒。毕竟这是他的十六岁生日……” “那我也不打算在他开始呕吐时帮他扶住头发。”莱姆斯坚定地说。 詹姆·波特在一群女生经过时，揉了揉头发，她们都盯着他看。 有时，莱姆斯庆幸自己对异性没有兴趣，否则和魁地奇队长一起走来走去可能会非常难以忍受。难怪彼得那么喜欢炫耀他的女友德斯蒙娜。 关于小天狼星和玛丽的故事，目前还处于可以忍受的水平。据莱姆斯所知，在霍格莫德的访问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如果真的发生了，玛丽几乎肯定会告诉他。显然，她希望小天狼星能“证明”自己是个绅士，才会同意做他的女朋友。 “绅士！”当掠夺者们单独在一起时，小天狼星嗤之以鼻，“我会说五种语言！我有家族格言！我可以跳桑巴舞！我有十二套礼服！她还想让我怎么样？” “你现在知道我的痛苦了吧。”詹姆·波特回应道。 “她只是想让你尊重她。”彼得试图解释。 “我当然尊重她！”小天狼星一本正经地说，“她有学校里最好的胸。这非常值得尊重。” 莱姆斯把头埋在手掌里，试图掩饰自己正在微笑——因为显然，小天狼星用这种态度是永远得不到女朋友的。 “所以。”詹姆·波特说，当女生们已经过去，他们快到大礼堂时，“是好主意吗？ 大型派对，噪音很大，酒很多，女孩也很多。” “哦，是的，听起来不错！”莱姆斯半心不在焉地回答。 “啊，我知道你很害羞，莱姆斯，但我发誓，有很多女孩喜欢你。你只需要知道怎么和她们说话。” 莱姆斯觉得来自詹姆·波特的说法有点讽刺（‘嗨，伊万斯！’），但他没有说什么。 “无论如何。”詹姆·波特继续说道，他们进入大厅时咧嘴一笑。“你可以当jd，你知道所有的音乐。” “是dj。（唱片骑师）”莱姆斯纠正道。 “随便吧。好了，小胖？”詹姆·波特碰了碰彼得，彼得正和他的女朋友坐在拉文克劳的餐桌旁。 她皱着眉头看着詹姆·波特，“你为什么开始叫他那个名字？那是个糟糕的绰号！” “没有。”莱姆斯嘲笑道，“非常适合他。” 彼得对着他们俩弹了两根手指，然后回到了他的午餐上。他们一直在玩绰号的游戏，部分是因为他们想在圣诞节前完成地图，需要这些别名，部分是因为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只是喜欢有代号的想法。 他们制定了一条规则，从不重复彼此的名字，但在尝试了‘吱吱’、‘胡子’、‘疤痕’和‘奶酪咀嚼者’之后，‘小胖’最终成了彼得的固定绰号。 莱姆斯非常享受每一分钟——现在他们知道了他的感受。不过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对“月亮脸”（绰号）产生了好感。 他们坐在格兰芬多的餐桌旁。小天狼星和玛丽已经在那里，正在热烈地交谈。 “你们两个去哪儿了？”玛丽问道，“你们不是有课间休息吗？” “去图书馆了。”莱姆斯说，伸手去拿汤勺，站起来揭开他们中间那碗热腾腾的炖菜的盖子。 番茄——他最喜欢的。 “你们两个好像忘了即将到来的owls似的。” “我会在圣诞节复习的。”玛丽耸了耸肩，“我不太担心这个。我更担心的是职业面试。” “职业面试？”莱姆斯惊讶地坐下。 “莉莉告诉我。”玛丽解释道，“在owls之后，我们必须去见麦格教授，讨论毕业后的事情。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这场战争继续下去，作为一个麻瓜出身的学生，我甚至找不到工作。” “你会找到的。”詹姆·波特坚定地说，“我们会赢的。” “即便如此……”玛丽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毕业后想做什么。我唯一了解的巫师工作是教学，但我绝对不想做那件事。” 一只猫头鹰从他们上方不知何处飞来，落在小天狼星的盘子旁边。 他翻了个白眼——那是布莱克家族的猫头鹰。 “至少这不是一封吼叫信。”詹姆·波特愉快地说，一边涂抹着他的面包卷。 小天狼星撕开了白色的信封，莱姆斯看着他蓝色的眼睛快速扫过信件的内容。 他站起身来，望向斯莱特林的桌子。 玛丽、莱姆斯和詹姆·波特都转过头去看。 雷古勒斯正在看着他的哥哥。小天狼星与他四目相对，举起信件和魔杖，说道： “火焰熊熊。” 玛丽惊叫一声，那张羊皮纸在小天狼星的手指间燃烧起来。 小天狼星满意地坐了下来。 “坏消息吗？”詹姆·波特问道。 “收到一封邀请信，让我和我亲爱的弟弟一起度过我的生日。” “嗯。这很糟糕吗？”詹姆·波特问。 “是的。”莱姆斯严肃地说。他没有忘记小天狼星腿上那些恶毒的伤口。 “你为什么这么做？”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雷古勒斯实际上离开了斯莱特林的桌子来质问他的哥哥。 小天狼星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吃他的食物。 “小天狼星。”雷古勒斯这次声音更大，“你为什么烧掉那封信？” “走吧，玛丽。”小天狼星说，再次站起来，小心地避免眼神接触，“我们走吧，我们下节课是魔咒课，对吧？” “这不是妈妈写的。”雷古勒斯说，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脸颊变得异常粉红，“是我自己写的，我想见你。” 但小天狼星不为所动，已经从桌子旁走了开去，玛丽挽着他的胳膊。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和他谈谈？”詹姆·波特转向雷古勒斯。 年轻的雷古勒斯眨了几次眼睛，然后瞪着詹姆·波特。 莱姆斯可以看到他长长的睫毛闪烁着愤怒的泪水。 “滚开，波特，没人请你。如果他和他的麻瓜出身女朋友过得开心，那也无所谓。我不在乎！”说完，雷古勒斯转身回到大厅另一边的朋友们那里。 詹姆·波特重重地叹了口气，摆弄着他的汤。 “布莱克家族真是有戏剧性。” 第122章 跟踪者 1975年10月30日，星期四。 小天狼星的生日那年不幸落在了周一，因此他们决定提前在周六举办派对。这距离他们在尖声屋度过的第二次满月并不久，那次经历和上次一样成功，甚至更加成功，因为他们都准备得更充分了。 莱姆斯设法从一个曾经向他购买香烟的七年级学生那里搞到了两瓶火龙酒——当然，是詹姆·波特付的钱。如今，其他格兰芬多的学生已经对掠夺者的派对习以为常了，那些不感兴趣的则为他们的宿舍施加了禁声咒。莉莉认为这样做并不合理。 “真的，莱姆斯，我们不能因为是小天狼星的生日就打乱整个学院的秩序！” “为什么不能？”莱姆斯打了个哈欠。 现在很晚了，他们又在四楼巡逻。 “去年我们就是这样做的。前年也是。” “去年是魁地奇比赛胜利的时候。”莉莉说，“那是一次学院庆祝。” “嗯，这次也是庆祝。” “不，这是为了小天狼星而庆祝。” “是啊。大家都喜欢小天狼星。” “哼。” 的确如此。莉莉可能是唯一一个不觉得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有趣的格兰芬多学生。其他人对派对的想法都很积极。 “你应该阻止他们。”她说。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一名学院代表，莱姆斯。你以为他们为什么给你那枚徽章？” “相信我，我一点都不知道。”他再次打了个哈欠，眼睛因为疲倦而发痒，“我们巡逻够了吗？”他抱怨道，“好久没看到学生了。” “哦，我想你说得对。”莉莉接过他的哈欠，“我再检查一下女厕所，然后我们就回去吧。”、 “嗯。”莱姆斯靠在墙上等待，莉莉进去查看。 她做事总是很彻底。她显然像詹姆·波特一样热爱担任学院代表的职责。 莱姆斯显然并不享受这份责任。他本来就已经够忙的了，还要面对即将到来的owls考试，再加上满月、战争以及防范斯莱特林的各种袭击，他已经够忙的了。 说到这个，他转过身来，看到斯内普从拐角处走过来。 “在女生厕所外面徘徊？”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莱姆斯转过身看到斯内普绕过拐角。 “希望你礼貌地请求桃金娘会和你出去？” 莱姆斯嘟囔着翻了个白眼。 “哦，滚开吧。这次我真的会给你留校察看，你已经越界了。” “试试看。”斯内普眯起眼睛。 “回到你的宿舍去。” “试试看。” 莱姆斯今年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气，除了与雷古勒斯的小争执外，他做得还算不错。但斯内普似乎非常乐意成为例外。 自从在霍格莫德的那次遭遇后，莱姆斯就注意到斯莱特林学生一直在观察他。从角落里突然出现，或者跟在他进入教室。这是最近一系列伏击中的最新一次，莱姆斯的神经已经快要绷不住了。 幸运的是，就在那时，莉莉完成了她的检查，从女厕所走了出来。 “西弗勒斯！”她说道，听起来既惊讶又关切。 她的目光在斯内普和莱姆斯之间来回闪烁，“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刚告诉‘鼻涕虫’，他因为越界而要被处罚……”莱姆斯得意地说。 他知道莉莉是斯内普唯一在乎的人之一，而斯内普最不想的就是在她面前丢脸。 “别这样叫他！”她皱着眉头说。“你真的应该在这个时候回到你自己的公共休息室。”莉莉责备地说。 “我想确保你没事。”斯内普镇定地说，“和那些不良分子一起在城堡里闲逛可不安全。” “小心点，斯内普。”莱姆斯拔出了魔杖。 “看什么，麻瓜爱好者？” “你这个滑稽的、肮脏的……” “都给我住口！”莉莉大喊，也拔出了自己的魔杖，“否则我会把你们俩变成老鼠，让洛丽丝夫人来收拾你们！” 他们俩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好了。”她挺直身体说。“现在，西弗勒斯，回到你自己的公共休息室。莱姆斯，闭嘴，跟我来。” 说完，她大步离开，辫子像两根铜鞭一样在身后甩动。 莱姆斯不得不快步追赶，到达第二楼梯顶部时已经气喘吁吁。 他告诉她：“你知道，我没有无故挑起。” “鼻涕虫一整年都在跟着我，这个讨厌鬼。” “我不想听这些！”她怒气冲冲地说，“我甚至不在乎是谁开始的，你们这些人还是他，我觉得你们都是可恶的扰乱秩序者。” “莉莉！” “我是认真的，莱姆斯，我会诅咒你的！” 当他让莉莉先走时，揉着自己疼痛的臀部。莱姆斯不悦地想，每个都是神经病。 第123章 派对 1975年11月1日，星期六。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格兰芬多塔楼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派对。 消息传开后，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学生们纷纷通过肖像洞口溜进来，尽管这个洞口本应由彼得把守，但彼得很快就喝醉了，显得极其好客。十点钟时，公共休息室里挤满了人，一片红金色的光芒中充满了欢声笑语和音乐。 莱姆斯最初负责控制唱片机，并且实施了一个系统，这个系统是基于麻瓜点唱机的工作方式，使用了一个简单的悬浮\/移动咒语组合。 然而，事情很快就失控了，最后他放弃了岗位，转而享受派对的乐趣。小天狼星此时已经喝了三四杯威士忌，正过着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他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周围全是女生。 格兰芬多的女生们整个下午都在翻阅一本《marie ire》杂志，而莱姆斯注意到她们今年的派对打扮大不相同——裙子变得更短，颜色也更加大胆，化妆更是别具一格。 玛丽用咒语让自己的睫毛变得又长又浓，像蝙蝠翅膀一样。她穿着一条皇家蓝的超短裙和一件白色的长喇叭袖衬衫，衬衫领口低到突出小天狼星所说的“全校最佳胸部”。 马琳也很引人注目，她的金发这次没有扎成平时实用的马尾辫，而是梳成了平时少见的发型，穿着白色喇叭裤和飘逸的波斯图案上衣。 即使在莉莉那天晚上发脾气之后，她仍然面带微笑，和其他人一起聊天，穿着一件翡翠绿色的手工钩针连衣裙。 “我觉得今晚可能会是那个夜晚，你知道的。”詹姆·波特醉醺醺地说，像一袋土豆一样倒在莱姆斯旁边的座位上。 “哦，是吗？”莱姆斯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凭什么这么想，跳跃者？”（圣诞老人驯鹿的名字，他们最终得选一个固定的名称。） “你看她！”詹姆·波特激动地说，“她明显想引起我的注意。” “怎么看出的？” “你看她！” “哦，是的。”莱姆斯宽容地拍了拍朋友的膝盖，“是的，我确实看出来了。她对你很着迷，伙计。” “我只需要想办法让她印象深刻……”詹姆·波特一饮而尽剩下的威士忌。 莱姆斯不知道他已经喝了多少——但这不是他的工作（去照看任何人）。 “你可以试着和她聊聊魔咒课。”莱姆斯建议道，“你上周在那个驱逐咒上痛苦学习，而她一学就会。” 詹姆·波特用一种仿佛他疯了的眼神看着他。 “不，我会想出办法的。一个真正让她‘惊艳’的办法。” 他起身走开，没等莱姆斯劝阻就离开了。而此时，他被小天狼星吸引住了，后者正在随着华丽摇滚乐队的歌曲最后一段旋律与玛丽跳舞。小天狼星常常开玩笑说他只会跳交谊舞，但此时显然不是真的。 莱姆斯迅速移开视线，脸红了。 “喝点东西吗，莱姆斯？”马琳现在坐在了他的旁边，取代了詹姆·波特的位置。她手里拿着一瓶绿色的东西。 “那是什么鬼东西？” “女巫酿造的混合酒。”她微笑着，把液体倒进他的杯子。 他尝了一口那荧光绿色的液体——非常甜，带有轻微的苹果味，肯定是酒精饮料。 “这会让我吐的。”他咧嘴笑道。 “唉，看看他。”马琳叹了口气，看着小天狼星跳舞，“他的牛仔裤能再紧一点吗？！” 莱姆斯含糊地说了几句，又喝了一口。 “她肯定会再和他约会的。”马琳说，“玛丽总是得到她想要的。” “我以为你喜欢波特呢？” “嗯，其实他们俩都挺帅的。老实说，我一会儿喜欢这个一会儿喜欢那个。但波特对莉莉简直迷恋得不行，这好像没什么意义。而且我还在魁地奇队呢，不是吗？如果追队长的话，我肯定会被大家嘲笑。” “还有其他男孩呢。” “不像小天狼星这样。”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些迷糊地说道。 他一饮而尽，让她给他再倒一杯。 他似乎对这种饮料产生了兴趣——莱姆斯一直喜欢甜食。华丽摇滚乐队的歌曲终于结束，下一张专辑从封套中滑落，轻盈地落在转盘上。 “祝你心想事成，祈祷梦想成真， 每晚都想着他的魅力…… 但这不会让你进入他的怀抱……” “哦，天哪。”莱姆斯抱怨道，“谁把达斯蒂·斯普林菲尔德的唱片放进了堆里？！” “我喜欢这首歌！”马琳坐直身体，微笑着说。 果然，这首活泼的流行唱片对派对上的其他女孩产生了神奇的效果，她们都开始随着旋律摇摆，并大声地跟着唱。 莱姆斯考虑趁这个机会上楼抽根烟，但马琳把他拉了起来。 “来吧，亲爱的，让我们跳个舞。”她搂住他的脖子，“我会假装你是个高大的英俊陌生人，你可以假装我是拉奎尔·韦尔奇什么的。” “展示给他看，你只是在乎他 做他喜欢做的事情 为了他而梳头，因为 你不会通过 思考和祈祷，希望和期待……” 莱姆斯平时就不太稳重，但整晚都在调酒之后，再加上马琳挂在他的身上，咯咯地笑着把他摇来晃去，他只能紧紧抓住不让自己摔倒。 “哦，莱姆斯！”小天狼星挤到他们身边，玛丽也一起靠近，“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你会跳舞！” “哦，是啊，我就是下一个弗雷德·阿斯泰尔了。”莱姆斯讽刺地挑起眉毛，一边拉着马琳的手，让她在空中旋转，然后努力恢复平衡。 “你们真是甜蜜的一对。”玛丽靠向小天狼星，莱姆斯摇了摇头，嗤笑出声。 所以如果你在想真爱有多伟大， 你只需要拥抱他、亲吻他、紧抱他、爱他…… “嘿，伊万斯！”詹姆·波特重新出现，显然准备实施他的计划。 整个房间的人都转头看向他，他站在一张书桌上，高举着扫帚。 “哦不……”莱姆斯低声说道。 “哦是的！”小天狼星欢呼道。 “波特！”莉莉·伊万斯喊道，“从那里下来，你会伤到自己的！” “看这个！”詹姆·波特兴奋地叫道，他被关注所吸引。他跳上扫帚，以惊人的速度飞向空中。 “他以前从没掉下来过。”马琳不确定地说，当詹姆·波特开始一系列的翻滚和俯冲时，每一个动作都比上一个更摇摇欲坠。 “但他以前喝醉过吗？”玛丽反驳道。 “他没事的！”小天狼星笑道。 他们看着詹姆·波特在房梁周围越飞越快，直到莱姆斯的脖子疼得快要抽筋了。 显然，莉莉也看够了。 “统统石化！”她命令道，将魔杖对准詹姆·波特。 他立刻停了下来，僵在半空中，但莉莉非常熟练地无缝切换到一个漂浮咒，慢慢地将他放到底上。 她把他放在地毯上，双手叉腰站在他上方。 他抬头看着她，无法说话，但满是明显的爱慕之情。 “你这个笨蛋。”她说。“扣十分，格兰芬多，还要留一周的课后补习！”说完，她把他留在地毯上，回到她的朋友们身边。 莱姆斯解除了詹姆·波特的石化，并帮助他站了起来，递给他另一杯威士忌。 音乐现在放慢了节奏，听起来像是fairport convention乐队的风格。 “运气不好，伙计。”他试图表现出同情心地说。 “什么意思？”詹姆·波特咧嘴一笑，虽然有些茫然，但并不太糟，“你没看到她看我的眼神吗？” “呃……是的……” “被迷住了。”他喃喃道，稍微向后踉跄了一下，直到莱姆斯把他扶进一张扶手椅。 “完全被迷住了。” “喝你的酒吧，波特。” “干杯，莱姆斯，你真棒。” “嗯。”莱姆斯回答道，看着玛丽把手臂围在小天狼星的脖子上，头靠在他的胸口上，他们慢慢地跳舞。 “我才是最好的。”玛丽如吃醋般，回应道。 第124章 热吻 1975年12月18日，星期四。 “我希望能在一月份看到那篇论文……还有，佩迪鲁先生，这还包括关于双生咒陷阱的那篇。”麦格教授勉强地笑了笑，那笑容一点也不同情。 彼得看起来非常糟糕，但全班同学都感同身受。 随着圣诞节的临近，他们的课业负担变得如此沉重，以至于小天狼星不得不施展缩小咒，把他的书、笔记和论文都缩小到足以塞进他的床下。 莱姆斯觉得这只是一个短期的解决方案——如果小天狼星能将所有东西拿出来整理一下，他就能轻松地把它们整齐地放在分配给他的架子上。 莱姆斯从未真正拥有过足够多的东西来造成混乱，但他讨厌杂乱无章。有些夜晚，他觉得小天狼星床铺的状态比睡在他床上的那个男孩还要让人分心。 当他们离开教室去上魔药课时，马琳特别不安。 “我就是搞不懂那个复制的部分，太让人困惑了！” “有一个简单的方法可以正确发音。”莱姆斯一边说着，一边再次费力地提着沉重的包。 他这周因为月圆之日的临近，肩膀非常酸痛。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 “哦，太好了！”马琳感激地点了点头，“你让一切变得容易理解。今晚？” “不，今晚不行。”莱姆斯流畅地说，“周五怎么样？” “哦，好的……不过我今晚得把所有东西都打包好。还有给妈妈和丹尼的礼物。” 今年，莱姆斯在买完礼物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地把它们都包好了，现在他期待着在波特家与彼得和詹姆·波特度过两个没有被打扰的星期。 小天狼星在学期初被传唤回家，莱姆斯对此感到矛盾。 当然，他对朋友深感关切，知道他肯定度过了糟糕的一段时间。但另一方面，没有小天狼星占据所有空气的两周将是莱姆斯的解脱，因为他的意志力开始崩溃。 例如，就在刚才，当他站在地牢入口外与马琳聊天时，他几乎要耗尽所有精力不去直视她的肩膀后面，那里玛丽和小天狼星正紧紧拥抱在一起，几乎到了淫秽的地步。自从小天狼星的生日以来，他们就一直这样，每次在一起似乎都在舌战——这让詹姆·波特感到厌恶。 “伊万斯，你不能阻止他们吗？”他靠在墙上，语气疲惫地说，“我想念我的朋友。” “规则里可没有关于情感表达的规定，波特。”莉莉苦笑着回答，“难道你没检查过吗？” 幸运的是，就在这时，斯拉格霍恩打开了教室的门，莱姆斯急忙走了进去。他和莉莉在教室前排共用一张桌子，所以至少他不必在整个课上看着小天狼星和玛丽互相使眼色。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小天狼星在玛丽不在时不会谈论她——就像彼得谈论德斯蒙娜，或者詹姆·波特谈论莉莉一样。 莱姆斯开始期待在宿舍里度过漫长的夜晚，那时他可以假装一切都没有改变。 魔药课一如既往地枯燥。莱姆斯计划在owls考试结束后尽早退出这门课程——他勉强及格，全靠莉莉的帮助。 斯拉格霍恩又布置了一个作业，要求在明年一月完成。 莉莉和莱姆斯正在收拾东西，莉莉叹了口气说：“照这个速度，我圣诞节晚餐的时候可能还要写论文。” 莉莉接着说：“我真希望owls考试快点结束，你呢？” 莱姆斯悲观地回答：“我想我们得在这些考试结束后就开始准备newts了。”莱姆斯接着补充道：“迪克·克雷维尔告诉我，我们的owls成绩要到夏天结束时才能拿到。” 莉莉惊讶地说：“什么？！这会毁了我的假期。爸爸想带我们全家去康沃尔郡露营，我真的很期待。” 莱姆斯严肃地点了点头。 尽管现在还没到圣诞节，他也一直期待着暑假。两个月的温暖、简单的时光与格兰特在一起听起来简直像天堂。 莱姆斯已经写了一张圣诞卡给格兰特，但还没决定是否寄出。卡片里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标准的节日问候语，但他很害羞，怕格兰特会觉得他很傻。他已经把这张卡片放在书包里一个星期了。 莉莉在他们离开教室去吃午饭的路上问道：“那么，你今晚有什么安排吗？” 莱姆斯犹豫了一下，说：“嗯？没有。” 莉莉笑道：“我听你说过你很忙，而且我们今晚没有巡逻的轮值……” 莱姆斯尴尬地说：“哦，呃……是别的事情。是留校察看。” 莉莉笑道：“莱姆斯，你从不被留校察看。”她接着说：“来吧，是什么事？恶作剧？秘密恋情？” 莱姆斯神秘地笑了笑，希望这笑容能像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的那样——“问我不如不问。” 莉莉笑着回应：“只要别违法就好。”她轻轻推了推他。 莱姆斯轻蔑地哼了一声，仿佛他从未考虑过这样的事情。 实际上，是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和彼得在违法，而他只是一个无辜的旁观者。 “伊万斯。”詹姆·波特加入他们时说道，他们正到达大礼堂。“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吃午餐吗？因为你们是我生活中唯一两个没有在亲吻的人。” “喂，我是什么？”马琳在他们坐下时推了他一下。 “对不起，麦金农。”詹姆·波特优雅地鞠了一躬，“感谢你保持体面。不像我可能提到的某些人。”他把餐巾纸卷成一团扔向小天狼星的头。 “恋爱中的傻鸟！去个私人房间吧，我们正在吃饭呢！” 这没有任何效果。 “她这样当众亲吻真是勇敢。”马琳沉思道，“或者他也是，我不确定。无论如何，一个纯血统和一个麻瓜出身的人，在公开场合炫耀他们的关系……” “你这是什么意思？”莉莉像一只愤怒的猫一样说道，“玛丽和小天狼星·布莱克一样好。血统无关紧要。”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马琳辩护道，“但是……嗯，你自己看吧。”她瞥了一眼斯莱特林的桌子。 一些斯莱特林的学生，包括雷古勒斯，正在观察格兰芬多桌上发生的过度示爱行为。作为麻瓜出身的学生，玛丽在学校大部分时间都是被攻击的目标，但很明显，自从她开始和英国最古老的纯血统家族之一的继承人约会以来，这种不赞成变得更加明显了。 他们这样盯着看的方式让人感到非常不安，眼睛眯得紧紧的，拳头握得紧紧的。除了斯内普——他正在观察莱姆斯。 “该死。”詹姆·波特低声说道。“一群怪人。” “我担心她。”马琳咬着嘴唇说。“如果她在走廊里被堵住了，而小天狼星不在那里……” “我们会照顾她的。”詹姆·波特勇敢地说。 他看向莱姆斯和莉莉，“对吧？” “当然。”莱姆斯立刻点头。 “呃……是的。”莉莉说得更慢一些。她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当詹姆·波特看到她时，似乎有什么让她感到惊讶的事情。 “显然。我们都关心玛丽，我们不会让她出事的。” 第125章 嫉妒之夜 “小天狼星迟到了。”莱姆斯抱怨道，他环抱双臂，来回踱步。 “他去和麦唐纳接吻了，他不会来了。” “他会来的，莱姆斯，再给他一分钟。” “我一分钟都没有！”莱姆斯怒吼道。他的神经紧绷，没有耐心去保持礼貌。“我现在需要去见庞弗雷夫人。” “好的，那你先走，我们会跟上。”詹姆·波特说，“如果小天狼星不出现，我和彼得会自己过来。这也没问题，我能控制住你。” 莱姆斯不喜欢这个主意，但他心情太糟了。他正要冲出房间时，门突然开了，差点撞到他的脸上。 “哦，对不起，我迟到了！”小天狼星说。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脸颊有些发红。 莱姆斯厌恶地看着他。 “我得走了。”莱姆斯咬牙切齿地说。 “是的，我知道，我真的很抱歉，莱姆斯。”小天狼星试图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我只是和玛丽在一起，而且……” “我没有时间听这些！”莱姆斯立刻离开了，大步流星地走下楼梯。 除了满月之外的任何时间，莱姆斯都能应付自如。他对小天狼星的感情、对玛丽的嫉妒、对没有人可以倾诉的孤独感。但此刻这一切都变得有些难以承受。 他一路上几乎没和庞弗雷夫人说话，直到他们走到小屋的半路时，他意识到他的朋友们——全部三个——正穿着隐形斗篷跟着他们。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试图表现得平静一些，重新将思绪集中在与波特一家共度圣诞的时光上。丁香和橙子的香气、波特夫人果酱蛋糕中浓郁多汁的葡萄干、细腻的白色皇家糖霜、壁炉的温暖。当庞弗雷夫人锁上门时，他感觉好多了。 “对不起，莱姆斯。”一个声音说，就在小天狼星、詹姆·波特和彼得突然出现之前。小天狼星带着内疚感向前走，“我不会再这样做了。” “没关系。”莱姆斯耸了耸肩，听到他关节发出的咔嚓声。 “你们来得正是时候。一切都还好。” “告诉你们。”小天狼星对大家咧嘴一笑，“接吻真的很好玩，一旦你掌握了技巧。” 詹姆·波特和彼得笑了起来。莱姆斯尽可能礼貌地笑了笑。他非常希望他们能知道真相——他并不是他们认为的那种拘谨、缺乏经验的男孩。实际上，他知道被吻几个小时是多么有趣——拥有人的亲密感是多么难以置信。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当这种亲密感消失时的感觉。 “她现在觉得你在哪里？”詹姆·波特问小天狼星。 “当然是在留校察看了。得保持我坏小子的形象。” “当然了。” “哦，去你的。” 莱姆斯闭上眼睛，痛苦地穿过了他的身体。他咬紧嘴唇，向后翻了个身。 “最好换一下衣服。”他对朋友们说，“一会儿见。” ------我是分割线------ 1975年12月19日，星期五。 “天啊，莱姆斯，我真不喜欢那部分。”小天狼星轻声说道，把莱姆斯扶回床上。 “嗯，也不是我最喜欢的。”莱姆斯回应道，对着早晨的阳光皱了皱眉。“抱歉，看起来一定很糟糕。” 他又一次脱臼了肩膀。等他毕业后，庞弗雷夫人就无法再为他治疗了，那他该怎么办呢？他需要去医院吗？巫师有医院吗？ “不过还是挺好的。”詹姆·波特在房间的某个地方说，“你越来越信任我们了。” “是啊。”小天狼星同意道，“我觉得新年我们可以尝试离开这个地方……” “什么？” “开始探索吧——外面有大片的森林等着你去探索，莱姆斯。你值得拥有。” “嗯。”莱姆斯无法思考得太清楚，他太累了，也太酸痛了。 “稍后见。”詹姆·波特在莱姆斯睡着时轻声说道。 当他醒来时，他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臂已经愈合，感觉就像从未受伤过一样。更重要的是——这是学期的最后一天，明天他将乘坐霍格沃茨特快返回伦敦，然后去波特家。 他微笑着，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快乐了。他最后一次从满月后醒来没有新伤痕是什么时候？他最后一次期待一个充满爱的家庭的圣诞节是什么时候？如果有人用一点巧克力贿赂他，他甚至可能试试詹姆·波特的旧扫帚。 “下午好，卢平先生。”庞弗雷夫人喊道。 她似乎有一种第六感，总是在他醒着的时候出现。 “下午好。”他温和地回应道，声音有些沙哑。他记得当时他和小天狼星一起嚎叫，那是一种美妙的经历，就像唱歌一样。 “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这位女医巫走近他的床边，“我给你拿些午餐来，然后你就可以走了。圣诞快乐，亲爱的。” “圣诞快乐。”他抬头对她微笑。 他会把礼物留在床上——他太害羞了，不敢亲自递给她。 第126章 分别 1975年12月20日，星期六。 “如果你们打算在去伦敦的路上一直这样，我就会用锁定咒诅咒你们。”莉莉举起她的魔杖对小天狼星和玛丽说。 她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很难让人看透，这对情侣迅速分开。 玛丽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你也是！”詹姆·波特举起自己的魔杖，像个疯子一样对着莉莉咧嘴笑。 彼得和德斯蒙娜也相当地不好意思地分开。 车厢非常拥挤。莱姆斯紧贴着詹姆·波特坐在窗户旁边，小天狼星和玛丽则坐在门口。在对面的座位上，莉莉和马琳被彼得和德斯蒙娜挤在中间。 玛丽微笑着，把头靠在小天狼星的肩膀上说：“我们只是在告别。” 莉莉机智地回答道：“只有两周的时间，你们可以互相写信。” “呃……其实，你们最好别给我写信。”小天狼星说，“我可能收不到信件，除非你们不希望我亲爱的母亲看到它们……” “不过你有镜子吧？”詹姆·波特严肃地说，“如果需要联系的话，你还是可以找到我们的。” “当然可以。”小天狼星微笑着向他保证，拍了拍胸前的夹克口袋。 莱姆斯凝视着窗外，将额头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火车缓缓驶向伦敦。他们经过了莱姆斯曾用来打电话给格兰特的电话亭，他感到一阵内疚，因为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打电话给他。最终，他忙于其他事情，甚至没有寄出圣诞卡。 格兰特本应在当地的中学继续学习，但到了十六岁，他可以随时离开。莱姆斯在夏天试图说服他完成cse课程，甚至如果可能的话，参加gce考试，但格兰特只是嘲笑他，仿佛教育是莱姆斯的一个奇怪的癖好。 通常情况下，圣埃德蒙德的男孩们会在展示手工技能方面获得学徒职位，但莱姆斯不记得格兰特曾提到过他擅长的事情——只记得他在数学和英语上遇到困难。莱姆斯也不能告诉格兰特自己擅长的科目，不是吗？没有获得学徒职位的男孩们一旦满十八岁就得自己想办法。莱姆斯不确定…… “嘿，莱姆斯，醒醒！”小天狼星大声喊道，把莱姆斯从白日梦中拉了出来，“餐车来了，别错过你的午餐，对吧？” “哦，谢谢。”莱姆斯转回嘈杂、过热的车厢，那里詹姆·波特正在买至少十二个馅饼，加上他们能买到的所有糖果。 “我们永远也吃不完这些！”莉莉笑着说。 “你显然没见过莱姆斯吃东西的样子。”詹姆·波特眨了眨眼。 “哦，我希望我有你那么好的新陈代谢。”德斯蒙娜说。“我妈妈总是告诉我应该开始节食。” “拥有曲线也没错。”玛丽咬了一口自己的馅饼。“这样才有东西可以抓住！” 女孩子们都笑了，连莉莉也脸红了。 莱姆斯希望旅程能尽快结束。 当火车驶入国王十字车站时，他感到一种可怕的内心扭曲，因为小天狼星变得沉默，脸色紧绷且苍白。女孩们和彼得都急忙收拾东西，急切地想要在月台上与他们的家人见面。 而莱姆斯和詹姆·波特则故意动作缓慢，等到玛丽终于离开车厢后，才帮助小天狼星拿他的行李。 “每天晚上都要给我报平安，对吧？”詹姆·波特抓住他最好的朋友的肩膀，“如果我听不到你的消息，我会派人去救你的。” 小天狼星感激地咧嘴一笑。 “我会没事的。我以前也做过这样的事。” “请一定要小心！”莱姆斯突然说道，“保持低调，不要那么……那么……你！” 小天狼星笑了。 “好建议，莱姆斯。” 莱姆斯低下头，害羞地笑了笑。他想拥抱小天狼星，但已经太晚了。雷古勒斯站在敞开的门口，双臂交叉。 “准备好了吗？” 小天狼星点了点头，没有回头。 詹姆·波特和莱姆斯看着兄弟俩离开。他们现在几乎一样高了。雷古勒斯可能身材更瘦一些，但从后面看，他们就像双胞胎。 “他会没事的。”詹姆·波特说，莱姆斯本能地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而不是别人。片刻之后，詹姆·波特恢复了正常。他抓住自己的手提箱把手（也无声地抓住了莱姆斯的），吐了一口气，“那我们走吧，莱姆斯——让我们过一个愉快的圣诞吧！” 第127章 什么情况? 1975年12月24日，星期三。 圣诞节期间的天气对于詹姆·波特来说是完美的，因为没有下雪也没有下雨，这使得他们可以进行大量的魁地奇练习。 莱姆斯遵从指示，开始参与训练，这让他们暂时忘记了小天狼星的事情。莱姆斯虽然飞行技术并不出色，但在经过最初的三天练习后，他不再害怕坠落，并且还成功地把一个魁地奇球传给了彼得。 在训练间隙，孩子们享受着莱姆斯所期待的典型的波特家的圣诞装饰：装饰品、灯光、包装纸、深夜吃着涂了黄油的茶饼、丰盛的晚餐和明亮的早晨。 波特先生和波特夫人一如既往地令人愉快，尽管他们持续参与邓布利多的抵抗运动显然让他们感到疲惫不堪。 波特先生不太常和他们一起外出，而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当他出来时，他的动作显得僵硬，背也弯了，不再是三年前那个活泼调皮的恶作剧者。 波特夫人仍然是一个好母亲的形象，她的头发比莱姆斯记得的时候拥有更多的银丝，眼睛下面有黑眼圈。她总是对孩子们微笑，当他们从寒冷中回来时。 “波特，去叫你爸爸，该吃晚饭了——你今天有没有跟小天狼星联系？帮我们向他问好，亲爱的？莱姆斯！你看起来冻透了，去火炉边站一会儿暖和一下……我为你多准备了一块牛排，确保你吃掉它。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总是这么快长大的……你好啊，彼得，留下来喝茶吗？记得告诉你妈妈……” 他们尽可能多地与小天狼星交谈。每晚，莱姆斯和詹姆·波特都会跪在詹姆·波特的床上，中间放着镜子，等待他们的朋友出现。当小天狼星出现时，他们总是感到巨大的安心——那双邪恶的蓝眼睛和顽皮的笑容，向他们保证他没事。 “雷古勒斯一如既往地是个十足的混蛋，而妈妈永远是那么愉快，但没什么特别的。” 莱姆斯抿着嘴想，他和詹姆·波特都不太明白在布莱克家族，“特别”是什么意思。因此，他们无法知道小天狼星处于多大的危险之中。 “不能说太多。”小天狼星在简短的更新后低声说道，“这里可能有人在偷听。该死的肖像都是间谍。”他看起来很疲惫。 “真希望我们能直接去救他。”詹姆·波特无奈地说。 “我也是。”莱姆斯点头附和。 每晚都是如此。 他们在圣诞节前夕的前一天晚上最后一次听到小天狼星的消息。 那天晚上，1975年12月23日，小天狼星情绪高涨。事实上，莱姆斯甚至可以说他听起来很积极、乐观。 “他们今天其实还好。”他通过迷你镜子微笑道，“实际上有点……友好。爸爸对我笑了。我不知道爸爸是否曾经对我笑过。他们一直在谈论如何作为一家人克服我们的问题……” “那很好。”詹姆·波特回以微笑，鼓励道，“也许战争让他们清醒了一些。” “明天晚上是传统的圣诞前夕晚餐。”小天狼星说，“所有的布莱克斯聚在一起——真是乐事。我应该能抽出时间来沟通，只是别笑话我的那件愚蠢的礼服袍，好吗？” 詹姆·波特和莱姆斯都笑了，并承诺不会笑话他。 他们那天晚上上床时感到安心，期待着自己圣诞前夕的计划。 这些计划当然包括更多的魁地奇练习——但幸运的是，只有一小时。之后，詹姆·波特的母亲叫他们进来，要求他们从阁楼取下漂亮的瓷器，以及大的圣诞桌布。 “今年因为一切都太忙了，我进展很慢……”她一边搅拌准备做馅饼的肉馅，一边喃喃自语。莱姆斯注意到她的指甲都被咬得发白了。 “今年有很多人来吗，妈妈？”詹姆·波特一边小心地卸下装有瓷盘和碗的箱子，一边问，然后把它们递给莱姆斯在水龙头下快速冲洗。 “嗯……当然有达里乌斯，他总是会来吃热腾腾的晚餐。” 莱姆斯皱了皱眉，但没有说话。 波特夫人继续说道：“我邀请了博恩斯一家和唐克斯一家……但今年大家似乎都愿意保持距离。佩迪鲁一家会过来的，我想。也许还有些来自魔法部的人，你父亲的朋友……” “邓布利多？”他问道。 “不，亲爱的，他很忙。” 莱姆斯对此感到高兴。最近的邓布利多总是显得很严肃，他的名字似乎总是带着一种恐惧感。他总是带来坏消息。 波特一家是如此善良的人，为什么不能邀请一些好老师，比如弗利维教授，甚至是费罗教授。不过，莱姆斯一边擦拭着大盘子，一边思考着，也许现在费罗教授只是个普通的教授先生了。晚餐后，詹姆·波特和莱姆斯像往常一样在詹姆·波特的床上会面，准备与小天狼星的约定。但当詹姆·波特打开镜子时，什么也没出现——只有他们自己的倒影。 “他可能在吃晚饭。”莱姆斯说然，虽这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可能要晚一点来。” 于是他们等待着。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焦急的沉默中度过，詹姆·波特尝试轻声对着镜子说话。 “小天狼星？”他叫道，“你在吗？” 没有任何回应。 “我不喜欢这样。”詹姆·波特说。莱姆斯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吧。”詹姆·波特起身，“我要告诉爸爸。” 波特先生听到后皱了皱眉，但并没有提供什么帮助。 “我们不能急于下结论，波特。你昨天还说一切都好。” “是的，但是……” “我以前参加过布莱克家族的宴会。”波特先生若有所思地说，“那些宴会通常会很晚结束——特别是如果奥赖恩主持的话。那家伙喜欢听自己说话。这有点像小天狼星。” “我们再等一会儿。”波特夫人温柔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说，“我们来喝点茶吧，好吗？来火炉边坐坐。” 他们照做了。 家养小精灵古力利端着茶盘走了进来，茶盘上放着冒着热气的茶壶和一盘饼干，但詹姆·波特和莱姆斯都没有吃的心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波特家的大厅里有一座钟，莱姆斯能听到它无情地滴答作响。詹姆·波特的膝盖上摊开着一面小镜子，只映照出壁炉里闪烁的橙色火焰。 即使詹姆·波特的父母也显得很紧张。波特先生几次起身来回踱步，波特太太则在房间里不停地忙碌，整理壁炉上的装饰品，或者重新排列圣诞树下那些色彩鲜艳的礼物。 到了十一点钟，一只猫头鹰从漆黑的夜色中尖叫着飞向客厅的窗户，如果不是波特太太迅速反应并用魔杖施展魔法，它可能会撞碎玻璃。 这是一只巨大的、庄重的鹰头猫头鹰——和布莱克家族使用的猫头鹰一样。它哀鸣着，显然因为长途跋涉而疲惫不堪。 詹姆·波特从它的腿上扯下信件并撕开。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发出一种奇怪的、哽咽的声音。 莱姆斯跳起来，从他身后阅读。 “他有麻烦了。请帮忙。”r.a.b.（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别名） “尤菲米娅，立刻去叫邓布利多。”波特先生说道，他走到詹姆·波特和莱姆斯的身边。 莱姆斯开始颤抖。他从未经历过如此恐怖的觉感。他想要尖叫、大喊——击打什么东西。他能感觉到詹姆·波特也是这样，因为他脸色苍白，一遍又一遍地读着那张纸条。 “我们需要走了。”