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云倾帝心》 第1章 深深思念 在养心殿中,乾隆正专注地批阅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他的身旁,那龙案上静静地摆放着萧云曾经如视珍宝般学习过的成语大全,时光匆匆,自南阳分别以来,已悄然流逝一年有余,而那个丫头,实在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竟连只言片语都不曾捎给他。 想当初,他将紫薇带入了自己的世界,她的到来如同一缕阳光,照亮了他的生活,也给他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在那围场初次相见,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被那丫头吸引,他对她动了心,然而,他们之间年龄相差悬殊,且他的后宫中嫔妃如云,他实在不愿因自己而耽误了那丫头的美好年华,于是,他选择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不曾向她表白。 在他的认知里,云儿与紫薇是朋友,他愿意默默地陪伴在她身旁,能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她,对他来说已是莫大的幸福。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紫薇大婚之后,云儿竟也决然地离开了京城,与她的哥嫂一同在南阳定居,从此,他若想再见到她,那简直是难比登天,毕竟,他贵为帝王,又怎能随心所欲地频繁出巡,这一切,都让他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惆怅,那曾经美好的时光,如今只能成为他心中遥远的回忆。 乾隆轻轻放下手中那摞沉甸甸的奏折,眼眸中流露出无尽的思念,不由自主地望向南阳的方向,在众人眼中,他对紫薇的恩宠简直达到了极致,甚至超越了对诸位皇子的关爱,然而,他们又怎会知晓,这一切不过是他因爱屋及乌罢了。 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他却无法与之相见,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惆怅,于是,他只能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在紫薇身上,将那些珍贵的物质源源不断地赏赐给她。 正当乾隆沉浸在思绪中时,暗卫的归来打破了这片宁静,乾隆赶忙接过暗卫汇报的日常,那急切的模样,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无法忍受相思之苦的他,只得派遣暗卫悄悄潜入南阳,让其将云儿每天所做的事情迅速快马加鞭地送回京城。 就这样,在这一年多的时光里,他靠着这些从南阳传来的密信,慰藉着自己那颗饱受相思折磨的心,每一封密信,都像是他与心中之人的一次深情对话,那密信上的一字一句,都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辰,在他漆黑的心灵夜空中闪烁着光芒,给予他温暖与希望。 乾隆专注地凝视着那一封封密信,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如梦如幻般的莫名微笑,那笑容仿佛在诉说着,萧云似乎仍如往昔般亲昵地陪伴在他身侧。 信中详细地描述着她在萧家牧场的种种情景,她悠然自得地赶着羊群,与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尽情嬉戏玩闹,欢声笑语回荡在牧场的每一个角落,她在南阳还收养了众多无依无靠的孤儿,乾隆心中慨叹不已,他深知,他的云儿始终是那么善良纯真。 萧剑和萧云回到南阳后,凭借着他们的智慧和努力,做起了不少买卖,在这一年的时光里,萧家积累了颇为丰厚的财富,乾隆明白,云儿终于过上了她心之所向的生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乾隆细细品读着这些密信,初始时,他的心中满是喜悦与欣慰,但转瞬之间,那抹喜悦却渐渐被一丝惆怅所取代,难道他和云儿就这样永远地结束了吗?他不禁思忖着,是否要前往南阳寻找她呢?是否要向她袒露自己的心声呢?这个念头在他的心中已无数次浮现,然而,他却始终鼓不起勇气。爱 情啊,真的会让人变得如此怯懦,如此畏缩不前,他害怕遭到云儿的拒绝,他可以勇敢地面对世间任何风雨的挑战,可他却害怕云儿的言语会如利刃般刺痛他的心 自云儿离去后,这一年里,乾隆几乎没有一夜能安然入睡,日日夜夜,只要稍有闲暇,不在忙碌政事之时,他的心中便满是对她的思念,乾隆强忍着心中那如潮水般涌动的悸动,缓缓地继续去批阅那堆积如山的奏折。 南阳 这一天,暮色渐临,餐桌之上,萧间又旧事重提,将萧云的婚事当作了今日的话题,只见萧云正欢快地享受着美食,那模样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与她无关。 萧剑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待,他看着萧云,语重心长地说道:“妹妹,你是不是也该考虑找个夫婿了?” 萧云正夹着菜往嘴里送,听到这话,她夹菜的手微微一顿,那纤细的手指仿佛在这一瞬间僵硬了,她的心中涌起一丝慌乱,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但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故作镇定地说道:“哥,我年纪还小,不急。”她的声音虽然平稳,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透露出了她内心的波澜。 萧剑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你看你嫂嫂肚子里都已经有孩子了,过几个月就要生了,你连个夫君都没有,过几日,我就找个媒婆过来,给你介绍几个。” 萧云一听,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脸上闪过一丝急切,她极力反对道:“哥,不用了!”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 萧剑却心意已决,他微微皱起眉头,表情坚定,不容置疑地说道:“你先看看,先相处着,不合适再说,到时我再给你找更好的。” 晴儿在一旁也笑着帮腔,她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云云,那你可有心上人呀?” 提及心上人,萧云的心中如泛起涟漪的湖水,她沉思了片刻,缓缓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道:“哪里有什么心上人,只是我还不想这么快就被束缚住。” 晴儿继续说道:“既然没有,就听你哥哥的安排吧,你这年纪确实也不小了,若是放在普通人家,恐怕孩子都已经能打酱油了呢。” 萧云听了晴儿的话,微微蹙眉,那两条好看的眉毛轻轻皱起,在她白皙的额头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她的心中有些无奈,如同被一层淡淡的忧愁所笼罩,但她也知道此时再不好去反驳什么,只是默默地低下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黯然。 用过晚膳后,萧云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坐在书桌前,提起笔,心中千头万绪,她想给紫薇写一封信,倾诉一下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写道:“紫薇,我哥又要给我介绍几个青年才俊,我真的好烦啊!这次好像拖不过去了……”写着写着,她不禁叹了口气。 随后,她将信交给了府中下人,让他连夜发出去,萧云望着那离去的身影,心中默默期盼着能快些得到紫薇的回信,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只孤独的小船,在茫茫人海中漂泊,渴望着能有一个懂她的人出现。 第2章 绝不将就 萧云回到房间,轻轻躺卧在床榻之上,思绪如同翻飞的蝶,在脑海中翩翩舞动,哪个青春少女不曾怀揣着对爱情的美好憧憬呢?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她也曾无数次地在心底勾勒着未来夫君的模样。 然而,这世间的男子,多数皆沉迷于三妻四妾的荒唐中,她只渴望能找到一个对她一心一意、忠贞不渝的人,但这实在太难寻得了,若真的无法觅得这样的良人,她宁愿选择孤独终老,也绝不将就。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眸微闭,心间无数次地幻想过日后的夫君会是怎样的风姿,他会是身姿伟岸、气宇轩昂的吗?会有着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有着能给予她无尽安全感的宽厚胸膛吗?会与她心灵相通,能读懂她每一丝情绪的微妙变化吗? 可当缘分真正降临的那一天,或许往往与她想象中的样子大相径庭吧,那未知的未来,既让她充满期待,又令她心怀忐忑,隐隐有着一丝不安。 萧剑此番办事的效率,当真是迅猛如雷,令人咂舌,他这边才稍稍透露出些许风声,那王媒婆便如旋风般,风风火火地赶至门前,还真是出人意料。 在这当中,有已取得举人功名的才俊之士,有开办武馆的豪迈之人,有经营镖局的义气之辈,甚至还有在酒楼中做生意的精明之人,可以说,南阳城稍有头脸的人物,这王媒婆都给一一介绍了个遍,而萧剑看罢,竟觉得个个都似不错。 然而,他深知,自己无法替代萧云做决定,此时的萧云,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谈论,哈欠连连,困意十足。 萧剑见状,连忙将媒婆带来的一摞画像递到萧云面前,温和地说道:“妹妹,你瞧瞧,这里面可有你心仪之人?” 萧云不紧不慢地一张一张仔细端详着这些画像,可却无一张能在她心中激起半分涟漪,“哥。” 萧云刚一开口,萧剑便即刻明了她的心思,她竟是一个都未看上,萧剑赶忙说道:“画像或许与本人有所差异,这样吧,王媒婆,不如将这些人都约出来见上一见,看看我妹妹对谁更感兴趣。” 王媒婆听闻此言,倒是颇感诧异,这可是她头一遭保这样的媒呢,以往都是相中了哪个就见一个,哪有这般要一下子见这么多人的,不过,耐不住萧剑给的银子多,只见萧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光闪闪的银子,递给了王媒婆,她立刻笑逐颜开,“好嘞,这就给你安排,等我的消息吧!”言罢,王媒婆乐呵呵地拿着银子离去了。 悄然隐匿于暗处的暗卫们,将那对话一丝不漏地尽收耳底,主子为何要他们禀报萧云的日常诸事,他们心中自是明晰如镜。 可眼下,这萧姑娘竟要相看夫婿,他们着实难以揣测主子听闻此消息后会是怎样的一番惊涛骇浪般的反应呢?只是,他们哪有胆子胆敢隐瞒不报。 随后,暗卫们迅速将此消息详细记录下来,并用了最为快捷的方式,将其如同离弦之箭般飞速送往京城。 养心殿 在那深深的后宫之中,嫔妃们与皇上已有许久未曾谋面了,时光仿若凝滞,她们甚至都已记不清究竟度过了多少个漫长的日夜,曾经备受荣宠的令妃,如今也已足足一年未曾得见圣颜,就连那些皇子们,能见到皇上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而此刻唯一能时常伴在皇上身旁的,唯有紫薇格格。 令妃所出的十五阿哥刚出生便被送去了皇子所,未能在她身边长大,令妃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异常,皇上不仅不再宠幸她,竟连后宫的其他嫔妃也一概冷落,这背后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缘由。 这一天,令妃精心装扮,仪态万千,还亲手熬制了那香甜的梨汤,带着满心的期盼,缓缓向养心殿走去,然而,当她刚抵达养心殿外,便被小路子拦住了去路。 小路子甚至都没来得及进去禀报,便面露难色地说道:“令妃娘娘,您来得可真不巧啊,皇上正在里面处理政务呢,吩咐过谁也不见。” 令妃何等聪慧,又怎会不明白这不过是推脱之词呢?她强忍着心中的失落,轻轻转身,优雅地行了一礼,便黯然离去了。 永和宫 永琪静静地坐在书房中,昏暗的烛光摇曳着,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显得格外孤独而落寞。 他手中握着酒杯,轻轻晃动着那醇香的酒液,酒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忧愁,自从娶了欣荣,他仿佛失去了太多。 皇阿玛对他的宠爱,如流沙般从指间悄然流逝,让他抓不住一丝温暖,而他与尔康、紫薇之间的情谊,也在这无奈的现实中渐渐疏远,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飘越远。 永琪抬起头,望向窗外那一轮明月,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眼中深深的惆怅,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辛辣的味道在喉咙中燃烧,却不及他心中的痛苦半分。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离群的孤雁,在这茫茫尘世中徘徊,找不到归处,也不知道该如何前行,他的思绪如潮水般涌动,心中充满了迷茫与哀伤,在这寂静的书房里,他独自品味着那份孤独与苦涩。 永琪的内心对欣荣并无半分喜爱之情,只是迫于母命,他无法违抗,他觉得与欣荣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让他感到无比的压抑和窒息,仿佛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然而,他又不得不去面对这一切,这种无奈让他感到深深的痛苦。 在这书房里,永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迟迟不愿离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就那样呆呆地坐在书桌前,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酒杯,心中满是纠结与挣扎,他知道,他无法再这样拖延下去,但每一次想到要面对欣荣,他的心中就涌起一阵烦闷。 第3章 各怀心事 直到欣荣轻轻地敲响了书房的门,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爷,晚上该安置了。” 欣荣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期待和小心翼翼,永琪听着这声音,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烦闷,但他还是叹了口气,仿佛是在向命运低头一般,他缓缓站起身来,脚步沉重地跟着欣荣回了房间。 在那间房间里,永琪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毫无心情地进行着那例行公事般的举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机械而僵硬,就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麻木而呆滞地执行着那早已熟悉的程序,他的眼神空洞无神,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他的心中一片死寂,没有丝毫波澜,有的只是无尽的疲惫和无奈,这种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沉重负担,他深知,这只是他命运中又一个无法逃避的无奈选择,而他却如此渺小,如此无力,无法改变这既定的命运轨迹。 他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鸟儿,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这束缚,只能在这无奈的现实中,继续承受着这一切的痛苦与折磨。 养心殿 在那深宫之中,敬事房的差事曾经可是个令人艳羡的肥差,这里边的名堂可真不少呢,比如想方设法将某位受宠嫔妃的绿头牌摆在皇上最显眼的位置,好让她有更多机会得到皇上的临幸,这其中的油水自然也是颇为丰厚的。 可如今,这一年多以来,曾经人人争抢的美差,却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苦差,只因皇上对翻牌子一事毫无兴致,谁的牌子也不翻了,这可让那些小太监们犯了难。 这一日,一个小太监满脸无奈地硬着头皮,端着托盘缓缓走进了养心殿,他双膝跪地,低垂着头,恭敬地请皇上翻牌子,只见乾隆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那些绿头牌上,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思索,仿佛沉浸在某个遥远的思绪之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漫长的等待让小太监的腿都渐渐麻木了,终于,乾隆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向小太监,声音低沉地说道:“朕今日宿在养心殿。” 小太监心中早有预料,但他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上一句。 随后,小太监拖着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双腿,艰难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挪出了养心殿,当他终于踏出那扇门时,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今天的差事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乾隆缓缓地伸出手,推开了养心殿那扇沉重而又庄严的窗户,清冷的月色如水银般倾洒而入,瞬间将整个宫殿都笼罩在了一层朦胧的银纱之中,乾隆静静地伫立在窗前,他的目光越过那片银白的月色,望向了遥远的天际。 在那遥远的天际,仿佛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的眼前晃动着,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淡淡的惆怅,那丫头此刻在做些什么呢?是否也如他一般,在这月色之下,心中充满了思念与牵挂呢? 乾隆的目光游离着,仿佛在寻找着那丫头的踪迹,他缓缓地弯下腰,轻轻地抚摸着那曾与她一同拥有过的东西,他的手指在上面缓缓地摩挲着,感受着那曾经的温暖与美好,那些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心中感慨万千。 他想起了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欢笑、那泪水、那甜蜜、那争吵,一切都仿佛还在眼前,每一个瞬间,每一个画面,都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辰,在他的脑海中闪烁着。 他的心中充满了思念与眷恋,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如丝如缕,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沉浸在无尽的思念之中,久久不能自拔,他就像一个孤独的守望者,在这月色之下,守望着那曾经的美好,守望着那无尽的思念。 在那深深的宫闱之中,他曾极力地压抑着对她的情感,仿佛在与内心的汹涌波涛搏斗,他明白,自己给不了她渴望的一切,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无奈与苦涩。 在他的眼中,云儿是如此美好,如此璀璨,犹如夜空中那颗最耀眼的星辰,而他,已年近四十,身边环绕着众多妻妾,又怎配得上她的纯净与美好呢?他自感有些配不上她,这种认知让他觉得自己与她之间有着难以跨越的鸿沟。 他心中的那份情意,如深埋在心底的宝藏,珍贵却又难以启齿,他试图用理智将其深埋,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无法长相厮守,然而,当她离开京城,远赴南阳的那一瞬间,他的世界仿佛崩塌了一角,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将他淹没。 曾经,他用责任勉强自己去亲近后宫的那些嫔妃,仿佛在履行着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但自从她离开后的这一年里,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再也找不到曾经的那份充实与满足,他不愿意再勉强自己去做那些违背心意的事情,他的心中只有她的身影,只有对她的无尽思念。 如今,他只是机械地履行着处理国家政务的职责,仿佛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在行动,而对于后宫,他真的是一步都不想踏进了,那里已经没有了他心中所念之人,只有无尽的烦恼与忧伤在等待着他,他的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只剩下一片灰暗与孤寂。 在遥远的南阳,萧云躺在那略显孤寂的床榻上,却久久不能入眠,犹如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辗转反侧,心也随之起伏不定。 月光如水般透过窗棂,轻柔地洒在她的脸上,可这光芒却未能给她带来一丝慰藉,反而映衬出她眉宇间那化不开的忧愁。 她的思绪如乱麻般缠绕在一起,心中充斥着惆怅与迷茫,也不知道王媒婆介绍的那些人如何? 她深切地渴望着一个懂她的人,一个能敏锐地捕捉到她每一个细微情绪的人;她期盼着一个疼她的人,一个能在她身心俱疲时给予她温柔慰藉、在她黯然神伤时默默陪伴在她身旁的人;她更向往着一个呵护他的人,一个能为她遮风挡雨、让她感受到十足安全感与依靠的人。 第4章 相谈甚欢 次日,那王媒婆为了钱财,当真是费尽心思,想出了一个极为新奇的招数,她竟然大张旗鼓地举办了一场赏花宴,将南阳城众多的青年才俊都邀请到了此处。 萧剑唯恐萧云不肯前往,竟亲自押着她来到了这热闹非凡的相亲之地,待他们抵达后一看,还真是各类人物皆有,相貌也都还算过得去,王媒婆依次将他们介绍了一番,萧剑觉得每一个都挺不错,便催促萧云仔细瞧瞧,相中哪个。 萧云将这些人逐一打量了一番,却未能在其中找到一个能让她心动的人,然而,他也不好直接回绝,于是,萧云只得来到湖边,与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那举人确实才华横溢,出口成章,可萧云大字不识几个,与他根本没有共同的话题,两人根本无法交流,那富商则满心都是算计,嘴里说的净是钱财之事。 而那镖师倒是与萧云有共同的爱好,两人谈论起武艺来,还真能聊上几句,聊着聊着,那镖师提议比试一番,谁料他出手太重,竟然不小心将萧云弄伤了。 萧剑一看,这些人确实不太合适,便打算让王媒婆再给萧云找一批青年才俊,萧云揉着受伤的手腕,颇为无奈地对萧剑说道:“哥,你能不能靠谱点儿?” 萧剑也面露窘迫之色,而恰在萧云和萧剑准备转身离开之时,一位男子飘然而至,只见他身形修长挺拔,犹如一棵傲然屹立的青松,风姿绰约,俊美无俦。 他那如黑曜石般闪耀的眼眸,深邃而幽远,仿若蕴含着无尽的神秘,让人沉沦其中无法自拔,他的鼻梁挺直如峰,勾勒出完美的侧脸线条,那微微上扬的薄唇,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更添几分令人心动的魅惑。 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衣摆处绣着精美绝伦的暗纹,随着他的走动,那暗纹犹如云雾中的仙影般若隐若现,如梦如幻,长袍的领口和袖口处镶着金边,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将他衬托得更加超凡脱俗。 他的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彰显出他尊贵的身份与不凡的气度。 这位姗姗来迟的男子,叫司南羽,如一颗璀璨的星辰般闪耀于江湖之中,他是那闻名遐迩的剑客,剑术之高超,令人惊叹不已。 他的出现,仿佛为这片天地带来了一抹别样的光芒,让萧云对这位武功高强的人,心中涌起了丝丝好奇。 司南羽与萧云相谈甚欢,他们的话语如灵动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交织,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而萧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 然而,在那不易察觉的暗处,一群暗卫正心急如焚地跟随着,他们即便使出了浑身解数,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递回宫中,恐怕也要等到今天晚上,他们的主子才能收到消息。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只能默默地在暗中跟随,将所发生的一切,如同画卷般细致地记录下来,每一个细节,都被他们用心铭刻,生怕遗漏了哪怕一丝一毫。 萧剑兴冲冲地赶回家里,脸上洋溢着喜悦,迫不及待地对晴儿说道:“妹妹今日与那名叫司南羽的人相谈甚欢,那场景真是让人欢喜!倘若他们相处融洽的话,说不定我都要开始着手为她准备嫁妆啦!” 晴儿则微笑着,轻轻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娇嗔道:“夫君,你也太心急了些吧?他们今日才初次相见呢!” 萧剑听了晴儿的话,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中似乎带着一丝急切,晴儿心里暗自思忖道:“云云,又不是嫁不出去,夫君为何如此着急呢?” 萧剑与晴儿袒露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他满是感慨地说道:“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是我找到妹妹的时间太晚了,才让她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要是爹娘还健在的话,恐怕早就为她寻得一门美满的亲事了,我总觉得这是我未尽的责任。” 晴儿在那一瞬间,仿佛洞悉了萧剑心中的所思所想,她温柔地伸出手,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般,轻轻地拍了拍萧剑的手。 她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安慰,“夫君,你不要这样想,你要知道,云云一定会找到那个真正对她好的人。” 萧剑听了晴儿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微颔首,那动作中饱含着对晴儿的爱意,以及对未来的坚定与期许,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那是对妹妹深深的爱,以及对生活的美好向往。 萧云和司南羽悠然自得地在河边漫步,他们的交谈声犹如潺潺流淌的溪水般清脆悦耳,而那令人心醉神迷的武艺则始终是他们交谈的核心。 时光宛如那轻盈的流云,在不经意间无声无息地流逝着,当夜幕如墨汁般迅速铺开,繁星如点点璀璨的宝石闪烁于浩瀚的天际时,司南羽才缓缓地将萧云送回了萧府。 萧云静静地伫立在府门前,她并没有邀请司南羽进入府中的意图,这一切司南羽自然是心知肚明,在这一整天的相处中,他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位姑娘就如一朵清新淡雅的兰花,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倾慕之情。 但他也敏锐地察觉到,萧云对他并无男女之间的情感,更多的是对他那高超武艺的欣赏与好奇,整个下午,萧云向他提出的问题,几乎都与武艺紧密相关,这让司南羽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淡淡的失落之感。 然而,司南羽绝非那种纠缠不休的人,他深深明白感情之事不可强求,既然萧云无意,他便洒脱地告辞离去,那颀长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夜色的深处,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惆怅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无声无息地悄然弥漫开来。 第5章 期待落空 养心殿 乾隆终于完成了手头那一堆奏折的批阅,他心知肚明,按照暗卫送来的密报情况来看,今日肯定不会再有其他奏报了,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之前收到的那封密信,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云儿那开心的模样。 然而,就在乾隆沉浸在思绪中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了——暗卫突然现身,跪在了他的面前,乾隆心头猛地一紧,暗卫低沉的声音传来:“主子,南阳传来的密报。” 乾隆的神经瞬间绷紧,他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了变化,心中第一个念头竟是云儿受伤了。 可当他颤抖着双手展开密报,那几个如利刃般刺痛他内心的字映入眼帘——“萧云相亲”,他只觉得仿佛有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整个人都被震惊得呆若木鸡,密信从他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而他的手却依然僵硬地保持着展开密报的姿势,久久无法动弹。 过了许久许久,乾隆才缓缓回过神来,他的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自嘲地喃喃说道:“是啊,她已经二八年华,正是青春焕发的美好时光,又怎么可能不成亲生子呢?以前她无依无靠,没有人替她操心这些事,可如今她找到了哥哥,自然会有家人为她安排这人生大事。” 暗卫的奏报中,详细地列出了萧云相亲对象的所有信息,每一个人都与她门当户对,年龄相仿,乾隆的心中满是失望与落寞,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渊之中,无法自拔。 他默默地拾起那封密报,再次看向上面的字,云儿的身影在他眼前不断浮现,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他感到一种深深的孤独和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变得黯淡无光。 乾隆茕茕孑立于养心殿中,心中百转千回,他思忖着诸多事,理智告诉他,应当放手,可当他扪心自问时,真的能割舍这份情感吗?若真能轻易放下,又怎会一整年都不曾涉足后宫半步呢?这无疑是他无法放下的明证。 乾隆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不知该何去何从,只要一想到萧云与他人喜结连理、生儿育女,只要一想到她在别人怀中浅笑嫣然的模样,他的心便仿若被千万把利刃刺穿,疼痛得几近无法呼吸,难以接受,倘若这一切真的成为现实,他又将如何面对呢? 乾隆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既然云儿想要嫁人,那为何不能是他呢?他决定亲赴南阳一趟,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想明白这些后,乾隆如释重负,缓缓踱步回到龙榻,疲惫地躺了下去。 然而,他心中的思绪却如狂风骤雨般肆虐,久久无法平静,他不知道向云儿表白之后会迎来怎样的局面,但他明白,自己必须要为这份感情奋力一搏,否则,他定会抱憾终身,悔恨不已。 南阳 在那温馨的房间里,萧剑和晴儿正忙碌地准备着晚膳,晴儿巧手摆弄着佳肴,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品如同艺术品般呈现在桌上。 萧剑则站在一旁,满心期待地看着晴儿,对她说道:“晴儿,我们先吃吧,不用等妹妹了。” 话语刚落,就在这丰盛的饭菜刚刚摆放妥当的瞬间,一道身影如同幻影般出现在门口,正是萧云。 萧剑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他张了张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椅子前,优雅地坐下,脸上带着一丝俏皮的笑容,回应道:“哥哥,我都出去一下午了,你是不是不希望我早点回来?”说罢,她还冲萧剑眨了眨眼。 萧剑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时间已经悄然流逝了许久,他赶忙追问道:“妹妹,那司南羽如何?” 萧云姿态优雅地轻抬玉手,用筷子精准地夹住一小片青菜,缓缓将其送至嘴边,她朱唇微启,轻轻咀嚼着口中的食物,随后微微颔首,柔声说道:“他很好。” 坐在一旁的萧剑听闻此言,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满心欢喜,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晴儿,两人目光交汇,彼此心领神会,相视而笑,只见他们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到美好的未来。 萧剑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问道:“那你们准备继续发展下去吗?” 此时,萧云正大口吞咽着饭菜,腮帮子被塞得鼓鼓囊囊的,以至于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他武艺很好。” 萧剑听到这话,心头猛地一震,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他双眼瞪得浑圆,满脸惊讶之色,提高音量说道:“你和他出去了一下午,难道就只是缠着他问了一下午关于武艺方面的问题不成?” 萧云咽下口中的饭菜,用力地点了点头,一脸满足地回应道:“对啊,他这个人还真不错呢!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还特别有耐心,给我详细地指点了不少东西。” 萧剑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只见他双眉紧蹙,两眼圆睁,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直冲脑门,他猛地一把将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这声音在原本寂静无声的房间里骤然响起,显得异常刺耳。 坐在一旁的萧云被吓了一跳,她先是惊愕地看着满脸怒气的兄长,随后回过神来,急忙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哥哥,你轻点!可千万别吓到嫂子肚子里的小侄子!要是惊到了我的小侄儿,我可不依!” 此时的萧剑已然被气得浑身颤抖不止,双手更是抖得厉害,仿佛风中残烛一般,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心中好似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又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瞬间交织在一起,“你,你,你……”他嘴唇哆嗦着,试图说些什么,但由于太过愤怒,憋了半晌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未能吐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晴儿赶紧起身走了过来,她伸出纤细柔软的玉手,轻轻握住萧剑那因愤怒而不停抖动的手掌,同时柔声细语地劝慰道:“夫君,先别生气了,咱们还是先好好吃顿饭,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说话间,晴儿那如水般温柔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萧剑的脸上,眼中满满的都是对他的安抚与理解。 第6章 微服出宫 然而,萧云却仿若未觉一般,对萧剑的气恼浑然不觉,依旧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尽情享受着美食的美味,她那优雅的姿态,仿佛在品味着世间最珍贵的佳肴,吃得那叫一个香甜,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萧剑被萧云气得够呛,这顿饭下来,他根本没吃多少,心中满是无奈与愠怒,他暗自思忖着,还准备让萧云继续去相亲,可萧云却对相亲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之意。 晴儿见此情形,连忙走上前来,她那温柔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一般,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好了,云云,你先回房间去休息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萧云听闻,立刻凑近晴儿,她那娇俏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撒娇般地说道:“还是嫂嫂好!”说完,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待萧云离开以后,晴儿与萧剑开始交谈起来,晴儿轻声说道:“夫君,如果云云实在是抗拒相亲的话,那你就别让她去了,咱们给她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好的青年才俊吧。” 萧剑自然也看出了萧云的抗拒之意,他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这种事情也总要她喜欢才行。” 萧剑温柔地扶着晴儿,两人迈着缓慢的步伐,一同向房间走去,仿佛每一步都带着对彼此的关怀与呵护,准备进入那宁静的休憩之地。 而萧云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迫不及待地爬上床榻,享受那片刻的宁静与安逸。她静静地伫立在窗前,凝望着那洒在地上的清冷月色,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不息。 萧云的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她在思考着自己的人生大事,她觉得在这茫茫人海中,自己似乎还没有寻觅到那个能让她心动如擂鼓,让她甘愿为之倾尽所有的人,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无尽的惆怅与迷茫。 她抬起头,望着那高悬于夜空的明月,那月色是如此的美丽而又神秘,仿佛在诉说着什么,萧云轻声呢喃道:“算了,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缘分,它就像是一阵清风,不经意间就会吹进你的生命里,若是它真的要来,任谁也无法阻挡它的脚步。” 翌日,早朝刚一结束,乾隆便心急火燎地传唤尔康来到养心殿内,当尔康踏入殿中时,只见乾隆已褪去朝服,换上了一袭常服,正站在那里,神情中透着几分急切。 只见尔康目光敏锐,一眼就瞧出了端倪——皇阿玛这分明是打算微服出宫啊!果不其然,紧接着乾隆说出口的话语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劈在了尔康的心坎上,令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震撼,只听得乾隆威严地说道:“尔康,你赶快将一切事宜筹备周全,朕马上就要动身前往南阳。” 此刻的尔康满心狐疑,怎么也想不明白皇阿玛为什么这般匆忙地决定赶赴南阳,毕竟,在他心目中,皇阿玛既是父亲,更是那高高在上、掌控着整个天下的君主。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指令,他纵使心中充满疑问,但却不敢贸然开口询问个中缘由,只能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好的,儿臣这就去精心挑选随行侍卫。” 