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之李莲花重生记》 第1章 李莲花你究竟在哪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倒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江山多年,变化万千。去去重去去,来时是来时。” 十年前的李相夷葬身东海,变成了李莲花。十年后李莲花泛舟独行,从此这世上再无江湖神医李莲花。 东海之滨,破旧的小渔村,村外荒山上小木屋传来阵阵咳嗽声:“咳咳.....” 床塌上的男子,身形消瘦异常,面色苍白,浑身发颤,紧紧的蜷缩在床上,身上唯一御寒的仅是一床单薄的棉被。 若是方多病与笛飞声在场,便会认出,这人便是他们苦寻不得的李莲花。 现在的他早已没了前几日的伤感,毕竟碧茶之毒早已进入侵蚀入脑。 现在的李莲花,已忘记自己是谁,也不知为何会再此,身体疼痛难忍,脑海中只有依稀的片段闪过。 刺骨的寒意和疼痛从四肢百骸蔓延,他努力的睁开双眼,看见的只有点点虚影,模糊不清。 “真狼狈呀!”他轻笑出声,声音沙哑晦涩。不间断的咳嗽,不时咳出鲜血,染红了的衣衫,一道道黑色狰狞的纹路在脸上,耳后,越发明显起来,直逼太阳穴。 李莲花的意识开始涣散,身子也越发轻盈,回忆如潮水般袭来。 “在下李莲花,略有些神医之名” “你年纪轻轻,却如此放任身陨,岂不可惜呀!况且那碧茶之毒,已存于你肺腑之中,必会时时折磨你。” “万一哪天强压不住,再次入脑。你恐将为幻觉所困,最终.....\" \"最终成为一个疯子,疯着死,很好。无知无觉,也无甚可惜!” 李莲花过往的回忆,如走马观花般在脑中浮现,看来当日一句戏言,竟然成真了。突然师父拿着破碎的酒壶,朝自己挥手。 “师父,不孝徒儿李相夷来找你了!”李莲花拼尽全力,想要牵住师傅的手。 终于,师父牵着自己,并安慰自己:“相夷,这些年苦了你了,师父的好相夷,是师父害了你。” 李莲花哭着笑了,十年了终于有脸去见师父。李莲花双手无力的放下,小木屋突然金光乍现,床上的李莲花,消失在光晕中。 三个月后,元宝山庄,石寿村,采莲庄,云隐山等这些方多病和李莲花踏足过的地方,他都找遍了。 “李莲花,你到底去哪了?狐狸精都想你了!” 金鸳盟总坛,笛飞声手执断掉的少师剑柄,眼中情绪翻涌,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 无颜此时进入行礼禀告:“参见尊上,尊上九州三十六郡,四河十二江,七岭二十一山都找了,还是没能找到。” 笛飞声听完,面色越发阴沉,望着手中的少师剑柄,心中更加担心李莲花。 “明月已或沉西海,悲风何处摧八方。李相夷你真的......\" \"继续找”笛飞声不相信,也不敢信。李相夷身死的消息,他是我此生唯一的知己和对手。 “去神兵谷,找施文绝,把少师剑修复好,本尊决不相信他真的剑断人亡,加派人手去找,一定要找到他,他有本座的悲风白杨心法护体,没那麽容易.....\" “遵命,尊上” 清明时节,方多病带着狐狸精来到了东海小渔村,十一年前,李相夷与笛飞声大战的地方。 广阔的海边,海浪拍打着礁石。方多病一眼便看到笛飞声独自矗立在礁石上,身形孤寂。阿飞刀子嘴豆腐心,他和自己一样在乎李莲花。 这时无颜带着几人急忙赶来:“尊上,查到了,李门主四月前有人发现他,出现在东海南边的小渔村。” 无颜的话让笛飞声与方多病,重拾希望,两人更是轻功一展,方多病抓着无颜让他说清楚。 “李莲花在小渔村,他现在如何了,快带本少爷去。” “带路” 无颜也知李门主对于尊上和方少爷的重要性,立即将马匹牵给他们,利落的翻身上马,带他们前去。 方多病将狐狸精抱入怀中,一个飞身上马跟上他们。海边扬起阵阵沙尘,朝小渔村狂奔。 无颜带着他们在破旧四处打听,四月前无意来到他们村中的一位白衣男子,身材消瘦面貌清秀的人。 村民纷纷给他们指路,并告知,那位先生已经失踪了,前些日子就失踪了,无人知道他的下落。 村长带着方多病他们,来到了李莲花当时落脚的小木屋。房子破烂不堪,年久失修,推门而入,哪怕是四月也是寒冷异常。 “各位英雄好汉,这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位先生,当时暂居之地,当时是村里的渔民,出海打鱼,在茫茫大海发现一片孤舟上昏迷不醒的李莲花,将他带回村子。” “当时问他,他也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而且当时他时不时吐血昏迷,眼神也不灵,看不清,所以大家就把他安顿在此。” “本来在村子里住了些日子的,可是四月前他突然神秘失踪了,当时村中妇人给他送吃食,才发觉不见他的踪影,当时床上,地上全是血迹,想来应该是.....\" 村长说罢,重重叹口气,退了出去。无颜也带人识趣地退了出去。 狐狸精早已在发觉主人的味道,欢腾的上床,爬坐在李莲花睡过的木床。不时的大叫,仿佛在呼唤主人,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汪汪......呜呜”狐狸精轻咬着带血的被子,埋头低声呜咽。方多病心中难受的紧,眼泪不知何时布满面庞。 “李莲花你.....\"方多病上前,仔细的将李莲花盖过的被子收起,又将独自难受的狐狸将抱起。 埋头在它柔软的头上,痛哭出声:“李莲花,你个大骗子,你又一次扔下我和阿飞,你不要我们,难道你连狐狸精都不要了吗?” 笛飞声眼眶微红,紧紧攥着拳头,他不相信,只要没见到李莲花的尸体,他不相信李莲花.... 整理好情绪,上来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毕竟方多病是李莲花最在乎的人,也是他唯一的徒弟,他会保护好他。 “方多病,别哭了,李莲花肯定还活着,走,带上那条狗,我们去找他,他的莲花楼,我已让人重新修缮,少师剑吻颈剑也已重铸寻回。我们去把他找回来。” 方多病愣愣的抬头望向笛飞声,阿飞说的对,李莲花这个大骗子,老狐狸一定还活着。我一定要找到他,重新找药给他解毒。 “好,阿飞,那我们走。”方多病擦干泪水,将李莲花盖过的被子拿起,唤狐狸精跟上,我们带它去把李莲花寻回来。 李莲花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和阿飞一定会找到你! 第2章 回到十五年前 李莲花悠悠转醒,只觉一阵强光刺眼,他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待适应了光线后,他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坐起身来,感觉体内的碧茶之毒早已被抑制住,心中暗自嘀咕:“这死后,这碧茶也不离身吗?”他想起了自己中毒的情景,心中一阵后怕。 突然,他想起了师父,自己不是死了吗?为何不见师父。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师父的身影,但周围除了他自己,没有其他人。 他站起身来,开始四处寻找师父。他走过一片草地,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了一条小溪边。他蹲下身子,用手捧起溪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骤然反应过来,冰凉的溪水让他反应过来。他这是没死,他能感知温度,可是他不是碧茶毒发了吗? 李莲花猛然起身,眼前骤然一黑,头晕晕地,他勉力站稳身子,定了定神,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幽静的山谷,四周山峦环绕,绿树成荫。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淌,溪边盛开着五彩斑斓的野花。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木香气,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李莲花越看越觉得此处眼熟,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这里不正是他自小长大的地方——云隐山吗? 他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开始在山谷中漫步,寻找着那些曾经熟悉的痕迹。他看到了那棵古老的银杏树,它依然屹立在那里,枝繁叶茂。 他看到了那个曾经玩耍的山洞,洞口依然被藤蔓覆盖着。他看到了那片曾经和师父一起修炼的草地,草地上的青草依然郁郁葱葱。 李莲花的心中充满了感慨,他想起了那些曾经在这里度过的美好时光。 他想起了师父的教诲,想起了幼时在师父师娘庇佑下的欢声笑语,想起了那些曾经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 他不是在东海小渔村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呢? 李莲花徒步在丛林密布,云雾缭绕的山中行走。这条路他年少时走过无数次的山路。 可自从东海一战后,无颜再见师娘,所以除了那次方小宝带自己上山求师娘相救,这是第二次踏足。 这是自己每每碧茶毒发,被毒素折磨快要放弃时,舍不下得地方。 山中云雾笼罩,看不清道路,不时还有机关陷阱。这条路她走了无数遍,所以路上哪处有机关陷阱他都知晓。 不过这师娘住在山顶,爬了不到半炷香,他便觉得体力不支浑身乏力。 找了块大石头,撩起裙摆坐下,远处山顶得小木屋在迷蒙中,若隐若现。 他有些踌躇不前,现在自己时日不多,想来这次能挺过来,应是阿飞悲风白杨心法护主,保自己一命。 李莲花站在山脚下,心中满是纠结与痛苦。他深知,若是师娘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定会舍命相救。 他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师父师娘抚育他们长大,待他如亲子,他怎么能干这样让师娘涉险的事呢? 李莲花心中思绪翻涌,那些过往的温暖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师父的严厉教导与师娘的温柔呵护,伴随着他度过了一个个难忘的日子。 他们给予他的不仅仅是生存的依靠,更是无尽的爱与关怀。想到这里,他的眼眶渐渐红润起来。 纠结了许久,李莲花还是决定去看看师娘。阵法都破了,若不上去,师娘定会生气。 他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起身打算继续上山。然而,他现在身子孱弱,爬山对他来说一点也不轻松。 每走几步,他就得停下来歇一会,拄着木棍,艰难地前行。这短短的山路,竟走了一个多时辰。 终于,他到达了师娘的居所。可这里大门紧闭,寂静无声。李莲花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他刚想开口呼唤师娘,身后却传来了耳熟的声音。 “师父,你就让我下山找师兄呗!今日比试我赢了,师父。” 他猛地转过身,只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一身月白色衣衫宽袖的青年十五六岁。 头发束在脑后,随着他身子摆动。他的瞳孔骤缩,脚步不由得踉跄后退几步,那是自己。 确切得来说那时十五岁的李相夷,还未失去师父,挚爱所有的李相夷。 芩婆也打开大门,瞪了一眼漆木山。拉过还在闹别扭的李相夷;“相夷,你还小,这江湖险恶,你还是留在山中陪着老婆子,可好?” 李相夷却不愿意,赌气直接进去。 芩婆与漆木山四目相对,这小子整日吵着要同他师兄一起闯荡江湖,那江湖有何好?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当初他们便是厌倦了江湖纷争,才选择隐居于此的。 两人转身才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位瘦弱的白衣男子。 “相夷?” 可是相夷方才进去,他是何人,两人都不敢相信,那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样貌无半点相同,可是为何这般像自己的小徒弟? 难不成是错觉,可是...... 因自己修炼扬州慢,可以使得样貌年轻几岁的李莲花,对于师父师娘大量不可置信的目光,心头不由得感到窒息。 脑中的记忆接踵而至,快要将他淹没。他眼眶微红,泪水不由得从眼角滑落,他背过身擦拭泪水。 他从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再次见到师父。记忆中的小老头,日日操心自己和师兄早已佝偻着身子,鬓边尽是白发。 眼前的师父,年轻了许多,头发也没有花白,精神也很好。 李莲花抑制住喉咙,险些唤出师父师娘。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云隐山?”漆木山语气虽然凶狠,不过,眼神却十分温柔,毕竟这人与相夷实在太相像了。 李莲花收敛万千心绪,双手作揖江湖礼:“在下李莲花,误入此地。惊扰两位前辈,在下这就离开”。 李相夷现在虽然没有悟出扬州慢,不过,现在的自己体内还有云隐山的功法,师父师娘一探脉象便会得知,到时怕是更加麻烦。 不等师父师娘回应,打算下山离开。体内的碧茶之毒汹涌袭来,眼前瞬间失明,看不清道路,脚步也越发凌乱。黑色纹路从肩胛处攀上脖颈。 漆木山与芩婆也发现了他的不正常,这人步履虚浮,面色苍白,内力不济,身形消瘦不堪。明眼人一看,此人就是长期重病缠身。 第3章 再见师父师娘 李莲花暗自心中顿感不妙,这毒发的真不是时候。 抬手点住胸口两处大穴,想抑制毒素蔓延,不过适得其反,喉头一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便失去意识瘫倒在地。 漆木山轻轻地将昏迷的李莲花扶起,看着这个年轻人苍白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他的衣衫上还残存着干涸的血迹,那触目惊心的颜色让漆木山瞬间明白,这个年轻人日日都在备受折磨。 他还如此年轻,命运却对他如此残酷。 漆木山一把将李莲花抱回房,安置在相夷的房间里。 他盘腿坐下,缓缓运功,将内力输入李莲花的体内,试图为他疗伤。 随着内力的流转,漆木山越发清晰地感受到李莲花病情的严重。他心中震惊,这年轻人究竟是遭了多大的罪呀! 此时,芩婆也来到了房间。看到昏迷的李莲花,她的眼眶微红。她轻轻抚摸着李莲花的脸颊,心疼地说道:“这年轻人,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呀!” 漆木山叹了口气,说道:“他现在身子很差,体内的毒素凶险异常。我会每日为他运功压制,相夷那臭小子就让你看管了。” 芩婆点点头,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希望这孩子能快点好起来。”漆木山看着李莲花,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尽办法治好他的病。 从那以后,漆木山每日都会为李莲花运功疗伤。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内力,生怕对李莲花脆弱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莲花的脸色逐渐有了一些血色,但他依然昏迷不醒。 漆木山和芩婆日夜守在李莲花的身边,悉心照料着他。他们为他擦拭身体,喂他喝药,期盼着他能早日醒来。 李相夷最近也没有再吵着要下山找师兄,因为李莲花的到来,师父师娘虽然没有严厉看管自己,可是他还是不太舍得师父师娘,准确来说时那个叫李莲花的。 不知怎的,李相夷对他说不上的熟悉和亲切,和师兄他们都不同的亲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的为他输送内力疗伤。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莲花的病情终于有了一些好转。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守在身边的漆木山和芩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虚弱地说道:“晚辈多谢两位前辈相救,晚辈……”漆木山和芩婆欣喜若狂,他们知道,这个年轻人终于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在漆木山和芩婆的精心照料下,李莲花的身体逐渐恢复。 他开始尝试着下地行走,虽然每一步都很艰难,但他从未放弃。漆木山看着他努力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欣慰。 可是心中还是对他身中之毒,还是很疑惑,因为那毒凶险无比,损人奇经八脉,他所中之毒,早已至肺腑,若不是他有一丝内力护住心脉,早已命丧黄泉了。 漆木山站在窗前,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他虽已退隐江湖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凶狠恶毒的毒药。 这个年轻人,李莲花,究竟是如何中的毒呢?年纪轻轻就被这毒折磨了十余年,任谁看了不会心疼呢? 李莲花心中苦笑,他不能说,不能告诉师父师娘自己是十五年后的李相夷。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的期望,最对不起的是师父。若不是自己心高气傲,又怎会中师兄圈套,害的师父身陨。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李莲花感到有些寒意,忍不住咳嗽出声。 李相夷听到声音,开心地跑进屋内,却忘了关门。漆木山瞪了他一眼,这小子,进来也不知关门。李莲花此时最见不得风。 “李莲花,你醒了!太好了!你这身子也太弱了,你就在云隐山修养,有我们在,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李相夷兴奋地说道。 漆木山则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训斥李相夷:“李莲花比你年长这么多,怎么这般无礼直呼其名呢?” 李相夷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嘛。而且,他也没年长多少?” 他实在是叫不出口,喊李大哥,叔叔什么的,总感觉不适应。还是喊他李莲花自在些。 李莲花看着他们师徒二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在云隐山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但他心中的愧疚却始终无法消散。 “漆前辈,不用介怀,李相夷他愿意这么喊,在下不介意的。” 李莲花也喊不出另外个自己相夷,还是唤李相夷 ,这番不别扭。 在云隐山的日子里,漆木山和李相夷悉心照料着李莲花。他们为他寻来各种草药,想尽办法缓解他的痛苦。 李莲花也在努力地恢复着自己的身体,他不想让师父师娘和李相夷为他担心。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李莲花总会想起过去的种种。 他想起自己曾经的辉煌,想起自己的错误,想起师父的教诲。他知道,自己必须要面对过去,才能真正地放下。 在云隐山上,日子如流水般缓缓淌过,惬意而安稳。 有师父漆木山和李相夷在旁,李莲花体内的毒素在这十余天里都未曾发作。师父师娘每日精心烹制各种滋补的饭食药膳,只为给他调养身子。 李莲花感受着这份无微不至的关怀,心中暖暖的。那些美味的食物,不仅仅滋养着他的身体,更温暖着他的心灵。他看着师父师娘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激。 虽然李相夷这小子时不时地来烦扰他,但李莲花却并不觉得厌烦。李相夷的活力与朝气,给这宁静的云隐山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看着李相夷年轻的脸庞和明亮的眼睛,李莲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在这充满烟火气息的日子里,李莲花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幸福。 曾经,他在江湖中奔波厮杀,从未敢想象这样平淡而温暖的日子。如今,他却能安然地享受着这一切。 清晨,阳光洒在云隐山上,带来丝丝暖意。李莲花会在院子里静静地坐着,感受着微风的轻抚,聆听着鸟儿的歌唱。 师父师娘在厨房里忙碌着,飘出阵阵饭香。李相夷则会在一旁练剑,剑影闪烁,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第4章 莲花楼惊现 天机山庄中,方多病和笛飞声不知为何又剑拔弩张地打了起来。笛飞声神色冷峻,双手抱胸,傲然道:“小子,让你三招。”方多病也不客气,提剑便攻,这一月不见,他的功夫确实长进不少。 然而,笛飞声毕竟是江湖顶尖高手,三招过后,他便不再留手。现下笛飞声急着出发寻李莲花,没了耐心,一掌将方多病击退。 “好了,别打了。东西带齐了吗?快启程找李莲花。这都一月了,还不见他的踪迹。自从东海小渔村之后,这人又人间蒸发了。” 方小宝气呼呼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心中暗自嘀咕:这笛飞声转性了,没想到有一天他这武痴,除了武学以外竟然还对别的事上心。 不过想到李莲花,方多病也顾不上和笛飞声置气,赶紧检查自己的行囊。 “哼,若不是李莲花那家伙神神秘秘,本少爷才懒得和你这大魔头一起行动。”方多病嘟囔着。 笛飞声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少废话,赶紧走。” 两人踏上了寻找李莲花的征程。一路上,他们驾驶着莲花楼带着狐狸精,风餐露宿,四处打听李莲花的消息。 每到一个地方,方多病都会绘声绘色地描述李莲花的模样和特点,希望能有人提供线索。而笛飞声则沉默寡言,只是用他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经过几日的奔波,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小镇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 方多病和笛飞声在一家客栈歇脚,顺便向客栈老板打听李莲花的消息。 “老板,你可曾见过一个叫李莲花的人?他长相俊雅,气质不凡,身体不太好的男子。”方多病急切地问道。 客栈老板想了想,摇头道:“没见过。不过最近江湖上好像有不少人在找这个人呢。” 方多病和笛飞声对视一眼,心中更加担忧。他们不知道李莲花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为何会消失得如此彻底。 “继续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他。”笛飞声坚定地说道。 方多病也点点头,他们再次踏上了寻找李莲花的漫漫长路。 在这个过程中,方多病和笛飞声虽然时常争吵,但他们的目标却是一致的。他们都希望能尽快找到李莲花,解开心中的谜团。 方多病在莲花楼里忙碌了一阵,终于做好了饭菜。 他朝着楼上喊了一声:“阿飞,下楼吃饭了!”声音在楼道里回荡,不一会儿,笛飞声便从楼上走了下来。 两人坐在桌前,气氛有些沉闷。这几日苦苦寻找李莲花,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方多病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李莲花那家伙到底去哪儿了,找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笛飞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饭。 好在此次离家,方多病带够了银钱和一些值钱的物件,不至于让他们的寻人行囊中羞涩。 笛飞声也将盟中事物交给了无颜,以便全心寻找李莲花。 吃完饭,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雷声,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笛飞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雨幕,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回到桌前,拿起舆图,继续规划接下来的行程。 方多病凑过去,看着舆图上的标记,说道:“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我们接下来该往哪儿走呢?” 笛飞声指了指舆图上的一个地方,说道:“这里有一个小镇,据说江湖人士经常出没,我们可以去那里打听一下消息。” 方多病点点头,说道:“好吧,那就听你的。希望这次能有收获。”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客栈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方多病和笛飞声坐在桌前,一边看着舆图,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两人在屋里讨论着线路,却不知,外面已经变了天,闪电已经停歇,天空如只余下大雨,大雾浓在天际,很快便将整个莲花楼包裹住。 笛飞声和方多病并未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奇怪的是,雾散了。莲花楼却不在原地。 “李莲花,你起了吗?师父师娘今日有事要下山一趟。要不我带你去山下转转。” 李相夷性子活泼,少年心性。一蹦一蹦地跳到李莲花身边。 这李莲花很奇怪,他的手上有些薄茧,身子也是虚弱不堪,稍微吹点风都会感染风寒,一病不起,师父师娘让自己不要老是带着李莲花在云隐山闲逛。 可是,我一个人,没人陪我练剑,着实无趣呀! 李莲花眉眼微抬,并没回复他,只是专心的切着手中的白菜。 李相夷眼巴巴地看着李莲花,可李莲花就是不说话,这可把他急坏了。 他在心里直犯嘀咕:“这到底去还是不去呀!”李相夷忍不住又说道:“李莲花你放心,你身体差,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我用轻功带你。走嘛!去嘛!今天集市开了,师父把糖藏起来了,我想下山买饴糖吃。走嘛!” 说着,李相夷抱着李莲花的手臂摇晃起来。 李莲花重重地叹了口气,实在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他。李相夷顿时喜笑颜开,拽着李莲花,揽着他的腰,运起轻功就带着他下山。 在李相夷看来,走路实在太费时间了,几个起落间,不到半炷香,他们便到了山脚。 李莲花望着突然出现的一幢小木楼,倍感眼熟。 李相夷也很疑惑,挠挠头说道:“这山脚什么时候有个奇怪的小楼呀?” 他们俩站在那里,满心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小木楼。风轻轻地吹过,带来一丝神秘的气息,仿佛这座小楼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李相夷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要上前去一探究竟。 李莲花却微微皱起眉头,这自己的莲花楼怎么出现在此。我不是把莲花楼和狐狸精都托付给方小宝了吗? 李相夷飞身上二楼,还没站稳一把大刀破空袭来,带着强大的罡气,他一脚将刀踢回,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 第5章 三人相见 方小宝被笛飞声的动静吵醒,心中满是怒气,猛地打开房门,大声嚷道:“阿飞,大清早的能不能消停点……” 话还未说完,他的目光突然被不远处的身影吸引,顿时愣住。 “这是……李相夷?阿飞你快来!” 一声狗叫响起,狐狸精却是第一个奔向了李莲花,兴奋地用爪子扒着他的腿。 李莲花满目温柔,抚摸着狐狸精的狗头。 李相夷将李莲花护在身后,戒备地看着对面两人。那个身形魁梧的男人很强,另一个武功稍逊自己。 方小宝虽然很疑惑为什么会看到年轻的李相夷,可是他护着的李莲花,正是自己苦寻许久之人。 方小宝直接使出婆娑步,跃到李莲花身边,抱住他嚎啕大哭起来。 “李莲花,你去哪了?我和阿飞找你找的好苦,我还以为你……你为什么又骗我,再一次抛下本少爷,你不要本少爷,也不要狐狸精了吗?死莲花,你个大骗子!你还活着,真好,呜呜……你可知这些日子本少爷有多担心你。” 方小宝一边哭一边诉说着心中的委屈和担忧。李莲花看着眼前这个真情流露的少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说道:“好了,小宝,我这不是没事嘛。” 笛飞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没想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竟然会遇到李莲花和一个年轻版的李相夷。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但此时,他也不想去深究,只要李莲花活着,就好。 狐狸精在一旁欢快地摇着尾巴,似乎也在为重逢而高兴。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给这一刻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 方小宝紧紧抱着李莲花,好一会儿才平复了情绪,松开了手。他红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李莲花,确认他真的安然无恙。 “死莲花,你这些日子到底去哪儿了?怎么会和……和年轻时候的李相夷在一起?”方小宝满脸疑惑地小声在他耳边低语。 李莲花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也不知为何会来到这里,遇到了他”说着,指了指李相夷。 李相夷依旧一脸戒备地看着方小宝和笛飞声,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认识他?” 方小宝刚要开口,却被李莲花拦住。李莲花看着李相夷,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说道:“他们是我的朋友,不必紧张。” 李相夷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相信,但看李莲花的神情不似作假,便稍稍放松了警惕。 方小宝看着年轻的李相夷,心中满是感慨。他转头对李莲花说道:“李莲花,不管发生了什么,既然找到了你,我们就一起想办法。你可不能再不告而别了。” 李莲花点了点头,心中也有些感动。他知道,方小宝和笛飞声为了找他,一定吃了不少苦。 此时,笛飞声走上前来,看着李莲花和李相夷,用内力传音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年轻的李相夷,为何有两个你” 李莲花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也不清楚。但我感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我们先回云隐山吧! 方小宝和笛飞声点头同意。他们带着李莲花和李相夷,打算回云隐山。 可李相夷不愿意,他下山就是想逛逛,去找自己的朋友玩,顺便买糖吃。 李莲花早已看出他的想法,走进来莲花楼,将桌子上的糖拿给他。 其余人也跟着进入,方小宝拉过他,左看右看,阿飞直接查看他的脉象,气息平稳,看来碧茶之毒应该抑制住了。 李相夷完全被莲花楼里面的布置和物件吸引住了。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不住地打量着楼内的每一处角落。 里面不仅能住人、生火做饭,还能种菜,这小楼建得好生奇特。 “李莲花,这小楼是你的吗?”李相夷兴奋地问道。李莲花疑惑地望向他,点了点头。门口的莲花楼医馆想来这小子也看到了。 李相夷兴致勃勃地在楼里四处查看,仿佛发现了一个新奇的宝藏。 此时,阿飞赶着车,将莲花楼从后山驶入,打算停在半山腰的山谷处。这里有师父的剑阵和师娘的迷雾阵在,无人敢犯。 李相夷对这个小楼喜欢得不得了,他坐在桌前,又看向李莲花,问道:“你还会医术?可你自己都病成那样……”李莲花尴尬地摸了摸鼻头,说道:“这自古医者不能自医嘛。” 李相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好奇地观察着小楼里的一切。他时而摸摸这里,时而看看那里,对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莲花楼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而李莲花看着李相夷的模样,心中也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他不知道这个年轻的自己会给未来带来怎样的变化,但他也明白,他们必须一起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阿飞,就停在这山谷,你们随我上去吧!”李相夷见到了半山腰,山谷内谜雾弥漫,这山就是闭着眼李相夷与李莲花都能找到,不需要标记。 李莲花收拾了一些换洗衣物及发簪。将自己珍藏的美酒拿上两坛,以及腌制的腌肉也带上。方小宝怕他累着,就接过他手中的包袱和物品。 “走吧!本少爷拿着,你这小身板,能不能行,这山不好爬哟!” 李相夷疑惑的望向方多病,他怎么知道,难不成他以前来过,可我怎么没有印象? “你怎么知道,你以前来过吗?” 方小宝暗自懊恼,这怎么还说出来了,想了半天才说这山看着就不低。糊弄过去,笛飞声与李莲花都瞪他一眼。 李莲花并未让李相夷用轻功带自己,而是拄着木棍,阿飞拉着他,一行人走走停停,晃晃悠悠用了一个时辰,才到云栖阁。 他气喘吁吁有些站不稳,方小宝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李相夷,让他放好,他自己则将李莲花扶坐好,站在他身后,运起扬州慢输入他体内。 方小宝习得扬州慢才不到一年,不如李莲花早已练的炉火纯青,不过同属一种内力,辅以运转,开始调理他体内的伤势。 第6章 活泼鲜明少年郎 方小宝收功之后,静静地坐在李莲花身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他实在不敢相信,李莲花真的就坐在自己对面,那个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身影,此刻如此真实地呈现在眼前。 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抬起,欲抚摸李莲花的脸庞,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他不是一场幻觉。 然而,李莲花却有些不自在地打掉了他的手,微微怒道:“你别动手动脚,没大没小的。” 方小宝被这一打,后知后觉方才自己有多失礼,但面上却是很嘴硬。 “还不是愿你每次都不告而别,你不知道我……我与阿飞很担心你吗?对不阿飞?” 方小宝说着,转头看向一旁的阿飞。阿飞微微点头,眼神中也满是对李莲花的关切。 李莲花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两个家伙是真心关心自己。但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每次的不告而别,并非他所愿。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况且,现在你们不是在我身边吗?”李莲花轻声说道。 方小宝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做?你总是这样独来独往,让人担心。” 李莲花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有些事情,只能我一个人去面对。” 方小宝还想说什么,却被阿飞拦住了。阿飞知道,李莲花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他们能做的,就是在他需要的时候,站在他身边。 “既然我们找到你,就不要再走了。”阿飞说道。 李莲花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让他们担心了。 三人围坐在一起,气氛渐渐变得融洽起来。他们开始谈论起江湖中的种种事情,分享着彼此的经历。 方小宝时而兴奋地讲述着自己的冒险,时而担忧地询问李莲花的情况。阿飞则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话。 李相夷端着药碗,缓缓地走向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他的步伐沉稳而轻盈,仿佛生怕药汤会洒出来。 “该喝药了,”李相夷轻声说道,将药碗递到他面前,“一会师父师娘回来,你没喝药,我又得挨骂。” 他的语气虽然带着些许抱怨,但嘴角却微微上扬,显露出他内心的柔软。 李相夷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心疼。他知道,这药对于他来说,作用不大,但为了他的身体能够早日康复,这是必须要做的。 李莲花接过药,皱着眉头一口喝完,虽然自己五感尽失,但是,这种药得苦涩味,在鼻尖挥之不去。 他自小就不喜药味,没想到,呵..... 方小宝从腰间荷包里拿出糖放置他手心,李相夷与李莲花都愣住了,李莲花心中欢喜,小宝心细善良,这个徒弟没有白收。 李相夷则是有些疑惑,李莲花这已是大人了,怎么也喜欢吃糖呢? “李莲花,你都是大人了,也这么喜欢吃糖吗?” 李莲花嚼着糖得嘴,微微一顿,后有若无其事得嚼着,慵懒的开口:“谁说大人不能吃糖呢?这药这么苦,你要不试试。\" 李莲花作势将药碗递到他嘴边,他吓得连连后退。 他静静地看着李莲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那药味刺鼻至极,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禁皱起眉头。然而,他却没有生病,这显然是李莲花故意为之。 他本应该生气的,毕竟这种行为有些过分。但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无法对李莲花发脾气。 无论李莲花如何惹恼他,他的内心都无法涌起愤怒的波澜。 或许是因为他太了解李莲花了,知道他的性格和为人。李莲花总是有些调皮捣蛋,但他的内心却是善良的。 也许这只是他的一种玩笑方式,虽然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并无恶意。 又或许是因为他对李莲花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一种超越了普通朋友的情感。这种情感让他能够包容李莲花的一切,包括他的恶作剧和任性。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那刺鼻的药味,然后转身离开。他要去练剑了,一会师父她们也该回来了。 阿飞和方小宝有些好笑的看着李莲花,戏谑道:“玩脱了吧!李相夷这是不搭理你了。” 方小宝幸灾乐祸的望着李莲花,还是让他回云隐山自在,自从他破除单孤刀的阴谋,好久没有见到他如此放松的一面。 对了,我们既然来到了十五年前,那忘川花和单孤刀万圣道的阴谋,就可以扼杀于摇篮之中。 “阿飞,等李莲花身体养好了,我们先去趟京城,拿到母虫毁掉极乐塔里的秘密,然后出发寻忘川花,给李莲花解毒” 笛飞声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那单孤刀这次再敢害李莲花,李相夷本尊要他死! 李莲花却不想他们如此执着,那忘川花也只有四成,能解自己身中的碧茶之毒,他们何苦这般执着呢? 李相夷去房间拿木剑,路过正厅她们在说什么忘川花,去京城,他们要去京城,那他也要去。 师兄下山闯荡快五年了,就自己孤零零的陪着师父师娘,这次他必须和他们一起。 李相夷直接进屋,丝毫不在乎他们是否同意;“你们去京城,我也要去,方才听你们说,李莲花体内的毒,只有忘川花能解是吗?” 三人都十分错愕地望向他,不是这小子不是去练剑了吗?何时趴墙角听我们谈话呀! “你不是去练剑了吗?什么京城,什么忘川花,谁说了,我们没人说呀!” 李莲花摸了摸鼻翼,开始忽悠这小子,他若是跟我们去,到时肯定会很麻烦,万圣道,皇家一旦知道李相夷的身份,那后果....... 方小宝也接收到李莲花的示意,李相夷万不能与我们一起同行,我们三个人的身份就是个大麻烦。 李相夷才不相信李莲花的说辞,这家伙说话做事滴水不漏,活活一个老狐狸。前些时日,自己被他忽悠多少次了。偏偏师父师娘还特别喜爱他,护着他。 “李莲花,你这张嘴还真是,人如其名呀!我不管,反正你要是不带我一起去,我就跟师父师娘告状。” 李莲花不由的轻笑出声,他年少的时候,这么缠人吗?这般活脱? 方小宝和阿飞没有说话,两人静静的在旁看热闹,这鲜明活泼的李相夷,别说方小宝没见过,他也从未见过。 第7章 李莲花下厨 李莲花眉头紧皱,满脸不耐烦地甩了甩袖子,转身走进了厨房。他嘴里还嘟囔着:“这个李相夷,真是烦死了!” 师父和师娘快要回来了,李莲花决定亲自下厨为他们做饭。他系上围裙,开始忙碌起来。 “小宝,阿飞,快来帮我搭把手!”李莲花喊道。 小宝和阿飞听到呼唤,立刻跑了过来。 “李莲花,我们来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小宝问道。 “帮我把这些菜洗了,阿飞,你去把米淘一下。”李莲花吩咐道。 两人迅速行动起来,厨房里顿时热闹起来。李莲花熟练地切着菜,锅里的油也热了起来。 “滋啦”一声,菜下锅了,李莲花熟练地翻炒着,不一会儿,厨房里就弥漫着阵阵香气。 “哇,好香啊!李莲花,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呀!”李相夷赞叹道。很是新奇,在旁边看着。 李莲花听着他这般言语就来气,瞪了他一眼,“怎么,不行吗?” 李相夷见他有些生气的模样,悄悄打算退出去。刚转身,就被他揪住后领。 李莲花用手指了指灶台边炒好的菜,示意他端过去。 李相夷撇撇嘴,老老实实地端菜。李莲花一共做了几个拿手菜,有猪肚鸡,红汤烩鱼,栗子烧鸭,清炒萝卜。 就在这时,师父和师娘回来了。 “漆前辈,芩前辈,你们回来了!快尝尝我做的菜。”李莲花端着菜走了出来。 师父和师娘尝了一口,味道有些奇怪,想着他五感尽失,有些分不清咸淡。不过不算太难吃,还是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李先生,你的厨艺真是不错啊!”师父说道。 “谢谢漆前辈夸奖,晚辈愧不敢当!”李莲花笑着说道。 李相夷望着李莲花做的菜,卖相很不错,他拾起筷子还没夹,方多病就往他碗里夹了许多菜,十分热情的招呼他。 “来来来,快尝尝,这些都是李莲花的拿手菜,快尝尝。” 李相夷有些感动,这个叫袁小宝的也太好了! 他吃了两嘴,就感觉味道不太对,又夹了别的菜,味道还是奇怪,好难吃! 这几道菜都经过的方多病的方法调整过的,味道其实还可以,只是李莲花他眼睛看不大清,分不清糖和盐。 方小宝和阿飞已经吃习惯了,毕竟这几道菜,可是李莲花难得能拿的出手的菜。 李相夷望着桌上的几人,都扒着白米饭,而他碗里全是李莲花夹得菜,他硬着头皮在吃。 他再也不嫌师父做的菜难吃了,与李莲花做的菜比起来,师父做的菜,真是人间难得的美味。 李莲花则不紧不慢地从师父手中接过碗筷,开始仔细地清洗起来。漆木山看着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个年轻人的沉稳让漆木山感到非常满意。他的动作从容不迫,没有丝毫的急躁和慌乱。他认真地清洗着每一个碗筷, 漆木山知道,李莲花的沉稳并不是天生的,而是经过了多年的修炼和磨练才得来的。 这什么时候他那小徒弟,也能这般懂得好好生活就好了。 看着李莲花的背影,漆木山心中充满了感慨。 李相夷缠着漆木山教自己剑法,他今天还没学新剑法呢? 漆木山被他缠的没办法,带他去竹林练武,这日头也快下山了。 他们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个年少的身影上。李相夷,这个名字如今或许还未被江湖众人所熟知。 但在不久的将来,他将成为天下第一剑神,成为所有人的榜样和挑战的对手。 此时的李相夷桀骜不驯,一把木剑在他手中都能使出滔天的气势。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那是对剑术极致的追求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他的身姿轻盈如燕,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凌厉的风声,仿佛能割裂空气。 年少的他性子活泼,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与冲劲,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让人既敬佩又喜爱。 而在不远处,李莲花也缓慢地走过来,靠在竹子上静静地观看。他的眼神复杂,既有对过去的怀念,又有对未来的担忧。 现在的李相夷还不是未来的剑神,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专注与认真。他的剑法虽然精湛,但在李莲花看来,仍有些墨守成规。李莲花深知,离李相夷悟出扬州慢、自创相夷太剑不足两年。在这两年里,他将经历无数的磨难与挑战。 看着眼前这个美好的少年,李莲花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护住他。让他不再受自己曾经吃过的苦。李莲花回忆起自己的过往,那些充满血腥与痛苦的日子,他不想让李相夷重蹈覆辙。 他要引导这个少年走上一条不同的道路,一条充满光明与希望的道路。至于潜在的危险,过两日下山就把他们扼杀在摇篮中。 李相夷一脸兴奋地走过来,他的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哈哈,我又赢了!”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充满了自信。 方小宝围上来,夸赞他的剑术高超。李相夷得意地扬起下巴,享受着这份荣耀。 李莲花看着他,微微一笑,说道:“李相夷,你的剑术确实不错,但还有进步的空间。” 漆木山见天色已晚,便招呼着他们回去。这一下子又多了三人,住处便有些紧张,只能安排他们住在单孤刀的房间。 那床不大,他们三人便将凳子桌子拼到床边,勉强扩充出一点空间。李相夷一向细心,想到李莲花身体差,便将自己厚一些的被子抱给李莲花盖,夜晚的山中确实比较冷。至于其他两人,他没怎么管。 阿飞将刀放好,外衫都没脱,直接睡在最里面。方小宝简单洗漱一番后,就脱了外衫,穿着里衣躺在外面。 李莲花这人比较讲究,特意将衣衫叠好放着,睡在中间。三人虽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安排,但阿飞与方小宝昨日就没怎么睡,困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李莲花却没那么容易入睡,他看着身边两人的睡颜,心中思绪万千。 夜渐渐深了,房间里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给这简陋的房间增添了一丝宁静。李莲花在这宁静中,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8章 谁干的 云隐山的清晨,浓雾弥漫,宛如仙境。漆木山早早地起了床,开始为大家做早饭。李相夷等人也早早地起床洗漱完毕,三人在院子里练武。寂静的山间,因为他们的存在而难得如此喧哗。 漆木山十分高兴,自从李莲花来到山中,相夷这臭小子再也不吵着下山找师兄了。这段时间,相夷都缠着李莲花,教他下棋。漆木山看着他们,心中满是欣慰。 这李莲花年纪轻轻,却心思缜密,性子稳重。有他在,相夷这过于少年气、躁动跳脱的小子就没那么调皮了。 三人练完武,早饭也已经好了。漆木山将早饭端上桌,看了看周围,问道:“这李莲花还没起吗?”李相夷见此想去叫他,可被漆木山拦住了。 “他身子弱,让他多睡会。你吃完早饭,读会书去,别整天就知道练武。”李相夷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漆木山是为他好,便点了点头。 晨曦透过窗户,洒在李莲花的床榻上。眼见快到过辰时了,李莲花却还没有起床的迹象,这让漆木山有些不放心。他担心李莲花的毒又发作了,于是决定去他睡的屋子查看一番。 漆木山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走到床边。他用手轻轻地摸了摸李莲花的脉象,感觉到脉象平稳缓慢,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他静静地坐在床边,注视着李莲花的脸庞,这天气也越发冷了,他身子弱,还是要多调养。 李莲花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均匀,看起来睡得很安稳。漆木山知道,他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调养。他轻轻地为李莲花掖了掖被子,然后起身离开房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在门外,漆木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对李莲花的担忧和关爱。 其他三人在院中下棋,看书。都没有去打扰李莲花。李相夷下棋心浮气躁,没有耐心,倒是阿飞棋路很差,不过却能沉下心。 这让方多病倍感奇怪,阿飞可是个直性子,做事干脆不喜欢拖泥带水。有朝一日居然能看到他,坐在桌前下棋。这可是太考验耐性了,这还是笛飞声吗? 李莲花睡到午时才醒了,缓慢的起身穿好衣衫,整理好头发,才出房门,院子里的众人见他醒了,都热情的与他打招呼。 漆木山去厨房将一直热的早饭端给他,方多病也回房给他拿了件斗篷披上。 “你这小身板一向很弱,你这才起,还是多穿一些。” 李莲花温柔地笑着:“多谢漆前辈,谢谢小宝。” 喝着师父煮的紫米粥,他心里暖暖的,师父师娘在身边,这种感觉真好!可惜不能名正言顺的他们。 脑海中在思考,如何委婉的告诉师父师娘单孤刀有异心? 李莲花一边喝粥,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眉头紧锁。他知道那个小箱子里面装着的是单孤刀的杰作,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引导,师父师娘及李相夷发现这个秘密。 过两日就要启程去京城办事了,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办法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开始仔细地回忆起与单孤刀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他想起了单孤刀曾经说过的一些话,做过的一些事,以及他的一些奇怪的举动。 李莲花独坐一旁,静静地望着狐狸精和方小宝在那嬉戏玩闹。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画面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李莲花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思绪翻涌。 狐狸精灵动的身影和方小宝那灿烂的笑容,让李莲花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计划悄然在心中成形。他端起面前的粥碗,慢慢喝下那温热的粥液,感受着那股暖流滑过喉咙,心中的笃定愈发强烈。 趁着狐狸精和方小宝玩得正投入,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李莲花轻声唤过狐狸精。那小狐狸乖巧地来到他身边,李莲花小心翼翼地将李相夷的书拿给它闻。 一股陈旧的墨香扑鼻而来,狐狸精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本书的特殊,小鼻子轻轻抽动着。 李莲花带着狐狸精,悄然离开,朝着李相夷的房间走去。他的脚步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这宁静的时光。一进入李相夷的房间,李莲花便开始布置起来。他故意将书放在显眼的位置,又弄乱了一些物品,制造出一种被捣乱过的景象。 布置完毕后,李莲花又折返回去,故意逗弄方小宝。方小宝本就是个直性子,哪里经得起李莲花的逗弄,不一会儿便被挑起了火气。 “李莲花,你今日为何这般无理?”方小宝气鼓鼓地说道。 李莲花却只是淡淡一笑,继续用言语刺激他:“方小宝,你可知道李相夷去哪了?” “李相夷?方才还在此呢?这才一眨眼的功夫,怎么不见人影呢?”方小宝双目四处扫视,却为发现他的身影。 “那你可敢与他斗嘴打闹?”李莲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有何不敢?”方小宝大声说道,“不过,那李相夷又不在此处,如何斗嘴打闹?” 李莲花神秘一笑,带着方小宝朝着李相夷的房间走去。一推开门,方小宝便看到了那被捣乱过的景象,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 “这是谁干的?”方小宝大声问道。 李莲花却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不是想与李相夷斗嘴打闹吗?这说不定就是他干的呢。” 方小宝一听,更是火冒三丈:“李相夷,你出来!有本事别躲躲藏藏!” 然而,房间里却寂静无声。方小宝在房间里四处寻找,却始终不见李相夷的身影。而李莲花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方小宝的一举一动,嘴角微微上扬。 就在方小宝气得跳脚的时候,李莲花突然开口说道:“方小宝,你可知道,这江湖之中,并非只有武力才能解决问题。有时候,智谋更为重要。” 方小宝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李莲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莲花微微一笑,指着房间里的乱象说道:“这一切,都是我故意为之。我想让你明白,不要轻易被人激怒,要学会冷静思考。” 方小宝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李莲花摆了一道。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李莲花:“你这李莲花,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李莲花却只是淡淡一笑,说道:“这江湖险恶,你若不学会这些,又如何能在这江湖中立足呢?” 方小宝满脸戒备,这李莲花此举绝对没这么简单,还未出言质问,身后就传来李相夷的声音。 “唉!你们怎么在我房间,都站着干......\" “啊!”一声惊呼响彻山林,李相夷望着满是狼藉的屋子,整个人都傻了。 第9章 师兄他..... 李莲花摸了摸鼻翼,这李相夷脾气怪异,瞧了眼目光闪烁的方小宝,无奈清了清嗓子开口解释道:“方才那狐狸精突然失踪,等我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李莲花拱手行礼赔罪,毕竟这还真是狐狸精造成的,他是狐狸精的主人,定当赔罪。 “实在是李某之责,这样吧!作为赔罪我定会帮你恢复原样。” 李相夷的目光中充满了狐疑,紧紧地盯着李莲花。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然而,方多病却已反应过来,他便恍然大悟,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李莲花让狐狸精所为。他的目的显然是要引导自己找到那个神秘的木匣。 方多病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对李莲花的智谋感到佩服,又对他的手段感到不满。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看看李莲花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举动。 不久之后,李莲花果然再次出现。他看着李相夷,微微一笑,说道:“好了方才是我不对,快收拾吧!一会让你师父师娘发现不太好,啊!” 李莲花轻轻拽了拽方多病的衣袖,随后认命般蹲下身子,开始整理房间里杂乱的物品。他的眼神不时示意方多病,两人心照不宣,都在等待着李相夷自己去发现木匣中的东西。 李相夷原本在整理箱子,可当他的手触碰到那些断成几截的木剑时,动作猛地顿住了。他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疑惑与伤痛。“师兄他……为何我这些年送给师兄的礼物,木剑全断了。” 方多病很识相地开口劝慰道:“这狐狸精真是的,怎么把你珍藏的东西都给弄断了。真的是,李莲花这可是你的不是!”李莲花点了点头,一脸的歉意。 “是呀,回头找到它定要好好收拾它!”然而,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些木剑弓弩可不是像狐狸精无意间弄坏的。这木剑弓弩材质不一般,怎么可能轻易就坏,倒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两人很识相地闭嘴没说话,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李相夷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从眼角滑落,他的声音颤抖着:“师兄他,为何,他为何……”话未说完,他直接拿着断掉的木剑跑出了房间。 方多病想去拦住,却根本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李相夷的身影消失。他无奈地看向李莲花,“这下好了,人不见了,定是找地方哭鼻子去了。” 李莲花站起身来,望着李相夷离去的方向,心中也满是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李相夷对师兄的感情极深,这些断剑无疑是在他心中狠狠扎了一刀。而他们精心策划的这一切,究竟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此时也难以预料。 风轻轻吹过,带着丝丝凉意。李莲花和方多病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他们不知道李相夷会去哪里,也不知道他能否从这次的打击中走出来。但他们明白,这场由断剑引发的风波,才刚刚开始。 漆木山在院子摘着菜,心中暗自奇怪。平日里,李相夷总是一个劲地拉着他教剑招,可今日却不见他的身影。他转了许久,还是没有看到李相夷。 漆木山不禁有些担心,这小子今日是转性了吗?还是出了什么事?他放下手中的菜篮子,决定去找找李相夷。 他沿着小路走去,四处寻找着李相夷的踪迹。芩婆也找了许久也未找到,倒是李莲花等人有些奇怪,欲言又止,难不成他们知道? “李先生,你们知道我徒儿去哪里了,我到处寻不见他的身影。该不会是又背着老头子,偷偷下山了吧!” 漆木山越想越觉得,相夷这小子背着自己下山,寻他师兄去了。 李莲花思索许久还是决定告知单孤刀的异心,让他们呢二老有所提防,不被单孤刀花言巧语暗害。 李莲花将单孤刀珍藏的木匣递给师父师娘,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深知这个木匣中所藏之物,可能会让师父师娘伤心难过,但为了他们的安全,他必须告知他们提防单孤刀。 两位前辈接过木匣,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们认出了匣中之物,那是单孤刀的秘密。 李相夷看着师父师娘的表情,心中充满了愧疚。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二位前辈,对不起……”李莲花低声说道,“今日狐狸精无意闯入李相夷房中,不小心损坏了李相夷珍藏之物,不成想李相夷及拿到这些伤心地跑了。” 漆木山与芩婆都有些震惊的,拿出木匣中的物件,这些都是他们少时相夷送给他师兄的,没想到...... 这些都是被人生生折断的,这单孤刀这些何意? 竟还是这般心胸狭隘,他资质平平,天资欠佳,虽习武多年,但见相夷比他学的快,悟性高,竟这般不忿。相夷一直视单孤刀为至亲至信的家人,他怎么会如此上了李相夷的心。 “终究是我们这长辈的,没有教好他,好在他已离开山门,游历江湖去了,等他日后回来定会好生教导他,希望他能早日放下心中怨怼。” 漆木山之言,李莲花等人不敢苟同,这单孤刀性格早已注定,他心胸狭隘,早已开始谋划暗害李相夷,联合南胤人行大逆不道之事。 李莲花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阻止单孤刀的阴谋,保护好师父师娘和所有他在乎的人。 眼见天色也不早了,李相夷还是不见踪影,几人随即出门去寻。竹林、山涧、亭野,四处寻找,毫无半点头绪。方多病手脚乏力,心中愈发焦急。 他们沿着山间小路前行,一边呼喊着李相夷的名字,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山风拂过,带来阵阵凉意,却无法平息他们心中的担忧。 “李相夷,你到底在哪里?”方多病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 突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入他们的耳中。几人顿时精神一振,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在不远处的山顶上,一个身影正伫立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支笛子,吹奏着动人的旋律。 “是李相夷!”方多病兴奋地喊道。他们急忙朝着山顶跑去,终于在日落之前找到了李相夷。 第10章 李相夷出走 李相夷身形如电,在山林间急速穿梭。他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身后,一群人紧追不舍,为首的正是笛飞声和漆木山、芩婆等人。 李相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离。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逃,只是一种本能驱使着他。他不想面对这些人,不想面对那些未知的命运。 然而,笛飞声又岂是等闲之辈。他一跺脚,溅起石子抓在手中,立即飞出。石子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准确地点住了李相夷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 漆木山一脸担忧地抱住李相夷,眼中满是焦急。“相夷,傻小子你这是作何,你告诉师父,师父找你一天了,你小子……”漆木山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和责备,但还未说完,就被芩婆阻止了。 芩婆满脸心疼地望着李相夷,眼中闪烁着泪光。“相夷,相夷你怎么了,发生了何事,告诉师娘,可是你师父欺负你了?”芩婆的声音温柔而颤抖,仿佛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李相夷看着眼前的师父和师娘,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 笛飞声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李相夷为何要逃。可李莲花和方多病知道,他是不敢接受自小疼爱他的师兄竟....... “李相夷,你到底怎么了?为何要逃?”笛飞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质问。 李相夷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我……”李相夷的声音虚弱而沙哑,透露出他内心的疲惫和心痛。 漆木山和芩婆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担忧。他们知道,李相夷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才会如此失态。 “相夷,别怕。有师父和师娘在,不会让你有事的。”漆木山紧紧地抱着李相夷,仿佛要给他传递力量。 芩婆轻轻地抚摸着李相夷的头发,温柔地说道:“相夷,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李相夷感受到师父和师娘的关爱,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但他犹豫了,没有告知师父师娘。 笛飞声看着倔强不肯配合的李相夷,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刻不能再任由李相夷这般任性下去,于是果断上前,一掌劈向李相夷。李相夷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笛飞声微微侧身,示意方多病将李相夷背回云栖阁。方多病愣了一下,随即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李相夷背在背上。他能感受到李相夷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倔强与疲惫,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心疼。 漆木山等人见状,立刻紧跟其后。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今日的李相夷情绪明显不对,他们都很有眼力,知道此刻必须尽快让李相夷回到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息,再想办法解决他的问题。 云栖阁内,一片静谧。几人轻手轻脚地将李相夷安置在他的房中,看着他紧闭的双眸和略显疲惫的面容,心中皆是担忧与无奈。 他们都清楚,现下的李相夷不愿意与他们说话,他的心中似乎藏着许多难以言说的心事。或许是江湖的纷争让他疲惫不堪,又或许是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漆木山最后看了一眼李相夷,轻叹一声,转身走出房间。芩婆紧随其后,眼中满是心疼。方多病也默默地离开,他的心中同样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笛飞声站在门口,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终,他也迈开步伐,离开李相夷的房间。 几人回到各自的房中,却都无法安然入睡。他们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相夷的身影,担忧着他的状况。 漆木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回想着李相夷一路走来的种种经历,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个少年背负了太多的责任和压力,如今的情绪变化或许正是他内心挣扎的表现。 芩婆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默默祈祷着李相夷能够早日恢复往日的风采。她决定,等李相夷醒来,一定要好好与他谈谈,了解他心中的痛苦。 方多病则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他在想,自己能为李相夷做些什么呢?他渴望帮助李相夷走出困境,重新找回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笛飞声站在自己的房间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星空。他的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盘算。他知道,李相夷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们之间的命运似乎紧紧相连。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帮助李相夷度过这次难关。 在这个充满挑战和危险的武侠世界里,几人的命运交织在一起。他们将共同面对未知的困难,为了李相夷,也为了他们心中的正义和信念。 亥时初,他在书桌上留了封信,不舍得望了望自己的房间,李相夷拿起包袱,趁着月色下山。 李莲花心神不宁,心绪难平,穿着衣服起身出了房间,前往李相夷的房间,见他房门紧闭,用巧劲打开房门,月色依旧,房间昏暗,李莲花掏出火折子点燃。 可李相夷不在房中,李莲花顿时一慌,摸了摸床榻尚有点点余温,想来他离开并没有多久,他匆忙起身,打算前去追李相夷,耳边却传来了声响。 “出来吧!李相夷不见了,想是又偷跑下山了,方小宝你回房收拾东西,我给师父师娘留封书信,阿飞你先行下山,你轻功好,看能否追上,若是追不上,先去莲花楼,将莲花楼行至山脚,我和方小宝在山脚等你。” 两人点了点头,迅速分头行动,李莲花执笔写信告知师父师娘,他们先去寻李相夷,他近日心情烦闷,我们正好要去京都,便打算带他一起前去,顺便让他散散心,届时会安全的送李相夷归来。 李莲花叹口气,她知道此法很唐突,但现在的李相夷年轻气盛,不可能将他时时留在云隐山,还不如带着这小子一起去京师。 第11章 莲花楼初现江湖 笛飞声脚下生风,不时脚踩树枝树叶借力,身影奇快,只留残影。他如风一般在山林中穿梭,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尽快找到李相夷。 这一路,他并未瞧见李相夷的身影,这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这个少年李相夷,虽然只有十五岁,可武功造诣却不比常人低。笛飞声深知,李相夷绝非等闲之辈,若不能尽快找到他,恐生变数。 不一会儿,笛飞声便到了山脚。他开始仔细搜索莲花楼停靠的位置,凭借着李莲花做的标记,他很快找到了那里。笛飞声动作娴熟地将马儿套好,驾马下山。 这云隐山他虽未踏足过,不过无颜早已将其调查得一清二楚,舆图早在他心中。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不会轻松,但他无所畏惧。 而在莲花楼内,方小宝收拾好包袱,便来到李相夷的房间找到了李莲花。此时的李莲花身影显瘦,不过气色倒是比十年前好了许多。 方小宝看着李莲花,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忘川花此番离了京城,就要去寻,不能再耽误了。 “李莲花,这次京城办完事,我们立即出发西域。我和阿飞定能寻到忘川花给你解毒,这次我亲自喂你嘴里。”方小宝恶狠狠道。 李莲花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小宝。这次我一定老实,陪你们一起寻到忘川花,治好我的病。” 方小宝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希望。他知道,李莲花是一个坚强的人,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方小宝带着李莲花施展轻功,如同一阵风般向山下疾驰而去。李莲花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景物飞速后退,心中不禁感叹方小宝的轻功进步的如此神速。 这是他所传的婆娑步,他没看错,小宝天赋极佳,婆娑步的精髓他早已悟透,将来的成就定然不小。 面上难得出现笑容,小宝,阿飞,多谢你们不嫌弃我这将死之人。此生结识你们,虽死不悔。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山脚下。只见阿飞正站在那里,莲花楼也在他身后,看到他们到来,脸上露出了变化。 “你们可算来了,我都等了好久了。”阿飞说道。 方小宝和李莲花下了山,方小宝松开了抓着李莲花手臂的手,李莲花活动了一下手臂,感觉有些酸痛。 笛飞声见他们走进莲花楼,看着李莲花和方小宝,说道:“准备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 李莲花点了点头,说道:“走吧。” 方小宝和李莲花点了点头,他将李莲花扶进莲花楼里,李莲花刚坐下觉得这楼有些不通,没有自己在的时候,那般简陋。屋里添置了不少物件摆件。 方小宝烧了壶水,泡了壶茶,也知道李莲花在打量。这里他花了许多心思,添置了不少实用的物品,知道李莲花体弱,还特意找人给他做了好几床质量上乘的棉被。 狐狸大氅,御寒的衣物,以及也给他和自己置办了好些衣服,阿飞则吩咐无颜,买了许多米面吃食肉类,蔬菜种子放在二楼,二楼他设计更改成三间屋子,他与阿飞各一间,另一间则放置置办的吃食。 “李莲花,你放心吧!虽然我这次所带的银钱不能用了,不过本少爷唯恐我娘又将银票作废。所以本少爷此次出门也带了许多古玩夜明珠什么的。” “等到了大一些的城镇,我们就典当一两样,这样就有银钱了。无颜也给阿飞房间送了不少好东西。” 方小宝很是开心,几月前就将莲花楼大修,在莲花楼放了不少好东西,要不然这次突然来到十五年前。身无分文,恐怕哪里都去不了,这些物件变卖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只要为李莲花解了毒,那老狐狸总有办法! 李莲花低头浅笑,那狐狸精有意留在云隐山,可它还是在阿飞下山时悄悄跟了下去。既然它要跟着,那就跟着吧!李相夷心想,也许这只狐狸精与阿飞有缘。 不知不觉,阿飞驾着莲花楼来到了一个小镇。便将莲花楼停在镇子外面。镇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阿飞,李莲花等人在镇上逛了一会儿,当他准备离开小镇时,却发现狐狸精不见了。 他们立即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它。只见它正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方小宝走上前,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说:狐狸精,你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狐狸精抬起头,看了放到小宝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方小宝拿出一些食物,递给它。狐狸精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李莲花苦寻许久气喘吁吁的找到了狐狸精,他听闻狐狸精丢了,当时急得气血翻腾,忍着体内气海翻滚,不让阿飞瞧出异样。 狐狸精见主人来了,立即扑到李莲花腿边,汪汪汪直叫唤,扒拉着李莲花的腿,不放开它的爪子。 李莲花俯身想摸摸它的狗头,眼前一黑,脚下踉跄几步,一口鲜血吐出。黑色的纹路沿着脖子直上耳后,昏倒在阿飞怀中。 笛飞声与方多病吓坏了,笛飞声打横将李莲花抱起,直接飞身回莲花楼。方多病抱着狐狸精跟在身后,一脚踹开门,将李莲花轻轻放在床上,方多病则焦急地守在一旁。笛飞声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他怎么样了?”方多病问道。 笛飞声沉默片刻,说道:“你赶紧为他输入扬州慢抑制毒性,我内力刚猛需要扬州慢调和。” 方多病没有多想,快速脱鞋上床,盘腿运气将内力输入他体内。他的扬州慢还很稀少,作用不是太大,没有李莲花十年那般炉火纯青。 笛飞声也抬掌运气,将内力输入他体内,悲风白杨内力刚猛,震得李莲花体内经脉痉挛。两人配合运转内力帮助李莲花压制毒性,一炷香后终于收功。 方多病看着昏迷不醒的李莲花,心中充满了自责。他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发现李莲花的异样,没有保护好他。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再小心一点……”方多病喃喃自语道。 笛飞声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说道:“这不怪你,是我太大意了。” 两人守在李莲花身边,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晨,李莲花终于醒了过来。他看着守在床边的笛飞声和方多病,心中充满了感动。 “你们……”李莲花虚弱地说道。 “你醒了就好。”方多病说道。 笛飞声看着李莲花,说道:“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不用担心。” 李莲花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12章 李相夷你怎么在此? 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辆略显沉重的马车缓缓行驶着。莲花楼被安置在马车上,那庞大的身躯使得六匹骏马也难以快速奔跑。 笛飞声坐在车辕上,神色凝重地赶着车。自从前几日李莲花碧茶毒发,日子便似乎变得愈发艰难。天气渐渐转凉,李莲花时不时就会感染风寒,常常昏昏沉睡。 笛飞声与方多病看着李莲花这般清瘦之人被毒日日折磨,心中满是痛苦与无奈。每一次毒发昏迷都让他们心绪难平,两人束手无策,内心怎能平静?这些日子,他们二人轮流驾车赶路,只为让李莲花能多一些休息的时间。 方多病虽向来不喜欢下厨,但眼下李莲花受风寒昏迷,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为李莲花熬药。不知熬了多少副药,今日终于有了些药效。 李莲花在昏迷许久后,幽幽转醒。他一睁开眼,便看到方小宝泪眼婆娑地盯着自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方多病便一把将他拥入怀中。 “李莲花,你吓死本少爷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你不能再逞强了,一切有我和阿飞呢!从今日起你保护好自己就行,我的武艺比不上你们,可是也能保护你,再不济还有阿飞呢?你好好休养。好不好。” 方多病的声音带着哭腔,话语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李莲花一时有些不太习惯,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般亲昵地抱着他。他试着挣扎,却没有挣脱,这臭小子力气甚大,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无奈道:“我知道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小宝你先放开我,我不能呼吸了,你勒得我好痛!” 方多病察觉到不对,立即松开了他,又连忙给他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递给他。李莲花颌首致谢,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此时,笛飞声听到动静,停下马车,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李莲花醒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 “你醒了。”笛飞声的话语依旧简洁。 李莲花点了点头,微笑着说:“让你们担心了。” 方多病擦了擦眼泪,说道:“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吓我们了。” 李莲花看着他们二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江湖之中,能有他们这样的朋友,是他的幸运。 “我会好好休养的。”李莲花说道。 笛飞声和方多病对视一眼,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想办法找到解药,让李莲花摆脱这毒的折磨。 随着马车继续前行,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官道的尽头。而他们的江湖之旅,也因为这份深厚的情谊而变得更加精彩。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笛飞声和方多病更加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李莲花。他们尽量选择平坦的道路行驶,让李莲花能少受些颠簸。 每到一个城镇,他们都会寻找最好的医馆,希望能找到治疗碧茶之毒的方法。 然而,碧茶之毒极为难解,他们四处碰壁。但他们并没有放弃,依旧坚持不懈地寻找着希望。 李莲花看着他们为自己如此奔波,心中既感动又愧疚。他知道自己的毒可能很难治愈,但他不想让他们失望。于是,他也努力地配合着治疗,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好起来。 邳州城外,莲花楼静静伫立。笛飞声站在楼前,神色凝重地看着方多病。 “照顾好李莲花,我进城置办些吃食和他的药。他这寒症,几日还不见好,吃了多少副药,我们日日用内力帮他激发药性也不见好,每日咳嗽不断,气色也越发差了。”笛飞声的声音中满是担忧。 方多病郑重地点点头,“放心吧,阿飞,我定不会让李莲花有事。” 笛飞声深深地看了一眼莲花楼,转身向邳州城走去。他的步伐坚定,心中却满是焦虑。这一路他们找了不少医者,可都对李莲花的病症束手无策。笛飞声暗自发誓,哪怕去皇宫绑御医,他也要保李莲花无虞。 走进邳州城,热闹的街市并没有让笛飞声的心情有丝毫放松。他径直走向药铺,拿出李莲花的药方,急切地对掌柜说道:“这些药,尽快给我抓好。”掌柜看着笛飞声焦急的模样,不敢怠慢,连忙吩咐伙计抓药。 等待抓药的过程中,笛飞声的思绪飘到了与李莲花和方多病相识的日子。他们一起闯荡江湖,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早已将李莲花视为此生唯一的知己。如今李莲花身患重病,他怎能坐视不管? 药抓好后,笛飞声又去买了一些吃食。他挑选着李莲花可能会喜欢的食物,心中默默祈祷着李莲花能快点好起来。 回到莲花楼,方多病正焦急地等待着。看到笛飞声回来,他连忙迎上去。 “阿飞,怎么样?买到药了吗?”方多病问道。 笛飞声点点头,将药和吃食递给方多病。他们走进莲花楼,来到李莲花的房间。 李莲花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咳嗽声不断。看到笛飞声和方多病回来,他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让你们担心了。”李莲花的声音虚弱无力。 笛飞声和方多病心中一痛,他们赶紧让李莲花服下刚买的药。然后,笛飞声坐在床边,将内力缓缓输入李莲花体内,帮助他激发药性。 然而,李莲花的病情并没有明显好转。笛飞声的眉头紧锁,心中的焦虑愈发强烈。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方多病焦急地说道。 笛飞声沉默片刻,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去寻找一些江湖中的奇人异士,说不定他们有办法治好李莲花。” 方多病眼睛一亮,“对,我们不能放弃。” 于是,他们决定再次踏上征程,为李莲花寻找治愈之法。 李莲花虽陷入昏迷,昏昏沉沉的,外界的动静他还是知晓的,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可是,浑身乏力,脑袋昏昏沉沉地。 心中暗自怒骂,现在的自己可真不争气,身体竟差到如此地步。 “李相夷,你怎会在此?” 笛飞声见前方策马疾驰的李相夷,出声询问,这李相夷怎么会在此。 方多病也打开门,便见风尘仆仆,白衣少年朝莲花楼,飞驰而来。 第13章 再探皇宫 江湖之中,风云变幻。李相夷途经此地,本欲匆匆而过,却听到百姓议论城外有一栋会移动的木楼,里面别有洞天,做工精良。他心中一动,便知道,那三人也下山了。 李相夷本不想停留,他一心只想去寻师兄,于是欲驾马离开。然而,就在这时,方多病打开门,行了个江湖礼,高声道:“李少侠且慢!李莲花重病未愈,他睡的迷迷糊糊时口中念叨的就是你,你不过来看看他吗?李莲花身中剧毒,命不久矣!我和阿飞此番下山就是为他寻解药的!” 李相夷听到李莲花重病昏迷,心中满是诧异。他都快忘了,李莲花还中毒未愈。可是师兄那边…… 他本想问清楚师兄为何恨他,但此刻,李莲花的病重让他无法一走了之。而且,师父师娘也很喜欢李莲花,不知为何,李莲花总让他不由自主地信任和亲切,哪怕他总是忽悠自己,他也从未怨过他。 “快带我见见他!”李相夷急切地说道。 此话刚说完,笛飞声将马拉停,飞身下车辕。方多病立即带着李相夷走进莲花楼。李相夷刚进去,里面药味冲天,灶台上还熬着两大罐药。他眉头紧皱,心中有些不敢面对李莲花。 缓慢走到李莲花床边,此时的李莲花面色苍白,消瘦的手臂搭在被子上,青筋尽现。李相夷虽不会医,可是也看得出来,此时的李莲花病得很重,再加上他身中剧毒,又受了寒。 李相夷不知不觉心头酸涩,眼眶渐渐红润,眼泪也顺着脸颊滑落。方多病和笛飞声转身回了二楼,没有看他,给他和李莲花独处的空间。 李相夷坐在李莲花床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心中满是疑惑与心疼。这才多久,他怎么会病得这般严重? 李相夷轻轻握住李莲花的手,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为何没有早点发现李莲花的病情如此严重?如果自己能多关心他一些,也许他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此时的李莲花仿佛感受到了李相夷的存在,微微动了动手指。李相夷心中一喜,连忙凑近他,轻声说道:“李莲花,你醒醒,我是李相夷。”然而,李莲花并没有回应他,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李相夷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李莲花,回忆起他们曾经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那些日子,虽然充满了危险和挑战,但也有着无数的温暖和欢笑。 他想起李莲花的聪明机智,想起他的善良和勇敢,想起他总是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 不知过了多久,方多病和笛飞声从二楼下来。方多病看着李相夷,说道:“李少侠,我们已经找了很多大夫,但都没有办法解李莲花的毒。你可有什么办法?” 李相夷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有办法,但我不会放弃。我一定会找到解药,救回李莲花。” 笛飞声沉默片刻,说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继续寻找解药。也许在江湖中,还有一些隐世的高人能够救他。” 李相夷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一起去找。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救回李莲花。” 在莲花楼中,三人围坐在一起,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 “现在我们先去京都,我打听到,今年宫中夜宴,各种会敬献各种奇珍异宝,我们想去试试,能不能找到忘川花,他的毒只有忘川花有三成的能解。”方多病面色凝重地说道。 李相夷听了,有些不敢置信,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莲花,心中满是疑惑和担忧。“他究竟是中了何毒?这解药为何只有三成机会?” 笛飞声微微皱眉,沉声道:“李莲花所中之毒极为罕见,乃是世间少有的各种剧毒之物,炼制而成的。此毒一旦入体,便会侵蚀人的五脏六腑,让人痛苦不堪。忘川花虽有解毒之效,但也并非完全可靠,只有三成的机会能解此毒。” 李相夷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不管有多少机会,我们都要试一试。李莲花不能就这样一直被毒所困。” 方多病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们一定要找到忘川花。不过,宫中夜宴可不是那么容易混进去的,我们得好好计划一下。” 于是,众人开始商议如何混入宫中夜宴。他们知道,这是一场艰难的挑战,但为了李莲花,他们愿意冒险一试。 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决定乔装打扮,混入前往京都献礼的队伍中。方多病凭借着他的聪明才智,伪造了一些珍贵的宝物,准备作为献礼献给皇宫。笛飞声则负责打探消息,确保他们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而李相夷则一直守在李莲花身边,照顾他的起居。他看着李莲花苍白的面容,心中满是愧疚。如果不是因为他,李莲花也不会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在前往京都的路上,他们遭遇了各种困难和挑战。有江湖上的仇家追杀,也有恶劣的天气和艰难的路况。但他们始终没有放弃,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精湛的武艺,一次次化险为夷。 终于,他们来到了京都。这里繁华热闹,人来人往。他们小心翼翼地混入献礼的队伍中,等待着宫中夜宴的到来。 在夜宴前夕,他们紧张地准备着。方多病检查着他们伪造的宝物,确保没有任何破绽。笛飞声则四处打探消息,了解宫中的情况。李相夷则默默地为李莲花祈祷,希望他能够坚持下去。 终于,宫中夜宴开始了。各种奇珍异宝被呈献上来,场面十分壮观。李相夷等人紧张地观察着每一件宝物,希望能够找到忘川花。 然而,夜宴进行了很久,他们都没有看到忘川花的踪影。他们的心中开始有些失望,但他们并没有放弃。 笛飞声与方多病悄悄离开宴会,两人一路躲避巡查的宫中侍卫和禁军,二人运用轻功,在宫中转了许久,十五年的皇宫布局和十五之后还是有些差别的。 方多病只记得一个大致位置,毕竟是李莲花先找到的,笛飞声眼神不时打量着周围,这宫里的守卫格外严密。他们二人躲在屋檐后不敢乱动,这万一被射成刺猬,就可麻烦了。 笛飞声武艺高强倒不至于,他就不一定能躲过,而且听李莲花说起过,这宫中高手不少。 第14章 母痋 皇宫内方多病带着阿飞小心地躲着,巡逻的宫中侍卫,这皇宫他十五年之后常来,但这后宫,他是外男,鲜少入内,还是那次才有机会在宫中逗留。 笛飞声被方多病在者后宫转了许久,早已没了耐心。双手环在胸前,颇为不满的望着方多病。 “方多病,你不是与李相夷来过吗?这在此转了多久,还未找到?你这忘性也太大了吧!也不知李相夷怎么想的竟收你这.....为徒?” 方多病怒火中烧,心中强忍着没有骂出口:“你闭嘴,再多嘴信不信本少爷踹你下去,赶紧找,我记得极乐塔实在几棵金桂旁边,那里还有个亭子。别废话,赶紧找,你若不想李莲花出事,就别废话。” 笛飞声不屑瞥了他一眼,这方多病真是麻烦。他独自纵身一跃,从上方飘然落下,这里是御花园,有亭子不过没有方多病口中的金桂。 方多病找到了有金桂之地,正好有个亭子,刚准备去找笛飞声,没想到,他飞快地飞到他身边。方多病指着上方的亭子,刚欲开口,笛飞声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拽着方多病胳膊。 足尖一点飞身金桂枝头,一个浅蓝色束口对襟丝绸长袍,一个黑褐色衣衫,漆黑的夜晚,看不出这枝头还有人藏身于此。 巡逻的侍卫走过,两人才从树上跃下。 亭子不大,里面摆放着一张石桌,方多病围着桌子转了好几圈,不时用尔雅剑,敲击地面,桌面,石凳。 地面发出噔噔回响,声音厚重,是空的。笛飞声抱着刀,倚在柱子上瞧着方多病忙活。 他抬掌一掌击在地面,地面纹丝不动,他的手也被震得生疼。 笛飞声被他笨拙地模样逗笑了:“方多病,你这武功真的差,闪开!”笛飞声手掌覆在地面,用巧劲一震。 砰地一声地面突然裂开,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就掉下坑道,地面又合在一起。 暗道有数丈高,笛飞声很快稳住身形,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倒是方多病,却是重重砸在地上的,震起了多年的尘土。 笛飞声嫌恶地用手拂了拂灰尘,拿出火折子点燃:“行了,还要趴到几时?抓紧时间。” 方多病撑着腰,他感觉腰快断了,见笛飞声这般更加恼怒。 “阿飞,你这家伙,故意的吧!你也不帮帮我。” 笛飞声懒得理他:“就你这样,本尊懒的出手。赶紧找母痋,李莲花还在等我们回去呢?” 方多病冷哼一声,事急从权,还是先找母痋要紧。 俩人在密道里摸索了许久,方多病找到墙壁上一处凹陷处,抬手按下。 机关咔嚓一声,机关就自动弹了回去,尘封的极乐塔位于这地底,这让笛飞声颇为不解,难怪那次是李莲花他们先找到了。 谁能想到这传说中的极乐塔竟在这亭子下面,而且塔的结构,由于沉于地下,早已看不出和样貌。 “方多病,你确定这是极乐塔,这哪里有塔的影子。” 方多病把头一甩,走在前面,在脑中仔细回忆,母痋所在的位置。找到了已风干成白骨的风阿卢的残骸,旁边便是装着业火母痋的罗摩鼎。 笛飞声盯着那具干尸许久未动,他转身叫他该离开了他也未听见。 “好了阿飞,这是南胤术师风阿卢的遗骸,走吧,这里有暗道能出去。 笛飞声收回目光,随即跟在方小宝身后,前往那时撤离的通道,那里有一整墙的壁画。 笛飞声通过壁画得知了,原来这大熙皇帝,原来竟是因为李莲花特殊的身份,才要杀他。他俩在壁画前,驻足许久,为了李莲花,李相夷,他们二人还是运起功力,一寸寸将那幅壁画震碎,看不出有半分东西的痕迹。 李莲花喜欢过平淡的日子,他与自己亦师亦友,他发过誓要保护李莲花一辈子。他方多病绝不会再让李莲花,李相夷重蹈覆辙。 处理完壁画,二人不再久留,从密道出来,方多病为了不让,大熙帝怀疑这里有异样。 “阿飞,你说,我们要不要毁了这条密道,毕竟天子心思不太好猜。万一,对这里起疑,也不难查出,要不还是将这密道毁了吧!” 笛飞声挑眉,上下打量他一番,“就凭你,如何毁掉这密道?” “闪开,我来。” 他拔出背后的刀,注入罡气,强大的罡气一扫而出。强大的气劲,顷刻间震塌了整条密道。轰的一声巨响,密道下沉,消失在地下,地面只余一片狼藉。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天子脚下放肆。” 耳边传来宫中侍卫,皇城司的脚步和声音。笛飞声拽着方多病,足尖一点,快速飞离这是非之地。 笛飞声身形极快,拽着方多病的胳膊,几个跳跃间就翻出皇宫。他俩找了处墙角,鬼鬼祟祟的观察周围的情况。 “阿飞,既然已拿到母痋,我们也快走吧!先回莲花楼,明日再进城换些盘缠。你说忘川花,当年单孤刀在西域找到,那我们赶紧去西域,寻忘川花。” “走吧!李莲花还等等我们呢?明日带他先把他救醒,他昏迷多日了。” 笛飞声说罢,转身就走,方多病连忙跟上,这个阿飞,这般急性子。 李相夷守在李莲花床边,他给他输了不少内力,可是他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这若是师父师娘知道了,肯定会着急的。这个阿飞他们出门这么久了,还不见回来,不知去了哪里。 他将晾凉的药,给李莲花服下,现在也不算太冷,可他仅一个毒发,加上风寒,就昏迷如此久。是他的错,太任性了。 笛飞声与方多病推门而入,买了些吃食回来。 “李相夷,李莲花如何了,他今日的药喝了吗?”方多病对于李相夷其实也不太熟悉,他从未见过如此伤感的李相夷。记忆中的白衣大侠无所不能,李莲花,李相夷都是他方多病的师父。 李相夷悠悠叹口气:“还是那样,对了你们不是去寻解药了吗?可有寻到。” 两人摇了摇头,虽未找到,不过阿飞大概记得。 “宫中没有忘川花,不过,我们已经打听到忘川花,在何处?明日我们带李莲花进城寻个厉害点的大夫,先给他稳定病情,买些吃食,打算出发。” 方多病想着李相夷要去寻单孤刀,不一定与我们同路。他心里希望李相夷能跟他们一起,多一个人保护李莲花,他们找忘川花也更加放心。 , 第15章 李莲花醒了 深秋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寒冷,在天地间肆意呼啸。连日来,阴雨绵绵,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潮湿与寒冷所笼罩。 今日,却难得地放晴了,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带来了一丝温暖的希望。 方多病早早地起了床,在厨房忙碌一番后,做好了早饭。他抬头看了看楼上,心中想着那个还在沉睡的人,便快步上楼,去唤李相夷起床。 “李相夷,别睡了快起来,吃完早饭继续带李莲花寻医治病。”他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 李相夷被方多病的呼喊声吵醒,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他磨磨蹭蹭地穿好衣衫,然后缓缓下楼。刚到楼下,便瞧见了阿飞。 此时的李莲花依旧昏迷不醒,李相夷心疼地看着他,走过去将他扶坐起来,自己则坐在他身后,开始为他输送内力御寒。 这几日天气异常寒冷,李莲花身子孱弱,内里虚空,他们三人每日都会为他运功压制毒性。 即便李莲花昏迷着,他们也怕他受寒,于是在莲花楼里燃起了炭火。这银丝碳价格虽然贵,但好在不会产生呛人的烟尘。 一柱香后李相夷收功,下床穿好鞋子。他的脸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今日我们去拜访宫中御医,他若不配合,本尊就要他命!” 方多病瞪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这人还真是个武夫。 “阿飞你别添乱了,今日去太医院院首家中守株待兔,切莫冲动。李莲花还等着我们救治呢!”方多病的语气中带着责备和担忧。 三人简单地吃了早饭,便踏上了前往太医院院首家的路程。一路上,秋风瑟瑟,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 李相夷紧紧地抱着李莲花,生怕他再受一丝寒冷。阿飞则走在前面,神色冷峻,仿佛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 终于,他们来到了太医院院首的家门口。方多病上前敲门,门房打开门,看到他们三人,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方多病说明了来意,希望能请院首为李莲花治病。门房犹豫了一下,进去通报了。 过了一会儿,门房出来说院首不在家。方多病心中一沉,他知道这可能是院首的推托之词。 但他们不能放弃,李莲花的病情刻不容缓。他们决定在门口守株待兔,等院首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西斜。深秋的夜晚来得格外早,寒冷也更加刺骨。 李相夷紧紧地抱着李莲花,不断地为他输送内力。阿飞则在一旁来回踱步,心中的焦躁越来越强烈。 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太医院院首回来了。他看到门口的三人,脸色微微一变。方多病连忙上前,再次请求他为李莲花治病。 院长犹豫了一下,说李莲花的病情太过复杂,他也没有把握。阿飞一听,顿时怒了,他上前一步,正要发作,却被方多斌拦住。 方多病诚恳地对院首说:“院首大人,我们知道李莲花的病情很严重,但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请您大发慈悲,救救他吧。我们一定会感激您的。” 院首看着他们三人,心中有些动摇。他知道这三人都是江湖草莽,如果得罪了他们,也不会有好下场。 最终,院首答应为李莲花治病。他们三人欣喜若狂,连忙带着李莲花跟着院首进了屋。 杨院首为他把脉察看情况,越是深入探究,越是心惊。这人气海破碎,毒素早已深入骨髓,他所中之毒,毒性复杂多样,此毒阴狠。 若不是他有独特的内力,将毒素压制气海,护住了心脉,他早已毒发身亡了。 “此人早已毒入骨髓,老夫医术欠佳,他所中之毒,除非药王现世,不然他所剩的时间,不足半月了!” 杨院首摸着花白的胡须,可惜的叹口气。这位先生年纪尚轻,芝兰玉树般的人。因这狠毒的毒就陨落,着实令人惋惜呀! 笛飞声得知他不过半月的寿命,顿时慌了,拔刀架在杨院首的脖子上。 “本尊,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你若治不了他,那本尊直接送你见阎王。” 手上一使劲,锋利的刀锋划出浅浅血迹。杨院首被吓得一哆嗦,颤抖的声音试图安抚暴躁的笛飞声。 “这位壮士,切莫冲动行事,我乃朝廷正五品的官员,你一平头百姓,怎可这般无礼?” 杨院首年近古稀,已到快致仕的年纪,这把老骨头可不能折在这些莽夫手上。 方多病上前拍了拍笛飞声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这杨院首他虽蒙面,不过听老方提起过他。 “阿飞,不要冲动,先把刀收起来,这位杨院首可是大熙国,最德高望重的杏林圣手。不得对杨院首无礼。快收起来!” 方多病抓着笛飞声的手臂,晃着他臂膀,让他将刀收起来。 笛飞声剑眉紧皱,很是不爽方多病这番,这老小子治不好李莲花,留他有何用? “阿飞,咳咳.....不可无礼,快收起来吧!我这毒本就无解,你们无需抱太多希望。活了这些年也够了。 咳咳....\"李莲花悠悠转醒,就似乎听到阿飞又冲动行事了,此人还是太医院院首。 我们只是平头百姓,就算未来李相夷是四顾门门主,那只是与朝廷有合作,并无实际官职。 “叔父,春儿有事请教叔父,不知叔父可在屋内?” 门外突然想起一个青年声音,杨院首突然想起他的侄儿,早年拜大内第一高手,监察司指挥使轩辕萧为师。 挟持他的壮汉,不知春儿能否打过,可他又不愿春儿受伤,随即大喊出声:“春儿,快走,这呜.....” 杨院首的话还未说完,笛飞声嫌麻烦直接点了他的哑穴,李相夷直接将李莲花护在身后,他刚醒,虚弱不堪,这阿飞太过冲动了。 “叔父,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小侄得罪了!”杨昀春察觉到不对劲,直接一脚踹门而入。 进门就瞧见叔父,被几个贼人用刀挟持,虽只有十六岁,却一身正气凛然,拔刀杀向贼人。 笛飞声不屑一笑,好生不怕死的之人,竟向他出手。他直接运起悲风白杨,一掌将其击飞。 杨昀春被那个浑身戾气的高大男子,一掌震飞,砰的一声,撞在门上。巨大的撞击,导致他体内气血翻滚,鲜血顺着嘴角滑落。 他不敢置信,他师父乃是大内第一高手,武艺高强,他自小跟随师父学艺,在宫中也是佼佼者,今日,却被一无名之辈击败,在他手下竟然走不过一招。 杨昀春强撑着起身,捂着胸口,疑惑的望着这几人:“几位,你们挟持的可是朝廷命官,在下杨昀春,还请各位莫要伤害在下叔父。他年事颐高,还请不要为难在西安叔父。” 笛飞声都来的用正眼瞧他,这人就是十五年后,万人册排名第三之人。武功竟这般差,还不如方多病呢? “给我治好床上之人,否则,别怪本尊刀剑无情。”笛飞声握着刀的手,不由得收紧一些。 杨院首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了更深的伤口,吓得在场的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16章 杨昀春 杨昀春被笛飞声击飞后,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不屈和愤怒。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再次举起手中的刀,向笛飞声冲了过去。 笛飞声看着杨昀春,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再次抬手,准备发出第二掌。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杨昀春的面前,挡住了笛飞声的攻击。 李莲花见笛飞声在此出手,怕沾上麻烦,脚下婆娑步一点。 身形极快的挡在杨昀春面前,运功接下笛飞声一掌。 笛飞声的内力强横霸道,他如今只有一成功力,被他的内力震退两步。 脚步踉跄,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李莲花一身月白色衣衫,面容惨白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 他看着笛飞声,冷冷地说道:“笛飞声,你不要太过分了!” 笛飞声看着李莲花,立即撤掉内力,负手而立。 眼神中尽含关切之意,这人还是这般逞强。不满的开口质问他:“你都病成什么样了,你还强用内力,救这毫不相干之人,你不要命了吗?” 李莲花微微一笑,说道:“杨昀春本意只是救他叔父,你还不要冲动。” “放了杨院首,不要徒添麻烦。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笛飞声说道:“不行,那老家伙定有办法治你,就是不配合。” 李莲花说道:“笛飞声,你不要忘了,这里是京城,不是你的江湖。如果你在这里闹事,朝廷是不会放过你的。” 笛飞声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好,今天我就给你一个面子。不过,杨昀春,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他快速挽了个刀花,将刀收回后背刀鞘。 李莲花浑身乏力,体内气血翻涌,快速点了胸前几处大穴,防止碧茶之毒蔓延。然后转身对杨昀春说道:“杨昀春,你没事吧?” 杨昀春说道:“多谢先生相救。” 李莲花说道:“不用客气。杨昀春,今日是在下的朋友冒犯了,在下代朋友向两位赔罪。” 他双手作揖,行了个江湖礼。今日之事也是阿飞担心自己的病情,情急之下无礼冒犯了他们。 杨昀春说道:“先生,您客气,我观你身形消瘦,脚步虚浮。面色不太好,应是中毒所致,何人这般恶毒。我替您好好教训教训他!” 杨昀春虽然不喜,方才那个名唤阿飞的莽人,伤了叔父。不过,眼前,重病缠身,气血两亏的男子,清冷温和,不像是个恶人。 杨院首也很欣赏这位先生,他病的如此严重,还出手救下他们。此人礼数周全,可惜,他所中之毒,他确实无能为力。 “多谢李先生,李先生日后你还是不要随意运功。这是燃烧你自身寿命,你的寿命不过半月。” “还是要好好修养,一会老朽给你开个固本培元的方子。这毒老朽医术有限,实在无能为力。” “不过,老朽觉得先生若想解了此毒,可以前往西域寻传说中的忘川花。” “此花分为阴阳两株,阴草毒性霸道狠烈,是世间少有的毒草,不过据传服下阴草就是稚童,也可平添数十年功力。” “只有阴阳两草同时服下才能解毒,虽然忘川花解你体内的毒素,不过只有三成机率。” “先生可以去南疆寻,南疆至宝传闻中的黄草石斛,半边莲。有这两味解毒神药,那先生解毒的几率可有七成。” 方多病等人闻言皆是欣喜若狂,起身欢呼雀跃。李莲花有救了!七成的把握,那他的毒真的能解! 笛飞声也很高兴,想着方才他的失礼,向杨院首抱拳致歉。杨院首微笑着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杨昀春没想到,这位重病缠身的李先生,竟有这么多武功高强的知己好友,护着他。 李莲花其实也想活,他也不想死,可是碧茶之毒,确实难解。 十五年之后老和尚也没有把握,能彻底解毒。这宫中御医有两下子。不过这几味药,实在难解。 况且,阿飞虽然没说,不过他还是想找到十五年前的阿飞,和前往笛家堡报仇,及解救那些身中痋术之人。 方多病瞧着李莲花在低头沉思,也知道他在担心何事?可是,现在任何事都没有为他解毒重要。 杨院首将写好的方子交给李相夷,叮嘱他每日的用量,这些药虽不能解了他身中之毒。可也能恢复他一些气力,天色很晚了,明日还有要事。 “几位英雄,天色很晚了,老朽就不留几位了,这是其余两味药草的样子。” “几位可以前去寻找,他的毒撑不了多久。越快解毒越好,切记,万不可让他在强用内力。 方多病等人立即行礼感谢杨院首,随即便告辞。李莲花方才强用内力,浑身乏力,李相夷与方多病用轻功带他回莲花楼。 一路上,李莲花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李相夷心中担忧,不断加快速度,希望能尽快回到莲花楼。 方多病则紧紧跟随在他们身后,不时回头查看李莲花的情况。 终于,他们回到了莲花楼。李相夷小心翼翼地将李莲花放在床上,然后为他盖上被子。 方多病则立刻去准备热水和熬药,希望能帮助李莲花恢复体力。 过了一会儿,方多病端着热水和草药走进房间。他看到李莲花已经睡着了,便轻轻地将草药放在床边,然后坐在一旁守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李莲花缓缓睁开眼睛。他看到李相夷和方多病及其笛飞声都在身边,心中感到一阵温暖。他试图坐起来,但却感到浑身无力。 李相夷连忙扶住他,说道:“你刚刚强用内力,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李莲花点了点头,然后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方多病将熬好的药递给李莲花,知道他不喜药的味道,特意给他拿了一颗糖。 李莲花端过药,冲人的苦涩味,让他峨眉紧蹙,嫌弃的将药碗拿的很远,抬眼就见小宝几人死死盯着他,猛吸一口气,将药一饮而尽。 “这药实在是太苦了,好难喝。”李莲花将糖匆忙塞进嘴里,压住这苦涩味。 李相夷早已习惯,李莲花年纪比自己稍大,却这般喜甜食,爱吃糖,确实是少见。不过他身体虚弱,也就随他了。 几人草草应付完晚饭,就上楼休息。方多病不太放心李莲花,今晚他打算在他床边守着他。李莲花劝不动他,就随他去了,他今日累坏了,倒头就睡。 笛飞声躺在床上,心中有些懊恼,这不是十五年后,不然,用金鸳盟的人便可很快找到,为李莲花解毒的药草。 可是现在他还不是金鸳盟的盟主,现在的他也不知在何处?金鸳盟也是在四五年后才建立的。 他要不要重新建立一个金鸳盟,毕竟,有人手好办事,许多事情就不需要亲自动手处理。可是建立门派费时费钱。 他现在银钱也不多,而且太过麻烦,日后再说吧! 第17章 杨院首之死 京城郊外造型奇特的莲花楼中升起袅袅炊烟,方多病三人早早便起了。昨晚他将母痋交给了李莲花,那母痋只听他的,屋外,李莲花正悠闲地坐在桌前,喝着茶,看着手中的书卷。笛飞声则在一旁擦拭着自己的武器,眼神时不时地瞟向李莲花。 方多病走出房门,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两人,一个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一个是曾经的四顾门门主,如今却都隐居在这莲花楼中,过着平淡的生活。他走到李莲花身边,坐下,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李莲花,你说这母痋到底有什么用?”方多病问道。 李莲花放下书卷,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母痋是一种蛊虫,可以控制人的心智。” “这么厉害?那你为什么不自己留着?”方多病惊讶地问道。 李莲花笑了笑,说道:“我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而且,这母痋留在我身边,也只会带来麻烦。” 方多病点了点头,说道:“也是,你现在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李莲花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呢?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方多病想了想,说道:“我还没想好,也许会继续闯荡江湖,也许会找个地方隐居起来。” 李莲花笑了笑,说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方多病心中一暖,说道:“谢谢你,李莲花。” 就在这时,笛飞声突然站了起来,说道:“我要走了。” 李莲花和方多病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你要去哪里?”方多病问道。 笛飞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莲花楼。 李莲花和方多病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都有些感慨。 屋外传来了阵阵马蹄声,随即同在门外拦住了欲走的笛飞声。来人是现任监察司副指挥使宗政震昊,他在莲花楼外大声问询:“阿飞。李莲花,何在?” 笛飞声并未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宗政震昊。宗政震昊见状,心中恼怒,他一挥手中的马鞭,大声喝道:“大胆狂徒,你莫要以为我怕了你!今日你若不说清楚,休想离开此地!” 笛飞声依旧沉默不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宗政震昊见他如此傲慢,心中更是气愤,他正要下令手下动手,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传来:“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从莲花楼中走了出来。男子面容英俊,气质不凡,他看着宗政震昊,微微一笑,说道:“宗政大人,何必如此动怒呢?” 宗政震昊见到此人,脸色微微一变,此人太从未见过,不过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识。 李相夷摆了摆手,说道:“宗政大人,阿飞是我的朋友,他一直与我们在一起,不知宗政大人有何事要问他呢?” 宗政震昊犹豫了一下,说道:“近日京城中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一位朝廷官员。我们怀疑你们几人与此案有关,所以才来此询问。” 李相夷皱了皱眉,说道:“宗政大人,我们几人虽然是江湖中人,但一向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大人,怕是找错人了吧!” 宗政震昊说道:“死的是太医院杨院首,昨日在二等离开后不久遇害,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要调查清楚。还请几位跟我回监察司一趟,配合我们的调查。” 李相夷看了看笛飞声,笛飞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跟你走。” 宗政震昊说道:“慢着,本官说的是你们几人,来人统统押回去。 监察司几人粗鲁地拽着方多病,又欲带走李莲花。笛飞声直接运功震退了周围的人,身形一闪,护在李莲花身前。他目光冰冷地看着监察司众人,沉声道:“我看你们谁敢!” 监察司众人被笛飞声的气势所慑,一时竟不敢上前。方多病趁机挣脱了束缚,跑到李莲花身边。他看着笛飞声,感激地说道:“多谢笛盟主出手相助。” 笛飞声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他转身看向李莲花,问道:“你没事吧?”李莲花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多谢关心。” 就在这时,一名监察司的官员走了过来。他看着笛飞声,说道:“放肆,我们奉命行事,请你不要阻拦。” 笛飞声冷冷地说道:“奉命行事?你们奉的是谁的命?” 那名官员说道:“我们奉的是朝廷的命。” 笛飞声说道:“朝廷的命?我看你们是奉了某些人的私心吧。” 那名官员脸色一变,说道:“住口,你不要胡说。” 笛飞声说道:“我有没有胡说,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李莲花本就身子虚弱,如今这些人又来者不善,他实在没必要跟着去冒险。笛飞声冷冷地注视着宗政震昊,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与你们去,他们三人没必要去。”他深知此行危险重重,不想让李莲花等人陷入不必要的危险之中。 宗政震昊闻言,脸色一沉,心中暗自恼怒笛飞声的不识好歹。但他也知道笛飞声的实力高强,若是强行逼迫,恐怕会适得其反。于是,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们也不好强求。不过,李莲花乃是本案的关键人物,若是他不一同前往,恐怕难以查明真相。”宗政震昊故意说道。 笛飞声微微皱眉,心中明白宗政震昊的意图。他看了一眼李莲花,只见他面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李莲花,你……”笛飞声欲言又止。 李莲花微微一笑,说道:“无妨,我与你们一同去便是。”他知道笛飞声是为了他好,但他也有自己的考虑。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笛飞声陷入危险之中。 笛飞声见李莲花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说什么。他转头看向方多病和李相夷,说道:“你们二人在此等候,待我回来。” 方多病和李相夷虽然心中担忧,但也知道此时不是任性的时候。他们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等你回来。” 笛飞声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扶着,跟着宗政震昊等人离去。方多病与李相夷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归来。 第18章 毒发 监察司大理寺牢房中,典狱长惋惜地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位瘦弱不堪、斯斯文文的文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这位文人,正是李莲花。 今日凌晨太医院的院首,暴毙于家中。凶案现场杂乱不堪,听闻杨太守年近花甲之年,却突然死于昨日深夜,被人划破喉咙,死相极其可怖。 牢房中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李莲花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就见笛飞声四处打量周围的环境,这牢房环境着实差,四面漏风,阴暗潮湿。大意了,衣服穿少了。 李莲花被冻的瑟瑟发抖,不断地搓着手试图驱散寒意。笛飞声看不下去了,解下他的外衫给他披上,说道:“这牢中寒冷,你别感染风寒。”李莲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笛飞声也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过了一会儿,李莲花突然开口道:“阿飞,你说他们若是严刑逼供吧,你我能抗住不?” 笛飞声淡淡地回答:“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李莲花微微一笑,说道:“那我还得谢谢你的好意,是吧!”笛飞声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笛飞声脸色一变,说道:“不好,有人来了。” 李莲花也紧张起来,说道:“怎么办?”笛飞声想了想,说道:“你躲在这里,不要出声。”说完,他便起身向外走去。 宗政震昊带着狱卒前来提取犯人,这牢中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之人。 可是,那阿飞护着的李莲花遗世独立,安静坐在草垛上,周身清冷矜贵的气质,比他这官员还要气派。 宗政震昊高坐堂上,面色阴沉地看着堂下的李莲花。他心中对这个李莲花十分不满,此人竟然如此不将他这个监察司副指挥使放在眼里。 “来人,将李莲花带出来!”宗政震昊大声喝道。 不多时,两名侍卫便将李莲花带到了堂上。李莲花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身处监察司而感到畏惧。 宗政震昊盯着李莲花,冷冷地问道:“李莲花,你可知罪?” 李莲花微微一笑,道:“大人,我不知何罪之有。” 宗政震昊怒极反笑,道:“好一个不知何罪之有!你身为江湖中人,却屡屡与朝廷作对,难道这不是罪吗?” 李莲花道:“大人此言差矣。我李莲花从未与朝廷作对,只是看不惯一些人的所作所为罢了。” 宗政震昊道:“你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打!” 两名侍卫闻言,立刻上前,对着李莲花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李莲花却始终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突然跑来,在宗政震昊耳边低语了几句。宗政震昊脸色一变,随即挥手让侍卫停下。 “李莲花,算你运气好。今日暂且饶你一命,但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宗政震昊说完,便转身离去。 李莲花看着宗政震昊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今日之事只是一个开始,只是他为何走了? 李莲花忍着疼痛起身,方才这些人没有收力,浑身酸痛难忍。体内气息越发混乱,眼前越发模糊,突然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昏倒在地。 一旁的狱卒见状都有些不知所措,这犯人这般经不起拷打吗?只是拳打脚踢,便昏迷过去。着实奇怪,但几人还是手忙脚乱的将他抬回牢中。 笛飞声在牢房中静静打坐,就见那几个狱卒将李莲花抬进牢房,随意扔在地上后便迅速离开。笛飞声很是愤怒,上前查看李莲花的伤势。 只见他面色苍白,气息微弱,衣衫脏乱不堪。身上竟是毒发时,吐得鲜血还有些脚印,还在不断流血。笛飞声心中一紧,连忙运功为他疗伤。 过了一会儿,李莲花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笛飞声正在为自己疗伤,心中感激不已。他虚弱地说道:“阿飞,多谢相救……”笛飞声冷哼一声:“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说完,继续为他运功疗伤。 又过了一会儿,李莲花的伤势终于稳定下来。笛飞声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好好休息,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李莲花点了点头,说道:“阿飞,你不必为我冒险。这牢房不能在待了,我来开锁,你用轻功带我出去,我们杨院首家探查一番,究竟是何情况?。” 笛飞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说完,便收功,扶他起身。他一直视李相夷为对手知己,那些人竟敢伤他,日后定会加倍奉还。 李莲花在阿飞的搀扶下挪到牢房门边,随手掏出头上银簪,随意鼓捣一番就开了锁。笛飞声颇有些兴趣地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笛飞声开口道。 李莲花微微一笑,道:“这算什么,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 阿飞看着李莲花,眼中满是敬佩之色。他知道,李莲花虽然武功尽失,但他的智慧和才华却依然令人惊叹。 “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李莲花说着,便和阿飞一起走出了牢房。 他们沿着通道前行,很快就来到了出口处。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不好,有人来了!”阿飞低声说道。 李莲花眉头微皱,道:“快躲起来!” 他们两人迅速躲到了一旁的角落里,静静地等待着。不一会儿,一群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宗政震昊。 “怎么回事?牢房的门怎么开了?”宗政震昊看着打开的牢房门,脸色阴沉地问道。 “启禀大人,我们也不知道啊。”一名手下说道。 宗政震昊冷哼一声,道:“给我搜!一定要把人找出来!” 手下们立刻四散开来,开始搜索起来。李莲花和阿飞躲在角落里,心中暗自祈祷着不要被发现。 地牢很大,那些狱卒并未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笛飞声直接揽着他的细腰,足尖一点,身形快如闪电,在宗政等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就溜出大牢。 第19章 验尸 京城的夜晚,灯火阑珊,却掩不住那丝丝神秘与紧张。笛飞声带着李莲花在京城的街巷中穿梭了许久,终于来到了杨院首的家中。 昨晚来时,这里灯火通明,一派祥和,然而今日,这里却是满府素缟,一片苍凉。正厅燃着冥烛,门框贴着白联,那清冷孤寂的氛围让人心中一紧。 由于接近子时,灵堂内除了停着一口棺材和燃尽的纸钱,并无人守灵。笛飞声揽着李莲花飞身进入灵堂。 李莲花虽然有些不太习惯阿飞揽他的腰,可他的碧茶之毒自从那次在云隐山师父师娘不计后果地为他运功压制毒性后,发作的频率从原来的三天一次变为现在差不多五六日一次。每次碧茶毒发如虫蚀骨,体力匮乏。今日若不是阿飞在,他这副残破的身子又要遭不少罪。 李莲花双手合十,虔诚叩首,口中念念有词:“百无禁忌,百无禁忌!”笛飞声看着李莲花,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李莲花怕鬼怕黑,这里虽然不黑,可是毕竟是灵堂。他害怕也属于正常,今日他无心嘲讽他,而是看懂了李莲花眼神中的意思。 笛飞声微微皱眉,走到棺材前,抽出佩刀,用力撬开了封棺钉,将棺材打开。一股骨尸臭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李莲花微微皱起眉头,上前查看。 “既然来了就快出来与他一起验尸,本尊去守着,你们俩别躲了,护好他!”笛飞声突然说道。原来,笛飞声早知道方多病带着李相夷潜入这里。要想证明他们的清白,只有调查出这杨院首的死因。 方多病和李相夷从暗处走了出来,他们看着李莲花,眼神中充满了关切。李莲花微微点头,示意他们一起验尸。他们仔细地检查着杨院首的身体,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只见杨院首面色苍白,静静地躺在棺材里,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他用随身携的小刀,挑开死者的衣襟,上半身胸膛只见点点斑状的尸斑布满了尸体,方多病协助他将尸首翻了个身。 在靠近脖颈处,有一处掌印格外显眼,在发白的尸首上呈现出淡红色。这掌印仿佛是死者生前最后遭受留下的印记,让人不禁想象出当时的恐怖场景。 他们仔细观察着掌印,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掌印的大小和形状显示出凶手的手掌较大,力量也不小。淡红色的痕迹表明凶手可能在作案时使用了某种特殊的武功。 方多病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他开始分析凶手的动机和可能的身份。这个掌印是关键的线索,它可能指向凶手的特征或者与案件相关的重要信息。 他们决定进一步调查尸体的其他部位,寻找更多的证据。在这个充满谜团的案件中,每一个细节都至关重要。他们必须尽快解开这个谜团,找到凶手,为死者讨回公道。 经过一番检查,他们发现杨院首的脖子上有一道细微的勒痕,但是并不明显。李莲花沉思片刻,说道:“这勒痕不像是致死的原因,但是却有些蹊跷。” 方多病皱着眉头说道:“难道是有人先勒死了杨院首,然后再制造了其他的死因?” 李相夷摇了摇头:“不太可能。如果是勒死的,应该会有更明显的痕迹。而且,杨院首的身体其他部位也没有明显的外伤。” “小宝,我的银针袋给我,我查查是否是中毒?”方多病从怀里拿出银针袋递给他,李莲花他应该能验出这人是否中毒? 李莲花拿起银针,凝神聚气,快速娴熟地在死者头顶太阳穴、气海、神阙、天关及其足部扎了许多针。现在,只需静静等待一刻后,便能知晓结果。 李莲花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盯着死者。他的脸色凝重,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知道,这一刻的等待至关重要,关系到能否找到死者的死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的气氛越发紧张。终于,一刻的时间过去了,李莲花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查看死者的情况。 经过仔细的检查,李莲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终于找到了死者的死因,他果然是中毒所致。 李莲花在众人的注视下,拿出了几根变黑的银针。“这是在死者神阙和头顶探查到的,此毒很怪异,避开了一般人能探查到的地方。” 方多病等人也是一脸惊奇地,打量着他手上发黑的银针。方多病疑惑不已,便询问他:“李莲花,这是何毒?你知道不?” 李莲花将毒针凑近,努力闻了闻,可他有些无能为力。碧茶之毒导致他五感尽失,嗅觉几乎没有,这毒何毒也无法辨认。得找别的大夫帮忙查查,他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 他们几人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李莲花也不知是何毒,而且此人后背还被人打了一掌。 这掌法,李莲花只是感觉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亦是以前跟人比武过过招。这时,李莲花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说道:“我们去看看杨院首的房间,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他们来到杨院首的房间,这里一片凌乱,显然有人在他们之前来过这里。李莲花仔细地查看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在书桌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封信。 信上的内容让他们大吃一惊,原来杨院首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这个秘密涉及到朝廷中的一些权贵。杨院首正准备将这个秘密上报给皇上,却没想到被人杀害了。 李莲花他们意识到,这件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他们必须尽快找出凶手,否则不仅他们自己会有危险,整个江湖也会陷入动荡之中。 他们决定从杨院首的人际关系入手,调查他最近都和哪些人接触过。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原来,杨院首最近和一位朝廷官员走得很近,这位官员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第20章 鸠酒 虽有一封奇怪的信,可是方多病和李相夷两人跟踪他两日,也并未见他有何奇怪之处。那人不是上朝,就是回家在书房处理公事,并无与陌生人接触。 现在监察司,皇城司,大理寺三家一起发布了对他和阿飞的通缉令。现在外面到处是找他们两人的官兵,没日没夜的挨家挨户搜查。李莲花和笛飞声就暂时躲在杨府,毕竟这里刚有人丧命,所以一时无人回来搜查,虽然这杨府白日有许多人前来吊唁,这一到入夜便没什么人了! 笛飞声他现在只保护好李莲花,他现在身体十分虚弱,白天他们就在一处偏僻的厢房休息,夜晚,就继续在这怪异的杨府寻找线索。 方多病与李相夷两人施展轻功,从后门院墙轻松越过,花园中不时有仆从丫鬟,及其以些吊唁的人经过。 两人并未过多停留,直接去西厢房找李莲花,他们也买了些吃食带给他们。 笛飞声守在房间,背着刀坐在桌边 。耳畔传来脚步声,越发近了。刚抬眼便见方多病带着李相夷翻窗而入,这李相夷性格正直,爱憎分明,这般失礼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方多病将带来的干粮递给阿飞,床榻上李莲花也醒来。方多病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到他身边。 “李莲花,你还是别起了,入冬了,天凉,你还是在床上躺着,这几日满城都是抓你与阿飞的。你们若是找不出证据,证明你二人的清白,可就麻烦了。” 方多病眼神示意李相夷拿出他们,给李莲花带的好吃的还有糖。李相夷爱吃糖,李莲花就是李相夷,这习惯怎么可能改得了。可是,他明明这般喜甜之人,却吃了半辈子的苦。 这次事发突然,他好歹也跟随过李莲花,如何查案的,这杨院首之死也不难查,他这里又有些眉目了。 李莲花吃的烧鸡,眼睛也瞥见方小宝那般怜悯的眼神,不知,这小子又在胡思乱想写什么?他们出去查那个毒,应该查到了线索了吧! “你们查出那毒了吗?是何毒,说来听听。”李相夷又拿过一个枕头给他垫在身后,他又给李莲花倒了杯热茶。李莲花颔首致谢:“多谢,你怎么不说,李相夷,你来说说,这小宝还跟我卖起了关子。” 方多病傲娇地瞪了眼李莲花,他就不信李莲花真不知道是何毒?他不是神医吗?虽然他那半吊子医术,时常不靠谱。 “你怎会不知?老狐狸,想必你早已猜到了吧!昨日在那杨院首房间,不止搜出了书信吧!”方多病坐在桌边,灌了好几杯茶水才止住渴意。 李相夷老实回答他们查到的事情:“李莲花,你说的没错这毒,不是寻常毒物,此毒,名唤鸠酒,鸩是一种毒鸟,其羽毛有剧毒。” “鸩酒是通过将鸩羽拂于酒上制成的,饮用后顷刻间五脏俱溃,神经麻木,无痛而死?。但是一般的鸠是无毒的,但这鹘鸠生活于岭南一带,里面真正凶狠的毒物是乌头。” “我们在京城各大药铺问了许久,这明面上因为这两个毒物,都是违禁之物,所以无人敢售卖。不过,有些药铺,会为了巨大的利益,铤而走险,私下售卖。” 方多病赞同地点点头,这乌头的来处他已经花钱让京城里的暗探帮忙查询。还得感谢老方给我的令牌,这令牌现在还在他手里。他深知这令牌的重要性,它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解决谜团的关键。 方多病亲自去找暗探,了解他们的调查进展。他到约定的地点,见到了一个身材矮小、面容精明的男子正等在那里。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方多病急切地问道。 暗探微微一笑,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些模糊的线索。方多病皱起眉头,仔细研究着纸条上的内容。 “这些线索似乎不太明确,不过却知道这乌头,京城就两家药铺私下有售。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暗探说道。 方多病缓缓道来:“李莲花那两家药铺我已经得到了他们今晚丑时一刻会在城郊有异常交易,我和李相夷今晚,去探探什么情况,你身子不好,就在屋里好生养着。” 阿飞其实对查案不感兴趣,但是李莲花想查,他就会陪着,保护他的安危。李莲花连忙阻止他们,他与李相夷年纪尚轻,很多事情他们都不了解,容易被人暗算。 “你们不必担心我,我没事的,今晚我们一起去,阿飞,我们再去杨院首卧房找找,是否有别的线索。” 笛飞声点点头,起身拿起衣架上的大氅,李莲花在方多病的搀扶下起身。他现在无法逞强,一到天气变冷,行动就迟缓无力。 笛飞声将大氅披在李莲花身上,轻声说道:“外面风大,你身子弱,小心着凉。”李莲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方多病看着他们,心中暗自感叹。笛飞声一向冷酷无情,没想到对李莲花竟如此关心。他不禁想起了他们三人曾经一起经历的种种,那些生死与共的日子,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变得更加深厚。 四人一同走出房门,外面的风果然很大,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笛飞声走在前面,为他们挡住了大部分的风。李莲花和方多病几人跟在后面,紧紧地相依着。 四人鬼鬼祟祟躲着府中下人到达主院,这里便是他的卧房。推门而入,房间整洁,一束阳光透过窗棂落下,几人快速在他房间翻找起来。 其中一人在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本账本,他兴奋地打开账本,快速翻阅着。另外一人则在衣柜里找到了一个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四人顿时惊慌失措,他们赶紧将账本和盒子放回原处,然后躲在了床底下。 门被推开了,一个仆人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房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然后就离开了。 四人松了一口气,他们从床底下爬了出来,继续在房间里寻找着其他的东西。 第21章 发现暗室 “阿飞和李莲花,你们可有何发现?”方多病小心翼翼地垫着脚,在他们 笛飞声脸色不太好。他们心中暗自猜测,这位堂堂金鸳盟盟主,为何会对这些看似无聊的案子如此上心。 笛飞声一向以冷酷无情着称,他的行事风格果断狠辣,从不拖泥带水。然而,以前他却频繁地与李莲花和方多病一起查案,这让他们感到十分意外。 在查案的过程中,笛飞声展现出了与以往不同的一面。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盟主,而是一个专注于案件细节的调查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似乎这些案子背后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笛飞声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环顾四周,眉头紧锁,低声道:“我这里倒没什么发现,李莲花你那呢?” 李莲花轻轻挠了挠鼻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招手示意他们过来。“过来看看这个书架。” 方多病和笛飞声对视一眼,迅速走到李莲花身边。书架上书籍琳琅满目,皆是医术药学方面的书籍。李莲花随手拿起一本崭新的《汤头歌诀》,递给方多病和笛飞声。 方多病接过书,翻阅了几页,皱眉道:“这书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啊?” 笛飞声也接过书,认真查阅,冷冷道:“确实,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李相夷接过书,仔细翻阅,也没有发现异常。他们三人一脸不解地望向李莲花,急切地开口:“李莲花,你发现了什么,别卖关子了,快说呗!”方多病将书翻得快烂了,也没找出什么不对。 李莲花掩唇低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将书翻到了当归六黄汤的那一页,缓缓道:“火炎汗出六黄汤,归柏芩连二地黄,倍用黄芪为固表,滋阴泻火敛汗强。下一个应该是解暑剂,可这里并没有,而且,这当归六黄汤,也不对,这里写的确是火炎汗出六黄汤,防风半夏霍连黄。” 笛飞声眉头一挑,冷冷道:“这很不对劲,只要能查出这里的玄机……” 话音未落,李莲花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书架的一处,书架竟然开始移动,从中间出现了一个暗室。四人面面相觑,心中惊讶不已。 笛飞声率先迈步进入暗室,李莲花紧随其后,手中仍然握着那本书。李相夷没有犹豫,紧跟其后,最后则是方多病。 进入暗室后,四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暗室中摆满了各种奇异的药材和药瓶,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李莲花目光锐利,细细打量着每一个角落。 笛飞声冷笑一声,低声道:“看来这地方果然有猫腻。” 方多病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激动道:“李莲花,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莲花微微一笑,轻声道:“先看看这些药材和药瓶,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李相夷点头,目光坚定:“我们一起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四人分头行动,仔细检查暗室中的每一样东西。李莲花拿起一个药瓶,轻轻摇晃,闻了闻,眉头微皱:“这药香有些奇怪,似乎掺杂了某种毒药的气味。” 笛飞声冷笑:“看来这里不仅仅是藏书的地方,还是个制毒的窝点。” 方多病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低声道:“我们得小心点,别中了他们的圈套。” 李莲花点头,目光坚定:“大家小心行事,我们一定能找到真相。” 就在此时,暗室的另一端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四人迅速警觉,李莲花示意大家安静,轻声道:“有人来了,大家小心。” 笛飞声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正好,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 李莲花微微一笑,低声道:“我们先躲起来,看看情况。” 四人迅速找到隐蔽的角落,屏住呼吸,静静等待。响动越来越近,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在暗室门口。李莲花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轻声道:“准备动手。” 黑影刚一进入暗室,笛飞声如猎豹般扑了过去,将那人死死按住。黑影挣扎了几下,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地。 李莲花走上前,冷冷道:“你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黑影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声音颤抖:“饶命……我只是个小喽啰,什么都不知道……” 李相夷冷冷道:“不说实话,休怪我们不客气。” 黑影哆嗦着,终于开口:“我……我是奉命来这里取药材的,具体的情况我真的不知道……” 李莲花目光锐利,冷冷道:“谁派你来的?” 黑影颤抖着,声音几乎听不清:“是……是金鸳盟的人……” 笛飞声冷笑:“金鸳盟?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李莲花微微一笑,目光坚定:“无论多复杂,我们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方多病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没错,我们一起,一定能查出真相!” 四人对视一眼,心中默契十足,继续在暗室中寻找更多的线索。他们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等待着他们。 这暗室黑暗无光,几人手执火折子小心摸索着。这暗室很是奇怪,地方不小,可是里面却只有些奇怪的草药。方多病找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嘟囔着:“这都是些什么啊?难道我们要找的东西不在这里?” 李莲花却没有说话,他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草药,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线索。突然,他的眼睛一亮,指着一株草药说道:“看,这株草药好像有些不同寻常。” 众人围拢过来,仔细观察着那株草药。只见它的叶子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形状,而且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这是什么草药?”方多病好奇地问道。 李莲花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非常罕见的草药,叫做‘幽灵草’。据说它具有神奇的药效,可以治疗许多疑难杂症。” 众人听了,都不禁兴奋起来。如果能够找到这种草药,那么他们这次就没有白来。 笛飞声想的确是,能不能给他解毒。“这草,能解你所中的毒吗?” 方多病和李相夷闻言,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李莲花低头浅笑,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了。” 笛飞声直接一把抢过草药,放入怀中。“那就先带着,万一,有用呢?” 就在这时,暗室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众人顿时紧张起来,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第22章 母痋发威 笛飞声直接拔刀将他们护在身后,眼神紧紧地盯着声源处。声音低沉嘶哑,像是野兽的叫声从地底传出。方多病将李莲花护在身后,紧张地盯着黑暗的环境,眉头紧锁,心中暗暗祈祷。 “阿飞,快看,这有条道,我们下去看看。”方多病连忙唤阿飞过来,声音中透着一丝急切。 笛飞声小心翼翼地进入小台阶往下走,其余人也紧紧跟在其身后。台阶没多长,他们没走多久,就来到下一层。这里通道狭窄,堪堪只能过一人,笛飞声打头阵,李相夷断后,小心翼翼地前行。 李相夷伸手想扶着墙壁,被李莲花一把拉住,低声提醒:“小心,有可能有陷阱机关。” 李相夷微微一愣,点了点头,心中对李莲花的细心暗暗佩服。 前方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响,几人加快了脚步,很快便走出了通道,进入了一个满是奇怪枯草木桩的地方。李莲花点燃了火折子,凑近观察这些树状上的符号,眉头微皱,心中思索着。 方多病和笛飞声也觉得眼熟,骤然,方多病眼前一亮,脱口而出:“这是燧弇!” 笛飞声和李莲花对视一眼,立即想了起来。这是南胤的象征。难道这杨院首是南胤人吗? 李莲花微微皱眉,低声道:“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笛飞声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无论他是谁,都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方多病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对!我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愿我们能顺利找到真相。” 笛飞声拍了拍李莲花的肩膀,语气坚定:“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李莲花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四人继续前行,小心翼翼地穿过这片奇怪的枯草木桩区域。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谨慎,生怕触发什么机关。 突然,一阵冷风袭来,几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笛飞声握紧了手中的刀,目光如炬:“看来我们不是唯一的访客。” 方多病眉头紧锁,低声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李莲花思索片刻,沉声道:“继续前进,不管前方有什么,我们都要面对。” 笛飞声点点头,眼神坚定:“走吧,无论前方有多危险,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几人重新调整心态,继续前行。每一步都走得更加谨慎,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警惕和期待。火折子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李莲花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能顺利找到真相,解开这场迷局。而方多病和笛飞声,李相夷则紧紧跟在他身后,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决心。 无论前方有多危险,他们都要一起面对,一起战斗。这就是他们的江湖,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密室中,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几人小心翼翼地在昏暗的光线下搜索,忽然,密密麻麻的痋虫从四面八方涌来。 李莲花急得大喊:“小心,这是离心痋,一旦被它寄生,就会变成无知无觉的杀人机器,不知疼痛,不死不休!” 笛飞声冷哼一声,运起悲风白杨,手中的长笛如同狂风骤雨般扫过,将前方的痋虫震得粉碎。李相夷与方多病拔剑加入战斗,剑光如电,寒芒四射。然而,这些痋虫智商不低,专挑弱者欺负。李莲花体力不支,很快就吸引了大批痋虫攻击。 “莲花!”方多病眼中满是焦急,他一边挥剑,一边护在李莲花身前。 笛飞声目光冷冽,眉头微皱,“这些虫子真是难缠。” 李相夷也感到压力倍增,眼看李莲花被痋虫包围,心中一阵刺痛。他们三人纷纷将李莲花围在中间,硬抗着痋虫的攻击。然而,这些痋虫如同潮水般涌来,根本无法彻底消灭。 就在此时,李莲花袖中的业火母痋扑棱一震,一道虚影飞出,停在几人前方。豆大的萤火色泽,在茫茫黑夜中若隐若现。碧光一颤,便如同万千摸不到的信号释放出去。 那些离心痋成千上万的围聚在母痋周围,一点点地消失在空中。几人都惊住了,他们没想到这母痋竟如此厉害。 李相夷望着天空惊奇的一幕,扯了下李莲花的衣袖,“这扑棱蛾子应该比这些虫子还要厉害的,你也会养这些吗?” 李莲花知道,从母痋出现的那一刻,痋虫的秘密便不再好瞒了。他挠了下鼻翼,含糊其辞,“这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小东西挺厉害的。” 方多病一脸故作惊讶,“李莲花,你居然还藏着这样的宝贝!” 笛飞声冷冷一笑,“哼,看来你还有不少秘密。” 李莲花轻叹一声,“这虫子也不是我养的,只是机缘巧合得到的。” 李相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管怎样,今天多亏了你。” 李莲花微微一笑,目光温润如水,“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客气。” 方多病低咳一声,笛飞声挑眉,这编瞎话的能力,还是老狐狸最擅长。 李莲花不自在的将母痋收回袖中,假意咳嗽,“好了,我们快走吧!这里既然有痋虫,那这杨院首的身份定是.....” 剩下的话,笛飞声和方多病都明白的,李相夷却是满脸雾水,刚想询问,李莲花手执火折子继续向前探索。没有给李相夷这小子问东问西的时间,南胤的事情还是先不与他说,瞒不下去再说。 “主人,封磬找的那人真的不是主上吗?”通道尽头传来了说话声,三人听到了封磬的名字,李莲花快速吹灭了火折子,躲在黑暗的通道内。屏气凝神,暗中细细倾听。 李相夷不知他们在搞什么,他也听到了有人说话,刚想冲上前,李莲花眼疾手快,一把捂着他的嘴,缚住他的手,不让他冲动行事。 方多病其实对于封磬很是不屑,不过他们的意思是,单孤刀在万圣道已然与封磬建立了信任。这个封磬傻子一个,十年布局,竟找了个冒牌货,还害了他们真正的萱妃后人。 第23章 神秘女子 夜色如墨,月光如水,洒在幽静的密室通道里,映出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李莲花、方多病和笛飞声三人屏息凝神,藏身在暗处,连大气都不敢喘。李莲花眼神不太好,只能看到对面模糊的身影。笛飞声则目光如炬,早已瞧出了对面情形。 对面站着一个双十年华左右的明艳美丽女子,她面色冷峻,眼神如刀,令人不寒而栗。她身前跪着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满心焦急地劝说着什么。 “主人,老奴已经查到了那个封磬的行踪,他们最近盯上了车狐那边,也不知他们在找什么。不过,主人,问天蛊最近好似不对劲,没有任何精神,供奉问天蛊的人也越发虚弱了。属下查了许久也没查出是何原因造成的。老奴办事不力,还请主人降罪。”男人声音低沉,语气中充满了恐惧和敬畏。 年轻女子闻言,冷冷一笑,抬手示意他起身:“吴长老,此事不怪你,你们盯好那个疯女人便可,封磬那边我自会派人盯着。” 她话音未落,突然脸色一变,体内的痋虫开始狂躁不安。她连忙点住身上几处大穴,面露痛苦之色:“不好,有人!” 那个男人察觉到主人的异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手放出了噬魂痋。黑暗中,李莲花三人顿时感到一股寒气袭来,笛飞声眼神一冷,低声道:“不好,被发现了!” 方多病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剑,眼中闪过一丝焦急:“李莲花,我们怎么办?” 李莲花眉头微皱,思索片刻,低声道:“不要轻举妄动,先看看情况。” 对面的女子强忍着体内的疼痛,冷冷道:“吴长老,去看看是谁在捣乱!” 吴长老应声而起,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缓缓向李莲花三人藏身之处逼近。李莲花心中一紧,暗自运气,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就在此时,笛飞声突然出手,一道寒光闪过,直取吴长老咽喉。吴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连忙后退,但依旧被笛飞声的罡气所伤,鲜血飞溅。 年轻女子眼神一冷,厉声道:“何人胆敢在此放肆!” 笛飞声冷笑一声,从暗处走出,目光如炬:“废话真多!”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冷冷道:“放肆,在老娘的地盘,竟敢如此嚣张。不过,你们今日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离开!” 李莲花和方多病也从暗处走出,李莲花目光清冷,声音温润:“我们并无恶意,只是路过此地,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女子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路过?你们当我三岁孩童不成?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方多病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握紧了手中的剑:“我们不想与你为敌,但若你执意如此,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 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冷道:“好一个不想为敌,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有几分本事!” 她话音未落,体内的痋虫再次狂躁起来,她脸色一变,连忙运气镇压,但已是强弩之末。李莲花见状,眉头微皱,低声道:“她的痋虫有异,我们或许可以利用。” 笛飞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冷冷道:“那就动手!” 三人同时出手,剑光闪烁,寒气逼人。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连忙后退,但体内的痋虫已是失控,令她难以自持。吴长老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猛然扑向三人,试图以命相搏。 李莲花目光一冷,立即向后退。李相夷见此,长剑出鞘,剑光如虹,直取吴长老咽喉。吴长老虽拼死反击,但终究不敌,倒在血泊之中。女子见状,眼中满是绝望,体内的痋虫疯狂肆虐,她再也无法支撑,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李莲花缓步上前,目光清冷:“你若肯合作,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无力地点了点头。李莲花随即取出银针,迅速施针,镇压她体内的痋虫。片刻之后,女子的痛苦渐渐缓解,脸色也恢复了几分血色。 方多病松了口气,眼中满是敬佩:“李莲花,你真是神医!” 笛飞声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别高兴得太早,事情还没完。” 李莲花淡淡一笑,目光如水:“我们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四人随即带着女子离开了暗室,夜色中,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杨院首主卧内,李莲花精疲力尽地坐在桌边,大口喘着粗气,努力恢复着体力。方多病则将那个女子捆好,随意扔在一旁。 “李莲花,这女的好奇怪。”方多病皱着眉头说道。 李莲花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她身穿一袭大红色异族裙衫,样式与采莲庄,石榴裙差不多的样式,不过她身上这套偏素。 “先不管她,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李莲花站起身来,警惕地环顾四周。 方多病应了一声,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窗外是一片寂静的庭院,没有任何异常。 “走吧。”方多病说着,率先跳出窗户。 笛飞声揽着李莲花紧跟其后,李相夷提着那个可疑的女子,他们打算先回莲花楼。这杨院首既是南胤人,想必他的死应该与这个女子有关。 莲花楼静静地停在京城郊外的荒山中,四周一片寂静。笛飞声和李莲花被通缉,他们深知莲花楼已经暴露,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李相夷这小子确实聪明,他选择了这个隐秘的地方作为藏身之所。 李莲花熟练地开始生火做饭,方多病很识趣地过去帮忙择菜洗菜,笛飞声则是在门外用刀砍些草喂马,李相夷则是盯着那燃烧的火焰,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饭菜的香气弥漫开来。李莲花将饭菜端上桌,四人围坐在一起,开始享用这简单却美味的晚餐。 “李莲花,你今天做饭的手艺还不错。”方多病一边吃着,一边夸赞道。 李莲花笑了笑,没有说话。什么叫今天做饭的手艺不错,这臭小子,明着嫌弃他的手艺。 “这顿饭,让我想起了我们曾经一起闯荡江湖的日子。”方多病感慨地说道。 “是啊,那些日子虽然充满了危险,但也很快乐。”笛飞声附和道。 四人陷入了回忆之中,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享受这顿晚餐。”李莲花打破了沉默,说道。 四人相视一笑,继续吃着饭菜。他们知道,虽然时光已经流逝,但他们之间的情谊永远不会改变。 第24章 云初微 莲花楼里,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李相夷不情不愿地洗着碗,满脸抗拒,他是要成为大侠的人,哪能做这些琐事。 少年眉头紧皱,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很是生疏。李莲花脾气不好,他不敢招惹他生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李莲花喝着茶,无意瞥了李相夷一眼,无奈摇了摇头。现在的李相夷还是少年意气,一心只想闯荡江湖。 可是,少年意气,最是容易被人心所误。 方多病听到了角落里那个女子正在挣扎,想要解开绳索。方多病蹲在她身前,抬手直接封住了她身上的大穴,那女子气得破口大骂:“放肆,快放了老娘,不然定饶不了你们!” 笛飞声喂完马进来,听到这女人在叫嚣,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这女人武功奇差,有他在,晾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那女子直接吹响口哨,从她头上发饰上飞出许多小虫子,吓得方多病连忙起身躲避。 那些小虫子通身青绿色,犹如蚊子大小,振动的翅膀,冲向他们。方多病等人挥剑斩杀,可是,这些虫子很奇怪,竟然杀不死。 李莲花眼色一沉,这是痋虫。“你们快过来,这是痋虫,万不可被它们寄生。” 三人闻言一怔,纷纷回到李莲花身边,护着他。他直接拿出袖中木盒,将母痋放出,既是痋虫,怎能敌得过业火母痋。 母痋尾巴亮起,飞入空中,震动着翅膀,几人耳边响起了强烈的鸣金声,几人顿时痛苦不堪,纷纷抱着头脚步虚浮。 他们三人运起内力强撑,耳中渐渐溢出血液。李莲花倒是没什么反应,这痋虫对他无害。 空中的痋虫早已在业火母痋强大的压制下灰飞烟灭,母痋飞回了木盒,安静休息,李莲花将它放入袖中。 地上的女子吃惊地望着那个瘦弱男子,那是业火母痋,竟认这个虚弱不堪,重病缠身的男子为主了。方才放出的可是,她以身饲蛊多年养出的噬魂痋。 李相夷看着李莲花,心中暗暗惊叹。他一直以为这个李莲花,只是个医术高明的神医,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手段。李相夷心中对李莲花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李莲花,这……这是怎么回事?”李相夷忍不住问道。 李莲花淡淡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神秘,“这是痋术,一种极为阴毒的武功。你以后在江湖上行走,要多加小心。” 笛飞声冷笑一声,“哼,这女人也不过如此,竟敢用这种低劣的手段。” 方多病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这种人,真是可恶!” 李莲花看着他们,心中暗自叹息。这李相夷,终究还是太年轻,江湖的险恶,他们还没有真正体会到。 “好了,把她带下去,好好看管。”李莲花吩咐道。 方多病和笛飞声点头,刚想将女子带了下去。李相夷看着李莲花,心中有些复杂。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还有很多事情要经历。 李莲花看着李相夷,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李相夷,你要记住,江湖不是儿戏,很多事情,你要学会冷静,学会思考。” 李相夷点点头,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变得更强,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莲花楼外,阳光依旧明媚,江湖的风云,却已经悄然开始变化。 “慢着,你是主上,业火母痋既然认您为主,您就是主上。” “主上,大祭司云氏一族第十五代传人,云初微拜见主上,主上,我云氏一族终于等到了您!” 云初微虽被绑着,但还是恭敬地低下头,很是虔诚。 李莲花颇为无奈道:“云姑娘,你认错人了,在下只是普通一游医,不是什么主上。” 李相夷对李莲花的身份更加好奇了,他那个虫子应该是个高阶痋虫,而这个云姑娘就是通过这痋虫确定他的身份,他究竟是何身份? 方多病连忙将那个姑娘解绑,将她扶起,“姑娘想是认错人了,李莲花就是个普通人,不是什么主上。” 李莲花有些无奈,这些事情还是不能让李相夷知晓,想着将他支走。 “小宝,你带着李相夷进京城打探一下情况,家里的吃食也不多了,你们二人未被通缉,你们快去采买些,我与阿飞等你们回来。 方多病接收到李莲花的意思,拽着李相夷出门,“好嘞,放心吧!我们这就去买。” 李相夷还未说话,就被方多病拽走了。无尽的疑惑和话语还未问出。 这时,云初微走到李莲花面前,撩起裙摆,郑重一跪。手叠放于额前,三叩首。 “主上,属下不会认错,方才属下放出的是噬魂蛊,这世上只有业火痋能压制,而您方才释放的那只便是业火母痋。” “百年前术师风阿卢,奉公主命令接应您先祖,却失职,导致您贵为公主后人失踪。” “业火母痋,只有皇室血脉才能压制,而您手中这只,是这世间仅存的一只,萱公主所练。” “业火母痋仅听您驱使,您自然是我南胤之主。” 李莲花有些手足无措,这南胤人怎么动不动就行如此大礼呀!他以前身为四顾门门主之时,都未受过如此大礼。 目光扫了一眼笛飞声,这家伙环抱双臂,坐在一旁看戏。 李莲花幽幽叹口气,颇为无奈道:“云姑娘,你先起来。起来再说。” “遵命,主上。”云初微起身。 李莲花示意她入座,云初微吓得连连摆手,这怎么行,她是属下,怎可这般失礼。 “别这么多礼,坐吧,姑娘唤我李先生就好,南胤灭国已过百年,早已没了什么主上了!” 云初微微怔,主上说的也有道理,如今早已改朝换代,唤他主上,确实为他惹来诸多麻烦。 而且,主上这通身的气质,想来在外有别的身份,主上的身份,还是得保密,毕竟万圣道哪里还有个冒牌货呢? “好的,李先生,既是先生所言,我遵从。” “云姑娘理解即可,姑娘这些日子先与我们住在寒舍,我们一会要西行,去往西域,等机会合适,姑娘可以自行离开。” 云初微立即双手作揖,“先生,您去哪,我便去哪?我瞧您面色苍白,身子虚弱,隐隐有些不足之症,体内气息紊乱。先生您是中了毒吗?何人害了您,我去杀了他。” 第25章 祝由术传人 莲花楼内,笛飞声满脸看好戏的模样,坐在桌边,许久没有见到李莲花,如此慌张,不知所措的样子,着实新鲜。可惜,方大少被他支走了,无法瞧见李莲花手足无措地一刻。 李莲花幽幽叹口气,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想在卷入南胤这些事情当中。单孤刀的事情要解决,但他不打算把他和李相夷的身份暴露。现在想来,确实有些困难,不过,十五年后为何,没有听说过这云氏一族? “云姑娘,万不可起此念,李某,只是个普通人,我这人最大的爱好便是,游山玩水,晒晒太阳,钓钓鱼。江湖风波恶,楼里莲花清!所以云姑娘还是放下复国的执念吧。” 李莲花无意瞪了笛飞声,这家伙一脸戏谑的样子,他实在是没眼看。这几年后,江湖中最大的魔教盟主。竟如此这般好奇八卦,他撑着头,叹口气,拿起茶壶给云初微倒了杯茶。 云初微战战兢兢的,双手捧着茶杯,恭敬起身将头低下,以示尊敬谢意。她有些心疼地瞧着主上,可既是主上的命令她又不敢不从。 “是,谨遵先生口谕。” 李莲花其实对于她这大祭司传承人身份,挺好奇的。“云姑娘,不知能否告知一下,姑娘这大祭司,还有噬魂蛊,是怎样的存在?在下,只是好奇,还有这个母痋,它吃什么?” 云初微闻言一愣,但还是向主上娓娓道来。 南胤三大秘术,分别是修罗草,机关术,驱虫术。而她们云氏一族,是南胤皇室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他们一族,通晓巫术,巫蛊,掌管祭祀,天象,通过占卜观星之术。为南胤选出最贤明的君主,保佑南胤传承千秋万代。 南胤人以巫医为一体,南胤皇室百姓都相信,只有在神灵的祝福下,才能健康如初。其中以祝由术最为有效,祝由术最早可追溯到上古时期,与巫术同源。 她也是师承药王一脉,祝由术她自小所习。上古神医,以菅为席,以刍为狗。人有疾求医,但北面而咒,十言即愈。古祝由科,此其由也。 即符咒禁禳之法,用符咒以治病。咒是指口中诵念的带有一定节律的口诀,即咒语、咒词。巫医(师)的咒词亦称祝,故云“祝,咒同。” 主要是用祈祷、尊敬、祭祀、诅咒、鞭挞、驱赶等法术,以祈求先祖的庇佑、鬼神的宽恕,或将蛊毒排出体外。因为巫术符咒治病术中暗含有很深的医药学底蕴,故轻浅小疾,间或有效。 而大祭司,自南胤开国以来,我云氏一族天赋最高的女子,将会继任大祭司这一要职。她们被视为连接人类与神灵之间的桥梁,负责祭祀仪式,保护部落的神圣事物,领导宗教活动和社会仪式。 至于噬魂蛊,是她家族世代所供养的。主要便是用于祭祀时,献于神灵。有通灵问卜之意,这种蛊,生性残暴,除她以外,这世上,唯有业火母痋方能克制。 至于业火母痋是一种能控制人的痋虫,是南胤国的三大秘术之首,也是万蛊之王。业火痋分为母痋和子痋,母痋可以繁衍出无数的子痋,子痋可以植入人体内,让人成为业火痋的傀儡。 当年南胤的先祖就是因为炼制出业火痋,才将南疆统一的。不过,她虽然是大祭司,可这业火痋,却归风氏一族。 云初微想着前段时间抓到的那个女孩,便是祝由术的传人——祝清棠。不过,那个女子比她还疯魔,竟然敢随意杀害无辜之人,就是为了练习祝由术。南胤灭国已过百年,南胤多少巫术,机关术下落不明。 前些日子没看住她,这女子竟然杀了姓杨的,坏了她的计划,她也不会让人,将她关了起来。 “李先生,属下虽是大祭司,资质平平。不过,这些也暗中培养了些势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迎回我南胤之主。先生,属下瞧着您这身子不大好,我这有我南胤最好的巫医,祝由术的传人——祝清棠。” “属下这就联系人,将她带来,给先生治疗。” 云初微话还没说完,李莲花便抬手拒绝了她的好意。起身拿着水壶打算在烧一些热水,起身时眼前一黑,脚步不由的后退几步,才站稳。 笛飞声快步走到他身边,扶住他。云初微并未见过这场景,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反应过来。也上前扶住主上。笛飞声一把将李莲花打横抱起,将他安置在他床榻上坐好。 此时外面也传来了脚步声,笛飞声没有心思去管是何人?直接点住他身上的几处大穴。运起内力一掌下去,开始为他疗伤。 “阿飞,李莲花的毒又发了?” 方多病与李相夷推门而入,便见到如此景象,怎么回事,出门的时候都好好的,这怎么回来他又毒发了。两人麻溜的放好东西,纷纷围在李莲花床边。 李相夷没有犹豫,示意那个姑娘让开,他坐在李莲花的右手边,运起内力输入李莲花体内。毕竟悲风白杨刚猛,震得李莲花经脉一缩,使得他的面色更加惨白。 一阳一刚的两股内力,相互配合,开始在他体内发挥作用,稳住压制他体内的毒素。不过,碧茶之毒如虫蚀骨,疼的李莲花满脸青筋凸起。让方多病和云初微满是心疼。 好在,这两人的内力还是有用的,渐渐的,他脸上的痛苦之色也渐渐褪去。云初微将手搭在主上的手腕上,为他把脉。 眉头确实止不住的一再紧蹙,望着他广袖下清瘦的手腕,竟比她这女子还要纤细。心口止不住的难受与心疼,她的主上,芝兰玉树,清风朗月般的人。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番模样。 她虽然师承药王一脉,医术也颇有小成,可是,为何探不出,主上身中何毒。此毒古怪异常。他身重此毒最少十年了,此毒阴狠霸道,身重此毒犹如毒虫嗜骨,不仅毁人筋骨内腑,而且一旦毒素入脑便会回天乏术了,此毒她从未见过,而且此毒毒性复杂异常。 第26章 祝由术 云初微静静地看着他们收功,心中默默祈祷着李莲花能够早日苏醒。她深知李莲花体内的毒素已经被压制下来,但方才为主上把脉时,却发现主上的寿数将近,这让她的内心不由得担忧起来。 她走到李莲花的床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忧虑,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主上寿数将近的事实。 方多病早已猜到这姑娘,怕是已知晓李莲花的身份,不过,现下最重要的是抓紧出发,为李莲花找解毒药要紧。 云初微为李莲花盖好被子,将眼泪擦拭干净。她望着屋子里的三人,她不知该从何问起?如何问起,主上这是遭了何人的暗害,中了何毒? 方多病瞧出这姑娘的意思,起身,坐在桌边,思索一番才开口:“姑娘,在下袁小宝,是李莲花最好的朋友,那位是南海派的阿飞,也是他的好友。这位是李相夷,是.....也是我们的朋友。” “姑娘的身份,我已知晓,想必方才姑娘也为李莲花把了脉,也知道他命不久矣!我们已经知晓了如何为他解毒,所以打算即刻启程,前往西域为他寻解药。” “李相夷。这位姑娘,我们就此别过吧!我们三人已被朝廷通缉,跟着我们太过危险。还请尽快离开吧!” 李相夷闻言顿时不乐意,一怒之下,拍桌而起。“小宝,你看不起谁呢?李莲花也是我朋友,你们既然要去西域,那我也跟你们前去。” “况且,我的内力可以,压制他体内毒素。我和你们一起去!” 方多病早就知道李相夷赶不走,只是,这个姑娘莫名其妙的跟着我们,太过于奇怪了。他刚想开口赶人。云初微直接开口拒绝,方才,主上已经开口让她先住下。 “方才,李先生让我在这里暂住,我在江湖上也有些人手,能给先生解毒的药是何药,在何地,我即可通知人去寻。” 笛飞声与方多病对视一番,这姑娘确实是李莲花挽留之人,而且方才她说她师承药王一脉,想来医术也不差,有她在,李莲花的毒性也能得到很好的抑制。 只见那姑娘身穿一袭火红色的长裙,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眼神中透着一股灵动之气。她走到桌边坐下,轻声说道:“李公子,你的毒我会尽力压制,并且,一会,我使用祝由术为他恢复一些元气。“ 方多病闻言眼前一亮,传闻中能医死人肉白骨的祝由术,南胤巫术中最神秘的术法,这姑娘居然会。他以前就听老方提起过,这祝由术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医疗方法,它不用药物,不用针灸,只用语言、符咒、意念来治疗各种疾病。 既然她想留下,又是李莲花发话,也没有缘由,将她赶走。想着只能让阿飞和李相夷上楼,将楼上房间重新布置一番。将杂物间的东西搬到阿飞房间,给那个姑娘布置一番,让她有个栖身之所。 “好吧!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我带着李少侠为姑娘布置一下房间,阿飞,李莲花要是醒了,记得叫我。” “公子客气,云初微见过几位。” 方多病想归想,这阿飞他可指使不了他,他只听李莲花的。他带着李相夷上了二楼,李相夷满腹疑惑无法问出口,方多病跟李莲花一样,说话滴水不漏,除非他们主动告知,不然很难套出话来。 他们为何如此相信那个女子,连她的身份是真是假,无从得知?李相夷忍不住问出声:“小宝,你怎么就相信那个奇怪女子的言语呢?万一,她对我们不利呢?对李莲花不利呢?” 方多病神秘一笑,李莲花是她的主上,她对谁不利,都不会对李莲花不利的。“放心吧!你武功那么高,有你李少侠在,何人敢放肆?而且那姑娘,是药王传人,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不能错过,毕竟,李莲花的毒需要她,对吧!好了赶紧收拾吧!” 方多病三言两语就将李相夷忽悠过去,而楼下云初微开始为李莲花施展浅薄的祝由术。她执笔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入墨中凝聚。 云初微神情专注,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笔在纸上舞动。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毫不在意,全身心地投入到祝由术的施展中。 笛飞声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云初微的动作。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对云初微的好奇。 随着云初微的祝由术施展,房间里弥漫起一股神秘的气息。李莲花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涌上心头,他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云初微的祝由术终于完成,她疲惫地放下笔,长舒了一口气。方多病下来时,便看见她施展祝由术。感激地看着她,说道:“谢谢你,云姑娘。” 云初微微微一笑,说道:“公子,你不用客气。这只是我的一点微薄之力,希望能对先生有所帮助。” 就在这时,李相夷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看到方多病和云初微,笑着说道:“你们在干什么呢?这么神秘。” 方多病和云初微相视一笑,没有回答方多病的问题。李相夷见状,也不再追问,只是笑着说道:“不管你们在干什么,你们也不会与我说,你们什么事都瞒着我。跟老狐狸一样,嘴里没一句实话。” 几人顿感尴尬,笛飞声幸灾乐祸地望着那两人,方多病也有些不知该如何说起。 “我们没瞒你,方才是云姑娘在施展祝由术,为李莲花医治。”方多病开口打破,尴尬的氛围。 笛飞声见李莲花,没有大碍也放下心来。站起身行至门口,开口:“你们照顾好李莲花,我去驾车,我们三人轮流,抓紧启程,前往西域。李莲花的毒不能再拖了,云姑娘,你就暂时照顾李莲花吧!” 笛飞声说完,直接出门,开始套马,一切准备就绪后,驾驶着莲花楼出发。 云初微也写信,联系手下的人,将祝清棠带来见她,并吩咐人一路先行快马加鞭,先去寻忘川花与黄草石斛。又修书一封,让人送往万圣道,交给封磬。 封磬妄为风氏一族中人,竟找了一个小人,冒牌货为主上,还有脸暗中联系我南胤旧部,要求归顺他们。简直是痴心妄想,那个冒牌货怎么能比得上我主上。 第27章 封磬 笛飞声驾驶马匹,在官道上疾驰。自从离开藏身之处起,这一路遇到了不少宵小挡路。 他都不屑于出手,全由他们几人摆平。好在自启程的第二日,李莲花便醒了,身子依旧孱弱。 不过,只要人没事,听过了此次毒发,他不敢再奢求别的。 寒冬之际,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鹅毛大雪。笛飞声唤上方多病和他一起驾车,毕竟路面不平,两人驾车要稳妥些。 上次,无意陷车,车辙断裂,李莲花为此生了好几天闷气。 他俩不敢惹他生气,李莲花性格看着温和,可是,虽不会当场给使绊子,不过,会在接下来的几日,饮食上体现。 屋内,早已升起了炭火,阿飞和小宝难得长进不少,以往落魄时,他们一个富家大少爷,富可敌国,一个一盟之主,与他相遇时身上身无分文,他自己平日里也没有很窘迫。 自从捡了他俩,吃食都不谈,时不时的在我这小楼里争斗,损坏了不少物件。 阿飞又是个直性子,小宝也是火药桶,一点就炸。导致他经常入不敷出,为此,方小宝没少明里暗里地,暗示他改善伙食。 那是他不想吗?这两人一言不合就干架,钱都用来修缮莲花楼了,哪还有多余的钱。 云初微将熬好的药汤,小心翼翼端给李莲花,李莲花被苦涩的药味,熏得往后一躲。又不忍让云姑娘苦心白费,还是一脸苦相的接过药汤。 云初微看着李莲花苦笑着接过药汤,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她知道这药虽然有效,但味道实在苦涩难闻。 李莲花端着药汤,犹豫了一下,还是一饮而尽。那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云初微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良药苦口,这药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再坚持喝一段时间吧。” 李莲花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云初微。他知道,若不是她的悉心照料,自己的身体恐怕难以恢复。 喝完药后,李莲花感到一阵疲惫袭来。云初微见状,连忙扶他躺下,为他盖上被子。 “先生好好休息,属下会在这里陪着你的。”云初微温柔地说道。 李莲花闭上眼睛,感受着云初微的关怀,心中充满了温暖。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乎他,关心他的生死。 在云初微的陪伴下,李莲花渐渐地进入了梦乡。他的脸上不再有痛苦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和安详。 李相夷收拾完阳台上的菜篮子,摘了一些青菜回屋,就见在床上休息安睡的李莲花。 “云姑娘,辛苦你了,李莲花他今日可好些了,这几日天气寒冷,他身子弱受不得寒气。这几日炭火柴火不够用的话,云姑娘可以第一时间告知。” 云初微稳了稳心神,这几日她每日都会为主上把脉,虽然她为主上熬了我南胤秘药。 可是,主上的身子,还是没有多大的起色。算算时间,祝清棠也快到了。 祝清棠可是我南胤最好的巫医后人,自小习得祝由术,虽不能为主上解毒,不过有她在,主上的元气也能恢复一些! “公子,不必客气,李先生是我恩人和家人,我定会竭尽全力医治他。我学艺不精,不过,我已传信通知人前来。” 李相夷点了点头,去厨房打水洗菜,这几日李莲花身子虚弱,做饭的重担就落在云初微手上,他们就负责搭把手。云姑娘手艺不错,可他们更希望李莲花能好起来。 李莲花厨艺时好时坏,他已经习惯了李莲花做饭的口味。他对于李莲花不知缘由,从心底里便认可,对他不由得熟悉,亲近。 这与师兄都不同,自从遇到李莲花,他对于寻师兄,都不知从何时起,没有以往那般执着了。 师兄于自己而言是家人,是兄长,是最亲的人,可是,他......他不懂,师兄为何恨他,他当初下山就想找师兄,当面对质,问清楚。 可是现在他眼下没有那么多的不甘,他现在只想陪着李莲花找解药,为他解毒,他只想让李莲花活下去。长命百岁,一生平安的活下去。 云初微目光扫见李相夷在旁一脸心事重重的洗青菜,这几日他总是这般模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中的青菜。 “李公子,这里有我就行,公子先去歇歇吧!”云初微秀眉微蹙,她其实对于李相夷的身份,很是好奇,主上说他并未成家,可是这李相夷与主上,容貌虽然细看有些区别。 可若乍一看,他们二人的眉眼,轮廓十分相似,她刚开始还以为是小公子,没想到竟不是。 主上说是故人之子,可是,不知为什么,云初微总是觉得,这李相夷与主上关系匪浅。 马车突然停下,笛飞声坐在车内,微微皱眉。他对突然出现拦路的一男一女感到有些不耐烦,直接让方多病出手解决,以免耽误行程。 方多病虽然年轻,但身手不凡。他跃下马车,面对着拦路的两人。 那男子身材高大,面容严肃古板,眼神中透着一股锐利。女子则身姿婀娜,面容姣好,手中拿着一把长剑。 方多病心中暗自警惕,他总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拱手道:“两位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 男子微微一笑,说道:“打扰了,我们是云姑娘的人,云姑娘飞鸽传书,让我等过来一叙。” 方多病疑惑地看着他们,问道:“哦,既是云姑娘叫你们来的,那为何不报上名来?” 来人便是封磬,不过现在的他三十来岁,一身玄色蕴金长袍,眼神锐利。眉目间尽是算计,比起十五年后一样难缠。 封磬双手作揖,态度诚恳。“封磬见过二位,我等是云姑娘唤来,拜见李先生的。我们二人身后没有尾巴,您放心。” 笛飞声和方多病互相对视一番,点头带他们进屋,这时,云初微早已做好午饭,李莲花也难得恢复些精神,坐在桌边喝茶。 李莲花抬眼就瞧见,阿飞他们带着封磬和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进来,李莲花起身颔首行礼;“封盟主,一路辛苦,请坐。” 封磬被眼前男子的气质所镇住,他在来时,在云初微的心中大概知道了,一些这位李先生的情况。 他还在脑中猜想,这个李先生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让云初微如此追捧。 当初,他找到南胤皇室血脉,也就是那位,可云初微远远瞧见,转身便走了,那时她说,那个人不是主上。 可他根本不信,单孤刀手腕上的疤痕,手执的玉佩,皆是萱公主所传之物,怎会弄错? 第28章 主上 封磬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中,如坐针毡。这屋里的这些人他从未见过,为什么那个抱刀,身形修长魁梧的男子,一脸不屑的扫视他。 封磬盯着灼灼目光,望向李先生,身材清瘦隽雅,莲簪绾青丝,长发过腰,虽穿着布衣素衫,但他长身玉立,仪态端正。气质温和淡雅,让人莫名感到心平气和。 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温柔,整个人身上沐浴着一种温柔淡雅的光,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他心中被这气质震得久久未回神,方多病假意咳嗽,才将他的思绪拉回。 云初微在心中所言,丝毫不差。可他还是不太愿意相信,他苦苦追寻多年的那个人是冒牌货。 封磬刚想询问,李莲花先行出声打断。“李相夷,你先行回避,我们与封先生有些私事要谈。” 李相夷一脸懵逼的望向李莲花,想出口辩驳,可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他也不能无礼无礼留下,随即,夹了些菜在碗中,一脸不忿的上了二楼。 “不听就不听,有什么稀罕的,这个老狐狸,凭什么小宝和阿飞能听?” 李相夷一脚踹开房门,怒气冲冲地坐在床边。他知道李莲花她们有很多秘密不告诉他。 而且这些事,看似与他无关,他也相信李莲花不会害他。他只是生气,这三人什么事都瞒着他。 李莲花听到楼上的动静,微微叹口气,才给封磬倒了杯茶。 封磬诚惶诚恐的接过茶杯,一时间坐立不安。抿了两口茶,不时打量李莲花。 瞧着年纪也是尚轻,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与主上的年纪,有些对不上。 他迟疑许久,才开口询问。“李先生,在下万圣道封磬,见过先生。” “先生,可否问下,您在李家是何身份?” 毕竟,据他多年查询,李君泽乃是萱公主重孙,至于他们的孩子下落也不明。 李君泽若是在世,比这人年长不了几岁,断不会有这么大的儿子。 尽管云初微与他说过萱公主的后人百年来,下落不明,又怎知具体传了多少代,子孙又有多少呢? 所以,他想问个明白,这李先生看似柔弱,不似单孤刀那般,失了记忆。 李莲花没理他,吃饱饭,就放下了碗筷,云初微,麻利的收拾干净桌面。 并泡了壶茶,给他们倒好。这才坐下。她也想知道,主上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实不相瞒,李君泽乃我堂兄,当年我尚且年幼,我父亲为了躲避朝廷的追杀,带着我们和二叔他们,一路逃亡义城。一路颠沛流离,到达义城时,父亲为了引开追兵,下落不明。” “年幼的我和弟弟,还有堂弟一家在二叔的带领下逃亡义城,在义城生活不过五年,二叔因为二婶的原因,迁往越州。” “我则带着弟弟苦寻父亲踪迹。没成想,苦寻多年,毫无线索,只能前往越州投奔二叔。等我们到时,由于一场瘟疫,二叔一家四口,均感染瘟疫而亡。” 李莲花面上悲伤无比,内心却....亲爹变成堂兄,哥哥变侄儿,实在是......可现下为了隐瞒李相夷的身份,只能如此编排。 “至于传家玉佩,早已丢失。这玉佩是父亲当年,亲手交给二叔的。我这些年暗中查探,也是无从查起。” 封磬不可置信,竟有两子。怎么可能?“竟有两子吗?他们年岁几何?” 李莲花眉头微蹙,心中思索计算一番,才开口:“我的那两个侄儿,若还在世。大的应该快二十一了,小的也有十五岁。” 他有些不敢置信,他不相信李莲花所说的,毕竟,这只是他的一言之词。 单孤刀的身份,可是有玉佩,手腕上还有块疤。人虽然失忆,可是.....罢了还是回去好生查查单孤刀。 想起云初微见过业火母痋,他其实不太相信,这么普通,重病缠身之人会是主上吗? “李先生,先前云姑娘在信中提及,她见过业火母痋。不知在下可否一观?” 李莲花知晓他不相信他胡编的身份,只有见到业火母痋,他才愿意相信。既是为此而来。他轻碰发簪上的小虫子,一阵扑棱棱的声音响起。 六支蝉翅凌空一震,一只通体碧绿的虫子展翅飞在空中。萤火虽小,但也能照亮一片天,这便是南胤三大秘术之首,南胤邪神。燃汝之躯,驱汝之魂,祭我燧弇,业火焚天。 封磬捂着头,不可置信的,望着空中的燧弇。李莲花见差不多了,打了个响子,业火母痋乖乖的飞回他发间,安静的在他的莲花簪上沉睡。 封磬脸色苍白,他苦寻南胤皇室后裔多年,没想到苦苦追寻的主上竟是个冒牌货。 他原本和单孤刀的计划,就是先寻罗摩天冰,找到罗摩鼎,通过子痋寻母痋的位置。 苦寻多年,子痋的消息,石沉大海,更何谈母痋,没想到今日在此,见到我南胤燧弇。竟已然认主,还如此听话。 封磬利落起身,一撩衣摆重重跪下,叩头行了一个南胤礼节。 “南胤皇室守护者,封家第四代传人封磬,拜见我主。属下有眼无珠,不识主上。” “还错奉他人为主上,请主上降罪。封磬苦寻主上多年,业火痋既认您为主,您就是我的主上。” 李莲花喝着茶,没有被吓倒,他已经习惯了,这南胤人动不动就行此大礼,他已经习惯了。 李莲花抬抬手,镇定自若地喝着茶。“封盟主,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起身,李某只是个普通人,担不起如此大礼。” 封磬纹丝未动,双手抱拳,态度真诚无比。云初微也跟着跪下。 “主上,我云氏一族,虽然落寞,但属下手上还有不少人马,甘愿追随主上。” 封磬见此也连忙表态:“主上,我封氏一族,奉萱公主之命。找寻主上百年之久。” “如今,终于认回主上,恳请主上出山,我万圣道众人,全听主上差遣。共图我南胤大业,有主上坐镇,我南胤旧部都会立即归顺。” “是呀!主上,我等也愿追随主上,复我南胤大业,万死不辞。” 他们二人苦寻多年萱公主后裔,好不容易迎回主上,如今业火母痋在手,主上也在,只要主上一声号令,我隐藏多年的南胤民众,皆会揭竿而起,拥护主上。 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杀的这大熙朝廷,天翻地覆。 李莲花颇为头疼的,撑着头,面色苦恼不堪。 第29章 主上身重剧毒 方多病见李莲花有些痛苦地摸着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他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李莲花坐下。 “李莲花,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疼得厉害?”方多病关切地问道,眼中满是焦虑。 李莲花微微皱了皱眉,轻轻点了点头:“无妨,只是旧疾发作,休息一会儿便好。”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苍白的脸色,心中愈发担心。他知道李莲花一向坚强,若不是疼痛难忍,绝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方多病面色不善地盯着地上两人,“阿飞,你给李莲花输些内力,李莲花他们二人交给我来处理。” 李莲花有些吃力地想阻拦,可是,现在头疼欲裂,笛飞声见状不敢再拖,直接运气输入他体内。 “你们起来吧!你们何苦逼他,云姑娘,李莲花的脉象你难道不知吗?他现在这番模样,还要成为你们夺取天下的工具吗?” 云初微恍然想起,主上他身中剧毒,时日不多了。立即,起身,拉着祝清棠给主上治疗。 封磬满脸的疑惑,刚想问,方多病就替他解了。“封盟主,你们别再生此意了,你找的那个冒牌货,要害李莲花易如反掌。” “现在的李莲花身体虚弱,有身中剧毒,你真要为了所谓的大业,逼死他吗?到了黄泉,你觉得南胤皇室会放过你吗?唯一的后人你们护不住,还害他丧命。” 封磬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想辩解,可方多病并未给他机会。 “封盟主,别解释,与其在这逼他,还不如回去好好查查单孤刀。” “对了,我想借封盟主手下的人,帮我们寻找忘川花的下落,切记,万不可让单孤刀知晓。” 封磬羞愧地低下头,郑重领命。“是,还请几位给我代罪立功的机会。云姑娘,主上的安危便交给你了,我会处理好那个冒牌货,并全力去寻解药的下落。” “两位,主上,封某先行告退。主上,您一定要坚持住,属下一定能找到忘川花救您。” 封磬从怀中拿出一些银票,及万圣道的信烟和信物。便起身离开了,他要回去好好谋划一番,如何处理单孤刀。 云初微与祝清棠两人配合默契,稳定住了李莲花的病情。 云初微两人立即跪在他跟前认罪,“主上,是属下太心急了,现下最重要的是为您解毒。” 想着将祝清棠介绍给主上认识。“主上这位是祝由术第三十六代传人,祝清棠,也是药王一脉弟子。属下特意唤她来,为主上医治。” 李莲花示意小宝扶他起身,倚在床头。“云姑娘,祝姑娘,多谢二位好意,只是你们两位姑娘云英未嫁,与我们四个男子共处一室,有损两位姑娘的名声。” “两位的好意,李某谢过,但李某这毒早已深入骨髓,无药可医了。” 李莲花微微叹口气:“两位姑娘还是速速离开吧!” 笛飞声虽然不喜这两个女子和他一起,可这个姓祝的有些本事。他有些纠结,这两个姑娘留下也未尝不可。 方多病有意让她们留下,可李莲花说的也不无道理,虽然这家伙,一心有意疏远她们。 云初微摇了摇头,“主上,我与清棠早已下定决心,一心追随主上。主上,我与清棠虽不是旷世神医,但是,清棠说了,再未找到忘川花之前,她有把握,将您的寿命延长两个月。” 方多病他们闻言,惊喜的望向她们。“真的吗?真的能压制他体内的毒素,延缓他的性命。” 笛飞声其她都不在乎,最在乎的就是李莲花这条命,既然她们有办法,带着她们也无妨。 “既如此,那你们便跟着我们吧!你们二人委屈同一间房。我们会护住你们的安全。” 云初微喜极而泣,立即叩谢:“多谢两位公子,多谢两位。” 方多病有些不习惯,立即让她们起身,不要动不动行此大礼。“对了李莲花的身份,还请你们保密。” 两人乖巧起身,点头应是。李莲花瞧着这几人,没问他意见,就留下了这两位姑娘。竟无法阻止,这也太过荒唐了。 李莲花看着云初微她们的背影,心中有些无奈。他本欲言又止,思索一番后还是决定让那两位姑娘离开。然而,云初微她们却恍若未闻,她们的主上心思纯良,事事都为他人考虑,他自己呢? 他却从未想过他自己,这毒如此阴险恶毒,主上的身子被毒素长期侵蚀。早已伤了三经五腑。 笛飞声见李莲花气息平缓,想来也没事了,还要继续赶路,下一站便是齐州,他们打算先去一趟笛家堡,解决那个笛家堡主,这个时候的笛飞声早已逃出笛家堡,在外流浪,若是遇上便帮帮他,若是遇不上,就暂时先去寻解药。 笛飞声出门冲楼上喊一声:“李相夷,下来赶车了。” 屋里的李相夷,直接打开门,足尖一点,从二楼跃下,一脚不小心踩在阳台上的菜栏中。 “李相夷”李莲花气的直接,拍桌而起。这臭小子,稍不注意就祸害我的菜。 “咳咳......他身体还未恢复,方才大喊,呛了风,止不住的咳嗽,方小宝眼疾手快的给他倒了杯温水。递给他,轻缓地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方多病知道李莲花勤俭持家多年,李相夷这家伙算是踩到雷区了,连忙劝架。李相夷被李莲花眼神吓得不敢久留,立马跑到了笛飞声那里。 李莲花看着李相夷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转身回到屋内,开始收拾被李相夷弄乱的东西。 方多病跟在李莲花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李莲花,你别生气了,李相夷他就是个急性子,说话不过脑子。” 李莲花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他太浪费了。这些东西虽然不值钱,但也是辛辛苦苦得来的。” 方多病说道:“我知道你勤俭持家,但是也不用这么节省吧。你看你,衣服都破了还舍不得换。” 李莲花笑了笑,说道:“衣服破了补一补还能穿,没必要浪费钱去买新的。” 方多病说道:“你这样会让别人觉得你很穷的。” 李莲花说道:“穷又怎么样?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好。”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敬佩之情。他知道李莲花曾经是江湖上的传奇人物,但现在却过着如此平淡的生活,而且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这是非常难得的。 云初微带着祝清棠刚安置好她们的房间,一下楼,便见主上竟然在种菜,两人迅速迎上去 刚想接过,李莲花无意间躲过,“两位姑娘,你们先休息会吧,李某平日就喜欢钓钓鱼,种种菜,这是我仅有的乐趣。你们两位姑娘不必如此,再者两位姑娘,我观两位姑娘芊芊玉手,想来也不会这些活计。” 其余几个大男人,忍不住嘀咕:“李莲花这家伙,也太会怜香惜玉了吧!怎么我来这?就没这待遇。” 李莲花就强逼着他,干各种活,种菜,洗衣,烧火,砍柴。若不是他厨艺实在欠佳,又打碎了不少餐具,李莲花绝对会逼着他学习做饭。 笛飞声驾着马,瞥了一眼,满脸不忿的李相夷。他其实也被李莲花指使做不少粗活。 他堂堂魔教盟主,竟会对他言听计从。可那人是他李莲花,他愿意,毕竟李莲花的生活,是他除了武道以外,最在乎的。 第30章 风雪兼程 天空中,风雪交加,呼啸的狂风裹挟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让视线越发模糊。笛飞声冷着脸架着马车,在这冰天雪地中艰难前行。天气寒冷至极,风雪又大得惊人,他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裘,头上戴着李莲花亲手缝制的狐毛帽子御寒。 那帽子虽然针脚奇差,却让笛飞声倍感温暖。他手上戴着的皮质毛绒手套,同样出自李莲花之手。至于那两位姑娘制作的,他看都不想看一眼,哪怕李莲花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他也只用李莲花缝制的物件。 一旁的李相夷,也是同样的装扮。然而,李相夷自小养尊处优,没吃过什么苦,这冰天雪地的赶路,冻得他满脸通红。两人的脸上全是冰霜雪碴,仿佛刚从冰窟中走出一般。 天色越发黑暗,如同被浓墨重重地涂抹。笛飞声终于找到了一处平坦的空地,他用力拉停了马车。“今晚先暂时在此地休息。”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风雪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李相夷见他停好车,快速起身回屋。一进屋,就被温暖的炭火烘得暖洋洋的。方多病见他们两人进来,连忙说道:“你们快把这斗篷披上,这几日天寒地冻的,辛苦你了,阿飞!” 李相夷喝茶的手一顿,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嫌冷,只是偶尔出去一下,这个笛飞声真是个怪人,让他与自己换着来驾车,他却不干。 他没办法,又怕冷,所以就偷会懒。可看着笛飞声在这恶劣的天气中默默前行,他心中又有些愧疚。 笛飞声喝着热茶,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面容。其实他不在乎这些辛苦,他心中挂念的,是李莲花的身体。 这几日有那两个姑娘给李莲花调理身子,这期间碧茶之毒仅发过一次。还是那日,这李相夷拉着他打雪仗着凉引发的。当时,笛飞声气得火冒三丈,若不是方多病拦着,他定要好好收拾李相夷一顿。李莲花身子弱成那样了,他居然还带他去寒冷刺骨的雪地胡闹。 想到这里,笛飞声的眼神变得更加冷峻。他看向李相夷,李相夷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别过头去。 “以后不可再如此胡闹。”笛飞声的声音冷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李相夷自知理亏,嘟囔道:“知道了。” 方多病看着他们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一路上,他们几人历经了许多艰难险阻,但也在这过程中,彼此的情谊越发深厚。 夜晚,风雪依旧肆虐着。屋里的几人围坐在炭火旁,沉默不语。他们都在思考着未来的路,思考着江湖中的种种纷争。李莲花的身体状况始终是他们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而这冰天雪地的旅途,也让他们倍感疲惫。 “等天气好些,我们得尽快赶路,李莲花的毒,等不得了。”方多病打破了沉默。 笛飞声微微点头,李相夷也神色凝重。他们都知道,时间紧迫,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在这风雪交加的夜晚,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他们都要一起面对,为了李莲花,他是他们最在乎的人。 随着夜色渐深,几人回房,渐渐睡去。而外面的风雪,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仿佛在诉说着江湖的无尽沧桑。 次日清晨,风雪小了一些,但天气依旧寒冷。笛飞声早早起来,准备继续赶路。李相夷和方多病也迅速收拾好行装。他们知道,在这江湖中,没有退路,只有不断前行。 马车在雪地中缓缓前行,留下深深的车辙。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渐渐远去,向着未知的前方,继续他们的江湖之旅。 寒风凛冽,雪花漫天飞舞,大地一片银装素裹。笛飞声驾驶着快马,拉着莲花楼在这风雪之中一路疾驰,马蹄扬起的雪花在身后纷纷洒落。他快马加鞭,风雪兼程,很快便到达了齐州。 笛飞声本想绕过齐州径直前往西域,那里有他必须要去完成的事情。然而,此时李莲花披着厚厚的斗篷,静静地坐在窗前里,却突然出声阻止了他。 “阿飞,去趟笛家堡吧!先解决你的事,你放心我的身体这几日好了很多。”李莲花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却透露出坚定。 笛飞声微微皱眉,心中本想拒绝。他知道李莲花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这一路奔波已经让他十分疲惫,实在不该再在齐州耽搁时间。 可是,当他转头看向李莲花时,却见他面色凝重,目光锐利,那眼神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笛飞声知道,自己没法拒绝李莲花的好意。 于是,笛飞声调转马头,进入了齐州城。齐州城内,风雪稍小,但依旧寒冷刺骨。他们找了一家客栈,暂时安顿下来。方多病自告奋勇去帮忙洗菜,准备为大家做一顿热乎的饭菜。 然而,方多病只是洗个菜的功夫,再回来时却发现李莲花居然冒着风雪,站在门口。而那莲花楼还在雪地中疾驰,可把方多病吓坏了。 “李莲花!你这是干什么?你的身体还没好,怎么能乱跑?”方多病急忙跑过去,扶住李莲花。 李莲花微微摇头,说道:“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需要去确认一下。” 方多病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呀,总是这么让人不省心。快回屋去,别再着凉了。”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点了点头,随着方多病回到了屋里。 而此时,笛飞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雪,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李莲花的坚持是为了他好。笛家堡的事情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结,若不解决,始终无法安心。 但他也担心李莲花的身体,毕竟这一路以来,李莲花饱受病痛折磨,身体已经十分虚弱。 夜晚,客栈内安静无声。笛飞声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他在思考着明日去笛家堡的事情,不知道会遇到怎样的情况。而隔壁房间的李莲花和方多病也同样没有睡着。 李莲花心中惦记着笛飞声的事情,他知道笛家堡此行必定充满危险,但他相信笛飞声的能力,一定能够应对。 方多病则是担心李莲花的身体,他害怕李莲花在这冰天雪地中病情会加重。他暗暗决定,一定要好好照顾李莲花,不能让他再出任何意外。 第二天清晨,雪停了,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笛飞声、李莲花和方多几人踏上了前往笛家堡的路程。一路上,他们都沉默不语,心中各自有着自己的担忧和期待。 “李相夷,云姑娘,你们在这里等我们,我们有些私事要处理。你们不用担心,有阿飞和小宝在,会护好我的。” 笛飞声与方多病点了点头,他们也想去,可是。李莲花发话了,他们不敢得罪他。 三人让李相夷将莲花楼,停在笛家堡山脚下,阿飞揽着李莲花,运起轻功快速上山。方多病施展婆娑步跟在后面。 当他们来到笛家堡时,只见那高大的城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威严。笛飞声的眼神变得更加冷峻,他知道,一场艰难的战斗即将开始。 李莲花看着笛飞声,说道:“阿飞,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在你身边。” 笛飞声微微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有李莲花和方多病在,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只是,他不担心什么?就是在想这个世界的他,现在身在何处?这个时候的他,早已逃脱这个魔窟。 第31章 笛家堡 在齐州城北那绵延不绝的大山深处,隐藏着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笛家堡。几十年来,笛家堡以培养杀手刺客而闻名江湖,然而因其地理位置特殊,鲜少有人知晓其确切所在。 笛飞声已有许久未曾踏上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如今,这里与十五年后的变化着实巨大。遥想十年后,这里将会修出一条土路,可现在,却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冬季的山脉银装素裹,漫山遍野皆是雪窝子,仿佛一个个神秘的陷阱,稍不留神就会让人踩滑跌倒。 笛飞声、李莲花和方多病三人缓缓漫步在山间。他们走走停停,每一步都格外小心。李莲花这一路多亏了笛飞声和方多病的悉心保护,才能平稳安全地行走。 每当感到疲惫时,他们便会停下脚步稍作休息。这山实在是太大了,笛飞声也有些记不清笛家堡的具体位置了。他们在茫茫白雪中艰难前行,心中却怀着对未知的期待。 山脚下,李相夷手持一把未开刃的宝剑,舞得虎虎生风。剑气凌然,仿佛能划破这寒冷的空气。这把剑是李莲花所赠,只因李相夷没有趁手的兵器。此剑由天外陨铁所制,重有一二十斤,李相夷用起来却十分称手。 其实,李莲花一开始本想赠他少师剑,可笛飞声和方多病却不乐意。他们认为李相夷不能第三次遗弃少师剑,毕竟剑也是有灵性的,主人若频繁遗弃它,宝剑便会失去原有的灵性,变成一把普通的兵器。 李莲花坳不过这两人,只好拿出从京城买来的一把宝剑送给他。他心中想着,等日后遇到施文绝,请他打造一把软剑再赠与李相夷。 与此同时,在那莲花楼中,云初微和祝清棠正在认真地收拾着卫生。云初微身份不凡,除了主上,所有南胤旧部都要听从她的号令。 如今主上已经寻回,她以南胤大祭司的身份,命令南胤旧部开始寻找其余的南胤皇室后人,协助主上共图大业。 随着时间的推移,笛飞声三人在山中的探索仍在继续。他们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雪窝子,一边留意着周围的环境,希望能找到笛家堡的踪迹。 方多病时不时地抱怨几句这艰难的路途,但他的眼神中却也充满了坚定。李莲花则始终保持着平和的心态,仿佛这一切的困难都无法动摇他的内心。 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终于,一个模糊的轮廓出现在远方。笛飞声的眼神一亮,他知道,那很可能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笛家堡。 三人加快了脚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笛家堡的全貌逐渐清晰起来。古老的建筑在白雪的覆盖下显得更加庄严肃穆,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辉煌与荣耀。 进入笛家堡,一股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江湖的味道,刀光剑影仿佛随时都可能出现。 笛飞声回忆着曾经在这里的点点滴滴,心中感慨万千。而李莲花和方多病则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他们被这里的独特氛围所吸引。 李莲花和笛飞声站在一座紧闭的大门前,李莲花正思考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而笛飞声却直接拔刀劈开了大门。李莲花无奈地看着笛飞声,心想这个阿飞还真是个直肠子。 他们走进门内,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庭院。庭院中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中间有一座假山,假山上有一个亭子。李莲花和笛飞声小心翼翼地走进亭子,发现亭子里有一个石桌,石桌上放着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 埋伏在笛家堡四周的暗哨直接开启了机关,笛飞声与方多病一前一后护着李莲花抵挡漫天的箭矢。笛飞声知道家主的所在,他带着李莲花和方多病朝着家主的方向冲去。一路上,他们遭遇了重重埋伏,但都被笛飞声和方多病一一化解。 终于,他们来到了家主的房间,却发现家主不在房间。阿飞面色阴沉:“分头找,你们小心些,方大少护好李莲花。” 笛飞声虽然嫌弃,方多病武功平平,但天赋不错。笛家堡的事情他一人足矣,他只要护好李莲花就行。 笛飞声握着刀在各个房间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家主的踪迹。他的脸色愈发阴沉,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突然,他抓住一个侍卫,拔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厉声喝道:“说!家主在哪里?” 侍卫惊恐地看着笛飞声,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 笛飞声的手微微用力,刀刃在侍卫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再不说,我就杀了你!”他的声音冰冷刺骨。 侍卫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他的身体颤抖着,终于说出了家主的下落。 笛飞声松开了侍卫,朝着他所指的方向飞奔而去。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意,这次他还是会死在他手中。 在一间密室里,笛飞声终于找到了家主。家主看到笛飞声,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你……你怎么会找到这里?”家主颤抖着说。 笛飞声没有回答,他举起刀,朝着家主砍去。 笛家堡家主拔刀抵挡笛飞声,然而笛飞声并没有惯着他,仅一招内就将他斩杀。临死之际,笛家堡家主还在警告他:“你别得意,我早已通知我的主人,他定会为我报仇!” 笛飞声看着倒在地上的笛家堡家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他并不在意对方的警告,因为在他看来,这只是失败者的垂死挣扎。 此时,周围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笛飞声都静静地站在一旁,从笛家堡家主手中拿出了他暗室的钥匙。在沉重的石门后面,全是些年龄大小不一的少年,浑身是血,狼狈不堪地关押在铁笼之中。 笛飞声一刀挥出,强大的内力,震碎了锁链。潇洒收刀,那些少年都愣住了。 “都出来吧!我带你们出去。快走!” 那些少年战战兢兢地一涌而出,全部到屋外,焦虑不安的站着。这时,方多病护着李莲花,听到这边有声响,快速赶过来。 两人就发现有许多少年,麻木不仁,眼神无光,浑身是血的站在院中。 “李莲花,接下来该你了!” 笛飞声信庭漫步从房间出来,瞧着他们二人,没有受伤就放心些。 李莲花打了个响指,发间的母痋,从他发簪上飞出,震动着翅膀,无形的声波悄无声息的扩散开。在场的人除了李莲花,都被母痋的声波震得头脑发胀。 院落的少年们也是被折磨的,抱头在地打滚,试图减轻痛苦,不一会,从他们耳中飞出许多小虫子,全被母痋给吃掉了。 “好了,控制你们的痋术,已解,你们自由了。赶紧下山吧!” 李莲花一挥手,母痋就飞回他发簪上。那些少年,纷纷爬起,跪谢他们的大恩。笛飞声挥挥手,让他们抓紧离开此地。 而笛家堡的其他人则面露惊恐之色,他们深知笛飞声的厉害,不敢轻举妄动。 在邳州城的另一边,南胤旧部的寻找之旅也取得了一些进展。他们发现了一些可能是南胤皇室后人的线索,于是开始深入调查。这个过程充满了危险和挑战,但他们没有退缩,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使命是重大的。 第32章 少年笛飞声 莲花楼外,李相夷用剑使用内力扫雪,这李莲花他们一去一两天,毫无消息,不会是遇上什么困难了吧! 阿飞武功高强,他不是对手,有他在,李莲花的安全他不担心。他只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他身子不好,天寒地冻的。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不然可就麻烦了。 今日风雪虽然停了,地面积雪厚度已到膝盖,可谓是步履维艰。李相夷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莲花楼周围的积雪清空。在休息时,他望着那一片洁白的世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宁静。 云初微也做好早饭,唤他进屋先吃饭。“李公子,早饭已做好,先进屋吃饭吧!” 李相夷利落收剑,打算进屋。可是,远处不远的林子里,传来了声响。立即引起了李相夷的注意。难不成是李莲花他们回来了吗? 李相夷欢喜地运起轻功,飞进树林。他的身形如鬼魅般轻盈,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片刻之后,他看到了两个人影。 两个男子,男子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年龄瞧着与他差不了多少,可是很深的戾气与阿飞差不多。另一个年纪比他大一些,顺从的跟在他身边。 李相夷心中疑惑,难不成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他悄悄地靠近那两个人影,想要看个究竟。 随着越发接近,他的气息被那两人察觉。那个年长的率先发起攻击,李相夷宝剑快速出鞘,一招就将其击败。那个少年直接一愣,显然没料到李相夷的武功如此高强。 李相夷并未给少年反应的时间,身形一闪,便已来到少年身前。 此人是少年时的笛飞声,今日带着阎王寻命前来刺杀笛家堡主。他身形矫健,目光锐利,透着一股决然的杀意。然而,当他瞧见山脚那座奇怪的小楼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 眼前的少年稚气未消,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他望着笛飞声,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透露出一种神秘的气息。 笛飞声心中暗自警惕,不知这少年与笛家堡有何关系。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刀,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的危险。 李相夷缓缓开口道:“你是谁?”声音清脆而坚定。 笛飞声微微点头,冷冷地问道:“你又是谁?为何在此?” 李相夷没有与他废话,他能感觉到这人功力不俗,率先出剑,和他打得有来有回。笛飞声难得遇到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体内的好战因子被彻底激发。 两人对招凌厉,身形如鬼魅般交错,每一招都蕴含着致命的威力。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们的剑气所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李相夷剑法高超,招式变幻莫测,时而如疾风骤雨,时而如行云流水。笛飞声也不甘示弱,他的刀法刚猛霸道,每一刀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 一时间,两人难分胜负,陷入了僵局。但他们都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越战越勇,都想将对方击败。 在激烈的战斗中,李相夷突然发现了笛飞声的一个破绽,他毫不犹豫地刺出一剑,直指笛飞声的要害。笛飞声心中一惊,连忙挥刀抵挡,但还是被李相夷的剑划伤了手臂。 笛飞声受伤后,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攻击李相夷。他使出了全力,想要挽回劣势。李相夷也感受到了笛飞声的强大压力,但他依然沉着应对,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突然,远处射来的箭雨,打断了两人的过招。 “无耻,打不过就下暗招吗?”李相夷怒其指责,这人好生无耻,居然使诈。 现在的笛飞声尚且年轻,脾气秉性还是很直接的,他很不满这少年的指责。 “胡说,这不是本尊的人。” 李相夷和笛飞声并肩而立,面对着漫天的箭雨,他们的眼神坚定而无畏。李相夷挥舞着手中的剑,剑身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光芒,将射来的箭一一击落。笛飞声也不甘示弱,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长刀,罡气 化作一道道无形的力量,将箭雨挡在了外面。 两人抵抗了好一会,一时不察,笛飞声被一支箭射中了胸口,他的身体微微一颤,但他并没有倒下,而是继续持刀抵抗。李相夷看到笛飞声受伤,心中一紧,他更加奋力地挥舞着手中的剑,想要为笛飞声争取更多的时间。 然而,箭雨越来越密集,李相夷的手臂也被箭射中了,两人的动作变得迟缓起来。就在这时,笛飞声突然停止了动作,他的身体化作一道光芒,冲向了箭雨的源头。李相夷看到笛飞声的举动,心中一惊,他想要阻止笛飞声,但已经来不及了。 笛飞声冲到了箭雨的源头,他的手中手持长刀,用力一挥,刀法化作一道光芒,将箭雨的源头摧毁。随着箭雨的停止,李相夷也松了一口气,他看着笛飞声,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李相夷运起轻功,约到他身边,刚想说什么,三人眼前一黑,才反应过来,这箭上有毒。李相夷在晕倒前,点燃了信烟。三人躺倒在雪地里,看见信烟的云初微两人,意识到不妙,立即前往事发地。 云初微来到信烟处,只见地上躺着李相夷和另外两个陌生人。她心中一紧,连忙上前简单查询一番,发现他们三人都中了毒。云初微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祝清棠,快来帮忙!”云初微大声呼喊着祝清棠。祝清棠闻声赶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也不禁吃了一惊。 “他们中毒了,必须尽快找到解毒的方法。”云初微焦急地说道。 祝清棠点了点头,迅速与云初微一起将三人扶起,带回莲花楼。一路上,积雪深厚,两个弱女子费力地将三人抬回莲花楼。 莲花楼内。云初微和祝清棠开始仔细地检查三人的身体,寻找解毒的线索。经过一番努力,她们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这三人被这箭矢上所带的毒,应是传闻中的断肠散。 “看来,他们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云初微说道。 “那怎么办?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解药。”祝清棠说道。 云初微沉思片刻,然后说道:“我知道有一种草药可以解毒,但是需要去山上寻找。” “我和你一起去。”祝清棠毫不犹豫地说道。 于是,云初微和祝清棠立刻动身前往山上寻找草药。她们在山上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所需的草药。 云初微和祝清棠带着草药回到了三人身边,迅速为她们解毒。经过一番努力,三人的症状终于得到了缓解。 “太好了,他们终于没事了。”云初微松了一口气。 祝清棠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次多亏了你,云初微。” 云初微微微一笑,“李公子是主上在乎的人,我等奉命护着他,怎能让他出事。” 第33章 下山偶遇 笛家堡内,李莲花和方多病三人将这里搜寻两天,在后院一处密室,发现了许多没有署名的信件中,发现了一些端倪。在一处宝箱中发现了两本账本,一本是笛家堡为大熙某些官员,皇室成员训练的死士,往来的交易记录。 另一本是与其它的国家和一些江湖组织,输送死士。其中就有南胤,车狐等诸多小国。这笛家堡家主名为笛绪韬,祖上原是南胤人,南胤灭国后,就用痋术控制训练死士,暗中牟取暴利。 这暗室中有不少笛家堡,这几十年来积攒的不少财富,李莲花让阿飞和小宝,将这些财富转移到,离这里不远处的废弃暗室内。 方多病在这暗室外围,布置了多处机关陷阱,这些财宝随着笛家堡的覆灭,会被世人所知。所以,他们决定将这些财宝就地安置,他们现在时间也不充足,只能待以后再说。 他们将这些财报转移完后,笛飞声和方多病利用设置的机关,并且放火,回了笛家堡,那处密室也随之藏于废墟之下。这些财宝的处置,他们还没有想好,只能就地掩藏。 三人望着笛家堡的残垣断壁,大火已经熄灭,三人相视一笑,这里已经处理好了。他们三人也打算下山了,李相夷那小子还在莲花楼呢?再不回去指不定投什么篓子呢? 三人长舒一口气,事情已经办完,他们也打算下山了。 刚到外面广场没多远的小道上,前日解救的四十多个少年,此时,正瑟瑟发抖地守在路边,见她们三人出来了,胆怯地上前,将三人围住。 笛飞声面色阴沉,刚准备拔刀。李莲花连忙拦下,按着他冲动的手。 “阿飞,切莫冲动。” 方多病上前将李莲花护在身后,不解的望着这些少年。“不是放你们自由了吗?怎么还不离开呀,你们守在这,你有什么事吗?” 带头的少年十三四岁左右,浑身是血,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 “几位恩人,我等无家可归,是你们救了我们,我们愿誓死追随恩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少年们纷纷跪下,求三恩人收留。笛飞声一脸为难的望向李莲花,现在的他不是金鸳盟盟主,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排这些少年?李莲花心善,主意多,下意识望向他。 李莲花犹豫不决,他也不忍心这些少年,孤苦无依,他也不是没想过,将笛家堡的财宝分与他们。可是,他们还年少,一旦身怀异宝,被有心之人知晓。会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故才将那些财宝就地隐藏。 可现下他一个普通游医,要养的人太多了,他现在也不是四顾门门主,也有些无能为力。 “你们快起来吧!我们也只是普通人,你们跟着我们,我们也养不活你们,你们还是各自寻找出路吧,” 方多病其实很不忍,这些少年许多都是自小诱拐来的,记不得来时之路,如今,有身无分文,毫无所长。如何生存于这艰难的世道,可他也不是天机山庄少庄主,无法给他们帮助,他和阿飞带出的银钱,是要带李莲花去西域寻药的路费。 天寒地冻,饥寒交迫,这些少年的处境确实可怜。方多病有些为难的望向李莲花,李莲花眉头紧皱,这两人真会给他出难题,少年们在大雪天,纷纷跪在寒风刺骨的雪地里。让人不忍直视,李莲花无奈点了点头,先把他们带下山吧!至于他们的去处,下山再说吧! “好了,快起来吧!地上凉,你们先跟随我们下山吧!我会安排好你们的去处。” 少年们闻言,欣喜不已,纷纷麻利起身紧紧跟在他们身后,相互扶持下山。 笛飞声没有问李莲花,为何要自找麻烦。 一行人在寒冷的冬季,荒凉地深山中前行。走了没多久,李莲花体力渐渐有些跟不上,额头冒着细汗。笛飞声见此将刀递给李莲花,他懵逼的望向阿飞,不知道笛飞声此举是何意。 笛飞声看着他,淡淡地说:“拿着。”李莲花刚想问何意,笛飞声直接背对着他屈膝蹲下,他顿时明白阿飞的意思。难得呀,阿飞也有如此细心一面。 刚想拒绝,方多病眼疾手快,将他按在阿飞背上。阿飞双臂强壮有力地将他轻松背起,还轻轻的颠了颠他的小身板。 方多病捂嘴偷笑,李莲花个子不算低,可是人清瘦,看起来小巧玲珑。小小一只,害羞的趴在阿飞背上。 阿飞内心想的确是,他打算重组门派,努力攒钱,给李莲花好生补补身子。身为男子,身形消瘦的连女子都自愧不如。 此时,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李莲花看着雪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生活,想起了那些曾经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如今,他已经离开了那个世界,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适应这个新的环境。 方多病似乎看出了李莲花的心思,他安慰他说:“别想太多,有我和阿飞陪着你呢?”李莲花点了点头,羞涩地趴在笛飞声背上。他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个大男人,被人背着走,还是众目睽睽之下。 方多病不时观察着队伍,看看是否有掉队的人,至于害羞别扭的李莲花,他也没有在继续偷笑他。那次他毒发,自己就背着他上了云隐山。那时的他,也是如此消瘦。 他们在深山中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笛飞声将李莲花小心放下,方多病拿出火折子,少年们冒着风雪捡着柴禾,很快在一处避风的山坳后,生起了篝火。 李莲花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笛飞声则站在一旁,警惕地看着四周。火光熊熊燃烧,温暖着赶路的众人。几堆篝火照耀下,驱散了阵阵寒意。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树枝沙沙作响。李莲花心中一惊,他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逼近。笛飞声也察觉到了异常,他握紧了手中的刀,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第34章 回到莲花楼 李莲花一行人休息好又再次出发,这次由方多病背着李莲花,笛飞声负责队伍的安全。好在这一路除了风雪,没遇到什么危险。 方多病背着李莲花,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走着。他的脚步有些沉重,但他仍然坚定地向前走着。李莲花在他的背上,静静地看着他后脑勺,这徒弟没有白疼。 笛飞声走在队伍的前面,他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的手中拿着刀,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他的身上穿着厚厚的大氅,但他仍然感到寒冷。 风雪越来越大,他们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方多病的脚步也越来越慢,他感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快要耗尽了。但是,他仍然坚持着,李莲花身体不好,寒风大雪的山路,十分的消耗体力,他不想让李莲花受这罪。 终于,一行人行至山脚,找到莲花楼的停放之处,屋内的云初微与祝清棠听到屋外的脚步声,开门便见主上被冻的满脸通红,立即上前拜见。 “先生,您回来了,外面冷,快进屋吧!” 李莲花摆手拒绝,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些少年如何安排,莲花楼是安排不下的,只能让人现带到齐州城,找个小院先安顿下来。 “云姑娘,这些少年,是我们路上遇到的可怜人,这大冬天的他们被恶人所害,导致流落在外,受尽苦楚。云姑娘,可否帮李某一个忙,将这些可怜的孩子,安排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银钱李某出,还请云姑娘先将这些孩子安排在齐州。” 云初微这才注意到,主上身后那些浑身狼狈,面色蜡黄的几十个少年。有些不解,主上这些从哪带回这么多的孩子,寒风呼啸,他们身着单薄的棉布衣衫,在风中瑟瑟发抖。她也有些不忍,既是主上的吩咐,她定会将此事办妥。 立即行礼,并拿出玉哨吹响,不一会,有两个身着厚厚狐裘的貌美女子,跪在云初微面前。 “拜见主人,主人有何吩咐,有何吩咐?” 云初微并未先让她们起身,而是,先向主上解释,毕竟,这突然出现的人,怎么不让人怀疑? “先生,这两人是您这几日,出门办事时,李公子遇到了一些事情,我才找来她们两位帮我处理一些事情.......” 李莲花温柔一笑,他并无怪罪的意思。“云姑娘,我没有怪罪你,麻烦姑娘尽快安排这些孩子的住处,李某感激不尽。小宝,拿些银钱给云姑娘,这些人是我们带回来的,自然是我们出银钱。” 方多病立即从钱袋中拿出了五百两银票,递给云初微,示意她收下。云初微连连摆手拒绝,她为主上办事,心甘情愿,别人都没有这个荣幸。封磬若是知道,定会嫉妒不已,怎能拿主上的银钱呢? “先生,这我万万不敢收下,能为先生解忧,是我的荣幸,我.....\" “云姑娘,收下吧!这些事李某的私事,而且,姑娘一介女子,李某实在不好意思花姑娘的钱。”李莲花连忙规劝,她没法违抗先生的意思,只能接下银票。 “你们将这些孩子,带去齐州城,找个安全的地方,将她们安顿好,并请大夫给他们调理身子。有何问题,立即来报。” 那两个女子虽然不明白大祭司此举是何意,但她们深知大祭司的智慧和权威,只能遵命带着那些孩子前往齐州。一路上,孩子们充满了好奇和兴奋,对即将到来的旅程充满了期待。 然而,女子们的心中却充满了忧虑。她们不知道在齐州会遇到什么,也不知道大祭司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但她们知道,她们必须保护好这些孩子,确保他们的安全。 莲花楼内,几人面面相觑,尤其是阿飞,面色看着平静无常,只是,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少年笛飞声与阎王寻命也在打量着他们,阎王寻命感觉对面那个人,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少年笛飞声与阿飞两人,眼神对视一番,便纷纷收起打量的目光。少年笛飞声,虽是年少,不过浑身的杀气戾气,与阿飞不遑多让。 方多病和李莲花眼波流转,看好戏的望着这两人。而李相夷还十分开心的,给李莲花他们介绍,自己是如何遇到笛飞声的。 阿飞听完嫌弃的瞥了一眼年轻的他,武功如此差,就算了,还被人暗算,实在是让他嫌弃。他何时这般弱过? “李莲花,阿飞,小宝,这是笛飞声,这是他的朋友。那天他们被人暗算,我与他们相遇,多亏云姐姐,要不然,我们三人就没了。” 云初微温柔一笑,她不敢当只是谨遵主上的命令保护好李公子。主上虽未明说,她也清楚李公子对他的重要性。 “多谢云姑娘,这几日辛苦两位姑娘了。\" 李莲花随即望向少年笛飞声,他有些不知所措,他这莲花楼小,如何住的下这么多人?而且还有两个女子。 可是,他记得十五年前,阿飞好像被人暗算,差点没命,他心中犹豫,要不要留下这两人。阿飞虽然不知李莲花在想些什么?也猜到了一些。无非就是突然多了两人,莲花楼房间有限无法安置他们。 方多病想的确是,这少年的笛飞声,面容虽然看着凶狠,眼神却很清澈。而且,阿飞也是他们的朋友,自大狂虽狂妄自大,可是唯独对李莲花言听计从。 李莲花困意来袭,这几日都在赶路,他早已疲惫不堪,几人纷纷劝说他先去休息。他也没有拒绝,在小宝的搀扶下,躺在床上歇息。 阿飞瞥了一眼年轻的他,李莲花没有逐人的意思,反正他们两人现在,住在方多病他们房间。他再不愿与人同宿一间,也没办法。看来得让方大少,将莲花楼扩宽一些。 云初微给他们倒上热茶,就安排祝清棠去做晚膳。主上一会醒了也可以吃上热饭,她则回房处理一些事务。手下寻南胤皇室后裔,毫无进展。封磬也来信,那个冒牌货失踪了,云初微没有了人前的温柔无害,现在的她是南胤大祭司,浑身散发着大祭司得威严。 “这个废物,居然让人跑了。”云初微提笔,让封磬,派人盯好那个冒牌货,主上得身份必须保密。若是危害到主上的安全,别怪她不客气。 第35章 血域天魔 莲花楼在笛飞声和李相夷的驾驭下,缓缓地在官道上前行。他们已经离开齐州数日,一路向西,朝着西域龙池山的方向前进,只为寻找那传说中的忘川花。 一路上,他们穿越了山川河流,经过了无数的村庄和城镇。笛飞声和李相夷两人轮流驾车,日夜兼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们心中都明白,李莲花的毒发作的越发频繁了,不能再耽搁了。 在这漫长的旅途中,笛飞声和李相夷也有了更多的时间相处。他们开始逐渐了解彼此,发现对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笛飞声虽然冷酷无情,但内心深处却有着一份执着和坚定;李相夷虽然玩世不恭,但却有着一颗善良和正义的心。他们两人在相互的影响下,也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 终于,在经过了数日的奔波后,他们来到了西域龙池山的脚下。眼前的山峰高耸入云,云雾缭绕,给人一种神秘而又庄严的感觉。笛飞声和李相夷望着眼前的山峰,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龙池山位于忘杨镇西北部,终年云雾缭绕,瘴气横行。山势陡峭险峻,传说闻中的药王谷便在此。 方多病带着少年笛飞声,在镇上采买进山的物资,干粮、绳索、飞镐等物品一应俱全。这西域的天气比中原还要寒冷,寒风萧瑟,冰冷刺骨。李莲花受天气影响,这几日每每入夜,都被碧茶之毒,折磨折磨的彻夜难眠。 小镇外,莲花楼屋顶和周围全是,皑皑白雪。李莲花推开门,一阵寒风吹过。不禁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咳咳.....”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屋内的阿飞连忙将门关上,一把将人拽回屋内。 “外面风雪那么大,你身子这般弱,还在外面站着。不能乖乖待着吗?” 阿飞他自从遇到李莲花,他都嫌他自己聒噪,此时,云初微将药熬好递给他。阿飞冷着脸开口:“赶紧,把药喝了,他们出去采购了。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便进山。给你寻忘川花,解你身中之毒。” “云姑娘,你手下的人,何时到?此次进山的舆图和人手,姑娘不知准备的如何了?他的身子不能再拖了。” 云初微顺势坐在桌边,从怀里取出,让人找到的这龙池山舆图,交给他过目。 “公子,人手明日便能到,我唤来了一些精锐。里面不乏有些奇人异士,万圣道那边的人手今日晚些便能到。” 阿飞喝着茶,暗中思索,人手大概也够了。他打算给李莲花解了毒,还是在收一些人手。这样办事方便一些 方多病他们在镇上的集市里穿梭,寻找着所需的物品。方多病一边挑选着物资,一边和摊主讨价还价,笛飞声则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终于,他们买齐了所有的东西,准备离开集市。就在这时,一群身穿黑衣的人突然出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一人冷冷地说道:“把你们身上的东西留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方多病心中一紧,他知道这些人是冲着他们的物资来的。他看了一眼少年笛飞声,只见他面无惧色,他冷着脸,连个眼神都没给这些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住我们?”方多病大声问道。 “少废话!”为首的黑衣人一挥手中的刀,“上!” 少年笛飞声身形一闪,迎向了黑衣人。他的刀法凌厉,招式精妙,黑衣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方多病也不甘示弱,他抽出腰间的长剑,加入了战斗。 在他们的联手之下,黑衣人很快就被击退了。方多病和少年笛飞声相视一笑,然后带着物资离开了集市。他们知道,在这西域的土地上,危险随时都可能降临,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三人手上背上挂的满满当当的刚走到城门口,前方有些人群聚集拦住了去路,议论纷纷:“听说了吗?这天下第一高手血域天魔,要来咱们这儿了!” “真的假的?那可得去见识见识!” “听说他刀法法高超,无人能敌!” 三人听闻,心中一凛。他们此次前来,是为了李莲花,没想到,在此,偏远小镇竟然会有如今的天下第一高手。 少年笛飞声正好也在寻找血域天魔,挑战他的权威。没想到在这里就听到了他的消息。 “走,我们去看看!”为首的一人说道。 “他就是血域天魔吗?”李相夷问道。 “应该就是他了。”方多病也不确定,他出生晚,李相夷的战绩他听说,可并未见过这血域天魔模样。 血域天魔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他,他转过头来,目光扫过三人。三人只觉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方多病焦急地拉着两个武痴,大声提醒他们:“现在不是比试的时候,先回去!李莲花还在等着我们呢!”李相夷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点了点头,说道:“对,李莲花。” 三人不再耽搁,立刻施展轻功,向着李莲花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方多病心急如焚,不断地催促着李相夷和两个武痴加快速度。 终于,他们回到了莲花楼,三人风尘仆仆地将东西放在桌上,方多病坐在李莲花的身边。只见李莲花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又是毒发过了。方多病连忙上前,将李莲花扶起,关切地问道:“李莲花,你怎么样了?” 李莲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没事,好多了。”方多病看着李莲花的伤势,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不过,好在等李莲花身体,恢复些了,就可以进山。 “对了李莲花,方才我们出城的时候,遇到了血域天魔,当今第一高手。不知她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阿飞目光无意望向李莲花,这血域天魔乃是西域第一高手,擅长用毒,内力深厚。当年李相夷十五岁便战胜了血域天魔,成为天下第一。想来也就是今年,少年的李相夷一战成名。 李莲花静静地坐在那里,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山峰。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阿飞心中暗自惊叹,这位曾经的武林传奇,被迫退出江湖,但依然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李莲花的衣角轻轻飘动。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阿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阿飞不禁感到一阵温暖,仿佛李莲花的笑容中蕴含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够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阿飞,你看着我干嘛?”李莲花的声音温和而低沉,仿佛山间的清泉,流淌在阿飞的心田。 阿飞点了点头,说道:“没什么。” “对了,既然那血域天魔也来了,这里只有这龙池山中有珍稀药材,他此次目的怕是与我们此行一样。” 不过阿飞并未将血域天魔放在眼中,现在的他,武功不差,除了李莲花,没有任何人能是他的对手。 第36章 进山 方多病心中充满期待,他深知这次或许是见证李相夷成名之战的难得机会。他想象着十五岁的李相夷,那个阳光明媚、张扬耀眼的少年郎,在江湖上是何等的英姿飒爽? 李莲花则显得淡定从容,他对方多病的期待报以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李相夷身着一袭白衣,面容清秀,身姿矫健。身形提拔。 “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一觉。” 李莲花在阿飞的搀扶下,缓缓躺到床上。他的脸上满是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他知道,寻找忘川花是当务之急,不能因为与血域天魔的纠葛而耽误了正事。 阿飞看着李莲花入睡,心中暗自担忧。他深知李莲花的体力尚未完全恢复,此次寻找忘川花的旅途又充满了危险。他决定在李莲花休息期间,加强对周围的警戒,确保他的安全。 不知过了多久,李莲花从睡梦中醒来。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许多,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力气。他起身,看到阿飞正坐在床边,守护着他。 “阿飞,谢谢你。”方多病感激地说道。 阿飞微微一笑,说道:“李莲花,是我朋友,不必言谢。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方多病沉思片刻,说道:“我们继续寻找忘川花。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不懈,一定能够找到它。” 阿飞点了点头,将舆图也给他们观摩,“明日一早我们就上山,云姑娘和封盟主派了些人手给我们。” 方多病拿过,将路线记在脑海中。“这样,李莲花交由我和云姑娘她们照顾,阿飞,老笛,李相夷那些人手就交给你们指挥,安全和寻路探路就交给你们。 屋内几人在详细分工,并且将明日需要带的物品装好。快傍晚时,门外传来了阵阵马蹄声,房门被敲响。祝清棠开门便见门外站着一位身着黑袍的男子,他的脸上带着一抹神秘的笑容。 “祝姑娘,好久不见。”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祝清棠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原来是你,快进来,主上等你们多时了。” 男子笑了笑,进屋就瞧见了大祭司,立即行大礼拜见。 “属下乌玄,见过大祭司,大祭司安。” 云初微抬手示意他起身,便给在场的人介绍。“几位,这是封磬派来的人手,乌玄,你安排人护好这栋房子周围。另外一批人也快到了。你们即日起,由袁先生他们指挥。” 乌玄立即领命,又拜见在场的主上的人。“乌玄谨听少侠们的差遣,万死不辞。”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孱弱的身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他知道明日开始的山路对于李莲花来说将是一场艰难的挑战,于是决定为他制作一个滑竿,以便在爬山时能够轻松一些。 就吩咐乌玄找人去准备制作的材料,开始动手制作滑竿。他选用了坚固的竹子,仔细地削去枝叶,将两根长竹竿绑扎成担架的形状,确保竹竿结实耐用。在竹竿之间用绳索固定,增加稳定性?。 制作坐兜或躺椅?:使用竹片编织一个躺椅,或者用绳索结成一个坐兜。确保坐兜或躺椅舒适且稳固,能够承受重量?。 在滑竿的前端安装脚踏板,方便乘坐者踩踏,有助于平衡和推动滑竿?。 完成制作后,调整滑竿的各个部分,确保其稳固且易于操作。然后用绳子将它们绑在一起,制成了一个简单而实用的滑竿。 当李莲花看到方多病为他准备的滑竿时,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方多病是一个善良而体贴的人,总是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 “小宝,你这手可真巧,没想到,你还会木匠活。”李相夷都被小宝的手艺惊住了,这人好生厉害。这样明日上山时,确实能省他不少体力。 云初微也很惊叹,这袁公子竟有这般巧手,“公子,在这上面可以制作简易的,遮风挡雨的篷布,妾身略会些女工,可以缝制。” 方多病立即行礼相谢,“还是姑娘心细,那就交给姑娘。姑娘费心了。” 翌日大雪已停,方多病安排两人守着莲花楼,带人上山。浩浩荡荡百余来人,往龙池山前行。进入密林没多久,云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众人只能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生怕迷失方向。 方多病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手中拿着罗盘,时不时地查看一下方向。他的脸色凝重,心中暗自担忧。这片密林他从未涉足过,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危险。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众人东倒西歪。紧接着,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有什么猛兽在靠近。众人顿时紧张起来,纷纷拔出武器,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方多病大声喊道:“大家小心,可能有猛兽出没!”他的声音在密林中回荡,却显得格外渺小。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白虎从云雾中窜出,扑向众人。众人惊恐万分,纷纷四散逃窜。方多病却毫不畏惧,他手持长剑,迎向白虎。白虎张开血盆大口,向方多病扑来。方多病侧身躲过,挥剑砍向白虎的腹部。 阿飞和李相夷等人也纷纷出招,只是这白虎体型硕大,他们几人一时还无法应付。白虎身手敏捷,见对付不了这些人,就冲李相夷扑了过去。李相夷侧身一闪,白虎扑了个空。 阿飞趁机挥刀刺向白虎,白虎转身一甩尾巴,将阿飞击退。李相夷和阿飞再次联手攻向白虎,白虎左躲右闪,避开了他们的攻击。 就在这时,白虎突然发力,向李相夷扑了过去。李相夷躲闪不及,被白虎扑倒在地。阿飞见状,连忙挥刀砍向白虎,白虎不得不松开李相夷,转身对付阿飞。 李相夷趁机爬起来,和阿飞一起围攻白虎。白虎渐渐处于下风,它见势不妙,转身向树林深处逃去。 众人见白虎逃走,纷纷松了一口气。方多病却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这片密林中肯定还有其他危险。他带领众人继续前进,小心翼翼地探索着这片神秘的密林。 。 第37章 龙池山寻花 龙池山,巍峨耸立,在浓雾的笼罩下,宛如神秘的巨兽蛰伏于大地之上。山峰时隐时现,仿佛在与世人玩着捉迷藏的游戏。方多病手持罗盘和舆图,脚步不时停下,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执着。他的身影在这山间显得格外渺小,却又散发着一种不屈的坚毅。 “这龙池山也太大了。”方多病喃喃自语,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清晰。虽是冬季,这里的景象与南方截然不同。 南方的冬季依旧满目翠绿,而此处,灌木丛林中枯黄的树枝草枝,尽显萧瑟。整个北方的大地仿佛都被一层荒芜所覆盖,让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苍凉。 他们在山中已经苦苦寻找了一天多,却依旧没有发现忘川花的踪迹。忘川花,那是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奇花,当年是阎王寻命千辛万苦寻来的。 如今,为了救李莲花,方多病和阿飞带人,踏上了寻找忘川花的艰难征程。阿飞也只知晓一个大概位置,这无疑让他们的寻找之路充满了无数的未知与挑战。 方多病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寒冷的山风刮过,如刀割般刺痛着他的脸颊。他再次低头查看罗盘和舆图,试图从那模糊的线条和指针中找到一丝线索。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眼前依旧是茫茫的山林和无尽的迷雾。 “难道真的找不到了吗?”方多斌心中涌起一丝绝望,但很快,他便将这股绝望压了下去。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弃,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就必须坚持下去。 他继续前行,脚步坚定而有力。每走一段路,他就会停下来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在这寂静的山林中,只有他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回荡着。 时间悄然流逝,太阳渐渐西斜,余晖透过浓雾洒在山林中,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方多病的身影在这余晖中显得格外孤独,但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 阿飞瞧着天色也晚了,便吩咐他们就此找个山洞休息,明日再继续。乌玄立即领命,带人在前方探路,很快找到一处简陋的山洞。 众人进入山洞,阿飞点燃篝火,洞内顿时明亮起来。大家围坐在篝火旁,吃着干粮,喝着水,疲惫的身体逐渐得到了缓解。 阿飞看着洞外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这次的任务十分艰巨,他们必须尽快找到目标,完成任务。他知道,前方还有许多未知的危险等待着他们,但他也相信,只要大家团结一致,就一定能够克服困难。 夜深了,众人渐渐入睡。阿飞却没有丝毫睡意,他坐在篝火旁,警惕地注视着洞外的动静。突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声响,心中一紧,立刻站起身来,握紧手中的武器。 阿飞小心翼翼地走出山洞,只见一个黑影在不远处闪过。他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黑影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加快了速度。阿飞在后面紧追不舍,终于在一片树林中追上了黑影。 阿飞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受伤的野狼。野狼看到阿飞,眼中露出凶狠的目光,张开嘴向他扑来。阿飞侧身躲过,手中的武器一挥,野狼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跟随而来的李莲花,立即制止了他。“阿飞,不可,它既已受伤了!便放了它吧,何必徒增杀孽。” 笛飞声不可置信的转身,颇为新鲜,这竟是李莲花口中。“好呀!那我便放它一马,那小子赶紧让人把这里布置一番。本尊去看看能否打些猎物。” 笛飞声说完,转身出了山洞,轻功一跃往密林深处。李莲花身子太虚弱了,是得想办法给他补补身子。 乌玄安排人在山洞内迅速收拾好一切,云初微担心先生受寒,从包裹中拿出厚的大氅给李莲花披上。山洞内火光摇曳,映照着众人的脸庞。李莲花则细心地给那只孤狼包扎伤口,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对待自己的亲人一般。 孤狼静静地躺在地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它的伤口在李莲花的包扎下逐渐止血,疼痛也减轻了许多。云初微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在这个寒冷的山洞里,众人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暖。他们彼此之间的默契和关怀,让人感受到了人性的美好。乌玄看着主上,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安全。 李莲花包扎完孤狼的伤口后,站起身来,微笑着对方多病说:“好了,它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应该不会有大碍了。几个人听了,都松了一口气。 这时,阿飞提着几只野鸡进来,将猎物交给云初微。瞧见地上的那只野狼。“没想到,你还是如此这般爱管闲事!” 李莲花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这山洞虽有篝火,毕竟是寒冬。寒气刺骨,哪怕身着这么多衣服,也是被这寒气折磨不由得打着冷颤。 阿飞瞧出了李莲花的不适,直接走到他身后,将内力输入他体内。凶猛的内力,震得他体内经脉一阵痉挛,脸上疼痛难抑。 方多病见此快速走到李莲花身后,运起内力输入他体内。两种不同的内力并没有让李莲花更难受,反而让他恢复了一些力气。李莲花感激地看了方多病一眼,然后缓缓站起身来。 “多谢你们,小宝,阿飞。”李莲花说道。 “你我之间,还用说这些吗?”方多病说道 “你先回躺椅上休息,别坐地上,地上寒气重。”李相夷又往篝火中,添了些柴火。 “就是,这还未找到忘川花,你可不能再病倒了。”阿飞直接强硬地将他按在躺椅上,解下他的披风,为他盖上。 李莲花挣扎不过,顺势躺下,没有拒绝阿飞的好意,他确实有些乏了,便索性闭目养神。 山洞内其余人,各司其职,少年笛飞声眉头紧皱。他其实不太喜那个叫阿飞的,可是她的名师李相夷所救,他们要寻药救李莲花。若是以往他定会转身离开,可是,他却与他们同行,那个李莲花他莫名的很是心疼,信任他。 第38章 单孤刀 方多病一行人在龙池山山涧山谷搜寻了不下二十多座山,依旧没有忘川花的踪影。方多病看着最南边的山势图,眉头紧锁,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众人警惕地环顾四周,只见一个个黑影从树林中缓缓走出。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故人,给我杀一个不留?”黑影全身黑袍遮面,看不清长相身形,冷笑道。 方多病等人心中一凛,知道遇到了麻烦。他们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小笛,云姑娘你们护好李莲花,这些人交给我们。”方多病执剑将他们呢护在身后,这些人是何人? 那群黑衣人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如鬼魅般悄然杀向方多病他们。阿飞执刀在手,眼神冰冷,手起刀落,动作利落干净,每一刀都带着致命的气息。方多病也不甘示弱,刻意施展他的多愁公子剑法,剑影闪烁,与阿飞相互呼应。 云初微紧张地观望着战局,心中默默为他们祈祷。渐渐地他也发觉到不对劲,这些人的招式,功法有些熟悉。这是我南胤功法,他们是我南胤人。为何会出现在此袭击我们,又是受何人指使。 云初微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跃入空中。她身姿轻盈,衣袂飘飘,宛如仙人降临。众人仰头望去,只见他在空中缓缓张开双臂,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云初微的身份一经揭露,众人皆露出敬畏之色。南胤大祭司在江湖上威名赫赫,拥有着超凡的实力和神秘的力量。 云姑娘小心!”方多病大喝一声。他的剑法凌厉,招式刁钻,每一剑都蕴含着强大的内力。 其他人也纷纷施展出自己的绝技,向黑衣人发起攻击。一时间,空中剑气纵横,掌风呼啸,场面十分壮观。 云初微面对众人的攻击,不慌不忙地舞动着双手,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手中飞出,化作强大的护盾,将她护在其中。黑衣人的攻击落在护盾上,只激起了一阵涟漪,根本无法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就凭你们这些蝼蚁,也想伤我?”云初微冷笑一声,双手猛地一推,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手中爆发出来,将众人震得纷纷后退。 “南胤大祭司!”有人惊呼出声。 方多病等人见此情景,心中也不禁暗暗吃惊。这云姑娘竟有这等手段,好生厉害。 云初微庄重威严的声音,不怒自威。“我乃南胤大祭司传人,尔等也是我南胤后人,何苦自相残杀,还不快住手!” 黑衣人皆是南胤后人,被云初微这一手给震住了。他们心中对云初微的身份产生了深深的敬畏,因为他们知道,能够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云初微看着这些愣住的黑衣人,心中暗自得意。她知道,自己的这一手已经成功地震慑住了他们,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她决定趁热打铁,进一步让他们放下武器。 云初微向前走了一步,目光扫过每一个黑衣人,然后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南胤后人,你们心中有着自己的信仰和使命。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我也是南胤后人,而且我是南胤大祭司。我有能力带领你们走向复兴,让南胤重新崛起。” “而且,我也找回了我南胤之主,你们今日所为,是受何人指使?” 黑衣人们听了云初微的话,心中一阵激动。他们一直以来都在寻找南胤皇室的正统血脉,希望能够在他的带领下,实现南胤的复兴。现在,他们终于找到了这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他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云初微看着黑衣人们激动的表情,心中暗自得意。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赢得了这些黑衣人的信任和支持。她决定带领他们一起,为南胤的复兴而努力奋斗。 在暗处的单孤岛全身身着黑袍现身,看不清面容,但那些黑衣人纷纷拜见,不敢放肆。“笑话,我南胤之主,在我万圣道总部,你们还敢造次!”单孤岛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来自九幽深渊。他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给人一种神秘而恐怖的感觉。 黑衣人纷纷低下头,不敢正视单孤岛的身影。他们知道,这位可是深受我南胤之主的信任,实力深不可测,是他们无法抗衡的存在。 单孤岛扫视了一眼在场的黑衣人,然后缓缓地说道:“我已经得到了消息,我等便是奉了主上之命,来取你们这些叛徒之命的。” “云初为南胤大祭司传人,却三番五次,坏我南胤大业,妄为这大祭司的身份。” 方多病和阿飞对视一番,早已猜到此人是谁?单孤刀,想不到,竟会在这遇到他,他来此作甚,又有何阴谋? “单孤刀,说的好听,不过是你冒牌货的身份藏不住了,今日,要来斩草除根罢了。因为李相夷在此,亏得李相夷还拿你当亲人。” 方多病对于这个亲生父亲,没有一丝好感,五年后,就是他害了李相夷,用一个恶毒的阴谋,将李相夷变成了李莲花。他恨不得了结了他,他害了她的生母,师父,朋友,怎能放过他? 单孤刀没想到这个武功不俗的少年竟然认出他来,索性也不装了,解开帽子露出了他原本的面貌。阿飞和方多病正欲上前杀他,却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单孤刀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酷和无情,让人不寒而栗。 阿飞和方多病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此人必死,不能让他在害李相夷和李莲花了。他们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单孤刀的攻击。单孤刀却没有急于动手,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单孤刀身形一闪,向着阿飞和方多病冲了过来。他的速度极快,让人根本无法看清他的动作。方多病连忙挥剑抵挡,但单孤刀的攻击却异常猛烈,他只能勉强招架。 在单孤刀的猛烈攻击下,方多病渐渐陷入了困境。他们的身上已经多处受伤,但他依然没有放弃,继续顽强地抵抗着。阿飞见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正欲出手相助,突然听到一声大喊:慢着!” 第39章 单孤刀之死 龙池山中,李莲花强撑着起身,拦下了阿飞。“阿飞,我来,我的仇,我自己来报。” 李莲花暗自运转内力,恢复一些体力,慵懒的神态,缓步走到方多病身边。 “小宝,借剑一用。”李莲花早已看出那人是谁,是他的好师兄,这一次,他要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不让李相夷活成一个笑话。 他本该就是个鲜衣怒马少年郎,一心追求他的江湖正义义。 在那场阴谋里,死的何止是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李相夷。 还有他这个隐入尘埃李莲花,他上一世放下了仇恨,他也想好好的活着。 可很多时候他都是身不由己的,他原谅了所有人,包括曾经的李相夷。 方多病满脸担忧,他们也认出了那人是单孤刀。李莲花想要的,他和阿飞都会给他。将尔雅剑递给他,有些不放心他。 李莲花嘴角微扬,满眼笑意温柔安抚他:“放心,小宝,这不是还有你们吗?” 随即强行运转内力,冷冷地望向单孤刀:“单孤刀,既然来了,何不露面,这一次你休想逃脱。” 李相夷愣住了,这是师兄,他怎会在此?他和师兄何时认识的。 李莲花无奈叹口气,哪怕李相夷在此,他也要手刃单孤刀。 运起残存的内力,李莲花杀向单孤刀,单孤刀快速抵挡。这人是谁?竟知他的身份! 单孤刀心中暗自惊讶,眼前之人内力深厚,招式凌厉,绝非等闲之辈。 他一边抵挡着李莲花的攻击,一边试图找出对方的破绽。 李莲花心中悲愤交加,他想起了曾经与单孤刀的种种恩怨。 单孤刀为了权力和利益,不择手段,甚至背叛了他们之间的友情。 如今,他要为自己和那些被单孤刀伤害的人讨回公道。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李莲花的内力逐渐耗尽,但他的斗志却越发高昂。 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必须要战胜单孤刀。 就在这时,单孤刀突然露出了一个破绽。 李莲花看准时机,使出了全力一击。单孤刀躲闪不及,被李莲花击中要害,倒在了地上。 眼见这人要杀他,他连忙出声大喊:“李相夷,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师兄我死在此人剑下吗?” 李相夷连忙用剑接下李莲花的攻击,他不想伤害李莲花,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师兄在自己眼前受伤。 李莲花忘了现在的李相夷,他还是视单孤刀为亲人。李莲花心中一阵刺痛,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曾经李相夷。 可他不愿放过单孤刀,上一世他放过了他,是因为他放下了。 这一世,李相夷还在,师父也还在。他如果不除掉单孤刀,他们还是会有风险。 李莲花强压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剑指李相夷,大声喝道:“李相夷,让开!这是我与你师兄的个人恩怨,哪怕你恨我,我也要杀了他!闪开!”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手中的剑微微颤抖,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挣扎。 李相夷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满是悲痛。他看着李莲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李莲花,他是我师兄,看在我的份上,放过他可好?” “让开”李莲花嘶哑大喊,他手在微微颤抖。 李相夷听到这句话,他明显一怔。他眼眶微红,眼里的泪泛着光,声音像是哽在喉咙里。 酸涩嘶哑:“李莲花,你这究竟是为何?师兄是我至亲之人,你为何?.....” 李莲花没有与他再多说,执剑杀向单孤刀被李相夷挡掉。 “李莲花,别逼我。”说罢,他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指向了李莲花。 两人相对而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这场即将爆发的战斗。 就在这时,李莲花突然动了。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地向李相夷冲了过去。李相夷也不甘示弱,挥剑迎了上去。 一时间,剑影交错,两人打得难解难分。李莲花的剑法凌厉,招招致命。 而李相夷的剑法则更加沉稳,防守严密。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场战斗会持续很久的时候,李莲花突然使出了一招绝招。 他的剑如闪电般地刺向了李相夷的胸口,李相夷躲闪不及,被刺中了要害。他的身体晃了晃,缓缓地倒了下去。 李莲花看着倒在地上的李相夷,心中充满了痛苦和矛盾。 他知道,自己和李相夷之间的恩怨已经无法化解,但他也不想看到李相夷就这样死去。 他缓缓地走到李相夷的身边,蹲下身子,轻轻地说道:“相夷,对不起……” “阿飞,将他带走,今日单孤刀必死无疑。小宝对不起!” 李莲花眼眶微红,单孤刀毕竟是小宝生父,在他面前杀他生父,他不知该如何?......\" 方多病看着单孤刀,心中的情感复杂而纠结。 曾经,他对单孤刀或许还有一丝感情,但在上辈子他害死李莲花的那一刻,这一切都已烟消云散。 此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和决绝。单孤刀,你我之间的情谊早已在上辈子结束。 你害死了李莲花,这是我永远无法原谅的。他缓缓开口道:“李莲花,你别担心,他与我早没了任何关系。” 单孤刀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试图解释:“我……我不认识你们,你为何?……” 方多病打断了他的话:“这些你不必知道,你今日来应该是想杀李相夷吧!可笑呀。” 无论你有什么理由,都无法改变你所做的事情。李莲花是我最重要的人,他的死让我痛苦万分。 单孤刀低下头,喃喃自语:“我……我不是,我只是来带我师弟走,他怎能与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一起!” 李相夷捂着伤口不可置信望向师兄,师兄是要杀他吗?为何......李相夷不信,他不信,从小到大最疼爱的师兄怎会杀他。 李莲花幽幽叹口气,看向地上还妄想狡辩的单孤刀。 “单孤刀,下辈子望你能好好做人。”言罢一剑刺穿他的心口,单孤刀不敢置信的望着这与他师弟十分相像的人。 脑海中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渐渐地一个清瘦面容熟悉地人影,与眼前的身形渐渐融合,他竟是.....李相夷,世上怎会有两个李相夷? “不要,师兄。”李相夷想要阻止,已来不及,师兄死在了李莲花剑下。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单孤刀的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李莲花呆呆地望着他,手中的剑也随之滑落。 李相夷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仿佛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 李莲花连连后退几步,身体摇摇欲坠,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单孤刀临死前的眼神和话语在回荡。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李相夷喃喃自语道。 “李莲花,你为何要杀我师兄?为何不能放过他,他是我师兄。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日后再相见就是仇人,我定会为我师兄报仇。” 第40章 决裂 李相夷拔剑相对,满目决绝。他怎么也想不到,师兄竟会在自己面前被害,而凶手竟然是他最信任、最熟悉的知己!这让他如何接受?又如何跟师父师娘交代?他抱起师兄的尸体,脚步坚定地离开此地。心如刀绞,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他想起了与师兄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欢笑和温暖,如今都已化为泡影。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轻信,更恨那个背叛了他们的知己。他发誓,一定要为师兄报仇,让李莲花凶手付出代价! 李莲花泪水从眼角滑落,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向后倒去。方多病和阿飞连忙扶住他,此时的李莲花虚弱不堪。 “李相夷,对不起……”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他知道,李莲花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那个亲生父亲。 阿飞则是一脸的焦急和担忧,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李莲花好起来。他只能紧紧地握住李莲花的手,希望能给他一些力量。 李莲花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方多病和阿飞,微微一笑。他知道,他们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们会一直在他身边。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李莲花虚弱地说道。 方多病和阿飞听了,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李莲花是一个坚强的人,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李莲花,你好好休息,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方多病说道。 李相夷他,罢了,李莲花也是为了他,不想世上再有一个李莲花。李莲花受过的苦难,现在的李相夷不需要承受。 李莲花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他需要好好休息,可是,他亲手在李相夷面前杀了单孤刀。他与李相夷再也回不到从前,云隐山他也回不去了。 李莲花面上冷谈,看不出任何情绪,可是心中悲痛不已。李相夷,对不起,我杀了你师兄,我不后悔。我只愿你日后不会活成一个笑话,好好地活下去,长命百岁,去追逐他的梦想。 体内的气血翻涌异常,碧茶之毒因为方才他,妄动内力,导致毒发。来势汹汹噬骨的痛意,他刚想压制,可是,内力枯竭。 李莲花喷出一口黑血后,身子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他用衣袖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却依然坚定。他知道,碧茶之毒已经深入骨髓,压制不住了。 “李莲花……”身旁的人惊呼出声,想要上前扶住他。 李莲花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体内的剧痛,缓缓说道:“我没事,只是这毒……”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一丝无奈和绝望。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李莲花,你别说话了,我们赶紧去找解药!”身旁的人焦急地说道。 李莲花摇了摇头,“没用的,这碧茶之毒无药可解。”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我已经活不长了,你们不用管我,赶紧离开这里。” “不,我们不会丢下你的!”身旁的人齐声说道。 “李莲花,如今单孤刀已死,可是,你与李相夷之间误会还未解。而且你不是答应过我们,要好好的活着,怎能失言?”笛飞声焦急万分,直接走到他身后,运起内力输入他体内,为他压制毒性。 李莲花也想好好活着,可是这毒越发的频繁了。想狡辩,可是意识越发沉重,昏倒在方多病怀里。 “李莲花,李莲花。” “主上!” 众人吓坏了,云初微赶紧蹲在他身边,搭上他的手腕,脉搏微弱,气息不稳。主上他..... “两位公子,主上他体内的毒,再不解,他断然活不过十日”云初微眼泪布满脸庞,她真是无用,救不了主上,愧对我南胤列祖列宗。 笛飞声和方多病听到云初微此言,顿时慌了神。他们不顾一切地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李莲花体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救他。 两人的额头布满了汗珠,脸色也变得苍白,但他们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他们知道,此刻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否则李莲花就会有生命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莲花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起来,气息也逐渐平稳。笛飞声和方多病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地收回了内力。 “他怎么样了?”云初微焦急地问道。 “应该没事了。”笛飞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说道。 方多病也点了点头,说道:“幸好我们及时将内力输入他体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云初微感激地看着笛飞声和方多病,说道:“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李莲花恐怕……” “不必客气,我们是朋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笛飞声说道。 方多病也说道:“是啊,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 云初微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说得对,我们是朋友。” 就在这时,李莲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笛飞声、方多病和云初微都在身边,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们……”李莲花虚弱地说道。 “你醒了就好。”云初微说道。 “谢谢你……们……”李莲花说道。 “不必客气,你好好休息吧。”笛飞声说道。 李莲花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继续休息。笛飞声、方多病和云初微则静静地守在他身边,一行让人还是继续前行,李莲花时日不多。他们要尽快找到忘川花为他解毒,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决不放弃。 龙池山很大,他们也苦寻多日。为了李莲花,他们不会放弃,哪怕将这山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忘川花。 一行人艰难地在冬季雪地中前行,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划过他们的脸颊,冰冷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打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在这艰难的旅途中,他们遇到了许多困难和挑战。陡峭的山坡、深不见底的峡谷、恶劣的天气,都给他们的前进带来了巨大的阻碍。但是,他们没有退缩,没有放弃,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找到忘川花,救回李莲花。 经过多日的艰苦寻找,他们终于在龙池山的深处发现了忘川花的踪迹。他们欣喜若狂,不顾一切地朝着忘川花的方向奔去。 可是,忘川花还是幼芽,并未开花,笛飞声等人都愣住了,为何会这样?这忘川花还未长成,可李莲花的病拖不得了。 第41章 忘川花开 寒风呼啸,忘川花幼芽在寒风中遗世独立,随风飘摇。方多病等人历经辛苦寻到的忘川花还未开花,这让他们的心动凉了半截,备受打击的方多病更是跌坐在地。 他们原本满怀期待地以为找到了忘川花,就能解决眼前的难题,可现实却给了他们沉重的一击。望着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幼芽,方多病的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无奈。 然而,他们并没有放弃。方多病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地看着忘川花幼芽,他知道,他们必须想办法保护这株幼芽,让它顺利开花。于是,他们开始四处寻找可以保暖的材料,为忘川花幼芽搭建一个温暖的小窝。 可是,这毕竟年份还早,忘川花还是小小得草根,传闻中忘川花,与黄泉中的彼岸花同宗同源。梵语又叫曼珠沙华,是开在冥界的一种花。有种说法“彼岸花开开彼岸 ”,这里的彼岸就是生的彼岸。彼岸花花语是“悲伤的回忆”,传说此花是接引之花,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这一株上两朵忘川花一株能解世上万般毒,一株毒性猛烈时间世间少有。阳草服下,即便是幼童也能平添数十年的功力。故多少人前仆后继都在寻找此花。 忘川花,叶落花又开,花叶永不相见,花期长达二十年。眼下,李莲花身中奇毒,命在旦夕,怎能再等二十年?方多病慌了,他不想李莲花死,可又无计可施。 他四处寻医问药,却始终找不到解毒的方法。看着李莲花日益憔悴的面容,方多病心如刀绞。他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救李莲花的命。 笛飞声眉头紧皱,面色阴沉如水,他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花还未到花期,总不能医治再者守一二十年吧!可李莲花的身体如何能坚持?他心绪杂乱如麻。 云初微失落跌坐在地,好不容易找到能解主上毒的忘川花,可是还未到花期。“这先生的毒拖不得了,这花就不能迅速长大吗?”她喃喃自语道,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她决定用自己的内力来催生忘川花。她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到忘川花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云初微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但她依然坚持不懈地催生着忘川花。 可是,他功力浅薄,很快就内力枯竭,瘫软在地。这一切倒是提醒了方多病,对呀!别人不行可是他可以,李莲花是他的师父将扬州慢传授于他。 “阿飞,云姑娘,我是李莲花的徒弟,他传我一套内功心法,这套功法至纯至阳,可使枯木逢春。我试试!“ 方多病盘腿坐下,无视漫天的风雪,运转内力慢慢输入忘川花内。笛飞声打量四周许久,此处位于半山腰风口,风雪交加。李莲花身子弱不能再受风寒。 “云姑娘,你先带李莲花下山,本尊与大少爷在此,这套功法本尊也会,快些带里莲花离开。”笛飞声担忧的眼神,一直未离开过李莲花的身形。眼下只能尽快将这忘川花催开,不管结果如何都要试一试。 云初微一怔,这用内力催花,极其消耗内力损耗经脉,他们二人竟能为主上至此。主上虽不幸遭人暗害,不过,有这两个朋友,真的何其有幸。 郑重向他们二人行大礼。感谢他们为救主上牺牲如此大。“妾身代表我主上,多谢二位恩公,救我主上之恩!”随即吩咐人,将主上护送到山脚安营扎寨。 笛飞声抬手运起内力,将扬州慢内力也输入忘川花内。少年笛飞声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何要这般,白白浪费内力,做这毫无结果的荒谬之事。可是,望着山下昏迷不醒,虚弱不堪的李莲花时,又好像明白了。 他们这是为了个李莲花,拼出一条生路,哪怕为此不惜耗费内力。他打算帮他们找到解药,就回去组建一个门派,这样阎王寻命也不会这般颠沛流离。只是现下无银钱,看来还得想办法搞钱。 寒冷的冬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将催花的二人渐渐掩盖。小笛飞声不时用内力将风雪从他们身上震开,然而,几个时辰过去了,忘川花的变化却微乎其微。 他们的身上已经落满了积雪,眉毛和头发都结上了一层冰霜。小笛飞声的内力消耗巨大,但他依然坚持不懈地为二人抵挡着风雪。 他们二人在山顶不眠不休两天两夜了,期间方多病内力不济,被反噬震伤。小笛直接运转内力帮他调理,方多病恢复后强撑着继续运转内力催花。 那个名唤阿飞的内功深厚,武功高强,没有丝毫影响,一直源源不断的输送内力,一刻都未曾断过。可这忘川花毫无任何变化,他心中都泛起了嘀咕,这可如何是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二人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他们不知道还要等待多久,才能看到忘川花的绽放。 突然,一阵寒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异样的气息。小笛飞声心中一动,他感觉到了忘川花的变化。他定睛一看,只见忘川花的花瓣开始微微颤动,似乎在努力挣脱冰雪的束缚。 “有希望了!”小笛飞声激动地说道。 二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忘川花,心中充满了期待。终于,在他们的注视下,忘川花缓缓地绽放了。花瓣如雪般洁白,花蕊如金般灿烂,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二人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小笛飞声也松了一口气,他的内力已经消耗殆尽,但他的心中充满了喜悦。 终于,忘川花开始慢慢地绽放,花瓣逐渐展开,露出了里面娇艳欲滴的花蕊。 云初微在山脚,就注意到山腰处的异变,脚下轻功跃起,快速到忘川花前。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疲惫地眼睛,看着眼前绽放的忘川花,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欣慰。她小心翼翼地摘下忘川花,准备回去给主上解毒。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将她包围了起来。“把忘川花交出来!”黑衣人的首领冷冷地说道。 云初微紧紧地握住忘川花,警惕地看着黑衣人。“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抢忘川花?”她问道。 “我们是奉命来取忘川花的,只要你把花交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不死。”黑衣人首领说道。 云初微知道,这些黑衣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她决定拼死一搏,保护忘川花。她使出了自己的绝技,与黑衣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在战斗中,云初微逐渐占据了上风。她利用自己的轻功和剑法,将黑衣人一一击败。最终,她成功地摆脱了黑衣人的包围,带着忘川花回到了主上的身边。 小笛和阎王寻命及时用内力,帮阿飞和方多病调理,不让他们二人脱力而亡。这两人真是疯了,为了救人竟然不要命的强用内力这么久。好在效果也是有的,忘川花开,到手了接下来就是寻其他的解药了吧! 第42章 起身前往苗疆 云初微小心地将忘川花收好,这药是方公子和阿飞公子耗费大量功力所得,极其珍贵。现下他们抓紧休整,准备完成下山。 云初微看着疲惫不堪的方公子和阿飞公子,心中满是感激。她知道,若不是他们,自己根本无法得到这忘川花。 方公子和阿飞公子席地而坐,运功调息。他们的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却透着坚定。云初微静静地守在一旁,不敢打扰。 过了一会儿,方公子率先睁开眼睛,他的气息已经平稳了许多。阿飞公子也随后收功,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的默契无需言语。 “云姑娘,我们已经休整好了,可以下山了。”方公子站起身来,对云初微说道。 云初微点了点头,跟着他们一起向山下走去。一路上,她小心翼翼地护着忘川花,生怕有任何闪失。 终于,他们来到了山脚下。云初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方公子,阿飞公子,这次多谢你们了。若不是你们,我……”云初微感激地说道。 “云姑娘,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方公子微笑着说道。 “是啊,云姑娘。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阿飞公子也说道。 云初微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泪花。她知道,主上遇到了真正对他极好的朋友。 他们一行急忙回到山脚的莲花楼,现下只有抓紧启程前往苗疆寻找其余两味解毒药。云初微给万圣道封磬去了一封信,信中详细说明了他们的计划和行程,希望万圣道能够和他们一起寻找。 在信中,云初微还提到了他们在寻找解毒药的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和挑战,希望万圣道能够派出一些高手协助他们。 同时,云初微也表示,他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寻找解毒药,主上的身子拖不起了。 另外,主上虽然没有明说,可是还是告知,那个冒牌货单孤刀已被主上诛杀。 他的师弟李相夷虽是主上的友人,带走了单孤刀的尸身。为了以防他出现意外,或是怕着李相夷找主上寻仇。 万不可伤了李相夷,此人主上十分在意,监视护佑他的行动即可。 万圣道封磬收到信后,立刻召集了门中的高手,准备前往苗疆协助云初微他们。 在出发前,封磬还特意嘱咐众人,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和行踪。 几天后,万圣道的高手们先行来到苗疆,封磬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这西南苗疆当年南胤先祖,灭了他们,与我南胤仇恨就此升起。 已有百余年的恩怨,此次为了主上冒险进入苗疆,哪怕我们这些人都死完了,也要为主上找到解药。 封磬即刻命人,在进入苗疆的落霞镇,打探传闻中的黄草石斛。 据传,此药每束有花2~6朵;花金黄色,肉质,有香气;唇瓣近扇形,唇盘上有2个紫色斑块,2条褶片从基部伸至中部,边缘具流苏,两面均有茸毛。花期3~9月。 生长于低矮的山中,喜阴。不过,这花只出现于传闻中,百余年来,无人见过。 当年药王冒死前往南疆寻找此药,不仅没有找到,还被困于苗疆,险些命丧此地。 至此劝退了许多人,不过,黄草石斛味甘、淡,性微寒,归胃、肺、心、肾经,可用于热病伤津、口干烦渴、病后虚热,具有滋阴清热、益胃生津的功效。 滋阴清热:黄草石斛性微寒,故有滋阴清热的功效,可以用于热病伤津、烦渴、舌干苔黑之症,目暗不明常与生地、麦冬、黄芩等品同用。 益胃生津:黄草石斛归胃经,胃主降浊、主受纳,且黄草石斛中含有丰富的水分,可以起到益胃生津的作用,对于阴伤津亏、口干烦渴、食少干呕有一定缓解作用。 主上三经五腑受碧茶之毒,荼毒十余年,黄草石斛可以修复他受损的经脉。 云初微、方多病和祝清棠、阿飞快马加鞭,一路向西南疾驰。他们不敢有丝毫停歇,因为李莲花的毒不时发作,时日无多。 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日夜兼程。云初微心急如焚,不断催促着马匹加快速度。方多病则紧紧跟在她身边,时刻关注着李莲花的状况。 祝清棠和阿飞也竭尽全力,为他们提供帮助和支持。祝清棠精通医术,她不断尝试各种方法,缓解李莲花的痛苦。阿飞则凭借着他的武艺,保护着众人的安全。 在他们的努力下,终于来到了西南。然而,这里的情况却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他们四处寻找解毒的方法,却始终一无所获。 云初微在绝望之际,收到了封磬的来书,心中写道他们现于落霞镇等候,这十余天打探到了半边莲的踪迹,只是黄草石斛疑似生长于传闻中的腊尔山。那个地方位于落霞镇西南方,此去三百余里。 舆图他们存放于落霞镇落霞客栈内,并留下里两队人马。他则带人去寻半边莲,他们兵分两路,这样主上的毒就有机会了。 云初微没有进镇,直接派人前去落霞客栈将人带来,她则吩咐人前去才买一些干粮、水袋、御寒之物。祝清棠则去药铺买了许多药材和药丸。 不一会儿,派去的人就带着一个年轻男子回来了。男子身穿一袭黑衣,面容英俊,眼神冷漠。他看到云初微等人,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满。 云初微走上前,打量了一下男子,然后说道:“你是封磬的人?” 男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云初微继续说道:“我听封磬说他把腊尔山舆图交给了你,我是云初微。你在此等候封磬吧!不必跟着我们。” 男子不可置信的望着大祭司,反应过来失礼,才跪下请罪,大人临走时让那个我们跟着大祭司,护好主上。可大祭司此行不带他们,这可如何是好? 云初微拿过舆图,转身便走,她抓紧赶回莲花楼,这马匹一路上不知换了多少,为了能走的快一些,在方公子的调整下,莲花楼不仅增加了两个房间,还扩宽了许多,现在比原来大了一倍之多。 马匹由原来的四匹,变为了八匹,速度和稳定性提升了许多。我南胤富可敌国,这些银钱只要能让主上过的好一些,她很乐意花的。 第43章 苗疆圣女? 苗疆之地,山高林密,冬季的苗疆越往南越发阴冷潮湿。云初微心中满是忧虑,不放心主上的身体。这与北方的冷截然不同,这边虽未下雪,可是阴雨绵绵,潮湿寒冷,仿佛能渗透进人的骨髓。 山林间的道路崎岖不平,好多时候,马车根本无法走动,只能不停绕路。这里瘴气横行,人迹罕至,仿若一处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他们一行人在这神秘的地域已经走了几日,却未曾遇到传闻中的苗疆人。 苗疆人与南胤祖上同属一支,都擅长蛊毒、媚术、巫术、赶尸、傀儡术、符咒、降头术等,神秘而恐怖。当年南胤先祖也是靠着业火母痋才能对付他们。此次冒险入此地,云初微心想,就算是遇上了,有业火母痋在,他们的蛊虫之术,也不足为惧。 方多病对这个地方满心厌恶,只想赶紧到达腊尔山,找到传闻中的黄草石斛给李莲花解毒。李莲花中毒已深,命在旦夕,他们此次苗疆之行,便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众人接连赶路,疲惫不堪。在这遮天蔽日的树林中,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天色渐渐昏暗,林中突然传来异响,清脆的铃铛声从密林中传来。众人纷纷戒备,停下脚步,将莲花楼护在其中。 方多病手握剑柄,眼神警惕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云初微也全神贯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铃铛声越来越近,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一个身影从密林中缓缓走出。那是一个身着苗族传统服饰的女子,头戴银饰,身姿婀娜。她的腰间挂着一串铃铛,随着她的走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女子的面容绝美,眼神却透露出一丝神秘与冷漠。 众人紧张地看着她,不知她是敌是友。女子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方多病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在此处?”女子微微扬起下巴,声音清冷:“我乃苗疆圣女,你们闯入苗疆之地,所为何事?” 云初微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圣女殿下,我们此行是为了寻找黄草石斛,救治我们的朋友。” 圣女微微皱眉:“黄草石斛乃苗疆圣物,岂能轻易给你们。”方多病急切地说:“我们的朋友危在旦夕,只有黄草石斛能救他性命,还请圣女殿下成全。” 圣女沉默片刻,说道:“要想得到黄草石斛,你们必须通过苗疆的考验。”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考验究竟是什么。圣女转身,向着密林深处走去:“跟我来吧。” 他们跟着圣女走进密林,周围的气氛越发诡异。道路两旁不时出现奇怪的图腾和符咒,让人不寒而栗。 走了一段路后,圣女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一个山洞说道:“这山洞中有一只守护黄草石斛的神兽,你们若能打败它,便可得到黄草石斛。” 方多病毫不犹豫地走进山洞,云初微等人也紧随其后。山洞中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他们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突然,一声怒吼传来,一只巨大的怪兽出现在他们面前。怪兽形似猛虎,却长着一双翅膀和锋利的爪子,眼神中充满了凶狠。 方多病拔剑出鞘,与怪兽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云初微等人也纷纷施展武功,协助方多病。怪兽凶猛无比,他们渐渐陷入了困境。 就在他们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阿飞见那些人如此废物,运起被封白杨一掌将怪物击飞。他若不是在保护李莲花,早就出手了。 云初微倍感羞愧,她们武功太差,关键时刻,还得劳烦主上的朋友出手。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李莲花!” 方多病的一声惊呼,将众人的视线拉回。不好! 那个自称苗疆圣女的劫走了李莲花,方多病到山洞,寻找一圈并未发现黄草石斛。阿飞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突然,从空中飞下几个身着奇装异服的人,他们手持弯刀,拦住了阿飞的去路。阿飞心中一凛,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他深吸一口气,抽出腰间的长剑,准备迎接战斗。 只见其中一个人率先发动攻击,挥舞着弯刀向阿飞砍来。阿飞侧身躲过,反手一剑刺向对方的胸口。 那个人反应极快,用弯刀挡住了阿飞的攻击。紧接着,其他几个人也一起发动攻击,阿飞陷入了苦战。 云初微等人见那些人放出毒虫,连忙上前协助。然而,那些毒虫极为厉害,沾染的人即刻倒地身亡。云初微见势不妙,立刻让所有人退后。 只见她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随着她的动作,一股神秘的力量从她体内涌出,将周围的毒虫纷纷震飞。 云初微睁开双眼,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她再次施展神奇的功法,双手舞动间,一道光芒从她手中射出,化作一只巨大的凤凰。凤凰展翅高飞,口中喷出熊熊火焰,将那些毒虫瞬间烧成灰烬。 她身为南胤大祭司,对付这些毒虫小意思,南疆的毒虫可不能小瞧。不能随意砍杀,一旦沾染了毒烟毒血,就会被人控制,成为傀儡。她体内有祝由术,利用符咒的加持,一般人只会以为这是神迹。 众人见此情景,纷纷欢呼起来。云初微则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众人,说道:“大家没事吧?”众人纷纷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方多病满眼焦急,李莲花被抓走了,这些人抓李莲花做什么?李莲花就是一个重病缠身之人。无人知道他的身份,得尽快找到他。 “云姑娘,李莲花被抓走了,我们快去救他,他身子虚弱,又是中毒之身,那些苗疆人不知为何抓他?” 阿飞脸色阴沉,也是着急万分,他绝对不会让李莲花有事的。云初微立刻吩咐人一些人留守护好莲花楼,其余人分开找南疆人的居住地。有发现信烟联系,一定要找到主上。 第44章 蛇窟 李莲花被人连拖带拽地蒙着眼,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他不知道自己被带向何处,也不清楚这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在这种未知的恐惧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好不容易那些人停下后都是一两个时辰之后了。 他们很粗鲁地将他扔进了一个山洞,李莲花重重地砸在地上,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那些人走之前摘了他眼上的黑布。他被摔得有些头晕,晃了晃脑袋,才勉强打起精神,打量这个山洞。 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好家伙,这山洞怕有十余丈高。洞口虽宽敞,可是,这里破败不堪,满地都是泥土枯叶。双手撑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上方传来了动静,两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抬着一筐东西,直接从上方倒下。李莲花目眦欲裂,吓得手脚乏力,气息不稳。 筐里倒下的是,花花绿绿各种各样的蛇,有长有短。从山洞上方倾泻而下,怕是有上百条之多,这洞底也不宽。所以,那些蛇都是互相缠绕,密密麻麻,层层叠加,在山洞内到处爬行。 毒蛇吐着信子,有的在吐着长舌头,有的在吐出细长的红舌头,还有的像一个个小绒团。 它们昂首吐信,发出嘶嘶的响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让人不由的畏惧。 李莲花被这景象弄的头皮发麻,他虽然不是很怕蛇,可是,这么多的蛇,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暗自思忖,这苗疆与他无仇吧!为何要如此对待他? 脚腕传来了刺骨的疼痛,李莲花往下一瞧,好几条毒蛇咬在他腿部。不过,由于他身中碧茶之毒,那些毒蛇,沾了他的血,都被毒死了。 他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中的忧虑却并未减少。这山洞中满是毒蛇,他要如何才能逃脱出去? 李莲花缓缓站起身来,尽量避开那些毒蛇,寻找着可以出去的路径。然而,山洞四周都是陡峭的石壁,根本无从攀爬。他又试着寻找其他的出口,但除了那个高高的洞口,再无其他可能的出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莲花的心中越发焦急。他不知道那些人把他扔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着出去。在这阴暗潮湿的山洞中,与上百条毒蛇共处一室,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突然,李莲花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响。他警觉地停下脚步,仔细倾听。那声响似乎是从山洞的深处传来的。他犹豫了一下,决定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或许,那里会有出去的线索。 随着他的深入,山洞中的光线越来越暗,气氛也越发诡异。那些毒蛇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纷纷朝着相反的方向爬去。李莲花小心翼翼地走着,手中紧紧握着一根木棍,以防万一。 终于,他来到了一个较为宽敞的地方。这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似乎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和文字。李莲花凑近仔细观察,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这些图案和文字的含义。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猛地抬起头,只见一个黑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那黑影一掌将他打回山洞底部,李莲花虽然接下了这一掌,可他内力不济,掉回了洞底。 李莲花身处洞底,周围密密麻麻爬行着各种毒蛇,让他头皮发麻,浑身难受。然而,他并没有被恐惧所击倒,而是迅速做出反应。只见他一个鹞子翻身,运起婆娑步,足尖轻踩在毒蛇身上借力,身形如鬼魅般在蛇群中穿梭。 李莲花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他巧妙地避开了毒蛇的攻击,同时利用它们的身体作为支撑点,不断向前跃进。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丝毫没有被周围的危险所影响。 在李莲花的身后,毒蛇们愤怒地吐着信子,试图攻击他,但他的速度太快,让它们根本无法得逞。随着李莲花的深入,洞底的环境变得越来越复杂,但他依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探索。 李莲花借助石壁飞出坑洞,上面的黑影人躲在暗处阴森笑道:“倒是小看你了,不过休想活着离开。” 说罢,从他黑色的斗篷中放出一群黑色的蝙蝠,向李莲花扑去。李莲花身形一闪,躲过了蝙蝠的攻击,同时手中的剑一挥,将几只蝙蝠斩成了两半。黑影人见状,手中的弯刀一挥,一道黑色的雾气向李莲花射去。 李莲花连忙用剑抵挡,只听得“铛”的一声,李莲花被击退了几步。黑影人趁机再次发动攻击,李莲花只能不断地躲避和抵挡。 就在李莲花渐渐处于下风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黑影人的破绽,于是他身形一闪,向黑影人冲了过去。黑影人没想到李莲花会突然反击,一时间有些慌乱,被李莲花一剑刺中了胸口。黑影人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李莲花看着倒在地上的黑影人,心中松了一口气。 李莲花体内气血翻涌,他点了胸前两处大穴,强撑着摸索出山洞。可这山洞内道路四通八达,他在里面迷了路,还不小心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扭伤了脚。 他心中暗暗叫苦,这可如何是好?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些干粮和水,便决定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想办法出去。 他一瘸一拐地走着,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对干燥的地方。他坐下来,吃了一些干粮,喝了一些水,感觉稍微好了一些。他开始打量四周,发现这个山洞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他看到洞壁上有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似乎是某种古老的文字或图腾。他心中一动,难道这个山洞隐藏着什么秘密?他决定仔细研究一下这些符号和图案,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线索。 只是,这些图案都是苗疆文字,他研究半天也没弄懂,若是苏姑娘在就好了。她肯定知道,毕竟是万人册的孙女,见多识广。 这山洞漆黑一片,李莲花无奈起身继续摸索着出路。他眼睛也看不太清,脚下没注意,踩到了机关,掉了下去。 第45章 误入蛊虫窟(一) 在苗疆的深处,有一个神秘的山洞,洞内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李莲花手持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前行。周围不时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让他心下不由得紧张恐惧。他向来怕黑怕鬼,那些人竟如此放心地将他关在此地,此事绝不简单。 李莲花深知苗疆人人擅蛊擅毒,但他有业火母痋在身,不怕被痋虫寄生。体内又有碧茶之毒,可百毒不侵,倒也没有后顾之忧。只是,这漆黑的环境中,不时有毒虫毒蛇在周围经过,让他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 他手执吻颈剑,一步步往洞里探索。狭窄的通道仿佛没有尽头,每走一步,心中的不安便增添一分。然而,当他走过通道,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洞厅出现在眼前,周围几簇燃烧的火把照亮了周围的空间。 李莲花的眼睛虽然模糊不清,但还是借助轮廓看清了这里的景象。脚下是一个大坑,里面躺着一个身着苗疆红衣衣裙的女子。 女子年纪看着十五六岁,紧闭双眸,像是睡着了一般。李莲花仔细打量着坑洞内,只见一块玉石床,四周全是金色的花,开得甚是娇艳。他眼眸一紧,这难道是传闻中的情花吗? 据传,苗疆十大蛊术便有这情花蛊。这情花蛊极度残忍,十年一情。苗疆擅蛊者基本都是女子,这情花便是女子们用心血喂养,制造出的可怕情蛊。 它不仅可以直接种下,还能通过饭食、贴在身上或衣服上。苗疆女子都会以此蛊毒下在自己的情郎身上。亦可请巫师做法,将蛊制于符上。 情花蛊是蛊毒中的极品,一旦中了,人便会失去意识,整个人会臣服于下蛊之人。一旦违抗,便会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而且,这个蛊一想到自己心爱之人,便会啃噬他的心,让他心痛难忍,倍受折磨。只有见到心爱之人才会停止痛苦。 李莲花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为何会被关在此处?与这坑中的女子又有何关系?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找线索。洞厅的墙壁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和图案,似乎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他走近墙壁,仔细观察着这些刻痕,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关于自己处境的答案。 李莲花站在坑洞边,转圈打量了许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好嘛,这竟然是一条死路,回去肯定不行,那个黑衣人还在外面寻他呢。 坑洞里的女子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修炼,他无从得知。不过,这情花可是剧毒无比,虽然他有碧茶傍身,也不想遭这个罪。 思来想去,李莲花决定还是在这个洞里寻找看看能否有出去的机关。他拿着吻颈剑,左敲敲,右敲敲,仔细地探寻着每一处可能隐藏机关的地方。此时,洞口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李莲花来不及多想,飞身附在墙壁上,收敛气息,静静地观察着下方的动静。 “走快点,不知死活。竟敢擅闯我苗疆圣地。打扰了圣女,你们便去做圣女的养料吧!”一行身着黑红色裙装,额前戴着奇怪银饰的男子,粗鲁地将阿飞他们推入洞中。 笛飞声黑着脸,满脸不悦。这个方多病净出馊主意,说是假意被擒,就能让这些人把他们关押到李莲花的关押之处。 可这里哪有李莲花的影子,这好似是他们修炼蛊虫之所。笛飞声有些不悦,他的悲风白杨不能防范任何蛊毒,他直接用内力震开束缚的铁链。 莫名地,笛飞声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抬头便见趴在洞壁的李莲花。李莲花见被发现了,飞身而下,有些尴尬地挠了挠鼻头。“阿飞,小宝,云姑娘,真巧呀!我们会在这里相遇。” 云初微没有被绑,她终于找到了主上。她很是开心,忽地跪下请罪:“属下失职,害的先生您被这些人抓走。还请主上降罪,属下万死莫辞!” 李莲花连忙扶起云初微,“云姑娘,快起来,这也不能怪你。我们如今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 方多病此时也开口道:“李莲花,你可有什么发现?这里看起来阴森恐怖,不会有什么厉害的蛊虫吧?” 李莲花摇摇头,“目前还未发现什么厉害的蛊虫,不过这里确实诡异。我们得尽快找到出路,不然等那些人反应过来,可就麻烦了。” 笛飞声环顾四周,“这里既然是他们修炼蛊虫之所,必然有出去的路。我们仔细找找。” 众人开始在洞中四处寻找出路,李莲花则再次来到坑洞边,看着那身着苗疆红衣衣裙的女子。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会被关在这里?而这情花蛊又与她有何关系? 就在众人忙碌寻找出路的时候,洞中的气氛却突然变得诡异起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禁有些头晕目眩。 李莲花心中一凛,“不好,这香气有古怪。” 众人连忙捂住口鼻,试图抵挡这股香气。然而,香气却越来越浓郁,让人难以抵挡。 就在众人陷入困境的时候,坑洞中的女子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神秘的气息,仿佛能看穿一切。女子缓缓站起身来,看着众人,嘴角微微上扬。 “你们是谁?为何会在这里?”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股威严。 李莲花上前一步,拱手道:“姑娘,我们无意闯入此地,只是想寻找出路。不知姑娘能否告知我们如何离开这里?” 女子微微一笑,“离开这里?可没那么容易。你们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别想轻易离开。” 众人心中一沉,看来这女子并非善类。方多病忍不住说道:“你这女子,好不讲理。我们又不是故意闯入这里,你为何不让我们离开?” 女子眼神一冷,“这里是苗疆圣地,岂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你们擅闯圣地,就必须付出代价。” 说着,女子手中突然出现一朵金色的情花。情花散发着迷人的香气,让人不禁有些沉迷其中。 李莲花心中大惊,“这是情花毒!大家小心。” 众人连忙警惕起来,然而,情花蛊的香气却越来越浓郁,让人难以抵挡。就在众人即将被情花蛊控制的时候,李莲花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第46章 误入蛊虫窟(二) 李莲花捂着口鼻,手中吻颈剑寒光乍现,一招明月沉西海,一举铲掉了坑洞里的情花。香气也渐渐散去,阿飞他们的意识也渐渐恢复。 阿飞看着李莲花,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他知道,如果不是李莲花及时出手,他们可能都会被情花的香气所迷惑,陷入危险之中。 “李莲花你不要命了!你不要妄动内力,有本尊在,需要你动手?”阿飞不满说道。 李莲花微微一笑,说道:“这不是你们中情花毒了吗?这毒很是恐怖能让人失去意识,沉迷其中。” 此时,坑洞里的情花已经被铲除干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气息。众人松了一口气,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以免再遇到什么危险。”阿飞说道。 苗疆圣女突然阴森大笑,让人毛骨悚然。李莲花有些害怕地抖抖身子,阿飞直接将他护在身后。“毁了我苦心养育的情花,还想活着离开?”圣女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阿飞紧紧握住手中的刀,警惕地看着圣女。他能感觉到圣女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对手。 李莲花躲在阿飞身后,心中暗自后悔自己的鲁莽。 “阿飞,你要小心。”李莲花轻声说道。 阿飞点点头,示意李莲花放心。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圣女的攻击。 圣女突然身形一闪,向阿飞扑了过来。阿飞连忙挥刀抵挡,两人瞬间战成一团。 李莲花在一旁焦急地看着,他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祈祷阿飞能够战胜圣女。 随着战斗的进行,阿飞渐渐占据了上风。他的刀法凌厉,每一招都直指圣女的要害。 圣女渐渐不敌,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身体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不见了。 阿飞松了一口气,他转身看向李莲花,露出了一个微笑。 “没事了,我们走吧。”阿飞说道。 几人刚想离开洞口,突然一声巨响,山洞地面开始剧烈颤抖,洞口上面一面石门快速落下,将他们困在里面。笛飞声聚气一掌,轰向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众人心中一沉,这石门如此坚固,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李莲花发现石门上刻有一些奇怪的符号,他仔细观察后,推断这可能是一种机关。 笛飞声闻言,再次运功,试图强行打破机关。但他刚一用力,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袭来,他不得不后退几步,稳住身形。 “这机关似乎与内力相克,我们不能硬来。”李莲花说道。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吧!”有人焦急地说道。 李莲花沉思片刻,然后说道:“大家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出口或者线索。” 众人闻言,纷纷散开,开始在山洞中寻找起来。笛飞声则站在石门前,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过了一会儿,云初微发现了一个隐藏在角落里的通道。众人欣喜若狂,纷纷朝着通道走去。 然而,当他们走进通道后,却发现里面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而且越往里走,气味越浓。 “这是什么味道?好难闻啊!”方多病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李莲花心中一动,他想起了一种毒瘴,这种毒瘴无色无味,但却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中毒。 “大家小心,这可能是一种毒瘴!”李莲花大声说道。 众人闻言,纷纷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走。云初微则从怀中掏出一颗解毒丹,递给李莲花。 “大家先服下这颗解毒丹,然后我们再想办法通过这里。”云初微说道。 李莲花接过解毒丹,服下后,感觉一股清凉之气在体内散开,顿时精神一振。 “多谢云姑娘。”李莲花说道。 云初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们走吧。” 众人小心翼翼地沿着通道往前走,终于走出了毒瘴区域。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发现前面出现了一条岔路。 “走哪条路?”有人问道。 李莲花观察了一下两条岔路,然后说道:“左边这条路上有一些血迹,可能是之前有人走过,我们走左边吧。” 众人闻言,纷纷跟着李莲花走进了左边的岔路。 只是越往里走空间越小,山壁狭小只能一人通行,山壁湿乎乎的,不时有水流流下。他们四人走了许久,走到一处小的洞穴。 洞穴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地面上布满了青苔和水渍。他们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突然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四人顿时紧张起来,停下脚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声音越来越近,他们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莲花借助火折子瞧清了眼前的景象,脚下全是毒虫毒蛇毒蝎,这可吓坏了方多病。他自幼便对这些毒物心生恐惧,但此刻他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紧紧地护在李莲花身前。 李莲花心中一暖,他知道方多病虽然胆小,但为了他却能克服恐惧。他轻声说道:“小宝,你不必如此,我自有办法应对。” 方多病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怎能让你独自面对这些危险!” 就在此时,不知从何处涌来了一群群,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虫群、毒蜂、毒蚊以及各种毒物,犹如闻到美食般蜂拥向李莲花他们袭来。 云初微立即施展祝由术,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结出复杂的手印。刹那间,一道无形的屏障在他们周围展开,将那些毒物阻挡在外。 然而,这些毒物似乎并不甘心就此罢休,它们不断地撞击着屏障,试图突破防线。方多病见状,抽出佩剑,施展出凌厉的剑法,将靠近的毒物一一斩杀。 在两人的紧密配合下,毒物的攻击逐渐减弱。但他们并没有掉以轻心,依然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云初微的体力渐渐不支,脸上冷汗密布。她艰难地说道:“主上小心,这是苗疆虫群蛊与五毒蛊。”李莲花面色凝重,他深知蛊虫的厉害,尤其是这种混合了虫群蛊和五毒蛊的强大蛊术。 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找母痋的踪迹。根据他对蛊术的了解,母痋是控制这些蛊虫的关键。只有找到母痋并将其消灭,才能破解这个蛊阵。 突然,他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动静。在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只巨大的蛊虫正在蠕动。它的身体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周围的蛊虫似乎都在听从它的指挥。 “那就是母痋!”李莲花心中一喜,阿飞立刻施展轻功,向母痋冲了过去。母痋察觉到了危险,它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周围的蛊虫立刻向李莲花扑了过来。 李莲花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与蛊虫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他的剑法凌厉,蛊虫纷纷被他斩杀。但蛊虫的数量太多了,他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云初微也赶到了。她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解药,递给了李莲花。“主上,这是我炼制的解药,可以暂时压制蛊虫的毒性。”李莲花接过解药,服下了一颗。顿时,他感到身体一阵轻松,力量也恢复了不少。 他感激地看了云初微一眼,然后继续与蛊虫战斗。在几人的共同努力下,蛊虫的数量越来越少,母痋也渐渐露出了破绽。 笛飞声看准时机,一刀刺中了母痋的要害。母痋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倒在了地上。周围的蛊虫也随之失去了控制,纷纷四散逃窜。 第47章 业火母痋发威 江湖之中,风云变幻。方多病、李莲花、笛飞声和云初微四人一路闯荡,行至一处神秘洞穴。洞内昏暗阴森,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突然,一个阴森的声音响起:“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们倒还有些本事,竟能破了我苦心养育的虫群蛊,那接下来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破了我这嗜眼蛊虫蛊!” 方多病疑惑地望向李莲花,问道:“这是什么蛊毒?”李莲花微微皱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晓。笛飞声抱着刀,眼神凌厉地扫视着四周,却无法找到那个声音的来处。 就在此时,洞内泥土下钻出了许许多多的小虫子,有飞虫和爬虫,形态各异,叫不上名字。这些虫子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袭来,令人毛骨悚然。 阿飞和小宝十分默契地将李莲花护在身后,尽显忠诚。云初微却看出了这些虫子的不简单,急忙阻止了要出手的两人。 “两位且慢,这是苗疆特有的蛊虫,此虫最喜人的七窍,行动极快,且数量众多。它们身上都有无数的虫卵,一旦划破,就会喷洒开来,很容易被寄生,不可鲁莽。” 方多病和笛飞声愣住了,心中暗道:这么麻烦吗?不能砍不能碰,那可如何是好?云初微咬了咬牙,咬破指尖,放出她体内的噬魂蛊。 她也不确定能否应对,心中暗自思忖:这苗疆蛊术虽与我南胤蛊术同宗同源。不过,南疆人比他们更擅长蛊术。噬魂蛊没有太大的攻击性,面对那些密密麻麻的蛊虫群,她也仅能自保。 众人陷入了困境,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就在这时,李莲花打了个响指,发间的业火母痋振翅飞出。碧绿的光亮,伴随着业火母痋强大的次声波在洞内散开,刺耳异常。虫群在业火母痋强大的功力下顷刻间寂灭。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那个阴森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恶,敢毁了我的蛊虫,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尝尝我南疆神灵的厉害。”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明白,一场更加艰难的战斗即将来临。 方多病紧握着手中的剑,眼神坚定地说道:“不管有多少困难,我们都不能退缩。你尽管放马过来,我定为江湖除害。” 李莲花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笛飞声依旧沉默不语,但他紧抱的刀却透露出他的决心。云初微则开始思考如何更好地运用南胤蛊术来对抗苗疆蛊毒。 李莲花脚下的地面突然出现一个大坑,李莲花等人还未反应过来,双双掉落。“砰”的几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几人掉在陌生的坑道内。 他们小心翼翼地在洞穴中前行,时刻警惕着可能出现的蛊虫。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闪烁着诡异光芒的门户。众人停下脚步,犹豫着是否要进入。 李莲花观察了片刻,说道:“这门户后面或许隐藏着破解蛊毒的关键。但也可能充满危险。”方多病毫不犹豫地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不能退缩。” 于是,四人毅然决然地走进了门户。门后是一个更加阴森恐怖的空间,四周弥漫着浓浓的毒气。地面上爬满了各种奇怪的虫子,墙壁上闪烁着神秘的符文。 云初微仔细观察着这些符文,试图从中找到破解蛊毒的线索。笛飞声则警惕地守护着众人,防止虫子的袭击。 就在他们苦苦寻找破解之法时,那个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破解蛊毒的方法,这里将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方多病怒喝道:“你别得意,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的。”李莲花冷静地分析着周围的情况,突然,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图案。这个图案似乎与业火母痋有关。 他闭上眼睛,回忆起曾经看过的古籍中关于业火母痋的记载。终于,他找到了破解蛊毒的关键。 李莲花睁开眼睛,说道:“我知道如何破解蛊毒了。我们需要利用业火母痋的力量,激活这些神秘符文,从而关闭蛊毒的源头。”众人听后,精神一振。 他们按照李莲花的方法,将业火母痋放在图案的中心。随着业火母痋的力量不断释放,神秘符文开始闪烁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洞穴中涌动,蛊毒的源头逐渐被关闭。那些虫子也纷纷失去了活力,掉落在地。 当最后一只蛊虫死去时,洞穴中恢复了平静。众人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还未松口气,脚下大地开始剧烈震动摇晃起来,一声野兽的怒吼响彻天际,一个身形高大近 4 米的庞然大物顿然出现在洞口。它身躯庞大,浑身黑色的毛发,眼睛宛若灯笼,闪烁着寒光。巨大的眼睛透露出凶残和狂暴,令人不寒而栗。 众人惊恐地看着这个怪物,心中充满了绝望。他们意识到,这是一场生死之战,只有团结一致,才有一线生机。 李莲花暗叫不妙,他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惊慌,保持冷静!这是黑瞎子,力量速度都很恐怖,一定要小心,我们必须齐心协力,一起打败这个野兽!”李莲花袖中的吻颈,悄然出现,准备迎接怪物的攻击。 野兽发出一声咆哮,向众人扑来。方多病挺身而出,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与野兽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施展出自己的绝技,向野兽发起攻击。 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野兽渐渐处于下风。它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地面。最终,怪物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众人松了一口气,他们成功地战胜了这个强大的野兽。然而,他们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在这个神秘的洞穴中,还有更多的危险等待着他们。 “李莲花,你没事吧!”方多病连忙扶住脱力的李莲花,他为何要出手?有他和阿飞在,这个黑瞎子不足为惧。 李莲花借助他的力道站稳,这里太过压抑沉闷,而且今日他频频动用内力,内力不济,倒也正常。可不想让他们担心,强撑着摇了摇头,这里太过于危险,一直找不到出去的路,他也很着急。 第48章 黄草石斛壁画 方多病小心翼翼地扶着李莲花在昏暗潮湿的洞内缓缓前行。李莲花面色苍白,虚弱的身子在这恶劣的环境下显得更加摇摇欲坠。 阿飞跟在后面,越发焦急且不耐烦,他眉头紧锁,不住地催促道:“快些走,李莲花这身子可经不起这般折腾。这地方阴暗潮湿,得尽快出去才是。” 他们都清楚,那个一直躲在暗处害他们的苗疆圣女绝不会轻易让他们活着离开此地。每走一步,都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让人脊背发凉。 笛飞声走在前面,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越走越觉得不对,这路怎么一直是往下的?他举着火把,火光摇曳中,突然发现前面的墙壁上有些不同的图案,那图案似曾相识,却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们快看,这是什么?怎么这般熟悉!”笛飞声的声音在洞内回荡。云初微立即小跑上前,石壁上的壁画栩栩如生,那些花草仿佛要从石壁上跃然而出。她仔细端详着,也觉得有些眼熟。猛然间,她反应过来。 “这是黄草石斛,传闻中南疆至宝!”云初微的声音中带着惊讶与兴奋。方多病一听,惊喜万分,连忙上前查看。这里有黄草石斛的壁画,难不成传闻中的黄草石斛就在这里?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壁画上,心中各有所思。方多病心中盘算着,如果能找到黄草石斛,或许能治好李莲花的病,也能为他们增添一份对抗苗疆圣女的筹码。 笛飞声则在思考这黄草石斛与他们所处的困境有何关联。云初微则回忆着关于黄草石斛的种种传闻,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然而,他们也清楚,这一切或许并非巧合。苗疆圣女既然将他们困在此地,这黄草石斛的出现必然有其深意。说不定又是一个陷阱。 李莲花微微抬起头,看着壁画,虚弱地说道:“这黄草石斛虽为至宝,但也可能带来无尽的麻烦。我们需小心行事。” 方多病点点头,紧紧扶着李莲花,说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小心的。不管有多少困难,我们都要找到出去的路。” 他们继续沿着洞穴前行,壁画越来越多,黄草石斛的形象也越发清晰。但随着深入,洞穴也变得更加复杂,岔路众多,让人难以抉择。 阿飞焦躁地说道:“这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我们不能一直在这里打转。”笛飞声沉默不语,只是仔细观察着每一条岔路,试图找到一些线索。云初微则在石壁上寻找着可能的标记。 就在他们陷入困境之时,一阵阴森的笑声在洞穴中响起。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哈哈哈哈,你们以为找到了黄草石斛就能活着离开吗?这只是一个开始,你们将陷入无尽的绝望。”苗疆圣女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心中一紧,知道接下来的路将更加艰难。但他们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要找到出路的决心。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继续前行,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洞穴很深很大,李莲花实在支撑不住,方多病心疼地将他背起。云初微贴心地拿着他的宝剑在后面断后,阿飞则在前方小心翼翼地探路。 洞穴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墙壁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方多病背着李莲花,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他的脚步沉重而坚定。云初微紧紧地跟在后面,手中的宝剑闪烁着寒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阿飞则在前方不断地探索着,寻找着出路。 突然,洞穴中传来一阵沙沙声,阿飞停下了脚步,警惕地注视着前方。方多病和云初微也紧张起来,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沙沙声越来越近,阿飞终于看清了前方的景象。只见一群巨大的蜘蛛正朝着他们爬来,它们的身体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口中喷出一股绿色的毒液。 阿飞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他挥舞着手中的宝刀,与蜘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方多病和云初微也不甘示弱,他们纷纷施展出自己的武功,与蜘蛛展开了殊死搏斗。 在三人的共同努力下,蜘蛛终于被全部消灭。他们继续向前走去,寻找着出路。 蜘蛛虽然消灭了,可是这里地势较低,几人还未喘口气,又传来沙沙声,几条碗口般粗的蟒蛇向她们袭来。方多病将李莲花交给笛飞声,抽出剑迎向蟒蛇。 蟒蛇身躯庞大,力量惊人,方多病一时间竟有些难以招架。笛飞声见状,将李莲花放在一旁,加入战斗。他的武功高强,招式凌厉,很快就斩杀了一条蟒蛇。 其余蟒蛇见状,更加疯狂地攻击他们。方多病和笛飞声奋力抵抗,身上渐渐出现了伤口。就在他们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李莲花突然醒来,他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一急,使出了全身的内力。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体内涌出,一剑将蟒蛇震退。方多病和笛飞声趁机发起攻击,终于将所有的蟒蛇都斩杀了。 三人疲惫地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方多病看着李莲花,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李莲花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只是内力消耗过度,需要休息一下。” 笛飞声看着他们,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没想到,在关键时刻,李莲花竟然会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笛飞声将李莲花背着,这里既然有黄草石斛的壁画,那绝对有黄草石斛的下落。他们呢可以好好找一找。毕竟,我们来此就是为了这味神药。 方多病也快速跟上,云初微则很担心主上的身体,方才她为主上把过脉象,主上体内毒素快压制不住了,不知何时会毒发? 这南疆刁民真是过分,只要给主上解了毒,她一定派人剿灭此地之人。若不是他们有意刁难,主上何必遭受这些! 第49章 山洞遇袭 山洞内,火折子微弱的光亮摇曳着,方多病手持扬州慢,全神贯注地为李莲花压制体内的碧茶之毒。他 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关切。 阿飞则在山洞内四处打探出路,他身手敏捷,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每一个角落。 山洞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石壁上的水珠不时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方多病的体力逐渐消耗,但他依然坚持不懈地为李莲花运功驱毒。 李莲花的脸色渐渐好转,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阿飞终于找到了一条狭窄的通道,他兴奋地呼喊着方多病。 方多病闻言,心中一喜,连忙抱起李莲花,朝着阿飞所指的方向走去。 通道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方多病和阿飞小心翼翼地前行,不敢有丝毫大意。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一只巨大的怪物出现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怪物张牙舞爪,向他们扑来。 方多病和阿飞毫不畏惧,他们并肩作战,与怪物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云姑娘,护好李莲花,这里交给我们!”方多病将李莲花交给云初微,尔雅剑出鞘,与笛飞声配合一起制服突然出现的怪物。 这怪物身高不太高,可是速度奇快,他没看清是什么怪物?倒是笛飞声看出这是一头浑身雪白的狼。 可是,狼这种畜生,都是成群结队出现的吗?难不成附近有狼群。 “云初微小心,这是一头白狼,这附近怕是有狼群,护好李莲花!” 笛飞声神色凝重,不放心地叮嘱云初微一定要护好李莲花。 他手中的刀微微颤动,注入了强烈的悲风白杨内力,顿时,刀身散发出凌厉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笛飞声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向白狼脚。他手中的刀挥舞得密不透风,与白狼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白狼也不甘示弱,施展出浑身解数,与笛飞声周旋。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云初微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战局,心中默默为笛飞声祈祷。 她深知笛飞声的实力,但也担心他会在战斗中受伤。 就在这时,笛飞声突然大喝一声,手中的刀猛地一挥,一道强大的刀气朝着白狼席卷而去。 白狼躲闪不及,被刀气击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方多病刚想收剑,不知从哪里冲出一个残影,他脚下婆娑步起,堪堪避过。 那残影速度极快,如鬼魅一般,瞬间便消失在了方多病的视线中。 方多病心中一凛,他深知这残影的出现绝非偶然。他环顾四周,只见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手中的剑紧紧地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突然,方多病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的身后传来。他猛地转身,只见一个黑影正朝着他飞速扑来。 方多病来不及多想,他施展出自己的绝技,与那黑影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在战斗中,方多病发现那黑影的实力非常强大,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杀意。 方多病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他的身上也出现了多处伤口。 就在方多病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阿飞突然发现了那黑影的破绽。 他抓住机会,一剑刺向了那黑影的破绽处。那黑影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方多病松了一口气,他走上前去,想要查看那黑影的身份。 然而,当他走近那黑影时,却发现那黑影的身体突然化作了一团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方多病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知道那黑影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攻击他。 笛飞声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向云初微和李莲花。他的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神色,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 “我们走吧。”笛飞声说道。 云初微和李莲花点了点头,跟在笛飞声身后,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想走?你们杀了我的小白,走不了了,既然你们这般作死,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苗疆神灵的厉害。” 云初微心中暗自思忖,躲在暗处的神秘女子究竟是何人?她为何要给他们制造麻烦? 而她口中所言的神灵,难道真的是传闻中的苗疆守护神?若是如此,那可就棘手了。 云初微深知苗疆守护神的传说,那是拥有强大力量的神灵,守护着苗疆的安宁。 若神秘女子真的与守护神有所关联,那么他们所面临的挑战将远超想象。 云初微决定深入调查神秘女子的身份和目的,同时寻找应对守护神的方法。 她与同伴们开始四处搜集线索,探访苗疆的古老传说和神秘遗迹。 在调查的过程中,云初微发现了一些关于苗疆守护神的秘密。 据说,守护神并非不可战胜,只要找到其弱点,便有机会战胜它。然而,这个弱点究竟是什么,却无人知晓。 云初微并未因此而气馁,她坚信只要他们团结一致,就一定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她的带领下,众人继续前行,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李莲花体力跟不上,笛飞声将刀扔给方多病,他将李莲花背着。 警惕着周围的情况,这地方太过于邪门了。走了这么久还未找到出路,他们被困于此,也不知多久了。 越往下走,洞内的道路越发难走,有积水和淤泥,越走越深,也没有退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李莲花为了他们的安全,让母痋在上方护着他们。 苗疆蛊术也是很闻名,不过有业火母痋在,他们不必担心被蛊虫寄生。 它能够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前方的道路。 在母痋的微弱光芒下,他们看到了洞内的景象。 洞壁上布满了奇怪的符文和图案,地面上有一些巨大的石块和石柱,仿佛是一座古老的迷宫。 他们沿着道路继续前行,小心翼翼地避开积水和淤泥。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条岔路,两条道路都通向黑暗的深处。李莲花停下脚步,思考了片刻,然后决定选择左边的道路。 他们沿着左边的道路继续前行,走了一段路后,发现前方有一道石门。石门紧闭着,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李莲花仔细观察了石门上的符号,这些奇怪的符号,他好似在何处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过了一会儿,李莲花似乎找到了打开石门的方法。他将母痋放在石门上,然后按照云姑娘上的指示,轻轻地按下了石门上的几个符号。 只听一声沉闷的响声,石门缓缓地打开了。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们走进石门,发现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洞穴。 洞穴内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洞壁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洞穴,探索着这个神秘的地方。 在洞穴的深处,他们发现了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上摆放着一些奇怪的物品。李莲花走上前去,仔细观察着这些物品,心中充满了疑惑。 第50章 终出山洞 李莲花等人在山洞中仔细查询了很久,却始终没有看出眼前这些物品有何特别之处。方多病则发现了玄机:“乾坤颠倒,日月更换,这里的兑位似乎有些不对劲。” 众人听闻,纷纷将目光投向兑位。只见兑位上摆放着一块看似普通的石头,但石头上却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李莲花走上前去,仔细观察着这些符号。他发现这些符号似乎是一种古老的文字,但他却无法解读其中的含义。 就在众人感到困惑之时,方多病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这些符号我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它们是一种古老的阵法符号,据说可以开启一道神秘的门。” 众人听了,顿时兴奋起来。他们开始按照方多病所说的方法,破解这些符号的含义。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成功地破解了这些符号的含义,并找到了开启神秘门的位置。 方多病转动书桌上的香炉,前方山洞的石壁渐渐从中间推开,外面的光线虽然不是很亮堂,但风势却很大。几人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走进了山洞。 一进入山洞,他们便感觉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洞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方多病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手中紧握着佩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突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山洞深处传来,声音在狭窄的空间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几人停下脚步,面面相觑,心中都充满了恐惧。但他们并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地向前走去。 随着他们的深入,山洞中的光线越来越暗,风势也越来越大。他们不得不依靠手中的火把来照亮前方的道路。在火光的映照下,他们发现山洞中布满了奇形怪状的岩石和钟乳石,仿佛是一个神秘的地下世界。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山洞的尽头。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石门,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和图案。 方多病仔细观察着石门,试图寻找打开它的方法。就在这时,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吸了进去…… “小宝,小心!” “阿飞,小心” “李莲花,你.....\" 几人被一阵强大的吸力自上而下吸入通道内,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坠落。强大的吸力让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自己被吸入通道深处。 几个被强烈的吸力弄得左摇右摆,不时撞在山壁上。他们的身体被撞得青一块紫一块,但他们仍然紧紧地抓住彼此的手,不肯松开。 李莲花忍着剧痛护着身体,他的身体被撞得伤痕累累,但他仍然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身体,不肯让自己受到更严重的伤害。他知道,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好其他人。 在通道内,他们的身体不停地旋转着,他们的眼睛被风吹得睁不开。他们不知道自己会被吸入到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几人调入地下暗河。河水冰冷刺骨,冻得李莲花瑟瑟发抖。笛飞声打量了一下四周,瞧见前方有块平地,拽着李莲花游了过去。 上了岸,李莲花冻得嘴唇发紫,浑身颤抖。笛飞声皱了皱眉,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一堆枯草,让李莲花靠近取暖。 “多谢……多谢……”李莲花牙齿打着颤,说道。 笛飞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李莲花。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你受伤了。” 李莲花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手臂上有一道伤口,鲜血正不断地往外渗。 “不碍事……只是一点皮外伤……”李莲花说道。 笛飞声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递给李莲花,说道:“敷上吧。” 李莲花接过金疮药,敷在了伤口上。伤口传来一阵刺痛,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寻找出路吧。”笛飞声说道。 李莲花点了点头,在方多病和云初微搀扶下,站起身来,和笛飞声一起沿着暗河向前走去。 笛飞声等人面色越发凝重,此地究竟是何处?竟这般寒冷刺骨。李莲花浑身湿透,为了怕他着凉,方才笛飞声用内力为他烘干了衣服。 此时,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寒风呼啸而过,仿佛要将他们吞噬。笛飞声环顾四周,心中暗自思索着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他的目光落在了李莲花身上,只见他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被这寒冷的山洞所影响。 笛飞声心中涌起一股不易察觉的怜惜,他决定要保护好李莲花,带他离开这里。他深吸一口气,运起内力,将周围的寒气驱散。然后,他拉起李莲花的手腕,说道:“跟我走。” 李莲花点了点头,紧紧地跟在笛飞声身后。方多病和云初微连忙跟上,他们在泥泞的洞穴内中艰难地前行着,每走一步都十分吃力。 终于,在他们的努力下,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笛飞声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当他们走出黑暗,来到光明之处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们终于走出了洞穴,入目满是参天的大树,树枝葱郁,树藤环绕其中。李莲花心中有些疑惑,这苗疆寒冬腊月,树木竟如此枝繁叶茂,实在是有些反常。 他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的树木高大而粗壮,树干上布满了青苔和藤蔓,仿佛是一个个古老的守护者。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了一片片光斑,照在地上,如同一片片金色的鱼鳞。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清新气息,心中的疑惑也渐渐消散。他知道,这里一定有着什么特殊的原因,才会让这些树木在寒冬中依然保持着生机。 他沿着小路向前走去,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在为他的到来而欢呼。突然,他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笛声,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是从天边传来。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只见一个身穿苗族服饰的少女正坐在一棵大树下,吹奏着手中的笛子。 少女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仿佛是一泓清泉。李莲花静静地站在一旁,聆听着少女的笛声,心中感到无比的平静和安宁。 第51章 藤蔓攻击 悠扬的笛声骤然停止,方多病将李莲花护在身后,戒备着突然出现的女子。那女子从树梢跃下,她手臂上还有一条小蛇环绕。 女子身穿一袭黑衣,身姿婀娜,面容姣好,却带着几分冷艳。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此地!”女子冷冷地问道。 方多病挺身而出,说道:“我们只是路过此地,无意冒犯。姑娘为何在此?” 女子冷哼一声,说道:“此地乃我修炼之地,你们闯入我的领地,就是对我的不敬。” 李莲花见状,上前说道:“姑娘,我们确实不知此地是你的修炼之地,还请姑娘恕罪。” 女子看着李莲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说道:“你是……李相夷?” 李莲花微微一愣,说道:“姑娘认错人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中人。” 女子笑了笑,说道:“李相夷,你以为你易容了我就认不出你了吗?你的剑法我可是记忆犹新。” 李莲花心中一沉,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被这个女子识破了。不是,不对呀!他和这姑娘素未谋面呀!她怎么会知道他是李相夷呢?难不成这姑娘认识年轻的李相夷。 李莲花慵懒地向她作揖行礼,这姑娘提到李相夷,难不成那小子也来过此地?“在下李莲花,见过姑娘,我等无意冒犯姑娘之所。还请姑娘见谅,至于您说的李相夷,我等不识。” 那姑娘秀眉微蹙,她有些不相信这个人和前两天那个少年长得太像了,怎么可能不是呢?她不信,手执长笛,一曲哀怨的笛声缓缓响起。 那笛声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她心中的疑惑和不甘。周围的人都被这笛声吸引,纷纷驻足倾听。 突然,周围的树枝藤曼随着笛声舞动,“啪啪”藤曼抽打着地面的声音,让几人有些二不寒而栗。笛飞声执刀将李莲花他们护在身后,李莲花悄悄露出脑袋,发现了这些藤蔓越发暴躁了。 “阿飞,小宝,小心这些藤曼由那个姑娘的笛声控制。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先想办法制服那个女子。” 吹奏笛声的女子身影一跃飞离他们数丈远,她冷冷一笑,纤细的指尖一转,曲子顿时变了,从幽怨变为欢快的曲子。树藤在那欢快的旋律中也变得柔和起来,仿佛在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女子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婀娜多姿,她的笛声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每个人的心田。众人都被她的笛声所吸引,不由自主地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随着女子的笛声越来越欢快,周围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轻松愉悦。人们开始忘记了彼此之间的矛盾和纷争,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之中。 突然,女子的笛声戛然而止,她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乐曲的突然停止让那些树藤逐渐暴躁起来,开始无差别地抽打鞭笞周围的一切。树藤长约数丈,如狂舞的巨蟒,肆意地破坏着。方多病用婆娑步揽着李莲花,身形如鬼魅般在树藤间穿梭。 李莲花眉头紧皱,目光紧盯着那些疯狂的树藤,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方多病则紧紧地护着他,手中的长剑挥舞,试图斩断那些逼近的树藤。 然而,树藤的数量越来越多,攻击也越来越猛烈。方多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身上也出现了多处伤痕。李莲花见状,心中一紧,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突然,李莲花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对方多病说道:“小宝,你先走,我来拖住它们!”方多病闻言,大声道:“不行!要走一起走!”李莲花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办法。你快走!”说完,他用力一推,将方多病送出了树藤的攻击范围。 方多病无奈,慌忙用尔雅剑斩断这些藤蔓。李莲花深吸一口气,运起内力,手中的吻颈剑化作一道寒光,向着树藤冲去…… 方多病心急如焚,他深知李莲花内力不济且有伤在身,难以支撑太久。他全神贯注地关注着李莲花的动静,目光紧紧跟随他的身影。 李莲花脚下婆娑步起,身形飘忽不定,宛如鬼魅。方多病心中一紧,他明白这是李莲花在寻找关键之处,试图使出相夷太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方多病的心跳愈发急促。他握紧拳头,暗自为李莲花加油鼓劲。终于,李莲花找到了关键所在,他眼神一凝,内力瞬间爆发。 相夷太剑出鞘,剑身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李莲花舞动长剑,剑气如虹,向林中一棵大树攻去。暗中观察的苗疆圣女等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试图抵挡,但相夷太剑的威力岂是他们所能抵挡的。 在李莲花的凌厉攻势下,那个女子远在数丈都被剑气波及,纷纷败退。方多病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场战斗他们胜利了。 他快步走向李莲花,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李莲花微微一笑,道:“无妨,只是有些疲惫。”方多病看着他,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笛飞声运起轻功,如鬼魅般迅速逼近那个欲逃跑的女子。他的手掌蕴含着强大的内力,猛地一挥,女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从空中直直坠落。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女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阵阵灰尘,狼狈不堪。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 笛飞声缓缓走到女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和威严。“想跑?说,出口在哪?黄草石斛在哪?否则,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 女子惊恐地望着笛飞声,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笛飞声的手掌心。在他的逼迫下,女子终于颤抖着说出了口的位置和黄草石斛的下落。 笛飞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满意地笑了笑。他转身离去,留下女子躺在地上,独自承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痛苦。 第52章 寻黄草石斛 笛飞声收刀入兜,身形轻盈地跃回李莲花等人身旁。他那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个女子已经交代了,东南方向有座山,山里面有解毒的黄草石斛。”笛飞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人无法忽视。 李莲花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多谢阿飞,若不是你,我们恐怕还无法从那女子口中得到这个重要的线索。” 笛飞声微微仰头,看向东南方向的山脉。“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寻找那解毒的黄草石斛。”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果断和坚定。 众人纷纷点头,跟随笛飞声朝着东南方向的山脉进发。一路上,他们翻山越岭,穿越荆棘丛生的密林,终于来到了那座神秘的山脉脚下。 山脉高耸入云,云雾缭绕,给人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感觉。笛飞声率先踏上山路,他的步伐稳健而轻盈,仿佛这座山脉对他来说毫无难度。 李莲花等人紧紧跟在笛飞声身后,小心翼翼地攀爬着山路。这山峰虽不是很高,但道路崎岖不平,又颇为陡峭。李莲花爬着实在费劲,不一会便累的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笛飞声一把将他拽着,运起轻功,飞快上山。方多病和云初微见状也跟在后面。 越往山上李莲花等人就发现了奇怪之处,方才在山脚树林中光线敞亮,为何到了山上这怎么还一片雾蒙蒙的漆黑一片?李莲花心中暗自思忖,这山中定有蹊跷。 他们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行,雾气越来越浓,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李莲花凭借着多年的江湖经验,提醒众人要格外小心。突然,一阵阴风吹过,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大家小心!”李莲花话音未落,只听见一声惨叫,云初微不知被什么东西拖进了黑暗中。众人顿时惊慌失措,李莲花连忙施展轻功,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追去。 在迷雾中,李莲花隐约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他侧身一闪,躲过了黑影的攻击,同时抽出佩剑,与黑影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笛飞声与方多病心急如焚,云初微被抓,李莲花又去追人了,四周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李莲花将剑注满内力,勉力与黑影周旋。 突然,一道亮光闪过,原来是笛飞声点燃了火折子。借着火光,他们发现黑影正朝着一个方向逃窜。李莲花和笛飞声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方多病也紧跟其后。 在追逐的过程中,他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弥漫着浓雾,让人分不清方向。李莲花凭借着敏锐的直觉,继续向前追去。 终于,他们看到了黑影的身影。李莲花和笛飞声同时出手,与黑影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黑影身手敏捷,李莲花和笛飞声一时间也难以将其制服。 经过一番苦战,李莲花终于看清了黑影的真面目,原来是一只巨大的蟒蛇。他心中一喜,只要找到了蟒蛇的弱点,就能将其制服。他仔细观察着蟒蛇的动作,发现它的七寸处是它的致命弱点。 就在这时,方多病发现了蟒蛇的破绽,他趁机出手,击中了蟒蛇的要害。蟒蛇惨叫一声,气势汹汹的冲向他们。 李莲花看准时机,一剑刺向蟒蛇的七寸,蟒蛇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倒在了地上。众人见李莲花成功制服了蟒蛇,纷纷松了一口气。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李莲花说道。众人纷纷点头,跟随着李莲花继续前行。 就在这时,方多病发现了黑影的破绽,他趁机出手,击中了黑影的要害。黑影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李莲花脱力跌倒在地,阿飞快速来到他身边,运起内力输入他体内。方多病则在找云初微的踪迹,寻了许久,在不远处的杂草中发现了她。 云初微脸色苍白,昏迷不醒。方多病心急如焚,抱起她便往回跑。阿飞则扶着李莲花,跟在后面。 回到李莲花身边,李莲花此时已经调息完毕,“李莲花,云姑娘她昏迷了,你快给她瞧瞧。” 李莲花在阿飞的搀扶下起身,然后为云初微把脉。他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说道:“她中了一种奇毒,我需要一些时间来研制解药。” 方多病听了,心中一紧,问道:“李莲花,你一定要救救她!需要什么药材,我去帮你找。” 李莲花点了点头,说道:“小宝别急,她这是中了这条大蛇的蛇毒,没想到这蛇还含有毒素……” 两人听了李莲花的话,皆是一怔。他们没想到这蛇居然有毒,心中不禁为云姑娘担忧起来。 “你们也别担心,这蛇虽然有毒,不过好在毒性不是很厉害,小宝,麻烦你取下蛇胆,给云姑娘服下,便可解毒。” 方小宝立刻动手,小心翼翼地取出蛇胆,递给云姑娘服下。云姑娘脸色苍白,但还是坚强地吞下了蛇胆。 阿飞则迅速起身,去寻找一些食物。他在附近的树林中穿梭,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果腹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阿飞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些野果和草药。李莲花接过草药,仔细地为云姑娘处理伤口。 在李莲花的照料下,云姑娘的脸色渐渐好转。她感激地看着李莲花和其他人,说道:“谢谢你们,若不是你们,我恐怕……” 李莲花微笑着说:“云姑娘不必客气,我们都是朋友,理应互相帮助。” 李莲花看着这些果子陷入沉思,这山太过于诡异了,大雾弥漫看不清道路,这山的全貌也由于这终年大雾看不清。按那个女子所说,黄草石斛就生长在此处,可这么大的迷雾,怎么寻那么小的药草。 方多病瞧着李莲花一副入定的模样,他知晓他在担心什么?早知道,方才就该把那女子带上的。这么大个山,上哪找黄草石斛。李莲花的身体可等不起了,这两日以来他频繁使用内力。 众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野果,休息了一会儿。随后,他们继续前行,寻找出路。 第53章 神秘洞穴 李莲花在笛飞声与方多病,两人轻功配合下,顺利到达山顶。 李莲花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心中暗自叫苦。这山着实奇怪,四周漆黑一片,什么情况也无法知晓,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恐惧。 他试着运转内力,却发现内力不济,气血翻涌,身体状况极为糟糕。 李莲花深知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出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强打起精神,缓缓站起身来,摸索着周围的环境。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气流,心中一动,也许那边有他们要找的草药。 李莲花在云初微的搀扶下起身,阿飞和小宝也跟着站了起来。他们环顾四周,只见周围漆黑一片,浓雾弥漫,让人感到有些阴森恐怖。 “阿飞,小宝,我们往那边看看。”李莲花指着山后方说道,“这边漆黑一片,浓雾弥漫,没必要在此耗着。” 阿飞和小宝点了点头,跟着李莲花向山后方走去。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遇到什么危险。 走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个山谷前。山谷中弥漫着浓雾,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这是什么地方?”阿飞问道。 “我也不知道。”李莲花说道,“不过,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他们慢慢地走进山谷,只见山谷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他们捂住口鼻,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个山洞前。山洞中弥漫着浓雾,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这是什么地方?”阿飞问道。 “我也不知道。”李莲花说道,“不过,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他们慢慢地走进山洞,只见山洞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他们捂住口鼻,继续向前走去。 李莲花眉头紧皱,手中的火折子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着。他小心翼翼地走着,脚下的路崎岖不平,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一股独特的香气,让他感到有些不适。 他不禁想起了之前的经历,那些危险的场景和难缠的神秘女子。他知道,在这个山洞里,可能隐藏着更多的危险和未知。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声响,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他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火折子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微弱,他只能凭借着声音来判断周围的情况。 那声音越来越近,李莲花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他们几人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武器,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阿飞一个箭步,拔刀将李莲花护在身后,周遭的一切犹如深渊,看不清,摸不着。 李莲花本身就怕黑,阿飞很不悦:“什么人,敢在本尊面前装神弄鬼,还不速速现身。” 阿飞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中回荡,带着十足的气势和威严。李莲花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 片刻之后,一个阴森的笑声在山洞中响起,让人毛骨悚然。“哈哈哈,就凭你们也想找到我?”声音飘忽不定,仿佛来自四面八方。 阿飞眼神一凝,手中的剑紧握,“藏头露尾的鼠辈,有本事就出来与我一战!”他的声音充满了挑衅。 笑声再次响起,“别急,你们会见到我的。”随着声音的消失,山洞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阿飞警惕地看着四周,李莲花则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一阵寒意袭来,阿飞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逼近。 “小心!”他大声提醒李莲花,同时身形一闪,挡在了他的身前。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黑暗中窜出,向着他们扑来。 方多病和笛飞声快速出招,一招将黑影击退。阿飞一掌破空,将那黑影震伤,重重砸在石壁上。方多病一个箭步,疯了般冲向黑衣人。 黑衣人挣扎着起身,想要逃离。方多病和笛飞声岂会让他如意,两人身形一闪,瞬间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偷袭我们?”方多病怒喝道。 黑衣人冷笑一声:“哼,你们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们只需要知道,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说罢,黑衣人再次出手,攻向方多病和笛飞声。方多病和笛飞声毫不畏惧,迎向黑衣人。 一时间,三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方多病和笛飞声配合默契,黑衣人渐渐落入下风。 就在黑衣人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突然使出了一招同归于尽的招式。方多病和笛飞声见状,连忙躲闪。 黑衣人趁机逃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可恶,让他跑了!”方多病气愤地说道。 “无妨,他跑不掉的。”笛飞声说道,“跟着他,本尊倒要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招?” 云初微和方多病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李莲花,缓缓前行。阿飞则手持长剑,在前方谨慎地开路。山洞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道路狭窄崎岖,他们不得不侧着身子,艰难地通过。 走了许久,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较大的洞穴。洞穴内光线昏暗,四周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洞顶垂下许多钟乳石,形态各异,有的如利剑般锋利,有的如蛟龙般蜿蜒。地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云初微和方多病将李莲花轻轻地放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让他休息片刻。阿飞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以防有什么危险。 突然,洞穴内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声音在洞穴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阿飞握紧长刀,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云初微和方多病也紧张地站在李莲花身边,保护着他。 李莲花在他们的保护下,打量着周遭的情况,突然,前方一簇簇金黄色的花,引起了他的注意,昏暗的环境,金黄色的光芒,照的那簇花朵一点也不寻常。 李莲花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簇金黄色的花朵,他的心跳愈发剧烈,仿佛能听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中奔腾的声音。在这黑暗的环境中,那花朵显得如此耀眼,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他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花瓣,感受着那柔软而光滑的质感。花朵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回应他的触摸。李莲花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紧张的情绪。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响,仿佛是有人在低语。他警觉地转过头,却发现四周空无一人。然而,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他的耳边。 李莲花的心跳愈发剧烈,他知道,这里一定隐藏着什么危险。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 第54章 黄草石斛 云初微也发现了主上的情况,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了那些黄色的花。她震惊地望着那些花,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这是黄草石斛,主上,您有救了。” 她的声音陡然惊呼出声,惊得笛飞声与方多病回过神来。纷纷赶过来,就瞧见了传闻中的黄草石斛。 “云姑娘,你确定吗?真是黄草石斛。”方多病不敢相信,这药草来的这般容易。 “应该是,要不然他们二人,何须如此激动呢?”笛飞声难得,露出笑容,最后一味药,找到了,李莲花的毒能解了,他怎能不高兴呢? 那些黄色的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一群翩翩起舞的精灵。它们的花瓣娇嫩欲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云初微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仿佛看到了主上内心深处的温柔和善良。 李莲花静静地站在那里,凝视着那些黄色的花,仿佛在与它们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和眷恋,仿佛这些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李莲花,愣什么神,快把药采了,我们抓紧回莲花楼,配合另外两味药,给你解毒呀!” 方多病瞧着李莲花,愣神许久,着急开口,让他将花采回去。 李莲花这才回过神来,白皙修长的玉手将黄草石斛连根拔起。云初微拿出一块月白色的手帕,将这些花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入怀中。 笛飞声和方多病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们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走,我们抓紧出山洞离开这里,回去给李莲花解毒!”方多病心急不已,几人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沿着山洞的通道快速前行,脚步匆忙而坚定。笛飞声在前方带路,方多病紧跟其后,不时回头关注着李莲花的状况。山洞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但他们丝毫没有在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终于,他们看到了前方的出口,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带来了一丝温暖。几人毫不犹豫地走出山洞,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几人继续前行,山路崎岖不平,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李莲花走在最前面,手中拿着一根木棍,不时地拨开前方的草丛,查看是否有危险。云初微和其他几人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走着。 突然,李莲花停下了脚步,示意大家安静。他侧耳倾听,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来,对大家说:“前面有动静,大家小心。” 众人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看着前方。只见前方的草丛中,突然窜出一只巨大的蟒蛇,张着血盆大口,向他们扑来。 李莲花毫不畏惧,手中的木棍一挥,向蟒蛇的头部打去。蟒蛇灵活地避开了他的攻击,转身向其他人扑去。 云初微和其他几人纷纷施展出自己的武功,与蟒蛇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经过一番苦战,他们终于将蟒蛇制服。李莲花看着地上的蟒蛇,心中暗自庆幸。 他转过头来,对大家说:“大家小心,这片山林中可能还有其他危险。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众人纷纷点头,跟在李莲花的身后,继续前行。 几人望着那棵碗口粗的枫树,无奈地扶着树喘息着。“这怎么还迷路了,难道我们误入了阵法?”方多病有些颓废地摇了摇头。 李莲花皱着眉头,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的树木密密麻麻,仿佛没有尽头。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地方确实有些诡异,不像是普通的山林。 笛飞声则显得比较冷静,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一些线索。突然,他发现地上有一些奇怪的脚印,似乎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大家快看,这里有脚印!”笛飞声喊道。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看着地上的脚印。方多病兴奋地说:“这一定是出去的路,我们跟着脚印走就行了!” 李莲花却摇了摇头,说道:“这些脚印看起来很可疑,说不定是陷阱。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就在众人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阵阴森的笑声传来。“哈哈哈哈,你们这些笨蛋,竟然敢闯入我的阵法!” 众人心中一惊,纷纷警惕地看向四周。只见一个黑影从树林中缓缓走出,正是一直在暗中给他们找麻烦的苗疆之人。 笛飞声不屑一笑,“口气不小,敢拦本尊,找死!”说罢,手中的长刀带着滔天的威力杀向苗疆之人。 两人打得昏天黑地,可他哪里知道,这苗疆之人乃是苗疆第一高手,一身蛊毒功夫出神入化。只见他身形一闪,躲过了笛飞声的致命一击,同时手中的蛊虫也飞射而出,直奔笛飞声而去。 笛飞声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这苗疆之人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手段。他连忙挥刀抵挡,但是那些蛊虫却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紧紧地贴在他的刀上,并且不断地释放出毒素。 笛飞声只感觉自己的手臂一阵麻木,手中的长刀也差点脱手而出。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内力全部汇聚到手中的长刀上,然后猛地一挥,一道强大的刀气席卷而出,将那些蛊虫全部斩杀。苗疆之人见自己的蛊虫被斩杀,心中大怒,他再次施展出自己的绝技。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双手一挥,一道黑色的光芒从他的手中飞出,直奔笛飞声而去。笛飞声感受到了这道光芒的强大威力,他不敢大意,连忙挥刀抵挡。 但是这道光芒却如同无坚不摧的利刃一般,轻易地就突破了他的刀气,然后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胸口。笛飞声只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痛,然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阿飞” 李莲花和方多病连忙施展轻功,为他挡下了致命伤害。方多病搀扶着笛飞声远离战场,将他交给云姑娘。转身欲帮助李莲花,只见李莲花,唤醒业火母痋。 再厉害的痋虫,能有万痋之首的业火母痋厉害吗? 第55章 苗疆大祭司 业火母痋振翅凌空,尾部泛着荧荧绿光,阵阵嘶鸣声响起。苗疆人见状不妙,放出更多的蛊虫袭向李莲花,密密麻麻的蛊虫如同一团黑云般压了过去。 李莲花身形一闪,避开了蛊虫的攻击。他手中的长剑挥舞,剑气如虹,将蛊虫一一斩杀。然而,蛊虫的数量实在太多,杀之不尽。 就在李莲花陷入困境之时,母痋感应到主人受到的危险,六翅一振飞回主人身边。那碧光一颤,无数万千捉摸不透的特殊信息释放蔓延开来。 天空中密集如雨水,大小如飞蚊般的蛊虫。纷纷震动着翅膀,“嗡嗡嗡”。 很快,便围聚在母痋周围,只是那些蛊虫在一点点减少,消失。 众人看到这惊奇一幕,都不由的望向李莲花。 “李莲花,这母痋还生厉害,对了阿飞中了他们的蛊虫,昏迷不醒,你快让母痋帮帮他。” 方多病这才想起,倒霉的阿飞,被对面的女子暗算。这南疆人真的是不讲武德,打不过就是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李莲花点了点头,眼见周围没有了蛊虫的威胁,就抬头望向母痋,也不知它能不能听懂自己讲话。 “小虫子,帮阿飞解除一下蛊毒。今晚给你加鸡腿,可好?” 母痋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振翅一飞,停在李莲花身边,尾部泛着越发亮的绿光,很快,阿飞体内的蛊虫,顺着他的耳道爬出,刚想跑,被母痋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瞬间被母痋湮灭。 暗处地苗疆之人快气疯了,倒是一旁的圣女认出了那个男人所驱使的正是南胤之宝万痋之首的业火母痋。难不成此人便是传说中的南胤蛊王?圣女心中暗自揣测。 只见那业火母痋浑身散发着熊熊烈焰,所到之处皆化为一片焦土。苗疆众人纷纷施展出各自的蛊术,试图抵挡业火母痋的攻击,但却都无济于事。 男人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他轻轻一挥手指,业火母痋便更加猛烈地攻击着苗疆众人。 就在苗疆众人陷入绝境之时,一道身影突然从天而降。来人正是苗疆的大祭司,他手持法杖,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一道光芒从天而降,笼罩在了业火母痋的身上。业火母痋顿时发出一阵痛苦的咆哮,随后便化作一道黑烟消失不见了。 李莲花在那人针对业火母痋时,就悄悄传音,将业火母痋收回发簪上。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这人貌似地位不低,手段比前几人都要高一些。 苗疆大祭司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气场强大到让人无法忽视。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几人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心中暗自猜测她的实力。从她的外表来看,她应该是双十年华左右,但她的实力却让人不容小觑。 阿飞也从昏迷中醒来,他看到苗疆大祭司的那一刻,有些奇怪,这人是谁?功力不弱呀!有意思。 他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苗疆大祭司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 阿飞被她那双多情的桃花眼迷惑,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方多病感到一阵绝望,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只是阿飞这是怎么了?“阿飞,你怎么了,阿飞。” 方多病焦急地拉住笛飞声的脚步,可是,他力量有限,武功低于他,根本拦不住他。阿飞悲风白杨内力在他体内运转,直接将方多病震飞。 李莲花见状,快速点住他的穴道,暂时止住了他的脚步,只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看向云初微,她也会蛊术,应该能对付这女子。“云姑娘,这个女子不简单,使用的不想是武功,应该是某种蛊术,迷惑人的心智,姑娘应该有办法对付吧!” 云初微将主上护在身后,点了点头,咬破指尖,纤细的指尖轻轻点在阿飞额头,口中念念有词。很快,笛飞声双目恢复了清明。迷茫的望着几人,这是发生了何事? 云初微收回手,起身瞧着对面的苗疆之人,这些人蛊术,魅术修习的确实不错! 竟能迷惑人的心智,可惜,我云氏一族便是这些邪门歪道的克星。“想来姑娘便是苗疆大祭司吧!这般有实力的魅术,只有南疆大祭司一族修的。” 苗疆大祭司邪魅一笑,并未将这女子放在眼中,她就算有能力,能解了自己的魅术又如何?本尊可不止这一个手段。“ 就在这时,苗疆大祭司突然动了起来。她的速度极快,让人根本无法看清她的动作。几人只感到一阵狂风袭来,然后就看到苗疆大祭司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她的手中拿着一根黑色的项圈,项圈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几人惊恐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苗疆大祭司举起项圈,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她的咒语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法杖中涌出,向几人袭来。 几人试图抵挡这股力量,但他们的力量在苗疆大祭司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他们被这股力量击中,瞬间被击飞了出去。