詹姆·波特声音颤抖地说，“我们现在就去救他。” “我们会的。”波特先生说，“保持冷静。” 莱姆斯笑了。这笑得非常不适当，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保持冷静。 没有时间再做其他事情了。壁炉里噼啪作响，然后燃起明亮的翡翠绿火焰。 波特先生把双臂环绕在两个男孩身上，猛地将他们往后拉。从另一个家庭的壁炉中，通过烟囱的烟道传来一阵混乱的噪音和呼喊声。 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身体从火焰中滚落下来，倒在他们脚边的地毯上。 第128章 不可饶恕(1) 莱姆斯、詹姆·波特和波特先生立刻跑向前去。 莱姆斯跪倒在地，首先到达小天狼星身边。 小天狼星脸朝下躺着，黑色的头发像血一样洒在红色地毯上。莱姆斯甚至没有思考，直接将他翻了过来。小天狼星的脸色苍白，眼睛紧闭，但他还活着。是的，莱姆斯能听到小天狼星的心脏在肋骨后面有力地跳动，他能闻到混合着肾上腺素的恐惧味道。 “小天狼星？！”詹姆·波特也在场，把头贴在小天狼星的胸口听。 “他还活着。”莱姆斯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他仍然抓着小天狼星的肩膀，那是他刚刚翻转他的地方，他的手紧握着那件精致的天鹅绒礼服。 “尤菲米娅！”波特先生在喊，“快点！”他弯腰靠近小天狼星，“让开，孩子们，给他一些空气……” “嗯。”小天狼星轻微地动了一下，睫毛颤动了一下，但没有更多反应。 “他怎么了？”莱姆斯绝望地问房间里的每个人。 波特先生正引导他离开，他必须放手。他像螃蟹一样倒退着爬行，波特夫人冲进来。他知道自己的腿暂时还站不稳。 尤菲米娅·波特几秒钟就到了地毯上，把小天狼星的头拉到她的膝盖上。他可能又发出了一些声音，因为她开始轻声细语地对他说话，温柔而小声地说着一些事情。 “嘘，亲爱的，我在这里，你很安全，嘘……” 莱姆斯感到眼泪涌上眼眶，他将双腿蜷缩在下巴下，并用双臂抱住它们。他感到困惑和恐惧，因为他看到詹姆·波特坐在对面的地板上，同样震惊和害怕。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咔嚓”声，波特先生离开了房间，片刻后带着邓布利多返回。尽管火炉仍在燃烧，但邓布利多的到来似乎带来了寒冷，让莱姆斯感到彻骨的寒冷。 “穆迪在外面。”老人对詹姆·波特的父亲说，“保护咒语，他所有的武器都用上了。今晚不会有其他人来这里了。” “好。把我们都锁在这里，永远不让人靠近他。”莱姆斯心想。 “他怎么样了，尤菲米娅？”邓布利多站在波特夫人身边，她仍然抱着小天狼星。 她正在施展某种魔法，闭着眼睛，魔杖在昏迷的男孩身上移动，嘴唇快速移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她最终抬起头，比莱姆斯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更加震惊，眼中燃烧着怒火。 “他会活下来。”她说，“他需要休息。” “是……？”波特先生看起来很紧张。 波特夫人再次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是钻心咒。” 詹姆·波特用双手捂住脸。莱姆斯只感到空虚——仿佛他曾经认为有意义的一切都被拧干了。这是不可饶恕咒。 “孩子们。”波特先生突然严厉地说，他看着詹姆·波特，然后是莱姆斯，“我知道你们想留下来，但现在我们需要你们去睡觉。目前你们无法为小天狼星做任何事。” “但是爸爸！”詹姆·波特开始说，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眼中含着泪水。 “波特！”波特夫人从地板上说，“去睡觉。” 她没有喊叫，但房间里每一个男人都似乎微微缩了一下。没有任何人敢违抗她的命令。 莱姆斯不确定他是怎么站起来的，也不确定他是怎么离开小天狼星所在的房间的。似乎过了几个小时后，他和詹姆·波特站在一楼的楼梯口。 古力利利正悄悄地在屋子里点燃蜡烛，楼梯上的肖像画都在睡觉。詹姆·波特打开卧室的门，莱姆斯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 他们并排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穿着衣服。就在两三个小时前，他们还坐在同一张床上，等待小天狼星告诉他们他没事。 在黑暗中，詹姆·波特和莱姆斯整理好自己，给彼此需要的时间。 詹姆·波特打破了沉默，他语气平淡地说：“他现在来了。” “他现在来了，妈妈不会让他再回去的，我知道。” 莱姆斯点了点头，因为没有别的词可以说。 他不知道詹姆·波特是否看到了他们俩都直视着上方。他的思绪飞快地转动，他脱口而出的第一个想法是：“那是因为那个咒语吗？” “我不知道。我从未见过。” “妈妈以前是个治疗师。如果有人能帮他……” “而且邓布利多在这里。” “是的，没错。” “如果他……”莱姆斯的声音哽咽了，他停了下来。 “我知道，伙计。”詹姆·波特低声说道。 他们直到早上才再次说话。 ------我是分割线------ 1975年圣诞节的早晨，莱姆斯无法相信自己竟然睡着了。他对自己感到非常自责，认为自己太不体贴、太自私了。他愤怒地告诉自己，你没有资格被称为他的朋友，如果你连在他需要你的时候保持清醒都做不到。他从詹姆·波特那张宽敞舒适的四柱床上爬起来，离开了还在熟睡中的詹姆·波特，走向浴室。 这时已经是早上，窗帘被拉上了，可能是古力利做的，冬日的光线透过楼梯洒进来。屋子里非常安静，其他人都还没醒来。厨房里也没有平时早餐烹饪或茶水煮沸的味道。莱姆斯上完厕所并快速洗漱后，站在大厅里显得有些尴尬。 他不想回到詹姆·波特的房间，这似乎有些奇怪，尤其是当他自己的东西都放在一个客房里时。小天狼星在大厅尽头的房间里，莱姆斯能闻到他的味道。 波特夫人也在那里。他不知道波特先生在哪里。 “卢平少爷。”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楼梯上吓了他一跳。那是古力利，他那双大大的棕色眼睛充满了无辜的关心，“您想要吃早餐吗，卢平少爷？” 莱姆斯摇了摇头，“不，谢谢。” “这是件可怕的事情。非常糟糕的事情。”那个干瘪的小生物悲伤地摇了摇头，耳朵像一只难过的小狗一样垂了下来。 “是的。可怕。”莱姆斯坐在楼梯上，很高兴有人可以倾诉。 “我要告诉我的女主人和我的主人，我们必须小心，我们必须保护我们自己的人。古力利认为我们应该躲起来，古力利知道许多家庭现在都在躲藏。”古力利皱着眉头，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但我的女主人对我说，‘古力利，我们是有责任的。我们是一个幸运的好家庭，我们有很多好事。’女主人告诉我，我们需要照顾我们能照顾到的每一个人。她说如果我们不这样做，我们就没有什么值得保护的东西了。” “我们没有很好地保护小天狼星。”莱姆斯生气地用脚尖踢了踢地毯。 “不。”古力利再次摇了摇头，“在战争中，总是有人会受伤。” 莱姆斯咬了咬嘴唇。在他们身后，一扇门打开了。 第129章 不可饶恕(2) “古力利？”波特夫人的虚弱声音传来，“你能来陪小天狼星一会儿吗？我……哦，你好，亲爱的莱姆斯。” 显然她整夜都没睡，但她还是对他露出了微笑。 “他没事吧？”莱姆斯站了起来。 “没有永久性的伤害。”她沙哑地说，笑容稍微有些减退，“至少外表上没有。他还在睡觉，只是服用了轻微的药剂。你想陪他坐一会儿吗？我需要在弗莱蒙特回家前小憩一下。” “当然，当然可以。”莱姆斯向前走去，急切地想要以任何方式帮忙。他迅速穿过走廊，走进房间。 “一旦他睁开眼睛就叫古力利来叫我。”尤菲米娅轻拍他的肩膀说，“邓布利多会想和他谈谈。昨晚他就想谈，但我没让他。可怜的孩子。” “那么他昨晚是清醒的？” “是的。只有一小会儿。”尤菲米娅深深地叹了口气，疲惫不堪，“但他不适合接受审问。” 莱姆斯木然地点了点头。 她关上了门。房间很暗，但这没关系。 莱姆斯能够看清楚黑暗中的东西，他通常喜欢黑暗。 躺在床上的身影不可能是他的朋友小天狼星·布莱克，因为小天狼星·布莱克从不这样睡觉，面对着天花板，双手放在身体两侧，被子整齐地盖在胸口上。 小天狼星睡觉的样子就像一只狗，床单乱糟糟的，四肢伸展，面朝下，双臂张开。 莱姆斯小心翼翼地靠近。 他想知道，这是不是满月后的早晨？看到朋友被撕裂的感觉是怎样的？这太难以忍受了。他坐在床边的一把软绵绵的紫色扶手椅上，一把书摊开在椅子的一侧。书名是《不可饶恕：照顾咒语和魔法受害者》。 莱姆斯合上书，思考着波特夫人是否需要多次查阅这本书。书下压着一块手帕，上面沾满了泪水——莱姆斯能闻到盐的味道。 对她来说一定很困难——作为一个治疗师和母亲。她看着这个黑发男孩时，是否看到了詹姆·波特？她是否在想，是什么样的父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静静地坐着，听着小天狼星的呼吸声。 愚蠢地他想到了格兰特，格兰特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大概会拥抱莱姆斯，而莱姆斯此刻只想得到一个拥抱。 教堂的钟声从村庄的山坡上传来。今天是圣诞节。 ------我是分割线------ 詹姆·波特在大约一个小时后走进来，加入了他身边。他带来了茶，而莱姆斯感激地接受了。詹姆·波特用他那深色的眉毛对莱姆斯提出了疑问，而莱姆斯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詹姆·波特坐在椅子的扶手上，他们没有交谈。 又过了一个小时，小天狼星才稍微动了动。一阵安静的搅动，然后他的面部表情有了变化，接着他的眼睛缓缓睁开，带着睡意。他花了片刻时间才集中注意力，而房间依然非常昏暗。当他终于看清詹姆·波特和莱姆斯的身影时，他的眉头皱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笑容。 “见鬼。”他沙哑地说，“谁死了？” 詹姆·波特笑了。 “混蛋。” “混蛋。”小天狼星回敬道。 “笨蛋。” “喂。”小天狼星撑起肘部坐起来，“别这样，你知道我是个病人。” “告诉你吧。”詹姆·波特咧嘴一笑，“你真是个会制造惊喜的人。” “这可是我高贵血统的一部分。”小天狼星笑了，然后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沉重。 他们再次陷入沉默。 “对不起，”他低声说，低头看着地面。 “喝茶吗？” “请。” “古力利！”詹姆·波特召唤了家养小精灵，它非常乐意地前来服务。 “所以。”小天狼星问道，脸颊上的血色慢慢恢复，“你们两个一直在我的床边守夜吗？” “实际上，是妈妈整夜没睡。” “哦，是这样……”小天狼星的脸变得冷漠，关闭了心扉。 “我会感谢她的，对不起，因为我那样出现……” “别傻了。”詹姆·波特摇了摇头，“她会为你做任何事。她爱你。” 小天狼星的眼里充满了泪水，他转过头去。 幸运的是，古力利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手里端着一个茶盘，上面摆满了杯子、碟子、吐司、松饼、香肠、鸡蛋（煎蛋、炒蛋和煮蛋）、烟熏三文鱼、卡皮尔鱼和甚至还有谷物早餐。 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吃多少。 莱姆斯很饿，实际上饿极了，但一切食物都尝起来像塑料一样，最后他只是喝了一杯又一杯滚烫的茶（不加牛奶，不加糖）。 他还没有生气——愤怒通常是他在感到无助、悲伤或痛苦时的反应，但他觉得这可能会晚些时候才来。此刻，他只想成为小天狼星需要的任何东西。 “对了。”他突然说，“我本来应该叫你妈妈的，一旦小天狼星醒来。” “让她睡吧。”小天狼星说，靠在枕头上休息。 “不，她想让我叫她，这样她就可以找邓布利多。” “为什么？”詹姆·波特困惑地问。“现在一切都好了。” “他想问一些问题……” “不要！”小天狼星说。 詹姆·波特和莱姆斯都转过头来看小天狼星，他脸色再次苍白，眼睛大而惊恐。 “求你了，”他说，“现在还不到时候，就……就让我过个圣诞节吧，好吗？我不想谈论它。” “好吧，伙计，没关系……”詹姆·波特轻声说，俯身拍了拍小天狼星的肩膀。 “我们不会吵醒她的。如果你想假装睡着也可以。你想怎样都行。” “谢谢。”小天狼星又放松下来。“对不起。” “噗。”詹姆·波特吹了吹额头上的头发。 “今天是圣诞节，对吧？” 第130章 余波(1) 没有人因为他们试图保护小天狼星而生气。当波特先生从他去过的某个地方回来时，波特夫人从自己的床上起身，他们俩都同意，肯定最终邓布利多会自己过来，而他想问小天狼星的任何事情都可以等到那时再说。 他们尽可能地挽救了剩下的早晨。波特先生愉快地提出要将所有的礼物通过魔法传送至小天狼星的卧室，但小天狼星不同意。 “我的腿完全没问题！”他坚持说道，“我想下来看看圣诞树！” 他们全都整理好自己，穿上衣服或更换了衣物，然后在半小时后重新聚集在客厅。 莱姆斯忍不住盯着地毯上的一小块地方，那是他不到十二小时前看到小天狼星的身体倒下的地方。那种痛苦是如此的尖锐和令人震惊。他不得不看向对面沙发上，裹在毯子里、手里拿着另一杯茶的清醒的小天狼星，只是为了再次感到正常。 拆礼物的过程依然像往常一样充满欢乐和自然。大家随意地撕开包装纸，没有固定的顺序，直到他们周围堆满了五颜六色的碎片。重要的是收到礼物的记忆，而不是礼物本身。 波特一家当然为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准备了许多礼物，并承诺还会有更多…… “我们会给你买一些漂亮的图片，让你的房间更亮堂一点。”波特夫人说，“你支持哪个魁地奇球队，亲爱的？或者也许是你喜欢的那些摇滚明星？” 小天狼星看着她，仿佛她送给他的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礼物。也许确实如此。 “我的大部分东西都在霍格沃茨。”他说，“家里只有衣服……”他看起来有些尴尬，而莱姆斯知道他也在想着自己在卧室墙上永久贴上的那些粗鲁海报。可以肯定的是，在波特家的新房间中，他不会这么做。 “嗯，你可以暂时借一些波特的东西用用。也许我们可以在新年的时候去购物。” 他们安静地坐下来享用圣诞午餐。 显然，有人取消了原定的客人——这对莱姆斯来说是个恩赐。他已经因为过度担忧和睡眠不足而变得消瘦，他不需要达里乌斯·贝雷斯本斯的加入。他确实想到了佩迪鲁一家，想知道彼得是否感到担忧或被排斥。 古力利刚刚准备点燃圣诞布丁时，前门外面传来了“啪”的一声，这是魔法瞬移的声音。 是邓布利多。小天狼星吓了一跳，看起来像是想从座位上站起来，但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波特先生向他们每个人都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走向了门口。 大家屏息以待。 “阿不思！圣诞快乐。” “弗莱蒙特。我想小天狼星休息好了吧？” “是的，我们正准备……” “我确实要求你们在他醒来后立即通知我。” “进来吧，邓布利多。来和我们一起吃布丁。” 邓布利多大步走进房间。他穿着深沉的酒红色长袍，像干涸的血液一样。看起来他的夜晚和他们的夜晚一样漫长。他后面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长得像一只相当老练的斗牛犬。他有一头灰褐色的头发，眼睛阴沉，四处窥探，仿佛在寻找麻烦。 “阿不思，阿拉斯托。”波特夫人站起身，挥动着她的魔杖。餐桌上又出现了两张椅子，以及小盘子、叉子、餐巾纸和酒杯。“你们不一起吃甜点吗？” “现在不行，尤菲米娅。”那个魁梧的男人——阿拉斯托——咕哝道，“我正在执行任务。” 她给了他一个眼神，这眼神与她昨晚给詹姆·波特的眼神有些相似。 他清了清嗓子，迅速坐了下来。 莱姆斯笑了。他得找出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看来母亲们都有自己的魔法。 邓布利多以更得体的方式坐了下来。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无波，难以捉摸。他正看着小天狼星。 莱姆斯感到一种熟悉的愤怒情绪在他周围涌动，就像老朋友一样。他想要冲过桌子，狠狠地摇晃邓布利多，这种冲动如此强烈且真实，以至于他不由自主地紧握着椅子的扶手。 那个陌生人，阿拉斯托，转过头来看着他。 莱姆斯感觉到自己被那双深邃而敏锐的眼睛审视着。 哦，他知道阿拉斯托知道他是狼人——莱姆斯不确定阿拉斯托是如何知道的，但他确实知道。 毫无疑问。莱姆斯抬起下巴，直视他的眼睛。阿拉斯托微微一笑，仿佛这证实了他所希望的事情，然后又转回邓布利多那边。 “小天狼星。”轻声说道，“你怎么样？” “很好。”小天狼星点了点头，盯着桌子中央那一大块深色的布丁。 古力利打了个响指，布丁立刻被点燃，蓝色的火焰闪烁着，像是奇异的魔法气体。 “我想和你谈谈昨晚的事情。”邓布利多坚持道，“我知道那并不愉快，你可能希望忘记，但你告诉我的任何事情都可能有用，明白了吗？” “明白。”小天狼星点了点头，表情没有变化。 火焰熄灭了，古力利再次打了个响指，布丁整齐地分成八份。它浓郁而湿润，让人感到腻味，水果和白兰地卡在喉咙里。 他们安静地吃了一会儿，然后波特先生觉得他不得不开口。 “今天没见你家人吗，穆迪？（阿拉斯托·穆迪）” 阿拉斯托摇了摇头。 “工作是第一位的。只要你们需要我，我就在这里。” “我们非常感激。”波特夫人说，语气中重新充满了善意。 “阿拉斯托是个傲罗。”波特先生向孩子们解释道。莱姆斯看到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的眼中露出认真的神色，并暗自决定稍后询问更多。如果他要猜测的话，他假设这可能意味着某种巫师保镖。他想到了查尔斯·布朗森在《死亡愿望》中的形象，并想象着阿拉斯托·穆迪手持枪械的样子。 在吃完布丁之后，他们回到了客厅。 小天狼星坐在沙发上，詹姆·波特和莱姆斯分别坐在他的两边。他们去年圣诞节也是以同样的姿势坐在一起，当时邓布利多来宣布弗雷泽一家的死讯。那以后，莱姆斯就再也没有真正地想起过弗雷泽一家，只是偶尔会将他们作为战争阴云的一部分来思考，而他更愿意不去过多担心。他有太多其他的事情让他分心。 其中一个分心的事物就是此刻坐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他们的膝盖时不时地碰撞在一起，小天狼星坐立不安。莱姆斯尽量不躲开，以免被误解。 邓布利多微笑着，仿佛这不过是一次友好的聊天。 “小天狼星，我们只需要了解你昨晚十一点十五分到达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他说道。 “是那个时间吗？”小天狼星眨了眨眼，“我还以为是更晚些。” 邓布利多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继续微笑着。 “请随意。” “呃……”小天狼星清了清嗓子，瞥了一眼詹姆·波特，后者以一种兄弟般的方式对他微笑。 小天狼星又看向邓布利多。 “我本以为会没事的。我跟我家人关系一直不太好……毕竟我是格兰芬多，你知道的。但他们……我以为会没事的。每年圣诞前夕我们都会举行家庭晚餐——全家人都在。” “谁在场？”穆迪问道。他正在做笔记，一支羽毛笔悬在他的胸口附近，快速地在一张漂浮的羊皮纸上写着。 第131章 余波(2) “所有的布莱克家族成员。”小天狼星抬头看着他，“还有?莱斯特兰奇家族。马尔福家族——纳西莎和她的丈夫，当然不包括安多米达。还有……诺特家族、马尔福家族。巴蒂·克劳奇也在，他和我弟弟是朋友。” “克劳奇？！”穆迪显得有些惊讶。 邓布利多再次微笑，微微点头。 “那应该是小巴蒂·克劳奇。” “是的。”小天狼星点头，“小混蛋。” “真是个聚会啊，阿不思？”穆迪嘀咕道。 “是啊，请继续说吧，小天狼星。” “所以……嗯，其实一切都很正常。对我们来说就是正常的晚餐、跳舞。那些无聊的事。他们……”他停了下来，显得有些羞愧，“他们为伏地魔干杯。但我没有加入，教授，我发誓！那有点开玩笑的意思，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有多认真。爸爸有点喝醉了。” 邓布利多的表情没有变化，小天狼星现在正看着自己的脚，他说话的速度越来越快。 “我本来打算八点钟和波特谈话，所以我试图偷偷离开。但我的表姐贝拉特里克斯，她抓住了我，并把我困在图书馆里。她说我快成年了，是时候开始认真对待我的继承人角色，离开我的朋友们，长大成人。我告诉她……嗯，我并不太客气。她叫来了我的父母，雷古勒斯也进来了。还有克劳奇。 “我不担心，因为……嗯，大家都知道贝拉特里克斯有点疯狂，所以我以为他们会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但他们没有，他们站在她这边。爸爸说……他说他希望我为他争光一次。我告诉他我在努力，但，但……” 小天狼星停了下来，喘了一口气。 沉默是痛苦的。 他继续说道。 “总之。他们想让我向伏地魔宣誓效忠。我以为他们在开玩笑。他们说了很多疯狂的事情，关于麻瓜出身的人，叛徒，还有……然后贝拉特里克斯给我看她的手臂——她有一个纹身。” 他抬头，似乎意识到这个信息很有用，“那是黑魔法的标记，先生，骷髅和蛇。她说她已经选择了立场，现在是时候让我选择我的了。我说不。我说了很多次。” 他闭上眼睛，再次低下头。 “他们伤害了你？”邓布利多引导道，“他们试图说服你吗？” “是的。” “是贝拉特里克斯做的吗？” “不是。” “是你母亲还是父亲？” 小天狼星的呼吸非常浅，但他继续说下去。他点了点头。 “他们轮流来。” 波特夫人突然站起来，离开了房间。莱姆斯并不责怪她，他的怒火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但你设法逃脱了？”邓布利多温柔地追问。 小天狼星再次点头。 “过了一会儿，我可能停止了说不，因为……嗯，那太痛苦了，我无法再说什么。他们一定需要我同意，因为他们把我锁在图书馆里。但那里有壁炉和飞路粉。我不知道，也许他们希望我离开。”他现在听起来非常疲惫。但故事讲完了，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谢谢你，小天狼星。”邓布利多非常轻柔地说，“这真是太有帮助了。我不会再打扰你们的圣诞假期了。” 他平稳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波特先生。 “你仍然愿意收留小天狼星直到他成年，对吧？” “和他十二岁时一样。”波特先生挺直了背。他比邓布利多矮一个头，但在那一刻，弗莱蒙特·波特是房间里最高的男人。 “太好了。”邓布利多点了点头。“那我一月见你们两个男孩。” “等等！”小天狼星跳了起来，“教授——我弟弟怎么样了？” “你认为雷古勒斯有危险吗？” “呃……我不认为他们会伤害他。他很擅长听从吩咐，他只想取悦我们的父母。但他们会让雷古勒斯加入伏地魔，他会被打上烙印，明年他就十六岁了，而且……” “雷古勒斯想离开吗？” “我……不。不像我那样。” “那我们就不能强迫他。他目前没有立即的危险。对不起，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垂下头，坐了下来。 邓布利多静静地离开了，与波特先生握手告别。穆迪也离开了，返回到波特家前门的岗位上。 莱姆斯透过窗户看着他。真是个非常奇怪的男人。 “波特先生。”小天狼星说，语气异常客气，“可以借我一些羊皮纸吗？我想给安多米达写信。” “当然可以，我的孩子。”波特先生点了点头，他带着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走进了他的书房。 莱姆斯留在原地，觉得此刻自己并不真正被需要。波特一家在这里支持着小天狼星，他们能够处理任何必要的事情。而他，莱姆斯，只有在小天狼星需要被理智劝导（当然只是口头上的）或者恶作剧需要解决的时候才真正有用。而这些事情在特定的风暴过后还有很多时间去处理。 莱姆斯再次希望他能和格兰特通话。村里肯定有公用电话亭，如果他想，莱姆斯可以打电话到圣埃德蒙德，那里的女护士大概会把电话让给他，她们不是看守，但穆迪是，莱姆斯不太喜欢解释为什么他会在圣诞节那天想要去村里。 他闭上眼睛，试图想象格兰特可能会说什么。 ------我是分割线------ 那天晚上，他们很早就上床睡觉了。没有其他事情可做——詹姆·波特甚至没有建议进行飞行练习。他们玩了几局心不在焉的象棋，但每个人都不断地打哈欠，最后试图保持清醒显得非常可笑。 他们挤进了詹姆·波特的床上，连莱姆斯也不例外。他试图安排好位置，让詹姆·波特躺在中间，但小天狼星却爬过他们，坐在两个朋友之间。 “让开点，莱姆斯。”他咧嘴一笑，用肘部轻轻撞了莱姆斯一下。 莱姆斯尽可能地靠近床边。在被子下与小天狼星接触，即使是用脚趾也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这很奇怪，他想。伙伴们不会共用一张床。即使是最好的伙伴也不会。这真是太奇怪了…… 他试图入睡。詹姆·波特开始打鼾，小天狼星的呼吸也变得平稳。莱姆斯放松下来。他可以想象格兰特对此会说什么：“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寄宿学校的孩子都是‘同星莲’！” 莱姆斯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小天狼星翻了个身面对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完全清醒着。 “你在笑什么，莱姆斯？” “没什么！”莱姆斯低声回答，有些尴尬。“只是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是啊，波特的打鼾真的很厉害。” 这很奇怪，对吧？莱姆斯想说，你不觉得我们很奇怪吗？ “嗯。”他只是简单地回应。 “我睡不着。”小天狼星叹了口气。 “我可以去拿波特妈妈的药吗？她可能有更多药剂。” “我不想再喝药剂了。”小天狼星听起来又累又不高兴，像个孩子。 莱姆斯很高兴，因为这样更容易应付他。 “好吧。那就闭上眼睛吧。”他建议道。 “我一直想着这件事。” “哦。对不起。” “不，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这很奇怪，但在他们做之前，在我停止思考之前，我在想你。” “我？！” “是的。我在想……至少现在我知道莱姆斯的感觉了。当我们研究那些东西来帮助你在满月时，有一份记录中描述了一个患有狼人症的女巫的经历。她说变形的痛苦类似于钻心咒。” “哦。我从没听说过这个。我不认为会这样，我认为钻心咒肯定要糟糕得多。” “也许吧。”小天狼星同意道。“但有一点帮助。我想，如果莱姆斯能做到，我也能做到。” 莱姆斯没有合适的回应。 “去睡觉吧，小天狼星。” “好的。晚安。” “晚安。” 他等小天狼星真正入睡，这次是认真的，然后小心翼翼地起身，回到自己的床上。 第132章 年1月(1) 1976年1月4日，星期日。 圣诞节假期的其余时间以一种摇摇欲坠、黑白分明的方式度过。 波特一家在新年夜举办了一个小型聚会，但来的人寥寥无几。波特夫人解释说，他们许多亲密的朋友现在都在为邓布利多工作，忙于战争努力，具体是什么她也不清楚。他们的边缘朋友要么背弃了波特一家（“我们是血统纯正的叛徒，”詹姆·波特骄傲地宣称），要么只是因为害怕而不敢接近。 穆迪不赞成波特夫人带小天狼星去对角巷，但他需要一双新鞋来开始新学期，因此他们在一个下午一起去了村庄。在那里，小天狼星疯狂地爱上了崭新的黑色马丁靴，鞋带是鲜亮的黄色。莱姆斯相当嫉妒，他自己的那双是市场上仿制的，早已破旧不堪。 在他们从村上回来的路上，他们经过了几个朋克少年——在这样一个小乡村里看到这样的景象确实很奇怪，但莱姆斯认为青少年无处不在。其中一个耳朵软骨上嵌着一排沉重的银色戒指，另一个则有着绿色的头发。 波特夫人禁止染发，但在学校开学前夕的晚上，经过小天狼星数小时的恳求后，莱姆斯终于妥协了，并用他的学生证和一个土豆帮小天狼星刺穿了他的耳垂。这流了很多血，但小天狼星却非常兴奋。 因此，在他们准备前往伦敦的早晨，他出现在莱姆斯面前——他故意弄乱头发以增加体积，将头发翻到一边肩膀上展示他新买的金色耳环，双腿分开站立，像吉他手一样，双手插在口袋里，穿着一双大号的黑色靴子。 “麻瓜的视角。”他咧嘴对莱姆斯笑着说，把一支香烟夹在牙齿间，“我看起来怎么样？” “像个傻瓜。”詹姆·波特说。 “像个摇滚明星。”莱姆斯说，心里却在暗自叫苦。他完了。 他本以为（更确切地说是希望）小天狼星的这次创伤可能会让莱姆斯对他的深厚感情有所冷却，也许能让他意识到——作为朋友，他们之间只有友谊，他应该专注于成为一个极好的朋友。 但事实并非如此。小天狼星就像是半神一般，而莱姆斯除了崇拜他之外别无选择。他告诉自己：“你这个愚蠢的、多情的笨蛋。” 无论如何，莱姆斯很高兴能够回到霍格沃茨，因为在那里界限分明，而且有考试可以专注。 在国王十字车站，小天狼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麻瓜们并没有多看他一眼，但巫师们——更准确地说是女巫们——都盯着他看。 玛丽穿着一双蓝色绒面靴子，踩着高跟鞋来到车站上，她的身高与小天狼星相当。 “嗨，帅哥！”她欢快地打招呼，然后紧紧地拥抱了他一下，莱姆斯从她肩膀后面看到他的表情，显得非常高兴。 在经历了艰难的时光后，能够这样拥抱某人一定很美好，尤其是像玛丽这样情感开放的人。莱姆斯允许自己的痛苦达到顶点，然后慢慢消退，他专注于微笑，并倾听玛丽讲述她的圣诞节经历。 一旦上了火车，他们便挤进了他们平常乘坐的车厢。莱姆斯永远感激莉莉，因为她建议他几次和她一起在火车上巡逻。 “你看起来像是需要一些新鲜空气。”她微笑着抬头看着他。 “是啊，谢谢。里面太闷了。” “和那些恶作剧者一起过一个充满圣诞气氛的夜晚吗？” “你说得对。” “可怜的莱姆斯。”她挽住他的胳膊，稍微靠在他身上。 感觉很好，就像一个小小的拥抱。她有着小巧柔软的身体，也许这就是女孩们的吸引力所在。 “我听说了小天狼星的事情。”她非常安静地说。“他没事吧？” “嗯。”莱姆斯点了点头，“我想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呃……实际上是西弗勒斯告诉我的。我本来不相信他，但根据小天狼星的新样子……” “该死。他怎么知道的？” 莉莉耸了耸肩。 “大家都知道了？” “只是知道他被赶出了，被剥夺了继承权。没人知道为什么。”她看着他，他意识到她想让他告诉她原因。 “这很复杂。”他说，“我不认为他希望所有人都知道。” “你是个好朋友。”她拍了拍他的胳膊。 他痛苦地想，我真是个伟大的朋友，我只想着小天狼星。小天狼星的安全、小天狼星的幸福、小天狼星的手、小天狼星的脖子、小天狼星的嘴，小天狼星把我扔在床上……停。不是时候，该死的。 “喂！”莉莉突然大喊，指着移动火车的长走廊，“如果你是克劳奇，我会把你的心脏拿出来做袜子……” 巴蒂·克劳奇。莱姆斯的内心翻腾了一下。 他记得那个圣诞节前夕，那个金发的十四岁少年正在折磨一些一年级的女孩，把她们的书包悬浮在头顶上。莉莉，永远无畏地走过来，威胁要扣分、罚站，甚至施放几个咒语。 他嘲笑她，但还是让书包落了下来。 “巴蒂，你在做什么……哦。” 最近的隔间门滑开了，雷古勒斯·布莱克出现了。 他的眼睛眯着看着莉莉，“你想要什么，伊万斯？” “不用这么无礼。”她轻蔑地说。 她对克劳奇挑了挑眉，“别惹麻烦，否则我会去告诉斯拉格霍恩。你已经处于危险之中了，你知道的。走吧，莱姆斯。”她回头看向莱姆斯，他仍然站在稍远的地方，希望避免履行他的职责。 雷古勒斯的头猛地回转，他盯着莱姆斯，所有的傲慢都消失了。他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卢平。”他僵硬地说。 莱姆斯只是点了点头。 雷古勒斯张了张嘴，显然想问什么。莱姆斯想要打他，但又不想当着莉莉的面这么做。他想起了小天狼星对他的兄弟的深切关心，而这种关心在雷古勒斯的眼神中也得到了反映。 “他没事。”莱姆斯脱口而出。 雷古勒斯眨了眨眼，然后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他的车里，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巴蒂则在震惊中挠了挠头，看起来非常困惑。 第133章 年1月(2) 1976年1月15日，星期四。 随着第二学期的全面展开，莱姆斯意识到他不必如此担心。他甚至不需要刻意避开小天狼星。 现在，owls考试就在眼前，计划于五月开始，如果五年级的学生们认为第一学期的课业负担已经很重，那他们将会有一个非常残酷的觉醒。 莱姆斯通过利用每一个空闲时间在图书馆或公共休息室练习实用咒语来应对这种额外的压力。到了第三周，他发现自己不知怎的成了某种作业和复习俱乐部的非正式领袖——一群五年级学生，甚至一些更小的学生开始向他寻求作业技巧或复习建议。 “卢平！你那个火车咒语的摇摆动作是什么来着？我总是做错……” “莱姆斯，莱姆斯，是‘apar-e-cium’，还是‘a-par-ecium’？” “嘿，卢平，你能再给我展示一下你如何做那个时间线吗？我总是忘记……” 莱姆斯假装觉得这一切是个巨大的负担，但他内心却感到非常兴奋。他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色。当恶作剧者看到时，他们觉得这很有趣，并开始称他为“教授”。 有一位特别的学生开始定期加入他的学习会——一位名叫克里斯托弗·巴利的四年级格兰芬多学生。他性格安静而勤奋，有着深邃的黑眼睛和修长的手指。他很害羞，但每当莱姆斯向他问好时，他会露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笑容，仿佛从内心里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莱姆斯在第三次或第四次“偶然”在城堡里碰到克里斯托弗后，意识到这个年纪较小的男孩对他有好感。 他想：“我变得越来越擅长这个了。”他心怀愧疚地想。 不幸的是，这种感觉并不完全相互。莱姆斯当然感到受宠若惊，这很难不这样。但他除了对克里斯托弗抱有同情外，再也激不起其他任何感情。两人谁都没有勇气说出心里的想法，这反而更好。 除此之外，莱姆斯还有他的学生会职责，这些职责似乎每周都在增加。 圣诞节前，一位赫奇帕奇学院（也是麻瓜出身）的学生在夜间巡逻时被施了咒语，直到早上才被发现，因此各学院的院长要求学生会成员必须成对巡逻。这些巡逻对莱姆斯来说成了夜间的闹剧，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试图将莉莉引开，让她不要去其他三个掠夺者出没的地方，他们总是在策划一些邪恶的计划。大多数时候，这都奏效了。 自从圣诞节以来，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大胆。他们利用“掠夺者地图”和隐形斗篷，像海盗一样在城堡中游荡，进行探险和恶作剧。 这种情况多次发生，当莱姆斯从巡逻回来时，发现他们不在床上——但这两个男孩一个小时后会带着笑声和自信回来，告诉他自己这次差点被抓住的经历。 此外，魁地奇比赛也让他们忙碌，并与莱姆斯分开。 与斯莱特林的比赛中，两队打成了平手，这意味着两个学院现在为了赢得奖杯而激烈竞争。詹姆·波特现在担任队长，格兰芬多队每周的训练次数翻了一番，而波特每天清晨都会拉着小天狼星去跑步。 事实上，由于莱姆斯渴望学习、他的学弟们以及他作为级长的职责，他的闲暇时间几乎从未与朋友们重合过。他几乎在餐桌上或睡前都见不到他们，除了彼得，他的唯一课外活动就是和他的女朋友在一起。 因此，在一月的某天晚上，当莱姆斯偶然遇到小天狼星时，这让人感到有些意外。 那是一个例行的巡逻任务，也是莱姆斯和莉莉这一周的最后一次巡逻。满月将在两天后到来，莱姆斯巧妙地操纵了级长的轮值表，以避开那些夜晚。他主动承担了他们学院的轮值任务，而其他格兰芬多的级长显然松了一口气。 他们当然都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具有强烈的正义感和公平感，并且有勇气做正确的事情——但很少有格兰芬多的学生愿意处理这些行政事务。 莱姆斯抓住了这个机会，而且到目前为止，这对他来说效果很好。 莉莉说：“快点。” 当他们从天文塔的楼梯上下来时，通常这里是晚上活动的热点，但今晚却空无一人。 “镇静剂的主要成分是什么？列出来。” “呃……”莱姆斯喘着气，他的臀部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发出咔哒声。他很高兴自己在月亮来临之前还有很多精力。 “丝翼飞蛾、三叶草田里的露水、海水，还有……嗯……” “哦，来吧，莱姆斯！”莉莉气恼地叹了口气，“这是四年级的东西！” “我知道，但我总是……等等，你听到那声音了吗？” “什么？” “嘘！” 他确信自己听到了一声叹息或喘息声，现在，在完美的寂静中，他意识到附近还有两颗心跳得很快的心脏。还有某种令人兴奋和陶醉的气味。 他撕开了最近的一块挂毯，举起魔杖。 “荧光闪烁！” “糟糕！” “玛丽！”莉莉惊呼。 “莱姆斯！”小天狼星说。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莉莉立刻用她那权威的声音说道，莱姆斯觉得这声音与麦格教授的声音非常相似。 “猜不到吗，伊万斯？”小天狼星对她眨了眨眼。 他的手臂仍然保护性地环绕着玛丽的腰，他的头发向前散落着，嘴唇比平常更红。玛丽的衬衫几乎解开到肚脐处，她正急忙试图遮住。 莉莉皱了皱眉头，看着她的朋友玛丽，说道：“我们本应该给你们俩留校察看。” 玛丽微笑着，用温柔的声音劝说道：“莉莉，别这样嘛，每个人都会的，只是好玩而已。” 莉莉见是第一次，便让步了：“好吧，我们回塔楼去吧。” 小天狼星调皮地问道：“再玩五分钟可以吗？”这让莉莉感到很惊恐。 玛丽笑着，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手：“坏蛋！”她咯咯地笑着，扣好衬衫的纽扣。 “来吧，今晚也没什么事发生。”他们四个人一起走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女孩们一边咯咯地笑着，一边窃窃私语，不时偷偷地瞥一眼小天狼星，然后又是一阵大笑。 小天狼星故意夸张地摇摆着走路，把长发塞到耳朵后面，当她们看过来时还会眨眨眼。他几次试图和莱姆斯对视，仿佛要让他加入这个玩笑中，但莱姆斯只是向前看，没有说话。 当他们都上床后，小天狼星问道：“还好吗，莱姆斯？”他听起来有些担心。 莱姆斯心想：“还好。”他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第134章 受伤的心(1) 1976年1月18日，星期一。 莱姆斯在除满月外的任何时间对禁林都没有兴趣。他在学习魔法生物时，对那里的野兽产生了敬畏之心，因此他倾向于远离它们。然而，当满月来临时，情况就不同了。 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或者更准确地说，他们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把狼人带出了小屋，进入了森林的绿色天鹅绒般的黑暗中。 莱姆斯对满月的记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但仍然不够完整，因为他的记忆中只有气味、形状、声音，有时还有味道。 “如果你想要追兔子，我们不能阻止你。”詹姆·波特耸了耸肩，当莱姆斯在早上醒来时，因为舌头上的血迹而感到不安。“当时你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那真是非常好玩。”小天狼星插嘴道，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你是在鼓励我！”莱姆斯指责道，他把裤子穿在毯子下面。“你应该知道得更好，你有自控力！” “是啊。”小天狼星耸了耸肩，“但当我变成狗的时候，我就是一只狗。这是我们的本性。” 这就是小天狼星的风格：尽情享受乐趣，不承担任何责任。 “别担心，莱姆斯。”詹姆·波特打着哈欠说，“我们绝不会让你伤害到任何人。而且你确实玩得很开心，我保证。” 他不需要詹姆·波特告诉他这一点。尽管作为人类的莱姆斯更愿意保持距离，与狼性本能保持分离，但他还是迫不及待地期待下一次满月的到来。 “你最好走了。”他打着哈欠回应道，“看看能不能在早餐前小睡一会儿。” “嗯，好的。”詹姆·波特睡意朦胧地点了点头，“一会儿见，莱姆斯。” “再见，鹿角人。” “鹿角人”这个昵称源于一个下午，当时彼得忘记了“鹿角”的单词，他们所有人都因为这个笑话而大笑，结果这个名字就留了下来。 莱姆斯不确定“大脚板”这个名字的由来，可能只是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之间的私密笑话。无论如何，这个名字很合适，他们也舒适地接受了这个新名字，并将其写入了“活点地图”中。 当莱姆斯到达时，庞弗雷女士给他做了一次检查，然后就让他离开了。 “甚至不需要担架了。”她惊叹道，“你的脸色也很好。今天上午好好休息，如果你感觉还可以的话，下午的课也可以上。” 他对向庞弗雷女士隐神奇康瞒自己复的原因感到很内疚，但没办法。 莱姆斯成功地睡过了整个上午，并且比午餐时间早了一些醒来。他下楼到公共休息室，在一扇敞开的窗户旁坐下抽烟，同时复习下午的历史笔记。考虑到所有事情，他心想，除了小天狼星的问题之外，生活过得还算不错。 小天狼星在天文塔事件中道歉时显得有些笨拙，这引起了莱姆斯的怀疑，他认为这可能是因为他和詹姆·波特的一次会议的结果。 “对不起，莱姆斯，我本应该先和你商量一下，或者使用那个地图之类的，我知道你讨厌那些关于女生的事情，而且我知道你今年做了很多努力让我们远离麻烦……” 莱姆斯表现得像是在认真考虑这个道歉，然后原谅了他的朋友，因为任何其他反应都会显得非常可疑。 当连玛丽也来道歉时，他感到非常尴尬，并急忙说他一点也不介意。他喜欢玛丽，但不想对她有这种感觉，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正如詹姆·波特经常说的，考虑到小天狼星这一年过得不容易，他应该享受一点乐趣。 “嗨，莱姆斯！”一个小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意识到自己甚至没有看一眼笔记，而且他的香烟已经烧完了，却没抽一口。 “嗨，克里斯托弗。”莱姆斯点了点头，皱着眉头拍掉袖子上的烟灰。 “你没事吧？” “没事。” 那个年纪较小的男孩咧嘴一笑，跳起来和他一起坐在窗边座位上。他比莱姆斯矮，但几乎所有人都如此。 “你在忙什么呢？” “历史课。”莱姆斯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一边又点了一根烟。 “酷！”克里斯托弗咧嘴一笑。莱姆斯挑了挑眉毛，但没有说话。 “那我不打扰你了。”克里斯托弗满怀希望地说，“如果你很忙的话。” “怎么了？”莱姆斯问道，不想伤害他的感情。世界上已经够多伤心事了，他拒绝为任何人负责，除了他自己。 “嗯，其实也没什么。这个周末是霍格莫德周末。” “我知道。”莱姆斯在座位上不安地挪动了一下。 克里斯托弗不会那么冒昧地邀请他出去吧？！他必须立刻阻止这种可能。 “我呃……我要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去，你知道的。” “哦，对了。呃……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莱克还有那个其他的一个……” “嗯。” 他能够看出，像大多数年轻的格兰芬多学生一样，克里斯托弗在提到那些恶作剧者时，总是处于敬畏和恐惧之间。他们实在是太大胆了，也太成功了，让人感到害怕。 “嗯，我只是在想，仅此而已。”克里斯托弗清了清嗓子，“你知道我们之前谈论过那本新的算术占卜书，我想看看哪里有卖的。” “对不起，克里斯托弗。”莱姆斯尽可能温柔地说，“我真的忙……呃……可能下次吧？” “好的，当然……”克里斯托弗看起来很沮丧。 莱姆斯感到很抱歉，但他又能怎么办呢？他确实有其他计划——实际上，并不是和掠夺者在一起。他计划和格兰特通电话，在小天狼星和玛丽事件之后，莱姆斯急忙写了一封信给格兰特，并在第二天一早将其寄给了院长。虽然他现在有些后悔，但已经平静了不少——不过他仍然期待着能够和格兰特通话。 “嗨，莱姆斯！”小天狼星从刚刚进入的肖像洞口冲进公共休息室。他靠在莱姆斯和克里斯托弗旁边的墙上，咧嘴笑着，那个典型的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笑容。 第135章 受伤的心(2) “嗨，小天狼星。”莱姆斯微笑着回应。 莱姆斯希望自己的眼神没有像克里斯托弗那样看着小天狼星那样，那会很尴尬。 “所以，帮我跟波特解决一个赌注。”小天狼星开始说，完全没理会克里斯托弗。 克里斯托弗起身，低声说了声再见，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小天狼星毫不迟疑地跳到窗边空位上，“我们需要多少嗅嗅才能找到罗伊娜·拉文克劳失落的冠冕？” “冠冕是什么鬼？”莱姆斯嘲笑道。 “就是王冠。”小天狼星抢过莱姆斯刚点燃的香烟，递到自己嘴边。莱姆斯看到这一幕，努力不自己发出声，只是默默地拿出第二根香烟。 “为什么？”莱姆斯深吸一口气，“你会和波特想要一个王冠？” “不知道。”小天狼星耸耸肩，“寻找宝藏似乎像是恶作剧者的追求。对了，那孩子想要干什么？” “你说克里斯托弗？” “是的，他在你们的粉丝俱乐部吗？” “学习小组。” “哦。他想干什么？” “他是在约我出去。”莱姆斯干巴巴地回答，望向窗外。 当他再次看向小天狼星时，对方的嘴巴已经张得大大的。 “开玩笑的，小天狼星。”莱姆斯带着嘲讽的笑容说。 他已经掌握了讽刺的笑容。 小天狼星哼了一声。 “真有趣，莱姆斯。我还以为你是认真的呢。” 莱姆斯耸了耸肩，再抽了一口烟。 “对了……”小天狼星狡猾地说，“如果你真的想和某人出去，你觉得是莉莉还是马琳？” “闭嘴。”莱姆斯翻了个白眼。 “不过……”小天狼星继续说道，“莉莉是有对象的。当然，她自己不知道……所以是马琳了！周六去霍格莫德怎么样？” “你是代表马琳邀请我出去的吗？” “也许吧。” “不行。” “我可以让她亲自邀请你出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只是觉得你会答应我。” “我会答应你。”莱姆斯心里想着，感到很可悲。 “马琳对我没兴趣。”他说。莱姆斯觉得这样比说“我对她没兴趣”要好一些，因为那只会引起对方问“为什么呢？” “马琳当然对你有兴趣，你们是朋友，不是吗？无论如何，你得来，我们是为了支持波特。” “现在波特也卷进来了？”莱姆斯掐灭香烟，站起来，把历史笔记塞进书包。显然，这些书现在不看了。 “去吃午饭？”莱姆斯说。 “嗯。”小天狼星点了点头，把烟头从窗户扔出去，然后站了起来。 他们朝着肖像洞口走去。 “波特也参与其中。”他们在前往大礼堂的路上，小天狼星继续说道。“我们都得在那儿……最好是成双成对地去，这样他才能向伊万斯表白。” “波特每周都会约莉莉出去？” “没错。”小天狼星点头，“但这次他有计划。” “哦？” “他有一首歌。” “波特写了一首歌？！”莱姆斯的面具在一瞬间因真正的惊讶而脱落。 “嗯。”小天狼星舔了舔嘴唇，“我可能帮了他一把……无论如何，我们需要都有约会，这样就能在伊万斯心里种下这个想法。就像那些麻瓜心理学的东西。” “虽然我很想看波特为了真爱而出丑。”莱姆斯笑道，“但我周六真的很忙。” “做什么？” “不关你的事。” “瞧，莱姆斯。”小天狼星叹了口“这就是为什么姑娘们对你欲罢不能，你总是这么神秘。” 莱姆斯不确定小天狼星是不是在开一个恶意的玩笑，所以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们安静地走了一会儿。 “嘿，莱姆斯？”小天狼星又开口了。 “怎么了？” “你对玛丽有兴趣吗？” “什么？！” 他们刚在午餐厅外停下，莱姆斯惊讶地转过身面对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看起来有些尴尬，摆弄着他的耳环，说道：“嗯，自从我们开始交往以来，你似乎有点……不对劲。而且自从那次……挂毯事件之后，我几乎没怎么见过你。” 莱姆斯哼了一声。 “你想多了，我对玛丽并不感兴趣。” “好的，那太好了。”小天狼星对他微笑道，“那你会是马琳的舞伴吗？” “抱歉，我还有别的安排。” ------我是分割线------ 1976年1月31日，星期六。 莱姆斯记得上次他试图进行私人电话通话时被跟踪的经历，因此他向詹姆·波特借用了隐形斗篷，以便他们去霍格莫德。詹姆·波特是个可靠的朋友，尤其是在他因为担心向莉莉表白而紧张的时候。 “当然，当然，莱姆斯，当然……”詹姆·波特喃喃自语，盯着镜中的自己，“它在床底下。莱姆斯，你觉得我的头发需要修剪吗？看起来有点凌乱。” “看起来确实很凌乱。”莱姆斯从床底下说道，“但修剪不会有任何帮助。别担心，女孩们觉得这很迷人。” “是吗？可能吧，你说得对……” “你以前也向她表白过。”莱姆斯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斗篷出来，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你怎么还能紧张呢？” “因为我对她着迷得要命。”詹姆·波特回答道，毫不迟疑。 “你知道那种感觉，你就是无法将她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在你想象中一切都很完美，一切都按你希望的方式发展——但当她真的出现在你面前时……嗯，一切都乱套了，因为她现实生活中的表现比你想象的还要出色得多，你知道吗？” “是的。”莱姆斯低声说道，一边抚摸着隐形斗篷的面料。 这时，小天狼星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在霍格莫德村里，莱姆斯在向詹姆·波特祝好运后，消失在三把扫帚的男士洗手间里，他披上斗篷，然后再次走出。 这次莱姆斯恰好准时到达那个古老的麻瓜电话亭，并兴奋地拨入号码。 第136章 受伤的心(3) “喂喂，新年快乐什么的。”格兰特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来。 莱姆斯面带微笑，“新年快乐！我本来给你准备了一张卡片，但没送出去。对不起。” “只要你记得我的生日就行。” “哦！呃，好的，什么时候？” 格兰特大笑起来，“我在逗你这个傻瓜。我也没给你送卡片。” “哦！” “看来你还是太认真了。” “是啊。”莱姆斯笑道，“我想也是。你怎么样？” “糟透了。”格兰特回答，他的声音随着吸气变得有些尖锐——莱姆斯猜测他在抽烟。“实际上非常糟糕。不过你别担心，这是我的问题。” “不，告诉我，继续说。或许我能帮上忙。” “只是院长夫人。别担心。嘿，你那富家子弟男朋友怎么样了？已经结束了吗？” “没有。”莱姆斯叹息道，“如果有什么的话，情况更糟。” “嗯，我就知道。” “你说过这段感情不会长久的！” “为了让你感觉好一点才撒谎的。” 莱姆斯忍不住笑了。感谢格兰特。 “我觉得我要疯了。”他小声地对电话说，把那些他无法大声说出的秘密告诉了格兰特。 “我觉得我快要做出疯狂的事情了。他太……” “小心点。”格兰特警告道，“记住我说的话。” “嗯。”莱姆斯再次叹了口气。“那么，你的圣诞节过得怎么样？” “糟透了。我本来打算去我奶奶家，但爷爷在最后一刻取消。他不想让他的‘娘娘腔’孙子在邻居面前丢脸。下次见到他，我会穿裙子去。” “对不起，格兰特。”莱姆斯声说道轻，觉得自己因为没有寄卡片而更加内疚。 “别这么说。”格兰特回答道，莱姆斯能听出他在笑，“就像我说的，这不关你的事。嘿，我可能不会在这里待太久。我……可能要被转移走了。我最近并没有怎么上学……” “你打算去哪里？！” “不知道。我想我受够寄养家庭了。可能会去伦敦，我在那里有几个朋友。” “我怎么找到你？” “你可真好。”格兰特说，“都忘了你有多贴心了。你可以把你的地址给我，我会尽量写信给你的。” “我……不能。”莱姆斯感到内心一阵撕裂。“真的很抱歉，我希望我能给你，真的……我的学校不是那种普通学校，而且……嗯，这真的不太可能。” “好吧。那就这样吧。”格兰特回答道。 ------我是分割线------ 莱姆斯沉重地回到了霍格莫德，心情非常低落。 他一直对小天狼星念念不忘，但最终却一无所获，现在他甚至可能失去一个同样重要的人。这个人竟然也对他有好感。显然，莱姆斯总是对那些他无法拥有的人感兴趣。他决定尽快查找定位咒语，他可不想就那样跟格兰特失去联系。 走进三把扫帚酒吧时，看到斯内普独自坐在角落里，恶狠狠地环视着房间，他的心情略微好了一些。 莱姆斯直接走进男士洗手间，脱下斗篷，然后走出来，故意让斯内普看到自己。这个斯莱特林男孩差点从吧台摔下来，惊讶不已。莱姆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然后走向他的朋友们。 他们都在这里——彼得和德斯蒙娜、小天狼星和玛丽、马琳、詹姆·波特和莉莉。 莉莉的脸颊非常粉红，但显得非常得意，而詹姆·波特则看着空杯子的底部。他浑身湿透，散发着一股甜得发腻的气味。显然，这场演奏会并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 “莱姆斯！”小天狼星热情地喊道，“你错过了所有的乐趣！” “是啊，抱歉。”莱姆斯礼貌地对大家微笑，然后拉出自己的椅子。小天狼星向漂亮的女招待示意要再来一杯黄油啤酒。 “呃……”莱姆斯看了看詹姆·波特，然后是莉莉。“大家……怎么样？” 彼得发出一种奇怪的、尖细的笑声，然后用手捂住嘴巴。 小天狼星挑了挑眉毛。 “哦，相当不错呢，莱姆斯，相当不错……我刚刚还在说，掠夺者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搞个恶作剧了。” “你们上周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地毯下放了臭弹。”莉莉说。 “还有昨天，你们把天文塔上所有望远镜的镜片都倒装了。”玛丽琳说。 “而且你说你明天打算……”玛丽开始说，但小天狼星翻了个白眼， “是啊是啊，但那些都是小儿科。”他坚定地说。“而且，那只是我和詹姆·波特胡闹。一次真正的掠夺者恶作剧需要我们四个人一起才行。” “莱姆斯不想和你们这些愚蠢的恶作剧一起玩。”莉莉说。 “我想。”莱姆斯回答道——部分是因为他心情不好，想唱反调，部分是出于对可怜的詹姆·波特的支持，他仍然有黄油啤酒从鼻子上滴下来。 第137章 粪便炸弹与扫帚储藏室(1) 1976年2月23日，星期一。 最初，这个恶作剧听起来很简单——就是经典的粪便炸弹。然而，由于小天狼星对四位恶作剧者再次合作的兴奋，这个想法不断膨胀，最终涉及到了四百个粪便炸弹、定时延迟咒语，以及他们在宵禁后离开床铺。 他们已经推迟了足够长的时间。即使莱姆斯同意放弃一晚上的作业，他们也需要收集材料（他没有问他们是怎么搞到四百个粪便炸弹的。最好别知道），然后还要应对魁地奇训练和值夜巡逻。再加上满月之夜，所有这些都使得他们第一次可以一起行动的夜晚落在了二月底。 “好久不见！”詹姆·波特咧嘴一笑，消失在隐形斗篷下。 彼得变成老鼠的能力非常有用，尤其是在他可以缩小身体，在隐形斗篷下依偎在詹姆·波特肩头时。不幸的是，他们现在都长高了，三个人还是太拥挤了，无法完全适应。 “你们两个用隐形斗篷吧。”莱姆斯叹了口气，试图蹲低以便斗篷不露出他们的脚踝，“如果有人问我我在做什么，我就亮出我的巡守徽章。” “这可没意思了。”小天狼星抱怨道，声音被斗篷稍微遮住了。 “我相信你们还是能找到乐趣的。”莱姆斯说。“走吧。” 他们离开了宿舍，沿着楼梯下楼离开格兰芬多塔楼。 莱姆斯不得不放慢脚步，以便其他人跟上，但他急切地想尽快完成任务。 这是一个好主意——但如果他们想把所有基础都覆盖到，这需要大部分夜晚的时间，而且他周二要早起。 “嗨，莱姆斯！” 他们刚转过一个角落，就撞上了克里斯托弗。这太荒谬了。无论他走到哪里，如果不是斯内普在监视他，那就是克里斯托弗在监视他。 莱姆斯鼓起勇气，面带笑容，深感身后有三个隐形的恶作剧者。 “嗨，克里斯托弗，你好吗？” “不错！”这个高兴的男孩回答道，“我正要去公共休息室，想玩一局棋类游戏吗？” “呃……对不起，我在巡逻。”莱姆斯敲了敲他的金属徽章。 “哦，对了。莉莉呢？” “在厕所。”他迅速回答道。“我正在等她。” “那我陪你等！”克里斯托弗咧嘴一笑。 莱姆斯忍不住想拍自己的额头表示惊讶。 “不，你去公共休息室吧……快到就寝时间了，我不想给你留作业！”他试图保持友好的语气。 “哦，好的。”克里斯托弗点头。“那再见吧，也许以后见？忘了说，我非常期待你的派对！” “什么派对？！”莱姆斯身后传来一声不满的低哼。 幸运的是，克里斯托弗似乎没有听到。 “你的生日派对！我等不及了，我上个月没来参加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派对，因为我有一篇药剂学论文要交，但今年我会确保先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 “太棒了。”莱姆斯回答，给了他一个大拇指。“快走吧，拜托！” “那再见了。”克里斯托弗高兴地跳走了。莱姆斯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他肩上的隐形男孩们。 “我的派对，嗯？” “这本该是个惊喜！”詹姆·波特小声说。 “不管怎么说，那个小讨厌鬼是谁啊？！”小天狼星问道。 “别理他。”莱姆斯责备道，“他只是比较热情罢了。” “真是个仁慈的教授。”詹姆·波特大笑起来，“他接下来就要给你送苹果了。” “那你们得有个人告诉他我更喜欢巧克力才行。”莱姆斯轻快地回答道，这时他们正沿着走廊继续往前走。 他们尽快地把粪便炸弹分散开，莱姆斯施了定时延迟咒——这是他琢磨了一阵子的咒语。关键是要确保粪便炸弹均匀地分布在整个城堡里，这样才能制造最大程度的混乱。 “我把时间间隔设定为一小时。”莱姆斯轻声解释道，“我估计费尔奇清理第一批粪便炸弹大概要花一个小时，所以他刚清理完第二批就会爆炸……然后是第三批。” “我们再也不会取笑你了，莱姆斯。”小天狼星保证道，“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嗯，只要没人知道是我干的就好。”他笑着说，“我还得考虑我的名声呢。” “哦，对，可不能让小克里斯托弗发现他的英雄是个坏小子，是吧？” 莱姆斯在他肋部猛撞了一下。 “快点儿。”现在已经恢复人形的彼得搓着手说，“我答应过要在宵禁之前跟德斯蒙娜道晚安的……我们能接下来去拉文克劳的楼层吗？” “啊，青涩的爱情啊。”詹姆·波特轻笑道，“在你的朋友们在你女朋友的必经之路上设下陷阱的时候，去给她一个晚安吻……” “她觉得这很有趣。”彼得微微红着脸耸耸肩。 “喂，彼得，你和德斯蒙娜进展到哪一步了，嗯？”小天狼星唐突地问道。 彼得慌乱地眨了几下眼睛。他还不太习惯小天狼星这样跟他说话——自从小天狼星和玛丽开始恋爱后，他就老是问彼得各种各样的问题。莱姆斯觉得小天狼星把这一切都当成了他们之间亲吻竞赛的延伸。 “呃……你是什么意思？” “你懂的。”小天狼星漫不经心地抛接着几个粪弹，继续说道，“隔着衣服还是没隔着衣服，在腰部以上还是以下……” “根本不是那样！”彼得的脸现在涨得通红。“而且……这也不关你的事。” “哦，说吧，我会告诉你我和麦唐纳进展到哪一步了。” “我不想知道——” “她已经让我摸她的——” “好了，打住！”莱姆斯大声说道。“下一站，拉文克劳！” 第138章 粪便炸弹与扫帚储藏室(2) 他们又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等他们把所有事情都做完的时候，宵禁时间早就过了。 詹姆·波特打着哈欠说：“现在想想...我们真该从离公共休息室最远的地方开始布置，再慢慢往回撤的。”他困得眼皮直打架。 莱姆斯昏昏欲睡地点点头，他们已经在返回的路上走了大半。突然他的狼人嗅觉捕捉到洛丽丝夫人的气息，立刻竖起手指示意同伴噤声。彼得紧张得浑身发抖，还没等指令就"；啪"；地变成了灰毛老鼠——其实这会儿根本没必要变形。 就在詹姆·波特抖开隐形衣要罩住大伙时，那只骨瘦如柴的虎斑猫踱着方步出现了。它冲他们轻蔑地喵了一声，尾巴尖挑衅地翘着。 小天狼星顿时来了精神，冲詹姆·波特挤挤眼：“看我的！”话音未落就变成了黑狗形态，冲着管理员的老猫连吼三声。洛丽丝夫人炸着毛逃之夭夭，小天狼星变回人形笑得前仰后合。 “谁在那儿？！”费尔奇的破锣嗓子从拐角炸响，油灯的光晕在石墙上急剧晃动。 “这下你惹大麻烦了！”莱姆斯急得直跺脚，旧伤未愈的髋骨传来刺痛，“蠢货！” “跑！”詹姆·波特当机立断，拽起隐形衣拔腿就往胖夫人肖像方向冲刺。彼得吱吱尖叫着紧跟其后，鼠爪在石板地上打滑。莱姆斯咬牙想跟上，但瘸腿实在使不上力，很快就被落在后面气喘吁吁。小天狼星居然刻意放慢脚步等他，这让他更恼火了。 “别管我！”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挥手，“我是级长...最多被麦格教授训两句...你们被抓到要关禁闭的...”说话间远处传来费尔奇兴奋的嘟囔，显然管理员已经闻到了猎物气息。 “少来这套，莱姆斯。”小天狼星快速扫视走廊，忽然眼睛一亮，“这边！”他拽住莱姆斯的手腕猛地扎进扫帚间，橡木门在身后无声合拢。 莱姆斯甩开他的手，后腰撞上拖把桶发出闷响：“妙极了——要是被逮到，咱俩在扫帚柜里鬼鬼祟祟的样子够上《预言家日报》头条了！” “放松点行吗？”小天狼星摸出魔杖，杖尖亮起蓝白色光晕，“顶多关禁闭。你以前可是禁闭室的常客，那会儿多有意思啊。”他在狭窄空间里转身翻找衣袋，手肘不时蹭过莱姆斯的旧伤处。 莱姆斯忍着刺痛往后缩：“又搞什么鬼？” “管好你的奶子。”小天狼星嘟囔着掏出张羊皮纸，“活点地图明明在...梅林啊！”他用力戳着空白页面，“我庄严宣誓不是我干的好事——见鬼了怎么没反应？” “可能詹姆·波特拿着真地图呢。”莱姆斯突然抓住对方手腕，耳尖在魔杖微光下泛红，“这反而是好事，他能定位到我们。” 小天狼星泄气地靠在门板上，两人膝盖抵着膝盖。黑暗中他的瞳孔泛着犬类特有的幽光：“从圣诞节开始你就躲着我，和莉莉·伊万斯倒是有说有笑……” “级长工作，魔药补习，owls考试……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把夜游当饭吃？”莱姆斯别过脸，后颈渗出细汗。松木香混着雪松味墨水的气息在密闭空间发酵，让他想起满月前夕的躁动。 小天狼星突然凑近，温热气息拂过他锁骨处的疤痕：“你不对劲，莱姆斯。以前你会告诉我所有秘密——比如三年前打人柳下那个吻……” “闭嘴！”莱姆斯魔杖尖抵上他胸口，杖芯迸出火星。门外适时传来费尔奇的咳嗽声，油灯将佝偻身影投在门缝下。 两人屏息凝神，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 “你说得对。”小天狼星突然轻笑，指尖划过对方攥紧地图的指节，“现在确实不是时候。”他的犬齿在幽暗中闪过寒光，“等逃出去，我要听你用整夜解释——为什么闻到我阿尼玛格斯形态时会脸红。” 莱姆斯在燥热中绞尽脑汁。 owls考试焦虑或许还能搪塞，若搬出日渐逼近的巫师战争……那些掠夺者们心照不宣避而不谈的阴云兴许更有说服力。但他不愿用这个刺痛小天狼星尚未愈合的伤疤。 至于斯内普的刁难...想到莉莉可能为此掀翻魔药课堂，他立刻掐灭了这个念头。 扫帚柜里的温度在攀升。 莱姆斯将后脑勺死死抵住木纹，试图在掌心掐出月牙痕来保持清醒。只要小天狼星再往前半步，他们就会像天文塔的窥镜与星轨仪般严丝合缝地嵌在一起。更可怕的是，他胯间难以启齿的反应此刻正如厉火咒般灼烧理智。 “莱姆斯？”小天狼星的耳语像狐媚子的振翅，黑暗中犬类竖瞳泛着琥珀色幽光，“你是不是……” 救世主般的吱呀声骤然响起。 詹姆·波特举着活点地图倚在门框，虫尾巴在他肩头得意地摇着胡须。 “缠绵够了吗，二位？”他故意用洛哈特式的咏叹调揶揄，魔杖照亮莱姆斯涨红的脸。 莱姆斯几乎要扑上去亲吻他的鹿角眼镜：“梅林啊...你怎么找到的？” “多亏彼得发现地图在扫帚间闪烁。”詹姆·波特突然压低声音，“费尔奇带着洛丽丝夫人往三楼去了，现在溜回塔楼还来得及。” 三人蹑手蹑脚钻出牢笼。经过胖夫人肖像时，小天狼星突然拽住莱姆斯的袖口，犬齿在月光下闪着狡黠的光：“刚才的问题——你以为用owls就能糊弄过阿尼玛格斯嗅觉？”他鼻尖掠过对方颈侧，“松木香混着...新鲜无花果？看来莱姆斯有了小秘密。” 公共休息室的炉火噼啪爆响。莱姆斯把脸埋进变形术课本，听着身后掠夺者们为今夜冒险笑作一团。晨光染红塔楼窗棂时，他终于在羊皮纸上落笔： 「亲爱的格兰特： 霍格沃茨的初夏总让人心烦意乱。昨夜我险些被自己的影子绊倒，就像三年级误闯打人柳那次...」 羽毛笔尖在"；就像"；处洇开墨渍。晨露顺着窗棂滴落，将未写完的比喻晕染成模糊的月牙。 第139章 甜蜜十六岁 1976年3月9日，星期二。 那夜的逃脱堪称奇迹……更不可思议的是次日清晨，费尔奇被迫停课处理走廊里经久不散的臭蛋味。 掠夺者们躺在早春的草坪上晒太阳，看麦格教授指挥课桌飘出城堡，詹姆·波特往小天狼星嘴里抛蟑螂堆：“大脚板，你猜费尔奇擦地时会不会舔手指？” 晚归时公共休息室的布告栏贴了新告示：“禁止携带犬类宠物”。 全校哗然。 “我发誓在草药棚见过黑狗！”赫奇帕奇的厄尼举着《神奇动物图鉴》比对。 “要是斯莱特林能养狗。”莉莉卷着魔药论文冷笑，“我就把家里的嗅嗅快递过来。” 小天狼星翘着二郎腿往羊皮纸上按爪印：“作为被通缉的逃犯，本人深感荣幸。”他故意用犬类形态蹭过莱姆斯的袍角，狼人少年正缩在扶手椅里装睡——自扫帚柜事件后，他的《高级魔咒指南》已举了二十分钟没翻页。 “月亮脸。”詹姆·波特突然抽走他的书，“你猜庞弗雷夫人会不会给费尔奇开镇定剂？听说他擦墙时把洛丽丝夫人当抹布了。” 莱姆斯抓过靠垫闷住脸：“我要复习占卜课论文。” “你眼皮在跳。”小天狼星变回人形，指尖戳向对方颤抖的睫毛，“左眼跳灾……” 午夜钟声敲响时，莱姆斯在级长浴室抓到正在试穿礼服的詹姆·波特。 “惊喜派对？”他盯着漂浮的金色气球，“我说过别……” “莉莉亲手写了八十封邀请函！”詹姆·波特把墨绿色领结往鹿角镜框上比划，“连斯内普都问能不能带相机来。” “你答应了？” “我让虫尾巴在他南瓜汁里加了吐吐糖。” ------- 1976年3月10日，星期三。 莱姆斯的十六岁生日在雨中开始。猫头鹰送来波特夫妇的包裹：手织羊毛袜裹着覆盆子蛋糕，龙皮封面的日记本夹着张字条——「给最爱咬羽毛笔的小狼」。 礼堂早餐时，掠夺者指挥全校唱了五遍生日歌。斯莱特林长桌传来嘘声，莱姆斯鬼使神差冲斯内普吐舌头，换来玛丽一个响亮的飞吻。 “魁地奇训练取消吧。”马琳望着天花板哀嚎，雨云正化作游走球图案。 “除非你想被麦格变成守门柱。”詹姆·波特往她咖啡里兑火焰威士忌，“下午还有……”他朝莱姆斯挤眼，活像抽搐的护树罗锅。 ------- 图书馆角落，玛丽把指甲涂成血红色：“小天狼星总想把我拴在扫帚棚，《女巫周刊》说这是天蝎座占有欲。” “或许他需要宠物项圈。”莱姆斯在星象图上标出猎户座，羊皮纸突然被拽走。 拉文克劳的克里斯托弗凑过来："；能教我画天狼星轨迹吗？"； ------ 当第三个低年级弄丢他的草药课笔记时，莱姆斯逃向了医疗翼。 庞弗雷夫人给他灌了瓶薄荷味药剂，突然伸手拥抱：“记得吗？三年级满月后你高烧说胡话，一直喊【妈妈】。” 少年把脸埋进药剂师袍，闻着樟脑与阳光的味道。 ------ 窗外打人柳正在雨中发狂，他却想起某次夜游，小天狼星也是这样把受伤的他背过泥潭。 肖像洞口传来爆炸声时，莱姆斯正梦见自己变成衔尾蛇。 一百个声音在耳畔炸开："；生——日——快——乐——！"； 彩带从胖夫人肖像喷涌而出，康沃尔馅饼与滋滋蜜蜂糖堆成金字塔。 莉莉的姜黄色长发扎满仙子灯笼，马琳把黄油啤酒桶变成爵士鼓。 莱姆斯被推进人群中央，看见天花板飘着巨大的烟花狼头——显然是某位阿尼玛格斯的杰作。 “比小天狼星的成人礼还气派。”詹姆·波特递来紫色汽水，“但千万别告诉他。” 莱姆斯望向旋转楼梯——玛丽正和赫奇帕奇找球手跳吉格舞，她的红指甲在小天狼星缺席的夜晚格外刺眼。 阁楼储物间传来响动。 莱姆斯摸黑找烟时，撞见小天狼星正在踹飞洛哈特的海报。 “生日歌吵得我耳朵生茧。”他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的犬牙疤痕，“要借火吗？” 打火机咔嚓声划过黑暗，两个影子在蛛网密布的墙上交叠。 莱姆斯忽然想起二年级，他们也是这样躲在扫帚间偷吸第一支烟，被呛出眼泪的月亮脸撞进大脚板怀里。 “接吻什么感觉？”小天狼星突然问，薄荷烟的气息拂过对方颤抖的睫毛。 莱姆斯手中的星象图飘落，天文塔的钟声在血管里轰鸣。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揪着对方的银线领带吻了上去——像抓住金色飞贼的找球手，像咬住猎物的狼。 公共休息室的欢呼声浪掀翻塔楼。玛丽涂着新买的吸血鬼口红，把小天狼星按在壁炉前热吻。莱姆斯从旋转楼梯跌落，手腕上的时间转换器碎成沙漏。 第140章 清晨之后 1976年3月11日，星期四。 “你好，格兰特。” “唷，莱姆斯。” “最近如何？” “问我如何？你才该看看自己这副德性……跟一个虚构出来的人自言自语很有趣吗？” “抱歉……” “得了，反正我有的是闲工夫。毕竟我连实体都没有。” “你有实体的！只是……现实中我找不到你。连你现在身处何地都不清楚。” “这事儿我可帮不上忙。所以到底怎么了？” “我吻了小天狼星。” “哦，梅林！” “我该怎么办？” “你问我？去年在尖叫棚屋我不是警告过你别靠近他吗？” “但他...他回应了这个吻。至少有那么几秒钟。” “你确定不是中了混淆咒的幻觉？” “或许吧......” 凌晨五点刚过，莱姆斯·卢平就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他的神经在恐慌与狂喜之间反复拉扯，连带着胃部都泛起灼烧般的刺痛。 疯了，他肯定疯了……要么就是中了什么恶咒。 当第四次把枕头翻面时，他绝望地意识到：或许找个人倾诉会有帮助。可这个点连家养小精灵都还没开始工作，更何况他要说的秘密足以让麦格教授当场把他开除出格兰芬多。 对着想象中的格兰特练习对话失败后，莱姆斯又回到了最不体面的消遣方式——反复重演昨夜旋转楼梯拐角处那三分钟。当然，必须小心翼翼地剪辑掉最后两人落荒而逃的片段。 后悔吗？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往好处想，他可能亲手毁掉了此生最珍贵的友谊；往坏处想...梅林啊，那真是他经历过最棒的热吻。 以莱姆斯浅薄的经验来看，暗恋对象的吻往往会被想象力镀上金边。但布莱克就是布莱克——即使在最疯狂的梦境里，他也没设想过对方会如此炽烈地回应。那个吻完美得像是被施了永恒咒，如果忽略最后两人仓皇分开时撞倒盔甲发出的巨响。 “见鬼！”莱姆斯把脸埋进鹅毛枕，试图用变形课论文的思维整理现状： 事实如下： a. 莱姆斯·卢平主动亲吻了小天狼星·布莱克（嘴唇接触面积：100%） b. 布莱克没有立即施恶咒或使用麻瓜式拳头 c. 布莱克进行了同等强度的回应（尽管幻想中的格兰特坚持认为那是出于惊吓） d. 布莱克随后在公共休息室与玛丽·麦唐纳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激情拥吻 e. 布莱克彻夜未归（天文塔？禁林？或是某个拉文克劳女生的四柱床？） “真他妈见鬼。”莱姆斯对着晨光咒骂，终于明白为什么斯内普总说狼人容易精神失常。此刻他宁愿面对满月时的摄魂怪，也不想在早餐桌上迎接那双灰眼睛的审判。 莱姆斯掀开四柱床的帷幔时，天文塔的晨雾正在窗棂间流淌。 他抓起搭在床脚的格兰芬多围巾，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边缘脱线的刺绣——詹姆·波特的隐形衣就压在变形术课本下面，还沾着上次夜游时沾上的滋滋蜜蜂糖浆。 经过公共休息室时，炉火余烬在桃心木地板上投下暖色光斑。小天狼星仰躺在天鹅绒沙发里，晨光为他希腊雕塑般的下颌线镀上金边。玛丽·麦唐纳蜷缩在他胸口，仿若被毒蛇缠绕的睡美人，拼接被单滑落处露出赫奇帕奇领带的银线刺绣。 莱姆斯屏住呼吸从他们身边掠过，隐形衣边缘扫过茶几上翻倒的黄油啤酒瓶。 当画框里的胖夫人打着哈欠转动铰链时，他才惊觉自己正攥着魔杖奔向四楼走廊。青铜门环上的人鱼雕像睁开惺忪睡眼，莱姆斯对着泛着珍珠光泽的贝壳低语："；焕然一新。"； 氤氲水汽裹着柑橘香扑面而来。十二个纯金水龙头在晨光中流淌着蜜色，彩色玻璃窗上的人鱼正与巨型乌贼跳着华尔兹——这景象让他想起去年魔药课失误炸出的彩虹烟雾。 莱姆斯褪下毛衣时打了个寒颤，月光照不到的锁骨下方，去年留下的抓痕在蒸汽中若隐若现。 当温水漫过腰间旧伤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穿着条纹睡裤。 级长浴室的安全机制始终是个谜，也许此刻正有幽灵在桃金娘的盥洗室窥探？这个念头让他迅速沉入泡沫之海，直到发梢都缀满珍珠似的气泡。 水雾在穹顶凝结成珍珠，莱姆斯漂浮在泛着月光蓝的浴池中。 圣埃德蒙德福利院的铁艺窗棂突然闯入记忆——那年夏天麻瓜教师们说要带他们去布莱顿学游泳，可当护士长发现他后背的抓痕后，所有外出许可都变成了抄写圣经的惩罚。 水波轻叩着大理石的纹路，他忽然想起去年暑假在布莱克老宅的阁楼里，小天狼星用飞路粉偷渡来马赛的海螺：“地中海的水是施了温控咒的蓝，麻瓜管这叫‘蔚蓝海岸’。” 当时莱姆斯正裹着高领毛衣，把新添的咬痕藏进羊绒纤维里。 “所以……”水雾在穹顶幻化成格兰特的脸，说话时喷出小丑鱼形状的泡泡，“如果他在亲吻你之后又去亲吻玛丽...” “这说明我是个糟糕的接吻对象。”莱姆斯挥散眼前的幻象，却被自己激起的水花呛到。 级长浴池突然变成了黑湖，他仿佛看见四年级时被巨型章鱼触须缠绕的凯特尔伯恩教授。 一双手从记忆深处浮现——昨夜那双手曾扣住他的腰际，指节抵住脊椎凹陷处时带来的战栗，此刻却在水波中扭曲成搂住玛丽腰线的形状。 莱姆斯猛地沉入水底，泡泡咒语失效的瞬间，他听见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般的耳鸣。 莱姆斯呛了满口橙香泡沫从水底钻出时，桃金娘的笑声正穿透石墙：“这次又要淹死谁啦？” 他胡乱抹开眼前的湿发，只见莉莉·伊万斯裹着粉色菱格纹晨袍站在浴池边，魔杖尖端还闪着提神醒脑咒的银光。 “梅林啊！”莉莉把魔药课本抱在胸前，“需要叫庞弗雷女士吗？” “脚滑。”莱姆斯缩进氤氲的水雾里，庆幸昨晚穿了詹姆·波特送的防透视睡裤。 当莉莉识趣地转身时，他瞥见更衣室镜中自己肩胛骨上的新月形疤痕——比上个月变形课论文的墨水渍还要刺眼。 套上格兰芬多校袍的瞬间，他听见莉莉跳进浴池的水花声：“昨晚怎么提前开溜了？波特为了证明自己能喝过海格，现在还在医疗翼挂着提神剂呢！” “可能被黄油啤酒里的狐媚子蛋影响了。”莱姆斯系领带的手指顿了顿。 透过雕花屏风，他看见莉莉的红色鬈发在绛紫色泡沫中盛开如魔法焰火。 “不过布莱克和玛丽总算和好了。”莉莉的声音混着回声在穹顶盘旋，“他们在槲寄生底下接吻时，差点把斯拉格霍恩的圣诞树撞倒。” 羊皮纸在龙皮书包里发出哀鸣，莱姆斯想起麦格教授办公室门口新贴的就业咨询告示。当二月寒流掠过罗马柱时，他突然希望自己明年能申请到罗马尼亚的火龙保护区——至少那里不会有缀着黑曜石扣子的校袍总在眼前晃悠。 ------ 晨露在温室玻璃上蜿蜒出银色纹路时，莱姆斯正蹲在毒触手与巴波块茎丛间。三个赫奇帕奇学生用橡木叶卷着瞌睡豆花粉递过来，他接过时想起二年级偷斯内普储藏室的往事——那次他们害费尔奇的金丝雀变成了渡渡鸟。 “昨晚的黄油啤酒里掺了迷情剂吧？”扎着紫罗兰发带的女孩咯咯笑着，她袖口沾着的狐媚子鳞粉在阳光下闪烁。 莱姆斯任由辛辣烟雾在肺叶里翻腾，直到温室顶棚的藤蔓都幻化成天文塔的旋转楼梯。 礼堂飘来培根的焦香时，他正数着打人柳第一百零三片新叶。詹姆·波特元气十足的叫喊穿透橡木大门："；月亮脸！你该不会把生日蜡烛插在曼德拉草上了吧？"； 长桌上，彼得把脸埋进滋滋冒泡的提神药剂：“梅林啊...昨天是谁往火焰威士忌里加了狐猸子蛋...” “双重祝福。”莱姆斯将第五片培根叠成塔状，余光瞥见小天狼星用银匙搅动奶茶的漩涡。那双手——昨夜曾将他按在挂毯后的那双手——此刻正漫不经心地戳弄着坩埚蛋糕上的糖霜凤凰。 “十七岁快乐。”马琳·麦金农对着他堆成山丘的餐盘挑眉，“狼人的新陈代谢真该写进《神奇动物在哪里》续集。” 当玛丽·麦唐纳带着青苹果味的晨风掠过长桌时，莱姆斯突然对番茄酱产生了浓厚兴趣。礼堂穹顶的魔法天空开始飘雪，他数清了自己盘中有三十七颗烤豆——这个数字恰好是上次满月到今天的时长。 “麦唐纳在医疗翼装病呢。”马琳·麦金农用银叉戳着焦黑的培根，“明明昨晚她对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珍藏白兰地吹瓶时英勇得像头鹰头马身有翼兽。” 莱姆斯将南瓜汁浇在煎蛋上，蛋黄破裂的瞬间让他想起昨夜被打翻的迷情剂：“那她确实该得枚特殊贡献奖章。” 长桌另一端突然传来坩埚爆炸般的巨响——詹姆·波特把蜂蜜公爵的巧克力蛙拍成了蛙形薄饼：“梅林！伊万斯真的在级长浴室吐了一小时？她要不要紧？” “今早遇见时还能用清水如泉咒给我洗头呢。”莱姆斯话音刚落就后悔了，詹姆·波特的眼睛瞬间亮得像嗅到了金飞贼。 “共浴晨光啊……”詹姆·波特拖着长腔用叉子敲打高脚杯，“我们的级长大人是不是该在桃金娘盥洗室开个恋爱咨询室？” 莱姆斯任由这句话在礼堂穹顶的魔法雪花中飘散，直到小天狼星的银匙"；当啷"；撞上瓷盘。 那双总让他联想到黑湖暗流的灰眼睛正凝视着他，睫毛在晨光中投下如古代魔文般的阴影。 彼得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嗝，带着泡泡豆荚味的声波惊飞了猫头鹰信使。在这片混乱中，莱姆斯数清了小天狼星衬衫上第三颗纽扣的纹路——是布莱克家徽的暗纹，此刻正随着呼吸起伏如活着的生物。 当那双眼睛终于移向窗外打人柳时，莱姆斯发现自己的叉子已经将餐盘划出了如时间转换器般的螺旋纹路。 第141章 友谊? 1976年3月16日，星期二。 当下一轮满月来临时，莱姆斯和小天狼星之间的僵局已昭然若揭。 莱姆斯尝试过各种迂回的方式——在礼堂用餐时捕捉小天狼星的目光，在他们难得共处的夜晚刻意停留。他甚至在寝室里拖延时间，希望小天狼星也会留下来。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小天狼星的视线永远在刻意回避，只要莱姆斯在场的地方，他永远是最先离开的那个。 除非直接堵住小天狼星（而这正是莱姆斯最不愿做的事），他几乎穷尽了所有可能性。 就连想给格兰特再打次电话的请求也被护士长退回，信封上用整洁却冷酷的笔迹写着“查无此人”。 他彻底成了孤岛。 有次在魔咒课下课后，莱姆斯以为终于逮到了机会。詹姆·波特被弗立维教授叫住讨论问题，彼得急着去盥洗室，走廊上只剩他们两人挤在喧闹的人群中。 “听着，关于那天晚上……”莱姆斯压低声音开口。 “梅林啊，我们都醉得够呛对吧？！”小天狼星突然爆发出夸张的大笑，引得周围学生侧目。“简直疯了！我现在连一半都记不清！” “呃...是啊。”莱姆斯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这是个拙劣的谎言，彼此都心知肚明。但他们都默契地维持着这个谎言，就像踩着地雷阵的人小心翼翼绕过那些不可触碰的禁区。你永远无法逼迫小天狼星·布莱克做他不想做的事，而显然此刻他并不想……深入这个话题。 更别提还有玛丽。 如果小天狼星真的对莱姆斯抱有同样的感情，这段所谓的“玛丽插曲”早该结束了。 但现实是，莱姆斯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那不是“玛丽插曲”，而是挚友认真经营的恋情，短期内绝不会消失。玛丽像影子般出现在小天狼星存在的每个角落，更多时候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 这段时间里，莱姆斯甚至短暂动过摄神取念的念头。能读取小天狼星的思维实在太诱人了。但他很快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这比任何他尝试过的魔法都要困难百倍。 更何况随着o.w.ls考试临近，复习计划已占据了他全部心神。 满月当晚，莱姆斯独自坐在尖叫棚屋里，不确定今晚会来两个还是三个伙伴。 焦虑感像蛛网般缠绕着他，但这不能怪小天狼星。为了逃避现实，他最近越来越多时间泡在温室，任由迷幻的绿色烟雾充斥肺叶。这当然不是好选择，但总比酗酒强，也比因愚蠢恶作剧被关禁闭强。 这天他特意在变形前吸食草药，想验证大麻能否缓解变身的剧痛——虽然梅林才知道嗑药的狼人会变成什么样。 肩胛骨突然撕裂般的剧痛让他倒抽冷气，很好，实验结果出来了。 “晚上好月亮脸。”詹姆·波特从门缝探进脑袋。 “要开始了。”莱姆斯咬紧牙关，“快进来。” 詹姆·波特迅速完成阿尼玛格斯变形，身后跟着棕毛大鼠和黑色大狗。 莱姆斯闭上眼睛，松了口气。 这个满月夜与以往并无不同。 作为动物时，他们的思维更趋近本能，或者说暂时抛却了人类的烦恼。狼人只想奔跑、狩猎，在灌木丛中打滚，追逐黑色的同类，与雄鹿嬉戏打闹。 次日清晨，若不是恢复人形时骨头碎裂般的剧痛，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焕然一新。 有些事永远不会改变。掠夺者们在天亮前二十分钟悄悄离开，庞弗雷夫人准时出现将莱姆斯接回校医院。 饮下深度睡眠药剂后，他再次睁眼已是正午。 近来他逐渐意识到这是个无解的问题——无论月圆之夜的变形被改善多少，他永远在流失大把时间。 他特意查过，五月满月恰巧避开了所有考试日期。这诡异的巧合让他困惑，直到意识到必定是邓布利多或麦格的安排。 这令他有些难堪——难道他们不知道他曾发着高烧坚持上课？在头痛欲裂、仅靠肾上腺素支撑的情况下完成论文？即便如此他的成绩仍碾压半数同学。 他可以做到，只要给机会。毕业后若想谋生，怎能让人看出他与常人不同？ 下午四点睁眼时，莱姆斯惊讶地发现小天狼星独自守在床前。 “早。”小天狼星露出浅笑，眉宇间残存着焦虑。这未必是因为莱姆斯——近来小天狼星总显得心事重重。 如果说斯内普是莱姆斯挥之不去的阴影，那么雷古勒斯就是小天狼星的幽灵。 即使与布莱克家族断绝关系，那份血缘带来的责任与愧疚依旧如影随形。 或许所有原生家庭都是如此，莱姆斯暗想，虽然他无从体会。 “早。”他支起身子应道，“昨晚不错吧？” “棒极了。”小天狼星急切地抓住这个安全话题，“没想到能找到那个瀑布！尖头叉子说后面可能有洞穴。我告诉他要真有的话，里面八成住着巨怪。那些家伙最爱洞穴了对吧？” “确实。” 气氛不算尴尬。他们向来如此交谈，只是此刻的对话像断了线的风筝难以维系。 小天狼星突然盯着天花板开口：“我们没事的，对吧月亮脸？”声音轻得像飘落的雪。 “当然。”莱姆斯迅速回应。 “因为你们——你、詹姆·波特、虫尾巴，是我最重要的兄弟。” “你也是我最铁的哥们，你们都是。” “那就好。”小天狼星如释重负的表情让莱姆斯庆幸自己答对了。 但对方眉头很快又皱起来：“那个...玛丽还在等我。虫尾巴等下会过来。” “去吧。庞弗雷夫人回来就会放我走的。晚宴见？” “当然！”小天狼星绽开近来最舒展的笑容，仿佛某种默契已然达成。 他用夸张的兄弟式语气说了句“晚上见啊哥们”，滑稽得差点要捶莱姆斯肩膀或揉乱他头发。 ------ 1976年4月14日，星期三。 接下来的一个月在羽毛笔、羊皮纸与书页翻动声中飞逝。莱姆斯甚至无暇确认与小天狼星是否仍在冷战——o.w.ls复习吞噬了所有精力。 偶尔在课堂、走廊或睡前互道晚安时，一切似乎都完美如初。 莱姆斯组建的复习小组人数翻倍，最后不得不按科目分时段进行。他们主要研究历年真题，分享答案，从各种教材中提炼重点。 莱姆斯感觉自己既是导师也是学生——这种认知让他乐在其中。 “你怎么没进拉文克劳？”某天整理被漂浮咒搞得狼藉的废弃教室时，克里斯托弗问道。 墨水渍正在修复咒下慢慢消失。 “我父亲就是拉文克劳的。”莱姆斯微笑。 这个事实不再如从前般刺痛，更多重要事物已占据心头。 “分院帽确实考虑过，但...缘分未到。” “感觉那里更适合你。” “或许吧。”莱姆斯耸肩，“如果你认识当年的我……” 瞥见时钟他惊呼糟糕：“梅林！我得走了...克里斯你能自己回塔楼吗？” “纯血统特权。”克里斯托弗扮个鬼脸，”没人会找我麻烦。你要去哪？” “呃...私事。谢啦！” 最后他不得不狂奔向校医院。 庞弗雷夫人边系斗篷边责备：“满月前禁止剧烈运动！你会提前诱发变形的，今年情况这么好……” “我没事。”他故作轻松地摆手。或许该让尖头叉子挠几道伤口打消她的疑虑——虽然詹姆·波特绝对下不了手。 前往尖叫棚屋的路途熟悉得能闭眼行走。“其实这段路我能自己走。”他闲聊道，“早上来接我就行。” “校长特别交代要亲自护送你离校。”庞弗雷夫人摇头。 棚屋内突然响起尖叫，莱姆斯立刻抽出魔杖。 “没事……”庞弗雷夫人捂着胸口，“看见只老鼠……这鬼地方真该换个……” “是虫尾巴吗？”门关上后莱姆斯转身问道。 “抱歉月亮脸……”彼得的声音从楼上飘下，“本来说提前放哨……” 楼梯走下哈欠连天的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显然刚睡醒。 “你们俩怎么在这？！”莱姆斯瞪大眼睛，“明天不是有魁地奇比赛？” “放学后补了觉。”詹姆·波特揉着乱发，“明早还能再睡会，午餐时间也能偷个懒……” “疯子。”莱姆斯摇头，目光扫过小天狼星确认眼神游戏是否继续。 “为了月亮脸值得。”小天狼星直视他数秒才移开视线挠手臂。 这令莱姆斯暗喜，虽然愧疚感本该涌现。他不懂为何如此享受看小天狼星局促不安。 “我们来早了？”彼得坐在小床上问。 “确实。”莱姆斯活动着酸痛的关节，“离变身还早。” “太好了我能继续睡吗？”小天狼星把头靠在詹姆·波特肩头。莱姆斯突然嫉妒起这份亲密，连忙倚墙掩饰。 “话说你约了麦格教授什么时候谈就业？”詹姆·波特抖肩甩开小天狼星。 “下周五早上。怎么？” “打算怎么说？” “说什么？” “职业规划啊笨蛋！” “哦那个……”小天狼星又打个哈欠，“不知道。对工作没兴趣。老头子想让我从政，所以……反着来准没错。” “我妈妈说现在进魔法部不是好时机。”彼得插话，“说战后重建需要新鲜血液……” “真是乐观。”小天狼星挑眉戳詹姆·波特，“别卖关子，早计划好了吧？” “我？”詹姆·波特装傻。 “得了吧波特！敢说没收到魁地奇球队邀约？普德米尔？霍利黑德？还是查德理大炮？” “事实上。”詹姆·波特故作矜持，“据麦格教授说，所有球队都递过意向书。不过我准备暂时拒绝。” “要拿你爸的发蜡产业混日子？” “白痴！我要参战。” 空气突然凝固。小天狼星脸色发白，莱姆斯打破沉默：“你说什么？” “总得有人结束这场战争。”詹姆·波特难得局促，“爸妈在凤凰社这么拼命……作为儿子岂能袖手旁观？邓布利多需要更多战力。何况——”他强笑道，“如果虫尾巴要进魔法部，咱们得先确保它还存在啊。” “所以你会告诉麦格教授……” “说魁地奇可以等，我要为所有巫师争取安全的世界？没错。”詹姆·波特低头看手。 漫长的寂静后，小天狼星闷声道：“那我也这么说。” “兄弟你不用……” “不然呢？拿我叔父的遗产养老看你冒险？做梦。” “还有我！”彼得突然喊道，“我能帮忙！” “当然。”詹姆·波特恢复笑容，“掠夺者的名号就是最好履历。” “月亮脸你呢？”彼得兴奋追问。 “我要……嘶——”剧痛突然袭来，“快变！” 众人跃起完成变形前的最后一刻，莱姆斯清晰看见三个挚友并肩而立，眼中映着未来的模样。 第142章 开学前一周(1) 1976年4月23日，星期五。 “下午好，卢平先生。”当莱姆斯走进办公室时，麦格教授露出了微笑。 “下午好，教授。”他礼貌地回应，在书桌对面的高背椅上落座。 “考试准备得如何？” “呃……应该没问题。” “我对你充满信心。”麦格教授的嘴角又上扬了些——众所周知，麦格教授的笑容只会在真正值得褒奖的时刻出现。 正因如此，莱姆斯也回以微笑。 麦格教授低头整理着摊平在面前的一沓羊皮纸，大概是其他教授提交的评估记录。 她清了清喉咙重新抬头时，半月形镜片后的目光变得柔和：“你在霍格沃茨就读期间始终保持着优异的成绩。” “并非整个就读期间。”少年嗫嚅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长袍接缝，那些一年级时因月圆发作而浑浑噩噩的日子突然涌上心头。 “你身为级长。”麦格教授继续用羽毛笔轻点羊皮纸边缘，栗木办公桌上方的学院沙漏折射出细碎金光，“素来恪守纪律、思虑周全。魔咒学与魔法史表现尤为突出，听说你还自发组织了课外辅导小组？” 莱姆斯感觉耳尖发烫，手指蜷进磨损的袖口。 “帮同学解疑只是举手之劳。” “这种乐于助人的品质难能可贵。”麦格教授将评估表按科目分类，羊皮纸簌簌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呃......谢谢您。” “那么。”她突然将双手交叠成塔尖状，镜片后的目光如探测咒般锐利，“考虑到这些优异表现，你可曾设想过毕业后的职业方向？” 莱姆斯猛然意识到自己后背已渗出冷汗。 他不动声色地在裤缝上蹭了蹭掌心，喉结上下滚动：“首先需要......去魔法部登记。” 话音未落便瞥见麦格教授下颌肌肉骤然绷紧。 麦格教授的羽毛笔在《狼人登记处管理条例》的段落上停顿了半秒，但终究没有打断。 “另外......虽然了解有限......但关于战争......”莱姆斯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 麦格教授周身骤然迸发的压迫感让他想起去年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失控的博格特。 “战争怎么了，卢平？”素来沉稳的院长突然抬高声调，墙上历届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合影都被震得微微颤动。 “您知道......”莱姆斯盯着自己鞋尖上跳动的光斑，变形蜥蜴皮靴里渗出冷汗。 “巫师社会根据《狼人行为守则》，根本不会雇佣我这样的......” “我们绝不能屈服于他人贬低的期许。”麦格教授突然用魔杖敲击墨水瓶，惊得铜制天平叮当作响。 她起身时黑袍翻卷如乌云。 “你在霍格沃茨已然成就非凡，我坚信你仍有更广阔的天地。” “或许吧。”莱姆斯无意识地用指甲抠着袖口补丁。 “但若想争取机会......恐怕要......要投身其中。” “投身其中。”麦格教授最后一丝温和从法令纹里蒸发，魔杖尖迸出火星。 墙上的分院帽突然打了个喷嚏。 “是的。” “卢平先生。”麦格教授指尖重重按在墨迹未干的评语上，羊皮纸立刻浮现焦痕。 此刻他才注意到她眼下青影在晨光中愈发明显。 “你应该听说我与布莱克先生的谈话，关于他那些‘宏伟蓝图’。” “嗯。”莱姆斯攥住膝头袍子的褶皱，嗅到空气中翻涌的薄荷香囊突然变得刺鼻。 昨夜掠夺者们挤在詹姆·波特床幔里的情形历历在目，彼得颤抖的双手正把《预言家日报》关于狼人袭击的报道揉成纸团。 “想必你能猜透布莱克的打算。” “呃......或许......” 他根本无需揣测。 小天狼星把黑檀木魔杖转得像风车时宣布要“给神秘人找点乐子”，詹姆·波特的眼镜片上还粘着刚拟好的恶咒清单，而自己袖袋里正揣着他们熬制三周的复方汤剂。 月光透过窗棂将四个交叠的影子投在活点地图上，墨迹未干的“月亮脸、尖头叉子、大脚板、虫尾巴”正在羊皮纸上诡秘闪烁。 詹姆·波特向来是这个小团体的灵魂——从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初次相遇起，他与生俱来的正义感、从容气度与领袖魅力就奠定了这份地位。 但在莱姆斯眼中，此刻的挚友仿佛镀上了新的光辉，当詹姆·波特宣布要加入邓布利多阵营对抗伏地魔时，活点地图上跃动的墨迹都仿佛化作骑士宣言。 既然詹姆·波特认定这是正确的道路，其余三人便不再犹疑。 小天狼星谈起剿灭“那帮杂碎”时，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翻涌着布莱克家族特有的偏执。 对这位离家出走的少爷而言，这场战争更像是向祖传挂毯上那些食死徒先祖掷出的索命咒。 彼得难得没有列举二十条潜在危险，反而把《预言家日报》上阿米莉亚·博恩斯的遇难报道折成纸鹤，指尖魔咒流转间纸鹤竟喷出愤怒的火花。 至于莱姆斯自己？ 他摩挲着袖中活点地图的边角苦笑。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扭曲的狼影，这具被格雷伯克诅咒的身躯早已失去选择权。 三个室友是他五年来唯一的光，即便毕业也斩不断这宿命的羁绊。 更何况，唯有留在邓布利多的凤凰社，才可能接近那个让他每逢月圆就撕碎校袍的恶魔——这个隐秘的复仇念头，他连掠夺者们都未曾透露。 “所以你们就计划毕业后集体加入凤凰社？”麦格教授突然发问，惊得莱姆斯差点碰翻墨水瓶。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将四人昨夜密谋的片段呢喃出声，墙上格兰芬多宝剑的宝石仿佛在晨光中冷笑。 麦格教授摘下半月形眼镜的动作像是被抽走了脊椎，当她用掌心覆盖住整张脸时，莱姆斯惊觉那些总是一丝不苟盘在脑后的发髻竟散落了几缕银丝。 沉重的叹息声在橡木书柜间回荡，莱姆斯胃部突然泛起灼痛——五年来第一次，他在院长面前尝到了令符咒论文不及格还要苦涩的愧疚。 “卢平先生。”她的声音从指缝渗出，带着苏格兰高地雾霭般的潮湿。 “今天下午我还要约谈波特和佩迪鲁。莫非每个格兰芬多五年级生的人生规划都只剩下这场该死的战争？” 少年盯着地板上蜿蜒的夕阳光斑，变形蜥蜴皮靴尖正无意识地碾着石子裂缝。他不会改变主意，就像打人柳不会停止抽打接近树洞的活物。 “等战争结束......总有机会考虑其他。”这话语轻飘飘的，连他自己都不信。 麦格教授突然放下双手，翡翠色巫师袍袖在暮色中划过凌厉的弧度。重新架上的眼镜后，那双总能让捣蛋鬼们瞬间僵硬的灰蓝色眼睛此刻布满血丝——不是愤怒，而是某种让莱姆斯喉咙发紧的、陌生的脆弱。 “我当教授不是为了这个。”她摩挲着魔杖上早已包浆的纹路，声音轻得仿佛在自言自语。 墙上的历任校长画像都识趣地闭上了眼睛，就连菲尼亚斯·奈杰勒斯也没敢发出嘲讽的嗤笑。 莱姆斯把舌尖抵住上颚防止颤抖。 他知道此刻该说些安抚的话，但袍子内袋里活点地图的边角正发烫——四个墨点正在城堡某处移动，詹姆·波特的扫帚尖或许正划过黑湖水面，而彼得大概又在往口袋里塞偷藏的乳脂软糖。 “我觉得彼得毕业后想去魔法部谋个差事。”他试探着说。 “至少算个职业规划。”麦格教授抿着嘴勉强笑了笑，魔杖轻点重新整理着羊皮纸文件。 “现在，卢平先生，我们来谈谈你的n.e.w.ts考试吧？” 第143章 开学前一周(2) 1976年5月14日，星期四。 莱姆斯摇摇晃晃地爬上魁地奇球场的最高看台。 透过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他看见莉莉、玛丽、彼得和德斯蒙娜已经在拉文克劳的蓝色看台区兴奋地挥手。 他在德斯蒙娜身边坐下，注意到这个向来只戴蓝铜色围巾的姑娘此刻裹着彼得红金相间的格兰芬多围巾。 “嗨，德斯蒙娜。”莱姆斯扯出个虚弱的笑容，手指局促地揪着长袍下摆。 “那个……你冷吗？” “彼得说这样才不会被发现是拉文克劳嘛。”女孩俏皮地晃了晃围巾流苏，发间月长石耳坠叮当作响，“你看他们入场了！” 彼得突然从望远镜后探出头。 “月亮脸你真不要紧？脸色比守护神咒还苍白。”话音未落就被莉莉在背后掐了一把。 “你又生病了吗？”德斯蒙娜担忧地凑近，紫罗兰香水的味道让莱姆斯往后缩了缩。 “呃……莱姆斯只是……那个……”彼得结结巴巴地补救。 “刚从温室那边过来。”莱姆斯面无表情地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处新结痂的抓痕，“迷情剂上头了。” 事实上他清醒得能数清游走球上的每道划痕，但面对这个连狐媚子都以为是仙子幼崽的纯血大小姐，这个借口再合适不过。 “哦……这样啊……”德斯蒙娜僵硬地往玛丽身边挪了半英寸，指尖悄悄摸向装着欢欣剂的小水晶瓶。 莱姆斯是趁庞弗雷夫人整理病历簿时溜出来的。 虽然对欺骗医务长心怀愧疚，他打算比赛结束就回去自首，但掠夺者们的魁地奇决赛怎能缺席。 看台上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里，他辨认出詹姆·波特金红相间的队袍正在高空盘旋。 昨夜细雨浸润过的云杉木看台泛着清香，阳光穿透春日的薄云，在赫奇帕奇看台的黄黑旗帜上折射出蜂蜜公爵招牌的光晕。 莱姆斯几乎能想象出詹姆·波特此刻的得意模样，他准会把晴空当作梅林赐予的胜利预言。 果然，小天狼星操控击球棍的弧度比往常更张扬。 当游走球擦着玛丽埃塔·艾克莫的扫帚尾翼呼啸而过时，他干脆倒挂在光轮1001上完成一记倒挂金钟式截击，惹得麦格教授不得不扶正歪掉的尖顶帽来掩饰笑意。 “梅林保佑，千万别再办庆功宴了。”莉莉在詹姆·波特打进第五个球时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把魔药课笔记折成纸鹤，“离魔咒学考试只剩三天！” “除非有人能拦住我们的新任级长先生。”莱姆斯朝正在做战术手势的詹姆·波特抬了抬下巴。 阳光下，对方袖口露出的墨迹分明是古代如尼文重点。 “梅林见证，他最近连扫帚护理都带着算术占卜笔记。”彼得从望远镜后探出头，“昨天还警告我们宵禁后不许在宿舍玩噼啪爆炸牌——说是影响他复习天体运行周期表！” 看台突然爆发的声浪吞没了所有对话。 詹姆·波特以一个朗斯基假动作突破防线，鬼飞球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六十英尺开外，赫奇帕奇守门员的龙皮手套只来得及碰到扫帚尾穗。 “梅林的胡子啊！”彼得蹦起来时差点打翻滋滋蜜蜂糖盒子，“这下他们追不上格兰芬多的金色飞贼了！” 格兰芬多毫无悬念地捧起了奖杯。 在詹姆·波特担任找球手的三年里，金色飞贼从未从他指缝间溜走。 终场哨响的刹那，看台上红金相间的浪潮瞬间席卷球场。 玛丽像嗅到金色飞贼的游走球般冲在最前面，莱姆斯则缀在人群末尾。 他习惯性摸了摸后腰未愈的咬痕。 昨夜满月余威仍在骨髓里作祟，每级咯吱作响的云杉木台阶都像是要刺穿变形蜥蜴皮靴。 当庞弗雷夫人第三次建议他用白鲜香精敷膝盖时，或许该考虑把那根接骨木拐杖从箱底翻出来——如果不想被斯内普看见的话。 “月亮脸！”詹姆·波特在人群中心挥舞着金色飞贼笼子，小天狼星正把香槟洒向尖叫的姑娘们。 莱姆斯扶着锈迹斑斑的护栏竖起大拇指，忽然感觉脚踝窜过灼烧咒般的刺痛。 “嘶——”他踉跄着抓住空中飘过的《预言家日报》，羊皮纸却在触碰瞬间化作青烟。 八级台阶在眼前天旋地转，最后映入视线的是看台底部长满苔藓的承重柱。 “见鬼……”他吐出嘴里的血腥味，发现长袍下摆正渗出紫罗兰色液体——肯定是斯内普新调的腐蚀药水。 正要抽出魔杖修复裂开的胫骨，却听见承重柱后传来熟悉的冷笑。 “看来狼崽子还没学会用四条腿下楼梯？”穆尔西伯魔杖尖还闪着恶咒的绿光，小巴蒂·克劳奇正把玩着从庞弗雷夫人那儿偷来的白鲜瓶。 阴影里，斯内普苍白的脸像浸在显形药水中的博格特。 “或许该让布莱克教教你，怎么用狗爬式更优雅？” “哎哟喂！”小巴蒂·克劳奇咧开爬虫类般的细密尖牙，指尖银质级长徽章折射着毒液般的绿光，“可怜的小狼羔子摔疼了？” 莱姆斯撑着渗血的膝盖直起身，变形蜥蜴皮靴跟部裂开的金属搭扣正发出细微爆鸣。 这分明是黑魔法腐蚀的征兆。他颤抖的指尖刚触到山楂木魔杖的凤凰尾羽纹路，就被斯内普油滑的声线打断。 “建议收起你那根破树枝。”斯内普黑袍翻涌如毒蛛张网，“除非想因袭击手无寸铁的同学被开除。” “手无寸铁？”莱姆斯魔杖尖端迸出火星，杖身浮现出昨晚满月留下的爪痕，“除你武……” 咒语戛然而止。 穆尔西伯故意抖开空荡荡的袖管，露出缠着禁林蜘蛛丝的手腕，那些闪着幽蓝的丝线正缓慢吞噬他皮肤下的黑魔标记。 “早说过他是疯狗。”斯内普掠过莱姆斯渗血的袍角，腐牙草气息喷在他耳畔，“不过比起布莱克那条杂种狗，你至少……呵，还算个合格的看门犬。” 小巴蒂突然将级长徽章抛向空中，银质表面浮现出扭曲的如尼文，那分明是倒写的“泥巴种”。 当徽章坠入看台缝隙的瞬间，三把横扫七星扫帚从禁林方向俯冲而下，载着施暴者消失在打人柳扬起的尘雾里。 “梅林啊！”詹姆·波特的声音混着光轮1001的刹车声逼近，小天狼星的龙皮手套还沾着庆功香槟的金箔。 “刚才那是斯莱特林的……” “野狗互吠罢了。”莱姆斯将魔杖尖端抵住踝骨处翻卷的皮肤，低声念出白鲜愈合咒。 在朋友们冲上台阶前，他已经用变形术将染血的长袍下摆变成了格兰芬多旗幔的流苏。 “梅林的胡子！”詹姆·波特搀住莱姆斯摇晃的肩膀，他魁地奇队袍上还沾着金色飞贼的磷粉。 “要不要找庞弗雷夫人？你膝盖在渗血！” 莱姆斯借着好友的臂弯站稳，变形蜥蜴皮靴跟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腿太长绊到台阶罢了。”他试图用玩笑掩盖踝骨处灼烧般的刺痛，绝不能在小天狼星面前提及斯莱特林的袭击，那个火药桶准会直接炸了斯内普的魔药储藏柜。 当玛丽捧着白鲜香精冲过来时，莱姆斯闻到了她发间蜂蜜公爵新品糖果的焦糖味。 莉莉正在用魔杖检测他袍角的撕裂咒痕迹，而马琳试图用冰冻咒给他肿胀的脚踝降温。 “你们在给护树罗锅做体检吗？”小天狼星突然拨开人群。 他没戴护具的击球手装束在夕阳下泛着金红光泽，松开的发带随风飘向打人柳方向。 “都散了！月亮脸需要呼吸点没掺迷情剂的空气！” 詹姆·波特会意地接过光轮1001扫帚。 “庆功宴记得来，庞弗雷夫人那边我帮你糊弄过去。”他朝医疗翼方向眨了眨眼，指尖闪过伸缩耳特有的铜绿色。 通往城堡的石阶染着暮色，莱姆斯能清晰听见禁林夜骐振翅的簌簌声。 当塔楼尖顶没入视野时，他轻轻挣脱小天狼星的扶持。对方魁地奇袍的龙皮护肩上还留有游走球的凹痕，松木香混着青草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 “其实不必去医疗翼。”莱姆斯数着地砖上跳动的光影，“庞弗雷夫人会发现我偷溜出去。” “你以为我真要带你去见那个老古板？”小天狼星踢开挡路的狐媚子巢穴，“去年满月后你拄着拐杖爬旋转楼梯的样子，可比现在狼狈多了。” 格兰芬多塔楼的青铜门环映出莱姆斯苍白的脸。 当胖夫人哼着《魔法石协奏曲》放行时，他几乎瘫倒在四柱床上。月光透过十字窗棂，将床幔的流苏投射成摄魂怪斗篷的褶皱。 浴室传来水声的间隙，莱姆斯颤抖着摸向床头柜。 莫特拉鼠汁在月光下泛起诡异的珍珠母光泽，这是彼得用双角兽角研制的加强版。 当他卷起裤管时，那个针孔状的伤口正渗出银蓝色液体，周围皮肤呈现出被狼毒侵蚀的蛛网状裂纹。 “这是什么？”小天狼星带着湿气的发梢滴落在他手背。 没等莱姆斯藏起药瓶，对方已经抓起他的脚踝，“梅林啊！这是黑魔法造成的银质创伤！” “只是摔伤……”莱姆斯试图抽回腿，却疼得倒吸冷气。浴袍领口滑落，露出锁骨处未愈合的咬痕。 上周满月时芬里尔·格雷伯克留下的“纪念品”。 小天狼星的魔杖尖端亮起荧光闪烁，他跪在地毯上检查伤口的模样，像极了在翻倒巷鉴别黑魔法物品的傲罗。 “斯内普干的？还是穆尔西伯？他们用了镀银的级长徽章？” “你怎么……”莱姆斯震惊于好友的敏锐。 “去年斯拉格霍恩俱乐部的银质高脚杯。”小天狼星用无杖魔法召来白鲜香精，“你碰到它时手臂起的水疱，和这个一模一样。”他蘸着药膏的指尖在伤口周围画圈，古代如尼文般的治疗咒语在皮肤上泛起金光。 塔楼外突然爆发的欢呼声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 小天狼星望向礼堂方向的流光：“詹姆·波特肯定在发表他准备了三个月的获奖感言，要听听伸缩耳吗？” “比起那个。”莱姆斯拽住好友的浴袍腰带，“我更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偷学了治疗魔法？” 阴影中小天狼星的耳尖泛起绯红。 “庞弗雷夫人的《高阶医疗咒语图解》……反正魔药课笔记空着也是空着。”他故意让浴袍滑落半边肩膀，“要不要试试布莱克祖传的镇痛咒？据说能让人忘记所有烦恼——” 话音未落，窗外的猫头鹰棚屋突然传来爆炸声。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抽出魔杖。当小天狼星的金色咒语照亮夜空时，莱姆斯瞥见他后颈未愈的抓痕。 那是上个月满月时，自己失控抓伤的。 “我保证不会找斯莱特林麻烦。”小天狼星突然转身，灰眼睛在黑暗中像淬火的银器，“但你也得答应，下次满月让我们陪你去尖叫棚屋。” 莱姆斯望着好友浴袍下摆的格兰芬多纹章，突然想起去年圣诞他们在有求必应屋发现的秘密。 那幅绘着狼与猎犬的挂毯上，用古代魔文写着“至死相随”。 第144章 普通巫师等级考试 1976年6月3日，星期四。 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正如莱姆斯预想的那般令人胆战心惊又充满成就感。 他试图假装这只是普通的期末测试，但当周围所有人都为此焦头烂额时，这个伪装就变得异常困难。 詹姆·波特彻底变成了隐士，不是在图书馆埋头苦读就是缩在四柱床的帷幔里拼命背诵那些他整整一年都没正眼看过的知识点。 彼得时不时就会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地盯着空气发呆。 马琳更是见缝插针地逮住莱姆斯，要求他随时随地抽查各种知识点。 唯有小天狼星对这一切泰然处之，这实在太符合他的一贯作风了。当连詹姆·波特都开始闭门谢客时，他就以逗弄玛丽为乐，这虽然让莱姆斯心烦意乱，但尚在忍受范围内。 “要亲热就去找扫帚间啊！”马琳几近崩溃地尖叫着，将拖鞋砸向蜷缩在壁炉前沙发上纠缠的两人。她正处在歇斯底里的边缘，魔药课本在她膝头被攥得皱巴巴的。 “可是根本没地方可去啊。”玛丽在考试前一天的图书馆里对莱姆斯叹息道。 她正用变形术课本给自己扇风，羊皮纸上的墨迹在汗水中晕开。 “小天狼星不让我进男生宿舍，你们也进不了女生寝室……现在城堡里到处都是准食死徒，我可不敢冒险被抓到在扫帚间约会。” “什么？”莱姆斯终于从《高级变形术理论》中抬起头，“有人想伤害你吗，玛丽？” “哦，家常便饭啦。”她耸耸肩，露出疲惫的微笑，“早就习惯了。至少在麻瓜小学当全校唯一黑人孩子的经历还是派上了用场。” “这太糟糕了，玛丽，我很抱歉。”莱姆斯握住她的手。 这个总是活力四射的姑娘此刻指尖冰凉，让他真切地感到心痛。 玛丽向来豁达，你可以开任何玩笑，她也许会佯装生气，但转眼就会原谅——可眼下这种赤裸裸的恶意显然正在侵蚀她的光芒。 “你真是贴心，莱姆斯。”她回握住他的手，笑容变得温暖，“不过别担心，我有小天狼星呢。” “嗯。”莱姆斯抽回手继续翻动书页，状似随意地问：“他怎么说？” “无非是些‘誓死保护你’、‘他们的阴谋休想得逞’之类的。”玛丽转动着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画出一串星星，“说实话，他简直像个沉迷英雄救美的中世纪骑士。” “但你不是需要拯救的落难公主。”莱姆斯合上书认真地说。 图书馆的烛光在她卷曲的睫毛下投出扇形阴影，他突然意识到玛丽确实美得惊心动魄。 “谢啦莱姆斯，就知道你会支持女权主义。”玛丽笑靥如花地拍他肩膀，“再来复习一遍黑魔法防御术吧？教授暗示可能会考狼人或吸血鬼……” 莱姆斯永远不会知道，究竟是针对麻瓜出身者的攻击（尤其是玛丽遭遇的那些）导致了黑魔法防御术笔试后的冲突。 他偶尔自欺欺人地想，或许还有斯内普对“掠夺者“穷追不舍的缘故。 虽然小天狼星承诺过不再报复。多年后他更愿意相信，那天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是出于某种正义感，想用行动表明立场。 但现实往往更加复杂。 owls带来的高压、考后的松懈、持续数年的学院对立、斯内普永远尖刻的挑衅、詹姆·波特想在莉莉面前逞英雄的冲动、还有小天狼星对“敌方阵营”近乎偏执的敌意……所有这些因素在六月的燥热中发酵，最终酿成了那个改变一切的下午。 当莱姆斯多年后回想时，总会觉得这就是战争真正开始的时刻。当然他从不认为自己无辜——当莉莉介入时他确实放下了《高级变形术指南》，却天真地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喝止闹剧。他万万没料到斯内普会说出那个秘密，更没想到詹姆·波特接下来的举动。 更可怕的是，当斯内普被倒吊在半空、内裤暴露在众人面前时，他心底竟泛起一丝快意。 看到那个总用阴毒眼神打量自己的斯莱特林受辱，听到周围哄堂大笑，他必须死死咬住嘴唇才能克制住加入欢呼的冲动。 他本该阻止的，本该展现级长的威严……可那天满月将近，血液里的兽性正在蠢蠢欲动。 ------ “你彻底没戏了，兄弟。”当莉莉在礼堂看到詹姆·波特就摔门而去时，小天狼星笑得前仰后合。 夕阳透过彩窗在他脸上投下血色的光斑。 “无所谓。”詹姆·波特用叉子狠狠戳着牧羊人派，“我他妈在她身上浪费了够多时间……” “难道不是一直这样吗？”彼得闷闷不乐地往土豆泥里倒肉汁。 他和德斯蒙娜因为斯内普事件大吵一架——那姑娘坚持认为这就是校园霸凌。 “闭嘴，虫尾巴。”小天狼星翻了个白眼转向詹姆·波特，“忘了她吧，那朵高岭之花从来都目中无人。” “喂！”玛丽轻拍男友大腿，“莉莉可是我闺蜜。不过说真的波特，你最近最好别去招惹她。” “她真的很伤心？”莱姆斯内疚地问。 礼堂另一头，莉莉正把《魔法史》重重摔在拉文克劳长桌上。 “当然！”玛丽优雅地切着烤牛肉，“不知道斯内普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们从小就是朋友。我跟她说过多少次那是个变态……” “梅林！她不会喜欢那个鼻涕精吧？”詹姆·波特的叉子当啷掉在盘子上。 “那倒没有。”玛丽啜着南瓜汁，“但毕竟是童年玩伴。不过现在他们也不说话了——你当时没听见莉莉骂他‘令人作呕’吗？” 莱姆斯默默记下去找莉莉谈谈——如果她还愿意理他的话。 最后那声“你们全都一样”的怒吼，显然把全体掠夺者都打成了共犯。 ------ 1976年6月12日，星期五。 变形术笔试当天，莱姆斯准备得过于充分了。 如果不能在实践考试中超越小天狼星，至少要在笔试上碾压詹姆·波特——这个执念支撑着他熬过三小时的高强度答题。 整场考试他只抬过两次头。 第一次看见小天狼星行云流水地书写论文，羽毛笔像在羊皮纸上滑冰；第二次发现那家伙正用椅子的后两条腿保持平衡，试图对詹姆·波特做鬼脸。 满月将近的焦躁让莱姆斯格外易怒。 他前所未有地渴望即将到来的变形——今年最后一次，四个掠夺者秘密策划了整整一周。 考试结束后的城堡仿佛唾手可得，詹姆·波特发誓上次夜游瞥见了独角兽，他们研究了整本《神奇动物追踪术》。虽然不确定狼人会对圣洁生物作何反应，但至少对马人敬而远之这点是肯定的。 收卷时麦格教授展示了教科书般的“试卷飞来”，礼堂长桌在魔法作用下重新排列。 斯内普隔着人群朝这边投来阴毒的目光，那道视线让莱姆斯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他还有什么不满？”詹姆·波特边切着意大利面边说，“我们不是有禁闭了吗？” “被莉莉告发而已。”小天狼星翻着白眼。 玛丽正在用叉子卷面条，闻言踹了他一脚。 “我亲爱的闺蜜莉莉。”她故意拖长音调。 “随便吧。”小天狼星突然凑近女友耳语，“只要别耽误明晚……” “终于要带我去点像样的地方约会了？”玛丽挑眉。她今天把长发编成复杂的发辫，月光石耳坠在烛光中闪烁。 “六楼女生盥洗室就很浪漫啊。”小天狼星坏笑着躲过一记肘击，“说正经的，明晚有掠夺者行动。” “哦对。”玛丽夸张地叹气，“差点忘了要和男朋友的‘男朋友们’分享他呢。” 詹姆·波特和彼得笑得差点打翻南瓜汁，但小天狼星瞬间炸毛。 “你他妈非要这么说？刻薄的母夜叉！” “纯血统偏执狂。”玛丽甜蜜地回击。 “行行好。”莱姆斯揉着抽痛的太阳穴，“彼得这周刚和德斯蒙娜吵完架，下周就轮到你们了？” 这个玩笑缓和了气氛。 莱姆斯暗自得意——虽然母胎单身，但调节情侣矛盾倒是无师自通。 晚餐结束时，小天狼星突然说要护送玛丽回塔楼。当他们走到胖夫人肖像前，那个阴魂不散的身影让莱姆斯瞬间握紧魔杖。 “她不想见你！”玛丽挡在肖像洞前。 她身后的走廊阴影里，斯内普像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泥巴种婊子。”斯内普的耳语像蛇信嘶嘶作响。 小天狼星的魔杖瞬间抵住对方咽喉，杖尖迸出火星。 “统统石化！”莱姆斯抢先出手。 作为级长，他必须阻止流血事件——即便内心叫嚣着让斯内普尝尝苦头。 两个男生被咒语定格的滑稽模样本该惹人发笑，但斯内普接下来的低语让莱姆斯如坠冰窟： “快到月圆之夜了吧，卢平？“ 这个秘密像毒液渗入地砖缝隙。莱姆斯感觉全身血液凝固，直到小天狼星的怒吼唤醒他。 “神锋无影！” “除你武器！”两道咒语同时迸发。 莱姆斯抢在小天狼星之前缴械，双杖直指斯内普惨白的脸。 “造谣也要有个限度。现在，滚回你的地窖。” 当那个黑袍身影消失在转角，莱姆斯才把魔杖扔还给喘着粗气的好友。 “你疯了？想被开除吗？” “他竟敢那样说玛丽！那样说你！”小天狼星眼睛血红，像头受伤的困兽。 “所以你就坐实他的指控？”莱姆斯抓住对方手腕。 满月前夕的体温高得惊人，他能感觉到皮肤下激烈的脉搏。 “冷静点，别忘了今晚还有禁闭。” 多年后回想这个瞬间，莱姆斯总会懊悔自己的处理方式。 但当时他们都太年轻，不知道这个充满火药味的黄昏，将会引发魔法史上最惊心动魄的满月之夜——而所有命运的转折，都始于owls考试期间某个燥热的午后，始于两个少年在走廊充满火药味的对峙，始于那些没说出口的关心与未及阻拦的恶咒…… 第145章 事件余波 1976年6月13日，星期日。 莱姆斯醒来的第一个念头是全身都在疼。 第二个念头是——他们人呢？没有人来过。 六月的天气热得反常，狼人残留的躁动让他的心跳快得吓人。他踉跄着爬起身，鲜血顺着腿滴落在地板上。 这本该是他们最后的狂欢，他痛苦地想。他们本该去追逐独角兽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立刻开始担心——一定是出了什么可怕的事，非常可怕的事，才会让所有掠夺者都缺席。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至少都能来陪陪他，哪怕是虫尾巴。 “早上好，亲爱的。”庞弗雷夫人快步走进病房。 她比平时更紧张，莱姆斯能闻出来。 出事了。但他不能问，不是吗？ “哦，可怜的孩子，昨晚可真够呛的。”她开始治疗他最严重的伤口。 “‘昨晚’是什么意思？”他努力不让声音显得太焦虑。 “哦……没什么，亲爱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在医务室里，他本想保持清醒，但庞弗雷夫人盯着他喝完了安眠药水，他立刻沉沉睡去。 “莱姆斯？……嘘……醒着吗？” 莱姆斯睁开模糊而烦躁的眼睛，看到詹姆·波特模糊的脑袋从空气中浮现。 “尖头叉子？”他沙哑地说。 “嘘.”詹姆·波特几乎不动嘴唇地说，“庞弗雷夫人不让任何人来看你，我只好披着隐形衣溜进来。你还好吗？” “不太好。”他不用动就能感觉到新添的伤疤。 “发生什么了？你们没来。” 朋友脸上露出一种陌生的表情——至少对詹姆·波特来说是陌生的。 那是愧疚吗？ “我很抱歉，月亮脸。” “为什么？！发生什么了？”莱姆斯的声音变得生硬。“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梅林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试试看。” 小天狼星在哪？为什么他不在这里？！莱姆斯想尖叫。 “听着，请不要对他太生气好吗？他是个白痴，一个该死的蠢货，但我觉得他没意识到，他不是故意的……” 啊。莱姆斯瞬间明白了。 “波特。小天狼星做了什么？” 在莱姆斯认识詹姆·波特的这些年里，他从未说过谎。 然而，当故事从他口中倾泻而出时，仍然夹杂着善意的谎言——不知是为了保护莱姆斯还是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没想清楚，他太鲁莽了，他不是故意的。 但不管有意无意，他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甚至可能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他……告诉了斯内普。”莱姆斯说，试图理清状况，一种可怕、恶心、刺痛的感觉从胃部开始向上蔓延。 “不……不完全是。”詹姆·波特眨着眼睛，舔了舔嘴唇。 “他告诉了斯内普打人柳的机关，然后斯内普……你知道斯内普是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小天狼星是什么样的人。” 詹姆·波特点点头，仿佛承认这很公平。 “没人受伤。小天狼星最后关头醒悟过来告诉了我，我及时阻止了鼻涕——斯内普靠近，但是……” “他看见我了。”莱姆斯感觉胆汁涌上喉头。耳中轰鸣如坠深渊，他闭上眼睛。 “能请你离开吗，詹姆” “我们本来要来的，我和彼得，但是斯内普去找邓布利多，你当时那么狂躁……” “詹姆！我要你走。”他嘶声道，紧紧闭着眼睛。 “可是月亮脸……” “求你了。” “……好吧，兄弟。但我会再来。” 莱姆斯没有回应，直到听见帘幕窸窣声才睁开眼。 庞弗雷夫人探进头来时，他正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斑。 “再来点安眠药水吧，亲爱的？” “拿来。”他伸出酸痛的手臂。任何能让他停止思考的东西都好。 其实早该预料到的。自从圣诞节后，小天狼星就像自由落体般下坠，只是没想到最终会被他砸得粉身碎骨的是自己。 ------ 1976年6月14日，星期一。 莱姆斯·卢平永远不会原谅小天狼星·布莱克。 这个决定几乎在他第二次苏醒时就烙进了骨髓。 背叛的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纯粹的怒火在血管里沸腾。 原来被至亲背叛是这种滋味。 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暴怒了。 四年级结束时，他悄悄卸下心防，试着在朋友面前柔软——与人保持距离、用冷漠筑起高墙实在太累人。 但现在，重拾盔甲易如反掌。除了要求多住几晚医务室，他几乎不和庞弗雷夫人说话。 “卧床太久不利于恢复。”护士长第三次劝道。 “我不舒服。”他裹着被子重复。、 幼稚但有效——她知情，她怜悯。 邓布利多的来访最令人窒息。 老人带来坏消息的样子永远那么从容，仿佛在谈论下午茶点心。 “斯内普先生已经冷静下来了。”半月形镜片后的蓝眼睛闪着寒光。 “他受了些惊吓，但同意以学校利益为重。” 莱姆斯嗤笑出声。 “你的朋友布莱克先生……” “不是朋友。”他盯着床尾的铜雕花纹。 “没有被开除。”邓布利多继续道，“这是个愚蠢又危险的行为，但确实是失误。我确信他真心悔过……” “太棒了！”莱姆斯抱紧双臂，指节发白，“只要高贵的布莱克继承人得到道德教育，只要这能促进他的个人成长——” “莱姆斯！” “只要我们都把这个当成警世寓言！感谢梅林让我们知道把敌人引向怪物的下场！” 老人的呵斥让病房陷入死寂。 许久，邓布利多轻声说：“你有权愤怒。但不要让这件事毁掉……” “五岁起我就习惯被至亲辜负了。”莱姆斯缩进枕头，“何况我们本就不算亲密。” “真遗憾。”老人起身，“因为黑暗将至时，我们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彼此。学会宽恕吧。” 莱姆斯用被子蒙住头。 宽恕？这个词在狼人的字典里早被撕得粉碎。 ------ 庞弗雷夫人拒绝继续收留他的第三天，莱姆斯闯进了麦格办公室。 “让我回圣埃德蒙德孤儿院。” “除非生病，我不能……” “所以我是囚犯？” “格兰芬多不逃避问题。”麦格挥动魔杖，茶具叮当作响。 但看到学生掏出级长徽章时，她的严厉化作了叹息。 “我不能和凶手共处一室！”莱姆斯的声音开始发抖，“我会被摄魂怪吻死，或者被处决！而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麦格的眼神柔软下来。“我理解。但调整宿舍会引起怀疑。” 现实如冷水浇头。他竟忘了自己仍是个需要保密的怪物。 “把这个给詹姆·波特。”他将徽章扔在桌上，“我当不了级长了。” 夜深人静时，莱姆斯在图书馆与自己对话。 脑海中两个声音在争吵：一个在懊悔万圣节那天的吻，另一个在嘲笑他的天真。 “早知道就该听格兰特的警告！”他对着《高级魔药制作》喃喃自语。 书页上的魔药配方扭曲成小天狼星讥笑的脸。 当宵禁钟声响起，他溜进厨房大快朵颐。 奶酪三明治的味道让他想起去年圣诞，四人组在这里偷吃布丁的夜晚——那时小天狼星把奶油抹在他鼻尖，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走廊拐角，莉莉的巡逻让回忆戛然而止。 “斯内普不再蹲守公共休息室了。”红发女孩摆弄着发梢，“我总幻想他能改变……是不是很傻？” 莱姆斯突然拥抱了她。 少女的雏菊香氛冲淡了满月后的血腥记忆，直到他发现自己竟把对方举离了地面。 “你壮得像头鹰头马身有翼兽！”莉莉的笑声在石墙间回荡。 这是事件后他第一次露出笑容。 但笑容在踏入公共休息室时再次凝固。 炉火余烬中，他仿佛看见四个影子在沙发上打闹——大脚雁把脑袋搁在月亮脸膝头，掠夺者们讨论着下次冒险…… 他径直上楼，每一步都踩碎一段回忆。 在第五级台阶——那个被施了永恒温暖咒、见证过初吻的台阶——他刻意重重踏过。 寝室门被猛然推开时，彼得正在抠睡衣纽扣，詹姆·波特翻找着床头柜，小天狼星像被惊动的黑豹般弹坐起来。 莱姆斯抓起睡衣冲进浴室。 水流声中，他瞪着镜中伤痕累累的躯体。 新添的爪痕横贯左肋，与旧伤交织成耻辱的网。 “月亮脸，我……”当他走出浴室时，小天狼星的声音像被掐住喉咙。 “谢谢你阻止斯内普，詹姆。”莱姆斯盯着四柱床的帷幔说道。 他能感觉到三道视线灼烧着后背，但直到拉上帷帐都没看某人一眼。 天鹅绒隔绝了世界。 在樟脑丸和旧羊皮纸的气味中，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某个潮湿的夜晚，这顶帷帐曾见证两个少年偷尝禁果，如今却成了最后的堡垒。 第146章 终章 1976年6月30日，星期二。 “对不起。”小天狼星·布莱克站在盥洗室门口，焦灼的灰眼睛追着正在刷牙的莱姆斯。 “对不起。”早餐桌上，他在玛丽到来前又低声重复。 “对不起！”每当莱姆斯转身离去，那声音就变成哀求。 “对不起……”深夜床帷落下时，耳语如影随形。 就让这份痛苦反噬他吧——莱姆斯心底最冷酷的部分叫嚣着。 他扭头、走开、摔门、闭眼，用每个动作诉说：你的歉意一文不值。 詹姆和彼得用余光窥视着这场冷战。 他们明智地保持中立，尽管詹姆无疑承受着小天狼星深夜倾诉的煎熬。 掠夺者的夜间密谈又开始了，带着赎罪般的狂热。 女生们察觉异样却不明就里。 莉莉以为他在为重返圣埃德蒙德孤儿院焦虑，马琳猜测他担心owls成绩。 莱姆斯感激地任由她们误解，继续扮演"；正常"；。与掠夺者共进三餐，在惯常座位读书，陪彼得下棋，和詹姆玩高布石。 只是每晚爬上床柱时，脊背总绷得笔直。 整整两周，他没对那个黑发少年说过一个字，连眼神都吝于施舍。 第一周结束时，詹姆不赞成的目光开始闪烁。 詹姆当然为挚友的背叛愤怒，至少在原则上，但面对小天狼星不可饶恕的过失，詹姆总是选择性失明。若换作他，恐怕第一次道歉时就原谅了。 或许莱姆斯不够大度。但他再也不要软弱。 做回真正的自己吧，那个懂得吸取教训的自己。试图像纯血统朋友般敞开心扉得到了什么？爱上挚友，险些丧命。他耻于承认曾为小天狼星神魂颠倒。 “月亮脸为月亮痴狂”——这双关语定会让某人笑破肚皮。 于是连詹姆和彼得也开始疏远。 逃课是第一步。 期末本就没什么正经课程，城堡弥漫着假日气息。 但草药课的温室成了绝佳藏身处，莱姆斯把积蓄全换成了香烟和大麻。他安慰自己不需要金钱追捕芬里尔·格雷伯克——只需满月与嗅觉。当然，他尽量不去想那个名字，愤怒化作麻木反而更容易承受。 图书馆是第二庇护所。当克里斯托弗从书架间蹦出时，莱姆斯正枕着《中世纪魔文考据》打盹。 “暑假书单推荐？”棕发男孩兴冲冲地问，“特别是魔法史！你期末论文写的什么？” “妖精叛乱。”莱姆斯用手肘支起身体。 “酷！要不暑假通信交流？我们可以——” “听着克里斯托弗。”他打断道，“能请你滚远点吗？” 愧疚会迟到，但烦躁立竿见影。 掠夺者从未来寻他——活点地图时刻揣在兜里。这倒方便避开斯内普，比起面对小天狼星的怒火，莱姆斯更恐惧与斯莱特林的对视。 那些黏腻的耳语从未停止。食堂长桌另一端，油腻黑发下的目光淬着新型毒液。若说小天狼星得到了教训，斯内普显然没有。 道歉如影随形。值得庆幸的是小天狼星从不辩解——否则莱姆斯不确定自己能否忍住掀桌的冲动。 每个“对不起”都在撩拨他心底的独白： 你的歉意不够。你的愧疚不够。我要你也尝尝被背叛的滋味。我交付所有秘密，献祭全部真心，现在还剩什么？我想打碎你的牙齿让你窒息，想掐住你苍白的脖颈，想将你撕成碎片——或者吻你，你这该死的混蛋。 梦境里这些诅咒倾泻而出。而梦中人总是褪去衣衫，带着忏悔的温柔将他拉近。原来背叛杀不死欲望，却让隐藏变得容易。 当苦夏终于结束时，莱姆斯最憎恨的不是小天狼星，而是依然深爱对方的自己。 ------ “原来你在这儿。”莉莉推开包厢门，红发像团跃动的火。 莱姆斯吐出烟圈权当回应。 “级长徽章交还了？”她在对面落座，“挺可惜的，你巡逻时总能发现密道。” “骗子。”他扯了扯嘴角。 这抹笑意让女孩眼睛发亮。 “好吧，你确实不称职。”她笑着转移话题，“但你们四个最近……” “我很好。” “小天狼星被魁地奇队除名了。” “是吗？” “他到底做了什么？” “别问了，莉莉。” “你可以跟我说……”她绞着手指，“被朋友背叛的滋味我懂……” “鼻涕精还好吗？”莱姆斯突然发难。 看着女孩瞬间苍白的脸，他既懊悔又痛快。 “他……还在编造关于你的谣言……”莉莉的声音发颤，“说什么满月、狼人……我当然不信！”她急切补充，“虽然你总生病，有很多伤疤，但这不能说明……” 莱姆斯掐灭烟头。包厢里弥漫着山毛榉燃烧的气息，与记忆中满月后的血腥味重叠。他看着眼前颤抖的雏菊，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脱。 “莉莉。”他轻声说，“你能保密吗？” 翡翠色眼眸倏然睁大，接着郑重点头。 在这个充满蝉鸣的夏日午后，又一个秘密找到了宿主。 ------ 列车穿过约克郡的金色麦田时，莱姆斯摸出口袋里的《预言家日报》。 社会版角落有条简讯： 【布莱克家族长子公然决裂，凌晨携摩托离家出走】 他望向隔壁包厢。透过玻璃，看见玛丽正把巧克力蛙塞进某人手里，却被烦躁地甩开。 银制餐具坠地的清响中，小天狼星抬眼望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莱姆斯拉下遮光帘。 黑暗中，他咀嚼着这个画面：乱翘的黑发，凹陷的眼窝，松开的领口露出锁骨——那里本该有他咬下的印记。 宽恕？至少不是今天。 第147章 年夏(伦敦篇) 1976年8月11日，星期三。 圣埃德蒙德孤儿院的夏天比往年更难熬。 莱姆斯几乎时刻被愤怒煎熬，伦敦的酷暑将阁楼蒸腾成烤箱，汗水浸透了他枕边的《高级魔咒学》。小天狼星灰眼睛里的倒影总在午夜梦回时浮现——时而温柔地映着天文塔的星光，时而冷漠得像打人柳下的寒潭。 第三次满月后的清晨，莱姆斯扯开黏在胸口的纱布。庞弗雷夫人留下的白鲜香精在窗台泛着微光，他抓起帆布包，将魔杖锁进床头柜最底层。这次逃亡不需要魔法——或者说，他受够了被魔法世界烙上印记的人生。 “至少这次没去打劫酒铺。”他翻过生锈的铁栅栏时自嘲地想。 帆布鞋踩过沾满露水的荨麻丛，五英里的乡间小道在狼人强化的感官下不过是个热身。 西顿布瓦地铁站的晨雾中，他跟着西装革履的上班族溜进闸机，中央线列车载着他驶向伦敦东区。 麦尔安德区的疮痍在朝阳下袒露无遗。碎砖堆里盛开的野蔷薇与腐烂的报纸争夺领地，赤脚孩童的嬉闹声穿过弹孔密布的橱窗。 莱姆斯深吸一口混杂着机油和大麻的空气，循着某个金发少年曾提及的地址，停在一栋墙皮剥落的维多利亚式建筑前。 “找格兰特？”报刊亭老板从《太阳报》后抬眼，“顶楼那个粉红门把手的鬼屋。提醒你，条子上周刚来查过嗑药的。” 阁楼门开时涌出的腐木气息证实了老板的警告。 开门的女孩鼻环闪着寒光，莱姆斯却注意到她指尖的墨渍——和格兰特去年在孤儿院墙上涂鸦《自由引导人民》时用的丙烯颜料一模一样。 “梅林的胡子！”金发少年从堆积如山的啤酒罐后探出头，“你小子怎么摸到这鬼地方来了？” 莱姆斯僵在门槛处。 眼前的格兰特像被抽走颜色的油画：曾经闪耀的金发板结成绺，左颧骨泛着紫罗兰色的淤青，门牙缺了个小角。唯有那双灰蓝色眼睛还跳动着熟悉的顽劣光芒。 “你不是说随时欢迎我来么……”莱姆斯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阁楼走廊的霉斑像某种抽象壁画，在昏黄的灯泡下微微颤动。 “梅林在上！”格兰特抓了抓油腻的金发，宿醉让他的伦敦腔比往日更含混。 “快进来，小王子。不过别指望有家养小精灵伺候。”他拽着莱姆斯的胳膊穿过珠帘，咖喱与潮霉味扑面而来。 厨房墙纸鼓着水泡，像是被施了肿胀咒的癞蛤蟆。 格兰特踢开地上的空啤酒罐，变魔术般摸出个电热水壶。 “机械妞给整的麻瓜玩意儿。”他冲走廊尽头的房间努努嘴，镶着鼻环的姑娘正在给摩托零件上油。 水壶插头冒出可疑的火花，莱姆斯想起三年级时韦斯莱兄弟改造的自动羽毛笔。 马克杯边缘的茶渍勾勒出月相图。 莱姆斯借着氤氲的热气偷瞄旧情人：曾经闪耀的金发板结成绺，左颧骨的淤青像融化的太妃糖，门牙缺了个小角——这让他想起去年打人柳撞碎嗅嗅金币的声响。 “你看上去……”格兰特呷着茶坏笑，“像被鹰头马身有翼兽踩过的狐媚子蛋。” “刚从圣埃德蒙德的地铁过来。”莱姆斯下意识抚平衬衫褶皱，尽管那上面早已沾满铁锈和蛛网。 “老修女没拿《圣经》砸你？她当年可是追着我骂了三条街。” 格兰特晃着露出脚趾的帆布鞋，踝关节的蛇形纹身正吐出信子。 莱姆斯突然意识到，那条蛇的眼睛是迷情剂的淡紫色。 “迈克说你在这。”他转移话题，指尖摩挲着杯沿。 水渍在桌面晕开，恰似活点地图上某个游移的墨点。 “就那个傻大个？”格兰特的笑声惊飞窗台上的鸽子。 “床伴而已，总不能为你守身如玉吧？”他故意拉长贵族学校的腔调，“毕竟您可是霍格沃茨的优等生——” 莱姆斯被茶呛得咳嗽，两人笑作一团。阁楼深处传来马桶冲水声——如果那截锈管还能称作马桶的话。 戴鼻环的姑娘骂咧咧地踹开浴室门，腰间别着的活动扳手闪着寒光。 穿过珠帘窥见的客厅里，三个睡袋像巨乌贼的触手摊在地板。墙角的黑胶唱机正放着麻瓜乐队的曲子，莱姆斯听出某段旋律酷似皮皮鬼改编的校歌。 当阿兹裹着波斯地毯从浴室晃出来时，他差点打翻茶杯——那个黑皮肤青年锁骨间的纹身，正是小天狼星教他画的如尼文符咒。 “厕所得去后院解决。”格兰特用茶匙敲了敲霉迹斑斑的瓷砖，“隔壁拳击俱乐部的淋浴间偶尔能蹭。”他话音未落，客厅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哟，给哥也整杯呗。”沙发里钻出个赤膊的黑皮肤青年，慵懒的伦敦腔像融化的太妃糖。 阿兹——这名字让莱姆斯想起天文课笔记上的天狼星符号——正用艺术家般的目光打量他。 “圣埃德蒙德来的小王子？这名字够童话的。” “霍格沃茨优等生。”格兰特往马克杯里扔了块方糖，糖块撞击杯底的声音像打人柳的枝条抽打地面，“莱姆斯·卢平，阿兹·科斯塔，拳击场上的帕瓦罗蒂。” 阿兹吹了个口哨，锁骨间的蛇形纹身随之扭动。 “纯血统小少爷？”他凑近嗅了嗅，烟草与古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莱姆斯突然想起去年魔药课上，小天狼星调配的迷情剂也是这个味道。 “算是同类。”格兰特意味深长地眨眼，将第三个马克杯推过去。 莱姆斯低头看着茶汤里沉浮的茶渣，突然意识到阁楼里六双眼睛都在暗中观察——就像初次走进格兰芬多休息室时，画像们窃窃私语的审视。 当格兰特踹开卧室门时，霉味如摄魂怪般扑面而来。 四个裹着睡袋的身影鲤鱼打挺般跃起，其中戴鼻环的姑娘冲莱姆斯抛来媚眼。 “新来的？床垫随便挑，反正都长蘑菇了。”她腰间别的活动扳手闪着寒光，让莱姆斯想起麦格教授没收的变形术道具。 三张塌陷的床垫上，污渍勾勒出不知名的星座。 莱姆斯蜷进最靠窗的角落，纸板缝隙漏进的月光在地面画出狭长的光痕。他数着墙纸剥落的节奏入睡，梦中有双灰眼睛在打人柳下闪烁。 正午的阳光将纸板烤出焦糊味时，格兰特端着马克杯倚门而立。他下巴的胡茬沾着番茄酱，却莫名让莱姆斯想起魔药课代表袍角永远洗不掉的疥疮药水痕迹。 “说说吧。”金发少年用鞋尖勾过破坐垫，“哪个纯血统混蛋伤了我们小王子的心？”茶汤泛起涟漪，倒映出莱姆斯陡然苍白的脸。 “只是……被朋友背叛。”他摩挲着杯沿的缺口，那里卡着去年万圣节留下的巧克力残渣。 阁楼某处传来水管爆裂的声响，像极了斯内普摔魔药瓶的动静。 格兰特的笑声惊飞窗台上的鸽子。 “贵族佬都这德行。去年那个伊顿公学的混球，还不是睡完就骂我泥巴种？”他扯开衣领，锁骨下方淡化的咬痕像某个黑魔法标记。 “小天狼星不一样！”莱姆斯猛地抬头，马克杯在木地板砸出深色水渍。话出口才惊觉泄露了真名，但阿兹在门外吹起口哨版《天佑女王》，完美掩盖了他的颤音。 “看看这鬼地方。”格兰特的手指划过墙上的霉斑，那些蜿蜒的纹路恰似预言家日报的头条标题，“你以为他们真把你当同类？我们不过是公子哥儿的冒险故事里——” 莱姆斯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阁楼在旋转，晨昏线正划过那些用报纸糊住的裂缝。 三十八天前满月夜的记忆汹涌而来：禁林中，小天狼星颤抖着为他包扎伤口，指尖的温度穿透了狼毒药剂的寒凉。 “他说会永远守住秘密。”茶渍在地板晕开，像活点地图上洇湿的墨迹。 格兰特突然扳过他的脸，金发垂落成一道帷幕：“听着，当纯血统崽子们玩腻了禁忌游戏——” 楼下突然传来犬吠。 不是流浪狗的呜咽，而是某种大型犬科动物特有的、穿透灵魂的长嚎。 莱姆斯的茶杯再次倾覆，深色液体顺着地板缝隙流向阿兹的波斯拖鞋。 “见鬼的流浪狗！”戴鼻环的姑娘在客厅咒骂。 莱姆斯冲向窗边时，正看见黑色巨犬在街角路灯下仰头——那姿态与月圆夜的阿尼马格斯形态分毫不差。 纸板在他掌心捏成团，边缘的锯齿像极了打人柳的叶片。 “会好的。”格兰特的手指穿过莱姆斯打结的棕发。 “心碎就像被游走球砸中的淤青，看着吓人，其实总会褪。” 阁楼某处传来水管漏水的滴答声，像极了打人柳汁液渗入泥土的响动。 莱姆斯的哽咽卡在喉咙里。 当第一滴泪砸碎在霉斑地毯上时，阁楼的时光仿佛倒流回去年万圣节——他们在洗衣房偷尝的禁果，混合着肥皂泡沫与火焰威士忌的气息。 格兰特的体温透过破洞t恤传来，颈间的蛇形纹身正对着他耳垂呵气。 “哭吧，不丢人。” 这句话成了决堤的咒语。 莱姆斯揪住对方衣摆的样子，像极了被摄魂怪逼入绝境的三年级生。 阁楼外的鸽子扑棱棱飞过，阿兹在客厅吹起口哨版《天佑女王》，盖过了抽泣声。 “这里的人……”莱姆斯用袖口抹脸时，瞥见格兰特腕间新添的伤疤，“都是和我们一样的……异类吗？” “魔法部可不会给我们（同性）发许可。”格兰特弹了弹烟灰，火星在昏暗里画出诡异的如尼文。 “满二十一岁前，傲罗逮到我们在酒吧接吻——”他做了个魔杖发射昏迷咒的手势。 莱姆斯突然想起三年级黑魔法防御课上，教授讲解的《保密法》。 阁楼墙纸的霉斑仿佛在重组，变成《预言家日报》头版标题：纯血统继承人诱骗狼人少年。 当大麻烟雾开始在天花板编织幻象时，黑狗的吠叫穿透了纸板封住的窗户。 阿兹掀开窗帘的瞬间，莱姆斯瞥见路灯下那道熟悉的剪影——漆黑如夜的皮毛，燃烧的灰瞳，右耳缺了个小角。 去年满月夜，正是这道伤疤让他从狼人的獠牙下认出了阿尼马格斯。 “借用下厕所。”莱姆斯冲下楼梯的姿势像中了统统石化。 后院铁门的锈痕刮破掌心，血腥味混着伦敦东区的潮湿扑面而来。 黑狗转身的刹那，他想起禁林里那些共度的月圆之夜——小天狼星总用温暖的腹部贴着他颤抖的狼躯。 “好久不见，小天狼星。”他对着虚空呢喃。 垃圾桶后闪出的人影举着魔杖，荧光闪烁映出詹姆鼻梁上的新瘀青。 “这地方挺别致啊。”未来的魁地奇队长踢开脚边的老鼠药包装，“比尖叫棚屋还多三层霉斑。” 莱姆斯抱臂后退，大麻的余韵让地砖在脚下扭曲："；告诉邓布利多，我宁可被摄魂怪吻也不回霍格沃茨。"； 黑狗发出受伤幼兽般的呜咽。 詹姆的魔杖尖垂下：“你消失这三天，布莱克翻遍了翻倒巷的狼毒药剂店。”他踢了踢黑狗的后腿，“这蠢货还试图贿赂麻瓜警察，差点被当成神经病抓走。” 阁楼窗户突然推开，格兰特的金发在暮色中燃烧：“需要帮忙报警吗？”他晃着不知从哪摸来的棒球棍，鼻环在夕阳下泛着血光。 “只是个老朋友。”莱姆斯抬高声音。 黑狗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搭上他肩膀的温度，与去年圣诞舞会上那个偷来的吻如出一辙。 莱姆斯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从未想过让掠夺者们窥见圣埃德蒙德的疮痍——那些发霉的面包屑与蟑螂共舞的清晨，那些被修女用《圣经》敲打手心的午后。 当詹姆的视线扫过剥落的墙纸时，他仿佛看到打人柳的枝条正在天花板生长。 “如你所见。”他张开双臂，露出腕间未愈的抓痕，“我在这好得很。现在带着你的狗滚蛋。” 最后那个词像毒触手的刺，精准扎进黑狗颤抖的耳尖。大脚板的呜咽让他想起去年魔药课坩埚炸裂的声响。 詹姆的魔杖尖亮起荧光闪烁，照亮走廊里飞舞的尘埃。 “魔法部认定狼人失踪属于一级威胁。邓布利多还能拖延二十四小时——” “去他妈的保密法！”莱姆斯踢翻脚边的空罐头，金属撞击声惊醒了阁楼的老鼠。 直到此刻他才惊觉，自己始终是魔法世界通缉榜上的怪物，而非单纯离家出走的少年。 黑狗的鼻尖蹭过他裤脚时，莱姆斯条件反射地缩回腿。 那个雨夜的记忆突然复苏：小天狼星也是这样跪在医疗翼地板上，为他被狼毒药剂腐蚀的伤口敷白鲜。 “波特庄园有间临湖客房.”詹姆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妈妈给你准备了新羽毛笔和羊皮纸。” 莱姆斯盯着楼梯转角处的蛛网。 “我还没原谅他。”这话既是对掠夺者领袖说的，也是对黑暗中那双灰眼睛说的。 当大脚板用前爪扒拉他的运动鞋时，阁楼某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不知是醉汉摔了酒瓶，还是某人捏碎了藏在掌心的窥镜。 二楼的珠帘突然晃动，格兰特倚在栏杆上的剪影宛如守护神咒的光晕。 “需要帮忙报警吗？”他晃了晃从机械妞那顺来的扳手，镀铬表面倒映着莱姆斯泛红的眼眶。 “学校的朋友。”莱姆斯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说“朋友”这个词时，他瞥见黑狗耳尖的伤口正在渗血——那是去年满月夜被狼人利齿所伤，此刻在麻瓜世界的尘埃里格外刺目。 格兰特走下楼梯的动作像极了斯莱特林找球手逼近金飞贼。 当他伸手整理莱姆斯衣领时，小天狼星突然发出低吼，却被詹姆用无声咒封住了喉咙。 “随时回来。”格兰特的指尖扫过莱姆斯后颈，那里还残留着万圣节吻痕的淡影，“记得帮我问候老修女。”他故意提高音量，看着黑狗的尾巴重重拍打地面。 临别时的拥抱带着大麻与机油的复杂气息。 当莱姆斯的唇瓣擦过格兰特脸颊时，阁楼的阴影里传来犬类利爪抓挠木板的声响。这个告别的温度，恰似去年天文塔顶那个偷来的吻——都带着飞路粉燃烧后的余烬味。 “看好你的狗。”莱姆斯在跨出大门时回头。 路灯下，黑狗右耳的缺口正在渗血，像极了活点地图上某个正在消散的墨点。 第148章 年夏(波特庄园篇) 他们搭乘骑士公共汽车回到波特家。 这是莱姆斯第一次体验这种奇特的巫师交通工具，但连日缺眠与大麻残余的混沌感让他在紫色天鹅绒座椅上昏昏欲睡。 小天狼星全程保持着黑狗的形态，莱姆斯却拒绝因此对他产生任何恻隐之心。 詹姆在午后摇醒他时，莱姆斯站在铸铁大门前紧张地吞咽口水：“邓布利多会在里面吗？” “应该走了，”詹姆安抚道，“不过穆迪可能来过……” “为我？” “算是……他在和爸爸谈事情。今年夏天局势很糟，你知道的，我们节节败退。” “败退？！” “进去再说——大脚板。”詹姆打了个响指。 黑狗瞬间恢复人形。莱姆斯立刻别开脸。依然是那张令人心颤的英俊面容。你这混蛋，该死的混蛋。 一进门，波特夫人便小跑着迎上来：“莱姆斯！”她踮脚搂住这个比她高两个头的少年。 “尤菲米娅！”客厅传来沙哑的呵斥。 “梅林的胡子！”夫人松开怀抱，直视莱姆斯的眼睛：“1973年圣诞节我们送你什么礼物？” “巫师棋。”莱姆斯迅速答道，余光瞥向穆迪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他！”尤菲米娅再次张开双臂，将少年裹进薰衣草香气的拥抱，“我们都担心坏了！” “我没事。”莱姆斯局促地蹭着地毯。 波特夫人面色苍白如新浆的羊皮纸，眼下的青黑诉说着这个夏天接踵而至的噩耗。 莱姆斯为徒增她的忧虑而愧疚。 “先吃饭？还是洗个热水澡？阿不思把你的行李送来了，在老房间。” “行李？！” “从圣埃德蒙德寄来的。今早猫头鹰就……”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有必要这么决绝吗？ 穆迪从客厅现身，完好的那只鹰眼审视着莱姆斯——另一只新添了皮质眼罩，让他看起来比往日更可怖。 “卢平。”他颔首，“聊聊。” “阿拉斯托。”尤菲米娅突然横亘在两人之间，“这孩子才进门，你看他憔悴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是部里——” “去他的魔法部！”她挥动餐勺打断道，“未成年的孩子在我屋檐下就得听我的。莱姆斯……”转身时语气又变得蜂蜜般温软，“上楼歇着吧。古力利会送餐上去。” 莱姆斯惊愕地眨眼。居然有成年人主动给予独处空间？ 他头一次对尤菲米娅·波特萌生敬意。 经过穆迪时，狼人敏锐的嗅觉捕捉到铁锈与焦木的气息——那是强大咒语残留的味道。 房间里，所有物品都被妥帖收纳，仿佛他本就是家庭成员。 指腹摩挲着冬青木魔杖的纹路，他想起格兰特此刻正蜷缩在阁楼床垫上。三间空置的客房刺痛着他的良心。 敲门声响起时，火腿三明治的香气已飘至鼻尖。 詹姆端着托盘讪笑：“我能……进来吗？” 咀嚼让莱姆斯暂时免于交谈。但詹姆眼中闪烁的忧虑比摄魂怪更令人窒息。 “昨晚有袭击。”当兄弟提到满月时，莱姆斯猛然掀开衬衫，狰狞的新伤在肋骨间蜿蜒，“圣埃德蒙德有目击者！庞弗雷女士——” “我们知道。”詹姆别开脸，“邓布利多都解释过了。但穆迪还是要例行询问。” “伤亡？” “几个麻瓜，还有个巫师家庭。” 莱姆斯将剩下的三明治捏成团。 狼的饥饿在胃袋里嚎叫，但此刻他只想惩罚这副躯壳。 黄昏时分，莱姆斯蜷缩在四柱床上。 小天狼星的气息如蛛网缠绕着整栋宅邸——混着雪松香膏与叛逆期的荷尔蒙。 詹姆说他今早把玛丽送走了，说他几乎掀翻校长室。但那又如何？纯血少爷永远有退路，而他不过是混迹狼群的异类。 次日早餐时，蜂蜜罐被推来的瞬间，莱姆斯故意舀起原味燕麦。 苦涩在舌苔蔓延，正如瞥见天狼星成绩单时心头泛起的酸涩。 麻瓜研究竟然拿了优秀！ 他强迫自己冷眼相对：“魔法史我比你高。” 对角巷之行被取消的消息像一记石化咒。 当穆迪在花园找到他时，未点燃的香烟在指间颤抖。 “格雷伯克。”老傲罗吐出这个名字时，莱姆斯仿佛又回到五岁那年的血腥月夜，“他在组建军队，把咬过的孩子当士兵培养。” 新被咬的男孩正在圣芒戈接受治疗。 “他们会没事的。”穆迪说。 莱姆斯几乎笑出声——直到下一个满月来临前，确实会‘没事’。 暮色中，莱姆斯凝视着天际线。 狼的嗅觉告诉他，阁楼上某人的心跳正与自己同步震颤。 战争阴影下，霍格沃茨的塔楼似乎正在缓慢倾塌，而他们都在等待某声注定到来的轰然巨响。 第149章 年夏(和平谈判篇) 在波特家的屋檐下与天狼星保持距离，远比莱姆斯想象中困难。 庄园宅邸的走廊虽如迷宫般蜿蜒，却架不住尤菲米娅·波特对“掠夺者四人组”的刻板印象——她始终认定这群少年该像蜂蜜公爵的糖果般黏作一团。 “莱姆斯，亲爱的，阁楼冰镇了柠檬派！”尤菲米娅的声音穿透书房木门时，莱姆斯正蜷在窗台边假装研读《高级魔咒理论》。 他瞥了眼对角沙发上翻唱片的黑发少年——天狼星的锁骨在亚麻衬衫下若隐若现，指尖随着“古怪姐妹”的节奏轻叩扶手。 梅林在上，连指节都生得这么优雅。 “就来。”莱姆斯合上书，故意绕远路经过詹姆身侧。 红发男孩正与彼得争论新扫帚型号，对此浑然不觉。 格兰特曾说伤口终会结痂，此刻莱姆斯竟有些信了。 愤怒仍在胸腔灼烧，却不再如刀锋般锐利。 八月的阳光将天狼星的轮廓镀上金边，他安静时的模样总让莱姆斯想起黑湖边的独角兽——美丽、脆弱，且充满欺骗性。 ------ 彼得第四十三次问起骑士公共汽车时，莱姆斯正用《预言家日报》盖住脸。 “听说二层卧铺能看见摄魂怪的斗篷内衬？”圆脸男孩啃着甘草魔杖含糊发问。 “下次带你体验。”天狼星懒洋洋翻了个身，腹肌在阳光下泛着蜜色，“前提是你敢在麻瓜街道上招手。” 詹姆的眼镜滑到鼻尖：“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你幻影移形时把脑袋落在女贞路。” “闭嘴吧尖头叉子！”彼得涨红了脸，“德达洛说只要想着‘目标、决心、从容’——” “然后你把自己塞进了电话亭？”天狼星嗤笑。 莱姆斯的指甲掐进掌心。 当詹姆提到圣埃德蒙德的后巷时，腐坏的木门气息突然涌入鼻腔——那夜格兰特用旧毯子堵住漏风的窗，麻瓜收音机里正放着大卫·鲍伊的《太空怪谈》。 “其实福利院挺热闹的。”莱姆斯突兀地开口，惊飞了篱笆上的护树罗锅，“至少比斯莱特林休息室有人味。” 天狼星支起胳膊，黑发垂落肩头：“那个拿石头砸我的老巫婆——” “是奥尔温夫人。”莱姆斯冷声纠正，“她专门对付流浪狗。” 空气骤然凝固。 彼得茫然的目光在两人间游移，詹姆的喉结动了动：“要不要去厨房拿点冰南瓜汁？” ------- 扫帚棚的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当小天狼星攥着流血的手掌跌进日光里，莱姆斯嗅到了熟悉的铁锈味——与满月夜自己抓破床单的气息如出一辙。 “让我看看。”他夺过那只苍白的手腕。伤口自虎口斜劈至小指，像被隐形兽撕开的裂缝。 浴室瓷砖的凉意渗入骨髓。 莱姆斯翻出从圣埃德蒙德私藏的tcp消毒水时，天狼星正用未受伤的手摆弄银质水龙头。 “麻瓜的疗伤魔药？”他歪头问道，睫毛在脸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总比庞弗雷女士的生骨灵温和。”莱姆斯故意用力缠紧纱布，“疼就喊出来。” 天狼星倒抽冷气：“你绝对在报复。” “是吗？”莱姆斯捏住他试图抽回的手腕，“那你该庆幸我没带狼毒药剂。” 消毒水的气味在狭小空间弥漫。 记忆突然闪回五年级圣诞——就是在这间浴室，天狼星怂恿他给自己穿耳洞。 银针刺破皮肉的瞬间，黑发少年疼得咬住他肩头，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 “对不起。”天狼星的耳语惊醒了他。 莱姆斯的指尖在纱布下轻颤：“这话你说过二十七遍了。” “那就听第二十八遍。”天狼星突然逼近，龙涎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生日那晚的事……你很勇敢。” 药瓶“当啷”坠地。 莱姆斯盯着瓷砖裂缝，仿佛又看见满月透过格兰芬多塔楼的彩窗，照在自己赤裸的脊背上。那夜天狼星的手按在他肩胛骨间，说“我们永远是你的盾牌”。 而盾牌的裂痕，往往从内部开始崩坏。 “我会用行动证明。”天狼星的声音像施了混淆咒，“再也不犯混，再也不让朋友受伤——” 阁楼传来尤菲米娅召唤晚餐的铃声。 莱姆斯弯腰捡药瓶时，瞥见镜中两人交叠的倒影。 多么讽刺，包扎伤口的手正是昨夜在梦中掐住他咽喉的利爪。 “这是个开始。”他轻声说。 暮色漫过窗棂，将纱布染成暧昧的橙红。 当他们一前一后走下旋转楼梯时，莱姆斯刻意落后三步。 这个距离足够看清天狼星后颈新添的晒痕，又不会让心跳声暴露在摄神取念的范围。 花园里，詹姆正用魔杖给玫瑰丛浇水，彼得追着护树罗锅满地乱窜。 战争阴云暂被夏末蝉鸣掩盖，但莱姆斯知道——有些创口即使用愈合如初，也会在雨夜隐隐作痛。 第150章 年9月 1976年9月1日的霍格沃茨特快上，詹姆·波特像喝了欢欣剂的嗅嗅般手舞足蹈：“今年绝对是我的幸运年！整整六年啊兄弟们——” “如果是指莉莉·伊万斯的话。”莱姆斯从《尖端黑魔法解密》后探出头，“我赌十个加隆她依旧会往你南瓜汁里放吐真剂。” “这次不一样！”詹姆的眼镜片反射着车窗外疾驰的群山，“空气里都飘着爱情魔药的味道！ 天狼星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锁骨从敞开的衬衫领口探出：“你确定不是迷情剂的副作用？毕竟某些人总爱往级长浴室偷窥——” “小天狼星·布莱克！我要宰了你！！”玛丽·麦唐纳的怒吼震得车窗嗡嗡作响。 黑发少年一个激灵滚下座椅，逗得莱姆斯嘴角微扬。 尤菲米娅特制的甘草魔杖在彼得手中化为碎屑：“骑士公共汽车真有旋转床铺？我听说二层能看到夜骐交配——” “下次带你去女贞路兜风。”天狼星甩了甩刘海，“前提是你敢在麻瓜面前跳踢踏舞招手。” 詹姆突然呛住，比比多味豆的耳屎味在舌尖炸开：“梅林！彼得你要是敢幻影移形时把脑袋落在电话亭——” 莱姆斯抚摸着书脊的烫金纹路。 当话题转向圣埃德蒙德福利院时，霉味斑驳的墙壁仿佛在视网膜上重映。 那夜格兰特用麻瓜打火机点燃旧报纸，火光中大卫·鲍伊的歌声盖过了窗外警笛。 ------ 莉莉·伊万斯掀开隔间门时，翡翠色眼眸掠过莱姆斯身侧的空位：“介意吗？” “随时欢迎。”莱姆斯挪开占卜课作业，瞥见詹姆瞬间挺直的脊梁。 玛丽仍在走廊追打小天狼星，红发女孩的耳坠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布莱克忘了玛丽的生日。”莉莉压低声音，“在对角巷放了两个小时鸽子。” 詹姆猛拍额头：“梅林的臭袜子！我该提醒他的！” “你们半斤八两。”莉莉翻了个白眼，“真难想象魔法界的未来要托付给这群巨怪。” 级长巡逻的号角响起时，詹姆正试图用伸缩耳偷听女生盥洗室的秘密。 “波特！”莉莉揪住他的领带，“第一年的小鬼头还在等着‘英勇的级长’带路呢！” 公共休息室的炉火将天狼星的轮廓镀上金边。 他瘫在天鹅绒沙发里，玛丽的赤足搭在他膝头，像只餍足的猫。 彼得和玛琳·麦金农在地毯上厮杀巫师棋，棋子喷出的火星险些点燃莱姆斯的裤脚。 “万圣节派对怎么样？”天狼星的指尖划过玛丽脚踝，“就在天文塔，满月当空——” 莱姆斯的胃部骤然抽搐。 他合上狄更斯的《匹克威克外传》，羊皮纸页间还夹着写给费罗教授的信。 ------ “今晚要变身了？”天文课走廊的阴影里，天狼星突然开口。 莱姆斯捏紧长袍口袋的信封，羊皮纸边缘已被冷汗浸皱：“老样子。” “要不要去温室偷点毒触手？听说新来的护树罗锅会跳华尔兹——” “我得去猫头鹰塔。”莱姆斯加快步伐，仗着身高优势让天狼星不得不小跑追赶，“私人信件。” 黑发少年举起双手作投降状：“遵命，卢平长官。” 猫头鹰塔楼的腐木气息中混杂着雪鸮的羽毛。 莱姆斯选中一只威森加摩级别的雕鸮，将信笺系上它覆满冰霜的利爪。 【尊敬的费罗教授： 希望您安好。穆迪告知我格雷伯克正在搜寻同类，恳请告知他的形貌特征与弱点。 ——您诚挚的，莱姆斯·约翰·卢平】 天狼星倚在石窗前，禁林的树浪在他眼底翻涌：“去年我们最远跑到哪儿了？三英里？” “至少。”莱姆斯望向远山轮廓，“你说那些岩洞能住人？” “小时候和雷古勒斯计划过。”天狼星的轻笑撞碎在塔楼回音里，“现在想想，连取暖咒都不会的七岁小鬼——” “总比某些人打算用鼻涕虫当储备粮强。” ------ 螺旋楼梯的阴影中，克里斯托弗胸前的级长徽章灼痛了莱姆斯的视网膜。 蜕皮的鼻尖让他活像被巨怪踩过的红帽子。 “恭喜。”莱姆斯强忍眩晕挤出微笑。 银器的嗡鸣在齿间震荡，他踉跄着抓住天狼星的肩膀。 黑发少年手臂传来的温度像一剂缓和剂，冲淡了金属的诅咒。 “又一个讨厌级长的理由。”天狼星扶他站稳时，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后颈。 莱姆斯假装整理袍角，将突然加速的心跳藏进褶皱。 夜幕降临前，医疗翼飘来生骨灵的苦味。 詹姆被石化咒定成雕塑的模样在莱姆斯脑中挥之不去——四肢僵直却仍保持着夸张的爱尔兰踢踏舞姿势。 今夜满月将至，禁林的松涛声渐次化作狼嗥，而猫头鹰塔上的雕鸮正穿越云层，将秘密送往未知的战场。 第151章 年10月 1976年10月9日，星期六 “呃啊——”莱姆斯踉跄着站起身，变形终于结束，他的身体逐渐恢复人形。 “次看起来不算太糟？”刚刚变回人形的詹姆说道。 “这得看你说的‘糟’是什么标准。”莱姆斯龇牙咧嘴地迅速套上裤子。 詹姆礼貌地别过头去，小天狼星仍保持着大黑狗的形态，叼着莱姆斯的衬衫踱步过来，歪头将衣服递上。 “谢了，尖头叉子。”莱姆斯笑着接过。 他下意识想揉揉狗脑袋，又赶紧提醒自己这可是小天狼星。 “感谢梅林今天是周六。”詹姆打着哈欠瘫倒在破旧的沙发上，弹簧在他身下发出哀鸣。 “是啊，就算庞弗雷夫人放我出医疗翼，我也打算直接回床上躺着。”莱姆斯强忍住哈欠，躺回自己的行军床。 “你们真走运。”彼得突然从房间角落的阴影里冒出来，“我得在十一点去霍格莫德。叉子，你不是要带三年级学生去巡夜吗？” “不用了。”詹姆又响亮地打了个哈欠，“现在伊万斯知道莱姆斯的毛茸茸小秘密后，居然对我网开一面。改让那个晒伤的五年级小子去了。” “伊万斯没发现别的什么吧？”终于恢复人形的小天狼星挤到詹姆身边。 詹姆闭着眼向后仰靠：“没——” “喂。”小天狼星捅了捅他，“咱们得走了，别睡啊。” “你们去吧。”莱姆斯喃喃道，“好好休息。谢了伙计们......” “真不去霍格莫德吗，月亮脸？”小天狼星拽着詹姆起身，“三把扫帚？” “去不了。”莱姆斯摇头，“没跟你们说吗？我的许可被收回了。自从那些袭击事件后......” “什么？！”小天狼星怒目圆睁，“他们怎么能因为其他混账干的事惩罚你！” “嘘！”莱姆斯皱眉摆手。 庞弗雷夫人随时可能从密道过来——再说他现在头疼欲裂，“不是惩罚，是为安全考虑。快滚吧你们。” 他们前脚刚离开，庞弗雷夫人后脚就进了尖叫棚屋。 简单检查后，她护送莱姆斯返回城堡，嘱咐他在医疗翼补觉。反正朋友们都去了霍格莫德，倒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午餐时分，饥肠辘辘的莱姆斯醒转。 庞弗雷夫人早有准备——床头柜上摆着冷切肉三明治、水果碗和一大杯南瓜汁，他先灌下大半杯解渴。 直到开始组装第二个三明治时，莱姆斯才注意到水果碗里夹在两个苹果间的信件。 认出信封上《神奇动物保护》课作业批改的熟悉字迹后，他差点打翻餐盘。 【亲爱的莱姆斯： 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完全不必介意。 目前不便透露我的位置，但请放心我绝对安全。得知你身体无恙我很欣慰——邓布利多向我透露了你的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成绩。我为你骄傲，莱姆斯，这定是你刻苦努力的结果。保持这股劲头，我保证没有什么能阻挡你。 想了解格雷伯克是人之常情，可惜我能提供的信息有限。魔法部从未让我经手狼人相关案件——恕我直言，自你父亲之后，再无人真正研究过狼毒。而你也清楚，他在某些关键问题上错得离谱。 据我所知，格雷伯克在被咬前就是危险分子，其残暴程度仅次于伏地魔本人。当年违背你父亲意愿释放他的委员会，认定他是个麻瓜流浪汉——我猜这意味着他善于伪装且精通蛊惑之术。 抱歉无法提供更多情报。但必须强调：我们对格雷伯克最关键的认知就是他的危险性。若你怀疑他知晓你的行踪，务必立即联系邓布利多。唯有校长值得托付。 祝n.e.w.t.考试顺利。 费罗克斯】 莱姆斯将信反复读了两遍，又重温了开头段落。 “我为你骄傲，莱姆斯”——多么美妙的字眼。 当然，信中并无实质情报，都是他早已知晓的结论：格雷伯克定是伪装成流浪汉，而危险程度更无需提醒。但这封信依旧珍贵，毕竟此前只有掠夺者会给他写信。 “下午好，亲爱的。”庞弗雷夫人从屏风后现身，她总能精准感知他何时清醒。 “您好。”莱姆斯微笑着，脑海中仍回响着费罗教授的鼓励。 “心情不错嘛。”她也露出笑容，“不过情有可原——昨晚几乎算完美！随时可以离开了。” “谢谢。”他立刻翻身下床，又突然抬头：“呃...庞弗雷夫人？能请教件事吗？” “当然，莱姆斯。”她挥动魔杖整理床铺，优雅流畅的魔法令他叹服。 “我想学治疗咒语。基础的就够——魔药课我实在不行，其实已经退选了。” “嗯，听说你退选时我还遗憾呢。”她整理着床头柜，“熬制药剂是项实用技能。” “是，但毕业后满月后我需要自我治疗......” 庞弗雷夫人停下手头工作，坐在床边仰视他。 儿时他们还能平视，如今这个曾被她抱在怀中安抚的男孩已高出她许多。奇怪的是，娇小的女巫依然能给他同样的安全感。 “好吧莱姆斯。”她端详他片刻后说，“每周二晚我给有志成为治疗师的学生开小灶。欢迎旁听，虽然没有证书。” “我都不知道您授课！” 她慈爱地笑着起身：“为毕业后想进圣芒戈的学生准备的。去年你和麦格教授讨论职业规划时，似乎没考虑过治疗师？” “啊，这个......”莱姆斯尴尬地挠头。他从未想过——既因魔药短板，更因确信没人会雇佣狼人照顾病患。 公共休息室 秋日晴空下的霍格莫德周末让公共休息室空无一人。 莱姆斯故意把宿舍门摔得震天响，惊得詹姆从床上弹起： “梅林的裤子啊！” “抱歉！”莱姆斯缩了缩脖子，“我以为你们都去村里了！” “本来要去的。”小天狼星在床上翻身打哈欠，“但床铺太舒服......” “该死，我居然睡了这么久。”詹姆伸着懒腰下床，“本打算给罗斯默塔女士塞点加隆预定万圣节火焰威士忌。” “放心，我让虫尾巴办了。”小天狼星四仰八叉躺着毫无起身之意，“到午饭时间了？” “早过了。”莱姆斯咧嘴笑。 原以为会无聊的下午因朋友陪伴变得愉快，“去礼堂？” “等我冲个澡。”詹姆睡眼惺忪走向浴室，又突然想起：“对了，黑魔法防御术的守护神论文——你们写了吗？” “草稿好了。”莱姆斯翻着作业堆，“可以借你参考，不过你肯定比我懂。” “哪有时间看书。”浴室传来詹姆的喊声（他从不关门，把哪都当魁地奇更衣室），“马上要比赛还得级长巡逻——当然我不抱怨...守护神超酷的，我要当第一个召唤成功的！” 莱姆斯没接话，但心里清楚詹姆确实可能拔得头筹。 不仅因他是年级最优秀的黑防学生——据他读过的资料，召唤守护神需要瞬间调动快乐记忆，而詹姆最擅长这个。他自己或许也能做到，但反应速度就难说了。 他暗下决心要在实践课前多做准备。 “酒水搞定了。”小天狼星提高嗓门压过水声，“食物简单——反正晚宴后没人饿，除了月亮脸。” “去你的。”莱姆斯轻快回嘴，躺回床上构思快乐记忆。 “装饰嘛...”