就在尔康转身欲走之时,乾隆好像仍有些不太放心,连忙又高声喊道:“且慢,等一等!记得把紫薇也一并带上。” 听到这话,尔康刹那间恍然大悟,心里顿时明白了过来,这一趟行程想必是要去探望萧云无疑了,可他绞尽脑汁也琢磨不透,皇阿玛怎么会突然间萌生出这样的念头呢?不过,这个谜团很快就被揭开了…… 学士府 紫薇收到了萧云寄来的那封信件,她的目光专注而投入,正细细品味着信中的字字句句,恰在此时,尔康竟出乎意料地回来了。 紫薇心中满是诧异,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写满了疑惑,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应该在宫中当值吗?怎么会如此突然地就回来了呢?” 尔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去,声音轻柔却清晰地说道:“皇阿玛有旨,命我们微服出巡前往南阳,并且要我带上你一同前往,你快些收拾一下行装吧,时间紧迫,我们得赶紧动身了。” 紫薇听闻尔康所言,娇躯微微一怔,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随后,她不经意间轻声呢喃道:“萧云刚才给我的信中,说萧剑正逼着她去相亲。” 紫薇这随口而出的话,却在尔康的脑海中如惊雷般炸响,他心中暗想,难道皇阿玛是对萧云动了心吗?所以才会如此急切地要赶去南阳,可是,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呢?毕竟萧云远在南阳,皇阿玛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呢?而紫薇也才刚刚接到消息啊,尔康并没有把自己心中的这些想法告诉紫薇。 紫薇动作迅速地收拾好了几件衣服,紧接着便和尔康一同前去告知了福伦,随后,他们两人便一同前往宫门口。 在宫门口,他们接上了乾隆,乾隆在临走之时,给小路子下达了圣旨,吩咐张廷玉代为处理政务。 乾隆此次微服出巡,走得极为仓促急躁,没有任何消息提前透露出来,这道命令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而且在这次出行中,除了尔康和紫薇之外,乾隆只带了一些侍卫,并未带其他任何大臣,乾隆的这一行为,让众人心中充满了疑惑,纷纷揣测着乾隆此举背后所隐藏的深意。 永和宫 最为难过的,莫过于永琪了,曾经,他与尔康的关系亲如手足,情谊深厚得如同那紧紧相连的丝线,然而如今,皇阿玛出宫微服出巡,竟只带上了尔康和紫薇,将他遗落在这深宫之中,这让他的心中涌起了无尽的苦涩与失落,各种复杂的滋味交织在一起,如乱麻般缠绕在他的心间。 他的额娘对他的婚事执念极深,非要他迎娶御史官保之女,他心中百般不愿,但命运的捉弄,让他最终还是无奈地将欣荣迎进了永和宫。 可这欣荣,不仅未能给他带来一丝慰藉与帮助,反而因其不善言辞、嚣张跋扈的性格,在不经意间得罪了众多人,其中就有他最为珍视的紫薇和尔康。 尽管她或许也尝试过做些弥补,但却如投石入海,毫无作用,永琪深深地觉得,这个福晋娶得实在是太不值了,这让他懊悔不已,心中满是无奈与怅然,仿佛置身于一片荒芜的沙漠之中,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第7章 星夜赶路 在第二天的南阳城,阳光温柔地洒落在每一处角落,萧云心中充满了恐惧,她实在是太害怕萧剑再次为她安排相亲了,以至于连早餐都无暇顾及,便如受惊的小鹿般,匆匆忙忙地逃了出去,躲避着这让她心慌的一切。 而此时的萧剑,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虽然是出于对妹妹的关爱,可这种关爱所采取的方式方法似乎有些不妥,竟让妹妹有家不敢回,他开始对自己的行为进行深刻地反思,内心懊悔不已,觉得晴儿说得对,自己应该更尊重妹妹的想法。 萧云最钟爱的,便是与孩子们待在一起的时光,当她的身影出现在孩子们面前时,那些可爱的小天使们立刻欢呼雀跃地将她团团围住,用那稚嫩的声音亲切地唤着“云姐姐”。 这些孩子都是命运多舛的孤儿,有的是被狠心遗弃的可怜婴孩,他们无父无母,身世飘零,萧家如今有了能力,自然而然地想要帮助这些孩子,这是萧剑和萧云共同商议的结果。 毕竟萧云曾在大杂院得到过好心人的帮助,所以如今在南阳,她也愿意收留这些孩子,不仅如此,对于那些无人愿意赡养的老人,萧家同样愿意收留。 正因为如此,萧家在南阳做生意,不仅以诚信着称,更因其善良而备受赞誉,许多人正是因为看重这一点,才愿意与萧家合作,故而萧家的生意日渐兴隆,财源广进,从不为钱财之事而发愁。 萧云为了躲避萧剑,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整整一天,当夜幕如墨汁般悄然洒落,萧剑才心急火燎地赶到育儿堂寻觅她的踪迹。 萧云远远地瞥见萧剑朝自己走来,心头猛地一颤,一股恐慌瞬间涌上心头,几乎是下意识地,她转身便想撒腿狂奔逃离此地,怎奈萧剑动作迅速无比,如鬼魅一般,眨眼间已抢到她身前,并率先张开嘴巴说道:“妹妹,先别走!咱们兄妹二人必须要好好谈一谈才行。” 萧云听到这话,心里暗暗叫苦不迭,但事已至此,逃跑已然无望,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萧剑一同走向育儿堂的后堂。 进入后堂之后,萧剑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萧云,眼中满是深深的愧疚之色,嘴唇微微颤抖着缓缓说道:“妹妹,都是哥哥不好,实在对不住你。” 萧云那双美丽的蛾眉微微一蹙,满脸狐疑地问道:“哥哥,你这一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为何突然跟我说这些?” 只见萧剑轻轻地抬起手来,将手中提着的精致食盒小心翼翼地递到萧云面前,然后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道:“妹妹,咱们先别着急,坐下来一边品尝美食,一边慢慢聊聊。” 萧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点螓首,表示同意。 待两人相对而坐,萧剑再次开口说道:“妹妹,其实哥哥一直以来都是一心一意想着让你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只是可能方式方法有些不妥当,没有能够充分地尊重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和意愿。 如果你真心不愿意去参加那些无聊的相亲,那么从今往后,哥哥绝对不会再强迫你去做这种事情了,还有就是,倘若你根本无意于寻觅如意郎君,只想自由自在地一个人生活,那也没关系。 毕竟现在咱们萧家可是家大业大、财大气粗,就算只有我一人在外打拼赚钱养家糊口,也完全有足够的能力供养得起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萧云听闻此言,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中顿时闪耀起如繁星般璀璨的喜悦光芒,她激动得声音都微微发颤,“太好了,哥哥!那我吃完这顿饭,一会儿就回家。” 萧剑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转过身去,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悄然离去。 他的身影在那摇曳的烛光中渐行渐远,仿佛带着一种难言的落寞与释然,那烛光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如跳动的精灵,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气息。 与此同时,乾隆与其一众随从并没有选择乘坐那四平八稳的马车,而是纷纷翻身上马,如疾风般疾驰而行,尔康紧紧地带着紫薇,他们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乾隆的步伐。 乾隆心急如焚,他的内心被忧虑与焦灼紧紧缠绕,他生怕再耽搁片刻,那丫头万一被他人捷足先登,答应了别人的求亲,那他可就真的与幸福擦肩而过,再无机会了! 骏马在广袤的大地上奔腾,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在为乾隆的急切心情呐喊助威,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星辰在浩瀚的夜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乾隆一行人在这寂静的夜晚中策马狂奔,犹如一道璀璨的流光,划破了漆黑的夜幕,留下了一抹绚丽的痕迹。 萧云在这两日里过得那可真是无比惬意且自在,毕竟哥哥不再逼着她去相亲了,她就如同一只重获自由的鸟儿,又回到了往日那闲适自在的生活中,而紫薇、尔康和乾隆却吃了不少苦头。 尔康好几次都想开口,向乾隆提议停下来,让大家多休息一会儿,可每一次,他都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下,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乾隆那满脸写满了急躁,那神情,紫薇都能一眼瞧出,更别说他了。 要知道,乾隆贵为帝王多年,向来都是深藏不露,喜怒不形于色的,可如今,在他脸上却能如此清晰地看到那焦急的神色,这实在是太难得了。 紫薇虽然不知道皇阿玛为何如此着急,但她心里明白,此刻的皇阿玛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尔康不要再多说什么,就这样,他们一行人不顾疲惫,日夜兼程,如同一阵疾风般,向着南阳疾驰而去。 紫薇柔弱地倚靠在尔康温暖的怀抱中,尔康的脸上写满了心疼的神色,那心疼如潮水般翻涌,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底默默期盼着能尽快抵达南阳。 尔康心中的疑虑如疯长的藤蔓般,越来越多,最开始他还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然而此刻看来,皇阿玛似乎真的对萧云有着不一般的心思。 萧云于紫薇而言,是她的恩人,若皇阿玛真的有意要纳萧云进宫,他不知道自己该支持还是该反对,他的内心仿若被无数丝线缠绕,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无比的纷乱与迷茫。 第8章 终于相见 终于,在他们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的努力下,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之际,乾隆一行人犹如一阵旋风般,抵达了南阳,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乾隆在抵达之后,心中却莫名涌起了一丝退缩之意。 他在前来之时,可谓是豪情满怀,心中充满了要向云儿表白的坚定信念,可是,当他真正踏上这片南阳的土地时,他却又变得犹豫不决起来,于是乎,他们选择在一间客栈中投宿,打算好好地休整一番。 要知道,如今的萧家在南阳可是声名显赫,颇具影响力,而萧云相亲的事情,也早已如风吹云散般,传遍了大街小巷,自然也传入了乾隆的耳中,更有甚者,传言说她与一个名叫司南羽的侠客相谈甚欢,还一同前往河边漫步聊天 听闻这些传言,乾隆心中的醋意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难以抑制。 当其他人都在酣然入睡之时,乾隆却心急如焚地将暗卫召唤了出来,急切地说道:“速速将云儿身边的暗卫给朕唤来!” 暗卫如同鬼魅一般,并未现身,只是默默地领命而去,没过多久,一个身影便如鬼魅般悄然出现在乾隆身旁,恭敬地施礼道:“给主子请安。” 乾隆缓缓地挥了挥手,那动作优雅而又带着一丝威严,示意暗卫起身,紧接着,他用低沉而又不容置疑的口吻,让暗卫将萧云和司南羽之间发生的所有细枝末节,毫无遗漏地一一向他详细禀报。 乾隆静静地伫立在那儿,如同雕塑一般,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暗卫的讲述,他的内心仿若被狂风掀起的巨浪,翻涌不息,思绪也如乱麻般纷繁复杂。 曾经,他满心想着要直接向萧云表白,可此刻他却深深明白,这条路恐怕是行不通的,他清楚地意识到,必须要慢慢地来才可以。 当得知司南羽已经离去,而云儿与他再无瓜葛之后,乾隆那颗一直紧绷着的心终于稍稍得到了舒缓,好似一块千斤巨石从他的心头缓缓落地,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才终于感到了那么一丝慰藉。 随后,乾隆摆摆手,让暗卫回去继续守护萧云,终于,乾隆在客栈中疲惫不堪地沉沉睡去,要知道,自他得知云儿要相亲的那刻起,他就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觉,整个人一直处于焦虑不安的状态,心神不宁。 他们在客栈稍作休整,用过午膳之后,乾隆便带着尔康和紫薇一同前往萧府。 彼时,萧云正在府中全神贯注地练习鞭子,一招一式尽显飒爽英姿,突然,有下人匆匆来报,说是紫薇来了。 萧云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讶与疑惑,毕竟紫薇远在京城,怎会突然出现在此呢?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不迭地跟下人再三确认,待确定消息无误后,萧云心急如焚,立刻将手中的鞭子一扔,如一阵风般往前厅疾驰而去。 当萧云赶到前厅时,只见萧剑和晴儿已与紫薇、尔康以及乾隆相谈甚欢,而萧云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了紫薇身上,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飞奔过去,紧紧拥抱着紫薇,声音中满是激动与喜悦:“真的是你啊?方才下人来向我禀报说你来了,我还以为他们是听错了呢,毕竟你远在京城!” 紫薇则笑意盈盈地回应道:“是我,我真的来到这里啦!”一旁的尔康只是微微颔首,向萧云示意。 而乾隆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心中百感交集,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他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萧云,那眼神中饱含着深情与眷恋,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深深印在心底。 他多想此刻就将萧云拥入怀中,向她倾诉自己心中的思念与爱意啊!但他知道,此刻还不是时候,他只能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向萧云表白自己的心意。 乾隆无奈地轻咳一声,那声音在空气中微微荡漾,仿佛是他心中的一丝无奈在悄然释放,这一声轻咳成功地吸引了萧云的注意力,她如梦初醒般,眼神从紫薇身上缓缓移开。 萧云转过身,望向乾隆,她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莲步轻移,来到乾隆面前,微微福身,娇声道:“皇上,一年未见,你依旧是那般风华绝代,风姿绰约,让我都看痴了。”说罢,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乾隆听闻萧云的夸赞,心中满是愉悦与满足,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中满是柔情蜜意,轻声说道:“云儿,你这张小嘴真是越来越甜了。” 萧云这时才突然想起问道:“皇上,你们怎么会来到南阳呢?你这是又微服出巡了吗?” 乾隆点了点头,面不改色的说谎,“是啊,此番出巡,是为了察看民情,这一路走来,你们萧家可是做了不少好事,百姓们口口相传,有萧家在的地方,大家都觉得安心,朕也深感放心。” 紫薇和尔康静静地站在一旁,并未多言,紫薇面带微笑,与晴儿相谈甚欢,眼中满是喜悦之情,而尔康则与萧剑聊着。 乾隆与萧云继续聊着天,乾隆的眼神始终落在萧云身上,一刻也不曾离开,他看着萧云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他们分别的这一年里,自己在南阳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心中满是感动,萧云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让他觉得那么可爱,那么迷人。 其实萧云所做的事情,乾隆早已一清二楚,毕竟暗卫会向他一一汇报,可是如今听着云儿亲口讲述,又似乎别有一番滋味。 乾隆并未表现出不耐烦,而是非常耐心地倾听着,他觉得此生能与云儿再次相见,实乃上天的恩赐,他要好好珍惜这段缘分。 在乾隆的心中,此刻的萧云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他暗暗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个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子,让她永远幸福快乐。 第9章 一生一人 紫薇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晴儿身上,只见晴儿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像是一座小山丘,充满了生命的迹象。 紫薇的美眸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晴儿,你这还有几个月临盆?” 晴儿的脸上绽放着如阳光般温暖的幸福笑容,她温柔地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声音如天籁般悦耳动听,“大概还有两个月。” 晴儿转头望向紫薇和尔康,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再次开口问道:“那你们二位打算何时要孩子呢?” 紫薇听到这话,瞬间双颊绯红如天边绚烂的晚霞,那娇羞的模样,真真是如同盛开在春日里的娇艳桃花,艳丽得让人移不开目光,她低垂着头,羞涩得不敢看向任何人,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之意。 尔康见紫薇如此羞涩,便赶紧挺身而出,将话接了过去,他微笑着说道:“不急,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萧剑实在忍不住了,往前跨出一步,面带笑意地说道:“你们两个倒是抓紧点,到时候咱们好做个儿女亲家!”说罢,还扬起下巴,一脸期待的神情。 紫薇和尔康还未来得及接话,晴儿便柳眉倒竖,美眸圆睁,狠狠地瞪了萧剑一眼,嗔怪道:“你这是老毛病又犯了,你忘了你给云云找夫君的时候了?孩子以后长大了,他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就好!”晴儿边说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满是坚定的神色。 萧剑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脸上露出讪讪的笑容,挠了挠头,心中暗自懊悔自己又说错了话。 紫薇这才想起,萧云曾给她写信说要找夫君的事情,她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赶紧向晴儿打听道:“那云云的夫君找的如何了?” 晴儿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失望,叹气道:“没有一个是靠谱的,那司南羽倒还不错,不过云云看上了他的武艺,却没看上他的人。”晴儿说着,脸上还露出一抹惋惜的神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乾隆将晴儿的话听进了心里,他微微眯起双眼,心中暗自盘算着,觉得这确实是个留下来的绝佳理由。 于是,乾隆缓缓开口说道:“那朕就暂时不去别的地方了,就在南阳待到晴儿生产吧,老佛爷一直挂念着晴儿,正好等晴儿平安生产后,朕直接带回京城让老佛爷也高兴高兴。” 此言一出,在场的其他人都觉得再合理不过了,然而,唯有尔康,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皇阿玛分明就是为了萧云而来,却偏要说是微服出访,到了地方也不表白,现在又来这一出,尔康不得不佩服皇阿玛,他还真是有勇有谋,将一切都算计得恰到好处。 乾隆在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两个多月的时间,应该是绰绰有余了。他思忖着该如何施展手段,才能让云儿倾心于他。 随后,乾隆与紫薇、尔康并未返回客栈,而是选择在萧家居住下来,萧家房屋众多,这倒也无妨,当萧剑提出让他们留下时,乾隆都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答应了下来。 夜幕降临,他们一同共进晚膳,乾隆看似不经意,实则心中谨记着萧云的所有喜好,他不动声色地给萧云夹了她最爱吃的食物,这让萧云不禁微微一怔,有些诧异,其他人以往虽都知道乾隆对萧云极为宠溺,但却从未有人对乾隆对萧云的心思有过半点疑虑。 这顿晚餐吃得格外愉快,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弥漫,饭后,乾隆邀请萧云出去散步,萧云欣然同意,萧剑对乾隆也极为信任,毕竟乾隆替他父亲平反,于萧家而言是大恩之人,所以他也就任由萧云跟着乾隆去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在许多年后的某一天,萧剑每每回想起那次南阳之行,心中都涌起无尽的感慨与懊悔,他暗自思忖着,如果早知道乾隆的目的并不单纯,他是绝对不会让萧云跟他一同出去的,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这一说法,时光无法倒流,他也无法预知未来将会发生的种种事情。 那时的他,或许未曾料到这一切会给萧云带来如此多的波折与困扰 他也不曾想到,命运的齿轮会如此无情地转动,将他们卷入一场又一场的风波之中,然而,这一切都已成为了无法更改的过去,只能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与遗憾。 尽管方才那顿晚膳吃得极为愉悦,但在乾隆心中,最钟爱的还是此刻,此刻只有他和云儿两个人独处的时光,赏不赏月色,其实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云儿能陪伴在他身旁,这便足矣。 月色如水,洒在大地之上,宛如一层轻纱,将世间万物都笼罩其中,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吹动着萧云的发丝,在她的脸庞上轻轻舞动,乾隆凝视着萧云,她的容颜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美,宛如仙子下凡。 他们漫步在庭院之中,脚下的青石小径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光芒,庭院中的花草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在低语着他们的故事。 不远处的假山怪石嶙峋,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神秘,而那一方小小的池塘,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天上的明月和周围的景致,如梦如幻。 乾隆趁机开口问道:“云儿,朕听闻紫薇提及你有觅良人之念,那你心中所盼的夫君是何模样?与朕说说,朕好为你留意,若有合适的,也好为你牵线搭桥。”然而,乾隆内心实则在思忖着,你只能是朕的,朕若知晓你心仪的类型,努力去成为那样的人不就好了吗? 萧云望着天上那轮明月,轻声说道:“若说想找什么样的,我实难确切描述,但我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他对我真心相待,至死不渝,仅此便足矣。” 萧云此言一出,乾隆心中那原本炽热的情感,瞬间如被冰水浇灭,只因这一点,他此生恐怕都难以做到,除非他舍弃皇位,可这又谈何容易呢? 第10章 留在萧府 乾隆一时语塞,萧云见状,自嘲地笑了笑,“皇上,你是否也觉得这太难了呀?可为何世间男子能妻妾成群,而女子稍有不慎,便要遭受浸猪笼之刑呢?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萧云此言,让乾隆的神情变得颇为复杂,这丫头心性单纯,她所追求的不过是如此简单而直白的愿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存在,她所想要的,自然也是最好的,他可以为之努力,只是此刻时机尚未成熟,他还不宜表白,且慢慢来吧,至少如今知晓她的标准啦! 随后,乾隆岔开话题,与萧云一同赏起今夜的月色来,月色如诗,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编织了一袭梦幻的轻纱。 乾隆与萧云漫步于月色下,微风轻拂,发丝与衣角随风舞动,构成了一幅美不胜收的画面,他们的身影在月色中交织,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在时光的长河中缓缓展开…… 乾隆缓缓地向萧云讲述起她离开以后的种种故事,那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将萧云带入了一个别样的世界,他详细地述说着柳青和柳红在京城的会宾楼是如何蒸蒸日上,生意愈发兴隆;还有金锁那可爱的女儿,那是生命的延续,也是一份温暖的牵挂。 这些事情,乾隆都是从紫薇那里听闻后,一直铭记于心的,但凡与萧云相关的人和事,乾隆都视若珍宝,悉心呵护。 他们两人沉浸在彼此的话语中,时光悄然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萧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那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却也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 乾隆这才惊觉,时间竟如流水般匆匆而过,平日里,他总是觉得日子漫长而难熬,可与云儿在一起,时光却好似被施了魔法,转瞬即逝。 即使心中有千般不舍,万般留恋,他也只能无奈地开口说道:“我们快回去吧,你别着凉了,你一向不喜欢喝药,若是不小心着了凉,可如何是好?”乾隆的话语中满是关切,那温柔的语气仿佛能融化冰雪。 此言一出,萧云的心中如泛起了层层涟漪,自他们再次重逢以来,萧云知道乾隆日理万机,繁忙无比,但他却能如此精准地记住她的喜好、她爱吃的东西,还时刻关心着她的身体状况,这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然而,萧云并未对此想太多,与乾隆道别后,便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那一晚,萧云睡得格外香甜,仿佛置身于一个美丽的梦境之中。 可乾隆却心中思绪万千,难以入眠,他深知,这丫头所期盼的一切,他恐怕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不然的话,他连追求她的资格都没有,又怎能奢望与她长相厮守呢? 紫薇和尔康缓缓地回到房间里,并肩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彼此的目光交汇,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与爱意,他们轻轻地交谈着,声音如同夜风中的低语。 紫薇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轻声说道:“尔康,我察觉到皇阿玛有些异常,你说皇阿玛此次并非真的微服出巡,可他今日白天却说是特意微服出巡南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呢?难道皇阿玛对云云……” 尔康听了紫薇的话,微微颔首,接过话茬说道:“或许我们的猜测是对的,皇阿玛,真的对萧云动了心思,你没看到今天的情景吗?晴儿说她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皇阿玛立刻就说老佛爷思念晴儿,要留下,这理由多巧妙啊!” 紫薇轻轻点头,脸上露出沉思的神情,她没想到尔康竟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这让她心中更添了几分笃定,尔康温柔地为紫薇的腿上着药,他的动作轻柔而细心,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他关切地问道:“还疼不疼了,紫薇?” 紫薇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红肿的双腿,淡然一笑道:“无妨,我倒是不曾想过皇阿玛竟然对萧云动了男女之情,尔康,你说,那皇宫就如同一个大染缸,云云她那么单纯善良,又不懂规矩,她真的适合宫廷吗?” 尔康微微一怔,他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这个问题,紫薇却已经想得如此深远,他看着紫薇,心中涌起一股感动,紫薇的善良和体贴总是让他感到无比温暖。 尔康没有立刻回答紫薇的问题,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适不适合不是你我说了算,不过我倒是想问你,你不反对皇阿玛和萧云在一起吗?” 紫薇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天里绽放的花朵,美丽而温暖,她轻声说道:“他们一个是我的阿玛,一个是我的朋友,他们若能获得幸福,我当然乐见其成,可现在我能感觉到,云云似乎还没有对皇阿玛动心,反倒是皇阿玛将一颗心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后宫之中的尔虞我诈,不知道云云能不能承受得住?” 尔康听了紫薇的话,心中也有些担忧,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出言安抚道:“他们两个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正如晴儿所说,感情的事需要两情相悦才好,旁人就不要过多掺和了,你说呢?” 紫薇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她知道尔康说得有道理,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随即,他们两个相拥而眠,在彼此的怀抱中找到了安宁与温暖,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他们轻轻的呼吸声,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之间深深的爱意与眷恋。 在房间里,萧剑与晴儿也缓缓地踏入其中,晴儿的心中,莫名涌起一丝异样之感,她觉得乾隆此番的微服出巡,实在是有些突兀。 她微微颦眉,朱唇轻启,对萧剑说道:“夫君,你说皇上此次微服出巡,怎的只带了尔康和紫薇呢?其他大臣竟一个都未曾露面,这可真是令人费解。” 萧剑听闻晴儿之言,微微一怔,他对宫廷里的规矩以及南巡的种种细节,其实并不甚了解,毕竟他一直都在江湖中闯荡,“晴儿,或许皇上带了别的人也说不定,只是那些人与咱们不太熟悉,所以才没被带来萧府,你就别胡思乱想啦!” 第11章 刻意为之 晴儿听了萧剑的话,轻轻颔首,她深知萧剑所言在理,只是心中那一丝疑虑仍未完全消散,她抬眸望向萧剑,眼中满是温柔,“紫薇和尔康能来,我自是开心不已,他们的到来,让咱们这个家变得热闹了许多。” 萧剑轻轻地握住晴儿的手,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他们相互依偎着坐在床边,房间里弥漫着温馨而又静谧的气息,晴儿靠在萧剑的怀里,渐渐地合上双眸,心中感到无比的宁静与安稳。 延禧宫 乾隆出宫的消息,虽来得有些猝不及防,但却如同风吹湖面,涟漪迅速扩散,并非什么隐秘之事,令妃在得知这一消息后,脑袋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思绪翻涌不息。 她暗自思忖着,皇上究竟去了何方呢?又与谁会面了呢?她费尽心思打探到的消息,却让她更加迷惑不解,原来,皇上此次出宫,竟未带任何大臣,只带了尔康和紫薇,还有几名侍卫,便这般匆忙地离开了宫廷。 这一刻,令妃的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各种猜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甚至大胆地臆想,难道皇上在宫外又有了新的红颜知己,就如同当年的夏雨荷一般? 而这次,他莫非就是去与那女子相会的?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画面,心中的疑虑与不安愈发强烈。 她想了很多很多,每一个想法都如同尖锐的刺,刺痛着她的心,然而,尽管她的思绪纷繁复杂,却始终无法找到确凿的证据来支撑自己的这些猜测,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焦虑与无奈。 永和宫 欣荣敏锐地察觉到永琪对她的那份不喜,尽管这让她的内心痛苦不堪,但她也只能强忍着,放下那大家闺秀惯有的矜持。 她心心念念地想要个嫡子,可他们成亲已逾一年,她的肚子却依然毫无动静,为此,她甚至瞒着众人,在宫外费尽心机地搜罗各种偏方,每日里都要喝下那难以下咽的汤药。 这一天,她刚喝完那苦涩的药汁,满心期待着永琪能来到卧房,与她共度良宵,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永琪却迟迟没有出现,无奈之下,她只好鼓起勇气,前往书房寻找他。 当她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时,只见永琪正独自坐在桌前,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永琪心中思忖着:皇阿玛离宫,却没有带上他,这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他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被冷落,失去了皇阿玛的宠爱。 此时的欣荣,身着那单薄而又飘逸的纱衣,身姿婀娜,若隐若现,她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近永琪,用那娇柔的声音呼唤着他:“爷,咱们该回房安置了。” 可永琪却仿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借酒消愁,欣荣见此情形,心中更是焦急,她再次轻声呼唤着永琪,终于,永琪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他冷冷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想要,何必等到回房,就在这里吧。”话音刚落,永琪便粗暴地将欣荣拉到自己身边,开始肆意地对待她。 欣荣痛苦地呼喊着:“爷……”永琪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残忍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想娶你!但你阿玛和我的额娘将这门亲事敲定,既然你已经嫁到了永和宫,你就认命吧!” 永琪的动作愈发粗暴,他根本不顾欣荣的感受,只是一味地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愤怒与不满,而欣荣,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泪水在她的眼眶中不停地打转。 永琪在粗暴地发泄完之后,全然不顾欣荣的感受,直接拿起地上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欣荣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懊悔。 她开始反思,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她一直渴望成为人上人,梦寐以求那高高在上的皇后之位,可是,为什么现实与她的想象相差如此之大呢? 此刻的欣荣,想要挪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自己疼得厉害,连动一动都极为艰难,最后,还是珍儿和翠儿将她搀扶出去,当珍儿和翠儿看到她那满身的伤痕时,几乎忍不住要惊呼出声。 然而,欣荣连忙让她们噤声,不许她们将此事说出去,她明白,所有的苦果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无论多么艰难,都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独自吞咽。 南阳 晨曦如一层薄纱般轻柔地铺洒在窗柩上,那一道道金黄的光线,仿若为窗柩镶嵌上了华丽的金边,乾隆虽然离开了京城,但他上早朝的习惯却早已深入骨髓,在这个特定的时辰,他毫无意外地醒了过来。 此刻的他,从未体验过如此愉悦的心境,而这愉悦的根源,便是云儿就居住在离他不远的隔壁,只要一想到云儿,他的心中便会涌起阵阵温暖与喜悦,那种感觉,犹如春风轻拂面庞,让他整个人都陶醉在幸福的涟漪里,他的心情是如此独特,如此愉悦,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在此刻汇聚,让他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如痴如醉。 乾隆动作迅速地完成了洗漱更衣,而后,他看似不经意地在萧云的房门口徘徊着,只见他时而驻足凝望,时而缓缓踱步,那模样仿佛是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卷,而这丫头,依旧如往日一般,贪恋着温暖的被窝,总是最后一个才慢悠悠地从睡梦中醒来。 乾隆耐心地等待着萧云洗漱完毕,他满心期待着能与她一同前往饭厅用膳,然而,萧云对此却毫无察觉,还以为乾隆只是顺便在此停留罢了,其实啊,乾隆可是特意在这里等着她。 不一会儿,当尔康和紫薇看到萧云和乾隆并肩走来时,他们俩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抹会心的微笑,无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然明了。 尔康原本对于这件事还心存疑虑,没有想好到底是支持还是反对,但紫薇的一番话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第12章 紫薇支持 紫薇告诉尔康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世人的偏见犹如一座高耸入云、坚不可摧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人们的心头,让人感到窒息般的压抑,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那偏见的重压,仿佛要将人彻底吞噬,让人无力挣脱。 皇阿玛心中有爱,这份爱炽热而深沉,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那些世俗之人的目光呢?皇阿玛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地去拼搏、去争取,哪怕前方充满了艰难险阻,他也毫不畏惧,那是一种怎样的勇气和决心啊! 遥想当初,如果不是皇阿玛的坚持和努力,他们两个又怎会有今日的幸福呢?若不是皇阿玛在众人的反对声中,毅然决然地为他们两个赐婚,或许尔康早已与别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过着与现在截然不同的生活,是皇阿玛给了他们希望,给了他们未来。 所以他们理应心怀感恩,对皇阿玛的决定给予无条件的支持,他们要明白,没有皇阿玛的付出,就没有他们如今的美满,这是他们对皇阿玛的报答,这番话让尔康深受触动,是啊,既然紫薇都如此支持,那他又有何理由反对呢?不是吗? 用过丰盛的早膳之后,萧云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蹦蹦跳跳地带着乾隆在萧府中漫步游览,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热情地为乾隆介绍着萧府里那些富有意境和故事的遗物,乾隆则静静地聆听着,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要将萧云的每一个表情都刻在心里。 