阿飞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 他看着苗疆大祭司,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这个女人,很好,敢对本尊动手,本尊定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云初微看看避过,她手指翻飞,快速在胸前结印,注入符咒中。符咒闪耀着光芒,蕴含着强大的能量。她猛地将符咒击向苗疆之人,强大的能量带动着狂风,呼啸着席卷而去。 狂风直接破坏了苗疆之人方才施下的蛊术,蛊虫在狂风中消散无踪。苗疆之人脸色大变,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能够轻易破解他的蛊术。 她趁着苗疆之人惊慌失措之际,再次发动攻击。她手中的符咒化作一道道光芒,向苗疆之人射去。苗疆之人连忙施展身法躲避,但还是被几道光芒击中,身上出现了多处伤口。 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转身想要逃跑。她岂能让他轻易逃脱,她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苗疆之人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苗疆之人见无路可逃,心中一横,决定使出最后的绝招。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瓶子,打开瓶盖,一股黑色的烟雾从瓶子中涌出,向她扑去。 她感受到烟雾中蕴含着剧毒,连忙屏住呼吸,向后退去。苗疆之人趁机转身逃跑,但他没跑多远,就被一道光芒击中,倒在地上。 她走到苗疆之人的身边,看着他手中的黑色瓶子,心中暗自庆幸。如果不是她反应迅速,恐怕已经中了苗疆之人的毒。 第56章 离开 云初微打量这个黑色的瓶子许久,也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倒是这几人一路上想方设法地,想致她们于死地。她直接拔剑,一剑刺向她们,打算将这些人斩草除根。 李莲花连忙出声阻止;“云姑娘,且慢,不可伤了她们!” 云初微剑尖一偏,擦着苗疆圣女的绝美脸庞划过,剑气还是给她的脸蛋留下浅浅伤痕。苗疆圣女愤怒地瞪着她,这疯女人竟敢伤她的脸! 云初微却不以为意,她冷笑一声:“苗疆圣女,你作恶多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罢,她再次挥剑刺向苗疆圣女。 苗疆圣女侧身躲过,手中的蛊虫纷纷飞出,向云初微扑去。云初微挥舞着宝剑,将蛊虫一一击落。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突然,云初微发现了苗疆圣女的破绽,她一剑刺去,正中苗疆圣女的胸口。 苗疆圣女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她不甘心地看着云初微,说道:“你……你会后悔的……”说完,她便断了气。 云初微看着苗疆圣女的尸体,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她知道,苗疆圣女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她的死是罪有应得。 李莲花在方多病的帮助下赶来,他有些不理解,云姑娘这般做,可是,惹下了麻烦,这苗疆圣女都没了,我们如何安全离开呢? 笛飞声早已看出,李莲花用脸骂人的样子,这些人这一路终是想方设法的要杀他们,杀了正好,凭他的功力,能安全将他们带出。 “李莲花,你别怕,有本尊在,不会让你有危险的,不就是几个女子吗?杀就杀了,怕什么。” 李莲花一时间无言以对,这几个家伙,传闻中苗疆圣女,传女不传男,乃是苗疆最有天分,最貌美的女子。圣女一直都是代代传承的,他们将这苗疆圣女杀了,怎么走出这里呢? “阿飞呀!没你想的这般简单,算了,先把这女子尸体藏起来,这几个下迷药,把她们关起来,我们离开这里再说。这苗疆圣地,可不是我们现在所见的这般简单。” “传闻中苗疆苗王,可是擅蛊术,武艺高强,蛊惑人心之力天下无人能及。此人浑身全是蛊毒,一般人不敢轻易近身。不管,传言是真是假我们都要小心行事。” 李莲花面色凝重的望向方多病和笛飞声。从怀里拿出他自制的迷药给他们。 “阿飞,小宝,这是我自制的迷药,你们给他们服下,没个三五天他们都醒不了,足够我们离开此地了。” 两人快速接过,方多病抱起地上,苗疆圣女的尸体,笛飞声则负责押解这些人前往前方不远的山洞。两人配合默契额,封住了几人的大穴,强行给他们服下迷药。 阿飞和方多病在周围仔细地寻找着枯枝、树叶和杂草,他们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材料堆积在一起,试图将整个山洞隐藏起来。经过一番努力,山洞终于被完全遮蔽,从外面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 完成任务后,他们迅速回到了李莲花身边。几人没有丝毫耽搁,立即施展轻功,向着莲花楼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他们身形如电,快速穿越山林。阿飞和方多病紧紧跟在李莲花身后,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期待。 不多时,莲花楼的轮廓出现在他们眼前。这座楼阁矗立在山间,周围云雾缭绕,宛如仙境。几人放慢脚步,缓缓走近莲花楼。楼门紧闭,但他们却感觉到一股神秘的气息从里面散发出来。 李莲花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阿飞和方多病,然后轻轻地推开了楼门。门内,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展现在他们面前。几人走进楼内,微微歇息一番,笛飞声叫上方多病,赶紧驾马离开。 李莲花有些乏力,坐在桌前,对了云姑娘手下的人呢? “云姑娘,你手下的人呢?怎么不见他们。” 云初微给主上倒了杯热茶,才想起没有跟主上禀告,她把人手安排在远处五里的地方,毕竟,苗疆之人,太过诡计多端。 “回先生,手下全在距此地五里之地,那天先生被人抓走,属下带人前去追,没想到中了苗疆之人的圈套,属下让手下先行撤离。属下武功低微便被那些人抓了,这才遇到了先生。” 云初微有些羞涩地不敢望李莲花,毕竟,她身为南胤大祭司没有保护好主上,竟被人抓住。实在是羞于启齿,云氏一族的脸都被她丢了。 李莲花端起热茶,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云姑娘不必妄自菲薄,那这样姑娘通知他们和我一起撤离,一旦被苗疆王知道,那可就麻烦了。” 云初微立即领命,起身回二楼写信通知他们撤离,并且命令他们,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主上的安全。 莲花楼被云初微她们扩建后更加笨重,所以笛飞声和方多病一边驾驶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突然后方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二人心中一紧,连忙警惕起来。 方多病回头看去,只见后方的树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带起一阵枝叶晃动的声响。笛飞声则紧盯着前方,手中的缰绳握得更紧了。 “小心!”方多病低喝一声,只见一道黑影从树林中窜出,直扑莲花楼而来。笛飞声反应迅速,猛地一挥缰绳,莲花楼一个急转弯,避开了黑影的攻击。 那黑影一击不中,落在地上,露出了真面目。原来是一只体型巨大的黑豹,它的眼中闪烁着凶光,口中发出低沉的咆哮。 “这是什么怪物?”方多病惊呼道。 笛飞声沉声道:“是一只罕见的黑豹,看来我们遇到麻烦了。” 黑豹似乎被激怒了,再次向莲花楼扑来。笛飞声和方多病连忙施展轻功,跃上屋顶,与黑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黑豹身姿敏捷,快如闪电,好在笛飞声的轻功不俗,对付这只黑豹游刃有余。刀刀带着强大的破坏之力,一时间飞沙走石。 笛飞声身形一闪,避开黑豹的扑击,反手一刀,砍在黑豹的背上。黑豹吃痛,怒吼一声,转身再次扑来。笛飞声不慌不忙,脚下踏着奇异的步伐,手中的刀挥舞得密不透风,将黑豹的攻击一一化解。 黑豹见久攻不下,变得更加凶猛,它的速度越来越快,攻击也越来越凌厉。笛飞声渐渐感到有些吃力,他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就在这时,笛飞声突然发现了黑豹的一个破绽,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手中的刀猛地刺出,正黑豹的腹部。黑豹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笛飞声松了一口气,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着地上的黑豹尸体,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轻功一跃飞回车辕上,方多病眼冒金星望向阿飞。“阿飞,好厉害,两招就制服了那只怪兽,对了你可有受伤?” 笛飞声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甩动着手中的鞭子,语气冷淡的开口道:“废话真多,快赶路吧!出了这山林,就可以给李莲花解毒了。” 第57章 汇合 封磬被小笛和阎王寻命,押着走了许久,这苗疆的腊尔山太大了,他真不知主上的具体位置。 云姑娘也只说了个大概位置,这茫茫大山,上哪找人去?少年笛飞声可没管那么多,他只要能找到那个李莲花就行。 李相夷与他们分道扬镳了,李莲花杀了李相夷师兄,他定会伺机报复的。 封磬一行人在这满是荆棘杂草的泥泞小路艰难前行,山林中浓雾弥漫,云初微信中告知的地址他也不确定在哪里。 笛飞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手中拿着一根木棍,不停地拨开前方的荆棘和杂草。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但是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坚定的决心。 封磬跟在笛飞声的身后,他的身上背着一个沉重的包袱,里面不知装了什么。他的脸上布满了汗水,打湿了他戴的面罩。 封磬看着笛飞声,心中越发疑惑。这少年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凶光,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然而,主上却似乎对他格外亲近,不仅与他谈笑风生,还时常对他露出赞赏的神色。封磬不明白,主上为何会与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成为好友。 他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主上为何会与这少年是好友?这少年一脸凶相,浑身杀气凛然,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他的声音虽小,但笛飞声听力非凡,还是听到了他的话。笛飞声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你懂什么?这少年虽然外表冷酷,但内心却有着一颗正义之心。他的杀气,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封磬听了,心中虽然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他知道,主上的决定,向来是不容置疑的。 寒冷潮湿的腊尔山,弥漫着阴森的气息。封磬焦急地在山林中穿梭,不时有各种虫蚁毒蛇从他身边经过,让他心中愈发焦急。他不知道何时才能与主上汇合,完成使命。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惨叫。封磬心头一紧,连忙朝着声音的方向奔去。只见一个同伴误踩陷阱,被捕兽笼困住。封磬心急如焚,他试图打开捕兽笼,但笼子坚固无比,他的努力无济于事。 此时,四周的虫蚁毒蛇似乎察觉到了动静,纷纷向他们逼近。封磬深知,不能再拖延下去,否则他们都将陷入绝境。 笛飞声他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倒下的大树,树干粗壮。他灵机一动,决定利用树干砸开捕兽笼。 封磬用尽全身力气,将树干抬起,然后奋力朝着捕兽笼砸去。一次、两次、三次……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捕兽笼被砸开了一个缺口。同伴从缺口处爬出,众人迅速逃离了陷阱。 然而,他们的危机并没有解除。虫蚁毒蛇依然紧追不舍,封磬和同伴只能拼命奔跑。在这生死关头,封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活着与主上汇合! 一行人跑出去没多远,一群苗疆之人手执弯刀将他们围困起来。为首的是苗疆长老之一,他怒目圆睁,喝道:“而等蝼蚁,杀害我族圣女,还妄想逃脱!今日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众人心中一凛,深知此番难以善了。 长老一挥手,苗疆众人便如潮水般涌上。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天。然而,苗疆之人擅长用毒,他们的弯刀上也涂有剧毒,稍不留意便会中招。 渐渐地,一行人开始体力不支,陷入了困境。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挡在了他们面前。来人正是方多病,他剑法高超,身姿矫健,与苗疆众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笛飞声驾驶着莲花楼,悠哉地赶到了现场。他看着那些小喽啰,心中充满了鄙夷。 这些鼠辈宵小,年少的笛飞声居然不能对付,这武功还不如方大少呢?真差!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从莲花楼上飞身而下。 笛飞声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了小喽啰们的面前。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长刀,刀身闪烁着寒光。小喽啰们看到笛飞声出现,心中顿时充满了恐惧。他们纷纷拿起武器,试图抵挡笛飞声的攻击。 笛飞声冷笑一声,手中的长刀一挥,一道罡气瞬间爆发而出。罡气如同狂风一般,席卷了整个战场。小喽啰们根本无法抵挡这股强大的力量,纷纷被罡气击中,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笛飞声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喽啰们,心中充满了不屑。他转身看向莲花楼,只见方大少正站在楼上,微笑着看着他。笛飞声心中一动,飞身回到了莲花楼上。 “方大少,你的武功精进了不少呀!”笛飞声说道。 ”难得呀!自大狂本少爷还能从你的口中得到夸奖,不过,你的武功才是真正的厉害。”方多病说道。 “咳咳咳咳”一阵急促地咳嗽声响起,两人纷纷转身,方多病一脸不放心的,进屋拿过大氅给他披上。 “你这身子弱,出来干嘛,外面风大,赶紧回去,这里有我和阿飞呢?出不了什么事!” 李莲花无奈一笑,这臭小子没大没小的,还管起他来了。刚想出言指正,笛飞声一脸不悦地将他连推带扶的送进屋内。 封磬等人安抚好伤员后,便马不停蹄地前往莲花楼拜见主上。方多病则叫上小笛,与他一同驾车,让阿飞得以歇息片刻。 屋内,封磬恭敬地行个大礼,将此行采到的半边莲呈给主上。 李莲花小心接过半边莲,打量许久。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封磬身上,问道:“此次多谢封盟主相助了。” 封磬沉吟片刻,答道:“先生您谬赞了,这是我封氏一族应该做的,只是,现在解药已经齐全。先生打算何时开始解毒呢?” 笛飞声喝茶的手一顿,望向李莲花,对呀!解药已经找齐了,可以给他解碧茶之毒了。 “李莲花,你我之间还有一战,你答应过我,要好好活着,不可失言。” 笛飞声焦急出声,他怕这李莲花又像以前那样,将忘川花让出去。他这次定要亲眼望着他服下解药,哪怕他不再与自己一战,只要他活着便可。 第58章 遇袭 李莲花有些头疼,这家伙还真是个武痴呀!一心只想着与他比武。 不过,这次既然有了忘川花,他也会为了小宝,阿飞,师父师娘他们,好好活着的。 李莲花伸出消瘦白皙的右手,轻轻拍了拍阿飞的肩膀。柔柔安慰道:“放心吧!阿飞,既然我答应了你和小宝,绝对不会食言。” “在者,现在还在苗疆境内,情况随时有变。我们回到镇上,再解毒可好?” 阿飞剑眉紧皱,他有些着急,为何不现在就解毒?有他在,绝不让人打扰他解毒。 李莲花自然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阿飞,就两三日我们就能出这苗疆了。” 笛飞声无言以对,只能点头答应。云初微立即吩咐封磬带人先行,找一个僻静安全之地,为主上解毒,做好安全措施。 封磬离开没多久,方多病驾驶着莲花楼被人追赶。李莲花从窗口望去,只见一群黑衣人骑着快马,手持刀剑,紧追不舍。方多病在前面拼命驾驭着莲花楼,试图摆脱他们的追捕。 李莲花心中一紧,他知道这些黑衣人来者不善。他转身走进房间,拿起自己的佩剑,准备出去帮助方多病。 笛飞声将他按住,语气冰冷:“本尊在此,何须你动手,何况,大少爷实战经验太少,正好锻炼锻炼。” 李莲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阿飞说的确实有道理,方小宝这小子,天赋悟性都不差,就是有些固步自封,此次出来倒是可以锻炼他,只是....... 李莲花不安的望向外面,一脸担心盯着门外的动静。 笛飞声戏谑一笑,“放心吧,有本尊在,不会让他有事的。” 李莲花无奈的点了点头,阿飞武功高强,有他在,小宝应该不会有事,那就让这几个年轻人历练历练吧! 方多病手忙脚乱地迎敌,这次来的人武功远胜于以往,他们三人被这些人压着打。三人不仅要躲避这些人释放的蛊虫,还要应对他们凌厉的招式。 小笛飞声和阎王寻命,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的内力在不断地消耗,而敌人却越来越多。 方多病心中暗暗叫苦,他没想到这次的敌人如此强大,他的剑法已经发挥到了极致,但还是无法抵挡敌人的攻击。他的身上已经有了多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笛飞声和阎王寻命也不好受,他们的内力已经消耗了大半,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三人都将死在这里。 李莲花瞧着心惊胆战,焦急的催促阿飞出手,救下他们。阿飞抱着刀,打开门出去。 当他走出房间时,莲花楼突然停了下来。方多病从驾驶座上跳下来,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说:“阿飞,我们被包围了。” 阿飞环顾四周,只见黑衣人已经将莲花楼团团围住。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方多病,你躲在车里,不要出来。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些人的。” 说完,阿飞手持宝刀,走出了莲花楼。他面对着黑衣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的决心。黑衣人看到他出来,纷纷举起刀剑,向他冲了过来。 阿飞身形一闪,避开了黑衣人的攻击。他挥舞着刀,与黑衣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他的刀法凌厉,招式精妙,黑衣人渐渐处于下风。 就在阿飞以为自己可以轻松解决这些黑衣人时,突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面具,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看着阿飞,冷冷地说:“你是何人?刀法不错呀。不过,今天你注定要死在这里。” 说完,他身形一闪,向阿飞扑了过来。阿飞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心中一凛。他知道,这个男子是一个高手,自己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应对他的攻击。 阿飞运转悲风白杨心法,将强大的内力注入刀身,挥刀杀向黑衣人。一时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两股强大的内力在空中较劲。 阿飞的刀势威猛无比,每一刀都蕴含着他深厚的内力,黑衣人也不甘示弱,他的剑法凌厉,招式精妙,与阿飞打得难解难分。 两人的战斗越来越激烈,阿飞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涌出,黑衣人渐渐感到有些吃力。 他心中暗惊,阿飞的内力竟然如此深厚,自己必须想办法尽快结束战斗。 黑衣人突然剑法一变,使出了一招绝招。 他的剑势如疾风骤雨般向阿飞攻去,阿飞连忙挥刀抵挡,但黑衣人这一招威力极大,阿飞的刀被震得脱手而出。 阿飞心中大惊,他没想到黑衣人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绝招。他连忙施展轻功向后退去,但黑衣人却如影随形般地追了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内力凝聚在掌心,然后猛地向前推出。 一股强大的内力从阿飞的掌心涌出,向黑衣人席卷而去。黑衣人见状,连忙挥剑抵挡,但阿飞这一招威力实在太大,黑衣人被震得口吐鲜血,向后倒飞出去。 阿飞趁机捡起地上的刀,向黑衣人冲了过去。 黑衣人见势不妙,转身想要逃跑,但阿飞却不给她机会,他挥刀砍向黑衣人,黑衣人躲闪不及,被阿飞一刀砍中了后背,倒在了地上。 方多病兴奋地打开门,看到阿飞站在那里,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迅速跃到阿飞身边,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 “阿飞,你太厉害了!几招就把这人制服了。”方多病激动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对阿飞的赞赏。 阿飞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被制服的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静和自信,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方多病看着阿飞,心中充满了敬佩。他知道阿飞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但每次看到阿飞的身手,他还是会感到惊叹不已。 “好了,现在这人交给你审问了。”阿飞打破了沉默,对方多病说道。 方多病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被制服的人面前。他开始审问这个人,但这个人却什么也不肯说。 方多病有些无奈地看着阿飞,阿飞走上前,冷冷地看着这个人。 “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会让你后悔的。”阿飞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威胁。 这个人看着阿飞,眼中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知道阿飞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于是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方多病听着这个人的供述,心中充满了惊讶。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他感激地看着阿飞,如果不是阿飞,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 第59章 回到落霞镇 “咳咳咳咳,好了,阿飞,别再忽悠大少爷了!此地不宜久留,抓紧赶路吧。” 李莲花清咳几声,打断了两人得思绪,方多病才反应过来,又被这家伙给匡了。 顿时气的双颊鼓起,愤愤地盯着阿飞。 “好啊!阿飞,你又匡本少爷。” 方多病作势要揍他,阿飞直接后退几步,快速回了莲花楼。 “你这脑子,还是赶车去吧!好好赶,李莲花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 阿飞欠欠地声音传来,方多病气的跳脚,这家伙什么意思?瞧不起本少爷,本少爷又不是他这个大老粗。 “哼,走着瞧,李莲花,你快进屋去,外面冷。” 李莲花对上方多病这番傻傻得模样,一时竟无言以对,这小子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呀! 无奈转身回屋,一眼就瞧见,悠哉喝茶的笛飞声。这两家伙只要单独在一块,就会吵吵闹闹的。 “阿飞,小宝好歹是我徒儿,你就不能给我个面子,不要老是惹这臭小子生气。好歹你也是和我一辈的,怎么还是这般.....\" 笛飞声懒得听他这番话,直接打断了他。“打住,我可没惹他,是他自己苯,况且,他是是你徒弟又不是我徒弟。我可不会收武功这么差,还不聪明的徒弟。\" 笛飞声其实也很好奇,这家伙善于心计,绝顶聪明,为何会收方多病这么傻的徒弟。 李莲花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还是这么直接。若是让方小宝听到了,又得打起来。 李莲花长舒口气,不想了,有些乏了,先睡会。“阿飞,我先睡会,你自便。”笛飞声点了点头,目光注视着他安然睡下。莲花楼安静极了,只有微风拂过窗棂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李莲花悠悠转醒,他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笛飞声依旧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阿飞,你一直在这里吗?”李莲花问道。 笛飞声点了点头,“你睡得很沉,我怕吵醒你。” 李莲花微微一笑,“谢谢你,阿飞。”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之间,竟有些沉默。 “李莲花,你解完毒,后续有何打算?”笛飞声打破了沉默。 李莲花想了想,“我想去游历一番,看看这江湖的风景。” 笛飞声不解的望向他,他与李相夷的误会不打算解开了吗? 还有南胤这些人,追随他们多日了,他该如何安排? “李莲花,你不打算恢复武功吗?你我之间可还差一场,公平的战斗。你别想赖掉,我会一直盯着你。” 李莲花眼神乱飘,不想看他,这家伙真是个武痴,我这还没解毒呢?怎么成天想着比武呢? “阿飞呀!你看啊,这剑法,内功心法我已传授给小宝了,你要不找他去。” 阿飞见他这般,面色凝重。“罢了,只要你平安活着,本尊也可以不找你比武。你想去哪?本尊陪你。” “啊!” 李莲花不可置信望向他,这家伙这么快转性了,这还是他认识的笛飞声吗? 不过,他要是不找自己比武更好,现在这样的生活,挺好! 一行人快马加鞭,花了两天时间,终于赶到了落霞镇。封磬早已包下了整个落霞客栈,方多病看着这气派的场面,不禁叹为观止:“这南胤人可真有钱,比本少爷还有钱!” 他们走进客栈,只见大堂里摆满了美酒佳肴,封磬正坐在客位上,微笑着迎接他们。 “各位,一路辛苦了,请尽情享用。”封磬说道。 众人纷纷入座,开始品尝美食。方多病一边吃一边打量着封磬,这家伙心可真细呀! 封磬这时也站起来,向李莲花行礼致意。“主上,属下清空了这客栈的人,为了您的安全,属下布置了多路人手,将这客栈围得如铁桶一般。” “云姑娘,您和祝姑娘同为药王后人,主上解毒的事宜便交给两位了。还请两位尽心竭力,全力为主上解毒。” 云初微与祝清棠立即起身,微微欠了欠身子。“封盟主放心吧!主上解毒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对了两位公子,你们二位的内力,一个中正绵长,一个至阳至刚。与忘川花阴阳两草的药效如出一辙,到时为主上解毒,还需要两位的内力辅助。\" 方多病与笛飞声听到云初微这番话,很是激动,李莲花的毒现在可以解吗? “云姑娘,您放心,我们都是李莲花最好的朋友,我们何时开始为李莲花解毒呢?” 方多病迫不及待开口询问,毕竟,早一些解毒,李莲花就早一些解脱。他与阿飞等这一刻太久了,实在有些...... 李莲花温柔浅笑,“小宝别急,先吃饭,让云姑娘她们先去准备,有你和阿飞在,我不会有事的。”方多病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开始大口吃饭。 吃完饭后,方多病和阿飞便跟着李莲花来到了院子里。只见云姑娘和其他几位姑娘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她们手中拿着各种药材,眼神坚定地看着李莲花。 李莲花看着她们,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这些姑娘都是为了他才来到这里的,她们都是他的朋友。 “主上,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给你解了这毒的。”云姑娘说道。 李莲花点了点头,“谢谢你们,不过你们也要小心,这碧茶之毒很是厉害,千万要注意。” “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阿飞说道。 李莲花笑了笑,然后转身走进了房间。安静地坐在榻上,院外的火炉上,几人开始生火熬药,忘川花和其它两味药需要熬煮两个时辰。在佐以两位公子的内力,主上的毒她有八成的把握解开。 云初微将几味药,有条不紊地放入药罐,方多病则在旁看着火势。面上虽然不显,可是,他心中还是担心。 他们风餐露宿,千辛万苦寻来的解药,希望真能解了李莲花所中的碧茶之毒,他只想李莲花能长命百岁,好好活着,别无他求。 第60章 碧茶解 院子内燃起阵阵炊烟,浓浓的中药苦涩味弥漫开来。 一向不喜药味的笛飞声和方小宝却耐心地等待着。两个时辰很快过去了,云初微终于从屋内走了出来。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欣慰。笛飞声和方小宝急忙走上前去,询问情况。 云初微笑了笑,说道:“药已经熬好了,他服下之后两位即刻运转两位的内力,帮助主上激发药效,这样方可助主上解体内之毒。” 笛飞声和方小宝听了,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们感激地看着云初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云初微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说道:“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屋内,两人很快跟上,进入屋内。 云初微将药递给李莲花,李莲花皱着眉,一脸苦相地望向众人,犹豫许久,猛吸一口气,将那碗苦药一饮而尽。 “咳咳,真苦呀!”李莲花面色通红,额头微微冒汗。 “这药哪有不苦的,这你年长我这么多,还这么怕吃药。你也不怕,有损你的风范。” 方多病一边嘀咕,一边将随身带的梨膏糖递给他。 他其实很心疼李莲花,这么爱吃糖的人,却吃了一辈子的苦。 如今有他在,他一定会保护好他,不让他再吃苦。 阿飞在旁等得有些心急,“别愣着了,快坐下,我们给你输送内力激发药效。” 方小宝也反应过来,正事要紧。“对呀!快坐下,我们给你输送内力。” 云初微快速用金针,封住了李莲花得几处大穴。 笛飞声直接运转内力输入李莲花体内,李莲花身形倏然一震,一口鲜血喷出,吓坏了在场得人。 悲风白杨至阳至刚,强劲刚猛的内力,不要命的往李莲花体内输送,如汹涌的浪潮般,在他体内四处冲撞。 “阿飞,别急,我来助你。” 方多病快速上床,在他身后盘腿坐下,运起扬州慢输入他体内。李莲花体内真气很乱,几股强烈的气息在他体内,不停地乱窜。 笛飞声的悲风白杨刚猛霸道,压制住了忘川花强烈的药效。 方多病的扬州慢虽然修习时间短,但李莲花体内有更纯粹的内力,三者相互抗衡,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在这紧张的时刻,李莲花突然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涌上心头。 他意识到,这是他多年来修炼内功的成果,也是他对武学的深刻理解。他决定利用这股力量,打破僵局。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将内力凝聚在掌心,然后缓缓推出。 这股内力如同春风拂面,柔和而温暖,但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三人同心协力,一起拼命地拆解他肚内的毒素,不过,这碧茶之毒,毒素很复杂。 很快,笛飞声与方多病渐渐有些吃力,尤其是方多病,都无法坐稳,笛飞声见此很担忧,现在是关键时期,万不可半途而废呀! 云初微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快速到他身旁,运转内力注入他体内。 方多病很快恢复了些力气,又开始加大内力输出。 笛飞声见状微微叹口气,“多些姑娘!” 云初微微微一笑,她见阿飞公子,脸色也苍白不堪,额头全是细汗。 他们这般不顾自身安危,也要全力救助主上的行为,让她很是感动,主上有幸与他们成为知己,也是主上的幸运。 三人谁都不愿意放弃,也不想放弃。哪怕他们功力尽失,也要救下李莲花。 忘川花阴草的毒性,被老笛的悲风白杨压制。而药效被激发,随着一股强烈的气息在经脉中散开。 早已枯竭已久的丹田处,如同雨后的春笋般,迸发勃勃生机。 十年了,荒废已久的经脉,迎来了久违又熟悉的内力,如同海水般,源源不断快速往身体各处蔓延。 李莲花抬手运转内力,中正绵长的扬州慢,开始缓慢地,稳定他体内躁动不安的真气,慢慢修复他体内的经脉。 压制在气海处的碧茶之毒,也快速的蚕食他的肺腑。 李莲花没有气馁,专心运转他体内的内力,数十年的内力在他体内翻涌,他周身散发阵阵热浪。 引得方多病和笛飞声有些不放心,纷纷往望向云初微,只是这三人手上,片刻不敢停歇。 “二位放心,主上的内力,独一无二,现在忘川花阴草的药效也已然激发,主上平添数十年的功力,这也是他能解这毒的关键。我们现在也不可掉以轻心,还需要两位帮忙压制着忘川花的毒性。” 他们二人一听,也明白了,没有多说什么,专心的输送内力,哪怕功力枯竭,也不会退缩。 只是他们二人的内力,压制得了阴草得毒性,压制不了,碧茶之毒毒毒性在李莲花体内,与阴草之毒的毒性,在他气海内相遇。 一时间,便开始缠斗起来,打的难舍难分。李莲花则运用扬州慢,缓慢的蚕食瓦解,碧茶之毒的毒性。 不知过了多久,方多病,云初微力竭倒下,笛飞声也是气喘吁吁。 徒留李莲花一人,面色苍白,浑身如刚从水中打捞出来似的,衣衫各处都在滴汗。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李莲花体内数十年的功力也消耗殆尽,两种毒性,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笛飞声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他。“云姑娘,快来看看,李莲花的毒解了吗?他怎么昏过去了?” 云初微强撑着起身,为李莲花把脉。主上体内的毒清了,没有半分残留。 “两位放心,他体内的毒全解了。只是,为了消除这两种剧毒,主上体内的内力全部消耗完了。如今他体内无一丝内力。” 笛飞声脸黑了许久,他武功尽失,那他终究无缘再与他一战吗? 不可能,李莲花可是难得武学天才,功力没了,可以在练嘛!十年二十年,他等的起。 云初微手指一直未离开李莲花的手腕,这让他们二人十分不解,这姑娘这是为何? 云初微重重叹了口气,果然不出她所料,哪怕是解了毒,也是油尽灯枯,必死之局。 方多病实在受不了她这番模样,让她实话实说。“云姑娘,你别老是皱眉叹气的,实话实说吧!李莲花毒都解了,难不成还有别的问题。” 云初微面色凝重,不知该如何开口。“主上身中的毒,虽然解了,不过,他这身子三经俱损,五内皆伤,已药石无医,时日不多了。” “你说什么?” 笛飞声眼光如刀,望向云初微。“药石无医,病入膏肓。” 方多病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眉头紧锁,难以置信地望向昏迷的李莲花。 “为什么,他的碧茶之毒,不是解了吗?” 云初微眼眶微红,心中密密麻麻的泛起疼惜,主上被碧茶之毒侵蚀,十余年,身子早就垮了。 不过,哪怕是这样,她也不会放弃,我学医不精,可是,我南胤菩提药王的后人,应该有办法。 第61章 养伤日常 “李莲花,外面风大,快回进来把药喝了!” 方多病小心翼翼地将药端到桌上,目光扫视到李莲花,倚着门,眺望远方。这外面冰天雪地的,他刚解完毒,身子骨奇差无比。 这两日他和阿飞跑遍了镇上的药铺,买了不少固本培元的药材。李莲花身子被碧茶之毒,侵蚀多年,以往还有他一成的功力撑着。 现在解了毒,没有了扬州慢的滋养,他的身体肉眼可见,快速衰败。本少爷不信这个邪,那么剧毒无比,号称天下最毒的碧茶之毒,都被我们解了。 李莲花这次定会没事的,这些药材都比较名贵难寻。 笛飞声从外面拎着药材回来,脸色一黑,这李莲花这身子骨与纸糊的没有任何区别。 “李莲花,你别站在这儿,快进屋去。” 笛飞声连忙过来扶他进去,李莲花拗不过他们,只能随着他们。 他现在这样其实他早已料到,他不想阿飞和小宝太过担心。 “阿飞,小宝,我没事,就是屋子里有些闷,我在门口透口气。” 李莲花其实这两日都快被他们熬的补药,折磨疯了,闻着苦涩难闻,喝着也是一样的。 碧茶之毒解了,他的五感渐渐恢复了,实在对这些难以忍受。 “随你怎么说,赶紧坐下把药喝了!云姑娘他们走时,叮嘱过,你如今身子底子特别差,万万不能感染风寒什么的?知道吗?快喝药吧!” 方多病直接强硬地将李莲花按坐在桌前,将药碗递给他。 李莲花端起药碗,一脸嫌弃,秀眉紧皱,很是不情意。又怕这两人又像昨日那般,强行灌他喝药。 捏着鼻子,将药汤一饮而尽。药的苦涩在口中蔓延开来,说不上来的反胃与不适。 笛飞声颇为无语地瞧着李莲花这般痛苦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他从怀里拿出两颗买的梨膏糖,剥好后放在李莲花手心。李莲花顷刻间狼吞虎咽,仿佛那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吃完梨膏糖,李莲花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些,他感激地看着笛飞声,说道:“多谢阿飞的梨膏糖,真是救了我一命。” 笛飞声微微皱眉,说道:“你的碧茶毒虽然解了,可是身子还没有恢复,你把封磬云初微他们全都赶走了,不就是他不想让他们见到,你现在这般模样吗?” 李莲花笑了笑,说道:“阿飞,这你就冤枉我了,只是我觉得,两个未出阁的姑娘,老是与我们三个大男人在一块,多少有些奇怪。” 笛飞声沉默了片刻,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还是注意一些,现在天还是很冷的。” 李莲花点了点头,说道:“阿飞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李莲花有些不习惯,这阿飞何时这般多话了,以前的他可是话特别少的。 “哎呀,这药喝完就犯困,阿飞小宝,你们自便,我先睡会。”李莲花打着哈欠,慢慢挪回床上。现在他不受碧茶之毒折磨,睡眠特别好,头刚沾到枕头,就沉沉睡去。 阿飞和方多病看着李莲花的睡脸,无奈地笑了笑。他们知道,这段时间李莲花为了寻找解毒之法,耗费了太多的精力,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两人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生怕吵醒了李莲花。他们来到院子里,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阿飞提议继续寻找恢复他身体的线索,方多病则认为应该先让李莲花好好休息,等他醒来再做打算。 就在两人争论不休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咳嗽声。他们急忙冲进房间,只见李莲花脸色苍白,不停地咳嗽着。 “怎么回事?”阿飞焦急地问道。 李莲花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担心。“我没事,只是刚才做了个噩梦。” 阿飞和方多病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李莲花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轻松,但内心深处还是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你好好休息吧,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方多病说道。 李莲花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再次进入了梦乡。阿飞和方多病则守在他的身边,默默地守着他。 方多病怕他冷,又给他盖了一床被子。李莲花瘦可见骨的手腕,耷拉在床边,一晃一晃的,他实在看不下去,强硬将他的手塞回被子里。 云姑娘带领众人马不停蹄地赶往南胤故都。方多病倒希望能早日找到药王后人,拿到那传闻中的神奇医术。 南胤药王的传闻已经流传了百余年,云姑娘她们这次,也不知能否找到药王后人。 “阿飞,你守着李莲花,本少爷去做饭。” 笛飞声白了他一眼,这小子越发使唤本尊上瘾了。“李莲花,使唤我就罢了,你凭什么使唤我,本尊做什么不需要你小子来指挥。” 方多病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上下打量笛飞声许久。“笛盟主,那我不指使你,要不做饭和照看李莲花,您任选一个。” 方多病有幸见识过,笛盟主炸了李莲花的厨房的,当时,害的他也跟着遭殃,吃了好几天难吃的菜。 他可不信,向来除了对于武道有颇多研究的笛大盟主,会做饭? 笛飞声剑眉紧蹙,很想将这小子一掌拍飞,可这是李莲花的徒弟,她们二人虽未以师徒相称,可李莲花最在乎这小子。 “行,小子,赶紧去做饭吧!我买的有鸡,你炖个汤,给他好好补补。” 笛飞声不想在与他纠缠,这些无意义的无聊话语。顺势盘腿坐在李莲花床榻前,运功调息。 两日前他与方多病,不计后果,强撑着给李莲花输送大量内力,需要近一个月的时间慢慢调息恢复。 方多病这小子,每日还是会往李莲花体内输入扬州慢,缓慢修复他破损的三经六腑。 他的悲风白杨太过刚猛霸道,李莲花这孱弱的身子,承受不住他的内力。 现在他们三人,李莲花功力尽失,方多病内力不济,消耗太多的内力,怕是要三个月才能恢复。他自己若是每日勤加调息,不出一个月,便可恢复原来的十成功力。 第62章 回到云隐山 方多病与笛飞声跟商量后决定还是先启程赶回云隐山,毕竟师祖和师祖婆婆他们还不知李莲花的毒解了,李相夷也因为之前李莲花杀了单孤刀,误会他。 方多病不想李莲花整日为李相夷担忧,现在他需要静养,不能忧思过重。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三天后赶到了云隐山。 刚到山门口,就看到师祖和师祖婆婆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方多病和笛飞声连忙上前,将李莲花的情况告诉了他们。师祖和师祖婆婆听后,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们来到李莲花的房间,看到他正在床上休息。李相夷看到他们进来,微微一笑,说道:“多谢你们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师祖和师祖婆婆看着他,眼中满是欣慰和喜悦。 芩婆听小宝说,他的元气大伤,需要不少补药日日滋养,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两位老人,对于李莲花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此次下山,他的毒解了,他们也很开心。只是,相夷那孩子说李莲花杀了他师兄单孤刀。 芩婆一开始是不相信的,李莲花他气海破裂,内力不济,如何能杀了单孤刀。 毕竟,单孤刀天赋在不如相夷,那也是他们夫妇二人亲自教导多年的。 直到相夷那傻孩子,带来了单孤刀的尸首,他们当时也是悲痛不已,毕竟那孩子虽然争强好胜,心性不稳,可也是他们夫妇亲传弟子。 他们当时都已经收好了行李,正准备离开云隐山,了结了李莲花,为他们的大徒弟报仇。 却收到了万圣道送来的一封信,信中提到,单孤刀自从知道他是南胤皇室后人之后便筹谋离开云隐山。 单孤刀在下山后不久,便与万圣道封磬勾结,妄图复兴南胤。 单孤刀虽然武艺不高,天赋也稍逊于相夷。 但是如此心思歹毒,为了除掉李相夷,从十岁那年便开始计划如何杀害李相夷。 可是,单孤刀天赋不及李相夷,被他每每压制。终究不是他的对手。 使得他的心态,更加扭曲,自从知道李相夷下山了,派了不少人,暗杀李相夷。 好在有李莲花等人在,使用巧计避过。后来,他们得知了单孤刀根本就是假冒的南胤皇室,便将他逐出万圣道。 没想到他近乎疯魔,请了江湖杀手,一路追杀他们。 最后,单孤刀得知,李莲花身中剧毒,在寻找能解百毒的忘川花,便前往击杀。没想到,单孤刀不幸落败,被李莲花所杀。 李相夷得知这个消息后,悲痛欲绝。他与单孤刀情同手足,多年来一起习武,一起闯荡江湖。 如今,单孤刀却离他而去,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他决定要为单孤刀报仇,找到李莲花,为他讨回公道。 芩婆和漆木山两位老人家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没有听信万圣道的一面之词。 他们拜托以前的江湖好友,调查完后才知道,这单孤刀,竟怨恨相夷到这般地步。 相夷与他师兄两人自小教养在他们膝下,因为两人的天赋不同,他们夫妇二人,教导的方式也有所不同。 加上相夷年幼,又调皮捣蛋,不如他师兄这般乖巧懂事。没想到在他单孤刀心中,竟是这般曲解他们。 是他们夫妇的问题,害了这两兄弟。可单孤刀千不该,万不该害相夷呀! 这世间,就属相夷最在乎他了。相夷这孩子一直视他师兄为亲人,兄长。 若是,相夷知道了,该有多难受呀! 漆木山与芩婆决定将李相夷,封住其内力并关在他的房间里。 他们深知这臭小子执拗的性格,为了保护李相夷,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措施。 每日,两位老人家都会将万圣道口中所说的告知李相夷。 他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李相夷了解单孤刀的原本面目,可是这小子压根不信呀! 一直吵吵着,要下山报仇。他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一直关着他。这孩子太重感情,这样不行,日后会吃大亏的。 李相夷被关在房间里,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他深知自己的内力被封住,无法施展武功,但他并没有放弃。他在房间里默默地思考着,试图寻找破解之法。 直到听到了久违的熟悉声,李莲花他们来了云隐山。他们还敢来,杀了他师兄竟然还敢来。 李相夷瞬间强行用一点点内力冲击被封住的穴道,终于,一个多时辰后,他成功冲破了穴道,内力瞬间回来。他拿起桌上的剑,直接冲了出去。 他的身形如鬼魅一般,在夜色中穿梭。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映出他冷峻的面容和坚定的眼神。 他的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寒光,仿佛要将这黑夜撕裂。 他的剑气直直杀向躺在床上的李莲花,李莲花感受到了杀气,可他现在功力尽失,浑身乏力,没办法避过。 好在守在门外的笛飞声,一掌接下了李相夷的剑招。“李相夷你做什么?” 方多病等人也听到了动静,急忙赶来,李相夷见状,又提剑杀向李莲花,笛飞声直接怒了。 没有在管眼前的人是不是李莲花在乎的人,拔刀与他过起招来。 强烈的剑气和真气在房间里乱窜,方多病直接将李莲花用被子裹着严严实实,打横抱着出了房间。 漆木山赶来时,见到李莲花无碍,也放心了。双目瞧见,李相夷那臭小子,还不肯停手,直接用内力喊话。 “臭小子,住手,反了你小子,你师父我的话都不打算听了吗?啊。” “还不快给老夫住手,信不信我关你小黑屋。” 李相夷自是瞧见师父师娘过来了,无奈只能收了剑气,跃回师父跟前,老实跪下。 可他就是不服气,不甘心。李莲花杀害了师兄是他亲眼所见,他一定要为师兄报仇。 “师父,师娘,你们为什么要偏袒李莲花,我亲眼所见,他杀了师兄。师兄从小对弟子爱护有加,还请师父恩准,让弟子杀了李莲花,为师兄报仇。” 第63章 云隐山决裂 漆木山气得浑身发抖,他看着李相夷,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李相夷,你为何如此固执?单孤刀之死的真相已经查明,你为何还要为难自己?”漆木山大声地质问着。 李相夷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师傅,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单孤刀是我的师兄,他的死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我一定要杀了李莲花,为他报仇。”李相夷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漆木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李相夷的性格,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 “臭小子你怎么这么轴,罢了,老婆子带相夷回房。” “相夷今日你若还认我这个师父,便听为师的话。先回房去,师父来处理。” 漆木山试图安抚住小徒弟的情绪,芩婆虽然也比较怜惜李莲花,可是相夷毕竟是他们一手拉扯长大的。 孰轻孰重,他们心中清楚。这位李莲花与相夷之间的恩怨,他们也无法消解。 况且,单孤刀在恶贯满盈十恶不赦,也是他们的大徒儿,相夷的师兄。 芩婆封住了相夷身上的几处大穴,封住了他的内力。将人连拖带拽带走了,李相夷苦苦挣扎,没有任何作用。只能不断的嘶吼大喊,撂下狠话。 “李莲花,你杀我师兄,天涯海角,我李相夷定要亲手杀了你,以祭我师兄。” “师娘,师父,不要放他走,师父.....\" 李相夷的声音消失在夜空,漆木山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年轻人。很多时候,他在李莲花的身上,看到相夷的影子。 明明样貌,性格截然不同的人,他总是觉得李莲花是他的相夷。好几次连老婆子也是这般觉得,得知他杀了单孤刀,漆木山当时也真想手刃此人。 可,这人站在他面前,他又下不去手。方才听闻李莲花毒解了,他们夫妇二人也是真心为他感到高兴。如此这般清风朗月的人,谦逊有礼,天资聪颖。 漆木山满脸不舍,又充满纠结挣扎的眼神,刺痛了李莲花的心。 他明白,自从他杀单孤刀那一刻起,他与少年时的李相夷,师父师娘之间产生了隔阂。 他不后悔,只是,太冲动了!内心苦苦挣扎,目光死死的盯着师父,他不后悔,单孤刀害他,他不怨他。 可他害了师父,这是他永远不能原谅的。李莲花不舍得移开目光,双手作揖,向师父行礼。 “漆前辈,晚辈有不得不杀单孤刀的理由,此事时晚辈一人所做。” “您和芩前辈,李相夷要为单孤刀报仇,那就请动手吧!此生能结识两位前辈,晚辈此生无憾。” 李莲花面上看着平静,可微红的眼眶,气息有些不稳。让方多病和笛飞声,满心担忧。 痛苦如同潮水般袭来,让人无法呼吸,浑身仿佛失去了力量。让他的身形不由得向后踉跄了几步。 方多病和阿飞,立即搀扶住他。李莲花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强撑起笑意。 苦涩的笑容,使得方多病的心更疼了。李莲花这辈子太苦了,视如己出的师父师娘,无法相认。 为了他的师父和年轻时候的自己,不再有那般悲惨的结局,选择杀了单孤刀。可是他呢?他怎么不给他自己留下一条退路呢? 李莲花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若是他是以往的李相夷,心怀正义,惩强扶弱。不原谅任何人的李相夷,那他也不会这般心疼。 “前辈,在下挺惜命的,既然李相夷要杀在下,那在下便告辞了。李莲花多谢两位前辈救命之恩,还请前辈保重身体,晚辈祝前辈,岁岁无忧,平安喜乐。” 李莲花苦涩的笑容,也让漆木山看在眼里,疼在心中。这么好的后生,可惜......造化弄人呀!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再阻拦你。但是你要记住,江湖再见,老夫不一定.....”漆木山口是心非道。 李莲花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他的身影在月光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独和坚定。 笛飞声与方多病也十分有礼貌,与两位前辈道别,跟随李莲花的脚步。这辈子,李莲花在哪?他们便在哪? 笛飞声自从李莲花那次毒发失踪后,早已经放下了所谓的天下第一。这一生他只认李莲花为对手,其余的人和事,他不在乎。 “李莲花,你身体还没好,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和阿飞。” 方多病连忙小跑,追上李莲花。在他的心中李相夷永远是他的师父,他只认十五年后的李莲花为知己师父。 “不是本少爷说你,你这身子弱的跟纸糊的,别逞强了。山路崎岖,本少爷背你下山吧!” 方多病强硬地将李莲花一把按在他背上,起身时还颠了颠他瘦弱的身子。将手中的尔雅剑,交给阿飞。 笛飞声拿过剑,瞧着李莲花这般伤感的模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话。又怕自己说错话,犹犹豫豫的走在他们身旁。 方多病则心思细腻,开口开解李莲花:“李莲花,你别难过,两位前辈只是对你有些误会,总会解开的,你不要太过伤心,你还有我和阿飞这两个朋友呀。” 李莲花抬起头,看着笛飞声,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知道,他们是真心关心他的,这个徒弟没有白收,都会安慰他师父了。 “谢谢你,方多病。”李莲花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我明白,但是你也不要太悲观了。”方多病说道,“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相信,时间会解决这一切的,让两位前辈明白你的为人。” “况且,我与阿飞都明白,你为何会杀单孤刀。你不想让李相夷在此成为一个笑话,更不想让漆前辈,再次被单孤刀所害。” “李莲花,你这么做没错,是吧!自大狂。” 笛飞声白了方多病一眼,明显不想搭理他,可是李莲花现在身子骨弱,不能忧思过重。 “李莲花,你是我笛飞声这一生唯一的知己好友。我在乎的只有你,我还等着你恢复武功,咱们再战一场呢?” 方多病和李莲花默契的瞪了他一眼,李莲花心中痛苦的情绪慢慢退却,索性便趴在小宝背上闭目养神。 第64章 梦中过往 李莲花在梦境中,看到了二十岁,一袭红衣,放荡不羁,意气风发的李相夷。 那时候的李相夷桀骜不驯,一把少师剑妄想斩断天下不平事。可是自从单孤刀布局假死开始,那个心怀江湖正义的少年就消失了。 李相夷隐姓埋名,化身李莲花,过着平凡的生活。他不再追求江湖的名利,也不再执着于正义的伸张。他学会了放下,学会了宽容,也学会了珍惜生命中的每一个瞬间。 然而,江湖的纷争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停止。相反,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之中。李莲花不得不重新拿起少师剑,再次踏上江湖之路。 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李相夷,而是一个历经沧桑的李莲花。他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揭开了阴谋的面纱,拯救了江湖的苍生。 在这个过程中,李莲花也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初心。他明白了,正义不是靠武力来维护的,而是靠人心来传递的。他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正义。 他梦中那痛苦平淡地十年,犹如在昨日般在脑海中不停的显现。其实,原不原谅那个年轻时候的李相夷,已经不重要了。 他已经放下了,现在的他,碧茶毒也解了!虽然时日不多,可是没有毒素侵蚀,五感也回来了,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方多病能感受到背上,李莲花微弱匀称的呼吸声。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阿飞,你说,李莲花为何这般苦呀!他那么爱吃糖。” “我以前觉得他把李相夷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明明就是单孤刀的错。他自责的是自己的失察,十年前江湖上已经传闻了单孤刀和南胤勾结,同门肯定也有所耳闻的。” “但因为他是李相夷最在乎的师兄,所以没有人告诉他。他自责自己对师兄的不了解和失察,导致四顾门惨死了那么多兄弟。” “他是谁,他是天下第一的李相夷,他是四顾门门主李相夷,他成立四顾门时承诺江湖和四顾门有他奸恶邪祟寸草不生。” “但单孤刀这个最大的恶却是他的师兄,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做着奸恶邪祟之事。所以他自责自己识人不清,自责自己失察,认为现在的局面都是因为他造成的。所以他不顾生命之忧要弥补自己的错,匡正江湖。” “他原谅了所有人,原谅不了自己是因为那些死去的同门和他们破碎的家庭再也不能活过来和家人团聚。” “李相夷的眼里只有是非对错,赐生则生,赐死则死,他是一直站在云端审视众生对错的神。当他跌入众生后看到了属于众生的生活,看到了生死对于普通家庭毁灭性的打击,而他的同门就是众生之一,他更恨自己,恨李相夷。” “所以他变成了江湖游医,以自己的力量帮助众生。李相夷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是道德标准极高的人,但凡他有一点私心,他不会这么痛苦,十年间碧茶之毒也早就解开了!” “阿飞,这一次我们要护好李莲花,也要护好李相夷。我知道你不喜现在的李相夷,可不管是李莲花,还是现在的李相夷,都是他。” 方多病眼泪从眼角滑落,他其实也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纯粹的对与错,便能说的清楚的。 可他只想让李相夷好好的一展抱负,成为天下第一,守护他心中的江湖正义。而李莲花,他惟愿他一生康健,长命百岁。 笛飞声黑着脸,望向熟睡的李莲花,见他身子不由得蜷缩,将身上的大氅解下,又给披上。 “本尊知道分寸,不用你来教。赶紧下山吧!” 笛飞声今日很有耐心,没有用轻功赶路,他不放心这个蹩脚货。 方多病若不是背着李莲花,定要揍笛飞声这个自大狂。两人借助月光,在漆黑的深夜走了许久,才到山脚。莲花楼安静地停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方多病小心翼翼地将李莲花放在床上,然后转身看向笛飞声,眼中充满了愤怒。 “你个自大狂,这一路也不想着帮本少爷一把!”方多病咬牙切齿地说道。 笛飞声却不以为意,淡淡地说道:“这不是你要背他吗?而且他是你师父,徒弟背师父不是天经地义吗?与我无关。” 方多病怒不可遏,正欲动手,却被李莲花的声音制止了。 “方小宝,不要冲动。”李莲花虚弱地说道。 方多病无奈地放下了拳头,走到李莲花身边,关切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李莲花微微一笑,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苍白的脸色,心中充满了愧疚。李莲花这个身子,还是这般孱弱不堪。 “李莲花,你先休息会,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方多病低声说道。 “阿飞你照看好他,我去做饭。”方多病这个气,来的快,也去的快。 给李莲花盖好被子,起身去厨房。打水做饭,这一晚上折腾的,李莲花都没怎么好好吃饭。 笛飞声撩起衣袍,坐在床榻边闭目养神。李莲花这般虚弱的模样,让笛飞声心中也越发担忧。 明日还是去镇上给他买些好点的食材,药材补补他这身子。 笛飞声看着方多病忙碌的背影,心中略感担忧。方多病的武功虽然在他的指导下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毕竟修习相夷太剑还不到一年,面对强敌,他能否应对自如呢? 笛飞声深吸一口气,决定相信方多病的能力。他知道,方多病是一个聪明机智的人,而且有着坚定的意志和不屈的精神。李莲花现在武功尽失,若是保护不好他。 他应该更难受,倘若他的资质这般差,以李莲花那个孤傲的性子,怎会收他为徒,传他武艺。 方多病有条不紊地在厨房里忙碌着,很快就做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走到笛飞声身边,轻轻地推了推他。 “快喊李莲花起来吃饭!” “李莲花,起来吃饭了。”笛飞声说道。 过了一会儿,李莲花睁开睡眼惺忪地,看着笛飞声和方多病。 “你们这么快就做好饭了?”李莲花问道。 “是啊,快来吃饭吧,不然饭菜都要凉了。”方多病说道。 李莲花走到餐桌前,看着桌上的饭菜,不禁赞叹道:“方多病,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那是当然,我可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方多病得意地说道。 三人围坐在餐桌前,开始享用这顿美味的饭菜。方多病这厨艺确实比李莲花的厨艺要好一些! 第65章 阿飞学做饭 “阿飞,你把这药端给李莲花喝了,盯着点。我我怕他又嫌苦将药,偷偷倒了。” 方多病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药递给阿飞,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他看着阿飞接过药碗,走向李莲花的身边,心中默默祈祷着李莲花能快点好起来。 转身,方多病又去准备给狐狸精洗澡的热水。他熟练地生火烧水,动作利落。不一会儿,热水就准备好了。 方多病将热水倒入浴盆中,试了试水温,觉得合适后,便抱起狐狸精,轻轻地放入浴盆中。 狐狸精似乎很享受洗澡的过程,它在水中欢快地游动着,溅起了一片片水花。 方多病看着狐狸精,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狐狸精是李莲花的心头好,照顾好它,也能让李莲花心情好一些。 洗完澡后,方多病用干净的毛巾将狐狸精擦干,然后把它放回了笼子里。 他又去看了看李莲花,发现他已经喝完了药,正躺在床上休息。 方多病轻轻地关上房门,来到院子里。他抬头望着天空,心中感慨万千。自从李莲花病了之后,这个家的重担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他不仅要照顾李莲花,还要照顾狐狸精,洗衣做饭,忙里忙外。虽然很辛苦,但他从未抱怨过。 只是,也不知道李莲花这身子什么时候能好? 方多病深吸一口气,瞧着笛飞声也来到院子,拿着他那把刀劈着柴禾。 手起刀落,一气呵成,就是有些可惜了他那把大刀,有些大材小用了。 “阿飞,我们的银子也没多少了,不能老是花云姑娘的钱,我打算,接一些探案的活计,到时候你也帮帮我。” 笛飞声手中的刀一滞,有些不解的望向他。“哦,做刑探,李相夷的四顾门还没有建立,你是打算做官府的刑探,还是江湖的刑探,百川院可还未成立哟!” 笛飞声其实也想过在建立一个金鸳盟,可李莲花这番模样,他又不想折腾,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悄无声息的离开呢? 方多病早就想过这问题,“放心,我们只是莲花楼刑探,等李莲花身体好一些了,照样也可以与我们一起,我们三人还向从前那般行侠仗义,游历江湖。” 方多病现在的梦想就是和李莲花阿飞,一起行侠仗义游历江湖。其他,他暂时没有打算。 天机山庄那里有方多病,他也许久没有见到老方,娘亲和小姨她们了。 自己突然失踪,她们定是急坏了。今生能做娘亲和老方的儿子,是他这一生最幸福的事。 笛飞声点了点头,不过,现在李莲花的身子没养好,这些小事只能他去。“可以,不过,本尊不放心李莲花,我会留下盯着他。” 方多病内心不住的嘀咕,他倒是会挑轻松的活,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李莲花这家伙看着热情,其实,交朋友很少走心。 对他都丢下过好多次呢?必须有个人盯着他。他现在身子元气大伤,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法恢复。有需要吃些好的补品,调理身子。 他和阿飞为了生计考虑,也要想办法搞钱。否则要不喝西北风了! “那行,不过阿飞,从今天开始本少爷会教你做饭,要不然本少爷出门上工,你和李莲花如何吃饭呢?” 方多病一脸好奇的盯着笛飞声,这笛大盟主下厨,还是头一遭呢?想想就有些兴奋和期待。 笛飞声黑着脸,转身,继续拿刀劈柴,如今快到年底了。方多病低头浅笑,多赚些银钱,好好过一个新年。 白驹过隙,深冬越发寒冷,新春的脚步也越发临近了。 莲花楼里传出乒乒乓乓的吵闹声,笛飞声脸上沾着面粉和烟灰,虽不熟练,但却十分认真地忙碌着。 厨房里,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笛飞声正在厨房揉面,打算中午给李莲花做面条吃。 李莲花今日难得精神好了一些,坐在桌边喝着茶,不时指点笛大盟主怎么揉面,加水,怎么烧火,做饭。 李莲花都快被方多病,这傻孩子天真的想法逗乐了。他是怎么想的,教笛飞声做饭,笛盟主只追寻武道巅峰的人。 怎么能和他这个俗人一般,整日围着柴米油盐打转呢? 前几日,他们两个在厨房折腾,那锅碗瓢盆,没少损坏。那时自己肝疼的,出言委婉提议,他其实身体没那么差,可以自己做饭的。 不用劳烦阿飞,主要是不能再霍霍他,攒的这点家当了。 方多病连着教了几天也快崩溃了,无论是煮米饭,煮粥,炒菜,那味道和李莲花以前的手艺不相上下。 最起码李莲花做的菜,看着卖相尚可,调味有些奇怪罢了! 阿飞炒的青菜,都糊了,还贼咸。方多病当时都甩手不干了,可是阿飞来了兴趣,一刀架在方多病脖子上,压着他教。 一时间两人谁也不服气,这楼里鸡飞狗跳。好在,阿飞还是有些开窍了,做菜,现在只要不炒糊,味道也是勉强能入口的。 不过,阿飞这面条这座确实不错,就是教他的方多病,自己不太会做面条,这和面,揉面,需要他自己琢磨。 方多病自从前几日接了一个案子,足足有十两银子的报酬,他凭着他所教授的方法,很快,破了案子。这“莲花楼刑探”的名头打出去了,这几日案子不断。 没想到,这两人变化这般大,都能独当一面了。可惜,是他拖累了他们。 “笛飞声,你看你,脸上都成花猫了!”李莲花笑着调侃道。 笛飞声看了看李莲花,也笑了起来:“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忙碌着。不一会儿,一道美味的面条就端上了桌。 “本尊今日总算成功了,李莲花,我记得你有本菜谱,借我看看。”笛飞声看着满桌的面条,赞叹道。 “笛盟主,大可不必,我这身子也养的差不多了,恢复了一些力气! 这我这唯一的爱好就是做做美味的菜肴。笛盟主不会也要阻止吧!”李莲花笑着说道。 笛飞声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赞不绝口:“好吃,好吃!这是我做的最成功的一碗面!” “你若是想做便做呗!本尊也可以跟你学,突然明白为何当年东海之战后,再见时,不见傲视天下的李相夷了。” 李莲花也笑了起来:“赶紧吃吧!” 第66章 新年前夕 “李莲花,阿飞,本少爷回来了。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方多病兴奋地拿着在集市买的烧鸡进门,就见她们二人正吃着面条,顿时不乐意了:“好呀你们,吃饭居然不等本少爷,亏得我还特意买了烧鸡回来!” 李莲花和笛飞声听到他的抱怨,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李莲花笑着说:“谁让你回来得这么晚,我们都快饿扁了,只能先吃面条垫垫肚子。” 笛飞声也附和道:“就是就是,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可就把面条都吃完了。” 方多病哼了一声,把烧鸡放在桌子上,说:“你们就知道欺负我,这烧鸡我自己吃了。”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拿烧鸡。 李莲花连忙拦住他,说:“别别别,我们开玩笑的,烧鸡大家一起吃。” 笛飞声也说:“是啊,方大少爷,你就别生气了,谁让你回来这般慢呢?” 方多病刚露出露出了笑容,又被阿飞这话惹得笑不起来,罢了不与他计较。 “这还差不多,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他拿起烧鸡,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李莲花和笛飞声看着他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三人一边吃着烧鸡,一边聊天,气氛十分融洽。 ”方小宝,你这几个案子结案了!”李莲花慢条斯理,优雅文静的吃着鸡腿。 方多病抬头望向他,“你怎么猜到的,对哈你这般聪明能干。是呀,结案了,六个案子,结案了有近八十两银子呢?” 方多病欲用油乎乎的爪子,拍李莲花的肩膀,被李莲花快速躲开。 “你躲什么?你放心,你是我方多病最好的朋友,以前是你攒钱养我和阿飞,这回,我养你们。可不能小瞧本少爷,本少爷说到做到。” 笛飞声坐在桌前,自顾自地吃着烧鸡,完全没有理会方多病的话语。方多病在一旁滔滔不绝地说着,而笛飞声却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只是专注地享受着美食。 李莲花在一旁看着,心中颇有感触。他想起了方多病曾经的模样,那个年少轻狂、冲动鲁莽的少年,如今已经长大了,懂事了许多。 他两次手刃单孤刀,那是小宝的生父,他应该恨他的,可是这孩子被方尚书与何堂主,教养的很好。 李莲花知道,方多病的成长并非一帆风顺。他经历了许多挫折和磨难,也曾经犯过错误。但是,他始终没有放弃,一直在努力成长和进步。 如今,他已经成为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这让李莲花感到十分欣慰。 李莲花走到方多病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方多病转过头来,看着李莲花,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 李莲花微笑着说:“小宝,你长大了,懂事了。我为你感到骄傲。”方 多病听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成长离不开李莲花的教导和帮助。他感激地说:“李莲花,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放弃了。” 李莲花摇了摇头,说:“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我只是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了你一些建议和帮助。”方多病点了点头,说:“我会继续努力的,不会让你失望。”李莲花微笑着说:“我相信你。” 笛飞声瞥了这两人一眼,便自顾自地吃完饭。方多病见状,心中暗自叫苦,他可不敢让笛飞声去洗碗。 毕竟这家伙饭量惊人,再让他洗碗,家里的碗恐怕都要被他打碎了,到时候自己可就真的买不起碗了。于是,方多病只能让笛飞声去给李莲花熬药。 笛飞声虽然心中不愿,但也知道李莲花需要照顾,便默默地去熬药了。方多病则在门外,迎着漫天的风雪,练习相夷太剑。 雪地中的少年尔雅剑在他手中快的出残影,雪花纷纷扬扬。方多病早已将相夷太剑剑法烂熟于心,他的身影与漫天风雪融为一体。 只见他身姿矫健,剑法凌厉,每一招都带着决然的气势。雪花在他的剑下飞舞,仿佛也被他的剑气所震撼。他的眼神坚定而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他的剑。 在他的周围,雪地已经被他的剑气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他的呼吸平稳而有力,丝毫没有因为长时间的战斗而感到疲惫。相反,他的斗志更加昂扬,仿佛要将这漫天的风雪都斩于剑下。 突然,他的剑法一变,变得更加迅猛而凌厉。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雪地中穿梭,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剑招越来越快,越来越猛,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终于,他的剑法达到了极致。他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手中的尔雅剑直指天空。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仿佛在为他的胜利而欢呼。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是一种自信而满足的微笑。 过了一会儿,笛飞声端着熬好的药走了出来,递给了方多病。方多病接过药,连忙走进房间,将药喂给了李莲花。李莲花喝完药后,脸色似乎好了一些,方多病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阿飞。”李莲花虚弱地说道。 笛飞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了房间。方多病看着笛飞声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笛飞声虽然表面上冷酷无情,但其实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方多病推开门,拍了拍身上的雪渣,将大氅换下。坐在火边烤火,想着快过年了。 “对了,也不知道云姑娘她们是否找到药王传人。这马上快过年了,李莲花往后每年的新年,我和阿飞陪你过。腊月二十九那天,我带你们去值办年货如何?” 三人围坐在火炉旁,喝着热茶,吃着点心,聊着天。阿飞对于方多病的提议,也很认同只是,李莲花的身子。 李莲花自然感受到了,阿飞关心担忧的目光。温柔一笑:“放心吧!阿飞,我现在好多了,到时我做好御寒便可。有你们在呢?能出什么事。” 方多病也知道,阿飞担心李莲花的身体。“放心吧!阿飞,明日我在去给李莲花,做几身料子柔软的御寒衣物。不会让他出任何事的。”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一片洁白。 第67章 惟愿李莲花长命百岁 云隐山脚下的云隐镇,方多病紧紧盯着李莲花,生怕他乱跑。 而阿飞却不知去向,这让方多病有些恼火。明日便是春节,他们今日进城采买,准备好好庆祝一番。 镇口,方多病和李莲花并肩而行。方多病不停地念叨着:“李莲花,你可别乱跑,要是走丢了,我可不会去找你。” 李莲花笑着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摆脱方多病的“监视”。 集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方多病拉着李莲花东看看西瞧瞧,买了不少年货。 李莲花趁方多并不注意,悄悄溜进了一条小巷。他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终于摆脱了方多病。 李莲花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喊:“李莲花,你跑哪去了?” 他回头一看,只见方多病正气喘吁吁地站在巷口。李莲花无奈地笑了笑,只好跟着方多病回去了。 方多病一脸无奈地指着李莲花,“李莲花,你行,你跑什么!”李莲花一脸严肃地打掉他的手,“别指我,没大没小。行了,抓紧买些吃食回去了,这外面可真冷呀!” 方多病冲他吐舌,这家伙,满嘴没一句实话。笛飞声紧随在李莲花身后,见他难得有兴致,这里瞧瞧那里瞧瞧。 他有些不明白,他都而立之年,为何会对这些小物件如此喜爱。 他不懂,不过,只要李莲花能开心,他还是默默跟在身后将他,驻足把玩许久的一些小物件买下。 小镇不大,虽是寒冬腊月,好在今日是置办年货的最后一天。所以人群如织,每个人脸上全是迎接新年的喜悦。 笛飞声抱着一堆小物件,里面不乏一些小玩意。好不容易寻到李莲花,却见他直直地站在街口。 背影充满了伤感,绝望的气息,彷佛随时会消失一般。笛飞声急得大喊:“李莲花!” 李莲花不悦地转身白了阿飞一眼,这阿飞怎么跟方小宝一样咋咋呼呼的。 “阿飞,你这突然这么叫我是怎么了?咋咋呼呼的,这可不是你平日的性子呀!” 笛飞声懒得听他絮叨,随着他方才的视线。瞧见了原来是他的师父师娘,带着李相夷下山采买。 这时的李相夷是最幸福的,师父师娘视如己出。看来他已暂时忘了单孤刀,不过,为了不让李莲花为难,笛飞声直接一把拽起李莲花,向后飞去。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欢呼声,毕竟,这么快的身形,他们确实是很少见到。 漆木山早已发现了方才李莲花,满眼含笑地隔空与他们打招呼,漆木山不想自己的小徒儿与他再起争端,便拉着李相夷带他去买他最喜得糖果。 李相夷还奇怪师父今天怎么如此大方,身后传来阵阵惊呼声,李相夷虽未看清是什么?可眼下师父这里也挣脱不开。 笛飞声远离了李相夷他们,拽着李莲花从天而降。 只见他面色苍白,风吹的他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这般狼狈得李莲花他还从未见过,一时间也没注意到李莲花越发阴沉得眼眸。 “我说老笛呀!你老是盯着我看什么?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李莲花慌忙用随身携带得手帕,擦拭脸庞,并未有污渍呀!这阿飞什么毛病。 笛飞声尴尬得回神,转移了灼灼地目光。“咳咳,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突然喊着畏高,一时有些新鲜罢了。” 李莲花相当无语,都不想搭理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头发,率先走了小巷子。 “笛大盟主,我现在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武功得普通人,突然飞那么高,我这害怕不是正常得吗?” 笛飞声只觉得有些新奇,盯着他的背影许久,才大步跟上。两人刚出巷子就遇到了,拿着大包小包得方多病。 方多病累的手酸胳膊酸,便叫嚣着让笛飞声帮他分担一些。 “阿飞,快帮本少爷拿一些,我今日买了好多吃食,还有李莲花喜欢的糖,你喜欢的酒。” “对了,你们看还缺什么,我们再买一些就可以回去了。这外面太冷了,李莲花身体弱,别又给他冻着了。” 李莲花其实很想说一句,他没这么弱。他毒都解了,只是身子垮了而已。还不至于这般娇弱,他还是个男子,能不能给他留点面子。 方多病与笛飞声早料到他想说什么?直接不让他狡辩。方多病从怀里拿出半块面具,让里莲花戴上,方才他碰到师祖和师祖婆婆他们了。为了避免他与李相夷起冲突,还是掩一下面容。 方多病他给自己和笛飞声也戴上了面具,这样,三人整整齐齐,又奇奇怪怪地出现在主街上。 方多病手上拿着许多的肉食米面,还兴致勃勃继续逛着。今日最后一天开市,所以,琳琅满目各种春节气息的挂件,春联,烟花,目不暇接。 方多病许久没放烟花了,如今有件大喜事,那便是李莲花的碧茶之毒已解。他兴奋地拉着李莲花和阿飞,准备买烟花庆祝一下。 三人走走停停在集市,方多病挑选了各种各样的烟花,有绚丽多彩的烟花棒,还有能绽放出美丽花朵的礼花弹。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点燃烟花,让喜悦的心情在夜空中绽放。 回到莲花楼,方多病点燃了烟花,瞬间,夜空中绽放出绚丽的光芒,照亮了他们的脸庞。李莲花和阿飞也被这美丽的景象所感染,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在烟花的照耀下,他们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感慨万分。方多病感激李莲花一直以来的陪伴和帮助,阿飞也为李莲花的康复感到高兴。 烟花渐渐熄灭,但他们的心情却依然激动。这个夜晚,将成为他们心中难忘的回忆。 两人方才都许下了心愿,那就是希望李莲花长命百岁,一世无忧。 李莲花也很开心,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昔日的对手成为好友,最恨他的人,却生出了世上最爱他的人。 方小宝,阿飞,谢谢你们。惟愿你们一生长随,平安喜乐。 第68章 新春压岁钱 三人头脑发热在年夜饭前将烟花放完了,方多病觉得有些不过瘾,又出门去买了一些回来。阿飞正在李莲花的指挥下贴着春联,听到方多病的声音,两人都转过头来。 “你们看,我又买了好多烟花!”方多病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烟花,“今晚我们可以尽情地放了!” 李莲花笑着摇摇头:“你啊,真是个孩子。” 阿飞也笑了:“方少爷,你就不怕把整个村子都吵醒了?” “怕什么?过年就要热闹嘛!”方多病说着,便拿起一个烟花,准备点燃。 “等等!”李莲花突然叫住他,“我们还是去离莲花楼远一些的地方放吧,这里太危险了。” “而且,方小宝,今日不是要打扫莲花楼吗?明日便不能除尘了,这烟花留着明日年夜饭的时候再放吧。” 方多病点了点头,是哦,还有好多活没干呢? 就这样,漆黑的夜晚,莲花楼前亮着灯,方多病和笛飞声,一人负责打扫一楼,一人负责打扫二楼。 两人配合默契,一时间烟尘四起,只有,李莲花一幅岁静好的模样,喝着茶,坐在桌前,看他们二人忙碌。 他也想打扫,这两人不让,说是他的身体弱,这些粗活,就让他们两来就行。 李莲花真的有些不习惯,这方大少与他一样,爱好美食,游山玩水,大少爷偶尔还会下厨。可自从来到了十五年前,他俩真的越发对于这些家务活,越发熟练了。 堂堂金鸳盟盟主,竟然对武学以外的事务感兴趣。和他这个江湖游医一起做饭,种菜,劈柴。这若是被金鸳盟的人瞧见了,怕也是不敢相信,他们的尊上,变化如此之大吧! 屋里的两人一边打扫一边吵吵闹闹,嘴上手上就没停歇过。李莲花有些头疼,困意来袭,便打着哈欠回床上睡觉了。方多病怒目圆睁,看着李莲花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怒火更盛。他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扫帚,一边大声地抱怨着:“这个懒鬼,就知道睡觉!把所有的活儿都扔给我!” 然而,李莲花并没有被方多病的抱怨所影响。他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仿佛回到了过去,那个时候,他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四顾门门主李相夷。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辉煌和荣耀,也想起了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朋友们。 不知过了多久,李莲花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他睁开眼睛,看到方多病正站在床边,一脸愤怒地看着笛飞声。 “你这个懒鬼,终于醒了!” 方多病大声地说道,“你看看这屋子,还是这么乱!也不知阿飞怎么打扫的,到底有没有打扫过?” 李莲花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看着方多病,无奈地笑了笑。“方小宝要不你们小声些,都吵到我了。” 李莲花对于这两人的打闹并未放在心上,毕竟,他俩经常吵吵,可能八字不合吧! “你们两自便,我困得很,先睡了。” “你......” 方多病又气又无奈,这没办法,他也舍不得让李莲花这副柔弱的身子干活。 “这李莲花就是吃准了,本少爷不会真让他干活,罢了,让他睡吧!今日他也确实累了。” 笛飞声对于方多病,这时不时抽风一下的性格,早就习惯了,他这毛病唯有李莲花能治。 不过他也没打算惯着大少爷,抹布一扔,出门劈柴去。 “我已经打扫过了,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你自己慢慢打扫吧!本尊劈柴去。”他说道。 方多病听了,更加生气了。“你还敢狡辩!你看看这地上的灰尘,这桌子上的杂物,这哪里像是打扫过的样子?” 他指着屋子说道,可笛飞声没搭理他,径直出了门。他也念叨累了,认命的打水,重新打扫莲花楼。这个家没了他,迟早得散。 笛飞声和方多病忙活了大半宿,终于将房间收拾整齐。他们草草洗漱完,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两人被李莲花的吵闹声吵醒。原来,今天是除夕夜,他们要准备年夜饭。方多病自告奋勇地掌厨,笛飞声则在一旁帮忙打下手。 厨房里,方多病熟练地切菜、炒菜,笛飞声则负责洗菜、递调料。两人虽然忙碌,但配合默契,不一会儿,一道道美味的菜肴就端上了桌。 年夜饭准备好了,三人围坐在桌旁,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聊天。他们谈论着过去一年的经历,分享着彼此的故事,笑声不断。 在这个温馨的夜晚,笛飞声和方多病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他们也更加珍惜彼此之间的友谊。 吃完饭,方多病和笛飞声将碗筷厨房收拾干净,三人围坐在火盆边,烤火品茶。 李莲花见出事后差不多了,拿出了准备好的两个香囊,递给两人。 他们二人都愣住了,这是? 李莲花有些不知该怎么解释,这是他准备的压岁钱,小宝是晚辈给他很正常,可爱非与自己是同辈好友,这突然给他一个红包,也不好解释。 可是,只给小宝又不好。他犹豫许久才开口:“这是给你们的压岁钱,只给小宝一人,没给你,也不太好。放心,我可不是占你便宜哈。” 笛飞声大手接过李莲花送的香囊,将香囊贴身放好,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从未想过,他这而立之年还有人给他压岁钱。 “这平安符,你且收着。”笛飞声将自己在庙里所求的平安符,递给李莲花,“虽不知是否真能保平安,但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李莲花接过平安符,微微一笑,“多谢。”他将平安符放入怀中,笛飞声还信这个。以前从未听说过呀! 方多病也准备了礼物给李莲花,一枚很漂亮的玉坠。“李莲花,这是我娘亲为我求得平安玉,我赠予你,希望你能长命百岁,一生康健。” 李莲花不敢收,这太贵重了,还是小宝母亲留给他的,他怎么能夺人所爱呢? 可方多病直接将玉坠,挂在他腰间。与他这通身的气质,般配极了。 “好了,我们快出去放烟花吧!” 方多病催促着李莲花与阿飞,他们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将烟花摆放好。 “好了,开始吧!”方多病点燃了烟花,瞬间,绚丽的烟火照亮了整个院子。 三人看着美丽的烟花,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这个寒冷的冬夜,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温暖。 第69章 柳暗花明 春节过后,瑞雪兆丰年,纷纷扬扬地雪花,将大地裹挟成白色的世界。李莲花打着哈欠,在方多病的吵闹声中起床。 李莲花起身换了一身淡蓝色粗布衣衫,将乌发挽好,用竹节发簪别好发髻。起身查看方多病这一大清早的在忙些什么? “方小宝,新春快乐,你这一大清早的在忙什么?” 凑近一瞧着方小宝,在和着面粉,只是,方大少不太擅长制作面食,这面团干巴巴的,一点也不软和。 方多病一脸无辜的眨着大眼,手足无措的望着李莲花。“李莲花我想给你们做饺子吃,可我不会和面。” 方多病软软的语气,无助的模样,让李莲花有些哭笑不得。 “你呀!行了,我来吧,你剁馅。”李莲花净手,挽起衣袖,接过方小宝手中的面疙瘩,打量了一会,就开始加入温水,和面。 方多病都看呆了,李莲花好生厉害,他纤细白嫩的双手不停地揉搓着面团。很快,那块面团便揉好了,李莲花将面醒着。 这段时间他十指不沾阳春水,都是阿飞小宝照顾他,身体也恢复了许多。虽然不时总感觉乏力,好在没有碧茶的折磨,所以,现在最后的一些日子倒也很惬意。 方小宝与笛飞声,没有表现出来,可是,他能感受到他们两很担忧他的身体情况。 现在他没有武功,没法避开他们一走了之,这两人这段时间将他盯的死死的。 按云姑娘所说的,他所剩的时日也不多了!方小宝和阿飞不敢接受。可他早已看淡了,只是还是很遗憾,答应了方小宝和阿飞要陪着他们。 这次怕是又要食言了,小宝,阿飞我也不想食言。可这身体损耗太过严重,哪怕是神仙也无法能让死地复生吧! 方多病用手摇了摇李莲花,他这是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李莲花,李莲花,你这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李莲花反应过来,“哦,没事,怎么了。” 方多病白了他一眼,将剁好的肉馅递给他。“你在屋里包饺子,我去外面拿些柴禾,烧水。” 李莲花随即点了点头,不对呀,怎么没见阿飞呢?“方小宝,阿飞呢?怎么没见他。” 方多病随手指了指门外,“他在外砍柴呢?说是柴禾不够用了。对了云姑娘来信说,他明日就到。” 方多病昨日接到云姑娘的来信,她信中说道,她找到能救李莲花的办法,不过有些复杂,她已启程赶来。让我们等着她! 这些日子他和自大狂很是,担心李莲花的身体。他好不容易解了毒,可是碧茶之毒,太过狠毒,早将他体内的三经五腑,侵蚀的太严重了,导致他元气大伤。 他与阿飞商议了,既然有救李莲花的办法,再苦再难我们都要去,哪怕希望渺茫。 李莲花不解地望向方多病,这云姑娘,大过年的不与家人团聚。来找我们干嘛! “方多病,云姑娘可有些说找我们何事?这大过年的,她不在家待着,来找我们这是所为何事?” 李莲花其实对于这些南胤人士,实在不知该如何相处,毕竟,他们也是一片忠诚,这万圣道也在他的建议下,慢慢的改变。 现在毕竟是大熙的天下,他也对复兴南胤,对至高至上的位置毫无兴趣。他只想在这剩下的日子里,悠闲的过自己的日子。 方多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那小心思本少爷还不知道吗?别想着跑,云姑娘已经找到了医治你的方法,放心,以前是你保护我,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李莲花微微一怔,看着方多病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臭小子,大言不惭的。 “可是……”李莲花欲言又止。 “没什么可是的!”方多病打断他的话,“云姑娘说了,他们已经找到了办法,需要你配合,只要你好好配合,好好休息,就一定能够恢复如初。” 李莲花点了点头,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配合治疗,早日恢复健康,不辜负他们一片心意。能活着,谁又不想好好活着呢? 李莲花假笑一声打掉他的手,这臭小子,自己可是他师父,一天天的没大没小的。 “话说,方小宝,我这扬州慢和相夷太剑都已传授于你。你这什么时候唤我一声师父呢?” 方多病尴尬的往后退了几步,摆了摆手。“李莲花,你少占本少爷便宜,那个不过是儿时戏言,怎可当真呢?再者,你不是你说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吗?” 方多病也想叫他师父,可他李莲花李莲花叫习惯了,在他心中不管是李相夷还是李莲花都是他,都是她方多病这一生唯一的师父,唯一的知己。 他怕李莲花一直唠叨着,让他唤他师父,连忙溜出门去。 “这臭小子,跑什么?”李莲花无奈望着这臭小子背影,摇头。跑这么快,这轻功练的有些进步了。 李莲花熟练地将醒好的面团取出,放在案板上,又加了些面粉,开始用力地揉了起来。他的双手灵活地舞动着,面团在他的手中逐渐变得柔软光滑。 接着,他将面团揪成了许多小块,拿起一块面团,用擀面棍开始擀皮。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不一会儿,一张张薄厚均匀的饺子皮就擀好了。 李莲花拿起一张饺子皮,放在手心里,然后用筷子夹了一些馅料放在饺子皮上。他熟练地将饺子皮对折,然后用手指捏出了一些褶皱,一个漂亮的饺子就包好了。 他继续包着饺子,不一会儿,案板上就摆满了一排排整齐的饺子。他看着自己包好的饺子,满意地笑了笑。 这时,锅里的水也烧开了,李莲花将饺子一个个地放入锅中,然后用勺子轻轻地搅动着。不一会儿,饺子就煮熟了,他将饺子捞出来,放在盘子里,端上了桌。 “小宝,阿飞你们快回来,饺子煮好了。”李莲花打开窗,叫门外的两人进屋吃饭。 方多病和笛飞声,纷纷都放下手头的活,进屋洗手,才瞧见桌上放着的饺子。 李莲花等人坐在桌前,品尝着他亲手包的饺子,还别说,这个饺子味道还真不错。他觉得,自己包的饺子比外面卖的还要好吃。 第70章 进山打猎 几人吃完饺子,方多病和笛飞声盯着李莲花喝完药睡下,这才放心出门,在院内干活。 “阿飞,你说云姑娘说的那什么山,在哪里来着?”方多病将空地里的萝卜和白菜,全部拔出,用筐将这些菜装好,这蔬菜可是李莲花亲自种下,移栽在此的。 没成想竟然还活着,这李莲花还是真是个天才。有这些菜,能省不少银子呢? 笛飞声则将砍好的柴,堆好码齐堆在阳台处,这些柴禾也够用一段时间了。笛飞声目光瞥见,这方多病做事有些拖拖拉拉的,有些不悦。 “你抓紧干活吧!一会带上李莲花,我们进山打些野味,不然,这一路吃什么?”笛飞声若是以前不会担心这些,可自从与李莲花在一起,没有旧部供养,如何赚钱,他也不知? 不过,这曾经的剑神,哪怕那手不再执剑,可现在这般淡泊名利,一身市井烟火气息的李莲花。也挺不错的!哪怕现在他也被李莲花所影响,这样的日子怎么能算是不称意呢? 方多病嘟嘟囔囔的,不太情愿进山,这也太冷了,天寒地冻的。可阿飞说的也没错!不进山打野味,这一路吃什么确实是个大问题。 笛飞声瞧出这大少爷的不情愿,“你不乐意也得去,这山里的猎物多,吃不完的也可以拿到集市上换银钱。而且,本尊听李莲花提过,鹿血和鹿茸是大补之物,可以给李莲花补补身子。” 方多病闻言,手上的活计,立马加快起来,这换银钱是次要的,这鹿血鹿茸可以滋补李莲花的身子,还不要钱,这怎么能错过呢? 两人一直忙活到正午才将活路忙完,而李莲花也醒了过来。他们三人似乎都不饿,笛飞声默默地上楼拿了捕猎的工具,那是以前李莲花置办的。 阳光洒在小院里,照得人暖洋洋的。李莲花伸了个懒腰,走到院子里,看着笛飞声和方小宝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这些日子以来,若不是有他们的陪伴和照顾,自己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李莲花,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笛飞声拿着工具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李莲花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好多了,谢谢你们。” “谢什么,我们是朋友嘛。”方多病拍了拍李莲花的肩膀,“走吧,我们去捕猎,晚上给你加餐。” 李莲花欣然应允,三人一起走出了小院,向着山林走去。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仿佛所有的烦恼都离他们而去。 山林里,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小动物们在杂草丛中穿梭。笛飞声和方多病熟练地布置着陷阱,李莲花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现在的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自己的身体还很虚弱,只能在一旁指点他们。 不一会儿,陷阱就布置好了。笛飞声和方小宝开始在山林中寻找猎物,李莲花则坐在一旁,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他看着天空中飘浮的白云,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但他并不后悔。 他曾经拥有过亲情、友情,也曾经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奋斗过。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笛飞声与方多病也不敢走太远,毕竟李莲花现在没有武功,万一有什么危险,他们二人拽着李莲花小心翼翼地前行。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声响,三人顿时警觉起来。 笛飞声身形一闪,挡在了李莲花身前,方多病则拔出佩剑,护在一旁。他们紧张地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黑影从树林中窜出,直奔他们而来。 笛飞声大喝一声,迎向黑影,与对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方多病也不甘示弱,加入战团,与笛飞声并肩作战。李莲花则在一旁焦急地观战,心中暗暗为他们祈祷。 经过一番激战,笛飞声和方多病终于击败了黑影。他们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李莲花,却发现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原来,在刚才的战斗中,李莲花受到了惊吓,旧伤复发。 笛飞声和方多病连忙将李莲花扶到一旁坐下,为他运功疗伤。过了一会儿,李莲花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气息也平稳了下来。 “多谢你们。”李莲花感激地说道。 “你没事就好。”笛飞声和方多病相视一笑,说道。 “方多病你护着李莲花,我去看看那黑影是什么?”笛飞声戒备着四周,方才那团黑影,貌似是熊瞎子。他要去查看一番,这若真是那这皮毛和肉可值些银钱。 笛飞声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查看地上躺着还在流血的黑影。那黑影身形十丈左右,体型圆润,确实是黑瞎子。他刚想叫方多病,陷阱处却传来一阵响动。 “阿飞,这么快就有猎物掉下去了,走我们去看看。”方多病兴奋地笑容,晃得笛飞声与李莲花,有些眼疼,这傻孩子。 笛飞声拖着黑熊的腿,小心翼翼地朝着陷阱处走去。他的眼神锐利,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以防有其他危险出现。方多病则带着李莲花,紧跟在笛飞声身后。他们的步伐轻盈,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陷阱处位于一片树林之中,周围树木环绕,显得有些阴森。笛飞声将黑熊拖到陷阱边,然后瞧见陷阱里面,掉入的是只浑身雪白的狐狸。 方多病和李莲花走上前,看着陷阱里的狐狸。狐狸在陷阱里挣扎着,试图爬出来,但陷阱很深,它根本无法逃脱。 “这下它跑不掉了。就是这狐狸肉好吃吗?”方多病说道。 “算了,先把它带回去吧!”李莲花说道。 笛飞声点了点头,然后,飞身跳下陷阱将狐狸一把捞出,为了防止它逃脱,方多病将它捆了个严严实实。 李莲花有些想回去了,可是,笛飞声和方多病不愿意,他们呢还没有猎杀到鹿,岂能半途而废。 李莲花无奈,只能陪他们在这寒冬腊月的寂静林子里,继续寻找合适的猎物。 第71章 男生女相 李莲花搓着冻的发麻的手,焦急地和方小宝一起守着猎物出现。他们在这树上已经猫了快一个时辰了,阿飞这家伙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寒风凛冽,吹得他们的脸生疼。李莲花的手已经失去了知觉,今日这风着实有些大了,不敢有丝毫松懈。方小宝则不停地跺着脚,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李莲花和方小宝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们静静地等待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终于,一只肥美的野兔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方小宝瞬间出手,野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他们抓住了。 “太好了,终于有吃的了!”方小宝高兴地说道。 李莲花也露出了笑容,他望向方小宝,说道:“你先拿着,我们快去找阿飞吧。” 说完,方多病揽着李莲花跳下树,向着阿飞离开的方向走去。 笛飞声其实用轻功转完半座山,终于在山谷深处,发现了鹿群。他在发现好目标后, 笛飞声挥刀袭向鹿群,鹿群反应很快,四散逃离开来。笛飞声眼疾手快,一个凌空翻滚,选中一头成年的麋鹿。他身形如电,瞬间便追上了那头麋鹿。 方多病曾说过鹿血是大补,笛飞声心中一动,决定给李莲花取些鹿血来喝。他手中的刀光一闪,准确地割开了麋鹿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笛飞声迅速用容器接住了鹿血。 而方才那匹鹿跌跌撞撞,不一会便跑没影了,笛飞声将水袋收好,循着血迹去找鹿。终于在山谷下方河流旁,找到了已经死透的麋鹿。 笛飞声眉头紧皱,望着地上的鹿,心中犹豫不决。这鹿体型庞大,拖回去绝非易事,但若就此放弃,又实在可惜。他思索片刻,决定先将鹿拖回去,再请教方多病该如何处理。 笛飞声弯腰拽着鹿腿,试图拖动它。然而,这鹿着实不轻,他费了好大的力气,鹿才缓缓移动了几步。他不禁暗自苦笑,看来不用轻功是不行了。 笛飞声深吸一口气,运起轻功,带着鹿一同飞起。他身形如电,在树林中穿梭而过。不一会儿,他便遇到了李莲花他们。 方多病见笛飞声拖着鹿回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走上前,围着鹿转了一圈,啧啧称奇。 “阿飞,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鹿?如此巨大,可真是难得一见啊!”方多病好奇地问道。 笛飞声简要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然后问道:“聒噪,你可有办法处理这鹿?” 方多病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说道:“这鹿如此之大,我们可以将它分割开来,一部分腌制起来,一部分用来烤制。这样,我们就可以慢慢享用了。” “那行,李莲花你脸色不太好,方多病,你带着李莲花我带着这些猎物,赶紧回去,李莲花不能再受寒了。” 笛飞声注意到,李莲花冻得脸色惨白,长长的睫毛上布满了冰霜。更显得他弱质纤纤,楚楚可怜了。 这李莲花以前,身为李相夷的时候,意气风发,肆意张狂。一身正气,桀骜不羁。怎么着十年间,变得这般越发女相了,柔柔弱弱的,他有些不太适应。 李莲花若是知道笛飞声这般想他,定会揍他一顿,这家伙好端端的骂他。 方多病揽着李莲花的细腰,脚下婆娑步起,快速下山。笛飞声拿起地上所有的猎物,也运起轻功跟上两人。他们在山林间快速掠过,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下凡。 方多病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笛飞声,眼中满是挑衅。笛飞声则面无表情,紧紧地跟着他们,手中的猎物丝毫未动。 李莲花被方多病揽在怀中,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气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他抬头看着方多病的侧脸,只见他剑眉星目,英俊非凡,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吾家有儿初长成呀! 两人在山林间奔跑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了山脚下。方多病停下脚步,放下李莲花,转身看着笛飞声,笑道:“阿飞你这轻功厉害呀!” 笛飞声看着方多病,冷冷地说道:“行了别啰嗦,赶紧回去!”说完,他转身离去,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方多病看着笛飞声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他转过头,看着李莲花,笑道:“李莲花,我们走吧!” 李莲花白了他一眼,这臭小子把他当姑娘了,这般没礼貌。可是,现在他武功尽失,只能靠这臭小子实在憋屈。 傍晚时分,笛飞声和方多病带着猎物回到了莲花楼。他们将猎物处理好,于是,两人便动手开始处理这鹿。他们分工合作,一个负责分割,一个负责腌制和烤制。不一会儿,空气中便弥漫着烤肉的香气。 然后开始做饭。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就弥漫了整个莲花楼。 笛飞声和方多病围坐在篝火旁,品尝着美味的烤鹿肉,心中充满了满足。他们一边吃,一边聊天,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李莲花坐在桌前,看着满桌的饭菜,心中充满了感动。他知道,这是他们为自己准备的。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细细地品味着。他觉得,这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饭菜。 “李莲花,多吃点,你太瘦了。”方多病夹了一块肉,放进李莲花的碗里。 李莲花微笑着点了点头,“谢谢你们,我会的。” 吃完饭,李莲花和笛飞声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他们聊了很多,关于过去,关于未来,关于人生。李莲花觉得,自己的心中豁然开朗。他知道,自己的生命虽然短暂,但却充满了意义。 “李莲花,你放心吧,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方小宝握住李莲花的手,说道。 李莲花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谢谢你们。” 夜越来越深,李莲花和笛飞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他们知道,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他们会继续努力,为了李莲花。 第72章 李相夷复仇 “李莲花起床了,都晌午了。”方多病扫完雪回屋,就见还在熟睡着的李莲花,不对呀!平日里他也是爱睡懒觉,可还没有起的这么晚过。难不成,是昨日进山感染了风寒吗? 方多病一想到这,连忙丢掉扫帚,跑到李莲花跟前,用手探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没有发热,长长舒了口气。 万幸他没有感染风寒,体温正常。怕他感染风寒,方多病将他搭在被子上的手臂,放回被子里。 笛飞声拎着狐狸精,将它关在屋内。瞧见李莲花,还在熟睡,也没有管他。 “方多病,让他睡吧!这么冷,他起床也不太好,对了昨日我采的鹿血在这里。一会你热一下给李莲花喝了!” 笛飞声将水壶递给方多病,里面是他昨日取得新鲜鹿血。方多病有些惊讶,他就随口一说,没想到阿飞真的将鹿血取来了。 方多病将鹿血倒一碗放在锅中蒸着,其余的放在阳台积雪中冻着,防止变质。两人安静地坐在屋里烤着火,时不时逗弄狐狸精。 昨日李莲花要救的那只白狐被关在狗窝,它腿受着伤,昨晚李莲花还给它上了药,包扎好了。 方多病想起昨日猎的黑瞎子,应该能卖不少钱。这李莲花还没醒,他可以将黑瞎子拿去换钱。 “阿飞,要不,你先将那黑瞎子,拉到镇上卖掉吧!李莲花我护着。” 笛飞声想着他说的有理,这黑瞎子这么大,放在外面白瞎了。起身穿上厚厚的斗篷,一身红黑相间的衣衫。看着就不好惹,应该没人这般没有眼力见来招惹他。 方多病有些担心这笛大盟主,这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这黑瞎子会不会亏呀!他这也不像会买卖之人。他要不要一起去,谨防这阿飞被人诓骗了。 “阿飞呀!我陪你一起去吧,李莲花有狐狸精守着,云姑娘也快到了。这里离镇子不远,花不了多少时间。” 方多病也起身穿好斗篷,拍了拍笛飞声的手臂。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出门收拾黑瞎子,将它用油布包好,马儿怕这猛兽,无法骑马进镇,只能徒步进入。 收拾完毕后喊上方多病,两人一起抬着黑瞎子前往镇子。这一路雪虽然停了,可这积雪的厚度直达脚脖子处。 方多病和笛飞声带着他们的猎物来到了镇上。方多病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吵得笛飞声耳朵都快疼了。 “我说,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笛飞声终于忍不住说道。 “我这不是兴奋嘛!”方多病笑嘻嘻地回答道,“我们这玩意到底卖给酒楼还是药铺呢?” 笛飞声皱了皱眉头,他对这些确实不太熟悉。他看了看手中的野味,这是他们在山上猎到的黑瞎子,据说有很高的药用价值。 “要不我们先去酒楼问问吧。”方多病提议道,“说不定他们会有兴趣。” 笛飞声点了点头,两人便朝着镇上最大的酒楼走去。酒楼的老板看了看,他们手中的黑瞎子都吓得,双腿直打哆嗦。这两人一个白白嫩嫩嫩,一看就是富家子弟,旁边那个黑脸大汉,定是他的随从。 “这可是好东西啊!”掌柜说道,“你们打算卖多少钱?” 颤颤巍巍的说:“这东西我们酒楼可以收,不知二位出价几何?” 方多病与笛飞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价格如何,他们忘了问李莲花了。 不过,听李莲花的口气,想来应该值不少银子。方多病随意报了一个价格。掌柜的在案子思考,并没有急着反驳。 方多病和笛飞声对视了一眼,心中暗自高兴。他们终于找到了买家,而且看起来价格还不错。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他们最终以一个满意的价格把草药卖给了酒楼。 拿着卖草药的钱,方多病和笛飞声走出了酒楼。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这次的经历让他们收获颇丰。 方多病轻轻抛了抛手中的银袋,笑得灿烂。“没想到,这熊瞎子,这么值钱,竟值一百二十五两银子。这些银子够我们生活一些时日了。” 笛飞声没说话,不过,他的嘴角微扬,心情也颇为顺畅。两人孤寂的身影,行走在萧条寂寞的街道。这还是春节期间,大街上没多少人。 莲花楼内,李莲花被渴醒,他起身穿好衣服,下床倒了杯热茶。然而,他没有发现阿飞和小宝的身影,想来他们定是有事出去了。 李莲花出门瞧了下,阳光明媚,微风拂面,大地一片银装素裹。远处的山川,树木,都掩盖在白茫茫的积雪之下。 寒冬腊月刺骨的寒风,冻得李莲花直打哆嗦,搓了搓手转身想回房,可一把剑破口袭来。 李莲花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侧身闪避。那把剑擦着他的衣袖飞过,“咄”的一声钉在了他身后的柱子上。 他定睛一看,只见剑身通体漆黑,剑柄上镶着精美的雕花,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此剑他很眼熟,这是他送予李相夷的少师剑。突然,一袭白衣少年郎踏空而来,隔空取回宝剑。剑指李莲花,他进入好不容易等到师父师娘下山访友的日子,下山特意寻他。 师兄死于李莲花的剑下,他发过誓,要为师兄报仇。今日他必要手刃李莲花,为师兄报仇。 李莲花心中暗暗叫苦,他知道自己惹上了大麻烦。他转身想跑,却发现身后 李相夷剑下裹挟着强大的真气,如狂风般杀向李莲花。李莲花深知自己没有武功,无法与李相夷正面抗衡,只能凭借敏捷的身法不断躲避。 李相夷的剑法凌厉,每一招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李莲花在他的攻击下显得有些狼狈。然而,李莲花并没有放弃,他利用周围的环境,不断地变换着自己的位置,试图寻找李相夷的破绽。 十五岁的李相夷,剑法尚未达到巅峰,但也已经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他见李莲花如此难缠,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怒火,剑法也变得更加凶狠。 李莲花感受到了李相夷的变化,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李相夷。李相夷见状,以为李莲花要与他决一死战,心中大喜,毫不犹豫地刺出了一剑。 然而,李莲花并没有与李相夷硬拼,他在李相夷刺出剑的瞬间,侧身躲过了这一击, 及时赶回的笛飞声,轻功一跃,拦在李莲花身前,同时伸出手指,在李相夷的剑上轻轻一弹。 李相夷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剑上传来,他的手臂一阵发麻,剑差点脱手而出。 李相夷心中大惊,他没想到阿飞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他不敢再轻视阿飞,开始认真对待这场战斗。 笛飞声连忙将李莲花,推给方多病。“护好李莲花。” 第73章 李相夷你为何不信我? 李莲花被方多病及时接住,他眼眶微红,不敢置信地望向那个白衣少年。风姿卓越,满脸倨傲,不服输的气势与笛飞声一般无二。 李莲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因为单孤刀与年少的李相夷兵戎相见,这一幕令人痛心疾首。李相夷曾视单孤刀为师兄,对他充满信任和敬重,然而,单孤刀却不配做他的师兄。 笛飞声悲风白杨功法已炼至八成境界,现在的李相夷剑法使得同样出神入化,威力不凡,两人打的昏天黑地,攻势快如残影。 在这场战斗中,李相夷和笛飞声都使出了全力,他们的招式凌厉,气势磅礴。 李莲花不想李相夷受到伤害,更不想阿飞受伤。便开口规劝他们:“李相夷,我杀你师兄,因为他杀了我的至亲之人。我能向他索命,你同样可以向我索命。” “阿飞,谢谢你,这事我自己可以解决。你先停手吧!” 笛飞声运起一掌,化解掉李相夷的剑气,身形一跃,飞回李莲花身边护着他。李莲花内心五味杂陈,他与李相夷现在这般兵戎相见,实非他所愿。 李相夷看着笛飞声护着李莲花,心中更是恼怒,他提剑再次攻向笛飞声。笛飞声也不甘示弱,与李相夷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李莲花在一旁焦急地看着,他想要阻止这场战斗,却又无能为力。这两家伙怎么一言不合,又动起手来了呢? 李相夷和他之间的恩怨,不是阿飞能够轻易化解的。李莲花内心复杂,思虑许久才开口:“李相夷,你师兄单孤刀他原本要杀的人就是你,你知道吗?你把他当作至亲的人,可他却……” 李相夷闻言,如遭雷击,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莲花:“你说什么?师兄他……他怎么会……” “你胡说,我师兄不是这样的人。师兄一直与师父师娘一样,待我犹如至亲,对我爱护有加啊。怎么可能是你说的这般人?” 李相夷拿剑的手,被李莲花的言语刺激到了,都有些拿不稳,不住的颤抖,发出阵阵铮鸣。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也是刚刚才得知这个真相。当年,你师兄单孤刀为了他内心的嫉妒,不甘,不惜对你下毒手。他以为你已经死了,却没想到你命大,活了下来。” 李相夷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可能……师兄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李莲花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李相夷,你太天真了。在权力和利益面前,亲情又算得了什么?何况,你师兄从始至终都为当你是亲人。你师兄他已经被欲望蒙蔽了双眼,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师兄了。” 李相夷沉默了许久,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不可能,我不信,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现在师兄已命丧你手中,自然由你所说呀!李莲花你这人油嘴滑舌,满口胡话,你让我如何信你?”他的笑声中充满了悲愤和绝望。 李莲花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他内心何尝不悲痛呢?他从小视师兄如手足,纵使后来理念不同,也不会影响兄弟间的情感。 没想到,他这么恨我,还利用他围困东海的消息,故意告知给了师父,丧心病狂地杀害了师父。他不配做他的师兄,他不配。 “李相夷,你若不信,便自己回你师兄房间去找寻答案吧!李相夷你少年英雄,一生肝胆,满腔热血,让人敬佩。” 可是李相夷,你不该信他,当初看到他自小送给师兄的礼物,被他一一折断时,内心痛苦至极。可是,因为他单孤刀的嫉恨之心,害了他。他不怨恨他,可他不该杀害师父。 方多病其实当时陪着李莲花,翻出过那个箱子,知道李莲花谁出这番话时,内心实则被无尽的悲凉所填满。 回想当年的他,年少时光芒万丈,是众人纷纷追逐的耀眼之光。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彷佛整个江湖都唯他马首是瞻。 可如今,繁华褪去,只有深陷迷茫无助的李莲花,往昔的辉煌与现在隐入尘埃的他,判若两人。 那般耀眼明媚的少年,竟被这脏污之手,埋葬了。怎能不让人惋惜呢? 李莲花这一切与你无关,不是你的错,不管是天下第一的李相夷,还是江湖神医李莲花,都是他方多病,这一生唯一的知己。 笛飞声虽然不喜李莲花现在这般模样,可是,还是时刻关注着李莲花的情绪。他现在身子弱,不能再受到什么伤害。 过了一会儿,李相夷的笑声渐渐停止,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李莲花,今日不论你如何巧舌如簧,我今日定要取你性命,为我师兄报仇。” 李相夷不想再与他们废话,挥剑震退方多病,一剑刺穿了李莲花的胸膛。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衫,李莲花疼得面色惨白,手中的斗篷也掉落在地。 方多病被李相夷的举动震惊了,他没想到李相夷会真的对李莲花下手。他怒吼着冲向李相夷,想要为李莲花报仇。 李相夷看着方多病冲过来,心中没有一丝波澜。他再次举起剑,准备迎接方多病的攻击。 就在这时,李莲花突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李相夷的剑。他看着李相夷,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李相夷,你为何不信我? 李相夷看着李莲花的眼神,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想起了曾经和李莲花一起的日子,那些一起闯荡江湖的时光。 李相夷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缓缓地放下了剑。李莲花也随之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神逐渐失去了光彩,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方多病赶到李莲花身边,抱起李莲花,泪水夺眶而出。他看着李相夷,眼中充满了仇恨。 “李相夷,你疯了,你竟然杀他?” 李相夷默默地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独。 笛飞声看着李相夷,心中也充满了悲伤。李相夷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他不应该遭受这样的背叛和伤害。可更恨李相夷,为何伤害李莲花? 第74章 夜探云隐山 笛飞声被刚才李相夷的行为惊呆了,他与李莲花本就是一个人,为何李相夷要杀他?他还是在方多病的哭喊声中回神,连忙查看李莲花的伤势。只见李莲花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是受了重伤。 笛飞声心中懊悔不已,他不该与李相夷动手,更不该激起他的杀意。他抱起李莲花,准备带他去找大夫医治。方多病也跟了上来,他一边哭一边骂笛飞声,说他是个混蛋,害死了李莲花。 笛飞声没有理会方多病的责骂,他只想尽快找到大夫,救回李莲花的性命。他施展轻功,带着李莲花和方多病向附近的城镇飞去。一路上,他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李莲花能够平安无事。 两人好不容易到了镇上,问了不少路上,才问到医馆的位置。笛飞声抱着李莲花,用厚实的大氅将他裹得严严实实,一点也不在意,被鲜血染红的大氅。 “大夫,在吗?我们这有人受了重伤,大夫。” 方多病焦急地跑进医馆,大声呼喊着寻找坐堂大夫。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让人不禁为他所担心的人感到揪心。 笛飞声抱着李莲花紧随其后,他的脸上也带着一丝焦急。李莲花的脸色苍白,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陈大夫见状,也没有怪他们的鲁莽,连忙带着他们来到了后厢房。他迅速地为李莲花进行了检查,眉头紧锁,似乎情况并不乐观。 方多病在一旁焦急地踱步,不时地向陈大夫询问李莲花的情况。笛飞声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陈大夫经过一番检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告诉方多病和笛飞声,李莲花只是暂时昏迷,并无大碍。他开了一些药方,让他们去抓药煎服。 他则给李莲花用金疮药,包扎好伤口,这位公子,如此消瘦,方才探他脉象。没想到,已是油尽灯枯之象。 方多病和笛飞声听了陈大夫的话,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们感激地向陈大夫道谢,然后按照他的嘱咐去抓药煎服。 在等待李莲花醒来的过程中,方多病和笛飞声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期待,希望李莲花能够早日醒来。 陈大夫思绪许久才叫两人出来,他有话要说:“两位公子,那位公子的外伤倒也不打紧,可方才老朽探他脉象,病入膏肓,药石无灵啊!” 两人闻言,皆是一惊。方多病焦急地问道:“陈大夫,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陈大夫叹了口气,道:“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脉象。这位公子的病情十分严重,已经超出了老夫的能力范围。” 笛飞声听了,不禁悲从中来,道:“这可如何是好?他是我的挚友,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 陈大夫沉吟片刻,道:“老夫有一个建议,或许可以一试。老朽听闻,菩提药王有一枚神药,传于他的后人,菩提药王可是,百余年前,少有的医术天才。” “据说他医术高明,或许能够救这位公子一命。” 两人听了,眼中顿时燃起了希望。云姑娘不是说她找到了药王的后人了吗?那这次定是有了收获。 方多病拿出银子结了药钱,陈大夫高兴地接下,想着还是说了他的顾虑:“两位公子,你们若想救他,不仅要找药王的后人,还需得那味稀有的草药。此草药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极难采摘。” 笛飞声和方多病听后,对视一眼,心中已有了决定。他们谢过陈大夫,仔细询问那是什么药材? “那味草药确实极为稀有,且生长之地危险重重。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它的大致位置,你们若有勇气,可自行前去寻找。”陈大夫说道。 笛飞声和方多病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在困难他们也要冒险一试,只是陈大夫也不知那药的位置和具体名字。 两人没有躲打搅陈大夫,而是回了厢房守着李莲花。用过药的李莲花,面色还是苍白,不过,气息倒是平稳了许多。 方多病越想越觉得此事不能这么算了,李相夷和李莲花之间的误会必须解开。他决定今晚夜探云隐山,带李相夷看清单孤刀的真面目。 夜幕降临,方多病身着夜行衣,悄悄潜入了云隐山。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云隐山的剑阵,陷阱。 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他心中一惊,想要松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紧紧地吸附在了一旁的树上。 方多病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这股力量的束缚。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袁小宝,你在干什么?” 他转过头,看到了李相夷站在他的身后。李相夷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他看着方多病,问道:“你为什么要夜探云隐山?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方多病看着李相夷,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他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 李相夷走到一处石头后面,关掉了机关。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云隐山的山脚下。方多病看着李相夷,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李相夷看着方多病,淡淡地说道:“袁小宝,你不用解释了。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方多病听了李相夷的话,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看着李相夷,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相夷苦涩笑了笑,说道:“因为李莲花说的那个箱子,我找到了!” 方多病望着面色痛苦的李相夷,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见过李相夷如此模样,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相夷微微摇头,苦笑道:“我没事,只是师兄他……他恨我妒我。” “对了,李莲花伤势如何了?”李相夷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方多病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眼前还是少年的李相夷,这般鲜活的他只存在于自己以往的记忆中。“李莲花被你刺伤,现在生死未卜!”方多病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愤怒。 李相夷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担忧。他明白方多病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今日冲动之举伤害了他。 “他不是会武吗?我当时也没下死手。”李相夷的声音清冷而坚定。 方多病看着李相夷,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知道眼前的李相夷并非故意伤害李莲花,但他又无法接受李莲花受伤的事实。 “你不记得了吗?李莲花本就身中剧毒,虽然前些日子解了毒,可是,他的身子早就垮了。哪怕是解了毒,李莲花也是时日不多了。李相夷你为何要伤他,他.....”方多病崩溃大声说道。 李相夷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但却无法清晰地回忆起过去的事情。 “我……”李相夷欲言又止,他的心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方多病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管你是否记得,李莲花是被你所伤,李相夷,看在李莲花的份上我不出手,可李莲花时日不多了,我与阿飞等人来,带我们前去寻药王后人救他,李相夷还请你不要再伤他。” 李相夷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我不会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第75章 雪狼胆 方多病脚步轻快,心中暗自庆幸没有被李相夷发现。然而,当他快要到达山脚时,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 他警惕地回头望去,却未见任何异常。正当他松了一口气时,一道人影从树林中闪出,挡住了他的去路。 方多病定睛一看,赫然发现眼前之人正是李相夷! 方多病有些戒备的持剑凝视他,“李相夷,你跟着我干嘛?想通过我找到李莲花?怎么,你还想杀他?李相夷,你有没有心?这世上,只有李莲花把你当朋友,你却还想着杀他!” 李相夷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方多病,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没有回答方多病的问题,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去。 方多病看着李相夷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他不知道李相夷为什么要跟着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李莲花下手。他决定要找到李莲花,让他离李相夷远一些。 在云隐山遇到时,他虽然答应了他,可是,他不敢赌,他印象中的李相夷,一言九鼎,言而有信。可那不是他,是李莲花。 方多病有心避着李相夷,他也不敢使出婆娑步,李莲花叮嘱过,李相夷天资聪颖。婆娑步就是他自己悟出来的,步伐功法相似容易暴露。 他把李相夷的事情告诉了李莲花,李莲花听后,微微一笑,说道:“我早就知道他会来找我。” 方多病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躲着他?他可是要杀你啊!” 李莲花说道:“这次他应该不会,他没这么傻,年轻的李相夷不会原谅任何背叛的人,他不会杀我的。”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他有些不信,但识相的没说话,李莲花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李莲花一双挑花眼,一直盯着方多病,直盯的他发毛。方多病不由得,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唉,李莲花,你怎么了?盯得我浑身不舒服,对了阿飞呢?”方多病没有瞧见笛飞声,这家伙又去哪了? 李莲花打掉了,方多病的手,慵懒地坐在桌前烤火,外面阳光炙热,可毕竟是冬季,还未开春,李莲花的身子骨没那么好。 方多病为了甩开李相夷,赶了一夜的路,绕了不知多少个山头,才甩开他。他疲惫不堪,但心中却充满了期待,因为他知道,今日云姑娘应该会到。 “方小宝,你要不去寻一下老笛,他上山打猎去了。他说既然黑瞎子这般值钱,他还想去碰碰运气。” 李莲花其实有些诧异,阿飞何时这般喜欢钱财了。笛飞声还真是...... 他都不知该如何....这家伙还说他,掉钱眼里了。他何尝不是呢? 方多病有些不愿意地摇了摇头,“不行,李相夷再找你,我一走,你没有武功,万一他再杀你可怎么办?阿飞身手那么好,定会无事。”他的眼中满是担忧,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 李莲花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李相夷并非滥杀无辜之人,他找我也许只是有话要说。而且,我也有自己的办法应对。” 方多病皱了皱眉,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李莲花打断了他的话,“你快去帮阿飞吧,他一个人可能会有危险。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方多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你自己小心点。”说完,他转身向着阿飞的方向跑去。 李莲花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方多病是担心他的安危,但他也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他必须面对李相夷,解决他们之间的恩怨。 方多病心急如焚,他深知李莲花的脾气,看似温和,实则执拗。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脚下婆娑步起,身形如鬼魅般在山林中快速穿梭。他的目光急切地搜索着阿飞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尽快找到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方多病找了许久,却依旧没有发现阿飞的踪迹。他的额头渐渐渗出汗水,心中的焦虑也愈发强烈。这片山林如此广阔,要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 然而,方多病并没有放弃。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在山林中寻找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突然,他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声响,心中顿时一喜。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跑去,终于在一片草丛中发现了阿飞。 阿飞躺在地上,脸色苍白,身上有多处伤口。方多病连忙上前,将阿飞扶起,关切地问道:“阿飞,你怎么样了?”阿飞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方多病,心中松了一口气:“我没事,只是受了点伤。” 方多病看着阿飞的伤口,心中暗暗自责。他决定先带阿飞回去疗伤,然后再想办法解决其他问题。 笛飞声却大手制止,他其实没甚大碍,这是碰到了雪狼群,传闻中,雪狼的胆,是世间难得大补之物,也不知对李莲花有没有用。 可既然来了,笛飞声怎么能轻易放过,为了不破坏龙胆,他徒手抓狼。这些雪狼也很狡猾,怎可这般轻易束手就擒。身上被狼群抓伤,好在没什么大碍。 笛飞声花了不小的心思才抓到一头雪狼,成功取到了雪狼胆。“方多病,这是雪狼胆,这地上的几只雪狼的身体也带回去吧!我没事,调息一下便可。” 方多病瞪大了眼睛,看着笛飞声徒手抓住了那只凶猛的狼。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看起来受伤如此严重,竟然有如此惊人的功夫。 狼在笛飞声的手中挣扎着,但他的手却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抓住它,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方多病心中暗自佩服,这家伙的功夫果然深不可测。 然而,他也不禁为笛飞声的安危担心起来。徒手抓狼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狼咬伤。这家伙真是不要命了,为了救李莲花,竟然不惜冒这么大的风险。 就在方多病胡思乱想的时候,笛飞声已经成功地制服了狼。他把狼扔在地上,拍了拍手,然后转身看向他。 “行了,你去将这些狼捆好,我调息一下。”笛飞声淡淡地说道。 方多病看着他,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这阿飞.... “谢谢你,阿飞。”方多病由衷地说道。 笛飞声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盘腿坐下调息。 第76章 接到云姑娘 方多病麻利地用阿飞带来的绳索将地上雪狼的尸体捆好,卯足力气却没拉动。好家伙,这狼的伙食够好的!笛飞声也在一旁调息。 方多病看着这沉重的狼尸,心中暗自叫苦。他本想将这雪狼带回去,向众人炫耀一番,却没想到这家伙如此沉重。他转头看向笛飞声,只见他面色苍白,显然是刚才的战斗让他消耗了不少体力。 “阿飞,你还行不行啊?快来帮我一把!”方多病喊道。 笛飞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方多病,缓缓站起身来。他走到狼尸旁边,伸手抓住绳索,与方多病一起用力。 两人齐心协力,终于将狼尸拉动了。他们拖着狼尸,一步一步地向着山下走去。 一路上,方多病和笛飞声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疲惫和感慨。 终于,他们回到了山下,莲花楼里的李莲花也听到了动静,连忙出来,竟看到了那一捆有些脏的猎物,这是打了多少呀! 李莲花看着手中的瓶子,心中满是疑惑。他抬头看向笛飞声,却见对方只是一脸冷漠地看着他,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 他轻轻地摇了摇瓶子,两颗祖母绿色的狼胆在瓶中滚动着,上面还带着一些血迹,显得格外诡异。李莲花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笛飞声为什么要给他这个东西,也不知道这两颗狼胆有什么用处。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笛飞声突然开口说道:“这是我从一只狼王身上取下来的,对你应该有用。” 说完,他便转身将地上的雪狼的尸体拖回院子里面,与方多病一起收拾,留下李莲花一个人站在原地。 李莲花看着笛飞声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笛飞声虽然表面上冷漠无情,但其实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他默默地将瓶子收起来,决定以后再好好研究这两颗狼胆的用处。 他挽起衣袖,走到他们身边,也想帮忙。可是这两人直接伸手阻止,这点活,天寒地冻的用不着他动手。 “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外面风大。”笛飞声脸色不悦,阻止他。 方多病也乖巧的点头,这点活,用不着他,他现在就是好好养身体。 李莲花慵懒一笑,摇了摇头,“云姑娘她们一到镇上了,小宝你去接一下吧!正好可以将这些雪狼卖掉。”方多病想也没想,便应了下来,转身向镇口走去。 “也好,这些雪狼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啊!”方多病看着地上的雪狼,赞叹道。 “是啊!这些雪狼的皮毛非常珍贵,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李莲花点了点头,说道。 “那我们赶紧把它们卖掉吧!”方多病迫不及待地说道。 “不急,先把它们带到集市上去,看看有没有人愿意买。”李莲花说着,示意他们赶紧将雪狼安置在马背上。 方多病双脚熟练地踩上马镫,骑着马向集市行去。 集市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方多病找了一个空地,将雪狼放在地上,开始叫卖起来。 “快来看看啊!新鲜的雪狼,皮毛非常珍贵,错过了可就没有了!”方多病大声喊道。 不一会儿,便有许多人围了过来,看着地上的雪狼,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这些雪狼怎么卖?”一个商人问道。 “一百两银子一只。”方多病说道。 “一百两银子?太贵了吧!”商人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些雪狼可是非常难得一见的,皮毛非常珍贵,一百两银子已经很便宜了。”方多病说道。 商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又有几个人过来询问价格,但都觉得太贵了,没有买。 “这些雪狼怎么卖不出去啊?”方多病有些着急地喃喃自语道。 不过,李莲花定的价格,他说让自己沉住气,这雪狼可是不可多得的。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的雪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这些雪狼我全要了!”男子说道。 “好的,一共是一千两银子。”方多病说道。 男子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方多病。 “多谢惠顾!”方多病接过银票,说道。 男子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这李莲花,真厉害!竟然说的一点不差,一下子就把雪狼卖掉了。”方多病高兴地说道。 他找了个地方坐下,稍作休息,便开始四处张望,希望能看到云姑娘的身影。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云姑娘却始终没有出现。 方多病开始有些担心,他不知道云姑娘是否遇到了什么意外。他决定起身去找云姑娘,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只见云姑娘正朝着他走来。她的脸上带着微笑,看起来心情不错。方多病心中的担忧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迎上去,说道:“云姑娘,你终于来了。” 云姑娘点了点头,说道:“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 方多病和云姑娘一起离开了镇上,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方多病骑着马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踌躇许久才开口问道:“云姑娘李莲花的病真能治吗?” 云初微温柔一笑点了点头,和煦开口:“公子放心妾身已找到治疗方法。” 方多病听了心中大喜,连忙问道:“云姑娘,需要我做些什么?” 云初微看着他说道:“公子只需帮我找到几味药材即可。”方多病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云初微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方多病说道:“这是所需药材的清单,公子可按照上面的去寻找。” 方多病接过清单看了看,上面写着一些他从未听过的药材名字,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云初微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说道:“公子不必担心,这些药材虽然珍贵,但是妾身已经查到了具体的位置。” 方多病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去寻找。”说完,刚想离开,云初微拦下了他。 “公子别急,此行妾身也会同行,毕竟此行危险重重。” 方多病有些焦急,李莲花时日不多了。他害怕再一次失去他,所以,想要立即出发。 云初微还是拦下了他,她很好奇,这个袁公子为何如此在乎主上?他究竟和主上是何关系呢? “公子,稍安勿躁,这几味药,妾身已派人前去打探了,还请公子先带妾身拜见先生。” 方多病只能先带云姑娘,回莲花楼。毕竟,他还要问问,云姑娘如何医治李莲花。他很好奇,哪怕再多的大夫说,李莲花药石无医了,他也不会放弃。 第77章 日常劝架 莲花楼外,李莲花指挥着阿飞打扫屋外,这几日雪化了,满地的枯枝落叶。这让本就有些喜干净整洁的他,有些受不了。 他其实很不清楚,自从来到这十五年前,或者更应该说是,自从他们在此相遇重逢那一刻。自己在他们眼中,怎么就成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无用之人了呢? 那十年间,自己何尝不是,每每被碧茶之毒所折磨。那时的他,没有听了无和尚的,回四顾门。 他其实也不知怎么该与他说,四顾门他回去过,不过是,见到了四分五裂,早已有异心的四顾门。 那时候他唯一的信念,便是找到师兄的尸骨,从曾经最高处地剑神李相夷,一朝坠落,失去了一切,身份,地位,功力,容貌。甚至于名字。 从李相夷成为李莲花是必然,也是偶然。他也不怨恨任何人了,那时候他只想填饱肚子而已。 李莲花好笑似的瞥了一眼笛飞声,轻微摇了摇头,带着狐狸精坐在院子外面晒太阳。 笛飞声蹙紧眉头,放下手中的扫帚,回屋拿一件厚厚的披风,给他披上。 “就你这身子骨差的,盖着点,别惹上风寒了,若不然,方多病回来定会念叨本尊。”笛飞声面色难得轻松欢快,这是他们相识这么多年,以前很少见到的。 看来,不止他变了。连笛飞声也变了,这样挺好的,他们本就是普通人,入不入江湖都不重要,只要能好好的活着,安稳的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阿飞,李莲花,云姑娘到了。” 这说话间,这方大少爷还真来了。李莲花欲起身,却被笛飞声按住。 “好生躺着,今日难得有太阳。平日里你这也不出门,晒晒太阳,去去你身上的霉运。” 李莲花白了笛飞声一眼,这家伙什么话,什么叫他身上的霉运? 方多病满心欢喜地将银袋,在笛飞声眼前晃了晃。“阿飞,你知道你猎的那些雪狼多少钱吗?足足一千两呀!” 李莲花与笛飞声难得来了兴致,倒不是他们掉钱眼里了。而是,现在的他们,只能自给自足。 若是十五年后的他们,并不担心银钱问题,毕竟一个是天机山庄少庄主官家子弟,一个是金鸳盟盟主,有的是人供养。 哪怕是他,在难也能出诊为他人诊治,日子也还是过的不错。 李莲花还是解开披风起身,笛飞声顺手扶他一下。李莲花颔首致谢,上前轻拍方多病的肩膀。 “小宝,做的不错,日后我与阿飞,就靠你了。我们就仰仗你带我们过好日子了!” 方多病满心雀跃与骄傲,那副傲娇的模样让笛飞声实在是没法看。“不入流”,方多病举着拳头威胁他,“闭嘴,再多话本少爷可不客气了!”笛飞声却不以为意,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一股淡淡的香气。方多病的鼻子动了动,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这是什么味道?”他喃喃自语道。笛飞声也闻到了这股香气,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好,有情况!”笛飞声低声说道。方多病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笛飞声拉着李莲花躲到了一旁的草丛中。 他们刚刚藏好,就看到一群黑衣人从远处走了过来。这些黑衣人个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手中拿着武器,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方多病心中暗暗叫苦,连忙拔剑阻拦,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麻烦。 他看了看笛飞声,只见笛飞声一脸严肃,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怎么办?”方多病喃喃自语道。笛飞声没有回答,他紧紧地盯着那些黑衣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现在只想着护着李莲花,其余的不是还有方多病和云初微她们吗? 云初微此次没带多少人,身边就十来个人。她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敢伤害她们主上,找死。 “来者何人?本姑娘不想与你们废话,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本姑娘不客气。” 云初微不喜这些人打扰到主上休养,昨日她才得知,李相夷竟伤了主上。若不是李相夷与主上关系非比寻常,定不会放过他。 方多病直接将云初微护在身后,大声喝道:“云姑娘,我来护你,你护好李莲花就行!你们这群家伙,竟敢来找我们的麻烦,简直是找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愤怒,没有丝毫的畏惧。 云初微心中一暖,她知道方多病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但她也不想让他陷入危险之中。她轻声说道:“袁公子,你小心点,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不要硬拼。” 方多病点了点头,他明白云初微的意思,但他也不会轻易退缩。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剑,准备迎接敌人的攻击。 就在这时,敌人突然发动了攻击,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方多病和云初微扑了过来。方多病毫不畏惧,他挥舞着手中的剑,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云初微也没有闲着,她施展着自己的武功,与敌人周旋。她的武功虽然不如方多病高强,但她也能够自保。 在方多病和云初微的共同努力下,敌人渐渐处于下风。他们开始退缩,想要逃离现场。方多病和云初微并没有放过他们,他们继续追击,直到将敌人全部消灭。 战斗结束后,方多病和云初微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欣慰。 笛飞声和李莲花从一旁出来,他给李莲花整理了下身上的杂草。方多病瞧着笛飞声这样,顿时有些气愤。 “阿飞,你这家伙,太不仗义了,怎么他们一来,你就带着李莲花躲起来了。也不帮帮本少爷!” 方多病不满地说个没完,李莲花却没有开口和稀泥。而是,望向一旁的云初微。微微躬身行礼,问好。 “云姑娘,一路辛苦了,为了李某,还害得姑娘这般舟车劳顿。” 云初微被吓到了,连连摆手。“先生谬赞了,我南胤子民誓死护卫您的安危。先生他们这样.....” 云初微瞧着那边似乎快打起来了,有些担忧。李莲花却无所谓的笑了笑:“云姑娘放心吧,他们二人向来如此,没事的。” “你俩别吵了,小宝,我饿了,阿飞,你采的雪狼胆呢?还不拿来给云姑娘瞧瞧。” 李莲花连忙开口,转移这俩的注意力。两人闻言,纷纷进屋,去忙事情。 第78章 李莲花你究竟是谁? 李莲花带着云初微在屋外坐下,云初微为他把脉,脉象微弱无力,三经五腑虽已有衰竭的迹象,好在近日来那两位公子给先生,服用了不少滋补之物。 只是收效甚微,主上这副脉象,真的是一副药石无医的死相。不过,她与封磬,清棠早已找到了方法。哪怕希望渺茫,也要一试,毕竟,主上那般凶险难缠的毒也解了。 这次也一定会没事的,若是让云初微知道了,他就是被南胤之人所害。怕是要提剑砍了封磬等人,这些人害了他们天之骄子的主上。 云初微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李先生,你的伤势不容乐观,需要好好调养。” 李莲花却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早已看淡了。”云初微听了,心中一阵感动,她知道李莲花是个豁达的人,但她也不想看到他就这样放弃。 随即,一撩裙摆,郑重跪在李莲花身前,言辞真诚的恳求主上。“先生,我知道先生,怕连累我们,可是主上,我们这些人,都是为了您而活着的。属下已经找到医治您的办法了。” “还请主上,相信属下,属下已经从药王后人处得知,药王撰写的《百草经》的下落,明日,我们便启程前往越州,那里是南越故都。还请主上不要拒绝!” 李莲花喝着茶,他其实也想活,但是又不想太过折腾。一时也没有回云初微的话,这让笛飞声十分不悦。 一脸怒气地将李莲花从凳子上拽起,大声斥责他:“李莲花,本尊告诉你,既然你答应了本尊,要好好活着,就要言而有信。要不然,本尊现在就宰了方多病,李相夷,你最在意的就是他,本尊说道做到。” 方多病切菜的手一顿,不是,阿飞啥意思?气愤的推开窗子。大声辩驳:“不是阿飞,你杀我干嘛,本少爷得罪你了!你要杀李相夷去。” 李莲花满脸无奈,不是这两人在说些什么? “还有哈,李莲花你敢轻生,本少爷定会自刎于你面前。到了地下我定会向师祖告状,让他揍死你。” 李莲花人都傻了,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我也没说不治呀!这一个两个的要闹哪样。 李莲花揉了揉眉心,都不知该如何说他们,一天太难想的还真多。笛飞声难得高看方多病一眼,“没想到你会殉情!” 方多病白了笛飞声一眼,这臭阿飞,真没叫殉情呀!他到底如何读的书呀。 李莲花连忙让云初微起身,满口答应,再不答应,鬼知道这两人又会闹什么幺蛾子了。 “云姑娘,抱歉哈,让你见笑了,这两人呢?一向这般说话有些不着调,在下答应姑娘便是,再者我可是很惜命的。怎么轻易就放弃呢?” 笛飞声可不信,李莲花的话,这家伙可是个老狐狸,滑头的很,那方大少,不知被他们诓骗了多少次了。他可不是方大少,没那么好糊弄。 云初微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家主上与他人交谈。主上那温润如玉的气质,让人如沐春风。他待人接物谦逊有礼,温和亲人,难怪那两位公子会一直护着他。 方多病则在一旁将炒好的菜肴端上桌,他的手艺不错,菜肴色香味俱佳。大家围坐在桌旁,开始享用美食。 席间,主上与那两位公子谈笑风生,气氛融洽。云初微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心中暗自佩服主上的博学多才和风趣幽默。 用过饭后,大家来到庭院中品茶晒太阳。主上望着远处群山,感慨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笛飞声与方多病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云初微看着主上,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主上效命,不离不弃。 几人喝完茶,李莲花便指挥着阿飞和方多病开始种菜。他们将种子放在阳台的菜筐里,这两人早已娴熟,挖土刨坑,动作十分麻利。云初微则带人去镇上采买。 不一会儿,阿飞和方多病就将种子种好了。他们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中充满了成就感。李莲花走过来,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你们两个干得很好。”李莲花笑着说道,“接下来,就等着它们发芽长大吧。” 阿飞和方多病也笑了起来,他们期待着这些种子能够茁壮成长,为他们带来丰收的喜悦。 于是,李莲花又让方多病,给种子浇上了水。看着水慢慢地渗透进土壤里,他们仿佛看到了种子在努力地生长。 “希望这些种子能够快快长大。”方多病说道。 “是啊,我们要好好照顾它们。”阿飞说道。 李莲花看着他们,心中感到十分欣慰。 “好了,今天的任务完成了。”李莲花说道,“我们去休息一下吧。” 几人点了点头,一起离开了阳台。他们知道,等待种子发芽长大的过程是漫长的,但他们也相信,只要他们用心去呵护,这些种子一定会给他们带来惊喜。 只是,三人在院子里闲谈时,李相夷一身白衣,扎着头发,意气风发的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方多病和笛飞声顿时将李莲花护在身后,笛飞声直接面色不善的问他:“李相夷,你来这里作甚?怎么,还想在我们眼皮底下伤害李莲花吗?” 李相夷没有回答笛飞声的话,而是眼中充满惆怅地盯着李莲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似乎在努力寻找着答案。 李莲花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一潭死水,让人无法窥探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笛飞声看着两人,心中也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李相夷为什么会对李莲花如此关注,也不明白李相夷为什么会这么问?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 三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让人感到有些压抑。 过了一会儿,李相夷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缓缓地说道:“李莲花,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师兄恨我?”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一股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李莲花抬起头,看着李相夷的眼睛,缓缓地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师兄为什么恨你。”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让人听不出任何感情。 李相夷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师兄为什么恨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李莲花微微一笑,说道:“你师兄恨你,是因为他的问题,他嫉妒你,觉得什么都比不上你。”他的声音依然平静而冷漠,让人听不出任何感情。 李相夷听了李莲花的话,心中顿时一惊。他想起了自己和师兄,曾经一起那么多美好的时光。 笛飞声看着两人,心中也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李相夷,为什么会对这些事情如此在意。 三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让人感到有些不自在。 第79章 李相夷自缚 云隐山东南山脚处,一辆可移动的小木楼静静矗立。李莲花与李相夷悠然地坐在桌边,品味着杯中的香茗。笛飞声等人则一脸戒备地盯着李相夷,气氛略显紧张。 李相夷轻轻放下茶杯,微笑着看向笛飞声等人,说道:“诸位不必如此紧张,我今日前来,并无恶意。” 笛飞声冷哼一声:“李相夷,你觉得我们会信吗?上次你可是伤了李莲花,今日也该做个了断了。” 李相夷微微摇头:“阿飞,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那日的我是太过于冲动了,没有听你们的解释,伤了李莲花,如今的我,知道了师兄的原本面目。” “我是来赔罪的,方才我听到了,你们要带李莲花去治病,我陪你们前去。” 李相夷放下茶杯,起身郑重行礼向他道谢。“李莲花,我那日冲动伤了你,剑给你,你也可以给我一剑,报了当日的一剑。” 李相夷将剑塞在李莲花手中,全然忘了,李莲花现在功力全无,这把剑不下二十斤,他差点没拿动。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淡淡的花香。李莲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笛飞声等人见状,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突然,李莲花睁开眼睛,目光坚定地看着李相夷:“李相夷,你这是何意?当日之事,已过。我们本就是仇人呀!我杀了你师兄是事实,自从那一剑我们之间,再见面不是仇人也只是陌生人了。” 李莲花神色淡淡,漫不经心底。一道幽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将手中的剑也还给他。 “李少侠,让你失望了,在下不太会使剑,现在功力尽失。在下也只是个油尽灯枯,行之将死之人。李少侠见谅!” 笛飞声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李相夷,你要报仇,便冲着本尊来,休得再伤李莲花。” 李相夷不可置信的拿起剑,他知道他们不信他,师兄的事他已经放下了,可李莲花,你到底是谁?为何我总感觉在何处见过你?没有犹豫,拿起剑反手将剑刺向他胸口。 李莲花侧身躲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心疼。 “你到底是谁?”李相夷再次问道。 李莲花微微一笑,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李相夷你这是为何?” 李莲花上前快速封住了他周身的穴道止血,虽然没有内力,可是这么多年的习武,力道还是有的。 笛飞声等人也瞪大眼睛,纷纷不可置信,完全无法理解李相夷这是为何? 几人回过神来,纷纷上前从李莲花手中接过李相夷。云初微眼疾手快,拔出剑迅速将金疮药散在其伤口处,又仔细地包扎好。众人看着李相夷苍白的面容,心中满是担忧。 这时,李莲花开口说道:“好了,外头风大,带他回屋吧。”大家纷纷点头,带着李相夷离开了此地。 李莲花无奈的瞧着这些家伙,如此小心的护着李相夷,心中也是说不出感觉。其实这样也挺好,李相夷这世界还是有这么多人在乎你的。 笛飞声回过神,就瞧见有些愣神失落的李莲花,走到他跟前。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将他的思绪回笼。 “李莲花,外面风大,快些进屋吧!你在想些什么?不想让李相夷跟着还是什么?” 笛飞声其实很多时候,不明白李莲花为何会跟他自己闹别扭,那不都是他自己吗? 李莲花裹紧身上的披风,缓缓走回屋内,没有回答笛飞声的话。他对李相夷其实谈不上生气,只是有些不知,该如何相处了,毕竟他师兄命丧自己剑下。 这一世的师兄,还未假死。可早已开始布局,想置李相夷于死地。况且这李相夷跟着他们,他也怕让他瞧出端倪。 李相夷可不傻,天资聪颖,观察入微,这时候的李相夷正是意气风发,爱瞎琢磨的时候。 方多病岂会不知他的想法,连忙解释道:“李相夷他伤势未愈,行动不便,我便将他扶到你的床上歇息了。” 李莲花面色不虞,心中暗自埋怨方多病的自作主张。他本想让李相夷去别的房间休息,却又不好驳了方多病的面子。 李莲花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房间。方多病见状,急忙拦住他,说道:“李莲花,你别走啊。今晚你就睡在这里吧,我去别的房间。”李莲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方多病离开后,李莲花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李相夷,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了曾经与李相夷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已成为过去。 李莲花轻轻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思绪渐渐飘远。 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感慨万千。李相夷的身份秘密无人所知了,自己的身份也无人知,现在只想过好剩下的日子。 他想起了单孤刀,那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师兄,如今却已不在人世。他想起了封磬,那个曾经试图匡扶南胤,如今却已被他解决。 他想起了自己的使命,那个曾经让他不顾一切的信念,如今却已变得模糊。 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已经疲惫不堪,他只知道,自己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休息一下。 李相夷一心想要扞卫武林的和平,正义。用少师剑锄强扶弱,匡正江湖。 用手中少师,平不平之事,光耀师门,把追随自己的,仰仗自己的人,都护在羽翼之下。有他在,奸恶邪祟定会寸草不生。 上一辈子他没做到的事,他希望能在李相夷身上看到,这时候的李相夷也正是最向往江湖,满心抱负,疾风剑豪的少年郎。 那年那场东海之战,李相夷从不是死于碧茶之毒,更不是孤身一人赴死,而是人心。这一辈子,逢君一程,我命之幸。李相夷,我将你还于江湖。 李相夷,你要无忧无虑地走下去呀! 第80章 出发越州 “一念清心净,莲花处处开。李相夷早已葬身东海,从此这世上只有李莲花了。” “李莲花,你快跑,李莲花不要。” 李相夷满头大汗双眸紧闭,有些不能接受和担忧,最近这几日,为何总是梦到李莲花,一个人孤独的做饭,种菜,出诊。他不懂,也不明白,现在李莲花当着他的面从悬崖上一跃而下,跳入江中。 “不要。”一声惊呼,李相夷被李莲花决绝的身影吓醒。迷茫地望向四周,这里陌生又有些熟悉。这是在莲花楼。李莲花的床上,他为何会在这里? 直到胸口处,传来阵阵疼痛,外面的天色渐渐泛白,才反应过来。昨日他见李莲花不肯原谅他,情急之下,用剑刺入自己胸膛,想换取李莲花的原谅。 哪曾想,下手太过匆忙,后面的事他不记得了。所以当日,自己一剑刺伤李莲花,他的身子怎能和他一样。 李莲花不原谅他,他也能理解。可是,李莲花,我们以前认识吗?为何我这几日总是梦到你,还有你口中的李相夷是我吗? “李相夷,你能起来吗?压着我衣服了。” 突然,身旁传来了李莲花慵懒的声音,吓得李相夷,快速跃下床。一脸震惊的望向李莲花,“李莲花,你也睡在这里。” 李莲花白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起身,穿好外衫和鞋子。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发髻。 “李相夷,你睡得床本就是我的,我为何不能在这里,况且我才是莲花的主人。不是吗?” 李相夷半晌才回过神来,恭敬乖巧的认错。“李莲花,对不起,方才是我的不是,昨日多谢你们救了我。” 李莲花扎好发髻,戴上发带和发簪,才起身望向李相夷。“李相夷,既然你醒了,那便离开吧!我这庙小,况且你我之间也有恩怨,不是吗?还请李少侠自便。” 李相夷确是仿若未闻般,径直坐在桌前,他没打算走,他想跟着他们。他想弄清楚这李莲花到底是谁?与他有何渊源,为什么最近老是梦到他,而且他的样貌以前从未见过,那次他初到云隐山时师父师娘,以及他都倍感熟悉呢? “李莲花,我不会走的,我要跟你们一起闯到江湖,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前些日子是我的不是误解了你。但现在不会了,你们去哪我就去哪?” 李相夷大大方方地坐在桌前,这让李莲花有些头疼。正要劝说方多病等人,就见他们穿戴整齐地下楼了。 “哟,你们起这么早,正好阿飞也在,我们一起去吃个早饭吧。”李相夷笑着说道。 方多病看着李相夷,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方了?不过他也没有多想,便点头答应了。 可是,云初微却从门外推门而入,手上还拿着吃食。“先生,几位公子,这是妾身们刚上市集买的早点。先生,这赶车的粗活,要不要让属下派人来。” 李莲花等人连连连摆手拒绝,“云姑娘,不必,阿飞和小宝他们来就行,我这人喜静,还要多谢云姑娘,为我们备好早餐呀!” 李莲花觉得再来人,以现在的情况不一定,能够负担呀!现在都要靠小宝阿飞打猎过活,哪里还养的起闲人,现在又多了个李相夷。 这小子一看就没带银钱出门,他定是趁着师父师娘下山时,偷溜出来的。 方多病和笛飞声用完早膳后,便各自散去。云初微,李相夷和李莲花则留在屋内,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云初微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李莲花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茶具。他心中暗自思忖着,是否应该再找些人来帮忙,毕竟他们的生活并不宽裕。 李莲花似乎察觉到了云初微的心思,他抬起头,微笑着说道:“云姑娘,不必再想那些了。我们两几在此生活,也颇为自在。” 云初微点了点头,她明白李莲花的喜好,也知道他不喜欢被过多的人打扰。 然而,云初微心中仍有些担忧。她担心仅靠他们几人,难以应对生活中的各种困难。但她也不想违背李莲花的意愿,只能暂且将这个想法放在一边。 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温暖而宁静。李相夷和李莲花坐在屋子里,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此次他们要前往越州寻找消失已久的南胤行宫,那里面有菩提药王陵墓的踪迹。云初微在厨房给李莲花熬制药,李相夷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这次的寻找能够有所收获。 终于,云初微端着熬好的药走了出来,递给了李莲花。李莲花接过药,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今日他身子爽利了不少。 许久都没有下厨了,想着中午的午饭要不他做,可是云初微直接将他拉走。 “先生,您还是静养吧!这吃食交给属下便可,先生你的身子可经不起太多的操劳呀。” 李莲花悻悻地收回手,回到桌边,拿起自己以前收藏的医书看。他其实不必如此忧心,没有他们说的那般严重。 经过这些日子小宝他们炖的各种补药的作用,他觉得许久没有这般轻松了,身子也没有以前那般弱了。 这伤了三经五腑岂是那么容易好的,他心中明白,若不是小宝他们悉心照料,自己怕是早已命丧黄泉。 此刻,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逐渐恢复的力量。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温暖而柔和。他微微眯起眼睛,思绪渐渐飘远。 小宝他们每天都会为他炖各种补药,细心地照顾他的起居。在他们的努力下,他的身体逐渐恢复,伤势也一天天好转。 他觉得那些大夫是在故意,将自己的病情说的那般严重。“云姑娘,你放心吧,我没事的,你看我现在这样,不也挺好吗?” 云初微瞧着主上这般淡然的模样,心脏隐隐抽痛,他的主上以前究竟是怎么生活的,那毒不仅阴狠毒辣,还会时时发作,损耗他的生命呀! 主上还这般乐观,她怎能不心疼呢?主上也不告诉她,是何人所害?若是让她知道是谁这般狠毒暗害主上,定要他尝尽这世间万般苦楚,折磨。 第81章 齐州城 笛飞声与方多病一路驾驶莲花楼,稳稳地行驶在官道上,这几日李相夷的伤势也在结痂了。可是李莲花的逞强,把快结痂的伤口崩开了。 这可把方多病和笛飞声吓坏了,好在云姑娘检查了,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好生休养,半月之内便可痊愈。 李相夷每日被李莲花嫌弃和驱赶,他恍若未闻般不动如山,李莲花实在拿他没办法,就随他去了。前方便是齐州地界,他们将在那里寻找一味珍贵的草药。 一路上,李相夷依旧沉默寡言,只是默默地跟在李莲花身后。李莲花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还真是个怪人,不过看在他身手不错的份上,就暂且容忍他吧。 终于到达了齐州,笛飞声将莲花楼停在城外,云初微则带人去城内,打探情况。好几日都未收到封磬他们的消息,难不成封磬他们叛变了吗?还是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 云初微并未向主上告知,他现在需要静养,这些事情不需要他操心,她现在要去齐州城的堂口。她要派人联系封磬等人,让他们打探的情况如何了?为何不回信说明。 齐州的堂口,还是她继承大祭司一职时,母亲告知了,我南胤后人分布和化名情况。当时她都很震惊,没想到当年的萱公主,竟这般厉害。暗中培养了这么的势力,复兴我南胤大业。 云初微按着记忆中的地址,找到了齐州城城西的一处道观。这里本就是原先应是萱公主的封地,后来萱公主奉命和亲,此地便也荒废了下来。 云初微踏入道观,只见四周杂草丛生,一片荒芜。她缓缓走过庭院,来到一间破旧的屋子前。推开门,屋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墙壁上挂满了蜘蛛网。 她在屋内四处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萱公主的线索。突然,她发现了一本泛黄的书籍,上面写着“萱公主手札”。云初微心中一喜,赶忙翻开书籍,仔细阅读起来。 日记中记载着萱公主的生活点滴,以及她及笄前的一些奇怪经历。云初微越看越觉得事情蹊跷,她决定深入调查,揭开萱公主埋藏在此地的秘密。 这里是萱公主的封地,在她记忆中,这里应有一处香火不错的道观呀!这道长应是我南胤人呀,怎得不见呢?难不成搬走了,那应该留有线索。 云初微围着那座破旧的道观搜寻了许久,却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这里萧条已久,四处布满了灰尘和蛛网,实在是没有什么收获。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便打算起身离开。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她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道观的角落里,有一道微弱的光芒闪烁着。云初微心中一动,快步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块破旧的玉佩,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云初微拿起玉佩,仔细观察着,发现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她心中疑惑,这块玉佩究竟有什么来历呢? 就在这时,玉佩上的光芒突然变得强烈起来,将云初微笼罩其中。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很快运转内力,瞬间化解了这玉佩上的毒素。 好歹毒的人,竟在这玉佩上下了,能使人致幻的阿芙蓉花汁。也太小瞧了她了,这点小伎俩她手到擒来。 云初微将玉佩放入怀中,这地方有些古怪,她一人只怕是难以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还是先回去禀告主上,看他能否看出什么? 主上他聪明绝顶,智勇双全,临危不惧,胆略过人。这样的人,谁又愿意看到他一步步迈向生命的尽头呢? 哪怕按主上所说,萱公主后人这世上应还有他人。可她只认可李莲花为主上,在她心中可无论什么时候,在他的身上都有一种干净清雅的气质萦绕。 这气质从何而来,得一层层剥开来说。他着布衣素衫,头戴草木发簪。 衣着虽不夺目,但他长身玉立,提裙上阶,挽袖缓行,还很喜欢整理弄乱的衣带,时时保持着衣物的整洁。要说衣服整洁就给人干净清雅的印象,在他这里,是,又不是。 他的眼睛,越是干净得不染尘埃。主上干净清雅的气质,不在衣衫,不在外形,而是由内透出来智慧之光。 李莲花这个人真如其名,有莲之形,之意,之神,之佛心。 这样的主上才是她死心塌地,千方百计要救他的理由。这样的主上,应该很受很多姑娘们的喜爱,毕竟,主上这般样貌世间少有。 云初微在齐州城并未找到堂口,在集市上买了些吃食后,便匆匆赶回城外的莲花楼。然而,在城门口,她却瞧见了通缉榜上竟有主上他们三人的画像。 云初微心头一紧,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她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城门口,加快脚步向莲花楼赶去。一路上,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情况和应对之策。 回到莲花楼,云初微立刻将此事告知了众人。大家听闻后,都陷入了沉思。他们明白,必须尽快想出办法,帮助他们摆脱困境。 经过一番商议,他们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云初微带领,前往打探消息,了解通缉的具体情况;另一路则留在莲花楼,准备好必要的物资和装备,随时准备接应他们。 云初微带着几名亲信,乔装打扮后潜入了城中。他们四处打听,终于得知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原来,主上他们是因为被人陷害,才被通缉的。而陷害他们的人,正是云初微的死对头——黑煞帮的帮主。 云初微得知真相后,心中充满了愤怒。她决定要为主要他们洗刷冤屈,同时也要让黑煞帮的帮主付出代价。她带领亲信们,开始策划一场反击行动。 李莲花则带着笛飞声,方多病及李相夷,来到了云姑娘口中的破旧道观。在这荒野之外还有一处占地近二十多亩的道观,倒也很是稀奇。 这里杂草丛生,虽是初春,毒虫蛇蚁还在冬眠。可这山势也不低呀! 第82章 探寻道观 “这里怎么破败不堪,就算是有线索,这山这么大,我们又从何处寻起呢?”李相夷其实不太赞同的,这里荒废这么久了,虽是大白天,可这周遭不时透露出阴森恐怖的气息。 这让他十分不自在,自小他都不太喜黑,没想到自从下山与李莲花他们一起,一路探险游荡江湖,虽是有趣,可他们特别爱去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笛飞声与方多病纷纷白了他一眼,李莲花则尴尬的挠挠了鼻子,这个时候的李相夷还是少时心性,不喜这些。对查案热情也没有太多的关注,这时候的他,一心只想挑战万人册上的高手。 阿飞是武痴,十八岁之前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自小习武就想登顶武道之巅,以一己之力,护佑天下人。让江湖不再兵戈四起,可江湖,就是江湖。岂是会被任何人或是轻易改变的吗? “李相夷,别废话,你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既然要跟着我们,就得按我们的规矩办事。” 方多病不会管着李相夷的臭毛病,就是他伤了李莲花。哪怕他自裁,他也不能原谅,在他心中,李相夷是李相夷,李莲花是李莲花,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从前他满世界寻李相夷,那时候只想那个江湖英雄,从东海归来,做回那个意气风发,号令群雄的天下第一。现在他只想李莲花一生平安,长命百岁。 李相夷抱着剑,在前面开路。笛飞声执刀断后,方多病和李莲花则在中间。 破旧的道观残垣断壁,不时还有石头从山顶滚落,几人不得不小心应对。李莲花和方多病也发现了这个道观的风水方位有些诡异。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道观,只见里面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墙壁上的壁画也已经模糊不清。李莲花仔细观察着四周,突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和标记。 “这些符号和标记好像是某种阵法的一部分。”李莲花说道。 方多病听了,心中一惊:“难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几人不禁打了个寒颤。突然,一道黑影从他们身后闪过,速度极快。 “什么人?”李莲花大声喝道。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几人顿时紧张起来,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突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传来,仿佛来自地狱的深处。几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只巨大的怪物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怪物身高数丈,长着锋利的爪子和獠牙,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它的眼睛闪烁着红色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怪物?”方多病惊恐地问道。 李莲花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可能是某种守护道观的神兽,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说着,方多病抽出腰间的长剑,向怪物冲了过去。笛飞声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一场激烈的战斗展开了,怪物的攻击力极强,李相夷和方多病渐渐陷入了困境。就在他们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一道光芒从天而降,照亮了整个道观。 光芒中,一个神秘的身影出现了,他手中拿着一把大刀,笛飞声悲风白杨功法大显神通,强大的功力,将那个怪物震飞,消失在杂草中。 “阿飞,你这武功不错呀!师承何从呢?总有一天我定会打败你。”李相夷意气风发地向笛飞声掷出约战,可是笛飞声没搭理他。 他可不跟他打,他这一生的对手只有李莲花。李相夷的对手是这个时候的少年笛飞声,不是他。 李相夷见三人不搭理他,便也不再追问阿飞的师承,而是转身走到方多病和李莲花身边,一同研究起灶台上供奉的神龛来。 神龛上供奉着一尊不知名的神像,看起来颇为神秘。李相夷仔细观察着神像的面容和姿态,试图从中找出一些线索。方多病则在一旁翻阅着一本古籍,希望能找到关于这尊神像的记载。 李莲花则静静地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类似的神像,据说它是某位高人的化身,拥有着强大的法力。” 李相夷和方多病听了,都不禁眼前一亮。他们继续在神龛周围寻找着其他的线索,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这位高人的信息。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神龛上的蜡烛突然熄灭了。三人心中一惊,顿时警惕起来。 方多病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盘龙锁神龛,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动,隐藏在其后的暗室也缓缓打开。室内的烛火在机关的控制下自动点亮,照亮了整个房间。 方多病走进暗室,仔细观察着四周。他发现这个房间布置得十分精巧,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和图案,似乎隐藏着某种秘密。在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水道,一直延伸到屋顶。 “这个道观的主人有两把刷子呀!”方多病不禁感叹道。他沿着导管向上望去,发现它通向了一个未知的地方。好奇心作祟的他决定沿着导管探索一番。 方多病沿着导管缓缓向上攀爬,周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潮湿。不知爬了多久,他终于来到了水道的尽头。 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只见一个巨大的暗室出现在他的面前,里面摆满了各种奇怪的瓶瓶罐罐和丹炉。 “这是什么地方?”方多病喃喃自语道。他们走进暗室,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破旧的桌子上,地上,散落许多的泛黄的纸张,桌子上还有许多陈旧的书籍。 方多病发现了一本泛黄的手札,上面记载着一些关于这个暗室的秘密。 这里原是南胤皇室,历来炼丹制丹之地。南胤国师奉命在此炼制丹药,为南胤皇帝炼制,固本培元,可得长生,百病奇消得“长生丸。”当年云氏一族,祝氏一族,封氏一族,崔氏一族都奉命在此炼制长生丸。 耗费南胤数十年积攒得天下奇药,耗时七年终于炼成。 不过,当年南胤灭国之日,京都大乱,“长生丹”随着国师的死,消散于世间。 第83章 长生丹 方多病看到了长生丹的作用,内心狂喜不已,难不成云姑娘说的,就是寻到长生丹救李莲花吗? 连忙拿给大伙查看:“李莲花,阿飞,李相夷,找到了。原来能救李莲花的,竟是这南胤顶级秘药长生丹呀! 笛飞声难得展露笑容,接过书籍查看。上面记载了南胤皇室集齐了,南胤最顶级的药王传人,各大隐门世家一起炼成了。既然能固本培元,焕发新机,那我们也要走一趟。 “找,找到这个长生丹的下落,李莲花,这次你别想跑!我们一定能救你。”笛飞声与方多病与李相夷对视一眼,同步点头。 方多病赞同道:“那我们就去找这个长生丹,哪怕不能治病,这药王的传人定还有别的办法。” 李相夷也很认同,他原先以为,师兄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一片真心相待,可他却.....。还有,他今日在梦中梦到的片段,那是,李莲花每次毒发时,苦苦支撑,一座小木屋,就他一人。 他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会那么疼,那天下山前一晚上,师父师娘告知了他的身份,他和单孤刀是师父在乞丐堆中找到,他原本的记忆中,一直对他照顾有加的是他的哥哥——李相显。 那时他生病,那些记忆忘了许多,只记得一些零星片段。他当时心中如凌迟般,心脏抽疼的厉害。 师父师娘说,李莲花与他的样貌,气质十分相似,说不定李相显并未死,他有可能是李相显。 李相夷当时直接不敢置信,李莲花是他的兄长,这怎么可能,李莲花他......。 方多病叫醒了还在沉思的李相夷几人,率步进入这道观地下暗室。这里机关密布,李相夷和笛飞声打头阵,破除机关。方多病紧跟其后,手中紧握尔雅剑,护着李莲花,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暗室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墙壁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李相夷身形如电,手中长剑舞动,将一道道机关破除。笛飞声则凭借着深厚的内力,强行摧毁着那些坚固的机关。 在两人的努力下,众人逐渐深入暗室。突然,一道暗门缓缓打开,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众人心中一惊,纷纷停下脚步。只见暗门后,一个巨大的石棺静静地放置着,周围环绕着神秘的符文。 李相夷走上前,仔细观察着石棺上的符文。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似乎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方多病见状,忍不住问道:“李相夷,这石棺有什么古怪吗?”李相夷沉吟片刻,说道:“这石棺上的符文似乎与一种古老的阵法有关,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就在众人准备进一步探索石棺时,暗室中突然响起了一阵阴森的笑声。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黑影缓缓浮现,正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幕后黑手。 黑影人便是黑煞帮的帮主,他此时手中抓着昏迷的云初微,狂妄蔑视地盯着李莲花等人,“要想这臭娘们活命,交出麒麟玉佩!” 李莲花等人面色凝重,他们深知麒麟玉佩的重要性,但云初微的性命也同样宝贵。 “你先放了她,我们可以商量。”李莲花试图与黑影人谈判。 “少废话!”黑影人怒吼道,“立刻交出麒麟玉佩,否则她就死定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道身影突然从黑衣人身后出现,瞬间夺走了他手中的云初微。黑衣人一惊,转身看去,只见一个神秘人站在那里,怀中抱着昏迷的云初微。 “你是谁?竟敢坏我好事!”黑衣人怒喝道。 神秘人微微一笑,“你的对手是我。”说着,他将云初微轻轻放在地上,然后身形一闪,向着黑衣人攻去。 两人瞬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李莲花等人趁机将云初微救走。神秘人就是笛飞声,他的武功高强,黑衣人渐渐处于下风。 “可恶!”黑影人见势不妙,转身欲逃。 笛飞声岂会让他轻易逃脱,他身形如电,瞬间追上黑衣人,一掌将其击倒在地。 “你……你到底是谁?”黑衣人惊恐地问道。 笛飞声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看了黑衣人一眼,一刀了结了此人。 方多病用扬州慢将云初微治好了内伤,她很快便醒了过来。入眼就瞧见主上他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意。 她这次大意被黑煞帮所俘,本以为难逃一劫,没想到主上他们竟在这里,及时赶到将她救下。 “云姑娘,你感觉怎么样?”李莲花关切地问道。 云初微轻轻摇了摇头,道:“多谢先生关心,我已无大碍。只是这次我太大意了,竟被黑煞帮所俘,差点连累了大家。” “这不怪你,是黑煞帮太过狡猾。”李莲花安慰道,“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不用担心。” 云初微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绝不再给主上他们添麻烦。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走了进来,道:“启禀先生,黑煞帮的人已经全部被解决了。” “做得好。”李莲花点了点头,道,“这次多亏了小宝,若不是他用扬州慢治好了云姑娘的内伤,后果不堪设想。” “李莲花,这小事一桩”方多病谦虚地说道。 “好了,大家都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李莲花说道。 云初微一声令下,手下们训练有素地退出了密道。她静静地站在一旁,陪伴着主上和其他人。主上不喜热闹,这一点她一直牢记在心,这密道也不知还会有哪些危险。 李莲花满意地点点头,对云初微的办事能力表示赞赏。他深知,在这个关键时刻,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冷静应对、果断决策的人,而云初微正是这样的人选。 几人继续前行,密道中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惊动了什么。云初微始终保持着警惕,她的目光敏锐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岔口。云初微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着两条通道。她思考片刻,然后指着其中一条通道说:“先生,我觉得我们应该走这边。”李莲花看了看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几人沿着云初微所指的通道继续前进,密道中越来越暗,气氛也变得越发紧张。云初微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加快了脚步。她知道,他们必须尽快找到 长生丹的下落,李莲花的身子等不了太久。 第84章 再见乔婉娩 李莲花走了许久,有些体力不支,方多病见状示意大伙休息。李相夷将水袋递给李莲花,他含笑接过,喝了几口才有些力气。 众人围坐在一起,稍作休整。李莲花望着远方,若有所思。方多病则在一旁,关切地看着他。 “李莲花,你还好吧?”方多病问道。 李莲花微笑着点了点头,“多谢关心,我已无大碍。” “那就好。”方多病松了一口气,“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李莲花沉吟片刻,说道:“我们继续前行,寻找线索。” 众人纷纷起身,准备继续赶路。李莲花走在前面,方多病紧跟其后。他们沿着山路前行,一路上小心翼翼。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李相夷和方多病对视一眼,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只见一群人正在围攻一个女子,女子奋力抵抗,但渐渐处于下风。 李相夷和方多病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加入了战斗。他们与那群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最终成功地解救了女子。 女子感激地看着他们,说道:“多谢两位公子相救。” 李相夷和方多病相视一笑,说道:“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侠义之人应该做的。” 女子点了点头,说道:“小女子名叫乔婉娩。此次前来,是为了寻找一种珍贵的草药。” 李莲花和方多病听了,心中一动。笛飞声和方多病目光齐齐望向李莲花,这世界可真小呀!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乔姑娘。 乔姑娘刚说完话,便捂着胸口,面色苍白,李相夷瞧她这般步子也有些虚浮,与李莲花十分相像,柔柔弱弱的,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吐字艰难。 李相夷连忙上前扶住她:“冒昧问一下,姑娘可否有哪里不适?” 乔婉娩抚着胸口,仓促间一呼气,“我有喘症,老毛病了。休息一下便可。”李相夷吓得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望向李莲花。 李莲花有些恍惚,目光扫过那张熟悉的面庞,心情十分复杂。 方多病和笛飞声有片刻的怔愣,不过很快,默契的看乐子。 “方多病,还不上前去拜见你师娘。”笛飞声低声道。 方多病一拳打在他身上,白眼一翻。“阿飞,人家现在还是小姑娘,你这平白污人清誉,小心李莲花揍你。” 话音刚落,李莲花白了他们二人一眼,这两家伙什么时候了还如此不着调。 而乔婉娩也渐渐缓了过来,连忙起身行礼致谢,目光落在了李莲花身上。她眼中充满了惊艳,毕竟,现在的李莲花,弱柳扶风,长身玉立。 “小女子,多谢各位出手相助,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李相夷连忙回礼:“在下李相夷,这些都是我的朋友。” 乔婉娩瞧着他比他还稚嫩的面庞,有些冒昧问道:“对了你多大了?” 李相夷微微红了脸颊,答道:“我虚岁十五,你呢?” 乔婉娩温柔一笑:“我十七,比你大两岁。你该唤我姐姐。” 李莲花低头沉思,一些记忆在脑中闪现。 乔婉娩也在李相夷的搀扶下起身,落落大方地行礼:“扬州乔婉娩见过各位,不知各位如何称呼?” 李莲花淡然一笑,先行介绍:“在下一介游医,李莲花没见过乔姑娘。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这位是云初微云姑娘。” 方多病四处打量许久,没有看见那个肖紫衿。便松了口气,这个小人这辈子再敢害李莲花,李相夷,定不饶他。 李莲花有些奇怪,阿娩为何会出现在此?“乔姑娘,这荒郊野外,姑娘为何在此呀?这里可不安全呀。” 李相夷倒是方才听到了,为她解释:“乔姑娘方才说是为了采药。” 乔婉娩其实有些好奇,这个李莲花是何人?瞧着他浑身毫无内力波动,脚步虚浮,身子瞧着比她这女子还要娇弱几分。越发好奇了,清冷温和的公子与李相夷是何关系呢? “这是你兄长吗?我看你们眉眼有几分相像。”李相夷有些不可置信,望向李莲花和乔婉娩。我与李莲花的相貌竟如此相像吗? 李莲花连连解释:“姑娘,多虑了,在下与李少侠只是朋友。” 乔婉娩不好意思的连连道歉,她有些失言了。 李莲花则拜托云姑娘照顾乔姑娘,这暗道四通八达,稍不注意便会迷失方向。他们没有太多耽搁,继续在暗道里搜寻。 方多病和笛飞声时不时地回头瞧着李莲花,这昔日爱人再次相见,却已是物是人非,难免令人唏嘘不已。很快,暗道处出现了一处暗门,三人停了下来。 李莲花望着那扇暗门,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门后的世界或许隐藏着更多的危险和未知。 方多病和笛飞声也感受到了他的犹豫,他们静静地站在他身边,等待着他的决定。 片刻之后,李莲花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推开了那扇暗门。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几人小心翼翼地走进通道,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通道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李莲花心中暗自警惕,他感觉到这里似乎隐藏着某种危险。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几人顿时紧张起来。 他们加快脚步,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只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在洞穴的中央,有一只巨大的怪物,正张牙舞爪地朝着他们扑来。 “阿飞,李相夷,我护着李莲花,这个怪物交给你们了。” 方多病执剑将,李莲花和两位姑娘护在身后。 阿飞紧紧地握着刀,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显示出他的力量和决心。 李相夷则舞动着他的剑,剑法高超,每一剑都准确地命中怪物的要害。 他们的配合默契无比,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阿飞的刀法和李相夷的剑法相互呼应,形成了一道无坚不摧的防线。 阿飞和李相夷并肩而立,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怪物在他们的面前挣扎着,但却无法挣脱他们的束缚。 怪物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咆哮,但这并没有让阿飞和李相夷退缩。他们继续发动攻击,直到怪物终于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阿飞和李相夷松了一口气,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疲惫但满足的笑容。他们知道,他们成功地保护了自己和周围的人。 在他们的身后,李莲花等人欢呼雀跃,他们为阿飞和李相夷的胜利而感到骄傲和自豪。阿飞和李相夷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转身开始搜寻这个暗室。 第85章 受伤 几人在这暗室找了许久,这里面除了一尊奇怪的蛇像,这蛇缠绕着方才的怪物。而且,这地方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古怪? 李莲花轻拍了笛飞声地臂膀,指了指这个石像,示意他去看看,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玄机? 笛飞声点了点头,走到那个石像前,仔细打量,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同。用手推了推发现也推不动,用刀敲了敲石像,也并无异常。 李莲花等人也上前,纷纷找寻,这暗室空无一物,就这个石像在这里,很是奇怪。 方多病仔细查看了石像,倒是发现了了一些门道。便叫李莲花过来,还得是本少爷厉害。 “李莲花,你快来,这里大蛇尾部这里鳞片有些异常。”方多病将那处怪异,不规则的鳞片指给他们查看,几人也发现了不对劲。 可这也不能代表,我们找到机关呀!李相夷使劲也没能将鳞片拔下来。他有些不太懂,难不成,这还暗藏别的。 李相夷不解的盯着方多病,语气有些急躁:“小宝,你发现了什么快说呀,还卖什么关子。” 乔婉娩微微一怔,李相夷这般直呼那位公子名字,有些欠妥吧!她还未反应过来,那个袁少侠,在那尊石像上拨动着上面的机关。 着实让人惊叹不已,他还会奇门遁甲之术吗? 还未说话几人脚下,出现一条蜿蜒曲折的通道,还未反应过来。全部滚进通道,这通道很长且狭窄,他们无法起身,只能任由自身不时撞到崖壁,山石。 一刻钟后,头昏眼花地几人,“碰”地几声着地,溅起遍地灰尘。 李莲花与乔婉娩默契地咳嗽几声,才缓过来,撑身坐起,抬手挥开了面前的烟尘。 “咳咳咳....”可他方才滚下来时,碰到了伤口,好不容易快好的伤口,再次裂开。乔婉娩忍着不适,发现了李先生胸口处,有鲜血渗透了他的衣衫。 连忙起身走到他身边,将他扶住。方多病和笛飞声爬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就听到李莲花咳嗽声,连忙摸黑到他身旁。 “乔姑娘,李莲花怎么了?可是受伤了。”由于通道太黑,方多病看不清这里的情况,连忙拿出火折子点燃,凑近一看,也吓坏了。 李莲花胸口处地伤口崩开了,鲜血竟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衫。而失血过多的李莲花,晕倒在乔晚娩怀中。 方多病吓坏了,连忙出手封住他周身的穴道。“云姑娘,快来,李莲花伤口崩开了。” 方多病扬州慢功法,还未练到李莲花那般地步,可以愈合伤口。不然李莲花这伤早好了,何必日日受这苦。 云初微也吓坏了,身上衣衫沾了些灰尘,都没来的及处理,这里太黑了,看不清,就将准备好的一颗夜明珠递给阿飞公子。 笛飞声一脸担忧地接过夜明珠,放在一处高的地方,夜明珠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照亮了周遭。 他们落地的位置,位于一处较为宽敞的通道,通道延伸的很远,不见尽头般。左右两边都是一片漆黑,看不清前路。 云初微蹲在李莲花身旁,焦急地从乔婉娩手中接过主上,李相夷见状连忙接过李莲花。 李莲花面色苍白,气息微弱,云初微心中一紧,顾不得许多,连忙解开主上的衣衫,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她的动作熟练而迅速,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李莲花静静地躺在李相夷怀中,任由云初微摆布,她在给主上上药时,主上也会疼的微微一颤。 云初微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用绷带轻轻地包扎着。她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的手却始终稳定而坚定。 云初微很快给主上包扎好伤口,又给主上服下一颗他自己提炼的保命丹,可快速为主上恢复气力。 李莲花的伤势逐渐稳定下来。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云初微,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温柔。 “谢谢你,云姑娘。”李莲花虚弱地说道。 云初微微微一笑,说道:“先生,你没事就好。” 此时,乔婉娩也走了过来,她看着李相夷和云初微,心中充满了感慨。 “李先生,你可要好好谢谢云姑娘。”乔晚娩说道。 李莲花点了点头,说道:“方才也多谢乔姑娘了。” 云初微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低下头,轻声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三人相视一笑,气氛变得温馨而融洽。 而李相夷方才云初微给他解衣衫时,他瞧见了李莲花身子很白,瘦可见骨。最让他震惊的却是他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一刀两剑穿胸而过,他那一剑是他刺的,那另一剑又是谁? 还有他的刀伤斜砍过肩胛处,疤痕有一指见方,究竟是何人伤了他? 他的身上满是刀剑掌法,有些招式,分明是杀招,也实实在在地落在他身上,本该必死无疑地。 李莲花一个身形消瘦,儒雅俊秀的江湖郎中,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痕?与这些陈旧伤痕相比,这新添的剑伤,竟显得这般微不足道。 李相夷不懂他,可也不由的担心他。李相夷皱着眉,满脸担忧问道:“李莲花,你说你是一个普通人,不会武功,可你这一身伤又是怎么来的?” 李莲花手微顿,不甚在意地爽朗一笑:“我这好歹也是混江湖的,身上有些伤痕,很正常呀!唉,只怪我,天生不善习武。不似李少侠这般,天资聪颖,武艺高强呀!” 李莲花恢复了些力气,不太想在这环境下应付李相夷,便给方小宝使了个眼色。 方多病收到信号,快速来到李莲花身边扶着他。“好了,我们还是快些找找这里面的秘密,李莲花的身体撑不了太久。” 笛飞声飞身拿下夜明珠,跃到李莲花跟前护着他。“李莲花接下来我们往哪边走?这有两条路。” 李莲花哪里知晓,便望向云初微,她应该对这里比较了解一些,毕竟,这是南胤的据点。 “云姑娘,这里我们未曾来过,姑娘可知接下来我们往哪边走呢?” 第86章 修罗草再现 云初微拿出舆图,这里她也不是很熟悉,既然主上他们要寻此地,她也只能尽力寻这里的道路。 云初微研究了许久,这里的山势,东高西低,那他们便去东面瞧瞧。 “先生我们往右边走,这个道观是当年南胤皇室炼制丹药的道观,想来这里应该有不少机关陷阱,我们还是要小心些。您如今武功尽失,还受着伤,定要万分小心。” 方多病直接将李莲花一把背起,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放心吧!我会保护好李莲花,我们快走吧。” 一行人,李相夷与笛飞声打头阵,乔晚娩和方多病走在中间,云初微则负责断后。 几人这一路走来,直到停到一处暗室前,都没有碰到上任何机关陷阱。笛飞声举着夜明珠,迈步踏进暗室。 这地下二层不比方才底下一层那么宽广,但这暗室山洞的顶也很高。这里的布置很奇怪,不太像他们要找的丹房。 两边各一个小房间,笛飞声与李莲花各进了一间搜寻。方多病则将李莲花小心放下,他觉得正中间的丹房很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古怪。 “云姑娘,乔姑娘,麻烦两位姑娘照料一下李莲花,我去看看那个丹炉有什么不同。”方多病将李莲花托付给云姑娘她们照料,他则提着剑走向炼丹炉。 笛飞声与李相夷在小房间内仔细搜索着,他们翻动着那些看不懂的古籍功法,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然而,除了一些散落在地的瓶瓶罐罐外,他们毫无收获。 方多病则在一旁专注地研究着炼丹炉,他对炼丹之术颇感兴趣,试图从中发现一些端倪。炼丹炉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方多病仔细观察着,试图解读它们的含义。 突然,方多病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机关,他轻轻按下,炼丹炉缓缓打开,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鼻而来。在炼丹炉内,他们发现了一颗散发着光芒的丹药,丹药上刻着一些神秘的纹路。 笛飞声和李相夷也被吸引了过来,他们看着这颗丹药,心中充满了疑惑。这颗丹药究竟有什么作用?它与那些古籍功法和瓶瓶罐罐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决定带着这颗丹药继续探索,寻找更多的线索。 云初微却瞧出了不对劲,连忙大声阻止:“袁公子,快扔掉,这是南胤三大秘术之一,修罗草炼制的顶级散功丹!” 方多病听闻,吓得直接将丹药扔掉,可还是有一丝修罗草的药性,顺着他的经脉,进入了他的身体。 方多病体内的内力渐渐开始受到影响,无法提起,瞬间跌坐在地。云初微连忙将李莲花交给乔姑娘,飞身到方多病身旁。 她面露关切之色,急切地问道:“袁公子,你怎么样了?” 方多病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冷汗,他咬着牙说道:“我没事,只是内力突然失控了。” 云初微心中一紧,她知道内力失控是非常危险的情况,如果不及时处理,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严重的伤害。快速拿出自制的解毒丸,给他服下。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抵住方多病的后背,将自己的内力缓缓输入他的体内。 方多病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内力涌入身体,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他感激地看着云初微,说道:“谢谢你,云姑娘。”云初微微微一笑,说道:“不用谢,我们是朋友嘛。” 在云初微的帮助下,方多病的内力逐渐恢复了正常。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已经没有大碍了。 他感激地说道:“云姑娘,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云初微说道:“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们还是赶紧去找李莲花吧,看看他怎么样了。”方多病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走。”两人转身朝着乔姑娘的方向走去。 笛飞声见方多病无碍,也放心了,他以前中过修罗草,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没想到这云初微有两下子,这么快就化解了修罗草之毒,不愧为南胤大祭司。 此时炼丹炉也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地面也随之开始震动。笛飞声直接飞身将李莲花打横抱起,想要退出这道暗室,却被突然掉落的巨石挡住了去路。 “该死!”笛飞声咒骂一声,抱着李莲花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 暗室中弥漫着浓烟和灰尘,让人几乎无法呼吸。笛飞声的视线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他只能凭借着感觉和记忆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 “咳咳……”李莲花被浓烟呛得咳嗽起来,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坚持住!”笛飞声一边安慰着李莲花,一边加快了脚步。 终于,他们看到了一丝光亮,笛飞声心中一喜,抱着李莲花朝着光亮处奔去。 当他们走出暗室时,外面已经是一片混乱。炼丹炉爆炸的威力巨大,整个山谷都被夷为平地。 笛飞声抱着李莲花来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将他轻轻地放下。 “你怎么样?”笛飞声关切地问道。 李莲花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这次多亏了你,否则我恐怕……”李莲花感激地说道。 “不必客气,你我之间无需言谢。”笛飞声说道。 就在这时,一群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李莲花被笛飞声放下来后,肖紫衿、石水等人也匆匆赶到。她们与乔婉娩走散后,在此处寻找了许久,听到动静便急忙赶来,没想到竟遇到了李莲花他们。 肖紫衿看到李乔婉娩安然无恙,心中的担忧顿时消散,他走上前,关切地问道:“阿娩,你没事吧?” 乔婉娩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多谢你们的关心。”石水在一旁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众人纷纷点头,准备离开。 乔婉娩却向李莲花等人行礼:“多谢各位这一路的照顾,小女子的朋友们也到了,我就先行告辞了。李先生,李相夷你们保重!” 李莲花内心五味杂陈,这些都是他最熟悉的人,如今早已随着上一辈子,消散了。至于李相夷是否还会与他们再创四顾门,已不是他能抉择的。 李莲花温柔一笑,强撑着行礼:“乔姑娘,一路保重,再会。” 第87章 再探地下暗道 破损的道观外,方多病和大伙商议许久,还是决定再次进入地下暗道。那个长生丹下落不明,既然是药王所炼制,定然能治病。 他们小心翼翼地踏入暗道,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前方的路。暗道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墙壁上的水珠滴落在他们的肩头,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方多病走在最前面,他的眼神坚定,手中紧握着剑柄。他知道,这次的行动充满了危险,但为了找到长生丹的下落,他愿意冒险。 大伙跟在他身后,心中也充满了期待。他们希望能够找到长生丹,治好李莲花的病。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岔路口。方多病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着两条路的情况。 上次他们走的右边,这次,他选择了左边的那条路。 他们继续前行,暗道越来越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方多病小心翼翼地走着,突然,他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他心中一惊,连忙停下脚步。 大伙也听到了声音,他们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方多病示意大伙保持安静,然后慢慢地向前走去。 当他们走到一个拐角处时,看到了一只巨大的怪物。怪物的身体像一头狮子,头上长着一对角,眼睛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方多病深吸一口气,然后拔出了剑。他知道,这是一场恶战,但他必须要战胜怪物,才能找到长生丹的下落。 笛飞声护着李莲花,李相夷和方多病,一同前往迎战。他们二人并肩而立,气势如虹。 李相夷手持长剑,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威风凛凛,散发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息。方多病站在他们身旁,李相夷虽然年纪轻轻,但也毫不畏惧,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 笛飞声一身黑衣,宛如魔神降临。他的眼神冷酷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他护在三人前方,为他们挡住了怪物的第一轮攻击。 随着战斗的展开,三人紧密配合,招式凌厉。笛飞声以其强大的实力和精湛的武艺,将怪物击退。 方多病和李相夷也不甘示弱,他们的剑法相互呼应,威力倍增。李莲花则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机智的头脑,在战斗中寻找着敌人的破绽。 在几人的共同努力下,怪物渐渐处于下风。他们的勇气和实力让怪物感到胆寒,最终不得不败退而去。 李莲花力竭倒地,云初微快速到他身旁,为他把脉查看,见他无事便放心了!“先生,我们接下来还要往下面走,您的身体扛得住不?要不,属下先护送您回到地面。外面有人保护您!” 李莲花大口调节气息,好一阵才缓过来,没有了内力,这方才一动,就这般消耗体力呀! “云姑娘,无妨,我没事,我们还是接着寻线索吧!” 李莲花欲起身,可浑身乏力,脚步踉跄,身子不由得向后倒,笛飞声见状,快步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扶住。 “李莲花,你这身子弱成这样,还是别跟着我们遭这罪了,这下面也不安全,还不如回到地面上去。” 李相夷和方多病也想李莲花跟着他们,可现在他这般虚弱,多少让他们有些担心。 “是呀!李莲花,阿飞说的对,你要不.....” 方多病的话还未说完,李莲花直接打断了,转移话题。“这地方有着怪物把守,说明,附近应该有我们要找的东西,或者说是有他们想要掩藏守护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就得靠你了,小宝。这附近定有机关,大家好生找找。” 几人听李莲花这番分析,也反应过来,对呀,这地方就是一个小通道,居然还有怪物把守。定然是有些与众不同的东西,不然,为何会派个怪物在此看守呢? 笛飞声一把将李莲花打横抱起就走,李莲花羞得连连挣扎。“阿飞,你怎么这般粗鲁,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方多病早就习惯了,阿飞时不时执拗的一面,只要对李莲花有益,随他去了。 云初微与李相夷虽不理解,但却表示李莲花那样子,他们也很担心,阿飞若是护着他,哪怕是方式特殊,有些不着调,他们也不予辩驳。 “阿飞,你这.....快放我下来。” 李莲花的在寂静狭小的通道内回荡,方多病等人赶忙跟上,方才那个怪物就是往左前方溜得。 几人没走多远就是一条死路,漆黑的山壁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方多病观察了许久,也发现了不对劲,这石墙上面的位置不大,对方多病来说有些狭窄。他捣鼓了几下,试图寻找出路。 他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石墙,手指在石壁上轻轻划过,感受着每一个细微的凹凸。突然,他的手指触到了一个凸起的地方,心中一喜,用力按了下去。 只听“咔嚓”一声,石墙缓缓移动,露出了一个狭窄的通道。方多病心中大喜,招呼着其他人跟上。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通道,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方多病走在前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通道蜿蜒曲折,似乎没有尽头。他们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方多病加快脚步,朝着光亮走去。 走出通道,眼前豁然开朗。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中,洞穴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墙壁上镶嵌着各种宝石。方多病和其他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地方。 突然,身后传来了轰隆声! 他们面前的地面传来阵阵颤动,四周的地面也开始倒塌,不过顷刻间,整个山洞的地面全部陷落。 笛飞声将刀狠狠掷到洞穴上方的石壁上,足尖一点,带着李莲花,挂在石壁上。其余人也是同样的方法,洞穴上方不时有水流流过。 “李莲花,你们快看,下面!” 方多病惊呼出声,几人分别在山壁两侧。被方多病的声音吸引,纷纷低头一瞧。皆是眉头紧皱,倒吸几口凉气。 方多病瞧着下方,颜色各异的蛇,密密麻麻的交织缠绕在一起。不断地翻滚游弋。将不断下沉的山洞,遮挡的严严实实。 不少碗口般粗壮的大蛇,扭动着身子,沿着山壁往上爬。方多病快被这些蛇吓死了,不由得看向云初微。 “云姑娘,你们南胤人,也与苗疆人一般,这么喜欢这些蛇虫毒蚁吗?” 第88章 大破蛇群 云初微自小虽然也与蛇虫打交道,可是这么多的毒蛇,谁看了不胆寒呢? 整个洞穴的岩壁也在逐渐下沉,他们离下方的毒蛇越来越近了,洞顶不断有碎石落下,将下方的蛇群,砸的血肉模糊,鲜血四溅。不过,又很快被其他的毒蛇掩盖。 难怪他们在右边发现了蛇的石像,还有有两条蟒蛇,他还以为只有这两条蛇。没想到没原来还有这么多蛇,全在这扎堆。 笛飞声皱着眉,满脸不悦地望着下面密密麻麻的蛇群,这在不想办法,他们今日要葬身蛇腹了! “李莲花,你那虫子能用不?” 李莲花被那些密密麻麻的蛇群,吓坏了。只觉得头晕目眩,他摇了摇头:“我这虫子是痋虫,这些毒蛇并未中痋蛊之术,再者,这虫子也不是万能的呀!” 笛飞声一把揽过李莲花纤细的腰肢,拦腰单手抱着他,用了些内力将刀拔出,脚踩着碎石借力。 其余人也纷纷借助轻功与佩剑配合借力,在光滑的石壁上艰难爬行。李相夷走在最后,一条条毒蛇很快叠加冲向他。 李相夷神色从容,他抽出佩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身形一闪,避开了毒蛇的攻击,同时手中的剑快速舞动,将几条毒蛇斩成两段。 然而,毒蛇源源不断地涌来,仿佛无穷无尽。李相夷心中一沉,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想办法摆脱这些毒蛇。 他环顾四周,发现石壁上光滑无比,根本没法借力。望着下面越发近的蛇群堆,他心中一动,计上心来。他用力一跃,跳到了一堆毒蛇蛇身上,然后借助毒蛇的身体,脚尖一点,借势起力,再次向上跃起。 就这样,李相夷在石壁上跳跃着,逐渐摆脱了毒蛇的追击。其余人看到他的方法有效,也纷纷效仿。 终于,他们成功地爬上了洞顶,摆脱了毒蛇的威胁。众人松了一口气,可毒蛇群越发近了,而且,山洞也在下沉。 笛飞声将怀里的李莲花抛给云初微,“云姑娘,护好李莲花、袁小宝、李相夷,我们内力齐聚一处,强行震开洞顶!” 三人纷纷足尖点地,飞身而起,内力源源不断地涌向洞顶。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洞顶被硬生生震开一个大洞,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了整个洞穴。 笛飞声、云初微和李莲花等人趁机飞身而出,落在了洞外的草地上。 他们刚一落地,云初微掏出随身携带的蚀骨痋,洒向洞穴。洞顶大开,不少毒蛇也钻出了洞穴,快速爬向他们。 笛飞声一刀挥出,斩断了前方的蛇群,然而后面又是密密麻麻、源源不断扭动着身躯的毒蛇。他毫不犹豫地一把揽过李莲花,将他带到安全的位置。 李莲花心中一暖,他知道笛飞声虽然性格冷酷,但在关键时刻,他总是会毫不犹豫地保护自己。 笛飞声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刀,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毒蛇。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让那些毒蛇不敢轻易靠近。 “你没事吧?”笛飞声问道。 李莲花微微一笑,说道:“我没事,谢谢你。” 笛飞声点了点头,说道:“小心点,这些毒蛇很危险。” 就在这时,一条毒蛇突然向他们扑了过来。笛飞声手起刀落,将那条毒蛇斩成了两段。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出路,否则这些毒蛇会越来越多。”笛飞声说道。 李莲花点了点头,他环顾四周,发现了一个洞穴。 “那里好像有个洞穴,我们去看看吧。”李莲花说道。 笛飞声点了点头,两人小心翼翼地朝着洞穴走去。李莲花在火折子的照映下,勉强看到了这山洞不大,还有两条蜿蜒曲折的小道,不知通往何处? “小宝,李相夷,云姑娘。快来我们这里,这里有个山洞可以离开!” 李莲花着急唤还在与蛇群鏖战的三人,方多病用多愁公子剑法直接横扫了周围的毒蛇,轻功一跃飞向了李莲花。李相夷与云初微也紧跟其后,摆脱了蛇群的纠缠。 四人会合后,李莲花面色凝重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众人点头,纷纷施展轻功,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一路上,方多病有些担忧地问道:“李莲花,你没事吧?” 李莲花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没事,阿飞的身手,你岂会不知,有他在,我能有什么事。。” 李相夷看着笛飞声,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这阿飞虽然武功高强,但却从不轻易显露。此次他能及时出现,想必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 不多时,四人来到了一座山谷之中。山谷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让人感到一阵恶心。李莲花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突然,他脸色一变,大声说道:“不好,有陷阱!”众人闻言,心中一惊,纷纷警惕起来。就在这时,四周突然出现了一群群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飞虫群。 云初微见状有些慌乱,这是南胤失传已久的蚀魂蛊。“先生小心,这是南胤失传百年的蚀魂蛊阵,百年来无人能解此阵,腐人心智,夺人魂魄,极其凶险!”云初微大声提醒道。 只见那蛊阵中,无数黑色的蛊虫如潮水般涌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蛊虫所过之处,草木皆枯,土地焦黑,仿佛被一股邪恶的力量所侵蚀。 李莲花等人面色凝重,他们深知这蚀魂蛊阵的厉害,但他们并没有退缩。笛飞声深吸一口气,运起体内的真气,将自己的身体包裹在一层淡淡的光芒之中。 李莲花则缓缓地走进蛊阵,蛊虫们立刻感受到了他的气息,纷纷向他扑来。李莲花打了个响子,他发间上闪烁着阵阵绿光的业火母痋,振动着翅膀,一种无形的力量,瞬间将扑来的蛊虫一一斩杀。 然而,蛊虫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李莲花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李莲花身处险境,无数痋虫向他袭来,想要将他置于死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业火母痋突然腹部开始发力,浑身泛着强烈的绿光,无数碧绿色的丝线射向那些痋虫。这些丝线似乎有着强大的力量,瞬间将痋虫们束缚住,让它们无法动弹。 然而,痋虫们并没有轻易放弃,它们继续挣扎着,试图摆脱丝线的束缚。业火母痋岂会让这些低阶痋虫逃脱,它是痋虫中的最高阶存在,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和智慧。 业火母痋看到李莲花,被低阶痋虫束缚住,立刻发出了一声尖叫,顷刻间所有的痋虫,瞬间灰飞烟灭。 李莲花终于摆脱了痋虫的威胁,他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业火母痋也乖巧的飞回他身边,不时地围着主人打转。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李莲花终于成功地破解了蚀魂蛊阵。他们疲惫地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李莲花,这小虫子好厉害。如果不是它,我恐怕无法破解这蚀魂蛊阵。”李相夷感激地说道。 “是吗?那回去给他加鸡腿。”李莲花微笑着说道。 第89章 南胤往事 昏暗潮湿的地下洞穴小道中,笛飞声手举着夜明珠,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他脚下崎岖的道路。 业火母痋乖巧地飞在李莲花身边,它身上的光芒与夜明珠相互辉映,使得周围的环境显得更加神秘。 地下洞穴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墙壁上不时有水滴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暗河在洞穴中涌动,水流声在寂静中回荡,让人感到一丝寒意。李莲花紧跟在笛飞声身后,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他们沿着小道缓缓前行,脚下的地面时而平坦,时而崎岖不平。笛飞声小心地避开路上的石块和水坑,以免发出声响惊动可能存在的危险。业火母痋在空中飞舞,它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为他们指引着方向。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笛飞声和李莲花停下脚步,警惕地望着前方。业火母痋也感受到了危险,它在空中盘旋,发出警惕的光芒。笛飞声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敌人。 李莲花眸色深沉,目光如水,警惕地望着漆黑的通道前方。突然,一大群黑压压的蝙蝠群如黑云般冲向他们。方多病毫不犹豫地一把将他护在身后,手中长剑出鞘,寒芒闪烁。 蝙蝠群发出尖锐的叫声,向他们扑来。方多病挥舞着长剑,剑影如织,将一只只蝙蝠斩落。李莲花则站在他身后,目光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在方多病与笛飞声的保护下,他们缓缓地向前推进。蝙蝠群不断地攻击着他们,但方多病的剑法精湛,始终将它们挡在外面。 终于,他们走出了通道,来到了一个宽敞的洞穴。洞穴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李莲花和方多病警惕地环顾四周,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洞穴中隐藏着什么秘密?他们又将面临怎样的危险? 这个洞穴内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黑暗中不时传来水滴石穿的声音,仿佛是恶魔的低语,冲击着在场众人的心灵,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多了一分恐惧。 几个人在洞穴内四处探查,手中的夜明珠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却无法驱散他们心中的恐惧。 突然,他们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在洞穴的深处,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众人围拢过来,仔细观察着这些符号和图案,试图解读其中的含义。 就在这时,洞穴内突然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痛苦。众人惊恐地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 笛飞声与方多病找了许久也没发现异常,云初微却看懂了这些神秘的符号图案的意思。“这是长生丹的下落!”云初微兴奋地说道,“这壁画上画的是长生丹的炼制过程和存放地点。” 笛飞声和方多病听了,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他们立刻按照壁画上的指示,试图找到长生丹的存放地点。 可是,这里面很多南胤古文,他们不曾见过。云初微好歹身为南胤大祭司,可是有些古文,她也是晦涩难懂。只能手动抄写下来,看来得寻找能看懂的人。 云初微看明白了这壁画上得内容,便开始告知给主上。 原来百年前,南胤遭遇了百年难遇得洪涝灾害,无数庄稼,被洪水吞噬。无数南胤子民不得已,开始了往北逃难,当初得大熙皇朝,收留安置这些无家可归的灾民。 近五十万得灾民,在大熙定居,南胤得人口顿时受,天灾,灾民逃难得原因锐减。 当时我南胤的君主,虽不是什么大雄之主,却也是个合格的守城之君。可最终还是在与大熙一战中落败,为了延续我南胤皇室的基业和稳定,当时,双方停战议和。 百余年前,南胤国还没有覆灭的时候,把公主嫁到大熙和亲。这位南胤的公主,嫁给了当时大熙的太子芳矶王,称萱妃。 大熙皇帝以为给个妃子位,就能笼络南胤。而我南胤的公主也就是萱妃是非常有野心的,当初嫁给太子,就是想吞并大熙。 可见在当时,大熙是想维护南胤关系的,否则不可能让公主嫁给太子。要知道,嫁给太子的女子很可能以后成为皇后。 当时的大熙皇帝低估了我南胤公主的心机,以为给个妃子位,就能笼络南胤。而我南胤的萱公主,虽是个小小的萱妃是非常有野心的,或许当初嫁给太子,就是想吞并大熙。 太子芳矶王宠幸萱妃到什么程度?他要逼父王让位,本来就是嫡长子还是太子,继承皇位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因为萱妃,让继承皇位变成了谋反。 在皇权面前没有父子可言,芳矶王谋反失败,他和萱妃被灭,不让入皇陵。但是萱妃又是南胤的公主,所以按照南胤的修建之法,修建陵墓安葬了芳矶王和萱妃,这就是传闻中的一品坟。 不过,南胤萱公主倒也是个奇女子,这业火母痋可是古南胤三大秘术。当年,为了有更多的筹码,颠覆大熙皇朝的统治,萱公主苦寻多年,找到了南胤术师风氏族人。 这才练成了万痋之首的业火痋,可即将起事时,芳矶太子谋反失败,他们被赐死。业火母痋也随着萱公主的死亡,下落不明。 萱公主被赐死后,南胤皇室陷入了一片混乱。为了延续南胤的血脉,南胤王下令收集各种奇珍异宝和人才,炼制长生丹。在这个过程中,一位名叫药王传人的神秘人物引起了南胤王的注意。 药王传人是一位精通医术和炼丹术的大师,他被南胤王招募到宫廷中,负责炼制长生丹。药深知长生丹的炼制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且成功率极低。但是,为了完成南胤王的命令,他还是决定全力以赴。 在炼制长生丹的过程中,药王传人遇到了许多困难和挑战。他需要不断地尝试和改进炼丹的方法,以提高长生丹的成功率。同时,他还需要面对宫廷中的各种阴谋和争斗,保护自己和长生丹的安全。 经过多年的努力,药王传人终于炼制出了长生丹。但是,他并没有将长生丹交给南胤王,而是选择了离开宫廷。 药王传人深知长生丹的炼制是一件违背自然规律的事情,他不想让长生丹落入坏人的手中,引发更大的灾难。 后来,南胤也在大熙的铁蹄下灭国,长生丹与当年炼丹的术师,至此销声匿迹。 第90章 李莲花是南胤人 李莲花等人暗自沉思,其实云姑娘说的这段南胤的往事,他们也听过,只是,历史已成过去,功过都是后来人评说。与他们并无太大的关联,李莲花知道这些南胤人,百余年来背负着国破家仇。 可他虽未南胤后人,可他没有那么大的抱负,云姑娘她们还是要放下恩怨,过好未来的日子。 李莲花苦口婆心劝她:“云姑娘,往事不可追,南胤灭国已有百余年,现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难不成你们想让在下当这千古罪人?” 云姑娘眼神坚定,咬牙道:“国仇家恨,不共戴天!主上,你若不肯相助,属下便自己去。” 李莲花无奈地叹了口气:“云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复国之事,谈何容易。” 云姑娘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意已决,主上,你不必再劝。” 说罢,她转身离去,只留下李莲花独自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李相夷看着眼前的李莲花,心中五味杂陈。他早知道这个李莲花瞒着他许多事情,却没想到他竟是南胤人。李相夷回想起与李莲花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云初微则在一旁用纸笔将壁画上的图案文字记录下来。她专注地描绘着,仿佛这些图案文字中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李相夷看着云初微认真的样子,心中不禁一动。 突然,李莲花开口说道:“这些图案文字是南胤的古老文字,记载着南胤的历史和文化。”李相夷和云初微闻言,都不禁看向李莲花。 李莲花继续说道:“我之所以隐瞒自己的身份,是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南胤人。南胤已经灭亡多年,我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李相夷听了李莲花的话,心中有些理解他的做法。他拍了拍李莲花的肩膀,说道:“我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对你有任何偏见。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李莲花感激地看着李相夷,点了点头。 云初微则说道:“这些图案文字也许对,我们要找的长生丹的下落,有很大的帮助。我们应该把它们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李相夷和李莲花都表示赞同。于是,他们几人带着壁画上的图案文字,离开了这个地方。 几人按原路返回离开暗道,走了许久才回到地面。此时太阳当空,温暖的阳光照耀大地,李莲花伸了伸懒腰,“好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吧。”众人纷纷点头,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惊险经历中。李莲花看着众人的表情,心中暗自好笑。突然,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暗道入口。 “怎么了?”有人问道。 李莲花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次的经历还挺有趣的。”说完,他便继续向前走去。众人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不一会儿,众人来到了一个小镇。镇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李莲花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他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走进了一家客栈。客栈里的人很多,大家都在忙碌着。李莲花找了一个角落坐下,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客官,您要点什么?”店小二走过来问道。 李莲花回过神来,“随便来点吃的吧。” 店小二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不一会儿,他便端着一盘饭菜走了过来。李莲花看着眼前的饭菜,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食欲。 “谢谢。”他说道。 店小二笑了笑,“不客气,您慢用。”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李莲花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方多病看着桌上的两三个素菜,不满地嘀咕着:“这李莲花还是这般抠,昨晚一晚没睡,就点这几个菜,半点荤腥都没有。”云初微无奈一笑,她知道李莲花一向节俭,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云初微唤来小二,又点了几个荤菜和一壶酒。方多病见状,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说道:“还是云姑娘善解人意,知道我爱吃肉。” 不一会儿,小二便将酒菜端了上来。方多病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说:“这味道还真不错,看来这家店的手艺还可以。”李莲花看着方多病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酒足饭饱之后,方多病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说道:“好久没有吃得这么饱了,真是舒服。”云初微笑着说:“既然吃饱了,我们就继续赶路吧。”方多病点了点头,起身和云初微他们一起离开了客栈。 齐州城外莲花楼里,祝清棠和封磬正手忙脚乱地收拾屋内,忙着喂狗的活计。两人远远地瞧见主上消瘦的身影,连忙结束手中的活,快步迎了上去。 “先生,您回来了?”祝清棠关切地问道。 李莲花微微皱眉,看着两人说道:“你们来了,最近可有什么异常情况?” 封磬连忙回答道:“回先生,一切都正常,只是……” “只是什么?”李莲花追问道。 祝清棠犹豫了一下,说道:“只是最近江湖上似乎有一些关于我们的传言。” 李莲花脸色一沉,问道:“什么传言?” 封磬说道:“传言说我们莲花楼在暗中策划着什么阴谋,对江湖不利。” 李莲花冷笑一声,说道:“这些传言不过是无稽之谈,不必理会。” 祝清棠和封磬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担忧。他们知道,这些传言绝非空穴来风,背后一定有人在故意抹黑莲花楼。 李莲花似乎看出了两人的心思,说道:“你们不必担心,我自有应对之策。你们只需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保护好莲花楼的安全。” 两人连忙点头称是。李莲花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回了屋内。祝清棠和封磬连忙跟上,给大家倒了茶水。 云初微将自己临幕的图案和文字,拿出来给封磬和清棠瞧瞧,他们身为南胤人,说不定也认识这古南胤的文字,符号。 “封盟主,清棠,这是我们在长生观找到的,这上面有长生丹的下落,我想赌一把,先生的身子你们也清楚,我想试试,这长生丹,能否救先生。” 第91章 只谢当年恰相逢 封磬与祝清棠两人翻译了许久,找了不少老者,才将云姑娘临墓的图案和文字弄明白。 两人将翻译好的纸稿交予李莲花,李莲花眼角轻轻扬起,随手接过,仔细查看,祝清棠也挑了重要的大致概述。 原来,那荒废已久的道观,名为上清道观,这个上清道观可谓是来头不小。率属于闾山派分支,闾山派都是以散居道士为主,每一个道士都有属于自己的法坛。 法坛又分为世袭和自立法坛:世袭法坛比较有名的天威,威灵,通应法坛。自立则是拜师学艺圆满,皆可自立法坛。 这上清道观便是闾山派嫡传弟子自立法坛,开山自创了上清道观,道观观主上清子,号红头法师传人,以客家巫术和南胤术法相结合,对于占卜问卦,驱妖降魔之法,颇为人敬。 根据壁画符文记载,上清观受南胤王所托,炼制可延长寿数的长生丹。历时多年终于练成,可还未成将长生丹献于君上,便传来了南胤城破的消息。 长生丹也被上清子的关门弟子带走,下落不明。百余年来,多少武林人士,世家贵族苦心寻找,皆不可获。 根据这上清观的记载,南胤国破不足二十余年,上清观便消失荒废了,其掌门上清子也羽化登仙了。 长生丹自然便石沉大海,不过,根据壁画上的文字记载,上清子为了避免长生丹落入歹人手中,他飞升时,就命其最小的弟子,上清子关门弟子云城子带着长生丹前往越州,将长生丹交予其师叔——灵清道长手中。 笛飞声等人听完,神色凝重,他们深知李莲花的身子状况危急,不能再拖延片刻。 “事不宜迟,我们应当马上出发!”笛飞声果断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 封磬和云初微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可,他们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行动。 “我这就去准备马匹和干粮。”封磬说着,转身匆匆离去。 云初微则走到李莲花身边,轻声说道:“先生,你一定要撑住,我们会尽快找到长生丹救您的。” 李莲花虚弱地笑了笑,说道:“有劳各位了。” 不一会儿,封磬与云初微便准备好了一切,封磬带人驾驶着马车,向着越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们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只希望能尽快赶到越州,找到长生丹,拯救李莲花的生命。 李莲花喝着茶,心里可没想那么多,他自从解了碧茶之毒,难得有如此舒服自在的日子。对他来说,现在这样也挺好,不被毒素日日折磨,五感也回来了。 传闻中的长生丹,就算找到了,也不能将他这受损严重的三经五腑,修复如初呀! 方多病岂会不知现在的李莲花在想什么?他永远都是这般,只为他人着想,从未考虑过他自己。 原以为只要为李莲花解了碧茶之毒,便可后顾无忧。只是没想到,碧茶之毒如此阴狠毒辣,李莲花的身子竟被这毒荼毒的元气大伤,哪怕是解了毒,被荼毒的身子,根本无法支撑,犹如昙花般,快速凋零。 李莲花这般好的人,为何老天爷要给他这般多的折磨,他从未对不起任何人,可却要他承担这世间常人难以承受的苦楚。 ”李莲花,你放心,我们此次一定能找到长生丹,救你性命。“ 李莲花听了方多病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方多病是真心关心他,想要救他的命。 他感激地看着方多病,微微一笑,说道:“多谢你,小宝。不过,这长生丹我也是有所耳闻,我知道它的药性。它只能延缓我的伤势,不能根治我的病。你不必为我浪费内力,你的内力对你自己也很重要。” 方多病却不听李莲花的话,他坚定地说道:“李莲花,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你。” “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内力,那我就去找其他的名医,或者寻找其他的灵丹妙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办法治好你的。”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感动不已。他知道方多病是一个倔强的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他也知道方多病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他一定能够找到办法治好他的。 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小宝。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听你的。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要为了我而冒险。你的生命对你自己也很重要。” 方多病点了点头,说道:“李莲花,你放心吧。我不会为了救你而不顾自己的安危的。我会小心谨慎的。”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去阳台上将发芽的蔬菜苗,移栽种植。 笛飞声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李莲花身边,满心的担忧,让李莲花有些坐立难安。 这还未找到长生丹,他们都如此焦虑,若是那个传闻中的长生丹,没有药效。那这两人..... 他都不敢想,对他而言,方小宝与他有师徒的名分,更有朋友之谊。笛飞声与他认识了十几年,岂会不知,他对自己来说也是唯一的对手,难得好友。 他这一生若一生知己难遇,幸得伯乐识千里。尘世万千,只谢当年恰相逢。 很多时候,他都很庆幸,年少时,以为遇到了志同道合的知己好友,哪能料到,人心难测。 世人皆强调以德报怨,你不原谅所以你不幸福,可别忘了,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他作为李相夷时,桀骜不驯,认为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他所能解决的,从未想过,很多时候,他们之间一旦有了差距,隔阂自然也会诞生。 东海一战,死的又岂止是李相夷呢? 他现在是平凡的李莲花,可还是一样被这些所累。哪怕,他放弃了从前,可他们到底还是不会希望,那个天之骄子李相夷,在影响他们的光芒。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放下时,也没那么难受,原谅了云比丘,原谅了肖紫衿。他内心深处也原谅了少时的自己,不管他现在是李相夷还是李莲花,他只想好好为自己而活。 笛飞声一直在旁边,观察着李莲花的情况,见他的眼神从伤感,落寞,到焕发生机,也放下了紧张。李莲花他现在应该是真正的放下了,放下了过去的一切。不会在执着,沉溺其中。 第92章 大庾岭 越州,地处岭南要冲,地势险要,交通便利。这里南邻百越,北接豫章、柴桑之地,是连接南北的重要枢纽。笛飞声与李相夷驾驶着莲花楼,日夜兼程,数日后终于抵达。 莲花楼在越州城外的一片树林中停了下来。笛飞声和李相夷下了车,伸展了一下身体。他们望着眼前的越州城,心中充满了期待。 越州城繁华热闹,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笛飞声和李相夷漫步在街头,感受着这座城市的独特魅力。他们来到一家酒楼,点了一些酒菜,边吃边聊。 “李相夷,你觉得越州城怎么样?”笛飞声问道。 “这里很热闹,也很有特色。”李相夷回答道。 “是啊,越州城是岭南的重要城市,也是商业中心。这里有很多商人、游客和江湖人士。”笛飞声说道。 “对了,云姑娘她们可来信?”李相夷问道。 “还未收到,不过她们说有灵清道长的下落,在越州城南,大庾岭山深处,需要我们在次等万圣道人带我们前去。”笛飞声说道。 “啊?为何要等他们,我们直接进越州城不行吗?”李相夷问道。 “这朝廷的通缉令还没有去掉,我与阿飞虽然摆脱了嫌疑,可不知为何?有人在找李莲花,也有人在买他的性命。”方多病颇为无可奈何说道。 “这倒是很奇怪。”李相夷说道。 “他们尽管来就是,我把他们都杀了,想杀李莲花,做梦!”笛飞声说道。 “既是如此,那我们抓紧前去大庾岭吧,我们走吧。”李相夷说道。 李莲花心中已有了答案,他知道除了那个人,不会有别人想要杀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疲惫,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的一切。这辈子,李相夷的命运还会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一行人继续赶路,山路崎岖不平,笛飞声便将莲花楼定在山下,又砍些树枝杂草掩盖。 他们收拾了一些笛飞声背着两个大包袱,里面装着干粮、水袋和御寒的衣服,跟在李莲花、方小宝和李相夷身后上山。山路崎岖难行,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时停下来观察周围的情况。 李相夷和方小宝在前方探路,他们身手敏捷,很快就消失在了笛飞声的视线中。笛飞声则不紧不慢地走着,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李莲花的身上,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山势陡峭,李莲花的步伐也变得沉重起来。李莲花默默地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思绪万千。 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个意气风发的李相夷,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远,也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大庾岭连绵不绝,几人跟着云姑娘给的舆图,才没有在这绵绵大山中迷路。这里与苗疆大不相同,树木都比较低矮,灌木丛生,行走其间,仿佛置身于一个绿色的迷宫之中。 他们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和松软的泥土,不时有树枝和荆棘划过他们的脸庞和手臂。但是,他们并没有停下脚步,因为他们知道,只有穿过这片山林,才能到达他们的目的地。 走了许久,他们终于走出了山林,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的山谷。山谷中绿草如茵,野花盛开,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山谷中流过,发出潺潺的流水声。他们沿着小溪前行,不久便来到了峡谷上方。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众人睁不开眼睛。等他们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条狭窄的峡谷。 峡谷两侧是陡峭的悬崖,只有一条小路可以通过。李莲花心中一紧,他知道这条小路充满了危险,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众人小心翼翼地沿着小路前行,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悬崖。李莲花走在最后面,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心中顿时警觉起来。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正朝着他们快速逼近。 笛飞声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打斗声。他心中一紧,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只见李相夷和方小宝正与一群黑衣人打得难解难分。笛飞声二话不说,拔出背后的刀,加入了战斗。 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四散逃窜。笛飞声和李相夷、方小宝也没有去追,他们继续向山上走去。一路上,他们又遇到了几次袭击,但都被他们轻松化解了。 终于,他们来到了山顶。山顶上有一座道观,道观的大门紧闭着。笛飞声走上前去,轻轻推了推大门,大门缓缓打开了。他们走进道观,只见里面空无一人。 “这里好像没有人。”方小宝说道。 “不,有人。”李莲花说道,“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他们身后闪过。笛飞声和李莲花、方小宝连忙转身,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他们面前。男子的脸上戴着一个面具,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男子问道。 “我们是来找你的。”李莲花说道,“你就是这座道观的人吧?” 男子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快些离开吧!” “兄台,我们此来是想打听灵清道长的下落,不知你可否认识?”李莲花说道,“我们也是有要事找他。” 男子沉默了片刻,说道:“什么灵清凌虚的,我不认识,还不快滚。” “你说谎!”方小宝说道,“我们已经打听过了,这里就是清玄观,道观观主就是灵清道长。” 男子笑了笑,说道:“你们既然已经打听过了,就应该知道这灵清道长,失踪多年?我又岂会得知呢?” “是吗?那既然如此,不知我们可否在此借宿一宿呢?”李莲花说道。 男子想了想,说道:“好吧,远来是客,鄙观已荒废多年,条件艰苦,还请诸位切莫嫌弃。” “道长客气了,我们还要感谢道长收留。”李莲花问道。 “既是如此,那便要遵守,道观的规矩,夜深后不可出门,否则后果自负。”男子说道。 第93章 突发命案 清玄观虽看上去没那般陈旧,却也和上清观一般。都是建造于荒野逆旅,鲜少有人知晓。 李莲花等人跟着小道士前往休息的地方,一路上眼神四处打量。清玄观比上清观要小一些,不过这里风很大,里面的墙檐陈旧,有些地方还长着青苔。 走进院子,只见一棵古老的银杏树矗立在中央,枝叶繁茂,仿佛一把巨大的绿伞。树下有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看起来十分古朴。 小道士将他们带到一间厢房前,说道:“各位施主,这里就是你们休息的地方。如有什么需要,可随时叫我。”说完,便转身离去。 李莲花等人走进房间,只见里面布置简洁,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他们放下行李,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李莲花等人走出房间,只见一群道士正在争吵着什么。他们走近一看,原来是为了一本经书的归属问题而发生争执。 李莲花见状,走上前去说道:“各位道长,何必为了一本经书而争吵呢?不如大家一起研究,共同探讨其中的奥秘。” 道士们听了,白了他一眼,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并未将这几人放在眼中。 “李莲花,快进去,这外面这么冷。”方多病拿着狐裘大氅给李莲花披上,眼神满是关心。 李莲花和方多病回到屋内,笛飞声则站在门口,满脸的不悦。他看着李莲花那虚弱的身子,心中不禁有些恼怒,这家伙都已经这样了,还非要去管那些闲事。 李莲花似乎察觉到了笛飞声的情绪,他淡淡一笑,试图转移话题。他看着方多病,说道:“你这家伙,刚才还推三阻四的,现在怎么又跟着我回来了?” 方多病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这身子骨,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向师祖他们交代啊。” 李莲花笑了笑,说道:“你这家伙,就会贫嘴。” 笛飞声看着他们两人,心中的恼怒渐渐消散。他知道,李莲花虽然身子虚弱,但他的内心却十分坚强。他也知道,李莲花之所以要去管那些闲事,是因为他有着自己的信念和坚持。 笛飞声走进屋内,坐在椅子上,看着李莲花,说道:“你这家伙,以后还是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吧,别总是让我们担心。”李莲花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这天色不早了,我先睡了。明日还得继续寻这灵清道长下落呢?”李莲花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解下大氅和外衫叠放好。 李相夷和李莲花躺在床上,方多病和笛飞声则睡在他们的外侧。夜晚的宁静笼罩着房间,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 方多病和笛飞声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透露出一丝无奈。他们都知道,这张床榻对于四个人来说确实有些拥挤,但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李相夷似乎已经入睡,他的呼吸平稳而深沉。方多病和笛飞声尽量保持安静,以免吵醒他。然而,他们的身体却不可避免地相互接触着,这种亲密的接触让他们感到有些尴尬。 方多病试图调整自己的姿势,却发现无论怎么动,都无法避免与笛飞声的接触。他偷偷看了一眼笛飞声,发现他也正面临着同样的困扰。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汇,这次他们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这尴尬而又有些温馨的氛围中,方多病和笛飞声渐渐放松下来。他们的笑声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默契的宁静。尽管床榻狭窄,两人还是很快进入梦乡。 “啊......” 寂静的夜空,一声惊呼响彻云霄。将熟睡的几人惊醒,笛飞声率先抱着刀飞身出去,方多病也连忙跟上。 李莲花迷迷瞪瞪坐起身,穿上外衫和大氅,李相夷也想过追出去,可现在的李莲花没有武功,他不放心他。 李莲花抱歉一笑,连忙开口:“我们也快去看看吧!” 李相夷严肃的点了点头,揽着他的细腰,轻功一跃,飞出屋内。声音是从北面传来的,等他们二人赶到时,笛飞声和方多病,正在勘察现场。 李莲花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和衣服,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小宝,这是何情况?死者是何人,对了怎么不见其他的道士,方才那声惊呼又是谁发出的呢?” 方多病检查完死者情况,才起身净手。幽幽长叹口气,“李莲花,这从案发现场血迹可以判断,这死者死于一个时辰前。” “这房间被翻得很乱,现场也有刀劈剑砍的痕迹,剑气强劲,是个高手所为。” “而道观其他人,也没了踪迹,李相夷,阿飞你们四处看看,看能否找到其他人。” 笛飞声与李相夷立即出门寻找,这道观这么大,临睡前都有道士在争论。没想到,这命案一出,这些道士全部没了踪影。 方多病和李莲花继续在现场搜寻,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 这些小道士都无影无踪,死者身份也无法确定,李莲花翻找着书房,有了些许线索。一本道法术法的书籍,书柜暗格中还有一叠书信。 他仔细翻阅着这些书信,发现其中一封提到了一个神秘的组织,这个组织似乎在进行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勾当。 李莲花心中一动,决定深入调查这个组织。书柜暗格中还有一枚,清玄观道观掌门令牌。 “小宝,你来看。”李莲花立马唤来方多病,将令牌拿给他看。 方多病接过令牌,他仔细查看,觉得这立牌上的图案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李莲花,难不成这死的是灵清道长吧!不会这般巧合吧。” 李莲花秀眉微蹙,眼光如水,转身走到死者身旁,在他身上仔细翻找。看看能否找到有关死者身份的信息。 死者近耄耋之年,身形修长魁梧,穿一身青色的道袍,那衣裳洗得发白,却干净整洁,穿在他身上,似乎有仙气般。 可惜了这道长,竟会惨死在此。李莲花在他胸口处的道袍内衬中,摸出一块小的祖母绿玉佩,上面泛着盈盈碧绿光辉。 第94章 灵清道长之死 清玄观修在了这大庾岭山脉的东南方一处山顶,这里雾气缭绕的森林清晨的森林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远处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充满了神秘感。 月光穿透了雾气,映照在树叶上,形成了一片片闪耀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让人感到清爽宜人。 笛飞声与李相夷找遍了整个道观,也没有发现一个人,这就奇了怪了,这些人去哪了? “阿飞,我们先回去吧!这道观好生诡异,我担心李莲花会遇到危险。” 李相夷的话,让笛飞声难得面无表情脸上,出现了担忧的情绪。笛飞声足尖一跃,快速地往李莲花那里赶。 李相夷连忙运起轻功跟上,这阿飞看着冷冰冰的,一副不好惹的模样。只有李莲花的事情,才会让他上心。 两人好不容易赶回来,见李莲花无事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李相夷连忙将她们所探的情况,简要说了一下。方多病与李莲花都已明了,这道观确实是处处透露着古怪。 李莲花将道长的衣衫整理好,起身净手,才将在他身上的祖母绿玉佩,用丝绢包裹,递给他们查看。 “这是我在他身上找到的,死者年近九十岁,这般长寿的人,世间少见。而且此人虎口和手腕处,老茧很厚,想来也是个会武之人。” “从这房间的布局和他身上的玉佩判断,此人应该是我们要找的灵清道长!” 李相夷与笛飞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他们深知长生丹对李莲花的重要性,如今灵清道长已死,长生丹的下落确实成了一个谜团。 “必须尽快找到长生丹的线索,否则李莲花的病情……”李相夷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 笛飞声点了点头,沉声道:“我们先在这附近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两人开始在灵清道长的房间和周围仔细搜寻起来。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希望能找到与长生丹有关的蛛丝马迹。 然而,一番搜索后,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李相夷的脸色越发难看,笛飞声也不禁有些焦急。 “难道长生丹的线索就此中断了吗?”笛飞声喃喃自语道。 就在他们感到绝望的时候,李相夷突然发现了一本被压在桌子下面的古籍。他拿起古籍,翻开一看,上面记载着一些关于长生丹的炼制方法和材料。 “这或许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李相夷说道。 笛飞声看了看古籍,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我们赶紧去找这些材料,也许还能炼制出长生丹。” 李莲花没忍住笑出声,拿过那本书,无奈开口宽慰他们:“你们是不是是不是想的太过于天真了!” 这长生丹百余年前,集齐南胤各类大家,历时几年方才炼成,他们三人什么都不懂,还不如继续寻找云城子的下落,来的靠谱一些。 李莲花将这两块玉佩放入怀中,让他们接着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三人拗不过他,只能再在这房间翻找。笛飞声突然感到有股杀气,一把将身旁的李莲花揽入怀中,运起悲风白杨,一掌击向窗户。只听“砰”的一声,窗户被击得粉碎,一道黑影从窗外一闪而过。 笛飞声和方多病对视一眼,同时飞身跃出窗外,向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那黑影的速度极快,在屋顶上跳跃着,如鬼魅一般。笛飞声和李相夷在后面紧追不舍,不一会儿就追到了一片树林里。 黑影在树林里穿梭着,笛飞声和李相夷也跟着追了进去。树林里树木茂密,黑影的身影在树林里时隐时现,很难追踪。笛飞声和李相夷只能凭借着敏锐的听觉,追寻着黑影的踪迹。 突然,黑影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笛飞声和李莲花。笛飞声和李莲花也停了下来,警惕地看着黑影。 黑影慢慢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露出了一张狰狞的面孔。这还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人奇怪的嗓音一开口就让李相夷与笛飞声倍感别扭,“你们二人还是追来了,你们的朋友可没这般幸运。” 笛飞声满脸怒容,“你把他们怎么样了?”黑衣人发出一阵怪笑,“他们中了我的毒,现在恐怕已经毒发身亡了。”李 相夷心中一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黑衣人冷哼一声,“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说着,黑衣人突然出手,向李相夷和笛飞声攻去。李相夷和笛飞声连忙迎战,三人瞬间战成一团。黑衣人武功高强,招式诡异,李相夷和笛飞声一时间竟难以抵挡。 就在这时,李相夷突然发现了黑衣人的破绽,他一剑刺去,正中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笛飞声趁机上前,想要结果黑衣人的性命,却被李相夷拦住了。 “留他一命,或许能问出些什么。”李相夷说道。笛飞声点了点头,“也好。”两人将黑衣人制服,笛飞声封住了他的功力,带着他往道观赶。 道观内,方多病和李莲花被困在屋内,形势危急。方多病手持多愁公子剑,剑法出神入化,将李莲花死死地护在身后。 黑衣杀手们如潮水般涌来,方多病毫不畏惧,他身形矫健,剑招凌厉,每一剑都带着致命的威胁。杀手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在方多病的剑下却纷纷倒下。 然而,杀手们并没有放弃,他们继续围攻上来。方多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但他依然咬紧牙关,坚持着保护李莲花。 就在这时,李莲花突然从方多病身后走出,在他发间飞着的业火母痋大显神威,刺耳的振翅声在这些人脑海耳边响起,动作变得迟缓起来,仿佛被催眠了一般。 方多病趁机发动攻击,他的剑如闪电般划过,杀手们纷纷倒地。最终,所有的杀手都被解决了,方多病和李莲花成功脱险。 第95章 夜袭 一个身着深蓝绸缎衫雍容华贵的男子鹰隼般的目光盯着李莲花邪魅一笑,“李莲花,这次本座定要取你性命!”身后跟着一群身着黑衣的杀手,个个手持利刃,面露凶光。 李莲花却丝毫不为所动,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本书,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他看着眼前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就凭你?也想取我的性命?” 男子闻言,脸色一沉,“李莲花,你不要太狂妄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着,他一挥手,身后的杀手们便一拥而上,向李莲花扑了过去。 李莲花见状,身形一闪,避开了杀手们的攻击。方多病将李莲花护在身后,尔雅剑剑气一挥,一道劲风便向杀手们袭去。杀手们纷纷中招,倒在地上。 男子见杀手们都不是方多病的对手,心中大怒。他亲自出手,向李莲花攻了过去。李莲花连连避开,方多病摆脱了那些杀手,与男子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杀手们也寻到了机会,挥刀杀向李莲花。方多病被人给缠住了,一时脱不开身。 危急时刻,一把长刀飞斜而入,断了那些杀手的动作。笛飞声阴沉着脸,不悦地望向这些人,“敢伤他,找死!”他怒吼一声,用内力将长刀召回手中,身形一闪,便朝着那些杀手攻去。 笛飞声的刀法凌厉无比,每一刀都带着致命的气息。那些杀手虽然也是高手,但在笛飞声的面前,却显得不堪一击。只片刻功夫,便有几个杀手倒在了他的刀下。 其余的杀手见状,心中大惊,纷纷四散而逃。笛飞声却不肯放过他们,他身形如鬼魅一般,在人群中穿梭,手中的长刀不断地挥舞着,每一刀都能带走一条生命。 终于,所有的杀手都被笛飞声解决掉了。他缓缓地收起长刀,走到了李莲花身边。“你没事吧?”他关切地问道。 李莲花抬起头,看着笛飞声,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阿飞,放心我没事,多谢相救。”他说道。 笛飞声微微一笑,“不必客气。”他说着,“李相夷护好李莲花,我去助袁小宝。” 笛飞声目光瞧着与方多病过招之人的武功招式有些眼熟,那人功力与方多病不相上下,他才难以应付。笛飞声一掌打断了两人的过招,方多病和那人都被震退了几步。 “你是何人?”笛飞声盯着那人问道。 那人微微一笑,说道:“取你们性命的。” 笛飞声心中一惊,他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这般大的口气。想法不错,可惜,就他这点武功,都不够在他手下走过三招。 “狂妄之徒,找死”笛飞声懒得与他废话。 两人相对而立,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突然,笛飞声身形一闪,向那人攻去。那人也不甘示弱,挥剑迎敌。两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剑气纵横,招式凌厉。 笛飞声与他过了一两招,摸清了他的剑法路数,没了耐心,挥刀格挡掉他的剑气,一刀劲气扫过,那人被震飞数米远。他见打不过,转身欲逃。笛飞声哪会轻易放过他,身形一闪,便追了上去。 那人在前面拼命逃窜,笛飞声在后面紧追不舍。突然,那人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条小道。笛飞声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小巷狭窄而阴暗,笛飞声的速度丝毫不减。眼看就要追上那人,突然,从旁边的屋顶上跳下一个黑影,手持长剑,向笛飞声刺来。 笛飞声侧身躲过,反手一刀,向黑影砍去。黑影连忙挥剑抵挡,两人瞬间战成一团。 这时,被笛飞声追赶的那人也停下了脚步,转身加入了战斗。笛飞声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他的刀法凌厉,招式威猛,每一刀都蕴含着强大的劲气,让对手难以抵挡。 在笛飞声的猛烈攻击下,那两人渐渐露出了破绽。笛飞声抓住机会,一刀砍向其中一人的手臂,那人惨叫一声,手中的长剑掉落。笛飞声紧接着一脚踢向另一人的胸口,将他踢倒在地。 解决了这两人,笛飞声继续去追刚才逃跑的那人。那人见笛飞声如此厉害,心中早已充满了恐惧,他拼命地跑,却始终无法摆脱笛飞声的追杀。 终于,笛飞声追上了他,一刀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 笛飞声在这二人身上仔细搜了许久,除了些银钱外,就只有一块令牌。他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索着这块令牌的来历和用途。笛飞声决定先拿回去给李莲花瞧瞧,看看他是否能从中发现什么线索。 笛飞声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片刻之后,他便回到了李莲花的住处。李莲花正坐在桌前,静静地品着茶。笛飞声将令牌扔在桌上,说道:“这是从那两人身上搜出来的,你看看有什么发现。” 李莲花拿起令牌,仔细端详了一番。令牌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李莲花摇了摇头,说道:“我也看不出这令牌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这两人身份神秘,说不定这块令牌是他们的信物。” 笛飞声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看来,我们还得继续调查这两人的身份和目的。”李莲花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我已经有了一些头绪。我们先从这块令牌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笛飞声看着李莲花自信的笑容,心中暗自佩服。他知道,李莲花虽然看似懒散,但其实心思缜密,聪明过人。有他帮忙,这次的事情一定能够水落石出。 方多病急匆匆推门而入,大口喘着粗气,李莲花见状给他倒了杯茶,让他缓一缓。 “小宝,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何事这般着急?” 方多病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这才出言。“李莲花,阿飞,方才我带着李相夷想去灵清道长,那里再搜寻一下,看看能否找到别的线索。” “可我们一进门,便发现灵清道长的尸体不翼而飞了。我和李相夷在周围找了许久,都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第96章 夜探道观 笛飞声满脸不可置信,望向李莲花。难不成,方才是那些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李莲花之前仔细地检查着灵清道长的尸体,心中充满了疑惑。他面上虽然平静,但内心却如波涛汹涌一般。 这灵清道长的死因实在是莫名其妙,身上既没有致命伤,也未曾中毒,那尸体又怎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变得冰冷僵硬呢? 李莲花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他开始回忆起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关于灵清道长的事情,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他想到了灵清道长生前曾经修炼过一种神秘的功法,据说这种功法可以让人的身体变得异常强大,但同时也会带来一些副作用。 李莲花决定要找到尸体,再对灵清道长的尸体进行进一步的检查,他需要仔细地观察着尸体的每一个细节,看能否发现了一些端倪。 李莲花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他认为灵清道长的死因可能与他所修炼的那种神秘功法有关。他决定继续深入调查,找出事情的真相。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他的尸体,而且刚才那么大的动静,那些道士还是不见踪影,难不成是他们带走了灵清道长。 “小宝,阿飞我们去现场看看,我估计这秘密应该就在这个道观里。” 方多病等人迷茫的望向他,他知道了什么?“李莲花,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 李莲花懒懒的抬了抬他漂亮的眼眸,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小宝,别猜了,我们先去灵清道长的房间。至于这其中有什么秘密,我也说不好。快走吧!” 李莲花披上斗篷,率先出门,笛飞声背着刀,连忙跟上。 “你们等等我。”方多病也连忙跟上,这两人什么事都瞒着他。 三人很快来到了灵清道长房间与李相夷汇合。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墙壁上挂着几幅古老的字画,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李莲花仔细地搜寻着每一个角落,他的眼神敏锐而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这房间定有密道,具体通向哪里尚未可知。”李莲花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三人开始分头寻找密道的入口,他们仔细地检查着墙壁、地板和家具,希望能找到一些隐藏的机关或开关。 就在他们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李相夷突然发现了一块松动的地板。他小心翼翼地将地板抬起,下面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通道。 “找到了!”李相夷兴奋地说道。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密道。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们沿着密道缓缓前行,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笛飞声用夜明珠照明,李莲花等人也发现了这暗道。石壁上刻着一些南胤的图腾,通道很长,他们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头。 通道的尽头是一间密室,室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密室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画卷,画卷上描绘着南胤的历史和文化。李莲花等人仔细地观察着这些画卷,试图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在密室的中央,有一张石桌,桌上放着一本泛黄的书籍。笛飞声拿起书籍,轻轻地翻开了第一页。书籍上记载着南胤的一种神秘术法,他们找了许久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李莲花仔细查看了这个暗道,除了这个密室没有别的路了。有一条通道往上走,便带着大伙往暗道上方走去。 这条暗道爬了几十米后,便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李莲花小心翼翼地走进洞穴,发现洞穴中有许多巨大的石柱,石柱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他走近石柱,仔细观察着这些符号,心中暗自猜测着这些符号的含义。 李莲花有些不解这个洞穴为何会位于暗室上方,这里也没有了任何路,是条死路。他们在洞穴仔细搜索,方多病发现了一处隐秘的石门,门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李莲花仔细观察着这些符号,试图解读其中的含义。方多病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扇门后面隐藏着什么。 经过一番努力,李莲花终于破解了符号的秘密,他轻轻推了推石门,门缓缓地打开了。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门内。 门内是一个宽敞的房间,四周摆放着一些古老的器具和书籍。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棺,棺盖上刻满了符文。 李莲花和方多病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们走近石棺,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就在他们即将揭开棺盖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整个房间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一时间地面剧烈颤动抖动,地面很快出现了一块大裂缝就在他们脚下,他们全部踩空跌落。 方多病等人不受控制地翻滚碰撞,周围的土石纷纷掉落,砸在他们身上。他们惊恐地呼喊着,试图抓住什么东西来阻止自己的下落。 裂缝越来越深,黑暗吞噬了他们。方多病感到自己的身体不断地撞击着石壁,疼痛传遍全身。他努力保持清醒,寻找着逃生的机会。 突然,他看到了一丝光亮。他拼命地朝着光亮的方向爬去,终于爬出了裂缝。他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其他几人也陆续爬了出来,他们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方多病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责任感。他决定带领大家走出这个困境,寻找安全的地方。 笛飞声扶着李莲花起身,见他没有受伤便松了一口气。他打量了周围这昏暗的环境,觉得这里与上清观一样。 “你们快来呀!”李相夷突然蹲在前方大喊。几人连忙过去查看,在夜明珠的帮助下,他们放下了地面杂乱的脚印。看来他们找对地方了。 李相夷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心中暗自思索。这里的气氛十分诡异,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手中紧紧握着剑柄,以防万一。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吹得众人浑身发冷。李相夷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他们身后掠过,速度极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什么人?”李相夷大喝一声,转身朝着黑影追去。其他人也纷纷跟上,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黑影在狭窄的通道中穿梭,李相夷等人紧追不舍。终于,黑影在一个角落里停了下来,露出了真面目。 第97章 八卦门 狭小的通道内,李莲花被方多病他们护在中间,一脸严肃的戒备着前方的黑衣人。这人从何处来的?他们怎么没察觉到呢? 李莲花目光敏锐地注意到他蒙着面,身后还有一些人和他一般鬼鬼祟祟。这些人身手敏捷,行动间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他们手中的武器是少有人使的钩,在夜明珠微弱的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李莲花心中一紧,小声提醒阿飞他们:“小心,有情况。”阿飞等人闻言,立刻警觉起来,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 就在这时,那些蒙面人突然发动攻击,如鬼魅般向他们扑来。阿飞等人毫不畏惧,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李莲花则在一旁观察着局势,寻找着敌人的破绽。 在激烈的战斗中,李莲花发现这些蒙面人的武功路数十分奇特,似乎是某种神秘的流派。他心中暗自猜测,这些人可能与江湖上的某个神秘组织有关。 经过一番激战,阿飞等人终于击退了敌人。然而,他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方多病一时不察被划伤。李莲花看着受伤的方多病,心中充满了忧虑。 他知道,这次的敌人只是一个开始,后面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危险等待着他们。 李莲花利索地方多病处理好伤口,好在伤势不严重,这些人利器上也没有下毒。笛飞声与李相夷在周围找了许久,这里阴暗潮湿,方才那些人应该是从暗道逃脱的。 “这些人能这么快逃脱,想来应该对这里了如指掌。会不会是失踪的那些道士呢?”方多病恢复些力气,他点燃了火折子,仔细查看石壁上的文字和图案。 李莲花赞同目光扫视方多病一眼,他方才也觉得这些黑衣人,出现的着实有些蹊跷。方才他也注意到,那些人虽然有意隐藏招式,可江湖中使用钩做兵器的门派甚少。 明显是传闻中鲜少露面的八卦门,不过,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此呢? “小宝,从他们方才使用的招式来看,他们是八卦掌门派中人。” “八卦弧形钩镰剑是八卦掌门派中的独门双兵器。剑分雌雄,阴阳一对。剑形身长一尺九寸,两头是剑尖,在剑身前部有里外两个钩,里钩二寸长似护手钩。” 外钩三寸长像割草镰;后剑尖手柄外侧有半圆形带刃护手,手柄内侧是个鱼尾形双刃牛角尖;。 两剑相对时,后边的弧形整个是个圆形,好像八卦图内的阴阳鱼,暗含八卦之意,剑身整体是五尖十三刃,并佩带短穗剑袍一对。 八卦弧形钩镰剑的练法是:转走八门,具体分为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共计六十四个剑式。 它的套路运动路线是:乾出巽入,离与坎,艮往坤来,兑震通;四面八方直斜走,穿插绕打任纵行。 挠、抹、打。穿、盖、架、扫、拿。八卦弧形钩镰剑的用法为二十字诀:钩、搂、片、镟、刺。撩、带、钝、绞、扎。劈、拨、医。 “只是,这八卦门早已隐退江湖多年,按理来说,他们不应该在此时出来。”李相夷有些吃惊和好奇,仅靠招式和兵器,就能判断出武功和门派,这绝对是精通武艺之人才能做到。 李莲花没解毒之前确实有些功力傍身,可他那点功力,很是稀疏平常。看不出有什么厉害之处,李莲花他究竟是什么人? 方多病也听出了,这里既然是暗含奇门八卦,对他来说,就不难找到出路。 方多病自幼便在天机山庄长大,对于机关术的研究可谓是驾轻就熟。此刻,他身处暗道之中,石壁上的飞盘勾陈阵法机关在他眼中形同虚设。 他身形矫健,在暗道石壁上如履平地,快速地查看每一个细节。飞盘勾陈阵法机关的构造复杂,但方多病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很快就找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手中的工具不停地在机关上摆弄着。随着他的动作,机关发出一阵咔咔的声音,似乎在逐渐被破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方多病的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汗珠,但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减缓。终于,在他的努力下,飞盘勾陈阵法机关被成功破解,暗道的石门缓缓打开。 方多病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布置此阵的有些能耐,让本少爷费了一些功夫。 李莲花很是满意,方多病还是这般靠谱,在机关术这方面,他还真是天资独特。 李相夷瞪大了眼睛,看着袁小宝轻松地破解了那复杂的阵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自幼习武,对奇门遁甲之术也有所涉猎,但却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迅速地破解这样的阵法。 “这袁小宝究竟是何方神圣?”李相夷心中暗自思忖,“他的武功和阵法造诣都如此之高,绝非等闲之辈。” 此时,袁小宝已经走到了李相夷的面前,微笑着说道:“李相夷,愣着做什么!走了。” 李相夷回过神来,抱拳道:“哦,好,我这就来。” 笛飞声在前面开路,方多病与李相夷一左一右护着李莲花,没想到暗门后面竟还是长长的小道,地面竟是泥泞泥土,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尽头。 尽头处是一间密室,室内布置简单,只有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笛飞声率先走了进去,四处打量着。方多病和李相夷则护着李莲花走了进来,警惕地看着四周。 突然,一道黑影从他们身后闪过,方多病和李相夷立刻转身,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李莲花皱了皱眉,说道:“小心,这里有古怪。”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突然关上了,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笛飞声冷哼一声,说道:“雕虫小技。”说着,他便运起内力,准备强行打开门。 就在笛飞声准备动手的时候,一道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你们终于来了。”这声音阴森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李莲花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们引到这里来?” 那声音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说着,黑暗中突然出现了许多黑影,向他们扑了过来。 笛飞声和李相夷立刻迎了上去,与那些黑影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方多病则护着李莲花,不让他受到伤害。 在笛飞声和李相夷的奋力抵抗下,那些黑影渐渐被消灭了。就在他们以为危机已经解除的时候,那道声音又再次响起:“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太天真了。” 说着,密室的地面突然开始震动,四周的墙壁也开始出现裂缝。李莲花说道:“不好,这里要塌了,我们快走。” 第98章 山谷迷踪 笛飞声和李相夷闻言,立刻带着李莲花向门口冲去。就在他们快要到达门口的时候,一块巨石突然从头顶上落了下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方多病说道:“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了。” 李莲花说道:“不要慌,我们一定能找到出去的办法。”说着,他开始四处寻找出口。 就在他们寻找出口的时候,那道声音又再次响起:“你们不用找了,这里没有出口。你们就等着被活埋吧。” 李莲花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是那道声音消失了,仿佛从未来过。李莲花眉头紧皱,内心隐隐倍感不安。他总觉得他们一直在被人牵着走,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十分不悦。 方多病等人在密室找了许久都没有发现出口和机关,恼怒的话还未说出口,整个密室开始剧烈颤动,地面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缝,仿佛要将他们吞噬。众人惊恐万分,纷纷寻找躲避之处。 李莲花身形一闪,迅速来到方多病身边,将他拉到一旁的石柱后。“大家小心!”他大声喊道。 随着颤动的加剧,密室中的石块纷纷掉落,扬起一片尘土。方多病紧紧抓住李莲花的手臂,心中暗自后悔不该如此莽撞地闯入这个密室。 “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他颤抖着声音问道。 李莲花眉头紧皱,目光紧盯着前方。“别怕,我们一定能找到出路的。”他安慰道。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裂开一个大口子,一股强大的气流从里面涌出。众人只觉得身体一轻,便被卷入了其中…… “李莲花小心!” 方多病见李莲花被剧烈的气流和狂风吹着急速下坠,有些着急,足尖在碎石上借力,快速追上了李莲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方多病小心护着李莲花,几人不断被凌厉的气流和狂风肆虐,身子还在不断地翻滚下坠。几声闷响,他们掉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方多病只觉得浑身剧痛,他挣扎着爬起来,查看李莲花等人的情况。幸好,大家都只是受了些擦伤。 他们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山谷之中,四周是陡峭的山峰,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通向外面。方多病心中暗暗叫苦,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出路,否则在这里待久了,会有生命危险。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心中充满了感激。不过,心中充满了迷惑。 “这个清玄道观地道,挖了这么远。都到一个陌生的山谷来了!” 笛飞声足尖一点,飞身上最高的树,想查看他们周围的情况。 入目皆是翠绿,笛飞声很快飞身下来。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说道:“我们在山谷深处,这些树木目前没看出有什么不同,但还是要快速离开这里。”众人纷纷点头,加快了脚步。 他们沿着山谷的小路前行,脚下的草丛发出沙沙的声响。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笛飞声停下脚步,眉头紧皱,他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 “大家小心!”笛飞声大声喊道。话音未落,只见一群黑影从树林中窜出,向他们扑来。众人纷纷拔出武器,与黑影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笛飞声身形如电,手中的长刀挥舞如风,瞬间斩杀了几个黑影。其他人也不甘示弱,奋勇杀敌。经过一番激战,黑影终于被全部消灭。 众人松了一口气,继续前行。他们不知道,在这片神秘的山谷中,还隐藏着多少未知的危险。 李莲花越走越发感到不安,他总觉得自从踏足清玄观开始,便走入了有人精心布置的圈套中。灵清道长的死就是诱饵,引诱他们一步步深入陷阱。他心中暗自警惕,脚步也变得更加谨慎。 此时,四周的气氛越发诡异,阴森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李莲花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他,让他脊背发凉。突然,一阵阴风吹过,风中似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李莲花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已经迷失了方向。他心中一沉,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出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凭借着自己的直觉和经验,开始寻找离开的方向。 在寻找出路的过程中,李莲花遇到了各种诡异的事情。墙壁上突然出现的血手印、角落里传来的阴森哭声、以及不时闪过的黑影,都让他的心跳加速。 但是,他并没有被恐惧所打败,而是保持着冷静,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终于,李莲花看到了一丝光亮,他心中大喜,加快脚步朝着光亮的方向走去。当他走出黑暗,重新回到阳光下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只是暂时的解脱,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等着他。 方多病等人快急疯了,这眨眼的功夫,李莲花竟然没跟上。 “阿飞,你说李莲花会不会出什么事呀。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毫无任何功力,这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呀!” 方多病急得,不住的张望四周,并未发现李莲花的身影,他们也不敢贸然分开行动,这里的环境突然起了浓雾,伸手不见五指。 笛飞声阴沉着脸,握刀的手不由得紧握,“我不会让他出事的!”刚想去找他,李莲花却从浓雾中走出。三人欣喜非常,纷纷上前。 “李莲花,你可算回来了!”方多病激动地说道。 李莲花微微一笑,“让诸位担心了。” 笛飞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没事就好。” “多谢关心。”李莲花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众人纷纷点头,正要离开,突然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他们包围。 “你们是什么人?”方多病喝道。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抽出武器,向他们攻来。 笛飞声冷哼一声,拔刀迎敌。李相夷和方多病也不甘示弱,纷纷施展武功,与黑衣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在三人的奋力抵抗下,黑衣人渐渐落于下风。最终,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逃离。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方多病问道。 李莲花皱了皱眉,“我也不清楚,但他们的目标似乎是我。” “不管他们是谁,我们都要小心应对。”笛飞声说道。 众人点了点头,继续前行。 第99章 红衣姑娘 李莲花等人在迷雾笼罩的山谷中,如同无头苍蝇般,走了许久。不论从那个方向离开,都会回到原点。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按照时间来看,现在应是辰时三刻左右,李莲花实在是困顿疲怠。 为何不见阳光?这很奇怪,他们在这个迷雾的山谷中,转了足足一宿。他实在是走不动了,随即坐在一旁的倒地的枯木上。 气喘吁吁,大口喘气。李相夷见状也坐在他身边,将随身携带的水囊递给他。 “李莲花,你还好吗?喝点水休息一下吧!”李相夷满脸担心,他很担忧李莲花的身体情况。 自从他跟着他们前来越州,他有些明白为何袁小宝和阿飞,这般在乎李莲花了。 他静静地坐在李莲花身边,眼神中流露出对李莲花的欣赏。李莲花身上散发着一种淡然处之的气质,温和而强大的内心让人不禁为之倾倒。他看似平平无奇,但越是深交,越能感受到他的魅力。 在与李莲花的相处中,他发现他总是能够以平和的心态面对一切。无论是困难还是挫折,他都能从容应对,从不轻易被外界所干扰。 他的温和让人感到温暖,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能够让人在他身边感到安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李莲花的喜欢也越来越深。他喜欢他的智慧,喜欢他的善良,喜欢他的一切。这种并非寻常的感情或者更多的是一种欣赏,这样的人是值得深交的,也是值得珍惜的。 方多病和笛飞声分开寻路,又回到了原地方。多病累的坐在李莲花身边抱怨:“这什么鬼地方,我们在这里转了一整夜了李莲花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莲花微微一笑,“我也不想啊这地方太大了,我们还是再找找吧!”说着他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方多病无奈地跟在他身后。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条小溪边,溪水清澈见底。李莲花蹲下身子,用手捧起一捧水喝了起来。“哇这水真甜啊” 方多病也走过去喝了一口,“嗯确实很甜” 他们沿着小溪往前走,突然,听到了一阵呼救声。 “救命啊,救命啊!” 他们顺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只见一个女子正被一只老虎追赶,方多病和笛飞声连忙拔出武器。与老虎展开了搏斗,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他们终于赶走了老虎,救下了女子。 女子感激地看着他们,“谢谢你们救了我,我叫阿谯,我在这里迷路了。遇到了老虎,还好你们及时出现。” 方多病和笛飞声相视一笑,他们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个小姑娘。“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李莲花表情晦涩,很是古怪。李相夷没有多想,扶着李莲花过来歇息。 李莲花心头一颤,这角大美女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她不是素日爱身着。张扬明艳的红衣吗? 没想到,这十几岁的角丽谯,也会有如此看似温婉的一面。 方多病和笛飞声也越发觉得这姑娘,有些眼熟。两人目光一接触,纷纷想起这就是角丽谯。 怪不得方才觉得熟悉! 碰上老仇人,心情确实有些难以言喻。毕竟,论倒霉,李莲花应该比阿飞好一些。 传闻中南胤的秘术:修罗草,无心槐,痋术。阿飞可是有幸全部中过,皆拜南胤这群人。 若不是阿飞自身悲风白杨心法,有强悍霸道的护主之力。怕是..... 没想到,这荒山野岭,阿飞还是这般倒霉,竟还能与角丽谯在此相遇。 笛飞声哼笑一声,压低声音道:“李莲花你们瞎想什么?一个小姑娘,能翻起什么浪。” 李莲花低头浅笑,指尖轻刮鼻尖。“这就不好说了,阿飞呀!你多保重。” 李相夷自然听到了他们的话语,有些奇怪的望向他们三人,这是打的什么哑谜。 难不成这个小姑娘会对阿飞不利吗?可是,阿飞武功之高,他都难以对付,何况,那个姑娘武功平平。 笛飞声白了李莲花一眼,一语中的。“我看你比我更加需要保重,毕竟,她与你的关系可不一般。” “再者,我不杀女人,更不杀小姑娘。” “若她还是跟二十年后一样,我会再为她破一次例。” 李莲花与方多病纷纷佩服无比,抿唇偷笑。 李相夷看着面前的三人,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他们当着自己的面打着哑谜,显然是认识这个姑娘的,可为何从未听他们提起过呢?他不禁对这个姑娘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线索。然而,三人都只是微笑着,不发一言,仿佛在故意吊他的胃口。 李相夷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他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三位,这位姑娘究竟是谁?你们为何要瞒着我?” 三人对视一眼,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其中一人说道:“李相夷,你莫要着急。这位姑娘与我们也是素未谋面,与我们认识的一个故人有些相似罢了。” 李相夷皱了皱眉,问道:“故人?那你们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方多病解释道:“李相夷,别多想了,这姑娘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威胁的,她感兴趣的只有李莲花和阿飞。” 李相夷心中一动,他隐隐猜到了这位姑娘的身份可能不简单。他点了点头,说道:“且切,不说算了。” 李相夷打量了周围许久,说道:“那就好。既然如此,我们也该出发了。” 李莲花也在方多病的搀扶下起身,殊不知,角丽谯发现了李莲花发簪上的异常处。 她觉得有些眼熟,那个...... 笛飞声面色难看,率先走在前面,李相夷则护着角丽谯走在最后。他发现那个阿谯,视线一直盯着李莲花。 这也太奇怪了,难不成这个阿谯姑娘认识李莲花,可方才她的反应不像是旧相识呀! 一行人在奇怪的氛围中,沿着河道前行。 第100章 角大美女 各怀心思的一行人走了没多久,河流已不见,只留下干涸的河床。又遇断崖路,几人无奈,只能上山翻过这里找寻出路。 行至山腰,天色渐渐阴沉昏暗,似乎是有大雨到来。大家都感到疲惫不堪。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众人摇摇欲坠。方多病惊恐地喊道:“这风来得好突然,怕是有什么不祥之兆!”其他人听了,心中更加不安。 就在这时,李莲花站了出来,他镇定地说:“大家不要惊慌,这只是自然现象。我们必须保持冷静,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众人听了李莲花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在阿飞的带领下,大家继续前行。不久,他们发现了一个山洞,洞口被茂密的植被所掩盖。 阿飞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观察了一番后,说道:“这个山洞看起来比较安全,我们可以在这里暂时休息。”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进入山洞后,大家各自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开始休息。然而,他们心中的不安并没有完全消除,每个人都在思考着自己的心事。 刚进洞没多久,洞外电闪雷鸣,顷刻间瓢泼大雨拍打着地面,雨水夹杂着水汽漫开。方多病升起了火堆,心中暗自庆幸。 他坐在火堆旁,听着洞外的雨声和雷声,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方才,若不是李莲花提醒,他们现在怕是要冒雨行进了。 “李莲花,你好厉害,还会看天象呀!我发现就没有你不会不知晓的事物。” 李相夷满脸崇拜地注视着李莲花,他从未遇到过这般聪明的人。李莲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酒色财气,他像是一样都不沾,云姑娘和祝姑娘,容貌气质也绝非常人,并未见他动过心。 平日里除了医书,种菜,做饭。好似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琴棋书画他也瞧不出他有何独特的造诣,并不是个附庸风雅之辈,也不是个自诩高洁之人。 李相夷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毫无武功,身体虚弱的男子。一袭青衣墨发,简单别样的莲花簪,半挽青丝。长发及腰,显得他温和无害。 清瘦端方的儒雅游医,比那些进京赶考的学子,更像书生。若是换上红色的官袍,更像是春风得意,意气风发的探花郎。 李莲花被这小子盯得如坐针毡,很不舒服。 “李相夷,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呀!” 李相夷很是好奇,他有些好奇他的年龄。“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有些熟悉,但又说不上。对了你今年岁几何?” 这家伙性子虽然狡猾老成,但这面相,却也不过二十来岁,比他大不了几岁。 李莲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好好的问他的年龄作甚? 思索一会还是回答道,“而立之年罢了,你问这做什么?” 李相夷白了他一眼,并未相信他的话。“你这样貌如此年轻,我也没这么好忽悠吧。” 李莲花微愣片刻,没有辩驳。他总不能说因为扬州慢的缘故吧。 笛飞声耳力极好,自然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他的悲风白杨倒是没有驻颜的本事,目光瞧见方多病欠揍的神情,索性闭目养神,没有搭理他。 角丽谯吃着干粮,悄悄坐在笛飞声旁边。怯生生的开口:“公子,还未得知您的名讳。今日多谢您出手救了小女子,要不然,小女子.....” 角丽谯故作柔弱的声音一响起,李莲花与方多病连忙望向他们。这老笛可是出了名的不开窍,对于男女之事,角大美女可没少费心思。 只见角丽谯眼波流转,娇嗔地看着笛飞声,那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动。 笛飞声却依旧面无表情,仿佛眼前的美女如同空气一般。角丽谯见状,心中暗暗恼怒,但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 她轻轻走到笛飞声身边,伸手想要挽住他的胳膊,却被笛飞声不动声色地躲开了。角丽谯心中气急,但还是不甘心就此放弃。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突然,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笛飞声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角丽谯趁机紧紧抱住了老笛的腰,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李莲花和方多病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角丽谯竟然会使出这样的手段。笛飞声则是一脸无奈,他知道自己又被角丽谯算计了。 连忙推开她,慌忙起身躲到李莲花身旁,角丽谯心中暗自愤怒。她不喜欢那个叫李莲花的人,总觉得他莫名的让人不喜,哪怕他有着一张英俊的脸庞。 李莲花看着角丽谯的举动,心中暗自好笑。他知道角丽谯对他的敌意,但他并不在意。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角丽谯,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角丽谯看着李莲花的眼神,心中更加愤怒。她觉得李莲花是在嘲笑她,嘲笑她的无能。她决定要给李莲花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她的厉害。 角丽谯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向李莲花扑了过去。她的速度极快,瞬间就到了李莲花的面前。李莲花微微一笑,然后轻轻一闪,就躲过了角丽谯的攻击。 角丽谯扑了个空,心中更加愤怒。她转身再次向李莲花扑了过去,但李莲花却再次轻松地躲过了她的攻击。角丽谯连续攻击了几次,但都没有碰到李莲花的衣角。 角丽谯终于停了下来,她气喘吁吁地看着李莲花,心中充满了挫败感。她知道自己不是李莲花的对手,但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她决定要想办法打败李莲花,让他知道她的厉害。 还未等她离开,一把大刀就架在了她白皙的脖子旁。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他竟然这般对她。 角丽谯对于自己的美貌,一直是很自信的,没想到,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她心悦的人,居然这般不解风情。 “公子,你这是为何?小女子的心中一直敬您,您为何要这般兵戎相向呢?” 角丽谯楚楚可怜的模样,没有唤起在场四个不解风情的男子的心。李莲花他们三人,早就见识过角丽谯的手段,李相夷则是不喜那个女子竟对李莲花出手。 第101章 又是无心槐 大雨不知何时停了,笛飞声拿着刀走出山洞,打算给李莲花打点野味。李相夷和方多病一左一右护着李莲花,李相夷不知角丽谯。 他可是亲身经历过,这角丽谯可是没少对笛飞声和李莲花下手。五年之后的李相夷就是因为角丽谯的一杯碧茶,从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大侠,变成籍籍无名的李莲花。 笛飞声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李相夷和方多病则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以防有什么危险。李莲花坐在一块石头上,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 过了一会儿,笛飞声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只野兔和一些野果。他将野兔递给李相夷,说道:“这只野兔应该够我们吃了。”李相夷接过野兔,点了点头,然后开始生火烤兔肉。 在烤兔肉的过程中,笛飞声和李相夷聊了起来。笛飞声问道:“李相夷,你老跟我们做什么?” 李相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谁跟着你了,我是跟着李莲花,我师父说,李莲花与我兄长很是相似。” 李莲花三人听闻诧异的望向李相夷,心中都充满了疑惑。笛飞声率先打破了沉默,问道:“李相夷,你这是何意?”李相夷却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盯着李莲花,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李莲花感受到了李相夷的目光,心中不禁有些发毛。他不知道李相夷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方多病也开口了:“李相夷,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李莲花怎么可能是你的兄长?”李相夷依然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李莲花的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李莲花被李相夷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忍不住说道:“李相夷,你到底在看什么?我可不是你的兄长。” 李相夷这才缓缓地开口道:“李莲花,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们曾经是兄弟,一起闯荡江湖,一起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 李莲花听了李相夷的话,心中更加疑惑了。他就是李相夷,他就是未来的他。何时成了他兄长了,想来应是师父师娘将他的身世告知了他。 这才让李相夷误会了,他不打算顶着兄长相显的身份,他永远只是他自己。 他看着李相夷,说道:“李相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真的不记得我们曾经是兄弟。” 李相夷听了李莲花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知道,李莲花已经失去了记忆,不记得他们曾经的事情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也许你真的不记得了,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们曾经的兄弟情。”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李莲花看着李相夷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感慨。罢了随他怎么想了,反正他不承认。 兔肉很快烤好了,李相夷将兔肉递给李莲花,说道:“吃点东西吧,这样你会好得快一些。” 李莲花接过兔肉,吃了起来。他一边吃一边说道:“谢谢你们。”李相夷和笛飞声说道:“不用谢,我们是朋友。” 吃完兔肉后,李莲花的脸色好了一些。他看着李相夷和笛飞声,说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相夷说道:“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笛飞声说道:“好,我去守夜。”说完,他便走到洞口,守了起来。 李相夷和方多病则陪着李莲花,他们聊了很久,直到深夜才睡去。 至于角丽谯在观察到他们睡着后,悄悄拿出了无心槐点燃。她看上的人,自然是她的。 山洞内很快被无心槐的气味覆盖,方多病三人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笛飞声运起内力震散了袭来的香味,又是无心槐,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方多病连忙拿出手帕捂住了口鼻,连忙将李莲花护在身后。 “这无心槐的气味竟然如此浓烈,看来我们要小心应对了。”笛飞声警惕地说道。 李相夷皱了皱眉头,“这无心槐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无心槐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植物,它的气味具有迷惑人心的作用,能够让人陷入幻觉之中。” 李莲花倒是不怕这无心槐,他现在没有武功,就是一个普通人,这无心槐对他作用不大。 笛飞声脸色阴沉,很快将怀疑的目光望向角丽谯。 无心槐南胤三大秘术之一,他以前被他们暗算过,这可是顶级的散功散,他气急,一刀杀向角丽谯。可角丽谯猖狂一笑,执起哨子吹了起来。 哨声尖锐刺耳,笛飞声只觉得体内的内力瞬间消散,手中的刀也掉落在地。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角丽谯,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角丽谯得意地笑着,“你中了我的散功散,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 笛飞声咬着牙,努力想要站起来,但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他看着角丽谯,心中暗暗发誓,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让角丽谯付出代价。 角丽谯走到笛飞声面前,蹲下身子,看着他说道:“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不听我的。我看上的人,只能是我的。” 李莲花无奈摇头叹气,这老笛和角丽谯还真是冤家。他直接拍了拍看戏的两人,说道:“你们还看什么?那无心槐对你们无用,赶紧救人!” 那两人如梦初醒,连忙加入了战斗,施展出各自的绝技,与角丽谯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角丽谯见状,心中大怒。她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向着李莲花等人攻去。李莲花侧身躲过,方多病见状连忙护在李莲花身前,向着角丽谯刺去。角丽谯连忙挥剑抵挡,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老笛突然出现在角丽谯的身后,手中的长刀一挥,向着角丽谯刺去。角丽谯心中大惊,连忙转身挥剑抵挡。老笛趁机一脚踢在角丽谯的身上,将她踢倒在地。 李相夷等人趁机而上,将角丽谯制服。他们看着倒在地上的角丽谯,心中松了一口气。 第102章 死而复生 方多病直接蹲下身封住了角丽谯的武功,瞧见阿飞脸色有些苍白,想来方才他强用内力导致无心槐在体内扩散。 方多病连忙扶住阿飞,关切地问道:“阿飞,你感觉怎么样?” 阿飞虚弱地摇了摇头:“我没事。” 方多病皱起眉头,望向了李莲花。 李莲花压制了嘴角的笑意,“小宝你的内力可以压制他体内的毒性,我们找到云姑娘就可以给他解毒的。” 方多病心急如焚,他深知阿飞此刻的伤势严重,必须尽快运功疗伤。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阿飞坐下,让他调整好呼吸,然后自己也坐在阿飞身后,双掌贴在他的背上,将内力缓缓输入他的体内。 笛飞声体内本就有扬州慢的内力,此刻得到方多病的内力相助,顿时感觉一股温暖的气流在体内流转,伤势也渐渐得到了缓解。他感激地看了方多病一眼,然后闭上眼睛,专心运功疗伤。 方多病一边输入内力,一边留意着阿飞的情况。他看到阿飞的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阿飞的伤势已经得到了控制,只要再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够完全恢复。 过了一会儿,方多病感觉自己的内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便缓缓收回了双掌。阿飞也睁开了眼睛,他感激地对方多病说道:“多谢!” 方多病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阿飞,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些吗?你没事就好。” 阿飞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想到,你的内力似乎又有了进步。” 方多病得意地笑了笑:“那是当然,我可是一直在努力修炼呢。”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一起站了起来。方多病拍了拍阿飞的肩膀,说道:“你好好休息,我来守夜。” 笛飞声没有说话,倒是李莲花打着哈欠道:“阿飞,你别逞强了,小宝在呢?快睡吧!明日还得赶路呢?” 笛飞声坐在李莲花身旁,闭目养神,进入了冥想状态。李相夷和方多病则警惕地守在一旁,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夜晚的宁静笼罩着他们,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李莲花在睡梦中露出了微笑,似乎正在做着一个美梦。他的呼吸平稳而深沉,疲惫的身体得到了充分的休息。笛飞声的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一丝安详,他的内力在体内缓缓流转,恢复着精力。 李相夷和方多病则保持着清醒,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方多病时不时地打个哈欠,但他还是强打着精神,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李相夷则静静地站着,宛如一尊雕像,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 一夜过去了,当黎明的曙光洒在他们身上时,几人同时睁开了眼睛。他们迅速将火熄灭,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角丽谯仍然昏迷不醒,李莲花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发现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 “我们该出发了。”李莲花说道。 笛飞声点了点头,跟在李莲花身后。李相夷押着角丽谯,方多病则走在最后,他们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确保没有敌人跟踪。 在清晨的阳光中,他们踏上了新的征程。 几人在山中借着微弱的阳光,终于在后山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前方的草丛有大量的脚印,昨日下过大雨,杂草上全是泥点。他们沿着脚印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前行,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山洞口。洞口周围布满了荆棘和杂草,看起来十分阴森。几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进入山洞一探究竟。 进入山洞后,他们发现里面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让人毛骨悚然。他们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突然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几人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转身就跑。 在逃跑的过程中,他们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头,摔倒在地。就在他们以为自己要被怪物抓住的时候,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将他们拉了起来。他们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位神秘的老者。 老者告诉他们,这个山洞里住着一只凶猛的怪物,已经伤害了很多人。他建议他们尽快离开这里,不要再冒险了。几人感激地向老者道谢,然后匆匆离开了山洞。 几人识趣退出山洞相视一会“看来这局布好了就等着我们入局呢”方多病也点了点头“李莲花你说那个老者会不会就是幕后黑手?” 李莲花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确定,但他肯定与此事有关。” 笛飞声说道“不管他是谁,我们都要小心应对。” 众人商议一番后,决定先离开山洞,再从长计议。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出山洞,生怕中了敌人的埋伏。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走出山洞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整个山洞都开始摇晃起来。 “不好,山洞要塌了!”李莲花大声喊道。众人纷纷施展轻功,向远处逃去。就在他们快要逃出山洞的时候,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怎么办?”方多病焦急地问道。李莲花看了看四周,发现旁边有一条小路,便说道“我们走那条小路。”众人跟着李莲花走进小路,小路越走越窄,最后只能容一人通过。 “大家小心点。”李莲花提醒道。就在这时,突然从旁边窜出一个黑影,向他们扑了过来。李相夷眼疾手快,一剑刺向黑影,黑影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众人继续向前走,终于走出了小路。 “终于出来了。”方多病松了一口气。李莲花看了看四周,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山谷之中。山谷中弥漫着一股雾气,让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大家小心点,这里可能有埋伏。”李莲花提醒道。众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他们警惕地看着四周,只见前方树林那个死而复生的灵清道长从天而降。 第103章 交锋 山谷内的迷雾已经散了,李莲花等人被一行灰蓝色衣衫,手执大刀的数十人围困住。 李莲花见这些人,蒙着面有意掩示真实面容。他目光锁定在带头的腰间,他那块令牌和玉佩着实有些眼熟。 “小宝,阿飞速战速决,留下他们带头的人。” 李莲花有些乏力,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呆在角丽谯旁边。 笛飞声与方多病相视一眼,浑身戾气全开,两人一刀一剑,笛飞声长刀在他手中快出残影。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已全部倒下。 此时,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笛飞声和方多病站在原地,眼神冰冷地看着地上的尸体。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人警惕地转过头,只见一个身影从树林中缓缓走出。来人是一个老者,他看着笛飞声和方多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此杀人!”老者大声喝道。 笛飞声冷笑一声:“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该死!” 老者皱了皱眉:“你们可知这些人是谁的手下?” 方多病不屑地说:“管他是谁的手下,只要是作恶多端之人,我们就不会放过!” 老者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你们杀了这些人,会惹来大麻烦的。” 笛飞声和方多病对视一眼,然后齐声说道:“我们不怕!” 那个老者眼神一转,扔出雷火弹。 “碰碰....” 几阵烟雾火光升起,老者欲带走灵清道长。 “李相夷,拦下他们,要留活口。” 李相夷少师剑出身形极快,那两人举刀反击,却不到两招就被李相夷击溃,封住了他们的功力。 灵清道长满脸不可置信,质问他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袭击我们?” 那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咬牙道:“我们是奉命行事,要怪就怪你们多管闲事!” 李相夷眉头一皱:“奉命?奉谁的命?”另一人冷哼一声:“你不必知道,反正你今天也走不了了!” 说着,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吞了下去。李相夷心中一凛,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不好,他要自爆!”李莲花见状连忙大喊出声。 李相夷连忙挥剑,想要阻止他。但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人的身体化作了一团血雾,强大的冲击力将李相夷和灵清道长都震飞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致使有毒的血液,溅到了李相夷和灵清道长的身上。 笛飞声和方多病一直在旁边观战,看到李相夷和灵清道长受伤,他们立刻反应过来,快速冲到李相夷身边,封住了他的穴道,防止毒素扩散。 灵清道长也妄想赶紧运功逼毒,但他发现毒素已经深入体内,难以清除。笛飞声和方多病则在一旁焦急地寻找解毒的方法。 李莲花心中焦急不安,也赶到李相夷身边,为他把脉查看。眉头越发紧皱,让方多病都有些不安。 “李莲花,李相夷毒你可有办法?”方多病满心焦虑,都怪他大意了。 李莲花收回了手,这毒竟是钩吻所制的断肠散。这可麻烦了,若是他的内力尚在可以帮他化解。 小宝他习扬州慢的时间尚短,怕是有些困难。不过,这灵清道长应是与他们一伙的,应该有解药的。 “小宝,你先用内力给李相夷压制一下毒性,我来审灵清道长。他应该知晓如何解毒?” 灵清道长一怔,他是如何得知的?他并未暴露武功相貌。“你是如何得知,贫道的身份,贫道自认为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李莲花眼神冰冷,隐隐有些杀气,让灵清道长一时间,心生胆怯。“我如何得知,自然是因为道长腰间的腰牌呀!虽然道长特意换了一块不一样的,在下不才正好认识上面的文字。” 灵清道长一噎,慌忙摘下腰间的令牌,这令牌不是他的,这是学艺时,师门的信物。他如此年轻竟也识得吗? 李莲花虽然不知那令牌上写的是什么字,可是,他在齐州长玄观地下见到过,这个文字和图案。 上清观与清玄观,这两座道观的名字中都有一个“清”字,而且它们都有着相同的图文字符。这一切都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个被认为已经死去的灵清道长,也许并没有真正死去。 他身上有种特殊的味道,那种味道他只在灵清道长身上闻到过。这个发现让他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他决定深入调查,揭开这个谜团。 他开始四处打听关于灵清道长的消息,寻找任何可能与他有关的线索。在这个过程中,他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故意将他们引导此处 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找到了一些关键的证据,这些证据似乎都指向了灵清道长并没有死的事实。 方多病运转扬州慢为李相夷稳定了毒性后,他很快便醒了过来。李莲花提醒他这几日不要妄动内力,以免毒性蔓延,只要找到云姑娘,就能制作出解药。 李相夷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明白李莲花的担心。他感激地看着方多病,说道:“多谢你,小宝。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方多病笑了笑,说道:“李相夷,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你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出事。” 李相夷心中一暖,他知道方多病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说道:“嗯,你放心,“ 方多病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们赶紧去找云姑娘。” 李莲花示意笛飞声将灵清道长捆了,这人方才毒发了,想来也没有解药。他对我们呢还有用,带着一起吧! 不知不觉间,又加了一人,还都是伤号,所以他们一路负责安全的人交到了笛飞声与方多病手上。 两人小心地注意着周围的环境,灵清道长很是不情愿地跟着他们,他打算暗自重开穴道。只要回到了清玄观,便可解了身上的毒。 第104章 突变 灵清道长运足内力,向穴道冲去,只听“砰”的一声,灵清道长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李莲花于心不忍,上前将他扶起,喂了他一颗药丸。 “你为何要救我......”灵清道长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李莲花说道,“只要你乖乖跟我们走,不会伤害你分毫。” 灵清道长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自己的伤势,无奈地点了点头。 于是,几人跟着灵清道长,继续向山谷深处走去...... 山谷内迷雾笼罩,山路小道犬牙交错,哪怕是熟知地形的灵清道长也时不时停下脚步察看。很快,他们在灵清道长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山谷深处。 这里的雾气更加浓郁,几乎让人看不清前路。灵清道长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符咒化作一道金光,向前飞去,驱散了前方的雾气。 众人继续前行,不久之后,便来到了一座山洞前。山洞门口,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禁地”两个大字。灵清道长看着石碑,脸色凝重地说道:“这里便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众人走进山洞,只见里面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山洞深处,有一道石门,门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灵清道长走上前去,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插入石门上的锁孔中。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众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只见石门后面,是一个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本古老的书卷。 灵清道长带着他们在暗道中疾行,气氛紧张而压抑。昏暗的灯光下,众人的身影在狭窄的通道中摇曳。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岔口。灵清道长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着两条通道。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该选择哪一条路。 “道长,我们该走哪条路?”方多病忍不住问道。 灵清道长沉默片刻,然后指向左边的通道:“走这边。” 众人没有多问,跟着灵清道长继续前行。然而,走了一段路后,他们发现前方被一道石门挡住了去路。 灵清道长走上前,仔细观察着石门上的符文。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是一道封印,需要解开符文才能打开石门。” 众人顿时感到一阵绝望。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解开符文,也不知道石门后面隐藏着什么。 就在这时,灵清道长突然说道:“我有办法解开符文,但需要一些时间。你们在这里等我,不要乱动。” 说完,灵清道长转身走进了旁边的一间密室。众人只能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灵清道长从密室中走了出来。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符文已经解开了,我们走吧。”灵清道长说道。 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跟着灵清道长走进了石门后面的通道。 李莲花则是眼神示意阿飞盯着点这个道长,别让他耍什么花招。在七拐八拐的通道内走了快三个时辰,终于,灵清道长推开了一扇石门。 门后是一个宽敞的石室,室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石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座巨大的石棺,棺盖上刻满了奇怪的符文。 李莲花和阿飞小心翼翼地走近石棺,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符文。突然,灵清道长发出一阵狂笑:“哈哈,你们终于来了!这座石棺里,藏着一件绝世宝物,只要得到它,就能称霸天下!” 李莲花心中一凛,他知道,这个道长一定是为了这件宝物才把他们引到这里来的。他不动声色地说道:“道长,你说的宝物,到底是什么?” 灵清道长得意地说道:“这件宝物,就是传说中的‘长生丹’!只要得到它,就能长生不老.并且获得二十年的内力,练成绝世武功,成为武林至尊!” 李莲花和阿飞对视一眼,心中都充满了震惊。他们知道,“长生丹”这正是他们此次前来寻找的,如果真的被灵清道长得到,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灵清道长突然出手,向李莲花和笛飞声攻去。方多病和笛飞声连忙还手,与灵清道长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灵清道长内功浑厚,武功也不俗,方多病年纪尚轻,有些吃力,很快被他一掌震倒在地,口吐鲜血。笛飞声面色阴沉,直接使出了绝技“碧海潮生”。 只见他双掌翻飞,内力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向灵清道长攻去。灵清道长见状,不敢怠慢,连忙运功抵挡。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难分胜负。 就在这时,方多病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向灵清道长冲了过去。 灵清道长没想到方多病会如此顽强,心中不禁有些惊讶。他分心之下,被笛飞声抓住了机会,一掌击中了他的胸口。灵清道长闷哼一声,向后退了几步。 方多病趁机攻向灵清道长的破绽,灵清道长躲闪不及,被他一剑刺中了手臂。灵清道长吃痛,手中的长剑也掉落在地。 笛飞声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方多病。他看了看灵清道长,说道:“你走吧,今天我们不想杀你。”灵清道长看了看他们,突然癫狂般放肆狂笑. “哈哈哈......你们以为能走的掉吗?做梦,你们都得死。” 突然,灵清道长打开了自毁机关,无数的巨石从洞顶砸下。笛飞声气急,一掌直接了解了他。霎时间,地动山摇,不时有大石头滚落。 众人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角丽谯小心躲避着滚落的巨石。眼神全是杀意,这些人瞎折腾差点害了她。 笛飞声和方多病发现了不寻常之处,中间的那口石棺不受影响,难不成出去的路在那里? 笛飞声飞身而起,运起用刀挑开了棺盖,然后,快速跃回李莲花身旁。一把将他拦住,顺带拎着李相夷,足尖一点飞进了石棺。 方多病瞪了笛飞声一眼,认命的拎着角丽谯也回石棺上躲避。 笛飞声见人齐了,与方多病一起盖上了石棺。无数石头和尘土,将石棺打的噼啪作响。 第105章 回到清玄观 暗室内一时间巨石不断地砸向地面和石棺,地动山摇,藏在石棺里的李莲花等人微微松了口气。可接下来,外面传出了不一样的动静。那是一种低沉而诡异的声音,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缓缓靠近。 李莲花等人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们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石棺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要被掀翻。众人紧紧抓住石棺的边缘,心中充满了恐惧。 “难道是地震了?”有人颤抖着问道。 “不,这不是地震。”李莲花冷静地说道,“这是水流的声音。” 石棺外汹涌的水流不断地冲击着石棺,也开始剧烈摇晃。很快,水势上涨得越来越快,有水流顺着石棺缝隙流进来。一时间,众人惊慌失措,恐惧笼罩着每一个人。 在这危急关头,笛飞声挺身而出。他迅速观察了周围的情况,发现石棺上方有一个狭窄的通道,或许是他们唯一的逃生机会。 笛飞声毫不犹豫地带领众人朝着通道攀爬而去。水流不断地冲击着他们,但他们紧紧抓住石棺的边缘,艰难地向上移动。 终于,他们成功地进入了通道。然而,通道内也是一片漆黑,充满了未知的危险。笛飞声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通道带领大家小心翼翼地前行。 通道狭小漆黑一片,几人护着李莲花。他们最近都在这山中,钻这地下暗道,搞得灰头土脸的。 就连一向爱干净的李莲花,衣衫上都沾了些尘土。这两日苦了李莲花了,他们一定要找到长生丹,治好他。 在通道的尽头,他们发现了一个出口。众人欣喜若狂,纷纷朝着出口奔去。当他们走出出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原来,他们来到了一个神秘的洞穴,洞穴内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方多病身处洞穴之中,敏锐地察觉到这里有机关控制。他在四周仔细搜寻了许久,却始终未能找到破解之法。此时,灵清道长已经死去,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不断遭到不明身份之人的袭击,每一次都险象环生。方多病深知,必须尽快找到幕后黑手,否则他们将永无宁日。 李相夷和李莲花在地下暗道中摸索前行,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光线从他们手中的火把中透出。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触发了隐藏在暗处的机关。 突然,李相夷听到了一阵水流声,他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希望。“难道水流到这里来了?”他自言自语道。 大伙也听到了水流声,他们纷纷加快了脚步,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随着他们的深入,水流声越来越大,他们终于看到了一条地下河。 河水清澈见底,水流湍急。李相夷他们兴奋不已,他们决定沿着河流寻找出口。他们沿着河岸走着,河水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回荡,仿佛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走了一段路后,他们发现河流变得越来越窄,水流也越来越急。李相夷和李莲花等人,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走着,以免被水流冲走。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瀑布,水流从高处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李相夷惊呆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李莲花突然发现了瀑布,旁边有一条狭窄的通道。笛飞声决定率先沿着通道爬上去,看看是否能够找到出口。 他们艰难地攀爬着,通道狭窄而陡峭,他们不得不紧紧抓住墙壁,以免滑落下去。终于,他们爬到了通道的尽头,眼前出现了一丝光亮。 几人兴奋不已,他们朝着光亮的方向走去,终于走出了地下暗道。他们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清玄观外,李相夷带着角丽谯轻车熟路地翻进院子,身后跟着笛飞声他们,方多病拿着剑,负责断后。 笛飞声揽着李莲花的细腰,足尖一点,衣袂飘飘。快速进了道观,道观还是没有任何人影。 李莲花有些无语地,退出笛飞声的桎梏。这两个大男人,老实这般太过于...... 方多病进来的时候,瞧见李莲花白皙的脸蛋,隐隐泛着潮红。有些狐疑地将手盖在李莲花额头上,口中喃喃自语。 “这也没有发热呀!怎么脸这么红呢?” 李莲花有些手足无措的,抚掉了方多病的手。“咳咳.....” “方小宝,你别动手动手,没大没小。”李莲花眼神飘忽,不敢看这两人的眼睛。日后不能让他们这般,动不动地揽他的腰。 几个男子汉大丈夫,这般搂搂抱抱的确实有些不妥。 笛飞声与方多病狐疑地扫他一眼,还未说话,李相夷就提溜着角丽谯问:“这姑娘怎么安置?” 李莲花这才想起,连忙让方多病将角丽谯带下去。方多病虽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李相夷的命令,只得带着角丽谯离开。 待方多病离开后,笛飞声看着李相夷,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李相夷沉吟片刻,道:“她作恶多端,本应处死,但她毕竟是个女子,若杀了她,也太过武断。” 笛飞声冷笑道:“那你想如何?难道要放了她?” 李相夷摇摇头,道:“自然不会放了她,我打算将她交给云姑娘她们。” 笛飞声皱了皱眉,道:“云初微她们?他们会如何处置她?” 李相夷道:“云姑娘一旦得知这姑娘对李莲花不利,想必不会放过她。” 笛飞声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那我们便将她交给云姑娘吧。”李 李相夷道:“好,那等云姑娘她们来。” 李莲花眸色晦暗,有些不太赞同。若真是让云姑娘她们知晓,这角大美女对他出手,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角大美女好歹也和他同宗同源,都是南胤皇室后裔。罢了,到时直接告诉云姑娘,这角丽谯的真实身份吧! 云姑娘可是南胤大祭司,一般人不敢置喙她。角丽谯哪怕也是南胤皇族后裔,现在的她年纪尚小,云姑娘知书达理,端庄大方。 角丽谯交给她盯着,他也能放心些。省的找他的麻烦,老笛都无法消受角大美女,他更不敢招惹她。 第106章 搜寻 李莲花洗漱完后,换了身蓝色长衫,粉色中衣,白色里衣。搭配双竹节发冠,两条发绦压着发丝,长身玉立,方多病推门而入,只见李莲花正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 “李莲花,你这是要出门吗?”方多病问道。 李莲花转过头,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心中不禁暗自赞叹,李莲花的气质真是与众不同,即使穿着简单的衣服,也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方多病说道。 李莲花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出了房间,来到了院子里。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微风吹过,传来阵阵花香。 李莲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方多病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李莲花,心中充满了敬佩和羡慕。 “李莲花,你真的很了不起。”方多病说道。 李莲花笑了笑,道:“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两人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然后来到了湖边。湖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 李莲花坐在湖边的石头上,看着湖水,心中思绪万千。方多病则在一旁静静地陪着他,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李莲花站起身来,道:“我们回去吧。” 方多病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回到了房间。 李相夷将方多病做好的饭菜端上桌,连忙招呼李莲花她们吃饭。李莲花优雅地踱步到桌边坐下,几人安静吃饭。 “云姑娘她……”方多病欲言又止,偷偷看了一眼李莲花。李莲花仿若未觉,依旧细嚼慢咽着。李相夷见状,赶忙打圆场:“云姑娘她们应该这两日,便能到。” 方多病点点头,不再言语。饭毕,李莲花起身,向李相夷和方多病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李相夷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方多病则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李相夷,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清玄观很大,吃完饭他们分为两组,笛飞声与李莲花,方多病与李相夷在这清玄观查看。他们总觉得这里有些什么秘密,他们四处寻找着线索。 笛飞声和李莲花来到了清玄观的后院,这里有一座古老的塔。他们走进塔内,发现里面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塔的墙壁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和图案,让人摸不着头脑。 方多病和李相夷则来到了清玄观的藏经阁。这里收藏着许多珍贵的古籍和经典,但他们发现其中有一些书籍被人动过手脚,似乎隐藏着什么重要的信息。 他们继续深入调查,发现清玄观的道士全部失踪,这样的行为十分异常。他们暗中观察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出他们的秘密。 在调查的过程中,他们逐渐发现了一个惊人的阴谋。原来,清玄观的道长与一个邪恶组织勾结,企图利用清玄观的神秘力量为非作歹。他们必须尽快阻止这个阴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这灵清道长已死,他们一时间又无从查起,李莲花有些头疼,不过还是硬着头皮仔细搜寻线索。几人将这清玄观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李莲花站在观中庭院,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似乎有什么人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他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身影。然而,那股气息却越发强烈,让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大家小心,有情况!”李莲花低声提醒道。众人闻言,立刻警惕起来,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屋顶上掠过,速度极快,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追!”李莲花毫不犹豫地说道,李相夷率先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方多病也紧跟其后,不敢有丝毫懈怠。 笛飞声一把将李莲花护在身后,手握着刀,并未打算去追。李莲花现下没有任何武功,有他在,任何人休想伤他。 很快,方多病和李相夷回来了,他看到笛飞声和李莲花站在一起,心中松了一口气。 “你们没事吧?”方多病问道。 “没事。那人呢?”笛飞声回答道。 “跑太快,没有追上。”方多病摊了摊手道。 “有人想要杀李莲花。”笛飞声回答道。 “可恶,别让本少爷逮到是何人?”方多病问道。 “哦,就凭你。”笛飞声回答道。 “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方多病说道。 “不用你管。”笛飞声说道。 “为什么?”方多病问道。 “因为这是我的事。”笛飞声说道。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方多病说道。 “你……”笛飞声看着方多病,心中有些感动。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李莲花说道。 笛飞声和方多病点了点头,然后一起离开了。 连日来的奔波让李莲花沾床便入睡,笛飞声与方多病他们各自睡在一旁的软榻上。他们不放心李莲花,至于角丽谯安排在隔壁房间,由李相夷的亲信看守着。 夜,静谧无声。李莲花睡得很沉,他的呼吸均匀而平稳,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消散。笛飞声和方多病却难以入眠,他们时不时地看向李莲花,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打破了夜的宁静。笛飞声警觉地坐起身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方多病也被惊醒,他紧张地握住剑柄,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的危险。 然而,过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李莲花依旧在沉睡中,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笛飞声和方多病松了一口气,重新躺回软榻上。 夜更深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笛飞声和方多病在疲惫中渐渐入睡,而李莲花则在梦中睡得十分香甜。 李莲花醒来时,太阳正在头顶,他发觉起晚了,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头。起身穿戴好,才出门。 院子刺眼的阳光,晃得他一时有些睁不开眼。方多病端着午饭,宠溺一笑:“李莲花,你醒了,快来吃饭,我今日给你炖了一只野鸡,你好好补补,你看你瘦的。” 李莲花尴尬一笑,在方多病的念叨下进了房间。笛飞声,李相夷他们正襟危坐。见李莲花醒来,都没说什么?这几日确实让他吃了不少苦。 第107章 服下长生丹 李莲花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中,享受着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仿佛连时间都放慢了脚步。 不远处,方多病和李相夷正在院子里练剑,两人脚下生风,剑气纵横,剑尖的每一次碰撞都激起一阵清脆的声响,为这宁静的午后增添了几分活力。 正当众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时,笛飞声黑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云初微和祝清棠。 两人一见李莲花,连忙停下脚步,上下行礼。李莲花波澜不惊地瞥了他们一眼,轻轻抬手示意她们起身。 “云姑娘,好久不见。你们此行可有什么线索吗?”李莲花懒洋洋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锐利。 云初微神情激动,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药盒,双手微微颤抖。“主上,属下不负重托,终于找到了长生丹。还请主上速速服下,以保长生不老。” 云初微的话音刚落,笛飞声等人的眼中便闪过一丝惊喜。他们纷纷盯着那个盒子中的药丸,仿佛那就是传说中的仙丹妙药,能够让人超脱生死,永葆青春。 笛飞声再也等不及了,他一把夺过药盒,将长生丹毫不犹豫地塞进李莲花口中。李莲花有些措手不及,药丸就这样滑入了他的腹中。 他刚想指责笛飞声的鲁莽,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坏了。笛飞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一把将刀架在了云初微的脖子上,滔天的杀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说!你到底是何居心?为何要害李莲花?”笛飞声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地狱中传来。 云初微吓得脸色苍白,她连连摇头。“不,不,属下没有害主上的意思。这长生丹确实是属下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属下只是想让主上长生不老啊!” 方多病见状连忙上前安慰笛飞声。“阿飞,别莽撞!云姑娘应该不会害李莲花的。你快让云姑娘看看李莲花到底怎么样了。” 在方多病的劝说下,笛飞声终于松开了架在云初微脖子上的刀。云初微连忙跪在李莲花身边,仔细检查他的情况。 经过一番诊断,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主上只是暂时昏迷,并无大碍。这长生丹虽然神奇,但药力过于猛烈,主上身体虚弱,一时无法承受才会如此。” 听到云初微的话,众人才松了一口气。笛飞声也收起了杀意,但眼神中依然充满了疑惑和警惕。“这长生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云初微微微摇头。“属下也不清楚。这长生丹是属下在一处隐秘的山洞中发现的。属下只知它能让人长生不老,却不知其具体的药性和副作用。” 笛飞声,一袭黑衣,面容冷峻,抱着昏迷不醒的李莲花,匆匆赶回了房间。身后,方多病与云初微紧随其后,忧心忡忡,目光中满是焦虑与期盼。 房间内,烛光摇曳,映照出几人紧张而坚定的脸庞。方多病不时运用内力,试图为李莲花减轻痛苦,但那毒素仿佛有灵性一般,顽固地在他体内肆虐。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充满了煎熬。 终于,天色渐暗,李莲花在众人的守候下,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所取代。 他感到体内仿佛有一股暖流在涌动,冲刷着那些沉积已久的暗伤与疲惫,让他浑身大汗淋漓,却异常舒畅。 “我……我这是怎么了?”李莲花的声音微弱而沙哑,却充满了生机。 笛飞声等人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云初微更是迫不及待地上前,伸出纤纤玉手,为李莲花诊脉。她的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片刻之后,笑意便爬满了她的脸庞。 “主上,这长生丹真是神药!”云初微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您被毒素荼毒的元气,已然全然恢复。只是,不知为何,您的内力武功却尚未恢复。但请主上放心,来日方长,您这般人物,定能恢复往日的光彩。” 李莲花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长生丹虽能救他一命,但武功的丧失,却让他如同失去了翅膀的雄鹰,再难翱翔于九天之上。 然而,他更明白,人生在世,总有起起落落,只要心中有剑,何处不是江湖? “云姑娘,你说得对。”李莲花缓缓坐起身来,目光坚定而深邃,“武功虽失,但我的心志未灭。我能捡回一条命,我已知足,至于其他的不重要。” 笛飞声与方多病闻言,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信任与敬佩的光芒。 他们知道,李莲花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言败的人,他的坚韧与执着,正是他们愿意追随他的原因。 而此刻,长生丹的秘密仿佛也悄然揭开了一角。它虽能救人一命,却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代价。但对于李莲花来说,这又何妨?只要心中有梦,有剑,他便能在这江湖中,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夜色依旧深沉,但房间内却充满了希望与光明。 笛飞声他心中的担忧,总算是放下了,现在,李莲花有了和常人一样的寿数。他没有武功又如何,有他在,他定能护他一世周全。 而他李莲花,只需做他想做的事,天高地远,这一世没有金鸳盟,他想做什么他都会陪着他。 李莲花被这几个家伙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面色微微泛红,尴尬地摸了摸鼻翼。 “既然这长生丹找到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下山了,狐狸精都想我了。” 这清玄观很诡异,诡异的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只想回他的莲花楼。 方多病有些疑惑,他不查着道观,道士的下落了吗? 李莲花岂会不知他什么意思吗?只是,这座山他们都快掘地三尺了,并未发现呀! 第108章 这是业火痋 李莲花一行人收拾妥当,准备离开大庾岭。自那日道观中的一番折腾后,他的身体竟奇迹般地好转,力气也恢复了七八分。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他们前行的路上,显得格外宁静。 李莲花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时弯下腰去,采摘那些看似普通却暗藏药效的药材和野草。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自然的敬畏与热爱,仿佛每一株植物都蕴含着生命的奥秘。笛飞声等人虽心中不愿,但碍于情面,还是陪着他一同采摘,偶尔相视一笑,也算是一种难得的默契。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当他们走出道观两个山头时,一群蒙面人突然拦住了去路。 这些人数量不多,但眼神空洞,脸上泛着诡异的白光,还印着奇怪的印记,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鬼。 李莲花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大家小心,这些人不太对劲。”他低声提醒道。 方多病闻言,立刻将李莲花护在身后,警惕地注视着前方。笛飞声等人则杀意尽显,毫不犹豫地与那些黑衣人展开了厮杀。刀光剑影中,喊杀声震耳欲聋。 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渐渐发现了这些黑衣人的不对劲。他们仿佛不知疼痛,不知疲倦,只知道一味地进攻。 而且,随着战斗的深入,他们的功力竟然越来越高,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在支撑着他们。 李莲花心中暗自思量,这些人显然是中了蛊毒,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蛊毒,而是特别高阶的傀儡蛊。 这种蛊毒一旦种下,便能控制人的心神,让他们成为没有灵魂的杀戮机器。 角丽谯也发现了这一点,她脸色凝重地说道:“这是失传多年的傀儡蛊,此蛊一旦种下,除了万痋之王的业火母痋,再无任何解法。” 黑衣人如同不知死活的机器,自杀式的杀招层出不穷,让云初微和李相夷也一时难以应对。他们既要保护同伴,又要应对这些疯狂的敌人,形势异常危急。 就在这时,李莲花打了个响指,只见一只通体火红的小虫从他发间飞出,正是那万痋之王的业火母痋。它在空中盘旋一圈后,突然化作一道火光,直冲那些黑衣人而去。 那些黑衣人接触到火光后,身体开始颤抖,脸上的诡异印记也逐渐消散。不一会儿,他们便纷纷倒下,失去了生机。原来,业火母痋不仅能解傀儡蛊,还能直接摧毁这些被蛊毒控制的生命。 战斗结束后,李莲花等人相视一笑,心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彼此默契的认可。 业火母痋闪着光飞回他的发间,角丽谯目眦欲裂。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何能操控业火母痋。她是南胤皇族之后,自然知晓业火母痋的厉害。 这业火母痋乃是南胤皇室的秘宝,只有皇室血脉才能操控。而他,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竟然能够操控业火母痋,这让她如何能不震惊。 角丽谯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嫉妒和不甘。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南胤皇室的唯一传人,是唯一能够操控业火母痋的人。 可是现在,这个小子的出现打破了她的幻想。她不甘心就这样被他比下去,她一定要想办法夺回业火母痋,证明自己才是南胤皇室的正统传人。 角丽谯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决定先弄清楚这个小子的来历,然后再想办法对付他。 她转身离开,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手中握着业火母痋,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李莲花眼神示意方多病将逃跑的角丽谯抓了回来,角丽谯一直叫嚣着,笛飞声懒得听她废话,直接点了她的哑穴。李莲花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想这笛飞声还真是个急性子。 方多病将角丽谯扔在地上,拍了拍手,说道:“这女人还真是麻烦,要不是看在她还有点用处的份上,我真想一剑杀了她。” 李莲花看了角丽谯一眼,说道:“你们这般对待角大美女,是不是不太合适呀!” 笛飞声哼了一声,说道:“李莲花,别说了,这女子有多麻烦,你又不是不知。” 李莲花点了点头,走到角丽谯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角丽谯,老实些,有些事下山之后,我自会给你解惑?” 角丽谯瞪着李莲花,眼中充满了仇恨,但是她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李莲花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现在也没办法” 角丽谯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知道李莲花的手段,这人好生奇怪,听他的语气,与自己有些熟悉,可他们并未见过。 方多病一手提着角丽谯,一手拉着李莲花,几人不敢有丝毫停留,匆匆忙忙地往山下赶去。大庾岭很大,十几座山头连绵起伏,他们的脚都快走废了,才终于回到了山下。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山风呼啸着吹过,让人感到一阵寒意。方多病放下角丽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暗自庆幸终于摆脱了那些麻烦。 李莲花看着疲惫不堪的众人,心中不禁有些愧疚。他知道,这次的事情让大家都吃了不少苦头。 “大家先休息一下吧,等恢复了体力再做打算。”李莲花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了下来。方多病拿出一些干粮和水,分给大家。大家一边吃着干粮,一边商量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角丽谯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李莲花,你到底想怎么样?”角丽谯终于忍不住问道。 李莲花微微一笑,说道:“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角丽谯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你能抓住我吗?” 李莲花淡淡地说道:“我已经抓住你了,不是吗?” 角丽谯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一直跟我作对?” 李莲花笑了笑,说道:“我只是一个江湖郎中,看不惯你这种人的所作所为罢了。” 角丽谯看着李莲花,心中充满了疑惑。她不明白,这个看似普通的江湖郎中,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和勇气。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心中一惊,纷纷站起身来。只见一群黑衣人骑着马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不好,是角丽谯的手下!”方多病说道。 李莲花脸色一变,说道:“大家小心!” 众人纷纷拔出武器,准备迎敌。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展开…… 第109章 雪公血婆 雪公血婆两人带着手下的人欲救走圣女,他们收到圣女的求救信息,连夜带人赶来,没想到,真的遇到了挟持圣女的人。 血婆见圣女被他们所挟持,眼眶微红,直接甩出了绳爪直扑李莲花面门。云初微快速挥剑格挡,护住李莲花。 李莲花连忙叫住云初微,“云姑娘,这两人也是南胤人,他们要救的角丽谯也是南胤皇族后裔,姑娘是南胤大祭司,比李某更了解南胤之事。如今角丽谯被擒,南胤其他人定会有所行动,此事还需姑娘出面。” 云初微微微颔首,“是,先生放心,这些人对先生不敬,属下自会处罚他们。” 她看向两人,目光冰冷,“你们二人既是南胤后人,那想必也该听说过,南胤大祭司吧!” 雪公血婆两人相相对视,这女人是何意?纷纷不解的看向她。“姑娘莫非也是南胤人,不然怎会知晓我南胤大祭司。” 云初微收起剑,从怀中掏出了祖传的蟠龙玉佩及其令牌。“我乃云氏一族现任族长,南胤大祭司。尔等还不速速拜见。” 李相夷眉头紧皱,他早已知晓李莲花他们的身份,只是南胤早已灭国百余年,这些时日越来越多的南胤人聚在一起,万一他们图谋复国,必将引起轩然大波。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谨慎处理。 李相夷心中暗自思量,他明白南胤人的诉求并非无理,但复国之事谈何容易,更何况如今的局势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战乱。 他决定找个时间好生与李莲花谈谈,试图说服他们放弃复国的念头,寻求和平的解决方式。 李莲花他自是相信的,这人只想要过安稳的生活,无意参与这些争斗。可这云初微她们就不好说了,虽然这些人目前看似对李莲花唯命是从,倘若她们一直无法劝说李莲花复兴南胤,这些人会对李莲花下手,也未可知呀! 雪公血婆二人心中惶恐,他们深知大祭司的威严和权力。在这荒郊野岭中再次相遇,他们感到无比的惊讶和紧张。 “参见大祭司!”雪公血婆连忙跪下,头低得几乎贴到地面。他们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敬畏。 云初微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冰冷地注视着他们。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而威严。 “你们在寻找南胤族人?为何会出现在此,是为了救这个姑娘吗?她也是我南胤族人吗?”大祭司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回大祭司,奉圣女之命,我们一直在努力搜寻南胤族人的下落。您抓的那位姑娘,是南胤皇族后裔,我们的圣女。”雪公血婆不敢抬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 云初微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对他们的回答并不满意。“哦,那为何会在我们手中?又为何会对业火痋之主不敬呢? 雪公血婆互相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下。“回大祭司,我们……我们.....。” 云初微的脸色更加阴沉了。“角丽谯的身份,我早已知晓,既然她是你们的圣女,又是南胤皇族后裔,按照南胤的规矩,皇室中人。理应由我云氏一族守护。” 雪公血婆吓得浑身发抖,连连叩头。“大祭司,这.....。” 云初微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起来吧。你们继续寻找南胤族人的下落,不得有误。” 雪公血婆如获大赦,连忙站起身来。“大祭司!我们一定不辱使命!只是圣女.....” 云初微面露不悦,沉着脸开口:“怎么,本座的话,你们听不明白吗?” 两人双双皆是望向圣女,他们不敢违抗大祭司的命令。可是,圣女她..... 角丽谯被封了哑穴,不能说话,满眼不甘心。这个女人是南胤大祭司,她贵为南胤皇族之后,难不成,还不能命令她了吗? 身为南胤大祭司,只对李莲花唯命是从,难道是业火痋的原因吗? “呜呜呜....” 角丽谯奋力挣扎,意图反抗,云初微却不给她丝毫机会,一掌将她劈晕。还未走的雪公血婆顿时怒了,他们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云初微,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云初微只是懒懒地扫了他们一眼,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在告诉雪公血婆,她并不惧怕他们的愤怒。 “我已寻到我南胤之主,她对我们还有用。你们若想阻拦,尽管试试。”云初微的声音冰冷而坚定,让人不寒而栗。 雪公血婆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思量。他们知道云初微的实力不容小觑,若是强行阻拦,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哼,今日暂且放过你。”雪公冷哼一声,转身离去。血婆也紧随其后,消失在了原地。 云初微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松了一口气。主上想来也是知晓了这个姑娘的真实身份,毕竟,他们还是亲戚。 李莲花望着眼前的局面,眉头紧锁,心中颇为头疼。他深知现下最重要的是先回到莲花楼,那里才是他们的安全之地。 几人继续赶路,脚步匆匆。李莲花走在最前面,身后紧跟着方多病和笛飞声。他们的神色都十分凝重,显然也意识到了当前形势的严峻性。 而在他们身后,雪公和血婆依旧紧紧跟随。这两人并未离开,他们的目的不明,让李莲花等人心中更加不安。 李莲花一边赶路,一边暗自思索着应对之策。他知道,回到莲花楼后,他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条岔路。李莲花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着两条路的情况。他心中犹豫不决,不知道该选择哪一条路。 就在这时,方多病开口说道:“李莲花,我们走左边这条路吧。我觉得这条路比较安全。” 李莲花看了看方多病,又看了看笛飞声,最终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们就走左边这条路。” 几人沿着左边的路继续前行,心中都充满了警惕。他们不知道,在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危险和挑战。 第110章 他也是南胤后人吗? 夕阳如血,将天边染成一片绚烂的红,李莲花、笛飞声、小宝,李相夷和云初微几人脚不停歇,总算在这暮色四合之时回到了那熟悉的莲花楼。 李莲花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轻松与愉悦,这莲花楼就像是他漂泊江湖中的一方宁静港湾。 踏入莲花楼,李莲花只是稍作休息,便开始忙活起来生火做饭。笛飞声难得地没有坐在一旁冷眼旁观,也跟着帮忙。 小宝则是手脚麻利地在一旁洗菜切菜,嘴里还时不时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阿飞负责生火,他平日里使刀弄剑的手,在摆弄柴火时竟也有几分熟练。 云初微看着忙碌的众人,也想上去搭把手。她刚走到李莲花身边,还未开口,李莲花便笑着婉拒了。 “云姑娘,前些时日,李某病重,身子不适,都是姑娘不辞辛苦,洗衣做饭,照顾我们。”李莲花一边说着,一边有条不紊地准备着食材,目光温柔地看向云初微。 “我的病已经好了,今日姑娘尝尝在下的手艺如何?”他的声音温和,就像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人心。 那温柔浅笑,目光缱绻,让云初微一时间愣在原地,满心的话语都被堵在了嗓子眼,竟是没法反驳。 云初微当即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先生了。” 李莲花目光和煦,手上的动作井然有序。只见他熟练地处理着食材,无论是切菜还是翻炒,都显得十分熟稔。 云初微静静地看着,心中却泛起了一丝难受。她想着,他本是江湖中令人敬仰的主上,有着一双白皙修长的细手,那本应是握剑杀敌、纵横江湖的手啊,没想到,做起饭来也毫无违和之感。 在这小小的莲花楼中,灶火噼啪作响,锅中热气腾腾。李莲花像是在精心雕琢一件艺术品一般对待这顿饭菜。 他偶尔会抬头看看忙碌的众人,眼中满是笑意。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时刻太过珍贵。曾经的江湖恩怨、刀光剑影,在此刻都化为了这缕袅袅炊烟,温暖而真实。 小宝一边切着菜,一边和阿飞斗着嘴,说他生火的方法不对。阿飞也不恼,只是冷冷地回怼几句。 而云初微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样一个特别的地方,和这些特别的人,拥有这样一段宁静的时光。 李莲花专注于锅中的菜肴,他将自己对生活的热爱,对这些朋友的情谊,都融入了这一道道菜品之中。 他深知江湖险恶,也明白命运无常,所以此刻的安宁对他来说,就如同黑暗中的烛光,珍贵而又美好。他希望这顿饭,能让大家都感受到这份温暖,能在这复杂的江湖中,留下一段温馨的回忆。 不多时,饭菜的香气弥漫在整个莲花楼。大家围坐在桌前,欢声笑语。李莲花看着众人满足的表情,心中满是欣慰。在这江湖之中,有朋友相伴,有美食可享,或许,这就是最简单的幸福。 在这莲花楼中,烛火摇曳,映照出满桌的菜肴与众人各异的神情。方多病和笛飞声熟稔地给云姑娘等人夹菜,一时间,席间气氛热闹非凡。 角丽谯面色潮红,目光始终黏在笛飞声身上,满心都是羞涩与欢喜。他给她夹菜了,这在她看来定是有着特殊的意味,不然为何独独是她? 角丽谯的心像是小鹿乱撞一般,怀揣着少女的情思,满心雀跃地夹起菜送入口中。 可刚一入口,她便一口吐了出来,“好难吃!”这声音在安静的莲花楼中格外刺耳。 话一出口,桌上众人除了李莲花都纷纷怒目而视。这角丽谯真是令人厌烦,如此话语,无疑是狠狠伤了李莲花的心。 李莲花精心准备的这一桌饭菜,承载着他对大家的情谊,怎能容她这般践踏。 笛飞声皱了皱眉,他夹起每一道菜品尝,吃得不亦乐乎,“矫情,这样美味的佳肴哪里难吃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几分不满。在他看来,这些饭菜滋味甚好,角丽谯这般反应实在是过分。 方多病也不甘落后,其实李莲花今日饭菜的味道正常得很,比他中毒期间李莲花那慌乱之下做出的手艺要好太多了。 他吃得很快,不过依旧保持着斯文有礼的姿态,那是自小养成的良好素养,一举一动尽显优雅。 李莲花眼皮都没抬,仿若未闻角丽谯的话语,只是自顾自地吃着饭。他的心中并无波澜,只是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的厨艺虽说不上绝世无双,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云初微也尝过李莲花以前的手艺,她知道李莲花的厨艺进步很大,这饭菜的味道着实不错。除了角丽谯外,其他人都很给面子,大快朵颐,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时光。 李莲花吃着吃着,缓缓抬眼扫了角丽谯一眼,语气平淡却透着几分威严,“角大美女,夜里饿了可没人给你做吃的,若是觉得李某的饭菜难以下咽,那角大美女可以自己动手。” 角丽谯顿时一噎,她何曾下过厨?下厨对她来说就像是天方夜谭,可如今这话却将她堵得死死的,让她不知如何回应。 角丽谯胸口的怒气快要喷涌而出,但为了晚上不挨饿,她还是认命地端起碗,囫囵吃了一些。吃完饭,李相夷负责洗碗,而李莲花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角丽谯看着李相夷熟练地洗碗,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一些。 李莲花看着角丽谯,心中也有些感慨。他知道角丽谯的脾气,但他也希望她能够理解自己的立场。 洗完碗后,李相夷走到角丽谯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别生气了,我们还是好好谈谈吧。” 角丽谯抬起头,看着李相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坐下来,开始认真地交谈起来。他们都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让彼此都能够满意。 李莲花打了个响指,发间的业火母痋乖巧的飞出,停在他的手上。 角丽谯望着眼前这一幕,眼如铜铃般,不可置信。来回打量着李莲花和业火母痋,业火母痋怎么会认他为主,难不成他也是南胤皇室后裔,萱公主的后人吗? 第111章 人间烟火气 “角大美女,你应该认识这个小虫子吧!那也便明白了为何云姑娘会一直,对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名小卒,这般言听计从吧!” 李莲花其实也打算瞒着他的身份,可是角丽谯是何人,他心中一清二楚,为了以后的安稳日子,现下告知她自己的真实身份,比让她日后时不时试探他要方便些。 角丽谯满脸不可置信,这眼前这般狡猾奸诈之人,竟是我南胤寻找多年的萱公主后人。这怎么可能,她一时间真的难以接受。 李莲花挥手示意云初微将角丽谯,带回楼上看管,长生丹已找到,他想回趟云隐山,看看师父师娘。 以后就是护着李相夷成长,至于旁的,等以后再说吧! “天色不早了,大家早些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呢?” 李莲花说完就打着哈欠回到了床榻上,脱下外衫准备就寝,笛飞声他们几人也点了点头,回身出门上了二楼。 万籁此空寂,屋外的东风呼啸,吹得枝丫咯吱作响,那声音仿佛是暗夜中的鬼魅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李莲花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 他总觉得最近追杀他们的人,很是奇怪,武功稀疏平常,连云初微都打不过。那些人出招毫无章法,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狠劲,不像是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练就的身手。 难不成,是朝廷的人吗?可他们来这里时间也不长,也不曾得罪过朝堂中人呀!李莲花翻了个身,望着床顶的帐幔,思绪如麻。 他想起那些追杀者的眼神,有几分麻木,又有几分机械,就像是被人驱使的木偶。他们的服饰也并无特别之处,没有帮派标识,也没有官服特征,但那股子奇怪劲儿,让李莲花心中不安。 笛飞声站在二楼的栏杆边,听着东风的呼啸,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他虽然话不多,但心里也同样疑惑。 此次出行本是为了寻找一件江湖遗失的宝物,据说那宝物有着能改变江湖格局的力量。可这无端的追杀,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哼,不管是谁,敢来招惹,定叫他们有来无回。”笛飞声低声自语道,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这黑暗的夜色。 云初微在自己的房间里擦拭着她的匕首,那匕首在烛光下闪着寒光。她是个机灵的女子,对于这几日的追杀也有着自己的看法。 “那些人不像是为了宝物而来,倒像是要阻止我们去某个地方。”她喃喃道,脑海中回忆着这一路的行程,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座废弃庙宇里,一群黑衣人正围坐在一起。 其中一个看似首领的人开口道:“这次的任务不能失败,上面的命令是务必拖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再靠近虎山。” 其他人纷纷点头,眼神中却有着一丝畏惧。他们都知道,这次的行动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一个关乎江湖与朝廷的秘密。 李莲花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还是坐了起来。他穿上鞋子,走到窗前,推开窗户。那股寒冷的东风扑面而来,他却浑然不觉。 他望着黑暗中的森林,心中有种预感,这场追杀只是一个开始,更大的阴谋正在向他们逼近。 他决定等天亮后和笛飞声、云初微好好商量一下,必须要找出这些追杀者的幕后主使,否则他们将永无宁日。 第二天清晨,阳光勉强从厚厚的云层中透出几缕。李莲花在灶台前忙碌着做完早饭,厨房里氤氲着温暖的水汽。 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灶台上的火熊熊燃烧,那跳跃的火苗映照着他平静的面容。锅里炖着的粥正浓稠翻滚着,阵阵米香如同欢快的精灵,在房间里肆意飘荡,为这清冷的早晨注入了满满的烟火气。 狐狸精撒欢地蹲在他身旁,毛茸茸的大尾巴不时扫过地面,它那灵动的眼睛盯着李莲花的一举一动,似乎也在期待着这顿美味的早餐。 李莲花则不时地揭开锅盖,用勺子轻轻地搅和着锅里的粥,防止它糊了。他的动作娴熟而自然,眼神中透着专注,仿佛这锅粥就是他此刻世界的全部。 见粥熬的差不多了,李莲花便将它从锅里盛了出来,放在一旁晾着。接着,他又利落地炒了几道清淡的小菜用来下饭。 此刻的他,身体已然恢复,难得精力充沛,做这几道菜时,竟没有像从前那般气喘吁吁。他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足的微笑。这种平淡的日子,于他而言,是如此珍贵。 此时,笛飞声、方多病还有李相夷如往常一样,每天辰时起床,雷打不动地开始练功。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中舞动,招式凌厉,带起阵阵风声。 