小天狼星继续道，“我让赫奇帕奇的阿芙妮搞点南瓜创意...就差音乐了。月亮脸，这次还是你负责？” 莱姆斯耸肩：“可以，但上次大家后来都乱放歌了。”他没承认自己对万圣节派对兴致缺缺——倒不是讨厌火焰威士忌，或是看詹姆在舞池出洋相。只是上次格兰芬多派对的结局让他心有余悸。 “没事。”小天狼星安抚道，“开头几首带带气氛就行。呃...这次选点能跳舞的？” 莱姆斯挑眉坏笑：“只要够努力，平克·弗洛伊德也能跳。” “知道你品位高，但...玛丽求你放点abba？”小天狼星说这话时痛苦地皱眉。 “饶了我吧！”莱姆斯夸张地仰面倒下，手臂盖住眼睛。 小天狼星的笑声让abba似乎都变得可以忍受。 “梅林！玛丽！”浴室突然传来詹姆的惊叫。 “怎么？”小天狼星吼回去。 詹姆湿漉漉地冲出来，腰间裹着毛巾，水珠在地板上溅开。 “玛丽！”他重复道，\"你说好要陪她去霍格莫德补偿生日！\" “操！”小天狼星懊恼拍头，“我怎么老忘？！” “不怪你。”詹姆用毛巾擦着乱发，“最近太忙了。” 莱姆斯觉得詹姆实在宽容得过分——甚至算撒谎。 小天狼星明明是掠夺者里最闲的：作业敷衍，没参加魁地奇队，不搞课外活动，选课比彼得还少。除了关禁闭和恶作剧，玛丽是他唯一的正经事。 “没事，她会原谅我的。”小天狼星叹气，“下次带她去，情人节再好好补偿。” “那得等好几个月。”莱姆斯提醒。 小天狼星无所谓地耸肩。 詹姆摇头戴上眼镜，在衣柜翻找衣服：“随你便，兄弟。再这么不上心，小心被甩。” 莱姆斯的心跳漏了一拍。 第152章 万圣节 1976年10月26日，星期二。 九月登上霍格沃茨特快， 听着大卫·鲍伊， 听着t-rex乐队， 在波特家过圣诞， 赢下一局巫师棋， 翻开新书， 读完一本书， 电话里格兰特的声音， 完美实施的恶作剧， 魔法史考试击败小天狼星， 在任何事上击败小天狼星， 和尖头叉子在禁林狂奔， 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笑容， 和小天狼星接吻…… “该死，集中精神！”莱姆斯在走廊里咬牙切齿地咒骂自己，吓得路过的几个斯莱特林新生抱作一团。 他几乎能想象斯内普是如何向低年级描绘“疯子卢平”的——自言自语确实能让这形象更深入人心。 此刻他正前往医疗翼参加庞弗雷夫人的治疗术培训，本打算用这段路列出所有快乐回忆。 可某个特定画面总是不合时宜地浮现。 如果我的守护神是条黑狗，他警告自己，我就得永远退学隐姓埋名。 “莱姆斯！你怎么在这儿？” 玛琳·麦金农抱着大部头课本等在医疗翼门口，笑容比秋阳更明媚。 “来旁听治疗课。”他回以微笑。 “哇！你想当治疗师？”她眼睛发亮。 “呃……算感兴趣吧。你呢？” “当然！这是我毕生梦想！”她骄傲地挺直腰板。 莱姆斯掩饰住惊讶。 认识五年竟不知此事——不过玛琳向来比莉莉或玛丽更内敛。 他始终对玛琳怀有特殊好感。她和他一样安静腼腆，既没玛丽的泼辣，也无莉莉的强势。 十三岁时他曾误将这份好感当作暗恋，如今想来虽尴尬，却觉得若坦白定能博她一笑。此刻他忽然意识到，玛琳与生俱来的善良与冷静正是治疗师所需。 课堂上，玛琳的表现堪称惊艳。半数咒语她早已掌握，庞弗雷夫人赞她天赋异禀。红晕爬上玛琳脸颊的瞬间，莱姆斯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如此笃定的神采。 “梅林啊，我该拜你为师！”课后他打趣道。 “少来。”她羞赧地笑，“等你追上进度就该碾压我了。” “难说。”他轻撞她肩膀，“真不考虑当职业击球手？” “绝不！”她大笑，“看我哥当职业球员的惨样就知道了。不过倒想当卡农队的治疗师——或者詹姆未来效力的球队，这样毕业后还能常见面。” “我们总会再聚的！”莱姆斯说，“想甩掉我们可不容易。” “你可真贴心。”她用手肘戳他，“对了，派对传言是真的吗？！” \"呃……\" ------ 1976年10月31日，星期日 万圣夜恰逢周日，校方特批周一休假。在小天狼星看来，这简直是梅林赐福。 掠夺者的派对已成传奇，城堡各处流传着关于烟花、烈酒甚至秘密乐队的传闻。 “他们以为我把乐队藏床底？”詹姆笑出眼泪，“不过烟花倒说中了……” “你可是级长！”莱姆斯扶额。 “正因如此。”詹姆挺胸，“本官有权批准任何庆祝活动。” 莱姆斯试探莉莉的态度——既不想害詹姆受罚，也不愿看她难堪。 “经过六年修炼，我学会对你们放任自流了。”她头也不抬地计算占卜图表，“他们要办派对总有办法——我只需温习灭火咒确保没人受伤。况且……”她终于抬眼，“大战当前，大家都需要宣泄。” 既然莉莉首肯，莱姆斯也只得妥协。何况派对兼庆小天狼星周三生日——剥夺他的庆生权堪比黑魔法行径。 唯一不满的是玛丽。被男友连续两次遗忘后，她的耐心濒临崩溃。而莱姆斯不幸成为她的倾诉对象。 “早知他是这种人……”她叹气（刚用咒语让小天狼星的南瓜汁糊满脸），“但至少该在意我的感受……” “他肯定在意。”莱姆斯含糊应和。 “看不出迹象。再说……”她斜睨路过的七年级拉文克劳罗曼·罗瑟海德，“霍格沃茨帅哥又不止他一个。” 莱姆斯“啪”地合上书：“出去走走？” ------ 派对前夕。 莱姆斯拉紧四柱床帷幔，第一千次播放《钻石狗》，试图隔绝楼下喧嚣。 女生们将公共休息室改造成跳蚤市场与麻瓜美妆柜台的混合体，香水味熏得他鼻头发痒。 詹姆在选拔新击球手，彼得声称帮德斯蒙娜挑礼服（实则地图显示他俩在级长浴室独处）。 莱姆斯本想躲去图书馆，却瞥见克里斯托弗坐在入口——新手才选那种光线差的位子——这意味着尴尬寒暄，而他此刻毫无心情。 唱片针落下瞬间，帷幔被猛然掀开。 “哟。”小天狼星钻进床铺，惊得莱姆斯弹起。 “要拿唱片机？” “不。”小天狼星径直躺在他身侧。 猩红帷幔笼罩的密闭空间里，鲍伊的嘶吼震动着空气。 “我和玛丽分手了。”良久，小天狼星开口。 “抱歉……” “没事，本来也没多认真。” “天涯何处无芳草。” “是啊。”小天狼星轻笑。 当《甜蜜事物》的前奏响起时，他忽然说：“我们做过。” “什么时候？” “暑假，返校后又试过几次。” “所以分手是因为……” “不！”小天狼星瞪他，”老子技术好得很！单纯不合适。” “……感觉如何？” “很棒。和想象不同，但……很棒。” 对话在《叛逆叛逆》的鼓点中渐息。这首几乎成了小天狼星的主题曲。 “你说我傲慢？”小天狼星翻身压住他，枕头大战演变成肢体纠缠。 莱姆斯挣扎间忽然僵住——他们贴得太近了，近到能数清彼此睫毛。 “小天狼星……”他喉头发紧，“我们在干什么？” “嘘。”黑色卷发扫过他的颈侧。 帷幔外，鲍伊唱起《与吾共摇滚》。 当手指解开牛仔裤纽扣时，莱姆斯惊讶于自己的大胆。 小天狼星的纵容让他暂时忘却骨节分明的身躯有多笨拙。 所有羞赧都湮灭在急促的喘息与发丝纠缠的触感中。 一切结束得如同开始般突兀。 小天狼星翻身下床时，莱姆斯仍盯着帷幔顶部的流苏。 “冲个澡。”他系着皮带，“晚宴快开始了。” “好。” “你不会说出去？” “除非我疯了。” 帷幔重新合拢的瞬间，莱姆斯将脸埋进枕头。 困惑远大于愤怒。 第153章 派对与脓包 1976年10月31日，星期日。 1976年的霍格沃茨万圣晚宴糟糕透顶，莱姆斯离席后的首要任务就是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 客观来说晚宴堪称完美——烤乳猪金黄油亮，苹果酥淋着浓稠蛋奶酱。 糟糕的只是莱姆斯的主观体验。 小天狼星既不冷漠也不回避，恰恰是那份刻意维持的“正常”令人窒息。 他照常说笑，用“月亮脸”称呼莱姆斯时毫无异样。 莱姆斯只能配合演出——毕竟他承诺过保密。 虽然根本不知该向谁倾诉： “詹姆，小天狼星有没有爬上你的床然后……呃……肢体接触？” 梅林啊！莉莉虽是最善解人意的选择，但和女生讨论这种事实在难堪。 玛丽倒是经验丰富——可绝不能让她知道。倒不必担心玛丽吃醋。 派对渐入高潮时（莱姆斯连灌三杯火焰威士忌），身着紧身红裙的玛丽从女生宿舍款款而下，连他都看直了眼。 拉文克劳的罗曼·罗瑟海德率先递上酒杯，两人整晚如胶似漆。 莱姆斯蹲守唱片机旁，专挑最刺耳的曲子播放。 傀儡乐队的《我们终将堕落》、地下丝绒的《姐妹雷》外加牛心上尉的噪音轰炸，直到被四年级女生团用大卫·卡西迪和海湾城摇滚者的唱片赶走。 此后他专心与潘趣酒为伴。 小天狼星显然玩疯了。他和詹姆如纯血贵族般周旋全场，公共休息室挤满各院学生。 闷热空气逼得莱姆斯揣着掺威士忌的巫酿，缩在敞开的窗边吞云吐雾。 玛琳曾来询问小天狼星是否恢复单身，莱姆斯瞪着她眼中的期待低吼“关我屁事”。 她皱眉离去，再未打扰。 九点后记忆开始模糊。 最后的清晰画面是彼得与德斯蒙娜高唱《仪表盘灯下的天堂》（全天下麻瓜音乐偏选肉块乐队）。他们汗流浃背满场飞旋，莱姆斯醉眼朦胧地傻笑： “我们才十七岁 衣衫不整 但毫无疑虑 必受上天眷顾……” 再睁眼时，他正抱着马桶狂吐。衬衫裤管沾满秽物，浴室瓷砖的凉意稍稍缓解眩晕。楼梯间飘来《叛逆叛逆》的尾奏。 “月亮脸！起床了伙计！”几小时后詹姆的喊声穿透他抽痛的太阳穴。 “唔嗯——” “梅林啊。”詹姆叹气，“清理一新！快起来，该尖头叉子吐了……” 浴室挤满三个长手长脚的少年。 莱姆斯踉跄撞上洗手台，小天狼星对着马桶干呕，幸而束起了长发。 “睡觉时间到。”詹姆拽起莱姆斯的胳膊。他像个孩童般任人摆布，牛仔裤都没脱就钻进被窝。 “说好的靠谱担当呢？”詹姆拉上床帷调侃。 浴室传来小天狼星的哀嚎：“詹姆——” 宿醉之惨烈让莱姆斯发誓戒酒。 ------ 1976年11月10日，星期三。 此后一周，莱姆斯在小天狼星面前如履薄冰。 他们再未独处——不知是刻意回避还是寄宿学校的必然。 莱姆斯当然不敢主动邀约，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理性分析给出诸多可能：青春期躁动、纯血少爷找乐子、阿尼玛格斯兽性使然……但莱姆斯不在乎缘由，只渴望重蹈覆辙。 每个辗转反侧的夜晚，他都幻想帷幔被再度掀开。 最刺痛的是小天狼星对女生的殷勤。 万圣派对后，他与设计发光南瓜的赫奇帕奇女生艾芙妮·乔杜里打得火热。 莱姆斯开始绕行温室，生怕撞见天文塔的拥吻。 生活仍在继续。 学习小组成员陆续回归，克里斯托弗虽未加入，但owls考试确能让人忙得脚不沾地。 月圆夜照常顺利（詹姆坚称瞥见独角兽），医疗翼课程也渐入佳境，莱姆斯已能熟练治愈擦伤。 一切看似完美。 詹姆与莉莉和平共处，课业充实，友情稳固。 空虚只在他心底滋长，外表毫无破绽。 直到某个安静的午后，纸飞机刺中他的后脑。 展开皱巴巴的纸条： 【掠夺者集结！蛰伏太久。今夜子时，花园挂毯。搞事。】 他忍不住嘴角上扬——确实很久没正经恶作剧了。 ------ 1976年11月11日（午夜） “谁？” “我。” “月亮脸，找到隐形衣了？尖头叉子呢？” “以为和你在一起！” “我刚巡逻完。虫尾巴在肩上，两人挤不下。” “你们太吵了。” “尖头叉子！” “大脚板！” “没隐形衣怎么来的？” “走进来的，胆小鬼。” “没被费尔奇逮算你走运。” “我天生好运。” 花园挂毯位于地牢入口附近，目标不言而喻。 詹姆用悬浮咒推着大木箱：“斯普劳特教授让我处理这些杂交泡泡茎，但浪费可耻……” “斯莱特林休息室口令谁知道？”众人摇头，彼得在詹姆肩头吱吱否决。 “那就到处撒点——这些脓包快爆了。” 地牢阴冷如洞穴。 彼得变回人形，詹姆掀开箱盖：上百颗网球大小的黄绿色菌菇微微搏动。 “呕。”彼得皱眉。 “别捏。”詹姆捧起一颗，“全是脓液，一触即发。” 他们在盔甲后、门楣上、地毯下塞满这恶心玩意儿。 菌菇在掌心悸动的触感让莱姆斯确信：爆炸就在顷刻。 装箱过半时，阴影中亮起两道黄光。洛丽丝夫人蹲坐转角，扁脸挂着阴笑。 “快躲！”詹姆反向奔跑。 三人闪进最近的女厕，莱姆斯拖着菌菇箱挤入门缝。 “自从我练成阿尼玛格斯，这猫就盯上我了。”小天狼星嘀咕。 “清理一新！”他鲁莽施咒。 木箱“砰”地撞门，脓包齐齐炸裂。 彼得缩成老鼠钻入下水道。 小天狼星呆立原地，被脓液糊了满脸——有时不崇拜他其实很容易。 第154章 界限 1976年11月12日，星期五。 他们当然被抓了——只有小天狼星和莱姆斯。 彼得的急智让他成功脱身，而詹姆也及时跑得足够快。 莱姆斯本想告诉麦格教授整件事是他的主意，但小天狼星坚决不许。 他们的院长给了他们多年来最严厉的训斥——更糟糕的是，麦格教授穿着格子呢睡裙和晨衣，这画面毫无幽默感，反而令人胆寒。 两人垂头站在她的办公室里，浑身滴着脓液，直到她打发他们回去睡觉。 学院扣了二十分，关禁闭到圣诞节。 唉，算了。 “明天午餐前你们有一小时空闲。”她临走前冷冷补了一句，“我要你们去地牢清理自己搞的烂摊子。不许用魔法。” 小天狼星怒火中烧，洗漱完便一言不发地上了床。 彼得坐在自己的床尾，脸色苍白，忧心忡忡。 “我真的对不起！”他绝望地对莱姆斯耳语，“我慌了……一害怕就控制不住自己……” “没事。”莱姆斯疲惫地回道，“不过是关禁闭。” “再说了。”詹姆从床上插话，“他们还没找到我们藏的泡泡茎球茎呢……” 詹姆说得对。 命运的讽刺之处在于，那些杂交的泡泡茎球茎次日清晨提前爆炸了——就在大多数斯莱特林学生从地牢前往礼堂吃早餐的路上。 所以，昨晚的努力至少没白费。 “是你们俩干的？！”莉莉瞪大眼睛看着莱姆斯——他解释了自己为何不能和她午餐前去图书馆，“不是小天狼星和詹姆，而是你和小天狼星？！” “别这么惊讶。”莱姆斯皱眉，“我和别人一样能犯蠢。” “不，但我以为你和小天狼星闹翻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哦，玛丽提过一嘴吧……” “玛丽说了什么？”莱姆斯感觉脖子发烫——小天狼星和玛丽说过什么？是两人亲热时不小心漏的？ “不知道。”莉莉略显困惑，“你自己问她吧，我记不清了。总之，今年别再炸厕所了行吗？格兰芬多学院分已经垫底了，还没到圣诞节呢。” 走廊的意外袭击又让格兰芬多丢了二十分，莱姆斯和小天狼星还得额外多关一晚禁闭。 詹姆愧疚不已，但小天狼星的骑士精神作祟，仍不许他坦白。 当然，当天晚些时候的故事截然不同。 当莱姆斯和小天狼星站在被封锁的厕所外，等费尔奇提着水桶和拖把出现时—— “该死的虫尾巴，全怪他。” “不是他的错。”莱姆斯打着哈欠靠墙。他睡眠不足。 “那小混蛋像老鼠一样溜了！” “嘿，积点口德。”莱姆斯皱眉，“他逃跑是因为某人兴奋过头炸了所有蘑菇。” “我那是随机应变。”小天狼星扬起下巴。 “你根本没动脑子。” “你当时也没行动！” “我在试着藏东西！如果我们把盒子藏好躲进隐形衣，根本没人会受罚！” “你当时又没这么说！”小天狼星吼道。 “你没给我机会！” “但他还是不该逃跑。”小天狼星抱起胳膊，靠在对面的墙上。 莱姆斯又累又烦，反唇相讥： “詹姆也跑了，怎么没见你骂他？” 小天狼星恶狠狠地瞪他——谁敢当着他的面说詹姆·波特的不是？ 莱姆斯翻了个白眼，盯着天花板直到费尔奇出现。 阿格斯·费尔奇是莱姆斯见过最讨厌的成年人，和校医庞弗雷女士倒是般配。这个尖酸刻薄的中年看守员似乎恨透了学生，尤其享受执行禁闭。 他狞笑着把两个木桶扔到他们脚边，推开厕所门。 一夜过去，脓液干结成厚厚的黄痂，覆满墙壁。 莱姆斯皱起鼻子。 费尔奇递来拖把和刷子。 “两小时后我来检查。”他讥讽道，“干不完有你们好看。不许用魔杖，不许耍花招。” 莱姆斯看向仍生闷气的小天狼星，挺直脊背： “我从那头开始。”他指了指厕所远端。 “行。”莱姆斯耸肩，拎桶接水。 这样正好，各干各的，赶紧完事。 沉默持续着，直到小天狼星突然凑近莱姆斯的肩膀。 “你漏了一块。”他嘟囔着挤开莱姆斯自己擦洗。 莱姆斯恼火道： “不是说各管各的？” “我以为你能靠谱点。” “要不是你一直盯着我！” “你太敏感了。”小天狼星呛声。 “是你像个混蛋。”莱姆斯肘击他，力道意外地重。 小天狼星将他推撞到墙上，莱姆斯滑倒时拽住了对方。 他愤怒地回推：“混账。” 小天狼星吻了他。 这个吻慵懒、坚定、不慌不忙。 莱姆斯立即回应，手指攥紧小天狼星的衬衫，想插进他的发间。但对方先一步退开，满脸惊恐。他的嘴唇湿润发亮，微微张开。 莱姆斯别过头。 “莱姆斯，我……该死，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没事。”莱姆斯不看他。 “你知道我不是……” “对。”莱姆斯快速打断，“我也不是。”他说出口只为阻止那个词。 沉默片刻后，莱姆斯心跳如雷，扯了扯小天狼星的衣角，终于对上他的眼睛。 “没人会发现。”他轻声重复曾被安慰过的话，“我们可以继续……除非你想停下。” 小天狼星再次吻了他。 他们知道自己越了界，但已无法回头。 结束后，他们精疲力竭地相拥片刻。 小天狼星小心退开，莱姆斯渴望再次拉近他。他最后一次抚过小天狼星的头发，假装替他整理。 两人短暂而坦率地对视。 “你很可爱。”小天狼星轻声道。 莱姆斯只能微笑。 房间冷了下来。 “快点。”小天狼星扣好裤子转身，“赶紧打扫完。” 莱姆斯点头，倚墙看着对方冲洗拖把。 小天狼星走开的背影太熟悉，他脱口而出：“这次别逃了。” 小天狼星回头，眼神复杂。 “我不逃，月亮脸。”他温和地说。 “那就好。” “上次……抱歉。我以为你会生气。” “我没生气。” “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当然！永远是朋友，大脚板。” 莱姆斯许下承诺，尽管他当时思绪模糊。 小天狼星羞涩地承认，这种“意外”可能再次发生。 他依旧冲动、任性、不负责任。而莱姆斯担起自己的角色——保守秘密，接受一切，保持理智。 如果这是对方需要的，他愿意给予。 “勇敢。”小天狼星曾在另一个厕所这样形容他。 彼时莱姆斯不确定自己是否配得上这个词，但现在——唇间残留对方的温度，身体仍因欢愉颤栗——他意识到，自己一直等待的是小天狼星的勇敢。 而此刻他恍然：他，莱姆斯，可以为两人一同勇敢。 第155章 新常态 1976年12月中旬。 自那之后，这样的情形愈发频繁。 莱姆斯从不需要主动——小天狼星会来找他。 有时他被拽进空教室，或是他们共用的浴室。 偶尔小天狼星甚至悄声摸进他的床铺，施个消音咒便将他按倒，双手在他颤抖的身躯上游走。但从不钻进被窝——那太奇怪了。结束后，他总会匆匆逃走。 一切总是匆忙。 莱姆斯知道其中掺杂着羞耻，但更因为他们彼此渴求——只要靠近，身体便如电流般躁动。 每次都不尽相同。 有时他们大胆放肆，有时羞怯到需要对方鼓励。 偶尔甚至不图欢愉，只是接吻——或者说，小天狼星式的吻：粗粝、激烈、毫无章法。 莱姆斯的嘴唇常因此红肿数日。 事后他们从不谈论，若有闲暇便隔开些距离共抽一支烟，沉默到足以恢复往日的戏谑。 莱姆斯总觉得，小天狼星或许更愿与别人如此——某个女友，或是更糟的——詹姆。 “他想要的不是我。”莱姆斯苦涩地想，“我只是刚好在场。”最可悲的是，他甘愿接受。 若小天狼星只愿在黑暗中与他缱绻，那便这样吧。 总好过一无所有——如他这般的人，竟能拥有如小天狼星那般的存在。 当然，他必须分享。 无论小天狼星是出于遮掩，还是无法专情，在阿芙妮之后仍有其他女孩：弗洛伦斯、黛西、泰莎、尤妮丝。 莱姆斯认为这些不过是逢场作戏，起初也并不介怀。 “我本就没奢求更多。”他告诉自己。 莱姆斯喜欢这种隐秘。 他向来厌恶被关注，即便小天狼星待他与那些女孩无异，他仍希望瞒住詹姆和彼得。或许某天他会向他们提起格兰特，但绝不会是和小天狼星的事——太复杂了。 他享受与小天狼星身处人群却无人知晓昨夜纠缠的快意，享受看着小天狼星与女孩调笑时暗想“无妨，稍后他是我的”。 他理应拥有这点快乐——毕竟他生命中的其他门扉正一扇扇关闭。 十二月的月圆提前到来，狼群袭击事件再次发生。 目击者称袭击者成群行动，魔法部进入高度警戒，全校议论纷纷。 掠夺者们刻意回避这个话题——连小天狼星也不例外。 莱姆斯无法责怪他们，若有人试图安慰，他只会暴怒。 但其他学生的言行避无可避：满走廊的银饰叮当，关于“驱逐狼人最佳方法”的高谈阔论。 “该把他们都关起来！”某晚礼堂里，一个五年级生对听众嚷嚷，“远离正常人！” “为什么不打追踪咒？”次日魁地奇训练场边，阿芙妮依偎着小天狼星低语，“既然有登记册，又能追踪未成年巫师——” “他们不是动物！”莉莉咬牙打断。 莱姆斯紧盯球场。小天狼星亦然。 “跟蒙迪一家说去吧！”阿芙妮整理裙摆冷笑，又贴紧小天狼星，“亲爱的，我好冷……” “那就滚进去。”小天狼星甩开她，目光仍追随着训斥守门员的詹姆。 阿芙妮再未出现，但闲言未止。 莱姆斯不得不提前解散学习小组——所有人都在打听“混血物种防御指南”。 最终他只能建议他们去问黑魔法防御术老师。 某夜公共休息室里，莉莉默默坐到赶作业的莱姆斯身旁，将头靠上他肩膀。 她发丝清香，手臂环住他后背。 莱姆斯始终感激这份无言的陪伴。 十二月中旬，两封信件将一切推向深渊。 第一封来自费罗教授： 【亲爱的莱姆斯： 鉴于近期狼群袭击，阿拉斯托·穆迪担忧你的安全。波特夫妇虽好，但若格雷伯克追踪你，霍格沃茨才是唯一庇护所。望三思。 祝好，费罗克斯。】 第二封更冰冷： 【卢平先生： 依据你特殊状况，圣埃德蒙德少管所将于1977年3月10日终止监护。祝未来顺利。 祝好，奥尔温。】 莱姆斯将第二封信塞进箱底。 他向掠夺者透露了第一封信，隐去格雷伯克相关细节，以解释为何圣诞节必须留校。 “正好清静。”他故作轻松。 “太不公平！”詹姆愤然，“满月明明在新年后！” “部里怕我被狼群掳走。”莱姆斯扯松领带瘫在床上。 “费罗教授该知道你不会加入他们！”小天狼星皱眉。 “他知道。”莱姆斯套上毛衣遮住伤疤，“但没人能预料遇到同类会怎样。” 三人交换不安的眼神。 莱姆斯顶着一头静电炸起的乱发咧嘴笑：“真的没事！我正好享受图书馆圣诞宴。” 詹姆嘟囔着去训练，彼得埋头魔咒笔记。 待宿舍只剩两人，小天狼星突然开口：“我留下陪你过圣诞。” 莱姆斯愣住：“詹姆父母会失望的。” “让他们享受家庭聚会吧。”小天狼星笑得耀眼，“怎样，月亮脸？我会安静不打扰你学习。” 莱姆斯掐灭烟头吻了上去——他仍不习惯自己能这么做。 “鬼才信。”他退开，欣赏着小天狼星绯红的脸颊。 第156章 百果馅饼 1976年12月15日，星期三。 “好吧，这学期我应该没时间再组织学习小组了。” 莱姆斯·卢平对围坐在身边的同学们说，目光扫过旁边的老爷钟。 快到晚上九点了。 他抬头看了看那些热切的脸庞，又低头看向自己的羊皮纸——被这么多人专注地注视让他有些不自在。 “不过我每晚几乎都会在这儿，如果你们有简单的问题可以随时……” “谢了，卢平！”众人齐声应和，开始收拾书本准备散场。 “圣诞快乐。”莱姆斯点点头，看着他们陆续回到公共休息室的角落，或是直接上楼睡觉。 他自己也想早点休息。 这是学期最后一周，作业基本都完成了——除非教授们狠心在圣诞节前最后几天布置新任务。 他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咳咳。”桌边传来一声尴尬的轻咳。 莱姆斯睁开眼，窘迫地坐直身子。 “哦，抱歉——我以为大家都走了。” “抱歉。”克里斯托弗抱着一本书低声说，“我只是想……祝你圣诞快乐。” 莱姆斯胃部涌起一阵混杂着愧疚的轻松感。 可怜的克里斯托弗。 “谢谢——也祝你圣诞快乐。有什么计划吗？” 这位低年级男孩耸耸肩。 “就家人团聚。你呢？” “留校。” “哦？不会一个人吧？” “呃……小天狼星·布莱克也留下。” “当然。我听说了他家的事。” “嗯。”莱姆斯完全不想和克里斯托弗谈论小天狼星，尤其是关于布莱克家族的话题。 克里斯托弗也是纯血统，知道的恐怕比小天狼星愿意透露的还多。 “好吧。”克里斯托弗作势起身，“一月份见。” “等等！”莱姆斯突然伸手（但没碰到对方）。 克里斯托弗站起来俯视着他，眼神中带着希冀，莱姆斯却垂下头，“暑假前我对你说话的态度……我很抱歉。我当时就是个混账。” 克里斯托弗没有反驳，但露出了微笑。 “没关系。但愿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 “不！”莱姆斯使劲摇头，恨不得对方能坐下，“不，我发誓，纯粹是我自己情绪失控。那段时间有些事……我不该迁怒于你。” “好吧。嗯……谢谢你这么说。” 莱姆斯笑了笑，感觉轻松了些。 克里斯托弗咬住嘴唇，突然问：“那……新年之后要不要一起去霍格莫德？丽痕书店有打折，或者喝杯黄油啤酒？” “抱歉，克里斯，我去不了。”莱姆斯心如刀绞，看着对方脸色黯淡下去。 “明白了。你大概要和波特、布莱克还有……那个谁一起去。” “彼得。不过不是——其实我被禁止去霍格莫德了。” “哦？真的？” “真的。”莱姆斯诚恳点头，庆幸自己无需撒谎。 “和你不当级长有关？” “……算是吧。”好吧，这是个谎言，但无伤大雅。 “哇哦。”克里斯托弗挑起眉毛，莱姆斯分不清他是佩服还是担忧。 “月亮脸——！”小天狼星的哀嚎从男生宿舍楼梯传来，“尖头叉子在用雪球砸我，快来管管他！” 莱姆斯笑出声，起身准备上楼。 “雪球？”克里斯托弗讥讽道，“在寝室里？” “他们开窗刮屋顶积雪做的。” “月亮脸救命！”彼得尖叫，“我们需要支援！” “真不敢相信你和那群人做朋友。”克里斯托弗语气带着愤懑，“他们太幼稚了。” “我也一样幼稚。”莱姆斯耸耸肩，卷起袖子朝楼梯大步走去，“来了伙计们！”他扯着嗓子喊道。 ------ 1976年12月19日，星期日。 那年冬天格外寒冷，城堡早早覆上积雪。 掠夺者们充分利用了这点，詹姆发明了一个咒语，能让走廊盔甲的护目镜定时喷出雪球。 莱姆斯喜欢寒冷——或者说他享受裹着厚衣服烤火的时光。至少冬天没人问他为什么总穿长袖。 他感到兴奋——或许是生平最期待的一次圣诞假期。 他爱去波特家，爱那座房子和村庄，爱短暂体验真正的家庭氛围。但和小天狼星独处整整一周？两个月前他根本不敢想象。 他们送詹姆和彼得走到场地边缘——莱姆斯能活动的极限。 “确定不来？”詹姆最后一次确认，“费尔奇没说不准，我爸妈真的不介意的……” “希望明年吧。”莱姆斯耸肩，“到时候也许一切都结束了。如果因为我连累你们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大脚板？你真要拒绝我妈的百果馅饼？” “哈，我亲爱的尖头叉子。”小天狼星从红金相间的围巾后咧嘴一笑，“今早她寄了整整一铁盒过来。” “又被你算计了。”詹姆坏笑着拥抱小天狼星，接着是莱姆斯——这让他有些意外，记不清他们以前是否拥抱过。 “快上车吧。”小天狼星捶他肩膀，“独占莉莉的机会来咯……” 詹姆眨眨眼跑开，彼得小跑着跟上，朝留守的两人挥手。 两个男孩伫立雪中，望着黑袍学生们在纯白雪地上蹒跚前行，欢快谈论假期计划、期待的礼物和归家的渴望。 “再见，莱姆斯！”路过的克里斯托弗脸颊冻得通红，“假期愉快！” “你也是。”莱姆斯微笑点头。 心结解开后，他轻松多了。 “又是那小子。”小天狼星嘀咕，“他到底是谁？” “说过好多次了，五年级的，参加我的学习小组。” “行吧。看着像个书呆子。” “他人不错。”莱姆斯暗自微笑，希望对方没察觉。 身后传来恶意的声音： “怎么，波特家也把你赶出来了？” 莱姆斯摸向魔杖转身，本以为会看见斯内普，却发现是站在雪地里的雷古勒斯·布莱克，冻得脸色发青。 “不。”小天狼星冷冷道，“我今年自愿留下。” “为什么？”雷古勒斯直截了当地问，眯眼等待答案。 “关你屁事。快滚吧，妈咪等着呢。” 雷古勒斯嗤笑挑眉，显出不接招的姿态。 莱姆斯攥紧拳头，对方似乎察觉到了，锐利的目光扫来——他肯定想起了去年一月的冲突。少年绷紧身子，突然对莱姆斯发难： “不再是级长了，疯子卢平？为什么呢？和我那流氓哥哥有关？鼻涕精说的居然是真话？” 若不是忙着拉住暴怒的小天狼星，莱姆斯可能已经挥拳。两人在雪地里扭作一团，小天狼星咆哮着： “收回你的屁话，马屁精——” 所幸莱姆斯力气更大。 雷古勒斯大笑着走向霍格莫德车站。 “我现在就能咒他。”被松开的小天狼星仍咬牙切齿。 “算了吧。”莱姆斯转身望向银装素裹的城堡，“看。”他轻快地说，“整座城堡几乎都属于我们了。” “是啊。”小天狼星仍回头瞪着弟弟的脚印，“走吧，冻死人了。” 坏心情持续到午餐时分。 走进礼堂时，两人都愣住了。 “梅林啊。”小天狼星喃喃道。 大厅几乎空无一人，只有三位学生——斯莱特林七年级生和两个拉文克劳六年级生——坐在长桌尽头。 “大概是战争的影响。”莱姆斯低声说，“父母们都想让孩子回家过圣诞。” “只剩你和我了，月亮脸。”小天狼星咧嘴笑，“格兰芬多塔楼的孤儿二人组。” 尽管人丁稀少，礼堂仍被银金装饰填满：闪亮彩带如天使发丝垂落梁间，圣诞树从枝桠内透出微光，一群欢快的红胸知更鸟被施了魔法，绕着大厅盘旋哼唱节日颂歌。 莱姆斯觉得弗立维今年真是费尽心思。 小天狼星一反常态地坐到他身旁。 两人没和其他人交谈——拉文克劳正狂热地互相考算术占卜题，斯莱特林则在和斯拉格霍恩教授密谈。 “记得一年级吗？”食物出现时小天狼星说（家养小精灵显然不过圣诞节），“那会儿圣诞也只有你和我。” “是啊。”莱姆斯对着牧羊人馅饼微笑，回忆让他心头温暖。 十一岁起每个圣诞他都和小天狼星共度。“《电子战士》专辑。” “晚上得再听一遍。” 他们确实这么做了。 躺在炉火前的地毯上，把唱片音量调到最大。 小天狼星放了两次《巨石》——因为知道这是莱姆斯的最爱，莱姆斯则容忍他重播三遍《吉普赛人》。 “你如此优雅地滑行， 发丝间栖息宇宙， 因为你是我的爱人……” 饱足温暖的莱姆斯在马克·波伦清亮的嗓音中沉沉睡去。 醒来时背痛欲裂，发现地毯只剩自己，唱片早已停转。 他撑起身子，看见小天狼星蜷在扶手椅里，正对着双面镜低语。 莱姆斯放松地用手肘支着身体，静静注视炉火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镀上柔光，冷峻线条化作希腊雕塑般的温润。 他美得令人心碎。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小天狼星的俊美，但此刻仿佛独属于莱姆斯。 这无关欲望，而是更深邃的情感，几乎要将他逼疯。 终于，小天狼星对镜子道别后合上盖子，朝莱姆斯微笑，舒展修长四肢从椅中起身。莱姆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走近。 “詹姆还好？” “挺好。”小天狼星眼中闪烁起莱姆斯熟悉的光芒——某种美妙之事即将发生的信号。 他跨坐到仍躺着的莱姆斯身上，“当然想我想得发疯。” “当然。”莱姆斯心不在焉地重复，只顾凝视对方。 逆光中的小天狼星宛如燃烧的火焰，瞳孔跃动着碎金。 他俯身靠近——距离刚好让莱姆斯需要微微仰头才能触碰。 他从不介意，这永远值得。 他们已太过熟悉——莱姆斯曾以为初次的亲密便是极致，但经过一个月的隐秘探索，他们发展出超乎想象的默契。 他熟悉小天狼星身体的每丝战栗与喘息，能解读每个吻的密码，读懂指尖在他伤疤上描画的暗语。 正因如此，分离时刻才更煎熬。 起初小天狼星总是沉默，莱姆斯便倾听他的呼吸，胸膛的颤动，平静的叹息。然后等待那个信号—— 笑声，狡黠的咧嘴，拍大腿的动作，宣告一切回归平常。 “来块百果馅饼？饿死了！” 信号来了。 小天狼星跳起来套牛仔裤，挥动魔杖：“馅饼盒飞来！”靛蓝色铁盒从楼梯俯冲而下，差点把他撞倒。 “嗷。” “你施咒幅度太大了。”莱姆斯边系裤扣边点评。 暖气太足，套毛衣会出汗。 小天狼星扔给他一块馅饼，瘫回扶手椅揉膝盖：“地毯擦伤。” “我后背才精彩呢。”莱姆斯用聊天气的语气回应，坐到对面沙发。 他们安静地吃着。 小天狼星舔净手指上的糖渍，掸掉胸前的碎屑。 “不穿回衬衫？”莱姆斯将锡纸折成整齐的三角。 “没必要，又没别人。” “可还是……”莱姆斯徒劳地比划。 小天狼星坏笑。 “假正经。” 莱姆斯笑着把锡纸团砸过去： “浪荡子。” 第157章 十二夜(1) 1976年12月20日，星期四。 小天狼星在浴室放声高歌。 莱姆斯不确定这是新养成的习惯，还是自己过去刻意回避他洗澡时间才没发现——此刻他边穿衣服边听，嘴角不自觉上扬。 其实他嗓音不赖，虽不算惊艳但音准在线。 最近小天狼星痴迷“大门乐队”，连带着模仿吉姆·莫里森的美式低吼： “来吧，来吧，触碰我吧宝贝！”他伴着水龙头的嘶嘶声嘶吼。若不算上他即兴加入的小号伴奏“叭——哒——”，这场景本算得上迷人。 他裹着蒸汽从浴室走出，皮肤泛红，衬衫被湿发浸透。 “怎么？”他挑眉看向莱姆斯，“连掌声都没有？” 莱姆斯翻着白眼推开宿舍门：“快点，我饿死了……” 离开已当作家园的格兰芬多塔楼总觉怪异，城堡其他区域却一切如常。 早餐时分，两位拉文克劳学生——戴猫眼眼镜的雀斑女孩和鹰钩鼻男孩——这次坐得离他们更近。 “只剩五个学生还准备这么多食物，太荒谬了吧？”女孩盯着堆满煎蛋、培根、黑布丁、焗豆和吐司的餐盘，“简直浪费……” “得了吧。”小天狼星看着莱姆斯往盘里摞食物，“你肯定没见过月亮脸的食量。” “闭嘴。”莱姆斯嘴里塞满食物含糊道。 拉文克劳们看得入神，直到莱姆斯羞得停下叉子。 这时早班猫头鹰及时解围——一只落在莱姆斯面前，三只扑向小天狼星。 “真受欢迎。”鹰钩鼻男孩凑近道。 “别纵容他。”莱姆斯说。 他的包裹用薰衣草色包装纸包着，无疑是莉莉寄的。 小天狼星则有五六个彩色信封——莱姆斯注意到没有红色，今年沃尔布加没寄吼叫信。 “午饭前去滑冰吧？”雀斑女孩蒂娜眼睛发亮，“湖面全冻住了。” “好主意。”小天狼星把未拆信件随手一丢。 莱姆斯默默收起信件带回宿舍。 “全是圣诞贺卡？！”他翻看着问道。 “大概吧。”小天狼星翻箱倒柜找出双冰鞋，“一年级带来的，有伸缩咒——布莱克家的东西总得讲究。” “你脚丫子十一岁后就没长过？” “它会随脚型变大。”他掸去灰尘，“看这些干嘛？有个信封还喷香水，熏死人了。” “这些女孩都和你……？” “月亮脸。”小天狼星坏笑着揉乱他头发，“你该不会是吃醋吧？” 莱姆斯翻个白眼。 十分钟后，他颤巍巍站在冰面上，小天狼星和拉文克劳男孩阿诺德已开始竞速。 蒂娜滑到他身旁：“扶我肩膀，看我的脚。” “鱿鱼会不会冻僵？”莱姆斯突然问。 两人盯着冰面陷入沉思。 “费尔奇喂过它。”莱姆斯回忆道，“某种恶心的东西。” “真怀念他的神奇动物课。”蒂娜叹气，“我现在选修妖精金融学了。” “……挺有意思。”莱姆斯干巴巴回应，趁机松开手尝试独滑。 午后回塔楼时，那堆贺卡已不翼而飞。 莱姆斯添旺炉火找厚毛衣，小天狼星打着哈欠：“还冷？” “像在北极。”他套上第二双袜子烤手。 “多运动才能暖身。”小天狼星语调突然暧昧，“和雀斑小姐聊得开心？” “她研究妖精金融。你可以娶个富婆。” 莱姆斯甩拖鞋砸他。 “帮你拓展社交圈嘛。”小天狼星嬉笑着躲开，“总不能整天泡学习小组。” 炉火映出那人斜倚床头的剪影，嘴角勾起蛊惑的弧度：“被窝很暖……” ----- 1976年12月21日，星期五。 “雷古勒斯那混账。” “都过去两天了。” “他活该挨揍。” “你根本不会打架——往左！” “没空间了！” 两人正用悬浮咒玩新游戏：将巧克力蛙、羽毛笔等杂物射入床单剪出的“球门”。 莱姆斯已连赢五局，小天狼星气得跳脚：“这不公平！靠近点算作弊？” “前级长先生最守规矩了。”莱姆斯抱臂挑眉。 最佳设定在于无需收拾——穿过“球门”的物件会出现在床单另一侧。 他们此刻转移到带壁炉的半边房间，暖光为水晶球镀上金边。 “你说露营是不是这种感觉？”莱姆斯操控水晶球精准穿过最小孔洞。 “没试过。”小天狼星盯着飞偏的弹子，“波特总笑我家从不露营。” 话锋突然转向圣埃德蒙德之家。莱姆斯鲜少提及麻瓜孤儿院，此刻却脱口而出：“那里……不算糟，只是永远要提防背后。” 小天狼星摩挲烟盒铰链：“我懂这种滋味。”他忽然抽出一支烟，响指点燃烟头，得意挑眉：“厉害吧？” “天才。”莱姆斯轻笑。 阴影与火光在他们之间流动，像某种未说破的默契。 第158章 十二夜(2) 1976年12月22日，星期六。 “你在干嘛？” “如你所见。”莱姆斯从课本上方冷冷回应。 他刚享受了几个小时独处时光，直到小天狼星裹挟着风雪和热可可气息闯进来。 对方又去滑冰了，这次莱姆斯选择窝在四柱床里寻求宁静。 “圣诞节还学习？！”小天狼星夸张地倒在床上，仿佛目睹了滔天罪行。 “还没到平安夜呢。”莱姆斯把书举过头顶，“况且我爱看书，谢谢关心。” “世道变了啊月亮脸。”小天狼星边脱羊毛袜边笑，“当年那个痛恨作业的男孩去哪了？” “我倒记得有人科科拿第一。”莱姆斯翻身直视他，“怎么，怕被超越？” “真要较劲，我能把你们都甩开。”这话不假。 小天狼星在直觉性魔法上天赋异禀，只是懒得施展。 “那为什么不用功？” “有更好玩的事。”他耸耸肩，话题戛然而止。 莱姆斯知道这触及了布莱克家族的旧伤——他们越期望他成为纯血统典范，他就越要叛逆。 ------ 1976年12月23日，星期日。 “教我打架吧？” “认真的？”莱姆斯扶额。 “致命严肃。”小天狼星挤眉弄眼。 最终他们找到面空墙施了软化咒。 莱姆斯调整他的拳头姿势：“拇指别包住指节，除非你想骨折。” 二十分钟后，小天狼星勉强学会挥拳要领。 “跟谁学的？”他喘着气问。 “圣埃德蒙德之家的混混。”莱姆斯见他眼神闪烁，补充道：“他们人不错，教我防身而已。” “难怪那年你叼着烟上车时那么酷。” “别提了。”莱姆斯捂脸，“当时蠢得要命。” 话题突然转向芬里尔·格雷伯克。 小天狼星试探道：“最近狼人袭击……是他？” “疯眼汉确认了。”莱姆斯抚摸睡衣下凹凸的伤疤，“反正最糟的已经发生。” 空气凝固成铅块。 ------ 1976年12月24日，星期一。 “有货吗？”早餐后小天狼星问。 他们刚躲过拉文克劳的棋局邀约。 “你指我私藏的大麻？” “带我去拿！” 莱姆斯被拽往温室，从锡盒里掏出牛皮纸包裹的干花芽。 经过驼背女巫雕像时，撞见斯莱特林七年级生珀尔修斯·弗林特。 “散步而已。”小天狼星昂首挺胸。 对方翻着白眼走远后，他们钻进密道点燃大麻。 “该把唱片机搬来。”小天狼星嘟囔。 莱姆斯熟练卷着烟纸：“休想在这过圣诞。” 几小时后，两人晕乎乎溜回礼堂下棋。 莱姆斯困得栽在桌上酣睡，被推醒时脖颈生疼。 “你该补觉。”蒂娜关切道。 小天狼星憋笑憋得发抖。 ------ 浴室雾气氤氲时，门突然被推开。 “又不是没看过。”小天狼星倚着洗手台提议，“去级长浴室？” “免了。” “那去猪头酒吧？” “你疯了。” 但他们还是去了。 在密道尽头抽完大麻，摸黑穿过蜂蜜公爵地窖。 猪头酒吧弥漫着陈年麦芽与野兽皮毛的腥臊，莱姆斯灌下威士忌压制体内躁动。 醉意朦胧间，小天狼星说起家族往事：“雷古勒斯小时候总哭……我只能闯祸转移母亲注意。” 他模仿沃尔布加挥杖抽打的姿势，“现在他倒是学乖了，冷血杂种。” 莱姆斯按住他颤抖的手：“你自由了。” 回程时，莱姆斯被某种野兽气息蛊惑，在暗巷将人抵在石墙上亲吻。 小天狼星挣扎着提醒：“会被人看见……” 他们跌跌撞撞退回密道。 黑暗助长了威士忌的热度，指尖摸索的温度比任何时候都滚烫。 当莱姆斯跪下的瞬间，小天狼星倒抽冷气的声音成了最动听的圣诞颂歌。 第159章 十二夜(3) 1976年12月25日，圣诞节。 不出所料，两个男孩在圣诞节早晨醒来时都头痛欲裂。 “告诉我你有解咒的办法，月亮脸。”小天狼星在床上哀嚎，“你可是学治疗术的……” “你才是学魔药的。”莱姆斯从枕头底下闷声回答，“止痛是魔药的事，我只管割伤和擦伤。” “没用。” “闭嘴。” 但抱怨也无济于事，他已经醒了，两人谁都逃不过宿醉的折磨。 小天狼星挣扎着爬出被窝，脑袋随着踉跄的脚步咚咚作响。 他跌跌撞撞走向浴室，含糊地冲莱姆斯的床嘟囔：“冲个冷水澡……然后吃早餐。煎蛋，信我。” 他们实在没力气拆礼物，干脆摇摇晃晃下楼吃饭，头发乱糟糟的，连袍子都懒得整理。 邓布利多已经坐在长桌旁，见他们落座，慈祥地微笑着喊道：“圣诞快乐，孩子们！” 他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因头痛而扭曲的表情。 早餐确实让两人缓过来些——至少胃里不再翻江倒海。 之后他们迫不及待地回到塔楼拆礼物。 莱姆斯照例收到一堆羽毛笔、巧克力、书和毛衣，对此心满意足。 今年没有圣埃德蒙德疗养院的包裹——他猜院长早就打算在他十七岁生日后彻底断绝联系 他点了根烟，压下这个念头。 不久后，詹姆通过双面镜联系他们，互道圣诞问候。 “你俩还好吗？”詹姆透过镜面皱眉，“脸色像被巨怪揍过。” “宿醉。”小天狼星哼哼。 “嫉妒。”詹姆回道。 “怪胎。”莱姆斯吐槽。 午饭后，莱姆斯补了个觉。 醒来时，天色已暗。 在他看来，这简直是完美的圣诞节。 ------ 1976年12月26日，节礼日。 “为什么叫节礼日？” “没人知道。”莱姆斯对着燕麦粥打哈欠，“这是人生的未解之谜。” “肯定是麻瓜的习俗，我回头问问麻瓜研究课教授。” “你还上麻瓜研究课？”斯莱特林的弗林特从长桌对面瞪过来。 小天狼星冲他竖起两根手指，转身背对他。 莱姆斯继续埋头吃饭，红糖在舌尖化开的甜味让他愉悦。 