看着萧云这般全身心地信任着自己,乾隆心中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陶醉其中,难以自拔,当他们走到那个秋千前时,乾隆一眼就认出了它,因为这和宫里的那个秋千一模一样,他温柔地看着萧云,提议道:“云儿,你坐上去吧,朕来推你。” 萧云一听,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她欣然坐了上去,双手紧紧抓住绳子,仿佛回到了曾经的美好时光。 一开始,乾隆并没有使太大的力气,可萧云却觉得飞得不高,不够尽兴,便娇声喊道:“皇上,再用点力呀!”她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乾隆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他加大了力度,用力地推着萧云,萧云玩得不亦乐乎,笑声如一串串珍珠般洒落。 待萧云玩够了,她从秋千上下来,脸上还带着兴奋,她走到乾隆面前,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对乾隆说道:“皇上不如你也坐上去,让我来推你吧。” 乾隆从未碰过秋千这种东西,在他的认知里,这是女孩子玩的玩意儿,而且从小他就没玩过,如今他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更是觉得与秋千有些格格不入。 可是看着萧云那满是期待的眼神,他似乎无法说出拒绝的话,不知为何,他竟鬼使神差地真的坐了上去。 萧云推着乾隆,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的双手紧紧地握住秋千的绳子,用力地推着乾隆,乾隆坐在秋千上,心中有些莫名的情愫,又有些期待,他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般,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萧云。 阳光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花香和青草的气息,周围的树木轻轻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他们的欢乐时光伴奏。 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似乎也在为乾隆和萧云的美好瞬间欢呼喝彩,乾隆真的很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让他们可以一直相守在一起,不离不弃。 乾隆尽情地享受着此次游玩,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他忆起小时候,自己的世界里满是努力学习的身影,不是沉浸在书籍的海洋中,就是刻苦地练习武艺,玩闹二字,似乎从未在他的生活中出现过,而他也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状态。 但此时此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快乐,这种快乐,犹如一股清泉,流淌在他的心田,而这快乐,皆因眼前的人而生,在她的面前,自己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只是弘历。 他渴望拥有这份美好,可他身为帝王多年,早已习惯了掌控一切,然而,云儿却是他无法掌控的存在,这份情感亦不受他的控制,但他依然决然地选择了这条路,哪怕前方充满了艰难险阻。 在皇家,真情实乃稀有之物,充斥其间的尽是利益的算计,父子相残、兄弟阋墙之事屡见不鲜,云儿的纯真,犹如夜空中的璀璨星辰,是那般难能可贵。 他渴望给予她世间最好的一切,渴望陪伴她,与她携手共度一生,他坚信,自己有能力给予这丫头想要的一切,即便目前尚有困难,但他会在未来努力去实现。 此刻,他唯一感到困扰的是,该如何让云儿知晓他的心意,又该如何让她接受他的情感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纠结与迷茫。 乾隆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各种各样的表白场景和方案,但紧接着,他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顺其自然吧,他坚信着天时地利人和,他觉得时机一到,自然能够将自己的心意倾诉而出,于是,乾隆缓缓地从秋千上起身,与萧云一同在这萧府内继续悠然地逛着。 萧府的景致如诗如画,美不胜收,乾隆渐渐地沉浸其中,竟也对这里心生喜爱,在他的心底,有云儿的地方,便是他最眷恋的家园,然而,萧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乾隆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满腔情意,依旧在那里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她生活的这片天地。 乾隆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的整个心神都被萧云那一张一合、喋喋不休的小嘴给吸引住了,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强忍住自己内心那股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无奈之中,乾隆只好侧过了头,努力地将自己的目光从云儿身上移开,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会做出什么吓到她的举动来。 第13章 套路云儿 萧云领着乾隆漫步在书房外,乾隆突然开口问道:“云儿,这一年,你的学问可曾有何长进?”他的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提及学问,萧云的脸上顿时泛起一抹懊恼,她低垂着头,有些难为情地说道:“皇上,我怕是真没什么天赋,哥哥说,学不好就算了,反正他养得起我,不过,近一年来,我的武艺倒是精进了不少。”说罢,萧云显得有些急切,下意识地拽住了乾隆的胳膊。 紧接着,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激动地说道:“皇上,咱们去后院,我给你展示一下我新学的鞭子,那可是哥哥传授给我的绝技!你看看,我的武艺是不是比一年前厉害多啦!” 乾隆感觉到隔着衣服,萧云传递过来的温热,他欣然应允,随着萧云来到了后院。 只见萧云英姿飒爽地伫立在院子中央,手中紧紧握着鞭子,她深吸一口气,手腕轻轻一抖,那鞭子便如灵蛇般在空中舞动起来,鞭子破空之声清脆悦耳,时而如疾风骤雨般迅猛刚烈,时而如行云流水般轻盈飘逸,她的身形灵动矫健,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犹如翩翩起舞的仙子。 乾隆看得如痴如醉,完全被萧云的武艺所折服,他的眼神中满是赞赏与痴迷,仿佛已沉浸在萧云的精彩表演中无法自拔,萧云的每一次挥鞭,每一次转身,都让乾隆感受到她那独特的魅力与强大的实力,她就如同一朵绚烂绽放的花朵,在这后院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人为之倾倒。 未几,萧云轻盈地将鞭子收起,宛如一片轻盈的云朵般飘至乾隆面前,她那双明亮的眼眸紧紧盯着乾隆,满是期待与渴望。 乾隆毫不迟疑地赞叹道:“云儿,与一年前相较,你的武艺愈发精湛了!”他的脸上绽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寒冰。 萧云心念一动,想到乾隆此番是微服私访,自然要深入了解民生,于是,她唇角微扬,笑意盈盈地对乾隆说道:“皇上,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让你领略一下南阳的风土人情,也可借机考察一下地方官员的政绩。” 乾隆昨日不过是随口戏言罢了,但见萧云这般认真执着,他实难拒绝,于是,他微微颔首,应允了下来。 随后,萧云和乾隆相携离开萧府,一同踏入了那热闹喧嚣的集市,集市里人潮涌动,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激昂的交响乐。 他们在人群中穿梭,感受着这热烈的氛围,仿佛已与这繁华的市井融为一体,萧云的裙摆随风舞动,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在这热闹的集市中格外引人注目,乾隆则紧跟在她身旁。 萧云仿佛与每一个小摊贩都相熟至极,她热情地与他们打着招呼,那熟稔的模样,就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随后,萧云向乾隆解释道,半年前,南阳遭遇了一场狂风的肆虐,许多小摊贩都遭受了不小的损失,是她们萧府出资帮助他们重新进货,他们才得以有今日的营生,所以他们对萧府都心怀感恩之情。 乾隆对南阳受灾是有印象的,但他从未想过,在南阳境内竟然还有百姓连饭都吃不上的情况,那些奏折上并未详细写明这些,看来有时候真的需要多出来走走,才能真切地了解当地的实际情况,乾隆不禁感慨,这南阳真的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百姓们脸上洋溢的笑容,便是他最大的欣慰。 正在这时,萧云和乾隆碰上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萧云从怀中掏出一些银子递给小贩,“我要两串糖葫芦,剩下的钱你按照老规矩给我送到育儿堂去。” 只见那小贩一看到萧云,眼神中立刻闪烁起惊喜的光芒,他赶忙说道:“萧小姐,你给的可真是太多了!” 萧云听闻,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她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道:“你是知道的,钱财于我萧家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这些多余的钱就当是给你女儿妞妞攒嫁妆,你快去吧!我萧家还收养了众多孤苦伶仃的孤儿,你辛勤付出了劳动,这是你应得的,不必心有不安!” 小贩听了,心中满是感动,他连连点头,向萧云致以深深的谢意,然后便转身离去,那离去的身影仿佛都带着几分轻快与愉悦。 萧云径自拿起一串糖葫芦,轻轻咬下一颗,那甜蜜的滋味在她口中散开,她满足地笑了起来,随后,她又将另一串糖葫芦递给了乾隆。 乾隆稍稍迟疑了一瞬,萧云见状,连忙解释道:“放心吧,这糖葫芦可好吃了,而且绝对干净卫生。” 乾隆看着萧云已经咬了好几个糖葫芦,那模样甚是享受,心中对这糖葫芦也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他很想知道,在萧云口中如此美味的食物,究竟有着怎样的魅力,于是,乾隆伸出手,接过了那串糖葫芦。 萧云那双美眸眨也不眨地紧盯着乾隆,只见乾隆手中握着那串色泽诱人、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却迟迟没有动口品尝的意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急火燎的萧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娇声开口催促道:“皇上,你快尝尝看!” 乾隆听到萧云脱口而出的称呼后,深邃的眼眸中倏地掠过一抹思索的光芒,他轻咳一声,语气温和地提醒道:“云儿,此次乃是微服出巡,你这般称呼可会暴露我的身份。” 萧云一听,顿时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俏皮可爱地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精致的脸蛋上瞬间布满了懊恼的神情,嘴里嘟囔着:“叫习惯啦,一时之间竟给忘记了,那……那我该怎么称呼?要不还像从前那样称你为老爷?” 乾隆闻言,微微挑起剑眉,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从容不迫地回应道:“想当初外出之时,你是以丫鬟的身份随侍左右,但如今身处这南阳之地,所有人皆知晓你乃此地的主人,若再以‘老爷’相称于我,恐怕多有不妥,倒不如你叫我弘历,这样既不显生疏又不会引起他人怀疑,你觉得可好?” 第14章 云儿改口 萧云自然知晓弘历是乾隆的名字,她曾在未找到哥哥之前,与紫薇在宫里有过一段生活经历,对于这些她可是心知肚明,就连老佛爷都不直呼乾隆的名字,她心中有些迟疑,“你的名字是能随便叫的吗?” 乾隆那张俊朗的面庞上,缓缓地浮现出一抹如春风般温和的笑容,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我说可以,那就自然可以。”那语气坚定而又充满自信。 站在一旁的萧云则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只见她贝齿轻咬下唇,沉思了片刻之后,终于鼓起勇气,轻轻地唤了一声:“弘历。”那声音虽然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但其中却分明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之意。 这两个字,曾经是他的皇阿玛和皇爷爷对他的称呼,然而,当猛然听见云儿这般亲昵地称呼自己时,乾隆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僵,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只见他仰头爽朗地大笑起来,那笑声仿若洪钟一般响亮,在空旷的空气中久久地回荡着,仿佛要冲破云霄。 待那笑声渐渐平息,乾隆才缓缓地收住了笑容,此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情意,那是一种深沉而又真挚的情感,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没错,日后仅有你我二人之时,便这般称呼即可。”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魅力,在空气中轻轻地飘荡,言语之间尽显亲昵之态。 萧云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她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容之上,并未流露出特别在意的神情,依旧是那般淡然自若,只是此刻的她尚未察觉,这看似寻常的交流背后,实则隐藏着乾隆精心设计的套路。 就这样,一个美好而又充满未知的故事拉开了序幕,一场悄然无声的转变正在发生,乾隆已然不动声色地将她放置在了与自己平等的位置之上。 就在这时,萧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回到乾隆手中那串色泽诱人的糖葫芦上,只见那糖葫芦上包裹着一层晶莹剔透、宛如薄冰一般的糖衣,在灿烂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垂涎欲滴的光泽。 而每一颗山楂都圆润饱满,红彤彤的颜色鲜艳夺目,远远望去,仿佛正散发出阵阵甜蜜的香气,萧云满心欢喜地望着乾隆,眼神之中满含期待之色,似乎在催促他赶快品尝一口这美味可口的糖葫芦。 乾隆则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糖葫芦,那串糖葫芦在他的手中,仿佛变得沉甸甸的,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缓缓地将糖葫芦送到嘴边,轻轻咬下一颗山楂,那酸甜的滋味在他口中散开,让他的味蕾为之一振,他细细品味着这独特的味道,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而萧云见乾隆终于尝了糖葫芦,她那原本满是期待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是如此明媚,如此动人,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在闪烁,熠熠生辉,里面饱含着喜悦与满足,那弯弯的眉眼,像是月牙儿一般,美丽而迷人。 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一个卖艺的杂耍班子出现在前方,瞬间吸引了萧云的注意力,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拉着乾隆,奋力地挤到人群前面。 萧云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些精彩绝伦的表演,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双手兴奋地拍打着,嘴里还不停地叫好,而乾隆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萧云的脸上,她那欢快的模样让他心动不已。 表演结束以后,萧云兴致勃勃地拉着乾隆,去品尝各种南阳的特色小吃,他们穿梭在热闹的街道上,萧云一边走,一边和乾隆谈论着刚才的杂耍,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那些精彩瞬间的回味。 萧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慨的神情,“弘历,看着他们的表演,我不禁想起了我曾经在街头卖艺的日子,那时候真的很辛苦,每天都要经历风吹日晒,为了生计而奔波操劳,不过还好,我现在有哥哥了,再也不用去吃那些苦了。” 听到云儿提及她曾经的过往,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心疼之情,但他明白,此刻这份心疼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无法轻易地表现出来,于是,他只好出言安抚道:“云儿,以后你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然而,谁又能预料到以后会发生什么呢?即便乾隆贵为天子,有些事情他也是无法左右,当然,这是后话。 他们来到一个摊位前,热气腾腾的包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萧云拿起一个包子,轻轻吹了吹,然后咬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接着,她又看到了那糖人,眼神中再次充满了喜悦,乾隆能真切地感受到,萧云在南阳过得非常快乐。 萧云拉着乾隆去品尝别的小吃,乾隆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并没有把自己当做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如此甚好,他跟云儿一起享受着这平凡而又有趣的时光,他们的身影在热闹的街道上渐行渐远,留下了一串串欢乐的笑声和美好的回忆。 萧云和乾隆悠闲地漫步于外,时光如白驹过隙般悄然逝去,夜晚在不经意间已悄然降临,然而,他们两人都没有要回去的打算。 萧云随后又带着乾隆畅游于南阳那热闹非凡的夜市,他们沉浸在那喧嚣之中,感受着其中的烟火气息,最后,萧云又将乾隆引领至湖边,他们一同欣赏着那皎洁的月色,静谧而美好。 在这湖边的宁静氛围中,乾隆体会到了一种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岁月静好之感,他静静地凝视着云儿,心中甚是满足,他暗自思忖着,若能就这样与云儿共度一生,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那宁静的月色洒在他们身上,仿若为他们编织出一幅绝美的画卷,将这美好的时光永远地镌刻在他们心间。 第15章 多久都等 乾隆伫立在那里,目光眷恋地望着萧云,心中涌起阵阵不舍之情,但他深知此刻该回去了,于是,他带着萧云慢慢地踏上了回萧府的路。 当他们回到萧府时,恰是晚膳时分,只见那餐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由于紫薇那宛如天籁般的声音率先响起,打破了原本的宁静,她轻柔地说道:“你们要是再晚些回来,我恐怕就要让尔康去找你们了,还好你们现在回来了,快过来坐下一起吃饭吧。” 而晴儿和萧剑则静静地站在一旁,他们并未发出一言一语,他们心中都十分清楚,乾隆和萧云阔别已有一年之久,此刻,他们两人之间想必有无数的话语想要倾诉。 所以,并没有人去追问乾隆和萧云到底去了哪里,大家都默契地给予他们两个独立的空间。 乾隆与萧云静静地坐在桌前,享受着这温馨的用餐时刻,彼此间没有过多言语,却流淌着一种默契与安宁。 用过晚膳后,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萧云与乾隆相处的时光里,她的内心满是愉悦与欢快,仿佛置身于一片欢乐的海洋中。 然而,她并未深思这其中的深意,只是单纯地享受着这份美好,毫无杂念,很快,她便在这份宁静与祥和中,安然入睡了,宛如一朵悄然绽放的花朵,在夜色中静静沉睡。 然而,在另一侧的乾隆,却仿若陷入了一片深邃的思绪之海,无法入眠,他的心神被纠结缠绕,如乱麻般纷繁复杂,让他倍感困扰。 提及当皇帝,他确是经验老到,在处理政事上更是信手拈来,尽显从容与睿智,可在他漫长的人生旅途中,他从未对谁动过真情,自然也不知该如何去爱一个人,这种情愫对他而言,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遥不可及,他从未涉足过这未知的情感领域。 乾隆在心中反复思量,诸多思绪在脑海中不断交织,云儿曾提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要求,如同一道亮光,在他的思绪中闪耀。 对于过去的种种,他确实无力改变,但他能做的,便是从此时起,坚守自身的纯洁与忠贞,无论云儿是否接受他的爱意,他都下定决心,从此刻起,不再与其她任何人有过多牵扯,只因他的心中已被云儿完全填满,再无一丝空隙容得下别人。 世人皆艳羡帝王,尊其为九五之尊,拥有无上的权力,可唯有他自己深知,这背后背负着的是何等沉重的责任,是怎样难以挣脱的桎梏。 世人亦皆羡慕皇帝后宫粉黛三千,可唯有他自己明白,在那众多嫔妃之中,又有几人是真心待他?在这皇室之中,最是缺失的便是真情二字,充斥其间的多是权力的角逐与利益的纷争。 在那充斥着权谋算计、人心叵测的宫廷之中,乾隆心如明镜般清楚地知晓,每一个向他靠近的人,皆被利益的丝线所牵扯,皆因利益的驱使而靠近他,他从未真正触摸到幸福与温暖的真谛。 直到云儿的出现,宛如一道绚丽的彩虹,划破了他那阴霾密布的天空,照亮了他心底那片荒芜已久的角落,她的出现,让他那颗沉寂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他渴望能拥有这份温暖,渴望能让这份温暖在他的生命中永远延续。 这一日,他与云儿在外尽情地游玩了一整天,他看到了云儿那纯真无邪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般美丽动人,让他的心都为之沉醉。 此时此刻,乾隆的心中思绪翻涌,他在想,如果将云儿带回那森严的宫廷,她是否会如同那被折断翅膀的飞鸟,被困在那冰冷的囚笼之中,再也无法展现出这般灿烂的笑颜呢?可是,若让他就此放手,他又如何能够舍得呢? 于是,此刻的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如同置身于一片迷雾的森林,找不到前行的方向,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感到无比的困惑与纠结,那份迷茫如影随形,紧紧地缠绕着他,让他痛苦不堪,心中充满了无助与迷茫,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那一夜,乾隆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各种想法,却始终无法理清自己该如何抉择。 黎明的曙光刚刚洒下,乾隆便已起身,迅速换上一身华服,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云儿的门前,他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一座坚定的雕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等待云儿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云儿如往常一般,迟迟才起身,当她缓缓打开门的那一刻,乾隆看到了她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甜美笑容,那笑容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的忧愁与烦恼,瞬间,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情感,他知道,自己这一生都无法再放开这个女子的手。 在这一刻,他甚至大胆地设想,如果要在江山和云儿之间做出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云儿,他的儿子们早已长大成人,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并非难事。 他这一生,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是时候该为自己而活了,如果云儿愿意与他相守在宫廷之中,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倘若云儿不愿,那他也可以舍弃这万里江山,与她一同去追寻属于他们的幸福。 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一步一步向乾隆靠近,可她又怎会知晓乾隆心中那如波涛汹涌般的情感呢? “弘历,你这是特意在等我吗?”萧云扬起脸,微笑着问道。 乾隆深情地凝视着她,用充满爱意的声音说道:“对,在等你,一直都在等你。” 萧云听了,只是甜甜地笑着,并未领悟到乾隆话语中的深意,“我就有一个毛病,比较贪睡,等很久了吧?走吧,我们去前厅用餐。” 乾隆再次不经意地表达着自己的情感,“不论多久,我都会等你。” 萧云听了,嫣然一笑,如盛开的花朵般美丽动人,但她却并未深思乾隆话中的含义,然而,乾隆的心意早已明了,他会一直等她,只要她肯回头,只要她愿意答应,他的情意将永远不变,至死不渝。 第16章 可有受伤 今日,用过早膳之后,萧云满心欢喜地提议,要带着尔康和紫薇一同前往萧家牧场畅游一番,但紫薇却巧笑嫣然地找借口推辞,说是要陪伴晴儿,尔康也心领神会,声称想与萧剑倾心交谈一番,于是,最终只有乾隆和萧云踏上了去往萧家牧场的路途。 萧家牧场中,动物们种类繁多,有温顺可爱的山羊,还有英姿飒爽的马匹,乾隆阅历丰富,他深知尔康和紫薇必定是心领神会,明白他的心思,才会借故没有一同跟来,他们的举动,无疑是在表示支持,这让乾隆心中涌起阵阵欣慰之感。 当他们来到萧家牧场后,萧云自然深知乾隆对马的钟爱之情,那十骏马,每一匹都来历不凡,皆是各个部落精心进贡而来的稀世珍宝,萧云轻移莲步,走进马厩,在众多骏马中仔细挑选,最终相中了一匹威风凛凛的汗血宝马。 这匹汗血宝马,身形高大而矫健,肌肉如磐石般坚硬,线条流畅而优美,它那如火焰般的毛色,在阳光下闪耀着绚丽的光芒,仿佛是从神话中走出的神兽,它昂首挺胸,嘶鸣声高亢而嘹亮,充满了力量与威严,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负责看管马厩的人,此时脸上却浮现出一丝迟疑与担忧,他赶忙上前,压低声音说道:“小姐,这匹马可是刚刚才送来的,它虽贵为汗血宝马,却还未被完全驯服,性子极为刚烈,唯恐会伤到您,不然您还是换一匹吧。” 萧云听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而坚定的笑容,豪迈地说道:“李博你就放宽心,我如今的骑术可是相当厉害的,断然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李博见状,深知萧云的性子,她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况且萧云是这萧家牧场的主人,自己不过是个看马厩的下人罢了,于是,他也只好无奈地不再劝说。 萧云轻启朱唇,提议道:“弘历,这一年来,我的马术也有了不小的进步,不如你我来一场比试,如何?” 乾隆的心中,只要能与云儿相伴,无论做何事,都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他自然是欣然应允,“好啊!” 话音刚落,乾隆的心中顿然生出一个巧妙的念头,他望向萧云,满含深情地说道:“云儿,既然是比试,那必然是要有个结果的,也理应有个彩头才更显有趣,你意下如何?” 萧云微微颔首,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那是自然,若我赢了,你便要许我一个承诺,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得答应,若是你赢了,我亦如此。” 说罢,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又继续说道:“你可别觉得我这是占你便宜,虽说你身份尊贵,但这是比试,与身份并无关联。” 萧云的这番话正合乾隆的心思,他暗自思忖着:若我赢了,趁机向这丫头表白,让她答应随我回宫,这样我的机会不是更大了吗?想到此处,乾隆毫不犹豫地应道:“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萧云却扑哧一笑,戏谑道:“弘历,你又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要那么马干嘛?你就说你答不答应,不就得了?” 乾隆听闻萧云那别具一格的萧言萧语,只觉心中的愉悦如涟漪般层层扩散开来,愈发浓烈,他脸上泛起温暖的笑容,“是我的问题,好,我答应你。” 他深知云儿在这一年来,于学问上确实没有太大的进益,她可不喜欢那种过于咬文嚼字、长篇大论且出口成章的表述方式。 在他心中,云儿这般纯真直率的模样,才是最让他心动的,而此刻,萧云的回应,依然如往昔那般,简单却又充满了独特的魅力:“这不就对了吗?”那语气中,仿佛带着一丝满足与得意,让人不禁为她的可爱而心生欢喜。 紧接着,乾隆迅速挑选了一匹骏马,飞身跃上马鞍,乾隆与萧云双腿同时用力一夹马腹,手中的缰绳猛地一抖,骏马们便如同闪电般飞驰而出。 他们在马场之上策马奔腾,马蹄声响如雷鸣般震撼人心,乾隆所骑乘的那匹马,四蹄生风,矫健而迅猛,如狂风般席卷而过草地,马尾在空中肆意飞舞,宛如一面飘扬的旗帜。 萧云所骑乘的马也毫不逊色,它身姿轻盈,步伐灵动,如精灵般在马场中自由穿梭,与萧云配合得天衣无缝,展现出一种超凡脱俗的优雅之美。 在马背上,乾隆与萧云英姿飒爽,发丝随风舞动,目光如星辰般明亮而坚定,他们与身下的骏马完美融合,共同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面,演绎着一场惊心动魄的马术传奇。 只见那乾隆眼瞧着就要赢得这场比赛了,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意外却陡然降临,萧云所骑乘的那匹骏马,竟似发了狂一般,猛然间变得躁动不安,想要将萧云狠狠地甩出去。 萧云一直自认为马术卓绝,可这匹汗血宝马的烈性与倔强,却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紧紧地拽着缰绳,那缰绳勒得她鲜血直流,却仍无法驾驭住这匹狂躁的骏马。 乾隆见状,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之前的赌注,如离弦之箭般飞奔回去,而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那汗血宝马竟将萧云猛地凌空抛了出去。 乾隆心急如焚,顾不得其他,飞身急速扑了上去,他为了能与萧云多些相处的时光,将暗卫远远地打发走了,此刻,已来不及召唤暗卫,他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救萧云。 乾隆以惊人的速度将萧云稳稳地接住,并紧紧地拥入怀中,随之,他们两人一同重重地摔落在地,乾隆将萧云紧紧地护在怀中,使她毫发未伤,但乾隆自己却未能幸免,身上多处被地上的碎石划伤,那伤痕深深浅浅,触目惊心。 即便如此,当乾隆重重落地后,他的第一句话仍是饱含关切地问道:“云儿,你可有受伤?” 萧云泪眼婆娑地看着乾隆,只见他那原本华丽无比的衣衫,此刻已被划出了数道参差不齐的口子,就像是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而他那原本尊贵无比的双手,也布满了细碎如蛛网般的裂痕,仿佛在诉说着他为了救她所付出的艰辛与努力。 第17章 坠马受伤 萧云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那股酸楚瞬间传遍全身,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此时此刻,无尽的懊悔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她淹没,她想起李博曾经郑重其事地告诫过她,这匹马性子刚烈,难以驯服,但当时的她却不以为然,凭着一股倔强和任性,硬是要骑上去一试身手,如今酿成这般大祸,她恨不能时光倒流,回到当初那个时刻,听从李博的劝告。 “弘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任性,害得你受了伤......” 萧云泣不成声,满心愧疚地看着眼前的乾隆。 而乾隆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那张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让人安心的微笑,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安慰道:“我没事,别哭了,只要你平安无事,其他都不重要。”说着,他轻轻地伸出手,拭去了萧云脸颊上的泪痕。 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在乾隆和萧云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在萧云的一生之中,从来没有人像乾隆这样,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奋不顾身地向她扑来,只为救她。 曾经,在没有找到哥哥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只能靠自己去解决,有了哥哥之后,她也尽量不去麻烦哥哥,毕竟哥哥有了自己的家。 萧云紧紧搀扶着乾隆,声音中满是关切与焦急,“弘历,我们赶紧找个医馆处理一下你的伤吧。” 乾隆微微颔首,表示应允,他们刚走出萧家牧场,李博便如箭一般飞奔而来,脸上写满了担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那匹马你还是没驯服吗?” 萧云轻轻点头,脸上带着深深的自责与愧疚,“是我没听你的话,赶紧找人好好训训它吧。” 李博点了点头,随后,萧云小心翼翼地扶着乾隆来到了医馆,在医馆里,萧云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乾隆身上,那紧张的神情仿佛受伤的是她自己一般,她急切地对大夫说道:“大夫,你快看看他身上的伤势如何?他刚刚坠马啦!” 大夫看着他们二人,觉察到他们之间并非夫妻关系,于是温声说道:“姑娘,我要给这位公子查验伤口,你在这里似乎多有不便,还是在外边等候吧。” 萧云听罢,心中涌起万般不舍,她实在放心不下乾隆,若不亲眼看着,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而乾隆见此情形,他不想让萧云看到自己受伤的模样,于是温柔地说道:“云儿,去外边等我。” 萧云这才缓缓松开了手,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门外。 大夫开始为乾隆查验伤口,他轻轻解开乾隆的衣衫,那一瞬间,大夫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乾隆的胳膊上布满了一道道狰狞的擦伤,有些伤口深可见骨,血水不断地往外渗;他的后背更是惨不忍睹,伤痕交错,仿佛是一幅被肆意破坏的画卷,伤口中还夹杂着一些细小的石子,就像是镶嵌在肉里的暗器,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大夫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每触碰一下,乾隆的身体都会微微颤抖,但他却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处理这些伤口,足足用了好长时间,大夫都不得不对乾隆的坚毅感到钦佩。 萧云在门外心急如焚,她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不停地来回踱步,双脚踏出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她那颗慌乱不安的心上,她那紧紧皱起的眉头,似有化不开的忧愁,眼神中满是深深的担忧与紧张,就像黑夜中闪烁不定的星光。 她时不时地将手放在胸口,想要努力平复那如擂鼓般急促跳动的心脏,每一次的呼吸都显得如此艰难,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她的身上,让她难以喘息。 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萧云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在这门外等待了漫长的岁月,她频频地望向屋内,目光中满是急切与期盼。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乾隆受伤的模样,那些伤痕就像一道道深深的沟壑,刻在她的心上,让她疼得无法呼吸,她懊悔不已,后悔自己没有听李博的话,没有好好驯服那匹马,才让乾隆遭受了这样的痛苦。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弘历,你一定要没事,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无助过,她多希望自己能够代替乾隆承受这些伤痛,她不停地祈祷着,希望大夫能够尽快处理好乾隆的伤口,让他早日恢复健康。 在那静谧的房间里,大夫已为乾隆精心地处理好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只见大夫面色凝重,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公子,你此次所受之伤可不轻,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你一定要按时服药才行,并且,在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你的右手切不可从事重体力劳作,你在坠马之时恐怕是伤到了手腕。” 乾隆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与忧虑交织的神情,紧接着,他缓缓开口,轻声说道:“大夫,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不要把我的伤说得那么严重,我不想让外面的那个丫头过于担心。” 那位大夫的年纪与乾隆相差无几,他历经世事,有着丰富的阅历,自然能够洞悉乾隆的心思,只见他脸上露出和蔼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当大夫和乾隆一同走出房间时,萧云立马心急火燎地走上前去,她的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担忧之情,声音甚至都有些微微颤抖地问道:“大夫,他的伤势到底怎么样啊?” 乾隆看了大夫一眼,大夫瞬间心领神会,他面带微笑,缓声说道:“这位公子,只是轻微擦伤而已,并无大碍,我已经给他处理好伤口并上了药,再给他开一些内服的药,这样他就能好得更快些,你和我的徒弟一起去拿药吧。” 萧云这才仿若卸去了千斤重担一般,轻轻松了口气,她声音轻柔地说道:“好。” 乾隆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萧云前往药房的身影,心中满是感动与暖意,他侧过身,对着大夫轻声说道:“多谢。” 