那是属于江湖人的坚韧与执着,他们的骨子里流淌着对武学的热爱和对江湖正义的追寻。然而,这一切对于李莲花来说,却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他现在只是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曾经的江湖恩怨、刀光剑影仿佛都已成为遥远的过去。他深知江湖的残酷与无常,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在他心中留下了太多的伤痛。 如今,他更喜欢这种闲云野鹤般的神仙日子,没有纷争,没有血腥,只有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和身边这些陪伴着他的朋友、伙伴。 方多病收了招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笑着对笛飞声说:“今天这练功感觉格外舒畅,你有没有觉得?” 笛飞声微微点头,眼神却望向李莲花所在的屋子:“嗯,不过那家伙,现在倒是过得自在。” 他们的话语中虽有调侃,但更多的是一种羡慕。在江湖的旋涡中徘徊久了,他们也会向往李莲花这种简单而纯粹的生活。 李莲花将饭菜摆上了桌,朝屋外喊道:“快来吃早饭啦!”他的声音温和而亲切,如同这清晨的阳光,洒在每个人的心间。 狐狸精第一个跑了过去,跳上桌子,用鼻子嗅着那诱人的饭菜香。笛飞声、方多病和李相夷也笑着走进屋子,在桌前坐下。 笛飞声一巴掌将狐狸精薅下桌,这光谱越发放肆了,都是李莲花惯的,还上桌了。 第112章 李相夷,你别瞧不起人 饭后,李莲花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微闭着双眼,享受着阳光的轻抚。狐狸精趴在他的脚边,也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他心想,或许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远离江湖的喧嚣,在这宁静的角落,守着一方小小的幸福。而江湖,就让它在记忆中渐渐淡去吧,他已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 然而,江湖的事又怎会轻易放过他。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一股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李莲花慵懒地倚在窗边,目光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瞧着楼下那两个正打打闹闹的身影——小宝和李相夷。 他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像是世间最纯粹的乐章。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而又惬意的画面。 李莲花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忖:如此悠闲的日子,其实也挺好。江湖中人,一生追名逐利,可到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不过是失去了更多珍贵的东西罢了。 从前的快意恩仇、刀光剑影固然令人热血沸腾,但现在这般宁静,亦有其独特之美。 角丽谯在一旁的角落里,眼神阴鸷地观察着方多病和李相夷练剑。她柳眉微蹙,心中满是不服气。 她角丽谯,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向来是男人眼中的焦点。这世间,何曾有男子能不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可眼前这四个怪人,却似对她视若无睹。 尤其是那个阿飞公子,他的眼中仿佛只有李莲花,其他人都如过眼云烟。而能入他眼的,竟也只有李相夷和方多病,这让角丽谯心中妒火中烧。 角丽谯暗暗运气,她之前被封的穴道不知何时已然解封。只见她玉手一挥,拔剑出鞘,那剑身寒光闪闪,似能划破这温暖的阳光。 她娇喝一声,朝着两人杀将过去。方多病见状,急忙格剑相迎,“铛”的一声,火花四溅,成功挡掉了角丽谯这凌厉的剑招。 他心中暗自叫苦,这角大美女发起疯来可真是要命。他眼珠一转,脚下步伐闪动,悄然退出了她的攻击范围。哼,这等难缠的女子,还是留给李相夷去对付吧,谁让他以后是江湖闻名的大侠呢? 李相夷面色不虞,他微微皱眉,看着眼前这个横冲直撞的女子。在他看来,这姑娘的武功实在太差,招式虽看似凌厉,却破绽百出。 他着实没什么兴趣陪她过招,只觉得这是在浪费他的时间。他负手而立,身上的白衣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一般,只是眼神中透着几分不耐。 角丽谯见李相夷如此轻视自己,更是怒火中烧。她手中长剑挥舞得更快了,每一招都朝着李相夷的要害攻去,嘴里还不停喊着:“李相夷,你别太瞧不起人!” 李相夷却不慌不忙,身形轻盈地闪避着,仿佛在欣赏一场拙劣的表演。他的眼神偶尔瞥向方多病,那意思分明是在责怪他把这麻烦推给自己。 此时,方多病也停止了嬉闹,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打斗。他深知角丽谯的厉害,虽然李相夷武功高强,但也怕他一个不小心着了这疯女人的道。 “李相夷,你可要小心啊!” 方多病忍不住大声喊道。李相夷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方多病的关心,可注意力依旧在角丽谯的剑招上,寻找着合适的时机,准备一举制敌,结束这场闹剧。 而在不远处的李莲花,依旧静静地看着,他知道李相夷有足够的能力应对。 只是他心中也在思索,这江湖纷争何时才能真正平息,人们何时才能不再为了那些虚无的名利而大动干戈呢?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萦绕,如同这江湖的迷雾一般,久久不散。 就在角丽谯的攻势愈发猛烈之时,李相夷终于动了。他身形如电,在角丽谯眼花缭乱的剑招中穿梭自如。 突然,他伸出两根手指,准确地夹住了角丽谯的剑身,轻轻一扭,角丽谯只觉得虎口一麻,长剑险些脱手。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这个李相夷,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化解了她的最强攻击。 李相夷冷冷地看着角丽谯,说道:“姑娘,你的功夫还差得远,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角丽谯咬着嘴唇,心中虽愤恨不已,但也知道自己不是李相夷的对手。她冷哼一声,用力抽回长剑,转身回了屋内,留下一个愤怒又不甘的背影。 李相夷看着角丽谯离去的方向,微微摇头。方多病凑了过来,笑着说:“李大侠,你可真是厉害,这角丽谯都被你打得落荒而逃了。” 李相夷白了他一眼,说道:“少废话,再来。”方多病顿时苦着脸,而李莲花在一旁则是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江湖的这一小插曲,在笑声中渐渐淡去,可江湖的故事,却依旧在继续。 时光就像潺潺的溪流,在打打闹闹的嬉笑声中悄然流逝。李莲花等人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准备踏上新的旅程。 阿飞和李相夷稳稳地坐在马车前,缰绳在他们手中,宛如掌控着命运之线。随着一声轻喝,马车缓缓启动,车轮辘辘转动,带起了一小片尘土。 云初微静静地跪在李莲花跟前,神色复杂。就在方才,主上特意叮嘱她,要好好教导和照顾角丽谯。 那个小姑娘,脾气乖张,性子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可主上之命,她又怎能违抗呢?她心中虽有无奈,但也只能默默领命。 李莲花看着跪在面前的云初微,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云姑娘,此次到了越州城,你们就先回去吧!我不过是个平凡之人,你们口中的复兴大业,我着实不感兴趣。” “这些年的江湖漂泊,让我明白,平凡宁静才是真。姑娘此次回去,还是让南胤后人好好地生活吧,莫要再卷入这无谓的纷争。” 云初微听闻此言,娇躯一震,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无法接受李莲花的这番话,在她看来,这是多么荒谬。 主上的身子已然恢复,如今南胤各部一心,都盼望着复兴南胤。只要主上一声令下,无数南胤志士必将前仆后继,为主上效命。 更何况,业火母痋已经在他们手中,那是足以改变天下局势的力量,有此神器,这天下还有何人能够阻挡他们南胤复国的脚步呢? 第113章 越州城 “主上,您怎能说出如此之言?”云初微的声音微微颤抖, “南胤的辉煌曾照耀这片大地,我们不能让先辈的荣耀蒙尘。如今我们有了机会,怎能放弃?主上,您是南胤的希望啊!” 李莲花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云姑娘,南胤的辉煌已然是过去。这些年的战乱,百姓流离失所,江湖血雨腥风,都是因为这所谓的复国和权力争斗。我不想再看到更多的杀戮,不想让无辜之人因我们的野心而丧命。”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李相夷和阿飞虽在驾车,但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江湖的局势本就复杂,如今又牵扯出南胤复国一事,只怕未来的路更加艰难。 云初微咬着嘴唇,眼中泪光闪烁:“主上,我们南胤后人这些年受尽屈辱,复国是我们唯一的心愿。那些逝去的先辈在天上看着我们,我们不能辜负他们。” 李莲花摇了摇头:“姑娘,逝者已逝,我们应该向前看,而不是被仇恨和过去所束缚。这天下并非只有南胤一族,每个百姓都渴望和平。复兴南胤,必将带来更多的战争,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也不该是你们追求的。” 云初微低下头,沉默不语,可她心中依旧不愿放弃。她知道主上生性善良,可这复国大业关乎南胤的生死存亡,她不能就这样轻易退缩。马 车在道路上继续前行,像是驶向未知的命运旋涡,每个人都在为自己心中的信念而挣扎,而江湖的风云,也在这小小的马车上开始凝聚。 随着距离越州城越来越近,气氛愈发紧张。李莲花靠在马车壁上,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李相夷和阿飞则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他们知道,云初微不会轻易放弃,而南胤的其他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角丽谯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她看着李莲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李莲花,你以为你能逃脱这一切吗?你是南胤之主,这是你的宿命。” 李莲花没有理会角丽谯的挑衅,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坚定:“宿命?我不信。我只相信自己的选择,我要为这江湖寻一条和平之路,哪怕要与整个南胤为敌。”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如洪钟大吕,在每个人的心中回响。江湖之路,自此更加崎岖难行。 越州城,宛如一颗明珠,坐落在岭南四面环山的平地之中。这座建立于岁月长河中的城池,有着独特的韵味。 它临近大海,那片蔚蓝无垠的海域,像是大自然给予越州城子民的馈赠。也正因如此,城中大多数人都以渔业为生,大海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每一艘出海的渔船都承载着他们的希望与梦想。 李莲花一行人的莲花楼马车缓缓在城外停下,长途的奔波让众人都有些疲惫。他们只简单收拾了些换洗衣物,便准备进城找个客栈好好歇息一晚,再舒舒服服地洗个澡。 越州城始建于数百年前,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大部分城墙是由石头和沙石混合砌成,高大而坚固,宛如一位忠诚的将士,默默守护着城中的百姓。 城墙上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有战争的硝烟,有和平的欢歌。此时,城门口来往的人群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一进城,喧嚣之声便扑面而来。街道上,不少刚刚打鱼归来的渔民正当街贩卖渔货。 各种新鲜的海鱼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鳞片上还带着大海的水珠,仿佛在诉说着它们刚刚经历的海洋之旅。 虾蟹在竹篓里张牙舞爪,贝壳紧闭着自己的外壳,似乎还在眷恋着大海的怀抱。那些色彩斑斓的不知名的小鱼,在水盆里欢快地游弋,为这热闹的街市增添了几分生机。 李相夷一直生活在云隐山,那是一个静谧而神秘的地方,山林环绕,清泉潺潺。 他从未见过大海那波澜壮阔的模样,也未曾想象过世间竟有如此多丰富多样、形态各异的鱼类。他好奇地在一个个鱼摊前驻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那眼神,就像一个孩子看到了新奇的玩具一般。 “哇,这鱼长得如此奇特!”李相夷指着一条长着尖刺的鱼惊呼道。 身旁的方多病笑着说:“李相夷,这是海鱼,海里的鱼可多了,比这奇怪的还有呢!” 李相夷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着那些鱼,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鱼身,感受着那来自大海的独特触感。 阿飞在一旁看着李相夷的模样,也不禁露出微笑。他深知李相夷初出江湖。还未经历过其中的风雨,但内心深处仍保留着一份纯真。 这种对新事物的好奇,让他在这复杂的江湖中显得更加珍贵。 李莲花则不紧不慢地走着,他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心中思绪万千。这越州城的繁华,是百姓们辛勤劳作的结果。 每一个笑容,每一声叫卖,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他在一个卖贝壳饰品的小摊前停下,拿起一个贝壳,放在阳光下,那贝壳的纹路在光的映照下如梦如幻,像是大海深处的秘密。 方多病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他对这些渔货兴趣不大,倒是对街边的小吃垂涎欲滴。 不一会儿,他就捧着一堆小吃跑了回来,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你们别光看鱼啊,这城里的小吃可好吃了!”说着,便把手中的小吃分给大家。 众人边吃边逛,感受着越州城的独特魅力。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祥和的氛围中,却似乎隐藏着一股暗流。 一些身着黑衣的神秘人在人群中若隐若现,他们的目光不时地投向李莲花一行人,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但沉浸在新奇中的李相夷等人并未察觉,他们继续在这越州城中探寻,殊不知一场新的江湖风波即将在这座滨海之城中掀起。 第114章 神秘盒子 越州城,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城中人群如织,车水马龙,喧嚣声不绝于耳。 那集市尤其大,摊位一个挨着一个,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早市已不知不觉进入尾声,人们的谈笑声、买卖声渐渐淡去,却也留下了热闹后的余韵。 李莲花与方多病、阿飞、李相夷几人在集市中逛了许久,也有些倦意,便寻了一家看上去较为奢华舒适的客栈落脚。 小二热情地将热水送到上房,那腾腾的热气仿佛驱散了一身的疲惫。李莲花迫不及待地洗了个热水澡,温热的水滑过肌肤,让他感到浑身舒畅,每一个毛孔都仿佛在欢呼。 他换上了白色里衣,那质地柔软的里衣贴合在身上,仿若第二层肌肤般舒适。搭配绛紫色中衣,更显身姿挺拔,外搭米色外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自有一番潇洒韵味。 头戴木质金珠排梳冠,那一颗颗金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还有莲藕节发簪,精巧别致,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高雅。 腰间则是编织绳腰带,简单却不失格调,整个人长身玉立,恰似出水芙蓉般耀眼夺目,在这客栈之中,仿若仙人下凡。 洗完澡,方才正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李莲花推开门,就见方多病拉着阿飞和李相夷,满脸雀跃地望向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李莲花,我们好好逛逛越州城呗,今日本少爷请客。你们看上什么随便买!”方多病的声音中充满了豪气,那模样仿佛有着花不完的银子。 李莲花低头浅笑,看着方多病这副模样,心中满是温暖。他知道,方多病这些银子都是自己辛苦赚来的,现在却如此大方,真是个实心眼的家伙。 “大少爷,快走吧!银子还是要省着点花呀!”李莲花嘴上虽这么说着,却也被方多病的热情所感染。 方多病瞪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李莲花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特别有气质。 他想起自己也曾穿过李莲花的衣服,可怎么都穿不出他这般神韵。 自己穿着就如同普通的粗布麻衣,可在李莲花身上,即便如此简单的服饰,却难掩他温润如玉的气势,仿佛那气质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李相夷跟在一旁,其实心里很是开心。他看着李莲花如今病好了,精神抖擞,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了地。 他心想,虽说李莲花现在没有武功傍身,可有他李相夷在,谁敢伤他分毫。 几人走在越州城的街道上,热闹非凡。街边的小贩们叫卖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孩子们在人群中嬉笑奔跑。 不知为何,李莲花几人一路上不断被人频频送些小礼物。李莲花更是格外受姑娘们的青睐,那些姑娘们眼中闪烁着爱慕的光芒,羞涩地将自己亲手制作的香囊、手帕等小物件递给他。 方多病在一旁好笑似地揶揄他:“李莲花看来你虽说而立之年,没想到竟然受这么多姑娘喜欢呀!” 李莲花瞪了他一眼,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无福消受。他发现,这越州的姑娘似乎比中原大地的姑娘要大胆一些,那直白的眼神和热情的举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几人沉浸在这热闹氛围之时,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人群似乎在朝着一个方向涌动,还伴随着惊恐的呼喊声。 李莲花几人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股好奇,便朝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拨开人群,只见一个摊位前围满了人。摊主是个满头银丝老婆婆,她脸色苍白,颤抖着手指向摊位上的一个物件,眼神中满是恐惧。 李莲花凑近一看,那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古朴的盒子,盒子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隐隐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周围的人都在议论纷纷,有人说这盒子是不祥之物,自从它出现在这里,就发生了许多奇怪的事情。 李莲花眉头微皱,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那盒子。他发现那些符号似乎有某种规律,像是一种古老的密码。 方多病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说道:“李莲花,这盒子看着邪门得很,我们还是别管了吧。”李莲花没有理会他,继续研究着盒子。 这时,一个 褐色玄服,面容英俊的男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眼神阴鸷。 他盯着李莲花,冷冷地说道:“你们最好别多管闲事,这盒子不是你们能碰的。” 李莲花站起身来,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心中涌起一股警觉。他笑着说道:“这位兄台,我们只是好奇,并无恶意。不过,这盒子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若是对大家有危害,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那黑衣男子冷笑一声:“哼,就凭你们?这是我们组织的东西,你们若是识相,就赶紧离开。” 李莲花还没说话,方多病就忍不住了:“什么组织?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坏事?” 黑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手一挥,身后突然出现了几个同样穿着黑衣的手下,朝着李莲花几人围了过来。 李莲花心中一沉,他知道,一场麻烦似乎不可避免了。但他眼神坚定,他不能让这些人在越州城为所欲为。 更何况,这个神秘盒子的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李相夷站在李莲花身边,低声说道:“李莲花,小心。”李莲花微微点头,他看向这些黑衣人,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而这场围绕着神秘盒子的,也才刚刚拉开帷幕。 几人与黑衣人陷入了对峙,气氛紧张得仿佛能听见心跳声在空气中砰砰作响。李莲花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他们的眼神和动作中找到破绽。 黑衣人们手持利刃,眼神中透露出凶狠的光芒,他们似乎在等待着首领的命令,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第115章 寻找老婆婆 方多病握紧了拳头,虽然他知道这些人不好对付,但他可不会轻易退缩。阿飞则站在一旁,眼神警惕,准备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 李相夷更是全神贯注,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尽管没有了往日的绝世武功,但他的战斗经验依然丰富,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队官兵疾驰而来,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官兵们在人群外围停了下来,为首的军官大声喊道:“都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城中闹事,你们可知罪?” 黑衣人们看到官兵来了,脸色微微一变,但那首领却没有丝毫慌乱。他看向军官,冷冷地说:“这是我们的事,与你们无关,奉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军官一听,脸色一沉:“大胆狂徒,在越州城撒野,还敢口出狂言,给我拿下!”官兵们得令,纷纷拔刀冲向黑衣人。 一场混战就此展开,黑衣人虽然凶猛,但官兵们训练有素,一时间双方打得难解难分。李莲花几人趁乱退到了一旁,他看着混乱的场面,心中暗自思索。 这个神秘组织似乎来头不小,竟敢公然与官兵对抗,那这个盒子对他们来说一定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混战中,黑衣首领看准时机,身形一闪,朝着李莲花几人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夺回那个神秘盒子。 李莲花见状,大喊一声:“小心!” 他一把拉过身边的方多病,同时李相夷和阿飞也迅速做出反应,准备迎战黑衣首领。 黑衣首领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到了李莲花面前。他手中的利刃朝着李莲花刺去,李莲花身形一闪,险险避开。 但黑衣首领的攻击连绵不绝,每一招都狠辣无比。李莲花没有武功,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躲避。方多病在一旁焦急万分,他想要帮忙,却被黑衣首领的手下缠住。 就在李莲花有些吃力之时,李相夷看准时机,从侧面冲向黑衣首领。他虽没有内力,但他的招式依然精妙。 他用手中的少师剑挡住了黑衣首领的一击,同时用力一推,将黑衣首领逼退了几步。阿飞也趁机冲了上来,与李相夷一起夹攻黑衣首领。 黑衣首领被两人的攻击暂时压制,但他并没有慌乱。他冷笑一声:“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 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烟雾弹,扔在地上。瞬间,浓烟滚滚,周围一片模糊。李莲花几人被烟雾笼罩,只能听见周围的喊杀声和脚步声。 等烟雾散去,黑衣首领和他的手下已经不见了踪影,那神秘盒子也被他们趁机拿走了。李莲花皱着眉头,心中有些懊恼。 这次让他们逃脱了,想要再找到他们就难了。不过,他心中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揭开这个神秘组织的面纱,找回盒子,弄清楚里面的秘密。 官兵们收拾完残局,军官来到李莲花几人面前。他看着李莲花,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与这些黑衣人发生冲突?” 李莲花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军官听后,脸色凝重。 他说道:“最近城中确实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看来都与这个神秘组织有关。你们若是有什么线索,一定要告知官府。”李莲花点头答应。 几人离开混乱的现场,心情有些沉重。方多病说道:“李莲花,现在怎么办?盒子被他们拿走了,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 李莲花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先回客栈,再从长计议。这个组织在越州城活动,一定有他们的踪迹,我们可以从他们出现过的地方开始调查。” 回到客栈,李莲花坐在桌前,仔细回忆着与黑衣人相遇的每一个细节。他想起那个盒子上的奇怪符号,那似乎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他拿出纸笔,凭借着记忆将符号画了下来,然后开始研究。方多病、阿飞和李相夷在一旁看着,都不敢打扰他。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李莲花突然眼前一亮。他发现这些符号似乎与一本古籍上记载的某种古老密码相似。 他连忙在自己的行李中翻找起来,终于找到了那本古籍。他对照着古籍上的内容,开始解读盒子上的符号。随着解读的深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符号所传达的信息,似乎与一个隐藏在越州城,地下的秘密有关,而且这个秘密可能会给整个越州城带来巨大的灾难。 李莲花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其他人,大家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方多病说道:“那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个组织,阻止他们的阴谋。” 李莲花点头道:“没错,我们不能让越州城陷入危险。不过,这个组织如此神秘,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我们可以从那个老婆婆 入手,她是第一个发现盒子有问题的人,也许她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于是,几人再次出发,几人几经打听,才寻到老婆婆的住处。 一路上,他们询问了一些附近的居民,得知老婆婆 住在城边的一个小巷子里。当他们来到老婆婆 的家门前时,发现门是半掩着的,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抽泣声。 李莲花心中一紧,他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内。只见 老婆婆坐在角落里,满脸惊恐,身体不停地颤抖。 看到李莲花几人,她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又有些害怕。李莲花轻声问道:“婆婆,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些黑衣人又来了?” 老婆婆 点了点头,声音颤抖地说:“他们……他们来威胁我,让我不要把盒子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否则就要我的命。” 李莲花安慰道:“婆婆,你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你能告诉我们关于那个盒子的更多事情吗?你是从哪里得到它的?” 老婆婆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盒子是我在城外的一个山洞里捡到的。我看它挺漂亮,就想着拿到集市上卖,没想到……没想到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李莲花几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方向。看来,他们需要去城外的那个山洞看看,也许能找到更多关于神秘组织和盒子的线索。 告别了 老婆婆,他们朝着城外走去,而此时,越州城的上空仿佛笼罩着一层阴霾,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降临。 第116章 神秘组织? 城外的山洞位于一座偏僻的山脚下,周围杂草丛生,显得十分阴森。李莲花几人小心翼翼地朝着山洞走去,一路上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当他们来到山洞洞口时,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洞内隐隐传来滴水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方多病打了个寒颤:“这地方看着就邪门,大家小心点。” 李莲花点点头,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点燃后当作火把,率先走进了山洞。洞内的墙壁上长满了青苔,地面也十分湿滑,一不小心就可能摔倒。 他们沿着山洞的通道缓缓前行,发现墙上有一些奇怪的壁画。 这些壁画色彩已经有些斑驳,但依然能看出大致的内容。壁画上似乎描绘着一个古老的仪式,一群人围绕着一个类似盒子的东西,表情庄重而神秘。 李莲花仔细观察着壁画,他发现壁画中的盒子和他们之前见到的那个十分相似,而且在盒子周围还有一些奇怪的图案,像是某种阵法。 继续往前走,他们在山洞的深处发现了一些脚印和打斗的痕迹。看来,这里曾经有人来过,而且还发生过激烈的冲突。 李莲花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脚印,他发现这些脚印的大小和形状与之前那些黑衣人相似,心中更加确定这里与神秘组织有关。 突然,阿飞低声说道:“你们听,有声音。”几人立刻安静下来,竖起耳朵倾听。 果然,从山洞的更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嗡嗡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机器在运转。李莲花眼神一凝:“走,去看看。” 他们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越往前走,那嗡嗡声就越大。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中。 洞穴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盒子,不过这个盒子要大得多,周围还有一些复杂的机关和管道连接着。 而在洞穴的四周,站着许多黑衣人,他们围绕着石台,似乎在进行着某种仪式。李莲花几人躲在一块巨石后面,观察着洞穴内的情况。 方多病小声说:“他们在干什么?这盒子到底有什么秘密?” 李莲花摇摇头,他也不清楚,但他知道,他们必须阻止这些人。 就在这时,黑衣首领走上石台,他手中拿着一把奇怪的钥匙,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将钥匙插入盒子上的一个小孔,盒子开始发出强烈的光芒,光芒中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涌动。 李莲花意识到大事不妙,他大喊一声:“不好,我们得阻止他们!” 几人从巨石后面冲了出来,朝着黑衣人冲去。黑衣人被突然出现的李莲花几人吓了一跳,但他们很快反应过来,纷纷朝着李莲花几人攻来。 一场激烈的战斗再次展开,这次李莲花几人有了准备,他们相互配合,与黑衣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李莲花利用周围的环境躲避黑衣人的攻击,同时寻找机会破坏仪式。方多病和阿飞则与黑衣人正面交锋,他们的招式凌厉,一时间也不落下风。 李相夷则朝着石台冲去,他要阻止黑衣首领打开盒子。 黑衣首领看到李相夷冲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放下手中的钥匙,与李相夷交起手来。虽然李相夷打架经验欠缺,但他的战斗技巧依然高超,与黑衣首领打得难解难分。 然而,就在这时,盒子的光芒越来越强,洞穴内的能量也越来越不稳定。 李莲花看到情况危急,他不顾危险,朝着石台跑去。他避开周围的黑衣人,来到石台边,试图破坏盒子周围的机关。 但那些机关十分复杂,他一时间也找不到破解的方法。就在他焦急万分之时,他突然想起古籍上关于这种机关的记载。 他按照古籍上的方法,迅速找到了机关的关键所在。他用力一按,只听见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盒子周围的部分机关停止了运转。 洞穴内的光芒也稍微减弱了一些,黑衣人们见状,纷纷惊慌失措。 黑衣首领看到自己的计划被破坏,心中大怒。他舍弃了与李相夷的战斗,朝着李莲花扑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恨不得将李莲花碎尸万段。 李莲花看着扑来的黑衣首领,没有丝毫畏惧。他冷静地应对着黑衣首领的攻击,同时继续破坏机关。 在李莲花和其他人的共同努力下,盒子周围的机关终于全部被破坏,光芒也彻底消失。黑衣人们看到大势已去,纷纷四散而逃。 李莲花几人虽然疲惫不堪,但他们成功阻止了神秘组织的阴谋,保护了越州城。 战斗结束后,李莲花看着被破坏的机关和盒子,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次的经历真是惊险万分,不过好在他们成功了。 方多病走过来,笑着说:“李莲花,这次可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我们可不知道怎么办了。” 李莲花微微一笑:“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不过,这个神秘组织还没有被彻底消灭,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李相夷点头道:“没错,我们要继续追查他们,不能让他们再有机会作恶。” 几人带着疲惫却坚定的神情,离开了山洞。越州城依然热闹非凡,仿佛之前的危机只是一场噩梦。 但李莲花知道,他们卷入此事还远远没有结束,还有更多的秘密等待着他们去揭开。 李莲花几人回到越州城外停靠莲花楼的地方,只见云初微和祝清棠等人早已做好了饭菜,正等候多时。李莲花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让你们久等了,真是抱歉。” 云初微笑着说:“没关系,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客气。快进来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 众人走进屋内,围坐在桌旁。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香气扑鼻。李莲花看着这些美食,心中感激不已。 “这些都是你们做的吗?真是太辛苦了。”李莲花说道。 祝清棠笑着说:“不辛苦,只要你们喜欢吃就好。” 大家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聊天,气氛十分融洽。李莲花感受到了朋友们的关爱和温暖,心中充满了幸福。 饭后,李莲花和朋友们一起坐在院子里,欣赏着夜晚的美景。他们谈论着彼此的近况,分享着生活中的点滴。 第117章 云姑娘的要求 李莲花静静地坐在院里,月色如水洒在他身上,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身旁的石桌上,茶烟袅袅,那是云初微刚刚为他斟上的热茶。 云初微的话语,就像这夜色中的风,轻轻吹进他的耳中,却让他一时间陷入了两难之境,不知该如何拒绝。 他的身体已然恢复,往昔的伤痛如同被风卷走的残云。他从来不是那种过河拆桥之人,只是,他心中所求与云初微她们截然不同。 云姑娘和她身后的人一心只想着复兴南胤,那是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使命,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指引着他们前行的方向。 然而,李莲花却只愿安稳度日。名利对他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更是如同烫手山芋,他避之不及。 现在的生活,平淡而真实,对他而言就是最好的归宿。他喜欢清晨听鸟儿啁啾,喜欢午后在树荫下小憩,喜欢傍晚看夕阳余晖洒在斑驳的院墙上,这一切宁静的美好,才是他真正想要守护的。 云初微深知主上李莲花的脾气,就像她熟知南胤的每一段历史一样。她云氏一族,世世代代都是为南胤皇族效忠的,这份忠诚早已刻入骨髓,融入血脉。 可如今,主上不想复兴南胤,只想安于现状,那她又怎能强求?她微微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主上心意已决,那她便不再逼迫。 “主上,属下尊重您的选择,既然如此,恳请主上同意属下三个小建议。否则,属下无法说服我南胤众人。” 云初微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她的目光坚定地看着李莲花,眼中有期待,也有一丝无奈。 李莲花微微皱眉,这云姑娘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比起方小宝来,更难说服。 方小宝那性子,直来直去,有什么想法一眼就能看穿,可云初微不同,她心思缜密,每一句话都像是精心布置的棋局。 “行吧,你说看看。”李莲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云姑娘一旦提出,必然不是轻易能解决之事。 云初微连忙给主上递上一杯热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缓缓开口道:“主上,第一呢是希望你能答应属下继续管理南胤后人,他们在您危难之际出手相助,您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李莲花轻轻点头,南胤后人对他有恩,他并非不知感恩之人,这一点,他可以答应。 “其二便是收下万圣道和属下手上的瑶光派,一并由您管理。您如果不想管理,属下可以代为管理,但门主一位您的担任。” “这万圣道和瑶光派在江湖中颇有势力,若能为主上所用,复兴南胤大业便多了几分把握。”云初微眼中闪着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南胤复兴的辉煌场景。 “第一条可以答应你,第二三条大可不必,你们的武功没有阿飞厉害。”李莲花轻轻抿了一口茶,语气平淡却透着坚定。 阿飞,那是他多年的好友,是他在这世间上最信任的人之一。阿飞的武功高强,有他在,李莲花便觉得安心。 而且,他本就无意卷入江湖门派的纷争之中,那些所谓的势力,在他眼中不过是束缚自由的枷锁。 “我有他保护我就行,你放心,阿飞是我多年好友,这世界上除了武学,他最在乎的也就是我的安危了,放心吧!” 李莲花放下茶杯,目光看向远方,那里是他和阿飞一起走过的江湖路,有欢笑,有泪水,有生死与共的情谊。 “照顾的话也大可不必,我自己现在也是个寻常人了,身体也好了,可以照顾好自己。” 李莲花继续说道,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云初微,更不想让她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他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注定是孤独的,他不想让更多的人涉险。 “我们只想游历江湖,过闲云野鹤般的日子,你一个清白的姑娘家跟着我们,会遭人非议的。” 李莲花看着云初微,眼中有着一丝关切。云初微是个好姑娘,她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美好人生,而不是被南胤的使命和他这个不想复兴大业的主上所束缚。 “您的身份大熙朝廷一旦得知,有这些人在,我们也会拼死护住您。” 云初微并没有放弃,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南胤皇族的身份,在这江湖和朝廷的纷争中,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但也是他们复兴的希望所在。 “第三便是,请允许属下日后跟随伺候您,属下在您身边,看着您每日安全。便可放心,不然其他的南胤族人不会同意的。” 云初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她知道这是最后的底线,如果连这都无法做到,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南胤的族人。 李莲花长长叹口气,这真的是,给他出了个天大的难题。他看着云初微,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每一个建议的背后,都是云初微和南胤众人的期望,可他的心意也同样坚决。 他不想再被卷入那复杂的江湖和复国的旋涡之中,他只想守着自己的那一片宁静。 “云姑娘……”李莲花欲言又止,或许会让云初微失望,但他不得不说。 李莲花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他的内心仿佛被狂风肆虐的海面,波涛汹涌。一方面是云初微言辞恳切的建议,那是南胤众人沉甸甸的期望,如巨石压在他的心间; 另一方面是自己对平淡生活的向往,像远处的灯塔,虽不耀眼却温暖而坚定,指引着他远离江湖纷争。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敲着桌面,每一下都像是在叩问自己的灵魂。答应云初微,就意味着放弃如今这来之不易的宁静,再次被卷入复杂如乱麻的局势中。 可若不答应,又如何对得起南胤后人的恩情,如何面对云姑娘那炽热而忠诚的目光?这种矛盾如同藤蔓般缠绕着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第118章 回云隐山 江湖,从来都是血雨腥风与情义交织之地。 李莲花、方多病和笛飞声三人本已习惯了彼此之间那种微妙的相处模式。 然而云初微的出现,却像是在平静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李莲花看着眼前眼眸微红的云初微,心中满是无奈。 他的拒绝并非出自冷漠,而是出于对这姑娘清誉的维护。 “云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你毕竟是个清白的女儿家,我们四个男子与你长此以往共处一室,实在有碍姑娘的名声。” 他的声音温和却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这尴尬氛围中落下的重锤。 方多病和笛飞声在一旁连忙点头赞同。方多病嘟囔着:“就是就是,我们这几个大老爷们本就自在惯了,多了个李相夷就已经够麻烦了。” “再来一个姑娘,这以后行事多有不便啊。”笛飞声虽未言语,但那表情也分明是同意方多病所言。 云初微却似没有听到他们的话语一般,只是痴痴地望着李莲花。 她心中的委屈和不甘几乎要将她淹没,主上就在眼前,她怎能轻易离开?她好不容易寻回主上,可如今却要与主上分离,这对她来说,比千刀万剐还要痛苦。 她的家族世世代代效忠于南胤,守护主上是她从小就被灌输的信念,如今既不能复兴南胤,又无法在主上身边照顾,那她又如何对得起家族的使命和南胤先祖? “先生,您看这样如何?南胤这些后人我替您管理,可是您还是答应我在您身边伺候您,可好?” 云初微眼中闪着一丝期待,她试图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让自己能继续留在李莲花身边。 李莲花连忙摆手拒绝,“大可不必,云姑娘,我们几个大男人有手有脚,你无需如此。” 他眉头微皱,深知若是答应了这姑娘,日后恐怕会生出更多事端。 他思索片刻后说道:“南胤这些人,有劳云姑娘管理安排,姑娘若是想来莲花楼小住,可以随时过来!你看这样如何?” 云初微有些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颤抖,她心中明白李莲花这已经是在最大程度上的让步了。 她无奈地低下了头,像是一朵在风雨中飘摇的花朵,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先生,那您答应我,我护送您回云隐山,只有您安全了属下才能放心。” 云初微的眼神中再次燃起一丝希望,她紧紧地盯着李莲花,不想放过一丝机会。 李莲花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姑娘的性子他算是看明白了,认死理。 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不过到了云隐山附近,姑娘便无需再送了。” 一路上,云初微小心翼翼地行事,目光始终落在李莲花身上。而李莲花看似神色如常,心中却在思忖着这南胤之事。 他知道,云初微的出现只是一个开端,南胤背后隐藏的秘密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而这江湖,也将因南胤再次掀起波澜。 方多病时不时地看向云初微,小声对李莲花说:“李莲花,你说这姑娘到底图什么?为了南胤这么拼命,这南胤都已经消失这么久了,还念念不忘呢。” 李莲花只是微微摇头,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看向远方,那里是云隐山的方向,也是未知的江湖。 笛飞声则一直保持着警惕,他能感觉到这一路并不太平,似乎有双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们。 每到一处客栈,他总是第一个去查看周围环境,确保没有危险。而云初微也会主动帮忙安排众人的住宿,尽量避免与众人有过多的接触,她不想再给李莲花增添困扰。 随着距离云隐山越来越近,气氛也越发紧张起来。暗处的敌人似乎在等待着一个最佳时机出手。 李莲花实在想不通,如今单孤刀已死,皇宫中的壁画已然被摧毁,按理说这世上应该无人知晓他的身份才是。可这跟了他们一路的神秘人,却似乎对他的过往了如指掌。 李莲花心中暗自警惕,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与方多病有说有笑。他暗中观察着神秘人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出对方的破绽。 然而,神秘人始终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只是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李莲花心中越发疑惑,他不知道神秘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就在李莲花苦思冥想之际,神秘人突然加快了脚步,朝着他们走来。李莲花和方多病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李莲花在方多病耳边低语,“小宝抓个活口我们得知道这些人究竟是谁?” 方多病连忙点头答应。随后,他和笛飞声、李相夷两人迅速行动起来,朝着那群神秘人的方向追去。 方多病身形矫健,如猎豹般穿梭在树林中。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其中一个落单的身影,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才能将其活捉。 而笛飞声和李相夷则分别从两侧包抄,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包围圈。 就在他们逐渐逼近目标时,那个神秘人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加速向前跑去。 方多病见状,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他在空中一个翻滚,稳稳地落在了神秘人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神秘人见状,脸色大变,转身想要逃跑。然而,笛飞声和李相夷已经从后面赶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方多病趁机出手,一记擒拿将神秘人制服。 “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方多病厉声问道。 神秘人闭口不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不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方多病说着,手中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 就在这时,神秘人的嘴角突然溢出一丝鲜血,身体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不好,他服毒自尽了!”方多病惊呼道。 笛飞声和李相夷走上前来,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都十分凝重。 “看来这些人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李相夷说道。 “不管是什么阴谋,我们都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方多病坚定地说道。 三人相视一眼,都有些愁眉不展。李莲花心中倒是知晓一些大概的来源,这些人一路尾随他们,却不动手,想来应该是在等一个时机。 至于是什么时机,他现在还不确定,要先弄清他们的身份,才好下结论。 第119章 皇家暗卫 李莲花蹲下身,将这黑衣人的面巾揭下。这男子的面容稀疏平常,不过,他耳后有个特殊的月牙形刺青。 李莲花连忙唤来方多病他们,“小宝,阿飞,李相夷,云姑娘你们快来看,这个月牙形的印记,你们可曾认识?” 方多病和笛飞声观察了许久,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认识。李相夷也摇了摇头,他亦未曾见过。 云初微只是觉得有些眼熟,这月牙形的印记,好似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李莲花等人也自然看出,云姑娘似乎认识这个印记,只是一时间有些恍惚。 云初微蹲下身,盯着那个刺青看了许久,猛然反应过来。“主上,这个刺青印记是大熙皇族培养的暗卫营—奎木门的印记。” 原来奎木门是第一代大熙开国皇帝所建,主要负责监视和控制朝廷内外的重要人物以及诸多事件,以防各地发生叛乱或出现不臣之心,进而危害大熙的社稷。 除此之外,还承担着情报收集的重任,江湖朝堂、周边各国的情况皆在其探查范围之内。奎木门作为皇家暗卫,通过对朝廷的严密监视与把控,助力皇帝稳固江山。 在某些特定情形下,他们会执行秘密任务,诸如暗杀、破坏等见不得光的事情。这奎木门只听命于皇帝,同时也要护佑皇帝的安全。 “主上,难不成,大熙的皇帝知晓了您的身份,想要斩草除根吗?” 云初微一想到此,满心都是担忧。在她心中,主上的安危重如泰山,其余诸事皆可抛却。此刻,众人皆因这奎木门刺青的出现而陷入沉思,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而他们深知,一场席卷江湖与朝堂的狂风骤雨或许即将来临。 李莲花微微皱眉,目光深邃,似乎在思索着应对之策。方多病则在一旁来回踱步,嘴里嘟囔着:“这大熙皇族到底在搞什么鬼?”笛飞声双手抱胸,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与警惕。李相夷神色凝重,他深知此事一旦牵扯到皇族,必然错综复杂。 云初微焦急地望着李莲花,等待着他的指示。李莲花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先莫要慌乱,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得先弄清楚,这奎木门为何会盯上我们,是冲着我而来,还是别有缘由。” 于是,众人开始围绕着近期的经历细细排查,试图找出与奎木门有所关联的蛛丝马迹。江湖之路,自此愈发迷雾重重,而他们的命运,也在这不经意间与大熙皇族的隐秘暗卫紧紧交织在了一起。 云隐山脚下,云初微眼眸微红,那眼中的万般不舍似要化作实质。她望着主上,心中五味杂陈,身为下属,主上之命本应如天旨,可此番分别,却让她满心忧虑。 主上如今没了武功,而大熙皇族对其身份又耿耿于怀,一旦被确认,那后果不堪设想。她不敢深想,可李莲花却一脸不以为意。 那壁画已毁,单孤刀也死了,这世上知晓我身份之人就你们几个。当今皇帝没有证据如何对我下手呢?再者,现在的大熙皇帝也不过而立之年,心机谋略远逊于十五年后。 李莲花淡笑着开口劝道,“云姑娘,你还是回去主持大局吧!我虽然没有武功,阿飞,小宝他们在,定不会有事的。” 云初微眼眸微垂,沉默片刻,终是一撩裙摆,缓缓跪在地上,行了大礼。她的动作端庄而缓慢,每一个姿势都饱含着敬重与不舍,礼毕,才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李莲花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重重长舒一口气。他心中暗自思忖,她一个清白的姑娘家,整日跟着他们这些男子,着实不便。这世间对女子本就有诸多的束缚,他又怎愿连累于她。 几人随后将莲花楼停在了山谷内,一同准备上山。他们此番出来已久,是时候将李相夷送回。 李莲花想起师父曾说过不让他再踏足云隐山,心中虽难受不舍,可还是毅然带着李相夷向山上走去。 山路蜿蜒,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李莲花记得年少时在此山中的种种,那时的他,武功卓绝,意气风发,而如今,却已物是人非。但他知晓,有些责任与守护,从未改变。 行至云栖阁,李相夷刚欲开口解释,却不想师父师娘已发现他归来。 师娘一个箭步上前,眼中满是惊喜与疼惜,一把将他拉回屋内。师父站在一旁,虽未言语,但那眼神中的欣慰亦清晰可见。 李莲花站在阁外,望着屋内的场景,心中泛起一丝暖意。他知道,这里是李相夷的归处,亦是他心中永远的港湾。 虽自己不能久留,但只要李相夷安好,一切便足矣。待得屋内稍稍平静,他与小宝、阿飞便默默下山。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云隐山上,将山林染得一片金黄。李莲花回首望去,那云栖阁在光影中显得愈发宁静祥和。 方多病见李莲花沉默不言,遂转移话题:“李莲花,你说这奎木门既然追杀我们,想来应是受了皇上的授意,你说我们要不……” 李莲花微微皱眉,打断了他的话:“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我们现在需要把人往云隐山外引。” 他低头沉思片刻,又道:“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再慢慢想办法。” 方多病点点头,三人便继续前行。一路上,方多病心中忐忑不安,他不知道他和阿飞还有李莲花能否逃脱奎木门的追杀,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条岔路,李莲花停下脚步,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指着左边的路说:“走这边。” 方多病没有多问,跟着李莲花走进了左边的路。走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座山谷前,山谷中弥漫着浓雾,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李莲花看着山谷,心中暗暗叫苦。他知道,这座山谷中隐藏着许多危险,但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深吸一口气,对方多病和阿飞说:“小心点,跟在我后面。”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山谷…… 第120章 再遇监察司 李莲花他们三人刚将莲花楼驶出云隐山地界,便被监察司的杨昀春带人拦住了去路,杨昀春带人寻他们的下落。 苦寻多日,这些日子从京城追到了西域,又从西域追到了齐州、越州,现下又追到此处。只因这三人被认定杀了他叔父,遭到朝廷通缉,却没料到如此能奔逃。 杨昀春面色冷峻,直接拔刀,厉声命人欲将他们拿下:“弟兄们,小心些,这几人武功不俗别让他们跑了!” 监察司的众人闻言,目光纷纷投向对面三人。那身形高大、气势汹汹的笛飞声,煞气隐隐散发,令众人心中不禁有些忌惮。 而一旁的方多病,生得肌肤白皙,气宇轩昂,一副富家公子模样,在他们看来有武功想来也高不到哪儿去。 至于另一个身形消瘦、容貌俊美清冷的李莲花,更是浑身没有半分武功的气息,似乎不足为惧。 笛飞声瞬间警觉,快速拔刀,将李莲花护在身后。他浑身的煞气如实质般弥漫开来,让在场的众人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但短暂的僵持后,众人还是决定先从那看似较弱的方多病入手,于是纷纷拔刀欲先抓住他,再图笛飞声与李莲花二人。 方多病见此情形,顿时目眦欲裂,心中恼怒不已:这些人什么意思,柿子专挑软的捏。本少爷岂是这些人能轻易抓到的,真若如此,那也太丢李莲花的面子了! 心念及此,他手中多愁公子剑瞬间出鞘,剑拔弩张。只见他身形奇快,如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巧妙地躲避着周围的杀招。 想那相夷太剑本是天下无双,李莲花既然将其传给了他,他便日日苦练,虽自知不能如当年李莲花那般威震江湖、天下无双,但对付这些监察司的喽啰,还是绰绰有余。 方多病剑随身动,每一剑刺出都带着凌厉的剑气,剑光照亮了这片天地。 他时而挑剑上撩,将攻来的长刀荡开;时而侧身旋剑,以巧劲化解敌人的合力围攻。监察司的众人本以为他是个软柿子,却不想一交手才发觉大错特错,一时间竟被方多病逼得有些手忙脚乱。 杨昀春见状,眉头紧皱,深知若不尽快拿下这三人,今日恐难收场。他身形一闪,亲自加入战团,直逼方多病而去,手中长刀舞出一片寒光,试图以自身的高超武艺压制方多病,打乱他的节奏。 笛飞声在一旁自是不会坐视不理,他欲上前相助,却又担心身后李莲花的安危。李莲花此时虽看似毫无武功,但他目光冷静,时刻留意着战局的变化,在心底默默盘算着应对之策。 方多病与杨昀春瞬间过了数招,刀剑相交,火花四溅。方多病只觉对方力道沉猛,远非那些普通士兵可比,但他毫无惧色,反而激起了心中的斗志。 “哼,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他大喝一声,剑法突变,施展出一套更为精妙的剑式,一时间竟与杨昀春战得难解难分。 然而,监察司人多势众,尽管方多病奋力抵抗,时间一长,还是渐渐露出些许疲态。 笛飞声见状,心急如焚,他将李莲花安置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而后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战圈,与方多病并肩作战。 笛飞声的加入瞬间扭转了战局,他的刀法刚猛无比,每一刀挥出都带着呼啸的风声,所到之处,监察司众人纷纷被震退。 李莲花站在一旁,看着并肩作战的笛飞声与方多病,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此次遭遇只是一个开端,未来的路恐怕更加艰难险阻,但只要他们三人在一起,便无惧任何风雨。 此刻,他悄悄从袖中取出一枚自制的暗器,目光锁定杨昀春,等待着最佳时机出手相助,以结束这场突如其来的纷争,继续他们未知的江湖之旅。 杨昀春眼见局势越发焦灼,心中再也按捺不住,冷哼一声,果断命令手下拖住笛飞声与方多病,自己则提刀向着李莲花疾冲而去。 只见他挥刀之间,强烈的罡气汹涌而出,裹挟着漫天的枯叶与尘土,仿若一条怒龙咆哮着扑向李莲花。 李莲花此刻心中叫苦不迭,他深知自己如今没了功力,面对杨昀春这般不俗的武功,根本无力正面抗衡。无奈之下,他只能凭借着多年来练就的灵活身法,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第一道凌厉攻击。 然而,杨昀春并未给他丝毫喘息之机,后续几波连续的罡气如汹涌浪潮般层层叠叠地席卷而来,李莲花身形闪动,一时间却难以尽数躲避。 此时,笛飞声余光瞥见李莲花深陷危机,顿时睚眦欲裂。他大喝一声,将全身功力毫无保留地灌入手中长刀,施展出一式“秋风扫落叶”。 只见刀光霍霍,仿若秋风过境,凛冽的刀气瞬间将围困自己的监察司众人全部击退。紧接着,他脚下生风,几个起落间便跃回到李莲花身边。 笛飞声双掌快速舞动,掌心内力疯狂汇聚,悲风白杨的功力冲击波轰然爆发,如同一道无形的巨墙,直直地撞向杨昀春的攻势。 两股强大的力量猛然相撞,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杨昀春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汹涌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飞去。 他在空中连翻了数十个跟头,才勉强稳住身形,双脚落地时仍后退了数十步,体内气血犹如翻江倒海般剧烈翻滚,喉咙一甜,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 “敢伤他,找死!” 笛飞声双眼通红,怒火中烧。在他心中,李莲花虽已不复当年那般绝世风姿,但仍是他极为珍视之人。 如今见杨昀春竟对一个毫无功力的李莲花痛下杀手,十五年前未曾这般心狠手辣的杨昀春,如今却如此行事,实在是不可饶恕。 方多病此时也刚解决完监察司对他的围困,他身形一闪,连忙跃回笛飞声与李莲花身边。看着嘴角带血、脸色苍白的李莲花,方多病心中满是担忧,急忙将李莲花扶回莲花楼。 笛飞声见他们安全回到莲花楼内,身形一跃,飞身上了车辕,扬鞭催马,驾驶着莲花楼如离弦之箭般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第121章 幽影阁 莲花楼在颠簸的道路上疾驰,车内的李莲花缓缓平复着气息,他看着一脸关切的方多病和仍余怒未消的笛飞声,微微苦笑。 方多病忍不住埋怨道:“这杨昀春也太不讲武德了,明知你已没了功力,还如此咄咄逼人。”笛飞声则冷哼一声:“今日这笔账,迟早要跟他算清楚。” 李莲花轻轻摇了摇头:“罢了,我们本就被朝廷通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尽快离开此地为妙。” 方多病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李莲花所言在理。 然而,他们深知,杨昀春不会就此罢休,未来的江湖之路,必然充满更多的艰难险阻与未知挑战。但此刻,三人在莲花楼内,彼此相伴,心中倒也有了一丝慰藉与坚定。 无论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他们都将携手一同面对,在这风雨飘摇的江湖中,他俩定会护好李莲花。 莲花楼一路疾行在官道上,身后监察司的人,早被他们甩掉了。李莲花坐在桌边忧心忡忡,不住地叹气。 “方小宝,方才你和阿飞有些急躁了!杨昀春不会要我性命,你们出手,虽然暂时逃脱了!可是不也导致我们还在官府的通缉令上吗?” 方多病皱起眉头,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李莲花,你莫要小瞧那杨昀春的杀意,当时那般情形,他分明是全力施为,怎会不想取你性命?若不是我与阿飞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笛飞声在一旁微微点头,沉声道:“那杨昀春的招式狠辣,绝非留情之举。” 李莲花轻轻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睿智:“你们只看到表面,杨昀春此人,虽一心为叔父报仇,但他心中亦有自己的权衡。” “他若真在那时杀了我,且不说能否顺利得手,单是笛飞声你,便不会善罢甘休。而一旦与你结下死仇,江湖必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他身为监察司之人,要考虑的远比我们多。” “他不过是想生擒我,既能为叔父报仇,又可将此事妥善处置,不至于引发更大的乱子。” 方多病听了李莲花的话,心中细细思量,觉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不禁有些懊恼:“那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这通缉令一日不除,我们便要四处逃亡,难以在江湖中立足。” 李莲花站起身来,踱步到窗边,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缓缓说道:“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证据证明我们的清白。那所谓的杀杨昀春叔父一事,定是有人蓄意陷害。我们需从案件的源头查起,寻得蛛丝马迹,方可还我们自己一个公道。” 笛飞声双手抱胸,思索片刻后道:“哼,不管是谁在背后捣鬼,若被我知晓,定不会轻饶。只是这江湖茫茫,从何处找寻线索?” 李莲花沉思片刻,道:“我们在京城也查到一些关于那起案件的信息,似乎与一个神秘的组织有关。” “此组织在暗中操控着许多江湖之事,势力极为隐秘。我们不妨先从与案件相关之人入手,查看他们是否与这个神秘组织有所关联。” 方多病眼睛一亮:“那我们先去找谁?总要有个方向才好。” 李莲花道:“先去扬州城,找一位名叫苏文墨的画师。据说他曾在案发地附近出现过,或许知晓一些内情。只是这一路,我们还需小心行事,莫要再与监察司的人正面冲突,以免陷入更大的困境。” 于是,莲花楼转向扬州城的方向驶去。一路上,三人各自思索着应对之策,心中皆明白,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重重迷雾与未知的危险。 但他们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只因彼此的陪伴与信任,让他们有了在这复杂江湖中探寻真相、洗清冤屈的勇气。 莲花楼日夜兼程,终于抵达扬州城。城内繁华依旧,可三人却无心赏景,径直朝着苏文墨的住所寻去。 那是一座幽静的小院,周围翠竹环绕。笛飞声上前叩响门扉,片刻后,一位书童模样的少年前来应门,听闻他们来意,便引着三人入内。苏文墨正在庭院中作画,见有客来,微微抬眸。 李莲花上前抱拳行礼,道:“苏先生,冒昧打扰,实不相瞒,我等因被诬陷杀害朝廷命官,特来向先生探寻些线索,听闻先生曾在相关案发地附近出没,或许知晓一二。” 苏文墨搁下画笔,轻轻叹了口气:“我确曾在那处,但所见所闻亦有限。当日我前去采风,见一群黑衣人匆匆而过,行色匆匆,似在掩盖什么。而后不久,便听闻了命案之事。” 方多病急切问道:“那先生可看清那些黑衣人的模样?有无特殊标记?” 苏文墨摇了摇头:“他们蒙着面,速度极快,只隐约看到其中一人手腕处似有一片幽蓝刺青,形状奇特,像是某种花卉。” 李莲花心中一动,与笛飞声和方多病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一丝凝重。这线索虽模糊,却也是个开始。 谢过苏文墨后,三人离开小院,开始在扬州城内暗中打听这带有幽蓝刺青之人的下落。他们穿梭于酒馆、客栈、赌场等三教九流汇聚之地。 在一家破旧酒馆中,方多病买通了一位消息灵通的老乞丐。老乞丐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们说的这种刺青,我好似听人提过,是一个叫‘幽影阁’的组织成员专有。这幽影阁,专门在江湖中接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神出鬼没。” 得到这关键信息,他们决定深入调查幽影阁。沿着幽影阁可能出没的路径探寻,发现其在城外有一处隐秘据点。 趁着夜色,三人潜入据点。却不想刚入其中,便触发了机关陷阱。利箭从四面八方射来,笛飞声长刀挥舞,如银龙护体,将箭矢纷纷挡落。方多病则拉着李莲花,小心翼翼地避开危险区域。 一番惊险过后,他们终于进入据点内部,在一间密室中,找到了一份契约。契约上记录着有人雇佣幽影阁陷害他们的交易,只是雇主之名被刻意隐去。 虽未完全查明真相,但这一证据足以让他们在面对监察司时有所依仗。此时,他们深知,离洗清冤屈又近了一步,可背后操控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仍在暗处窥视,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更为激烈的交锋与未知的挑战。 第122章 迷雾重重 方多病站在窗前,望着那一轮明月,心中的疑团如乌云般密布,怎么也驱散不开。 回想起勘验杨院首尸首与案发现场的情景,那些证据犹如严丝合缝的拼图,将凶手指向了南胤人。尸检报告上的每一个字,现场发现的每一件证物,似乎都在确凿无疑地诉说着这一事实。 可他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地道之中。在那阴暗潮湿、弥漫着腐臭气息的地道里,他们找到了云姑娘等人。 当时的方多病满心以为,真相已然近在咫尺,只要将云姑娘等人带回,一切便可水落石出。然而,李莲花却在此时提出了一个从未听闻的组织——幽影阁,并且执意要去追查。 方多病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既然所有证据都指向云姑娘,为何不直接一封信询问她是否与杨院首之死有关?李莲花却总是说,杨院首之死,没有这么简单。” 他实在想不通,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那凶案现场,虽说有案件收获是正常之事,但所有事情太过凑巧,巧合到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悄悄地推着他们,让他们按照预定的道路前行。 这双“大手”究竟属于谁?是那神秘莫测的幽影阁吗?方多病深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组织绝不简单。 他曾与李莲花四处查探,可关于幽影阁的线索,就像是风中的残烛,刚一出现便又消失不见,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始终没有任何头绪。 方多病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一会儿是南胤人的嫌疑,那些指向南胤人的证据看似确凿,可真的就无可辩驳吗? 南胤人若是凶手,他们的动机又是什么?仅仅是为了挑起江湖纷争,还是背后有着更为深沉的阴谋?而皇室,为何又会被牵扯其中? 难道说,这一场凶杀案背后,隐藏着的是一场关于权力与江湖的博弈? 江湖传言,杨院首生前似乎掌握着一些至关重要的秘密,这个秘密或许关乎着整个武林的安危,又或许触动了皇室那敏感的神经。 方多病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四周都是迷雾,每一条道路都看似通向出口,却又在尽头处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李莲花,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方多病喃喃自语。他知道,李莲花定是察觉到了某些关键之处,才会如此执着地追查幽影阁。可他为何不肯与自己明言? 是担心自己涉险,还是另有隐情?方多病心中涌起一股不甘,他决定不再坐以待毙,定要自己去探寻这背后的真相。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将那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的黑手揪出,还杨院首一个公道,还江湖一个太平。 李莲花紧握着那沓写满万圣道,与云姑娘相关情况的纸张,眉头紧锁,内心如翻江倒海般混乱。 他深知,自己平静的生活已被彻底打破,背后那股暗流汹涌的势力正逐渐将他吞噬。 皇室之中,璟王已然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这段日子里,那些如影随形、穷追不舍的杀手,无疑是璟王麾下的爪牙。 璟王作为当今皇帝的胞弟,他的一举一动,恐怕都与皇帝的心思脱不了干系。李莲花暗自苦笑,自己早已远离江湖纷争,如今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胸无大志的平凡之人,为何还会被死死揪住不放? 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信件上,神色愈发凝重。正思忖间,方多病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李莲花,我又查到些线索,关于那幽影阁,似乎与皇室隐隐有些关联。” 方多病眉飞色舞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兴奋与期待。 李莲花抬眼,看着方多病那充满热忱的模样,心中一阵无奈,轻轻叹了口气:“小宝,我劝你莫要再查了。杨院首的死,只是个巧合的意外。” “我们本可置身事外,却因监察司探子察觉,才陷入如今境地。那指挥使丁祥符本就是璟王一党,杨院首无意成为棋子,璟王势力借机施压,再查下去,你我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方多病一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莲花:“你说什么?你要我放弃?这怎么可能?真相尚未大白,我们怎能退缩?” 他几步上前,一把抓住李莲花的肩膀,使劲摇晃着,“李莲花,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为何突然如此胆小怕事?” 李莲花微微挣脱方多病的手,苦笑着说:“小宝,我只是不想你涉险。有些事情,并非你我所能抗衡。” 方多病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我不信!你肯定有苦衷。李莲花,我们一同经历这么多,你却要在此时瞒着我,你把我当什么人?” 李莲花沉默不语,良久,他缓缓开口:“小宝,你可知那追杀我的人是谁?是璟王之人。他的背后或许就是当今皇帝的旨意。我们若继续追查,便是与整个皇室为敌。” 方多病愣住了,他没想到事情竟如此严重。 但片刻后,他的眼神重新坚定起来:“那又如何?我不怕!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杨院首一个公道,也还你一个清白。”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决然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劝说,方多病都不会改变主意了。而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独自涉险。“小宝,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与你一同面对。但你需答应我,一切行动都要听我安排。” 方多病咧嘴一笑:“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不管。” 李莲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默默叹息。窗外,夜色如墨,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重重危机。 两人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虽略显单薄,却透着一股坚定,他们知道,前方的道路布满荆棘,但已无退路,唯有携手前行。 不过,阿飞那边让他查的踪迹,不知有没有进展,现下迷雾重重,山雨欲来。 他也没有把握,能不能护住方小宝和阿飞,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再让方小宝,云姑娘他们涉险了。 第123章 探幽影阁 笛飞声身形如电,于暗夜中潜入璟王府。他依着李莲花信中所言,寻到那处静谧庭院,将信笺悄然放置于雕花书案之上。 王府侍卫众多,却无一人察觉他的踪迹,他的轻功绝世,在这重重楼阁间仿若鬼魅。 他心中虽疑窦丛生,不明白李莲花为何不直接揭穿璟王。以李莲花之聪慧,既已有所怀疑,却选择如此迂回之策,定有深意。 笛飞声暗自思忖,这背后或许隐藏着一个足以颠覆江湖的巨大阴谋。他想起李莲花那看似懒散却深邃无比的眼神,不禁微微皱眉,罢了,既已应下,便不多问。 城外扬州,秋风萧瑟。李莲花与方小宝静立,往昔繁华如梦,如今却只剩他孤身一人与满心惆怅。 李莲花望着远处,思绪飘回当年,江山笑屋顶,佳人在侧,红绸似火,剑影如虹,那是他一生最绚烂的时刻。 可如今,挚爱远去,空留他在这尘世踽踽独行,心中悲戚,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方小宝手中紧握着披风,噔噔噔上了二楼楼道,轻轻为李莲花披上。 “李莲花,你身体才好,这风大,莫要着凉了。” 他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埋怨,“你和阿飞到底在谋划什么?为何都不肯告诉我?我已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我能与你们并肩作战!” 李莲花微微浅笑,抬手在方小宝头上轻敲一记。“你这小子,愈发啰嗦了。为师自会斟酌,你且安心。” 方小宝不满地嘟起嘴,大声辩驳:“你这老狐狸,总把我当孩子哄,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此时,江湖风云暗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笛飞声离开璟王府后,暗中查探,发现璟王与一些神秘人物往来密切,这些人皆身份不明,行迹诡异。 他深知,一场血雨腥风即将来临,而李莲花,或许正站在这场风暴的中心,以他独特的智慧与谋略,试图揭开那隐藏在重重迷雾后的真相。 李莲花亦非毫无动作,他遣方小宝四处收集江湖旧闻,自己则周旋于各路豪杰之间,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句句试探。 一日,他收到一封匿名信笺,信上只写着四个字——“小心内鬼”。李莲花目光一凛,心中已有计较。 方小宝在探寻中结识了一位神秘老者,老者自称知晓许多年前的江湖秘辛,与一个叫“幽影阁”的神秘组织有关。 方小宝兴奋不已,又是幽影阁,急忙欲告知李莲花,却不想途中遭遇一伙黑衣人袭击。他虽奋力抵抗,却因寡不敌众,渐落下风。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笛飞声赶到,他刀法精湛,瞬间击退黑衣人。 “你这小子,莽撞行事!”笛飞声呵斥道。方小宝心中不服,却也知此次确实凶险。 “快带我去见李莲花,此事关乎重大!”笛飞声面色凝重。 三人相聚,老者的话让他们震惊。原来,璟王背后的势力正是“幽影阁”,这个组织妄图掌控整个江湖,多年来暗中布局,杨院首本就是他们一员,察觉了李莲花的身份。 为了能将李莲花引入局中,才惨遭杀害。而如今,他们卷土重来,李莲花成为他们最大的绊脚石。 李莲花心中明白,要破此局,必须从内部瓦解。他决定再次冒险,他们要去这幽影阁一探究竟。 笛飞声与方小宝欲同往,却被他拒绝。“此行凶险万分,我一人前去更为妥当,你们在外接应。” 李莲花孤身去寻幽影阁,笛飞声和方小宝怎么会同意呢? “不行,你没有任何武功,遇到危险可怎么办?”笛飞声连忙阻止,李莲花此举太过冒险。他绝不会让他一人身处于险境。 方小宝也不愿意让他一人,孤身赴险。 “对呀!李莲花你别多想,我们也是放心不下你。” 李莲花无奈地瞥了方小宝与笛飞声一眼,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不过是个顶着虚名的“神医”,这平凡无奇的模样最适合悄悄潜入幽影阁,不引人瞩目。 可身旁这两位,一个是气场强大、生人勿近的笛飞声,另一个是满身贵气、单纯懵懂的方小宝,带着他们,简直就是举着两块醒目的招牌,宣告自己的到来。 方小宝与笛飞声见李莲花久久不语,心里明白他是想独自行动。 笛飞声率先打破沉默,抱臂而立,语气强硬:“李莲花,别再琢磨了,我和方大少定会与你同行,休要争辩,否则我便将你捆了,看你还能怎样!” 李莲花没好气地瞪他,这笛飞声总是如此霸道,专与自己作对,还扬言要绑人,实在是不可理喻。 “罢了,罢了,一起去吧。方小宝,你且将查到的幽影阁情形细细道来。”李莲花无奈地妥协。方小宝兴奋地连连点头,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 “这幽影阁,在江湖中一直是个神秘莫测的存在。其所在之地极为隐蔽,位于云雾缭绕的幽影山中,四周皆是陡峭的悬崖和茂密的古林,寻常人难以靠近。” “据说,幽影阁中高手如云,其成员个个武艺高强,擅长隐匿身形与暗杀之术,江湖上许多离奇的死亡事件都隐隐与他们有关。” 方小宝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好奇,“而且,幽影阁的内部构造错综复杂,仿若一座巨大的迷宫,有诸多机关陷阱,一不小心就会触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听闻还有一些神秘的区域,严禁外人涉足,里面似乎隐藏着幽影阁最大的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我还未曾探得。” 三人一路向着幽影山进发。行至山脚下,周围的气氛已然变得阴森诡异。雾气弥漫,树木的枝叶在雾气中扭曲变形,仿若张牙舞爪的怪物。 李莲花小心翼翼地在前探路,笛飞声紧紧相随,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方小宝则好奇地东张西望,手中紧紧握着剑柄。 “大家都小心些,此处恐有埋伏。”李莲花轻声提醒。话刚落音,只听得一阵轻微的“簌簌”声,数支暗箭从四面八方射来。 笛飞声反应迅速,拔剑出鞘,刀影闪烁,将射向他们的暗箭纷纷挡落。“哼,雕虫小技!”他冷哼一声。 方小宝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中的剑,大声喊道:“来者何人?竟敢偷袭!” 李莲花则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寻找着暗箭发射的源头。“别恋战,先找到入口要紧!”他喊道。 三人且战且退,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山壁下发现了一个狭小的洞口。洞口被藤蔓掩盖,若不仔细查看,极难发现。 “应该就是这里了,进去吧。” 李莲花率先钻进洞口,笛飞声和方小宝紧随其后。 洞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磷火,勉强照亮前行的道路。 他们沿着狭窄的通道缓缓前行,不时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在寂静的洞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李莲花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着两条通道。 “左边这条似乎有风吹过,可能通向深处,右边这条较为安静,却不知通向何方。”他沉思片刻,“我们走左边。” 第124章 李相夷来了 当他们踏入左边通道不久,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道道尖锐的刺从地面缓缓升起。 “不好,是机关!” 方小宝惊呼。笛飞声一把拉住李莲花,施展轻功,高高跃起,从刺尖上方掠过。“快!”他喊道。 好不容易避开机关,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石室。石室内摆放着各种奇怪的器具和雕像,正中央有一座石台,石台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 “这是什么地方?”方小宝疑惑地走近石台。 就在这时,四周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许多小孔,紧接着,一股刺鼻的烟雾从孔中喷出。 “屏住呼吸,这烟雾有毒!” 李莲花急忙提醒。他们捂住口鼻,四处寻找出口。 在烟雾弥漫中,一群黑影悄然出现,手持利刃,向他们扑来。笛飞声大喝一声,迎了上去,与黑影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方小宝且战且退,一直护着李莲花的安危。 一时间,石室内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经过一番苦战,他们终于击退了黑影。此时,烟雾渐渐散去,他们发现石室的一侧出现了一扇石门。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中涌出。 “里面一定就是幽影阁的核心区域了,大家小心。”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带头走进石门。门内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大厅四周站满了幽影阁的高手,正中央坐着一位蒙着面的神秘人。 “你们终于来了,李莲花,你们擅闯幽影阁,可知罪?”神秘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李莲花向前一步,抱拳道:“阁下便是幽影阁之主吧?我们此次前来,只是为了探寻一些真相,并无恶意。” “哼,没有恶意?你们一路破坏我幽影阁的机关,打伤我众多手下,这便是你们所谓的没有恶意?”神秘人站起身来,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 笛飞声不屑地说道:“少废话,若是你幽影阁行事光明磊落,我们又岂会来此?” 方小宝也在一旁附和:“没错,你们在江湖上暗中作恶,今天我们就要揭开你们的真面目!” 神秘人冷笑一声:“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他一挥手,四周的高手们纷纷冲向三人。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在幽影阁的核心区域就此展开,而李莲花他们能否战胜幽影阁众人,揭开背后的真相,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幽影阁,一个以擅制毒而闻名江湖的神秘组织。李莲花深知此行的凶险,踏入幽影阁的那一刻起,他便全神贯注,时刻留意着阿飞和小宝的一举一动,那双眼眸犹如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有毒物侵袭的迹象。 方小宝与幽影阁的护卫们激战正酣,这些护卫的武功远超他的预估,竟能在他凌厉的攻势下稳稳支撑几十招。 方小宝心中渐生焦急,剑招虽未乱,却已失了几分先机。笛飞声在不远处亦陷入苦战,但他目光如炬,一眼看穿方小宝的窘境。 只见他身形闪动,手中长刀挥舞出强烈的气劲,如蛟龙破浪,将围困方小宝周围的敌人纷纷击飞。然而,护卫们似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来,瞬间又将他们分割开来。 幽影阁阁主趁此时机,提刀直逼李莲花。那冰冷的刀刃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阁主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你的两个侍卫此刻被我的人所困,没有人能救你。” 李莲花面色平静,仿若未闻那充满威胁的话语,只是淡淡地说道:“你这般拼命,不知你背后的主人,当朝璟王,可否会在乎你的性命呢?” 他试图扰乱对方的心绪,可阁主只是面色微愠,丝毫未被他的话所分心,手中长刀一抖,强烈的剑气如狂风暴雨般向李莲花袭去。 李莲花虽凭借着多年来在江湖中历练出的危机意识,以巧妙的武功招式勉强躲避。但他如今内力尽失,不过是强弩之末,很快便感到力不从心。 一个疏忽,那锋利的剑锋只差一步便能取他性命。 “李莲花!” 笛飞声与方小宝齐声惊呼,声音中满是惊恐与担忧。他们不顾自身被敌人的刀剑划伤,拼尽全力,只想杀出重围,奔向李莲花身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如流星般破空袭来,精准地打偏了那致命的剑锋。 众人惊愕间,只见一袭红衣似火、黑发如墨的李相夷踏风而至,宛如天降战神。 他手持少师剑,身姿挺拔,英气逼人,那冷峻的面容上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敢伤他,找死!”李相夷将李莲花稳稳护在身后,他的出现仿佛让整个战局为之一滞。 幽影阁阁主见状,眉头紧皱,心中暗惊。但他身为一阁之主,亦非胆怯之辈,很快便稳住心神,冷哼一声:“李相夷,你终于还是出现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他再次挥刀而上,这一次,刀光剑影交织间,整个幽影阁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相夷眼神冰冷,少师剑在他手中犹如灵动的蛟龙,剑招凌厉无比,每一剑刺出都带着破风之声。 他与幽影阁阁主战在一处,一时间,剑气纵横,周围的桌椅器物皆被这强大的力量震得粉碎。笛飞声与方小宝此时也摆脱了敌人的纠缠,急忙奔向李莲花。 “你没事吧?”方小宝焦急地上下打量着李莲花,见他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笛飞声则目光紧紧盯着战局中的李相夷,心中暗自惊叹他的武功高强。“这李相夷,果然名不虚传。”他喃喃道。 李莲花望着李相夷的背影,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有欣慰,有感慨,更多的是对往昔回忆的涌起。 “他终究还是来了,可这一场风云,又该如何收场?”他轻声自语。 在李相夷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幽影阁阁主渐渐露出败象。他的招式开始变得凌乱,脚步也有些踉跄。但他仍在负隅顽抗,妄图寻找李相夷的破绽。 李相夷岂会给他机会,只见他大喝一声,少师剑光芒大盛,如同一轮烈日当空。他施展出绝招“荡尽天下”,剑影如网,将幽影阁阁主笼罩其中。 随着一声惨叫,阁主手中的刀脱手飞出,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 幽影阁众人见阁主落败,顿时乱了阵脚。有的想趁机逃走,有的还想拼死一搏。笛飞声与方小宝相视一眼,提剑冲向那些仍妄图反抗的敌人,片刻间,幽影阁内喊杀声渐渐平息。 李相夷收剑而立,转身走向李莲花。他的眼神中带着关切与疑惑:“你为何要来这幽影阁涉险?” 李莲花微微苦笑:“此事说来话长,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四人带着幽影阁阁主,结伴离开幽影阁,然而,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江湖纷争的一个小小插曲。背后隐藏的关于璟王的阴谋以及更多的江湖秘密,仍如重重迷雾,等待着他们去揭开。 第125章 执迷不悟 离开幽影阁后,在山脚一处背阴处,李相夷将手上拽着的人扔在地上。“李莲花,你们可真能跑呀!若不是我悄悄跟着你们,竟不知你们来了如此危险之地!”李相夷怒视着地上的人,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李莲花将地上的幽影阁阁主提起,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李相夷,你终究还是来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李莲花望着突然现身的红衣少年,心中大为震动。那身红衣似火,在这尘世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那般耀眼。 李莲花眉头紧锁,暗自思忖:他不是在云隐山吗?怎会在此处?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他,这一路本就危机四伏,跟着自己三人,岂不是险上加险? 李莲花面色一沉,目光如刀般刺向那红衣少年,李相夷只觉心中发毛,身形一闪,躲到了方多病身后。 嘴里嘟囔着:“小宝,李莲花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不愿意见到我?我可是费尽唇舌,才让师父师娘应允我下山历练的。” “李莲花,你虽不会武功,可江湖阅历远胜于我,我只想跟着你们,一同闯荡江湖。” 笛飞声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冷哼道:“你武功如此差劲,跟着我们,莫不是拖累?” 李相夷闻言,心中不服,可又无言反驳。毕竟自己初出茅庐,哪能与他们这些江湖老手相比? 李莲花眼神轻轻一动,便洞悉了李相夷的心思。他心中亦是不愿带着这少年,他们此去,还有要事在身。 幽影阁阁主见众人对他视若无睹,不禁恼羞成怒,大声喝道:“你们这般狂妄,竟敢小觑老夫!就不怕我幽影阁的报复吗?我幽影阁在江湖中屹立数十载,岂是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可以撼动的!” 李莲花嫌他聒噪,示意方多病点了他的哑穴,而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我这小兄弟脾气急了些,还望阁主莫怪。 阁主辛苦创立幽影阁,定是极为珍视。若是继续执迷不悟,不肯吐露所知之事,就休怪我等无情了。” 他的声音温柔平和,却让幽影阁阁主冷汗如雨而下,颤声道:“你……你究竟想怎样?” 李莲花微微浅笑,轻声说道:“也不想怎样,只是好奇,阁主为璟王这般卖命,可曾想过是否值得?” 说罢,他负手而立,似在等待着幽影阁阁主的抉择,而周围的气氛,也在这一刻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方多病握紧了手中的剑,笛飞声则是一脸冷峻,只待李莲花一声令下,便要再度展开一场江湖纷争。 李相夷虽心中忐忑,却也强装镇定,目光紧紧盯着幽影阁阁主,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此时,微风轻轻拂过,衣袂飘飘,却未能吹散这浓重的江湖肃杀之气。 幽影阁阁主身形僵住,仿若被定在原地,内心陷入了两难的泥沼。他心中暗自思量,这几人竟敢孤身闯入幽影阁,必定是有所依仗,知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可究竟他们掌握了多少,他却毫无头绪。 若是牙关紧咬,坚决不说,眼前这个李莲花,看似温文尔雅、人畜无害,实则眼神中的冷漠犹如寒芒利刃,能直直刺入人心深处。 此人行事作风老辣,无疑是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然而,他通身的气质与不凡的谈吐,又似出身名门的世家公子,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从容。 但一想到他之前的手段,幽影阁阁主便暗自咒骂,这李莲花说话做事太过狡黠奸诈,绝对不是易与常人之辈。 李莲花见他久久不语,不禁哑然失笑,声音中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这还是不想说吗?既如此,那就休怪我等无情了。” “阿飞,小宝,动手吧。让他也明白,与我们作对,需付出代价,莫要再这般冥顽不灵。” 笛飞声早已按捺不住,身形如电,瞬间欺身而上。他双掌挥动,带起呼呼风声,掌风所及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 幽影阁阁主心中大惊,他虽在江湖上也有几分威名,但面对笛飞声这等高手,深知自己难以正面抗衡。当下只能强提内力,侧身躲避,同时试图寻找反击的机会。 方多病也不甘示弱,挺剑而出。他的剑法灵动多变,恰似蛟龙出海,剑影闪烁间,将幽影阁阁主的退路尽数封住。 幽影阁阁主左支右绌,险象环生。他深知这样下去绝非长久之计,可又不愿轻易吐露秘密,毕竟那关乎着幽影阁的生死存亡以及他在江湖中的地位与声誉。 在笛飞声与方多病的凌厉攻势下,幽影阁阁主渐渐难以支撑。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试图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突围而出。然而,笛飞声与方多病配合默契,岂会让他得逞? 李莲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场激战,眼神深邃而平静。他看似置身事外,实则掌控着全局。 他在等待,等待幽影阁阁主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的那一刻。因为他深知,有时候,肉体的折磨远不及心灵的煎熬,而这,正是他攻破敌人防线的关键所在。 李莲花迈着看似漫不经心的轻快步伐,一双眼眸半睁半阖,透着无尽的慵懒。 李相夷见状,毫不犹豫地将他护在身后,心中虽对他们针对幽影阁阁主之事疑惑不解,但他对李莲花有着毫无保留的信任。 在他眼中,李莲花绝非那滥杀无辜的凶残之辈,他行事自有一套江湖道义,活得通透而洒脱,令人钦佩。 此时,笛飞声与方多病正与幽影阁阁主激战正酣。他们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笛飞声的掌法刚猛无俦,每一击都似携带着千钧之力; 方多病的剑法灵动精妙,剑影如繁星闪烁,扰得幽影阁阁主眼花缭乱。在这一剑一掌的凌厉攻势下,幽影阁阁主狼狈不堪,吃尽了苦头。 第126章 抉择 幽影阁阁主深知一旦秘密被他们套出,自己和幽影阁都将万劫不复。 他一咬牙,决定孤注一掷,运转全身内力,意图逆转经脉,以自爆体内浑厚内力来与他们同归于尽。 他周身气息瞬间紊乱,强大的能量波动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仿佛一场风暴即将肆虐。 李莲花目光如炬,瞬间瞧出了其中的凶险,急忙高声呼喊:“阿飞,小宝,小心他要逆转经脉,自爆内力!小宝,你快回来,交给阿飞处理,你功力尚浅,莫要被这人所伤!” 方多病闻言,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收剑,脚下施展精妙轻功,如一阵疾风般迅速向后掠去,远离这危险的核心区域。 笛飞声一边应对着幽影阁阁主自爆前的疯狂攻击,一边听着李莲花的呼喊,心中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他暗自腹诽,这李莲花着实是个“奸诈之徒”,这般紧张他的徒弟,难道自己这个挚友知己就不重要了吗?当下忍不住高声埋怨道:“李莲花你也太过于偏心,怎么,他重要,我就不重要了!” 话虽如此,他手上的招式却丝毫不乱,双掌翻飞,试图化解幽影阁阁主这玉石俱焚的杀招。 李莲花微微皱眉,心中对笛飞声的抱怨也有些无奈。他深知笛飞声的本事,并非真的不顾他死活,只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本能地先顾及功力较弱的方多病罢了。 他身形一闪,也朝着战圈靠近了几步,虽不会武功,但他的智谋与江湖经验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协助笛飞声共同化解这场危机。 此刻,这片江湖之地被浓重的紧张与肃杀之气所笼罩,一场生死较量即将见分晓,而他们几人的命运也在这汹涌的江湖波涛中起伏不定。 李莲花瞧着幽影阁主这番不要命的架势,心中已有了计较。他一边说话干扰幽影阁主的注意力,一边示意笛飞声出其不意打断他的内力输送。 笛飞声心领神会,趁着幽影阁主分神之际,猛然出手,向他攻去。幽影阁主察觉到笛飞声的攻击,心中一惊,连忙回防。然而,他的内力输送已被打断,招式也变得凌乱起来。 李相夷趁机发动攻击,与笛飞声联手,向幽影阁主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幽影阁主渐渐难以招架,露出了破绽。 李相夷看准时机,使出了一招绝技,将幽影阁主击败。笛飞声也不甘示弱,补上一击,确保幽影阁主无法再起身。 李莲花见笛飞声暂时牵制住了幽影阁阁主,缓缓开口道:“阁主,你这又是何苦?自爆内力,不仅你性命不保,这幽影阁也将彻底毁于一旦。你守着的秘密,真的比这一切都重要吗?” 幽影阁阁主面色狰狞,怒吼道:“李莲花,你们莫要逼人太甚!这秘密关乎太多人的生死,我怎能轻易吐露!” 李莲花轻轻摇头,叹道:“阁主,你以为你守口如瓶便能护住一切?你可曾想过,璟王让你做的事,本就是在把幽影阁往绝路上推。你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用完即弃。” 幽影阁阁主身形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你休要胡言乱语,挑拨离间!” 李莲花向前一步,目光诚挚:“我李莲花在这江湖中行走多年,见过太多因权力争斗而牺牲的人和门派。” “你幽影阁在江湖中也曾有过侠义之名,如今为何要为了璟王的私欲,赔上所有人的性命?若你肯说出真相,我等或许还能助你摆脱璟王的控制,保全幽影阁。” 幽影阁阁主心中挣扎,他深知李莲花所言并非全无可能,但又害怕一旦背叛璟王,会遭受更可怕的报复。 “我怎知你说的是真?你若只是想骗我说出秘密,待我开口后便将我和幽影阁赶尽杀绝,那又如何?” 李莲花微微一笑:“阁主,你可曾听闻我李莲花有过出尔反尔之举?我所求不过是江湖的一份安宁,这背后的阴谋若不揭开,江湖必将大乱,到时又有谁能独善其身?你且好好思量,莫要因一时的犹豫,铸下千古大错。” 幽影阁阁主双唇紧闭,不再言语,脸上满是怀疑之色。在他看来,李莲花舌绽莲花,说得固然动听,可谁能保证其背后没有阴谋,不会暗中使坏? 想当初投靠璟王,本指望借朝廷之力提升幽影阁在江湖中的威望与地位,却没料到事情发展急转直下,如今不但自戕不成,反倒陷入这般被人拿捏的困境。 “李先生说得漂亮,老夫可不敢相信。要杀要剐,你们便痛快点,不必在此假惺惺!”幽影阁阁主冷哼一声,决然说道。 李莲花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只是耐心劝道:“阁主误会了,在下绝无取你性命之意。只是心中好奇,璟王究竟许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如此舍生忘死,忠心耿耿?” “我且大胆猜测一番,是不是与令郎有关?你一心想让令郎踏入仕途,可他身为白衣,又无甚学识,难以通过科举之路入仕。于是璟王便许下承诺,可通过他的保举,让令郎顺利为官。” 幽影阁阁主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震,尽管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但那细微的变化还是没能逃过李莲花敏锐的目光。 李莲花心中更加笃定自己的推断,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说道:“阁主,你为了儿子的前程,不惜冒险,这份父爱令人动容。” “可你也该想想,璟王的承诺真的可靠吗?你卷入这场权力的旋涡,一旦失足,不仅自身难保,还会连累幽影阁和令郎啊。” 幽影阁阁主沉默良久,缓缓开口:“就算你说的是真,我又能如何?我已与璟王绑在一起,没有回头路可走。” 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并非没有转机。只要你将所知之事告知于我,我便可帮你周旋,让你与幽影阁从这泥潭中脱身,也能保令郎平安无事。” “你若继续执迷不悟,一旦真相大白,璟王定会将你当作弃子,你多年的心血可就付诸东流了。” 幽影阁阁主心中天人交战,一方面是对李莲花的不信任,另一方面是对儿子未来的担忧和对幽影阁的责任。 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不知该如何抉择。此时,周围一片寂静,唯有风声在耳边呼啸,仿佛也在催促着他做出决定。 第127章 找证据 李莲花面色如常,笑容满面,对于幽影阁阁主的苦恼视而不见。在他心中,独子前程与苦心经营的幽影阁,轻重皆在一念之间。他虽久已不问世事,可阿飞与小宝的安危,却让他无法坐视不理。 封磬这人,能力有余而魄力不足。单孤刀隐藏幕后的十年间,封磬竟也能将万圣道发展壮大。笛飞声倚在树干上,双手环胸,静静望着李莲花。 笛飞声行事向来有章有法,心中并无担忧,只是身体经调养虽恢复了些气血,可毫无功力的状态仍让他难以习惯。 前几日方多病找到他,询问若将自己体内的扬州慢功力输入李莲花体内,其功力可否为他所用。笛飞声也茫然不知,从未听闻有此等事。 倘若真能传功,他甘愿分出自己十余年苦练所得的一半功力给李莲花,哪怕恢复这一半功力需要好几年时光。 他自是乐意至极,只是此事从未有人尝试,成败亦未可知,况且李莲花也定然不会同意。 就在笛飞声胡思乱想之际,犹豫不决的幽影阁阁主目光忽然暗淡,面露凶光。 电光火石间,李相夷察觉异样,运起轻功,如电闪掠至,一把拉过李莲花,身形急旋数圈,将他稳稳护在身后。 笛飞声见状,毫不迟疑,拍出一掌,掌风呼啸,直击幽影阁阁主。幽影阁阁主躲避不及,被这凌厉掌力击中,顿时口吐鲜血,倒地身亡,饮恨西北。 李莲花轻拍胸口,叹道:“多谢李少侠救命之恩,此番凶险,若非你及时出手,我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李相夷微微摇头,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只是这幽影阁阁主心思难测,日后你还需多加小心。” 笛飞声走过来,看着李莲花道:“你这惹祸的本事倒是不小,若我不在,你当如何应对?” 李莲花笑道:“自然是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说退强敌。” 几人相视而笑,可彼此心中都知晓,前路漫漫,风雨欲来,不知还有多少艰难险阻在等待着他们。 方小宝眉头紧锁,满面忧愁。线索至此已然断绝,虽知晓背后乃是璟王在捣鬼,可缺乏实证,一切皆是枉然。 幽影阁阁主冥顽不灵,指望他出面指认璟王,无异于痴人说梦。如今证人毙命,方小宝的脸色自是难看到了极点。 “李莲花,这可如何是好?那幽影阁阁主既是罪人,又是唯一的证人。没了他,我们怎能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方小宝急得直跺脚,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无奈。 李莲花却气定神闲,胸有成竹地缓缓说道:“此夜月黑风高,正宜行事。莫急,我们不妨再探幽影阁一次。他们既已被制服,想必阁中定会有意外收获。” 方小宝听闻,略一思索,觉得此计可行,遂点头赞同。只是他心中仍有些担忧,目光落在李莲花身上, 关切道:“李莲花,你今日劳累许久,身子骨怕是吃不消。要不你在此处等候,我与阿飞前去便是。” 李莲花轻轻摆了摆手,决然拒绝道:“我无妨,不必担忧。既已决定,那便一同探幽影阁。” 阿飞在一旁默默无言,他心中亦担心李莲花过于劳累,未等众人反应,猛地揽过李莲花的腰,提气纵身,运起轻功,如夜鸦般向着幽影阁疾掠而去。方小宝见状,也赶忙施展身法,紧随其后。 幽影阁在夜色中显得阴森而寂静,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几人悄然潜入,阿飞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在前探路,方小宝则手握剑柄,小心翼翼地护卫在李莲花身旁。 李莲花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仔细搜寻着可能存在的线索。 行至一处密室,李莲花发现墙上有一幅奇异的字画,他轻轻触动机关,一道暗门缓缓打开。门内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隐隐传来一股陈旧的气息。几人进入暗门,只见室内堆满了各种卷宗与信件。 李莲花快速翻阅着,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意。“找到了!这些信件中记录了璟王与幽影阁暗中勾结的证据,还有他们策划诸多阴谋的详情。” 方小宝大喜过望,一把夺过信件,仔细查看,激动道:“有了这些,璟王必定插翅难逃!” 然而,就在此时,密室中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原来,这是幽影阁最后的机关陷阱。 “不好,我们中计了!”方小宝喊道。 阿飞迅速护在众人身前,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只见一群黑衣杀手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李莲花却不慌不忙,低声道:“莫要慌乱,我们先寻机突围。”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几枚自制的烟雾弹,扔向杀手群。刹那间,烟雾弥漫,密室中一片混沌。阿飞趁机拉着李莲花与方小宝,李相夷朝着一个方向奋力杀去。 刀光剑影在烟雾中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三人凭借着默契的配合与高强的武艺,逐渐冲破了杀手的包围圈。但敌人源源不断地涌来,似乎无穷无尽。 方小宝心中焦急,却见李莲花突然停下脚步,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子,以内力弹出。石子如暗器般呼啸而出,精准地击中了密室中的几个关键支撑点。 只听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密室开始坍塌。杀手们惊恐地四处逃窜,乱作一团。 “快走!”李莲花喊道。 几人在密室崩塌的最后一刻,成功逃出了幽影阁。方小宝望着手中的信件,长舒一口气:“此次虽险象环生,但总算有所收获。璟王,你的末日不远了。” 李莲花微微一笑:“不错,这江湖的真相,终究不会被掩埋。” 阿飞默默点头,几人带着证据,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幽影阁在一片废墟中,仿佛在诉说着这段惊心动魄的故事。 第128章 不给我倒茶我自己倒 幽影阁,依山而建,仿若一只沉默的巨兽蛰伏于群山环抱的空地之上。十几幢房子错落有致地分布其间,在这静谧的山谷中,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方多病、笛飞声、李相夷三人,皆是轻功卓绝之辈。他们身形如电,在众多房间的飞檐走壁间穿梭,目光似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线索的角落。 瓦片轻微震动,衣袂随风作响,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面色越发凝重。 这幽影阁的规模远超想象,房间众多,布局复杂,仿佛一座迷宫,每一处都像是隐藏着秘密,却又似乎只是徒劳无功的探索。 而李莲花,此时正安然坐在院子内的石桌前。他没有武功,无法像那三人一般在屋顶飞驰,却也落得个自在悠闲。一杯香茗在侧,热气袅袅升腾,他目光淡淡地打量着周围。 这幽影阁,他以前从未听闻过,更未曾想到竟是为朝廷效力的门派。在他心中,江湖有江湖的道义,江湖有江湖的规矩,那是无数年来,无数江湖人用热血和生命所书写、所遵循的准则。 朝廷与江湖,自古以来便似两条并行却又偶尔交错的轨道,若是有人妄图以朝廷之力掌控江湖,那必然会被这江湖的汹涌暗流所伤。 他也曾年轻气盛,以为凭借自己的一腔热血和绝世之才,能够规整江湖的规矩,让这江湖变得更加清明。 可经历了无数风雨,看过了太多生死,他才明白,江湖的规矩,不是某一个人能够强行订立或者改变的。 江湖就像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大海,有平静时的温柔,亦有风暴来临时的狂怒,所有的纷争、恩怨、善恶,都是这片大海的一部分,强行干预,只会打破原有的平衡,适得其反。 方多病、笛飞声和李相夷在房舍间不断辗转,可每一间屋子都大同小异,除了一些寻常的物件,并无特别之处。他们的耐心在这无尽的搜索中逐渐消磨,心中难免泛起一丝焦躁。 这幽影阁实在太大了,房间一个挨着一个,回廊曲折蜿蜒,庭院深深重重,就算他们搜遍每一寸土地,恐怕也要耗费数月甚至更久的时间,莫说找到明年,就算是再给他们几年,也未必能将这里的秘密全部揭开。 方多病身形一掠,落在一处屋脊之上,望着这看不到尽头的楼阁,忍不住低声咒骂:“这幽影阁到底搞什么鬼,这么大地方,怎么找?” 笛飞声面无表情,但眼神中也透着一丝不耐,他冷哼一声:“若是有埋伏,这般搜索,倒是极易陷入困境。” 李相夷则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先别急,或许我们该从这布局中寻出些规律来,盲目寻找只是白费力气。” 三人重新聚集到一处庭院,开始商讨新的对策,而李莲花依旧坐在石桌前,似乎这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杯中的茶叶沉沉浮浮,心中暗自思索着这幽影阁背后的深意,以及江湖即将面临的风云变幻。 幽影阁仿若一座无尽的迷宫,笛飞声与方多病在其间左冲右突,却只是徒劳。 尽管二人轻功卓绝、功力深厚,可这连绵不绝的房舍庭院实在太大,每一次提气纵跃、每一次以内力探查,皆是消耗,却始终毫无所获。 一番折腾后,他们只觉身心俱疲,无奈之下,双双回到李莲花所在的院子。身形刚落,便一屁股坐下,气息微喘。 李莲花见他们归来,眼中闪过一丝关切,连忙为笛飞声倒了杯热茶,又将茶壶递给方多病。这一连串的动作自然流畅,尽显他的细致与礼数。 方多病早已习惯了这相处模式,也没多言,自顾自地接过来给自己倒茶,只是嘴里忍不住小声嘀咕:“总是这般,给我倒茶都不行呀!” 他的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笛飞声与李莲花耳中。笛飞声微微抬眸,心中暗笑,这小子,嘴上嘟囔,可心里哪会真有不满。 他自是知晓,方多病身为自己的徒弟,李莲花又是个极守礼数之人,这待遇差别,怕是方大少一时难以习惯。 方多病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那豪迈的姿态一如他平日里的狂放不羁。李莲花见状,微微皱眉,心想这般好茶,如此牛饮,实在可惜。 可他也并未多说什么,毕竟阿飞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洒脱随性,不被世俗繁文缛节所扰,这也是他令人钦佩之处。 “这幽影阁像是故意在跟我们作对,这般搜寻下去,怕是要把我们耗死。” 方多病放下茶杯,抹了抹嘴角,开口说道,脸上满是懊恼之色。笛飞声轻哼一声:“哼,定是有什么隐秘之处,我们尚未察觉。”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甘,身为江湖高手,却在这幽影阁中屡屡受挫,心中自是不忿。 李莲花则微微抬头,望向四周,缓缓说道:“或许,我们一开始的方向便错了。这幽影阁既然为朝廷效力,其布局构造或许并非按照江湖常理。” 他的话让笛飞声与方多病皆是一愣,细细思索起来。方多病眼睛一亮:“你是说,这其中有朝廷的规矩或者阵法之类?” 李莲花轻轻点头:“不无可能。朝廷行事,多讲究规制与隐秘,与江湖的直白随性大相径庭。” 笛飞声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那我们便重新探寻,从这规制布局入手。不过,先得恢复些功力,这一番折腾,内力耗损不少。” 说罢,他闭上双眼,开始运功调息。方多病也学着他的样子,静坐运功,一时间,院子里静谧无声,只有三人轻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李莲花则坐在一旁,默默守护,目光在这幽影阁的建筑间游走,试图找出那隐藏在表象之下的关键所在。 在幽影阁的庭院之中,笛飞声与方多病静坐运功,以恢复消耗的内力。而李相夷,那如朝阳般活力四溢的少年,仿若不知疲倦,年纪虽小,却精力旺盛至极 。他红衣似火,黑发如墨,身姿轻盈若鸿鹄,在房屋之间不断地穿梭往来。 第129章 炽热骄阳 每一次腾跃,都似一抹鲜艳的红芒划过半空;每一次落脚,瓦片都仅发出轻微的颤动,足见其轻功之精妙与功力之深厚,那内力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任由他在这幽影阁间肆意驰骋。 李莲花坐在石桌旁,目光追随着李相夷的身影,渐渐出了神。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曾经的李相夷,行事固然招摇,可那颗心却始终坚守着心中的江湖道义,纯净而炽热。 那时的他,与眼前这少年的模样重叠,性格冷淡高傲,自信满满地傲立在江湖之中,从不畏惧任何强敌。 无论是面对怎样的困境与挑战,那侠义之心都如璀璨星辰,在他的胸膛中熠熠生辉。 他曾严以律己,对待自己的要求近乎苛刻,在武学的修炼上精益求精,在江湖道义的践行上从不懈怠。而对待他人,却又宽以待人,那份真诚热烈,如同春日暖阳,毫无保留地洒向身边的每一个人。 十几岁的少年郎,涉世未深,尚未见识过这世间隐藏在暗处的种种险恶。在他那澄澈的心中,一直笃定地认为,恶人做恶事,就必然要受到惩罚,这世间理应黑白分明,公道自在人心。 然而,命运的轨迹却如同一把无情的利刃,划破了他心中那美好的憧憬。这世间最让人害怕忌惮的,终究是那难以捉摸的人心。 曾经情同手足的师兄,那些志同道合的知己好友,最终却与他走向了陌路。就如同阿飞与小宝所言,他们明明是最了解他的人,却在命运的捉弄下,成为了伤他最深的利刃。 那背叛的痛苦,那理想破碎的绝望,如同暴风雨中的孤舟,几乎将他彻底淹没。 李相夷有他自己的高傲,那是对江湖正义的执着追求,是对自身信念的坚定不移。而如今的李莲花,亦有他独特的活法。 尽管单孤刀已死,可他深知,这江湖的暗流依旧汹涌。他不想让李相夷再与佛彼白石几人有所纠葛,只想让这少年能在他的庇护下,多一些纯粹与安宁,不再重蹈他曾经的覆辙。 在这复杂而又残酷的江湖中,保留一份属于少年的赤诚与希望。 幽影阁的庭院,静谧得如同被时间遗忘的角落。斑驳的石板缝隙间,几缕顽强的野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四周的房舍投下浓重的阴影,将庭院切割成一片片明暗交错的区域,仅有几缕阳光艰难地穿透,洒下微弱的光斑。 李莲花静静地坐在这光影交错之中,周身似有一层淡淡的忧伤氤氲开来,那无形的情绪如轻烟般弥漫在庭院的每一寸空间,与这寂静且略显压抑的环境融为一体。 正在运功调息的笛飞声与方多病敏锐地感知到了这股异样,他们缓缓收功,望向李莲花,眼中带着些许关切与手足无措,只是静静地陪在他身侧。 顺着李莲花的目光,他们瞧见了在房屋间穿梭跳跃的李相夷。此时,一阵清风悄然拂过,吹起庭院角落的落叶,沙沙作响,似在为那少年的灵动身姿伴奏。 李相夷身姿卓越,翩若惊鸿,红衣烈烈作响,黑发随风舞动,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无尽的活力与灵动,在这略显阴森的幽影阁中,宛如一抹炽热的火焰。 方多病面色如常,可心里却似藏着些别样的心思,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李莲花,你说,现在的李相夷我能打过不?”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好奇,又似乎藏着些不服输的劲头。声音在这寂静的庭院里回荡,竟显得有些突兀。 李莲花眼神慵懒地瞥了他一眼,心中自是清楚得很。虽说方多病得了自己传授的相夷太剑剑法和扬州慢内功心法,可即便如此,以他如今的功力,还远远无法战胜李相夷。 此刻的李相夷虽初出茅庐,却已是天生的武学奇才,其武学天赋与造诣绝非凡人可比,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对武学的敏锐感知与领悟力。 笛飞声白了方多病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说道:“就你,还想胜过你师父,再过十余年吧!” 他身为李相夷终生唯一的对手,对李相夷的实力与潜力了如指掌,哪怕是十五年前的李相夷,其武功根基与天赋亦是不容小觑。 在笛飞声眼中,方多病固然天资聪颖,根骨奇佳,可与李相夷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 方多病一听笛飞声这般不留情面的话,心里顿时有些不乐意了。他知晓自己方才的言语或许有些妄言,可笛飞声也太不给面子了。 他眉毛一挑,大声说道:“阿飞,你这也太瞧不起本少爷了,来咱们打一架。” 说罢,他已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眼神中满是挑衅。这突如其来的叫嚷,惊起了栖息在房檐上的几只飞鸟,它们扑棱着翅膀,慌乱地飞向远方。 笛飞声却仿若未闻,依旧悠哉地喝着茶,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方多病。 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本尊不跟武功差的比,你连现在的李相夷都胜不了,多练练吧!” 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更是让方多病又气又无奈,可又拿他毫无办法。 庭院中的气氛一时有些诙谐又带着些微妙的尴尬,李莲花看着这一幕,微微摇头,嘴角却似有若无地泛起一丝笑意,仿佛暂时从那忧伤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 远处,传来几声悠远的鸟鸣,似在为这一场小小的风波画上一个意犹未尽的句号。 李相夷身形如鬼魅,在屋檐间穿梭自如,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李莲花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笛飞声和方小宝收到李莲花的示意后,放下手中的茶杯,加入了寻找的队伍。他们两人的动作也十分敏捷,迅速地在各个房间里搜索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相夷等人依旧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李相夷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心中开始有些焦急。就在这时,李莲花突然发现了一个线索,他连忙叫住了李相夷等人。 “你们看,这里有一个暗格。”李莲花指着墙上的一个地方说道。 李相夷等人连忙围了过来,他们仔细地观察着那个暗格。暗格的设计十分巧妙,如果不是李莲花细心,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李相夷伸出手,轻轻地推了推暗格的门,门缓缓地打开了。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第130章 神秘地图 李相夷年纪轻轻,心思却比同龄人更为敏锐深沉。他满心疑惑,实在搞不懂李莲花。 为何总是满腹心事,还老摆出一副为他好的模样,仿佛他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可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少年,又有何事是他不能知晓的呢? 此刻,李相夷怀抱寻得的盒子,正欲开启,李莲花却匆忙阻拦。 “李相夷,且慢,千万小心。这幽影阁向来以毒闻名,盒中物什若被下了毒,你若再有闪失,怕只能重回云隐山了。” 李相夷听闻,不禁一怔,心中暗忖:他这是又想撇下我独自离去吗? “你如今不过是个毫无武功的普通人,若里面设有机关毒烟,你又如何能躲得过去?” 李莲花面色温柔,浅笑道,“放心吧!我好歹还有个神医之名。” 一旁的方多病与笛飞声却觉事有蹊跷。李莲花曾身中天下第一奇毒碧茶之毒,那毒虽凶险,却也让他从此百毒不惧。 但如今他既已解毒,怎可再轻易涉险?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方多病一个箭步上前,夺过木盒。 “专业的事,自当由专业之人来做。我来吧!李莲花、李相夷,你们且往后退些。” “小宝!” 李莲花欲阻拦,却已不及。只见方多病手法娴熟,迅速破解玲珑锁。 盒盖开启,刹那间,一股灰尘扑面而来,方多病躲避不及,被呛得咳嗽连连:“咳咳咳咳咳!这盒子许久未曾开启,竟积了这般多灰尘。” 他满脸嫌弃,挥动衣袖,试图驱散眼前灰尘。 此时,笛飞声也靠近过来,三人一同凝视盒内,不知这幽影阁的秘盒之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与危机。 李相夷眉头微皱,他总觉得这盒子背后的事情绝不简单,李莲花的过度紧张,定是知晓什么关键内情,可他为何不肯直言相告? 方多病一边咳嗽,一边用剑柄在盒中拨弄,只见盒内除了灰尘,似乎还有些纸张模样的东西,但因被灰尘掩盖,看不真切。 “这是什么?好似有几张破纸,难道是幽影阁的什么机密文书?” 方多病好奇心起,伸手便欲取出查看。李莲花见状,又欲阻止:“小宝,莫要乱动,这其中或许隐藏着致命危险。” 方多病却不以为然:“李莲花,你莫要总是这般小心翼翼,若是什么都怕,这江湖秘密我们何时才能揭开?” 说罢,他已将那几张纸从盒中拈出,轻轻抖落上面的灰尘。 只见纸上隐约画着一些线路图与奇怪的符号,似是某个神秘地方的地图,又像是一种古老的阵法。 笛飞声目光一凛:“这图案看似不凡,恐怕是幽影阁的重要之物,说不定与他们的宝藏或者绝世武功有关。” 李相夷心中一动,他深知幽影阁在江湖中一直是个神秘莫测的存在,若真能借此解开其秘密,或许能在江湖中掀起一番新的波澜。 然而,李莲花却面色凝重,他似乎在这图案上看到了更为可怕的东西。 “这并非什么宝藏与武功秘籍,而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若这地图流传出去,江湖必将陷入一场血雨腥风。” 方多病与笛飞声皆是一愣,他们未曾想到这看似普通的图纸背后竟有如此深意。 李相夷却紧紧盯着李莲花:“你为何知晓这些?你到底还瞒着我们多少事?” 李莲花长叹一声,他知道事已至此,瞒也瞒不住了。 “此事说来话长,这幽影阁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操控,他们妄图利用这江湖纷争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地图便是他们引发争斗的引子,我本想悄悄将其毁掉,以免江湖生灵涂炭。” 李相夷心中五味杂陈,他既对李莲花独自承担这一切感到些许恼怒,又敬佩他为了江湖大义默默付出。 “那你为何不早说?你难道不相信我等有能力与你一同面对?” 李莲花苦笑:“这背后的势力太过强大,我不想将你们卷入这无尽的危险之中。但如今看来,纸终究包不住火。” 方多病却满不在乎地笑道:“李莲花,你太小瞧我们了。管他什么强大势力,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将其挫败。” “这江湖本就该由我们这些热血之人来守护,岂能因惧怕危险而退缩?” 笛飞声也微微点头:“不错,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竟敢在这江湖兴风作浪。” 李相夷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豪情。“既如此,那我们便一同探寻这幽影阁背后的真相,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也绝不退缩。” 李莲花望着他们坚定的眼神,心中满是欣慰,同时也涌起一丝忧虑。这一路前行,必将充满荆棘,而他们能否真的战胜那股强大的黑暗势力,他心中并无十足把握。 但此刻,看着身旁这些志同道合的伙伴,他也只能将这份忧虑深埋心底,与他们一同踏上这充满未知的江湖险途。 四人围坐在一起,仔细研究着那张神秘的地图,试图从那些错综复杂的线路与符号中找到一些线索。 李莲花凭借着自己的博学与曾经的江湖阅历,渐渐看出些端倪。 “这地图似乎指向一个隐秘的山谷,而这山谷中极有可能便是那股势力的巢穴所在。” “但要进入山谷,需先破解沿途的重重机关与陷阱。” 方多病兴奋地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出发,直捣黄龙。” 李相夷却较为谨慎:“不可莽撞,我们需先做好周全准备,多备些解毒与破解机关之物。” 笛飞声站起身来:“我去准备些干粮与绳索,你们在此继续研究地图。” 说罢,他转身离去。李相夷看着李莲花:“你将你所知晓的关于那股势力的一切都告诉我们吧,我们不能再盲目行动。” 李莲花微微点头,开始讲述他所了解的关于幽影阁背后势力的情况。 原来,这股势力在江湖暗中蛰伏已久,他们网罗了许多江湖败类与奇人异士,妄图通过控制江湖各大门派来实现他们统治整个武林的野心。 而幽影阁便是他们在江湖中进行阴谋活动的一个重要据点,这盒子中的地图则是他们计划中的关键一环,意在挑起各大门派为争夺所谓的宝藏与武功秘籍而自相残杀,他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李相夷听后,心中暗自吃惊,他未曾想到江湖中竟隐藏着如此巨大的危机。 “那我们必须尽快阻止他们,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方多病也收起了嬉笑之色,一脸严肃:“没错,这关乎整个江湖的安危,我们责无旁贷。” 待笛飞声归来,四人收拾妥当,便依照地图所示,踏上了前往那神秘山谷的征程。 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江湖耳目,朝着目的地进发。 第131章 山谷危机 越靠近那山谷,周围的气氛便越发阴森诡异,时不时传来阵阵阴森的风声与不知名的兽吼。 行至一处山林,前方道路突然变得狭窄崎岖,四周杂草丛生,隐隐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李莲花停下脚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此处怕是设有机关陷阱,大家小心。” 话刚落音,只听得一阵轻微的“咔咔”声响起,方多病大喊:“不好,有机关!” 四人连忙分散开来,寻找隐蔽之处。紧接着,地面上突然射出无数利箭,朝着他们呼啸而来。 李相夷身形一闪,拔剑出鞘,剑随身动,将射向自己的利箭纷纷拨落。 笛飞声则施展绝世轻功,在空中几个腾挪,避开利箭的同时,朝着机关发射之处飞去,试图破坏机关源头。 方多病躲在一块巨石之后,手中暗器早已准备就绪,见笛飞声冲向机关,他也不甘示弱,瞅准时机,将暗器朝着利箭射出之处射去,配合笛飞声一同攻击机关。 李莲花则在一旁紧张地观察着战局,随时准备出手相助。 在李相夷、笛飞声与方多病的联手攻击下,机关渐渐停止了发射利箭。四人松了一口气,但他们知道,这只是前方重重危险中的一个小小考验。 继续前行,他们来到一条湍急的河流前,河水浑浊汹涌,河面上隐隐可见一些漩涡,似乎暗藏玄机。 李莲花沉思片刻:“这河中怕是有暗桩与铁链,若贸然渡河,定会陷入危险。” 方多病挠挠头:“那怎么办?总不能飞过去吧?” 笛飞声看着河流,说道:“我先探探路,你们在此等候。” 说罢,他捡起一块巨石,朝着河中扔去。巨石落入河中,瞬间被漩涡卷入水底,同时,河面上泛起几道铁链的黑影。 李相夷皱起眉头:“这铁链如此坚固,要想渡河并非易事。” 李莲花四处张望,发现河边不远处有一片竹林。 “或许我们可以利用竹子制作竹筏,再设法破解铁链的阻碍。” 众人点头赞同,纷纷走向竹林,砍伐竹子制作竹筏。在一番忙碌之后,竹筏制成。 李相夷与笛飞声站在竹筏前端,手持武器,警惕地注视着河面,方多病则在中间掌控竹筏方向,李莲花在后方留意着后方动静。 竹筏缓缓驶入河中,刚行至河中央,突然,河底的铁链如灵蛇般破水而出,朝着竹筏缠绕过来。 李相夷与笛飞声立刻挥剑斩向铁链,方多病则努力操控竹筏,避免被铁链掀翻。 一时间,河面上水花四溅,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经过一番苦战,他们终于斩断了铁链,成功渡过河流。 上岸后,他们稍作休息,便继续朝着山谷深处进发。 随着距离山谷越来越近,他们越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 终于,他们来到了山谷入口。只见山谷入口处云雾缭绕,两旁的山峰陡峭险峻,犹如两座天然的石门,守护着山谷内的秘密。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就是这里了,大家小心,一旦踏入山谷,便是真正进入了龙潭虎穴。” 李相夷紧了紧手中的剑:“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今日定要将这阴谋揭穿,还江湖一个太平。” 说罢,他率先踏入山谷,其余三人紧随其后,一同走进了这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幽影阁巢穴所在之地。 等待他们的将是更为惊心动魄的挑战与考验,而他们能否成功阻止那股黑暗势力的阴谋,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山谷之中,溪水潺潺流淌,奏出清脆的乐章,芳草如茵,鲜嫩翠绿,落英缤纷似毯,铺洒在大地之上,好一处人间胜境。 然而,笛飞声与李相夷却无心赏景,他们绷紧神经,默默走在前方探路。 方小宝则全神贯注地护着李莲花,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李莲花,那个幽影阁阁主不是被我们杀了吗?” 方小宝忍不住心中疑惑,轻声问道,“这里又是什么鬼地方,阴森森的,极为奇怪。” 李莲花面容淡定,脚下信步闲庭,可心中却如明镜一般。 他深知,此地绝非偶然涉足之处,定是有人蓄意引他们前来。 瞧这地势狭窄,若是中了埋伏,必然陷入极度被动之境。幕后之人如此煞费苦心,究竟所为何事? 幽影阁阁主与璟王之间到底达成了何种交易,许下怎样的条件,竟能让一位身份尊贵的王爷不顾危险,也要涉足这趟浑水?其中定是隐藏着不可告人的惊天秘密。 “小宝,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李莲花刚一说完,一支箭矢便如流星般破空袭向他们。 好在笛飞声反应迅捷,手中长刀一挥,寒光乍现,那箭矢便被快速击落。 可还未等众人松一口气,天空中便如乌云蔽日般,突然袭来无数支密密麻麻的箭矢。 “李莲花,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这里太危险了。”方小宝焦急地喊道。 李莲花面色凝重,点了点头,在方小宝的庇护下,迅速躲到了森林中的一棵大树后面。 此时,笛飞声和李相夷则在前方且战且退,他们身形如电,身手干净利落,剑影刀光交错之间,竟将那如雨点般的众多暗箭一一挡落,分毫未伤。 待这一波箭雨稍歇,笛飞声大喝一声:“何方鼠辈,竟敢暗中偷袭,有胆量出来与我等一战!”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却只有阵阵回音,不见有人应答。 李相夷微微皱眉,沉声道:“看来这幕后之人极为狡诈,不想轻易现身。我们不能在此处久留,需尽快找出出路,离开这危险之地。” 方小宝从树后探出头来,说道:“可这四周都是山林,我们该往哪走才好?” 李莲花站起身来,目光缓缓扫过四周,思索片刻后说道:“先沿着溪流的方向前行,或许能找到山谷的出口,亦或是发现一些线索。” 众人点头,小心翼翼地朝着溪流的方向移动。 行不多时,只见前方的草丛中隐隐有光芒闪烁。 方小宝好奇心起,上前几步拨开草丛,只见草丛中竟放置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这是什么东西?”方小宝伸手欲拿。 “小宝,莫要乱动!”李莲花连忙出声阻止, “这荒郊野外,突然出现如此显眼之物,恐有猫腻。” 方小宝闻言,赶忙缩回手。笛飞声走上前,用长刀轻轻挑开盒子的盖子。 刹那间,一股黑色的烟雾从盒中升腾而起,伴随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不好,有毒!”李相夷喊道,同时屏住呼吸,施展内力,将那烟雾驱散开来。 众人刚松一口气,却听得四周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你们以为能如此轻易地逃脱我的手掌心吗?” 随着笑声,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黑衣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李莲花,你们杀了幽影阁阁主,坏了王爷的大事,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笛飞声冷哼一声:“就凭你们这些宵小之辈,也想拦住我们?” 说罢,他率先冲向黑衣人,长刀舞动,如蛟龙出海,瞬间便有几名黑衣人被他砍倒在地。 李相夷也不甘示弱,拔剑出鞘,剑随身动,剑招凌厉,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倒下。 方小宝护着李莲花,也用尔雅剑,与靠近的黑衣人战在一起。 第132章 舌灿莲花 李莲花在后方观察着战局,他发现这些黑衣人的武功路数颇为怪异,似是融合了多种门派的武功。 而且彼此之间配合默契,显然是经过精心训练。看来这璟王为了对付他们,着实下了一番功夫。 “大家小心,他们的配合有诈!”李莲花高声提醒道。 然而,战斗正酣之际,方小宝一个不慎,被一名黑衣人抓住破绽,一脚踢中,身体向后飞去。 李莲花见状,急忙上前接住方小宝,却也因此暴露在敌人的攻击范围内。 一名黑衣人趁机挥剑刺向李莲花,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笛飞声瞬间出现在李莲花身前,用长刀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多谢!”李莲花感激道。 “不必多言,先解决这些家伙再说!”笛飞声说完,再次冲入战圈。 李相夷见李莲花与方小宝暂时脱离危险,心中稍安,剑招越发凌厉。 他施展出独门剑法,只见剑影重重,如繁花盛开,将黑衣人杀得节节败退。 但这些黑衣人似乎无穷无尽,杀了一批又来一批。 众人渐渐感到疲惫,而此时,山谷中又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那笛声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心神恍惚。 “这笛声有古怪,大家守住心神!”李莲花大声喊道,同时快速捂住耳朵。 笛飞声和李相夷听到李莲花的提醒,纷纷收敛心神,以内力对抗笛声的影响。 李莲花从怀中掏出两枚药丸,递给方小宝他们一人一粒,自己吞下一粒:“这是我特制的凝神药丸,或许能有些作用。” 服下药丸后,众人感觉好了一些,继续与黑衣人苦战。 在激烈的战斗中,李相夷终于发现了黑衣人的一个弱点,他们在变换阵形时,会有一瞬间的破绽。 “大家注意,在他们变换阵形时攻击!”李相夷喊道。 众人闻言,心中有了计较。当黑衣人再次变换阵形时,笛飞声、李相夷和方小宝同时出手,一举冲破了黑衣人的包围圈。 “快走!” 李莲花喊道,众人趁着混乱,朝着山谷深处奔去,身后的黑衣人紧追不舍。 很快,他们又被追上,方多病一掌将李莲花推入树林。 李莲花虽身无武功,却不失往日的机敏,他身形隐匿于树后,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场中激斗之人。 树影斑驳,恰能掩住他略显单薄的身躯,他大气都不敢出,深知自己此刻不能添乱。 唯有默默观察,方能在这险象环生的局势中寻得一线生机。 方小宝心中暗忖,自己着实小瞧了这些人。那璟王竟如此背信弃义,派人前来诛杀他们,看来这幽影阁与他之间的瓜葛绝非寻常。 “哼,若不是与这幽影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怎会这般不计后果地对我们穷追猛打。” 方小宝咬牙切齿,手中的剑柄被他攥得更紧了几分。 笛飞声面色阴沉如墨,望着眼前这些碍事的死士,心中满是不悦。 他周身气息冷凝,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那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为之冻结。 而初出茅庐的李相夷,虽武艺精湛,可实战经验到底匮乏。 此刻,他心中并无畏惧,反倒觉得这是锤炼所学的绝佳契机。 只见他身姿矫健,剑在手中仿若灵动的蛟龙,剑光照亮了他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刹那间,刀光剑影交错纵横,三人在敌阵中犹如蛟龙出海,虎入羊群。 那些死士何曾见过如此凌厉的攻势,原本凶残暴虐的气势瞬间瓦解,纷纷面露怯色,试图夺路而逃。 然而,在这三人强大的功力笼罩之下,他们哪里还有机会逃脱。 剑影过处,血雨纷飞,死士们如割麦般纷纷倒下,惨叫之声回荡在四周。 片刻之后,最后一名死士也被方多病斩于剑下。 他微微喘息,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轻轻擦拭着尔雅剑的剑柄,随后缓缓将剑收回剑鞘,那动作一气呵成,尽显潇洒。 李相夷身形几个起落,环顾四周,许久才发现树后的李莲花。 他急忙收剑,快步上前,此时他手上满是血迹,不经意间印在了李莲花月白色的衣袖之上。 “李莲花,你没事吧,可有受伤?”李相夷关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李莲花垂眸,瞥见衣袖上的血迹,面上却波澜不惊,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可有受伤?” 李相夷微微扬起头,神色间透着几分傲娇,那意气风发、满面春风的模样,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李莲花看着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这便是十年前的他啊,那般年少轻狂,锋芒毕露,而如今,岁月流转,物是人非,一切都已悄然改变。 春风轻柔地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江湖的秘辛。 李莲花从沉思中缓缓收回思绪,抬眼看向面前意气风发的李相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开口说道:“李少侠果然厉害,武功盖世,侠肝义胆,李某还得多谢少侠关心.....” 那恭维的话语尚在嘴边打转,却被李相夷毫不留情地打断。 “行了,漂亮话张口就来,你还真的是人如其名。” 李相夷皱着眉头,他深知李莲花言辞中的虚与委蛇,这老狐狸,说起场面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莲花微微一怔,随即笑容更盛。 “你没事就好,我这都是别人的血,这些人武功这么差,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呢?” 李相夷扬起下巴,一脸自傲,那模样仿若世间一切皆在其掌控之中,着实让人又爱又恨。 这般年少轻狂,锋芒毕露,可也正是他的魅力所在。 李莲花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连忙附和:“李少侠,说的是,多谢李少侠。” 李相夷不耐烦地连连摆手拒绝,“你这家伙,惯会说些漂亮话。” 言罢,他转身欲行,“既然你现在没事,那就继续走吧!” 李莲花轻轻抽回自己的手,那衣袖上的血渍刺目得让他心中一紧。 他艰难地移开目光,微微一甩衣袖,似要将那血腥与纷扰一同甩去。刚欲举步,方多病却匆匆赶来。 他的目光在李莲花身上仔细查看许久,直至确定他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方多病自己都未曾察觉,他对李莲花的关怀早已深入骨髓,他爹娘都未曾这般上心过。 第133章 背后之人是谁? 四人结伴同行,脚下的路在山林间蜿蜒。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 李莲花走在中间,李相夷昂首阔步在前,方多病则时不时侧头关注着李莲花。 “李莲花,你说这背后主使究竟是谁?璟王?还是另有其人?”方多病打破了沉默。 李莲花沉思片刻,缓缓道:“璟王虽有嫌疑,但这幽影阁行事诡秘,背后恐怕不止一方势力。我们还需多加小心。” 李相夷冷哼一声:“管他是谁,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他的手不自觉地搭在剑柄上,那剑柄上的血迹尚未干涸。 李莲花看着他,轻声劝道:“李少侠莫要冲动,敌暗我明,还是先探清虚实为好。” 方多病点头称是:“李莲花说得对,我们不能莽撞行事。” 行至一处溪边,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 李相夷俯身欲洗去手上的血迹,那血水在溪水中散开,似一朵盛开的红莲。方多病则在一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李莲花望着溪水,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这一路的危险不过是个开端,更大的阴谋与挑战还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而他,虽无武功傍身,却只能在这旋涡之中,凭借着智慧与谋略,与这两位性格迥异的伙伴携手前行。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让他们在这江湖的风雨中,共同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 李相夷从怀里拿出几个红彤彤的小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递给李莲花。 江湖,是一个血雨腥风与侠骨柔情并存的世界。 李莲花身姿依旧挺拔,只是那眉眼间多了几分历经沧桑后的沉静,他的衣衫在风中轻轻飘动。 突然,李相夷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手探入怀中,摸索出几个红彤彤的小果子。 那果子鲜艳欲滴,像是被这江湖的热血染就。 李相夷在自己略显破旧的衣服上随意擦了擦,带着一丝关切与不羁,将果子递向李莲花。 “李莲花,饿了吧,我刚摘的果子,你先垫垫。” 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小道上响起,带着往昔那独有的豪迈与爽朗。 李莲花抬眸,他面容清瘦,眼神中透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 他伸出修长而略显苍白的手,不紧不慢地接过果子,轻声道:“多谢。” 那语气平淡得如同这江湖中的一缕微风,轻轻拂过,却又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故事。 笛飞声看着李莲花接过果子,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想起了从前。 曾经的他们,在那繁华的江湖盛景中,一个是意气风发、傲立潮头的英雄,一个是默默相伴、聪慧内敛的挚友。 可时光流转,岁月的利刃在他们身上都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李相夷经历了生死巨变,从云端跌落谷底,而李莲花也在这江湖的漩涡中独自挣扎沉浮。 “你我许久未曾如此相伴同行,这江湖路,倒是越走越让人感慨。” 李相夷微微叹息,目光望向远方那连绵的山峦。 李莲花咬了一口果子,汁水在嘴角溢出一丝,他缓缓咽下,说道:“江湖如梦,往昔如梦,如今这般宁静,倒也难得。”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果子仔细端详,仿佛从这小小的果子中看到了他们复杂而又纯粹的一生。 两人就这般站在小道上,周围是茂密的树林,树叶沙沙作响,似是在诉说着古老的江湖传说。 李相夷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尽管江湖的恩怨情仇还在暗处涌动,可此刻,有李莲花在旁,这片刻的宁静与情谊,让他觉得无比珍贵。 “吃完果子,我们还得赶路,前方那座山,地形有些奇特,或许会有我们想要探寻的消息。” 李相夷握紧了腰间的剑柄,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斗志。 李莲花轻轻点头,将果核小心地收进怀中,说道:“既如此,便出发吧,这江湖之路,终究还是要一步步走下去。” 于是,两人并肩,向着那未知的江湖继续前行,身影渐渐消失在小路的尽头,只留下一路被踏动的尘土,在风中慢慢飘散,仿佛在诉说着他们那未完待续的江湖故事。 方小宝身姿矫健,如敏捷的猎豹穿梭于山林之间。不多时,他便探路归来,额头上微微沁出的汗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 抬眼望去,周围的山势呈东西走向,无数巍峨的山峰连绵起伏,像是一条沉睡的巨龙横卧大地。 山上绿树成荫,枝叶繁茂得几乎遮蔽了天空,仅有几缕阳光艰难地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远处的山顶被浓雾紧紧包裹,神秘莫测,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山谷之中,阡陌纵横交错,仿佛是大地编织的一张巨大棋盘。 藤蔓植物沿着山谷的边缘蜿蜒攀爬,有的粗壮如蟒,有的纤细如丝,它们相互缠绕,给这片山谷增添了几分幽深与野性。 李莲花坐在一块较为平整的巨石之上,他的身旁放着一些刚刚采摘的野果。 见方小宝回来,他轻轻拍了拍手中的果核,然后从怀中掏出特意为方小宝留的两个野果,递了过去。 方多病原本略显疲惫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意,他快走几步,双手接过野果,心中满是感动。 在这江湖漂泊之中,他深知,这世上除了父母,李莲花便是对他最好的人。 李莲花待他,不仅有朋友间的真诚,更有一种如兄如师的关怀与包容,让他在这险恶的江湖中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怎么样,可有收获?” 方多病三口并作两口将果子吃完,抬起手臂擦了擦嘴角,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兴奋。 他深知此次探险任务艰巨,任何一点线索都可能关乎生死存亡,因此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方小宝的探路结果。 方小宝微微喘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与神秘。他缓缓说道:“这山谷看似宁静,实则暗藏玄机。” “我在东边的山脚下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脚印,脚印巨大,且印子极深,不像是普通野兽所留。” 说着,他蹲下身子,用树枝在地上简单地勾勒出脚印的形状,继续道:“而且,在脚印周围,还有一些被折断的树枝和凌乱的草丛,似乎不久前有一场激烈的争斗。” 李莲花微微皱眉,目光落在地上的脚印图案上,沉思片刻后说道:“如此看来,这山谷中定有不为人知的危险存在。我们需得加倍小心才是。”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果断。 方多病点了点头,他深知李莲花所言非虚。在这神秘莫测的江湖中,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 他握紧腰间的剑柄,说道:“我还发现了一条隐藏在藤蔓之后的小路,小路蜿蜒曲折,通向山谷深处。但我并未贸然深入,不知那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李莲花顺着方小宝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谷深处雾气更浓,仿佛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其中的秘密牢牢守护。 他思索片刻后说道:“或许,我们要寻找的答案就在那山谷深处。但在前行之前,我们需先做好万全准备。” 第134章 白虎惊现 于是,几人开始在周围寻找可用之物,制作简易的武器和防护用具。 方小宝手脚麻利地砍伐树枝,削尖一端,制成了几根尖锐的木矛。 李莲花则利用藤蔓编织成坚韧的绳索,以备不时之需。 在这过程中,他们相互配合,默契十足,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沿着方小宝发现的小路缓缓前行。 雾气越来越浓,可视范围逐渐缩小,两人只能依靠听觉和直觉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进。 周围静谧得可怕,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轻微的呼吸声在山谷中回荡。 突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前方传来,声音在山谷中回荡,震得地面似乎都微微颤抖。方小宝和李莲花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与紧张。 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缓缓向前靠近,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 随着距离的拉近,一个巨大的身影逐渐从浓雾中显现出来…… 李莲花面色凝重,内心慌乱不已,这荒郊野外的竟然还有这么大一只猛兽。 迷雾中,一道白色黑色花纹相间的巨大身影,若隐若现。等它从迷雾中现身时,众人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 身形近 3 米,两只又大又亮的眼睛,如同琥珀一般迷人深邃。 这传说中存在的四大神兽之一的白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大家小心,这可是猛兽,也是瑞兽,不可伤其性命。” 李莲花高声喊道。笛飞声不悦地白了他一眼,这老虎可是百兽之王,力量十分强大,哪怕武艺高强之人,断不会轻易招惹。 白虎缓缓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弦之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草丛里的虫鸣早已销声匿迹,唯有白虎轻微的呼吸声可闻,那气息仿若实质,带着一股远古的威压。 它那巨大的爪子在地上划出浅浅的痕迹,像是在丈量着眼前这些渺小人类的胆量。 李莲花深知此兽非凡,他的目光紧紧锁住白虎,心中暗自思忖对策。 他虽身经百战,但面对这传说中的神兽,亦不敢有丝毫大意。 身旁的笛飞声则微微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全身的肌肉紧绷,犹如一只即将扑食的猎豹,随时准备应对白虎可能的攻击。 突然,白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声浪如雷,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它猛地向前跃出数丈,带起一阵狂风,吹得众人衣衫猎猎作响。 李莲花身形一闪,躲过了攻击。可白虎好像知晓李莲花是其中最弱的,频频攻击他。 方多病见状也连忙施展出“婆娑步”,巧妙地侧身避开白虎的扑击。 一把将李莲花揽住,足尖一点,带他离开白虎的攻击范围。 笛飞声却冷哼一声,不退反进,手中长刀出鞘,刀光如电,直劈白虎。 白虎在空中一个扭身,巨大的爪子一挥,竟与笛飞声的长刀撞击在一起,溅起一串火星。 这一击,笛飞声只觉手臂发麻,虎口剧痛,心中不禁对白虎的力量大为震惊。 白虎落地后,再次发出咆哮,它似乎被笛飞声的攻击激怒,双眼紧紧盯着笛飞声,身上的白色毛发根根竖起,如同一把把锋利的钢针。 李莲花见状,连忙喊道:“莫要激怒它,我们先想办法困住它!”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数枚银针,交给方小宝,并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方多病点了点头。 运力向白虎周围的地面射去。银针入土即没,瞬间布下了一个简易的“困龙阵”。 此阵虽不能长久困住白虎,但或许能争取些许时间。 白虎似乎察觉到了阵法的存在,它围着阵法踱步,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白虎听到笛声,耳朵突然竖起,眼中的凶光竟渐渐散去。 它不再理会李莲花等人,转身朝着笛声的方向奔去。 众人望着白虎远去的背影,心中皆是松了一口气,但又对那神秘的笛声充满了疑惑。 在那群山环抱、迷雾缭绕之处,幽影阁如一只潜伏于暗处的巨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李莲花、方多病、李相夷和笛飞声四人一路探寻至此,却未料到这一路艰险远超想象。 李莲花本就中了奇毒,身体孱弱,刚刚又遭遇了幽影阁中重重机关与神秘高手的连番攻击。 一番激斗之后,他只觉体内气息翻涌,眼前阵阵发黑。 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身形也开始摇摇欲坠,仿佛一片随时可能飘落的枯叶。 方多病与笛飞声在一旁看到这一幕,皆是心头一紧。 而李相夷反应最为迅速,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身向前,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李莲花。 李相夷的脸上瞬间被焦急填满,那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双手在李莲花的身上迅速游走,仔细探查他是否在刚才的交锋中受了内伤或是外伤。 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口中喃喃道:“莲花,你怎么样?可有受伤之处?” 李莲花此时却似那柔弱的扶风之柳,他轻轻按住了李相夷乱动的手。 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他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李莲花抬眼望向四周,那幽影阁的建筑在迷雾中若隐若现,此地规模宏大,布局复杂,处处透着诡异。 “现在危险解除,我们还是赶紧找找吧!” 他继续说道,“幽影阁之事绝对不简单,这里这么大,还隐藏在这群山之中。幕后之人究竟有什么秘密和阴谋,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我总感觉,这里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众人听闻,皆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方多病走上前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满脸关心:“李莲花,要不休息一会,恢复些体力吧。” “这幽影阁阴森恐怖,我们确实得小心行事。”李莲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 “我没事还能撑住,我们还是快赶路吧! 笛飞声则手握长刀,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他那冷峻的面容如同刀削一般,冷冷道:“不管幕后之人有何阴谋,只要他敢现身,我定让他血溅当场。” 李相夷扶着李莲花,一边留意着他的状态,一边说道:“李莲花,你若是撑不住,可莫要勉强,我等先寻个安全之处让你休息。” 李莲花却轻轻挣开李相夷的扶持,勉强站稳身形:“不必,我们时间紧迫,多耽搁一刻,或许就会有更多变故。” 于是,四人结伴,小心翼翼地朝着幽影阁深处走去。 沿途所见,皆是些奇门遁甲之阵与各种神秘的符文印记。 方多病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时不时用手中的剑柄去触碰那些符文,却被李莲花及时制止:“莫要乱动,这些符文或许暗藏玄机,稍有不慎便会触发机关。” 第135章 被痋术控制的人 行至一处庭院,四周静谧得可怕,唯有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突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那笛声似有魔力,让人的内力在体内开始紊乱。 笛飞声眉头一皱,提刀而立:“何方鼠辈,竟敢在此故弄玄虚!” 言罢,他朝着笛声传来的方向飞身而去。李相夷与方多病对视一眼,也急忙跟了上去。 李莲花则在后面缓缓跟上,他虽脚步虚浮,但眼神坚定,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发现真相的线索。 在那庭院深处,只见一位黑袍老者正悠然吹奏着笛子,周围弥漫着一层黑色的雾气。 笛飞声率先攻到,长刀挥舞,刀气纵横,却见那雾气如同有生命一般,将笛飞声的攻击一一化解。 李相夷见状,施展精妙的剑法,剑如游龙,刺向黑袍老者。方多病也不甘示弱,从旁协助,一时间,庭院内剑气刀光交错纵横。 李莲花在一旁观察着战局,他发现那黑袍老者的笛声似乎与周围的环境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静下心来,仔细聆听那笛声的韵律,试图找出其中的破绽。突然,他眼中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 “李相夷,笛声的节奏与那庭院中的阵法有关,攻击阵法的东南角!” 李莲花大声喊道。李相夷闻言,身形一转,剑招突变,直刺东南角。 那黑袍老者面色一变,笛声也乱了几分。 笛飞声与方多病趁机加大攻击力度,终于,那黑色的雾气渐渐消散,黑袍老者也露出了一丝慌乱。 就在众人以为即将擒住黑袍老者之时,他却突然抛出一颗烟雾弹,趁着烟雾弥漫,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相夷等人急忙四处搜寻,却一无所获。 李莲花缓缓走到庭院中央,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上的一些痕迹。 “这幽影阁背后的势力果然不简单,他们似乎在谋划着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此地,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他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方多病皱着眉头说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线索就这么断了。” 李相夷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先在这幽影阁中仔细搜查一番,或许还能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 四人继续深入幽影阁,在一间密室中,李莲花发现墙上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似是星图又似是某种古老的阵法。 他用手轻轻触摸,感知着其中的奥秘。方多病则在角落的箱子里翻出一本泛黄的古籍。 上面记载着一些关于幽影阁的历史片段,提到曾有一位神秘的主人,擅长操控人心与黑暗之力,意图统治整个江湖。 笛飞声在另一个通道里触发了一个机关,无数利箭射来,他长刀舞动,将箭雨纷纷挡下。 李相夷赶来相助,二人合力破解机关,发现后面有一个暗室,暗室里有一尊奇怪的雕像,雕像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李莲花仔细端详雕像,发现雕像底座有个凹槽,形状与他们之前在庭院中看到的符文石相似。 他们四处寻找符文石,当把符文石嵌入凹槽后,雕像缓缓移动,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 众人沿着通道下行,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在地下密室中,看到许多被囚禁的江湖人士,他们眼神呆滞,像是被施了邪术。 李莲花意识到,幽影阁是想利用这些江湖人士的内力和武功,来启动某个巨大的邪恶阵法。 他们必须尽快找到破解之法,阻止幽影阁的阴谋。 此时,李莲花的身体已极度虚弱,但他仍强撑着与伙伴们一起。 在这黑暗的地下密室中探寻生机与真相,而时间也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危险愈发逼近。 在这密室之中,李莲花、方多病、笛飞声以及云初微已寻觅良久,却未曾发现任何奇特之处。 四周皆是石壁,唯有几盏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徒劳。 李莲花深知,当务之急是先处理那些被痋术控制的江湖人士。 他身形闪动,如鬼魅般穿梭于众人之间,双翅翻飞,所过之处,丝丝缕缕的黑色气息从那些人身上飘散而出,正是被解除的痋术。 那些原本眼神呆滞、形如傀儡的江湖人士,逐渐恢复了清明,却也因长时间被控制。 身体极度虚弱,近几十人都瘫倒在地,无法正常行走。 方多病眼睛一亮,跑到李莲花身边,笑嘻嘻地说道:“李莲花,这小虫子,要不还是别毁了。” “留着护着你也行,毕竟这个小虫子很厉害的。” 他手中正捏着一只散发着幽光的奇异小虫,那是痋术的关键媒介。 李莲花此时正专注于为这些江湖人士治伤,并未搭话。 他眉头微皱,一边迅速而娴熟地为伤者包扎伤口,一边在心中思索着对策。 这些人数量众多,且身体状况堪忧,如何将他们安全送下山去,着实是个棘手的难题。 笛飞声站在一旁,双手抱胸,也想到了这一层。他心中虽觉得此事太过麻烦,但既然李莲花想要管,他便不会袖手旁观。 “要不你给云初微传个信,让她派人过来,不然就我们四人很难把人运走。” 笛飞声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只是这密室周围环境复杂。 他也担心云姑娘等人在途中遭遇危险,若因自己等人的事情受到牵连,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李莲花手上动作不停,心中却已认可了笛飞声的提议。只是这密室之中,信号难以传出,该如何是好? 他目光扫过四周,突然心中一动,起身走向密室的一角。那里有一处通风口,虽然狭小,但或许可以利用。 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特制的哨子,放入口中轻轻吹奏。 那哨声尖锐却不刺耳,音波顺着通风口向外传去。 不一会,就有一只从洞口飞来。稳稳的停在洞口处,扑棱着翅膀守着李莲花。 这信鸽乃是李莲花与云初微事先约定的信号之一,但愿她能看到。 第136章 救命之恩以钱赎之? 方多病好奇地凑过来,“李莲花,这信鸽能传多远?云姑娘真的能收到吗?” 李莲花微微摇头,“我也并无把握,但总要一试。” 此刻,在山脚下的云初微正率领着一众手下在附近搜寻。 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担心李莲花等人在密室之中遭遇不测。 突然,她听到了那熟悉的哨声,神色一喜,“是主上!他们定是在密室中有难,我们速速前去!” 云初微带着手下沿着主上给的信息的方向赶来,一路上小心翼翼,谨防陷阱。 而密室中的李莲花等人,在等待的过程中,也并未闲着。他们将那些虚弱的江湖人士集中在一起。 尽量让他们保持舒适的姿势,李莲花还拿出一些自制的药丸,分给众人服下,以缓解他们的痛苦。 笛飞声则在密室入口处布下了一些简易的防御机关,以防有不速之客趁此时机来袭。 方多病依旧好奇地研究着那只小虫子,时不时还与李莲花说上几句俏皮话,试图缓解这凝重的气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的心中都有些焦急。终于,一阵脚步声传来,云初微的声音在密室之外响起:“李大哥,我们来了!” 李莲花长舒一口气,与笛飞声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欣慰。 云初微带着手下进入密室,看到那些虚弱的江湖人士,心中也是一惊。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李莲花简单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云初微立刻指挥手下,制作简易的担架,准备将这些人运下山去。 众人齐心协力,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江湖人士抬上担架。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出发之时,密室之中突然响起一阵阴森的笑声。 “想走?没那么容易!” 一道黑影从暗处闪现,竟是那施术之人前来阻拦。 笛飞声冷哼一声,率先冲了上去,“来得正好,今日便要你为这恶行付出代价!”他身形如电,拳风呼啸,直逼黑影而去。 方多病深知笛飞声的武功高强,但也担心他有失,嘱咐李莲花和云初微照顾好伤者,自己也提剑加入了战圈。 黑影施展出诡异的武功,身形飘忽不定,一时间竟与笛飞声和方多病斗得难解难分。 李莲花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他深知自己现在没有武力,但也不愿干看着。 他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他悄悄绕到黑影的身后。 手指轻响,在他发间沉睡的业火母痋,双翅一震,从他发间飞出。 趁着黑影躲避李莲花和笛飞声攻击之时,示意业火母痋朝黑影飞去 黑影正全神贯注地应对前面的攻击,未曾料到背后会有变故。 那小虫子一落在他身上,便迅速钻进了他的衣服里。黑影顿时发出一阵惨叫,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李相夷和笛飞声趁机联手一击,将黑影彻底制服。 业火母痋虽解除了对江湖人士的控制,但仍残留着一些痋术的力量,李莲花正是利用这一点,出其不意地制住了黑影。 众人长舒一口气,不再耽搁,抬着伤者迅速离开了密室。 在下山的途中,李莲花望着逐渐恢复生机的山林,心中感慨万千。 这江湖之路,虽充满了危险与挑战,但只要有朋友相伴,正义便永远不会缺席。 李莲花望着那一群受伤的江湖人士,面露难色,心中满是忧虑。 他嘴唇微微蠕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云初微见状,莲步轻移,走到李莲花身前,轻声说道:“李公子,我知晓你此刻的难处。” “你切莫要太过烦恼,我定会帮衬一二。我会租下一处院子,派人悉心治疗照顾这些人。” 李莲花听闻,赶忙抬起手,摆了摆,脸上带着几分尴尬与不安:“云姑娘,这使不得,这使不得啊。” “姑娘你一介女流,在外打拼,挣钱何等不易,怎可让你如此破费。” “这些江湖人士,虽说是受了伤,可也不能平白无故地让你照料,他们也救过我们的性命,于情于理,都不能让姑娘独自承担这一切。” 云初微微微抿嘴,浅笑道:“主上,您就别担心了。这些人的吃喝看病,虽说我心里也有些不情愿,毕竟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可我又怎忍心看您如此为难?您是我的主上,我为您做这些,也是应当的。” 李莲花挠了挠鼻头,眼神有些躲闪,思索片刻后说道:“云姑娘的好意,李某心领了。” “只是,这样实在不妥。我思来想去,有个法子,等他们伤势恢复一些,让他们每人留下五十两银子,方可离开。” “倘若有人不愿意,我相信以姑娘的本事,定有自己的方法去应对。” 云初微秀眉轻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身旁之人面面相觑,皆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她顿了顿,说道:“主上,这……五十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他们刚经历生死,又受了伤,是否有些严苛了?” 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沧桑:“云姑娘,你不懂。我曾历经诸多困苦,饿过肚子,知晓生活的艰难。” “这银子,一来可稍稍弥补姑娘的损失,二来也能让他们知晓,这世间没有白吃的午餐,救命之恩虽重,但他们也需付出些许代价,日后行走江湖,才会更加珍惜所得。” 云初微凝视着李莲花,见他神色坚定,心中虽仍有不解,但念及他的过往,也便释然了。 她微微福了福身,说道:“既为主上之意,那属下便依主上所言。只是,如此一来,怕是会引得一些人不满。” 李莲花微微点头:“姑娘考虑周全,然这也是无奈之举。些许不满,总好过姑娘倾家荡产。” “姑娘放心,若真有那闹事之人,我自会出面处理,定不会让姑娘受了委屈。” 云初微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有主上这句话,属下便安心了。那我这便吩咐人先行去租院子,再安排后续之事。” 说罢,她留下两人,转身朝着莲花楼走去,准备驱使莲花楼往扬州城驶去。 第137章 武林盟主 云初微与身旁众人听闻此言,皆露出些许不可置信之色,唯有笛飞声和方多病深知李莲花的过往。 这曾经历经磨难、饿过肚子的“老狐狸”,提出这般要求再正常不过。云初微虽心中不解,但念及主上也是为自己考虑,便点头应允。 随即吩咐手下先行去租院子,自己则留下两人,带着莲花楼,朝着扬州城缓缓驶去。 李莲花面色平静,心中却满是疑惑,不禁问道:“云姑娘,你带我们去扬州城做什么?我们还要去查幽影阁的事情呢。” 云初微正欲倒茶的手微微一顿,见他们似乎都未听闻江湖上的最新消息。 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先生,您不知吗?武林盟主,段无海几日前宣布,会于谷雨之日卸任武林盟主,退隐江湖。” “并且组织了武林大会,选举现任武林盟主。江湖各个门派,各路人士,甚至朝廷也派了不少人去。” 李莲花面色一怔,心中疑窦丛生,这武林大会怎会在扬州城举办? 况且,现任的天下第一高手不是血域天魔吗?他当年十五岁便战胜血域天魔成为天下第一。 如今这武林局势的变化,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与阴谋?他的眼眸微微眯起,陷入了沉思。 而莲花楼在云初微的驾驭下,离扬州城越来越近,仿佛正驶向那江湖旋涡的中心。 在扬州城,大街小巷早已弥漫着武林大会的气息。 客栈中住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豪杰,他们或是三两成群地切磋武艺,或是低声议论着此次大会的种种。 李莲花等人刚踏入扬州城,便感受到了这紧张而又兴奋的氛围。 云初微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居所,这是她提前安排好的落脚点。众人稍作休整后,李莲花便决定出门探寻一番。 他漫步在扬州城的街头,耳边不时传来关于武林大会的各种传言。 有人说此次大会是各大门派重新洗牌的契机,也有人说背后有神秘势力在操控,意图掌控整个江湖。 方多病和笛飞声也没闲着,他们四处打听消息,希望能找到与幽影阁有关的线索。 而云初微则留在居所,处理着那些受伤江湖人士的后续事宜。 她虽为女子,却有着非凡的决断力和组织能力,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随着谷雨之日的临近,扬州城愈发热闹起来。 各大门派的掌门与高手纷纷齐聚城中的大会会场。 会场中,彩旗飘扬,锣鼓喧天。一座高大的擂台矗立在中央,周围环绕着密密麻麻的观众席。 李莲花隐匿在人群之中,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也看到了许多陌生的年轻高手,心中不禁感慨,江湖代有才人出。 就在这时,段无海登上了擂台,他的身影依旧挺拔,但面容上却带着几分疲惫与沧桑。他环视四周,缓缓开口,宣布武林大会正式开始。 比武环节,各路豪杰纷纷上台一展身手。刀光剑影闪烁,拳风腿影呼啸。 李莲花在台下看得仔细,他发现此次大会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之处。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竟能爆发出惊人的实力,将那些老牌高手纷纷击败。 这其中,究竟是他们隐藏太深,还是另有隐情? 在一场场精彩的比武间隙,李莲花听到了一些关于段无海卸任的传闻。 据说,段无海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这个秘密与江湖的安危息息相关。 但他却无力独自解决,于是选择卸任,希望能通过武林大会选出一位有能力的盟主来应对危机。 李莲花心中一动,他隐隐觉得这个秘密或许与幽影阁有关。他决定在大会期间,深入调查此事。 而此时,方多病和笛飞声也带回了一些消息,他们发现有一些神秘人在暗中活动,这些人的踪迹似乎都指向了大会背后的一个神秘组织。 夜晚,扬州城灯火辉煌。李莲花独自一人来到了城中的一座古寺。 他听闻这里曾是段无海经常出没的地方,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在古寺的后院,他发现了一间密室。密室的门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李莲花仔细端详许久。 凭借着他多年的江湖经验和智慧,终于破解了符号的秘密,打开了密室。 密室中,摆放着一些古老的卷宗和兵器。李莲花逐一翻阅卷宗,发现其中记载了一段被江湖遗忘的历史。 原来,多年前,江湖曾出现过一个邪恶的门派,这个门派妄图统治整个江湖,他们研制出了一种邪恶的武功和毒药,能够控制人的心智。 后来,这个门派被江湖各大门派联合剿灭,但似乎仍有残余势力在暗中活动,而幽影阁,极有可能就是这些残余势力的新马甲。 正当李莲花沉浸在卷宗的内容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警觉地站起身来,低声喝道:“谁?”只见黑暗中走出一个身影,竟是段无海。 段无海面带微笑,看着李莲花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李莲花,江湖有名的神医。” 如今江湖危机四伏,我希望你能在这次武林大会中发挥重要作用,找出背后的邪恶势力,拯救江湖于水火之中。” 李莲花微微皱眉:“我只是个普通人,能做些什么?” 段无海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虽无门派之依托,但你的影响力仍在。” “而且,你的洞察力和智慧是江湖中无人能及的。只要你愿意,定能在这武林大会中掀起波澜,揭露真相。” 李莲花沉思片刻,缓缓点头:“既然如此,我便尽力而为。” 从古寺出来后,李莲花回到居所,将自己的发现告知了方多病、笛飞声和云初微。 众人听闻,皆义愤填膺,决心一同参与到这场江湖保卫战中。 只是在武林大会期间,武林盟主的地盘搞事情,这身为武林盟主的段无海居然毫无反应不太正常呀! 第138章 比试 扬州城外,段无海的府邸庄严肃穆,此刻却被各路武林人士围得水泄不通。 庭院之中,人头攒动,众人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息。 段无海端坐在审判位上,看似镇定自若,实则内心波澜起伏。 中原武林盟主之位,于他而言早已失去了吸引力,如今更像是一副沉重的枷锁。 近日,他收到了一封密信,信中的内容令他警觉——这天下,即将风云变幻,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暗处悄然酝酿。 他深知,自己必须在风暴来临之前全身而退,否则,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相夷像一阵风似的,兴奋地拉着李莲花,脚步匆匆地进入会场。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刚下山便能恰逢这武林大会,在他看来,这无疑是上天赐予的绝佳历练机会。 “李莲花,你且瞧着,此次大会定能让我受益匪浅,待我习得绝世武功,便可与阿飞、小宝他们一较高下!” 他一边走,一边激动地说道,话语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李相夷小心翼翼地护着李莲花,在人群中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才寻到了两个空位,赶忙坐下。 两人刚坐定,方多病和笛飞声便如鬼魅般现身。 李莲花面色平静,仿若一泓深不见底的湖水,然而,他的眼神却紧紧地锁住了擂台上那个抱着刀、戴着面罩的神秘少年。 那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身姿挺拔,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 尽管面容被面罩遮挡,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却让人不敢小觑,即便是与阿飞相较,也不遑多让。 李莲花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小笛飞声也来凑这热闹。” 他的目光在笛飞声身上缓缓流转,似是想要看穿他的来意。 此时,台上的比武尚未开始,台下却已是暗流涌动,各方势力交错纵横,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正在悄然进行。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际,台上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锣响,比武正式拉开帷幕。 只见一名彪形大汉率先跃上擂台,他手持一根沉重的狼牙棒,挥舞间虎虎生风,口中大喝:“谁来与我一战!”声若洪钟,震得台下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紧接着,一名身着青衫的年轻剑客翩然而至。 他身形轻盈,如同一缕青烟,脚尖轻点擂台边缘,借力飞身而上,稳稳地落在大汉对面。 “在下不才,愿向阁下请教。” 剑客微微拱手,语气谦逊,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毅与自信。 大汉见状,也不答话,抡起狼牙棒便朝着剑客砸去。这一棒势大力沉,若是被击中,只怕剑客会当场重伤。 然而,青衫剑客却不慌不忙,只见他侧身一闪,轻松避开了这凌厉一击。同时,手中长剑顺势出鞘,如灵蛇吐信般刺向大汉的咽喉。 大汉一惊,连忙挥棒格挡。一时间,台上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台下众人看得如痴如醉,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李相夷更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台上的战局,眼睛一眨不眨,手中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仿佛自己也置身于这场激战之中。 他心中暗自琢磨着双方的招式与破绽,思索着若是自己应对,该当如何取胜。 而李莲花则始终留意着,那个神秘少年的一举一动。 只见少年静静地站在台下一角,眼神冷漠,对台上的激烈打斗似乎并无太多兴趣。 他的手指轻轻搭在刀柄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随着比武的深入,局势愈发紧张起来。青衫剑客渐渐找到了大汉招式中的破绽,他瞅准时机,施展出一招“清风破云”,长剑如疾风般刺向大汉的胸口。 大汉躲避不及,被长剑刺中,闷哼一声,向后连退数步。剑客见状,并未乘胜追击,而是收剑而立,抱拳道:“承让了。” 大汉虽败,却也心服口服,他捂着伤口,回礼道:“阁下剑法高超,俺老胡输得心服口服。” 说罢,跳下擂台,自行找地方疗伤去了。 青衫剑客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走下擂台,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掠过,瞬间跃上了擂台。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黑衣蒙面人。 “阁下剑法不错,可敢与我一战?”黑衣人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一股寒意。 青衫剑客微微皱眉,他能感觉到眼前之人绝非善茬,但他生性刚直,岂会畏惧挑战。 “有何不敢!” 说罢,他再次提剑上台,与黑衣人对峙起来。 这一场比试,与之前截然不同。黑衣人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剑法诡异多变,让人防不胜防。 青衫剑客渐渐陷入了苦战,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心中明白,自己今日恐怕是遇到了劲敌。 就在青衫剑客险象环生之际,台下突然传来一声高呼:“且慢!”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李相夷挺身而出,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斗志。 “这般比试,未免太过凶险,我来向阁下讨教几招!” 说罢,他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跃上了擂台。 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李相夷,冷哼一声:“你是何人?莫要自不量力!” 李相夷傲然一笑:“在下李相夷,今日便要会会你这等高手!” 语毕,两人同时出手。李相夷施展出自己的绝学“逍遥剑法”,剑如游龙,穿梭于黑衣人凌厉的攻势之间。 一时间,台上剑气纵横,光芒四射,台下众人皆被这精彩绝伦的打斗所震撼,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大气都不敢出。 而在众人关注擂台之际,段无海却悄然离开了审判位,朝着府邸的后院走去。 他的身影在回廊间穿梭,最终进入了一间密室。密室中,烛光摇曳,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 段无海站在地图前,眼神凝重,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自己即将面临的抉择,不仅关乎自身的安危,更可能影响整个中原武林的命运…… 第139章 阿娩 比试结束,李相夷咧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大踏步走下擂台,回到李莲花身旁。 那嘴角的笑意如春日暖阳,灿烂得几乎要溢出来,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他内心的喜悦与自豪。 方多病十分识趣,上前重重地拍在他肩上,朗声道:“李少侠果然年少有为!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高强的武功,着实令人钦佩。” “加油,本少爷可看好你,这武林盟主之位,说不定不日便要落入你手。” 李相夷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但他心中仍存疑惑,那袁小宝功力明显在自己之上,为何却不登台竞争这武林盟主之位? 李莲花瞧出他的心思,微微摇头,小宝身份特殊,其中缘由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过让他上去历练一番倒也无妨。 “小宝,下一场你上场露一手,我且看看,你如今的武功练得怎样了。” 方多病闻言一愣,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他身为天下第一剑神李相夷的徒弟,心中自有一份底气。 除了那个神秘莫测的阿飞,在当今世上,也只有少年时的李相夷能让他稍感棘手,其余人等,他皆可轻松应对。 毕竟,相夷太剑剑法威名赫赫,当年可谓独步江湖,他虽未得师父全部真传,但也学了个七八成,足以纵横武林。 李莲花的目光却越过人群,望向台上。只见一个白衣似雪的姑娘亭亭玉立在那里,那正是年轻的阿娩。 无论是曾经身为李相夷,还是如今无奈成为李莲花,他对阿娩的感情从未改变,始终如一地炽热深沉。 年少时,他们相遇、相知、相爱。两人皆在江湖中崭露头角,太过惊艳的他们,都有着自己的骄傲与坚持,谁也不愿轻易放弃这段感情。 李莲花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是爱阿娩的,这份爱从始至终都坚如磐石。 犹记当年,年少轻狂的他在红绸间舞剑,只为博佳人一笑。 在那段感情里,他全心全意地倾心相待,给予阿娩充分的尊重,从未有过一丝轻视与傲慢。 可如今,他们为何会形同陌路?李莲花常常陷入自责,怪自己太过痴迷江湖事,太过专注于四顾门的兴衰荣辱,从而忽略了阿娩的感受。 他变成如今的李莲花,不只是因为九死一生回到四顾门后,面对的是众人对他独断专行决策的不满。 还有他一心为单孤刀复仇,却导致四顾门五十七位兄弟丧命的惨痛后果。而恰在那时,他又收到了阿娩的分手信。 曾经那颗骄傲不可一世的心,在东海大战的惨败与碧茶之毒的双重折磨下,渐渐死去。 那时的他,泪水潸然而下,身心饱受摧残。 他未曾想到,自己的耀眼光芒竟会刺伤这么多人,甚至包括自己最心爱的姑娘。 后来,岁月流转,他渐渐淡忘了仇恨,不再纠结于过往的恩怨情仇。 为了生存,他每日奔波劳碌,只为能填饱肚子,免受饥寒之苦。 再次见到阿娩时,她已与紫妗成婚。那一刻,李莲花只觉心力交瘁,仿佛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可他又怎忍心让阿娩难过,只能强颜欢笑,说自己已放下一切,让她安心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 如今的阿娩,依旧稚气未脱,面容姣好,宛如春日盛开的花朵。 李莲花心中默默叹息,这样美好的姑娘,理应得到世间最好的幸福,而自己,或许只能在这江湖的角落里,默默守护着曾经的回忆。 台上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众人皆在期待着下一场比试的开始。 而李莲花却沉浸在回忆的旋涡中,无法自拔。 方多病在一旁催促道:“李莲花,小本少爷上台了,放心这些人我能对付。” 李莲花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随着方多病缓缓走向擂台。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阿娩,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这场重逢,究竟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另有深意…… 方多病与笛飞声亦早早瞧见了乔婉娩。二人对这位乔姑娘,心中看法截然不同。 笛飞声生性冷峻,且对李莲花有着一种别样的认可。 在他眼中,李莲花纵有高傲之态,然其待人赤诚,心思纯净如水,毫无杂质。 这般人物,其情亦真亦深。而那姓肖之人,在笛飞声看来,不过是个卑鄙小人,竟敢公然觊觎李相夷的挚爱,此等行径实在令人不齿,只觉恶心反胃。 因着对那肖某的厌恶,笛飞声对乔婉娩亦难有好感,只觉得她既已与李莲花有过深情厚谊,却又另嫁他人,便是负了李莲花的一片真心。 方多病却不然,他对乔婉娩满是敬重之意。此女敢爱敢恨,个性爽利分明。 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在江湖中划出独属于自己的痕迹。 她心中所秉持的大义,彰显出一位侠者应有的担当与气魄,“乔女侠”之称谓,于她而言,当之无愧。 此时,台上的乔婉娩虽身形看似柔弱娇怯,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其吹倒。 然其手中宝剑却似有灵蛇舞动,剑招凌厉非常,毫无半分拖泥带水之意。 只见她身形飘逸,辗转腾挪间,剑之所向,寒光凛冽。那擂台上的五尺大汉,虽身形魁梧壮硕,力大无穷。 然面对乔婉娩这般精妙的剑招,亦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未几,乔婉娩寻得那大汉招式中的破绽,轻喝一声,手中宝剑如电芒闪过,直指大汉咽喉。 大汉面色一变,知晓自己已落败,只得弃械认输。 台下众人见乔婉娩如此轻易地击败了强劲对手,皆发出阵阵惊叹与喝彩之声。 李莲花瞧着台上英姿飒爽的乔婉娩,眼神中笑意盈盈,仿若往昔的种种恩怨情仇皆在这一笑之中烟消云散。 他深知乔婉娩的为人,明白她的选择背后有着诸多无奈与苦衷,又或许,他只是单纯地为她如今的风采而感到欣慰与喜悦。 方多病在一旁瞧着李莲花的神情,心中暗自思忖,李莲花对乔姑娘终究还是旧情难忘。 只是不知这复杂的情感纠葛,在这风云变幻的江湖之中,又将何去何从。 而笛飞声则微微皱眉,他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欲走,似是不愿再看这令他心生厌烦之事。 第140章 打败肖紫妗 李莲花倚着栏杆,微风轻轻拂动他的发丝,他的眼眸中满是笑意,视线紧紧锁在台上那一抹倩影——温婉可人的乔婉娩。 阿娩手持长剑,身姿婀娜,剑法轻盈飘逸,如同一朵盛开在春日的繁花,她的美与才情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李莲花心中满是欣慰,阿娩就似那被尘世遗落的明珠,无论岁月如何流转,其光芒都无法被掩盖。 “阿娩,愿你往后余生,皆能如心中所盼,在这江湖之中自由自在,畅意而行。” 他轻声呢喃,声音几不可闻,却饱含深情。 方多病站在一旁,时刻留意着笛飞声的一举一动。 见笛飞声似有冲动之举,他急忙伸手拉住,同时使了个眼色,示意其莫要轻举妄动。 而后,方多病转向李莲花,语气中带着关切:“李莲花,你身体虚弱,还是先坐下吧。” “云姑娘特意为你研制了固本培元、补气血的药丸,你可千万莫要忘了服用。” 前几日,方多病偶然撞见李莲花服药,一番追问下,才知晓是云姑娘召集南胤数位杏林圣手精心调配而成。 虽说长生丹已让李莲花的元气恢复大半,可多年来的病痛折磨早已将他的身体拖垮。 如今的他就像那风雨中的残烛,哪怕是一丝微风,都可能将其熄灭。 稍有不慎染上风寒,便会让他痛苦不堪,仿佛在鬼门关前徘徊。 云姑娘忧心忡忡,故而暗中派人研制良药,期望能与长生丹相辅相成,助他强健体魄。 李莲花仿若未闻方多病的话语,神色平静如水,目光依旧停留在台上。 此时,阿娩已收剑下台,取而代之的是肖紫妗。 方多病见状,眉头紧皱,满脸不屑与厌恶。 这肖紫妗,表面上一副谦谦君子模样,常引得台下众多妙龄女子为之倾心,他出身武林世家,仪表堂堂,可方多病深知他内心的虚伪。 他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地追随着乔婉娩,那眼神中隐藏着的是贪婪与嫉妒。 方多病冷哼一声,提剑纵身一跃,稳稳落在擂台之上。 肖紫妗见有人上台挑战,先是一愣,随即摆出那副虚伪的谦逊姿态,抱拳行礼道:“在下肖紫妗,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方多病下巴微扬,潇洒地甩了甩头发,高声回道:“袁小宝!” 肖紫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中暗恼: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如此无礼,可别搅了我的好事,否则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方多病却全然不顾肖紫妗的不悦,他将尔雅剑抱于胸前,神态自若,傲然地直视着肖紫妗,等待着对方出招。 方多病心中对肖紫妗的所作所为一直耿耿于怀。 当年,肖紫妗因嫉妒李相夷的威名与才华,暗中使了不少手段,离间他与乔婉娩的感情。 东海之战,他更是将所有罪责推到李相夷身上,而后堂而皇之地将乔婉娩据为己有。 这种行径,于兄弟情义而言,他是个叛徒;于下属忠诚来讲,他是个不忠之人。 曾经的李相夷,虽年少轻狂、骄傲自负,却心地纯善,如同刚踏入江湖的方多病一般,对人毫无防备之心。 而肖紫妗,看似对乔婉娩百般呵护,实则将她当作自己炫耀的资本,证明自己能拥有李相夷曾有的一切,包括这武林第一美人。 此人心胸狭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虽未犯下滔天恶行,却因嫉妒与自私,暗中伤害了许多人,李莲花便是其中之一。 他就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人致命一击,全然没有江湖儿女应有的豁达与豪爽。 肖紫妗强压心中怒火,手中破军剑缓缓出鞘,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低喝一声,运足内力,猛地向方多病刺去,剑气如涛,直逼方多病要害。 方多病毫不畏惧,拔剑出鞘,迎了上去。刹那间,剑鸣声响彻云霄,两人身影交错,快如闪电。 方多病施展出多愁公子剑法,此剑法乃是他多年来的心血结晶,剑法变幻莫测,似虚还实。 只见他身形灵动,如鬼魅般穿梭在肖紫妗的剑影之中,巧妙地化解着对方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同时还能伺机反击。 肖紫妗只觉眼前剑影重重,防不胜防,原本的攻势渐渐被瓦解,不得不转为防守。 不一会儿,他的额头便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眼神中的愤怒与焦急愈发明显。 “哼!狂妄小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肖紫妗怒吼一声,试图重振旗鼓,手中破军剑舞得密不透风,剑风呼啸,刮得人脸生疼。 然而,方多病如今的剑法早已非昔日可比。他身为剑神李相夷的嫡传弟子,又经过多年的江湖历练,岂会惧怕这等宵小之辈。多 愁公子剑法愈发凌厉,每一剑都似灵动的蛟龙,直逼肖紫妗的破绽。 肖紫妗渐渐招架不住,脚步开始慌乱,手中的剑也愈发沉重。 台下众人看得热血沸腾,纷纷为这场精彩绝伦的对决呐喊助威。 在方多病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肖紫妗终于露出了致命破绽。 方多病看准时机,尔雅剑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直指肖紫妗咽喉。 肖紫妗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突然闪过,挡在了肖紫妗身前。方多病急忙收剑,定睛一看,竟是一个老者。 周身的气势也不俗,他是何人? “你是何人?为何要插手此事?” 方多病皱着眉头,大声问道。来人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 肖紫妗见状,松了一口气,随即恶狠狠地对方多病说:“小子,今日算你运气好,下次可没这么简单了!” 说完,便在老者的庇护下匆匆离开了擂台。 方多病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甘。 他知道,这场恩怨并未就此了结,而这背后似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李莲花看着这一切,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江湖的纷争永远不会停止,而他们,也将继续在这刀光剑影中前行,探寻真相,守护心中的正义与情义。 第141章 擂台意气 方多病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挑衅与不屑,那模样仿佛在说:“肖紫妗,你这伪君子,有胆便来与我一战,看我如何教训你!” 他整个人透着一股年少轻狂的傲然,身姿挺拔地站在擂台之上,衣袂随风而动。 手中的尔雅剑在阳光的映照下寒光闪烁,似也在响应主人的斗志。 看台上的李莲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深知方多病是想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那孩子的心思就如同澄澈的湖水,一眼便能看穿。 李莲花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 在他心中,过去的恩怨情仇早已如过眼云烟飘散而去。 曾经的那些人,那些事,虽在记忆里留下了痕迹,但已无法再触动他内心深处的情感波澜。 如今,他的世界里,真正在意的不过笛飞声与方多病二人而已。 他们就像黑暗中的明灯,给予他温暖与陪伴,让他在这纷繁复杂的江湖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宁静港湾。 笛飞声察觉到李莲花的情绪变化,那冷峻如冰雕的脸上竟难得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只是他常年冷肃惯了,这突如其来的笑容显得有些生硬和怪异,仿佛寒夜中乍现的一丝曙光,让人在惊喜之余又不禁感到一丝寒意。 他心中对方多病的做法亦有几分赞许,肖紫妗这般阴险小人,若依着他往昔的脾气,定是不会容忍其在世间多作停留,早就手起刀落,将其斩于刀下。 然而此刻,他选择尊重李莲花的决定。他明白,李莲花心中有着自己的考量与释然,他能做的,便是默默守护在其身旁,不使其受到丝毫伤害。 笛飞声转身拿起桌上的茶壶,动作轻柔地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递到李莲花手中,同时顺势拿走了李莲花手中早已凉透的残茶。 他面无表情地将那杯凉茶一饮而尽,仿佛那苦涩的茶水在他口中也能化作琼浆玉液。 李莲花拿着手中的热茶,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望向笛飞声。 他心中暗自诧异:这茶自己已然喝过,笛飞声此举究竟是何意?他的思绪瞬间有些紊乱。 脸上也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他故作镇定地轻抿了一口热茶,试图让自己那受惊的心跳恢复平静。 目光却依旧不由自主地投向擂台之上的方多病,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而此时的李莲花并未留意到,笛飞声的目光正悄然落在自己身上,那眼神中罕见地透着一丝温柔,犹如坚冰之下涌动的暖流。 不过这抹温柔转瞬即逝,仿佛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笛飞声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与疏离,仿佛那一瞬间的情感波动只是不经意间的失态。 擂台上的方多病正春风得意,每击败一名挑战者,他便会抱拳向四周行礼,那模样既有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又不失江湖侠客的谦逊风范。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似乎在渴望着更强的对手出现,好让他能够尽情地展现自己的剑术与豪情。 在他的周围,那些被他击败的对手们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高超武艺。 一时间,整个擂台之上,方多病宛如一颗最为耀眼的星辰,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吸引着众人的目光与赞叹。 忽闻一声怒喝,一彪形大汉手持巨斧,跳上擂台,斧刃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呼啸之声。 方多病见此,不惊反喜,朗声道:“来得好!” 说罢,脚尖轻点,如飞燕掠水般欺身而上。尔雅剑一抖,剑花闪烁,恰似繁星点点,直刺大汉咽喉。 大汉见状,不慌不忙,手中巨斧一横, “当”的一声巨响,恰似洪钟鸣响,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竟将方多病的剑招硬生生挡下。 方多病身形一转,借着反弹之力,跃至半空,一个翻身,剑随身动,如蛟龙出海,自上而下朝着大汉劈去。 这一剑,势大力沉,剑风呼啸,仿佛能撕裂虚空。 大汉大吼一声,全身肌肉紧绷,抡起巨斧,迎向方多病的剑。斧剑相交,火星四溅,光芒夺目,好似夜空绽放的烟火。 方多病在空中一个扭身,轻巧地落在大汉身后,尔雅剑沿着巨斧斧柄削去,速度快如闪电。 大汉察觉不妙,急忙松开巨斧,向后跃开数丈。 方多病顺势将巨斧挑飞,剑指大汉,笑道:“承让了!” 那大汉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跳下擂台。 紧接着,又有一名灰衣剑客飘然而至。 此人剑法凌厉,身形鬼魅,一上台便展开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方多病毫不畏惧,尔雅剑在他手中舞成一道光幕,密不透风。 灰衣剑客剑招突变,如灵蛇吐信,直逼方多病胸口。 方多病脚下步伐灵动,侧身一闪,同时反手一剑,刺向灰衣剑客肋下。 灰衣剑客一个铁板桥,身体后仰,避开这一剑,随即脚尖轻点,整个人向后飘然而退。 方多病乘胜追击,剑招连绵不绝,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 一时间,擂台上只见剑影交错,寒光闪烁,两人的身影快如疾风,让人眼花缭乱。 几个回合下来,灰衣剑客渐感力不从心,剑法露出破绽。 方多病看准时机,大喝一声:“着!” 尔雅剑如流星赶月,穿过灰衣剑客的剑网,抵在他的咽喉处。 灰衣剑客长叹一声,弃剑认输。方多病收剑入鞘,抱拳行礼,继续等待着下一位挑战者。 台下的众人,纷纷低头交谈,不敢轻易上台。 李莲花满心欢喜的开口:“小宝,快下来了,你这样厉害,他们都不敢上台比试了。” “你也累了,先下来休息会吧!” 李莲花温和的嗓音,在现场久久回荡。如松柏般,长身玉立,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模样,让现在不少妙龄少女春心萌动。 方多病连忙收剑,从台上一跃而下。回到李莲花身边,宛如小狗般,求主人夸奖。 李莲花好笑似的摸了摸他的头,拉着他坐下,这臭小子,一点都不知道何为谦逊吗? 第142章 此生你是我唯一的对手 武林大会的擂台之上,人影交错,刀光剑影闪烁,气氛热烈至极。 方多病与笛飞声并肩站在台下一侧,双手环胸,宛如两尊冷峻的雕像,只是那不时开合的嘴唇间,流淌出对擂台上各路武林人士的犀利点评。 笛飞声眼神冷峻,仿若千年寒潭,透着无尽的冷淡与不屑,薄唇轻启:“擂台上这些人,武功如此稀松平常,竟也有脸在此卖弄,当真可笑。” 话语中那欠揍的语气,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旁边一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粗犷大汉,本就被这炽热的战斗激得热血沸腾,听到笛飞声这般轻蔑的话语. 顿时怒目圆睁,犹如被激怒的雄狮,大声呵斥道:“狂妄之徒,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口出狂言!” 那声音犹如洪钟,震得周围空气都微微颤抖。 笛飞声却连眼角都未瞟那大汉一下,只是微微抬起下巴,神色依旧冷漠:“我?我不过是说出事实之人。这般三脚猫的功夫,也配称作武林高手?” 方多病在一旁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却透着对笛飞声这性子的无奈:“阿飞,你这言语未免太过刻薄,江湖豪杰众多,各有其长,你又何必如此。” 笛飞声冷哼一声:“我只论武功高低,这等水平,实在难以入眼。” 此时,擂台上一人施展出一套“清风剑法”,剑影翩翩,恰似清风拂柳,引得台下一片喝彩。 笛飞声见状,却只是轻轻撇嘴:“这清风剑法看似美妙,实则华而不实,破绽百出,若遇真正高手,不过是土鸡瓦狗。” 那粗犷大汉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一步跨到笛飞声面前,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战意:“你如此诋毁台上豪杰,可敢上台与我一战?” 笛飞声这才将目光缓缓移到大汉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你?还不配与我动手。” 大汉被这赤裸裸的羞辱气得满脸通红,怒吼一声,挥拳便朝着笛飞声砸来。这一拳虎虎生风,带着雄浑的力量,可见大汉也是有几分真本事。 然而,笛飞声身形未动,只是微微侧身,便轻松躲过这凌厉一击。随即,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在大汉手臂上一点,大汉只觉一股大力传来,手臂瞬间酸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方多病见状,赶忙伸手扶住大汉,笑道:“这位兄台莫要冲动,笛飞声他向来心直口快,并无恶意。” 大汉怒视着笛飞声,却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哼了一声,甩了甩手臂,转身回到座位。 笛飞声依旧面无表情,目光重新回到擂台之上,似乎刚刚的小插曲不过是一阵无关紧要的微风,丝毫未能影响他对台上比武的评判。 “看那台上使‘罗汉拳’的,刚猛有余,灵动不足,若是遇到擅长轻功的对手,必然被牵着鼻子走。” 方多病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跟着看向擂台,心中暗自思忖,这武林大会果然是卧虎藏龙,但笛飞声这般毫不留情的点评,怕是要得罪不少人啊。 江湖风云涌动,擂台之下观者如潮。李莲花负手而立,嘴角噙着一抹宠溺般的笑容,目光悠悠转向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笛飞声。 这笛飞声,乃是个纯粹的武痴,满心满眼唯有武学的至高境界。今日在这擂台之上比武之人,在他与李莲花看来,不过是些资质平平之辈,实在难以入眼。 “好了阿飞,你别在那儿点评了,省得一会儿有人找你比武哟!” 李莲花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调侃声响起。笛飞声听了,微微皱眉,心中颇有些不舒服。那些人,怎配与他动手?他此生唯一认定的对手,唯有李相夷,哪怕如今李相夷化名李莲花,不愿再以那般绝世风姿现世。 可在笛飞声心中,能与他一战的,也唯有这一人而已。至于其他人,连角丽谯的武功都比不上,他笛飞声岂会将其放在眼里? 他的悲风白杨已练至七层境界,这般功力,唯有曾经的李相夷可堪比拟,其余人等,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蟹兵蟹将。 “他们也配本尊出手,倒是那个血域天魔,李相夷你还不去向他比试吗?” 笛飞声眉梢轻挑,眼中带着一丝挑衅。 正在一旁吃着点心果子的李李相夷愣住了,抬眼不解地望向笛飞声:“我去吗?我可听闻那血域天魔可是战胜了现任武林盟主,成为天下第一的高手。” “我这初出茅庐,要战胜他,怕是有些困难呀!不过,阿飞你武功深不可测,功力如此深厚,不如你……” 话还未说完,笛飞声便丢给他一个白眼:“那种货色,怎能值得本尊出手,没兴趣。” 若是从前的他,对武学痴迷近乎疯魔,定会毫不犹豫地去挑战万人册上的每一位高手,可如今,他的心境已悄然有了变化。 突然,擂台上传来一阵惊呼。 只见血域天魔的对手,一位年轻的剑客,挺剑刺出,剑势如虹,恰似蛟龙出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血域天魔却身形未动,待到剑刃近身,他猛地一挥袖袍,袖间仿若有黑色的雾气涌出,瞬间将剑刃缠住。年轻剑客用力一抽剑,却发现剑身好似陷入泥沼,动弹不得。紧接着,血域天魔轻轻一扯,剑客整个人便向前扑去。 血域天魔顺势拍出一掌,掌上红芒闪烁,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印向剑客胸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年轻剑客脚尖轻点,侧身一闪,那掌风擦着他的衣衫而过,带起一阵猎猎风声。 他借着这股力量,在空中一个翻身,远远跃开数丈之远,才稳住身形。 李莲花轻轻摇头,似是无奈又似是欣慰。他深知笛飞声的脾性,这个武痴,如今虽仍执着于武学的巅峰对决,但已不再似从前那般莽撞。 他望向擂台,思绪飘远。曾几何时,他也是那个傲立江湖之巅,以李相夷之名令众人仰望的存在,可经历诸多变故后,他已明白,江湖的虚名不过是过眼云烟。 然而,笛飞声却始终坚守着那份对武学纯粹的热爱与执着,这一点,让他既敬佩又有些许羡慕。 第143章 肖紫妗的不甘 “阿飞,这江湖之路漫漫,你我所求虽不尽相同,但总有一天,你会找到真正值得你全力一战之人。” 李莲花轻声说道,目光中带着几分深邃。 笛飞声微微一怔,侧头看向李莲花,那眼神中似有一丝别样的情绪闪过,却很快恢复如常:“哼,那是自然,除了你,这江湖迟早会有人能与我一较高下。” 此时,擂台之上的比武已进入白热化阶段,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 但李莲花与笛飞声却似置身事外,沉浸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一个心怀往昔,淡然处世;一个痴迷武学,执着未来。 而他们之间那微妙的情谊与羁绊,如同这江湖中的一股清流,在血雨腥风的武林之中,悄然流淌。 李相夷本在台下悠然自得,可笛飞声那满是轻视的目光,如芒在背,令他心中的骄傲与怒火瞬间被点燃。 他银牙紧咬,足尖轻点地面,整个人仿若一只矫健的白鹤,冲天而起,衣袂飘飘之间,已稳稳落在擂台之上。 此时,上一任擂主血域天魔刚连败十余人,正下场休憩。李相夷手持少师剑,身姿挺拔如松,那剑在阳光之下闪烁着凛冽寒光,恰似其主人此刻的眼神。 他目光凌凌,仿若寒星,缓缓扫过台下那一张张或惊愕、或期待的面庞。 “在下李相夷,接受各位英雄的挑战。” 其声清朗,如洪钟大吕,在擂台四周回荡。只见他一袭白衣胜雪,黑发高高束起,随风肆意飞扬,那清冷贵气的模样,恰似从画中走出的绝世少年郎。 台下不少女子见之,皆不禁芳心暗许,一时间,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哇,这个小公子,长的可真俊俏,不知可有意中人呢?”一位妙龄女子红着脸,轻声与身旁女伴说道。 “就是呀!这位李少侠年纪轻轻,如此不卑不亢,举止有礼。”另一位女子眼中满是倾慕,不住点头。 “对呀!这位李少侠,通身的气质可真洒脱,果真是人中龙凤。”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对李相夷的赞美之词。 李莲花等人在台下见此情形,不禁掩唇偷笑,心中暗自感叹李相夷这副皮相着实有着颠倒众生的魅力。 然而,在人群之中,肖紫妗却满心不服气。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乔婉娩,却发现阿娩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李相夷身上,那眼神中的倾慕与欣赏,让肖紫妗妒火中烧。 那妒火和杀意仿佛要凝为实质,他怒喝一声,手执破军剑,身形如电,径直杀向擂台。 李相夷只觉一股凌厉剑气扑面而来,当下不敢小觑,身影一闪,如鬼魅般侧身避开这汹涌的功力。 他刚稳住身形,正欲开口询问来者何人,却见那人毫无礼数,一言不发,直接举剑再度疯狂杀来。李相夷年纪虽不大,但那骨子里的骄傲与倔强让他脾气瞬间上来。 只见他冷哼一声,少师剑瞬间出鞘,剑鸣之声响彻擂台。电光火石之间,他施展出精妙剑招,那剑影仿若漫天繁星,令人眼花缭乱。 肖紫妗只觉眼前一花,手中破军剑便已被击飞,整个人也被一股大力震得连连后退,最终瘫倒在擂台边缘,满脸惊愕与不甘。 乔婉娩见肖紫妗落败,心急如焚,莲步轻移,匆匆上前行礼阻止。“李少侠,我的这位朋友技不如人。” “我们认输,还请少侠手下留人。” 她柔弱的身子如同一道纤细却坚韧的屏障,将肖紫妗护在身后。 那嗓音恰似春日微风,轻柔婉转,面容更是姣好如画,眉如远黛,目若星子,唇若樱桃,肌肤胜雪,令在场许多人都不禁为她的美貌而惊叹,心底暗赞这姑娘好生漂亮。 李相夷见状,心中一凛,连忙撤下内力,那汹涌澎湃于剑身的劲道瞬间消散于无形。 他执剑抱拳行礼,身姿挺拔,态度谦和:“乔姑娘不必担心,在下没有恶意。你的这位朋友,你快带他下去疗伤吧!” 其眼神清澈而真诚,丝毫没有胜者的傲慢。 乔婉娩温柔浅笑,如春日暖阳破冰,令人心生暖意,她连连点头致谢。此时,在他们身后的纪汉佛、石水等人,赶忙快步上前将肖紫妗扶起。 肖紫妗却仍是满脸怒容,目眦欲裂,他心中对李相夷的恨意如熊熊烈火燃烧不息。 在他看来,李相夷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不仅在擂台上抢了他的风头,更让阿娩对其青睐有加,此仇不报,他难消心头之恨。 他虽被众人搀扶着,目光却如淬毒的利箭,死死地钉在李相夷身上,仿佛要将其洞穿。 李相夷似有所感,微微侧目,目光与肖紫妗那充满恨意的眼神交汇,他轻轻叹了口气。 在这江湖之中,因名利、因情仇而起的纷争从未停歇,他本无意树敌,可往往事与愿违。 他望着乔婉娩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涟漪,这女子的温柔善良与勇敢,令他颇为动容。 而乔婉娩,在搀扶着肖紫妗渐行渐远之时,亦忍不住回首望向李相夷,那眼神中有着感激,亦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李相夷缓缓收回目光,不再去看乔婉娩离去的方向,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少师剑。 此时的擂台之下,仍有诸多挑战者跃跃欲试,他们望着台上那白衣如雪的李相夷,眼中既有对其威名的忌惮,又有想要一战成名的渴望。 李相夷轻喝一声,主动出击,少师剑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银芒,如蛟龙出海般迅猛。他施展出凌厉的剑法,剑招连绵不绝,似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与一位手持长刀的大汉交锋时,他身形灵动,剑走偏锋,巧妙地避开长刀的锋芒,而后剑尖轻点,如蜻蜓点水般在长刀刀身上连点数下,那大汉只觉手中长刀传来一阵酥麻,险些拿捏不住。 紧接着,李相夷一个转身,剑随身动,剑刃贴着大汉的咽喉划过,带起一丝凉意,大汉惊恐之下,连退数步,弃刀认输。 又有一位使双剑的年轻剑客飞身而上,双剑如灵动的蛇信,左右夹击。 李相夷却不慌不忙,少师剑在他手中舞成一团光影,密不透风,将那双剑的攻势尽数化解。 他瞅准时机,脚下轻点,整个人如鬼魅般欺身而上,少师剑从双剑的缝隙中穿过,直指年轻剑客的胸口,年轻剑客大惊失色,想要躲避却已然不及,只能无奈作罢。 然而,连续的战斗让李相夷渐渐感到力竭。他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打湿了他那原本洁白如雪的衣衫。 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每一次挥剑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他心中那股倔强与骄傲支撑着他,又勉强击败了几位挑战者。 终于,他以胜者之姿暂时走下擂台。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初上台时的潇洒从容,满头大汗,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 他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回到李莲花他们身边。 李莲花、笛飞声和方多病三人正站在台下一角,见李相夷归来,他们眉眼含笑,脸上没有一丝担忧之色。 李莲花似是早已料到李相夷能够应对这一切,他双手抱胸,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戏谑与欣慰; 笛飞声则是一脸傲然,在他眼中,李相夷本就该有此等实力,这点挑战不过是小菜一碟; 方多病更是满脸兴奋,仿佛台上的战斗让他也热血沸腾,他朝李相夷竖起大拇指,笑道:“李相夷,你可真是厉害,这一场下来,可把那些家伙打得落花流水。” 李相夷看着他们三人这般模样,心中既无奈又感动。 第144章 顺其自然 在武林大会的会场之中,阳光洒落在擂台之上,映照出一片紧张而又热烈的氛围。 小笛飞声犹如一只苍鹰,目光凌凌,那眼神似能穿透一切虚妄,紧紧地锁住擂台上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他身姿挺拔,一袭黑衣随风而动,仿若与这喧嚣的武林大会场隔离开来,自成一方世界,却又对台上局势洞若观火。 阎王寻命和无颜犹如两尊护法,面容冷峻,沉默不语地守在笛飞声身后。 他们的存在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让周围的人不敢轻易靠近笛飞声三步之内。 此时,武林大会的第二场比赛已然拉开帷幕,经过第一场的筛选,留下来的几十名晋级者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赛制规定,前期为淘汰制,众多豪杰相互比拼,只有脱颖而出者才能进入后期。 而到了后期,那便是真正的龙争虎斗,一人需单挑所有剩余选手,唯有全力制胜之人,方可获得向武林盟主或者当今天下第一高手血域天魔挑战的资格。 笛飞声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这些所谓的武林高手在他眼中不过是些歪瓜裂枣。 他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挑战血域天魔或者段无海,只有与他们那样的强者对决,才配得上他笛飞声的绝世武功。 擂台上,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此起彼伏。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交替上台,他们施展出各自的绝学,或刚猛,或阴柔,你来我往之间,时间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溜走。 只见一名使刀的高手,刀法凌厉,如狂风暴雨般攻向对手,那刀光似银蛇乱舞,几乎将对手笼罩其中。 而对手也不甘示弱,身形灵动,长剑轻点,化解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剑气纵横之处,擂台的地面都被划出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李莲花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场场比试,渐渐地有些乏了。 他身形散漫,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那原本明亮的双眸也变得有些迷离。 他撑着桌子缓缓起身,对着笛飞声和方多病轻声说道:“阿飞,小宝。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要不先回去了吧!明日再来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与困倦,在这一片嘈杂中却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 方多病点了点头,他其实也觉得这些比试虽精彩,但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人,招式也无太多新意,看久了难免觉得乏味。 笛飞声则微微皱眉,他本就对这些人的比试没什么兴趣,这些人的武功在他看来实在是不入流。 “好,那我们先回去吧!”笛飞声应道。 笛飞声和方多病连忙上前搀扶住李莲花,三人缓缓向会场外走去。 而此时,擂台上的比试仍在继续,那些怀揣着武林梦想的豪杰们还在奋力拼杀,殊不知,在小笛飞声眼中,这一切不过是他通往真正强者之路的小小插曲罢了。 待明日晋级赛,又将会是怎样一番腥风血雨,而小笛飞声又将在这武林大会中掀起怎样的波澜。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唯有那高悬于天际的太阳,依旧散发着炽热的光芒,见证着这武林的风云变幻。 夕阳的余晖洒在热闹非凡的武林大会会场,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暖橙色。 三人匆匆离席,这武林大会固然是精彩绝伦,刀光剑影与英雄豪杰的交锋令人目不暇接,可他们毕竟已在此处停留了整整一日,疲惫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李莲花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他那一向温柔的面色此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李相夷。 在会场的远处角落,李相夷正兴奋地与乔婉娩交谈甚欢。 他身姿挺拔,一袭白衣在余晖下仿若散发着光芒,那飞扬的神采是李莲花许久未曾在自己身上见过的。 李莲花心中纠结万分,脚步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他暗自思忖着是否要上前跟李相夷打个招呼,又或者干脆叫他一同回去。 一想到年轻貌美的乔婉娩,他的内心便如乱麻般纠结。 他深知李相夷与乔姑娘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虽心底里不太愿意看到他们再有过多的联系,可感情之事又岂是他能够强行左右的呢? 李莲花的思绪如同陷入了泥沼,越挣扎越混乱,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既然李相夷与乔姑娘命中注定要走在一起,那自己即便煞费苦心去阻止,恐怕也只是徒劳无功,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破坏了彼此间仅存的那点情分。 方多病目光敏锐,余光也瞧见了那一头的李相夷与乔婉娩。 他刚想出声呼喊,李莲花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连忙抬手制止。 “小宝,我们先回去吧!李相夷和他们终会成为朋友,我们阻拦也没用。” 李莲花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笛飞声跟在一旁,他本就对这会场中的众人没有一个好印象,在他眼中,这些人大多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善小人。 此刻听到李莲花的话,自是十分认同。他冷哼一声道:“那李相夷要与他们打交道,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与我们何干!我们又何必自讨没趣。” 说罢,他加快了脚步,似是想尽快离开这令他厌烦的地方。 他回去还是想和李莲花谈谈,他们接下来的行程,那个幽影阁还查吗? 这武林大会他也没瞧出有什么异常,只是这段无海他为何没有什么印象呢? 难不成此人也是李莲花当年打败的,不过李相夷成为武林盟主不是及冠之年吗? 李莲花微微苦笑,默默跟了上去。晚风吹拂,衣袂飘飘,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会场之外,只留下那一片喧嚣仍在继续。 而李相夷与乔婉娩似乎并未察觉到他们的离去,依旧沉浸在彼此的交谈之中,仿佛这世间的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唯有那若有若无的情愫在这江湖的烟火气中缓缓蔓延生长,不知未来等待着他们的会是怎样的江湖风雨与儿女情长。 第145章 吃馄饨 暮色渐浓,会场内灯火阑珊,三人悄然离开席间。 李相夷虽正与乔姑娘谈兴正浓,眉飞色舞间尽是少年意气,可目光瞥见李莲花等人离去的背影,还是顿了顿。 旋即起身,彬彬有礼地向乔婉娩行礼告辞。 “乔姐姐,我朋友他们要回去了,我也先告辞了。” 李相夷手持少师剑,剑鞘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他的身姿挺拔而矫健,却在转身之际流露出一丝不舍。 乔婉娩微微一怔,那柔柔的嗓音随后响起:“相夷,且慢,明日你可还来?” 她的眼眸中满是期待,似星子在夜空中闪烁。 李相夷闻言,脚步猛地一滞,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他心中暗忖,李莲花这人向来不喜喧嚣热闹,明日想必也不会再来凑这武林大会的热闹,可自己却又难以笃定。 乔婉娩瞧着他一脸愁容、眉头紧锁的模样,心中虽泛起些许失落的涟漪,却仍善解人意地开口安抚:“若是来不了,那便算了,相夷我们有缘再聚。” 她微微扬起嘴角,那温柔浅笑的模样,恰似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让李相夷一时间有些失神。 李相夷心中五味杂陈,他实在不想拒绝乔姐姐的邀约。 然而,如今这扬州城内各路英雄豪杰齐聚,鱼龙混杂,李莲花又不会武功,他只要一想到可能会有危险降临到李莲花身上,内心便如油煎般难受。 他深知李莲花身上藏着诸多秘密,行事神神秘秘,可不知为何,自己早已将他视为知己,那是一种超越寻常的信任与欣赏。 在他心中,李莲花的安危此刻竟比与乔婉娩的相聚更为重要。 “乔姐姐,我……我明日怕是来不了。” 李相夷艰难地吐出这句话,不敢直视乔婉娩的眼睛,生怕看到那其中的失望。 “李莲花他不会武功,我需得护他周全。” 乔婉娩轻轻叹了口气,“我明白,你且去吧,照顾好自己与朋友。” 李相夷深施一礼,转身快步离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灯火摇曳的夜色之中,只留下乔婉娩一人站在原地。 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眼神中既有理解,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惆怅。 而李相夷则满心都是尽快追上李莲花等人,仿佛只要守在他们身边,这江湖的风雨便无法侵袭。 “李莲花,李莲花,你们等等我!” 李莲花、笛飞声与方多病三人方踏出武林大会会场的门扉,身后便传来李相夷那急切又带着几分嗔怪的呼喊声。 几人不由得面露惊讶之色,心中均暗自思忖,他不是正和乔婉娩聊得火热吗?怎会如此迅速地追了出来。 只见李相夷身形如电,几个起落便来到众人身前,他微微喘息,似是匆忙赶来, “你们三个过分了,走了也不叫本少侠。” 言语间虽佯装恼怒,可那明亮的双眸中却并无多少责怪之意。 李莲花尴尬地挠了挠头,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这不是看你和乔姑娘相谈甚欢吗?不忍心打扰。时候也不早了,正好我也有些乏了,打算先回去休息。” 他那调笑的话语出口,李相夷的脸庞瞬间染上一抹红晕,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别瞎说,我……我和乔姑娘只是探讨一下武学。” 李相夷结结巴巴地开口解释,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摆动,仿佛这样便能驱散那萦绕在身畔的窘迫。 “好了,你们别瞎说了。我和乔姑娘没有什么,我只将她视为姐姐。” 他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几乎如同蚊蚋嗡鸣,头也越发低垂,那副模样活脱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羞涩与难为情尽显。 李莲花三人又怎会瞧不出他的心思,只是顾及乔婉娩身为姑娘家的清誉,便也不再多言。 李莲花轻轻一笑,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沉默。 “好,那我们快回去吧!” 说罢,率先举步前行。 众人跟在其后,夜色渐浓,将他们的身影渐渐笼罩。 一路上,李相夷似仍在回味与乔婉娩的交谈,时而陷入短暂的沉思,时而又因李莲花之前的调侃而赧然。 笛飞声则始终一脸淡漠,仿佛世间诸事皆难以入他法眼,只是那不时扫视四周的目光,透露出他对潜在危险的警觉。 方多病则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话题从武林大会上的精彩比试,到街边新出炉的美味糕点,试图让这归程的气氛更加轻松愉悦。 李莲花默默听着众人的话语,心中却暗自思量着这几日武林大会中的种种见闻。 江湖风云变幻,各方势力暗流涌动,而他们几人在这其中又将扮演怎样的角色? 是被卷入滔滔浪潮,还是能以自身之力拨乱反正? 前路漫漫,唯这夜色下相伴而行的友人,给了他些许慰藉与力量,让他在这波谲云诡的江湖中,不至于迷失方向。 扬州城,因这盛大的武林大会而热闹非凡,即便夜幕已然降临,却依旧毫无冷清之意。 主街之外,众多商贩如繁星点点,各自占据一方小天地,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吃食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交织成一曲独特的夜之乐章。 李莲花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踱步于这繁华的夜市之中。 他的步履缓慢而又散漫,仿若一位遗世独立的隐者,在这喧嚣尘世中踽踽独行。 然而,鼻尖处那阵阵袭来的香味,却如灵动的精灵,不断冲击着他的嗅觉防线。 他本就有些累了,此刻更是被路边馄饨摊散发出来的诱人香气牢牢吸引,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由自主地朝着那腾腾热气走去。 “大爷,来四碗馄饨。”李莲花的声音温和而又带着一丝期待。 走在前面的笛飞声、李相夷和方多病三人听到这声音,先是一愣,随即连忙停下脚步,转身朝着馄饨摊走来,相继在他身边坐下。 方多病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与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李莲花,你在席上吃了不少点心果子,怎么还饿呢?” 他那模样像是在探究一个极为深奥的谜题,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不解。 李莲花听闻,只是淡淡地白了他一眼,并未作答。 他仿若未闻方多病的疑问,自顾自地伸出手,淡定地倒了杯茶水,轻轻送至唇边,微微眯起双眼,细细品味着那茶水在舌尖散开的丝丝清香。 举止间尽显从容与闲适,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小世界里。 方多病见他这般模样,仍不罢休,继续追问道:“李莲花,你为什么还是这么瘦弱呀!你还是吃的太少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关切,可那大咧咧的表达方式却又让人忍俊不禁。 周围的食客们听闻这对话,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这小小的馄饨摊前,一时间竟因他们几人的存在而增添了几分别样的趣味。 李莲花轻轻放下茶杯,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宝,你莫要再这般聒噪,我这瘦弱之躯,怕是早已定型,与吃多吃少并无太大关联。” 说罢,他抬起头望向那馄饨摊上升起的袅袅炊烟,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似乎在这一碗简单的馄饨中,能寻得片刻的慰藉与满足,以舒缓这一日来在武林大会中的身心疲惫。 而此时,周围的夜市依旧热闹喧嚣,灯火辉煌映照下的扬州城,正缓缓展开它那充满烟火气与江湖味的夜之画卷。 第146章 你个老狐狸 李莲花笑容和煦,慢条斯理地吃完一碗馄饨。抬头就见笛飞声打量的目光,心中虽有不解. 不过,也没有多想,面色如常地扫过李相夷和方小宝,见他二人也吃完。随即起身理了理衣衫,“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阿飞,我知道你的疑惑,现下不是武林大会正在热火朝天的举行吗?” 李莲花目光平静,仿若洞悉一切,“我们找了许久也没有证据,我倒是觉得我们想要的线索与答案,过两日就会自动出现在我们眼前。” “所以,稍安勿躁,你不是一向崇尚至高武学吗?现下就是最好的切磋机会哟!” 李相夷和方小宝听得一头雾水,这两人当着他们的面说什么暗语,怎么有些听不明白呢?刚想出言询问,李莲花不耐烦地出手制止。 “李少侠你也别问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这里不适合交谈。” 李相夷有些不乐意了,这李莲花老狐狸一天天竟搞得神神秘秘的,我是他的朋友,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知晓的,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个老狐狸,我……” 话还没说完,笛飞声满脸不悦地拽着他就走。李相夷极力反抗,可他的武功没有笛飞声这么深厚,挣扎了许久都没有解开桎梏。笛飞声的手,死死地拽着李相夷的胳膊,四人摸着夜色,赶回莲花楼。 一进莲花楼,李莲花点亮烛火,昏黄的光摇曳着,映出众人脸上的阴晴不定。李相夷率先打破沉默:“李莲花,你今日这般遮遮掩掩,到底所为何事?” 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李相夷,此事关乎重大,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若贸然说出,只怕会给大家带来杀身之祸。” 笛飞声冷哼一声:“我笛飞声岂会怕什么杀身之祸,有什么敌人,直接杀了便是。”他眼神中透着凛冽的杀意,仿佛只要知道是谁,就能立刻血洗江湖。 方小宝在一旁着急地说道:“李莲花,你就别卖关子了,我们一起想办法啊。” 李莲花看了看他们,缓缓说道:“你们可曾听闻最近江湖上出现的一些离奇死亡事件,那些死者皆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死状奇特,像是被一种极为诡异的武功所致。” 李相夷皱起眉头:“此事我略有耳闻,据说现场没有留下太多打斗的痕迹,难道你发现了什么?” 李莲花点头:“我暗中调查许久,发现这些死者都与一个神秘组织有所关联,这个组织似乎在暗中谋划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武林大会,便是他们阴谋中的一环。” 笛飞声眼神一紧:“那你为何说线索会自动出现?” “因为这个组织极为自负,他们想要在武林大会上达到某种目的,必然会有所行动,到时候,他们露出马脚,我们便能顺藤摸瓜。”李莲花眼中闪过一丝睿智。 李相夷沉思片刻:“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等待,同时暗中留意武林大会上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那些突然崭露头角或者行为怪异之人。”李莲花说道。 此时,窗外夜色渐浓,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莲花楼内的一举一动。而这四人,即将卷入一场惊心动魄的江湖纷争之中,他们的命运又将何去何从? 天刚放亮,屋外传来了喊杀声,李莲花面色阴沉不情愿起床洗漱完毕。推开门,就见院外三人每日无论刮风下雨都起得十分早,出来练功。 李相夷稚气未脱,今日难得穿着一袭丝绸祥云纹路的红色衣衫,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如此光彩夺目地少年郎,让李莲花一时间有些恍惚。还是在方多病的呼唤中回过神来,“咳咳,你们还真是勤奋呀!起得这般早。” 李相夷心思活跃,性格开朗,连忙帅气地挽了个剑花,收回少师剑。 “李莲花这都日上三竿了,你年纪也大不了我几岁,怎的比我还贪睡呢?” 李莲花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连忙转移话题。“好了,我们也该出发去城里,今日是大会的晋级赛第一场,想来有不少热闹。” 两人随即收功,回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动作十分利落。倒是李相夷没有动,他没有出汗,不需要再换衣服,太麻烦了,这李莲花有些穷讲究。 李莲花不知他心里的小九九,要是知晓他吐槽自己,定会说他一顿。 不肖片刻,方多病和笛飞声换好了衣衫,两人一蓝一灰,着实有些养眼。李莲花今日身着白色绸缎外衫,内搭蓝色里衣,气质温婉端庄,身形飘逸若仙,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之人。 四人结伴同行,朝着城中走去。一路上,李相夷兴奋地谈论着他对今日比赛的期待,手中的少师剑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剑柄上的红穗在风中摇曳生姿。 “我听闻此次晋级赛高手如云,真想立刻与他们切磋一番,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剑法。” 方多病在一旁打趣道:“就你这急性子,可别一上场就乱了分寸,到时候丢了面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笛飞声则默默不语,眼神中透着一股冷峻,他的心思似乎全在即将到来的武学较量之上,对周围的谈笑充耳不闻,只是偶尔会不自觉地握紧腰间的武器,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战意。 李莲花面带微笑,静静地听着他们的斗嘴,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视着四周。 他总觉得这看似平静的路途上,似乎隐藏着一丝不寻常的气息,那是他多年在江湖中摸爬滚打所练就的敏锐直觉。 行至城中,只见大街小巷都挤满了人,都是朝着武林大会会场而去。喧闹声、叫卖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热闹非凡的市井画卷。 然而,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李莲花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几缕异样的目光。那目光中饱含着审视与敌意,一闪即逝,让人难以捉摸。 他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脚步,装作不经意地落后几步,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那目光的来源。 李相夷等人并未察觉李莲花的异样,依旧兴奋地向前走着,很快便来到了武林大会的会场。会场内早已人头攒动,各路豪杰齐聚一堂。 第147章 李相夷受伤 比赛即将开始,选手们在场地中央严阵以待。李相夷跃跃欲试,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斗志。他轻轻一跃,便登上了比赛台,身姿轻盈,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划过众人的视线。 方多病和笛飞声站在台下,专注地看着台上的动静。方多病不时地为李相夷呐喊助威,而笛飞声则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比赛的每一个细节,似乎在从中学到什么。 李莲花却站在人群边缘,心思全然不在比赛之上。他的目光在会场四周游走,试图找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不怀好意之人。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黑影在会场角落一闪而过,速度极快,若不是他一直留意着,根本难以发现。 他心中一紧,悄然朝着那个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穿过人群,绕过一道道回廊,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庭院中发现了那个黑影。黑影背对着他,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看不清面容。 “你是谁?为何在会场鬼鬼祟祟?”李莲花大声问道。 黑影沉默片刻,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戴着面具的脸。“李莲花,你果然敏锐。不过,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你会后悔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从地狱传来一般。 李莲花冷笑一声:“在我李莲花面前,还敢如此嚣张,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说着,他暗暗观察此人,准备应对可能的攻击。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赛场方向传来一阵惊呼。李莲花心中一惊,顾不得眼前的黑影,转身朝着赛场奔去。 只见赛场上一片混乱,李相夷正与一个神秘的黑衣人激战正酣,而黑衣人手中的武器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显然非比寻常。 李莲花通过这人的武功招式和衣服,认出此人是崆峒派人,只是,为何要对付李相夷呢? “这位英雄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我的这位小兄弟并未得罪兄台,兄台为何招招都下死手呢?” 擂台上的黑衣人,一句话也没说,手中的武器,却是十分猛烈和凶残地攻击李相夷。 李相夷刚下山,并未遇到过什么磨练,眼下这人竟使些下三滥的暗器偷袭李相夷,让台下的三人看得胆战心惊。方多病满脸怒气,提着剑就要跳上台,李莲花连忙按住了他。 他聚精会神,瞧着台上的李相夷被这人,如此歹毒的手段弄的有些手忙脚乱,他的逍遥独步剑法,也有些应付不过来。 李相夷一直被动防御,一时之间拿这人没有办法。李莲花目色微沉,李相夷的武功他了解的,台上的人哪怕是使用暗器也不是他的对手。然而,现在的情况又不是这样,难不成有人在背后搞鬼? 李莲花稳住心神,找出了此人的破绽,连忙出声提醒李相夷。 “李相夷,气沉丹田,攻他天阙,此乃他的命门。” “小心他的毒掌,此人虽为崆峒派人,不过,他使用却是枯石掌。” 李莲花眼神一直在观察台上的情况,在他的指示下,李相夷运足内力一跃而下,先是虚晃一招,攻其命门。 被此人用剑挡下,李相夷也没有气馁。再接再厉,趁机将逍遥独步剑法,使用到了极致,脚下鬼影迷踪,身形奇快。在李莲花的提醒下,堪堪躲过此人的袭击。 那黑衣人见李相夷突然变得如此难缠,攻势愈发凌厉,暗器如雨点般朝李相夷射去。李相夷身形闪动,剑随身走,将暗器纷纷磕飞。 但那黑衣人却趁着暗器的掩护,猛地欺身而上,枯石掌带着一股腐臭的气息拍向李相夷。 李相夷侧身一闪,反手一剑刺向黑衣人的肋下。黑衣人一个铁板桥,躲过这一剑,随即脚尖轻点,向后跃开数丈。 此时,台下的观众也被这精彩又惊险的打斗吸引,纷纷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李莲花眉头紧皱,他深知这黑衣人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背后指使之人恐怕来头不小。 他低声对方多病和笛飞声说道:“此事先有蹊跷,我们不能只看表面。崆峒派虽与各门派偶有摩擦,但这般明目张胆地对一个小辈下杀手,必是有所图谋。” 方多病咬牙切齿道:“不管是谁,敢伤李相夷,我定不会放过他。” 笛飞声则一脸冷峻,只是微微点头,目光始终锁定在台上。 台上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李相夷施展出浑身解数,逍遥独步剑法的剑影如繁花般盛开,将黑衣人笼罩其中。 黑衣人却在剑影中左冲右突,时不时用枯石掌逼退李相夷,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突然,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枚烟雾弹,扔向地上。瞬间,擂台被烟雾弥漫,众人视线受阻。李莲花大喊一声:“不好!阿飞” 李莲花的一声惊呼,笛飞声身形一展,如飞鸟般掠向擂台。方多病和李莲花也紧随其后。 待烟雾散去,只见李相夷单膝跪地,嘴角渗血,而黑衣人已消失不见。 李莲花急忙扶起李相夷,探查他的伤势。李相夷脸色苍白,却强撑着说道:“我没事,只是中了他的毒掌,毒素暂时被我压制住了。” 方多病愤怒地四处张望:“那家伙跑哪去了?别让我抓到他!” 笛飞声则蹲下身子,查看地上的痕迹,说道:“他往东边去了,追!” 台下的众人也是议论纷纷,这人怎么这般输不起,打不过还下毒。 四人沿着黑衣人逃离的方向追去,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一片偏僻的树林。树林中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突然,四周传来一阵冷笑声:“你们以为能追到我吗?今天就是李相夷的死期,谁也救不了他!”声音在树林中回荡,让人无法辨别方向。 李莲花将李相夷护在身后,警惕地注视着四周,说道:“藏头露尾之辈,有本事出来一战!你为何要对李相夷下毒手?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然而,只有那冷笑声不断响起,却不见黑衣人现身。就在众人全神贯注防备之时,从树上突然落下一张大网,将四人罩住。网中还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让人头晕目眩。 李莲花心中暗叫不好,他们中计了。这背后之人显然早有预谋,设下了一个又一个圈套等着他们往里钻。 而他们现在被困网中,处境危险,李相夷又身中剧毒,该如何才能破局而出呢? 第148章 暗影教 李莲花焦急地看着李相夷,只见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他心中一紧,知道李相夷的毒已经在这些毒素的刺激下开始发作了。 他连忙转头看向笛飞声和方小宝,大声喊道:“阿飞,小宝,快破了这网!李相夷的毒发作了!” 笛飞声和方小宝闻言,也都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他们知道,李相夷的毒一旦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笛飞声身形一闪,便朝着那张大网冲了过去。他手中的长刀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便朝着大网斩去。 只听“嗤”的一声,那张大网便被笛飞声的剑气斩出了一道口子。方小宝见状,也连忙施展轻功,朝着那道口子冲了过去。 他手中的长剑一挥,便将那道口子扩大了一些。然后,他伸手抓住李莲花和李相夷,将他们从那道口子中拉了出来。 李莲花和李相夷被拉出大网后,便瘫倒在地。李莲花连忙从怀中掏出一颗解毒药,塞入李相夷的口中。 过了一会儿,李相夷的脸色才渐渐恢复了正常。他睁开眼睛,看着李莲花和笛飞声、方小宝,感激地说道:“多谢你们……” 李莲花心中忧虑忡忡,他深知自己体内的毒素只是被暂时压制,若不尽快找到解药,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抓到那个崆峒派人,让他交出解药。 方多病在一旁看着李莲花,眼中满是关切和担忧。他知道李莲花为了寻找解药,已经付出了太多,他也希望能够帮上忙。 黑衣人本是崆峒派内门弟子,在树后得意洋洋地望着他们,这几人不知死活,今日落入他手里,看他们如何能逃出去。一掌按下树上的开关,很快,树林中射出无数地箭矢,袭向他们。 笛飞声和方多病暗叫不妙,这些人找死。笛飞声看了一眼李莲花和李相夷,满脸不悦。 “你护着他们两人,这些交给本尊处理。”笛飞声说罢,运起悲风白杨,双掌强横的气流直接将满天的箭矢震碎。如此强大的内力,惊到了暗处之人。这人叫“阿飞”的有两下子,可惜不能为主人所用。 一声口哨响起,树林中窜出许多杀手,杀向他们。笛飞声戏谑一笑,并未将这些放在眼中。 大刀一提,直接杀穿这些人。笛飞声周身的杀意和强大的功力,让这些杀手感到害怕。 一时间,纷纷杀向方多病他们,方多病一把推开李莲花,拿剑为他们挡住伤害。一时间,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这时,段无海带人及时赶到,一手昆仑派成名剑法,杀得这些人措手不及。 纷纷成为剑下之魂,很快这些杀手就被解决完了。笛飞声两招就将暗处之人擒获,将这人,一掌打伤在地。 李莲花缓缓走上前去,目光平静地看着那受伤的黑衣人,轻声说道:“你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地对付我们?背后究竟是谁在指使?”黑衣人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并不答话。 方多病在一旁怒道:“你这恶徒,差点害了李相夷,还不速速招来!” 说着,便要用剑抵住黑衣人的咽喉。 李莲花抬手拦住方多病,“莫要冲动,他既然敢来,定不会轻易开口。” 笛飞声皱了皱眉,“将他带回去,再慢慢审问,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众人点头,带着黑衣人往莲花楼而去。一路上,李相夷因中毒身体略显虚弱,但仍强撑着精神。 方多病不时地为他输送内力,压制毒性。 回到莲花楼,笛飞声将黑衣人扔到地上,“说吧,谁是你的幕后主使?”黑衣人还是紧闭双唇,一脸倔强。 段无海说道:“此人心性坚韧,看来不用些手段是不行了。” 方多病自告奋勇,“我来试试。”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些银针,在黑衣人眼前晃了晃,“你若是不说,我这银针可不长眼,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人脸上露出一丝惧色,但仍咬牙坚持。李莲花在一旁观察着黑衣人的表情,心中暗自思索。 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黑衣人的衣物和配饰,突然发现黑衣人领口处有一个极小的标记,像是某个神秘组织的符号。 李莲花心中一动,他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先别急着逼问他,我想我可能有办法找到幕后主使。” 众人疑惑地看着他,李莲花微微一笑,“我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类似的标记,此标记所属的组织极为隐秘,若能找到与之相关的线索,或许就能揭开这背后的阴谋。” 于是,李莲花开始在莲花楼的藏书阁中翻找起来。一本本古籍被他翻开,灰尘在空气中弥漫。 终于,他找到了一本记载着各种江湖隐秘组织的书籍,书中果然有关于那个标记的记载。 原来,这个组织名为“暗影教”,专门在江湖中挑起纷争,妄图坐收渔翁之利。 而他们此次对付李相夷,是因为李相夷身上可能有着他们想要的东西,或是武功秘籍,或是他身份线索。 李莲花将这个消息告诉众人,大家都感到十分震惊。笛飞声说道:“不管他们想要什么,敢招惹我们,就别想好过。” 李相夷也握紧了拳头,“我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此时,那黑衣人听到他们说起“暗影教”,脸色微微一变。这一细微的变化被李莲花捕捉到,他走到黑衣人面前,“你现在若是说出他们的计划,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道:“他们……他们想要抢夺李相夷身上的《太初神功》秘籍,此秘籍据说藏有无上的武学奥秘,教主得知李相夷下山且可能身怀此秘籍,便派我等前来抢夺。” 众人恍然大悟,李莲花皱起眉头,“可这《太初神功》秘籍早已失传多年,为何会认为在相夷身上?” 这一疑问在众人心中回荡,而他们也深知,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因为他们已经卷入了这江湖中隐秘而又危险的争夺之中,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他们必须齐心协力,才能应对这接踵而至的危机。 第149章 中毒 李莲花眉头紧皱,他站在那略显破旧的屋中,听着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谣言蜚语,心中却已暗暗有了计较。 这些人,打着寻找绝世武功秘籍的幌子,实则定要置李相夷于死地。 李相夷以绝世之才、傲然之姿纵横江湖,那等风光无限自是引来了无数觊觎与嫉妒。 如今这背后黑手妄图借这莫须有的理由将他彻底铲除,好独霸江湖。 方多病在一旁默默不语,他修习扬州慢功法已然小有所成。 此刻,也唯有他能为李相夷压制体内那汹涌的毒性。 他刚为李相夷把脉,却发现这毒极为复杂,似是多种毒物混合而成,自己竟探查不出是何毒素。 这可如何是好?李莲花焦急地在屋内走来走去,那平日总是淡然稳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身影,如今却被这毒事搅得急得不可开交。 “小宝,你再仔细想想,你以前可有遇到过类似的毒症?” 李莲花停下脚步,目光急切地望向方多病。 方多病无奈地摇头,“我已将所学在心中过了数遍,实在毫无头绪。” “这毒太过诡异,不仅脉象紊乱,且气息也时有时无,我只能暂时用扬州慢将毒性压制,却无法根除。” 李莲花长叹了一声,他深知这背后阴谋重重。 若是不能解去此毒,李相夷恐有性命之忧,而那些暗中的敌人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萧瑟的庭院,思绪飘远。 曾经的李相夷,仗剑天涯,鲜衣怒马,所到之处皆有传奇。可如今,却被这无名之毒折磨得如此狼狈。 “李莲花,你莫要太过忧虑。我们再找找其他江湖前辈,或许他们能有办法。” 方多病试图安慰李莲花。 李莲花苦笑,“这江湖之大,人心险恶。又有谁能真心相助?且这毒来势汹汹,只怕时间不多了。” 他又开始在屋内踱步,那脚步仿佛带着无尽的焦虑与不安。 每一步都似踏在这复杂局势的琴弦之上,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突然,李莲花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转身对方多病说道:“你可还记得那传说中的神医谷?” “谷中之人医术通神,或许那里会有解毒之法。只是那神医谷隐匿于深山之中,神秘莫测,想要找到并非易事。” 方多病眼睛一亮,“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要一试。” 段无海负手而立,目光在屋内几人身上流转。 略一沉吟后,缓缓开口:“段某倒是想到一个人,此乃江湖中颇有贤名的‘乳燕神针关河梦’。” 说罢,他的视线落在了李莲花身上。这几人他原本虽不相熟,可那个名叫李莲花的男子,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只见李莲花气质温和,风度翩翩,仿若从画中走出的雅士。这般清风朗月般的人物,在这江湖之中着实少见。 他看似普普通通,虽言自身并无武功,然而周身散发的那股淡淡的江湖气息,却如晨雾一般,虽淡薄却萦绕不散。 “李先生,老夫倒是认识一个神医,可为李少侠解毒。” 段无海的这一句话,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屋内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 他们方才沉浸在李相夷的伤势与危机之中,竟未察觉屋内何时多了一个人。 李莲花先是一怔,随即连忙躬身行礼,礼数周全,而后抬手示意段无海入座。 “段盟主,抱歉,李某有些担心我这小兄弟的伤势,一时间没有招待您,还请您勿怪。” 他的声音平和,却难掩其中的关切与一丝疲惫。 方多病小心翼翼地将李相夷安置在李莲花的床上,仔细地为他盖好被子,仿佛生怕惊扰了重伤昏迷之人。 随后,他同阿飞一道走到李莲花身边,为段无海倒了杯茶水。 “段盟主实在是抱歉,请恕我等招待不周,方才也是多亏段盟主出手相救,解我们于危难之中。” 方多病一脸诚恳,阿飞亦是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段无海轻轻摆了摆手,“无妨,诸位心系伤者,也是人之常情。” “这关河梦,医术高明,且为人正直,在江湖中行医多年,救死扶伤无数。” “若是能请得他出山,李少侠这毒或许有解。只是此人行踪不定,要找到他并非易事。” 李莲花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只要有一线生机,李某便不会放弃。还请段盟主告知这关河梦大夫可能的下落,李某感激不尽。” 段无海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听闻他常在江南一带出没,那里水网密布,江湖门派众多,消息也较为灵通。” “不过他喜好独来独往,常隐匿于市井之间,以行医济世为乐,不慕名利,所以即便在江南,要寻到他也需费些周折。” 方多病忍不住问道:“那他可有什么标志性的特征或是特殊的癖好?这样我们寻找起来也能更有方向。” 段无海放下茶杯,思索片刻后道:“他总是身着一袭青衫,背着一个药箱,药箱上刻有一只飞燕图案,那便是他‘乳燕神针’名号的象征。 “且他每到一处,若遇穷苦病患,必定免费医治,故而在百姓之中声望极高,你们可以从这些方面入手打听。” 李莲花微微点头,心中已有了计较。“如此,李某便即刻动身前往江南。方多病,你且留在此处照顾李相夷,阿飞,你随我一同前去,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助力。” 方多病虽有些担忧,但也知晓自己留下照顾李相夷更为重要,“李莲花,你不会武功。而且,那关河梦我们.....” 李莲花知晓小宝的意思,关河梦与他们也是朋友,怎会不知呢? 只是,现在不识,为了李相夷,必须去寻他。 段无海连忙起身伸手阻止,“李先生,这关神医与老夫还是有些联系的,这样,我派人去请神医。” “您几位要不为了您们的安全,你们先随我去我府上暂住。有老夫在,我看何人敢在我段无海的地盘上撒野!” 第150章 关河梦 扬州城,晨曦初露,莲花楼内,炊烟袅袅升腾而起,宛如轻纱,给这方江湖中的孤楼添了几分烟火气。 李莲花慢腾腾地收拾着为数不多的行囊,目光偶尔扫过楼内熟悉的角落,似在与这旧居默默道别。 方多病在一旁手脚麻利,却也忍不住嘟囔:“李莲花,咱真要去段府?这莲花楼就这么扔着?” 李莲花系紧包袱,抬眼一笑:“扔?自然是舍不得,这不有笛飞声嘛。” 话音刚落,一道黑色身影利落地落在院中,正是笛飞声,依旧是那副冷峻模样,眼神却透着几分无奈,好似被这琐碎之事扰了清净。 “交代你的事,可别忘了。” 李莲花笑意盈盈,将莲花楼的钥匙抛给笛飞声。 笛飞声稳稳接住,“哼”了一声:“不就是照看这楼,我会速去速回,你们莫要在段府惹出太多麻烦。” 说罢,他身形一闪,已跃上莲花楼楼顶,须臾间,莲花楼缓缓升空,向着城外二十里地那秘密联络点而去,那里有万圣道之人候着,皆是他提前知会安排。 李莲花与方多病则带着昏迷不醒的李相夷,随着段无海踏入扬州城。 城中繁华喧嚣,叫卖声、马蹄声交织,可李莲花却敏锐察觉一道隐蔽目光。 正欲探寻,便有人悄然靠近,迅速递来纸条,他不动声色,仿若无事发生般将纸条藏入袖中。 方多病虽心有疑虑,见李莲花神色如常,也压下好奇心,只是把李相夷往上托了托,加快脚步。 这盟主府,朱门铜环,内里山水错落,亭台精巧,曲径通幽处繁花似锦,一步一景,尽显豪迈与雅致并存。 李莲花暗自咂舌,悄声对方多病道:“瞧瞧,这排场,段盟主家底殷实得很呐。” 方多病亦是环顾惊叹,小声回道:“怪不得能在江湖呼风唤雨,如此财力,人脉定也错综复杂。” 与此同时,笛飞声城外事了,牵马进城。 马蹄踏地,溅起尘土,他心急如焚,直奔盟主府。 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不问世事的武痴,心中多了几分牵挂,只因李莲花他们还身处这暗流涌动的扬州城,不知又将卷入怎样的江湖漩涡,而他,注定要与之一同涉险。 府内,李莲花等人刚安置好李相夷,正欲商讨接下来应对之策,忽闻下人通报,笛飞声已至门外。 方多病跑去开门,见笛飞声大步迈入,风衣带尘,忙打趣:“哟,大忙人,这一路可还顺畅?” 笛飞声没理会他的调侃,目光径直投向李莲花:“城外已妥,城中可有异样?” 李莲花微微摇头,又想起那纸条,正欲开口,却听段无海匆匆入厅,神色凝重:“诸位,刚收到消息,江湖各门派近日似有异动,齐聚扬州,恐是冲着……” 他目光扫向昏迷的李相夷,众人皆知,这未说完的话里藏着的是一场即将掀起的血雨腥风,而盟主府,怕也再难安宁。 晨光熹微,盟主府内一片静谧,段无海站在庭院中,眼神冷峻,手中一只白鸽振翅欲飞。 他熟练地将写满急切请求的信笺系于鸽腿,而后松手,白鸽咕咕叫着冲向云霄,向着远方关河梦所在之地疾驰而去。 他负手而立,心中暗自思量:李相夷身中奇毒,若不及时救治,这江湖怕是要掀起惊涛骇浪,于公于私,都绝不能让此事失控。 屋内,方多病面色凝重,双掌紧贴李相夷后背,扬州慢功法缓缓运转,丝丝缕缕的真气透体而入,压制着那股汹涌乱窜的毒素。 他额头汗珠滚落,牙关紧咬,一刻也不敢松懈。 李莲花守在一旁,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时而递上一块帕子让方多病擦拭汗水,时而查看李相夷的气色,眼中满是忧虑。 笛飞声静坐一旁,看似事不关己,可紧握的双拳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他与李相夷之间的纠葛复杂难明,虽嘴上不说,却比谁都盼着李相夷能早日苏醒。 “这扬州慢功法能撑多久?” 笛飞声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低沉。方多病喘了口气,回道:“最多三五日,若关河梦还不到,我也无力回天。” 这几日在盟主府,三人表面是贵客,实则如履薄冰。 李莲花瞧着段无海每日里嘘寒问暖、安排周到,心中却犯起嘀咕。 前世与段无海有过交集,深知此人绝非单纯热心肠之辈。 他功力深厚,在江湖中亦是一方霸主,如今这般殷勤对待笛飞声,到底所图为何? 李莲花暗自警惕,坐在床边,手指轻轻叩击着床沿,目光透过窗棂,望向段无海离去的方向。 “他这般行事,绝不可能只是为了江湖道义。论财力,他盟主府富甲一方,不缺这施恩扬名的本钱;” “论武功,他自身造诣颇高,犯不着觊觎老笛的身手。” 李莲花在心中反复思量,眉头紧锁,“难道是想借我们牵制什么势力,又或是知晓李相夷身上藏着某个秘密,欲从他身上谋取好处?” “可若如此,直接拿下我们岂不更省事,何必大费周章救李相夷?” 李莲花越想越觉得迷雾重重,这背后的弯弯绕绕,一时半会儿竟理不出个头绪。 “老笛,走,咱去武林大会会场逛逛。” 李莲花起身,朝笛飞声招呼道。笛飞声挑眉:“去那儿作甚?” 李莲花凑近,悄声道:“省得段无海整日缠着你,探听你武功底细,咱们出去透透气,也看看这江湖局势。” 笛飞声略一思索,点头起身,两人并肩出了府门。 一路上,扬州城热闹非凡,江湖人士云集,各个门派服饰鲜明,三五成群议论纷纷。 李莲花挂着一脸无害笑容,眼睛却不放过任何细节。 “关河梦医术高明,一手金针绝技可生死人肉白骨,若他能准时赶到,李相夷当有救。” 李莲花看似闲聊,实则给笛飞声吃颗定心丸。笛飞声微微颔首:“但愿如此,这扬州城,近日怕是不太平。” 果不其然,二人刚踏入会场,便觉气氛异样。 各门派眼神交汇间暗流涌动,似有一场无形争斗即将开场。 台上,有人正在展示武艺,刀光剑影引得阵阵喝彩,台下却有人窃窃私语,谈论着李相夷的生死、笛飞声的武功,还有段无海近日的反常举动。 与此同时,盟主府内,方多病仍在苦苦支撑。他感觉体内真气逐渐不济,却强撑着不愿停下。 就在他摇摇欲坠之时,府门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下人匆匆来报:“关河梦关神医到了!” 方多病眼中一亮,几乎喜极而泣,忙让人将关河梦请进屋内。 关河梦一袭青衫,面容清癯,目光如炬。 他几步上前,手指搭上李相夷脉搏,片刻后微微皱眉:“这毒棘手,需即刻施针,准备热水、银针。”方多病等人忙不迭照办。 武林大会会场,李莲花与笛飞声听闻关河梦已至,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欣慰,匆匆赶回盟主府。 刚入府门,便闻屋内传来关河梦沉稳的声音:“毒素已暂时稳住,后续还需调养,能否完全清除,要看李少侠造化。” 众人高悬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可李莲花看着忙碌的关河梦,又瞥向段无海,心中疑惑不减: 段无海费尽周折请来关河梦,真的只是为了江湖道义?这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隐秘谋划,看来,这扬州城的水,远比想象中更深、更浑…… 第151章 药苦人心甜 晨光熹微,扬州城仿若从一场宿醉中悠悠转醒。薄雾似轻纱,温柔地笼罩着这座江湖名都。 给鳞次栉比的屋舍、蜿蜒曲折的街巷都蒙上了一层朦胧诗意。 远处,瘦西湖波光粼粼,晨晖之下,湖水宛如细碎的金子在闪耀,湖畔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随风轻摆,仿若绿衣仙子翩翩起舞。 偶有几叶扁舟悠悠划过,荡起层层涟漪,惊起一群水鸟振翅高飞,鸣声划破长空,为宁静的清晨添了几分生机。 城中集市早已热闹非凡,摊贩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交织成一曲烟火乐章。 五彩斑斓的绸缎、精巧别致的手工艺品、热气腾腾的特色小吃,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江湖人士穿梭其中,或身负长剑,神色冷冽;或结伴而行,谈笑风生,为这市井繁华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细碎地洒在盟主府内室。 李莲花静静立在床边,望着昏迷的李相夷,往昔恩怨情仇如走马灯在心头晃过。 听闻屋外脚步声渐近,他抬眸,就见关河梦迈着沉稳步伐走进来,一袭蓝色竹叶回纹长衫随风轻拂,气质出尘,仿若携着杏林清风。 李莲花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上辈子那些或惊险、或平淡的交集浮现眼前。 江湖风雨飘摇,关河梦几次三番在疫病肆虐、毒物横行时挺身而出,救百姓于水火,也曾在自己碧茶毒发之时,救自己于危难。 是个有仁心、有侠骨的医者。此刻见他为李相夷而来,李莲花心中满是感激。 不及多想,李莲花连忙起身,双手恭恭敬敬地作揖,上身前倾,话语诚恳:“多谢关神医出手相救,在下代朋友叩谢神医大恩!” 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真心实意的动容。 关河梦快走几步,伸手稳稳扶住他,目光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先生不必多礼,区区一个毒素,我并未放在眼中,这位小兄弟你们不必要担心他。” 说着,他移步床边,手指轻轻搭上李相夷的手腕,微闭双眸,片刻后睁眼,眼中已有诊断定论。 “我一会会开个方子,你们按时给他煎药。再用内力祛除体内残毒,想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关河梦一边卷起衣袖,一边看向李莲花、方多病和笛飞声说道。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似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李莲花直起身,长舒一口气,一直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方多病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咧嘴笑道:“可算有救了,关神医,您这一来,真真是救了我们大伙的命。” 笛飞声虽未言语,紧绷的肩头也微微放松,冷峻面容下隐隐透着欣慰。 关河梦走到桌旁,铺开宣纸,提笔蘸墨,行云流水般写下药方。 李莲花跟过去,目光落在药方上,那一笔一划刚劲有力又不失优雅,正如关河梦其人,医术医德皆令人钦佩。 “关神医,这用药可有什么讲究?”李莲花轻声问道。 关河梦搁下笔,耐心解释:“这前三味药需大火快煎,逼出药性,后几味小火慢熬,融其精华,切不可乱了顺序。” 李莲花默默记下,心中对关河梦的细心又添几分赞赏。 待药方交付,关河梦又叮嘱了几句内力运功辅助排毒的要点,这才准备告辞。 李莲花送至门口,拱手道:“关神医,此次大恩,日后若有差遣,李某定当赴汤蹈火。” 关河梦回首,微笑颔首:“江湖救急,分内之事,李先生保重。”言罢,他身形渐远,衣袂飘飘,融入扬州城的喧嚣之中。 李莲花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伫立良久。这江湖诡谲多变,人心难测,可总有如关河梦这般赤诚之人,让他坚信侠义不灭。 转身回府,他知道,待李相夷苏醒,又将是一番新的江湖风云,而他们,已做好准备,仗剑前行。 盟主府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地细碎光影。李相夷直勾勾地盯着李莲花手中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汤,仿若盯着一碗穿肠毒药,小脸皱成一团,苦大仇深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李莲花,我都好了,我不喝了可以不?” 李相夷搓着小手,声音带着几分撒娇、几分哀求,眼眶都微微泛红了,瞧着比上阵杀敌还委屈。 这几日,他被药汤灌得晕头转向,浑身散发着挥之不去的药味,连梦里都是苦涩滋味。如今自觉体内毒素已消得七七八八,哪还肯再受这“苦刑”。 李莲花端着药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中既觉好笑又满是感慨。 眼前这爱耍赖的模样,和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傲睨江湖的李相夷重合又疏离。 往昔李相夷中毒昏迷,生死一线,是众人费尽周折寻来关河梦,又靠着方多病日夜以扬州慢功法压制毒素。 关河梦妙手回春,施针用药,好不容易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这后续调养的药汤,可是康复关键,哪能说停就停。 “你呀,莫要孩子气。这毒看似祛得差不多,实则根基未稳,若不喝药巩固,稍有差池,前功尽弃。” 李莲花语重心长,边说边将药碗往前递了递,药香混合着苦味弥漫开来。 李相夷撇撇嘴,身子往后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可这药也太苦了,闻着都难受,我舌头都要苦麻了。” 他眼睛滴溜溜一转,瞥见桌上的蜜饯,忙伸手去抓,“要不我吃点甜的中和中和,这药就免了吧。” 李莲花眼疾手快,一把将蜜饯挪开,佯怒道:“不行,空腹吃甜腻之物,药性相冲,莫要耍小聪明。” 说着,他在李相夷身旁坐下,舀起一勺药汤,吹了吹,递到李相夷嘴边,“来,一口闷了,快些喝完就不苦了。” 李相夷紧闭双唇,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正僵持不下,方多病风风火火推门而入,见状大笑:“哟,又在为喝药斗智斗勇呢!李相夷,你就乖乖喝了吧,这药虽苦,可比不过你之前受的罪。” 他大步走到近前,拍了拍李相夷肩膀,给李莲花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速战速决。 李莲花心领神会,趁李相夷分神,一勺药直接灌进他嘴里。 李相夷猝不及防,“咕咚”一声咽下,苦得他五官都扭曲了,立马伸手去抢蜜饯,囫囵吞下几颗,才缓过劲来,瞪着李莲花:“你……你这招太狠了。” 李莲花笑着把药碗放下,又倒了杯水递过去:“良药苦口利于病,再喝几次,彻底好了,任你吃什么甜的都成。” 李相夷虽满心不情愿,却也知道拗不过,只能暗自叹气,盘算着下次怎么躲过这“苦劫”。 此时,屋外传来一阵兵器碰撞声与呼喝声,似是府中护卫在演练。 李相夷精神一振,起身道:“我出去看看,整日闷在屋里喝药,骨头都要生锈了。”说罢,也不等回应,一溜烟跑了出去。 李莲花与方多病对视一眼,无奈摇头。 这李相夷,病刚好些就不安分,不过看着他逐渐恢复活力,往昔恩怨情仇、江湖风雨好似都淡了几分。 只愿往后日子,他能彻底摆脱伤病,再续江湖传奇,哪怕,不再是以那个高高在上的李相夷之名。 第152章 巅峰对决开始 武林大会已持续十余日,今日,决赛的战鼓轰然擂响,整个会场沉浸在一片山雨欲来的肃杀氛围之中。 江湖各路豪杰齐聚,为的便是那能向上晋级、冲击武林盟主宝座的机会。 而横亘在众人面前的终极一关,便是战胜如巍峨高山般的现任天下第一——血域天魔。 李相夷一袭白衣胜雪,风采卓绝,他拉着李莲花,熟稔地走向二楼那视野绝佳之处。 这是段无海精心预留的贵宾席,既能将台上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又可免受台下拥挤人潮的纷扰。 李相夷刚一落座,目光便如隼般紧紧锁住擂台,那眼神中满是炽热与期待,仿佛即将上场比试的是他自己。 此时,擂台上一位身着深蓝色短打束袖装的少年,宛如一道暗夜惊雷,闯入众人视线。 他面容阴沉,周身散发的戾气仿若实质,举手投足间,招式凌厉无匹,招招奔着对手要害而去,毫无半点拖泥带水的花架子。 李相夷不禁微微前倾身子,眼神中满是新奇与探究,转头对李莲花低语道:“李莲花,你瞧这少年,武功路数颇为怪异,看似眼熟却又绝非我所熟知的任何一派,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李莲花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嘴角泛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抬眼看向擂台,轻声说道:“李相夷,你这是贵人多忘事了,此乃笛飞声,虽说年纪尚轻,可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还有这拼命三郎的打法,倒是和你有几分相似。” 李相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随即又被擂台上火药味十足的比试所吸引。 只见笛飞声身形如鬼魅,掌法呼啸生风,对手虽也是江湖中有名有姓的高手,在他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竟渐渐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台下众人看得惊心动魄,叫好声、惊呼声此起彼伏,一时间,整个会场气氛被推向了炽热的巅峰。 “这笛飞声年纪轻轻,武功竟如此之高,看来此次武林大会的冠军之争,是愈发有看头了。” 李相夷双手抱胸,目光中燃起浓烈的斗志,似是在为这精彩纷呈的江湖盛事喝彩,又似在心底与台上之人暗暗较劲。 李莲花却只是微笑不语,目光透过袅袅茶香,凝视着擂台。 在他眼中,这武林大会的名利纷争,不过是过眼云烟,可身旁有阿飞,小宝,李相夷相伴,一同见证这江湖的跌宕起伏,倒也不失为一种难得的惬意。 只是,他心底隐隐有种预感,今日这场看似普通的决赛,将会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这江湖掀起惊涛骇浪,改变无数人的命运轨迹…… 而那血域天魔,又岂会坐视这盟主之位被轻易撼动?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江湖风云骤起,武林大会的擂台之上,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 小笛飞声一袭劲装,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冷峻似鹰,腰间长刀未出鞘,却已散发凛冽寒意。 第一轮比试开场,对手接踵而至,可他毫无惧色。 首位挑战者乃一彪形大汉,手持巨斧,抡圆了臂膀,带着开山裂石之势呼啸劈来。 小笛飞声不躲不闪,待那斧刃近前,身形陡然一转,如鬼魅般欺身到对方右侧,手中长刀瞬间出鞘,“噌”的一声脆响,寒芒划过,快若闪电。 大汉只觉手腕一麻,巨斧竟脱手而飞,未等他回过神,脖颈处已贴上小笛飞声冰冷的刀锋,胜负已分。 众人惊呼未绝,第二人便跃上台来。这是个使剑的中年剑客,剑法绵密,剑花朵朵,试图以精妙剑招困住小笛飞声。 小笛飞声却视若无睹,脚步轻点,在剑网中穿梭自如,每一次移动都带出一道残影。 眨眼间,他寻得破绽,反手一刀,从那密不透风的剑幕中直刺而入,刀尖精准抵住剑客咽喉,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得让人咋舌。 此后,五人轮番上阵,或用奇门兵器,或施展诡异功法,却无一能在小笛飞声手下走过三招。 他的刀法简洁凌厉,没有丝毫冗余动作,刀起刀落间,皆是果决杀伐。 不过片刻,七场比试已然结束,小笛飞声傲立擂台,环视四周,那眼神仿佛在向整个江湖宣告他的登顶之志。 随后,他帅气收刀,刀入鞘时发出一声清鸣,似是凯旋的号角,接着转身,身形腾空而起,飞身下了擂台,找了处角落默默伫立,静待后续挑战者。 李莲花坐在二楼贵宾席,目睹这一切,神色平静,对于小笛飞声的出现并未感到太过讶异。 在他心中,不论是眼前青涩却锐气十足的小笛飞声,还是日后那个叫阿飞的男子,对武道极致的执着追求从未更改,这份纯粹,他再熟悉不过。 一旁的李相夷却按捺不住,眼中光芒闪烁,看着擂台上你来我往,只觉手心发痒,浑身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下场大战一场。 刚一起身,便被李莲花敏锐察觉,李莲花伸手阻拦,轻声劝道:“李相夷,你伤势初愈,莫要冲动,此时下场,万一旧伤复发,得不偿失。” 李相夷皱了皱眉,虽心有不甘,却也知晓李莲花所言在理,只得恨恨坐下,目光依旧紧紧锁住擂台,似是要将那热血沸腾的战意,通过眼神传递给台上众人。 李莲花无奈摇了摇头,对于李相夷这般赌气的模样,颇为头疼。 这年少的自己,竟有这般使小性子的时候吗?他怎么不记得呢! 台下江湖人士议论纷纷,有惊叹小笛飞声刀法之凌厉的,有揣测他师承来历的,还有人默默算计着如何在后续挑战中克敌制胜。 一时间,这武林大会的首轮比试结束后,气氛愈发炽热,暗流涌动,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着下一场龙争虎斗拉开帷幕。 看究竟何人能撼动小笛飞声这初露锋芒的擂主之位,又看这少年英雄能否一路闯关,直捣黄龙,向着那武林盟主的宝座大步迈进。 第153章 擂台比试 台下人头攒动,各路豪杰面面相觑,眼中俱是忌惮之色。 那擂台之上,小笛飞声一袭黑衣劲装,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宛如苍松,周身散发的凌厉气场,仿若实质化的刀刃,将上台挑战的路封得死死的。 刚刚他以快如闪电、猛若雷霆的招式,接连挫败数位高手,此刻,场内一时竟无人敢踏上这生死未卜的擂台。 段无海见此僵局,只得命人高声宣告小笛飞声成为首位擂主,比试后续再继续进行。 小笛飞声闻得此言,微微颔首,他早知会是这般局面。 适才一场恶战,虽未尽全力,却也耗了些许心力,额头密汗点点。 刚下台,便有乖巧侍女轻盈上前,递来一方手帕。 他接过,随意地擦拭了一下汗水,抬眸间,目光直直锁定二楼贵宾席,那里,坐着他再熟悉不过的人——李莲花与李相夷等人。 此刻,李莲花等人也瞧见小笛飞声朝着他们走来。 李莲花率先反应过来,轻轻碰了碰还在盯着擂台若有所思的李相夷,二人连忙起身,身后方多病也随之行礼。 李莲花脸上挂着温润笑意,抱拳拱手,朗声道:“恭喜笛公子,贺喜笛公子成为首位擂主,今日之战,公子武艺超群,当真让我等大开眼界。” 言语间,真诚流露,毫无虚假奉承之意。 他与笛飞声相识不多,知晓这少年骨子里对武道的痴迷与执着,能夺得擂主之位,他确是毫不意外。 笛飞声走近,原本冷峻的面容稍稍缓和,嘴角似有若无地牵动了一下,权当是回应。 可心底却泛起一阵别样的情绪,看着年少的自己这般热切地靠近李莲花,他莫名有些不悦。 想起往昔,有方多病那小子整日缠着李莲花,虽说他知晓方多病并无恶意,可心里总归是有些疙瘩; 后来又冒出个少年李相夷,性子跳脱,满腔热血,还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李莲花相处时,那股子亲昵劲儿,也让他瞧着不顺眼。 如今倒好,年少的自己竟也如此,仿佛李莲花身旁的位置,旁人都要争抢一番。 李相夷却是个没心没肺的,见小笛飞声走来,眼睛一亮,上前一步,笑嘻嘻道:“笛兄,你那几招‘碧海潮生’使得可太绝了,改日定要与我切磋切磋。” 小笛飞声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就你现在这身手,莫要自不量力。” 虽是这般不客气的回应,李相夷却也不生气,挠挠头,依旧满脸期待。 李莲花见状,无奈地笑了笑,轻声打圆场:“今日武林大会精彩纷呈,笛公子也累了,咱们先歇着,后续还有好戏要看。” 说着,侧身让小笛飞声入座。小笛飞声也不客气,大步上前。 坐下后目光又投向擂台,心中暗自思量,这武林大会越往后,对手只会越强。 不过,他倒要看看,究竟谁能挡他登顶之路,还有,这李莲花身边的“麻烦”,他也得想法子理一理了…… 此时,台下众人见小笛飞声与二楼贵宾席众人这般互动,又是一阵窃窃私语,都在揣测他们之间的关系,而这武林大会的后续走向,愈发如迷雾中的棋局,让人捉摸不透。 演武场上,人声鼎沸,喧闹如潮。主持人雄浑的嗓音穿透嘈杂,高声喊道:“诸位,安静,下面第二场比试正式开始,首先有请守擂人袁小宝,袁少侠。” 这一声如洪钟鸣响,瞬间让众人的目光齐聚擂台。 方多病正坐在台下一角,沉浸于思索上场后的招式套路,听到呼唤,他愣是一下没反应过来,恍然间才惊觉,轮到自己登场了。 他腾地起身,伸手握住身旁的尔雅剑,剑鞘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刚欲大步离开,手腕却被一股轻柔之力拦住。转头望去,正是李莲花。 李莲花神色关切,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悠然的眼眸此刻满是凝重,他紧紧拽着方多病的手腕。 低声叮嘱:“小宝,别急,我有两句话要说。你上场后切莫轻敌,这些江湖人藏龙卧虎,一个不小心,阴沟里都能翻船;” “可也别自负,你虽天赋出众、剑术了得,但强中自有强中手。” 说着,他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直视方多病的双眼,语重心长道:“你记住哈,我们只是让你来锻炼,点到为止便好,莫要为了一时意气,伤了自己,也伤了和气。” “同样,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咱也不能怂,该出手时就出手,保护好自己。” 他深知方多病年轻气盛,一上擂台,热血一冲,容易忘却分寸,若真有个闪失,如何是好。 方多病原本急切的脚步停了下来,望着李莲花这般婆婆妈妈的模样,心中一暖,原本紧绷的心弦也似被一只温柔的手抚松了些。 他笑嘻嘻地反手握住李莲花的手,用力捏了捏,应道:“放心吧,李莲花,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道理还能不懂?” “我定当谨记你的话,不骄不躁,给咱挣回面子!”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心里也清楚,李莲花是真心为他好,这一番叮嘱,恰似春日暖阳,驱散了些许战前的紧张阴霾。 松开手后,方多病深吸一口气,稳步迈向擂台。 尔雅剑在他身侧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剑鞘上的流光仿若映照出他此刻坚定的决心。 一步一步,他拾级而上,每一步都似踏在鼓点之上,引得台下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袁小宝是谁啊?瞧着年纪轻轻,能行吗?” “嘿,可别小瞧了,没点本事敢上这擂台?” 方多病站定在擂台中央,身姿挺拔如松,他环顾四周,拱手向台下众人行了一礼,朗声道:“在下袁小宝,初来乍到,还望各位前辈、各位英雄多多指教!” 语毕,他缓缓抽出尔雅剑,剑身寒光一闪,似是向全场宣告,这场比试,他已准备就绪。 台下李莲花望着台上的方多病,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仍有些担心。 身旁的笛飞声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就他那两下子,能撑过几招?” 虽是这般奚落,可目光却也紧紧锁住擂台,似也想瞧瞧这方多病究竟能有何作为。 此时,挑战者也已登台,是一位身形魁梧的大汉,手持一把厚背大刀,满脸横肉随着他的动作抖动。 一上台便瞪着方多病,仿若要用眼神将他震慑住。方多病却毫不畏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手中尔雅剑剑尖朝下,微微颤动,似一只蓄势待发的灵蛇。随着裁判一声令下,第二场比试正式拉开帷幕,刀光剑影、你来我往。 一场惊心动魄的江湖对决就此展开,而方多病的成长之路,也在这擂台上踏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武林大会现场仿若一锅滚烫的热油,气氛热烈得几近沸腾。 第154章 再战肖紫妗 晨雾初散,日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熙熙攘攘的小镇。 中心那座高耸的擂台,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擂台由坚实的铁木搭建,台面宽阔。 四周的立柱雕刻着古朴的凶兽纹路,仿佛在低语着江湖的残酷。 方小宝,如今名震江湖的袁小宝,一袭淡蓝色劲装紧裹修长身形,领口与袖口处的银色丝线,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芒。 他剑眉斜插入鬓,双眸深邃有神,透着不羁与傲然,手中尔雅剑嗡嗡鸣动,似上古神兽苏醒,急切欲战。 剑身寒光凛冽,纹路仿若隐匿着山川湖海的灵力,此刻与主人心意相通,化作震慑群雄的烈烈锋芒。 台上那彪形大汉,壮硕如山,肌肉仿若铸铁,每一次挪动脚步,擂台都似微微震颤。 他本是连胜三场的擂台霸主,拳风呼啸,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被撕裂,引得台下观者惊呼连连。 可方多病剑出瞬间,局势骤变。方多病身形灵动若狡兔,又似暗夜疾风,剑随身动,剑花绽若繁星,密如雨下,将大汉周身大穴尽锁其下。 猛地,方多病飞跃半空,清啸出声,手中尔雅剑裹挟汹涌剑气,恰似天河倒灌,奔雷坠地,直劈大汉胸膛。 刹那间,“咔嚓”一声巨响,仿若苍穹炸裂,大汉双脚离地,如折翼苍鹰般被震出擂台,砸地扬起滚滚烟尘。 台下侍卫仆从乱作一团,匆忙奔至,七手八脚将大汉抬走救治。 方多病傲立台上,仰头迎着日光,发尾随风肆意飞扬,仿若蔑视尘世。 他俯瞰台下众人,声若洪钟:“还有谁来应战,皆可上前应战!” 一时间,台下死寂,唯闻风声。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交织着忌惮、犹疑。 突然,一道紫影如电闪过,前些时日败于方多病之手的肖紫妗再度登台。 肖紫妗身姿矫健,一袭紫衫猎猎,恰似怒放的鸢尾,眉眼间满是倔强执着。“小子,你也太狂妄了,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剑眉倒竖,手中长剑颤鸣,恰似紫电嘶鸣。 方多病见他登台,嘴角勾起一抹不羁轻笑:“原来是你,看来上次苦头还没吃够。” 言罢,尔雅剑轻点地面,剑身轻吟,仿若暗夜蛰龙蓄势。 肖紫妗怒叱一声,足尖轻点,仿若紫燕凌波,剑挽繁花,密织如网,专攻方多病咽喉要害。 方多病侧身一闪,如清风拂柳,尔雅剑贴着肖紫妗剑身缠绕而上,恰似灵蛇戏蟒。 肖紫妗抽剑回防,反手撩剑,剑势如虹,直逼方多病命门。 二人身影交错,快似鬼魅,剑鸣铿锵,仿若金戈交击。旁人但见光影缭乱,唯闻金属碰撞的清越声响,连绵不绝。 方多病越战越勇,尔雅剑似狂龙出海,每一剑皆有开天辟地之威; 肖紫妗咬牙强攻,剑走偏锋,招招险中求胜,欲寻敌手破绽雪耻。 数十回合转瞬即逝,肖紫妗气息渐乱,剑速迟缓。 方多病目光如炬,大喝:“接我这式!”刹那间,他身形急旋,周身真气澎湃,仿若龙卷呼啸。 尔雅剑光芒刺目,化作银色风暴,铺天盖地卷向肖紫妗。 肖紫妗吓得面色惨白,仍强撑举剑,横于胸前抵挡。 “砰”的一声震天动地,肖紫妗如飘坠秋叶,摔落擂台边缘,嘴角溢血,浸湿衣襟。 方多病收剑归鞘,望着倒地的肖紫妗,微微摇头:“你武功确有进益,但若胜我,路还长。” 言罢,他转身面向台下,目光穿透众人,仿若洞穿江湖:“今日之战,望诸位知晓,我袁小宝凭真章闯荡江湖。若有不服,随时来战!” 此时,日光穿透云层,洒在他身上,仿若为其披上金甲,台下众人望向他的目光,敬畏之色溢于言表…… 江湖之路,于他而言,恰似这初升旭日,光芒万丈,未来传奇,正徐徐铺展。 擂台上,肖紫妗狼狈倒地,尘土沾满了他的衣衫,发丝凌乱地散在脸颊旁。 他紧咬下唇,殷红的血渗出,牙根咬得咯咯作响,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 虽说心中明白自己武艺与方多病相较,犹如烛火之于皓月,可这败北的屈辱,却如尖刺扎心,疼得厉害。 他暗自攥拳,指尖嵌入掌心,在心底发誓:今日之耻,必铭记于心,待来日技艺大成,定要百倍奉还,让这袁小宝也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台下,纪汉佛等人见状,神色骤变,匆忙奔上台去。 纪汉佛身形高大魁梧,一袭灰袍随风而动,步伐沉稳有力,透着久经江湖的老练。 他几步跨到肖紫妗身旁,弯腰轻轻将肖紫妗扶起,目光关切又略带自责,似在懊恼未能护他周全。 身旁几人亦是一脸担忧,簇拥着肖紫妗往台下走去。 方多病负手立于擂台之上,目光扫过纪汉佛等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弧度,心中不悦顿生。 在他眼中,这些人本是李莲花的挚友兄弟,理当秉持侠义、公正之风,可过往诸事,却让他觉着他们与心中期许相差甚远。 此刻,见他们对肖紫妗这般关怀备至,而肖紫妗又刚与自己敌对,新仇旧怨交织,怒火在胸腔熊熊燃起。 “不知纪汉佛可否敢接下在下的挑战呢?” 方多病下巴微扬,信手一指,尔雅剑在日光下折射出冷冽锋芒,恰似他此刻的眼神,透着犀利与果决。 声音不大,却如洪钟般响彻四周,台下众人先是一愣,继而一阵哗然,目光齐刷刷投向纪汉佛,皆在揣测这位江湖前辈会如何回应。 纪汉佛闻声望向方多病,脚步顿住,眼神瞬间锐利如鹰。 他自是知晓袁小宝如今在江湖上声名鹊起,方才台上那场激战,袁小宝展现的实力更是有目共睹。 但身为前辈,又当着众多江湖豪杰的面,退缩岂是他的作风? “哼,有何不敢?” 纪汉佛双手握拳,骨骼发出“咔咔”声响,声若闷雷,大步迈向擂台中央。 灰袍烈烈作响,气势如虹,与方多病隔空对峙。他微微侧身,目光快速扫过台下。 心中暗忖对策,多年江湖阅历此刻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闪现,试图寻出袁小宝招式破绽。 方多病见他应战,眼中燃起炽热斗志,心中暗道:“来得正好!” 当下也不废话,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近纪汉佛,尔雅剑一抖,剑花点点,仿若繁星坠落,直刺对方咽喉、膻中等要害。 纪汉佛身形不动如山,待剑至身前,猛地大喝一声,右拳裹挟着呼呼风声,直击剑身,欲以刚猛之力震开方多病的剑势。 方多病见状,嘴角冷笑更甚,剑势一转,贴着纪汉佛拳风滑向他右臂内侧,改刺为削,试图割裂他的衣袖,给其一个下马威。 纪汉佛反应亦是极快,左臂迅速横挡,袖袍内暗藏的短棍顺势滑出,“叮”的一声,精准格开尔雅剑。 二人转瞬交手数回合,你来我往,招式凌厉。 方多病剑法灵动多变,似蛟龙出海,每一剑都暗藏玄机; 纪汉佛则凭借深厚内力与丰富实战经验,拳脚棍棒交替使用,攻守兼备,稳如泰山。 台下众人看得目不暇接,喝彩声、惊呼声此起彼伏,一波高过一波。 斗至酣处,方多病忽然高高跃起,双腿在空中连环踢出,恰似天马行空,每一腿都带着千钧之力,踢向纪汉佛面门与胸膛。 第155章 阿飞你怎么不去? 纪汉佛不慌不忙,扎稳马步,双手舞动短棍,在空中划出一道密不透风的棍影屏障,“砰砰砰”几声闷响,将来势汹汹的腿法尽数挡下。 但方多病这一连串攻击不过是虚晃一枪,落地瞬间,他借着身体前冲之势,将尔雅剑狠狠插入擂台木板。 借力一个前滚翻,瞬间闪到纪汉佛身后,拔剑而起,反手就是一剑,直逼纪汉佛后心。 纪汉佛察觉到背后劲风袭来,惊出一身冷汗,仓促间向前扑倒,狼狈躲过这致命一击。 “哼,今日便暂且放过你!” 方多病收剑而立,看着略显狼狈的纪汉佛,心中怒火虽未全消,但也知今日再斗下去,恐难分胜负,且台下局势多变,不宜久战。 言罢,他转身,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大步走下擂台。 日头高悬,洒下万道金光,将江湖客栈的招牌照得透亮。 盟主府内,人声嘈杂,江湖各路豪杰齐聚,或高谈阔论,或暗自打量。 方多病一路疾行,匆匆踏入二楼, 李莲花一袭素白衣衫,面容清癯,正慢悠悠地给自己斟着茶,见方多病风风火火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中满是宠溺。 桌上茶香袅袅,点心摆放得整整齐齐。方多病二话不说,端起桌上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那茶水沿着喉咙淌下,才总算止住了他体内的焦渴。 笛飞声坐在一旁,身姿挺拔如松,浑身散发着冷峻的气息。 他目光一直追随着方多病,见他这般模样,眼中难得地浮现一丝满意之色。 这小子今日在擂台上的表现,当真是精彩绝伦。剑出如龙,气势如虹,将一众对手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不愧是李莲花悉心教导出来的徒弟,聪慧果敢,假以时日,江湖中定有他的赫赫威名。 而且,笛飞声心中暗自赞许,这小子还极为护短,对那些曾负过李莲花的人,睚眦必报,一个也不打算放过,倒很合他的脾性。 方多病一屁股坐下,伸手抓起点心就往嘴里塞,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活像只贪吃的小松鼠。 吃着吃着,目光偶然与笛飞声对上,刹那间,他眼珠子一转,鬼主意涌上心头。 “阿飞,” 方多病咽下口中食物,起身凑到笛飞声旁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不打算露两手?毕竟夺得那魁首,便可和天下第一高手血域天魔比试,这可是扬名立万的绝佳机会,多少人梦寐以求,你就不想……” 他话未说完,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试图用激将法勾起笛飞声的好胜心。 笛飞声眉头一皱,侧头白了他一眼,满脸嫌弃。 这毛头小子,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他心里门儿清。当下,笛飞声默默往旁边挪了一下,仿佛要与方多病拉开距离,冷声道: “本尊做什么,不需要你个毛头小子置喙。”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方多病碰了一鼻子灰,撇了撇嘴,却也不气馁。他眼珠又转了几圈,刚想再开口劝说,却见李莲花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莫要再折腾。 方多病无奈,只得这又坐回位置上,抓起一块点心,嘟囔道:“哼,阿飞你这是错失良机,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虽是抱怨,但语气里却没什么火气,客栈里顿时洋溢着他们一桌的小小喧闹,与周围的江湖喧嚣融为一体,仿佛一幅生动的江湖群 日头高悬,炙烤着大地,江湖大会的场地内尘土飞扬,人群熙熙攘攘,喧闹声此起彼伏。 此刻,在赛场一侧的阴凉处,李莲花一袭白衣胜雪,慵懒地坐在石凳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玉佩。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眼神不时扫过四周,将众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身旁的石桌上,摆满了精致茶点,茶香袅袅升腾,与这热烈的氛围形成一种别样的静谧。 方多病一路小跑过来,身上的衣衫还带着打斗后的褶皱,发丝凌乱,额前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尘土里。 他几步跨到桌前,全然不顾形象,伸手便抓起一块点心往嘴里塞,腮帮子瞬间鼓了起来。 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可饿死我了。” 三两口咽下,又端起一杯凉茶,仰头一饮而尽,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样,活像个几天没吃饭的小饿狼。 笛飞声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松傲立。 他身着淡蓝色劲装,周身散发着冷峻的气息,仿佛与周围的热气隔绝开来。 一双锐利的鹰眼,冷冷地注视着方多病的一举一动,看到他这副狼狈又贪吃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微微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转而将目光投向赛场,那里正有几位高手过招,刀光剑影闪烁,引得周围一片喝彩声。 方多病填饱了肚子,一抹嘴,顺着笛飞声的目光望去,瞧了片刻,眼珠子滴溜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鬼点子。 他挪了挪屁股,靠近笛飞声,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对方,小声说道:“阿飞,你瞧瞧那边打得热闹吧?你就不想下场去露两手? 听闻这次大会的魁首,可有机会与那神秘莫测的天下第一高手血域天魔一较高下。 这可是扬名立万的绝佳时机,多少豪杰挤破了脑袋都想争这一席之地,以你的身手……”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睛放光,试图用言语撩拨起笛飞声的好胜心。 笛飞声仿若未闻,依旧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赛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其实,他心中怎会不知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只是他行事向来只凭本心,不喜被人驱使,更何况是被这个毛头小子撺掇。 在他看来,若是时机到了,无需旁人多言,他自会出手;若是机缘未到,强求出头,反倒落了下乘。 方多病见笛飞声毫无反应,心中有些不服气,撇了撇嘴,提高了音量:“哼,阿飞,你别装作没听见,我可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是怕了吧?怕自己技不如人,不敢下场去会会那些高手?”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既是激将,又带着几分少年人的赌气。 笛飞声这下终于有了反应,他转过头,眼神冰冷地直视方多病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看穿。 冷冷地说道:“本尊做事,何须你多言。你若是闲得慌,不如再去台上练练,莫要在这聒噪。” 说罢,又转过头去,不再理会方多病。 方多病碰了一鼻子灰,却也不气馁,他眼珠一转,又看向李莲花,刚想开口求李莲花帮自己说句话。 却见李莲花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在说“莫要胡闹”。 方多病无奈,只得作罢,重新坐回凳子上,抓起一块点心,边吃边小声嘀咕:“哼,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难搞,等着瞧吧,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刮目相看。” 就在这时,赛场上传来一阵惊呼,只见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翩然而至,手中长剑舞动,如同一朵盛开的红莲,瞬间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方多病眼睛一亮,立刻放下点心,站起身来,准备朝那边走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儿。 而笛飞声和李莲花依旧坐在原地,一个冷眼旁观,一个悠然自得,仿佛这江湖的纷纷扰扰,都与他们有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只待风云变幻至关键处,才会出手拨弄乾坤。 第156章 角丽谯怎会在此? 江湖,永远是风波诡谲之地。今日,这小小的比武擂台,更是聚集了各方目光。 台下人头攒动,方多病扯着李莲花,一个劲儿地往人群前排挤,嘴里嘟囔着:“李莲花,今日这场比试可有些看头,各大门派的年轻弟子都上台切磋,咱定能瞧出些门道。” 李莲花被他拽得无奈,只能苦笑着跟上去。 待挤到前排,方多病的目光瞬间被台上那抹艳丽的红吸引。 只见那红衣女子不过十五岁上下,稚气未脱的脸蛋明艳动人,双眸灵动却透着一股与年纪不符的凌厉,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 方多病越看越觉得眼熟,挠着头,悄声对方多病说:“李莲花,这台上小姑娘咋瞅着这般熟悉,可我就是死活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李莲花目光紧锁台上,眉头早已拧成一个“川”字。 他心里暗自叫苦,这台上的分明是角丽谯,她怎么会在此处? 当初,他可是千叮万嘱,让云姑娘将角丽谯带走好生教导,盼着能将她引回正道,莫要再是上辈子那般癫狂的女子。 此刻,李莲花满心担忧,暗自思忖:难不成云姑娘出了事? 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太可能,云姑娘虽说武功平平,但她身份特殊,在南胤后人之中地位尊崇,那些人对她的命令向来不敢违抗。 想必,是这角丽谯生性不羁,偷偷溜了出来。 台上,角丽谯手中软鞭似灵蛇舞动,每一次甩动都带起呼呼风声。 她身形灵动,穿梭间红衣飘飘,宛如一朵绽放在血雨腥风中的彼岸花。 与之对战的,是风凌剑派一位颇有名气的年轻女弟子,那女子剑法凌厉,招式间寒光闪烁,起初还能与角丽谯平分秋色。 可没过几招,角丽谯越战越勇,软鞭在她手中运用自如,鞭梢所到之处,砖石迸裂,威力惊人。 风凌剑派女弟子渐渐落了下风,被那软鞭抽打得左支右绌,一时难以招架,只能连连后退,手中长剑已有些拿捏不稳。 角丽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笑意却未达眼底,只有无尽的寒意。 她自幼流浪江湖,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过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这一身戾气早已融入骨髓。 与台下那些养尊处优、出自武林世家的公子小姐相比,她的招式毫无章法,却招招致命,每一次进攻都是拼尽全力,只攻不守,悍勇无比。 “哼,就这点本事,也敢上台与我一战?” 角丽谯柳眉倒竖,手中软鞭攻势更猛,鞭影瞬间将对手笼罩。 那风凌剑派女弟子面色惨白,慌乱间脚下一个踉跄,眼看软鞭就要抽在她身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台下一道白影一闪而过,李相夷足尖轻点,跃上擂台。 他手中少师剑轻挥,看似随意,却精准地缠住了角丽谯的软鞭,柔声道:“角姑娘,莫要再造杀孽。” 角丽谯见状,美目圆睁,怒喝道:“李相夷,现在你少管我!我好不容易寻得这机会,定要在这江湖扬名立万,谁也拦不住我!” 台下众人见状,顿时一片哗然。有认出李莲花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不是李相夷吗?他怎会与这红衣女子起了冲突?” “这女子是谁?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凶狠手段……” 方多病在台下急得直跳脚,大喊:“李相夷,你小心些!这丫头疯疯癫癫的,可别伤了你。” 李莲花示意方多病切莫冲动多虑,“小宝,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你上去将角丽谯带过来。” 方多病有些头疼,不想面对角丽谯,这个姑娘可真的不是轻易能招惹的。 当初笛飞声和李莲花遇上她,一个被她下了天下至毒之首的碧茶。 一个因她爱而不得,被她挑断了手筋脚筋囚禁于鱼龙牛马帮,若不是李莲花冒死去救他,说不定他笛飞声真会成为角丽谯的夫婿。 李莲花却仿若未闻,目光始终盯着角丽谯,眼中满是无奈与惋惜:“角姑娘,你天赋异禀,若能走上正途,必能成为一代女侠,何苦执着于这打打杀杀,扬名立万之路?” 角丽谯冷哼一声,用力一甩软鞭,试图挣脱少师剑束缚:“你懂什么?我自幼受人欺凌,在这世上唯有靠自己双手,用这一身武艺打出一片天地,才能活下去!” 李莲花轻叹一声,望向李相夷。 “李相夷,收剑吧!这位姑娘与我们是旧相识。” 李相夷手腕一抖,松开软鞭,却借力欺身而上,瞬间点了角丽谯几处穴道。 角丽谯动弹不得,只能怒目而视:“李相夷,你敢偷袭我!” 李莲花摇头苦笑:“角姑娘,得罪了。我不能眼睁睁看你一错再错。” 说罢,他让李相夷带着角丽谯,足尖轻点,掠下擂台,往人群外走去。 方多病赶忙跟上,嘴里念叨:“李莲花,你这是要带她去哪?这丫头野性难驯,万一……” 李莲花回头,神色坚定:“我要带她回云姑娘那,她是唯一能引导角姑娘之人。这江湖纷争不断,我总归要试试,能否将这误入歧途的孩子拉回来。” 三人身影渐行渐远,擂台周围的喧闹却经久不散,这场意外的插曲,注定成为江湖人口中的又一段传奇故事,而角丽谯的未来,也在这江湖风云变幻中,悄然蒙上一层迷雾。 笛飞声坐在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李莲花他们的一举一动。当他看到李相夷带着角丽谯回来时,脸上立刻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他心中暗自恼怒,这个角丽谯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地跟着李相夷。他对角丽谯的存在感到十分厌烦,觉得她是一个麻烦的人物。 笛飞声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不明白李相夷为什么要把角丽谯带回来,这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和困扰。 然而,笛飞声并没有立刻发作,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观察着局势的发展。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冲动并不能解决问题,他需要冷静地思考应对之策。 他暗自决定,如果角丽谯敢做出什么不利于他们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笛飞声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冷酷,他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第157章 破袭万钧 李莲花刚坐下,顺手接过了笛飞声给他倒的茶水,抬眼瞧见四处张望的角丽谯。 这角大美女,不论以后现在,都是个棘手难题,她与他同宗同源,却在外为非作歹,留着终是祸害。 “阿飞,你别担心,这个角大美女我会让李相夷、小宝他俩看着,我一会联系云姑娘,让她派人将她带回去严加管教!” 李莲花轻抿茶缘,目光透着几分无奈。 笛飞声转头,在众人身上逡巡许久,眼中厌恶毫不掩饰:“这女人是个疯子,此番决不能再让她伤了你和李相夷。” 言下之意,若角丽谯再敢作恶,他定不手软,哪怕曾有旧情,也会拔剑相向。 角丽谯被封住功力,瘫坐在地,美目含煞:“你们敢这般对我?我乃南胤皇室后人!” 她又怎肯服软,心中暗忖,那云初微虽身为南胤大祭司,凭什么倒戈向这李莲花?自己论身份地位,哪点逊色。 李莲花生得俊秀温和,一袭白衣,端的是谦谦君子模样。 角丽谯初见他时,莫名反感,此刻恨意更浓,觉得这看似无害之人,才是搅乱她局的祸首。 “哼,装模作样!”角丽谯啐了一口。 李莲花也不恼,搁下茶杯,看向远方:“角姑娘,你执念太深,南胤已覆,莫再掀波澜。” “覆了?我偏要重振!你们这群挡我路的,都该死!”角丽谯嘶吼起来,青丝凌乱。 笛飞声冷哼:“就凭你?不择手段,勾结外邪,早已背离正道。” “你若再冥顽不灵,下次可没这般好运。”笛飞声怒目而视。 角丽谯脸色惨白,却仍倔强:“我不会认输……”声音却已带了几分颤抖。 李莲花轻叹:“望姑娘往后思量清楚,莫要辜负这江湖太平。” 说罢,望向窗外渐明的天色,心中知晓,这场江湖纷争,不过是冰山一角,暗流依旧涌动…… 风凌剑派今日大出风头,掌门罗辉手持长剑,身姿挺拔伫立擂台之上。 只见他衣袂猎猎,剑眉斜飞入鬓,双眸寒光闪烁,一人一剑仿若战神临世,已接连将十二名挑战者挑落马下,此刻排名第五,却已是满脸狂妄。 “还有谁敢来挑战老夫,老夫定让他有去无回!此次老夫定会成为武林盟主。” 罗辉那狂妄至极的声音,仿若一道惊雷,震得台下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他目光轻蔑地扫过台下,所到之处,众人皆面露愤懑,却又无奈低头。 毕竟,罗辉方才在台上展露的精妙剑招,迅猛剑势,已让他们深知彼此武功差距,无人愿贸然上前送死。 在人群一角,肖紫衿静静伫立,他一袭紫衫,腰悬破军剑,剑眉微怒。 身旁几位同伴面露犹豫,扯了扯他的衣袖,悄声道:“紫衿,这罗辉势头正盛,咱们且忍一忍,莫要冲动。” 肖紫衿却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浅笑:“打不赢李相夷,难道这个所谓的风凌剑派掌门我会打不过?” 言罢,快速向着擂台稳步走去。 罗辉见有人上台,先是一愣,待看清是个年轻男子,顿时仰头大笑:“小子,莫不是来错地方?这擂台凶险,可不是你玩耍之处,速速退下,莫要逼老夫不留情面。” 台下众人见此,也是一阵唏嘘,多是认为肖紫妗自不量力。 肖紫衿站定,也不恼,右手缓缓握住剑柄,轻声道:“罗掌门,大话莫要说得太早,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罗辉闻言,笑声戛然而止,眼中燃起怒火:“既如此,那便怪不得老夫!” 说罢,长剑一抖,挽出数朵剑花,率先攻来。 肖紫妗身形灵动,侧身一闪,破军剑如灵蛇出洞,贴着罗辉的剑身破空而去。 罗辉心中一惊,未料到这小子出招如此诡异,连忙变招回撤,横剑抵挡。 两人你来我往,瞬间过了十余招。罗辉剑法刚猛,大开大合,每一剑都带着千钧之力; 肖紫衿的破军却似柔风细雨,总能在他的剑网缝隙中寻得生机,寻机反击。 台下众人看得目不转睛,起初的轻视早已转为惊叹。 二十招过后,罗辉渐感吃力,他的剑法开始凌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肖紫衿却愈战愈勇,眼中光芒大盛,破军攻势愈发凌厉,一时间竟压得罗辉只剩招架之功。 “这肖公子我记得他功力没这么好呀!没想到,竟有如此精妙剑法!” 台下有人不禁高声赞叹。 罗辉恼羞成怒,猛地大喝一声,倾尽毕生功力,施展出风凌剑派绝学“狂风怒剑”。 一时间台上剑气纵横,仿若狂风呼啸。 肖紫衿见状,不慌不忙,双目微闭,深吸一口气,待剑气逼近,突然大喝一声,破军一抖,化作漫天剑影,正是他的成名绝技“紫影千幻”。 刹那间,剑影与剑气激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光芒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待光芒散去,众人定睛一看,只见罗辉瘫倒在地,长剑断裂,嘴角溢血,显然已受重伤。 肖紫衿收剑而立,面色虽略显苍白,却风姿依旧,发丝随风轻舞。 “这……这肖公子赢了!” 台下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与喝彩。肖紫妗微微欠身,向台下众人致意,随后转身,目光望向李相夷的方向。 他虽然打不过李相夷,不过,其他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李莲花当然知晓佛彼白石还有阿娩他们几人的武功路数,虽然比不上自己,倒也还是未来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只是紫衿他与他,还是走向了陌路,今生他与李相夷,乔姑娘之间的感情纠葛,就看乔姑娘自己的选择了。 他不打算插手,他虽然深爱阿娩,可阿娩对于自己仰慕居多。 对于紫衿想来刚开始时也是真心喜欢的吧!紫衿他心思细腻,和阿娩的性格相符,也许他和阿娩一开始在一起就是个错误吧! 李莲花微不可察的叹口气,将茶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压下心头的苦涩。 上辈子的李相夷众叛亲离,命悬一线,他们三人无意来到十五年前,就是想改变李相夷的命运。 现在他与乔姑娘他们之间的交集,他也不会过多干预,惟愿他们都能平安喜乐。 第158章 血域天魔的抉择 眼见太阳也快下山了,余晖如纱,给擂台披上一层金芒,今日擂台的比试也随之落幕。 江湖各路豪杰们虽意犹未尽,但连日激战,也都盼着这短暂休憩。 就在众人准备散去之际,段无海身着一袭黑袍,稳步上台,他面容冷峻,目光深邃,身后跟着的管家亦是一脸肃然。 台下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纷纷投来疑惑与期待。 “各位,今日的比试也结束了,接下来就由老夫告知明日进入决赛的人员有哪些吧!” 段无海声若洪钟,在空旷的场地回荡。众人皆屏气敛息,竖耳倾听这关乎荣耀与生死的名单。 “排名第一的是笛飞声,这位仁兄的武功路数刚猛无匹,想必各位都有目共睹,他力挫群雄,当之无愧站于榜首。” 提及笛飞声,众人脑海中皆是那纵横擂台、拳风呼啸能碎石裂金的威猛模样,不禁纷纷点头。 “第二名是李相夷,其剑法出神入化,剑招灵动多变,恰似蛟龙出海,屡次在绝境中逆转乾坤。” 此话一出,人群里一阵骚动,李相夷之名,本就是江湖传奇,如今风采依旧,自是引得年轻一辈满眼崇拜,老一辈暗自赞叹。 “第三名是袁小宝,莫看他年纪轻轻,机灵聪慧全用在了武功研习上,招式刁钻,常能出其不意克敌制胜。” 方小宝站在二楼,听到自己名字,挠挠头,嘻嘻一笑,可那眼底的坚毅与自信,昭示着不容小觑的实力。 段无海顿了顿,接着道:“后面的是昆仑派的段南忆,纪汉佛,这二位来自名门正派,基本功扎实深厚,剑法、拳法配合默契,为昆仑派挣足颜面; 肖紫衿,出自江南武林世家,一把破军剑,恰似紫电穿空,杀招暗藏; 角丽谯,虽是女子,手段狠辣,武功诡谲难测; 乔婉娩,温婉大方,剑法却绵里藏针,不容轻视。” 随着一个个名字念出,众人心中对明日决赛的局势愈发清晰,也更为期待。 “各位明日开始,你们十位英雄将从第十位开始逐一挑战当今天下第一高手血域天魔。” 此语仿若巨石入水,惊起千层浪。血域天魔,那是江湖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传说他武功邪异,能操控人心、吸食内力,久居魔窟,极少现身,却凭赫赫凶名震慑武林。 “老夫静候各位佳音,也希望各位英雄比试过程中注意安全。” 段无海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关切,可众人皆知,这一战,凶多吉少。但台下十位豪杰,脸上并无惧色,反倒燃起熊熊斗志。 少年笛飞声双手抱胸,眼中战意升腾:“血域天魔又何妨,我倒要看看,是他魔高一尺,还是我道高一丈!” 李相夷轻抚剑柄,微微颔首:“既入江湖,生死看淡,能与这等高手对决,亦是幸事。” 方小宝握紧拳头:“欸,没想到我竟然也能拍到第三名,拼一把,说不定还能扬名立万呢!” 众人互相交换着坚毅的眼神,各自散去准备。 是夜,月黑风高,客栈里灯火通明,有的闭门养神,有的擦拭兵器,明日,那决定江湖命运的终极对决,即将拉开帷幕…… 客栈外,风声呼啸,似在为这场大战奏响序曲,不知谁能在血雨腥风中力挽狂澜,改写江湖格局,一切,皆留待明日揭晓。 深夜,盟主府内一片死寂,唯有段无海的书房透着微弱烛光,窗棂上两个剪影仿若鬼魅。 段无海身着锦袍,眉头紧锁,对面的血域天魔——旦增,一袭黑袍,周身散发着彻骨寒意,让人望而生畏。 “旦增,明日前三名你一定要注意不可轻敌。” 段无海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目光紧紧锁住旦增,试图从那张冷峻面庞上寻到一丝妥协。 旦增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哼,就凭那些中原鼠辈,能奈我何?” 话虽如此,心中却也知晓,此番对手个个不容小觑。笛飞声的刚猛、李相夷的精妙剑法、袁小宝的机灵狡黠,早就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 段无海踱步走近,压低声音:“你莫要逞强,这可不是你一人的事。你要想你家人平安,就得按计划行事,不然,我也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 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幅画像,上面是个笑靥如花的西域少女,正是旦增的女儿。 旦增瞳孔骤缩,伸手欲夺画像,段无海却轻巧避开:“只要你配合,她自会安然无恙。” 一提到女儿,旦增那不可一世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 他来自西域,年少成名,凭借一身毒功横行江湖,霸榜天下第一数十年。 那毒功不仅威力巨大,且其内力深厚,数十年来无人能及。可如今,却被这软肋掣肘,动弹不得。 他本不愿卷入中原武林这趟浑水,只想在西域守着女儿安稳度日。 奈何数月前,女儿外出游玩失踪,再出现时,已是段无海的人质。为了女儿,他只能应下这荒唐的要求。 “我如何信你?”旦增咬牙切齿,双拳紧握,关节泛白。 段无海微微一笑,眼中却毫无笑意:“明日你按我说的做,比试结束,立刻送你女儿与你团聚。” 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若敢耍花样,天涯海角,我也有办法让你们父女永不相见。” 旦增沉默良久,终是点头:“好,我答应你。”此时的他,满心无奈与愤恨,却又无计可施。 段无海见他应允,神色稍缓:“记住,只需略胜一筹即可,莫要伤人性命,尤其是那前三人,切不可坏了大局。” 说罢,挥挥手示意旦增退下。 旦增转身,身形隐没在夜色中,心中暗忖:且看明日,若敢食言,就算拼了这身修为,也要让这盟主府鸡犬不宁。 而段无海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似是这一切尽在掌控。 殊不知,江湖暗流涌动,人心变幻莫测,明日的擂台,变数丛生,这场武林闹剧,究竟谁能笑到最后,尚未可知…… 待旦增走远,段无海又坐回书桌前,对着烛火陷入沉思。 他精心策划这一切,为的是掌控武林,铲除异己,扶持亲信上位。可这其中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窗外,夜色深沉,仿佛也在为这即将到来的江湖风云默哀。 第159章 夜晚突变 夜幕如墨,沉沉地压在小镇之上,连星光都隐匿了踪迹。李莲花等人所宿的客栈,孤灯摇曳,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屋内,李莲花倚在床头,眼眸半阖,思绪却如乱麻。白日里角丽谯的出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搅得他心神不宁。 这女子行事乖张、狠辣,同属南胤一脉,却似被执念迷了心窍,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偏生又不能放任不管,毕竟他李莲花还念着那点同宗同源的情分。 转头看向窗外,夜色深沉,李莲花轻叹一声,披衣起身。他们此番出行,本未带多少银钱,本想着速战速决解决江湖纷争,未料枝节横生。 如今角丽谯被扣在客栈,还得等云姑娘派人来接,这一日日的花销、这一堆棘手事儿,都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方多病洗漱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下楼,就见李莲花坐在大堂喝着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烛火映照下的李莲花,面容清俊,眉眼间的疲惫被暖黄光晕轻轻掩去,仿若尘世谪仙,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心,泄露了他心底的烦忧。 “李莲花,你还没睡呐!”方多病一蹦一跳地凑过去,挨着李莲花坐下,顺手捞起桌上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嘶,烫!” 李莲花瞥他一眼,轻笑:“你这毛躁性子,何时能改改。” 说罢,又慢悠悠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李莲花,你说那角丽谯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她啊?” 方多病揉着被烫的舌尖,眼巴巴地望着李莲花。 李莲花目光幽幽,望向大堂门口,仿若能穿透夜色看到什么:“她执念太深,所图甚大,怕是不会轻易罢手。只盼云姑娘快些派人来,莫要再生变故。” 正说着,楼梯处传来轻微响动,笛飞声身形高大,几步跨下楼梯,目光扫向二人:“哼,那疯女人安静了?” 李莲花微微摇头:“怕是难。阿飞,咱们现下银钱不多,还得多加小心,这几日客栈怕是不能久住。” 笛飞声皱了皱眉,没再多言,走到一旁桌前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 他虽武艺高强,可对这等俗务也是一筹莫展,平常有李莲花操持,此时也只能跟着发愁。 大堂里一时静谧,唯有烛火噼啪作响。突然,客栈大门被人猛地撞开,一阵冷风呼啸而入,吹得烛火乱晃。 众人一惊,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踉跄而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救命……救命啊!”少年扑倒在大堂中央,气息奄奄,“外面……外面有怪物!” 李莲花、方多病和笛飞声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警惕与疑惑。 李莲花起身,快步走到少年身旁,蹲下查看:“小兄弟,莫慌,慢慢说,外面怎么了?” 少年颤抖着手指向门外:“有……有个黑影,速度奇快,专吸人内力,我同行的兄弟都被它害了……” 听闻此言,众人皆是心头一凛。吸人内力?这江湖,又要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李莲花缓缓起身,目光望向门外夜色,暗暗握紧了双手,一场未知的危机,正随着这暗夜,悄然逼近……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将小小的客栈裹得密不透风。大堂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紧绷的面容。方多病听到那少年的呼救,心中热血上涌,刚想抬脚出门查看,却被李莲花一把拽住。 “小宝别冲动,现在情况不明,我担心有诈!” 李莲花神色凝重,眼中透着历经江湖风雨后的谨慎。他力道不小,紧紧扣住方多病的手腕,不容他轻易挣脱。 笛飞声和方多病十分不解地望向他,虽不明就里,但看到李莲花如此严肃,两人心中的警惕瞬间拉满,目光如炬般望向门外。 那未知的黑暗中,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随时可能射出致命的冷箭。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里,门外突然响起了李相夷的声音! “站住,休要猖狂!” 那声音高亢嘹亮,仿若一道凌厉的剑气,划破夜空,直击人心。声浪所到之处,客栈的窗棂都嗡嗡作响,显露出喊话之人深厚的内力。 三人顿时没敢多想,身形一动,连忙出门查看。 刚踏出门口,一股寒意扑面而来,风中似夹杂着血腥的气息。 只见不远处,一道白影翩若惊鸿,正是李相夷。他一袭白衣胜雪,长发随风飘舞,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剑指前方一团黑影。 那黑影形如鬼魅,周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移动速度极快,让人难以看清它的真面目。 “李相夷!” 笛飞声大喊一声,作势就要冲上前去助战。 李莲花却伸手拦住了他:“先别急,看看情况。” 此刻的李莲花,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这黑影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逼得李相夷现身阻拦? 方多病紧了紧手中的剑,焦急地说道:“李莲花,不能再等了,李相夷有危险!”说话间,他的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双脚不自觉地向前挪动。 李莲花目光深邃,凝视着战局,低声道:“小宝,莫要莽撞。李相夷武功高强,不会轻易陷入绝境,咱们贸然冲上去,万一打乱他的布局,反倒帮了倒忙。” 此时,那黑影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猛地向李相夷扑去,双爪如钩,带起一阵腥风。 李相夷身形一闪,侧身避开,手中长剑顺势挥出,一道凌厉的剑气斩向黑影。黑影在空中一个翻身,轻松躲过,紧接着又以更快的速度折返回来,攻势愈发猛烈。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笛飞声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他纵横江湖多年,见过无数高手怪人,却从未遇到这般诡异的对手。 李莲花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战场,他试图从黑影的招式、移动轨迹中找出破绽:“不管它是什么,今夜务必将它拿下,否则后患无穷。” 在李相夷与黑影激烈交手中,三人逐渐靠近战局。方多病按捺不住,瞅准一个时机,大喊一声:“看剑!” 便冲了上去,手中之剑直刺黑影后背。黑影似乎背后长眼,瞬间转身,以爪抵挡,“哐”的一声,方多病只觉手臂发麻,虎口剧痛,险些拿捏不住剑柄。 笛飞声见状,大吼:“小宝退下!”同时大踏步上前,双拳齐出,拳风呼啸,带着千钧之力砸向黑影。 黑影身形一闪,避开攻击,却被李相夷抓住破绽,一剑刺中肩头。黑影发出一声惨叫,身形晃动,似乎准备逃窜。 “想跑?没那么容易!”方多病此刻也不再犹豫,施展轻功,快速追了上去。 他身形轻盈,如同暗夜中的精灵,几个起落便拦住了黑影的去路。黑影见状,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地向李莲花扑来。 李莲花不慌不忙,连忙侧身躲过。 身后却突然出现一个手执折扇的男子,手中折扇轻轻一展,扇面上的墨竹仿若活了过来,竹叶纷飞,化作一道道凌厉的暗器射向黑影。黑影躲避不及,被竹叶击中多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就在众人准备一举拿下黑影之时,客栈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三人心中一紧,回头望去,只见角丽谯不知何时挣开了束缚,手持利刃,正与客栈内的伙计们对峙。 “不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李莲花暗叫一声,心中懊悔不已。他们一心关注着外面的战局,却没想到客栈里早已危机四伏。 笛飞声怒目圆睁:“这疯女人!”说罢,转身就要往客栈奔去。 李相夷喊道:“阿飞,你和袁小宝回客栈,我和李莲花去追这黑影,绝不能让它跑了!” 第160章 李莲花被调戏了 李莲花抬眸望去,还未及凝神细究,一道白影仿若从天而降,衣袂飘飘,正是李相夷。 只见他身姿矫健,足尖轻点地面,带起一片尘土,瞬间闪至李莲花身前。 李莲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已然不及,李相夷长臂一伸,直接将他揽入怀中,那动作一气呵成,毫不犹豫。 紧接着,足尖再度轻点,整个人借力腾空而起,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怪物离去的方向追去。 李莲花只觉周身一轻,刹那间已身处半空,疾风扑面而来,吹得他发丝凌乱。 他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心中又羞又恼:这都什么事儿!平日里被阿飞他们时不时揽着腰也就罢了,怎么如今李相夷也这般? 他暗暗腹诽,自己堂堂男子汉,身形高挑挺拔,哪有半分女子的娇柔之态,怎么这些人都像是被带偏了,专爱来这一出。他在心中抗议了无数次,可每次都如同石沉大海,无人理会。 耳边风声呼啸,李相夷抱紧李莲花,身形在空中辗转腾挪,如一只灵动的飞燕,轻盈地掠过一片片屋檐。 每一次借力跳跃,都引得脚下屋瓦轻微震动,发出簌簌声响。下方的街巷在他们眼中急速后退,化作一道道模糊光影。 然而,那怪物的速度实在太快,不过转瞬之间,便没入黑暗,没了踪影。 李莲花只觉胃里一阵翻腾,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如纸,他赶忙伸手拍了拍李相夷,带着几分急切与狼狈喊道:“李相夷,先放我下去,要吐了,你飞得太快了!” 李相夷闻声,侧头瞥了他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嫌弃,似是在责怪他这般“弱不禁风”。 但手上动作却不慢,脚尖轻点下方屋脊,借着反弹之力,稳稳地跃下地面,将李莲花轻柔却又迅速地安稳放下。 李莲花双脚刚一着地,便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他抬起头,望向李相夷,眼神中仍带着几分怨念:“下次,能不能换个方式?这一路,可真要了我的命。” 李相夷双手抱胸,微微仰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若不如此,岂能追得上那孽畜?你呀,还是得多练练。” 说罢,他转身望向怪物消失的方向,眼神中透出几分凝重,似在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 此时,远处更夫敲响了梆子,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仿佛在提醒着他们,这诡谲的江湖夜,还长着呢……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仅有几缕黯淡月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 李莲花瞧着那怪物消失的方向,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下盘算着今日这线索怕是又断了,索性懒得再理会一旁的李相夷,转身抬脚,打算慢悠悠地走回住处。 毕竟折腾了这大半宿,此刻又夜深露重,他实在没了那追赶的劲头。 可没等他迈出两步,李相夷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近,猿臂轻舒,一把揽过他的细腰。 李莲花只觉腰间一紧,未及惊呼,整个人已随着李相夷足尖轻点,腾空而起,瞬间跃上了房顶。 李相夷身形不停,几个起落,带着他快速藏于屋顶层层瓦片后方,动作一气呵成,仿若演练多次。 李莲花刚稳住身形,怒气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刚想开口怒斥,李相夷的手却像一道闪电般伸来,直接捂住了他的嘴,顺势将他半抱入怀中。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只听李相夷压低声音,急促地说道:“嘘,有人来了,别说话!”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让李莲花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仿若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他只觉耳朵滚烫,不知不觉间已红成一片,有些手足无措地移开视线,心中暗自嗔怪:这臭小子,说话就说话,非得凑这么近干嘛!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李相夷此刻却仿若未觉,他目光冷峻,紧紧盯着屋下的街道。 不一会儿,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队身着黑甲、手执长枪的将士迈着整齐步伐走来,枪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想来是城中守夜巡逻的官兵。 他们目不斜视,步伐沉稳,一步步走过这条街巷。 李相夷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下方动静,不经意间,鼻子里钻进一股若隐若现的皂荚和药香味,这熟悉的味道让他瞬间意识到源自怀中的李莲花。 他下意识低头,就见李莲花面色潮红,双手抵在他胸口处,正奋力试图拉远两人的接触。 看着李莲花这副模样,李相夷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捉弄之意,虽说他年纪尚小,却也知晓如何逗弄眼前这人。 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故意凑到李莲花耳边,轻声调侃道:“李莲花你身上好软好香呀!跟个姑娘一样,你是不是女扮男装呀!” 李莲花一听这话,恼怒瞬间冲昏了头脑,他使出全身力气,一把将李相夷狠狠推开,站起身来,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衫. 瞪了李相夷一眼,嗔怒道:“臭小子,有辱斯文,莫要胡言乱语,你见过哪个女子如我这般高呢?抓紧回去吧!”说罢,他气呼呼地转身,抬脚便要往前行。 李相夷被推得一个踉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望着李莲花的背影,心中既觉好笑,又有些懊悔刚刚的孟浪之举。 这李莲花,平日里看着温和随性,可真惹恼了他,那也是有脾气的。 不过,此刻夜色正深,这街头巷尾还潜藏着未知的危险,两人总归是要一起回去的。想到这儿,李相夷快走几步,跟了上去,嘴上嘟囔着:“哎,等等我,我错了还不行嘛……” 月光依旧清冷,洒在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上,仿佛在默默见证着这江湖夜路上一段别样的小插曲,而他们前行的路,依旧在这夜色笼罩下,蜿蜒伸向远方。 第161章 角丽谯的筹谋 夜幕低垂,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座小镇捂得密不透风。镇上唯一的那家客栈,此时灯火昏黄摇曳,仿若大海中的孤舟,飘摇不定。 方多病在客栈的后院里,手持长剑,剑挑草丛,每一下都带着几分急切与懊恼。 他眉头紧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鬓角的发丝,嘴里不停嘟囔着:“这角丽谯究竟藏到哪儿去了?难不成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一旁的柴垛被他翻了个底朝天,碎屑纷飞,可依旧不见半个人影。 笛飞声身姿如松,立在客栈屋顶,冷峻的目光如鹰眼般扫视着四周。他衣袂随风猎猎作响,仿若黑夜中的一尊战神。 可饶是他武功高强,目力惊人,俯瞰这方圆数里,愣是捕捉不到角丽谯的丝毫踪迹。下方的街巷,寂静得有些诡异,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添几分不安。 两人这番折腾,从方才分开一直持续到繁星点点。 客栈周边,大到废弃的仓库,小到街边水沟,都被他们翻了个遍,却依旧一无所获。 方多病一屁股坐在客栈门槛上,大口喘着粗气,手中长剑“哐当”一声,无力地垂落在地。 他抬头望向屋顶的笛飞声,满脸疲惫:“我说,笛盟主,这可如何是好?咱们答应了李莲花要看好那妖女,这下可好,人没了,他回来会不会气得跳脚?” 笛飞声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飘落地面,稳稳站定在方多病身旁。他脸色阴沉,眼中透着不甘:“哼,那妖女诡计多端,想必是料到我们会在此守株待兔,提前设下迷局。” 说罢,他拳头紧握,指节泛白,心中暗恨自己大意。 方多病捡起地上的长剑,胡乱地在衣服上擦拭着剑上的尘土,站起身来,边踱步边分析:“我瞧着,她今日在客栈现身绝非偶然,定是有所图谋。” “说不定,她此刻还在暗处盯着咱们,等咱们放松警惕,好继续搞她的鬼名堂。”想到这儿,他警惕地环顾四周,仿佛角丽谯会随时从阴影中扑出来。 笛飞声微微点头,认可了方多病的推断:“既如此,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你去客栈内再仔细查看一番,看看有无暗室密道之类;” “我去镇外官道上巡查,以防她已经逃脱。”说罢,不等方多病回应,他脚尖轻点,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方多病望着笛飞声离去的方向,深吸一口气,转身踏入客栈。 店内空无一人,桌椅凌乱,显然是他们之前搜寻时留下的痕迹。他打起火折子,逐间屋子排查,眼睛瞪得像铜铃,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笛飞声沿着镇外官道疾驰,风声在他耳边呼啸。 他心中暗自思忖:角丽谯若真逃离,必不会孤身一人,定有接应。他留意着官道上的马蹄印、行人脚印,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然而,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两人再度会合时,仍是一脸沮丧。方多病的衣衫被汗水湿透,黏在身上,十分难受;笛飞声的眼神愈发冷峻,透着深深的挫败感。 “这下可糟了,”方多病长叹一声,“李莲花那边,咱们怎么交代?” 笛飞声沉默不语,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角丽谯的失踪,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两人心头。 他们深知,李莲花此刻正在外追查另一线索,满心以为客栈这边万无一失,如今这局面,实在是辜负了他的信任。 正当两人相对无言时,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身形略显疲惫,却依旧步伐沉稳。正是李莲花和李相夷。 他远远瞧见两人的模样,心中便已猜到大概,微微摇头,苦笑一声:“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二位可是遇到大麻烦了。” 方多病和笛飞声对视一眼,满脸羞愧,正欲开口解释,李莲花却抬手制止了他们:“罢了,先回客栈,咱们慢慢说。” 说罢,他领头向客栈走去,背影透着几分无奈,也有几分对未知前路的坚定。 毕竟,在这波谲云诡的江湖之中,一个角丽谯的失踪,不过是又一场风云变幻的开端罢了。 李莲花三人刚踏入客栈,烛火摇曳间,一道婀娜身影翩然而至,正是角丽谯。 她朱唇轻勾,美目流转,透着几分得意:“哟,找我找得这般辛苦,可真是让诸位费心了。” 方多病瞬间横剑在前,怒目而视:“妖女,你躲哪儿去了?今日必不让你再逃!” 笛飞声也周身杀气涌动,仿若实质的威压向角丽谯席卷而去,他冷哼一声:“这次,可不会再给你机会。” 角丽谯却仿若未觉危险,莲步轻移,笑语盈盈:“我不过是出去透透气,散散心,哪晓得你们这般小气,竟要将我囚在这小小客栈。” 说话间,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笛飞声,眼中闪过一丝别样情愫。 李莲花神色平静,目光如炬地盯着她:“角姑娘,莫要再装无辜,你现身此处,所图何事,不妨直说。” 角丽谯咯咯娇笑,笑声在客栈内回荡,让人毛骨悚然:“李莲花,我自是想见你。听闻你在追查那桩江湖秘事,我这心里啊,就想着或许能帮上你一二。” 方多病忍不住呛声:“你这妖女,心怀鬼胎,谁信你的鬼话!” 笛飞声也向前逼近一步,大有一言不合便出手之势。角丽谯见状,笑容敛去些许,轻叹一声:“你们这般凶巴巴,我可是真心实意。那秘事背后,牵扯的势力错综复杂,你们以为凭你们几个,能轻易揭开真相?” 李莲花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角丽谯这番话虽不可全信,但她突然出现,又提及此事,想必有所关联。 他抬手示意方多病与笛飞声稍安勿躁,目光紧锁角丽谯:“角姑娘,你若真有线索,不妨说来听听,若是妄图蒙骗,休怪我等不客气。” 角丽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轻抬手,一枚精致的玉佩出现在掌心:“瞧瞧,这可是从那关键人物身上得来的物件,你们可识得?” 李莲花定睛一看,心中一惊,这玉佩他曾在古籍中见过些许记载,似乎与那秘事核心息息相关。 正当他欲开口询问时,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响,似有大批人马赶来。 角丽谯脸色微变,低声咒骂:“该死,他们来得倒快!”言罢,她身形一闪,竟欲夺窗而逃。 方多病哪肯罢休,提剑便追:“妖女,休走!”笛飞声紧跟其后,李莲花也快步跟上,心中暗叹,这江湖风云变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日这局面,不知又要如何收场…… 第162章 抓拿雪公血婆 夜色如墨,浓稠得似要将整座城池吞噬。角丽谯莲步急移,裙摆翩飞,仿若暗夜中一朵灼灼燃烧的彼岸花。 身后,数道黑影如鬼魅般紧追不舍,衣袂猎猎作响,正是璟王麾下的黑衣死士。 小巷逼仄,两侧高墙森然,青苔在幽暗中泛着湿冷的光。角丽谯奔至此处,前路被堵,已然退无可退,恰似一只陷入绝境的绝美困兽。 她朱唇紧抿,星眸含煞,手中长剑铿然出鞘,剑身寒光凛冽,恰似她决绝的心。 “哼,璟王好大的胃口,连我这南胤皇室余脉也敢觊觎!”角丽谯暗自思忖,心中恨意翻涌。 在云初微身边,日子虽如笼中鸟,却好歹有一方安稳天地,不似璟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那双眼盯着她,仿若盯着一件稀世珍宝,图谋的定不止是她的血脉身份,背后恐有惊天阴谋,叫人胆寒。 剑鸣骤起,角丽谯身形一转,率先发难。她身姿婀娜却不失凌厉,剑法诡谲多变,恰似灵蛇舞动。 这段时日,云初微派来的几位高手悉心教导,她日夜苦练,武功早已今非昔比。 当下剑挑、刺、削,一气呵成,与数十黑衣人杀得难解难分,一时间竟占了上风,那些黑衣人虽攻势汹汹,却也近不得她身。 不远处的屋顶,四人仿若暗夜幽灵,隐于暗处默默凝视。 李莲花一袭白衣,清风拂动衣角,他负手而立,目光紧锁战局。身旁三人屏气敛息,不敢惊扰。 “李莲花,我们当真不出手?瞧这阵仗,角丽谯虽厉害,可万一有个闪失……”方多病面露忧色,轻声低语。 李莲花微微抬手,止住话语,轻声道:“不急,我倒要看看,这些时日她藏了多少底牌,还有那雪公血婆,江湖传言对她二人忠心不二,云姑娘几番探寻无果,今日这场危机,说不定能引蛇出洞。” 角丽谯美目含煞,手中长剑一抖,剑鸣划破夜空,率先发难。她身形如鬼魅,刹那间欺身向前,剑出如龙,直刺为首黑衣人的咽喉。 那黑衣人反应亦是极快,侧身一闪,大刀横劈,带起呼呼风声。角丽谯柳眉倒竖,不避锋芒,长剑沿着刀身蜿蜒而上,“噌”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竟欲削其手指。 黑衣人忙撤刀回防,身后同伴的软鞭却已如毒蛇般缠来。角丽谯察觉背后异动,脚尖轻点,轻盈跃起,反手一剑斩断鞭梢。 落地瞬间,她旋身横扫,剑风呼啸,逼得周围黑衣人匆忙后退。可未等她站稳脚跟,数枚飞镖从暗处疾射而至,寒光闪烁。 角丽谯莲眸一凝,手中长剑快速挥舞,叮叮当当几声脆响,精准挡下暗器。 此时,又一波黑衣人涌上,呈扇形包抄。角丽谯娇叱一声,主动冲进人群,剑随身动,挑、刺、砍、削,招招狠辣,所到之处血花飞溅。 她红衣飘动,在夜色中仿若浴血的战神,将一众黑衣人杀得阵脚大乱,可黑衣人仗着人多势众,依旧拼死缠斗,一时间,小巷内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战况惨烈至极。 巷中激战正酣,角丽谯渐感体力不支,剑招稍缓,黑衣人见状,攻势愈发猛烈。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仿若苍鹰掠空,自屋顶疾扑而下,双钩如月,寒光闪处,血花飞溅,正是雪公。 “小姐莫慌,老奴来迟!”雪公声若洪钟,招式大开大合,所到之处黑衣人惨叫连连。 角丽谯精神大振,娇叱一声:“雪公,与他们拼了!”手中剑再度凌厉如龙。 紧接着,又一道红影翩然而至,血婆手持长鞭,鞭梢过处砖石崩裂。“敢动我家小姐,老娘抽你们的筋!” 她与雪公一刚一柔,配合无间,黑衣人瞬间乱了阵脚,死伤大半,残余几人落荒而逃。 角丽谯收剑而立,胸脯微微起伏,望向雪公血婆:“你们这次不必出手我也能解决这些人。” 雪公躬身抱拳:“小姐安危大于天,我二人誓死守护。”血婆亦是点头,目光关切。 屋顶上,李莲花嘴角噙笑,喃喃道:“果然没让我失望。” 这场暗夜交锋,看似落幕,可他知晓,璟王既已出手,后续风云必将更诡谲莫测。 角丽谯究竟有什么计划、璟王的筹谋、雪公血婆的隐秘……诸多线索如乱麻,在这江湖暗流中,正编织出一张巨大而危险的网,而故事,才刚刚开篇。 幽森的小巷子里,雪公血婆护着角丽谯,将璟王的一众黑衣人屠戮殆尽,腥膻之气在夜风中弥漫开来。 血婆长鞭一甩,鞭梢的血珠簌簌而落,她畅快大笑:“哼,就凭这些三脚猫,也想动咱家小姐,不自量力!” 雪公亦是擦了擦嘴角血迹,微微喘息,站在角丽谯身前,警惕四方。 屋顶之上,李莲花一直静候时机,此刻见大局已定,他目光一凝,轻声开口:“阿飞,小宝,李相夷,你们去把他们三人抓回客栈,切记小心他们使毒药。” 阿飞、小宝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这雪公血婆刚刚才解了角丽谯之危,为何转眼间又要擒拿?李相夷却似有所悟,率先运起轻功,如鹞子翻身,向着小巷疾掠而去,阿飞、小宝虽满心不解,也紧跟其后。 笛飞声身姿如电,率先发难。前世雪公血婆在他麾下,二人武功套路于他而言,就如掌上观纹。此刻他掌心聚力,猛地一掌拍出,掌风呼啸,直逼雪公面门。 雪公察觉危机,侧身一闪,反手掏出一把毒药,扬手撒出,毒粉在月色下泛着幽光。 笛飞声冷哼一声,身形快如鬼魅,闪出残影,轻易避开毒粉,转瞬又欺身而上。 雪公大惊,匆忙举掌相迎,却觉对方力道如山,自己浑身内力竟被震得紊乱,不过一招,已然抵挡不住。 “想跑?” 笛飞声瞧见雪公身形欲退,大喝一声,脚下生风,速度陡然加快,又是凌厉一掌拍出,雪公躲避不及,如断线风筝般被击飞,重重撞在墙壁上。 笛飞声趁势而上,指尖连点,封住雪公周身穴道,雪公瘫倒在地,动弹不得,眼中满是不甘。 另一边,方小宝与李相夷配合默契,对付血婆。血婆挥舞长鞭,鞭风虎虎,仿若一条怒蛟,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 方小宝身形灵动,左闪右避,寻着血婆招式破绽,突然矮身一个扫堂腿。 血婆察觉,长鞭一戳地面,借力跃起,却不想李相夷瞅准空当,飞身上前,双指并拢如剑,点向血婆穴道。血婆躲避不及,亦是被封住内力,生擒在地。 角丽谯见状,又惊又怒,拔剑相向:“你们为何恩将仇报?” 李相夷轻叹一声:“姑娘,事出有因,我等无意冒犯,待回客栈,自会给你交代。” 说罢,阿飞、小宝一人拧一个,笛飞声扛起雪公,几人施展轻功,向着客栈方向疾驰而去。 李莲花待他们离去,才缓缓起身,望着夜空,喃喃自语:“这背后的隐秘,该是到揭开的时候了……”他整了整衣衫,沿着屋檐悄然而息地跟去。 第163章 角丽谯的野心 客栈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不定。 笛飞声等人押着雪公、血婆和角丽谯鱼贯而入,将三人重重地往地上一扔。 雪公血婆穴道被封,只能怒目而视,角丽谯更是气得脸颊绯红,贝齿紧咬:“你们这帮无耻之徒,恩将仇报,今日若不给出个说法,我定与你们不死不休!” 笛飞声却仿若未闻,他目光扫过屋内,心下猛地一沉,环顾四周,竟不见李莲花的身影。他眉头紧锁,高声道:“李莲花还在屋顶呢?你们没去带他下来吗?” 李相夷和方多病此时正忙着打量屋内诸人,听到这话,才如梦初醒。 李相夷一拍脑门:“哎呀,光顾着抓人,把他给忘了!”方多病也急得直跺脚:“这可如何是好,李莲花如今没了武功,万一遇上什么危险…… 两人慌慌张张,拔腿就打算出门去寻。 刚一转身,却见熟悉的身影莲步轻移,衣袂飘飘,跨过门槛缓缓走来。 李莲花一脸无奈,打趣道:“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啊?打算把我这弱不禁风的书生扔在屋顶吹冷风过夜?” 笛飞声微微松了口气,冷哼一声:“谁让你行动这般迟缓。”实则眼中的关切一闪而过。 李莲花步入屋内,目光依次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雪公血婆身上,轻声道:“二位,许久不见。” 雪公血婆见是他,虽身子动弹不得,眼中却满是复杂之色,有惊讶、有疑惑,更似藏着些许期待。 角丽谯见状,更是一头雾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李莲花,你与那群黑衣人也是一伙的?” 李莲花微微摇头,走到桌旁,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浅酌一口,才悠悠开口:“姑娘莫急,今日之事,事关重大。我知晓二位对姑娘忠心耿耿,” 他看向雪公血婆,“可我也需弄清楚,为何璟王对姑娘穷追不舍,二位又为何藏头露尾,暗中守护,这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隐秘,怕是牵扯到诸多江湖恩怨与前朝纠葛。” 雪公冷哼一声:“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们嘴里撬出话来,没那么容易。” 血婆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咱虽敬重你李莲花,可事关小姐安危,绝不能松口。” 李莲花轻笑一声:“我自是不愿动粗,只是如今江湖暗流涌动,璟王势力渐大,若不将真相查明,姑娘怕是永无宁日,二位守护之心,到头来也可能付诸东流。”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唯有烛火噼里啪啦地爆响。 李相夷打破僵局,上前一步:“雪公血婆,你们也看到了,今日若不是我们插手,姑娘未必能全身而退,与我们合作,说不定能保姑娘平安。” 角丽谯听着他们你来我往,心中思绪万千。 她深知自己身世特殊,被璟王盯上后,日子愈发艰难,如今这些人虽手段强硬了些,但言语间似有几分真心。 她望向李莲花,目光探寻:“你当真能护我周全?” 李莲花放下茶杯,目光坚定:“姑娘放心,只要真相大白,我定竭尽全力。”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似有人在暗中窥探。 笛飞声眼神一凛,大喝一声:“谁?”瞬间破窗而出,李相夷、方多病也紧随其后。 屋内李莲花则快步走到雪公血婆身边,低声道:“二位,时间不多了,为了角姑娘,也为了江湖安宁,该说实话了。” 雪公血婆对视一眼,面露犹豫,而客栈外,夜色中已隐现刀光剑影,一场新的危机悄然逼近。 雪公紧咬牙关,犹豫再三后,开口低声道:“李莲花,咱知晓你是个聪明人,可这事儿关重大,一旦吐露,小姐恐陷入更大危机。” 血婆也附和着点头:“是啊,咱们守着小姐这些年,哪怕赴汤蹈火,也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璟王那贼子狼子野心,咱不得不防。” 李莲花轻叹一声,缓缓踱步,轻声道:“我明白二位忠心可鉴,可如今局势,你们隐而不报,只会让璟王摸不清状况,愈发肆无忌惮。倒不如与我坦诚相见,合力破局。” 他顿了顿,目光锁住雪公,“雪公,你该清楚,凭你们二人之力,护得了小姐一时,护不了一世。” 雪公面露挣扎之色,良久,缓缓吐出一口气:“罢了,事到如今,也只能信你一回。” 血婆瞪大了眼睛,刚欲开口劝阻,雪公抬手制止了她。“李莲花,你说得对,小姐身份特殊,南胤皇室血脉如今就剩她这一脉,璟王想拿她当棋子,掌控朝堂江湖,复辟前朝。” 李莲花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问道:“那你们此前为何不带着小姐远离是非,寻个安稳处隐匿?” 血婆抢着回答:“我们不是没试过,可小姐生性倔强,她忘不了家族冤仇,定要寻机报仇雪恨,况且江湖虽大,璟王眼线无处不在,躲也躲不掉。” 李莲花又看向角丽谯,此时她正紧盯着这边,眼神复杂。 “姑娘,你可知复仇之路艰险,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角丽谯扬起下巴,决然道:“我不怕,我身为南胤后人匡扶南胤是我的使命和责任,我虽是女子,不代表我比男子弱,为了南胤我什么都愿意做。” 李莲花无奈摇头,对雪公血婆道:“既如此,往后我们便携手护她。但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璟王下一步计划,你们可有什么线索?” 雪公苦思冥想一阵,才道:“前段时间,听闻璟王频繁与一些神秘黑衣人会面,地点就在城郊废弃庄子,那些人武功路数怪异,不似中原人士。” 李莲花眼神一亮:“这倒是个重要线索,多谢二位坦诚相告。” 正说着,窗外传来打斗声渐歇,笛飞声等人推门而入,满身尘土。 李莲花迎上去:“可有收获?”笛飞声皱眉:“只抓住个小喽啰,不过审出些有用信息,璟王似乎在集结力量,不日将有大动作。” 众人面色凝重,李莲花目光扫视一圈,沉声道:“事不宜迟,我们得尽快部署,不能让璟王得逞。”客栈内,气氛愈发凝重,一场关乎江湖与朝堂命运的较量,就此拉开新的帷幕。 第164章 角丽谯的猜忌 角丽谯美目流转,盯着李莲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与质问:“李莲花,你口口声声说护我周全,可如今我连自由都没了,这就是你的保护?” 李莲花微微苦笑,走近一步,轻声道:“姑娘,眼下形势危急,自由虽是可贵,可若落入璟王手里,性命堪忧,更遑论复仇大计。留你在这客栈,是权宜之计,也是为你安全着想。” 角丽谯冷哼一声:“我不怕璟王,这些年,生死边缘我也走过多次。倒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信你?就凭你这几句空口白话?” 李莲花目光坦荡,迎上她的视线:“我知姑娘多疑,可过往种种,我何时骗过姑娘?从你被黑衣人围困,我等暗中留意,到如今揭开谜团,寻对策护你,皆是真心。” “姑娘身为南胤皇室后人,肩负家族荣辱,若因一时意气,中了璟王圈套,此前所有努力岂不白费?” 角丽谯沉默片刻,似在思索李莲花的话。良久,她缓缓开口:“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等着璟王再来抓人。” 李莲花微微点头:“自然不会。我们既已有线索指向城郊废弃庄子,明日我便同笛飞声、李相夷等人前去探查,姑娘且安心在客栈等候。待摸清璟王阴谋,我们再从长计议,定能助姑娘达成所愿。” 角丽谯咬着下唇,又问:“那雪公血婆呢?他们是我最信任的人,不能一直被囚于此。” 李莲花看向雪公血婆,道:“待确保二位不会冲动行事,坏了全盘计划,自会解开穴道,让他们陪在姑娘身边。此刻还望姑娘体谅,毕竟稍有差池,大家都有性命之忧。” 角丽谯虽仍有不满,却也知晓轻重,只得轻叹一声:“好吧,但愿你所言不虚,莫要让我失望。” 李莲花拱手行礼:“姑娘放心,李某定当竭尽全力。” 此时,窗外夜色深沉,屋内烛火摇曳,众人心中各怀心思,一场未知的冒险即将开启,而李莲花等人能否成功挫败璟王阴谋,护角丽谯周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雪公血婆起初定是满心抗拒,毕竟多年来他们只忠心于角丽谯,习惯独来独往守护主人。 被擒的屈辱、对陌生人的警惕,让他们难以轻易就范。但李莲花言辞恳切,句句在理,又承诺护角丽谯周全,他们心中会有所动摇。 一方面,他们深知璟王势力强大,仅凭二人之力,往后再遇危机恐难以招架,李莲花这边能人众多,合作或许真能给角丽谯更好的庇护; 另一方面,他们也看到李莲花等人在客栈内并无恶意,还真心为角丽谯的安危考量。 权衡再三,虽不情愿,可出于对角丽谯长远安全的考虑,他们大概率会暂且听从李莲花的安排,只是在执行过程中,仍会保持警觉,稍有不对,就可能变回那守护主人、不惜一切的忠仆,与李莲花等人“翻脸”。 时光仿若白驹过隙,匆匆而逝。角丽谯独坐在客栈房间,仿若一只被困于樊笼的猛兽,来回踱步,莲步急促,每一步都似踩在人心尖上。 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她那张艳丽却满是愁绪的脸庞,思绪仿若乱麻,千缠百绕。 她心中暗自思忖,李莲花此人,身份实在太过神秘。通过云初微平日里的态度,她已然猜出几分端倪。 李莲花定与南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绝非等闲之辈。 云初微身为南胤大祭司,向来眼高于顶,在南胤那片土地上,除了她角丽谯这一脉皇室后人,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跺跺脚便能让江湖震三震。 即便是各大门派掌门见了她,也得礼让三分,不敢有丝毫怠慢。 可就是这般高傲的云初微,在面对李莲花时,却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谨慎。 虽说云初微出自尊贵的云氏一族,传承久远,底蕴深厚,身份尊崇无比,自身实力亦是超群。 但角丽谯敏锐地察觉到,云初微对李莲花的态度,绝非对待普通江湖人的模样。 角丽谯身为女子,在这以男子为尊的江湖与前朝遗脉中,处境尴尬。 虽顶着南胤皇室后人的名号,可云初微对她,尊敬是有,却少了几分敬畏。平日里相处,云初微的决策、行事,多多少少带着些居高临下的意味,让角丽谯心中时常憋闷。 然而,李莲花出现后,云初微的气场似乎都弱了几分,那种微妙的变化,旁人或许难以察觉,可角丽谯自幼在权谋漩涡中长大,又怎会看不出来? “这李莲花,究竟是何方神圣?” 角丽谯喃喃自语,朱唇轻启,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内回荡。 她停下脚步,玉手轻抚窗棂,望向窗外夜色,仿若想要从那无尽黑暗中寻出答案。 “他既能让云初微这般忌惮,又为何要帮我?难道仅仅是因为我这南胤皇室的血脉?可若如此,他大可以将我掳去,献给璟王,换取荣华富贵,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还与雪公血婆周旋……” 正思索间,房门突然“吱呀”一声轻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角丽谯警觉地回身,手已悄然握住剑柄,却见李莲花一袭白衣,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角姑娘,深夜扰你,实在抱歉。” 角丽谯微微皱眉,冷声道:“李莲花,你倒是会挑时间,我正想找你问个明白。” 李莲花轻摇头,不紧不慢地走到桌旁,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浅酌一口,才抬眸看向角丽谯:“姑娘但说无妨,李某洗耳恭听。” 角丽谯莲步向前,直视李莲花的眼睛:“你究竟是什么人?与我南胤到底有何关联?莫要再拿那些敷衍之词糊弄我,我虽为女子,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李莲花放下茶杯,微微叹气:“姑娘冰雪聪明,想必心中已有猜测。不错,我与南胤确实渊源颇深,至于具体身份,眼下还不便告知,姑娘只需知道,我绝无害你之心,所做一切,皆是为了护你周全,也为了江湖安宁。” 角丽谯冷哼一声:“护我周全?我看你是另有图谋。云初微那般人物都对你忌惮三分,你却口口声声说为我好,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 李莲花站起身来,踱步至窗前,与角丽谯并肩而立,望向窗外:“姑娘,我知晓你心中疑虑重重,但请相信我。” “如今璟王势力如日中天,对姑娘虎视眈眈,若不携手对抗,姑娘的安危堪忧,南胤最后的血脉也可能断送。 “云初微虽身份尊贵,可有些事,她也无能为力。而我,愿在这暗流涌动的江湖中,为姑娘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 角丽谯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权衡。李莲花的话,半真半假,难以分辨,可眼下的局势,她确实孤立无援,除了相信李莲花,似乎也别无他法。 良久,她缓缓开口:“好,我暂且信你。但你若敢有负于我,我定与你不死不休。” 李莲花微微点头:“姑娘放心,李某定当不负所托。” 说罢,他转身离去,房门轻轻关上,留下角丽谯一人在屋内,望着烛火,心中依旧满是迷茫与不安。 窗外,夜色愈发深沉,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江湖暗处悄然酝酿。 第165章 再起变故 天不知不觉微微放光,太阳从地平线缓慢升起,柔和的晨晖透过窗棂,悄然洒落在静谧的小院。 这院子不大,几间屋舍错落有致,院角的水缸上映着斑驳光影,水缸旁的石桌上还搁着昨夜未收的茶具,茶渍已干,透着几分慵懒的隔夜气息。 方多病此刻却没心思理会这雅致的晨景,他在自己房内匆匆忙忙地洗漱完毕,连头发都还未来得及仔细束好,几缕碎发俏皮地垂在额前,就慌里慌张地推开了李莲花的房门。 干净整洁的房间里,安静得可怕,静悄悄地,唯有李莲花微弱的呼吸声,如游丝般轻轻飘荡。 李莲花的床榻靠着内墙,素色的帷幔半掩,透出几分朦胧。 床前的地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双旧布鞋,鞋面虽有修补的痕迹,却擦拭得一尘不染,就如同李莲花此人,看似随性洒脱,实则内里透着精细。 方多病蹑手蹑脚地挪步到李莲花床边,活像只偷了腥的猫,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睡着时的李莲花,一副弱不禁风、安静睡着的模样,平日里那灵动的眼眸紧闭,长睫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双唇微微抿着,肤色白得透光,娇嫩光滑得让方多病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方多病从怀里拿出毛笔,那毛笔还是他前些日子从集市上淘来的,笔杆温润,他爱不释手,此刻却成了“作案工具”。 他快速起身,从旁边书桌上沾了些墨水,墨香在这静谧的清晨里散开,带着几分少年的俏皮劲儿。 轻手轻脚地回到床边,面上止不住的笑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哆嗦着手,欲在李莲花脸上作画。 他心里还暗自嘀咕:这李莲花,平日里就仗着那张脸,招蜂引蝶的,今儿个非得给他添点“色彩”不可。 别说,就这白得透光、娇嫩光滑的肌肤,让自诩容貌不凡的方多病也有些嫉妒。 这家伙样貌身形都是一副清风朗月的气质,往那街上一走,迷得多少姑娘小姐欲生欲死的! 眼见笔尖离李莲花的脸仅有一点点距离,仿若下一刻就能大功告成,李莲花突然张开了他的桃花眼,那双眼仿若藏着一泓秋水,波光粼粼间,直直地盯着方多病。 “方小宝,你干嘛!” 李莲花偏头躲过了方多病的整蛊,面色不虞地望向他。这一躲,动作行云流水,哪里还有半分睡着时的柔弱,分明是警醒万分。 他顺手扯过被子一角,擦了擦差点蹭到脸上的墨渍,眼眸里透着无奈与好气又好笑,这臭小子,真是无法无天的,一天不捉弄人就浑身不自在。 方多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差点蹦起来,他手一哆嗦,毛笔差点掉在地上,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愣了一瞬,才回过神来,干笑两声,把毛笔藏在身后,结结巴巴地狡辩:“我……我这不是看你睡得太香,想给你添点乐子嘛,谁知道你这家伙,醒的这般快呀!” 李莲花坐起身来,披衣下床,走到水盆边,一边净手,一边慢悠悠地说:“我方才若是不醒,怕是这张脸就要被你画成大花猫,到时候出去,还不得吓着旁人。” 他虽是数落,语气却不重,带着几分亲昵。洗完手,拿过毛巾擦拭,又调侃道:“你这手艺,要是用在练剑上,说不定如今已大有长进。” 方多病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跟在李莲花身后,像个小尾巴:“我练剑的本事也不差啊,再者说,这捉弄人也是门‘艺术’,你不懂。”说着,还比划了两下,仿佛在展示他高深的“捉弄艺术”。 李莲花摇头轻笑,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晨风吹进,撩动他的发丝。他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转头对方多病说:“今日天色甚好,莫要在这屋里荒废了时光,出去走走?” 方多病一听,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好啊好啊,听闻城外集市热闹非凡,咱们叫上阿飞他们去凑凑热闹。” 两人说罢,简单收拾了一下,并肩朝院外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伴着笑语,渐渐融入这热闹的江湖尘世之中。 晨雾尚未散尽,练武场边的古树上,露珠簌簌滚落,打湿了树下的一方青石。 笛飞声一袭黑袍,身姿挺拔如松,双手环胸,立于场边,冷峻的面容透着几分不耐,剑眉微蹙,眼神时不时扫向一旁的屋舍,这家伙都这么大了还是如此赖床! 李相夷也身着白底红衣,头发高高束起,发梢在风中轻轻飘扬,恍惚间,镜中映出的面容仿若与记忆中的李相夷重合。 李莲花一时间有些怔愣,李相夷这般模样,他越发觉得眼熟,这不正是以前的自己吗? 那个时候的他,一腔热血闯荡江湖,剑眉星目间满是少年豪情,一柄长剑在手,敢向世间不平事挥刃。 可江湖诡谲,他入了江湖,却又无奈地出了江湖,历经千帆,磨平了棱角,藏起了锋芒。罢了,往事随风去,一切都是过去式了! 不过,今日不是武林大会决赛日吗?怎的他们都不去呢?李莲花正暗自思忖,推门而出,阳光洒在身上,勾勒出他清瘦却依旧洒脱的身形。 笛飞声见他出来,冷哼一声:“你可算醒了,睡得倒安稳。” 李莲花微微一笑,也不恼:“这大好晨光,阿飞不也在此‘悠闲’等我?” 两人相视,眼中闪过一抹老友间的默契。 笛飞声岂会看不出李莲花的疑惑,上前几步,低声道:“段无海说,武林大会两日后继续,说是血域天魔旧伤复发,需要休养两日。” 李莲花微微皱眉,手不自觉地攥紧,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血域天魔?他伤势向来隐秘,此番公开称需休养,怕是有诈。” 笛飞声点头,神色凝重:“我亦这般想,这两日,江湖必定暗流涌动。” 两人正说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只见一名年轻后生策马狂奔至练武场,飞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密信:“李先生、云姑娘探查到江湖各路门派近日频频异动,似在谋划着什么,我等眼线探得,有几方势力暗中勾结血域天魔,欲在武林大会重启之时搅乱局势,谋取私利。” 李莲花接过信,快速浏览,眉头越皱越紧,信纸在手中微微颤抖。 笛飞声眼神一凛,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哼,这些鼠辈,妄图趁乱渔利,我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说罢,他紧握双拳,指节泛白。李莲花抬眸,眼中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拍了拍笛飞声的肩膀:“既已知晓,我们便提前布局,莫要让这武林大会沦为阴谋之地。” 李莲花等人穿梭在曲折的小巷中,身形鬼魅,仿若融入了黑暗。他来到一家偏僻的酒馆,店内灯光昏暗,酒客们三三两两,低声交谈着。 李莲花几人寻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一壶酒,看似漫不经心地喝酒,实则耳朵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信息。 “听闻那血域天魔此次佯装受伤,实则是为了引开笛飞声和李莲花,好让他的手下在武林大会上动手脚。”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 “可不是嘛,听说他们准备了一种厉害的毒药,要在决赛时投放到水源中,让各门派高手都中毒,无力再战。”另一人附和道。 李莲花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起身,悄然离开酒馆。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找到解药配方以及他们的下毒地点。 疾行间,他想起曾经的江湖岁月,那时虽单纯莽撞,却充满希望,如今,为了守护这江湖的安宁,他必须阻止这次阴谋 两日后,武林大会重启,阳光照耀下的会场热闹非凡,却又暗藏杀机。李莲花与笛飞声早早来到会场,眼神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166章 段无海的筹谋 江湖风云起,武林大会的决赛日,天光乍破,演武场已是人山人海。 各门各派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刀光剑影闪烁在众人腰间,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着炽热与渴望,那象征着武林至尊的宝座,如同高悬苍穹的烈日,引得众人趋之若鹜。 昆仑派执事长老段庆阳负手而立于高台一侧,目光扫过台下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鼻腔中轻轻哼出一声不屑。 在他眼中,台下这一众或激昂、或紧张的武林人士,不过是群蝼蚁般的乌合之众。 “就凭这些人,也妄图问鼎武林至尊?痴心妄想!” 他心中暗自嗤笑,眼神中满是倨傲。在他心中,这江湖武林,能称雄者唯有他师兄段无海。 提及那搅得江湖血雨腥风的血域天魔,段庆阳更是满脸鄙夷。 “那厮不过是师兄手中一枚随意摆弄的棋子,放出的诱饵罢了,竟还真以为自己武功盖世,前天夜里不知死活地去刺杀师兄,简直自不量力!” “若不是师兄另有筹谋,留他性命,哼,早取他狗命了。今日他若敢再忤逆师兄半分,我必亲手将其就地正法。” 段庆阳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手指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剑柄。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议论纷纷之际,欢呼声如汹涌浪潮,从远处奔涌而来。现任武林盟主段无海,在一众豪杰的簇拥下,大步迈向擂台。 他身形高大魁梧,如山岳横亘,一袭黑袍随风鼓动,行走间虎虎生风,自带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站上擂台的瞬间,那股雄浑威压四散开来,仿若将整个演武场都笼罩其下,众人的喧闹声竟不自觉地低了几分。 段无海抬手,微微下压,示意众人安静,声若洪钟:“各位,稍安勿躁!今日见这么多青年才俊齐聚,老夫甚是欣慰,足见我中原武林人才辈出,武林至尊之位后继有人,根基稳固!” 言罢,他目光威严地扫过全场,接着朗声道:“此刻,老夫以现任武林盟主身份,宣布决赛正式开始!诸位移步台上,各凭本事切磋,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同道和气,坏了江湖规矩。” 台下众人,既有初出茅庐、跃跃欲试的新锐,眼神中透着一往无前的冲劲;也有成名已久、沉稳内敛的前辈高手,不动声色间暗自调息运气。 各门各派的弟子纷纷呐喊助威,声浪此起彼伏,一时间,演武场的气氛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触即发。 忽地,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人群中疾射而出,裹挟着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转瞬落于擂台之上。 众人定睛一看,来者正是那血域天魔!只见他一袭血红色劲装,长发肆意披散,脸上一道狰狞伤疤在日光下透着诡异,双目泛红,宛如从九幽地狱爬出的煞神。 “段无海,你这伪君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血域天魔仰天怒吼,声震云霄,手中一对血煞弯刀嗡嗡颤鸣,似是迫不及待饮血。 段无海见状,不怒反笑,笑声震得擂台都似微微颤抖:“哼,大言不惭,上次饶你性命,不知感恩,今日竟敢主动送上门来,正好一并了结!” 说罢,他缓缓抽出背后长剑,剑身寒光凛冽,恰似霜雪凝华,剑尖轻点,一股剑气四溢开来,将衣袂吹得猎猎作响。 台下众人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迅速向后退开数丈,空出大片场地,生怕被这两大高手交锋的余波所伤。 各门派高手更是目不转睛,试图从这当世顶尖的对决中窥探武学至境,寻找自家武功的突破契机。 刹那间,擂台上劲风呼啸,血域天魔率先发难,双刀如血龙狂舞,带着铺天盖地的杀招,直扑段无海而去。 段无海怡然不惧,长剑一抖,剑花朵朵绽放,似能绞碎虚空,每一剑都精准地格挡、反击,密不透风。 两人身形交错,快如闪电,一时间擂台上只见红芒与银白光芒相互交织、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 台下众人看得惊心动魄,有的年轻弟子甚至紧张得握紧双拳,指甲深陷掌心而不自知。 数十回合下来,血域天魔攻势愈发凌厉,却隐隐透着几分急躁。 段庆阳在台下瞧得真切,冷哼一声:“哼,黔驴技穷,这般拼命,不过是垂死挣扎。” 他心中笃定师兄定能稳操胜券,眼神中满是自信。 果不其然,又一番激斗后,段无海瞅准血域天魔招式中的一个破绽,猛地大喝一声,长剑如虹贯日,直刺而去。 血域天魔躲避不及,肩头被剑气划开一道深深口子,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半边身子。 “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段无海收剑而立,负手身后,冷峻目光俯视着摇摇欲坠的血域天魔,那眼神仿若在看一只待宰羔羊。 血域天魔单膝跪地,手撑弯刀,大口喘着粗气,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 他深知今日复仇无望,却仍强撑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段无海,你莫要得意……这江湖……终有人……会识破你的真面目……” 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喷出,洒落擂台。 段无海冷笑一声,正欲开口,却突然脸色一变。 只见血域天魔挣扎着抬手,掌心一道诡异黑芒闪烁,竟是一枚暗藏的剧毒暗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段无海咽喉射去。 这变故来得太快,台下众人惊呼声尚未出口,就在暗器即将命中之际,段庆阳如离弦之箭,飞身跃上擂台,手中长剑一挥,精准地将暗器击飞。 “哼,雕虫小技!”段庆阳护在师兄身前,怒视血域天魔。 血域天魔见最后一击落空,眼中光芒彻底黯淡,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悲凉与绝望,终是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段无海连忙吩咐人将此人带下去。 段无海脸色阴沉似水,缓缓转身,面向台下众人,强压下心头怒火,沉声道:“今日之事,诸位也都瞧见了,江湖险恶,总有些狂徒妄图破坏武林安宁。老夫承蒙各位抬爱,忝居盟主之位,日后必当更加勤勉,护我中原武林周全!” 台下众人虽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仍心有余悸,但听得段无海这番表态,纷纷抱拳高呼:“盟主英明!” 一时间,呼声如雷,再度响彻演武场。 只是,在这震天呼声之下,人群中却有几道若有所思的目光悄然交汇,似是对今日这场惊变另有揣度…… 这江湖,终究是暗流涌动,平静之下,酝酿着更为汹涌的惊涛骇浪。 第167章 对弈 李莲花望着台上的段无海,面色如常。 台下众人皆为盟主风采所折,欢呼喝彩声响彻四周,唯他心中警铃大作,对这位段盟主满是戒备。 能稳坐武林盟主之位多年,段无海岂是平庸之辈,其间暗流涌动,怕远非表面这般简单。 李莲花不由想起上一世,十五岁的自己,锐气正盛,于一场惊世大战中力挫血域天魔,名动江湖,成为公认的天下第一。 彼时,段无海已是盟主,那也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江湖权力的巅峰之人。 年少的他,满心赤诚,对这位统领武林的前辈自然是尊崇有加,只觉盟主风范当如段无海这般,沉稳、威严,受万人敬仰。 直至偶然间,他发现一些端倪。一次武林盛会上,各门各派献礼,其中不乏珍稀秘籍、神兵利器。 会后,李莲花无意间瞧见段无海的亲信,鬼鬼祟祟将部分贺礼运入一间密室,那密室大门开启瞬间,他瞥见内里光芒闪烁,竟似藏着诸多远超寻常门派底蕴之物。 此后,他暗中留意,发觉段无海对江湖势力的把控远超想象,一些中小门派的掌门任免、内部纠纷裁决,背后似乎都有盟主府的影子。 诸多线索串联,指向一个可能——段无海在不动声色间,编织着一张笼罩江湖的巨网,将各方攥于掌心。 重生一回,李莲花再看台上这位盟主,便多了审视与提防。 他深知,段无海多年根基深厚,轻易动不得,何况如今江湖暗流依旧汹涌,血域天魔虽败,残党未除,还有新兴势力在暗处蛰伏,欲与盟主府争雄。 李莲花暗自握紧袖中短刃,这一世,他不会再懵懂入局,定要在这错综复杂的江湖棋局中,寻出破绽,破局而出,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还江湖一个真正的清平。 此刻,台上段无海发表着例行的武林盟会训话,言辞间尽是对江湖安稳的期许、对正义的伸张,台下诸人听得热血沸腾。 李莲花却微微垂眸,掩去眸中冷意,只待风云变幻时,执棋之手,扭转乾坤。 李莲花隐匿在人群之中,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台上的段无海。 这一世,重生而来的他满心警惕,暗自揣度:这个段无海究竟在筹谋什么? 瞧他一袭素袍,面带微笑,周旋于各门派高手间,谦逊有礼,仿若不谙世事。 可李莲花深知,那温和表象下,定藏着惊涛骇浪般的算计。 此时,场中铜锣骤响,比赛正式拉开帷幕,正是争夺江湖排名的第十名与第九名的剑客终极对决。 两人身着劲装,拔剑出鞘,一时间寒光四溢,引得台下众人纷纷瞩目。 场中,名叫赵风的年轻剑客率先发难,剑如疾风,直刺对手咽喉,剑势凌厉,带起一片呼啸风声。 与之对决的老将王猛却也不慌不忙,侧身一闪,手中重剑横劈,大开大合,似有千钧之力,将赵风的剑招尽数挡下。 两人你来我往,身形辗转腾挪,沙土地上扬起阵阵尘烟。 李莲花目光在战局上一扫而过,心思却仍在段无海身上。 前世,他登顶天下第一后,曾受邀至盟主府。那时府内的布置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 一间书房的摆件错落有致,可他偶然发现,按奇门八卦之位摆放的古玩中,有几处暗纹竟与江湖失传的情报联络图隐隐契合。 从那之后,诸多线索都指向段无海在培植自己的隐秘势力,可未等他深入查证,便遭奸人算计,段无海也退隐江湖了。 如今重来,又见段无海在台上谈笑风生,为场中剑客的精彩比试点头称赞,李莲花心中冷笑。 这盟主对江湖赛事如此上心,怕不只是为了彰显武林团结,或许是借比赛挑选可用之人,安插眼线,又或是……他正思索间,场中局势突变。 赵风久攻不下,心生急躁,使出一招险式,整个人腾空而起,剑聚全身真气,如一道闪电般劈向王猛。 王猛见状,不退反进,足底猛踏地面,重剑立于身前,以守为攻,硬接这雷霆一击。 刹那间,两剑相交,火花四溅,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两人虎口发麻,各自后退数步。 台下叫好声此起彼伏,而李莲花却敏锐捕捉到,段无海在这一瞬间,目光扫向人群中几位独行剑客时,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审视之光。 李莲花心下恍然,莫不是他想从这些散落江湖、无门无派的高手中吸纳死士? 若真如此,其野心昭然若揭,这江湖怕是又要陷入一场血雨腥风。 李莲花悄然握紧双拳,暗暗发誓,这一世,定不会让段无海的阴谋得逞,定要护住这江湖的朗朗乾坤,哪怕孤身一人,直面这重重暗流与剑影…… 比赛仍在激烈进行,台上两位剑客已拼至白热化,胜负即将揭晓,而台下李莲花与段无海的无形较量,才刚刚开始。 演武场一侧的楼阁中,茶香袅袅,李莲花与段无海相对而坐,棋局摆在中间,黑白棋子纵横交错,恰似眼下暗流涌动的江湖局势。 段无海捻起一枚白子,轻轻落于棋盘,抬眼看向李莲花,笑道:“李神医,今日这赛事,可还入得眼?江湖人才辈出,实乃武林之幸。” 言罢,目光却带着几分探询,仿若不经意地扫过李莲花的神色。 李莲花指尖摩挲着一枚黑子,神色淡然,不紧不慢回应:“盟主费心操办,自是精彩。不过江湖越发热闹,纷争也随之而来,倒不知盟主如何维系这安稳局面?” 看似请教,实则话中有话,他想探探段无海的口风,看这老狐狸如何应对。 段无海哈哈一笑,笑声在屋内回荡,他目光望向窗外赛场,悠悠说道:“自然是凭借江湖各位英雄的齐心,老夫不过略尽绵薄之力,以武林大义之名,引导众人罢了。” “就如这棋局,每颗棋子各司其职,方能掌控全局。” 那语气,仿佛自己真是那鞠躬尽瘁、只为江湖的圣贤。 李莲花心中嗤笑,面上却不露分毫,落子有声:“话虽如此,可有些棋子,未必甘心被人操控。 “听闻近日江湖有些”暗流涌动,似有人在暗中培植势力,妄图搅乱这棋局,盟主可知?” 他直直盯着段无海,不放过对方一丝表情变化。 段无海眼神一闪,瞬间恢复镇定,微微摇头,一脸惋惜:“有这等事?那可真是武林之祸。” “老夫定会彻查,绝不容许有人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话语铿锵,却更像掩饰之词。 李莲花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但愿如此,毕竟江湖是大家的江湖,不是一人的私产。 在下虽不才,却也愿为这江湖正道,出一份绵力,盯着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他语气平和,却字字如钉,敲打在段无海心上,向这位盟主表明自己的决心——他的筹谋,不会轻易得逞。 段无海笑容微微一僵,旋即恢复常态,又下一子,岔开话题:“来来来,这局棋还未下完,且看今日你我谁能赢这半子。” 屋外,比武声依旧,屋内,一场没有硝烟的攻心之战悄然升温,黑白棋子的每一次碰撞,都似两人日后明争暗斗的预演…… 第168章 兴师问罪? 江湖传闻,每三年一届的英雄擂,是武林中人崭露头角的绝佳时机。 这一届,高手频出,最让人瞩目的,当属一路从第九名杀到第六名的赵风。 擂台看台上,乃是江湖各路豪杰汇聚之地,今儿个,楼上雅间,武林盟主段无海正与神医李莲花对弈。 李莲花一袭白衣,面容清瘦,眼眸仿若藏着无尽故事,看似漫不经心地落子,实则每一步都暗藏玄机。 他目光虽未投向窗外擂台,可那台下的一招一式、呐喊喧嚣,皆入耳中。赵 风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拳法刚猛间透着灵动,李莲花暗自思忖,这拳法路数,招式虽刻意遮掩,却难掩昆仑派的影子。 昆仑派近年来隐世不出,这赵风究竟是何来历?是暗中受命,还是另有隐情? 李莲花心中疑云密布,手中黑子却稳稳落下。 段无海身为盟主,一身紫袍,气宇轩昂,目光如隼,落子间尽显霸气。 只是此刻,他额头微微渗汗,捻着白子的手指略显僵硬。 李莲花这最后一子落下,如定局之锤,敲碎了段无海的布局,白子满盘皆输,那原本夹着的棋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寂静的雅间格外刺耳。 段无海心中慌乱,面上却强撑温和大气,刚欲开口,挽回些颜面,门“哐当”一声被撞开。 只见方多病风风火火闯入,眼神急切,看都不看段无海一眼,直冲李莲花而去,一把拉起他的胳膊。 “李莲花你这风寒还未好,赶紧回去把药喝了。” 方多病声音洪亮,带着几分焦急,说完才像是刚反应过来段无海还在,匆匆作揖行礼:“段盟主,抱歉,我家莲花一直身子骨弱,这两日感染风寒,脑子糊涂了些。” “您看,棋局既已分胜负,我就先带他回去养病,改日再向盟主赔罪。” 语罢,不给段无海回应之机,拽着李莲花大步流星离开。 李莲花被扯着踉跄几步,回头冲段无海尴尬一笑,心中暗嗔:这方多病,行事还是这般莽撞,嘴上也没个把门的,这番话,可不得罪人嘛。 