两人的膝盖在桌下轻轻相碰，隐秘而温暖。 突然，猫头鹰群尖叫着涌入礼堂，数量比平日多得多。 莱姆斯注意到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都不在。 对面的蒂娜最先收到信件，拆开后脸色煞白。 “是妈妈……”她立刻起身冲出礼堂。 弗林特和阿诺德也紧随其后。 “出什么事了？”莱姆斯问。 弗立维教授沉重地叹了口气，递过一份《预言家日报》。 两人凑近读道： “圣诞节惨案！麻瓜遭大规模袭击！” 头条新闻赫然在目。 “昨夜，当数千人安然入睡时，全英上百名麻瓜在家中遇袭。傲罗办公室今晨证实，袭击系魔法所为，意图制造恐慌。案发地点遍布各地，目标多为与巫师界有联系的麻瓜家庭——包括有巫师亲属或曾与巫师通婚者。施咒手段从恶作剧咒语到不可饶恕咒不等。目前无嫌疑人，魔法部长将于今日晚些时候发表声明。” 麦格教授带着弗林特、蒂娜和阿诺德返回时，蒂娜仍在抽泣，弗林特阴沉着脸。 “你们已经看到新闻了。”教授的声音沙哑而疲惫，“若有家长要求接你们回家，学校会立即安排护送。” “我们能做些什么吗，教授？”小天狼星起身问道。 弗林特翻了个白眼。 “不必，布莱克先生。保持冷静，照常生活。” “弗立维教授！”蒂娜哽咽，“我必须回家……是我姑妈……”阿诺德搂住她的肩膀低声安慰。 “走吧，月亮脸。”小天狼星低声说，“去找詹姆打听消息。” “我什么都不知道！”詹姆刚接通双面镜就嚷道，“我爸和穆迪去魔法部了，报纸我也看了，没更多情报。但大家都知道是谁干的——食死徒。” 小天狼星凝重地点头。 “伏地魔？”莱姆斯问，“他有那么多追随者？报纸说一夜之间全国上百起袭击……” “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多。”詹姆说。 “呵。”小天狼星冷笑，“光我家就能凑出二十个。” “他们不是你家人！”詹姆厉声道。 两人隔着镜子对峙，莱姆斯悄悄后退一步。 小天狼星的怒气正在升腾，连普通人都能察觉。 “如果雷古勒斯也在其中，我……” “布莱克！”詹姆压低声音，“没人知道具体是谁！冷静点，行吗？月亮脸，你在听吗？” “在。”莱姆斯挪回镜前。 “别让他犯浑，懂？” “我能怎么办？！”莱姆斯无奈。 安抚小天狼星的家族危机向来是詹姆的职责，他的角色可不一样。 “分散他注意力！” 莱姆斯觉得这主意糟透了——问题不会消失，而詹姆绝对不赞成他的“分散法”。 等小天狼星结束通话，莱姆斯溜回寝室，盯着床头柜里最后一根大麻烟。 现在抽大概不太合适。 ------ 1976年12月27日，星期一。 蒂娜、阿诺德和弗林特在节礼日离校后，城堡里只剩他们两人（当然还有教授们，但麦格的脸一天比一天憔悴，似乎永远在开会）。 小天狼星闷闷不乐。他不想出门，不想待在屋里，不想抽烟喝酒，也不想玩游戏，只想生闷气。 莱姆斯倒乐意随他去——如果这怒气没把整个城堡变成低压锅的话。 他试了试詹姆的“分散注意力大法”。 “玩上次那个游戏？” “不，我玩得烂。” “是啊，但我厉害。” “那你自己玩。”小天狼星蜷在椅子里，双臂抱胸。 莱姆斯叹气。 “去飞扫帚？我陪你。” “扫帚没带。” “可以从扫帚棚借，霍琦女士不会介意。” “不，我讨厌用别人的扫帚。” “矫情。” 没反应。 “下棋？” “无聊。” “写作业？” 只换来一记眼刀。 “要不来一发？” “梅林啊，月亮脸！” “怎么？！我招数用尽了！就想让你开心点。” “我不想开心。” “看出来了。”莱姆斯揪着袖口的线头，“想去波特家吗？” 小天狼星抬头：“什么？” “我不介意。”莱姆斯真诚道，“如果你想见他们……或者需要詹姆。” 沉默片刻，莱姆斯几乎后悔提议。 但小天狼星摇头：“算了。把你一个人丢这儿算什么朋友？” 这话刺痛了莱姆斯。 他扯断线头：“说实话，你现在也没多像朋友。我知道你心情差，但——” “我不是心情差！”小天狼星爆发，“是愤怒！你不懂，莱姆斯，我的血亲在外头干天知道的事——” “哦，换张唱片行吗？”莱姆斯起身捅了捅炉火（抱歉詹姆，他想，我终究不是你），“可怜的小天狼星·布莱克，被邪恶家族宠坏的富家子。” “注意言辞。” “抱歉，但这戏码我们演了六年。是，我不懂，因为我没有家人，更别说邪恶的那种。你知道我有什么吗？一群狼人，等我成年就能加入怪物俱乐部！” “月亮脸……” “还有个嗜血成性的杀人狂等着我呢。除此之外，一无所有。我没有波特家，没有叔叔，连他妈未来都没有。所以，如果你不介意，我不想坐在这儿听你抱怨自己多惨。” 他说到一半才决定摔门而去，但愿看起来够果断。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愤怒了——而一如既往，是小天狼星点燃了导火索。 他走向图书馆，因为无处可去，也因为小天狼星肯定会先去那儿找他。 空荡的走廊和楼梯间诡异寂静，肖像画在他经过时窃窃私语，令人不适。 到了图书馆，他才发现自己毫无计划。作业全在寝室，召唤来就违背了“愤然离场”的初衷。 莱姆斯随手抽了本书，瘫进最舒服的扶手椅。 是魔药书——真走运。 几年来第一次，他用“速读咒”翻页。 脑袋太乱，无法专注，但至少平静了些。 “莱姆斯。”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抬头。 “抱歉吼你，大脚板。” “抱歉抱怨。”小天狼星耸肩。 “生气很正常。”莱姆斯放下书微笑，走向图书馆入口。 小天狼星站在那儿，手插口袋，像个懊悔的孩子。 “我刚才混账了，不该说那些话。” “但那是事实。我就是个被宠坏的少爷。” “是啊。”莱姆斯揉乱他完美的头发，“但我不介意。” “现在做你想做的事？如果还愿意的话……” “哪件？下棋？” “哦对。”小天狼星挑眉，“必须是下棋。” ------ 1976年12月28日，星期二。 “想聊聊吗？”下午，小天狼星突然问。 他终于允许莱姆斯写作业，自己则用一副旧牌玩接龙。 莱姆斯从未见他如此安静，忍不住偷瞄。 “嗯？”他从草药学课本抬头，假装刚才全神贯注研究花瓣。 “想聊聊吗？”小天狼星重复，仍盯着纸牌，“关于格雷伯克的事？” “那个啊。”莱姆斯喉咙发干，“不，谢了。” “你确定？你之前说他不找你麻烦，但昨天……” “我知道。”莱姆斯心跳加速，“只是……现在不想谈。行吗？” “行。”小天狼星抬头微笑。 莱姆斯回以笑容，一阵眩晕般的爱意席卷全身。 ------ 1976年12月29日，星期三。 “犯规！”莱姆斯欢呼。 彼得的运动鞋划过球门线。 “梅林。”小天狼星叹气，“早说这角度太险。” “该留着这装置。”莱姆斯调整悬挂的床单，“想象多人对战多带劲。” “伊万斯会逼我们拆了。” “除非她先玩一把。” “你喜欢她，对吧？” 莱姆斯瞪他：“又来了……” “怎么？！”小天狼星坏笑，用悬浮咒从果盘偷苹果。 “你就爱给我找女友。” “才不是。只是不想你错过这些。”苹果穿过最大的洞，小天狼星挥拳，“得分！” “五分。”莱姆斯干巴巴道，“你还差二十分。”他清清嗓子，“而且我没错过什么。” “你觉得没有，但我说——” “闭嘴。” “别生气。” “没生气。”莱姆斯将墨水瓶砸向床单，却溅出一片蓝渍。 “明明在生气。”小天狼星放下魔杖转身。 莱姆斯避开他的目光。 “我说了多少次，不想要女友？” “我知道，但……总觉得有原因……我猜到了。”小天狼星局促地挪了挪。 莱姆斯斜眼看他，心跳如雷。 早该料到这天。 “因为狼人的事，对吗？” 莱姆斯张口又闭口。就这？就这？！他扶额憋笑。 小天狼星误解了，柔声道：“怕女孩发现？但伊万斯知道，她也没嫌弃。你的伤疤也没那么糟。” “是吗？”莱姆斯嗤笑。 “嗯，挺酷的。而且你……长得不差。个子高，呃……” 莱姆斯好奇地抬头。 小天狼星·布莱克脸红了。 梅林啊，莱姆斯想，我们这是闹哪出？ ------ 1976年12月30日，星期四。 “你说彼得和德斯蒙娜进展到哪一步了？” “呃，想这干嘛？”黑暗中莱姆斯皱眉。 “睡不着。” 莱姆斯翻身，望向小天狼星的床铺。 月光勾勒出他仰卧的轮廓，手臂枕在脑后。 “不困？”一小时前他们还挤在同一张床上。 此刻的分离格外清晰，却无可奈何。 “想着明天。” “明天？” “今年最后一天。” “嗯。”也是独处的最后一日。 一月一日所有人返校，这十二天的气泡即将破裂。 “做新年计划？”莱姆斯打哈欠。 “没。老样子。”声音低沉，“该戒掉的事。” “不如想想想做的事？” “比如？” “比如你总念叨的伦敦？真正的麻瓜伦敦，不是东区的破屋子。” “对啊！”小天狼星振奋，“暑假去！能去卡纳比街吗？” “当然。” “我想学吉他。” “果然……” “还有露营。” “嗯。” “看鲍伊演唱会。” 莱姆斯微笑，在小天狼星的絮语中沉入梦乡。 ------ 1976年12月31日，星期五。 “你会缝补咒吗？”莱姆斯窝在扶手椅啜茶，抬头看床单装置——今天必须拆了。 “我怎么会缝补咒？”小天狼星蹲在坩埚旁捣鼓自制烟花。 “想着床单……” “嗤，他们发现不了。” “打碎的水晶球也该修。” “不。” “还有失踪的棋子……”两天前他们不小心把整副棋射出窗外，虽召回了大部分，但女王和两骑士仍躺在灌木丛里。 “大家都知道圣诞假期只剩我俩。”小天狼星挥动魔杖，“他们没锁好东西活该被炸。” “彼得的床呢？” “怪声停了。” “但一坐上去就咯咯笑。” “他会自己修，或找德斯蒙娜帮忙。你操心太多。” 砰！ 坩埚炸开，绿烟弥漫。 小天狼星满脸煤灰，莱姆斯边咳边憋笑开窗。 “早说该找弗立维。” 烟尘散去，房间覆满绿粉。 莱姆斯挑眉。 小天狼星咧嘴：“留给家养小精灵？我洗澡去。” 最终他还是去找了弗立维。 矮小的魔咒教授热情传授了无坩埚烟花诀窍。 “他让我发誓别告诉麦格。”小天狼星笑道，“老弗立维在我心里地位飙升。” “居然不带我，我魔咒课最好。”莱姆斯嘟囔着爬出窗户，和小天狼星并肩坐在窗沿。 “你在睡觉！”小天狼星撞他肩膀。 “那又怎样。”莱姆斯抱臂御寒。 双腿悬在百英尺高空，但他已不再恐高——多亏詹姆的扫帚特训。 他白天补觉只为熬到午夜，此刻只剩几分钟。 万籁俱寂，禁林的兽鸣和猫头鹰的咕噜是唯一的声响。 两人享受这份宁静，任1976年的最后时刻在寒夜中流逝。 莱姆斯感到满足而怅然。 他期待见到詹姆、彼得和姑娘们，期待新学期，但也明白，明天霍格沃茨特快进站后，这十二夜的一切都需小心封存，直到安全之时。 小天狼星举起波特夫妇送他的十七岁生日怀表。 倒数五秒。 他微笑捏了捏莱姆斯的膝盖。 “准备好了？”魔杖举起。 莱姆斯咧嘴点头。 “当然。” 第160章 暗月升起 1977年1月1日，星期二。 “他们来了！”小天狼星站在莱姆斯旁边，几乎要蹦起来。 两人看着无马马车缓缓驶向城堡大门。 “谢天谢地。”莱姆斯开玩笑地说，“终于能来点有脑子的对话了。” “闭嘴吧，你明明爱死我了。”小天狼星踢了踢他的小腿。 是啊，莱姆斯悲哀地想，我确实爱死你了。但显然，小天狼星的话并非那个意思。 詹姆从那些神秘牵引的马车里走下来，活像个从战场归来的士兵。 他和天狼星相视而笑，笑得莱姆斯觉得他俩才该接吻，而不是小天狼星和自己。 莉莉和彼得从后面的马车爬下来，莱姆斯拥抱了莉莉，冲彼得点了点头。 “圣诞过得好吗？”莉莉问，“谢谢你的巧克力！” “谢谢你的手套。”他挥了挥手示意，“真的很暖和。” “是啊，谢了手套，伊万斯。”詹姆晃了晃自己裹着羊毛手套的手。 莉莉的脸瞬间通红，含糊其辞地说不想漏掉任何人。 早些时候，莱姆斯和小天狼星曾独自穿过空荡荡的城堡走廊，肖像画的低语和幽灵飘荡的窸窣声在寂静中回响。 但随着众人归来，学校仿佛瞬间活了过来。 石板路上回荡着朋友重逢的喧闹，每一根拱柱间都挤满了黑袍学生。 莱姆斯觉得自己刚从一场古怪而安静的梦境中苏醒。 一切恢复如初的速度快得惊人——彼得和德斯蒙娜几乎立刻吵了起来，晚餐中途莉莉对詹姆施了恶咒，玛丽滔滔不绝地讲着新男友的轶事，惹得马琳直翻白眼。 小天狼星的目光当然只追着詹姆，但莱姆斯敏锐地察觉到其他角落投来的视线——那些未回复的圣诞贺卡终究要算账了。 “所以，你俩到底干了什么？”詹姆满嘴烤牛肉地问，“之前通话时你俩可没透露半点……” 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只对视了一瞬，短到足够让莱姆斯捕捉到对方眼中的慌乱。 他冲詹姆咧嘴一笑。 “大部分时间都在努力让‘大脚板’别惹麻烦，你知道的。” 詹姆和彼得大笑起来，话题就此打住。 小天狼星放松肩膀靠回椅背，莱姆斯透过睫毛注视着他。 这样下去不行，一切都太荒谬了。 前一天夜里，临睡前，莱姆斯做了个决定——他必须和小天狼星谈谈。 讽刺的是，在连续多日‘除了说话无事可做’后，解决办法似乎仍是更多的对话。 但这次，他要让小天狼星认真听。 他只需要一个机会，而这显然不容易。 机会，外加一点时间。 他还没攒够勇气。 此刻，每首歌都让他想起小天狼星。每本小说里的缠绵句子都像在戳他的心。或许，他还没准备好放弃一切。 小天狼星显然也没准备好。返校几天后，莱姆斯试探着问他，而小天狼星刚接受了艾米琳·万斯去霍格莫德的邀请。 “你不觉得我们该停下吗？这对你来说不混乱吗？” “为什么会混乱？这两件事又不一样。”小天狼星真心实意地扬起眉毛。 “哦。”莱姆斯轻声说。幸好他们躲在漆黑的扫帚间里，“哦，不一样吗？” “当然不。她是女生，而你是月亮脸。” “这算什么解释？” “意思是……你知道的。你和我……我们不是……而她……呃，梅林啊！”他烦躁地放弃了解释，“反正我没理由停下，行吗？这样挺开心的，不是吗？” “是啊。”莱姆斯叹气。 “听着，如果有人约你出去，我当然没意见。” “行。”莱姆斯点头，“你真体贴。” “别这样……”小天狼星开始吻他的脖子，而莱姆斯再也无力争辩。 说到底，他和天狼星一样软弱。 更何况，这不过是个秘密——正如小天狼星在一切复杂化之前说过的话：“没有秘密的月亮脸就不是月亮脸了。” 莱姆斯擅长保守秘密。 只是，随着满月临近，他的神经愈发脆弱，每丝情绪都像要烧穿皮肤。 那时他会看见小天狼星和某个女孩在一起——她为他摘去校袍上的线头、整理领带、搂住他的腰——而他恨不得将她撕碎。 有时他觉得自己表现得过于明显，所有人肯定都看出来了——连詹姆也是？莱姆斯与他们同坐、同行、共进早餐，目光总与小天狼星交汇，为何无人察觉？ 这让他愧疚。 莱姆斯怀疑自己欺骗小天狼星的程度，甚至超过小天狼星欺骗自己。 他隐瞒了真实渴望，隐瞒了一切对他的意义，最终反而让小天狼星更加困惑。 最好的办法是摊牌，然后承担后果。 但还不是时候。也许等满月之后吧。 ------ 1977年1月6日，星期四。 莱姆斯在户外醒来。 这很不对劲。 头顶的天空湛蓝，云层碎裂。黑色虬枝的树木环绕四周，凉风拂过皮肤，身下是柔软潮湿的落叶。 虽不正常，却比往常舒适。他眯眼适应晨光，发现三位朋友正警惕地盯着自己。 小天狼星迅速脱下斗篷递给他：“披上吧，天冷……” “怎么回事？我们怎么没在尖叫棚屋？”莱姆斯皱眉裹紧斗篷，注意到詹姆气喘吁吁，手臂姿势怪异，“我伤到你了吗，尖头叉子？” “不是故意的。”詹姆摇头，显然想安抚他，“你……一直想摆脱我们。连大脚板都拦不住。” “我记得……”莱姆斯皱眉起身，“我们在狩猎？” “是你。”小天狼星古怪地看着他，“你在追什么东西。霍格莫德的方向。” “霍格莫德……？”记忆如噩梦般涌回。 那股气味。 圣诞夜在猪头酒吧他就闻到了，当时便知那是什么。 他怎会如此愚蠢？ “你确定没受伤？”莱姆斯再次看向詹姆。 詹姆用力点头，乱发在晨风中晃动。 “走吧。”他甩头示意，“得赶在庞弗雷夫人到之前把你弄回棚屋……” 莱姆斯光着脚，小心翼翼踩过林间碎石跟上。 “不远了。”小天狼星放慢脚步与他并行，“我们勉强……把你往正确方向赶……但你总想溜走。” “你们必须回城堡。”莱姆斯避开他们的目光，“我觉得……昨晚可能出事了。” “没事，月亮脸。”彼得说，“我们一直盯着你，真的。” “那就好。”莱姆斯点头。 棚屋已近在眼前，“但你们还是快走。相信我。” 谢天谢地，他们照做了——显然仍为莱姆斯恢复人形前的变故心惊。 莱姆斯走进棚屋，穿好衣服，静静坐在床上等待庞弗雷夫人。 然而一小时后，推开活板门的却是麦格教授。 “卢平先生。”她语气严厉，仿佛下一刻就要关禁闭。 “庞弗雷夫人在哪儿？”他突然浑身发冷。 “她今早去霍格莫德处理紧急事务。”教授眉头紧锁，“她委托我来照看你。受伤了吗？” “没有。霍格莫德发生了什么？” “走吧，卢平。”她转身快步钻进隧道，“若你无恙，我们得尽快回城堡。” “教授。”他不得不加快脚步，骨头尚未归位的身体踉跄着，“求您了，霍格莫德到底怎么了？” “恐怕我不能——” “是狼人，对吗？有人被袭击了？” “莱姆斯。”她停步直视他。 如今他已与她平视，却仍在长高。 “你怎么知道？”她尖锐地问。 “我闻到了——另一只狼人的气味。我知道它在附近。不是我！我发誓。” “当然，你若逃脱我们早该察觉。”她对此十分笃定，他不再反驳。 “很严重？” “……是的。” “有人死了？” “很遗憾。现在我真的不能多谈，先回城堡好吗？波比通常让你在医务室休养一两天，但今天你能正常上课吗？避免引起怀疑。” “好。” “若感到不适，随时来找我。” “我会没事的。”他声音低沉空洞。 他从未见过其他同类，如今却知有一只近在咫尺。 “莱姆斯。”麦格严厉道，“这不是你的错。谁的错都不是，明白吗？” “明白，教授。”大多数时候，顺着大人的话总没错。 或许该写信给费罗教授，甚至穆迪。 他迫切想私下与小天狼星谈谈，但恐怕得再等等。 现在他全明白了。 圣诞期间，另一只狼人潜伏在霍格莫德，等待满月。 它们必定站在伏地魔一边——站在格雷伯克一边——因为在莱姆斯看来，只有疯子或恶徒才会在满月时靠近人群。他该在圣诞夜闻到气味时就上报吗？能挽救一条生命吗？当时他不确定，更不想因夜游惹祸。 礼堂早餐席间充斥着新闻，猫头鹰来回穿梭。 莉莉特意坐到莱姆斯身旁，在桌下握住他的手。 他感激地回握，心想若自己是那种男人，爱上她该有多容易。 “太可怕了。”马琳含泪读着玛丽肩头的《预言家日报》，“那可怜的女人在床上被杀害……” 受害者是一对十一月刚搬来霍格莫德的年轻夫妇。 二人皆会魔法，但妻子是麻瓜出身。她已死，丈夫被咬伤送进圣芒戈。他们的结婚照登上头版，看得莱姆斯反胃。 “那狼人还在逃？”莱姆斯将未握莉莉的手平放桌上，掩饰颤抖。 “看来是的。”玛丽仍盯着报道，“没人抓住它。今晚不是满月，所以至少一个月内安全……狼人的麻烦就在这儿，若不在月圆时逮住，还能怎么抓？” “肯定有检测咒语。”马琳皱眉，“显形咒之类的。” “是啊。”玛丽沉思，“但可能误伤无辜……” “换话题吧。”莉莉高声打断。 “对。”詹姆附和，“下节黑魔法防御课——有人成功召出守护神了吗？” 目前只有詹姆能做到。 半小时后，全班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召出一头耀眼的银色牡鹿，幽灵般在教室奔腾。 教授鼓掌，示意其他人尝试——结果参差不齐。 莉莉召出一团模糊银雾，彼得彻底失败，而小天狼星（毫不意外地）召出犬形守护神，却不如詹姆的凝实明亮。 莱姆斯的魔杖毫无反应。 他早该料到——经历这样的早晨，连一丝快乐的念头都抓不住，何况满月后的疲惫已榨干了他。 “你会成功的，月亮脸。”课后小天狼星笨拙地拍拍他的背，“你一向如此。” 莱姆斯点头，好奇小天狼星的快乐回忆是什么。 他自己试过许多圣诞假期的片段，却毫无效果。 “我心思不在这儿。”他轻声说，只让小天狼星听见。 “当然。”对方同样低声，“可以理解。” “我早知道的。”趁最后几个学生离开教室，莱姆斯快速耳语。 小天狼星僵住，露出早晨那种可怕的眼神。莱姆斯抓住他的手臂：“我是说，不确切知道会出事，但……” 小天狼星关上教室门，施了闭耳塞听咒。 “但什么？” “记得我们去猪头酒吧吗？”莱姆斯急促低语，“我闻到了气味。” “我以为你只是喝醉了……” “对。”莱姆斯点头，“可能我也这么想——或者以为是……你，因为我想要……”他清了清嗓子，“总之，那绝对是另一只狼人。我猜是母的。” “不是格雷伯克。”小天狼星如释重负。 “不是。” “感谢梅林。”小天狼星攥紧他的肩膀，神情又转为忧虑，“但月亮脸，既然你能闻到它们，它们会不会也能……” “不知道。也许。” “好吧。反正它们没来找你……一切会没事的。”他仍按着莱姆斯的肩膀，像锚一样稳住他。莱姆斯觉得这支撑至关重要——他体内的每个本能都在尖叫逃跑。 有一瞬，莱姆斯以为小天狼星会吻他，但下一节课要开始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困惑地敲响教室门。 小天狼星显得失望（或至少莱姆斯这么认为——也许是自作多情），最后捏了捏他的肩才分开。 “别告诉詹姆！”开门时莱姆斯匆忙叮嘱，“求你了，谁都别说。” “好，月亮脸。”小天狼星缓缓点头，“听你的。” 第161章 秘密倾泻 1977年1月14日，星期五。 莱姆斯在床上辗转反侧。 霍格沃茨的床堪称他睡过最舒适的——仅次于波特家的那张。 但过去几夜几乎彻底无眠。 他无法停止思考霍格莫德的狼人、惨死的女人，以及即将在圣芒戈苏醒、发现自己人生崩塌的丈夫。 莱姆斯自幼承受诅咒，想到那人要经历初次变身——独自一人，仍陷悲痛——这令他窒息。愧疚如巨石压心。 于是莱姆斯彻夜读书，直至眼皮坠铅。今夜却连书页也读不进去。 他翻身趴卧，脸陷枕头，侧躺时髋骨作痛，换边又耳根发烫。他压抑地呻吟。 “喂，月亮脸。”小天狼星掀开帷幔悄声钻入，点亮荧光闪烁并施闭耳塞听咒。 他跪坐在床尾，“怎么了？” “吵醒你了？”莱姆斯眯眼避开刺目光芒。 “没事。”小天狼星挪到他身旁坐下。 “我现在没心情……”莱姆斯尴尬抿唇。 “梅林！我也没那意思！”小天狼星急道，随即改口，“我是说……算了。到底怎么回事？” “睡不着。” “看出来了。要烟吗？” “抽完了。” “艾米琳那儿顺了几根。走，去楼下抽？这么晚没人了，尖头叉子发现咱在寝室抽会发飙。” “行。”莱姆斯故作勉强，实则窃喜。小天狼星在担心他，且渴望独处不惊动詹姆。至于烟来自小天狼星现任女友的事实，他选择暂时忽略。 两人蜷坐窗边小沙发，膝盖相抵。 小天狼星无声点燃烟递给他，动作娴熟得能让姑娘们倾倒——莱姆斯也觉迷人，但绝不表露。“有计划吗？”小天狼星吐着烟圈问。 “计划？” “连熬三夜还没计划？你真是月亮脸？” “我要回猪头酒吧。”莱姆斯直截了当。 小天狼星瞳孔微缩，望向窗外残月缓缓开口：“隐形？” “不。”莱姆斯焦躁地短促吸烟，“如果她在——我要见她。” “莱姆斯，不行。” “凭什么？”他猛然站起，居高临下。 “因为这危险透顶！你从没见过其他狼人，而他们刚杀了人！你连十七岁都不到，用魔法自卫会被退学！” 小天狼星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莱姆斯碾灭烟蒂冷笑：“你管不着。别碍事就行。” “别这样！我懂你感受——” “哈。” “好吧，我不懂。”小天狼星烦躁摇头，“但我要你安全！” “我很安全——离下次满月还早，她占不了便宜——” “你正中格雷伯克下怀！” “你说我蠢？”莱姆斯低吼。 “是鲁莽！” “小天狼星·布莱克教训我鲁莽？真他妈好笑。” “喂！”小天狼星霍然起身。 对，这就对了莱姆斯体内有个声音怂恿，继续，吵啊。 “轮不到你教我避险。”他继续刻薄，“去年这时候你可没在乎过我的安全！” 小天狼星脸色骤白，垂首盯着地毯。 莱姆斯意识到自己捅了刀子。 “这不公平，月亮脸。”对方轻声说。 生活本就不公，莱姆斯想说，却知这话幼稚可笑。 这场争吵注定无赢家，而他已被忧虑与失眠榨干。 “我必须见她。”他终于开口，“否则会疯。可能已经疯了。” “行。”小天狼星捋了捋头发，“找过费罗教授吗？” “他会拦我。穆迪也是。不让我去霍格莫德就是他们的主意。” “好吧……我们一起去。告诉詹姆——” “别让任何人知道。”莱姆斯厉声打断，“这是私事。” “梅林！你真难搞——” “本来就难！但我必须做！” “行！”小天狼星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我们在吵架，莱姆斯晕眩地想，吵架的人却在安抚我。他跌坐沙发，抱头低语：“对不起……我只是……” “我懂。”小天狼星挨着他坐下，“我想帮你。” “你帮不了。”莱姆斯语无伦次，“必须独自面对……总有一天要见格雷伯克，不是投靠，只想弄明白……为什么他造就了我。” 泪水毫无征兆涌出，他掩面抽泣。 小天狼星沉默片刻，试探着将手搭上他颤抖的肩。 “月亮脸……造就你的是你自己，不是他。” “他造就了现在的我。”莱姆斯哽咽。 上一次这般哭泣，是向暗恋的男孩格兰特倾吐心事。 此刻他无权期待小天狼星给予同等抚慰。 然而，当莱姆斯因愤怒与悲痛浑身发抖时，小天狼星没有离开。 他发出一声含混的轻哼——似是同情，或困惑——却握住了莱姆斯的手。 莱姆斯可悲地回握，在抽泣中控诉格雷伯克、枉死之人与命运的不公。 ------ 1977年1月15日，星期六。 莱姆斯在黎明中醒来，仍蜷缩在公共休息室沙发上，身上盖着储物柜拿出的羊毛毯。他眯眼适应阳光，瞥见小天狼星在沙发另一端仰头酣睡，嘴巴微张——谢天谢地，他不打呼噜。 莱姆斯多想在晨光中多看他几眼，但蜷缩整夜的四肢急需舒展。 他小心挪动，关节如老树咯吱作响。小天狼星轻咳着睁眼。 “早。”他沙哑起身，“几点了？” “快七点。” “尖头叉子该去训练了。” “嗯。” “还好吗？” 莱姆斯活动发麻的左腿：“至少睡了。昨晚抱歉。” “嘁。”小天狼星哈欠连天，“我崩溃时更夸张。” “你俩大清早窝这儿干嘛？”詹姆扛着扫帚蹦下楼梯，打量他们的睡衣和毛毯，“睡这儿了？” “总比听你打鼾强。”小天狼星伸懒腰。 “怪胎。要一起去球场飞两圈吗，大脚板？” “不了。”小天狼星又打哈欠，“周六就该睡觉。疯子波特。” “下午去霍格莫德别睡过头。”詹姆提醒，“抱歉，月亮脸。” “没事。”莱姆斯摆手，“我写作业。休息室正好清静。” 公共休息室即将喧闹——魁地奇队员、赶作业的学生陆续涌入。 莱姆斯看向小天狼星： “真回去睡？” 对方挑眉：“嗯。一起？” 多日来，莱姆斯第一次笑出声。 ------ “嗨，莱姆斯，能坐这儿吗？” 莱姆斯从复杂星图中抬头，见是克里斯托弗，立刻微笑点头：“随便坐，克里斯。没去霍格莫德？” “知道你没法去，我也落了些功课……”克里斯抱紧笔记本，眼神闪躲。 “不整理笔记吗？”莱姆斯忍笑提醒。 “哦对！”克里斯红着脸铺开羊皮纸。 “我在搞天文作业，一团糟。你擅长这个吧？” “还行……要帮忙吗？”克里斯掏出指南针修正金星轨迹。 莱姆斯乐得清闲，翻起日程本——他故意把魔法史留作“奖励”。 若告诉克里斯，对方定会共鸣，而小天狼星只会笑他书呆子。 正要开口，克里斯抢先道： “我开始读麻瓜的书了……圣诞假期。”他像憋了许久。 “不错啊。”莱姆斯鼓励，“喜欢哪种？” “诗……特别喜欢奥斯卡·王尔德。”克里斯脸颊通红，仿佛泄露惊天秘密。 “哦？”莱姆斯稳住声线，预感话题走向。 “还有克里斯托弗·伊舍伍德。”克里斯英勇补充。 真勇敢，莱姆斯暗叹。 “或许你也会喜欢杜鲁门·卡波特。” 克里斯半是期待半是恐惧地看他：“这些作家……你也喜欢？” “嗯。” 克里斯如释重负，倾身低语：“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莱姆斯环顾四周——一年级生正在地毯上玩高布石——压低声音： “梅林……急需抽烟。出去走走？” ------ 天文塔空无一人——情侣们都去了霍格莫德。 两人靠墙而坐，莱姆斯抽烟，克里斯绞着手指。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年夏天，十五岁。你呢？” “一直有感觉……但最近几个月才确定。” “会好的。”莱姆斯努力显得可信。 “其他掠夺者知道吗？关于你？” 莱姆斯想起今晨小天狼星掌心的温度，想起他早早离席去见艾米琳。 “还不知道。” “我只告诉了你。” 莱姆斯苦笑：“抱歉没建议给你，我自己也一团糟。” “麻瓜世界……同※恋会好吗？” “以前会坐牢，现在好点了……但依然艰难。巫师界呢？” “一样。”克里斯垂头。 沉默中，莱姆斯点燃新烟——这恶习让他爬楼梯都喘。 “莱姆斯？” “嗯？” “幸好……知道秘密的人是你。” 梅林，莱姆斯暗叹，你怎能如此温柔？ ------ 夜深。 莱姆斯僵躺床上，等待室友呼吸平稳。 他必须瞒过小天狼星——今夜不容打扰。 是的，他承诺过不独自去猪头酒吧。 但此事太重要，他自认有权冒险。 蹑手脚套上隐形衣时，他愤愤想：偶尔亲密不代表有权管束我。 通过驼背女巫密道，他疾行至蜂蜜公爵。 巧克力香气愈发浓烈，却令他反胃。 站在猪头酒吧外，莱姆斯掀开隐形衣喘息。 狼人气味浓烈刺鼻，窗内灯光昏黄，人影稀疏。 身后传来响动，一声欣喜的低语划破寂静： “找到你了！漂亮男孩，嗯？” 第162章 漫漫长夜 她的模样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或者说，他本就不确定该期待什么——但绝不是眼前这副模样。 她身形瘦小，举手投足间却带着巨人的威压。 剃光的脑袋衬得她棱角分明的五官愈发凌厉，雾灰色的双眼像捕食者般死死锁定他。 她嘴唇宽厚，下唇有道愈合粗糙的裂口，皮肤上布满与他不相上下的伤疤，却被层层叠叠的环状刺青掩盖——那些螺旋排列的纹路在她饱经风霜的皮肤上蜿蜒出无法解读的密码。 “莱姆斯·卢平。”她沙哑低沉的嗓音仿佛砂纸摩擦。 那抹狞笑令人胆寒，露出满口发黄歪斜的烂牙，“我可等你好久了，亲爱的。” 他立刻抽出魔杖摆出决斗姿势。 “放下！”她厉喝抬手——指甲又长又黄，形似兽爪，沾满污垢。 魔杖当啷坠地，他倒抽冷气。 莱姆斯僵在原地。 她距他不过数米，魔杖触手可及，可他连指尖都无法动弹。 她在寒风中大笑，呼出的白气裹着腐叶与血腥味：“圣诞夜我就盯上你了。”她指向暗巷，“看着你和那个人类在一起，一路尾随。” “你想要什么？”他强作镇定与她对视。 她肮脏得令人作呕——兽毛斗篷板结成块，爬满虱虫，浑身散发着森林腐土与凝血的气息。可某种诡异的熟悉感却牵引着他。 族群，体内的狼在低吼。 族群。 “我们要你，兄弟。”她逼近一步。 她垂下手，莱姆斯感到肌肉的禁锢突然松动，本能地后退。 “我们？”重获行动能力的他找回些许勇气，抓起魔杖。 她竟未阻拦。 “我们。族人。”她像野兽般交叉迈步，赤脚在卵石路上留下污痕。 近看才发现那些刺青并非普通圆环，而是月相图腾。 “格雷伯克派你来的？”莱姆斯压低声音。 “他是我们的父亲。” “点单还是滚蛋。”白发苍苍的老酒保突然现身。 莱姆斯抬头祈求能用意念传递求救信号。 “呃……请来杯黄油啤酒。” 丽维亚沉默不语。 酒保弹指召来酒瓶便蹒跚离去。 莱姆斯谨慎擦拭瓶口抿了一口——太甜腻，不够冰。 “好吧。”他重新开口，“你在格雷伯克的狼群。想必……过得不错？你们是——” “是你在呼唤我，莱姆斯·卢平。”丽维亚后仰靠椅，他怀疑她至今未曾眨眼，“月圆之夜的歌声多动听啊。” “你是说变身后……” “我竭力等待，可猎物太诱人……”她瞳孔因回忆泛起幽光，“为何不来找我？他们没锁住你，我循着气味追了三天三夜。” “我不杀人。不狩猎。” 她纵声大笑：“可怜的孩子，人类把你毒害成什么样了？父亲说你受尽折磨，我却不知竟这般严重。” “我没受苦！”莱姆斯愤然反驳，“他们照顾我。” “可悲的羔羊。”她悲悯摇头，“正如柏拉图所言：‘若不许转动头颅，囚徒眼中岂有真实？’” “柏拉图？”莱姆斯坐直身子，“格雷伯克允许你研究麻瓜哲学？” “父亲赋予我绝对自由。他要我强大睿智。” “还要你嗜血成性。” “狼不会谋杀。你心知肚明。” “但我们不总是狼。”他低语。 “本性永不改易。”她舔舐嘴唇享受这场博弈，“就算披着校袍挥木棍，你也清楚——比起城堡里那些伪善者，你我的羁绊更深。我来带你回家，莱姆斯·卢平。” “为什么是现在？” “时机成熟。”她歪头打量，“父亲总待族人成年后才召唤——当你看清人类强加给我们的枷锁。但如今……时间不多了。” “我绝不跟你走。”他斩钉截铁，“我是巫师。” “巫师？”她胸腔震颤着荒野寒冬的冷笑，”何等讽刺！你甚至不知自己蕴藏的力量——连邓布利多都蒙在鼓里。” “我说了，不走。” “早料到你难缠。”她指甲叩击酒渍斑斑的木桌，莱姆斯再度石化。 黑黢黢的利爪缓缓划过他手臂，恶寒激起层层鸡皮疙瘩却无法躲避。 “他们会这样囚禁你.”她耳语，”用铁链将你折磨至疯。背叛、毒打、无尽的恐惧——我以狼群之名起誓。” 指甲刺入血肉，血珠从伤口渗出。 剧痛令他眼眶泛泪却发不出惨叫。 “等你爬着来投奔时，父亲会张开双臂迎接。从此……永不孤独。” 啪！ 有人幻影移形入店。 丽维亚分神转头，仍死死掐住莱姆斯。 “银链召来！”粗犷男声暴喝。 银链应声缠缚狼女脖颈，她惨叫着松手：”很快会再见，兄弟！”随爆响遁走。 银链如死蛇坠地。 莱姆斯瘫软呕吐，银器让他头晕目眩。 “咒立停。”同个声音消除秽物，”抱歉了莱姆斯。” 里奥·费罗克斯(费罗教授)坐到狼女的位置。 莱姆斯抹去嘴边污渍沙哑道谢。 “受伤没？”蓝眸盛满长辈的关切。 “银器反应……还好。”他按住渗血的手臂。 “很好。”费罗克斯突然变脸，反手给他一记头槌：“那解释下你他妈的找死行为！” “我……她……” “我们追踪她三周了！没警告过格雷伯克多危险吗？！” “警告过。”莱姆斯抱臂冷笑，“但我有选择权。” “选择权？”费罗克斯咆哮，“要不是阿不福思报信——” “阿不福思？”莱姆斯转头寻找山羊胡子酒保。 “这不重要！”费罗克斯拽回他注意力，“你该庆幸没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莱姆斯盯着刺痛的手臂沉默。 指甲里的秽物可能引发感染，但此刻他更在意费罗克斯的话中深意。 最终他被押送回城堡。 猫头鹰形态的守护神先行报信，当他们踏上回程时，莱姆斯忽然发现——两年未见，自己竟与曾经的偶像齐肩。 费罗克斯金发依旧，却不再是十三岁少年心中战无不胜的英雄，只是个眉眼染霜的战士。 “对不起。”他低声说，“明知愚蠢……可我就是……” “不必解释。”费罗克斯拍拍他肩，“换作是我，也会想见同类。” “其他狼人……都像她那样？” “你说呢？” 莱姆斯望向禁林方向，良久摇头：“善恶本就与身份无关，对吧？” “小子。”费罗克斯苦笑，“要是世人都懂这道理，战争早结束了。” ------ 校长室的威慑力不亚于直面狼女。 穹顶高悬，肖像画们假寐偷窥。 邓布利多从羊皮纸上抬眼：“卢平先生，我们总在糟糕的情形下会面。” “习惯了。”莱姆斯晃了晃包扎的手臂。 “你清楚我指的不是皮肉伤。”校长目光如炬。 冗长的训诫关于责任、战争与牺牲。 莱姆斯盯着福克斯尾羽出神——八年来月圆之夜的惨叫，可有人在意过他的“牺牲”？ 汇报完与丽维亚的对话后，凌晨三点的钟声响起。 他打着哈欠告退，却在门前驻足：“她说……我对自己力量一无所知。无杖魔法、无声咒……这些……” “黑巫术罢了。”邓布利多笔尖未停，“不必挂心。” 莱姆斯掩上橡木门。 等在外面的麦格教授怒容满面却未多言：“两个月的禁闭，满月除外。还有——”她瞥向打瞌切的画像洞口，“叫那三个夜游惯犯立刻滚去睡觉！” 公共休息室里，詹姆来回踱步，彼得小鸡啄米，小天狼星弹簧般跳起：“你他妈发什么疯！” “饶了我吧……”莱姆斯揉着太阳穴，“明早再骂行吗？” “他都道歉了！”詹姆拽住龇牙的好友，“快去休息，月亮脸。” 踏上螺旋楼梯时，莱姆斯摸到袖中未愈的抓痕。 丽维亚的话语在脑海回响，银链的寒意仍缠绕骨髓。 但当他望向四柱床上酣睡的掠夺者们，某种温暖的东西轻轻包裹住了伤口。 第163章 谈判 1977年1月15日，星期日。 第二天早上，莱姆斯尽可能睡到很晚，只为拖延即将到来的对峙。 他还不能和他们交谈——至少现在不行，要等自己理清思绪。 他们会有无数问题，有些他无法回答，有些他根本不愿回答。 他在淋浴间待得比往常更久——仿佛丽维亚的气息仍黏附在他身上。 他把水龙头拧到最大，试图用滚烫的水冲刷掉那些痕迹。 她留下的抓伤已在愈合，但在莱姆斯粗糙的羊毛毛衣下仍隐隐作痒。 洗漱穿戴完毕，莱姆斯走到行李箱前翻找出一张羊皮纸残片，潦草地写下一行字： 【如果你还在村里，我想再和你谈谈。】 他匆匆折起纸条塞进口袋，径直朝猫头鹰屋走去。 掠夺者们都在公共休息室里，状态和昨晚相差无几。 莱姆斯惊慌地瞥了他们一眼，低头快步离开。 “月亮脸，等等……”三人跟着他钻出肖像洞口。 没关系，他知道他们不能在公共场合讨论这件事，他们也心知肚明。 “我要去猫头鹰屋。”他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 “不吃早餐吗？”彼得问。 “之后再说。” “月亮脸，能聊聊昨晚的事吗？”詹姆的声音仍带着疲惫。 莱姆斯猜想他承受了小天狼星大部分怒火。 很好——也该让别人替他分担一会儿了。 “别在这儿谈。” 不幸的是，他们全都跟到了猫头鹰屋——这里空无一人，当然，除了满屋打盹的猫头鹰。 “你在给谁写信？”小天狼星立刻发问。 莱姆斯闭眼叹了口气，继续将纸条绑到最近的猫头鹰腿上。 “费罗克斯，我以前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为什么？！” 莱姆斯手中的细绳滑落，他弯腰捡起时咂了咂舌，强作镇定地解释：“他在霍格莫德。我昨晚见过他，但想再谈一次。” “他去那儿干什——” 莱姆斯再次咂舌，第三次尝试将纸条绑到躁动的猫头鹰腿上。 小天狼星靠得太近了，咄咄逼人的追问让他几乎无法集中精神。 “他和穆迪一起行动，被派来带我回去——” “被谁派来？” “梅林的胡子，能让我喘口气吗？！”莱姆斯厉声打断。 小天狼星后退半步，欲言又止。詹姆拍了拍他的肩膀。 莱姆斯无视两人，终于将信绑好——或许太紧了，猫头鹰愤怒地啄了他一口，随即朝村庄飞去。 也许它不会耽搁太久。但莱姆斯的胃开始抗议。他转身看向朋友们。 “好了，吃早餐？” “你会告诉我们——” “行，尖头叉子。咱们……拿点烤面包去散步，成吗？” 于是他们照做了。 莱姆斯在礼堂往长袍口袋里塞了至少五片涂满黄油的烤面包，另外三人谨慎地跟着他，仿佛仍在揣测他的心思。 “听着。”走到室外后他开口，“你们都得闭嘴听我说，不许插话。” 众人庄重点头。 莱姆斯注意到小天狼星紧抿的嘴唇——活该，他恶意地想，这次轮到你听我说了。 讲述过程比向邓布利多坦白轻松得多——至少他确定掠夺者会站在自己这边。 他尽可能不带情绪地解释一切：察觉到附近有狼人，主动寻找时遇见丽维亚，费罗克斯介入。 “去年夏天穆迪找过我。”他最后说道，“他的话让我……开始思考自己的价值。如果我们要和黑魔法生物开战，作为狼人，我或许能成为——” “你不是黑魔法生物。”詹姆突然打断，“你是我们的月亮脸。” 莱姆斯耸肩。 他没料到詹姆会是第一个插话的人，但此刻他为此庆幸。 沉默蔓延开来。詹姆推了推眼镜，眉头紧锁。彼得搓着胖乎乎的手掌，盯着脚尖。莱姆斯避开小天狼星的视线，摸索着找烟。 “所以。”詹姆吞咽了一下，“那个女狼人……丽维亚，已经走了？” “嗯，费罗克斯吓退了她。” “干得漂亮！”詹姆恢复了行动派的口吻，“有穆迪盯着，她短期内不敢回来。你会被邓布利多惩罚吗？” “应该不会。”莱姆斯揉着酸痛的髋部，“比起违反校规，他更担心我搅乱他的间谍网。” “他不想看到我们任何人受伤。”詹姆真诚地说，瞥见莱姆斯别扭的姿势，“去那边长椅吃完面包吧。” 他们缓缓走向湖畔的石椅。 周日上午的寒意驱散了其他学生，莱姆斯咀嚼着面包屑，凝视湖面飘荡的晨雾。 自猫头鹰屋后，小天狼星始终沉默——莱姆斯清楚他在愤怒，尽管这愤怒毫无道理。这与你无关，他想冲阴郁的小天狼星嘶吼。 “真不敢相信我们错过了今年最刺激的夜晚。”詹姆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试图活跃沉重气氛。 “其实很无聊。”莱姆斯配合地咧嘴，“要不是费罗克斯出现，我估计会搞砸。” “你觉得她会幻影移形抓走你吗？”彼得仍在搓手。 “不知道……但我觉得她需要我同意。否则他们早该直接动手绑架了。” “那不就结了！”詹姆拍腿笑道，“你绝不会加入格雷伯克，对吧？” “当然不。”莱姆斯迅速回答，低头盯着沾满黄油的手指，“永远不会。” 除非—— “月亮脸？”詹姆察觉到异样。 “我绝不会加入他。”莱姆斯谨慎地说，“丽维亚很可怕，但……她有些话没说错。” “什么意思？”小天狼星爆发了。 莱姆斯依旧不看他，耳根发烫。 “巫师对我们不公平……你们不会懂的。” 小天狼星弹簧般跳起，仿佛忍耐已达极限。他瞪了莱姆斯一眼，大步流星地离开。 “布莱克！”詹姆起身喊道。 “随他去。”莱姆斯摆手，“抱歉，我不该说这些。” “他最近像个炸药桶。”詹姆抱怨着，目送好友远去。 “去劝劝他吧。”莱姆斯说，“你最擅长安抚他。我和虫尾巴晚点找你们。” “那两个家伙真古怪。”