恰在此时,萧云取药归来,听到这句“多谢”,她还以为乾隆是在感谢大夫为他疗伤,自然也就没有过多的想法。 第18章 快喝药吧 因为乾隆不慎受了伤,以至于他和萧云无法再出去游玩,于是他们两个人便径直返回了萧府,当他们回到萧府之际,紫薇和尔康看到乾隆这般狼狈的模样,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紫薇满脸都是焦急之色,急切地问道:“皇阿玛,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萧云刚想将实情如实地说出来,乾隆却抢先一步开了口,他缓缓说道:“云儿带我去萧家牧场时,朕瞧见有一匹汗血宝马,心中甚是喜爱,便想要试骑一下,可未曾料到,那马的性子实在是太烈了,朕没能驾驭得住它,结果从马上摔了下来,便受了伤。” 萧云神情略显异样地看着乾隆,她的心中自然是明白乾隆为何要如此说,他这是在帮她隐瞒,是在为她考虑,不然被哥哥和嫂子知晓了,恐怕也会责怪于她的。 紫薇的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她暗自思忖着:皇阿玛的骑术那可是相当精湛的,那十骏马哪一匹不烈,皇阿玛都能一一将它们驯服,汗血宝马而已,怎么会让皇阿玛伤成这样严重呢?紫薇又看了看旁边那显得局促不安的萧云,心中似乎有了答案,她并没有将这一切揭穿,“那可看过大夫,伤口可曾处理过了?” 萧云微微颔首,轻声说道:“我们已然寻过大夫了,那大夫仔细查看之后,不仅给伤口上了药,还精心开具了好几副汤药呢。”说罢,她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紫薇见此情形,连忙向尔康使了个眼色,尔康心领神会,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乾隆,缓缓朝着房间走去。 此时的萧云,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乾隆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里交织着各种复杂难明的情愫,她宛如一尊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许久许久,她都未曾回过神来。 萧云与紫薇对视一眼后,彼此皆是沉默不语,随后,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身,默默地朝各自的房间走去。 当萧云踏入自己的房门时,一种沉甸甸的思绪瞬间涌上心头,她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整个人如同沉浸在了深深的湖水之中,脑海里不断翻腾着关于乾隆此番行为的种种猜测和疑惑。 她试图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句不经意的话语中,去挖掘出这背后可能隐藏的深意,然而,越是深入思考,那些线索似乎就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一直以来,萧云在感情方面总是有些后知后觉,反应略显迟钝,但她并非全然没有察觉,在她心里,一直觉得从前乾隆对自己好,或许是因为紫薇的缘故,毕竟她们是亲密的好友,然而,今日发生的这一切,却让她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受。 在那惊险万分的时刻,乾隆没有丝毫迟疑,如疾风般向她疾驰而来,而她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完全是因为乾隆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将她紧紧地护在怀中。 萧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才会如此毫不顾忌自己的生死,人啊,往往都是自私的,在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却能最清晰地看透人心。 萧云自幼便四处漂泊流浪,她深深知晓人心的复杂与叵测,以及人性的变幻莫测,可是,乾隆今日的举动,却让她感到无比困惑,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她绞尽脑汁,想了无数个理由,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切竟是因为乾隆喜欢她。 萧云本就性格爽朗,大大咧咧,对于那些想不通的事情,她通常不会过于纠结,但唯独这件事,却让她始终难以释怀,她不停地反复思量,却始终未能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 尔康小心而又轻柔地将乾隆扶回房间后,并未多言,只是缓缓道出一句:“皇阿玛,您保重身体。”话音刚落,他便决然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 此时的乾隆,只觉浑身疼痛如潮水般袭来,难以忍受,但在云儿面前,他竭力掩饰着自己的痛苦,不愿让她察觉到一丝异样,生怕她因此而自责难过,在这一刻,乾隆蓦然发现,那些曾经的担忧、顾虑,在生死攸关的瞬间,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今日的坠马事件,让乾隆心有余悸,每每想起,都让他胆战心惊,他无法想象,倘若云儿受到了伤害,他的心会碎成什么样,在他心中,那份对云儿的疼惜之情愈发浓烈。 乾隆心中的信念,在此刻变得无比坚定,他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再等了,明日就向她表白吧!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时间还很充裕,不必急于一时,可如今,经历了这场意外,乾隆才深刻地明白,意外总是猝不及防地降临,而你永远无法知晓它会在何时突然出现,至少,要让云儿知道他的心思。 萧云毅然决然地承担起了为乾隆熬药的职责,她的内心如明镜一般,这一切的缘由都与她脱不了干系,然而,在此之前,她从未有过这般经历。 当萧云费尽心思终于将药熬好后,便如疾风般匆匆赶到了乾隆的房间,乾隆凝视着萧云,只见她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灰尘,便知晓这药定是她亲力亲为所熬制。 萧云略显紧张地将药递到乾隆面前,轻声说道:“弘历,快趁热喝吧,这样才能好得更快。” 乾隆接过药碗,轻轻放在一旁,接着,他缓缓掏出一方手帕,温柔地为萧云擦拭着脸上的灰尘,语气中满是关切,“你怎么如此不小心,都沾上灰尘了。” 萧云没有躲避乾隆的触碰,反而眼神急切地催促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与期待:“我以前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呢,这真的是第一次,弘历,你快喝药吧!” 乾隆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着萧云那略显紧张的神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伸出手,极为细心地为萧云擦拭干净脸上的灰尘,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在为萧云擦拭的过程中,乾隆的心中满是怜爱与疼惜,他在心中暗暗感慨,这个女子总是能让他心动不已。 第19章 乾隆表白 擦拭完毕后,乾隆这才缓缓端起药碗,微微仰头,将药一饮而尽,放下药碗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萧云身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有感动,有期待,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萧云看着乾隆喝完药,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她微微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但与此同时,她的心中又涌起一丝疑惑,她不明白乾隆今日为何会如此奋不顾身地救她,她很想知道答案。 此时的萧云,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在椅子上不停地挪动着身子,心中似有万千蚂蚁在啃噬,令她焦躁难安。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鼓起莫大的勇气开口问道:“弘历,你今日为何会这般奋不顾身地冲过来救我,甚至连性命都可以舍弃?” 而乾隆原本计划待到明日才向她倾诉衷肠,没料到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竟然自己先开了口,宛如上天赐予他的一个绝好机会。 想到此处,乾隆那双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他定了定神,缓缓放下手中那个空空如也的药碗,然后轻柔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萧云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云儿,那依你之见,我为何会这么做?”乾隆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引导萧云自己去探寻隐藏在这背后深深的情意。 萧云对乾隆这亲昵的举动并未感到有何不妥之处,她的手就那样任由乾隆紧紧握着,没有丝毫要抽回的迹象,她的心神完全沉浸在乾隆刚才那番话语中,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萧云才缓缓启唇,“弘历,我已经思忖了整个下午,可还是想不通啊,我曾以为你对我的关怀是因紫薇而起,可在那生死攸关的瞬间,人的反应不都是出于本能的吗?但你却在那一刻毫不犹豫地向我扑来,这真的让我困惑不已,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何呢?若是你不告诉我,恐怕我今夜都睡不着了。” 乾隆不再抑制心中那如岩浆般炽热奔涌的情意,他的目光如炽热的火焰,紧紧凝视着萧云,那眼眸中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炙热,他缓声说道:“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宁愿自己身受伤,也不愿看到你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损伤,你哪怕受一点点伤,我的心都会如刀绞般疼痛,因为在我心中,你是最为重要的存在,是我愿意倾尽所有去守护的人,云儿,我心悦于你,渴望能对你好一辈子,你是否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呢?” 乾隆这一番深情款款的表白,让萧云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原本以为会有千万种可能的答案,但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一番言辞。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疑惑地问道:“弘历,你说什么?你说你喜欢我?我没听错吧?你是不是今天坠马的时候不小心把脑子摔坏了?不行的话,咱们再去医馆找大夫给你瞧瞧吧!” 乾隆听了萧云的话,既感到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他郑重地解释道:“我没事,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也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情感,当看到你出事的那一刻,我的心中便只剩下了你,没有了江山社稷,没有了黎民百姓,没有了责任重担,唯有你。 云儿,我说的还不够清楚明白吗?我之所以不顾生死,就是因为我喜欢你,死亡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可怕的,我也不例外,但我更害怕的是你会受伤。” 萧云听着乾隆的话,微微有些发愣,她呢喃自语,“喜欢我?为什么呢?我大字不识几个,还总是莽撞闯祸,时不时就闹出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笑话来。” 乾隆看着萧云这般自我贬低,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就像两座小山丘般耸立着,眉宇间满是疼惜与不忍,他那深邃的眼眸中溢满了深情,专注地注视着萧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说道:“云儿,别这样说自己,在朕的眼中,你就是那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是独一无二、最珍贵无比的存在,是朕的开心果。 你曾说你想找一个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的,朕可以向你郑重承诺,只要你答应朕,这辈子朕一定对你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不,生生世世都会对你呵护有加,而且只对你一个人好。” 萧云的眼神有些躲闪,她缓缓地从乾隆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那不经意间的举动,就如同一片羽毛轻轻飘落,却让乾隆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弘历,我想找的是夫君,而且我只想找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可你后宫佳丽众多,且不说那勾心斗角的宫闱生活,单是这皇宫的高墙大院,就令我觉得压抑不适,实在不太适合我,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萧云的话还没说完。 乾隆便再次急切地拽住了她的手,“云儿,朕向你承诺,后宫佳丽再多,朕也不会再碰她们一丝一毫,你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朕可以给,如果你觉得皇宫是束缚是牢笼,那这皇位朕也可以不要,反正那诸多皇子已经长大成人,总能挑出一个合适的继承人的吧,你提的这些要求朕都可以答应,也都可以做到,那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是否能够给朕一个机会呢?” 面对乾隆这深沉而又炽热的表白,萧云懵了,她的脑袋现在是一片空白,她听见了什么?他为了要和她在一起,竟然宁愿放弃皇位,放弃江山吗? 萧云这一次并没有急着拒绝,她咽了咽口水,带着几分疑惑与难以置信的神情说道:“弘历,你确定你脑子没事?” 乾隆都被萧云气笑了,乾隆不管不顾,将萧云拉至怀里,霸道而又深情地吻上了她的唇,这个吻并不温柔,就如同汹涌的海浪般激烈,乾隆想让萧云感受到他的情意,他的坚定,他的执着。 萧云本来脑袋就有些懵懵的,结果被这个吻弄得,只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了,软绵绵的差点没倒下,乾隆眼疾手快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她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完全依靠在乾隆的身上,那娇柔的模样让乾隆心中的爱意愈发浓烈,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只剩下他们两人。 第20章 好好考虑 乾隆并未察觉萧云的拒绝之意,他的心中反而涌起了丝丝欣慰,过了许久许久,直到感觉到萧云呼吸变得不顺畅起来,乾隆才心有不舍地松开了她。 萧云瞪大了那如星辰般闪耀的灵动眼眸,满是不可置信地凝视着乾隆,她怎么也没想到,乾隆竟会做出如此冒失且孟浪的举动。 萧云下意识地用手轻轻触摸着嘴唇,“你,你,你……”,她结结巴巴地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乾隆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清晰地看到萧云的眼中只有震惊,并无丝毫厌恶之意,“云儿,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朕并非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朕真的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朕可以给你时间,让你好好考虑,只是你能否给朕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朕光明正大对你好的机会呢?” 萧云站在原地,思绪如潮水般翻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乾隆曾经对自己的种种举动和种种偏爱,跟特许,原来这一切并非是因为紫薇,而是因为他本来就喜欢自己,而自己对他其实也并不反感,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当乾隆将那层窗户纸捅破之后,她才如梦初醒般回想他们之间的种种相处,那些点点滴滴似乎早已超越了普通男女的界限,原来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一直都有他的位置,可她从前却从未意识到。 然而,即便她对乾隆也有好感,可她还是有些胆怯,没有勇气去面对宫廷里那纷繁复杂的一切,虽然乾隆承诺可以为了她放弃皇位,但她真的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吗?这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乾隆没有去打扰萧云,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独自思考,萧云拿起那个空碗,轻声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她便如一阵轻盈的风般迅速跑了出去。 乾隆望着萧云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他知道,这丫头对他并非毫无感觉,他只需耐心等待,等待她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到来即可。 到了晚膳时分,本该是前往餐厅用膳的时候,乾隆却并没有起身前往,反而是尔康将精心准备的饭菜送到了他的房间。 萧剑和晴儿在得知乾隆受伤的事情后,脸上瞬间写满了关切与焦急之色,他们的目光如炬,立刻将视线聚焦在了萧云的身上,急切地追问起来。 萧云被他们如此紧迫地注视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慌乱,她硬着头皮,有些结巴地说道:“他骑了萧家牧场新到的那匹汗血宝马,可惜没能成功驯服它,那匹马性子太烈,他一个不慎,就从马上摔了下来,结果就坠马受伤了。”说这话的时候,萧云的眼神游离不定,闪烁着心虚的光芒。 晴儿和萧剑听了萧云的话,彼此对视了一眼,眼中虽有疑惑的神色闪过,但却并没有对萧云的话产生丝毫怀疑。 没过多久,尔康便送饭回来了,他们这才一起围坐在桌旁,开始享用这顿有些沉闷的晚餐,餐桌上的气氛显得颇为压抑,大家都各自怀揣着心事 而萧云这顿饭也吃得极少,似乎是没什么胃口,因为乾隆的表白一直在她的耳畔回响,让她心烦意乱,她人生第一次失眠了,回到房间后,她坐在床边,心绪不宁,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感,乾隆的表白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她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乾隆的身影,回想着他的温柔与关怀,她不得不承认,如果乾隆不是有那么多女人的话,他倒是挺符合她心中找夫君的标准,她心中思绪万千,纠结不已,一会儿想着乾隆的好,一会儿又想着那些复杂的宫廷关系,让她感到无比迷茫。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而皱眉,时而叹气,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是勇敢地面对这份感情,还是选择逃避,她感到无比的困惑和无助,这一夜对她来说,是如此漫长而难熬。 第二天,当清晨的阳光洒在窗前,萧云缓缓地洗漱起身,她来到门外,四处张望,却并没有发现乾隆的身影,一瞬间,她的心中涌起了一丝丝失落之感,但转瞬之间,她才猛然想起乾隆受伤了。 萧云暂时还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乾隆,正好乾隆因为受伤的缘故,用膳都是在房间里进行,这样他们就可以避免见面了,其实,萧云并不知晓,乾隆的伤远比看起来要严重得多,他不去餐厅用膳,是不想让萧云发现他伤得如此之重。 而尔康给乾隆送饭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真正的伤势呢?尔康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皇阿玛,用不用再找个大夫给您看看伤呢?” 乾隆微微地摇了摇头,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缓缓开口说道:“不必了,朕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只需调养休息一段时间便能恢复如初,这几日,你去告知紫薇,让她好生陪伴着云儿,昨日,朕已然向她表明心意。” 尔康听闻此言,脸上先是露出一抹惊愕之色,显然未曾料到皇阿玛竟会这般直截了当地承认此事,然而,仅仅是眨眼的功夫,他便回过神来,心中顿时明悟,此刻正是需要他与紫薇挺身而出之时。 只见尔康连忙拱手应道:“好的,儿臣定会将此事转达给紫薇,还请皇阿玛宽心养伤,莫要为此事烦忧。” 乾隆听到尔康的回答,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心中暗自赞叹尔康的机敏聪慧,能够如此迅速地领会到他话中的深意,随后,乾隆轻轻地依靠在床榻之上,双目缓缓闭合,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尔康见此情形,知道不宜再多做打扰,于是躬身行礼后,便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了房间,随着房门被轻轻合上,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宁静而又神秘的气息,似乎在默默地诉说着乾隆内心深处纷繁复杂的思绪。 第21章 紫薇相助 尔康回到房中,将乾隆的话悉数转达给了紫薇,紫薇瞬间便心领神会,知晓了皇阿玛此刻正需要她帮助的时候。 随即,紫薇移步来到萧云的房间外,只见萧云面露懊恼之色,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那模样甚是苦恼,紫薇正欲敲门,却发现门扉已然敞开,但她还是轻轻地叩响了房门,这一细微的举动,将萧云的思绪瞬间拉回了现实。 萧云抬眼望见紫薇,眼神中顿时迸发出如获至宝般的光芒,好似在黑暗中觅得了希望之光,她暗自思忖着:自己这榆木脑袋,怎就不晓得向她人请教呢? “紫薇,你来得可真是及时呀,我有事情要同你讲呢,快过来吧。”萧云急切地呼唤道。 紫薇闻声走到萧云的床边坐下,温柔地问道:“怎么了?你在想些什么呢?” 萧云本想将乾隆向她告白的事情告知紫薇,然思忖片刻后,又觉不妥,于是,她开口道:“紫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不过这并非是我自己的事,而是我一个朋友的……” 紫薇听闻萧云此言,心中已然明了,她强忍住笑意,“好呀,你说吧,看看我能否帮你,你的朋友解决难题。” 萧云便将有人向她朋友表白之事详细地讲述给了紫薇,紫薇愈听愈觉震惊,只因在萧云的描述中,此人竟甘愿为了她朋友舍弃家业。 她万没料到,皇阿玛竟许下这般承诺,甚至愿意放弃万里江山,看来,皇阿玛是真的动了真情,紫薇原本还忧心萧云不太适合宫廷生活,可如今看来,皇阿玛似是已将一切都考虑周详了。 待萧云讲述完毕,紫薇只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云云,那你朋友对这个人,是否心动?” 萧云听闻紫薇的话语,脸上顿时浮现出迟疑的神色,她咬着嘴唇,没有立刻回应,紫薇见状,心急如焚,连忙追问道:“云云,这个问题真的至关重要!倘若你的朋友也喜欢那个人,可她却不答应,那她心中是不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顾虑呢?若这些顾虑都能一一消除,那他们是否就能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呢?若你的朋友对那个人毫无半点意思,那直接拒绝不就得了吗?” 萧云思忖了好一会儿,才犹豫再三地开口道:“我那个朋友,对他确实有着些许好感,可是……可是她想寻觅的是能一心一意对她好的人,可他身边妻妾成群,紫薇,你说他们要是真在一起了,能幸福吗?” 紫薇听明白了萧云的心思,便换了一种方式说道:“云云,你且想想,方才你讲述之时,那人不是信誓旦旦地承诺会给你朋友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既然你的朋友也喜欢他,为何不试着去相信他呢?若是错过了他,你朋友会不会因此而抱憾终身呢?既然他已有此承诺,为何不试着去相信他呢?若能成功,那便是一生的幸福,你觉得呢?” 萧云静静地伫立在那儿,耳畔回响着紫薇的话语,只觉心中仿若醍醐灌顶一般,她细细思忖着,觉得紫薇所言确实在理。 然而,她心中的那团纠结,却仍如丝丝缕缕的乱麻,尚未完全消散,她明白,自己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慢慢理清思绪,去好好地思考一番,“紫薇,我会好好想想的!” 紫薇见状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去,留萧云一人静静思考,萧云这几日因为想不通,所以便刻意躲着乾隆不见,可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却发现了一些异常之处,那大夫明明说乾隆的伤并无大碍,可这几日他怎么都不曾来餐厅用膳呢?萧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终于,在三天后的一个清晨,萧云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来到了乾隆的房间门口,还未等她敲门,就听到了尔康和乾隆的对话。 尔康的声音中饱含着深深的关切之意,“皇阿玛,您身上的伤势实在太过严重了,儿臣刚刚已为您仔细地换好了药,不过您自己平日里可一定要多多留意啊!”他一脸担忧地看着乾隆。 乾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和疲惫,“没事的,朕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心中有数的,只是关于此事千万不要让云儿知晓。”说完,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不想让萧云为此事担心。 尔康连忙点头应道:“皇阿玛放心吧,儿臣自然明白其中道理,那您就在此安心养伤,儿臣先行告退了。”说着便开始动手收拾起一旁的药瓶和药具来。 当尔康轻轻地推开房门时,却突然发现萧云正静静地站立在门外,他不禁愣住了,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急忙问道:“你……你竟然全都听到了?” 然而,萧云并没有回答尔康的问题,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径直越过尔康,快步走进了屋内,尔康见状,倒也并未在意萧云如此无礼的举动,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萧云此刻定是有重要的话语想要与皇阿玛倾诉。 所以,他十分善解人意地转身走出门外,并小心翼翼地将房门缓缓合上,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以免打扰到屋内二人的交谈。 萧云一步一步地靠近乾隆,她的脚步如踩在云朵上一般轻盈,此时,乾隆的中衣刚刚穿上,衣带还松松垮垮地系着,乾隆看着萧云,心中竟有些心虚,他轻声唤了一句:“云儿……” 可萧云的眼泪却毫无征兆地掉落下来,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乾隆顿时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伸出手去替萧云擦拭眼泪,“怎么了?别哭啊……” 萧云一双玉手竟然缓缓地朝着乾隆中衣的衣带伸去,动作轻盈而又带着几分羞涩,然而就在她即将触碰到衣带之时,乾隆眼疾手快,一把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只见乾隆剑眉微蹙,薄唇轻启道:“云儿,你尚未应允朕呢,怎就如此心急火燎地想要窥探朕的身躯?” 乾隆这般言语,实则另有深意,原来,他身上布满了数不清的伤口,尤其是胳膊和后背上那些细碎的伤痕更是密密麻麻,他唯恐被云儿瞧见这些伤口后会心生自责与难过,这才出言阻拦。 第22章 没答应你 可谁曾想,萧云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之人,她美眸流转,娇嗔地说道:“你前几天不是口口声声说心悦于我吗?如今我不过是想看一眼罢了,难道你就这样吝啬不成?还是你说的都是假话?”面对萧云这番话,乾隆不禁无奈地长叹一声,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 得到许可后的萧云,动作愈发轻柔起来,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乾隆的衣带,然后轻轻地褪下那件中衣,刹那间,乾隆胳膊和后背处那无数细碎的伤口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萧云眼前。 望着这些狰狞可怖的伤口,萧云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双眼,她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道:“你为何要如此之傻......” 趁着萧云伤心落泪之际,乾隆顺势将她一把拉入怀中,他紧紧拥抱着萧云,轻声安慰道:“只要能确保你安然无恙,朕便心满意足了......” 就在这一刻,温暖的阳光恰好透过窗户倾洒进来,柔和的光线映照在他们身上,宛如为他们披上了一层璀璨夺目的金色纱衣。 萧云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她,她的身体竟比脑子的反应还要迅速,在那一瞬间,她竟情不自禁地吻上了乾隆的伤口。 当她的唇与乾隆的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乾隆只觉得心中仿佛有一股热流涌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 难道云儿这是终于答应他了吗?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萧云仅仅是其轻微地触碰了一下,随后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缩了回去,她的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 此时的乾隆,则满怀着欣喜与期待之情,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萧云,一刻也舍不得移开,可是,当萧云接下来说出的话语传入他耳中的时候,却犹如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无情地浇灭了他心中刚刚才熊熊燃烧起来的希望之火。 萧云根本不敢直视乾隆那饱含深情的双眼,她微微低下头去,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答应,我刚才只是......只是一时冲动罢了。”从她那略带颤抖的声音之中,可以明显听得出有那么一丝丝慌乱和羞涩之意。 尽管遭遇到这样的拒绝,乾隆并没有丝毫气馁之意,相反,他反而用力地握紧了萧云的手,不让她挣脱开来,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急切与渴望,直直地望着萧云,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云儿,能否告诉朕这到底是为什么?” 实际上,关于这件事情,紫薇早就已经向他透露过一些情况了,但是,乾隆仍然想要亲耳听到从萧云口中说出真实的原因来,可惜的是,萧云始终低垂着头颅,双唇紧闭,似乎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开口说话。 面对此情此景,乾隆感到万般无奈,最后,他不得不转换一种询问的方式,再次试探性地问道:“难道说,你真的对朕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喜欢吗?”这一刻,他的语气当中已然充满了无尽的失落与委屈之感,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心爱之人狠心抛弃的可怜人一样。 乾隆身为帝王,在位多年,历经无数风雨和权谋争斗,早已锤炼出一双能够洞悉人心的慧眼,他深知人性的复杂多变,对于如何敲开萧云紧闭的心门,自是胸有成竹。 而另一边的萧云,又何曾见识过乾隆如此神态?只见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此刻正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目光凝视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落,萧云只觉得心如鹿撞,原本还算平静的心境瞬间被打乱,慌乱之情溢于言表。 就在这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氛围中,萧云竟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没有,喜欢的。”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好似有千斤之重,沉甸甸地压在了心头。 然而,话音未落,萧云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心急如焚,赶忙补充道:“弘历,我......我向来都是个不拘小节、追求自由之人,那皇宫之中规矩繁多,束缚重重,我实在担心自己无法适应,更难以遵守那些条条框框。 我必须坦诚相告,虽然我对你确实存有几分好感,但说真的,这份感情尚未深厚到让我甘愿为了你舍弃自由的程度。”说完这番话,萧云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般,无力地垂下头去,不敢再看乾隆一眼。 乾隆听闻萧云的话语,脸上非但没有半分责怪之色,反而用那低沉而又饱含着温和的声音缓缓说道:“那是朕做得还不够好,没能给予你足够的安全感,云儿,朕会在南阳停留两个月,这两个月就当是你给朕,也是给咱们俩一个机会吧,好吗? 倘若两个月后,你依旧不愿跟朕回宫,朕也决不会勉强于你,到那时,你便等着朕吧,等朕回京,立好太子,朕便会回来寻你,你看如何?你不能为朕放弃自由,但朕可以为了你放弃皇位,这绝非是一句空话,而是朕内心最真实真实的想法。” 乾隆此言一出,萧云顿时有些慌乱,不知该作何回应,乾隆瞧出了萧云的为难,便又深情地说道:“你不必急于给朕回应,你只需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就好,这两个月,朕会好好地追求你,让你真切地感受到朕的情谊。” 萧云几次三番想要开口,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一句:“你好好养伤,我改日再来看你。”说罢,便开门跑了出去。 乾隆看着萧云离去的背影,默默将被她扯开的衣衫重新穿好,心中暗自思忖着:云儿,你既然喜欢朕,哪怕只有一点点,那也是足够了,那一丝淡淡的情愫,在他心间如涟漪般缓缓荡漾开来。 第23章 两月之期 萧云缓缓迈出房间,只觉身上仍有股热气在涌动,那绯红的色泽如晚霞般在她脸颊上悄然绽放,面对乾隆那深情款款的告白,她的心仿佛要被融化了,几乎难以抵挡这股炽热的情感。 乾隆给予她的承诺,是如此美好,如梦如幻,让她心动不已,她本就不是个忸怩作态之人,既然乾隆如此真诚,那她便决定如他所说,给自己和他一个机会,就用两个月的时间,看看自己能否放下所有的顾虑,萧云满心期待着乾隆的表现,心中满是憧憬。 想通之后,萧云的步伐变得轻盈而欢快,仿佛要翩翩起舞一般,她觉得自己与紫薇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就应该坦诚相待,于是,她毅然决然地前往紫薇的房间,想要将这一切的真相都告诉她。 当萧云来到紫薇的房前,轻轻敲了敲门,此时的尔康早已将遇到萧云的来龙去脉都告知了紫薇,尔康很识趣地打开房门,“紫薇在里面,正好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聊吧。” 萧云点了点头,轻轻关上房门,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喜悦,那心情就如同沐浴在阳光中的花朵般灿烂。 “紫薇,我有话要跟你说呢。”萧云的声音轻柔地传来,其中饱含着真挚与期待,仿佛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紫薇不用去询问具体是什么事情,仅仅从这语气之中便能猜到,萧云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已经做出了某个重要的决定。 “想和我说什么?”紫薇微微侧过头来,目光如水般温柔地看向萧云,轻声问道,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萧云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大方方地开口道:“紫薇,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前几天我提到的那个人,其实并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我自己,而向我表白心意的人,正是弘历。” 紫薇听到这个消息后,为了不让萧云尴尬,她故意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美眸圆睁,樱桃小嘴微张,“是吗?竟然是皇阿玛!那你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萧云原本心中还有些忐忑不安,担心紫薇会因为此事而表示反对,然而此刻看到紫薇的态度如此平和,甚至隐隐透露出一丝理解和支持之意,她心中顿时安定下来,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忸怩作态。 “我刚从他的房间里出来,我们商量好了,给彼此一个机会,两个月的时间。”萧云的语气坚定而又充满希望,那绯红的脸颊上闪耀着坚定的光芒。 紫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笑容,轻声说道:“云云,我可是从未见过皇阿玛对谁如此上心、关怀备至过呢!所以,你能勇敢地给彼此一个相互了解的机会,真是极为正确的选择。” 听到这话,萧云那双原本就大而明亮的眼眸瞪得更大了,宛如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急切地问道:“紫薇,你当真一点儿也不反对吗?” 紫薇轻笑着点了点头,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一般和煦温暖,缓缓开口道:“在这人世之间,能够两情相悦本就是一件极其美好且难得之事,我又怎会心生反对之意呢? 再者说,皇阿玛一生孤寂凄苦,虽说他身处后宫之中,身边嫔妃如云,看似尽享齐人之福,然而真正能以真心相待于他之人,又能有几何? 