段无海站在原地,脸上笑意仍在,直至那二人身影消失在拐角,瞬间,笑容褪去,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冷哼一声,低声自语:“李莲花,哼,倒是小瞧了你。” “不过,你若识趣,乖乖置身事外便罢,要是敢坏我大事,定叫你知晓这江湖的险恶!” 说罢,长袖一甩,将那凌乱棋局扫落一地,棋子散落,似这暗流涌动的江湖,波谲云诡,不知明日,又将掀起怎样的风云。 方多病心急如焚,一路紧紧拉着李莲花的手腕,脚步匆匆,直奔向他们这段时日用以观战的包厢。 包厢内,笛飞声宛如一尊冷峻战神,黑袍劲装,浑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静坐于窗边,目光却不时扫向门外,透着几分担忧。 李相夷则白衣胜雪,风采依旧,只是那眉眼间也隐有焦虑之色,负手踱步,等待间透着不耐。 待方多病推门而入,笛飞声与李相夷目光瞬间投来,见李莲花安然无恙,两人暗自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云初微莲步轻移,疾步上前,盈盈下拜,柔声道:“先生,您身体休养得如何了?” 她眉如远黛,眸含关切,一袭粉衣,温婉中透着干练。 李莲花轻轻一挣,挣脱了方多病的手,赶忙虚抬双手,温声道:“云姑娘,快快起身,不必多礼。” 他今日一番折腾,确实疲惫不堪,顺势在桌边落座,抬眼看向云初微,眼中含着几分笑意:“云姑娘,你来了,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你了。” 云初微恭敬起身,垂首回话:“多谢先生挂念,能为先生做事,属下心甘情愿,不敢言苦。” 言语间,一片赤诚。李莲花听得心中欣慰,这云初微忠心耿耿,在这诡谲江湖中,着实让人安心。 他微微点头,继而说道:“云姑娘,角丽谯此刻在我这儿,等此间事了,还得劳烦姑娘将她带回去。咱们后续尚有诸多事务要处理,带着她多有不便。” 云初微连忙点头应下,表面看似淡然如水,心中实则欢喜万分,能得先生如此信任,自是求之不得。 李莲花见状,招手示意:“云姑娘,不必拘谨,坐下聊。” 云初微刚依言落坐,包厢门却“砰”地一声,被人粗暴踹开。 这一下,仿若点燃了火药桶,笛飞声顿时怒起,“砰”地猛拍桌子,桌上茶水四溅,他长袖一挥,裹挟着凛冽劲风,直袭门口无礼之人。 来人正是纪汉佛与云比丘,二人本是带着几分骄纵肆意。 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气惊得脸色煞白,脚步踉跄,一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李相夷见状,眉峰一皱,抬手轻轻一挥,化解了笛飞声的凌厉攻势,却同样目光冷峻地望向那两人,斥责道:“你二人好生无礼!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包厢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似有一场风暴即将掀起。 纪汉佛与云比丘,在江湖中也算有些名号,平日里旁人见了,多是拱手行礼,恭敬三分,这便养就了他们一身的傲慢之气。 虽说二人时常把君子之礼挂在嘴边,逢大场合也做做样子,可真到了事上,那骨子里的骄矜便显露无遗。 此刻,被笛飞声那裹挟着浓浓杀意的袖风一吓,两人本能地往后一缩,脸色瞬间惨白。 云比丘更是吓得双腿发软,若不是纪汉佛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差点就瘫倒在地。 不过,这二人毕竟闯荡江湖多年,很快就回过神来。 纪汉佛最先稳住心神,他用力甩开扶着云比丘的手。 似乎嫌弃同伴的失态,整了整衣衫,昂首挺胸,仿佛刚才的狼狈全然未曾发生。 云比丘也知失态,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轻咳两声,跟着挺直了腰杆。 他们环顾四周,看着屋内的李莲花、李相夷等人,目光中满是不屑。 “哼,”纪汉佛率先开口,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打破了屋内短暂的寂静。 “今日我们来,是为肖公子讨个说法。” 那语气,就好像他们是正义的化身,前来主持公道一般。 第169章 给肖紫衿讨公道 李相夷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端起茶杯。 轻轻吹了吹浮叶,却并未饮下,只是淡淡地说:“哦?不知肖公子有何说法需要二位大驾光临来讨?” 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丝丝凉意,如寒夜冷风,直刺人心。 纪汉佛见李相夷这般态度,心中更是恼火,向前跨了一步,却又被笛飞声那如实质般的目光盯得心里一紧,脚步硬生生顿住。 他撇了撇嘴,强压怒火说道:“肖公子在江湖上的威望谁人不知?你们可好,屡次三番与他作对,莫不是以为我等皆是吃素的!” 云比丘也在一旁帮腔,尖着嗓子喊道:“就是就是,前些时日在英雄擂上,你们的人竟公然让肖公子下不来台,这口气,我们怎能咽下!” 他一边叫嚷,一边用手指着李莲花等人,指尖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李莲花坐在那儿,一直静静地看着这二人表演,此时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他目光平和地扫过纪汉佛和云比丘,轻声说道:“二位,江湖事,江湖了。英雄擂本就是各凭本事,若是技不如人,反倒来兴师问罪,这可不像君子所为啊。” 他的话不温不火,却如重锤,敲在屋内每个人的心上。 纪汉佛和云比丘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紫。 他们心中虽怒,却一时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李莲花等人,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屋内气氛愈发凝重,一场新的纷争,眼看就要在这小小的包厢里爆发。 纪汉佛和云比丘稳住身形后,眼神愈发嚣张,丝毫没有为刚才的莽撞致歉之意。 纪汉佛双手抱胸,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的肌肉紧绷,似要将衣衫撑裂,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 “李莲花,别以为你有几分医术,救过几个人,便能在这江湖横着走!肖公子的事,你今日必须给个交代。”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包厢窗棂嗡嗡作响。 云比丘也不甘示弱,跟在后面,手中折扇“唰”地甩开,在空中摇晃几下。 妄图扇出些威风,尖着嗓子喊道:“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肖公子何等尊贵,你们在擂台上让他颜面扫地,这账,该好好算算了。” 李莲花轻轻摇头,神色平静,眼中透着洞察世事的淡然,向前走了两步,隔开身后欲发作的笛飞声与李相夷。 不卑不亢道:“二位,英雄擂本就是以武会友、公平较量之地,肖公子既上了擂台,输赢便该坦然受之,何来怪罪他人一说?” “你放屁!”纪汉佛怒目圆睁,猛地一拳挥向李莲花,拳风呼啸,带着一股刚猛劲儿。 李相夷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李莲花身前,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一夹,便稳稳接住这凌厉一拳。 “纪汉佛,你当真要在这撒野?” 李相夷目光冰冷,似能看穿人心。 云比丘见状,心中一惊,却仍硬着头皮,折扇一合,当作武器刺向李相夷咽喉,动作阴狠。 笛飞声冷哼一声,大手一挥,直接将云比丘连人带扇拍飞出去,云比丘撞在墙上,滑落倒地,狼狈不堪。 纪汉佛又惊又怒,欲挣脱李相夷钳制,却动弹不得,嘶吼道:“你们敢如此对我,肖公子不会放过你们!” 李莲花微微皱眉,轻声叹息:“为了他人意气之争,二位何苦执着,莫要再添杀孽,徒惹江湖风波。” 此时,包厢内气氛凝重如铁,一场更大冲突仿佛即将倾盆而下的暴雨,一触即发。 李莲花微微抬眸,神色平静如水,却自有一番风骨。 他轻轻抬手,示意李相夷和笛飞声暂且退后,缓声道:“纪少侠,云先生,今日二位这般兴师动众,怕是有失偏颇。” “江湖之中,英雄擂设下,本就是要各路豪杰一展身手,凭的是真才实学,论的是公平公正。” “肖公子登台之时,可有人强逼于他?既自愿走上那擂台,便该知晓有输有赢乃世间常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二人,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二位平日自诩恪守君子之礼,此刻却因肖公子之败,便来寻衅滋事,这难道就是二位的侠义之道?” “我李莲花不过一介医者,行走江湖,凭医术救人,自问从未做过有愧于心之事。” “反倒是二位,仗着些许声名,不分青红皂白,欲将莫须有之罪强加于人,如此行径,莫说君子,怕是连江湖道义的边都没摸着。” 李莲花向前一步,身姿挺拔,声音沉稳有力:“我敬重每一位江湖豪杰的拼搏奋进,但也不惧无端指责。” “若今日二位定要为肖公子强出头,那便拿出真凭实据,证明我等有违江湖规矩之处,否则,还请回吧,莫要扰了这江湖难得的安宁。” 说罢,负手而立,静静等待二人回应,包厢内一时静谧无声,唯有他的余音袅袅回荡。 纪汉佛面色铁青,心中怒火中烧,他的目光如刀般在李莲花等人身上来回刮蹭,仿佛要将他们看穿。 在他眼中,李莲花不过是个出身低微、行走江湖卖艺行医的草莽,毫无背景根基。 竟敢如此忤逆他,还当众让他下不来台,实在是可恶至极。 “哼,瞧瞧这一个个的,” 纪汉佛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一介草民,也敢在我等面前大放厥词,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且不说肖公子武艺高强,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就说乔姑娘,那可是出自名门世家,知书达理,他们的家世背景岂是你能企及的?与你这般人计较,我都怕脏了自己的手。” 他越说越气,胸膛剧烈起伏,一只手紧紧攥成拳头,关节泛白。 云比丘在一旁也跟着附和,脸上带着鄙夷的神色,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心。 摇头晃脑:“就是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和肖公子、乔姑娘作对,那是自寻死路。” 正当纪汉佛要开口继续回怼,把这几日憋闷的气一股脑撒出来时。 一道温柔恬静的声音仿若春日暖阳,穿透了屋内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从门口悠悠传来:“纪大哥,云先生,不可无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乔婉娩一袭淡粉色的衣裙,如春日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她身姿纤细,莲步轻移间,裙摆轻拂,仿佛自带清风。那温婉端庄的面容上,此刻罕见地带着一丝薄怒。 秀眉微微蹙起,双眸凝视着屋内众人,眼神里既有嗔怪,又透着几分无奈。 纪汉佛一见到乔婉娩,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矮了半截,他下意识地松开拳头,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衣衫。 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乔姑娘,您怎么来了?这……这事儿您有所不知,这姓李的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们是来给肖公子讨个公道的。”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低,语气中竟带着些讨好的意味。 云比丘也赶忙收起折扇,点头哈腰地迎上去:“是啊,乔姑娘,您可得为肖公子做主啊,咱们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欺负了。” 乔婉娩微微摇头,轻叹了口气,款步走进屋内,目光掠过李莲花等人。 最后落在纪汉佛和云比丘身上,轻声说道:“公道自在人心,诸位都是江湖中人,何必为了一时意气,闹得这般不愉快。” 她的声音轻柔却有力,似有一种让人平静下来的魔力。 屋内的气氛因她的出现稍有缓和,但仍如紧绷的弓弦,一触即发。 第170章 乔婉娩劝和 乔婉娩莲步轻移,缓缓走到众人中间,她先是向李莲花等人微微欠身,致以歉意:“李神医,笛大侠,李大侠,方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纪大哥和云先生也是心急,言语上冲撞了各位,实非本意。” 这一番话,既给了己方台阶,又示了礼数,尽显大家风范。 李莲花微笑着点头还礼:“乔姑娘客气,江湖事纷扰,难免有误会,姑娘有心化解,自是幸事。” 他目光澄澈,仿若洞悉一切,却也不点破乔婉娩的来意。 纪汉佛在一旁却有些急了,他扯着嗓子道:“乔姑娘,您这是干什么?咱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肖公子受的委屈……” 话未说完,就被乔婉娩一个眼神制止。 乔婉娩转过身,面向纪汉佛与云比丘,轻声却又不容置疑地说:“纪大哥,云先生,肖公子的事,我自是知晓。” “但英雄擂上拳脚无眼,输赢本就正常。李神医他们素日作为,江湖有目共睹,并未行不义之事,咱们如此贸然兴师问罪,反倒失了风度。” 她言辞恳切,眼中的坚定让纪汉佛二人一时语塞。 云比丘撇了撇嘴,小声嘟囔:“可肖公子……” 乔婉娩打断他:“肖公子心性豁达,我信他若在此,也不愿见诸位这般行事。” “况且,当下江湖暗流涌动,各门各派都应携手应对,而非为一己私怨起纷争,伤了和气。” 这时,一直沉默的李相夷开口了:“乔姑娘所言极是,江湖大局为重。” “肖公子若有心再战,英雄擂随时欢迎,何必在这等小事上纠缠。” 他的声音清冷,却如定音之锤,敲在众人心中。 纪汉佛虽心有不甘,却也明白乔婉娩与李相夷的话有理。 他闷哼一声,狠狠瞪了李莲花等人一眼,算是咽下这口气。云比丘见风使舵,也跟着收起怒容。 乔婉娩见气氛缓和,展颜一笑:“如此甚好,往后大家还是江湖同道,共保武林安宁。” 众人纷纷点头,表面的平和下,却各怀心思,或猜忌、或释然。 纪汉佛憋着一口气,腮帮鼓动,狠狠瞪了李相夷一眼,却又碍于乔婉娩在场不好发作。 只得闷声道:“哼,李相夷,今日看在乔姑娘的面子上,暂且放过你们。” “但别以为这事就这么了了,肖公子可不是轻易咽下这口气的人。” 他双手握拳,指节捏得咔咔作响,那股子蛮横劲儿仍从言语间透出。 李相夷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眼神清冷,仿若寒星,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玉笛,悠悠开口:“纪汉佛,你大可回去问问肖公子,英雄擂上,他是技不如人,还是有人暗中使绊?” “若真有真凭实据,我李相夷自当领罪,可要是仅凭你这毫无来由的撒野,怕是难以服众。” 说罢,玉笛在指尖轻轻一转,发出一声清鸣,似在嘲讽。 云比丘在旁,眼珠子滴溜一转,折扇一展,假惺惺地劝道:“哎呀,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何必闹得这般僵呢。” “李相夷,你也给个准话,往后怎么补偿肖公子的颜面损失?” 他边说边向李莲花等人瞟去,眼神里满是算计。 李莲花轻轻摇头,轻叹一声:“云先生,这颜面一事,本就虚妄。” “肖公子若想挽回声誉,理应勤练武功,来年再战,而非靠旁人兴师问罪。” “我方才也说了,江湖规矩,擂台之上各凭本事,这一点,想必诸位比我更清楚。” 他面容平和,语气淡然,却字字如针,刺向对方的无理取闹。 纪汉佛一听,怒火烧得更旺,额头上青筋暴起:“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刚要往前冲,却被乔婉娩轻轻拉住衣袖。 乔婉娩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柔声说:“纪大哥,莫要冲动,冲动只会让事情更糟。” 李相夷见状,微微挑眉:“纪汉佛,乔姑娘如此深明大义,你倒该学学。江湖风雨欲来,咱们与其内耗,不如想想如何抵御外敌。” “今日你为肖公子意气用事,他日若真有强敌,你又能护得谁周全?” 言辞间,既有规劝,又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训诫,尽显一派宗师风范。 纪汉佛被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他虽满心不甘,却也知晓李相夷所言在理,一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应。 云比丘见势不妙,也闭了嘴,收起折扇,低头站在一旁。 乔婉娩趁机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就此打住。往后的日子还长,江湖路远,相逢何必曾相识,希望诸位都能以和为贵。” 话不投机半句多,纪汉佛心中那股被羞辱的怒火“噌”地一下蹿上脑门。 再也按捺不住,大吼一声:“李相夷,休要张狂,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言罢,他浑身肌肉紧绷,骨骼咔咔作响,猛地一跺脚,地面竟裂开几道细微裂痕。 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朝着李相夷扑了过去。 李相夷却不慌不忙,身姿轻盈如燕,脚尖轻点地面,侧身一闪便避开了纪汉佛这凌厉的一击。 他手中玉笛一横,笛身闪烁着温润光泽,在纪汉佛扑空的瞬间,玉笛如灵蛇出洞,朝着对方后颈点去,动作快如闪电,精准而又致命。 纪汉佛察觉到背后劲风袭来,心中大惊,匆忙转身,双手握拳,运力抵挡。 “砰”的一声巨响,两人拳笛相接,劲气四溢,周围桌椅瞬间被掀翻,木屑纷飞。 一旁的云比丘吓得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躲到墙角,嘴里还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乔婉娩心急如焚,她深知这场打斗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她莲步轻移,试图劝阻:“二位且住手,莫要伤了和气!” 可两人此时已杀红了眼,哪能听得进去。 李相夷招式一变,玉笛在手中舞得密不透风,笛音呜咽,仿佛奏响一曲夺命乐章。 他身形鬼魅,穿梭在纪汉佛周身,或挑或刺,招招直击要害。 纪汉佛虽身形魁梧,却也不甘示弱,施展出一套刚猛拳法,每一拳挥出都虎虎生风,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打着打着,李相夷发现纪汉佛拳法虽猛,却有几处破绽。 他瞅准时机,玉笛尖端聚力,朝着纪汉佛肋下一处破绽狠狠刺去。 纪汉佛躲避不及,“啊”的一声惨叫,肋下已见血迹。 就在李相夷准备收手之时,纪汉佛却愈发癫狂,他不顾伤势,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向李相夷。 李相夷见状,眉头一皱,侧身避开,心中暗忖这家伙竟是个拼命三郎。 纪汉佛趁势使出绝招“破山劲”,双拳合并,携千钧之力砸向李相夷。 李相夷不敢硬接,施展轻功连连后退。此时包厢内已是一片狼藉,墙壁上坑坑洼洼,众人皆被劲气波及,狼狈不堪。 乔婉娩泪流满面,仍在苦苦哀求两人住手。 眼看局势愈发失控,突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闯入战圈,原来是笛飞声。 他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双手分别拍出一股雄浑掌力,将李相夷和纪汉佛震开。 两人落地后,还欲再战,笛飞声怒目圆睁:“再不停手,休怪我无情!” 这场惊心动魄的打斗才终于暂时停歇,可众人心中的恩怨情仇,却如乱麻一般,愈发难解。 第171章 阿飞的柔情 李莲花在云初微的搀扶下,缓缓起身。他身形略显单薄,一袭素衣,仿若被风雨吹打过的残荷,透着几分憔悴。 脚步虚浮却又透着倔强,一步步行至乔婉娩面前。 此时,他的内心恰似打翻了五味瓶,往昔与乔婉娩的种种、如今对立的局面。 还有李相夷的伤情,诸般思绪纷至沓来,可面上,他硬是挤出一抹平静,仿若一泓深不见底的寒潭。 “乔姑娘,” 他微微拱手,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在屋内回响。 “还是带纪先生他们回去疗伤吧。今夜这一场纷争,实非众人所愿,江湖争斗,受伤在所难免,莫让伤势恶化,误了前程。” 说着,他抬眼望向乔婉娩,目光交汇间,似有千言万语流转,却又被他强行咽下。 顿了顿,他又看向一旁静坐、神色冷峻的李相夷,继续道:“李相夷是我的朋友,在下深知姑娘心系于他,可有些事,强求不得。” “这江湖路远,人心难测,姑娘往后做事,遵循本心便好,莫要被旁的因素牵绊,失了自我。” 言辞恳切,一字一句仿若重锤,敲在乔婉娩的心坎上。 末了,他环顾四周,看着这被打斗搅得一片狼藉的包厢,微微苦笑:“在下这里寒酸,而且李相夷也受了伤,就不送三位了,小宝送客!” 话虽如此,可任谁都听得出,这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方多病心领神会,连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礼,侧身伸手,示意乔婉娩等人离开。 乔婉娩站在原地,泪眼婆娑,那泪水在烛光下闪烁,恰似破碎的珍珠。 她贝齿轻咬下唇,似是有满腹委屈与不舍,却又无从诉说。 良久,她终是轻轻点头,示意手下将纪汉佛和云比丘扶起带走。 临出门时,她又忍不住回首,目光穿透昏暗,依依不舍地望着李相夷,那眼神中的眷恋与哀愁,如丝如缕,剪不断,理还乱。 待众人离去,包厢内一片寂静,唯有烛火的噼啪声。 李莲花面色凝重,疾步走到李相夷身边,将他按在还未被毁坏的椅子上。 他一言不发,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一瓶金疮药。 他手指微微颤抖,轻轻蘸取药膏,小心翼翼地为李相夷搽药,动作轻柔,仿若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李相夷,” 他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这江湖的浑水,是越来越深了,咱们往后,可得步步小心。” 李相夷微微点头,目光深邃,望向窗外无尽夜色,似在思索着什么。窗外,风声呼啸,似这江湖的暗流,汹涌澎湃,不知又将卷向何方。 李莲花低垂着眼眸,专注地为李相夷处理伤口,手指蘸着药膏,轻轻涂抹,可思绪却早已飘远。 看着李相夷身上的淤青与伤口,他心中暗叹,这昔日纵横江湖、意气风发的人物,如今也难免在这波谲云诡的纷争中挂彩。 他忆起往昔与李相夷一同闯荡的日子,那时年少轻狂,以为凭借手中剑、心中义,便可荡平江湖所有不平事。 可岁月流转,历经沧桑后才明白,江湖的水太深太浑,人心的复杂远超想象。 就如今晚,为了一个肖公子的颜面,纪汉佛和云比丘便能如此蛮不讲理地兴师问罪,背后所牵扯的门派利益、个人恩怨,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想到乔婉娩,李莲花的心中更是泛起一阵苦涩。 曾经,他也憧憬过那份美好,可命运弄人,身份的转变、江湖的变故,让一切都成了奢望。 如今见她为李相夷泪眼婆娑,虽面上平静,心底却难免刺痛。 他深知乔婉娩的为难,夹在肖公子与李相夷之间,既要顾全大局,又难以割舍旧情,可这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写照? 他暗自思忖,自己如今不过是个隐姓埋名、靠着医术谋生的江湖过客,本不愿再卷入这些是非,可李相夷是他亦不是他,他又怎能袖手旁观? 只是这般下去,危险只会越来越多,前路愈发迷茫。 他担心自己能否护得住身边之人,担心这江湖的风雨会将他们仅有的安宁彻底打破。 “李相夷,” 李莲花轻声开口,打破了长久的沉默,“咱们得想法子,不能再这般被动挨打。这江湖,不是只有打打杀杀,还有背后的阴谋算计,咱们得比他们更精明,才能站稳脚跟。” 他目光坚定起来,似已在心中暗暗做了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与这未知的黑暗周旋到底,为自己、为朋友寻得一方净土。 李莲花强撑着周旋其中,待众人散去,他一直紧绷的精神陡然松懈,那股藏在心底的落寞与伤感便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整个人显得疲惫又消沉。 笛飞声立于一旁,平日里他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武学世界。 对周遭人事多是漠视,可此刻,看着李莲花那仿佛被霜打了的蔫蔫模样,心中竟没来由地一紧。 不及多想,他本能地上前一步,大手一伸,一把将身形显得弱小无助的李莲花拽入怀中。 这一下,仿若平地里起了惊雷,惊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方多病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睛瞪得溜圆,满心疑惑:这阿飞是吃错什么药了?向来独来独往、不问世事,今日怎会如此失态,当众轻薄李莲花? 云初微也是一脸惊诧,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笛飞声却仿若未闻众人的惊愕,他双臂环抱着李莲花,抱得紧紧的,似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他能感受到李莲花身躯的微微颤抖,看到他低垂的眼眸中藏着的哀伤,只觉心里一阵揪痛。 在他心中,李莲花是特别的存在,聪慧、坚韧却又带着让人心疼的柔弱。 此刻见他如此伤感、脆弱不堪,仿若一只受伤后瑟缩的小鹿,又似那摔在地上稀碎的杯子,他只想给予慰藉。 “李莲花,你别担心。” 笛飞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李莲花耳畔响起,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 “你还有我,我这一生最在乎的只有你,你放心,你在乎的人和事,我都会护着! 第172章 再探盟主府 李莲花骤惊,忙运力挣脱,脸颊飞红,嗔怪道:“我说阿飞呀!你这突然整这一出,让旁人误会不好!” 眼神慌乱地扫向李相夷与方小宝,尴尬之意溢于言表。 笛飞声剑眉微挑,他心中并无那些世俗成见,只觉李莲花面露哀伤,下意识便想给予慰藉。 见李莲花挣脱,他也不恼,低声道:“李莲花,你别担心,有我在,你想做的任何事,我都会帮你。他人的想法,本尊不在意,本尊只在乎你!”嗓音低沉,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莲花心乱如麻,阿飞这番直白袒露,让他无所适从。他暗自思忖,阿飞向来对男女之情懵懂,连角丽谯那般姿容绝世都未撩动其心,想必此刻也只是兄弟情义深重。 稳了稳心神,他干笑两声:“呵呵,阿飞,说笑了,不至于。对了,今晚都别睡,李相夷,小宝,我们要去探探段无海的底。”试图岔开这令人窘迫的话题。 李相夷抱臂而立,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瞧着身形修长却略显单薄的李莲花,心下明白阿飞此举并无恶意。 只是李莲花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被阿飞拥着,倒真有几分姑娘的娇柔,也难怪方多病急了眼。 方多病早已按捺不住,一个箭步跨上前,将李莲花护在身后,怒视笛飞声:“阿飞,你别一天动手动脚的,李莲花一个男子,这光天化日之下,传出去……” 话未说完,李莲花赶忙抬手轻拍他手臂,打断道:“好了,一会该你上场了!赶紧准备去。” 手上安抚着,心中无奈,这小子总是不分场合地冒酸气。 方多病狠狠瞪了笛飞声一眼,右手握拳在他面前晃了晃,撂下狠话:“阿飞,你照顾好李莲花,别动手动脚的,不然本少爷可饶不了你。” 笛飞声嘴角一撇,满脸不屑,只当这是方大少的嘴硬逞强,压根没放心上。 待夜色如墨,四人悄无声息地潜入段无海的府邸。 李相夷施展轻功,如暗夜幽灵,在前探路。方多病带着李莲花紧随其后,手中紧握着剑,警惕四顾。笛飞声断后,留意着是否有追兵。 行至一处密阁,李莲花刚要凑近查看,却触发了机关。 刹那间,利箭如雨,呼啸而来。笛飞声见状,不假思索地飞身扑向李莲花,将他紧紧护在怀中,手中弯刀挥舞如电,击飞数支利箭。 李莲花靠在他怀里,鼻尖满是笛飞声身上的气息,一时愣住。 方多病大喊:“小心!”, 与李相夷一同加入战团,四人背靠背,抵挡这突如其来的杀招。 待机关停歇,李莲花缓过神,忙从笛飞声怀中站定,轻咳一声:“多谢阿飞。”眼神却不敢多作停留。 此后一路,方多病刻意隔在两人中间,似一道屏障。 而笛飞声目光总是不经意间追随着李莲花,看着他身形闪动,暗暗发誓,无论前路如何艰险,定护他周全。 盟主府的夜色,被巡逻的侍卫和仆从手中的灯笼割裂得支离破碎。 后院花园的廊桥处,李莲花、方多病、笛飞声和李相夷四人隐匿在阴影之中,宛如潜伏的夜兽,静静地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 “李莲花,你说这段无海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你又说不出来,这万一我们被段无海发现了,那可如何是好?” 方多病压低声音,话语中满是担忧。他瞧了瞧身旁的李莲花,月光洒在李莲花略显苍白的脸上,越发衬出他的柔弱。 如今李莲花没了武功,在这险象环生的盟主府中,犹如一只毫无防备的羔羊,方多病怎能不揪心。 他暗自后悔,今日这趟擅闯实在太过莽撞,仅凭李莲花的无端猜测,便贸然深入虎穴,实在是不智之举。 笛飞声斜睨了方多病一眼,眼神中尽是不屑。 在他看来,这大少爷的担忧纯粹是多余。 “有本尊在,不会让你们出事的,不过一个段无海,本尊还是能对付的!” 他双手抱胸,身上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自信与霸气,仿佛这世间就没有他惧怕的对手。 李相夷的目光却没有在他们两人身上停留,他正专注地观察着四周。 突然,他眼神一亮,径直望向笛飞声,问道:“阿飞,你打得过段无海吗?那段无海身为武林盟主,又是昆仑派掌门,武功深不可测。” 李相夷心中清楚,虽然在旁人眼中,他的武功已然十分厉害,但与笛飞声和方多病相比,还是略逊一筹。 尤其是对上这神秘莫测的段无海,他实在没有十足的把握。 李莲花静静地站在一旁,思绪却飘回到了多年前。 他记得,自己 15 岁那年,曾战胜过血域天魔。那时的江湖,还没有如今这般纷争不断,也没有这所谓的武林大会。 他独自一人前往西域,只为寻找天外陨铁,为师兄打造一件绝世兵器。听闻血域天魔是天下第一高手,年轻气盛的他,毫不犹豫地向其下了战书。 那一战,可谓惊心动魄。两人过了两百余招,他在生死一线间,突然领悟了相夷太剑剑法,凭借着这神来之笔的剑法,他最终成功取胜,登顶武林第一。 不过,那时候的武林盟主还是段无海,这江湖的风云变幻,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打断了李莲花的回忆。四人瞬间警觉,屏住呼吸,紧紧贴在廊桥的柱子后面。巡逻的侍卫手持长枪,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其中一名侍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脚步放缓,朝着廊桥的方向走来。方多病握紧了手中的剑,手心满是汗水,笛飞声则微微弓起身子,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 李莲花心中暗叫不好,他瞧了瞧周围的环境,思索着应对之策。突然,他灵机一动,朝着旁边的花丛轻轻吹了一口气。 花丛沙沙作响,那名侍卫立刻被吸引了过去,举着长枪小心翼翼地拨开花丛查看。 趁着这个机会,李相夷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绕到了侍卫的身后,迅速出手点中了他的穴道,侍卫还未发出一声惊呼,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其余的侍卫似乎并未察觉这边的异样,继续向前巡逻而去。 四人松了一口气,方多病拍了拍胸口,小声说道:“好险!”李莲花微微皱眉,轻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尽快找到段无海不对劲的地方,然后离开这里。” 第173章 激战 四人继续小心翼翼地在盟主府中穿梭,避开了一波又一波的巡逻队伍。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座偏僻的楼阁前。楼阁灯火通明,却寂静无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李莲花示意众人停下,他透过窗户的缝隙朝里面望去,只见段无海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封信,脸色阴沉得可怕。 正当李莲花想要看得更清楚时,突然,段无海猛地抬起头,朝着窗外大声喝道:“谁在那里?” 四人心中一惊,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笛飞声二话不说,率先冲了进去,手中弯刀闪烁着寒光,直逼段无海。 段无海冷哼一声,身形一闪,避开了笛飞声的攻击,同时拍出一掌,掌风呼啸,震得屋内的桌椅摇晃不止。 方多病和李相夷也纷纷加入战团,李莲花则在一旁紧张地观战。 笛飞声的刀法凌厉无比,招招致命,但段无海身为武林盟主,武功修为岂是等闲。 他以深厚的内力,将笛飞声的刀法一一化解,同时还不时反击,逼得笛飞声连连后退。 方多病剑法精妙,专攻段无海的下盘,试图扰乱他的步伐,但段无海经验丰富,总能巧妙地避开他的攻击。 李相夷则在一旁寻找着段无海的破绽,他的眼神紧紧锁住段无海的一举一动,突然,他发现段无海在使出一招“乾坤倒转”时,右侧肋下露出了一丝空门。 李相夷毫不犹豫地施展出自己最强的招式,朝着段无海的肋下攻去。 段无海察觉到危险,想要回防,但已经来不及了。李相夷的掌风重重地击在了段无海的身上,段无海闷哼一声,后退了几步。 然而,段无海并没有就此倒下,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大胆,你们究竟是何人?竟敢擅闯盟主府,今日便留在这里吧!” 说罢,他全身内力涌动,使出了昆仑派的绝学“挣两仪剑法”,一时间,屋内光芒大作,强大的内力波动让四人都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莲花突然喊道:“用合击之术!”三人听闻,立刻会意。 笛飞声、方多病和李相夷三人迅速围成一个三角之势,将各自的内力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强大的防御屏障,同时朝着段无海攻去。 段无海的“天地同寿”与三人的合击之术碰撞在一起,发出了一声巨响,强大的力量将屋内的一切都震得粉碎。 待尘埃落定,段无海被强大的力量震退,口吐鲜血,一时间体内气血翻腾。 段无海颤抖着手质问他们,“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还没说完,就因伤势过重,昏倒在地。 四人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李莲花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走到段无海的身边,捡起了地上的那封信。 打开一看,只见信上的内容,全是被他从未见过的文字,顺手将其放进衣袖中。 夜色如墨,盟主府内一片死寂,唯有风声在残垣断壁间穿梭,似鬼哭狼嚎。 李莲花强忍着浑身的疼痛,费力地站起身来,目光急切地扫过面前的三人,眼中满是担忧:“你们伤势如何?我们先回去给你们治伤。” 李相夷面色苍白如纸,嘴角溢血,显然内伤极重;方多病也好不到哪去,气息紊乱,脚步虚浮,强撑着身体才不至于倒下。 唯有笛飞声,凭借深厚的内力和强悍的体魄,还勉强保持着几分战力,但亦是身负轻伤,脸色阴沉得可怕。 四人皆深知,方才与段无海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其内力冲击之强劲,犹如惊涛骇浪,他们能够全身而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李莲花咬着牙,忍住自己伤口处传来的剧痛,上前扶起李相夷,四人身影踉跄却又迅速地朝着府外挪去。 他们深知,此地此刻,危险犹如附骨之蛆,片刻也不能多留。 早在潜入之时,他们便已蒙面,以防身份泄露,毕竟在这波谲云诡的江湖之中,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们。刚踏出房门,一股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仿佛实质化的利刃,割得人肌肤生疼。 紧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伴随着汹涌澎湃的内力,如排山倒海般朝着他们席卷而来。 李相夷眼神一凛,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李莲花猛地推开,随即双掌运气,迎上了这致命的一击。 “砰!” 一声闷响,李相夷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墙壁上,扬起一片尘土。 他接连后退数步,每一步都在砖石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喷出,洒在地上,殷红刺目。 “小心,这是血域天魔,他掌上有毒!” 李莲花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惊惶与恐惧。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霜,心中暗忖,果然不出所料,血域天魔与段无海暗中勾结,这江湖,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还未等李莲花缓过神来,血域天魔那泛着诡异幽光的毒掌,带着死亡的气息,再次朝着他迅猛扑来。 笛飞声和方多病见状,毫不犹豫地飞身而上,一左一右将血域天魔死死缠住。 笛飞声的刀法凌厉无匹,每一刀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直逼血域天魔的要害;方多病的剑法精妙绝伦,剑花闪烁,犹如繁星点点,专攻其下盘破绽。 “小宝,你快撤,你不是他对手,他的毒掌可是会散人功力,噬人筋骨!” 李莲花心急如焚,高声呼喊着。他深知方多病虽勇气可嘉,但与血域天魔相比,实力相差悬殊,这般硬拼下去,只会白白送命。 但方多病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他心中一横,不仅没有退缩,反而运转全身内力,将剑法施展到了极致,攻势愈发猛烈。 一时间,血域天魔被这两人狂风暴雨般的招式弄得手忙脚乱,只能凭借着诡异绝伦的轻功,在刀光剑影中左躲右闪,险象环生。 然而,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血域天魔吸引之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那昏暗的房间里,原本昏迷不醒的段无海,不知何时已然悄然醒来。 他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趁着众人不备,身形如电般朝着李莲花疾驰而去,双掌运气,使出了他独有的烈焰掌。 第174章 小宝小心! 毫无防备的李莲花只觉一股炙热的掌风扑面而来,瞬间将他笼罩其中。 “砰!” 他的胸膛犹如被重锤击中,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前的地面。李莲花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烈火灼烧,剧痛难忍,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 血域天魔趁着笛飞声和方多病分神的瞬间,猛地拍出两掌,将两人震退数步。 随后,他发出一阵狂笑,笑声在夜色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你们今日都得死在这里!” 说罢,他再次朝着李莲花扑去,双掌带着致命的毒药,眼看就要落在李莲花身上。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笛飞声暴喝一声,不顾一切地飞身扑向血域天魔,手中的弯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血域天魔的脖颈狠狠砍去。 血域天魔只得挥掌自救,两人瞬间战作一团,身影交错,难解难分。 方多病趁机跑到李莲花身边,将他扶起,焦急地喊道:“李莲花,你怎么样?” 李莲花气息奄奄,嘴角挂着鲜血,虚弱地说道:“小宝……别管我……快走……” 方多病眼中含泪,摇头道:“不行,我不能丢下你!” 而另一边,笛飞声与血域天魔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 笛飞声深知今日之战,关乎众人的生死存亡,因此他毫无保留,每一招每一式都倾尽了全力。 血域天魔也逐渐露出了疲态,他的招式不再像之前那般凌厉,破绽也越来越多。 就在笛飞声寻得一个破绽,准备给予血域天魔致命一击时,段无海却突然从一旁杀了出来,加入了战团。 两人联手,顿时让笛飞声压力大增,他渐渐陷入了苦战之中…… 夜幕沉沉,盟主府内仿若阿鼻地狱,血煞之气四溢。李相夷紧咬牙关,额上青筋暴起,拼尽全力运转内力,试图将那如跗骨之蛆的毒素压制于气海深处。 豆大的汗珠从他脸颊滚落,浸湿了衣衫,他身形摇晃,几近虚脱,好不容易才稳住。 抬眼望去,只见李莲花重伤倒地,生死未卜,笛飞声独自在强敌环伺下苦战,险象环生。 李相夷心中大恸,一把抄起身旁的少师剑,当作拐杖拄着,强撑着站起身来。 他目光决绝,调动起全身残余的功力,如同一颗流星般,义无反顾地冲入战局。 “小宝快走,先带着他走,我和阿飞殿后!” 他嘶吼着,声音因内力透支而沙哑破碎,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此刻的他,内伤沉重如山,又中了血域天魔歹毒的毒掌,每动一分,毒素便似要将他的经脉侵蚀殆尽,但他深知,若不拼死一搏,今日众人都要命丧于此。 方多病眼中含泪,眼眶红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淌下,打湿了脸庞。他满心悲戚与无奈,却也知晓形势危急,不容耽搁,只能狠狠点头。 他俯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的李莲花,如怀珍宝,运起轻功,脚尖轻点地面,朝着府外疾奔而去。 可没逃出多远,几道黑影仿若鬼魅般闪出,硬生生将他们的去路截断。 方多病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将李莲花背在身后,单手执剑,剑身寒光闪烁,似在诉说着他的决心。 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功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剑中,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周围的敌人如饿狼扑食,一波接着一波地攻来,方多病左挡右突,剑招凌厉,却也渐感体力不支,脚步虚浮。 另一边,笛飞声的战况同样惨烈。血域天魔身形飘忽,宛如幽影,其功法招式诡异至极,全然不按常理出牌。 他时而如毒蛇吐信,时而似鬼魅缠身,笛飞声一时间被打得措手不及,只能凭借深厚的内力和精湛的刀法苦苦支撑,步步后退,身上已多了几道血痕。 与笛飞声对阵的还有段无海,他的昆仑剑法刚猛无比,每一剑挥出都似能开天辟地,剑风呼啸,震得周围空气嗡嗡作响。 李相夷加入战局后,与他对招数十回合,可体内的毒素愈发猖獗,仿若万蚁噬心,内力如潮水般迅速消退。 终于,在段无海一记刚猛的掌力下,他再也支撑不住,如断线风筝般被一掌打飞。 李相夷的身体重重地摔落在地,溅起满天尘土,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笛飞声见状,目眦欲裂,心急如焚。 他怒吼一声,不再保留,运转起悲风白杨功法,周身气流涌动,仿若龙卷风肆虐,一时间竟与两人战得难解难分,欲将这两个强敌置于死地。 然而,血域天魔与段无海对视一眼,自知笛飞声实力强劲,当下达成默契,留下血域天魔继续牵制笛飞声,段无海则抽身而出,运起轻功,如闪电般朝着方多病的方向掠去。 此时,李莲花在剧烈的颠簸与疼痛中,从昏迷中悠悠醒来。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却一眼瞧见小宝陷入险境。 他来不及多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小宝受伤!李莲花忍着剧痛,拼尽全身力气,从小宝身上下来,张开双臂,仿若一只护雏的老鹰,义无反顾地为方多病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剑。 “噗”的一声,长剑刺入李莲花的胸膛,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方多病惊恐地瞪大双眼,嘶吼道:“李莲花——” 声音撕心裂肺,仿若要冲破这沉沉夜幕。李莲花的身体缓缓倒下,方多病手忙脚乱地抱住他,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笛飞声听到这声惨叫,心猛地一沉,侧目望去,见李莲花倒下,顿时怒火中烧,不顾一切地摆脱血域天魔的纠缠,朝着他们飞奔而来。血域天魔与段无海怎肯罢休,在后面紧追不舍。 方多病抱着李莲花,看着他胸前汩汩冒血的伤口,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李莲花气息奄奄,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挂着鲜血,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拭去方多病脸上的泪水,却力不从心,只能虚弱地说道:“小宝……别……哭……” 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际,笛飞声终于赶到。 他二话不说,抱起李莲花,对方多病喊道:“跟上!” 三人在夜色中亡命奔逃,身后是穷追不舍的强敌。但他们心中都有一个信念: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放弃彼此,定要逃出这绝境。 第175章 莲花楼内解毒 江湖风云诡谲,波谲云诡的争斗从未停歇。 李相夷强撑着已然千疮百孔的身躯,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却仍咬着牙,死死跟在那几人后方。 然而,体内肆虐的毒素仿若一群恶魔,无情地啃噬着他的经脉脏腑。 正行间,他体内的内力猛地一窒,仿若奔腾的江河被瞬间冰封,脚步不受控制地一顿,整个人直直地从空中掉落。 “碰”,沉闷的声响惊起空中飞鸟,引得前面并肩而行的两人骇然回首。 只见李相夷一袭白衣,此刻已被大片黑褐色的血迹浸染,触目惊心,仿若雪地里绽放的一朵残败红梅。 方多病乍见此景,瞳孔骤缩,眼眶欲裂,往昔种种如走马灯般在心头闪过。 他想起李莲花身中剧毒后,那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模样,每一个痛苦的神情、每一次隐忍的低喘,都似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 “李相夷!” 方多病嘶吼一声,几个箭步冲上前,一把将李相夷背在背上。 他的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却浑然不觉。 只是口中不停地喃喃:“李相夷,你可要撑住呀!我们马上带你回去,这段无海实在可恶,打不过我们竟使些下三滥的招数。” 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是在安抚濒危的李相夷,还是在给自己打气。 另一边,笛飞声高大的身形略显狼狈,怀中抱着同样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李莲花。 平日里冷峻如霜、杀人不眨眼的他,此刻眼底满是担忧与痛苦,这般浓烈的情绪,让一直冷静自持的他都未曾察觉自身的失态。 “方多病,带上李相夷,我们先带他们回莲花楼,云初微在,她的医术高明,李莲花和李相夷不会有事的!” 笛飞声沉声道,声音虽依旧冷硬,却难掩其中焦灼。 言罢,他抱紧怀中的李莲花,率先转身,向着莲花楼的方向疾行而去。 方多病应了一声,调整了一下背上李相夷的位置,深吸一口气,拔腿跟上。 一路上,风声呼啸,似在为他们的艰难奔途哀鸣。 方多病只觉背上之人气息愈发微弱,脚步愈发慌乱:“李相夷,你千万不能有事,咱们还没一起把酒言欢,还没一起惩恶扬善,你敢死,我跟你没完!” 疾行了大半日,莲花楼的轮廓终于在暮色中隐隐浮现。 那二层小楼,在余晖下仿若一座希望的灯塔。 此时的莲花楼内,烛火摇曳,云初微早已等候在门口,她面容冷峻,眼神却透着关切,身旁药童们手捧药箱,严阵以待。 待方多病与笛飞声踏入楼内,将伤者安置妥当,云初微立刻上前把脉。 一时间,屋内静谧无声,只有众人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良久,云初微微微皱眉,抬首看向众人,目光凝重:“情况危急,这毒复杂难解,我需即刻施针用药,你们且在外候着。” 方多病与笛飞声对视一眼,满心无奈与担忧,缓缓退至门外。 月色如水,洒在庭院,两人的身影在地上拉得修长,满是孤寂与不安。 他们心中暗自祈祷,愿那扇紧闭的门后,能传来佳音,让这两位江湖传奇,再度笑傲尘世。 晨光熹微,莲花楼内一片静谧,却又暗潮涌动。 雕花窗棂透进的微光,洒在云初微满是汗珠的脸颊上,她素手翻飞,银针在指尖闪烁,正为榻上的李相夷施针解毒。 屋内弥漫着草药的苦涩气味,药童与侍女们穿梭忙碌,脚步轻悄。 药童守着炉火,眼睛紧盯着药罐,手中的蒲扇有节奏地扇动,火星子随着风跳跃,映亮了他稚嫩却专注的脸庞。 侍女们则手脚麻利地分拣药材,纤细的手指在各类草药间穿梭,精准而迅速,按照云初微的吩咐,井然有序地为熬制汤药做准备。 云初微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这次李相夷所中的毒素极为棘手,已然深入内腑。 她心中虽焦急万分,可多年行医的沉稳让她手上动作未乱分毫。 幸好,凭借深厚的医术造诣与往昔经验,她苦思冥想后寻得了解毒良方,只是这解毒过程繁杂冗长,一步都错不得。 “你们抓紧将解毒药熬好,给主上泡药浴。” 云初微抬眸,目光扫过众人,声音虽带着疲惫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记住,主上身子弱,你们需得每隔半个时辰给主上更换我熬好的药汤服下,切莫有差池。” 说罢,她又低头专注于银针,或捻或转,每一针都似在与死神争分夺秒。 药童们闻言,手下动作更快了几分,添柴的添柴,看火候的看火候,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火候偏差影响药效。 侍女们将熬好的药汁仔细滤过,端至一旁备用,又赶忙去准备药浴所需的诸般物件,热水、草药、干净巾帕,一应俱全,有条不紊地布置着。 时光缓缓流逝,日光在屋内挪移。 李相夷面容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气息微弱得仿若游丝。 云初微施完最后一针,轻轻舒了口气,然而眉心的褶皱并未松开。 这毒来势汹汹,后续的调养亦是关键,稍有不慎,极易前功尽弃。 “药浴准备好了,云姑娘。”侍女轻声禀报。 云初微颔首,起身与众人一道将李相夷和李莲花小心分别移入浴桶。 热气腾腾的药汤包裹着他,水面上漂浮着各色草药,药力丝丝缕缕渗进他的肌肤。 云初微守在旁侧,目光一刻不离,不时伸手探入水中感受温度,指挥侍女添加热水维持药效。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药童准时端来新熬的药汤。 云初微接过,轻轻扶起李莲花,让他靠在自己肩头,以汤匙缓缓喂他服下。 药汁入喉,李莲花的喉结微微滚动,眉头轻皱,似在承受莫大痛苦。 云初微见状,眼中满是心疼,柔声道:“主上,再忍一忍,毒性很快便能祛除。” 如此反复,药浴、服药,循环交替。日头渐西,余晖为莲花楼勾勒出一道暖黄的轮廓。 李莲花和李相夷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血色,气息也趋于平稳。 云初微紧绷的身躯这才松懈下来,她累极,却欣慰无比。 待到他们安睡,云初微悄然退出房间。 走廊上,微风拂过,她抬眸望向天边那如血残阳,好在这次的毒素虽然棘手,不过,我南胤医术能治好主上。 第176章 李莲花苏醒 莲花楼外,阳光洒在楼中,要将这方天地吞噬。 笛飞声负手而立,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冷峻的面庞上难掩焦急之色,双眸紧紧盯着紧闭的楼门,仿若要将那扇门看穿,直望到李莲花的安危与否。 一旁的方小宝来回踱步,脚下的石板都快被他踏出痕迹,嘴里不停嘟囔着:“这都进去多久了,怎么还没动静,李莲花可千万别有事啊。” 终于,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云初微面容疲惫却神色镇定地走了出来。 笛飞声与方小宝瞬间如箭在弦,几步跨上前去,异口同声问道:“云姑娘,李莲花和李相夷他们如何了?” 方多病眼眶泛红,满心自责:“他家莲花好不容易不受碧茶之毒折磨了,这次都怪我。” “要是我武功有阿飞你一半厉害,哪能让那几个宵小伤了李莲花。” 说着,他紧攥双拳,脸上满是懊恼。 云初微轻叹了口气,她理解二人的急切,自家主上最是看重这两位好友,当下也不隐瞒。 “二位公子,莫要担忧,主上和李少侠所中之毒虽棘手,但我有把握,三日内定能将毒素消除干净。” 听闻此言,笛飞声与方多病仿若心头巨石落地,齐齐松了口气。 笛飞声嘴角微微上扬,冷峻的面容破冰般泛起笑意:“既如此,那就有劳姑娘全力施救。” 云初微忙欠身行礼:“是,公子放心。二位也累了,这两日我守着主上,你们先去歇息。” 笛飞声却仿若未闻,身姿挺立如松,纹丝未动,声音低沉似从胸腔滚出:“不用,本尊自会守到他醒来。” 短短几字,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与李莲花之间那过命的交情,岂会因一时疲惫就撇下挚友独自安歇。 方多病抬眸望向笛飞声,心下了然,这家伙就是嘴硬心软。 在这世上,最在乎李莲花的,怕也就是自己和他了。 想到此处,方多病心中涌起一股豪情,暗自起誓:他既是剑神李相夷的徒弟,又得了李莲花亲授相夷太剑剑法,往后定不能再让李莲花涉险,定要重振师父威名,护他周全。 云初微见劝不动二人,无奈摇头,侧身让出道来:“既如此,二位请进吧。这里还在熬药,切莫碰着,主上正在泡药浴。” “虽说入了春,主上身子虚,我已让人燃了炭火,若二位觉得热,可到外间歇息。” 二人步入屋内,暖意裹挟着药香扑面而来。 药童们见有人进来,忙行礼问好,手中活计却不停歇。 炉火正旺,药罐里咕嘟咕嘟冒着泡,似在诉说着一场与毒性的较量。 笛飞声寻了个靠近浴桶的角落站定,目光紧锁在李莲花略显苍白却安然沉睡的面容上; 方多病也拉过一把椅子,坐于一旁,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生怕错过李莲花醒来的瞬间。 一时间,屋内静谧无声,唯有炉火的噼啪声与药汤的翻滚声交织,谱写出一曲为挚友守候的乐章……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透窗而入,为屋内镀上一层暖金。 李莲花的手指微微颤动,仿若春日破冰的第一缕生机,即将唤醒沉睡的大地。 笛飞声与方多病瞬间警觉,同时起身,俯身向前,眼中满是期待和欣喜。 李莲花悠悠转醒,只觉周身疲软无力,脑袋昏沉,仿若宿醉一般。 他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觉手臂一沉,被一股温和却有力的力量按住。 “李莲花你醒了,你先别动,你体内还有残毒,你要不要喝水。” 笛飞声眉头紧锁,平日冷峻的眼眸此刻满是关切,他小心翼翼地按住李莲花的手臂,生怕稍一用力就弄疼了他。 说话间,已顺手拿起桌上的茶盏,将杯沿轻轻递到李莲花嘴边。 一旁的方多病本正紧盯着李莲花,见他醒来,欣喜若狂。 眼眶瞬间红了,抬手用力擦了擦滚落的眼泪,带着哭腔喊道:“李莲花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那声音里的颤抖与喜悦,任谁都能听出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李莲花干裂的嘴唇轻抿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目光缓缓扫过屋内,却未见到李相夷的身影,面色愈发苍白。 他眼神急切地四处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李相夷的身影仿若人间蒸发,迟迟未见踪迹。 “李相夷呢?” 李莲花声音沙哑,透着虚弱与焦急,醒来不见其踪影,心中顿生不安。 笛飞声与方多病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方多病赶忙上前,坐到床边握住李莲花的手,试图安抚:“李莲花,你先别急,他……” “他也中毒了,云姑娘正在全力施救呢,你现在得先顾好自己,把身子养好了,才能帮他,是不是?” 李莲花听闻,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与无奈,终是微微点头。 他知道方多病所言在理,如今自己这副模样,莫说救人,怕是连站都站不稳。 只是一想到李相夷生死未卜,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 “我去看看。” 李莲花强撑着想要起身,却一阵眩晕袭来,差点栽倒。 笛飞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语气略带责备:“你不要命了?就你现在这身子,去了能做什么?只会添乱。” 虽是责备,可眼中的关怀却溢于言表。 方多病也在旁附和:“是啊,李莲花,云姑娘医术高明,定能治好李相夷的,你且安心养着。” 说着,他拿过一个靠枕,轻轻垫在李莲花身后,让他靠得舒服些。 李莲花靠在枕上,喘了几口气,闭目养神片刻,思绪却飘远。 此刻,莲花楼里,云初微依旧在忙碌着,药香弥漫。 这场与毒素的较量,关乎着主上好友的性命,也牵动着江湖的风云变幻。 而这头,笛飞声与方多病守在李莲花床边,静静陪着他。 三人心中各怀期许,盼着李相夷能早日转醒,盼着这场江湖风波早日平息。 李莲花说的对,平凡的日子,不用打打杀杀。这样的生活,才适合他们。 第177章 进山采药 莲花楼内,药香弥漫,那丝丝缕缕苦涩的中药味,仿若有形之物,在每一寸空气中缱绻缠绕。 李莲花一袭素衣,面色如纸般苍白,全无往昔那洒脱不羁的江湖意气,身形虚浮,全靠方小宝在旁搀扶,方能在楼前缓慢踱步。 “李莲花,你且撑住,这两日每日泡药浴、施针解毒,定能把这毒给压下去。” 方小宝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手上的力道又紧了几分,生怕一个不小心,眼前之人就会如风中残烛般消逝。 李莲花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小宝,莫要慌张,云姑娘的医术确比我高明些许,如今也唯有这般慢慢调理。” “只是李相夷所中的毒,太过棘手,还缺一味极为特殊的解毒药草,寻得它,方能有痊愈之机。” 话语间,他目光望向远处山峦,那里云雾缭绕,藏着希望,亦布满未知。 晨光熹微,暖金色的阳光轻柔地洒落在二人肩头,似要赋予他们力量,驱散周身阴霾。 莲花楼内此时静谧非常,只剩两个懵懂药童在药房忙碌穿梭,捣药声、煎药声交织,为这清冷之地添了几分烟火气。 今晨,云姑娘瞧着李莲花日益憔悴,心急如焚,未等众人商议,便决然带人上山采药。 李莲花知晓后,放心不下,忙遣阿飞同去,有这位武艺高强的挚友护佑,或能保云姑娘周全。 方小宝抬眼望向那山径入口,仿若能穿透山林瞧见伙伴们的身影,喃喃道:“也不知云姑娘他们找得怎样了,这深山老林,危险重重。” 说罢,又转头看向李莲花,神色凝重:“李莲花,你说段无海这几日安静得诡异,他到底盘算啥呢?” “我是真想不明白,他都已是武林至尊,一声令下,天下英豪莫敢不从,何苦要和那血域天魔搅在一块儿,惹得江湖血雨腥风?” 李莲花眼眸微眯,似陷入沉思,良久,缓缓开口:“段无海此人,野心勃勃,看似登顶武林,实则欲壑难填。” “血域天魔那方,定是许了他些难以抗拒的好处,或是更为高深的武功秘籍,助他彻底铲除异己,稳固霸权;或是某种能延年益寿、永葆功力的邪门法子,让他贪恋不已。” 方小宝气得直跺脚:“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把江湖当成啥了!咱可不能坐视不管,得想法子阻止他。” 正说着,一阵疾风呼啸而过,李莲花警觉抬眸,却见一道黑影从前方的密林中一闪而过,速度奇快。 方小宝亦有察觉,大声喝道:“谁?”拔剑出鞘,疾追而去。 黑影在莲花楼庭院内左闪右躲,方小宝攻势凌厉,却总差那几分难以击中。 李莲花强撑病体,凝神观战,心中暗忖:“来者身手不凡,绝非普通喽啰,莫不是段无海派来探听虚实的?” 一念及此,他袖中手指轻捻,“小宝,小心些,人武功不俗!” 黑影似知晓李莲花的厉害,故意引着方小宝远离李莲花,欲各个击破。 方小宝怒火中烧,剑招愈发刚猛,“刷刷刷”几道寒光,砍向黑影。 黑影侧身躲过,反手拍出一掌,掌风呼啸,震得方小宝倒退数步。 李莲花瞅准时机,趁黑影分神,手中银针如流星赶月般射出,直刺黑影要害。 黑影躲闪不及,肩头被银针刺入,闷哼一声,逃窜速度却未减慢,几个起落,消失在围墙之外。 方小宝喘着粗气跑回,满脸懊恼:“让他跑了,都怪我!” 李莲花摆摆手:“小宝,莫自责,此人武功路数怪异,能击退已是不易。看来段无海已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了,我们需得倍加小心。” 未等二人歇口气,山林方向传来阵阵喊杀声,声浪滚滚,惊飞一群飞鸟。 李莲花与方小宝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惊惶与坚定。 “定是云姑娘他们遇袭了,小宝,拿上剑,我们走!” 李莲花咬牙,拖着病躯,欲先前往支援,可方才他使用巧劲射出银针,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 方多病见他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向前走。 忍不住叹口气,在心中腹诽,你这身子骨差成这样,还要逞强! 连忙运起轻功,掠向李莲花,一把揽过他的细腰,带他向山林奔去。 山径之上,云姑娘一行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采药的竹篓散落一地,草药被践踏得不成样子。 阿飞手持长刀,浑身浴血,却仍将云姑娘护在身后,刀法凌厉,每一刀挥出都带着血花飞溅。 “哼,想拿药救人,做梦!今日你们都得葬身此地!” 为首黑衣人面露狰狞,大手一挥,手下蜂拥而上。 阿飞大吼一声,冲向敌群,与黑衣人展开殊死搏斗。 云姑娘心急如焚,手中匕首胡乱挥舞,试图帮阿飞减轻压力,可终究寡不敌众。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李莲花与方小宝赶到。 李莲花体虚乏力,被方多病安置在安全之处。 “李莲花你在这里躲好,我去帮阿飞!” 说罢,尔雅剑快速袭向黑衣人,他招式依旧精妙,他身形如电,剑气纷飞,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 阿飞更是如猛虎下山,强大的功力让那些黑衣人,全部斩杀,将包围圈撕开一个大口子。 “云姑娘,阿飞,快跟我走!”方小宝大喊。 众人会合后,且战且退,退回莲花楼。关上大门,众人皆是气喘吁吁,伤痕累累。 “这药草没采到,还差点全军覆没,都怪我……”云姑娘泣不成声。 李莲花安慰道:“云姑娘,莫哭,这不怪你。” “段无海既已出手,往后的路只会更难走。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找到解毒药草,解开此毒,也挫败段无海的阴谋。” 众人围坐一团,擦拭伤口,李莲花伤势未痊愈,今日又长途奔波,导致他有些体力不支。 突然,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几人,笛飞声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揽过抱起。 快速将李莲花抱到他的床上,眼中的担忧都快凝成实质。 第178章 风雨欲来 屋外山风呼啸,枝叶狂舞,方多病心急如焚,几个箭步冲至昏迷的李莲花身旁,双手紧紧握住李莲花的手,眼中满是自责与懊悔。 “都怪我啊,若今日不带他进山,怎会落得如此境地!在莲花楼时就遭歹人袭击,我本想着带他寻你们,人多总能护他周全,哪晓得……” 方多病声音发颤,眼眶泛红,狠狠一拳砸在地上,溅起尘土碎石。 “是我思虑不周,害了他!” 一旁,云初微身着劲装,青丝束起,面色凝重地收回把脉的手,缓缓起身,轻轻摇头。 “主上他身子本就虚弱至极,前些时日中了那阴毒无比的毒掌,毒素尚未祛净,根基大损。” “今日又一路强撑奔波,不过是靠着一股劲儿硬撑,如今只是力竭昏迷。” 方多病听闻,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惶与急切:“云姑娘,那现下可如何是好?李莲花他……他不会有事吧?你一定有法子的,对吧!” 云初微秀眉紧蹙,踱步沉思,片刻后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艰难万分。 “需得寻来天山雪莲、千年灵芝、百年虫草这三样稀世珍宝,配以特殊针法,或可将主上体内毒素逼出,修复受损经脉。” 但这天山雪莲长于绝壁寒峰,千年灵芝隐于深山密境,百年虫草生于漠北苦寒之地,皆是九死一生之地。” 方多病咬咬牙,霍然起身,一抹眼角泪花,决然道:“哪怕赴汤蹈火,我也定要集齐这三样宝物!李莲花于我,亦师亦友,我绝不能眼睁睁看他有事!” 言罢,他握紧腰间剑柄,转身欲走。 “且慢!”云初微出声阻拦,“此去艰险,你一人如何应付得来?” “这些药物我南胤有,不过需要些时间才能送到,我已经派人抓紧送来。” 山雨初歇,山林间弥漫着湿漉漉的雾气,仿若一层轻纱,将那简陋却又透着几分神秘的木屋笼罩其中。 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跳跃。 笛飞声本如同一尊冷峻的雕塑般静坐于凳上,听闻云姑娘这番话,一向冷峻的眼眸中竟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欣喜,那紧绷的脸部线条也微微松动。 他身形一动,带起一阵劲风,衣袂猎猎作响,几步跨到云姑娘面前。 双手抱拳,朗声道:“云姑娘大义,笛飞声在此谢过!李莲花于我是挚友,我虽一心求武,却也不愿见他出事。 “姑娘此番援手,等同救我性命一般!” 他声音低沉醇厚,在屋内嗡嗡回荡,每一字都透着真诚。 方多病更是激动得眼眶泛红,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差点被地上的杂物绊倒,站稳后忙不迭地躬身行礼。 那深深的一躬,腰弯得近乎九十度,脑袋都快碰到地面:“云姑娘啊,您可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这几日,我这心一直吊在嗓子眼,看着李莲花昏迷不醒,我却无能为力,满心自责。” “如今,您带来这希望之光,真叫我方多病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说着说着,声音已然哽咽,几滴泪水夺眶而出,溅落在脚下的地板之中。 云姑娘忙上前一步,双手虚扶,温婉笑道:“二位公子言重了,快快请起。” “我身为南胤子民,自幼便听从以主上为尊,他心怀天下,悲悯苍生,即便流落江湖,亦不改初心。” “守护他,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何谈报答。” 她一袭素衣,身姿婀娜,面容虽称不上绝美,却透着一股温婉坚毅之气,此刻在烛火映照下,仿若散发着一层柔光。 方多病直起身,抬手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却已咧嘴笑了起来。 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太好了,太好了!李莲花有救了!我就知道,老天不会这么狠心,定不会让他撇下我们。” 他边说边在屋内来回踱步,双手不停搓着,像是恨不得立刻就去寻那救命良药,脚步急促,踏得地面咚咚作响。 笛飞声也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挺立如松,微微仰头,眼中光芒闪烁,似乎已然看到李莲花康复后的模样。 “既如此,那段无海伤了李莲花,我今晚就去会会他!” 方多病连忙起身回应,“我也去,不能这么便宜他了,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毒的药。” 云姑娘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主上,您瞧,这江湖中,有如此多的人牵挂着您。您定要好起来……” 语罢,她转身,开始默默准备后续所需的一应物品,屋内,唯有那烛火依旧执着地燃烧着,仿若象征着众人救李莲花的决心,从未熄灭。 晨雾尚未散尽,笼罩着城外那片荒芜的密林。 林中有两人身形矫健,正疾行穿梭其间,正是笛飞声与方多病。 笛飞声一袭黑袍,往日那标志性的张扬长发此刻被束成了寻常发髻,脸上粘着粗粝的假胡须,配上几道抹黑的污渍,活脱脱一个沧桑的中年镖师模样。 他步伐沉稳,每一步踏出都悄无声息,唯有衣袂偶尔拂动带起轻微的沙沙声,冷峻双眸不时扫向四周,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方多病则扮成了个机灵的小厮,身着补丁摞补丁的短褂,头发蓬乱,脸上还点了几颗假麻子。 他嘴里叼着根草茎,走路一蹦一跳,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眼神灵动,偷偷观察着周边情形。 “笛飞声,你说咱这次能揪出那老狐狸段无海的狐狸尾巴不?” 方多病凑近低声问道,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了林中潜伏之物。 笛飞声瞥他一眼,闷声道:“少废话,小心行事。那厮平日里装得谦逊有礼,实则一肚子坏水,稍有不慎,咱们都得折在城里。” 提及段无海,他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这个老贼,在江湖上沽名钓誉多年,暗中却操控着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残害不少武林同道。 二人出了密林,渐近城门。城门口守卫森严,盘查着往来行人。笛飞声微微低头,压了压帽檐,手中马鞭轻轻甩动,仿若寻常赶路人。 方多病则小跑上前,点头哈腰地对着守卫笑道:“军爷辛苦,咱爷俩给人押镖,误了时辰,您行个方便。” 说着,还悄悄递上几个铜板。守卫打量他们一番,收了铜板,挥挥手放行了。 进得城来,街市喧闹,人来人往。笛飞声与方多病寻了处不起眼的茶馆坐下,要了两碗粗茶。 方多病眼睛滴溜溜乱转,观察着茶馆里形形色色的人。 “听闻段无海近日在城中大肆搜罗奇珍异宝,说是要给上头献礼,莫不是又在谋划什么大阴谋。” 方多病轻声说着,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敲动。 第179章 夜半会人 晨光透过窗棂,细碎地洒在屋内,笛飞声端坐于桌前,没说话,只是端起茶碗,轻抿一口。 “方多病,一会我去趟盟主府,你在外接应。” 笛飞声放下茶碗,目光沉稳,声音冷硬似铁。 方多病一听这话,脸上瞬间写满不乐意,他“噌”地站起身来,双手抱胸:“不行,阿飞,我和你一起去。” “我的武功虽不比你那般高强,可我的内力是李莲花亲传,能免疫一般的毒药。”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透着几分倔强,“而你的悲风白杨可没这本事,我和你一起,还能护你安全。” 笛飞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好似在看一个,多此一举的孩子。 心中暗忖:李莲花的内力他也会,前些日子,李莲花就把扬州慢心法倾囊相授。 虽说自己比方多病习得晚,可天赋迥异,不过短短半月,他的扬州慢功力已比方多病深厚许多 。想到这儿,笛飞声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扬,这还多亏当初被角丽谯下毒,废了经脉武功,李莲花不顾自身安危,往他体内输入精纯的扬州慢内力,助他突破悲风白杨第八层。 悲风白杨内力刚猛浑厚,却到底不及李莲花的扬州慢中正绵长,于疗伤恢复、抵御毒性上更逊一筹。 “哼,就凭你那点功夫,去了也是累赘。” 笛飞声嘴上毫不留情,可心底也知晓方多病一片好心,只是此行凶险,他不愿连累旁人,更何况是方多病这等心思单纯的人。 方多病一听这话,眼睛瞪得溜圆,几步跨到笛飞声面前,脸涨得通红:“阿飞,你莫要小瞧我!我虽知晓你武功卓绝,可那盟主府岂是等闲之地?你一人前去,若遇埋伏,谁来帮你?” “我知晓你不怕死,可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赴险。”他越说情绪越激动,手在空中挥舞比划着。 笛飞声看着方多病着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面上却依旧冷峻:“你去了,若有个闪失,如何向李莲花交代?” 提及李莲花,两人皆是一愣,那个温润如玉、智谋无双的人,如今却似隐入尘烟,又在他们面前被人重伤,他们发过誓,今生定要护好李莲花的安危,如今却食言了。 段无海断不能留,他敢伤李莲花,本尊绝不会让他在苟活于世。 方多病眼眶微红,咬咬牙:“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去。” “李莲花若知晓我任由你孤身犯险,定不会饶我。阿飞,咱们一起,找到线索,说不定还能寻得他的踪迹。” 说罢,他紧紧握住腰间剑柄,似已下定决心。 笛飞声沉默良久,终是站起身来,高大身形如山岳矗立:“罢了,随你。只是进了盟主府,一切听我号令,莫要冲动行事。” 方多病脸上瞬间绽出笑容,用力点头:“好!我都听你的,阿飞,咱们定能全身而退,还能揪出背后那些腌臜阴谋。” 阳光映在他脸上,满是少年意气,笛飞声微微摇头,心底却也涌起几分豪情。 二人整顿衣衫,向着盟主府方向大步而去,身影渐没入江湖的喧嚣之中,前路虽险,可既有挚友相伴,又何惧风雨。 盟主府内,夜色如墨,威严肃穆之气仿若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一寸砖石之上。 不时有身着劲装的侍卫,手提灯笼,步伐沉稳地穿梭巡视,灯光摇曳,映出刀光剑影般的残影。 笛飞声与方多病仿若暗夜幽灵,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潜入府中,脚尖轻点,压轻了脚步,落地无声。 二人身影在黑暗中快速掠过,如行风中之燕,轻盈且迅疾,不时抬眸,目光锐利如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盟主府仿若迷宫,庭院错落,回廊曲折,他们找了许久,愣是没有发现段无海和血域天魔的身影,唯有夜色愈发深沉。 就在这时,一丝细微的谈话声,仿若风中残絮,悠悠飘入笛飞声耳中。 他眸光一凛,抬手示意方多病停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朝着声源方向轻点,那指尖所指之处,似通往真相的幽径。 两人趁着黑夜掩护,仿若融入夜幕,轻轻越向东边的院子。 院内,灯火通明,侍卫们来回巡视,犹如移动的堡垒,戒备森严。 为不打草惊蛇,二人身形一闪,隐于墙角暗影,悄然调整呼吸,待到气息平稳、时机恰好,如狸猫般从墙角翻入。 寻着屋内透出的微弱光亮,侧身闪入,藏身于屋内一隅,心跳声在寂静中清晰可闻。 隔壁,传来段无海的声音,隔着墙壁,却似声声惊雷在二人耳畔炸响。 “吴先生,今日来是为了李相夷还是李莲花,这二人被我和血域天魔的毒掌重伤,这天下只有我们特有的解药才能解。” 段无海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急切,又似隐藏着更深的谋划。 “你可告知王爷,草民会将李相夷,李莲花除掉,不会坏了王爷的大业。” 一道阴柔的声音回应,仿若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咝咝吐着信子。 “而且血域天魔现已不受我控制,还请王爷出手,毕竟血域天魔的毒功当世无双。”段无海言语间竟有了些许焦虑。 “此人还有些用处,可帮王爷成就霸业。”吴先生不紧不慢地说道。 段无海,身为武林盟主,平日里一块盟主令,便能号令天下,武林豪杰一呼百应,威风八面。 可如今,在这神秘陌生人面前,却这般卑躬屈膝,实在令人费解。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背后又有怎样通天的势力,能让武林盟主俯首帖耳? 笛飞声眉头紧皱,额间青筋隐现,心中暗忖:这段无海果然是冲着李莲花来的。 可他这般费尽心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李莲花不过是个看起来没有任何武功的寻常人,为何引得这般风云变幻? 方多病亦是满心疑惑,不过,他目光闪动,认出了这吴先生的身份,只是眼下,显然不是叙旧解惑之时。 方才那几句对话,如救命稻草,让他紧紧抓住——李莲花身中的毒药,解药竟在此处!必须想办法拿到,哪怕前方荆棘满布,刀山火海。 方多病悄然靠近笛飞声,在他耳畔低语:“阿飞,解药一定要拿到,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声音虽轻,却透着十足的坚定。 笛飞声微微点头,眼神中杀意凛冽,仿若寒星。他扫视屋内,寻找可能的出口与通向隔壁的路径,心中已有了初步打算。 二人仿若潜伏在草丛中的猎豹,蓄势待发,只等最佳时机,扑向猎物,哪怕这猎物藏身于虎穴龙潭。 第180章 被囚禁的女子 这时,屋内的几人动了。那个吴先生掸了掸衣摆,不紧不慢地起身,对着段无海微微拱手行礼,段无海见状,赶忙满脸堆笑。 亲自带人殷勤相送,一群人浩浩荡荡,很快就离开了房间,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方多病和笛飞声仿若绷紧的弦,直到那纷扰彻底散去,又屏气凝神听了好一会儿,确认四下安全无虞后,才从隐匿之处悄然现身。 “阿飞,既然这段无海说有解药可解他们中的剧毒,那我们好好找找。” 方多病眼神急切,边说边搓了搓手,似已看到了解药在手、救李莲花于危难的场景。 笛飞声冷峻地点头认同,二人二话不说,迅速分开,如同觅食的猎豹,在屋内展开地毯式搜寻。 屋子极大,放眼望去,书架林立,文房四宝摆放有序,显然是段无海的书房。 方多病沿着墙壁,小心翼翼地踱步,不时伸出手,用指节轻轻敲打柜子与书架,耳朵紧贴木板,不放过一丝一毫可能藏有暗格的细微声响,眼神专注得好似世间只剩这一件事。 就在搜寻渐入佳境之时,一阵突兀的脚步声如雷鸣般从门外急速传来。 笛飞声听力过人,瞬间警觉,连忙压低声音提醒方多病:“快躲!” 方多病心领神会,二人没有丝毫犹豫,脚尖轻点,身形腾空而起,如飞燕归巢般。 “嗖”地一下飞上房梁,各自在角落内藏好,一左一右,隐于阴影之中,仿若与房梁融为一体。 眨眼间,门“吱呀”一声被粗暴推开,段无海带着一个中年男子大步踏入。 这男子面容冷峻,眼神犀利,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威严,腰间佩剑剑柄雕龙刻凤,显然不是凡品。 段无海环顾四周,眉头微微皱起,似在思索着什么,那男子亦是目光如炬,扫视一圈后,二人竟没有发现房中异样。 待二人在屋内站定,段无海才忧心忡忡地开口:“王爷,那李莲花和李相夷一日不除,终究是心腹大患。” “尤其是李莲花,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实则狡黠无比,屡屡坏我好事。”言语间满是愤恨。 王爷冷哼一声,踱步走到书桌前,手指随意拨弄着桌上的信件:“本王既然插手,就断无失手之理。那血域天魔如今虽不听使唤,却也是枚可用之棋。” “你且盯紧了,莫要再生变故。”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段无海连忙应是,额头上汗珠滚落,在烛光下闪烁微光:“王爷放心,我已吩咐下去,加派人手在各处要道搜寻二人踪迹,只要他们现身,定叫他们插翅难逃。” 二人在屋内又交谈片刻,王爷似是交代完要事,便带着段无海匆匆离去。 待房门再次紧闭,笛飞声和方多病才从房梁上悄然跃下。方多病长舒一口气:“好家伙,差点就被发现了。这王爷到底什么来头,看样子来头不小啊。” 笛飞声眉头紧锁:“不管他是谁,敢动李莲花,就休怪我笛飞声不客气。”言罢,眼中寒芒一闪,杀意顿生。 二人抖擞精神,继续未尽的搜寻。方多病来到书桌旁,逐一审视桌上物件,突然,他眼睛一亮,发现一本古籍下露出一角纸张,颜色泛黄,似有蹊跷。 他赶忙伸手抽出,竟是一张手绘的地图,上面标注着一些奇怪的符号与地名,只是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个究竟。 笛飞声那边,在一个隐秘的墙角,发现一块砖石与周围稍有不同,他用力按下去。 “咔嚓”一声,书架一侧缓缓移出一道暗门,里面幽光闪烁,似藏着无尽秘密。 笛飞声和方多病欣喜对视一眼,那一瞬间,仿佛找到了通往胜利的密径,二人毫不犹豫,连忙闪身进去,脚步急切又轻盈。 与此同时,暗室的门仿若一只无形的手操控,悄然无声地迅速合拢,将他们与外界彻底隔绝。 方多病迅速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嚓”的一声擦亮,微弱却温暖的火光瞬间驱散了些许黑暗,跳动的火苗映照着二人满是期待的面庞。 随着光亮蔓延,周围的景象逐渐清晰,可方多病定眼一瞧,脸色瞬间煞白,差点被吓死,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惊得他连退两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壁上。 这暗室空间不大,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令人作呕。 然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面前放置的一个巨大铁笼子,铁栏上锈迹斑斑,仿若干涸的血迹。 笼子里的架子上,绑着三个浑身脏污、凌乱不堪的女子,发丝如枯草般肆意散开,遮住了大半面容,衣衫破碎,露出的肌肤上满是淤青与伤痕。 瞧她们的样子,双眼紧闭,一副昏睡的模样,胸脯微弱地起伏,是仅存的生命迹象。 而且,她们年纪瞧着也不大,稚气未脱的脸蛋上满是痛苦与惊恐留下的痕迹。 “这……这是怎么回事?” 方多病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满是惊愕与愤怒,手中的火折子因激动而剧烈晃动,光影摇曳不定,使得眼前的惨状愈发阴森可怖。 笛飞声亦是眉头紧锁,眼中怒火燃烧,手背青筋暴起,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没想到段无海竟是如此人面兽心之人,背地里竟做些有损阴德的事。” 他拳头紧握,骨节泛白,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段无海碎尸万段。 二人缓过神来,快步凑近铁笼。方多病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其中一个女子的状况,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松了口气:“还有气息,只是不知被下了什么药,昏睡不醒。” 他扭头看向笛飞声,眼中满是疑惑与急切,“她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被关押在此?” 笛飞声环顾四周,试图从这暗室中找寻线索,冷峻的目光扫过每一寸角落,墙壁上除了斑驳的水渍,并无他物。 他沉思片刻,说道:“不管她们是谁,先救出去再说。” 言罢,他双手握住铁栏,用力一掰,“咔嚓”一声,铁栏竟被硬生生掰弯,露出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缺口。 方多病连忙起身,协助笛飞声将三名女子依次抱出。 正当他们准备寻找出口逃离此地时,暗室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阴森的咆哮声,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鬼,令人胆寒。紧接着,一双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缓缓浮现,越来越近…… 第181章 取雪狼胆 江湖风云诡谲,盟主段无海的府邸,今夜被血光与恐惧笼罩。 笛飞声与方多病本是为探寻一件江湖秘宝而来,未料陷入这等绝境。 那头发着绿光的纯白雪狼,便是段无海的秘密杀器。 它在暗影中蛰伏已久,此刻现身,专为取闯入者性命。 笛飞声身为武学大家,纵横江湖罕逢敌手,可眼前这雪狼的灵活与凶悍,让他也打起十二分精神。 刀光霍霍,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劲风,似要将空气撕裂,可那雪狼总能在箭不容发之际侧身避开,尖锐的爪子顺势挥出,在地上划出一道道深痕。 “方多病,你快带她们离开,我来对付这畜牲。” 笛飞声连忙喊道,声若洪钟,震得四下里窗棂嗡嗡作响。他深知方多病武功尚浅,此刻这等凶险局面,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方多病环顾四周,心下明白自己留下确实帮不上大忙,当务之急是先救这三个无辜受伤的女子。 他咬咬牙,点头应道:“阿飞,你小心!” 随即俯身背起一位姑娘,向着府门奔去。 刚到门口,那雪狼发出一声嘶吼,似是要冲破笛飞声的阻拦前来阻拦,好在笛飞声刀法突变,用凌厉的攻势将它暂时困住。 方多病不敢停歇,在府门外的小巷子吹响了哨子,这是云姑娘给的联络方式。 须臾,便有几个身手矫健的身影闪现。 “快,将这位姑娘安置好,莫要声张。”方多病急促吩咐,又转身冲入府内。 此时的笛飞声已与雪狼斗得难解难分。 雪狼似乎摸清了他刀法的路数,几次佯装进攻,引得笛飞声出招后,突然变向扑咬他的下盘。 笛飞声见状,猛地提气跃起,在空中一个翻身,刀自上而下狠狠劈落,那雪狼敏捷后退。 可这一回,它的后腿还是被刀锋擦过,划出一道血口。雪狼吃痛,眼中绿光更盛,疯狂反扑。 方多病二次返回,背起第二位姑娘时,那雪狼竟挣开笛飞声的压制,朝着他扑来。 好在笛飞声反应奇快,掷出手中匕首,直直插入雪狼肩胛,迫使它改变方向。 方多病趁机逃出,冷汗早已湿透后背。 待方多病将最后一位姑娘也背出,笛飞声瞅准雪狼因狂怒而露出的破绽,倾尽全身功力于一刀。 那光芒耀眼的一刀直直刺入雪狼脖颈,雪狼轰然倒地,没了气息。 方多病把三个姑娘交给前来接应的云姑娘的手下,急道:“你们将这三人先带回莲花楼,让云姑娘医治,我还得回去。”言罢,他又匆匆返回盟主府。 府内一片死寂,唯有笛飞声持刀而立,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庆幸。 夜色如墨,盟主府内的血腥之气尚未散尽,笛飞声一番激斗后小憩片刻,待精气神稍复,便起身走向那具雪狼的尸首。 他手持利刃,刀刃在黯淡月光下泛着森冷寒光,俯身挥刀,动作干脆利落,瞬间将雪狼开膛破肚。 周围静谧无声,唯闻刀刃切割皮肉的细微声响,血腥味儿愈发浓烈地弥漫开来。 不一会儿,他从狼腹中取出一颗色泽暗沉、却隐隐透着光泽的雪狼胆,那可是这雪夜搏杀的战利品。 笛飞声在密室中四处翻找,目光终于锁定一个古朴的玉匣,他小心翼翼地将狼胆放入匣中,再用丝帕层层裹好,珍而重之地揣入怀中,似怀揣着这世间最贵重的宝物。 方多病在一旁瞧着,满心疑惑,憋了许久终是忍不住开口:“阿飞,你这是?” 他挠挠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笛飞声,心想这平日里只知好勇斗狠、痴迷武学的狂人,怎会突然对这狼的内脏感兴趣。 笛飞声抬眸,瞥了他一眼,眼神里透着“你这小子见识短浅”的嫌弃,顿了顿,才缓缓开口:“雪狼胆疗内伤有奇效,虽比不上观音垂泪那般稀世难求,可也是一味难得的良药。 ”说罢,他轻轻拍了拍放着狼胆的胸口位置。 “李相夷不止中了毒,还有很重的内伤,这雪狼胆可以帮他治疗内伤。” 提及李相夷之名,笛飞声的语气不自觉地缓了几分,冷峻面庞上竟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关切。 方多病闻言,不禁侧目,眼中满是诧异,上上下下打量了笛飞声一番。 在他印象里,这阿飞狂傲不羁,江湖之中,除了李莲花,旁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更遑论这般用心留意、事事操心。 此刻见他为了李相夷如此劳神费力,心底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原来这看似冷硬的武痴,内心竟也藏有这般柔软之地,为了对手、为了江湖道义,不惜涉险犯难。 “没想到,阿飞你竟如此在意李相夷……” 方多病喃喃自语,话语中既有惊讶,更有几分对这份江湖情义的动容。 笛飞声未再接话,只是望向远方,夜色沉沉,仿若他与李相夷之间那些纠葛过往,都在这无声中一一浮现。 “好了,我们快出去,这么大动静,一会肯定有人过来查看,我们赶紧去别的地方寻解药。” 方多病压低声音,神色间满是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混着溅上的狼血,显得有些狼狈。 笛飞声闻言,连忙起身,手中长刀一抖,甩掉刃上血珠,反手将其收入刀鞘,“咔嚓”一声轻响,在寂静夜里却仿若惊雷。 此地他们已搜了许久,各个角落翻了个遍,连暗格都没放过,却愣是没有找到解药的影子,想来那老狐狸段无海狡黠多疑,定是将其藏在了极为隐秘的别处。 方多病也不敢磨蹭,两人手脚麻利地将打斗留下的痕迹简单收拾了一番,把翻乱的物件尽量归位,试图掩盖有人闯入的迹象,而后猫着腰,偷偷从密道溜走。 夜色仿若浓稠的墨汁,将盟主府裹得严严实实。 二人借着这夜色掩护,如鬼魅般在府里穿梭、摸索,身形快而不乱。 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可他们依旧一无所获,每一间屋子、每一处庭院寻下来,皆是失望而归。 方多病脚步渐缓,脸上满是气馁之色,胸膛急促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心中满是挫败感。 可一想到还在莲花楼中被毒素折磨得形容憔悴、生死未卜的李莲花与李相夷,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又“噌”地冒了上来,咬咬牙,继续埋头搜寻。 也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冥冥中自有指引,二人误打误撞,竟摸到了段无海的卧房。 房间黑漆漆一片,寂静无声,想来那主人还没回来。方多病与笛飞声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庆幸与决绝。 他们轻手轻脚地挪到门前,笛飞声抬手,手指轻轻点破窗纸,侧身窥探。 屋内陈设简单却透着奢华,一张雕花大床居于中央,床幔低垂; 两侧桌椅摆放规整,墙上挂着几幅墨宝,看似寻常,可二人深知,越是平静表象下,越可能暗藏致命危机与他们梦寐以求的解药。 笛飞声率先推门而入,脚步轻得仿若踩在云端,方多病紧跟其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到外面的侍卫。 二人分头行动,开始细细翻找起来,手指一寸一寸地摸索着桌椅的榫卯、床榻的暗格,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药的角落…… 第182章 你这武功还没李相夷厉害 夜色沉沉,盟主府内仿若一座死寂的迷宫,方多病在段无海的卧房中东翻西找,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洇湿了衣衫。 他的双手在雕花衣柜里快速翻弄,将一件件华服抖落扔在床上,嘴里不停嘟囔:“这老狐狸,把解药藏哪去了?可真够狡猾奸诈!” 找了许久,一无所获,他心头火起,又不敢发作,只能暗自咬牙。 难不成,段无海是故意瞎说,引得他们上钩,实际根本没什么解药? 一旁的笛飞声,眉头紧锁,平日里冷峻的面庞此刻透着几分罕见的焦躁。 他虽站定不动,可手指不自觉地在刀柄上摩挲,显示出他内心的波澜。 快四更了,窗外夜色愈发稀薄,一旦天亮,府中护卫增多,再想找解药难如登天。 虽说以他的武功,寻常的喽啰他根本不放在眼里,来多少便能击退多少,可正如李莲花所言:“我的内力刚猛浑厚,可不能御毒。” 此刻毒素正在李莲花与李相夷体内肆虐,每多耽搁一刻,他们离鬼门关便又近一步。 笛飞声身形一闪,来到书桌前,双手运力,猛地将厚重的书桌掀了一角,查看底下有无暗格。 纸张散落一地,他也顾不上,眼睛急切地搜寻着。方多病见状,也打起精神,挪开床边的脚踏,蹲下身,手指沿着床板缝隙摸索,期望能触碰到机关凸起。 “会不会在墙上?” 方多病突然出声,指向墙上挂着的几幅墨宝。笛飞声点头,二人快步上前,取下字画,伸手在墙面轻叩,凭借声响判断有无中空之处。 然而,除了沉闷的回音,什么也没有发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二人瞬间警觉,对视一眼,迅速躲到门后与床幔之后。 进来的是一名小厮,手中捧着水盆,似是来为段无海准备晨起洗漱之用。 小厮刚踏入房门,还未察觉异样,笛飞声便如鬼魅般闪出,一手捂住小厮嘴巴,一手抵住他脖颈,低声喝问:“说,解药在哪?” 小厮吓得瞪大双眼,拼命摇头。方多病赶忙上前,搜遍小厮全身,依旧没有收获。 待小厮被制伏在角落,笛飞声与方多病继续寻找。此刻,窗外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时间紧迫得如同勒在脖子上的绳索。 他们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这卧房内与时间赛跑,期盼能在破晓前找到那一线生机的解药,救回挚友性命。 否则,待段无海归来,府中戒严,他们不仅前功尽弃,还可能深陷绝境,这一场关乎生死的江湖角逐,已然进入最白热化的阶段。 夜色渐稀,盟主府内的紧张气氛却如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方多病双眼布满血丝,在段无海的卧房中来回翻找,手指被磨得生疼,掌心也沾满灰尘。 眼看希望越发渺茫,他的眼眶再也兜不住滚烫的泪水,簌簌而落。一想到李莲花和李相夷,此刻正在生死线上苦苦挣扎,他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 云姑娘虽医术高明,有把握解了他们体内的毒素,可那需要时间,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对李莲花他们来说都是煎熬。 他曾亲眼目睹李莲花碧茶毒发时的惨状,那冷汗如雨下、牙关紧咬、浑身颤抖的模样,如同噩梦深深烙印在他心间。 “我绝不能让他再受那样的苦!”方多病在心底嘶喊着,双手却已麻木,机械地摸索着,可四周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窗外,天空已然开始放亮,熹微的晨光如利剑般刺破黑暗。 笛飞声暗叹一声,知道再找下去也是徒劳,低声道:“走,今晚再来。” 方多病满心不甘,却也只能无奈点头。二人蹑手蹑脚,仿若暗夜幽灵,朝着府门的方向摸去。 就在他们即将踏出府门的刹那,一道刚猛上劲的掌风如饿虎扑食般杀向方多病。 事发突然,方多病瞪大双眼,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已本能地僵住。 好在笛飞声时刻留意周遭,眼疾手快,侧身一闪,一把将方多病狠狠推开,同时运气凝神,单掌迎上。 “砰”的一声巨响,仿若春雷炸响,来人被这股反震之力击退几步,身形踉跄。 笛飞声定睛一看,来人竟是血域天魔。 此人年少成名,凭借一手诡异狠辣的武功,在江湖上闯出赫赫威名,当今天下,能与其匹敌者寥寥无几,就连段无海与之交手,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血域天魔稳住身形,满脸不可置信地望向笛飞声,似乎在惊讶这江湖中,何时冒出这般厉害的角色,竟能硬生生接下自己全力一掌。 短暂的惊愕过后,血域天魔恼羞成怒,周身气息暴涨,运转全身功力,再次如疯魔般杀向笛飞声。 笛飞声见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自量力!” 说罢,体内悲风白杨心法汹涌翻涌,每一道真气流转都似裹挟着千钧之力。 两人瞬间战在一处,身影快如鬼魅,拳风掌影交错,眨眼间已来回过了五十余招。 笛飞声无心恋战,他深知此刻多耽搁一刻,李莲花的危险便多一分。 瞅准血域天魔招式中的破绽,他大喝一声,掌心聚力,猛地推出一掌。 这一掌仿若泰山压顶,带着无尽的威压,血域天魔避无可避,只觉胸口如遭重锤,一口鲜血喷出,重伤倒地。 血域天魔瘫倒在地,脸上兀自挂着不可置信之色,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笛飞声。 艰难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笛飞声此时才微微缓过神来,下意识理了理衣衫,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他猛然一怔,心底暗忖:“我何时变得和李莲花一样这般讲究了?” 随即冲着血域天魔嘲讽道:“你的功夫也不怎么样,还没有李相夷厉害,他还能与我过一百余招。” 言罢,他转头看向方多病,高声道:“方多病,带上他,此人有用。”说罢,脚尖轻点,身形如电,转身飞走。 方多病看着笛飞声远去的背影,手指颤抖地指着,气得差点话都说不全,憋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你……你……” 最终无奈叹口气,走上前去,快速封住地上血域天魔的穴道,扛起他,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此刻,虽未寻得解药,但意外擒获血域天魔,或许转机就在这变故之中。 第183章 你就是神医李莲花? 莲花楼内,晨晖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李莲花素净的面庞上。他指尖轻扣茶盏,茶香袅袅,思绪却飘向未归的阿飞与小宝。 这一去整晚,纵是知晓二人武艺超群,李莲花仍难掩心头忧虑。 辰时三刻已过,李莲花终是按捺不住,起身推门。暖阳如瀑,披身却驱不散心底隐忧,微风拂过,引得他几声轻咳:“咳咳咳咳咳……” 屋内,云初微正守着炉灶,袅袅炊烟为这清冷之地添了几分烟火暖融。闻得声响,她匆忙搁下炊具,净了手。 疾步至衣架取来斗篷,轻柔为李莲花披上:“主上,晨起露重,您身子未愈,莫要受了寒,快回屋歇着。” 她语气温柔,目光满是关切,“那两位公子本事大着呢,当世难寻敌手,定不会有事。” 恰在此时,方多病如一阵风般卷入院落,人未到声先至:“李莲花,云姑娘,我们回来了,劳你们挂心!” 他几步跨至李莲花身前,眉眼含笑,仔仔细细打量一番,“李莲花,瞧你气色倒好些了,可还有不适?” 说着,还伸手搭上李莲花脉搏,煞有介事诊起脉来。 李莲花见状,笑骂着抬手轻敲方多病额头:“你这小子,愈发没大没小,敢打趣我了。阿飞呢?” 他目光越过方多病,望向院外,却不见笛飞声身影。 正疑惑间,只见阿飞身形现于门口,身后还跟着三位姑娘。 那三位姑娘形容憔悴,衣衫褴褛,血迹斑斑,面色泛着中毒后的淤青,脚步虚浮,显然伤势沉重。 笛飞声神色冷峻,大步迈入,简单道:“这三个姑娘是在段无海的密室中找到的,她们中毒受伤,不能不管。” 言语间,带着几分侠者的不容置疑。 云初微忙上前接应,引着姑娘们进屋安置。方多病凑到李莲花耳边,悄声道:“这下可好,咱们莲花楼要热闹咯。” 李莲花无奈摇头,眼底却有笑意:“既来之,则安之。先救人吧。” 众人围聚,为这新添的变故忙碌起来,莲花楼内,情义与侠义交织,暖意更甚。 定睛一看,阿飞,也就是笛飞声,竟如拎小鸡般抓着一人。那人形容狼狈,衣袂破碎,可李莲花还是一眼认出,是血域天魔! 一时间,往昔回忆如潮翻涌。遥想当年,他还是李相夷,年少气盛,豪情万丈,一颗赤心只想着登顶武林,傲立世间。 听闻血域天魔在西域闯出赫赫凶名,那“血魔功”霸道非常,伤人于无形,不仅拳风劲猛能碎石裂金,其功法所蕴毒素更是刁钻,一旦侵入人体,血脉逆行,痛苦不堪,堪称江湖噩梦。 李相夷却毫无惧意,在扬州城与血域天魔狭路相逢,当即拱手宣战。 彼时的他,一袭白衣胜雪,仗剑而立,周身剑气纵横,真真是意气风发。那一战,昏天黑地,剑鸣与掌风交织,百余招下来,街道两旁屋舍损毁,百姓噤声远避。 李相夷凭借初悟的相夷剑法,于绝境中寻得生机,险险胜出。经此一役,他声名大噪,成为武林新的传奇,坐上那“天下第一”的宝座。 记忆中的血域天魔,是个白发苍苍、目光深沉的老者,交手中,李相夷察觉他似有重重心事,剑招间隐现犹豫。 笛飞声灌下一口凉茶,打破李莲花的沉思:“这老东西,昨晚交手,感觉还不如那段无海,好似功力大不如前,竟有些虚浮。” 他眼中疑惑,对李相夷的过往却如数家珍,“你当年不过 15 岁,就挑了他,啧啧。”言语间,几分钦佩,几分探究。 众人匆忙入屋,笛飞声将血域天魔随手甩在角落,一屁股坐到李莲花旁,端起茶杯牛饮解渴,摆明了态度:抓人我在行,后续处置,全凭李莲花定夺。 李莲花踱步至血域天魔身前,见昔日强敌如今奄奄一息,心中五味杂陈。 他俯身欲探脉搏,血域天魔却猛地睁眼,眼中凶光一闪:“你们是何人?为何掳我?” 一时间,屋内气氛紧绷如弦,似有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在这莲花楼中掀起。窗外,微风拂过,枝头残叶簌簌而落,恰似江湖风云变幻,从不休歇。 莲花楼内,茶香悠悠,李莲花一袭青衫,脸上挂着那招牌的和煦微笑,仿若这江湖纷扰尽在掌控,他轻轻摆手,示意云姑娘将瘫倒在地的血域天魔拉过来坐下。 血域天魔,本名旦增,来自黄沙漫天、神秘莫测的西域。 那里的天空广袤无垠,驼铃在滚烫的沙砾间回响,孕育出他这般桀骜不驯的人物。 虽久居西域,可旦增自幼便听闻中原武林的侠肝义胆、刀光剑影,心向往之,总盼着有朝一日能踏入这片江湖圣地,一展身手,会一会那些传说中的英雄豪杰。 造化弄人,他的女儿,那个如西域最娇艳的花朵般的姑娘,被段无海盯上。 段无海,这江湖败类,狡黠如狐,凶狠似狼,拿捏住旦增的命门,以其女儿的性命相逼。 旦增满心悲戚,无奈之下只能佯装臣服,在盟主府忍辱负重,一面为段无海做着违心之事,一面瞪大双眼,在那龙潭虎穴中探寻女儿的蛛丝马迹。 此刻,刚被安置坐下的旦增,心中虽有惊涛骇浪,面上却仍强撑着不屑。 抬眼望去,对面的白衣男子——李莲花,身着粗布衣衫,料子虽普通,却难掩其周身散发的出尘气质,仿若霜雪初霁后的清冷明月,透着贵气。 江湖传言,这便是近来声名鹊起的莲花楼楼主,亦是妙手回春的神医李莲花。 旦增冷哼一声,心中暗道:“神医?怕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罢了。” 他想起之前暗中使出的毒掌,那般阴狠诡异的掌法,毒素侵入人体经脉,如千万蚁虫啃噬,痛苦不堪。 这李莲花口口声声医术精湛,却至今未能将众人身上的毒彻底拔除,在他看来,这所谓神医的名号,纯粹是江湖人吹捧出来的。 李莲花似看透他心中所想,也不恼,依旧笑意盈盈,抬手斟了一杯茶,轻推至旦增面前:“旦增兄,既来之,则安之,江湖事纷扰,你我今日相逢,也算有缘,不妨先喝杯茶润润喉。” 声音温和,仿若老友相聚,可屋内众人皆知,一场惊心动魄的交锋,才刚刚拉开序幕。 云姑娘站在一旁,手按剑柄,目光警惕地盯着旦增,只要他稍有异动,便能在瞬间出手。 窗外,微风轻拂,吹得竹叶沙沙作响,似在悄声诉说着江湖的暗流涌动,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神色各异的面庞,不知这场风云,最终又将如何收场。 第184章 何不与我们合作 莲花楼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旦增满心狐疑,鹰隼般的双眸紧紧锁住李莲花. 那目光似要将他看穿:“你是何人?我们从未见过,你却道出我的名字,究竟有何目的?”言罢,他微微弓身,浑身肌肉紧绷,蓄势待发,只要眼前这莫测高深的人稍有异动,便要出手相搏。 李莲花气定神闲,嘴角噙着的那抹温和笑意如春日暖阳,丝毫未被旦增的敌意所驱散。 他并未急于回应,而是不紧不慢地抬手,轻轻拂去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这才悠悠开口:“旦增兄,你我今生确是未曾谋面,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似是陷入回忆,“前两日,李相夷曾中过你的毒掌。” 此话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 旦增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惶,转瞬即逝,却被李莲花敏锐捕捉。 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看似文弱的医者,竟与那位名震江湖的传奇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李莲花踱步向前,停在一位面色铁青、冷汗淋漓的年轻小伙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今日邀你前来,别无他求,只望你能解了我这小兄弟所中之毒。” 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血域天魔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仰头大笑,笑声在屋内回荡,震得窗棂嗡嗡作响:“你不是江湖鼎鼎有名的神医吗?怎么,连我的毒功都解不了?还要来求我?” 他双臂交叉抱于胸前,脸上写满嘲讽,心中暗自思忖:这李莲花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莫不是想借机算计于我? 李莲花也不生气,只是微微摇头,轻叹一声:“旦增兄,你这毒功确实阴狠精妙,我虽钻研医术多年,却也不敢说有十足把握。但医者仁心,我既遇见了,便不能袖手旁观。” “你若肯出手相助,过往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如何?”说罢,他目光诚挚地望向旦增,眼中的期许仿若熠熠星辰。 旦增心中一震,他行走江湖多年,见惯了尔虞我诈、你死我活,这般赤诚相待,倒是头一遭。他垂下眼帘,陷入沉思: 若不帮,这年轻人怕是要命丧黄泉;若帮了,自己又能否全身而退?况且女儿下落不明,此时节外生枝,真的好吗? 血域天魔旦增垂首而立,看似平静,实则内心如沸水翻腾。他暗中思量,眼前这几人,可是段无海亲自下了必杀令的目标。 段无海,那可是出身名门昆仑派的煞星。昆仑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孕育出他冷峻、狠辣的性子。 其武功造诣深不可测,一套“冰魄寒星掌”使得出神入化,据说能引动天地寒气为己用,与人交手时,四周温度骤降,空气中的水汽都能凝成冰碴,伤人于无形。 哪怕旦增自诩“血魔功”威力非凡,纵横西域罕逢敌手,对上段无海,心底也直发怵,深知毫无胜算。 抬眼看向李莲花一行人,旦增不禁咋舌,心想:这几人莫不是疯了?竟敢捋虎须,与段无海公然作对。 他余光扫到角落里受伤的年轻人,那因中毒而扭曲的面容、痛苦的喘息,又让他心中微微一动。 但一想到女儿,旦增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女儿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牵挂,自她被段无海掳走,旦增的世界便天塌地陷。 这些日子,他在盟主府周旋,每一刻都是煎熬,满心满眼只有女儿的安危。此刻,让他插手李莲花等人的事,他本能地有些抗拒。 “我只想找回女儿,带她回西域,远离这是非之地。” 旦增心中暗自低语,中原武林在他眼中,就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沼泽,处处暗藏危机。自己一个异乡人,初涉此地便被卷入这滔天旋涡,实在是悔不当初。 他渴望着广袤无垠的西域大漠,那里有熟悉的风沙,有他和女儿安稳的家,哪像这儿,步步惊心。 李莲花似看透了他的心思,轻轻放下茶杯,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打破沉默:“旦增兄,我知晓你心系女儿,但你想想,若段无海今日能对我等下杀手,明日又怎会放过你和你的女儿?你助我们,亦是自救。” 声音平和,却如重锤敲在旦增心上。 窗外,微风撩动竹叶,沙沙作响,似也在为这困境中的众人焦急。屋内,众人目光齐聚旦增,或期盼,或审视。血域天魔紧咬牙关,双手握拳,手背青筋暴起,陷入了痛苦的抉择。 血域天魔旦增双唇紧抿,对李莲花的提议置若罔闻,他心中满是戒备,暗暗腹诽:这些中原人,表面仁义道德,实则反复无常,心思叵测,怎能轻信? 于是,他抬高下巴,冷冷开口:“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劝你们赶紧放了我。” “一旦盟主知晓你们如此胆大妄为,你们就完了。” 言辞间虽故作强硬,可微微颤抖的尾音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他深知段无海的手段,那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惹上他,就如同惹上了夺命阎王。 李莲花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无奈的苦笑,轻轻摇了摇头,似是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 他踱步回到桌旁,缓缓坐下,手指随意地在茶杯边缘摩挲,思绪飘回到往昔听闻的江湖传闻。 关于血域天魔,他虽接触不多,但一些模糊印象仍留存心间。 这旦增,在西域成名已久,纵横半生,却老来得女,对那唯一的宝贝女儿疼惜到了骨子里,视若珍宝。 可近些时日,江湖上风传旦增的女儿莫名失踪,他四处苦寻,足迹几乎踏遍西域,却毫无音讯。 李莲花目光锐利,审视着眼前的旦增,心中暗忖:瞧他一直待在段无海身边做事,从未踏出中原半步去寻找女儿,想来定是知晓女儿已落入段无海的掌控之中。 这般隐忍,只为等待时机救回女儿,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旦增兄,你我都清楚,段无海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女儿的。你帮我们,我们帮你寻回女儿,各取所需,如何?” 李莲花打破沉默,目光诚恳地望向旦增,试图打破僵局。 旦增心中一震,他没想到李莲花竟如此直白地挑明心思。 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一方面,他实在不敢拿女儿的性命去赌这些中原人的信用; 另一方面,他又深知,凭一己之力,想要从段无海的龙潭虎穴中救出女儿,难如登天。 窗外,天色渐暗,乌云聚拢,似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一如屋内众人此刻面临的困境,风雨飘摇,前途未卜。 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凝重的面庞,血域天魔紧攥双拳,额上青筋浮现,陷入了两难抉择。李莲花等人则静静等待,期盼他能放下成见,携手共破危局。 第185章 段无海竟有谋逆之心 血域天魔心绪缭乱,最终还是咬咬牙,对着李莲花等人应下了这合作之事。 “我同意与你们合作,只是你们必须救出我女儿。否则,我定会向段无海说明你们在对他不利。” 李莲花仿若早有所料,神色平静,只是默默为血域天魔斟上一杯茶,袅袅茶香在两人之间升腾而起,似是要将这紧张的气氛也舒缓几分。 “既如此,那便合作愉快。还请阁下告知,是何人与段无海结盟,他此次举办武林大会究竟有何图谋?” 李莲花轻声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自他们受伤后,这武林大会的晋级赛便停滞不前,段无海的一举一动,都好似笼罩在迷雾之中,让人捉摸不透。 血域天魔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与愤恨,缓缓开口道出他所查到的隐秘。 原来,段无海暗中与朝廷皇室勾结,早已投靠朝廷,多年来一直为其效力。 此次借着举办武林大会之名,暗中搜寻众多武功高强的江湖豪杰,再用昆仑派秘制的秘药加以控制,妄图以此掌控朝堂与武林,实现其不可告人的野心。 近来江湖上众多武林人士离奇失踪、惨遭杀害,桩桩件件皆与他脱不了干系。 血域天魔想到此处,不禁握紧了拳头,脸上满是懊悔之色。 当初的他何等自负,自认为武功天下无双,无人能及,对段无海初次递来的合作橄榄枝不屑一顾,断然拒绝。 却未料到,段无海竟是如此阴狠毒辣之人,趁他外出之际,派人潜入他家中,掳走了他视为珍宝的女儿卓玛。 卓玛年纪虽小,却已是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功力与他不相上下,在这世间本应无人能轻易伤她分毫。 可谁能想到,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有人蓄意隐藏实力,暗中对他女儿下了黑手。 女儿失踪后,血域天魔四处寻觅,如无头苍蝇般毫无头绪,日子一天天过去,心中的焦虑与绝望愈发深沉。 直到段无海派人送来密信,信中的内容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进他的心脏。 段无海以卓玛的性命相逼,扬言若不合作,便要杀了卓玛,还要将她挫骨扬灰,让他们父女二人此生再无相见之日。 为了女儿,血域天魔无奈之下选择了屈服,从此沦为段无海的杀人工具,双手沾满了鲜血,无论是京城中位高权重的朝廷要员,还是江湖中声名远扬的武林豪杰,都在他的手下惨遭屠戮。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那些冤魂的惨叫仿佛仍在他耳边回荡,声声都是对他的诅咒,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死去,哪怕代价是自己的灵魂陷入无尽的深渊。 李莲花静静地听着血域天魔的讲述,神色凝重。 “既然如此,那你可有证据?证明段无海的谋逆之心!” 李莲花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血域天魔。当今大熙皇帝贤明,百姓安居乐业,一片欣欣向荣之景,他怎能容忍有人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太平盛世,让无辜百姓再遭磨难。 血域天魔沉默不语,双手不自觉地紧握,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怎会没有证据,只是那罪证一旦现世,其引发的后果将不堪设想,绝非一般人能够承受。 这背后牵扯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李莲花见血域天魔面露难色,也未再逼迫。他心中清楚,此事事关重大,血域天魔的顾虑不无道理。 于是,他转而思索起其他关键问题:与段无海狼狈为奸的究竟是哪位皇室成员?若是谋逆造反,为何要大费周章地抓捕那么多江湖人士?这些疑问如同一团团迷雾,在他心头萦绕不散。 李莲花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在京城的遭遇。第一个遇害的杨院首,其死状惨烈,现场证据看似确凿地指向了南胤。 但李莲花曾向云姑娘细细询问过,当日他们在杨院首府中的暗室相遇,纯属巧合。 那处暗室与暗道本是他们在京城的秘密联络点,离杨府不过咫尺之遥,至于杨院首是否知晓其存在,他们也无从得知。 这一切太过蹊跷,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操控着局势,将各方势力玩弄于股掌之间。 李莲花暗自思量,现今大熙皇室成员寥寥无几,到底是谁有如此胆量和野心,妄图颠覆这太平天下? 当日在云隐山下,监察司的人突然出现将他们捉拿,这背后是不是也是那位皇室成员的阴谋安排? 这一系列事件绝非偶然,背后定然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他们如今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江湖的水愈发浑浊,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李莲花深知,自己已被卷入这场巨大的漩涡中心,想要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 为了天下的百姓,为了江湖的安宁,他必须与血域天魔携手,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抽丝剥茧,找出真相,将那隐藏在黑暗深处的阴谋彻底粉碎。 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危险重重,他也毫不退缩,因为他背负着的,是这天下苍生的命运。 血域天魔似乎也从李莲花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决心,微微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这证据,事关重大,我需要时间考虑……” 李莲花微微点头,他明白,这场与黑暗势力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血域天魔眼神闪烁,紧闭双唇,心中暗自权衡着利弊。那证据宛如他在这凶险江湖中的最后一道保命符,是绝不能轻易示人的。 这不仅关乎他女儿的生死,更与他能否全身而退、远离中原这片纷争之地紧密相连。 他心中清楚,一旦这证据落入他人之手,自己便彻底失去了,与段无海背后之人谈判的筹码,届时女儿的性命堪忧,自己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李先生,恕老夫无法从命,这些东西,老夫自有用处,不过,我倒是可以告知你们背后之人的身份。” 血域天魔沉声道,目光紧紧锁住李莲花,似是想看穿他的心思。 第186章 你们谁敢伤李莲花? “璟王。”李莲花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轻声说出了这个名字。 血域天魔听到李莲花的回答,不由得一怔,心中暗忖这江湖传言果然不可尽信。眼前这李莲花,看似一介普通游医,却有着超乎常人的聪慧与敏锐。 他那日亲眼所见,李莲花周身竟无半分内力波动,可行动间身形轻快敏捷,显然是有些武功底子的。 至于他为何会隐匿实力、佯装成这般平凡模样,血域天魔也无意探究,毕竟当下的局势已足够让他焦头烂额。 “李神医果然名不虚传,既然你已知晓,那你为何还要留下老夫?” 血域天魔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警惕。 李莲花连忙躬身行礼,脸上堆满了诚恳之色:“你误会了,这不是还有我那小兄弟中了你的毒掌,还请施手相救。” 他的声音不卑不亢,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坚定。 血域天魔冷哼一声:“哼!你就不怕老夫趁机对你等不利?” 话虽如此说,但他心中也明白,李莲花敢如此行事,定是有所依仗。 李莲花直起身来,目光坦然地与血域天魔对视:“我相信天魔前辈也是言而有信之人。况且,如今我们共同的敌人是璟王,若不先解决这心腹大患,恐怕你我都难以在这江湖中安稳度日。” 血域天魔沉默片刻,心中暗自思量李莲花的话。他深知璟王的野心勃勃和手段狠辣,若不早日将其阴谋挫败,自己和女儿的未来将一片黑暗。 而李莲花等人,虽然目前与自己处于微妙的合作关系,但他们的目的似乎也并非针对自己,而是为了维护江湖的安宁。 “也罢!” 血域天魔终于妥协,“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老夫便暂且留下,为你那小兄弟解毒。但你需答应我,此事过后,不可再与老夫纠缠不休。” 李莲花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前辈放心,只要小兄弟平安无事,我李莲花定当遵守诺言。” 就在此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李莲花眼神一凛,警惕地望向门口。 只见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匆匆闯入,神色慌张地说道:“先生,不好了!外面突然来了一群神秘人,看行迹似乎是冲着我们来的!” 血域天魔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莫非是璟王的人?来得正好,老夫今日便要会会他们!” 说罢,他周身气息陡然一变,一股强大的威压弥漫开来,已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李莲花却伸手拦住血域天魔,目光冷静地说道:“且慢,先看看他们的来意再说。我们不可贸然行事,以免中了敌人的圈套。” 众人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门口,只见那群神秘人渐渐走近,为首的一人身形高大,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森然的寒意。 他扫视了屋内众人一眼,冷冷开口道:“血域天魔,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还有你,李莲花,多管闲事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李莲花心中一沉,看来这场江湖纷争,已彻底将他们卷入了风暴的中心。而能否在这重重危机中寻得一线生机,不仅需要他们的勇气与智慧,更要看这江湖的命运究竟会如何抉择…… 莲花楼外一片肃杀之气。李莲花神色慵懒,斜倚在楼前栏杆上,面对一众杀手,漫不经心地回怼道:“这位仁兄,此事可与我无关,在下只是一介普通大夫,不过是混口饭吃,没想掺和江湖事。” 为首的杀手满脸不屑,在他眼中,李莲花不过是个即将丧命的耍嘴皮子之人,根本不值得浪费精力去理会。 “少废话,今日就是尔等的死期!给我杀,一个不留。” 随着他一声令下,黑压压的杀手如潮水般汹涌扑来,刹那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 李莲花却依旧镇定自若,甚至还漫不经心地笑道:“阿飞,小宝!” 声音刚落,笛飞声和方小宝如鬼魅般自莲花楼中疾飞而出,二人身形一闪,便默契地将李莲花护在身后。 笛飞声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冷冷地望着这些杀手,深邃的眼眸中没有半分波澜,仿佛眼前的只是一群蝼蚁。 “谁敢伤李莲花,不怕死的,来呀!” 言罢,他猛地拔刀,冲入人群之中,手中长刀挥舞,刀刀毙命,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凛冽的杀气和精准的力度,一时间,黑衣人竟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心生胆怯。 然而,他们的首领却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地指挥着其余人继续攻向李莲花等人,似乎对笛飞声的勇猛毫不在意。 血域天魔和方多病对视一眼,二人毫不犹豫地功力全开,双掌齐出,雄浑的掌风呼啸,将黑衣人暂时拦在了莲花楼外。 云初微在楼内早已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迅速指挥手下人戒备四周,首要任务便是护好主上安危。 见外面战况激烈,她急忙跑到李莲花身边,神色焦急地说道:“先生,这里危险,您先回屋!” 李莲花笑着摆了摆手,眼神中透着对笛飞声和方小宝的十足信任,“云姑娘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但云初微哪肯罢休,不顾李莲花的拒绝,毅然决然地站到他身前,将他护在身后,手中紧握着长剑,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此时,战况愈发激烈,这些黑衣人仿佛不知疼痛、不知疲倦一般,前赴后继,蜂拥而至。 血域天魔和方小宝在人群中奋力拼杀,衣衫上早已沾满了血迹,分不清到底是敌人的鲜血,还是他们自己受了伤。 但他们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手中的招式没有丝毫凌乱,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必杀的决心。 笛飞声在人群中杀得兴起,他的刀法愈发凌厉,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倒下,竟无人能挡其锋芒。 但杀手的数量实在太多,源源不断地涌上来,似乎要将他们彻底淹没。 李莲花站在后方,目光冷静地观察着战局,心中暗自思索着这些杀手的来历和目的。 他知道,今日之事绝非偶然,背后定然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而眼前的危机,不过是这场江湖风云变幻的一个开端。 第187章 护好李莲花 夜色如墨,浓稠得似要将这莲花楼吞噬。笛飞声、方小宝与血域天魔背靠背,身影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手中的兵器早已被鲜血染红,滴落在地,洇出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然而,周围的杀手却似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来,他们三人的招式逐渐变得迟缓,气息也越发沉重,越发有些吃力,毕竟敌人的数量只增不减,仿佛无穷无尽。 就在众人竭力拼杀之时,那杀手首领眼中寒芒一闪,竟直接撇开面前的缠斗,带人朝着李莲花所在的方向杀了过去。他身形如鬼魅,速度极快,瞬间便突破了防线。 云初微一直守在李莲花身旁,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见此情形,她毫不犹豫地拔剑出鞘,身姿矫健地一步跨出,稳稳地挡在了李莲花身前,手中长剑一横,精准地接下了首领凌厉的杀招。 “叮”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云初微只觉一股强大的内力顺着剑身袭来,震得她手臂发麻,体内气血翻涌,喉咙间涌起一股腥甜。但她紧咬牙关,双目圆睁,硬是凭借着一股坚韧的毅力坚持着,没有丝毫退缩。 “你们护好主上,我去抵挡。” 云初微深吸一口气,强运起体内紊乱的功力,再次挥剑杀向那首领。 李莲花站在她身后,目光敏锐,心思缜密的他早就看出云姑娘是在强撑。她的脸色略显苍白,脚步也有些虚浮,手中的剑招虽依旧凌厉,但已隐隐露出疲态。 “阿飞,快帮云姑娘!” 李莲花神色担忧,高声呼喊着笛飞声。笛飞声此时刚刚刀锋一扫,将围困自己的几个杀手解决。 他听到李莲花的呼喊,毫不犹豫,足尖轻点地面,借力一跃,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飞身赶去帮助云初微。 笛飞声加入战团后,局势顿时发生了变化。他手中长刀挥舞,虎虎生风,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刀气纵横,所到之处,那些杀手被打得连连后退。 他与云初微相互配合,一攻一守,一时间竟与那首领战得不分上下。 但那首领也绝非等闲之辈,见笛飞声前来支援,他冷哼一声,招式变得更加阴狠诡异。 他身形飘忽,左突右闪,避开笛飞声的致命一击,同时反手一掌朝着云初微拍去。云初微躲避不及,只得硬着头皮举剑抵挡。 这一掌蕴含着十成的功力,云初微只觉胸口如遭重锤,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云姑娘!” 李莲花见状,急忙奔到云初微身边,将她扶起。 笛飞声见状,怒火中烧,手中长刀的攻势愈发猛烈,招招致命,誓要将这首领斩于刀下,为云初微报仇雪恨。 而此时,方小宝和血域天魔那边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但仍在苦苦支撑。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杀戮,让这原本宁静的莲花楼陷入了一片血海深渊。 李莲花望着周围惨烈的战况,心中暗暗思索着应对之策。 夜,浓得化不开,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莲花楼紧紧包裹。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厮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谱写出一曲残酷的乐章。 笛飞声、血域天魔、方多病和云初微等人已与这群神秘杀手鏖战许久,体力渐渐不支。 杀手们却似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上,毫不留情地挥舞着手中利刃,招招致命。 就在众人拼尽全力抵挡之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了铮铮剑鸣,如金戈交击,声声震人心魄。 李莲花心头一凛,抬眼望去,只见几个杀手趁着他这边无人守护的间隙,面露狰狞,齐齐杀向他。 他们身形如鬼魅,速度极快,瞬间便突破了混乱的战圈,直逼李莲花而来。 “先生,小心!” 云初微本就身负重伤,刚刚被那首领的内力震得倒地吐血,此时却不知从哪里涌起一股力量,强撑着伤痛,踉跄着几步冲上前去,一把将李莲花推开,而后提剑应战。 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尽管身形摇晃,手中长剑却稳稳地握住,向着那几个杀手刺去。 “云姑娘!” 李莲花心急如焚,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深知云初微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如此硬撑下去,只怕凶多吉少。 然而,还未等他有所行动,另一边的方多病也陷入了绝境。 方多病早已筋疲力尽,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顺着脸颊不停地滴落,手中的剑也仿佛有千斤重。 但瞧见李莲花这边无人守护,危险近在咫尺,他猛地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将围困自己的人推开,不顾自身安危地朝着李莲花这边飞奔而来,边跑边大声呼喊:“李莲花,小心!” 那几个杀手见方多病冲来,分出两人迎向他,剩下的则继续朝着李莲花攻去。 方多病虽已疲惫不堪,但此刻也爆发出了惊人的毅力,手中长剑一横,与那两名杀手战在了一起。 他的招式已不复初时的灵动,却多了几分拼命的狠劲,每一剑都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云初微这边,独自应对着数名杀手,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她的伤口崩裂,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脚步也越来越沉重。但她的眼神始终没有丝毫退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李莲花周全。 李莲花望着为自己拼命的两人,心中五味杂陈。他本是个随性洒脱之人,一心只想悬壶济世,过着平淡的日子,却不想卷入这江湖的腥风血雨之中。 如今,看着云初微和方多病为了他身处险境,他怎能坐视不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疾驰而来。黑影速度极快,所过之处,带起一阵狂风,将地上的落叶卷得漫天飞舞。 眨眼间,黑影便已冲入了战团,手中长剑挥舞,寒光闪烁,瞬间将那几个杀手的攻势化解。 众人定睛一看,来人竟是这两天昏迷不醒的李相夷,他怎么来了? 他身着中衣,衣衫凌乱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只见他身形灵动,剑法精妙绝伦,每一剑刺出都如蛟龙出海,威力惊人。 那些杀手在他的剑下,竟毫无还手之力,不一会儿便纷纷倒下。 “李相夷,你不要命了,你还中着毒呢?” 李莲花刚想上前,李相夷一把将他扯到自己身前,拉着他察看许久没有说话,眼神却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似乎在防备着还有其他杀手隐藏在暗处。 此时,笛飞声和血域天魔也解决了各自的对手,纷纷赶了过来。众人会合一处,皆是气喘吁吁,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 这场突如其来的杀戮,让他们都心有余悸。 “今日之事,想必是有人蓄意谋划,欲置我们于死地。”笛飞声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股寒意。 李莲花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索。他知道,这场危机只是一个开始,背后定然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他们,必须尽快找出真相,否则,还会有更多的危险接踵而至。 “我们先回莲花楼,处理伤口,从长计议。”李莲花轻声说道,众人点头表示赞同。 在这夜色的掩护下,他们缓缓退回莲花楼,身后留下的是一片狼藉和血腥,而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却是更加扑朔迷离的江湖风云…… 第188章 毒危何解? 刚回到屋内,李相夷体内的黯然销魂散再度发作,他面上冷汗连连,身影摇摇欲坠。 李莲花敏锐察觉,急忙上前扶住:“李相夷,你怎么样?” 那话语中的急切与关切,让面色苍白、愈发吃力的李相夷心中一暖,强撑着道:“我没事,李莲花,你别担心!我……”话未说完,已然晕倒在李莲花怀中。 李莲花半抱着他,只觉吃力万分,却不舍松手。 望着怀中之人,往昔记忆如潮涌来,东海之战时身中碧茶之毒的李相夷,那时的他虽意气风发。 却在一夕间历经师兄亡故、四顾门离散、挚爱诀别、兄弟背叛下毒,生命只剩十年残喘之期。 过往种种,李莲花暗下决心,如今的李相夷绝不能重蹈覆辙,定不能让他走上自己曾经的路。 “云姑娘,血魔前辈,李相夷体内的毒发作了,你们快来!” 云初微等人闻声匆忙赶来,方多病迅速从李莲花怀里接过昏迷的李相夷,轻轻打横抱起,安置在李莲花床榻之上。 云初微疾步上前,打开药箱,白皙纤细的玉手搭上李相夷的手腕,片刻后秀眉紧蹙,微微叹气。 起身行礼道:“先生,李少侠体内之毒,本已被我压制于气海,可方才为救先生强行运功,致使毒素朝心脏蔓延,属下实在没把握能解此毒。” 她言辞间满是愧疚。 血魔前辈上前查看,亦是摇头叹息:“这黯然销魂散毒性阴狠,加之先前旧毒,如今两毒交织,棘手至极。” 屋内气氛凝重,众人皆面露忧色。李莲花凝视着昏迷的李相夷,眼中满是坚定:“无论如何,定要救他,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们也不能放弃。” 方多病紧握着拳头:“对,李相夷不能有事!云姑娘,再想想办法,是否有什么奇药或是特殊疗法?” 云初微低头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听闻苗疆之地有一种珍稀草药,名为‘还魂草’,或许对这毒有克制之效,但苗疆路途艰险,且那草药生长之地多有瘴气猛兽守护,不易取得。” 李莲花毫不犹豫:“再险也得一试,我即刻启程前往苗疆。” 方多病忙道:“我同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份照应。”血魔前辈也道:“我这把老骨头也跟着,说不定能帮上点忙。” 李莲花望向昏迷的李相夷,轻声道:“你一定要撑住,等我回来。” 而后转身,与方多病、血魔前辈及笛飞声一同踏上了艰险的寻药之路。 狂风呼啸,残阳如血,四人为抢时效,一路策马狂奔,马不停蹄地向着苗疆飞驰而去。 三日三夜的不休不眠,终于让那片神秘而危险的土地出现在眼前。 这片苗疆之地,他们并不陌生,曾为了李莲花的一线生机,在此历经生死磨难,如今,为了李相夷,他们再次踏入这吉凶未卜的险途。 临行前,李莲花目光深沉而坚定,他招来封磬,神色凝重地嘱托道:“此次深入苗疆,生死难料,云姑娘和李相夷的安危就交托于你。” “你务必带他们在苗疆外围的落霞镇蛰伏等候,切不可有丝毫懈怠。” 封磬抱拳领命,眼神中透着决然与忠诚,转身护送着云姑娘和李相夷向着落霞镇疾驰而去。 李莲花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深吸一口气,转身与笛飞声、方多病和血域天魔会合。 几人目光交汇,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绝与无畏。 “此次再入苗疆,哪怕遭遇苗王阻拦,我们也定要闯上一闯。” “上次求药之行,虽九死一生,但也让我们对这其中的机关陷阱有了些许了解,这是我们的优势,亦是我们的希望所在。” 李莲花沉声道。说罢,众人再不迟疑,向着苗疆深处奔去。 笛飞声身形一闪,带着李莲花率先冲在前方,其余人紧跟其后。 他们施展浑身解数,不惜损耗珍贵的内力,只为能快些找到那救命的还魂草。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脚下的土地飞速后退,衣袂猎猎作响,仿佛是他们奏响的战歌。 不多时,那座熟悉而又陌生的腊尔山便出现在眼前。 上次踏入这片山林,还是寒冬时节,彼时的腊尔山被阴冷潮湿的气息所笼罩,瘴气弥漫,遮天蔽日,让人连山峰的轮廓都难以看清。 而如今,时令变换,气候转暖,腊尔山的全貌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那山峦起伏,绵延不绝,山上植被繁茂,郁郁葱葱,各种奇花异草在风中摇曳生姿,仿佛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但众人皆知,这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无数致命的危险。 还魂草,这传说中的神药,从未有人确凿地证实其存在,只是在江湖的传闻中被奉为起死回生的仙草。 幸而血域天魔曾在十几年前为求此药深入苗疆,虽未成功取得,但对其可能生长的区域还有些模糊的印象,这便成了他们此行唯一的线索。 众人小心翼翼地踏入腊尔山的地界,每一步都走得谨慎万分。苗疆之人设置的陷阱机关精妙绝伦,暗藏玄机,稍有不慎便会触发致命的危险。 还有那些不时穿梭在山林间巡逻的苗人,个个目光敏锐,身手矫健,犹如幽灵一般,让人防不胜防。 他们凭借着上次的记忆和敏锐的感知,步步为营,巧妙地避开了一个又一个陷阱,悄无声息地绕过了一批又一批巡视者。 时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悄然流逝,他们在山林中艰难地穿梭前行,一刻也不敢停歇。 终于,历经一天一夜的艰苦跋涉,他们成功进入了腊尔山的腹地。 此时的众人早已疲惫不堪,衣衫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脸上布满了尘土和疲惫,但他们的眼神却依然明亮而坚定。 腹地之中,静谧得让人有些心慌。 四周怪石嶙峋,巨大的石块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随意堆砌,形成了一道道天然的屏障。 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和腐烂的植被,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头顶上,繁茂的枝叶遮天蔽日,只有几缕微弱的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大家小心,此处恐怕更加危险。” 李莲花低声提醒道。众人微微点头,握紧手中的武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他们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但为了李相夷,为了那份生死与共的情义,他们愿意在这险象环生的苗疆,与命运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寻得那救命的还魂草。 第189章 再入腊尔山 彼时的腊尔山,仿若被黑暗魔力笼罩,恰似一头蛰伏于阴霾深渊的巨兽,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阴冷潮湿的空气无孔不入,寒风吹拂,仿若冰刀刺骨,似要将人的灵魂生生冻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侵蚀着身体的每一寸。 瘴气浓稠如墨,如厚重的迷雾肆意翻涌在山间沟壑,伸手不见五指,仿若混沌初开的世界,让人迷失方向。 每前进一步都充满未知与危险,仅仅摸索前行的道路,便已耗尽心力,更何谈窥探这山的全貌,那是一个被大自然封印在黑暗中的神秘禁区。 然而,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此次重来,季节的更迭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阳光穿透云层,慷慨地洒落在这片土地上,驱散了昔日那无尽的阴霾。 山风依旧凛冽地穿梭在山林间,却已没了曾经那股蚀骨的寒意,只是轻轻撩动着众人的发丝与衣角,似是温柔的警示。 李莲花抬眸远眺,只见那山峰峻峭巍峨,直插云霄,岩石峭壁宛如巨人的脊梁,在日光的轻抚下泛着冷峻而坚毅的光芒,仿佛是大自然这位绝世巨匠用它的鬼斧神工精心镌刻出的雄浑壮丽诗篇,每一道纹理都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沉淀。 山上植被郁郁葱葱,繁茂生长,各类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像是一幅绚丽多彩的织锦铺陈开来。 有的树木枝繁叶茂,枝叶相互交错,宛如撑起了一把把巨大的华盖,为这片山林遮风挡雨;有的藤蔓蜿蜒盘旋,相互缠绕。 方多病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禁咋舌惊叹道:“这腊尔山,冬日里那般阴森可怖,仿若地狱之门,如今看来,竟别有一番雄浑壮阔之美,好似仙境下凡,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笛飞声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冷哼一声道:“哼!莫要被这表象所迷惑,山中凶险,岂是这区区景色就能掩盖的。这看似宁静祥和的山林,实则暗藏着无数致命的危机,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血魔前辈面容凝重,微微点头,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一举一动,缓缓说道:“不错,这看似平静的山林中,不知潜藏着多少危险。 “上次我们来求药,已是历经九死一生,险些丧命于此,这次为了那还魂草再度踏入,怕是前路更加艰难险阻,这一路必定荆棘满布,我们务必小心谨慎。” 李莲花神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与坚定。他心里清楚地知道,此行的艰难程度远超想象。上 次寒冬求药,虽过程艰难困苦,几近绝望,但也因着那恶劣的天气和浓重的瘴气,山中的守卫和机关布置或许存在些许疏漏,让他们有了一丝喘息之机。 而如今,这清晰明亮的视野,固然让他们能够更加精准地辨别方向,规划路线,但同时也意味着苗疆之人对他们的防备必定更加森严,各种危险恐怕早已在暗处悄然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 他们在山脚下寻了一处隐蔽之地,稍作休整,仔细检查着各自的武器和装备,磨砺刀刃,调试暗器,检查绳索和药品。 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为即将踏入的险途做着最后的周全准备,每个人的心中都怀揣着,对未知的忐忑和对成功的渴望。 随着他们一步步向腊尔山深处迈进,一种莫名的压抑感悄然袭来。他们渐渐惊觉,这看似熟悉的山路,实则暗藏玄机。 曾经走过的那些路径,如今竟出现了许多新的陷阱和障碍,有的地方看似坚实的土地,实则暗藏尖刺陷阱,稍有不慎便会刺穿脚掌; 有的树枝被巧妙地布置了机关,一旦触碰,便会引发毒箭齐发。原本静谧清幽的山林中,不时传来细微的声响,似是落叶的摩挲,又似是微风的低语。 但他们深知,这山林中怕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紧紧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苗疆守卫和神秘莫测的危险生物,随时都可能对他们发动致命一击。 而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凭借着精湛的武艺、过人的智慧和生死与共的默契,小心翼翼地穿越这片危机四伏的山林。 血域天魔凭借着多年前的记忆和敏锐的感知,带领着众人巧妙地避开了山脚那些隐秘而致命的机关。 他们的目标明确,向着腊尔山的顶峰毅然前行。 这座山高耸入云,怕是足有百来尺,山势陡峭险峻,犹如一把利剑直插苍穹,每一步的攀登都充满了艰辛与挑战。 李莲花的身体本就孱弱不堪,之前所中的毒也尚未完全清除,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身形更是摇摇晃晃,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笛飞声见状,眉头紧皱,二话不说走到李莲花身前,蹲下身子,不容置疑地将他背在了背上。 李莲花虚弱地挣扎着,轻声说道:“我还能走,放我下来,不能拖累你们……” 笛飞声闷哼一声:“闭嘴,省些力气!” 方多病在一旁紧紧跟随,眼神中满是担忧,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以防有突如其来的危险。 就这样,笛飞声背着李莲花,手脚并用,沿着那狭窄崎岖的山路艰难攀爬。 每一步都踩得坚实有力,尽管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呼吸也逐渐变得沉重,但他的眼神始终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和退缩。 过了许久,笛飞声的体力渐渐不支,脚步也开始有些虚浮。 方多病见状,立刻上前接替:“阿飞,我来背吧。” 笛飞声微微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李莲花移到方多病背上。方多病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向上攀登。 他的脸庞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牙关紧咬,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吃力,但他的双手紧紧地托住李莲花,生怕有一丝闪失。 随着他们不断向上,山势越发陡峭,山风也愈发猛烈,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 四周的云雾缭绕,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给前行增添了更多的困难和危险。 但他们没有丝毫停歇,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尽快找到还魂草,救李相夷一命。 就在众人稍作喘息之时,突然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传来。 方多病眼神一凛,大声喊道:“小心暗器!” 他迅速侧身躲避,同时用手护住李莲花。笛飞声也瞬间拔出武器,警惕地环顾四周。 只见一群身着黑衣的苗疆高手从云雾中现身,个个目光冷峻,手持利刃,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人冷笑道:“你们这几个外来者,竟敢擅闯我苗疆圣地,真是自不量力!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笛飞声冷哼一声:“想要我们的命,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罢,他率先冲向敌人,手中的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一时间竟将那些苗疆高手的攻势暂时逼退。 方多病也不甘示弱,将李莲花安置在一处相对安全的巨石后,转身加入战斗。 他身形灵活,招式变幻莫测,与笛飞声相互配合,一时间竟与这群苗疆高手战得难解难分。 然而,敌人源源不断地涌来,他们渐渐陷入了苦战。 李莲花看着为了自己拼死奋战的同伴,心中满是愧疚和感动。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挣扎着站起身来,捡起一根树枝作为武器,想要加入战斗:“不能让你们为我如此拼命,要死,我们也一起死!” 笛飞声见状,大声吼道:“李莲花,你给我退下!” 方多病也焦急地喊道:“李莲花,别添乱!” 但李莲花眼神坚定,毅然决然地站在了他们身边。 就在局势愈发危急之时,血域天魔突然大喝一声,施展出一种神秘的武功,一时间光芒大作,将那些苗疆高手暂时震退。 “快走!”血域天魔喊道。 众人不敢迟疑,趁着这个间隙,继续向着山顶奋力攀登。一路上,他们又遭遇了几次袭击,但都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默契的配合一一化解。 第190噬魂蛊 血域天魔身形有些踉跄地倚靠在一棵古老而盘曲的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满是不解与恼怒。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几个人为夷,竟似发3了疯般,不惜千里迢迢奔赴这危险重重的苗疆圣地来寻找解药。 这苗疆之地,神秘莫测,处处暗藏危机。 虽说那极为罕见的还魂草,再佐以自己深厚的内力,或许方能解李相夷所中之毒,可此地岂是能轻易踏足的? 方才那场突如其来的袭击,至今让他心有余悸。 那些人来势汹汹,招式狠辣,他竟一时难以分辨究竟是璟王的手下,还是苗疆本地的神秘势力。 血域天魔回想起李莲花那孱弱的模样,嘴角泛起一丝复杂的苦笑。 那李莲花,身形消瘦,面容苍白,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样子,看起来比寻常女子还要娇弱几分。 夜色浓稠如墨,苗疆的密林里瘴气弥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谲。 笛飞声与方多病背靠着背,将李莲花紧紧护在身后,三人呈三角之势,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方多病持刀的手微微沁出了汗,刀刃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寒芒,他眼神坚毅,低声道:“这鬼地方,怕是不太平。 ”笛飞声冷哼一声,全身内力暗自流转,周身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息,只要稍有异动,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李莲花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 他本就畏寒体弱,这阴森的环境加上不知何处传来的怪声,让他的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那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隐隐约约,却又丝丝缕缕地钻进人的耳朵里,挠得人心底发慌。 他悄无声息地往方多病身边挪动了几步,似乎只有靠近这个活力满满的年轻人,才能获得些许安全感。 “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闯了进来,既然如此,那就全都做我乖宠的食物吧。” 那声音忽高忽低,时而如女子阴柔婉转,时而似男子粗犷豪迈,两种截然不同的音色交织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扭曲,在这静谧的密林中久久回荡,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方多病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地喊道:“来者何人,有胆子就现身,别在那里装神弄鬼!” 话虽如此,他的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握着刀的手也更紧了几分。 笛飞声眼神如炬,试图透过层层迷雾般的黑暗和交错的树枝,找出声音的来源。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林间快速穿梭。 李莲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方多病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他。 “别怕,李莲花,有我们在。” 方多病低声安慰道,可他的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毕竟这未知的恐惧,谁也无法真正做到坦然面对。 就在这时,一只浑身散发着幽光的蛊虫从旁边的灌木丛中飞了出来,紧接着,密密麻麻的蛊虫如潮水般涌来。 它们闪烁着诡异的光,在空中盘旋飞舞,发出嗡嗡的声响,仿佛是那神秘声音的前奏。 笛飞声低喝一声,双掌推出,掌风呼啸,将靠前的蛊虫震飞一片,但更多的蛊虫源源不断地涌来。 方多病挥舞着长刀,刀光霍霍,在身前形成一道银色的光幕,暂时阻挡住蛊虫的进攻。 李莲花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目光在四周搜寻着,试图找到这一切的源头,破解眼前的困境。 他知道,在这神秘而危险的苗疆之地,唯有冷静和智慧,才能有一线生机……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人,在这漫长而艰险的路途上,硬是一声不吭,坚韧地承受着所有的艰难困苦。 这份心性,倒让血域天魔不得不高看几眼。 “李先生瞧着是孱弱不堪,可这骨子里的心性,当真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血域天魔喃喃自语道。他心中清楚,这一趟解毒之旅,怕是不会顺利。 且不说这苗疆之地的重重危险,单是那围绕在李莲花身边的这些不要命的家伙,就足够让他头疼不已。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咬着牙继续走下去,毕竟他与李相夷之间的恩怨,还远未到了结的时候……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似是这苗疆的神秘力量在发出警告。 血域天魔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声音消失了,可周围的动静越发寂静,静得可怕。 那如鬼魅般的声响褪去后,仿佛将所有的生气一并抽离,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笛飞声、方多病和李莲花几人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缓缓收紧,勒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时,又有无数的蛊虫朝他们飞来。那些蛊虫密密麻麻地汇聚在一起,像是一团乌云,以铺天盖地之势迅速逼近。 它们在空中嗡嗡作响,翅膀的震动声交织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嘈杂,与方才的死寂形成了鲜明而诡异的对比。 血域天魔走南闯北多年,很快认出来,这不正是苗疆最为阴毒的“噬魂蛊”。 此蛊一旦近身,便会顺着人的七窍钻进体内,吞噬人的精魂,直至将人变成一具毫无意识的行尸走肉。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暗自庆幸自己曾听闻过这蛊虫的厉害,知晓其一二习性。 “小心!这是噬魂蛊,千万别让它们近身!” 血域天魔大声喊道,同时双掌快速舞动,带起阵阵凌厉的掌风,试图将靠近的蛊虫驱散。 笛飞声眼神一凛,身形如鬼魅般快速闪动,双手化作无数残影,但凡触碰到的蛊虫皆被震得粉碎。 方多病则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刀,以刀气形成一道防护圈,将李莲花护在身后,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些鬼东西,有我在,就别想伤李莲花分毫!” 李莲花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目光紧紧盯着那些蛊虫,心中快速思索着对策。 他虽手无缚鸡之力,但见识广博,知晓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之理。 突然,他瞥见不远处有一种形似艾草的植物,心中一动,连忙喊道:“那艾草或许能克制这些蛊虫,快采来!” 众人听闻,虽心中存疑,但此刻也别无他法,只能冒险一试。 方多病身形一闪,朝着艾草奔去,途中挥刀斩落无数蛊虫。 然而,蛊虫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越发疯狂地朝他涌去,层层叠叠地将他的前路堵住。 就在方多病陷入困境之时,笛飞声大喝一声,全身内力爆发,一道强大的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硬生生地将蛊虫群撕开了一道口子。 方多病趁机冲了过去,一把扯下艾草,快速返回众人身边。 他们将艾草点燃,瞬间,一股刺鼻的烟雾弥漫开来。 那些蛊虫似乎极为惧怕这烟雾,纷纷退避三舍,原本汹涌的攻势也为之一滞。 趁着这个机会,血域天魔喊道:“快走!这烟雾撑不了多久!” 几人不敢耽搁,迅速朝着密林深处奔去,身后是被烟雾暂时阻挡住的蛊虫群。 他们深知,这苗疆之地的危险才刚刚开始,更大的危机或许还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第191被抓 晨雾在腊尔山的山谷间缭绕,像是一层轻纱,给这片神秘的山林增添了几分朦胧与未知。 李莲花手持舆图,眼神专注地沿着图上所绘路线仔细探寻,他的身影在茂密的灌木丛和参天古木之间穿梭,衣袂不时被树枝勾住。 从破晓到日暮,又从日暮到晨曦,李莲花将腊尔山的每一寸土地几乎都翻找了个遍,可那传闻中的还魂草却依旧不见踪影。 同行的几人皆面露疲态与沮丧,有的靠坐在树干上,眼神中满是怀疑与迷茫。 “这还魂草到底有没有啊?咱们这么大一座山寻了一天一夜,居然毫无收获,莫不是只是个传说?” 方多病忍不住抱怨道,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和不甘。 众人皆沉默不语,心中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李莲花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众人休息的大树下,他的脸色略显苍白,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脸颊上。 他缓缓坐下,拿手帕轻轻地擦了擦汗水,手帕上绣着的淡雅莲花图案此刻也显得有些黯淡。 他双眼满是困乏,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汗珠,但眼神中仍透着一丝执着与坚定。 “再找找吧,或许是我们遗漏了什么地方。若这腊尔山实在没有效果,那便只能再去别的地方找找了。” 李莲花的声音轻柔却又不容置疑,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沉稳。 他知道,这一路的艰难险阻不过是命运的试炼,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决不能放弃。 此时,山林间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似有什么东西在靠近。笛飞声瞬间警觉,眼神锐利如鹰,手悄然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方多病也站起身来,将李莲花护在身后,警惕地注视着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只野兔从草丛中窜出,众人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休息片刻便继续上路吧。” 李莲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尽管身体疲惫不堪,但他的脊背依旧挺直,仿佛那瘦弱的身躯里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们再次踏上了寻找还魂草的征程,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深处,只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见证着他们的执着与坚持。 苗疆之地,山林茂密,瘴气弥漫。 几人殊不知,自从他们踏入这片神秘而危险的土地,苗族长老便已悄然派人盯上了他们的行踪。 为了不打草惊蛇,跟踪者始终与他们保持着几丈远的距离,隐匿在灌木丛和树影之后,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若不是此地是苗族的地盘,熟悉每一处隐秘的小道和山谷,这几人恐怕早就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让他们无从追寻。 苗族长老此次带了几十名族内高手倾巢而出,他们皆是精挑细选、武艺高强之人,各个身姿矫健、眼神凌厉,浑身散发着一种久经沙场的气息。 而这一切,皆是奉了吾王之命,前来抓拿这几人。 苗族长老有着明艳妖娆的美貌,一双丹凤眼顾盼生辉,朱唇不点而红,身着五彩斑斓的苗族服饰,上面绣着精致繁复的图案,随着她的走动,仿佛有光华流转。 此刻,她的目光却一直紧紧盯着李莲花。 李莲花身形修长,一袭白衣胜雪,面容清俊,眉眼间透着温和儒雅之气,举止之间尽显从容淡定。 这样的李莲花,不知何时竟悄然住进了长老的心里,让她心生爱慕,视其为心悦之人。 “你们快去前面布置陷阱,记住,万不可伤了李莲花,老娘的未来夫君若是伤了毫毛,我定扒了你们的皮!” 长老柳眉倒竖,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厉之色,声音虽清脆悦耳,却让手下众人一时间胆战心惊。 他们对长老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深知她言出必行,当下连连点头应是,不敢有丝毫违抗。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记住,不可伤了他!” 长老再次催促道,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焦急。 众人领命后,迅速朝着前方奔去,身形在树林间快速闪动,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长老则独自站在原地,目光依然望向李莲花等人离去的方向,眼神中交织着爱慕、算计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纠结。 她心中清楚,这几人此番前来苗疆,定是有所图谋,而她既想完成吾王交代的任务,又不忍伤害李莲花分毫,这其中的分寸,着实难以把握。 但无论如何,她都已下定决心,要将李莲花留在自己身边。 李莲花等人此时还在专心地探寻着前行的道路,丝毫未察觉到背后那如影随形的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他们沿着一条狭窄的山间小道缓缓前行,周围静谧得有些异常,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方多病手持长刀,警惕地走在前面开路,笛飞声则默默断后,李莲花位居中间,三人呈三角之势,小心翼翼地戒备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跟随在后面的苗疆之人,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暗自放出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迷魂药。 这苗疆之地,地势低洼潮湿,那药粉一旦遇水,瞬间便能起效,化为无形的危险,悄然向毫无察觉的四人袭来。 很快,药效就开始发挥作用。走在最后的笛飞声,身形猛地一晃,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尽管他极力想要稳住身形,但双腿却像是被抽去了力气一般,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 “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李莲花等人听到声响,急忙转身,却发现笛飞声已毫无征兆地倒下,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迷魂药的药力便迅速在他们体内蔓延开来。 方多病只觉脑袋昏沉,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伸手想要去扶笛飞声,可自己的身体却也摇摇欲坠,最终还是没能支撑住,膝盖一弯,也倒在了一旁。 李莲花和血域天魔也好不到哪去,他们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无神,身体不受控制地相继倒下,瘫倒在这潮湿的山径上,陷入了昏迷之中。 躲在暗处的长老红鸢,目睹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身姿婀娜地从一棵大树后走出,五彩斑斓的苗族服饰在风中轻轻飘动,更衬得她明艳动人。 “李莲花这下你可跑不了!”她轻声呢喃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 “来人,将他们带回去!” 红鸢高声下令道。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群苗疆高手从四周的灌木丛中闪现而出,动作迅速而敏捷。 他们熟练地将李莲花四人捆绑起来,然后用担架抬着,沿着一条隐秘的小路,向着苗疆深处走去。 在这过程中,李莲花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梦境之中,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梦中也感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危机。 而红鸢则跟在队伍后面,目光始终落在李莲花的身上,眼神中既有捕获猎物后的得意,又有着一丝对未来的期许和忐忑。 不知过了多久,李莲花等人被带到了一处隐秘的山谷之中。 山谷四周峭壁林立,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与外界相连,可谓是易守难攻。苗疆的营帐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谷之中,中间最大的一顶营帐便是红鸢的居所。 众人将李莲花四人安置在一个特制的牢笼里,四周派重兵把守,确保他们插翅难逃。 红鸢走进营帐,坐在一张雕刻精美的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她知道,李莲花并非等闲之辈,他的同伴也都身手不凡,想要让他们乖乖就范,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一个既能让李莲花留在自己身边,又能解决掉潜在威胁的计划…… 夜幕降临,山谷中燃起了熊熊篝火,苗疆人围绕着篝火跳起了欢快的舞蹈,庆祝着这次的胜利。 然而,在这看似欢乐的氛围之下,却隐藏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第192章 比角大美女还要疯魔 夜幕如墨,深沉地笼罩着这片陌生之地。李莲花幽幽转醒,只觉浑身乏力,好似力气被这夜色抽干。 他挣扎着起身,手腕上的铁链发出冰冷的声响,环顾四周,简陋的营帐内装饰却尽显华丽奢靡。 满屋摇曳的烛火,映照着姑娘家梳妆台上各类精致华丽的首饰,光芒闪烁间,皆是陌生的绮丽。 李莲花悠悠叹了口气,心中暗道:“这怕是被苗疆之人发现了。” 苗疆之主在传闻中神秘莫测,当年行走江湖时,他也曾听闻过其种种传说,只是这苗王究竟是男是女、年岁几何,江湖中无人知晓。 如今自己身陷此地,不知阿飞和方小宝他们身处何方,是否安全?念及此处,李莲花眉头微蹙,眼中满是担忧。 定了定神,李莲花活动了下筋骨,伸手从衣袖中掏出一根银针,手法娴熟地对着锁孔轻轻一转,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锁链竟轻易地被打开了。 他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衫,小心翼翼地轻手轻脚下了床,挪步缓缓走向门口,每一步都轻若无声,生怕惊扰了外面的守卫。 行至门口,李莲花侧身贴近营帐门,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只听得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整齐而有节奏地来回走动,想来应是巡逻的人员。 他屏息静听,凭借着敏锐的听觉分辨着,心中暗自估量:“听这脚步声,人数怕是不少。” 思索片刻,李莲花目光渐凝,心中已有了几分盘算。他深知此时不可莽撞,需先摸清周围环境,找到脱身之法,更要探知阿飞和方小宝的下落。 李莲花身形如鬼魅,从营帐内悄然闪出,脚步轻快似风,在夜色的掩护下穿梭前行。 他的目光敏锐如隼,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不时机敏地躲避着巡逻的人员。 这营地广袤无垠,一座座二层的小木楼错落林立。每座木楼门外皆有不少人手把守,那些男子和女子腰间都佩戴着锋利的弯刀,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彰显着苗疆人的剽悍与警觉。 李莲花沿着营帐边缘潜行,凭借着对环境的敏锐感知和丰富的江湖经验,巧妙地避开了几队巡逻兵。 他的心跳平稳,呼吸轻缓,多年来的江湖历练让他,在这种危险境地中仍能保持冷静与沉着。 行至营地中央,一座高大而威严的建筑映入眼帘——那是苗疆的标志性建筑“芦笙柱”。它宛如一位古老的巨人,静静矗立在此,诉说着苗疆的悠悠岁月。 此柱由坚实的杉木制成,足有十至二十米之高,仰头望去,顶端雕刻的凤鸟栩栩如生,似要振翅高飞; 柱身上刻满了龙与水牛角等神秘图案,这些图案在夜色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隐隐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禁对苗疆的文化和历史肃然起敬。 李莲花隐匿在阴影之中,目光快速扫过周围,心中暗自思忖:“此处必是苗疆驻地无疑,只是小宝和阿飞他们究竟被关在了哪里?” 他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贸然行动,深知一步错便可能满盘皆输。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李莲花迅速侧身躲在一旁的木箱后。 只见两名苗疆守卫交谈着走过,虽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从他们的神情和语气中能感觉到警觉与严肃。 待他们走远,李莲花悄然现身,继续沿着营地边缘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关押着同伴的角落。 在经过一座看似普通的营帐时,李莲花听到了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挣扎声。他心头一动,悄无声息地靠近营帐,透过缝隙向内窥探。 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几个身影被捆绑着扔在地上,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李莲花凭借着熟悉的身形轮廓,心中一喜:“莫非是小宝和阿飞?” 正当他准备设法潜入营救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原来是巡逻队发现了他留下的细微踪迹,此刻已追了过来。李莲花眼神一凛,深知陷入了危机之中,但他毫无惧色,迅速环顾四周。 红鸢站在营帐之中,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一双美目此刻满是怒火。 她精心谋划,好不容易才将那李莲花带回这苗疆之地,本想着能与他有进一步的相处,可如今,这些没用的饭桶,竟然让他逃了! “一群废物!”红鸢怒声呵斥,声音响彻整个营帐,周围的守卫们皆低着头,噤若寒蝉,不敢直视她的怒火。 “我费了这般周折,你们却如此轻易地就让人跑了,我养你们何用!” 她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心中的恼怒如潮水般翻涌。那李莲花,自她初见之时,便在她心中留下了独特的印记。 他的才情、他的聪慧,皆是红鸢在这苗疆从未见过的。好不容易有个自己瞧上眼的男子,她怎会轻易放过。 “听好了!”红鸢猛地停下脚步,眼神凌厉地扫过众人, “他定还在这营地之中,你们给我一寸一寸地仔细搜索,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但务必记住,不可伤他分毫,若有差池,我定将你们统统扔进蛇窟,让你们成为蛇虫的养料!” 一想到李莲花可能已经逃出了一段距离,红鸢就心急如焚。 她深知李莲花的聪明才智,但这里是苗疆,是她的地盘,岂容他如此轻易地逃脱。 她快步走出营帐,望着这广阔的营地,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李莲花找回来,让他留在自己身边。 此时,营地内火把通明,守卫们如潮水般散开,四处搜寻李莲花的踪迹。红鸢站在高处,目光冷冽地注视着这一切,她的耐心在一点点消灭。 李莲花隐匿在阴影之中,目光紧紧锁住那苗疆女子红鸢。 只见她气急败坏地指挥着众人四处搜寻,那股执着劲儿让李莲花不禁咋舌:“她还真是执着,这般模样,怎么比角大美女还要疯魔呢?”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犹如在虎穴之中,必须尽快找到脱身之法,更要找到阿飞、方小宝以及笛飞声三人,此地凶险万分,实在不宜久留。 趁着夜色深沉,李莲花如同一只敏捷的夜猫,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营地之中,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人的角落,仔细地搜索着三人的踪迹。 突然,一座造型独特的二层小木楼闯入了他的视线,那木楼在月光下散发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李莲花略作思索,还是抬脚缓缓走了进去。 刚踏入一楼,一股浓烈的腥膻之气便扑面而来,李莲花皱了皱眉头,强忍着不适打量着屋内的景象。 只见屋内四处悬挂着各种动物的皮毛和尸体,它们被晒干后随意地挂在房梁和墙壁上,仿佛只是寻常的装饰物一般。 其中,熊瞎子、老虎和狼的尸体被晒成了肉干,那狰狞的模样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瘆人。 李莲花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他虽闯荡江湖多年,但对于这些血腥恐怖的场景,心里还是有些发怵,一时间竟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深入搜寻。 不过,一想到还未找到小宝他们的下落,李莲花咬了咬牙,强忍着心头的恐惧,硬着头皮继续在这满是恐怖尸首的房间里仔细搜寻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挂着的动物尸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一番搜寻下来,一楼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抬步踏上了木梯,向着二楼走去。 二楼的景象与一楼截然不同,推开门,入眼之处皆是满满的药柜,柜子里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药材,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香。 李莲花的心神不禁一动,心中暗自思忖:“此处药材如此丰富,何不找找有没有还魂草?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怀揣着一丝希望,快步走向药柜,开始仔细地翻找起来。 然而,就在他全神贯注地搜寻还魂草之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李莲花脸色一变,心中暗叫不好,想必是那些搜寻他的苗疆人已经追查到了此处。 他迅速环顾四周,寻找着可能的藏身之处。 第193章 红鸢的野心 夜幕笼罩着苗疆大地,如水的月色也被这层层叠叠的山峦和繁茂的枝叶遮挡,只透下几缕斑驳的光。 水灵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站在一座古朴而略显阴森的楼阁前,这座楼阁便是苗疆的地医署——一个神秘莫测、藏着无数秘密的地方。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这山间夜晚的凉意。 水灵咬了咬牙,还是伸出手缓缓推开了那扇紧闭的药阁之门。 门轴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这医署发出的一声沉闷的警告。 门后是一片昏暗,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药味,各种草药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几乎窒息。 水灵小心翼翼地迈进屋内,脚下的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隐约看到屋内摆满了一排排高大的架子,架子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种药匣、陶罐和晾晒的草药。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她。 水灵心头一紧,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短剑。她环顾四周,发现这医署内部的布局错综复杂,好似一个巨大的迷宫,每一条过道都隐藏在阴影之中,不知通向何方。 “一定要找到那件东西……” 水灵在心中默默念叨着。她此番前来,肩负着重要的使命,据说这医署中藏有一味珍稀的草药. 对于救治她重伤的师父至关重要,但这苗疆地医署戒备森严,擅闯者一旦被发现,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正当她准备深入探寻时,不远处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和低沉的交谈声。水灵大惊失色,急忙侧身躲在一个巨大的药柜后面。 她屏住呼吸,心跳如雷,眼睛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几个身着苗疆服饰的守卫手持火把,缓缓走过,他们的眼神犀利,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待守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水灵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从药柜后走出,继续朝着医署的深处走去 。一路上,她看到了许多奇怪的景象:墙壁上挂着一些古老的医书和人体经络图,有的上面还画着一些神秘的符号和标记;架子上摆放着一些造型奇特动物尸体,有的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走着走着,水灵来到了一间密室前。密室的门半掩着,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她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透过门缝向内窥探。 只见室内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石桌,石桌上放着一个精美的盒子,盒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难道那味草药就在里面?” 水灵心中暗自揣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推开了密室的门。然而,就在她踏入密室的瞬间,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她紧紧束缚住。 紧接着,密室中响起了一阵阴森的笑声:“终于有人自投罗网了……” 水灵惊恐地挣扎着,但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 而在这苗疆地医署的深处,还有更多未知的危险等待着她,她能否逃脱困境,找到救治师父的草药,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药阁之中,弥漫着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药香与夜的凉意交织在一起,透着丝丝缕缕的诡谲。 红鸢从阴影的角落里缓缓走出,她身姿婀娜,却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冽的寒意。 月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双满是嫉妒与恨意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水灵。在她心中,水灵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她对于权力和荣耀的渴望之上。 “哼,她凭什么就能得到王的信任?” 红鸢的声音低沉而怨毒,在这寂静的药阁中轻轻回荡,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诅咒。 “想当初,若不是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母亲横插一脚,这圣女之位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往昔的种种屈辱与不甘,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她回忆起曾经的岁月,为了成为圣女,她付出了无数的心血与努力。 研习蛊术,钻研医术,每一个日夜都沉浸在对知识和力量的追求之中。论容貌,她自认为在这苗疆之地无人能及; 论蛊术造诣,除了王之外,整个苗疆又有谁能与她相媲美? 然而,就因为水灵的母亲是大祭司传人,这苗疆上下便对水灵另眼相看,仿佛她所有的努力都变得一文不值。 “把水灵给我抓起来!”红鸢突然尖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迫不及待的狂热。 “王近日也快出关了,只要让王相信她水灵背叛了苗疆,那我就是下一任圣女。” 她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着圣女服饰,接受众人朝拜的画面。 红鸢的手下们听到命令,立刻如饿狼扑食一般朝着水灵冲了过去。 一时间,药阁内脚步声杂乱,刀光闪烁。水灵心中一惊,但多年的沉稳与冷静让她迅速镇定下来。 虽说她武功平平,在这等阵仗下毫无优势,但她自小学医,深谙药理,医毒双绝的本事在此时成了她唯一的依仗。 水灵眼神一凛,迅速从衣袖中掏出一包自制的软筋散,趁着众人不备,朝着他们轻轻一扬。 粉末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悄无声息地钻进了那些人的口鼻之中。片刻之间,原本凶神恶煞的手下们便一个个浑身瘫软,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水灵冷哼一声,随即转身冲向药阁的大门。 她用力推开那扇沉重的门,夺路而逃。慌乱之中,她并未注意到不远处的角落里,一双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红鸢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脸上的愤怒几乎扭曲了她原本美丽的容颜。 “一群废物!”她怒骂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追!一定要把她抓回来!” 手下们连忙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水灵逃跑的方向追去。 而躲在暗处的李莲花,面色凝重地看着这一幕。 他本是误打误撞闯入这苗疆的纷争之中,此刻却发现,这看似神秘而平静的苗疆之地,实则暗藏汹涌,各方势力的争斗如同看不见的暗流,在这夜色之下激烈地涌动着。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如今身处这旋涡中心,必须小心谨慎,方能在这重重危机之中寻得一线生机,找到逃脱之路,只是也不知小宝和阿飞到底被关在何处? 第194章 药香美人 此时,他刚要踏出这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的药楼,敏锐的听觉便捕捉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常年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形成的警觉,让他不假思索地迅速躲进了药柜旁的柱子后方。 几乎是眨眼间,水灵推门而入。她身姿轻盈,眉眼间却透着一股干练与冷峻。 只见她口中喃喃自语道:“这红鸢还是这般好骗,她不过是虚晃一招,就轻易把她甩了。” 水灵走进屋内,迅速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她深知时间紧迫,事不宜迟,当务之急是抓紧找药。 她的师父受了重伤,伤势严重,一旦让长老们知晓此事,对师父和她而言都大大不利。 怀着这样的焦急,水灵连忙走到药柜前,目光急切地在一格个药柜中搜寻着。 然而,就在这时,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飘入她的鼻中。 她自幼学医,对各种药味早已了如指掌,这股陌生的味道瞬间引起了她的警觉。 她心中一凛,这屋内定有别人,而且此人不是苗疆中人。 她微微皱起眉头,仔细分辨着,那股味道中,有一股淡淡的莲花味混合着药香味,显然来自一个外人。 水灵毫不犹豫地拔出手中的弯刀,那弯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她使劲在空气中嗅了嗅,试图精准地捕捉到气味的来源。 随后,她迈着沉稳而又警惕的步伐,一点点往李莲花藏身的地方行去。 李莲花躲在柱子后,心中顿时有些慌张。 他明明已经调整了气息,而且自己如今内力全无,按道理不该被发现才是。 可这姑娘却如此敏锐,他实在想不明白她是如何察觉到自己的。 就在李莲花疑惑走神之际,脖子上突然一凉,那冰冷的弯刀已经贴近了他的肌肤。 他面色瞬间变得苍白,生死一线,他连忙开口解释:“姑娘,手下留情。在下不过是来此地求药,误入此地,还请姑娘万要见怪!” 水灵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细细打量了眼前这个男子许久。 不得不说,这个男子长得极为俊秀,眉眼间透着温文尔雅的气质,举止间又有一种端庄大气,活脱脱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她的鼻子又不自觉地嗅了嗅,确定那股独特的香味正是出自他的身上。 “你是何人?这可是我苗疆禁地,这里没有你要找的药,速速离开!” 水灵冷着语气,目光不善地打量着李莲花。 莲花心中暗暗叫苦,他虽不知这姑娘是如何发现自己的,但瞧她的言行和气质,在苗疆的地位想必不低。 或许,她能帮自己找到方小宝和他阿飞。只是,该如何说服她呢? 水灵见这男子只是沉默,心中有些不悦。 她再次提高音量,喝道:“你到底听到没有?别以为装聋作哑就能蒙混过关!”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姑娘,实不相瞒,在下确实是有难处。” “我有位朋友身患奇症,听闻苗疆有药可解,才冒险前来。若姑娘能相助,在下日后定当报答。” 水灵冷笑一声:“苗疆的药岂是你说要就能要的?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而且,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李莲花心中焦急,却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他缓了缓神,说道:“姑娘,我所言句句属实。我在江湖中也有些许名声,或许姑娘听过。我叫李莲花,曾经……” “李莲花?” 水灵打断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就是那个传闻中的能够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 李莲花微微一怔,没想到在这苗疆之地,竟还有人知晓自己的名号。 他苦笑着点点头:“那不过是江湖传言,如今我不过是个普通的江湖客,只盼能寻得一线生机。” 水灵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心中有些动摇。 她虽久居苗疆,但也听闻过李莲花的种种事迹,对他的医术和为人也略有耳闻。 如今眼前之人,虽气质温婉,却也有着几分传闻中的影子。 “就算你是李莲花又如何?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水灵嘴上虽这么说,但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强硬。 李莲花见她态度有所缓和,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他继续说道:“姑娘,我知道贸然相求有些唐突。但我看姑娘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定是为了师父的伤势才如此着急找药。” “或许我能帮上忙,我对医术也略知一二。” 水灵听到他提及师父,心中一紧,手中的弯刀又往前送了几分:“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师父?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李莲花连忙解释:“姑娘莫要误会,我只是猜测。看姑娘如此着急,又身处这药楼,想必是为了重要之人寻药。” “若我能帮姑娘找到所需之药,姑娘能否带我去见一见苗疆中医术高明之人?” 水灵心中暗自思索,眼前这李莲花说得诚恳,而且他的医术在江湖上也有口碑。 若他真能帮自己找到治好师父的药,带他去见长老们也并非不可。只是,她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他。 “好,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你若敢耍什么花样,我定不会饶你。” 水灵收起弯刀,目光紧紧盯着李莲花。 李莲花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多谢姑娘,在下一定竭尽全力。不知姑娘的师父所患何症?” 于是,在这小小的药楼之中,李莲花和水灵开始探讨起病情来。 李莲花凭借着自己多年的行医经验和对医术的独到见解,提出了一些看法和建议。 水灵虽心中仍有疑虑,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那弥漫着神秘气息的药楼里,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为这不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迷离之感。 李莲花一袭白衣,乌发半挽,身姿在暗淡的烛火下仿若笼罩着一层薄纱,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韵味。 水灵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许久,心中暗自感叹这男子气质独特,若不是身处苗疆这种规矩繁多之地,倒是不必如此麻烦。 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李神医,你这副模样不行,得换成我苗疆的衣衫,不然,被红鸢她们发现你的踪迹,那我也保不住你。” 李莲花心中明白,这苗疆之地规矩与中原大不相同,自己贸然前来,若不遵循当地习俗,恐怕会生出许多事端。 况且想要找到能解自己和李相夷身上隐患的药,就得深入苗疆内部,水灵的提议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于是他赞同地点了点头。 得到李莲花的回应,水灵便不再耽搁,转身开始专心地在药柜间搜寻传闻中的冰凌花。 这冰凌花乃是能解百毒的灵药,她的师父身中奇毒,这冰凌花或许是唯一的希望。 在翻找的间隙,水灵心中的好奇愈发浓烈,忍不住开口问道:“李神医,我瞧你对苗疆的药似乎有所了解,不知你此番前来是要寻什么药?” 李莲花手中的动作不停,一边仔细翻看着药柜里的药材,一边不紧不慢地回答:“我此次和我朋友前来,是为了寻找传闻中的还魂草,不知姑娘可否知晓?” “还魂草?” 水灵的动作瞬间顿住,手中正要拿起的药包也掉落在地。 她猛地转头望向李莲花,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你是如何知道还魂草的?那可是我苗疆至宝,向来不为外人所知。” 李莲花见水灵如此反应,心中也明白这还魂草在苗疆的地位非同一般。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神色诚恳地说道:“实不相瞒,我和朋友在江湖中遭遇了一场变故,身中奇毒,多方打听才得知这还魂草或许能解我们的毒。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姑娘谅解。” 水灵紧盯着李莲花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一丝谎言的痕迹。 可李莲花目光坦然,神色间满是无奈与诚恳,让她一时也难以判断真假。 第195章 李莲花再穿女装 “这还魂草极为珍贵,生长之地也极为隐秘,且有重重守护,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水灵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你就这么贸然前来寻找,不怕丢了性命?” 李莲花苦笑着摇头:“我和朋友如今已别无他法,只能冒险一试。若能找到还魂草,就算付出任何代价我也愿意。” 水灵沉默了片刻,心中有些动摇。她一方面被李莲花的执着所打动,另一方面又担心将他带去见师父会惹出麻烦。 但想起李莲花之前展露的医术,或许他真的能治好师父的毒,若能以带他寻找还魂草为条件,让他为师父解毒,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这样吧,我可以带你去见我师父。我师父在苗疆地位尊崇,或许她能帮你找到还魂草的线索。” 水灵思索再三,终于开口说道,“但你得先治好我师父的毒,否则,就算你找到了还魂草,我也不会让你轻易带走。” 李莲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连忙说道:“姑娘放心,只要我能做到,定不会推辞。只是不知前辈中的是何毒?” 水灵叹了口气,将师父中毒的经过和症状详细地告诉了李莲花。 李莲花听完,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这毒确实棘手,不过并非无解。” 李莲花沉思片刻后说道,“只是所需的药材中,除了姑娘正在寻找的冰凌花,还有几味也颇为难得。” “不管多么难得,我都会想办法找到。” 水灵坚定地说道,“只要能治好我师父,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寻找药材的计划,之后,水灵便带着李莲花来到了自己的住处,为他找了一身苗疆女子的服饰。 “换上吧,这衣服虽然不太合身,但至少不会让你显得那么突兀。” 水灵将衣服递给李莲花,说道,“等下我们就出发去见我师父,你一路上千万要小心,别乱说话。” 李莲花接过衣服,点了点头。低头瞧着手中苗疆女子衣衫叹了口气,虽然身着女装着实不妥,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更何况当初在采莲庄也穿过,只是现在当着女子的面穿,多少有些别扭。 换好衣服后,他对着铜镜照了照,发现自己穿上这苗疆服饰,竟也有了几分当地人的模样。 水灵直接呆住了,她脸颊微红,视线却被李莲花的女装迷住了,这个李莲花真的奇,这套红色的苗疆衣衫,穿在他身上,不仅不会奇怪反而有种独特的美感。 虽着着红色的衣裙,可是身上有种淡雅柔和的美,秀美不失力量,柔和不失刚毅。 满头的银饰,在他一举一动间,摇曳生辉。她从未见过美的这般特别的男子。 水灵艰难的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李莲花。 “好了,我们走吧。”水灵看了看天色,说道。 两人趁着夜色,悄悄地离开了住处。一路上,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这份宁静。 在经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时,李莲花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 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警惕地看向四周。 “怎么了?”水灵察觉到李莲花的异样,轻声问道。 “我感觉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李莲花压低声音说道。 水灵的脸色微微一变,她也仔细地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果然,在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是红鸢她们。” 水灵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肯定是她们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跟了过来。” 话音刚落,几道身影从草丛中窜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一个面容娇俏却眼神凶狠的女子,正是红鸢。 “水灵,你竟然背叛我们,带着这个外人在苗疆乱跑。” 红鸢冷冷地说道,“你可知道这是违反族规的?” 水灵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红鸢的眼睛,说道:“我带他来是为了救我师父,与你无关。” “救你师父?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另有目的。” 红鸢冷笑一声,目光落在李莲花身上,眼神中的惊艳和嫉妒,都快凝结成实质了。 “想不到李神医,一个男子,穿上女装,也依旧这般光彩照人,摄人心魄呀!” “这个外人,今天别想活着离开。” 说着,红鸢一挥手,她身后的人便朝着李莲花和水灵扑了过来。 李莲花心中暗自叫苦,他如今没有内力,面对这些人实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应对。 但他也不愿连累水灵,于是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双方即将交手之际,李莲花突然灵机一动,他想起之前在药楼里看到的一味草药,或许可以用来制造混乱。 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他事先研磨好的草药粉末。他趁着对方不备,将粉末朝着空中一洒。 瞬间,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那些扑过来的人纷纷捂住口鼻,咳嗽不止,行动也变得迟缓起来。 “快走!”李莲花拉着水灵,趁着混乱,迅速地钻进了树林深处。 红鸢等人在后面紧追不舍,但李莲花和水灵对这一带的地形并不熟悉,慌乱之中,他们竟迷失了方向。 “怎么办?我们好像迷路了。”水灵有些焦急地说道。 李莲花也有些着急,但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别急,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们走了再想办法。” 两人在树林中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突然,李莲花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 “我们去那里躲躲。”李莲花指着山洞说道。 两人迅速钻进了山洞,刚躲进去不久,就听到红鸢等人的声音在附近响起。 “他们肯定就在这附近,给我仔细搜。”红鸢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李莲花和水灵屏住呼吸,躲在山洞的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许久,红鸢等人的声音渐渐远去,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不然还会有麻烦。”李莲花说道。 水灵点了点头,“可是我们现在迷路了,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李莲花思索片刻,说道:“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是朝着东边走的,只要我们能确定方向,应该就能找到路。”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山洞外的天空,根据星星的位置,大致判断出了东边的方向。 “我们往这边走。”李莲花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出山洞,继续朝着东边前行。 一路上,他们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生怕再遇到红鸢等人。 经过一番艰难的跋涉,他们终于走出了那片树林,看到了远处熟悉的山峦。 “太好了,我们快到了。”水灵兴奋地说道。 两人加快了脚步,朝着水灵师父的住处走去。 当他们终于来到那座竹楼前时,已经是黎明时分。 水灵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说道:“师父,是我,水灵。” 门缓缓打开,一位面容憔悴但气质高雅的中年女子出现在门口。她看到李莲花和水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师父,这位是李莲花,他医术高超,或许能治好您的毒。”水灵连忙说道。 师父微微点头,将他们让进屋里。李莲花仔细地为师父检查了病情,然后说道:“前辈的毒虽然严重,但只要能找到所需的药材,我有把握治好。” 师父看着李莲花,眼中充满了信任,“那就麻烦李姑娘了了。只要能治好我的毒,你在苗疆的事,我会尽力帮忙。” 第196章 在下是男儿之身 李莲花伸出手顿了顿,清了清嗓子,开口解释:“前辈,在下李莲花,是男儿之身,着女装也是身不由己。” 水灵的师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实在难以将眼前这个温婉端庄的人与男子联系起来。 他除了个子高挑了些,皮肤白皙,苗疆的衣裙穿在他身上,一举一动都透着别样的风情,眉目流转间清冷柔和,一身红衣更是衬得他惊艳非常。 “没想到竟是李公子,老身的错,你怎么会在我苗疆之地呢?” 水灵的师父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语气却缓和z了许多。 李莲花摸了摸鼻子,躬身行礼,恭敬说道:“前辈,晚辈贸然来此,主要是为了在下的朋友,他身中剧毒,需要苗疆至药还魂草方能解,不知前辈可否告知此药在何处?” 眼前的老者正是水灵的师父,苗疆大祭司。他在苗疆地位尊崇,对于苗疆所有的药草蛊虫,都了如指掌。 此刻,她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李莲花,心中满是疑惑。 在她看来,苗疆在中原人眼中,一直是蛮夷之地,这些中原人轻易不会踏足,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却为了朋友,孤身犯险前来寻药。 “这药我也不知晓,从未听过,你帮我把毒解了,速速离开吧!这里不是你能待的。” 大祭司神色冷淡,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莲花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量,这大祭司竟也不知还魂草,难道这寻药之路要就此中断? 但他一想到李相夷身中剧毒、命在旦夕,便定了定神,抬起头说道:“前辈,晚辈虽医术不精,但既然前辈有此要求,晚辈定当尽力一试。” 大祭司沉默片刻,缓缓伸出手臂,只见他的手臂上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路,如同一条蛰伏的小蛇,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李莲花凑近仔细观察,又轻轻嗅了嗅,眉头渐渐皱起。这毒他从未见过,毒性极为复杂,似乎是多种毒物混合而成,且已经深入肌理,侵蚀着大祭司的经脉。 李莲花心中明白,这解毒绝非易事,但他既然应下,便不能退缩。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各种形状各异的草药和一些瓶瓶罐罐。 他先是取出一株散发着清香的草药,放在嘴里嚼碎,然后敷在大祭司手臂的毒纹上。 接着,又打开一个小瓶子,倒出一滴金色的液体,滴在草药之上。 在李莲花施药的过程中,大祭司一直静静地看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他能感觉到,随着李莲花的施为,手臂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那股侵蚀经脉的寒意也有所缓和。 然而,这毒实在太过厉害,李莲花的初步治疗只是暂时压制了毒性,要彻底解毒,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李莲花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对大祭司说道:“前辈,此毒太过复杂,晚辈目前只能暂时压制,要彻底解毒,还需费些时日。” 大祭司点了点头,眼中对李莲花的态度有了些许改变:“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医术竟有如此造诣。” 李莲花苦笑着说道:“前辈过奖了,晚辈只是略通医术,也是为了救朋友才不得不钻研这些。” 就在这时,水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她看到李莲花在屋内,先是微微一喜,然后看向大祭司,焦急地说道:“师父,外面有几个中原人在闹事,说是要找一个叫李莲花的人。” 李莲花心中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追到苗疆来。 大祭司看了李莲花一眼,说道:“看来你的麻烦不小,这苗疆怕是也不能让你安心解毒了。” 李莲花连忙说道:“前辈放心,晚辈不会给苗疆带来麻烦。只是这解毒之事……” 大祭司沉思片刻,说道:“你先去解决你的麻烦,若能平安归来,我再帮你想想还魂草的事。” 李莲花无奈,只好向大祭司和水灵告辞,随着水灵来到了外面。 只见几个身着劲装的中原人正手持兵器,与苗疆的守卫对峙着。 这几人看到李莲花出来,眼中顿时露出凶狠的神色。 “李莲花,你可让我们好找!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为首的一个人恶狠狠地说道。 李莲花心中疑惑,他仔细打量着这几个人,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们。 他拱手说道:“几位兄台,在下李莲花,不知与各位有何仇怨,为何要苦苦相逼?” “哼,少装蒜!你的兄弟,我们红鸢长老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另一个人怒目圆睁,挥舞着手中的大刀。 李莲花心中一沉,这这人这么快就寻来了,这里也是苗疆大祭司的地盘,他们竟也不畏惧吗?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水灵突然站了出来,大声说道:“放肆,这是大祭司的住处,李莲花是我师父的贵客,岂容你们放肆。” 那几个中原人听到水灵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他们虽然凶狠,但也知道大祭司的厉害,真要在这里动手,他们未必能全身而退。为首的人咬了咬牙,说道:“李莲花,今日暂且放过你,你最好别离开大祭司身旁,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说完,带着手下人匆匆离去。 李莲花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疑惑更甚。 他转头对水灵说道:“多谢你帮忙,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会一个劲的纠缠我。” 水灵皱着眉头说道:“你长得如此清秀儒雅,红鸢那个疯婆子看上你,很正常。” 李莲花有些气恼,怎么这个红鸢与角丽谯一般疯魔呢? “姑娘谬赞了,在下不敢当,我们还是回去给令师尊医治,对了姑娘,你是苗疆之人,可否帮在下,打探我另外三个朋友的下落。” 水灵点了点头,毕竟,师父的毒也是他出手抑制的。帮他寻人不难! “好,我答应你,我这就让人去打探,你们是被红鸢姐抓来的,想来,他们应该被关押在红鸢姐的地方。” 第197红鸢的疯狂 回到大祭司的住所,李莲花将刚才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大祭司听后,说道:“看来你在中原的麻烦不少。不过,既然你决定留下解毒,我便护你周全。” “只是这还魂草,我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知道它的下落,但我可以发动我手下的人帮你寻找线索。” 李莲花感激不已,连忙再次行礼:“多谢前辈相助,晚辈感激不尽。”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莲花一边专心为大祭司解毒,一边等待着关于还魂草的消息。 在与大祭司的相处中,他发现大祭司虽然外表威严,但内心善良,对苗疆的医术和蛊术有着极深的研究。 两人时常交流医术心得,李莲花也从大祭司那里学到了许多苗疆独特的治疗方法。 而水灵则经常陪着李莲花,她带着李莲花在苗疆的山林中穿梭,认识各种草药,还向他介绍苗疆的风土人情。 然而,红鸢一直没有放过李莲花,她难得看中一个男子,怎么可能放手。 他们一直在暗中寻找机会对李莲花下手,一天夜里,李莲花正在屋内研究解毒的药方,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喊杀声。他心中一惊,连忙起身躲避。 只见苗疆的村落里火光冲天,那些人趁着夜色发动了袭击。大祭司的侍卫虽然奋力抵抗,但由于事发突然,一时之间陷入了混乱。 李莲花看到这一幕,心中大怒,可他不能帮上忙,只能暂时躲避。 在里屋听到动静的水灵,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刀,手腕一抖,弯刀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掷出,精准地逼退了正欲冲向屋内的敌人。 紧接着,她身形一转,恰似一只敏捷的鹞子翻身而出,稳稳地落在门前,拦住了红鸢等人的去路。 “红鸢姐,李莲花是我师父的贵客,你此番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我师父门前闹事,怎么,你们想造反吗?” 水灵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这混乱的气氛中显得格外醒目。 她紧握着手中的弯刀,目光如炬地盯着红鸢,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 红鸢不屑一笑,脸上的神情满是傲慢与轻蔑,“水灵,你师父中毒太深,世上无药可解,你以为你们能瞒得住。” 说罢,她仰头“哈哈哈”地猖狂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对于水灵的威胁,她丝毫不放在眼中,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给我杀了她们师徒,切记不要伤了李莲花。” 红鸢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与痴迷,她紧紧地盯着李莲花的身影,那目光仿佛要将李莲花看穿。 李莲花感受到她那炽热而又诡异的目光,身子不由得一阵胆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红鸢带来的人听到命令后,立刻如恶狼般向水灵扑了过去。 这些人个个身手矫健,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他们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带着凌厉的气势刺向水灵。 水灵却毫不畏惧,她自幼在苗疆长大,跟随师父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武功。 只见她身形灵动,手中的弯刀在她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刀光闪烁间,与那些敌人打得难解难分。 每一次挥刀,都带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逼得敌人不得不退避三舍。 在激烈的战斗中,水灵始终留意着李莲花的安危。只要有人试图靠近李莲花,她都会迅速出手拦截。 她的眼神坚定而专注,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保护好师父的贵客,守护住这片宁静的家园。 李莲花站在一旁,看着眼前激烈的战斗,心中既担忧又无奈。 他本是为了寻找救治朋友的药草来到苗疆,却没想到卷入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纷争。 他深知水灵和她师父对自己的帮助与信任,此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灵为了保护自己而陷入危险之中,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愧疚。 然而,李莲花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他虽已不是当年那个威震江湖的李相夷,但多年的江湖历练让他的身手依然敏捷,对各种打斗场面也有着丰富的经验。 他暗中观察着战局,寻找着可以出手相助的机会。 就在这时,一个敌人瞅准了水灵的一个破绽,手中的长枪如毒蛇般刺向水灵的后背。 李莲花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他迅速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运力于臂,将树枝如暗器般掷了出去。 “嗖”的一声,树枝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那敌人的手腕,长枪应声落地。 水灵察觉到背后的危机被化解,心中感激不已。 她趁着敌人一愣神的功夫,手中弯刀猛地一转,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将那敌人击退。 红鸢看到自己的手下竟然被李莲花轻易地干扰,心中大怒。 “你们这群废物,连一个丫头和一个中原人都对付不了!”她怒吼道,然后亲自出手,加入了战斗。 红鸢的武功显然比她的手下高出许多。 她身形飘忽,手中的软鞭如灵蛇般舞动,每一次抽打都带着呼呼的风声,让人防不胜防。 水灵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她的额头布满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她依然咬紧牙关,顽强地抵抗着。 李莲花看到水灵渐渐处于下风,心中焦急万分。 就在战斗进入白热化的时候,一个身影如闪电般从远处飞来。 “住手!”一声威严的喝声传来,众人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们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 来人正是水灵的师父,苗疆的大祭司。她的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依然犀利如鹰。 她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红鸢身上。 “红鸢,你为何要背叛苗疆,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大祭司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红鸢看到大祭司出现,心中微微一怔,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嚣张的模样。 “大祭司此话差矣,你已经中毒太深,时日无多。与其让苗疆落入你的手中慢慢衰败,不如由我来掌管,带领苗疆走向更强大的未来。” 大祭司听了红鸢的话,心中一阵悲哀。 “你这傻孩子,被权力蒙蔽了双眼。我所中的毒并非无解,即便真的时日无多,也轮不到你用这种方式来夺取权力。” 红鸢却不以为然,她冷笑一声,“师父,你就别再自欺欺人了。今日,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她再次挥舞起软鞭,向大祭司攻了过去。大祭司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身形一闪,迎了上去。 她的动作看似缓慢,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每一次出手都能轻松化解红鸢的攻击,还能给予她沉重的反击。 在大祭司强大的实力面前,红鸢渐渐支撑不住。 她的招式越来越凌乱,身上也多处受伤。 终于,大祭司瞅准一个机会,一记凌厉的掌法击中了红鸢的胸口。红鸢口吐鲜血,向后飞出数丈,重重地摔在地上。 红鸢带来的人看到首领被击败,顿时慌乱起来。在大祭司和水灵的威慑下,他们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求饶。 大祭司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 她走上前去,看着躺在地上的红鸢,说道:“红鸢,你本是苗疆的希望,却因为一时的贪念走上了歧途。希望你能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 红鸢看着大祭司,眼中露出一丝悔恨,但此时的她已经无力再说话。 第198章 业火母痋大显身手 红鸢猖狂大笑,一副不屑轻狂的模样,红衣嗜血,更衬得她此时癫狂的样子。 李莲花眉头紧皱,心中暗自警惕,他行走江湖多年,却也从未见过如此疯魔之人。 “既然大祭司都如此说了,那今日我就更不可能让你们活在这世上了!” 红鸢的声音尖锐而又充满杀意,随即含情脉脉望向李莲花, “李神医,你是乖乖从了我,本姑娘就饶你一条命,若是不从,你们三人就去阎王爷那报道去吧!” 李莲花没有将这疯魔女子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对于这姑娘的威胁,不在意的温柔一笑。 “红鸢姑娘,这话说的有些太早了吧!你说几刻死,就几刻死呀,这阎王殿又不是你家开的。” 他的语气平和,仿佛眼前的危机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闹剧。 李莲花的话,把红鸢气笑了,看来他这是不打算配合了。“既然如此,那就动手,他们三人,死活不论。” 红鸢立即吹响了哨子,沉闷悠扬笛声响起,周围很快就传来了沙沙声。 那声音犹如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快速爬行,令人毛骨悚然。 地上跪着的人连忙拿起武器结阵,这些人都是红鸢的护卫,虽然心中恐惧,但多年的训练让他们在此时依然保持着冷静。 大祭司和水灵目眦欲裂地,一脸惊恐的望向红鸢。水灵更是出言大声斥责。 “红鸢,你疯了,竟敢违抗我苗疆禁令,私自修炼使用禁术。” 水灵是苗疆的圣女候选人之一,她一直秉持着苗疆的传统和规矩,对于红鸢这种公然违反禁令的行为感到无比愤怒。 大祭司对于这个红鸢,早已恨铁不成钢,出声怒斥。“放肆,红鸢你该当何罪?” “竟敢使用秘术,这是我苗疆禁术之一,为了置我们于死地,竟然不惜这些人的性命吗?” 大祭司在苗疆德高望重,他深知这禁术的危害,一旦使用,将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 红鸢猖狂大笑! “哈哈哈....” “大祭司此言差矣,凭什么?” “我自问医术蛊术,名满苗疆,为何这圣女一职,会落在这个黄毛丫头身上。” “我红鸢比她差吗?不就因为我不是你的嫡传弟子吗?”红鸢气急败坏质问,多年来的不甘和怨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随着沙沙声越来越近,一群浑身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蛊虫从四面八方涌来。 这些蛊虫形态各异,有的长着锋利的獠牙,有的身上布满了剧毒的绒毛。它们如同潮水一般,向着李莲花等人涌来。 李莲花神色凝重,他虽然精通医术,但对于这些诡异的蛊虫也不敢掉以轻心。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他特制的药粉。这药粉对于一般的毒物有着很强的克制作用,但面对如此大规模的蛊虫,他也不知道是否有效。 “大家小心,这些蛊虫有毒。” 李莲花大声提醒道。同时,他将药粉洒向周围,试图阻止蛊虫的靠近。 药粉洒出后,蛊虫们似乎受到了某种阻碍,前进的速度明显减缓。 大祭司和水灵也各自施展手段。大祭司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结出奇怪的印诀,一道道光芒从他手中飞出,击向蛊虫。每一道光芒击中蛊虫,都会有一片蛊虫倒下。 而水灵则从腰间取出一个铃铛,轻轻摇晃。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那些蛊虫听到铃铛声后,竟然有一部分开始原地打转,似乎迷失了方向。 红鸢看到众人竟然能够抵挡她的蛊虫攻击,心中更加恼怒。 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发出奇怪的叫声。随着她的动作,那些蛊虫变得更加疯狂,它们不顾药粉和光芒的阻碍,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 李莲花看到蛊虫如此疯狂,知道不能再这样被动防守下去。 他轻打响指,发簪上沉睡的业火母痋,翅膀一振,护在李莲花身前。 红鸢看到那个发着幽绿色光芒的小虫子,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她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只黑色的虫子。 这只虫子浑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息,李莲花心中一惊,他感觉到这只虫子的危险远远超过了那些普通的蛊虫。 “李神医,你以为就凭你能抓住我吗?” 红鸢说着,将手中的黑色虫子朝着李莲花扔了过去。 黑色虫子在空中迅速变大,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蛊兽。 这只蛊兽长着三只眼睛,口中长满了锋利的牙齿,它张开嘴巴,向着李莲花喷出一股黑色的烟雾。 李莲花连忙后退,他知道这黑色烟雾必定剧毒无比。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捂住口鼻,业火母痋立即煽动翅膀,试图驱散烟雾。 然而,那黑色烟雾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紧紧地追着李莲花不放。 在李莲花与蛊兽周旋的时候,大祭司和水灵那边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蛊虫们在红鸢的操控下,不断地发动攻击,护卫们已经有好几人受伤。 大祭司和水灵虽然竭尽全力抵挡,但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难道我们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吗?”水灵心中充满了绝望。她望着周围不断涌来的蛊虫,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就在众人陷入绝境的时候,突然一道光芒从远处射来。光芒瞬间穿透了蛊虫群,那些蛊虫在光芒的照射下纷纷化为灰烬。紧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是他!”大祭司看到来人,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业火母痋大显身手,很快将这些蛊虫消灭,开心地飞回李莲花的身边,围着他打转。 李莲花刚想开口解释,一旁传来了,方多病的声音。 “李莲花,我来迟了。”方多斌笑着说道。 李莲花看到方多病,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你来的正是时候,不然我们今日可就麻烦了。” 红鸢看到突然出现的方多病,心中一惊。她知道自己今日遇到了劲敌,但她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不管你是谁,今日都别想阻止我。”红鸢说着,再次操控蛊虫和蛊兽发动攻击。 第199章 苗疆禁术 方多病冷哼一声,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剑。这把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 方多病身形一闪,犹如一道闪电般冲向蛊虫和蛊兽。他的剑法凌厉无比,每一剑挥出,都会有大片的蛊虫被斩杀。 蛊兽看到自己的手下被斩杀,心中大怒。它张开嘴巴,向着方多病喷出一股黑色的火焰。 方多病连忙侧身躲避,黑色火焰擦着他的衣角而过,将地面烧出一个大坑。 “这蛊兽有些棘手。”方多病心中暗自想着。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与蛊兽硬拼下去,必须想办法找出它的弱点。 就在方多病思考对策的时候,李莲花突然喊道:“方多病,攻击它的眼睛。” 李莲花在刚才与蛊兽的短暂交锋中,发现蛊兽的眼睛似乎是它的弱点。 方多病闻言,立即明白了李莲花的意思。他身形一闪,向着蛊兽的眼睛冲了过去。 蛊兽看到方多病冲向自己的眼睛,连忙挥动爪子进行防御。 方多病巧妙地避开了蛊兽的爪子,手中的剑直直地刺向蛊兽的眼睛。 “嗷!”蛊兽发出一声惨叫,它的一只眼睛被方多病刺中。 受伤的蛊兽变得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向着方多病冲了过来。 方多病连忙后退,同时挥动手中的剑,不断地攻击蛊兽。 红鸢看到蛊兽受伤,心中十分心疼。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于是,她决定孤注一掷。她口中念念有词,身上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强大。 “不好,她要施展禁忌之术。”大祭司看到红鸢的样子,心中大惊。他知道红鸢一旦施展禁忌之术,将会带来毁灭性的后果。 就在红鸢即将施展禁忌之术的时候,李莲花突然出手。 他手中拿着一枚银针,这枚银针是他特制的,上面涂满了各种药物。 李莲花身形一闪,来到红鸢身边,将银针刺进了红鸢的穴位。 红鸢只感觉身体一麻,所有的力量瞬间消失。她惊恐地望着李莲花,“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红鸢姑娘,到此为止吧。”李莲花轻声说道。 失去了红鸢的操控,蛊虫和蛊兽也渐渐停止了攻击。 红鸢不甘心自己的失败,虽然被李莲花封住了穴道,但她那疯狂的执念驱使着她暗自运转全部的功力。 她的面庞因痛苦和不甘而扭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牙关紧咬,发出沉闷的哼声。 在这股强烈的求生欲望下,她的内力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冲击着被封住的穴道。 终于,随着一声轻响,她冲破了束缚。 红鸢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化手为爪,以极快的速度想要抓拿李莲花。 李莲花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他连忙往后退,可他此刻体内没有任何功力,脚步踉跄,显得十分狼狈。 眼看红鸢的手就要抓到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大刀破空袭来,带着凌厉的气势,硬生生地隔开了红鸢的毒手。 红鸢一击未中,气急败坏。她深知自己今日若不能成功,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于是,她心一横,突然聚集全部的功力,以自身功力为媒介,唤醒了体内自己秘密修炼沉睡的苗疆情丝蛊。 情丝蛊乃是苗疆至宝,此蛊如丝,无形无色,一旦中蛊,心念之人将如影随形,日夜牵挂,至死不渝。 然情深不寿,中蛊者往往因情所困,耗尽心力而亡。 红鸢为了得到李莲花,不惜冒险唤醒这可怕的蛊虫。 从小到大,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她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红鸢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疯狂,仿佛已经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执念之中。 李莲花面色苍白,岂会不知红鸢的心思。 他心中暗叫不好,刚想跑时,腰间被一双大手用巧劲一揽,整个人瞬间离开了危险之地。 笛飞声被李莲花这一身明艳的女装惊艳住了,没想到,这李莲花还是这么恶趣味。 “李莲花,你怎么又穿着女装?”笛飞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调侃。 李莲花白了他一眼,从他怀里退出,心中想着,这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子,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阿飞,你先别管,先把这红鸢拿下。小心,这个女子很邪门。” 李莲花焦急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对笛飞声的担忧。 笛飞声嗤之以鼻,他对自己的武功有着绝对的自信。 只见他用内力将地上插着的大刀,吸回到手中。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招,瞬息间,便将红鸢重伤在地。 红鸢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动弹不得。 李莲花眉开眼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可他很快又想起了什么,有些奇怪,血域天魔呢? “阿飞,小宝,血域天魔呢?怎么不见他?”李莲花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血域天魔的踪影。 笛飞声收起大刀,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也正奇怪,原本我们被这女子用药抓到此处,可来了之后却不见其踪影。 “你也不在,我和方大少就逃出来找你,就看到你在这里与这女子周旋。” 李莲花沉思片刻,心中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血域天魔向来行事诡异,他突然消失,必定有着什么阴谋。 而且红鸢如此不顾一切地想要对付他们,这里面怕是有别的原因。 就在这时,受伤的红鸢突然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大祭司,水灵,我主早已知道你们的不臣之心,得到我主出关,你们都将成为他的阶下囚。” 红鸢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和得意,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知。 李莲花和笛飞声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警惕。 他们知道,接下来的麻烦恐怕才刚刚开始。 苗王的实力深不可测,若真如红鸢所说,他即将到来,那他们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 李莲花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他们身处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 这里地形复杂,树木茂密,若苗王真的在此设下埋伏,他们将会十分被动。 “阿飞,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这森林太过危险,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从长计议。”李莲花说道。 笛飞声点了点头,他扛起红鸢,以防她逃脱或者再次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几人小心翼翼地朝着森林外走去,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第200章 何人敢对我们下手 在苗疆的广袤大地之上,神秘的气息如薄雾般弥漫。 连绵的山脉似巨龙蜿蜒,其间古木参天,枝叶交错,将阳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洒落在地。 水灵,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她自小聪慧伶俐,对巫术有着极高的天赋,深得师父的喜爱。 她的师父,是苗疆最厉害的巫师,亦是苗疆的大祭司,其威名在苗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众人眼中,大祭司拥有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能够沟通天地,庇佑苗疆子民。 然而,最近的一些事情,却让水灵感到隐隐不安。 不知从何时起,苗疆中开始流传着一些奇怪的言论,说就连师父居住的阁楼也不再安全。 这让水灵十分困惑,谁会如此大胆,敢得罪师父这样的人物? 若不是碰到了前来寻药的李莲花他们,她还会被蒙在鼓里。 李莲花医术高超,在江湖上行医济世,积攒了不少好名声。 方多病则是个热血青年,对江湖中的各种奇闻轶事充满了好奇。 那个名唤阿飞的,面容冷峻,浑身的杀气,她实在不敢与之交谈。 一番波折后,水灵扶着师父,带着李莲花他们来到了自己练功的暗室。 这个暗室位于圣山之下,四周被厚重的岩石包围,只有一条隐秘的通道可以进入。 暗室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墙壁上镶嵌着一些散发着微光的夜明珠,将整个空间照得影影绰绰。 “师父,李神医,先在这里休息吧!这是我平日练功的地方,里面有吃食和换洗的衣物。” 水灵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歉意。 李莲花累得实在说不出话来,只能点了点头。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方才一直在赶路,耗费了不少体力。 方多病则兴奋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水灵姑娘,这里如此昏暗,又藏在这山脚,确实无人知晓。” 水灵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李莲花和方多病虽然不是苗疆中人,可这次却是受她所累才陷入危险之中。 “李神医,委屈几位了,不过,我还是好奇,为何您说,我师父和我会有危险!” 水灵看向李莲花,眼中满是疑惑, “我师父是苗疆大祭司,我也是苗疆圣女,何人敢如此大胆,敢对我们下手?” 李莲花无奈叹口气,缓了缓气息后说道:“水灵姑娘,方才那个红鸢如此猖狂,在你们的地盘,居然敢对身为圣女的你动手,还有前辈又是苗疆的大祭司,她一个长老,想来地位也不及你们二位吧!” 水灵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索,对啊,那红鸢姐又是受何人指使呢?她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依我看,这苗疆怕是已经陷入了一场巨大的危机之中。” 李莲花继续说道,“红鸢的行为如此反常,背后肯定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支持她。而且,他们的目标很可能不仅仅是你们师徒二人,甚至有可能是整个苗疆。” 水灵听了李莲花的话,心中一惊。她一直生活在苗疆,对外面的江湖并不了解,也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看向师父,只见师父闭着眼睛,面色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李神医,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办?”水灵焦急地问道。 李莲花沉思片刻,说道:“当务之急,我们要先弄清楚红鸢背后的势力究竟是谁,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只有知己知彼,才能找到应对之策。” 方多病在一旁也忍不住说道:“是啊,水灵姑娘,我们一定会帮你们的。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在苗疆闹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师父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中透着深邃和智慧,“各位,稍安勿躁,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苗疆最近确实有些不太平,我也察觉到了一股暗流在涌动。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开始动手了。” “师父,您知道些什么?”水灵急切地问道。 师父微微摇头,“我也只是有一些猜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这些年,苗疆的发展越来越好,难免会引起一些人的嫉妒和觊觎。” “或许,他们想要的,是苗疆的控制权,还有我们苗疆的巫术传承。” 李莲花听了,心中一动,“如此说来,他们很可能会对苗疆的巫术典籍和重要场所下手。” “水灵姑娘,你们苗疆除了大祭司的阁楼,还有哪些地方存放着重要的巫术物品或者典籍?” 水灵想了想,说道:“在圣山的山顶,有一座古老的神庙,那里存放着我们苗疆最珍贵的巫术典籍和神器。” “一直以来,都有专人守护,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李莲花说道,“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那里。” 众人商议一番后,决定先派人去圣山的神庙查看情况。 同时,李莲花和方多病他们也决定留下来,帮助水灵和她的师父一起应对这场危机。 水灵心中已有了盘算,她决定以还魂草为报酬,请求李莲花帮助他们查出真相。 于是,她找到了李莲花,诚恳地说道:“李莲花,我们此行确实是为了找到还魂草救人。但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你的帮助。” “如果你能帮我们查出此事,还魂草便作为报酬归你所有。” 李莲花听闻,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深知还魂草的珍贵,也明白水灵他们的困境。 思索片刻后,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们。” “但我也有一个条件,还魂草要先给我,我朋友的毒不能再拖了。” “还有在调查的过程中,你们必须完全配合我。” 水灵等人欣然同意。就这样,李莲花开始着手调查此事。 苗疆的天空湛蓝如宝石,悠悠白云像是被丝线随意勾勒,缓缓飘荡。 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郁郁葱葱的森林在山风的轻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传说。 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水灵身为苗疆圣女,肩负着守护苗疆的重任。 她一袭彩衣,身姿灵动,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敢。 而此时,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李莲花和笛飞声出现在她的面前。 李莲花,曾经的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如今虽已化名,却依然有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气质,他温润如玉,智慧过人,只是历经沧桑后,多了几分淡泊。 笛飞声,威名远扬的“金鸳盟”盟主,性格孤傲,武功高强,与李莲花有着剪不断的江湖纠葛。 他们此番前来,是为了寻找能解李相夷剧毒的还魂草。 李相夷所中的毒极为霸道,侵蚀着他的身体,生命垂危。 在江湖的诸多传言中,苗疆的还魂草是唯一的希望。 水灵听闻他们的来意,心中虽有疑虑,但见李莲花言辞恳切,眼神中满是对同伴的担忧,又念及江湖中李莲花行医济世的美名,便决定帮助他们。 “随我来,还魂草在圣庙之中,不过圣庙乃我苗疆圣地,你们需谨言慎行。”水灵神色庄重地说道。 第201章 圣庙惊魂 李莲花,笛飞声及方多病连忙点头,跟随水灵踏上了前往圣庙的路途。 一路上,山林茂密,各种奇花异草不时映入眼帘,偶尔还能听到不知名的鸟儿啼叫。 但几人都无心欣赏这美景,脚步匆匆。 终于,他们来到圣庙。 只见一座古老的庙宇矗立在眼前,庙宇的墙壁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这些符文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晕,透着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庙宇周围弥漫着一种宁静而庄重的氛围,让人不自觉地心生敬畏。 水灵率先走进庙宇,她的脚步轻盈而虔诚。在神像前,她缓缓跪下,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开始虔诚地祈祷。 她的嘴唇微微蠕动,念着苗疆古老的咒语,声音轻柔却又清晰地在庙宇中回荡。 李莲花等人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惊扰了这份神圣。 祈祷完毕,水灵起身,绕到神像后面。她小心翼翼地拨开一些遮挡的枝叶,从一个隐秘的凹槽中取出了一株还魂草。 还魂草通体碧绿,叶片呈细长状,顶端开着一朵小小的白色花朵,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在微光中闪烁着。 李莲花接过还魂草,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他的眼神中透着专注与期待,这株还魂草或许真的能救李相夷的命。 他轻轻抚摸着还魂草的叶片,感受着它的生机。随后,他转身递给了笛飞声。 “阿飞,你把药带回去给李相夷解毒要紧。”李莲花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关切。 笛飞声百般不情愿地接过还魂草,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怀里。 他的眼神泛着冷冷杀气,“多谢水灵姑娘,李莲花,我一定尽快赶回去。” 说完,他转身向李莲花和方多病告别,然后快步离去。 李莲花看着阿飞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他知道,李相夷中毒太深,即使有还魂草,也未必能够解毒。 李相夷所中的毒是江湖中极为罕见的奇毒,这些日子他也有所耳闻,以他对医术和毒物的了解,深知解毒之路困难重重。 但是,有云姑娘在,她的医术不在他之下,她是不会放弃的,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救李相夷的。 从圣庙返回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各自心中都有着不同的思绪。 李莲花想着李相夷的病情,希望还魂草能发挥作用,让李相夷脱离危险。 方多病则在思考着江湖的局势,他知道,李相夷一旦恢复,江湖又将掀起波澜。 一天,李莲花和方多病在苗疆的一个小镇上偶然遇到了一个神秘的黑衣人。 黑衣人见到李莲花后,转身便跑。 李莲花觉得此人十分可疑,立刻示意方多病追了上去。 在一番追逐后,方多病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堵住了黑衣人。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见到我就跑?”李莲花冷冷地问道。 黑衣人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 突然,他猛地挥剑向李莲花刺来。李莲花身形一闪,轻松地避开了黑衣人的攻击。 方多病顿时怒了,直接提剑杀了过去,在小巷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黑衣人武艺高强,但方多病武功也不俗,又有李莲花在旁指点。 经过几个回合的较量,李莲花终于找到了黑衣人的破绽,指点方多病一招制敌,将黑衣人打倒在地。 “说吧,你到底是谁?受谁指使?”李莲花看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冷冷地问道。 黑衣人挣扎着抬起头,狠狠地瞪了李莲花一眼,“你以为你能阻止这一切吗?苗疆的命运,早已注定!” 说完,他突然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李莲花看着死去的黑衣人,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个黑衣人究竟是谁?他所说的“苗疆的命运早已注定”又是什么意思? 带着这些疑问,李莲花回到了水灵的暗室。 他将遇到黑衣人的事情告诉了众人,众人听后,都感到十分震惊。 “看来,我们的对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师父皱着眉头说道,“他们似乎早有准备,而且不惜一切代价。” “不管他们有多强大,我们都不能退缩。” 方多病握紧了拳头,“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苗疆,保护好水灵姑娘和大祭司。” 就在这时,去圣山神庙查看情况的人回来了。 他们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圣山神庙的守护力量被削弱了,而且有迹象表明,有人曾经试图闯入神庙。 “不好!” 李莲花脸色一变,“他们果然把目标对准了神庙。我们必须立刻赶过去,否则,苗疆的巫术典籍和神像就危险了!” 众人不敢耽搁,立刻起身前往圣山。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生怕遇到敌人的埋伏。 当他们来到圣山脚下时,却发现这里早已被一群黑衣人包围。 “看来,我们被他们算计了。”李莲花看着周围的黑衣人,神色凝重地说道。 “哼,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一个领头的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双方没有过多的废话,立刻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黑衣人人数众多,而且个个武艺高强,李莲花等人渐渐陷入了苦战。 在战斗中,水灵展现出了她作为苗疆圣女的实力。 她运用巫术,召唤出了一些神秘的力量,对黑衣人进行攻击。 然而,黑衣人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他们似乎对苗疆的巫术有所了解,能够巧妙地避开水灵的攻击。 方多病则挥舞着手中的剑,与黑衣人展开了近身搏斗。 他的剑法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呼呼的风声,让黑衣人不敢轻易靠近。 李莲花则在战斗中寻找着敌人的弱点。他一边躲避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观察着战局。 突然,他发现了黑衣人的一个破绽,立即告诉方多病,让他过去。 方多病施展轻功,冲向了领头的黑衣人。 领头的黑衣人见方多病冲了过来,连忙举剑抵挡。 然而,方多病的速度太快了,他的剑还未举起,李莲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方多病一剑击中了领头黑衣人的胸口,领头黑衣人顿时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们见领头的人被打倒,顿时乱了阵脚。 李莲花等人趁机发动攻击,将黑衣人打得节节败退。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李莲花等人终于成功地突破了黑衣人的包围,来到了圣山神庙。 然而,当他们进入神庙后,却发现里面一片狼藉,珍贵的巫术典籍和神像已经不见了踪影。 “可恶!”水灵愤怒地说道,“他们还是得手了!” 李莲花看着空荡荡的神庙,心中充满了自责。 他觉得,如果自己能早点发现敌人的阴谋,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这不是你的错,李神医。”师父安慰道,“敌人太狡猾了,我们不能怪你。”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方多病问道,“那些巫术典籍和神器落入敌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李莲花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敌人的藏身之处,夺回巫术典籍和神像。” 第202章 血域天魔怎么在此 在苗疆那片神秘而广袤的土地上,一座古老的圣庙静静矗立,承载着苗疆千年的信仰与传承。 庙中供奉着的苗疆至宝,散发着神秘的光晕,庇佑着这片土地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 然而,这宁静的一切却在一夜之间被彻底打破。 水灵跌坐在地,眼神空洞而绝望,望着满是狼藉的圣庙,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作为守护苗疆至宝的关键人物之一,她满心的自责与困惑。 那些神秘人的身影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人究竟从何而来?又为何要抢走这对苗疆至关重要的至宝? 芦笙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本是苗疆最盛大、最欢乐的节日,人们会身着盛装,齐聚一堂,用欢快的舞蹈和悠扬的芦笙声感恩神灵、祈福未来。 但如今,对水灵来说,这个节日却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刃。 一旦苗疆之王知晓至宝在她的守护下丢失,依照王的铁血手段,她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死无葬身之所。 李莲花站在一旁,面色凝重得如同天边沉甸甸的乌云。 他本就不打算在掺和此事,一心只想远离江湖纷争,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可命运弄人,为了李相夷,便应下帮她寻回至宝。 可此刻,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他心中清楚,自己卷入的恐怕是一场深不见底的阴谋。 在他看来,那个突然背叛的红鸢,无疑是整个事件的关键突破口。 “水灵姑娘,我们先回去审问红鸢,我想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李莲花的声音低沉却坚定,打破了此刻的死寂。 方多病在一旁不住地点头,他本是个热血冲动又好奇心极重的年轻侠客。 “李莲花说得对,我们得赶紧回去,千万别让红鸢跑了,好不容易才把她抓住。” 方多病心急如焚,在他看来,红鸢身为苗疆四大长老之一,做出这种背叛之事,简直匪夷所思。 从情理上来说,她没有任何理由冒着被全苗疆唾弃、被处死的风险来加害水灵,这里面必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水灵和她的师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与一丝希望。 水灵的师父,她在苗疆有着极高的威望,也是水灵武艺和信仰的启蒙者。 师徒二人对李莲花和方多病的提议表示赞同,毕竟目前看来,从红鸢口中或许真能问出些关键线索。 几人刚准备转身离开,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骤然闪过。 “师父小心!” 水灵的尖叫声划破长空,她的瞳孔瞬间放大,恐惧与担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几乎在同一瞬间,她手中的飞刃如闪电般向着黑影袭去,这飞刃是她自幼苦练的武器,承载着她多年的心血与守护苗疆的决心。 黑影的反应却极为敏捷,只见他身形如燕,一个侧空翻便轻松躲过了飞刃的攻击,紧接着,他的脚如同一把凌厉的扫帚,精准地将飞刃扫落在地。 就在众人都绷紧神经,严阵以待之时,李莲花却突然大喊:“前辈快住手,她们与我们认识。” 原来,他在那一瞬间看清了来人竟是血域天魔。 这一发现让李莲花大为震惊,血域天魔他不是失踪了吗? 他怎会突然出现在此,究竟是何目的?难道真的与这起苗疆至宝失窃案有关? 然而,血域天魔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李莲花的呼喊,仿若未闻,依旧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向着水灵的师父疯狂攻去。 他的招式狠辣而诡异,每一击都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的掌风撕裂,发出“呼呼”的声响。 水灵见状,心急如焚,她顾不上自身安危,再次挥舞着飞刃加入战斗,试图保护自己的师父。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坚定,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师父受到伤害。 李莲花和方多病对视一眼,血域天魔与他们达成了合作,也不能让他出事。 李莲花示意方多病出手解围,方多病不情愿地飞身上前,施展出自己独特的武功。 看似轻柔的招式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地化解着血域天魔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方多病凭借着自己灵活的身法,如同一只灵动的猴子,在血域天魔的攻击间隙中穿梭,不断寻找着他的破绽。 在激烈的战斗中,血域天魔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那声音如同夜枭的啼叫,让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从四周的树林中如潮水般涌出一群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个个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杀意,他们训练有素,迅速将李莲花等人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血域天魔冷笑一声,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今日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李莲花面色平静,可心中却在飞速地思索着对策。 他深知,眼前的局势对他们极为不利,敌众我寡,且对方显然早有预谋。 但他也不是轻易会被困境吓倒的人,多年的江湖历练让他在面对危险时总能保持冷静。 他低声对方多病和水灵说道:“一会儿我们找机会突围,我来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方多病和水灵都不赞成他这样做,他们的眼神中虽然带着一丝紧张,李莲花没有武功,如何能将人引开。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耀眼的剑气如长虹贯日般向着血域天魔射去,剑气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发出“滋滋”的声响。 血域天魔脸色大变,他显然没有料到暗中护着李莲花竟有如此强大的实力,仓促之间,他只能全力抵挡这凌厉的一击。 趁着血域天魔抵挡剑气的间隙,李莲花对方多病和水灵喊道:“走!” 方多病揽过李莲花的腰,飞速撤离。 三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着包围圈的一个方向冲去。 那些黑衣人见状,纷纷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围了上来。 方多病施展自己的轻功,带着李莲花在人群中左突右冲,他手中的宝剑如同一只灵动的蝴蝶,巧妙地化解着黑衣人的攻击。 水灵也不甘示弱,她手中的飞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击中黑衣人的要害。 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杀,三人终于撕开了一个突破口,冲出了黑衣人的包围圈。 他们不敢有丝毫停留,向着远处的山林奔去。 血域天魔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狠狠地一跺脚,喊道:“追!”那群黑衣人便如同恶狼般向着李莲花等人追去。 第203章 无忧剑客 李莲花三人在山林中拼命奔跑,他们深知,一旦被黑衣人追上,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更加残酷的战斗。 此时,天色渐暗,夕阳的余晖洒在山林间,给这片古老的森林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突然,李莲花示意方多病停下了脚步,他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异常。 “小心,我们可能中埋伏了。”李莲花低声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从四面八方的树上、草丛中涌出一群人,这些人同样身着黑衣,手中拿着各种武器,眼神中透着冷酷与杀意。 “没想到你们还能追到这里,看来今天不把你们解决掉,我们是走不了了。” 方多病苦笑着说道,手中的宝剑紧紧地握着,随时准备迎接战斗。 水灵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她知道,这次的敌人比之前更加难缠。 但她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活下去,找到夺回苗疆至宝的方法。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 他知道,此刻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唯有一战。对身旁的方多病和水灵说道:“不管接下来遇到什么,我们都不能放弃。” 就在这时,为首的黑衣人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面罩,露出了一张让众人都大为震惊的脸。那张脸竟然是红鸢! “红鸢,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水灵惊讶地喊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 在她心中,红鸢一直是苗疆的长辈,是值得尊敬的人,可如今,她却一次又一次地背叛,让水灵感到无比的痛心。 红鸢冷冷地看着水灵,眼中没有一丝愧疚:“水灵,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如果不是你一直死守着那个至宝,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那个至宝是苗疆的根基,是我们必须守护的东西,你身为苗疆长老,怎么能做出这种背叛的事情?”水灵愤怒地质问道。 红鸢冷笑一声:“根基?守护?你们都太天真了。” “那个至宝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足以改变整个江湖的格局。我只不过是想利用这个秘密,让自己站在江湖的巅峰。” 李莲花看着红鸢,心中暗自思索:“看来这一切的背后,果然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而这个阴谋的核心,恐怕就是那个苗疆至宝。” “红鸢,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得逞吗?今天我们就算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如愿。” 李莲花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红鸢不屑地看了李莲花一眼:“就凭你们?今天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说完,她一挥手,那些黑衣人便如同潮水般向着李莲花等人涌了过来。 一场更加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 方多病一把将李莲花护在身后,施展出自己的全部实力,他的剑招如同行云流水,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强大的力量,黑衣人在他的剑下纷纷倒下。 水灵则凭借着自己敏捷的身手和精湛的飞刃技艺,与黑衣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在战斗中,李莲花发现这些黑衣人的武功路数有些眼熟,他们的招式之间似乎有着某种默契,像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突然,他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 “难道这些人与血域天魔有关?”李莲花暗自思忖。他决定试探一下红鸢。 “红鸢,你背后的主使是不是血域天魔?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李莲花一边观察,一边大声问道。 红鸢听到血域天魔的名字,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你少胡说八道,我没有什么主使。” 李莲花看到红鸢的表情变化,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知道,血域天魔一定在这起事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而红鸢很可能只是他的一枚棋子。 随着战斗的持续,李莲花等人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黑衣人源源不断地涌上来,他们的攻击越来越猛烈。 就在李莲花等人陷入绝境之时,突然,一声长啸从远处传来。这声长啸如同洪钟般响亮,在山林间回荡。 黑衣人听到这声长啸,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红鸢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不好,是他来了。”红鸢低声说道。 李莲花等人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们不知道这声长啸的主人是谁,但从黑衣人的反应来看,这个人一定让他们十分惧怕。 不一会儿,一个身影如闪电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个人一袭白衣,面容英俊,眼神中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剑,剑身闪烁着寒光。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打斗?”白衣人冷冷地问道。 红鸢看到白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衣人没有理会红鸢,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李莲花等人:“你们没事吧?” 李莲花看着白衣人,心中暗自警惕,但他还是回答道:“多谢关心,我们没事。请问阁下是?” 白衣人微微一笑:“在下无忧,是一名剑客。路过此地,听到打斗声,便过来看看。” 李莲花听到无忧的名字,心中微微一动。 他在江湖中曾听闻过无忧的名字,知道他是一位剑术高超的高手,为人正直,喜欢行侠仗义。 “原来是无忧少侠,久仰大名。”李莲花说道。 无忧摆了摆手:“不必客气。这些人是什么来历?为何要对你们下手?” 李莲花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无忧听后,脸色变得十分凝重:“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看来这背后的阴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无忧少侠,既然你来了,那就一起将这些坏人绳之以法吧。”方多病兴奋地说道。 无忧点了点头:“好,既然遇到了,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有了无忧的加入,李莲花等人的士气大增。 他们再次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无忧的剑术果然高超,他的剑招凌厉而又不失优雅,每一次出手都能精准地击中黑衣人的要害。 在他的帮助下,李莲花等人逐渐占据了上风。 红鸢见势不妙,想要趁机逃跑。方多病眼疾手快,他施展出轻功,瞬间追上了红鸢。 “红鸢,你今天休想逃走。”方多病冷冷地说道。 红鸢看着李莲花,眼中充满了绝望:“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李莲花看着红鸢,心中有些不忍,但他知道,红鸢犯下的罪行不可饶恕。 “红鸢,你若说出背后的阴谋,或许还能从轻发落。”李莲花说道。 红鸢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不会说的。” 就在这时,无忧等人也赶了过来。他们将红鸢团团围住。 “红鸢,你还是乖乖交代吧,不然你今日绝无生机。”无忧说道。 红鸢看着众人,沉默了片刻,突然,她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阻止一切吗?太天真了。真正的阴谋才刚刚开始。” 说完,红鸢突然咬舌自尽。李莲花等人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红鸢的尸体,众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红鸢的话并非危言耸听,这背后的阴谋恐怕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第204章 去而复返 无忧剑客潇洒地挽了个剑花,那剑花如同春日绽放的繁花,璀璨夺目却又暗藏凌厉剑气。 他眼眸如星,瞥了一眼李莲花,随后周身气息流转,运转起那令人惊叹的轻功,身姿仿若飞燕掠空。 轻盈地接住树干借力,几个起落后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离开了这满是纷争的是非之地。 李莲花望着无忧剑客离去的方向,无奈地叹口气。 微风拂过,撩动他的发丝,此刻红鸢自尽后的惨状还在眼前,而这突然出现又匆匆离去的无忧剑客,更是让他心中疑云密布。 无忧剑客年少成名,在江湖中武艺高强,声名远扬,那双眼睛里仿佛容不下世间太多的人和事,眼高于顶。 可这样一个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为何会出现在这偏远的苗疆呢?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方多病站在一旁,虽然他并不认识无忧剑客,但他知晓当年李莲花还是李相夷的时候,曾与无忧剑客有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方才他将李莲花的反应尽收眼底,李莲花对待无忧剑客,可不像对待阿飞,还有佛彼白石那般热情。 “李莲花,这人你也算认识吧,虽然时间不同,可瞧你这模样,不似熟悉呀!”方多病满脸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莲花白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在他看来,方多病这小子就是好奇心太重,什么事都想刨根问底。他一撩衣摆,潇洒地蹲在红鸢身旁。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在没有摸清状况之前,他可不会轻易动手。 他先是仔细观察红鸢全身上下,有何异常之处,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李莲花的目光缓缓扫到红鸢腰间腰带下方,那里有一块特别的玉珏。玉珏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轻手轻脚地解了下来,拿在手中仔细观察。 那玉珏上的图案繁复精美,总觉得这个图案很眼熟,可他绞尽脑汁,却又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记忆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那些过往的片段在脑海中若隐若现,可就是抓不住关键。 直到方多病不耐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李莲花,你这是干嘛,为何拿一个女子的玉珏呢?” 方多病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看着李莲花。 李莲花站起身来,将玉珏递给方多病,说道:“你仔细瞧瞧这玉珏上的图案,我总觉得这其中暗藏玄机,说不定与这苗疆的隐秘,还有无忧剑客出现在此的缘由都有关系。” 方多病接过玉珏,左看右看,挠了挠头说:“我瞧着这图案虽然精美,可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呀。李莲花,你莫不是想多了?” 李莲花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说:“此事绝非那么简单。红鸢自尽前的种种表现,无忧剑客的突然出现又离开,还有这玉珏,一切都透着古怪。我们既然碰上了,就不能不管。”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 笛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空灵,可李莲花和方多病却都听出了其中隐藏的危险气息。 两人对视一眼,方多病与水灵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看来,这苗疆的麻烦才刚刚开始。”李莲花低声说道。 随着笛声越来越近,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那人手中拿着一支玉笛,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看不清容貌。 “你们手中的玉珏,是从何而来?”黑衣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带着千年的寒霜。 李莲花将玉珏藏在身后,说道:“这与阁下何干?倒是阁下,深夜在此,鬼鬼祟祟,究竟有何目的?” 黑衣人冷哼一声,“哼,不想说?那可由不得你们。”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玉笛一挥,一道凌厉的气劲朝着李莲花和方多病射来。 方多病拉着李莲花迅速侧身躲避,那气劲擦着他们的衣角而过,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好厉害的功夫!”方多病惊叹道。 李莲花神色凝重,“此人武功高强,我们不可大意。” 说罢,他快速往后退,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黑衣人见一击未中,也不恼怒,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朝着李莲花攻来。 玉笛在他手中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呼呼的风声,招式凌厉无比。 李莲花一边躲避,一边寻找黑衣人的破绽。 方多病也怒了,这人找死,竟然敢在他面前对李莲花不利。 方多病身影闪到李莲花身前,挥剑在关键时刻总能巧妙地挡住黑衣人的攻击,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竟打得难解难分。 水灵在一旁也没闲着,她找准时机,从侧面攻向黑衣人。 黑衣人却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轻轻一闪便躲开了水灵的攻击,还顺势用玉笛在方多病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方多病,你没事吧!”李莲花喊道。 “我没事,李莲花,这小子太厉害了,我们得想个办法。”方多病咬着牙说道。 李莲花心中暗自思索,这黑衣人武功诡异,一味地硬拼不是办法。 他突然想起方才观察红鸢时,发现她身上有一些奇怪的伤痕,似乎是被某种特殊的武功所伤。 而这黑衣人的武功路数,与那些伤痕似乎有着某种联系。 “难道这黑衣人是红鸢的仇人?”李莲花心中一动,决定试探一下。 “阁下如此执着于这玉珏,是不是与红鸢有关?”李莲花一边躲避黑衣人的攻击,一边说道。 黑衣人听到红鸢的名字,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李莲花见状,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红鸢已经自尽,你就算得到这玉珏,又能怎样?” 黑衣人冷哼一声,“她死有余辜。不过这玉珏,我必须拿走。” “为什么?这玉珏究竟有什么秘密?”方多病忍不住问道。 黑衣人没有回答,反而更加疯狂地攻击起来。 李莲花和方多病渐渐有些抵挡不住,身上也都受了些轻伤。 就在他们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从旁边的树林中窜出,加入了战团。 那黑影武功高强,三两下便将黑衣人逼退了几步。 李莲花和方多病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无忧剑客。 “你们没事吧?”无忧剑客开口问道。 “我们没事,多谢相助。”李莲花说道。 第205章 禁地探寻 黑衣人见势不妙,转身想要逃跑。无忧剑客岂会放过他,身形一闪便追了上去。不一会儿,便传来了黑衣人的惨叫声。 无忧剑客提着黑衣人的尸体走了回来,将其扔在地上。 “这人是谁?为何要攻击你们?”无忧剑客问道。 李莲花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然后拿出玉珏问道:“无忧剑客,你可认识这玉珏上的图案?” 无忧剑客接过玉珏,脸色微微一变,“这……这是苗王的信物。” “苗王?”李莲花和方多病同时惊道。 无忧剑客点了点头,“传说苗疆有一位苗王,她拥有神秘的力量,能够守护苗疆的安宁。” “而这玉珏,便是苗王身份的象征。不过,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见过苗王了。” 李莲花陷入了沉思,“这么说来,红鸢与苗王有关?无忧剑客,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无忧剑客沉默了片刻,说道:“实不相瞒,我此次来苗疆,就是为了寻找苗疆圣女。” “我听闻苗疆有一场大难即将来临,只有苗疆圣女能够化解。” 方多病撇了撇嘴,“你这说得也太玄乎了吧,苗疆圣女真有这么厉害?” 无忧剑客没有理会方多病,而是对李莲花说:“李莲花,我知道你,你就是最近名震江湖的神医李莲花。能否请你帮我寻到苗疆圣女。” 李莲花看了看无忧剑客,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珏,心中想到这苗疆的事情错综复杂,牵扯甚广。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 方多病一听,也来了精神,“苗疆圣女不就是.....” 方多病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莲花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 方多病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疑惑与不满,呜呜咽咽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李莲花的手。 李莲花尴尬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几分窘迫,同时眼神急切地示意水灵姑娘不要暴露其身份。 水灵姑娘心领神会,微微点头,神色平静地站在一旁,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李莲花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这苗疆之地,步步皆险,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管是红鸢的死,还是去而复返的无忧剑客,桩桩件件,环环相扣,着实太过蹊跷,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此时,无忧剑客就站在他们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李莲花手中的玉珏。 这玉珏自从在红鸢身上发现后,就仿佛成了一个导火索,引发了一系列的麻烦。 无忧剑客开口说道:“这玉珏于我十分重要,还请阁下归还。” 李莲花语气平缓,不卑不亢地说道:“即如此,那就请少侠随我们来,这个玉珏暂时不能给你,事成之后可以给你。” 无忧剑客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思索片刻后,还是无奈点了点头。 他心中也清楚,眼前这几人似乎也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强行索要玉珏未必能如愿,倒不如暂且跟着他们,说不定能找到机会。 于是,李莲花、方多病、无忧剑客以及水灵姑娘一行四人,朝着苗疆深处走去。 一路上,山林茂密,雾气弥漫,时不时传来几声奇怪的兽鸣,让人毛骨悚然。 方多病忍不住抱怨道:“这鬼地方,怎么这么阴森,早知道就不来了。” 李莲花瞪了他一眼,“既然来了,就少说话,多留意周围的情况。” 正说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苗人,他们手持武器,将四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眼神凶狠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入我们苗疆禁地?” 李莲花连忙拱手说道:“各位朋友,我们无意冒犯,只是在追查一些事情,不小心误入此地。” 那男子冷哼一声,“哼,苗疆禁地,岂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无忧剑客见状,手按剑柄,向前一步说道:“你们莫要为难我们,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水灵姑娘突然上前,用苗语和那男子交谈起来。 众人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到那男子的脸色逐渐缓和。 过了一会儿,水灵姑娘转过身来说道:“他们说这前方是一片被诅咒的森林,凡是进去的人都没有再出来过,让我们不要进去。” 方多病一听,脸色发白,“那……那我们还是回去吧。” 李莲花却摇了摇头,“来都来了,岂能轻易放弃。而且,我总觉得这被诅咒的森林与我们要查的事情有关。” 无忧剑客也点头表示赞同,“不错,说不定这森林里就藏着解开谜团的关键。” 无奈之下,方多病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大家继续前进。 走进那片森林后,他们发现这里的树木格外高大茂密,阳光几乎都被遮挡住,四周一片昏暗。 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音。 走着走着,方多病突然感觉脚下一软,整个人陷了下去。他惊恐地喊道:“救命啊,我掉进陷阱里了!” 李莲花等人连忙上前,只见方多病半个身子已经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中。 李莲花从旁边找来一根藤蔓,扔给方多病,“抓住,我们拉你上来。” 就在大家齐心协力拉方多病的时候,突然从四周的树林里窜出一群身形诡异的黑影,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李莲花大喊一声:“小心!” 同时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方多病拉住,一旁的水灵连忙帮忙,将方多病拉出。 那些黑影速度极快,而且武功诡异,无忧剑客一时之间竟有些抵挡不住。 水灵姑娘也加入了战斗,她手中拿着一把短刀,身形灵活地穿梭在黑影之间。 战斗愈发激烈,李莲花发现这些黑影似乎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操控,他们的攻击毫无章法,但却十分凶狠。 他心中暗自思索,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找出破解之法。 突然,他想起之前在红鸢身上发现的一些奇怪的符号,那些符号与这森林里的某些标记似乎有相似之处。 他一边查看黑影的攻击,一边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终于,他发现了一棵大树上有一个特殊的标记,他心中一动,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那些黑影见状,纷纷追了过去。 李莲花跑到大树下,按照记忆中红鸢身上符号的顺序,在大树上按了几个位置。 奇迹发生了,那些黑影突然停了下来,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纷纷倒地。无忧剑客和水灵姑娘见状,都惊讶不已。 方多病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喊道:“李莲花,你太厉害了。” 方多病心有余悸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莲花皱着眉头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一切似乎都与红鸢以及那神秘的玉珏有关。我们继续往前走,说不定能找到答案。” 四人继续在森林中前行,随着深入,他们发现了一座古老的庙宇。 庙宇看上去十分破旧,墙壁上爬满了青苔,但却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他们走进庙宇,里面供奉着一尊奇怪的神像,神像的面容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在神像的下方,有一个石桌,石桌上放着一本破旧的书籍。 第206章 苗王丹姝 李莲花上前拿起书籍,发现上面记载着一些关于苗疆的古老传说。 其中有一个传说引起了他的注意,传说中苗疆曾经有一位邪恶的巫师,他妄图统治整个苗疆,于是施展了一种邪恶的巫术,将无数人的灵魂囚禁起来,为他所用。 后来,苗王的出现,用自己的力量封印了巫师,但也因此元气大伤,不知所踪。 李莲花心中隐隐觉得,这传说与他们所经历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难道那些黑影就是被囚禁的灵魂?而红鸢和无忧剑客追寻的苗王,又与这一切有什么关系呢? 就在这时,无忧剑客突然指着神像的背后说:“你们看,这里有一个暗门。” 众人连忙围了过去,只见神像背后果然有一个隐藏的暗门,门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李莲花仔细研究那些符号,发现与玉珏上的图案也有相似之处。 他尝试着将玉珏放在暗门上的一个凹槽里,暗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会有什么呢?”方多病好奇地问道。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不管有什么,我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于是,四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暗门。门后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的墙壁上镶嵌着一些发光的石头,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他们沿着通道一直走,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中。 洞穴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雾气,雾气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人影。 方多病等人警惕地握紧了武器,缓缓向前走去。 当他们走近那些人影时,才发现这些人竟然都是苗人,而且他们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无忧剑客惊讶地说道。 李莲花没有回答,他仔细观察这些苗人,发现他们的眉心都有一个黑色的印记。 他想起书中记载的邪恶巫术,心中猜测这些苗人可能是被巫师的巫术所害。 就在这时,洞穴中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哈哈,你们终于来了。” 随着笑声,一个身影从雾气中缓缓浮现出来。 此人正是之前与李莲花等人交过手的黑衣人,可他此时看上去却有些不同,身上散发着一股更加强大的邪恶气息。 “原来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李莲花怒声问道。 黑衣人冷笑一声,“我想要的,你们很快就会知道。这苗疆,很快就将在我的掌控之下。” 说罢,黑衣人双手一挥,那些被定身的苗人纷纷苏醒过来,眼神空洞地朝着李莲花等人扑了过来。 方多病等人连忙迎战,可这些苗人虽然行动僵硬,但力量却十分惊人,而且他们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无论受到多重的攻击,都不会退缩。 方多病等人陷入了苦战,他们渐渐发现,这些苗人似乎是被某种邪恶力量操控的傀儡,只有打败黑衣人,才能解除他们身上的控制。 李莲花一边观察着苗人的攻击,一边寻找着黑衣人的破绽。 他发现黑衣人在操控这些苗人时,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他的动作也逐渐变得迟缓起来。 李莲花看准时机,连忙出声提醒方多病黑衣人的情况。 方多病一个箭步冲向黑衣人,手中利剑猛地,刺向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连忙躲避,但还是被方多病的剑划伤了手臂。 黑衣人恼羞成怒,他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从他身上涌出一股黑色的烟雾,烟雾迅速弥漫开来,将整个洞穴都笼罩其中。 在烟雾中,李莲花等人失去了方向,他们只能凭借着感觉与周围的敌人战斗。 突然,李莲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背后袭来,他来不及躲避,被一掌击飞。 “砰”的一声,李莲花被这股力量击飞出去,重重地撞在洞穴的墙壁上。 方多病见状,心急如焚,他大喊着:“李莲花!” 同时不顾一切地朝着李莲花的方向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道光芒从李莲花的怀中射出,原来是那枚玉珏。 玉珏在黑暗中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所到之处,黑色的烟雾迅速消散,那些被操控的苗人也纷纷倒地。 黑衣人看到这一幕,惊恐地喊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李莲花趁机站起身来,他拿起玉珏,发现玉珏上的图案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心中一动,按照玉珏上图案的指引,朝着洞穴的深处走去。 在洞穴的深处,他们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水晶棺,水晶棺中躺着一位美丽的女子。女子的面容安详,仿佛只是在沉睡。 无忧剑客看到女子的面容,激动地喊道:“这就是苗王,我们终于找到她了!” 就在这时,黑衣人突然冲了过来,他想要抢夺玉珏,打破水晶棺。 李莲花连忙将玉珏护在身后,与黑衣人拉开距离对峙。 方多病上前一步,将李莲花护在自己身后。 提剑上前和他对打起来,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终于找到了黑衣人的致命弱点。 李莲花感觉这黑衣人似乎对这玉珏十分忌惮,连忙将玉珏扔给方多病。 “小宝,借住。” 方多病挥剑扫开黑衣人,足尖一点,在半空中接住了玉珏。 他用玉珏发出的力量,一举击败了黑衣人。黑衣人倒地身亡,他的邪恶计划也彻底破灭。 随着黑衣人的死去,那些被操控的苗人也都恢复了正常。 他们纷纷跪在苗王的水晶棺前,痛哭流涕。 李莲花等人将苗王从水晶棺中唤醒,苗王感激地看着他们,说道:“多谢你们救了我,也救了整个苗疆。” 原来,当年苗王封印巫师后,自己也陷入了沉睡。 而黑衣人是巫师的余党,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复活巫师,统治苗疆。 幸好李莲花等人及时赶到,阻止了他的阴谋。 暮霭沉沉,如轻纱般笼罩着苗疆这片神秘而广袤的土地。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云雾缭绕其间,仿佛隐匿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莲花一袭白衣,身形清瘦却透着几分洒脱不羁,此刻正站在一座颇具规模的竹楼之前。 他目光深邃,意味深长地打量着眼前这位传闻中的苗疆之主——丹姝。 苗疆多神秘,关于苗王丹姝的传闻在江湖上亦是众说纷纭。 或言其美貌倾国,手段狠辣;或传其心怀天下,仁善有加。 但李莲花闯荡江湖多年,早已练就一双慧眼,岂会轻信这些一面之词。 不久前,一个神秘黑衣人突然现身苗疆,行踪诡秘,如幽灵般飘忽不定。 紧接着,那号称无忧剑客的江湖人士也莫名卷入其中。他们的出现毫无征兆,行事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实在是蹊跷至极。 李莲花心中暗自思忖,此事背后必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幕后之人应该另有其人。 当下,他便决定传信给云姑娘,云姑娘在江湖中广有人脉,或许能帮他查出这背后的真相。 “姑娘客气了,既然您是苗王,那水灵姑娘你可以将圣庙发生的变故告知苗王,毕竟,这也不是你的失职。” 李莲花微微欠身,语气平和却又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力量。 丹姝闻言,原本就妩媚动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她奇怪地看了水灵一眼。 水灵的神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丹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嘀咕,李莲花此话何意? 难不成他们精心实施的计划出现了纰漏?可她并未收到任何有关行动失败的消息啊! 一时间,丹姝心中警惕顿生,对李莲花的出现也多了几分戒备。 第207苗王的小心思 在苗疆这片神秘而广袤的土地上,山峦起伏,云雾缭绕,茂密的森林宛如绿色的海洋,蕴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苗疆的各个村寨就如同散落在这片海洋中的明珠,各具特色又紧密相连。 此时,各个山头的百姓,早已收到了苗王出关的信息,心中满是激动与喜悦,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连忙赶来拜见。 小小的村寨瞬间热闹非凡,老老少少们身着苗疆传统的衣衫,色彩斑斓的服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女人们头戴银饰,走起路来叮当作响,男人们则腰佩长刀,英气十足。 孩子们在人群中嬉笑穿梭,整个寨子都沉浸在一片欢乐而庄重的氛围之中,大家兴高采烈地在寨子门口翘首以盼。 苗疆现任长老站在队伍的前列,他目光敏锐,时刻留意着远方。 这位长老年事已高,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睿智与威严。 当他终于查看到王的身影,那熟悉而又令人敬畏的轮廓出现在蜿蜒的山路上时,他连忙示意大家打起精神,准备迎接吾王。 随着苗王的脚步越来越近,人群中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怀着崇敬的心情,注视着这位带领他们的领袖。 苗王身着华丽的服饰,上面绣着象征苗疆的神秘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诉说着苗疆的历史与荣耀。 她的面容美丽而温和,眼神中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仰。 “吾王万岁!”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紧接着,整个寨子都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苗王微笑着向大家挥手致意,她的声音温和而有力:“大家都起来吧,看到大家安好,我甚感欣慰。”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苗人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他神色慌张,大声喊道:“王,不好了!近日山林中出现了一些神秘的黑衣人,他们行踪诡秘,还时常在夜里骚扰我们的村寨,大家都人心惶惶。” 苗王丹姝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看了看长老,长老微微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丹姝沉思片刻后说道:“大家不必惊慌,我既已出关,定不会让大家受到伤害。” 当天夜里,苗王与长老们在议事厅中商讨对策。 苗王说道:“这些黑衣人来历不明,目的也不清楚,但他们既然敢在我苗疆的地盘上放肆,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管。” 长老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其中一位长老说道:“王,我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了,但目前还没有什么确切的线索。” “这些黑衣人似乎对我们苗疆的地形和风俗都很了解,每次我们的人一靠近,他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丹姝皱了皱眉头,她心中隐隐觉得此事背后恐怕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跑了进来,报告说在寨子的后山发现了黑衣人的踪迹。 苗王立刻站起身来,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苗王带领着一群侍卫和长老们迅速向后山赶去。 月光洒在山林间,地上的影子斑驳陆离。 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突然,一阵诡异的风声传来,紧接着,一群黑衣人从四周的树林中窜了出来。 这些黑衣人个个蒙着面,手持利刃,眼神中透着一股凶狠。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来我苗疆捣乱?”苗王大声喝道。 黑衣人并没有回答,而是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他们扑了过来。 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苗王和侍卫们毫不畏惧,与黑衣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苗王的武功高强,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黑衣人在他的面前渐渐落了下风。 然而,就在战斗进行到关键时刻,突然有几个黑衣人趁乱向苗王射出了几支毒箭。苗王躲避不及,手臂被毒箭擦伤。 长老们见状,大惊失色,纷纷围拢过来保护苗王。 “王,您受伤了,我们先撤吧!”一位长老焦急地说道。 苗王却摇了摇头,她强忍着疼痛,说道:“不能撤,今日一定要将这些黑衣人一网打尽,否则他们还会再来。” 就在这时,一个神秘的身影突然从树林中飞了出来,他身法极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 只见他手中挥舞着一把长剑,剑花闪烁,黑衣人纷纷倒地。 众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不知道他究竟是敌是友。 战斗结束后,神秘人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面罩,露出了一张英俊而又熟悉的面孔。 “袁小宝,你怎么在这儿,李神医呢?”苗王惊讶地喊道。 李莲花微笑着说道:“苗王,别来无恙。我们听闻苗疆有难,便赶来看看。” 苗王感激地说道:“多谢李兄相助,若不是你,今日我们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莲花看了看苗王的伤口,说道:“苗王,你的伤口需要尽快处理,这些毒箭上的毒可不简单。” 在李莲花的帮助下,苗王的伤口得到了妥善的处理。 经过一番交谈,苗王得知李莲花在江湖上也听闻了关于苗疆黑衣人的传闻,他一直对神秘事件充满好奇,再加上与苗王曾有过一面之缘,便决定前来相助。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莲花和苗王一起四处寻找黑衣人的线索。 他们发现,这些黑衣人似乎与一个神秘的江湖组织有关,这个组织妄图夺取苗疆的一件神秘宝物,据说这件宝物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得之便可称霸江湖。 方多病凑到李莲花身旁,在他身边轻声低语。“李莲花,你说这苗王搞什么名堂,我怎么感觉她不太对劲呢?” 李莲花微微皱眉,压低声音回道:“我也觉得有些蹊跷,这苗王的行为举止确实透着古怪。”他目光扫过苗王,心中暗自思索着。 此时,苗王突然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各位贵宾,今日之宴,乃是为了庆祝我苗族的重要节日。我特意准备了一场精彩的表演,希望能让大家尽兴。”说罢,她拍了拍手,一群身着苗族传统服饰的舞者鱼贯而入,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方多病看着舞者们的表演,心中的疑虑并未消除。他偷偷瞥了一眼李莲花,只见他神色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表演结束后,苗王再次开口:“感谢各位的光临,现在请大家尽情享用美食。”众人纷纷动筷,气氛逐渐热闹起来。 然而,方多病却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放下筷子,对李莲花说道:“李莲花,我总觉得这苗王有什么阴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李莲花点了点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第208章 丹姝的杀心 苗疆的夜,似一块神秘的黑色锦缎,绣满了璀璨的星芒。 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一场盛大的宴席正在进行。 熊熊篝火如同一头头跳跃的巨兽,舔舐着夜空,映照着人们的脸庞。 苗疆的男女老少身着绚丽多彩的服饰,欢声笑语回荡在四周。 桌上摆满了令人垂涎的美食,烤得金黄流油的山猪,香气四溢的竹筒。 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奇异果蔬,酒水在杯中荡漾,觥筹交错间,热闹非凡。 丹姝,此刻正端坐在主位旁。她身着华丽的苗疆服饰,银饰在火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她的眼底深沉如渊,嘴角却挂着浅浅的笑意,让人难以捉摸。 她眼神看似无意地瞥了一眼李莲花等人坐着的地方。 丹姝抬手唤来了自己贴身的奴婢,那奴婢微微俯身,丹姝低声在她耳边吩咐着,声音轻得如同夜风吹过草丛。 侍女很快按照苗王的命令下去行事,脚步匆匆却又不失稳重。 李莲花眼光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他看似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实则将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多年的江湖历练,让他对危险有着敏锐的感知。 “小宝,情况有变,一会你小心一点!” 他突然凑到方多病身边轻声低语,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味袭来。 这香味让方多病有些沉沦,在这充满异域风情又暗藏危机的苗疆宴席上,这股熟悉的药草香竟有一丝别样的安心。 直到李莲花的声音响起,方多病这才回过神来。 他面色凝重,全身戒备着在周围扫视。虽然平日里总觉得李莲花像个老狐狸,嘴里没句实话,可在心底,他还是很信任李莲花的。 方多病手不自觉地按上了腰间的剑柄,眼神警惕地看着四周。 周围的苗疆人依旧在欢快地歌舞,可在这热闹之下,似乎有一股暗流在涌动。 李莲花的目光落在丹姝身上,他心中暗自思忖,这苗疆公主突然有此举动,究竟所为何事? 是针对自己,还是有其他缘由?他想起自己此次来苗疆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一味能解奇毒的草药,这草药据说只有苗疆的深山之中才有。 可一路上,他们总感觉被人跟踪,如今在这宴席上,这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李莲花,你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方多病压低声音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兴奋。 紧张是因为未知的危险,兴奋则是因为他骨子里对江湖冒险的热爱。 “我也不清楚,但小心为妙。这苗疆之地,神秘莫测,我们不可掉以轻心。”李莲花轻声说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丹姝。 就在这时,一群苗疆舞者走上前来,她们的舞姿热情奔放,手中的彩绸如灵动的蛇般飞舞。 可李莲花却发现,这些舞者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冷意,与她们脸上的笑容极不相符。他心中一紧,知道麻烦可能要来了。 舞者们逐渐靠近李莲花和方多病,突然,其中一人猛地从彩绸中抽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直刺向李莲花。 李莲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 方多病眼疾手快,挥剑一击将其击杀。 丹姝并未理会方多病,只是眼神在李莲花身上停留了许久,心中暗自思忖:这个李莲花不能留,他知道的太多了。 若让他继续在江湖上行走,说不定会给苗疆带来大祸。 李莲花何等聪慧,从丹姝的眼神中便察觉到了浓浓的杀意,心中不禁苦笑。 他岂会不知现在的危险与丹姝有关?他早已听闻丹姝身为苗王,言而无信,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踏入苗疆,就落入了丹姝的算计之中,只是被利用罢了。可如今身处丹姝的地盘,他们也别无选择。 丹姝一挥手,那些女子瞬间如鬼魅般向李莲花和方多病扑来。 方多病立刻拔剑相向,他的剑法凌厉,剑下生风,一时间竟将这些女子逼得无法近身,他一心要把李莲花护得死死的。 李莲花虽武功尽失,但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极为冷静。他一边躲避着周围的攻击,一边观察着战局。 他发现这些女子的武功路数诡异,配合默契,显然是经过长期训练的。而且她们的攻击中还夹杂着蛊术和毒术,稍有不慎就会中招。 方多病虽然剑法高强,但这些女子源源不断地涌来,且个个不要命一般。他渐渐感到吃力,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李莲花见状,心中焦急,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想个计策脱身。 他们手持利刃,如潮水般向李莲花和方多病涌来。方多病反应极快,立刻拔剑出鞘,剑身寒光闪烁,“当”的一声,挡住了一名黑衣人刺来的长刀。 他一边与黑衣人周旋,一边喊道:“李莲花,小心!这群人来者不善。” 李莲花微微皱眉,轻轻叹了口气。他本不想再卷入江湖纷争,可如今却已避无可避。 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轻盈,避开了几人的围攻。但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很快便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 随着战斗的持续,方多病很快有些自顾不暇。那些人找准了时机,纷纷杀向他身后的李莲花。 “李莲花!小心!”方多病急得大喊出来。 只见几把弯刀裹挟着凛冽的风声劈向李莲花。李莲花连忙凭借那精妙绝伦的身形勉强躲过,可背后突然被人一掌拍在背上。 他那柔弱的身子,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地面。 李莲花体内气血翻涌,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染红了他月白色的衣衫,在地上晕染开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李莲花!”方多病急得不知所措,眼眶瞬间变得红红,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愤怒。 他凶狠地盯着人群中那个悠然坐在椅子上的女子——丹姝。 “你们住手,不许伤害他。” 方多病心急如焚,剑招都越发凌乱。此刻的他,满心满眼只有受伤倒地的李莲花,不顾一切地冲向他。 那些人不明白这人为何找死,自乱阵脚,可手中刀刃未停。方多病虽然武艺不俗,但在这众多敌人的围攻下,又一心牵挂着李莲花,很快便险象环生。 大部分攻击虽然被他躲过挡下,可还有不少都划在他身上。他的衣衫被划破,鲜血渗出,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第209章 你就是这么保护他 丹姝满意地躺在椅子上欣赏她的纤纤玉手,对于手下人如何取李莲花的性命,她丝毫不担心。 在她看来,李莲花和方多病今日插翅难逃。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声说道:“李莲花,你也有今日。当年你风光无限的时候,可曾想过会落到这般田地?” 李莲花艰难地抬起头,看着丹姝,声音微弱却透着一股淡然:“我与你并无深仇大恨,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丹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不为何?本王要杀人需要什么理由呢?” 李莲花心中疑惑,却一时想不起与她有何瓜葛。 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 方多病见状,心急如焚。他拼尽全力,将身边的黑衣人逼退几步,然后一个箭步冲到李莲花身边,将他扶起。 “李莲花,你怎么样?撑住,我们一定能出去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却满是坚定。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心中泛起一丝暖意。他知道,今日若不是有方多病在,自己怕是早已性命不保。 “小宝,对不起,连累你了。”他轻声说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方多病打断他, “我们一起闯出去。” 说着,他将李莲花护在身后,再次举起手中的剑。 此时的他,身上伤口众多,鲜血不停地流淌,可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黑衣人再次围了上来,他们的眼神中透着杀意。 方多病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这最后的战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皆是一愣,纷纷转头望去。 只见一匹快马如闪电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身影矫健,手持长刀,威风凛凛。 待那人靠近,方多病惊喜地喊道:“阿飞!你怎么来了?” 笛飞声一柄长刀舞得虎虎生风,在敌群中左冲右突,刀光闪烁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他身姿矫健,眼神如鹰隼般锐利,透着与生俱来的霸气与狠厉。 为他们解了围,笛飞声长刀一收,那凛冽的刀气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 一片狼藉之中,笛飞声瞧见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莲花。 刹那间,他的心口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一阵剧痛猛地袭来。 李莲花面色惨白如纸,往日里那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庞此刻毫无血色,嘴角还挂着一丝干涸的血迹,凌乱的发丝散落在脸上,显得格外狼狈。 他月白色的衣衫已被鲜血浸透,在这血腥的战场上显得那般刺眼,又那般脆弱。 笛飞声的心猛地一揪,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来不及多想,脚下轻点,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迅速冲到李莲花身边,双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在怀里。 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世间最珍贵、最易碎的宝物。 “李莲花……” 笛飞声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与焦急。 他轻轻呼唤着李莲花的名字,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一只手轻轻探向李莲花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却还存在的气息后,他高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然而,当他抬起头,愤怒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射向方多病。 此刻的笛飞声,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方多病!”他怒吼道,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与质问。 笛飞声冷冷地瞥了方多病一眼,那目光仿佛裹挟着寒冬的霜雪。 “你就是这么保护李莲花的,他本就有伤在身。” 这话语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刺进方多病的心窝。 方多病顿时不知所措,满心的愧疚如汹涌的潮水将他淹没。 他十分懊恼地看向李莲花,只见李莲花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受了那重重的一掌后,已然昏了过去,毫无生气地瘫倒在地上。 方多病此刻也是狼狈不堪,身上多处挂彩,衣衫褴褛,头发也有些凌乱。 他看着笛飞声怀中的李莲花,眼中满是自责与懊悔,听到笛飞声的怒吼,他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愧疚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恨不得此刻躺在地上受伤的是自己。 “我……我……” 方多病嗫嚅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是我的错,我没料到他们会有如此阴险的招数……我……”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恨不得时光倒流,让自己能在关键时刻更好地保护李莲花。 笛飞声看着方多病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却并未因此而消散。 在他心中,李莲花是极为重要的人,这份重要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明晰,只是见不得他受到一丝伤害。 “你若保护不了他,便不该与他同行!”笛飞声冷冷地说道,语气中满是责备与失望。 “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他,阿飞,那个丹姝,就是她命人要杀了李莲花。” 方多病心急如焚,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连忙抬手指向稳坐在高台之上的丹姝,那女子妆容精致,眼神中却透着令人胆寒的阴鸷。 笛飞声那如鹰隼般摄人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台上张狂的丹姝。 “敢伤他,就得付出代价,哪怕是女人也不行。”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透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绝。 说罢,笛飞声提着刀,浑身瞬间充满了肃杀之气,仿佛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方多病,照顾好李莲花,我去对付他们。” 他将怀里的李莲花小心翼翼地递向方多病,而后周身气息陡然一变,功力全开,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独自一人杀向了丹姝。 丹姝也敏锐地感到了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扯着嗓子喊道:“快,都给我上,愣着干什么,杀了他们!” 随着她的命令,一群黑衣人如潮水般涌向笛飞声,试图将他淹没。 笛飞声却丝毫没有畏惧,长刀一展,寒光闪烁,恰似暗夜中的流星划过。 他的刀法凌厉至极,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呼呼的风声,刀光所及之处,血花飞溅。 不过片刻,他的身边便摆满了尸体,那些黑衣人在他的面前如同脆弱的蝼蚁,不堪一击。他犹如一台不知疲倦的杀人机器,眼神中只有冰冷的杀意,一步一步地向着丹姝逼近。 丹姝看着越来越近的笛飞声,心中的恐惧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她不断地催促着手下上前阻拦,声音都因为惊恐而变得尖锐刺耳。 可那些手下在笛飞声的强大攻势下,纷纷倒下,根本无法阻挡他分毫。 方多病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战局,怀里抱着李莲花,心中满是担忧。 他知道笛飞声武艺高强,但对方人多势众,且丹姝心思狡诈,不知还藏着什么阴谋。 他暗自祈祷着笛飞声能够平安无事,同时也在思索着如何才能帮上忙,哪怕自己此刻身上也带着伤。 笛飞声终于杀到了丹姝的面前,他高高举起长刀,眼中的杀意仿佛要将丹姝吞噬。 “你伤了他,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他冷冷地说道。丹姝吓得瘫倒在地,眼神中满是绝望。 就在这时,突然从一旁飞出一支暗箭,直奔笛飞声的后心。 方多病眼尖,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地大喊:“阿飞,小心!” 笛飞声听到喊声,侧身一闪,暗箭擦着他的衣衫飞过。 他转头望去,只见又有一群人从暗处涌出,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显然是丹姝隐藏的后手。 笛飞声冷哼一声,握紧手中长刀,准备再次迎敌。 第210章 敢伤他?你们都得死 在苗疆的幽谧角落里,一座华丽却透着阴森气息的府邸隐匿其中,此地正是丹姝的地盘。 丹姝,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却又被无数人觊觎容颜的神秘女子。 此刻,她正站在手举铜镜,漫不经心地欣赏着自己绝美的容颜。那肌肤如羊脂玉般细腻,双眸似幽潭,透着勾人魂魄却又让人胆寒的光芒,朱唇不点而赤,仿若盛开在暗夜的玫瑰。 “他们三人一个不留,全杀了,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毁了吧!”丹姝的声音轻柔,却如冰碴般透着寒意,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暗处,早已埋伏好的弓箭手收到命令,瞬间,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传来,紧接着,漫天的箭雨如乌云蔽日般,朝着李莲花、笛飞声和方多病三人所在的方向袭去。 还没等他们做出更多反应,箭雨便已呼啸而至。 笛飞声瞬间杀气腾腾,周身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戾气所笼罩。 他转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方多病,大声叮嘱道:“方多病,保护好李莲花!” 说罢,他一人执刀,那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笛飞声身形如闪电般一闪,瞬间便拦在了李莲花和方多病身前。只见他手中长刀挥舞,刀光霍霍,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袭来的箭雨纷纷挡下。 每一次刀与箭的碰撞,都发出清脆的声响,火星四溅。 方多病这边,抱着昏迷不醒的李莲花。 他的心猛地一沉,来不及多想,立刻单手将李莲花抱起,右手迅速抽出佩剑。 那剑出鞘的瞬间,一道寒光闪过,照亮了方多病略显紧张却又无比坚定的脸庞。 “笛飞声,李莲花他……” 方多病刚想开口告知笛飞声李莲花的情况,却被一阵更加密集的箭雨逼得不得不集中精力应对。 他挥舞着手中的剑,剑花闪烁,试图在这铺天盖地的箭雨中,为自己和李莲花撑起一片安全的空间。 笛飞声听到方多病的呼喊,心中一紧,但此刻他根本无法分心。 他手中的刀舞得更快了,刀风呼呼作响,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他的刀气所撕裂。 然而,敌人的箭雨仿佛无穷无尽,一波接着一波,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个突围的法子!” 方多病一边奋力抵挡着箭雨,一边大声喊道。此时他抱着李莲花,行动多有不便,每挡下一支箭,手臂都震得发麻。 笛飞声闷哼一声,算是回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手中的刀猛地一抡,一道凌厉的刀气朝着前方的弓箭手横扫过去。 几个弓箭手躲避不及,被刀气击中,惨叫着倒下。 趁着这短暂的间隙,方多病抱着李莲花,脚步踉跄地朝着旁边的一处假山跑去。 他知道,只有找到遮蔽物,才能暂时缓解他们的危机。 笛飞声紧跟其后,一边挥舞着刀抵挡箭雨,一边留意着方多病和李莲花的安危。 就在他们快要跑到假山旁时,一支漏网之箭如闪电般朝着李莲花射去。方多病眼角的余光瞥见这一幕,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猛地侧身,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李莲花。那支箭狠狠地扎进了方多病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方多病!” 笛飞声怒吼一声,眼中的杀意更浓了。 他如疯魔一般冲向弓箭手,手中的刀左劈右砍,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方多病咬着牙,强忍着肩膀的剧痛,终于跑到了假山后。 他将李莲花轻轻放在地上,看着昏迷不醒的李莲花,心中五味杂陈。 “李莲花,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方多病低声说道。 此时,箭雨暂时停了下来。笛飞声满身血污地跑了过来,他看着受伤的方多病和昏迷的李莲花,脸色十分凝重。 “方多病,你怎么样?”笛飞声问道。 “我还行,就是这伤口有点疼。”方多病苦笑着说道,“现在怎么办,丹姝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笛飞声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周围传来一阵脚步声。显然,丹姝的手下准备再次发动攻击了。 “不管怎样,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笛飞声握紧了手中的刀,“等会儿我冲出去引开他们,你带着李莲花找机会逃走。” “不行,要走一起走!”方多病坚决地说道。 就在两人争论不休时,敌人已经围了上来。只见丹姝的手下们手持利刃,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你们逃不掉的,乖乖受死吧!”一个带头的喽啰恶狠狠地说道。 笛飞声和方多病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决然。 笛飞声早年凭借着,超凡入圣的武功和孤傲冷冽的性情,在武林中独树一帜,多年来罕逢敌手,令人闻风丧胆。 这般人物,自然养成了唯我独尊的性子,平日里,谁敢对他稍有不敬,便如同触了逆鳞,绝无好果子吃。 笛飞声心急如焚,李莲花和方多病狼狈地倒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显然是遭受了重创。 李莲花面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气息微弱。 方多病也好不到哪儿去,手臂无力地垂着,伤口处的血还在汩汩地往外流。 而在他们周围,一群黑衣人正手持利刃,脸上带着得逞的冷笑。 笛飞声冷哼一声,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寒意:“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这么对我,你们这些人,真是找死!” 他的声音在院子中回荡,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他满心自责,若不是自己来迟一步,以李莲花和方多病的武功,又怎会被这些宵小之辈重伤。这些人,简直罪该万死! “你们敢伤害李莲花,那就怪不得本尊不给你们机会了。”笛飞声的眼神中杀意弥漫,犹如实质化的利刃,让人不寒而栗。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周身气息开始紊乱起来,衣袂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他运转起了那威震江湖的悲风白杨心法,一股磅礴而又诡异的力量从他体内缓缓散发出来。 第211章 悲风白杨的厉害 随着心法的运转,笛飞声的身体周围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黑色雾气,雾气中隐隐有雷电闪烁,发出“滋滋”的声响。他的头发也渐渐飞扬起来,整个人仿佛被一层神秘而又危险的气息所笼罩。 那些黑衣人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恐惧。但为首的黑衣人强装镇定,挥了挥手,喊道:“大家一起上,别被他吓住了!” 黑衣人一拥而上,手中的利刃闪烁着寒光,朝着笛飞声刺去。 笛飞声却仿若未闻,依旧沉浸在悲风白杨心法的运转之中。就在黑衣人快要刺到他的时候,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寒芒一闪。 “哼!”一声冷哼,如同一道炸雷在众人耳边响起。笛飞声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等黑衣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出现在了人群之中。 只见笛飞声双手快速舞动,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黑色的雾气和凌厉的掌风。 他的掌法刚猛无比,每一击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被他击中的黑衣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在笛飞声的攻击下,黑衣人渐渐乱了阵脚。他们没想到,笛飞声的武功竟然如此恐怖。但此时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笛飞声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的攻击也越来越凌厉。 悲风白杨心法在他体内疯狂运转,让他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出。他的身影在黑衣人之间穿梭自如,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惨叫和血腥。 “你们伤害了李莲花,今日,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笛飞声怒吼道。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仿佛要将这些黑衣人挫骨扬灰。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这些伤害李莲花的人全部杀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衣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为首的那个黑衣人还在苦苦支撑。他看着笛飞声,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饶……饶命啊!”黑衣人颤抖着说道。 笛飞声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伤害李莲花的那一刻,你们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 说罢,他抬起手,一道黑色的掌印朝着黑衣人飞去。 黑衣人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掌印击中自己。瞬间,他的身体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瘫倒在地,没了气息。 在江湖的风云变幻中,苗疆之地向来神秘莫测,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与纷争。 丹姝,这位在苗疆有着深厚势力的女子,多年来苦心经营,暗中培养了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妄图在这江湖之中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她野心勃勃,谋划着一桩桩大事,眼中闪烁着的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炽热而又危险。 然而,她的计划却在遇到笛飞声后被彻底打乱。 笛飞声,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高手,其武功之高强,行事之狠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丹姝的手下们如潮水般涌上前去,试图将笛飞声困住。 然而,笛飞声却如同一尊战神,手中利刃挥舞间,寒光闪烁,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惨叫。 他的身形快如闪电,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无比,直击要害。 丹姝站在远处,看着自己精心培养的手下一个个倒下,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熊熊燃烧。 她的双眼通红,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从指缝间渗出。“笛飞声!你毁我心血,今日之仇,我定当百倍奉还!”她的声音在密林中回荡,充满了恨意。 笛飞声却对她的怒吼充耳不闻,他只是一心想要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解决完黑衣人后,笛飞声立刻跑到李莲花和方多病身边。他蹲下身子,查看两人的伤势。 “李莲花,方多病,你们怎么样?”笛飞声焦急地问道。 李莲花微微睁开双眼,虚弱地说道:“阿飞…你来了……” 方多病也强撑着精神说道:“我们还死不了……” 笛飞声看着两人,心中一阵心疼:“你们放心,我这就带你们去找云姑娘。”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将李莲花和方多病扶起,施展轻功,朝着山谷外疾驰而去。 终于,笛飞声出了苗疆之地。此时的他,消耗了不少功力,体力不支。 在一片幽静的树林里,他看到了一栋小木屋。那木屋在茂密的树林中显得格外安静,仿佛是这喧嚣江湖中的一片净土。 笛飞声强撑着身体,一步步朝着木屋走去。 而此时,木屋内,一位身着淡粉色衣衫的女子正准备出门。 云初微打开门,一眼便瞧见了身受重伤的李莲花,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脸上充满了惊恐。 “主上!”云初微惊呼一声,连忙朝着李莲花跑去。 但当她看到李莲花那满身的鲜血和苍白的脸色时,一时间竟不敢伸手去碰他,生怕自己的动作会让他更加痛苦。 此时的李莲花已经昏迷过去,脸色惨白如纸。 云初微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伤势不轻,看来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她喃喃自语道。 云初微在一旁焦急地说道:“阿飞公子,我家主上,这为何受了这般严重的伤势,你们是怎么保护他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显然是心疼极了 笛飞声没有回答云初微的问题,而是弯腰一把将地上昏迷的李莲花抱进了莲花楼。云初微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为他们疗伤,便扶着地上的袁少侠紧跟其后。 进入莲花楼后,笛飞声小心翼翼地将李莲花放在床上,然后开始为他检查伤势。云初微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不时地询问笛飞声李莲花的情况。 笛飞声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后,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告诉云初微,李莲花的伤势非常严重,需要尽快治疗。云初微听后,心中更加焦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帮助李莲花。 就在这时,笛飞声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决定用自己的内力为李莲花疗伤,虽然这样做会对他自己造成一定的伤害,但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笛飞声深吸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的内力缓缓地输入到李莲花的体内。云初微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她看到笛飞声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但他依然没有停止。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李莲花的伤势终于得到了控制。笛飞声也因为内力消耗过大而显得有些疲惫,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云初微感激地看着笛飞声,她知道如果不是他,李莲花可能已经性命不保了。她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笛飞声的救命之恩。 第212章 丹姝找茬 在莲花楼内,烛火摇曳,似随时都会被一阵微风扑灭。 李莲花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 他的呼吸微弱而浅促,每一次起伏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云初微坐在床边,眼睛死死地盯着李莲花,一刻也不敢移开,仿佛只要自己稍一疏忽,李莲花就会从她眼前消失。 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自责与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都怪我,要是我能再厉害一些,主上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我怎么如此没用,连保护主上这点事都做不好。”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低低地呢喃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 不远处,方多病坐在椅子上,手臂和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那是他在那场混战中留下的伤。 不过这些外伤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只需养上几日便能恢复。 此刻,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自己的伤势上,满心满眼都是躺在床上的李莲花。 “李莲花……” 方多病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懊恼与自责, “若不是为了救我,你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都怪我,学艺不精,才让你陷入险境。”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个丹姝,竟敢伤你,哪怕她是苗王,我也绝不会放过她,定要让她血债血偿!” 房间里弥漫着压抑而沉重的气息,云初微和方多病沉浸在各自的自责与愤怒之中,他们都暗暗发誓,往后定要拼尽全力保护李莲花,绝不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 一天,云初微外出采购回来,刚走到莲花楼附近,便发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莲花楼,却发现楼外已经被一群黑衣人包围。 云初微心中一惊,连忙躲了起来。她偷偷观察着那些黑衣人,发现他们正是丹姝的手下。云初微知道,一场大战即将爆发。她心急如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莲花楼的门突然打开,笛飞声和李莲花走了出来。他们看到楼外的黑衣人,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李莲花,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丹姝从黑衣人群中走了出来,眼中充满了仇恨。 笛飞声冷哼一声:“丹姝,你以为就凭你这些人,就能在本尊面前伤害李莲花吗?” 丹姝冷笑一声:“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你跑掉!” 说完,她一挥手,黑衣人便如潮水般朝着笛飞声和李莲花涌了过去。 笛飞声和方多病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出手。 笛飞声手中的利刃挥舞间,寒光闪烁,黑衣人纷纷倒下。 而李莲花则施展着自己的剑法,与黑衣人周旋。他的剑法精妙绝伦,每一次出手都能准确地击中敌人的要害。 在激烈的战斗中,笛飞声和方多病配合默契,逐渐占据了上风。 然而,丹姝却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她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瓶子,然后将瓶子打开,一股黑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不好,这是毒烟!”李莲花大喊一声,连忙提醒笛飞声。 笛飞声立刻屏住呼吸,然后迅速向后退去。然而,还是有一些黑衣人被毒烟所伤,痛苦地倒在地上。 丹姝趁着混乱,朝着笛飞声扑了过去。她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寒光闪烁,直刺笛飞声的心脏。 笛飞声连忙用手中的利刃抵挡,两人瞬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近身搏斗。 李莲花则在一旁与其他黑衣人战斗,同时时刻关注着笛飞声的情况。他看到笛飞声与丹姝打得难解难分,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就在这时,云初微突然从一旁冲了出来。她手中拿着一把剑,朝着丹姝刺了过去。丹姝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偷袭,一时之间有些慌乱。 笛飞声趁机发力,一脚将丹姝踢倒在地。然后,他举起手中的利刃,准备给丹姝致命一击。 “不要杀我!”丹姝惊恐地喊道。 笛飞声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看着丹姝,心中突然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李莲花走了过来,说道:“阿飞,得饶人处且饶人。她虽然可恶,但也罪不至死。” 笛飞声听了李莲花的话,沉思片刻,然后放下了手中的利刃。 “今日就饶你一命,若你再敢来找麻烦,我定不会手下留情!”他冷冷地说道。 丹姝连忙爬起来,灰溜溜地带着手下离开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终于落下了帷幕。 方多病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李莲花,开口道:“李莲花,我实在不明白,咱们明明有机会将丹姝彻底铲除,为何要放她走?”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不甘,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 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方多病,江湖之事,并非只有打打杀杀。” “丹姝背后的苗疆势力错综复杂,若是贸然赶尽杀绝,势必会引发更大的纷争。我们不能只图一时之快,而不顾及后果。” 他的声音平和而沉稳,却透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力量。 方多病听了,虽然心中依旧觉得憋屈,但他深知李莲花行走江湖多年,见识和阅历都在自己之上。 他咬了咬牙,说道:“虽然我还是不太理解,但我信你,你做这些决定肯定有你的道理。” 说罢,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多学些江湖经验,不再像这次一样鲁莽。 一旁的笛飞声,一直沉默不语,听到李莲花的话后,他冷哼了一声。 “哼,就这么放过那女人,实在便宜她了。”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满的光芒,手中的酒杯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李莲花转过头,看着笛飞声,微笑着说:“阿飞,有些事情,急不得。我们的目的并非是挑起无意义的争端,而是维护江湖的平衡。” 笛飞声与李莲花对视了片刻,最终还是移开了目光,闷声道:“罢了,这次就听你的。” 虽然他嘴上还是不太乐意,但心里也清楚,李莲花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第213章 丹姝的疯狂 而此时,在距离他们二里地之外的一片密林中,丹姝正狼狈地逃窜着。 她的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一丝未褪去的惊恐。 突然,她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身后红霞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树林中格外刺耳。 红霞被这一巴掌打得摔倒在地,她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她惊恐地看着丹姝,连忙跪下求饶:“王,您息怒。别气坏了身子,都是属下技不如人,害的您受了伤。” 红霞低着头,声音颤抖,不敢直视丹姝愤怒的目光。 丹姝此时的怒火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怎么也无法熄灭。 她恶狠狠地说道:“一群废物,连两个重伤之人都对付不了。传本王命令,让大祭司和圣女,暂停找苗疆至宝。”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现在最重要的,是将我苗疆丢失的面子找回来,李莲花等人必须死在本王手上。” 红霞连忙点头,“是,王。属下这就去办。” 说罢,她迅速起身,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丹姝望着红霞离去的方向,眼中的恨意愈发浓烈。她知道,想要对付李莲花等人,绝非易事,但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江湖上开始暗流涌动。 各方势力都察觉到了苗疆的异动,纷纷猜测着丹姝下一步的行动。 而李莲花一行人,也并没有因为放走丹姝而放松警惕。 他们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李莲花每日都在调养身体,同时也在思考着应对苗疆的策略。 他深知,苗疆的手段诡异莫测,若不做好充分准备,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方多病则在一旁虚心地向李莲花请教各种江湖知识和应对之法,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冲动,而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沉稳。 笛飞声虽然依旧一副冷冷的样子,但他也开始暗中留意着苗疆的动向,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湖上的气氛愈发紧张。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苗疆的复仇行动正式拉开了帷幕。 无数身着黑衣的苗疆刺客,如鬼魅般出现在了李莲花等人所住的小镇外。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小镇的宁静。 李莲花等人迅速起身,拿起武器,迎接着苗疆刺客的进攻。 在激烈的战斗中,云初微如临大敌般,十分严肃地护在门外,封磬也唤来了自浮屠三圣帮忙。 方多病也不再是那个只会喊打喊杀的毛头小子,他在战斗中逐渐成长,与李相夷配合得越来越默契。 笛飞声则如同一尊战神,手中的兵器挥舞得虎虎生风,所到之处,苗疆刺客纷纷倒下。 然而,苗疆的刺客似乎无穷无尽,一波接着一波地涌来。 李相夷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突然灵机一动,对着方多病和笛飞声喊道:“我们不能在这里硬拼,跟我来!” 说罢,他带领着方多病和笛飞声,朝着小镇外的一片山谷跑去。 苗疆刺客们见状,以为他们是害怕了,便紧紧追了上去。 当他们进入山谷后,才发现这是一个陷阱。 李相夷早已在山谷中布置好了各种机关,苗疆刺客们一进入山谷,便纷纷触发机关,陷入了混乱之中。 在混乱中,李相夷等人趁机发动攻击,对苗疆刺客们进行了致命的打击。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苗疆刺客们终于被击退了。 李相夷等人望着山谷中横七竖八的尸体,心中并没有胜利的喜悦。 他们知道,这只是苗疆的一次试探,真正的危机还在后头。 李相夷等人并未放松警惕,他们深知丹姝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丹姝便亲自率领着苗疆的精锐部队,如汹涌的潮水般再次向他们发起了进攻。 这一日,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铅板所笼罩。 狂风呼啸,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战场上黄沙漫天,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李相夷、方多病和笛飞声三人并肩而立,眼神坚定地望着前方的敌人。 他们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穿梭,配合默契,仿佛融为一体。 李相夷身姿矫健,手中的剑如灵蛇般舞动,每一次挥出都带着凌厉的剑气,所到之处,苗疆士兵纷纷倒下。 他的剑法精妙绝伦,让人眼花缭乱,仿佛他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进行一场优美的舞蹈。 方多病也毫不逊色,他挥舞着手中的宝剑,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曳生姿。 他的武功刚柔并济,时而如狂风暴雨般猛烈,时而如春风拂面般轻柔。 在战斗中,他还不时地运用自己的智慧,巧妙地化解敌人的攻击。 笛飞声则宛如一尊战神,手中的兵器在他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酷和决绝,仿佛眼前的敌人都只是蝼蚁。 他的武功霸道至极,所到之处,敌人皆被他的气势所震慑。 一旁的浮屠三圣也加入了战斗。这三人武功不俗,他们本就习练的是互补武功,功力深厚。 三人配合默契,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战斗组合。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他们时而联手攻击敌人,时而各自为战,让苗疆的士兵们防不胜防。 然而,丹姝看着眼前的局势,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她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于是毫不犹豫地放出了她精心培养多年的蛊虫。 只见一群黑色的蛊虫如乌云般向李相夷等人飞去,它们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所到之处,花草瞬间枯萎。 李相夷等人见状,脸色微微一变。 他们深知这些蛊虫的厉害,若是被它们叮咬,后果不堪设想。 李相夷迅速调整策略,他对着方多病和笛飞声喊道:“大家小心,这些蛊虫有毒,不要轻易被它们近身。” 说罢,他手中的剑挥舞得更加迅速,剑气形成了一道屏障,将蛊虫暂时阻挡在外。 在屋内的李莲花透过窗户也发现,窗外的情况。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他特制的药粉。 他将拿给云初微,让她交给方多病。 云初微如临大敌般,接过了药粉,闪身来到方多病身边,将药粉拿给他。 方多病知晓这是李莲花主意,什么都没有问,直接将药粉洒向蛊虫,试图用药物来驱赶它们。然而,这些蛊虫似乎对方多病的药粉并不畏惧,依旧不顾一切地向他们扑来。 笛飞声冷哼一声,他将体内的功力运转到极致,手中的兵器上泛起一层黑色的光芒。 他猛地向前一挥,一道强大的气浪冲向蛊虫,瞬间将一部分蛊虫震碎。 然而,蛊虫的数量实在太多,尽管李相夷等人奋力抵抗,但还是有一些蛊虫突破了他们的防线。 一只蛊虫趁李相夷不备,猛地向他扑去。 李相夷来不及躲避,只能用手臂去挡。蛊虫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臂上,他顿时感到一阵剧痛,手臂上迅速出现了一片黑色的瘀斑。 方多病见状,心急如焚。他不顾一切地冲向李相夷,用剑将那只蛊虫击飞。 然后,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喂给李相夷,说道:“李相夷,快吃下,这是李莲花特制的解毒丸,应该能缓解一些毒性。” 第214章 浮屠三圣相助 李相夷服下药丸后,感觉疼痛稍微减轻了一些。他感激地看了方多病一眼,说道:“多谢,我们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必须想办法找到这些蛊虫的弱点。” 此时,浮屠三圣也发现了蛊虫的厉害。他们三人对视一眼,然后开始施展他们的绝学。 三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只剩下三道残影。 当他们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蛊虫群的中央。他们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光芒,每一次攻击都能杀死一大片蛊虫。 丹姝看到浮屠三圣竟然能够深入蛊虫群中进行攻击,心中又惊又怒。 她立刻调动苗疆士兵,向浮屠三圣发起了攻击,试图将他们从蛊虫群中逼出来。 战场上的局势变得更加混乱。李相夷、方多病和笛飞声一边要抵御苗疆士兵的攻击,一边还要想办法对付蛊虫。 而浮屠三圣则在蛊虫群中与苗疆士兵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整个战场都被鲜血染红,仿佛人间炼狱。 就在众人陷入苦战之时,李相夷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他发现每当丹姝发出一种特殊的声音时,蛊虫的行动就会变得更加疯狂。他心中一动,猜测这个声音可能就是控制蛊虫的关键。 他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方多病和笛飞声,三人商量后,决定由笛飞声去牵制丹姝,不让她发出那种声音,而李相夷和方多病则趁机对付蛊虫。 笛飞声接到任务后,立刻向丹姝冲去。他的速度极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丹姝看到笛飞声向自己冲来,心中一惊她连忙调动身边的苗疆士兵,组成一道防线,试图阻挡笛飞声。 然而,笛飞声的武功实在太强大了。他手中的兵器挥舞得密不透风,苗疆士兵根本无法近身。他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突破了防线,来到了丹姝的面前。 丹姝看着眼前的笛飞声,心中充满了恐惧。但她毕竟是苗疆之王,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她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对着笛飞声说道:“你不要过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笛飞声冷哼一声,说道:“就凭你,也想阻挡我?” 说罢,他猛地向前一挥兵器,一道强大的气浪冲向丹姝。丹姝连忙侧身躲避,但还是被气浪的余波击中,摔倒在地。 就在笛飞声准备给丹姝致命一击时,苗疆的大祭司突然出现。 她手中拿着一根法杖,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她的咒语,笛飞声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沉重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 与此同时,李相夷和方多病趁着笛飞声牵制住丹姝的机会,开始全力对付蛊虫。 李相夷发现蛊虫似乎对某种特殊的香气比较敏感,他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里面装着他采集的一种特殊草药。 他将香囊打开,香气顿时弥漫开来。蛊虫闻到香气后,行动变得迟缓起来。 方多病见状,立刻抓住机会,用折扇将蛊虫一只只地击飞。 李相夷也配合着他,用剑将蛊虫斩杀。在他们的努力下,蛊虫的数量逐渐减少。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消灭所有蛊虫时,苗疆的圣女突然出现。她手中拿着一个水晶球,水晶球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她对着李相夷和方多病一指,水晶球中的光芒顿时化作一道光束,向他们射去。 李相夷和方多病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他们连忙运功抵挡。 但那道光束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他们被光束击中,摔倒在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笛飞声突然挣脱了大祭司的束缚。 他看到李相夷和方多病遇险,心中大怒。他将体内的功力提升到了极致,手中的兵器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他猛地冲向圣女,一招便将她手中的水晶球击碎。 圣女见状,惊恐地看着笛飞声。她转身想逃,但笛飞声怎么会放过她。他迅速追上圣女,将她制服。 大祭司看到苗王被擒,心中大惊。她不敢再恋战,连忙带着丹姝和剩余的苗疆士兵撤退。 李相夷等人看着远去的苗疆众人,心中并没有胜利的喜悦。 李莲花这才从屋内走出,云初微也忙着指挥着侍女将他们几人扶进屋内。 他们连忙为他们包扎伤口、熬药治疗。 李莲花孱弱的身子在侍女的搀扶下,显得更加单薄。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坚定。 屋内弥漫着浓浓的药味,李莲花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侍女们忙碌的身影。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同时也感到一丝无奈。 他知道,自己的伤势需要时间来恢复,而这段时间里,他只能依靠云初微和侍女们的照顾。 云初微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她轻轻地坐在李莲花身边,将药递给了他。 李莲花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他看着云初微,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谢谢你,云姑娘。”李莲花说道。 “先生,你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云初微说道。 云初微小心翼翼地为李相夷处理着伤口,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至极,生怕再弄疼他。 李相夷疼得龇牙咧嘴,但他还是强忍着,不想让云初微担心。 云初微看着李相夷那痛苦的表情,心中不禁一阵刺痛。 她知道,李相夷是主上最在乎的人,他的安危关系到整个南胤的命运。 云初微一边为李相夷包扎伤口,一边轻声说道:“李公子,你一定要挺住,你的伤口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李相夷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云姑娘。”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云初微心中一惊,她担心是敌人来了。 她连忙站起身来,挡在了李相夷的身前。 门被推开了,一个身影走了进来。云初微定睛一看,原来是封磬。 封磬看到李相夷受伤,心中不禁一阵愤怒。 他问道:“是谁伤了李公子?” 云初微说道:“封磬,是一群苗疆人,他们突然袭击了我们。” 封磬说道:“我一定要找出这些苗疆之人,为李公子报仇。” 第215章 封磬的帮助 在苗疆那幽深诡秘的山谷中,一座移动的小木楼遗世独立。 莲花楼内,气氛凝重如铅。 李莲花手执茶杯,本欲轻抿一口,却在看到封磬拔剑欲走的瞬间,猛地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茶水溅出,他连忙出声制止:“封磬,不可!” 封磬的剑势顿住,剑身微颤,他回头望向李莲花,眼中满是不甘与疑惑:“李先生,这丹姝三番五次欲置我们于死地,此时不除,更待何时?” 李莲花起身,踱步至窗边,望着山谷外那被云雾缭绕的十万大山,神色凝重:“我们现在面临的,可是大熙皇室的制裁,苗疆不过是他们手中的刀,真正的恶人,还藏在暗处。” 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我必须查清楚,这背后除了璟王,还有谁。甚至……有没有当今天子的手笔。 毕竟,能让一个武林盟主都俯首帖耳,这背后的势力,绝不可小觑。” 封磬收剑入鞘,心中虽有不甘,但对李莲花的判断,他向来是信任的。 他低声道:“可这苗疆远在西南,地势偏狭,苗王丹姝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非要置我们于死地?” 李莲花轻叹一声:“这次我放了丹姝,便是担心,一旦我们中了幕后之人的算计,杀了她,那对我们极为不利。” 这里可是苗疆腹地,一旦丹姝死在我们手上,周围十万大山各个部落的苗疆人,都会让我们无法安全走出苗疆。” 他转身,目光炯炯地看向封磬:“丹姝究竟与朝廷达成了何种合作?” “消失不见的血域天魔,也许也参与其中。现在,我们必须赶紧养好伤,离开此地。” 说罢,他沉思片刻,看向封磬:“封磬,你先别急,你去给我查一查,璟王的消息,有没有与血域天魔有合作,与苗疆究竟达成了何种合作。” 封磬闻言,一撩衣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郑重领命:“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待封磬离去后,李莲花独自坐在莲花楼内,陷入了沉思。 他想起这些日子的种种遭遇,从最初被卷入江湖纷争,到如今被朝廷与苗疆联手追杀,一切都显得那么扑朔迷离。 他深知,这背后的阴谋,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苗疆的夜,来得格外早。 夜幕笼罩下,莲花楼外传来阵阵虫鸣,偶尔还夹杂着几声不知名野兽的嘶吼。 李莲花起身,点燃桌上的油灯,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映照着他那略显疲惫却又坚定的面庞。 他缓缓踱步至墙边,那里挂着一幅苗疆的地图。 他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从苗疆的各个部落,到与中原接壤的边界,再到朝廷的势力范围。 他试图从这张地图上,找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线索。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标记着一个神秘的山谷,据说,那是丹姝曾经的巢穴。 李莲花心中一动,他隐隐觉得,这个山谷,或许就是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 就在这时,竹楼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李莲花警觉地转身,右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剑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竟是封磬。 封磬神色匆匆,他走进屋内,压低声音道:“李先生,我刚得到消息,璟王近期频繁与苗疆的使者往来,而且,有人在苗疆附近,看到了璟王的亲信。” 李莲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这背后的水,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深。” “璟王与血域天魔、苗疆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勾结?我们必须尽快查清楚。” 他沉思片刻,又道:“封磬,你即刻出发,前往丹姝的老巢,暗中调查。记住,千万不可打草惊蛇。” 封磬领命而去,李莲花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祈祷,希望他们能早日揭开这背后的阴谋,还江湖一个太平。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莲花他们一边养伤,一边在苗疆四处打听消息。 他发现,苗疆的各个部落,似乎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操控,对他们这些外来者充满了敌意。 而封磬,在前往丹姝老巢的途中,也遭遇了重重危险。 他不仅要躲避苗疆人的追杀,还要应对各种诡异的陷阱和暗器。 但他凭借着过人的武艺和机智,一次次化险为夷。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封磬来到了丹姝的老巢。 那是一个隐藏在山谷深处的巨大洞穴,洞口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雾气。 封磬小心翼翼地走进洞穴,手中的剑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洞穴内阴暗潮湿,墙壁上闪烁着点点磷光,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 封磬缓缓前行,突然,他听到了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在洞穴内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是谁?”封磬大喝一声,手中的剑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黑暗中,一个身影缓缓浮现。那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看不清面容,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让封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你就是封磬?” 黑袍人开口,声音沙哑而冰冷,“竟敢独自闯入我的地盘,你可知道,这里从来没有人能活着出去。” 封磬冷哼一声:“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但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揭开你们的阴谋!” “就凭你们,也敢对我家主上动手,找死!” 说罢,他挥舞着手中的剑,向黑袍人冲了过去。 黑袍人不慌不忙,轻轻一挥衣袖,一股强大的气流便将封磬震飞出去。 封磬挣扎着站起身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黑袍人,绝非等闲之辈。但他并没有退缩,反而激发了心中的斗志。 “看来,你还挺有骨气。” 黑袍人冷冷一笑,“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的骨气,不过是徒劳。” 就在封磬陷入绝境之时,洞穴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黑袍人神色一变,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封磬趁机松了一口气,他望着黑袍人消失的方向,心中暗暗发誓,下次见面,一定要将他的真面目揭开。 此时,李莲花也在苗疆的另一个部落中,从一个老人口中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原来,当年大熙皇室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与苗疆的前任苗王达成了一项协议——苗疆帮助朝廷铲除江湖中的异己,而朝廷则默许苗疆在西南地区的自治。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项协议逐渐被人遗忘。 直到璟王出现,他为了争夺皇位,重新挑起了苗疆与江湖的纷争,并与血域天魔勾结,企图利用苗疆的力量,推翻当今圣上。 李莲花得知这个秘密后,心急如焚。 他知道,事态已经发展到了极为严重的地步,如果不尽快阻止璟王的阴谋,整个江湖乃至天下,都将陷入一场巨大的灾难之中。 他决定立刻前往丹姝的地盘,与封磬会合。 第216章 李莲花失踪了 晨光熹微,细碎的鸟鸣声如灵动的音符,在静谧的莲花楼中奏响。 暖煦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屋内勾勒出一道道金色的丝线,温柔地洒落在李相夷的脸上。 昏迷多日的他,眼睫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我……这是在哪儿?”李相夷的声音沙哑,透着久病初愈的虚弱。 恰在此时,方多病推门而入,看到李相夷苏醒,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快步上前将他扶起:“李相夷,你终于醒了,你这都昏迷多日了,可还有哪里不适?” 李相夷想说话,却感觉嗓子干涩得如同久旱的河床,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难受地用手捏了捏嗓子,方多病心领神会,连忙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端到他面前。 李相夷点头接过,一饮而尽,温热的水流滑过喉咙,那股干涩和灼烧感才渐渐褪去。 他掀开被子,挣扎着想要起身,方多病赶忙扶住他:“你这还没好利索,不如再静养些时日。” 李相夷摇了摇头,躺了这些日子,他只觉浑身乏力,四肢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他深知若再不活动,一身武功怕是真要荒废不少。 李相夷环顾四周,屋内陈设依旧,却独独不见阿飞的身影,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开口问道:“小宝,阿飞和李莲花呢?” 方多病的手微微一顿,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一边搀扶着他起身,一边说道:“阿飞和李莲花出去办事情去了,过几日就会回来。你也饿了,云姑娘吩咐人给你做了点吃的,你先下楼吃点。” 李相夷点了点头,在方多病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缓慢地下楼。 莲花楼内,炊烟袅袅,熟悉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 云初微正在灶台边忙碌,锅中煮着的薏米红枣粥散发着阵阵甜香。 她抬眼,恰好瞧见李相夷在方多病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李相夷,你可算醒了!” 云初微眼中满是惊喜,连忙将煮好的粥端上桌。 “快过来吃点,这粥养身子。” 李相夷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在桌前坐下。 他端起粥碗,轻轻抿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却难以驱散他心中的忧虑。 阿飞和李莲花到底去了何处?为何方多病的神色如此不自然? 用过饭后,李相夷坚持要到院子里活动。 他在庭院中缓缓踱步,试图找回往日的力量感。方多病则在一旁紧紧跟随,生怕他有个闪失。 “小宝,阿飞和李莲花到底去办什么事了?你莫要瞒我。” 李相夷停下脚步,目光直直地看向方多病。方多病避开他的目光,眼神闪烁:“真的就是些寻常事务,你刚醒,就别操心这些了。” 李相夷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他深知方多病定是有事瞒着他。 他不再追问,暗自决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夜晚,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李相夷躺在榻上,却毫无睡意。 他回想着昏迷前的种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神秘的敌人,还有李莲花和阿飞决绝的眼神。 他隐隐觉得,这一切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屋顶疾行。 李相夷瞬间警觉,不顾身上的虚弱,翻身而起,施展轻功追了出去。 月光下,一道黑影在屋顶一闪而过,李相夷紧追不舍。 “站住!” 李相夷大喝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黑影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加快了速度。 李相夷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全力追赶。 就在他快要追上时,黑影突然转身,一道寒光闪过,竟是一柄锋利的匕首直刺向他的胸口。 李相夷侧身躲避,却因身体虚弱,动作稍慢了半分,手臂被匕首划伤。 他心中一惊,意识到这个敌人绝非等闲之辈。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偷袭我?”李相夷怒目而视。 黑影没有回答,再次发动攻击。两人在屋顶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李相夷虽武艺高强,但刚苏醒不久,体力不支,渐渐落了下风。 就在黑影的匕首再次刺向他时,一道熟悉的剑气从远处飞来,将黑影击退。 李相夷定睛一看,竟是方多病赶来救援。 “李相夷,你没事吧!”方多病一脸焦急地跑到他身边。 “我没事,多谢你赶来。”李相夷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这个黑影来路不明,咱们先回莲花楼,从长计议。”方多病说道。 两人回到莲花楼,李相夷坐在厅中,沉思良久。 他觉得这个黑影的出现绝非偶然,定与阿飞和李莲花两人有关。 “小宝,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去寻找阿飞和李莲花,我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相夷目光坚定地说道。 方多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陪你一起去。” 晨光微熹,莲花楼的庭院中,李相夷和方多病正准备跨马启程,去探寻阿飞与李莲花的下落。 他们的神情坚定,行囊在马鞍上稳稳安放,周身散发着即将踏入江湖风雨的决然。 就在两人翻身上马的瞬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云初微莲步轻移,裙摆如流云般飘动,她神色焦急,赶忙推开门,迅速拦住了他们。 “李少侠,袁公子,且慢!” 云初微的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惶急,“我已收到封磬来信,他那边出了意外,与李先生失联,妾身已经派人去查先生踪迹。” 李相夷和方多病闻言,相视一眼,眼中皆是深深的震惊与担忧。 李相夷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几步走到云初微面前,急切问道:“封磬可有说是什么意外?李莲花最后现身之处可有线索?” 他的眼神中满是对挚友安危的关切,语气不自觉地加重。 云初微轻轻摇头,美目之中也尽是忧虑之色:“信中并未详述,只说情况危急,与李先生失去联络。” 她随后又望向李相夷,他的面容虽已褪去了昏迷时的苍白,可身形依旧透着几分虚弱。 云初微深知,他的毒虽然解了,可体内的内伤和功力并没有恢复,心中满是担忧与不放心。 第217章 寻他 “李少侠,你的伤势还未痊愈,这一路都不能再动用武功,” 云初微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所以,为了您的安全,妾身和你们一起!” 方多病也觉得云姑娘的话有理,忙点头附和:“云姑娘所言极是,李相夷你现在身体状况不佳,多一个人照应总是好的。” 李相夷微微皱眉,刚想开口拒绝,却迎上云初微和方多病关切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心中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容乐观,有云初微同行,或许能多一份保障。 “那就有劳云姑娘了。” 李相夷微微拱手,神色间带着几分感激。 于是,三人收拾行装,踏上了危机四伏的寻踪之路。 马蹄声声,踏破清晨的宁静,扬起一路尘土。 行至正午,烈日高悬,酷热难耐。三人在一处树荫下稍作歇息,云初微从行囊中取出水囊和干粮,递给李相夷和方多病。 李相夷接过水囊,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 “咱们接下来该往何处去?封磬的信中可曾提到他与李莲花最后出现的方位?”李相夷问道。 云初微拿出封磬的信件,仔细查看后说道:“信中只说在青岩山附近,可青岩山地势复杂,山峦连绵,要找到他们谈何容易。” 方多病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咱们先去青岩山脚下的小镇,或许能从当地百姓口中打听到些线索。” 众人皆表示赞同,稍作休整后,便继续赶路。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抵达了青岩山脚下的小镇。 小镇不大,却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 三人寻了一家客栈,安置好马匹后,便向店主打听消息。 “店家,近日可曾见过两个男子,一个身着黑衣,身形矫健,另一个面容清瘦,气质不凡?”方多病问道。 店主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后说:“客官,这几日往来的人多,我也记不太清。不过,前几日倒是有一伙形迹可疑的人往青岩山上去了,不知和您打听的人可有关系?” 李相夷闻言,心中一紧:“这伙人有何特征?” “他们都蒙着面,看不清长相,不过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兵器,看着就不像好人。”店主压低声音说道。 李相夷和方多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看来,青岩山上怕是隐藏着不小的危险。 “多谢店家,若您再想起什么,还望告知。”云初微微笑着说道,同时递上一锭银子。 店主眉开眼笑,连忙接过银子:“客官放心,一有消息,小的立马来报。” 三人回到房间,商讨着明日的计划。李相夷虽然伤势未愈,但眼神中透着坚定:“不管前方有何危险,咱们明日都要上山探寻一番。” 方多病点头表示赞同:“我也去,咱们小心行事,定能找到李莲花和阿飞的线索。” 云初微则在一旁细心地为他们准备着伤药和干粮:“妾身也一同前往,一路上还能照应你们。” 深夜,客栈内一片寂静,唯有窗外的风声呼啸。 李相夷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明月,思绪万千。 他深知,此次上山,必定危机四伏,可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李莲花和阿飞,揭开这背后的谜团。 第二日清晨,三人早早起身,收拾好行囊,带上兵器,向着青岩山进发。 山路上,雾气弥漫,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行至半山腰,突然听到一阵打斗声从前方传来。 李相夷等人对视一眼,迅速隐蔽身形,小心翼翼地向前靠近。 只见一群黑衣人正与几个江湖人士激战在一起,刀光剑影,鲜血飞溅。 “这些黑衣人莫非就是店家所说的那伙人?”方多病低声说道。 李相夷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警惕:“小心行事,先看看情况。”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趁对方不备,挥刀刺向一名江湖人士的后背。 李相夷见状,心急如焚,不顾自身伤势,下意识地想要出手相助。 云初微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李少侠,你不能动用武功!” 李相夷这才回过神来,强忍着心中的冲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熟悉的罡气从一旁飞来,击退了黑衣人。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位红衣刀客,他的刀法凌厉,身姿飘逸,正是笛飞声! “阿飞!”李相夷激动地喊道,想要冲上前去,却被云初微和方多病拦住。 阿飞听到呼喊,转过头来,看到李相夷等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三两下解决了剩下的黑衣人,快步向他们走来。 “你们怎么来了?李相夷,你的伤势如何?”笛飞声关切地问道。 李相夷看着阿飞,心中百感交集:“我已无大碍,可算找到你了。李莲花呢?他在何处?” 阿飞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李莲花为了引开敌人,与我走散了。我一直在四处寻找他,可至今没有消息。” 众人的心情顿时沉到了谷底,李相夷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坚定:“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咱们都要找到李莲花!” 于是,四人继续在青岩山中探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在青岩山的蜿蜒山路上,李相夷、方多病、云初微与笛飞声四人并肩前行。 山林间静谧得有些诡异,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在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 李相夷心中满是疑惑,他实在想不通,阿飞(笛飞声)虽然性子孤僻,可他最在乎的人就是李莲花,为何他会和李莲花走散呢? 这其中发生了何事,他有些不解,便开口问道:“阿飞,你和李莲花究竟遇到了何事?” 笛飞声瞥了眼在场的众人,脚步未停,思索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告知他们这一路遇上的事情。 “本来我和李莲花是收到了封磬的信,便赶来相助。刚入青岩山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笛飞声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凝重,“这里也是苗疆地界,只是地势偏僻、潮湿,四周群山环绕,与世隔绝。” “想来,丹姝把她的秘密巢穴放在此地,就是看中这里地势偏僻,无人知晓。” 第218章 找到李莲花 李相夷微微皱眉,心中暗自警惕。 苗疆之地向来神秘莫测,各种奇毒、蛊术让人防不胜防,如今看来,此次探寻怕是困难重重。 “我们一进入就察觉到不对,从镇子到青岩山遇到了不下五波人的阻拦。” 笛飞声继续说道,“虽然看不出他们的面容,却能从武功招式分辨出是三波人,有苗疆之人,也有中原武林人士,还有刻意藏拙的不明人士。” 方多病忍不住插话道:“这些人为何要阻拦你们?难道和李莲花的失踪有关?” 笛飞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他们似乎不想让我们靠近青岩山深处,每次阻拦都招招致命。” 云初微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青岩山处处透着诡异,咱们一定要小心行事。” 李相夷点了点头,目光坚定:“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我们都要找到李莲花。阿飞,你接着说。” “最后一次,路过一处山崖,我为了保护李莲花安全离开,在他身后拖着。” 笛飞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可我却被另外一路人缠住,李莲花被突然窜出的人一掌击飞,掉落山崖,下落不明。我当时慌乱极了。” 李相夷心中一震,难以想象笛飞声亲眼目睹李莲花掉落山崖时的惊险与绝望。 他拍了拍笛飞声的肩膀:“阿飞,这不怪你,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李莲花。” 方多病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既然那些人不想让你们靠近青岩山深处,那李莲花会不会被他们抓到了深处某个地方?” “很有可能。” 李相夷说道,“咱们加快脚步,去深处探寻一番。” 四人继续前行,山路愈发崎岖难行。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片迷雾,雾气浓稠得如同实质,让人看不清前路。 “小心,这雾气怕是有古怪。”李相夷提醒道。 就在这时,一阵阴森的笑声从雾中传来:“想过去,可没那么容易!” 紧接着,无数道黑影从雾中窜出,向着他们扑来。 李相夷等人迅速拔出兵器,严阵以待。 “这些是什么东西?”云初微惊恐地喊道。 “像是被操控的傀儡!”李相夷一边说着,一边挥剑抵挡。 这些傀儡动作僵硬,却力大无穷,而且源源不断地从雾中涌出。 李相夷等人陷入了苦战,尤其是李相夷,他伤势未愈,体力渐渐不支。 笛飞声见状,大喝一声,施展出凌厉的剑法,为李相夷分担压力:“李相夷,你退后,我来挡住他们!” 李相夷咬了咬牙:“不行,咱们一起!小宝,你照顾好云姑娘!” 方多病挥舞着手中的尔雅剑,连连击退几个傀儡:“放心吧,我会的!” 就在他们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李相夷突然发现这些傀儡的关节处有一丝微弱的光芒闪烁。 他心中一动,猜测这可能是破解傀儡的关键。 “大家攻击他们的关节处!”李相夷大声喊道。 众人闻言,纷纷改变攻击方式。果然,傀儡的动作变得迟缓起来,不一会儿,便纷纷倒地。 “呼,总算是解决了。”方多病长舒一口气。 “还不能放松,这才只是开始。”李相夷说道。 “咱们继续前进。” 穿过迷雾,他们来到了一个山谷。山谷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四周的树木扭曲变形,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侵蚀。 “这里的气息好诡异。”云初微捂着鼻子说道。 “小心,有陷阱!”笛飞声眼疾手快,一把将云初微拉开。 就在云初微刚才站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面布满了尖锐的竹签。 “看来丹姝在这里设下了重重机关。”李相夷说道, “咱们务必万分小心。” 他们小心翼翼地在山谷中前行,每走一步都要仔细查看周围的情况。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座破旧的庙宇。 “那座庙宇中似乎有动静。”方多病指着庙宇说道。 四人对视一眼,缓缓靠近庙宇。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是李莲花的声音!”李相夷激动地喊道,率先冲进了庙宇。 庙宇中昏暗无光,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只见李莲花倒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气息微弱。 “李莲花!”李相夷连忙跑到他身边,将他扶起。 李莲花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李相夷等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们……终于来了……” “李莲花,你怎么样了?”方多病焦急地问道。 “我……中了丹姝的毒……”李莲花有气无力地说道。 “她……就在这附近……”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笑声从庙宇外传来:“想救他?可没那么容易!”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苗疆服饰的女子缓缓走进庙宇,她的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正是丹姝…… 丹姝疯魔般的笑声在破庙中回荡,那尖锐的声浪仿佛能划破空气,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瘆人气息,每一声都重重地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李相夷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将李莲花一把扶起,紧紧护在怀中。 他的眼眶瞬间泛红,周身散发着压抑的怒火,对于丹姝这等愚蠢又疯狂的行径,心中的恨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她竟然胆敢伤害李莲花! 李莲花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气息微弱且紊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竭尽全力,奄奄一息的模样让在场的人心如刀绞。 方多病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关节处的青筋都暴突起来,脸上写满了愤怒与担忧。 笛飞声平日里冷峻的面容此刻也笼罩着一层寒霜,眼中杀意涌动,手中的剑微微颤动,随时准备出鞘,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云初微向来温婉,此刻却也柳眉倒竖,美目含煞,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 她实在无法再忍受丹姝的恶行,银牙紧咬,娇喝一声:“敢伤先生,妖女,你找死!” 第219章 自取灭亡 话音未落,她已拔剑出鞘,那剑身寒光闪烁,如一道流星划过昏暗的破庙。 她身姿轻盈却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丹姝疾冲而去。 然而,丹姝似乎早有准备。就在云初微挥剑而上的瞬间,她埋伏在暗处的人手如潮水般鱼贯而出,眨眼间便将众人团团围住。 这些人个个面色阴沉,手持利刃,身上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破庙本就不大,此刻被这么多人一围,空间显得更加逼仄压抑。 “哈哈,你们今日都别想活着离开!”丹姝张狂地大笑,眼神中满是癫狂与得意。 李相夷轻轻将李莲花放下,对身旁的方多病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小宝,照顾好李莲花。” 随后,他缓缓站起身,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那剑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恰似他此刻冰冷的心 “丹姝,你今日所作所为,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李相夷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笛飞声也迅速站到李相夷身侧,两人背靠背,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他们的眼神交汇,彼此心领神会,无需过多言语,他们二人的默契在这一刻尽显无遗。 云初微在敌群中穿梭,手中的剑舞得密不透风。 她的剑法虽不如李相夷和笛飞声那般刚猛凌厉,却胜在灵动多变,每一剑刺出都带着决然的气势。 一时间,破庙中剑影闪烁,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哼,就凭你们也想阻拦我?” 丹姝冷哼一声,双手迅速结印。 刹那间,破庙中弥漫起一阵诡异的烟雾,那烟雾呈青绿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显然是剧毒。 “小心,这烟雾有毒!” 李相夷大声提醒道。他一边用剑抵挡着敌人的攻击,一边运转内力,试图驱散烟雾。 然而,那烟雾仿佛有灵性一般,始终围绕在众人身边,挥之不去。 方多病在李莲花身旁,既要照顾昏迷不醒的他,又要抵御敌人的攻击,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他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心中暗自懊恼自己武功不够高强,不能更好地保护大家。 “小宝,别慌!” 李相夷察觉到方多病的困境,大喝一声,施展“逍遥独步剑法”中的精妙剑招,将靠近方多病的敌人一一击退。 笛飞声则如鬼魅般在敌群中穿梭,他的剑法狠辣,每一剑都直取敌人要害。 一时间,敌人倒下一片,可他们却如同疯了一般,前赴后继地涌上来。 云初微在与敌人的激战中,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她的手臂越来越沉重,剑法也有些凌乱。就在这时,一个敌人瞅准她的破绽,挥刀砍来。 “云姑娘,小心!” 李相夷见状,心急如焚,拼尽全力想要冲过去救援,却被几个敌人死死缠住。 千钧一发之际,笛飞声突然转身,一道罡气如闪电般射出,将那敌人击退。 “多谢阿飞!”云初微感激地喊道。 “先别分心,解决了这些人再说!”笛飞声喊道。 然而,敌人的攻势越来越猛,众人渐渐陷入了绝境。 就在他们感到绝望之时,李相夷突然发现丹姝在施展毒雾时,手中的动作有一个微小的破绽。他心中一动,决定冒险一试。 “阿飞、云姑娘,听我指挥!” 李相夷大声喊道。随后,他将自己的计划迅速告知两人。 三人按照计划,相互配合,逐渐扭转了战局。李相夷故意露出破绽,引丹姝靠近。 丹姝以为有机可乘,得意洋洋地冲了上来。就在她靠近的瞬间,李相夷突然发力,施展出一招凌厉至极的剑招,直刺丹姝的胸口。 丹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 “噗”的一声,李相夷的剑直直地刺入了她的胸膛。 “你……你……”丹姝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相夷,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这就是伤害李莲花的下场!”李相夷冷冷地说道,抽出了剑。 丹姝缓缓倒下,她带来的那些手下见此情景,顿时作鸟兽散。 “终于结束了……”李相夷长舒一口气,疲惫地瘫倒在地。 众人围在李莲花身边,看着他依旧昏迷不醒的模样,心中满是担忧。 “主上,你一定要没事啊……”云初微轻声祈祷着。 “咱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为李莲花疗伤。” 李相夷强撑着站起身说道。 于是,他们带着李莲花,离开了这座充满血腥与危机的破庙,向着未知的前路走去。 而在这江湖的风云变幻中,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残阳如血,将天边的云朵染成了一片绚丽却又带着几分凄凉的色彩。 李相夷、方多病、笛飞声和云初微一行人,匆匆穿梭在山林间,他们的身影在斑驳的树影中时隐时现,脚步急促而慌乱。 李莲花被笛飞声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他奄奄一息,平日里那个最在乎干净整洁的他。 此刻却满身脏污,泥土混合着血渍,沾染在他的衣衫和皮肤上,显得格外狼狈。 微风轻轻拂过,李莲花鬓角下的碎发随之飘扬,竟在这狼狈之中平添了几分别样的美感。 他的脸庞虽因痛苦和虚弱而显得苍白,但那气质清雅俊美,即便满身污垢,也难掩其风姿,确实比普通女子美了几分。 然而,这份美感却无法驱散众人心中的担忧,他们的目光始终紧锁在李莲花身上,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 终于,他们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山洞内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四周的石壁上闪烁着点点水珠,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众人来不及在意这些,一进入山洞,云初微便急忙上前,她的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急切,轻轻为李莲花把脉。 一时间,山洞内安静得只剩下众人紧张的呼吸声。 李相夷、方多病和笛飞声围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云初微,他们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仿佛云初微的每一个表情都能决定李莲花的生死。 第220章 夜半心事 过了许久,云初微微微皱眉,又仔细地感受了一会儿脉象,才缓缓开口:“脉象虽然有些微弱,不过,好在主上体内的毒素不打紧,我自制的解毒药就可解。” 众人闻言,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纷纷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云初微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们的心悬了起来。 “只是主上的身子本就差,这次受了不少苦,伤及肺腑,要好生调养一段时间方能恢复。”云初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李相夷轻轻抚摸着李莲花的额头,眼神中满是心疼:“不管多久,我们都会陪着他,一定要让他好起来。” 方多病在一旁握紧了拳头:“都怪我,要是我能再厉害一点,李莲花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笛飞声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这不怪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李莲花。” 云初微从行囊中取出自己精心研制的解毒药,小心翼翼地喂李莲花服下。 李莲花的嘴唇干裂,微微张开,艰难地咽下了药物。 云初微又用清水浸湿了一块布,轻轻擦拭着李莲花脸上的污垢和血迹,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李少侠,咱们轮流守着先生吧,他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云初微说道。 李相夷点了点头:“我先来守第一班。” 夜晚,山洞外传来阵阵虫鸣声,偶尔还夹杂着几声野兽的低嚎。 山洞内,李莲花安静地躺在简易的床榻上,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 李相夷坐在他身旁,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手中紧紧握着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李莲花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李相夷立刻察觉到了,他激动地凑近:“李莲花,你醒了?” 李莲花缓缓睁开眼睛,眼中还带着一丝迷茫:“我……这是在哪儿?” “你在山洞里,已经安全了。” 李相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你可算醒了,担心死我们了。” 李莲花轻轻扯出一抹虚弱的微笑:“让你们担心了……” 这时,方多病、笛飞声和云初微也被惊醒,纷纷围了过来。 看到李莲花醒来,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李莲花,你感觉怎么样?”方多病关切地问道。 “还有些虚弱……”李莲花说道。 云初微连忙为他倒了一杯温水:“主上,先喝口水。” 李莲花接过水,缓缓喝了几口,感觉身体似乎有了一些力气。 他看着身边的众人,心中满是感动:“多谢你们,若不是你们,我怕是……” “说什么呢,咱们是朋友,生死与共!”李相夷打断了他的话。 接下来的日子里,众人在山洞中悉心照料李莲花。 李相夷每天都会去山林中寻找草药,方多病则负责生火做饭,笛飞声警惕地守护着山洞周围的安全,云初微则时刻关注着李莲花的身体状况,为他调制各种滋补的药剂。 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李莲花的身体逐渐好转。 他开始能在山洞中慢慢走动,脸色也恢复了一些红润。 一天,李莲花坐在山洞外的一块石头上,望着远处的山峦,若有所思。 李相夷走了过来,在他身旁坐下:“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次的事情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江湖中怕是还有更多的危机在等着我们。”李莲花说道。 李相夷点了点头:“不管遇到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两人相视而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在这充满危机的江湖中,他们的情谊愈发深厚,而他们的故事,也将随着这山间的清风,继续书写下去…… 寒夜,冷风呼啸,如刀割般划过山林。山顶的一处断崖边。 方多病心急如焚地拿着斗篷,匆匆朝坐在风口的李莲花奔去。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满满的担忧。 “李莲花,你这身子弱得跟纸糊的似的,大晚上的,还坐在风口,怎么?你觉得你还是以前的你吗?” 方多病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嗔怪,轻柔地将斗篷披在李莲花那单薄的肩上。 李莲花微微抬眸,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没事,只是想吹吹风,清醒清醒。”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久病未愈的虚弱。 方多病却不依不饶,拉过李莲花的手,那纤细白皙的手冰冷刺骨,仿佛握着一块千年寒冰。 他的眼中瞬间燃起怒火,“李莲花,你这手比三九天的雪还冰冷,你赶紧回洞内取取暖。” 说着,便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给李莲花搓着手,试图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 一旁的李相夷静静地站着,面色虽不太好,大病初愈的他透着几分憔悴。 但与长期被病痛折磨的李莲花相比,他的气息明显要强上许多。 方多病像是察觉到了李相夷的存在,猛地抬起头,白了他一眼。 口中不知足地数落起来:“李相夷,李莲花的身子有多虚弱,你也是知晓的,大晚上的非要在这风口上谈话吗?赶紧进去吧你们!” 李相夷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看着方多病,又看了看李莲花。 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我只是想和他谈谈过去的事,有些心结,总该解开。”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 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李相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如今的我,不过是个平凡的李莲花,那些江湖恩怨,早已与我无关。”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透着一种超脱与淡然。 方多病却不乐意了,“什么过去现在的,李莲花现在身体最重要。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回洞里说吗?非得在这冻着。”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拉着李莲花起身,往山洞的方向走去。 李莲花无奈地笑了笑,任由方多病拉着。 李相夷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跟在后面,脚步有些沉重。 回到山洞,温暖的篝火映照着三人的脸庞。 方多病扶着李莲花坐下,又忙着去给李莲花倒了一碗热水,“快喝了,暖暖身子。”他的语气里满是关切。 李莲花接过热水,轻轻抿了一口,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神情。 “多谢你,小宝。”他轻声说道。 李相夷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如今,看着李莲花被病痛折磨,方多病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突然觉得,江湖的名利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 “李莲花,我……”李相夷欲言又止,他看着李莲花,眼中满是心疼。 李莲花摆了摆手,“不用说了,李相夷。我从未怪过你,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他的眼神平静而温和,仿佛所有的过往都已释然。 方多病看着他们,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他知道,李莲花和李相夷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些过往的恩怨情仇,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开的。 但此刻,他只希望李莲花能好好养病,其他的,都不重要。 “好了好了,你们俩也别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李莲花,你赶紧休息,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再一起去闯荡江湖。” 方多病笑着说道,试图打破这有些沉重的气氛。 李莲花微微点头,靠在石壁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火光跳跃,映照着他那苍白却平静的脸庞。 方多病坐在他身边,静静地守护着,时不时地往篝火里添些柴。 李相夷则望着山洞外的夜空,思绪飘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221章 封磬失联 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山林之上。 山林深处,一个山洞被月色笼罩,洞口的荒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云初微一袭淡蓝色的衣衫,身姿轻盈地踏入山洞,发丝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 紧跟其后的笛飞声,周身散发着冷峻的气息,手中拎着一只刚打来的山鸡,山鸡还带着温热的血,在清冷的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袁小宝。”笛飞声低沉的声音在山洞中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 他大步走向正在整理行囊的方多病,将山鸡递了过去。 方多病闻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接过。 “来得正好,今晚有口福了!” 说着,便拎着山鸡走到山洞的一角,熟练地处理起来,动作麻利,手法娴熟,不一会儿,山鸡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云初微则轻轻蹲下身子,将一路上采来的药材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一旁。 她的眼神中透着担忧,时不时地望向躺在山洞深处的李莲花。 李莲花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呼吸微弱,仿佛一片随时会飘落的枯叶。 “一会吃完晚膳,就开始熬药,主上的身子亏损得太过严重。” 云初微轻声呢喃,声音里满是心疼与无奈。 她回想起李莲花这些日子的遭遇,接二连三的受伤、奔波,还有那可恶的毒药。 让本就虚弱的他,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原本再调养些日子,便能与常人一般共享天年,可如今…… 云初微走到李莲花身边,缓缓坐下,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李莲花的手腕上,为他把脉。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脉象有气无力,心率不济,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云初微的脸上满是愁容,眼中泛起一层雾气。 李相夷一直留意着云初微的一举一动,看到她脸色骤变,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几步走到云初微身边,声音微微颤抖, “云姑娘,李莲花他......”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他不敢问,害怕听到那个他最不愿意面对的答案。 李相夷与李莲花的缘分,早在他未入江湖时便已结下。 那时的李莲花,嬉笑怒骂,嘴里没句实话,可李相夷却不由自主地选择相信他。 每一次李莲花受伤,被人追杀,他的心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那种担心与牵挂,让他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起曾经,自己的师兄死于李莲花的剑下,那一刻,他的心中只有愤怒,恨不得立刻杀了李莲花。 可当剑指向李莲花的那一刻,他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他不明白,自己对李莲花,究竟是怎样一种复杂的情感。 云初微抬起头,看着满脸焦急的李相夷,轻轻叹了口气,“李公子脉象虚弱,体内毒素虽已清除大半,但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恢复。”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中满是担忧。 李相夷的身子微微一颤,他缓缓走到李莲花身边,蹲下身子,看着李莲花苍白的面容,心中一阵刺痛。 “李莲花,你可一定要好起来。”他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与关切。 这时,方多病端着煮好的山鸡汤走了过来,热气腾腾的鸡汤在寒冷的夜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先喝口汤吧,补充补充体力。”方多病说道,将汤放在一旁的石头上。 云初微轻轻扶起李莲花,李相夷也在一旁帮忙,两人小心翼翼地将李莲花靠在石壁上。 方多病拿起汤碗,用勺子轻轻舀起一勺汤,吹了吹,递到李莲花嘴边。 李莲花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众人,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快喝吧,喝了汤就有力气了。” 方多病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期待。 李莲花微微点头,轻轻抿了一口汤,温热的汤顺着喉咙滑下,让他原本冰冷的身体有了一丝暖意。 喝完汤,云初微便开始熬药。 山洞里弥漫着药香,火光跳跃,映照着众人疲惫却又关切的脸庞。 李相夷坐在李莲花身边,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仿佛只要他一移开视线,李莲花就会消失不见。 夜越来越深,寒风在洞外呼啸,可山洞里却弥漫着一股别样的温暖。 众人都在期待着,期待着李莲花能早日康复。 深山的山洞中,篝火熊熊燃烧,映红了洞壁,也将云初微的身影摇曳在光影之间。 她一袭素色衣衫,眉头微蹙,紧盯着篝火上那锅正在炖煮的药膳,袅袅升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自从那次惊心动魄的营救,他们成功救出重伤昏迷的主上李莲花。 可封磬,那个向来沉稳可靠的下属,却如人间蒸发般失去了联系。 云初微的心,就像被一块巨石压着,沉甸甸的。 这些日子,她日夜守在李莲花身边,为他煎药、疗伤,看着主上的身子刚刚稳定一些,她实在不忍心让他再为其他事操心奔波。 但封磬的情况不明,作为一同追随主上的下属,云初微深知隐瞒不报不是办法。 此刻,她内心纠结万分,在告知主上和继续隐瞒之间左右为难。 每一次想要开口,看到李莲花那依旧苍白的面容,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山洞内静谧无声,只有柴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李莲花半躺在石壁旁的简易床榻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早已敏锐地察觉到云初微的异样。 这些年在江湖摸爬滚打,他练就了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睛,云初微的欲言又止,怎能逃过他的注意。 “云姑娘,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李莲花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温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是不是封磬出了事?” 云初微闻言,手中搅动药膳的勺子猛地一滞,她惊愕地抬起头,望向李莲花,眼中满是不解与疑惑。 “主上,您……您是如何得知的?”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惊讶于李莲花的敏锐。 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挣扎着坐起身来, “你这些天心神不宁,我就猜到有事。封磬是我们的得力助手,他突然失踪,你怎会不担心。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云初微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后,终于鼓起勇气说道:“主上,封磬与属下失联了,属下想尽办法,都联系不到他。”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仿佛封磬的失踪是她的过错。 李莲花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封磬的失联绝非小事,他在江湖中人脉广泛,行事谨慎,如今突然失去联系,背后定有隐情。 “从他失踪前,最后一次与你联系说起,详细些。”李莲花的声音沉稳,透露出久经江湖的冷静与果断。 云初微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就在救出您后,我们按照计划分散撤离。” “封磬负责断后,他说会在安全后与我联系。可从那之后,我再没收到他的任何消息。我派人四处打听,也毫无头绪。” 第222章 被困水牢 李莲花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封磬不是轻易会出事的人,他的失联,恐怕与我们这次营救有关。” “背后的势力,或许还未善罢甘休。” 他的目光望向山洞外漆黑的夜色,仿佛能穿透黑暗,洞悉一切阴谋。 云初微心中一惊,“主上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针对我们,对封磬下手?” 李莲花微微点头,“很有可能。我们这次救出我,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们在暗处盯着我们,封磬或许是被他们盯上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多年的江湖生涯,让他对这些暗流涌动的阴谋并不陌生。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云初微焦急地问道,她此刻满心担忧封磬的安危,又担心李莲花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李莲花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你继续暗中派人打听封磬的消息,我这边也会想想办法。” “在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前,我们不能贸然行动,以免中了他们的圈套。” 云初微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主上,您身子还未痊愈,千万不能再为这些事劳神。封磬的事,就交给属下去办。” 李莲花看着云初微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辛苦你了,云姑娘。封磬是我们的人,我们一定要找到他。” 他的声音虽有些虚弱,但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此时,篝火上的药膳发出淡淡的香气,云初微连忙起身,将药膳端下,盛了一碗,递给李莲花。 “主上,先吃点药膳,补补身子。” 李莲花接过药膳,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药膳滑过喉咙,让他原本有些冰冷的身体有了些许暖意。 “云姑娘,你也别太担心,封磬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会没事的。”他 安慰着云初微,同时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昏暗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封磬的意识在一片混沌中渐渐苏醒。 脑袋像是被重锤敲打过,钝痛阵阵袭来,他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揉一揉,却发现手腕被冰冷沉重的锁链紧紧束缚,动弹不得。 “这是……哪儿?” 封磬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丝沙哑与茫然。 他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死寂的黑暗,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混合着腐臭的气息,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老大,你醒了?” 身旁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带着几分欣喜与焦急。 封磬努力转过头,借着微弱的光线,辨认出是自己万圣道的手下。 他们和自己一样,被铁链锁在水牢的墙壁上,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都别慌,我们先想想办法。” 封磬强装镇定,试图安抚众人。可他心里清楚,他们此刻的处境,无比凶险。 “老大,我们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在这儿?” 另一个手下带着哭腔问道。封磬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们被人算计了,被关在了这暗无天日的水牢里。” 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一丝愤怒与不甘。 环顾四周,狭小的水牢里,积水没过脚踝,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散发着阵阵寒意。 封磬不知道他们在这里被困了多久,也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但他心里明白,他们的突然失踪,定会让主上担忧。 “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封磬暗自想着,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试图运行内力,冲断这束缚他们的锁链。 可就在他刚调动内力的瞬间,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内力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会这样?” 封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又尝试了几次,可依旧没有任何内力的迹象。 这时,他才恍然大悟,背后关押他们之人,早已给他们下了化功散,将他们的内力全部散掉了。 “这下麻烦了。” 封磬心中暗叫不好,没有了内力,他们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任人鱼肉。 他看了看身边的手下,他们脸上也都写满了绝望与恐惧。 “老大,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一个手下绝望地说道。封磬瞪了他一眼,“别胡说!我们一定能出去,主上还等着我们回去呢!”他的声音坚定,试图给大家打气。 可现实却无比残酷,他们身处这未知的水牢,没有内力,没有武器,甚至不知道敌人是谁,该如何逃脱? 封磬的脑海中飞速运转,思索着对策。 “不管是谁,竟敢算计我们万圣道,等我出去,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封磬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找到幕后黑手,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就在这时,水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沉重而缓慢,一步一步,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 封磬等人立刻警惕起来,他们紧紧盯着水牢的入口,心中充满了紧张与恐惧。 “吱呀——”一声,水牢的门缓缓打开,一道刺眼的光线射了进来,众人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待适应了光线后,他们才看清,走进来的是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人。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这里?” 封磬怒声质问道。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 “别白费力气了,你们永远也出不去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冷冷地说道。封磬心中一沉,他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他们的处境,比想象中还要艰难。 “有本事就杀了我们,别在这里故弄玄虚!”封磬大声吼道。 黑衣人却只是冷笑一声,“杀了你们?太便宜你们了。你们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吧,慢慢享受这暗无天日的生活。” 说完,黑衣人便转身离开了,水牢的门再次重重地关上,黑暗重新笼罩了一切。 封磬等人在黑暗中沉默着,心中的绝望与愤怒交织。 他们知道,想要逃出去,必须要尽快想出办法,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黑暗与死亡…… 第223章 封磬他们的线索 暮色沉沉,余晖在青岩山的峰峦间挣扎着,方多病背着李莲花,脚步略显踉跄地踏出山林。 几日的奔波,让他身形疲惫,汗水湿透了衣衫,可眼神中透着坚韧。 云初微和李相夷跟在其后,几人周身都带着山林跋涉后的狼狈。 “可算出来了。” 方多病长舒一口气,声音中满是疲惫与庆幸,轻轻将李莲花放下。 李莲花面色苍白,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辛苦你了,小宝。” 这几日,他们在青岩山的每一寸土地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 可封磬等人就像人间蒸发,毫无踪迹。干粮快要耗尽,体力也到了极限,希望愈发渺茫。 “没找到封磬,难道他们……” 云初微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与不安,声音微微颤抖,不敢说出那个最坏的结果。 李莲花轻轻摇头,目光望向远方,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不能放弃。”他的声音虽虚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就在众人满心沮丧之时,李莲花突然开口:“也并非毫无收获。” 他弯腰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缓缓画出一个图案,正是他们在封磬失踪处发现的黑衣人的刺青。 “这些黑衣人,身上虽无证明身份之物,但他们虎口的老茧和这个刺青,却暴露了他们的来历。” 方多病凑近细看,挠了挠头,一脸疑惑:“这刺青看着古怪,可我从没见过,这到底代表什么?” 李莲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深邃:“这是昆仑派内门弟子的标志。我曾在一本古籍中见过相关记载,当时只觉新奇,没想到今日竟派上用场。” 李相夷闻言,剑眉一皱,神色凝重:“昆仑派?可这昆仑派向来行事低调,与我们并无过节,为何要对封磬他们下手?” 李莲花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昆仑派或许无意,但有人能代表昆仑派行事。” “如今的武林盟主段无海,出身昆仑派,在派中威望极高,能驱使内门弟子的,恐怕只有他。” 众人皆是一惊,段无海身为武林盟主,本应维护武林和平,没想到竟是这场阴谋的幕后黑手。 从他们踏入苗疆的那一刻起,便一步步陷入了段无海精心布置的陷阱,封磬的失踪,也定是他的手笔。 “这老匹夫,竟如此阴险!” 方多病气得满脸通红,双手握拳,恨不得立刻冲到盟主府找段无海报仇。 李莲花摆了摆手,“先别急,我们现在没有确凿证据,贸然行事只会打草惊蛇。” “当务之急,是回扬州城,去盟主府探个究竟。” 于是,几人稍作休整,便马不停蹄地朝着扬州城赶去。 一路上,众人无心欣赏沿途风景,心中都被对封磬的担忧和对段无海的愤怒填满。 抵达扬州城时,夜幕已悄然降临。华灯初上,街道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可他们却无心感受这繁华。 李莲花等人寻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商讨着下一步计划。 “明日,我先去盟主府附近打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李莲花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方多病连忙摇头,“不行,你身子还没好,太危险了。” “还是我去吧,我轻功好,万一有什么情况,也能全身而退。” 云初微也点头表示赞同:“袁公子说得对,主上,您就安心在客栈养伤,我们去打探消息。” 李莲花拗不过他们,只好无奈点头:“那你们千万要小心,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刻回来。” 第二日清晨,方多病和云初微乔装打扮后,便朝着盟主府走去。 盟主府气势恢宏,朱门高筑,守卫森严。 方多病和云初微在附近转悠了许久,终于发现一个隐蔽的角落,两人施展轻功,翻墙而入。 府内寂静无声,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侍卫,朝着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靠近。 透过窗户,他们看到段无海正坐在桌前,与几个黑衣人低声交谈。 “那几个小子还关在水牢里,他们是李莲花的得力手下,若是能引出李莲花,定要将他一网打尽。” 段无海的声音低沉而阴冷,透着一股狠辣。 方多病和云初微对视一眼,心中大惊。原来,封磬等人真的被关在盟主府的水牢里,而段无海还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他们不敢多做停留,悄悄退了出去,回到客栈后,将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莲花。 “看来,我们的猜测没错,一切都是段无海的阴谋。” 李莲花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如此,我们就将计就计,救出众兄弟,揭开段无海的真面目!” 李莲花的话音刚落,“咚咚咚”,一阵敲门声突兀地打破客栈房间内紧张的商议氛围。 刹那间,方多病和笛飞声像是被触发了应激反应。 “唰”地一下拔剑出鞘,动作一气呵成,身形如电般挡在李莲花身前,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警惕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势。 李莲花看着这两人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温和又带着几分调侃地说道:“你们俩啊,太紧张啦,先别这么剑拔弩张的。” 可方多病和笛飞声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依旧保持着戒备的姿势,仿佛门外藏着的是世间最凶狠的恶兽。 “云姑娘,开门看看是何人。” 李莲花转头看向云初微,神色平静,声音里带着让人安心的沉稳。 云初微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神中满是警惕与不安,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剑,缓缓走向房门。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到什么。 随着“吱呀”一声,房门缓缓打开,一股冷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得屋内的烛火剧烈摇曳。 门口,三个人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突兀。 为首的女子身着张扬的红衣,衣袂在风中烈烈飘扬,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她面容艳丽,眉眼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媚态与狠厉,来人正是角丽谯。 第224章 角丽谯的条件 笛飞声一看到角丽谯,眼色瞬间一暗,犹如寒夜中被乌云遮蔽的星辰,周身的气息也变得冰冷刺骨。 对于这个角丽谯,笛飞声心中可没什么好感,往昔的种种纠葛,让他一见到她,就本能地涌起厌恶与警惕。 然而李莲花,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脸上瞬间挂上了那副惯用的假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恰到好处的弧度 眼中却没有笑意,“角大美女,别来无恙,不知这么晚了,所谓何事呀?” 他的声音轻松随意,仿佛眼前的不是那个在江湖中搅弄风云的魔女,而是许久未见的老友。 角丽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在屋内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李莲花身上,那眼神就像是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猎物。 “李莲花,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会装模作样。” 她的声音妩媚动人,却又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仿佛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冰霜。 “角姑娘这话说的,我可是一片赤诚之心。” 李莲花依旧笑着,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仿佛角丽谯的冷嘲热讽对他来说不过是耳边风。 “哼,少跟我装蒜。” 角丽谯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我来,是有笔交易想和你谈。” 她微微扬起下巴,神色高傲,仿佛自己站在了世界之巅。 “哦?交易?” 李莲花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好奇的神色,“不知角姑娘想和我谈什么交易?”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试图从角丽谯的话语中探寻出她的真实目的。 角丽谯向前走了一步,身上的红衣随着她的动作飘动,犹如涌动的血海。 “我知道你在找封磬他们,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的下落。”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屋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方多病和云初微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喜与疑惑。 惊喜的是,终于有了封磬等人关押的具体线索; 疑惑的是,角丽谯为何会突然出现,又为何要帮他们。 笛飞声却冷哼一声,“你会这么好心?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的声音冰冷,充满了质疑。 在他看来,角丽谯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帮忙,背后一定藏着更大的阴谋。 角丽谯瞥了笛飞声一眼,眼中满是不屑,“你这人好生无礼!你少在这多嘴。” “我和李莲花谈交易,轮不到你插嘴。” 她的语气嚣张跋扈,丝毫没有把笛飞声放在眼里。 李莲花却摆了摆手,示意笛飞声不要冲动,“角姑娘,有话不妨直说,我李某人不喜欢拐弯抹角。”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角丽谯,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角丽谯轻笑一声,“爽快!我要你帮我拿到武林盟主的令牌。只要你帮我拿到令牌,我就告诉你封磬他们的下落,并且保证他们毫发无损。” 她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武林盟主的那一刻。 李莲花闻言,心中暗自一惊。他没想到角丽谯的目标竟然是武林盟主的令牌,看来这江湖中的暗流,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汹涌。 “角姑娘,这武林盟主的令牌,岂是那么好拿的?” 李莲花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段无海身为武林盟主,武功高强,戒备森严,想要从他手中拿到令牌,谈何容易。”他试图拖延时间,思考对策。 “哼,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你能拿到令牌,我要的只是结果。” 角丽谯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如果你不答应,封磬他们可就……” 她故意没有把话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仿佛空气都被冻结。 李莲花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是一场危险的交易,但为了封磬等人的安危,他又不得不慎重考虑。 方多病和云初微看着李莲花,眼中满是担忧。 他们知道,李莲花一旦答应,就将陷入一场更加危险的旋涡,但如果不答应,封磬等人的性命就危在旦夕。 笛飞声则紧紧握着手中的刀,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 如果角丽谯敢对李莲花不利,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李莲花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脸上那一贯的笑容此刻都有些挂不住了。 他抬眸看向角丽谯,眼中满是审视与怀疑。 “角大美女,你这话,可真让我难以相信呐。” 李莲花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却也藏着深深的戒备。 角丽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莲花,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既然敢来,就有十足的把握。”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摆弄着自己的发梢,那姿态看似随意,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把握?” 李莲花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角姑娘,你在江湖上的行事风格,可是出了名的不按套路出牌。” “就这么轻易地告诉我封磬他们的下落,还只要我拿个令牌来换,这背后,怕是藏着不少弯弯绕绕吧?” 他的眼神犀利如鹰,紧紧盯着角丽谯,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 角丽谯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妩媚的笑容。 “李莲花,你太多疑了。我不过是想和你做个交易,各取所需罢了。” 她向前走了一步,身上的红衣随着她的动作飘动,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可那火焰中,却藏着无尽的寒意。 李莲花心中暗自警惕,他深知角丽谯绝非善类。以往与她打交道的经历,无一不是充满了算计与阴谋。 这次突然提出这样的交易,背后肯定有更大的阴谋。 “角姑娘,这武林盟主的令牌,可不是普通的物件。” “段无海视它如命,身边高手如云,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难从他手中拿到。” 李莲花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他这倒不是故意推脱,以段无海的实力,想要夺取令牌,确实是难如登天。 “哼,我不管你有什么困难,这是你的事。” 角丽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看到令牌。” “否则,封磬他们的下场,你应该能想象得到。”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寒冬的北风,让人不寒而栗。 李莲花心中一沉,他知道,角丽谯可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三天内拿不到令牌,封磬等人的性命恐怕真的不保。 可是,就这么贸然答应她的交易,又实在太过冒险。 “角姑娘,你总得让我考虑考虑吧。” 李莲花试图拖延时间,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思考对策,也需要更多的信息来了解角丽谯的真实目的。 “可以,我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再来听你的答复。” 第225章 是非善恶只在一念之间 角丽谯说完,转身带着她的手下大步离开,那张扬的红衣在夜色中渐渐消失,只留下一股浓烈的危险气息。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方多病忍不住开口:“李莲花,这角丽谯明显是在算计我们,我们可不能上当啊!” 他的脸上满是焦急,眼神中透着担忧。 云初微也点头表示赞同:“方公子说得对,主上,这背后一定有诈。我们不能轻易答应她的要求。” 她的眉头紧锁,手中紧紧握着剑,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笛飞声则冷冷地哼了一声:“这女人,向来阴险狡诈。这次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杀意,对于角丽谯,他早已忍无可忍。 李莲花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自然知道这其中有诈,可是封磬他们的性命危在旦夕,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 “那我们该怎么办?” 方多病焦急地问道。他看着李莲花,眼中满是期待,希望他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李莲花没有立刻回答,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海中飞速思考着。 突然,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我有办法了。”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众人纷纷围了过来,期待地看着他。李莲花缓缓说道:“既然角丽谯想让我们去拿令牌,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不过,我们不能直接去和段无海硬碰硬,而是要先摸清他们双方的底细,找出他们的弱点,再伺机而动。” “可是,我们怎么才能摸清他们的底细呢?” 云初微疑惑地问道。她看着李莲花,眼中满是好奇。 李莲花微微一笑:“这就需要我们分头行动了。 小宝,你和云姑娘去盟主府附近打探消息,看看段无海最近有什么动静,身边有哪些高手。” “阿飞,你和我一起,去找找角丽谯的破绽,看看她到底有什么阴谋。”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一场紧张而刺激的江湖调查,就此展开。 他们知道,这将是一场充满危险与挑战的冒险,但为了救回封磬等人,他们义无反顾。 一个时辰后,角丽谯准时来到了客栈。 她看着李莲花,眼中满是期待:“怎么样,李莲花,考虑好了吗?” 李莲花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角姑娘,我答应和你做这笔交易。不过,我也有我的条件。”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角丽谯脸色微微一变:“你还敢提条件?”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显然没有想到李莲花会这么说。 李莲花却依旧笑着:“角姑娘别急,我的条件很简单。在我拿到令牌之前,你要保证封磬他们的安全,并且不能对我们耍任何花样。“ “否则,这笔交易就作废。”他的声音坚定,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角丽谯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你会后悔的。”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在警告李莲花不要轻易挑战她的底线。 “那就好。” 李莲花微微一笑,“角姑娘放心,我李某人一向说话算话。”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招牌式的笑容,可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警惕。 暮色如墨,晕染着古老的江湖客栈。昏黄的烛火在窗棂的缝隙中摇曳,映出李相夷与李莲花相对而坐的身影。 李相夷的目光紧锁李莲花,试图从他那看似温和的面容下,探寻被冷漠与敷衍隐藏的内心。 “李莲花,我总觉得你藏着太多秘密。” 李相夷终于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与疑惑, “旁人皆道你是个随性温和的郎中,可我知道,你眼底的疏离,将所有人都拒之千里。” 李莲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里却没有温度, “李相夷,人在江湖,不过求个自在。我不过是个平凡郎中,哪有你说的那般复杂。 李相夷眉头微皱,下意识地将手放在剑柄上,他对角丽谯这个女子莫名的反感,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身份和过往的所作所为,更因为她看向李莲花的眼神。 李相夷看着这一切,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他不明白,李莲花为何对这个心狠手辣的角丽谯如此客气,甚至还带着几分不忍。这与他平日里对待恶人的态度截然不同。 夜深,客栈里的喧嚣渐渐散去,李相夷来到李莲花的房间。 “李莲花,你为何对她如此特殊?她可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李相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质问。 李莲花轻叹一声,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李相夷,有些事情,你不懂。角丽谯虽为恶,却也有着她的无奈。” “她是南胤后裔,身负着家族的使命与仇恨,走上这条不归路。” 李相夷冷哼一声,“这不是她作恶的理由。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她犯下的罪孽,不可饶恕。” 李莲花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李相夷,“我知道,可我也曾走过那样的路,被仇恨蒙蔽双眼,失去自我。” “我不想再看到她重蹈覆辙,落得悲惨的结局。” 李相夷沉默片刻,他知道李莲花的过去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伤痛,但他从未想过,这些伤痛竟会让他对一个恶人生出怜悯之心。 “李莲花,你太善良了。在这江湖之中,善良往往会成为你的弱点。”李相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 李莲花笑了笑,“或许吧,但我不想因为害怕受伤,就放弃心中的那一丝善念。” “这江湖虽险,可若人人都失去了善念,与地狱又有何异?” 窗外,夜风吹过,带着几分寒意。李相夷望着李莲花的背影,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郎中,实则有着一颗无比强大而又柔软的心。 第226章 水牢救援 夜幕如墨,浓稠地泼洒在盟主府的每一寸砖瓦之上。 方多病与云初微的身影在暗影中若隐若现,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曲折的回廊与亭台楼阁之间。 每一步都踏得极轻,生怕发出半点声响,惊动那些巡逻的侍卫。 “这都找了大半宿了,怎么连水牢的影子都没见着。” 方多病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焦急与疑惑。 他眉头紧锁,眼神在黑暗中四下搜寻,额头上微微沁出了汗珠。 盟主府虽说不上广袤无垠,但布局精巧,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道路蜿蜒曲折,仿若一座迷宫。 方多病自恃不是第一次踏入此地,本以为轻车熟路,可如今却在这府中迷失了方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挫败感。 云初微轻轻摇了摇头,她一袭黑衣,身姿轻盈,宛如暗夜中的精灵。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此刻,她的眼眸中透着冷静与思索。 “袁公子,我瞧着你似乎格外在意封磬的下落。” 云初微轻声说道,声音如同夜风吹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你和主上一样,对他戒备有加,却又急切地想要营救他,这里面究竟有何缘由?” 方多病闻言,微微一怔,旋即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等找到封磬,再与你细细道来。” “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他被关押的地方。”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脑海中浮现出封磬的面容,心中暗暗祈祷着能尽快找到他。 云初微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她刚想起身,继续在这迷宫般的盟主府中探寻。 突然,方多病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墙角的暗处。 方多病的手掌温热,却微微颤抖,他的眼神中满是警惕,示意云初微别出声。 两人紧贴着墙壁,大气都不敢出。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队巡逻的侍卫手持灯笼,缓缓走过。 昏黄的灯光在他们身上晃动,映出两人紧张的神情。 侍卫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方多病这才松了口气,松开了云初微的手腕。 “抱歉,方才太紧张了。” 方多病有些尴尬地说道。云初微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无妨。 “咱们不能再这样盲目地找下去了,得想个办法。” 方多病低声说道,眼神中透着坚定。他环顾四周,试图从这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中找到一丝线索。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座假山之上。这座假山造型奇特,与周围的景致格格不入,方多病心中一动,“走,去那边看看。” 两人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假山靠近。 当他们走近假山时,发现假山背后有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口被一块巨石半掩着。 方多病和云初微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喜。 “看来这就是咱们要找的路。” 方多病低声说道。两人合力推开巨石,缓缓走进通道。 通道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他们摸索着前行,脚下的石板路崎岖不平,时不时还会传来滴水的声音。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扇铁门。方多病伸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他仔细观察,发现门上有一个机关锁。 “看来得想办法打开这个锁。”方多病皱着眉头说道。 他从怀中掏出一根细铁丝,开始尝试破解机关锁。 云初微则在一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以防有侍卫突然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方多病的额头布满了汗珠,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歇。 终于,“咔哒”一声,机关锁被打开了。方多病轻轻推开铁门,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方多病捂住口鼻,率先走进门内。 门内是一个巨大的水牢,昏暗的灯光下,只见一个个牢房浸泡在水中,水面上漂浮着杂物。 “封磬!封磬!” 方多病压低声音,急切地呼喊着。 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我在这儿……” 方多病和云初微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影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正是封磬。他衣衫褴褛,面容憔悴,身上还带着不少伤痕。 “可算找到你了!”方多病激动地说道。 他和云初微连忙来到牢门前,试图打开牢门。 然而,牢门的锁异常坚固,两人试了许久,都未能打开。 “别白费力气了,这锁是特制的,只有段无海才有钥匙。”封磬虚弱地说道。 方多病和云初微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焦急。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不好,有人来了!”方多病脸色一变,他和云初微连忙躲到一旁的阴影中。 只见一群侍卫簇拥着段无海的管家走进了水牢。 段伟目光阴冷,扫视着水牢中的一切,“听说有人闯进来了,都给我仔细搜!” 侍卫们纷纷散开,开始在水牢中搜寻。 方多病和云初微躲在阴影中,大气都不敢出,心中暗自祈祷不要被发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方多病突然灵机一动,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烟雾弹,用力扔向远处。 “砰”的一声,烟雾弹爆炸,瞬间烟雾弥漫。 “有刺客!”侍卫们纷纷惊慌失措,朝着烟雾的方向追去。 方多病和云初微趁机从阴影中冲了出来,来到盟主面前。 段伟脸色大变,“你们好大的胆子!” 他刚欲呼喊,云初微一个箭步上前,点住了他的穴道。 “快把牢门钥匙交出来!”方多病厉声说道。 段伟脸色铁青,却动弹不得,只能无奈地交出了钥匙。 方多病连忙用钥匙打开牢门,将封磬救了出来。 三人在烟雾的掩护下,迅速逃离了水牢。 刚踏出那阴森潮湿的水牢,浓烈的血腥味和腐臭气息还萦绕在鼻尖。 段五海带着一众手下便如鬼魅般现身,将方多病、云初微和封磬团团围住。 月光下,段五海身着一袭玄色长袍,面上带着似有似无的冷笑,眼中透着狠厉与决绝,仿佛暗夜中的恶狼,锁定了眼前的猎物。 “袁小宝,又是你!” 段五海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冰冷刺骨, “你几次三番坏老夫的事,你觉得今日你们还能走吗?” 他的话语中满是威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第227章 段无海的疯狂 封磬虽被折磨得身形虚弱,几乎站立不稳,可一见到段五海,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恨得牙根痒痒。 他的那些手下,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皆惨死于段无海之手,而主上,更是被这个老匹夫出卖,交给了丹姝那个疯女人百般折磨。 这份血海深仇,如同一把利刃,时刻刺痛着他的心。 “段无海,你妄为正道魁首,端的是君子之态,行事作风委实恶毒!” 封磬拼尽全身力气,大声吼道,声音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他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亲手杀了段五海,为主上报仇雪恨。 段无海却毫不在意封磬的怒骂,只是冷冷一笑,“封先生看来对于段某的招待不满意呀。” “你的那些手下全被老夫杀了,留下你不过是为了李莲花。”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疯狂,“今日你们都休想逃脱。” 方多病紧握着手中的剑,剑身微微颤抖,并非畏惧,而是愤怒。他挡在封磬身前,目光坚定地直视段无海。 “段无海,你别太嚣张!今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云初微也抽出长剑,身姿轻盈地站在一旁,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敌人,随时准备出手。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段无海一挥手,身后的手下们立刻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这些人皆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个个身手敏捷,招式狠辣。 方多病率先迎敌,他剑法凌厉,剑花闪烁,每一招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云初微则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敌群中穿梭自如,手中长剑寒光闪烁,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地。 封磬虽身负重伤,却也不甘示弱,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拾起地上的一把剑,加入了战斗。 然而,段无海带来的人手实在太多,方多病三人渐渐陷入了困境。 封磬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来,体力也越来越不支,动作逐渐变得迟缓。 方多病和云初微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身上都添了不少伤口。 “哈哈哈,你们今日插翅难逃!” 段无海见状,得意地大笑起来。 “我先送你们上路,至于李莲花,随后就会来陪你们!”他说着,亲自提剑冲向方多病。 方多病咬紧牙关,奋力抵挡。段五海的剑法诡异莫测,每一招都直逼要害,方多病只能勉强招架。 就在段无海的剑即将刺中方多病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如流星般划过夜空,瞬间挡在了方多病身前。 “当”的一声,两剑相交,火花四溅。段五海后退数步,眼中满是震惊,“李相夷!你怎么来了!” 李相夷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飘飘,宛如谪仙下凡。 他面容平静,眼神却透着坚定与决然,“段无海,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说着,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了一套精妙绝伦的剑法。 李相夷的剑法犹如行云流水,却又暗藏杀机。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让人防不胜防。 段无海的手下们纷纷被他的剑法所震慑,不敢轻易上前。 段无海见状,心中又惊又怒,他大喝一声,亲自与李相夷战在了一起。 两人你来我往,剑招如电,一时间难分胜负。 方多病、云初微和封磬见李相夷到来,心中皆是一喜,士气大振。 他们强忍着伤痛,重新加入了战斗。 在李相夷的带领下,三人逐渐扭转了局势,敌人开始节节败退。 “不!这不可能!” 段五海看着自己的手下纷纷倒下,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他怎么也没想到,李相夷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 段无海披头散发,衣袍破碎,眼中满是癫狂与不甘。 他,曾是江湖中人人敬畏的武林盟主,武功独步天下,威名远扬,可如今,却在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手下,一败涂地。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输给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段无海仰天嘶吼,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 他的脸庞因扭曲的情绪而显得狰狞可怖,每一个毛孔都似乎在喷吐着不甘的火焰。 那狂怒的模样,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要将眼前的世界都撕成碎片,吓得在场众人纷纷后退,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畏惧。 就在这时,一阵淡淡的香气萦绕,李莲花在笛飞声的保护下,如谪仙般从天而降。 李莲花一袭蓝衣,衣袂飘飘,神色平静如水,可那平静之下,却藏着无尽的愤怒与惋惜。 他看着段无海,心中五味杂陈,本不愿与之为敌,可段无海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发指。 “段无海,你还不知错吗?” 李莲花的声音清朗,却在这空旷的盟主府后院上回荡不绝,字字如重锤,敲打着段无海的内心。 “身为武林盟主,你本应以身作则,维护江湖的和平与正义,可你却干了如此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让人怎么信服呢?” 段无海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疯狂所取代。 “哼,什么和平与正义,在这弱肉强食的江湖,唯有实力才是真理!我修炼武功,也是为了让自己更强大,免受他人欺凌!” 他的声音近乎咆哮,试图为自己的罪行辩解。 李莲花微微摇头,眼中满是失望,“你错了,强大的武功不是用来满足私欲,而是用来保护弱小,守护正义。” “你为了提升自己的武功,拿万千少女的性命来修炼,如此行径,与恶魔何异?” 段无海的脸色变得惨白,却仍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 “少在这里假惺惺地说教,你不过是嫉妒我的武功,想要取代我成为武林盟主罢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恶意与揣测。 李莲花不再理会他的胡搅蛮缠,继续说道:“我已经查明了,血域天魔就是你的人。” “他犯下的累累罪行,你也脱不了干系。他现在何处?你自己怕是也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吧!” 段无海听到血域天魔的名字,脸色骤变,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血域天魔是他暗中培养的杀手,为他铲除了不少异己,可如今,血域天魔却失去了联系,他也的确不知道其下落。 “你……你胡说!”段无海色厉内荏地喊道,但声音中已难掩心虚。 笛飞声一直站在李莲花身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此刻终于开口,声音冰冷如霜:“段无海,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今日,你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着,他手中的刀微微一动,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 段无海感受到笛飞声的强大气场,心中涌起一阵恐惧。 他知道,今日若不拼死一搏,必将性命不保。 于是,他咬紧牙关,猛地提起全身内力,向着李莲花和笛飞声冲了过去。 第228章 李莲花小心 在盟主府后院之内,漆黑的深夜,寒风萧瑟,李莲花等人被牢牢困在此处。 笛飞声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冷笑,瞧都没瞧李莲花一眼,猛地一甩手,将李莲花推到一旁。 他周身气势陡然攀升,宛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提刀便朝着段无海直扑而去。 段无海见笛飞声来势汹汹,心中一凛,却也不慌。 他迅速化拳为掌,掌心瞬间泛起一层炽热的红光,正是昆仑派威震江湖的绝学“昆仑烈焰掌”。 强劲的掌风裹挟着滚滚罡气,如同一股汹涌的热浪,朝着笛飞声呼啸而去,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起来。 李莲花站在一旁,神色凝重,他自然察觉到了这掌法的威力。 “昆仑烈焰掌乃是昆仑派最厉害的掌法之一,断人筋骨,废其武功。” 他心急如焚,连忙出声提醒,“阿飞,小心,不可硬抗,这是昆仑烈焰掌,至阳至刚!” 笛飞声听到李莲花的呼喊,心中竟涌起一丝别样的欢喜,被人关心的滋味,对他这个在江湖中独来独往的人来说,实在陌生又新奇。 不过,他眼中对段无海的轻蔑丝毫未减,区区昆仑烈焰掌而已,能有他的悲风白杨厉害吗? 刹那间,笛飞声周身气息翻涌,将全部悲风白杨的内力毫无保留地注入手中长刀。 刀身嗡嗡作响,似在兴奋地咆哮。他迎着段无海的掌风,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疾冲而上。 二人瞬间在空中交汇,拳掌与刀光闪烁,打的难解难分。 他们都是江湖中顶尖的高手,每一招每一式都快如闪电,让人目不暇接。 拳风呼啸,刀气纵横,不时打出的功力激荡得四周残枝落叶漫天飞舞,尘土弥漫,仿佛整个天地都被这激烈的战斗所撼动。 两人激战正酣,全神贯注地沉浸在这场生死较量中,却没注意到,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悄然靠近。 趁着他们不备,这人猛地一掌朝着毫无防备的李莲花杀去。 李莲花心中一惊,瞬间察觉到危险的逼近。 他定睛一看,瞳孔骤缩,来者竟是失踪多日的血域天魔。 “他怎么会在此处,还要对我下死手?” 李莲花暗自思忖,来不及多想,连忙开口道:“血域天魔,你可想好了,你与段无海为伍,真的能达成所愿吗?他真的能将你的女儿,安然无恙归还吗?” 血域天魔面色阴沉如水,没有丝毫动容,对李莲花的话仿若未闻。 他虽对段无海也心存疑虑,但更不愿相信李莲花这个所谓的文弱书生。 在他眼中,李莲花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江湖浪人,能有什么真话。 血域天魔的手掌带着一股阴森的邪气,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李莲花的胸口。 李莲花身形一闪,试图躲避这致命一击,可血域天魔的招式如影随形,紧紧追着他不放。 此时,笛飞声和段无海也终于察觉到了这边的异样。 笛飞声心急如焚,想要抽身去救李莲花,却被段无海死死缠住,脱身不得。 他只能一边奋力抵挡段无海的攻击,一边朝着李莲花大喊:“李莲花,小心!” 李莲花深知自己处境危险,他虽武功尽失,但凭借着多年在江湖中积累的经验和灵活的身法,勉强与血域天魔周旋着。 在那片被鲜血染红的战场之上,喊杀声震耳欲聋,刀光剑影闪烁,仿佛将天地都笼罩在一片肃杀的阴霾之中。 方多病和云初微背靠背,奋力杀出重围。 他们的衣衫早已被汗水和血水浸透,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决然的气势,试图冲破敌人如潮水般的围攻。 不远处,李莲花的处境岌岌可危。他被一群高手团团围住,手中的折扇虽舞得密不透风,却也渐渐难以抵挡如狼似虎的攻击。 他的脚步有些踉跄,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流下,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笛飞声在另一边与强敌激战,眼角余光瞥见李莲花的危险处境,心中猛地一紧,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涌上心头。 尤其是当他看到血域天魔那致命的杀招,带着森冷的邪气,离李莲花的脸越来越近时。 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急得大喊出声:“李莲花小心!” 这一声呼喊,饱含着他内心深处的担忧与恐惧,在嘈杂的战场之上,显得格外凄厉。 方多病听到笛飞声的喊叫,下意识地转过头,目光瞬间捕捉到李莲花的险境。 他的瞳孔骤缩,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绝不能让李莲花出事。 他不管不顾,任由周围的刀剑在他身上乱砍乱划,锋利的刀刃划破他的肌肤,鲜血飞溅,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拼尽全力朝着李莲花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的速度快如闪电,在人群中穿梭,带起一阵血雨腥风。 终于,在血域天魔的手掌即将击中李莲花的瞬间,方多病赶到了。 他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为李莲花接下了这致命的一掌。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震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落在几米远的地方。 “噗——”方多病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他身前的地面。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体内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震碎了,疼痛难忍。 可他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剧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他的手颤抖着握住剑柄,那柄剑上也沾满了他的鲜血,他一步一步地朝着李莲花走去,将李莲花护在自己身后。 “方多病!” 李莲花望着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少年,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满是感动与自责。 “你这又是何苦,为了我……” “李莲花,你别说了。” 方多病打断他的话,声音微弱却坚定,“咱们是兄弟,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出事。”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却依然挺直脊梁,手中的剑虽然握得不稳,却始终没有放下。 此时,云初微也终于突破了敌人的包围,赶了过来。 她看到方多病和李莲花的惨状,心中一痛,连忙挥舞着手中的软剑,加入了战团。 她的剑法轻盈飘逸,如同一道灵动的光影,在敌人之间穿梭,为方多病和李莲花分担着压力。 笛飞声也终于摆脱了对手的纠缠,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疾冲而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手中的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他来到李莲花身边,看着受伤的方多病和李莲花,沉声道:“我来护你们!” 第229章 杀了他们 江湖之中,段无海之名,犹如暗夜惊雷,令人闻风丧胆。 他在江湖中苦心经营多年,树立起了自己的威信,背后却隐藏着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些秘密,一旦被泄露,他多年来构建的权势大厦,便会轰然崩塌。 这日,段无海站在盟主府的高台上,俯瞰着整个庭院,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的秘密,被几个人意外知晓,这几人,屡次三番坏他的好事,如今更是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今日,他发誓,定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血魔,他们几人,今日必死,你若是想见你的女儿,就给本座杀了李莲花,否则,后果。你自己知晓。” 段无海直接命令身旁的血域天魔。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血域天魔执刀的手隐隐颤抖,不可置信地望向段无海。 这个老贼,他心中暗自咒骂。眼前这几人岂是他想杀就杀的。 倘若只有李莲花一人,他早就动手了,可这阿飞和李相夷,武功深不可测,他没有丝毫把握。 段无海岂会看不出他的犹豫,冷声提醒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个阿飞和李相夷交给我,你去杀了那两人。” 血域天魔没有办法,为了女儿,他只能答应。 段无海连忙蓄集内力,周身气息涌动,强大的气流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他大喝一声,一掌杀向阿飞和李相夷。这一掌,蕴含着他多年的功力,威力惊人。 阿飞和李相夷面色凝重,连忙飞身接下杀招。 只见两人身形如电,在掌风之中穿梭自如,竟也不落下风。 段无海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趁两人接掌之际,身形一转,举剑刺向李相夷。 同时,他手下的人也一拥而上,拼死缠住笛飞声。 笛飞声冷哼一声,手中长剑挥舞,剑影闪烁,那些喽啰竟近不了他的身。 血域天魔见李莲花身边只有个毛头小子袁小宝,虽然他根骨奇佳,武功也不俗。 只是到底年纪轻,武功不及自己。没有任何犹豫,他直接杀向二人。 李莲花面色平静,手中折扇轻摇,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全神贯注。 方多病强忍着浑身的酸痛,一把推开李莲花,举剑接下血域天魔的杀招。 “铛”的一声巨响,两人的兵器相交,火星四溅。 方多病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差点握不住剑。 “方多病,小心!” 李莲花大声提醒道。云初微没有多想,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方多病身旁,手中宝剑轻轻一挥,化解了血域天魔的后续攻击。 血域天魔冷哼一声,手中长刀舞动,刀光霍霍,犹如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向李莲花和方多病攻去。 云初微和方多病背靠背,相互配合,竟也勉强抵挡住了他的攻击。 另一边,段无海与阿飞、李相夷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段无海的剑法狠辣刁钻,每一剑都直刺要害。 阿飞和李相夷则攻守兼备,他们的招式飘逸灵动,与段无海的狠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段无海,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相夷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光芒大盛,使出了他的成名绝技“逍遥独步剑法”。 只见一道剑气如长虹贯日般射向段无海,段无海面色大变,连忙举剑抵挡。 “轰”的一声巨响,剑气与剑相撞,强大的冲击力将周围的地面都震出了一道道裂痕。 段无海被这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好剑法!”段无海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中露出一丝狰狞。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蓄集内力,准备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此时,血域天魔与李莲花、方多病的战斗也到了关键时刻。 血域天魔见久攻不下,心中不禁有些急躁。 他大喝一声,手中长刀猛地一挥,一道半月形的刀气向李莲花和方多病斩去。 李莲花和方多病连忙侧身躲避,刀气擦着他们的身体飞过,将身后的一块巨石斩成了两半。 “这血魔的功力好生深厚!”方多病喘着粗气说道。 “别慌,我们还有机会。” 李莲花安慰道。他目光闪烁,心中在快速思索着对策。 突然,他灵机一动,对方多病和云初微说道:“小宝,我们如此这般……” 方多病听后,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点了点头。 两人按照李莲花的计划,开始行动。方多病故意露出破绽,引血域天魔攻击。 血域天魔见状,心中一喜,以为有机可乘,连忙挥刀砍向方多病。就在他的刀即将砍中方多病时,方多病身形一闪,躲了过去。 同时,云初微从侧面偷袭,剑招狠狠地打在了血域天魔的背上。 血域天魔吃痛,向前踉跄了几步。 他愤怒地转过身,看向云初微和方多病,眼中充满了杀意。 “你们找死!”他咆哮着,再次冲向两人。 然而,就在这时,笛飞声解决了缠住他的喽啰,赶来支援。 他的加入,让局势瞬间发生了逆转。血域天魔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笛飞声一剑拦住了去路。 “想走?没那么容易!”笛飞声冷冷地说道。 段无海见血域天魔被困,心中暗自叫苦。 他知道,今日这场战斗,自己恐怕讨不了好。 但他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他咬了咬牙,准备拼个鱼死网破。 “段无海,投降吧,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李相夷大声喊道。 “哼,想让我投降,做梦!” 段无海恶狠狠地说道。他突然仰天长啸,周身气息疯狂涌动。 他竟然在强行提升自己的功力,准备发动最后的攻击。 “不好,他要拼命了!”李相夷面色大变,连忙提醒众人。 段无海大喝一声,如疯魔般冲向众人。他的剑法变得更加疯狂,每一剑都带着必死的决心。 众人连忙全力抵挡,一时间,盟主府后院内剑气纵横,喊杀声震天。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时,突然,一道黑影从远处飞来。 黑影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来到了众人面前。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个神秘的蒙面人。 蒙面人二话不说,直接加入了战斗。他的武功极高,招式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段无海见有人相助,心中大喜,攻势更加猛烈。 第230章 神秘剑客 江湖的风云,总是在不经意间翻涌。这日,暮霭沉沉,仿若一张巨大的灰色幕布,将整个天地笼罩。 李相夷,这位初出茅庐便名震江湖的大侠,此刻正独自面对两名强敌。 其中一人是黑衣剑客,他的身形隐匿在暗夜般的黑袍之中,只露出一双透着寒芒的眼睛。 其武功招式阴狠毒辣,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凌厉的杀意,仿佛来自地狱的索命使者。 段无海底气很足,这个黑衣人乃是璟王的暗卫队长,他们家族世代效忠大熙皇室中人。 有他的加入,璟王怕是对于李莲花早已失去了耐心。 当初仅是抓拿,现在动了杀心,他有些好奇这李莲花究竟是何身份,能让璟王如此忌惮。 段无海手中挥舞着手中宝剑,剑风呼啸,每一次挥砍都能让空气发出沉闷的声响,卷起地上的尘土。 李相夷手持长剑,身姿挺拔,尽管面对两人的夹击,却依旧不失大侠风范。 他的剑法飘逸灵动,剑影闪烁间,如同一朵朵盛开的剑花,看似柔美,却暗藏杀机。 然而,黑衣剑客和段无海配合默契,一个攻上,一个攻下,招招紧逼,让李相夷逐渐陷入了困境。 李相夷左挡右防,剑招越发急促。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 他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每一次挥剑,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在黑衣剑客刁钻的剑招和段无海的攻势下,他渐渐力不从心,身上也多处挂彩,衣衫被鲜血染红,十分吃力,很快便落于下风。 不远处,李莲花和笛飞声也在与血域天魔周旋。 李莲花焦急地看着李相夷那边的战局,满心忧虑,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开口对笛飞声说道:“阿飞,你快去帮李相夷。他一个人抵挡不住那两人,再这样下去,他会有危险的!” 笛飞声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看了看李莲花,又看了看李相夷那边激烈的战斗,心中十分纠结。 最终,他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们怎么办?我说过要护你安全,言出即行,我不能丢下你去帮他。” 李莲花心中一暖,却也更加着急。 他知道笛飞声重情重义,一旦许下承诺,便会坚守到底。 但此刻李相夷的处境危在旦夕,他实在无法坐视不管。 “阿飞,李相夷是我们的朋友,他现在需要我们的帮助。我这里有小宝和云姑娘,你快去!”李莲花几乎是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 此时,方多病也在一旁喊道:“阿飞,你快去帮李相夷吧。我会保护好李莲花的,你放心!” 方多病虽然武功不及笛飞声和李相夷,但他此刻也鼓足了勇气,手中紧紧握着剑,准备随时应对敌人的攻击。 笛飞声的目光在李莲花和李相夷之间来回游移,内心挣扎不已。 他深知李相夷的武功高强,若非到了绝境,李莲花也不会如此焦急地让他去帮忙。 而他对李莲花的承诺,也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就在笛飞声犹豫不决的时候,李相夷那边传来一声闷哼。 众人望去,只见李相夷被黑衣剑客一剑划伤了手臂,鲜血顺着手臂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 他的脚步也有些踉跄,显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李相夷!”李莲花心急如焚,大声呼喊。 他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帮忙,却被敌人拦住了去路。 笛飞声见状,心中一痛。他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 “好,我去帮他。你们自己小心!” 他对李莲花和方多病说道,然后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向李相夷。 笛飞声的加入,让战局瞬间发生了变化。 他的刀法狠辣凌厉,与李相夷的飘逸剑法相互配合,相得益彰。 黑衣剑客和段无海面对两人的联手攻击,开始有些招架不住。 他们的攻势渐渐减弱,脸上露出了一丝慌乱的神色。 李相夷见笛飞声前来支援,心中一喜。他强忍着伤痛,振作精神,手中长剑再次舞动起来。 “阿飞,来得好!今日就让我们一起将这两个恶贼拿下!”他大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斗志。 笛飞声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手中的刀挥舞得更快了。 他的眼神冰冷,如同寒夜中的星辰,每一次出剑,都带着必杀的决心。 在两人的合力攻击下,黑衣剑客和段无海的破绽越来越多。 终于,笛飞声找到了黑衣剑客的一个破绽,他一剑刺出,正中黑衣剑客的胸口。 黑衣剑客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随后缓缓倒下。 段无海见同伴被杀,心中大骇。 他惊恐地看着笛飞声和李相夷,手中的剑也变得有些颤抖。 “你们......竟敢......”想着不能在这里拖着,已经折了一人,他不好交代。 转身便逃进了内院,吩咐人启动了府内的机关? “想走?没那么容易!” 话音刚落,李相夷身形一闪,如同一道白色闪电,长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便朝着段无海袭去。 剑气所过之处,地面上的砖石纷纷炸裂,激起一片尘土。 李相夷身形一闪,如同一道白色闪电,长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便朝着段无海袭去。 剑气所过之处,地面上的砖石纷纷炸裂,激起一片尘土。 段无海却不慌乱,双腿一蹬,整个人如同一只敏捷的猿猴,侧身一个空翻,巧妙地躲过了李相夷的剑气。 落地的瞬间,他反手挥剑,一道同样凌厉的剑气呼啸而出,目标直指李相夷。 李相夷面色微变,连忙提剑抵挡。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两道剑气在空中相撞,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 强大的冲击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众人纷纷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李相夷深知段无海绝非易与之辈,当下不再犹豫,脚踏七星步,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剑影闪烁,再次攻向段无海。 段无海也不甘示弱,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与李相夷战得难解难分。 两人你来我往,每一次交锋都引得周围飞沙走石。 剑气纵横交错,将庭院中的花草树木尽数斩断。笛飞声在一旁伺机而动,却一时难以插手。 第231章 不能放过他 就在李相夷准备发动致命一击,上前将段无海制服时,段无海突然身形一转,从怀中掏出两颗黑色的圆球,用力掷向地面。 “不好,是毒烟!”李相夷心中暗叫一声。 霎时间,“砰”的两声巨响,两颗圆球炸裂开来,一股铺天盖地的难闻毒药迅速弥漫开来。 这毒药在风的助力下,如同汹涌的潮水,向四面八方蔓延。 “小心,有毒。” 李莲花离得较近,率先反应过来,连忙从怀中掏出手帕,紧紧捂住口鼻。 其他人也如梦初醒,快速屏住了气息。 段无海趁着烟雾弥漫,一个箭步冲向院墙。 他身形轻盈,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瞬间撤出了院墙。 紧接着,他脚尖在院墙上一点,飞身上了二楼。 站在二楼的栏杆旁,段无海看着下方被毒烟笼罩的众人,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就凭你们几人敢来找老夫的麻烦,今日就让你们有来无回。弓箭手准备,给我射一个不留!”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隐藏在暗处的弓箭手纷纷现身,弯弓搭箭,箭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毒烟弥漫,仿若一层浓稠的墨汁,将整个后院笼罩其中,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混沌。 李莲花微微皱眉,他那原本清澈的眼眸中,此刻也蒙上了一层警惕的阴霾。 方多病紧紧握住手中的尔雅剑,手心里微微沁出了汗珠,尽管他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可面对这诡异的毒烟,心中也不禁泛起了一丝不安。 笛飞声则如同一座沉默的冰山,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他的目光如刀,在毒烟中来回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突然,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划破了死寂的空气。 无数的箭矢仿若黑色的暴雨,从天空倾泻而下。 这些箭矢在毒烟的笼罩下,隐隐泛着诡异的寒光,显然都淬了剧毒。 李莲花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这绝非普通的袭击,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杀局。 “小心!” 李相夷一声大喝,同时,他的周身涌起一层淡淡的剑气。 只见他手中的剑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 每一道弧线都精准地挡下了射向他们的箭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笛飞声和方多病也迅速做出反应。笛飞声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李莲花的左侧。 他手中的刀猛地一挥,刀光闪烁,带起一阵凌厉的刀风。那些靠近他们的箭矢,在这股刀风的吹拂下,纷纷改变了方向,钉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方多病则在右侧,他的刀法虽不如笛飞声那般凌厉,但也招招沉稳。 他一边挥舞着刀抵挡箭矢,一边焦急地喊道:“段无海这老匹夫,看来真要我们的命呀!” 随着时间的推移,箭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李相夷的剑气渐渐有些不支,他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笛飞声和方多病也同样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们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的挥舞,已经开始微微发酸。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想个对策。”笛飞声冷冷地说道。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似乎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就在这时,李莲花突然发现了箭雨的一个破绽。 他心中一动,对着笛飞声和方多病喊道:“听我指挥,我们集中力量,从这个方向突围!” 说完,李相夷他手中的剑猛地划出一道更为强大的剑气,将前方的箭矢全部震飞。 笛飞声和方多病毫不犹豫地跟随着李相夷的节奏。 三人紧密配合,以李莲花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防御圈。 他们一边抵挡着箭矢,一边朝着李莲花所指的方向缓缓移动。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遭遇了无数的困难。箭矢的攻击越来越密集,毒烟也越来越浓烈,他们的视线几乎完全被阻挡。 但是,三人都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李相夷凭借着他对剑气的精妙控制,一次次化解了危机; 笛飞声以他凌厉的刀法,为三人开辟出了一条道路; 方多病则在一旁协助,用他的刀保护着李莲花和笛飞声的侧翼。 终于,在几人的共同努力下,他们成功地突破了箭雨的包围。 当他们冲出毒烟的那一刻,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然而,他们并没有时间休息。因为他们知道,这场阴谋的背后黑手,还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此时,盟主府外已然是一片混乱。云初微的手下如同潮水般涌来,脚步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扬起的尘土仿佛为这场混战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李莲花站在一片狼藉之中,目光敏锐地观察着局势。 他深知,云初微的手下到达,意味着局势将变得更加复杂,他们必须尽快撤离,否则将陷入更大的危机。 “是时候离开了。” 李莲花低声自语,然而,就在他转身欲走之际,目光扫到了前方同样筋疲力尽的血域天魔。 那魔头虽已气息奄奄,但李莲花心中清楚,此人若是再次逃脱,必将成为江湖的一大祸患。 李相夷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李莲花身旁,他的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 “阿飞,小宝,保护好李莲花,待我拿下血域天魔,我们再撤离!”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笛飞声和方多病闻言,立刻站到了李莲花两侧,手中兵器紧握,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笛飞声的眼神如同寒星,冷冷地扫视着四周,仿佛任何敌人在他眼中都不过是蝼蚁。 李相夷不顾自身安危,强行运转内力。刹那间,他的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那光芒随着他内力的运转而不断闪烁。 他提剑的手微微颤抖,显然强行运功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负担,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喝!” 李相夷大喝一声,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血域天魔。 血域天魔见状,也强撑着站起身来,双手迅速结印,强劲的内力从他的掌心涌出,与李相夷的白色剑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方多病则微微喘着粗气,脸上虽有疲惫之色,但眼神中满是决然,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 第232章 击败血域天魔 夜色浓稠如墨,沉甸甸地压在闻名遐迩的四顾门盟主府之上。 府内的后院此刻却被一种奇异的光芒所笼罩,凄厉的风声在这片狭小的天地间呼啸穿梭,似乎在预告着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即将降临。 “血域天魔,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一道清朗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夜的死寂。 发声之人正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英雄李相夷,一袭白衣在黯淡的月光下犹如夜空中最为皎洁的月光,身姿挺拔,宛如苍松屹立。 他手中的佩剑“少师”,剑身修长,寒光闪烁,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凛冽气息。 回应他的是一阵阴森恐怖的笑声,那笑声仿佛来自地狱深渊,让人毛骨悚然。 “就凭你?李相夷,今日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随着这充满威胁的话语,一个黑影从黑暗中缓缓浮现。 此人周身被浓郁的黑色魔气环绕,那魔气如同一群饥饿的恶鬼,不断地翻滚、咆哮,试图吞噬周围的一切。 他便是江湖中人人谈之色变的血域天魔。 话音刚落,二人瞬间化作两道光影,战作一团。 刹那间,剑影与魔气相互交错,如同一幅抽象而又危险的画卷,让人眼花缭乱。 李相夷的剑法凌厉至极,每一剑刺出,都带着开山裂石的磅礴气势。 他的剑招变幻莫测,时而如疾风骤雨,迅猛而又密集;时而如蛟龙出海,气势恢宏,令人胆寒。 “飞云逐月”,他一声低喝,手中长剑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直刺血域天魔的咽喉。 然而,血域天魔的魔功也同样诡异非常。 他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在魔气的掩护下飘忽不定,总能在关键时刻以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避开李相夷的致命攻击。 只见他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当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李相夷的身后,黑色的魔掌带着腐臭之气,狠狠地拍向李相夷的后背。 李相夷反应迅速,一个侧身翻转,巧妙地避开了这一击,同时反手一剑,划出一道弧线,逼得血域天魔不得不后退数步。 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胜负难分。 刀光剑影闪烁,魔气纵横四溢,将整个后院搅得一片狼藉。 周围的花草树木在这强大的气场冲击下,纷纷折断、枯萎,地面也被划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在不远处的假山后,李莲花正焦急地观望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李莲花深知李相夷如今的身体状况,自从经历了那场生死之战后,李相夷的身体便每况愈下,体内的经脉也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如今这般强行与血域天魔这等绝世魔头一战,实在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遭受重创,甚至性命不保。 但他也明白李相夷的为人,那份深入骨髓的侠义之心,让他绝不会对血域天魔这种危害江湖的恶势力坐视不管。 “小宝,我们得想办法帮李相夷。” 不知何时,笛飞声来到了李莲花的身旁。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战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冷峻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焦急。 笛飞声虽然平日里与李相夷多有比试,互不相让,但在这生死关头,他却毫不犹豫地想要助李相夷一臂之力。 方多病连忙点头,眼中满是无奈与焦急:“可我们怎么帮?他们的武功都太高了,我们贸然上去,恐怕只会添乱。” 方多病心中清楚,自己的武功虽然在江湖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但与李相夷和血域天魔这等站在武林巅峰的高手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 贸然插手,不仅帮不上忙,还可能成为李相夷的累赘。 就在两人商议之际,战场上的局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李相夷在与血域天魔的激烈交锋中,凭借着他敏锐的观察力和对武学的深刻理解,逐渐摸清了对方的武功招数。 他发现,血域天魔的魔功虽然诡异多变,但在每次施展那威力最为强大的魔功时,其右肋下方总会出现一个极其短暂的破绽。 这个破绽稍纵即逝,若非李相夷全神贯注,根本无法察觉。 李相夷心中一喜,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决定冒险一试,赌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抓住这个机会,彻底铲除血域天魔这个江湖隐患。 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身形微微一顿,手中长剑的剑势也略显迟缓。 血域天魔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兴奋,以为有机可乘。 他立刻施展魔功,黑色的魔气如汹涌的潮水般向李相夷扑去,那魔功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滋滋”的声响。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相夷突然身形一转,速度之快,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 他手中的剑以一种极为诡异的角度刺出,这一剑,凝聚了他毕生的武学精华和全部的内力。 “噗”的一声,长剑准确无误地刺中了血域天魔的破绽。 “啊!”血域天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仿佛要冲破夜空,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黑色的魔气瞬间消散,他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他的胸口处,鲜血如泉涌般喷出,将地面染得一片殷红。 他身受重伤,气息奄奄,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相夷,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 李相夷也因为这全力一击,消耗了大量的内力。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脚步踉跄,身形摇摇欲坠,险些摔倒。笛飞声和方多病见状,立刻飞奔过去,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李相夷,你怎么样?”方多病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李相夷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气息微弱地说道:“我没事,我们快走。” 他深知,血域天魔虽已重伤,但段无海的手下很快就会赶来。以他们如今的状态,绝不是众多敌人的对手。 三人相互扶持着,脚步匆匆,在段无海的手下还未完全包围过来之前,迅速消失在了混乱的战场之中。 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只留下那片狼藉的后院,见证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月光依旧黯淡,洒在这片狼藉的土地上,仿佛在诉说着江湖的恩怨情仇与无尽的沧桑…… 第233章 段无海的怒火 在江湖的腥风血雨中,段无海的威名如雷贯耳。他身为这神秘组织的首领,手段狠辣,野心勃勃,妄图掌控整个武林。 这日,他设下重重陷阱,将李莲花等人引入自己的府邸,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就此爆发。 府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段无海站在高处,冷冷地俯瞰着下方。 他一声令下,毒烟瞬间从四面八方涌出,那烟雾呈暗绿色,带着刺鼻的气味,所到之处,花草瞬间枯萎。 段无海心中冷笑,他深知这毒烟的厉害,就算是武功高强之人,吸入少许也会浑身乏力、神志不清。他本以为李莲花等人此番插翅难逃。 然而,段无海不敢贸然行动。 他清楚李莲花等人绝非等闲之辈,在这毒烟之中,说不定还隐藏着什么致命的陷阱。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剑身微微颤抖,那是兴奋与紧张交织的表现。 他的目光在毒烟中来回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毒烟终于渐渐散去。段无海定睛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原本热闹的府邸此时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大战之后留下的残垣断壁。 那些精美的楼阁此刻只剩下摇摇欲坠的框架,地上满是断肢残骸,鲜血汇聚成小溪,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而李莲花等人早已逃之夭夭,不见踪影。段无海愤怒地咆哮着,声音在空荡荡的府邸中回荡。 这时,他发现血域天魔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浑身皆是血迹。 血域天魔曾是江湖中人人畏惧的天下第一高手,却在这场战斗中败得如此彻底。 “这个废物!”段无海怒火冲天,一脚踢在血域天魔的身上。 “妄为天下第一高手,连几个无名之辈都不能对付!”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血域天魔对他还有大用。 “把他带回去,好生治疗,不拘什么价格,一定要治好他,他本座还有大用。”他对着手下厉声吩咐道。 随后,他又想到此次行动的失败,必须尽快向王爷汇报。 “另外传信给王爷,告知今日的情况,望王爷再派人支援。” “就说李莲花等人狡猾至极,此次行动功亏一篑,但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手下领命而去,段无海独自一人站在这片废墟之中,望着天边渐渐落下的夕阳,心中满是不甘。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李莲花等人斩草除根,让整个武林都在他的脚下颤抖。 在江湖的另一处,李莲花等人早已远离了段无海的府邸。 他们虽然成功逃脱,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李莲花望着同伴们身上的伤口,心中满是忧虑。 他知道,段无海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一场更加激烈的生死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 月光洒在大地上,李莲花等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疲惫,但他们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他们明白,在这充满危险与挑战的江湖中,唯有不断前行,才能守护住心中的正义与安宁。 而段无海,也在为下一次的复仇行动精心谋划着,江湖的风暴,远远没有结束。 夜幕沉沉,墨色如浓稠的墨汁,将整座府邸严严实实地包裹。 段无海从满目疮痍的庭院大步迈向屋内,每一步都裹挟着难以遏制的怒火,靴底重重砸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声响,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夜鸟,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 管家早已候在屋内,瞧见段无海进门,身子下意识一颤。 他双手捧着一盏茶,轻手轻脚走近,大气都不敢出,将茶盏稳稳放在桌上。 茶盏刚触到桌面,段无海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砰”的一声巨响,桌上茶盏跳起来,滚烫的茶水溅出,洒在名贵的檀木桌上。 “李莲花!” 段无海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裹挟着千年寒霜。 “还有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 他双眼通红,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似一条条扭曲的小蛇,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管家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跟随段无海多年,深知此刻主人的怒火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任何一点细微的火星都可能引发更猛烈的爆发。 “平日里养着一群饭桶!” 段无海越说越气,一脚踢翻了身边的椅子,那椅子“哐当”一声倒地,在屋内回荡着刺耳声响。 “血域天魔,枉他顶着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号,竟被几个无名小辈打得奄奄一息,简直是我段无海的耻辱!” 管家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可目光触及段无海那仿佛能杀人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心里明白,此刻段无海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发泄。 段无海在屋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地板“砰砰”作响,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都宣泄在这脚下的地板上。 突然,他停下脚步,看向管家,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人心。 “你去,把府里所有暗卫都派出去,给我把李莲花他们的行踪挖出来!哪怕是天涯海角,也不能放过他们!” 管家连忙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主人,小的这就去办。” 说完,如获大赦一般,匆匆退了出去。 段无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 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李莲花等人的身影,那一张张看似无害的笑脸,此刻在他眼中却无比刺眼。 “哼,你们以为逃得掉吗?” 段无海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整个江湖,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们插翅难飞。” 他紧紧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空气捏碎。 夜更深了,窗外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屋内,映照出段无海那扭曲的面容。 他静静地坐在黑暗中,等待着复仇的机会,心中的仇恨如同野草一般疯狂生长。 第234章 清风寨 暮色沉沉,残阳如血,将大地染成一片暗红,仿佛是为这场惊心动魄的江湖纷争涂抹上了一层悲壮的底色。 云初微在盟主府外四里地的一处隐蔽山坳焦急地踱步,时不时望向远方,手中的长剑剑柄被她攥得微微泛白,指节因用力而显得有些苍白。她身为江湖中侠义组织的得力成员,肩负着接应重要人物的重任,心中满是紧张与不安。 终于,远处出现了几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云初微定睛一看,正是她翘首以盼的主上他们。 只见李莲花、方多病以及李相夷三人,浑身上下皆是血迹,步伐踉跄,疲惫不堪。 李莲花的长衫被鲜血浸透,干涸的血迹在衣料上凝结成块,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方多病虽强撑着身体,但脸上也难掩倦意,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颊上; 李相夷则脸色铁青,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云初微瞧着他们这般模样,急得眼眶微红,心中满是不忍。 她快步迎上前去,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先生,我等救驾来迟,还请先生恕罪!”说着,便要屈膝跪地。 李莲花全身乏力,倚靠在方多病身上,艰难地抬了抬乏力的手,气若游丝地开口:“云姑娘,不必如此,快快起身,多谢姑娘前来接应。” 他的面色苍白如纸,柔弱的身子就像风中的纸鸢,仿佛随时都会被吹散。 李相夷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眉头紧皱,目光警惕地环顾四周,开口提醒道:“云姑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赶紧离开,一会段无海的人会追到的。” 云初微连忙点头,转身对身后的一众手下喊道:“快,备好马车!”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不一会儿,一辆马车便被牵到了众人面前。 云初微和几个手下小心翼翼地将李莲花、方多病和李相夷扶上马车。 马车疾驰在蜿蜒的山路上,车轮滚滚,扬起一片尘土。 车厢内,云初微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想要为三人处理伤口。 李莲花微微摇头,轻声说道:“先给李相夷治吧,他伤得最重。” 李相夷却摆了摆手:“我还撑得住,先顾李莲花。”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云初微见状,也不再犹豫,先为李莲花清理伤口。 当她轻轻揭开李莲花的衣衫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李莲花的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有的伤口还在汩汩渗血,皮肉翻卷,惨不忍睹。 云初微的手微微颤抖,她强忍着泪水,小心翼翼地为李莲花清洗伤口、敷药、包扎。 处理完李莲花的伤口,云初微又赶紧为方多病和李相夷治疗。 方多病的伤势相对较轻,只是一些皮外伤,但李相夷的情况却十分危急。 他的胸口有一道长长的剑伤,深可见骨,鲜血染红了整个胸膛。 云初微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深知这伤口若处理不好,李相夷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在云初微的精心治疗下,三人的伤口暂时得到了处理。 马车继续前行,夜幕渐渐降临,繁星点点,洒落在寂静的山林间。 车厢内,李莲花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方多病则一脸疲惫地望着窗外; 李相夷虽然紧闭双眼,但眉头却始终紧皱,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暮色如墨,浓稠地晕染在天地之间,只有天边还残留着一抹黯淡的余晖,似在顽强地宣告着白日的不甘退场。 一辆马车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疾驰,车轮滚滚,扬起的尘土在静谧的山林间缓缓飘散。 驾车之人正是云初微,她面色凝重,眼神中透着焦急与担忧,不时回头望向车厢内的李莲花等人。 云初微坐在车辕之上,心中思绪万千。 她不禁想起了此次江湖纷争的起因,段无海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择手段,与各方势力展开了激烈的争斗。 李莲花等人秉持着正义,挺身而出,与段无海及其党羽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虽然他们暂时逃脱了段无海的追杀,但接下来的路依然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云姑娘,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达安全的地方?”李莲花突然开口问道。 云初微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再有一个时辰,我们就能到达清风寨。” “那里是我们的一个据点,十分隐蔽,段无海的人应该找不到。” 李莲花微微点头,轻声说道:“那就好。此次多亏了云姑娘和各位兄弟,否则我们恐怕难以脱身。” 云初微连忙摆手:“先生言重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先生和各位大侠为了江湖正义,不惜以身犯险,我等敬佩还来不及。” 清风寨,这个位于群山环抱之中的隐秘所在,此刻正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这里四面环山,地势险要,是南胤在江湖中极为重要的联络点。 它原本是土匪窝,一次偶然的机会,被云初微看中,稍加改造后,便成了如今这处隐蔽且安全的庇护所。 马车终于停稳在清风寨的寨门前,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云初微率先跳下车,快步走到车厢旁,轻轻打开车门,在她的搀扶下,李莲花、方多病和李相夷三人缓缓走出车厢。 清风寨内,绿水青山相互映衬,山谷幽深静谧,四周的山林郁郁葱葱,满目的翠绿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 各种不知名的野花肆意绽放,五彩斑斓,散发出阵阵淡雅的芬芳,为这宁静的山寨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快,都别愣着,赶紧烧火做饭,熬药!” 云初微一进寨门,便大声吩咐道。 她的手下们训练有素,立刻行动起来,有的跑去厨房生火,有的准备药材,还有的抬来桌椅,为受伤的众人安置休息之处。 李莲花等人被安置在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内,云初微的手下们小心翼翼地为他们处理伤口。 几人中,李相夷的伤势最重,全身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鲜血早已将他的衣衫染得通红,触目惊心。 而由于段无海在之前的混战中释放了毒烟,他们几人都吸入了不少,体内残留着毒素,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第235章 女装大佬 云初微不愧是医术高明,她有条不紊地穿梭在众人之间,仔细检查着每个人的伤势和中毒情况。 只见她手法娴熟,先是为李莲花包扎好手臂上的伤口,动作轻柔却又不失利落,每一个步骤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包扎完毕后,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犹豫了许久,还是将瓶中的药丸递给了李莲花。 “主上,这就是您要的能恢复功力的药丸。不过,这药丸的副作用尚不清楚,还望您慎重服用。” 云初微的眼中满是担忧,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 李莲花面含微笑,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就着水服下。 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此刻的形势越发严峻,他深知自己没有武功,在这个充满危险的江湖中,对阿飞和小宝他们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拖累。 既然有办法能慢慢恢复功力,哪怕前路再危险,他也要尝试一番。 他虽向来不喜江湖纷争,可也绝不愿阿飞和小宝因为自己而置身于危险之地。 “云姑娘,不必担忧,我心里有数。” 李莲花轻声安慰道,声音虽虚弱,却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清风寨成了他们养伤的避风港。 每日,云初微都会亲自为众人熬制汤药,监督他们服药、换药。 在她的精心照料下,李莲花等人的伤势逐渐好转,体内的毒素也在慢慢排出。 然而,江湖的纷争从未停歇。段无海得知他们逃脱后,大发雷霆,派出了大批人手四处搜寻他们的踪迹。 整个江湖都被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之中,暗潮涌动,危机四伏。 在清风寨的日子里,李莲花也没有闲着。 他虽然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但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对江湖局势的敏锐洞察力,与云初微等人一起商讨应对之策。 他们深知,一味地躲避不是办法,必须主动出击,才能彻底打破段无海的阴谋,还江湖一片安宁。 “段无海此番为了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不择手段,勾结各方邪恶势力,若不尽快阻止他,江湖必将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李莲花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面色凝重地说道。 云初微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主上所言极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清风寨虽然隐蔽,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们必须尽快恢复实力,联络其他正义之士,共同对抗段无海。” 方多病也在一旁附和道:“没错,我就不信,凭我们这么多人,还斗不过一个段无海!” 于是,在清风寨的静谧山林间,一场对抗邪恶势力的计划悄然展开。 李莲花等人一边养伤恢复,一边通过南胤的联络点,向江湖中的各路豪杰传递消息,寻求支援。 而云初微则凭借着自己的人脉和智慧,为他们的计划出谋划策,筹备物资。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莲花等人的伤势越来越好,他们几人功力也在逐渐恢复。 而江湖中,响应他们号召的正义之士也越来越多,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悄然汇聚。 他们都在等待着一个时机,一个能彻底击败段无海,还江湖太平的时机。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李莲花等人告别了清风寨,踏上了新的征程。 熙熙攘攘的清平镇,街巷交错,叫卖声、谈笑声交织成一片市井的喧嚣。 街边的茶楼酒肆热闹非凡,行人摩肩接踵,都在这平凡的日子里忙碌着。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出现一道别样的身影,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李莲花身着一袭淡粉色绸缎衣裙,裙摆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一朵盛开在春日里的桃花。 头上的发饰精美繁复,金珠玉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日光的映照下光芒夺目,直晃得笛飞声眼睛生疼。 笛飞声满脸黑线,快步跟在李莲花身后,压低声音说道:“李莲花,你这又是唱的哪出?怎么又穿女装招摇过市?” 他实在不明白,李莲花好端端的,为何总是热衷于这般奇装异服。 李莲花却仿若未闻,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莲步轻移,穿梭在人群之中。 他本就男生女相,这女装穿在身上竟毫无违和感。 那肌肤如凝脂般细腻白皙,眉眼间透着清冷温婉的气质,活脱脱就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不少年轻男子更是看得目不转睛,脸上泛起红晕。 “我说李莲花,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笛飞声见李莲花不理他,心中愈发焦急,再次追问道。 李莲花终于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地说:“阿飞,你不觉得这样很方便吗?” “方便?方便什么?”笛飞声一脸茫然。 李莲花神秘兮兮地凑近笛飞声,压低声音说:“我们不是要打听诡市的消息吗?你想想,谁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有戒心呢?” 笛飞声这才恍然大悟,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呀你,总是能想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主意。” 几人继续前行,来到了一家名为“悦来客栈”的地方。 李莲花刚一进门,便吸引了客栈内所有人的目光。 掌柜的眼睛瞪得滚圆,手中的算盘差点掉落在地; 店小二更是呆立当场,手中的茶壶还在往外冒着热气。 “这位姑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掌柜的回过神来,连忙迎上前问道。 李莲花掩嘴轻笑,声音软糯:“掌柜的,我们要一间上房。” “好嘞,姑娘稍等,小的这就给您安排。” 掌柜的满脸堆笑,一边说着,一边吩咐店小二去准备房间。 待几人进了房间,李莲花立刻恢复了常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笛飞声则坐在一旁,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阿飞,你去打听一下,这清平镇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尤其是和诡市有关的。”李莲花神色认真地说道。 第236章 破局 在江湖的一隅,有个清平镇,镇中唯一的清平客栈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安静。 客栈二楼的一间客房内,茶香袅袅。笛飞声一袭玄色劲装,衣角绣着精致的暗纹,彰显着他不凡的身份。 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那茶汤的甘醇还未在舌尖品透,“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劲风裹挟着尘土冲进屋内。 方多病火急火燎地闯进来,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他发丝凌乱,额头上满是汗珠,几缕碎发黏在通红的脸颊上。 一进屋,他便手忙脚乱地比划起来,声音带着颤抖与焦急:“李莲花,不好了!这个客栈被围了。” 李莲花原本斜靠在椅背上,神色悠然,听到这话,面色瞬间一怔,原本微微眯起的双眼猛地睁开,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他下意识地起身,动作敏捷,多年的江湖生涯让他对危险有着本能的反应,准备推窗查看外面的状况。 方多病见状,急忙跨到他身边,一把按住他的手,语速极快地说道:“李莲花,别开。外面有很多弓箭手,你开窗会有危险。” 他的手掌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两人相触的手背上。 李莲花抬眸,目光平静如水,与方多病慌乱的眼神对视,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抹安抚的浅笑:“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在这紧张的氛围里,莫名让人感到一丝安心。 而笛飞声却一脸冷峻,仿若未闻外面的危机四伏。 他缓缓放下茶盏,动作优雅从容,仿佛那些包围客栈的敌人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蝼蚁。 他轻蔑地勾起唇角,冷冷开口:“方大少,不过是些小喽啰,有何惧?” 那语气里的不屑与自信,如同他在江湖中一贯的作风,目空一切,却又有足够的实力支撑这份傲慢。 方多病闻言,狠狠瞪了笛飞声一眼,眼中满是怒火:“笛飞声,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外面不知道来了多少人,而且看这阵仗,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内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动,仿佛这样就能想出应对之策。 李莲花微微皱眉,目光在屋内来回扫视,脑海中迅速思索着对策。 他深知,此刻贸然行动只会陷入被动,可一直被困在这客栈里也不是办法。 这清平客栈地处偏僻,平日里鲜有人至,如今却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幕后黑手究竟有何目的?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这背后恐怕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方多病,你先别急,仔细想想,我们来这客栈之后,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碰到什么可疑的人?” 李莲花轻声问道,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方多病停下脚步,努力回忆着,片刻后,他一拍大腿,说道:“对了,我们刚到客栈的时候。 那个店小二对我们的态度就有些奇怪,一直偷偷打量我们,当时我还以为他是没见过世面,现在想来,说不定他早就和外面那些人勾结在一起了。” 李莲花微微点头,若有所思:“看来这客栈里的人,恐怕都不简单。” 他转头看向笛飞声,眼中闪过一丝询问的意味:“老笛,你怎么看?” 笛飞声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处发出清脆的声响:“既然他们敢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管他什么阴谋诡计,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气,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冲出去大开杀戒。 李莲花无奈地摇了摇头:“老笛,不可冲动。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和目的,贸然出手只会让我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窗户上,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们先从这窗户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破绽。” 方多病满脸疑惑地看着他:“李莲花,你疯了吗?外面都是弓箭手,开窗不就等于送死吗?” 李莲花神秘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说道:“别急,我自有办法。” 说着,他走到窗前,轻轻推开一条缝隙,手指一弹,那枚铜钱便如流星般飞了出去。 “嗖”的一声,一支羽箭瞬间射穿铜钱,钉在了窗框上。 李莲花见状,迅速关上窗户,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对方的弓箭手确实训练有素,不过,这也让我知道了他们的大概位置。” 笛飞声微微挑眉,眼中露出一丝赞赏:“有点意思,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李莲花笑了笑,没有回应。他在屋内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 突然,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有办法了。” 方多病和笛飞声同时看向他,眼中满是期待。李莲花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先制造一些动静,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我从窗户出去,引开弓箭手,我们趁机从后门离开。” 方多病一听,立刻反对:“不行,太危险了。要去也是我去,你身体不好,怎么能让你去冒险?” 笛飞声也冷哼一声:“哼,就凭你?你去了也是送死。还是我去,我倒要看看,那些所谓的弓箭手,能有多大能耐。” 李莲花看着两人,心中一阵暖意:“好吧!那阿飞你小心些,带上这个,引开弓箭手的把握更大。”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锦囊,里面装着他自制的迷药。 方多病和笛飞声对视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们知道,李莲花一旦做出决定,就很难改变。 而且,他的计划虽然冒险,但目前看来,确实是唯一的办法。 准备就绪后,方多病拿起桌椅,用力砸向墙壁,发出巨大的声响。 与此同时,笛飞声也运起内力,一掌袭向窗外,声音震得窗户嗡嗡作响。 外面的敌人听到动静,立刻紧张起来,弓箭手们纷纷拉紧弓弦,瞄准客栈的门窗。 就在这时,笛飞声猛地推开窗户,身形如鬼魅般冲了出去。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无数羽箭如暴雨般向笛飞声射去。 笛飞声在空中身形一转,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轻盈地避开了羽箭。 他一边施展轻功,一边将迷药撒向四周,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弓箭手们吸入迷药后,纷纷感到头晕目眩,手中的弓箭也掉落在地。笛飞声趁机冲向他们,三两下便解决了几个敌人。 第237章 月下追杀 月黑风高,清平客栈被浓稠的夜色包裹,唯有几扇窗户透出昏黄微光,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李莲花的房间内,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 厢房内熟睡的李相夷被外面的嘈杂声骤然惊醒,他瞬间睁眼,眼神清明锐利,毫无刚睡醒的混沌。 多年的江湖闯荡,让他对危险的感知如同本能。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伸手抄起枕边的少师剑,剑鞘与剑身摩擦,发出一声清越的低鸣,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李相夷身形如电,几个起落便来到了李莲花的房间。 推开门的瞬间,看到李莲花安然无恙,他高悬的心这才落了地,眼中的担忧瞬间化作欣喜与安心。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李莲花紧紧抱住,手臂有力,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李莲花,别怕,我带你出去,我不会让他们再伤你分毫。”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李莲花穿着一身女装,本就浑身不自在,被李相夷这么一抱,更是别扭得不行。 他连忙从李相夷怀里挣脱开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干笑两声:“李相夷,你说话就说话,别动不动搂搂抱抱的,我虽然穿着女装,可到底是七尺男儿。” 他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衫,眼神中满是无奈。 “叫别人看见,多难为情,这一时半刻也不是说话的时候,阿飞将人引开了,我们赶紧从后门撤离吧!” 李相夷被李莲花这么一说,脸上微微一红,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随后傻傻一笑:“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这还不换身行头。虽然你穿女装好看,可我总感觉有些别扭。”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目光在李莲花身上快速扫过,又迅速移开。 李莲花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转头招呼一旁同样紧张的方多病:“小宝,别愣着了,赶紧从后门离开。” 方多病连忙点头,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不安。 三人轻手轻脚地朝着后门走去,一路上,李相夷始终紧紧握着少师剑,剑身微微颤动,仿佛在迫不及待地渴望饮敌之血。 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当他们来到后门时,却发现后门已经被人用粗铁链紧紧锁住,铁链上锈迹斑斑,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李相夷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猛地挥出少师剑,一道凌厉的剑气瞬间斩向铁链。 “铛”的一声巨响,铁链应声而断,火花四溅。 然而,这巨大的声响也引来了敌人的注意。 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黑衣人身材高大,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杀意。 “哼,你们以为能逃得掉吗?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黑衣人首领冷冷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仿佛从地狱传来。 李相夷冷哼一声,将李莲花和方小宝护在身后,手中少师剑一横,摆出战斗的姿势:“就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也想留下我们?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与霸气,在这空旷的院子里回荡。 李莲花也迅速调整状态,虽然他如今毫无功力,但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在面对危险时依旧冷静沉着。 他从怀中掏出几枚银针,藏于袖间,准备随时应对敌人的攻击。 方多病虽然心中害怕,但看到李相夷和李莲花如此镇定,也鼓起了勇气。 他握紧手中的剑,剑身微微颤抖,却依然坚定地站在两人身旁。 黑衣人首领见状,一挥手,黑衣人瞬间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李相夷率先出手,少师剑在他手中舞出一片剑影,剑气纵横,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 方多病也不甘示弱,尔雅剑如流星般射出,每一剑都精准地刺中敌人的要害。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李相夷越打越勇,他的剑法凌厉至极,每一招都直逼敌人的命门。 然而,敌人源源不断地涌来,他们渐渐陷入了困境。 就在这时,李莲花突然发现敌人的包围圈出现了一个破绽。 他心中一动,连忙对方多病和李相夷喊道:“快,从那边冲出去!”说着,他率先朝着破绽处冲去。 李相夷和方小宝紧跟其后,三人如同猛虎下山般,冲破了敌人的包围圈。 他们一路狂奔,终于摆脱了敌人的追击。 当他们来到一片安全的树林时,三人纷纷停下脚步,大口喘着粗气。 李相夷看着李莲花和方小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们终于逃出来了。” 李莲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笑着说:“是啊,不过这次可真是惊险。” 夜幕低垂,浓稠如墨,将这片山林紧紧包裹。月色艰难地透过茂密枝叶,在地面洒下斑驳光影。 李莲花、李相夷与方多病三人刚从清平客栈的惊险中脱身,正于林中稍作休憩,打算喘口气再做打算。 李莲花寻了块平整石头坐下,抬手擦去额头细密汗珠,神色虽疲惫,却难掩眼中劫后余生的庆幸。 方多病靠着树干,长剑随意搁在腿边,还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方才的激战让他体力消耗不少。 李相夷则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少师剑斜指地面,剑身微微颤动,似仍在回味方才战斗的激昂。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树林深处传来,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 三人瞬间警觉,李相夷和方多病迅速起身,各自握紧手中长剑,动作默契地将李莲花护在身后。 李莲花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挺直脊背,目光警惕地看向四周。 月光下,段无海带着一众手下缓缓现身。 段无海身形高大,一袭黑袍随风猎猎作响,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透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他身后的手下们,个个手持利刃,眼神凶狠,将三人的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李相夷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声道:“段盟主,这是何意?” 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寂静的山林中传出老远。 第238章 谷底危机 段无海嘴角上扬,笑得越发虚假,他向前迈了一步,双手负于身后,慢悠悠地说道:“哈哈哈哈,诸位,别来无恙,你们是老实跟老夫走一趟,还是需要老夫请你们。” 语气看似轻松,实则暗藏威胁,每一个字都仿佛裹挟着寒霜。 李莲花心中暗叫不妙,他深知段无海此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今日在此狭路相逢,怕是凶多吉少。 他刚想上前与段无海周旋,却被方多病和李相夷一把拽到身后。 方多病回头,眼神坚定地看了李莲花一眼,轻声说道:“李莲花,你退后,这里有我和李相夷。” 李相夷也微微侧身,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段无海,沉声道:“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到你。” 李莲花心中一暖,却也无奈,他如今就是个普通人,在这等危险时刻,确实难以帮上太多忙。 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两人能平安无事。 段无海对于李相夷的身手和实力一直十分欣赏,曾多次派人拉拢,却都被李相夷拒绝。 在他看来,李相夷这样的人才,倘若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也绝不能成为自己的威胁。 他的目光在李相夷身上来回打量,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决绝:“李相夷,只要你答应归顺我,今日之事既往不咎,我还会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李相夷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段无海,你别做梦了。我李相夷就算死,也不会与你这等阴险小人同流合污。” 声音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段无海脸色一沉,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狰狞:“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他一挥手,身后的手下们立刻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李相夷和方多病对视一眼,同时出手。 李相夷手中少师剑寒光一闪,率先冲入敌群,剑法凌厉,每一招都直逼敌人要害。 他身形如电,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地。方多病也不甘示弱,长剑挥舞,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他虽然武功比不上李相夷,但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顽强的斗志,也暂时抵挡住了敌人的进攻。 李莲花在一旁看着两人陷入苦战,心急如焚。 他深知两人的实力虽强,但敌人众多,久战下去,必然吃亏。 他目光急切地在四周搜寻,试图找到一丝转机。 突然,他发现不远处有一处悬崖,悬崖边有一条狭窄的小路,或许可以作为退路。 李莲花来不及多想,连忙对着李相夷和方多病喊道:“你们看那边,我们往悬崖边撤!” 两人闻言,迅速向悬崖边靠拢。他们且战且退,身上都已挂了彩,但依旧咬牙坚持。 终于,三人退到了悬崖边。段无海见状,以为他们已是穷途末路,不禁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你们以为逃到这里就安全了吗?今日你们插翅也难飞!” 李相夷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目光坚定地看着段无海:“段无海,你别得意得太早。就算是死,我们也不会让你好过。” 他将少师剑一横,准备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莲花突然发现悬崖边有一根粗壮的藤蔓。 他心中一动,连忙对两人说道:“我们顺着藤蔓下去!” 说着,他率先抓住藤蔓,顺着悬崖峭壁滑了下去。李相夷和方多病也紧跟其后。 段无海等人赶到悬崖边时,三人已经顺着藤蔓下到了半山腰。 段无海看着远去的三人,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脱。 三人顺着藤蔓下到谷底后,来不及休息,便继续赶路。 他们知道,段无海绝不会善罢甘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三人顺着藤蔓滑至谷底,脚下的土地松软,带着潮湿的气息。 谷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将四周的景物都笼上了一层朦胧的纱。 李莲花刚落地,便扶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他的额头满是汗珠,发丝也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 方多病则靠在一旁的石头上,手中的剑还未入鞘,剑身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 李相夷站得笔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的衣衫有些凌乱,衣角还残留着刚才战斗时溅上的血迹。 就在三人刚松了口气,以为暂时摆脱危险时,李相夷突然浑身一僵,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敏锐的感知告诉他,周围隐藏着不少高手的气息,那气息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他不假思索地迅速转身,将李莲花紧紧护在身后,全身肌肉紧绷,摆出随时战斗的姿势,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周围的动静。 方多病也察觉到了异样,他直起身子,手中长剑高高举起,厉声呵斥:“何人挡路,还不快快现身!”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带着几分颤抖,却也充满了勇气。 谷底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交错,形成了天然的屏障,想要藏身其中十分容易。 随着方多病的喊声落下,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从树林中传来。 紧接着,一群身着黑红色衣衫的蒙面人从树后、草丛中现身,迅速将三人团团围住。 他们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李莲花心中暗叫不妙,他瞬间明白了,怪不得段无海没有在悬崖边拼死阻拦,原来真正的杀招在这里。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额头冒出了冷汗,目光在这群蒙面人身上来回扫视,试图寻找一丝破绽。 李相夷双目如炬,紧紧盯着周围的蒙面人。 虽然这些人的气息十分陌生,但他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为首的领头人身边那个全身被黑色披风遮住面容的人。 即使对方遮得严严实实,可李相夷还是能从他那双特殊的眼睛中猜出此人的身份——正是前几日败在自己手中的血域天魔。 “血域天魔,你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李相夷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几分嘲讽,在这寂静的谷底格外清晰。 第239章 血域天魔之死 血域天魔身形一震,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认出。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如同燃烧的火焰。 他抬手缓缓摘下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孔,脸上的疤痕纵横交错,仿佛一条条扭曲的蜈蚣,诉说着他曾经的惨烈经历。 “李相夷,没想到吧,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血域天魔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浓浓的恨意。 前几日的战败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他蛰伏至今,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一雪前耻。 李相夷冷笑一声,手中的少师剑微微颤动,发出嗡嗡的低鸣,仿佛在回应主人的战意:“就凭你们?上次能打败你,这次也一样。”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与不屑,仿佛眼前的敌人不过是一群蝼蚁。 血域天魔脸色一沉,一挥手,身后的蒙面人立刻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这些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瞬间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向三人步步紧逼。 李相夷率先出手,他身形如电,少师剑在他手中舞出一片寒光。 他的剑法凌厉至极,每一招都蕴含着强大的内力,所到之处,蒙面人纷纷倒地。 方多病也不甘示弱,他挥舞着长剑,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他的剑法虽然不如李相夷那般精妙,但凭借着顽强的斗志和灵活的身法,也暂时抵挡住了敌人的进攻。 李莲花站在两人身后,虽然他现在帮不上忙,但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也没有慌乱。 他目光敏锐地观察着战场局势,寻找着敌人的破绽。 他从怀中掏出几枚银针,藏于袖间,看准时机,向敌人射去。 银针如流星般划过夜空,每一箭都精准地射中敌人的要害。 然而,敌人源源不断地涌来,三人渐渐陷入了苦战。 李相夷和方多病身上都已挂了彩,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衫。 李莲花也感到体力不支,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中的银针也越来越少。 就在这时,血域天魔突然发动了攻击。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李相夷面前,手中的魔刀带着黑色的光芒,直刺李相夷的胸口。 李相夷连忙举剑抵挡,“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强大的冲击力让李相夷后退了几步。 血域天魔趁机再次进攻,他的刀法诡异多变,每一刀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李相夷全力抵挡,却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方多病见状,想要上前支援,却被几个蒙面人缠住,无法脱身。 李莲花看着李相夷陷入危险,心急如焚。他深知,再这样下去,三人都要命丧于此。 他突然灵机一动,对着李相夷大声喊道:“李相夷,攻他下盘!他的左腿受过伤,是他的弱点!” 李相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立刻改变战术,不再与血域天魔正面硬拼,而是不断攻击他的左腿。 血域天魔果然露出破绽,他的动作明显变得迟缓,防守也出现了漏洞。 李相夷抓住机会,施展出一招凌厉的剑法,少师剑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刺中了血域天魔的胸口。 血域天魔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的身体缓缓倒下,掀起一片尘土。 血域天魔一死,他的手下们顿时乱了阵脚。李相夷和方多病趁机发起攻击,将剩余的敌人全部击退。 三人看着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都松了一口气。 谷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混合着潮湿泥土的味道,让人几欲作呕。 李莲花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滑落,浸湿了他身上那件略显狼狈的女装,发丝也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 激烈的战斗虽已结束,但他的胸膛仍剧烈起伏,显然还未从方才的生死较量中缓过神来。 突然,李莲花敏锐地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好对上李相夷的双眼。 李相夷就站在不远处,身上的衣衫破损不堪,血迹斑斑,可他的眼神却极为专注,自战斗结束后,便一直紧紧盯着李莲花。 李莲花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抬手理了理身上凌乱的衣裙,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女装。 动作顿时僵了一下,随后颇有些尴尬地瞥了李相夷一眼,说道:“李相夷,你盯着我做甚?” 声音里带着几分嗔怪,更多的却是战后的疲惫。 李相夷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与探究,他缓缓走近李莲花,脚步虽有些踉跄。 但气势不减:“你怎么知道血域天魔的弱点,还知道他腿受过伤?” 这个问题在他心中盘旋已久,从李莲花喊出那句话的瞬间,疑惑的种子便在他心底种下,此刻战斗平息,这疑惑愈发强烈。 李莲花心中“咯噔”一下,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他避开李相夷的目光,弯腰用手掸了掸裙摆上的尘土。 试图拖延时间思考对策:“不过是巧合罢了。方才战斗时,我瞧他左腿移动稍显迟缓,便大胆猜测他腿上有伤。” 他的声音尽量平稳,可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李相夷却并未轻易相信,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如鹰,紧紧盯着李莲花的一举一动:“哪有这么巧?你我一同对敌,我都未曾察觉,你却能一眼看穿。”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更多的却是对李莲花隐瞒的不满。 在他看来,他们并肩作战,生死与共,不该有秘密。 方多病这时也走了过来,他的胳膊上缠着粗布,那是简单包扎伤口留下的痕迹,脸上还带着战斗后的余悸。 但好奇心同样旺盛:“李莲花,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咋回事啊?” 他看看李莲花,又看看李相夷,满脸期待地等着答案。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今日若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怕是难以过关。 他抬起头,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心中暗自权衡。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当初去苗疆为你求药,我曾在一处山谷中遇袭,当时血域天魔的手下也参与其中。“ “我虽侥幸逃脱,但暗中观察过他们的行动,偶然间发现血域天魔左腿不便,走路时略有跛态。” 他说得半真半假,眼神却坦荡,让人难以怀疑。 李相夷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判断李莲花话语的真假。 他回想起过往与李莲花的种种经历,李莲花看似散漫随性,实则心思细腻,若是真有这样的遭遇,以他的性格,确实会留意到这些细节。 想到这里,李相夷眼中的怀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歉意:“抱歉,是我多疑了。” 他伸出手,拍了拍李莲花的肩膀,动作虽有些生硬,却带着几分难得的亲昵。 李莲花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无妨,换做是我,也会心生疑虑。” 方多病挠了挠头,笑道:“原来如此,我说李莲花你怎么关键时刻总能想出办法,真是深藏不露啊!” 他的笑声打破了略显沉闷的气氛,让周围的空气都轻松了几分。 第240章 卓玛寻仇 在那片静谧的山林中,几缕阳光艰难地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李莲花、笛飞声等人刚刚寻得片刻休憩,正沉浸在这短暂的宁静之中。他们或坐或躺,脸上带着几分旅途的疲惫。 “哈哈哈哈....” 突如其来的尖锐笑声,仿佛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这片宁静。 那笑声透着几分诡异,在山林间回荡,让人毛骨悚然。笛飞声反应极快,几乎是在笑声响起的瞬间,便如同一头警觉的猎豹般迅速起身。 他身姿矫健,动作敏捷,手中的武器已然出鞘,寒光闪烁。 与此同时,方多病也迅速站起,神色紧张,眼神警惕地在四周搜寻着。 而其他几人,也都纷纷做出防御姿态,他们下意识地将李莲花护在中间,仿佛李莲花是他们最为珍视的宝物,不容有丝毫闪失。 众人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利剑,凌厉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那笑声仿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回音,仔细分辨,似乎是从不远处那片密林中传来。 密林中,树木枝繁叶茂,枝叶交错,形成了一片天然的屏障,让人看不清其中的状况。 就在众人严阵以待之时,一个身影缓缓从密林中走出。此人正是段无海,他步伐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上。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扭曲的神情,那是不甘心与愤怒交织的模样。 多年的筹谋,在他心中如同一个宏伟的蓝图,可如今,却眼看就要被这些在他眼中初出茅庐、名不经传的毛头小子毁于一旦。 “李神医,别来无恙。” 段无海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虚假的寒暄, “段某本想以礼相待,奈何几位不给段某面子,你们还杀了血域天魔。今日可不是老夫要找你们麻烦!” 他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狡黠,“而是,血域天魔的女儿找你们寻仇!” 李莲花听到这番无耻的言语,不禁被气笑了。他微微摇头,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与嘲讽。 “段无海,你这番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越发精湛了。血域天魔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这是他应有的下场。如今你却搬出他女儿,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个借口罢了。” 段无海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李莲花,死到临头还嘴硬。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话音刚落,密林中突然涌出一群黑衣人,他们手持利刃,将众人团团围住。 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步伐整齐,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喽啰。 笛飞声见状,冷笑一声:“就凭这些人,也想留下我们?” 他手中长刀一挥,周身气息涌动,强大的气场瞬间弥漫开来。方多病也不甘示弱,握紧手中的尔雅剑,准备随时迎敌。 血域天魔的女儿卓玛,一袭红衣,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般从密林中冲了出来。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死死地盯着李莲花等人,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你们杀我阿爸,今日我便要你们血债血偿!” 她手中的软鞭挥舞得虎虎生风,鞭梢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着众人抽来。 李莲花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卓玛的攻击。 他不慌不忙,脸上依旧带着那副淡然的笑容:“姑娘,冤有头债有主。你父亲犯下的罪孽,他自己已经付出了代价。你若执意报仇,只会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卓玛却根本不听他的话,她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阿爸报仇。 她攻势凌厉,招招致命,软鞭在她手中如同一条灵动的毒蛇,不断地攻击着众人。 笛飞声与方多病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同时朝着血灵攻去。 笛飞声的刀法凌厉迅猛,每一刀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 方多病则配合默契,他的招式灵活多变,不断地寻找着血灵的破绽。 段无海也加入了战斗,他与卓玛配合,试图将李莲花等人一网打尽。 他的武功诡异,招式中带着几分阴毒,让人防不胜防。 李莲花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他看似身形单薄,却总能巧妙地避开敌人的攻击。 他一边躲避,一边观察着战局,寻找着敌人的弱点。突然,他发现段无海在攻击时,左肋处总会有一个瞬间的破绽。 李莲花心中一动,他找准时机,来到李相夷身边,告知了李相夷段无海的破绽。 李相夷身形如电般朝着段无海冲了过去,段无海察觉到危险,连忙挥剑抵挡。 可李相夷的速度太快了,他一个侧身,避开了段无海的剑,同时手中的少师轻轻一挥,剑准确地击中了段无海的左肋。 段无海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一下。 卓玛见状,心中一惊,她连忙放弃攻击笛飞声和方多病,转身朝着李莲花攻来。 李莲花不慌不忙,他脚下步伐一转,巧妙地避开了卓玛的攻击,同时一旁的李相夷轻轻一跃回到李莲花身边,为他挡下了卓玛的攻击。 手中的少师剑再次挥动,与卓玛的软鞭缠在了一起。 此时,笛飞声和方多病也趁机发动攻击。笛飞声的身形如同一道闪电,朝着卓玛刺去。 血灵大惊失色,她连忙用力拉扯软鞭,想要挣脱李相夷的纠缠,躲避笛飞声的攻击。 可就在这时,方多病瞅准了她的破绽,手中尔雅剑猛地刺出,正中卓玛的肩膀。 卓玛惨叫一声,身体向后倒去。段无海见状,心中大骇,他连忙冲过去,将卓玛接住。“灵儿!” 他焦急地呼喊着卓玛的名字,眼中满是担忧。 李莲花看着段无海,神色平静:“段无海,到此为止吧。你若继续执迷不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段无海看着怀中受伤的卓玛,又看了看周围严阵以待的众人,心中明白,今日自己已经没有胜算。 他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李莲花,今日这笔账,老夫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抱起卓玛,带着一众黑衣人迅速消失在了密林中。 众人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都松了一口气。 笛飞声收起武器,走到李莲花身边:“这次便宜了段无海那老匹夫。” 李莲花微微一笑:“无妨,他迟早还会再来的。咱们只要做好准备就行。” 说完,他转身,望着那片渐渐恢复平静的山林,心中却隐隐有种预感,这场江湖纷争,才刚刚开始...... 第241章 纠葛 夜幕如墨,浓稠地铺洒在这片古老而神秘的江湖大地。万籁俱寂中,唯有那呼啸的风声,像是岁月的呜咽,诉说着江湖的恩怨情仇。 在一座偏僻的山谷内,气氛却凝重得让人窒息。 卓玛,这位身形婀娜却眼神坚毅的女子,此刻正被段无海紧紧抱在怀中。 她的身上还带着与刚才与里莲花他们搏斗时留下的伤痛,衣衫凌乱,几缕发丝贴在满是泪痕的脸颊上,显得格外楚楚可怜,却又难掩那股子倔强。 突然,卓玛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不顾自身伤痛,猛地从段无海怀中挣扎开来。 她踉跄着起身站定,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怒目圆睁,反手 “啪” 的一声,给了段无海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用尽了她所有的愤怒与委屈,声音清脆响亮,在寂静的山谷内回荡。 她明艳的脸庞满是泪痕,嘴唇颤抖着,失声质问:“段无海,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阿爸有事,可现在,我阿爸尸骨未寒,你还不帮我手刃仇人。”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这空旷的山谷里显得格外凄厉,“段无海,你究竟意欲何为?” 段无海被这一巴掌打得脸皮发麻,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 可他只是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心疼与愧疚,还是忍着疼痛,再次上前想要抱住卓玛。 他对她的心意,天地可鉴,从见到卓玛的第一眼起,她的一颦一笑就深深烙印在他心底。只是血域天魔的死,他确实难辞其咎。 “灵儿,你阿爸身死我难辞其咎。” 段无海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深深的自责,“不过,都是那群人的过错。你放心,我定会亲手杀了他们,给你阿爸报仇的。” 他试图安慰卓玛,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想要给她些许温暖与力量。 卓玛却不想听他的任何解释,此刻的她,满心满眼只有为父报仇这一件事。 她自幼没了阿妈,是阿爸一手将她含辛茹苦地养大,父女俩相依为命,感情深厚无比。 如今,阿爸被人所害,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又岂能退缩。 “段无海,你放开我,我要去给我阿爸报仇。” 卓玛疯狂地挣扎着,双手用力地拍打着段无海的胸膛,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 她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之火,那是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绝。 段无海看着如此冲动的卓玛,心中满是担忧。 他深知,以卓玛现在的状态,去找李莲花等人报仇,无疑是羊入虎口,白白送死。 为了她的安全,他心一横,趁卓玛不注意,点了她的睡穴。 卓玛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段无海连忙将她稳稳接住。 他轻轻抚摸着卓玛的脸庞,眼神中满是温柔与不舍:“灵儿,别怪我,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 随后,他命令侍女:“将她带回庄子,好生照顾,一刻也不许离开。” 侍女们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卓玛抬走。 段无海望着卓玛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 片刻后,他神色一凛,恢复了往日的冷峻。璟王下令,李莲花要活捉,对璟王有大用,其余人,格杀勿论。 可凭他现在这点人手,想要伤到李莲花他们谈何容易。段无海眉头紧锁,在原地踱步思索片刻后,决定飞鸽传书回昆仑派,请求支援。 夜色中,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向着远方飞去。 段无海望着信鸽消失的方向,心中暗暗发誓:“李莲花,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定会将你带到璟王面前,也定会为灵儿报仇雪恨。”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山林中,李莲花、笛飞声等人正在休整。 他们围坐在篝火旁,火光映照着他们疲惫却坚毅的脸庞。李莲花手中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随意地画着什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对策。 笛飞声靠在一棵树下,闭目养神,可他的手却始终放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方多病则在一旁整理着他们的行囊,嘴里还不时嘟囔着:“也不知道那个段无海还会不会再来找麻烦,真是烦死了。” 李莲花抬起头,微微一笑:“他肯定还会再来的,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他的眼神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那场恶战。 几日后,昆仑派的支援到了。一群身着昆仑派服饰的弟子,在一位长老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段无海的山庄。 段无海看着这些援兵,心中总算有了些底气。 “段师弟,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杀了血域天魔,还与你作对?” 昆仑派长老神色严肃地问道。 段无海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长老听完,眉头紧皱:“李莲花?此人倒是有些名气,听闻医术高超,虽然没有武艺傍身,不过身边有两大高手护佑。” “还有那个笛飞声,更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此次任务,怕是有些棘手。” 段无海冷哼一声:“再棘手,我也定要完成璟王交代的任务,为灵儿报仇。”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已经看到了李莲花等人倒在他脚下的场景。 而在山林中的李莲花等人,也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他们发现,周围时不时有可疑的身影闪过,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看来,段无海的援兵到了。” 笛飞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手中的剑微微出鞘,寒光一闪。 李莲花也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该来的总会来,咱们也该准备准备了。” 他的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可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定与自信。 笛飞声望着李莲花,眼神中充满了杀意和激昂的战意。他没想到,这个沉寂了多年的李莲花,竟然又变回了他熟悉的李相夷。 只可惜,物是人非,如今的李相夷已非当年的李相夷。 李相夷看着笛飞声,心中感慨万千。这个阿飞为什么老是盯着李莲花看。 第242章 复癖南胤有何不可? 在江湖的一片静谧山谷之中,夜幕如墨,繁星点点,宛如镶嵌在黑色绸缎上的宝石。 方多病、笛飞声与李莲花三人围坐在一堆篝火旁,跳跃的火苗将他们的身影拉长,映在四周的山石上,显得格外孤寂。 方多病望着那摇曳的火光,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纠结与困惑。他心中正被一个难题困扰着,久久无法释怀。 “现在这种局面,实在是棘手。” 他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懊恼,若是十五年后,我大可让我爹出面,求陛下出手管教管教璟王,他再怎么嚣张,也不敢违抗圣意。 想到这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愈发黯淡,可现在的我,都不敢出现在娘和小姨面前,更何况自报身份呢?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与不安,仿佛一旦暴露身份,就会引发一场可怕的灾难。 笛飞声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方多病的话,他的目光深邃,如同夜空中深不见底的黑洞,让人捉摸不透。他微微颔首,陷入了沉思。 在他看来,李莲花的性子就像山间的清泉,纯净而淡泊,与世无争,为了李相夷,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南胤后裔的身份被天下人所知晓。 李莲花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一直努力隐藏着这个秘密,就是不想让过去的恩怨影响到现在的生活。 笛飞声在心中暗自思忖,可他倒觉得,这南胤复辟也是不错的选择。”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那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李莲花的性子不喜名利权势,可李相夷不同,他有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很适合做这天下之主。 想到这里,笛飞声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若是他李相夷愿意,我定会鼎力相助。 他眼中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为李相夷赴汤蹈火的准备。 李莲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篝火,压根不知道这两家伙心中的想法。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那副温和的笑容,可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淡淡的忧虑。 他的思绪飘回到了过去,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南胤的往事,就像一场噩梦,一旦被揭开,不知道又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李莲花在心中默默叹息,他只希望能平平静静地度过余生,可命运却总是喜欢捉弄人。 他的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似乎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而他们三人,正处于风暴的中心。 此时,山谷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三人立刻警觉起来,方多病迅速站起身,手按在剑柄上,眼神警惕地望向山谷入口。 笛飞声也缓缓起身,他的目光如电,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李莲花却依旧坐在原地,他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不要紧张。 “来者并无恶意。”他轻声说道,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 片刻后,一个身影出现在山谷入口。那是一个老者,他身着一袭黑袍,白发苍苍,面容憔悴,可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毅与不屈。 “三位,打扰了。” 老者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几分疲惫,“我乃南胤旧部,听闻三位在此,特来相见。” 方多病和笛飞声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李莲花却神色平静,他站起身,微微拱手:“老人家,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老者缓缓走进山谷,来到篝火旁,他的目光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李莲花身上。 “公子,我知道你的身份。” 老者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南胤不能就这样灭亡,我们需要你,需要您来重振南胤。” 李莲花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老人家,你认错人了。” 他淡淡地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郎中,名叫李莲花。” 老者却摇了摇头,他的眼中满是恳切:“公子,你不必隐瞒。我在江湖中漂泊多年,一直在寻找南胤后裔。你的出现,让我看到了希望。” 他说着,突然双膝跪地,“求公子出山,带领我们复兴南胤。” 方多病和笛飞声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这个老者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 方多病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笛飞声则静静地看着李莲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似乎在等待着李莲花的回答。 李莲花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望着跪在地上的老者,心中五味杂陈。 南胤的复兴,谈何容易?这背后牵扯到太多的恩怨情仇,太多的利益纷争。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一旦踏上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许久,李莲花才缓缓开口:“老人家,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容我考虑考虑。”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让人无法拒绝。 老者点了点头,他站起身,眼中依旧充满了希望:“公子,我等你的答复。无论何时,南胤旧部都会等着你的召唤。” 说完,他转身,缓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山谷中再次恢复了平静,可方多病、笛飞声和李莲花三人的心中,却久久无法平静。 这场突如其来的相遇,让他们原本平静的江湖生活,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他们都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李莲花整日沉默寡言,他独自一人在山谷中徘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方多病和笛飞声也没有去打扰他,他们知道,这个决定对李莲花来说太过艰难。 终于,过了不知多久,李莲花找到了方多病和笛飞声。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释然的笑容,仿佛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想好了。” 李莲花缓缓说道,“南胤的复兴,我不能置身事外。但我不会以李相夷的身份,而是以李莲花的身份,尽我所能,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方多病和笛飞声都点了点头,他们明白,李莲花的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243章 别抛下我 暮色像是被打翻的墨水瓶,肆意地在天边晕染开来,将整个山林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昏暗中。 李相夷抱着一捆柴火,步伐轻快地穿梭在山林间,树叶在他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演奏着一曲欢快的乐章。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宿营地发生了一场至关重要的对话,而这场对话,将彻底改变他接下来的行程。 好不容易找到了足够的柴火,李相夷回到了宿营地。 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怔,只见李莲花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那一身粗布衣衫,本应是朴素无华的,可穿在李莲花身上,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清冷华贵的气质。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这简陋的宿营地格格不入,像是误入凡间的谪仙。 李相夷的目光在李莲花身上停留了许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他越看越不似普通的江湖游医,李相夷暗自思忖,哪个江湖游医有他这般丰富老道的江湖经验?那些应对危险时的从容,处理江湖纷争时的巧妙手段,都绝非一般人能拥有的。 还没等李相夷开口询问,方多病便走上前,神色关切地说道:“李相夷,接下来我们要去趟扬州城,有场硬仗要打。”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满是担忧,“你跟着我们太过危险,不如先回云隐山吧!” 方多病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毕竟,接下来的事情关乎着李莲花的身世秘密,李莲花不想让李相夷知道,方多病自然也是全力配合。 李相夷听了方多病的话,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将柴火重重地放在地上。 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倔强:“我不怕危险。你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他绝不会轻易退缩。 “这段时间,我跟着你们也经历了不少危险,哪一次我退缩了?” 李相夷继续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我虽然武功比不上阿飞,但我也不是累赘,我能帮上忙的。” 李莲花看着李相夷,微微叹了口气。他走上前,拍了拍李相夷的肩膀:“李相夷,我们不是嫌弃你,只是这一次的事情太过复杂,我们不想让你卷入不必要的麻烦。” 他的声音温和而沉稳,试图说服李相夷,“扬州城的这场硬仗,我们还不知道会面对什么,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李相夷却不为所动,他甩开李莲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我不管,我不想回云隐山。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扬州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委屈,“自从认识你们以来,我经历以前在在山上从未遇到过的,我觉得与你们一起看看外面的世界,很是不错,我还想和你们一起闯荡江湖。”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你们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和你们分开。” 方多病和李莲花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无奈。 他们深知李相夷的倔强,一旦他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那好吧。” 李莲花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们,一切行动听指挥,遇到危险,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 李莲花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他实在不忍心再拒绝李相夷,毕竟,他们相识一场,早已把李相夷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李相夷听了李莲花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保证,我一定会听你们的话。”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在扬州城的精彩冒险。 夜幕渐渐降临,篝火在宿营地熊熊燃烧,映照着三人的脸庞。他们围坐在篝火旁,开始商讨着前往扬州城的计划。 李相夷虽然不太清楚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但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他渴望在这场冒险中证明自己,也渴望能和李莲花、方多病一起,逞强扶弱,匡扶正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三人便收拾好行囊,踏上了前往扬州城的道路。一路上,他们翻山越岭,穿过茂密的森林,涉过清澈的溪流。 李相夷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他不停地问东问西,让原本略显沉闷的旅途变得热闹起来。 经过几天的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扬州城的城门下。 扬州城,这座繁华的江南古城,此时正沉浸在一片热闹喧嚣之中。城门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李相夷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禁被深深吸引。 他瞪大了眼睛,好奇地张望着四周,仿佛置身于一个全新的世界。 “扬州城可真热闹啊!”他兴奋地说道,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李莲花和方多病却没有他这般轻松,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他们知道,繁华的背后往往隐藏着危险,尤其是在这鱼龙混杂的扬州城。 “李相夷,跟紧我们。” 李莲花轻声说道,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 “扬州城可不比云隐山,这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千万不要乱跑。” 李相夷点了点头,紧紧地跟在李莲花和方多病身后。 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了一家客栈前。这家客栈名为“悦来客栈”,是扬州城颇有名气的一家客栈,也是他们此次在扬州城的落脚点。 三人走进客栈,一股浓郁的酒香和饭菜香扑面而来。客栈里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江湖侠客,有商贾小贩,还有一些衣着华丽的富家公子。 李莲花上前,要了三间上房。店小二热情地领着他们上了楼,将他们带到各自的房间。 李相夷走进房间,放下行囊,便迫不及待地跑到窗户边,俯瞰着楼下的街道。 “这里的一切都太有趣了!”李相夷兴奋地说道,他的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笑容。 李莲花和方多病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像李相夷想象的那么轻松愉快。 一场惊心动魄的江湖纷争,正在扬州城的某个角落悄然酝酿,而他们,即将被卷入这场风暴的中心...... 第244章 瑾王贺宏辉 大熙京城,朝阳城的夜幕被璀璨灯火撕开一道口子,璟王府内一片辉煌。庭院仿若白昼。 丫鬟小厮们脚步匆忙却又井然有序,在管家严苛的目光下,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尊贵的王爷。 璟王贺宏辉身着华服,端坐在书房之中,脸色却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可怕。 他手中紧紧攥着暗卫刚刚呈递的密报,修长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啪”的一声,密报被狠狠拍在案几上,贺宏辉咬牙切齿道:“段无海这个废物!枉为武林盟主,竟连一个武功尽失的江湖游医都杀不了!” 段无海,这位在江湖上声名赫赫的武林盟主,平日里威风八面,誓言效忠于璟王,愿做他的从龙之臣,助其成就大业。 可如今,在贺宏辉眼中,他却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一个江湖游医,一个本应毫无威胁的存在,竟让段无海屡次铩羽而归。 更让贺宏辉怒火中烧的是,他好不容易费尽心思笼络的血域天魔,那令江湖闻风丧胆的神秘高手,也命丧于这个名叫李莲花的江湖游医之手。 血域天魔曾是他手中一张极具威慑力的王牌,本想着关键时刻能发挥巨大作用,可如今却化作一缕冤魂,消散在江湖之中。 “王爷,息怒啊。” 一旁的管家战战兢兢地劝道,“那李莲花说不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段盟主他们大意了也是有的。” 贺宏辉冷哼一声:“大意?他段无海若总是如此大意,还如何助我登上那至尊之位?一个武功尽失之人,能有多大能耐?定是段无海等人无能!” 此时,书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个侍卫匆匆走进来,单膝跪地:“王爷,段盟主求见。” 贺宏辉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脸来见本王!” 片刻后,段无海大步走进书房,他身形高大魁梧,一袭黑衣劲装勾勒出结实的肌肉,腰间佩着一把锋利的长剑,剑鞘上镶嵌着的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 只是此刻,他往日的意气风发已荡然无存,脸上带着几分愧疚与惶恐。 “王爷,草民罪该万死!”段无海“扑通”一声跪地,声音中满是自责。 贺宏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如霜:“罪该万死?哼,你倒是说说,你有何颜面还活着站在本王面前?一个江湖游医,搅得你堂堂武林盟主焦头烂额,还赔上了本王好不容易拉拢的血域天魔!” 段无海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王爷,那李莲花绝非等闲之辈。” “他虽武功尽失,可心智谋略远超常人。他身边还有几个得力帮手,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助他逃脱。” “而且,他似乎知晓一些江湖隐秘,那些秘密或许能成为他保命的依仗。” 贺宏辉皱了皱眉头:“江湖隐秘?什么隐秘?” 段无海摇了摇头:“具体草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提及过一些关于前朝皇室宝藏的线索。 那宝藏传说中藏有无尽的财富和传闻中的南胤后人,或许这便是他的底气所在。” 贺宏辉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前朝皇室宝藏,那可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存在。若能得到这笔宝藏,他的实力将大增,登上皇位的道路也将更加顺畅。 “你可派人去查探那宝藏的下落?”贺宏辉急切地问道。 段无海连忙点头:“已经派人去查了,只是李莲花行踪飘忽不定,他身边的人又对他忠心耿耿,很难从他们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 贺宏辉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既然如此,你继续盯着李莲花,想办法从他身上挖出宝藏的线索。本王会再派些人手协助你,务必要在其他人之前找到那宝藏!” “是,王爷!草民定当竭尽全力!”段无海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待段无海离开后,贺宏辉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陷入了沉思。 李莲花,这个看似普通的江湖游医,如今却成了他实现大业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他必须尽快除掉这块绊脚石,得到前朝皇室宝藏,否则,他的计划将充满变数。 窗外,夜风吹过,吹得庭院中的树枝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江湖的波谲云诡,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宗政兄可看完了,你抓过李莲花等人,你对他的印象如何呢?” 低沉的声音自雕花檀木椅上传来,璟王贺宏辉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似有深意地看向屏风之后。 宗政震昊身形一闪,连忙从屏风后出来,身姿挺拔却又不失恭敬,利落地躬身行礼,袍角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扬起。 “王爷您抬爱了,属下当不得这兄台二字。” 他的声音清朗,透着几分谦逊与谨慎,可话语里又藏着不容置疑的忠诚。 宗政震昊,身为当今丞相之子,又是监察司副指挥使,这般显赫的出身与高位,却甘愿投身璟王麾下,成为其幕僚,背后的算计与筹谋,怕是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 “既然,当今天子不是我大熙皇室中人,那身为皇室宗亲后人的您便是这皇位最佳人选,我宗政一族定当全力以赴,助您登上这至尊之位。” 宗政震昊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话他说得掷地有声,仿佛已经看到了贺宏辉登上皇位的那一天。 璟王贺宏辉满脸笑意,对于宗正震昊的话很是满意,轻轻抚着下颌的胡须。 “好,有宗正一族相助,大事可期啊。” 只是,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警惕并未逃过宗政震昊的眼睛,他们都清楚,现下他们密谋之事,万万不能让人知晓,否则,将会有灭顶之灾! 夜色如墨,窗外的风声呜咽,似是在为这场危险的谋划吟唱着序曲。 宗政震昊告辞离开王府,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如鬼魅般穿梭,很快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回到自己的府邸,他径直走向书房,挥退了下人,从书架后取出一份密信,那是他与各方势力暗中联络的证据,也是他踏上这谋权之路的筹码。 第二日,监察司里,宗政震昊神色冷峻地处理着公务,时不时抬头看向窗外,心中却在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他深知,想要助璟王上位,必须先掌控京城的局势,而李莲花等人,无疑是他计划中的一个变数。 “大人,有人求见。” 一名下属匆匆走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宗政震昊皱了皱眉,“是谁?” “是一个自称与李莲花相识的人。”下属压低声音说道。 宗政震昊心中一动,“带他进来。” 片刻后,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被带了进来,他的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见到宗正震昊后,立刻躬身行礼。 “见过宗政大人。” 宗政震昊打量着他,“你与李莲花是何关系?找我所为何事?” 男子嘿嘿一笑,“大人,我是李莲花的旧相识,我知道他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只要大人愿意出个好价钱,我便一五一十地告诉您。” 宗政震昊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哦?什么秘密?你且说来听听,若是真有价值,本大人自然不会亏待你。” 男子凑近,压低声音说了起来,宗政震昊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手中的笔不自觉地握紧。 第245章 宗政震昊的到来 待男子离开后,宗正震昊陷入了沉思,若是男子所言属实,那李莲花背后怕是隐藏着更大的势力,这对于他和璟王的计划来说,既是威胁,也是机遇。 他必须尽快摸清情况,才能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占据主动。 京城的夜晚,灯火辉煌,酒楼里却是暗流涌动。 宗正震昊约了几个江湖上的朋友,想要从他们口中探听更多关于李莲花和江湖势力的消息。酒过三巡,众人的话匣子渐渐打开。 “宗正兄弟,你打听李莲花那小子干嘛?他不过是个医术不错的江湖郎中,能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笑着问道。 宗正震昊微微一笑,“我不过是对他有些好奇罢了,听闻他行事古怪,说不定背后有什么有趣的故事。” 这时,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冷哼一声,“哼,他可不是什么简单的郎中,我曾听闻他与南胤的残余势力有过接触,说不定心怀不轨。” 宗正震昊心中一凛,南楚的残余势力,若是真与李莲花有关,那事情可就复杂了。 回到府邸,宗正震昊坐在书房里,烛光摇曳,映照着他阴晴不定的脸。 他深知,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在这权力的旋涡中,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但为了宗正一族的荣耀,为了璟王的大业,他别无选择。 接下来的日子里,宗正震昊一边加紧与璟王的联络,商讨对策,一边暗中派人调查李莲花和南胤残余势力的关系。 京城的局势愈发紧张,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宗正震昊得到了一个关键的消息。 李莲花等人似乎正在筹备一场针对朝廷的行动,而他们的背后,正是南胤的残余势力。 宗正震昊不敢耽搁,立刻前往王府,将这个消息告知了璟王。 “王爷,此事关乎重大,若是让他们得逞,我们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宗正震昊焦急地说道。 璟王贺宏辉脸色阴沉,“哼,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江湖郎中,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宗正兄,你可有什么对策?” 宗正震昊沉思片刻,“王爷,我们必须先发制人。我建议立刻调动监察室的人手,将李莲花等人一网打尽。” “同时,密切关注南胤残余势力的动向,务必将他们连根拔起。” 璟王点了点头,“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小心行事,不可有半点差错。” 宗正震昊领命而去,他深知,这一战,将决定他和璟王的命运,也将决定大熙的未来。 他回到监察司,迅速召集了精锐人手,制定了详细的抓捕计划。 在京城那雕梁画栋却又暗藏玄机的府邸深处,宗正震昊眉头紧锁,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薄冰之上。 摇曳的烛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如同他此刻起伏不定的心境。 一旦父亲知晓了他暗中辅佐璟王贺宏辉的事,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父亲,那位位高权重的丞相,对当今陛下大熙宣文帝贺丞川可是最为忠诚的,平日里朝堂上一言一行皆彰显着对皇室正统的维护。 而璟王贺宏辉,纵使身为皇室宗亲,在朝堂中,一半以上的大臣都不会轻易拥护他。 “只有抓住李莲花,从他手中拿到能证明当今天子不是大熙皇室血脉的证据,璟王便可名正言顺地登基。” 宗正震昊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贪婪。他深知,若此事成了,他作为璟王霸业上的功臣,便能如父亲一般,封侯拜相,站在这朝堂权力的巅峰。 第二日清晨,天边才泛起鱼肚白,宗正震昊便亲自带领着监察室的精锐人手,快马加鞭朝着扬州城奔去。 马蹄扬起一路尘土,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次绝对不能再让李莲花等人逃脱。 与此同时,在那巍峨庄严的皇宫御书房内,大熙宣文帝贺丞川面色阴沉地听着轩辕萧和监察司指挥使轩辕含光的汇报。 “没想到,我的好堂弟竟然真的准备动手,欲夺取我的位置。” 贺丞川的声音低沉而冰冷,透着无尽的威严与杀意。 哪怕前不久他得知了自己不是大熙皇室血脉,可这至高无上的皇位,他怎会让任何人轻易夺走。 “陛下,璟王近来动作频繁,怕是已有周密谋划。”轩辕含光微微躬身,神色凝重地说道。 贺丞川微微眯起双眼,眼中寒光一闪。 “传令下去,密切监视璟王一举一动,还有,务必抢在他之前找到李莲花,此人手中的证据,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必要时,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杀了李莲花。” 贺丞川眼中的杀意,让跪在地上的二人胆寒,他们的陛下也是从尸山血海中登上皇位的。 扬州城,这座繁华热闹却也暗藏危机的江南名城,街头巷尾依旧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 宗正震昊一行人悄然入城,他们身着便衣,可身上那股肃杀之气却难以完全掩盖。 “大人,据眼线来报,李莲花他们近日常在城西的悦来客栈出没。”一名下属凑近宗正震昊,低声说道。 宗正震昊微微点头,“好,我们先去客栈附近探查一番,切不可打草惊蛇。” 悦来客栈内,李莲花正悠闲地坐在角落,喝着茶,手中还拿着一本医书,时不时翻上几页。 他看似毫无防备,可实际上,敏锐的感知早已察觉到了客栈外多了几分异样的气息。 “方小宝,你去后厨看看,我总觉得今日有些不对劲。”李莲花轻声对方多病说道。 方多病一脸疑惑,但还是听话地起身往后厨走去。刚走到后厨门口,便看到几个陌生人在附近鬼鬼祟祟地张望。 他心中一惊,连忙转身回到大堂,将此事告诉了李莲花。 “看来,麻烦找上门了。”李莲花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眼中却闪过一丝警惕。 就在这时,宗正震昊带着人走进了客栈。 他目光一扫,便锁定了李莲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莲花,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 李莲花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拱手行礼,“宗正大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不知此番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各位莲络人们,之前写的故事,都是围绕大熙皇室和南胤后裔展开的,他们呢之间总有个了结,我写的不是很好,有不足之处,还请大家指出,花花想过逍遥日子,只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而且他还是南胤和大熙皇室的共同血脉,所以,是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有什么好的故事架构,或者想给花花他们一个怎样的结局,都可以回复! 这个大的隐患结束,我这边也有新的故事,我想试着写一下李相夷16-20岁之间的故事,天下第一的李相夷成长的故事,还请各位莲络人们多多支持,谢谢!) 第246章 大内第一高手轩辕萧 “少废话,跟我回京城,有些事情,你得好好交代清楚。” 宗正政昊一挥手,手下们立刻围了上来。 李莲花环顾四周,心中暗自盘算着脱身之计。他知道,今日这一战怕是难以避免了。 “宗政大人,我不过是个江湖郎中,能有什么事情让您如此兴师动众?”李莲花故作轻松地说道。 “哼,你手中的证据,别以为我不知道。识相的,就乖乖交出来,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宗政震昊步步紧逼。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原来是轩辕含光带着皇帝的御林军赶到了。 “宗政震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抓人。陛下有令,将李莲花等人带回皇宫。”轩辕含光大声说道。 宗政震昊脸色一变,他没想到皇帝的人会突然出现。 但他也不甘示弱,“轩辕含光,我奉璟王殿下之命行事,你敢阻拦?” “哼,如今是陛下当政,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轩辕含光毫不畏惧地与宗政震昊对视着。 一时间,客栈内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莲花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好笑,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趁着双方对峙之际,李莲花突然身形一闪,朝着客栈后窗奔去。 宗政震昊和轩辕含光见状,立刻同时下令追捕。 楼下,笛飞声、方多病等人正着急地不时张望,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风轻轻吹过,撩动着他们的衣摆,却吹不散那心头的焦虑。 笛飞声目光锐利,紧紧盯着楼里的动静。 就在这时,一抹月白色的身影从窗户中猛地跳下,那身姿轻盈却透着几分急切。 笛飞声瞳孔骤缩,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吓得他不假思索地运起轻功,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向半空。 只见他双臂一张,稳稳地在半空抱住了李莲花。 李莲花微微一怔,待看清是笛飞声后,神色稍缓。 笛飞声落地,轻轻将李莲花放下,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你这是在做什么?如此冒险!” 李莲花苦笑着摇摇头,正欲开口解释,方多病已快步上前,上下打量着李莲花,满脸焦急:“李莲花,你没事吧?怎么从窗户跳下来了,出什么事了?” 李莲花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安抚道:“无事,只是屋里情况紧急,从窗户下来更快些。”众人听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扬州城的午后,日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 然而,在这看似平和的市井景象背后,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正在悄然上演。 一座临街的客栈内,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宗政震昊和轩辕含光同时跑到了窗户边,两人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神色皆是怒不可遏。 轩辕含光涨红了脸,扯着嗓子大声斥责:“李莲花站住,你竟敢违抗陛下的旨意,你跑不了的。”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尖锐,在喧闹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李莲花站在街道中央,面色阴沉如水,一时没有回话。 风轻轻吹过,撩动着他的衣角,他的目光在周围的人群中快速扫过,似在寻找着脱身的契机。 笛飞声站在他身旁,不屑一笑,那笑容里满是对楼上二人的轻蔑。 他抬眼看了看楼上的宗政震昊和轩辕含光,手臂一伸,一把揽住李莲花的腰,运起轻功,如同一道黑色的豹子般朝着街道的另一头奔去。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带起一阵微风,瞬间便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方多病和李相夷两人见状,连忙跟上。方多病的脚步略显急促,眼神中透着焦急与坚定,他深知此刻的形势危急,绝不能让李莲花陷入危险之中。 李相夷则身姿矫健,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少师剑在他腰间微微晃动,仿佛在等待着出鞘的那一刻。 笛飞声带着李莲花,穿梭在热闹的人群中。 他的轻功绝顶,身形如鬼魅般灵活,在人群的缝隙中快速移动。 李莲花则凭借着观察入微的眼睛,为笛飞声指引着方向,两人配合默契,将那些追赶的人远远甩在身后。 方多病和李相夷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拼命追赶他们的身影。 方多病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李莲花和笛飞声的背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跟上他们。 李相夷则面色冷峻,他的呼吸平稳,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体内的内力在经脉中缓缓流转,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二人还是慢了一步,转过一个街角后,被轩辕萧带人围住。方多病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将尔雅剑紧紧握在手中,手心全是汗,几乎都快握不住剑了。 他抬眼望去,只见轩辕萧手持浮尘,穿着华贵衣衫,神色冰冷,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轩辕萧可是大内第一高手,现今万人册排名第二的高手。 方多病心中暗自叫苦,哪怕有李相夷在,他也不敢保证他们能不能逃脱。 李相夷则面色凝重地望向轩辕萧,心中已然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同为强者的敬畏之心,让他对此人刮目相看。 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轩辕萧,试图从他的身上找出破绽。 轩辕萧懒得和他们废话,冷冷开口道:“杀,其余人随老夫去抓李莲花!”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寒夜中的冷风,让人不寒而栗。 李相夷听到这些人是为了抓李莲花,心中一紧,立马调转体内的内力,少师剑出鞘,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 他身形一闪,一把拦住了那些欲要追去的人,大声喝道:“想抓李莲花,赢了我再说!”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气势。 方多病见状,也立刻调整状态,与李相夷并肩而立。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将尔雅剑高高举起,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爆发。李相夷率先出手,他的剑法凌厉,剑招如疾风骤雨般朝着轩辕萧攻去。 少师剑在他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剑都带着强大的内力,空气中传来阵阵剑鸣声。 第247章 业火母痋救主 轩辕萧不慌不忙,手中拂尘轻轻一挥,便化解了李相夷的攻势。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恰到好处,每一次都能准确地挡住李相夷的剑招。 方多病也不甘示弱,他瞅准时机,从侧面攻向轩辕萧。 尔雅剑闪烁着寒光,直刺轩辕萧的要害。 轩辕萧微微侧身,轻松避开了方多病的攻击,同时手中拂尘一甩,如同一条灵动的蛇般朝着方多病缠去。 方多病连忙后退,手中剑快速舞动,挡住了拂尘的攻击。 他心中暗自惊叹轩辕萧的武功高强,此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厚的内力和精妙的技巧,让人防不胜防。 李相夷和方多病配合默契,一攻一守,试图拦住轩辕萧和他的手下。 然而,轩辕萧带来的人手众多,且个个武功不凡。他们逐渐陷入了困境,身上也开始出现了一些伤痕。 但李相夷和方多病并没有退缩,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保护李莲花,绝不能让这些人伤害到他。 李相夷的剑法愈发凌厉,他不顾身上的伤痛,全力攻击轩辕萧。 方多病也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抵挡着其他敌人的攻击。 此时,笛飞声带着李莲花已经来到了扬州城的郊外。 这里绿树成荫,人迹罕至,是一个绝佳的藏身之处。笛飞声停下脚步,将李莲花轻轻放下。 “我们暂时安全了。”笛飞声说道,他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李莲花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担忧方多病和李相夷的安危。 他望向扬州城的方向,眼神中透着一丝焦虑。 “阿飞,我们不能就这么离开,方小宝和李相夷还在城里,他们肯定遇到危险了。”李莲花说道。 笛飞声皱了皱眉头,“可是我们回去太危险了,那些人肯定还在到处找我们。” 李莲花沉思片刻,“我们不能丢下他们不管。这样,我们先在附近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天黑了再进城去救他们。” 笛飞声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听你的。” 两人在郊外找了一个废弃的破庙,暂时躲了起来。 李莲花坐在地上,闭目养神,恢复着体力。笛飞声则在庙门口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李莲花和笛飞声站起身来,准备回城去救方多病和李相夷。 “记住,我们尽量不要和他们正面冲突,找到方多病和李相夷后,立刻离开。”李莲花叮嘱道。 笛飞声点了点头,“放心吧,我知道。” 笛飞声运起轻功,熟练的揽着李莲花的细腰,朝着扬州城的方向奔去。 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如同一对黑色的幽灵,快速而无声地穿梭在山林之间。 此时的扬州城,依旧灯火通明。轩辕萧和李相夷、方多病的战斗还在继续。 李相夷和方多病已经疲惫不堪,但他们依然顽强地抵抗着。 轩辕萧看着眼前这两个顽强的对手,心中也不禁有些佩服。 “你们两个倒是有几分骨气,不过,今日你们是逃不掉的。”轩辕萧冷冷地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远处快速飞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黑影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 原来是笛飞声,他手中拿着一把长刀,眼神冰冷地看着轩辕萧。 “放开他们!”笛飞声大声喝道。 轩辕萧微微一愣,没想到笛飞声竟然会回来。他冷笑一声,“哼,来得正好,一并解决了。” 笛飞声二话不说,挥刀朝着轩辕萧攻去。他的刀法刚猛,每一刀都带着强大的力量,让人不敢小觑。 李相夷和方多病看到笛飞声赶来,心中大喜。他们立刻振作精神,再次加入了战斗。 三人配合默契,与轩辕萧和他的手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夜色中,剑影闪烁,喊杀声不断。 李莲花默默地躲在屋檐下,他看到方多病和李相夷都安然无恙,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没有武功,只能在一旁观察着局势,寻找着最佳的时机。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双方都伤亡惨重。 轩辕萧的手下渐渐不敌李相夷、方多病和笛飞声三人的联手攻击,开始出现了溃败的迹象。 轩辕萧见状,心中大怒。他手中浮尘猛地一挥,发出一股强大的内力,将李相夷二人人震退了几步。 “哼,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我吗?太天真了。”轩辕萧冷冷地说道。 就在轩辕萧准备再次出手时,李莲花突然动了。 他从屋檐藏身处站起,只见他轻轻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刹那间,他发簪上的业火母痋像是感知到了主人的召唤,原本安静蛰伏的小虫子瞬间展翅飞出。 它周身泛着诡异的绿光,在半空中盘旋飞舞,光芒闪烁不定,仿佛在空气中勾勒出一道道神秘的线条。 李莲花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这泛着绿光的小虫子,神色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他微微抬手,向业火母痋示意它出手。 业火母痋似乎领会了李莲花的意思,原本盘旋的身形陡然一转,向着轩辕萧等人疾飞而去。 那速度极快,绿光如流星般划过,只留下一道模糊的光影。 随着业火母痋靠近,轩辕萧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诡异的气息所扰动,微微泛起涟漪。 业火母痋瞬间扑到轩辕萧身上,绿光猛地大盛,将轩辕萧整个笼罩其中。 隐隐约约间,能听到低沉的嘶吼声从那团绿光中传出,似是轩辕萧在遭受痛苦的折磨。 不多时,绿光缓缓消散,业火母痋重新飞回李莲花身旁,安静地停在他的肩头。 而刚刚的轩辕萧等人此刻已瘫倒在地,没了动静,一场危机就此悄然化解 。 “我们走!”李莲花大声喊道。 李相夷、方多病和笛飞声立刻跟上,四人趁着夜色,快速离开了扬州城。 他们一路狂奔,直到天亮才停下脚步。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小镇。 “终于暂时安全了。”方多病喘着粗气说道,他的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李莲花点了点头,“这次多亏了大家,我们才能逃脱。不过,我们不能放松警惕,那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笛飞声问道。 李莲花沉思片刻,“我们先在这个小镇上休息几天,恢复一下体力。然后,我们再去找证据,揭露瑾王的阴谋。”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他们在小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莲花等人一边调养身体,一边四处打听关于瑾王阴谋的线索。 第248章 他的手艺还是如此稳定 今日春分,暖阳倾洒,微风轻柔得如同情人的低语,撩动着世间万物。 小镇外,山清水秀,宁静祥和,仿若世外桃源,隔绝了江湖与朝堂的纷争。 李莲花等人在此休养已有数日,这短暂的安宁,于他们而言,显得尤为珍贵。 昨夜,李莲花连夜联系云姑娘,千叮万嘱,让她带着莲花楼寻一处隐秘之地躲起来。 当今陛下似乎知晓了他的身份,这本该是绝无可能泄露的秘密。 听阿飞和小宝说过,当初他们去找业火母痋时,已经毁了那副暗藏线索的壁画,可陛下究竟又是从何处得知的呢?这谜团如乌云般,沉甸甸地压在李莲花心头。 李莲花坐在潺潺流淌的小河边,面前是一方天地的悠然。 河水清澈见底,能瞧见游鱼穿梭于水草之间;远处山峦连绵,桃花、杏花、梨花在山坳间竞相开放。 漫山遍野的烂漫,交织成一幅绝美的春日画卷,美得让人心醉神迷。 李莲花手持钓竿,身旁小桌上放着一杯清茶,热气袅袅升腾,他一边品茶,一边静静等待鱼儿上钩,顺带享受这难得的闲暇与美景。 “碰!” 一声突兀的声响打破了这份宁静,一颗石头从天而降,重重砸进小河之中,溅起大片水花,如汹涌的浪涛朝着岸边扑来,将李莲花淋了个透心凉。 河水顺着他的发丝、衣角不断滴落,微风吹过,李莲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方多病正在不远处的小院中洗菜,动作娴熟,听到声响后抬眼望去,瞧见了李莲花的狼狈模样,顿时怒从心头起。 他顾不上手上的水渍,连忙起身进屋拿了件披风,大步流星地快步走到李莲花身边,动作轻柔又带着几分嗔怒,将披风披在他身上。 “你这身子弱得跟个纸糊的似的,”方多病嘟囔着,“这笛飞声还戏弄你。” “李莲花,你身子没好,还在河边吹风,要是再感染风寒,本少爷可不伺候!”方多病双手叉腰,满脸严肃地教训道。 李莲花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方多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浅笑。 那笑容里,有对方多病关心的感激,也有被照顾的暖意。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这副模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转身便朝着小院中正在偷笑的笛飞声走去,准备好好数落这个罪魁祸首。 “阿飞,你太过分了!”方多病走到笛飞声面前,大声指责道,“李莲花身子刚好些,你怎么能拿石头砸他呢?” 笛飞声收起笑容,脸上却还带着几分戏谑,“我不过是看他太悠闲,想找点乐子。” “乐子?这要是把他折腾出个好歹来,怎么办?”方多病气得满脸通红,“你就不能安分点!” 笛飞声看着方多病着急的样子,心中觉得好笑,却也不再争辩,“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方多病这才消了些气,转身回到李莲花身边。 李莲花看着他们两人,心中满是感慨。 在这江湖漂泊的日子里,能有这样两个真心相待的朋友,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小宝,别生气了。”李莲花轻声说道,“阿飞他也不是故意的。” 方多病哼了一声,“他就是故意的,老是欺负你。” 李莲花微微一笑,“他就是性子直,没什么坏心思。” 方多病一听,瞬间瞪大了眼睛,狠狠瞪了李莲花一眼,不悦地回怼:“他没什么坏心思!就本少爷多想了,我这么担心你,你还护着他,你身子弱,不能着凉你不知道吗?” 那语气里满是委屈,控诉得滔滔不绝。 这一连串的话语,让在场的三人都有些招架不住,可又着实拿他没办法。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那气鼓鼓的模样,又心疼又觉得好笑,连忙上前哄他:“小宝,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你放心吧,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方多病白了他一眼,心里的气还没全消,转头又盯着笛飞声,没好气地吩咐道:“阿飞,你要是闲得慌,去把柴劈了,不要在欺负李莲花。” 笛飞声撇了撇嘴,虽然一脸不情愿,但还是慢悠悠地朝着柴堆走去。 他抄起斧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劈着柴。 李莲花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又带着几分笑意。 在这漫长的江湖漂泊岁月里,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常显得格外珍贵。 方多病还在一旁碎碎念,一会儿叮嘱李莲花要注意身体,一会儿又数落笛飞声的不是。 李莲花也不恼,只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应和两声。 等笛飞声好不容易把柴劈完,已经是气喘吁吁。 他把斧头一扔,瘫坐在地上:“累死我了,这下总行了吧。” 方多病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劈好的柴,满意地点了点头:“还算你有点用处。” 这时,李莲花提议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一起做顿晚饭吧。”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响应。 于是,四人分工合作,李相夷负责洗菜切菜,笛飞声生火,方多病和李莲花则大展厨艺。 不一会儿,小院里就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暮色像一块轻柔的绸缎,缓缓铺展在小院的上空,将整个世界都染上了一层暖黄。 李相夷坐在院内的木桌前,面前的烛光轻轻摇曳,映照着几盘冒着热气的菜肴。 每一道,都是李莲花亲手所制,色泽搭配倒也赏心悦目,卖相十足,可当第一口饭菜入口的瞬间,李相夷的眉梢微微皱起,那复杂的味道在舌尖散开,着实让他有些难以招架。 “还是如此‘稳定’啊。”李相夷在心里默默感叹,这味道,不饿的时候尝上一口,真的会让人望而却步。 说难吃吧,似乎又有些伤人,可若要给出正面评价,他实在是有些为难。 口中咀嚼着饭菜,他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了,往昔在师父身边的日子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时,简陋的厨房中,师父忙碌的身影在烟火中穿梭,一道道家常菜在师父的手下诞生。 每一盘端上桌的菜,都弥漫着家的味道,每一口下去,都是满满的关怀与温暖。 那些日子简单又美好,师父的笑容、饭菜的香气,至今仍萦绕在他的心间,让他无比怀念。 “嘎吱”一声,方多病哼着小曲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壶酒。 “哟,李相夷,怎么吃得这么安静?”他笑着打趣,一屁股坐在李相夷对面。 李相夷回过神来,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些从前的事。” 方多病伸手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嚼了嚼,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若无其事地咽了下去。 “嗯,还是熟悉的味道。”他说着,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酒。 李相夷看着他的反应,忍不住笑了:“你这表情,还说味道好?” 方多病嘿嘿一笑:“习惯了习惯了,李莲花的厨艺嘛,大家都懂。不过啊,有时候吃着这些饭菜,倒也觉得挺有江湖味儿的。” 正说着,笛飞声大步走了进来,他大大咧咧地坐下,也不管饭菜味道如何,大口吃了起来。 “赶紧吃完,今晚还有事要做。”他一边嚼着饭菜,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李相夷看着他们俩,心中有些感慨。 袁小宝,厨艺其实相当不错,可他平日里很少下厨,大多时候都是李莲花在操持着做饭。 李莲花的厨艺虽然“独特”,但阿飞和小宝居然都吃习惯了,他自己也是适应了好久,才慢慢接受。 只是偶尔想起那些难得的美味,心里还是会泛起一丝涟漪。 第249章 李莲花你不管管他 “阿飞,你别霍霍本少爷的鱼,李莲花你不管管他吗?” 寂静的清晨,方多病扯着嗓子一声怒吼,那声音简直就像一颗威力十足的炮弹,“轰”地一下在小院里炸开,惊得林中栖息的飞鸟扑棱棱拍着翅膀四散而逃。 那些鸟儿估计心里还纳闷呢,这一大早的,是哪来的这么大动静啊。 李莲花正优哉游哉地坐在小院的木椅上,手里还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听到方多病这一嗓子,差点没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眼睛都不敢往方多病那边看,心里想着:哎呀,这小宝又炸毛了,可别殃及我这个池鱼啊。 “小宝,阿飞也不是有心的,你快去做饭吧!我都饿了。” 李莲花开启了他那软软糯糯的撒娇模式,声音就像裹了一层厚厚的蜜糖,甜滋滋的。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轻轻拉了拉方多病的衣角,那模样颇为无奈和头疼。 方多病一听这话,耳根子瞬间就泛起了红,也不知道是被李莲花这撒娇的语气弄得不好意思了,还是被笛飞声气得。 他狠狠地瞪了笛飞声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然后一边嘴里碎碎念着,一边不情不愿地转身进了厨房。 “你就惯着他吧,你俩一个当老好人,一个负责气我,就我是坏人。哼!” 那气鼓鼓的背影,活脱脱就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的背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心想:这小宝和阿飞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每天不吵上几句,就浑身不得劲。 也不知道他俩哪来那么多精力,从早到晚斗嘴斗个没完没了。 不过,这样热热闹闹的日子,倒也充满了烟火气,比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日子有趣多了。 就在李莲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李相夷被方多病和阿飞的吵闹声从睡梦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动作那叫一个潇洒。 对于这两人的每日一吵,他早就习以为常了,就像每天早上都要听公鸡打鸣一样,要是哪天没听到,他反而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李相夷刚起床,正打算去洗漱,好好收拾一下自己,让自己帅帅气气地迎接新的一天。 结果李莲花眼尖,一下子就叫住了他。 “李相夷,一会吃完饭,你和阿飞去趟镇上,买点干粮,我们路上用!” 李莲花站起身来,一本正经地说道,脸上还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神色。 李相夷一听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慢悠悠地甩了甩他那高扬的头发,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帅气。 接着,他傲娇地应下:“行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跑这一趟。” “不过,你可得记得给我准备点好吃的,不然我可没动力。” 说完,还不忘挑了挑眉,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这边李相夷和李莲花还在说着话,那边厨房里就传来了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估计是方多病正在和食材“大战三百回合”呢。 而笛飞声则站在一旁,一脸无辜地看着李莲花,仿佛在说:我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鱼那么不经折腾。 就这样,在一片吵吵闹闹、热热闹闹的氛围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李莲花别过头,悠然自得地躺在木椅上,双腿还惬意地交叠着,双手枕在脑袋后面,活脱脱像个甩手掌柜。 阳光温柔地洒在他身上,就像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他眯着眼,脸上那满足的神情,这日子,简直赛过活神仙呐! 另一边,李相夷刚洗漱完,头发还湿漉漉的,就被方多病连拉带拽地拖进了厨房。 “喂,我说李相夷,你可别光站着啊,快来帮忙!” 方多病一边手忙脚乱地摆弄着锅里的食材,一边扯着嗓子喊道。 李相夷一脸嫌弃地皱了皱眉头,他什么时候干过这种粗活? 可看着方多病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又想起之前被李莲花和小宝“教导”的日子,无奈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油该放多少啊?” 李相夷拿着油壶,一脸茫然地问道,那模样就像个迷失在沙漠里的旅人。 “随便倒点就行,别太多,也别太少,你看着办呗!” 方多病头也不回地喊道,手里还不停地翻炒着锅里的菜,那架势,仿佛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 李相夷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这算什么回答,跟没说一样。” 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往锅里倒了点油,结果一不小心,倒多了,锅里瞬间“噼里啪啦”地炸开了花,热油溅得到处都是。 “啊!”李相夷吓得跳了起来,差点把油壶扔出去。 他手忙脚乱地往后退,结果又撞到了身后的桌子,差点摔个四仰八叉。 “你能不能小心点啊!” 方多病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到一片狼藉的厨房,顿时火冒三丈。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李相夷委屈巴巴地说道,那模样就像个犯错的小孩子。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李莲花晃晃悠悠地走进了厨房。 他看着厨房里的混乱场面,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们俩这是在做饭,还是在打仗啊?” “李莲花,你可算来了,快管管他,什么都不会,还净帮倒忙!” 方多病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向李莲花求助。 李莲花笑着摇了摇头,走上前去,熟练地处理着锅里的食材。 一边做,还一边耐心地给李相夷讲解:“倒油的时候要慢慢倒,看着差不多就行了。做菜啊,就跟做人一样,得有耐心,不能着急。” 李相夷听着李莲花的话,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心里却对李莲花十分钦佩。 他的手白皙修长,分明是双握剑的手呀! 在李莲花的帮助下,一顿早饭终于做好了。 三个人围坐在桌前,吃着自己亲手做的饭菜,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但味道却出奇的好。 “嗯,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早饭了。”李莲花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方多病得意洋洋地说道,完全忘记了刚才在厨房里的手忙脚乱。 李相夷则在一旁默默地吃着,心里想着:“看来以后还得好好跟他们学学做饭,不然以后可就得饿肚子了。” 吃完早饭,李莲花又躺回了他的木椅上,继续享受着他的阳光浴。 而李相夷和方多病则开始收拾厨房,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这看似平常的一天,在这三个人的吵吵闹闹中,充满了无尽的欢乐和温暖。 第250章 李莲花的奸诈 两人正说着话,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李莲花和方多病对视一眼,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在这敏感时期,任何不寻常的动静都可能意味着危险。 很快,一匹快马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马上的人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神色慌张,看到李莲花和方多病后,立刻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李神医,不好了!” 男子气喘吁吁地说道,“朝廷的人正在四处打听你们的下落,好像已经查到这附近了。” 李莲花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李莲花问道。 “我在镇上听到几个官兵在议论,说只要找到你们,就有重赏。”男子说道。 李莲花沉思片刻,“多谢你前来报信,你先回去吧,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男子点了点头,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李莲花,我们该怎么办?” 方多病焦急地问道,“朝廷的人一旦找到这里,我们可就麻烦了。” 李莲花站起身来,目光望向远方,“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必须尽快离开。” “可是我们能去哪里呢?”方多病问道,“朝廷的人肯定在各个要道设下了关卡。” 李莲花微微皱眉,“总会有办法的。我们先回小院,和阿飞,李相夷商量一下。” 四人在小院中碰头,李莲花将情况告诉了笛飞声。 李相夷与笛飞声听后,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看来我们又要开始逃亡了。”笛飞声说道。 “这次朝廷的人来势汹汹,我们必须小心行事。” 李莲花说道,“我想,我们可以先去一个偏僻的地方躲起来,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 “可是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呢?”方多病问道。 李莲花沉思片刻,“我记得在深山之中,有一个小村庄,那里与世隔绝,很少有人知道。我们可以去那里躲一躲。” 笛飞声和方多病都表示同意。 于是,几人收拾好行李,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小镇。 他们沿着山间小路,一路前行。月光洒在地上,如银霜般清冷。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虫鸣声。 走了许久,李莲花突然停下脚步。 “等等,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李莲花说道。 笛飞声和方多病也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倾听。 果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正在朝着他们靠近。 “是朝廷的人!”方多病低声说道。 李莲花的脸色变得严峻起来,“我们不能被他们发现,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几人迅速躲到了路边的草丛中。不一会儿,一群官兵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这些官兵手持兵器,神色警惕,正在仔细搜寻着什么。 李莲花等人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官兵们在附近搜索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继续向前走去。 等官兵们走远后,李莲花等人从草丛中站起身来。 “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方多病说道。 “我们不能再走大路了,必须走小路。”李莲花说道。 于是,三人离开了大路,沿着一条崎岖的小路继续前行。 小路两旁杂草丛生,荆棘密布,他们的衣服被划破了多处,手脚也被划伤了不少。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他们终于来到了李莲花所说的小村庄。 小村庄坐落在山谷之中,四周被青山环绕,宛如世外桃源。 村里的人看到他们后,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这里的人很少与外界接触,看到陌生人的到来,难免有些好奇。 李莲花向村民们说明了来意,希望能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 村民们都很淳朴善良,欣然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在小村庄里,李莲花等人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他们帮助村民们干农活,与村民们相处得十分融洽。 然而,李莲花心中始终没有忘记朝廷的威胁,他知道,他们不能在这里久留,必须尽快找到应对之策。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黎明时分,雨还在下着,宗政震昊带着众人悄悄包围了李莲花等人的藏身之处。 他一挥手,众人如猛虎般冲了进去。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欲擒故纵,宗政大人,你还是太嫩了。” 宗政震昊脸色大变,他知道,自己中了李莲花的计。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喊杀声,原来是李莲花命人提前设下埋伏,发动了突袭。 宗政震昊急忙带领人退出了小院,一场激烈的厮杀在小院内展开。 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宗政震昊挥舞着长剑,与南胤之人拼死搏斗。 他心中充满了悔恨与愤怒,恨自己的大意,让局势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局面。 但他知道,此刻他不能退缩,他必须为了自己和璟王的未来,拼尽全力。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双方都伤亡惨重。 最终,宗政震昊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出色的指挥,击退了南胤的残余势力。 但他也清楚,这场较量还远未结束,李莲花和他背后的势力,必将是他和璟王登上皇位之路上最大的阻碍。 经过这场战斗,宗政震昊带来的人元气大伤,人心惶惶。 宗政震昊和璟王开始着手整顿京城的秩序,同时,也在暗中寻找着李莲花等人的踪迹。 他们知道,只有彻底铲除这个隐患,他们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宗政震昊一边加强监察司的力量,一边四处搜集情报。 他深入江湖,与各种势力周旋,试图找出李莲花的破绽。 而李莲花等人,也在暗中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双方陷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终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宗政震昊得到了一个重要线索。 李莲花为了寻找一件神秘的宝物,现身在了一座偏远的山谷之中。 宗政震昊得知消息后,立刻带领着最精锐的手下,连夜赶往山谷。 山谷中弥漫着诡异的雾气,宗政震昊等人小心翼翼地前行。 突然,一阵悠扬的歌声传来,宗政震昊心中一惊,他知道,这是李莲花的信号。 果然,话音刚落,四周涌出了一群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第251章 浮屠三圣 这一日,在一片隐秘的山谷之中,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封磬一袭黑袍,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身旁,浮屠三圣如三座沉默的山峰,静静地等候着。 这浮屠三圣,个个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狠厉与决绝,他们是封磬花了大价钱从东瀛买来的顶尖高手? 每个人都有着超凡的武艺,在江湖中,他们的名字就足以让人闻风丧胆。 “大熙朝廷真是痴心妄想,我南胤的主上,岂是他们能杀的。” 封磬低声呢喃,声音中满是不屑与坚定。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能穿透重重山峦,看到那些在暗中觊觎南胤主上的敌人。 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封磬微微皱眉,瞬间进入戒备状态。 浮屠三圣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全身的气息陡然收紧,如同一头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来者是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她步伐轻盈,却又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正是云姑娘,她是南胤大祭司一脉传人,与封磬一样,为了南胤的复兴,不惜一切代价。 “封磬,一切可都准备好了?” 云姑娘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封磬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不用云姑娘吩咐,我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 “主上这一路,我早已派人暗中跟随保护。那宗政震昊不知死活,竟敢对我南胤之主动手,他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提到宗政震昊,封磬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宗政震昊是大熙朝廷的一员大将,为人野心勃勃,一心想要铲除南胤皇室的残余势力,以绝后患。 此次,他得知南胤主上李莲花的行踪,便纠集了一批高手,准备半路截杀。 “我封氏一族世代效忠南胤皇室,李莲花是我南胤一族复兴的希望,哪怕主上没有复辟之心,也定不能让他在自己眼前出事。” 封磬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迸发出来的誓言。 云姑娘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欣慰:“封磬,南胤的未来,就靠你我了。” “主上宅心仁厚,他若登上皇位,定能让南胤百姓过上好日子。”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封磬脸色一变:“不好,是主上那边出事了!”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浮屠三圣和云姑娘也紧紧跟在后面。 当他们赶到时,只见一片混战的场景。 李莲花被一群大熙高手团团围住,他虽被阿飞和李相夷等人保护,但寡不敌众,身上已经多处受伤。 宗政震昊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仿佛胜券在握。 “李莲花,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宗政震昊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嚣张与狂妄。 封磬见状,心中怒火中烧,他大喝一声:“宗政震昊,休要张狂!”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浮屠三圣如三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入敌群,瞬间与大熙高手战作一团。 浮屠三圣的武艺果然不俗,他们配合默契,招招致命。 大熙高手们在他们的攻击下,渐渐露出败势。 封磬也不甘示弱,他抽出腰间的长剑,加入了战斗。 他的剑法凌厉无比,每一剑都带着呼呼的风声,让人不寒而栗。 云姑娘则趁机来到李莲花身边,将他扶起:“主上,您没事吧?” 李莲花脸色苍白,但仍强撑着说道:“我没事,多谢你们赶来。” “主上放心,有我们在,定不会让他们伤您分毫。”云姑娘坚定地说道。 此时,战场上的局势发生了逆转。 在封磬和浮屠三圣的猛烈攻击下,大熙高手们纷纷倒下。 宗政震昊见势不妙,想要逃跑,但封磬怎会轻易放过他。 “宗政震昊,你走不掉了!” 封磬大喝一声,长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宗政震昊射去。 宗政震昊连忙举剑抵挡,但还是被剑气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封磬,你……你敢杀我?大熙朝廷不会放过你的!”宗政震昊惊恐地喊道。 封磬冷笑一声:“我封磬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你们大熙朝廷?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罢,他一步一步朝着宗政震昊走去,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 宗政震昊想要挣扎着爬起来逃跑,但他的双腿已经被剑气所伤,根本无法动弹。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封磬一步步逼近,心中充满了恐惧。 “封磬,我与你拼了!” 宗政震昊突然暴起,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封磬扑去。 封磬不慌不忙,轻轻一闪,便避开了宗政震昊的攻击。 在江湖这片波谲云诡的天地中,今日的风云,全都汇聚在了这山谷之中。 封磬手中的长剑一横,凛冽的剑气仿若实质,他的眼神中透着决然,打算就此了结了宗政震昊。 这一剑,带着他积攒已久的怒气与决心,剑风呼啸,直奔宗政震昊的要害而去。 可惜,宗政震昊这人虽然身受重伤,可反应却异常敏捷。 他在生死一线间,一个侧身惊险地躲过了袭击。 落地时,他身形晃了晃,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内心却满是愤愤不平。 他深知,现下的情况,自己根本不是封磬等人的对手。 原本想着捉拿李莲花,将其掌控在手,进而谋取南胤皇室的秘密,可如今看来,仅凭自己身边这些人手,根本无法成事。 他暗自想着,捉拿李莲花还得请璟王加派人手才行。 刚萌生出逃走的念头,只见笛飞声和方多病仿若鬼魅一般,瞬间将他围住。 笛飞声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手中的黑刀微微颤动,似是在迫不及待地饮血; 方多病则是一脸严肃,手中尔雅剑虽未出鞘,却也隐隐有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 宗政一族,向来野心勃勃,不论是十五后的宗政明珠,还是眼前的宗政震昊,无一不是十分难缠之人。 他们妄图在这江湖与朝堂之间,搅弄风云,谋取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与财富。 李莲花在云初微的搀扶下,缓缓走到宗政震昊面前。 他面色略显苍白,却依旧保持着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宗政公子,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公子为何非要致我等于死地呢?” 李莲花语气温柔,可是周身的气势却比他的话语强势不少,那股与生俱来的淡然与从容,在此时竟也隐隐有了几分威慑力。 宗政震昊不敢小瞧眼前的李莲花,他早已知晓,这李莲花可是南胤皇室后裔。 第252章 活捉宗政震昊 据说,李莲花能够号令当年南胤公主留下来的势力。 那神秘的势力,在江湖中虽鲜少露面,却有着不可小觑的实力。 还有传闻中的南胤皇室宝藏,那可是南胤皇室数代的积累,无数的奇珍异宝、武功秘籍。 若是能将其收入囊中,不论是对宗政一族,还是对背后支持他的璟王,都将是如虎添翼。 “李莲花,你莫要装出这副无辜的样子。” “你身为南胤皇室后裔,本就不该存活于世。” “如今这天下,早已经是新皇的天下,南胤的时代早已过去。” “你若乖乖交出宝藏的下落,以及南胤公主留下的势力掌控之法,我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宗政震昊强撑着受伤的身体,恶狠狠地说道。 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宗政公子,南胤皇室虽已覆灭,但那些过往的荣耀与传承,不是你们这些心怀不轨之人可以觊觎的。” “我本无意与任何人争斗,只想在这江湖中平静度日,可你们却步步紧逼。” “哼,平静度日?你以为你躲在这江湖之中,就能逃过我们的追查吗?只要宝藏一日未找到,我们就不会放过你。”宗政震昊咬牙切齿地说道。 笛飞声冷哼一声,说道:“宗政震昊,你今日休想逃走。” “你三番五次为难李莲花,这笔账,今日便要好好算一算。” 说着,他手中的黑刀猛地一挥,一道黑色的刀气向着宗政震昊斩去。 宗政震昊连忙挥剑抵挡,可他本就受伤,在笛飞声这凌厉的攻击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方多病也瞅准时机,手中的尔雅剑出鞘,带着一股劲风,攻向宗政震昊的下盘。 封磬见此,也再度加入战团,长剑闪烁着寒光,从侧面刺向宗政震昊。 宗政震昊被三人围攻,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云初微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战局,她担忧地对李莲花说道:“李先生,你看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李莲花微微摇头,说道:“阿飞武功高强,小宝和封磬也非泛泛之辈,宗政震昊今日插翅难逃。只是……” 李莲花的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只是什么?李先生,你就别卖关子了。”云初微急切地问道。 “只是宗政一族背后有璟王支持,今日即便我们能拿下宗政震昊,璟王想必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江湖,恐怕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李莲花神色凝重地说道。 此时,战局也到了关键时刻。宗政震昊一个不慎,被笛飞声的黑刀划伤了手臂,手中的剑差点掉落。 方多病趁机,点中了他的穴道,宗政震昊顿时动弹不得,瘫倒在地。 “宗政震昊,你现在还有何话说?”笛飞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说道。 宗政震昊满脸不甘,却也知道自己如今已是阶下囚,只能恶狠狠地说道:“你们别得意,璟王不会放过你们的。” 李莲花走到宗政震昊面前,蹲下身子,说道:“宗政公子,你执念太深。这江湖与朝堂,并非是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有些东西,不属于你,强求也无用。” “李莲花,你少在这里假惺惺。” “你若真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等我逃出去,定要你好看。”宗政震昊依旧嘴硬地说道。 李莲花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对笛飞声和方多病说道:“先将他带回,再从长计议吧。” 众人押着宗政震昊,离开了山谷。 可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一场风暴的开始。 璟王的势力盘根错节,他们又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挑战呢? 而那神秘的南胤皇室宝藏,又是否真的会引发一场更大的江湖纷争呢?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回到他们暂居的小院后,众人将宗政震昊关在了一间柴房之中。 方多病有些担忧地说道:“李莲花,咱们把宗政震昊抓了,璟王肯定会派人来救他的。咱们得想个办法才行啊。” 笛飞声坐在一旁,擦拭着手中的黑刀,冷冷地说道:“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我倒要看看,璟王能有多大能耐。” 李莲花沉思片刻,说道:“阿飞,此事不可鲁莽。” “璟王的势力遍布朝堂与江湖,我们若是贸然行事,只会陷入被动。” “我们得先弄清楚璟王的下一步计划,再做打算。” 云初微也在一旁点头说道:“先生说得对,我们不能冲动。” “说不定璟王还不知道宗政震昊被抓了,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个将计就计。” 就在众人商议之时,密室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封磬连忙起身,打开门查看情况。 只见几个手下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其中一个说道:“不好了,有一群黑衣人朝着我们这边来了,看他们的样子,像是来救人的。” 李莲花等人对视一眼,心中明白,恐怕是璟王的人来了。 院外传来的消息,让众人意识到,璟王的人已经寻来了。 李莲花,这位曾身为四顾门门主、做过武林盟主的传奇人物。 即便如今已褪去往昔的锋芒,可面对这般危急情况,依旧沉稳冷静,心中已有了应对之策。 他扫视一圈众人,缓缓开口:“既然璟王他们穷追不舍,那就让小宝和阿飞带着宗政震昊先行离开。” 李莲花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众人皆是一愣,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李莲花又接着说道:“我们留下来,让人扮成宗政震昊吸引璟王注意力。” 说着,他看向云初微,“云姑娘,你带着小宝和阿飞前往林州城,那里本是南胤故土,你们带上宗政震昊,此人留着有用。” “至于我和李相夷封磬他们一起,留下来,找人扮成宗政震昊,将璟王的人引开。” 李莲花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方多病和笛飞声顿时不乐意了,两人几乎同时出声反对。 方多病急得满脸通红,大声说道:“不行,李莲花,我们怎么能把你留下呢?你如今身体又不好,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笛飞声脸色十分难看,鹰一般的眼眸紧紧盯着李莲花,冷冷地说道:“我不会走的,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把你留下,我不放心。” 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李莲花看着这两个与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心中满是感动,却也无奈。 他试图劝解:“你们听我说,如今这是最好的办法。” “你们带着宗政震昊离开,能确保他的安全,也能为我们后续的计划留下筹码。” “而我和封磬他们留下来,有把握应付璟王的人。” 笛飞声却不为所动,依旧紧紧盯着李莲花,那眼神仿佛在说,无论李莲花说什么,他都不会改变主意。 第253章 分头行动 李莲花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连忙转移了视线。 可即便如此,他多年高位者养成的气势,还是不自觉地散发出来,让人不敢直视。 除了笛飞声和方多病,这两人对于李莲花的过往知根知底,没那么容易被他的气势镇住。 方多病还是一个劲儿地摇头,说道:“李莲花,你别想用气势压我们,这次说什么我们都不会听你的。” 李莲花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这两人是真心为自己着想,可如今局势紧迫,容不得他们再耽搁下去。 他正想着该如何说服两人,封磬在一旁开口了:“两位,李先生的安排是有道理的。” “如今我们必须兵分两路,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证大家的安全和计划的顺利进行。” “你们带着宗政震昊离开,我们留下来引开璟王的人,这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笛飞声和方多病听了封磬的话,依旧有些犹豫。 李莲花见状,再次说道:“阿飞,小宝,你们相信我。” “我既然敢留下来,就有把握全身而退。你们带着宗政震昊去林州城,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接应你们。” 在李莲花和封磬的再三劝说下,笛飞声和方多病终于勉强同意了这个计划。但他们的眼神中,依旧充满了担忧。 很快,众人便开始行动起来。 李莲花找来了一个身形与宗政震昊相似的手下,给他换上宗政震昊的衣服,又简单地易容了一番,让他看起来与宗政震昊几乎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笛飞声和方多病则收拾好行囊,准备带着宗政震昊和云初微离开。 临行前,笛飞声走到李莲花面前,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说道:“李莲花,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们在林州城等你。” 李莲花笑着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路上小心。” 方多病也走过来,眼眶微红,说道:“李莲花,你可千万别出事,不然我饶不了你。” 李莲花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了,快走吧。” 看着笛飞声、方多病、云初微带着宗政震昊远去的背影,李莲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舍。 但很快,他便收起情绪,转身与李相夷和封磬等人开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没过多久,璟王的人便找到了他们。为首的是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他看着眼前的众人,冷冷地说道:“把宗政震昊交出来,否则,你们今日都别想活着离开。” 李莲花向前一步,笑着说道:“想带走宗政震昊,可没那么容易。不过,你们若是肯就此罢手,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那中年男子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就凭你们?李莲花,你以为就凭你这个小小的半吊子游医吗?今日,你们谁都逃不掉。” 李莲花神色不变,依旧保持着那副从容的模样:“是吗?那就试试看吧。” 说着,他微微侧身,给身旁的李相夷等人使了个眼色。 假扮宗政震昊的人,立刻被推了出来。那中年男子看到 “宗政震昊”,眼神一凛,立刻下令:“给我抓住他。” 璟王的人立刻一拥而上,李相夷等人则迅速迎了上去,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爆发。 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李相夷一马当先,一手揽着李莲花,将他护在怀中,一边手执少师,将围困的人杀了个人仰马翻。 李莲花虽然身体不如从前,但他的武功根基还在,再加上封磬等人的配合,一时间竟与璟王的人打得难解难分。 而另一边,笛飞声、方多病和云初微带着宗政震昊,正马不停蹄地朝着林州城赶去。 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生怕被璟王的人追上。 宗政震昊被绑在马上,心中满是不甘和愤怒。 他看着笛飞声和方多病,恶狠狠地说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吗?璟王不会放过你们的,等他找到你们,你们都得死。” 方多病瞪了他一眼:“你少在这里嘴硬,等我们到了林州城,有你好受的。” 笛飞声则是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握着缰绳,眼神中透着警惕,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在激烈的战斗中,李莲花逐渐发现,璟王的人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难缠。 这些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配合默契,显然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 李相夷对上这群专业的杀手,他一边与敌人周旋,一边思考着破敌之策。 突然,他发现了敌人的一个破绽,立刻抓住机会,施展出一招凌厉的剑法。 这一剑,带着他多年的武学造诣和对战斗的敏锐洞察力,直接刺中了那中年男子的肩膀。 中年男子吃痛,身形一晃,攻势也为之一滞。 李莲花等人趁势而上,局势瞬间发生了逆转。璟王的人见势不妙,开始逐渐后退。 “想走?没那么容易。” 李相夷大喝一声,带着众人乘胜追击。 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杀,璟王的人终于被击退。 李相夷等人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他们成功地完成了任务,保护了笛飞声等人的安全撤离。 看着敌人远去的背影,李莲花长舒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接下来还有更艰难的挑战在等着他们。 但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度过难关,揭开大熙皇室的秘密,化解江湖与朝堂之间的危机。 稍作休息后,李莲花和封磬等人便收拾行囊,朝着林州城的方向赶去。 神秘的莲花楼,宛如一朵绽放在尘世喧嚣里的静谧青莲,承载着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一日,笛飞声应李莲花的要求,驾驶着莲花楼,朝着林州地界进发。 云初微一袭月白衣衫,腰间悬着一柄精致软剑,身姿轻盈,面容姣好,透着几分捉摸不透的神秘。 她端坐在车头,眼神望向远方,语气低沉却坚定:“林州地界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阿飞公子此行务必小心。” 笛飞声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手中把玩着那柄从不离身的利刃,嗤笑一声:“能让云姑娘如此郑重其事,想来这林州定是藏着些有趣的玩意儿,本尊倒要看看,有什么能拦得住我。” 第254章 我也不想呀 莲花楼在官道上缓缓前行,四周静谧得有些反常。 往日里,江湖行船,总能听到渔夫的号子声、飞鸟的啼鸣声,可此刻,除了船桨划水的声音,一片死寂。 笛飞声眉头微皱,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刀柄。 云初微同样神色凝重,她微微侧身,低声对笛飞声说:“这般平静,实在不合常理,阿飞公子,咱们不可掉以轻心。” 与此同时,莲花楼内的方多病正心急如焚。他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心中满是对李莲花的担忧。 “李莲花那家伙,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方多病一边嘟囔,一边不住地叹气。 他虽深知李莲花看似平凡无奇,实则犹如滑头老狐狸,更有李相夷这尊大神在暗中守护,可越是如此,他心里越是不安。 李相夷啊李相夷,你可得护好李莲花,他那副惜命的样子,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方多病喃喃自语。 在他眼中,李莲花是个奇特的存在,平日里胆小怕事,凡事都以保命为首要原则,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又总能出人意料。 而心中的李相夷,那个曾经在江湖中光彩夺目、惊艳绝伦的武学奇才,虽方多病未曾亲眼见过他的风华绝代,但从江湖传闻中,也能想象出他当年的风采。 多少人对李相夷崇拜有加,他的“相夷太剑”更是让无数人望尘莫及。 如今,李相夷虽尚未完全悟得“相夷太剑”剑法的真谛,可他与生俱来的武学天赋,依旧是让人敬畏的存在。 方多病停下脚步,望向李莲花离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你可一定要平安无事,李莲花,我还等着和你一起在这江湖中继续闯荡呢。” 莲花楼渐渐靠近林州水域,岸边的芦苇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看似宁静祥和,却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眼睛。 笛飞声和云初微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两人都悄悄运起内力,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突然,水面下传来一阵轻微的波动,紧接着,数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水中蹿出,朝着莲花楼袭来。 这些黑影身形矫健,手持利刃,寒光闪烁。 笛飞声冷哼一声:“终于来了,还以为你们要躲到什么时候。” 说罢,他纵身一跃,手中长刀挥舞,瞬间煞气纵横,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黑影击退。 云初微也不甘示弱,她抽出软剑,手腕一抖,软剑如灵蛇般蜿蜒游走,与那些黑影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四起。 莲花楼在这混乱的战局中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可能被掀翻。 笛飞声一边抵挡着敌人的攻击,一边大声喊道:“云姑娘,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云初微面色凝重,边战边答:“我也不清楚,不过看他们的身手和行事风格,绝非普通的江湖毛贼。” 战斗愈发激烈,敌人似乎源源不断,一波接着一波。 笛飞声和云初微虽武艺高强,但在这车轮战般的攻击下,也渐渐感到有些吃力。 就在这时,笛飞声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岸边一闪而过。 他心中一惊,难道是…… “云姑娘,你先撑住,我去去就回!” 笛飞声大喊一声,不顾敌人的围攻,朝着岸边那个身影追去。 云初微无奈,只能独自应对眼前的困境,心中暗自祈祷笛飞声能平安归来。 笛飞声在岸边的树林中穿梭,很快就追上了那个身影。 他定睛一看,果然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李莲花。 李莲花依旧是那副朴实无华的模样,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背着他那破旧的包袱,手中还拿着一个刚从路边买来的炊饼,正吃得津津有味。 “李莲花!” 笛飞声又惊又喜,大声喊道。 李莲花听到喊声,转过头来,看到笛飞声,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笛飞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笛飞声几步上前,一把抓住李莲花的胳膊:“先别管这么多,跟我走,莲花楼那边正遭人袭击,云初微快顶不住了!” 李莲花闻言,脸色一变,连忙把手中的炊饼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快走!” 李相夷和封磬等人,早已习惯阿飞眼中没有他们,连忙跟了上去。 众人迅速回到莲花楼边,李莲花看到眼前的混乱场面,皱了皱眉头:“看来这次的麻烦不小。” “李莲花,你小心点!”笛飞声提醒道。 李莲花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可还没活够呢。” 笛飞声瞪了他一眼,同时语气冰冷对李相夷道:“李相夷,李莲花由封磬他们保护,你随我去救云姑娘。” 李相夷沉着脸,看了看悠然自得的李莲花,无奈提剑加入了乱斗。 李相夷的剑法看似毫无章法,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化解敌人的攻击,还能巧妙地反击。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看似随意,却又恰到好处,让人捉摸不透。 那些敌人在他的攻击下,渐渐露出了败势。 笛飞声和云初微看到李相夷加入战局,士气大振。 三人联手,配合默契,终于将那些敌人全部击退。 战斗结束后,三人都有些疲惫地坐在莲花楼上,喘着粗气。 云初微看着李莲花,眼中满是感激:“多谢李少侠出手相助,若不是李少侠及时赶到,今日我们恐怕要栽在这里了。” 李相夷摆了摆手:“客气了,都是江湖中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笛飞声看着李莲花,心中感慨万千:“李莲花,你这武功还是没有恢复的可能吗” 李莲花笑了笑:“我也不想这样呀,不过,阿飞,你这什么意思?开始嫌弃我是累赘了吗?” 笛飞声被他这番无奈的话语,噎住了,没有说话。 众人稍作休息后,决定继续前往林州地界。 他们深知,这只是一个开始,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或许还有更多的危险和挑战, 但有了李莲花的加入,笛飞声和云初微心中都多了几分底气。 莲花楼再次缓缓前行,在平静的路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涟漪,向着未知的林州,也向着更加波澜壮阔的江湖深处驶去。 第255章 贺丞川的心思 大熙皇宫,金瓦朱墙在日光下闪耀,却透着一股肃杀的寒意。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得似能拧出水来。 轩辕萧身着染血的战袍,双膝跪地,身子微微颤抖,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不敢直视龙椅上的天子。 “陛下,臣罪该万死,此次出师不利,竟让李莲花那厮逃脱了。” 轩辕萧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满是惶恐与愧疚。 贺丞川放下手中御笔,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却又迅速被无奈取代。 他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缓缓走下台阶,每一步都似踏在轩辕萧的心尖上。 “轩辕萧,你跟随朕多年,朕一向信任你。可这次,你让朕失望了。” 贺丞川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让轩辕萧如坠冰窖。 “陛下恕罪!那李莲花不过是个市井出身的滑头,满嘴胡言乱语,行事极为狡猾。臣实在是……” 轩辕萧急切地辩解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贺丞川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朕知道,你不喜与这般人打交道。” “可你想过没有,若能轻易将他抓拿,朕还会派你率人前去?” 轩辕萧微微一怔,心中暗自腹诽:“直接派兵将其抓拿,若敢反抗直接格杀勿论。何必这般大费周章!” 但这话,他只能憋在心里,连个屁都不敢放。 贺丞川回到龙椅旁,坐下后,目光望向殿外的天空,思绪飘远。 他自登基以来,夙兴夜寐,关心民生,废除诸多苛捐杂税,一心想让大熙国泰民安,开疆拓土。 他也一直自认为知人善用,礼贤下士,可如今,突然冒出的南胤皇室后裔李莲花,却成了他心头最大的隐患。 更让他恐惧的是,关乎大熙皇室的惊天秘密——他并非真正的大熙皇室血脉,而那个在市井中混得风生水起的李莲花,才是大熙和南胤皇室血脉的正统后裔。 当初听到轩辕萧禀报这个消息时,他的杀心顿起,只觉自己的皇位摇摇欲坠。 一个淫荡的妇人,竟毁了我贺氏皇室血脉! 贺丞川在心中怒吼,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帝王的威严。 “陛下,那李莲花虽然狡猾,但臣愿再次出征,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抓回来!” 轩辕萧咬了咬牙,抬起头,眼中满是决绝。 贺丞川看着他,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欣慰,也有怀疑:“轩辕萧,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但你记住,此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李莲花一日不除,朕的江山一日难安。” “臣遵旨!” 轩辕萧重重地磕了个头,起身退下。他走出御书房,深深吸了口气,心中暗暗发誓,下次见到李莲花,定要让他插翅难逃。 林州城,恰似一颗温润的明珠,镶嵌在江南鱼米之乡的腹地。 放眼望去,千顷良田在微风中泛起绿浪,稻香悠悠飘散,撩拨着人的鼻尖。 城中河网交错,好似灵动的丝带,穿梭于大街小巷,河面上渔船往来如织,满载着活蹦乱跳的水产,处处洋溢着富足与安宁。 自古以来,这里便是朝廷的重要粮仓,承载着无数百姓的生计与希望。 李莲花一袭朴素衣衫,立在林州城的城门口,目光悠悠扫过城楼上斑驳的砖石,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当年那场惊心动魄的与无忧剑客的比武,还有那桩震惊江湖的风凌剑派灭门惨案,都发生在这片土地上。 彼时血腥厮杀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残肢断臂、鲜血横流,痛苦的呼喊与绝望的惨叫交织回荡。 而如今,一切都还未发生,可他与方多病、笛飞声的到来,已经让这平静的水面泛起了层层涟漪,改变了许多既定的轨迹。 “李莲花,你在想什么?” 方多病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脸上带着几分关切,又透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好奇。 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腰间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手持一把精致的折扇,扇面上绘着淡雅的兰花,整个人看起来风流倜傥,全然一副世家公子的派头。 李莲花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疲惫。 笛飞声双手抱胸,从他们身后缓缓走来。 他身材高大挺拔,一袭玄色劲装勾勒出他矫健的身形,背着着一把锋利的长刀,剑鞘上镶嵌着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他的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与生俱来的高傲与凌厉,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被他放在眼里,可此刻看向李莲花的眼神里,却难得地有了一丝探究。 “这林州城,看起来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寒夜中的闷雷。 李莲花微微点头,抬眼望向城中熙熙攘攘的人群,“不错,我们的到来,已经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接下来怕是有一场恶战。” 他的眼神中满是忧虑,似是能预见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三人并肩走进城中,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吆喝声此起彼伏。 卖绸缎的、卖茶叶的、卖糕点的,琳琅满目。 可李莲花却无心欣赏这热闹的市井景象,他的心思全在即将到来的未知危险上。 “李莲花,你说这次陛下和璟王又会出什么招,对付我们。” 方多病收起折扇,神色认真地问道。 他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内心深处,对江湖正义有着执着的追求。 李莲花沉吟片刻,“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已派云姑娘,封磬他们四处探查,一有消息定会向我禀报。 “而且改变既定的命运谈何容易,稍有不慎,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沉重,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前路的艰难险阻。 笛飞声冷哼一声,“怕什么,有我在,哪怕是天王老子,也别想动我们分毫。”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霸气,手中的刀柄被他握得更紧了,仿佛随时准备拔刀相向。 正说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只见一群身着黑衣的人,手持利刃,正在追赶一个年轻女子。 女子面容姣好,神色惊慌,脚步踉跄,眼看就要被追上。 第256章 圈套 林州城的午后,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屋檐,洒下斑驳光影。 街道上车水马龙,叫卖声、谈笑声交织成一片热闹景象。 李莲花、李相夷、笛飞声和方多病四人漫步街头,正准备寻一家茶馆歇歇脚。 突然,一声凄厉的女子尖叫划破喧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条幽深小巷口,一个身着月白罗裙的女子正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拉扯着。 女子发丝凌乱,面容惊恐,拼命挣扎,却难以挣脱那些粗壮的手臂。 李相夷见状,浑身一震,体内的侠义热血瞬间被点燃。 他脚下轻点,就要飞身冲过去救人,可就在他身形刚动之时,手腕猛地一紧,被李莲花一把拽住。 李莲花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警惕,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李莲花你这是为何?那个姑娘有危险,你为何要阻止我!” 李相夷又惊又怒,眼中满是不解。 在他心中,李莲花虽性子淡然,却绝不是见死不救之辈。 李莲花悠悠叹了口气,松开李相夷的手腕,目光紧紧盯着那女子。 “这小子,还是这么莽撞。” 他暗自思忖,这小子空有一腔热血,心智却毫无长进。 他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断定此事必有蹊跷。 那女子看似慌乱,可目光却时不时地朝他们这边打量,意图太过明显。 “李相夷,莫要冲动。这明显有诈。” 李莲花压低声音,缓缓说道,“你看那女子,眼神闪烁,哪有半分真正陷入绝境的绝望?她分明是在引诱我们入局。” 李相夷闻言,眉头皱得更深,再次望向那女子,心中也不禁泛起疑惑。 李莲花连忙抬手,示意阿飞和小宝过来。 笛飞声和方多病虽满心不解,但平日里对李莲花言听计从,立刻靠了过来。 笛飞声虽未完全看出其中门道,但也不傻,早已察觉到那女子异样的目光。 方多病更是和李莲花破过诸多案子,这般明显的下套,他怎会察觉不出。 “阿飞,小宝,你们去查看一下。” 李莲花神色凝重,目光在小巷四周扫视,“我猜想,幕后之人应当就在这小巷子附近。” 笛飞声和方多病对视一眼,微微点头,身形一闪,分别朝着小巷两侧潜行而去。 他们脚步轻盈,如同暗夜中的鬼魅,悄无声息地融入周围的阴影之中。 李相夷心中虽依旧焦急,但也明白李莲花所言有理。 他强压下内心的冲动,和李莲花一起,装作若无其事地靠近小巷,目光却在四周警惕地搜寻着任何可疑的迹象。 小巷中,女子的哭喊声仍在继续,那几个大汉似乎越发暴躁,拉扯的动作也更加粗暴。 李莲花和李相夷慢慢靠近,他们能清晰地看到大汉们脸上凶狠的表情,以及女子眼中那刻意伪装的恐惧。 突然,小巷一侧的屋顶上闪过一道黑影。 李莲花眼尖,立刻察觉,他微微侧身,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李相夷,示意他看过去。 李相夷目光如电,瞬间锁定那道黑影,心中暗自警惕。 就在这时,笛飞声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另一侧屋顶疾射而出,直扑那道黑影。 黑影显然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袭击,慌乱之中,身形一闪,想要躲避。 但笛飞声的速度太快,他手中的刀光一闪,直逼黑影咽喉。 黑影无奈,只能仓促招架。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在小巷上空回荡。 李莲花和李相夷见状,立刻朝着打斗的方向奔去。 他们知道,这场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而背后隐藏的秘密,恐怕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惊人。 方多病也在此时从另一个方向赶来,他手中握着尔雅剑,眼神中透着坚定。 他深知,自己和伙伴们正一步步陷入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但他们绝不会退缩。 随着战斗的持续,李莲花发现,那黑影的武功极为诡异。 他的招式刁钻古怪,每一次出手都带着一股阴寒之气,让人防不胜防。笛飞声虽武功高强,但一时间竟也难以占到上风。 “这是什么武功?” 李相夷一边抵挡着偶尔飞溅过来的剑气,一边大声问道。 李莲花摇了摇头,他也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武功路数。 但他心中明白,这个黑影绝非等闲之辈,背后的势力恐怕更加棘手。 就在众人陷入苦战之时,小巷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 这笑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让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缓缓走出。他的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面具,看不清面容,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终于来了。” 黑袍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砂纸摩擦。 “为了引你们上钩,可真是费了一番心思。” 李莲花目光一凛,他盯着黑袍男子,冷冷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设下这个圈套?” 黑袍男子发出一阵狂笑,笑声在小巷中回荡,让人心中发寒。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今天都走不出这林州城。” 话音刚落,黑袍男子身形一闪,朝着李莲花等人扑了过来。 他的速度极快,瞬间就来到众人面前。李莲花等人连忙摆好架势,准备迎战。 这场战斗比想象中更加激烈。黑袍男子的武功高深莫测,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 李相夷、笛飞声和方多病三人联手,竟也只能勉强抵挡。 在激烈的战斗中,李莲花突然发现黑袍男子的招式中似乎有一个缺陷。 他心中一动,立刻向同伴们使了个眼色。 四人默契配合,李莲花和笛飞声从两侧强攻,吸引黑袍男子的注意力,方多病则用他自制的机关盒,发出凌厉的暗器,干扰黑袍男子的行动。 而李相夷则瞅准时机,身形一闪,朝着黑袍男子的不足之处攻了过去。 黑袍男子显然没有料到李相夷会突然发难,一时间躲避不及,被李相夷的剑刺中了肩膀。 然而,让众人惊讶的是,黑袍男子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仿佛这一剑对他来说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第257章 不对劲 “不好,他身上有古怪!” 李莲花心中暗叫不妙,连忙后退。 黑袍男子发出一阵狂笑,他伸手捂住伤口,缓缓说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太天真了。” 月光洒在他脸上,只见他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一袭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李相夷目色凶狠,死死地盯着他,心中涌起无数疑问,这人到底是谁? 难不成是朝廷之人吗?李莲花这家伙什么都瞒着他,有危险还得他扛。 “李莲花,你躲远点,这人很邪门,别伤着你。” 李相夷转头对着李莲花喊道,声音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他深知此次面对的对手不简单,不想让李莲花涉险。 说罢,他手执少师飞身再次攻向黑影,运转了七成功力。 一时间,强大的气息和刚猛的劲风在李相夷身边萦绕,少师剑光芒大盛,剑气纵横,似要将这黑夜划破。 黑影却不慌不忙,身形如幻影般飘忽,轻松避开李相夷的凌厉攻势。 他的动作诡异至极,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仿佛能预判李相夷的每一招每一式。 李相夷心中愈发震惊,他从未遇到过如此难缠的对手,对方的武功路数极为怪异,不似江湖中任何一门已知的武学。 “哼,有点本事。” 李相夷冷哼一声,攻势愈发猛烈,他施展出“平沙落雁”的剑招,剑影重重,如漫天剑雨般洒向黑影。 黑影却只是冷笑,突然身形一转,双手快速舞动,只见一道道黑色的气流从他手中涌出,与李相夷的剑气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李莲花在一旁观战,眉头紧锁,他仔细观察着黑影的武功招式,试图找出此人的弱点。 突然,他发现黑影在每次出手时,左手手腕处都会微微颤抖一下,虽然极其细微,但还是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李相夷,攻他左手腕!” 李莲花大声喊道。李相夷闻言,心中一喜,立刻改变剑招,专攻黑影的左手腕。 黑影脸色微变,似乎没想到自己的破绽会被识破,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然而,黑影毕竟武功高强,很快便调整过来,他猛地大喝一声,身上的黑色气流瞬间暴涨,形成一道黑色的屏障,将李相夷的攻击全部挡了回去。 李相夷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脸色微微发白。 “这是什么邪功?” 李相夷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他从未如此憋屈过,面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对手,竟一时难以取胜。 黑影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李相夷,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罢,他再次攻了上来,黑色气流如汹涌的潮水般向李相夷涌去。 李莲花见状,有些着急,他自身没有攻功力,好在笛飞声和方多病立刻飞身加入战斗,他们施展出自己独特的武功,与李相夷并肩作战。 三人相互配合,试图打破黑影的防御。 然而,黑影的武功实在诡异,他们的攻击一次次被挡了回来,反而渐渐陷入了下风。 “你究竟是谁?为何一直暗中跟踪我们?” 李相夷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黑衣人,手中的少师剑微微颤动,剑身反射着寒光,仿佛在迫不及待地渴望饮敌之血。 黑衣人裹在一袭黑袍之中,看不清面容,唯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不答反笑,笑声尖锐刺耳,在空荡荡的古刹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想知道?那就凭本事来拿!” 说罢,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朝着李相夷扑去,手中的利刃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李相夷冷哼一声,脚步轻点,侧身避开攻击,同时手腕一抖,少师剑如灵蛇出洞,直刺黑衣人的咽喉。 黑衣人反应极快,身体在空中诡异扭曲,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剑,随后脚尖在地面一点,借力再次攻向李相夷。 两人你来我往,剑影交错,一时难分高下。 方多病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几次想要加入战团,却又怕自己的冒失会干扰到李相夷。 而笛飞声却没了耐心,他本就生性高傲,行事果断,最厌烦这般拖泥带水的缠斗。 “退下!” 他连忙出声让李相夷和方多病后退,目光紧紧锁住黑衣人,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这人实在是麻烦,我本想活抓,不过他的功夫确实不俗。” 既然如此,那就没了活捉的必要了。 笛飞声深吸一口气,周身气息陡然一变,衣袂无风自动。他直接运转悲风白杨心法。 汹涌澎湃的内力从他体内鱼贯而出,如汹涌的潮水般在他周身汇聚,最后全部汇聚于手掌间,掌心处隐隐有光芒闪烁。 笛飞声纵身一跃,整个人如同一颗出膛的流星,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一掌风袭向黑衣人。 这一掌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发出“滋滋”的声响。 黑衣人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压力,脸色骤变,他知道这一击非同小可,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运功抵挡。 只见他双手快速舞动,在身前形成一道黑色的气墙,试图阻挡笛飞声的攻击。 然而,笛飞声的悲风白杨心法太过强大,黑衣人虽拼尽全力抵挡,可还是没有抵挡住这排山倒海般的力量。 他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直接被震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落地时,他脚下的石板“咔嚓”一声裂开,可见这一掌的威力有多么惊人。 黑衣人满脸惊恐万分地望向笛飞声,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他从未想过,世间竟有如此功力恐怖之人。 他心中明白,自己不是对手,再不走恐怕性命不保,还得赶紧撤退。 黑衣人不敢再做停留,他猛地一跺脚,地面瞬间尘土飞扬。 趁着众人视线受阻,他转身朝着小巷子的后方奔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 笛飞声怎会轻易放过他,他冷哼一声,脚尖轻点地面,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追了上去。 李相夷和方多病对视一眼,也连忙跟了上去。 第258章 师叔赵雪驰 江湖似海,波谲云诡。方多病与笛飞声正欲追向那暗处可疑之人,身形刚动,便被李莲花伸手阻拦。 李莲花未作任何解释,只是目光紧锁不远处街道尽头,面色凝重,剑眉微蹙,仿佛那黑暗之中藏着足以颠覆江湖的秘密。 一阵冷风吹过,撩动着李莲花略显凌乱的衣衫。 他抬手理了理,才淡淡开口:“轩辕统领,既然来了就现身一叙呀!何苦这般躲躲藏藏的呢?”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巷子尽头的黑暗之中。 方多病与笛飞声皆是一怔,顺着李莲花的目光望去,只见那黑暗处,轩辕萧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本是暗中观察,凭借自身高强的武功与内敛的气息,自信不会被发现,毕竟眼前不过是个名不经传的游医,又毫无武功底子。 可如今被一语道破,再躲也无意义,只得缓缓走出阴影。 而被他们围困的黑衣人也露出了真面目, 黑色的斗篷之下,是一张剑眉星目却又透着硬朗粗糙的壮汉面容。 方多病满心疑惑,望向李莲花,他敏锐地察觉到,李莲花周身气息的微妙变化。难不成李莲花认识此人? 李莲花内心的确是五味杂陈。 他万万没想到,这位被师祖逐出师门的师叔,竟会投身朝廷,为朝廷效力。 往昔师门的恩怨情仇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记忆瞬间鲜活起来。 此时,李相夷也察觉到李莲花的异样,心中暗自思忖,这人武功高强,一招一式的底子莫名熟悉,李莲花似乎对他知根知底。 李莲花很快便恢复了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既然师叔没有认出李相夷,那他也无意告知。 过去的已然过去,李相夷已死,如今他只是个平凡的游医李莲花。 “多日不见,轩辕统领别来无恙。” 李莲花微微拱手,神色平静。 轩辕萧冷哼一声:“没想到你竟能发现我,看来这些年你藏得够深。” “轩辕统领过奖了,不过是些江湖阅历罢了。” 李莲花微笑回应,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方多病忍不住插话:“李莲花,小心些,那个黑衣人你认识吗?” 李莲花正要开口,笛飞声却抢先道:“哼,管他是谁,今日若敢阻拦我们,便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说罢,周身气息涌动,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架势。 轩辕萧面色一沉,周身内力运转,身上的黑袍猎猎作响:“就凭你们,还不够格。” 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街边的灯火被这股无形的压力摇曳得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李莲花老熟人了:“且慢,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有话好好说。” “轩辕统领,今日我们不过是路过,并无冒犯之意,不知你为何在此阻拦?” 轩辕萧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扫视,片刻后才道:“李莲花,本官奉陛下之命,捉拿尔等进京,李莲花难不成你还要反抗吗?” “上次本官大意,让尔等侥幸逃脱,尔等以为这次本官还会让你们在本官手中逃脱吗?” 方多病皱眉道:“轩辕统领好大的口气?我们行的是侠义之事,岂会怕你威胁。” “侠义?在朝廷眼里,不过是自不量力。” 轩辕萧冷笑,“你们可知自己卷入了怎样的漩涡?” 李莲花心中一动,隐隐猜到几分,却还是问道:“还望轩辕统领明示。” 轩辕萧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开口:“李莲花,你身为前朝余孽,当今陛下虽然仁厚,可你还是不能安分守己,竟敢勾结南胤余孽,妄想毁我大熙江山社稷。” “李莲花,你觉得陛下能容忍吗?” 笛飞声不屑道:“我笛飞声何时怕过?不管是朝廷还是其他势力,都挡不住我。” 李莲花沉思片刻,道:“轩辕统领,误会了,李某只是个普通人,只想过安稳平静的生活。” “普通?你煽动南胤势力企图谋反,本官身为朝廷命官,岂能看到你们肆意妄为,颠覆朝堂,威胁我大熙江山?李莲花,你还真是巧舌如簧,舌灿莲花。” 轩辕萧目光复杂地看着李莲花,这人看着年纪轻轻,可是说话做事滴水不漏,绝非表面这般人畜无害。 “轩辕统领,此言差矣,李某从未有过此心思,李某只是个寻常人,什么南胤皇室后裔,想来陛下和轩辕统领误会了?” 轩辕萧仰头发出一阵肆意的长笑,那笑声中满是不屑,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李莲花,你还要狡辩吗?来人,给我把他们全部拿下。” 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涌出一群黑衣劲装的手下,个个手持利刃,寒光闪烁,将李莲花、李相夷、方多病和笛飞声团团围住。 李相夷见这些人来意不善,目标直指李莲花,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一把将李莲花护在身后。 他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一股无畏的气势,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让人不敢小觑。 轩辕萧看着李相夷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他自然对李相夷有所耳闻,这位初出江湖便锋芒毕露的少年英雄,年纪轻轻就打败了当世第一高手血域天魔,声名鹊起,成为江湖中无数人敬仰的对象。 只是,如今立场不同,不然,定会和他好生切磋一番。 “赵雪驰,还不将他们拿下,怎么,李相夷是你师侄,你舍不得动手吗?” 轩辕萧目光一转,看向队伍中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高声质问道。 李相夷闻言,整个人一怔,难以置信地望向那个被称作赵雪驰的壮汉。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自己从未听师父师娘提起过还有这样一位师叔。 在他的认知里,师父师娘向来遗世而居,而眼前这个陌生的面孔,却突然被冠以师叔之名,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李莲花面色阴沉如水,心中对轩辕萧这番话十分不悦。 他深知轩辕萧此时点明赵雪驰的身份,居心叵测,无非是想让李相夷有所忌惮,投鼠忌器,从而扰乱他们的阵脚。 “轩辕萧,你休要挑拨离间。” 李莲花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冷冷说道,“今日之事,你若执意如此,怕是难以善终。” 第259章 师叔到访 轩辕萧却不以为然,冷笑道:“李莲花,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今日你们插足了不该插手的事,就别想全身而退。” 方多病此时也站了出来,手持折扇,虽看似文雅,却毫不畏惧四周的敌人:“哼,轩辕萧,你以为凭这些虾兵蟹将就能困住我们?” 笛飞声则是一脸的不耐烦,手中长刀微微一动,刀身发出一阵嗡鸣:“废话少说,要打便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赵雪驰站在那里,神色复杂地看着李相夷。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不语。 李相夷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师叔,若您真的是我师门长辈,还望您能明辨是非。 我们并未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为何要与这轩辕萧为伍,对我们出手?” 赵雪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他避开李相夷的目光,沉声道:“相夷,有些事你不懂。这江湖并非你想象的那般简单,有些势力,我们惹不起。” “惹不起便要助纣为虐吗?”李相夷目光坚定,“师叔,师侄虽与您素未蒙面,可师父师娘定时时挂念您,您收手吧!师侄带您回山,见师父师娘可好。” “放肆!”轩辕萧怒喝一声,“赵雪驰,你若再不动手,休怪我不念旧情。” 赵雪驰咬了咬牙,手中武器缓缓抬起,身上的气息也随之涌动:“相夷,别怪师叔。” 李相夷心中一阵失望,但他也明白,此刻已没有退路。 他微微侧身,对身后的李莲花轻声道:“你小心。” 李莲花心中一暖,点了点头:“你也当心。” 方多病和笛飞声也分别站到李相夷两侧,四人背靠背,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杀!”轩辕萧一声令下,黑衣人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李相夷率先出手,他身形如电,剑招凌厉,每一剑刺出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瞬间便有几个黑衣人倒在他的剑下。 笛飞声也不甘示弱,手中长刀挥舞,刀光闪烁,所到之处,敌人纷纷避让。 方多病运用多愁公子剑法,看似随意的挥动,却暗藏玄机,配合着李相夷和笛飞声,将敌人的攻势一一化解。 赵雪驰看着李相夷在战场上的英姿,心中五味杂陈。 他手中的武器虽不断挥舞,但招式间却透着几分犹豫。 “赵雪驰,你到底在干什么?” 轩辕萧见状,怒不可遏,亲自加入了战团。他武功高强,一出手便给李相夷等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李相夷面对轩辕萧的攻击,丝毫不惧,他将自身的剑法发挥到了极致,与轩辕萧斗得难解难分。 “李莲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轩辕萧瞅准一个机会,突然脱离与李相夷的缠斗,向着李莲花攻去。 李相夷心中大惊,想要回救却被敌人缠住。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莲花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物件,向着轩辕萧扔去。 “砰!”一声巨响,一股浓烟弥漫开来。原来是李莲花自制的烟雾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轩辕萧等人一时乱了阵脚。 “走!”李莲花大喊一声,四人趁着烟雾,迅速突围而出。 等轩辕萧等人驱散烟雾,李莲花他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轩辕萧看着空荡荡的街巷,脸色铁青:“追,一定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李莲花等人一路狂奔,直到确定无人追来,才停下脚步。 “李莲花,你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方多病气喘吁吁地问道。 “不过是些小玩意儿罢了。”李莲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今日之事,看来我们是彻底得罪了轩辕萧。” 李相夷望着远方,神色凝重:“不管他有什么阴谋,我都不会让他得逞。还有,关于师叔的事,我一定要查个清楚。” 李莲花拍了拍李相夷的肩膀:“别太担心,总会水落石出的。” 暮色如墨,将严肃庄严的驿站笼罩在一片昏暗中。 驿站内,烛火摇曳,轩辕萧在屋内来回踱步,越想越气,脸上的怒容愈发狰狞。 他猛地停下脚步,恶狠狠地瞪向一旁低头不语的赵雪驰,若不是此人故意放水,李莲花等人又怎可能从他精心布置的天罗地网中逃脱? “赵雪驰!” 轩辕萧一声怒喝,恨铁不成钢地伸出手指,几乎戳到赵雪驰的脸上。 “你忘了当年你差点饿死在街头,若不是老夫将你捡回府,你早就去阎王爷那儿报道去了!”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震得烛火也跟着颤抖。 赵雪驰身躯微微一颤,却依旧低着头,不敢直视轩辕萧的眼睛。 他心里清楚,今日的事,自己确实难辞其咎。 “如今,你就是如此报答我的吗?”轩辕萧继续咆哮着。 “你忘了当年你是如何被逐出师门,又是如何被人追杀欺凌的吗?若不是我收留你,给你庇护,你哪有今天?” 赵雪驰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当年,他被逐出师门,犹如丧家之犬,人人喊打。在饥寒交迫、走投无路之时,是轩辕萧向他伸出了援手。 这些年,他一直对轩辕萧感恩戴德,唯命是从。可今日,李相夷这个师侄的出现,却彻底乱了他的心。 愧疚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赵雪驰“扑通”一声跪在轩辕萧面前,身子微微颤抖,却始终不敢开口回话。 他深知,自己今日的举动,辜负了大人的期望,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轩辕萧看着跪在地上的赵雪驰,那副沉默不语的模样,让他有气无处发。他紧握着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将赵雪驰痛打一顿。 可最终,他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的怒火也随着这声叹息消散了几分。 “行了,退下吧,你自己好生想想。”轩辕萧疲惫地摆了摆手,声音中带着一丝失望。 赵雪驰如获大赦,低着头,缓缓退出了房间。他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无力地瘫倒在床上,望着头顶斑驳的屋顶,思绪万千。 此时,驿站外的夜愈发深沉,风声呼啸,吹得窗户“嘎吱”作响。 赵雪驰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相夷那年轻而坚毅的面容,以及他在战场上与自己对峙时的眼神。那眼神中,有疑惑,有失望,更有对师门的忠诚与执着。 赵雪驰的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自己在李相夷心中,已然成了一个背叛师门的叛徒。 而另一边,轩辕萧坐在屋内,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他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漆黑的夜空,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李莲花等人的逃脱,让他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棘手。 李相夷年纪轻轻,却武功高强,再加上李莲花那深不可测的智谋,方多病和笛飞声的协助,这四人凑在一起,无疑是他计划中的巨大阻碍。 “哼,想跟我斗,你们还嫩了点。”轩辕萧冷哼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在这江湖中蹦跶多久。” 就在轩辕萧谋划着如何再次对付李莲花等人时,李莲花他们也并没有闲着。 第260章 下药 在一处隐蔽的客栈里,四人围坐在一起,商讨着应对之策。 “那个轩辕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地,才能掌握主动权。” 李莲花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地说道。 “怕他作甚!” 笛飞声满不在乎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下次再遇到他,我定要将他斩于刀下。” 方多病白了笛飞声一眼:“你就知道打打杀杀,轩辕萧武功高强,又老谋深算,哪有那么容易对付。” 李相夷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总觉得,师叔的事情有些蹊跷。他虽然为轩辕萧效力。” “但今日在突然和他对上,我能感觉到,他对我还是手下留情了。或许,我们可以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李莲花点了点头:“李相夷说得有道理,赵雪驰心中对师门肯定还有牵挂,我们可以试着说服他,让他站到我们这边。” “可他现在被轩辕萧控制着,我们要如何接近他呢?”方多病提出了疑问。 “这……”众人一时陷入了沉默,屋内的气氛也变得凝重起来。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李莲花等人立刻警觉起来,李相夷迅速抽出剑,笛飞声握紧长刀,方多病也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谁?”李相夷厉声喝道。 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个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竟是赵雪驰。 “师叔?”李相夷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手中的剑却并未放下。 赵雪驰看着李相夷等人,眼中满是愧疚:“相夷,我……我是来向你们解释的。” 众人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但还是让赵雪驰进了房间。 屋内,烛火跳动,映照着赵雪驰那憔悴的面容。他缓缓开口,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以及为何会为轩辕萧效力的缘由,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赵雪驰被逐出师门后,四处漂泊,受尽了苦难。 轩辕萧找到他时,他已对生活绝望。轩辕萧承诺给他荣华富贵,帮他报仇雪恨,他一时糊涂,便答应了。 这些年,他虽为轩辕萧做事,但心中对师门的愧疚从未减少。 今日见到李相夷,他心中的那份愧疚与思念被彻底唤醒,这才下定决心,来向他们坦白一切。 夜,如墨般浓稠,万籁俱寂,唯有那古旧客栈的木板偶尔发出“嘎吱”的轻响,似在低诉着岁月的沧桑。 赵雪驰的内心,却如翻涌的怒海,波涛汹涌。 只是,轩辕萧的命令他也不敢不从,毕竟,他是自己的恩人。 所以相夷,师叔对不起你。还请你不要怪师叔,师叔也是被你师父给逼的,若不是你师父,师叔又怎么会流落江湖呢? 赵雪驰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不定,回忆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曾经,他与师兄一同在师门修行,那是一段充满欢笑与憧憬的时光。 可命运的齿轮无情转动,一次师门变故,让他流落江湖,尝尽世间冷暖。 而轩辕萧,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伸出援手,这份恩情,他铭记于心,却也成为了如今束缚他的枷锁。 赵雪驰内心对于他的师兄,始终有着难以释怀的怨恨。 即便轩辕萧没有下达命令,他也早已在心底暗暗发誓,要亲自将李相夷等人抓回去。 他此生最对不起的是师姐,此生也毫无牵挂,报答了轩辕萧的恩情,他便自行了断,去寻师姐。 他此生负了师姐,到了地府,做牛做马也要求得师姐的原谅! 想到师姐,赵雪驰的眼眶微微泛红,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趁着众人不注意,早在刚才进来时,他便在暗中下了迷药。 “时下,药效应该起了。”赵雪驰心中暗自思忖,他也不再伪装,站直了身子,收敛了所有情绪,面无表情地等待他们倒下。 李莲花首先察觉到了异样。他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身旁的方小宝和阿飞也开始摇摇欲坠,支撑不住,相继昏倒在地。 不好,有诈! 李相夷心中一惊,立刻运转内力,试图解除药效。 可他运行一周天后,却发现内力如泥牛入海,毫无作用,身体也渐渐失去了控制,最终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李莲花的脑袋昏昏沉沉,再强的毅力,也抵不住这霸道的药效,同样缓缓闭上了双眼,倒在了地上。 赵雪驰见他们四人没了反应,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用脚轻轻踹了踹李莲花,随即冷笑出声:“终于完成了统领的期望,相夷你可千万不要怪师叔心狠呀!”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将四人带走时,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赵雪驰心中一紧,他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竟会有变故发生。 他迅速收起脸上的冷笑,警惕地望向门口。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冲了进来。 黑衣人见到赵雪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又很快黯淡下去,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倒在地。 “你是谁?发生了什么事?” 赵雪驰上前一步,厉声问道。 黑衣人艰难地抬起头,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吐出一口鲜血,没了气息。 赵雪驰皱了皱眉头,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 他俯身查看黑衣人的伤势,却发现他身上的伤口极为诡异,不像是普通的刀剑所伤。 就在这时,客栈外又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似有大队人马正向这边赶来。 赵雪驰心中一凛,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 他环顾四周,决定先将李相夷等人藏起来,再去应对外面的危机。 他费了一番力气,将四人拖到客栈的密室中,刚安置好,外面的人便已经冲进了客栈。 为首的是一个面色冷峻的中年男子,他目光如电,在客栈内扫视一圈后,最终落在了赵雪驰的身上。 “你就是赵雪驰?” 中年男子冷冷地问道。赵雪驰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难以善了。 但他多年闯荡江湖,早已练就了一身沉稳的性子,当下不卑不亢地答道:“正是,不知阁下是?” 中年男子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我们得到消息,李相夷等人就在这里,你最好乖乖交出来,否则……”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威胁之意却不言而喻。 赵雪驰心中暗自叫苦,他本以为完成轩辕萧交代的任务便可一了百了,没想到却陷入了这样一个更大的迷局之中。 他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心中迅速盘算着对策。 “哼,你们凭什么认为我会知道李相夷他们的下落?” 赵雪驰强装镇定地说道。中年男子冷笑一声,一挥手,身后的手下立刻围了上来,将赵雪驰团团围住。 “赵雪驰,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既然能找到这里,就肯定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你若是再不配合,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中年男子的声音愈发冰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赵雪驰心中暗自懊悔,他不该如此大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但此时后悔也无济于事,他只能拼尽全力,寻找脱身的机会。 第261章 师叔你..... 夜色如墨,浓稠地化不开,将这座偏远的客栈紧紧包裹。 客栈内,桌椅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地上血迹斑斑,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恶斗。 赵雪驰衣衫褴褛,身上数道伤口汩汩地冒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揪心的疼痛,双腿也在不住地颤抖,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就要支撑不住。 就在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即将轰然倒下之际,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赵雪驰费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 轩辕萧带着一队人马风驰电掣般赶到,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客栈外弥漫。 轩辕萧翻身下马,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迅速扫视着客栈内的混乱场景。 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中年男子,心中暗自一惊,此人竟是璟王府的贴身侍卫凌旭。 “他怎会在此,还对赵雪驰下手,这璟王这般等不及了,要下手了吗?” 轩辕萧心中暗自思忖,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 “凌侍卫长,别来无恙呀!这赵雪驰是本官的人,本官奉旨行事,怎么,璟王也要插手吗?” 轩辕萧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在客栈内回荡。 凌旭侍卫长见事情败露,心中暗叫不好,但脸上却迅速堆起了笑容,连忙上前行礼解释。 他心里清楚,轩辕萧深受陛下信任,在朝堂上权势滔天,自己不过是王府的一介奴仆,怎敢和轩辕统领硬碰。 “轩辕统领误会了,我等方才也是奉王爷的命令抓拿李莲花,我等接到了线报得到了李莲花等人下榻此处,这才连忙过来抓拿。” 凌旭的语气谦卑,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只是没想到,见到了您的手下,李莲花等人却消失不见,我等无意冒犯,还请轩辕统领莫要怪罪。” 轩辕萧冷笑出声,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他高傲地打断凌旭的话:“凌侍卫长还真是巧舌如簧,本官奉旨行事,轮不到璟王插手,你们且退下吧!” 凌旭行着礼,却没有动。 他们为了查到李莲花等人的踪迹,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心血,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实在不想半途而废。 “轩辕统领,这李莲花事关重大,王爷他……” 凌旭还想再做争取,话还没说完,就被轩辕萧再次打断。 “哼,王爷又如何?陛下的旨意,难道还比不上王爷的命令?” 轩辕萧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寒光,“凌侍卫长,你若再执迷不悟,可别怪本官不客气!” 凌旭心中暗自叫苦,他知道轩辕萧说得出做得到。 可是就这么放弃,他实在心有不甘。正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客栈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投向了那个方向,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轩辕萧和凌旭对视一眼,两人几乎同时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赵雪驰靠在墙边,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李莲花等人就藏在客栈的密室之中,这场风波恐怕还远远没有结束。 密室里,李相夷、方小宝、阿飞和李莲花四人屏气敛息。 李相夷的手中紧紧握着少师剑,眼神警惕地盯着密室的入口,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随时准备冲出去。 “李相夷,外面到底怎么了?” 方小宝小声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李相夷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此时,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显然轩辕萧和凌旭已经回来了。 两人在客栈内四处搜寻,却始终没有找到李莲花等人的踪迹。 “奇怪,他们到底藏在哪里了?”凌旭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 轩辕萧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在客栈内缓缓扫视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密室的入口处。那里有一块木板,位置稍稍有些异样。 轩辕萧心中一动,他朝着密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凌旭见状,也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密室入口前,轩辕萧伸手轻轻一推,木板缓缓打开,露出了密室的内部。 李相夷等人见行踪败露,立刻站起身来,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轩辕萧看着李相夷,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 “李相夷,好久不见。”轩辕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 李相夷冷冷地看着他,说道:“轩辕萧,有我在你们休想伤害李莲花。” 轩辕萧还没来得及回答,凌旭却突然冲了上去,朝着李相夷发动了攻击。 李相夷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他的攻击,随即展开反击。两人瞬间战作一团。 轩辕萧站在一旁,并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来回扫视着,心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赵雪驰也走进了密室,他看着李相夷,心中满是愧疚:“相夷,对不起,是师叔连累了你。” 李相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战斗还在继续,凌旭渐渐落入下风。他心中暗自焦急,突然,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暗器,朝着李相夷射了过去。 由于密室比较狭小, 李相夷护着李莲花躲避不及,暗器射中了他的肩膀。 他的身体晃了晃,却依然强撑着站在那里。 “李相夷!”方小宝和阿飞同时惊呼出声,想要冲过去帮忙,却被轩辕萧的手下拦住。 “哼,李相夷,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凌旭见李相夷受伤,心中大喜,再次朝着他扑了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雪驰突然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凌旭的攻击。 凌旭的一掌重重地打在了赵雪驰的胸口,赵雪驰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师叔!” 李相夷大惊失色,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将赵雪驰抱在怀中。 “相夷,对不起……” 赵雪驰的声音微弱而沙哑,“师叔……错了……” 李相夷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他紧紧地握着赵雪驰的手,说道:“师叔,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轩辕萧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也不禁有些动容。 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放开方小宝和阿飞。 方小宝和阿飞连忙跑了过来,看着受伤的赵雪驰,两人的眼中也充满了悲痛。 “赵雪驰,你这又是何苦呢?”轩辕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赵雪驰看着轩辕萧,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轩辕萧……我……我求你……放过相夷……他们……” 轩辕萧沉默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我不能答应你,你知道李莲花等人陛下命令特别强硬。” 赵雪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师叔!”李相夷悲痛欲绝,他的哭声在密室中回荡,让人听了心碎。 凌旭见赵雪驰已死,心中也有些害怕。他悄悄地朝着密室的出口退去,想要趁机逃走。 “想走?”轩辕萧冷哼一声,身形一闪,拦住了凌旭的去路。 “今日你伤我手下,还想全身而退,哪有这么容易!” 凌旭心中一惊,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难以善了。 但他也不甘心就这样束手就擒,于是他突然发动攻击,朝着轩辕萧扑了过去。 轩辕萧冷笑一声,轻松地避开了他的攻击,随即反手一掌,打在了凌旭的胸口。 凌旭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把他带回去,交给陛下处置。” 轩辕萧对手下说道。手下们连忙上前,将凌旭拖了出去。 此时,密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李相夷的哭声在回荡。 轩辕萧看着李相夷,心中也有些不忍。 “李相夷,赵雪驰的死我很遗憾,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第262章 被抓 暮色如墨,浓稠地涂抹在这片江湖之上。 偏僻隐秘的客栈里,烛火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肆意拨弄,剧烈摇曳着,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相夷双眼通红,犹如燃烧的火焰,里面满是愤怒与不解,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轩辕萧。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方才,他亲眼看着师叔为了保护他们,倒在了血泊之中,那一幕就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深深刺痛着他的心。 此时,他固执地挡在狭小的密室入口,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巍峨山峰,任谁也别想从他这里踏入密室一步。 “轩辕统领,我师叔已死,你们休想从我手中抓走李莲花。” 李相夷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的眼神狠厉,宛如出鞘的利剑,直直地刺向轩辕萧。 轩辕萧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衣角随着微风轻轻飘动,面色冷峻,犹如寒夜中的坚冰。 他看着李相夷,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李莲花站在密室之中,面色凝重得如同窗外的夜色。 他身形清瘦,清冷柔弱的身姿在摇曳的烛火下,竟有着如神只般的端庄俊雅。 他不明白,曾经与师门恩断义绝的师叔,为何会突然出现,又为何要舍命救他们。 而且,这个客栈如此偏僻隐秘,师叔是如何得知此地有暗室的呢? 方才轩辕萧的举动,明显表明他对此地并不熟悉,也不知晓这里有个密室。 这一连串的疑问,如同乱麻一般,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上前一步,伸出手,轻轻将李相夷拉开,然后将他护在身后。 他的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种决然,仿佛要用自己的身躯为李相夷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轩辕统领,在下跟您走,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了他们三人,此事与他们三人无关。” 李莲花的声音平静而沉稳,没有丝毫的慌乱与畏惧。 他的目光坦然地与轩辕萧对视,眼神中透着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坚定。 轩辕萧眸色微沉,像是夜空中被乌云遮蔽的星辰,他略加思索,对于李莲花突如其来的配合,心中满是疑惑。 他上下打量着李莲花,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李莲花,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要你跟我走,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李相夷一听,顿时急了,伸手拉住李莲花的衣袖,眼眶中闪烁着泪光:“不,李莲花,我不能让你跟他们走。” “他们肯定没安好心,这一去,恐怕就是龙潭虎穴。” 李莲花转过头,看着李相夷,眼中满是温柔与关切:“李相夷,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程。” “我不能再连累你了,你和小宝他们赶紧离开这里。” “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面对。” 李相夷倔强地说道,双手紧紧地抓住李莲花的衣袖,仿佛一松手,李莲花就会消失不见。 “李相夷,听话。” 李莲花轻轻拍了拍李相夷的手,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这是唯一的办法,你放心,我会没事的。” 此时,密室之外,风声呼啸,仿佛是江湖的悲歌。 客栈的破旧窗户被风吹得“嘎吱嘎吱”作响,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离别而哭泣。 轩辕萧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微一动,他虽然身为朝廷的统领,平日里见惯了生死离别、江湖纷争。 但此刻,李莲花和李相夷之间的情谊,还是让他有些动容。 不过,他身负皇命,不能有丝毫懈怠。 “李莲花,时间不等人,你若是再拖延下去,可别怪我不客气。” 轩辕萧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再次转过头,看着李相夷,眼中满是不舍:“李相夷,好好活下去,别忘了我们的江湖梦。” 说完,他挣脱了李相夷的手,向前走去。 李相夷想要追上去,却被身边的侍卫紧紧拉住。 方多病和笛飞声瞧着李莲花就这么孤身一人跟着轩辕萧他们走,一颗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急得双脚直跺。 这皇宫大内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步步惊心、危机四伏的龙潭虎穴,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他们怎会不清楚其中凶险? “李莲花!” 方多病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担忧。 “你不能就这么跟他们走啊!” 笛飞声虽未言语,可紧攥的双拳、紧绷的下颌,都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焦急。 然而,轩辕萧哪会给他们阻拦的机会,动作快如闪电,一声令下,身旁的侍卫便如狼似虎地围了上去,直接将李莲花押上了马车。 那马车的门“哐当”一声关上,好似将他们的希望也关在了门外。 方多病和笛飞声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决绝。 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李莲花独自去面对未知的危险?二话不说,两人也纵身一跃,跳上了马车。 在他们心中,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只要能和李莲花在一起,便有了对抗一切的勇气。 另一边,李相夷站在原地,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满脸的愁容。 他又何尝不想和李莲花一同前行,并肩作战? 可他不能,师叔的遗体还静静地躺在那里,他肩负着将其带回山,交给师父师娘处理的重任。 这份责任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随心所欲。 片刻的犹豫后,李相夷一咬牙,猛地抽出长剑,“唰”的一声拦在了马车前。 他的眼神坚定而又带着几分威胁,大声对着轩辕萧说道:“轩辕统领,李莲花是我挚友,我把他托付给你。” “还请轩辕统领看在我过世师叔的情分上,善待他。等我处理完师叔的后事,即刻就回京城寻你们。” “若是他有半分闪失,我定不会善罢甘休!”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 轩辕萧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好似李相夷的威胁对他来说不过是一阵无关痛痒的风。 他微微抬手,示意手下出发。车轮缓缓滚动,发出沉闷的声响,渐渐远去。 凌旭等人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虽焦急万分,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深知轩辕萧的厉害,在这节骨眼上从他手下抢人,无疑是自讨苦吃。 李莲花被押解入京,这消息十万火急,凌旭暗自思忖,得赶紧回去向王爷禀报,一刻也耽搁不得。 第263章 狂妄的肖紫衿 喧嚣如潮水般退去,眨眼间,人很快便散了个干净,只徒留李相夷形单影只地伫立在原地。 夜色似墨,浓稠地化不开,唯有客栈门口那盏昏黄的灯笼,在微风中摇摇晃晃,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呀!在此地也能和李少侠相遇。” 一道突兀的男音骤然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李相夷浑身一震,仿若被电流击中,警惕地迅速查看四周。 这才发现,街道那头,许久未见的肖紫衿等人正缓缓走来。 月光洒落在他们身上,勾勒出熟悉又陌生的轮廓。 这么晚了,他们为何会出现在此呢?这个疑问如同一团乱麻,在李相夷的心头迅速缠绕。 还没等他问出口,石水和乔婉娩莲步轻移,姿态优雅地走到他面前。 乔婉娩声音轻柔,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李少侠,深夜在此相聚,实乃巧合,少侠为何独自站在这客栈外呢?” “啊......” 就在这时,乔婉娩不经意间瞥见客栈内的景象,那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尸体,瞬间映入她的眼帘。 她只觉头皮发麻,心脏猛地一缩,吓得花枝乱颤。 整个人像被抽去了力气,气息变得急促又不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石水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连忙给她轻轻拍背顺气,眼中满是关切:“乔姑娘,莫怕莫怕。” 她一边安抚着乔婉娩,一边警惕地看向客栈内,目光中透着审视与戒备。 肖紫衿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景,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十分不喜这个自负狂妄的李相夷,在他心里,这人就像一颗灾星,只要阿娩遇见他,就准没什么好事。 每一次李相夷的出现,都像是一场意外的风暴,搅乱他们原本平静的生活。 想到这儿,肖紫衿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将乔婉娩护在身后,语气不善地说道:“李相夷,你又在这里搞什么名堂?怎么走到哪儿,哪儿就有麻烦?”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质问,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仿佛要将李相夷的存在彻底否定。 李相夷白了肖紫衿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眼皮一耷拉,理都懒得理他。 此刻,他的心就像被千万根乱麻紧紧缠绕,每一根都牵扯着他对李莲花安危的深切担忧。 李莲花被轩辕萧强行押解入京,生死未卜,那龙潭虎穴般的皇宫大内,不知会有多少明枪暗箭等着他。 这份担忧沉甸甸地压在李相夷的心头,让他根本没有丝毫闲情逸致,与这肖紫衿在此斗嘴扯皮。 李相夷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乔婉娩,她被客栈内的尸体吓得花容失色,石水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安抚着。 不知为何,李相夷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李莲花平日里那看似柔弱,实则坚韧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这乔姑娘的身子怎么跟李莲花似的,这般娇弱。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可碍于男女有别,这关心只能像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 “乔姑娘,诸位,此地刚发生一些事情,不太干净,为了几位的安危着想,还是换别的客栈下脚吧!” 李相夷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又诚恳。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缓缓传开,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说罢,李相夷也不管肖紫衿等人作何反应,转身大步迈进了客栈。 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却又透着一股坚定。 客栈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 鲜血在地面汇聚成一滩滩暗红色的水洼,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无奈之下,李相夷只得开始着手处理师叔的遗体。 师叔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客栈的角落,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李相夷轻轻抱起师叔的遗体,动作轻柔得像是生怕惊扰了逝者。 他将师叔放在一张干净的床上,然后开始清理遗体上的血迹和污垢。 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他对师叔的敬重与不舍,眼眶也渐渐泛起了微红。 处理完师叔的遗体,李相夷又开始收拾客栈内的残局。 他将那些尸体一具具地搬到后院,挖了一个大坑,准备将他们掩埋。 夜色越来越深,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疲惫却又坚毅的轮廓。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滑落,滴在土地上,很快便消失不见。 终于,一切都处理妥当。 李相夷站在客栈门口,望着那被夜色笼罩的街道,心中暗暗发誓: 一定要尽快处理好手中的事情,赶回京城,救出李莲花。 肖紫衿望着李相夷的背影,脸上满是嫌弃之色,冷哼一声,对身旁的乔婉娩和石水说道:“瞧瞧他那副心高气傲的样子,这般无礼,真当自己是天下第一了不成?”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故意拿捏着腔调,仿佛笃定李相夷能听见一般,那语气里的不屑就差没直接写在脸上。 乔婉娩微微皱眉,神色间带着一丝忧虑,轻声劝道:“紫衿,莫要再说了,李少侠他许是有自己的难处。” 肖紫衿一听这话,眉头瞬间拧成了个死结,不悦道:“阿娩,你就是太善良,总替他说话。他能有什么难处?不过是一贯的目中无人罢了。” 石水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神色平静,不发一言。 说罢,肖紫衿一甩衣袖,大步朝着客栈走去。乔婉娩和石水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一踏入客栈,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和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众人纷纷掩住口鼻。 肖紫衿眉头紧皱,脸上的厌恶愈发浓重,他捏着鼻子,扫视了一圈店内凌乱的桌椅和地面上尚未干涸的血迹,眼神中满是嫌弃。 “店家!” 肖紫衿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在空荡荡的客栈内回荡。 许久,一个身形瘦小、满脸惶恐的掌柜从柜台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还没从刚刚发生的血腥事件中缓过神来。 肖紫衿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随手一扔,“哐当”一声,那二十两的银锭重重地落在掌柜面前的柜台上。 “收拾几间上房,我们要入住。” 第264章 押解入京 他颐指气使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傲慢。 紧接着,他又掏出一张百两银票,“啪”的一声拍在柜台上,大声道:“还有,这里是一百两,本公子包下这间客栈。” “方才那个叫李相夷的,不许再住这里!” 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在客栈内久久回荡。 掌柜的望着柜台上的银票,又惊又喜,可一想到李相夷,脸上又露出了为难之色:“这……这位公子,小店本就小本生意,实在不好拒绝其他客人啊……” 肖紫衿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你这店家,莫不是有眼不识泰山?本公子的话你也敢不听?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客栈!” 他的双眼圆睁,脸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模样十分凶狠。 掌柜的吓得浑身一颤,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哆哆嗦嗦地说道:“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小的照办就是,照办就是……” 肖紫衿这一番威风凛凛的“操作”,让在场除了石水和乔婉娩外的其他随从们十分赞同。 他们纷纷围拢过来,满脸谄媚地夸赞道:“肖公子真是豪爽!” “就是就是,肖公子一出手,这小小的客栈还不得乖乖听话。” 乔婉娩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满是无奈与失望。 她轻轻拉了拉肖紫衿的衣袖,低声说道:“紫衿,何必如此呢?这样做怕是不妥。” 肖紫衿却不以为然,满不在乎地说道:“阿娩,你就是太心软。” “李相夷那家伙,就该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石水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闹剧般的场景,微微叹了口气。 她心中明白,肖紫衿这般针对李相夷,不过是出于嫉妒和狭隘的心胸。 可她身为肖紫衿的朋友,有些话也只能藏在心里,不便多言。 而此时,李相夷早已牵着马,带着师叔的遗体渐行渐远。 他并不知道客栈里发生的这一切,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回师门,处理好师叔的后事,然后想尽办法救出李莲花。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孤独而坚毅的身影,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渐行渐远,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执着与坚定…… 李莲花枯坐在马车之中,透过那狭小的车窗,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林如同画卷般缓缓向后舒展,心中却如坠冰窖。 马车的车轮滚滚作响,每一下震动都像是在提醒他,他们正离京城越来越近,离那未知的危险也越来越近。 被轩辕萧抓拿回京的路程,此刻就像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黄泉路,弥漫着无尽的阴霾。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身旁的方小宝和笛飞声,一个满脸倔强,一个神色冷峻,都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这即将到来的危机与他们无关。 李莲花愁眉不展,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嘴唇微微开合,又一次试图开口。 “小宝,阿飞,你们听我一句劝。” 李莲花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又透着恳切。 “大理寺和监察司的手段,你们根本想象不到。这次回京城,九死一生,我不想让你们因为我而饱受这无妄之灾。” 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望向方小宝时,那目光里还有着长辈对晚辈的疼惜。 方小宝一听这话,立刻就急了,猛地站起身来,脑袋差点撞到马车的顶篷。 “李莲花,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生死,现在你有难,我怎么可能临阵脱逃?我可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 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燃烧着坚定的火焰,那股子执拗的劲儿就像小时候认定了一件事就绝不回头。 笛飞声一直沉默着,此刻也微微皱了皱眉头,冷冷道:“想让我走?你还是别妄想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在他心中,李莲花早已不是简单的朋友,他们之间的情谊,是在一次次生死较量和并肩作战中铸就的,坚如磐石。 李莲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苦口婆心地劝解了多次,说得口舌生津,可这二人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怎么都不愿意离开。 他不禁在心里暗自埋怨,这两人怎么就这么犟呢? 车队摇摇晃晃,走走停停。车窗外,偶尔传来押送士兵的吆喝声和马蹄的踢踏声。 李莲花的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越发焦急。 他深知,一旦回到京城,面对的将是大理寺和监察司的重重审讯,各种阴谋诡计或许也会接踵而至。 他不怕自己遭受折磨,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方小宝和笛飞声因为自己而陷入万劫不复。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往的点点滴滴。 他们一起在江湖中闯荡,破解了无数奇案,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 方小宝从一个毛头小子,在一次次冒险中逐渐成长,而笛飞声也从那个只知道追求武道巅峰的武痴,变得懂得了友情和道义的珍贵。 如今,他们却要因为自己,陷入这危险的旋涡。 李莲花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思考着脱身的办法。 他知道,以他们三人的武功,若要强行突围并非毫无可能,但这无疑会让局势变得更加糟糕,还可能会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让更多人陷入危险。 “李莲花,你就别再想赶我们走了。” 方小宝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坐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咱们一起想办法,总会有出路的。”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乐观和自信,就像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一样,总是能给人带来希望。 笛飞声微微颔首,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了坚定的支持。 在他看来,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只要能和李莲花并肩面对,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绝不退缩。 李莲花看着这两个生死与共的朋友,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险,他们都不会再分开。 而他们三人,也必将在这充满阴谋和危险的归京之路上,携手共进,去面对那未知的挑战,哪怕最后的结局是粉身碎骨,他们也绝不后悔。 马车继续前行,向着京城的方向,向着那未知的命运…… 第265章 云隐山中棋局 云隐山,云雾缭绕,仿若人间仙境。 山巅处,云栖阁静静矗立,飞檐斗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仿佛超脱于尘世之外。 阁内,茶香袅袅,弥漫在古朴典雅的空间里。 漆木山和岑婆相对而坐,面前的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宛如一场无声的战争。 漆木山身着一袭宽松的粗布麻衣,须发皆白,脸上皱纹如刻,却透着一股精气神,此刻正举着一枚黑子,眉头微皱,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 岑婆则是一身青布衣衫,发髻高挽,虽已年过半百,但眼神依旧锐利,透着几分精明与爽朗。 “这步棋可真难下啊。” 漆木山嘴里嘟囔着,手中的棋子在空中晃来晃去,迟迟不肯落下。 他心里清楚,眼前这棋局对自己极为不利,白子已然在棋盘上占据了大片江山,自己若想翻盘,必须得深思熟虑,步步为营。 岑婆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在舌尖散开,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漆木山那副纠结的模样,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 “老头子,你这一步走不走呀!这棋子举了甚久了。”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嗔怪,又有着多年相伴的熟稔与亲昵。 漆木山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 他的脑海里,各种棋路和战术不断盘旋,试图找出那一线生机。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下定了决心,将棋子重重地落在棋盘上。 “老婆子,我下好了,该你了。” 岑婆打眼一瞧,嘴角微微上扬,这老头子还是下在了她预想的位置。 她不紧不慢地伸出手,夹起一枚白子,正要落下,却又停住了。 目光落在漆木山脸上,似笑非笑地说:“你呀,和相夷那孩子一个样,下棋下不过就开始耍赖,现在还举棋不定,犹犹豫豫的。” 听到“相夷”二字,漆木山的眼神微微一动,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有怀念,有感慨,还有一丝淡淡的怅惘。 “那孩子,从小就聪明伶俐,古灵精怪的,下棋的时候也是鬼点子多,我这把老骨头,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岁月的沧桑。 岑婆轻轻叹了口气,将白子落下,“是啊,相夷那孩子,现在就我们两个老家伙自娱自乐。”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落。 漆木山沉默了片刻,随后像是要驱散这压抑的气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不说这些了,老婆子,咱们接着下棋。” “这棋局还没结束,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说着,他又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思考着下一步的走法。 岑婆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模样,不禁摇头失笑,“你呀,都这么大岁数了,脾气秉性还是一点都没变,和小孩子似的。” 话虽这么说,但她的眼神里却满是温柔与包容。 两人你来我往,棋盘上的局势愈发紧张。每一步棋,都像是在书写着他们的人生。 在这云隐山的云栖阁内,他们远离尘世的喧嚣,沉浸在这小小的棋盘世界里,偶尔回忆起往昔的岁月。 那些或欢笑或悲伤的过往,都化作了此刻棋盘上的每一次落子,每一声轻叹。 窗外,云雾依旧缭绕,山风轻轻拂过,吹得阁外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一场对弈演奏着一曲独特的乐章。 而漆木山和岑婆,也在这棋局之中,继续着他们的故事,不管结局如何,这一段时光,都将成为他们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 云栖阁内,漆木山和岑婆沉浸在棋局的激烈厮杀中,谁也不肯退让分毫。 棋盘上黑白棋子犬牙交错,局势进入了胶着状态,每一步落子都仿佛能听到战场上的金戈交击。 “师父,师娘,徒儿回来了!快开门呀!” 一声清脆响亮、满含朝气的呼喊骤然打破了阁内的静谧。 漆木山正举着棋子,准备给岑婆致命一击,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手一抖,棋子“啪嗒”一声掉落在棋盘上,他猛地站起身。 连鞋都差点没穿好,就心急火燎地朝着门口冲去,全然不顾那尚未分出胜负的棋局。 “相夷,你这臭小子!你还知道还来呀!” 漆木山一边嘟囔着,一边迅速打开了门。 李相夷站在门口,一袭白衣猎猎作响,腰间挂着一柄长剑,剑穗随风轻摇,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历经江湖磨砺后的光芒。 几个月不见,他长高了些许,身形也更加挺拔,只是晒黑了些,显得愈发精神。 “师父,我可想死您和师娘了!” 李相夷一把抱住漆木山,语气里满是亲昵。 漆木山佯装生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闯荡江湖就闯荡江湖,怎的连封信都不给师父师娘寄一封,报个平安?” “你知道我和你师娘多担心你这臭小子!啊!” 话虽严厉,可眼中的关切与疼爱却怎么也藏不住。 就在这时,漆木山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李相夷的脚下,那里有个人影。 他十分疑惑地指着地上的人影问道:“臭小子,你这又带了哪个朋友上山呀?怎的还躺在地上?” 李相夷挠了挠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向师父介绍? “师父,这是我在山下遇到的一个人,他,他说是我师叔赵雪驰。他....” 漆木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男子男子。 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衣衫破旧,上面血迹斑斑,显然是遭受了极其严重的创伤。 “唉,你这孩子,竟然是你师叔,想来是受伤了,快” 漆木山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快把人抬进来吧,你师娘医术高明,说不定能救他一命。” 李相夷站在那里,周身的气息仿佛都被一层浓重的阴霾所笼罩。 他望着师父漆木山,嘴唇微微颤抖,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师叔的音容笑貌还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可如今却已天人永隔,而这一切的缘由,都是为了救自己。 第266章 师叔之死 漆木山原本还带着几分对师弟受伤的关切,见李相夷神色如此凝重,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相夷,到底怎么回事?你别吞吞吐吐的。”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急切与不安。 李相夷眼眸微垂,面容满是伤感,终是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师父,师叔他......死了,为了救徒儿,被人杀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都带着一丝哽咽。 漆木山闻言,整个人猛地一怔,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他不可置信地一把拉开挡在自己跟前的李相夷,双手不知不觉地颤抖起来。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眼中满是震惊与茫然。 当年,因为一些误会,漆木山将师弟逐出师门。 李相夷还记得,那时自己苦苦向师父求情,可师父还是下了狠心,将师弟撵走。 直到师父仙逝,师父也会在临终之时,念叨着对师弟一丝愧疚与思念,只是从未说出口。 没想到,再次听闻师弟的消息,竟是这样的噩耗。 漆木山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当年与师弟一起习武、一起论道的画面。 那时的他们,是多么意气风发,同门情谊深厚无比。可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是谁干的?” 漆木山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眼中满是怒火。 李相夷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是璟王的人,徒儿和李莲花他们被他们盯上了,师叔为了给徒儿争取逃脱的时间,替徒儿挡下了杀招......” 说着说着,李相夷的眼眶再次湿润,心中满是自责与悔恨。 虽然师叔给他们下了迷药,也不知为何?药效没那么强劲,他们很快便苏醒了,所以李相夷实在想不通师叔此举是为何? 漆木山身形晃了晃,像是被这沉重的打击压得有些站立不稳。 “是我,是我对不起他......” 他喃喃自语,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若不是当年自己的固执,师弟也不会流落江湖,更不会遭遇这样的横祸。 李相夷走上前,扶住师父,“师父,师叔他临终前还说,他从未怪过您,他一直都把您当作最敬重的兄长。” 漆木山的泪水夺眶而出,这些年的倔强与骄傲,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相夷,我们一定要为你师叔报仇,不能让他白白死去。” 他紧紧握住拳头,眼中满是坚定。 李相夷重重点头,“徒儿定当全力以赴,师叔的仇,我一定要报!师父,您和师娘还是在山中闭关,徒儿能解决!” 师徒二人站在那里,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拉得长长的。 李相夷在师叔离世的阴霾中逐渐振作,周身散发着与往昔不同的成熟与坚毅。 漆木山看着这样的他,悲痛之余,心中满是欣慰。 这个曾经有些毛躁的少年,如今已能沉稳地面对江湖的风雨,扛起责任的重担。 然而,漆木山心中也有着疑惑。 他知道李相夷曾认定李莲花杀了他的师兄单孤刀,恨意极深,可如今两人却一同出现在自己面前,这让他十分不解。 他抬眼,细细打量着李相夷,这臭小子,最近在江湖中可是声名大噪。 年纪轻轻就击败了当世第一高手血域天魔,为门派争了极大的荣光,不愧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没丢了他的脸。 “相夷,你和那李莲花……” 漆木山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是恨他杀了单孤刀吗?怎么如今却与他同行?” 李相夷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师父,之前是徒儿莽撞,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后来经过诸多事情,徒儿才发现,真相并非如我所想。” “李莲花他……其实是个有侠义心肠的人,那些误会,皆是师.....兄他的过错,还用他的死挑起我们之间的纷争。” 漆木山点了点头,心中虽还有疑虑,但也选择相信自己的徒弟。 “如此便好,江湖复杂,人心难测,你能看清真相,为师很是欣慰。” 此时,李相夷面色一正,说起了正事:“师父,璟王近日广发英雄帖,邀请各路豪杰齐聚齐州望江楼,说是要商议对抗南胤之事。徒儿打算前去看看。” 漆木山一听,眉头微皱,心中满是担忧。 这璟王身为皇室中人,行事诡谲难测,李相夷初出茅庐,在江湖朝堂中还未深谙其道。 万一被人算计、欺负了可如何是好? 想到此处,他立刻说道:“相夷,师父还是和你一道去吧!师父在江湖朝堂还是有些人脉的,多个人照应,总归是好的。” 李相夷心中一暖,他明白师父是担心自己,当下也不推辞,点头应道:“那就有劳师父了。” 在那静谧的小院之中,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山间独有的清新气息。 李相夷和漆木山刚抬脚,准备悄然离去,却被芩婆那一声“且慢”给稳稳地阻住了脚步。 芩婆缓缓从屋内走出,她身形虽已略显佝偻,可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历经岁月沉淀后的坚定与锐利。 她目光扫过李相夷和漆木山,顿了顿,才开口道:“我陪你们一起去,老头子,相夷,我虽然不明白,朝廷之人为何会针对李莲花。” 她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可李莲花的脾气秉性我还是了解,那般温和有礼的公子,世间少有。” 她的声音不算高亢,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在这小院里悠悠回荡。 李相夷心中一暖,又隐隐有些担忧。 他知道师娘是真心为他好,可师娘年事已高,这一路下山,不知会遭遇多少未知的危险,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 他张了张嘴,想要劝阻,却又被师娘那笃定的眼神给堵了回去,没办法不遵从。 只是师娘冒险和他们下山,恐怕...... 芩婆似乎看穿了李相夷的心思,却并未多言,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地上静静躺着的师弟,出言提醒道:“你们别说了,还是先让师弟入土为安吧!” 漆木山和李相夷这才如梦初醒,像是被猛地拉回了现实。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自责与愧疚。他们怎么能在这慌乱之际,差点忘了给逝去的师弟一个妥善的安置。 第267章 芩婆的担忧 师徒二人迅速行动起来,漆木山在前,带着李相夷出了院子,朝着后山走去。 一路上,山林间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似在为他们指引方向,又似在诉说着这世间的无常。 他们穿梭在茂密的树林间,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吟着一首悲伤的挽歌。 终于,在半山腰处,他们找到了一块风水不错的地方。 此处地势开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四周绿草如茵,偶尔还有几朵不知名的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李相夷没有丝毫犹豫,连忙拿起一旁的镐,开始用力刨土。 他的动作娴熟而又带着几分急切,每一下都似在和时间赛跑。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滑落,滴在新翻起的泥土上,瞬间消失不见。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师叔生前的模样,那爽朗的笑声,那真挚的眼神,仿佛就在昨日。 而漆木山则走到一旁,抽出腰间的剑。他的眼神专注而又坚定,盯着眼前的一棵桦树。 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唰”的一声,砍向树干。 随着一声声清脆的砍伐声,桦树渐渐开始晃动。不一会儿,桦树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漆木山收起剑,蹲下身子,开始仔细地修整树干。 他的双手布满老茧,动作却极为灵巧。 他用随身携带的小刀,一点点地削去树皮,将树干打磨得光滑平整。 随后,他又在树干上刻下师弟的名字和生平。 每一笔,每一划,都饱含着他对师弟的深深思念与无尽的缅怀。 两人分工不同,却难得的投入。 李相夷那边,土坑已经挖得差不多了,深度刚好,大小也正合适。 他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中五味杂陈。 漆木山这边,墓碑也已经完成。 他将墓碑立在土坑旁,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眼中满是哀伤。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师弟的遗体放入土坑,然后缓缓地填上土。 每一把土落下,都像是在给这段回忆画上一个沉重的句号。 填完土后,李相夷和漆木山又在墓前摆放了一些野花,希望师叔(师弟)在另一个世界里,也能被美好环绕。 俩人静静地站在墓前,一时间,山林间寂静无声,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他们的衣衫。 不知过了多久,芩婆轻声说道:“走吧,师弟他也希望我们能好好的。” 李相夷和漆木山默默地点了点头,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才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在云居阁那片宁静的天地里,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 厨房里,芩婆正忙碌地穿梭其中,烟火缭绕间,饭菜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她的动作娴熟而利落,每一个翻炒、每一次调味,都带着家的味道。 方才,她已经仔细收拾好了换洗的衣衫,还有吃食、水袋,整齐地放置在一旁。 齐州离京城相距不过三十里地,这本是一片安宁的土地,却因属于璟王的封地,而暗藏着诸多波谲云诡的风云变幻。 李莲花此次被轩辕萧捉拿入京,芩婆的心中满是担忧与牵挂。 她深知,李莲花这一去,牢狱之苦怕是在所难免。 “他身子也不知道好些了没?”芩婆轻声呢喃着,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焦虑。 她恨不得立刻起身,快马加鞭赶往京城,将李莲花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可是,李莲花偏偏留下了相夷回来报信。 前些日子,又让云初微送信给老头子,告知了璟王欲要谋反的消息。 他们不得已,只能按李莲花信中所说的做。 “那般温和有礼,清冷淡然地性子,要操心这么多事!他的身子,怎么好的起来呀!” 芩婆一边翻炒着锅中的菜肴,一边心疼地想着。 她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事了,一定要和老头子提提,将李莲花接回云隐山,好好给他补补。 在她心里,李莲花就像自己的孩子一般,看着他受苦,她的心里满是不忍。 芩婆总觉得李莲花似曾相识,很多时候会把他和相夷那孩子弄混。 只是,相夷性子张扬,年少时意气风发,行事总是带着几分不羁与豪迈; 而李莲花性格沉稳内敛,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与相夷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但这并不妨碍芩婆对他们两人的喜爱,在她眼中,他们都是值得疼惜的好孩子。 在芩婆的忙碌下,动作麻利的她很快就做好了三菜一汤。 此时,漆木山和李相夷也一身尘土地进了院子。 他们方才在后山为逝去的师弟料理后事,一路奔波,满身疲惫。 芩婆将汤盛入汤碗中,高声喊道:“你们师徒二人,快洗漱一下,开饭了。”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慈爱,在这宁静的院子里回荡。 门外的两人,也听到了芩婆的声音,连忙回应。 “好的,老婆子!”漆木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后的轻松,他对芩婆的关怀早已习以为常,那是一种相濡以沫多年的默契。 “遵命,师娘。”李相夷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李相夷放下了手中的镐,对师父行礼后,连忙回了自己房间换身干净衣服。 他走进房间,打开衣橱,望着师娘新给裁剪的衣服,不觉眼眶微红,内心感动不已。 他这些日子在江湖中闯荡,历经风雨,吃穿用度,都是李莲花照顾他。 衣衫要么是李莲花亲手做的,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对他的关爱; 要么是李莲花花银子买的,那些衣物虽不华丽,却总是恰到好处地贴合他的身形。 李莲花总是那般细心,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给予他最温暖的关怀。 回想起和李莲花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走过的山川湖海,一起面对的江湖纷争,李相夷的心中满是感慨。 李莲花就像一盏明灯,在他迷茫时为他指引方向;又像一棵大树,在他疲惫时为他遮风挡雨。如今李莲花深陷困境,他怎能不心急如焚。 换好衣服后,李相夷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走出房间。 此时,漆木山也已经洗漱完毕,师徒二人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心中却都在想着李莲花的安危。 芩婆看着他们,眼中满是心疼,说道:“快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救莲花。” 两人默默点头,拿起碗筷,开始吃饭。虽饭菜可口,但此刻,每个人的心思都飘向了远方的京城,飘向了那个深陷囹圄的人。 饭后,三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商讨下山之后的计划。 他们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满艰险,但为了李莲花,他们愿意全力以赴,哪怕是赴汤蹈火...... 第268章 狱中召见 在云居阁那宁静的小院内,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一地斑驳光影。 芩婆焦急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抬眼望向漆木山的房间,眼神中满是不耐。 “老头子,你好了没?”她又一次高声催促道,声音在小院里回荡。 屋内,漆木山正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给李莲花精心准备的礼物,用柔软的绸布小心包裹起来。 那礼物是他耗费多日心血,亲手制作的,凝聚着他对李莲花的关心与牵挂。 他将包裹仔细系好,确认无误后,才连忙将门关上锁好,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随后,他满脸堆笑,讨好般地来到芩婆面前,说道:“老婆子,我收拾好了,我们快下山吧!”那模样,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芩婆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伸手接过李相夷手中的马缰绳,利落地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显老态。 “驾!” 她轻喝一声,率先骑马奔出小院,马蹄扬起一阵尘土。 李相夷和漆木山见状,也连忙翻身上马,紧紧跟随其后。 三人在阳光的照耀下,沿着蜿蜒的山路疾驰而下,向着齐州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路边的景色如幻灯片般飞速掠过,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尽快赶到齐州城,完成李莲花交代的事情。 与此同时,在京城皇宫监察司监牢内,气氛压抑而沉闷。 潮湿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昏暗的光线从狭小的窗户透进来,映照着冰冷的牢房。 方多病手中拿着一根枯草,百无聊赖地坐在牢房门口,脸上写满了无聊与困惑。 “阿飞,你说这陛下让轩辕萧押李莲花进京两日有余,却不见他,好奇怪呀!他这到底打什么算盘呢?” 方多病一边说着,一边用枯草在地上随意地划着。 他实在想不明白,皇帝为何要这般行事,心中的疑惑如同野草般疯长。 笛飞声白了他一眼,依旧闭目打坐,没有搭理他。 他向来不喜言语,更何况这种猜不透的心思,在他看来实在是浪费精力。 他虽然猜不出皇帝心中的弯弯绕绕,但他很清楚,这皇帝忌惮南胤势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至于皇帝见不见李莲花,那是皇帝的事,他只想守在李莲花身边,护他周全,不让他再受到一丝伤害。 在牢房的角落里,李莲花静静地坐在垫着长衫的草席上。 尽管身处这阴暗潮湿的监牢,他的清冷气质却丝毫未减。他的眼神平静如水,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那身素净的衣衫虽然已经有些破旧,但穿在他身上,却依旧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他微微仰头,看着透过窗户洒下的那一缕微光,思绪飘向远方。 他想起了云居阁的宁静生活,想起了芩婆的关怀、漆木山的憨厚,还有李相夷的活泼。 他知道,此刻他们或许正在想尽办法营救自己,但他并不希望他们冒险。 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的事情会牵连到身边的人。 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他明白,自己身处的这场旋涡,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皇帝的心思难测,璟王的谋反计划尚未完全浮出水面,而自己作为知晓诸多秘密的关键人物,已然成为各方势力关注的焦点。 在这寂静的监牢里,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 方多病依旧在不停地嘟囔着,试图从笛飞声那里得到一些回应,可笛飞声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为所动。 李莲花则闭目养神,心中默默思考着对策。 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等待时机,才能在这场危机四伏的棋局中找到破局之法。 而此时,在通往齐州城的道路上,芩婆、漆木山和李相夷三人正马不停蹄地赶路。 他们不知道齐州城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什么,也不知道营救李莲花的计划能否顺利实施,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一定要将李莲花平安救出,让他远离这场危险的纷争...... “砰!”一声巨响,如惊雷在这昏暗潮湿的监牢内炸开,关押李莲花三人的外围铁栅栏被人粗暴地踢开。 铁锈伴随着那股蛮力簌簌而落,在地上扬起一阵呛鼻的灰尘。 方多病原本正百无聊赖地靠着墙壁,双腿随意交叠,听到声响,整个人瞬间弹起,如一只敏捷的猎豹。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快速起身,双脚稳稳落地,双手不自觉地握拳,一脸紧张戒备地盯着来人。 灯光昏黄,映照着他那因警惕而微微眯起的双眼,此刻的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戒备的气息。 “宗政震昊,你来此处干什么?” 方多病大声质问道,声音在监牢内回荡,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冲劲与无畏。 宗政震昊站在门口,身形高大,一袭华丽锦袍在这破败的监牢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听到方多病的话,像是听到了世间最愚蠢的问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笑声在监牢里肆意回荡,让人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无知小人,你也配质问本公子!”宗政震昊开口嘲讽,语气中满是高高在上的傲慢,眼神里更是写满了对方多病的不屑。 他微微仰起头,鼻孔朝天,似乎根本没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 方多病顿时被气得脸红耳赤,本就急性子的他,此刻更是怒火中烧。 他向前跨了一步,双手叉腰,大声开口质问:“你.....骂谁呢?谁是小人,你以为本少爷想跟你说话吗?” 自从认识了李莲花,方多病的嘴皮子受其影响,利索了不少,对于宗政震昊如此无礼的言论,他可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自然不会给他留面子。 “将死之人,本公子懒得与尔等一般见识。” 宗政震昊轻蔑地扫了方多病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随后,他把目光转向李莲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情愿,“李莲花,随本公子走一趟吧!陛下召见。” 宗政震昊对于李莲花还是有些抵触的。 这个李莲花,明明没有武功,可不知为何,给他的感觉却和那个高深莫测的笛飞声一样危险。 每次看向李莲花,宗政震昊总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对方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双看似温和的眼睛里,似乎藏着洞悉一切的智慧。 第269章 宗政震昊的野心 李莲花原本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听到宗政震昊的话,他缓缓抬起头,眼神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慌乱。 他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动作不紧不慢,仿佛他不是被传唤去见决定他生死的皇帝,而是去赴一场平常的约会。 “小宝,别与他置气。”李莲花轻声对方多病说道,声音温和,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他的目光扫过方多病,又看向笛飞声,眼神中带着一丝嘱托,“阿飞,照顾好自己和小宝。” 笛飞声依旧闭目坐在一旁,听到李莲花的话,他微微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李莲花知道,他已经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李莲花整理好衣衫,稳步朝着宗政震昊走去。 他的步伐平稳,姿态从容,全然没有一个阶下囚该有的狼狈。 宗政震昊看着李莲花走来,心中不禁一紧,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带路吧。” 李莲花来到宗政震昊面前,神色平静地说道。 宗政震昊冷哼一声,转身向外走去,李莲花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监牢的通道狭窄而阴暗,墙壁上的火把闪烁着微弱的光,映照着两人的身影。脚步声在通道里回荡,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人心上。 李莲花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思索着皇帝召见他的目的。 他知道,这一趟,必定是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但他早已做好了准备,无论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将坦然面对...... 在风云变幻的朝堂与江湖交织的时代,宗政震昊这个名字,虽未响彻四方,却也在权力的旋涡边缘搅起了层层波澜。 他本是当朝丞相之子,血脉中流淌着尊贵的血液。 然而,在众多兄弟的角逐中,他始终未能崭露头角,已过而立之年的他,仍在为了权力和地位苦苦挣扎。 此次,他精心策划了一场看似万无一失的行动,却棋落一招,被李莲花活捉,还将他秘密押往林城。 在他的盘算里,这是他远离京城纷争,暗中积蓄力量的绝佳机会。 此时,云初微封磬等人汇合,朝京城快马加鞭,急忙赶路。 他们已收到线报,主上的身份已然暴露,主上他现在入京凶多吉少。 好不容易寻回的主上,若是在他们的手中出了问题,更加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云初微十分自责,去往林州的一路上,云初微小心翼翼,丝毫不敢懈怠。 她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也对宗政震昊的身份有所忌惮。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宗政震昊竟如此狡猾。 就在快要抵达林城的前夕,宗政震昊趁她不备,使出了一招早已暗藏的诡计,成功逃脱了她的掌控。 宗政震昊带人押解着李莲花,很快便到御书房。 此次若不是被他父亲派来的人接应,云初微等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轻易逃脱。 既然,他已奉陛下的命令将人送达,他也该回去复命。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被李莲花羞辱的画面,那是他心中难以磨灭的耻辱。 李莲花,那个在江湖与朝堂之间都有着独特地位的神秘人物,此次竟让他受了如此大辱,宗政震昊恨不得现在就将他千刀万剐。 “很好,”宗政震昊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 “我已过而立之年,若是再没有什么大的建树,父亲定会舍弃我这个无用的儿子。” 他深知,在这残酷的权力斗争中,若不能迅速崛起,就只能被无情地淘汰。 于是,他边走边在,脑海中飞速地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他明白,仅凭自己的力量,想要扳倒李莲花,实现自己的野心,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需要借助外力,而此时,璟王的势力进入了他的视线。 璟王,同样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与宗政震昊有着共同的敌人——李莲花,以及对权力的渴望。 宗政震昊心中暗自盘算,若能与璟王的人合作,定能增加自己成功的筹码。 他迅速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开始秘密商议如何配合璟王的人,完成他们预定的计划。 在烛火摇曳的房间里,众人低声交谈,阴谋的种子在黑暗中悄然种下。 他们计划着从朝堂的权力制衡入手,利用李莲花在朝中的政敌,散布谣言,挑起事端,让李莲花陷入政治的困境。 同时,在江湖上,他们也安排了人手,试图破坏李莲花与江湖各大门派的关系,让他在江湖中失去立足之地。 宗政震昊深知,李莲花的根基在于他在江湖中的威望和人脉,只要斩断了这些,他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任人宰割。 然而,他们的计划并非一帆风顺。 天朗气清,微风拂过王府庭院中的花枝,发出沙沙轻响。 璟王府内,璟王贺宏辉一袭玄色长袍,衣袂飘飘,手中执着一封密信,正坐在书房中。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信纸,读完之后,忽然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天助我也!来人,宣户部尚书陈鹏。” 那笑声在寂静的书房中回荡,带着几分得意与志在必得。 管家得了令,立刻匆匆派人去请。这户部尚书陈鹏,正奉旨在齐州查案,是贺宏辉的心腹。 这些年,陈鹏在官场摸爬滚打,全靠璟王这棵大树庇佑,自然对王爷忠心耿耿。 贺宏辉站起身,缓缓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思绪却飘远了。 他想到陈鹏手下的方侍郎,不禁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方则仕,实在是个迂腐之人,屡屡不愿顺从他的意思。 而且,最近竟还暗中调查自己,妄图将谋反的计划禀报给当今陛下。 贺宏辉心中冷笑,那个方则仕,当真以为自己不敢动他?不过是看在他夫人,天机堂堂主何晓慧的面子上罢了。 “王爷,人已经去请了。”管家不知何时进来,恭敬地禀报道。 贺宏辉摆了摆手,示意管家退下。他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既然方则仕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他已经派了段无海带人在进京的路上劫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看他们还如何告密! 第270章 御书房面圣 大熙王朝,宫殿巍峨,飞檐斗拱在日光下闪耀着庄重的光辉。 御书房内,沉香袅袅,书香与墨香交织。 李莲花踏入其中,心中感慨万千,故地重游,往昔的紧张慌乱已如过眼云烟,消散无踪。 他微微抬眼,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大熙皇帝贺丞川。 十五年后初入这御书房时,满心皆是敬畏与忐忑。 那时的他,毒入肺腑,时日无多,当初为了阻止单孤刀的阴谋,他初入皇宫。 后为了小宝一家,因为他的缘故不被皇帝忌惮,只能献出忘川花救下方尚书。 而如今,再度相见,眼前的皇帝已过而立之年,剑眉星目,面庞冷峻,举手投足间帝皇威仪尽显。 岁月不仅赋予了他成熟稳重的气质,更沉淀出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李莲花收敛思绪,恭敬地躬身行礼,声音清朗而沉稳:“草民李莲花见过陛下!” 贺丞川微微颔首,目光在李莲花身上停留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似是回忆,又似感慨。 贺丞川高坐于龙椅之上,明黄的龙袍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那绣着的五爪金龙,仿若随时都会腾空而起,择人而噬。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殿下跪着的李莲花,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杀意与警惕。 “你就是神医李莲花,南胤皇室后裔,芳玑王和萱妃后人。” 只要李莲花死了,这世上就再没有知道我身份的人了。 贺丞川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结了一层寒霜。 李莲花跪在地上,身形微微佝偻,却依旧挺直了脊梁。 他的衣衫破旧,上面还带着些许江湖奔波的尘土,与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格格不入。 他怎会感知不到陛下那如芒在背的杀心,可他不过是个一心悬壶济世的江湖游医。 对于皇位、复国,这些纷争与荣耀,他早已心如止水,为何他们就是不肯放过自己呢? “陛下,草民只是个普通的江湖游医,那什么南胤后裔,不过是世人以讹传讹,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陛下切莫当真呀!” 李莲花抬起头,目光坦然,声音诚恳,没有丝毫的慌乱与畏惧。 他的面容清瘦,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却掩盖不住那骨子里的淡然与洒脱。 贺丞川冷笑一声,笑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没有回话,只是目光直直地盯着李莲花,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看穿。 好个巧舌如簧、颠倒是非的李莲花,难怪轩辕萧那家伙不是他的对手。 李莲花对于陛下的目光,坦然面对,不卑不亢。 他静静地回望着贺丞川,眼中没有丝毫的退缩与恐惧。 在这权力的旋涡中心,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唯一放不下的,是那尚未完成的悬壶济世之愿。 “李莲花,你莫要再装糊涂了。” 贺丞川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身为南胤皇室后裔,芳玑王和萱妃的后人,这天下,本就该是你的。” “如今,你却只想做个逍遥自在的江湖游医,你以为,朕会信你?” 李莲花苦笑一声,缓缓说道:“陛下,草民自幼漂泊江湖,见惯了人间疾苦。在草民心中,这天下的百姓,才是最重要的。皇位、复国,不过是过眼云烟,草民实在无心于此。” 贺丞川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从未见过如此对皇位毫无兴趣的人,在他的认知里,权力是这世间最诱人的东西,人人都为之争得头破血流,可眼前的李莲花,却如此淡泊。 “你当真对皇位毫无觊觎之心?” 贺丞川再次问道,目光紧紧地盯着李莲花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 “草民所言,句句属实。”李莲花坚定地说道。 “陛下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草民行医多年,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之举。” “草民只想用这双手,救更多的人,而非在这权力的旋涡中挣扎。” 贺丞川沉默了许久,他的目光在李莲花身上来回打量,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这李莲花,谈吐间的豁达与真诚,不像是在说谎。 可他南胤后裔的身份,始终如同一把高悬的利剑,让贺丞川难以安心。 “李莲花,朕暂且信你这一回。” 贺丞川终于开口,声音里依旧带着几分警惕。 “但你要记住,若你日后有任何异动,朕定不会轻饶你。” 李莲花心中一松,连忙叩谢:“草民多谢陛下信任,草民定当恪守本分,绝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阳光艰难地透过层层窗棂,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洒下斑驳光影。 贺丞川身着华丽龙袍,端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他面容冷峻,眼神仿若寒夜中窥探猎物的苍鹰,紧紧盯着殿下的李莲花。 “既如此,那朕就信你一次,” 贺丞川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不过,璟王欲以你的身份,来要挟朕,所以,这皇宫,你还是走不得的,朕会派人安排你住偏殿,皇宫之中不得随意走动。” 话语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每一个字都似重锤,敲打着殿内的空气。 李莲花跪在地上,身形微微前倾,听到这番话,心中早有预料。 他的面容清瘦,岁月与江湖的磨砺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却掩盖不住那骨子里的淡然与从容。 想当初,他也曾被囚于大理寺的监牢,那暗无天日的时光仿若昨日。 可如今陛下这般的决定,虽限制了他的自由,却并未刻意为难,这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草民谨遵圣谕,” 李莲花缓缓抬起头,目光坦然,不卑不亢。 “草民还有个请求,狱中那两位是草民的仆人,此事他们并不知晓,还请陛下开恩,赦免他们。” 他言辞诚恳,语气温和,声音中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贺丞川微微皱眉,目光在李莲花身上来回打量,似在权衡利弊。 第271章 我们是仆人? 眼前这个李莲花,身为南胤皇室后裔,本是他皇位的潜在威胁,可这人一心只想悬壶济世,对权力毫无觊觎之心,这让贺丞川心中的杀意淡了几分。 再看李莲花此刻的请求,不过是为两个仆人求情,想来那两人不过是无名之卒,不足为惧,翻不起什么风浪。 “来人,传旨,” 贺丞川终于开口,声音在大殿中悠悠响起。 “将狱中李莲花的仆人无罪释放,并且带进宫中伺候他们的主人。” 他虽然答应了李莲花的请求,但这背后实则是为了大局考虑。 他深知,这三人都不能离开自己的视线,唯有将他们置于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李莲花心中一松,连忙叩谢:“草民多谢陛下隆恩,陛下圣明。” 贺丞川挥了挥手,示意李莲花退下。李莲花缓缓起身,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略显单薄,却透着一种别样的坚韧。 在他身后,贺丞川的目光依旧紧紧地跟随着他,那眼神里,既有疑惑,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敬佩。 走出宫门,阳光洒在李莲花的身上,却驱不散他心中的阴霾。 他知道,今日之事,不过是暂时的安宁。 只要他南胤后裔的身份还在,这世间的纷争,就永远不会放过他。 偏殿虽不如正殿那般金碧辉煌,但也布置得精致典雅。 李莲花踏入其中,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本以为摆脱了江湖纷争,一心行医便能安宁度日,却不想因这特殊的身份,再次卷入了这权力的漩涡。 监察司监牢内,昏暗的光线仿若浓稠的墨汁,艰难地渗透进每一寸冰冷的砖石缝隙。 方多病和笛飞声并肩而坐,四周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令人窒息。 李莲花被带走已经两个多时辰了,每一分每一秒都仿若被无限拉长,他们坐立难安,满心的焦虑与担忧如潮水般翻涌。 笛飞声剑眉紧紧微簇,平日里冷峻的面庞此刻也染上了几分焦急。 他低头不语,内心却如狂风骤雨般难以平静,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在膝盖上轻轻敲击,发出急促而凌乱的声响。 方多病则在狭小的监牢内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牢门的方向,那眼神里满是期待与不安。 “这李莲花到底怎么回事?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方多病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烦躁与担忧。 笛飞声微微摇头,刚欲说话,突然,一阵凌乱密集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两人瞬间警觉,连忙抬眼查看。 只见一行人身着暗红色宫袍的太监鱼贯而来,整齐地站在了牢门外。 为首的太监身形略显佝偻,面容消瘦,眼神中透着一种常年在宫中浸淫的精明与世故。 他双手将手中的圣旨恭敬地展开,清了清嗓子,嗓音尖锐地划破了监牢内的寂静。 “圣旨到,陛下有旨,太后娘娘年事已高,今有偶感风寒,特令莲花楼楼主,神医李莲花奉旨进宫侍疾,尔等既是李莲花的仆人,也一并入宫。钦此!” 方多病和笛飞声闻言,皆是一愣。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震惊。 什么时候他们成了李莲花的仆人?这李莲花又在搞什么名堂? “公公,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并非李莲花的仆人……” 方多病忍不住向前一步,试图解释。 那为首的太监却脸色一沉,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圣上口谕,岂容置疑?莫要耽误了太后娘娘的病情,速速随咱家进宫!” 两人无奈,只得随着太监们离开了监察司监牢。 一路上,方多病和笛飞声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他们深知,李莲花此番入宫,怕是又卷入了一场复杂的宫廷纷争之中。 而他们,也被莫名地牵扯了进来。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皇宫。皇宫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却处处透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太监们领着他们在曲折的宫道中穿梭,很快便来到了一座宫殿前。 “你们在此等候,咱家去请李神医。”为首的太监说罢,便转身走进了宫殿。 方多病和笛飞声站在宫殿外,望着那紧闭的殿门,心中忐忑不安。 他们不知道李莲花在里面遭遇了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片刻后,殿门缓缓打开,李莲花在太监的引领下走了出来。 他依旧是那身朴素的衣衫,面容清瘦,眼神中却透着一种淡定与从容。 “李莲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多病连忙迎上前去,焦急地问道。 李莲花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且先随我进宫伺疾。” 三人随着太监们来到了太后的寝宫。 寝宫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太后躺在榻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李莲花连忙上前,为太后仔细把脉。片刻后,他眉头微皱,从药箱中取出几味草药,开始调配药方。 方多病和笛飞声在一旁看着,心中满是担忧。 此时,齐州的官道上,方则仕和几个随从正快马加鞭地赶路。 方则仕一脸凝重,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此番搜集到了璟王谋反的铁证,心急如焚地要进京面圣。 可他不知道,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大人,前面好像有情况。”一个随从警惕地说道。 方则仕勒住缰绳,抬眼望去,只见前方的道路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个个手持利刃,眼神冰冷。 他心中一沉,知道自己怕是遇到了麻烦。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方则仕强装镇定,大声问道。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方侍郎,明知故问可就没意思了。” “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或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方则仕心中一惊,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目标就是他手中的证据。 他暗自握紧了拳头,知道今日怕是难以善了。 “想要证据,那就凭本事来拿吧!”方则仕一声大喝,随即身边地随从拔出了剑。 一场恶战就此展开。黑衣人训练有素,人数又占优势,方则仕和随从们渐渐落了下风。 鲜血染红了官道,方则仕身上也多处受伤,但他仍拼死抵抗。 就在方则仕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群身着劲装的人疾驰而来。 为首的是一位女子,面容绝美,眼神却透着一股冷冽。 “夫人!”方则仕看到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来的正是天机堂堂主何晓慧。 她看到夫君身处险境,心中一痛,立刻挥手下令:“给我杀!” 天机堂的人训练有素,瞬间加入战团。 黑衣人见势不妙,想要撤退,但何晓慧怎会轻易放过他们。 一番激战之后,黑衣人全部被歼灭。 第272章 方则仕进京 何晓慧跑到方则仕身边,看着他满身的伤口,心疼不已:“你怎么样?” 方则仕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幸亏你来得及时。看来,璟王已经迫不及待要杀人灭口了。” 何晓慧扶着方则仕站起身,眼神坚定:“既然如此,我们更要尽快进京,将证据呈给陛下,不能让璟王的阴谋得逞。” 而此时,璟王府中,贺宏辉还在等待着段无海的消息。 他自信满满,以为方则仕必死无疑。 “王爷,段无海回来了。”管家匆匆进来禀报。 贺宏辉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快让他进来。” 段无海一脸狼狈地走进书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属下办事不力,让方则仕给跑了。” 贺宏辉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什么?你是怎么办事的?” 段无海战战兢兢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贺宏辉听完,气得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椅子:“何晓慧!竟敢坏我好事!”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传令下去,密切监视方则仕和何晓慧的行踪,一旦他们进京,立刻动手。” 京城中,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皇帝贺丞川和宗政震昊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开始暗中加强皇宫的守卫。 方则仕和何晓慧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京城。 他们刚进城,就被璟王的人盯上了。 “夫人,我们必须尽快见到陛下。”方则仕说道。 何晓慧点了点头:“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就进宫面圣。” 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璟王的监视之下。 贺宏辉得知他们今晚要进宫,立刻召集了自己的亲信,准备在皇宫附近设伏。 刚回到房间,李莲花像是被抽去了浑身力气,疲惫地将药箱随手一放,脚步虚浮地缓缓走到软榻边,“扑通”一声坐了上去。 他仰靠着,双眼微闭,脸上的倦意如一层厚重的阴霾,怎么也驱散不开。 方多病和笛飞声见状,连忙快步走到他身边,一左一右坐了下来。 两人面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黑着脸,双眼像两把锐利的刀子,直直地盯着李莲花。 方多病心中那股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熊熊燃烧:这李莲花今天可真是太过分了,居然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说我和阿飞是他的仆人? 开什么玩笑!本公子什么时候成他的仆人了?今天要是不把这事儿说清楚,我跟他没完! “李莲花!” 方多病猛地提高音量,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你为什么跟陛下说,我和阿飞是你的仆人?我们什么时候成你的仆人了!” 他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因为太过激动,指节都泛白了。 笛飞声倒是没吭声,只是静静地喝着茶,可他周身散发的煞气却如实质一般,仿佛能将空气都冻住。 李莲花即便闭着眼睛,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压迫感,就像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身上。 李莲花被这气氛弄得有些尴尬,嘴角扯出一个假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摆了摆,像是想把这股紧张的气氛挥散。 “这不是你们身份特殊吗?一旦陛下问起,我也不好说实话呀。” “你们想想,要是如实相告,陛下肯定会对你们产生怀疑,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但若是说你们是我的仆人,那陛下就不会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你们身上,这样一来,大家都能相安无事,多好啊。” 李莲花一口气说完,脸上的笑容依旧挂着,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其实李莲花这番话,有意遮掩,并未说实话。 方多病跟他相识已久,早已习惯了他这副藏着掖着的模样。 哼,他不说,我自己去查!方多病在心里暗暗想着,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倔强和执着。 此时,窗外夜色深沉,万籁俱寂,正是深夜。月光如水,洒在窗台上,映出一片银白。 方多病抬眼望向窗外,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现在更深夜重,正是打探消息的好时机。 “李莲花,”方多病转过头,看着李莲花,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我和阿飞打算夜探皇宫,你要不要去?放心,我和阿飞会保护好你的。” 他想着,李莲花虽然聪明,但身子骨弱,一个人留在房间实在让人放心不下,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 李莲花知晓方多病的好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方多病,眼中满是感激。 “多谢你还想着我,只是我今日实在是乏得很,怕是去不了了。”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说完,又轻轻叹了口气,靠回软榻上,像是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方多病和笛飞声四目相对,眼神中瞬间交换了彼此的想法,几乎是同时,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不行,还是得把李莲花带上,若是真把他一人留下,保不齐会出什么乱子,他俩谁都担待不起。 方多病大步上前,动作麻利得没有丝毫犹豫,一弯腰,稳稳地将李莲花打横抱了起来。 入手的触感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下意识颠了颠李莲花那瘦得可怜的身子。 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李莲花,你怎么还是这么瘦呀!跟个竹竿似的,风一吹都能倒,平时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那语气,就像是在数落一个让人操心的孩子。 李莲花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迅速转为羞愤,瞬间红透了脸颊。 这臭小子,真是越发没规矩了!他在心里暗暗吐槽,我好歹是他师父,平日里不尊师重道也就罢了。 现在竟然青天白日之下,如此堂而皇之地把我抱起来,这成何体统! 他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挣扎了两下,却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开方多病有力的手臂。 只能无奈地放弃,嘴里嘟囔着:“方多病,你快放我下来,像什么样子!” 可方多病却像是没听见似的,抱得更紧了些。 笛飞声看着这一幕,倒没觉得方多病此举有什么不妥。 他的心思细腻,一转身,快步走到衣架旁,伸手取下那件厚实的披风,又匆匆回到李莲花身边,小心翼翼地给李莲花盖上。 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了他,嘴里还念叨着:“别着凉了。” 李莲花裹着披风,感受着两人的关心,心里又暖又无奈,真是拿这两个家伙没办法。 第273章 方则仕遇险 夜幕降临,方则仕和何晓慧带着证据,悄悄向皇宫走去。 他们刚走到一个小巷,就被一群黑衣人包围了。 “方则仕,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贺宏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冷冷地说道。 方则仕将何晓慧护在身后:“璟王,你谋反的证据已经在此,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 贺宏辉大笑:“就凭你们?今日谁也救不了你们。”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皇宫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钟声。 夜幕如墨,浓稠地泼洒在整座京城,唯有一轮冷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给这寂静的夜晚添了几分神秘。 方多病和笛飞声二人,像两只灵动的夜猫,鬼鬼祟祟地带着李莲花在京城的夜色中穿梭。 他们身姿轻盈,脚下轻点,不时飞跃屋顶,瓦片在他们的脚尖下发出细微的声响,转瞬又消失在这无尽的夜色里。 三人一路疾驰,悄无声息地便摸到了宫门附近。 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更夫的梆子声,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打斗声,像一道惊雷在夜空中炸开,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三人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全身的毛孔都警惕地张开,进入了戒备状态。 李莲花心中一紧,连忙拍了拍方多病的手臂,急促地说道:“快放我下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方多病平日里虽然爱和李莲花斗嘴,但关键时刻,还是十分听话,乖乖地松开手,将李莲花稳稳地放在了屋顶一处安全的位置。 笛飞声见状,也立刻上前,将披风轻轻给李莲花披上,眼神中满是关切。 就在这时,下面传来的一阵呼喊声,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刺中方多病的心尖。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爹娘的声音!他的瞳孔瞬间放大,心脏猛地一缩,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担忧涌上心头。 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来不及和李莲花、笛飞声打一声招呼,双腿一蹬,便如离弦之箭般从屋顶飞身落下。 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速奔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爹娘遇到危险了,我必须去救他们! 李莲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轻,他深知方大人和何堂主对方多病的重要性,若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方多病怕是会崩溃。 他心急如焚,连忙开口对笛飞声说道:“阿飞,快,我们也过去看看,不能让方多病出事!” 笛飞声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长臂一伸,一把揽住李莲花的腰肢。 运起轻功,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方多病离去的方向快速追去。 方多病心急如焚,脚下生风,一路循着声音狂奔。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心跳声在耳边如雷轰鸣。 等他气喘吁吁、脚步虚浮地跑到宫门附近的小巷子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血液瞬间凝固。 昏暗的月光下,他看到爹娘正被一群黑衣人围攻,身上血迹斑斑,那刺目的鲜血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双眼。 “爹,娘!”方多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啸,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担忧。 他的双眼瞬间变得通红,仿佛燃烧着两团怒火。 他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剑身寒光闪烁,如同他此刻冰冷的杀意。 他纵身一跃,如同一头愤怒的猎豹,冲进了人群,手中的剑挥舞得密不透风,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在他凌厉的攻势下,纷纷后退。 躲在暗处的段无海,看到又是方多病坏了自己的好事,气得七窍生烟,牙根都快咬碎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方多病,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翻涌。 他咬了咬牙,拉上面罩,飞身而下,手中的剑如毒蛇吐信般,直直地刺向方则仕。 何晓慧也察觉到了夫君的危机,她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拼尽全力挥剑抵挡。 然而,段无海的武功太过高强,她根本不是对手,被那凌厉的剑气波及,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被震退,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方多病瞧见娘被那歹人重伤,摔倒在地,眼眶瞬间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 那殷红的鲜血在月光下格外刺眼,每一滴都似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尖。 “娘!”他嘶吼出声,声音里满是惊惶与愤怒,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 此刻,什么剑法套路、什么攻守之道,统统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不顾一切地挥舞着手中的剑,冲向段无海,那架势仿佛要将眼前这恶人碎尸万段。 剑招凌乱,毫无章法,全然是凭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 他的呼吸急促又粗重,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呼呼的风声,像是要将心中的恐惧与愤怒都宣泄出来。 在屋顶观战的李莲花和笛飞声,也瞧出了方多病的不对劲。 李莲花心急如焚,他深知方多病此刻已被情绪冲昏了头脑,而那个蒙面人,正是阴险狡诈的段无海,凭方多病一人,绝不是他的对手。 “阿飞,你快去帮小宝,那人是段无海!” 李莲花一边说着,一边推了推笛飞声,眼神中满是焦急。 笛飞声望着下方混乱的战局,心中有些迟疑。 他与段无海并无深仇大恨,贸然卷入这场争斗,于他而言并非必要之事。 但看着李莲花满脸的担忧,又瞥到方多病那不要命的打法,最终还是一咬牙,飞身朝着战场而去。 笛飞声身法极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夜空。 眨眼间,他便已来到段无海身后,周身气息涌动,抬手便是一掌拍出。 这一掌,带着他深厚的功力,掌风呼啸,好似平地卷起一阵狂风。 段无海正与方多病缠斗,忽觉背后一股强大的压力袭来,心中猛地一惊。 他来不及多想,侧身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段无海回头望去,见是笛飞声,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他深知笛飞声的厉害,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自己与他正面交锋,并无十足的胜算。 但此刻骑虎难下,若是退了,今日这刺杀的计划便彻底泡汤,还会落得个被江湖人耻笑的下场。 于是,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摆好架势,准备同时应对方多病和笛飞声两人的攻击。 第274章 无法相认 夜幕笼罩着宫城,城墙上的火把在寒风中摇曳,将斑驳的光影投在地上,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方则仕单膝跪地,一手紧紧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洇红了他的衣衫。 他缓了许久,才勉强压制住浑身刺骨的疼痛,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警惕与疑惑,望着突然出现的三人。 这三人,他从未见过。 为首的那位少侠,气质温和,素雅翩翩,一袭白衣在月色下宛如谪仙踏月而来。 只是,方才那声“爹,娘”,让方则仕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不过才过而立之年,眼前这少侠看着不到弱冠,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 可这少侠的面容,为何又那般熟悉? 尤其是他身上佩戴的那块玉佩,与自家小宝的竟是一模一样,那可是方家祖传、世上仅此一块的玉佩啊! 方则仕刚想开口询问,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从不远处传来。 他转头望去,只见方多病和笛飞声两人配合默契,招招凌厉,让段无海渐渐招架不住。 段无海本就不是这二人的对手,此时被笛飞声一掌击中,体内真气瞬间错乱,没忍住吐出大口鲜血,半跪在地。 他满心不甘,筋疲力尽地望向李莲花,心中恨意翻涌,都是此人,若不是他,自己多年的筹谋怎么可能功亏一篑。 段无海深知大势已去,却仍不甘心就此罢休。 他咬咬牙,吹响了口哨,躲在暗处的卓玛突然现身,手中长鞭如毒蛇般一鞭扫向李莲花。 笛飞声和方多病心中一惊,顾不上段无海,连忙飞身向李莲花。 笛飞声速度极快,右手不顾危险直接接住了卓玛的鞭子,他的手掌瞬间被鞭子划破。 鲜血滴落在地,但他仿若未觉,冷冷地望着卓玛,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寒意:“敢伤他?找死!” 言罢,他没有丝毫顾忌,一掌打在卓玛身上,卓玛犹如纸鸢般从空中飞起,重重地掉落。 段无海见卓玛受了伤,顿时急了,顾不得身上的伤势,连忙跑到卓玛身边,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灵儿,你没事吧!撑住,我带你走。”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满是焦急与心疼。 方则仕看着这混乱的场景,心中愈发疑惑。 这几人之间的恩怨纠葛他并不了解,但他知道,今晚这场变故绝非偶然。 他强忍着伤痛,站起身来,走向那白衣少侠。 “公子,”方则仕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方才唤我爹娘,这是为何?还有你这玉佩……” 方则仕满脸笑意,眼中满是欣赏地看着方多病:“少侠仗义相助,我和拙荆感激不尽。” “只是少侠方才那一声,实在让我等疑惑,不知少侠究竟为何会喊出那般称呼?” 方则仕的语气温和,可话语里的探究之意却十分明显。 方多病心中一紧,暗自懊恼自己方才那下意识的呼喊,差点就坏了大事。 他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方大人误会了,可能是方才打斗太过激烈,在下一时口误。” 说话间,他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别处,耳朵也微微泛红,心里默默祈祷爹娘可千万别再追问下去了。 何晓慧看着方多病这副模样,心中的疑惑更甚。 她轻轻拉了拉方则仕的衣袖,小声说道:“老爷,这孩子看着怪紧张的,许是真有难言之隐,咱们就别逼他了。” 方则仕微微点头,可目光仍紧紧盯着方多病,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方多病察觉到方则仕的目光,只觉得如芒在背。 他深知自己现在的处境危险,陛下地人,说不定正在暗处盯着他,一旦发现他与方则仕夫妇相认,爹娘定会被牵连。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刺痛,可脸上却依旧强撑着笑容。 “方大人,何堂主,此地不宜久留,方才那伙人虽然暂时退去,但难保不会卷土重来。” 方多病试图转移话题,“你们二位伤势未愈,还是先寻个安全的地方养伤吧。” 方则仕皱了皱眉,他自然明白方多病所言有理,可心中对这个少年的好奇却愈发强烈。 他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何晓慧连忙扶住他,满脸担忧:“老爷,你伤势严重,还是先听少侠的吧。” 方多病看着方则仕咳嗽的模样,心中一阵揪痛,那是他的父亲啊,他多想上前去关心照顾,可却只能强忍着。 “方大人,我知道附近有个别院,十分安全,我带你们过去。”方多病说道。 一路上,方则仕和何晓慧时不时地看向方多病,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方多病则刻意与他们保持着距离,不敢有丝毫亲近的举动。 李莲花和笛飞声带着,被擒的段无海卓玛,两人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李莲花明白小宝的顾虑,小宝是个好孩子,他想保护他的爹娘,而且他们来自十五年后,任谁都不会相信。 小宝从小是在方大人和何堂主宠爱下,小心呵护长大的。 他与他的生父单孤刀除了血脉,性格,秉性全随了方大人和何堂主。 方大人何堂主,将小宝教养的正直善良,心怀悲悯。 能文能武,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谦逊有礼,豁达开朗。 这样的小宝不能和他的爹娘相认,他心中也很是难过。 方多病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时候与爹娘相处的温馨画面,可如今,却只能装作陌生人。 到了别院,方多病帮着方则仕夫妇安置好。 他看着爹娘疲惫的面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他们,哪怕不能相认。 “方大人,何堂主,你们好好休息,我在外面守着。” 方多病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少侠留步!”方则仕突然喊道,“还未请教少侠高姓大名?” 方多病微微一怔,犹豫了一下,说道:“在下……方!”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连忙改口。 “在下袁小宝!” 方则仕和何晓慧听到这个名字,皆是一愣。“袁小宝?”何晓慧轻声重复道,“这名字,怎么和小宝的名字如此相像呢?” 方多病心中一慌,连忙解释:“这名字较为常见,二位莫要多想。” “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喊我便是。”说完,他匆匆走出房间,靠在门外的长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知道,自己与爹娘的相认之路,注定充满坎坷。 但为了爹娘的安全,他只能将这份亲情深埋心底,独自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第275章 李莲花你受苦了 方多病抬手胡乱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那泪水温热,顺着脸颊滑落,带着他心底深处的委屈与思念。 当他抬眼时,就撞进了李莲花和笛飞声那满含关切的目光里,像是两束暖光直直地照进他此刻有些慌乱的内心。 他顿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心里一阵窘迫,嘴硬地说道:“让你们看笑话了,其实,以前在家,没少因为调皮捣蛋,闯了不少祸事。”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带着几分自嘲的笑容,那些过往的画面像是走马灯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快速闪过。 “爹和娘也不忍心惩罚,李莲花,自从认识了你,我才知道,我爹娘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爹娘。”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挤出来的。 回想起小时候在家里,自己闯祸后父母那又好气又好笑的模样,再看看李莲花曾经历的那些痛苦,他的心里满是对父母的感激与愧疚。 “师祖和师祖婆婆也是天下最好的师父师娘,李莲花,你受苦了。” 方多病的眼眶再次泛红,他看着李莲花,眼前的这个人,历经了无数的磨难,那些伤痛就像一道道无法抹去的伤痕刻在了李莲花的生命里。 他越想越觉得心疼,那些平日里被他深埋在心底的情绪,此刻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突然,方多病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一把抱住了李莲花,双臂紧紧地环着他,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与温暖都传递给对方。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趴在李莲花的肩头,轻轻抽泣起来,那哭声里有对李莲花的心疼,有对自己无法与父母相认的无奈,还有对过往种种的怀念。 李莲花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身体先是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放松下来。 他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方多病的后背,动作轻柔而舒缓,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在方多病的耳边轻声说道:“小宝,别难过,你爹娘不论你是否能相认,他们都是这世上最爱你的。” 笛飞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此刻的他,似乎也被这浓浓的情感氛围所感染,内心深处泛起了一丝涟漪。 他想起了自己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被他深埋在心底的回忆,也在这一刻悄然浮现。 方多病在李莲花的肩头哭了许久,他的泪水浸湿了李莲花的衣衫。 他把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思念、痛苦都化作了泪水,尽情地宣泄出来。 渐渐地,他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偶尔的抽噎声。 他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看着李莲花,眼中满是感激:“李莲花,谢谢你。” 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此刻的他,却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 李莲花微笑着看着他,那笑容温暖而治愈:“傻孩子,谢什么,咱们是朋友啊。” 方多病深吸一口气,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艰难,有李莲花和笛飞声这样的朋友在身边,他都有勇气去面对。 而他与父母的那份亲情,也永远不会因为不能相认而消失,它会一直深深地埋在他的心底,成为他前进的动力。 笛飞声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方多病趴在李莲花肩头哭泣,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嘲讽的话都没说出口。 他心里清楚,方多病是李莲花唯一的徒弟,他们也早已成为了好友。 虽然他不太能理解方多病此刻内心的痛苦,但不能与父母相认的这种无奈和煎熬,他多少也能感同身受。 毕竟,在他自己的人生中,也有着诸多难以言说的遗憾和痛苦。 此时,月色如水,洒在这片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的土地上,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清冷的光辉。 周围的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儿,混合着夜晚的凉风,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云初微从远处匆匆赶来,她的脚步急促,衣袂飘飘,在月光下像是一道黑色的影子。 眨眼间,她便来到了李莲花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动作干脆利落,尽显江湖人的豪爽与干练。 “先生,段无海和血域天魔之女,属下已经关押好了,先生可要审问?” 云初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李莲花,声音清脆而有力,在这寂静的夜晚传得很远。 李莲花微微皱了皱眉,摆了摆手,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能看穿世间万物。 段无海是何人?背后有谁?他早已知晓,就像他清楚地知道这江湖中每一股势力的暗流涌动。 此次他们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刺,背后之人想来就是璟王贺宏辉所为。 李莲花太了解这位璟王了,他野心勃勃,一直觊觎着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可是,李莲花的心中还有一个疑惑,像一团迷雾始终萦绕在他心头。 他们为何会杀方大人他们?难道,方大人手中有他们忌惮的东西? 这个念头在李莲花的脑海中不停地盘旋,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能透过层层夜幕,看到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 方多病的眼睛还有些红肿,但情绪已经渐渐平复。 听到云初微的话,他也不禁心中一动,想到方大人夫妇,他的心里就一阵刺痛。 他下意识地看向李莲花,想要从他那里找到一些答案。 笛飞声冷哼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哼,这背后的事儿肯定不简单。” “那璟王向来行事狠辣,这次没能得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几分江湖人的霸气和果断。 李莲花微微点头,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方多病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此事恐怕还会牵扯出更多的麻烦。” “方多病,你和方大人夫妇之间的关系,也要小心谨慎,别被有心人利用了。” 方多病咬了咬牙,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清楚这背后的真相,保护好自己的父母,哪怕不能相认,也绝不能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李莲花:“李莲花你放心,我明白。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云初微看着这一切,心中暗暗惊叹。 她跟在李莲花身边许久,见识过无数的江湖纷争和阴谋诡计,但像这次这样复杂的局面,还是很少见。 她不禁对李莲花更加佩服,在这样的乱局中,先生依旧能保持冷静,有条不紊地分析着一切。 此时,夜更深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他们站在这片夜色里,身影被月光拉得长长的,仿佛被定格在了一幅神秘的画卷之中。 而他们都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他们即将面临的,将是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对决。 第276章 审问段无海 阴暗潮湿的暗室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李莲花带着方多病和笛飞声,稳步踏入这片昏暗之地。 三人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被拉得长长的,他们的目光如炬,不时打量着周围的布局。 多亏有方小宝出手设计机关,原本简陋的暗室如今防御性大大提升。 墙壁上暗藏的利刃、地面下潜伏的陷阱,无一不在彰显着这里的危险。 云初微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她身姿轻盈,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干练。 她不时向李莲花禀报着情况,声音清脆而沉稳:“先生,一切都如您所料,暗室已布置妥当,段无海二人插翅也难飞。” 李莲花微微点头,他早就知晓此次进京,前路必定荆棘密布,所以绝不会毫无准备。 “先生,封磬奉先生之命,前往齐州,监视璟王和接应李相夷,我已命令他们,务必保护好李相夷等人的安全。”云初微继续说道。 “先生,当今天子如此狼子野心,忌惮您南胤皇室身份许久,属下等人只需要您一声令下,定推翻这个天下。” 云初微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快步走到李莲花面前,撩起裙摆“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忠诚。 李莲花对此早已习惯,没有了最初的不适。 可他内心深处,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人,这世间的纷扰他不想去管,也深知自己没有力气管。 他轻轻抬手,示意她起身。 云初微知晓主上的脾气,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主上看似性情随和,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可他一旦决定的事,就如同磐石一般,任谁都无法劝动。 “云姑娘,李某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对于天下之主,至尊之位,毫无兴趣,此次进京,” 李莲花的声音不疾不徐,在暗室中回荡。 “解决了南胤之事,为各位谋个出路,就会归隐山林,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这话一出,方多病和笛飞声不由自主地望向李莲花,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们太了解李莲花了,怕他又像以前一样,不辞而别。 方多病强撑着笑脸,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李莲花,大声说道:“李莲花,不管你做什么?记住,你身后永远都有我和阿飞。这次你可不能再偷偷跑掉了!” 那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又有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莲花被方多病的话语逗笑了,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眼中满是温和:“放心吧,这次不会了。” 可他的笑容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谁也不知道,未来的路会怎样,他只希望,这一切纷争都能早日结束,自己能真正过上平凡的日子 。 说罢,李莲花抬脚迈入了关押段无海的密室内。 密室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与腐臭混合的气味,昏暗的光线从头顶狭小的通风口挤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段无海已经醒了,粗壮的铁链紧紧锁住他的手脚,将他牢牢地困在刑架之上。 他蓬头垢面,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满是干涸的血迹和泥污,显然是受了不少罪。 李莲花见状不由得啧啧称奇,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调侃道:“这段盟主,可是遭了大罪呀!” 段无海听到声音,艰难地抬眼,就见一袭月白色衣衫的李莲花,清冷淡然地站在面前。 想到自己如今这狼狈不堪、任人鱼肉的处境,他突然抑制不住地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在密室内回荡,带着几分癫狂与绝望。 “李莲花,你以为你抓了我,你们就能活命了吗?主上和当今陛下绝对不会让你苟活于世的。”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为什么?不用老夫明说了吧!” 笛飞声本就性子急躁,被这老匹夫的话一激,瞬间怒火中烧,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凌厉,刚要动手,却被李莲花眼疾手快地拦下。 “阿飞!冷静,他一个将死之人,对我还有用,至于他要不要交代,都不重要了。” 李莲花的声音平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他轻轻拍了拍笛飞声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 李莲花说罢,不由得向前走了两步,微微俯身,低头注视着段无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段盟主,你不在乎生死,可你心爱之人可怀了你的骨肉,你确定要让她们陪着你一起受死吗?” 李莲花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段无海耳边炸响。 段无海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目光直直地怒视着李莲花,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他恼羞成怒,脖颈处青筋暴起,大声吼道:“李莲花,是老夫对不起你,你有本事冲我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放了灵儿!” 那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愤怒,还有对心爱之人的担忧。 李莲花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和凶狠的气势吓到,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脸上却故作镇定。 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哎哟喂,吓死我了!还以为段盟主铁石心肠,冷酷无情呢?” 李莲花脸上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继续说道。 “没想到,竟对一个番邦女子动了真心,实在是感人呀!” “不过,段盟主大可放心,李某,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拿一个女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撒气的。” 李莲花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紧紧盯着段无海。 “至于她们能否活命,还要看,段盟主是否愿意配合了。” 密室内的气氛一时间紧张到了极点,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等着段无海的回答。 段无海对于李莲花的话,一个字都不信,这人奸诈无比,说话做事十分不着调,如何能信。 可他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是人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李莲花早有预料,并不在乎,而是,十分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第277章 你以为你能活? 密室内,烛火摇曳,段无海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那低垂的头颅仿佛承载着千钧重负。 一时间,气氛怪异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密室内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微弱的呼吸声和铁链偶尔碰撞的声响。 李莲花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平静,可他的目光却始终紧紧地盯着段无海,似乎想要看穿他内心的每一丝想法。 方多病和笛飞声等人则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警惕,他们的视线在李莲花和段无海之间来回游走,防备着可能出现的任何变故。 可到底是心尖上的人,段无海他自己死了无所谓,他不想灵儿和未出世的孩子因为他再受苦。 沉默良久,段无海终于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挣扎与无奈,声音沙哑地说道:“李莲花,你赢了,想要我说出秘密,那你们得保证灵儿她们的安全,不然,老夫不会与你合作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也有着对心爱之人深深的牵挂。 李莲花笑靥如花,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上此刻笑意更浓,连忙点头应下:“好说好说,段盟主放心,只要你配合,李某必定会护她们周全。” 李莲花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向前走了两步,脸上的笑容依旧,可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 “不过,我也是很好奇,这卓玛姑娘的父亲—血域天魔!” 李莲花的声音不紧不慢,在密室内悠悠回荡。 “当年就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女儿,却被你所挟持,原以为你抓了他女儿,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李莲花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段无海。 “没想到,你竟然喜欢上了她,她父亲之死也有你的原因吧!你不怕她知晓后恨你吗?” 李莲花和段无海的对话,惊得方多病等人张大了嘴巴,脸上写满了震惊。 方多病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不可思议,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背后竟隐藏着如此复杂的关系。 笛飞声则眉头紧皱,脸上的神色愈发冷峻,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刀,似乎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段无海被李莲花一激,气的浑身发抖,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铁链,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怒目圆睁,大声反驳道:“一派胡言,我没有做过,我和灵儿是真心相爱,我没有绑过灵儿。” 段无海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尖锐,在密室内回响。 “灵儿当年被奸人拐卖到扬州城,是我无意间发现了年轻貌美的灵儿,对她一见倾心。” 段无海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开始缓缓讲述起来,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仿佛又回到了初见卓玛的那一刻。 “花钱将她买下,安置在府中,灵儿不是中原女子,她见过草原大漠广阔的天地,能文能武,与中原的女子不同。” 段无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是对卓玛的深深眷恋。 “她的父亲不是我害的,而是你的好兄弟,李相夷他们所杀,我与你们之间不共戴天。” 段无海的语气陡然变得凶狠起来,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他死死地盯着李莲花,仿佛李莲花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这一番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了千层浪,让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震惊与沉思之中 。 李莲花神色如常,温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仿佛裹挟着无尽的无奈与感慨,在这密不透风的暗室里悠悠散开。 “段盟主呀!若不是你们苦苦相逼,我等也不会为了自保,那血域天魔就不会死了。” 他的声音平和,如同山间潺潺流淌的溪水,可话语里却藏着一段沉重的过往。 段无海听闻,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哼一声。 “哼!” 那声冷哼里满是不屑。 “说的好听,李莲花,老夫行走江湖多年,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对于你心中的小九九岂会不知。” 他仰起头,被铁链束缚的身躯微微颤抖,那是愤怒与不甘交织的表现。 “想来老夫背后之人是谁,你这般聪慧,你已知晓了吧!” 段无海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紧紧盯着李莲花,试图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慌乱的神情。 “只是可惜了,我活不了,只是因为,你们不让我活,可你,李莲花,你又能活到几时呢?”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仿佛在看一场即将落幕的闹剧。 “你以为当今天子会让你这个南胤皇室后裔,活在世上吗?” 段无海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向李莲花,也刺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暗室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仿佛连空气都被这冰冷的话语冻结。 方多病站在一旁,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满是紧张与担忧。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紧张地偷偷握住李莲花柔软的手掌。 他的掌心微微沁出了汗珠,这几日萦绕在他心头、让他辗转难眠的,就是这个可怕的担忧。 当今陛下就算是被万民称颂的在世明君,可他毕竟是坐在那至高无上皇位上的皇帝,皇权的威严容不得一丝威胁。 而且,种种迹象表明,陛下似乎已经知晓了李莲花的身世,又如何能轻易放过他呢? 方多病越想越觉得心慌,他下意识地握紧李莲花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力量,就能护他周全。 他偷偷抬眼看向李莲花,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应对的底气。 可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张平静如水的面容,仿佛段无海的话不过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吹过便消散了。 李莲花察觉到方多病掌心的湿意,知晓他是为自己忧心。 只见他温柔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驱散了方多病心中的阴霾。 他轻轻拍了拍方多病的手,动作轻柔而温暖,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用这无声的举动传递着安慰。 李莲花的目光从方多病的脸上移开,转而看向段无海,眼中波澜不惊。 仿佛段无海那些充满威胁和挑衅的话语,不过是耳边呼啸而过的一缕微风,掀不起一丝波澜。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前路布满荆棘,危机四伏? 自决定进京的那一刻起,他便将一切可能发生的最坏情况都在心中预演了无数遍,也做足了最坏的打算。 在李莲花的心中,小宝和阿飞是他在这世间最珍视的人。 他深知,当今局势复杂,自己南胤皇室后裔的身份,犹如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引得各方势力虎视眈眈。 但即便如此,他也从未有过退缩之意。他想,倘若真的到了绝境,哪怕要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换,他也一定要保下小宝和阿飞。 此刻,密室内的气氛凝重压抑,可李莲花的眼神却格外坚定。 他的身姿挺拔,像是一棵扎根在狂风中的苍松,傲然挺立,无惧任何风雨。 他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思考着如何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找到一条让大家全身而退的路。 尽管未来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勇气和决心,仿佛在向命运宣告,他绝不屈服,也绝不放弃保护身边之人的信念 。 第278章 护好方大人 李莲花一袭素袍,衣袂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飘动,抬起手来,向着云初微等人缓缓挥了挥,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 云初微瞬间领会了李莲花的意图,心中虽有些许疑惑与担忧,但深知主上行事必有其深意,身为下属,自然要对主上的命令绝对服从。 于是,她迅速地瞥了一眼方多病和笛飞声,见这两人毫无退意,便识趣地转身,脚步匆匆,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然而,方多病和笛飞声却像是两棵扎根在原地的苍松,一动不动。 方多病满脸写着倔强,那明亮的眼眸中透着坚定,仿佛在无声地宣告:“我定要弄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说什么也不会走!” 而笛飞声则是一脸冷肃,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仿佛在说:“想让我离开?除非把事情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李莲花看着这两人,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这时,方多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不一会儿便费力地搬来一把椅子。 “砰”的一声,稳稳地放在李莲花身后。 李莲花也不推辞,在椅子前缓缓坐下,他微微低下头,伸出修长的手指整理好腰带后,李莲花才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站在对面的段盟主。 此时的段盟主,额头上微微沁出了汗珠,在李莲花那看似温和却又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下,竟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脚步。 “段盟主,”李莲花的声音不高,却像是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在这略显寂静的空间里缓缓回荡。 “说说吧!你和璟王之间到底达成了何种共识呢?” 他的语调平稳,像是在闲聊家常,可那话语中的深意,却让段盟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而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将揭开一段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 。 昏暗的地牢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四周墙壁上摇曳的火把,将那压抑的氛围渲染得愈发浓重。 段无海被铁链紧紧束缚在石柱上,他身形狼狈,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上,可那眼神中却依旧透着一股狠厉与不甘。 听到李莲花的一番话,段无海不屑一笑,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这动作牵扯到脸上的伤口,忍不住地抽痛起来,但他全然不顾,眼中满是对李莲花话语的怀疑。 他心里清楚,自己如今已然是瓮中之鳖,无论吐露什么秘密,李莲花他们也不见得会轻易放过自己。 “李莲花,你身为南胤皇室后裔,云初微,封磬之主,” 段无海冷笑着,一字一顿地说道,那语气仿佛是在揭露一个众人皆知的阴谋。 “你无非就是笃定,老夫今日被你等所擒,你便有了拿捏璟王的把柄罢了。” 说罢,他又嘲讽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狭小的地牢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别做梦了,就算我告诉你我与璟王的秘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能放过我们吗?” 段无海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脑海中浮现出灵儿那温婉的面容,还有她父亲血域天魔的身影。 此生,他最对不起的便是他们。想起往昔种种,心中一阵刺痛,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愿让李莲花等人轻易得逞。 璟王于他有恩,这份恩情,他铭记于心,绝不可能背叛。 “唉!段盟主,既然不愿意说,那李某也不强求。” 李莲花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户部侍郎方则仕并未挡你的路,你们为何下此杀手呢?” 这话刚一出口,方多病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双眼瞬间瞪得通红,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般,怒不可遏地冲到段无海跟前。 右手猛地伸出,一把掐住了段无海的脖子,手上青筋暴起,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立刻掐死。 “你这个恶贼,为何要害方大人一家!”方多病嘶吼着,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 段无海被掐得面色涨红,呼吸急促,可他却依旧强撑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李莲花见状,立刻快步上前,双手用力,强硬地拖开方多病。 “小宝,冷静,冷静!”李莲花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方多病浑身浴血,衣衫褴褛,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上,双腿微微打颤,却依旧在拼命挣扎着。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喘息,仿佛是一头被困住仍不甘屈服的猛兽。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转过头,望向不远处的李莲花,那双眼通红,像是燃烧着两簇火焰,其中满是不甘和愤怒,几乎要将这周遭的空气都灼烧起来。 “李莲花,这人必须死,他想害我父………” 话刚出口,方多病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咙,猛地意识到不对,话语戛然而止。 喉结上下滚动,强行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紧接着又急促说道:“他想害方大人,方大人为官清廉,一心为国为民,不能被这等卑鄙小人之手给害了。” 李莲花见状,几步上前,伸出手紧紧抓着方多病的胳膊,像是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倒下。 他微微俯身,凑近方多病的耳畔,轻声安慰:“小宝,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他,但是也不会放了他。” 说罢,他微微直起身,目光中透着沉稳与坚定,继续道:“小宝,你这几日就在暗中保护方大人吧!” 说至此,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璟王此次没有得手,定会再起杀心的。” 方多病听着李莲花的话,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像是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 对于李莲花的提议,正合他的心意,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好!” 可刚转身迈出一步,他像是突然被定住了身形,才想起来,自己若是走了,李莲花可怎么办呢? 他又急忙转过身,眉头紧蹙,脸上写满了担忧:“李莲花,我走了,你怎么办,你若有危险,我……”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像是看着一个任性却又可爱的孩子。 他连忙回答方多病的话:“小宝,别担心,阿飞还在呢?他的武功,你是知晓的,放心吧!” 说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一正,叮嘱道:“对了,一切小心!护好方大人,还有何堂主。” 第279章 阿飞你说什么? 密室内,烛火摇曳,豆大的火苗在潮湿的空气中微微晃动,将李莲花和笛飞声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李莲花掸了掸衣摆,自顾自地坐回那张破旧的椅子上,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周遭的紧迫与危险都与他无关。 这时,笛飞声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动作干净利落地给李莲花倒了一杯茶水。 李莲花顺手接过,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让他不禁轻轻舒了口气。 “阿飞,你也坐会吧!”李莲花抬眸,看向笛飞声,目光中带着几分温和。 笛飞声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茶杯,接过茶水后,便自顾自地端着,紧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内力从他掌心透出,悄然为这杯茶加热。 这密室本就潮湿阴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寒意像无数细密的针,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笛飞声心里清楚,李莲花身子弱,若是喝了这凉茶,万一受了凉,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不知又要遭多少罪,他实在不忍看到李莲花再受苦。 李莲花将目光转向被铁链束缚在墙角的段无海,神色平静,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段盟主,璟王他欲举兵谋反,他的私兵在何处?你可知呢?” 见段无海只是沉默以对,李莲花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不说,我也会去查,当今天下四海升平,海晏河清,我不愿天下百姓再遭生灵涂炭。” 他微微停顿,目光紧紧锁住段无海的眼睛。 “段盟主想来也是个忠孝仁义之人,你忍心天下百姓流离失所,饱受战火之苦吗?” 李莲花的话,在密室内缓缓回荡,可段无海却不敢苟同。 他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李莲花,你怎么会不知,璟王比当今圣上差吗?” 他奋力挣扎了一下,铁链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当今圣上昏庸无道,任用奸佞,朝堂上下乌烟瘴气,百姓表面上看似安居乐业,实则苦不堪言。” “璟王虽有野心,但他若是登上皇位,未必不会是个好皇帝。” 段无海越说越激动,脸上泛起一抹病态的潮红。 “确实,此话不假!” 笛飞声冷不丁地开口,声音低沉且坚定,打破了密室内剑拔弩张又略显沉闷的气氛。 他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对于当今天子,他实在没有半分好感。 毕竟上辈子,正是那昏庸的皇帝抢了李莲花的忘川花,导致…… 笛飞声的思绪被狠狠扯回那段痛苦的回忆,周身气息瞬间变得冰冷。 李莲花和段无海像是被突然按了暂停键,纷纷将目光望向笛飞声。 两人的眼神中,满是诧异与震惊。 李莲花微微张着嘴,眼中写满了疑惑,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而段无海则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他这是……李莲花在心中暗自叫苦,脸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阿飞,你瞎说什么?” 李莲花赶忙出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 他心里明白,笛飞声这哪是在帮忙,分明是在拆自己的台啊! 他下意识地想要弥补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局面,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段无海可顾不上李莲花的反应,他突然仰起头,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哈哈哈哈……” 那笑声在密室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仿佛在宣告着他的得意。 笑罢,他微微喘着粗气,看向笛飞声,眼中满是感激:“这位公子,多谢支持。” 说完,他又得意洋洋地望向李莲花,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失败者。 “李莲花,就连你的仆人,都觉得璟王比当今天子更适合。你还……” “本尊的意思,当今天子不是个东西,那个璟王也好不到哪去!” 笛飞声像是被段无海的话激怒,突然出声打断他的痴心妄想。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鄙夷,看段无海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蝼蚁。 “别在这做你的春秋大梦。” 紧接着,笛飞声又将目光转向李莲花,眼神瞬间变得柔和,甚至带着几分期待:“本尊只是觉得李莲花,你更适合那个位置。你若是想要那个位置,本尊可以帮你。” “啊!” 李莲花听到这话,直接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慌乱,最后变成了哭笑不得。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笛飞声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惊世骇俗的话。 他下意识地想要摆手拒绝,可手刚抬起,又无力地放下。 李莲花听闻笛飞声的话,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哭笑不得的神情。 他轻轻摆了摆手,像是要挥去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语气中满是无奈与诚恳:“阿飞,你可别开玩笑。”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对平凡生活的向往。 “我只是个俗人,历经了这么多风雨,如今只盼着能了结眼下的事情,寻一处安宁之地。” 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脑海中似乎已经浮现出那副美好的画面:“养条狗,每天清晨带着它在田间小路上散步,听它欢快的叫声;” “钓钓鱼,坐在河边,静静等待鱼儿上钩,享受那片刻的宁静;” “种种菜,看着种子在自己的照料下发芽、长大,感受着收获的喜悦。” “过这种悠闲日子,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李莲花说着,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不适合我,以前是身不由己,现在我只想远离那些纷争。” “同样,这天下之主的位置,李某也不感兴趣。” 他微微摇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仿佛在向笛飞声表明自己的决心。 说完,李莲花有些怪异地打量了下笛飞声,眼中满是疑惑。 他心里暗自想着,不是,这阿飞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怎么会对皇位感兴趣呢? 在他看来,皇位虽然高高在上,却伴随着无尽的烦恼与责任,远不如自己那平淡的小日子来得自在。 他看着笛飞声,像是想要从他的眼中找到答案,可笛飞声的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 第280章 别逞强了 在昏暗的密室中,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舞动,段无海气息微弱地瘫倒在地,生命的烛火摇摇欲熄。 他何尝不明白李莲花心中所想,李莲花一心想远离江湖纷争与皇室权谋,只想寻个安宁之地,平凡度日。 可他自己呢,身为南胤皇室和大熙皇室后裔,血脉里的尊贵与秘密,让当今天子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容不下他分毫。 在这风云诡谲的局势里,他这个所谓的“皇室后裔”都自身难保,李莲花又何必怕他这个被众人猜忌的“冒牌货”。 “李莲花,你以为你放弃了争权夺利的心思,他们就会放过你吗?” 笛飞声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在这寂静的破庙中回荡,带着几分无奈与苦涩。 他看着李莲花,眼神里满是担忧,试图让他认清这残酷的现实。 然而,李莲花仿若未闻,他的心思早已飘向别处。 他既然敢闯皇宫,就必定有全身而退的把握,这份自信,源自他多年在江湖摸爬滚打积攒的智慧与经验。 此刻,他满脑子想着如何离开这是非之地,再寻一处宁静之所。 就在这时,段无海伤重不治,在他们谈话时悄然晕了过去。 李莲花蹲在一旁,眉头微皱,伸手探了探段无海的鼻息,又搭了搭他的脉搏,脸色愈发凝重。 片刻后,他无奈地站起身,轻轻掸了掸身上沾染的尘土,那些尘埃仿若他过往的纷扰,被他试图一并拂去。 笛飞声站在一旁,沉默不语,深邃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李莲花的一举一动。 李莲花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看了一眼段无海,转身便要往密室外走去。 “走吧,阿飞!”他的声音温和,带着几分疲惫。 笛飞声见状,下意识地连忙拉住了他纤细的手腕。 他的手劲有些大,一时没收住力道,李莲花白皙娇嫩的肌肤上,很快就浮现出一圈触目惊心的勒痕。 “嘶!”李莲花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笛飞声这才如梦初醒,吓得连忙放开了他的手,眼中满是自责与懊悔。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里满是愧疚。 李莲花揉了揉手腕,苦笑了一下:“无妨,只是下次你可得轻点。” 他的语气依旧轻松,仿佛刚才的疼痛只是小事一桩。 笛飞声望着眼前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内心藏着诸多算计的李莲花,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真没想到,那个曾经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如今化作李莲花后,竟如此娇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可即便如此,李莲花那骨子里的倔强与对危险的独自承担,却丝毫未减。 “阿飞,这段无海武功深不可测,云姑娘她们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这样吧!你要不帮我盯着他,万不可让他逃脱,这可是一枚重要棋子。” 李莲花强装镇定,神色认真地对笛飞声说道,试图用看似合理的安排,将笛飞声支开。 笛飞声白了他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哼!”这简单的一声,却满是对李莲花小算盘的不屑与看穿。 在笛飞声看来,李莲花的心思太好猜了,他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却还想着独自去面对那些危险。 “李莲花,你支走了方多病,怎么!如今连我也想支走吗?” 笛飞声目光紧紧锁住李莲花,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 他早猜到李莲花的心思,此次进宫,危险重重,李莲花定是不想连累他和方多病,才想出这般支开他们的法子。 “阿……阿飞呀!”李莲花被看穿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你这纯粹是多想了,我这不是怕云姑娘看不住段无海嘛!” 笛飞声看着李莲花那强装镇定的模样,心中泛起一阵无奈与心疼。 他知道李莲花向来重情重义,总是把危险往自己身上揽。 回想起过去与李莲花相识相知的种种,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后来的并肩作战,他们之间的情谊早已在江湖的血雨腥风中生根发芽。 “别再逞强了,李莲花。” 笛飞声的声音放软了些,“你以为支开我和方多病,就能护我们周全?可你有没有想过,若你独自面对危险,我和方多病又怎能安心?” 李莲花微微一怔,没想到笛飞声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番话。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一时语塞。 “此次进宫,我不会离开你半步。” 笛飞声的眼神坚定,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无论是段无海,还是其他什么危险,我们一起面对。你不是一个人,别忘了,还有我这个朋友。” 李莲花心中一暖,那些想要拒绝的话语,此刻都化作了感动。 他看着笛飞声,良久,轻轻点了点头,“好,阿飞,那就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默契与信任不言而喻。 笛飞声瞥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思忖,李莲花还是这般娇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可就是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男人,却藏着那么多让人难以捉摸的过往与秘密。 “李莲花,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皇宫还是要回去吗?” 笛飞声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切。 对于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他毫无头绪,和李莲花一同走出密室的那一刻,只觉得外面的世界依旧迷雾重重。 李莲花脚步顿了顿,抬眼望向别院的方向,云初微正在那里等候。 他心中明白,接下来的几天恐怕都需要她们的配合。 可阿飞又不肯留下,这一去,是福是祸他也全然不知。 但他清楚,陛下那边想必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了,形势紧迫,容不得半点疏忽。 他必须传信给封磬和李相夷,让他们一定要拖住璟王,这个时候璟王万不可进京。 当今陛下忌惮的就是自己南胤皇室后裔的身份,多年来,这身份就像一把高悬的利刃,随时可能落下。 要想让陛下放下芥蒂,怕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可他不想让身边的人担心,尤其是封磬和李相夷,他们为自己已经做了太多。 “阿飞,我自有打算。你若是不愿留下,就先去寻个安稳的地方,等此事了结,我们再相见。” 李莲花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可笛飞声又怎会听不出其中的疲惫与无奈。 “哼,你当我是贪生怕死之徒?我只是不想在这毫无意义地干等。” “既然你有计划,我便信你这一回。但你若有什么差遣,只需传个信,我定不会袖手旁观。” 笛飞声双手抱胸,别过头去,像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担忧。 第281章 准备动手 两人来到别院,云初微早已等候多时。 看到他们进来,云初微连忙迎上前:“怎么样,可有什么收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李莲花微微苦笑:“收获倒是有一些,只是前路越发艰难了。” “云姑娘,接下来恐怕要多多麻烦你和你的姐妹们了。” 云初微坚定地点点头:“先生放心,我们既然已经决定帮你,就不会退缩。”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自己的计划:“我要先设法给封磬和李相夷传信,让他们拖住璟王。” “然后,我需要进宫一趟,面见陛下。” “进宫?你疯了吗?这不是自投罗网?” 笛飞声忍不住出声反对,他怎么也没想到李莲花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阿飞,我别无选择。只有我亲自进宫,才有机会化解陛下的疑虑,才能避免一场不必要的纷争。” 李莲花目光坚定,看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重重危机。 云初微虽然心中担忧,但也明白李莲花的决定恐怕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主上,那我们能做些什么?” “云姑娘,我需要你帮我准备一些东西,另外,在我进宫期间,你和姑娘们要留意宫外的动静,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李莲花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接下来的一天,李莲花忙着准备进宫的事宜,同时也在思索着如何应对陛下的刁难。 他知道,这一趟进宫,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而笛飞声虽然表面上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暗中却在四处打听宫中的消息,为李莲花的进宫之行做着准备。 他心中暗暗发誓,若是李莲花在宫中遭遇危险,他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他救出来。 终于,到了李莲花进宫的那一天。他身着一袭素袍,神色平静,仿佛即将踏入的不是危机四伏的皇宫,而是一场平常的会面。 笛飞声站在别院门口,看着李莲花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李莲花,你可一定要平安归来……” 笛飞声低声呢喃,随后转身,朝着与李莲花相反的方向走去,他要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为李莲花的计划添上一份助力。 李莲花踏入皇宫的那一刻,便感觉到了无数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稳步朝着陛下的御书房走去。 皇宫深处,御书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舞动,仿佛在演绎着一场无声的权谋之戏。 贺承川与轩辕萧二人相对而坐,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暗卫可安排到位,御林军和监察司都归你所统辖,此次一定要将李莲花,贺宏辉等逆贼一网打尽。” 贺承川端坐在龙椅之上,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厉,他的面色阴冷,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李莲花,这个名字如同刺在他心头的一根尖针,每每想起,都让他如芒在背。 自从知道李莲花的身份以来,李莲花的存在就像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时刻威胁着他的皇位。 轩辕萧单膝跪地,身姿挺拔,他微微颔首,恭敬回应道:“陛下放心,暗卫已经全部部署妥当,分布在京城各个要道以及李莲花等人可能出现的地方。” “御林军和监察司也已枕戈待旦,只等陛下一声令下,便即刻行动。”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透着十足的忠诚与自信,身为贺承川的心腹,他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 贺承川微微点头,脸上却没有丝毫放松的神色。 他缓缓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权力的刀刃上。 “李莲花诡计多端,行事总是出人意料,切不可掉以轻心。” “还有贺宏辉,他在朝中蛰伏多年,党羽众多,此次若不能彻底铲除,后患无穷。”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内回荡,带着丝丝寒意。 轩辕萧沉思片刻,说道:“陛下,据监察司密探回报,李莲花近日与南胤之人,似乎在筹备着什么。” “璟王那边,也有蠢蠢欲动的迹象,他暗中与几位朝中大臣接触,行为十分可疑。” 贺承川停下脚步,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不管他们在谋划什么,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传令下去,加强皇宫内外的戒备,任何可疑人员一律严查。” “同时,密切关注李莲花和贺宏辉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他们的行踪,立刻汇报。” “遵旨!”轩辕萧领命,心中暗自思量着此次行动的每一个细节。 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难的较量,李莲花和贺宏辉绝非等闲之辈,稍有不慎,便可能功亏一篑。 但为了贺承川的皇位,为了自己的前途,他必须全力以赴。 贺承川重新坐回龙椅,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莲花和贺宏辉的身影,以及那些可能威胁到他皇位的势力。 他深知,这场权力的游戏,一旦开始,便没有回头路。 只有将所有的敌人都踩在脚下,他才能真正坐稳这皇位,享受至高无上的权力与荣耀。 而这一次针对李莲花和贺宏辉的行动,便是他巩固皇位的关键一步。 御书房外,夜更深了,寒风呼啸着吹过宫墙,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在这场风暴中,各方势力将展开殊死搏斗,而权力的天平,也将在血雨腥风中重新倾斜 。 巍峨的皇宫大殿之上,金龙盘绕的梁柱在晨光中隐隐散发着威严的光泽。 贺承川高坐于龙椅之上,神色冷峻,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殿下群臣。 “爱卿,你即刻派人传朕口谕,命璟王进京述职,不得延误。” 贺承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皇威。 殿下,轩辕萧身着蟒袍,神色恭敬,单膝跪地领命。 他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岂会不知陛下是何打算? 这明面上是命璟王进京述职,实则是请君入瓮,再一举歼灭。 璟王在封地拥兵自重,势力逐渐壮大,已然成为贺承川皇位的一大威胁,贺承川早就动了铲除之心。 退朝后,轩辕萧匆匆来到御书房,屏退左右,屋内只剩下他与贺承川。 “陛下,璟王在封地多年,亲信众多,且麾下兵马训练有素,此次召他进京,恐他会有所防备。” 轩辕萧一脸凝重,说出心中担忧。 第282章 布局 巍峨的皇宫大殿之上,金龙盘绕的梁柱在晨光中隐隐散发着威严的光泽,贺承川高坐于龙椅之上,神色冷峻,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殿下群臣。 “爱卿,你即刻派人传朕口谕,命璟王进京述职,不得延误。” 贺承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皇威。 殿下,轩辕萧身着蟒袍,神色恭敬,单膝跪地领命。 他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岂会不知陛下是何打算? 这明面上是命璟王进京述职,实则是请君入瓮,再一举歼灭。 璟王在封地拥兵自重,势力逐渐壮大,已然成为贺承川皇位的一大威胁,贺承川早就动了铲除之心。 退朝后,轩辕萧匆匆来到御书房,屏退左右,屋内只剩下他与贺承川。 “陛下,璟王在封地多年,亲信众多,且麾下兵马训练有素,此次召他进京,恐他会有所防备。” 轩辕萧一脸凝重,说出心中担忧。 贺承川冷笑一声,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他若不来,便是抗旨,朕正好名正言顺地出兵讨伐;” “他若来了,这京城便是他的葬身之地。朕已安排好一切,就等他自投罗网。” 轩辕萧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道:“陛下圣明。不过,为保万无一失,我们还需提前部署。” “京城的守卫需加强,防止璟王狗急跳墙,发动兵变。” “另外,可在他进京的必经之路安排暗哨,密切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这些朕都已考虑到。”贺承川目光深邃。 “朕命你亲自负责此事,务必将璟王及其党羽一网打尽。” “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托。”轩辕萧坚定道。 暮霭沉沉,如墨般晕染开来,将整个紫禁城笼罩在一片肃穆之中。 御书房外,李莲花一袭素净衣衫,身姿修长却略显单薄,在这深宫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静静地伫立在廊下,目光透过雕花窗棂,望向御书房那扇紧闭的门,时间仿若凝固,每一刻的等待都像是在与岁月抗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李莲花侧过头,只见杨昀春大步走来,官服上的刺绣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 杨昀春面色凝重,平日里锐利的双眼此刻多了几分疲惫与焦急,他走到李莲花面前。 微微拱手,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李先生,让您久等了,陛下今日政务繁忙,怕是一时无法召见,我先带您去偏殿休息。” 李莲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仿佛对这漫长的等待毫不在意。 他随着杨昀春,沿着蜿蜒曲折的宫道前行。 一路上,侍卫们整齐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两侧宫墙高耸,像是沉默的卫士,又似将人困于其中的枷锁。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座偏殿。偏殿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只是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显得格外冷清。 杨昀春抬手示意手下在门外等候,待侍卫们退下后,他才缓缓转身,看向李莲花,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李莲花仿若未觉,浅浅一笑,自顾自地走到桌前坐下,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拘谨。 他拿起茶壶,给杨昀春倒了杯茶水,热气袅袅升腾,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杨大人,一路奔波,先喝杯茶吧。”李莲花的声音平和,如同春日里的微风。 杨昀春却无心品茶,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杯茶上。 就在他犹豫着如何开口时,李莲花突然轻轻开口:“杨大人,你的叔父被何人损害,想来你也知晓一些了吧!” 这句话仿若一道惊雷,在杨昀春耳边炸响。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李莲花,心中暗忖:他是如何知晓的,难不成,南胤的手都伸到我监察司了吗? 短暂的慌乱之后,杨昀春迅速镇定下来,他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说道:“李先生说笑了,在下只是有怀疑的对象,并没有直接证据,不知先生可否帮帮在下。” 说着,他有些不自在地作揖行礼,李莲花的名号他早有耳闻,江湖中那些关于李莲花的传奇故事,让他对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男子充满了敬畏。 更何况,李莲花身边的两人也不简单,在江湖中颇有神探之名。 杨昀春不信李莲花不知背后之人是谁。这些日子,他日夜追查,所有线索都隐隐指向当今武林盟主段无海。 虽然叔父被害现场散落着许多南胤的物件,可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凶手的障眼法,越是这样,他越能确定,凶手绝非南胤之人。 李莲花喝茶的手微微一顿,抬眼打量了一下杨昀春,那目光仿若能洞悉人心。 随后,他笑着开口道:“杨大人谬赞了,李某只是个普通人,实在不知……” “李神医,若是肯相帮,在下可以答应先生一个条件。” 杨昀春急切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恳切。 在这错综复杂的宫廷争斗中,他太需要李莲花这样的助力了。 李莲花放下茶杯,轻轻叹了口气:“杨大人,这宫廷之中,波谲云诡,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你确定要将我牵扯进来?” 杨昀春咬了咬牙,坚定地点点头:“李先生,我叔父一生清正,如今含冤而死。” “我身为他的侄子,若不能查明真相,为他洗清冤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还望李先生念在江湖道义,助我一臂之力。” 李莲花沉默良久,他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那被夜色笼罩的皇宫,心中暗自思忖。 这皇宫之中,利益纠葛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一旦卷入其中,便再难脱身。 可杨昀春眼中的坚定与执着,又让他心生不忍。 “杨大人,此事事关重大,容李某再想想。”李莲花缓缓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杨昀春还欲再劝,却见李莲花摆了摆手:“杨大人,今日奔波劳累,我想先休息了,此事明日再议如何?” 无奈之下,杨昀春只好起身告辞:“那李先生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再来拜访。” 第283章 璟王进京 待杨昀春离开后,李莲花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那无尽的夜色,眉头微微皱起。 他深知,这一趟皇宫之行,怕是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那隐藏在暗处的黑手,究竟有着怎样的阴谋?而他,又能否在这重重迷雾中,寻得真相? 月光如水,洒在偏殿的屋顶上,仿若一层银纱,却无法照亮这深宫里的黑暗。 李莲花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很长,孤独而又落寞,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将彻底打破他原本平静的江湖生活。 翌日后,璟王接到进京述职的口谕,他看着手中的诏书,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虑。 他在封地多年,虽表面上对贺承川恭敬有加,但暗中却一直在扩充势力,他深知贺承川对自己早有猜忌。 如今这突然的进京述职,让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王爷,这恐怕是贺承川的阴谋,您此番进京,凶多吉少啊。”璟王的谋士忧心忡忡地说道。 璟王沉默良久,缓缓开口:“若是抗旨不遵,贺承川定会以此为借口,兴兵讨伐。” “本王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传令下去,本王即刻启程进京,多带些精锐护卫,加强戒备。” 璟王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京城进发,一路上,他谨慎万分,不断派出探子打探消息。 而京城这边,轩辕萧也在紧锣密鼓地安排着一切。 御林军加强了京城的巡逻,暗卫们在城内各个角落潜伏,只等璟王踏入京城,便将他包围。 终于,璟王的队伍来到了京城外。他望着京城高大的城门,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传令下去,大军在城外驻扎,先锋队先随本王进城。” “周先生,照顾好本王的兄弟,一旦本王遭遇不测,一定要护好他安全撤离。” “转告他,他的朋友本王一定会帮他救出来,让他先回山。” 周泗安连忙行礼,对于主人的命令不敢不从,前了三人,还有一人是王爷失散多年的弟弟。 可他总觉得,那人出现的实在是太过巧妙,而且他的样貌和年纪又与主上的弟弟一模一样。 此次进京主上本就是鸿门宴,二公子怕是知晓了,定不会坐以待毙,他也不确定能否阻拦得住。 暮色沉沉,天边的残阳如血,将整座京城染得一片昏黄。 贺宏辉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身后跟着几名忠心耿耿的随从,缓缓朝着京城的方向行进。 马蹄声哒哒作响,打破了这寂静而压抑的氛围。 刚进城,他便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街道上的百姓寥寥无几,两旁的店铺大多紧闭,四周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王爷,情况不妙,我们怕是中计了。”护卫首领低声道。 璟王面色阴沉,“既来之,则安之。本王倒要看看,贺承川能把本王怎么样。” 御林军们手持长枪,神色戒备,将贺宏辉等人团团围住。 贺宏辉微微皱眉,勒住缰绳,目光冷冷地扫过眼前这些阻拦他的人。 就在他的随从们准备拔刀相向,以武力强行闯过去时,贺宏辉却出言阻止了众人的行动。 他自有打算,现在这种情况他不能先动手,不然很被动,他想要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就不会让贺丞川这个冒牌货拿此事做文章。 “住手,尔等是御林军中的将士,本王不仅是先帝亲封的亲王,更是陛下的兄弟,尔等确定要对本王不敬。” 贺宏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在空气中回荡。 他犀利的目光扫视了周围的御林军守卫,不屑一笑,仿佛眼前这些人不过是蝼蚁一般。 “还不让开,本王奉旨进京述职,怎么?你们想要以下犯上,造反不成。” 贺宏辉再次厉声喝道,言语间满是压迫感。 他挺直了腰杆,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御林军,气势丝毫不输于任何人。 御林军们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相互对视着,却无人敢率先上前。 就在这时,御林军参将匆匆来迟,他一路策马狂奔,满脸焦急,待赶到近前,立即下马行礼。 “末将邓鹏参见王爷,都是末将御下不严,今日京中有几户人家遭窃,所以奉了陛下之令,严加盘查。” 邓鹏低着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 在这京城之中,得罪了亲王可不是小事,更何况贺宏辉向来以手段狠辣、谋略过人着称。 “还请王爷勿怪!末将回去定严惩下属。” 邓鹏再次请罪道,他偷偷抬眼,看了看贺宏辉的脸色,只见贺宏辉嘲讽一笑,没有放在心上,抬手示意他起身。 “起来吧,本王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只是你们这严查也该有个分寸,莫要误了本王进京述职的大事。” 贺宏辉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却隐隐透着一丝威胁。 “是,是,王爷说得极是。末将这就为王爷放行。” 邓鹏连忙应道,他挥了挥手,示意御林军们让开道路。 贺宏辉轻哼一声,策马缓缓向前,从御林军让出的通道中穿过,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那是京城的方向,也是权力的中心。 进入京城后,贺宏辉径直朝着自己在京城的王府走去。 一路上,他看着京城的街道,人来人往,表面上一片繁华,可他知道,这繁华之下,实则暗流涌动。 贺丞川那个所谓的“陛下”,不过是靠着阴谋诡计登上皇位,如今朝堂之上,谁不知晓,这贺丞川乃是南胤血脉呢? 回到王府,贺宏辉坐在书房中,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要想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绝非易事。 贺丞川必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止他,今日城门之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试探。 他必须步步为营,不能有丝毫差错。 “王爷,您一路奔波,先歇息一下吧。”管家小心翼翼地走进书房,轻声说道。 贺宏辉摆了摆手:“不必了,你去把王府中的心腹都召集过来,本王有要事相商。” 管家应了一声,退了下去。不一会儿,王府中的几位得力助手便齐聚书房。 “王爷,今日城门之事,定是贺丞川那厮的阴谋。”一位谋士气愤地说道。 贺宏辉点了点头:“这一点本王自然清楚,他这是在给本王下马威。” “不过,他太小瞧本王了。从现在起,我们要加快行动的步伐,暗中联络朝中的忠臣,积蓄力量。” “可是,王爷,贺丞川如今手握大权,我们该如何是好?”另一位谋士担忧地问道。 贺宏辉冷笑一声:“他虽手握大权,但民心所向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要揭露他的罪行,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如何篡位的。” “同时,我们也要做好军事准备,以防他狗急跳墙。”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随后,贺宏辉又详细地部署了接下来的计划,每个人都领命而去,各自忙碌起来。 第284章 宫闱刺杀 夜色如墨,浓稠地泼洒在紫禁城的每一寸土地上,皇宫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唯有月光透过斑驳的云层,给这片巍峨的宫殿群蒙上一层清冷的纱。 偏殿内,李莲花在榻上辗转反侧,睡梦中眉头微蹙,似是被这宫中无形的压抑氛围所扰。 迷迷糊糊间,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房顶传来,如同夜猫悄然走过,可落在李莲花耳中却不啻于惊雷。 他的耳力依旧敏锐,瞬间从浅眠中惊醒,双眼猛地睁开,却并未起身,只是静静地躺在榻上,呼吸平稳,仿若还在沉睡。 紧接着,房上传来了兵器出鞘的细微声响,那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李莲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笑,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陛下忌惮他的身份,还是不想放过他。 费尽心思安排了这出戏,就是为了取自己的性命。 “砰砰”几声巨响,打破了夜的宁静。 数十位黑衣蒙面人,手持利刃,如鬼魅般从屋顶破顶而入,瞬间将榻上的李莲花团团围住。 月光透过破碎的屋顶洒下,映照着他们手中寒光闪闪的兵器,杀气四溢。 李莲花反应迅速,一个翻身从榻上滚落,弯腰躲过了迎面而来的致命一击。 他身形灵活,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左躲右闪,可对方人数众多,攻击太过密集,且招招致命。 李莲花没有武功傍身,体力渐渐不支,很快就筋疲力尽,力不从心。 每一次躲避都显得愈发艰难,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杨大人,还不出手吗?你叔父的仇你还想不想报了。” 李莲花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大声喊道,声音在这激烈的打斗声中显得有些微弱。 此时,躲在暗处的杨昀春,看着李莲花面色苍白,险些被利刃击中,心中顿时慌乱起来。 他咬了咬牙,再不犹豫,拔剑飞身而出,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挡在了李莲花身前。 “当”的一声巨响,杨昀春挥剑挡住了那致命的杀招,火花四溅。 “李神医,你没事吧!”他头也不回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关切。 杨昀春将李莲花紧紧护在身后,此刻他心中明白,自己今日一旦暴露,这些人便一个都不能放走。 不然,他的麻烦就大了。不仅自己的仕途会毁于一旦,就连叔父的仇也再难报。 “杨大人若是再晚一些出手,李某可就一命呜呼了。” 李莲花白了杨昀春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家伙想和自己合作,可是,这诚意实在不敢恭维。 杨昀春有些语塞,自知理亏,知晓李莲花有些生气。 但此刻容不得他解释,他深吸一口气,运转全身功力,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剑影翻飞。 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一时间,寒光闪烁,风声呼啸。 刺客们见状,纷纷围拢上来,试图将杨昀春和李莲花一并斩杀。 但杨昀春武功高强,且此刻为了保护李莲花和自己的安危,拼尽全力。 他左冲右突,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刺客的要害,一时间,惨叫连连。 在激烈的打斗中,杨昀春的衣衫被划破,手臂也受了轻伤,但他浑然不觉,眼中只有杀意。 李莲花躲在他身后,紧张地注视着这场战斗,心中暗自庆幸杨昀春最终还是出手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刺客们渐渐不敌杨昀春,人数越来越少。 最终,随着最后一名刺客倒地,这场惊心动魄的夜袭终于落下帷幕。 偏殿内一片狼藉,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尘土的气息,让人作呕。 杨昀春收起长剑,微微喘着粗气,转身看向李莲花:“李神医,对不住了,是我来迟一步。”他的眼神中带着愧疚。 偏殿内,血腥之气还未完全散去,混合着尘土与破碎砖瓦的味道,让人呼吸都透着压抑。 李莲花瞥了杨昀春一眼,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与调侃,随后自顾自地走到桌边,缓缓坐下,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刚刚经历的生死厮杀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他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水,轻抿一口,试图压压惊。 “杨大人,多谢了,这皇宫之中,竟然有人公然行刺,想来背后之人,不必我明说,杨大人也知晓了吧!” 李莲花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看向杨昀春,声音不高,却在这略显空旷的偏殿内清晰地回荡。 杨昀春面色凝重,他何尝不明白李莲花话中的深意。 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如此明目张胆,背后没有强大的势力支撑绝无可能。 可他实在不明白,陛下为何一定要置李莲花于死地呢? 李莲花不过是一介江湖神医,虽有些名气,但在这深宫内,似乎不该成为被针对的对象。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李神医,您先至偏房休息,这里交给我了,璟王已经进京了,想来明天必定不安宁。” 杨昀春抬起头,看向李莲花,眼神中带着关切与担忧。 璟王进京,本就搅得朝堂风云变幻,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明日的局势怕是更加难以掌控。 “先生还请不要离开这里,我一会安排人,保护好先生。” 杨昀春又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深知,李莲花一旦出了事,自己不仅失去了查明叔父死因的关键助力,还可能会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 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杨大人,希望你能尽快查出真相,这皇宫里的水太深,我不过是个局外人,却也被无端卷入,实在无奈。” 说罢,他在杨昀春的示意下,朝着偏房走去。 杨昀春望着李莲花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叔父的死到底是因为璟王,还是陛下呢?这个问题如同一团乱麻,缠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他俯身查看地上刺客的尸体,试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可这些刺客显然训练有素,身上没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物件。 第285章 朝堂惊变 不多时,几名侍卫匆匆赶来,看到屋内的惨状,皆是一惊。 杨昀春面色阴沉地吩咐道:“将这些尸体处理干净,彻查此事,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记住,此事不许声张,若有半点风声走漏,你们提头来见!” 侍卫们连忙领命,开始忙碌起来。 杨昀春转身走出偏殿,站在廊下,望着夜空。 月色如水,洒在这巍峨的宫殿之上,本该是宁静祥和的画面,此刻却让他感到无比的压抑。 璟王进京,本就心怀不轨,朝堂之上已经暗流涌动。 陛下近日的种种举动,也让人捉摸不透,如今又派人刺杀李莲花,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呢? 他想起叔父生前的音容笑貌,心中一阵刺痛。 叔父一生清正廉洁,兢兢业业为朝廷效力,却落得个不明不白的死法。 他暗自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查明真相,为叔父报仇雪恨。 回到自己的住处,杨昀春一夜未眠。他坐在桌前,反复思索着今日发生的一切,以及近期朝堂上的种种变故。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权力争斗之中,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但为了叔父,为了正义,他别无选择。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杨昀春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他简单洗漱后,便朝着朝堂走去。今日早朝,璟王必定会有所动作,他必须要做好准备,迎接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神色各异。 璟王站在众人之中,脸上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那笑容里却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杨昀春目光扫过璟王,心中暗自警惕。 随着太监的一声“陛下驾到”,皇帝大步走进朝堂。 他面色冷峻,目光威严地扫过众人。杨昀春偷偷观察着皇帝的表情,试图从他的神色中找到一些关于昨晚刺杀和叔父死因的线索,可皇帝的脸上毫无破绽。 早朝开始,大臣们纷纷上奏国事,但杨昀春却无心倾听。 他的心思全在叔父的案子和李莲花的安危上。 突然,璟王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臣听闻近日宫中发生了一些不寻常之事,不知陛下可曾知晓?” 杨昀春心中一紧,他知道,暴风雨要来了。皇帝微微皱眉,沉声道:“璟王所言何事?但说无妨。” 璟王微微一笑,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杨昀春,缓缓道:“臣听闻昨晚有人意图刺杀一位江湖神医,此人与杨大人关系匪浅,不知杨大人对此事有何见解?” 杨昀春心中一惊,他没想到璟王竟然如此直接地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他定了定神,上前一步,拱手道:“回陛下,昨晚确实发生了刺杀之事,臣也正在调查。” “至于此事与臣的关系,不过是臣与李神医有些交情,他来京中,臣便略尽地主之谊。” 皇帝的目光落在杨昀春身上,冷冷道:“此事朕自会派人彻查,杨爱卿,你身为朝廷命官,莫要被江湖之人蒙蔽了双眼。” 杨昀春心中一寒,他知道皇帝这是在警告自己。 金銮殿内,晨光透过琉璃瓦与雕花窗棂,在金砖地面上投射出道道光影,却未能驱散殿中那股压抑凝重的氛围。 今日早朝,本应是商议国政的寻常时刻,可璟王的一个眼神,却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浪。 璟王身姿挺拔,华服上的金丝刺绣在微光下闪烁,他将目光望向了龙椅之上的贺丞川,眼神凌厉得仿若能穿透人心。 紧接着,那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瞥了一眼御史。 这看似随意的一瞥,却饱含深意,殿内一些心思敏锐的朝臣已然察觉到,今日怕是要有大事发生。 御史身形微微一颤,在璟王那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出列。 他整了整朝服,恭敬地跪地行礼,声音虽极力保持沉稳,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臣有本奏,陛下,臣近来得到消息,有人妄图混淆我大熙皇室血脉,有传言称,陛下您不是我大熙皇室后裔。” 这一番话,恰似一道惊雷,在金銮殿内轰然炸响。 原本安静站立的朝臣们瞬间骚动起来,交头接耳的嗡嗡声此起彼伏,众人的目光纷纷在贺丞川与璟王之间来回游走。 有的面露惊惶,有的则是一脸狐疑,更有甚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似乎在期待着一场好戏的开场。 贺丞川坐在龙椅上,原本平和的脸色瞬间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紧紧握住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御史:“大胆!你从何处听来这等荒谬之言?” “竟敢在朝堂之上胡言乱语,蛊惑人心!” 贺丞川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帝王的威严与愤怒,可明眼人都能听出,那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御史伏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冷汗从鬓角滑落:“陛下恕罪,臣也是听闻坊间传言,不敢隐瞒,特来奏明陛下,望陛下彻查,以正皇室血脉,平息流言。” 此时,璟王上前一步,拱手作揖,脸上却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陛下,御史所言虽荒诞,却也不可不查。” “皇室血脉乃国之根本,若真有宵小之徒妄图混淆视听,其心可诛。” 臣愿为陛下分忧,彻查此事。” 璟王言辞恳切,可那眼底深处的野心,却如同暗夜中的狼眼,闪烁着贪婪的光。 贺丞川心中暗恨,他明白,璟王这是借机发难,企图动摇他的皇位根基。 自他登基以来,璟王便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表面上对他恭敬有加,实则暗中培植势力,与他分庭抗礼。 如今,竟利用这毫无根据的传言,在朝堂上公然挑衅。 “此事朕自会派人调查,无需璟王费心。” 贺丞川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扫视着殿内的朝臣,试图从众人的表情中找出幕后主使的蛛丝马迹。 那些平日里对他阿谀奉承的大臣们,此刻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生怕被卷入这场权力的漩涡。 “陛下,臣以为此事关乎皇室尊严,不可草率。若不尽快查明真相,流言恐怕会愈演愈烈,动摇国本。” 璟王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继续紧逼。 他身后的几位大臣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上支持璟王彻查此事的声音不绝于耳。 贺丞川心中愈发恼怒,却又不得不强压怒火。 第286章 血脉疑云 他深知,此刻若处理不当,不仅会让璟王抓住把柄,还可能引发朝臣们的信任危机。 正当他思索对策之时,一位老臣站了出来。 “陛下,老臣以为,此事不宜在朝堂之上过多议论。无论传言真假,皆应暗中调查,以免扰乱民心。” 这位老臣位高权重,在朝中颇具威望,他的话一出口,朝堂上顿时安静了许多。 贺丞川暗自松了一口气,正欲顺水推舟,同意老臣的建议,却见璟王冷笑一声:“郑大人,您这是在偏袒陛下吗?莫非您也知晓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璟王这一句话,犹如一把利刃,直直刺向老臣。 老臣脸色骤变,气得浑身发抖:“璟王,你莫要血口喷人!老臣一心为国,岂容你污蔑!” 朝堂上再度陷入混乱,大臣们分成两派,一派支持贺丞川暗中调查,一派则力挺璟王公开彻查。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整个金銮殿内乱成一团。 贺丞川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 这场关于皇室血脉的风波,不过是他与璟王权力斗争的开始,未来的日子,恐怕更加艰难。 而他,必须在这场危机中,守住自己的皇位,将这些乱臣贼子全部拿下。 杨昀春站在殿中,心中怒火中烧。他身为监察司副指挥使,向来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 而此刻,他最厌恶的璟王贺宏辉,竟在朝堂上大放厥词,妄图以流言拉陛下贺丞川下马。 杨昀春想起自己的叔父,那个正直善良的人,被璟王手下之人残忍杀害。 他曾向李莲花探寻真相,可李莲花却三缄其口,不愿告知。 但他凭借自己的努力,还是探查到了真相,从此对璟王恨之入骨。 “陛下,璟王爷此言着实不敬,身为臣子,应当尽心尽力为我大熙社稷安危着想,而不是道听途说的流言蜚语,妄图颠覆朝纲。” 杨昀春高声说道,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贺宏辉冷笑出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杨昀春,监察司副指挥使,你一个小小的副指挥使,有什么资格在本王面前大呼小叫。” 这话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杨昀春。他顿时气的脸红耳赤,碍于璟王的身份,无法直言心中的愤怒与厌恶。 “王爷您……”他刚开口,却又被贺宏辉的气势压了回去。 贺丞川见贺宏辉如此嚣张跋扈,再好的修养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放肆,璟王,这是在大殿之上,朕还在此,容不得你放肆!” 贺丞川的声音威严而有力,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贺宏辉嘲讽地望向贺丞川,长身而立,那傲视群雄的姿态,让上座的贺丞川剑眉紧皱。 “不容本王放肆,本王也放肆多回了,还差这一回吗?”贺宏辉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此时,朝堂上的大臣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出声。 他们深知璟王的势力庞大,又忌惮陛下的威严,谁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卷入这场纷争。 杨昀春心中焦急,他知道璟王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若不尽快制止他,朝堂必将陷入混乱。他暗暗握紧拳头,思索着对策。 突然,杨昀春想到了自己手中掌握的证据,那些足以证明璟王罪行的证据。 虽然他之前一直隐忍,没有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但现在情况危急,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陛下,臣有证据!”杨昀春突然大声说道。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臣手中有证据,足以证明璟王犯下诸多罪行,其中包括杀害臣叔父一事。” 贺宏辉听到这话,脸色骤变。 “你……你胡说!”他恼羞成怒,没想到杨昀春竟真的掌握了对他不利的证据。 贺丞川目光一凛,“呈上来!”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昀春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上面详细记录了璟王手下的罪行以及与璟王的关联。 太监接过册子,呈到贺丞川面前。 贺丞川翻开册子,越看脸色越阴沉。 “贺宏辉,你还有何话说?”他冷冷地问道。 贺宏辉心中慌乱,但仍强装镇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以为让他伪造些所谓的证据,就能污蔑本王吗?”他还语气冰冷,目光在在场地大臣中扫过。 杨昀春冷哼一声,“王爷,您以为您能逃脱罪责吗?这些证据都是臣经过长时间调查所得,每一条都属实。” 这时,一些平日里被璟王欺压的大臣们也纷纷站出来。 “陛下,臣也有话要说。璟王平日里嚣张跋扈,在民间搜刮民脂民膏,百姓们苦不堪言。” “是啊,陛下,璟王还私自扩充军队,意图谋反。” 一时间,朝堂上对璟王的指责声此起彼伏。 日光艰难地透过厚重云层,洒在汉白玉台阶上,却驱不散大殿内弥漫的紧张肃杀之气。 贺宏辉一声冷笑,打破了朝堂短暂的宁静,那笑声仿若夜枭啼鸣,带着丝丝寒意。 “扩充军队?尔等有何证据?况且,贺丞川你竟冒天下之大不韪,妄图混淆我大熙皇室血脉,罪当如何呢?” 此言一出,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 丞相宗政泽礼心头猛地一颤,暗暗叫苦。 璟王殿下太冒进了,这般公然质疑陛下血脉,简直是在玩火。 他抬眼偷瞄了下龙椅上的贺丞川,只见陛下剑眉一挑,周身帝皇威仪如汹涌潮水般尽数袭来,殿内众人下意识地垂下头,不敢直视那仿若实质的天威。 贺宏辉却似被疯狂和野心蒙蔽了心智,毫无惧意,反而步步紧逼:“陛下,这是何意?怎么皇位坐久了,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吗?你个冒牌货,有什么脸面坐在这个位置上!” 他的声音愈发高亢尖锐,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贺丞川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底翻涌的怒火,目光如炬,冷冷地注视着贺宏辉,一字一顿道:“璟王,朝堂之上,信口雌黄、污蔑君上,你可知罪?” “罪?” 贺宏辉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仰头大笑起来。 “我何罪之有?揭露你的真面目,难道有罪?” 宗政泽礼再也坐不住了,出列跪地,高声谏言:“陛下息怒,璟王殿下许是一时糊涂,口不择言。” “还望陛下念及皇室血脉之情,宽恕殿下这一回。” “丞相,你不必为他求情。” 贺丞川目光从宗政泽礼身上扫过,又落回贺宏辉身上。 “今日他既然敢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就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这时,刑部尚书李昭然站了出来,神色凝重:“陛下,此事关乎皇室血脉,兹事体大。” “若璟王所言属实,必将动摇国本;若系污蔑,也不能轻饶,否则日后朝堂恐再无安宁。” “依臣之见,当彻查此事,以正视听。” 贺宏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好啊,查就查,我倒要看看,贺丞川你能不能经得起查。” 贺丞川微微颔首,“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李尚书全权负责,务必查个水落石出。在真相查明之前,璟王暂时禁足王府,不得踏出半步。” 第287章 下毒 在那威严的金銮大殿之上,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贺宏辉冷冷地瞥了贺丞川一眼,那眼神中藏着的怨毒与不甘,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哼,如今,自己计划还没有安排好,先让你嚣张几日。 他在心底暗自思忖,还没等他再多想,便被几名侍卫强硬地带下了大殿。 贺丞川望着贺宏辉离去的背影,心中波澜起伏,久久无法平静。 以他对贺宏辉的了解,此人绝不会这般轻易束手就擒。 难道还有什么阴谋在等着我?他拧紧了眉头,暗自思量,必须派人查清楚,否则如鲠在喉。 他的目光在大殿中缓缓扫过,最终落在了杨昀春身上。 “杨爱卿,既然是你举报璟王谋逆,私自屯兵,那就由你去调查。” 贺丞川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昀春听闻,心中一紧,连忙跪地领命,不敢多言半句。 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贺丞川虽安排了杨昀春去调查,可总觉得今日贺宏辉太过反常,没有丝毫反抗,这让他心里很不踏实。 可眼下在这大殿之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深入调查。 他无奈起身,心中打定主意,还是回去让轩辕萧暗中调查吧,此人向来心思缜密,定能探出些蛛丝马迹。 御书房内,轩辕萧接到陛下的命令,不敢有丝毫违抗。 “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 他恭敬地说道,可心底却犯起了嘀咕。 他的线人在贺宏辉那里不得重用,要想查出璟王的兵马究竟藏在何处,谈何容易? 但君命难违,他只能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大殿,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从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找到突破口。 贺丞川回到寝宫,虽批着奏折,可内心焦躁不安,根本无法集中精力。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骤变。 “对了,宫里还有个李莲花没有解决呢?此人断不能留。” 他低声呢喃,随后高声唤道:“来人!” 大内总管匆匆赶来,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把这个给李莲花悄悄服下,记住,看好他,别让他出来。” 贺丞川将一个小瓷瓶递给总管,眼神中透着狠厉。 总管接过瓷瓶,手忍不住一抖,心中满是惶恐,连忙答应,转身匆匆离去,去执行这棘手又危险的任务。 对于在偏殿中被软禁的李莲花而言,本应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坐在窗边。 借着那并不十分明亮的光线,沉浸在书卷之中,试图从这字里行间寻得一丝安宁,暂时忘却被困宫廷的烦恼。 然而,他并不知道,一场致命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大内总管刘福,此刻正站在偏殿外的长廊下,他的双手微微颤抖。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即便在这不算炎热的天气里,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手中那只装有牵机引的小瓷瓶,此刻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牵机引,乃是陛下亲自交付于他,命令他务必悄无声息地解决掉李莲花。 他深知这任务的棘手程度,一旦出了差错,自己这条老命怕是就交代在这里了。 “都给咱家仔细着点,露了马脚,小心你的狗命。” 刘福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对手下几个小太监说道。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决绝,仿佛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将茶水放下就走,此药无色无味,中毒者,七日之内必定会毒发身亡。” 他又补充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小太监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平日里在宫中仗着些许权势耀武扬威的他们,此刻在这关乎生死的任务面前,吓得浑身哆嗦。 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太监,手一抖,差点将茶盏打翻。 刘福见状,猛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吃人一般,小太监吓得赶紧稳住身形,紧紧握住托盘,生怕再出半点差错。 刘福眼神示意手下的人把茶水送进去,自己则站在院子里,紧张地注视着偏殿的大门。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每一下都像是在敲打着一面急促的战鼓。 他深知李莲花绝非等闲之辈,虽被软禁在此,但他的智慧和谋略在江湖中早已声名远扬。 自己此次前来,稍有不慎,便会被李莲花察觉,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院子外的声音并未传进屋内,李莲花沉浸在书中的世界,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他正看到精彩之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听到脚步声,他下意识地抬了抬头,知晓有人进来,但并未说话。 在这深宫里待了些时日,他早已摸清了这些人的脾性,他们大多惜命得很,不会和他过多言语,一般都是放下东西便匆匆离去。 小太监们端着茶水,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他们的脚步放得极轻,仿佛生怕惊扰到什么。 屋内的陈设简单朴素,除了一张床榻、一张书桌和几把椅子外,再无其他多余之物。 李莲花坐在书桌前,背对着他们,专注于手中的书卷。 小太监们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恐惧,他们缓缓走到桌前,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动作僵硬而机械。 “东西放下了,公子。”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太监,声音颤抖地说道。 李莲花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手中的书卷。 小太监们见状,如获大赦,连忙转身,匆匆退出了屋子,关门时还险些撞在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刘福在院子外听到这声响,心中一惊,差点跳了起来。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几个慌慌张张跑出来的小太监,低声咒骂道:“一群废物!” 随后,他又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户,透过窗纸的缝隙往里窥探。 只见李莲花依旧坐在桌前,手中捧着书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那盏茶,就静静地摆在他的手边,散发着袅袅热气。 刘福心中疑惑不已,按道理,李莲花早该喝茶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耐不住性子,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这李莲花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不可能啊,这牵机引无色无味,他怎么可能发现?” 他越想越觉得不安,额头上的汗珠再次滚落下来。 就在刘福心急如焚之时,李莲花在屋内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他伸了个懒腰,像是刚从一场美梦中苏醒过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盏茶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刚才小太监们进来时,他虽未抬头,但那紧张慌乱的脚步声和微微颤抖的声音,让他心中起了疑。 在这宫廷之中,任何一丝异常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危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第288章 将计就计 李莲花缓缓站起身来,踱步到桌前,盯着那盏茶盏,陷入了沉思。 他轻轻嗅了嗅茶香,表面上看似平静,内心却在飞速运转。 这茶香中似乎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味,虽极其细微,但还是被他敏锐的嗅觉捕捉到了。 他心中暗自断定,这茶必定有问题。在这危机四伏的宫廷。 自己被软禁在此,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如今无端送来这盏茶,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哼,想在我面前耍花样,可没那么容易。” 李莲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他深知,在这困境之中,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他悄悄走到门边,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心中盘算着如何揭开这背后隐藏的阴谋,如何从这重重困境中脱身。 而此时,院子里的刘福还在焦急地等待着。 他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天色,心中默默祈祷着李莲花能尽快喝下那杯毒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内依旧毫无动静,他的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心中的恐惧却愈发强烈。 他深知,如果李莲花没有喝下这毒茶,自己无法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等待他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在刘福几乎绝望之时,偏殿的门缓缓晃动了一下…… “砰 屋内传来的声音,在这死寂的偏殿外显得格外突兀。 刘福带人猛地推开偏殿的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入眼便见李莲花昏倒在地,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 桌上的茶水空空如也,在这寂静的空间里,那空茶杯显得格外刺眼。 刘福心中一紧,多年在宫廷中摸爬滚打,让他行事极为谨慎。 他不放心,为了以防此人将茶水倒掉,他绝对不会轻易喝下这看似普通的茶水。 他连忙蹲下身,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搭上李莲花的脉搏。 指尖下,脉搏时沉时浮,就像汹涌波涛下即将沉没的孤舟,五脏六腑的脉象更是有气无力,好似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看来,这人还是将茶水喝掉了。 刘福随即起身,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忖:“这牵机引果然厉害,不枉费陛下一番心思。” 他那尖锐的目光在李莲花身上扫过,仿佛在看一件已经无用的物件。 “哼,来人,将此人搬到床上,即日起,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入内!” 他的声音尖锐而冰冷,在空旷的偏殿内回荡。 身边的太监连忙应下,动作麻利地上前。 两人一人抬肩,一人抬腿,将李莲花搬到了那张破旧的床上,甚至连被子都没有给他盖,便转身匆匆出了房间。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门锁落下,将李莲花的命运暂时锁在了这黑暗的偏殿之中。 刘福带人回去向陛下复命,脚步声在长长的宫道上回响,好似催命的鼓点。 其余的人守在偏殿的大门外,神色冷峻,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那把大锁在门上晃悠着,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将李莲花与外界彻底隔绝。 不知过了多久,李莲花是被冻醒的。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疲惫与警惕。 眼睛望向门外,透过那狭小的门缝,能看到守卫的身影在晃动。 他心中暗自苦笑,看来这位陛下,还是不放过他,刺杀不成,便下毒欲除掉他。 这皇帝身边的人都不简单呀,自己只是喝了一点牵机引,就昏迷不醒,若是整杯喝下,那后果不堪设想呀! 李莲花挣扎着坐起身,只觉浑身酸痛,身子仿佛被抽干一般,绵软无力。 他环顾四周,这偏殿阴暗潮湿,角落里布满了蜘蛛网,多年前,这里或许也曾有过辉煌,如今却成了他的牢笼。 李莲花深知,皇帝不会轻易放过他。这次毒杀不成,必定还有后招。 他必须尽快恢复体力,找到脱身之法。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缓缓闭上双眼,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暗中蛰伏,恢复体力。 而在皇宫的正殿之中,贺丞川高坐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刘福跪在殿下,将偏殿之事一五一十地禀明。 贺丞川听完,冷哼一声:“就凭他也想坏朕的大事?他既然这么不识好歹,就别怪朕心狠手辣。” “继续给朕盯着,若是他有任何异动,格杀勿论!” 刘福连忙磕头领命,退下之时,心中也不禁为李莲花的命运感到一丝唏嘘。 如此聪颖的人物,如今却成了皇帝眼中的蝼蚁,任人拿捏。 不知又过了多久,李莲花终于感觉有了些体力。 他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观察着外面的守卫。 守卫们依旧一丝不苟地守在门外,手中的兵器紧握,眼神警惕。 李莲花知道,想要从正门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开始在偏殿内寻找其他出路。他仔细地查看每一处墙壁,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终于,在一处墙角,他发现了一块微微松动的砖石。 他用力一推,砖石竟然被推开了,露出了一个狭小的洞口。 李莲花心中一喜,可随即又警惕起来。这洞口为何会在这里?是不是皇帝故意设下的陷阱? 他犹豫了片刻,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他深吸一口气,弯腰钻进了洞口。 洞内漆黑一片,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李莲花摸索着前行,脚下不时传来碎石滚动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触动了什么机关。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他加快脚步,朝着光亮处走去。 当他走出洞口时,却发现自己来到了皇宫的一处花园之中。 花园里繁花似锦,绿树成荫,与刚才那阴暗的偏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李莲花却无心欣赏这美景,他知道,自己还没有真正脱离危险。 他刚想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传来。 他连忙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屏住呼吸。 只见一群宫女和太监正朝着这边走来,为首的正是刘福。 刘福一边走一边说着:“这里面是陛下赐给方大人的药,尔等不得耽搁,赶紧给给方大人送去!” 众人连忙应下,为首的御林军统领,恭敬地接过盒子,带着人出了御花园。 李莲花心中暗叫不好,他紧贴着树干,大气都不敢出。 眼看刘福等人越来越近,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一只小鸟从树上飞过,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刘福抬头看了看小鸟,骂道:“这破鸟,坏老子的事!” 随后一挥手,带着众人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第289章 逃离皇宫 李莲花松了一口气,知道不能再在这里久留。 他趁着众人离开,悄悄地朝着花园的出口走去。 一路上,他躲躲藏藏,避开了一波又一波的巡逻侍卫。 终于,他来到了皇宫的偏门,这还是当年他们夜闯皇宫时,无意中发现的,这里守卫比其他几个门较为松散。 偏门处守卫森严,想要直接出去显然是不可能的。 李莲花躲在一旁,观察着守卫的巡逻规律。 他发现,每隔一段时间,守卫们就会有一次换岗,而换岗的间隙,会有短暂的松懈。 李莲花决定抓住这个机会。他耐心地等待着,终于,换岗的时间到了。 趁着守卫们交接的混乱之际,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穿过了后门。 一出皇宫,李莲花不敢有丝毫停留,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刚逃离那危机四伏的皇宫,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去方府。 他很清楚,必须趁着皇帝还没发现他逃脱的间隙,争分夺秒。 他总觉得,刘福那神秘的药,绝对不是用来给方大人疗伤这么简单,背后必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他迅速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远处,一间成衣铺的幌子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李莲花疾步走进铺子,在掌柜诧异的目光中,匆匆挑选了一套女装换上。 当他再次站在铜镜前,已然是一副女子模样,眉眼间多了几分温婉,却又透着难以掩饰的焦急。 “掌柜的,劳驾,请问方府怎么走?” 李莲花压着嗓子,声音轻柔地问道。 掌柜的一边上下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一边抬手为他指了路。 李莲花道了谢,一刻也不敢耽搁,沿着那指向的方向快步赶去。 与此同时,在一处静谧的别院内,笛飞声正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周身气息沉稳,正在专心打坐。 忽然,门外传来云初微匆匆的脚步声,那节奏打破了院内的宁静,也打断了笛飞声的调息。 笛飞声眉头微皱,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起身,大步走到门前,猛地打开门,低头冷冷地望着云初微。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何事?可是李莲花出事了!” 在他心中,能这般急切打破他练功的,恐怕也只有李莲花的安危了。 云初微连忙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主上的信,恭敬地递给笛飞声:“公子,先生来信,说是方大人有危险,他已前往协助,还叮嘱您务必看好段无海!” 笛飞声接过信,快速浏览一遍,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看完后,他抬手直接将信撕毁,转身回屋拿起自己那把锋利的刀,刀身寒光闪烁,映照着他决绝的眼神。 云初微见状,立即上前阻拦,神色焦急:“公子,先生特意交代,让您看好段无海,切不可擅离啊!” 笛飞声停下脚步,眼神凌厉地看向云初微:“方大人有难,李莲花前去支援,他如今没有任何武功山,我怎能放心。” “段无海这边,我相信你自会安排妥当,不必多言。” 说罢,他抬脚避开了云初微的阻拦,大步朝着院门走去。 云初微望着笛飞声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深知公子一旦做了决定,便难以更改。 她只能暗自祈祷一切平安,按照吩咐继续守好别院,看好那被囚禁的段无海。 李莲花一路疾行,街道上的喧嚣在他耳中如同虚幻。 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方大人可能遭遇的危险场景,脚步愈发急促。 终于,一座气派的府邸出现在眼前,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口的石狮威严地蹲坐着,正是方府。 李莲花刚要上前叩门,却听到门内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他心中一惊,连忙侧身躲到一旁的角落里,屏息倾听。 “刘福大人,您说这药是陛下恩赐,专为方大人疗伤所用,可方大人如今昏迷不醒,我们实在不敢贸然用药啊。” 一个管家模样的声音带着几分惶恐。 “哼,大胆!陛下的旨意,你们也敢质疑?这药若是延误了方大人的伤势,你们担待得起吗?” 刘福那尖锐的声音中满是威胁。 李莲花心中一沉,果然如他所料,这药有问题。 他正想着如何应对,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他转身一看,正是笛飞声。 笛飞声看到李莲花,微微皱眉:“你怎么这般狼狈,可有受伤?” 李莲花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时间解释了,刘福那厮带着陛下恩赐的药来了,恐怕是想对方大人不利,我们必须阻止。” 笛飞声握紧了手中的刀,眼中寒光一闪:“那就闯进去,看他能耍什么花样。” 两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笛飞声揽着李莲花的腰肢,身形一闪,越过围墙进入方府。 他们悄无声息地靠近正厅,里面的对话清晰可闻。 “刘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假传圣旨!” 一个虚弱却带着威严的声音传来,想必是方大人。 “方大人,这可怪不得我,陛下的命令,我只是奉命行事。” “只要你交出那份名单,这药,自然会给你用。”刘福的声音中满是得意。 李莲花和笛飞声互看一眼,心中了然,原来他们是在逼问方大人一份重要的名单。 这份名单,恐怕关乎着许多人的生死,也关系着朝堂的局势。 就在这时,李莲花不再犹豫,他身形如电,冲进正厅,大喝一声:“刘福,你的阴谋休想得逞!” 笛飞声也出手,手中的刀挥舞出一片刀光,瞬间将周围的侍卫逼退。 刘福看到李莲花和笛飞声,脸色骤变:“你们怎么会在这!来人,给我拿下!” 侍卫们一拥而上,李莲花连忙躲到笛飞声背后,徒留阿飞与侍卫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笛飞声武艺高强,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威力十足,让侍卫们不敢近身 方大人在一旁,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中又惊又喜。 他强撑着身体,对李莲花喊道:“李公子,多谢相助,这刘福怕是璟王的手下,名单万万不能给他们!” 李莲花一边望着笛飞声,一边喊道:“方大人放心,我们定会护您周全!” 刘福见形势不妙,偷偷地朝着门口退去,想要趁机溜走。 笛飞声眼尖,大喝一声:“想跑?没那么容易!” 他猛地挥出一刀,刀气如长虹贯日,直逼刘福。 刘福躲避不及,被刀气击中,摔倒在地。 李莲花趁此机会,迅速点住了周围侍卫的穴道,让他们动弹不得。 他走到刘福面前,冷冷地看着他:“说,背后主使到底是谁?” 刘福脸色苍白,嘴角溢血,却依旧嘴硬:“你们别得意,陛下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笛飞声上前,一脚踩在刘福的胸口:“少废话,再不说,休怪我不客气!” 刘福在笛飞声的威逼下,终于露出了一丝恐惧,他颤抖着说道:“是……是璟王爷,他说只要我拿到名单,就会在功成名就之时,保我荣华富贵。” 李莲花和笛飞声对视一眼,心中暗惊。 方大人在一旁,长叹一声:“这份名单,是朝中忠义之士联名弹劾奸佞的证据,他们怕了,所以才想尽办法要毁掉。” 李莲花扶起方大人,说道:“方大人,您放心,有阿飞在,定能护你安全的。” 就在这时,府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心中一惊,不知又有什么变故发生。 李莲花和笛飞声连忙做好战斗准备,警惕地望向门口…… 第290章 方多病护父母 “砰!” 一声巨响打破了方府的宁静,御林军和监察司的人如潮水般涌来,大力撞开了方府的大门。 沉重的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惊飞了栖息在屋檐上的飞鸟。 方则仕正在书房中与李莲花商讨事宜,听到这声响,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心中清楚,这些人来者不善。 来不及多想,他一个箭步冲到内室,拉住李莲花的手,神情焦急又恳切:“李先生,麻烦您带着我夫人儿子先行离开。本官来拖住他们!” 李莲花是他偶然结识的江湖奇人,虽行事作风有些不拘小节,却智谋过人,心地善良,方则仕此刻将家人的安危托付于他。 李莲花还没来得及开口回应,突然,方多病抱着一个三岁的稚子匆匆出现。 这稚子正是方则仕的小儿子,眉眼间与方多病有几分相似,此刻在兄长怀中吓得瑟瑟发抖。 “不行,本公子不同意,老……方大人,你一介文弱书生,不会武功,如何能脱身呢?” 方多病满脸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深知父亲若独自留下,必将凶多吉少。 李莲花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语气诚恳地劝道:“方大人,此地有我们,你们赶紧离开吧!这是在下在京中的歇脚之地,那里很是安全。”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写有地址的纸递过去,试图说服方则仕。 方则仕却一巴掌打掉了李莲花手中的纸,脸上满是愤慨与坚毅。 他身为朝廷命官,一向清正廉洁,兢兢业业,在这天子脚下,竟有人如此胆大妄为,公然带兵闯入府邸,他怎能退缩。 “李先生,本官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本官倒要看看,何人如此放肆!” 他挺直了腰杆,眼中闪烁着无畏的光芒,那模样仿佛要与来犯之人决一死战。 方多病见父亲如此固执,急得眼眶都红了。 他将怀中抱着的小方多病交给了娘亲何晓慧,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何堂主,这些人来者不善,你快带着方大人和公子离开呀!” 何晓慧身为天机堂的堂主,向来果敢聪慧,可此刻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也不禁眉头紧锁。 何晓慧接过儿子,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坚定:“我不走,我天机堂之人,岂会怕事。” “三位公子,此事与你们无关,我们夫妇二人能对付,为了不连累你们,还请三位速速离开!” 她的话语斩钉截铁,尽显天机堂众人的侠义风骨。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时,御林军和监察司的首领大步走进院子。 此人正是监察司副使周猛,一脸横肉,眼神阴鸷,此刻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仿佛在嘲笑众人的挣扎。 “方则仕,你可知罪?”他的声音如破锣般响起,在院子里回荡。 方则仕向前一步,毫不畏惧地直视周猛的眼睛:“周副使,本官一向奉公守法,何罪之有?” “你带这么多人闯入本官府邸,可有圣上旨意?” 他心中明白,周猛背后必有靠山,今日之事恐怕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周猛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份圣旨,展开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吏部侍郎方则仕,勾结逆党,意图谋反,证据确凿。” “着即革职查办,押入大牢候审。钦此!” 方则仕听到这莫须有的罪名,气得浑身发抖:“周猛,你血口喷人!这是诬陷,我要面圣!” 周猛却不理会他的呼喊,一挥手,御林军便冲上前,要将方则仕拿下。 方多病见状,心急如焚,他自幼习武,此刻为了保护父亲,也顾不上许多,挺身而出,与御林军对峙起来。 李莲花和一同前来的笛飞声也迅速站到方多病身边,准备随时出手相助。 何晓慧将小儿子交给身旁的丫鬟,叮嘱她躲好,然后从腰间抽出配剑,加入战团。 天机堂的众人平日里训练有素,此刻纷纷拿出武器,与御林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一时间,方府内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周猛见局势有些失控,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他没想到方府众人竟如此顽强抵抗,于是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朝天发射。 片刻后,又有一队御林军赶来支援,人数瞬间对方府众人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 方则仕见此情景,心中暗自叫苦。 他深知今日若不尽快想办法,不仅自己性命不保,家人和朋友也都会受到牵连。 他一边奋力抵抗,一边寻找着突围的机会。 就在这时,李莲花突然灵机一动,他对身旁的笛飞声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绕到周猛身后。 笛飞声施展轻功,如鬼魅般出现在周猛面前,点了他的穴道。 周猛顿时动弹不得,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都给我住手!” 李莲花大声喊道,“你们的首领在我手里,谁敢再动!” 御林军们见状,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投鼠忌器。 方则仕趁机说道:“各位兄弟,我方则仕到底犯了什么罪,相信自有公论。” “你们都是朝廷的士兵,不应被奸人利用。” “今日之事,若就此罢休,我日后定会向圣上禀明一切;” “若你们继续执迷不悟,恐怕日后也难逃罪责。” “方大人还真是铁齿铜牙呀!三言两语就煽动了本官的手下。” 监察司副使周猛脸上的横肉抖了抖,眼中满是怨毒,盯着方则仕,那目光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他顿了顿,又提高音量,冷笑着说道:“本官奉的是陛下的旨意,怎么?方大人真要抗旨不成?”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轩辕萧大步踏入方府的庭院。 他身着锦袍,腰间佩着一柄精致的长剑,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这突然的出现,把李莲花等人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们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以为刘福是璟王的人是个错误判断? 而眼前这些行动,真的是奉了陛下的命令? 可方大人是难得的清廉公正官员,当今陛下为何容不下他呢? 方多病不傻,轩辕萧的出现,让事情已然明了。 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悲凉,看来当今天子,又要再一次对父亲动手。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瞬间坚定起来,向前一步,执剑将方则仕护在身后,大声说道:“轩辕萧,有本少爷在,你们想带走方大人一家,简直是痴心妄想。” 虽然今生不能和父母相认,可他永远是他们的儿子,只要他在,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们。 第291章 护方则仕 轩辕萧凌厉的目光扫向李莲花,他不是在宫中吗?为何会出现在方府,难不成方则仕也被他策反了不成! “李莲花,好手段呀!” 这方则仕如此泯顽固执之人,他竟能策反收入麾下,陛下猜想的果然不错,这李莲花绝对不简单。 妄想联合南胤残余势力颠覆我大熙的江山社稷,既然被本官遇上了,顶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李莲花打量轩辕萧脸色不对,想来他误会了,可是,现在如今这个场面,如何解释都显得苍白,眼下最重要的是离开此地。 “小宝,我和阿飞拖住他们,你带着方大人他们赶紧离开。 “阿飞,护好李莲花,我先带方大人他们从后门走,这里交给你了。” 方多病看向笛飞声,眼中满是信任。 笛飞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放心,李莲花有本尊在,不会让人伤到他一根毫毛!” 方多病转身正要离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无奈地对李莲花说道:“你自己小心些,若是遇到危险,就赶紧躲好,千万不要逞强。” 方多病无奈点头,他知道笛飞声的武功高强,有他保护李莲花,自己确实能安心不少。 只是如今形势危急,也容不得他多想,转身便带着父亲他们离开方府。 方则仕在一旁,也知道李莲花话说的有理,心中稍安。 他思索一番,才点了点头,双手作揖行礼道谢。“多谢少侠出手相助,那我等就听少侠的。” 方多病听到父亲答应,暗自松了口气。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府邸后门,带着方则仕和夫人往外走。 宗政震昊看到他们出来,脸色一沉,“想走?没那么容易!” “宗政震昊,你休要放肆!”方多病拔出长剑,挡在父亲身前。 “今日有我在,你们休想得逞!” 宗政震昊怒极反笑,“就凭你?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在我面前嚣张。” “来人,将他们全部拿下,生死不论。” 御林军和监察司的将士们听到命令,立刻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方多病神色凝重,挥舞着长剑,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他的剑法凌厉,一时间倒也让那些将士们难以近身。 然而,敌人越来越多,方多病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厉喝:“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笛飞声携着李莲花如鬼魅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笛飞声一袭黑衣猎猎作响,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夜中的利刃,让人不寒而栗。 “是你!” 宗政震昊脸色大变,他虽然身为大内第一高手的弟子,可也深知阿飞的厉害。 只是此刻箭在弦上,若是退缩,日后在朝廷中怕是再也抬不起头来。 “笛飞声,这是朝廷之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后面赶来的轩辕萧强装镇定地说道。 笛飞声冷哼一声,“朝廷之事?我看是你这奸臣为了一己私利,陷害忠良。” “今日,谁若是敢动方大人他们一根毫毛,休怪我手下无情。” 说罢,笛飞声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向御林军和监察司的将士们。 他的武功果然惊世骇俗,举手投足间,那些将士们便纷纷倒地,惨叫连连。 宗政震昊见状,心中大骇,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他挥舞着手中的配剑,施展出浑身解数,试图抵挡笛飞声的攻击。 然而,在笛飞声强大的武功面前,他的抵抗显得如此无力。 “不自量力!”笛飞声冷冷地说道,随后一脚踢在宗政震昊的胸口。 宗政震昊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还有谁?”笛飞声目光扫视着周围的敌人,冷冷地问道。 那些将士们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纷纷吓得后退,不敢再上前一步。 方多病见状,连忙说道:“阿飞,护好李莲花,我先带方大人他们离开。” 笛飞声点了点头,“赶紧走,别啰嗦,李莲花有本尊在,不会让人伤到他。” 方多病带着方则仕和夫人,在笛飞声的掩护下,顺利地离开了包围圈。 他们一路疾驰,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别院。这里是云姑娘在京城的住所,暂时还算安全。 “多谢三位少侠出手相助,这份恩情,我方则仕没齿难忘。”方则仕感激地说道。 李莲花微笑着摆了摆手,“方大人不必客气,这江湖中,本就该互帮互助。” 方多病将父亲和娘亲安置好后,走了出来,看着李莲花和笛飞声。 “接下来怎么办?朝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莲花沉思片刻,“那份名单至关重要,我们必须尽快将它呈给陛下,让陛下明白,我并无意掺和此事。” 笛飞声冷冷地说道:“有我在,看谁敢阻拦!” 方多病点了点头,“好,那我们明日就出发。这一路上,还得多仰仗阿飞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方多病、李莲花和笛飞声便踏上了前往皇宫的路途。 “不好,有朝廷的人追来了。”方多病警觉地说道。 笛飞声神色一凛,“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他们。” 只见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这些黑衣人武功高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喽啰。 “哼,你们以为能逃得掉吗?乖乖交出名单,饶你们不死。”为首的轩辕萧冷冷地说道。 方多病拔出长剑,“休想!今日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李莲花站在一旁,虽然没有武功,可眼神中却透着冷静与从容。 他轻声说道:“小宝,阿飞,小心些,这些人不简单。” 笛飞声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刀。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杀意,仿佛一只即将捕食的猎豹。 战斗一触即发,笛飞声率先出手,他的身形如电,利刃闪烁着寒光,瞬间便将几个黑衣人斩杀。 方多病也不甘示弱,施展出多愁公子剑法,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李莲花则在一旁寻找着敌人的破绽,时不时地出声提醒方多病和笛飞声。 在三人的默契配合下,那些黑衣人渐渐抵挡不住,纷纷倒地。 然而,敌人越来越多,似乎无穷无尽。方多病和笛飞声也渐渐有些疲惫,身上都受了些轻伤。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个办法突围。”方多病焦急地说道。 李莲花突然眼睛一亮,“我有办法了。阿飞,你往左边攻击,制造一个缺口,小宝,你带着我,趁机冲出去。” 笛飞声和方多病点了点头,按照李莲花的计划行动。 笛飞声猛地发力,将左边的敌人逼退,方多病则趁机带着李莲花,如同一道利箭般冲了出去。 他们一路狂奔,终于摆脱了敌人的追击。三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休息,包扎伤口。 “还好有李莲花你,不然这次可就麻烦了。”方多病感激地说道。 李莲花微笑着摇了摇头,“大家都没事就好。” “接下来,我们还得加快速度,尽快赶到皇宫。” 第292章 皇帝中毒 天元二十七年,春日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在汉白玉的地面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仿佛要将这深宫的每一处角落都灼烧。 贺丞川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的寝宫内一片狼藉,名贵的瓷器摔碎在地,锦被也被扯落在地。 他气喘吁吁地跌坐在软榻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眼满是愤怒与不甘。 这些人真是废物,让人将手伸进了宫中,也就罢了。 可是,皇宫大内,如此多侍卫宫女太监,竟被人钻了空子,下毒害朕。 太医方才给他把脉,神色凝重,说出这毒的来历:“陛下,此乃来自西域奇花——青陀罗花。” “此花本身并无毒性,但一旦和鲜血混合,便奇香无比,徒生剧毒。” “此毒一旦生成,世间无人能解!这青陀罗花本就是西域三大奇毒之一。” 贺丞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愤怒地咆哮:“一群废物,还不给朕查,把下毒之人给朕找出来!” 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震得殿内的人都瑟瑟发抖。 这时,门卫外的太监连忙跪下行礼,声音颤抖,内心惶恐不安:“启禀陛下,轩辕统领求见。” 贺丞川闻言,原本黯淡的双眼瞬间有了光彩,欣喜万分,连忙整理了凌乱的衣衫和头发:“赶紧请他进来!” 轩辕萧一进来,大殿虽然已经被人收拾干净,但他多年在宫中出入。 对危险和异样有着敏锐的直觉,还是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他单膝跪地,声音洪亮:“臣,轩辕萧参见陛下!” 贺丞川现在浑身胀痛,手脚乏力,但还是强撑着坐起,艰难开口道:“爱卿,快起来吧!交代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轩辕萧站起身,神色有些凝重:“陛下,臣已经查到一些眉目。” “最近西域使者频繁与朝中几位大臣来往密切,臣怀疑此事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贺丞川眼神一凛:“果然是西域那帮人在背后搞鬼。” “朕待他们不薄,每年都赏赐无数,他们竟如此狼子野心。 “那几位大臣,你可都查清是谁了?” 轩辕萧微微皱眉:“回陛下,目前只确定礼部尚书周严和西域使者接触频繁,还有一些蛛丝马迹指向了吏部侍郎孙铭,臣怀疑璟王爷应是背后之人,但还需要更多证据。” 贺丞川冷哼一声:“周严,平日里一副忠君爱国的样子,没想到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孙铭……他向来谨慎,没想到也参与其中。” “爱卿,此事事关重大,你务必继续深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同谋。” 轩辕萧领命:“臣定当竭尽全力。陛下,您如今中了这剧毒,身体状况臣实在担忧。” “不如先对外封锁消息,暗中寻找解毒之法,以免引起朝堂动荡。” 贺丞川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这毒,真的无解吗?朕不甘心就这么被他们算计。” 正在这时,贴身太监匆匆进来,神色慌张:“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贺丞川微微一愣,与轩辕萧对视一眼,说道:“宣她进来吧。” 皇后柳玉嫣莲步轻移,走进大殿,看到贺丞川苍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陛下,您这是怎么了?臣妾听闻陛下身体不适,心急如焚。” 贺丞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妨,只是偶感风寒。皇后不必担心。” 柳玉嫣目光一转,看到轩辕萧也在,微微福身:“见过轩辕统领。不知陛下和轩辕统领在此商议何事,如此严肃?” 贺丞川心中一动,说道:“皇后既然来了,也不是外人。” “朕刚刚得知,有人在宫中对朕下毒,此事与西域使者和朝中大臣勾结有关。” 柳玉嫣脸色一变:“竟有此事?陛下,这还了得,一定要严惩这些乱臣贼子。” 贺丞川看着皇后:“皇后可有什么想法?” 柳玉嫣思索片刻:“陛下,臣妾觉得可以从西域使者入手。” “他们身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想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有内应。” “不如先将他们控制起来,再慢慢审问。” 贺丞川微微点头:“皇后所言有理。轩辕爱卿,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记住,一定要秘密行事,不要打草惊蛇。” 轩辕萧领命而去。 待轩辕萧离开,柳玉嫣走到贺丞川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陛下,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不管发生什么,臣妾都会在您身边。” 贺丞川看着皇后,心中涌起一丝暖意:“有皇后在,朕心安许多。” “只是这皇宫,如今看来,已不再安全。” 柳玉嫣靠在贺丞川肩头:“陛下,我们一起度过了这么多难关,这次也一定可以。” 然而,就在他们交谈之际,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暗处悄然酝酿。 礼部尚书周严得知轩辕萧开始调查他,正与吏部侍郎孙铭在密室中商议对策。 周严神色慌张:“孙大人,这下可如何是好?轩辕萧已经盯上我们了。” 孙铭冷笑一声:“怕什么?他没有确凿证据,能奈我们何?我们只要咬死不认,他也拿我们没办法。” 周严还是忧心忡忡:“话虽如此,但万一他真的查到什么,我们可就完了。” 孙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实在不行,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再想办法除掉轩辕萧,让此事彻底死无对证。” 周严犹豫道:“这……能行吗?轩辕萧武艺高强,身边又有众多侍卫。” 孙铭阴恻恻地说:“我们可以找江湖杀手,重金聘请,定能成功。” 另一边,轩辕萧回到自己的府邸,开始部署对西域使者的抓捕行动。 他深知此次任务艰巨,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两国争端。 深夜,皇宫内一片寂静,只有巡逻的侍卫脚步声。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朝着贺丞川的寝宫而去。 贺丞川此时正在休息,隐隐感觉到一丝危险。 他刚要起身,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手持利刃,破窗而入。 贺丞川大喊:“来人啊!” 黑衣人冷笑一声:“陛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罢,便朝着贺丞川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侍卫冲了进来,与黑衣人展开搏斗。 其他侍卫也纷纷赶来,将黑衣人团团围住。 黑衣人见势不妙,想要逃跑,但被轩辕萧及时赶到,堵住了去路。 轩辕萧怒喝:“大胆刺客,竟敢行刺陛下,今日就是你的末日。” 经过一番激战,黑衣人终于被制服。 轩辕萧将刺客带到贺丞川面前:“陛下,此人行刺陛下,罪不可恕,臣定要将他背后主使查个水落石出。” 贺丞川看着刺客,眼中满是杀意:“给朕严刑拷打,务必让他说出幕后之人。” 刺客趁侍卫不注意,偷偷吞下了藏在牙齿后面的毒药,瞬间瘫倒在地,口吐鲜血。 第293章 朕要他死,他敢不从? 在那座巍峨庄严、金碧辉煌的皇宫深处,贺丞川端坐在龙椅之上,龙袍随着他剧烈的呼吸微微颤动,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这大殿都焚毁。 “这些乱臣贼子,居然还敢刺杀朕,简直丧心病狂。” 他的声音犹如洪钟,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震得殿内的侍卫们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 “轩辕萧,给朕查,朕倒要看看,他们这些乱臣贼子狼子野心,一旦罪名成立不必禀报,直接就地正法。” 贺丞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木质的扶手竟被他拍出一道细微的裂痕,足见其愤怒之深。 “对了,方则仕也给朕全部诛杀,朕对于叛变之人没有那么大的容忍之心!” 轩辕萧刚要应下,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窗台被人一脚踢开,冷风裹挟着夜色瞬间涌入大殿。 紧接着,三个身影从门外闯入,动作敏捷如猎豹。 轩辕萧反应极快,瞬间起身,手中长剑出鞘,寒光一闪,和侍卫们一起将贺丞川紧紧护在身后。 “大胆狂徒,竟敢擅闯皇宫大殿,莫不是想谋反不成!”他的声音冷峻,充满威慑力。 为首的一人,身形挺拔,面容英俊却带着几分不羁,正是李莲花。 他不慌不忙,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陛下此言差矣,方大人从未想过做乱臣贼子,而是他手中有份名单,里面有璟王谋逆的证据。” 他的声音清晰,一字一句传入众人耳中。 “只是陛下不信他,竟要派人毒杀他。” 李莲花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大殿内掀起轩然大波。 侍卫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贺丞川闻言,非但没有露出丝毫惊讶或愧疚之色,反而冷笑出声,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那又如何?方则仕身为朕的臣子,朕要他生便可生,朕要他死,他敢不从吗?” 他的语气霸道至极,尽显帝王的独裁与专政。 站在李莲花身旁的方多病,本就年轻气盛,听到贺丞川这般言语,顿时怒火中烧。 这皇帝为何成为这般模样了,记忆中的皇帝没有这般独裁专政,滥杀无辜呀! 方多病的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他想起曾经那个英明神武、心怀天下的皇帝,与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贺丞川目光如刀,射向李莲花等人:“放肆!李莲花你竟敢违抗朕的命令?还竟敢在朕的面前如此无礼。” “来人,将这几个狂徒给朕拿下!” 他大手一挥,侍卫们立刻如潮水般涌上前去。 方多病护着李莲花不慌不忙,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鬼魅般在侍卫间穿梭,三两下便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侍卫打翻在地。 笛飞声也不甘示弱,手中握着刀与侍卫们战作一团。 他们的武艺高强,配合默契,一时间竟让众多侍卫难以近身。 轩辕萧见状,心中暗自惊叹。 他深知这两人绝非等闲之辈,若真的打起来,恐怕这大殿之内会血流成河。 “陛下,暂且息怒。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不如先听他们把话说完。” 轩辕萧出声劝阻,他向来谨慎,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贺丞川冷哼一声,虽心中怒火未消,但还是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们退下。 “好,朕就听听你们还有什么狡辩之词。 若今日不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都别想活着离开这皇宫。” 他靠在龙椅上,眼神冰冷地看着李莲花等人。 李莲花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缓缓说道:“陛下,方则仕大人一直对您忠心耿耿。” “他偶然间得到这份关于璟王谋逆的名单,本想第一时间呈给陛下,助您铲除奸佞。” “可他没想到,他的忠心换来的却是陛下的猜忌和毒杀。” 李莲花从怀中掏出一份泛黄的名单,扬了扬,“这就是那份名单,上面详细记录了璟王与朝中多位大臣勾结,意图谋反的证据。” “方大人为了这份名单,险些丢了性命。” 贺丞川脸色微变,他盯着那份名单,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若李莲花所言属实,那他之前的判断岂不是大错特错? 可他身为帝王,又怎会轻易承认自己的错误。 “哼,你说这名单是真的就是真的?说不定是你们伪造的,故意来混淆视听。”贺丞川不屑地说道。 方多病气得满脸通红:“你……你这昏君,为何就是不相信我们?若不是看在你曾经是个好皇帝的份上,我们才不会管这闲事。”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时,一名太监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陛下,大事不好了!璟王率领军队,已经包围了皇宫,正在宫门处叫骂,说要陛下交出皇位。” 贺丞川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没想到,璟王竟真的谋反了,而且来得如此之快。 “这……这可如何是好?”他下意识地看向轩辕萧。 轩辕萧沉思片刻,说道:“陛下,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先稳住璟王。” “臣愿率领御林军前去与他谈判,拖延时间,再想对策。” 贺丞川点了点头:“好,一切就拜托爱卿了。” 他又看向李莲花和方多病,“你们两个,若真有本事,就助朕度过此次难关。” “若能铲除璟王,朕既往不咎。” 李莲花微微一笑:“陛下放心,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袖手旁观。” 于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宫廷保卫战就此拉开序幕。轩辕萧率领御林军来到宫门前,与璟王的叛军对峙。 李莲花和方多病则在皇宫内四处奔走,寻找破解叛军的方法。 在这紧张的局势下,皇宫内暗流涌动。 大臣们各怀心思,有的暗中与璟王勾结,准备临阵倒戈; 有的则忠心耿耿,想要保卫皇帝。 贺丞川坐在大殿内,如坐针毡,他深知自己的命运此刻悬于一线,这场宫廷争斗的结局,将决定他是继续稳坐皇位,还是成为阶下囚…… 第294章 宫变 夜,浓稠如墨,却被点点火把烧出一片昏黄。 后宫之中,宫女太监们像受惊的蝼蚁,方寸大乱,个个战战兢兢地躲在一旁,眼神中满是恐惧与迷茫。 方多病、李莲花和阿飞一路寻到后宫之地,踏入这片平日华丽如今却满是惶然的区域。 妃子们瑟瑟发抖地聚集在皇后的寝宫中,那股子惊慌失措,就像暴风雨中飘零的花瓣。 皇后,出身名门望族,身姿挺拔,即便此刻局势混乱,仍强装镇定。 她朱唇轻启,有条不紊地吩咐宫人:“加强长乐宫的守备力量,一旦有可疑人等接近,格杀勿论!” 声音清脆,却在这紧张的氛围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方多病他们刚走到宫殿外围,便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侍卫们拦住了去路。 那些侍卫,手持镗、槊、大刀,背上负着弓箭,寒光闪烁的兵器纷纷将矛头对准了他们。 李莲花刚欲开口解释,刹那间,尖锐的箭矢声划破了寂静的天际,无数的箭雨从宫墙外飞速袭来,好似黑色的蝗群,遮天蔽日。 笛飞声反应极快,一把扯过身旁侍卫举着的大旗,同时将李莲花推给方多病护着,自己则独自挡在他们身前。 他的双手快速挥舞大旗,动作行云流水,以四两拨千斤的巧妙手法,接下了大部分的箭矢。 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让在场不少人心头一震,好似在惊涛骇浪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 箭雨停歇之后,门口紧接着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笛飞声看着身旁的李莲花,想起他之前受过的伤,心中一紧,此刻形势不明,最好的选择便是撤离。 “方多病,带着李莲花快撤!” 他大喊一声,纵身一跃,如矫健的苍鹰飞上了墙头。 方多病不敢迟疑,赶忙带着李莲花紧跟其后。 宫墙之外,夜色被火光映得通红,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一团。 三人在屋顶飞速穿梭,脚下的琉璃瓦被踩得簌簌作响。 方多病一边跑一边回头,只见身后的长乐宫在火光中影影绰绰,好似一头蛰伏的巨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宫变了?”他气喘吁吁地问道,眼神中满是疑惑。 李莲花面色凝重,一边躲避着四处飞溅的火星,一边说:“恐怕是各方势力积怨已久,如今终于爆发了。” “这后宫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各方都在觊觎着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笛飞声身形如电,在前方开路,听到这话,冷哼一声:“不管是谁在背后谋划,敢在这时候闹事,定是有恃无恐。” 他们一路奔逃,却发现整个皇宫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四处都是火光,宫女太监们四处奔逃,侍卫们分成不同阵营相互厮杀。 有的宫殿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热浪扑面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味,让人作呕。 突然,前方一群侍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些侍卫身着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 为首的一人手持长剑,剑指笛飞声:“想跑?没那么容易!” 笛飞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将大旗一甩,摆出战斗的姿态:“那就试试!”方多病和李莲花也各自站定,准备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 双方对峙着,气氛紧张得好似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骑兵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为首的一人身着金色铠甲,在火光的映照下,看不清面容。 那队骑兵越来越近,为首之人猛地勒住缰绳,战马嘶鸣。 他抬手一挥,身后的骑兵迅速散开,将众人团团围住。 方多病心中一沉,心想:“这下麻烦大了,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金色铠甲之人缓缓开口:“把人留下,你们可以走。” 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 笛飞声握紧大旗,冷笑道:“想留下我们,就凭你们?” 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然而,就在此时,皇宫深处传来一声巨响,好似地动山摇。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纷纷转头看向皇宫深处。 只见一团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天空。 趁着众人分神之际,笛飞声大喝一声,挥动大旗冲向黑色劲装侍卫。 方多病带着李莲花也趁机发动攻击,三人如猛虎入羊群,在人群中厮杀起来。 那队骑兵见状,也纷纷加入战斗,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在混战中,方多病发现金色铠甲之人的目标似乎是李莲花,他心中一惊,赶忙朝着李莲花的方向靠拢。 此时,李莲花正被几个侍卫围攻,身上已经受了几处轻伤。 方多病心急如焚,挥剑砍倒两个侍卫,来到李莲花身边:“李莲花,你怎么样?” 李莲花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勉强笑道:“还死不了。” 笛飞声那边以一敌众,却丝毫不落下风。 他的大旗舞得虎虎生风,所到之处,侍卫们纷纷倒地。 然而,敌人越来越多,三人渐渐陷入了困境。 就在他们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皇宫的钟声突然响起。 那钟声悠扬而又急促,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听到钟声,围攻的侍卫们脸色骤变,为首的金色铠甲之人更是神色慌张,他大喊一声:“撤!” 随后,带着骑兵迅速撤离。黑色劲装侍卫们也不甘示弱,纷纷退去。 三人看着离去的敌人,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 方多病喘着粗气说:“这钟声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们一听就跑了?” 李莲花疲惫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这皇宫的秘密,恐怕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 三人刚想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天而降,踏月而来,红衣黑发,如同天边的皎月般耀眼。 “李相夷,你怎么来了?” 李莲花看到李相夷时有些惊呀!不是让他送完信回云隐山躲着了吗?他怎么来京城了。 第295章 小昭翎 宫墙高耸,在斜阳的余晖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将皇宫内的风云诡谲藏于这深深庭院之中。 李相夷心急如焚,穿梭在宫殿的廊道间,脚步急促,神色焦虑,在宫中找了许久,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宫墙边发现了李莲花。 只见李莲花白色的衣衫上有不少划痕血迹,在这略显昏黄的天色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李相夷心脏猛地一缩,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不假思索地连忙从墙头跃下,落地时带起一片尘土。 他上前一步,强硬地拉过李莲花的手,声音不自觉地颤抖:“李莲花,你怎么受伤了,你.....你怎么样?还有哪里疼!” 说着,便在李莲花身上四处摸索,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李莲花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自在,连忙挣脱他的手。 眉头轻皱,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摸来摸去的做什么?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他别过头,不去看李相夷那炽热的目光,暗自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衫。 李相夷丝毫没有听出李莲花话中的不悦,反倒嬉皮笑脸地又凑了上去,脑袋微微歪着,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李莲花,你们别怕,没人可以威胁你们了。” 这话一出口,不仅李莲花,一旁的笛飞声和方多病也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整懵了。 方多病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看向李相夷:“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何突然这么说?” 李相夷傲娇地甩了甩自己的发尾,扬起头,下巴微微抬高,带着几分少年的意气风发:“以后有本大侠在,没人敢欺负你们!” 那模样,仿佛整个天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笛飞声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冷冷道:“就凭你!还想保护我们?” 在他眼中,李相夷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这般狂妄的言语实在难以让他信服。 李相夷被这话刺得有些不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恼怒。 连忙反驳道:“怎么,阿飞,看不起我,我敢这么说,就有一定的道理。” 说完,他的目光又温柔地望向李莲花,眼神中的关切如同春日暖阳。 似乎对于李莲花,他总是不忍心看到他受到一丝伤害,那种感觉,似故人,却又素未蒙面。 李莲花看着李相夷,心中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断。 只见一群侍卫朝着他们这边快速走来,为首的侍卫长神色冷峻,手中长刀出鞘,寒光闪烁:“你们几个,在此处鬼鬼祟祟,意图不轨,跟我走一趟!” 李相夷脸色一沉,往前跨了一步,将李莲花等人护在身后:“凭什么?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岂会跟你走!” 侍卫长冷笑一声:“哼,如今宫中戒严,你们无故出现在此,还身负重伤,不是刺客是什么?” 说罢,一挥手,身后的侍卫们立刻围了上来,将他们四人团团围住。 笛飞声眼神一凛,周身气息瞬间变得冰冷,双手微微握拳,准备随时出手。 方多病也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剑,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李莲花则暗自叹了口气,心想今日怕是又要陷入一场恶战了。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高呼:“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服的小女孩正匆匆赶来。 她面容姣好,神色焦急,身后跟着几个宫女。 待她走近,李莲花才看清,原来是当今的昭翎公主。 方多病瞧见一个身着鹅黄色宫装的小姑娘,眉眼间带着几分天真娇俏,那便是年纪尚幼的昭翎公主。 他心里涌起一阵好奇,这深宫里的小公主,会有着怎样不同于常人的生活? 可他还是强忍住了,只是目光忍不住在昭翎身上打转,暗自琢磨李莲花究竟是何时认识这位小公主的。 这时,笛飞声却冷不丁冒出一句:“李莲花,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声音不大,却在这片静谧的宫苑里格外清晰。 昭翎公主走到众人面前,眉头紧皱,看向侍卫长:“怎么回事?为何要为难他们?” 侍卫长连忙单膝跪地,恭敬道:“回禀公主殿下,这几人在宫中形迹可疑,还身负重伤,属下怀疑他们是刺客。” 昭翎公主微微摇头:“他们不是刺客,是本宫的贵客。” 说着,她看向李莲花等人,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若不是他们,本宫恐怕早已遭遇不测。” 原来,之前李莲花等人在宫中偶然发现了有人想要以昭翎公主要挟陛下,并及时出手相助,才使得公主逃过一劫。 昭翎公主一直对他们心怀感激,今日听闻宫中侍卫在追捕几个可疑之人,心中一惊,连忙赶来查看,没想到竟是他们。 侍卫长听了公主的话,虽心有疑虑,但也不敢违抗,只好下令让侍卫们退下。 昭翎公主看着李莲花等人,歉意道:“李大哥,我父皇说如今宫中局势复杂,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你们还是不要在宫中妄动。” 李莲花微微颔首:“多谢公主殿下搭救,只是如今这宫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戒备森严?” 昭翎公主小脸微皱,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父皇命她乖乖待在自己宫中。 “李大哥,我听宫女们议论,说是璟王叔谋逆,要杀我父皇,是不是真的?” 众人听了,皆是一惊。 李莲花面色温和,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轻声安慰道:“公主殿下,别担心,你父皇英明神武,有这么多人保护他呢?不会有事的!” 笛飞声白了他一眼,冷哼道:“我倒希望他退位让贤!” 方多病一听,脸色骤变,连忙扯了扯笛飞声的衣袖,压低声音道:“阿飞,别瞎说,公主在这儿呢?” 说完,他又急急忙忙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脸上堆满温和笑意,说道:“公主殿下,您安好。只是瞧着您这宫中护卫这么少,多有不安全。” “这样吧!我们留下来保护您可好!” 方多病本就古道热肠,又念着皇宫内暗流涌动,实在放心不下这年幼的公主。 昭翎公主抬起头,清澈的眼眸先是看向方多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似乎对方多病的提议很是满意。 可紧接着,她的目光越过方多病,直直落在李莲花身上,眼中的欢喜更甚。 在昭翎心里,这个总是带着温柔笑意、儒雅又亲和的李大哥,比其他人都要亲近许多。 “李大哥,你可算来看翎儿了。”昭翎公主拉住他的衣袖,亲昵地说道。 李莲花嘴角噙着笑,轻轻摸了摸昭翎的头,那动作自然又宠溺,仿佛他们相识已久。 笛飞声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双手抱胸,微微挑眉,神色间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皇宫里的这些弯弯绕绕最是无趣,若不是为了李莲花,他才不愿在这地方多待一刻。 第296章 护公主 在那风云变幻的朝堂江湖之间,李莲花的名字,就如同一缕神秘却又无处不在的清风,轻轻拂过每个人的心间。 他看似只是一个医术高超、云淡风轻的江湖郎中,然而知晓他过往的人。 却深知他那波澜壮阔的曾经——他曾是名震江湖的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剑指天涯,意气风发。 如今,李莲花以全新的身份,周旋于宫廷与江湖的复杂纠葛之中。 而这一切,皆因一个单纯可爱的女子——昭翎公主。 昭翎公主,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她的眼眸犹如一汪清澈的泉水,纯净而明亮,对这世间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与善意。 在这深宫内,她宛如一朵盛开在淤泥中的白莲,不谙世事,却又被无数阴谋诡计所环绕。 李莲花,不知从何时起,便对这小丫头心生宠爱,毕竟,谁让她是他未来的徒弟媳妇呢? 方多病这个臭小子,李莲花一想到他对待昭翎公主的态度,就忍不住摇头叹气。 公主这般单纯可爱的好姑娘,他怎么就舍得让她伤心呢? 李莲花越想越觉得,方多病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这一日,皇宫内突然弥漫起一股紧张而诡异的气氛。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落下,将整个皇宫笼罩其中。 李莲花、方多病、李相夷和笛飞声几人,悄然来到了昭翎公主的宫殿。 “公主殿下,您先去就寝,我们会保护你安全的。” 李莲花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却又充满力量,让人心生安稳。 昭翎公主瞧了瞧那个高高壮壮、背着大刀的笛飞声,心中不禁有些害怕。 但是对于李大哥,她还是打从心底里信任的。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嗓音甜甜地回应道:“好的,那本公主就先去就寝,李大哥有什么事你可以吩咐本公主的女官。” 说着,昭翎指了指在一旁候着的女官,女官连忙行礼。 李莲花颌首致谢,冲昭翎公主挥了挥手。 看着公主打着哈欠,在侍女的带领下去了寝室就寝,李莲花这才乏力地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 方多病在一旁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今日的皇宫实在不太平,为何李莲花一点也不急呢?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李莲花,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这么淡定?” 李相夷将少师放在桌上,坐在李莲花旁边,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笛飞声则在公主殿内四处查看,他发现这个皇帝对他这个女儿很是上心,派了如此多的侍卫暗卫护着她的安全。 “李莲花,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今晚璟王逼宫造反,这皇帝应当有所准备吧!” 笛飞声突然开口问道,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李莲花似乎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莲花抬眼打量了一下笛飞声,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想着:阿飞这有进步呀!这都发现了。 “阿飞,小宝,放心吧!很快就有结果了,不过,倘若有变故,小宝你和李相夷一定要将公主安全带离。” 方多病和李相夷虽不明白李莲花为何要这么说,但李莲花吩咐的事,他们都会照办。 毕竟,在他们心中,李莲花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信任感。 突然,远处陛下的宫中传来了巨大的声响。 “砰!” 平地一声响,震得大地抖三抖。 喊杀声,求饶声,哭声,此起彼伏,仿佛一场人间炼狱正在上演。 李相夷和方多病也被这动静惊得坐立不安,连忙起身到窗口查看。 只是离得太远,只有一片密集的火光,什么也看不到。 烛火晃动,杨昀春突然出现在屋内。李莲花嘴角上扬,对于他的到来不是很意外。 杨昀春进屋就发现李莲花等人在此,有些奇怪,他们不是出宫了吗,何时进来的? “李神医,您不是出宫了吗?” 杨昀春对李莲花打心里敬佩,所以,躬身行礼。 他那日离宫,正好自己当值,为了李莲花顺利出宫,撤了不少阻碍。 李莲花理了理腰带,起身拱手作揖。“杨副使,前两日多谢杨副使,李某才得以顺利出宫,只是,李某受人所托,特来护佑昭翎公主的安全。” 方多病等人暗自嘀咕,这李莲花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张口就来。 他们都知道,李莲花哪是什么受人所托,分明是自己放心不下公主。 此时,整个皇宫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璟王的叛军如潮水般涌来,与皇帝的禁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刀光剑影闪烁,鲜血染红了皇宫的青石地面。 李莲花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深知,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他转头看向方多病和李相夷,严肃地说道:“记住,一定要保护好公主,绝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方多病和李相夷点了点头,手中紧握着武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笛飞声则站在一旁,眼神冰冷,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刃,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 杨昀春见状,也明白此刻事态紧急,他说道:“李神医放心,我会带领我的手下,协助你们保护公主。” 就在这时,一群叛军冲破了公主宫殿外的防线,朝着宫殿冲了过来。 李相夷等人立刻迎了上去,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就此展开。 李相夷身形如轻柔飘逸穿梭在敌群之中,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看似随意,却又精准地化解了敌人的攻击。 方多病和李相夷配合默契,一个主攻,一个主守,将敌人的攻势一一挡了回去。 笛飞声更是勇猛无比,手中的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杨昀春和他的手下也不甘示弱,他们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对皇宫地形的熟悉,与叛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宫殿。 在战斗的间隙,李莲花抽空看了一眼公主的寝室,心中默默祈祷着公主能够平安无事。 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关乎着公主的安危,也关乎着整个朝廷的命运。 随着时间的推移,叛军的攻势越来越猛烈。 李相夷等人渐渐感到有些吃力,身上也都或多或少地受了些伤。 但是,他们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依然顽强地抵抗着。 第297章 逼宫 在巍峨耸立、庄严肃穆的宣政殿内,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仿佛连空气都被这紧张的局势冻结。 雕梁画栋在黯淡的光线中影影绰绰,平日里象征着皇权至高无上的金色琉璃瓦,此刻也被阴霾笼罩,失去了往日的光辉。 贺宏辉与贺丞川四目相对,那目光中仿佛有火花在碰撞,迸射出激烈的敌意。 小部分不支持贺宏辉的大臣被他的手下押在大殿之上,他们面色苍白,身体颤抖,恐惧写满了每一道皱纹。 贺宏辉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那副神情竟丝毫不比坐在龙椅之上的贺丞川逊色,浑身散发着一种篡位者的张狂与得意。 贺丞川剑眉紧紧皱起,眼底深处藏着愤怒与不甘。 对于贺宏辉的逼宫,他虽早有心理准备,却没料到对方竟能如此轻易地渗透进来。 他暗自懊悔自己一时疏忽,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如今,他手中的底牌几乎用尽,局势却依旧岌岌可危,还未能将这逆贼一举拿下。 “贺宏辉,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倘……倘若尔等收手,朕既往不咎,若是再执迷不悟,一错再错,休怪朕不念及手足之情!” 贺丞川开口,声音虽竭力保持威严,却因体内毒性越发严重而显得虚弱不堪。 他的双手紧紧攥着龙椅的扶手,指节泛白,全靠一股顽强的意志强撑着。 贺宏辉仿若未闻,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子,发出清脆而又恼人的声响,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他冷笑着,声音尖锐而又充满嘲讽:“贺丞川,如今你已是丧家之犬,瓮中之鳖,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 “你的皇位,你父亲的,你祖父的皇位,都来路不正。” “你们这群南胤余孽,竟敢玷污我贺氏皇族打下的江山。” 贺丞川心中猛地一震,脸上却仍强装镇定。 他怎么也想不通,贺宏辉是从何得知这个惊天秘密的。 这个秘密知晓者寥寥无几,一直是皇室最为隐秘的禁忌。 贺宏辉继续滔滔不绝,情绪愈发激动:“你还敢在此与我叫嚣,简直狂妄!本王乃是熙成帝胞弟后裔,而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南胤术师之后。” “本王今日行的是清君侧,恢复我贺氏正统。各位大臣,本王说的可有误?” 此言一出,大殿内一片哗然。不少大臣面露迟疑之色,对于璟王的话,他们竟隐隐有些相信。 毕竟,如今皇室后裔与当年的先祖画像相比,样貌差距实在太大,这难免让人心中生疑。 贺丞川强装镇定,不疾不徐开口反讥:“黄口小儿,纯属无稽之谈。你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妄图篡夺皇位,竟编造出如此荒诞的谎言来蛊惑人心。” “朕乃名正言顺的天子,受先帝遗命,继承大统,岂容你这等乱臣贼子污蔑!” 然而,贺宏辉却不为所动,他一挥手,一名身形佝偻、神色惶恐的老者被带了上来。 老者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抖地说:“陛下,老臣罪该万死……当年先王与南胤术师勾结之事,老臣的父亲参与其中,如今不敢再隐瞒。” 贺丞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他怎么也没想到,身边竟还有这样的叛徒。 他怒目而视,吼道:“你这老匹夫,竟敢血口喷人!” 但此时,一些大臣看向他的目光已充满怀疑。 贺宏辉见状,得意地大笑起来:“贺丞川,如今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可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一名侍卫浑身是血,踉跄着冲进殿内,喊道:“陛下,轩辕统领带兵到了!” 贺丞川心中一振,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之火。 贺宏辉的脸色却瞬间阴沉下来,他没想到,贺丞川竟还留了这一手。 贺丞川原本因局势而紧绷的脊背,在听闻轩辕萧带兵增援踏入皇城的消息后,悄然挺直。 眼中闪烁着久违的亮色,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一下子底气十足起来。 贺宏辉,这位被权势迷了心智的璟王,瞧着贺丞川陡然变化的神态。 嘲讽地笑出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冰冷又刺耳:“陛下还真是天真,本王既然敢放他们进来,就有放他们进来的底气。” 说罢,他微微仰头,眼中满是狂傲与不屑,那架势仿佛这天下已然在他囊中。 紧接着,他将目光如利刃般射向贺丞川,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狠厉:“贺丞川,本王最后再问你一次,你退不退位?” “不退位,别怪本王不念及最后那点手足之情。” 话语落下,大殿内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所有人的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等着贺丞川的回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轩辕萧阔步迈入大殿。 他身姿挺拔,正气凛然,每一步都踏得坚定有力,径直护在陛下贺丞川的跟前。 他的目光仿若寒星,凌厉地扫向这群心怀不轨的乱臣贼子,那眼神中满是鄙夷与愤怒。 在他看来,既然生了谋逆之心,又何必在此处假惺惺地做戏。 “璟王,你身为皇室宗亲,尽享荣华富贵,竟做出这等犯上作乱、行谋逆之举。” “你可曾想过,此等行径,该当何罪?你又有何脸面去面对列祖列宗,去面对这天下苍生?” 轩辕萧字字铿锵,每一个字都仿若重锤,砸在众人的心头。 贺宏辉脸色一沉,被轩辕萧这般质问,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蹿起。 但他还是强压着怒意,冷笑道:“轩辕萧,你不过是个外人,这是我皇家的事,何时轮到你插手?莫要以为带了些兵马,便能在这朝堂之上肆意妄为。” 轩辕萧丝毫不惧,向前一步,朗声道:“保家卫国,护陛下周全,乃我职责所在。” “璟王,你叛逆之心昭然若揭,今日便是你的末路。” 说罢,他身后的士兵们整齐地向前一步,手中长枪紧握,寒光闪烁,那架势仿佛随时准备将这些叛逆者一举拿下。 第298章 威胁 殿内气氛却如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贺丞川身着明黄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姿挺拔,眼神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他身旁的轩辕萧,一袭玄色长袍,衣袂飘飘,面容冷峻,腰间佩剑更添几分英气。 贺宏辉起身,手随意地一扬,刹那间,原本看似忠于贺丞川的宫廷侍卫和大臣们纷纷抽出武器,剑指贺丞川与轩辕萧。 贺丞川与轩辕萧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也想不通贺宏辉是何时将这些人安插进来的。 贺宏辉见此,心中满是得意。 在他眼中,贺丞川不过是个狂妄自大之人,而且还并非大熙皇室真正的后裔,却不知为何登上了皇位。 更让他无法容忍的是,贺丞川竟然还是南胤余孽,在他看来,这样的人简直死不足惜。 “贺丞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贺宏辉大声吼道,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你这冒牌货,也敢觊觎我大熙的皇位!” 贺丞川很快镇定下来,目光如炬地看向贺宏辉:“贺宏辉,你以为凭这些人就能得逞?你别忘了,这天下还是我贺丞川的!”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贺宏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动手。 侍卫们一拥而上,轩辕萧迅速抽出佩剑,挡在贺丞川身前,与敌人展开激烈搏斗。 他的剑法凌厉,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气息,一时间,大殿内刀光剑影,喊杀声不绝于耳。 贺丞川渐渐发现,贺宏辉带来的这些人虽然数量众多,但大多只是些乌合之众,战斗力并不强。 “轩辕萧,今日就算死,我们也要拉上贺宏辉垫背!”贺丞川咬牙说道。 “好!”轩辕萧应道,手中剑舞得更快了。 就在局势陷入胶着之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原来是贺丞川暗中培养的一支精锐部队赶到了。 为首的将领一声令下,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入大殿,与贺宏辉的人展开殊死搏斗。 贺宏辉见状,脸色大变,他没想到贺丞川竟然还留了后手。 贺丞川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如水,死死地盯着殿下的贺宏辉,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一个小小的藩王,竟妄图犯上作乱,这等乱臣贼子,实在是罪无可恕! 轩辕萧身姿挺拔,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他武功高强,贺宏辉派来的侍卫在他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 那些侍卫挥舞着兵器,张牙舞爪地扑来,却被轩辕萧轻松化解。 只见他身形如电,拳风虎虎生威,每一次出手都带着磅礴的气势。 贺宏辉的人不仅拿他没办法,反而渐渐落于下风,在大殿中抱头鼠窜,发出阵阵惨叫。 贺宏辉却仿若置身事外,悠然地坐在一旁,淡定地喝着茶,脸上满是镇定自若,仿佛眼前的战局与他毫无关系。 他轻轻抿了一口茶,目光扫过战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不多时,轩辕萧将侍卫斩杀殆尽。那些投靠璟王贺宏辉的官员大臣们见状,顿时慌了神。 他们的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心中暗自叫苦,是不是自己投靠的太早了? 如今这形势,明显对璟王很不利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后悔,身体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轩辕萧带领着监察司和宫中侍卫,迅速将贺宏辉等人团团围住。 一时间,大殿内剑拔弩张,气氛分外焦灼。 士兵们手持利刃,寒光闪烁,双方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就在这时,贺宏辉突然仰天长笑,“哈哈哈哈!” 那笑声在大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我的陛下呀!你也太天真了,以为我只有这点人,就敢做今日之事吗?” 他边说边站起身,双手缓缓拍了两掌。 随着这两声掌声,布置在暗处的人手立马推门而入。 一排排将士手执弩箭,鱼贯闯入大殿,迅速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这些将士身着黑色铠甲,神色冷峻,散发着肃杀之气。 贺宏辉满意地点点头,抬头望向贺丞川,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贺丞川,若不想这些大臣命丧于此,还是乖乖写下退位诏书吧!” 贺宏辉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寒冬的冷风。 “倘若不配合,你的女儿昭翎,本王可不敢保证她……” 贺丞川闻言,顿时急了。 他的双眼瞬间瞪大,眼神中满是愤怒和担忧。 他何曾听不出贺宏辉口中的威胁。“放肆,你敢威胁朕,贺宏辉你身为臣子,如今犯下此等大罪,朕都不忍心对你下杀手,可你……!” 贺丞川的声音颤抖着,愤怒到了极点。 “你竟敢对朕的女儿下手,倘若朕的女儿少了一根头发,朕绝不放过你!” 贺宏辉却不为所动,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陛下,到了如今这地步,你还是认清现实吧。” “只要你乖乖退位,本王可以保证,不仅这些大臣性命无忧,你的女儿也会安然无恙。否则……” 他拖长了音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 大殿内一片死寂,众人都屏气敛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贺丞川的心中乱作一团,他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叛军,又想到自己年幼的女儿昭翎,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深知贺宏辉的狠辣,倘若真的不答应,女儿的性命恐怕危在旦夕。 可是,要他就这样退位,将祖宗传下来的江山拱手让人,他又如何能够甘心! 就在贺丞川陷入两难之际,轩辕萧向前一步,单膝跪地。 “陛下,臣愿拼死护您周全,绝不允许乱臣贼子得逞!”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如同洪钟般在大殿中回响。 贺丞川看着轩辕萧,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他知道,轩辕萧是他最忠诚的臣子,也是他最后的依仗。 “好!有你在,朕便放心了。” 贺丞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望向贺宏辉,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贺宏辉,你休要得意,朕是大熙的皇帝,绝不会向你这等逆贼屈服!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贺宏辉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贺丞川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强硬。 “既然如此,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放箭!” 他大手一挥,那些手执弩箭的将士们立刻将箭头对准了大殿内。 第299章 大熙易主 殿内,气氛却如寒冬腊月,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贺宏辉刚要逼迫他退位,龙椅之上,贺丞川突然身子一震,一口黑血直直喷出,溅落在身前堆满的奏折上。 那鲜艳的血色在明黄的纸张上肆意蔓延,恰似一幅狰狞的画卷。 “陛下!” 轩辕萧大惊失色,全然顾不上朝堂礼仪,脚下一滑便冲到了龙椅旁,双手颤抖着扶住贺丞川,声音带着哭腔。 “陛下,陛下,您没事吧!来人,快传御医!” 他的呼喊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惊得殿内的太监宫女们纷纷跪地,瑟瑟发抖。 贺宏辉目睹这一幕,脑海中突然闪过贺丞川这些年对自己的猜忌、打压,以及朝堂上那些明枪暗箭。 一时没忍住,竟笑出了声。 这突兀的笑声瞬间打破了混乱,大殿里刹那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随后,一道道愤怒、震惊的目光如利刃般射向贺宏辉。 贺丞川用衣袖擦去嘴角的血迹,怒目圆睁。 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声嘶力竭地吼道:“果然是你,给朕下的毒!”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和虚弱,显得格外沙哑。 贺宏辉顿时觉得荒唐至极,脸色“唰”地一下阴沉下来,大声反驳:“我没做过的事,绝不会认!” 可周围大臣们质疑的目光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罩住。 贺宏辉满心愤懑,语气不善地开口:“贺丞川,你个冒牌货,你以为本王是你呀!本王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现如今,你也中了毒,又不是我贺氏族人,快快写下退位诏书吧!” 这话一出,满朝哗然。 贺丞川气得浑身剧烈颤抖,他双手撑着龙椅,艰难地站起身,双腿打着摆子,用那颤抖得几乎握不稳的手指着贺宏辉,声音因愤怒而断断续续:“你……你个乱……乱臣贼子。” 贺宏辉懒得再和他多费口舌,眼神如利刃般向丞相宗政示意。 宗政会意,心中却一阵苦涩,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道泛黄的圣旨。 这道圣旨,是宗政家族世代以命守护的秘密,如今却要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上,改写大熙的命运。 宗政泽礼深吸一口气,手微微颤抖,在贺丞川那仿佛能杀人的目光注视下。 缓缓打开圣旨宣读起来:“朕深知大限将至,朕此一生无愧天下,无愧百姓。” “然朕亲立的太子并非朕的血脉,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今特留下诏书。” “若是我贺氏皇族正统后裔,想要拿回贺氏正统,可凭此诏书名正言顺登基。钦此!” 贺丞川听到这番话,如遭雷击,呆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他在心中不断呐喊,当年先祖熙成帝为何会留下这封诏书? 难道他早已知晓莹妃祸乱宫廷之事?他想起这些年自己为了坐稳皇位,殚精竭虑。 对内整治贪官污吏,对外抵御外敌入侵,可如今,一道诏书将他的一切努力化为泡影。 贺宏辉则得意洋洋,仰起头放声大笑,脸上写满了兴奋,挑衅地望向贺丞川:“贺丞川,就连先祖都不承认你们的身份,怎么你还想赖着不走吗?” “就算先祖留下诏书又如何?” 贺丞川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这些年我兢兢业业,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这天下,我坐得问心无愧。” 贺宏辉冷哼一声:“血脉正统才是根本,你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外人。今日,你必须退位。” 丞相宗政泽礼手中高举着那道泛黄的圣旨,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句宣读着圣祖留下的秘诏。 旨意直指当今陛下贺丞川血脉不正,皇位应归还正统的璟王贺宏辉。 这消息仿若一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口说无凭,你们这些乱党以为拿一份假诏书就能污蔑陛下吗?” 兵部尚书陈崇义挺身而出,声音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与愤怒。 他素以刚正不阿着称,对贺丞川忠心耿耿,此刻满脸涨得通红,怒目圆睁地瞪着宗政泽礼,双手紧紧握拳,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理论。 宗政泽礼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深知,这圣旨是这场权力更迭的关键,不容置疑。 于是,他大步向前,将圣旨依次拿到那些面露狐疑的大臣面前。 当大臣们看到圣旨上圣祖那鲜红醒目的印章时,脸色骤变。 那印章仿佛一道符咒,镇住了所有的质疑与反抗。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众人,此刻像霜打的茄子,纷纷瘫倒在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王爷……是陛下饶命,臣等恭迎陛下登基!” 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和恭迎声,在大殿内回荡,似是一曲讽刺的乐章。 坐在龙椅上的贺丞川,本就因剧毒侵蚀而面色苍白如纸,此刻听到这声音,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身体里最后的力气也被抽走,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龙椅上。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大殿穹顶,脑海中闪过自己这些年为皇位付出的种种努力,如今却如梦幻泡影,转瞬即逝。 贺宏辉站在殿下,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他大手一挥,声音沉稳有力:“都起来吧。” 随后,他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贺丞川。 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若踏在贺丞川的心上。 两人四目相对,贺宏辉目光坚定,毫无退缩之意,直截了当地开口:“写下退位诏书吧。” 贺丞川咬了咬牙,强打起精神。 他心中清楚,自己身中剧毒,时日无多,而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还在贺宏辉的掌控之中。若不答应,女儿也将性命不保。 在大内总管太监李福的搀扶下,贺丞川缓缓起身。 他身形摇晃,却仍努力挺直脊梁,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体面。 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走到桌前,他颤抖着拿起笔,蘸满墨汁。 那笔在他手中,仿若有千斤重。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为了女儿,他只能妥协。 颤抖的手写下一行行字,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宣告他的失败。 字迹歪歪扭扭,却又透着一股无力的决绝。 宗政泽礼见状,很是识趣地上前,双手恭敬地接过诏书。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宣读起来:“陛下有旨,今龙体抱恙,已无力再继续为政,特将皇位传给璟王贺宏辉,望文武百官倾力辅佐新帝……” 贺宏辉静静听着,脸上并无太多喜悦之色。 他深知,这皇位得来不易,往后治理国家更是任重道远。 待宗政泽礼宣读完毕,他转身面向众大臣,目光扫视一圈,说道:“从今日起,我便是这大熙的新帝。” “往昔种种,皆已过去。我只望诸位能齐心协力,辅佐我将大熙治理得繁荣昌盛。” 众大臣纷纷跪地,高呼万岁。 然而,贺宏辉知道,朝堂之上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那些曾经效忠于贺丞川的势力,未必会真心臣服。 第300章 二公子李相夷 在那金銮殿内,气氛压抑得仿若能攥出水来。 贺丞川望着殿下那一张张或冷漠、或复杂的面孔,深知大势已去。 手中的笔似有千钧重,每落一笔,便是将他曾经的荣耀与江山拱手让人。 当那退位诏书落定,他在余恒的搀扶下,艰难起身,面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却仍强撑着躬身行礼,声音沙哑:“请吧!” 贺宏辉见状,满意一笑,眼中闪烁着得偿所愿的光芒。 他抬脚大步往龙椅走去,行至椅前,霸气撩起外袍用力一甩,稳稳地落座。 这龙椅,如今终于属于他了。他抬眼看向贺丞川,目光中带着上位者的审视与得意。 贺丞川抬手示意,余恒捧着那象征皇权的传国玉玺,一步一步,缓缓走向贺宏辉。 玉玺递出,贺宏辉连忙接过,触手温热,仿若握住了天下。 对于贺丞川如此识趣的态度,他很是满意。 其实他本就没打算赶尽杀绝,毕竟自己虽是名正言顺的皇室后裔。 但贺丞川在位时深得民心,若是今日对他有什么过激举动,难免史书会记下他名不正言不顺的一笔,成为日后的诟病。 “放心吧!既然你将皇位禅让于朕,我定会保你安全。” “对了,听闻江湖有名的神医李莲花也在京城,朕会让他给你解毒的。” 贺宏辉高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得与大度。 贺丞川闻言,连忙行礼感谢,在余恒的搀扶下,转身欲离开大殿。 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满心都是凄凉与不甘。 “且慢!” 贺宏辉突然开口阻拦,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来人,传朕旨意,册封贺丞川为澜郡王,赐封地于齐州,其女儿也一同前往,三日后即可启程!” 贺丞川身形一滞,有些愣神,似乎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安排。 反应过来后,他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多谢陛下恩典!”额头触地,心中五味杂陈。 贺宏辉眼神示意身边的侍卫,侍卫们心领神会,上前将贺丞川带了下去,名为护送,实则是严加看管。 待贺丞川离去,贺宏辉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朝堂之中,凡贺丞川的心腹,以轩辕萧为首,通通降职,封个闲散官职,先留着他们的性命,日后再做打算。 贺宏辉深知,这些人根基深厚,现在还不能动,得徐徐图之。 处理完朝堂之事,他又想到后宫。 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道:“倒是不用担心,有皇后在,她定能将后宫处理得妥妥当当。” 事情安排完毕,贺宏辉正准备让人去把弟弟接入宫中,共享这胜利的喜悦。 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进来,跪地禀报道:“陛下,李莲花等人在昭翎公主,………不是,是澜郡王女儿的宫殿内。” 贺宏辉眉头一皱,心中奇怪,这李莲花不是已经离开皇宫了吗? 何时又进来的?他可是知晓李莲花的身份,南胤皇室后裔,留着始终是个隐患,断不可留。 “来人,去把李莲花等人带来。” “至于澜郡王的女儿,派人严加看管,无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望,也不能离宫!”贺宏辉眼神冰冷,语气不容置疑。 侍卫连忙领命,转身带人匆匆出了大殿。 贺宏辉坐在龙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如今大局初定,但他深知,这只是开始,各方势力暗流涌动,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李莲花等人,必须尽快解决,而贺丞川虽已失势,可在齐州的封地,也得派人盯着,以防他有什么不轨之心。 还有那些被降职的官员,他们会甘心吗?会不会暗中搞鬼? 皇宫之外,百姓们还不知道朝堂之上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市井之中,依旧是一片热闹景象,叫卖声、谈笑声此起彼伏。 茶馆里,说书先生正口若悬河地讲述着前朝的故事,殊不知,新的风云已经在这皇宫之中悄然掀起。 而在昭翎公主,如今应称澜郡王府小姐的宫殿内,李莲花正与她相对而坐。 李莲花神色平静,手中把玩着一只茶杯,似是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嘴角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来,这皇宫的风云,还远远没有结束啊……” 澜郡王府小姐面色担忧,她虽不知朝堂上的具体变故,但李莲花的话,让她隐隐感到不安。 此时,那奉命前来的侍卫已经将宫殿团团围住,脚步声、兵器碰撞声传来,打破了宫殿内短暂的宁静…… 李莲花等人正围坐交谈,听到动静,小昭翎柳眉轻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即起身,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都给本宫住手,让他们进来!” 随着她的命令落下,殿外的大门缓缓打开,刺眼的光线涌入,映出一群陌生的面孔。 公主殿的侍卫们下意识地绷紧神经,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将殿内众人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这些不速之客。 为首的是新上任的总管太监王北仑,他身形微微发福,脸上堆着笑,眼神却透着精明。 作为贺宏辉的心腹,此次他正是奉陛下之命,跟随侍卫前来传达口谕。 昭翎看着这群闯入者,小脸瞬间急了,眼中满是愤怒与疑惑,开口质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本宫的寝殿!” 稚嫩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皇家公主与生俱来的高傲。 王北仑脸上笑意更盛,可那笑意却不是冲着昭翎的,而是直直看向李相夷。 他恭敬地行礼,腰弯得极低,态度十分尊敬:“二公子,您何时入宫的,陛下还让老奴派人去接您呢?”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是一愣。 昭翎满脸茫然,目光在李相夷和王北仑之间来回打转,不明白这太监为何称李相夷为“二公子”。 而李莲花却面色平静,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王公公,好久不见。” 李相夷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起身,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与一位久未谋面的老友寒暄。 “我也是临时起意,便没惊动陛下。” 第301章 贺宏辉的打算 王北仑直起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原来如此,陛下听闻二公子在京城,龙颜大悦, 对了,李神医也在比呀,陛下还特意吩咐老奴,务必请李神医入宫一叙。” 李莲花微微点头,目光扫过周围的侍卫:“既然陛下有请,我自然不会推辞。只是不知,王公公此番带这么多人前来,是何用意?” 王北仑干笑两声:“李神医误会了,陛下担心您的安危,特意让老奴多带些人手保护您。” 李莲花轻轻一笑,并未拆穿他的谎言。 他心里清楚,贺宏辉此番派人来,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请他入宫叙旧这么简单。 昭翎公主却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挡在李莲花身前:“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李莲花是本宫的贵客,你们不许带走他!” 王北仑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之色:“殿下,如今的陛下是原先的璟王殿下,他乃大熙皇室正统血脉。” “先帝已将皇位禅让于璟王殿下,所以您也不再是公主了,而是澜郡王的女儿。” “李神医,二公子,请跟老奴去面圣吧!” 李莲花嘴角含笑,对于贺宏辉登上皇位不算太惊讶,只是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 李相夷对于哥哥当上了皇帝也很开心,对于以前的那个皇帝谈不上喜欢。 而且哥哥虽然不能以真实身份与他相处,不过,有哥哥在,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都很满足。 “这是陛下的旨意,老奴也只是奉命行事。还望殿下不要为难老奴。” 昭翎紧咬下唇,眼神倔强:“我不管,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带走李莲花!” 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公主殿的侍卫与王北仑带来的人对峙着,双方手中的武器都已出鞘,只要再有一点火星,便会引发一场恶战。 李莲花见状,轻轻拍了拍昭翎的肩膀:“殿下,不用担心,我跟他们走一趟便是。陛下既然想见我,我自当赴约。” 昭翎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担忧:“可是……”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李莲花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看向王北仑,“王公公,我们走吧。” 王北仑微微欠身:“二公子,请!李神医请。” 方多病和笛飞声抬脚准备跟上,却被侍卫拦住了,李莲花和李相夷齐齐转头。 “阿飞,不要冲动!” 李莲花连忙出声安抚笛飞声的情绪,方多病满脸焦急,他也想跟着去。 李相夷岂会看不出他们的担心,可他相信哥哥,李莲花是他最好的朋友,哥哥不会伤害他的。 “阿飞,小宝,你们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伤的了李莲花的。” 笛飞声黑着脸,无奈地望向李莲花,只见他点了点头,无奈飞身上了屋顶待着。 方多病虽然着急,但是知道现在不是他能左右的时候,也乖乖地待在原地。 李莲花和李相夷随着王北仑走出宫殿,刚迈出殿门,他便感觉到一道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又将陷入一场新的宫廷纷争之中。 在前往皇宫大殿的路上,李莲花看似悠闲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实则心中暗自思量。 贺宏辉刚登上皇位,便迫不及待地对他下手,显然是忌惮他的身份。 南胤皇室后裔的身份,就像一把双刃剑,既给他带来了荣耀,也给他招来了无尽的麻烦。 而昭翎公主,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孩,恐怕也会因为他而被卷入这场风暴之中。 想到这里,李莲花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他本不想将她牵扯进来,可如今看来,已经无法避免。 另一边,昭翎公主站在宫殿门口,望着李莲花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担忧。 她知道,李莲花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 她转身回到宫殿,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要想办法救李莲花。 公主殿内,气氛凝重。侍卫们纷纷围拢过来,询问公主的打算。 昭翎沉思片刻,开口说道:“你们即刻去打探消息,看看李莲花被带到了哪里。还有,想办法联系我父亲,让他想想办法。” 侍卫们领命而去,昭翎独自一人坐在殿内,心中默默祈祷着李莲花能够平安归来。 此时,皇宫大殿内,贺宏辉正端坐在龙椅上,等待着李莲花的到来。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李莲花的存在,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虽然他已经登上皇位,但只要李莲花还活着,他就觉得自己的皇位坐得不够安稳。 “陛下,二公子和李莲花带到。”王北仑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贺宏辉抬起头,看到李莲花从容不迫地走进大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这个男人,即使身处困境,依旧如此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李莲花!” 贺宏辉冷冷地开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自入宫。” 李莲花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行礼:“陛下息怒,草民只是听闻陛下登基,特来道贺。” 贺宏辉冷哼一声:“道贺?我看你是另有目的吧。” 李相夷察觉到了哥哥语气中的杀意,他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针对李莲花。 上前挡在了李莲花身前,躬身行礼。 “陛下,李莲花是我的朋友,他若是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陛下开恩。” 贺宏辉起身,走下台阶,拍了拍李相夷的肩膀,“相夷,你这性子还是这么急。” “李神医的大名,朕自然知晓,此番召见,正是有要事相商。” 说着,他眼神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他巧妙掩饰过去。 李相夷并未察觉兄长的异样,满心欢喜地讲着李莲花的种种神奇医术,以及他们相识的过往。 贺宏辉耐心听着,嘴角始终挂着微笑,可内心却在盘算着如何在不引起李相夷怀疑的情况下,除掉李莲花这个隐患。 待李相夷讲完,贺宏辉微微点头,“如此看来,李神医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朕正为澜郡王中的毒发愁,或许他能帮上大忙。” 说着,他眼神示意身边的王北仑。 王北仑跟随贺宏辉多年,对主子的心思了如指掌。 他微微颔首,悄然退下,去安排那神不知鬼不觉的行动。 贺宏辉看着王北仑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只要计划顺利,李莲花将永远消失,朝堂隐患得以消除,而李相夷也不会知晓背后的真相。 然而,李相夷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大哥,你不会对李莲花不利吧?他可是好人。”李相夷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贺宏辉哈哈一笑,“相夷,你看你,朕只是开个玩笑,李神医是你的朋友,朕也是召见他有事需要他帮助。” 他的语气轻松,笑容温和,可内心却恨得牙根痒痒。 在李相夷面前,他不能表露分毫,相夷在,确实不好动手,但这不代表他会放过李莲花。 第302章 他是哥哥吗? 李相夷听完哥哥的话顿时松了口气,转身安抚站在一旁的李莲花。 “李莲花你别怕,我保护你,陛下他是我认得大哥,你是我朋友,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李相夷的声音充满了笃定。 李莲花看着李相夷这副心大的模样,暗自摇了摇头。 他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见过无数风浪,怎会天真地相信这位新登基的皇帝如此简单。 他心中明白,贺宏辉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深深的算计。 “既是陛下召见,定是有用的到李某的地方,还请陛下吩咐。” 李莲花收敛了思绪,端正行礼,神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波澜。 贺宏辉看着李莲花,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李神医不必拘谨。朕听闻你对奇毒颇有研究。” “如今澜郡王被人下毒谋害,似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 朕希望你能随王北仑前去,为他解了这毒。” 他的语气平和,可这话听在李莲花耳中,却隐隐带着威胁。 李莲花微微皱眉,心中明白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 但眼下,他也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陛下放心,李某定当竭尽全力。” 李相夷却满心欢喜,“李莲花,你放心去,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大哥,我也会帮你留意这边的情况。” 他的单纯在这复杂的朝堂局势中显得格格不入。 李莲花看着李相夷,心中暗暗叹息,这小子还是经历少了,太过单纯。 他微微拱手,“多谢少侠关心。” 待李莲花和王北仑离去后,贺宏辉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 “相夷,为兄这是为了江山社稷,也是为了保护你,你日后定会明白。” 他低声自语,眼神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那个在权力旋涡中逐渐迷失的自己。 李相夷却并未在意兄长的异样,他满心想着如何帮助李莲花解决澜郡王贺丞川的毒。 在他心中,朋友之间就该相互扶持,却不知这一去,将揭开朝堂更深层的阴谋。 而他与贺宏辉之间的兄弟情,也将在权力与真相的碰撞中,面临前所未有的考验。 贺宏辉不希望李相夷卷入这些是非,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相夷,你师父师娘,现在在你嫂子宫里,你快去看看他们吧!他们都快担心死了。” 李相夷听到兄长的话,有些难受,他的任性让师父师娘担心了。 乖乖地点了点头,望向兄长。 “哥哥,我这就去看师父师娘。” 贺宏辉对于这个弟弟,还是很疼爱的,连忙让人带他去皇后宫中。 等李相夷离开了大殿,他抬脚前去御书房,里面王北仑和李莲花在里面安静等候。 贺宏辉一掀衣袍坐下,对于这个李莲花,他也觉得有些眼熟,但没有细想。 “李莲花,今日朕宣你来就是想告诉你,李相夷乃是朕的胞弟,所以,你这种江湖游医,不配在他身边。” “你身为南胤皇室后裔,留你在世上,始终是个隐患。” 李莲花轻轻摇头:“陛下多虑了,草民早已无心朝堂之事。” “这些年,不过是一介江湖郎中,逍遥自在。” 贺宏辉盯着他,眼中满是怀疑:“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今日你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离开。” 李莲花依旧面色平静:“陛下既然这么说,草民也无话可说。” “只是希望陛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为难昭翎。” 贺宏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 “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为难她。”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进来,跪地禀报道:“陛下,昭翎公主派侍卫出城,似乎是要联系澜郡王。” 贺宏辉脸色一沉:“这个昭翎,真是不知死活。” “来人,给朕把公主殿围起来,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侍卫领命而去,李莲花心中暗叫不好。 他知道,昭翎这是为了救他才冒险联系澜郡王,可这样一来,只会让她陷入更深的危险之中。 “陛下,昭翎她年幼无知,还望陛下网开一面。”李莲花再次求情。 贺宏辉却不为所动:“她既然敢违抗朕的命令,就得付出代价。” “李莲花,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御书房内内,气氛愈发压抑。 烛火摇曳,李莲花面色苍白,被两名侍卫半押着坐在椅子上,目光平静却暗藏警惕,打量着周围。 这时,王北仑端着一碗药汤稳步进来,脚步沉稳,在李莲花面前站定。 药汤升腾的热气模糊了他冷峻的面容,李莲花抬眸看向那碗药,心中一沉,他何等聪慧,怎会不明白这其中的意味。 当今天子贺宏辉,忌惮他南胤皇室后裔的身份已久,这恐怕就是致命的毒药。 李莲花脑海中思绪如麻,他看着贺宏辉高坐于龙椅之上。 李相夷和他到底是何关系?一个大胆又荒诞的念头在心中升起:“只是,他为何会说李相夷是他的胞弟,难道他是......” 李莲花心中自语,可很快又自我否定,“不可能呀!若是哥哥,为何会成为璟王?” 这些疑问在他心头交织,搅得他心烦意乱,竟没有注意到贺宏辉眼中那一闪而过、浓浓的杀意。 “王北仑,喂他喝下!” 贺宏辉的声音冰冷而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已然没了耐心,眼前的李莲花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尖,不拔不快。 这碗药,正是黄泉引,天下三大毒药之一,一旦喝下,体内剧痛无比。 三天之内会腐蚀体内的五脏六腑,且世间没有解毒之法,中毒之人会全身化为血水,三日内肠穿肚烂而亡。 贺宏辉看着李莲花,心中五味杂陈。 他并非生来如此狠辣,可身处这皇位之上,权力的旋涡将他裹挟。 李莲花是那些南胤人的主心骨,哪怕自己同样流淌着南胤皇室的血脉,可在权力面前,他顾不了那么多。 只要李莲花死了,就没有人能威胁自己的皇位,他才能高枕无忧。 李莲花内心十分痛苦,他若是猜的没错,贺宏辉应该是他的哥哥李相显。 可如今的他,来自十五年以后,本不属于这个时空,况且这世间已经有了一个李相夷。 他的出现,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这个时代原有的平衡,也引来了杀身之祸。 第303章 身中黄泉引 残阳如血,给巍峨的皇宫镀上了一层诡异的红边,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悲剧。 御书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李莲花被几名侍卫死死钳制,他面色苍白,眼中却燃烧着不甘与愤怒。 贺宏辉站在龙案前,双手背在身后,眉头紧锁,他的眼神在李莲花身上来回扫视,内心满是挣扎。 他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李莲花实在是他心中最大的威胁。 李莲花身为南胤皇室后裔,在那些念旧的南胤人心中,是无可替代的主心骨。 即便贺宏辉自己同样流淌着南胤的血脉,但在至高无上的皇位面前,亲情也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只要李莲花一死,那些妄图复辟南胤的势力便群龙无首,再也无法威胁到他的统治。 李莲花望着眼前这个被权力蒙蔽双眼的男人,内心痛苦万分。 他从方才贺宏辉和李相夷的对话,笃定贺宏辉就是曾经疼爱自己的哥哥李相显。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他来自15年后,本不该卷入这场历史的纷争。 更何况,这个时空里还有一个李相夷。命运的齿轮错乱地咬合,将他逼入绝境。 “不!你们不能这样!” 李莲花拼命挣扎,然而他身子孱弱,如何是这些如狼似虎武夫的对手。 一碗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药汤被强硬地灌进他口中,苦涩与绝望瞬间蔓延至全身。 药汤顺着嘴角溢出,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李莲花力竭,重重跌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贺宏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满意有之,不忍亦有之。 他深知黄泉引剧毒无比,天下间无人能解。 若是李莲花还有内力,或许还能勉强扛上两日,可如今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三日后必死无疑。 李莲花蜷缩在地,体内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可这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得知眼前人竟是自己亲哥哥时内心的撕裂之痛。 曾经的手足情深,如今却被皇位的诱惑彻底碾碎,哥哥为了稳固权力,不惜逼自己喝下剧毒,这是何等的悲哀。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面上,与那药汤混在一起。 贺宏辉看着如此狼狈可怜的李莲花,心中并没有预想中的畅快。 相反,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难受至极。 他不愿再被这份复杂的情绪左右,于是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冷声道:“王北仑,将他还有那两个帮手,一起逐出皇宫,此事不要让相夷知晓,你亲自去办。” 王北仑连忙领旨,眼神示意侍卫将地上的李莲花架了出去。 李莲花被拖着,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长长的痕迹,他的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王北仑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同情,但身为臣子,他只能奉命行事。 随后,他带人匆匆去了公主殿,去处理那两个所谓的“帮手”。 被拖出皇宫的李莲花,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瘫倒在宫墙之外的泥地上。 寒风吹过,他瑟缩了一下,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时候与哥哥一起玩耍的画面。 那些温暖的回忆与如今冰冷残酷的现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痛不欲生。 而此时,皇宫内的李相夷,丝毫不知宫外发生的一切。 他还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中,与师父师娘有说有笑。 殊不知,他所敬重的大哥和他视为挚友的李莲花之间,已经发生了如此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而这场权力与亲情的悲剧,才刚刚拉开帷幕,后续的连锁反应,将如涟漪般在这个王朝中不断扩散,影响着无数人的命运 。 暮色沉沉,残阳的余晖洒在皇宫巍峨的宫墙上,给这座权力的堡垒镀上了一层冷峻的金辉。 方多病和笛飞声被几个侍卫粗暴地推搡出宫门,踉跄几步后,他们站稳身形,正欲回头理论。 却瞥见宫门口不远处,李莲花如破败的人偶般晕倒在地。 “李莲花!” 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顿时慌了神,心急如焚地飞奔到他身边。 方多病的声音带着哭腔,“李莲花,李莲花你怎么了?” 边喊边不停地摇晃着李莲花的身子,仿佛这样就能将他从昏迷中唤醒。 笛飞声眼眶瞬间红了,平日里冷峻的面容此刻满是焦急,他颤抖着手,轻轻探向李莲花的鼻息。 “气息微弱……” 笛飞声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牙关紧咬,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方多病顾不上许多,拉着笛飞声的胳膊喊道:“阿飞,快,我们去找云姑娘!” 笛飞声重重地点了点头,没有丝毫嫌弃李莲花一身尘土,稳稳地将他打横抱起,运起轻功朝着别院疾驰而去。 他的余光死死地扫向皇宫,心中暗暗发誓,这笔账本尊记下了,若是李莲花有事,定要血洗皇宫。 一路疾驰,风声在耳边呼啸,方多病和笛飞声心急如焚,全然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 终于,在天黑前赶回了别院。 笛飞声心急如焚,顾不得男女大防,一脚踹开了云初微的房间。 云初微正准备休息,被这无礼的闯入惊得花容失色,刚要发火,抬眼便看见阿飞公子和小宝公子回来了。 她刚想问主上的情况,目光就被笛飞声怀中昏迷不醒的李莲花吸引。 “主上这是?” 云初微顿时急了,连忙起身,“快,将主上放在床上,我给主上诊治。” 笛飞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抱着李莲花来到床边,轻轻将他放下,还贴心地为他盖好了被子。 起身时,他才注意到李莲花满脸泪痕,又沾染了不少泥土,显得狼狈不堪。 刚想起身去打水给他清理,方多病已经端了盆热水匆匆进来。 他拧干抹布,动作轻柔地为李莲花擦拭脸上的污渍,手却忍不住微微颤抖。 云初微则神色凝重地坐在床榻边,伸出手为李莲花把脉。 指尖触碰到李莲花脉搏的瞬间,云初微脸色骤变,原本粉嫩的脸颊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这……这是黄泉引!” 她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方多病和笛飞声闻言,如遭雷击,脸上的焦急瞬间转为震惊与愤怒。 “怎么会是黄泉引?那可是天下三大毒药之一,无药可解……” 方多病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第304章 四象青尊 笛飞声拳头紧握,关节泛白,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是谁干的?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杀意。 云初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起身在药箱中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丝转机。 “我虽解不了黄泉引,但或许能延缓毒性发作,为我们争取一点时间。” 说着,她取出几味草药,开始研磨调配。 方多病和笛飞声守在床边,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李莲花,仿佛生怕他下一秒就会离他们而去。 夜渐深,月光如水,洒在别院的窗台上。 云初微将调制好的药汁喂给李莲花,三人静静地守在床边,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他们心上狠狠割了一刀。 不知过了多久,李莲花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李莲花!你醒了?” 方多病惊喜地叫道,连忙凑到床边。李莲花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迷茫。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笛飞声连忙端来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 “是谁害了你?是不是皇宫里的人?”笛飞声急切地问道。 李莲花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轻轻点了点头。 方多病愤怒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到底是谁?竟敢如此狠毒!” 李莲花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吐出三个字:“贺宏辉……” 三人闻言,心中震惊不已。他们没想到,身为皇帝的贺宏辉竟然会对李莲花下此毒手。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云初微不解地问道。 李莲花苦笑一声,正欲开口,却突然吐出一口黑血,再次陷入昏迷。 “李莲花!” 三人惊呼,云初微连忙再次为他把脉。 “毒性又发作了,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她焦急地说道。 方多病和笛飞声对视一眼,眼神中透着坚定。 他们决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救李莲花,同时,也要让贺宏辉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云初微面色凝重收回了手,瞧见榻上面色如纸的李莲花,心猛地一揪,呼吸都为之一滞。 她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可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内心的慌乱。 深吸一口气,她迅速抽出金针,指尖轻颤着找准穴位,缓缓运气施针,每一针落下,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明白,必须先护住李莲花的心脉,这是留住他生机的关键所在。 方多病也迅速行动起来,他周身泛起温润的光泽,正是扬州慢独特的功法运转之象。 他眉头紧蹙,全神贯注地将功力渡入李莲花体内,试图压制那疯狂肆虐的毒素。 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牙关紧咬,显然已经拼尽全力,但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绝不放弃。 而笛飞声,此刻犹如困兽一般,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愤怒。 “贺宏辉!竟敢给李莲花下毒,我定要他血债血偿!”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满是杀意。说罢,便大步朝门口走去,他已决定,即刻去找贺宏辉算账。 “阿飞,别冲动!” 方多病见状,急忙出声阻拦。 “贺宏辉如今贵为皇帝,坐拥天下权势,我们与他身份力量悬殊,此时冲动行事,只会白白送死,万万不可!” 方多病一边说着,一边急促地喘着粗气,脸上写满了焦急。 “况且,阿飞,你得留下保护李莲花呀!他如今被人暗害成这番模样,我们必须守在他身边。” 方多病话还没说完,喉咙便像被堵住了一般,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他强忍着内心的焦急与难过,眼眶微微泛红,努力平复着情绪。 笛飞声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与沉闷。 他停下脚步,紧握着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内心的愤怒如汹涌的潮水,难以平息。 “阿飞,你想办法联系李相夷,将他护送出宫,我怕贺宏辉也会对李相夷下手。” “你也知道,对莲花来说,除了我们,最在乎的就是李相夷。” 方多病缓了缓,接着说道。 笛飞声听了进去,他转头望向榻上的李莲花,眉头紧锁。 这黄泉引之毒霸道无比,难道真的无解了吗?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倘若药魔还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药魔医术精湛,医术通神,或许能救李莲花一命。 对了,也不知那个家伙是否将药魔收入麾下,不如向他借药魔一用。 想到这里,笛飞声毫不犹豫地掏出怀里的骨哨,大步走出房门。 他足尖轻点地面,借力飞身跃上屋顶。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孤寂而决绝的身影。 “嘘嘘……!” 尖锐的骨哨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在这夜深人静之时,穿透力极强,传得很远很远。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道黑影踏月而来,正是四象青尊。 四象青尊原本以为是尊上召见,不敢有丝毫耽搁。 可等他靠近,却发现眼前之人身形高大,一脸肃杀,还带着半块面具,根本不是他所熟知的尊上模样。 他立即警惕起来,周身气息涌动,厉声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有骨哨,这是尊上独有的,你从何处所得?” “别废话,传信给笛飞声,本尊想借你盟中的药魔一用,若是同意,明日必须将药魔带到此地。” 笛飞声没有听他说完,直接出言打断,声音冷硬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四象青尊对于这个男人如此傲慢无礼的态度,顿时怒火冲天,周身内力翻涌,刚想开口大骂,笛飞声却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扳指扔给了他。 “把这个给他,他看到自会前来。” 说完,笛飞声直接下了屋顶,徒留四象青尊一脸迷茫地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满心疑惑。 屋内,云初微仍在专注施针,她的额头已满是汗珠,却一刻也不敢停歇。 方多病也依旧苦苦支撑着,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可渡入李莲花体内的功力却没有一丝减弱。 他们都明白,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李莲花的生死,就悬在了这一线之间。 而在这深宫之中,贺宏辉正坐在龙椅上,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 他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他深知李莲花等人的威胁,此次下毒只是开始,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到他皇位的人。 哪怕他李莲花和自己同为南胤血脉也不行,多年筹谋不可能就此放弃。 第305章 贺宏辉就是李相显 大熙王朝的皇宫,巍峨壮丽,琉璃瓦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御书房外,守卫林立,身着铠甲的士兵身姿挺拔,手中长枪闪烁着寒光,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李相夷带着师父、师娘,缓缓朝着御书房走去,他们的脚步沉稳却又带着几分急切。 今日,他们是来向当今圣上辞行的,此番下山历经诸多波折,如今也该回云隐山,重拾那份宁静的山居生活。 此次下山,能与相显相认,这对李相夷来说,是意外之喜,师父师娘也为他感到由衷的开心。 只是,他们深知这兄弟二人的身份特殊,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局势下,实在不适合公之于众。 谁能想到,如今端坐在皇位上,接受万民朝拜的新帝贺宏辉,竟不是原本的那个人,而是李相夷失散多年的亲哥哥李相显。 回想起当初前往齐州,李相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那时,他们一心想为师叔报仇,他和师父趁着夜色,如鬼魅般悄悄摸到了璟王府。 王府内,侍卫巡逻的脚步声此起彼伏,但这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与璟王府的众人动手时,那些武功低微的侍卫在李相夷眼中,就如同蝼蚁一般。 他的剑法凌厉,身形鬼魅,三两下便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从未将这些人放在眼中。 那璟王倒是有点功夫,可他的武功招式太过稀疏平常,毫无新意。 李相夷与他交手,不过三招,便轻松将他制服。 长剑架在璟王的脖颈上,寒光闪烁,李相夷刚想一剑了结了他,为惨死的师叔报仇雪恨。 就在这时,璟王的目光突然落在李相夷腰间悬挂的传家玉佩上,他的眼神瞬间凝固,紧接着,激动地喊出了李相夷的名字。 李相夷微微一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璟王便猛地抢过玉佩,双手紧紧握住,仿佛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他的身体颤抖着,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弟弟”。 李相夷当时就懵了,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一旁的师父,看到这一幕,情绪却异常激动,嘴唇颤抖着。 刚想说话,璟王,也就是如今的贺宏辉,挥手将在场的侍卫全部赶了出去。 师父快步上前,拉着贺宏辉的手,左看右看,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惊喜。 “你为何和相夷不一样呢?” 贺宏辉没有说话,只是连忙坐下,运转体内功力。 不一会儿,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剑眉星目、威严高大的王爷,竟渐渐变成了一个温润如玉、翩翩公子模样。 那容貌,与李相夷相差无几,李相夷直接愣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曾听师父师娘谈起过自己的身世,知晓自己还有个哥哥,不过,在他四岁那年,哥哥便重病身亡了。 可如今,眼前这个人,他……贺宏辉,哦,应该是李相显,今生能再见到弟弟,激动得难以自已,一把抱住了李相夷,声音哽咽。 “相夷,我是哥哥呀!相夷,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太好了。” 李相显激动得语无伦次,紧紧拥抱着弟弟,仿佛生怕一松手,弟弟就会消失不见。 他缓缓道出这些年的经历,当初自己病危,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在路边遇到了真正的璟王马车。 璟王见他可怜,便将他带回府中医治。因为璟王府中自小体弱多病,府里养着不少名医,在他们的悉心治疗下,李相显养了两年才恢复。 当时,身体刚恢复的他,满心想着出府寻找失散的弟弟,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那时璟王突然病危,李相显内心不安,便一直贴心伺候在旁。 璟王苦苦撑了五年,最终还是没能战胜病魔,离开了人世。 而李相显,因为这段经历,机缘巧合之下,被当时的王爷王妃细心教养,为了不让璟王府没落,他接受了王爷王妃的提议。 用易容术他做贺宏辉的模样,代替贺宏辉活了下来。 没想到,一扮这么多年,贺宏辉,王爷王妃对他有救命养育之恩,此生他都会以贺宏辉的身份活下去。 不过,他的弟弟相夷,他也会保护好他。 李相夷等人来到御书房前,李相显早已等候多时。 看到李相夷,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不舍。 众人一番寒暄后,李相夷表明了辞行之意。 李相显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也明白他们的心意,只是叮嘱他们一路小心,若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派人传信。 告别李相显后,李相夷与师父师娘踏上了回云隐山的路。 一路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微风轻拂,可他们的心中却满是感慨。 这一趟下山,经历了太多的生死波折,也解开了多年的身世谜团。 他们深知,江湖与朝堂,永远是波谲云诡,而他们,能在这乱世之中寻得一方宁静,已属不易。 宫门外,李相夷回头望向宫内,心中默默想着,哥哥,愿你一切安好,待日后江湖平静,我们再相聚。 说罢,转身与师父师娘一同朝着云隐山走去,没走出多远,便被封磬等人拦了下来。 李相夷目光一凝,这些人他并不陌生,为首的正是封磬。 封磬等人身着劲装,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一股训练有素的气息,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不可小觑的角色。 李相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封磬等人他是熟悉的,不过,他们拦着自己干嘛? “封磬,你看着我干嘛!李莲花呢?他怎么样了。” 李相夷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他本就不喜欢别人贸然拦他的去路,此刻又担心李莲花的状况,神色间隐隐有几分不耐。 封磬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身姿端正,态度谦卑:“李公子,先生没事,只是先生现在已经有要事缠身,不能来送几位,特意派属下护送几位回云隐山。” 李相夷听闻李莲花无事,心中的担忧稍稍放下,但又不禁有些奇怪地打量了一番封磬。 李莲花有要事缠身?这可真是少见,他在这京城之中,能有何事如此紧迫? 而且,竟需要派封磬这样的高手来护送他们回云隐山,这其中莫非还有什么隐情? “封磬,你且说说,李莲花到底有何要事?” 李相夷目光紧紧盯着封磬,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端倪。 封磬微微低下头,避开李相夷的目光,神色间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李公子,实在对不住,先生并未告知属下此事详情,属下也不便多问。” 李相夷心中愈发觉得此事蹊跷,但封磬既然如此说,他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他转头看向师父师娘,只见师父微微点头,示意他先随封磬等人走。 李相夷无奈,只好暂且放下心中的疑惑,与封磬等人一同踏上了回云隐山的路。 一路上,李相夷始终保持着警惕。 封磬等人虽然态度恭敬,但他们的眼神却时不时地透露出一丝紧张,这让李相夷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他暗自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留意着封磬等人的一举一动,生怕有什么变故。 行至一处山林,四周静谧,只有鸟儿偶尔的啼鸣声打破寂静。 李相夷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封磬:“封磬,我看此地风景不错,不如我们在此稍作休息。” 封磬微微一怔,但很快便点头应道:“一切听李公子安排。” 众人在山林中寻了一处空地坐下,李相夷看似悠闲地欣赏着周围的景色,实则暗中留意着封磬等人的动静。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虽然很轻,但还是被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 第306章 尾随回京 他抬眸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年正朝着他们走来。 那少年宽肩窄腰,身着黑红色衣衫,衣袂随风轻轻飘动,仿佛燃烧的火焰。 长长的头发被一个青蓝色玛瑙石镶嵌的盘枝发冠束起,玛瑙石在日光下闪烁着神秘而冷冽的光泽,与少年周身散发的冷淡气质相得益彰。 李相夷心中一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过往的种种恩怨情仇,以为是旧敌寻仇,下意识地握紧了剑柄。 待那少年走近,他却猛地发现,这少年的眉眼竟与自己记忆深处的一个人有着几分相似,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李相夷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与警惕,连忙上前欲叙旧,想着或许是故人之后。 然而,那个少年仿若没有看到他,脚步未作丝毫停留,径直走向了封磬。 封磬,这个在江湖与朝堂边缘游走的神秘人物,此刻正站在一旁,神色恭敬又带着几分急切。 少年冷淡开口:“阿飞让本座带的人,本座已带到,快带我去找他们吧!” 声音清冷,仿若裹挟着冬日的寒霜。 封磬抬眼,看向少年身后那个白发苍苍、衣衫破旧、不修边幅的老者,眼中瞬间闪过欣喜若狂之色。 连忙行礼,态度极为谦卑:“笛公子,您来了,在下立即带您前去寻我家主人。” 李相夷这才想起,原来是笛飞声,不过,他怎么在这里? 封磬丝毫不敢耽搁,连忙吩咐人护送李公子等人回云隐山,同时说道:“你们好生伺候,这是李先生最在乎的朋友,不可马虎。” 手下的人连忙行礼回应,声音整齐而响亮:“是,小的遵命。” 李相夷看着封磬忙碌的身影,总觉得他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以往封磬行事向来稳重,很少这般慌乱急切,今日这般反常,究竟所为何事?李相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封磬简单向李相夷行礼告辞后,便翻身上马,带着笛公子和药魔匆匆入京。 李相夷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哎………” 他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跑这么快,不对,封磬向来稳重,很少这般,难不成……是李莲花他出了什么事?” 李莲花,那个与他一同经历过无数风雨的挚友,此刻在他心中的安危变得无比重要。 李相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行,他得去寻李莲花,只有亲眼见到他安然无恙,自己才能放心。 “师父师娘,你们先回去,我去寻李莲花他们。” 说罢,他运起轻功,足尖一点飞身上马,驾马朝封磬离去的方向追去。 漆木山见状,也想去一探究竟,却被芩婆拦了下来。 芩婆目光温和而坚定,劝慰道:“你去做甚?放心吧!相夷武力不俗,不会有事的,我们先回去吧!” 漆木山虽心有不甘,但看着芩婆不容置疑的眼神,也只好作罢。 李相夷快马加鞭,一路上尘土飞扬。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李莲花。 风在耳边呼啸,他却浑然不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李莲花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些一起仗剑天涯的日子,那些共同对抗强敌的时刻,此刻都成了他心中最珍贵的回忆。 大熙的京城,繁华与诡谲交织。朱墙金瓦之下,暗潮涌动,各方势力在这权力的漩涡中心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 李相夷悄无声息地跟在封磬、笛公子和药魔一行人身后,踏入了京城的地界。 京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可李相夷却无心欣赏这繁华的景象。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前边的几人身上,心中的疑惑如同藤蔓一般不断蔓延生长。 然而,让李相夷感到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前往城中那些达官贵人的府邸。 也没有去往任何一个与江湖门派有关的显眼之地,而是七拐八拐,专挑那些狭窄偏僻的小巷子行走。 随着路程的推进,周围的环境越发荒凉,原本热闹的市井喧嚣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李相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嘀咕,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难道是察觉到自己的踪迹了,故意引自己到这偏僻之地? 可若是真的发现了他,为何又不直接动手,反而这般兜圈子呢?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就这样,走了许久之后,他们终于在城北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内停了下来。 李相夷远远地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他们走进了一间外表看起来极为普通的房子。 那房子的墙壁斑驳,木门陈旧,若不是亲眼看到他们进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间毫不起眼的房子里会隐藏着如此重要的秘密。 李相夷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施展轻功翻墙而入。他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在夜色的掩护下,巧妙地避开了里面巡逻的人。 每一个动作都轻盈而敏捷,多年的江湖历练让他在潜行追踪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 进入屋内,李相夷小心翼翼地靠近主屋。透过窗户的缝隙,他看到屋内的景象,心中猛地一紧。 只见云初微等人正神色凝重地围绕着一个浴桶忙碌着,浴桶中坐着的正是李莲花。 李莲花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吹倒。 他虚弱地靠在浴桶边上,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痛苦。 看到这一幕,李相夷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痛不已。 云初微全神贯注地给李莲花泡药浴,丝毫没有察觉到窗外有人正注视着这一切。 黄泉引,这种诡异而又致命的毒药,如同一个无形的恶魔,在李莲花的体内肆意肆虐。 它的毒性太过反复无常,哪怕方多病不惜损耗自身一半的内力输入给李莲花,试图压制毒性,效果却微乎其微。 云初微无奈之下,只好施展金针渡穴之术,试图压制李莲花体内疯狂蔓延的毒素。 然而,这种方法也仅仅只能暂时压制一个多时辰。 很快,毒素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再次在他体内疯狂蔓延开来。 为了不让毒素继续蚕食李莲花的奇经八脉,彻底摧毁他的身体。 云初微当机立断,在李莲花的手腕处放毒血,同时配合药浴,以此来拖延时间。 随着毒血不断流出,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 由于放了不少血,李莲花的身子越发虚弱,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憔悴不堪。 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微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挣扎。 云初微看着李莲花的模样,眼中满是心疼与焦急,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不停地调整着药浴的配方,尝试着各种方法,只为能多挽救李莲花一分生机。 第307章 药魔 李相夷在窗外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他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李莲花的危险,没能及时伸出援手。 此刻,他恨不得立刻冲进屋内,将李莲花带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可他也知道,自己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说不定还会给李莲花带来更大的麻烦。 就在李相夷陷入两难之际,屋内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心中一惊,连忙侧身躲到一旁的阴影之中,警惕地注视着屋内的动静。 只见一个身影缓缓走进屋内,与云初微等人低声交谈了几句。 由于距离较远,李相夷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来看,似乎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了。 李相夷深知,时间紧迫,留给李莲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李莲花这位温润如玉、与世无争的男子,竟莫名深陷绝境,生命垂危。 李相夷躲在暗处,目睹着屋内令人揪心的场景,心中的愤怒与疑惑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李莲花这是被何人所害?他身子本就虚弱,性子温和有礼,究竟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不放过他! 李相夷刚想起身冲进去问个明白,封磬就推门而入,他强压下急切的心情,决定先躲着,此时还不是现身的时候。 封磬瞧见药桶中犹如风中残烛般的李莲花,眼眶瞬间红了。 他轻轻擦了擦眼泪,快步走到小笛飞声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笛公子,还请让药魔出手,救我家先生一命。” 封磬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焦急与恳求。 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他从未如此慌乱过,李莲花于他而言,不仅是主上,更是如同亲人一般重要的存在。 小笛飞声性子冷淡,平日里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可对于李莲花,他却极为在意。 在他心中,李莲花这样温柔和煦的男子世间少有,是他在这纷繁复杂的江湖中极为珍视的存在。 “李莲花怎么会变成这样,何人敢害他。药魔快,必须救活他。” 小笛飞声声音微微颤抖,眼前虚弱不堪的李莲花,让他揪心不已,向来冷峻的脸上此刻满是担忧。 药魔连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后,快步走到李莲花身边,小心翼翼地搭脉查看。 片刻后,他脸色骤变,心中暗自惊叹,好生恶毒,竟将天下三大毒药之一的黄泉引,下在这个柔弱男子身上。 他虽然不明白尊上为何会如此在意这个没有任何武力的男子,但此刻也无暇多想。 “尊上,这毒属下也解不了,他中的是黄泉引,一旦服下,三日内必死。” 药魔的声音带着无奈与恐惧,“此人服毒的时间也过半了,此毒世间并无解药。” 笛飞声和方多病闻言,瞬间急红了眼。笛飞声怒目圆睁。 直接抬脚冲到药魔跟前,一把拎着药魔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本尊不想听这些废话,治不好的,你也休想活!” 笛飞声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愤怒与威胁,在他心中,李莲花不能有事,谁要是救不了李莲花,谁就是他的敌人。 小笛飞声眉头紧皱,黑着脸,目光冷冷地望着笛飞声。 这是他的人,要杀要剐只有他来决定,几时轮到别人在这里放肆。 “放下他。” 小笛飞声冷冷开口,声音虽不高,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笛飞声一怔,看着小笛飞声冰冷的眼神,心中一凛,不甘地松开了手。 方多病心急如焚,在屋内来回踱步,眼眶泛红 “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李莲花,你不能有事啊。” 方多病与李莲花相识以来,一同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早已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在他心中,李莲花亦师亦友,是他在江湖中最珍视的人。 李相夷躲在暗处,听着屋内众人的对话,心中既愤怒又焦急。 他深知,必须尽快找出下毒之人和破解毒药的方法,否则李莲花性命不保。 可如今线索全无,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该从何处下手呢? 李相夷陷入了沉思,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这一团乱麻中理出一丝头绪。 李莲花虚弱地靠在浴桶中,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生命的气息正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散。 屋内,众人神色凝重,满脸焦虑。 药魔满脸无奈与惶恐,连忙起身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尊上,这毒太过棘手,他也没办法。” 他行医多年,见过无数疑难杂症,可这黄泉引的毒性之诡异、之猛烈,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小笛飞声目光冰冷如霜,直直地盯着药魔,一字一顿地说道:“药魔,想办法,一定要给他解了毒,否则……” 后半句话虽未出口,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却不言而喻。 药魔一听,双腿一软,差点跪地求饶,心中暗自叫苦,尊上这不是在难为他吗? 封磬站在一旁,紧握着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神中满是自责与愧疚。 作为李莲花的下属,他却没能保护好自己的主上,让李莲花陷入了这般绝境。 “都怪我,要是我能再谨慎一些,也许先生就不会遭此毒手。” 封磬低声自责道,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悔恨。 李相夷躲在暗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的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总是温和浅笑、与世无争的李莲花,究竟是得罪了何方神圣,竟被下了如此狠毒的毒药。 他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青,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幕后黑手,为李莲花报仇雪恨。 这天下三大毒药之一的黄泉引,一旦服下,便如同恶魔缠上了身,想要解开,简直是难如登天。 就在众人陷入绝望之时,小笛飞声突然开口:“传闻在西域的荒漠深处,生长着一种名为‘冰灵草’的奇药,据说它对天下百毒皆有奇效,或许可以解这黄泉引之毒。” 药魔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摇头叹道:“尊上有所不知,这冰灵草生长的环境极为恶劣,且周围有一群神秘的守护者,想要得到它,谈何容易。” “而且,这仅仅只是传说,是否真有其事,也尚未可知。” “李先生他的毒也撑不了多久了,这样吧,我去看看医籍,看看有没有办法。” 第308章 合作寻药 第308 章 合作寻药 李莲花于小笛飞声而言,是恩重如山的存在。 曾经小笛飞声从笛家堡逃出,身负重伤,命悬一线,是李莲花不顾自身安危,将他救下,并悉心照料。 这份恩情,小笛飞声铭记于心,发誓定要报答。 药魔看着被一个姑娘守在榻上气息微弱的李莲花,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细细查看李莲花的脉象,又翻开他的眼皮瞧了瞧,额头的冷汗瞬间滚落。 “如何?”小笛飞声冷冷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药魔心中叫苦不迭,犹豫片刻后,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尊上,他中的是黄泉引之毒,这毒……” “本座不想听这些,李莲花是本座的恩人,你必须将他救活,不然,别怪本座不客气。” 小笛飞声打断药魔的话,目光如刀般射向药魔。 药魔听完,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尊上这不是为难他吗? 这黄泉引本就剧毒无比,中此毒者,三日之内,必会肠穿肚烂而亡。 他只是个凡人又不是神仙,他也想解,可真的没有办法呀!药魔连忙跪下求饶,双手作揖。 “尊上,恕手下无能,手下医术不精,此毒一旦生成,任何方法都没用。” 小笛飞声快被他的话气死了,他一脚踢翻旁边的桌椅,怒吼道:“你身为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药魔,连这点毒都解不了?今日你若救不活他,你的医庐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药魔瘫坐在地,满脸绝望。 他深知笛飞声言出必行,若真的救不活李莲花,自己怕是性命不保。 可这黄泉引之毒,他确实毫无头绪。 就在此时,云初微突然出声。 “药魔前辈,小女子乃是药王传人,这黄泉引虽然剧毒无比,天下间无人能解。” “可小女子还是想试试,小女子需要您的协助。帮我等拖延毒素蔓延的时间。” 云初微又突然起身对笛飞声行礼,“笛盟主,我想与你合作,我手下的人会与你配合,要想解毒,需要世间最好的药草,这些药材的地址,我已吩咐人打探好。” “先生这边也离不了人,我的金针渡穴需要为先生护住心脉,阿飞公子和袁公子他们的内力对先生的毒有压制效果。” “所以还请笛盟主帮帮我等!” 阿飞和小宝对视一眼,对于云姑娘的办法也是赞同,现在最主要的护住李莲花,贺宏辉竟然下毒害他。 后日李莲花没死的消息就会传入宫中,那...... 有他们二人在,没人能害的了他。 笛飞声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急切问道:“如何才能解?” 云初微缓缓说道:“要解这黄泉引,需集齐三样稀世之物。” “一是千年雪参,生长于极寒之地的雪山之巅,其参体千年方成,有起死回生之效;” “二是冰灵玉髓,这是一种藏于万仞冰窟深处的灵液,极为罕见;” “三是紫幽灵芝,此灵芝只生长在南疆十万大山中那充满瘴气的神秘山谷,周围毒物环绕,采摘极为凶险。” 笛飞声听完,没有丝毫犹豫,说道:“这三样东西,本座定会找到。” “你在此处备好一切,等本座归来,便为他解毒。” 说罢,笛飞声转身大步离去。 阿飞和小宝见小笛飞声答应帮忙,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云初微作为南胤药王传人,医术精湛,在江湖中也小有名气。 此时她守在李莲花身旁,秀眉紧蹙,一脸愁容。 毕竟,主上中的这种毒,她真的没有办法。 现在能做的,只能想尽一切办法,确保毒素不会扩散。 方小宝也看出了云初微的焦虑,忧心忡忡地安慰道:“云姑娘,李莲花一定会没事的,大不了我用内力把毒转移到我身上,我也不会让他出事的。” 此话一出,屋内的人都愣住了,随即又陷入沉思,他们意识到这或许也是一种办法。 然而,李莲花对南胤何其重要,众人怎忍心让方小宝去冒险。 云初微心中一阵感动,却也坚定地说道:“要以命换命,我也可以,主上是我南胤之主,无论什么,我都会护着他,哪怕死也无憾。” 方多病和阿飞内心也很动容,云姑娘他们信得过,只是他们不愿意让云姑娘这般做。 门外偷听地李相夷,久久不能回神,李莲花中了黄泉引,他听师父提起过。 此毒可是天下三大毒药之一,剧毒无比,无人能解。 那李莲花他,不行,他不能出事,师父师娘应该了解此毒,不如去寻师父师娘。 至于害李莲花的人,他也不会放过,眼下,最重要的是为李莲花解毒。 李相夷悄悄离开,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们分开行动,笛飞声则奔赴雪山,一路上,寒风如刀割般刮过他的脸庞。 雪山上的环境极为恶劣,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冰窟或是遭遇雪崩。 但笛飞声凭借着高强的武功和坚定的意志,在雪山上艰难前行。 终于,在一处悬崖峭壁之上,他发现了那株千年雪参。 就在他伸手去采摘时,一只守护雪参的雪猿突然从旁扑出。 雪猿力大无穷,且熟悉雪山环境,与笛飞声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笛飞声几经险象环生,最终还是成功击杀雪猿,拿到了千年雪参。 而封磬则带人马不停蹄地赶往万仞冰窟。 冰窟中寒气逼人,冰棱倒挂,每走一步都危机四伏。 封磬小心翼翼地前行,在冰窟深处,他终于找到了冰灵玉髓。 然而,获取冰灵玉髓也并非易事,冰窟中有一种名为冰螭的怪物,守护着这冰灵玉髓。 冰螭身形灵动,且周身散发着刺骨寒气,封磬等人与之大战一场,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但他们还是凭借着顽强的毅力,战胜了冰螭,取到了冰灵玉髓。 祝清棠则来到了南疆十万大山。这里瘴气弥漫,各种毒物横行。 她们在山中艰难寻找紫幽灵芝的踪迹,一路上遭遇了无数毒物的攻击。 有一次,她不慎被一条剧毒无比的五彩蛇咬伤,毒性迅速蔓延。 祝清棠强忍着剧痛,运功逼毒,同时继续寻找紫幽灵芝。 终于,在一处山谷的深处,她发现了那株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紫幽灵芝。 第309章 突来的变故 第 309章突来的变故 短短三日,南胤耗费了大量人手财物,终于寻齐了全部药草。 与此同时,笛飞声也收到了云初微的书信,信中提到李莲花的毒被他们用内力和金针封在了气海,但最多只能撑两日,情况危急。 笛飞声不敢耽搁,立刻快马加鞭,昼夜不歇地赶回京城。 一路上,他风餐露宿,遇到了不少江湖宵小的骚扰。 这些人听闻莲花楼楼主李莲花中毒,以为有机可乘,妄图趁乱劫道发点财,有的是为了药材,有的则是想要李莲花解不了毒。 笛飞声心中焦急,不愿多做纠缠,但为了顺利赶回京城,也不得不出手击退这些人。 每一次战斗,他都速战速决,凌厉的刀法让人胆寒。 京城中,云初微和方小宝等人日夜守护着李莲花。 云初微不断地用银针为李莲花施针,试图延缓毒素的扩散,每次施针她都全神贯注,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方小宝和阿飞则在一旁,每隔一段时间就为李莲花输送内力,尽管内力消耗巨大,他们也咬牙坚持。 终于,笛飞声赶回了京城。 他马不停蹄地来到别院,看到昏迷不醒的李莲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顾不上休息,立刻与云初微,药魔等人商讨解毒之法。 经过仔细研究医书和药草,他们开始着手炼制解药。 炼制解药的过程困难重重,其中一味药草需要特殊的火候和手法才能提炼出有效的成分,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 药魔和云初微一起配合,凭借着对药理的独特理解和精湛的内力操控,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药草。 阿飞他们则在一旁协助,精准地调配着各种药草的比例。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解药终于炼制成功。 当解药缓缓喂入李莲花口中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等待着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莲花的面色逐渐开始红润,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 李莲花面色越发红了,比成熟的苹果还要红,几人纷纷询问云初微和药魔。 “云姑娘,药魔。这是什么情况?李莲花他怎么了?” 云初微和药魔也不敢耽搁,连忙坐在李莲花身边,伸手探脉查看。 二人越探查越心惊,坏了,主上的身子太过虚弱,这毒和解药相互缠斗。 在主上的身体里纠缠,不仅没能解毒,毒素在解药的冲击下,在他体内四处冲撞。 现在毒素沿着经脉向心脏蔓延,一旦心脉被毒素侵蚀,那就…… 云初微和药魔顿时慌了,她连忙取出金针,运气想要封住主上周身的穴道。 可是金针扎不进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着。 急得一旁的药魔大声道:“云姑娘,万万不可,现在他体内的毒,已经失控了,若是强行封住其经脉,那他会………唉!” 药魔的话让在场的人大惊不已,方小宝急忙问道:“药魔,李莲花到底怎么了,他体内的毒失控了,究竟有何后果?” 药魔无奈叹了口气,挡住了云初微施针的手,云初微痛哭流涕,是她害了主上。 她无力地跌坐在地,失声痛哭:“主上,是属下学艺不精害了您!” 阿飞和小宝等人急了,方小宝连忙说道:“云姑娘,你先别哭了,到底怎么了?你先冷静,李莲花不能死,他不会死的,快想想办法。” 方小宝的话,让云初微恢复了神志,连忙起身,擦了擦眼泪:“袁公子,阿飞公子,先生体内的毒,失控了。” “他虽服下了解药,可解药的药性太过猛烈,主上的身体承受不住,就……” “现在最重要的是帮主上散去一些药效,但是,运功之人会被黄泉引的毒感染,也会中毒。” 众人听闻,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死寂,每个人都在心中权衡着利弊。 “我来。” 阿飞突然开口,声音坚定。 他向前一步,目光落在李莲花身上,眼神中满是决然。 “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不行!”方小宝立刻反对。 “这毒太过凶险,一旦染上,必死无疑。阿飞,你不能去。”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李莲花死去?” 阿飞眉头紧皱,看着方小宝,“小宝,别说了,我一定要救他” 方小宝咬着牙,眼眶泛红:“我知道,可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云初微在一旁,看着两人争执,心中满是愧疚与无奈。 她低下头,暗暗思索着其他办法。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药魔开口了:“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众人的目光立刻投向他,眼中满是希望。 方多病急了,连忙欲上前,却被小笛飞声给拉住。 “你别急,听他说!” 方多病点了点头,希翼的目光直直盯着他。 药魔被他们直直地目光盯得老脸一红,假意咳嗽,清了清嗓子。 “他现在这种情况,倘若他有内力,那可以自行运转功力,中和药性。” 药魔看着昏迷的男子,眉头紧皱,沉思良久后说道:“这毒,是由多种罕见毒物混合炼制而成,毒性霸道无比。” “他体内毫无功力,无法吸收药性,压制体内毒素,唯一的办法就是,为他输入至阳至刚的内力。” “可是,一旦有人为其输入内力,还是会被他体内的毒素蚕食。”药魔接着说道,“一旦残毒入体,会被残毒侵蚀功力,轻则功力受损,重则武功尽失,甚至没命。” “你们可要想好了!” 药魔苦口婆心地劝解方多病和阿飞他们,尤其是自己的尊上,为了一个外人,白白担这风险不值得呀! 阿飞则不以为然,他的悲风白杨心法,虽然不能免疫毒素,可是,有护主的功效。 “我来,你们退后!”阿飞一脸坚定地说道。 方多病想要劝阻,却被阿飞的眼神制止。 阿飞缓缓走到李莲花身边,盘膝坐下,运起悲风白杨心法,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李莲花体内。 第310章 解毒风波 第310 章 解毒风波 然而,这刚猛的内力一进入李莲花那虚弱不堪的身体,便引发了剧烈的反应。 李莲花的身子止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狂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方多病等人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 方多病眉头紧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李莲花,仿佛这样就能为他分担痛苦。 他忍不住看向药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急切地问道:“药魔这是什么状况?” 药魔神色尴尬,目光闪烁了一下,而后迅速走到李莲花身边,仔细地查看起来。 片刻后,他开口解释道:“放心吧!这是正常情况,这位公子的内力太过刚猛,而李先生他身子本就虚弱。” 药魔微微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忧虑,又接着说:“他以前中过剧毒,而且中毒年岁较长,体内经脉受损极为严重。” “此次再中毒,毒素正疯狂地侵蚀他的奇经八脉,所以,被这强劲刚猛的内力震得浑身刺骨是很正常的。” 然而,药魔的这番话不仅没能让众人安心,反而让方多病等人的心揪得更紧了。 方多病在原地来回踱步,内心十分纠结。 他深知李莲花此刻危在旦夕,若不救,必死无疑;可这般下去,李莲花又能否承受得住呢? 犹豫再三,方多病一咬牙,心中暗自决定:哪怕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救李莲花。 他走到李莲花跟前,看向阿飞,坚定地说道:“我来帮你。” 说罢,便运转起自己的扬州慢内力,与阿飞一道将内力输入李莲花体内。 扬州慢功法以柔和舒缓着称,方多病希望以此缓解李莲花的痛苦。 随着两股内力的不断输入,李莲花体内的药性毒素开始与之激烈抗衡。 一时间,李莲花周围散发出淡淡的黑气,那黑气如狰狞的恶魔,将三人紧紧包裹。 药魔和云初微站在一旁,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内力和药效的双重作用下,李莲花体内的毒开始向体外排出,并且疯狂地妄图感染给输送内力的方多病和阿飞。 云初微见状,心急如焚,连忙出声提醒:“阿飞公子,袁公子,快住手,毒素向你们二位蔓延了。” 然而,方多病和阿飞仿若未闻,依旧全神贯注地将内力输入李莲花体内。 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执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李莲花,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不多时,毒素顺着他们的双手迅速向他们体内蔓延。 云初微来不及多想,快速抽出金针,几步上前,以极快的速度封住了他们二人的几处穴道。 同时,她冲着祝清棠喊道:“清棠快来帮我,我们用内力护住他们,别让黄泉引的残毒影响他们。” 祝清棠闻言,立刻快步上前,运转内力输入他们二人体内,想要阻止毒素的蔓延。 此时,整个房间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李莲花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昏迷不醒; 方多病和阿飞紧闭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落,显然在与毒素做着艰难的抗争。 药魔在一旁不断地调配着各种草药,试图研制出能解这黄泉引残毒的解药。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额头上满是汗水,神情专注而紧张。 云初微和祝清棠则全力运转内力,为方多病和阿飞压制毒素。 她们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眼神中却透着坚定与不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但谁也没有放弃。 不知过了多久,药魔突然兴奋地大喊:“有效果了,撑住!”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后的喜悦。 他连忙端着药汤,小心翼翼地喂给方多病和阿飞。 片刻之后,方多病和阿飞身上的黑气渐渐消散,脸色也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 李莲花也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救治中,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看着身边疲惫却满脸欣喜的众人,嘴角微微上扬,对于阿飞和小宝舍命相救之情,他无论如何也还不清了。 李莲花双唇微启,刚想吐出片语,却见云初微与药魔周身气机紧绷,额间汗珠滚落,哪敢有丝毫放松。 阿飞与方小宝亦是面色凝重,双手虚抱,周身真气如湍急河流奔腾不息,不敢收功半分。 李莲花满脸焦急,身形欲动,却被云初微一声喝止:“袁公子不可,先生的毒还没解,现在所有的毒素都挤压在气海,若是此时收功必定会半途而废的。” 李莲花望着众人,心中一暖,却也无奈。 此次中毒实属意外,那神秘毒物的毒性诡异,侵入体内后如附骨之蛆,气海像是被一层剧毒的乌云笼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云初微紧咬下唇,手中的金针快速正确地插在他的檀中穴,中级穴几个穴位上,每一针都裹挟着柔和却坚韧的真气,试图将李莲花气海中的毒素一点点逼出、炼化。 药魔则是眉头拧成了麻花,干枯的双手在李莲花身前快速变幻指法,一道道带着药香的真气如针般刺进李莲花体内,试图将毒素从气海的深处驱赶出来。 阿飞呼吸沉稳,体内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他体内,内力不断穿梭于李莲花的经络,以内力斩杀毒素。 方小宝更是不敢分心,他将自己的看家本领施展到极致,掌心的热气源源不断地输送进李莲花体内,稳固着他的气息。 “咳咳……”李莲花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黑血,气海之中的毒素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疯狂反扑。 云初微和药魔脸色骤变,拂尘与指法的速度陡然加快,阿飞的内力也变得更加凌厉,方小宝额头青筋暴起,汗水湿透了衣衫。 小笛飞声在一旁急得跺脚,他虽不通医术,而他的内力恐对李莲花有反噬作用,只能在一旁焦急观望,但也能看出局势危急。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撑不住的!”小笛飞声声音带着颤抖。 第311章 莲花显身手 第311 章 莲花显身手 李莲花强提一口气,艰难开口:“莫慌……稳住气息……按既定之法,定能化解。” 话虽如此,他心中也清楚,这场与毒素的较量,胜负未知。 气海之中,毒素与众人的真气不断碰撞、纠缠,时而毒雾弥漫,试图吞噬一切; 时而真气如潮,将毒雾逼退。 每一次的交锋,都让李莲花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几近透明。 不知过了多久,气海之中的毒素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药魔眼尖,大喝一声:“机会来了,加大功力!” 众人闻言,咬紧牙关,将最后的力量都注入到李莲花体内。 他们试图以内力护住李莲花心脉,再行施救,然而他们四人内力并不深厚,除了阿飞,其余人已经耗尽了内力。 第一个倒下的是祝清棠,她面色惨白如纸,嘴角溢血,身子重重栽倒在地。 紧接着是云初微,她眼神涣散,气息微弱,轰然倒地。 方多病的身形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摇摆不定,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阿飞见状,立即加大了内力的输送,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面色因用力而涨得通红。 方多病刚想劝,可他眼前一黑,也晕倒在地。 药魔在一旁急得来回踱步,现在倒下就前功尽弃了,这位李先生也活不过今晚呀! 正在药魔不知所措时,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相夷和漆木山芩婆赶到。 李相夷一袭白衣,剑眉星目,自带一股超凡脱俗的侠气。 他一进屋,自然察觉到了地上昏迷不醒的几人,目光落在气息奄奄的李莲花身上时,瞳孔骤缩。 他没有多想,立即盘膝坐在李莲花身后,运转内力,输入李莲花体内。 李相夷虽然年轻,可他的内力比方多病还要浑厚,雄浑的内力如滔滔江水,源源不断地注入李莲花体内。 有他的内力加持,阿飞也轻松了一点,但还是继续咬牙坚持,脸上写满了坚毅。 “李相夷,困守心神,不可掉以轻心!” 阿飞担心李相夷被黄泉引的残毒侵蚀,连忙出声提醒。这黄泉引的残毒诡异无比,稍有不慎,施救者也会被反噬。 药魔也急得大喊:“你们快收功吧!李先生体内的毒十分厉害,若是被沾染你们也会没命的。” 可阿飞恍若未闻,自顾自地给李莲花输送内力,他和李莲花相识已久,情谊深厚,怎能在这关键时刻放弃。 李相夷闭目凝神,全力抵御着残毒的侵蚀。 那残毒如一条条黑色的小蛇,在李莲花经脉中肆虐,试图钻进他的内力中。 李相夷运转剑心诀,以内力为剑,斩杀毒蛇。 每一次交锋,他都能感受到残毒的强大与诡异,那是一种带着腐朽气息的力量,仿佛要将一切生机吞噬。 时间一点点流逝,屋内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李相夷和阿飞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 就在他们快要支撑不住时,漆木山芩婆突然开口:“相夷别怕,师父师娘来助你,暂时压制毒势,你们趁机调息。” 说着,她运转功力,将自己纯正雄厚的内力输入李相夷体内。 李相夷的面色也如枯木逢春般,慢慢恢复,他只能摒弃杂念,一心为李莲花输送功力。 漆木山也来到阿飞身后,将他的输入他体内。 李相夷和阿飞得到片刻喘息,连忙运转内力,恢复体力。 然而,残毒太过顽强,漆木山和芩婆地功力也只能暂时压制。 药魔在一旁心急如焚,突然,他眼睛一亮,想起古籍中记载的一种以毒攻毒之法,虽然危险,但此刻已是绝境,唯有一试。 他顾不上许多,连忙在屋内寻找草药,开始炼制解毒毒药。 山洞内弥漫着刺鼻的药味,药魔额头满是汗水,双手微微颤抖,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这毒药若是炼制稍有差池,不仅救不了人,还会加速李莲花的死亡。 终于,毒药炼制完成。 药魔端着药碗,走到李莲花身边,喂他服下。 众人紧张地盯着李莲花,时间仿佛凝固。片刻后,李莲花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平稳了一些。 可就在众人稍稍松口气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想救人?可没那么容易。” 众人脸色大变,只见一群黑衣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神秘人。 此人是奉了陛下之令,前来查看,李莲花是否毒发身亡了。 没有想到,这人中了黄泉引还没死,有这能耐! 李相夷和阿飞对视一眼,强撑着站起身来,抽出长剑。 黑衣人瞬间将他们包围,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李相夷剑招凌厉,每一剑都带着磅礴的内力,黑衣人纷纷倒下。 阿飞也不甘示弱,他身形如电,手中短刀闪烁着寒光,与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然而,李相夷和阿飞因之前消耗过大,渐渐落入下风。 就在杀手准备出手给他们致命一击时,李莲花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深吸一口气,运转内力,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眼神中透着坚定。 他加入战团,与李相夷、阿飞并肩作战。 三人的配合默契,一时间,黑衣人竟难以近身。 药魔和芩婆也没闲着,药魔以草药为武器,撒出迷药,干扰黑衣人的视线。 芩婆则施展轻功封住那些人穴道,让他们不得动弹。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黑衣人的攻势被逐渐瓦解。 神秘人见势不妙,冷哼一声,转身逃离。 可李莲花此时体内有一丝残余的内力,往日温柔和煦的目光悄然转变成凌厉的杀意。 一旁的阿飞欣喜不已,曾经的李相夷又回来了。 只见李莲花脚下婆娑步起,身形快速变化,手中仅用一根竹棍,将那些黑衣人,不到一息之间全部斩杀。 小小的竹棍,被他使出了滔天的剑气,挑,劈,斩,截间,让在场的人十分吃惊。 尤其是李相夷,小笛飞声,这个李莲花这么厉害,他这套剑法威力也很大。 第312章 剧毒解,莲花生! 第312章剧毒解,莲花生! 李莲花手持一根普通竹棍,看似漫不经心,可那微微眯起的双眸中,透着洞悉一切的精明。 他手中竹棍看似随意地挥舞,可每一下都精准无比,竹棍划过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 他的剑法行云流水,毫无停滞,剑锋过境间,卷起无数落叶残花,仿佛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进行一场绝美的剑舞。 那独一无二的剑法,比以往任何一次出手都要干净利落,令人叹为观止。 李相夷满脸震惊,他看着李莲花的剑法,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剑法,分明是他云隐山的剑法,可李莲花使出来,却又多了几分随性与飘逸,仿佛将剑法融入了自然之中。 阿飞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他虽知李莲花剑术不凡,却从未见过如此登峰造极的剑法。 方多病亦是张大了嘴巴,手中剑停在半空,忘记了挥舞。 小笛飞声目光一滞,显然被这剑法所震撼。 战斗结束得很快,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黑衣人的尸体。方多病望着地上的尸体,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李莲花就是李莲花,出手干净利落,可他不是武功全失吗?哪里来的内力呢? “李莲花你不是没有内力了吗?你这什么情况?”方多病忍不住问道,眼神中满是疑惑。 李莲花随意挽了个剑花,收回了竹棍,随意地递给方多病。 余光瞧见阿飞,小笛以及李相夷眼中跃跃欲试的战意,顿时觉得头疼,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地上倒去。 方多病和阿飞快步上前,可方多病还是慢了一步,李莲花被阿飞稳稳地揽入怀中。 阿飞不再去纠结李莲花的功力为何突然恢复,如今有几成,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李莲花他自己的身体情况。 “云姑娘,药魔!快来看看,李莲花晕倒了。” 阿飞焦躁不安地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 虽然李莲花功力恢复他很高兴,但若是与中了碧茶之毒一般,那…… 云初微还在屋内躺着,由于她之前消耗了太多的功力,现在都还未苏醒。 药魔顶着自家尊上和阿飞公子吃人的目光,上前为李莲花把脉。 药魔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的手指在李莲花的脉搏上轻轻跳动,试图从那微弱的脉象中找到答案。 “怎么样?他到底怎么了?”阿飞焦急地问道,眼神中满是担忧。 药魔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他的脉象紊乱,内力虚浮,似乎是强行催动内力,导致身体不堪重负。” “而且……他体内似乎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涌动,这股力量我从未见过,既像是在修复他的身体,又像是在侵蚀他的经脉。” 众人听了药魔的话,皆是面色凝重。 李相夷望着昏迷不醒的李莲花,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李莲花身上一定隐藏着许多秘密,而这些秘密,或许与江湖中即将到来的一场巨大危机有关。 “不管如何,先将他带回屋内,好生调养。”李相夷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飞小心翼翼地抱起李莲花,一行人匆匆返回屋内。 屋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方多病守在李莲花床边,眼神中满是关切。 阿飞则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焦急万分。李相夷坐在一旁,闭目沉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夜晚,月光如水,洒在别院的屋顶上。 一个黑影悄然出现,他的身影如鬼魅般轻盈,无声无息地靠近李莲花所在的房间。 就在他准备推开窗户时,一道剑气骤然袭来。黑影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剑气。 “谁?”李相夷的声音冰冷刺骨,他手持长剑,站在屋顶上,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黑影。 黑影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不愧是李相夷,警惕性果然高。告辞!”说着,黑影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相夷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 暮霭沉沉,如墨般晕染在天际,破旧的医馆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晃动。 药魔眉头紧锁,在病榻前俯身查看李莲花的状况,手指搭在他的腕间,面色愈发凝重。 诊脉许久后,他悠悠叹出一口气,那声叹息仿若裹挟着无尽的沉重与无奈,瞬间打破了屋内原本紧绷的寂静。 “怎么了?” 方多病一下从椅子上弹起,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双眼满是焦急。 “李莲花他到底怎么样?” 阿飞虽未言语,但他原本冷峻的面容此刻愈发阴沉,周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紧紧盯着药魔,那目光好似要将他看穿。 这气氛,可把在一旁伺候的小厮们吓坏了,他们缩在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出。 屋顶上的李相夷听到了动静,心中一紧,足尖轻点,如鬼魅般飞身回到屋内。 衣袂还未完全落下,他便急切问道:“药魔,李莲花到底怎么了?他的毒解了吗?”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又藏着难以掩饰的关切。 药魔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位阿飞公子,比自家尊上还要可怕,那无形的压迫感让他后背发凉。 他稳了稳心神,拱手说道:“尊上,各位,李先生的毒大部分已经清除了,不过有残毒还存在于他体内气海之中。” 药魔微微眯起眼,看向阿飞,又看向方多病,接着问:“袁公子,这位李先生,他以前也是有武功的吧!而且他的内力与你的内力同宗同源,虽然只有一丝内力,但可以护住他的经脉,还得劳烦您从今日开始,搭配老夫所开的解毒药汤为他驱毒!” 阿飞和方多病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欣喜若狂。这么说,李莲花的功力有希望全部恢复。 而且,他的毒也解了,没有性命危险了。 方多病激动得满脸通红,连忙点了点头,抱拳行礼:“多谢药魔前辈出手相助!” 那动作又急又快,差点一个踉跄。 药魔连忙将他扶起,苦笑着说:“公子客气了,我也是奉命行事。” 他心里暗自思忖,虽然不知这李先生与自己家尊上有何渊源,但既是尊上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第313章 李莲花别再丢下我! 第 313章李莲花别再丢下我! 就在这时,内室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云初微缓缓从昏迷中醒来,只觉浑身乏力,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想要运转内力,却发现丹田处空荡荡的,提不起半分。 她顾不得调息恢复,强撑着身子,跌跌撞撞地走出内室,急切问道:“阿飞公子,袁公子,先生的毒解了吗?” 阿飞和方多病连忙上前行礼致歉,若不是云姑娘和祝姑娘不顾自身安危帮他们,李莲花的毒没那么容易解。 阿飞神色诚恳,拱手说道:“多谢,云姑娘,祝姑娘舍命相救。” 方多病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若不是二位姑娘,后果不堪设想。” “云姑娘,你放心,” 阿飞接着说道,“李莲花没事了,只有些残毒,凭借我的内力就可以帮他化解。” 云初微听闻,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幸好方多病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扶住。 别院外,夜色愈发深沉,偶尔传来几声更夫的梆子声。 屋内,众人围在李莲花的病榻前,虽然疲惫,但眼神中都透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安心。阿飞坐在床边,看着李莲花苍白的面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帮他彻底清除残毒,恢复往昔的风采。 方多病则在一旁忙前忙后,一会儿查看药汤熬煮的情况,一会儿又询问药魔各种注意事项。 云初微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回想起解毒过程中的惊险,仍心有余悸。 接下来的日子里,阿飞按照药魔的嘱咐,每日为李莲花输送内力,配合着药汤,小心翼翼地化解着他体内的残毒。 方多病也不辞辛劳,亲自上山采药,监督药汤的熬制,每一个环节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云初微在身体逐渐恢复后,也加入了照顾李莲花的行列,她凭借着细腻的心思,将李莲花的日常起居安排得井井有条。 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李莲花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气息也愈发平稳。 一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李莲花的脸上,他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围在床边的众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虚弱却温暖的笑容:“让大家费心了。” 这一句话,仿若一阵春风,吹散了多日来笼罩在众人心中的阴霾。 在那座隐匿于闹市之间的小院里,微风轻拂,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岁月的故事。 小院的一侧,是阿飞专门为方多病开辟的练功场地,此刻,方多病正沉浸在一招一式的修炼之中,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滑落,打湿了脚下的土地。 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熟悉声音随风飘来,方多病身形猛地一滞,那声音……像极了李莲花! 他的心脏瞬间猛烈跳动起来,手中的剑也差点掉落。 顾不上擦拭汗水,他匆忙收功,连剑都随意丢在一旁,便急匆匆地朝着屋内奔去。 方多病跑得太急,差点在门槛处绊倒。 稳住身形后,他一眼便看到屋内的情景。 云姑娘正小心翼翼地将李莲花扶靠在床头躺着,李莲花面色虽还有些苍白,但那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气息,让方多病连日来强撑的心情顿时如决堤的洪水,彻底崩塌。 “哇……” 方多病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他几步冲到李莲花身边,猛地一把抱住他的身子,嚎啕大哭起来。 “李莲花,死莲花,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本少爷有多担心你吗?莲花,我真的害怕,我不想再失去你了!呜呜……” 他哭得涕泪横飞,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仿佛要把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恐惧、担忧和疲惫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李莲花被方小宝突如其来的拥抱和哭泣弄得手足无措,愣了一瞬后,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安抚着,那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屋内的云初微和芩婆等女子,看到这一幕,眼眶也不禁红了,纷纷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痕。 李莲花刚醒,嗓音还带着些软软糯糯的虚弱,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心安:“小宝,我没事,我这不是醒了吗?让你和阿飞担心了!是我的不对,我以后……” 话还没说完,方多病连忙松开了他,眼眶红红的,带着些生气地怒吼道:“什么以后?没有以后,也没有下次,从今儿起本少爷和阿飞,寸步不离你身边,你不得反对。”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又透着无比的坚定。 方多病真的急了,两次了,第一次李莲花碧茶毒发跳崖后生死不明。 第二次就是这次,每一次都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他想起年幼时,满心憧憬地想要找到李相夷,拜他为师,可却寻而不得; 长大了,好不容易与李莲花相知相伴,却又差点再次失去他。 他不想再经历这样的痛苦,不想失去李莲花这个亦师亦友的知己。 “李莲花,别再丢下我和阿飞了,我们这一生只认你一个知己!” 方多病眼眶红红地,像只受伤的小兔子,无辜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李莲花,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心底。 说着说着,他控制不住情绪,又趴在李莲花身上痛哭起来,“李莲花,你别丢下我,我害怕!” 李莲花无奈地抬起无力的右手,轻轻摸了摸方小宝的发顶,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轻声安慰他:“小宝,对不起!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那声音轻柔却有力,如同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 站在一旁的阿飞,看着这一幕,眼睛也红了。 他回想起前半生,一直以能够战胜李相夷为人生目标,可不知从何时起,他的想法悄然改变。 如今,他只想李莲花能好好活着,哪怕他不再是那个名震江湖的李相夷,只愿做平凡的李莲花。只要他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着,便好。 在这个宁静的小院里,劫后重逢的三人,用他们真挚的情感,谱写着一曲别样的江湖之歌。 而这,也不过是他们漫漫江湖路中的一个小插曲,未来还有更多的风雨与挑战在等着他们,但此刻,他们彼此依偎,心中满是温暖与安宁,足以抵御世间所有的沧桑。 第314章 贺宏辉的算计 天阴沉沉的,仿若一块巨大的铅板压在小镇上方。 淡雅清新的房间内,李莲花靠坐在床头,面色苍白如纸,看着阿飞端来的药汤,脸上满是抗拒。 那药汤还未凑近,浓烈刺鼻的药味便已弥漫开来,熏得李莲花连忙捂住口鼻,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这药这么苦,阿飞我能不能不喝了。我都好了,我体内没毒了。” 李莲花带着几分哀求,声音里透着虚弱。 笛飞声眉头微皱,目光坚定,他心里清楚,这药关乎李莲花能否彻底恢复。 云姑娘和药魔千叮万嘱,这药得连喝七天,如今才第三天,断无停下的道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威胁,李莲花见状,肩膀微微一缩,无奈地认命,颤抖着接过那碗仿佛有千斤重的药汤。 药汤一入口,冲天的苦味瞬间在口腔中炸开,直激得李莲花神经发颤。 这苦味似是有生命一般,顺着喉咙、舌苔蔓延,苦得他舌苔发木,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可他还是强忍着,一口将药汤喝完,那模样,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 “阿飞,小宝呢?”李莲花缓了缓神,声音带着药味的苦涩问道。 笛飞声瞥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颗梨膏糖,轻轻放在李莲花手中,动作虽有些生硬,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心。 “他在厨房给你炖汤,你这身子太弱了,对了,贺宏辉的身份云姑娘查到了,你要不要看看。” 李莲花的手猛地一紧,握住了梨膏糖,内心瞬间陷入矛盾的漩涡。 他其实早已猜到贺宏辉的真实身份,可真到面对这一事实,他却满心迷茫。 他以什么身份和贺宏辉相认?曾经的李相夷。 那个名震江湖的人物,如今不过是这病弱的李莲花,过往的辉煌与如今的落魄,像两条绳索,在他心头交错拉扯。 片刻后,他缓缓摇了摇头,“不用了阿飞,我已猜到了,对了云姑娘她们呢?” 笛飞声拿碗的手微微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将空碗收到一旁。 “他们进宫了,贺宏辉召见他们,想来应该是他比较忌惮南胤的势力,不能为他所用吧!” 李莲花却有不同的想法,他心里明白,哥哥李相显怕是凭借李相夷身上祖传的那块玉佩认出了李相夷。 命运弄人,他如今也是“李相夷”,业火母痋更是奉他为主。 云姑娘她们当初见到两个李相夷时,那震惊的神情仿佛还在眼前,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世上竟会有如此离奇之事。 云姑娘、封磬他们认定自己为南胤皇室后裔,可若李相显向他们表明自己同样是南胤血脉,要求他们归顺,局势怕是会变得复杂无比。 封磬心思难测,态度尚不明确,可云姑娘,那性子执拗得很,绝对不会轻易接受李相显的招安。 此时,屋外的风愈发猛烈,吹得破旧的门窗“嘎吱”作响。 李莲花望着窗外被风吹得凌乱的树枝,心中隐隐有不安的预感。 他深知,一场围绕着南胤势力、皇权纷争的风暴即将来临,而自己,怕是难以置身事外。 傍晚,云姑娘等人从宫中归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一见到李莲花和笛飞声,云姑娘便忍不住开口:“那李相显,好大的野心!他竟妄图将南胤旧部一网打尽,收归己用。” 封磬在一旁微微皱眉,“他以皇室血脉相压,诸多南胤旧臣都在犹豫。” 李莲花心中一沉,他知道,事情已经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他看向众人,缓缓说道:“封磬,云姑娘,贺宏辉的身份想来你们也知晓了,他是李相夷的哥哥,也同样身为南胤后裔。” 李莲花轻抿了一口茶,缓缓开口:“如今,李某只是个普通人,不愿意再掺和任何江湖朝堂的纷争。” “所以,不如几位可以考虑,趁这个机会与他谈判,归顺朝廷。” 他的声音平和,带着几分劝诫。 “你们也可以过安逸平稳的日子,何必执着于跟着我这个普通人过苦日子呢?” “更何况,如今贺宏辉也登基了,他也是南胤后裔,这个不算是复国了呢?” “贺宏辉此人有手段,有野心,正是你们该辅佐之人。” 云初微听闻,脸上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顾不得失礼,直接“扑通”一声跪在李莲花跟前。 眼眶泛红,急切地反驳道:“主上,您别劝我们了,属下早就在心中发过誓,此生定要誓死跟随主上,哪怕主上您只想过平淡生活。”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坚定的决心,“属下也会尊重您的选择,我云氏一族的使命,就是世代护佑业火母痋之主。 “业火母痋乃我南胤至宝,既然它选择了您,那您就是我的主上,他贺宏辉不就是介怀属下南胤后裔的身份。” “属下不在乎,属下只想守着您。”云初微越说越激动,大有一副李莲花不同意,就不起来的模样。 “主上,您放心,属下有办法让贺宏辉放心,我等为了追随您可以自愿废弃武功,解散手下的势力,哪怕我们手无缚鸡之力,也绝对不会离开您。” 说罢,她眼神决绝,抬手就要自绝经脉。 “阿飞!”李莲花大惊失色,急忙呼喊笛飞声。 笛飞声反应极快,瞬间出手制止了云初微。 他对于云初微的忠心十分认可,在他看来,这云初微可比那些四顾门中人靠谱多了。 “云姑娘,别冲动,放心有本尊在,没人能动你和李莲花。” 李莲花看着跪在地上的云初微,心中满是无奈与感动。 他长叹一声,想起身,可是身子乏力疲软,阿飞见状一巴掌将他按住 “做什么?快躺好,你身子还没恢复!” 李莲花无奈指了指地上的云初微,一旁祝清棠很有眼色地将云姐姐扶起。 “云姑娘,快快起来,是李某唐突了,未曾想到你心意如此坚定。” 云初微站起身,眼中依旧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主上,云氏一族自南胤时期便立下誓言,只要业火母痋存在一日,我族便会护其主周全。” “如今主上想要平淡度日,可朝堂与江湖怎会轻易放过您。” “贺宏辉虽为南胤后裔,但其心思难测,他忌惮主上,又怎会真心接纳我等。” 第315章 李莲花你以为朕信的过你吗? 李莲花微微皱眉,他何尝不知云初微所言句句属实。 只是他历经风雨,实在不想再卷入那些波谲云诡的纷争之中。 “可如今我们势单力薄,若与朝廷抗衡,只会徒增伤亡。” 云初微咬了咬下唇:“主上,我们并非毫无胜算。” “属下这些年在江湖中也结识了不少忠义之士,他们皆对主上的为人钦佩不已,愿意听从主上号令。” “只要主上一声令下,我们便可集结力量,与贺宏辉周旋。” 笛飞声在一旁微微点头:“云姑娘所言有理,李莲花,你也不必太过担忧。” “本尊虽不在乎朝堂之事,但既然云姑娘如此忠心,若真有危机,本尊也不会袖手旁观。” 李莲花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云初微和笛飞声都是重情重义之人,若真要与朝廷对抗,他们定会全力以赴。 可一旦如此,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无数人会因此受到牵连。 笛飞声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不了,与他一战!” 李莲花却摇了摇头,“不可鲁莽,他如今手握重兵,我们若贸然行动,只会白白送命。” 众人陷入沉默,房间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莲花沉思许久,突然开口:“我去见他。” “你疯了!”众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李莲花苦笑一声,“我是你们的主上,既然他不愿意放过我们,那不如我进宫和他当面谈谈。” “或许,还有一丝转机。他既然在意我这身份,说不定会听我一言。” 尽管众人都觉得这是个冒险至极的决定,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同意。 李莲花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带着笛飞声还有方小宝他们前往皇宫。 皇宫大殿之上,贺宏辉也就是李相显高坐龙椅,眼神冰冷地看着下方的李莲花。 “李莲花,没想到呀!你个落魄的江湖游医,竟能解了这黄泉引。” “若是贺丞川有你这好运,也不会命丧黄泉呀!”李相显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李莲花身着一袭素袍,身姿清瘦却挺拔,面对高高在上、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李相显,他恭敬地行礼,态度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历经沧桑后的沉稳。 “陛下过奖了,草民只是个普通人,今日进宫还请陛下高抬贵手,放云初微、封磬等人一条生路。” 李莲花的声音平和却坚定,在空旷的大殿内悠悠回荡。 李相显听闻此言,冷哼一声,声音如同寒夜中的冷风。 “哼!他们乃是前朝余孽,朕凭什么要听你个外人的话。” 他的眼神中满是冷淡与厌恶,直直地盯着李莲花,仿佛在打量一个令人作呕的物件。 在他眼中,这个扮猪吃老虎的李莲花,虽有着与弟弟李相夷相似的面容,可终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弟弟。 即便听云初微等人说起,李莲花与自己同宗同源又能怎样? 在这皇权至上的朝堂之中,知晓太多秘密,有着特殊身份的李莲花,已然成了他的心腹大患,他怎可能再让其安然活在这世上。 李莲花心中一沉,他早料到李相显不会轻易答应,可仍抱着一丝希望。 他微微抬头,目光坦然地直视李相显的眼睛,缓缓说道:“陛下,云初微等人虽为前朝后裔,但他们从未有过谋逆之心。” “这些年,他们在江湖中隐姓埋名,不过是想过平凡日子。” “如今陛下坐拥天下,又何苦对他们赶尽杀绝,徒增杀戮与怨恨?” 李相显冷笑一声,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缓缓走下台阶,一步一步靠近李莲花,每一步都似踏在李莲花的心上。 “你倒是会为他们求情,可朕的江山,容不得半点威胁。” “他们身上流着前朝的血,便是朕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且,朕也给过他们机会,让他们归顺朝廷,朕可以既往不咎!” “你也是如此,别以为朕不知道,那群南胤余孽,奉你为主,尊你之命。” “朕为了天下,为了黎民百姓,将这群南胤的乱臣贼子收为己用。” “如何不可?他们为什么要反对呢?” 他站定在李莲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透着狠厉。 贺宏辉端坐在巍峨的龙椅之上,身着明黄龙袍,头戴冕旒,眼神冷峻威严,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阶下的李莲花。 “而且,朕也给过他们机会,让他们归顺朝廷,朕可以既往不咎!” 贺宏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大殿内悠悠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霸气 。 李莲花一袭素色长袍,身姿清瘦却笔直,面对帝王的威压,他不卑不亢,神色平静如水,静静地聆听着。 贺宏辉微微向前倾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直射向李莲花:“你也是如此,别以为朕不知道,那群南胤余孽,奉你为主,尊你之命。” “朕为了天下,为了黎民百姓,将这群南胤的乱臣贼子收为己用,如何不可?他们为什么要反对呢?” 话语中满是对自己决策的笃定,以及对反对者的不解与愤怒。 李莲花微微皱眉,心中暗自叹息。他明白贺宏辉的心思,在这帝王眼中,皇权至上,任何可能威胁到统治的因素都要被消除。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贺宏辉却抢先一步,语气陡然加重:“李莲花,说这么多,你就是想要为这群人开脱,若他们不受朝廷管辖,那你以为朕,凭什么会让他们威胁朕的江山呢?” 李莲花对于贺宏辉的话一时间无法辩驳,他深知帝王心思反复无常。 在这朝堂之上,一言不慎便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云姑娘等人受制于人呢? 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坚定:“陛下的好意,草民明白,只是陛下,云姑娘他们的身份,确实让你不放心。” “可他们一直以来也没有危害过大熙的社稷与百姓呀!” 贺宏辉冷笑一声,靠回龙椅,眼神中满是不屑:“没有危害?他们身为南胤后裔,便如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雷。” “朕的江山,容不得半点隐患。” 李莲花向前迈了一步,拱手说道:“陛下,云姑娘他们虽为南胤后裔,但多年来隐于江湖,过着平凡日子。” “他们心中亦有大义,若陛下能以仁德相待,收为己用,他们必能为大熙效力,成为陛下的助力,而非威胁。” 贺宏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你说得轻巧,朕如何能信他们?” 李莲花沉思片刻,说道:“陛下,草民愿以性命担保。云姑娘他们重情重义,若陛下能给予信任,他们定会肝脑涂地。” 贺宏辉看着李莲花,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神色,似在权衡利弊。 许久,他缓缓开口:“李莲花,你以为朕就信得过你吗?” 第316章 步步紧逼 李莲花站在那雕梁画栋却暗藏汹涌的宫殿之中,面对着贺宏辉的步步紧逼,一时哑口无言。 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所凝固,每一丝呼吸都裹挟着危险的气息。 贺宏辉,这位顶着贺宏辉之名,实则怀揣着南胤正统血脉骄傲的帝王,眼中燃烧着不甘与怨愤的火焰。 他自幼得璟王爷夫妇悉心教导,心智与才学皆非凡,在权谋之路上一路厮杀,终登皇位。 可即便坐拥天下,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臣服,他心中仍有一根刺,那便是李莲花。 “怎么,说不出来了吧!李莲花,你以为朕不敢对你下手吗?” 贺宏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狠厉。 “朕能给你下一次毒,就会再下一次,直至你从这个世界消失。” 言罢,他张狂地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对李莲花的不屑与掌控一切的自得。 李莲花目光低沉,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哥哥”。 他知道,贺宏辉只认识那个与他一同成长、被众人敬仰的李相夷,而在贺宏辉眼中,自己不过是个威胁皇位的绊脚石,必杀之而后快。 李莲花心中五味杂陈,曾经或许有过的兄弟情谊,在这冰冷的皇权面前,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贺宏辉踱步向前,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仿佛在丈量着他与李莲花之间权力的距离。 “那群南胤人,无论朕如何威逼利诱,都不肯归顺,只认你这一个主上。”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 朕才是正统的南胤后裔,萱妃后人,论身份、论才学,哪一点不比他强? 他想起那些南胤遗民,面对自己的招揽时那坚定拒绝的眼神,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 在他看来,这些人不识时务,放着大好的荣华富贵不要,偏要守着李莲花这个在他眼中毫无过人之处的人。 李莲花微微皱眉,他深知南胤人对自己的忠诚,并非源于自己有多大的权势或才华,而是一种对过往承诺的坚守,对共同信念的执着。 他想开口解释,却又明白,在贺宏辉被权力蒙蔽的心中,任何话语都只是徒劳。 贺宏辉一心认为自己比李莲花更能治理好大熙,能让南胤的荣光在他手中重现,却忽略了人心的向背并非只由身份和能力决定。 “你有在乎的人,这就是你的致命弱点。”贺宏辉的声音陡然变得阴冷。 “若敢反抗,朕直接以反贼的名义就可将其一众全部剿灭。” 他看着李莲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仿佛已经握住了李莲花的命脉。 在这宫廷斗争中,他深谙利用他人弱点的手段,而李莲花重情重义,在乎身边的每一个人,这便成了他最容易被攻击的地方。 李莲花心中一紧,他想到了那些与自己生死与共的朋友,那些信赖自己的南胤后人。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冲动,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直视着贺宏辉的眼睛,试图从那充满敌意的目光中找到一丝温良的温情,然而,他只看到了无尽的冷漠与权力的欲望。 “陛下,”李莲花终于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无奈 “您贵为天子,拥有天下,又何必执着于这些虚无的名分和所谓的正统。” “南胤的荣耀,不应是在争斗中延续,而是在百姓的安居乐业中传承。” 他试图以理相劝,希望能唤醒贺宏辉心中那被权力掩埋的良知。 “住口!”贺宏辉怒喝一声。 “你不过是想为自己开脱,妄图保住你那岌岌可危的地位。” “朕今日就告诉你,在这大熙的天下,朕才是主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一甩衣袖,转身背对着李莲花,仿佛不愿再看到他这张令自己厌恶的脸。 李莲花默默地站在原地,他知道,与贺宏辉的这场对话,已经无法改变什么。 贺宏辉被权力冲昏了头脑,在这条追求绝对权威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而自己,必须在这危机四伏的局势中,找到一条既能保护身边之人,又能让南胤的精神得以传承的道路。 此时,殿外的天空阴云密布,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李莲花望着那渐渐被乌云吞噬的阳光,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不会放弃。 他要打破这被权力扭曲的局面,让正义与和平重回大熙的土地,哪怕这意味着要与曾经的“哥哥”彻底决裂,在这历史的洪流中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京城之中,李莲花的出现,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李莲花,曾经的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如今虽武功尽失,却依旧被卷入了一场场复杂的阴谋与纠葛之中。 他站在阴暗的角落,望着李莲花离去的方向,心中杀意翻涌。 李莲花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此人知晓太多秘密,若不除之,日后必定成为心腹大患。 