彼得望着詹姆追上小天狼星，“现在满耳朵都是战争、责任……我们才十六岁啊！以前多有意思。” 莱姆斯心不在焉地揉着髋部：“我想回床上躺着……或者去图书馆。你不找德斯蒙娜吗？” “什么？你不知道？！”彼得瞪大眼睛，“她甩了我。” “梅林！什么时候？” “上周。”彼得冷冷道。 莱姆斯内疚地道歉——他发现自己已几周没关心过彼得，只顾纠结小天狼星、狼群和克里斯托弗。 他暗下决心要对朋友们更好些。毕竟，十七岁后，他们就是他唯一的依靠。 “来下棋吗？”他提议。 ------ 1977年1月16日，星期一。 莱姆斯真心为彼得和德斯蒙娜分手感到遗憾。 德斯蒙娜虽不属他们的小圈子，却是个善良的姑娘，给了彼得詹姆和小天狼星无法给予的东西。 分手理由表面是“态度不合”，但十六岁的德斯蒙娜显然想探索更广阔的世界。 “她可能回心转意？”莱姆斯在第三盘棋局中试探。 “不可能。”彼得嘟囔，“她迷上罗马·罗瑟海德了。王八蛋——。” “玛丽不是和他约会吗？” “玛丽和谁都能约会。”彼得尖酸地窃笑，“她简直是女版尖头叉子。” 费罗克斯的回信周日傍晚抵达： 【莱姆斯： 恕我不能邀你来霍格莫德，但周一晚六点可在城堡大厅外共进晚餐。】 足够了——有些问题本就不分场合。 周一的课程结束后，莱姆斯在午餐时告知掠夺者们。 小天狼星虽恢复交谈，却仍带着疏离感。两人仿佛在进三步退两步的拉锯中挣扎。 “今晚和费罗克斯喝茶。”他解释，“晚些见。” 詹姆有魁地奇训练，彼得会去观赛（如今他没了女友）。 小天狼星挺直脊背：“要我们陪你去吗？” “为什么？”莱姆斯冷眼反问。 小天狼星耸肩，继续喝汤。 六点将至，莱姆斯几乎要在走廊踱步。 为避免显得急切，他在楼梯平台等到六点零一分才下楼——却见玛丽已缠住费罗克斯攀谈。 “莱姆斯！”玛丽灿烂一笑，“瞧谁来了！” “我是来见卢平先生的。”费罗克斯从容握手，场面莫名正式。 “我在劝他回来教书呢！”玛丽亲昵地挽住莱姆斯胳膊，“我们都想他，对吧？” “呃……当然。”莱姆斯僵硬点头，不记得玛丽曾如此热情。 “能稍等吗？”玛丽对费罗克斯说，“马琳马上下来——” “恐怕我们得走了。”费罗克斯温和拒绝，“下次吧，麦唐纳小姐。莱姆斯？” 他们走向楼梯而非礼堂，将玛丽留在原地。 “需要点隐私。”费罗克斯低语，“凯特尔伯恩教授借了我旧办公室。” 莱姆斯上次进神奇动物保护办公室还是因满月后申请论文延期。 凯特尔伯恩的办公室堆满文件，费罗克斯挥杖清理出一方空间，召来晚餐——火腿、煎蛋和薯条。 “我的最爱。”费罗克斯示意开动。 两人安静进食，莱姆斯享受着不用挤在百人长桌旁的宁静。 “我想谈丽维亚的事。”莱姆斯用薯条刮净最后一点蛋黄。 “瞧瞧你。”费罗克斯感慨，“两年前你连自己的事都不肯多说。” “没时间害羞了。”莱姆斯耸肩，“战争来了。” “唉，谁说不是呢。”费罗克斯叹息，“说吧，孩子。” 莱姆斯深吸一口气：“我不会加入格雷伯克的狼群，但……我能找到他们，他们也能找到我。这就是邓布利多想要的——通往狼人的后门。我可以做到。我知道之前很蠢……但满十七岁后，我会准备好。我有条件。” “比如？” “一，我拒绝在魔法部登记。登记意味着每月向部里报告三天，被监禁，失去工作。若邓布利多需要间谍，我必须保持隐蔽。二，战争结束后，我要狼人特赦——格雷伯克除外，但他的追随者需获赦免。” 费罗克斯长久凝视他：“这些要求邓布利多未必能做到。” “他能。”莱姆斯坚定道，“在格雷伯克的自由和魔法部的囚禁之间，狼人很容易选择前者。” 费罗克斯最终妥协：“我会转达，但无法保证。” “两个月后我就十七岁了，”莱姆斯冷冷道，“这是期限。” “好家伙。”费罗克斯挠头，“你让我想起你父亲莱尔了。当年那个总闯祸的毛头小子呢？” “我依然冲动。”莱姆斯简单回答，“但这次我要摊牌。” 餐盘突然消失，又出现时盛着覆满水果的巧克力蛋糕。 两人沉默进食，各怀心思。 “和穆迪合作顺利吗？”莱姆斯试探。 “无可奉告。”费罗克斯眨眼，“不过穆迪精神得很——虽然是个疯子，幸亏站在我们这边。” “阿喀琉斯呢？” “它在我朋友家过得不错。说到这个——”费罗克斯突然揶揄，“你和麦唐纳小姐的罗曼史多久了？” “什么？！”莱姆斯瞪大眼睛。 “刚才她可黏得紧。我以为你和马琳更配呢。” “玛丽只是朋友！”莱姆斯耳尖发红，“改变非得因为姑娘？两年前我就答应帮邓布利多战斗了。去年詹姆说要毕业后参战，我们都附和……但现在，我有了自己的理由。” “如果神秘人赢了，我们全得遭殃。” “我知道。”莱姆斯点头，“但从前我像个旁观者。遇见丽维亚后，我明白无论谁掌权，狼人都不会好过。我要争取自己的位置——如果我活下来的话。” “别拿自己和狼群比，莱姆斯。” “由不得我。就像小天狼星——他是我的挚友，但世人永远记得他是布莱克家的人。狼人的烙印同样会伴随我一生。” 费罗克斯面露困惑。 莱姆斯叹息：“抱歉让你当传话筒。但你是唯一既得邓布利多信任，又相信我的人。” “我尽力，孩子。你的要求很高。” 莱姆斯想起丽维亚褴褛的衣衫、空洞的眼神——那不该是任何人的生存方式。 他的确在索求很多。 但莱姆斯·卢平此生从未索取过什么。他希望邓布利多记得这一点。 第164章 玛丽，玛丽(1) 1977年2月5日，星期五。 一月的剩余时光仿佛在模糊中飞逝，莱姆斯只想让一切回归正轨。 月初的满月如期而至，他威胁掠夺者们，如果他们这次不保证乖乖待在尖叫棚屋里，就休想再进去。 尽管他知道自己最终还是会心软，允许他们再次放他出来——但至少眼下，他希望他们能谨慎些。 莱姆斯与小天狼星之间突然拉开的距离令人煎熬，而这段关系（如果算得上关系的话）从一开始就是秘密，这让一切更加艰难。 莱姆斯用惯常的策略将自己埋进书本，小天狼星则一头扎进艾米琳的陪伴中。 莱姆斯清楚他在生闷气。但这次，他并不怪他。 这团混乱的现状只让莱姆斯更确信：必须尽快结束这一切。继续做朋友已变得不可能，而他们最需要的是先做回朋友。 问题是，自从那晚在公共休息室同眠后，小天狼星再也没找过他。 莱姆斯害怕这意味着一切已结束——小天狼星独自想通了，干脆选择停手。 但莱姆斯无法接受。难道连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完了？绝对不行。 你牵过我的手。 他想说。你见过我哭。 二月的满月过后，莱姆斯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反复思索着这些事。他 手臂上有一道伤口，庞弗雷夫人让他练习愈合咒。 这咒语虽基础，但变身后的疲惫让他毫无力气。 “你得试试，孩子。”护士长毫无同情心地说，“你不是想学会满月后照顾自己吗？那就得学会攒足力气。” 他戳了戳那道伤口——反正它已经在自行愈合了，又敷衍地试了一次。 毫无效果。 丽维亚留下的疤痕已褪成淡粉色，庞弗雷夫人认为它们迟早会消失，毕竟不是魔法造成的创伤。 “你可以走了。”她站在办公室门口喊道，“要是你只想在这儿发呆……去找你的朋友们吧。” 莱姆斯懒得告诉她，他烦心的正是朋友——或者说，某一位朋友。 但既然得到了许可，他便迅速起身穿衣，匆匆离开校医院。 “周二见！”他出门时喊道。 午饭后只剩一节保护神奇动物课，莱姆斯毫无兴致。 反正他进度远超全班，缺课也不会被发现。 他在走廊漫无目的地晃荡，满脑子仍是小天狼星和艾米琳，以及自己该如何……等等，不对劲。 他停下脚步，皱眉盯着最近的一幅画像。 画中是一位秃顶、留着山羊胡的老巫师，正透过金色望远镜窥探。 诡异的是，他戴着一顶巨大的红色卷毛假发。本人倒毫不在意，只是不断调整镜筒，喃喃自语。 莱姆斯嗤笑一声，看向下一幅画。 画中是一群丰满的年轻牧羊女照料羊群——每人头顶都戴着同样的红假发。 下一幅画中的女巫挎着溢满水果的篮子，鲜红卷发在头顶弹跳。 再下一幅是阴森的修道士，红假发直接罩在兜帽上。 莱姆斯顺着这串荒诞假发的踪迹，一路走到三楼夹层。 “大脚板！”莱姆斯倒吸一口气，发现了罪魁祸首。 小天狼星正懒洋洋地插着兜，与画框中咯咯笑的海仙女闲聊。 海仙女一见莱姆斯便尖叫着扎进海浪中。 “哎，月亮脸，吓她干嘛？”小天狼星咂舌，“我正要施咒呢。” “太绝了！”莱姆斯咧嘴笑，指着沿途的画像，“怎么不告诉我？詹姆也有份？” “对，他负责东翼。”小天狼星点头，转向下一幅画，“今早回寝时突然想到的。抱歉，以为你还在睡。” “庞弗雷夫人放我走了……” “哦，行。你大概要去图书馆之类的？我这儿快弄完了，不用陪我。” “不，我——” “糟了！” 礼堂的大钟开始报时——教室门即将打开，学生将涌向下一堂课。 “他们会猜到是咱们干的！”小天狼星喊道，“快！”他从袍子里抽出詹姆的隐形衣，像支帐篷般撑开。 莱姆斯赶紧钻进去，微微蹲下以适应身高差。 两人贴墙而立，屏息等待。 门一扇接一扇被撞开，人潮瞬间填满空荡的走廊。 隐形衣下的莱姆斯意识到，这是几天来最好的机会。 “喂。”他凑近小天狼星的耳朵低语。 对方浑身一僵。 “还在生我的气？” “什么——” “你在躲我。” “我没有。”小天狼星突然往后一靠——一个三年级女生擦身而过——他的背直接贴上莱姆斯的胸膛，两人几乎全身相触。 “詹姆说该给你空间。”他轻声道，“而且你去猪头酒吧那次没带我，明明说好一起的。” “那不算任务！”莱姆斯压低声音争辩。 周围的学生已注意到假发画像，指指点点笑作一团。 “我也没答应过要一起！” “可你摆明想保持距离！”小天狼星回击。他转身，嘴唇几乎贴上莱姆斯的耳朵。两人身体若即若离。 “对不起，行了吧？”莱姆斯说，“没想到你这么在意！” “我才没在意！”小天狼星气急败坏，仿佛受了奇耻大辱，“你说得我好像——” “像什么？”莱姆斯挑衅。 他感觉小天狼星要退开，便吻了上去。 管他的。 幸好，小天狼星回吻了。 走廊渐渐恢复寂静，人群散去，隐形衣下的两人彻底沉溺其中。 终于，小天狼星抽身，莱姆斯任他离开。 “所以现在你又喜欢我了。”小天狼星嘟囔，“真跟不上你变脸的速度。” “说什么呢？明明是你在躲我！” “我以为你想让我躲！” “好吧……是，但至少该先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小天狼星甩开隐形衣。他的发丝柔顺垂落，莱姆斯的头发却静电乱翘，只好用手压平。“要么继续……要么结束。” 天，我就爱和你吵架。 莱姆斯心想，脖颈发烫，欲望几乎将他灼穿。我能和你吵一辈子。 “所以？”小天狼星退后一步，将莱姆斯拉出旖旎的恍惚，“选哪个？” “现在问太不公平了……” 小天狼星咬住下唇，挑眉。 莱姆斯差点当场阵亡。 “来吧。”小天狼星扭头走向最近的楼梯，“我翘了占卜课，寝室没人……” 第165章 玛丽，玛丽(2) 1977年2月10日，星期四。 一团糟。 到了下周结束时，他们几乎又回到了原点。 没有对话，只有触碰。 小天狼星公开与艾米琳出双入对，夜里却偷偷溜进莱姆斯的床铺——当然，前提是没人注意。 小天狼星向来谨慎，至少在这一点上。 而莱姆斯却觉得这种状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煎熬。 几个月前这或许还能接受——也确实能接受。无非是秘密清单上再添一笔，不过是藏起自己的一部分。 但如今情况已不同。 比如莉莉知道他是狼人了——这竟让他意外地松了口气。与她分享秘密是件好事，他确信如此。还有克里斯托弗，那样坦荡地剖白内心，而莱姆斯只能回以半真半假的敷衍。 说到底，莱姆斯敢在暗巷直面凶残的杀手，敢向邓布利多本人提要求。但他无法对小天狼星说“不”。 真是要命的混乱。 一次脆弱的瞬间，莱姆斯甚至差点向詹姆吐露一切。 他们在图书馆寻找冷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材时，波特提起了即将到来的情人节。 “这周末我要约伊万斯去霍格莫德。”他兴致勃勃地说，“她肯定会拒绝——为了保持传统——但我能感觉到，她快被我打动了。” “嗯。”莱姆斯叹气，指尖拂过古籍柔软的皮质书脊。 他并非想庆祝情人节——这种愚蠢的粉红节日他避之不及——只是厌恶旁人为它忙碌的模样。 “虫尾巴居然约了多卡斯·梅多斯。”詹姆笑着蹲下检查底层书架，“你敢信吗？有时候我觉得他比我们都有种。” “多卡斯·梅多斯是谁？” “你见过的，同级赫奇帕奇。” 莱姆斯耸耸肩。 “我猜小天狼星会带艾米琳去霍格莫德。”他说。 “大概吧。”詹姆抽出一本书翻看目录，“或者换个崇拜他的姑娘，前提是艾米琳在那之前甩了他。” “哼。” “怎么？” “没事。”莱姆斯摇头，随手抓起本书佯装阅读。 “月亮脸，你这语气可不像是没意见啊？”詹姆嬉皮笑脸地凑近。 “当然没有！”莱姆斯绷着脸，“大脚板爱怎样都行。但……你不觉得他……太夸张了吗？总在换姑娘，像在炫耀。” “哪有很多姑娘？他和艾米琳从十二月就在一起了。” “一月。”莱姆斯冷冷纠正，“圣诞节时他还单身。” “那也没问题。其他都是调情。他一直喜欢被人关注。” “是，但……” “听着，你得让小天狼星做他自己。他有时是混球，但日子够苦了。想开心就随他去吧。”詹姆直起身打量他，“说真的，月亮脸，你也该找点乐子。” “哈。”莱姆斯嗤笑。 “好样的，伙计！”詹姆探头看他手中的书，“找到了！” 找点乐子。或许接下来发生的事，莱姆斯可以全怪在詹姆头上。 ------ 1977年2月12日，星期六。 她调情已久——如今的莱姆斯对这类信号再熟悉不过。 她低头微笑的模样，被他逗笑时按在他胸口的手（频率显然高得不寻常），整理长袜时可爱的扭动。 终于，在情人节前的霍格莫德周末，他们独处公共休息室。 作业已写完，两人挤在沙发上——她直接开口了。 这可比小天狼星主动得多。 莱姆斯和玛丽一直是好友。 他很喜欢她。 她阳光随性的气质与他阴郁的一面互补，她的自信与他的内敛相映成趣。 他本无视那些调情，只当是无关痛痒的恭维，直到她选择留在城堡陪他而非去霍格莫德。 “你怎么不约会？”莱姆斯问，两人正核对魔法史论文的最后几处注释。 “我想陪你呀。”她倚回沙发，大腿贴上他的，“总不能让你孤零零的。” “我肯定不如罗曼·罗瑟海德有趣。”莱姆斯轻笑，仍不敢相信事态走向。 她的手搭在他膝头。要放任它停留吗？梅林，她没打算收手…… “我倒不这么觉得。”她压低声音贴近，修长的手指缓缓上移，“我想亲自验证……”她缓缓眨眼，轻吻他的唇。 他僵在原地。 她狡黠一笑：“怎样？喜欢吗？” 她很漂亮。 他不像和莉莉那般亲密，所以——有何不可？既然小天狼星能四处留情，他当然也能。这才公平。 他带她上了楼。 “你真可爱。”她躺在他床上低语，眼眸幽深。 他的手抚上她柔软的大腿。她幽谷绽露，似春涧初融的玉泉潺潺。 事后，他不知该如何看待这一切。 当然无可指摘——她美得惊人，包裹他的炽热触感也令人兴奋。 但与小天狼星那些隐秘的夜晚不同，没有那种浓烈的纠葛与默契。 玛丽果冻般的酥胸替代不了小天狼星有力的掌控，她甜美的喘息不似小天狼星沙哑的低吟般令他战栗。 总之，莱姆斯虽庆幸有此经历，却无意重蹈覆辙。 ------ 1977年2月13日，星期日。 与玛丽实验仅隔一日，小天狼星回来了。 下午时分，詹姆和彼得都在图书馆备考麻瓜研究。 一切如常始于沉默与焦渴。小天狼星撕扯着莱姆斯的衣襟——突然翻身停住。 他嗅了嗅枕头。 “这是……玛丽的香水味？” “对。”莱姆斯不安道。他刚脱掉衬衫，裸露的皮肤已让他无所适从，不知这是要中止还是闲聊。“她昨天来过。” “哦。你和她？” “就……一次而已。你……介意？” “当然不。”小天狼星眼神微黯，仿佛思绪飞转，“挺好，伙计！” “我知道你俩以前……但早过去了，你现在有艾米琳，所以……” “当然！真心为你高兴，玛丽很棒！” “是啊。” 沉默蔓延，莱姆斯考虑穿回衬衫。但小天狼星俯身，神色如风暴掠过。他触碰莱姆斯锁骨处的伤疤，指尖沿崎岖痕迹滑向肚脐。 莱姆斯战栗。 “感觉如何？” “什、什么？”莱姆斯只想闭眼沉溺于小天狼星的抚触。 “←爱。”小天狼星说。 莱姆斯睁大眼。他想知道？！ “挺……好的。她很……柔软，你知道的……” “嗯。”小天狼星的气息喷在他颈侧，半压着他解皮带。 事后他们并肩而坐。 莱姆斯只想将头枕在小天狼星发烫的胸膛，闭眼享受此刻。 但他没有。 他凝视正在点烟的朋友——皮肤仍泛着粉红光泽——苦涩地想：这永远不够。 第166章 露营计划 1977年3月4日，星期五。 “我要疯了。”某天傍晚图书馆闭馆时，马琳揉着太阳穴说道。她的头发因频繁抓挠而蓬乱如蒲公英，“我以为o.w.ls已经够折磨人了……” “押韵了哦。”玛丽欢快地卷起羊皮纸。 “真是谢谢你的安慰，麦唐纳。”马琳翻了个白眼。 “是你自己坚持选修魔药课的。”玛丽用卷好的论文轻敲好友的脑袋。 “治疗师学院要求必修。”马琳叹气，“真希望不用学这个。” “不懂你们为什么都讨厌魔药。”莉莉打着哈欠将书包甩上肩，“明明很有趣，逻辑清晰。” “闭嘴吧，伊万斯。”玛丽和马琳异口同声。 莱姆斯笑着搂住红发女孩的肩膀：“可怜的莉莉，”他故作同情，“在求知路上如此孤独。” 众人哄笑着离开图书馆。 他们每晚都泡在这里——除非莉莉要级长巡逻或马琳有魁地奇训练，那时只剩莱姆斯和玛丽。 意外的是这并不尴尬——玛丽偶尔揶揄两人短暂的关系，却未提再续前缘，似乎又和罗曼·罗瑟海德走在一起。 莱姆斯松了口气，一段秘密已足够他受。 复习季虽早，四人组仍重启了学习小组，为六月的n.e.w.ts基础年考试做准备。 莱姆斯和莉莉坚信“未雨绸缪”，尤其最终考试只剩一年多时间。 “累瘫了。”玛丽走近胖夫人画像（几天前弗立维教授刚摘掉她的红假发——她竟已对那顶假发情根深种），“明天休息？” “行啊。”莱姆斯被她传染般打了个哈欠，“周日要搞大复习，正好养精蓄锐。” “真佩服你，卢平。”玛丽摇头，“不过正好，周六晚上空出来了。” “又要和罗曼约会？”马琳语气带刺。 “是啊，马琳。”玛丽翻白眼，“尽管你满脸不赞同……” “我只是觉得你该慢点！”马琳猛地抓乱头发。 “说过多少次了，我和谁约会轮不到你管！”玛丽挑眉。 马琳罕见地涨红脸盯着地板。 莱姆斯惊讶地看着这对向来亲密的好友。 “都累了，进去吧。”莉莉打圆场，“胡言乱语。”她冲胖夫人喊道，画像应声旋转。 “伊万斯！”刚踏入休息室，詹姆的喊声便扑面而来。 “晚上好，波特。”莉莉叹气，长发掩住嘴角笑意。 “月亮脸！”詹姆继续嚷嚷，“跑哪儿去了？” “当然是在和我们翻云覆雨。”玛丽面无表情推开小天狼星，霸占壁炉旁最佳位置。 “没错。”莉莉盘腿坐在地毯上，“他可是匹种马。” “我们三个才勉强满足他！”马琳恢复了些精神。 “梅林啊，闭嘴吧……”莱姆斯瘫进扶手椅，“在图书馆，你们明明知道。” “懂的懂的。”詹姆眨眼，“情圣无需多言。” “冷死了。”玛丽向炉火伸手，“城堡像冰窖。” “苏格兰就是冷。”小天狼星懒洋洋操控纸飞机盘旋，整个人陷在椅子里。 “才三月呢。”莉莉乐观道，“很快会回暖。等不及夏天了。” “夏天又热得发疯。”玛丽抱怨，“我家公寓闷得像蒸笼——今年能用魔法降温吗？父母是麻瓜的话允许吗？” “我一直用。”莉莉咬唇，“难道不行？” “不如来我家住？”马琳提议，“房子宽敞又凉快。” “度假倒不错。”玛丽搓手，“自从爸爸失业，我们没再去过海边。以前每年都去马盖特或斯凯格内斯。” “去年我去了康沃尔。”莉莉说，“在海滩边露营，美极了。” “又提露营。”小天狼星嘀咕，“别让波特起头……” “伊万斯，说过我多爱露营吗？”詹姆把玩着金飞贼，从壁炉架探头，“人生最大乐趣之一！” “我说的是麻瓜露营。”莉莉整理裙摆，“用麻瓜帐篷——没有伸展咒那种。” “能差多少？”詹姆不屈不挠，“这两位都没露营过呢。”他冲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努嘴。 “圣诞算露营过吧。”莱姆斯大胆瞥向小天狼星，后者回以意味深长的笑。 “嘿！”詹姆突然高抛金飞贼又接住，“暑假一起去露营吧！” “什么？”小天狼星直起身。 “最后一个自由暑假！”詹姆兴奋点头，“成年后就没机会了！” “全员？”马琳瞄向玛丽。 “全员。”詹姆确认，“伊万斯，如何？” “男女分帐篷？”莉莉抬头。 “真没劲。”玛丽坏笑。莉莉从地上踢她一脚： “行，波特——有条件：用麻瓜帐篷。” ------ 1977年3月5日，星期六。 幻影显形课程通知： 年满17岁或将于1977年8月31日前满17岁者，可报名魔法部幻影显形指导课程（4月4日开课，为期12周）。 费用：12加隆。 莱姆斯盯着格兰芬多布告栏叹息。 “我借你钱。”小天狼星凑近。 “不必。” “莱姆斯，我富得流油。” “我知道。”他烦躁道。 幻影显形是他梦寐以求的技能。 “好吧，”他妥协，“但一定还你。” “当然。”小天狼星嬉笑撞他，“将来你准比我们都有钱，书呆子。” “哈。”莱姆斯嗤笑，“除非邓布利多开窍。” “邓布利多？关他什么事？” 莱姆斯警惕环视——休息室虽不拥挤但人多眼杂。 “上楼说。” 小天狼星歪头装无辜，逗得莱姆斯大笑： “想什么呢！正经事。” 寝室空无一人——彼得被费尔奇关禁闭，詹姆在巡逻。 “说吧。”小天狼星盘腿坐上莱姆斯的床。 “记得我和费罗克斯共进晚餐吗？见过莉薇娅之后。” 小天狼星神色一凛。他们和解后从未谈及此事。 “别生气……我向邓布利多提了条件。”莱姆斯吞咽，“我说，若想让我当狼人使者，就得交换——先保护格雷伯克狼群的成员。” 小天狼星欲言又止。 莱姆斯继续紧盯他的反应：“还要求生日时不必登记狼人身份。” “这很合理。”小天狼星低语，“但狼群那边……” “我知道他们是凶手。”莱姆斯点头，“但他们没得选。若想改变，得先施以善意。” “善意。”小天狼星重复。 “非宽恕。”莱姆斯急道，“惩罚必要，但魔法部对狼人的处置太糟。战争结束后，我们有机会改变——为所有巫师，哪怕混血。” 小天狼星凝视他，眉头微蹙，目光灼灼似要穿透他的灵魂。 最终轻轻点头：“这对你很重要，对吗？” “是。” “得说服很多人。” “知道。” “我们会帮你。”小天狼星目光坚定，“我、彼得、詹姆——还有伊万斯，她崇拜你。” “我不能——” “不需要你开口。”小天狼星倾身轻吻他唇瓣，“为月亮脸，万死不辞。” ------ 傍晚，莱姆斯前往弗立维的教室——好心的教授允许他借用教室辅导，前提是收拾干净。 他包里揣着南部海岸地图，盘算若真去露营总得有人规划。 暑假第一个满月在七月一日，莱姆斯打算多留校一晚。 他已请詹姆收留之后一周，对方欣然同意。 接着是露营，然后……他毫无头绪。或许回迈尔恩德——如果格兰特还在。他不能永远赖在波特家，尤其成年后。 “嗨，莱姆斯！”克里斯托弗已在教室外等候。 莱姆斯心头一沉——这人总逮机会与他独处。 “早，克里斯。”他礼貌微笑，“进去吧？” 他们将课桌变形成马蹄形腾出实践空间，随后摊开书本。 “课后有事吗？”克里斯托弗热切问。 “晚餐。”莱姆斯敷衍，手指划过地图上的康沃尔，“然后关禁闭到深夜。”满月将至——即便没有，麦格教授也从不通融。 “真可惜。”克里斯托弗叹气，“你最近总被关禁闭。” “是啊。”莱姆斯自嘲，“不良少年嘛。” 克里斯托弗尴尬一笑。 他本心不坏，只是不适应掠夺者式的幽默。 “读过这个吗？”克里斯托弗推来一本书盖住地图。 莱姆斯瞥向封面——《战车驭手》。 “没。”他快速扫过简介： 敦刻尔克负伤的劳里·奥德尔在退伍军人医院结识拒服兵役的护工安德鲁。当学生时代导师拉尔夫重现，他不得不在纯真理想与情欲现实间抉择。 哦，莱姆斯恍然，是这类书。 “麻瓜小说。”克里斯托弗兴奋道，“很棒！借你看看？” “行，谢了。”莱姆斯将书塞进包底。 敲门声响起。 拉文克劳的艾米琳·万斯探进头——金发卷曲，苹果绿眼眸摄人心魄。这位七年级生曾与罗曼·罗瑟海德交往。 “莱姆斯。”她甜笑，“小天狼星在吗？” “不在。” “他说半小时前天文塔见……” “不知道。”莱姆斯面无表情。 “告诉他今晚宵禁后找我！” “他今晚没空。” “又和麦唐纳鬼混？” “谁知道呢。”莱姆斯恶意勾唇。 “叫他当心失去我！” “一定转达。” 门关上后，莱姆斯嗤笑摇头。 “你真知道他在哪？”克里斯托弗皱眉。 “猜在詹姆那儿。” “他俩……”克里斯托弗叹气，“有趣但惹事精。波特怎么当上级长的？布莱克更是……” “更是怎样？”莱姆斯陡然尖锐。 克里斯托弗一惊： “抱歉！我只是说……他有时傲慢得讨厌。” “没错。”莱姆斯松弛下来，想起一小时前小天狼星在床上的承诺。 外人看不见真正的小天狼星，是他们的损失。 艾米琳和克里斯托弗算什么？ 非掠夺者，无关紧要。 “你说得对。”莱姆斯耸肩，“从哪儿开始复习？” 第167章 十七岁 1977年3月10日，星期四。 “莱姆斯生日快乐！” 天刚破晓，三个瘦长聒噪的少年便跳上莱姆斯的床。 与十一岁时不同——莱姆斯的腿更长，三人的体重也更沉。 “滚开，混球们。”莱姆斯嘟囔，“几点了？” “时间不重要。”詹姆戴着彩色尖顶派对帽，“今天是你生日。” “成年日！”小天狼星歪戴波点帽补充。 “你十七岁了！”彼得将第四顶帽子勒在莱姆斯下巴。 莱姆斯板着脸瞪视三人。 “要让我戴一整天？” 他们整齐点头，帽檐流苏在晨光中摇晃。 “防水材质。”小天狼星嬉笑，“洗澡都不用摘。”他眨眼，莱姆斯希望自己没脸红——几小时前小天狼星还躺在这张床上，此刻的切换令他愈发无措。 半小时后，莱姆斯顶着帽子洗完澡，拆了五十张贺卡（“我认识五十个人？！”），吞下波特夫人烤的巧克力蛋糕。 “正餐礼物晚宴揭晓。”詹姆神秘兮兮。 “你们疯了。”莱姆斯随众人下楼，“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闭嘴吧月亮脸。”彼得憨笑。 礼堂里，女生们齐声祝福：“生日快乐！”她们也戴着派对帽——莉莉的杰作。 “干得好，伊万斯。”詹姆用手肘捅她。 “滚开，波特。”莉莉回肘，面泛红晕。 例行三遍生日歌后，莱姆斯腼腆鞠躬。 猫头鹰群适时抵达。 费罗克斯的贺卡令他意外——上次会面后他以为两人已断交。 还有邓布利多的便条： 【莱姆斯先生： 生日快乐。 今日下午四点，校长室见。 阿不思·邓布利多】 “来了。”莱姆斯暗叹。 小天狼星凑近偷看：“要人陪吗？” “不用。”莱姆斯勉强微笑，“我自己去。” ------ 下午三点四十五分，莱姆斯拖着步子走向校长室。 他痛恨自己当初的莽撞——没人需要为战争额外讨价还价，詹姆绝不会这么做。但詹姆无所求，除非邓布利多能换来莉莉的芳心。 旋转楼梯尽头，他扯下派对帽。 “下午好，莱姆斯。生日快乐。” 邓布利多端坐桌前，慈祥微笑。 “谢谢。”莱姆斯警惕落座，“能直接叫我名字吗？” “如你所愿。”校长推来鞋盒，“圣埃德蒙德孤儿院托管的私人物品。” 莱姆斯轻触盒盖——他想独处时再开。 “还有遗产问题。” “什么？！” “令尊遗嘱将古灵阁金库留给你。”邓布利多递来钥匙。 莱姆斯攥紧它——他已数月未想起父亲莱尔。 “以及狼人登记表。”邓布利多推出羊皮纸。 魔法部：狼人感染声明书 莱姆斯反胃地盯着签名栏。 “费罗克斯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莱姆斯撕碎登记表。 邓布利多微笑：“干得漂亮。” “但狼群保护的事——” “需要耐心。” “没时间了！”莱姆斯嗓音尖厉，“他们在受苦！” “很多人都在受苦。你对巫师界了解尚浅——” “这是谁的错？！”莱姆斯低吼。 “战争胜利前，我们必须专注。” “我要承诺。” “我给不了。” “那我承诺——”莱姆斯抓起鞋盒起身，“绝不放弃。” “不愧是莱尔·卢平之子。” 莱姆斯想骂脏话。 ------ 楼梯底部撞上等候的小天狼星。 “怎么了月亮脸？” “你在这干嘛？！” “等你——” “你从不听人话！”莱姆斯甩开他。 小天狼星紧抓他手臂任其拖行：“骂吧，我活该——想揍我吗？” 莱姆斯停下，小天狼星嬉皮笑脸。 “不。” “砸墙？飞叶子？喝酒？” “……喝酒。” ------ 晚宴时，艾米琳挤进小天狼星大腿热吻。 “生日快乐。”她假笑。 莱姆斯摔下勺子。 “派对见！”她扭腰离去。 “你答应她什么？”寝室里莱姆斯质问。 “送她回拉文克劳塔。”小天狼星换衬衫。 “走天文塔路线？” “也许。” “你和玛丽结束了？”小天狼星背对他翻找牛仔裤。 “嗯。只是实验……不如和你。”莱姆斯脱口。 小天狼星僵住，低声：“是更好。” ------ 四小时后，莱姆斯烂醉如泥。 去他妈的邓布利多、格雷伯克、艾米琳和小天狼星·布莱克。 派对喧嚣中，他瘫进扶手椅灌着火威士忌，目光黏在小天狼星随音乐晃动的胯部。一年前的初吻记忆刺痛着他。 “他和艾米琳居然认真了。”醉醺醺的莉莉凑近。 她掰手指数小天狼星的情史，“玛丽、伊万杰琳、弗洛伦斯……全是麻瓜出身。” “巧合吧。”莱姆斯嗓音发颤。 “小天狼星·布莱克从不行事偶然。”莉莉嗤笑，“有吸血鬼他都会睡。” 莱姆斯冲向浴室呕吐。冷水泼脸时，小天狼星倚在门边。 “来看看你。” 莱姆斯关门逼近：“醉了而已。” 小天狼星按住他肩道歉，酒气混着牙膏味吻上来。 “你醉了。” “你也一样。” “你会后悔。” “你何时在乎过？”小天狼星贴上来。 “艾米琳怎么办？” “去他妈的艾米琳！” “小——天——狼——星——”拖长的娇嗔从楼梯传来。 “去找她。”莱姆斯推开他。 “我们可以谈谈——” “结束了。晚安，小天狼星。” 第168章 疏离 1977年3月。 宿醉醒来的莱姆斯感到解脱。他需要酒精来斩断一切——不再嫉妒、不再猜疑、不再患得患失。此刻的关键是保持距离，筑起心墙。 冲完十七岁生日后的第一个晨浴时，莱姆斯已拟定计划。他将对与小天狼星的关系划上句号——圣诞夜的温存可作追忆，孤独感亦可忍受——这对他身心皆为必要。 小天狼星并非全世界，尽管有时看似如此。 莱姆斯立即付诸行动。 走出浴室时撞见神清气爽的詹姆——明明昨夜喝得同样烂醉，波特家的好运竟连宿醉都能豁免。 “早啊月亮脸！”詹姆扛着扫帚咧嘴笑，“来球场飞一圈？”这老笑话总让莱姆斯皱眉，但今日他点头：“好。” 詹姆的旧扫帚积满灰尘，却耐心指导。三次坠地未遭嘲笑，莱姆斯竟觉飞行尚可忍受。 早餐时，礼堂里满是萎靡的格兰芬多，玛丽与马琳背靠背相互支撑。 “梅林。”玛丽眯眼打量二人，“大清早运动？疯子。” “你去了，月亮脸？”小天狼星揉着酸痛的脖颈抬头。 莱姆斯耸肩避开视线。 众人合力准备的礼物是鎏金怀表——表盖刻有r.j.l.花体缩写，内嵌珍珠母贝表盘与特制罗盘。念出所爱之人名字，指针即指向对方。 “莉莉·伊万斯。”莱姆斯低语，指针直指红发女孩。 詹姆桌下踹他一脚：“情圣。” ------ 莱姆斯的新生活卓有成效。 他应允所有请求：辅导低年级、主持神奇动物n.e.w.ts复习、陪莉莉巡逻、与克里斯托弗谈文学、同马琳讨论魁地奇战术、陪彼得下棋（屡战屡败）。 他是格兰芬多塔楼的天使。 床底鞋盒始终未启。 孤儿院护工转交的平凡纸盒，可能装着房产地契、旧照片、父亲遗书——但莱姆斯惧怕打开后只剩失望。 小天狼星的配合出人意料。若记得那夜决绝，也未曾表露。他不再单独邀约，态度如常。 莱姆斯推断： 1.小天狼星醉到失忆； 2.他当真退避。 莱姆斯倾向后者。 疏离如此彻底，连莱姆斯都恍惚以为两人从未亲密。 小天狼星仍是那个风流倜傥的叛逆少年，莱姆斯仍是安静隐忍的掠夺者边缘人。 ------ 周五傍晚的决斗基础课上，隐形衣摩擦门把的细微响动暴露了偷听者。 “小天狼星，滚出去！”莱姆斯闪进弗立维办公室低吼。 “躲费尔奇呢！发发善心！”小天狼星掀开隐形衣嬉笑。 克里斯托弗主动留下整理教室。谈及《战车驭手》结局时，他忽然靠近：“拉尔夫让你想到小天狼星·布莱克吧？” 莱姆斯僵住，感觉暗处的小天狼星竖起耳朵。 “你明显迷恋他。”克里斯托弗苦笑，“但他只爱女孩。你值得更珍视你的人。” 未待反驳，他吻上莱姆斯——轻柔如蝶翼触碰。 “克里斯……”莱姆斯后退，“我们是好朋友……” “总比陌路强。”克里斯托弗强笑，“今晚有你最爱的牛排腰子派。” 教室门关上的刹那，莱姆斯听见隐形衣的窸窣声。 ------ 1977年4月4日，星期一。 小天狼星缺席晚餐。艾米琳询问詹姆，后者耸肩道：“我们在执行任务时走散了，但愿费尔奇没逮到他。” “费尔奇为什么要追布莱克？”莉莉放下刀叉直视詹姆。 “我哪知道。”詹姆埋头研究土豆泥。 二十分钟后，级长们被紧急召集——五楼盔甲突然开始高歌歌剧。 学生们被勒令返回公共休息室。 彼得、莱姆斯等人踏入塔楼时，发现小天狼星正叼着烟凝视炉火。 “从哪儿搞的烟？”莱姆斯暗忖——小天狼星向来只蹭别人的。 “心情不佳啊？”玛丽调侃。 小天狼星喷出烟圈未答。 莱姆斯惊讶于她处理小天狼星的直率，这恰是他缺乏的。 克里斯托弗结束级长会议后，莱姆斯紧贴其侧。既为弥补伤害，也为避开小天狼星。 两人坐在窗边——数月前小天狼星曾在此与他争吵又和好——此刻莱姆斯专注聆听克里斯托弗抱怨：“所有人都知道是波特搞鬼，但没证据！连莉莉都纵容他，说盔甲唱歌很有趣……” “或许你该放松点。”莱姆斯余光瞥向小天狼星的椅背。 “级长就该严守规矩！”克里斯托弗愤然离席。 莱姆斯刚换上睡衣，小天狼星便雷霆般堵在寝室中央。 “故意让我吃醋？真下作。” “你以为全世界围着你转？”莱姆斯翻白眼，“克里斯只是朋友！” “秘密幽会？你让我后悔当初！” “除了你我从没别人！”莱姆斯摔上帷幔。 小天狼星跺脚下楼。 ------ 满月前夕的课程令莱姆斯神经紧绷。 莉莉安慰：“反幻影咒仅解除礼堂范围，你逃不出这里。” 魔法部官员讲解【三d法则】后，学生们持木环练习。 詹姆与小天狼星莽撞相撞倒地，引发哄笑。 莱姆斯闭目凝神——意志、决心、目标——他突然感知到魔法洪流如电视静电般涌动。 放松躯体的刹那，他瞬移至木环内。 “精彩！”教官无声鼓掌。 “月亮脸威武！”詹姆顶着额角肿包欢呼。 1977年4月15日，星期五。 莱姆斯的魔法掌控力突飞猛进。 私下实验中，他发现自己如同置身魔法湖泊，咒语如饮水般自如。 满月带来的敏锐感知不再是枷锁，反成助力。 草坪复习时，小天狼星携艾米琳现身。 “这周末霍格莫德怎么安排？”艾米琳追问。 “非要计划？”小天狼星不耐。 “其他男生都愿陪女友——” “我不是‘其他男生’！” 争吵以艾米琳摔袖离去告终。 詹姆试探："；你俩怎么了？"； 莱姆斯抛出台词：“我和玛丽睡过，她知道了。” 彼得倒抽冷气，詹姆挑眉：“早分手了，她气什么？” “谁知道。”莱姆斯将笔记推给彼得，“哪部分不会？” 第169章 尘封之匣 1977年6月24日，星期五。 魁地奇球场的周日看台是霍格沃茨难得的清净之地。 莱姆斯每周日都会来观看詹姆的魔鬼训练，顺带练习飞行。但今日看台上坐着局促的莉莉，红发在晨光中泛着铜色。 “来看马琳训练？”莱姆斯揶揄地在她身边坐下，长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别戳穿我。”莉莉捂住脸，耳尖泛红，“我就是……来看看战术分析。” 莱姆斯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球场——詹姆正骑着扫帚在空中画八字，训练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战术分析？”他故意拖长语调，“需要我提醒你，马琳是击球手，而她现在正在礼堂吃早餐吗？” 莉莉猛地扭头，发梢扫过莱姆斯的鼻尖：“梅林的胡子！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十分钟前我刚和她分吃了一盘煎培根。”莱姆斯晃了晃手中的《高级魔药制备》，书页间还夹着油渍斑斑的餐巾纸。 红发女孩泄气般瘫在椅背上：“完了，连你都看出来了。” “承认吧，伊万斯级长。”莱姆斯用手肘捅她，“你迷恋上波特了。” “才不是迷恋！”莉莉抓起书包砸向他，“只是……偶尔觉得他飞行的样子没那么蠢。” “需要我转达这份赞美吗？他现在就能表演个后空翻。” “你敢！”莉莉作势要掐他脖子，两人笑闹成一团。 远处传来詹姆的哨声，他正指挥追球手做折返训练。 莉莉忽然安静下来，指尖无意识缠绕着发尾：“如果他真的喜欢我五年……为什么现在反而不敢表白了？” “也许他害怕打破现状。”莱姆斯望向天际的云层，“有些人宁愿守着幻影，也不敢触碰真实的镜子。” ------ 1977年6月末的某日。 公共休息室里，小天狼星瘫在扶手椅上，周身笼罩着低气压。每当他的靴跟敲击地板，墙上的收音机就自动播放起《第一刀最痛》。 “布莱克！”莉莉从变形术论文中抬头怒视，“再让这破歌循环一次，我就把你塞进消失柜！” “你以为我愿意？”小天狼星暴躁地挥动魔杖，“无声无息！——见鬼，这诅咒连无声咒都能反弹！” 收音机里的女声陡然拔高：“他说会再次去爱，但我知道——第一刀最痛！” 一幅中世纪贵妇肖像突然加入合唱，假声震得水晶吊灯叮当作响。 玛丽盘腿坐在毛毯上，正给马琳编法式辫：“艾米琳这手诅咒真绝，我要是你，现在就捧着玫瑰去拉文克劳塔楼下跪。” “然后让她把‘痴情男友’纹在我脑门上？”小天狼星抓起靠垫砸向壁炉，“做梦！” 詹姆抱着露营装备清单冲进来时，正撞见靠垫被火焰吞没。 “梅林啊！”他扑灭火星，“谁又刺激他了？” “他前女友的创意报复。”玛丽冲收音机努嘴，“说真的，你该庆幸莉莉只用蝙蝠精咒对付你。” ------ 莉莉展开从父亲那里借来的麻瓜帐篷说明书：“这两顶双人帐能自动恒温，但需要手动打地钉……” “地钉？”彼得惊恐地重复，“麻瓜不会用魔法固定帐篷？” “这叫野趣。”莉莉用羽毛笔戳他脑门，“你总不想被魔法部追踪到露营坐标吧？” 詹姆在羊皮纸上勾画路线：“幻影显形到康沃尔海滩，日落前搭好营地。对了虫尾巴，你的分体特训进度如何？” 彼得的脸皱成苦瓜：“昨天我把左膝盖留在了变形课教室……” “放心。”小天狼星懒洋洋抛接飞贼，“大不了用漂浮咒把你的残肢空投过去。” 莱姆斯缩在窗边，指腹摩挲着口袋里的烟盒。小天狼星的袖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一截结痂的抓痕——满月夜的纪念品。 两人的目光在玻璃反光中短暂相撞，又迅速别开。 ------ 期末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钟声响起时，莱姆斯的手指仍在颤抖。他避开喧闹的人群，抱着鞋盒躲进空荡荡的寝室。 褪色的硬纸盒里躺着： 1.圣埃德蒙孤儿院入学文件：泛黄的纸张上，[莱姆斯·卢平]的名字被钢笔洇透。教师评语栏潦草地写着：[该生注意力涣散，建议进行智力评估。] 2.布里斯托出生证明：母亲姓名[霍普·卢平]的墨水已晕开，父亲职业栏的「失业」二字力透纸背。 3.黑白照片：婴儿裹在起球的兔钮毛衣里。另一张是初入孤儿院的自己，眼神像受惊的幼兽。 4.全家福：父亲莱尔罕见地笑着，手臂环住梳蜂窝发型的年轻母亲。她怀中的男孩举着木雕小狼，门牙漏风的笑脸几乎要溢出相纸。 5.最底层的淡紫色信封里，母亲的字迹娟秀而颤抖： 【我亲爱的莱姆斯： 昨夜我偷溜进育儿室，你蜷在星星图案的毯子下吮拇指。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描摹你的轮廓，我数了三百次呼吸才忍住抱走你的冲动。请相信，放弃你比任由格雷伯克撕碎你更痛。若命运垂怜，愿某日你能找到这封信——也找到回家的路。】 泪水砸在信纸上时，莱姆斯才发现自己在呜咽。他死死咬住手背，将哽咽锁在喉间。窗外的打人柳沙沙作响，像一声来自童年的叹息。 ------ 1977年7月2日，星期六。 满月后的医疗翼弥漫着白鲜香膏的气息。莱姆斯在药效中昏沉醒来，发现小天狼星正蜷在陪护椅上打盹，睫毛在苍白的脸颊投下阴影。 “庞弗雷夫人派你当监工？”莱姆斯沙哑开口。 小天狼星惊醒，下意识去摸他额头：“她说你得吃完这盘三明治才能出院。” 芝士的咸香在舌尖化开，莱姆斯机械地咀嚼。沉默像蛛网裹住两人，直到小天狼星突然出声：“那个克里斯托弗……” “我们只是朋友。” “我知道。”小天狼星用叉子戳着葡萄，“但那天我看见他亲你。” 莱姆斯握紧床单：“所以这就是你冷嘲热讽三个月的理由？” “不！”小天狼星猛然抬头，“我气的是……你宁愿选他都不肯给我机会改正！” “有些错误不是道歉能弥补的。”莱姆斯望向窗外，打人柳的枝条在玻璃上投下爪痕般的影子，“比如让我以为，我们真的可以不只是床伴。” 小天狼星的手指深深陷进扶手椅的皮革里。 良久，他哑声道：“如果我说，我从来不只是想……” 庞弗雷夫人欢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小天狼星迅速退开，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药效产生的幻觉。 “小伙子们！”护士长掀开帘子，“出院许可批下来了。波特先生正在麦格教授办公室捣鼓飞路粉，你们有十分钟收拾行李！” 莱姆斯将母亲的信塞进贴身口袋。 当小天狼星伸手扶他下床时，他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