太多的人所钟情的不过是他尊贵无比的身份、至高无上的权力以及显赫尊崇的地位罢了,而非那个真实纯粹的他本人! 至于你,云云,你生性纯善,心思单纯如水,起初我确实曾担忧过像你这般天真烂漫的心性究竟能否适应这复杂多变、勾心斗角的宫廷生活。 但后来仔细一想,只要有皇阿玛护佑周全,想必那些难题都会迎刃而解的,你说是也不是?” 萧云听闻此言,脸上也浮现出灿烂如花的笑容来,娇声应道:“可不是嘛,我只需知晓我俩情意相通便足矣!至于其余琐事杂务,统统交予弘历去费心操劳便是咯!不过还要看他表现,这两个月他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我可不会答应的?” 言罢,紫薇与萧云二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随后又如往常那般亲密无间地闲聊起来,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仿佛这尘世间所有的忧愁烦闷皆已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萧云与紫薇依依惜别后,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飘回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她的心情美妙得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 回到房间,乾隆那深情告白的话语,如一串串美妙的音符,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让她的心沉浸在一种甜蜜的氛围里,那感觉比品尝到最顶级的蜂蜜还要令人心醉神迷。 而在另一边,乾隆尽管身体略有不适,却强撑着下达命令,他吩咐暗卫去搜寻一些稀奇古怪的民间小玩意,因为他深知云儿向来对这些充满奇趣的玩意儿喜爱有加。 暗卫们接到指令后,如同幽灵般悄然消失,隐匿身形,默默执行任务去了,乾隆的心中满是期待,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云儿收到那些小玩意时那惊喜交加的面容,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放出了憧憬的笑容。 延禧宫 令妃一颗心都牵挂在乾隆身上,思念之情如潮水般涌动,她不明白,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到底去了哪里。 她赶忙派人前往学士府打听情况,然而,福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告知她尔康和紫薇是跟着皇上微服出巡去了。 令妃坚信他们断不会欺骗自己,可皇上这行踪成谜的样子,却愈发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皇上到宫外去幽会美人了呢? 可若是这样,那又为何要带上紫薇和尔康呢?但如果是为了国家大事,那又为何没有带上其他朝臣呢?这诸多疑惑在令妃的脑海中交织缠绕,让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百思不得其解。 第24章 燕子风筝 永和宫 欣荣明明清楚地知道,她与永琪的这场婚姻是不幸的,是被强扭在一起的牵强结合,可她却偏偏执拗地要勉强维持,就在今日,她又如往常一般来到了书房,而永琪对她的厌恶之情愈发浓烈,实在是难以忍受她那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模样。 只因为她的存在,永琪几乎已陷入众叛亲离的境地,无人再愿意与他亲近,众人对他的福晋更是充满了畏惧,这一次,永琪丝毫情面都未留,连表面的敷衍都省却了,直接毫不留情地将她驱赶了出去,甚至还说出了那些极尽讽刺的话语,“我这般努力又有何用?我都努力了一年多,你的肚子怎还不见丝毫动静?别再来纠缠我了!” 永琪的这些话,仿若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欣荣的心,她泪如雨下,伤心地跑了出去。 永琪揉了揉眉间,抬眸望向那月色,心中满是悲凉与哀伤,他所期望的不过是一个不需要多么心意相通的女子,只要能看得顺眼,不惹是生非便好。 可他的额娘为他挑选的,竟是这样一个人,她将他身边的朋友、兄弟都给得罪了个遍,甚至连皇阿玛都对他颇有微词,永琪只觉得心力交瘁,整个人疲惫不堪。 南阳 乾隆授意暗卫为他寻觅制作风筝的材料,而他竟亲力亲为,在房间里通宵达旦地忙碌着,最终竟然成功地制作出了一只宛如活物般的燕子形状的风筝,不仅如此,暗卫还搜罗到了许多充满民间特色的小玩意儿,将它们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乾隆的床上。 次日清晨,在用早膳的时候,尔康一如既往地想要前去送膳,然而紫薇却轻轻地拉住了尔康的手,温婉地说道:“我一会儿有话要和尔康说,云云,不如你将饭菜送去给皇阿玛吧。” 萧剑和晴儿并未对此产生疑虑,萧云也没有推辞,欣然接过了饭菜,与紫薇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满含着默契。 萧云轻手轻脚地来到乾隆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乾隆原本以为是尔康来了,便用那淡淡的语气说道:“进来吧。” 可当他看到来者是萧云时,他的神情瞬间发生了变化,那原本平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萧云将饭菜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目光随即落在了乾隆床上那一堆稀奇古怪的民间玩意上,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弘历,你竟然还喜欢这些小玩意?这喜好可真与我如出一辙,我也甚是喜欢呢。” 乾隆郑重地看着萧云,深情地说道:“云儿,这些本就是朕特意让人给你搜罗来的,你若喜欢,就都拿去吧,还有这个……” 萧云顺着乾隆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燕子形状的风筝栩栩如生地呈现在眼前,萧云走近一看,却在那燕子风筝上发现了斑斑发现了斑斑血迹,她的心中猛地一紧,立刻拿起乾隆的手,原本因看到风筝而洋溢在脸上的喜悦之情,此刻已被深深的心疼所取代。 她带着几分责备地说道:“弘历,你的伤本来就没好,怎么还如此逞强,亲手去制作风筝呢?你看看,你的手都成什么样了,这不是让我担心吗?” 面对萧云的责备,乾隆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在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久违的温暖,长久以来,所有人都将他视为高高在上的帝王,又有谁曾如此真切地训斥过他呢?乾隆愧疚地说道:“是朕的错,下次不会这样了。” 萧云将饭菜端到乾隆面前,乾隆却借机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他说道:“云儿,你看,大夫说朕这手腕不能用力,所以你喂朕吃好不好?” 萧云怎会不明白乾隆的心思,这分明就是想让她亲手喂他,她本想拒绝,可当她看到乾隆为了给她制作风筝,手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时,心中又软了下来。 于是,她嘴上虽然抱怨着,“都说了叫你别动,安心养伤,你看你,非要动,真是不让人省心。” 但还是拿起勺子,轻轻地舀起一勺饭菜,慢慢地送到了乾隆的嘴边,乾隆张开嘴,吃下那一口饭菜,只觉得这原本普通的饭菜在这一刻竟变得无比美味,如同世间最珍贵的佳肴一般。 用过膳之后,乾隆面带微笑,满含期待地看向萧云,温柔地提议道:“云儿,陪朕出去走走吧!朕在这房间里已闷了四五天之久,再不出门走走,朕怕是真要如那受潮的物件般发霉了,正巧今日有风,咱们去萧府后院放风筝,你意下如何?” 萧云自然明白乾隆对她的追求已悄然拉开帷幕,她思忖片刻,心中暗下决心,既然已经决定给彼此一个机会,那又有何理由拒绝呢?于是,她颔首轻点,轻声应道:“好。” 说罢,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自然而然地走上前去,她那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乾隆的臂膀上,温柔地搀扶着他,而乾隆虽身上有伤,但还远未虚弱到需要人搀扶的地步,然而,佳人在侧,这种被关怀的感觉实在是美妙至极,他又怎会忍心拒绝呢? 萧云手持风筝,迎着那轻柔的微风,灵巧地将风筝放飞到了湛蓝的天空中,那风筝在蓝天白云间轻盈地舞动着,仿佛一只栩栩如生的燕子,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乾隆目不转睛地看着萧云脸上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心中如泛起阵阵涟漪,温暖而又甜蜜,他深知,萧云脸上的这抹笑容,便是他此生梦寐以求的珍宝。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定要让她一辈子都如此开心快乐,让她的生活如这美丽的风筝般自由自在,充满欢声笑语。 萧云犹如一只欢快的精灵,在萧家后院尽情地肆意奔跑着,那风筝在湛蓝的天空中悠然飘荡着,仿佛是一片自由的云朵,她纵情地玩耍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地将风筝拽了回来,她小心翼翼地将风筝捧在手心,视为珍宝,因为她深知,这不仅仅是一只普通的风筝,更是乾隆的一片深情厚意。 第25章 你欺负我 这只风筝的制作确实算不上精致绝伦,甚至与外面售卖的那些相比,稍显粗糙,但萧云敏锐地察觉到,这应该是乾隆第一次亲自动手制作风筝。 每一个略显毛糙的地方,都承载着他满满的心意,萧云此刻完全确信,乾隆对她所做出的那些郑重承诺,绝非一时的戏言,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毕竟乾隆所给予的承诺太过沉甸甸,以至于让萧云一开始都有些不敢全然相信。 此刻的乾隆,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萧云,那眼神仿佛能将人深深吸引进去,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而萧云这一次没有选择回避,反而落落大方地与他对视着,他们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如绚丽的花朵般绽放开来,明媚而又灿烂,整个萧家后院仿佛都因他们的互动而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变得更加温馨、美好起来。 萧云那细微而又不易察觉的变化,如同一缕春风,悄然拂过乾隆的心间,让他满心欢喜,他深知,云儿的心门已在他的努力下,缓缓向他敞开,而他只要继续坚持,定能踏入那扇心门之中。 只是,他这身体似乎有些不争气,仅仅是陪着云儿在萧家后院放了一会儿风筝,便已感到有些不适,体内仿佛有股隐痛在隐隐作祟。 萧云轻盈地走到乾隆跟前,她的目光中满是关切,只见乾隆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的心不禁微微一紧,她温柔地拿出手帕,轻轻地擦拭着乾隆额头上的汗渍,手帕在乾隆的额头上来回游动,仿佛是一只轻盈的蝴蝶,带着丝丝温柔。 擦完后,萧云终究还是于心不忍,轻声说道:“弘历,咱们不是约定好了两个月之期吗?这才第一天呢,你不用如此着急,你要是不好好养伤,以后咱们又怎么能长长久久呢?” 乾隆心中跟明镜似的,他深知萧云这番言辞其实蕴含着对他身体的深深关切,期望他能够珍重自身,然而,萧云那轻柔的话语却仿佛山间潺潺流动的清澈溪流一般,悠悠然地淌进了他的内心深处,瞬间便让他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犹如春日里和煦的阳光轻轻洒落在身上那般惬意。 “好,朕依你所言,此刻便回房歇息。”乾隆微笑着应道。 只见萧云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乾隆,两人步履缓慢而又沉稳,如同漫步于云端之上般轻盈,每迈出一步,似乎都带着一种别样的柔情蜜意,终于,他们缓缓走进了房间。 谁曾料到,一进入房间,萧云竟然毫不犹豫地反手将门紧紧合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这一举动使得乾隆不禁心生疑惑,实在猜不透她到底意欲何为。 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萧云居然毫不顾忌地伸出那双纤纤玉手,径直朝着乾隆身上的衣衫探去,看那架势竟是要将其褪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把乾隆吓得不轻。 “云儿,你......你这是何意?”乾隆满脸惊讶地问道。 面对乾隆的质问,萧云并未停下手中动作,甚至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说出口,她依旧我行我素地继续解着乾隆的衣裳,神情专注且坚定。 乾隆期待萧云的举动,所以他并未出手阻拦她的行为,就这样,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任凭萧云在自己身上肆意摆弄,不多时,萧云已然成功地将乾隆上身的衣物全部剥离,使其袒露着宽阔结实、线条分明的赤裸胸膛。 乾隆依然陶醉于眼前这充满柔情蜜意的氛围之中,似乎整个人都被一种甜蜜的气息所包围,然而,就在这时,萧云那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尔康今日没来,你该换药了。”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乾隆耳边炸响,瞬间将他从美好的幻想中拉回到现实。 乾隆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是啊,自己都已年过四十,竟然还会如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般沉迷于这般旖旎的情境,更何况,即便内心真有某些冲动和想法,如今这受伤的身躯恐怕也是力不从心,想到此处,乾隆脸上流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萧云看到乾隆那副懊恼不已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这个平日里威严无比、高高在上的皇帝,此刻竟也会因为儿女情长之事而如此失态,她故意凑到乾隆的耳畔,用极其轻柔的声音问道:“弘历,你刚才在想什么呢?”言语间带着几分戏谑之意。 乾隆自然明白这小妮子是在有意调侃自己,但他并未生气,反而顺势一把将萧云拉入怀中,紧接着,他低下头,缓缓靠近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庞,然后轻轻地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亲吻与之前大不相同,不再似狂风骤雨般热烈,而是极尽温柔之能事,他的双唇宛如微风轻拂过湖面,轻柔而又温暖,只是轻轻地触碰着萧云的嘴唇,仿佛在通过这种方式向她倾诉着自己内心深处那无穷无尽的爱意与深深的眷恋之情。 当察觉到萧云呼吸变得困难时,乾隆这才不舍地松开了她,萧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着,如同一叶在狂风中飘摇的小舟,她伸出手指,娇嗔地指向乾隆,声音中带着几分埋怨,“我还没答应你呢,咱们只是说试试看,你怎么……” 乾隆赤裸着那如雕刻般健硕的胸膛,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浓烈的男性魅力,仿佛能让世间万物都为之倾倒,他微微挑起那如剑般的眉,眼眸中满是戏谑的神色,紧紧地凝视着萧云,故作不解地问道:“朕怎么了?” 萧云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你欺负我!”她的声音清脆而嘹亮,如银铃般悦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带着几分调侃与玩味,轻声说道:“这就算欺负了?云儿,朕可还没做别的呢?” 第26章 截然相反 萧云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那是被乾隆逗弄后的羞恼,可乾隆却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她,继续调侃道:“那丫头喜欢朕的这种欺负吗?” 萧云一时语塞,她的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有羞涩,有留恋,还有一丝不知所措。 萧云摇了摇头,生硬地转移话题,“你该换药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情境中。 乾隆深知不能再逗弄她太过,便收敛了笑意,然而,回想起方才亲吻萧云时的触感,她的唇是那样的柔软,如同春天里最娇嫩的花瓣,他曾在无数个日夜中幻想过这个场景,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萧云看着乾隆那健硕的身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旖旎念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开始为乾隆换药。 乾隆看着萧云这般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觉得这丫头实在是太有趣了,她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根本无需去猜,一目了然。 萧云细致而小心地将乾隆身上的伤口逐一处理妥当,此刻,她只觉一股燥热在体内悄然涌动,让她有了想要即刻离去的念头。 然而,乾隆却紧紧地拽住了她的手,那声音中带着戏谑与调侃,“云儿,方才你扒朕衣服时那般干脆利落,这会儿是不是也该为朕穿上再走呢?你可不能这般只负责脱,不负责穿!” 萧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悔,暗自责怪自己方才怎么如此冲动。 她缓缓拿起乾隆的中衣,手指轻轻地触碰着他的肌肤,那触感如丝般细腻,萧云此刻心中别无杂念,只想尽快帮他把衣服穿上。 可乾隆却与她不同,当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肌肤时,他的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难以自持,他看着眼前这个心爱之人,那近在咫尺的娇颜,那肌肤相触的触感,让他如何能忍得住呢?只是刚刚帮他把中衣穿上,乾隆便已经觉得自己忍耐得极为辛苦。 他无奈地轻叹一声,“云儿,剩下的朕自己来吧。” 萧云这才发现,乾隆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魅惑,她不禁有些傻气地问道:“弘历,你是哪里不舒服了吗?是不是刚才陪我放风筝时吹到风了,嗓子出问题了?那我现在立刻去给你找大夫来看看。” 乾隆听了她的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一把拽住萧云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让萧云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他温柔地说道:“云儿,朕的病只有你能治,大夫治不了的。” 萧云还想再问是什么病,她又不会治,但她感觉到了乾隆身体的异样,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想要挣扎着起身,毕竟在他怀里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乾隆紧紧地抱住萧云,仿佛生怕一松手她便会如同烟雾一般消散不见,不仅如此,他的手臂还越收越紧,似乎想要将萧云整个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与此同时,他用饱含深情的目光凝视着萧云,柔声说道:“云儿,就让朕这样抱抱你吧,就一小会儿,好吗?” 面对乾隆如此炽热的举动,萧云最初还有些挣扎,但很快她便放弃了抵抗,像是认命一般静静地依偎在乾隆怀中,或许是感受到了萧云态度的转变,乾隆微微闭上双眼,努力调整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和躁动不安的心绪,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乾隆缓缓松开了双臂。 萧云轻轻从乾隆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站起身来,此刻的她满脸通红,娇羞不已,一双美眸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她轻咬朱唇,嗔怒地说道:“你……你怎么耍流氓!”话音刚落,萧云的脸颊更是像熟透的苹果一般,红得发烫。 然而,让萧云没想到的是,听到她这番斥责后,乾隆不但不以为意,反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与宠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萧云,轻声细语道:“云儿莫要生气,朕之所以如此,皆是因为真心喜爱于你,相信假以时日,你也定会喜欢上它的。”说罢,乾隆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萧云被乾隆这番直白的话语弄得面红耳赤,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慌乱之中,她只觉得心如鹿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最终,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尴尬的氛围,转身如同一阵风似的飞奔而出,而乾隆目送着萧云离去的倩影,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此时此刻,他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尤其是想到日后跟云儿洞房花烛之时,更是令他心潮澎湃。 乾隆凝望着自己的胯下,轻轻呢喃道:“你这小家伙,平素里也不见你这般激动兴奋,怎的今日一见到云儿,你就如此难以自控呢?看看,都把她给吓跑了,往后你可得收敛些,可别再把她给惊吓到了。” 其实乾隆心里清楚得很,他向来并非那种纵情纵欲之人,对于后宫,他也并非时常涉足其间,那些嫔妃们,有的乾隆甚至连她们的名字都记不住,不过是为了延续皇室血脉,求得一个合适的继承人罢了。 然而,云儿于他而言,却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她是他发自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人,平日里,那些嫔妃们总要侍奉许久,他才会燃起那原始的欲望之火,可面对云儿,情况却截然相反,云儿还什么都没做,他心中便已经涌动起了那些旖旎的心思。 想到这些,乾隆不禁哑然失笑,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又好笑的神情,只觉得这一切实在是有些奇妙,但他却甘愿就此沉沦,陷入这情感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萧云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有与异性如此亲密接触的经历,这对她而言,当真是一种新奇得让她心跳加速的体验。 她一路行至房间,那脸颊上的滚烫感觉依旧清晰可感,仿佛有一抹红霞在她脸上悄然绽放,她伸手轻轻触碰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心中满是惊异与慌乱,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拨动着她的心弦,让她久久无法平静。 直至回到房间许久之后,那股热度似乎仍在她的肌肤上弥漫,让她的思绪也沉浸在那奇妙而又令人悸动的体验之中。 第27章 投喂乾隆 延禧宫 在那华丽的宫殿中,一岁多的十五阿哥正坐在柔软的榻上,他那粉嘟嘟的小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犹如盛开的花朵般可爱。 令妃则温婉地拿着一个色彩斑斓的拨浪鼓,轻轻地摇动着,那清脆的声响仿佛是一首美妙的童谣,彩色的珠子在拨浪鼓上欢快地跳跃着,像是在与十五阿哥进行着一场欢快的互动。 令妃的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温柔,她深情地注视着十五阿哥,脸上挂着幸福的浅笑,她暗自思忖着,既然无法打探到皇上如今身在何处,那便也不再为此事费心劳力了。 她悠然自得地赏赏花、观观景,悉心地照料着她的孩子们,在这静谧的时光里,她尽情享受着与孩子们相伴的温馨时刻,感受着他们的成长与蜕变。 南阳 暮色渐浓,不知不觉已到了晚膳时分,萧云用过晚膳后,主动向大家提及要去给乾隆送膳,萧剑和晴儿并未觉得有何异样,在他们心中,这是主人应尽之责。 然而,紫薇却心如明镜,她深知这是云云想要与皇阿玛单独相处片刻,她觉得如此也甚好。 萧云轻手轻脚地将饭菜端到了乾隆的房间,她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乾隆这几日颇感无聊,便让尔康寻来一些书籍,以解烦闷。 此刻,他正沉浸在书籍的世界中,翻阅着书页,听到敲门声,他心下了然是送膳之人,但一时之间,还真未能确定究竟是谁。他那温和的声音响起,“进来。” 萧云轻轻推开门,步入房中,脸上绽放着如阳光般温暖灿烂的笑容,她柔声道:“弘历,该用晚膳啦。” 乾隆慵懒地斜靠在床上,看着萧云将饭菜一一摆放在他身前,这时,乾隆开口问道:“云儿,你这是特意来给朕送膳的吗?” 萧云在揽下送饭这差事时,其实并未细想,可此刻被乾隆如此一问,她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如天边的云霞一般艳丽,她连忙辩解道:“才,才不是呢,是尔康还没吃完,所以才由我来给你送的。” 乾隆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仿佛能够洞悉一切,又怎么可能看不破她的那一点点小心思呢?然而,他却选择不点破,只是微微地蹙起眉头,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略带惆怅的神情,轻声叹息道:“朕原以为云儿此番前来,是特意为朕送饭的,没想到竟不是……” 站在一旁的萧云听到这番话,心猛地一揪,她望着乾隆那落寞的神色,实在是不忍心让他继续这般失落下去。 于是,她连忙慌张地改口说道:“我是特意给你送饭的。”说罢,她将手中精致的食盒递到乾隆面前。 乾隆听闻此言,那张原本略显黯淡的脸庞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盈盈笑意,他伸出手轻轻接过食盒,温柔地看着萧云,柔声说道:“朕就知道,云儿对朕始终都是最好的。” 此刻的萧云却是有些懊恼不已,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乾隆刚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分明就是故意装出来的!这个“可恶的”男人,总是如此擅长拿捏她的心弦,笃定了只要他稍稍露出一点可怜兮兮的模样,自己便一定会心软心疼他。 这不,她再一次毫无悬念地落入了乾隆精心设计的“圈套”里,想到此处,萧云不由得轻咬下唇,心中既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无奈,同时又涌动着丝丝缕缕的甜蜜。 可让萧云万万没料到的是,这还远远不算完,乾隆趁机继续讨要着“福利”,他故作可怜地说道:“云儿,你看朕这手,还没完全恢复好,使不上力。” 萧云听了,沉默不语,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清楚地知道乾隆哪里是不能用膳,分明就是想让自己喂他罢了,她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狠下心来,坚决不答应他。 可乾隆却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一般,不慌不忙地将那只曾经为她制作风筝而被扎得满是伤口的手缓缓伸了出来,萧云看到这双手,心中不由得一软,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行,我喂你就是了。 乾隆一听,脸上立刻绽放出得意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狡黠与得逞,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萧云,心中充满了满足与幸福。 萧云轻抬玉手,动作优雅而缓慢地拿起了那双精致的象牙筷,她的目光专注且深情,轻柔地夹住了一块色泽诱人、摆盘精美的菜肴,那菜肴宛如一件艺术品,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萧云微微前倾身子,将那块精心挑选的佳肴小心地递到了乾隆的嘴边,乾隆见状,微微一笑,微微张开了他那张尊贵的口,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和欣喜,似乎对即将到来的美食充满了信心。 萧云的脸颊此时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道:“弘历,快来尝尝这饭菜。”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乾隆闻声看向萧云,他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如水般的温柔与深深的爱意,他微笑着回应道:“云儿亲手喂给朕的,必定是世间少有的美味佳肴。”言语之中尽是对萧云的宠溺之情。 萧云听到乾隆如此夸赞自己,心中不禁一甜,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菜肴轻轻送进了乾隆的口中,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乾隆,看着他开始细细咀嚼起来,只见乾隆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满意的神情,显然是对这道菜的味道十分赞赏。 待乾隆咽下口中的食物之后,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满足的微笑,那笑容如同冬日暖阳般温暖人心,又似春风拂面般令人陶醉。 随后,乾隆伸出了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萧云粉嫩的脸颊,柔声道:“云儿,你真是太贴心了。” 萧云感受到乾隆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她并没有退缩,就这般,萧云继续耐心地喂着乾隆品尝一道道美味佳肴。 第28章 你猜错了 萧云喂完乾隆膳食后,便起身欲离去,然而,乾隆又怎舍得放开她的手呢?他深知自己如今有伤在身,能与她相处的时间本就有限,自然要竭力争取更多的时间。 只见乾隆紧紧拽着萧云的手腕,乾隆又开始卖起惨来,“云儿,朕实在无聊得很,你就留下来陪陪朕,你也知道,朕有伤在身,连屋子都不能出去,只能在这屋内看看书而已。” 萧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受伤时那惊心动魄的场景,心中猛地一软,手中原本稳稳端着的碗筷盘子也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她微微垂首,轻启朱唇,柔声应道:“好,那我留下来陪你。” 乾隆见此情景,嘴角微扬,只见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空出来的位置,“云儿,坐过来,坐到朕的身边来。” 萧云听到这话,没有丝毫犹豫,她顺从地走到床边,缓缓坐下,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刚刚坐稳的瞬间,乾隆竟然毫无征兆地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拉入了自己怀中。 萧云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反抗,可还未等她有所动作,乾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起,“云儿,朕身上有伤呢。”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仿佛有着无穷魔力一般,让萧云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因为她深知,此刻若强行挣脱,很可能会牵动乾隆的伤口。 于是,她只能咬了咬嘴唇,放弃抵抗,乖乖地任由自己的身躯静静地靠在乾隆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乾隆感受着怀中人儿的温香软玉,心情大好,他一只手轻轻地揽住萧云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则开始肆意把玩起她如丝般柔顺的秀发。 过了片刻,乾隆似乎觉得还不够尽兴,又轻声开口说道:“云儿,你给朕详细说说这一年你在南阳的趣事吧,好不好?” 其实,暗卫每天都会向他汇报萧云的情况,虽然消息会有些延迟,但萧云的日常他都十分了解,但他就是想听萧云亲口告诉他,仿佛这样能让他们的心靠得更近一些。 而萧云并不知道有暗卫的存在,便缓缓开口,向乾隆叙述起自己在南阳这一年的生活来。 萧云轻轻说道:“弘历,你是知晓的,我素日里最是喜爱逛那市集,观赏各类杂耍,曾有一次,我瞧见一个卖艺之人正在表演,那场景当真是趣味盎然,我看得甚是入神。” 她微微一顿,继续说道:“岂料,就在那时,一只猴子突然从卖艺人的肩头跃下,直直地向我扑来,可把我吓了一大跳呀!那猴子像是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对我紧追不舍,在集市上不停地乱窜。” 萧云看向乾隆,眼中带着一丝俏皮,问道:“弘历,你且猜猜看,那只猴子为何要这般追我呢?” 乾隆深情地注视着萧云,缓缓说道:“那定是云儿你太过可爱了,那猴子想必是被你的美貌所吸引了。”他的话语中满是柔情蜜意,仿佛要将萧云整个儿包裹其中。 萧云听闻乾隆的回答,心间顿时如抹了蜜一般,甜滋滋的。她娇嗔道:“才不是,那天我手里正拿着根香蕉,可我压根儿就不知道它是想要这个,那猴子足足追了我好几条街呢,最后那香蕉掉到地上,它直接奔着香蕉去了,我这才明白,它追的原来不是我。” 其实,乾隆自然是知道正确答案的,当暗卫把这消息送来的时候,他可是笑了好几天,而现在,再听云儿这般提起,他仍是忍不住开怀大笑,那笑声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让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欢乐与温暖。 萧云见此情形,不禁轻咬嘴唇,美眸圆睁,伸出如玉般的纤纤细手,轻轻地掐住乾隆的腰间软肉,佯装嗔怒地娇声道:“不许笑啦!”然而,那看似略带命令的口吻,实则毫无半分威慑之力,反倒让她显得愈发娇俏可爱,惹人怜爱。 乾隆见状,心中暗自好笑,但又怕惹得佳人不快,只得强行憋住笑意,清了清嗓子,连忙转移话题道:“云儿,那后来那只调皮捣蛋的猴子又是如何处置的?” 萧云见乾隆不再取笑于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如夜莺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当时那个卖艺之人,体力着实惊人,只见那猴子一撒腿跑开,他便毫不犹豫地拔足狂奔追了过来,好在没过多久,就将那顽皮的猴子给捉了回去,然后,他一脸歉意地走到我面前,连连向我赔礼道歉,之后便牵着那猴子灰溜溜地走掉啦。” 乾隆听得津津有味,兴致勃勃地继续追问道:“云儿,那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有趣之事发生?快与朕细细说来。” 萧云轻轻抿了抿嘴唇,继续讲述道:“弘历,你是知道的,我萧家收养了许多孤儿,有那么一次,我带着他们去湖边玩耍,他们欢快地打起了水漂,我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他们的行列,甚至还和他们一起打赌,弘历,你猜猜看,最后是谁赢了?” 乾隆看过暗卫的密报,心中已然知晓答案,但此刻他却不能如实说出,只见乾隆扬起下巴,露出十分自信的神情,“那自然是云儿赢了,那些小孩子,云儿对付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 乾隆此言一出,萧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你猜错了,我输了。” 乾隆笑着问道:“那云儿和他们的赌注是什么?” 一提起这个,萧云的眼中又绽放出光芒,她缓缓说道:“就是糖葫芦!我也是在那一次碰巧遇见了卖糖葫芦的小贩,我输了,所以便答应他们,偶尔买些糖葫芦,叫他送去育儿堂,给他们改善一下伙食,主要是糖葫芦太甜了,小孩子吃太多了不好。” 乾隆听着萧云的话,他感受到了云儿的善良,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他的云儿始终保持着那颗善良的初心,这让乾隆越发觉得云儿是如此珍贵。 第29章 趁机表白 萧云轻轻地依偎在乾隆的怀中,犹如一只温顺的小猫,她声情并茂地向乾隆讲述着在南阳的种种经历,那些故事仿佛是一颗颗璀璨的星辰,在她的口中闪耀着光芒。 讲完之后,萧云仰起头,美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轻声问道:“弘历,在我离开的这一年里,你过得如何?你也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吧。” 乾隆望着萧云,眼中满是柔情,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情感:“云儿,你可知道朕是何时对你动心,又是何时开始喜欢你的吗?” 萧云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那模样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一番。 乾隆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他的眼神变得悠远而深邃,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回到了过去的美好时光,他缓缓说道:“朕对你的喜欢并非一时的冲动,而是在围场初见你的那一刻,你的美丽与灵动便深深地印在了朕的心中,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在朕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时的朕,不敢轻易向你表露心意,因为朕深知自己比你年长许多,且后宫嫔妃众多,朕又怎配得上你,但感情这种东西,如何能控制得住呢?朕虽贵为帝王,能掌控天下,却无法掌控自己的心,它总是不由自主地偏向于你。 朕给你的种种特许,皆是朕对你心仪的证明,只是你总是那么懵懂无知,从未察觉到朕的心意,即便如此,也好,朕觉得能这样默默地守着你,也是一种幸福。 可谁知后来,你找到了哥哥,在紫薇大婚之后,你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京城,那时的朕,多想向你表白,可朕又怕吓到你,怕从此失去你。 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与紫薇紫薇书信往来,却不曾给朕只言片语,朕这一年,都是靠着回忆来熬过来的,你离开的这一年,朕除了处理政务,不曾踏入后宫半步。 朕早已为你守身如玉,只为等你归来,朕虽贵为帝王,但朕的心和身子从今以后,永远只属于你一人。” 乾隆那饱含深情的话语,仿若一阵和煦的春风,轻柔地拂过萧云的心田,如同一股暖流,缓缓地渗进她的心底,深深地震撼了她的心灵,在这一瞬间,她的内心仿佛被触动了最柔软的部分,泛起了层层涟漪。 她从未想过,乾隆竟为她付出了如此之多,尤其是刚刚乾隆用的那个“熬”字,更是让她深切地体会到,他这一年所经历的艰难与不易,她能想象得到,乾隆在她离开的这一年里,是如何在思念与煎熬中度过的。 