然而,一想到李相夷,贺宏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 李相夷,那个曾经名震江湖的天才剑客,即使如今李莲花落魄至此,李相夷对这个曾经的兄弟依旧关怀备至。 “不能因为李莲花一个外人,影响我和相夷的感情。” 贺宏辉低声呢喃,拳头紧握,关节泛白。 他心中暗自盘算,只有等李相夷离开京城,远离李莲花的时候,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到那时,除掉李莲花,神不知鬼不觉。 另一边,李莲花试图劝说李相夷远离朝堂与江湖的纷争,过平淡的日子。 可李相夷眼中满是对往昔辉煌的留恋,对权力与江湖地位的执念。 他望着李莲花,眼神复杂,却不为所动。李莲花见劝不动他,心中满是无奈,只能长叹一声,行礼告辞。 几人沉默地回到了别院。李莲花从出宫之后,就仿佛失了魂一般。 他静静地枯坐在院子里,眼神空洞,望着天空,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 从曾经意气风发的四顾门门主,到如今武功尽失、被各方势力觊觎的落魄之人,命运的落差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这副模样,心中满是担忧。他快步回房,拿了件斗篷,轻轻为李莲花披上。 “李莲花,别多想了,你现在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可别着凉了。” 方多病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李相夷摇了摇头,“宏辉,真正会毁了我们的,是你的执念。放下吧。”在李相夷的劝说下,贺宏辉心中的杀意渐渐消散。他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感到无比疲惫。最终,他放下了手中的剑。 这场危机过后,李莲花、李相夷和方多病都陷入了沉思。江湖与宫廷的纷争,何时才能结束?他们望着远方,心中满是迷茫,却又带着一丝希望,希望能在这乱世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安宁。 第317章 我拖住李相夷!你确定? 他知晓李莲花现在的痛苦,那些不能言说的过往,那些无法挽回的遗憾。 “李莲花,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方多病握住李莲花的手,坚定地说道。在这复杂危险的江湖与宫廷局势中,方多病决定成为李莲花坚实的后盾。 李莲花微微转头,看向方多病,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小宝,谢谢你。有些事,终究是躲不过的。”李莲花声音沙哑,仿佛带着无尽的疲惫。 夜晚的别院格外安静,只有虫鸣声偶尔响起。 李莲花躺在榻上,却久久无法入眠。他深知,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 贺宏辉不会善罢甘休,而李相夷深陷权力的漩涡,无法自拔。 他担心,这一场纷争,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与此同时,贺宏辉在自己的宫中欲就寝,想着还是要派人嘱咐一下:俺兄弟媳妇 “密切关注李相夷的动向,一旦他离开京城,立刻动手除掉李莲花。” “记住,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贺宏辉冷冷地说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京城表面上依旧繁华热闹,可暗地中,各方势力都在等待着时机。 李莲花努力调养身体,他知道,只有自己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保护身边的人。 方多病则四处打听消息,试图找出贺宏辉的破绽,为李莲花化解危机。 终于,李相夷接到了哥哥的密令,要前往林州处理宗政震昊的事情。 贺宏辉得知这个消息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只有将李相夷合理的调离京城,才能动手现在他知道,动手的时机到了。 李相夷临行前,来到别院看望李莲花。两人相对无言,眼神中却有着千言万语。 李相夷拍了拍李莲花的肩膀,“李莲花,等我回来。” 李莲花看着李相夷,心中满是担忧,却只能点头。 李相夷离开京城后,贺宏辉迅速行动起来。 他派出了自己最得力的暗卫,趁着夜色,悄悄潜入了别院。 月光洒在院子里,杀手们如鬼魅般穿梭。 李莲花察觉到了异样,从榻上坐起,手中紧紧握着那根竹竿。 “来了。”李莲花低声说道。 他走出房间,看到了院子里的杀手。 方多病也被惊醒,拿着剑站到了李莲花身边。 “李莲花,别怕,我们一起。”方多病说道。 一场恶战即将爆发。李莲花虽然功力只剩一成,但他凭借着曾经的经验与智慧,与杀手们周旋。 方多病则发挥自己的剑法,与杀手们奋力拼杀。 一时间,院子里刀光剑影,喊杀声不断。 李莲花在战斗中,逐渐发现了杀手们的破绽。 他指挥着方多病,两人相互配合,竟然逐渐占据了上风。 贺宏辉得知暗卫们没有迅速得手,心中大怒。 他决定亲自出马,同时找来了轩辕萧,杨昀春等人,一定要除掉李莲花。 贺宏辉赶到别院时,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暗卫们死伤大半,李莲花和方多病虽然身上带伤,但依旧顽强抵抗。 “李莲花,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贺宏辉怒吼道,示意他们师徒二人动手,杨昀春无奈拔出腰间的利剑,冲向李莲花。 李莲花看着贺宏辉,眼神坚定。 他知道,这一战,关乎生死。就在杨昀春的剑即将刺中李莲花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挡在了李莲花身前。 是李相夷!原来,他在途中察觉到不对劲,匆忙赶回。 “陛下,你为何要杀李莲花?”李相夷看着贺宏辉,眼中满是失望。 贺宏辉看着李相夷,心中一震。 “相夷,你为何总是要护着他?他会毁了我们的一切。”贺宏辉喊道。 暮霭沉沉,压得江湖这片天地都仿佛透不过气来。李相夷站在李莲花身边,衣袂猎猎作响,内心却如乱麻般纠结。 一边是自幼失散、刚刚相认的哥哥,眉眼间的熟悉感让他难以割舍; 另一边是生死与共、最在乎的李莲花,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日子,早已将他们的命运紧紧相连。 他的目光在远方的云雾中游离,心中默默念着:“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人出事,可哥哥他……” 贺宏辉深知,若不趁此时机搅乱局面,自己的谋划便会功亏一篑。 于是,他朝着不远处的轩辕萧喊道:“轩辕萧,拖住李相夷,不可伤他!” 轩辕萧听到这话,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我去对付李相夷?陛下对我可真是‘厚爱’呀! 他在心里暗自叫苦,谁不知道李相夷的威名,杀血域天魔,败武林盟主段无海,那可是实打实的英雄事迹。 自己虽顶着大内第一高手的名号,可在李相夷面前,实在是自愧不如。 但皇命难违,况且昭翎公主还在贺宏辉手中,先帝临终前将公主托付给他,这份责任他不能逃避。 无奈之下,轩辕萧硬着头皮,深吸一口气,朝李相夷抱拳道:“李少侠,得罪了!” 话音刚落,轩辕萧运足内力,如猛虎出山般冲向李相夷。 李相夷神色平静,不见丝毫慌乱,手中少师剑轻轻一摆,刹那间,剑影重重,仿若夜幕中的繁星闪烁。 他的剑法攻守兼备,每一招都使得行云流水,威力十足。 两人身影交错,剑气纵横。轩辕萧只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形的网中。 每一次进攻都被巧妙化解,而李相夷的反击却如影随形,让他处处受制,丝毫讨不到便宜。 “这李相夷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怕是要栽在这里了。” 轩辕萧心中暗自叫苦,却又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时,李相夷一边应对着轩辕萧的攻击,一边还牵挂着哥哥和李莲花的安危。他心急如焚,却又无法脱身。 他深知,贺宏辉此番必定还有后招,而自己一旦稍有差池,身边的人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莲花也想帮助李相夷,可他的哥哥“李相显”,却不给他机会,直接派人将他和方小宝围住。 第318章 震惊 第 318章 震惊 贺宏辉身形高大,脸色阴沉,满脸的怒气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滚滚翻涌。 他的目光如刀,直直地射向院子里的李莲花,仿佛眼前之人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对于这个潜在威胁他皇位的人,哪怕和他再有血缘关系,在这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也变得一文不值,贺宏辉心中杀意已决,绝不能留下李莲花这个隐患。 “杀了李莲花,朕自会给你们加官进爵,赏黄金千两。” 贺宏辉的声音冰冷而又充满威慑力,在空旷的小院内回荡。 李莲花站在小院里,听到这句话,心中对哥哥贺宏辉最后的一丝期待,也伴随着他一次次的下死手,彻底地冲淡干净了。 他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心中暗自感叹,哪怕他的身份说出来,恐怕也无人能信。 是啊,谁能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李莲花,也是另外个李相夷? 那些曾经的辉煌与荣耀,在如今的皇权压迫下,显得如此遥远和虚幻。 李莲花轻轻啜泣,声音细微而破碎,他努力地抗拒着内心深处涌起的酸楚。 曾经,他对这个哥哥满怀信任与依赖,可如今,却被一步步逼到了绝境。 “陛下,草民对于皇位没有兴趣,还请陛下放心,望陛下收手,草民定会带着他们远走高飞,隐世而居。” 李莲花言辞恳切地示弱,他只想求得一丝安宁,让自己和身边的人能够远离这皇权争斗的旋涡。 然而,贺宏辉听到这话,眼角微微一挑,眼神中满是怀疑与不屑。 “即如此,朕要你和你的手下们自废武功,从今天起,不得出现在京城。”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同样,朕的义弟李相夷你们也不得私下来往。” 李莲花刚想拒绝,他可以为了大局考虑自废武功,可云姑娘她们是无辜的,她们跟随自己出生入死,怎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而遭受如此厄运? 他不能这么自私,害了身边的人。 可就在他刚想同意贺宏辉的条件时,云初微、封磬等人迅速地将李莲花护在身后,他们的脸上满是愤怒,毫不畏惧地与贺宏辉对峙着。 云初微率先开口,声音坚定而有力:“想的美,你以为你登上了皇位,就能以皇帝的身份命令我们?” “贺宏辉你做梦,哪怕你有祖传玉佩又如何?李莲花他有我南胤至宝认可,那他就是我们唯一的主上。” 她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哪怕面对的是当今圣上,也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我云初微不怕你的任何威胁,有什么你冲我们来,敢伤我主上,那我南胤一族,定会搅得大熙天翻地覆,永无宁日。” 贺宏辉听到这些话,怒气横生,周身的杀意已凝成了实质。 他猛地上前几步来,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们这群逆贼,竟敢违抗朕的旨意,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你们?”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威胁,整个别院仿佛都在他的怒吼声中颤抖。 封磬冷哼一声,向前踏出一步,说道:“陛下若执意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南胤虽历经沧桑,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他的手已经悄悄地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只要贺宏辉再有任何过激的举动,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拔剑相向。 一时间,别院内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贺宏辉怒视着云初微等人,心中的杀意如潮水般汹涌。 他身为皇帝,从未有人敢如此公然地违抗他的命令,更何况还是这些他眼中的江湖草莽。 可他也清楚,南胤一族在江湖中有着深厚的底蕴和势力,真要逼急了他们,大熙王朝恐怕真的会陷入一场大乱。 而李莲花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云初微等人,心中既感动又无奈。 他深知南胤一族对自己的忠诚,可他又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云姑娘,封磬,你们退下吧。” 李莲花轻声说道,“莫要因为我而与陛下起冲突。” 云初微转过头,看着李莲花,眼中满是坚定:“主上,我们誓死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李莲花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说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看着贺宏辉,说道,“陛下,草民愿意自废武功,只求陛下能放过我的这些朋友们。” 贺宏辉看着李莲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一方面想彻底消除李莲花这个潜在威胁,另一方面又担心真的逼得南胤一族狗急跳墙。 思索片刻后,他冷冷地说道:“好,只要你自废武功,朕便饶过他们。但你们必须立刻离开京城,永远不得回来。” 李莲花点了点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的真气,准备自废武功。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那一刻,突然,阿飞,身形快速掠过,直接封住了他的穴道,不让他胡来。 阿飞满脸急切,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李莲花,平日里,你挺精明的,怎么今日,那狗皇帝随便忽悠你一句,你就这般听话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来回踱步,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抑。 “怎么就因为他是你兄长?别傻了,你醒醒吧!李莲花,他不是你印象中的李相显,更不是你朝思暮想的家人。” 阿飞的声音虽刻意压低,可在场的人各个身负高强内力,听力非凡,这话便一字不漏地落入了众人耳中。 一旁的李相夷,听到这话,手中的剑猛地一颤,分神被轩辕萧划破了手臂,鲜血洒落在衣衫上。 他抬起头,目光紧紧锁住李莲花,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眼前的李莲花,年纪轻轻,面容平凡,与自己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贺宏辉更是满脸震惊地说出话,怎么可能?他的弟弟,按年纪和样貌都只是李相夷。 李莲花年纪与他相仿,怎么可能是他的弟弟,况且,父母也只有他们两个儿子呀! 第319章 角丽谯解围 第 319章 角丽谯解围 贺宏辉身紫金玄服,身姿挺拔却满脸怒容,他的面前,李莲花与阿飞并肩而立,周围是一众警惕的侍卫,而不远处,方则仕正焦急地赶来。 贺宏辉一时间不知所措,脑海中思绪如麻。 他看着李莲花,这人虽说与记忆中的弟弟李相夷有几分神似,可相貌和年纪的差异又如此明显。 回过神来,他只觉得这是二人的计谋。毕竟,他亲手带大的弟弟,怎会认不出呢? 一定是他们妄图用编造的身份,让自己放过他们,简直是痴心妄想!以为随意编造一个身份,朕就会放过他们? “来人,给朕拿下这群逆贼,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贺宏辉一声令下,声音在御花园中回荡,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杀意。 就在手下的侍卫们抽出利刃,准备一拥而上时,方则仕却不顾自身危险,匆匆现身阻拦。 他身形略显狼狈,显然是一路奔波而来,但眼神中透着坚定。 贺宏辉气笑了,看着方则仕,心中满是不屑。 这个方则仕,自己当初因为欣赏其能力,多有提拔,没想到是个愚忠之人。 之前为了给贺承川送自己谋反的证据,竟潜逃至京城。 他以为,凭他现在就能救下这群南胤人?简直是笑话! “方则仕,你好大的胆子!背叛朕,还敢出现在这里阻拦朕,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贺宏辉怒目而视,手指着方则仕,声音冰冷。 方则仕单膝跪地,却毫不畏惧地说道:“陛下,此事必有蹊跷,还望您三思而后行。” “李莲花所言并非毫无根据,南胤一族向来重情重义,他们不会无端编造谎言。” 李莲花见状,向前一步,说道:“陛下,不管我是谁?不重要。此次来京,并非想与您争夺什么,只是不想看到天下百姓因您的猜疑和杀戮而受苦。” 贺宏辉冷哼一声:“哼,说得好听!你以为编出这样的故事就能让朕相信? “如今突然冒出来,还带着这群南胤人,你当朕是三岁孩童?” 李相夷也开口道:“陛下,李莲花所言句句属实。” “我与他相识已久,深知他的为人。” “他若有谋反之心,以他的能力,早就有所行动了。” 贺宏辉却根本不听,他一挥手,对侍卫们说道:“别听他们胡言乱语,给朕动手!” 方则仕身姿挺立,虽身着素袍,却毫无惧色。 他见贺宏辉杀意尽显,要对李神医等人动手,急忙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高声开口道:“陛下,您知晓我这封信是何内容。” 顿了顿,他目光坚定,望向贺宏辉。 “若不想此信的内容被天下人知晓,还请陛下放过李神医他们。” 方则仕的话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殿上激起千层浪。 贺宏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成帝王的威严。 他心中暗自揣测,方则仕究竟知道自己什么秘密?那封信里到底藏着怎样的惊天隐情? 正在贺宏辉陷入沉思之时,一阵香风袭来,一个红衣姑娘带着两个奇怪的人突然闯入小院。 众人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这红衣姑娘,明艳动人,眉眼含春,娇艳的美貌让在场不少人都看直了眼。 “别来无恙呀!大表哥。” 姑娘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带着几分亲昵,又有着说不出的洒脱。 贺宏辉抬眸,看着这位表妹,心中情绪复杂,谈不上多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他这个表妹角丽谯可不简单,一介弱女子,凭借着自己的智谋与手段,短短一个月就拉起了一支人马,麾下众人对她马首是瞻,在江湖上闯出了不小的名堂。 “你来做甚?” 贺宏辉语气冰冷,脸色不善,身为帝王,最讨厌旁人的贸然闯入,哪怕是自己的表妹也不行。 角丽谯听出他话语中的冷淡,心中不悦,却也不甘示弱,同样没给他好脸色。 “大表哥,怎么打算斩草除根呀!我也是南胤皇室后裔,怎么大表哥也会对我这个表妹动手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甩了甩衣袖,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别院的众人。 贺宏辉冷哼一声:“表妹,这朝堂之事,你一个江湖女子,还是少插手为妙。” 角丽谯却不以为然,轻笑着走上前几步:“大表哥,话可不能这么说。” “如今这天下,可不单单是你大熙王朝的天下,你也是我南胤皇室的血脉,既然我南胤皇室血脉流淌在这世间,李神医他们与我渊源颇深,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 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丝毫没有被贺宏辉的帝王威严所吓倒。 方则仕见角丽谯到来,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与角丽谯虽从未谋面,但听闻过她的事迹。 不过,她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子,如今现身,或许能为李神医等人争取一线生机。 于是,方则仕向前一步,对着角丽谯拱手道:“姑娘来得正好,陛下如今要对李神医等人下手,还望姑娘能相助。” 角丽谯微微点头,看向贺宏辉:“大表哥,今日你若放过李神医他们,我角丽谯日后定不会干涉朝堂之事;” “可若是你执意要动手,那我这好不容易拉起的队伍,可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了。” 她这话看似是在示弱,实则是在威胁,言下之意,若是贺宏辉不肯罢休,她就要带领手下与朝廷对抗。 贺宏辉心中恼怒,却又有所忌惮。他深知角丽谯的势力不可小觑,若是真的与她为敌,朝廷必定会陷入一场不必要的纷争,这是他不愿看到的局面。 但就这么放过李神医等人,他又心有不甘。 正在贺宏辉犹豫不决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李莲花站了出来,他拱手道:“陛下,草民本无意卷入朝堂纷争,只愿行医济世,为天下百姓治病。” “今日之事,还望陛下能高抬贵手,草民愿从此隐退江湖,不再过问世事。” 李莲花言辞恳切,目光中满是真诚。 第320章 角丽谯不对劲 第 320章 角丽谯不对劲 贺宏辉站在那空旷之地,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李莲花,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其生吞活剥。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小表妹突然出现,神色焦急地为李莲花求情。 贺宏辉对于这个小表妹,还是愿意给几分面子的,毕竟,她是女流之辈,对他没有威胁。 只是,那凌厉狠绝的目光,仍在李莲花周身打转,他心中暗忖,今日怕是取不了他的性命了,只能从长计议。 他可不想为了个李莲花,影响他和相夷的感情。 “既然,表妹求情,那朕就给你个面子,饶你一命。” 贺宏辉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莲花,不管你做什么,只要敢对相夷和朝廷不利,朕绝对不会放过你!” 撂下狠话后,他大手一挥,转身带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李莲花望着那离去的队伍,内心说不出的滋味,可面上却毫无波澜。 待那一行人彻底消失不见,他抬眼打量起一旁的角丽谯许久。 这角大美女,不对劲,虽然是十几岁小姑娘的模样,可她眼神和通身的气势不对,不是现在该有的。 李莲花双手作揖,行了个江湖礼,朗声道:“角大美女,多谢出手相助!” 角丽谯眉目含笑,眼睛却一直盯着笛飞声,在李莲花的声音中才拉回了思绪,轻启朱唇:“李门主,别来无恙呀!” 笛飞声和方多病直接震惊地望向她,她喊李莲花门主,难道角丽谯她……可这年纪样貌也对不上呀,这是怎么回事? 李莲花虽然不明白,角丽谯为何拥有了前世的记忆,不过,这个角丽谯,确实是十五年以后的角丽谯。 李相夷与其他人,满脸疑惑,李莲花什么时候成门主了,什么门主?他怎么不知道! “角大美女,不会是来找阿飞的吧!” 李莲花内心有些慌乱,他不想让李相夷知晓前世的事情,只希望这角丽谯不要乱说话,可这女子向来行事乖张,不按套路出牌。 角丽谯眼神一直在笛飞声身上,对于尊上,哪怕他杀了她,可她还是爱他。 她有些忐忑地走到笛飞声身边行礼,面上不显,心中却是百味杂陈:“阿谯参见尊上,尊上,阿谯错了,还请尊上饶恕阿谯的过错,阿谯发誓绝不会再擅作主张,还请尊上不要赶阿谯走。” 方小宝鬼鬼祟祟地挪到李莲花身边,上下打量查看了许久,见李莲花没有受伤就放心了。 他悄悄靠近李莲花耳边,悄悄低语:“李莲花,你说,这角大美女应该与我们不一样,她貌似容貌没有变,还是十几岁的模样,可她的眼神和气质,还有说话的语态,又貌似拥有前世的记忆。” 李莲花被方小宝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耳尖、脸颊微微泛红,默默往旁边挪了一步。 这才强压住情绪,声音慵懒平淡:“小宝,背后说人,实非君子之为!” 然而,方多病还没来得及回应,远处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院门被突然打开,一个受伤之人神色慌张,待靠近后,滚鞍下马,连滚带爬地跑到李莲花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主上,救命啊!”那人声音带着哭腔。 “林州总坛被一伙神秘人袭击,堂主生死不明,大伙都乱作一团了!” 李莲花闻言,脸色一沉。 林州总坛是南胤一族聚集地,如今出了这等事,他自是不能坐视不管。 可他又担心带着众人前往会节外生枝,尤其是贺宏辉他…… 还有李相夷对前世秘密的一无所知,稍有不慎,便会引发轩然大波。 方多病却一脸凝重,十分担心,万一是李相显搞的鬼呢? 于是提议道:“李莲花,咱们快去看看,这京城也不能在待了。” 笛飞声冷哼一声:“一群小喽啰闹事,有何可惧,我们去看看。” 角丽谯则轻轻拉住笛飞声的衣袖,柔声道:“尊上要去,阿谯也跟着。” 李莲花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事已至此,无法推脱。 他转身对着众人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便去林州走一趟,不过大家都要小心行事,这背后的神秘势力,恐怕不简单。” 李莲花得知消息后,深知事态紧急,当下没有丝毫犹豫,决定立刻护送方大人一家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此次离京,虽然匆忙,但为了方大人一家的安全,李莲花还是命封磬护送方大人一家回天机山庄。 封磬领命后,神色凝重,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他迅速着手安排车马和护卫,确保一路上的安全万无一失。 然而,李莲花的师父师娘却不愿离开李相夷。 他们在云隐山生活多年,早已习惯那里里的一切,况且他们认为自己年事已高,那些阴谋诡计未必会波及到他们。 但是,相夷还小,他们就这一个徒弟了,所以夫妇二人决定跟着相夷。 等相夷安全了,在回云隐山。 李莲花百般劝说无果,无奈之下,只能命云姑娘派人准备他们一路所需的用品,希望能在有限的条件下,保障师父师娘的生活。 一切准备妥当后,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前往林州的路途。 队伍中,小笛飞声对于角丽谯这个女子着实不喜,从一开始就满脸嫌弃,所以,一直待在李莲花身边。 他觉得只有李莲花身边才是最自在的,不用担心会和角丽谯有过多接触。 而李莲花这边,正好让药魔给他调理身子。 药魔每日都会精心熬制汤药,小笛飞声倒是很配合,可李莲花却是满脸苦笑,连连摆手道:“这大可不必,我的毒已经解了,实在不想再喝药了。” 但药魔却一脸严肃,坚持让他再巩固一段时间,李莲花也只能无奈接受。 莲花楼本就不大,一时之间住了这么多人,实在是住不下。 好在云姑娘心细如发,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提前让人准备了几辆宽敞舒适的马车。 马车上铺着厚厚的被褥,还准备了各种生活用品,让众人在旅途中也能有个舒适的休息之所。 一路上,众人晓行夜宿,倒也相安无事。但李莲花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他深知贺宏辉不会轻易放过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派人追上来。 所以,他每日都会安排人手轮流值守,密切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第321章 遇险 第 321章遇险 他一袭黑衣猎猎作响,手中长刀寒光闪烁,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庞。 角丽谯就像他甩不掉的影子,身姿轻盈地跟在其后,眉眼间尽是温顺之意,哪怕笛飞声屡次黑着脸怒喝让她离开,她也只是轻轻摇头,执拗地不肯挪动半步。 莲花楼内,李莲花和方多病正坐在小凳上择菜。 方多病将一篮新鲜蔬菜放到桌上,眼睛却时不时瞟向那边的闹剧,脸上兴奋得放光,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趣事。 他挨近李莲花,手肘轻轻碰了碰对方,压低声音,却难掩那股子幸灾乐祸:“李莲花,你说角丽谯拥有前世记忆,都知道阿飞杀了她,怎么还像个甩不掉的膏药,一个劲儿往前凑呢?” 李莲花手里动作不停,闻言抬眸,白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方多病问了个再愚蠢不过的问题:“这你就去问角大美女呀!我怎会知晓?” 方多病撇撇嘴,刚要反驳,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门外响起云初微焦急的声音:“先生,有人拦路,属下这就去处理,您功力尚未恢复,千万别出来!” 这话一落,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原本还带着几分轻松戏谑的氛围陡然紧张。 李莲花和方多病对视一眼,迅速站起身,方才的闲情逸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江湖人面对未知危险时的警觉。 笛飞声也听到了云初微的示警,他眉头一皱,看向角丽谯,冷声道:“别跟着我,自己找地方躲好。” 可角丽谯却只是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眼神坚定,似乎只要在他身边,便什么都不怕。 笛飞声眉头拧得更紧,却也没时间再与她纠缠,提刀便朝着门口走去。 李莲花和方多病跟在后面,虽说李莲花如今功力大不如前,但多年江湖历练的经验还在。 他边走边低声嘱咐方多病:“小心行事,看这阵仗,来者不善。” 方多病重重点头,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来到门口,只见云初微正与一群黑衣人对峙。那些黑衣人蒙着面,手持利刃,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为首的黑衣人见笛飞声等人出来,发出一声冷笑:“李莲花,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言罢,一挥手,黑衣人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笛飞声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手中长刀舞动,寒光闪烁,每一招都凌厉至极,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角丽谯跟在他身后,看似柔弱,却也能巧妙地避开敌人的攻击,偶尔还能出手帮笛飞声挡下一些背后的偷袭。 李莲花和方多病也加入了战局,方多病剑法虽不算顶尖,但胜在年轻气盛,招招都带着狠劲。 李莲花则身形灵活,在敌人之间穿梭,看似随意的动作,却总能巧妙地化解敌人的攻势,还能找准时机给敌人致命一击。 然而,敌人越来越多,渐渐有了包围之势。 云初微在战斗中受了伤,身形有些踉跄。 笛飞声见状,心中一凛,正打算全力突围,却见角丽谯突然站到他身前,双手快速结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她掌心涌出,冲向敌人。 那些黑衣人被这股力量击中,纷纷后退,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这是……”笛飞声看着角丽谯,眼中满是疑惑。 角丽谯回头看向他,微微一笑:“这是我独有的功法,现在能帮你,便足够了。” 还没等笛飞声再说什么,新一轮的攻击又至。 风声呼啸,似鬼哭狼嚎,吹过这片血腥的战场。 云初微眉头紧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焦急。 主上李莲花不能再出事了,她心急如焚,连忙看向浑身是血的祝清棠,喊道:“清棠,快去护着主上。” 祝清棠此刻也是狼狈不堪,身上伤口交错,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衫。 但听到云初微的呼喊,她牙关紧咬,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脚步虚浮地冲向主上。 她手持短刀,刀光闪烁间,那些围攻主上的敌人纷纷倒下,手起刀落,动作干净利落。 然而,李莲花的状况十分糟糕。 他体内气血翻涌,如汹涌的波涛难以平息。 之前为了对抗敌人,强用内力,此时半跪在地上,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抽搐。 他的功力尚未完全恢复,每次动用内力,体内经脉就如被千万根钢针穿刺,痉挛不止。 祝清棠赶到主上身边,看到李莲花这般模样,心疼不已。 她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痛,连忙抬手运气,将内力输入李莲花体内。 她身为药王传人,可内力没有直接疗伤的奇效,可此刻为了救主上,已然顾不上这么多。 现场一片混乱,喊杀声、刀剑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李莲花意识逐渐模糊,好在体内的毒已经解了,只是元气大伤,一时难以恢复。 方多病、云初微和阿飞那边也越发吃力,敌人如潮水般涌来,源源不断,杀都杀不完。 就在这时,云初微眼角余光瞥见有几个黑影朝着主上扑去,心急之下大声提醒:“主上,清棠,小心!” 祝清棠刚想转身抵挡,方多病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及时杀到,手中长剑挥舞,寒光闪烁,为他们解了围。 方多病此刻已然杀红了眼,心中满是愤怒:可恶,敢伤了李莲花,本少爷绝不同意! 终于,祝清棠用内力暂时稳定住了李莲花的伤势。 她刚扶起主上,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快速袭来。 祝清棠脸色一变,急忙运起内力想要阻拦,可就在这时,她只觉内力在丹田处猛地一滞,竟无法提起。 千钧一发之际,祝清棠来不及多想,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主上身前。 “噗”的一声,利刃刺穿了她的腹部,鲜血瞬间从伤口涌出,染红了她的衣衫。 “主上,清棠!”云初微见状,顿时慌了神。 她奋力击退围困自己的敌人,朝着他们飞奔而来。 祝清棠忍着剧痛,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趁偷袭之人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短刀猛地一挥,锋利的刀刃划破了那人的脖子。那人瞪大了双眼,带着不甘轰然倒地。 云初微赶到他们身边,看着受伤的祝清棠和虚弱的李莲花,眼眶泛红:“你们怎么样?” 祝清棠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却扯出一丝虚弱的笑意:“我……我没事,主上……主上他……” 话还没说完,便眼前一黑,朝着地面倒去。 云初微连忙伸手扶住祝清棠,焦急地喊道:“清棠,清棠你醒醒!” 李莲花也强撑着身体,想要查看祝清棠的伤势,却因体力不支差点再次摔倒。 第322章 祝清棠之死 云初微心急如焚,刚想俯下身去查看祝清棠的伤势,突然,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划破长空。 她猛地抬头,只见无数箭矢如蝗虫过境,遮天蔽日般破空袭来。 来不及做更多的思考,她柳眉倒竖,皓腕一翻,长剑出鞘,寒芒闪烁间,将李莲花和祝清棠紧紧护在身后。 箭矢密集如雨,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每一支箭射中剑身,都震得云初微手臂发麻。 她银牙紧咬,杏目圆睁,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娇小的身躯在箭雨中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然而,暗处的敌人却愈发狠辣。 段无海隐匿在黑暗之中,如一只潜伏的恶狼,他的双眸闪烁着阴冷的光,双手缓缓拉开手中的强弓,内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箭矢之中。 “嗖”的一声,一道黑色的光影如闪电般射向李莲花,目标明确,杀意凛然。 云初微眼角余光瞥见这致命一击,花容失色。 她娇喝一声,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全力挥出抵挡。 可那箭矢上所蕴含的内力太过强大,她不仅没能将其斩断,反而被那股巨大的力道反弹,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主上,小心!”云初微的声音凄厉而急切,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 “李莲花!” 方多病、笛飞声、李相夷他们听到呼喊,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朝着李莲花望去。 他们的眼中满是惊恐与焦急,脚下步伐不停,拼了命地朝着李莲花奔去。 可无奈距离太远,尽管他们身法如电,却也难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赶到他身边。 此时的李莲花,手脚无力,体内的内力如潮水退去,几近枯竭。 他望着那支扑面而来的死亡之箭,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在这生死边缘,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往昔的点点滴滴,那些与江湖好友们共度的时光,如走马灯般一一闪过。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抵抗,陷入绝望深渊之时,一道熟悉地身影挡在他身前。 祝清棠浑身是血,宛如一朵被暴风雨摧残的海棠,却在箭离李莲花不过一尺之时,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起身,张开了双臂。 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犹豫,用自己娇弱的身躯,挡下了那支夺命的箭。 那支箭上附着段无海的内力,势大力沉。 祝清棠本就身负重伤,此刻更是难以承受。 锋利的箭身直接穿透了她的胸口,殷红的鲜血如喷泉般涌出,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 她娇弱的身形晃了晃,如一片飘零的落叶,缓缓倒下。 李莲花眼睁睁地看着祝清棠为自己挡箭,心如刀绞。 他不顾自己手脚无力,拼命地朝着祝清棠爬去,每一下挪动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祝清棠躺在地上,气息奄奄。 她的嘴角挂着一丝鲜血,眼神中满是愧疚:“主……上,清……清棠,有……有罪!没……护好……好您。” 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今生……能……能为主上……效力,清…清棠无悔!主上……保……重……!” 李莲花终于爬到了她身边,双手颤抖着将她紧紧抱住。 他的脸上满是悲痛,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祝姑娘,祝姑娘,坚持住,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可是,怀里的祝清棠却再也没有了回应,她的双眼缓缓闭上,原本灵动的眼眸失去了光彩,娇躯也逐渐变得冰冷。 李莲花抱着祝清棠的尸体,悲痛欲绝,仰天怒吼:“祝姑娘!” 李莲花悲痛的声音,让其他人意识到了不对。 “段无海,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为祝姑娘报仇!” 那吼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在山谷间久久回荡,仿佛要将这天地都震碎。 云初微永远忘不了与清棠初遇的那个春日。 彼时,药庐中满是药草的清香,年幼的她正对着一本晦涩的医书发愁,小小的眉头皱成一团。 清棠如一只欢快的小鹿蹦跳着进来,脆生生地说:“我来帮你呀!” 那笑容比春日暖阳还要灿烂,从此,两人的命运紧紧交织在一起。 此后的日子,她们一同在药庐中研磨草药,辨认药性。 夏日的夜晚,伴着虫鸣,在月光下诵读医经; 冬日,围坐在暖炉边,讨论疑难病症的解法。 情同姐妹的她们,以为这样的时光会绵延不绝。 “清棠!”云初微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飞奔到清棠身边。 她颤抖着双手,想要捂住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可一切都无济于事。 “清棠,云姐姐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云姐姐愧对于你!” 云初微满脸泪水,无助地拉着祝清棠的手,悲痛欲绝。 李相夷也呆立当场,他满心的骄傲与自信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原以为成为天下第一就能护佑所有人,可如今若不是祝清棠舍命相救,李莲花早已命丧黄泉。 李莲花本就受伤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这沉重的打击,急火攻心,两眼一黑,直直地向后倒去。 笛飞声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揽入怀中,右手止不住地颤抖。 他望着祝清棠渐渐失去生机的面容,又看看昏迷的李莲花,满心的复杂情绪难以言表。 “云姑娘,你别太伤心了,祝姑娘她……”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悲痛欲绝的女子。 若不是祝姑娘,李莲花此刻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云姑娘,李莲花昏迷了,你快看看,他可有碍!”笛飞声焦急地说道。 云初微抬起头,发髻早已凌乱,狼狈不堪的脸上满是泪痕,双眼哭得红肿。 听到主上昏迷的话,她连忙起身,双腿却因过度悲痛和长时间跪地而无力,顾不得仪态,狼狈地爬到李莲花身边。 她颤抖着伸出手,一把脉象,暗自松了口气,“阿飞公子,主上只是悲痛过度,加之他身体虚弱,这才昏迷的。” 随后,云初微强忍着悲痛,与众人一起带着祝清棠的遗体离开这片血腥之地。 一路上,云初微紧紧抱着祝清棠,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她最后的温度。 找到一处宁静的山谷,众人将祝清棠安葬。 云初微亲手为她立碑,碑前摆满了她们一起采摘的药草。 “清棠,你安心去吧,我会带着你的那份信念,继续走下去。” 云初微轻声呢喃,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第323章 李莲花自责 在莲花楼那宽敞却透着几分孤寂的大厅里,李莲花如同一尊雕塑般枯坐着。 日头东升西落,又从夜幕中迎来黎明,整整一天一夜,他仿若被抽去了灵魂,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屋内的烛火跳动了一夜,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映衬着他愈发憔悴的面容。 笛飞声和方多病站在一旁,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担忧。 他们有心劝劝李莲花,可每次话到嘴边,看着李莲花沉浸在悲伤的漩涡中,自困其中,对周围的一切都充耳不闻,那些劝慰的话语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李相夷眼眶泛红,他望着李莲花,心中焦急万分。 他怎能眼睁睁看着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李莲花,如今这般自暴自弃呢? 况且李莲花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这般茶饭不思、忧伤过度,身体如何能扛得住? 李相夷快步上前,在李莲花面前缓缓蹲下,无助地伸出双手,轻轻摇了摇他的衣摆,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李莲花,你别这样!祝姑娘她的死不是你的错,她心甘情愿为你而死,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李莲花缓缓抬起眼,那双曾经漂亮清澈、宛如一泓清泉的眼眸,此刻布满了红色血丝。 白皙的脸庞上,泪痕交错,在晨光的映照下,更显得凄凉无助。 “相夷,我没事,是我害了祝姑娘,若不是……” 李莲花嗓音哽咽,话未说完,一阵强烈的悲痛涌上心头,让他再也说不下去。 笛飞声看着李莲花这副模样,心中一阵刺痛。 他实在不忍心李莲花这么自暴自弃下去,当务之急,是让他好好养伤、吃饭。 笛飞声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有力:“李莲花,别伤心了,先吃点东西吧!” 方多病也一直守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李莲花,生怕他再出什么意外。 祝姑娘以命相救的恩情,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李莲花的心头,让他无从适应。 他不知道该如何偿还这份救命之恩,这种无力感,如同绳索一般,将他越勒越紧。 “李莲花,云姑娘已经将祝姑娘安葬好了,你要不去看看!”方多病试探着说道。 原本无精打采的李莲花,听到这话,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突然起身。 由于起身太急,他身形不稳,跌跌撞撞地欲往门外走。方多病见状,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他。 “李莲花,别急,我带你去!” 李莲花缓缓转过头,深深地注视着方多病,目光中透着复杂的情绪,许久,才缓缓点头。 两人出了莲花楼,朝着山脚下走去。祝姑娘的墓就在那里,走不多久便能到达。 山中的风带着阵阵凉意,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吟着一首悲歌。 李莲花愣愣地盯着祝清棠的墓碑出神,墓碑上的字迹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方多病不放心李莲花一个人待着,刚想上前,却被笛飞声拦住。 笛飞声微微摇头,低声说道:“有些事,还得李莲花自己面对,他若是看不开,对他自己而言也是一种困境。我不想他一直这般自暴自弃,无精打采的模样。” 山风依旧在吹,李莲花站在墓碑前,久久伫立,仿佛与这山林融为一体…… 在山脚下那片宁静的墓地里,四周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是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李莲花思绪如麻,像被一张无形的网紧紧困住。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一点点抽干,双腿发软,最终顺势盘腿坐在了祝清棠的墓碑前。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映照在他那憔悴的面庞上,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祝清棠和云姑娘,就像两颗璀璨的星辰,照亮过他原本灰暗的生活。 她们性格极好,善良且热情。 可自从与自己相识,这两个姑娘便再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如今,祝清棠正值桃李年华,如同一朵刚刚绽放的鲜花,却在最美好的年纪香消玉殒。 想到这里,李莲花幽幽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自责与哀伤:“祝姑娘,都怪我害了你。你年纪轻轻,本应在这世间享受大好时光,游历山川湖海,与良人相伴,可却为了我这个不负责任的南胤后裔,白白丢了性命。”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刺痛了心:“是我对不起你,祝姑娘。我何德何能,值得你这般舍命相救。” “自始至终,我都未能护你周全,反而将你拖入了这无尽的危险之中。” 李莲花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墓碑,仿佛能透过冰冷的石碑,看到祝清棠那灿烂的笑容。 “祝姑娘,今生能与你相识,李某无憾。” “可我也深知,自己是个无福之人,一路走来,害了不少人。” “我的存在,就像一场灾祸,给身边的人带来了不幸。来生,希望姑娘能自由快活地活着,不必再与我这福薄之人相遇,不然,又会白白误了卿卿性命。” 李莲花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倔强地没有落下。 “祝姑娘,你救了我,请受李某一拜。” 说罢,李莲花缓缓起身,膝盖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他的动作庄重而缓慢,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上,行了一个郑重的叩拜大礼。 微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像是祝清棠在轻声安慰他。 若是祝清棠还活着,定不会让主上这般做。 她善良纯真,总是处处为他人着想,可如今,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李莲花满心愧疚,觉得自己无颜面对祝清棠。微风再次吹起他的发梢和发绦,像是一双温柔的手在轻轻抚摸着他。 他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地朝着墓地外走去,脚步虚浮,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不敢回身,生怕一转身,就会看到祝清棠那失望的眼神。 在墓地外,笛飞声和方多病一直焦急地等待着。 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墓地的出口,当看到李莲花安全出来时,两人都微微松了口气。 在他们看来,如今李莲花的心结已解,接下来只要好生养伤,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至于祝姑娘,云姑娘自有安排。毕竟,祝清棠为南胤付出了生命,是南胤当之无愧的功臣。 李莲花朝着莲花楼的方向走去,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在这广袤的天地间,显得格外孤独…… 第324章 阿飞的不对劲 夕阳如血,给莲花楼镀上了一层悲壮的余晖。李莲花拖着沉重的身躯,一步一步挪回莲花楼外。 从祝清棠墓地回来的这段路,仿佛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他强撑着的意识,在看到莲花楼熟悉轮廓的瞬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瞬间消散。身子一软,整个人朝着地面栽倒下去。 笛飞声自李莲花离开墓地,双眼就未曾从他身上移开。 见他突然摔倒,笛飞声心中猛地一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来不及多想,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大步冲上前去。在李莲花即将触地的那一刻,稳稳地将他揽入怀中。 怀中的李莲花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一丝痛苦的痕迹。 笛飞声慌乱不已,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急。 他实在看不出李莲花这究竟是怎么了,心中涌起无数可怕的念头。 笛飞声毫不犹豫地将李莲花打横抱起,脚下步伐急促,朝着莲花楼内奔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可他的注意力全然在怀中的李莲花身上。 回到房中,笛飞声小心翼翼地将李莲花放在柔软的床上,轻轻为他盖上被子,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他。 “云姑娘,李莲花昏倒了,你快来!” 笛飞声扯着嗓子大喊,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慌张。 他在床边来回踱步,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在煎熬着他。 不一会儿,云初微端着药汤匆匆入内。 她神色平静,可眼中却透着一丝关切。 主上的情况她心中有数,但为了不让大伙担心,还是快步走到床边,坐在李莲花身边,伸出纤细的手指,为其把脉。 房间里的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笛飞声焦急地盯着云初微,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表情。 云初微把脉片刻,心中还是些许欣慰,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阿飞公子,放心吧!主上只是一时忧伤过度,急火攻心所致,喝了这碗药便可痊愈。” 笛飞声听后,紧绷的神经这才缓缓放松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李莲花所承受的痛苦,他又岂会不知?在笛飞声心中,李莲花的安危重于一切,旁人的生死,他并不放在心上。 不过,那个祝姑娘既然为救李莲花而死,也算是忠心耿耿。经过这件事,想来云姑娘她们是值得信任的。 夜幕渐渐降临,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李莲花苍白的脸上。 笛飞声守在床边,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他……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悄然笼罩了莲花楼。雕花烛台上,烛光摇曳,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方多病守在厨房,目不转睛地盯着炉灶上的砂锅。 粥香渐渐弥漫开来,他小心翼翼地将熬好的粥盛进细瓷碗里,热气腾腾的粥面上,还浮着几颗红枣,宛如红宝石般诱人。 方多病端着粥,脚步匆匆地走向李莲花的房间。 推开门,只见笛飞声一脸严肃地端坐在李莲花床边,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他们的轮廓。 方多病在心里暗自嘀咕:这家伙,心口不一,嘴上说不关心李莲花,可眼神却一刻都没从他身上移开,心中最记挂的,恐怕就是李莲花了。 “阿飞,李莲花还没醒吗?这粥熬好了,也不烫,这样,你把李莲花扶起来,我给他喂点粥。” “他这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我担心他的身子扛不住。”方多病轻声说道,目光中满是关切。 笛飞声凌厉的目光在李莲花和方多病之间扫视了半晌,最终点了点头。 他起身坐在床头,动作轻柔地将李莲花半抱半扶,试图让他靠在床头。 然而,李莲花此时人事不省,身体软绵绵的,根本无法坐直。 无奈之下,笛飞声只得将他揽入怀中,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方多病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两人默契配合,一个抱着李莲花坐在床头,一个负责给他喂粥。 房间里的气氛诡异而又和谐,只有粥勺碰撞瓷碗的轻微声响。 笛飞声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李莲花白嫩的脸蛋,他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宛如羊脂玉般细腻光滑; 小巧的嘴唇微微嘟起,仿佛两片娇艳的花瓣; 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皂荚和药草清香,丝丝缕缕地钻进笛飞声的鼻腔。 笛飞声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他感到脸颊微微发烫,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不禁紧张地握紧了拳头,试图控制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 他在心中暗自疑惑:自己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李莲花身上有毒,传染给了自己? 可云姑娘医术何等精湛,之前为众人检查时,并未探查到他体内有任何毒素啊! 方多病一边喂粥,一边留意着李莲花的反应。 突然,李莲花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有苏醒的迹象。 笛飞声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将李莲花抱得更紧了些,目光中满是紧张与期待。 就在这时,一阵夜风吹过,吹灭了烛台上的蜡烛,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整个房间蒙上了一层银纱。 在这朦胧的月色中,笛飞声和李莲花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方多病识趣地轻手轻脚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留下这一室的静谧与暧昧。 黑暗中,笛飞声能清晰地感受到李莲花的呼吸,那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脖颈,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 他低头凝视着怀中的李莲花,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情愫,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疯狂地生长着…… 李莲花视力极好,抬眼见瞧见笛飞声,反应过来,这家伙抱着他时,不自觉地有些羞涩,连忙挣扎起身。 笛飞声自然而然地将他轻轻安置在床头靠好,他不明白刚才自己是怎么了?不过,只要李莲花醒了,他没事就行。 第325章 万圣道总坛 官道上扬起滚滚黄尘,一辆装饰古朴却不失典雅的莲花楼,如同一叶扁舟在尘浪中穿梭而过。 车内,李莲花斜倚在软榻之上,虽说精神较之前好了些许,可苍白的脸色与憔悴的面容,仍难掩他身体的虚弱与内心的疲惫。 笛飞声如同一座沉默的铁塔,寸步不离地守在李莲花身旁。 他目光如炬,深邃的眼眸中不时闪过一丝寒芒。 前两日的劫杀犹如一场噩梦,祝姑娘的惨死更是像一根尖锐的刺,扎在他们心间。 凭借着庞大的情报网络,年少的得力手下迅速查清,这场血腥劫杀的幕后黑手竟是贺宏辉。 笛飞声向来独来独往,本就不太理解李莲花在诸多情感与道义间的纠结挣扎,可此事对他的冲击同样巨大。 看着车窗外迅速后退的景色,林州城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笛飞声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心中暗自思忖:这贺宏辉,到了林州城,会不会就此收手? 林州城,这座充满神秘色彩的古城,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肃穆。 云初微带领着李莲花、笛飞声、方小宝等人,匆匆赶到了南胤后裔成立的万圣道总坛。 总坛位于启元山脚,依山傍水,十几栋房屋错落有致地分布着。 看似布局随意,实则按照奇门八卦的原理巧妙排列,其间暗含着无数机关陷阱,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众人踏入总坛区域,尽管现场已经被清理过,地面上看不到明显的血迹。 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以及房屋墙壁上残留的打斗痕迹,无不诉说着这里曾发生过激烈的冲突。 李莲花和方小宝目光如炬,仅仅扫视一圈,便准确判断出了阵眼的位置。 李莲花微微皱眉,轻声说道:“看来这布阵之人颇有些门道,绝非等闲之辈。” 云初微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引领众人前行。 万圣道的弟子们见主上归来,纷纷跪地迎接,整齐划一的声音在总坛内回荡:“属下恭迎主上回总坛!” 云初微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随后带着李莲花等人进入了总坛大厅。 大厅内,烛火摇曳,气氛凝重。 云初微让众人坐下后,神色严肃地说道:“近日,贺宏辉暗中与各方势力勾结,意图对我万圣道不利。” “此次劫杀你们,便是他的第一步计划,目的在于打击我们的士气,同时试探我们的实力。” 云初微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贺宏辉此人阴险狡诈,野心勃勃,他绝不会轻易罢手。”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应对之策,否则,不仅万圣道危在旦夕,主上也会有危险!” 在万圣道总坛那宽阔的演武场上,火把明灭,映照着一众万圣道弟子肃穆的脸庞。 云初微身为大祭司目光如炬,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主上安危,关乎万圣道兴衰,亦是南胤复兴的希望,尔等务必全力守护!” 万圣道众人对于大祭司的话,铭记于心,整齐划一地跪在地上,声如洪钟,信誓旦旦保证:“请大祭司放心,为保护主上,我等万死不辞!” 云初微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很是欣慰。 封磬将这些人调教得忠心耿耿,有这样一支力量,守护主上便多了几分保障。 然而,李莲花的眉头却紧紧皱起,内心满是挣扎。 如今天下尚未大乱,贺宏辉之所以屡屡针对,不过是忌惮自己南胤的身份。 更让李莲花难以释怀的是,贺宏辉其实是自己的哥哥,只是这层关系一直被深埋。 当下唯一可能破局的办法,便是让贺宏辉知晓自己不仅是南胤后裔,更是曾经名震江湖的李相夷。 可这个想法刚一冒头,诸多难题便接踵而至。怎么说服贺宏辉?自己道出真相,他会相信吗? 李莲花越想越觉得前路艰难,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身子卸了力,瘫坐在椅子上。 一旁的笛飞声和方多病自然注意到李莲花的异常,方多病向来心思细腻,率先开口:“云姑娘,李莲花他身子不适,你安排手下人,我们先带他回房休息。” 云初微面露担心,可如今封磬不在,万圣道上下大小事务都得自己主持。 她权衡片刻,点头道:“好,李公子,我派人带你去厨房,你给先生熬药吧!” 李相夷分身乏术,但也十分挂心李莲花的情况,听到云姑娘的安排,没有丝毫反驳,点了点头。 在侍卫的带领下,李相夷快步向后厨走去。 方多病将佩剑递给笛飞声,二话不说,一把将李莲花打横抱起,匆匆朝着房间赶去。 一路上,李莲花气息微弱,面色苍白如纸,让方多病心急如焚。 回到房间,方多病轻轻将李莲花放在床上,又赶忙打来热水,为他擦拭额头的冷汗。 笛飞声则守在门口,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以防有任何意外发生。 在后厨,李相夷按照记忆中的方子,有条不紊地为李莲花熬药。 药香渐渐弥漫开来,他的思绪却飘回到了往昔。 就在李相夷沉浸在回忆中时,一名万圣道弟子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不好了,贺宏辉那边有新动向,似乎在集结人手,准备再次行动!” 李相夷闻言,眉头紧锁,手中的药勺差点掉落。 他迅速将药熬好,端起药碗,朝着李莲花的房间奔去。 此时,李莲花在方多病的照料下,稍稍恢复了一些精神。 烛火摇曳,映出李莲花和方多病的身影。 李莲花面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 方多病守在一旁,心急如焚,他看着李莲花备受煎熬,心中犹如刀绞,却又不知如何宽慰。 “李莲花,要不你直接告诉贺宏辉,不对,应该是李相显,你也是李相夷,也是他的弟弟。” 方多病打破沉默,言辞急切。 他满心期望,这个办法能解开李莲花的心结,终结这场因身份谜团而起的纠葛。 李莲花闻言,抬起头,眼中一片迷茫。 此刻,他的脑海中乱作一团,无数思绪交织。 如今这复杂的局面,即便说出真相,李相显会相信吗? 毕竟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两个李相夷,这样荒诞的事,谁会轻易相信? “小宝,我心里很乱,你让我想想吧!” 李莲花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疲惫。 方多病见状,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默默点头,退到一旁,给李莲花留出思考的空间。 第326章 李莲花也是李相夷? 江南的梅雨季总是绵长而又潮湿,细密的雨丝宛如一层轻纱,将整个小镇笼罩其中。 在万圣道总坛一处幽静的宅院里,李莲花、笛飞声和方多病围坐在屋内,气氛凝重。 “李莲花,你就是李相夷,你以为你改了名字,容貌变了一些,就不是李相夷了吗?” 笛飞声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李莲花,声音低沉却坚定。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十年前,那个在江湖上叱咤风云、意气风发的李相夷。 那时的他,宛如烈日,光芒万丈,令无数人敬仰。 “当年你被人下毒谋害,险些丧命,又被同门背叛,隐姓埋名活了十年。” “从名扬天下的第一剑神,沦为寂寂无名的李莲花。” 笛飞声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划破了屋内压抑的气氛。 李莲花静静地听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与挣扎,往昔的种种犹如噩梦般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李相夷,你以为你化名李莲花,真的就是李莲花了吗?” 笛飞声步步紧逼,试图唤醒李莲花内心深处那个曾经的剑神。 “如今这个局面,不是那个局面。我看得出,你哥哥李相显真的很疼你,我不想看你再错过,再后悔,所以,与他相认未为不可。” 此时,门外,李相夷端着药碗,正准备推门而入。 听到屋内笛飞声的这番话,他惊得手一抖,滚烫的药汤溅出,烫到了他的手。 他一时没端住药碗,“砰”的一声,药碗摔落在地,瓷片四溅。 屋内的人听到声响,纷纷被吸引。 方多病动作最快,几步上前打开门,就看到李相夷红着眼眶,呆呆地站在门外。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打湿了他的衣衫,更衬得他神色落寞。 “李相夷!”方多病脱口而出。 李莲花看到门外的李相夷,心中一紧,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笛飞声站起身,走到门口,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这下好了,无需再多费口舌。” 李莲花这话一出口,风都像是突然凝固了。 庭院中那株盛放的梨花,有几片花瓣颤巍巍地飘落,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惊落。 李相夷的瞳孔剧烈收缩,倒映着李莲花苍白却又无比认真的面容,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少师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李相夷缓缓走进屋内,眼眶泛红,声音略带哽咽:“原来……你……。” 李莲花别过脸,心中五味杂陈。 “我本想就这样隐姓埋名,度过余生,不再卷入江湖纷争。” \"你说什么?\"李相夷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像是从齿间挤出来的。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李莲花,试图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然而,李莲花只是微微垂首,那道因伤病而显得有些憔悴的眉眼间,满是无奈与疲惫。 笛飞声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能躲得过吗?自从你哥哥李相显出现,江湖朝堂就已经暗流涌动。” “你若是继续逃避,不仅害了自己,还可能连累身边的人。” 方多病也在一旁劝道:“李莲花,笛飞声说得对。” “李相显他不知你的身份,若是知晓,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李莲花沉默良久,思绪飘回到小时候,和哥哥李相显一起玩耍的场景,那些温馨的画面仿佛就在昨天。 可后来,家破人亡,他们兄弟二人流落人间。 李相夷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刚从院外归来,听闻三人所言,不可置信地望向他们。 “你们说李莲花就是我?可我就在这儿呀!” 他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困惑与茫然,完全无法理解这荒谬的言论。 屋内,李莲花听到院中的动静,心中一紧。 他本想隐瞒身世,在这一方天地度过平静余生,却未曾料到真相会以这样的方式被揭开。 见李相夷满脸的不可置信,李莲花心中不忍,挣扎着想要起身,试图解释。 然而,他身子虚弱,浑身乏力,刚撑起上半身,便又重重地跌坐在软榻上。 李相夷见状,心急如焚,顾不得其他,快步冲进屋内。 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滑落,浸湿了衣衫,他却浑然不觉。 “李莲花,别动!你身子还未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满是关切。 李莲花望着李相夷焦急的模样,惨淡一笑。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李相夷,我其实不叫李莲花,我原来也叫李相夷。” 李相夷闻言,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怎么可能?” 他喃喃自语,难以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 李莲花目光黯淡,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之中。 “年少时,我轻狂自负,太过相信他人,结果被人下毒谋害,不仅失去了武功,还失去了身份。”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苦涩,“心灰意冷之下,我改名为李莲花,只想找个地方过安稳日子,远离江湖纷争。” 李相夷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他难以想象,曾经名震江湖的自己,竟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与痛苦。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握住李莲花的手,眼中满是自责。 李莲花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想再卷入江湖的是是非非,也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李莲花抬起头,看了看方多病和阿飞,又将目光转向李相夷,缓缓说道:\"李相夷,我是南胤皇室后裔,你和李相显也是。” “贺宏辉的真实身份我早已知晓,他不仅是你的兄长,他也是我的兄长——李相显呀!” 李相夷的喉结动了动,他对李莲花所说的,满脸不可置信。 这么荒诞之事,怎么可能,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两个李相夷? 但不知为何,李莲花的话,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信任感,心底有一道声音,让自己相信他。 “李…莲花,那你既然是我,可为何容貌,武功相差这么大,就因为那个碧茶之毒吗?” “你告诉我,到底是何人害你至此,我决饶不了他。 李莲花会原谅所有人,可他李相夷不会! 他向来行事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从不相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鬼话,有仇绝对不隔夜。 第327章 相信你 春日的林城枫桥镇,春风裹挟着漫天花雨,将庭院中梨花树吹得猎猎作响。 方多病立在屋内,心疼地望着李莲花消瘦的面容。 李莲花喉结滚动间,颈侧一道暗红伤疤若隐若现。 \"方多病,你愣什么神,快去把药重新端一碗来。\" 笛飞声的话惊回方多病的思绪,他匆匆出门快步到厨房将熬好的药倒入碗中,趁着还有余温,连忙给李莲花端去。 方多病快步进屋,将药汤递给李莲花,目光却始终未从李莲花身上挪开。 李莲花知道躲不过,不情不愿地接过药碗,余光瞥见小宝和阿飞一直监督着他。 没办法,硬着头皮,将药汤一饮而尽。 “啊!好苦!” 李莲花眉头紧皱,脸蛋绉成一团,笛飞声岂会不知? 从怀里拿出颗糖,放到他手中。 “这么大个人了,还嫌药苦!” 笛飞声挖苦他的话,李莲花岂会不知,只是,眼下注意力都在糖上。 麻利地拆开包装纸,将糖含在口中。这才压下了,满嘴苦涩味。 “阿飞,你这话说的,我就不愿意喝这么苦的药不行吗?” 笛飞声面容未变,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宠溺地的笑意。 “随你,只希望日后你都不必吃药,健健康康的活着就好。” 笛飞声的话,让在场三人都有些意外,没想到,平日里孤僻冷冷地阿飞,也会关心人。 \"李相夷,其实,你误会李莲花了。\" 方多病喃喃自语,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窗外的风猛地掀起门帘,他转身将窗户关好,烛火在窗纸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七日前,方多病偶然在李莲花的莲花楼暗格里,翻出一本泛黄的手札。 墨迹斑驳处,记载着李莲花中毒后四处求药的经历,字里行间透着无尽的绝望与孤独。 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过往,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刺痛了方多病的心。 \"不仅是曾经的爱人,劝她放下对他的愧疚,让她追求她的幸福。\" 方多病想起乔婉娩改嫁那日,李莲花躲在街角阴影里,目送爱人嫁于他人的场景。 他的身影被夕阳拉得极长,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以前的李莲花,那是天之骄子,江湖人人敬仰。\" 方多病攥紧窗框,指缝间渗出冷汗。 他想起阿飞曾说过,十年前的四顾门,李相夷一袭白衣,手持少师剑,谈笑间让无数宵小闻风丧胆。 可如今,那个光芒万丈的少年,却被命运折磨得遍体鳞伤。 方多病望着他清瘦的侧脸,眼眶渐渐湿润:\"李相夷,你别怪李莲花不告诉你真相,而是他中毒十年,浑浑噩噩地孤独活着。” “我和阿飞也是在十五年后认识他的,那时都不知他身中剧毒,时日不多。\" \"小宝,别说了,我其实如今这样挺好的。\" 李莲花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李莲花,我都知道了。\" 方多病转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云彼丘的事,乔姑娘的事,还有你中毒的这些年......\" 李莲花的身子微微一颤,随即别过脸去:\"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怎么能不提?\"方多病情绪激动起来,\"你救了所有人,却唯独不肯救自己!\" 李莲花轻笑出声,笑声里满是苦涩:\"小宝,有些债,是要用命来还的。\" 李莲花的手紧紧攥住屋瓦,指节泛白。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小宝,你说......如果一切能重来,我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这……这怎么可能?”李相夷喃喃自语,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眼前的李莲花,与他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判若两人。 曾经的李相夷,是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天才,一柄少师剑在手中舞得出神入化,谈笑间便可让敌人灰飞烟灭。 “当年究竟是有多痛,才让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年,放下一切,只想安静地等待毒发身亡的时刻?” 李相夷的眼眶渐渐湿润,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而如今的李莲花,却像一株被暴风雨折断的残荷,虽还顽强地挺立着,却已失去了往昔的光彩。 深夜,李相夷独自来到李莲花的房内。 月光洒在屋檐上,映出李莲花清瘦的身影。 李相夷躲在阴影里,看着李莲花坐在窗前,静静地望着夜空,眼神中透着无尽的落寞。 “你来了。” 李莲花突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李相夷心中一惊,知道自己已被发现,缓缓从阴影中走出:“你……怎么知道是我?” 李莲花轻笑一声:“你的气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转过身,月光照亮了他苍白的脸,“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李相夷望着李莲花,心中五味杂陈: “我……,李莲花我一直以为你是我兄长,或是有血脉关系的亲人,却没想到你竟是我自己,而且还变成了这副模样。” 李莲花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沉默片刻后说道:“当年中毒之后,我便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与其在痛苦中挣扎,不如放下一切,安静地度过余生。” 李相夷眼眶泛红,上前一步抓住李莲花的肩膀:“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放弃?我们曾经是那么的骄傲,那么的自负!难道你忘了我们的梦想了吗?” 李莲花轻轻推开李相夷的手,苦笑道:“梦想?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这些年,我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也明白了生命的脆弱。与其执着于过去,不如珍惜眼前的时光。” 两人相对无言,唯有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 许久,李相夷长叹一声:“或许你是对的。” “我虽然初出江湖,可经历了这么多事,看似风光无限,内心却无比空虚。” 李莲花望着李相夷,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既然如此,就放下吧。人生短暂,何必让自己活得那么累?” 李相夷点了点头,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 他望着李莲花,如此普通,如此病弱的李莲花,竟是以后的他。 他其实不愿意相信,可李莲花嘴里满嘴胡话,可他们无意间透露的,不算是忽悠他。 在这寂静的夜里,两颗受伤的心灵,终于找到了一丝慰藉。 第328章 莲花赏梨花 万圣道总坛的檐角还挂着昨夜雨珠,在初晴的日光下碎成金箔。 李莲花伸了个懒腰,袖中银针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簌簌声——这是他昨夜借着月光,用云姑娘送来的玄铁重新淬炼的。 自京城归来,他的医术精进不少,连带着暗器手法也多了几分巧劲。 笛飞声的脚步声自长廊传来,玄色长靴碾碎满地积水。 这个向来独来独往的金鸳盟盟主,此刻却像个尽职尽责的药童,手里端着云姑娘刚熬好的参汤。 药碗还冒着热气,在他掌心留下暗红的印记——那是三天前为了替李莲花挡下幽冥鬼爪,被毒爪划破的伤口。 “李莲花,我扶你到亭院里歇会吧!” 笛飞声的声音依旧冷硬如冰,可垂在身侧的手指却不自觉地蜷起,仿佛还残留着那日接住李莲花时,对方腰间传来的惊人热度。 李莲花苦笑,他体内的黄泉引之毒早已被云姑娘的独门针法化解,如今虽说只剩一成功力,但应付寻常高手绰绰有余。 两人穿过月洞门时,一阵穿堂风卷起漫天梨花。 李莲花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在云隐山,师父曾指着漫山遍野的梨花说:“相夷,真正的剑意在飞花落叶间。” 那时他年少气盛,只想着如何在武林大会上力压群雄,却忽略了师父眼中的怅惘。 亭中石桌上摆着云姑娘留下的青瓷药碗,李莲花刚要伸手,笛飞声却抢先一步端起碗,指尖在碗沿轻轻一探——温度刚好。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李莲花愣了一下,记忆中只有师娘会在熬药时,用同样的方式试温度。 “阿飞,我真的没事了。” 李莲花试图推开笛飞声搀扶的手,却在触碰到对方手腕时,察觉到一股暗涌的内力。 原来这三天,笛飞声一直在暗中为他温养经脉,而自己竟毫无察觉。 梨花瓣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李莲花抬头,只见西北方向的天际划过一道黑色流星。 笛飞声的瞳孔瞬间收缩,反手扣住李莲花的手腕:“是昆仑派的幽冥令!”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已如鬼魅般落在亭前,为首之人脸上戴着青铜鬼面,腰间悬挂的骷髅铃铛发出摄人心魄的声响。 “李莲花,你抓我昆仑派掌门,辱我昆仑派,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鬼面人手中的鬼头刀泛起幽蓝光芒,显然淬了剧毒。 李莲花正要起身,笛飞声却已抢先一步挡在他身前,长刀出鞘的瞬间,带起一阵腥风。 “别动。”笛飞声的声音低得只有李莲花能听见。 “你体内的黄泉引之毒虽解,但三阴脉尚未完全恢复。” 李莲花心中一暖,却也不甘示弱地握紧袖中银针——他虽不再是李相夷,但也绝不是任人保护的弱者。 鬼面人率先发难,刀光如电般劈向笛飞声。 李莲花忽然发现,对方的刀法竟带着几分崆峒派剑招。 他心念一动,袖中银针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地刺向鬼面人持刀的手腕。 “你……你怎么会云隐山的惊鸿九变?” 鬼面人踉跄后退,眼中满是惊恐。 李莲花正要开口,笛飞声的长刀已如泰山压顶般落下,将鬼面人的刀劈成两半。 剩余两名黑衣人见状,转身欲逃,却被李莲花甩出的银针封了退路。 尘埃落定,笛飞声转身时,发现李莲花正盯着地上的青铜鬼面出神。 “怎么了?”他下意识地将李莲花拉到身后,警惕地扫视四周。 李莲花摇摇头,指了指鬼面人手腕上的疤痕:“这是崆峒派叛徒刘长风的标记,当年他盗走《惊鸿剑谱》时,被其师父砍了一剑。” 夕阳的余晖穿过梨花林,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李莲花忽然觉得,这漫天飞舞的梨花,竟与云隐山的梨花如此相似。 笛飞声默默拾起地上的药碗,发现里面的参汤早已凉透,却还是递到李莲花面前:“趁热喝。” 远处传来云姑娘的呼唤声,李莲花接过药碗,忽然想起昨夜的梦境——李相夷站在云隐山的雪崖上,对着他微笑。 也许,总有一天,他们会以全新的身份,重新站在武林之巅。 但此刻,在这万圣道总坛的梨花亭中,他只想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暮春的风穿过万圣道总坛的雕花月洞门,携着半片残败的梨花,落在云初微肩头。 她握着腰间软剑的手猛地收紧,目光穿透重重树影,看见庭院中央的梨树下。 一袭白衣的李莲花正安静地坐在石凳上,面前的茶盏升起袅袅青烟。 树下横七竖八躺着几个黑衣人,月光在他们染血的衣襟上镀了层银。 云初微刚要开口,却被眼前的景象夺去了呼吸——李莲花抬手拂去肩头花瓣的动作,竟比春日飞花还要温柔。 “云姑娘愣在那儿做什么?” 笛飞声的声音从左侧传来,玄色衣襟上还残留着打斗时的血迹,却丝毫不损他冷冽的气质。 云初微这才回过神,快步上前单膝跪地:“主上恕罪,属下救援来迟。” 李莲花放下茶盏,瓷杯与石桌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云姑娘言重了,不过几个小喽啰,倒是让你白跑一趟。” 他说话时眼波流转,映着满地梨花,云初微竟觉得连月光都黯淡了几分。 “先生,您安心休养,属下会好好审问这些人的。” 云初微垂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李莲花微微颔首,袖口露出半截苍白的手腕:“云姑娘辛苦了,这些人有些崆峒派的底子,姑娘可以往这方面查查。” 黑衣人的身影在侍卫的拖拽下消失在月洞门后,云初微刚要转身,笛飞声的声音突然响起:“云姑娘,且慢!” 她转身行礼时,看见笛飞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绢布,月光下,绢布上的宝剑纹路清晰可见。 “云姑娘,还请派人去趟神兵谷,让他们把这把剑打造出来。” 笛飞声将绢布递过去时,云初微注意到他指尖残留的墨迹,显然这图纸是刚刚才画就的。 她展开绢布的瞬间,瞳孔微微收缩——剑鞘上的莲花浮雕栩栩如生,每一片花瓣的纹路都清晰可辨。 第329章 花雨刀影共良辰 “阿飞公子,这剑是为李先生打造的吧!很适合他。” 云初微话音刚落,笛飞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慌忙解释:“主要是这剑柄和剑鞘上的莲花图案……”话未说完,便被笛飞声抬手打断。 “云姑娘心思细腻。” 笛飞声收回绢布,动作罕见地轻柔,“李莲花身为剑客,却连把趁手的兵器都没有。” “神兵谷的施老怪虽性子古怪,但铸剑手艺冠绝天下。” 他望向梨树下的身影,声音不自觉地放低,“就当是……以备不时之需。” 云初微领命退下时,月光已爬上梨树的枝桠。 李莲花的白衣在月色下泛着微光,仿佛与漫天梨花融为一体。 笛飞声走到石桌旁,拾起李莲花用过的茶盏,还残留着温度。 “阿飞,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李莲花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却没有半分责备。 笛飞声将绢布放在石桌上,剑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江湖从不太平,我不想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李莲花沉默片刻,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梨花:“可我早已不是李相夷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般砸在笛飞声心上。 后者突然握住腰间的衣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个在东海之滨与我一战的李相夷。” 风再次吹过庭院,卷起满地梨花。 李莲花望着漫天飞花,忽然轻笑出声:“罢了,既然你都安排好了,我又何必推辞。” 他的目光落在绢布上的莲花剑纹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远处传来云初微吩咐侍卫的声音,李莲花重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茶香袅袅中,他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在云隐山,师父亲手为他打造的第一把剑。 时光流转,没想到在这万圣道总坛,竟又有人为他费心铸剑。 笛飞声望着李莲花的侧脸,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 也许江湖依旧波谲云诡,但只要两人并肩而立,再大的风雨,都能化作这梨花树下的一场茶香。 暮春的风卷着细碎的梨花,掠过万圣道总坛的飞檐斗拱,在庭院中织就一片如梦似幻的雪幕。 李莲花倚坐在梨树下的石凳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云姑娘前日送来的,说是能凝神静气。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李莲花仰头望向被繁花遮蔽的天空,花瓣掠过他苍白的脸颊,竟似为其添了几分血色。 “这般美丽的风景,若是耍一套剑法,岂不快哉!” 话音未落,他刚要起身,肩头突然一沉。 笛飞声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玄色衣袖下的手指正牢牢按住李莲花的肩头。 他垂眸凝视着李莲花,剑眉微蹙,眼中的冷意与漫天飞花格格不入:“李莲花,你做什么?” 李莲花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抬头,竟发现笛飞声的脸近在咫尺。 对方呼吸间裹挟着淡淡的松脂气息,让他瞬间想起半月前,笛飞声为了替自己挡下刺客的毒箭,在松树林中与敌人浴血奋战的模样。 “阿飞,我这不是看着这绝美的花雨,突然手痒,想要活动活动。” 李莲花试图挣脱笛飞声的桎梏,却发现对方的手掌像铁钳般纹丝不动。 笛飞声白了他一眼,另一只手随意地按在腰间刀柄上:“不行,云姑娘说你需要静养。” 微风拂过,一片梨花恰好落在笛飞声的发梢。李莲花望着这一幕,竟失了神。 直到笛飞声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若是真想要动,这样,我给你耍一套刀法吧!” “啊!” 李莲花怔愣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在他的印象里,笛飞声向来独来独往,即便是在并肩作战时,也甚少主动展露身手。 更遑论如今这般主动,提出为自己表演刀法。 笛飞声没有理会李莲花的诧异,后退三步,腰间长刀出鞘的瞬间,带起一阵凌厉的刀风。 梨花在刀气的裹挟下疯狂飞舞,竟在他周身形成了一个白色的旋涡。 李莲花注意到,笛飞声的刀法与往日截然不同——少了几分血腥气,多了几分与这花雨相得益彰的飘逸。 刀光霍霍间,李莲花的思绪飘回了数月前。 那时他重伤垂危,笛飞声背着他在暴雨中狂奔,泥水溅满两人的衣襟。 而现在,这个向来冷硬如冰的金鸳盟盟主,竟在这梨花树下,为他舞出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刀雨。 “如何?” 笛飞声收刀入鞘,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 李莲花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掌心早已被汗水湿透。 他望着笛飞声泛红的耳尖,突然轻笑出声:“阿飞,没想到你还有这般本事。” 风停了,最后一片梨花缓缓落在李莲花的肩头。 笛飞声别过脸,语气依旧冰冷:“不过是怕你闲得无聊,又要瞎折腾。” 但李莲花分明看见,对方紧握刀柄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庭院外传来云姑娘的脚步声,李莲花起身时,顺手将发梢的花瓣拂去。 他望着笛飞声,忽然觉得,这漫天飞花,都不及眼前人此刻慌乱的模样动人。 “下次若再手痒,先告诉我。” 笛飞声转身欲走,却被李莲花叫住。 “阿飞,”李莲花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谢谢你。” 笛飞声脚步顿住,背影在梨花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僵硬。 良久,他才闷声回道:“谢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 可转身的瞬间,李莲花分明看见,他嘴角扬起的那抹极淡的笑意。 暮色渐浓,云姑娘的身影出现在月洞门处。 李莲花望着笛飞声离去的方向,指尖轻轻抚过肩头的花瓣。 在这个梨花飘落的春日,他忽然觉得,有些东西,正在心底悄然生根发芽。 云初微刚到院子,只发现主上一人,阿飞公子呢?方才还在这呢? “先生,阿飞公子呢?晚饭备好了,可以先去用膳了。” 李莲花对于突然落荒而逃地阿飞,岂会不知他失控地原因,只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破。 “云姑娘,阿飞他去寻小宝了,你先带我回去吧!” 第330章 寒夜知己暖 暮霭裹挟着松脂的气息,从雕花窗棂缝隙里钻进来,在青砖地面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格子。 云初微搀扶着李莲花跨过门槛时,臂弯里传来的重量让她指尖微微发颤。 这位昔日名震江湖的四顾门门主,如今身形单薄得如同深秋的落叶,每一步都带起衣袂间若有若无的药香。 屋内铜香炉青烟袅袅,檀木香混着酒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八仙桌上,鎏金酒壶泛着柔和的光泽,旁边青瓷盘里的糖醋鲤鱼还冒着热气。 李莲花目光一亮,苍白的手指刚触到酒壶,云初微忽然手腕一翻,宽大的衣袖如灵蛇般卷住酒壶,稳稳落在三步之外的案几上。 “云姑娘,你这……?” 李莲花挑眉,眼底满是错愕。 自他中毒归隐,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公然抢夺他手中之物。 云初微垂眸,素白的裙摆扫过地面,银铃般的声音在烛火里轻轻晃动:“主上莫怪,这酒,您喝不得。” 说话间,她已端起雕花砂罐,将色泽暗红的红枣党参乌鸡汤倒入细白瓷碗。 鸡汤表面浮着一层金黄的油花,党参和红枣在热气中若隐若现。 “主上,您中毒多年,虽说毒素已解,但元气大伤,这些时日还是以滋补为主。” 云初微将汤碗推到李莲花面前,青瓷碗底的倒影里,映出她眉间淡淡的忧虑。 李莲花盯着汤碗,喉结滚动了几下。 他伸手接过汤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热,忽然想起年前在落霞镇,同样是这样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救了他半条命。 那时他他碧茶毒发,时日无多,连端碗的力气都没有,是云初微一勺一勺喂他喝下。 “我不过是身子瘦了些,又不是风一吹就倒。” 李莲花嘟囔着,却还是小口抿了一口鸡汤。 醇厚的汤汁滑过喉咙,带着党参特有的甘甜,驱散了体内残留的寒意。 云初微见他喝了汤,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转身将酒壶收入柜中。 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李莲花放下汤碗,目光落在云初微腰间的玉牌上。 那是号令南胤一族的令牌,不过,他早已厌倦了世间的纷扰。 将这块令牌,还有南胤一族之事,全权交给了云初微管理,他只想过闲云野鹤般的日子。 可如今,望着自己骨节分明的双手,他忽然有些怀疑,那个叱咤风云的李相夷,还回得来吗? “云姑娘,”李莲花打破沉默,“最近江湖上有什么消息?” 云初微转过身,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江湖依旧暗流涌动,金刀门和霹雳堂为了争夺矿山,已经死伤数十人。还有……” 她顿了顿,“金鸳盟盟主笛飞声近日在姑苏摆下擂台,扬言要挑战天下高手。” 李莲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笛飞声,那个与他并称“南李北笛”的宿敌,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 不过,小笛一直痴迷于至尊的武道巅峰,想来李相夷到时也会去。 他这个武功浅薄之人,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无论事件怎么演变,未来的金鸳盟盟主笛飞声,四顾门门主李相夷,不会变,其他的就是他们二人该操心的。 他握紧汤碗,指节泛白,碗中的鸡汤泛起一圈圈涟漪。 云初微见状,轻声劝道:“主上,您如今身子尚未痊愈,切不可贸然涉险。” 李莲花抬头,目光穿过袅袅青烟,落在窗外摇曳的树枝上。 月光洒在他脸上,勾勒出如刀刻般的轮廓。 许久,他缓缓开口:“云姑娘,放心吧!我好不容易捡回条命,只想种种菜,钓钓鱼,好生钻研一下新菜,这江湖中的纷争,与我无关。” 云初微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李莲花已经起身,走到窗边。 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主上,看似柔弱内敛的主上,心中藏了不少事情。 屋内的烛火突然跳动了一下,云初微望着李莲花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再也无法置身于江湖之外。 雕花窗棂被夜风拍打着,发出细微的呜咽。 李莲花站在窗前,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细长,像一幅褪色的水墨画。 窗外是庭院中凋零的梨花,在月色下摇摇欲坠,恰似他此刻的心境,久病缠身,不知前路几何。 方多病和笛飞声推门而入时,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方多病一眼就瞧见李莲花单薄的身形,二话不说,随手解下自己的披风,快步上前为他披上。 披风带着方多病身上的温热,瞬间驱散了几分寒意。 “李莲花,你这身子骨和纸糊的没什么区别!夜晚寒气重,你快披上,别着凉了。” 方多病一边系着披风带子,一边像管家婆子似的念叨着,眉头拧成了个疙瘩,眼神里满是担忧。 李莲花无可奈何地瞥了眼方小宝,心想,到底他是师父还是自己是师父。 怎么阿飞平日里念叨也就罢了,如今小宝也学得这副模样。 方多病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行了,你个老狐狸,别在心里嘀咕我!赶紧吃饭吧!你以为本少爷愿意唠叨呀!” 他的语气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得的认真。 “还不是因为你,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知己,本少爷只在乎你,旁的一切靠后。” 李莲花被小宝这直白的言语逗笑了,这几日养病,使得他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与生气。 这一笑,倒是让他原本黯淡的眼眸有了一丝光亮,气色也好了不少。 笛飞声倚在门边,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没想到方小宝也有这么婆婆妈妈的时候。”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调侃。 方多病转头瞪了笛飞声一眼:“阿飞,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平日里念叨李莲花的时候,比我可啰嗦多了!” 笛飞声轻哼一声,别过脸去:“我不过是怕这病秧子拖累我们。” 第331章 回京求情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李莲花看着两人拌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在这血雨腥风的江湖中,能有这样两个知己相伴,夫复何求。 他正想着,一阵咳嗽突然袭来,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方多病和笛飞声瞬间围了过来,方多病手忙脚乱地为他拍背,笛飞声则迅速倒了一杯温水递过来。 在两人的照料下,李莲花的咳嗽渐渐平息。 “明日我去城中,买点滋补的药材,我就不信了,你这身子骨好不了。”方多病皱着眉,一脸严肃地说道。 李莲花摆了摆手:“不必了,这病我自己清楚……” “不行!”方多病和笛飞声异口同声地打断了他的话。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 窗外的风愈发猛烈,吹得窗棂哐当作响。 但屋内的三人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他们的情谊如同燃烧的炭火,温暖着彼此的心房。 暮色如纱,悄然笼罩了这座隐匿在青山环抱中的小院。 云初微身着一袭素色长裙,裙裾随着她轻盈的步伐微微摆动,宛如一朵盛开在暮色中的百合。 她适时出声提醒,声音如同山间清泉般清脆:“先生,二位公子,先用晚膳吧!” 顿了顿,她又看向李莲花,眼神中满是关切:“先生的身子需要好生调养,虽不能像你们二位这般强壮有力,不过,也不会似现在这般羸弱。” 方多病听闻,一边将李莲花小心翼翼地扶至桌前坐下,一边点头应道:“云姑娘说得在理。” 对于云初微的医术,他和笛飞声还是打心底里相信的。 李莲花坐定后,烛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摇曳,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想起当年东海一战,他不禁微微皱眉,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不仅改变了江湖格局,更让他伤了三阴。 自那以后,他能不用内力就不用,生怕稍有不慎,这脆弱的身子就扛不住。 方多病似乎察觉到了李莲花的思绪,眉头也紧紧皱起,心中暗自思忖,贺宏辉那家伙最近又在搞什么鬼? 这几日竟没有再派人来刺杀,难道他真的放弃了? 云初微身为下属,恭敬地在一旁伺候李莲花用膳。 尽管李莲花多次拒绝,她依然不为所动,动作轻柔地为他盛汤、夹菜,眼神中满是敬意。 与此同时,京城的皇宫内,灯火辉煌,宛如白昼。 消失多日的李相夷,此时一袭红衣,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头发高高束起,镶嵌着各色宝石的玉冠散发着璀璨光芒,将他不羁的发髻固定。 红色丝绸质地的外衫明艳绮丽,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潇洒不羁。 李相夷进宫,一来是为了探望许久未见的哥哥,二来便是向哥哥说明李莲花的真实身份。 当他在御书房中,郑重其事地说出这一惊人秘密时,贺宏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皇帝猛地一拍龙案,震得案上的笔墨纸砚都晃动起来,“为了救李莲花,你竟然连朕都骗!” 李相夷心中一阵委屈,扑通一声跪地:“兄长,臣弟绝无欺瞒之意,李莲花就是我。” “至于为何会出现两个李相夷,臣弟也百思不得其解。” 贺宏辉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相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在这朝堂之上,历经无数权谋争斗,本以为早已洞悉一切,可如今李相夷的这番话,却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回到小院后,方多病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李莲花和笛飞声。 众人围坐在烛光下,气氛凝重。 李莲花沉思良久,缓缓开口:“这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众人警觉地望向门外,只见一名黑衣男子翻身下马,匆匆走进小院。此人正是他们安插在贺宏辉身边的眼线。 “大事不好!”黑衣男子气喘吁吁地说道,“贺宏辉正在集结人手,似乎准备在林州发动一场针对主上的行动。” 众人听闻,脸色大变。 李莲花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决然:“该来的总会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在这风云变幻的江湖中,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李莲花、方多病、笛飞声等人,将如何应对这场危机? 李相夷又能否解开自己身上的谜团?他们的命运,如同风中的残烛,摇曳不定。 接下来的日子里,方多病和笛飞声四处奔波,收集情报。 李莲花则在云初微的悉心照料下,努力调养身体。 雕花宫灯在穿堂风里摇晃,李相夷反手扣住守卫腕骨,听着对方颈骨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锦靴踏过血泊时,檐角铜铃突然炸响——这是贺宏辉豢养的机关鸟,一旦触发便会引来羽林军。 他贴着朱漆宫柱疾驰,衣袂卷落案头摊开的密折,瞥见";李莲花";三个字在朱砂批注下泛着妖异的光。 ";陛下,段盟主到了。";尖细的太监嗓音从养心殿传来。 李相夷悬在檐下的手指骤然收紧,透过雕花窗棂,看见贺宏辉正将鎏金酒盏重重磕在案几上:";段无海,李莲花搅乱南胤谍网,你身为武林盟主,该当如何?"; 殿内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陛下放心,江湖人最恨欺世盗名之徒。” “若李莲花当真借着他南胤余孽的身份,意图谋反,段某定当清理门户。"; 李相夷瞳孔骤缩,认出这正是当年在扬州论剑时,输给自己半招的段无海。 此刻对方腰间悬着的宝剑,剑穗上还系着。 他悄然跃下屋檐,朝着玄武门方向疾奔。 宫墙下的排水沟突然窜出三道黑影,弯刀裹挟腥风劈来。 李相夷旋身避开,袖中玉笛弹出寒光,在月光下划出诡异的弧线。 三名刺客喉间飙血的瞬间,远处传来銮驾仪仗的声响——贺宏辉竟亲自率队追来了。 ";相夷,你做什么?简直胡闹!";贺宏辉的声音裹着怒意,数十名带刀侍卫呈扇形包抄过来。 李相夷后背抵着冰凉的宫墙,突然听见西南角传来急促的哨箭声。 第332章 崆峒派被利用 忽然,一阵尖锐的破空声打破了平静。从皇宫四周的假山、宫墙处,瞬间窜出一群奇装异服的杀手。 他们身着深灰色短打,布料上隐隐有暗纹,一块灰布将面部严严实实地罩住,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手中弯刀泛着幽蓝的冷光,一看就是淬了毒。 杀手们一现身,目光便锁定了贺宏辉。 贺宏辉身为当今天子,权倾天下,自然树敌无数。 此刻,他目眦欲裂,脸上血色瞬间褪去,来不及多想,脚步踉跄地躲到侍卫身后,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侍卫的肩膀,指节泛白。 身旁的侍卫长反应迅速,大喝一声:“护驾!拿下这些刺客!” 随着他的命令,身为御林军的侍卫如潮水般涌出,将贺宏辉团团围住。 侍卫们手持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与杀手们短兵相接。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得亭中酒杯都微微晃动。 兵器碰撞声、喊叫声、受伤者的痛呼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宫城外陷入一片混乱。 李相夷见状,剑眉一凛,袖中长剑“噌”地出鞘,剑刃如雪,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他身姿如燕,瞬间加入战斗。 每一次挥剑,都带起一阵凌厉的剑气,杀手们纷纷后退,不少人眼中露出胆寒之色。 在与杀手过招时,李相夷心中暗自诧异。 这些杀手招式诡异,看似杂乱无章,可李相夷凭借着深厚的武学造诣,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他们的招式中带着崆峒派的影子。 尽管杀手们刻意掩饰,偶尔施展的几个招式,却还是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李相夷冷笑一声,手中长剑舞动得愈发迅猛,如同游龙一般。 他身形灵动,穿梭在杀手群中,所到之处,杀手纷纷倒地。 不过片刻,地上便横七竖八地躺着众多杀手,剩下的几个杀手见势不妙,想要逃窜。 李相夷足尖轻点,如闪电般追上,三两下便将他们制服。 解决完杀手,李相夷收剑入鞘,快步上前,脸上满是关切:“哥哥,你没事吧!” 贺宏辉从侍卫身后走出,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又看了看气定神闲的李相夷,眼中满是惊叹。 “相夷,你这武功,真是青出于蓝。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造诣。今日若不是你,恐怕……” 李相夷微微皱眉,目光扫过地上的杀手:“哥哥,这些人招式里带着崆峒派的底子。” “崆峒派向来行事规矩,怎么会派杀手来行刺?此事背后,恐怕另有隐情。” 贺宏辉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近日朝堂之上,为了新政推行,各方势力争斗激烈。” “崆峒派或许被人利用了。相夷,此事不可大意。” 李相夷点了点头:“哥哥放心,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让这些阴谋得逞。” 此时,皇宫内地侍卫太监们纷纷赶来清理战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远处,夕阳的余晖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一片诡异的光芒。 李相夷望着天边如血的残阳,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更大阴谋的开端 。 此后几日,李相夷乔装打扮,暗中走访江湖,探寻崆峒派与此次刺杀事件的关联。 他来到崆峒派所在的崆峒山,刚到山脚下,便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氛。 往日里热闹的山脚下,如今冷冷清清,不见一个行人。 李相夷心中警惕,施展轻功,悄然上山。 刚到半山腰,便听到一阵打斗声传来。他循声而去,只见一群黑衣人正与崆峒派弟子交手。 这些黑衣人招式狠辣,崆峒派弟子渐渐落入下风。 李相夷见状,毫不犹豫地加入战斗。他的出现,瞬间扭转了局势。 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逃窜。 崆峒派弟子对李相夷感激不已,将他迎进了崆峒派。 在崆峒派中,李相夷见到了崆峒派掌门玄风长老。 玄风长老眉头紧锁,说道:“近日,门派中不少弟子莫名失踪,我们四处寻找,却毫无头绪。没想到今日竟有人假冒我崆峒派弟子行事。” 李相夷将当今天子被刺杀之事告知玄风长老,两人一番商议,推测这背后必定有一股势力在暗中操控,企图挑起江湖与朝堂的纷争。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匆匆来报,在山中发现了失踪弟子的尸体。 李相夷和玄风长老赶到现场,只见尸体上伤痕累累,死状凄惨。 李相夷仔细查看伤口,发现这些伤口与那日刺杀哥哥地杀手所用弯刀的痕迹相符。 线索愈发清晰,李相夷和玄风长老决定联手调查。 他们顺着线索追查,发现所有矛头都指向了一个神秘组织——暗影堂。 这个组织一直隐藏在黑暗之中,行事诡秘,无人知晓其真正目的。 为了揭开暗影堂的真面目,李相夷深入虎穴,独自前往暗影堂的据点。 据点内,机关重重,陷阱密布。李相夷凭借着高超的武功和过人的智慧,一一化解。 终于,他见到了暗影堂的堂主。 堂主戴着一张狰狞的面具,声音沙哑:“李相夷,你果然找上门来了。不过,你今日来了,就别想走了。” 李相夷冷笑一声:“你以为就凭你,能留住我?” “你操控杀手假冒崆峒派弟子,挑起江湖与朝堂纷争,到底有何目的?” 堂主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哼,朝堂之上,各方势力勾心斗角,江湖之中,门派林立。我不过是想趁乱,夺得天下大权。” 李相夷心中愤怒,手中长剑出鞘:“就凭你,也妄想夺得天下大权?今日,我便要为江湖和朝堂除去你这一害。” 堂主李涛满不在乎,这个李相夷简直狂妄,单枪匹马就敢闯我暗影堂,他以为他还能活着离开吗? 毕竟,大人说过,只要捉住李相夷,就可以威胁当今天子。 如今的天子本就是个冒牌货,南胤余孽,妄想颠覆贺氏正统江山,简直痴心妄想。 第333章 老狐狸你来了 “吱呀——”暗影堂的大门缓缓打开,涌出百十来号人,个个身着黑色劲装,腰间配刀,杀气腾腾。 为首的李涛,鹰钩鼻,三角眼,此刻脸上挂着阴狠的笑:“李相夷,你也太过嚣张跋扈些,真当我暗影堂众人不能奈何你吗?” “凭你一个人,就敢单枪匹马找我暗影堂的麻烦,找死!来人,将此人拿下,死活不论。” 李相夷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眼神平静如水,仿佛四周汹涌的杀气对他来说不过是拂面微风。 他负手而立,白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宛如夜空中高悬的明月,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李涛见李相夷如此淡定,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阴狠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铜瓶。 “哼,李相夷,尝尝我暗影堂特有的毒药——散魂烟。” “这毒烟,能散人功力,哪怕你武功再高,在这药效下,能撑多久?” 说罢,他猛地将铜瓶掷向空中,瓶身碎裂,一股墨绿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气味,迅速向李相夷涌去。 暗影堂大堂内,众人将李相夷死死围困,不给其丝毫喘息的机会。 李相夷也察觉到了空气中不对劲的味道,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怀中李莲花给他的解药。 然而,还没等他将解药拿出,周围的人便如饿狼般扑了上来。 寒光闪烁,刀光剑影交织。 李相夷身形灵动,如游龙般穿梭在人群之中。 他手中长剑舞动,每一次挥剑,都带起一阵凌厉的剑气,逼得众人连连后退。 那些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但在李相夷高超的剑术面前,一时竟难以近身。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李相夷渐渐感到一股乏力。 散魂烟的药力开始发作,他只觉得体内真气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变得紊乱起来。 原本顺畅的剑法,也出现了些许破绽。 李涛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哈哈,李相夷,你也有今天。” “继续放烟,让他知道我暗影堂的厉害!” 又有几人掏出铜瓶,将毒烟释放出来。一时间,大堂内烟雾弥漫,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李相夷咬了咬牙,强忍着体内的不适,施展轻功跃上大堂的横梁。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必将陷入绝境。 可环顾四周,到处都是暗影堂的人,想要突围,谈何容易。 就在李相夷思索对策时,李涛指挥众人将大堂的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李相夷,你逃不掉了。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李相夷冷笑一声:“就凭你们,也想困住我?”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运转真气,试图压制住体内的毒性。 尽管每一次运转真气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但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让自己的状态恢复了几分。 突然,李相夷大喝一声,从横梁上俯冲而下。 他手中长剑如同闪电般刺向李涛,这一剑,凝聚了他全身的功力,速度快如流星。 李涛见状,脸色大变,连忙挥刀抵挡。 “铛——”一声巨响,李涛手中的刀被击飞出去,整个人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倒飞出去。 其他黑衣人见状,纷纷围了上来。 李相夷趁机左冲右突,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在激烈的打斗中,李相夷身上也多处受伤。 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宛如雪中绽放的红梅。 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手中长剑依旧挥舞得虎虎生风。 不知过了多久,李相夷感到自己的体力即将耗尽。 就在他几乎绝望之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悠扬悦耳,宛如天籁之音,穿透了弥漫的烟雾。 李相夷心中一喜,他听出这是李莲花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道身影熟悉地出现在大堂内。 正是李莲花他们,他手中玉笛轻摇,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 “李相夷,我来晚了。”李莲花笑着说道。 李相夷松了一口气:“李莲花,来得正是时候。” 李莲花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递给李相夷:“快服下解药。” 李相夷接过药瓶,服下解药。 片刻后,体内的毒性渐渐消散,真气也恢复了顺畅。 两人对视一眼,李相夷习惯性地将李莲花护在身后,与方多病,笛飞声一同出手。 李相夷长剑凌厉,笛飞声长身玉立,方小宝在一旁摩拳擦掌三人配合默契,如同无敌的组合。 在他们的攻击下,暗影堂的人节节败退。 李涛见势不妙,想要偷偷溜走。 李相夷眼尖,大喝一声:“李涛,你往哪里跑!”说罢,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在府邸的后花园,李相夷追上了李涛。 “李涛,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李相夷冷冷地说道。 李涛脸色苍白,颤抖着说道:“李相夷,你不能杀我。” “暗影堂背后还有强大的势力,你杀了我,会惹来大麻烦的。” 李相夷冷笑一声:“我李相夷岂会怕这些。今日,我便要为江湖除去你这一害。” 说罢,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寒光闪过,李涛应声倒地。 解决完李涛,李相夷和阿飞他们回到大堂。 此时,暗影堂的人已经被全部制服。几人走出暗影堂,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心中感慨万千。 经过这一战,李相夷深知江湖的险恶。但他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要用手中的剑,守护江湖的和平与安宁。 而他与李莲花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李莲花连忙让他们三人把这里处理好,到处是尸体,还有血迹,空气中的毒药也散了。 李相夷很开心,他没有想到李莲花会来救他。 至于这家伙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他也没问,毕竟,问了他会说实话吗? 李莲花那嘴万万信不得的,他太会提亚胡诌,谎话张口就来。 以前他年纪小,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这和他熟悉了,这老狐狸眼睛一转,就知道他打什么鬼主意。 阿飞和小宝也是,太惯着李莲花了,李莲花说什么他们都言听计从,难怪…… 第334章 一波又起 暮春时节,青鸾峰下的落梅山庄被细雨笼着,檐角铜铃在风中发出细碎声响。 李莲花一袭素白衣衫,发间玉簪微微晃动,可那苍白如纸的面色,却让他整个人好似被抽去了生气。 他方才急匆匆赶来,脚步踉跄,许久没有这般急躁过,体力早有些吃不消,双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一旁的方多病正与李相夷、笛飞声说着话,眼角余光瞥见李莲花这副模样,顿时慌了神,手中折扇“啪”地落地。 “李莲花!”他大喊一声,足尖轻点,瞬间掠到李莲花身旁。 李相夷和笛飞声也察觉到不对劲,两人对视一眼,身形一闪,眨眼间便围了过来。 几人七手八脚地扶着李莲花,让他在一旁的檀木椅子上坐下。 “汪汪汪……”尖锐的叫声从门口传来,听这动静,仿佛是那只调皮的狐狸精又在作怪。 方多病心急如焚,想也没想,一把推了推身旁的笛飞声:“阿飞,你快去看看!” 笛飞声却像生了根似的,动也不动。 他满眼心疼,目光紧紧地盯着李莲花,眉头紧蹙成一个“川”字,手不自觉地放在李莲花柔弱的肩膀上,似是想用这一点温度,驱散他周身的寒意。 李相夷眼波流转,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心中莫名泛起一丝酸涩,总觉得小宝和阿飞,对李莲花的关心在意,似乎超乎了寻常。 小宝见阿飞没有动,刚想转头让李相夷出去看看,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先生,我把狐狸精带来了,数月未见,它实在挂念您。” 随着声音,云初微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裙,身姿轻盈地踏入屋中。 她怀中抱着那只橘黄色的狗,可刚一进屋,便发现主上面色惨白,瘫坐在椅子上。 云初微顿时花容失色,手中的狐狸精“嗖”地一下跳了出去,她则像一阵风似的,冲到李莲花身边。 云初微出身医学世家,医术精湛。 此刻,她来不及多想,迅速从怀里掏出金针,没有丝毫犹豫,找准穴位,手法娴熟地为李莲花治疗。 随着金针的落下,李莲花苍白的面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原本紧闭的双眼也缓缓睁开,神志逐渐恢复。 他强撑着笑意,目光扫过众人关切的脸庞,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我没事,放心吧!只是有些乏力罢了。” 方多病眼眶微红,走上前握住李莲花的手,埋怨道:“莲花,不是不让你轻易使用内力吗?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李莲花刚想开口,却被笛飞声打断:“先别说话,好好歇着。” 云初微收起金针,轻声说道:“主上,您身体亏虚,需好好调养。” 李相夷看着李莲花,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起曾经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日子,那时的李莲花,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可如今,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让他变得如此柔弱。 李相夷走上前,问道:“李莲花,是不是有人为难你?” 李相夷其实想知道,哥哥他后续有没有派人找他的麻烦。 李莲花摇了摇头,刚想说话,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杨昀春身着红黑相间的织金官服,玄色蟒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腰间玉牌随着急促的步伐叮当作响。 他身后十二名监察司的侍卫呈扇形散开,靴底踏过积尘,在地面扬起细碎的雾。 踏入厅堂的瞬间,血腥气裹着腐叶的腥膻扑面而来。 李莲花斜倚在雕花楠木椅上,苍白的手指攥着衣襟,鲜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在青砖上凝结成诡异的图腾。 二公子李相夷正用一方素帕擦拭长剑,剑锋上残留的血珠在烛火中碎成星芒。 \"二公子!\"杨昀春单膝跪地,玄色官帽上的红宝石微微颤动。 \"陛下亲赐金牌,命卑职听候您调遣。\" 他抬眸时,目光扫过满地扭曲的尸体,这些人咽喉处的伤口如被毒蛇噬咬,暗紫色的血渍正沿着青砖缝隙缓缓流淌。 李相夷将长剑入鞘,腰间的翡翠坠子轻轻摇晃:\"杨副使来得正好。暗影堂此次出动三十人,一个不留。\" 他忽然转身,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脸上,肩头处的旧疤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不过李莲花伤势不轻,本公子要带他回云隐山。\" 杨昀春皱眉,指尖不自觉地摩挲腰间玉牌。 云隐山地处三不管地带,向来是江湖人隐匿之所。 但李相夷身为当今圣上义弟,又是名震武林的少年英雄,曾单枪匹马打败了天下第一高手血域天魔和武林盟主段无海,他的命令不容置疑。 \"二公子,此处乃暗影堂大本营,暗影堂余孽未清......\" \"够了。\" 李相夷抬手打断,语气不容置喙。 \"后续事宜,杨副使自行处置。\" 他弯腰将李莲花横抱起来,后者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情,袖中突然滑落半片血笺。 杨昀春眼疾手快,一把抄起血笺。 泛黄的纸面上,用朱砂绘着奇怪的图腾,中央赫然写着\"黄泉血祭\"四字。 他瞳孔骤缩,这个图腾正是二十年前东方灭门惨案的标记。 当年青云派上下七十二口被屠戮殆尽,现场留下的血印与眼前如出一辙。 \"二公子,这血笺......\" \"本公子自有分寸。\" 李相夷头也不回,衣袂在夜风里猎猎作响。 \"杨副使若能查明暗影堂与消失多年的青云派关联,陛下必有重赏。\" 杨昀春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手中血笺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 他忽然注意到,血笺边缘有一行极小的朱砂小字:\"三月十五,血月当空,青云再世。\" 而明日,正是三月十五。 他握紧腰间玉牌,对身后监察司的手下下令:\"封锁暗影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月光下,他玄色官服上的蟒纹仿佛活了过来,正吐着猩红的信子。 李相夷一路如履平地,抱着李莲花直接下了山。 刚到山脚,就瞧见了李莲花的莲花楼,停在这青山之间。 方多病想从李相夷手中接过李莲花,可李相夷直接侧身躲了过去。 第335章 主上和李相夷天造地设一对 暮霭沉沉,残阳似血,给莲花楼的飞檐镀上一层瑰丽金边。 方多病满心热忱,奔到李相夷面前,手里捧着费尽周折寻来的疗伤圣药。 “李相夷,这可是我派人千辛万苦从药王谷求来的,对李莲花的伤势大有益处!” 他双眼放光,一脸期待。 李相夷眉头紧皱,目光冷冽,抬手便将药打翻在地。 “谁要你多管闲事!我自会寻到更好的办法,用不着你插手。” 那语气冰冷刺骨,像一把利剑,瞬间刺痛了方多病的心。 方多病愣在原地,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委屈与愤怒在心头交织。 “我好心帮你,你怎么能这样!”他攥紧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 一旁的笛飞声和云初微见状,忍不住掩唇偷笑。 笛飞声轻声调侃:“瞧瞧,咱们的李相夷大侠,何时变得这般别扭?” 云初微也附和道:“是啊,他对李莲花的心思,怕是藏不住喽!” 云初微目光痴痴地望向李莲花和李相夷,主上李莲花芝兰玉树、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气质,世间女子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而李相夷年少成名,独步武林,智谋无双、义薄云天,与主上站在一起,一个沉稳内敛,一个锋芒毕露,恰似天造地设的一对,叫人移不开眼。 方多病气鼓鼓地瞪了李相夷一眼,在心里呐喊:李莲花是我的挚友,阿飞就够让我头疼了,怎么又冒出个李相夷来抢! “阿飞,咱们进去!云姑娘,烦请安排人手,即刻启程前往云隐山。” 云初微这才回过神来,轻叹一声,转身去安排护卫事宜。 她深知此行危机四伏,必须多派高手,才能确保主上安全无虞。 李相夷小心翼翼地将李莲花抱进房间,轻轻放在床上。 看着李莲花苍白消瘦的面容,他眉头紧锁,满心忧虑。 “毒已解,内力也在恢复,为何还是这般虚弱?” 他伸手轻轻抚上李莲花的额头,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面。 李莲花在睡梦中轻轻呢喃,似是感受到了李相夷的关怀,眉头渐渐舒展。 李相夷坐在床边,目光始终未曾离开,眼中的心疼如潮水般蔓延。 方多病虽还在为李相夷的态度恼火,但一想到李莲花醒来会饿,还是快步走向厨房。 他一边生火做饭,一边嘟囔:“若不是为了李莲花,我才不会受这窝囊气!” 笛飞声将刀放在桌上,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他凝视着李相夷,心中疑惑丛生:记忆中的李相夷,孤傲高冷,行事独来独往,何时对人这般上心? 这个变化,勾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洒在莲花楼上。 李相夷依旧守在李莲花床边,目光温柔而坚定。 方多病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进房间,看到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笛飞声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 云初微安排好护卫后,也悄然来到房外,望着屋内的四人,心中默默祈祷:愿此行顺利,主上能平安。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宁静。 李相夷瞬间警觉,右手按在剑柄上,目光如炬,直射窗外。 笛飞声也握紧了刀柄,方多病则迅速挡在李莲花身前,摆出防御姿势。 云初微悄无声息地闪到一旁,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什么人!”李相夷大喝一声,声音如洪钟,在夜空中回荡。 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死寂般的沉默,只有那摇曳的树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就在众人绷紧神经之时,一个黑影如鬼魅般从窗前一闪而过。 李相夷毫不犹豫,飞身追了出去。 笛飞声紧随其后,方多病刚想跟上,却又放心不下李莲花,只能焦急地在床边踱步。 云初微走进房间,轻声安慰:“袁公子,有我在,主上不会有事。你还是去帮帮阿飞公子他们吧!” 李相夷和笛飞声追出莲花楼,在一片树林中失去了黑影的踪迹。 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仿佛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哼,藏头露尾的鼠辈!”李相夷冷哼一声,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笛飞声则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突然,他压低声音:“小心,有埋伏!” 话音刚落,数十道黑影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些黑影手持利刃,眼神冰冷,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李相夷和笛飞声背靠背站着,毫不畏惧,各自摆好架势。 “看来,今晚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李相夷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笛飞声也跟着笑了起来:“正合我意,好久没这么痛快地打一场了!” 双方对峙片刻,黑影率先发动攻击。他们身形敏捷,配合默契,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得树枝摇晃。 李相夷和笛飞声武艺高强,面对围攻,丝毫不乱。 李相夷剑出如电,每一招都直逼要害;笛飞声刀势雄浑,所到之处无人能挡。 然而,黑影源源不断,似是无穷无尽。随着时间的推移,李相夷和笛飞声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阿飞,李相夷,我来助你们!”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方多病手持长剑,如同一道闪电般冲了进来。 原来,方多病放心不下两人,留下云初微照顾李莲花后,便赶来支援。 有了方多病的加入,局势瞬间逆转。三人相互配合,杀得黑影节节败退。 最终,黑影见势不妙,纷纷逃窜。 回到莲花楼,李相夷和笛飞声满身血迹,方多病也略显狼狈。 云初微迎了上来,焦急地询问:“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三人相视一笑,摇了摇头。 李相夷来到李莲花床边,看着依旧熟睡的他,心中的担忧这才稍稍放下。 经过这一晚,众人之间的关系悄然发生了变化。 方多病十分好奇李相夷他面对李莲花,怎么越发奇怪了。 笛飞声对李相夷的好奇也更深了,而云初微,默默在心中祈祷,希望接下来的旅程,能一切顺遂,不要再有波折。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 李莲花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守在床边的众人,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你们……都在啊。” 众人围了上去,嘘寒问暖,莲花楼内洋溢着温馨的气息。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更大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第336章 云姑娘地忠心 方多病浑身一震,眼眶瞬间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自李莲花这次受伤昏迷,方多病就如同丢了魂一般,脑海中不断闪过往昔李莲花被碧茶之毒折磨得痛不欲生的画面,那些画面像无数尖锐的钢针,深深刺进他的心里。 他猛地冲到床前,一把紧紧抱住李莲花,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稍一松手,李莲花就会消失不见。 “呜呜……李莲花,你没事太好了!快吓死本少爷了。” 方多病的声音带着哭腔,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李莲花的衣襟。 李莲花有些哭笑不得,伸出略显无力的手,轻轻拍着方多病的后背,语气里满是宠溺:“小宝,放心吧,我没事的。只是有些累了,不信你问云姑娘?” 云初微端着药碗,迈着细碎的步子走进房间,看到这一幕,无奈地叹了口气。 主上年纪只比袁公子长几岁,可对待袁公子的态度,却充满了宠溺纵容,活脱脱像疼爱后辈一般。 反观主上对阿飞公子,却如同对待朋友一样,这其中缘由,云初微怎么也想不明白。 “先生说的是。先生您还是注意一点,半年内不要妄动内力,您曾伤在三经,此伤若是当时能够好生治疗休养,主上您也不会受此折磨多年。” 云初微将药碗放在案几上,声音轻柔却透着几分忧虑。 “先生您这个伤是不可逆的,先生,您别再赶属下离开了,属下自从认定了您为南胤之主,我云氏一族,誓死跟随主上。” 云初微说着,双腿一弯,倔强地跪在地上,目光坚定地看着李莲花,大有李莲花不答应,就绝不起来的架势。 方多病这才缓缓松开李莲花,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抽噎着说:“听到了吧,李莲花,你可不能再逞强了。要是你再出事,我……我饶不了你!” 李莲花苦笑着摇摇头,目光在方多病和云初微之间来回扫视:“起来吧,云姑娘。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只是江湖险恶,我不想连累你们。” “连累?主上何出此言!”云初微站起身,双手紧握,语气急切。 “自南胤灭国以后,我们云氏便与南胤同生共死。如今能在主上跟前侍奉,是我云氏一族的荣幸。” 方多病也在一旁用力点头:“没错!李莲花,你可别想着甩开我们。往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李莲花看着两人坚定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轻轻闭上眼睛,片刻后,缓缓睁开,目光中多了几分释然:“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便不再推辞。只是往后,大家都要多加小心。” 窗外,暴雨渐渐停歇,月光透过云层洒在莲花楼内。 李莲花靠在床头,喝着方多病递来的药,听着云初微讲述这两日发生的情况,心中满是安宁。 马蹄声碎,蜿蜒的山路上,一行人一路都未停留,加速而行。 云初微推开窗户,抬手指向前方:“先生您看,这马上快到云隐山了,您此次回云隐山,属下等就在山下护佑您的安全。” 她素白的衣袂在风中翻飞,眉眼间满是关切。 李莲花望着那云雾缭绕的山峦,往昔种种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此行他已猜到了李相夷地打算,他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师父师娘,可如此光怪陆离之事,谁又会轻易相信呢? 同行的笛飞声与方多病对视一眼,阿飞朗声道:“云姑娘放心,李莲花身边有我,定不会让他再妄动内力,还有袁小宝呢?他也会照顾好李莲花的。” 云初微柳眉轻蹙,又转向李莲花,语气中满是担忧:“您切记莫要逞强,您的身体还需好生休养,不然会留有后遗症的。” 她事无巨细,从日常饮食到练功禁忌,苦口婆心地叙说了许多注意事项。 李莲花面上带着温和笑意,心中却涌起一丝暖意。 身边三人将云姑娘所说的全部记下,方多病不放心害怕有遗漏的,又问道:“云姑娘,如今给李莲花补身体,还需要哪些药材?” 云初微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递与方多病:“这是我近日整理的方子,其中几味药材较为珍稀,你们需多加留意。” 几人来到云隐山下,云初微与另两名护卫停下脚步。 李莲花与笛飞声、方多病及李相夷继续前行。 山路崎岖,两旁古木参天,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行至山腰,忽有一道黑影从树上疾掠而下,手中利刃泛着寒光,直取李莲花咽喉。 李相夷反应极快,腰间佩剑出鞘,“叮”的一声,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方多病则迅速扫视四周,警惕道:“小心,恐怕不止一人。” 话音刚落,又有三道身影从不同方向围攻而来。 李莲花正要出手,却觉体内气血翻涌,一阵眩晕。 云彩像被揉碎的墨汁,悄然浸染了云隐山。 山风裹挟着松涛声,在这片静谧之地隐隐涌动着危险的气息。 李莲花一袭素白长衫,身姿单薄,正欲向前,方多病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白皙瘦弱的手腕,指尖传来的温度,带着难以掩饰的虚弱。 “李莲花,你忘了。你现在身子太差,不要再用内力,一切有我呢!放心,本少爷会保护好你的。” 方多病声如洪钟,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抽出尔雅剑,毫不犹豫地挡在李莲花跟前。 剑穗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燃烧的火焰。 几乎就在瞬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树梢间扑下,寒光闪烁的利刃直逼李莲花咽喉。 方多病瞳孔骤缩,脚步一转,尔雅剑带着凌厉的剑气横削而出,。 铛铛铛”三声脆响,火星四溅,成功挡下了三人的致命一击。 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大声呼唤:“阿飞,师……李……相夷。快来!” 慌乱之中差点喊错称呼,他心中暗叫不好,余光却瞧见李莲花正满脸笑意地望着自己,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让方多病瞬间有些手足无措。 但生死攸关之际,他强行压下杂念,剑势愈发凌厉 第337章 云隐山脚遇袭 笛飞声和李相夷听到呼喊,仿若两道流星,从山巅飞驰而下。 笛飞声手中长刀裹挟着雄浑的刀气,所过之处树枝纷纷折断; 李相夷则身如游龙,剑影绰绰,气势磅礴。 那些刺客看到两人赶来,竟如惊弓之鸟,毫不犹豫地往后撤,没有半分恋战之意。 李莲花秀眉微蹙,眼中满是疑惑。 这些人来势汹汹,像是冲着自己性命而来,可如今人都没杀到,就这般轻易离去,究竟是何意? 李相夷心有余悸,急忙收了剑,快步上前拉过李莲花的手腕,仔细查看。 见他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落了地,长舒一口气道:“还好你没事。” 随后目光如炬,冷冷道:“那些人,敢在我云隐山的地盘找我的麻烦,哼。真当我师父的阵法是摆设吗?” 说罢,李相夷放开李莲花,大步走到一旁的大榕树下。 他手轻轻一按树干上隐蔽的凸起,只听一阵齿轮转动的“咔咔”声从地下传来。 刹那间,云隐山仿佛被唤醒的巨兽,无数机关破土而出。 地刺从草丛中突兀冒出,尖锐的倒刺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头顶的树梢间,暗箭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攒射而出。 方多病惊叹之余,突然注意到李莲花的脸色愈发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他急忙上前扶住李莲花,关切问道:“李莲花,你怎么了?是不是旧伤复发?” 李莲花强撑着一丝笑意,摆摆手道:“无妨,许是方才受了些惊吓。” 笛飞声手持长刀,警惕地环顾四周,沉声道:“此事透着蹊跷,这些刺客绝非普通角色,他们突然撤退,说不定另有阴谋。” 李相夷点头赞同,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山林:“不管他们有何目的,在这云隐山上,他们插翅也难逃。” “我这就启动护山大阵,看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样。” 就在众人商议之时,远处的山林中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鸟鸣声,声音尖锐刺耳,仿若夜枭啼叫。 李莲花闻言,脸色骤变:“不好,这是‘鬼面鸟’的叫声,他们可能在召唤援手。” 方多病握紧尔雅剑,眼神坚定:“不管来多少人,我们并肩作战,定能护得云隐山周全!” 随着那诡异的鸟鸣声渐渐逼近,云隐山的危机,似乎才刚刚拉开帷幕…… 云初微站在山脚下,望着阳光雾气笼罩的山峦,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 淡粉色地衣裙在风中摇曳,映照着她精致却冷峻的面庞。 连忙命人联系,风伊堂在这一带的负责人。 她向来敏锐,而这预感,让她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软剑。 突然,丛林中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几道黑影如恶狼般从四面八方扑来。 云初微眼眸骤缩,娇喝一声:“有敌来袭!” 手中软剑瞬间出鞘,宛如灵动的白蛇,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银弧。 她身旁的护卫们也迅速反应,结成防御阵型。 云初微身姿轻盈,剑走偏锋,所到之处,敌人纷纷惨叫倒地。 但敌人似是有备而来,一波接着一波,丝毫没有退意。 云初微剑眉紧锁,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襟,却没有半分退缩。 她瞅准时机,猛地一个旋身,软剑如电般刺出,正中为首敌人的咽喉。 那人瞪大双眼,缓缓倒下,其余敌人见状,顿时乱了阵脚。 云初微趁势而上,带领护卫们一阵拼杀,终于将这小股敌人击退。 正当她喘着粗气,准备清理战场时,半山腰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那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清晰可闻。 她心头一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遭了,主上遇到危险了。” 云初微深知主上此次前来云隐山的重要性,若有闪失,整个南胤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来人,赶紧发信号,通知驻守在镇上的风伊堂的人,赶紧过来支援!” 她转身对着身后的护卫下令,声音急促却沉稳。 随后又扫视众人,目光如炬:“其余人跟我上!” 说罢,云初微提剑率先冲进山林。 山路崎岖难行,她却如履平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主上身边。 身旁的护卫们紧紧跟随,脚步声在山林中此起彼伏。 随着他们不断接近打斗声传来的方向,血腥味愈发浓烈。 云初微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她加快脚步,终于,在一片开阔的空地上,看到了正在激战的人群。 阳光下,主上一袭月白色,身姿蹁跹,云初微手中长剑上下翻飞,与数名敌人战作一团。 云初微见状,心急如焚,娇喝一声:“主上,我来助你!” 便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入战团。 她的软剑与李相夷的长剑相互配合,一刚一柔,相得益彰。 敌人被这些人的凌厉攻势打得措手不及,渐渐露出败象。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云初微心中一喜,知道是镇上的援兵到了。 果然,片刻后,一群身着黑衣的风伊堂弟子出现在视野中。 他们迅速加入战斗,局势瞬间逆转。敌人见势不妙,想要撤退,却被众人团团围住。 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杀,敌人终于被全部歼灭。 云初微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浑身酸痛不已。 方多病走过来,伸手将她扶起,眼中满是赞赏:“云姑娘,这次多亏了你。” 云初微脸颊微红,低头道:“为主上效力,是属下的职责。” 就在这时,一名护卫匆匆跑来,禀报道:“云姑娘,经过审问,这些敌人是血煞堂派来的。” 云初微和李莲花对视一眼,眼中均闪过一丝凝重。 血煞堂向来与风伊堂水火不容,此次竟然不惜代价袭击主上,背后必定有更大的阴谋。 李莲花沉思片刻,沉声道:“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了。” “云姑娘,传令下去,让所有弟子提高警惕,随时准备应对血煞堂的下一步行动。” 云初微点头领命,望着主上坚定的眼神,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会誓死守护风伊堂,守护主上。 山风呼啸,吹过这片狼藉的战场,似乎在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第338章 师父师娘偏心 天空像被揉碎的鸦羽,沉甸甸地压在云隐山颠。 李相夷负手立于血泊之中,玄色劲装溅满暗红血渍,眉峰如刀刻般紧锁。 脚下横七竖八躺着五具尸体,伤口皆在咽喉,切口细如蚊叮,身上不乏有利器划破的伤痕。 “李莲花……” 他低声呢喃,靴尖踢开一具尸体,发现死者右手虎口有常年握剑磨出的茧子。 这些人绝非普通劫匪,更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可李莲花不过是个爱耍嘴皮子的江湖游医,究竟犯了什么忌讳,招来杀身之祸? 山风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李相夷突然想起前些时候前哥哥李相显的反常。 那日兄长在书房密会神秘访客,待他踏入时,屋内只余袅袅檀香。 “若有朝一日,你要护的人与我利益相悖……” 李相显欲言又止的话,此刻像根银针扎进他心里。 “云姑娘,还麻烦你派人将此处收拾好,我先带李莲花回去见我师父。” 李相夷转身时,衣袂带起地上落叶。 云初微莲步轻移,鹅黄裙裾扫过血泊,恭谨行礼:“是,少侠放心,此地有我等守着,定不会让宵小之徒再冒犯各位。” 李莲花正靠在不远处的枫树上,苍白的脸在夕阳下泛着青灰。 方多病扶着他,见李相夷走来,忙道:“李相夷快来,李莲花脸色很差。” 李莲花摆摆手,声音沙哑:“无妨,这太阳晒得人头晕。” 云初微咬了咬下唇,不顾礼教束缚,上前半步在李相夷耳边低语:“李少侠,先生的身体还很虚弱,切莫让他饮酒,熬夜,最主要的不要让他妄动内力。” 李相夷目光柔和下来,认真点头:“放心吧!云姑娘,我会看着他的。” 四人沿着蜿蜒山径上行,暮色渐浓,山影如巨兽般蛰伏。 李莲花脚步虚浮,突然踉跄了一下。 李相夷眼疾手快,揽住他的腰:“小心。” 李莲花苦笑道:“没想到我李莲花也有如此狼狈之日。” 山风送来隐隐钟声,前方出现一座飞檐斗拱的小院。 青岚漫过漆木山的云居阁时,檐角铜铃发出细碎声响。 李相夷扯着嗓子大喊:“师父,快来!我带李莲花他们回来了。” 声音惊起檐下白鸽,扑棱棱飞向雾霭深处。 漆木山正在药房捣药,杵臼“哐当”落地。 他身形一闪掠出房门,玄色衣袍掀起一阵劲风。 当看到李莲花苍白的面容时,心脏猛地一颤——这张脸与记忆中的少年重叠,恍惚间竟分不清是李莲花,还是李相夷。 “孩子,你回来了。” 漆木山大步上前,一把扶住李莲花。 指尖触到那白皙瘦弱的手腕时,眉头瞬间皱起。 他探了探脉,低声自语:“唉!毒虽解了,可这身子……底子太差,淋不得雨,受不得风,往后切不可强撑。” 李莲花低着头,额发遮住了泛红的眼眶。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夜暴雨倾盆,他被下毒谋害,师父又被单孤刀欺骗,急火攻心导致体内功力不受控制。 单孤刀不顾多年的师徒情义,竟杀了师父。 今生,师父又因他手刃师兄单孤刀,师徒间的亲昵不复从前。 如今李相夷身份已被识破,若是师父知道真相…… “快快快,进来。”漆木山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这又瘦了,想来这几日又吃了不少苦吧!”他半扶半抱,将李莲花带进云居阁。 芩婆端着汤盆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汤盆险些落地。 “老头子,李莲花这是怎么了?怎么又瘦了,可是受伤了?” 她快步上前,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上李莲花的脸颊,“快扶他坐下。” 李莲花坐在雕花梨木椅上,垂眸盯着自己交叠的双手。 屋内弥漫着芩婆熬汤的药香,和前世临终前闻到的一模一样。 突然,漆木山开口:“这几日可有遇到可疑之人?” 李莲花身体一僵,想起追杀他们的神秘组织。 那些人出手狠辣,目标似乎不仅是自己,还有方多病和李相夷。 云居阁的檐角铜铃在晚风里叮当作响,烛火随着穿堂风轻轻摇曳。 李莲花眼眸低垂,将翻涌的思绪悄然敛去,抬眼望向主位上的漆木山,刚想起身行礼,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按住肩头。 “你身子弱,何必拘泥于这些虚礼,赶紧坐下来吃饭。” 芩婆慈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拍了拍李莲花的后背,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李莲花心头猛地一酸,鼻尖泛起酸涩。 眼前这对善良的夫妇,至今不知他就是曾经名震江湖的李相夷,更不知前世的恩怨纠葛。 可即便如此,他们仍如往昔一般,将无微不至的关怀毫无保留地给予自己。 李相夷倚在门框边,脸上挂着几分故意佯装的委屈,眼眸却满含笑意:“师娘,我还在这儿呢!您只疼李莲花,不疼相夷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走到桌前,靴跟随意一磕,带起一阵轻快的风。 芩婆笑着摇头,伸手点了点李相夷的额头:“你这孩子,都多大了还爱吃醋。莲花身子弱,自然要多照顾些。” 漆木山也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忖。 众人围坐于雕花梨木桌旁,桌上摆满了芩婆精心烹制的菜肴。 李莲花望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喉咙像被什么哽住,难以咽下。 “李莲花,你怎么不吃?”李相夷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唤醒。 “是不是不合口味?”说着,便要伸手去端李莲花的碗。 “没,没事。”李莲花慌忙摇头,夹起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异动,像是有人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漆木山脸色微变,右手不自觉地按上腰间佩剑。 李相夷刚想起身,院门被人推开,原来是云初微来了。 她不是守在山脚吗?怎么突然上山了,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第339章 生辰 云隐山的春日,料峭春寒尚未散尽,山间晨雾宛如轻纱,将整座山峦装点得如梦似幻。 云初微带着两名侍女,脚步轻盈地穿过蜿蜒的小径。 她身姿婀娜,一身月白色襦裙随风飘动,裙角绣着的金线云纹在晨曦中若隐若现,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两名侍女则身着靛蓝色衣裳,面容清秀,神色恭敬,小心翼翼地捧着几个描金漆盒。 李莲花正在屋内吃着饭,晨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修长的身影。 云初微快步走近,两名侍女紧随其后。她示意侍女将漆盒打开,刹那间,流光溢彩。 价值不菲的绸缎色泽鲜艳,触感细腻,上面的刺绣栩栩如生; 首饰盒中,珍珠圆润,宝石璀璨,每一件都雕琢得精美绝伦。 最后,侍女双手呈上一把莲花纹饰的宝剑,剑鞘上镶嵌的宝石散发着清冷的光芒,剑柄处精心雕刻的莲花花瓣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李莲花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手中的剪刀差点掉落。 他看着云初微,眼中满是疑惑:“云姑娘,这是何意?” 云初微带着两名侍女,立即恭敬地跪在他跟前,三人声音清脆而整齐:“今日先生生辰,愿先生一生无虞,长乐未央,所盼皆安,所愿皆得!” 屋内,漆木山的芩婆正擦拭着茶具,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和李相夷一同走了出来。 李相夷身形挺拔,气质不凡,往昔的风采依旧不减。 漆木山他微微皱眉,心中诧异:今日也是李莲花的生辰吗?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今日二月二十九,正是自己的生辰。 原本他打算稍后悄悄拿出备好的礼物,没想到竟和李莲花的生辰撞在了一起。 方多病和笛飞声正在一旁谈论李莲花的事情,听到众人的声音,连忙起身。 方多病一向活泼,此刻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从怀中掏出两块上好的玉佩,质地清透,宛如一泓清泉。 递给李莲花的那块,不仅雕琢着莲花莲叶,还有一圈麒麟纹饰,线条流畅,栩栩如生。 “李莲花,这是我给你的生辰礼物,希望你年年无碍,岁岁无忧,四季冗长,万事顺长。” 方多病说着,停顿了一下,撩起衣袍,突然郑重地跪在李莲花跟前。 他表情严肃认真,恭敬有礼地磕了三个头。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除了笛飞声以外的几人都整懵了。 “李莲花,我从未好好唤你一声师父,今日你生辰,这拜师礼正好补上。”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李相夷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方多病什么时候成了李莲花的徒弟。 在他的印象中,两人一直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李莲花心满意足地轻笑出声,眼中满是欣慰。 他连忙将玉佩小心地保管好,伸手扶起地上的方多病。 “小宝,你我之间亦师亦友,不管我是你的师父也好,朋友也罢,小宝,我早已把你和阿飞当做了最重要的人。” 李莲花心中十分感动,虽然他和方多病早已心照不宣,但自从方多病知晓他是李相夷那一刻起,就不再提起自己是李相夷徒弟之事。 没想到今日,方多病会突然行此大礼。 “小宝,好徒儿,快起来吧!谢谢你送我的礼物,不过,我既是你师父,更是你的好朋友。我们之间不必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对不?” 一旁的笛飞声,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不悦地直接拿起云姑娘带来的宝剑,大步走到李莲花面前,将剑塞到他手中。 “李莲花,这剑很适合你,算是本尊给你的生辰礼物,好生恢复功力,你我之间还有一战呢!” 李莲花手忙脚乱地接住剑,白了他一眼。 这笛飞声,一天到晚就想着找他比试。李相夷就在这儿,干嘛不去找他呢? 盯着自己又有什么用?想着,李莲花脚步有些踉跄,手扶着额头,一副娇弱的模样。 云初微见状,连忙起身,关切地问道:“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芩婆也快步走上前,查看李莲花的情况。 李相夷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方多病则紧张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笛飞声冷哼一声:“哼,装模作样,就你这身子骨,还能经得起折腾?” 话虽如此,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李莲花苦笑着摇摇头:“阿飞,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这身子,自己清楚。”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不一会儿,一名侍卫骑着快马赶到,翻身下马后,神色慌张地向众人行礼:“大事不好!朝廷派来的人,正在逼近漆木山,似有不轨之意!” 众人听闻,脸色大变,原本欢乐祥和的饭局,瞬间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李相夷目光如炬,瞬间恢复了往昔的威严:“看来,今日这生辰宴,怕是要多事了。大家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手中的宝剑,尽管身体虚弱,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李相夷身着一袭月白长衫,腰间系着一条玄色丝绦,身姿挺拔如松,举手投足间尽显大侠风范。 他伸手入怀,动作轻柔地拿出一块玉牌。 玉牌质地温润,色泽柔和,周身雕刻着精美的云纹和瑞兽图案,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神秘而古朴的光泽。 李莲花认得,这玉牌是李相夷多年来的心爱之物,据说来历不凡,承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接着。” 李相夷说着,大步走到李莲花面前,将玉牌塞到他手中。 李莲花还没来得及反应,玉牌已稳稳地落在掌心。 他看着手中的玉牌,又看看李相夷,眼中满是疑惑。 还没等他开口,李相夷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看样子是要出去查看什么情况。 “李相夷!” 李莲花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神色焦急。 “不要冲动,你这玉牌是你多年珍爱之物,不用给我的。” 在李莲花心中,这玉牌对李相夷意义重大,不能轻易相送。 李相夷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却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沉稳开口道:“给你了,你就收着。李莲花,我李相夷今生只希望你长命百岁,一世无忧。”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一同经历了无数生死考验,在血雨腥风的江湖中相互扶持,情谊早已深厚无比。 李相夷深知李莲花身体孱弱,多番遭遇险境,将这玉牌交给他,希望能在关键时刻护他周全。 李莲花闻言一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望着李相夷真挚的双眼,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片刻后,他嘴角上扬,调笑道:“那就祝李相夷永远天下第一!可好!” 表面上是一句轻松的调侃,实则饱含着他对李相夷深深的祝福与期许。 第340章 册封 在那悠悠白云缭绕的云隐山之巅,狂风呼啸,将两人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 李相夷身姿挺拔如松,一头乌黑长发肆意飞扬,他傲娇地甩了甩头发,眼中闪烁着炽热光芒,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唰”地一声,拔出少师剑。 剑锋映着日光,折射出耀眼的寒芒,他剑指天空,高声道:“放心吧!李莲花,我会用我手中的这把剑,锄强扶弱,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人物。” “到时有我在,任何人都休想欺负你。” 李莲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意气风发的李相夷,内心五味杂陈。 曾几何时,他也如李相夷这般,怀揣着一腔热血,妄想用手中的剑,荡平天下间的不平事。 然而,江湖险恶,历经无数血雨腥风,他才明白,这世间的不公与黑暗,远非一把剑就能轻易铲除。 李莲花微微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李相夷的肩膀,声音温和却透着坚定:“嗯,我相信你,你会做到的。” 李相夷回头,咧嘴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驱散了山巅的寒意。 雕花朱漆大门“吱呀”一声被大力推开,四月的春风裹着李相夷腰间玉佩的泠泠声响,扑面而来。 王北仑眯起眼,看着这位素以洒脱不羁闻名的二公子,身着玄色劲装,剑穗在风中猎猎作响,与深宫内那些谨小慎微的皇亲贵胄截然不同。 “二公子这是……” 王北仑身后的小太监忍不住嘀咕,却被他一个眼神吓得缩了回去。 周围侍卫的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气氛瞬间凝固。 李相夷目光扫过众人,落在王北仑手中的明黄锦盒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氏相夷,乃忠烈之后,怀侠义之心,负济世之才。” “今其人行侠仗义,屡拯黎庶于水火。” “朕感其德,嘉其功,特册封为裕亲王,赐林城为邑。” “尔其克勤克慎,毋负朕望。钦此!"; ";裕亲王殿下,圣恩浩荡,请速领旨谢恩!"; 李相夷眉头紧锁,他不愿意,哥哥这是做什么? 他不想做什么劳什子的王爷,他只想当个江湖游侠,锄强扶弱,匡扶正义。 “王公公,”李相夷双手抱胸。 “我不过是个闲散江湖人,这王爷的帽子,太重了。” 他的声音清朗,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决绝。 王北仑的笑容僵在脸上,喉结动了动:“二公子,这可是陛下的圣意,您三思啊!” 一阵风起,院中的桃花簌簌飘落,有几片落在了明黄的圣旨上。 李相夷望着那些花瓣,思绪飘回了十年前。 他家被灭门了,哥哥带着他四处逃亡,哥哥尚且年幼,可没有嫌弃他是累赘,反而尽心尽力地照顾他。 他对于哥哥的记忆也不多,只有零星的片段,当时年纪小,不记事,导致把师兄当成了相依为命的哥哥。 月光下,哥哥摸着他的头说:“等以后,我定要让你风风光光。” “王公公,”李相夷收回目光,语气缓和了些。 “你回去告诉我哥,我李相夷不要荣华富贵,只要这一身自在。” 说罢,他伸手就要关门。 王北仑见状,急忙跨前一步:“二公子,陛下还说,若您不接旨,便以抗旨之罪论处。” 这句话如同重锤,让李相夷的手悬在了半空。 抗旨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但让他放弃江湖的自由,困在王府的高墙之内,他做不到。 “王公公,我李相夷既然敢不接这旨,就不怕皇兄降罪。” 他咬了咬牙,“你回去吧。”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震得檐角的铜铃嗡嗡作响。 王北仑望着紧闭的大门,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转身对众人挥了挥手:“回吧。” 队伍渐渐远去,只留下满地的桃花瓣,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无果的宣旨。 李相夷靠在门上,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与皇宫的纠葛,更深了。 但他不后悔,江湖才是他的归宿,那里有他的兄弟,有他的侠义梦。 同枝双影 雕花灯笼在檐下摇晃,将李莲花的影子扯得忽长忽短。 方多病的手稳稳托着他的胳膊,两人跨过正厅的鎏金门槛时,晚风裹挟着玉兰花的馥郁扑面而来。 月光下,李相夷负手伫立在庭院中央,白色披风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明黄丝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李莲花,你出来做什么?夜晚风大,赶紧回去吧!别着凉了!” 李相夷的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在空旷的庭院里激起一圈圈回音。 方多病挠了挠头,松开搀扶的手:“听见没?王爷都发话了,咱快回去。” “我没那么弱。”李莲花的声音在夜风里格外清晰。 他迎着李相夷诧异的目光,缓缓迈出两步,月光将他苍白的面容照得透亮,“吹点风,还不至于生病。” 李相夷微微皱眉,厉声反驳道:“我可没接那道圣旨,我志不在此庙堂,江湖大侠的身份,还是更适合我一些。李莲花你说是不?” 暮春的暖阳斜斜穿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李莲花倚着廊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药囊,望着庭院中高谈阔论的李相夷,忍不住掩唇偷笑。 少年身着月白锦袍,腰间玉佩随着手势上下晃动,在日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整个人宛如春日里最明艳的朝霞,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李少侠不仅武艺超凡,这份谋略更是令人钦佩。” “日后这江湖,怕是要以少侠马首是瞻了!” 李莲花高声赞叹,李相夷仰头大笑,笑声惊起檐下两只白鸽,扑棱棱飞向湛蓝的天空。 李莲花看着他这般鲜活肆意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欣慰。 这一世,终于没有那些腌臜手段将他拖入泥潭,他可以像这春日的繁花,尽情绽放。 李莲花微微颔首,他明白李相夷的心思。虽说与皇兄李相显相认,但这突如其来的封赏,并非李相夷所求。他骨子里向往的是江湖的自由,而非朝堂的枷锁。 “李少侠如今可是圣眷正隆,日后咱们这些江湖人,都得仰仗裕亲王庇护了!” 李莲花走上前,嘴角含笑,话语里带着几分调侃。 李相夷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打趣,却并不生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李相夷目光一亮,快步走到他身边,一把揽住李莲花瘦弱的肩膀:“李莲花,这小宝是你的徒弟呀!那岂不也是我李相夷的徒弟,想不到我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个徒弟呀!” 第341章 李相夷,你不懂! 方多病闻言,面色瞬间涨红,又羞又气地反驳道:“我,方……我只认李莲花是我的师父,你是李相夷也…是…我一辈子的师父!” 声音越到后面越小,如同蚊蝇般嗡嗡作响。 李相夷没听清,正要追问,李莲花却欣慰地笑了笑,抬手制止了他。 方多病不敢直视李相夷的目光,慌乱间转身逃进屋内。 李相夷望着他的背影,高声喊道:“怎么走了,你还没说,你何时拜他为师的!” 李莲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子脸皮薄,你就别逼他了。” 夜晚,月光如水,洒在庭院的石桌上。 李莲花与李相夷相对而坐,一壶清茶在月光下泛起粼粼波光。 “你真的不打算接受册封?”李莲花轻声问道。 李相夷望着天上的明月,沉默片刻后说:“朝堂波谲云诡,我不想卷入那些争斗。我更想留在江湖,做自己想做的事。” 李莲花点点头,他理解李相夷的选择。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阵响动,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方多病正躲在门后,探头探脑。 李相夷见状,笑着招手:“小宝,别躲了,过来一起喝茶。” 方多病红着脸走出来,坐在两人中间。 李莲花倚坐在雕花石凳上,手指随意地抚过石桌上斑驳的纹路,抬眸看向方多病,问道:“小宝,阿飞呢?这吃完饭后,就没见他。” 方多病正望着远处的竹林发呆,听到问话,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收敛了思绪说道:“他和漆前辈比试去了,对了李莲花,你要告知漆前辈你真实身份吗?” 李莲花喝茶的手猛地一顿,茶汤泛起一圈圈涟漪。 他凝视着杯中晃动的倒影,心中暗自思忖,这身份真相太过离奇,师父漆木山又怎会轻易相信? 一旁的李相夷双臂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啧啧称奇:“这徒弟怎么直呼师父的名字呀!李莲花,你未免太宠溺他了吧!” 方多病闻言,瞬间怒目圆睁,狠狠瞪了李相夷一眼。 在他心中,虽然眼前之人是李相夷,但已不是前世那个手把手教他剑法的李相夷了。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往昔,幼时的他,在偌大的江湖中四处寻找李相夷的身影,却始终一无所获。 长大后,好不容易与李莲花相知相伴,可李莲花跳崖失踪的那段日子,如同一场噩梦。 他整日浑浑噩噩,度日如年,足迹踏遍江湖的每一个角落,只为找寻李莲花的一丝踪迹。 “李相夷,你不懂。” 方多病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和李莲花先是知己,然后才是师徒。” 李相夷挑了挑眉,正欲反驳,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庭院的宁静。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笛飞声满脸兴奋地跑了过来,身后跟着漆木山。 漆木山虽已年过半百,但步伐稳健,眼神如炬,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李莲花,漆前辈的剑术真是出神入化!” 笛飞声跑到众人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除了与你,他是第二个让本尊打的如此尽兴之人。” 漆木山笑着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李莲花身上。 刹那间,他的笑容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莲花,我怎么感觉你今日有些不一样?” 李莲花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 他深知,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 他踌躇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然而,他鼓足勇气想要说明时,一阵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打破了这片死寂。 阿飞脸色瞬间变了,声音带着颤抖喊道:“不好,是血煞堂的信号!” 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扇厚重的院门在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下被撞得粉碎,木屑飞溅。 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如同从地狱涌出的恶鬼,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刃,如潮水般涌入庭院,瞬间将众人团团围住。 为首之人发出一阵阴森刺耳的冷笑,笑声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李莲花,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李相夷反应极快,在黑衣人闯入的瞬间,他大喝一声,手中佩剑如同一道闪电出鞘。 只见他身姿矫健,剑走偏锋,凌厉的剑气划破空气,发出“嘶嘶”的声响。 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鲜血飞溅。 他的剑法犹如行云流水,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致命的杀伤力,尽显大侠风范。 方多病虽武艺稍逊于李相夷,但他凭借着灵活多变的身法,在黑衣人群中穿梭自如。 他巧妙地利用庭院中的石凳、树木等障碍物,左躲右闪,让黑衣人难以近身。 每当有黑衣人攻来,他总能及时做出反应,或侧身躲避,或挥剑抵挡,一时间竟也让黑衣人无计可施。 阿飞直接一把将李莲花拽到自己身后,稳稳地将危险挡在他跟前。 阿飞手中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刀都带着强大的力量,逼退靠近的黑衣人。 漆木山双手背负在身后,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他在等待时机,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当李相夷被几个黑衣人围攻,陷入险境时,漆木山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李相夷身边。 他双手快速舞动,掌风呼啸,黑衣人在他强大的掌力下纷纷倒飞出去,化解了李相夷的危机。 然而,血煞堂的黑衣人源源不断地涌入庭院,局势愈发严峻。 李相夷等人虽奋力抵抗,但体力逐渐不支。 就在这时,为首的黑衣人发出一声尖锐的口哨,黑衣人瞬间改变了攻击策略,他们相互配合,组成了一个严密的攻击阵型,向众人步步紧逼。 李相夷见状,眉头紧锁,他深知这样下去,众人都将性命不保。 于是,他大喝一声:“大家背靠背,将李莲花护在中间,不要分散!” 众人闻言,迅速靠拢,形成了一个防御圈。 在激烈的战斗中,李莲花发现这些黑衣人的招式虽然狠辣,但似乎有所保留。 他心中一动,意识到这背后或许另有隐情。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突然从侧面袭来,李莲花躲避不及,眼看利刃就要刺中他的胸膛。 笛飞声眼疾手快,转身挥刀挡下了这致命一击,但手臂也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阿飞,你没事吧?”李莲花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你小心!”阿飞咬着牙回答。 第342章 朝月派 随着战斗的持续,众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依然顽强地抵抗着黑衣人的攻击。 就在局势陷入僵局之时,李相夷突然灵机一动,他发现了黑衣人的攻击阵型存在一个破绽。 于是,他向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心领神会。 李相夷率先发动攻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黑衣人的破绽处。 方多病、阿飞和漆木山紧随其后,四人齐心协力,成功突破了黑衣人的包围圈。 为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发出一声口哨,带着剩余的手下仓皇逃窜。 庭院里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黑衣人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 众人望着彼此疲惫的面容,心中明白,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李莲花单膝跪地,右手食指与拇指下意识地反复摩挲,指尖触碰到衣角沾染的血渍,已然凝固,粗糙又刺人。 周遭横七竖八地躺着血煞堂杀手的尸体,他们圆睁的双眼在月光下泛着死寂的光,仿佛在诉说着临终前的不甘。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混合着潮湿的泥土味,让人几欲作呕。 “究竟是为何?”李莲花低声自语,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疑惑。 血煞堂在江湖中向来以利益至上,自己与他们素无恩怨,这次对方却倾巢而出,摆出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这背后定有隐情。 思索片刻,他还是飞鸽传书给云姑娘,让她好生查一查。 方多病满脸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李莲花,你没事吧!这些血煞堂的人怎么突然对你下此狠手,该不会又是当今陛下李相显的主意吧?” 笛飞声虽未言语,但冷峻的目光中同样充满了怀疑。 李莲花身为昔日四顾门门主李相夷,与当今圣上李相显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可皇家的权力争斗向来残酷无情,为了稳固皇位,李相显对这个曾名震江湖的弟弟痛下杀手,并非没有可能。 李莲花抬起头,余光瞥见两人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意,面上却浮起一丝苦笑:“我倒觉得不像贺宏辉所为。” “方才交手时,这些人剑锋暗藏凌厉劲道,其武功招式与我们在石寿村遇到的朝月派极为相似。” 方多病双眉紧蹙,一脸困惑:“朝月派?可他们向来行事低调,从不卷入江湖纷争,怎么会突然对你出手?” 笛飞声双手抱胸,沉声道:“此事定有蹊跷,说不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借朝月派之手来除掉你。” 李莲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如炬,望向远方:“不管幕后黑手是谁,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朝月派既然卷入此事,我们便从他们入手。” 几人正商议间,云姑娘突然到访,神色凝重:“我打探到,血煞堂近日与一个神秘组织往来频繁,而这个组织似乎与朝月派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是这个神秘组织极为隐秘,我暂时未能查到更多消息。” 李莲花目光一凛,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这背后的阴谋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复杂。” “朝月派后山有一处隐秘的山谷,或许他们的秘密就藏在那里。”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启程。” 古旧的木屋前,一盏昏黄的油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芩婆和漆木山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李莲花和李相夷并肩而立,方多病和笛飞声乖乖地站在一旁,行囊已经备好,这场离别,如同山巅的浓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芩婆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拉住李相夷的衣袖,眼中满是不舍:“才来没几天,怎么又要走了……这一去,又剩我们两个老家伙守着这空荡荡的山坳了。”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像是被岁月的车轮碾压过,透着无尽的沧桑与眷恋。 李莲花心中一阵刺痛,歉疚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李相夷微微低头,拱手说道:“师父、师娘,是徒儿们不孝。” 李相夷撩起衣摆,“扑通”一声跪在芩婆和漆木山面前,声音坚定而有力:“师父,师娘,徒儿先走了。” “但此次江湖中暗流涌动,诸多势力蠢蠢欲动,若不解决,恐会给云隐山带来灾祸,危及师父师娘的安危。” “你们放心,我定会保护好李莲花,也会照顾好自己。” 芩婆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 她颤抖着双手将相夷扶起,心疼地说:“傻孩子,师娘不图你功成名就,只盼你能平平安安。” “莲花虽比你年长,但身子骨向来孱弱,你在外一定要护好他,更要护好自己,听到了吗?” 李相夷看着芩婆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心中一阵酸涩,乖乖地点了点头。 漆木山目光如炬,凝视着自己的小徒弟。在他心中,李相夷武功高强、聪慧过人,江湖中鲜有人能与之匹敌。然而,这孩子心思单纯,一腔正义,行事又容易冲动,很可能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反观李莲花,处事圆滑,待人接物无懈可击,有他在相夷身边,漆木山多少能放心一些。 “相夷,你小子给我听好了!”漆木山声音低沉却饱含关切, “师父不指望你成为什么天下第一的大侠,只愿你能吃好喝好,平平安安地活着。” “师父师娘就你这么一个徒儿,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怎么活!” 李莲花听着漆木山这番熟悉的叮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思念和酸楚。 他上一世下山时,师父也是这般叮嘱他的,那时他只嫌师父唠叨,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一切都变了,师父死了,自己身受重伤还中毒,当时地他万念俱灰。 他对不起师父师娘的养育之恩,是他害了师父师娘,这辈子,他要护好师父师娘,还有李相夷。 山风拂过,吹得木屋前的风铃叮当作响。李相夷和李莲花对视一眼,再次向芩婆和漆木山拱手道别。 “师父,师娘,我们走了,你们多保重!”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过,李相夷正大光明喊出来,李莲花只能在心底与师父师娘告别。 第343章 狐狸精失踪 芩婆和漆木山站在木屋前,目送着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芩婆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喃喃自语:“希望这几个孩子能一切顺利,平安归来……” 李莲花几人沿着蜿蜒的山路快步前行。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 李相夷突然开口:“李莲花,你放心,我一定会说到做到,护你周全。” 李莲花微微一笑,眼中却透着几分忧虑:“李相夷,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咱们此去,定要多加小心。” “你行事冲动,往后遇事切不可莽撞,以免中了他人圈套。” 李相夷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李莲花。有你在我身边提醒,我定不会轻易犯错。” 几人一路疾驰,很快便来到了山脚下。 前方,是一片未知的江湖,危机四伏; 身后,是渐渐远去的云隐山,承载着他们最温暖的回忆。 在这清冷的月光下,他们怀揣着各自的信念与牵挂,毅然踏入了江湖的暗夜之中。 夜晚的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莲花楼,给这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移动居所,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云初微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身姿轻盈,穿梭在忙碌的人群中,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众人此行的一应事宜。 她目光如炬,举手投足间尽显干练,江湖中传闻她心思细腻,处事果断,只听命于一个江湖游医。 就在这时,一只浑身橘白色相间、毛发蓬松的小狗——狐狸精,像一阵风似的冲到李莲花身边。 它围着李莲花不停地打转,尾巴摇得如同拨浪鼓,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叫声,模样十分可爱。 李莲花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狐狸精的脑袋,眼神中满是宠溺。 “云姑娘,”李莲花站起身,目光转向云初微,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们此次前往神秘山谷,寻找朝月派,途中危机四伏,十分危险。” “狐狸精虽机灵,但到底只是一只狗,我担心它会遭遇不测。” “要不你派人把它送去云居阁,云隐山地势险要,有漆前辈在,定能保它周全。” 方多病一听这话,第一个跳了出来,满脸的不情愿:“不行!李莲花,我们三个人联手,难道还护不住一只小小的狐狸精?” “这小家伙从跟了我们起,就从未离开过,如今让它独自去云居阁,万一它不习惯怎么办?” 李相夷也急忙附和,一把将狐狸精抱在怀里,生怕有人抢走似的:“就是就是!李莲花,狐狸精跟着我们又不碍事,它还能给我们解解闷呢。” “我们怎么可能连一条狗都护不住!”说完,他抱着狐狸精,大步流星地走进了莲花楼。 李相夷一脸兴奋地跟在方多病身后,回头冲李莲花喊道:“李莲花,你就放心吧!有我和小宝在,定不会让狐狸精受到半点伤害。” 李莲花无奈地摇了摇头,深知这两人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笛飞声见状,赶忙上前搀扶着李莲花,缓缓走进莲花楼。 随着一声清脆的吆喝,莲花楼缓缓启动,向着神秘山谷的方向进发。 一路上,山峦起伏,绿树成荫,夜晚的山林起了浓浓地雾气,心中都隐隐担忧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数日后,众人来到了神秘山谷的入口。 山谷中弥漫着一层浓浓的雾气,宛如一个巨大的谜团,让人望而生畏。 李莲花神色凝重,叮嘱道:“大家小心行事,这山谷中暗藏玄机,说不定随时都有危险。” “狐狸精,你要乖乖跟在我们身边,千万别乱跑。” 狐狸精似乎听懂了李莲花的话,乖巧地点了点头,紧紧跟在方多病脚边。 众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山谷,刚踏入不久,便听到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山谷深处传来,仿佛有一只巨兽正蛰伏在黑暗中,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小心!”李相夷大喝一声,迅速抽出佩剑,警惕地环顾四周。 就在这时,一群黑影从雾气中窜出,向着众人扑来。 李莲花定睛一看,竟是一群身形矫健的野狼,它们眼神凶狠,獠牙外露,散发着阵阵寒意。 方多病抱紧狐狸精,躲在李相夷身后。 李相夷和笛飞声默契配合,一个主攻,一个辅助,手中的剑如游龙般穿梭在狼群中, 一时间,狼嚎声、剑鸣声交织在一起云初微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为众人保驾护航。 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狼群终于被击退。 众人刚松了一口气,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悠扬却透着诡异的琴声。 李莲花脸色骤变:“不好,这是迷魂音!大家快捂住耳朵,千万不要被琴声迷惑!”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之际,狐狸精突然挣脱方多病的怀抱,向着琴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狐狸精!” 方多病大喊一声,想要追上去,却被李莲花拦住:“别冲动!这琴声太过诡异,贸然追去,只会中了敌人的圈套。” 然而,看着狐狸精渐渐消失在雾气中,方多病心急如焚:“那怎么办?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去送死啊!” 李莲花沉思片刻,冷静说道:“我们一起追上去,但一定要保持警惕,随时做好应对危险的准备。” 众人沿着狐狸精消失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追去,随着距离的拉近,琴声愈发清晰。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座破旧的木屋,琴声正是从木屋内传来。 李相夷率先冲上前去,一脚踢开木门。 屋内,一位身着黑袍的女子正坐在琴前,手指在琴弦上飞舞。 见众人闯入,她缓缓抬起头,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面具,让人不寒而栗。“你们终于来了,”女子冷冷地说道。 “我等你们很久了。” 李莲花目光如炬,沉声道:“你是谁?为何设下陷阱,引我们前来?狐狸精又在哪里?” 女子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今天都别想活着离开!” “至于那只狗,它现在恐怕已经成为我这山谷中众多毒物的腹中餐了。” 方多病闻言,双眼通红,愤怒地冲上前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今天定要为狐狸精报仇!” 第344章 青城派弟子 雾气腾腾,将一座座山峰的轮廓勾勒得愈发阴森。 李莲花一袭素袍,优哉游哉地踱步在山谷前的杂草丛中,面上虽挂着惯有的调侃笑意,可那双眼,却深邃得不见底,笑意压根没抵达眼底。 “哦,是吗?相夷,阿飞,小宝,拿下她,留下活口,这姑娘有用!” 李莲花悠悠开口,声音在这空旷之地悠悠回荡。 李相夷正握着少师剑,听到这话,握剑的手猛地一顿,满是诧异。 平日里李莲花那家伙可都是“李相夷,李相夷”地叫他,今日这般亲昵地唤他“相夷”,实在反常。 不过,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眼下这神秘女子才是大事,听闻她与那神出鬼没的狐狸精有所关联,必须抓住她问个清楚。 没多犹豫,少师剑裹挟着凌厉剑气,如蛟龙出海,直逼那女子。 李相夷身姿矫健,剑招狠辣,每一式都带着多年沉淀的江湖霸气。 笛飞声双手抱胸,立在一旁,一袭黑衣与这黯淡天色相融,神色冷峻,薄唇轻抿。 方多病则是一脸急切,手中折扇下意识地开合,却没跟上去动手。 在他们看来,以李相夷的身手,对付这一个女子,绰绰有余。 果不其然,李相夷出手快如闪电,那女子在他凌厉剑招下,连一招都没能扛住,便被击飞在地,摔得狼狈不堪,嘴角溢出鲜血,孱弱地瘫倒在尘埃里。 “还不速速从实招来!”李相夷收剑而立,剑尖指着女子,目光如炬。 方多病急忙凑到李莲花身旁,压低声音问:“李莲花,你是不是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呀!” 他满心疑惑,李莲花行事向来诡谲,这次这般笃定,定是知晓些内情。 笛飞声虽没吭声,但那投来的目光也满是探寻。 他与李莲花数次并肩作战,深知这人看似散漫,实则心思缜密,这副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显然是有所谋划。 李莲花不紧不慢地走上前,蹲下身子,用手指轻轻抬起女子的下巴,那调侃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姑娘,你说,是你乖乖交代,还是要我们费些手段呢?” 女子倔强地扭过头,啐了一口:“休想,你们别想从我嘴里套出一个字!” 李莲花也不恼,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悠悠道:“相夷,看来这姑娘还挺有骨气,不过没关系,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耗。” 山谷四周,风声呜咽,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莲花心中清楚,这女子背后牵扯的,恐怕不只是一只狐狸精那么简单,或许,是一场足以撼动江湖格局的阴谋。 而他,早已入局,这场戏,才刚刚开场。 他抬眼望向远方,那看似玩世不恭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接下来,便是和幕后之人斗智斗勇的时刻了,且看谁能在这场江湖棋局里笑到最后 。 夜幕悄然降临,他们找到一处荒废的古刹,古刹被黑暗彻底笼罩,只有几处微弱的烛火在风中摇曳。 李莲花命方多病和笛飞声在四周布下机关,以防有人暗中营救这女子。 而他自己,则在古刹内的一间密室里,单独审问女子。 密室狭小昏暗,墙壁上的水渍如狰狞鬼脸。 李莲花点亮一盏破旧的油灯,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此刻,他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笑,神色冷峻得让人胆寒。 “姑娘,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李莲花的声音低沉,在密室里回荡 “在下的狗究竟在何处?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女子依旧紧闭双唇,眼神里满是决绝。 李莲花见状,轻叹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轻轻晃了晃:“这可是江湖失传已久的‘忆梦散’,服下之后,别说你这几日的经历,怕是连你小时候偷隔壁阿婆鸡蛋的事儿都能想起来。” 女子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你别想吓唬我,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 李莲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也不多言,作势要打开瓷瓶。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开,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了进来,目标直指李莲花手中的女子。 李莲花反应极快,身形一闪,避开了黑影的攻击。 待看清来人,竟是一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武功路数诡异,每一招都直逼要害。 “来得正好。”李莲花低声自语,手中虽无兵器,但他身法灵活,三两下便与男子缠斗在一起。 密室空间有限,两人的打斗显得愈发激烈,瓶瓶罐罐被撞得粉碎。 方多病和笛飞声听到动静,迅速赶来支援。 三人联手,那神秘男子渐渐落了下风。就在男子准备突围逃走之际,李莲花瞅准时机,使出一招“飞花打物”,将男子绊倒在地。 笛飞声眼疾手快,长剑抵住男子咽喉。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救这女子?”方多病厉声问道。 男子自知无法逃脱,咬了咬牙,竟服毒自尽。 李莲花见状,眉头紧皱,事情愈发棘手了。 这神秘组织行事如此决绝,背后的阴谋恐怕远超想象。 他转头看向那女子,女子此刻也面露惊恐,显然没想到同伴会为了保密而自杀。 李莲花知道,这是个突破口,他缓缓蹲下身子,轻声说:“姑娘,你的同伴都不惜一死来保守秘密,可你想想,他们真的值得你这样做吗?说不定,等你没了利用价值,也会落得同样下场。” 女子的眼神开始动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许久,她终于开口:“我说……但你们要答应我,放我一条生路。” 李莲花微微点头:“只要你如实交代,我李莲花说到做到。” 女子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一个惊人的秘密:原来,她是传闻中青城派弟子,她此次来此就是为了寻朝月派复仇。 她早年本就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突然有一天,家中突遭剧变。 美满幸福的家,一夕之间被一群人屠戮,父母兄长被人残忍杀害,她因拜了青城派掌门为师。 在师父跟前学艺,所以侥幸躲过一劫,等她学成归来,家中早已荒废了,多番打听和调查,知晓了真相。 因她家有传闻中,能使青春永驻,提升功力的传世至宝“幻狐诀”。 不知朝月派从何处得知,求取不成,便动了杀心,竟丧心病狂地灭了她家满门。 李莲花听完,心中暗惊。 这“幻狐诀”若落入歹人之手,江湖必将大乱。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有的忙了。 他望向密室之外的黑暗,握紧了拳头,一场更为艰险的江湖纷争,即将拉开帷幕 。 第345章 失而复得 在一座略显破旧的古刹里,李莲花正坐在屋内,就着昏黄的灯光擦拭着手中的茶具。 茶香袅袅升腾,却驱不散他眉间那若有若无的思虑。 方多病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江湖游记,时不时抬眼望向窗外,似乎盼着能有什么新奇事儿发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房门被“砰”地一声撞开。 李相夷满脸笑意,抱着一只毛茸茸的“狐狸精”大步走进来,那得意劲儿就像打了一场大胜仗,邀功似地直接凑到李莲花面前。 “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李相夷声音爽朗,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那“狐狸精”其实是一只机灵可爱的小土狗,它一身蓬松的黄毛,耳朵尖尖的,此刻正吐着粉嫩的舌头,模样煞是讨喜。 可一见到李莲花,它瞬间兴奋起来,小身子拼命扭动,奋力挣脱了李相夷的怀抱,摇着尾巴。 像一道黄色的闪电冲到李莲花跟前,不停地用它的小脑袋蹭李莲花的腿,嘴里还“汪汪汪汪”叫个不停。 李莲花满心欢喜,原本清冷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急忙蹲下身。 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声音里满是宠溺:“狐狸精,你没事,太好了!不许再乱跑了啊!” 小土狗似乎真能听懂,尾巴摇得更欢了,围着李莲花不停地打转,时不时还跳起来舔舔他的手,亲昵得不行。 李莲花从怀里掏出一块有些褶皱的手帕,小心翼翼地给小土狗擦着身上的尘土,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方多病见状,也满脸笑容地凑过来,一屁股蹲在他们身边,伸手摸着小土狗的头,高兴地说:“狐狸精,你没事太好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李莲花一边擦着,一边问:“李相夷,你在哪找到它的?” 李相夷双手抱胸,得意洋洋地说:“就在离这儿不远的一个山沟里,它正追着一只野兔跑呢,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李莲花轻轻点了点小土狗的鼻子,笑着说:“你呀,就知道贪玩。” 擦完后,李莲花嫌弃地甩了甩手中沾满尘土的手帕,皱着眉嘟囔:“这里没有水,没法洗干净,只能丢了。” 说着,便随手将手帕丢到一旁。 可就在他起身的瞬间,眼前突然一黑,脑袋一阵眩晕,脚步踉跄起来,不由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李相夷和笛飞声一直留意着他,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扶住他,两人脸上满是关心。 “李莲花!”李相夷喊道。 “李莲花,你怎么了?”笛飞声也急切地问道。 李莲花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些,缓了好一会儿才稳住身影,然后柔柔一笑。 故作轻松地说:“放心,我没事,就是起猛了,无碍。”可他苍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他。 方多病满脸担忧,走上前仔细打量着他:“李莲花,你可别逞强,要不让云姑娘给你看看?” 李莲花摆了摆手:“真没事,可能就是这几日赶路累着了。” “今晚先在这里休息,明日我们继续寻朝月派。” 提到朝月派,众人神色都凝重起来。 这个神秘的门派,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多年,最近却有传闻说他们重现江湖,还在暗中谋划着什么大事。 李莲花等人追寻线索已久,一路波折不断。 李莲花接着说:“那个姑娘既然也是来找朝月派的,那我们也可以把她带上。”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说不定她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线索。” 说完,他随即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云初微。 “云姑娘,这一路劳烦你看着那位姑娘。她身份神秘,还是小心为妙。” 云初微微微点头,她一袭白衣,身姿挺拔,腰间配着一把细长的软剑,眼神清澈却透着几分江湖历练后的锐利。 “先生放心,属下会留意的。” 声音清脆,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沉稳。 安排妥当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李莲花躺在破旧不堪地床上,小土狗蜷缩在床边的角落里,发出轻轻的呼噜声。 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在地上,李莲花望着斑驳的光影,思绪飘远。 明日,又将是充满未知的一天,朝月派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那个神秘姑娘又会给他们的江湖之行带来怎样的变数?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古刹里便热闹起来。 李莲花等人早早收拾好行囊,在门口集合。 那神秘姑娘被云姑娘带了出来,她一袭黑衣,面容冷峻,眼神里透着警惕。 “姑娘,我们无意为难你。” 李莲花走上前,和声说道:“只要你与我们同行,一起寻找朝月派,待到事情了结,我们便放你离开。” 姑娘冷哼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方多病忍不住插嘴:“你一个人在这江湖上,想找到朝月派谈何容易?跟着我们,说不定还能更快达成你的目的。” 姑娘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众人出了古刹,踏上了新的征程。一路上,山路崎岖,两旁是茂密的树林,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鸟儿的啼叫。 李莲花走在队伍中间,小土狗欢快地在他脚边跑来跑去。 “李莲花,你说朝月派这次重出江湖,到底想干什么?” 方多病一边挥着手中的折扇驱赶蚊虫,一边问道。 李莲花思索片刻,缓缓说:“江湖传言,朝月派当年覆灭是因为他们掌握了一件神秘的宝物,引得各方势力觊觎。” “这次他们重现,说不定与那件宝物有关。” 李相夷接着说:“不管怎样,我们小心行事。” “朝月派既然能在江湖销声匿迹多年,又突然出现,肯定不简单。” 正说着,前方的云初微突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她警惕地望向四周,轻声说:“好像有埋伏。” 众人瞬间绷紧神经,纷纷抽出兵器。李莲花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小土狗的头,示意它躲到一旁。 一场未知的战斗,即将在这寂静的山林里打响,而他们的江湖之旅,也将迎来新的挑战 。 第346章 乔婉娩被抓 暮春的雾隐山,云遮雾绕,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李莲花等人在一处废弃的山神庙后藏身,四周杂草丛生,断壁残垣间爬满青苔。 方才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刚停,地面泥泞不堪,树叶上还不断滴落着水珠。 “他们应该走远了吧。” 方多病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向外张望。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夹杂着树枝被踩断的脆响。 几人心中一紧,连忙屏住呼吸,将身形藏得更严实。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几个熟悉的身影从雾气中显现。 李莲花眯起眼睛,借着昏暗的光线辨认,心跳陡然加快——竟是佛彼白石纪汉佛、白江鹑、石水等人!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相夷见状,立刻就要冲出去,却被方多病眼疾手快地拽住。 “急什么?先看看。” 方多病死死拉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警告。 李相夷急得额头青筋暴起,低声挣扎:“他们在这,那乔姐姐肯定也在附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身陷险境!”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肖紫衿和何璋匆匆赶来。 肖紫衿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担忧:“纪大哥,你们找到朝月派的入口了吗?” 纪汉佛摇了摇头,神情凝重:“肖公子,别担心,乔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这雾隐山地形复杂,机关重重,我们在这盲目寻找也不是办法。” “不如先下山,召集更多人手,再想办法救出乔姑娘。” 肖紫衿握紧拳头,指节泛白。 想到乔婉娩落入朝月派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手中,他只觉心如刀绞。 朝月派近年来在江湖上臭名昭着,不仅烧杀抢掠,还修炼邪功,尤其喜好掳掠年轻貌美的女子。 乔婉娩身子本就柔弱,落入他们手中,不知要遭受多少折磨。 白江鹑连忙上前拍了拍肖紫衿的肩膀,轻声安慰:“肖公子,纪大哥说得对,我们不能意气用事。” “保存实力,才能更好地救人。”说着,他与纪汉佛一左一右,拉着肖紫衿往山下走去。 石水站在一旁,看着几人,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若不是为了救出乔婉娩,她实在不愿与这些人周旋。 她冷冷地扫了一眼四周,转身跟上众人。 待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雾气中,李莲花才缓缓起身,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笛飞声凑到他身边,似笑非笑地低语:“李莲花,你这心上人遇到危险了,还不去救?” 李莲花白了他一眼,目光却转向李相夷。 只见李相夷在原地不停地踱步,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 方多病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看向李莲花,见他神色平静,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李莲花,乔姑娘被朝月派抓走了,接下来怎么办?”方多病问道。 李莲花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们在这山中搜寻多日,却一无所获。” “朝月派行事诡秘,老巢必定隐藏得极为隐秘。” “与其在此盲目寻找,不如先下山。枫林镇是附近最大的城镇,也是各方消息汇聚之地,或许能打探到有用的线索,再想办法混进朝月派救人。” 笛飞声和方多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赞同。 他们太了解李莲花,他既然这么说,必定已有了盘算。 然而,李相夷却坚决摇头:“不行!我不能下山!乔姐姐在他们手里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我要留在这里继续找!”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固执。 李莲花走到他面前,语气温和却坚定:“相夷,我明白你的心情。” “但如今我们对朝月派的情况一无所知,贸然行动只会徒增危险。” “乔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先下山打探消息,做好万全准备,才能确保救出她。相信我。” 李相夷咬着牙,眼眶泛红,最终还是颓然地垂下头。 他知道李莲花说得对,可心中的担忧与焦急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李莲花将怀中的狐狸精递给笛飞声,在云姑娘的搀扶下,转身向山下走去。 笛飞声接过狐狸,满脸不悦地嘟囔了几句,但看着李莲花虚弱的背影,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方多病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把拽住还在发愣的李相夷,跟上队伍。 下山的路并不好走,湿滑的泥土和陡峭的坡道让众人举步维艰。 李莲花强撑着身体,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救出乔婉娩,铲除朝月派这个江湖毒瘤。 夜幕降临,几人终于来到枫林镇。这座因漫山枫树得名的小镇,本该是热闹繁华之地,如今却显得格外冷清。 街道上行人稀少,店铺大多紧闭,偶尔有几个百姓匆匆而过,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恐惧。 李莲花等人找了许久,才在街角找到一家破旧的客栈。 客栈老板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见他们前来投宿,先是警惕地打量了一番,确认他们没有恶意后,才颤巍巍地拿出钥匙。 “几位客官,这阵子不太平,朝月派的人经常在镇上闹事。” “你们晚上可千万别出门。”老板一边领着他们上楼,一边叮嘱道。 几人各自回房洗漱,疲惫不堪地倒在床上。 李莲花躺在床上,望着斑驳的天花板,思绪万千。 朝月派究竟藏在何处?又该如何才能混进去救人? 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久久无法入眠。 而此时的雾隐山深处,朝月派的总坛内,灯火通明。 一个身着黑袍、面容阴鸷的男子坐在主位上,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意。 他身后的地牢中,乔婉娩被锁在冰冷的铁链上,脸色苍白如纸,却依然强撑着身体,眼神中满是倔强与不屈。 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李莲花迷迷糊糊间,是被饿醒的,无奈起身简单梳洗一番下了楼。 第347章 李莲花的忽悠 暮色如血,将枫林镇的青石板路染成暗红色。 李莲花扶着客栈斑驳的木栏杆,看着楼下大堂里方多病他们已经点好的饭菜,心中五味杂陈。 乔婉娩被朝月派掳走的消息,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个人心头。 就在这时,客栈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几个佩刀的江湖人士大步走了进来。 他们的腰间挂着寒光闪闪的武器,脸上带着肃杀之气,一看就不是善茬。 李莲花眼神微凛,悄悄示意方多病他们注意。 “这枫林镇,原来人口不少,只是近来朝月派的崛起,他们不时下山抓拿漂亮女子,导致这里很多人,逃的逃死的死。” 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一坐下就大声说道。 另一个瘦高个咬了一口手中的馒头,恨恨地说:“就是,这朝月派也太胡作非为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强抢民女,至朝廷律法和江湖道义于何地!” 李莲花眉头紧锁,朝月派的恶行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转头看向李相夷,只见对方脸色苍白,拳头紧握,显然是听到这些话后更加心急如焚。 “李莲花,我们不能再等了!” 李相夷猛地站起来,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焦虑。 “乔姐姐在他们手里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方多病连忙按住李相夷的肩膀,低声说:“李相夷,先冷静。李莲花既然说先下山打探,肯定有他的道理。” 李莲花看着情绪激动的李相夷,心中满是无奈和担忧。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相夷,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我们对朝月派的情况一无所知,贸然行动只会徒增危险。” “这枫林镇既然是朝月派经常出没的地方,我们在这里一定能找到线索。” 李相夷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坐了下来,但眼神中依然充满不甘。 吃完饭,几人按照计划分头行动。李莲花带着笛飞声在镇上最热闹的集市上转悠,试图从百姓口中打听朝月派的消息。 然而,提到朝月派,人们都避之不及,眼神中充满恐惧,只是匆匆摇头,不愿多说。 “这些人被朝月派吓破了胆。” 笛飞声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 “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线索?” 李莲花没有说话,目光在集市上扫来扫去。 突然,他注意到一个卖烧饼的老汉,眼神中似乎藏着什么。 李莲花走过去,买了两个烧饼,然后压低声音问道:“老伯,我想打听一下朝月派的事。” 老汉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小声说:“客官,你还是别问了,这朝月派可不是好惹的。” “他们的老巢在镇后的雾隐山,山上机关重重,还有高手把守。” “这些日子,他们经常下山抓人,年轻女子都不敢出门了。” 李莲花心中一喜,连忙追问:“那您知道他们为什么抓这么多女子吗?” 老汉摇了摇头,说:“听说是他们的教主修炼一种邪功,需要用年轻女子的鲜血来辅助。” “这枫林镇以前也是个繁荣的地方,自从朝月派来了,就变成了人间地狱。” 李莲花谢过老汉,和笛飞声回到客栈,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其他人。 李相夷一听,立刻就要冲出去救人,被方多病和李莲花死死拦住。 “现在去就是送死!”李莲花严肃地说,“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而且,我们还需要更多帮手。” 就在这时,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几人走到门口一看,只见一群百姓被几个朝月派的弟子驱赶着,中间还有几个年轻女子在哭泣。 李相夷眼睛通红,就要冲上去,却被李莲花一把拉住。 “不要冲动!”李莲花低声说,“我们先跟着他们,看看他们要把人带到哪里去。” 几人悄悄跟在朝月派弟子后面,穿过一条狭窄的小巷,来到了镇外的一片树林。 只见树林深处有一条隐蔽的小路,直通雾隐山。 朝月派的弟子带着人沿着小路走去,很快消失在树林中。 “我们回去准备一下,今晚就上山救人。”李莲花眼神坚定地说。 夜幕降临,枫林镇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李莲花等人换上夜行衣,带着武器,悄悄地向雾隐山摸去。 山上雾气弥漫,能见度极低,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路上的陷阱和巡逻的弟子。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声。 李相夷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 转过一个山坳,只见一座巨大的山寨出现在眼前,山寨门口挂着两个巨大的灯笼,上面写着“朝月派”三个大字。 “小心,这里肯定有重兵把守。”李莲花低声提醒道。 几人躲在暗处观察,发现山寨四周布满了机关和暗哨。 想要悄无声息地进去救人,谈何容易? 暮色如血,将雾隐山的嶙峋怪石染成诡异的绛紫色。 李相夷贴在峭壁凹陷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目光死死盯着百步外朝月派那朱漆斑驳的山门。 门内传来铁链拖拽声与女子压抑的啜泣,如钢针般扎进他的耳膜。 ";相夷!"; 李莲花的警告声被山风撕碎的瞬间,李相夷已如离弦之箭般窜出。 他手中少师剑寒光乍现,却在即将劈开山门时被一道墨色身影截住。 李莲花纤薄的手掌扣住他腕脉,内力如涓涓细流缠上经脉。 ";朝月派机关遍布,你连乔姑娘在哪都不知道!"; 话音未落,吱呀声响彻山谷。两扇铜钉大门缓缓开启,六名墨色劲装的弟子鱼贯而出。 为首者面覆青铜鬼面,腰间悬挂的人皮灯笼随着步伐轻晃,灯笼内干枯的眼球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师兄,这枫林镇都没有美人了,我们上哪去抓呀!";尖细的嗓音带着哭腔。 鬼面人突然驻足,枯瘦的手指划过灯笼表面,人皮褶皱间渗出暗红液体。 ";去客栈,还有那些贱民家中转转,定能找到几个女子交差。"; 李莲花瞳孔骤缩。 当众人脚步声渐远,他望着蜿蜒下山的小径,目光突然亮如寒星。 山风卷起他染血的衣角,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他们既然要女子,我们便扮作女子混进去。"; ";荒唐!"; 笛飞声率先冷笑,却在触及李莲花眼底的决然时生生将后半句咽回喉咙。 李相夷的少师剑";呛啷";出鞘:";我李相夷就算战死,也不会做这等......"; ";你想死很容易。"; 李莲花突然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畔。 ";但乔姑娘现在可能正被用来炼制邪功,朝月派的';千蛛噬心蛊';需要用处子之血喂养,你若不想她被万蛛啃食成白骨,就乖乖听话。"; 第348章 惊艳绝伦的花花 方多病的折扇啪地合上,惊飞崖边几只夜枭:";李莲花,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扮成女子,我......"; ";小宝,你就该以身作则。"; 李莲花从怀中掏出枚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轻轻擦去李相夷额角的血痕。 ";云姑娘,劳烦你去镇上置办些女装。"; 他忽然转头看向笛飞声,";阿飞不必扮,你这魁梧身形,倒像是哪家护院的莽汉。"; 笛飞声喉间发出不满的低哼,却在瞥见李莲花脖颈间若隐若现的绷带时沉默。 月上中天时,枫林镇最大的悦来客栈后院,四道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李莲花倚着客栈木栏斟茶,素白袖口还沾着白日替流民敷药的青黛色。 他垂眸吹开茶沫时,檐角铜铃忽然叮咚乱响,山风卷着几片枫叶扑进窗棂,惊散了他鬓边一缕碎发。 ";真要扮成女子?";方多病捏着云初微递来的茜红襦裙,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李相夷背过身去擦拭少师剑,剑身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剑穗在风中簌簌抖动。 云初微手巧,将李相夷的长发挽成坠马髻,斜插一支玉簪; 李莲花将青瓷茶盏搁在斑驳的木桌上,起身时牵动肋下旧伤,苍白的脸色泛起病态的潮红:";若不想让乔姑娘死在千蛛噬心蛊下,就少废话。"; 他转身走向屏风后的瞬间,广袖扫落案头一本《千金方》,泛黄书页哗啦啦翻至";妇人良方";卷。 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 当银铃声从屏风后荡出来时,李相夷握剑的手猛地收紧,剑柄上的缠绳深深勒进掌心。 只见皓腕如霜雪,指尖捏着绣金线的茜纱帘,轻轻一挑——满室烛火竟像是被谁突然提了提灯芯,骤然明亮得刺目。 本该站着李莲花的地方,此刻立着个鬓挽堕马髻的美人。 月白珍珠抹额下,眉间一粒朱砂痣随眸光流转,偏那斜睨众人的懒散神气,分明还是白日里那个毒舌的江湖游医。 茜红纱衣裹着清瘦腰身,金线璎珞垂在若隐若现的锁骨间,走动时裙裾翻涌如流霞,发间累丝金凤衔着的珍珠坠子,将跳动的烛光搅成一片碎银。 ";这...这是李莲花?"; 方多病的折扇";啪嗒";掉在地上,砸在青砖缝隙里的青苔上。 客栈角落里,说书人攥着惊堂木的手突然松开,木块滚到李莲花脚边,却无人弯腰去捡。 窗外白梅不知何时被风折断,半凋的花瓣跌在茜色裙摆上,像是特意点缀的胭脂。 老掌柜捧着账簿的手抖得厉害,墨迹在";往来账目";上洇出一片墨团。 二楼雅间里,几个侍女攥着帕子的手指关节发白,其中一人咬着果脯的力道太大,酸涩的汁液染红了唇齿也浑然不觉。 角落里缩着的小童突然挣脱母亲怀抱,指着李莲花大喊:";观音娘娘!"; 惊得妇人慌忙捂住孩子的嘴,却连带着打翻了桌上的杏仁酪,奶白色的汁液顺着木桌蜿蜒而下,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 李莲花弯腰拾起惊堂木,指节叩在桌案上发出清脆声响。 当他开口时,低哑的嗓音惊得众人猛然回神——还是那个熟悉的声线,只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诸位这般盯着,倒叫李某以为脸上生花了。"; 他转动惊堂木,刻着";醒木";二字的纹路在烛火下明明灭灭。 ";莫非忘了,朝月派的人半个时辰后就该到了?"; 笛飞声倚在门框上,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他望着李莲花转身时发间金步摇晃动的弧线,忽然想起初见时那人白衣染血舞剑的模样。 此刻茜纱翻飞间,依稀还能看见少年侠客的影子,只是剑锋换成了温柔,锋芒藏进了鬓边。 云初微手巧,将李相夷的长发挽成坠马髻,斜插一支玉簪; 方多病身着月白襦裙,裙摆下藏着淬毒的袖箭; 夜色渐浓,客栈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李莲花伸手去取案上的匕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淬毒利刃时,腕骨凸起的弧度比任何女子都凌厉。 ";好看。"; 笛飞声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李莲花耳畔。 李莲花耳尖泛红,刚要反驳,却见远处火把通明。 朝月派弟子的狰狞面孔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为首的鬼面人正用带血的皮鞭抽打客栈老板:";把所有女子都交出来!";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莲步轻移,柔弱无骨地靠在笛飞声怀中:";这位大爷,救命啊~"; 他刻意放软的声音带着颤抖,在夜色中竟如泣如诉。 笛飞声浑身僵硬,却本能地将人搂紧,掌心隔着布料传来的体温烫得惊人。 鬼面人的目光扫过四人,在李莲花身上停留片刻,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带走!"; 铁链锁住手腕的瞬间,李莲花与方多病对视一眼。 当冰冷的铁链触及皮肤,方多病袖中暗箭已悄然滑入手心。 而李相夷望着李莲花被胭脂染红的唇,一时间有些入迷 囚车颠簸着驶向雾隐山,李莲花透过木栏望着如巨兽般盘踞的山头。 他轻轻按住腰间的药粉,在心中默数:还有三个时辰便是子时,朝月派例行的祭蛊大典...... 山风呼啸,吹得囚车上的红绸猎猎作响。 没人注意到,李莲花脸色越发苍白。 但他望着囚车前方若隐若现的朝月派山门,苍白的嘴角却勾起一抹笑。 这一局,他输不起,也不会输。 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在寂静的山道上格外清晰,囚车的铁栏外,朝月派弟子的火把将夜色割裂成跳动的碎片。 李莲花倚着车厢角落,茜红襦裙的金线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冷芒,发间凤钗随着颠簸轻晃,碎金般的光点落在苍白的脸颊上。 笛飞声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他扯了扯被铁链磨得发红的手腕,侧身将李莲花困在车厢壁与自己之间。 ";李莲花,你这身打扮,倒像是要去拜堂成亲。"; 温热的呼吸掠过对方耳畔,带着血腥气的吐息惊得李莲花睫毛轻颤。 ";拜堂?"; 李莲花抬眸,眼角的朱砂痣在烛光里妖冶如血。 ";若真是拜堂,笛盟主怕是要当那抢亲的山贼。"; 他偏头避开对方灼灼的视线,广袖却被笛飞声一把攥住,金线绣的并蒂莲在指缝间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车厢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三更天的寒气顺着车缝钻进来,卷着李莲花鬓边一缕青丝。 笛飞声的目光顺着那缕发丝往下,落在他颈间若隐若现的绷带,这家伙身上还带着伤。 那个乔婉娩有这般重要吗?能让他不顾自己的身体,以身犯险。 ";采莲庄那次..."; 笛飞声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是怕惊散了什么。 ";你穿嫁衣,身上的银饰映着月色,倒比那晚的莲花还好看。"; 第349章 笛飞声撩拨 他粗糙的拇指摩挲着李莲花腕间的银铃,铃铛发出细碎的声响,惊得李莲花猛地抬头。 烛火突然剧烈晃动,马车碾过一个大坑,剧烈的颠簸让李莲花撞进笛飞声怀里。 茜纱下清瘦的脊背硌着他的胸膛,带着药香的呼吸喷洒在颈间,笛飞声喉结滚动,下意识收紧了手臂。 ";笛飞声!"; 李莲花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对方牢牢按住。 借着忽明忽暗的烛光,笛飞声看见他泛红的眼角,还有因用力而微张的唇——那唇色比茜纱还要鲜艳,像是被人咬过的模样。 ";别动。"; 笛飞声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低头时,额发扫过李莲花的眉心。 ";朝月派的人在车外。"; 这句话说得极慢,温热的气息拂过对方唇畔,惊得李莲花浑身僵硬。 车外传来脚步声,李莲花突然伸手揽住笛飞声的脖颈,将人猛地拉近。 绛红的纱衣在两人之间翻涌,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配合我。"; 他在笛飞声耳畔低语,带着药味的吐息让人心神荡漾。 当车门被猛地推开时,朝月派弟子看见的是惊人的一幕:着红衣的美人仰躺在黑衣男子怀中,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发间凤钗歪向一边,露出天鹅般优美的脖颈。 李莲花微阖的眼睫上沾着细碎的金粉,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的红晕。 而笛飞声低头咬住他耳垂的模样,让那弟子慌忙退了出去,连道歉声都带着慌乱。 车门重新关上的瞬间,李莲花狠狠推开笛飞声。 他喘息着整理凌乱的衣襟,发丝间的珍珠坠子还在轻轻摇晃。 ";占够便宜了?";他咬牙道,耳尖却红得厉害。 笛飞声望着他因愤怒而泛红的眼角,突然笑出声来。 他伸手将李莲花歪掉的凤钗扶正,指尖擦过对方滚烫的脸颊。 ";李莲花,你说..."; 他凑近,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若是此刻亲你,你会不会一剑杀了我?"; 李莲花的瞳孔骤缩,还未及反驳,马车突然剧烈摇晃。 他被笛飞声一把搂进怀里,侧脸贴着对方结实的胸膛,听见那里传来擂鼓般的心跳声。 车外,朝月派弟子的呵斥声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而车厢内,唯有烛火摇曳,将两道身影的影子投在壁上,纠缠成暧昧的形状。 ";别乱动。"; 笛飞声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嗅着发间若有若无的药香。 ";再晃,我可真要忍不住了。"; 这句话说得漫不经心,却让李莲花浑身紧绷。 他望着车窗外跳动的火把,忽然想起采莲庄那晚——同样的月色,同样的心动,只是那时的自己,还敢光明正大地抱着他。 而如今,却只能躲在这狭小的车厢里,与眼前这个让他又恨又恼的人,共享这暧昧又危险的时刻。 李莲花蜷缩在车厢角落,身上单薄的茜红色衣裙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背上。 方才笛飞声突然将他拽入怀中的动作太过迅猛,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时,他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的声响。 “阿飞,休得胡来!” 李莲花挣扎着撑起身子,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车厢内狭窄逼仄,他向后退时后腰重重撞上木质车壁,疼得闷哼一声。 笛飞声斜倚在软垫上,墨色衣袍半敞露出劲瘦腰线,桃花眼里笑意盈盈:“不过是抱了抱,怎就恼成这样?” 他抬手去够李莲花垂落的发梢,却被对方侧身躲开。 “倒是像只炸毛的猫。” 李莲花别过脸去,耳尖通红如滴血的朱砂。 车外马蹄声突然变得凌乱,他猛地掀开帘子,看见青石道旁高耸的牌坊上,“朝月派”三个鎏金大字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那些守在山门的弟子个个手持玄铁重剑,腰间挂着刻有弯月纹章的令牌,显然早有防备。 “下车!” 粗粝的吼声伴随着锁链哗啦声响,李莲花被人粗鲁地拽出车外。 他踉跄着站稳,看见方多病正挥拳打翻两个试图靠近云初微的壮汉,剑眉倒竖如戟:“住手,有本事冲本……姑娘来!” “这位美人果然名不虚传,孙浩做的不错,将那位红衣美人和前两日抓来的白衣美人关在一起。”一道阴冷的笑声从台阶上传来。 李莲花抬眼望去,只见台阶顶端站着个黑袍男子,面容苍白如纸,额间镶嵌着的月牙形玉饰在夜色中泛着幽蓝。 他身后跟着十余名黑衣卫,手中长刀在月光下流转着诡异的暗芒。 李莲花手腕上的铁链突然被收紧,押送他的队长狞笑一声:“听说这月圆之夜,有助于炼制千蛛噬心蛊,我们教主近日正需人试药……”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笛飞声的刀已经架在那人脖颈上。 “碰他一下,我剁碎你。” 笛飞声眼神狠厉,刀锋紧贴着对方动脉。黑袍男子见状微微挑眉,抬手示意手下退下:“原来是道上的兄弟,不知少侠来我朝月派,所为何事?” 李莲花按住笛飞声握刀的手,低声道:“先摸清状况。” 他转身面对黑袍男子,语气沉稳:“抱歉,这位是我夫君,妾身已成婚,怕是不能……” 笛飞声没想到李莲花竟说他是他夫君,这家伙还真是…… 笛飞声嘴角地笑意,越发张扬,李莲花实在没眼看看他。 反而恭敬地向他行了万福礼,为首的人,并没有放人的意思。 “成婚了,那也无碍,教主喜欢美人,你长的这般美,成过婚也无妨。” 那人的话着实让李莲花有些猝不及防,这些人不是只要少女吗? 他抬手一挥,两侧厢房突然亮起无数火把,将院内照得亮如白昼。 李莲花这才看清,厢房铁栏后关着数十个形容枯槁的囚徒,他们脖颈处都烙着相同的弯月印记。 “这是……”李莲花瞳孔骤缩。 “这都是为教主炼制‘月魄丹’的药人。”黑袍男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银针。 “姑娘如此貌美,不如也留下来,做我的首席药引?” 他话音未落,笛飞声已经如猎豹般扑出,刀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取黑袍男子咽喉。 “小心!”李莲花惊觉四周暗卫同时发动攻击,铁链在他手腕上勒出鲜血,却依然咬牙冲上前。 混战中,他瞥见黑袍男子袖中飞出的银针泛着幽绿,分明淬了剧毒。 “阿飞,左侧有毒!” 李莲花大喊着挥袖甩出三枚银针,与对方暗器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笛飞声闻声侧身,刀刃精准地挑断了三根银针,却没注意到身后突然刺来的匕首。 第350章 中计 千钧一发之际,李莲花扑过去用铁链缠住那名暗卫手腕,借力翻身将其绊倒。 他落地时膝盖重重磕在青石上,疼得眼前发黑,却依然强撑着起身。 “莲花!”笛飞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挥刀逼退众人后将他护在身后。 此时黑袍男子已经退到台阶高处,冷笑道:“两位身手不凡,不过朝月派岂是你们能闯的?” 他抬手击掌三下,四周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无数黑衣人从暗处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李莲花抹去嘴角血迹,心中暗自盘算。 夜色渐深,方多病那边的打斗声渐渐微弱,云初微的剑光也变得凌乱。 他握紧了手中莲心剑——这是他仅剩的武器,剑柄处缠着的布条已经浸透鲜血。 “壮士,夫人,不如我们做笔交易。” 黑袍男子突然开口,“只要你们帮我炼制出‘月魄丹’,我便放了所有人。” 他话音刚落,厢房内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名囚徒撞开铁栏冲了出来,却在跑到一半时口吐黑血倒在地上。 李莲花看着那具渐渐冰冷的尸体,眼中燃起怒火:“你用活人试药!” “不过是些蝼蚁。”黑袍男子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 “倒是夫人,若再拖延下去,你这两位同伴可就……” 他话音未落,李莲花已经飞身而起,长剑直取对方面门。 这一次,他眼中再无半分犹豫,只有坚定的杀意。 笛声与剑气在夜色中交织,朝月派的山门内,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之战才刚刚开始…… 暮色如血,残阳的余晖将青石板路染成暗红色。 李莲花一袭茜红色绝美衣裙,静静地站在朝月派的门前,清风拂过,衣角轻轻飘扬。 李莲花刚要开口,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 紧接着,无数五毒剧毒之物如黑色的潮水般,朝着李莲花疯狂袭来。 只见李莲花眼神一凛,身形迅速后仰,一个干净利落的后空翻,堪堪躲过了毒蛇的噬咬和毒蜘蛛的扑击。 落地的瞬间,他目光扫过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朝月派弟子,心中涌起一丝怒意。 这些人在江湖上作恶多端,掳掠良家女子,如今还不知悔改,竟然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李莲花深知自己内力不济,不能与这些人久耗,必须速战速决。 他伸手入鞘,抽出那把寒光闪闪的长剑,脚步轻点,如同一缕青烟般飘向敌人。 他手中的剑舞动起来,快速而轻盈的剑法,如同春风拂过柳枝,看似柔软,却又带着不容小觑的力量。 这剑法乃是他多年钻研所得,注重速度与技巧,再搭配上他绝顶的轻功,瞬间便占据了上风。 剑光闪烁,快如流光,仿佛能撕裂天际的裂缝。 每一剑都集中爆发,追求一击必杀的高效与精准。 李莲花身形飘忽不定,在敌群中穿梭自如,手中长剑如灵蛇出洞,招招致命。 朝月派的弟子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李莲花的剑法逼得手忙脚乱。 他们手中的武器还未举起,就被李莲花的剑气所伤,纷纷倒地。 不过片刻,朝月派的众人便全部被击溃,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李莲花帅气地挽了个剑花,缓缓收回剑气。 他红衣染血,却依旧身姿挺拔,宛如谪仙。 他语气冰冷疏离,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带我去见你们掌门,同时,将那些姑娘带过来。不听话,那就只有死。” 话语落下,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晚风轻拂,卷起地上的落叶。 朝月派的弟子们看着李莲花,心中满是恐惧,他们知道,这个看似文弱的女子,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李莲花红衣湿透了,长剑“当啷”坠地的声响惊起檐角寒鸦。 为首的朝月派二弟子捂着腰间深可见骨的剑伤,膝盖重重磕在满地毒虫的残骸上,额角冷汗混着血珠砸在青砖缝隙里。 “女侠饶命!”他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五指深深抠进砖缝。 “我等也是奉命行事!那玉罗刹掌门手段狠辣,若不按她吩咐掳掠民女,我们......” 话音未落,李莲花忽觉喉头腥甜,一口鲜血喷溅在青砖上,身形晃了晃便直直栽倒。 刘松五的弯刀还悬在半空,刀刃映出美人苍白如纸的面容。 他瞳孔骤缩,刀背“啪”地磕在李莲花膝弯,见对方毫无反应,顿时踢开身侧弟子:“还愣着作甚!速将这些杂鱼锁进地牢,这......” 他喉结滚动,盯着李莲花沾血的唇角,“将这位美人抬去我房里。” 地牢铁栅轰然关闭的声响惊得笛飞声猛然抬头。 铁链在他腕间磨出渗血的红痕,对面方多病正用牙齿狠命撕扯着绳索,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放开他!” 声音撞在潮湿的石壁上,惊起阵阵回音。 “省些力气吧。”刘松五倚在牢门前,指尖把玩着李莲花遗落的银质剑穗。 “三日前那批美人儿,哪个不是喊着要自尽?如今不也乖乖穿上了纱衣?” 他故意拖长尾音,目光扫过笛飞声紧绷的下颌。 “倒是玉罗刹掌门叮嘱过,要留着你们的命——不过断几根手脚,想来也不碍事?” 地牢深处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李莲花被粗暴地扔在雕花软榻上,冷汗浸透的碎发黏在脸颊,苍白的面容在摇曳的烛火下泛着病态的柔光。 刘松五伸手欲抚,忽听窗外传来竹哨轻响。 他脸色骤变,抓起榻边软剑冲向庭院,临走前不忘踢了脚守门弟子:“看好了!若有闪失,拿你脑袋抵命!” 黑暗中,李莲花睫毛微微颤动。他艰难地侧过身,指尖触到枕边冰凉的匕首——那是方才被抛上床榻时,他用最后内力悄悄藏起的。 伤口传来阵阵灼痛,丹田处的内力如风中残烛,可想起地牢里被困的同伴,想起被无辜受辱那群等着回家的姑娘,他握紧匕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在青砖上投下蛛网般的裂痕。 李莲花咬着牙撑起身子,染血的白衣在冷风中猎猎作响。 远处传来刘松五气急败坏的叫骂,地牢方向隐约有打斗声传来。 他扶着墙踉跄两步,忽然听见头顶传来瓦片轻响,抬头望去,正对上一双熟悉的金瞳——是笛飞声挣脱锁链后,用轻功寻了过来。 第351章 血煞劫 “接住!”沙哑的低吼混着寒光袭来,李莲花本能地抬手,握住那把熟悉的长剑。 剑柄上还带着笛飞声掌心的温度,剑脊映出他苍白却坚定的面容。 此刻地牢方向传来方多病的怒吼,李莲花深吸一口气,剑尖挑起垂落的纱帐。 “该,清场了。” 剑锋划破月光的刹那,朝月派后院的梆子声骤然响起。 李莲花消瘦,却如鬼魅般穿梭在回廊间,剑穗扫过之处,守卫纷纷倒地。 远处传来玉罗刹掌门的冷笑,而地牢方向,铁链崩断的脆响混着笛声破空——云初微与方多病已挣开枷锁,正朝着他的方向杀来。 血月当空,一场真正的厮杀,才刚刚开始。 夜,浓稠如墨,血月高悬。 朝月派总坛的祭台之上,玉罗刹身披黑袍,周身萦绕着诡异的黑雾,似是从幽冥深处爬出的恶鬼。 李莲花长剑在手,剑气纵横,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长剑一挑一挡之间,将玉罗刹逼退,顺势挡在方多病与云彼丘身前。 “小宝,云姑娘,你们快去地牢把乔姑娘她们救出来,这里有我与阿飞。” 李莲花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可眼底那抹担忧却怎么也藏不住。 方多病握紧手中的剑,“李莲花,你自己小心!” 言罢,便与云初微朝着地牢方向冲去。 李相夷心中挂念乔婉娩,脚下生风,剑光如电,将围困自己的朝月派弟子纷纷击退。 他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之中,朝着地牢疾奔而去。 笛飞声站在李莲花身侧,刀锋凌厉,刚柔并济。 他大喝一声,刀柄携着杀伐之气横空劈开,足尖一点,身形腾空而起,直接将李莲花护在身后。 “李莲花,你待着,我来!” 笛飞声深知李莲花内力不济,不宜动武。 他飞身而起,踩着打斗人群的肩头,内力外放,如汹涌的浪潮,震退了围困他们的人。 每一次借力,每一次挥刀,都带着无尽的杀意。 铮—— 笛飞声的刀锋正中玉罗刹的护身盔甲,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手臂发麻。 然而,这凌厉的一击,却也让剩余的朝月派弟子放弃了围困李莲花,转而将目标对准了笛飞声。 笛飞声眼神一凛,悲风白杨刀法施展开来,刀锋不停地攻击着玉罗刹的身体。 他心中疑惑不已,自己的悲风白杨已至八层境界,天下除了李相夷,李莲花无人能及,这玉罗刹武功看似不咋地,为何能抵挡住他的内力? 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余光瞥向一旁的李莲花,他必须全力战斗,保护好他。 在笛飞声的猛烈攻击下,玉罗刹的护身功法逐渐被破解。 玉罗刹脸色苍白,功力快耗尽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掌拍开笛飞声的大刀,飞身退回了祭台。 “无知小儿,竟敢毁老夫的大计,今日,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玉罗刹的声音阴森恐怖,回荡在整个总坛。 “朝月派弟子听令,起阵!” 笛飞声眉头微皱,心中好奇,这垂死挣扎的蝼蚁,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朝月派的众人以奇门八卦之阵排列开来,所有人运转内力,输入玉罗刹体内。 玉罗刹吸收了弟子的功力,整个人气势暴涨,很快腾空而起。 他口中和手中,飞出两只红色的虫子,围着他打转,诡异至极。 玉罗刹按下了机关,冲天的红光诡异地从他手中发出。 幽幽红光,在月光下格外显眼,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 红光所到之处,地面开始龟裂,花草瞬间枯萎,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机。 李莲花见状,心中暗叫不好。 他强提内力,长剑出鞘,剑气化作一道白虹,朝着玉罗刹射去。 笛飞声也再次挥刀,与李莲花配合,一左一右,朝着玉罗刹攻去。 然而,吸收了众多弟子功力的玉罗刹实力大增,他操控着那两只红色虫子,吐出猩红的毒雾,与李莲花、笛飞声的攻击相撞。 一时间,红光、白光、刀光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李莲花和笛飞声只觉一阵强烈的气浪扑面而来,他们身形不稳,连连后退。 玉罗刹却趁机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击,那两只红色虫子如离弦之箭,朝着李莲花和笛飞声飞去,所过之处,空气都被腐蚀出黑色的痕迹…… 猩红毒雾如活物般翻涌而来,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李莲花嗅到那股腐肉混着铁锈的味道,瞳孔猛地收缩——这毒雾里竟掺着西域奇虫“噬心蛊”的分泌物! 他不及多想,右手如闪电般探出,一把拽住笛飞声的手臂,左脚错步,右脚旋身,婆娑步踏得如柳絮飘飞。 在毒雾即将触及衣角的刹那,两人狼狈地退至十丈开外。 笛飞声踉跄半步站稳,反手将李莲花往身后一带。 他望着祭台上周身缠绕血光的玉罗刹,喉间溢出一声闷哼:“李莲花,这该如何破解?” 掌心的长刀映着诡异红光,刀刃上竟泛起细微的波纹,似在畏惧那邪异功法。 李莲花半倚在笛飞声背后,苍白的手指捏着一方浸过解药的丝帕捂住口鼻。 他目光如鹰,扫过玉罗刹周身流转的内力纹路——那些吸收来的功力并未完全融合,竟在经脉中形成紊乱的旋涡。 “阿飞,这玉罗刹吸食了他人的功力,威力无穷,你小心些。” 他忽然抓住笛飞声的手腕,指尖隔着布料点在对方寸关尺脉上。 “若我所想不错,他胸口檀中穴应该是......” 话音未落,玉罗刹突然发出一阵尖啸。 两只血色蛊虫在空中相撞,爆出刺目血珠,每一滴血珠落地都化作人形傀儡,手持弯刀朝着两人扑来。 笛飞声暴喝一声,悲风白杨刀法瞬间催动到极致,刀影如梨花暴雨,将傀儡尽数劈碎。 可那些破碎的傀儡竟在血雾中重新聚合,攻势反而更猛。 “这些傀儡是用活人血肉炼制!” 李莲花剑尖挑飞一具傀儡,瞥见其脖颈处尚未完全炼化的胎记,心中涌起一阵恶寒。 “玉罗刹在以血养蛊,借奇门阵法转嫁功力反噬。” “檀中穴虽可能是命门,但他周身血雾......” “啰嗦!” 笛飞声猛地将李莲花甩到身后的石柱后,自己迎着漫天傀儡冲去。 他的刀法愈发凌厉,每一刀都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可傀儡越杀越多。 玉罗刹却站在祭台中央放声大笑,周身血雾如实质般凝成锁链,朝着笛飞声缠去。 李莲花望着那锁链上扭曲的人脸,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东海孤岛上见过的禁术——“血煞劫”! 此术需以百人性命为引,将吸收的功力化作血煞之气。 檀中穴确实是致命弱点,但必须在其转换功法的刹那出手。 他连忙打了个响指,在他发簪上睡觉地业火母痋,从他发间飞出。 李莲花眼睛盯着业火母痋,轻声开口:“小虫子,帮我个忙,你是万痋之王,这两个痋虫应当不是你的对手。” “你若是能帮我收拾了这两个虫子,今晚给你加鸡腿!可好。” 第351章 控蛊术 “阿飞!听我号令!” 李莲花掷出三枚银针,封住三丈内傀儡的大穴,“待他吸收最后一波功力时,你攻其下盘!” 笛飞声会意,刀锋一转,竟弃了攻势,改为守势。 玉罗刹见状愈发张狂,祭台上的奇门阵法光芒大盛,所有朝月派弟子周身血管暴起,如蚯蚓般扭曲蠕动。 当最后一丝功力被抽离,玉罗刹仰天长啸,血雾在头顶凝成血色旋涡,而他胸前檀中穴处,竟浮现出一只狰狞的蛊虫虚影。 “就是现在!” 李莲花掷出怀中的药瓶,白雾炸开,瞬间驱散了部分血雾。 笛飞声如离弦之箭,刀锋直取玉罗刹双腿。 玉罗刹慌忙回防,胸前破绽大开。李莲花长剑化作流星,剑尖精准刺入檀中穴。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夜空,玉罗刹周身血雾如退潮般消散,那些被炼化的傀儡也化作齑粉。 可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血月突然变得赤红如血,玉罗刹的尸体竟诡异地站了起来,空洞的眼窝里爬出密密麻麻的蛊虫...... 李莲花指尖刚触到笛飞声冰冷的刀鞘,便觉一股腐臭之气扑面而来。 他喉间泛起腥甜,拽着笛飞声就地翻滚,堪堪避母痋喷出的绿烟。 那母痋双翅振起的风裹着尸毒,所过之处青砖寸寸皲裂,腾起阵阵黑雾。 玉罗刹的笑声混着蛊虫嗡鸣,在血月下显得格外刺耳:“李莲花,这南疆至宝业火母痋,它竟然受你驱使。” “就你一个病秧子,凭什么,业火母痋应该是我的!” 他胸口檀中穴的蛊虫虚影突然暴涨,枯槁的手指凌空一抓,母痋竟化作一道绿光没入他体内。 刹那间,玉罗刹周身皮肤裂开细密血口,渗出粘稠的黑血。 李莲花攥着染血的衣襟后退半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东海沉船的惨状在眼前闪现——同样的绿雾,同样惨烈的尸体。 他的膝盖微微发颤,却强撑着站稳。 笛飞声察觉身侧人的异样,反手将李莲花按在身后。 他的刀锋映出玉罗刹扭曲的面容,刀背轻轻磕了磕李莲花的手背:“闭眼。” 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悲风白杨刀法化作漫天刀影,直取玉罗刹咽喉。 就在这时,破空声自远处传来。 李莲花旧疾未愈的身形略显踉跄,却仍挥剑劈开挡路的傀儡。 云初微白衣染血,手中软剑还在滴落黑血,她怀中半抱着乔婉娩——曾经明媚动人的乔姑娘此刻面色惨白如纸,嘴角溢出的血沫里混着细碎的蛛丝。 “先生,那些姑娘……”云初微声音哽咽,目光扫过祭台上堆积的白骨,“除了乔姑娘,其余人……” 她别过脸去,不敢再看李莲花的眼睛。 乔婉娩靠在云初微肩头,气若游丝:“他们……用活人养蛊,将女子的血液封在蛛卵里……” 她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中竟蜷着半只尚未成型的蜘蛛蛊。 李莲花只觉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他曾在《百蛊志》中读到过“千蛛噬心蛊” 需用九十九名处子的血肉喂养,最后以蛊主心仪之人的魂魄为引,炼成之日,方圆十里化作尸山血海。 玉罗刹见状发出桀桀怪笑,他身上的血口突然涌出密密麻麻的小蜘蛛,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来得正好!乔婉娩的魂魄纯净无垢,正适合做千蛛噬心蛊的鼎炉!” 他抬手一挥,数百只蜘蛛如黑潮般扑向众人。 笛飞声回刀横斩,刀锋带起凛冽罡风,将蜘蛛群劈成两半。李莲花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点在他腕间“列缺穴”: “别伤他的母蛊!这些小蜘蛛都是由母痋的怨气所化,杀得越多,玉罗刹的功力越强!” 他望着乔婉娩苍白的脸,咬牙道:“我要活剐了他!” 云初微将乔婉娩安置在石柱后,软剑挽出九朵剑花:“我缠住他,你们找机会破蛊!” 她的剑法本就以灵动着称,此刻杀意凛然,剑影如银蛇狂舞,直取玉罗刹周身大穴。 李相夷长剑出鞘,剑气化作游龙,与云初微配合得天衣无缝。 玉罗刹却不闪不避,任由剑刃刺入身体。 伤口处涌出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蛛丝,瞬间将剑刃缠住。 他张开布满獠牙的嘴,喷出一团紫雾:“垂死挣扎!今日,你们都得给我的蛊虫陪葬!” 李莲花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淡青色的蛊纹。 那是业火母痋认主时留下的,此刻竟在紫雾中发出微光。 他握紧笛飞声的刀:“阿飞,护好云姑娘她们!我用母蛊对付他们同归于尽!” 李莲花单膝跪地,苍白的手指在青砖上画出古老的南疆文字。 那些勾勒的纹路竟如活物般扭动,渗出幽蓝的荧光。 他喉间发出奇特的吟唱,声调忽高忽低,带着某种神秘的韵律,仿佛穿越了千年时空,与古老的蛊虫之灵对话。 笛飞声横刀而立,刀锋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他看着李莲花单薄的身影在血月下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玉罗刹的笑声越发张狂,周身的蛛群如潮水般涌来,却在距离李莲花三丈处突然停滞,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 “雕虫小技!” 玉罗刹挥袖震碎几只试图靠近李莲花的蜘蛛,胸前的蛊虫虚影骤然膨胀。 可就在这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体内的业火母痋竟开始剧烈挣扎。 那只蛰伏在他丹田处的蛊虫,如同被唤醒的远古凶兽,在经脉中横冲直撞。 李莲花的吟唱声越来越急,额间沁出豆大的汗珠。 控蛊之术,云姑娘早就告知过他,若是遇到高阶蛊虫,可以驱使业火母痋,使出其真正的实力。 “业火母痋认主,非血脉相连者不可控。但若能以心相引,以命相搏,亦能唤其归位。” 此刻,他咬破舌尖,将一口心头血喷在胸口蛊纹之上,胸口温度瞬间暴涨。 玉罗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体内传来骨骼碎裂的声响。 业火母痋释放出的毒液顺着他的七窍流出,所过之处,皮肤迅速溃烂。 他的整张脸泛着诡异的绿光,五官扭曲变形,宛如地狱爬出的恶鬼。 第352章 只想守着他 “不可能...你怎么会...”他的嘶吼被体内蛊虫的躁动声淹没。 母痋振翅的声音震耳欲聋,尾部的绿光如同燃烧的鬼火。 玉罗刹的胸口高高隆起,衣物被撑裂,露出密密麻麻的蛊纹。 他疯狂地抓挠自己的胸口,却无法阻止母痋的挣脱。 突然,一声尖锐的鸣叫划破夜空,业火母痋冲破他的喉咙,带着腥风血雨飞了出来。 失去母痋压制的玉罗刹体内,内力如决堤的洪水四处乱窜。 他不受控制地在空中翻滚,所过之处,树木拦腰折断,石块被炸成齑粉。 强大的气浪掀飞了附近的朝月派弟子,惨叫声此起彼伏。 李莲花被气浪掀翻在地,笛飞声眼疾手快,将他护在身下,后背却被飞溅的碎石划出数道血痕。 母痋在空中盘旋,发出愤怒的嘶鸣。 它感受到主人的召唤,绿色的复眼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李莲花挣扎着起身,不顾嘴角的血迹,再次低语起来。 这一次,他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悲怆与决绝。 母痋似乎被这声音触动,缓缓朝着他飞来。 “小心!”笛飞声的刀光一闪,将试图偷袭的玉罗刹逼退。 此刻的玉罗刹早已没了人形,半边脸溃烂,一只眼睛凸出眼眶,却仍试图夺回母痋。 他挥舞着手臂,体内残余的内力化作黑色的触手,朝着李莲花抓去。 李莲花伸手接住业火母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滚烫与刺痛。 母痋在他手中扭动,似乎是在求夸奖。 李莲花轻笑出声,这小虫子。 “好了,你快休息,这里交给我了!” 业火母痋听懂了主人的话,直接飞回他的发簪处休息。 失去母痋的玉罗刹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重重摔在地上。 他的身体迅速干瘪,化作一具黑紫色的干尸。 周围的蜘蛛群失去了操控,纷纷消散,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刺鼻的腐臭。 李莲花瘫倒在地,眼前一片模糊。 他听见笛飞声焦急的呼唤,听见云初微带着哭腔的惊呼,却无力回应。 乔婉娩被搀扶着走来,苍白的脸上满是担忧。 “李先生...你醒醒...”她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血月渐渐褪去血色,黎明的曙光染红了天际。 亲眼瞧着那抹茜红色身影晃了晃,像朵被暴雨打落的残荷般栽倒在地。 少师“哐当”砸在石阶上,李相夷足尖点地,如惊鸿掠水般跃到他身边。 李相夷满眼心疼,看见地上的李莲花苍白的脸贴着红木地板,发间玉簪滚落,乌发散成墨色绸缎,茜红裙裾在青砖上蜿蜒出一道凄艳的血痕。 “莲花!”李相夷的声音撕裂了空气,他单膝跪地,颤抖的手穿过李莲花后背与膝弯,将人紧紧搂入怀中。 指尖触到对方冰凉的肌肤时,他心口骤然一痛,仿佛被昔日碧茶毒发作时的灼痛再次贯穿。 李莲花睫毛轻颤,苍白的唇翕动,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云姑娘,云姑娘,你快来,快来,李莲花昏倒了!” 李相夷冲着祭台处嘶吼,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 天空突然惊雷炸响,豆大的雨点砸在芭蕉叶上,溅起的水雾,打湿了李莲花额前碎发。 云初微赶来时,正看见李相夷小心翼翼地用衣袖为李莲花擦去嘴角溢出的血沫,那双曾经握剑如握星河的手,此刻却在微微发抖。 “快救他!”李相夷猛地转头,眼中猩红如血。 “他若有闪失,这朝月派所有人都得死。” 乔婉娩握着伞柄的手骤然收紧,伞骨在掌心压出深深的红痕。 她望着李相夷怀中昏迷的人,心跳如擂鼓。 记忆突然翻涌,那年雪夜,少年侠客李相夷执剑而立,玄衣猎猎,而眼前这人病弱的模样,竟与记忆深处某个模糊身影渐渐重叠。 “几位公子让一让。”云初微挤开众人,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李莲花的腕间缠着金丝软甲般的绷带,层层揭开时,露出触目惊心的旧伤——那分明是被碧茶毒侵蚀过的痕迹。 乔婉娩瞳孔骤缩,察觉到自己失礼之处,连忙转身回避。 “怎么会……”乔婉娩踉跄后退,伞尖在青砖上划出刺耳声响。 李相夷猛然抬头,那双盛满杀意的眸子在触及她时,突然泛起一丝复杂。 他将李莲花抱得更紧,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都回避!不准你们看他!” 雨越下越大,屋檐的雨水汇成珠帘。李莲花在昏迷中呓语,手指无意识地攥住李相夷的衣襟。 李相夷低头,看见他眼角滑落的泪,突然想起自从与他相识,李莲花的身子一直就是这般瘦弱。 身上有不少以前留下的陈年旧伤,许多伤口结了新痂。 那时他都以为,江湖路远,刀剑长明,却不知身中剧毒的李莲花,戒了碧茶,好不容易养好了身体,又被黄泉引打回了原形。 黄泉引毒性解了,他的武功也回来了一些。 不过他底子垮了,身子孱弱不堪。 “李莲花!”笛飞声的惊呼声刺破雨幕。 李相夷低头,看见鲜血从李莲花唇角汩汩涌出,在茜红衣衫上晕开妖异的花。 “不会的,不会的……”李相夷颤抖着将内力注入李莲花体内,玄色衣摆扫过满地狼藉。 乔婉娩转身撑伞给他遮住风雨,看着相夷和李莲花交叠的双手,泪水混着雨水滑落。 她终于明白为何每次见到李莲花,心跳都会乱了节拍。 惊雷炸响,照亮李相夷决绝的侧脸。 他抱起李莲花冲入雨幕,暴雨冲刷着两人的身影,却冲不散纠缠二十年的恩怨情仇。 “阿飞,小宝,云姑娘,乔姐姐,雨越下越大了,李莲花身子弱,不能再受了风寒,我们先回屋。” “阿飞,小宝,地牢里惨死地女子们,需要你们将其安葬,我与云姑娘会守着李莲花。” 方多病和笛飞声顿时不乐意,现在他们只想守着李莲花,哪里都不想去。 笛飞声冷哼无声,一脸不愿意。 “让他去,本尊不去,本尊只想守着他!” 第353章 无辜惨死的姑娘们 “阿飞,小宝,现在李莲花这里有我与云姑娘,乔姑娘受了惊吓,不可能让她们两个女子去吧!” 李相夷强压下怒气,声音却冷得能结出冰来。 他回头看了眼屋内,云初微正坐在案前,素手翻飞地整理着医书,眉眼间透着与这乱世格格不入的清冷。 乔婉娩则蜷缩在角落,脸色苍白如纸,那双曾经灵动的眼睛此刻满是惊恐。 方多病抓了抓头发,满脸纠结:“可那些姑娘……” 他话音未落,就被阿飞打断。 “李相夷说得对,我们不能让女子涉险。” 阿飞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目光却不自觉地瞥向云初微。 这位云姑娘,自出现起就带着一层迷雾。 不过,好在她对李莲花忠心耿耿,医术更是出神入化,只是那双眼睛,总像是藏着万千秘密。 云初微忽然放下手中的医书,从袖中取出金针,又摸出一支信烟,递给一旁的袁公子:“劳烦袁公子将这信烟放出,我的人自会前来接应。” 她的声音清冷如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方多病接过信烟,快步走到院中。 信烟腾空而起,在灰暗的天空中炸开一朵幽蓝的花。 方多病望着那抹蓝光,心中五味杂陈。 那些无辜惨死的姑娘,生前遭受的折磨令人发指,每想起她们的惨状,他就揪心不已。 可李莲花向来悲天悯人,若知道此事,定会不顾安危前去处理。 屋檐下,雨珠连成串,砸在青石板上溅起朵朵水花。 方多病幽幽叹了口气,倚着廊柱,望着信烟消散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云姑娘的人能快点到来。 屋内,潮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乔婉娩本就身心俱疲,多日的担惊受怕终于压垮了她。 只听“咚”的一声,她软软地倒在地上。 “李相夷,乔姑娘晕倒了,李莲花这里有我与云姑娘,你去照顾她吧!”阿飞焦急地喊道。 李相夷狠狠瞪了阿飞一眼,心中暗骂:“这小子,专挑时候使唤我。” 但看着地面湿漉漉的,再想到乔婉娩身子本就娇弱,还有喘症,他还是咬了咬牙,快步上前将她抱起。 乔婉娩轻得仿佛一片羽毛,靠在他怀中,呼吸微弱。 李相夷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一旁的榻上,为她盖上薄被,动作轻柔得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水。” 云初微不知何时走到床边,从怀里取出一瓶抑制喘症的药瓶。 “让她服下,可缓解喘症。” 李相夷接过药瓶,坐在榻边,轻轻扶起乔婉娩,就着水将药丸喂进她口中。 乔婉娩睫毛轻颤,在昏迷中呓语着,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李相夷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乔姐姐身子孱弱,可她与他一样,都致力于逞强扶弱,匡扶正义。 她是那样明媚动人,如今却被卷入这黑暗的旋涡。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云初微神色一凛,快步走到窗前,掀起帘子向外张望。 只见十几个黑衣人如鬼魅般落在院中,为首之人面容冷峻,腰间长刀泛着寒光。 “是我的人。”云初微放下帘子,语气平静,“袁公子,地牢那些屈死的姑娘,就麻烦你带人将她们入土为安了。” “袁公子,暗室就在前方。” 亲卫的声音发颤,手中火把将潮湿的青砖照得忽明忽暗。 方多病深吸一口气,抬脚跨过锈蚀的铁栅栏。 腐肉的腥气混着铁锈味如潮水般涌来,他踉跄半步,从怀中掏出苏绣手帕捂住口鼻。 眼前景象让这位混迹江湖有些日子的老江湖,都不免瞳孔骤缩: 血水与雨水在低洼处汇聚成洼,成群的老鼠啃食着墙角碎肉,虫蚁在腐尸上密密麻麻地涌动。 “开牢门!”云姑娘的手下皆是黑衣劲装,腰间短刃寒光闪烁。 随着铁链哗啦作响,厚重的木门缓缓开启,一股更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 方多病胃中翻涌,强撑着扫视牢房——十二具女尸横陈在地,最年幼的不过十四五岁,脸上青紫交错的淤痕尚未消散。 更令人发指的是,一具赤身裸体的女尸蜷缩在角落,指甲深深抠进砖缝,指尖早已血肉模糊。 “呕——”方多病再也忍不住,扶着墙剧烈呕吐起来。 胆汁的苦味混着血腥气,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待缓过气来,他强迫自己清点尸体数量,每数一个数字,心跳便沉重一分。 当“一百二十六”这个数字在心中成形时,他只觉浑身发冷——这些日子枫林镇失踪的少女,竟都化作了眼前的冤魂。 “大人,这玉罗刹……”亲卫的声音带着哭腔。 方多病抬手制止,目光死死盯着墙上斑驳的血手印。 那些指甲划出的痕迹杂乱交错,分明是受害者求生的绝望挣扎。 他蹲下身,仔细查看一具女尸手臂上的牙印,齿痕深深嵌入皮肉,边缘还带着撕裂的缺口。 “备笔墨。” 方多病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亲卫一愣,连忙从怀中掏出油纸包着的笔墨。 方多病就着潮湿的地面铺开宣纸,开始逐一记录尸体特征: 年龄、伤痕位置、衣物残片、随身物件……当他捡起一枚银质平安锁时,锁上“长命百岁” 四个字让他喉头一紧——这分明是普通百姓家为孩子祈福的物件。 “各位,可有发现?”方多病转头问道。手下们正俯身检查角落的暗格,指尖沾着些许蜡油:“这些女子被囚禁多日,每日只供水食。” “暗格里藏着账本,记录着‘货物’出入……” 他们突然顿住,将泛黄的账本递过来,“公子请看,这些姑娘被标注为‘活口’‘残次品’‘已出货’,出货价格从五两到五十两不等。” 方多病猛地攥紧账本,纸张在指下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他忽然想起他们今日在客栈听到的闲谈——朝月派夜夜笙歌,门派中上至掌门,下至弟子以“尝鲜”为乐。 原来所谓“鲜”,竟是这些无辜少女的清白与性命! 第354章 相夷,别冲动! 雨势渐急,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砖上,却冲不淡暗室里浓稠的冤魂。 方多病望着满地尸骸,耳边仿佛响起少女们的哭喊声。 昏暗的光线中,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满地的污水与血水混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这一百余具姑娘的遗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她们的衣衫破碎,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有的地方甚至皮肉翻卷,惨不忍睹。 “都愣着干什么!” 方多病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先收拾出一块地方,将姑娘们的遗体妥善摆放!”他的眼神坚定而又充满悲悯,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侍卫们虽满心疑惑,但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的悲悯之情油然而生。 他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搬开杂物,有的清理污水血水。 有人从别处拆来门板,小心翼翼地铺在潮湿的地上,又在周围撒上驱虫的药粉,为这些逝去的灵魂营造一个相对安宁的空间。 “再去打些干净的水来,给姑娘们擦洗干净。” 方多病继续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侍卫们点头领命,迅速离去。 不一会儿,清水打来,众人默默地拿起湿布,为姑娘们擦拭身体。 尽管他们大多是男子,有的已为人夫、为人父,但此刻,心中只有对这些姑娘悲惨遭遇的痛心与愤怒。 他们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动作轻柔而又专注,为姑娘们换上干净的衣裙。 就在众人忙碌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李莲花在笛飞声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进暗室。 云初微和李相夷紧随其后。 李莲花本就苍白的脸色,在看到眼前景象的瞬间,瞬间变得毫无血色,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笛飞声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他,眼中满是关切,试图为他挡住这刺眼的画面。 “李莲花,你……”笛飞声担忧地问道。 李莲花挣扎着从他怀中出来,稳住身形。 那浓烈的恶臭味和血腥味,如汹涌的潮水般向他袭来。 他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双手作揖,向着那些姑娘的遗体深深躬身行礼:“各位姑娘,是我来迟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愧疚,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自责。 三鞠躬后,李莲花从怀中掏出自制的消毒粉和银针,开始为姑娘们检查。 他的动作轻柔而又专业,眼神专注而又凝重。 云初微见状,立刻唤人拿来药箱,与李莲花一同进行尸检。 随着检查的深入,云初微的脸色越发惨白。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这朝月派,简直丧心病狂!”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李莲花也紧皱眉头,神情严肃:“表面看来,她们是被凌辱折磨致死,但其中几位姑娘的指甲发紫,恐怕生前中了某种剧毒。” 方多病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怒火:“不管这朝月派有何背景,我定要将他们残余势力一网打尽,还这些姑娘一个公道!” 他的声音坚定而又充满决心,在暗室中回荡。 夜色渐深,暗室中的众人仍在忙碌着。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为这些无辜的姑娘讨回公道,让罪恶得到应有的惩罚。 而这场与黑暗势力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她们的发丝凌乱地粘在脸上,有的脖颈扭曲成诡异的弧度,有的十指深深抠进泥土,指甲缝里还嵌着血痂。 最年幼的不过十四五岁,苍白的面容上还留着未干的泪痕。 “李相夷,这些姑娘都是近三个月失踪的。” 方多病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声音沙哑,“我方才轻点了一下,共有126位姑娘遇害。” 他指了指地上的拖拽痕迹,青石板缝隙里还残留着暗红的血渍。 李相夷俯身查看,指尖拂过一具尸体手臂上的淤青。 那痕迹呈五指状,边缘泛着青紫,显然是生前被死死攥住留下的。 更触目惊心的是女子小腿处的伤口,皮肉外翻,像是被利器反复割裂。 他突然想起临行前兄长的叮嘱:“南方富饶,却暗流涌动,切不可掉以轻心。”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竟会目睹如此人间炼狱。 “好了,多准备些木板和白布。” 李相夷直起身,喉结滚动,“先将她们妥善安葬。” 侍卫们沉默着行动起来,当抬起一具尸体时,女子破碎的裙裾滑落,露出大腿上密密麻麻的鞭痕。 有个年轻侍卫别过脸去,肩膀微微颤抖。 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地打在油纸伞上。 李相夷立在临时搭建的灵堂前,看着香烛在风中摇曳。 一百二十六个牌位整齐排列,最小的姑娘名叫阿桃,牌位上的墨迹未干。 “青阳县令何在?”他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公子,县令王怀德称病不出,已半月未升堂。” 云初微递上密报,“但据百姓所言,半月前王家突然添置了两辆马车,车身缝隙里沾着类似这里的腐泥。” 李相夷猛地转身,玄色衣摆扫过烛台。 烛火晃了晃,映得他眼底寒芒闪烁:“备马。去县衙。” “慢着,你又以什么身份去质问县令呢?” “而且,现今朝廷和武林之间摩擦隔阂不少,他们这些地方官员,怎么会干预,江湖人犯下的恶事呢?” 李莲花的话,让李相夷嫉恶如仇地脸色,更加铁青,他是白衣之身,可他的哥哥是当今天子。 倘若这县令推脱,那他就向哥哥禀告青阳县令的不作为。 李莲花岂会看不出这次臭小子的想法,可这些事谈何容易呢? 到时县令一句话推脱,加上天高皇帝远,这种偏远小镇,皇帝的话,他们都当耳旁风,视律法为废纸。 “相夷,别急,这么多姑娘,朝月派背后定还有同谋,只要我们能查出这些同谋,再查一查青阳县令是否有存在渎职。” “不然,贸然前去,不仅会打草惊蛇,也会让他的同谋或者幕后之人销毁罪证,那这些姑娘岂不是白白冤死了。” 第355章 深挖细节 夜色如墨,朝月派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李相夷望着手中记录着姑娘惨死细节的卷宗,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怒火与不甘。 那些无辜逝去的生命,像沉重的石块,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释怀。 “相夷,此案背后牵扯甚广。” 李莲花执起银针探入女尸口鼻,针尖瞬间发黑。 “这些姑娘不仅被下了迷魂散,体内还有未成型的蛊虫。贸然行动,只怕打草惊蛇。” 李相夷额角青筋跳动:“难道要任由这些恶鬼继续作恶?” 话音未落,山崖下忽然传来呜咽般的风啸,裹挟着若有似无的铃响,在空荡的山谷间回荡。 李莲花站在一旁,目光沉静如水,轻声说道:“相夷,如今局势复杂,贸然行动恐生变故。” “我们需从长计议,寻得确凿证据,才能将幕后黑手一网打尽。” 李相夷无奈点了点头,李莲花的话不无道理。 只是,这么多姑娘无辜惨死,他怎么能忍呢?心中的愤懑与不甘几乎要冲破胸膛。 就在气氛陷入凝重之时,方多病适时出言转移他的注意力。 “李相夷,这个朝月派依山而建,占地不小呀!” 他指着远处错落有致的建筑,试图打破这压抑的氛围。 “我们去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朝月派有没有勾结官府或是其他人呢?” 李莲花等人也觉得有理,随即吩咐众人开始四处查询。 朝月派确实规模宏大,房屋不下五十间,不少楼阁更是建于万丈高的悬崖之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那些悬空而立的建筑,在夜色中宛如巨兽的獠牙,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李相夷轻轻揽住李莲花的细腰,身姿矫健地从屋顶掠过。 夜风呼啸,吹起两人的衣角,宛如两朵在夜空中绽放的墨色花朵。 李莲花注意到有一处三楼的小屋子有些奇怪,建筑风格明显和别的房屋有些区别。 那屋子的飞檐雕刻着奇异的花纹,瓦片排列也与周围建筑不同,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随即开口:“相夷,我们去那里看看!” 李相夷自然也察觉到李莲花的目光,足尖一点,带着他飞上了楼顶。 李莲花连忙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衫和头发。 发丝间残留着淡淡的药香,随风飘散。 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站的有点高了,夜晚的风也不小,强风吹过,李莲花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 一旁的李相夷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了怀里,只是屋顶本就是拱形屋顶,下脚位置少的可怜。 李相夷力道又大,李莲花柔弱的身子,带着阵阵檀香和药香,撞入李相夷怀中。 两人身高一样,只是身形一个瘦弱,一个强壮有力。 李相夷胸口的胸肌把李莲花撞疼,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相夷,你这身板真硬朗,都把我撞疼了。” 李莲花无意的吐槽,让本就被李莲花身上的香气深陷不得的李相夷,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他的话语如柔弱无骨地女子般,轻声细语,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两人稳定身形后,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间奇怪的屋子。 透过窗户的缝隙,屋内昏暗的烛光摇曳,隐隐传来阵阵低语。 李相夷和李莲花对视一眼,眼中皆是警惕与好奇。 他们屏息凝神,侧耳倾听,试图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朝月派背后隐藏的秘密。 突然,屋内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紧接着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李相夷和李莲花心头一紧,不再犹豫,破门而入。 屋内的景象让他们瞳孔骤缩,只见地上躺着一名女子,气息微弱,身上布满伤痕。 而在她身旁,站着几个身着朝月派服饰的人,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 “你们在干什么!” 李相夷怒喝一声,周身气势暴涨。 那几人见有人闯入,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抽出腰间的兵器,向李相夷和李莲花扑来。 一场激烈的战斗在这狭小的屋内展开,兵器相交,火花四溅。 李相夷招式凌厉,每一招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而李莲花则在一旁巧妙地辅助,时而施展出诡异的身法,时而射出暗器,配合默契。 在战斗的同时,李莲花抽空查看了那名倒地女子的伤势。 他眉头紧皱,从怀中掏出药瓶,为女子喂下丹药,试图稳住她的伤势。 “相夷,速战速决,这女子伤势过重,不能再拖了!”李莲花大声喊道。 李相夷闻言,手中剑招越发迅猛,剑光如电,片刻间便将那几人制服。 他们押着俘虏,带着受伤的女子离开那间屋子。 此时,方多病等人也闻声赶来,众人汇合后,决定先将俘虏和伤者安置好,再进一步审问,探寻朝月派背后的真相。 而在这朝月派的深处,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夜风裹着松涛拍打着朝月派的雕花木窗,烛火在众人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光影。 李莲花接过云初微递来的粗陶茶盏,滚烫的茶水混着苦涩的野茶气息入喉,连饮两杯才压下奔波的燥热。 “可有收获?” 他放下茶盏,指腹摩挲着杯沿因常年使用而留下的凹痕。 屋内众人围坐在布满裂痕的长桌旁,烛泪顺着铜烛台蜿蜒而下,在斑驳的木面上凝成暗红色的珠串。 笛飞声突然从玄色劲装内袋掏出一卷泛黄舆图,羊皮纸边缘磨损严重,用朱砂绘制的线条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 “兵器库角落找到的。”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指腹重重按在舆图某处凸起的标记上。 “这上面标记的地名,从未听说过,但与传闻中昆仑派上的暗记如出一辙。” 李莲花接过舆图展开,忽觉掌心微沉。 笛飞声又摸出一柄弯刀,刀身泛着冷冽的幽蓝,刃口流转着细密的符文,握柄处缠着浸透油渍的鲛绡。 “库里还有三箱这样的兵器,材质非金非铁,刀身刻的纹路...” 笛飞声顿了顿,眼中闪过狐疑,“倒像是失传已久的苗疆蛊纹。” 方多病凑过来,手指几乎戳到舆图上:“这标记圈着的地方,不正是离京城最近的漕运码头?” “难不成朝月派私通官府,在倒卖军械?” 他话音未落,云初微突然按住桌案,素色衣袖扫落盏中残茶:“可朝月派这些年行事低调,若真有谋逆之举,为何要拐骗无辜女子?” 第356章 铁甲门 暮春的风卷着残红掠过朝月派破败的飞檐,李莲花垂眸望着方多病手中流转银芒的黑曜石。 珠子里的银沙如猫眼般流转,将他的瞳孔映得忽明忽暗,记忆如潮水般漫过心房。 上辈子他十五岁时,益州城的梅雨季,少年时的自己与师兄单孤刀、乔婉娩在铁甲门做客。 那时的施观豪还是个豪爽的中年汉子,腰间这块黑曜石随着他的大笑不住晃动,“这是陛下御赐的,说咱们铁甲门锻造的玄铁重剑削铁如泥!” “李莲花?”方多病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少年轻叩手中的黑曜石,银沙在幽暗中划出诡异的弧光。 “你脸色这么差,莫不是认出了什么?” 笛飞声突然上前,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着黑曜石。 他曾是金鸳盟盟主,对贡品之事自然知晓一二:“这银沙黑曜石产自南诏国的炽焰山,每年只产三块,向来都是南诏王亲自献给大熙皇帝。” “寻常江湖门派,绝无可能染指。” 云初微捏着帕子的手指微微发白。 她自小在江湖中长大,从未见过如此珍贵的贡品流落民间。 朝月派不过是靠贩卖药材为生的小门派,掌门玉罗刹虽然心狠毒辣,怎么会...... 李莲花的目光扫过堂中狼藉。 他倒是想起了前世江湖中流传的故事,益州铁甲门获封朝廷嘉奖,陛下赏赐了不少好东西。 由内宫使者和益州府士数十人,送往铁甲门的途中被人偷袭杀害,其中丢失的就有这一个。 只是玉罗刹他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劫杀朝廷的人。 后来这黑曜石怎么回到,施观豪手中就不得而知了。 “朝月派与铁甲门有往来吗?”李莲花的声音平淡如水,却惊得方多病手中的黑曜石险些落地。 “这......”方多病挠挠头。 “我查过玉罗刹的账本,他确实每月都会给铁甲门送去上好的止血药材,但......” 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猛地放大。 “难道朝月派知道铁甲门劫案的真相,所以才......” 笛飞声突然冷笑,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落下:“有趣。堂堂朝廷贡品流落江湖,铁甲门又与朝廷关系匪浅。” “看来这背后,藏着条大鱼。” 暮色渐浓,云初微望着三人凝重的神色,心中泛起不祥的预感。 她悄悄将袖口的银针握紧,她有些担心主上的身子,主上现在身子弱,劳累不得。 “明日去铁甲门。” 李莲花转身望向窗外漆黑的夜幕,手中的莲心剑发出清越的嗡鸣。 他知道,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拉开帷幕。 方多病将黑曜石收入锦盒,突然瞥见李莲花单薄的背影。 那个总是笑眯眯的江湖游医,此刻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仿佛又变回了当年名震天下的四顾门门主。 夜色笼罩朝月派,唯有药香与血腥气在空气中交织。 谁也没有注意到,暗处有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手中的令牌刻着狰狞的虎头...... 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药香裹挟着淡淡檀香扑面而来,床榻上那人裹着墨色棉被蜷成一团,发梢凌乱地垂在枕畔。 \"李莲花,快起来了,我们该出发去铁甲门了。\" 他刻意放轻的声音惊起梁间燕雀,扑棱棱的振翅声里,床上的人却只翻了个身,发出含糊的嘟囔。 李相夷哭笑不得。 记忆里中的自己永远是破晓前便在演武场挥剑的少年,此刻眼前人却比深闺小姐还嗜睡。 他上前掀开纱帐,晨光斜斜掠过那人苍白的脸,眼下青影浓重得像是被墨汁洇染,倒让他想起初见李莲花时也是这番模样。 \"再不起,黄花菜都凉了。\" 他伸手拽住棉被一角,却在触及对方手腕时突然僵住。 那处肌肤凉得惊人,腕骨瘦消得吓人,全然不似个练武之人。 李莲花被冷风激得一颤,混沌的意识突然被熟悉的香味唤醒。 他强撑着睁开眼,朦胧间望见少年挺拔的身姿立在窗前,晨雾勾勒出他玄色劲装的轮廓。 \"李相夷,你干嘛,我还没睡醒呢?\" 沙哑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他下意识往被窝里缩了缩,却被李相夷一把拽起。 单薄的里衣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像是被利爪撕裂的伤口,即便愈合后仍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李相夷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那道伤疤。 李莲花这老狐狸,说一半留一半,他只说他是十五年后的他。 可他这一身的伤,期间发生了什么从不告诉他。 这几日,他总是在梦中梦到李莲花和人打架,掉入海中。 此刻看着眼前人,他喉间突然发紧,仿佛又看见当年在惊涛骇浪中浮沉的身影。 \"不是要去铁甲门吗,查找贡品失踪案的线索。\" 李相夷别开眼,将备好的外袍甩在他身上,\"你既说要追查银沙黑曜石的下落......\" \"知道了知道了。\" 李莲花打着哈欠套上衣服,发间玉簪随意一挽,倒有几分江湖浪客的不羁。 他起身时脚下虚浮,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却在瞥见铜镜中两道身影时呼吸一滞。 镜中两人并肩而立,李相夷剑眉星目,腰间龙纹玉佩泛着冷光; 他自己形容憔悴,旧衣上还沾着昨夜熬药的药渍。 恍惚间,时空仿佛重叠,十五岁的李相夷与三十岁的李莲花在此刻相遇。 中间隔着的是被毒酒摧毁的武功,是沉入海底的四顾门,是再也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墨叽什么。\" 李相夷率先踏出房门,靴底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云姑娘他们还等着你呢?要是晚了......\"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因为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李莲花系紧披风跟上来,晨光穿透云层落在他肩头,将半张脸照得透亮。 他似有所觉地转头,与李相夷目光相撞的刹那,两人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鸿一瞥的倒影——那是多年前并肩立在四顾门前的少年,意气风发,鲜衣怒马。 庭院里的老梅树突然簌簌落英,粉白花瓣飘落在两人肩头。 李相夷伸手欲拂去他发间落英,指尖却在触及发丝时猛然顿住。 远处传来云初微她们的声音,惊破这短暂的静谧。 \"走吧。\" 李莲花转身走向拴马处,腰间药囊随着步伐轻晃。 \"铁甲门的路可不好走,若是误了时辰,指不定又要错过什么好戏。\" 第357章 红衣白马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云姑娘鬓发凌乱,手中药囊空晃:“乔姑娘喘症发作,我……我没带止息散!” 崖边劲风骤起,将乔姑娘的咳声撕成碎片。 她蜷在青石上,苍白的指尖深深抠进岩缝,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扯断胸腔里的筋脉。 李莲花身形疾动,却见云姑娘已抽出金针,寒光在暮色中连闪七下,精准刺入乔姑娘周身大穴。 “送她下山!” 李相夷扯下披风裹住乔姑娘颤抖的身躯,目光扫过众人。 “佛彼白石、肖紫衿还在镇上,明日我们在动身在前往探铁甲门。” “阿娩……” 他顿了顿,看向倚在古柏旁的柔弱女子,“你身子弱,不必涉险。” 乔婉娩苍白的脸上浮起倔强:“我可……” “听话。” 李相夷的声音放柔,却不容置疑。 他将乔姑娘托付给云姑娘时,在对方掌心塞了枚刻着暗纹的玉牌,这玉牌是哥哥给他的。 “沿途驿站见此牌如见我,务必保她平安。” 马蹄声踏碎夜色,云姑娘策马如飞。山道旁的野蔷薇剐破她的衣袖,在腕间划出细密血痕,怀中乔姑娘滚烫的体温却比伤口更灼人。 子时三刻,她们终于抵达山下驿站,云姑娘扯断发带缠住乔姑娘渗血的穴位,提笔写下短笺时,指尖已被血染红。 “阿娩病情反复,需调养一日。” 李相夷攥着信笺,墨痕未干的字迹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青。 窗外暴雨骤至,他望着雨幕中摇曳的灯笼,想起阿娩白日里逞强的眼神,突然攥碎了手中茶盏。 笛飞声和方多病目光在李莲花和李相夷身上流转,这二人嘴硬心软,乔婉娩那样的女子,谁不会喜欢呢? “相夷,你要不先去休息,有云姑娘在,阿………乔姑娘定会无碍!” “不必。”李相夷甩去掌心血珠,白色衣衫猎猎作响。 “你们守好李莲花,我去去就回。” 话音未落,人已化作残影没入雨帘。 雨丝如刀割在脸上,李相夷的轻功发挥到极致。 记忆里的山道蜿蜒如蛇,一年前他初遇乔婉娩时,她也是这般体弱,却总爱追着他问江湖秘闻。 那时他总说:“等你病好了,我带你看遍天下。” 客栈的灯笼在雨雾中忽明忽暗。 李相夷跃上屋顶,瓦片在靴下发出细微脆响。 窗内,云姑娘正将银针扎入阿娩膻中穴,后者苍白的额角满是冷汗,却咬着牙不肯哼一声。 “把药喝了。” 云姑娘端起药碗,瞥见窗外人影,“李相夷,偷看可不是英雄所为。” 李相夷推门而入,衣摆还在往下滴水。 江南的梅雨刚歇,莲花楼前的青石道还泛着水光。 李莲花倚在竹椅上,看着院角新开的睡莲出神,药炉里飘出的茯苓香气混着潮湿的空气,倒比往日更添了几分慵懒。 忽然,院外传来马蹄踏碎水洼的声响。 李莲花抬眼,就见一抹鲜艳的红撞破半开的竹门——李相夷换了身猩红绸缎制成的劲装,腰间金错刀鞘随着动作轻晃。 乌发束在头顶,只留几缕垂在鬓边,衬得那张脸愈发如玉雕般俊美,眼尾的红痣在红衣映衬下更是妖冶。 他利落地翻身下马,白马仰头嘶鸣,马尾扫过李莲花晾晒的药草。 李相夷居高临下地看着竹椅上的人,嘴角勾起熟悉的张扬弧度:“李莲花,你还是在莲花楼待着吧!你身子这么弱,别受凉了!” 话音未落,另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到李莲花身边。 笛飞声双臂抱胸,目光在李相夷身上打转,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李莲花,别说,许久没见过李相夷穿红衣了。” 他凑近,压低声音道,“虽说太过张扬,但李相夷毕竟是李相夷,红衣白马更适合他。” 李莲花抬手将药碗放到石桌上,瓷碗与石头相碰发出轻响。 他白了笛飞声一眼:“你何时也变得这般聒噪?我都上了年纪,哪能还像他这般招摇。” 李相夷闻言大笑,笑声惊起院角栖息的白鹭。 他伸手摘了朵睡莲别在胸前,花瓣上的水珠顺着衣襟滑落。 “年纪?江湖人哪有服老的道理!” 说着,他抽出腰间少师,剑刃在暮色里划出半轮银月。 “走吧,该出发去铁甲门了,云姑娘他们还在镇上等着呢?” 笛飞声挑眉,显然心动。 李莲花却只是摇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药碗上的裂纹:“你们去便是,我这副身子,去了也是累赘。” “累赘?” 李相夷收剑入鞘,几步走到竹椅旁,伸手扣住李莲花的手腕。 “当年东海一战,若不是你……” 他突然顿住,看着李莲花腕间淡青色的血管,眼底闪过一丝痛色。 那年东海之役,李相夷身中剧毒,爱人诀别,同门背叛,身受重伤又被碧茶之毒侵蚀的他。 阿飞也是,说话留一半,跟李莲花学坏了,都不告诉他。 阿飞只说了,是普度寺的无了和尚救了他。 自那以后,天下再无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只剩隐世行医的李莲花。 而笛飞声,也从金鸳盟盟主成了这莲花楼的常客。 “好啦好啦!” 笛飞声突然拍手,打破凝滞的气氛。 “既然李莲花不愿去,那我们去铁甲门!” 李莲花倚在窗前,望着药圃里随风摇曳的曼陀罗出神。 李相夷与笛飞声一唱一和撺掇他,同去铁甲门的神情,此刻又在脑海中翻涌。 他岂会不知这两人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想借朝月派地牢惨案,逼他重出江湖。 “李莲花!” 院外传来笛飞声不耐烦的叫嚷,“再磨蹭下去,那些姑娘的尸首都要烂透了!” 李莲花轻叹一声,将磨好的金疮药收入瓷瓶。 朝月派地牢里惨死的一百多位姑娘,的确需要有人讨回公道。 只是他每次想起阿娩苍白的面容,握药杵的手就忍不住发颤。 昨夜那个梦太过真实,十五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时的他初出茅庐,与单孤刀、阿娩三人闯荡江湖。 在江南小镇,他们遇到了名震武林的“剑魔”赵玉恒。 此人手持玄铁重剑,剑锋所指,草木皆枯。 李莲花虽已打败血域天魔,夺得天下第一的名号,却在赵玉恒的剑下毫无还手之力。 “今日便取你性命,本座就是天下第一了!” 第358章 施文绝失踪 赵玉恒的剑尖抵在李莲花喉间,森冷的杀意几乎将他笼罩。 千钧一发之际,阿娩突然扑到他身前。 她本就体弱,此刻却挺直脊背,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前辈若肯饶他一命,我愿以一年为期,让他勤修武艺,再来与前辈一决高下!” 赵玉恒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阿娩:“小姑娘,你可知一年后他若还不是我的对手,你也要陪葬?” “我信他。” 阿娩回头望向他,眼中满是信任与期待。 那一眼,让李莲花至今想起仍心如刀绞。 后来的一年,李莲花闭关苦修,阿娩则每日为他送饭换药。 她本就孱弱的身子愈发消瘦,却总是笑着说:“等你打败剑魔,我们还要一起去看塞外的雪呢。” 一年之约到期那日,李莲花终于以自创的“相夷太剑”击败赵玉恒。 “李莲花!”笛飞声踹开院门,惊飞了檐下的燕雀。 “你再不走,李相夷就要把铁甲门的山门给拆了!” 暮春的雨丝斜斜掠过莲花楼的飞檐,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声响。 李莲花倚着雕花窗棂,指尖摩挲着怀中的令牌。 漆黑的令牌上,鎏金勾勒的饕餮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施文绝将它递过来时那复杂的眼神,仿佛又在眼前浮现。 “若有一日……”施文绝的声音被风雪撕碎,“请不要让它落入有心人之手。” 雨势渐歇,李莲花起身整理素色长衫。 铜镜里映出他清瘦的面容,眼角那道淡疤在烛光下若隐若现,是那年与碧茶毒发作的笛飞声交手留下的印记。 柜门轻响,他将墨令收入怀中,忽听得檐角铜铃叮咚,抬眼望去,云姑娘派来的暗卫已隐入夜色。 吱呀一声,木门推开,潮湿的空气裹挟着青草香扑面而来。 李莲花刚迈出门槛,毛茸茸的身影便从廊下窜出。 狐狸精摇着蓬松的尾巴,嘴里叼着他常穿的青布披风,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胡闹!”李莲花佯装板起脸,伸手去夺披风。 “铁甲门在几十里外,你跟着去要遭多少罪?” 狐狸精却灵巧地避开,围着他转起圈来,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 李莲花无奈蹲下身子,指尖陷入它颈间柔软的皮毛。 “听话。”李莲花轻声道,将脸埋进狐狸精温暖的颈窝。 “楼里的桂花酿,还有后院的桑葚树,都得靠你守着。” “等我回来,给你带最肥的肉骨头。” 狐狸精歪着头,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这才安静下来。 李莲花替它理了理凌乱的毛发,转身踏入夜色。 月光为他的背影镀上一层银边,而狐狸精仍站在原地,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铁甲门坐落在关隘的峭壁之上,当李莲花他们赶到时,朔风正卷着沙砾呼啸而过。 暗卫递来的消息没错,半月前这里发生了一场恶战,满地狼藉尚未清理干净,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来者何人?”铁甲门的守卫持戈拦住去路,面罩下的目光警惕。 李莲花不慌不忙取出墨令,在月光下轻轻晃动。 守卫脸色骤变,“咚”地一声跪地行礼:“属下不知是墨令主人驾到,还请恕罪!” 穿过层层叠叠的石堡,李莲花被引至议事厅。 烛火摇曳中,施文绝的胞弟施文清猛地站起,眼中满是震惊:“你……你怎么会有兄长的墨令?” “令兄将它托付于我。” 李莲花目光扫过厅中众人,发现不少生面孔,“听闻铁甲门易主,特来一探究竟。” 施文清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挥手屏退左右。 待厅中只剩二人,他才压低声音道: “实不相瞒,兄长失踪已有月余。自他走后,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这墨令……” 他顿了顿,“本是铁甲门历代门主信物,如今却成了催命符。” 李莲花摩挲着令牌,突然想起前世施文绝为了摆脱家里的追踪,特意给过他一封信。 那封信上的字迹:“若有一日我遭遇不测,墨令内藏玄机,可解九天陨铁之秘。” “带我去令兄的书房。”李莲花握紧令牌,“或许,我能找到些线索。” 夜色渐深,铁甲门的灯火在风中明明灭灭。 李莲花站在施文绝的书房里,望着满架新奇兵器,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铁甲门内,李莲花想起了前世施文绝,就曾跟他提起过。 脑海中直接印出了,淬铁炉的红光将少年施文绝的脸映得通红。 十岁孩童攥着本《论语》,在兵器锻造坊刺鼻的硫磺味里背得入神,直到父亲施观豪的怒吼炸响在头顶:“孽子!放下那些酸腐书!” 锻锤砸在青石地面的闷响惊飞檐下寒鸦。 施文绝踉跄着被拽到滚烫的熔炉前,父亲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按住他的后颈:“睁开眼看看!施家三代人守着这把‘玄铁刃’,你却要去当那舞文弄墨的酸儒?” 少年倔强地昂着头,火光在他眼中映出两簇跳动的火苗。 当施观豪抄起淬火钳的瞬间,他猛地挣脱桎梏,在飞溅的火星中跌跌撞撞冲出坊门。 身后传来父亲的咆哮与铁链坠地的声响,而他只顾攥紧怀中的书卷,在暮色里奔向铁甲门外的苍茫天地。 如今李莲花摩挲着怀中墨令,望着议事厅墙上悬挂的玄铁刃出神。 这把施家镇门之宝本该寒光凛冽,此刻却蒙着层暗红锈迹,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诡异的色泽。 施文清斟茶的手微微颤抖:“兄长失踪前,曾说玄铁刃有异。” 李莲花有些惊讶抬头,施文清不愧是兵器世家传人,不过8,9岁的孩童模样。 竟能如此不卑不亢,侃侃而谈。 “如何个异法?”李莲花指尖划过杯沿,热茶蒸腾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施文清仔细回忆着,前几天兄长和他说过的话。 “二弟,这玄铁刃,水火不浸,要想打造成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利器,就需要非同寻常的水火。” 可具体是什么水火?兄长也没告诉他。 第359章 施文清的狐狸尾巴 暮春的雨丝裹着铁锈味,斜斜掠过铁甲门高耸的城墙。 李莲花立在滴水檐下,望着廊间青石板上蜿蜒的水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一枚刻着不知名文字的铜铃——那是昨夜在后园井台边拾到的,铃身缠着半圈褪色的红绳。 \"李神医好雅兴。\" 施文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年公子握着鎏金折扇,绣着暗纹的袖口下露出半截缠红绳的手腕。 \"月前丢了陛下赏赐的黑曜石,如今幸得李神医,李少侠亲自登门,铁甲门怕是要受宠若惊了。\" 李莲花转身时,恰好接住檐角坠落的雨珠。 他望着施文清眼底暗藏的锋芒,忽然想起十年前在北邙山见过的守墓蛇,藏在阴影里吐着信子,看似慵懒,实则蓄势待发。 \"二公子说笑了,\" 他轻笑一声,\"我不过是应李少侠之邀,来瞧瞧这江湖上号称''铜墙铁壁''的铁甲门罢了。\" 话音未落,厅内忽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李相夷攥着半块碎瓷片,墨色长袍上还沾着茶水。 \"施文清!少拿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糊弄人!朝月派的线索查不到,黑曜石又离奇失窃,分明是你们......\" \"相夷。\" 李莲花抬手按住少年肩膀,掌心温度透过衣料传来。 \"既无收获,叨扰久了也是失礼。\" 他向施文清拱手时,袖中铜铃轻响,惊飞了廊下两只灰鸽。 待一行人出了铁甲门,雨势渐急。方多病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急道:\"李莲花!就这么走了?那黑曜石......\" \"你可知铁甲门为何叫铁甲门?\" 李莲花折了根竹枝,在泥地上画出繁复的符文。 \"表面看是江湖门派,实则暗卫营出身。” “二十年前南疆巫教之乱,施无忌正是带着这支朝廷暗卫,亲手绞杀了巫教圣女。\" 笛飞声猛地捏碎酒葫芦,木塞在雨中划出弧线:\"所以红绳标记......\" \"不错。\"李莲花望着雨幕深处若隐若现的铁甲门城墙,眸光渐冷。 \"巫教教徒死后,尸身会系红绳镇压。而如今铁甲门上下,从杂役到护卫,腰间都缠着红绳——施文清看似打理门派,实则在豢养一支巫教死士。\" 李相夷突然抓住他手腕:\"那黑曜石失窃......\" \"是饵。\" 李莲花掰开少年的手指,指尖沾着的泥浆在雨中晕开。 \"陛下赏赐的黑曜石里藏着前朝秘宝地图,施文清故意放出朝月派的假消息引我们入局。” “他真正要对付的,是带着地图而来的......\"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凄厉的哨响。李莲花瞳孔骤缩,竹枝在泥地上划出最后一笔——那是巫教召唤血煞的。 \"快走!\"他扯住反应不及的方多病,\"施文清要动手了!\" 暴雨倾盆而下,将泥地上的符文冲刷得支离破碎。 李莲花在雨幕中疾驰,耳边回响着施文清临别时意味深长的笑。 他忽然想起后园那口枯井,井壁上的巫教符文被青苔覆盖,却在某个角落,刻着与袖中铜铃相同的梵文。 而此刻,铁甲门的城墙之上,施文清抚过腰间红绳,望着消失在雨幕中的几道身影轻笑出声。 他身后,二十名蒙着红巾的死士正在雨中结阵,手中弯刀泛着诡异的幽光——那些刀刃上,赫然刻着与李莲花铜铃一模一样的符文。 方多病倒抽一口冷气,“你是说,铁甲门与巫教余孽......” “不止如此。” 李莲花指尖划过舆图上“朝月派”的标记,那三个字被朱砂重重圈起。 “朝月派应该是他们放出引我们入局的,是有人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而我们手中的黑曜石,不过是引我们入局的棋子。” “真正的关键,是铁甲门后园那口枯井——井壁上的巫教符文,你们当真以为我是偶然发现?” 话音未落,破庙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李莲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施文清比我预想的更沉不住气。” 他起身拍了拍衣摆,“好戏,才刚刚开始。” 暴雨如注,铁甲门的青石阶上积起猩红水洼。 李莲花背靠断墙,指尖轻抚过袖中那枚铜铃,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东海大战的那夜。 雨幕中,二十名蒙着红巾的死士结成诡异的阵形,弯刀上的符文在雷光中忽明忽暗。 \"相夷,阿飞,小宝,你们速战速决,切记,这些人都是死士,无知无觉,不必手下留情。\" 李莲花的声音被雨声撕碎,却字字清晰。 他抬眼望向阵眼处的施文清,少年公子撑着描金伞,嘴角挂着猫戏老鼠般的笑意。 方多病反手抽出软剑,剑穗上的玉坠撞出清脆声响:\"云姑娘,这些死士交给我们,你护好李莲花!\" 话音未落,最前排的死士已暴喝着扑来,弯刀带起腥风,竟隐隐有巫教血煞术的气息。 云初微旋身挡在李莲花身前,广袖中甩出银丝软鞭,鞭梢缠绕住一名死士的脖颈。 \"公子放心,妾身会保护好先生的。\" 笛飞声与李相夷并肩而立。昔日的金鸳盟盟主,将真气在掌心凝聚成赤色光团:\"痛快!\" 他猛地挥出一掌,掌风劈开雨幕,直逼死士阵眼。 李相夷紧随其后,少师剑出鞘龙吟,剑光如银练,将企图包抄的死士逼退。 方多病软剑连点,剑走偏锋刺向死士膝弯。 这些死士果然如李莲花所言,受伤后竟毫无痛觉,反而越战越勇。 他险险避开迎面劈来的弯刀,余光瞥见云初微被三名死士围攻,银丝软鞭在雨中织成光网,却难敌对方悍不畏死的攻势。 \"云姑娘!\" 方多病甩出剑穗缠住一名死士手腕,借力腾身而起。 就在此时,施文清手中折扇突然开合,阵中死士同时发出刺耳尖啸,弯刀上的符文骤然暴涨。 李莲花瞳孔骤缩,铜铃在袖中剧烈震颤——是巫教禁术\"血祭阵\"! 笛飞声的怒吼混着雷声炸响:\"来得好!\" 他周身真气暴涨,竟硬生生震碎两名死士的弯刀。 李相夷剑指苍穹,少师剑引动天雷,剑光与闪电交相辉映。 然而血祭阵的威压越来越重,死士们伤口涌出的血化作雾气,在空中凝成狰狞的鬼脸。 第360章 血腥傀儡劫 暴雨如注,青石巷在雨幕中氤氲成一片灰蒙。 方多病的剑穗已被血浸透,黏腻地贴在虎口处,他踉跄着后退,靴底在积水里打滑。 二十余名黑衣死士如同跗骨之疽,虽浑身浴血却毫无痛觉,手中弯刀泛着诡异的青芒,每一次刺出都带着破风锐响。 “李莲花!” 方多病挥剑格开迎面劈来的刀锋,震得手臂发麻。 “这些死士怎么这么邪门,怎么杀他们都无知无觉,不要命地攻击我们,你有什么办法没?”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焦急,雨水混着汗水滑进脖颈,冷得发颤。 李莲花的素白衣襟早已被雨水浸透,沾着斑驳血渍。 他足尖轻点屋檐,旋身避开三道寒芒,指尖夹着的银针“叮”地弹开刺向面门的暗器。 闻言眉心微蹙,墨玉般的眼眸掠过死士们空洞的瞳孔——那些人明明气息尚存,可眼底却如死水般沉寂。 方多病又被逼退数步,长剑险险架住刺向咽喉的利刃。 他年纪尚轻,虽习得了不少武功,可内力修为哪能与当年的李相夷,或是如今的阿飞他们相比。 此时真气翻涌,额角青筋暴起,只觉双臂愈发沉重,几乎快要握不住手中长剑。 就在局势愈发危急之时,一道清越的铃声划破雨幕。 青瓦之上,一名红衣女子踏着诡异的步伐翩然而至,银铃脚链随着动作发出细碎声响。 卓玛的赤色面纱被风吹起一角,露出下颌处暗红的图腾刺青,她袖中甩出数道银丝,精准缠住两名死士手腕,猛地一扯,骨骼错位声清晰可闻。 “不过是南疆的傀儡术。” 卓玛话音未落,又一道银丝缠住攻向李莲花的死士脖颈,轻轻一拧,那人便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李莲花,李相夷,只能我来杀,你们休想阻拦我为父报仇的计划。” “南疆、南胤、苗疆的蛊术本就同源。”云初微旋身避开死士的攻击,手中银针如流星般没入对方曲池穴,暂时止住其攻势。 “主上只需让业火母痋出手,清除他们体内的蛊虫,这傀儡术便可解。” 李莲花目光微凝,落在云初微腰间悬着的青铜小盒上。 传闻南胤一族的业火母痋能吞噬天下万蛊,唉,罢了,让那小家伙,在帮帮他吧! “先生,这傀儡术乃南疆秘法,与我南胤一族的蛊术大同小异,区别不大。” 云初微纵身跃到李莲花身侧,长剑一挡,将李莲花护在身后。 “业火母痋乃我南胤至宝,可破天下任何痋术、蛊术。只是……”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我身为南胤大祭司,若要强行破解,需耗费七七四十九日,届时诸位怕是撑不到那时。” “唯有主上亲自出手,方能速战速决。” 方多病一剑削掉死士半只耳朵,却见那人依旧毫无痛觉地扑来,忍不住喊道:“李莲花!快帮忙” 云初微却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还有突然出现的奇异女子。 “小宝,阿飞,护住周身大穴。” 李莲花沉声道,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他能感觉到发簪上传来的灼热气息,仿佛有活物在其中躁动。 在雨幕中凝成一只巨大的虫影。 那虫影周身燃烧着绿色火焰,发出尖锐的嘶鸣,向着围攻而来的死士扑去。 死士们似乎察觉到了威胁,原本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却依旧遵循着蛊虫的操控,疯狂地冲向那团火焰。 李莲花直接运转内力,用内力传音给业火母痋,引动业火母痋,只见绿色火光所到之处,死士们身上纷纷泛起诡异的绿光,蛊虫被强行逼出体外,在空中化作齑粉。 然而,就在局势稍有转机之时,远处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 雨幕中,施文清缓缓出现,那人手中握着一根漆黑的骨笛,轻轻吹奏,剩余的死士们突然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周身青筋暴起,皮肤下隐隐有蛊虫蠕动的痕迹…… 此刻阵法虽破,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李神医果然名不虚传呀,竟能破了我这傀儡大阵,不过,就凭你这小小的虫子,如何能破我这傀儡之心。” 施文清站在三丈外的石台上,黑袍被山风掀起,露出腰间串着人骨的银链。 他手中的骨笛泛着幽蓝荧光,笛孔处凝结着暗红血痂,正是用九十九个孩童的指骨炼制而成的“噬魂笛”。 话音未落,骨笛已贴上唇边。苍凉笛声骤起,如鬼泣般在山谷间回荡。 原本僵立如木偶的死士们突然齐刷刷转头,空洞的眼窝中腾起幽绿鬼火。 他们腰间的长刀“铮”地出鞘,刀刃上爬满细小的蛊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李莲花瞳孔骤缩,指尖的银针“嗖嗖”飞出,却在触及死士的瞬间被蛊虫啃噬成渣。 这些死士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纹路游走,正是施文清独创的“尸蛊共生”秘术。 他急退三步,业火母痋感知到主人有危险,振翅凌空,在空中织成赤色光网。 “相夷,护好众人!” “小宝,阿飞,快运功抵挡!” 笛飞声和方多病对于业火母痋的威力岂会不知,十分默契地脱离了死士的纠缠,退到了李莲花身边。 李莲花扬手甩出一把毒烟,这些毒烟不能撂倒死士,可却能迟缓他们的脚步,为小虫子争取时间。 李相夷长剑出鞘,龙吟声震碎几片飘落的枯叶,剑气如游龙般缠住冲来的死士。 但笛声越发急促,死士们的攻势竟比刚才快了数倍,刀锋所过之处,地面留下焦黑的蚀痕。 李莲花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自己胸口处的印记上。 业火母痋被激怒,两对翅膀疯狂振动,发出尖锐的蜂鸣。 它们化作赤红色流光,直扑死士眉心。 被母痋触碰的死士浑身抽搐,皮肤下的蛊虫纷纷爆开,腥臭的黑血溅在岩石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然而,施文清的笛声突然转调,尖锐得如同指甲刮擦金属。 死士们突然停止攻击,齐刷刷举起长刀,刀刃相击发出刺耳的共鸣。 这声音如同无形的利刃,刺得众人耳膜生疼。 第361章 真假施文清? 笛飞声和方多病哪怕用内力抵挡也没有用,两人只感觉气血翻涌,喉头一甜,嘴角溢出鲜血。 “不好!这是‘万蛊听令’!”李莲花脸色骤变。 施文清的笛声竟能调动方圆十里内所有蛊虫,连他的业火母痋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在空中乱撞。 李相夷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却仍被死士的刀锋划伤手臂,鲜血滴落在地,瞬间被地面的蛊虫舔舐干净。 就在局势危急之时,李莲花突然扯开衣襟,胸口浮现出古老的蛊纹。 这是云姑娘告知过他,一旦母痋不受控制时,可用的方法。 他咬牙催动蛊纹,周身燃起青色火焰,业火母痋仿佛受到感召,重新聚集成阵。 “以我心,换你命!”李莲花大喝一声,业火母痋如离弦之箭冲向施文清。 施文清脸色终于变了,他疯狂吹奏骨笛,召唤出漫天蛊虫阻拦。 一时间,黑红交织的蛊虫云遮天蔽日,蛊虫翅膀扇动的声音如同暴雨倾盆。 李相夷抓住机会,剑光如电,直取施文清咽喉。 施文清慌忙闪避,笛声出现了一丝停顿。 就在这瞬间,一只业火母痋突破蛊虫防线,径直钻进了他的耳道。 施文清发出凄厉的惨叫,骨笛坠地,被蛊虫啃食成齑粉。 失去笛声控制的死士们纷纷倒地,化作一滩腥臭的脓血。 施文清满脸惊恐,他的皮肤开始出现无数细小的孔洞,业火母痋从他体内钻出,将他啃食得只剩下森森白骨。 山谷重归寂静,只有山风呜咽。 李莲花瘫坐在地,嘴角挂着血迹,却露出释然的笑容。 他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喃喃道:“医者治人,亦能降魔......” 李相夷收起长剑,默默为他包扎伤口,远处传来隐隐的晨钟,为这场惊心动魄的蛊笛之战画上了句号。 暮色将断龙崖的硝烟染成暗紫色,李莲花踉跄着扶住树枝,指尖刚触到冰冷的石面,整个人便如断线风筝般跌坐在地。 云初微的惊呼划破死寂,绣着金线的裙裾扫过满地蛊虫残骸,率先冲到他身侧。 “先生,您可有哪里不适?” 她玉手轻颤,探向李莲花颈侧脉搏,腕间银铃随着动作发出细碎声响。 方多病几乎同时赶到,玄色劲装沾满血污,长剑还在往下滴落腥臭的尸水:“李莲花!” 他重重跪在碎石上,全然不顾膝头传来的刺痛。 笛飞声来得稍慢,却在三步外陡然顿住。 这位声名赫赫的金鸳盟盟主皱着眉,手背青筋暴起,却固执地立在原地,只死死盯着地上那个摇摇欲坠的白衣身影。 “李莲花!” 方多病摇晃着他肩膀,急得额头青筋暴起。 “你别吓我!” 云初微已经取出银针,却被李莲花抬手拦住。 他勉强扯出一抹笑,苍白的唇色与血染的衣襟形成刺眼对比:“我没事,就是有些力竭了。” “小宝,阿飞,你们去查看一下施文清的尸体。” 笛飞声闻言挑眉,喉间发出不满的闷哼。 但那双常年握刀的手已经下意识探向腰间软剑,脚尖点地便掠了出去。 方多病愣了一瞬,随即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掠过满地焦黑的蛊虫残骸,转眼已到施文清化作白骨的位置。 断碑阴影下,森森白骨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方多病捡起地上枯枝,小心翼翼拨开覆盖在骨架上的黑袍。 月光穿透云层,恰好落在白骨凹陷的眼窝处,照出锁骨间几道蜿蜒的刻痕。 “这不对。” 方多病突然开口,枯枝戳在白骨膝骨处,“施文清不过八、九岁的孩童,这具尸骨的骨龄至少已过而立之年。” 他说着用树枝挑起黑袍,腐烂的布料下,嶙峋的肋骨清晰可见,腕骨处还缠绕着半截铁链。 笛飞声单膝跪地,枯骨在他掌心发出轻响。 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尸骨脚踝,突然冷笑出声:“缩骨功。” 指尖用力捏碎脚骨,断面处露出细小的钢钉。 “这人用七十二枚钢钉固定骨骼,伪装成孩童身形。” 方多病倒抽一口冷气,目光扫过满地散落的骨笛碎片。 那些泛着幽蓝的指骨,此刻在月光下竟显出几分诡异的圆润——根本不是孩童指节该有的形状。 他蹲下身,枯枝挑起一片染血的碎布,上面隐约可见半朵金线绣的曼陀罗。 “这是南疆巫教的图腾。” 云初微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身后,手中药箱还在微微晃动,“二十年前,万毒教与巫教争夺蛊王时,曾有位巫教长老叛逃......” 她话音未落,李莲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是巫九。” 李莲花不知何时已撑着墓碑站起,白衣下摆沾满泥土,却掩不住眼中骤然亮起的寒芒。 “当年他偷走巫教圣物‘千魂引’,传言说他被万毒教教主所杀,原来......” 他的目光扫过白骨腕间的铁链,“他竟伪装成了施文清,那这真正的施文清呢?” 笛飞声突然抬手,枯枝精准挑开白骨舌根,露出一枚刻着符文的青铜片。 月光落在符文上,竟诡异地流转起来,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蠕动。 “这是巫教的替身咒。” 李莲花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他踉跄着走近,指尖擦过青铜片上的符文。 “施文清用巫九做替死鬼,真正的他......” 话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突然感到地面震动,远处传来蛊虫特有的“沙沙”声。 断龙崖下,浓稠如墨的蛊虫云正在翻涌,而在虫云顶端,一袭黑衣的身影怀抱玉笛,苍白的脸上挂着森然笑意。 月光照亮他腰间的人骨银链,最末端赫然坠着一枚泛着血光的蛊王——正是巫教失传二十年的圣物“千魂引”。 卓玛能找到蛊王,还得多谢无忧剑客,若不是他的关系,她又如何能够在茫茫人海中寻到可以助她报仇的人呢? 传闻中巫教教主,是男是女皆不可知,可现任的教主已经凭借千魂引,想要炼制出克制南胤至宝—业火母痋的蛊虫。 第362章 卓玛的计划 夜色如墨,寒风裹挟着雪粒拍打在铁甲门不远处的断龙崖边,发出沙沙的声响。 卓玛站在断龙崖的露台上,一袭火红的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朵盛开在冰天雪地中的曼珠沙华。 她的目光穿过漫天风雪,落在远处灯火通明的铁甲门,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作实质。 李相夷,这个名字如同毒蛇一般盘踞在她的心头。 每念及此,她的指甲便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雪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血腥的夜晚,父亲倒在血泊中的惨状,而李相夷手持长剑,站在一旁,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卓玛喃喃自语,声音中透着彻骨的寒意。 这些日子,她日夜苦练父亲教她的秘法,将西域的蛊毒之术与中原的武功心法相融合,尽管实力有了质的飞跃,但与李相夷交手,她依然感受到了巨大的差距。 既然正面无法打败他,那就用别的方法。 卓玛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她转头看向身后等候的昆仑派弟子,冷声下令:“你们去把乔婉娩等人抓来,这乔大美人,可是李相夷的红颜知己,有她在手,不怕他李相夷不来!” 昆仑派的弟子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与不满。 他们不明白,掌门贵为昆仑派掌门,又是武林盟主,为何会对这个西域妖女言听计从。 更何况,助纣为虐,捉拿无辜之人,这传扬出去,昆仑派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但迫于掌门的威压,他们不敢违抗,只能领命而去。 卓玛目光冷淡地扫视了四周,对着站在一旁的左护法说道:“左护法,接下来,就按原计划进行吧!” 她刚想离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补充道:“左护法,想办法把李莲花抓来,他是李相夷的兄长,李相夷就算不在乎红颜知己,也会为了李莲花方寸大乱的。” 左护法当宁面色阴沉,心中满是不甘与无奈。 他跟随教主十余年,忠心耿耿,悉心辅佐,却不明白教主为何对这个西域女子如此看重。 她不仅是武林盟主段无海心尖上的人,更是教主亲封的巫教圣女,身份尊贵无比。 尽管心中有诸多不满,但他不敢违抗教主的命令,只能躬身领命。 与此同时,李莲花在云初微治疗下恢复些许力气。 施文清是人假扮之事,他早有察觉,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没有直接说明。 可现在他能确定了,既然南疆巫教卷入了其中,那他们在其中做了什么? 只有调查下去才知晓,还有真正的施文清现在是生是死,犹未可知! 虽无心江湖纷争,但对江湖上的风吹草动却了如指掌。 此刻,他敏锐地察觉到四周的异样,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方才,他似乎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可当他仔细寻找时,却又不见踪迹。 动了动耳朵,耳边传来了窸窸窣窣地轻微脚步声。 李莲花冷笑出声:“既然来了,就现身出来吧!”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林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左护法当宁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手中的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他看着李莲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便被坚定所取代。 他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任务,将李莲花抓回去,否则无法向教主和卓玛交代。 “李神医,乖乖跟我走一趟吧,莫要自误。” 当宁冷声说道,手中的弯刀缓缓举起,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李莲花看着当宁,神色平静,丝毫没有慌乱之意。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与你们巫教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对我下手?” 当宁冷哼一声,道:“少废话,你弟弟李相夷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也只好跟着受牵连了。” 说完,他不再废话,身形一闪,弯刀如闪电般向李莲花劈去。 李莲花早有防备,身形轻盈地向后跃去,避开了当宁的攻击。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挥手一挡,化解了他的攻击。 两人在树林中激战起来,刀光剑影闪烁,激烈的打斗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李莲花的武功以巧取胜,招式变幻莫测,而当宁则凭借着深厚的内力和凌厉的刀法,步步紧逼。 一时之间,两人竟打得难解难分。 另一边,昆仑派的弟子们按照卓玛的吩咐,前往乔婉娩的住处。 乔婉娩身为江湖中的侠女,不仅容貌绝美,武功也颇为高强。 当她看到昆仑派的弟子们气势汹汹地闯进来时,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 “你们这是何意?难不成昆仑派要与我乔家为敌?” 乔婉娩手握长剑,神色警惕地问道。 为首的昆仑派弟子冷哼一声,道:“乔姑娘,得罪了。”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说完,他一挥手,身后的弟子们便一拥而上,将乔婉娩围在中间。 乔婉娩冷笑一声,手中长剑出鞘,剑光如电,瞬间便与昆仑派的弟子们战在一起。 她的剑法精妙绝伦,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昆仑派的弟子们虽然人多势众,但一时之间竟也奈何不了她。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随着时间的推移,乔婉娩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就在她有些力不从心的时候,几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来人正是佛彼白石几人,他得知乔婉娩有难,便立刻赶来相救。 “紫衿!”乔婉娩看到肖紫衿他们,心中一喜,精神也为之一振。 肖紫衿眼神冰冷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昆仑派弟子,沉声道:“昆仑派这是要与我为敌?”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压。 为首的昆仑派弟子心中一颤,但想到有卓玛和盟主撑腰,又硬着头皮说道:“尔等,来得正好,省得我们再去抓你们了。乖乖跟我们回去,或许还能留你们一条性命。” 纪汉佛等人怒极反笑,道:“好大的口气!今日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说完,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入人群之中。 他的武功不低,手中长剑挥舞间,剑气纵横,所到之处,昆仑派的弟子们纷纷倒地。 战斗愈发激烈,鲜血染红了地面,惨叫声回荡在夜空中。 第363章 乔婉娩等人被抓 暮色如血,残阳将山林染成一片暗红。 方多病和阿飞立在山岗之上,眉头紧锁,目光焦急地望向山下那片密林。 隐隐传来的打斗声,如同重锤般敲打着他们的心。 李莲花的伤势尚未痊愈,如今却又陷入险境,这让他们如何能不心急如焚。 “李相夷,这里有我和阿飞,你快去保护李莲花!” 方多病声音急切,眼神中满是担忧。 李相夷正在收拾尸体的手微微一顿,沉默片刻后,他点了点头。 手中的白布被随意扔下,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李莲花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周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此时的李莲花,正陷入苦战。他的内力如同风中残烛,时断时续,每使出一招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脸色苍白如纸。 就在他感到力不从心之时,突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破空而来。 李莲花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脚下连忙施展婆娑步,身形飘忽不定,快速躲到李相夷身后。 “相夷,快把这些拿下,这些人来者不善,记得留两个活口。” 李莲花声音略显虚弱,但语气中却透着坚定。 李相夷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见他并未受伤,李相夷冷着脸应下:“知道了!” 话音未落,他便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腾空而起。 那些黑衣人见李相夷来势汹汹,却并未退缩,反而齐齐围了上来。 李相夷身形在空中一顿,不等对方喘息分毫,便是一脚飞踢而出。 强劲的力道带着破空之声,一名黑衣人被踢中胸口,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瘦斜倒地,身体在地上滑行飞出,直至狠狠撞到树上,发出一声闷响,便没了动静。 然而,其他黑衣人并未被震慑住,反而更加疯狂地攻了上来。 李相夷眼神一凛,猛然一个回旋,单腿横扫而出。 只听“砰砰”两声,一左一右逼来的两个黑衣人被扫中,重重地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少师剑在李相夷手中舞动,伴随着他体内强劲的内力,剑影闪烁,如同一道道电光火石。 那些黑衣人在他面前,竟如同蝼蚁一般脆弱。 片刻之间,来犯的黑衣人尽数被拿下,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李相夷抬手封住了其中两个人的穴道,将他们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大步走到李莲花跟前,随手将两人扔到地上:“李莲花,你审问吧!” 李莲花微微弯腰,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两个黑衣人。 他们蒙着面,看不清容貌,但从眼神中能看出一丝惊恐和不甘。 李莲花蹲下身子,轻声问道:“你们是谁?受谁指使?” 其中一个黑衣人咬着牙,瞪了李莲花一眼,却并不说话。 另一个黑衣人则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李莲花见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药丸,递到犹豫的黑衣人面前:“吃了这颗药,我便饶你一命。” “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还可以帮你解开穴道。” 那黑衣人盯着药丸,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一口吞了下去。 “我们……我们是巫教的人,受……受圣女的指使,来抓拿你。” “圣女只说你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具体是什么,我们也不清楚。” 黑衣人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害怕李莲花反悔。 李莲花皱了皱眉头,巫教在江湖上虽然小有名气,但一向行事低调,怎么会突然受雇来杀自己? 圣女又究竟是谁?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李莲花正要继续追问,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方多病和阿飞匆匆赶来,看到李莲花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方多病急切地问道。 李莲花站起身来,摇了摇头:“只知道是受巫教圣女指使,其他的还不清楚。” “看来,这江湖又要不太平了。” 李相夷站在一旁,眼神冰冷:“不管是谁,敢动李莲花,就是与我为敌!”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向整个江湖宣告。 夜幕渐渐降临,山林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众人带着两个黑衣人,向着山下走去。 一场更大的阴谋,似乎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而他们,即将被卷入这江湖的惊涛骇浪之中。 暮色四合,乔府的琉璃瓦在夕阳下泛着血色残光。 昆仑派众人如鬼魅般翻过院墙,左护法玄衣翻飞,掌心凝着青幽内力,所过之处家丁们纷纷口吐鲜血倒地。 佛彼白石四人面色凝重,纪汉佛挥剑直取左护法面门,却见对方袖口轻扬,一道暗劲如重锤击中剑身,长剑竟寸寸碎裂。 \"就这点本事?\" 左护法冷笑,袖中银丝突然暴射而出。 白江鹑挥扇格挡,扇骨瞬间被绞成齑粉,整个人倒飞出去撞碎屏风。 乔婉娩长剑横胸,剑锋清越却带不动半分内力——不知何时,她周身经脉竟被无形气劲封住。 \"传言佛彼白石威震江湖,\" 当宁负手立于石阶之上,金丝面具下的声音冷如寒冰。 \"今日看来,不过是浪得虚名。\" 他脚下踩着肖紫衿的后背,靴底碾过对方握剑的手,传来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乔府众人被押解至庭院中央时,月光已爬上飞檐。 当宁掏出浸着朱砂的密信展开,火光映亮信上\"斩草除根\"四字。 他目光扫过蜷缩在地的众人,突然扯住乔婉娩的手臂,将信笺在她眼前晃了晃:\"李相夷若明日酉时不到断肠崖,你猜我会先挑断谁的手筋?\" 乔婉娩咬住下唇,眼中闪过恨意:\"当宁,你以为用我们作饵,就能逼他就范?\" \"他会不会来,\" 当宁将信笺凑近烛火,看火焰贪婪吞噬墨迹。 \"等明日便知。\" 他转身时,金丝面具在月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 \"把他们锁进黑木笼,谁若敢弄出声响,就割了舌头。\" 山路间,昆仑派的马队踏碎满地银霜。 当宁望着队伍末尾摇晃的囚笼,想起圣女临行前的叮嘱:\"李莲花必须死在李相夷面前。\" 他摩挲着腰间淬毒的软剑,心中暗自盘算——若李相夷真敢孤身赴约,便用这几人血祭,再以摧心蛊控制他杀了李莲花。 第364章 打探消息 另一边,乔府书房暗格里,一枚传讯烟花冲天而起。 守在城外的昆仑派眼线看着夜空炸开的血色花火,立刻纵马向李莲花隐居的村落疾驰而去。 当宁并不知道,此时的李莲花正在竹屋里熬药,而李相夷正站在屋顶,看着南方天际的异象,指尖的少师剑嗡鸣不止。 囚笼里,乔婉娩望着肖紫衿肿起的半边脸,轻声道:\"当年在眉山脚下,你为救我独战三十六强盗,如今...\" 她的声音被夜风撕碎,而远处,断肠崖的风声已开始呜咽。 夜色如墨,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云初微的脸上,映得她眉目清冷。 手中的密报被捏得发皱,上面的字迹刺得她心头一跳。 乔婉娩、方多病等人竟被昆仑派与巫教联手抓走,这消息实在太过震撼。 云初微望着远处灯火阑珊,思绪万千。 昆仑派向来以名门正派自居,与南疆巫教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却狼狈为奸,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而巫教,那个神秘莫测的组织,隐世多年,突然现身江湖,又为何要对乔婉娩等人下手? 她握紧拳头,转身向书房走去。 书房内,李莲花正对着一盏孤灯,案上摆满了古籍。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温和:“云姑娘,何事?” 云初微将密报递上,声音低沉:“先生,这是今日收到的消息。” 李莲花接过密报,脸色渐渐凝重。 他对巫教并不陌生,这些年也听过不少传闻。 巫教盘踞在南疆十万大山,行事诡秘,族规森严,从不与外界往来。 如今突然与昆仑派勾结,还抓走了乔婉娩等人,背后的阴谋恐怕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巫教... ”李莲花喃喃自语。 “他们向来不问世事,这次出山,究竟所为何事?” 他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性。 云初微见李莲花神色忧虑,轻声说道:“先生不必挂心,属下已经吩咐人盯着巫教的一举一动。” “我南胤虽已灭国百年,但是南胤皇室留下了不少人手势力,以及钱财珍宝,这些够主上您及其后人享用许多年。” 李莲花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颤,诧异地看向云初微:“云姑娘,好端端提这些做什么?” 云初微微微一笑,将关于乔婉娩等人被抓的详细书信递给李莲花:“先生看完便知。” 李莲花接过书信,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乔婉娩与他相识已久,虽这一世交情不算深厚,但得知她遇险,心中还是忍不住担忧。 更何况,如今乔婉娩与李相夷心意相通,这件事必须让李相夷知道。 “云姑娘,去叫一下李相夷过来吧!”李莲花放下书信,沉声道。 云初微行礼后匆匆离去。 李莲花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暗忖:看来江湖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巫教、昆仑派,还有那隐藏在暗处的阴谋,这一切究竟与自己有何关联? 而李相夷得知此事后,又会作何反应? 不多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李相夷推门而入,神色冷峻:“莲花,你找我?” 李莲花将密报和书信递给李相夷:“乔姑娘他们被昆仑派和巫教抓走了。” 李相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手紧握密报:“什么?这怎么可能!昆仑派为何要这么做?巫教又为何掺和进来?” “我也不清楚。” 李莲花叹了口气,“但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巫教向来不问世事,如今突然现身,还与昆仑派勾结,背后必有更大的阴谋。” 李相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我都要把乔姐姐他们救出来。” “对了,李莲花,你可知道他们的下落?” “暂时还不清楚。” 李莲花摇摇头,“不过初微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好!” 李相夷握紧拳头,“一旦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我倒要看看,昆仑派和巫教究竟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云初微匆匆赶来:“先生,李少侠,有新消息了!据探子回报,昆仑派和巫教的人正往南疆方向而去,似乎是要将乔姑娘他们带回巫教总坛。” 李相夷立刻起身:“走!我们现在就去南疆!” 李莲花拦住他:“且慢!南疆地形复杂,巫教又熟悉那里的环境。” “我们贸然前去,恐怕会中了他们的埋伏。” “那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乔姐姐他们落入虎口?”李相夷急切地说道。 “当然不是。” 李莲花沉思片刻,“我们先召集人手,制定计划。” “而且,我们还需要了解巫教的详细情况,他们的弱点,以及他们此次行动的真正目的。” 云初微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尽快收集巫教的情报。” 李相夷虽然心急如焚,但也知道李莲花说得有理。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焦虑:“好!那就按你说的办。” “但我们必须尽快行动,不能让乔姐姐他们多受一分苦!” 夜色渐深,一场围绕着巫教、昆仑派,以及乔婉娩等人的江湖纷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在南胤的一处隐秘据点,云初微的手下正紧张地收集着情报。 他们分散在江湖各处,通过各种渠道打探着巫教和昆仑派的消息。 “头儿,有新发现!” 一名探子匆匆赶来,“巫教此次出山,似乎与血域天魔之女—血灵有关。” “据说这血灵可是武林盟主段无海的情人,李相夷杀了他的父亲,她早已暗中找了不少杀手刺杀李相夷和主上他们。” 云初微眼神一凛:“血灵?难怪他们会突然现身。怪不得昆仑派也参与其中!” “这... ”探子犹豫了一下,“属下还未查到确切消息,但据属下所知,那血灵不知与巫教教主达成了何种协议,她一介孤女,摇身一变成了巫教圣女。” 云初微眉头紧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李莲花和李相夷。 李莲花若有所思:“看来这件事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复杂。” “段无海与圣女的关联... 这里面的水很深啊。” 李相夷却不在意这些:“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只要能救出乔姐姐就行。李莲花,我们何时出发?” “再等一日。” 李莲花说道,“等云初微收集到更详细的情报,我们制定好计划再行动。” “贸然前往,只会让我们陷入被动。” 这一日,云初微不眠不休,终于将巫教的情况摸得七七八八。 巫教总坛位于南疆十万大山深处,机关重重,易守难攻。 而且巫教擅长巫蛊之术,若不小心着了道,后果不堪设想。 李莲花仔细研究着情报,在地图上标记出巫教总坛的位置和可能的路线。 他看向李相夷,小宝,阿飞还有云初微:“我们明日一早出发。” “此次行动危险重重,大家务必小心。” 第365章 将计就计? 第二日,天还未亮,李莲花、李相夷、方多病,笛飞声及云初微等人便踏上了前往南疆的路。 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日夜兼程。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前方等着他们... 在巫教总坛,乔婉娩等人被关在一处地牢中。 地牢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乔婉娩靠着墙壁,眼神坚定,心中不断思索着逃脱的办法。 “乔姑娘,你说他们抓我们到底要干什么?”肖紫衿忍不住问道。 乔婉娩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我相信,李相夷他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就在这时,地牢的门被打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容貌艳丽,眼神却透着一丝阴冷。 “你们终于醒了。” 女子冷笑一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巫教圣女,血灵。” “巫教圣女?”乔婉娩警惕地看着她,“你们抓我们究竟有何目的?” 卓玛走到乔婉娩面前,上下打量着她:“不愧是李相夷喜欢的女人,果然有些姿色。” “不过,你很快就没机会见到他了。” “你什么意思?”乔婉娩心中一紧。 卓玛哈哈大笑:“等李相夷来了,我会让他亲眼看着你死在他面前。” “顺便,也让他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乔婉娩心中疑惑:“当年?你和李相夷有什么恩怨?” 青鸾眼神闪过一丝仇恨:“哼!李相夷、李莲花,他们都该死!” “当年,他们杀害了我父亲,这笔账,我迟早要讨回来!” 乔婉娩还想再问,卓玛却已经转身离开,地牢的门再次被关上。 乔婉娩心中充满了担忧,李相夷和李莲花究竟和巫教圣女有什么过节? 而他们又能否顺利逃脱这场危机? 与此同时,李莲花一行人已经接近南疆。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阻碍。 巫教的人似乎已经得知他们要来,设下了重重埋伏。 但李莲花等人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智慧,一一化解了危机。 “还有一日路程,就能到达巫教总坛了。” 李莲花看着地图说道,“大家小心,接下来的路恐怕更加危险。” 李相夷握紧手中的剑:“不管前方有什么,我都要把乔姑娘救出来!” 云初微也神色凝重:“先生放心,属下定会全力协助。”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巫教总坛内,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等着他们... 卓玛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李相夷等人自投罗网。 南疆十万大山深处,云遮雾绕的巫教总坛内,青铜烛台上的鬼藤油正滋滋作响。 左护法垂首立于祭坛阶下,目光不经意扫过鎏金座上的绯色身影,指尖微微发颤 ——那抹绣着银线鸾鸟的裙摆,此刻正随着圣女青鸾起身的动作轻扬,像是蛰伏的毒蛇吐信。 \"明日昆仑派的人便要押解那几个中原人入谷。\" 青鸾(卓玛)转动着腕间缠绕的赤金蛇形镯,指甲上的凤仙花汁艳得近乎妖异,\"李相夷与李莲花定会循迹而来,教中的迷瘴阵可布置妥当了?\" 左护法浑身一凛,慌忙跪地:\"回禀圣女,三十六道瘴气机关已按《蛊影秘录》重新布设,除非...\" 他话音戛然而止,喉间像是被无形丝线勒住——巫教秘典向来只有教主与大祭司能翻阅,而他不过是新晋护法,绝不该知晓其中内容。 青鸾轻笑出声,声音却冷得如同淬了冰:\"不过是个被瘴气熏坏脑子的蠢货。\" 她抬手召来侍女,\"去取三颗碧血丹,赏给左护法尝尝。\" 左护法瞳孔骤缩。 碧血丹看似能解瘴毒,实则是巫教惩戒叛徒的毒丸,服用后三日之内若不听从命令,便会化作一滩血水。 他颤抖着接过玉瓶,突然想起半月前失踪的右护法——那人曾私下议论教主与武林盟主的关系,第二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色渐深,左护法攥着发烫的玉瓶回到住处。 窗外,巫教子民佝偻着身子搬运药材,他们脚踝处都烙着火焰图腾,那是世代受瘴毒侵蚀的印记。 他记得幼时母亲咳血而亡的模样,而教主的解毒丸,确实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在想什么?\" 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左护法猛然转身,只见戴着青鸾面具的教主立在阴影中,玄色长袍上暗绣的千足虫图腾泛着幽光。 \"属下...属下在琢磨明日的阵法。\" 教主挥手示意他起身,面具外脖子上皆是满蛛网般疤痕,眼神却清亮得骇人:\"青鸾太心急了。\" 他把玩着手中的翡翠药瓶,\"李莲花号称神医,精通医术,普通瘴气困不住他。\" 左护法心头剧震——原来教主早有算计。 传闻中教主二十年未摘面具,竟是因毁容之故?他不敢多问,只能低头听训。 \"告诉青鸾,放李相夷他们进第三重谷。\" 教主将药瓶抛来,瓶身刻着的巫文让左护法呼吸一滞。 \"用这个,让他们尝尝被瘴毒蚕食的滋味。\" 次日正午,山谷外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左护法站在了望塔上,看着李相夷的长剑劈开瘴气,李莲花腰间药囊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当他们踏入第三重谷时,谷中突然腾起五彩烟雾,李相夷的剑招顿时迟缓,李莲花摸出银针试毒,针尖却诡异地变成了黑色。 \"不好!是蚀骨瘴!\" 李莲花话音未落,李相夷已踉跄跪地。 远处传来青鸾的笑声,她身着金线绣的巫女服,身后跟着数十名巫教弟子。 左护法握紧了腰间的毒镖,却见教主不知何时出现在青鸾身侧。 \"留活口。\"教主的声音让青鸾微微一怔,\"李莲花的医术,还有用。\" 夜幕降临时,左护法奉命给地牢送牢饭。 透过铁栏,他看见李莲花正在给昏迷的李相夷等人施针,银针上缠绕着诡异的黑气。 \"这位护法,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莲花突然抬头,目光如炬。 左护法警惕地后退半步,却见对方掏出个青瓷瓶。 \"这是三花解瘴丹,可暂时压制毒性。\" 第366章 策反未果 地牢外传来脚步声,左护法鬼使神差地接过瓷瓶。 李莲花压低声音:\"你们教主的解毒丸,是不是用活人炼制的?\"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左护法头顶。 他想起那些突然失踪的族人,想起教主药庐里终日弥漫的血腥味,手中的瓷瓶险些跌落。 \"明日巳时,后山断崖。\"李莲花塞来一张字条,\"带着你想救的人。\" 左护法还未反应过来,青鸾的声音已在廊道响起:\"左护法这是在做什么?\" 他慌忙藏好字条,转身时强作镇定:\"回禀圣女,只是例行巡查。\" 当夜,左护法辗转难眠。 他摸到怀中母亲留下的银镯,又想起李莲花的话。 破晓时分,他终于下定决心,悄悄潜入存放解毒丸的密室。 月光下,丹炉旁的铜盆里浸着半截带火焰图腾的手臂,水面浮着未化尽的血肉。 \"果然如此...\"左护法握紧银镯,泪水砸在冰凉的青砖上。 当他带着药庐里几个染病的孩子逃往后山时,却发现青鸾早已带着人马在此等候。 \"叛徒!\"青鸾甩出淬毒的软鞭。 \"竟敢勾结外人!\" 左护法挥刀格挡,却因连日服用碧血丹而力不从心。 千钧一发之际,李莲花等人的身影从崖后闪现,撒出一把药粉,瞬间迷了众人眼。 混战中,左护法看见教主戴着面具现身。 那人袖中飞出的毒针直奔李莲花,却被李相夷挥剑挡下。 \"巫教教主,名不虚传,朝月派地牢里百余名无辜惨死的女子,也是出自你的手笔吧!\"李相夷的怒吼让全场寂静。 教主面具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可周身阴鸷地氛围,让人浑身不自在。 他低沉粗哑难闻的声音响起,阴森森嘲讽道::\"李相夷,就是李相夷,果然名不虚传。\" 他的笑声混着山谷的风声。 \"青鸾是我的棋子,而整个巫教,不过是我复仇的工具。\" 左护法看着李莲花从怀中掏出个锦盒,里面赫然是记载着真正解毒秘方的古籍。 原来这些年,教主为了控制巫教子民,故意炼制带毒的丹药,而真正的解药,竟藏在中原最不起眼的医馆里。 暮色如血,崖边飞沙走石,风卷着枯叶呼啸而过,发出凄厉的呜咽。 李莲花身形单薄,苍白的面容在风中更显憔悴,他强撑着靠在嶙峋的山石上,目光却依旧透着冷静与坚韧。 阿飞与李相夷一左一右将他护在中间,三人背倚悬崖,形成一道坚实的防线。 远处,白雾翻涌,数十道黑影踏着诡异的步伐缓缓逼近。 为首之人身着黑袍,面上戴着狰狞的青铜面具,周身萦绕着神秘莫测的气息,正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巫教教主。 他每走一步,地面便泛起诡异的暗紫色纹路,仿佛有无数怨灵在地下哀号。 “李相夷,李莲花,今日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巫教教主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在崖边回荡。 李相夷握紧手中的少师剑,剑身泛起幽幽寒光。 想起朝月派地牢里那些被折磨致死的姑娘,她们凄惨的模样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愤怒与仇恨在心中翻涌。 他转头看向李莲花,目光中满是疼惜:“阿飞,这些人,交给我,你护好他!” 阿飞微微点头,握着手中的刀,眼神警惕。 他深知李莲花如今身体虚弱,经不起任何闪失,保护李莲花的安全,便是他此刻最重要的使命。 李相夷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冲向巫教众人。 少师剑挥舞间,剑气纵横,所到之处,砂石飞溅。 巫教教徒们纷纷施展自己的绝学,蛊虫,毒烟,毒烟,各种兵器武功,朝着李相夷攻去。 李相夷身姿矫健,在这些蛊虫毒烟的攻击中灵活穿梭。 他剑招变幻莫测,时而如游龙出海,时而如惊鸿掠影,将逼近的敌人一一击退。 然而,巫教教徒们似乎早有准备,他们结成诡异的阵法,相互配合,攻击愈发凌厉。 阿飞护在李莲花身前,目光紧紧盯着战场,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李莲花轻咳几声,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声音虽虚弱却坚定:“阿飞,莫要分心,相夷剑法高超,定能应付。” “只是这巫教教主,深藏不露,我们不可大意。” 巫教教主站在阵后,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意。 他双手结印,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 刹那间,天空乌云密布,狂风更加肆虐,从他的披风中出现了黑压压的毒虫毒蜂,在他的指挥下,密密麻麻地朝李相夷飞去。 李相夷感受到强大的威胁,立刻施展轻功,向旁跃开。 可这些毒虫毒蜂,嗅觉灵敏,依据空气中散发的味道对李相夷精准攻击。 他深知不能再与教徒们和毒虫纠缠下去,必须速战速决。 李相夷大喝一声,体内真气疯狂运转,少师剑光芒大盛,他施展出多年习武的绝学“月落星沉”,剑影如月光洒落,如星辰坠落,朝着巫教教主攻去。 巫教教主见李相夷来势汹汹,终于不再轻敌。 他双手挥舞,无数黑色锁链从地面窜出,朝着李相夷缠去。 李相夷挥剑斩去,却发现锁链坚韧无比,每斩断一条,便又有两条生出。 阿飞看着李相夷陷入困境,心中焦急,却又不敢擅离。 李莲花见状,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针,递给阿飞:“这银针淬了我特制的毒药,可破巫教邪术。你寻机助相夷一臂之力。” 阿飞接过银针,点了点头。 他目光紧紧盯着战场,寻找着最佳时机。 终于,他看到李相夷被几条锁链缠住,行动受限。 阿飞毫不犹豫,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冲了出去。 他手中的长刀挥舞,砍断几条阻碍的锁链,同时将银针射向巫教教主。 巫教教主没想到阿飞会突然出手,微微一愣,急忙侧身躲避。 银针擦着他的面具飞过,在面具上留下一道细小的痕迹。 巫教教主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双手再次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似南疆语。 很快那些毒物冲着笛飞声和李相夷飞来,黑压压一大片,遮天蔽日。 李莲花直接打了个响指,发间熟睡地业火母痋被李莲花叫醒。 李莲花与业火母痋早已心灵相通,主人的想法,它岂会不知,振翅飞出。 第367章 争夺业火母痋 忽有一阵阴风吹过,带着刺鼻的腥气。他眉头一皱,刚要闪身,却见无数毒虫从四面八方涌来,密密麻麻铺满地面,泛着幽绿的光。 李莲花迅速后退,靠在一棵老树上。手中银针已经握好,正准备施针御敌,突然感觉怀中一阵异动。 业火母痋从他发间钻出来,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眯着小眼睛,一脸哀怨地望向他,仿佛在抱怨被打扰了清梦。 当它察觉到有人胆敢伤到主人,原本耷拉的六翅瞬间飞快挥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声响。 李莲花看着这个小家伙,心中满是疑惑。 他行医多年,见过无数奇虫毒物,但对于业火母痋的能力至今也没有想明白。 这小东西看起来像普普通通的知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 它身上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威压,可以让天下多少毒物、蛊虫、痋虫不敢在它面前造次。 业火母痋的六翅越挥越快,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 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毒虫突然像是遇到了天敌,纷纷停住,接着颤抖起来。 一股强大的能量以业火母痋为中心向四周扩散,那是一阵穿透性极强、刺骨且直击浑身筋脉的力量。 巫教中人只觉得自己的经脉微微震颤,而那些毒物毒虫更是扛不住业火母痋的威力,纷纷掉落在地,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树梢落下。来人穿着绣满诡异符文的黑袍,正是巫教教主。 他目眦欲裂,不可置信地大声开口道:“燃汝之躯,驱汝之魂,祭我燧弇,业火焚天!” 然而,他施展出的邪术在业火母痋的威压下,竟如萤火遇骄阳,瞬间消散。 “这竟然是南胤至宝业火母痋,你怎么会有?李莲花你究竟是谁?” 巫教教主满脸不可置信,声音都在颤抖。 “这业火母痋可是万蛊之首,邪术之神,怎么会听从一个普通的江湖游医?” 李莲花看着教主,心中却在天人交战。 这小东西太过于逆天,有它在,江湖恐怕永无宁日。 他要不要为了江湖安稳,解决这个小东西?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过往的画面。 业火母痋是萱公主生前,耗费了不少心血炼成。 上辈子这小东西被封磬,单孤刀等人找到时,还没有发挥出它的威力,就被自己的血所灭。 这辈子,他无数被人追杀,陷入绝境,是业火母痋释放出强大的能量,击退了敌人,护住了他。 业火母痋似乎感觉到主人突然泛起的杀意,原本威风凛凛的它,眼神中竟露出一丝委屈。 它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快速飞到李莲花身边,独自挡在他身前,六翅再次挥动,警惕地盯着巫教教主。 李莲花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摸了摸业火母痋的小脑袋:“罢了,你我也算是有缘分。” 他抬头看向巫教教主,眼中寒光一闪,“教主,你还是就此罢手吧,有业火母痋在此,你的阴谋休想得逞。” 巫教教主咬牙切齿:“李莲花,你别得意,这业火母痋本就是我巫教圣物,迟早会物归原主!” 说完,他吩咐手下,不到万不得已切勿伤到业火母痋。 实在得不到,既然他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暮色如血,残阳将天际染成一片猩红。 李莲花负手立于崖边,望着脚下翻涌的云海,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身后,南疆巫教教主赤焰的张狂笑声刺破长空,带着几分令人作呕的得意。 赤焰身披绣满诡异符文的黑袍,额间镶嵌的赤色宝石泛着妖异的光。 他缓缓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李莲花的心头。 “李莲花,你一介江湖草莽,也配谈南胤至宝?” “这业火母痋,本就是我南疆巫族世代守护之物,如今物归原主,天经地义!” 李莲花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赤焰。 “教主可真会睁眼说瞎话。业火母痋乃南胤皇室秘宝,其威能可号令万蛊,自古以来便与南疆巫族毫无瓜葛。” “如今你强词夺理,怕是觊觎此物已久吧!” 赤焰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哼,李莲花,休要狡辩!今日这业火母痋,我势在必得!识相的,就乖乖交出来,否则……” 他话音未落,周身突然腾起一股猩红的雾气,雾气中隐隐传来蛊虫的嘶鸣。 李莲花神色未变,袖中银针悄然握紧。 他深知赤焰绝非善类,此番前来,必定是有备而来。 想起被困的阿娩和在外寻找机会的云姑娘、方小宝,他心中涌起一股决然。 “你若执意如此,就别怪李某不客气了。” 李莲花语气冰冷,周身内力流转,衣衫猎猎作响。 赤焰见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李莲花,你当真以为凭你一人,就能挡住我南疆巫族?看招!” 话音落下,他双手结印,猩红雾气瞬间化作万千蛊虫,如潮水般向李莲花涌来。 李莲花身形疾闪,银针如流星般射出,每一针都精准地刺中蛊虫要害。 然而,蛊虫数量实在太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莲花渐感吃力,额间已布满汗珠。 激战正酣,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笛声。 笛声悠扬,却暗含一股奇异的力量,蛊虫听到笛声,竟纷纷停滞不前。 李莲花心中一喜,他知道,是云姑娘赶来了。 云姑娘身着白衣,手持玉笛,身姿轻盈地落在李莲花身旁。 她朝李莲花微微一笑,“先生,属下来迟了。” 说罢,玉笛轻扬,笛声愈发激昂,蛊虫在笛声的影响下,开始互相残杀。 赤焰见势不妙,脸色大变,“你们竟敢坏我好事!” 他双手一挥,口中念念有词,雾气中突然钻出一条巨大的血蟒,张着血盆大口,朝两人扑来。 李莲花与云姑娘对视一眼,同时出手。 李莲花手中银针化作漫天银雨,云姑娘笛声骤急,音波如利刃般射向血蟒。 血蟒吃痛,疯狂扭动身躯,却始终无法突破两人的防线。 就在此时,方小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李莲花,云姑娘,我找到乔姑娘他们关押的地方了!” 第368章 老狐狸,你少占我便宜 夜幕如墨,银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这片荒郊野岭之上,为周遭的一切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方多病脚踏夜色,身姿矫健如飞,长剑一横,气势如虹地挡在了李莲花身前。 他一袭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剑眉星目透着坚定与果敢。 “你们看上了业火母痋,要抢,简直是痴心妄想!” 声音清朗而有力,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惊起远处林子里的几只飞鸟。 李莲花站在方多病身后,一袭素色长衫,面容依旧温润如玉,眉眼间却多了几分凝重。 他轻轻抬手,安抚似的拍了拍方多病的后背,心中泛起丝丝暖意。 这个曾经调皮捣蛋的方小宝,如今竟能这般有担当,护在自己身前,让他倍感欣慰。 方多病又扭头,朝李莲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满是自信与豪迈。 “李莲花,别怕,有本少爷在,敢打小虫的主意,简直是疯魔了。” 他话语间的亲昵和毫不掩饰的关切,让李莲花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这时,方多病目光一转,看到了一旁的云姑娘。 “云姑娘,你护好李莲花,这些人交给我和阿飞!” 他的眼神中透着信任,将保护李莲花的重任托付给云姑娘。 云初微微微颔首,手中长剑紧握,眼神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李莲花温柔一笑,目光中满是赞赏,这臭小子长大了,知道关心他师父了。 他清了清嗓子,有条不紊地安排道:“小宝,你注意安全,我让小虫子对付蛊虫,巫教教主等人交给你了。” 话语中既有对方小宝的信任,也暗含着丝丝担忧。 而此时,一旁的青鸾站在阴影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看着方多病和那位被称作阿飞的黑面男子,眼神中满是忌惮。 李莲花的这两个保镖,年轻的方多病功夫不及当年的李相夷,可那黑面杀神阿飞,功力之强,就连段无海都不是对手! 她心中暗自盘算,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找机会离开,不然等会儿若是打起来,自己怕是难以脱身。 就在这时,一阵阴恻恻的笑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巫教教主带着一众教徒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教主身着黑袍,脸上戴着诡异的面具,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李莲花,把业火母痋交出来,否则,今日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教主的声音沙哑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 方多病握紧手中长剑,剑尖指向教主,毫不畏惧地回应道:“就凭你们,也想从我们手中夺走业火母痋?简直是白日做梦!” 他周身剑气四溢,身上的气势随着话语不断攀升,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阿飞站在方多病身旁,黑面冷峻,一言不发,只是微微握紧了腰间的弯刀。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仿佛一尊来自幽冥的修罗,让人望而生畏。 云初微则护着李莲花缓缓后退几步,寻找着相对安全的位置,同时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防止敌人偷袭。 李莲花轻轻挥手,一只小巧玲珑的虫子从他发间飞出,正是南胤至宝的业火母痋。 小虫子在空中盘旋一圈后,朝着巫教教徒们手中的蛊虫飞去。 顿时,一场人与虫、虫与虫的战斗在这片荒野中展开。 方多病率先出击,长剑如游龙般朝着巫教教主刺去。 教主侧身躲过,手中的弯刀迅速回击。 方多病灵活地翻转腾挪,剑招变幻莫测,与教主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笛飞声也不甘示弱,长刀出鞘,寒光闪烁,冲入敌群,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战斗愈发激烈,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在夜空中回荡。 方多病越战越勇,他凭借着自己精妙的剑法和过人的胆识,逐渐占据了上风。 然而,巫教教徒们人多势众,不断地发起攻击,局势依旧十分危急。 李莲花在云初微的保护下,一边指挥着小虫子与蛊虫战斗,一边密切关注着战局。 他看到方多病虽然勇猛,但毕竟寡不敌众,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心中不免有些焦急,暗暗思索着破敌之策。 就在这时,青鸾见局势混乱,觉得时机已到,便悄悄地转身,准备趁着众人不备逃离此地。 可她刚迈出几步,就被眼尖的阿飞发现。 阿飞眼神一凛,手中刀锋一挥,一道寒光朝着青鸾射去。 青鸾察觉到身后的危险,急忙侧身躲避,却还是被寒光擦伤了手臂。 她心中大骇,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只好停下脚步,满脸惊恐地看着阿飞。 “想跑?没那么容易!” 阿飞冷声说道,朝着青鸾一步步走去。 青鸾见无处可逃,只好拔出腰间的匕首,摆出防御的架势,心中却充满了绝望。 而此时的方多病,在与巫教教主的激战中,逐渐摸清了对方的招式套路。 他抓住一个破绽,长剑猛地刺出,直取教主要害。 教主大惊失色,连忙后退躲避,却还是被方多病的剑尖划破了面具。 露出的面容狰狞可怖,脸上布满了诡异的纹身。 教主恼羞成怒,使出了巫教的绝学,周身泛起黑色的雾气,朝着方多病席卷而来。 方多病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力量,不敢大意,连忙运起内力,长剑舞出一道剑幕,将黑色雾气挡在外面。 李莲花见状,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他集中精力,指挥着小虫子发动了最后的攻击。 如同一位训练有素的将军,朝着巫教教主和他的蛊虫扑去。 教主的蛊虫在业火母痋的攻击下,纷纷失去了战斗力,而教主也被业火母痋的释放的冲击波缠住,无法全力施展招式。 方多病抓住这个机会,长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教主射去。 教主躲避不及,被剑气击中,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巫教教徒们见教主落败,顿时慌了手脚,纷纷想要逃跑。 阿飞和方多病哪会让他们轻易离去,两人追上前去,与剩下的教徒展开了最后的拼杀。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巫教众人终于被全部击败。 方多病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长舒一口气,转身朝着李莲花走去。 “李莲花,你没事吧!可担心死本少爷了。” 他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眼神中满是期待。 李莲花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欣慰地说道:“小宝,你做得很好,为师很是欣慰。” 方多病有些别扭地拍开了李莲花的手,傲娇道:“你少来,我才不是你徒弟呢?你这老狐狸休要占我便宜!” 第369章 阿飞中毒! 李莲花倚着枫树,苍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袖,望着方多病意气风发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是,小宝,现在也是一代大侠了,快去把那些人绑了,带回巫教总坛吧! ”李莲花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纵容,仿佛眼前的少年早已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而是能独当一面的江湖豪杰。 “对了,让你打探乔姑娘他们关押地点,可打探到了?” 他又轻声问道,目光中满是关切。 方多病一听,立刻挺直了腰板,一脸傲娇地甩了甩头发,下巴微微扬起,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当然找到了,本少爷出马,岂会搞不定。” 说着,他大步走到李莲花身边,伸手将李莲花扶到一旁较为舒适的石头上坐下,动作虽有些粗鲁,却难掩脸上的关心疼惜。 “你个老狐狸,你看看,你这孱弱地身子,如今连本少爷一招都抵挡不了,等忙完这些事,本少爷定要给你好好补补吧!” 方多病嘴上毫不留情,可那小心翼翼扶着李莲花的手,还有眼中流露出的担忧,却将他的心意暴露无遗。 李莲花心满意足地温柔一笑,那笑容如三月春风,轻柔地拂过人心。 “你个臭小子,没大没小的,怎么和你师父说话的,还不快去帮阿飞。” 他嗔怪道,语气里却满是亲昵。 方多病哼了一声,却还是乖乖点头,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李莲花:“你就在这儿好好待着,别乱跑,等我回来!” 看着方多病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李莲花无奈低头浅笑,眼中满是欣慰。 这方小宝,明明嘴硬心软到了极点,却偏偏还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一旁,云初微乖巧地站着,自从知晓小宝公子是主上徒弟的时候,她就满心疑惑。 在她看来,主上和小宝公子之间相差不了几岁,可主上总是以成熟男子稳重内敛的行事风格,不停地引导、教导小宝公子,还有李公子。 有时候,她实在好奇,便问过主上几次,可主上却总是一本正经地说他早已过了而立之年。 云初微怎么都不信,眼前的主上,面容俊俏得如同画中仙,长年病弱缠身。 虽然导致他身影过于消瘦,可那肌肤肤若凝脂,透着一种别样的病弱美感。 瞧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个而立之年的成熟男子? 李莲花微微抬眸,便将云初微脸上的疑惑看了个通透。 他在江湖中摸爬滚打这些年,说谎话时众人深信不疑,可这真话,反而没人肯信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却也不打算多做解释,只是静静地望着远处,思绪渐渐飘远。 曾经,他也是那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在江湖中肆意闯荡,快意恩仇。 可一场变故,让他尝遍了人间冷暖,也让他的生命染上了挥之不去的阴霾。 如今,看着方多病这般朝气蓬勃的模样,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心中满是感慨。 巫教总坛外,传来阵阵打斗声,打断了李莲花的思绪。 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想要起身去查看情况,却又因体力不支,只能无奈地跌坐在石头上。 云初微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轻声说道:“主上,您放心,小宝公子和阿飞公子武功高强,定不会有事的。” 李莲花点了点头,可眼中的担忧却并未消散。 他深知江湖险恶,即便方多病如今武功已有长进,可难保不会遇到什么意外。 另一边,方多病和阿飞正与巫教余孽激战。 方多病手持长剑,身姿矫健,剑招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十足的气势。 笛飞声则在一旁配合,二人默契十足,将敌人打得节节败退。 “哼,就你们这点能耐,也敢与本少爷作对!” 方多病一边打斗,一边大声喊道,脸上满是得意。 可就在这时,一名敌人趁着他分心,突然从背后偷袭而来。 笛飞声眼疾手快,大喊一声:“小心!” 随即飞身向前,替方多病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可那人死时居然撒了一把毒粉,笛飞声躲避不及,一时间吸入不少毒粉。 “阿飞!”方多病惊呼一声,眼中满是焦急。 他迅速转身,手中长剑一挥,将偷袭的敌人击退,然后快步跑到阿飞身边,将他扶起。 “你怎么样?”方多病声音颤抖,脸上满是自责。 笛飞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事,一点小伤,不碍事。” 可他的嘴角却溢出了黑色的血渍,显然伤得不轻。 方多病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们这群混蛋,我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说着,他站起身来,手中长剑直指敌人,身上的气势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在方多病的疯狂攻击下,敌人很快便支撑不住,纷纷倒地。 方多病解决完敌人后,顾不上休息,立刻带着阿飞回到了巫教总坛。 “李莲花!快救救阿飞!”方多病一进门便大喊道,声音中带着哭腔。 李莲花看到阿飞的伤势,心中一紧,连忙强撑着起身,走到阿飞身边。 他仔细查看了阿飞的伤势,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几颗药丸,喂给阿飞吃下。 “小宝,放心吧,阿飞没事,这毒不麻烦,我给他喂了解毒丸,一会他就会醒的!。” 李莲花对方多病说道,声音轻柔,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方多病这才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一脸愧疚地说:“都怪我,要不是我太轻敌,阿飞也不会受伤。” 李莲花伸手轻轻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说道:“江湖凶险,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的教训,你要记住了。” 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让方多病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云初微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 主上虽然病弱,可在关键时刻,却总是能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 她不禁对主上更加敬佩,也对这师徒二人之间深厚的感情感到羡慕。 随着阿飞的伤势得到妥善处理,巫教的事情也逐渐告一段落。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疲惫的身影,心中满是心疼。 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李莲花的身体尽快好起来。 第370章 李莲花的失态 暮色如血,残阳将山林染成暗红。 方多病拉着李相夷疾步而行,脚下枯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这巫教行事也太诡秘了,这么短时间就把人转移得无影无踪。” 方多病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 “抓乔姑娘倒还说得通,毕竟是女子,可能和朝月派目的相同。 “可纪汉佛他们几个大男人,既不是童子,年纪也不合适,抓他们到底有何用?”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天马行空地胡乱猜测,却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异常。 就在他们转身离开的瞬间,笛飞声体内的毒素突然发作。 一股强大的气血在他体内翻涌,仿佛有无数条毒蛇在五脏六腑间游走。 他的内力如决堤之水,迅速流失。黑色的血迹从他嘴角不断溢出,在地上晕染开一片诡异的暗色。 李莲花本在思索着巫教的阴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 他回头一看,瞳孔猛地收缩——笛飞声正虚弱地倒在地上,嘴角血迹斑斑。 李莲花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慌了神。那一幕,与他当年刚中碧茶之毒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当年他在鬼门关前徘徊的每一个日夜,此刻都化作冷汗浸透后背。 “阿飞,阿飞,老笛……” 李莲花踉跄着奔到笛飞声身边,声音都带着颤抖。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哆嗦着,想要为笛飞声把脉,却怎么也对不准位置。 记忆中那些被碧茶之毒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日子如潮水般涌来,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 “云姑娘,快过来!” 指尖刚搭上笛飞声脉搏,便察觉到那紊乱如断弦的脉象。 巫教的毒果然阴毒,竟能在短时间内将这位江湖魔头的内力蚕食殆尽。 李莲花大声呼喊着,声音里满是恐惧和焦虑。 他害怕失去笛飞声,害怕再次经历那种绝望和无助。 云初微听到呼喊,立刻飞奔而来。看到笛飞声的模样,她也面色一变。 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伸手按住李莲花颤抖的肩膀:“主上,先别慌。我们得冷静下来,才能想出办法。”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 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开始仔细查看笛飞声的症状。 “这毒来势汹汹,和碧茶之毒虽有相似之处,但又有所不同。” 李莲花皱眉说道,“巫教的毒术果然高深莫测,我们不能再拖延了。” 云初微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折返回来。 “现在怎么办?我们不能把阿飞公子丢在这里。”她焦急地问道。 李莲花沉思片刻,道:“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阿飞,我来想办法压制他体内的毒素。 “巫教抓走乔姑娘他们肯定有更大的阴谋,我们不能因为阿飞的事就放弃追查。 云姑娘,你继续派人去打听巫教其余人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回来。 “我留下照顾阿飞。” 云初微点头:“主上放心,属下一定尽快查到线索。” 李莲花和云初微小心翼翼地将笛飞声转移到床上。 李莲花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箱,开始调配解药。 他一边调配,一边回忆着这些年对各种毒物的研究。 “希望这些药能暂时压制住阿飞的毒。” 李莲花将调配好的药给笛飞声服下,紧张地等待着效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笛飞声的情况终于稍有好转,但依旧昏迷不醒。 李莲花牙关紧咬,来不及多想,便运起体内残存的扬州慢内力,掌心泛起柔和的白光,缓缓按在笛飞声心口。 两股截然不同的内力甫一相遇,笛飞声体内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悲风白杨心法如暗夜狂潮,与温润的扬州慢在经脉中激烈碰撞。 李莲花只觉掌心传来的反震之力越来越强,额角青筋暴起,却死死咬住下唇不肯松手。 他的衣衫很快被汗水浸透,随着内力不断注入,眼前开始泛起阵阵浅浅飘渺地白雾。 云初微在一旁看得揪心,几次想上前劝阻,话到嘴边又咽下。 她望着李莲花愈发苍白的脸色,想起数月前他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模样。 那时他刚从碧茶之毒中捡回条命,元气大伤至今未愈。 如今这般拼命,如何撑得住? “先生,您歇一歇吧!” 云初微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恳求,“您的功力尚未恢复,再这样下去……” “别说话!” 李莲花的声音沙哑却坚定,额前碎发被冷汗黏在苍白的脸上。 “阿飞与我相识多年,他能舍命相救,今日我又怎能眼睁睁看他受苦?” 扬州慢的温润之力渐渐占了上风,笛飞声喉间的血沫不再溢出,紧锁的眉头也稍稍舒展。 李莲花强撑着将毒素逼至气海穴,正要松口气,却见对方脸色突然又转为青紫。 失去扬州慢的压制,那些黑色毒雾如同苏醒的毒蛇,顺着经脉再次蔓延。 “该死!” 李莲花暗骂一声,强提最后一丝内力,指尖如电般封住笛飞声几处大穴。 这只能暂时压制,并非长久之计。 他瘫坐在地,剧烈喘息着,眼前阵阵发黑。 “这到底是什么毒?” 他盯着笛飞声腕间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路,陷入沉思。 普通的毒药绝不会如此难缠,定是巫教秘传的邪功。 而解开谜题的关键,恐怕就在那个神秘的巫教教主身上——还有他身边始终蒙着面纱的圣女青鸾。 李莲花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青鸾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尽管她始终蒙着面,但那双眼睛……总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却又抓不住头绪。 “先生,您的脸色太差了,先服颗丹药吧。” 云初微递来一个玉瓶,眼中满是担忧。 李莲花摆了摆手:“不必。当务之急是查出阿飞中的毒。” “小宝他们去探查巫教据点,不知进展如何……”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李莲花!”方多病的声音带着兴奋。 “我打听到消息了!城西废弃的护国寺,那里守卫森严,还常有诡异的诵经声传出。乔姑娘他们很可能就在那里!” 李莲花撑着石壁缓缓起身,尽管双腿发软,眼神却依旧坚定:“好。云姑娘,阿飞就托付给你了。” “小宝,我们走。这次不仅要救出乔姑娘他们,更要查清巫教的阴谋,还有这毒的来历!” 第371章 护国寺 夜风裹挟着松涛掠过山涧,烛火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暗影。 方多病匆匆折返时,正撞见李莲花踉跄着起身,冷汗顺着下颌滴落在染血的衣襟上,整个人像被抽去筋骨般摇摇欲坠。 “李莲花!” 方多病箭步上前扶住他,触到对方冰凉的手腕时心头猛地一沉。 那双素来温润含笑的眼眸此刻蒙着层灰翳,苍白如纸的脸色下泛着不正常的青灰,分明是内力透支到极致的征兆。 李莲花强撑着扯出抹笑,喉间溢出的气息却虚得像团薄雾:“我没事......” 话音未落,喉间突然泛起腥甜,他偏头躲过方多病视线,将血沫吐在掌心,迅速用衣角擦净。 “别逞强了!” 方多病皱眉夺过他颤抖的手,看着指缝间未擦净的血丝,怒意与担忧翻涌而上。 “你这模样还说没事?扬州慢本就没恢复,又为了救阿飞......” 他顿住话头,目光扫过躺在床上的笛飞声。 “阿飞,还没醒呀!” 屋里弥漫着刺鼻的药味,笛飞声苍白的面容下隐隐透出诡异的青黑,额发被冷汗浸湿,昏迷中仍不时抽搐。 云初微跪坐在旁,正将浸过冷水的帕子覆在他额上,听到问话时抬起头。 眼底满是忧色:“先生用扬州慢暂时压制了毒性,但这毒太过霸道,阿飞公子一直未醒,且......” 她咬了咬唇,“且每隔一个时辰,毒性就会反复。” 方多病蹲下身查看笛飞声脉象,紊乱如麻的跳动让他脸色骤变:“这毒竟在吞噬内力?” 他猛地转身看向李莲花。 “你强行用扬州慢压制,岂不是在以命换命!” 李莲花倚着洞壁缓缓坐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记忆中东海之战的画面与眼前重叠——那时笛飞声也是这般满身是血地倒在他面前,说“李相夷,你可别死在我前头”。 “他救过我命。”李莲花声音轻得像在说给自己听。 他望着昏迷的笛飞声,眼中泛起涟漪。 “那时我就在想,若有一日他身陷绝境,我定不会袖手。” 方多病张了张嘴,终究没再劝。 他何尝不知李莲花重情重义,只是...... 他看向李莲花愈发佝偻的脊背,心中泛起酸涩。 那个曾经在江湖上惊才绝艳的四顾门门主,如今为了朋友,竟将自己逼到这般境地。 “先不说这个了。” 李莲花深吸口气,强打起精神,“你在护国寺那边可有发现?” 方多病从怀中掏出半块刻着诡异符文的令牌:“在寺庙外围捡到的,应该是巫教之物。” “守卫森严,还有不少人在搬运一口漆黑的棺椁,看着......” 他皱眉回忆,“看着像是要举行什么邪祟仪式。” 云初微突然轻呼一声:“仪式?难道阿飞公子中的毒,与那仪式有关?” 李莲花接过令牌仔细端详,符文的刻痕让他想起青鸾面纱下若隐若现的图腾。 一股不安涌上心头,他猛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染红了令牌边缘。 “李莲花!”方多病慌忙扶住他。 “你别再管了!我和李相夷去救人,你在这里好好休养!” “不行。” 李莲花死死攥住方多病手腕,眼中燃起倔强的光。 “巫教此次图谋甚大,若不能及时阻止,不仅乔姑娘他们性命难保,整个江湖都将陷入危机。” 他挣扎着起身,脚步虚浮却眼神坚定,“我必须去。” 山洞外,乌云遮蔽了月光。 方多病望着李莲花摇摇晃晃的背影,握紧了腰间的剑。 他知道,这场与巫教的对决,远比想象中凶险。 而李莲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此刻,昏迷中的笛飞声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腕间的黑色纹路如活物般蠕动。 云初微急忙查看,却在他掌心发现一道新出现的符咒——与方多病带回的令牌符文如出一辙。 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黑暗中缓缓展开...... 云初微握着笛飞声的手猛地收紧。 只见昏迷中的男子掌心腾起一缕缕青烟,暗紫色纹路如蛛网状迅速蔓延,与方多病带回的令牌符文竟完全吻合。 她惊得手中药碗“啪”地坠地,碎片飞溅间,已疾步冲向洞外。 “先生!快!”云初微的呼喊撕破夜幕,惊起林间寒鸦。 李莲花正喝着茶水,闻言身形一闪,快步到笛飞声跟前。 方多病紧随其后,腰间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当看到笛飞声掌心的纹路时,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怎么会!” “方才阿飞公子突然浑身发烫,紧接着这些纹路就......” 云初微脸色煞白,“与小宝公子令牌上的图案分毫不差!” 李莲花单膝跪地,指尖凝着微弱的扬州慢内力,轻轻点在笛飞声腕脉。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那股阴毒内力竟在主动呼应令牌符文,如同深海漩涡般吞噬着周围的真气。 更可怕的是,笛飞声体内被压制的毒素正顺着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苏。 “这不是巧合。” 李莲花声音低沉如坠冰窟,“巫教的毒术与仪式本就同源,阿飞的毒与令牌符文产生共鸣,说明解毒的关键......” 他猛地抬头,目光扫过方多病怀中的令牌,“在他们正在筹备的仪式里!” 方多病倒抽一口冷气:“可现在护国寺守卫森严,还有那诡异的棺椁......” “贸然闯进去,我们恐怕有去无回!” 山风呼啸而过,卷着枯叶拍打洞壁。李莲花凝视着笛飞声痛苦扭曲的面容,想起东海之上那人笑着说“李相夷,我赢了”的模样。 “云姑娘。” 李莲花突然起身,眼中闪过寒芒,“你可还记得巫教撤离时的路线?” 云初微一怔:“那日我追踪过一段,他们往西南方向的迷雾林去了......先生是想?” “先审问巫教教主。” 李莲花剑指寒光凛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若能从他口中问出仪式真相,或许还有救阿飞的机会。” 方多病握紧剑柄:“我和你一起去!” “不。” 李莲花按住他肩膀,“你留在此处守着阿飞,若毒性再次发作,立刻用你的内力将毒素压制。” “云姑娘还有李相夷与我前往,她对巫教功法有所了解,关键时刻能助我一臂之力。” 第372章 审问巫教教主 夜色如墨,残月高悬,寒鸦的叫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 方多病握紧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焦急。 阿飞躺在榻上,面色青紫,呼吸微弱,往日的神采荡然无存。 谁能想到,这个身中过南胤三大毒物却依然活蹦乱跳的汉子,此刻竟被这小小的毒素折磨得奄奄一息。 “到底是何种毒物,竟有如此威力!” 方多病咬牙切齿地低语,心中满是不甘。 他在房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上。 阿飞是他过命的兄弟,以往再凶险的毒都能化险为夷,可这次......方多病不敢再想下去。 另一边,李相夷站在廊下,目光透过窗棂,落在屋内那道瘦弱的身影上。 李莲花正俯身查看阿飞的脉象,苍白的脸上满是专注,单薄的身子在烛光下显得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李相夷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泛起一阵心疼。 “李莲花,你要不先回房休息,巫教教主我来审问。” 李相夷走进屋内,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他不愿再看到李莲花这般操劳,生怕他这虚弱的身子撑不住。 李莲花抬起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意。 李相夷的关心,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流淌在他的心间。 然而脑海中想的却是阿飞,曾经的种种过往在脑海中闪过,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 那些生死与共的瞬间,此刻都化作了这份难得的情谊。 “相夷,放心吧!我没事,我们先去审问巫教教主,这样阿飞的毒就可以解了。” 李莲花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坚定。 他缓缓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但眼神中却有着不容动摇的决心。 李相夷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见李莲花已经转身向门外走去。 无奈之下,他只能快步跟上,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李莲花,尽快问出解药,救回阿飞。 三人来到地牢,昏暗的光线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巫教教主被铁链锁在墙上,脸上带着桀骜不驯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轻蔑。 “想要解药?做梦吧!” 巫教教主狂妄地大笑起来,笑声在狭小的地牢中回荡,刺耳又阴森。 李莲花走上前去,目光平静地看着巫教教主。 “你可知你所中的毒,我也能解?”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巫教教主的笑声戛然而止。 教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怎么会知晓自己的身体状况,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 “哼!就算你能解又如何,我死也不会说出解药的配方。” 李相夷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一步,身上的剑气瞬间爆发。 “你若不说,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他的眼神凌厉如刀,仿佛要将教主千刀万剐。 李莲花伸手拦住李相夷,示意他稍安勿躁。 “相夷,莫急。” 随后,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淡绿色的液体。 “这是我调制的毒药,虽不会立刻致命,但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将毒药递到教主面前,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你若不说出解药。 我便让你尝尝这滋味。” 巫教教主看着那瓶毒药,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被恨意取代。 “你以为我会怕?” 李莲花轻轻摇头,“你会怕的。” 说着,他拿起一根银针,蘸取了一些瓶中的液体,然后刺向教主的手臂。 地牢里腐臭的气息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李相夷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赤焰教主被玄铁链锁在青铜刑架上,方才还张狂大笑的面容,此刻已被痛苦扭曲成恶鬼般的模样。 “不过是些下三滥的手段!” 李相夷剑锋轻颤,剑气在石壁上劈出火星。 “阿飞能徒手碎山岩,却栽在你这用毒鼠辈手里!” 他想起方才看到阿飞浑身紫黑、气若游丝的模样,胸中怒火更甚。 李莲花垂眸擦拭银针,月光透过地牢铁窗落在他苍白的脸上。 十年前东海一战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可此刻他的指尖比任何时候都要稳。 当银针再次刺入赤焰“大椎穴”的瞬间,地牢里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毒液顺着穴位游走,在教主脖颈处泛起诡异的青黑纹路。 “这是南疆千机蛊的毒引。” 李莲花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说天气。 “每根银针都淬着不同的蛊虫分泌物,单独无痛,混在一起......” 他话音未落,赤焰突然剧烈抽搐,口中喷出的毒血在青砖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 李相夷皱着眉后退半步,忽然瞥见李莲花袖口渗出的暗红血迹——那是方才俯身施针时,被教主暗藏的毒刃划伤的。 “你受伤了?!” 他伸手要抓李莲花的手腕,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避开。 “不碍事。” 李莲花指尖抚过赤焰肿得发亮的眼皮。 “三日前笛飞声在青崖镇救了个孩童,那孩子手里的糖人......” 他顿了顿,针尖精准点在对方“人中穴”。 “可是你教中弟子假扮的?” 赤焰额头的冷汗砸在刑架上,混着毒血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他突然狞笑起来:“李莲花,你以为问出解药配方就能救人?千机蛊需用活人做药引,除非......” 话未说完,李相夷的剑尖已经抵在他咽喉,寒芒映得他瞳孔骤缩。 “李相夷,且慢” 李莲花按住李相夷颤抖的手腕,从怀中掏出个玉瓶。 “把这‘雪魄散’给他服下。” 他望着教主惊恐的眼神,语气依然温和。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痛快。” 当雪魄散的清凉暂时压制住蛊毒,赤焰终于支撑不住瘫软下去。 李相夷看着李莲花单薄的背影,实在不知道李莲花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变故,怎样的打击。 才会形成如今这番模样,李莲花,被迫变成李莲花的日子,你又是如何度过的。 他李相夷生来就是武学奇才,他一生的志愿便是成为大侠,逞强扶弱,匡正江湖。 李莲花,你究竟经历了什么?那些难熬的日子,你又是如何忍受孤独痛苦的! 第373章 大闹护国寺 “他说的活人药引,你打算怎么办?”李相夷声音发沉。 地牢里的火把突然爆出个火星,照亮李莲花腰间若隐若现的蛊虫图腾——那是控制那只小虫子。 “总会有办法的。”李莲花将染血的银针收入锦盒, 残月如钩,夜色笼罩在巫教总坛,飞檐上的铜铃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更添几分阴森。 地牢里,巫教教主赤焰被重重铁链锁住,脸上虽带着伤,却依然露出得意的狞笑。 李莲花站在地牢中央,目光深邃而冷静。 他看着眼前这个冥顽不灵的敌人,心中暗自思索着破局之法。 “这巫教教主心思深沉,为了给阿飞下毒,早早开始布局。” 李莲花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如今他嘴撬不开,要想知道阿飞中了什么毒,还是要想想办法。”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李相夷和云姑娘。 “先去把乔姑娘他们救出来,那个圣女应该知晓阿飞中了何毒。” “李相夷,云姑娘,你们带上小宝去把乔姑娘他们救出来吧!” 李莲花神情严肃地吩咐道。 “我在这里守着阿飞,护国寺乃是皇家寺院,你们注意些,莫要发生冲突!” 李相夷不解地瞥了一眼李莲花,剑眉微皱,眼神中满是疑惑:“为何要如此谨慎?我只想救出乔姐姐,任何人敢阻拦我不会客气。”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身上的剑气也隐隐散发出来。 李莲花轻叹一声,走到李相夷身边,低声说道:“相夷,你可知护国寺看似是佛门清净之地,实则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今巫教之事牵扯甚广,若我们在护国寺闹出太大动静,定会引起朝廷的注意。” “一旦被卷入朝堂纷争,不仅救不出人,还会给我们带来更多麻烦。” 李相夷依然有些不服气:“难道就任由那些人欺辱乔姐姐?” “当然不是。” 李莲花目光坚定,“我们暗中行事,尽量避免与寺中僧人发生正面冲突。” “只要能救出人,便是最好。” 云姑娘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先生说得有理,我们小心行事为好。” 李相夷这才勉强同意,他握紧腰间的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 随后,三人悄悄离开了地牢,回到了阿飞休息的房间。 李莲花连忙让方多病,和他们一起去护国寺救人。 李莲花目送他们离开后,又回到阿飞身边。 他仔细观察着阿飞的症状,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出解毒的线索。 然而,这巫教的毒实在太过诡异,与他以往见过的任何毒都不同。 另一边,李相夷等人小心翼翼地在护国寺中穿梭。 寺院里灯火零星,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他们避开巡逻的僧人,朝着关押乔姑娘等人的地方摸去。 当他们靠近一座偏僻的院落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哭声。 李相夷心头一紧,加快脚步冲了过去。只见院落中央,乔姑娘他们被绑在石柱上,旁边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僧人。 “乔姐姐!”李相夷大喊一声,拔出剑就要冲进去。 云姑娘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李公子,莫要冲动!”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袈裟的中年僧人缓步走了出来,双手合十道:“几位施主,深夜擅闯护国寺,所为何事?” 李相夷怒目而视:“少废话!快把人放了!” 中年僧人微微一笑,眼神中却透着一丝阴冷:“几位施主,这两位姑娘犯了本院的规矩,贫僧乃是在替天行道。” “还请几位莫要插手,否则休怪贫僧不客气。” 李相夷正要发作,云姑娘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地说道:“大师,我们无意与贵寺为敌,只是这几位与我们颇有渊源,还望大师行个方便。” 中年僧人摇头道:“不行,这是寺中规矩,贫僧不能破。”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方多病突然从李相夷身后跑了出来,对着中年僧人行了个佛礼。 “方丈,这乔姑娘乃是扬州乔大侠的独女,其余几位也是武林世家中人,方丈确定要继续难为他们吗?” 中年僧人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哪里来的无知者!” 说着,便要伸手去抓方多病。 李相夷眼疾手快,挥剑挡住中年僧人的攻击:“休要伤他!” 一场激战一触即发。 而此时,在巫教总坛中的李莲花,正陷入了沉思。 他回想起之前与巫教教主的交锋,对方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关键线索——巫教圣女青鸾。 青鸾作为圣女,必定知晓教中许多隐秘,也许她知道阿飞所中之毒的解法。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莲花警惕地站起身来,却见是一个侍女慌张地跑了进来:“主上,不好了!外面突然来了一群黑衣人,正在与属下们打斗!” 李莲花心中一惊,难道是巫教的人来了? 还是另有图谋?他来不及多想,立刻说道:“带我去看看!” 与此同时,李相夷等人与护国寺僧人的战斗也愈发激烈。 李相夷剑法凌厉,以一敌众; 云姑娘轻功了得,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方多病也在找机会,想趁乱救下乔姑娘等人。 而乔姑娘和石水则在混乱中互相帮助,试图解开身上的绳索。 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寺外的黑衣人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他们身着黑色劲装,蒙着面,手持弯刀,见人就杀。 场面瞬间变得更加混乱。 李相夷心中大急,他一边奋力战斗,一边朝着乔姑娘的方向靠近。 终于,他冲到乔姑娘身边,挥剑斩断绳索:“乔姐姐,你没事吧?” 乔姑娘摇头道:“我没事,只是你怎么来......” 李相夷顺着乔姑娘的目光看去,只见石水和肖紫衿等人被几个黑衣人围住,情况十分危急。 他二话不说,提剑冲了过去。 第374章 上当了 夜色如墨,浓重地泼洒在护国寺之上,四周静谧得可怕,唯有寒风掠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李相夷一袭白衣,手持少师剑,身姿挺拔地伫立在大雄宝殿门口的巨石之上,宛如谪仙临世。 清冷的月光倾洒而下,为他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边,少师剑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似有灵魄在其中流转。 突然,破空之声骤起,三道虹芒如闪电般划破夜空,直取李相夷的要害。 那虹芒裹挟着凌厉的杀意,在夜色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割裂。 李相夷神色一凛,剑眉微蹙,眼神中却毫无惧意,反而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他足尖一点巨石,身形如离弦之箭般腾空而起,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在空中,李相夷旋身挥剑,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少师剑舞动间,点点寒芒迸发,一片绚烂的光幕自剑尖扩散开来,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璀璨夺目。 光幕与激射而来的虹芒轰然相撞,刹那间,火花四溅,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寒潭。 强大的气浪向四周扩散,掀起潭水阵阵涟漪。 李相夷凭借精妙的剑法,将虹芒尽数斩灭,化解了这突如其来的杀身之噩。 落地的瞬间,李相夷并未有丝毫的停顿。 他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撕裂夜空。 剑芒所至,寒意刺骨,周围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出来吧!鬼鬼祟祟的,算什么好汉!” 李相夷声如洪钟,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与威严。 回应他的是一阵阴森的笑声,几道黑影从屋顶上鬼魅般闪现。 这些黑影身着黑色劲装,面蒙黑巾,只露出一双双阴冷的眼睛,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李相夷眼神一冷,持剑而立,严阵以待。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他身后突袭而来。 李相夷听觉敏锐,听到细微的动静后,想也不想,立刻转身挥剑,剑招如疾风骤雨般刺向黑影。 然而,那黑影动作敏捷异常,身形一闪,轻松躲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紧接着,又有一名凶徒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迎面扑来。 李相夷冷哼一声,当胸一脚狠狠地踢了出去。 这一脚蕴含着深厚的内力,力量十足。 只听“砰”的一声,那凶徒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可敌人并未因此而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围攻上来。 一左一右,两个凶徒同时攻来,手中的兵器带着呼啸的风声。 李相夷毫不慌乱,猛然一个回旋,单腿横扫而出。 强大的腿风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两个凶徒狠狠鞭扫倒地。 两人发出痛苦的惨叫,兵器也脱手而出,在地上滑出老远。 李相夷身形如电,动作迅疾,纵跃如飞。 他在敌群中穿梭自如,手中的少师剑快若流星,稍纵即逝,伴随着强大的剑气。 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起一片血花;每一次出脚,都能放倒一名敌人。 黑衣人们渐渐被他的气势所震慑,攻击的节奏也变得凌乱起来。 然而,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一波又一波地涌来,似乎无穷无尽。 李相夷虽武艺高强,但在长时间的战斗下,体力也开始渐渐不支。 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身上也多处受伤,白衣被鲜血染红,却依然无法阻挡他战斗的决心。 就在局势陷入胶着之时,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 黑衣人们听到哨声,纷纷停下手中的攻击,迅速向后退去。 李相夷警惕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并没有贸然追击。 只见黑衣人首领冷冷地看了李相夷一眼,说道:“李相夷,你不该来此,今日本尊就让你一条命,速速离开吧!!” 说完,带着众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李相夷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思索。 他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更大的阴谋与挑战还在后面等着他。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少师剑,剑身上还残留着敌人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 收起剑,李相夷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离开了大雄宝殿,身影在夜色中逐渐模糊。 只留下满地的狼藉与未散的血腥气息,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可乔姐姐她们人呢?李相夷有些急了。 “乔姐姐,小宝,云姑娘,你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就在他全力挣扎之时,一股淡淡的药草夹杂着皂荚香悄然钻进鼻尖。 这熟悉的气息,让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几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柔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李相夷,别叫!是我。” 李相夷心中一震,这声音,是李莲花! 他刚想转头,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李莲花将手拿开。 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脚,缓缓转过身,只见李莲花一袭白衣,双手环胸,正微笑着看着他。 只是为何李莲花满脸憔悴,气息不稳。 只见李莲花面色苍白如纸,脚步虚浮,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乔姑娘,小宝他们被那些人下了套转移了。” 李莲花艰难地开口,声音里满是疲惫与焦急。 李相夷一听,顿时急了。 看着李莲花这状态,他心疼不已,刚想伸出手,将内力输入李莲花体内,却被李莲花一把按住了手腕。 李莲花拽着他,缓缓坐下,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金疮药。 “先顾好你自己。” 李莲花轻声说道,声音虽弱,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打开瓷瓶,轻车熟路地为李相夷处理身上的伤口。 李相夷看着李莲花专注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都是他保护李莲花,如今,李莲花却拖着病弱之躯来救他。 李莲花的手很轻,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伤口,涂抹金疮药。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关切与心疼。 “这些人来势汹汹,怕是有备而来。” 李莲花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道。 “小宝他们机灵,应该不会有事,但我们得尽快找到他们。” 李相夷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敢动小宝他们,我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他顿了顿,看着李莲花,“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李莲花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老毛病了,不打紧。” 可他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 李相夷心中感动,握住李莲花的手:“辛苦你了。这次,换我保护你。” 他站起身,眼神坚定地望向门外。 “你先回去,我去救乔姐姐,小宝,云姑娘他们,那些人,一个都别想跑!” 第375章 别扭的李相夷 “站住!” 纤细的手腕突然扣住他的袖角,力道虽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执拗。 李相夷转身时,正撞进李莲花那双春水般的眸子,沾着雨珠的睫毛微微颤动,竟让他想起江南四月里沾露的海棠。 “那些人是何身份都没有调查清楚,就敢贸然前去救人?” 李莲花的声音像是被雨水泡软的绸缎,带着几分嗔怪。 他今日着了件月白长衫,发间松松绾着竹簪,沾了雨的鬓发垂在脸颊,更显得娇娇弱弱。 李相夷皱眉:“乔姐姐,小宝他们性命攸关,再耽搁下去......” 话未说完,却见李莲花忽然咳了两声,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的嫣红。 他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对方轻巧避开。 “你当方才那些人是寻常的江湖人士吗?” 李莲花倚着廊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玉瓶。 “半月前,护国寺方丈被其师弟下毒谋害,差点见了佛祖。” “后来,他的毒突然解了,他的师弟下落不明!” “相夷,你觉得这事会有如此简单吗?方才袭击你的人,他们武功招式有些佛门功法,想来应该是护国寺的僧侣。” “至于他们为何抓阿……,乔姑娘小宝他们。” 他顿了顿,望着李相夷紧绷的下颌,声音不自觉放柔。 “相夷,我知道你心急,但......” “但什么?” 李相夷突然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李莲花泛红的耳尖。 “你这般娇娇弱弱的模样,能帮上什么忙?” 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却见李莲花睫毛猛地一颤,眼底浮起层薄薄的水雾。 雨势忽然大了,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 李莲花垂眸避开他的目光,素白指尖在廊柱上划出浅浅的痕:“你年轻气盛,被段无海重伤之时,貌似是我出手救了你吧!” “你身中剧毒,也是我与小宝,阿飞独闯苗疆为你寻来了解药?” 他声音发颤,沾了雨的衣裳贴在单薄的脊背上。 “李相夷,你一身正气凛然,可在我眼里,不过是个永远学不会爱惜自己的傻子。” 李相夷如遭雷击。 记忆突然翻涌,是前些日子她被血域天魔,段无海等人暗算,中了剧毒。 每次重伤昏迷,总能在醒来时看见对方守在床边,眼下青黑得吓人。 可不知从何时起,他竟习惯了这份守护,甚至开始轻视对方的付出。 “莲花......” 他喉间发紧,伸手想去触碰对方颤抖的肩膀,却被李莲花侧身躲开。 少年转身时,发间竹簪突然坠落,青丝如瀑倾泻而下,在雨幕中织成朦胧的纱。 李相夷这才惊觉,原来李莲花的脖颈处有道淡粉色的疤痕。 “明日辰时,醉仙楼。” 李莲花将半块刻着巫教徽记的玉佩拍在他掌心,转身时衣袂扫过他手背。 “我已约了巫教左护法。你若再莽撞,就等着收我的尸体。”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雨巷尽头,只留下若有若无的药香混着雨丝,缠绕在李相夷指尖。 雨越下越大,李相夷望着掌心的玉佩,思绪飘向远方。 那时他仗剑而出,却见李莲花以三招制敌,招式间藏着世间难有的精妙。 后来才知,眼前这个总爱皱眉咳嗽的人,竟是他自己。 “臭小子......” 他低声咒骂,却不自觉握紧了玉佩。 寺庙中的烛火在雨雾中晕开暖黄的光,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李莲花倚在床头,就着烛火为他研磨金疮药的模样。 那时候他总笑话对方生得比姑娘还美,却从未细看过,那双为他包扎伤口的手,指节上布满了采药时留下的疤痕。 次日辰时,醉仙楼二楼雅间。 李相夷推门而入时,正撞见李莲花将一杯毒酒推到巫教左护法面前,眼波流转间,竟比楼里的花魁还要勾人。 “李公子好手段。”左护法阴恻恻地笑, “不过就凭你......”话未说完,李相夷的剑已抵住他后心。 “凭我,还是凭我们?” 李莲花转身时,腰间的金针泛着寒光。 他今日特意束起长发,露出精致的下颌线,苍白的面容却因冷笑添了几分凌厉。 李相夷这才惊觉,对方娇娇弱弱的表象下,藏着怎样的惊人才智与狠绝。 雕花檀木屏风轰然炸裂,木屑如暴雨般激射。 李莲花踉跄着后退半步,素白衣襟已被桑则掌风震得猎猎作响。 巫教左护法阴鸷的面容在烛火下忽明忽暗,额间蛇形刺青随着暴怒扭曲成狰狞的纹路:“竟敢戏耍本座!” 话音未落,桑则掌心紫芒大盛,带着腐肉蚀骨的腥臭之气,如恶蛟出洞般直取李莲花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如闪电般切入,李相夷铁钳般的手扣住桑则腕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休想伤他!” 少年剑眉倒竖,周身真气鼓荡,震得四周茶盏嗡嗡作响。 桑则冷哼一声,运劲反震。 李相夷却借着这股力道,揽住李莲花纤细的腰肢,足尖轻点雕花梁柱,如惊鸿掠影般跃上飞檐。 瓦片在月光下泛着冷意,李相夷将李莲花安置在戗脊旁,伸手欲抚去他额前凌乱的发丝。 四目相对的刹那,李相夷的手僵在半空。 李莲花平日里温润如水的眸子此刻布满血丝,杀意翻涌如潮,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利刃将敌人千刀万剐。 “那……李莲花,你在这儿等我,那个左护法我去给你抓来。” 李相夷慌忙收回手,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转身时衣袂带起一阵夜风,径直跃下屋檐。 “嗤——” 李莲花望着少年落荒而逃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金针。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没想到年少的自己,竟这般好笑,如今竟也学会了这般笨拙的关心。 他低头轻笑,苍白的面容因笑意染上几分血色,只是眼底的杀意却愈发浓烈——桑则,你不该动他。 楼下包厢内,李相夷的少师剑已化作银龙破空。 桑则侧身避开锋芒,掌心紫雾弥漫,所过之处木梁滋滋作响。 “狂妄小辈!” 桑则狞笑着拍出三掌,掌影重重叠叠,竟在空气中凝成三头巨蟒虚影。 李相夷旋身挥剑,剑幕如星河倒卷,将蟒影尽数绞碎。 “叮——” 剑掌相撞,迸发出刺目火花。 桑则借力跃上房梁,随手扯下鎏金吊灯砸向李相夷。 少年足尖点地,身形如鬼魅般游走,剑招忽柔忽刚,在狭小的包厢内织成密不透风的剑网。 瓷碗碎裂声、桌椅翻倒声混着两人的打斗声,惊得楼下食客们纷纷抱头鼠窜。 掌柜的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连店小二举着的油灯都差点摔在地上。 桑则越战越惊,眼前少年剑法竟暗含天机,看似随意的挥砍中,每一剑都精准封死他的退路。 “你究竟是谁!” 他怒吼着祭出巫教秘术,周身腾起紫黑色雾气,隐约有厉鬼哀嚎之声。 李相夷却不闪不避,长剑直指苍穹,逍遥独步剑法的第七式应声而出。 第376章 中招地李相夷 桑则冷笑一声,缓步走近:\"指教不敢当,只是想请李少侠见识见识我巫教的手段。\" 话音未落,他袖中突然甩出三道幽绿的毒烟,在空中交织成诡异的符咒。 李相夷足尖一点,身形如鸿雁般掠过茶桌,少师剑出鞘,剑光如练,瞬间将毒烟斩碎。 茶香混着毒气在空气中弥漫,他屏气凝神,目光如炬地盯着桑则。 \"好剑法!\" 桑则赞了一声,身形却如鬼魅般绕到李相夷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骨刃,直取后心。 李相夷旋身挥剑,剑招行云流水,将桑则的攻势一一化解。 两人在狭小的雅间内激战,桌椅碎裂,瓷片飞溅。 桑则的武功诡异多变,招招狠辣,却始终被李相夷的剑法压制。 激战中,李相夷突然发现桑则的招式中似有刻意露出的破绽,心中顿时警觉。 这桑则武功不俗,怎会如此轻易露出破绽?正思忖间,桑则突然放弃防守,直扑而来。 李相夷不及多想,少师剑疾刺而出,锋利的剑尖穿透了桑则的肩胛骨。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桑则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指尖悄然弹出两粒细小的黑影,分别没入李相夷的手腕和脚踝。 \"李相夷,你武功高强又如何?\"桑则忍痛大笑。 尝尝我巫教的白足蛊和心蛭的厉害! 李相夷顿感手腕和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随即一股寒意顺着经脉蔓延。 他正要运功逼毒,桑则却抛出一枚烟雾弹。 刹那间,雅间内烟雾弥漫,待烟雾散去,桑则早已不见踪影。 李相夷扶着桌沿,眉头紧锁。 他能感觉到体内有两股诡异的力量在游走,却又查不出具体位置。 这两种蛊虫极为阴毒,悄无声息地侵入体内,就连他深厚的内力也难以察觉。 他匆匆下楼,酒楼里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满地狼藉。 街道上依旧烟雨蒙蒙,行人如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李相夷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暗处酝酿。 李相夷推开门时,李莲花正在煮茶。 醉仙楼包厢内茶香氤氲,窗外暮色渐沉。 李莲花头也没抬,只是用竹夹拨弄着茶炉中的炭火,火星噼啪作响。 \"回来了?\" 李莲花的声音淡淡的,像是问一个出门玩耍的调皮孩子。 李相夷站在门口,右手按着左臂上的一道剑伤,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滴落在醉仙楼的地板上。 他的白衣被划开一道口子,边缘处已经被血浸透,呈现出暗红色。 \"嗯。\"李相夷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疲惫。 李莲花这才抬起头,目光落在李相夷的伤口上,眉头微蹙。 他放下茶具,起身去取药箱,动作不紧不慢,却透着一丝急切。 \"坐下。\" 李莲花指了指窗边的软榻,自己则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箱,翻找金疮药和干净布条。 李相夷依言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左臂搁在膝盖上。 血还在流,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盯着地板上的血迹出神。 李莲花拿着药箱回来,蹲在李相夷面前。 他先是用温水清洗伤口,动作轻柔却利落。 伤口很深,几乎能看到骨头,但李莲花处理起来驾轻就熟,仿佛已经做过千百次。 \"怎么伤的?\"李莲花一边包扎一边问,声音平静。 \"小伤不碍事!\"李相夷简短地回答。 李莲花的手指微微一顿,又继续缠绕布条。 \"小伤?\" \"你放心,我身体好着呢?\"李相夷一脸傲娇地拍着胸脯洋洋自得道。 \"像是专门针对你的武功路数设计的?\" 李莲花接过话头,系好布条后抬头看向李相夷的眼睛。 两人目光相接,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忧虑。 李莲花正要说什么,突然注意到李相夷右手腕内侧有一个不起眼的小红点,像是被蚊虫叮咬过的痕迹。 李莲花瞳孔微缩,一把抓住李相夷的手腕,凑近细看。 那红点周围有一圈几乎不可察觉的青色,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怎么了?\"李相夷疑惑地问。 李莲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拇指轻轻按压那个红点,然后迅速松开。 红点周围立刻浮现出几道细如发丝的青线,又很快消失。 \"相夷,你赶紧运功调息一下!\"李莲花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 李相夷皱眉:\"我又没有受什么内伤,干嘛要调息?\" \"别问,快做。\" 李莲花语气坚决,眼中闪过一丝李相夷许久未见的凌厉。 李相夷本想开口反驳,却在对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时愣住了。 记忆里那个总爱站在船头轻笑的少年,此刻眼底只剩下焦灼与担忧。 鬼使神差地,他盘腿坐下,运转起体内真气。 虽然不明就里,但李相夷对李莲花的话有种本能的信任。 李莲花紧盯着李相夷的面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药箱边缘。 醉仙楼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茶炉中的水微微沸腾的声响。 李相夷的内力运行了约莫半周天,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他正要开口告诉李莲花,突然感到自中庭、上腕两处穴道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经脉中蠕动。 那刺痛迅速扩散,转眼间就变成了全身性的麻痹感。 更可怕的是,李相夷清晰地感觉到有两股不同的异物在自己体内活动,突然有无数细针顺着血脉游走,麻痹感如潮水般漫过全身。 更可怕的是,心口处传来丝丝凉意,像是有藤蔓在缓慢缠绕,每一次跳动都在抽走他的生机。 \"噗——\"一口鲜血喷在青砖上,李相夷眼前一黑,直直向后倒去。 \"李相夷!\" 李莲花扑过去接住那具沉重的身躯,指尖颤抖着探向对方脉搏。 脉象虚浮如游丝,心脉处隐隐有异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噬着生机。 他来不及多想,掌心贴在对方后背,扬州慢内力如涓涓细流注入。 然而,当内力探入经脉的瞬间,李莲花瞳孔骤缩——本该雄浑澎湃的内力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明方才还能运转,此刻却连一丝气息都感受不到,仿佛被某种力量彻底吞噬。 \"难道是巫教的心蛭蛊?\"李莲花想起昨晚在巫教地牢里见到的场景。 教主座下五大护法之首的桑则,曾用一种奇异的笛声操控蛊虫。 当时他便怀疑这巫教秘术能吞噬武者内力,如今看来,竟是真的。 发间突然传来细微的嗡鸣,业火母痋从发间振翅而起。 这天下万痋之首的小虫子感受到主人的焦虑,六片透明翅膀泛着幽幽绿光,绕着李相夷盘旋两圈后,突然发出高频振动。 远处巫教分坛内,正在闭目养神的桑则猛地睁开眼睛,袖中两枚玉蛊同时发出嗡鸣。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拂过案上青铜蛊鼎:\"万痋之王又如何,我这心蛭蛊,本就是为克制它而生。\" 第377章 重握少师 鼎中漂浮的两尾金色痋虫突然躁动起来,桑则抬手结印,口中念起不知名的话语。 蛊鼎中腾起阵阵黑雾,化作无数细小的蛊虫,顺着李相夷方向飞去。 李莲花只觉眼前一阵模糊,体内的扬州慢内力疯狂消耗。 业火母痋虽能感知到痋虫的存在,却被某种力量压制,无法将其引出。 他咬咬牙,突然咬破指尖,将指尖血滴在痋虫身上。 \"以血为引,以命相搏!\"李莲花低喝一声。 业火母痋发出一声嘶鸣,周身燃起幽蓝火焰,冲破无形的屏障,一头扎进李相夷心口。 与此同时,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兵器交接的铿锵声。 \"主上!巫教的人攻进来了!\" 李莲花将李相夷安置在床上,转身抽出枕边少师。 剑身泛着幽幽蓝光,少师剑,没想到今日又再一次握在他手中。。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剑身上,映出他坚毅的侧脸。 \"来得正好。\" 李莲花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知道,这一战不仅是为了救李相夷,更是为了揭开巫教背后更大的阴谋。 夜色渐深,醉仙楼内杀声四起。 李莲花握着剑的手紧了紧,身后床上的人依旧昏迷不醒,而前方,是蓄谋已久的敌人。 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隐姓埋名,唯唯诺诺地神医李莲花,而是要以李相夷的身份,守护住最重要的人。 业火母痋在李相夷心口处不断盘旋,幽蓝火焰与金色痋虫激烈交锋。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挥剑冲向门外。 剑影翻飞间,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护他周全。 而此刻昏迷中的李相夷,正陷入一场生死较量。 心蛭蛊在经脉中肆虐,吞噬着他的内力与生机。 唯有那一缕来自李莲花的扬州慢内力,如同一盏明灯,在黑暗中顽强抵抗着。 一场关乎生死的蛊毒之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夜色如墨,醉仙楼门前的青石砖上浸透了暗红血迹。 李莲花单手持剑而立,少师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幽光,剑尖滴落的血水在青砖上晕开朵朵红梅。 他的白衣早已染血,单薄的身形在夜风里微微摇晃,却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还有谁?” 他的声音清冷如冰,目光扫过四周倒在血泊中的巫教弟子。 那些人皆是一招毙命,伤口整齐划一,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暗处的桑则瞳孔骤缩。 他亲眼看着李相夷中了自己的双生蚀心蛊,此刻应该全身经脉尽断,昏迷不醒才对。 可眼前这人的剑法,快如闪电,招招致命,比他记忆中那个狂傲的李相夷更让人胆寒。 “不可能...” 桑则低声呢喃,目光死死盯着李莲花的身影。 此人面色苍白如纸,身形消瘦,与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李相夷截然不同。 可那手中的少师剑,还有那如鬼魅般的身法,分明是李相夷的绝学。 突然,他想起江湖中流传的传闻——莲花楼楼主李莲花,表面上是个治病救人的游医,实则身份神秘莫测。 难道... 就在桑则思索间,李莲花突然转头,目光如电般扫向他藏身的方向。 桑则心中一惊,连忙示意手下撤退。 他知道,今日若再不走,恐怕就要折在这里了。 李莲花看着桑则等人消失在夜色中,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 他强撑着走到廊下,扶着柱子缓缓坐下。 少师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早已颤抖得握不住剑柄。 方才为了救李相夷,他几乎耗尽了体内最后一丝扬州慢内力。 如今全靠着多年修炼的外功和一股执念强撑着,此刻人一走,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红姑娘。” 他唤来身边的侍女,声音虚弱却依旧沉稳。 “派人去查云姑娘她们的下落,再雇一辆马车,将巫教教主和阿飞公子送回莲花楼。” 红姑娘看着李莲花苍白的脸色,眼眶一红:“主上,您...” “无妨。” 李莲花摆了摆手,挣扎着站起身。 “我先回莲花楼,李相夷的蛊毒不能再拖了。” “你们路上小心,若遇危险,立即发信号。” 说完,他弯腰捡起少师剑,转身朝马车走去。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脚步虚浮不稳。 可他的背影依旧挺直,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上投下一道倔强的轮廓。 马车上,李相夷依旧昏迷不醒。 李莲花坐在他身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如今却如此虚弱地躺在他面前。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低声呢喃,伸手探向李相夷的脉搏。 脉象依旧微弱,心脉处的蛊虫虽然被业火母痋暂时压制,但依旧在蠢蠢欲动。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李莲花闭上眼睛,开始思索破解蛊毒的方法。 巫教的双生蚀心蛊,一蚀内力,一噬心神,配合得天衣无缝。 想要彻底清除,不仅需要强大的内力,还得找到克制蛊虫的解药。 突然,他想起在巫教地牢里看到的一本古籍,上面似乎记载过类似蛊虫的解法。 只是那本书被巫教教主视若珍宝,一直带在身边。 如今教主被擒,或许那本书... 想到这里,李莲花睁开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希望。 他转头看向窗外,夜色深沉,远处的山峦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拼尽全力,将李相夷从鬼门关拉回来。 因为,他欠李相夷的,还没有还完。 马车的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李莲花握紧李相夷的手,低声道:“等我,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而此时的桑则,带着残余的手下逃回了巫教分坛。 他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那个李莲花,究竟是什么人?” 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此人不仅身怀绝世武功,还能操控万痋之王,实在太过可怕。 “大护法,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一个手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桑则冷笑一声:“既然李莲花想救李相夷,那我们就给他添点麻烦。” “去,通知其他分坛,准备一场好戏。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护得住多久!” 夜色渐深,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第378章 梦境与现实 醉仙楼的檀木楼梯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李莲花的指节深深陷进少师剑的剑柄,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进领口。 二楼回廊里悬挂的宫灯明明灭灭,将他歪斜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恍惚间竟像是当年东海之战时翻涌的浪涛,正将他一点点拖入深渊。 方才与桑则等人交手仍在经脉里作祟,三焦受损处传来钝痛,每走一步都似有滚烫的铁砂顺着血管游走。 李莲花强撑着倚住朱漆廊柱,喉间腥甜翻涌,低头时看见青石板上绽开的血花,突然想起云姑娘的药汤——即便喝了三年,也洗不净当年那场大火在经脉里烙下的焦痕。 “主上!”包厢门突然被撞开,封磬的声音带着哭腔。 封磬扑过来时带起的风让李莲花晃了晃,少师剑“当啷”一声磕在门槛上,惊得满堂食客纷纷侧目。 “云姑娘被角丽谯的人劫走了!阿飞和李相夷……” 封磬抓住他的手腕,触到一片冷汗涔涔的冰凉。 “他们中了‘白足心蛭蛊’,属下探查过,若是再不解掉,撑不过今夜!” 李莲花的瞳孔骤然收缩。 白足心蛭蛊是南胤疆失传已久的秘术,中蛊者会在清醒中感受五脏六腑被啃噬的剧痛,直至化作一滩血水。 他下意识攥紧少师剑,却因用力过猛引发旧伤,整条右臂瞬间麻得失去知觉。 推开包厢门的刹那,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李相夷仰面躺在雕花榻上,昔日意气风发的面容扭曲如恶鬼,冷汗浸透的衣襟下,隐约可见蛊虫蠕动的黑影。 李莲花半倚在墙角,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砸在青砖上,竟开出诡异的幽蓝小花。 “少师剑……” 李莲花踉跄着扶住桌案,青瓷茶盏被碰落在地,清脆的碎裂声里,他想起十五年前角丽谯在南胤地宫的狂笑。 那时她将三大秘术尽数用在阿飞身上,如今这些南疆人盯上了与南疆毫无瓜葛的李相夷? 业火母痋突然剧烈颤动,竹节发簪“啪”地断裂。 碧绿色的虫影如离弦之箭冲向李相夷,六翅掀起的气流掀翻了案上的药碗。 李莲花瞳孔骤缩——业火母痋是南胤四大秘术之首的圣物,此刻竟主动违背他“不到万不得已不得现身”的命令。 “没用的。” 沙哑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 角丽谯身披玄色绡纱,金面具下的眼睛泛着毒蛇般的幽光。 “白足心蛭蛊以南疆王室心头血为引,唯有南疆三大秘术合一才能破解。” 她抬手轻挥,窗外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金铃声,数十名蒙着面的死士破窗而入,弯刀上淬着的紫芒映得满室森然。 李莲花感觉喉间涌上铁锈味。 少师剑在掌心微微发烫,这是它自东海之战后第一次发出共鸣。 可当他试图运功时,三焦处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仅存的一成功力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像是困兽在撞牢笼。 “李莲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角丽谯的笑声混着金铃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就你这般柔弱不能自理,重病缠身的江湖游医,如今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凭什么让我南胤后人听命于你!” 她抬手示意,两名死士突然冲向榻上的李相夷,弯刀直指咽喉。 业火母痋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碧光暴涨如银河倾泻。 李莲花在剧痛中咬破舌尖,将混着鲜血的内力注入少师剑。 剑鸣声震碎半面窗纸,剑光所及之处,蛊虫与死士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可每使出一式“惊鸿照影”,他便感觉有滚烫的岩浆顺着经脉倒灌,眼前渐渐泛起血雾。 “小心!”封磬的惊呼晚了半步。 李莲花本能地侧身,淬毒的银针擦着耳畔飞过,却在他颈侧划出一道血痕。 毒性顺着伤口蔓延,他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恍惚间竟看见年少时的李相夷,白衣胜雪,剑指苍穹。 “原来你也会痛。” 角丽谯逼近时,金面具下传来阴冷的嗤笑。“不如用你的命,换他们三个平安?” 她袖中突然甩出数条锁链,链尾的倒钩泛着幽蓝的光。 李莲花突然弃剑。少师剑“当啷”坠地的声响中,他徒手抓住一条锁链,倒钩深深刺入掌心。 剧痛让他几乎昏厥,可他却死死盯着角丽谯的眼睛:“你以为白足心蛭蛊无解?” 业火母痋突然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李相夷眉心。 李莲花虽昏迷着,可他能感觉自己的内力正顺着锁链疯狂流失,白足心蛭蛊的剧痛从掌心蔓延至全身。 李莲花也好不到哪去!他不顾自身安危,强行运转功力,脸上皆是被折磨出的冷汗。 他想起云初微说过的话:“三焦受损之人强行运功,无异于饮鸩止渴。” 可此刻,他却将残存的内力凝成利刃,生生撕开经脉中的暗伤。 “你疯了!” 角丽谯的声音带着惊惶。 李莲花却笑了,血沫顺着嘴角滑落,在衣襟上晕开红梅。 他看见过封磬冲过来的身影,看见李相夷挣扎着要起身,看见李相夷眉心的蛊虫在碧光中扭曲成灰。 当业火母痋最后一丝光芒消散时,李莲花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声响。 他向后倒去,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耳边似乎传来饭菜香,方小宝的哭声混着阿飞焦急的呼喊,渐渐变得遥远。 少师剑的剑柄就在指尖,可他再也没有力气握住。 朦胧中,李莲花仿佛又回到了东海之战的那夜。 惊涛拍岸,他挥出最后一剑,三焦尽断的剧痛与此刻别无二致。 原来命运早已写好结局,他这一生,终究要以李相夷的方式,燃尽最后一丝光芒。 梦境与现实让李莲花无法分清楚,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主上!” “主上!” 封磬抱着李莲花,不要命地为他输送他自己的内力,哪怕被主上体内乱窜的真气震得气血翻涌,他也没有停手。 眼泪,汗水在他苍白慌张地脸上交汇,他封氏一族的使命就是忠于南胤皇室,李莲花是萱公主唯一的后人,不能在他眼前出事。 第379章 方小宝归来 醉仙楼外的暴雨不知何时停了,屋檐上的积水仍在滴答作响,敲得封磬心头发紧。 他将染血的锦被轻轻盖在李莲花身上,指腹触到对方冰凉的额头,喉间泛起一阵酸涩。 他已经调查出,云姑娘失踪,是主上拖着残躯挥剑,少师剑上的寒光被鲜血染成暗红。 “主上,云姑娘怎么还不回来……” 封磬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银针。 自从寻回了主上,跟着主上闯荡江湖这些日子,早已将这位病弱的主人视作性命相托的存在。 此刻榻上的人呼吸微弱,胸口起伏几乎不可见,他每隔半炷香便要伸手探探鼻息,生怕错过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 李莲花的梦境是一片混沌。 咸腥的海水灌进鼻腔,十年前东海之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看见自己被剧毒的暗器击中,三焦经脉寸寸断裂; 看见阿飞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风中,嘴角还挂着未说完的话; 又看见李相夷剑尖指着他的咽喉,眼中满是猜忌与杀意。 “阿飞!”李莲花猛地翻身坐起,冷汗浸透的衣襟紧贴后背。 他剧烈喘息着,恍惚间又听见方多病带着哭腔的呼喊:“李大哥!” 封磬几乎是扑到榻前:“主上!您醒了?” 他伸手去扶,却触到李莲花滚烫的额头,“您在发热!云姑娘还没回来,我去煎药……” “小宝……”李莲花抓住他的手腕,指尖颤抖得厉害。 “我梦见小宝……” 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在素白的被单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封磬手忙脚乱地替他擦拭,心中又急又怕。 就在这时,李莲花体内突然泛起一阵温润的暖意。 他瞳孔微缩——那是扬州慢的气息!自东海之战后,这门绝世内功便在李莲花体内残存沉寂,此刻竟如蛰伏的游龙,开始缓缓修复他千疮百孔的经脉。 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扬州慢和阿飞的悲风白杨心法不同,有护主之能。 “主上,您别动!” 封磬按住他欲起身的肩膀,“您体内的内力正在运转,您需要静养!” 他忽然想起云姑娘曾说过,李莲花的旧伤太深,除非遇到生死大劫,否则扬州慢不会自行运转。 想到此处,他心头一紧,不知李莲花在昏迷中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凶险。 夜色渐深,醉仙楼里静得可怕。 封磬守在榻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李莲花的脸色。 烛火摇曳下,在他苍白的脸上镀上一层冷霜。 忽然,李莲花的眉头再次紧紧皱起,额间青筋暴起,嘴里喃喃说着胡话:“李相夷……你为何不信我……” 封磬心下一颤。 他知道李莲花与李相夷的纠葛,也明白这些年主人独自背负了多少。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李莲花!” 方多病的声音带着哭腔。 “云姑娘被角丽谯抓走了!乔姑娘她们还在护国寺那群妖僧手中!” 少年破门而入,却在看到榻上的人时猛地刹住脚步。 李莲花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未擦净的血迹。 “他怎么了?!”方多病冲过来,声音发颤。 “扬州慢正在疗伤。” 封磬按住他要触碰李莲花的手。 “但主上一直梦魇不断,怕是心魔作祟。”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李莲花紧攥的拳头上。 “方才还喊着……李相夷的名字。” 方多病愣住了。 而昏睡中的李莲花脑海中,皆是与李相夷对峙的场景。 李相夷的剑尖几乎要刺穿李莲花的咽喉,而对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有遗憾,有释然,却唯独没有恨意。 “让我试试。”方多病突然说。 他在榻边坐下,握住李莲花冰凉的手,“李莲花,是我,小宝。你睁开眼看看,我在这里。” 李莲花的睫毛微微颤动,却仍未醒来。 方多病咬了咬牙,运起内力,将一股温和的真气注入他体内:“云姑娘被角丽谯抓走了,乔姑娘也下落不明,阿飞和李相夷还等着我们去救呢?” 就在这时,李莲花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封磬脸色大变,正要出手,却见李莲花猛地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 “小宝……”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样子。 “你没事就好。” 方多病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你吓死我了!云姑娘被抓,李相夷中蛊,还有角丽谯……” “我知道。” 李莲花想要起身,却被封磬按住。 他靠在枕头上,望向窗外的残月,“白足心蛭蛊需要南疆三大秘术才能解,我不信,业火母痋是万蛊之王。” “角丽谯为何会参与其中,这里面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她……她不会善罢甘休。” 封磬皱眉:“可您的身体……” “我的内力已经开始修复经脉。” 李莲花抬手按住胸口,那里仍隐隐作痛。 “虽然不知道能恢复多少,但至少……还有一战之力。” 他转头看向方多病,目光坚定,“小宝,准备一下,我们去救云姑娘。” 方多病握紧拳头:“好!我就不信,凭我们三个,还斗不过角丽谯!” 夜色深沉,醉仙楼的灯火在风雨中摇曳。 李莲花缓缓起身,少师剑握在手中,剑柄上的纹路硌得掌心生疼。 扬州慢的内力在经脉中流淌,虽然微弱,却如暗夜里的星火,照亮了前路。 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而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从他身边离去。 倒是李相夷,现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人将他护送回莲花楼,他和阿飞唯有救出云姑娘才有办法救。 李莲花接过方小宝递来的茶水,连喝两杯才止了渴意。 他现在身体没有大碍,方才业火母痋释放出了强大的力量,也没有将李相夷体内的蛊虫消灭。 业火母痋的能力他是知晓的,看来,这巫教不简单呀! 云姑娘身为南胤大祭司,她对于业火母痋的了解,必定比他这个门外汉还要清楚,有云姑娘相助,他相信业火母痋可以不靠所谓的南疆三大秘术就可破解。 第380章 诱降云初微 地牢深处,腐臭的气息混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桑则怒不可遏,手中的鞭子“啪”地一声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周围的教徒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怒了这位正处于暴怒边缘的大护法。 昏暗的烛光摇曳,在墙壁上投下诡异的影子。 桑则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缓缓走到被铁链束缚的女子面前。 云初微垂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苍白的脸,身上布满了鞭痕和血迹。 可即便如此,她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透着一股不屈的傲气。 “云初微,南胤现任大祭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姑娘早与我们合作,我族可助姑娘复兴南胤大业。” 桑则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在这密闭的地牢里回荡。 云初微缓缓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尽管声音虚弱,却依旧坚定:“桑则,别白费力气了。” “你们巫族与我南胤虽同宗同源,可行事作风却天差地别。” “你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我南胤不屑与你们为伍。” 桑则眼中闪过一丝恼怒,猛地抓住云初微的头发,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些日子,各种酷刑都在你身上用了个遍,你当真铁石心肠?” “那李莲花究竟有何特殊之处,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 云初微毫不畏惧地迎上桑则凶狠的目光,眼中满是轻蔑:“李莲花心怀大义,一心只为天下安定。” “他的胸怀、他的抱负,岂是你们这些只知争权夺利、草菅人命的人能比的。” “在他身边,我等心甘情愿,李先生哪怕不复兴南胤,我等也不会背于他,而你们,只会将南胤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桑则怒极反笑:“胸怀?抱负?就凭他?南胤如今势微,早已不是当年的鼎盛模样。” “与其跟着他做那虚无缥缈的梦,不如与我们合作,共享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 云初微冷笑一声,“用鲜血和背叛换来的东西,我不稀罕。” “我南胤虽弱,但我们有骨气,有信念。” “只要李先生在,哪怕此生复兴无望,只要能护住李先生,我南胤众人也会为之而奋斗,哪怕粉身碎骨。” 桑则松开手,云初微的头重重垂下。 他在牢房里来回踱步,心中杀意翻涌。 可他也清楚,云初微身份特殊,若是轻易杀了她,恐怕会引来南胤疯狂的报复,而且说不定还会破坏巫族的大计。 “继续给她用刑,我就不信,她能一直硬撑下去。” 桑则咬牙切齿地对身旁的教徒说道,随后甩袖离去。 教徒们领命,阴森的地牢里,新一轮的折磨又开始了。 云初微紧咬牙关,任由疼痛如潮水般袭来,心中却始终默念着李莲花的名字。 她知道,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能背叛南胤,不能辜负李莲花的信任。 在这黑暗的地牢之外,江湖的风雨正悄然酝酿。 李莲花得知云初微被抓的消息后,心急如焚,他与方多病商量,准备深入巫族分坛,救出云初微。 而巫族这边,也察觉到了李莲花等人的异动,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李莲花带着方多病和万圣道的高手,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接近巫族分坛。 他们身形矫健,如鬼魅般穿梭在树林间。 李莲花眼神坚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救出云初微她们,让巫族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此时的巫族分坛,守卫森严,桑则早已做好了防备。 他站在高台上,望着远处隐隐约约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得正好,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随着他一声令下,巫族的教徒们纷纷出动,一场激烈的厮杀在分坛外展开。 刀剑相撞,火花四溅,喊杀声震天。 李莲花武艺高强,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他心急如焚,只想尽快突破防线,进入地牢救出云初微。 而南胤的其他人也拼死奋战,他们心中都怀着对云初微的牵挂和对巫族的愤怒。 地牢里,云初微听到外面传来的喊杀声,心中一震。 她知道,是李莲花来救她了。 尽管身体虚弱不堪,但她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她努力积攒着力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转机。 桑则见局势有些失控,心中恼怒,亲自加入战斗。 他的武功极为高强,给南胤众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李莲花与桑则正面交锋,两人招式凌厉,打得难解难分。 “桑则,你抓我南胤之人,今日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李莲花怒喝一声,手中长剑如游龙般刺向桑则。 桑则冷笑一声:“就凭你?南胤早已是强弩之末,今日,我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说着,他施展出巫族的秘传功法,周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攻势愈发凌厉。 然而,李莲花毫不畏惧,他凭借着扎实的武功和坚定的信念,与桑则周旋。 在激烈的战斗中,李莲花渐渐找到了桑则的破绽,他瞅准时机,一剑刺向桑则的要害。 桑则没想到李莲花竟如此厉害,仓促间躲避不及,被李莲花一剑划伤。 桑则吃痛,心中大惊,他没想到李莲花的实力竟然如此之强。 此时,巫族的教徒们见桑则受伤,士气大减,而南胤众人则士气大振,乘胜追击。 李莲花趁机带领众人突破防线,冲入地牢。 当他看到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云初微时,心中一阵刺痛。 他连忙上前,用剑斩断铁链,将云初微轻轻抱起:“云姑娘,我来晚了。” 云初微靠在李莲花怀里,虚弱地笑了笑:“主上,属下不值得主上亲自犯险……” 李莲花眼神中满是心疼和愤怒,他抱着云初微,欲带着众人杀出重围。 方多病担心李莲花的身体,从他手中接过云初微。 暮色如血,染红了荒芜的巫教分坛。 李莲花单手持少师剑,剑刃映着天边残阳,泛起暗红的光晕。 他的呼吸略显急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体内残余的内力在经脉中翻涌,像即将熄灭的火焰般时明时暗。 第381章 明月沉西海 “小心!” 方多病的惊呼声被呼啸的风声吞没。 三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断壁后掠出,手中淬毒的弯刀泛着幽蓝的光。 李莲花瞳孔骤缩,杀意如实质般迸发,曾经剑神的凌厉气势冲破了病弱之躯的枷锁,震得周围沙尘飞扬。 方多病握紧尔雅剑,却被李莲花抬手拦住。 少师剑嗡鸣出鞘,寒光划过半空,剑气所过之处,枯叶瞬间碎裂成齑粉。 李莲花脚下踏出婆娑步,这步法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每一步都精准踩在敌人的攻击死角。 三道黑影的攻势尚未触及他衣角,便被剑光逼得连连后退。 “明月沉西海!” 李莲花低喝一声,少师剑划出一道璀璨的弧光。 这招相夷太剑的绝招,是他全盛时期的杀手锏,此刻施展出来,虽因内力不足而少了几分霸道,却依旧凌厉如昔。 剑光如银龙出海,瞬间将三名杀手的攻势瓦解,剑锋擦着为首那人的咽喉掠过,惊起一片血花。 方多病望着那道浴血奋战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记忆中,李相夷立于东海之畔,白衣胜雪,剑挑群雄,意气风发的模样与眼前人渐渐重叠。 那时的李相夷,是江湖人人敬仰的剑神,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而如今的李莲花,虽被岁月与伤病消磨了风华,却在绝境中仍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当心背后!”方多病突然大喊。 李莲花旋身挥剑,少师剑与一柄重锤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他闷哼一声,虎口发麻,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抬眼望去,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手持狼牙锤,正狞笑逼近。 此人内力雄浑,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强行运转体内所剩无几的内力。 少师剑在他手中舞出万千剑影,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含玄机。 大汉的重锤砸下,却只击中残影,而李莲花的剑尖已抵在他咽喉处。 “不可能……”大汉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病弱的剑客。 李莲花收回剑,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方多病连忙上前单手扶住他:“你怎么样?” “无妨。” 李莲花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勉强扯出一抹笑,“速战速决,倒是做到了。” 方多病望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揪痛。 曾经那个所向披靡的剑神,如今竟要靠透支生命来战斗。 但不可否认的是,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让他再次看到了李相夷的影子—— 那个永远自信强大,永远不会向命运低头的江湖传说。 远处传来马蹄声,接应他们人渐近。 李莲花握紧少师剑,眼中的光芒依旧锐利:“走,我们还不能倒下。” 方多病握紧尔雅剑,重重点头。 月光下,两道身影并肩而行,朝着未知的江湖继续前进。 前路或许布满荆棘,或许九死一生,但只要他们还在,就有改写命运的可能。 桑则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却也不敢贸然追击。 这场惊心动魄的营救行动,虽然让南胤救出了云初微,但也彻底与巫族结下了死仇。 江湖的恩怨情仇,才刚刚开始。 而李莲花和云初微,也将在这充满血雨腥风的江湖中,他们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艰难险阻在等着他们。 万圣道护法连淮丞负手立于巫教分坛外的枯树林中,寒风吹过,带起他玄色披风猎猎作响。 他身后二十余名精锐弟子隐于暗处,个个屏息凝神,手中暗器机关已悄然开启。 月光透过斑驳的枝叶洒落,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投下细碎阴影,腕间的鎏金护腕泛着冷光,与腰间缠着的九节软鞭相映成辉。 “连护法,已过约定时辰。”一名弟子压低声音提醒。 连淮丞抬手示意噤声,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远处起伏的山峦。 他深知主上李莲花的性子,表面清冷疏离。 实则行事果决,若非遇到极大阻碍,绝不会延误。 想到巫教近日频繁的异动,他心中警铃大作,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软鞭的铜扣。 半炷香时间悄然流逝,夜色愈发深沉。 就在众人渐渐焦躁时,远处天际忽有剑光如流星划破夜幕。 连淮丞瞳孔微缩,那熟悉的白衣在月光下翻飞如雪,少师剑刃折射出的寒芒,正是主上独有的锋芒。 “列阵!”连淮丞低声下令。 众人迅速摆出防御阵型,却见那道白衣身影如鬼魅般掠过树梢,不带一丝风声。 李莲花足尖轻点,稳稳落在连淮丞身前,衣袂无风自动,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他手中少师剑还在滴血,月光映照下,血珠坠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主上!” 连淮丞单膝跪地,目光扫过李莲花染血的衣襟,“可是巫教设伏?” 李莲花微微颔首,声音清冷如碎玉:“桑则亲自带队,分坛地牢另有玄机。” 他抬眸望向黑沉沉的巫教分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他们在研究南疆蛊术与邪功的融合之法,若让此术现世,江湖必将大乱。” 连淮丞心头一震。 万圣道虽行事诡谲,但向来遵循江湖底线,巫教此举无疑是触碰了大忌。 他起身时,九节软鞭已握在手中:“属下即刻带人突袭,定要将巫教阴谋扼杀!” “不可。 ”李莲花抬手拦住他,“巫教此次布局周密,分坛内机关重重,强行闯入只会徒增伤亡。” “况且,云姑娘受了重伤,急需治疗。你们先将云姑娘送回去,让封磬给云姑娘治疗。” 他将少师剑收入剑鞘,苍白的手指在剑柄上轻轻叩击。 “我已打探好分坛的地形,子时一到,等他们守备松懈之时,再行动,自会让他们自食恶果。” 连淮丞心中暗叹。 主上看似清冷寡言,实则心思缜密,每一步都算无遗策。 他正要开口询问下一步计划,忽闻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十余名巫教弟子举着火把疾驰而来,为首之人正是桑则的得力手下,手中还拖着一名昏迷的南胤族人。 “李莲花!” 那人大笑,火把照亮他脸上狰狞的疤痕,“你以为逃得掉吗?护法早就算到你会……” 话音未落,李莲花已如离弦之箭般掠出。 少师剑出鞘的瞬间,月光仿佛都被这道剑光吞噬。 连淮丞甚至没看清他的招式,只见白衣翻飞,血花四溅,眨眼间巫教众人已横尸就地。 那名南胤族人重重摔落在地,李莲花袖中飞出银针,瞬间封住其周身大穴,保住最后一丝生机。 “主上内力……”连淮丞望着李莲花微微发颤的指尖,话到嘴边又咽下。 他太清楚李莲花的状况了,主上虽力挽狂澜,却也因此伤了根基,如今每一次动用内力,都是在透支生命。 李莲花擦去剑上血迹,淡淡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先把他们回莲花楼。” 他弯腰抱起那名南胤族人,转身时衣摆扫过满地尸体。 “通知暗堂,密切监视巫教动静,一旦我突破阵法,立即派人探查分坛地牢。” 第382章 李莲花你为何不自私一些 连淮丞应了声“是”,目光始终落在李莲花背影上。 月光下,那袭白衣依旧如谪仙般清冷,却又透着令人心疼的脆弱。 他握紧软鞭,心中暗自发誓,定要护得主上周全,无论前方有多少惊涛骇浪。 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中不久,巫教分坛方向突然传来轰鸣巨响。 一时间震耳欲聋,地动山摇划破天际,照亮整片山林,惊起无数飞鸟。 连淮丞回头望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主上的雷火阵,果然从未让人失望。 而江湖这场暗流涌动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暮色如血,将天际染成一片猩红。方多病揽着李莲花的腰,足尖轻点,身姿轻盈地掠过树梢。 夜风卷起两人的衣角,在渐暗的天色中划出一道道残影。 李莲花的身体在方多病怀中显得格外单薄,他能清晰感受到李莲花急促的呼吸,还有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方多病心中一紧,语气带着几分责备与担忧:“李莲花,你一会别用内力了,有本少爷在,定会救出乔姑娘她们的。” 李莲花抬眼,望着方多病稚气未消却又无比认真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少年,从初见时的莽撞冲动,到如今的沉稳可靠,不知不觉间,早已成了他生命中重要的存在。 他轻轻点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这个徒弟,他确实没有收错。 巫教分坛后山,地势险峻,怪石嶙峋。 夜风呼啸而过,卷起阵阵沙尘,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为这阴森之地更添几分诡异。 方多病带着李莲花小心地躲避着巫教教徒的巡视,两人像鬼魅般穿梭在阴影之中。 “李莲花,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方多病压低声音问道。 李莲花闭上眼睛,凝神感受周围的气息:“东南方向,有微弱的内力波动,应该是乔姑娘她们被关押的地方。” “不过,那里守卫森严,我们得小心行事。” 方多病握紧手中的剑,眼神坚定:“放心,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会把她们救出来。” “但你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妄动内力了。” 李莲花心中一暖,却也无奈地摇头。 他又何尝不知方多病的担忧,只是在他心中,救人性命早已成了本能,即便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关押之处,借着夜色的掩护,避开一波又一波的守卫。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接近牢房时,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霎时间,无数火把亮起,将四周照得如同白昼。 “什么人!竟敢擅闯巫教禁地!” 随着一声怒吼,数十名巫教教徒手持武器,将方多病和李莲花团团围住。 方多病将李莲花护在身后,长剑出鞘,寒光闪烁:“识相的,就赶紧放了乔姑娘她们,否则休怪本少爷不客气!” 为首的教徒冷笑一声:“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救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说着,一挥手,众教徒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方多病挥舞长剑,剑招凌厉,将靠近的教徒纷纷击退。 然而,对方人数众多,且个个武功不弱,渐渐的,方多病也感到有些吃力。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陷入苦战,心中焦急万分。 他不顾身体的虚弱,双手结印,内力缓缓运转。 一股柔和却又强大的力量从他掌心涌出,在空中化作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部分教徒的攻击挡了下来。 “李莲花!我让你别用内力!” 方多病看到李莲花出手,心中又急又气。 李莲花勉强一笑:“无妨,你专心对敌,这些交给我。” 两人配合,渐渐在包围中撕开一道口子。然 而,就在他们快要接近牢房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袭来,速度极快。 方多病察觉不妙,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 黑影的掌风直击李莲花,李莲花避无可避,硬生生接下这一掌,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倒飞出去。 “李莲花!” 方多病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冲向李莲花。 他抱起李莲花,看到他苍白如纸的脸色和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心中仿佛被千万把刀割着。 “袁少侠,李先生,别管我们了,你们快走!” 就在这时,乔婉娩的声音从牢房中传来。 方多病转头望去,只见乔婉娩和云姑娘等人被锁在牢房内,焦急地看着他们。 “我不会丢下你们的!”方多病咬牙说道。 他将李莲花小心地放在一旁,眼中燃起熊熊怒火,长剑挥舞得更快更猛。 每一剑都带着他的愤怒与决心,他誓要救出乔婉娩她们,更要为李莲花报仇。 李莲花靠在墙边,看着方多病浴血奋战的身影,心中满是感动与愧疚。 他知道,自己又让方多病担心了,可他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无辜之人受难。 他强撑着站起身,再次运转内力,虽然每一次发力都让他感觉身体仿佛要被撕裂,但他依然没有放弃。 在两人的努力下,巫教教徒渐渐被击退。 方多病挥剑斩断牢房的锁链,救出了乔婉娩等人。 然而,此时的李莲花却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方多病急忙冲过去,将李莲花抱在怀中:“李莲花,你醒醒!你别吓我!”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乔婉娩等人围了过来,看到李莲花的样子,也都焦急万分。 “快,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为他疗伤。”乔婉娩说道。 方多病点点头,抱着李莲花,带着众人快速离开了巫教分坛。 一路上,方多病紧紧抱着李莲花,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让李莲花好好照顾自己,再也不许他如此拼命。 夜色渐深,一行人在一处破庙中暂时落脚。 方多病小心翼翼地将李莲花放在地上,乔婉娩拿出随身的伤药,为李莲花处理伤口。 看着李莲花苍白的脸,方多病心中五味杂陈,他多希望李莲花能自私一些,多为自己考虑一点。 可他也知道,李莲花的善良与侠义,早已深入骨髓,难以改变。 但无论如何,他都会守在李莲花身边,就像李莲花一直守护着他一样。 第383章 石水的纠结 暮春的雨丝斜斜地打在马车车帘上,发出细密的沙沙声,方多病紧紧抱着李莲花,指尖都微微发白。 李莲花身上的绷带早已被血浸透,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宛如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乔婉娩坐在一旁,手中的帕子绞了又绞,美目满是焦虑。 “李莲花他……”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却终究没能把话说完,只是幽幽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方多病抬起头,目光扫过对面的纪汉佛和肖紫衿,心中警铃大作。 这两人,一个是未来四顾门德高望重的堂主,一个是如今武林风光正盛的肖少侠,表面上关切备至,可谁知道他们心里藏着什么盘算? 他下意识地将李莲花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为他隔绝一切危险。 就在这时,纪汉佛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诚恳:“方少侠,我这有一颗‘九转续命丹’,是当年药王谷的独门圣药,或许能救李莲花一命。”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玉盒,小心翼翼地打开,一颗浑圆的药丸散发着幽幽的药香,在昏暗的车厢里泛着奇异的光泽。 肖紫衿也跟着说道:“不错,此药珍贵无比,我等虽与李莲花曾有过节,但如今见他重伤至此,实在不忍。” “方少侠,还请相信我们的诚意。” 他说得情真意切,可方多病却在心里冷笑。 这一世,他虽还未完全摸清这几人的底细,但上一世的记忆如毒蛇般缠绕在心头,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石水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此刻突然开口:“方少侠,我可以为这药试毒。”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方多病看向石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石水在他心中,是这几人中唯一可以信任的,她对李莲花的忠诚,历经岁月考验,从未改变。 方多病咬了咬牙,目光在药丸和李莲花之间来回游移。 李莲花的伤势刻不容缓,再拖下去,恐怕真的会回天乏术。 可万一这药有问题……他不敢想下去。 “方少侠,人命关天,还请速速决断。” 纪汉佛催促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方多病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好,石姑娘,你且试药。” “但若是李莲花有任何闪失,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带着浓烈的杀意。 石水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静静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方多病紧紧盯着石水,大气都不敢出。 乔婉娩也紧张地攥着帕子,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终于,石水摇了摇头,“无毒。” 短短两个字,却让方多病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他小心翼翼地从纪汉佛手中接过玉盒,取出药丸,轻轻掰开李莲花的嘴,将药丸喂了进去。 看着李莲花吞下药丸,方多病心中默默祈祷。 马车继续在雨中前行,车内众人各怀心思,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谁也不知道,这颗药丸究竟能不能挽回李莲花的性命,又或者,这只是更大阴谋的开始。 在这充满变数的江湖中,每一个选择都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而方多病和李莲花的命运,又将走向何方呢? 暮色如墨,雨丝斜斜划过车窗,在马车内投下斑驳的光影。 石水死死盯着李莲花苍白的面庞,喉间泛起一阵酸涩。 当方多病颤抖着将掺了落雁沙的药丸送入李莲花口中时,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李先生素来待人宽厚,断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石水在心中默念,可肖紫衿方才的话却如毒蛇般在她脑海中盘旋。 “诸位可知李莲花的真实身份?他乃是南胤余孽之首!” 肖紫衿的声音冷硬如铁,目光扫过车内众人。 “这些日子,打着南胤旗号的匪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巫教更是在暗中推波助澜。” “南胤余孽贼心不死,妄图颠覆太平盛世,让百姓重陷水深火热!” 乔婉娩面色苍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这......这怎么可能?李莲花他温文尔雅,待人真诚,不像是这种人。” 纪汉佛轻叹一声,神情凝重:“乔姑娘,知人知面不知心。” “如今证据确凿,由不得我们不信。” “天下安定来之不易,我们身为武林正道,自当以天下苍生为重。” 石水垂眸不语,心中却翻江倒海。 她想起与李莲花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人,会在她受伤时细心为她包扎,会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保护众人。 可如今,他的身份却成了致命的枷锁。 马车颠簸,李莲花的睫毛微微颤动。石水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敢去看方多病通红的眼眶,更不敢与乔婉娩充满担忧的目光对视。 “石水姑娘,你说句话啊!” 方多病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这药是不是有问题,为何李莲花气息越发紊乱了!” 石水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落雁沙堵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看到纪汉佛微微摇头,肖紫衿眼中闪过一丝警告。 “我......”石水艰难开口,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或许是李先生身子太过孱弱,药效发挥失常罢了。” 方多病如遭雷击,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石水别过头去,不敢再看方多病失望的眼神。 她想起纪汉佛和肖紫衿制定计划时的场景。 “石水,我们知道你与李莲花有些交情,但你要明白,这是为了天下大义。” 纪汉佛语重心长地说,。 “落雁沙无色无味,可让他功力尽废,无法再兴风作浪。” “李先生若真是南胤余孽之首,那他就是天下百姓的敌人。” 肖紫衿目光如炬,“你若包庇他,就是与整个武林为敌。” 石水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不愿相信李莲花是那样的人,可南胤余孽确实是祸害,又让她无法心安。 “药效应该快发作了。” 肖紫衿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内令人窒息的沉默。 第384章 忠心护主 话音刚落,李莲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了他苍白的衣襟。 方多病慌乱地为他擦拭,声音颤抖:“李莲花!你醒醒!你怎么了?!” 石水猛地抬头,看着李莲花痛苦的模样,心中一阵绞痛。 她想冲过去查看,却被纪汉佛拦住。 “别动。”纪汉佛低声说,“落雁沙一旦发作,神仙难救。” 乔婉娩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为什么会这样......” 方多病红着眼,怒视着肖紫衿和纪汉佛:“是不是你们搞的鬼?!这药根本有问题!” 石水看着方多病绝望的眼神,心中愧疚难当。 她知道,自己亲手将信任她的人推向了深渊,可在所谓的“天下大义”面前,她似乎别无选择。 马车外,风雨愈发猛烈,仿佛也在为这一场阴谋哀鸣。 而车内,李莲花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暮春的雨丝裹着铁锈味,将官道染成斑驳的暗红。 李莲花斜倚在马车软榻上,苍白的指尖无意识蜷起,喉间溢出的血沫洇湿了青衫领口。 方多病死死攥着他冰凉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对面佛彼白石、肖紫衿等人局促地缩在角落,佛珠与玉佩在晃动的车厢里碰撞出细碎声响。 \"袁兄莫要血口喷人!\" 佛彼白石捻着檀木佛珠的手指骤然收紧,油亮的额头沁出冷汗。 \"李莲花中毒与我等何干?方才不过是好意递上九转续命丹......\" \"好意?\" 方多病霍然起身,腰间玉坠撞在车厢壁上发出清响。 \"若不是为了救你们这群白眼狼,李莲花怎么会受伤,你们不感恩就罢了,竟然还对他下了毒,当真当我眼瞎?\" 他折扇狠狠点向肖紫衿,\"肖紫衿,交出解药,否则,别怪我……\" 肖紫衿脸色骤变,下意识摸向怀中锦囊。 这细微动作落入方多病眼中,他怒极反笑,猛地扯开领口露出半截睚眦纹玉佩:\"连淮丞!\" 车外雨声骤然急促,马蹄声戛然而止。 连淮丞如同一道黑影破帘而入,玄色劲装沾满泥浆,腰间软剑还在滴着雨水。 当他看到李莲花青紫的唇色时,眼底腾起滔天杀意,伸手探脉的指尖都在颤抖。 那是落雁沙,主上怎么会中落雁沙,这毒可是当今世上最毒的毒药,无色无味,无药可解。 \"好个名门正派!\" 连淮丞突然转身,软剑出鞘抵住佛彼白石咽喉,剑身上的寒光映得对方脸上的褶皱都在发颤。 \"若不是巫教围攻落星崖,大祭司为护你们周全,被钉在镇魂钉上三日三夜!云姑娘一介弱质女流,为引开追兵被剥去指甲......\" 他剑锋微转,挑开肖紫衿的衣襟,锦囊滚落时露出半截染血的发带。 \"现在告诉我,你们为何要忘恩负义?\" 肖紫衿脸色煞白,佛珠\"啪嗒\"散了一地:\"我...我不过是想留作防身!李莲花乃是前朝余孽,竟妄想颠覆天下,如今不过是还他......\" 话音未落,连淮丞已一脚踹在他胸口,肖紫衿重重撞在车厢壁上,咳出的血珠溅在车窗的山水画上。 纪汉佛颤抖着举起双手阻拦:\"连护法息怒!此事并非肖兄一人所为,你们身为前朝余孽,应当改邪归正,不该一错再错,这李莲花本就是奸诈狡猾的宵小之徒....\" \"前朝余孽?\" 连淮丞冷笑,剑锋挑起对方的袈裟,露出里面暗绣的巫教符文。 \"这名扬天下的佛彼白石四人竟与巫教勾结?看来这些日子无辜惨死的的女子,都是你们的手笔!\" 方多病猛地按住剑柄,却见李莲花突然抬手扯住他衣角。 那双向来清透的眼眸此刻蒙着层雾气,却仍努力扯出个笑:\"别...杀他们......\" 话音未落,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方多病的月白长衫。 连淮丞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猛地撕开李莲花衣袖,腕间皆是青紫色的纹路。 记忆突然翻涌,方才在巫教地牢,李莲花强撑着最后内力为众人打破了牢房自己却因损耗过巨咳血不止。 如今这些人,竟用他拼死换来的生机,来谋害他性命。 \"把他们绑了。\" 方多病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软剑回鞘时带起一阵腥风。 \"从现在起,你们若不能交出解药解药,那你们都没必要活下去。\" 他抱起昏迷的李莲花,踏出车厢时暴雨倾盆而下。 \"连护法,麻烦你盯着这群''名门正派''——若李莲花有半分闪失,我定要这江湖血流成河。\" 夜色中,马车缓缓驶向药王谷方向。 而被铁链锁住的佛彼白石等人,望着车外逐渐隐没在雨幕中的寒光,终于意识到:这场精心策划的毒杀,或许只是更大阴谋的开端。 春雨裹着冰粒砸在青石板上,方多病将李莲花轻轻安置在新换的马车上,指尖刚触到对方后心,便觉一股阴寒如毒蛇般顺着经脉游走。 他深吸一口气,扬州慢的内力刚要注入,忽闻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在空荡的山谷间激起阵阵回响。 连淮丞手持长刀,浑身湿透地从雨幕中掠来,玄色劲装被雨水浸得发沉,刀刃上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他单膝跪地,雨水顺着下颌滴落:“袁公子,桑则带人追来了。” “您带着主上先走,属下来拦住他们。” 方多病眉头紧蹙,李莲花此刻昏迷不醒,体内的落雁沙毒正在经脉里肆虐,稍有颠簸便会加速毒性发作。 他望着连淮丞肩头渗出的血痕,知道这位南胤护法为护送他们,已拼尽全力:“能撑多久?” “至少半个时辰!” 连淮丞猛地起身,长刀划出一道寒光。 “桑则是巫教右护法,擅长驱使毒雾,公子务必护住主上的口鼻。”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尖锐的哨声,十二匹黑马踏碎雨幕,为首之人头戴青铜面具,腰间缠绕着漆黑的锁链。 桑则的笑声混着风雨传来:“连淮丞,交出李莲花,我留你全尸!” 第385章 没有中毒 锁链“哗啦”作响,瞬间甩出三丈,直取连淮丞咽喉。 连淮丞旋身避开,软剑劈出一道白虹,与锁链相撞,溅起一串火星。 方多病咬了咬牙,转身钻进马车。李莲花的体温愈发冰冷,额间冷汗不断渗出。 他解开李莲花衣襟,掌心贴在命门穴上,扬州慢的内力如涓涓细流注入。 然而刚运转半周天,马车突然剧烈颠簸,李莲花喉头溢出一声闷哼,唇角又渗出鲜血。 “该死!” 方多病探手抓住车帘,只见连淮丞以一敌十二,软剑舞得密不透风。 桑则的锁链如灵蛇般缠住他的刀刃,猛地一拽,连淮丞踉跄几步,肩头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巫教众人趁机抛出毒烟弹,白雾瞬间弥漫四周。 “屏住呼吸!” 连淮丞挥刀劈开毒雾,却见桑则鬼魅般出现在马车旁。 方多病抽出腰间尔雅剑,刚要迎敌,桑则突然甩出锁链,缠住他手腕用力一扯。 千钧一发之际,连淮丞弃剑飞扑而来,用后背硬生生挡住锁链。 “噗!” 连淮丞喷出一口鲜血,锁链上的倒刺深深扎进皮肉。 他反手抓住锁链,借力将桑则拉近,额头重重撞向对方面具。 青铜面具应声碎裂,露出桑则狰狞的半张脸——那是被火刑烧得扭曲的面容。 “你以为能逃得掉?” 桑则怒极,双手握住锁链用力绞动。 连淮丞的双臂传来骨骼错位的声响,却仍死死盯着马车方向:“袁公子!快走!” 方多病红了眼眶,再次注入内力。 李莲花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血色,他咬牙抱起人,从马车后窗跃出。 雨幕中,他看到连淮丞被锁链勒得青筋暴起,却仍在奋力阻挡追兵。 “连淮丞!” 方多病大喊,“等我救回李莲花,定要让巫教血债血偿!” 他将李莲花护在怀中,施展轻功奔向山林。 身后传来兵器相撞的轰鸣,还有连淮丞最后的怒吼:“南胤未灭,尔等休想得逞!” 夜色渐浓,雨势更急。 方多病在山洞中点燃篝火,看着昏迷的李莲花,心中翻涌着滔天杀意。 他知道,这场生死追逐远未结束,而连淮丞以命相护的背影,将永远刻在他心中,成为他与巫教不死不休的执念。 洞外狂风如怒,似有万千恶鬼在嘶吼,裹挟着沙石狠狠砸向山壁。 树木在风中扭曲哀鸣,枯枝败叶被卷上半空,又重重摔落。 洞内,方多病单膝跪地,双手抵住李莲花后背,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内力如滔滔江水般源源不断注入李莲花体内。 他眉头紧皱,神情专注而焦急,生怕稍有懈怠就会失去眼前这人。 连日来的奔波和担忧,让他疲惫不堪,但此刻,他的眼神中只有坚定,一定要救醒李莲花。 不知过了多久,李莲花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血色,睫毛微微颤动。 方多病察觉到变化,心中一喜,更加卖力地输送内力。 终于,李莲花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方多病那满是汗水、疲惫却又欣喜的脸庞。 李莲花心中顿时涌起万千情绪,有感动,有愧疚,还有一丝无奈。 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小宝,你别消耗内力了,我没事,我体内没有毒素。” 方多病如遭雷击,双手猛地收回,踉跄着后退几步,满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莲花,你醒了,你说,你体内没有毒,怎么可能,肖紫衿他们与桑则勾结,为你下了落雁沙,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颤抖,眼中满是疑惑与震惊,仿佛在质疑自己这段时间的担忧和努力。 李莲花眼眸低垂,墨色的瞳孔深处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轻叹一声,缓缓说道:“我也不明白,紫衿这一世我们并未有过交集,为何他会参与此事。” 他顿了顿,回忆起往昔种种,那时的肖紫衿与如今判若两人。 “落雁沙之毒,本应无药可解,但我体内确实没有任何毒发的迹象。” 方多病听后,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在洞内来回踱步:“这其中必有蹊跷!肖紫衿那家伙,我一直就觉得他不对劲,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竟做出这种事!” “还有那个桑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越说越气,拳头紧握,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找肖紫衿和桑则问个清楚。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气冲冲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声安慰道:“小宝,先别急。” “此事背后定有隐情,我们慢慢查清楚。你连日来为我奔波,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方多病停下脚步,看着李莲花虚弱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死莲花,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我。” “我不累,只要你没事就好。不过,这事儿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让肖紫衿他们付出代价!”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那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暗暗思索着此事的来龙去脉。 洞外的风依旧呼啸,仿佛预示着江湖即将掀起一场更大的风暴…… 洞外狂风裹挟着沙砾如刀刃般刮过,方多病望着李莲花刚恢复血色的面庞,心中却如坠冰窟。 连淮丞为掩护众人撤离独自断后,桑则与巫教余孽余孽穷追不舍,这一去已有两个时辰,山道上死寂得可怕。 “李莲花,你先休息,我去救连护法,他为我们断后,许久没有寻来,我怕他出事。” 方多病握紧腰间软剑,指节泛白。 李莲花猛地撑着石壁起身,洞外昏暗的天光映得他眼底血丝分明。 他目光扫过洞内,没有发现阿娩他们,他们怎么不在? “等等。” 李莲花抓住方多病的手腕,声音带着久病未愈的沙哑。 “万圣道的人不会平白无故消失。阿娩、佛彼白石,还有......” 第386章 救连淮丞 李莲花倚在斑驳的石墙上,冷汗浸透的衣衫紧贴后背,嘴角溢出的鲜血在青砖上晕开暗红的花。 他的手指深深抠进墙缝,指节泛白,喉咙里发出压抑的闷哼,像是困兽最后的挣扎。 方才那场激战太过惨烈,他拼尽最后一丝内力,才堪堪击退强敌。 可如今,体内真气紊乱如沸腾的滚水,经脉寸寸灼痛,每呼吸一次都像是吞进了一把碎冰。 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死死盯着远处那片被硝烟笼罩的山林——那里,连淮丞还身陷重围。 “小宝,快带我去救连护法!” 李莲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他摇摇晃晃地挣扎起身,身子踉跄着向前冲去,却因双腿发软险些摔倒。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苍白如纸的脸上。 方多病站在一旁,心猛地揪紧。 他太了解李莲花了,这个总是云淡风轻、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此刻眼眶竟泛起了红意。 那抹红,像是冬日里将熄的炭火,明明微弱,却灼得他心口生疼。 “莲花,别怕,我带你去。” 方多病快步上前,稳稳扶住李莲花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能感觉到掌心下那人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有我在,不会让连护法出事的。” 两人穿过弥漫着雾气的山林,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远处,喊杀声、兵器相交的铿锵声此起彼伏。 李莲花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但他依旧咬着牙,固执地往前挪。 路过一大片桦树林,眼前的景象让两人瞳孔骤缩。 连淮丞被数十名黑衣人团团围住,身上血迹斑斑,原本笔挺的衣衫已是破破烂烂。 他手中的长剑泛着冷光,却难掩疲态,招式渐渐迟缓。 为首的黑衣人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手中大刀虎虎生风,每一刀都直取连淮丞要害。 “连护法!” 李莲花心急如焚,想要冲上前去,却因体内真气不济,脚步虚浮地晃了晃。 方多病连忙将他扶稳,抽出腰间软剑:“莲花,你在这儿歇着,我去帮他!” “小心!” 李莲花拽住方多病的衣袖,眼中满是担忧。 他强提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针,用尽全身力气掷向黑衣人。 银针破空而去,精准地刺入黑衣人的手腕。 黑衣人吃痛,手中大刀“当啷”落地。 连淮丞抓住机会,长剑横扫,逼退周围敌人。 他转头看到李莲花和方多病,眼中闪过惊喜:“主上!”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强撑着向前走了几步:“连护法,你可安好?” “卑职无妨!”连淮丞说着,又挥剑挡开袭来的攻击,“倒是主上,您……” “先顾眼下!” 李莲花打断他的话,目光扫过那些黑衣人,“小宝,你我左右包抄,速战速决!” 方多病点点头,身形如电,朝着右侧黑衣人冲去。 李莲花握紧手中长剑,尽管每一次挥剑都像是在撕裂经脉,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凌厉。 剑气纵横间,鲜血飞溅,黑衣人一个个倒下。 连淮丞见李莲花强撑着战斗,心中又急又痛。 他大喝一声,使出师门绝学“惊鸿照影”,剑光如练,瞬间将面前的敌人逼退。 趁此机会,他快速退到李莲花身边:“主上,您先走!这里交给我!” “休要多言!”李莲花咬牙说道,“今日,我们一个都不能少!” 激战正酣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烟尘滚滚中,一群身着白衣的人疾驰而来。 为首的女子一袭白裙胜雪,手中长鞭在空中甩出清脆的声响:“李莲花,别来无恙啊!” 李莲花脸色微变,这女子正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白罗刹”苏瑶。 她此番前来,只怕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苏瑶,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为何插手此事?”李莲花沉声道。 苏瑶娇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井水不犯河水?李莲花,我自然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今日你哪里都去不了!” 说着,她手中长鞭如灵蛇般飞射而出,直取李莲花面门。 连淮丞和方多病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挡在李莲花身前。 三人背靠背,严阵以待。四周的黑衣人也再次围了上来,将他们死死困住。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体内翻涌的气血。 他知道,这一战,生死未卜。 但看着身边并肩作战的两人,他心中涌起一股决绝——无论如何,他都要护他们周全! 夜色渐浓,月光洒在这片血腥的战场上,映照着他们坚毅的身影。 连淮丞单膝跪地,玄色劲装浸满血渍,剑穗上滴落的血珠在青砖上绽开妖冶的花。 他的后背已辨不清肌理,数十道伤口交错纵横,有的深可见骨,有的泛着诡异的青黑——那是巫教淬毒暗器留下的痕迹。 “主上快走!” 连淮丞猛地挥剑格开一枚透骨钉,剑锋却因力竭而微微发颤。 他踉跄着站起身,以血肉之躯将李莲花挡在身后。 “连氏一族自南胤覆灭起,便立誓守护皇室血脉。今日就算属下血尽而亡……” 话音未落,一口鲜血喷在李莲花肩头,却仍倔强地将剑横得更稳。 李莲花看着对方后颈处蜿蜒的毒线,心如刀绞。 “连护法可知,南胤皇室早已消亡百年?” 李莲花忽然开口,指尖拂过连淮丞腰间那枚刻着“胤”字的青铜令牌,“你守的不过是个虚无的执念。” “不!” 连淮丞骤然转身,苍白如纸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二十年前,我父亲临终前将令牌交给我,说南胤龙脉未断,只要找到南胤皇室后裔之人……”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李莲花手背,滚烫如灼,“大祭司也身受重伤,您必须带着解药去见封盟主!” 李莲花正要开口,方多病的怒吼声破空而来。 只见少年凌空旋身,尔雅剑划出银虹,将三名巫教弟子的咽喉一并洞穿。 第387章 相夷太剑 但更多黑袍人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手中的骨笛发出尖锐鸣响,在夜色中编织成一张死亡大网。 “莲花,接住!” 方多病甩来一个玉瓶,同时脚尖点地,直取巫教长老手中的弯刀。 李莲花接住解药的瞬间,连淮丞却突然夺过瓶子掷向远处:“您若再不走,属下现在就自断经脉!” 话音未落,连淮丞的长剑已抵在咽喉。 他望着李莲花眉心那抹朱砂红,眼中闪过一丝恍惚——这颜色与父亲临终前描述的一模一样,恍惚间,仿佛看见父亲跪在南胤宗祠前,对着褪色的龙袍起誓的场景。 “蠢货!” 李莲花突然欺身上前,夺下长剑。 他的指尖迅速点在连淮丞几处大穴,暂时压制住毒性蔓延。 “云姑娘为了救人,不肯透露我的位置,被巫教中人施以酷刑折磨; 封磬一心一意只为了守护我这个废人。你们一个个拿命来换我这条贱命,当我李莲花是铁石心肠?” 巫教的骨笛声愈发刺耳,方多病被五名长老围攻,左肩已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李莲花将连淮丞护在身后,素白衣襟被鲜血浸透,却宛如开在战场的莲。 他缓缓抽出长剑,剑锋划过掌心,鲜血顺着剑身流淌,竟在月光下泛起诡异的光芒。 “连护法可知,为何巫教倾巢而出?” 李莲花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因为他们认定我就是南胤皇室最后的血脉,而这把剑……” 他手腕翻转,剑身上浮现出古老的龙纹,“正是当年南胤开国皇帝的佩剑‘惊鸿’。” 连淮丞瞳孔骤缩。 他终于明白,为何父亲留下的密卷里,会将“惊鸿剑重现”列为寻找皇室血脉的第一征兆。 可还未等他开口,李莲花已如离弦之箭冲向敌阵,长剑所过之处,黑袍人纷纷发出凄厉惨叫。 “方小宝,带连护法先走!” 李莲花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我去引开他们!” “休想!” 方多病挥剑震退敌人,一把揪住李莲花衣领,“当年你独自丢下了我和阿飞还有狐狸精。” “这次说什么,我们都要死在一处!” 连淮丞望着眼前两人,忽然想起父亲常说的话:“真正的王者,不在于血脉,而在于人心所向。” 他挣扎着站起身,将令牌按在李莲花掌心:“主上,属下这条命,从今日起才算真正交给您。” 夜色彻底笼罩战场,三道身影背靠背站成三角。 巫教的骨笛声、喊杀声、兵器相击声,与三人急促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在这血色夜幕下,谱写着一曲荡气回肠的侠义之歌。 方多病握着染血的剑,指节发白。 眼前,数十名黑衣杀手将他和李莲花围在中央,不知何时飘起了雨点。 雨水冲刷着地上的尸体,血腥味混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李莲花和连淮丞已经受伤,他捂着胸口,倚在断墙边。 方多病心中大急,这些杀手明显是冲着李莲花来的,而他必须保护好他。 “臭小子,少多管闲事,交出李莲花,我们留你全尸。”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手中弯刀泛着森冷的光。 方多病咬紧牙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李莲花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个温润如玉的郎中,那个总是笑眯眯地为他治伤,耐心教他医术和武功的人。 李莲花说过,相夷太剑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使用,因为这剑法太过凌厉霸道,稍有不慎就会反噬自身。 可如今,李莲花和连淮丞危在旦夕,他别无选择。 方多病深吸一口气,剑在手中缓缓转动,体内真气开始翻涌。 他想起李莲花教他剑法时的场景,那温和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相夷太剑,以意驭剑,剑意所至,无坚不摧。” 剑光乍起,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雨幕。 方多病施展出了相夷太剑,剑气纵横,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后退。 他的剑法虽然还不纯熟,但相夷太剑的威力实在太过强大,瞬间就有几名杀手倒在剑下。 黑衣人首领脸色大变,他没想到方多病竟然会如此厉害的剑法。 “给我上,一起上,杀了他!” 他怒吼着,带领众人再次扑上。 方多病只觉体内真气翻涌,每使出一招都如同在撕裂经脉。 但他咬着牙,继续挥剑,剑影重重,将李莲花护在身后。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他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护好李莲花他们,不能让李莲花失望。 激战中,方多病的衣服被划破,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但他的剑始终没有停下。 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相夷太剑的反噬开始显现,他的嘴角溢出鲜血。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 方多病恍惚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那熟悉的白衣,那淡然的笑容,不是李莲花又是谁? 李莲花手中握着那柄普通长剑,看似随意地挥动,却将靠近他们的黑衣人纷纷击退。 “小宝,够了。” 李莲花的声音依旧温和,却让方多病心中一松。 方多病收剑,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他看着李莲花,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欣喜,有愧疚,还有一丝委屈。 李莲花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为他把脉,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 “傻孩子,叫你不要轻易用相夷太剑,你就是不听。” 李莲花轻声责备道,然后从怀中掏出药瓶,倒出药丸喂给方多病。 黑衣人首领见势不妙,想要逃走,却被李莲花随手甩出的银针击中穴道,动弹不得。 李莲花站起身,扫视着剩下的黑衣人,那些人被他的气势所慑,纷纷跪地求饶。 “你们把乔婉娩等人关在了何处?” 黑衣人不敢隐瞒,连忙说出了分坛现在的位置。 “李神医,饶命,饶命呀!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这苏姑娘乃是我巫教右护法,深的教主和大护法的信任。” 小队长对于李莲花充满杀意的眼神,吓得直哆嗦,连忙手指着一脸傲气,睨视众生的苏瑶。 李莲花没有惯着她,手中的长剑帅气一掷,袖中甩出几根银针,直接封住了她的功力。 苏瑶瞬间被盯住,手中的长鞭掉落在地。 “滚吧,别再让我看到你们。”李莲花淡淡地说道。黑衣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连淮丞走到李莲花面前,微微行礼:“多谢主上救命之恩。” 李莲花摆了摆手:“连护法客气了,保护你们也是我的责任。” 他转身看向躺在地上的方多病,眼神温柔而坚定。 第388章 你怎么来了? 雨渐渐小了,李莲花将方多病背在背上,向山下客栈走去。 李莲花靠在方多病的背上,感受着那熟悉的温度,心中满是安心。 他知道,只要有李莲花在,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回到山下客栈,方多病仔细地为李莲花处理伤口,又熬了药喂他喝下。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李莲花,对不起,我……”方多病开口道。 李莲花打断了他的话:“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连护法。 “只是相夷太剑威力太大,你还没有完全掌握,以后千万不能再这么冒险了。” 方多病点了点头,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李相夷的场景。 那时的李相夷,风华绝代,是江湖人人敬仰的剑神。 而如今的李莲花,褪去了一身锋芒,却更加让人感到亲近和安心。 “李莲花,在我心里,你比那个剑神李相夷重要得多。”方多病认真地说道。 李莲花微微一怔,然后笑了,那笑容温暖而灿烂:“傻小子,不管是李相夷还是李莲花,都是我啊。” 方多病也笑了,李莲花闭上眼睛,在方多病的照顾下,渐渐进入梦乡。 而方多病则守在他的床边,眼神中满是关切和疼爱。 “李莲花,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方多病认真地说道。 暮色渐浓,李莲花的房间里,烛光摇曳。 方多病坐在床榻边,枕着手闭目养神,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难解之事。 屋内静谧,只有李莲花平稳的呼吸声,偶尔夹杂着窗外的虫鸣,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生机。 房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推开,连淮丞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他目光扫过屋内,见主上李莲花已经入睡,只有方多病陪在一旁,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他身形一正,连忙恭敬地对方多病行礼,语气恭敬谨慎:“袁公子,属下收到封盟主的飞鸽传书。” 方多病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看向连淮丞:“何事?” 连淮丞面色凝重,沉声道:“巫教教主赤焰挣脱锁链,从地牢中逃脱,其中就有消失多日的巫教圣女的手笔。” 方多病闻言,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指,低头沉思起来。 巫教在江湖中一直是神秘而危险的存在,如今教主逃脱,还有那神秘莫测的巫教圣女从中作梗,这背后恐怕藏着更大的阴谋。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巫教圣女究竟是何来历呢?为何会在此时帮助赤焰逃脱? “连护法,你去查查,这个巫教圣女的信息,还有巫教教主一行会藏至何处?” 方多病目光坚定地看向连淮丞,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连淮丞立刻抱拳领命:“是,袁公子!” 方多病用手撑着下巴,继续低头思考,喃喃自语道:“本少爷,总觉得巫教圣女似曾相识,有些面熟。” 他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试图找到与那巫教圣女有关的蛛丝马迹,可越是着急,越是想不起来。 突然,方多病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对了,阿飞和云姑娘他们不能再留在巫教总坛了。” 他深知,如今巫教教主逃脱,总坛必定会陷入混乱,阿飞和云姑娘留在那里,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连护法,立即传音给封盟主,让他把阿飞他们带到我们这里。”方多病语气急切。 “是!”连淮丞应道。 方多病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本少爷打算去请关河梦,他医术高明,阿飞的毒,李莲花和云姑娘的伤,他应当有办法。” 李莲花和云姑娘为了江湖大义,身负重伤,阿飞也中了巫教的剧毒,只有关河梦或许能救他们。 连淮丞连忙点头答应,正要转身离去,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先生要找乔婉娩等人的下落,他已经派人打听到了。 “袁公子,乔姑娘等人,被桑则重新抓了回去,属下派人一直暗中跟踪!” 方多病眼神一凛,心中涌起一阵担忧。 乔婉娩是李莲花的挚爱,如今落入桑则手中,生死未卜。 “连护法,一定要保护好跟踪之人,不能让桑则发现。” “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救出乔姑娘他们。” 连淮丞郑重地点头:“袁公子放心,属下定会办妥!” 说罢,他转身快步离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方多病看着连淮丞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熟睡的李莲花,心中暗暗发誓。 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将朋友救出,也要将巫教的阴谋粉碎,还江湖一片安宁。 春夜的风裹挟着寒意,方多病独自坐在客栈的房间里,案头摆着半凉的茶水和几封未拆的密信。 他眉头紧锁,不时看向窗外,心中牵挂着李莲花的伤势,还有身在二十里外的阿飞和云姑娘。 忽听得窗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方多病警觉地起身,快步走到门边,伸手便要将门关上。 就在木门即将合拢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了进来,拦住了门板。 方多病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握住腰间的剑柄,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衣、黑发如瀑的少年正站在门外。 少年身姿挺拔,眉眼间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李相夷!” 方多病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他记得清清楚楚,李相夷明明被李莲花托付给了封磬,此刻应该在安全之处休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李相夷挑眉,轻松地推开了门,大步走进屋内:“怎么,见到我这么惊讶?” 他随意地坐在椅子上,拿起案头的茶杯,轻啜一口,眉头微微皱起。 “茶都凉了,也不知道换盏新的。” 方多病定了定神,快步走到李相夷面前,上下打量着他:“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封磬那里吗?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中了蛊毒,万一……” 李相夷摆了摆手,打断了方多病的话:“行了行了,别跟个老妈子似的。” “封磬那地方闷都闷死了,我待得无聊,就自己跑出来了。” 第389章 一环扣一环 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步,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少师剑。 “再说,就凭那些宵小,还伤不了本少。” 方多病看着李相夷满不在乎的样子,又气又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 “你中的蛊毒连李莲花用业火母痋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解除,万一巫教的人发现你,或者蛊毒突然发作……” 李相夷转过身,直视着方多病的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但很快又被他的傲气掩盖:“小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想当年,我们闯荡江湖,哪一次不是险象环生?” 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而且,我也不是一直躲在别人的保护之下的废人。” 方多病叹了口气,走到李相夷身边:“我不是胆小,我是担心你。” “现在江湖局势复杂,巫教教主赤焰逃脱,乔婉娩他们还身陷囹圄,李莲花重伤在身,阿飞也中了蛊毒,我们面临的敌人太多了。” 他顿了顿,“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冒险。” 李相夷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在为我担心,但我也想为大家做点什么。” “我李相夷,可不是那种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人。”他握紧拳头,“我要亲手抓住给我下蛊的人,也要救出乔姐姐他们,更要让巫教为他们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方多病看着李相夷坚定的眼神,心中明白,自己劝不住他。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你来了,也别想再回去了。” “以你的性子,就算我现在把你送回封磬那里,你也会找机会再跑出来。” 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 “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李相夷笑着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这才像话嘛!放心,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他走到床边,躺了下来,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方多病看着熟睡的李相夷,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李相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无所畏惧,但其实也在为自己的处境和朋友们的安危担忧。 而如今,这个本应该被保护起来的人,却执意要站出来,和他们一起面对江湖中的血雨腥风。 窗外,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为这场意外的重逢,增添了一丝神秘而又不安的氛围。 方多病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和李相夷、李莲花他们一起,度过这场危机,还江湖一个太平。 深秋的寒雨敲打着窗棂,方多病握着药碗的手微微发颤。 碗中药汁泛着诡异的墨绿,那是李莲花用业火母痋调制的解药,此刻却在瓷碗中凝成半固体,如同一团化不开的阴霾。 他望着床榻上昏睡的李相夷,对方脖颈处蔓延的紫黑色纹路愈发狰狞,那是蛊虫啃噬生机的痕迹。 \"这蛊虫已与他经脉相融。\" 李莲花早已苏醒,此刻倚在屏风旁,苍白的手指按在腰间绷带处,那里渗出的血渍将素白衣襟染成暗红。 \"就算以业火母痋相克,也不过拖延三日。\" 方多病猛地起身,木椅在青砖地上划出刺耳声响:\"那封磬当真可靠?将李相夷交给他安置...\"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黑影掠过,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李莲花指尖微动,一枚银针已没入窗纸,只听\"哎哟\"一声,黑衣人捂着肩膀跌进屋内。 \"袁公子息怒!\" 连淮丞撕下蒙面黑巾,额头沁着冷汗。 \"封盟主传来密信,巫教赤焰已集结死士,正向咱们藏匿李相夷的据点逼近!\" 他展开染血的信笺,字迹被雨水晕开,依稀可见\"叛徒\"二字。 方多病抄起案上长剑,剑鞘撞翻药罐:\"果然有人走漏风声!定是...\" 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李莲花愈发惨白的脸色。 方才为炼制解药,李莲花强行催动内力,此刻嘴角又渗出鲜血,连运功压制都显得艰难。 \"乔姑娘那边可有消息?\" 李莲花以帕掩唇,声音虚弱却沉稳。 连淮丞迟疑片刻,从怀中掏出半枚断裂的玉佩:\"属下的人在桑则地牢外发现这个,血迹未干...\" 方多病抢过玉佩,青玉上\"相夷\"二字刺得他眼眶发烫。 他忽然想起昨日乔姑娘的欲言又止,那时李莲花刚服下九转续命丹,当即便腹痛如绞。 \"定是肖紫衿!\" 方多病将玉佩攥得生疼,\"那日碧茶之毒的事,他本就脱不了干系!还有云彼丘...\" 他突然噤声,窗外惊雷炸响,照亮李莲花骤然变色的脸。 \"云彼丘不会。\" 李莲花按住心口,剧烈咳嗽震得床帐轻晃。 \"他虽曾下毒,但...咳咳...那之后在东海崖,他现在没有遇到角丽谯,也没有被他迷惑呀!\"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笛飞声踉跄撞开房门,脖颈处蛊虫纹路与李相夷如出一辙。 \"李莲花!\" 阿飞抓住桌沿,指甲深深掐进木里。 \"我...我的蛊虫突然暴动,像是...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突然抽搐着栽倒。 方多病扑过去接住他,触到阿飞后背滚烫的温度,竟与李相夷发作时如出一辙。 李莲花猛地撑起身子,眼中闪过寒芒:\"蛊虫共鸣!有人在用同脉母蛊引动他们体内的子蛊!\" 他突然剧烈呛咳,指缝间渗出黑血,\"连淮丞,速去查肖紫衿的动向!还有...\" 他抓起枕边金针,刺入阿飞几处大穴,\"告诉封磬,立刻带着云姑娘他们过来,若让巫教找到...\" 话音戛然而止。 窗外传来破空之声,数十支淬毒箭矢穿透窗纸,李莲花挥袖卷起飞针,银针与箭矢相撞迸出火花。 方多病护着笛飞声滚到桌下,余光瞥见李莲花单薄的身影在箭雨中腾挪,染血的白衣翻飞如破碎的蝶。 \"袁公子快走!\"连淮丞挥刀劈开房门。 \"肖紫衿带着云彼丘出现在城西!他们...\" 他的声音突然被爆炸声吞没,整座宅院的梁柱轰然倒塌。 方多病在烟尘中抓住笛飞声的手,最后一眼看见李莲花被火舌吞噬的身影,他怀中的业火母痋瓶在烈焰中炸开,迸发出妖异的红光。 第390章 并肩作战 夜色如墨,浓雾弥漫,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笛飞声半跪在泥泞里,嘴角溢出的鲜血在地上晕染开,如同绽放的红梅。 他强撑着意识,目光紧紧锁定前方那道身影——李莲花。 李莲花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光芒,手中莲心剑寒光闪烁。 笛飞声心中暗叹,若不是此前激战时,一时不察,中了他们的计,又怎会被这诡异的蛊毒所制。 他清晰地记得,往日所见的业火母痋,皆是泛着莹莹绿光,如同荒郊野外的鬼火,虽摄人心魄,却也在他的应对范围之内。 可如今,这泛着炙热红光的业火母痋,所散发的气息竟让他的悲风白杨心法难以抵挡,每一丝毒气侵入体内,都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噬咬着他的经脉。 “李莲花,你……” 笛飞声刚欲开口,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鲜血再次从口中喷涌而出。他 咬了咬牙,暗自思索,看来这扬州慢的心法,自己确实要多加修炼,否则在这充满毒物与阴谋的江湖中,只会处处陷入被动。 就在此时,巫教的死士们如潮水般涌来。 他们身着黑衣,脸上蒙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双透着杀意的眼睛。李 莲花眼神一凛,手中莲心剑骤然出鞘,剑气四溢。 他身姿矫健,如同一朵在夜空中绽放的青莲,一挑一刺间,尽显霸道风范。 莲心剑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一名死士的咽喉瞬间被割破,鲜血飞溅而出。 李莲花旋身而起,剑光如电,又有数名死士倒在他的剑下。 然而,死士们似乎不知恐惧,依旧前赴后继地扑来。 李莲花深知,唯有速战速决,才能带着重伤的笛飞声和李相夷脱离险境。 笛飞声强忍着体内的剧痛,艰难地站起身来,双手运气,施展出悲风白杨心法。 虽无法完全抵御业火母痋的无差别攻击,但也能勉强压制几分。 他大喝一声,身形如鬼魅般冲入敌群,与李莲花并肩作战。 两人一左一右,配合默契。 李莲花的莲心剑刁钻狠辣,专攻下盘与要害; 笛飞声的掌风刚猛霸道,所到之处,死士们纷纷被震飞出去。 然而,巫教此次派出的死士数量众多,且个个悍不畏死,战斗一时陷入僵局。 就在这时,李莲花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从远处逼近。 他心中一惊,知道这是巫教的高手到了。 他转头看向笛飞声,沉声道:“笛飞声,你先走!我来拦住他们!” 笛飞声闻言,怒目圆睁,喝道:“李莲花,你当我是什么人!要死,便一起死!” 说罢,他不顾体内翻涌的毒素,再次催动悲风白杨心法,全力迎向那股强大的气息。 来者是一名身材魁梧的老者,他身披黑袍,脸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疤,手中握着一根漆黑的长鞭。 长鞭顶端镶嵌着一颗血色的宝石,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老者冷冷一笑,道:“李莲花,李相夷,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话音未落,老者手中权杖一挥,一道血红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化作无数血刃,朝着李莲花和笛飞声飞去。 李莲花和笛飞声同时施展轻功,在空中翻转腾挪,躲避着血刃的攻击。 李莲花看准时机,手中莲心剑直指老者,剑气如虹; 笛飞声则从侧面迂回,准备给老者来个出其不意的攻击。 老者见两人联手攻来,非但没有畏惧,反而仰天大笑。 他口中念念有词,手中长鞭剧烈晃动,地面突然裂开一道道缝隙,痋虫从缝隙中爬出,数量之多,犹如潮水。 这些痋虫不仅泛着炙热的红光,还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鸣声。 李莲花和笛飞声被痋虫团团围住,毒气越来越浓。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将扬州慢心法运转到极致,莲心剑上的光芒愈发耀眼。 他大喝一声,剑气纵横,将靠近的痋虫纷纷斩杀。 笛飞声也不甘示弱,他将悲风白杨心法与自身的霸道内力相结合,掌风所过之处,不少痋虫被震成齑粉。 然而,老者的攻击却并未停止。 他再次挥动长鞭,血红色的光芒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血球,朝着李莲花和笛飞声砸来。 李莲花和笛飞声相视一眼,同时施展全力,一道青莲剑气与一道狂风掌力迎向血球。 “轰!” 一声巨响,血球爆炸开来,强大的气浪将李莲花和笛飞声震飞出去。 两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老者见状,一步步逼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莲花突然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涌动。 他心中一动,悲风白杨心法,开始护住,他体内的内力早已耗尽。 他强忍着伤痛,缓缓站起身来,莲心剑在他手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李莲花的眼神变得坚定而锐利,他大喝一声,朝着老者冲去。 莲心剑意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李莲花的剑招变得更加精妙绝伦,每一剑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老者察觉到李莲花的变化,脸上露出一丝惊恐。 他连忙挥动长鞭,想要抵挡李莲花的攻击,可此时的李莲花,已经今非昔比。 莲心剑划过老者的身体,一道血痕浮现。 老者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莲花,口中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话音未落,他便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李莲花解决掉老者后,转身看向笛飞声。 笛飞声正挣扎着起身,李莲花快步上前,将他扶起。 两人看着满地的痋虫和死士的尸体,心中感慨万千。 “老笛,今日若不是你,我恐怕也难以脱身。”李莲花说道。 笛飞声哼了一声,道:“少废话,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血腥的战场上,他们的情谊却愈发深厚。 第391章 独当一面 笛飞声握着刀的手突然剧烈颤抖,他察觉到自己体内丹田处却炸开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钢针在经脉里游走,又似被利刃剜开血肉,搅碎脏腑。 他闷哼一声,长刀坠地,声响引起了李莲花的注意力。 李莲花正在搜寻巫教教徒,身上有什么可用的线索,听见声响抬头,便看见笛飞声青筋暴起的脖颈和骤然扭曲的面容。 江湖传闻中的巫教蛊术,此刻正在笛飞声体内肆虐。 笛飞声试图运转内力压制,可气海翻涌如沸鼎,眼前先是一片猩红,紧接着便坠入无边黑暗。 李莲花身形如鬼魅般疾掠而出,在笛飞声倒下的刹那扣住他的腕脉。 触到那冰冷如铁的肌肤时,他瞳孔微缩——蛊毒竟已侵入心脉! 笛飞声沉重的身躯带着惯性压来,李莲花踉跄半步,后腰撞在桌角,却仍是死死撑住。 “方小宝,快来帮我,阿飞体内的蛊毒发作了!” 李莲花的声音混着粗重喘息,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方多病本在里屋内保护昏迷中的李相夷,听见呼唤立刻冲了出来。 只见客栈大厅内,桌椅翻倒一片,李莲花单膝跪地,用尽全力支撑着比他高大壮硕许多的笛飞声,额角青筋暴起,冷汗浸透了青衫。 而笛飞声面色惨白如纸,嘴角溢出黑血,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生机。 “这……这是怎么回事?” 方多病愣在原地,随即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扶住笛飞声另一边肩膀。 两人合力将笛飞声安置在长凳上,李莲花指尖翻飞,连点他周身大穴,试图暂时压制蛊毒蔓延。 “巫教噬魂蛊,以人脑为食,与碧茶之毒十分相似,同是无解之症。” 李莲花望着笛飞声逐渐发紫的唇色,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原以为他能多撑些时日。” 方多病攥紧拳头:“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阿飞他……” “有。” 李莲花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 “传说中苗疆有一株千年冰魄草,可解天下奇毒。” “但那冰魄草生长在万毒谷的极寒之地,谷中机关重重,毒物横行,进去的人十死无生。” 话音未落,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十几个黑衣人如鬼魅般将客栈团团围住,为首的男子手持弯刀,眼神阴鸷:“李莲花!快快出来受死。” 李莲花与方多病对视一眼,皆是神色凝重。 李莲花摇摇晃晃撑着桌子起身,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伸手抹去唇角血迹,目光落在不省人事的笛飞声身上。 方才与巫教的恶战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如今每动一下,都似有千万根银针扎进骨髓。 他刚想将笛飞声交给方多病照料,却见那少年突然暴起。 方多病直接一脚踢飞凳子,木制的凳子如离弦之箭般砸向大门。 “砰!”一声巨响,腐朽的木门应声而碎,木屑纷飞。 方多病手握尔雅剑,身姿挺拔如松,将李莲花和笛飞声牢牢护在身后。 凛冽的剑气在他周身流转,少年眼中闪烁着无畏的光芒。 “李莲花,你快带阿飞进去,这里有我!” 方多病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仿佛在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莽撞的少年,而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侠客。 李莲花闻言一怔,呆呆地盯着方多病挺拔的身姿。 记忆中那个总爱缠着自己,时不时闯祸的少年,此刻竟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给予他无尽的安全感。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方多病见后面许久没有动静,转头见李莲花愣神。 有些急了,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快走,本少爷应付得来!” 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莲花目光在方多病和笛飞声之间不断抉择,心中满是挣扎。 巫教此次来势汹汹,方多病虽天赋异禀,但面对如此强敌,胜负难料。 可笛飞声毒发昏迷,若留在此处,必死无疑。 沉思许久,他咬了咬牙,强提体内所剩无几的内力,上前扶起笛飞声。 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钻心的疼痛从脚底蔓延至全身,但他的步伐却异常坚定。 “方小宝,你自己小心!” 李莲花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担忧与不舍。 说完,他带着笛飞声朝着内室走去,背影在残阳下显得格外孤寂。 方多病握紧手中的尔雅剑,目光如炬地盯着门外。 呼啸的狂风中,隐隐传来诡异的 沙沙声,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令人毛骨悚然。 不多时,一群身着黑袍的巫教教徒缓缓现身。 他们脸上蒙着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双阴冷的眼睛,手中拿着造型奇特的武器,散发着幽蓝的光芒。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面具上雕刻着狰狞的鬼脸,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中原武林的人,果然都是缩头乌龟。” 他的声音低沉而阴森,带着一丝嘲讽。 “不过,你们逃不掉的,今日,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方多病冷笑一声,剑尖指向对方:“想要我们的命,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音刚落,他率先冲了出去,尔雅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取那为首之人。 巫教教徒们见状,纷纷围了上来,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方多病在人群中穿梭,剑法精妙绝伦,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将靠近的教徒逼退。 然而,巫教教徒们配合默契,且他们的武器上涂有剧毒,只要被轻轻划伤,便会全身麻痹。 方多病虽然身手敏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落入下风。 他的衣衫被划破,身上多处受伤,鲜血不断涌出,将他的白衣染成了红色。 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手中的剑始终没有停下。 另一边,李莲花将笛飞声安置在屋内中。 屋内摆放着各种疗伤的草药和银针,这是他为应对不时之需准备的。 他顾不上自己的伤势,立刻开始为笛飞声疗伤。 他取出银针,找准穴位,迅速刺入笛飞声的身体,以精湛的医术为其疏通经脉,压制体内的毒素。 第392章 何晓慧的到来 “阿飞,你可一定要撑住。” 李莲花喃喃自语,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他能感受到笛飞声的生命气息正在逐渐减弱,心中焦急万分。 在为笛飞声施针的同时,他还不断地输送内力,帮助其恢复。 然而,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李莲花心中愈发不安。 他知道,方多病一个人很难抵挡巫教的攻击。 但此刻,他不能离开笛飞声半步,否则之前的努力都将白费。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方多病的闷哼声。 李莲花的手微微一颤,差点将银针掉落。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加快了施针的速度。 “方小宝,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李莲花在心中默默祈祷,“等我帮阿飞压制住蛊毒,一定出去帮你。”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担忧,手中的银针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 巫教教徒们的攻势愈发猛烈,方多病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体力也即将耗尽。 他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手中的尔雅剑已经有些握不稳了。 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敌人。 为首的巫教男子见状,大笑起来:“中原武林的年轻一辈,也不过如此。今日,我便送你去见阎王!”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武器,朝着方多病冲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 李莲花强撑着身体,手中拿着一把刎颈,挡在了方多病面前。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血迹,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想杀他,先过我这关!” 李莲花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威慑力。 他挥刀迎向那巫教男子,软剑与对方的武器相撞,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强撑着站起身,握紧手中的尔雅剑,再次加入战斗。 两人背靠背,共同抵御着巫教的攻击。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李莲花和方多病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但他们依然没有放弃。 就在他们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有人来了!” 方多病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片刻后,一群身着中原武林服饰的人骑着马冲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天机堂堂主—何晓慧。 “住手!” 天机堂堂主大喝一声,带领众人加入战斗。 有了援兵的加入,局势瞬间逆转。 巫教教徒们见势不妙,纷纷想要逃跑。 “想走?没那么容易!” 天机堂堂主何晓慧一声令下,众人乘胜追击,将巫教教徒们打得落荒而逃。 战斗结束后,李莲花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方多病连忙跑过去,将他扶起:“李莲花,你怎么样?” 李莲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他转头看向屋内的笛飞声和李相夷,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方多病蹲在李莲花身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远处那抹熟悉的月白色身影,手持软剑与巫教众人周旋,剑穗上的翡翠坠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配饰,是他父亲方则仕,亲手为母亲挑选的生辰礼物。 天机堂堂主何晓慧走上前来,看着三人满身的伤痕,叹了口气:“李先生,袁公子,你们可有受伤?” “多谢何堂主出手相救,我们没事。” 方多病声音发紧,强压下喉间翻涌的情绪,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李莲花。 他垂眸避开母亲关切的目光,生怕一抬头,眼底的思念就会决堤。 被唤作何堂主的女子收剑入鞘,快步走来。 她容颜秀丽,眉眼间却带着几分英气,正是天机堂赫赫有名的何晓慧。 “两位少侠客气了,听闻巫教在此作乱,我特来支援。只是没想到...” 她目光扫过李莲花苍白的脸色,“二位竟伤得如此严重。” 方多病垂着头,不敢与母亲对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幼时还握着母亲送的玉佩,耳边回荡着她温柔的叮嘱。 如今再见,却只能以“少侠”相称。 他偷偷打量着母亲,发现她比记忆中年轻许多,眼角尚未生出细纹,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 “我们已无大碍,何堂主此番前来,除了剿匪,可是还有其他要事?” 李莲花轻咳两声,打破了略显尴尬的沉默。 何晓慧微微颔首:“不瞒二位,近日江湖上流传着一个消息——巫教正在抓一些年轻女子,供给他们的教主修炼武功。” “我担心他们会借此为祸江湖,所以四处探查。” 方多病心中一震,猛然想起在朝月派埋葬地那些无辜惨死的女子。 他下意识看向母亲,心中五味杂陈。 李莲花若有所思,“只怕这背后另有隐情。何堂主可有线索?” 何晓慧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图纸:“这是我在一处他们的联络点中找到的残图,上面标记着巫教大本营的下落。只是...” 她皱起眉头,“图中所指之处,乃是苗疆十万大山,那里瘴气弥漫,机关重重,还有不少神秘的巫族势力,贸然前往只怕凶多吉少。” 方多病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要去试一试。 若是真能找到解除阿飞和李相夷,体内蛊毒的办法,也可以让母亲免受那许多苦难。 “李莲花,我们与何堂主一同前往吧。”方多病转头看向身旁之人。 “如今巫教蠢蠢欲动,若让他们先一步抓到那些女子,后果不堪设想。” 李莲花看着少年眼中的执着,叹了口气:“你伤势未愈...” “我没事!”方多病打断他的话,“这点小伤算什么。” 他偷偷瞥了眼母亲,见她正专注地看着地图。 何晓慧看着眼前两人,微微点头:“有二位相助,此行便多了几分把握。” “不过,我们需先做好准备。三日后,在柳州城外的清风客栈汇合如何?” 第393章 如何相认? 李莲花出神地盯着方多病,烛火摇曳,映得他苍白的脸上泪痕斑斑。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刻意尘封的往事,在这一刻再也无法抑制。 他自小便没有父母的记忆,只记得家破人亡的那一天,熊熊烈火吞噬了一切。 年幼的他紧紧跟在哥哥身后,后来哥哥消失不见,唯留他和单孤刀在街巷中仓皇奔逃。 若不是师父师娘在那寒风凛冽的街头将他们捡回云隐山,他和单孤刀怕是早已化作路边的枯骨。 云隐山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却充满了温暖。 师父教他们武功,师娘照顾他们的衣食起居。 在那里,李莲花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滋味。 然而,命运总是如此残酷。 单孤刀的背叛,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进了他的心脏。 他至今都无法理解,那个曾经与他相依为命的哥哥,为何能对恩重如山的师父痛下杀手。 “李莲花,在想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莲花抬起头,只见方多病站在门口,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身姿。 李莲花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方多病走进来,在他身边坐下。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单孤刀……他的确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李莲花苦笑一声,眼中满是伤痛。 “我不明白,他怎么能如此狠心?师父师娘对我们那么好,他为何……” 方多病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总是会变的,或许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心里已经被欲望填满。” 李莲花沉默良久,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峦上。 “我很羡慕你,小宝。” “哪怕被生父单孤刀厌弃,但何堂主和方大人在教养你方面,从未松懈。” “是他们让你长成了一位热烈赤诚,善良正义的少年。” 方多病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其实我也很羡慕你,李莲花。” “你是世间少见的天才,无论是武学之道,还是才学,你都是难得的天才。而我……”他的声音渐渐低沉。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那种被亲生父亲抛弃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受。” 李莲花转过头,看着他。 “但你有何堂主和方大人,他们给了你完整的爱。” “等此间事了,你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与他们相认吧!” 方多病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轻轻拍开李莲花的手。 “你还真是异想天开,我们来这里这么久,究竟是何种原因,何种契机,一无所知。” “贸然和他们相认,别说被旁人得知,会不会当成妖怪烧掉。” “就算相认了,如今方小宝另有其人,在我心中,与他们是否相认,他们依旧是我最爱的爹娘。” 李莲花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个平时咋咋呼呼的少年,竟也有如此细腻的一面。 “好,那方大侠,现在我们赶紧想办法稳住阿飞和李相夷的伤势吧。” 两人起身,朝着阿飞和李相夷休息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李莲花的思绪依旧混乱。 单孤刀的背叛,让他对人性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而方多病对父母的感情,又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希望。 当他们赶到房间时,阿飞和李相夷正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 李莲花快步上前,为他们把脉。脉象微弱而紊乱,显然伤势极重。 “怎么样?”方多病焦急地问道。 李莲花皱着眉头,“伤势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他们中的蛊毒十分古怪,普通的解药根本没用。” 方多病咬了咬牙,“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样吧?” 李莲花沉思片刻,“这样,我在这里守着他们,你快去金陵做关河梦,他医术高超,想来应该有办法。” 方多病毫不犹豫地说道:“不管有多危险,我们都要试试。” “你在这里照顾他们,我去找关河梦。” 李莲花摇了摇头,“不行,太危险了。还是我去,你留下来守着他们。” 两人争执不下,最终还是决定让方多病独自前去。 夜幕降临,夜间的风愈发寒冷。 方多病提着灯笼,沿着陡峭的街道,朝城门行去。 暮春的细雨如丝,青石阶上泛起一层薄雾。 方多病将行囊甩上肩头,目光在廊下穿梭的人影间搜寻,终于在药庐拐角处瞥见连淮丞擦拭药锄的身影。 \"连兄!\" 方多病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溅起的泥水在青石板上绽开墨色的花。 连淮丞闻声转身,竹编药篓里新采的忍冬花簌簌轻晃。 \"方少侠这是要远行?\" 方多病扯着他避开旁人,压低声音道:\"我得去请关河梦来救阿飞和李相夷。但在此之前,有件事得托付你。” 他攥着连淮丞的手腕,掌心沁出薄汗。 \"你务必盯着李莲花,千万别让他动用内力。\" 连淮丞神色微凛,想起方才李莲花又妄动内力,月光下他身形看似潇洒,收招时却踉跄扶住桌子。 当时只当是旧伤未愈,此刻听方多病这般说,才惊觉其中隐情。 \"他内力未复?\"连淮丞皱眉, \"那方才与巫教交手,他不是......\" \"那是强撑!\" 方多病急得直跺脚,雨丝顺着斗笠边缘滑进衣领也浑然不觉。 \"你没见他事后咳了半盏血?为了瞒我,连药都换了淡色的。\" 少年眼底泛起血丝,\"李莲花,他......总爱把伤藏在骨头缝里。\" 连淮丞望着客栈方向,窗棂间漏出李莲花研磨草药的侧影。 记忆里那人总是噙着温吞笑意,教人瞧不出深浅。 如今想来,每次战斗后他指尖微微颤抖的模样,哪是寻常调息能解释的。 \"我懂了。\" 连淮丞解下腰间的青囊,掏出枚朱红色药丸。 \"这是固气丹,能暂时压制反噬。” “但方少侠务必速去速回,若七日之内李莲花再强行运功......\" 他没说下去,只将药塞进方多病掌心。 方多病郑重收好,忽又想起什么:\"还有件事。\" 他压低声音,\"近日城中出现几拨形迹可疑的黑衣人,李莲花虽嘴上说无妨,却悄悄在各处布下了机关。” “你若发现异常,千万别轻举妄动,带着阿飞他们躲进后山密道。\" 第394章 云初微的自责 连淮丞正要应声,忽听客栈方向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两人对视一眼,方多病心中也担心李莲花的状况。 暮春的风裹着枯叶掠过青瓦,方多病立在药庐檐下,望着屋内传来咳嗽声的房间,指节捏得发白。 阿飞和李相夷榻上的被褥已被冷汗浸透,两人面上浮着诡异的青紫色纹路,在烛火下宛如蛛网蔓延——这是南疆失传已久的\"噬魂蛊\",和“白足心蛭蛊”。 中蛊者七窍流血而亡前,还要经历三日蚀骨焚心的折磨。 \"方少侠?\" 连淮丞捧着药碗从回廊转角转出,瓷碗里蒸腾的热气混着苦药味扑面而来。 方多病猛然转身,目光死死盯着碗中药汁:\"这是给李莲花的?\" \"正是。\" 连淮丞将药碗搁在石桌上,\"李先生方才又强行运功帮助阿飞公子和李少侠,压制蛊毒,脉象虚浮如游丝。\" 他话音未落,屋内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进房中。 李莲花半跪在地,掌心赫然印着半掌血痕,榻上的李相夷和阿飞却不知何时翻落在地,脖颈青筋暴起,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方多病抢上前扶起李相夷,触手一片滚烫,那人原本俊朗的面容已扭曲得不成人形。 \"退开!\" 李莲花突然暴喝,周身真气激荡卷起满地药渣。 方多病被气浪掀翻在地,却见李莲花咬破指尖,鲜血滴在阿飞眉心。 暗红色的血珠渗入皮肤的刹那,阿飞突然张口咬住他手腕,齿间溢出的黑血溅在白衣上,绽开妖冶的花。 \"莲花!\" 方多病扑过去扯开阿飞,却见李莲花已脸色煞白,额间豆大的汗珠滚落。 连淮丞迅速掏出银针封住阿飞周身大穴,这才转头怒斥:\"主上您不要命了?噬魂蛊需以本命精血为引,您强行压制,是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李莲花虚弱地靠在榻边,望着昏迷的两人苦笑:\"若连他们都保不住,我这条命又有何用?\" 他的声音轻得像风,却让方多病心口猛地一揪。 少年想起,李莲花总是在偷偷为两人输送内力,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煎药。 \"我这就去请关河梦!\"方多病突然起身。 \"他医术高超,定有办法!\" \"来不及了。\" 李莲花按住他肩膀,指尖冰凉。 \"噬魂蛊七日发作,从这里到金陵往返需8日......\" 他话音未落,阿飞突然剧烈抽搐,喉间发出咯咯声响。 连淮丞面色凝重:\"第三日了,蛊虫开始啃噬心脉。\" 他转头看向方多病,\"袁公子若要去,便速去速回。李大侠这边......\" 方多病深吸一口气,突然对着连淮丞郑重行礼。 青砖地面被雨水打湿,寒意顺着膝盖往上爬:\"连护法,李莲花就拜托你了。\" 他望向客栈斑驳的木门,那里还留着李莲花昨日为阿飞刻的止痛药。 良久,少年接过缰绳,利落翻身上马。 马蹄踏碎满地月光,惊起檐下宿鸟,振翅声惊破了夜的寂静。 连淮丞望着远去的身影,转身疾步返回客栈。 推开主上房门时,李莲花正伏在案前写着什么,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墙上扭曲成狰狞的形状。 \"主上,袁公子已经离开了。\" 连淮丞撩袍行礼,余光扫过屋内四处暗藏的机关,窗棂缝隙间插着淬毒的银针,墙角堆满火药陶罐。 李莲花搁下笔,露出苍白的笑:\"你以为这些能拦住蛊虫?\" \"盟主已有回信。\"连淮丞压低声音,\"他正带着大祭司日夜兼程赶来,最迟两日后可到。\" 李莲花起身时险些踉跄,扶着桌沿缓了缓神:\"两日后......\" 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仿佛能穿透夜幕看到千里之外的南疆。 噬魂蛊发作时的惨状在脑海中闪过,他握紧腰间的少师剑——若等不及援兵,便只能用那招了。 更鼓声遥遥传来,惊起远处犬吠。 连淮丞望着主上单薄的背影,突然想起盟主的话。 主上心智何其高深,为人处世十分圆滑,阿飞公子和李少侠能成为他的好友。 说明主上十分重情重义,哪怕他们同为南胤血脉,可这三人比他们这些南胤人更重要。 \"属下会守好这里。\" 连淮丞再次行礼。 \"主上也请保重。\" 他退出房间时,听见屋内传来布料撕裂的轻响——李莲花又在割腕放血了。 夜雨渐急,屋檐下的铜铃叮咚作响。 连淮丞握紧腰间短刃,目光警惕地扫过暗处。 他知道,这两夜不仅要守住李莲花的命,更要守住整个江湖的未来。 而此刻,在风雨交加的山道上,方多病正策马狂奔。 暮春的细雨如银针般斜斜洒落,莲花楼的檐角垂着水帘,将整座古楼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封磬立在雕花木窗前,手中的剑柄被攥得发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凸起。 目光穿过雨幕,望向远方,仿佛能穿透层层云雾,看到李莲花此刻的处境。 云初微斜倚在檀木榻上,苍白的脸色与身下雪白的锦被几乎融为一体。 她身上缠着层层叠叠的绷带,殷红的血迹在素白的布料上晕染开来,宛如绽放的红梅。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轻微的刺痛,可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强撑起身子,端坐在榻边。 “也不知主上如今怎样了……” 云初微轻声呢喃,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饱含着深深的担忧。 她想起李莲花这些年所受的苦,十余年被剧毒折磨,那该是怎样锥心蚀骨的痛楚。 相比之下,自己身上这些伤痛又算得了什么? 封磬转过身,看着云初微强撑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你都伤成这样了,就别硬撑着了。” 他走到榻前,伸手想要扶她躺好,却被云初微轻轻避开。 “我没事。” 云初微倔强地摇了摇头,“这些伤,再痛也不及主上被剧毒折磨的十余年的日子痛。”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思绪回到了她初遇主上的情景。 她记得初见李莲花时,他身中剧毒,他的世界仿佛被阴霾笼罩,曾经的光彩逐渐黯淡。 封磬叹了口气,不再劝她。 他知道,在云初微心中,李莲花不仅仅是主上,更是如同兄长般的存在。 他们一同经历过生死,这份情谊,早已深入骨髓。 “我已经派人去支援了,主上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 他试图安慰云初微,可话语说出口,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无力。 莲花楼内一片寂静,唯有雨声滴答作响。 云初微望着窗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莲花的身影。 她想起李莲花总是那样隐忍,即便被剧毒折磨得痛苦不堪,也从不轻易表露分毫,还总是强装笑颜,安慰身边的人。 她记得有一次,李莲花毒发,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冷汗湿透了衣衫,可当她发现时,他却只是淡淡地说:“小伤,不碍事。” “若是我能再强一些就好了……” 云初微喃喃自语。 “这样就能多帮主上分担一些。” 第395章 赤焰的打算 她想起不久前的那场战斗,自己明明已经拼尽全力,却还是受了重伤,没能保护好李莲花,心中满是愧疚。 封磬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太多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望向莲花楼内熟悉的陈设,那些承载着他们无数回忆的物件,此刻却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 “主上有自己的打算,他定能逢凶化吉。” 云初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挣扎着起身,缓缓走到桌前,拿起笔墨。 “我要给主上写封信。” 她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即便不能陪在他身边,也让他知道,我们都在等他。” 封磬看着她执笔的模样,心中感慨万千。 曾经那个活泼灵动的少女,如今为了守护心中的信念,早已变得坚韧不拔。 他默默走到她身后,为她披上一件披风,生怕她再受了寒。 窗外的雨依旧在下,莲花楼内,封磬和云初微守着一盏孤灯,等待着消息。 他们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艰难险阻,但他们坚信,只要李莲花还在,就一定能冲破重重阴霾,迎来曙光。 桑榆城的暮色被血色浸染,巫教分坛的玄铁门在暮色中泛着森冷的光。 赤焰攥着青玉茶盏的手指青筋暴起,盏中猩红的茶汤随着颤抖的指尖泛起细密涟漪。 最终“啪”地一声在青石砖上炸开,溅起的茶渍宛如鲜血,在地上蜿蜒出诡异的纹路。 “李莲花一个柔弱不堪的男子,你们都抓不回来,本座养你们有什么用?” 赤焰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之地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五大护法齐刷刷跪地,额角紧贴地面,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其中身形魁梧的雷护法额头上还缠着渗血的绷带,那是三日前追击李莲花时,被袁小宝的尔雅剑所伤。 死寂的空气中,唯有烛火摇曳不定,将众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拉扯得扭曲变形。 赤焰抬手轻抚颈间暗紫色的蛊纹,那是李莲花种下的“南疆千机蛊”留下的印记,此刻正隐隐发烫,提醒着他那不堪回首的败绩。 想起那日李莲花手持业火母痋,周身萦绕着莹莹绿光,如神明降世般将他击退,赤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齿间弥漫开来。 “啊!” 赤焰突然拍案而起,震得满桌的法器叮当作响。 “李相夷中了我巫教白足心蛭蛊,功力早就十不存一,你们连他也对付不了?” 话音未落,角落里的风护法颤抖着开口:“教主,那李相夷虽内力受损,但……但他的功法诡异莫测,我们的蛊虫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够了!” 赤焰一脚踹翻身前的檀木几案,瓷器碎裂声中,左手边传来一阵环佩叮当。 卓玛莲步轻移,红色纱裙扫过满地狼藉,如同一朵带刺的曼珠沙华。 她抬手轻拂鬓边金步摇,眼波流转间满是风情:“教主息怒,我与段盟主说过,只要您帮我们收拾了李相夷,李莲花等人,这中原武林盟主之位便是您的。” 赤焰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卓玛:“李莲花武功平平,可李相夷确实是当世高手,几位护法哪里是他的对手。” 卓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过,那李相夷既然中了白足心蛭蛊,为何对他影响不是很大呢?”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赤焰心头,让他躁动的情绪瞬间冷却。 他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圣女此言有理,想来定是那李莲花手中的业火母痋的原因。” “桑则!” 赤焰突然转头,锐利的目光如箭般射向人群中身形单薄的桑则。 “你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伤了业火母痋,至于其他人,格杀勿论!” 桑则只觉头皮发麻,额间冷汗涔涔。 他太清楚业火母痋的威力了,那是南胤皇室世代相传的圣物,认主极为苛刻,百年间能真正掌控它的人屈指可数。 更何况李相夷虽中蛊毒,但身边还有个古灵精怪的袁小宝,那小子看似玩世不恭。 手中的尔雅剑却招招致命,上次交手,自己的右臂至今还隐隐作痛。 “教……教主,那业火母痋……” 桑则话未说完,就被赤焰冰冷的眼神截断。 赤焰缓步走到他面前,指尖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毒蛇吐信般的阴寒:“怎么?你也想与李莲花他们勾结?” 桑则浑身如坠冰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属下不敢!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唳。 赤焰脸色骤变,快步走到窗前,只见一只通体漆黑的玄鹰正盘旋在分坛上空,爪间绑着一卷血迹斑斑的密信。 “是段盟主的信。” 卓玛眼尖,一眼认出信上的朱砂印。 赤焰扯下密信,展开的瞬间,脸色由青转黑。 信中写道,李莲花等人已识破段无海与巫教的勾结,赤焰将密报狠狠摔在地上。 桑则垂手站在一旁,额头上冷汗不断:\"教主,李相夷的功力倘若恢复,那阿飞更是深不可测,我们......\" \"住口!\" 赤焰猛地抽出腰间软剑,剑锋擦着段无海的脸颊钉入立柱。 \"我巫教纵横江湖数十年,何时轮到你长他人志气?” “传令下去,兵分三路:一路截杀袁小宝,一路围困李莲花几人,还有一路......\" 他嘴角勾起阴鸷的弧度,\"去会会封磬他们。\" 卓玛莲步轻移,捡起地上的密报:\"教主,据线报,袁小宝正在金陵寻找关河梦。那关河梦号称乳燕神针'''',若是让他配出解药......\" 她话音未落,桑则突然开口:\"属下愿领命前往金陵。\" 赤焰挑眉:\"你可知关河梦的医庐机关重重?\" 桑则握紧拳头:\"属下愿以性命担保,定取袁小宝项上人头。\" 金陵城的梅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方多病裹紧蓑衣,怀里揣着李莲花连夜写的药方,在青石板路上疾走。 雨幕中,\"济世堂\"的金字招牌在风中摇晃,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跨过门槛。 药香混着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柜台后的小药童正在捣鼓药材,臼杵相击的声响在寂静的堂内格外清晰。 \"我要见关河梦!\" 第396章 我们是不是见过? 方多病扯下斗笠,水珠顺着发梢滴落。 小药童抬眼打量这个浑身湿透的少年,刚要开口,内堂的珠帘突然轻响,一个身着蓝色锦服十六,七岁出头的青年。 他目光如鹰,扫过方多病怀中泛黄的绢布:\"可是带着李莲花的字?\" 方多病一愣,急忙掏出药方:\"正是!李莲花说只有关兄你能解李相夷体内的白足心蛭蛊。\" 关河梦接过药方,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字迹上摩挲,突然冷笑:\"李莲花倒是会给人出难题。” 他从未见过这二人,只是他们几人最近在江湖上声名大噪。 虽素未蒙面,不过,对于李莲花的字和这位满脸赤诚的方多病他无法拒绝,总感觉似曾相识。 关河梦眼珠子一转,状似无意地打量着方多病。 “袁少侠,我虽未见过两位,可总感觉似曾相识?我们是否见过呢?” 方多病闻言一怔,随即恢复了平日里懒散的模样。 “苏兄客气了,我们确实未曾见过,我对关兄也是一见如故,想来我们甚是有缘,也许上辈子还是朋友知己呢?” 方多病跟随李莲花许久,编瞎话的能力,虽不及李莲花那老狐狸那般滴水不漏。 不过,长期的耳濡目染,这忽悠的把戏还是学到了一些皮毛的。 况且,他也没说谎,他们上辈子与他本就是朋友。 “这白足心蛭蛊需用南海千年珊瑚、西域雪魄花,还有......\"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 方多病反应极快,尔雅剑已横在胸前,长身玉立地将关河梦等人护在身后。 关河梦神色不变,伸手按住他的手腕:\"是我的人。\" 只见一道黑影破窗而入,呈上一封密函。 关河梦展开扫了一眼,脸色骤变:\"巫教的人已到秦淮河畔,他们想在你带着解药回去前截杀李莲花。\" 秦淮河上,画舫的灯笼在雨雾中明明灭灭。 方多病蹲在船头,望着身后若隐若现的黑影皱眉。 关河梦的弟子递来一个油纸包:\"这是师父连夜配的解药,切记要在子时前让李相夷服下。\" 话音未落,水面突然炸开一朵血花,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方多病耳畔飞过,钉入船板发出嗡鸣。 \"来得好!\" 方多病翻身跃入水中,判官笔在水面划出诡异的弧线。 黑影从四面八方围拢,为首之人正是桑则。 他甩出软剑,剑身上缠绕的蛊虫在雨中泛着幽蓝的光:\"交出解药,饶你不死。\" 方多病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露出狡黠的笑:\"想要解药?先接住这个!\" 随着他的动作,数十个竹筒抛向空中,轰然炸开。 桑则这才看清,竹筒里装的竟是特制的硫磺弹。 火光映亮江面,惨叫声此起彼伏。 方多病趁机跃上船篷,施展轻功朝北岸掠去。 身后,桑则抹去脸上的硝烟,眼中杀意更浓:\"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远在柳州城,李莲花正在为李相夷运功疗伤。 阿飞倚着柱子,手中匕首把玩着一片枯叶。 突然,他神色微变:\"有血腥味。\" 话音未落,数十名巫教弟子已从四面八方围来,为首的正是赤焰。 他望着客栈内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李相夷,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相夷缓缓睁开眼,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赤焰,你以为困住这里就能高枕无忧?\" 他抬手轻挥,屋顶突然落下无数银针,正是李莲花独创的\"金针渡穴\"。 巫教弟子惨叫连连,赤焰却不慌不忙,运转功力:\"早就知道你们有后手,可惜......\" 他话音未落,阿飞已如鬼魅般欺身上前,匕首直取咽喉。 另一边,方多病在金陵的街巷中穿梭,身后的追兵越聚越多。 他突然拐进一条死胡同,冷笑一声:\"就怕你们不来!\" 随着他的手势,屋檐上的机关瞬间启动,无数铁蒺藜和石灰粉倾泻而下。 桑则挥剑格挡,却见方多病已从墙角的暗门消失不见。 \"不好!\" 桑则突然反应过来,\"他去的是......\" 等他带人赶到济世堂,只看到满地狼藉。 济世堂里的人,早就撤离了。 方多病随着关河梦留下的线索找到了,他们藏身之处。 关河梦握着半张药方,将药方递给了方多病。 方多病接过药方,瞳孔骤缩:上面赫然写着破解业火母痋反噬之法。 此时,柳州城天水客栈内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 李莲花的扬州慢心法与赤焰的蛊毒功法激烈碰撞,整个大地貌似都在震颤。 阿飞的匕首上泛起诡异的紫光,每一次挥砍都能带起一片血雾。 李莲花突然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业火母痋上,顿时,赤红的火焰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夜空。 赤焰望着那团火焰,终于露出了恐惧之色:\"不可能!业火母痋怎么会......\" 他的话被爆炸声淹没。 暮色如血,残阳将天水客栈的飞檐染成一片猩红。 云初微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未擦净的血迹。 “坚持住,就快到了。” 封磬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马蹄声急促,在青石板路上敲出凌乱的节奏。 终于,天水客栈的匾额出现在眼前。 莲花楼还未停稳,里面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和刀剑相交的铿锵声。 封磬心头一紧,毫不犹豫地将云初微交给身后的暗卫:“带她去疗伤!” 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般冲进客栈。 屋内一片狼藉,桌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酒水混着鲜血在青砖上蜿蜒。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战场,当看到站在柜台后的李莲花安然无恙时,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李莲花一身素白衣衫,腰间系着的玉坠在混乱中微微晃动。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依旧沉静。 在他身前,几个身着黑衣、面蒙黑巾的人正围着他,手中的蛊笛吹出诡异的曲调,数十只蛊虫在笛声中盘旋飞舞,泛着幽蓝的光芒。 封磬长剑出鞘,剑光如练,直取离李莲花最近的黑衣人。 “当”的一声,剑与蛊笛相撞,火星四溅。 他飞身挡在李莲花面前,衣袂翻飞间,周身剑气纵横。 “哼,南胤余孽,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为首的赤焰冷笑一声,手中蛊笛猛地一挥,更多的蛊虫如黑云般涌来。 然而,就在蛊虫即将扑到李莲花身上时,他胸前突然泛起一道赤色光芒,光芒中隐隐有火焰流转。 那些蛊虫一接触到光芒,顿时发出刺耳的嘶鸣,纷纷坠落在地,化为一滩黑水。 第397章 封磬救主 封磬心中一震,他认得这光芒——正是南胤至宝业火母痋。 传说中,业火母痋是用萱公主的心头血所炼,能克制天下万蛊,却也会对使用者造成极大的负担。 李莲花的脸色越发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封磬见状,心中大急。 他记得云初微曾说过,李莲花虽身为萱公主的后人,却一直以来体弱多病,如今竟以血为引催动业火母痋,这无疑是在透支生命。 “主上,您先休息,这里交给属下,您的身子要紧。” 封磬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封磬,我还撑得住……” 李莲花刚要开口,却被封磬打断。 “赤焰,敢伤我南胤之主,你找死!” 封磬怒喝一声,手中长剑舞出朵朵剑花。 他没想到业火母痋的威力如此强大,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赤焰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漆黑的陶罐:“既然如此,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巫教的镇教之宝——千蛛万毒手!” 随着陶罐的打开,无数细小的蜘蛛爬了出来,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 封磬眼神一凛,长剑舞得更快了。 剑气到之处,蜘蛛纷纷被斩杀,但更多的蜘蛛又涌了上来。 他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速战速决。 就在此时,云初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心,这些蜘蛛身上有毒!” 她不知何时挣脱了暗卫的搀扶,此刻倚在门框上,脸色惨白如纸,却强撑着说道:“用火焰,它们惧火!” 封磬心中一动,手中长剑猛地一抖,剑气中竟夹杂着丝丝火苗。 这是南胤秘传的“星火剑法”,虽不如业火母痋威力强大,但用来对付这些毒蜘蛛却恰到好处。 火苗一接触到蜘蛛,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那些蜘蛛发出凄厉的叫声,在火焰中挣扎扭动。 赤焰见状,脸色大变,知道今日讨不到好处,大喝一声:“撤!”带着手下人迅速退去。 封磬刚要追出去,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他回头一看,李莲花已经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封磬心中一紧,连忙扶住他,将他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 “主上,您怎么样?”封磬焦急地问道。 李莲花摆了摆手,勉强笑道:“无妨,只是消耗过大,休息片刻便好。” 云初微快步走到李莲花身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丹药喂他服下:“这是保命丹,能暂时压制伤势。” “你也太冒险了,以你的身子,怎能轻易催动业火母痋?” 李莲花苦笑道:“若不用它,今日我们都得葬身于此。多谢你们及时赶到。” 封磬看着李莲花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愧疚:“是属下失职,未能保护好主上。” “不怪你。” 李莲花摇了摇头,“巫教此次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破解之法,否则……”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云初微沉思片刻,说道:“我曾在古籍中见过记载,业火母痋虽威力强大,但需以血脉为引,长期使用会损耗本源。” “或许我们可以寻找其他方法,既能发挥它的威力,又不会伤害到主上的身体。” 封磬点了点头:“云姑娘所言极是。主上,您先好好休息,属下这就去安排人手,加强戒备。” “巫教吃了这次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李莲花靠在椅子上,微微闭上了眼睛:“有劳你们了。” 客栈内,一片寂静。 只有窗外的风声,裹挟着残阳的余晖,轻轻拂过满地的狼藉,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暮春的雨丝裹着药香,在天水客栈的雕花木窗棂上凝成水珠。 李莲花半倚在描金拔步床上,苍白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锦被边缘。 侍女阿桃绞着帕子立在床前,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微微发颤。 “主上,该换药了。” 阿桃的声音像浸了露水的琴弦,小心翼翼地揭开他染血的绷带。 业火母痋反噬的灼伤在他心口蔓延,暗红纹路如同活物般顺着血脉游走,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剧痛。 李莲花喉间溢出一声闷哼,睫毛剧烈颤动。 他望着帐顶繁复的云纹,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悬在心头,像悬在屋檐将坠未坠的雨珠,明明触手可及,却在伸手的瞬间消散成雾。 记忆碎片在脑海里沉浮——混战中飞舞的蛊虫、封磬凌厉的剑光、云初微递来的续命丹…… 但总有些什么藏在这些画面背后,被药石麻木的知觉里,有个声音在不住叩响心门。 “扶我起来。” 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让阿桃一惊。 在侍女的搀扶下,李莲花勉强支起身子,绣鞋还未着地,一阵天旋地转袭来。 方才强行催动业火母痋的后遗症此刻全面爆发,五脏六腑仿佛被千万根细针同时穿刺,眼前炸开细密的黑点。 “主上!” 阿桃慌忙扶住他瘫软的身子,却被他轻轻推开。 李莲花扶着雕花床柱,额角冷汗顺着苍白的下颌滑落,却固执地望向窗外渐浓的暮色。 就在他即将重新躺下时,一道冷冽如霜的声音突然刺破雨幕。 “李莲花,你是不是忘了我中了蛊毒,现在没有任何功力,你不接我下来?” 那声音像是淬了千年玄冰,从青瓦飞檐间直直砸进屋内。 李莲花浑身一震,所有混沌的思绪突然清明——是阿飞! 刚才阿飞被他指使去了屋顶,布置机关了。 “主上!”阿桃惊呼出声。 李莲花猛地坐直身子,眼前顿时炸开大片金星,整个人几乎要栽倒。 他死死攥住床栏,指节泛白如纸,耳畔嗡鸣中,只有阿飞冰冷的质问不断回响。 “你先下去吧!我没事!” 他强撑着挺直脊背,声音虽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桃咬着唇行了个礼,退出房门时还忍不住回头张望。 只见自家主子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向窗边,单薄的身影在烛光里摇摇欲坠,像随时会被风撕碎的蝶。 第398章 从前那样很好! 推开雕花窗,潮湿的夜风裹挟着雨水扑面而来。 李莲花望着高高在上的屋檐,深吸一口气。 心口的灼痛突然变得清晰,业火母痋的力量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他却笑了——原来被遗忘的,是比性命更重要的牵挂。 “起!” 随着一声低喝,李莲花运转残存的内力,足尖轻点窗台。 细雨打湿的青瓦在脚下发出细微的脆响,他像片苍白的纸鸢,在夜空中划出一道踉跄却坚定的弧线。 当他终于跃上屋顶时,剧烈的咳嗽几乎要撕裂胸腔,鲜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却在看清眼前景象的瞬间凝住。 笛飞声斜倚在鸱吻旁,玄色衣袍被雨水浸透,勾勒出劲瘦的身形。 他垂眸把玩着腰间玉佩,听见动静才抬眼,墨色瞳孔映着李莲花染血的面容,突然冷笑出声:“李莲花,你这般要死不活的样子,倒真让我扫兴。” 话虽如此,他却已经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人。 指尖相触的瞬间,李莲花才发现笛飞声的手掌冷得惊人——原来蛊毒发作时,竟会这般彻骨的寒意。 “抱歉。” 李莲花倚在他肩头,声音轻得像要融进雨里,“我把你忘了。” 笛飞声浑身一僵,许久才嗤笑一声:“最好是忘了。若不是这副废人模样,谁要你这病秧子来救?” 他嘴上嫌弃,却将人搂得更紧,带着体温的掌心贴在李莲花后心,缓缓渡入他仅剩的温度。 雨势渐大,打在琉璃瓦上叮当作响。两个身影在夜色中依偎,仿佛天地间只剩彼此。 李莲花望着被雨水冲刷的星空,终于想起那遗忘的牵挂是什么? 不是生死,不是安危,而是哪怕只剩最后一丝力气,也不愿让你在风雨里独自等待的执念。 江南的雨总爱缠绵,淅淅沥沥下了整日,直到暮色四合才稍稍停歇。 李莲花倚在屋檐下,望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晚风裹挟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鼻子有些瘙痒难耐。 他揉了揉鼻尖,心中暗自嘀咕:“这……不能久留,还是先回房吧!怪冷的。”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闷哼。 李莲花转头,便看见笛飞声扶着廊柱,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还沁着细密的汗珠。 那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魔头,此刻却像是被折断羽翼的鹰,狼狈又倔强。 “阿飞,别贫了,方才是我不对,我给你道个歉,快我带你下去。” 李莲花快步上前,想要搀扶笛飞声。 笛飞声白了他一眼,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就你这走路一步三晃的病秧子模样,若非自己功力没有恢复,哪里还用得着他!” 话虽如此,可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李莲花看出了笛飞声的别扭,也不与他争辩,直接一把拽过他如柱子一般胳膊,足尖一点,带着他飞身下了屋顶。 夜风呼啸而过,笛飞声只觉身旁的人虽然身形单薄,却有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回到了房间,李莲花连忙倒了一杯茶水,连喝两杯这才止住了渴意。 茶水的热气氤氲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得那双眼睛愈发清亮。 笛飞声慢条斯理地坐在桌前,抬眼瞥了他一眼,开口道:“以前的你穷讲究,今日怎么不注重这些了!” 他记得初见李相夷时,那人白衣胜雪,手持少师剑,连喝茶都要讲究茶具的品相。 如今的李莲花,却像是换了一个人,随性又散漫。 李莲花喝茶的手一顿,很快恢复了平日里散漫的模样:“阿飞,这时候不早了,你的伤也没好,快回房休息吧!” 他避开了笛飞声探究的目光,起身将油灯拨亮了些。 油灯昏黄的光晕里,笛飞声盯着李莲花的背影,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场大战。 东海之上,李相夷白衣染血,却依然身姿挺拔如松,与他战得昏天黑地。 而如今,眼前的人总是一副慵懒模样,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李莲花,你当真不想回到从前的你了吗?” 笛飞声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油灯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 李莲花背对着他,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回去又如何,不回去又如何,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阿飞,我不觉得我现在这样不好,从前的我很好,现在的我依然很好!” “哼!”笛飞声冷哼一声,“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功力尽失,被困在此处!”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怒。 李莲花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愧疚:“阿飞,当年之事,是我对不起你。” “但如今,我们都已不是从前的自己了。” 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这江湖,早已不是我们的江湖了。” 笛飞声猛地站起身,却因动作太急,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脸色一变。 李莲花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你别逞强了,先坐下休息。” “不用你假惺惺!”笛飞声挣扎着推开他,却被李莲花牢牢按住。 “笛飞声,你能不能别这么固执!” 李莲花难得发了脾气,“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想去找那些人报仇?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笛飞声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生气的李莲花。 在他的印象里,李莲花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什么都不在意。 可此刻,那人眼中的关切与焦急却是那么真实。 “我……”笛飞声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李莲花叹了口气,松开了手:“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转身想要离开,却被笛飞声一把抓住了手腕。 “李莲花,你说……我们还能回到十五年吗?” 笛飞声的声音很小,却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李莲花回头,看着笛飞声眼中的迷茫与脆弱,心中五味杂陈。 他轻轻拍了拍笛飞声的手背:“或许回不去了,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窗外,晚风又起,带着丝丝凉意。 油灯的光晕在两人身上摇曳,映出两个相互依靠的影子。 夜色渐深,李莲花帮笛飞声处理好伤口,看着他沉沉睡去,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站在屋檐下,望着满天星斗,他的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曾经,他以为自己与笛飞声只有生死相搏,谁能想到在自己最落魄无助之时会与他们成为朋友,会有如今这般光景。 江湖路远,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第399章 协作 江南的春夜总是湿黏黏的,李莲花裹着薄被蜷缩在竹榻上,药香混着潮湿的霉味在狭小的屋子里弥漫。 三更时分那场雨下得突然,打在窗棂上噼啪作响,好不容易等到雨声渐歇,困意才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朦胧间,一阵若有若无的叩门声钻进耳中。 起初李莲花只当是幻听,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可那声音却愈发清晰,像是谁在用指尖轻轻点着门板。 他皱着眉头哼唧两声,终于认命地撑起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摸索着抓住床沿,喉咙里溢出一声带着困意的抱怨:“大清早的,谁呀!” 烛火在瓷碟里奄奄一息,李莲花摸黑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青衫,趿拉着木屐往门边挪去。 木门吱呀推开的瞬间,清晨的凉风裹着露水冷意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待看清门外人影,他原本微蹙的眉瞬间惊得挑起。 勾勒出女子单薄的轮廓,那双桃花眼里残留的淤青尚未消退,像是宣纸上晕开的墨痕。 “云姑娘?” 李莲花望着云初微苍白如纸的脸色,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云初微攥着衣襟的手指微微发颤,发间还沾着几片枯叶,显然是匆忙赶来。 她正要屈膝行礼,李莲花已经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胳膊:“使不得!你这身子……” 话未说完,便察觉到掌下的肌肤凉得惊人,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屋内重新亮起烛火,李莲花将药罐往炭炉上挪了挪,铜壶里的水咕嘟作响。 云初微缩在竹椅里,目光落在桌角那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上,又慌忙别开脸。 她的裙角还在往下滴水,在青砖地上洇出深色水痕,显然是大清早冒雨做事。 “云姑娘,这么早找我,有何事?” 李莲花将青瓷碗推过去,茶汤表面浮着几颗枸杞,在烛光下泛着暗红。 他留意到云初微脖颈处缠着的布条,边缘还渗着淡淡血渍,想必是伤口又裂开了。 云初微正要起身道谢,却被李莲花抬手拦住:“云姑娘,你坐,不必多礼。” 她僵在原地,望着眼前这个总爱笑眯眯的男人。 记忆突然翻涌,主上平日里看似温和好相处,只是她总感觉,主上的内心都在抗拒和抵触他们。 她恭敬地接过主上递来的茶水,指尖带着药草的清凉。 云初微低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原本苍白的脸色因李莲花的注视而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她不敢抬头,心中满是忐忑与不安。 自从她辜负了主上信赖,她没有完成主上所交付的任务,她就一直处于这种局促的状态。 李莲花无奈地叹了口气,“唉!” 这一声叹息,包含了太多的疲惫与无奈。 他看着云姑娘那越发拘谨的身子,缓缓开口,“云姑娘,我身体并无大碍,现在需你赶紧养好伤,李相夷和阿飞的蛊毒还需要你帮助。” 云姑娘身子微微一震,终于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惊讶与愧疚。 “主上,属下,属下,我……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责罚你,怪罪你?” 李莲花苦笑着打断她的话。 “云姑娘,如今江湖动荡,李相夷和阿飞身中奇蛊,命悬一线。 你是南胤云氏传人,又同是药王传人,只有你能解他们身上的毒。” 曾经,李相夷是名震江湖的四顾门门主,剑术超群,心怀壮志,一心想要荡尽江湖不平事。 潮水褪去,只有平凡普通,随波逐流的李莲花。 云初微连忙起身行礼,裙摆轻扬,宛如一朵即将绽放的白莲。 然而,她的动作尚未完成,李莲花眼疾手快抬手阻止。 他的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一片飘落的树叶,看似随意却能精准地拦住她。 “云姑娘不必多礼,” 李莲花的声音温和而沉稳,带着一丝疲惫。 “我已让小宝去寻乳燕神针关河梦前来助你。” 他说着,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伸手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轻抿一口。 云初微心中一暖,李莲花虽与她相识许久,这份关怀实实在在地让她心安。 她重新坐下,目光中带着感激:“多谢主上费心!” “只是不知这关河梦,真的愿意施以援手吗?” 她知道,关河梦在江湖中是出了名的古怪,轻易不肯帮人。 李莲花放下茶杯,神色变得严肃认真起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警惕:“巫教最近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手段狠辣,已经有不少无辜之人受害。” “而我暗中调查发现,巫教的背后是段无海在搞鬼,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还不得而知。” “云姑娘的医术高超,想必已看出那些受害者身上的蹊跷之处。” 云初微微微点头,秀眉紧蹙:“不错,那些人的症状十分诡异,与我所学的医理全然不符。” “他们表面上看似中了普通的毒,但内里的经脉却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侵蚀,逐渐枯竭。” “我用尽了各种解毒之法,都收效甚微。” 云初微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怀疑这与巫教的蛊术有关。” “段无海此人,心狠手辣,野心勃勃,当年就曾妄图称霸江湖,却因被几位武林前辈联手打压而销声匿迹。” “如今他卷土重来,借助巫教的力量,只怕是在酝酿一场巨大的阴谋。” 李莲花听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她虽久居医馆,对江湖纷争了解不多,但也深知段无海的恶名。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两人对视一眼,李莲花率先起身,快步走出门去。 只见客栈外外的街道上,一群身着黑袍、头戴面具的人正与万圣道的人对峙。 那些黑袍人手中拿着奇形怪状的武器,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而为首的黑袍人,身形高大,气势不凡,面具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恶狼。 “李莲花,没想到你竟然躲在这里!” 为首的黑袍人开口了,声音低沉而阴森,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第400章 调虎离山 他将玉笛收入袖中,气定神闲地起身,轻轻将云初微护在身后。 “云姑娘,你且安心。” “我李某虽不是什么大侠,但也断不会让女子为我挡灾。” 他的声音沉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云初微望着眼前挺拔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她受伤后,已无力再战,此刻能有这样的依靠,倒也安心了几分。 待马队停稳,十三个黑衣人利落下马,弯刀出鞘,寒光在暮色中闪烁。 为首之人面罩下的眼神如毒蛇般阴冷,直勾勾盯着李莲花。 李莲花讥讽一笑,这些日子,来找他麻烦的人还真不少。 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何时得罪过这么多人。 “几位英雄,我们素未谋面,为何一见面就妄想取我性命?” “李某行走江湖,从不招惹是非,你们这是受何人挑唆?”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啊!” 他语气诚恳,试图用三寸不烂之舌,将这群人忽悠离开。 黑衣人首领冷哼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李莲花,江湖传言说你舌灿莲花,狡猾至极,果然不错!你以为今日你能逃掉吗?” 他的弯刀在手中一转,刀刃直指李莲花咽喉。 李莲花无奈地刮了刮鼻翼,脸上依旧挂着戏谑的笑:“这位大侠此言差矣,李某虽是江湖中人,可从来不掺和江湖事。” “这何人找我麻烦?不知大侠可否告知!” 他说话间,目光如电,在黑衣人群中扫视,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 黑衣人首领不再废话,猛地飞身而上,弯刀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劈李莲花面门。 李莲花身形一闪,如鬼魅般侧身躲过,脚尖轻点地面,顺势一脚踹出。 黑衣人首领仓促间举刀格挡,被这一脚踹得连退三步,虎口发麻。 李莲花悠然地转了一圈,翩然站稳,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你这人好生无礼,我这礼数周到询问,为何要对我突然刀剑相向呢?”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仿佛眼前的生死危机,不过是一场闹剧。 黑衣人首领恼羞成怒,大喝一声:“给我上!” 其余黑衣人得令,如恶狼般扑向李莲花。 一时间,刀光剑影,寒光闪烁。 李莲花手中无剑,却身形飘忽,在刀阵中穿梭自如。 他时而以掌劈刀,时而以指弹刃,看似随意的动作,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化解危机。 云初微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她深知李莲花武功高强,可面对这十余名训练有素的杀手,只怕也难以持久。 她强忍着伤痛,暗中运气,准备随时出手相助。 激战中,李莲花突然发现,这些黑衣人的招式之间配合默契,显然是经过长期训练的死士。 而且,他们的攻击目标虽主要是自己,但偶尔也会有几刀虚晃,指向云初微。 他心中一凛,看来这些人不仅是冲着自己来的,云初微怕是也卷入了这场阴谋之中。 “云姑娘,小心!” 李莲花大喊一声,猛地跃到云初微身前,一掌拍开刺向她的弯刀。 掌风凌厉,将那黑衣人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就在这时,李莲花敏锐地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致命的杀意。 他不及多想,拉着云初微就地一滚,一支淬毒的暗器擦着他的肩头飞过,钉入身后的梁柱,瞬间将木质梁柱腐蚀出一个大洞。 “好狠的手段!”李莲花咬牙说道。 他环顾四周,发现黑衣人们已将他们团团围住,且包围圈越缩越小。 他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力竭被擒。必须想个办法突围! 李莲花眼神一转,瞥见不远处的马车。 他心中一动,低声对云初微说道:“云姑娘,待会儿我引开他们,你趁机上马车,往西南方向跑,我随后就到。” 云初微还欲说些什么,却见李莲花已如离弦之箭,冲向黑衣人最密集的地方。 他招式突变,不再一味防守,而是主动出击,招招狠辣,直取黑衣人要害。 黑衣人们被他这突然的攻势打得措手不及,包围圈出现了一丝松动。 云初微见状,强撑着伤痛,朝着马车方向奔去。 李莲花一边战斗,一边留意着她的动向。 待她顺利登上马车,李莲花大喝一声,使出全力逼退周围的黑衣人,随后转身朝着马车方向跑去。 黑衣人首领见他们要逃,急得大喊:“不能让他们跑了!给我追!” 黑衣人们纷纷翻身上马,紧追不舍。 马车上,云初微拼命挥舞着马鞭,马车在崎岖的驿道上疾驰。 李莲花跃上马车,接过马鞭,驾车技术娴熟,马车速度更快了。 可后面的黑衣人穷追不舍,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主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云初微焦急地说道。 李莲花沉思片刻,突然调转马车,朝着旁边的山林驶去。 山林中树木茂密,马车在其中穿行,速度大减,但也让黑衣人的马匹难以发挥优势。 “我们弃车!”李莲花突然停下马车,拉着云初微跃下马车,朝着山林深处跑去。 他们在山林中穿梭,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巧妙地躲避着黑衣人的追捕。 不知跑了多久,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李莲花和云初微躲在一处隐蔽的山洞里,外面传来黑衣人搜寻的声音。 他们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 “主上,你说这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云初微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恐惧。 李莲花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他们对我的招式似乎颇为熟悉,定是有人在暗中调查我。” “只是不知,这背后黑手究竟有何目的。” 他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疑惑和警惕。 山洞外,搜寻声渐渐远去。 李莲花探出头,确定黑衣人离开后,才松了一口气。 “先休息吧,天亮后我们再想办法。” 他说着,在山洞里找了些干草,铺在地上,让云初微躺下休息。 云初微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在这危机四伏的江湖中,能有这样一个人不顾安危地保护自己,实在难得。她 轻轻闭上眼,在疲惫中渐渐睡去。 李莲花坐在洞口,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思绪万千。 他将人引走了,阿飞和李相夷还在客栈,有封磬在,他们的安全不成问题,只是这些人明显是冲他和云姑娘来的。 背后之人,究竟是段无海,还是李相显呢? 第401章 狐狸精立功 暮春的柳城,本该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可此刻,方多病带着关河梦匆匆赶到时,却只感受到一片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安静,仿佛整个城池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方多病抬头望向天空,万里无云,蔚蓝清透,阳光毫无遮拦地洒在身上,可他却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愈发强烈,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正紧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刚下马车,封磬便神色慌张地迎了上来。 见到方多病,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行礼道:“袁公子,您回来了,主上和云姑娘,昨天早晨将突然出现十余名杀手引开,到现在仍未归来!” 说着,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袁公子,您在客栈保护李少侠他们的安全,我这就亲自带人去寻。” 方多病面色如常,心中却暗自思忖。 他早收到李莲花的信,只是那信中语焉不详,只说有事,却未透露半分危险。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见封磬要走,他下意识地一把拦住。 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封盟主不必惊慌,李莲花没事的,再者这人生地不熟的你上哪找人?” 他瞥了眼客栈内,只见一只狐狸精正肆无忌惮地在大厅里拆家捣乱。 那狐狸精皮毛橘黄,一双眼睛狡黠灵动,时不时还发出几声得意的叫声,将桌椅掀翻,杯盘摔得满地狼藉。 方多病嘴角微微抽搐,心中却有了主意,“封盟主,你带上狐狸精,就能找到李莲花。” 封磬一愣,满脸疑惑地看着方多病,又看了看那只调皮捣蛋的大黄狗,“袁公子,这……” “别问那么多,照做便是。” 方多病摆了摆手,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封磬虽满心不解,但对方多病却也信任,当下点了点头,转身去安排。 方多病望着他的背影,又看向那只狐狸精,心中默默盘算。 李莲花与狐狸精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之前就曾见那狐狸精在关键时刻找到李莲花,想来这次也不例外。 待封磬带着狐狸精离开后,方多病与关河梦走进客栈。 大厅内一片狼藉,万圣道的人马以及云初微的手下。 见到方多病,他们像是看到了主心骨,纷纷围了上来。 “方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突然来了那么多杀手,主上和云姑娘为了保护我们……” 侍女阿秀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愧疚与担忧。 方多病安抚她道:“放心,李莲花自有分寸。”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住这里,等待消息。” 他目光扫过众人,“大家都打起精神,那些杀手说不定还会再来。” 与此同时,封磬带着狐狸精出了城,沿着一条偏僻的小路前行。 那大黄狗似乎真的有灵性,一路东嗅西闻,时不时还停下来朝着某个方向叫唤几声。 封磬等人紧紧跟随,心中既期待又忐忑。 不知走了多久,狐狸精突然加快了速度,朝着一片密林狂奔而去。 封磬等人不敢怠慢,连忙追了上去。刚进密林,便听到一阵打斗声传来。 众人心中一紧,握紧手中兵器,小心翼翼地靠近。 透过茂密的枝叶,他们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李莲花与云姑娘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身上都带了伤,但神色依然镇定自若。 那些黑衣人武功高强,招式狠辣,显然是有备而来。 封磬正要冲上去帮忙,却被狐狸精拦住。那狐狸精对着他摇了摇尾巴,又朝着另一个方向示意。 封磬心领神会,带着几人绕到了黑衣人的后方,准备来个前后夹击。 战斗愈发激烈,李莲花手中的软剑舞得密不透风,看似轻柔的招式中却暗藏杀机。 云姑娘则在一旁辅助,手中暗器不时发出,令黑衣人防不胜防。 可黑衣人实在太多,他们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封磬等人突然杀出。 黑衣人没想到会遭到偷袭,顿时阵脚大乱。 李莲花抓住机会,一声清喝,剑招突变,一道凌厉的剑气直逼黑衣人首领。 那首领见状,连忙挥刀抵挡,却被李莲花巧妙避开,软剑如灵蛇般缠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扯,长刀落地。 其他黑衣人见首领落败,顿时士气大减,纷纷想要逃跑。 李莲花哪里肯放,与封磬等人合力,将黑衣人逐一击败。 待战斗结束,众人皆是气喘吁吁,疲惫不堪。 “主上,您没事吧?”封磬上前查看李莲花的伤势,关切地问道。 李莲花笑着摇了摇头,“无妨,都是些小伤。倒是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袁公子让我带着狐狸精来的。” 封磬解释道,“袁公子似乎早就知道能通过狐狸精找到你。” 李莲花微微一愣,随即了然地笑了笑,“这小子,倒是聪明。” 他抬头望向柳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次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那些杀手背后,定有一股庞大的势力在操控。” 另一边,方多病在客栈内仔细检查着现场的蛛丝马迹。 他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密语。 关河梦凑过来,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这到底是什么?难道和那些杀手有关?” 方多病沉思片刻,“我也不确定,但总觉得这些符号不简单。” 或许,李莲花回来后能看出些端倪。” 正说着,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只见一名手下匆匆跑来,“袁公子,封盟主他们找到了主上,已经往回赶了!” 方多病心中一喜,“走,我们去迎接他们。” 他带着众人出了客栈,远远便看到李莲花等人的身影。 待走近,方多病上下打量着李莲花,见他虽带了伤,但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你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一封信就把我叫回来,还弄得这么惊险。” 方多病没好气地说道。 李莲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确实是情况紧急,那些杀手冲着李少侠他们来的,我和云姑娘只好将他们引开。” “不过,我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线索。” 说着,他看了眼方多病发现的那些符号,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这些符号,我曾在巫教总坛的地牢见过,背后牵扯着一个足以颠覆武林的秘密。”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方多病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那些杀手是为了这个秘密而来?” 第402章 关河梦动心 李莲花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而且,我怀疑这件事和江湖上最近兴起的一个神秘组织有关。” “他们行事诡秘,势力庞大,一直在暗中寻找这个秘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封磬问道。 李莲花目光坚定,“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先回客栈,我仔细研究一下这些符号,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线索。” “同时,加强戒备,防止那些人再次来袭。” 众人回到客栈,李莲花便开始专注地研究那些符号。 方多病则在一旁帮忙,时不时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渐深,整个柳城再次陷入寂静,只有客栈内灯火通明。 暮春的风裹着药香掠过客栈后院的竹篱,关河梦将《神农百毒谱》重重拍在石案上,羊皮卷上的蛊虫图谱在烛光里扭曲如活物。 檐角铜铃轻响,云初微提着药箱跨过门槛,淡青色裙摆扫过满地碎月,发间白梅簪子映着窗纸透出的暖光。 \"关大夫又在质疑我的师承?\" 她将新采的紫背天葵搁在案头,玉指划过泛黄的书页。 \"你看这页关于南疆噬心蛊的记载,最后批注的朱砂小字,正是家师三十年前在十万大山所留。\" 关河梦的指尖顿在《毒经》某页。 那行歪斜的朱砂字迹与自己珍藏的孤本如出一辙,墨色却比他的更显陈旧。 喉头滚动了下,他突然抓起案上银针,划破掌心滴在蛊虫标本瓶里:\"理论无用,先验证这蛊虫遇血的反应。\" 血色在药液中诡异地凝成丝缕,沿着瓶壁攀附而上,宛如活物般扭曲成骷髅形状。 云初微的袖口掠过他手背,指尖夹着片碧绿的九叶重楼,叶片浸入毒血的刹那,骷髅轰然消散。 \"果然如此。\" 她睫毛轻颤,\"李相夷中的是白足心蛭蛊,笛飞声体内的则是噬骨千机蛊。” “两种蛊虫看似相克,实则以两人内力为媒,形成循环之局。\" 关河梦瞳孔骤缩。 他研究许久未曾参透的蛊毒,竟被眼前女子一语道破关键。 忽听远处传来急促脚步声,关河梦的药童捧着染血的信笺跌跌撞撞闯进来:\"师父,云姑娘,李少侠和阿飞公子他们蛊毒发作......\" 云初微和关河梦同时起身,两人纷纷快步跑向李相夷他们房间。 两人推门而入,便看到双目通红,犹如行尸走肉的二人。 \"原来如此。\" 云初微展开银针,\"这是南疆秘术''同命蛊阵'',唯有找到施蛊人当时的引蛊的器物,才能破局。\" 她忽然转头看向关河梦,\"关大夫可知二十年前''万蛊大会''上失踪的青铜鼎?\" 关河梦浑身一震。 那鼎正是他师父毕生追寻之物,传闻鼎中封印着苗疆蛊王。 记忆如潮水涌来,师父临终前攥着半块青铜残片,血字写着\"蛊鼎现世,必成大祸\"。 \"鼎在我这里。\" 他扯开衣襟,贴身挂着的残片泛着诡异幽光。 当残片与云初微从药王谷带来的另半块契合时,客栈内突然地动山摇,无数蛊虫破土而出,在月光下组成巨大的青铜鼎虚影。 李相夷与笛飞声同时喷出鲜血,蛊虫锁链愈发紧密。 云初微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残片上,关河梦几乎是本能地跟上,两人的血在鼎纹上蜿蜒成阵。 古老的咒语自残片迸发,青铜鼎虚影轰然崩塌,化作万千流光没入两人眉心。 阳光刺破云层时,李相夷倚着断剑轻笑:\"没想到解蛊的关键,竟是两位的血。\" 笛飞声抹了把嘴角血迹,哼道:\"药王谷传人,倒也有两下子。\" 关河梦望着云初微被朝阳镀上金边的侧脸,忽然想起昨夜她在蛊阵中坚定的眼神。 微风掠过她鬓边碎发,药箱里新采的九叶重楼正沾着晨露,在风中轻轻摇曳。 \"关大夫,\"她将染血的白帕塞进他手里。 \"李相夷和阿飞公子体内的蛊虽解,可残留的毒素,还请关神医出手救治。\" 云初微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疲惫。 她苍白的脸色和虚浮的脚步,无一不透露着身体的不适。 关河梦的心猛地一紧,手中的药杵差点滑落。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云初微,可指尖即将触及她衣袖的瞬间。 才惊觉这般举动太过失礼,慌忙又将手收回,尴尬地在衣襟上蹭了蹭。 \"妾身身子抱恙,就先回房休息了。\" 云初微微微福身,转身便要离去。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关河梦心中满是担忧。 此前,他从云初微手下的口中得知,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竟在魔教的黑狱中,扛住了无数酷刑的折磨。 十指尽断、胸骨碎裂,可她硬是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活了下来,这份坚贞不屈,让关河梦既敬佩又心疼。 \"云姑娘,且慢!\"关河梦鬼使神差地喊出声。 云初微停下脚步,回过头,眼中满是疑惑。 被她这么一看,关河梦顿时慌了神,平日里妙语连珠讨论医理的从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耳尖瞬间染上红晕,脸颊也跟着发烫,结结巴巴地说道:\"云……云姑娘,这是我自己做的金疮药,还有青颜断续膏,对于治疗外伤去除疤痕有奇效,还望姑娘一定要收下。\" 说着,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两个小巧的瓷瓶。 递过去的时候,指尖不小心擦过云初微的手掌。 那一瞬间的触感,仿佛一道电流,从指尖传遍全身。 关河梦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他不敢去看云初微的表情,目光躲闪地盯着地面。 云初微接过瓷瓶,指尖轻轻抚过瓶身上细腻的纹路,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关大夫如此费心,倒是让我不知如何答谢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却又满含着柔情。 关河梦猛地抬起头,撞进她那双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心跳更是乱了节奏:\"不、不用答谢,姑娘好好养伤便好。\"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说完便慌慌张张地转身,假装去整理桌上凌乱的药草,可微微发抖的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云初微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关河梦手忙脚乱的背影,眼中满是笑意。 她将瓷瓶贴在心口,感受着瓶身传来的微微暖意,心中也泛起丝丝甜意。 转身离开时,脚步似乎都轻快了几分。 第403章 表白! 待云初微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关河梦才缓缓转过身来,望着空荡荡的门口,久久回不过神。 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自嘲地笑了笑,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关河梦总会找各种借口去探望云初微。 有时是送新研制的膏药,有时是借口询问伤势,每一次相见,他都会紧张得手心冒汗,却又满心期待。 而云初微也总是温柔地回应着他,眼中的情意愈发浓烈。 翌日,雨过天晴,阳光透过窗棂洒进云初微的房间。 关河梦如往常一样前来送药,却见云初微正倚在窗边,手中拿着他送的青颜断续膏,对着阳光细细端详。 \"关大夫,\" 云初微转身,眼中含着狡黠的笑意,\"这膏药当真神奇,我身上的疤痕都淡了许多。只是……\" 她故意停顿,走近关河梦,\"只是这恩情,我总该好好回报才行。\" 关河梦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望着近在咫尺的云初微,他鼓起勇气,轻声说道:\"若姑娘不嫌弃,往后……往后就让我照顾你可好?\" 话一出口,他便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云初微的回应。 云初微的脸颊泛起红晕,她垂下眼眸,轻声说道:\"关大夫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关河梦急切地说道。 \"我愿用余生,为姑娘驱散伤痛,护姑娘一世周全。\" 暮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云初微苍白的脸上洒下斑驳光影。 她攥着那两个精致的瓷瓶,指尖微微发颤。 关河梦真挚的话语仍在耳畔回响,心中泛起阵阵暖意,可随即又被无尽的忧虑填满。 作为南胤皇室最后的遗臣,她身负着复国的重任。 这些年来,她隐姓埋名,四处奔走,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辅佐主上重登大宝。 而关河梦,那个正直善良、医术高超的大夫,不过是她生命中突然闯入的意外。 短短几日的相处,却让她情根深种。 门外,李莲花和方多病相视一笑。 他们无意中听到了关河梦的深情告白,也看到了云初微眼中的挣扎与眷恋。 李莲花轻轻推开房门,温润的声音传来:\"云姑娘,既然关神医与你两情相悦,姑娘何不答应呢?\" 云初微如遭雷击,惊恐地望向门口。 只见李莲花负手而立,嘴角带着一贯的温和笑意,方多病则躲在他身后,一脸八卦的表情。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慌乱地跪倒在地:\"先生,先生切莫误会,属下只是......\" \"云姑娘不必惊慌。\" 李莲花抬手打断了她的辩解,缓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扶起。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而是真心为你感到高兴。\" 云初微抬头,望着李莲花眼中真挚的笑意,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年多来,她跟随李莲花四处奔波,亲眼见证了他的隐忍与付出。 \"你是个好姑娘,不必将全部心思放在李某身上。\" 李莲花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自己的日子,能够有家人,爱人相伴,一起长命百岁!\" 云初微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主上会如此开明。 这些年来,她一直将复国大业视为唯一使命,却忘了自己也是个渴望幸福的女子。 \"主上......\" 她哽咽着,\"您为南胤付出了这么多,属下怎能在大业未成时只顾儿女私情?\" 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望向窗外盛开的桃花:\"复国之路漫长艰辛,谁也不知道要走到何时。” “而且,我就是个普通人,从来没有想过复兴南胤,云姑娘,你也不必再执着了。” 若是姑娘因为虚无缥缈的复国之路,放弃了眼前的幸福,岂不可惜?” “我李莲花一生跌宕起伏,如今只愿身边人都能得偿所愿。\" 方多病也凑了过来,大大咧咧地说:\"云姑娘,关大夫那人虽然平时看着木讷,可对姑娘的心意却是实打实的!你就答应了吧!\" 云初微破涕为笑,心中的枷锁仿佛在这一刻轰然碎裂。 她终于明白,真正的主上,从不会束缚他们的人生,而是希望每个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多谢主上成全。\" 她恭敬地行了一礼,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或许,爱情与使命并非不能共存。 她相信,有朝一日,她定能在关河梦的陪伴下,辅佐主上完成大业。 窗外,春风拂面,桃花纷飞。 远处传来关河梦焦急寻找她的声音,云初微的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关河梦推门而入时就发现云姑娘房里有两个男子,袁公子他自是相识,不过这粗布麻衣,身子羸弱的男子又是何人? 方多病自然看出了关河梦不满地神情,连忙给他介绍。 “关神医,这位是莲花楼楼主,传闻中能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李莲花!” 李莲花白了方多病一眼,这臭小子,他那点皮毛之术,怎么可敢在关河梦面前卖弄呢? 李莲花随即抬手轻挥,瞪了方小宝一眼。 尴尬一笑,“哈哈…关神医,见谅,这孩子一向如此口无遮拦,心直口快!” “在下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哪能和您这般杏林名手相提并论呢?” “快快请进!” 李莲花轻轻将方多病拉至一旁,乖巧地站着,并未出声。 方多病刚想反驳,就被李莲花一把拉住,示意他稍安勿躁。 关河梦没有受他们二人影响,反而壮着胆子,直接走到云初微面前。 神色认真地盯着她,“云姑娘,你可……” 话还没说完,云初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光,她轻轻点了点头:\"那我便应下了。\" 窗外,阳光正好,药香与花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房间。 关河梦恍若梦中,没反应过来,她同意了,她也心悦自己吗? 关河梦低头温柔一笑,克制住激动的心情,颤抖着声音,暴露出他此时紧张的内心。 第404章 他养大的玫瑰自然有他的影子! 江南的暮春,总是带着几分缠绵的湿意。 青石板路被雨水洗得发亮,映着两旁粉墙黛瓦,也映着客栈窗台前那株开得正盛的荼蘼。 客栈内,药香袅袅,混合着淡淡的草木清气。 内堂偏厅,气氛却有些微妙。 李莲花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袖角还沾着点不知名的草屑,正捻着手指,状似认真地看着桌上一本泛黄的医书,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瞟向不远处。 方多病则像只精力过剩的小豹子,一会儿扒在窗边看雨,一会儿又凑到药柜前研究那些瓶瓶罐罐,脸上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是忍得十分辛苦。 他们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落在厅中正在低声交谈的两人身上——关河梦与云初微。 关河梦一袭月白长袍,气质温润如玉,手中捻着一株刚采来的草药,正耐心地向身旁的云初微讲解着什么。 云初微一身淡绿襦裙,眉目如画,听得专注,偶尔抬眼,眸光清澈,与关河梦相视时,脸颊会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两人挨得近,语声轻柔,在这静谧的客栈里,竟生出几分旁若无人的温馨。 李莲花看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又赶紧用指节掩住,轻咳了一声。 方多病则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窜了上去,脸上挂着促狭的笑,声音故意扬得高高的: “关神医,云姑娘,” 他拖长了语调,眼睛在两人之间滴溜溜地转。 “我说二位,这药草虽好,可也得先顾着正事儿吧?” “那边李相夷和阿飞还病着,等着两位妙手回春呢!您二位这……一会在这儿谈情说爱可好?” “方小宝!” 李莲花吓了一跳,脸都白了,连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捂住了方多病的大嘴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更离谱的话来。 他一边用力将这不知轻重的臭小子往自己身后拽,一边冲着关河梦和云初微连连赔笑,脸上堆满了无奈的歉意。 “小孩子家胡说八道,关兄、云姑娘千万别往心里去!” 李莲花不停地给方多病使眼色,那眼神恨不得把这小子当场“就地正法”。 “这混小子嘴没个把门的,我们还等着关兄您出手呢,李少侠和阿飞身上的蛊毒,还得仰仗二位的医术高明啊!” 他心里清楚得很,关河梦不仅医术精湛,其背后的金陵苏家更是消息灵通,遍布天下。 如今他们还需要关河梦,为李相夷和阿飞解除奇蛊,危在旦夕,关河梦是他们能否解开蛊毒的关键,这时候可万万不能得罪了这位看似温和,实则背景深厚的神医。 关河梦看着眼前这闹剧,非但没生气,反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他自然知道李莲花和云初微之间那点微妙的情愫,金陵苏家的情报网,又岂会漏掉这些江湖中事? 他只是温和地笑了笑,目光从李莲花和被捂住嘴还在呜呜作响的方多病身上移开,落到桌上的医书上。 “李先生言重了,” 关河梦声音温和。 “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本分。何况,” 他顿了顿,目光若有所思地在李莲花和……嗯,虽然现在叫袁小宝,但他早已知道其真实身份的方多病之间流转。 “袁公子……袁少侠眼神清澈,一身赤忱,心怀正义,倒是与李先生颇有几分相似。” 他话说到这里,语气里多了几分探究:“关某总觉得,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 “而且,前几日为方少侠诊脉,发现他体内的内力,与先生身上所运的功法,隐隐有同宗同源之感。二位……”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略显沙哑却依旧带着几分冷硬的声音从内室门口传来。 “他们乃是师徒,” 笛飞声在侍女阿竹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锐利如初,“袁小宝自小跟在他身边,学的自然是他那套玩意儿。” “他养大的玫瑰,自然有他的影子,我说的没错吧,李莲花!” 笛飞声的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也带着一丝只有他们之间才懂的微妙调侃。 李莲花闻言,没好气地白了笛飞声一眼。 这阿飞,平日里惜字如金,怎么一开口就没个遮拦? 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可清楚得很,方小宝那小子,心里一直以身为“李相夷”的徒弟为荣。 虽然嘴上也喊他师父,但在人前,尤其是涉及到当年“四顾门”和“李相夷”的荣光时,这小子的心思可敏感着呢。 谁想方多病根本没往那处想,他被李莲花松开了嘴,正揉着被捂得有点发麻的脸颊。 听到笛飞声的话,想也没想就用力点了点头,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对呀!阿飞说的没错啊!” 他看向李莲花,眼神亮晶晶的,带着孺慕和亲近。 “李莲花当然是我师父,还是我最好的知己!我跟着他学了那么多本事,我们相似,那不是挺正常的吗?” 他说这话时,毫无芥蒂,语气真诚,仿佛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厅内一时寂静。 关河梦看着方多病那副毫无心机的模样,又看看李莲花那瞬间有些复杂,却又带着一丝无奈宠溺的眼神,再想想笛飞声那句“他养大的玫瑰”,心中已然明了。 云初微则微微垂下眼帘,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轻轻拨动了一下鬓边的发丝。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又看了看关河梦和云初微脸上那了然的神情,再听听笛飞声那带着“恶意”的调侃,只觉得一阵头大。 这江湖路啊,果然是走到哪里,都少不了这些让人头疼又忍不住想笑的“麻烦”。 可看着身边这些或吵或闹,或真或诚的人,他那早已沉寂多年的心湖,却又泛起了一圈圈温暖的涟漪。 也好,也好。 他轻叹了一声,伸手拍了拍方多病的脑袋,将那小子按得低了低头,然后才转向关河梦,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温和无害的笑容: “让关兄见笑了。这孩子……就是性子直。” “既然话都说开了,那李少侠和阿飞的蛊毒……还请关兄和云姑娘务必费心。” 关河梦收起了眼中的探究和笑意,恢复了医者的严谨,点了点头:“李先生放心,关某定当尽力。” 雨还在下,打在荼蘼花上,沙沙作响。 客栈内,药香、花香,以及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江湖情谊,交织在一起,弥漫开来。 第405章 解毒准备 暮春的雨丝渐歇,阳光透过客栈的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 药柜间,关河梦与云初微相对而立,案上摊开着数卷古旧医书,泛黄的纸页间墨迹淋漓,多是关于南疆蛊术的记载。 空气中除了草药的清苦,更弥漫着一种凝重的专注——李相夷与笛飞声所中之蛊,此刻正以图文并茂的方式,在两人指尖缓缓展开。 关河梦指尖划过一页手绘蛊虫图谱,那虫身似蚕,遍体赤纹,尾端生着三根细如牛毛的毒刺。 “此乃‘南疆双宝’,雌虫寄生于笛飞声体内,雄虫则在李相夷体内。” 他语声平静,目光却锐利如刀,。 “南疆巫蛊一脉,擅以精血饲蛊,此蛊以骨血为引,中者脏腑渐蚀,却留一线生机,逼得人不得不受施蛊者操控。” 云初微伸手翻过另一卷医简,素指停在一段朱砂批注处:“师祖药王曾言,凡蛊毒深种,必与气血相融。” “你看这‘白足心蛭蛊’的解法——需以寒玉镇其活性,再用百解草煎剂通脉,最后以活人心血为引……” 她忽然顿住,眉峰微蹙,“可此解法过于霸道,且‘活人心血’一说,未免有违医道。” 关河梦顺着她的指尖看去,书页边缘果然有一行小字:“非大忠大奸之血不可引,否则痋虫反噬,五脏俱焚。” 他指尖轻叩书页,沉吟道:“南疆蛊术与南胤巫医同源,却更重诡谲狠辣。” “这白足心蛭蛊能在人体内蛰伏三年而不发,一旦催动,七日之内必令宿主化为血水。” “如今李少侠与阿飞公子体内的子痋已受母痋牵引,开始噬咬经脉……” 他忽然抬眼,目光与云初微相接:“云姑娘可知‘以毒攻毒’的变体?药王经中记载,曾有人以金蚕蛊的蜕壳,混入断肠草汁液,逼出了盘踞心脉的铁线蛊。” 云初微眸光一亮,立刻从袖中取出一个细颈瓷瓶,倒出数片薄如蝉翼的银灰色鳞片:“这是我从苗疆一位老巫医处求得的‘冰蚕蜕’,本是极阴之物,正好可克制白足蛊的阳毒。” “只是……” 她将鳞片置于烛火上,那鳞片竟瞬间化作一缕白烟。 “此蜕遇热即化,必须在施针时以玄冰内力封入穴位,稍有差池,便会灼伤经脉。” 关河梦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从药柜深处取出一个紫檀木盒。 盒中躺着九根细如发丝的金针,针尖隐隐泛着幽蓝:“这是‘醉仙针’,以五毒之首的金背蜈蚣浸泡七七四十九日,专为破蛊而制。” “只是下针之处需在‘膻中’与‘命门’之间,共十二处大穴,稍有偏差,便会令痋虫狂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医书在案间翻飞,草药的碎屑簌簌落在青布衫上。 关河梦以银簪蘸取药汁,在羊皮纸上勾勒经脉走向。 云初微则将冰蚕蜕研成粉末,混入以清晨露水调制的百草浆中。 窗外的荼蘼花影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映在书页上,时而交叠,时而分开,竟似一幅浑然天成的医道图谱。 “有了!” 云初微忽然轻呼一声,指尖点在《蛊经》残卷的一角,“这里说,心蛭蛊喜食纯阳内力,若以至阴之物引其出窍,再用‘醉仙针’钉住虫足……” “只是这‘至阴之物’,普天之下唯有‘玄冰髓’可寻,那是极北冰渊下的万年寒精,十年前便已绝迹。” 关河梦放下手中的银簪,走到药柜最顶层,取下一个蒙尘的漆盒。 盒中躺着一块状若水晶的寒冰,内里竟封印着一滴流转的幽蓝液体。 “三年前我在昆仑山采药,偶遇一位垂死的女子,她赠我这半滴玄冰髓,言明可救世间至阳之毒。” 他将漆盒推到云初微面前。 “只是此髓寒气入髓,施术者需以自身内力为引,稍有不慎,便会经脉尽断。” 房间内一时寂静,唯有烛芯爆响的轻响。 云初微看着那块寒冰中流转的幽蓝,又看向关河梦袖口露出的一截绷带。 那是前日为笛飞声试针时,被痋虫反噬所伤的痕迹。 她忽然轻笑一声,取过银针在烛火上炙烤。 关河梦握着玄冰髓的手微微一顿,耳根泛起薄红,却只淡淡道:“当务之急,是定下施术顺序。” “李少侠体内的雄痋已初显异动,需先以冰蚕蜕稳住,阿飞公子那边……” “我去给阿飞公子施针。” 云初微忽然打断他,将冰蚕蜕粉末小心装入瓷瓶。 “他性子刚烈,痋虫若察觉外力侵入,定会疯狂噬咬。” “用我南胤的‘安神咒’,或可让他暂时昏睡。” 关河梦看着她束起长发,露出纤细的后颈,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枚刻着药王图腾的玉佩:“此乃师伯所赐‘金针令’,持令可调动金陵苏家在江南的所有药圃。” “你去取三株千年人参,我需用其精气护住李少侠的心脉。” 两人正商议间,内室忽然传来一声闷响。 李相夷被方多病搀扶走出,额角沁着冷汗,显然是痋虫又在作祟。 他看到桌上的玄冰髓,眼神微动:“关兄这是……要用‘冰火淬毒’之法?” “此术需施术者以自身经脉为炉,将玄冰髓的寒气与醉仙针的毒性中和,稍有差池便是同归于尽。” 李莲花端着药碗从后院进来,闻言差点把碗摔在地上:“什么同归于尽?关神医、云姑娘,你们可别乱来!不就是解个蛊吗,难道就没有温和点的法子?” 关河梦将玄冰髓重新封存,走到李莲花面前,指尖搭在他腕脉上:“李少侠体内的雄痋已认主,若强行剥离,必令经脉寸断。” “唯有以玄冰髓逼出虫王,再用醉仙针钉住其七寸。至于风险……” 他看向云初微,两人目光交汇间已是了然,“行医者,本就该有舍身之心。” 云初微忽然从发髻上取下一支银簪,在烛火上烤得通红,然后猛地刺入自己左臂。 鲜血滴入盛放冰蚕蜕粉末的瓷瓶中,瞬间腾起一股青白烟雾。 “以血为引,痋虫才会离穴。” 她用布巾按住伤口,对目瞪口呆的方多病笑道。 “袁公子,呆着做什么?去后院多备些炭火,我们要熬个通宵了。” 李莲花看着两人有条不紊地准备药材,关河梦将醉仙针按次序排列在锦帕上。 云初微则用银刀剖开千年人参的须根,忽然轻声道:“关兄,云姑娘,当年药王谷遭劫时,有位南疆巫医曾说过,白足心蛭痋的解法,需以施蛊者的心头血为引……” 关河梦手中的银针一顿,与云初微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 方多病挠着头想问什么,却被李莲花一把捂住嘴。 客栈内的药香忽然变得浓烈起来,烛火在微风中明明灭灭,将三人俯身研究医书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窗外,荼蘼花瓣被夜露打湿,悄然落在青石板上。 第406章 支开 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洒在青石板地上,将屋内几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李莲花垂眸看着榻上昏迷的两人——李相夷面色苍白如纸,昔日意气风发的少侠此刻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笛飞声则紧蹙着眉头,冷汗浸透了额发,指尖无意识地蜷缩,显是在蛊毒侵蚀下备受煎熬。 “施蛊者踪迹全无,再寻下去……” 关河梦捻着胡须,沉声道,“他们体内的‘心蛭蛊’已至发作边缘,拖延一刻便多一分凶险。” 云初微握着药箱的手紧了紧,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腕脉处——那里隐隐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正是蛊毒蔓延的征兆。 “此蛊以心血为引,非施蛊者亲手以本命血咒引导,断无解法。” “可这茫茫江湖,去哪里寻那下蛊之人?” 话音未落,一直沉默的李莲花忽然动了。 他本靠在墙边,素白的衣袍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几缕长发垂在眼前,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上前一步,指尖几乎要触到李相夷的颈侧,却在半空中顿住,缓缓收回。 “等不得。” 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有个法子,或许能行。” “小宝,” 李莲花忽然转身,看向一旁急得团团转的方多病。 少年郎穿着一身亮蓝色的劲装,头发束得利落,可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此刻却写满了焦虑,时不时往榻边凑,又被关河梦无奈地拦回去。 “啊?” 方多病愣了一下,眨着水润的眼睛看他。 “李莲花,有事?” “你去前堂泡壶茶来。” 李莲花指了指门外。 “我与关神医、云姑娘正要细论解蛊之法,你在这儿……”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笨手笨脚的,别打翻了药碗。” 这话显然戳到了方多病的痛处。 少年郎眼睛瞪得像铜铃,脸颊瞬间涨红:“我才不笨!上次给你煎药……” “上次你把药罐煮糊了。” 李莲花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语气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 “听话,快去。泡你最拿手的碧螺春,嗯?” 方多病的嘴撅得能挂住油瓶。 他明明看到李莲花刚才眼神一闪,定是有什么要紧事瞒着自己。 可李莲花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正看着他,带着点“你再闹就不乖了”的意味。 少年心里一急,眼眶都有点红:“多大的事不能让我听?我也是江湖人!再说你身子弱……” “噗嗤。” 云初微没忍住笑出声,连忙低头假装整理药包。 关河梦则长身玉立地站在一旁,一副“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的表情。 李莲花叹了口气,伸出手,指尖轻轻拍了拍方多病的手臂。 那力道很轻,像羽毛拂过,却让少年瞬间泄了气。“快去,” 他低声道,“回来给你留蜜饯。” “……哼!” 方多病气鼓鼓地跺脚,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转向门口。 “我顺便给你炖补汤!不准乱跑!” 他一步三回头,直到被门框挡住视线,还能听到他在走廊里嘀嘀咕咕:“什么法子这么神秘……”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少年的嘟囔。 李莲花脸上的笑意瞬间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硬的决绝。 他走到窗边,风掀起他的长发,露出苍白却依旧俊朗的侧脸。 “关神医,云姑娘,” 他声音压得很低,“在下曾在一本古医典中见过记载——‘白足心蛭蛊’虽需施蛊者心血为引,但若能寻得与蛊虫同源之血,以特殊针法刺激心脉,或可强行引出。” 关河梦猛地抬头:“同源之血?这谈何容易!此蛊阴毒,多以施蛊者自身精血温养,除非……” 他忽然顿住,看向李莲花的眼神变了,“李先生,你……” 云初微也反应过来,指尖微微颤抖:“你是说,用你的血?可你……” 她知道李莲花当年身中剧毒,虽已解毒,却也伤了根本,如何还能承受这般损耗? 李莲花没回答,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枚银簪——那是他束发所用,此刻却被他用布细细擦拭着尖端。 “此蛊认主,我的血……或许可以。”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说天气,“需得在子时月满之时,以‘七星续命针’刺入心脉周边穴位,引血为媒。” “不可!” 关河梦猛地站起,“此法太过凶险!强行引蛊,稍有不慎便是心脉俱裂!何况你体内真气紊乱,如何能承受这般冲击?” “那你说,还有别的法子吗?” 李莲花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榻上的两人。 “李相夷,阿飞……”他顿了顿,声音微哑。 “是我不能失去的人。” 窗外的风忽然大了些,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云初微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忽然想起与主上初识,那个身形消瘦,寿数不济之人,也是这样,用看似柔弱的肩膀,扛起了所有人的期望。 “我来施针。” 关河梦沉默良久,沉声道,“但你必须答应我,一旦出现异状,立刻停手。” 李莲花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有劳关神医了。” 他将银簪收起,走到窗边,望着后院方多病忙碌的身影。 少年正踮着脚够柴火,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大概是在抱怨他偏心吧! 他轻轻摇头,眼底划过一丝温柔。 小宝啊,有些事,还是不让你知道的好。 这江湖太险,我只希望你能永远像现在这样,眼里有水,心中有光。 夜色渐深,一场以血为赌的局,即将开场。 而前堂的方多病,正小心翼翼地看着砂锅里翻滚的补汤,完全不知晓,李莲花兵行险招。 正准备为了那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赌上自己仅剩的一切。 方多病不时地添加着柴火,只是右眼皮不受控制地跳动。 “奇怪,今日怎么了,这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李莲花到底瞒着他什么事情?” “每次都是这样,神神秘秘地,什么都不告诉他。” 第407章 取心头血 药香在屋内弥漫开来,关河梦将最后一味药草放入陶钵,青绿色的汁液混着细碎的叶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他朝侍立一旁的药童使了个眼色,少年立刻捧着陶钵轻手轻脚退到外间,柴火灶膛的噼啪声隐约传来,与屋内凝滞的空气形成刺耳对比。 李莲花盘坐在靠窗的软榻上,月白中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肩头,露出的锁骨在光影下显得格外单薄。 他垂眸看着自己交叠的膝头,腕间缠着的绷带洇出一点淡红。 那是方才为试药草毒性留下的痕迹,此刻在月色下竟像朵苍白的花。 “时辰快到了。” 关河梦的声音打破沉寂。 他从随身携带的紫檀木针匣里取出金针,九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在掌心排列整齐,针尖折射着冷光。 关河梦的指腹摩挲着针尾的云纹刻痕,忽然顿住,抬眼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李先生,你的血……” “关神医不必多言。” 李莲花抬眸,眸光平静得像深潭。 “当年中了奇毒,虽然解了毒,不过五脏六腑早已被蚀得千疮百孔,侥幸留得残命,这血里倒多了些毒草炼化的药性。” 他说得轻描淡写,指尖却无意识地蜷缩,“这些蛊虫偏嗜异种精血,倒省了寻施蛊者的功夫。” 云初微站在榻边,素手紧紧攥着裙角。她看着李莲花颈侧暴起的青筋。 那是内力强行压制药性留下的痕迹,此刻却要为引蛊再耗心血。 “主上……” 她刚开口,便被李莲花一道锐利的目光截住。 那眼神不似平日温和,倒像出鞘的剑,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让她到了嘴边的劝解又咽了回去。 关河梦深吸一口气,不再多言。 金针在他指尖翻转,带出细微的破空声。 他倾身靠近李莲花,指尖拂过对方胸前的衣衫,却在触及布料时微微一顿。 月白中衣滑落肩头,露出的胸膛上纵横交错着数道疤痕。 暗红色的刀伤斜贯左胸,剑痕在右侧肋骨处蜿蜒如蛇,最狰狞的两道分别靠近心脉,一道是凌厉的剑创,一道是宽厚的刀疤,显然是早年拼死留下的旧伤。 “这是……” 关河梦的指尖停在那道剑伤上,那创口极深,即便愈合也留下扭曲的疤痕,看走势想来当时伤的不轻呀! 他猛地抬头,撞进李莲花平静无波的眼底,所有疑问都噎在了喉咙里。 李莲花仿佛未觉,只微微侧过身,月光勾勒出他下颌清瘦的线条:“关神医请便。” 金针如流星坠地,瞬间刺入心脉周边的“神封”“灵墟”诸穴。 关河梦指尖运力,银针尾端泛起淡淡金光,正是以真气护住心脉。 他接过云初微递来的匕首,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寒芒,轻轻划过李莲花心口。 那里皮肤本就苍白,一道细红的血线渗出时,竟像雪地里绽开的梅花。 血珠滴落玉碗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李莲花睫毛剧烈颤抖了一下,牙关紧咬着没发出半分声响,只有额角渗出的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水迹。 云初微看得心惊,伸手想去扶,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 “够了。” 半碗心头血泛着热气,关河梦立刻收刀,金疮药粉撒在伤口上时,李莲花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 关河梦手忙脚乱地包扎好伤口,才发现他后背的中衣已被冷汗浸透,贴在瘦削的脊骨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轮廓。 “多谢。” 李莲花靠在榻上,闭着眼喘息,唇色白得近乎透明。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扑在窗棂上,他忽然睁开眼,看向药童端进来的药碗。 “把血掺进解药里,给他们服下。” 关河梦望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人不像个江湖郎中。 那两道陈年旧伤分明是顶尖高手所留,而他方才忍痛时的隐忍,以及此刻眼底一闪而过的剑意…… 这张被岁月磨去棱角的脸上,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过往? 药碗递到榻前时,李莲花已经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青影。 云初微看着他腕间若隐若现的绷带,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四顾门见过的一幅画像。 画中少年白衣执剑,眉梢眼角是化不开的意气风发,像极了此刻月光下这人,只是那时他的眼底,还有未被风霜浸染的亮烈。 “云姑娘,” 关河梦的声音打断思绪,“这药引需得立刻喂下。” 她连忙点头,目光却忍不住再次落向榻上的人。 李莲花似乎睡着了,唇角却还保持着惯常的温和笑意,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在苍白的脸色映衬下,竟像一幅即将褪色的水墨画,美得让人心惊。 外间传来方多病咋咋呼呼的声音:“李莲花!我炖的莲子汤好了!谁准你们欺负他……” 话音未落,房门被猛地推开,少年端着汤碗闯进来,一眼就看到李莲花苍白的脸色和胸前渗出的血迹,瞬间瞪大了眼睛:“李莲花!你怎么了?!” 李莲花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看到方多病惊惶的脸,竟还能扯出个笑来:“小宝……汤洒了。” 少年郎哪里还顾得上汤,扑到榻边就要掀他的衣襟,被关河梦眼疾手快地拦住。 屋内一时乱作一团,而李莲花垂在身侧的手,正悄悄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半枚银簪。 那簪头雕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却在多年前的大火里,断了簪尖。 李莲花靠在榻上,指尖虚虚点着方多病端来的汤碗边沿,青瓷碗的热气氤氲而上,模糊了他苍白的面容。 少年郎的声音还在耳边炸响,带着哭腔的质问让屋内本就凝滞的空气更添几分焦灼。 “小宝,汤要凉了。” 他轻声开口,试图将话题引向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莲子羹,腕间却被方多病猛地攥住。 少年的指尖冰凉,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别转移话题!” 方多病眼睛通红,视线死死锁在李莲花胸前渗出的血迹上。 “你当我是傻子吗?关神医取针时袖口沾着血,云姑娘换水的盆里漂着带血的纱布——除了心头血,什么伤能流这么多血?!” 第408章 我只在乎你! 他越说越急,胸口剧烈起伏着,突然“噗通”一声跪在榻前,仰起脸看他:“你是不是又拿自己的命去赌了?李相夷他……” “他与阿飞是你朋友,可你呢?你这条命……” 少年的声音陡然哽咽,“你不在乎,我在乎!阿飞要是醒来看见你这样,他……” 后半句话堵在喉咙里,方多病猛地抬手去擦眼睛,却蹭得一手湿意。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李莲花时,这人被风火堂的人刁难,明明病骨支离,眼神却比谁都清亮。 后来一起闯荡江湖,这人总爱笑眯眯地喊他“小宝”,用看似漫不经心的法子替他解围,却从不说自己受过多少伤,忍过多少痛。 “我身体好得很。” 李莲花挣了挣手腕,没挣开,索性由着他握着,语气依旧带着惯常的温和。 “不过是流了点血,关神医敷了金疮药,睡一觉就好。” “睡一觉?” 方多病猛地抬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碧茶之毒之前伤了你的心脉,现在又取心头血引蛊,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去年在扬州,你不过淋了场雨就咳了半月,上个月为了给我找解药,你瞒着我运功过度,吐了多少血……” 他越说越激动,索性将李莲花的衣袖往上一捋——腕间淡青色的血管下,几处针孔清晰可见,那是常年试药留下的痕迹。 “你总说没事,可你看看你自己!”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 “上次在客栈,你偷偷把药渣倒了,以为我没看见吗?”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我们不知道,你就可以随便糟践自己的身子?” 云初微站在一旁,看得鼻尖发酸。 她知道方多病说得没错,李莲花总是这样,把所有苦楚都藏在温和的笑意背后,仿佛天大的事都能轻飘飘揭过。 可只有真正在意他的人,才会看见他袖口掩着的绷带,闻到他衣摆下散不去的药味。 “小宝,别闹了。” 李莲花的声音低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相夷和阿飞还昏迷着,眼下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你!”方多病猛地打断他,眼圈红得像兔子。 “在我心里,你比谁都重要!” 这话脱口而出,少年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道:“反正不准你再冒险!不然……不然我就告诉阿飞,说你不听话!” 李莲花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忽然低笑出声。 胸腔震动牵扯到伤口,他忍不住蹙了蹙眉,却还是伸手,像往常一样揉了揉方多病的头发:“傻小子,说什么胡话。” 少年的头发被揉得乱糟糟的,却没像往常一样躲开。 他看着李莲花泛青的唇色,忽然想起很久前在书里读过的句子。 “世人皆慕莲花清绝,却不知其根扎淤泥,苦撑花开”。 眼前这人,何尝不是如此?用一身伤病换别人安然,用温柔笑意掩去满身伤痕。 “汤……” 李莲花忽然轻咳两声,指了指被遗忘在桌边的青瓷碗。 “再凉就不好喝了。” 方多病吸了吸鼻子,猛地站起来,端过汤碗吹了吹:“烫死你才好!” 嘴上这么说,动作却轻得很,用小银勺搅着莲子羹,吹凉了才递到他唇边。 李莲花小口喝着,温热的甜汤滑入喉咙,驱散了些许失血带来的寒意。 他看着方多病气呼呼却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忽然觉得,这满身的伤,这取血的痛,似乎都有了意义。 “小宝,” 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等相夷和阿飞好了,此间事了,我们回云隐山看莲花吧。” 方多病舀汤的动作一顿,抬眼望进他含笑的眼底。 那里没有了平日的疏离,只有纯粹的温和,像春日暖阳,化开了少年心中所有的焦虑与委屈。 “好啊,” 少年吸了吸鼻子,故意板起脸,“但你得先把药喝了,不准再偷偷倒掉!还有,每天要吃三碗肉粥,关神医说你血虚……” 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叮嘱,李莲花靠在软垫上,目光投向窗外。 夜色渐深,天边已泛起一丝鱼肚白,药香混着莲子羹的甜腻在屋内弥漫,竟有种难得的安宁。 他知道方多病还在生气,知道这少年郎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担忧,就像知道窗外的风再冷,总会有暖日升起。 只是他没说,方才取血时,关河梦发现他心脉处的旧伤又有裂痕。 那是当年碧茶之毒留下的隐患,如今再受刺激,恐怕…… 李莲花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的黯然。 他轻轻握住方多病递过来的汤匙,指尖触到少年掌心的温度。 忽然觉得,就算前路再险,能有这样一个人,为他急得红了眼眶,为他端来一碗热汤,似乎也不算太糟。 “知道了,小宝。” 他低声笑道,换来少年郎一记重重的白眼,却也看到了他眼角未干的泪痕。 这江湖风波诡谲,人心难测,可至少此刻,有这碗热汤,有这声嗔怪,便足以暖透这具千疮百孔的身躯,支撑他走下去。 关河梦负手立在屋内,玄色衣袍上的暗纹在光影里若隐若现,他望着石床上昏迷的两人。 惊艳江湖的少年侠客李相夷,眉头微蹙。 那两人面色青黑,腕间隐隐有红线游走,正是中了南疆“白足心蛭蛊”的征兆。 “师父,药汤已熬好了!” 清脆的声音打破屋内的沉寂,药痛端着黑陶药碗走进来,青色布衣袖口还沾着些许药渣。 她恭敬地将药碗放在雕花梨木桌上,碗中深褐色的药汤冒着热气,散发出一股混杂着艾草与雄黄的刺鼻气味。 行过礼后,他便乖乖退到墙角,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白,显然对接下来的事有些紧张。 关河梦闻声回眸,目光掠过药汤,最终落在身旁的云初微身上。 少女今日换了身月白色襦裙,乌发松松挽了个髻,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那双杏眼愈发清亮。 她虽只是个女子,此刻却临危不乱,腰间药囊鼓鼓囊囊,显然早已备好了所需药材。 “云姑娘,”关河梦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接下来便靠我们了。我来施针,你负责在他们虎口处放血,将解药放置于他们手腕下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床上的人,“李先生的心头血已备好,你需敷在他们伤口处,用来引蛊虫。” “好!” 云初微郑重点头,指尖触到腰间的银簪——那是她特制的放血针。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 这三种蛊霸道异常,稍有不慎便会让宿主经脉尽断,她不敢有丝毫耽搁。 关河梦不再多言,从袖中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 打开盒盖,里面整齐排列着九根细如发丝的金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屏息凝神,指尖捻起一根金针,手腕轻转,金针便如灵蛇般划破空气。 “嘶——” 第409章 解蛊 云初微只觉眼前一花,关河梦的手指已在昏迷者的“气海穴”“关元穴”上快速点过。 他动作如行云流水,每一针都精准无误,封住了对方丹田处的气血运行。 这是为了防止蛊虫受惊逃窜,钻入更深的经脉。 “快!”关河梦低喝一声,目光锐利如鹰。 云初微立刻上前,握住李相夷的右手。她的指尖冰凉,却异常稳定。 银簪在灯火下闪过一道寒光,精准地刺入李相夷与笛飞声虎口的“合谷穴”。 一滴殷红的血液渗出,她连忙取过早已备好的药棉,蘸取碗中的解药,轻轻敷在李相夷与笛飞声手腕下方的“内关穴”附近。 与此同时,关河梦手中的金针再次挥动,这一次刺向的是手臂上的“曲池穴”与“手三里”。 他聚气于指,内力透过金针传入体内,只听石床上的人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腕间那道游走的红线陡然剧烈扭动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惊扰了。 “引蛊!”关河梦沉声道。 云初微不敢怠慢,迅速从另一个碗中倒出几滴暗红色的液体,那正是李莲花的心头血。 这心头血以秘药炼制,对牵丝蛊有着独特的吸引力。 她小心翼翼地将心头血敷在两人腕间最初被蛊虫叮咬的伤口处。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原本在皮肤下乱窜的红线,像是闻到了腥味的鱼,猛地向伤口处聚集。 关河梦看准时机,指尖金针一挑,刺入“少海穴”,内力猛地一震! “噗——” 两声轻响几乎同时响起。只见三道细小的黑影从两人腕间的伤口处猛地窜出,在空中扭曲翻腾,正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白足心蛭蛊! 蛊虫通体漆黑,尾部拖着几根半透明的丝线,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药痛早已吓得捂住了嘴,躲在墙角不敢出声。 云初微虽也心中一紧,但还是立刻拿出早已备好的琉璃瓶,瓶口对准蛊虫。 关河梦手腕翻转,两枚铜钱大小的朱砂扣凭空出现,精准地贴在琉璃瓶口。 “收!” 随着关河梦一声低喝,琉璃瓶中传出一股微弱的吸力,那两只还在挣扎的蛊虫瞬间被吸入瓶中。 关河梦迅速用木塞封好瓶口,又拿出三道药符,以内力驱动,呈“品”字形贴在瓶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长舒一口气,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油灯燃烧时“噼啪”的轻响。 云初微看着石床上两人腕间的红线渐渐淡去,面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看向关河梦,眼中带着一丝敬佩:“关先生,成了。” 关河梦点点头,收起金针,目光落在桌上渐渐冷却的药汤上:“还需让他们服下解药,再静养三日,体内残留的蛊毒便能清除干净。” 他顿了顿,看向云初微,“云姑娘今日临危不乱,手法精准,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云初微脸颊微红,连忙摆手:“是关先生针法精妙,我不过是按吩咐行事罢了。” 她低头整理着药囊,心中却暗暗庆幸。 这南疆蛊解毒之法凶险异常,若不是关河梦内力深厚、针法入微,恐怕今日难以如此顺利。 客栈外,晚风呼啸,吹得窗纸沙沙作响。 但屋内的人都知道,这场由南疆蛊术引发的危机,总算在这寒夜里,随着金针入穴、蛊虫入瓶,暂时画上了句点。 而关河梦与云初微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如释重负。 接下来的调养,同样不能有丝毫懈怠。 云初微小心翼翼地替石床上的李相夷换着腕间的敷药,见那青黑之色已褪得七七八八,只剩一道浅淡的红痕,心头大石总算落了地。 关河梦立在窗边,正将封着牵丝蛊的琉璃瓶收入乾坤袋,瓶身中的蛊虫在晨光下泛着微光,隐隐有黑气在瓶中翻涌。 “去告知李楼主吧。” 关河梦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彻夜施术后的疲惫,“蛊毒已除,后续只需静养。” 云初微应声点头,解下围裙拍了拍身上的药渣,转身往隔壁竹屋走去。 这几日李莲花与方多病暂居在此养伤,昨日为救李相夷与笛飞声,李莲花他竟冒险取心头血引蛊,如今他身子虚弱在房间休息。 推开虚掩的房门,暖意混着淡淡的伤药味扑面而来。 方多病正坐在榻边削着苹果,见云初微进来,立刻放下水果刀迎上去:“云姑娘,李相夷和阿飞怎么样了?蛊毒……” “放心吧,” 云初微眼角含笑,走到榻前福了福身。 “关先生已将牵丝蛊引出,李相夷与阿飞体内的毒脉已清,再休养几日便能醒来。” “真的?!” 榻上的李莲花本是闭目养神,闻言猛地睁开眼,墨色瞳孔里漾起光亮。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口中急切道:“太好了……总算……” 话音未落,胸口忽然一阵闷痛,内力翻涌间竟牵扯了旧伤,整个人一晃便要栽倒。 “李莲花!” 方多病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揽住他的腰,将人稳稳扶回榻上。 少年力道用得急,额前碎发都惊出了汗珠,看着李莲花苍白的脸色,急得舌头都打结了:“你别乱动啊!小心伤口!关河梦说你再折腾下去,‘扬州慢’内力都要紊乱了!李相夷和阿飞没事了,没事了!” 他一边说一边替李莲花掖好被角,手指却忍不住去探对方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热才稍稍安心。 那副手忙脚乱的模样,活像只护崽的小兽。 李莲花靠在软垫上,看着方多病紧张得泛红的脸颊,忽然低笑出声。 他抬手想拍拍少年的肩膀,却被方多病眼疾手快地按住:“都说了别乱动!” “好好好,不动。” 李莲花无奈地弯起眼尾,余光却瞥见方多病腰间悬着的尔雅剑。 那剑柄上的宝石在晨光下闪闪发亮,衬得少年一身青衫愈发英气勃勃。 他忽然想起方才方多病那句“没事了”,语气里的如释重负几乎要溢出来。 第410章 苏醒 “巫教的人委实可恶,” 方多病忽然攥紧了拳头,眉头拧成个疙瘩。 “竟然和段无海一同狼狈为奸,用这巫蛊之术害人!还有之前被无辜残害的姑娘们,而且他们的手未免也太长了,竟然伸到神兵谷。” “这江湖被他们搅得乌烟瘴气,我定要将他们彻底铲除,护佑这世间安宁!” 少年说这话时,眼底燃着灼灼的光,像是淬了火的剑锋,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 他想起李相夷昏迷时腕间游走的红线,想起笛飞声紧抿的嘴角,更想起李莲花为救他们而呕出的鲜血,胸中那股愤懑便如潮水般翻涌。 榻上的李莲花静静听着,目光落在方多病因激动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忽然又笑了。 这一次,笑意从眼角漫到了唇边,连带着苍白的脸色都添了几分生气:“小宝,好志向。”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支持你。等我们伤好,一起助你。” 方多病却猛地摇头,脸上的激动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担忧:“不行!李莲花,你不能再涉险了!” 他掰着手指头数起来,语气越来越急,“那巫教教主赤焰,听说内力深不可测,力大无穷;” “大护法桑则擅长毒术,一手‘万蛇噬心’连五感都能麻痹;” “还有那个圣女,神出鬼没的,谁知道会什么邪门歪道?” “更别提武林盟主段无海了,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和巫教勾结,没一个是省心的!” 他越说越觉得心惊,干脆坐到榻边,像个小大人似的板起脸:“你都伤成这样了,就该好好待着,指点我就行!我年轻力壮,你教我的剑法也使得越来越顺,对付他们……” 他话没说完,却被李莲花轻轻敲了下额头。 “傻小子,” 李莲花收回手,指尖还带着微凉的气息。 “江湖险恶,并非单凭一身勇力就能闯荡。” “赤焰的内力、桑则的毒术、段无海的算计,哪一样是好对付的?” 他看着方多病瞬间垮下来的脸,又放缓了语气。 “但你说得对,邪不压正。这世间总需要有人站出来,拨乱反正。” 窗外的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竹窗洒在榻上,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云初微静静立在门边,看着榻上那个明明自身尚在病中,却仍含笑安抚少年的人。 又看看旁边那个一脸急切却满眼关切的方多病,忽然觉得这苍梧山的晨光,竟比往日柔和了许多。 关河梦不知何时也站到了门口,手中端着两碗刚熬好的药汤。 他将其中一碗递给云初微,目光落在李莲花身上,淡淡道:“李楼主内力损耗过甚,需得好生将养。至于巫教……”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当年他们敢在苗疆用禁术炼蛊,如今又在中原兴风作浪,这笔账,早该清算了。” 方多病闻言猛地抬头,看看关河梦,又看看李莲花,眼中重新燃起光亮。 李莲花靠在榻上,望着窗外渐渐清晰的山峦,嘴角依旧噙着那抹浅淡的笑。 他知道,方多病心中的江湖,是容不得半点阴霾的。 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客栈内一时寂静,只有药汤蒸腾的热气在空气中氤氲。 远处苍梧山的古寺传来几声钟响,惊起一群飞鸟。 谁都知道,牵丝蛊的拔除只是个开始,巫教与段无海的阴谋,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 但此刻,看着身边少年灼灼的目光,听着关河梦沉稳的话语,李莲花忽然觉得,这养伤的日子,或许不会太无聊。 鼻尖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苦涩味,像是从灵魂深处渗出来的,黏腻而顽固,随着意识的回笼愈发清晰。 李相夷的眉头在混沌中便已蹙起,那味道带着草木的腥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甜,却在味蕾和鼻腔里交织成最纯粹的苦,仿佛连呼吸都被染上了这沉郁的色调。 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日光却如同利刃般猝不及防地刺入瞳孔。 强烈的灼痛感让他瞬间眯起眼,下意识地偏过头,脸颊蹭过身下粗糙却带着暖意的布料。 像是某种干燥的草席,混杂着阳光和泥土的气息,冲淡了些许鼻尖的苦涩。 四肢百骸像是被拆开重组过,每一寸肌肉都透着酸软无力,连翻身这个简单的动作都牵扯出细微的钝痛。 而这动静,却如同投入静水的石子,打破了不远处的沉寂。 一声低低的、带着刚睡醒时沙哑的闷哼传来。 李相夷侧过头,视线因强光而模糊,却能辨出那个倚着岩壁而坐的身影动了动。是笛飞声。 他记得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是对方挡在他身前,周身真气鼓荡,与那诡异的蛊毒气息激烈碰撞。 而自己当时已是强弩之末,经脉寸断般的剧痛后,便是无边的黑暗。 此刻的笛飞声,正撑着岩壁想要起身,动作间却没有了往日的凌厉流畅,带着几分踉跄。 但很快,李相夷便注意到,对方脸上那种因内力反噬或毒素侵蚀而产生的痛苦潮红已然褪去,呼吸平稳,眼神虽还有些惺忪,却透着清明,显然身上的不适感已消。 “醒了?” 笛飞声的声音依旧冷硬,却少了几分之前的气若游丝。 他扫了李相夷一眼,目光在他苍白的脸上停顿了一瞬,随即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虎口处,一层薄薄的纱布被仔细地包扎着,边缘处甚至还能看到未完全干涸的暗褐色血迹。 那不是打斗留下的伤口,更像是……被什么细小的东西刺破后,刻意处理过的痕迹。 笛飞声微微一怔,随即盘膝坐好,双目微阖,开始运气调息。 内息如同一道沉寂许久的溪流,在他引导下缓缓流淌,起初还有些滞涩。 却在运转一个周天之后,猛地顺畅起来,一股熟悉的、磅礴的内力在丹田处汇聚、翻涌。 是真的回来了!那些被蛊毒压制得几乎枯竭的经脉,此刻竟如同久旱逢甘霖般,重新充满了力量。 他猛地睁开眼,目光扫过四周。 不见李莲花和方多病的身影,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除了草木清香,还有那若有似无的、和李相夷鼻尖一样的苦涩药味。 第411章 李莲花怎么了? “是关河梦?” 李相夷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撑着身子坐起,目光落在笛飞声手背上的包扎处,又想起昏迷时那模糊的影像。 一个穿着青衫、面容尚显年轻的男子,正拿着药瓶俯身靠近他,眉眼间是熟悉的专注与医者仁心。 那时他意识昏沉,只觉得那身影既熟悉又遥远,如今想来,除了关河梦,还有谁能有这般医术,解了这连他自己都束手无策的奇蛊? 笛飞声冷哼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虎口处的纱布:“这小子的医术……倒是比那个叫花子强多了。” 他想起十年后与李莲花初逢,那时的他没有了往日,那副吊儿郎当,不可一世的样子。 曾经的剑神李相夷,化名李莲花,明明医术通神,却总爱装疯卖傻。 “这么厉害的蛊毒,说解就解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甚至还有点……耿耿于怀:“可当年的碧茶之毒……” 话音未落,他和李相夷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十五年后,李相夷中碧茶之毒,身中剧毒,内力尽散,容貌尽毁,从此隐姓埋名,成了李莲花。 而关河梦,作为他当年的好友和医者,难道真的解不了?还是…… 山风吹过,带来簌簌的声响,也吹不散两人心中那瞬间升起的疑云。 鼻尖的苦涩味似乎又浓了些,不知是药味的残留,还是这未解的谜题,本身就带着这般沉甸甸的苦意。 李相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苍白,却稳定,没有了中蛊时那种细微的颤抖。 他知道,关河梦救了他们,但为何偏偏是这次? 阳光依旧刺眼,却不再让他感到灼痛。李相夷深吸一口气,那苦涩的味道似乎顺着呼吸道沉入心底,与某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抬眼望向远方被云雾笼罩的山峦,江湖路远,恩怨未了,而这突如其来的“新生”,究竟是关河梦的妙手回春,还是另一场未知命运的开端? 笛飞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内力回归的畅快感让他紧绷的嘴角稍稍放松。 他瞥了李相夷一眼,见他仍在沉思,不由道:“想什么?能活着,就别琢磨那些没用的。” 李相夷收回目光,看向他,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那笑意里却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只是在想,这苦,到底是药味,还是别的什么。” 鼻尖的苦涩,挥之不去。 就像那些埋在时光里的过往,和前路未知的风雨,注定要伴随着他们,重新踏入这波谲云诡的江湖。 “聒噪。” 低咒一声,他撑着床头雕花猛地坐起,玄色中衣滑落肩头,露出锁骨下狰狞的蛊痕。 伤口牵扯处传来细密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底那点莫名的烦躁。 指尖在床榻边缘按出青白指印,他利落地捞过搭在屏风上的外袍,动作间带起的风将桌案上未凉的药碗撞得叮当作响。 外袍系带在指间翻飞成结,他忽然顿住动作。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带着点手忙脚乱的急促。 “你……你干嘛去,等等我!” 李相夷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又混着些不易察觉的急切。 笛飞声从铜盆倒影里瞥见那人跌跌撞撞地往身上套着月白长衫,玉带扣歪歪扭扭地挂在腰间,墨发散落几缕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无聊。” 笛飞声甩袖转身,玄色衣摆扫过地面时带起一道凌厉的风。 他懒得再看身后那人手忙脚乱的模样,径直推门而出。 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瘦长,落在回廊青砖上,像一道出鞘未归的剑。 李相夷看着那道决绝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后,伸出的手指僵在半空。 喉间那句“蛊毒未清不宜动武”终究没说出口,只化作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他胡乱将长发束起,抓起墙角的竹杖便追了出去,鞋子在石板路上敲出零碎的声响。 檐角铜铃在微风中摇曳出清泠的调子。 笛飞声按着隐隐作痛的丹田,在庭院错落的回廊间穿梭。 这客栈还挺大的,亭台楼阁九曲十八弯,此刻却静得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他眯眼环顾四周,假山石后、水榭栏边,都没有那个总爱穿着素白衣衫的身影。 “李莲花……” 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舌尖竟有些陌生的滞涩。 自东海一战后,李相夷便化作了李莲花,那个摇着折扇、煮着莲花清粥的江湖游医。 可此刻,他只想找到那个会在他中蛊时皱眉喂药、会在他烦躁时唠叨个不停的人。 转角处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夹杂着少年人的咋咋呼呼。 笛飞声足尖一点,几个起落便到了隔壁院落。 雕花木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暖黄的烛光。 他推门的动作带着惯有的霸道,“砰”一声巨响惊得屋内两人同时抬头。 方多病正手忙脚乱地往铜盆里兑热水,闻言吓得手一抖,木勺“哐当”掉进盆里。 而床榻上那个裹着锦被的人,果然是李莲花。 只是…… 笛飞声的眉头瞬间拧成川字。 李莲花靠在软枕上,素白的脸色比身上盖着的月白锦被还要寡淡,唇瓣没什么血色。 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平日里总是含着三分笑意的眼角,此刻都透着难以掩饰的虚弱。 “他怎么了?” 笛飞声的声音冷得像冰,大步跨过门槛时,玄色靴底碾过地上的药渣,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甚至觉得,李莲花这副模样,比他这个刚刚解了蛊毒的人还要狼狈。 方多病挠了挠头,脸上满是委屈:“我也不知道啊,下午还好好的在院子里晒药,突然就说头晕,回来就一直躺着……” 话音未落,笛飞声已经到了床边。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尖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微凉,径直就要去掀李莲花身上的被子。 他倒要看看,这人为了偷懒,又在搞什么鬼。 “唔!” 被子里的人猛地一颤,像是受惊的兔子般往床榻内侧缩去。 李莲花刚从半梦半醒间睁开眼,就看见一只覆着薄茧的大手朝自己伸来,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他下意识地侧身躲开,背脊撞在冰凉的墙壁上,发出一声轻响。 “阿……阿飞你做什么?” 他抱着被子,一双清澈的眸子睁得滚圆,水光潋滟地看着笛飞声,长睫微微颤抖。 苍白的脸颊因为惊吓泛起一点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缩在锦被里,竟真像个受惊的闺中女子,透着股让人心头发紧的委屈。 第412章 只要你没事就好 笛飞声的手停在半空,指尖几乎要触到那片月白锦缎。 他看着眼前人这副模样,刚刚压下去的痛楚似乎又清晰了几分,胸腔里那点莫名的烦躁更是翻涌起来。 他想说“看看你是不是又装病”,想说“方多病那蠢货能照顾好你?”。 可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几乎被烛火噼啪声盖过的冷哼。 窗外天色见亮,第一颗星子悄然爬上黛色的屋檐。 笛飞声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指缝间似乎还残留着方才那躲避时带起的、属于李莲花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 而床榻深处,李莲花抱着被子,偷偷抬眼望了望那个站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的身影,悄悄松了口气,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在暖黄的烛光下,更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暮春的雨说下就下,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棂,将窗外的竹林晕染成一片朦胧的墨绿。 客栈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光线勉强勾勒出两人的轮廓。 笛飞声站在床边,背对着光,半边脸隐在阴影里。 他身形挺拔如松,玄色衣袍上还带着雨丝的湿气,却丝毫不见狼狈,只那紧绷的下颌线条和紧抿的薄唇,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他周身的气压低得像山雨欲来的天际,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角落里的烛火明明灭灭,竟似也在这气压下瑟缩。 李莲花斜倚在床榻边的软榻上,手里轻拢发丝,眼角的余光却从未离开过那个沉默的身影。 他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几乎要在自己身上灼出洞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担忧,或许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烦躁。 “咳咳……” 李莲花故意低低咳嗽了两声,青丝在指尖轻轻翻过,声音却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阿飞,你再这么站着,这屋子的木头怕是都要被你盯出裂痕了。” 笛飞声没动,只是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他转过身,烛光终于照亮他的脸——眉头紧锁,墨黑的瞳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脸色是沉下来的。 像是覆了一层薄冰,连平日里那双总透着桀骜锐利的眼睛,此刻也被浓重的郁色笼罩。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间的话却又像是被什么堵住,最终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又生生咽了回去。 那欲言又止的模样,配上他那张惯常冷硬的脸,竟透出几分笨拙的执拗。 李莲花放下被子,抬手揉了揉眉心,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他望着笛飞声,眼神里是惯常的温和,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我没事,” 他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刻意放轻的慵懒。 “只是有些困了,大概是这雨天总让人提不起精神。”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笛飞声因内力未复而稍显沉滞的气息上,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叮嘱:“我说老笛,你这刚解了蛊毒,身子骨还虚着呢!” “关河梦千叮万嘱,说你体内真气驳杂未稳,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动辄就运功调息,更不可妄动内力。” 这话一出,笛飞声的脸色更沉了。 他低头,目光沉沉地落在李莲花身上。 对方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浅淡的笑意,仿佛真的只是累了。 可笛飞声是谁?他是与李相夷齐名的绝顶高手,纵然此刻功力未复,对气息的感知却依旧敏锐。 他清楚地捕捉到李莲花说话时,指尖几不可察的微颤,以及那看似平和的语气下,一丝极力掩饰的虚弱。 “瞎话张嘴就来。” 笛飞声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是磨过玉石的粗粝。 “你当我看不出来?” 他往前一步,几乎要走到李莲花面前,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对方:“你胸口处哪来的血迹,你受伤了!” 李莲花只着中衣,白净整洁的衣服上还有点点血迹,不注意察觉不到。 笛飞声有些慌了,怕他受伤,倾身抬手,欲要解开他的衣服查看。 李莲花吓得双手死死地攥紧了衣领,身子侧身躲过。 “哎哎哎,” 李莲花连忙摆手,脸上露出夸张的无奈表情。 “老笛,你这是干嘛,说话就说话,怎么跟方多病似的?” “动手动脚,摸来摸去的,影响多不好!” “再说了,我是什么人?不过是蹭破点皮罢了,哪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 他说得轻巧,仿佛胸口处传来剜心的疼痛,恍若未觉。 笛飞声看着他,看着他眼底深处那抹强撑的平静,看着他指尖无意识蜷缩的小动作,心中那股郁气更盛。 他知道李莲花的性子,越是紧要的事,越是轻描淡写。 他想问,想问他究竟是怎么伤的,何人伤了他,想问他伤如何了,想问他为何总是这般不肯让人省心。 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问起,更怕问出口,得到的仍是对方云淡风轻的一句“没事”。 这世间,怕是只有李莲花能让他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变得如此束手无策。 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棂,也敲打在石屋里沉寂的空气上。 笛飞声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移开目光,落在窗外迷蒙的雨幕中。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翻腾的情绪。 没事就好。 只要他没事,便好。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那股焦躁稍稍平复了些,只是看向李莲花的眼神,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关河梦既然说了要你静养,你还是在床上躺着。” 李莲花挑眉:“我在这样坐着挺好……” “躺着。” 笛飞声打断他,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强硬,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关怀。 他上前一步,似乎想动手,却又在触碰到李莲花衣袖时顿住,最终只是板着脸,用眼神示意。 那黑沉的脸色,那低气压的周身,还有那明明关切却偏要装作凶巴巴的模样。 李莲花看着他,终是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带着一丝无奈,一丝纵容,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暖意。 “好好好,怕了你了。” 他撑着床沿想好生躺下,身子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立刻被笛飞声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手臂。 入手一片微凉,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笛飞声的指尖猛地收紧,眼神瞬间又沉了下去。 李莲花却像是没感觉到,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轻松:“老笛,你看你,还是这么毛毛躁躁。” “好了好了,听你的,躺着还不行吗?” 屋里重新陷入寂静,只有雨声和油灯芯爆裂的轻响。 笛飞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曾持刀杀人,也曾解蛊疗伤,此刻却只想将那个总爱说瞎话的家伙好好护在怀里,不让他再受一丝一毫的伤。 他知道,李莲花的“没事”,从来都不是真的没事。 但这一次,他会守着他,直到他真正没事为止。 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一些。 第413章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棂,像是谁在轻声絮语。 李莲花躺在床上,意识在半梦半醒间浮沉,药味混着雨气弥漫在房间里,让他有些昏沉。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这雨怕是要下整夜了,也好,能睡个安稳觉。 就在他即将坠入梦境深处时,“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冷风夹杂着雨丝瞬间涌了进来,让他下意识地蹙了蹙眉。 他没睁开眼,只以为是哪个侍从来查看,便含糊地哼唧了一声。 然而,门口却传来了轻缓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淡淡的药香。 笛飞声掀开一丝眼缝,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看到云初微端着一个药碗走了进来。 她脚步轻稳,显然是怕惊扰了他。 可下一刻,笛飞声的目光却凝固了。 云初微端着药汤走近,看到笛飞声坐在那里,脸上却没什么意外的神色,仿佛早就料到他会在这儿。 她知道,袁公子和阿飞公子,向来是时时刻刻跟在主上身边的,几乎是如影随形,主上的行踪,他们多半是清楚的。 只是主上特意叮嘱过她,让她保密,不要让他们两人知道某些事。 云初微将药碗放在床头柜上,轻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恭敬和关切:“阿飞公子,您毒才解,身子还虚,需要多多休息呢。” “主上这里有妾身照顾,您快回去歇着吧。” 笛飞声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目光紧锁着床上的李莲花,仿佛一尊雕塑。 他的眼神里没有平日的冷冽,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不必,”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本尊已无碍!” 说完,他猛地抬眼望向云初微,那目光锐利如刀,让云初微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他的语气明显不善,带着几分质问:“云姑娘,他的伤是谁伤了他?” 云初微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她不敢直视笛飞声的目光,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主上的伤……主上特意交代过,不能让他们知道详情。 她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主上……他的伤不碍事,只是些皮外伤,休养两日就好了。” 她不敢多说,生怕说漏了什么。 笛飞声显然不信她的话,他的目光又落回李莲花身上,仔细地打量着他苍白的脸色和额角渗出的细汗。 他知道李莲花的武功,能让他伤成这样,绝非小事。 “是谁?” 他再次问道,语气更冷了几分,“不说清楚,本尊不走!” 雨声依旧,敲打着窗户,也敲打在云初微的心上。 她知道阿飞公子的脾气,一旦认定了什么,就绝不会轻易放弃。 可主上的命令,她也不能违背。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雨声和李莲花轻微的呼吸声。 云初微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笛飞声,则像一座山一样,稳稳地坐在床边,眼神里的坚持,没有丝毫动摇。 他要知道,到底是谁,敢动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雨势渐歇时,方多病提着食盒的脚步声就响在了廊下。 食盒缝隙里钻出让人食指大动的香气——红汤烩鱼的辛辣混着猪肚鸡的醇厚,裹着雨后青草的清气,直往人鼻尖里钻。 他推门时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显然对自己今日的手艺颇为得意。 “李莲花,吃饭了!本少爷今天亲自下厨,红汤烩鱼配猪肚鸡,鲜掉眉毛的滋味,快起来尝尝!” 话音未落,他抬眼就瞧见了屋内景象。 靠窗的软榻旁,笛飞声一身玄衣端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佩刀的纹路,目光却沉沉落在床榻方向。 方多病愣了下,随即咧嘴笑开,食盒往桌上一放就凑过去:“阿飞?你醒了?太好了!” “这些日子可把本少爷担心坏了,大夫说你毒虽解但伤了根本,我还想着要不要去万药庄买几株千年人参……” 他絮絮叨叨说着,没注意到笛飞声眼神里一闪而过的不耐。 直到方多病说到兴起,忽然一拍手:“对了,李相夷呢?他醒了没?我这汤炖了三个时辰,正好给他补补——” “多谢大少爷关心。” 清润嗓音自身后响起时,方多病正踮脚想去探李莲花的额头。 他动作一僵,慢慢转过头,就见李相夷披着件月白寝衣立在门边,发尾还沾着水珠,显然刚从雨幕中过来。 “你……你怎么在这儿?” 方多病眨眨眼,他什么时候到的。 李相夷无奈地指指他身后:“方才被你这‘鲜掉眉毛’的吆喝声吵醒,倒是想睡也难了。” 他目光掠过桌上热气腾腾的食盒,又转向始终沉默的笛飞声。 “阿飞今日气色好了些,可觉得头晕?” 笛飞声喉间低低应了一声,视线却没从李莲花身边移开。 方多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惊觉李莲花袖口滑落,忙不迭地想打圆场:“哎呀呀,快坐快坐!尝尝本少爷的手艺,这红汤烩鱼我特意加了蜀地的花椒,保证你……” “他不宜食辣。” 笛飞声忽然开口,打断了方多病的自夸。 他起身取过桌上的白瓷碗,执起汤勺时动作竟有些生涩。 “猪肚鸡温养,盛一碗即可。” 方多病看着这一幕,嘴巴张了张又合上。 只见笛飞声舀汤时特意撇去浮沫,又试了试温度才递到李莲花手边,那模样哪里还有半分“魔教头子”的冷戾,倒像是怕烫着雏鸟的老母鸡。 李莲花接过汤碗时指尖微颤,热气氤氲了他的眼睫。 他低头吹着汤,轻声道:“其实不必……” “本尊乐意。” 笛飞声截断他的话,又从食盒里挑出几块炖得软烂的鱼肉,仔细剔去细刺才放进碗里。 “大少爷的手艺,也就这猪肚鸡能入口。” “喂!” 方多病不服气地嚷嚷,“红汤烩鱼才是精髓!李莲花你快尝尝,我熬了好久的!” 李莲花被两人一左一右盯着,无奈地夹了一筷子鱼肉。 辣意顺着舌尖蔓延开时,他眼角微微泛红,却听见笛飞声冷不丁开口:“辣了就喝水。” 说着便将早已备好的温水推到他面前。 方多病看着这场景,忽然觉得手里的鸡腿不香了。 他戳了戳碗里的豆腐,小声嘀咕:“早知道你们俩在这儿腻歪,我就该多炖一锅……” “嗯?” 笛飞声抬眼,眸光似有若无地扫过他。 “没、没什么!” 方多病立刻埋头扒饭,却在低头时看见李相夷悄悄弯起的嘴角。 窗外鸟鸣啁啾,积雨云散去,桌上的汤碗还冒着热气,倒比那江湖恩怨、刀光剑影更像是实实在在的江湖了。 第414章 何晓慧造访 暮色像一层淡墨,缓缓晕染了江南小镇的青瓦白墙。 万圣道在此处落脚的客栈早已被云初微带着人包了下来,檐角悬挂的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晃荡。 光晕里浮沉着细微的尘埃,将这方天地衬得格外静谧——至少在封磬看来,这份静谧是主上李莲花所求的。 他正坐在前厅一侧的木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刀的刀柄。 这把刀跟随他多年,刀鞘上的纹饰已被磨得有些模糊,正如他心中对主上李莲花的诸多疑惑,盘桓已久,却始终寻不到确切的答案。 主上那人,神秘身上皆是秘密,如今却偏安于莲花楼,像个看透世情的隐士居士,萧然尘外,对江湖事一概淡漠,只偶尔摆弄些医术草药,活得随遇而安。 封磬不止一次想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那个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变成了如今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吱呀——”一声,客栈厚重的木门被推开,带着晚春的微凉空气,也带来了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封磬抬眼望去,只见门口站着几位气度不凡的来客。 为首的是一位身着月白长裙的女子,容貌温婉,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英气,正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天机堂堂主,何晓慧。 封磬心中先是一怔,随即是难以掩饰的欢迎之意。 天机堂在江湖中地位特殊,消息灵通,何晓慧更是以智慧和手段闻名,一个女子能在波谲云诡的江湖中站稳脚跟,让无数须眉折腰,这份魄力本就令他敬佩。 他连忙起身,正欲开口,却听何晓慧身旁的随从恭敬道:“万圣道封盟主,我家堂主特来拜访李神医。” “拜访主上?” 封磬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脸上满是吃惊之色。 主上深居简出,与江湖各大门派素来少有往来,更何况是天机堂这种消息枢纽之地? 他印象中,主上与天机堂的交集几乎为零,何时竟熟悉到需要何堂主亲自登门的地步? 他压下心头的讶异,拱手行礼,语气中带着真诚的敬意:“何堂主,幸会幸会,在下万圣道封磬,乃是莲花楼楼主李莲花的下属。” “既然何堂主找我家主人有事相商,那就请随我来。” 何晓慧回以温婉浅笑,举手投足间端庄典雅,却又不失江湖儿女的爽利:“封盟主客气了,今日是我唐突,忽然造访,但却有要事寻李神医。” 她的目光扫过客栈内安静的陈设,似乎对这里的戒备森严并不意外。 封磬点了点头,心中的压力却更重了几分。 他手下的人早已打探到,最近巫教动作频频,似乎在筹划什么大事,而目标隐隐指向李莲花一行人。 这客栈被包下,名为休养,实则也是为了防备不测。 如今何晓慧的突然到来,虽不知来意,但在这多事之秋,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他绷紧神经。 他定了定神,压下翻腾的思绪,引着何晓慧及其随从穿过回廊。 客栈后院被打理得十分雅致,几株晚开的海棠开得正盛,花瓣落在青石板路上,平添了几分诗意。 他将众人带到一处厢房前,低声道:“何堂主,稍等片刻,我去请我家主人。” 何晓慧颔首,动作利落干脆地行了个江湖礼:“有劳了。” 封磬连忙回礼,又吩咐守在一旁的万圣道弟子好生伺候,这才转身走向隔壁的房间。 房门紧闭,屋内隐约传来几声低笑,似乎是袁公子又在说什么逗趣的话。 封磬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襟,扬声道:“主上,属下封磬求见。” 话音刚落,门“唰”地一声被拉开,方多病探出头来,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笑意:“封盟主,有何事?” 他身后,李莲花正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支玉簪,闻言抬眸,目光温和,带着一丝询问看向封磬。 封磬的目光在李莲花身上短暂停留,看着他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睛,心中那句“主上何时与天机堂熟稔至此”的疑问几乎要脱口而出。 但他最终只是敛去所有情绪,沉声道:“启禀主上,天机堂堂主何晓慧,已在隔壁厢房等候,言明有要事相商。” 屋内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方多病脸上的笑容淡去,下意识地看向李莲花,而李莲花擦拭玉簪的动作也顿了顿,眸光微不可察地闪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日的淡然。 “哦?”他轻轻放下玉簪,语气平静无波,“何堂主?倒是稀客。” 封磬看着主上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那股对主上过往的困惑与对当下局势的忧虑,再次交织在一起。 主上究竟经历了什么?而这一次,天机堂的到访,又会给这看似平静的江湖,掀起怎样的波澜? 他站在门口,看着李莲花起身,缓步向门口走来,那袭素白的衣袂在昏黄的光线下,宛如一朵出尘的莲花,却又似乎背负着无人知晓的风霜。 江湖路远,风波又起。 而这一次,莲影之下,又将映照出怎样的恩怨情仇? 封磬深吸一口气,压下满心的思绪,躬身道:“主上,何堂主已等候多时。” 李莲花微微颔首,目光掠过封磬,望向门外的夜色,轻声道:“那就去看看吧。”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无论来者是谁,有何目的,他都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封磬跟在李莲花身后,看着主上的背影,忽然觉得,或许主上的随遇而安,并非真的淡漠,而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从容。 只是这份从容之下,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他依然看不透。 而此刻,天机堂的到来,或许正是揭开这层迷雾的开始。 第415章 小宝病了 李莲花走了几步,突然转身开口道:“小宝,你和我一道去看看吧!” 方多病身形一颤,内心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面对他娘——如今的何晓惠,还不认识十五年后的他。 李莲花岂会不知方多病心中的顾虑?只是,何堂主毕竟是他的娘亲,即便时空错乱,血脉亲情又如何能割舍? 方多病攥紧拳头,低声道:“我现在算什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还是……” 李莲花轻轻招手,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走吧,她若见到你,未必认不出。” 方多病终究按捺不住思念,起身随李莲花一同前往。 李莲花唇角微扬,戏谑道:“小宝,怎么了?不敢见何堂主吗?” 方多病瞪了他一眼:“你少激我!” 两人刚行至莲花楼外,便见何晓惠牵着一个约莫三四岁岁的孩童站在门口。 那孩子面色苍白,眉眼却与方多病幼时如出一辙——正是小时候的他! 方多病瞳孔一缩,下意识后退半步。 何晓惠并未注意到暗处的二人,只是焦急地对楼内喊道:“李神医在吗?犬子突发怪疾,求您出手相救!” 李莲花瞥了眼方多病,低声道:“看来,你小时候病得不轻啊。” 方多病怔然。他幼时确实体弱多病,若非当年老方寻来太医出手相救,恐怕活不到成年。 可如今……他们竟阴差阳错回到了过去? 正迟疑间,笛飞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抱臂冷声道:“你们俩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方多病吓了一跳,转头瞪他:“笛飞声!你走路没声的吗?” 笛飞声挑眉:“怎么,心虚?” 李莲花轻咳一声,打断二人:“先解决眼前事吧。” 他整了整衣袖,迈步上前,温声道:“何堂主,在下李莲花,不知令郎有何不适?” 何晓惠闻声回头,见来人气质清雅,顿时如见救星:“李神医!求您救救小宝,他突然高热不退,大夫们都束手无策……” 方多病站在不远处,望着娘亲焦急的模样,心脏狠狠一揪。 原来……她当年是这样为他四处奔波的。 李莲花蹲下身,探了探小方多病的脉象,眉头微蹙:“寒毒侵体,需尽快施针。” 何晓惠眼眶泛红:“只要能救他,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方多病再也忍不住,冲上前道:“他……他会没事的!” 何晓惠一愣,这才注意到他,疑惑道:“这位公子是?” 方多病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莲花适时开口:“这位是我的朋友,精通医理,有他相助,令郎定能转危为安。” 何晓惠感激地点头:“多谢二位!” 屋内,李莲花施针驱寒,方多病则守在床边,目光复杂地看着幼时的自己。 笛飞声双手环胸倚在门边,淡淡道:“也不知道我们何时会离开?” 李莲花收针,微微一笑:“既来之,则安之。或许……这是天意。” 方多病沉默良久,终于轻声道:“李莲花,谢谢你。” 谢谢现在的你,救了小时候的我。 李莲花拍了拍他的肩,笑而不语。 窗外,夕阳余晖洒落,仿佛为这段错位的时光镀上一层温暖的色泽。 何晓慧立在廊下,手中紧紧攥着一方帕子,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堂内主位旁的那个身影。 李神医——李莲花,正捻着银针,与身旁之人低声说着什么。 那人斜倚在圈椅中,一身月白长衫纤尘不染,乌发仅用一根玉簪松松束起,侧脸线条干净利落,鼻梁高挺,唇色偏淡,眉宇间有种温润却又疏离的气质。 雨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竟似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何晓慧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不是因为那公子生得俊雅,江湖中见过的美男子并非没有。 而是因为那张脸——那眉形,那眼尾的弧度,甚至连微抿时嘴角那不易察觉的浅涡,都像极了……像极了她家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宝。 小宝今年刚满3岁,正是顽劣的时候,笑起来眼睛弯弯,像极了老方年轻时的模样。 可此刻看着眼前这位袁姓公子,何晓慧心中却泛起一种奇异的恍惚。 若不是她家老方是方家三代单传,上头从无叔伯,下头也无兄弟,她几乎要疑心这是老方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了。 “娘,你看什么呢?”身旁的小宝扯了扯她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 何晓慧回过神,连忙摸了摸儿子的头,眼神却依旧没从那公子身上移开。 她记得,数月前他们一家在京城遭人暗算,若非这位袁公子和李神医出手相救,恐怕早已是黄泉路上的冤魂了。 这份恩情,方家没齿难忘。 如今在江南偶遇,她理应上前郑重行礼,以表感激。 念及此,何晓慧整了整衣襟,提步便要上前。 “娘!” 声音很小,在场除了李莲花与笛飞声,其余人都没听到。 一只手突然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何晓慧一个踉跄,险些站稳。 她惊愕地回头,只见袁公子脸色煞白,额角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里满是她从未见过的慌乱与……恐惧? “袁公子,你这是做什么?”何晓慧压低声音,不解地望向他。 “袁公子您和李神医是我方家的救命恩人,我向你们行个礼,有何不妥?” 方多病的手指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他急促地喘息着,目光飞快地瞟了一眼堂内的李莲花。 又猛地转回来看她,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何堂主……客气了。” 方多病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挤出几个字,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连带着笑容都显得格外僵硬。 “这……这贵公子是李莲花……李神医所救,在下……在下当时不过是恰逢其会,并未帮上什么实质性的忙,岂敢……岂敢受您如此重礼!” 他一边说,一边拼命对何晓慧使眼色,那眼神里的急切与暗示,让何晓慧愈发困惑。 救命之恩,岂有因“帮上忙”与否而免去行礼之理? 更何况,当日在京城,她明明记得,这位袁公子不仅出手击退了刺客,还为受伤的老方治疗。 那份从容镇定,绝非寻常人可比。 袁公子为何要如此说?又为何要这般慌张地阻止她? 第416章 你也是我最在乎的人 李莲花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被方多病稳稳抱在怀中。 他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挣扎着想要下来:\"方多病!放我下来...成何体统...\" \"别动!\"方多病声音低沉,手臂却收得更紧,\"你连站都站不稳了,还逞什么强?\" 李莲花胸口传来一阵阵钝痛,像是有人拿着锈刀在心脏上反复切割。 他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最终只能无力地靠在方多病肩头。 何晓慧见状,快步上前:\"李神医这是怎么了?\" 方多病眉头紧锁:\"他前些日子为救人,受了一点伤,伤势未愈又连日操劳...\" \"小宝!\" 李莲花虚弱地打断他,眼神中带着制止,\"不过是旧伤发作,休息片刻就好。\" 笛飞声与李相夷闻言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震惊之色。 笛飞声大步上前,一把扣住李莲花的手腕,内力探入,脸色顿时阴沉如铁:\"气血两亏,心脉受损,你这是不要命了?\" 李莲花勉强扯出一抹笑:\"阿飞言重了...\" 话未说完,一阵剧痛袭来,他猛地弓起身子,一口鲜血喷在方多病胸前衣襟上,如红梅落雪,触目惊心。 \"李莲花!\" 方多病声音都变了调,抱着他的手微微发抖。 云初微与关河梦推门就见到这场面,云初微急忙道:\"快送他回房!封磬,去取我带来的养生丹!\" 方多病抱着李莲花快步走向内室,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加重他的痛苦。 李莲花在他怀中轻如落叶,曾经潇洒飘逸的身影如今只剩下一把骨头,让方多病心如刀绞。 安置好李莲花后,云初微亲自喂他服下丹药,又运功为他调理内息。 半晌,李莲花的呼吸才渐渐平稳,只是脸色仍苍白如纸。 \"多谢云姑娘。\"李莲花虚弱地道谢。 方多病守在床边,握着李莲花冰凉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你总是这样...从不为自己考虑。\" 李莲花微微一笑,想要说什么,却被一阵咳嗽打断。 方多病连忙扶他坐起,轻拍他的后背,直到咳声渐止。 屋外,李相夷与笛飞声正在低声交谈。 \"剜心取血...他竟为我们做到如此地步。\" 李相夷神色复杂,\"我欠他一条命。\" 笛飞声目光沉沉:\"他体内真气紊乱,心脉受损严重,若非意志坚定,常人早已支撑不住。\" 这时,云初微从内室走出,神色凝重:\"主上需要静养,我们出去说话。\" 众人来到院中,何晓慧环视一周,郑重道:\"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除了求医,还有一事相求。\" 李相夷拱手:\"何堂主但说无妨。\" \"近日我天机堂探得消息,巫教余孽在西南黑风岭建立分坛,掳掠百姓,炼制邪药。\" 何晓慧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们竟以活人心血为引,妄图炼制长生不老之药!\" 笛飞声冷哼一声:\"邪魔外道,死不足惜。\" \"我天机堂虽有心除害,但巫教分坛机关重重,又有高手坐镇。\" 何晓慧看向众人,\"想请诸位侠士助我一臂之力,为天下除害。\" 方多病刚从内室出来,闻言立刻反对:\"不行!李莲花,李相夷和阿飞他们现在这样,怎能再去冒险?\" 何晓慧看向袁公子:\"袁公子,此事关系重大...\" \"何堂主!\" 方多病声音哽咽,\"您不知道他为了救人付出了什么!每日夜里他都疼得睡不着,却从不让人知道。” “现在他连一碗药都端不稳,您让他怎么去对付巫教?\" 屋内突然传来一声轻响,众人回头,只见李莲花扶着门框站在那里,身形单薄如纸,却站得笔直。 \"李莲花!\" 方多病急忙跑过去扶住他,\"你怎么起来了?\" 李莲花轻轻推开他的手,向何晓慧拱手:\"何堂主,此事李某义不容辞。\" \"你疯了吗?\" 方多病急得眼眶发红,\"你现在的身体...\" \"小宝。\" 李莲花温和却坚定地看着他,\"若因我一人之故,让更多无辜百姓受害,我余生难安。\" 何晓慧看着儿子与李莲花之间的互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她轻叹一声:\"李神医高义,但身体要紧。” “三日后我们才出发,您可趁此机会调养。\" 李莲花微微一笑:\"多谢何堂主体谅。\" 方多病还想说什么,却被李莲花一个眼神制止。 他只能愤愤地闭上嘴,扶着李莲花回房。 入夜后,李莲花靠在床头,胸口缠着的白布隐隐渗出血迹。 方多病小心翼翼地为他换药,看到那狰狞的伤口时,手不禁发抖。 \"疼吗?\"他轻声问。 李莲花摇摇头,却在方多病触碰伤口时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骗子。\" 方多病声音沙哑,\"明明疼得厉害。\" 李莲花轻叹:\"比起那些被巫教残害的人,这点疼算不了什么。\" 方多病突然红了眼眶:\"你就不能自私一次吗?为什么总是把别人的命看得比自己重要?\" 李莲花怔了怔,抬手擦去他眼角的泪:\"因为李相夷,阿飞都是我最在乎的人!\" 怕方小宝生气,赶紧补上了一句。 “你也是,小宝,你也是我最在乎的人。” 门外,何晓慧静静站着,听着里面的对话,神色复杂。 她转身欲走,却看到小方多病站在走廊尽头,正用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她。 \"小宝...\"何晓慧轻声唤道,心中百感交集。 小方多病歪着头看她,突然说道:\"娘,别担心,我们会保护好李莲花的。\" 何晓慧蹲下身,轻轻抱住他,心中某个角落突然变得柔软:\"好孩子...\" 另一边,笛飞声站在院中,望着满天星斗,对身旁的李相夷道:\"三日后,你留下照顾李莲花。\" 李相夷挑眉:\"为何是我?\" \"你武功未复,去了也是拖累。\" 笛飞声毫不客气,\"况且...他需要有人看着。\" 李相夷沉默片刻,点头应下。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屋内,李莲花望着窗外的月色,手不自觉地按在胸口,眉头微蹙。 方多病端来药碗,见状连忙放下,握住他的手:\"又疼了?\" 李莲花勉强一笑:\"无妨。\" 方多病将药递到他唇边:\"喝了药就睡吧,我守着你。\" 李莲花顺从地喝下苦涩的药汁,躺下后却突然抓住方多病的手腕:\"小宝...此行凶险,你要小心。\" 方多病反握住他的手:\"有我在,谁也别想伤你分毫。\"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仿佛镀了一层银边。 院外,夜虫低鸣,仿佛在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第417章 卓玛威胁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纸洒进屋内,何晓慧站在厢房门口,手中端着刚熬好的参汤,却迟迟没有敲门。 屋内传来两个人清脆的笑声,一个是她已年幼的儿子方多病,另一个却是与他儿子模样极其相似的袁公子。 \"袁哥哥,你看我这个字对不对?\"小方多病稚嫩的声音传来。 \"手腕再抬高三分。\" 方多病的指点声中带着罕见的耐心,\"对,就是这样。\" 何晓慧心头一震。 这语气、这教导方式,与她在家中教导方多病习武的自己如出一辙。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叩响门扉。 门开处,两个方多病同时抬头——大的刚过弱冠之年,俊朗挺拔; 小的约莫3岁,粉雕玉琢。 那一瞬间,何晓慧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悸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血脉深处共鸣。 \"何堂主?\" 方多病接过参汤,\"您怎么亲自送来了?\" 何晓慧强自镇定,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小方多病身上:\"想着你们练功辛苦,补补元气。\" 她蹲下身,平视着小男孩,\"小宝,这参汤很补的,你也喝一些。\" 小方多病眨了眨眼,突然伸手摸了摸何晓慧的脸颊:\"娘,你眼睛下面有青色,昨晚没睡好吗?\" 这亲昵的举动让何晓慧浑身一僵。 \"娘?你怎么了?\"小方多病紧张地打断。 \"无妨。\" 何晓慧勉强笑了笑,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就在她触碰方多病手的瞬间,一股奇异的暖流从接触点蔓延开来,让她体内真气不由自主地与之呼应。 这绝非寻常! \"何堂主。\" 李莲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您脸色不太好。\" 何晓慧回头,看见李莲花披着外衫站在廊下,脸色仍有些苍白,却比昨日好了许多。 她定了定神:\"李神医怎么起来了?伤好些了吗?\" 李莲花微微一笑:\"多谢何堂主挂念,在下好多了。\" 他目光扫过两个方多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小宝,陪你你娘好好休息吧。\" 方多病连忙搀扶李莲花离开。 小方多病望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对李莲花道:\"娘,他们怎么走了。\" 午后,李莲花独自在书房翻阅古籍。胸口的伤仍隐隐作痛,但他必须赶在出发前查清巫教长生之术的真相。 \"《南疆异闻录》...\"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泛黄的书页,突然在一段记载前停住。 \"''血祭之术,取童男童女心头精血,佐以灵药,可延寿甲子...然施术者必遭反噬,非大毅力者不可为...''\" 李莲花眉头紧锁。 这段记载与巫教所为如出一辙,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继续往下看,突然发现书页边缘有一行几乎被虫蛀蚀殆尽的小字:\"...唯特殊血脉者,可免反噬...\" 特殊血脉?李莲花心头一震。 \"原来你在这里。\" 笛飞声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李相夷找你半天了。\" 李莲花迅速合上书本:\"何事?\" 笛飞声锐利的目光扫过那本古籍:\"查到什么了?\" 李莲花犹豫片刻,还是将发现告知。 笛飞声听完,脸色阴沉:\"赤焰那老贼,恐怕不只是想长生那么简单。\" 笛飞声冷声道,\"此人野心勃勃,妄想一统武林。若他真掌握了免于反噬的长生之术...\" 话未说完,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赶了出去。 院中,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傲然而立,周围倒着几名天机堂弟子。 她面容姣好却冷若冰霜,眉心一点朱砂如血般鲜艳。 \"大胆妖女!\"封磬惊呼出声,\"你竟敢擅闯我万圣道的地方!\" 卓玛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最后停在李相夷身上:\"李相夷,你可还记得血域天魔?\" 李相夷眉头一皱:\"你是...\" \"你八个月前,你一剑穿心之人,正是家父!\" 卓玛声音陡然尖锐,\"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话音未落,她袖中突然射出数十枚毒针,直取李相夷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笛飞声挥袖挡下毒针。 卓玛见状,非但不惧,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好,很好。都到齐了。\" 她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血色玉佩捏碎。 一股浓郁的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在场众人只觉体内真气一滞,竟无法调动内力! \"血域禁术!\"李莲花脸色骤变,\"大家屏住呼吸!\" 卓玛趁机飞身后退,声音远远传来:\"三日后,黑风岭上,我要你们亲眼看着最重要的人死在面前!乔婉娩几人已在我手中,若想救他,就带着李相夷的人头来换!\" 夜深人静,李莲花独自坐在院中石凳上,手中摩挲着那本《南疆异闻录》。 胸口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不得不停下思考,按住心口喘息。 \"又疼了?\" 方多病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李莲花还未来得及藏起痛苦的表情,就被方多病抓了个正着。 \"我没事。\"李莲花勉强笑了笑。 方多病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腕把脉,脸色越来越难看:\"脉象这么乱,你还说没事?\" 他声音哽咽,\"李莲花,你能不能别再逞强了?\" 月光下,李莲花看到方多病眼中闪烁的泪光,心头一软:\"小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方多病打断他,\"''事关重大''、''不能坐视不管''...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事,我...\" 他突然哽住,说不下去了。 李莲花轻叹一声,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水:\"傻小子,我答应你,一定会小心。\" 方多病抓住他的手:\"那你答应我,明天让我关河梦看看你的伤。” “他医术高明,或许...\" \"不行。\" 李莲花突然抽回手,语气坚决,\"关神医已经为我们操劳太多,不能再让她担心。\" \"为什么你总是拒绝别人的关心?\" 方多病又急又气,\"关河梦他,其实已经...\" \"已经什么?\" 方多病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站起身,\"我去给你熬药。\" 看着方多病离去的背影,李莲花眉头紧锁。 他何尝不知关河梦可能已经察觉了什么,但眼下危机四伏,实在不是解释的时机。 第418章 启程 暮春时节,江南的雨刚停,空气里还浮着湿冷的水汽。 柳州城最热闹的“天水客栈”门前却早早驱散了晨雾,几辆装饰考究的马车一字排开,车辕上拴着油光水滑的高头大马,马蹄不安地刨着青石板,溅起细碎的水花。 为首的三辆马车尤其惹眼。 一辆通体漆黑,车壁用鎏金刻着繁复的云纹,车帘是厚重的玄色锦缎,边角滚着银线,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正是江湖中人人敬畏的天机堂座驾。 挨着它的是辆朱红色马车,车厢雕梁画栋,嵌着拳头大的夜明珠,在晨光下熠熠生辉,车轮裹着厚厚的软皮,行走时几乎无声——这派头,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哪位富家公子的手笔。 再旁边一辆则稍显古朴,深棕色的木质车身打磨得光滑如镜,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在车辕处悬着一枚淡青色的玉牌,上面刻着朵半开的莲花,透着几分雅致与疏离。 “吱呀”一声,客栈的雕花木门被推开,李莲花扶着门框,微微躬着身子走了出来。 他今日穿了件半旧的月白长衫,领口袖口洗得有些发白,衬得本就清瘦的身形更加单薄。 他脸色依旧是惯常的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似是昨夜未眠,唯有一双眼睛,在晨光中还透着几分清亮,只是那清亮里,也藏着化不开的倦意。 “李莲花!慢点儿!” 身后传来方多病略带焦急的声音,少年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都说了让你在屋里等着,怎么还自己出来了?伤还没好利索呢!” 方多病今日穿得倒是鲜亮,一身宝蓝色劲装,腰间系着镶玉的玉带,衬得他面如冠玉,英气勃勃。 只是此刻他脸上满是担忧,扶着李莲花的手不敢用力,又怕他站不稳,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倒像是在伺候什么易碎的珍宝。 李莲花对他的紧张只是轻轻摇头,唇角牵起一抹极淡的笑:“无妨,不过是走几步路。”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像是被风吹散的柳絮。 “启程的日子到了,总不能一直躲在客栈里。” 说话间,他被方多病搀扶着,一步步挪向那辆刻着莲花玉牌的马车。 脚下的青石板还有些湿滑,方多病几乎将他半架在身上,生怕他一个不慎摔倒。 就在他即将踏上马车踏板时,李莲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脚步猛地顿住。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掠过客栈门前攒动的人影,又望向旁边空荡荡的屋檐下,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此刻竟添了几分茫然和寻觅。 “怎么了?李莲花?” 方多病察觉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湿漉漉的街道和来往的行人。 “找什么呢?” 李莲花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周围逡巡了一圈,从街角的包子铺,到客栈门口拴马的桩子,甚至连路边积水的水洼都看了一遍,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狐狸精……” 他低声喃喃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许久没见到它了,方才在屋里也没看见,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狐狸精是李莲花养的一条狗,说是狗,模样却长得格外俊朗,一身黄白的长毛,跑起来像团云,偏偏性子又格外黏人。 尤其喜欢往李莲花怀里钻,时不时还会耍些小聪明讨食吃,李莲花便给它取了这么个不着调的名字。 这些日子赶路,狐狸精一直寸步不离,今日却迟迟不见踪影,李莲花这才有些放心不下。 方多病一听便明白了他的心思,少年眉头一挑,脸上露出几分“我就知道”的表情。 他转头看向站在天机堂马车旁的一个中年男子,那人穿着一身墨色劲装,腰佩长剑,气质沉稳,正是如今的万圣道封磬。 “封盟主!” 方多病扬声喊道,声音清脆,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利落。 “李莲花的狗,你可得派人好好照顾着!若是少了一根狗毛,我可找你算账!” 封磬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恭谨无比,连忙上前几步,对着李莲花便深深一揖,动作标准得像是经过千锤百炼:“主上放心!”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几分敬畏。 “属下早已派人将……将那只狐狸精安置在莲花楼内,还特意选了几名手脚利落、懂得伺候的高手侍女,每日好吃好喝地供着,定不会让它受半分委屈!” 封磬如今身为万圣道之主,在江湖上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此刻却对着李莲花如此恭敬,甚至用上了“主上”的称呼,若被不明内情的人看见,怕是要惊掉下巴。 毕竟谁又会知道,未来的四顾门门主李相夷有一天会退隐江湖,而眼前这个病弱的李莲花,在许多人眼里,不过是个懂些医术的江湖游医。 李莲花听到封磬的话,眼中的寻觅之色才渐渐淡去,他轻轻点了点头,唇边露出一抹真正的笑意,虽然依旧浅淡,却多了几分暖意:“有劳封盟主了。” 他知道封磬所言非虚。 莲花楼是他和狐狸精一直生活的地方,虽不华丽,却也算清静,将狐狸精安置在那里,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不知那小家伙会不会闹脾气,毕竟它最是黏人。 不再多想,李莲花在方多病的搀扶下,终于踏上了马车的踏板。 车厢内铺着柔软的毡垫,角落里还放着个小小的香炉,燃着安神的檀香,正是他惯用的味道。 他刚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还没来得喘口气,车帘便又被及掀开了。 “让让,让让!” 方多病的声音先传了进来,少年人动作麻利地爬进车厢,一屁股坐在了李莲花对面。 “累死我了,总算能歇会儿了。” 李莲花还没来得及开口,车帘又被“唰”地一声掀开,一道黑影紧随其后钻了进来。 来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劲装,脸上带着一道醒目的刀疤,正是那个总爱跟在李莲花身边的“阿飞”——笛飞声。 他进来后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扫了方多病一眼,便在李莲花身边的空位上坐下,身躯笔挺,像尊铁塔。 第419章 轩辕山 李莲花看着突然挤进来的两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车帘再次被掀开,这次进来的人,却让他彻底没了脾气。 来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与李莲花身上的半旧长衫截然不同,料子是顶好的云锦。 绣着暗金色的缠枝莲纹,衬得他面如冠玉,丰神俊朗,正是那张与李莲花有七分相似,却更加锐利逼人的脸——李相夷。 李相夷进来后,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李莲花身上,看到他安稳地坐在那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随即他也在车厢内找了个位置坐下,离李莲花不远不近,却刚好能随时看清他的样子。 车厢本就不算宽敞,如今一下子挤进来四个人,顿时显得有些局促。 方多病看看左边的笛飞声,又看看右边的李相夷,最后看向对面一脸无奈的李莲花,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嘿嘿,李莲花,你看,咱们这样多热闹。” 李莲花实在无力吐槽了。 他是真的不明白,李相夷和阿飞怎么就跟长在他身上似的,他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 前几日为了对付巫教,两人都受了不轻的伤,大夫明明说要安心休养,尤其是李相夷,当年的旧伤本就没好利索,这次更是雪上加霜。 外面明明还有五辆马车,就算方多病非要跟着他,剩下的空位也足够李相夷和笛飞声各自休息了,怎么偏偏都挤到他这一辆车里来了? 他看向李相夷,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挑眉,眼神里带着几分理所当然,仿佛他坐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再看向旁边的笛飞声,那人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是目光时不时地会飘向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像是在防备着什么。 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靠在车厢壁上,闭上了眼睛。 罢了,随他们去吧。反正这一路江湖路远,多些“热闹”,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能感觉到马车轻轻晃动了一下,随即传来车夫扬鞭的声音,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启程了。 车窗外的柳州城渐渐远去,街边的叫卖声、行人的喧闹声也越来越模糊。 李莲花闭着眼,听着车厢内轻微的呼吸声,还有方多病时不时忍不住发出的抱怨(抱怨座位太挤),心中却莫名地平静下来。 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至少,身边还有这些“不请自来”的同伴。 只是不知道,莲花楼里的狐狸精,此刻是不是正在对着满碗的肉骨头,委屈巴巴地想念着它的主人呢? 想到这里,李莲花的嘴角,又悄悄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带着无奈却又隐含暖意的笑意。 这江湖路,看来是注定不会清静了。 轩辕山深处,终年被瘴气与密林笼罩,寻常人踏入十步便会迷失方向。 而在群山褶皱间的隐秘谷地,却坐落着一座以黑石与赤木搭建的建筑群——巫教分坛。 此刻,分坛主殿内烛火摇曳,青黑色的石壁上刻满扭曲的符文,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草药混合的古怪气味,熏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殿首高台上,赤焰斜倚在一张由兽骨与藤蔓编织的王座上。 他身着玄色长袍,袖口与领口却用赤红丝线绣着狰狞的巫蛊图案,火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半边面容隐在阴影里,只露出的右眼瞳孔泛着异样的赤红,如同燃烧的炭火。 他指尖夹着一枚漆黑的骨笛,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身侧的兽首扶手,每一次轻响都像敲在下方众人的心上,让殿内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 下方阶前,数十名巫教教徒垂首而立,个个身着粗麻布短打,裸露的手臂与脖颈上纹着不同的图腾,有的是毒蝎,有的是毒蛇,还有的是扭曲的人面蛛。 他们之中,为首的两人尤其显眼。 左边的男子身材高瘦,面色蜡黄,额头上缠着染血的布条,眼神阴鸷,正是巫教护法桑则; 右边的女子约莫三十岁上下,容貌艳丽却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鬓边插着一支银质的鸳鸯发簪,正是另一护法鸳鸯。 “呼——” 赤焰忽然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手中骨笛猛地拍在扶手之上,“咔嚓”一声,兽首扶手竟被拍出一道裂痕。 “你们这群废物!”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本座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李莲花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江湖草莽,听说还是个毫无武功,身体极差的残废,你们带着二十名精锐去截杀,居然让他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他的目光如刀,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教众,最后落在桑则与鸳鸯脸上:“桑则,鸳鸯!你们二人身为护法,是觉得本座给的权位太重,压得你们喘不过气,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了吗?” 桑则喉头滚动,上前一步,声音嘶哑地辩解:“教主息怒!那李莲花看似无害,身边却跟着袁小宝,阿飞,尤其是阿飞,武功深不可测,属下等人……” “够了!” 赤焰猛地打断他,眼中赤红更盛,“本座不想听这些没用的借口!姓袁的毛头小子,那个阿飞再厉害,难道还能以一敌百?” “你们带着巫教秘制的‘蚀骨散’和‘迷魂蛊’,居然连几个江湖人都对付不了,传出去,本座和我巫教的脸往哪里搁?” 他越说越气,猛地站起身,玄色长袍扫过王座,带起一阵腥风。 “李莲花那厮,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能破解本座的‘白足心蛭蛊’,还坏了本座好几处暗桩。” “他若只是个普通游医,鬼才会信!”赤焰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本座怀疑他与南胤有关有关,甚至……与封磬那家伙有牵扯!” 鸳鸯闻言,眼波流转,上前柔声说道:“教主英明。不过李莲花此人确实诡异,上次属下用‘缠丝蛊’暗算他。” “竟被他用一种古怪的小虫子化解了,那小虫子……倒像是南胤失传已久的‘业火母痋’。” “业火母痋?”赤焰眉头一皱,“他一个中原人,怎会有南胤至宝?看来这李莲花的背景,远比我们想的更复杂。” 他负手在高台上踱步,赤红的瞳孔闪烁不定。 “也罢,本座明日便要闭关修炼‘赤焰魔功’的最后一重,届时神功大成,莫说一个李莲花,便是整个武林都要臣服在本座脚下。” 第420章 出其不意 李莲花正借着月光,在一张破桌上绘制着什么。 他面前摊开一张粗麻布,上面用炭笔勾勒着复杂的纹路,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药箱,里面装满了各种颜色的草药与瓶瓶罐罐。 方多病蹲在一旁,好奇地伸着脖子看:“李莲花,你这画的是什么?八卦图吗?不像啊。” 李莲花头也没抬,指尖捏着一根细针,小心翼翼地在麻布上点染着一种暗绿色的粉末:“不是八卦图,是巫教分坛的地形图。” “啊?” 方多病吃了一惊,“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之前在柳州城客栈,封磬派人送来的。” 李莲花淡淡道,“他说巫教近年来在轩辕山一带活动频繁,让我们多加小心。” “这地形图是天机堂早年绘制的,虽有些陈旧,但大致方位应该没错。” 说话间,他放下细针,拿起另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正是关于巫教的种种记载:“巫教起源于南疆,擅长用蛊下毒,行事诡秘,多年前曾被中原武林联手围剿,蛰伏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如今又卷土重来了。” “哼,什么破教,上次居然敢派人暗算我们!” 方多病想起之前被毒烟迷晕的事,就一肚子火,“等我找到他们,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不可!” “不可轻敌。” 李莲花抬起头,目光沉静,“巫教能在江湖上立足多年,必有其独到之处。 ”尤其是他们的蛊术与毒药,防不胜防。” “刚才我在林中发现了一些痕迹,是‘蚀骨散’留下的,说明他们已经追到这附近了。” “蚀骨散?” 方多病脸色一变,“就是那种能化骨为水的毒散?” “嗯。” 李莲花点头,“而且看痕迹,不止一批人。” 他顿了顿,看向破庙门口,“阿飞和李相夷去探路了,估计很快就回来。” “这次巫教来者不善,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片区域,否则一旦被他们缠住,后患无穷。” 就在这时,破庙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笛飞声与李相夷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李相夷依旧是那身月白锦袍,只是袖口处多了道新鲜的划痕,显然是刚经历过一场打斗。 笛飞声脸色沉郁,手中的刀鞘上还沾着几点暗红的血迹。 “有发现吗?”李莲花问道。 李相夷走到他身边,将一块染血的碎布扔在桌上:“在东边三里处发现了巫教教徒的尸体,死状诡异,像是被某种毒虫吸干了血液。” “看服饰,是巫教的‘毒蝎堂’成员。” 笛飞声补充道:“周围有打斗痕迹,不止一波人。还有……”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我闻到了‘赤焰魔功’的气息。” “赤焰魔功?”李莲花与李相夷同时皱眉。 “不错。” 笛飞声沉声道,“那是巫教的禁术,修炼时需以活人为饵,吸收其精血,霸道无比。” “若我没猜错,巫教的教主赤焰,恐怕正在附近。” 李莲花拿起那块碎布,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指尖捻了捻上面的血迹,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不止赤焰。刚才的蚀骨散痕迹,还有这碎布上的气味,都说明巫教的两大护法桑则与鸳鸯也来了。” “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除掉我们。” 方多病听得头皮发麻:“这么多人?那怎么办?要不我们赶紧跑吧?” 李相夷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跑?我们何时需要怕这些旁门左道?”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没必要硬碰硬。” 李莲花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巫教擅长设伏与用毒,我们对地形不熟,又不知他们有多少后手,贸然迎战只会落入下风。” 他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阿飞说得对,赤焰在修炼赤焰魔功,这种禁术修炼时最是凶险,也最是不能被打扰。” “他既然敢放出风声要闭关,就说明他有恃无恐,或者……是想引我们上钩。” 李相夷挑眉:“你是说,这是个陷阱?” “很有可能。” 李莲花将地形图卷好,放入药箱,“赤焰想在闭关前除掉我们,以绝后患。” “而桑则和鸳鸯,必然会在这几天内发动攻击。我们不能被动挨打。” 他看向三人,目光清澈而坚定:“我们要主动出击,但不是现在。” “我们先绕开轩辕山的正面,从西侧的密道潜入,直捣他们的分坛。” “赤焰闭关,桑则和鸳鸯必然将主力调出追杀我们,分坛内部防守必定空虚,这是我们的机会。” 方多病眼睛一亮:“好主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笛飞声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同意。密道入口在哪里?” 李莲花展开地形图,指着上面一个不起眼的标记:“在这里,‘落魂崖’的背面。” “那里有个被藤蔓掩盖的山洞,直通分坛的地牢。” “当年天机堂绘制地图时,特意标注了这条路线。” 李相夷看着地形图,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地牢?看来你是想先救人?” “巫教行事歹毒,地牢里多半关着被他们抓来的活人,用作修炼魔功的祭品。” 李莲花语气平静,“我们既然要去,就不能只想着除掉赤焰,能救一个是一个。” 方多病听得热血沸腾:“李莲花你说得对!那些邪教徒太可恶了,救完人再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老巢!” 李莲花淡淡一笑,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动身。” “记住,进入轩辕山后,务必小心脚下,不要触碰任何不明的植物,也不要吸入奇怪的气味。” “巫教的蛊虫,往往就藏在这些地方。” “明白!” 方多病握紧了腰间的长剑,笛飞声手按刀柄,眼神冷冽,而李相夷则走到李莲花身边,低声道:“你身体吃得消吗?若是撑不住,我背你。” 李莲花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还没到需要人背的地步。走吧,再不走,桑则和鸳鸯的追兵就要到了。” 说完,他率先走出破庙,融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方多病、笛飞声与李相夷等人紧随其后,几道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密林深处,朝着危机四伏的轩辕山腹地而去。 第421章 霸道的阿飞 夜,浓得化不开,像一砚磨了千年的墨,泼洒在轩辕山的万壑千岩之间。 云初微握着半卷泛黄的兽皮地图,指尖被夜露浸得有些发凉。 她抬头望了望,遮天蔽日的古木枝桠交错,将最后一丝星月微光也绞碎成筛下的碎银,零星落在面前蜿蜒的山道上。 “前面林子更密了。” 她侧过身,对并肩而行的封磬低声道。 封磬手按腰间长剑,剑鞘在幽暗中泛着冷冽的光,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两侧黑黢黢的树影。 “地图上标记的‘落魂崖’应该就在左前方三里处,这地方阴气太重,让弟兄们都打起精神。” 队伍前端,云初微与封磬手持地图探路,脚步轻缓却沉稳。 更深露重,空气里弥漫着湿土与腐叶的气息,吸入肺中带着刺骨的凉意。 寂静是这里的主宰,可这寂静却并非安宁——时不时有几声怪诞的虫鸣鸟叫从密林深处炸开,尖锐得像刀划破绸缎。 又或是某种夜行动物踩断枯枝的脆响,在这漆黑夜幕下被无限放大,直往人脊梁骨里钻,瘆得人后颈汗毛倒竖。 队伍中段,李莲花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青布衣衫。 他自小就怕黑,不是孩童般对怪物的恐惧,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对无边虚无的惶惑。 即便过了而立之年,这恐惧也未随岁月淡去半分。 此刻身处这不见天日的轩辕古林,四周是浓墨般的黑暗,唯有前方探路者手中的火把偶尔映出几簇跳动的光,更衬得周遭鬼影幢幢。 他的脸色本就因常年被病痛缠身损耗而有些苍白,此刻在夜色下更显得没什么血色,嘴唇也抿得有些紧。 不知不觉间,他的身子朝身旁的人靠了靠。 那人穿着玄色劲装,肩宽背阔,正是笛飞声。 笛飞声感知到身侧传来的细微动静,眼角余光瞥见李莲花微蹙的眉头和不自觉紧绷的下颌,面上依旧是那副冷硬淡漠的神情,仿佛周遭的诡异与身旁人的靠近都与他无关。 但他内心却并非表面那般平静。 李莲花这家伙,总是笑得如春风拂面,见了谁都客客气气,嘴上说着热络话,可那眼底深处的疏离与敷衍,又有几人能真正看透?笛飞声是懂的。 他见过名动天下的李相夷,那个站在武林之巅、意气风发的少年英雄,最是爱热闹,东海之滨的论剑、金銮殿上的赐宴,哪里有喧嚣,哪里就有他的身影。 可如今呢?十年碧茶之毒,蚀骨噬心,东海一战后,那个不可一世的李相夷死了。 活下来的是平平无奇的游医李莲花,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小渔村,独自熬过了无数个被病痛和孤独啃噬的日夜。 这份孤独,笛飞声比谁都清楚。 他是最了解李相夷的人,也是最懂李莲花的人,无论他是天下第一的剑客,还是此刻这个会怕黑、会不自觉寻求依靠的普通人。 “袁小宝,” 笛飞声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显得格外清晰,他侧头对跟在身后的少年道。 “你注意盯着周围,别让什么东西摸上来。” 说罢,他不等旁人反应,忽然俯身,长臂一伸,竟将身旁的李莲花打横抱了起来。 “哎——阿飞!你做什么!” 李莲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挣扎。 “你伤还没好呢!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他能感觉到笛飞声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紧绷,蛊毒解了,可伤势不容小觑,需要好生调养些时日,禁不得这般折腾。 “别动。” 笛飞声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他将李莲花稳稳地背在背上,一手穿过膝弯托住,另一手揽住他的腰。 入手处,隔着几层衣衫,依旧能感觉到那过分清瘦的骨骼轮廓,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总觉得这家伙好像又瘦了些,是最近没好好吃饭,还是又受了什么伤…… 他没再深想,只是直起身,迈开步子,竟如履平地般朝着前方走去,步伐稳健,仿佛背上的人毫无重量。 “喂!阿飞!” 李莲花还在抗议,拳头轻轻捶了捶他的肩膀,“我真没事……” “闭嘴。” 笛飞声淡淡道,语气却不像往常那般带着火药味,反倒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强硬。 队伍末尾,方多病瞪圆了眼睛,看着前面那个背着人的黑色身影,又看了看自家莲花在人家背上徒劳的挣扎。 心里嘀咕:这笛飞声什么时候这么“上道”了?以前不是动不动就喊着要和李莲花决斗吗?怎么突然…… 他挠了挠头,总觉得这画风有点不对劲,但看着李莲花苍白的脸色确实好了些许,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纨扇,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夜风穿过密林,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谁在低声呜咽。 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划出一道蜿蜒的轨迹,云初微与封磬依旧在前方探路,地图在火光下显出模糊的纹路。 而被笛飞声背在背上的李莲花,挣扎了几下见无用,便也不再动弹。 他靠在那人宽阔的肩背上,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带着一丝铁锈味的气息,那是常年与刀剑为伴的味道。 不知为何,刚才因黑暗而生的恐惧,竟在这一刻奇异地消散了些。 他能感受到那人步伐的沉稳,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不同于这寒夜的体温。 李莲花微微偏过头,看着前方被火把照亮的、笛飞声线条冷硬的侧脸,忽然低声道:“阿飞,你的伤……真的没事?” 笛飞声目不斜视,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一丝被风吹散的模糊:“本尊说没事,就没事。” 李莲花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又很快隐没在夜色里。 或许,这无边的黑暗里,也并非只有恐惧。 至少,还有这么一个人,明明嘴上说着最硬的话,做的事却…… 他没再想下去,只是将头微微埋得低了些,避开了前方晃眼的火光,也避开了那人或许会投来的目光。 轩辕山的夜还很长,前路依旧未知。但至少在这一刻,被人稳稳背着的李莲花,觉得这寒夜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而背着他的笛飞声,感受着背上那人逐渐放松的身体,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意。 这武林路远,这长夜漫漫,能有这么一个人,让他在背负天下风雨的同时,也能偶尔背负起他的恐惧与孤独,似乎也不算太坏。 第422章 热情的何晓凤 轩辕山的雾气在破晓时分最是缠绵,像一层湿漉漉的纱,裹着林间未散的夜寒。 云初微与封磬领着队伍在一处相对开阔的山坳歇脚,篝火堆里的火星子偶尔溅起,映着众人略显疲惫的脸。 李莲花坐在一块被磨平的青石上,正低头给笛飞声处理手臂上一道新划开的伤口。 方才穿过荆棘丛时,这家伙为了护他,不小心被尖刺勾破了皮肉。 “说了让你别乱动。” 李莲花的声音带着点无奈,指尖沾了金疮药,动作却很轻。 “这地方湿气重,伤口要是发炎了,有你受的。” 笛飞声没说话,只是垂眸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落在他发梢,将那几缕早生的华发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他鼻梁高挺,唇线清晰,明明是副温和模样,眼底却总像隔着层薄薄的雾,让人看不真切。 就在这时,山道那头传来一阵略显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女子的交谈声。 方多病正啃着半块干粮,闻言立刻站起身,探头望过去:“谁啊?这荒山野岭的……” 话音未落,两道身影已从雾中显现。 走在前面的女子一身淡粉色劲装,腰悬长剑,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正是何晓凤。 而跟在她身后的女子,却穿着一身月白色襦裙,外罩素色披帛,青丝松松挽了个髻,插一支碧玉簪,容貌秀美,气质温婉,正是何晓慧。 “娘和小姨?”方多病看清来人,眼睛顿时瞪圆了,手里的干粮“啪嗒”掉在地上。 “何堂主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尤其是看到何晓凤时,他更是怔愣片刻。 他这小姨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跟着他娘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 何晓慧见到方多病,也是一愣,随即快步走过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袁公子,我们在山脚收到了鸳鸯带人在半山腰有埋伏,正打算来告诉你和李神医,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她说着,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李莲花身上,眼神里多了几分敬重。 然而,何晓凤的注意力却完全没在方多病和何晓慧身上。 从她踏入这片山坳开始,目光就像被磁石吸引般,牢牢定在了那个坐在青石上的身影上。 火光映照下的李莲花,褪去了昨夜在黑暗里的苍白脆弱,一身青衫洗得发白,却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如清风朗月。 他刚刚处理完伤口,正抬眸看来人,那双眼睛清澈温和,带着浅浅的笑意,如同春日融雪,瞬间便晃花了何晓凤的眼。 这便是……李莲花?那个名动江湖却又隐于市井的传奇人物? 何晓凤只觉得自己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脸颊也跟着热了起来。 她曾听过无数关于他的传说,从方多病口中,从江湖人口中,却从未想过,真正见到他时,竟是这般模样。 温和,儒雅,仿佛这世间的刀光剑影都与他无关,唯有他身上那股沉静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她下意识地抬手,理了理鬓边散落的一缕发丝,动作间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涩。 然后,她提着裙摆,莲步轻移,姿态优雅地朝着李莲花走去,眼神里满是倾慕与好奇。 她想离他更近一点,想看看他眼中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般,藏着看透世事的淡然。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李莲花衣袖的瞬间,李莲花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般,身形微微一侧,看似随意地向后退了半步。 他用的是婆娑步,步法轻盈飘逸,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不经意的避让,却恰好避开了何晓凤的触碰。 “何姑娘,在下李莲花,见过姑娘。” 李莲花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不卑不亢地朝着何晓凤行了一礼,姿态端正,尽显江湖礼数,语气温婉儒雅,如同春风拂过。 这一下,何晓凤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羞涩瞬间变成了错愕。 她看着李莲花那副端正有礼的模样,又想起自己方才险些失礼的举动,脸颊“腾”地一下红得更厉害了,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子。 她慌忙想要上前扶起他,口中说着“李神医快请起”。 手却又一次朝着李莲花伸去。 然而,李莲花却再次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他站起身,依旧保持着礼貌的距离,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与抱歉:“何姑娘客气了,不必多礼。” 何晓凤的手再次落空,这次,她脸上的红晕褪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明显的委屈与不开心。 她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李莲花,眼神里满是困惑与直白的质问:“李神医,这是做什么?为何躲着我!”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少女的直率,在这寂静的山坳里显得格外清晰。 方多病在一旁看得直想捂脸——我的亲小姨啊,你能不能含蓄点! 何晓慧也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被何晓凤一个眼神制止了。 李莲花看着何晓凤那双写满委屈的眼睛,心里也有些无奈。 他并非有意闪躲,只是多年来的习惯,让他对旁人的靠近总是下意识地保持距离。 更何况,他如今这副残躯,又何必去招惹旁人? 他轻咳了一声,正想开口解释,身旁的笛飞声却忽然往前站了一步,恰好挡在他和何晓凤之间。 “男女授受不亲。” 笛飞声的声音冷硬,目光落在何晓凤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姑娘自重。” 何晓凤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确实有些唐突,尤其是在这江湖之中。 她脸颊又是一红,低下头去,手指紧张地绞着裙角,小声道:“我……我只是想问问李神医的伤势……” 李莲花见状,绕过笛飞声,对何晓凤温和地笑了笑,语气带着安抚:“何姑娘放心,在下并无大碍。” “倒是姑娘,这轩辕山深处危险重重,姑娘千金之躯,为何会到此地?” 他岔开了话题,巧妙地化解了尴尬。何晓凤抬起头,看着他温和的眼神,心里的那点委屈顿时消散了不少。 她小声道:“我……我听说李神医在此,便想着……想着来看看……” 话说到最后,声音细若蚊蚋,几乎听不清。 方多病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上前打圆场:“哎呀,小……” 意识到自己失误,连忙换了称呼。 “何姑娘,你看你,一来就吓着李神医了。” “快过来坐,我们正好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走。” 他说着,不由分说地把何晓凤拉到一边,又对何晓慧使了个眼色。 何晓慧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李莲花面前,抱拳道:“李神医勿怪,我妹妹性子单纯,仰慕神医已久,这才有些失礼。” 李莲花摆了摆手,笑道:“无妨,何姑娘性情率真,倒是难得。” 他看向何晓凤的方向,见她正偷偷看过来,眼神里还带着几分羞怯和好奇,不由得摇了摇头。 心里暗道:这方多病的小姨,倒是和十五年后一样,性子直爽得可爱。 只是,他没注意到,身旁的笛飞声在听到何晓凤说“仰慕已久”时,握着刀柄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些,眼神也暗了暗,落在何晓凤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冷意。 第423章 巫教护法鸳鸯 竹影婆娑,漏下斑驳月光,落进忘川崖茂密地林子里。 何晓凤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软剑的穗子,目光掠过不远处清瘦的身影时,又悄然垂落。 李莲花正低头煎药,青瓷药罐里升腾起苦涩药香,与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皂角气息绞在一起,在凝滞的空气里打着旋。 方才她提及山下所见时,李莲花握药勺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此刻药汁咕嘟作响,他却没像往常般从容分药,反而望着陶炉里跃动的火苗出了神。 何晓凤忽然意识到,自她踏入此地这盏茶功夫,除了那句寒暄,两人之间竟只剩下药罐的咕嘟声和檐角风铃的轻响。 这沉默像崖边垂落的藤蔓,缠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她本是江湖中有名的“天机堂”三堂主,何时怕过场面冷清? 可眼前这人白衣胜雪,眉梢眼角总含着三分病气七分疏离,偏生那双眼睛又亮得惊人,仿佛能看透人心底的褶皱。 何晓慧却升起突兀的心思——将小妹何晓凤托付于他的念头,定是被这双眼瞧了去? 何晓凤脸颊微热,指尖的穗子绞得更紧。 突然听见李莲花轻咳两声。 那声音带着久病的沙哑,却像投入静湖的石子,惊散了尴尬。 “何堂主,” 他转过身子,药勺在青瓷罐沿磕出清脆声响,“您贸然上山,定是有什么变故吧!” 月光恰好从他身后照来,将他纤长的影子投在青砖地上,衣袂间似有流云浮动。 何晓慧望着他鬓角微湿的碎发,心中那点莫名的局促竟淡了些。 这人才智卓绝,心思玲珑,果然不会被这等小事绊住。 她定了定神,手按上桌沿:“李先生,我在山脚发现了鸳鸯带人下山采购。” “鸳鸯?” 李莲花将药汁倾入白瓷碗,动作不疾不徐,“‘巫教四大护法之一红粉堂堂主?” “正是她。” 何晓慧语气沉了几分,“往日里他们每次采买,不过是些油盐布匹,至多添两口铁锅。” “可今日我瞧着,光是精面就装了二十袋,更别提那十坛烈酒、半车药材,还有……”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李莲花苍白的脸色。 “还有几捆拇指粗的麻绳,看着像是捆人用的。” 药碗里的褐色药汁轻轻晃了晃,李莲花将碗推到何晓慧面前,指节在碗沿敲了敲:“何堂主可知,他们采购的方向?” “往西南官道去了。” 何晓慧接过药碗,暖意顺着指尖传来。 “那方向直通落雁岭,但若要回他们老巢,该走东北山道才是。” 李莲花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峦晃了晃,忽然低笑一声:“二十袋精面,十坛烈酒,还有捆人的麻绳……鸳鸯,怕是既想‘待客’,又想‘抓人’。” “待客?” 何晓慧蹙眉,“他们难道知道我们要去?” “知道与否,怕是都在等了。” 李莲花取过案上的罗盘,指针在“落雁岭”方向微微颤动。 “近年招兵买马,早不是当年那伙不入流的小门小派了。” “他们若抓了人,必是关在分坛中地牢;” “若想设伏,落雁岭那片密林倒是个好去处——进可攻退可守,又有水源便于久驻。” 他说话时,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映得那双眸子愈发清亮。 何晓慧忽然想起小妹何晓凤,那丫头整日里舞刀弄枪,性子像团火,若真嫁与这般心思缜密的人……只怕是针尖对麦芒。 可转念又想,江湖险恶,若真有这样一个人能护着凤儿,倒也…… “何堂主?”李莲花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 何晓慧回神,见他正望着自己,目光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连忙低头吹了吹药碗。 “李先生的意思是,他们既备了粮食,又备了绳索,怕是……” “既想困守,又想围猎。” 李莲花替她接了话,指尖在罗盘上轻轻一划。 “巫教那帮人,怕是算准了我们会为了被抓的乔姑娘等人去落雁岭。” “那二十袋精面,足够他们撑上半月;十坛烈酒,既能御寒又能壮胆; “至于麻绳……”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自然是给我们这些‘客人’备的。” 药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何晓慧握着药碗的手紧了紧。 她本是为报信而来,却不想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默搅乱了心神。 此刻听李莲花条分缕析,那点尴尬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眼前这人的佩服。 难怪江湖中都说“得李莲花者得天下”,这般智计,当真是…… “何堂主,” 李莲花忽然起身,山风卷着草木气息涌动,吹动他额前碎发。 “劳烦您跑这一趟。既然鸳鸯已经露面,巫教的布置想必已近尾声。” “我们须得在他们动手前,先一步到落雁岭探探虚实。” 他转过身时,月光正照在他眼底,那抹病气似乎淡了些,倒添了几分江湖儿女的利落。 何晓慧望着他,忽然笑道:“李先生放心,我已让山下兄弟盯着官道,一有动静即刻来报。” “只是……” 她目光落在李莲花咳得微颤的肩头,“您的身子……” “不妨事。” 李莲花摆摆手,从身旁取过一个布包,里面露出一些药粉。 “李某行走江湖,总有些长处傍身!” 他说得轻松,何晓慧却知道,传闻中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如今虽能行走,却也禁不得风寒与劳累。 可瞧着他眼中那抹跃动的光,像极了如今风头正盛在的李相夷,那个白衣仗剑、谈笑退敌的少年。 “好!” 何晓慧将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却让她心头一热。 “我这就去召集弟兄,半个时辰后在落雁岭西坡汇合!” 她转身欲走,却听见身后传来轻响。 回头时,见李莲花正将布包系在腰间,玉佩在腰间轻轻晃动。 他抬起头,对她微微一笑,那笑容清浅,却似有阳光落进眼底:“何堂主,路上小心。” “鸳鸯此人,除了快刀,还擅使迷香。” “知道了!” “小妹就劳烦神医照料了!” 何晓慧应了一声,迅速起身。 竹影在她身后合拢,将屋内那道清瘦的身影隔绝开来。 她走下石阶时,山风送来檐角风铃的轻响,忽然想起方才那短暂的沉默? 原来这江湖中,除了刀光剑影,还有这般让人莫名心乱的时刻。 第424章 当归跟踪 暮春的山风裹着湿意,卷着松涛从苍莽的山峦间掠过。 险峻的青石山道上,一行人正缓缓上行,为首的男子白衣胜雪,容颜清俊,眉宇间却似笼着一层化不开的淡愁,正是李莲花。 他身侧跟着个眼神锐利的少年,步履轻快,腰间佩着柄银光闪闪的宝剑,正是方多病。 其后还跟着几位身形各异的江湖客,虽未刻意显露气势,却自有一股沉稳的魄力散出。 他们并未察觉,在山道两侧茂密的林莽阴影中,正有一道身影无声地蛰伏着。 那人隐在一丛繁茂的杜鹃花丛后,墨色劲装与周遭的浓绿融为一体,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眸深沉如寒潭,不起半分波澜,却又似淬了冰的利刃,隔着数十丈的距离,直直地锁定了李莲花的背影。 他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唯有下颌的线条冷硬如石刻,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沉敛与狠厉。 他是黑煞教杀手堂的堂主,当归。 当归的呼吸轻得如同游丝,连身边草叶的颤动都微不可察。 他身后不远处,还分散着数道同样隐匿的气息,那是他手下最精锐的杀手,如同潜伏的毒蛇,只待他一声令下,便会亮出獠牙。 “堂主,” 一道极细微的气音传入当归的耳中,是他身边最近的一名杀手。 “那李莲花……当真如教主和大护法所言,身怀万痋之王?我们辛苦培育的‘白足心蛭蛊’、‘蚀骨蛊毒’,对他都无用?” 当归的眸色未动,只极轻微地“嗯”了一声,声音低沉沙哑,如同岩石摩擦。 教主和大护法的警告犹在耳畔。 他们说,这伙人绝非寻常江湖客,李莲花看似病弱,实则武功深不可测,更兼智谋过人。 而他身侧的少年李相夷,年纪轻轻,一身功夫亦是不俗,其余几人也各有绝技。 论单打独斗,教中恐怕无人能稳胜。 最棘手的,便是李莲花手中那枚“业火母痋”。 此痋乃万痋之王,能吞噬天下万蛊,他们巫教赖以成名的蛊术,在李莲花面前,怕是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 “强攻?” 当归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嗤,目光扫过山道上那几人看似随意却暗含章法的站位。 “以卵击石。” 他手下的杀手,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狠角色,潜行、暗杀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但论正面硬撼这般高手,确实胜算渺茫。 巫教能在江湖中立足,靠的从不是匹夫之勇。 “那……堂主打算如何?” 杀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虑。 他们跟踪这伙人从山脚到半山,对方始终毫无察觉,可见警惕性之高,想要找机会下手,谈何容易。 归缓缓收回目光,靠向身后冰冷的山岩,背影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手,用指尖轻轻拂去肩头沾染的一点松针碎屑,动作细致而平静,仿佛不是在谋划一场暗杀,而是在打理日常琐事。 “等。”他吐出一个字,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他们上山,必有目的。定不会来串门的?” 杀手略一思索:“回堂主,大护法’刚才命令我等一定要解决李莲花等人。” “解决?” 当归的眸色里闪过一丝嘲弄,“李莲花是他能对付的?” 他见过李相夷的剑,那一手快如残影,虽只惊鸿一瞥,却已让他明白,此人的武功当世无人能敌。 “那……我们该如何回复?” “不用管。” 当归的声音再次冷了下来, “重要的是,他们会在何处停留,何处……是他们的破绽。”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山道,李莲花似乎被路边一株奇异的花草吸引,停下了脚步,低头细看。 方多病在一旁咋咋呼呼地说着什么,其余人也放缓了脚步,形成一个松散的护卫圈。 好机会! 杀手的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暗器。 当归却如同未觉,依旧静静靠着岩石,只是那双沉沉的眸子,将那一幕尽收眼底,如同在看一幅静止的画。 “沉住气。” 他再次用极低的声音告诫,“现在动手,不过是打草惊蛇。” “李莲花此人,看似温和,实则心思缜密,稍有异动,便会立刻警觉。” “我们要的,不是惊鸿一击,而是……一击必杀。” 他的手指在粗糙的岩石上轻轻敲击着,发出几乎不可闻的笃笃声,像是在打着某种节拍,又像是在心中推演着无数种可能。 作为杀手堂堂主,他最擅长的,从来不是匹夫之勇的拼杀,而是算计,是等待,是在最恰当的时机,给予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教主和大护法让他带人截杀李莲花,只说了此人会坏教中大事,却没说为何。 当归也从不问缘由,他只需要知道目标是谁,以及……如何杀死对方。 忘川崖道上的一行人再次启程,渐渐远去,消失在蜿蜒的山道拐角。 林中恢复了寂静,只有风声和偶尔的鸟鸣。 当归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良久,才缓缓直起身。 他做了个手势,身后的杀手们如同鬼魅般从不同的隐蔽处现身,无声地聚拢过来。 “继续跟。” 当归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保持距离,不要暴露。注意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停留。”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更深处的险峻山势,那里云雾缭绕,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李莲花……”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眸色更沉,“你既然敢来这忘川崖,便该想到,有些路,一旦踏上,就未必能活着走下去。” 他转身,融入更深的密林阴影中,脚步轻得没有一丝声响,如同从未出现过。 他的手下们也紧随其后,再次隐匿于暗处,如同附骨之蛆,死死咬住了前方的目标。 藏于暗处,不动声色。 他们有的是耐心,等待着那个能让李莲花等人露出破绽的瞬间。 而此时的李莲花,正抬头望着越来越陡峭的山路,白衣在山风中微微飘动,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微微侧过头,望向身后密林的方向,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怎么了,李莲花?”方多病好奇地问。 李莲花收回目光,淡淡一笑:“没什么,大概是山风太大了吧。” 他转过身,继续前行,只是那抹淡愁,似乎又深了几分。 他知道,这忘川崖,恐怕不会像想象中那么平静。 而暗处那双沉沉的眸子,也将成为他此行,不得不防的利刃。 一场无声的较量,已在这苍茫山景中,悄然拉开了序幕。 当归和他的杀手们,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猎手,耐心等待着最佳的狩猎时机。 而李莲花等人,亦如行走在刀尖上的旅人,前路莫测,危机四伏。 第425章 被发现 轩辕山的雾气,像是被谁揉碎了的棉絮,湿冷地贴在何晓慧的面颊上。 她紧了紧腰间的宝剑,指尖触到冰冷的剑柄时,掌心那点莫名的汗意才稍稍退去。 身旁的天机堂侍卫步伐沉稳,玄色劲装在斑驳树影下若隐若现。 可那份如芒在背的窥视感,却像藤蔓般顺着她的后颈攀援而上,越往忘川崖深处走,便缠得越紧。 “堂主,前面就是忘川崖的‘断魂坡’了。” 为首的侍卫压低声音,手按在腰间佩刀上,目光警惕地扫过前方雾气弥漫的隘口,“据说此处终年不见天日,阴气极重。” 何晓慧“嗯”了一声,目光却没离开两侧的密林。 那些横斜的树枝像枯骨般张牙舞爪,风穿过叶隙的声音,细听之下竟似有人在暗中低语。 她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可这轩辕山的静谧,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太安静了。 连虫鸣鸟叫都稀薄得可怜,仿佛整个山林都在屏住呼吸,盯着他们这几个不速之客。 她抬手示意队伍停下,侧耳细听。 除了侍卫们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还有一种极细微的、像是布料摩擦树干的声响,若有似无地从左后方传来。 她猛地回头,剑光在雾气中划出半道银弧,却只劈散了一团浓重的水汽。 “堂主?” 侍卫们瞬间戒备,刀刃出鞘的清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没事。” 何晓慧收剑回鞘,指尖却依旧紧绷,“提高警惕,继续走。” 她总觉得,那不是错觉。 从踏入轩辕山地界开始,这道视线就没离开过。 起初她以为是山中飞鸟,可天机堂自有一套方法探索周围环境,她派人探查过,这附近并无怪异之处; 若说是仇家埋伏,可这荒山野岭,谁会算准了他们的路线? 心头的顾虑像墨滴入水,在忘川崖的苍茫雾气里晕染开,让她越发不安。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扑棱棱”的振翅声。 一团灰白色的影子穿透雾气,稳稳地落在何晓慧面前的一块岩石上。 是天机堂独有的信鸽“云雀”,脖颈上系着朱红色的信笺,那是内堂紧急联络的标志。 何晓慧的心猛地一沉。 她出门前特意吩咐过,没有极要紧的事,不得动用“云雀”。 难道是天机堂出了变故?还是……晓风或小宝那边出事了? 她的妹妹晓风性子跳脱,自从见过李莲花,女儿家矜持温婉都忘记了。 她几乎是抢上前去,解下信笺的手指都有些发颤。 展开信笺的瞬间,熟悉的、带着几分凌厉笔锋的字迹映入眼帘——是她的师兄,天机堂首座长老琵公子。 “师妹亲启:闻你入轩辕山追查‘巫教一事’,心甚忧之。” “忘川崖一带近年不宁,恐有邪祟或仇家埋伏。” “为兄已点齐堂中精锐,星夜兼程前往支援,望告知具体方位。” “切勿逞强,万事小心。师兄亲笔。” 何晓慧长长地吁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原来不是坏消息。 她捏着信笺,指尖的冰凉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暖意。 师兄总是这样,看似冷硬,实则心思缜密,对她这个师妹向来护持备至。 “还好……” 她低声自语,随即扬声道,“来人!” 一名负责通讯的侍女快步上前。何晓慧将信笺递给她,语速飞快:“你立刻带上‘云雀’,往山外方向去迎师兄。” “把我们目前的位置标清楚,再告诉他,我们已抵达忘川崖,让他们不必心急,注意山中异动。” 侍女领命,小心翼翼地将信笺重新绑在信鸽腿上,挥手让“云雀”振翅飞去。 看着信鸽消失在雾气中,何晓慧的心绪稍定。 有师兄带队支援,就算这忘川崖真有什么猫腻,也多了几分底气。 但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却并未因师兄的来信而消失。 她再次环顾四周,雾气似乎更浓了,连侍卫们的身影都有些模糊。 她按住剑柄,目光锐利如鹰,望向雾气最深的地方。 “不管你是谁,” 她在心中默念,声音带着一丝冷冽,“既然敢招惹我天机堂,就该知道,惹上我们,从来不会有好下场。” 风吹过忘川崖,卷起漫天落叶,仿佛有谁在暗处,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低笑。 何晓慧握紧了拳头,心中的顾虑虽因师兄的支援而减轻了些许,但那股不安感,却如同扎根在忘川崖底的古藤,在她心底越缠越紧。 这场轩辕山之行,恐怕远比她预想的,要凶险得多。 而那隐藏在迷雾背后的眼睛,究竟是谁?又在图谋什么?这一切,都等着她去揭开。 李莲花拄着斑驳的木杖,脚步虚浮地倚在古槐树下,粗布衣衫被汗水浸透,在山风中轻轻摇晃。 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喘息声重得像是破风箱,唯有那双漆黑的眼眸,依旧清明如渊,敏锐地捕捉着周遭的一切。 身旁的笛飞声一身玄衣,宛如暗夜凝成的实体。 这位昔日威震江湖的金鸳盟盟主,此刻双手抱胸,冷峻的面容没有丝毫表情,唯有眼底跳动着警惕的光芒。 两人行走江湖多年,早已对危险形成了近乎本能的感知。 细微的脚步声,夹杂着兵器碰撞的轻微声响,顺着山道蜿蜒而来。 那声音极轻极缓,仿佛是刻意放轻了脚步,却瞒不过李莲花和笛飞声这等江湖老手的耳朵。 李莲花耳尖微动,目光如电般射向笛飞声。 笛飞声心领神会,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渐浓的夜色中,朝着声音来源悄然摸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白色身影如离弦之箭,从李莲花身后疾射而出。 李相夷手持少师剑,衣袂翻飞,剑身上流转的寒光映照着他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尽管江湖阅历尚浅,但他身负深厚内力,对危险的感知同样敏锐。 察觉到异样后,这位年轻的剑客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朝着跟踪者杀去。 “相夷,莫急!” 李莲花见状,心中暗叫不妙,连忙出声阻拦。 可李相夷此时早已将轻功施展到极致,身影化作一道白虹,眨眼间便跨越数十丈距离,出现在跟踪者面前。 他的速度快得惊人,众人甚至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他就已经长剑出鞘,剑影如银龙狂舞,剑气四溢。 跟踪者们显然没想到会被发现,为首的灰衣人面色骤变,连忙抬手示意众人备战。 第426章 血灵姑娘 当归深知李相夷的威名,当下不敢大意,立即吹奏起随身携带的竹箫。 悠扬而急促的箫声在山谷中回荡,跟踪者们闻声而动,迅速摆开阵势。 李相夷长剑挥舞,身姿矫健如燕。少师剑在他手中宛如活物,一挑一刺,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 剑光照亮了他年轻的脸庞,眼神中透着一股无畏的英气。 那些跟踪者虽然也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好手,但在李相夷深厚内力和精妙剑法的攻击下,纷纷节节败退。 “相夷,留个活口!” 李莲花心急如焚,大声喊道。他深知,这些跟踪者背后必定另有主使,只有留下活口,才能顺藤摸瓜,找出幕后黑手。 然而此时的李相夷,早已沉浸在战斗之中,剑势如潮,根本无暇顾及李莲花的提醒。 当归见势不妙,手中箫声一变,更加急促刺耳。 众杀手听到信号,立即改变阵型,将李相夷团团围住。 他们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杀意四溢,显然是准备拼个鱼死网破。 李相夷却丝毫不惧,长剑舞出朵朵剑花,剑气纵横,将逼近的杀手纷纷逼退。 与此同时,笛飞声如幽灵般穿梭在树林间,悄然接近战场。 他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每一步都轻盈无声,却又充满了压迫感。 当他看到李相夷陷入包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哼一声,手中的刀瞬间出鞘。 刀光如电,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杀手们席卷而去。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织,喊杀声在山谷中回荡。 李莲花看着激烈的战斗场面,心中暗暗盘算。 他深知,这群杀手既然敢跟踪他们,必定有所倚仗。 而李相夷和笛飞声虽然武功高强,但长久战斗下去,难免会有意外。 “各位朋友,不知我等何处得罪了贵派?” 李莲花高声喊道,试图从言语上突破,“若能坦诚相告,或许我们能化干戈为玉帛。” 然而,当归等人却充耳不闻,攻势反而愈发凌厉。 李相夷越战越勇,少师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剑气所到之处,杀手们纷纷受伤倒地。 笛飞声的刀法同样霸道,每一刀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让杀手们不敢近身。 但当归却始终沉着冷静,一边指挥杀手们围攻,一边寻找机会反击。 突然,当归抓住一个破绽,手中竹箫猛地刺向李相夷。 李相夷察觉到危险,侧身一闪,手中长剑顺势挥出。 然而,当归早有防备,身形一缩,避开剑势,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把暗器,朝着李相夷射去。 “小心!” 李莲花心中一惊,想要提醒却已经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笛飞声眼疾手快,刀光一闪,将暗器纷纷击落。 李相夷趁机长剑一挑,直指当归咽喉。 当归脸色大变,连忙后退,却被李相夷的剑气所伤,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此时,李莲花终于赶到战场。 他手中木杖轻点地面,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 看似随意的动作,却巧妙地化解了杀手们的攻击,同时还能趁机点中他们的穴位。 在三人的合力攻击下,杀手们渐渐支撑不住,死伤惨重。 当归见大势已去,心中一横,准备施展暗器自尽。 李莲花眼尖,立刻识破了他的意图,手中木杖甩出一道劲力,打落了他手中的暗器。 “阁下何必如此?” 李莲花走上前去,目光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你说出你的身份,我们可以饶你一命。” 当归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不甘和犹豫。 他深知,一旦说出他的身份,自己必定性命难保。 但此刻身陷重围,若不说出,恐怕也难以逃脱。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 那笛声空灵缥缈,却又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众人听到笛声,皆是脸色大变。 当归更是露出惊恐之色,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声音。 “不好,是圣女!” 他喃喃自语道,眼中满是绝望。 李莲花等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明白,真正的对手恐怕要出现了。 笛声越来越近,宛如实质般的威压让众人呼吸都变得困难。 李莲花握紧手中木杖,眼神凝重。 暮春的山道笼罩在浓稠如墨的夜色里,山间瘴气翻涌,腐叶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素白长衫沾满泥泞,唯有腰间那枚褪色的莲花香囊随着山风轻轻晃动,在这肃杀的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 \"哈哈哈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刺破夜幕,惊起林间一群寒鸦。数十盏猩红的灯笼突然亮起,在山道两侧绵延成血色灯河。 血灵姑娘身披玄色绣金斗篷,赤足踩着满地枯叶缓步走来,发间九枚血玉骷髅随着步伐发出细碎声响,腰间缠着的漆黑软鞭上还残留着暗红血渍。 \"李相夷,李莲花,今日你们逃不掉了,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血灵抬手轻挥,三百余名巫教教徒从山道两侧的竹林中鱼贯而出,他们脸上涂着诡异的青面獠牙图腾,手中的青铜弯刀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剧毒。 笛飞声双手抱臂站在李莲花身侧,玄色劲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听到这话,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弯刀,刀鞘上经年累月的血渍早已凝结成暗紫色的纹路。 多年前金鸳盟大战时,也曾有千人将他围在绝命崖,最后满地尸首堆得比人还高。 李莲花却轻轻咳嗽两声,苍白的脸上挤出个无奈的笑:\"血灵姑娘,别来无恙,这是做什么?” “至于搞这么大阵仗吗?在下真的是受宠若惊呀!\" 他目光扫过血灵身后,那些巫教教徒手中的弯刀形制特殊,刀柄处雕着的人面图腾分明是南疆血域天魔教的徽记。 血灵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李莲花,你还是让人这般厌恶!\" 话音未落,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突然从树梢传来。 月光穿过枝叶间隙,照亮了树上倚着的红衣女子。 角丽谯指尖缠绕着一缕乌黑长发,赤色裙摆垂落如瀑,身后的雪公血婆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姑娘说的不错,我也讨厌他,姑娘这李莲花给你了,那个大高个是我的人,你动不得!\" 角丽谯脚尖轻点,如同一团火焰般落在众人中间。 她故意贴近笛飞声,却在触及对方冰冷的眼神时轻笑一声退开,目光转而落在李莲花腰间的香囊上。 \"哟,李相夷最宝贝的莲花,怎么挂在个表哥身上?\" 李莲花不动声色地将香囊塞进袖中,目光扫过对峙的三方势力。 血灵身后巫教教徒的阵形暗藏玄机,分明是南疆失传已久的\"血祭困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