萧云此刻心中的情感变得愈发复杂起来,那是一种交织着甜蜜、苦涩与感动的奇妙情感,那甜蜜,如丝丝缕缕的蜜糖,在她的心头化开,这复杂的情感,在她的心中交织缠绕,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乾隆微微蹙眉,继而深情款款地继续说道:“云儿,你遗留在宫中的所有物品,都被朕悉心珍藏在养心殿内,你曾经穿过的那些衣衫,也与朕的衣物紧紧相依,仿佛从未分离。 你曾玩过的那颗蹴鞠球,朕更是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将其妥善珍藏起来,然而,这一切却早已人非,在你离去的这一年里,朕极少涉足漱芳斋,只因那里处处都残留着你的身影,朕实在是不敢轻易涉足,生怕那无尽的思念会将朕淹没。 即便朕不曾踏入那处,可朕对你的思念却如潮水般汹涌,从未有过片刻消减,这一年里,除了处理朝政之事,朕的所有时光几乎都沉浸在对你的思念与痛苦之中。 朕也没有太多快乐的事情能与你分享,这一年,朕的生活真的是单调得如同一幅苍白的画卷,枯燥得让人窒息,无聊得如同荒漠一般,你的离开,就像是抽走了朕生命中的所有色彩,带走了朕所有的快乐,云儿,你就是个小偷?偷走了朕的东西?” 萧云原本还沉浸在乾隆那深情的表白中,心中满是感动与温暖,可此刻,当她听到乾隆说她是个小偷时,顿时就不乐意了,她撅着嘴,气鼓鼓地嗔怪道:“胡说,我离宫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连衣服都没拿,怎么会是小偷呢?我偷了你什么?” 乾隆看着萧云这副娇俏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在她耳畔低语道:“云儿,你就是个小偷,你偷走了朕的心。” 此言一出,萧云愣住了,她方才还以为乾隆说的是物品,哪成想竟是这般别出心裁的表白,若是这般说的话,那自己或许真的是偷走了乾隆的心。 乾隆静静地看着萧云,那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弧度,他轻声说道:“云儿,你是不是应该给朕一些补偿呢?朕虽然后宫佳丽众多,犹如繁星璀璨,但朕的心,从未真正为她人所动,你是朕生命中第一个让朕心动的女子,也是唯一的一个。” 萧云听闻此言,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她看着乾隆,“弘历,你这般说,似乎有些不妥吧?那令妃娘娘呢?你难道对她没有动过真心吗?” 提及令妃,乾隆倒是显得十分坦然,他缓缓说道:“云儿,朕对她确实多有宠爱,但那并非是爱,只是多宠几分罢了,朕进入后宫,不过是为了繁衍皇家血脉,这是朕的责任,也是朕无法回避的过去。 对于她们,朕从未有过真心,那是朕心中无法割舍的过去,朕能许给你的,只有未来,过去已无法改变,但朕向你保证,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任何人能走入朕的心,朕也不会再碰其他女人,无论是宫中的还是宫外的,都只有你一个。” 萧云静静地聆听着乾隆的言辞,然而,她的心中似乎依旧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疑虑,就在这时,她忽然又一次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探究与疑惑,“弘历,那含香呢?你对她,是否动过真心?” 第30章 唯你一人 乾隆听见萧云的提问后,非但没有丝毫动怒之意,龙颜之上反倒如春花绽放一般,流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来。 他暗自思忖着,这丫头竟然如此看重他对于令妃和含香的感受,这不正表明了她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厚意么?想到此处,乾隆不禁心头一热,忙耐下心来,和声细语地向萧云解释道:“朕对那含香实无半点男女之情可言,你这个傻丫头,朕心里头喜欢的人,打从一开始到现在,就唯有你一人。” 然而,萧云听了这番话之后,面上却是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只见她轻咬下唇,嘴里嘟囔着埋怨道:“哼!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特意为她建造宝月楼呢?又为何要赐予她那么多特殊的待遇?还有......” 乾隆一脸无奈地望着眼前这个气鼓鼓、如同一只小河豚般可爱的萧云,尤其是当看到她因生气而嘟起的小嘴不停地念叨个不停时,更是觉得有趣极了。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蜜意在乾隆心间涌动开来,于是乎,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动作轻柔得犹如微风拂过花瓣一般,缓缓地吻上了萧云那张喋喋不休的樱桃小口。 就在双唇相触的那一瞬,时间仿若凝固住了一般,周遭的一切声响与动静皆消失不见,整个世界似乎骤然间缩小至仅剩下他们二人彼此相依的身影。 这一刻,万籁俱寂,唯有两颗心在激烈地跳动着,相互交织,奏响出一曲缠绵悱恻的爱情乐章。 许久之后,乾隆才缓缓松开了拥抱着她的双臂,看着她那微微红肿的如玫瑰花瓣般娇艳的红唇,乾隆心中的悸动如潮水般翻涌,却又被他极力压制着,“含香于朕而言,不过只是一件被送来的礼物罢了,丫头,你可知道,朕当时为何那般生气?”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随之轻轻摆动,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与迷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当时要杀了我和紫薇。” 乾隆温柔地吻了吻萧云的额头,他的声音如潺潺溪流般动听,“朕又怎会忍心伤你分毫呢?朕留下含香,对她那般好,其实只是想利用她,看看你的反应罢了。 朕想知道你会不会吃醋、生气、嫉妒?可你倒好,还跟朕的含香成了好朋友,还那般帮着她。 你的这些行为让朕觉得,你似乎一点也不在乎朕,这种认知让朕怎能不生气呢?你和紫薇把含香弄走了,朕其实并没有过多地责怪你们,朕生气的是,你竟然骗朕,还说什么变成蝴蝶飞走了,这种谎话你也能想得出来! 云儿,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跟朕说,朕不希望你骗朕,全天下的人骗朕,朕都可以接受,唯独你不行,因为你是朕最在乎的人,其他的人骗朕,朕不会伤心,不会难过,因为朕不在乎他们,你明白吗?” 时隔这么久,萧云才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的缘由,此刻,她相信了乾隆的话,他对含香可能真的没有男女之情,不然的话,又怎会如此轻易地就放手了呢?想到这里,萧云才真正体会到了乾隆的情意,她郑重地做出承诺,“好,以后我定不骗你。” 乾隆紧紧拥抱着萧云,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然而,人生总是充满了无常与变数,世事也总是难以预料,在以后的日子里,萧云会欺骗乾隆,而乾隆明明知道她在骗自己,却还得陪着她演戏,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此刻,天幕如墨染一般,夜色越来越深,浓稠得似乎要将一切都吞噬进去,萧云缓缓地站起身来,她那如仙子般轻盈的身姿仿佛要与这夜色融为一体,她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乾隆却仍有些恋恋不舍,他的眼神中满是留恋与惆怅,他知道,不能留她在此过夜,毕竟这里是萧府,他们二人还未正式成亲,这般举动会对云儿的名声造成不好的影响。 乾隆慢慢地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缱绻与温柔:“云儿,明日你再来探望朕吧,好不好?” 萧云听闻乾隆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的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融化整个寒冬。 她轻声说道:“好,明日我给你送早餐,你要乖乖地在房里等着。” 说完,萧云竟出人意料轻轻地在乾隆的脸颊上印上了一吻,然后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转身跑了出去。 乾隆一时间愣住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云儿的变化,他知道,有些话确实需要说出来,不然她又怎么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即便自己做了再多,如果她不知道,那一切不也是徒劳吗?乾隆觉得自己仿佛找到了一条能让云儿更快敞开心扉的道路。 他轻轻地抚摸着被萧云亲吻过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云儿的气息和温度,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笑容,心中满是幸福与甜蜜,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好了,美好得让他觉得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里。 尔康起身前往如厕,当他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却惊异地发现萧云正从皇阿玛的房间里闪身而出,她的动作迅捷如电,快得让尔康都来不及反应,她便已如一阵疾风般迅速离去,以至于尔康都未能被她察觉。 尔康解决完内急回到房间时,紫薇正安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尔康轻轻地开口说道:“紫薇,恐怕皇阿玛快要得偿所愿了。” 紫薇听闻尔康的话,美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解地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尔康便将方才萧云从乾隆房间出来的事情详细地告知了紫薇。 紫薇抬眸望向窗外那漆黑如墨的夜色,会心一笑,并未再多言,尔康与紫薇之间有着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他们静静地彼此对视着,他们相拥而眠。 第31章 手感不错 萧云迈着如流云般轻快的步伐,回到了房间里,她的内心仿若有千万只蝴蝶在翩翩起舞,满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 她深切地感觉到,自己与乾隆的心似乎又拉近了那么一些些,那种微妙的距离感,让她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乾隆那深情款款的表白,他说只钟情于她一人,只为她一人心动。 她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如春花般绚烂无比的笑容,那开心的模样,简直让人觉得可爱至极,而这过度的兴奋,竟让她陷入了失眠的困境。 此刻,乾隆那些真挚热烈且饱含深情的表白话语,在她的耳畔不断地回响着,犹如一首美妙绝伦的旋律,悠扬婉转,让她深深沉醉其中。 她的思绪在这美妙的回响中自由飘荡,心也随之起伏不定,仿佛畅游在一片幸福的海洋之中,尽情享受着那无尽的温暖与甜蜜。 次日,萧云顶着那两个如熊猫般的黑眼圈出现在饭厅时,萧剑瞪大了双眼,满是惊讶地问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萧云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昨晚失眠了。” 萧剑听闻,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妹妹你一向睡眠质量极佳,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你如此失眠呀?” 萧云略带羞涩地回避了萧剑的目光,轻声说道:“我看到紫薇和尔康来了,心里太过兴奋,所以就失眠了。” 萧剑并未对此深想,而晴儿心中却涌起了一丝疑惑,尔康和紫薇已经来了好些时日了,怎么偏偏昨日才因兴奋而失眠呢?但她也并未多作追问。 他们用完早膳后,萧云又端着餐盘前往给乾隆送饭,大家对此都已习以为常,乾隆则在房间中静静等候着。 没过多久,萧云轻柔的敲门声如悦耳的音符般响起,乾隆放下手中的书卷,温和地说道:“进来。” 萧云踏入房间,将饭菜一一放下,乾隆一眼便瞧见了萧云那显眼的黑眼圈,忍不住打趣道:“云儿,你这是昨晚兴奋得难以入眠吗?” 萧云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没错呢,回想着你的话,确实是一夜未眠。” 这次,不用乾隆开口要求,萧云便主动拿起筷子,如对待珍宝般温柔地喂起乾隆来,乾隆享受着这被投喂的美妙感觉,脸上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心中仿佛被一股暖流所充盈,满是幸福与欢愉。 用完膳后,萧云熟练地解开乾隆的衣衫,她看到那伤口已渐渐结痂,便动作轻柔地为他上了一次药,上好药后,萧云的目光如磁石般被乾隆的胸膛吸引,紧紧地盯着,一刻也不舍得移开。 乾隆则大大方方地任由萧云这般注视,他甚至还伸出修长而有力的手,温柔地牵起萧云的手,将其缓缓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如同天籁一般,在这静谧的空气中悠悠响起,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云儿,此处唯有你一人而已,往昔如此,现今这般,往后亦复如是。” 萧云闻听此言,娇躯微微一颤,她试图将自己的玉手从乾隆那宽厚温暖的大手中抽回,怎奈乾隆握得太紧,丝毫不肯松手。 “朕的身躯是否养眼呢?”乾隆嘴角轻轻上扬,噙着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眼前的人,调侃地发问道。 此时的萧云,美眸虽然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乾隆赤裸的胸膛,但口中吐出的话语却与她心中所想完全相反,“如今你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哪里还能瞧得出个所以然来?” 乾隆倒也并不在意她这番言不由衷的说辞,只是微微一笑,悄然松开了紧握着萧云柔荑的大手。 然而,萧云似乎对此毫无察觉,依然沉浸在方才的氛围之中,甚至还不自觉地在乾隆结实的胸口上轻轻地揉捏了几下。 见到此情此景,乾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再次戏谑地开口问道:“云儿,手感可好?” 萧云闻言,便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手感确实不错。” 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乾隆的手早已不在那里,而她的手还停留在乾隆的胸口上,这一下,她可真是羞得无地自容了。 萧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她岂能不晓得这分明就是乾隆故意在拿她寻开心、逗乐子呢!一时间,她便不管不顾地直接朝着乾隆扑了过去。 谁能料到,她这么猛地一扑,竟然如同饿虎扑食一般,结结实实地把乾隆给压倒在了身下。 刹那间,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 就在这一刻,一股暧昧的气息宛如烟雾一般在周围的空气当中迅速弥漫开来,那浓烈的程度简直快要令人窒息,仿佛只要轻轻吸一口气,便能沉醉其中而无法自拔。 要说乾隆,那可真是个善于抓住机会、掌控局势之人,面对眼前如此香艳的场景,他不仅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一把搂住了萧云那纤细柔软的小蛮腰,同时用一种饱含深情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 随后,乾隆慢慢地低下了头,动作轻缓而优雅,犹如一片羽毛轻轻地飘落,终于,他那温热的双唇触碰到了萧云娇艳欲滴的朱唇之上。 这个吻起初如丝绸般轻柔,仿佛一阵微风拂过湖面,轻轻地撩动起萧云心底最深处的那一丝情愫;然而转瞬之间,它又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炽热,疯狂地吞噬着萧云所有的理智。 在乾隆这般热情如火的亲吻之下,萧云只觉得自己的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石,顿时激起层层涟漪,一圈圈不断向外扩散开来。 渐渐地,她原本紧绷的身体开始变得绵软无力,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乾隆的热吻,她那双洁白如玉的手也情不自禁地紧紧环抱住乾隆宽阔坚实的后背。 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已经凝固,时间也仿佛停止了流动,四周万籁俱寂,唯有两颗心激烈跳动所发出的“砰砰”声响以及急促的呼吸声相互交织在一起,共同奏响了一曲缠绵悱恻的美妙乐章。 第32章 全力以赴 良久之后,乾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萧云,他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中,猩红之色若隐若现,他心中对萧云的渴望如烈火般熊熊燃烧,但他也清楚地知道,此刻并非合适的时机,能暂且一解相思之苦,对他来说已属不易,不可再奢求过多。 萧云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她索性直接躺在了乾隆的床上,想要借此让自己的气息平复一些。 而乾隆见此情景,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调侃道:“云儿,你这呼吸的本事还真得再好好练练。”说罢,他又作势要吻上来。 然而,乾隆的这句话却似一把利刃,刺痛了萧云的心,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怨与愠怒,“弘历,等等,我不会呼吸,那是因为我没跟别人亲过,那你这么厉害,说说你亲过多少人了?” 乾隆感觉到了萧云此刻气息的变化,他的心也随之一紧,面对萧云的质问,他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更是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萧云解释,才能让她释怀,才能让她明白,在他心中,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萧云静静地凝视着乾隆,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沉默不语,心间翻涌着复杂的心绪,而乾隆,也被这无声的注视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后,萧云轻轻地推开乾隆,缓缓地挪动着脚步,准备下床离开,乾隆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他深知,若此刻让萧云离去,那两个月的期限恐怕就会提前终结,这可不行,他必须想办法留住她。 乾隆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下床,身形一闪便来到了萧云的背后,紧接着伸出双臂,将萧云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着哀求之意,犹如受伤的野兽发出最后的悲鸣,“云儿,别走……” 此刻,萧云的内心如同一团乱麻,委屈和怒意相互交织,不断地冲击着她那颗脆弱的心,她倔强地扭动着身子,用力地转过身来,美眸圆睁,直视着乾隆,娇嗔地质问道:“那你倒是给我说说看,到底亲过多少人?” 面对萧云的质问,乾隆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轻轻地叹息一声后,缓缓开口道:“云儿,朕真的不记得了……” 听到这句话,萧云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宛如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她瞪大了眼睛,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愤愤不平地吼道:“这得是多少人啊?竟然多到连你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话音未落,她猛地发力,试图挣脱乾隆那强有力的怀抱,一心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伤心欲绝的地方。 然而,乾隆却像是铁了心一般,死死地抱住萧云不肯放手,仿佛她就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要稍一松开手,就会永远地失去所有。 在萧云激烈的挣扎之下,乾隆突然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这时,萧云方才如梦初醒,想起眼前这个男人身上还带着尚未痊愈的伤势。 乾隆只是默默地看着萧云,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却不再言语,萧云又何尝不明白,这是乾隆在使苦肉计呢?但她就是狠不下心来。 萧云一脸无奈地搀扶着乾隆缓缓走向床边,然后轻柔地将其扶到床上躺下,她伸出双手,轻轻解开乾隆身上的衣衫,不出所料,那原本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因为刚才的一番动作,竟然又出现了些许裂痕,丝丝鲜血从裂缝处渗出。 乾隆眼睁睁地看着萧云转身准备离去,心中顿时焦急万分,他不假思索地用力一拽,紧紧抓住了萧云的手腕,口中急切地喊道:“云儿,别走!” 然而,萧云却毫不犹豫地用力甩开了乾隆的手,面无表情地回应道:“我去给你拿药。”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去抽屉里面找药,此时此刻,从萧云身上散发出一种冷漠而疏离的气息,这股气息犹如一股无形的力量,令乾隆内心深处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不安和惶恐。 没过多久,萧云拿着药物回到床前,仔细而专注地替乾隆处理起伤口来,整个过程中,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待一切完毕之后,萧云才抬起头看向乾隆,但此时她的语气已然没有了先前的亲昵之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淡和平静,“你安心养伤吧。” 乾隆紧紧握住萧云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接着,他用饱含深情的目光凝视着萧云,诚挚地说道:“云儿,过去的那些事情朕确实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但朕可以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朕一定会铭记在心,朕的身体、朕的心,自始至终都只会属于你一人。 你曾经答应过给朕一个机会的,难道你要反悔了吗?自从有了你出现在朕的生命里,朕就再也没有想过要去触碰其她任何人,所以,请你相信朕,好不好?” 萧云静静地伫立在床前,宛如一泓静谧的深潭,波澜不兴,却让乾隆的心湖泛起了无尽的涟漪,她的沉默,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刺痛着乾隆的心,让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如同一座褶皱的山峦,眉宇间写满了焦急与无奈,心急如焚的他,就像是一只在热锅上团团转的蚂蚁。 乾隆深知,他不怕萧云与他激烈地争吵,也不怕萧云对他大声地叫嚷,因为那些争吵和叫嚷,至少还代表着萧云对他有着浓烈的情感,有着深深的在意。 而他最怕的,就是萧云此刻这种如死灰般的沉默,因为在他的心底,清楚地明白,争吵和叫嚷尚有缓和的余地,尚有修复的可能,可一旦萧云什么都不说了,那就意味着一切都将无法挽回,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就要走到尽头了。 他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必须要全力以赴地去补救,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熊熊燃烧着他的内心。 第33章 乾隆承诺 乾隆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歉意与真诚,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水,“云儿,朕知道朕让你伤心了,你听朕说,朕真的只爱你一人,那些过往的人,都只是过眼云烟,朕从未真正放在心上过。” 他缓缓地将萧云转过身来,让她面对着自己,那双深邃如夜空中星辰般的眼眸中满是柔情,他深情地凝视着萧云,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地印在心底,“云儿,你是朕心中的唯一,是朕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朕会用余生来好好爱你,呵护你,不让你再受一丝委屈。” 乾隆轻轻地拉起萧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着自己的心跳,那心跳声如同激昂的战鼓,充满了力量与坚定,“你看,朕的心只为你而跳动,它只属于你一个人,朕会用行动来证明,朕对你的爱是真挚的,是永恒不变的。” 萧云的脸上依然带着一丝愠怒,但乾隆的话语似乎渐渐融化了她心中的坚冰,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柔和,心中的怒火也在慢慢地消减。 乾隆继续说道:“云儿,别再生气了,好吗?朕会努力让你幸福,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快乐的女子,相信朕,给朕一个机会,让朕弥补曾经的过错。” 静静地聆听着乾隆的话语,萧云注视着他那卑微的姿态,心中原本如烈焰般燃烧的怒意,渐渐地化作了袅袅青烟,慢慢地消散开来。 其实,乾隆又何尝有错呢?他的过去本就如同一幅早已绘就的画卷,静静地铺陈在那里,这也正是一直以来深埋在萧云心底,让她不愿轻易答应他的顾虑根源所在。 若要细细探寻自己的内心,萧云明白,自己对乾隆的喜欢是毋庸置疑的,可他的过去,却好似一道宽阔无垠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让萧云每每想起,都觉得如鲠在喉,难受至极。 萧云暗自思忖,倘若真的喜欢他,又怎能只贪恋他的美好,而对他的曾经视而不见呢?想到此处,萧云的心中涌起万般感慨,思绪也变得纷繁复杂起来。 乾隆轻轻地将萧云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仿佛生怕她会再次离去,他的双臂如同钢铁般有力,将萧云紧紧地拥在怀中。 萧云在乾隆的怀中,感受着他的真诚与爱意,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她知道,乾隆对她的感情是真实的,或许她可以相信他一次,她的心中开始泛起一丝涟漪,那是对乾隆的期待与信任。 萧云轻启朱唇,声音犹如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轻柔却又无比坚定地道:“弘历,我相信你,你就放开我吧!” 此时此刻的乾隆,整个人像是被施加了定身咒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只见他瞪大了那双原本威严的眼睛,目光如同两道火炬,紧紧地锁定在了眼前的萧云身上。 那眼神之中,分明带着几分急切和不安,他嘴唇微颤,轻声呢喃道:“云儿,这……这是真的吗?只要朕松开手,你会不会头也不回地离朕远去?你……你当真已经原谅朕了么?” 乾隆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小心翼翼,仿佛他稍微大声一点,面前的萧云就会如同受惊的鸟儿一般瞬间飞走,而他的这些话,就好似一根根极细的银针,一下下地扎进了萧云那颗柔软的心窝,让她感到一阵阵地刺痛。 听到乾隆如此小心谨慎的语气,萧云的心湖中顿时泛起了一圈圈细微的涟漪,那股心疼的感觉,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地淹没了她整个心房。 于是,她慢慢地转过身子,面对着乾隆,然而,这一次,她并没有选择用言语来回应对方,相反,她轻轻地踮起自己的脚尖,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翩翩起舞。 然后,她伸出玉臂,搂住乾隆的脖颈,将自己粉嫩的双唇轻轻地印在了乾隆那略显沧桑的脸颊之上。 随后,她才再次开口说道:“我不生气了,既然你已经给了我承诺,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那咱们就说好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提及你的从前,也不会再追问你的过去,我要的是你往后余生只能对我一个人好。” 萧云的话语如春风般温柔,让乾隆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连连点头,脸上绽放出笑容,“好。” 经历了这番波折之后,乾隆只觉后怕不已,心中满是懊悔之意,他懊悔自己为何如此糊涂,竟然去和云儿讨论吻戏是否成熟这样的问题,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他在心中暗暗自责。 乾隆此刻心中有数,他明白,倘若日后他们真步入洞房花烛之喜,在那重要的时刻,他一定不能再和云儿探讨这类技术性的问题,否则,以云儿的性子,怕是又要秋后算账,到那时,他可就惨了。 当听到云儿说出原谅他的话语时,乾隆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安稳地落了下来,他感觉如释重负,仿佛压在心头的千斤重担瞬间消失无踪,心中的那块石头,也终于彻底落地了。 萧云为了让乾隆不再多虑,便在他的房间中逗留了许久,在这漫长的时光里,他们之间又恢复了最初那美好而融洽的相处模样,就如同往昔一般,温馨而甜蜜。 萧云一直待到了将近用午膳的时候,才缓缓起身,带着不舍之情离开了乾隆的房间,而当萧云离去后,乾隆独自坐在那里,心中思绪万千。 尽管云儿已经说了原谅,但他的心中仍是充满了懊悔之意,他思忖着,一定要为云儿精心准备礼物,要让她深深地感受到,在他的心中,她始终是那个最为特别的存在,他要让云儿明白,他对她的爱,犹如繁星闪耀于夜空,璀璨而永恒,永不磨灭。 乾隆心心念念地思忖着究竟该用何种方式才能博得萧云的欢心,为此,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苦苦探寻着那一丝光亮。 第34章 暗卫鼹鼠 乾隆思索了许久许久,终于,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夜空,一个绝妙的主意在他脑海中闪现,于是,他扯开嗓子高声喊道:“鼹鼠。” 这一声呼喊,仿若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裂开来,瞬间,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迅速闪现,鼹鼠即刻出现在乾隆面前。 乾隆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留下两个人在朕身旁守护,其余的人,都给朕去找孔明灯,朕今晚要用它们。” 鼹鼠听了,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领命而去,乾隆的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笑意中满是期待与憧憬,仿佛在期待着夜幕降临,也期待着与云儿共同度过一个美妙而难忘的夜晚。 暗卫得了乾隆的指令后,如疾风般迅速行动,很快便将那些孔明灯悉数寻回,乾隆则拿起笔,在每一个孔明灯上都郑重地写下了深情的诗句和美好的祝福。 然而,他那本就受伤的右手手腕,在写到第六十个孔明灯时,已是汗水涔涔,细密的汗珠如露珠般在他的额头上凝结,然后顺着脸颊滚落而下。 此时,站在一旁的鼹鼠见此情景,心中不忍,忍不住开口劝道:“主子,不如剩下的就让奴才来代笔。” 乾隆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双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怎么行?这是朕的心意,怎可假手于人。” 鼹鼠无奈地轻叹一声,再次开口道:“主子,您还是休息片刻吧,若是萧姑娘知晓您的伤又加重了,她定会心疼不已的。” 鼹鼠的话语刚落,乾隆那正书写着的手不由得一顿,是啊,怎能让云儿心疼、难过呢?想到此处,他果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笔,稍作停歇,让自己得以喘息。 鼹鼠跟在主子身边已有多年,可却从未见主子对一个人如此这般费尽心思,主子并未休息多久,便又再次提起笔,继续书写起来。 乾隆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九十九个孔明灯上,每一个孔明灯上,都写满了他的诗行与祝福,他看着这些孔明灯,心中满是柔情与期盼,他渴望着能与云儿长相厮守,不离不弃,如那亘古不变的星辰,闪耀在浩瀚的夜空。 他希望与云儿一起度过漫长的岁月,共同分享生活中的点滴喜乐,共同承受生命中的风雨坎坷,让这份深情的爱恋,在时光的长河中永远绽放光芒,永不磨灭。 尔康特意前来寻萧剑叙旧,在交谈之中,那提及萧云婚事的话语,总是不经意间便从他口中说出,这看似随意的提及,实则是尔康在暗暗地试探萧剑的态度。 萧剑对尔康可没有丝毫的戒心,他们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况且尔康已有了紫薇,他又怎会对自己的妹妹有别样的心思,于是,萧剑毫无隐瞒地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如潺潺溪流般向尔康尽情倾诉。 尔康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小心翼翼、似有似无地试探着问道:“那么,你到底想要给萧云寻觅一个怎样的如意郎君?” 此时的萧剑心情格外舒畅,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饶有兴趣地反问道:“怎么,难道你这里有什么优秀的男子可以推荐给我的妹妹不成?” 听到这话,尔康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微笑,轻声说道:“要说人选,确实是有几个的,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些人能否入得了你的法眼。” 然而,此时此刻的萧剑又怎能猜到,尔康口中所提及的那个人选竟然会是当今圣上——乾隆!他依旧兴高采烈地跟尔康闲聊着,对于这背后隐藏的玄机和奥妙全然没有察觉。 经过一番交流之后,尔康的心里已经大致有了数,他非常清楚,如果萧云果真下定决心要与皇阿玛共结连理,那么来自萧剑方面的阻碍或许并不会像自己原先预想的那样坚不可摧。 毕竟,萧剑对其亲妹萧云的宠爱可谓是刻骨铭心、发自肺腑,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只要萧云同意,一切都将会变得顺利许多,不得不承认,尔康的这番推测当真是一针见血,切中要害。 与此同时,在宫廷的另一边,紫薇身着一袭淡紫色的罗裙,身姿轻盈地移动着莲步,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她穿过曲折的回廊和繁花似锦的花园,终于寻觅到了正站在一棵柳树下的晴儿。 当两人的目光交汇时,彼此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她们缓缓走向对方,如同两片飘落在湖面上的花瓣,轻柔而又优雅。 待走到近前,紫薇微微欠身行礼,晴儿则连忙伸手相扶,随后两人并肩而立,开始了一场温馨而惬意的闲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们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使得整个场景更显静谧美好。 闲聊间,紫薇轻轻地提起了萧云的婚事,言语之间流露出关切之意,晴儿聪慧过人,仅仅只是略作思索,不过片刻工夫,便将所有令人困惑之处逐一理清。 原来,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上竟然对萧云动了男女之情!然而,对于此事,晴儿倒并未感到太过惊讶。 晴儿的思绪如同一群纷飞的彩蝶,不由自主地忆起往昔的种种经历,那些曾经发生在宫廷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画面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让她不禁心生忧虑。 她暗自思忖道,恐怕皇上对萧云的这份心思并非是在朝夕之间突然产生的,而是经过日积月累逐渐滋长起来的。 紫薇一直细心地观察着晴儿的表情变化,见她秀眉微蹙,似有心事重重之感,于是轻声问道:“晴儿,你是深知皇阿玛为人的,他这一生阅人无数,但却从未像如今这般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过,依我看,他日后必定会对云云疼爱有加的。” 晴儿听后,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忧心忡忡地说道:“皇上对云云好,这一点我自是毫不怀疑,可那后宫之中,向来都是明争暗斗、波谲云诡之地,云云性格单纯善良,她真能适应那样复杂的环境吗?又能否在众多妃嫔的算计与排挤之下安然无恙地生存下去呢?”说罢,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担忧之色。 第35章 放孔明灯 紫薇连忙出言安抚:“你放心便是,云云曾说过,皇阿玛答应过她,如果她不喜欢宫廷生活,他便禅位。” 此言一出,晴儿心中如遭重击,大为震撼 毕竟对于帝王而言,权力可是最为珍视之物,皇上若真能做出这样的决定,那想必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晴儿也便不再多言。 随后,晴儿与紫薇又谈论了一些其他的话题,她们的话语如那婉转的鸟鸣,清脆悦耳,又如那飘逸的流云,轻盈优美,充满了无尽的韵味。 终于,天色已暗,夕阳西下,暮色渐浓,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到了用膳的时候,今日这顿饭,气氛显得有些怪异。 尔康和萧剑相谈甚欢,他成功稳住了萧剑,让萧剑不再为萧云留意别的人选,尔康已经透露,他手中有合适的人选,萧剑基于对尔康的信任,自然也就安心等着他给萧云介绍。 萧云虽然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但她也并未多言,用过膳后,她依然如往常般去给乾隆送膳,这顿饭依然是萧云亲手喂乾隆吃的。 用过膳以后,乾隆温柔地说道:“云儿,朕不会说话,让你伤心难过,朕特意准备了一份道歉的礼物,跟朕出去走走吧。” 萧云听着乾隆的话语,心中不禁泛起了几丝心疼,别说他没错,就算他真的错了,又有谁敢说他半个字呢?但此刻,他并没有拒绝乾隆的好意,“那可要看看礼物我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你可要接着送。” 乾隆面带微笑,轻声说道:“好,那咱们出发吧。”说罢,他伸出宽厚温暖的手掌,紧紧地牵住了身旁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两人并肩而行,缓缓走出房门,朝着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走去。 登上马车之后,乾隆小心翼翼地扶着萧云坐下,然后自己才在她身边落坐,这辆马车内部装饰得极为精致奢华,不仅铺陈着柔软的锦缎坐垫和靠枕,还摆放着各式各样精美的糕点、新鲜欲滴的水果以及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 这些东西无一不是萧云平素所钟爱的,她一眼望去,心中便已明了——这定然是乾隆特意嘱咐人精心准备的。 于是,她满心欢喜地向乾隆投去满意的目光,并毫不推辞地欣然接受了这份深情厚意。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而温馨,萧云时不时拿起一块香甜可口的糕点,轻轻地送到乾隆嘴边,娇嗔地看着他吃下。 乾隆则含情脉脉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温婉动人的女子,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宠溺的笑容,分享着彼此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就在两人聊得正欢之时,马车突然缓缓地停了下来。 萧云率先下了马车,萧云愣了一瞬,这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那日他带乾隆来逛的湖边吗?她不太明白来这里做什么。 此刻,月光洒在湖面上,泛出粼粼波光,微风轻拂,带来阵阵清凉,湖边的花草树木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静谧。 乾隆优雅地抬起手,做了一个极具魅力的手势,萧云顺从地顺着乾隆的手指所指的方向,仰头往天上望去。 那一瞬间,萧云的目光被那漫天飞舞的孔明灯所深深吸引,那些孔明灯犹如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熠熠生辉,每一个孔明灯上都写着优美动人的诗句。 然而,其中有些诗句萧云并不认识,但那熟悉的字迹却让他心头一颤,这些诗句,仿佛是乾隆内心最深处的情感流露,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对萧云无比深沉的爱意。 乾隆深情款款地凝视着萧云,他的眼眸中满是温柔与眷恋,那目光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的冰冷与黑暗。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醇厚的美酒,让人沉醉其中:“云儿,朕只愿你一生平安顺遂,喜乐无忧,不被世间的烦恼所侵扰。 朕渴望与你携手并肩,地久天长,一同走过岁月的长河,见证世间的美好与沧桑,无论风雨如何肆虐,朕都愿与你相濡以沫,不离不弃,与你共度此生的每一个朝夕,你是朕心中的永恒星辰,是朕此生无法割舍的眷恋。” 乾隆的话语如诗如画,如泣如诉,让萧云的心湖泛起阵阵感动的涟漪,沉浸在乾隆那无尽的深情与爱意之中,无法自拔。 萧云定睛细瞧,只见那漫天的孔明灯上,无一不是写满了诗句与祝福的话语,犹如繁星闪烁于夜空之中,她缓缓行至乾隆身旁,轻柔地抬起了乾隆的右手。 “你又不听医嘱,难不成真当这只手不要了吗?”萧云的话语中虽有责备之意,可手上的动作却是那般小心翼翼,仔细地查看着乾隆的手,乾隆暗自庆幸自己听从了暗卫的建议。 “云儿,你且放心,朕已休息妥当,并无大碍。”乾隆赶忙说道。 萧云的眼中泪光闪烁,“你这呆子,你写了这么多那些让人酸到牙的句子,我又看不懂,那你的一番心意岂不是都白费了吗?” 乾隆紧紧握住萧云的手,目光中满是深情,缓声说道:“不会的,你不懂那朕便说与你听,慢慢说,朕有的是时间,云儿,你愿意听吗?” 萧云听闻此言,心中涌起一阵悸动,一时之间竟愣在原地,许久未能言语。 乾隆也不着急,面带微笑说道:“没关系,朕最不缺的便是时间,今日咱们就先赏赏这美景,其他的暂且不论。” 萧云和乾隆一同仰望着那漫天的孔明灯,在这美景之中沉醉,乾隆虽嘴上说着不介意,可以等,但他的心中还是隐隐生出一丝失落之感。 萧云敏锐地察觉到了乾隆的心思,她深知自己此刻无法立刻给予乾隆想要的回应,然而,为了给乾隆一些慰藉,她决定做出一个让乾隆意想不到的举动。 就在那一瞬间,萧云竟出人意料地踮起脚尖,温柔而坚定地吻上了乾隆的唇,这一吻,犹如一道温暖的光芒,瞬间驱散了乾隆心中那一丝失落的阴霾,乾隆的身体微微一颤,他瞪大了双眼,满是惊喜与感动。 在这静谧的夜色中,两人的心跳仿佛合二为一,乾隆感受着萧云的柔情,心中的喜悦如涟漪般荡漾开来,那一丝失落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幸福与满足。 第36章 云儿帮朕 河边 萧云主动出击之后,心中却又涌起退缩之意,然而乾隆又怎会轻易让这近在咫尺的美好从指尖溜走呢?他断然不会允许这送上门来的“佳肴”轻易逃脱,于是,他瞬间化被动为主动,紧紧地将萧云揽入怀中。 在那孔明灯的微光下,他们的唇热烈地交缠着,乾隆的自制力在萧云面前仿佛瞬间化为泡影,变得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的手在萧云的身上游走,仿佛在探索着她每一寸肌肤的秘密,他热烈地亲吻着萧云的额头、眼睛、脸颊,最后停留在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辗转反侧,久久不愿离去。 萧云在这浓烈的情感中轻声呢喃着,那声音如天籁一般,让乾隆的内心如被点燃的火焰,几乎要让他失去理智。 他甚至难以自控地在萧云的身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吻痕,那是他对萧云热烈情感的表达,乾隆还想继续,但他心里很清楚,他们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他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渴望。 萧云已然清晰地感觉到了乾隆身体所发生的微妙变化,那股炽热的感觉让她的心如鹿撞,不由得羞涩地别开了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 而此时的乾隆,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缓缓地走到了萧云的身后,然后轻轻地伸出双臂,将她那柔软的身躯轻柔地揽入怀中。 “云儿,朕说过了,朕心悦你,这便是朕喜欢的凭证。”乾隆在萧云的耳畔低语道,他的声音如丝般柔和,其中满是深情与眷恋,仿佛要将萧云的心都融化。 萧云娇靥绯红,那羞涩的模样让人心生爱怜,她暗自思忖着,“他怎会如此直白地将这些话说出口呢?” 但转念一想,他所言似乎也并无差池,这确实能充分证明他对自己的一片欢喜之情,萧云贝齿轻咬那如花瓣般娇嫩的嘴唇,呢喃低语道:“弘历,你这……” 微风轻拂,吹动萧云的发丝,她那娇羞的神态在风中更显迷人,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无尽的魅力与柔情。 “云儿,朕如今有伤在身,切不可泡冷水,你就帮帮朕,好不好?”乾隆继续诉说着自己的心意,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恳求,让人无法拒绝。 萧云听闻乾隆此言,双颊顿时如晚霞般艳丽,羞赧地立刻开口拒绝道:“不……不行,我们还尚未成亲,怎可做那夫妻之事呢?”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不禁朗声大笑,戏谑道:“你这丫头,心思怎如此不单纯呢?就算你有此想法,朕如今有伤在身,也是力不从心。”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想起乾隆所说的“有伤在身”,于是带着疑惑问道:“我没有,那你究竟想让我如何帮你?” 乾隆凑近萧云耳畔,轻声呢喃了几句,萧云听着听着,脸色越发绯红,宛如熟透的蜜桃,娇艳欲滴,她半天都未发一言。 乾隆见萧云这般反应,便又添了把火,故作无奈地说道:“云儿,你当真不肯帮朕吗?那朕只好去泡冷水了,正好河边离此不远。”言罢,便佯装要往河边走去。 萧云见到眼前这一幕,顿时心急如焚,一颗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只见她来不及多想,脚下生风,三步并作两步,急速地向前奔去,眨眼间便追到了乾隆身前。 她满脸焦急之色,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一双美眸紧紧盯着乾隆,急切地喊道:“不行!你身上可还带着伤呢!怎么能如此莽撞行事?” 乾隆听到萧云这番话,却不慌不忙,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那笑容犹如春日暖阳,看似和煦温暖,实则暗藏玄机。 萧云看到这笑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心知自己恐怕又一次掉入了乾隆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 此刻的萧云有些无奈,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警惕地环顾四周,待确认周围并无他人后,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然而,此时她的内心依旧无比纠结。 只见她贝齿轻咬着娇艳欲滴的红唇,那张绝美的脸庞上瞬间闪过一丝挣扎之色,她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坚定,似乎正在做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终于,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萧云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抬起了右手。 那只玉手白皙修长,宛如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此刻正微微颤抖着伸向乾隆腰间的腰带,随着手指逐渐靠近腰带,萧云的心跳愈发剧烈,如同战鼓齐鸣,震耳欲聋。 她的脑海也变得一片混沌,各种思绪纷至沓来,有羞涩,有紧张,更有对乾隆深深的关切之情交织在一起。 而乾隆则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始终温柔地凝视着萧云,目光中饱含着无尽的期待和深情,微风拂过,吹起他的衣袂飘飘,这一刻,时间仿佛都为之凝固。 乾隆身上仅余最后一件单薄的中衣,萧云的动作在那一瞬间仿若被定格,停滞在了那里,而乾隆,却伸出他那骨节分明且修长有力的手,温柔地握住了萧云的手,然后不紧不慢地解开了中衣的衣带。 随着衣带的缓缓滑落,那赤裸的胸膛逐渐呈现在萧云的眼前,那胸膛上布满了或深或浅的斑斑痕迹,犹如岁月长河中沉淀下来的印记,见证着他所经历的风风雨雨。 乾隆的心中自然是明了的,他深知萧云对他是有情愫的,故而他必须牢牢抓住这难得的契机,趁热打铁,他也深知,萧云能做到这般地步,已实属不易,接下来的一切,他要引领着萧云一同去经历。 乾隆引导着萧云,使她的手徐徐地向下探去,萧云何曾见识过如此场景?当她的肌肤与乾隆的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本能地想要将手抽回,奈何乾隆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让她无法挣脱这无形的束缚。 第37章 答应过的 乾隆那略带沙哑的声音悠悠传来,仿佛一阵低沉的风拂过萧云的耳畔,又如同一根古老的琴弦被轻轻拨动,发出一声声婉转悠扬的鸣响,“云儿,你可是曾经亲口应承过要协助朕的!”他的话语虽轻,却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萧云的心弦。 萧云闻言,娇躯微微一颤,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无奈地别过头去,似乎想要逃避眼前的这一切。 那双美眸之中闪烁着迷茫和不安,宛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慌乱无措,此刻,她的心中仿若有千万只小鹿在横冲直撞,令她几乎无法平静下来。 乾隆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缓缓伸出手来,轻轻地握住萧云的手,柔声问道:“云儿,难道你就不想瞧一瞧它么?” 然而,萧云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倔强地将头扭向另一侧,死活不肯回过头来,她紧紧闭上双眸,仿佛只要不看,便能将这一切都当作未曾发生过。 萧云的脑海中顿时涌现出无数旖旎的画面,那些美好的场景如同一幅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乾隆静静地凝视着萧云那张如晚霞般绯红的俏丽脸庞,心中已然明了——云儿的脑海中恐怕正编织着各种各样绮丽的幻想。 而与此同时,他自己也在这奇妙的触碰当中领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别样感受,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舒适与畅快,宛如置身于云端之上,飘飘欲仙。 萧云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脑海里犹如一团乱麻交织在一起,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才好。 而此时,乾隆却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细语、温柔呢喃着:“云儿,不要停,就按照朕刚才教你的那样,继续下去。” 萧云清楚无比地感受到从乾隆口中呼出的温热气息,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直直扑向自己,使得她那颗原本就有些躁动的心瞬间如同小鹿乱撞般狂跳不止,整个人都不禁心旌荡漾起来。 然而,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萧云逐渐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疲惫开始席卷全身,那种沉重的感觉就像是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一样,让她几乎快要无法承受这种折磨了。 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的萧云张开樱桃小嘴,对着乾隆娇声喊道:“弘历,到底还要多久?我真的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啦!” 谁知道萧云这句话刚一出口,乾隆不仅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变得越发兴奋起来,只见他面带微笑地看着萧云,缓声道:“云儿,朕也不清楚究竟还需要多长时间。” 听到乾隆这样的回答,萧云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懊恼之意,但事已至此,既然当初已经答应了下来,现在又能怎样呢? 一直以来,萧云在练武方面都是颇为吃苦耐劳的,不管遇到多么艰难困苦的训练,她都能够咬牙坚持下来,可是像今天这般让人精疲力竭的辛苦,她却是从来都未曾经历过的。 此刻,乾隆凝视着眼前萧云那副娇柔妩媚且略带嗔怪的可爱模样,心中的激动之情就好似燃烧得越来越旺的烈火一般,根本无法遏制住。 乾隆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对萧云满是疼惜,再也不愿让她继续下去,他轻柔地说道:“云儿,你去那边坐会儿歇歇吧。” 萧云的目光落在乾隆的胯下,面露关切之色,轻声问道:“那你怎么办呢?”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暧昧至极的笑,缓缓说道:“朕自己来,云儿要不要观赏一番?” 萧云听了这话,本想婉拒,可思绪一转,刚才自己不都已经触碰过了,又有何难为情的?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好呀!” 乾隆未曾料到她会答应,原本只是一句随口的玩笑罢了。 萧云那炽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乾隆,乾隆自行施为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与萧云方才的触感截然不同,乾隆的呼吸逐渐变得紊乱,节奏也有些错乱起来,而萧云稍作歇息后,竟玩性大发。 她来到乾隆面前,双手在他的胸膛上肆意游走,犹如在他身上点燃了一把把火焰,这对乾隆而言,简直是难以忍受的煎熬。 “云儿,你……”乾隆无奈地轻叹一声。 萧云却俏皮地吐出舌头,问道:“怎么了?不让碰吗?” 乾隆无奈地摇摇头,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萧云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乾隆,心中不禁有些惊讶。 萧云愈发不安分起来,还想着继续嬉戏玩闹,可乾隆却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萧云瞪大了双眼,心中满是疑惑:自己不是在“玩耍”,他怎么还有时间来亲吻自己呢?结果萧云用余光瞥见,乾隆的动作并未停歇,吻着的同时,他竟然还能一心二用!他怎会如此厉害? 乾隆热情地拥吻着萧云,与此同时,这让他体验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奇妙感觉。 过了许久之后,乾隆似乎终于从那股深深的眷恋之中回过神来,他慢慢地、一点点地松开了紧紧拥抱着萧云的双臂。 那双原本充满霸气与威严的眼眸此刻也变得无比温柔,宛如春日里最和煦的阳光一般洒落在萧云娇美的面容上。 只见乾隆微微低头,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说道:“云儿,朕先去洗漱一番,你且在此处稍候片刻。”语罢,他又轻轻地抚了抚萧云如丝般柔顺的秀发,然后转身朝着河边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过多长时间,乾隆便再次出现在了萧云的面前,然而此时的他却是赤裸着上身,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立在原地,微闭双眼,任由轻柔的微风轻轻抚摸着他的身躯,将他身上残留的水渍一点一点地带走。 直到风渐渐吹干了他身上的水珠,乾隆这才不紧不慢地弯下腰,拾起放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穿戴整。 而在这期间,萧云却再也没有了初来时的那份活泼灵动,她低垂着头,美眸时不时地抬起偷偷瞄一眼正在穿衣的乾隆,但很快又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迅速收回目光。 此刻的她显得格外安分守己,甚至还带着几分让人不易察觉的拘谨之态。 第38章 几人游湖 乾隆见此情景,无奈地轻叹一声,只得巧妙地转换话题,随后温柔地牵起萧云的手,引领着她一同欣赏那河边如梦如幻的夜色,月色如水,倾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宛如铺上了一层璀璨的银纱,美得让人陶醉。 渐渐地,萧云似乎忘却了方才的插曲,完全沉浸在这美妙的氛围中,他们两人在南阳的街头悠然漫步,感受着夜晚的静谧与美好,只听得见彼此的脚步声和那交织在一起的心跳声。 过了许久之后,他们终于缓缓登上了那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准备踏上归程返回萧府,然而,就在刚刚坐稳于马车上不久,乾隆突然一个侧身,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生怕惊扰到怀中之人一般,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拉入了自己温暖宽厚的怀抱之中。 萧云刹那间感到有些拘束和不知所措,身体像是被施了魔法般不由自主地微微僵硬起来,她双颊绯红,如晚霞映照,一双美眸闪烁着羞涩与惊讶交织的光芒。 “弘历,你......”萧云轻声呢喃着,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几不可闻,而此时的乾隆,则将头轻轻地靠在了她柔弱的肩上,他的呼吸轻轻吹过萧云的耳畔,带来丝丝痒意。 他用那温柔如水的嗓音轻声细语地说道: “朕只是想这样抱抱你一会儿,等回到萧府,你便要回到属于你的房间去了,朕要一夜才能再见到你,与朕而言,时间太久。” 萧云听闻乾隆这番深情款款的话语,心中顿时犹如投石入水,激起层层波澜,那些情感的涟漪在她心底荡漾开来,让她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于是,她索性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静静地沉浸在这片刻的温馨与安宁之中。 时间悄然流逝,他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一路上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但彼此之间的默契却胜过千言万语,马车平稳地前行着,车轮滚滚,碾碎了道路两旁的落叶,也似乎碾碎了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缓缓驶抵萧府门前,随着侍卫一声吆喝,马车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萧云如梦初醒般率先下了马车,她站定后,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裙摆,然后静静地等待着乾隆下车。 可是,左等右等,过去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未见乾隆从马车内出来,萧云不禁心生疑惑,她莲步轻移至马车旁,伸手轻轻掀起车帘,探身向内望去,并开口问道: “你怎么还不下来呢?” 乾隆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说道:“腿麻了。” 萧云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走上前去,轻轻地替乾隆捏着腿,随后又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下了马车。 最后,他们各自回到房间,为这充满温情与暧昧的一晚画上了句号。 历经半月的悉心调养,乾隆身上的伤已全然痊愈,与此同时,他与萧云之间的情感也愈发坚如磐石,稳定而深厚。 在这美好的一天,萧云满心欢喜地提议外出游玩,她热情地邀请紫薇和尔康一同乘船去领略那迷人的景色,萧剑本也想一同前往,奈何要照顾晴儿,便嘱托萧云负责他们所有的花销,于是,他们四人离开了萧府,朝着乘船的地方走去。 然而,聪慧的紫薇看出了些端倪,她主动提出要和尔康单独乘坐一条船,如此一来,乾隆便与萧云共乘一船。 船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致糕点,那诱人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他们悠然地品尝着糕点,欣赏着沿途那美不胜收的景色,还有那精彩绝伦的歌舞表演。 萧云情不自禁地偷偷打量着乾隆,可乾隆的目光却从未在那些表演的人身上有过片刻停留,他的双眸始终深情地凝视着萧云,萧云这一不经意的举动,很快就被乾隆察觉到了。 萧云略显尴尬地转移话题,轻声说道:“歌舞不好看吗?不看她们,盯着我做什么?” 乾隆微微一笑,伸手将萧云轻柔地拽到怀里,宠溺地说道:“她们怎能与你相提并论呢?在我的眼中,唯有你一人,我表现得如此之好,云儿是否要奖赏我一下呢?” 萧云刚想问要奖赏什么,乾隆的吻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将萧云淹没其中,那吻热烈而深情,仿佛要将他们的爱意传递到彼此的灵魂深处。 乾隆的双眸中仿若有两簇炽热的火焰在熊熊燃烧,那欲火让他几近失控,但他心知肚明,此刻他必须竭力忍耐,如此这般,过了许久许久,他才终于缓缓松开了萧云。 此刻的乾隆,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好似那狂风骤雨即将来临之际的闷热与躁动,而萧云则轻柔地整理着被乾隆弄得凌乱不堪的衣衫。 紧接着,他们二人这才真正静下心来,开始细细品味眼前的景色,然而,乾隆的目光却如影随形般,始终牢牢地黏在萧云的身上,不曾有片刻游离,于他而言,云儿才是那最为绝美、最为动人心弦的风景,是他心中无可替代的永恒。 每当萧云发现美妙绝伦的景致时,她都会满心欢喜地与乾隆分享,而乾隆则会全神贯注地聆听,他的眼眸中溢满了柔情蜜意与深深的眷恋。 夜幕如同一张黑色的帷幕缓缓降下,南阳的灯会在夜色中绽放出绚丽的光彩,每到这个时候,萧云总会缠着哥哥给她赢花灯,因为她深知,以自己的才情,要想凭借文采将花灯赢到手,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乾隆顺着萧云的目光望去,只见一盏美轮美奂的莲花形花灯静静地立在那里,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无需萧云开口,乾隆便已明了她对这盏花灯的深深喜爱,于是,乾隆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那小贩。 小贩告诉乾隆,要想赢得这盏花灯,需猜对灯谜才行,而这莲花形的花灯更是要猜对两个谜语方可,乾隆站在那里,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小贩挂出的灯谜。 第39章 玄风玄冥 第一个谜语是:“有面没有口,有脚没有手,虽有四只脚,自己不会走。(打一家具)” 乾隆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出了答案“桌子”。 紧接着,第二个谜语出现了:“五个兄弟,生在一起,有骨有肉,长短不齐。(打一人体器官)” 乾隆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不紧不慢地说道:“是手。” 乾隆成功地猜对了两个谜语,赢得了那盏让云儿心仪已久的莲花花灯,他面带微笑,如同一阵春风般轻盈地将花灯递给萧云。 萧云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她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花灯,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那盏花灯在她的手中,绽放出更加绚烂的光芒,萧云对这盏花灯爱不释手,眼中满是喜爱与感动,她的心中充满了幸福与喜悦。 神妙观 乔道士,那是一个被人们传颂为活神仙的传奇人物,他曾在陕西遭遇大旱之时,毅然决然地登上那高耸入云的华山之巅,施展着神秘莫测的法术求雨,只见他双手舞动,口中念念有词,仿佛与天地神灵相通,片刻之后,天空中便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滋润了干涸的大地。 他还曾奔赴南方,那里正遭受着瘟疫的肆虐,乔道士凭借着他高超的道术和慈悲的心肠,悉心医治着那些被病痛折磨的人们,他的双手仿佛有着神奇的力量,能驱散病魔,让人们重获健康。 还有那一次,河南大旱,他又在旷野中筑起高台,施展法术求雨,他的身影在高台上显得无比伟岸,仿佛是上天派来拯救苍生的使者。 而他的两名弟子,对他充满了敬仰与崇拜,他们总是如痴如醉地缠着师父,央求他讲述那些曾经的辉煌故事,他们对修习道术充满了热情,用心去感悟每一个微妙之处,尽管跟随师傅已有几十年,但他们还是没有将他全部的能力学到手!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乔道士的小徒弟玄冥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迈着有些急切的步伐来到乔道士身旁,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开口问道:“师父,您究竟年岁几何了?我与师兄在几十年前便已拜入您的门下,那时的您就如现在这般模样,可这匆匆数十载过去了,您怎么还是一成不变呢?师父,您可否教教我,如何才能像您一样修得长生驻颜之术呢?” 乔道士听闻此言,微微沉吟片刻,才缓声说道:“行善积德,多做好事,积累功德。” 然而,玄冥却觉得师父这是在敷衍自己,这么些年里,他和师兄也做了不少的善事,可根本就没有见到什么实质性的成效。 回忆往昔,那时的他和师兄都还只是稚气未脱的孩童,怀揣着对师父的敬仰与对道术的向往,踏入了这座道观,拜在了师父门下。 可如今,时光荏苒,他们都已逐渐步入中年,而师父却依然是他们当初拜师时的模样,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 玄冥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波澜,他开始怀疑师父是否真的有所保留,是否有一些珍贵的秘诀不肯传授给他们,渐渐地,一丝异心在他的心底悄然滋生。 玄冥打小就展现出了过人的聪慧,乔道士所传授的一切道法秘术,只需稍稍提点,他便能融会贯通,尽数掌握。 也正因如此,玄冥的心中渐渐滋生出了一丝贪婪的念想,他暗自思忖着,一定要寻个恰当的时机,偷偷潜入师父的房间探寻一番,说不定能在其中找到那梦寐以求的长生之术。 乔道士将玄冥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心中满是无奈与叹息,他深知,该来的终究是无法躲避的,这是命运的安排。 这么多年来,他倾尽心力教导玄冥,可终究还是未能改变他的心思,他所能做的,也只是顺应天命,无法违逆,他做了诸多善事,无非是想帮玄冥逆天改命,让他不至于遭遇悲惨的结局。 然而,当乔道士看到玄冥的面相发生变化的那一刻,他便明白,一切都已无力回天,天意终究是不可违。 乔道士也随之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为师有事要离开几日,你们师兄弟要好好守着道观。” 玄风和玄冥恭敬地颔首,玄冥心中暗自窃喜,这可不正是上天赐予他的绝佳机会吗?他们两个异口同声地说道:“恭送师父。” 乔道长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又多说了一句:“玄冥,路还很长,唯有正道才是正途,切莫误入歧途。” 玄冥的心头猛地一震,师父难道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吗?随即,他强作镇定,“师父放心,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乔道士转身迈步,缓缓离开了道观,他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了那遥远的天际。 玄冥在乔道士离去的那一夜,心中邪恶的念头如汹涌的潮水般再也无法遏制,他心急火燎地冲进乔道士的房间,疯狂地翻找起来,仿佛要将整个房间都掀翻一般,终于,在那隐秘的暗格中,他如愿以偿地找到了梦寐以求的长生之术。 昏黄的烛光摇曳着,玄冥的嘴角勾起一抹阴森而狡黠的笑意,“师父还说没有,分明就是在欺骗我!他就是不愿传授于我罢了。” 玄冥心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而当他发现这长生之术仅有半本时,他又暗自窃喜,即便如此,师父修炼得如此高深莫测,几乎达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想必离成仙也已不远了吧? 在一旁,他还看到了一个法器,那是师父曾向他们提及过的神秘之物,但师兄弟却从未有幸得见,玄冥深知,这是一个能回溯时光的法器,可使用它却需要付出施法者寿命的代价。 人的一生顶多能用三次,普通人一生或许只能用一次,有的甚至用两次就会耗尽寿命,这全然取决于个人的修为深浅。 玄冥激动得难以自持,拿着宝物连夜狂奔而去,他要找个地方好好钻研一番这长生之术,倘若玄冥此刻回头,便会发现乔道士正伫立在山顶,静静地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 可此刻的玄冥,满心都被兴奋与渴望所占据,又怎会顾及其他呢?乔道士无奈地摇摇头,喟然长叹道:“天意如此,良言难劝该死鬼?” 第40章 长生之术 玄冥如脱缰的野马般不停地奔跑着,他的双腿仿佛不知疲倦,一直奔跑到了天边泛起鱼肚白,终于,他觉得已经远离了危险,这才停下了脚步,然而,他却不知,这一整夜的奔跑,只是他命运之轮的开始。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时,玄风看到乔道士的那一瞬间,心中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双膝跪地,恭敬地向乔道士行礼,“师父,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乔道士的脸上带着一抹深深的忧虑,他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了旋风的面前。 他沉重地说道:“你那师弟已叛逃师门,日后必定会为祸一方。” 玄风听了乔道士的话,眉头紧紧皱起,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他没有反驳,因为他深知师父的占卜之术从未有过失误,师父曾多次告诫他,要感化师弟,可如今,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玄风心中充满了愧疚,他自责地说道:“师父,是徒儿不好,没有将师弟感化过来,他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乔道士摆摆手,脸上写满了无奈:“天意难违,为师做了这么多善事,就是想将他拉入正途,可惜他的命运早已注定,即便我出手干预,也无法改变什么。 玄风,你们师兄弟二人的修为不相上下,但是他偷走的那本所谓的长生之术功法不全,恐怕会掀起更多的血雨腥风。 你也下山去吧,在合适的时机,你要帮助一下那皇帝,此次对他而言,也会是一场劫难,能帮就尽量帮吧。” 玄风应了一声,随即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还请师傅明示。” 乔道士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玄风紧握着手里的盒子,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师父,这药是做什么的,还有,您明明知道师弟下山是要去为祸,为何不阻止他呢?” 乔道士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这药是给皇帝的,它的用处是克制时光回溯的法器的!它可以保留人的记忆,你是想问为师为何不直接杀了他,是吗?” 玄风默默地点了点头,乔道士仰头望向天空,缓缓说道:“生死轮回皆有定数,有的事是天机不可泄露,好了,收拾一下,你也下山去吧。” 玄风握紧了手里的盒子,给乔道士重重地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收拾好行李,最后看了一眼师傅,便转身离去,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视线里。 乔道士望着玄风渐行渐远的身影,口中喃喃自语着:“修道之人,最忌讳的便是逆天而行,这早已注定的劫难,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呢?” 他那深邃的眼眸望向天空,只见那紫微星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隐隐约约间透出些许暗淡,虽有一丝生机在其中若有若无地闪烁着,但却显得那般缥缈难觅。 乔道士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忧虑,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穿越了时空,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悠悠回荡,“我已尽我所能,做了我该做的一切,可对于这未知的命运,我终究还是无法过多地干预,剩下的,便只能听凭天意的安排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沧桑,在这空旷的天地间显得格外落寞。 玄冥如惊弓之鸟般疾速跑下山后,并未踏入那热闹的客栈,亦未靠近那人群熙攘之处,相反,他觅得一处极为偏僻的洞穴,悄然藏匿其中。 洞穴内,昏暗无光,玄冥的心跳声在这寂静中格外清晰,他手中紧紧握着那本记载着长生之术的古籍,泛黄的书页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岁月的痕迹,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仿佛是远古的呢喃,诉说着长生的奥秘。 只见上面写道:长生之法,需真龙之气萦绕周身,如龙游太虚,吸纳天地之精粹;更需帝王之血相融,似帝王君临,开启那不朽之门户。 然此术深奥无比,非寻常之人可轻易领悟,其间艰难险阻,如漫天星辰般繁多,需历经千辛万苦、万般磨难,方有可能窥视其中之一二奥秘。 玄冥眉头紧锁,双眸专注地凝视着古籍,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对长生之术的钻研中,在这神秘的洞穴里,时间仿佛凝固,唯有玄冥的思绪在那古老的文字间穿梭徘徊,探索着那遥不可及的长生之道。 他跟随着师父修行,时光竟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了几十个寒暑,对于真龙之气,他可谓是了如指掌,他明白每一位帝王皆为星宿下凡,他们各自拥有着代表帝王的紫微星,闪耀于浩瀚夜空之中,而那真龙之气的神奇之处,他亦深谙于心。 然而,帝王之血,这两样东西又岂是轻易能够得到的呢?玄冥心中暗自慨叹,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又继续沉浸在对长生之术的钻研中。 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那半部长生书籍,仿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完全忘却了周遭的一切,不知过了多久,玄冥缓缓合上书籍,站起身来,他要去寻觅一些食物,以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之后再继续对这神秘的长生之术进行深入探究。 与此同时,乾隆还丝毫未察觉自己已经被人悄悄地惦记上了,他正和萧云在欢声笑语中尽情享受着欢乐的时光,他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一串串美妙的音符,两人你追我赶,嬉戏玩闹,那场景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不知不觉中,他们四人顺利地汇合了,然后一起踏上了回萧府的路,萧云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她看着乾隆的侧脸,心中想道,如果以后的日子都能像这样和他一起度过,那该是多么美好而幸福的生活。 她的思绪在美好的憧憬中飘荡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样子。 第41章 想笑就笑 在次日的晨曦中,乾隆的伤势已全然康复,于是他能够如影随形般陪伴着萧云,去尽情享受那四处游玩的欢乐时光。 萧云所钟爱的种种,乾隆都温柔地陪伴在侧,与她一同沉浸其中,无论是那绚烂的花海,还是那巍峨的山峦,乾隆都与萧云携手共度,让她的每一刻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紫薇和尔康伫立一旁,看着乾隆与萧云那亲昵无间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涟漪,感慨着皇阿玛仿佛真的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似的。 尔康和紫薇极有眼力见儿,他们总是很识趣地远远避开,为乾隆和萧云营造出一片专属的二人世界。 他们四人时常一同外出,但实际上,一旦踏出那扇门,往往就只剩下乾隆和萧云两个人,在那美好的时光中尽情嬉戏而每当游玩结束,他们又总是会一同归来,四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可萧剑却对此浑然不觉,所有人都已洞察了乾隆的心思,唯有他还被蒙在鼓里,对这一切的真相毫无所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这一日,阳光和煦,微风轻拂,萧云带着乾隆悠然来到了育儿堂,这里,是萧家悉心收养孤儿的温馨之所,处处洋溢着温暖与怜爱,她还特意为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带来了琳琅满目的礼物。 当他们步入育儿堂时,那群孩子们如欢快的小鸟般一拥而上,口中满是欣喜地呼喊着:“云姐姐!” 萧云笑意盈盈,正欲向孩子们介绍乾隆,未曾想,他们竟异口同声地喊道:“叔叔!” 这一声称呼,宛如一记重锤,瞬间打破了乾隆原本愉悦的心境,他本就对自己比萧云年长许多而心存介怀,此刻听到“叔叔”二字,脸色更是阴沉得仿若即将降下一场暴风雨,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萧云察觉到了乾隆脸色的变化,她赶忙将礼物分发给孩子们,随后拉着乾隆走进房间,她急急忙忙地解释道:“他们都还小,童言无忌,你别往心里去。”然而,乾隆心中的失落却难以轻易消散。 他深情地凝望着萧云,眼中满是委屈与失落,喃喃说道:“云儿,我比你大那么多,你会介意吗?” 那模样,活脱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让人看了心疼不已,萧云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柔情,她轻轻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乾隆的唇,这一吻,轻柔而温暖,仿佛是在对乾隆那颗受伤的心进行无声的抚慰。 乾隆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惊喜,他岂能轻易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他瞬间反客为主,热烈地回应着萧云的吻,他的手紧紧拥抱着萧云的腰肢,将她紧紧地贴向自己,他的唇在萧云的唇上肆意游走,舌尖灵巧地撬开萧云的牙关,与她的舌头热烈交缠。 萧云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乾隆的肩头,她微微仰着头,迎合着乾隆的亲吻,她能感受到乾隆的热情与渴望,心中也泛起阵阵甜蜜的涟漪。 他们的呼吸相互交织,彼此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他们的吻愈发炽热,愈发深入,仿佛要将彼此融化在这无尽的爱意之中。 那深情缱绻的拥吻,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在这温馨的育儿堂中缓缓展开,成为了永恒的美好记忆。 乾隆不知是否真的被那声“叔叔”给深深刺激到了,只见他的手仿若着了魔一般,不安分地扯开了萧云的衣襟。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门外突然传来的那声“云姐姐”,如同一记重锤,猛地将乾隆从意乱情迷中拉回了现实,他懊恼不已,暗自埋怨自己,明明早已在心中立下誓言,成亲之前绝不做逾矩之事,怎料今日却险些破了戒。 此刻的萧云,嘴唇微微红肿,她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衫,随后,她轻声对乾隆说道:“好了,我先出去了,你自己收拾一下吧。” 乾隆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的胯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心中暗自思忖着,看来这事情还得自己动手解决啊! 就在这时,萧云从屋里走了出来,那些原本围聚在一起的孩子们见到她,立刻又兴奋地围拢过来,只见萧云面带微笑,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她轻轻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护着孩子们,然后缓缓地带着他们离开了这个地方。 一路上,孩子们像一群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其中一个孩子眨巴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满脸好奇地仰头看着萧云,问道:“云姐姐,那个叔叔在里面干什么呢?怎么到现在还不出来呀?” 萧云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单纯而直接的问题,她稍稍停顿了一下,脑海里飞快地思索着合适的说辞。 过了片刻,她终于想到了一个答案,于是,她蹲下身来,与那个孩子平视,轻声细语地解释道:“不能再叫叔叔啦,从今往后,你们要称呼他为艾老爷。” 孩子们听了萧云的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异口同声地回应道:“好的,我们知道啦!”说完,便继续蹦蹦跳跳地跟着萧云往前走。 萧云陪着孩子们玩耍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即将离去之时,乾隆才缓缓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们俩携手并肩而行,渐渐消失在了远方。 萧云实在是再也抑制不住那笑意了,她的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花枝乱颤,乾隆则深情地注视着她,看着她那憋笑憋得难受的模样,心中满是宠溺,温柔地说道:“云儿,尽情地笑吧。” 话音刚落,萧云便如银铃般清脆地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能驱散一切阴霾。 乾隆看着她如此开怀的样子,心中也充满了愉悦,丝毫没有觉得难为情,对乾隆来说,能让云儿这般开怀大笑,的确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哪怕她笑的是自己又何妨! 第42章 月下情诗 在那幽深的山洞里,玄冥隐匿其中,执着地钻研着长生之术,他苦苦探索,竟发现这神秘的长生之术竟与皇室紧密相连,确切地说,与当今天子有着千丝万缕之关联。 要见到乾隆,这对玄冥来说,犹如登天般艰难,玄冥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但转瞬间,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心中暗自思忖:在这世间,谁不渴望长生不老呢?自己渴望,那尊贵如天子,又怎会例外?人只要有欲望,便有了可被利用的弱点,自己若能将师父传授的绝技悉数领悟,在乾隆面前,又怎会没有一展身手的机会呢? 玄冥深知,此刻需先算出乾隆的行踪,方能寻得与之偶遇的契机,然而,玄冥心中仍有些许顾虑,占卜寻常人自是无妨,但窥探帝王的命运轨迹,终究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可一想到那梦寐以求的长生之术,玄冥还是决然地决定豁出去了。 玄冥自小就自诩聪慧过人,对师父所授之法术,更是研习得极为精湛,终于,他成功地占卜出了乾隆的位置,但与此同时,他也遭受了反噬,口中喷出一股鲜血。 这人间的帝王,果真是不同凡响,玄冥心中的期待愈发强烈,他无比渴望着能获取乾隆的龙气与精血的那一天。 玄冥服了一颗修复元气的药后,开始细致地整理自己的行囊,他的动作轻柔而敏捷,仿佛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急切与渴望,此刻,他已打定主意,要下山去与乾隆来一场意料之外的相遇。 玄冥的心中满是期待,他幻想着乾隆会被他的手段所折服,在他的想象中,乾隆或许会对他刮目相看,甚至会毫不犹豫地封他为国师。 他不仅渴望长生不老,还妄图攫取人间的富贵荣华,觊觎着那难以估量的权力,这些美好的憧憬在他的脑海中如绚丽的烟火般不断绽放,让他心醉神迷。 终于,玄冥怀揣着满腔的憧憬与向往,迈着坚定的步伐,毅然决然地向着山下走去,他的身影渐行渐远。 南阳 晴儿如今就连走路都变得颇为艰难,那隆起的肚子仿佛承载着生命的重量,大夫笃定地断言,临盆就在这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而萧剑则几乎是一刻也不离开地守护在晴儿身旁,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爱意。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乾隆与萧云之间的相处可谓是极为融洽,他们仿佛心有灵犀,每一个眼神交汇都充满了温情。 然而,乾隆的心中却十分清楚,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让云儿跟随自己一同回京,但他绝不会轻易放弃,他会使出浑身解数去争取这难得的机会,他决定在回京之前,再进行一次盛大而又正式的表白,让云儿感受到他的真情实意。 倘若云儿答应了他的表白,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可即便她不答应,他也会尽快回京,将立太子等重要事务妥善处理好,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她的身边,与她长相厮守。 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他无法再承受那分离的痛苦,这一年的分别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漫长,在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唯有这一个人是他所渴望的,荣华富贵对他而言,在前半生已经享受得足够多了。 在权力的巅峰待得太久,他也渴望能够走下神坛,去体验那平凡而又温馨的情感,这帝王之路太过孤独,他需要有人陪伴在身边,若是没有了云儿,他真的觉得自己会变成行尸走肉。 这一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萧云带着乾隆兴致盎然地来到了那热闹非凡的茶馆。 萧云所倾心的可不是那咿咿呀呀的戏曲,她觉得那太过冗长复杂,难以理解其中的韵味 于是,她特意邀请乾隆来听茶馆说书人讲述的那些扣人心弦的故事。 而乾隆对于听什么倒也并不十分在意,于他而言,只要能和云儿在一起,那便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在茶馆里,萧云闲适地嗑着瓜子,一颗颗饱满的瓜子在她的唇齿间碎裂,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又悠然地品尝着那些精致可口的糕点,香甜的味道在他的舌尖弥漫开来。 她与乾隆聚精会神地交流着说书人所讲的故事,时而因故事中的惊险情节而紧张,时而因其中的幽默之处而开怀大笑。 当他们从茶馆出来后,便一同来到了那充满自然气息的郊外,这里,绿树成荫,鲜花盛开,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萧云如脱缰的野马般放肆地奔跑着,她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让乾隆心醉神迷。 她奔跑时带起的微风,扬起了她的发丝,仿佛在与大自然共舞,那欢快的身影,那灿烂的笑容,让乾隆深深为之着迷,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定格,让这美好的瞬间永远延续下去。 夜幕悄然降临,银白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洒在南阳的城墙上,乾隆和萧云相携着登上了这座古老的城墙,他们站在高处,俯瞰着南阳城内那一片灯火辉煌的景象,宛如璀璨的星河洒落凡间。 那万家灯火在夜色中闪烁着,与那高悬的明月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美丽画卷,乾隆望着这一切,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情感,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波澜。 他缓缓开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响起,带着对云儿深深的眷恋与爱意,吟诵出了一首情诗: “月华如水洒城墙,灯火辉煌映南阳。 与卿共赏此夜景,情深意浓永难忘。 繁星点点耀天际,心意绵绵诉衷肠。 岁月悠悠情不断,与尔相伴共徜徉。” 乾隆的声音仿若那潺潺流淌的溪流,丝丝缕缕,轻柔而舒缓地倾泻而出,然而,萧云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乾隆的意料,她就那样站在那里,眉头微微皱起,脸上不见半分乾隆所期待的喜悦之色,乾隆心里咯噔一下! 第43章 天长地久 “弘历,你故意的吧!你忘了我文采不好吗?你还给我念诗,这诗是什么意思?”萧云的话语就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咕咚”一声,瞬间打破了之前那如梦如幻的美好氛围。 她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如同施展了魔法一般,将之前精心营造出的所有浪漫气氛都给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乾隆无可奈何地轻笑出声,那笑容中带着丝丝纵容与疼惜,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般,温柔地凝视着眼前的萧云。 只见他轻声说道:“的确是我的过错,这首诗所表达之意乃是,能与你一同领略这良辰美景,能与你相互依偎、形影不离,彼此倾诉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感,于我而言,实乃莫大的荣幸之事,我真心期望能与你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萧云闻得此言,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唇角微微向上扬起,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绽放出一抹如春花初绽般绚烂夺目的笑容。 她娇嗔地埋怨道:“日后可莫要再这般拽文弄墨,你说的那些个诗词,我着实难以听懂。” 乾隆见状,展露出明朗的笑意,连忙应声道:“好,我明白,往后定当注意。” 乾隆对云儿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可谓是心知肚明,他深知,若要云儿去做文章,实在是有些过于苛刻了,于是,他绝不会勉强于她,即便云儿对他所吟诵的诗一知半解,那也并无大碍,他可以用平实的话语向她娓娓道来。 乾隆的心中,唯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云儿能够永远自由自在,他不会强求云儿去学习那些她并不喜爱的东西,他只愿云儿能如飞鸟般纵情翱翔于天际,不受任何束缚。 他绝不会折断她的羽翼,更不会将她禁锢在那狭小的牢笼之中,他对云儿的爱,深沉如大海,宽广似天空,包容着她的一切,让她能在广袤的天地间自由驰骋,绽放出属于她自己的绚烂光芒。 他绝不会假借爱的名义去束缚她,亦不会让云儿为了他而刻意去学习诗词,在他的心中,云儿这般模样便已甚好,她只需做最真实的自己,无需有任何改变。 他更不会以爱为幌子,去要求她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出于对她的好,也绝无可能,他对云儿的爱是纯粹的、无条件的,他尊重她的一切,让她能自由自在地做自己,不被任何外在的因素所干扰,能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尽情地绽放光芒,享受那份独有的快乐与自在。 紧接着,他们继续赏景,萧云轻轻地靠在乾隆的肩头,两人一同沐浴在那柔和的月色之中,那月色如轻纱般缥缈,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编织了一个美丽的梦境,他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默默地欣赏着这美丽的夜景,享受着彼此的陪伴。 萧云抬眸望向那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知晓时间不早了,于是她轻柔地牵起乾隆的手,声若莺啼般说道:“弘历,我们该回去了。” 乾隆凝视着萧云,只觉与她相处的时光总是飞逝而过,他面露微笑,轻声问道:“云儿,那我们明日有何安排?” 萧云微微蹙起秀眉,思忖片刻后说道:“弘历,明日我打算去一趟寺庙,嫂嫂即将临盆,女子生产犹如过鬼门关,我要去为她求得一个平安符,希望她能平安生产,这样一来我就不能陪你去赏花观景了。” 乾隆紧紧地握住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他的目光犹如磐石一般坚定,郑重其事地说道:“那好,我陪你一同前往。” 萧云听到这话,不禁面露惊讶之色,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瞪得大大的,樱桃小口微张,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可是你向来都是对神佛之事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啊!怎么今日却……” 乾隆的脸上缓缓漾起一抹温暖而和煦的笑意,就如同春日里最柔和的阳光,轻轻地洒在了萧云的身上。 他语气温和地回应道:“我虽不信那些虚无缥缈的神佛之说,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能陪你走这一趟。” 萧云那弯弯的秀眉紧紧蹙在一起,满脸疑惑地说道:“可是人们不都说心诚则灵嘛,如果一个人心中没有诚意,又怎能期望从神佛那里得到庇佑和恩赐呢?你既然根本就不相信这些,就算去到寺庙有所祈求,恐怕也难以如愿以偿吧?” 萧云这番话刚一出口,乾隆不由得微微一怔,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常态,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从容不迫地说道:“云儿所言不无道理,但或许那高高在上的佛祖乃是慈悲为怀、乐于助人之辈,倘若此次之行真能让我心想事成,我自然会诚心诚意地信奉于他,如此可好?好了,莫要再胡思乱想了,明日一早,我便与你一同出发。” 萧云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般乖巧可爱,紧接着她轻声问道:“好吧,那明日咱们究竟是乘坐马车前去呢,还是选择策马奔腾呢?” 乾隆略作思索之后回答道:“依我之见,还是骑马更为便捷一些,只不过云儿,我这伤势才刚刚痊愈不久,实在不宜进行过于剧烈的活动,故而咱俩只好共乘一匹马了,还望云儿能够多多担待,一路上可要照顾好我。” 萧云并没有往深处去想,又哪里能够料到这其实是乾隆精心策划的小算盘呢?她只是心地单纯地应道:“好,明天我带着你。” 随后,他们二人宛如两道并行的光影,一同回到了萧府,他们各自迈着轻盈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宁静的气息,他们褪去了一身的疲惫与烦扰,在温柔的夜色中,缓缓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仿佛置身于一个宁静祥和的世界里,等待着明日的晨曦再次洒落在他们身上。 第44章 去灵隐寺 在那用过早膳后的第二天,阳光如轻纱般柔和地洒落在大地之上,为世间万物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乾隆与萧云同乘一骑,那骏马迈着稳健的步伐,驮着他们缓缓地向着灵隐寺行去。 乾隆紧紧地将萧云拥入怀中,他的那只不安分的手在萧云的腰间肆意游走着,犹如一只顽皮的蝴蝶,轻盈地飞舞着,时不时还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轻轻地摩挲着那细腻的肌肤。 萧云被他这般举动弄得心慌意乱,双颊如天边的云霞般,泛起了艳丽而迷人的红晕,那娇羞的模样,仿佛是一朵盛开在晨曦中的花朵,娇艳欲滴,惹人怜爱。 骏马稳步前行,乾隆与萧云的身影在马背上相依相偎,萧云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舞动,仿佛是命运的丝线,将他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乾隆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蜜意,那炽热的目光仿佛能将萧云的心融化;萧云则羞涩地低垂着眼帘,心如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般,怦怦乱跳,慌乱不已。 然而,乾隆却越发大胆起来,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那如火焰般燃烧的冲动,得寸进尺般地吻上了萧云的唇,萧云起初还轻轻地推了乾隆几下,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侵犯,但渐渐地,她便沉沦在了这个吻里,无法自拔,那如痴如醉的感觉,让她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忘却了一切烦恼与忧虑。 良久之后,乾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当他看到萧云那微微红肿的红唇时,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欲望,想要将她就地正法。 但他深知此刻时机不对,还需隐忍,萧云感受到了身后的异样,她瞪大双眼,目瞪着乾隆,那眼神中既有恼怒,又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在悄然涌动。 而乾隆却率先开口说道:“云儿,这难道不更能身体力行地证明我爱你入骨吗?你看,只要咱们两个在一起,它就如此兴奋。” 萧云此刻才恍然大悟,哪里是什么身体不好不能骑马,分明就是乾隆想占便宜罢了。 随后,萧云索性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乾隆,在这一路之上,乾隆总是不停地撩拨着她,摸摸她的小手,搂搂她的小腰,或是亲吻她的耳垂,弄得萧云心猿意马,难以平静。 终于,他们总算是熬到了灵隐寺,萧云不管不顾地率先下马,乾隆则在后边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的心中还在回味着那一路上与云儿的亲密接触,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萧云如一阵风般快速地跑到了大雄宝殿,她双膝跪地,虔诚至极地在佛像面前轻声呢喃着,仿佛在与神灵倾诉着内心深处的渴望与祈愿,她的双眸微闭,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神情专注而真挚,那模样仿佛是世间最虔诚的信徒。 乾隆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来,当他看到萧云跪在佛像前的那一幕时,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他静静地站在一旁,凝视着萧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她的虔诚与美丽让他为之动容,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乾隆并没有在佛前跪地祈求,而是在心里默默呢喃着那一句句深情的话语:但愿你所愿皆所得,在他的心中,萧云便是他的全部,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此刻,萧云已经求得好几个平安符,那一个个精致的平安符仿佛是她对美好未来的期许。 乾隆看着萧云脸上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萧云将其中一个平安符递给乾隆,轻声说道:“知道你虽然不信,但还是给你求了一个。” 乾隆接了过来,手中握着那平安符,仿佛握住了萧云的一片真情。 萧云又添了一些香油钱,两人正准备离开时,住持巨涛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萧云认得这位住持,她微笑着向巨涛打招呼,“住持,好久不见啊!” 巨涛那深邃如渊的目光在萧云和乾隆紧紧相牵的手上缓缓游移了片刻,一抹稍纵即逝,难以捉摸的神情从其眼底一闪而过。 “阿弥陀佛,萧施主,确是许久未见了,看你今日前来,可是又要行那布施善举?”巨涛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行礼,他的嗓音低沉且醇厚,犹如古寺钟鸣般富有磁性,悠悠回荡在这宁静的殿宇之间。 萧云轻点螓首,朱唇轻启道:“正是呢,大师,我嫂嫂即将临盆待产,听闻贵寺的平安符甚是灵验,故而特来为她求得一枚,以佑母子平安。” 巨涛闻罢,将目光转向一旁的乾隆,缓声道:“艾施主,贫僧记得您向来对神佛之事不甚笃信,怎的今日竟也愿陪萧施主一同前来进香礼佛了?” 萧云听言不禁面露讶色,美眸流转间满是疑惑不解之意,她倏地转过头去,凝视着乾隆,轻声问道:“弘历,原来你与这位住持大师相识?” 乾隆含情脉脉地望着身旁佳人,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温柔浅笑,柔声道:“云儿,我之前便同你讲过,虽则我对神佛之说存疑,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能涉足寺院。” 此时,巨涛的神色略显异常,他再次望向乾隆,沉凝片刻后开口言道:“艾施主,贫僧有些话语欲单独与您言说,不知可否移步至禅房一叙?” 萧云没多想,她松开了乾隆的手,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飞向了大雄宝殿以外,乾隆则跟着巨涛来到了禅房,巨涛特意为乾隆泡了一壶茶,茶香袅袅,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旷神怡。 巨涛就那样静静地伫立着,却迟迟未开口,而乾隆则耐心十足地静静等待着,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定格,唯有那丝丝缕缕的茶香,在空气中悠悠飘荡。 终于,茶泡好了,巨涛动作舒缓地将茶杯递到乾隆面前,温和地说道:“艾施主,尝尝看此茶味道如何?” 第45章 挥剑断情 乾隆轻轻端起茶杯,浅酌一口,细细品味着那茶汤的滋味,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初尝时,感觉比较甜,可再细细品味,却尽是苦涩。” 巨涛听闻,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艾施主,有的时候茶就如人生一般呢。”巨涛的声音如同一首悠扬的乐章。 乾隆听罢,心弦微微一颤,他从巨涛的话语中听出了弦外之音,人生,真的就如这杯茶吗?先有甜蜜的开端,而后却迎来苦涩的后续,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他与云儿的未来,是否也会如此呢? 巨涛静静地看着陷入沉思的乾隆,并未出声打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许久之后,乾隆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主持,你是否看出了些什么呢?” 巨涛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艾施主不是向来都不信这些吗?今日怎的还主动问起了呢?” 乾隆的神情愈发凝重,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巨涛,郑重地说道:“她于朕而言,胜过世间万千,朕绝不容许她有任何差池,还请住持据实相告,刚才你不就已经在提点朕了吗?既然如此,恳请住持再为朕指点迷津。” 巨涛轻轻摇了摇头,伴着一声轻叹,那深邃而空灵的声音响起,“艾施主,世间万事皆有命数,那萧云姑娘,恰似天边之云彩,虽美却变幻无常,难以捉摸。 其命运如汹涌澎湃之大海,充斥着无尽的未知与艰险,而施主与她之间的缘分,仿若纠缠交织之丝线,难以斩断,亦难以理清,往后,她恐会给施主带来诸多磨难与考验,施主当具足够之智慧与勇气去坦然面对。” 巨涛的话语如同一阵神秘的风,在乾隆的耳边轻轻吹拂,让他的心中涌起阵阵波澜,他不明白自己与云儿之间究竟会遭遇怎样的坎坷,但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迷茫与忧虑。 巨涛望着乾隆那沉浸于思索中的模样,又接着言道:“艾施主,有些事,冥冥之中似有天意主宰,那萧云姑娘,或会成为施主生命中的一大劫难,施主需审慎抉择,挥起那慧剑,斩断情丝,或许这才是施主摆脱困境的唯一出路,否则,日后定有性命之忧。” 乾隆听着巨涛的这些充满禅机的话语,心中更是震撼不已,他无法想象云儿会害他性命,但他又深知巨涛从不会妄言,此刻,他的内心乱如麻,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巨涛本不应泄露这天机,可终究还是情难自禁,忍不住向乾隆轻声提醒了几句,他深知,这位帝王对神佛素来毫无敬畏之心,从不相信这些虚幻之事,然而,他却又有着独特的慧根,正因如此,巨涛才愿意与他交流。 并且,巨涛也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因情之一字而误了性命,他内心期盼着乾隆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可世间之事,又哪有绝对的对与错呢?或许只是因立场的不同,角度的不同,选择便也各异罢了。 在巨涛的眼中,身为帝王,怎可因一个女子而舍弃整个天下,舍弃那万里江山社稷,不顾那芸芸众生。 但于乾隆而言,在未曾遇见云儿之前,天下的确是他心中的首位,苍生社稷更是他无比看重的存在,可当云儿出现后,一切都变得截然不同了。 他不清楚日后会遭遇怎样的波折,但他深知,若有一日云儿真的要取他性命,那他也愿坦然赴死,即便云儿是那致命的砒霜,是要他性命的人,他亦不会松开手,只要他还活着,就绝不愿放手。 当乾隆想通这一切后,他的心境豁然开朗,随即向巨涛道谢道:“多谢住持提点,但朕的心意不变,此情不渝,至死方休。”此言一出,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 巨涛听闻乾隆之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不禁长叹一声,“艾施主,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明明知晓这般行径不会有好结果,却仍要执意为之。 你要明白,你可不是一个普通人,你可是人间的帝王!你身上背负着沉甸甸的责任,你若有个闪失,这江山社稷该当如何?那芸芸众生又该如何是好呢?” 乾隆面对巨涛的质问,却是异常的冷静,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只问朕,百姓如何?天下如何?那你怎不问问朕,若失去了她,朕又该如何自处呢?住持,你心中有大义,有天下,朕的心中亦有。 但此刻在朕心中,云儿胜过天下万物,朕若不幸离世,还有朕的儿子可以继承大统,天下也不至于陷入混乱。 倘若真的乱了,那按照你们佛家的说法,这便是天意使然,既然天意如此,那住持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住持你本就是方外之人,今日怎会涉足这凡尘俗世之事呢?” 此言一出,巨涛竟一时语塞,有些无言以对,他轻轻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果然天资聪颖,颇具慧根,你说得确实在理,是老衲太过执拗了,老衲看出了你们的命数,一时忍不住便多嘴提点了几句,但至于如何抉择,终究还是要凭施主你自己。” 乾隆其实并非全然不信神佛,只是他内心深处并不愿过度依赖罢了,然而,在那涌动的心潮之下,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启唇问道:“住持,既然你已然洞悉朕与云儿日后会遭遇磨难,那可有什么化解之法呢?” 巨涛听罢,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缓缓说道:“老衲刚夸赞完施主聪慧过人,施主怎么又问出这样这般的问题呢?解决之法老衲不是已经告诉施主了吗,可施主不是不愿依此行事吗?除了挥剑断情,再无其他解决之道。” 乾隆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那手指仿佛要嵌入杯壁之中,过了片刻,他才低沉地说道:“那就一切听凭天意吧。” 第46章 心甘情愿 随后,巨涛与乾隆又深入探讨了一些佛法要义,巨涛的话语如潺潺溪流,润泽着乾隆的心田,其实,巨涛仍是在试探,希望乾隆能够放弃萧云,但乾隆却坚定得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任凭风雨如何侵袭,都毫不动摇。 巨涛满脸疑惑地皱起眉头,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缓缓开口问道:“艾施主,老衲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你清楚前方等待着的可能是重重艰险,但为何仍然这般执拗,毫不退缩呢?难道这尘世间的男女之情,当真有着如此巨大的魅力,让人不顾一切地心生向往吗?”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之中,蕴含着几分释然与豁达,同时还有着难以动摇的坚定信念。 只见他轻声说道:“住持,关于这个问题,朕似乎一时间也难以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只因有些事情,往往只有亲身处于其中的人才能真正领悟。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好比那寒冬中的梅花,若未曾经历过刺骨的严寒冰霜,又怎能绽放出那般清幽芬芳、令人陶醉的香气呢?” 说到此处,乾隆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远方,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片刻之后,他继续感慨道:“情爱之事亦是同理!住持您从未亲身体验过这种情感的滋味,朕就算费尽口舌向你描述解释,恐怕你也难以感同身受吧。 或许在你看来,朕只是被云儿的美貌所迷惑,从而忘却了身为帝王应当承担的责任和使命,然而事实绝非如此简单,而是朕心甘情愿地沉醉于这份感情之中。” 巨涛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许久都没有说话,他的心头犹如波涛汹涌一般,思绪万千,此时此刻,他才深切感受到,这人间的帝王不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地位,更具备着洞悉人心的非凡智慧和敏锐洞察力。 巨涛最后终究是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与乾隆一起悠然闲适地品着茶,彼此论道谈法。 没过多久,乾隆便起身向巨涛告辞,他踱步来到寺中的一棵树下,一眼便看到了萧云。 此时的乾隆,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巨涛那些言论的影响,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轻声呼唤道:“云儿,咱们该走了。” 萧云听到乾隆的呼唤,欢快地跑了过来,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主动牵起乾隆的手,然后与乾隆一同来到巨涛面前。 她扬起明媚的笑脸,甜甜地说道:“主持,那我改日再来拜访。” 巨涛双手合十,口中念诵着佛号,“阿弥陀佛,施主保重。” 乾隆与萧云相携着,说说笑笑地往山下走去,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馨美好。 巨涛伫立在原地,静静地望着乾隆他们离去的背影,缓缓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慨道:“老衲一生修佛,苦苦追寻着佛法的真谛,可到头来,却好似仍未能完全理解,罢了,这世间的诸多事情,本就不该是老衲去过多干涉的凡俗之事。” 在下山的路途上,乾隆变得格外安静,犹如入定一般,只是专注地驾驭着马匹前行,其实,他的内心正被巨涛的话语深深搅动,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究竟在何种情形之下,云儿会对他涌起杀心呢?他亦无法揣度出他与云儿之后会面临怎样的波折,若有可能,他自是渴望能与她长相厮守,编织无数个甜蜜的瞬间,让时光在幸福中缓缓流淌。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回到了萧府,萧云早已下马,见乾隆还沉浸在思绪中,便轻唤道:“弘历,已经到了。” 乾隆这才如梦初醒,翻身下马。 萧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方才在想些什么呀?” 乾隆望着萧云,眼中满是温柔,坦诚地说道:“在想你。” 萧云面露疑惑,不解地说:“我明明就在你眼前,还想我做些什么呢?” 乾隆疾步走到萧云身前,深情款款地说道:“在想何时能将你迎娶回家,何时能与你洞……” 乾隆的话还未说完,萧云便羞红着脸,急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这大白天的,你怎这般不知羞?”说罢,萧云便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害羞地先跑进了萧府。 乾隆轻轻舒了口气,暗自思忖道:“朕若不这般说,云儿怕是又要追问了,咱们同甘便好,至于那些苦楚,就让朕一人默默承受吧!” 乾隆伫立在原地,并未追随着萧云而去,反而是转身向暗卫传达了数道指令。 在灵隐寺所经历的一切,让乾隆心中与云儿长相厮守的信念变得更加坚如磐石,即便前方是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只要云儿陪伴在侧,他亦会毫不迟疑地纵身跃下。 若失去了云儿,他实在难以设想,自己未来的日子该如何度过,那种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他早已受够了。 此时此刻,他暗下决心,要牢牢把握每一个与云儿相处的瞬间,用心去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寸光阴。 他亦会全力以赴地去拼搏,他非要看看这所谓的天意是否真的无法改变,他不相信命运的主宰,只相信自身的力量,他笃定人定胜天他一定要为自己和云儿奋力博取那一线难得的生机,哪怕前路充满荆棘,他亦无所畏惧。 萧云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飘进了大堂内,她的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意,将今日费尽心思求得的平安符逐个分发给众人。 大家欣然接受,他们都深深知晓,那座灵隐寺在当地是何等的灵验,而这平安符更是被视为具有神奇魔力的宝物。 自那日一同前往灵隐寺后,乾隆和萧云即便外出游玩,也不会走得太远,只因晴儿的预产期愈发迫近,他们的心中被对新生命的期待与担忧所填满。 每一次迈出家门,他们都会不自觉地想起那即将来临的重要时刻,仿佛时光都在为那充满希望与幸福的瞬间而缓缓流淌,每一刻都变得如此珍贵而令人难忘。 第47章 晴儿产子 玄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占卜出乾隆大概身处南阳之地,至于更详尽的具体方位,却是难以窥探。 这并非是他无法占卜得出,而是这背后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过于沉重,毕竟他还未能实现那梦寐以求的长生之愿。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日里,他犹如离弦之箭般拼命地赶往南阳,生怕乾隆会在他抵达之前离开此地,让他的努力付诸东流。 终于,他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南阳,可此时的他,却犹如置身迷雾之中,不知乾隆究竟身在何方,玄冥绞尽脑汁,思忖良久,终于想出了一个计策。 既然自己难以主动寻觅到他,那不如让乾隆自己找上门来,于是,玄冥在南阳的街头巷尾摆起了算卦的摊子,他对自己的算卦之术信心十足,坚信如此精准的占卜之能,定能吸引乾隆前来。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这几日晴儿即将临盆,乾隆陪着萧云几乎寸步不离萧府,玄冥在这摆了数日的摊,却始终未能盼来乾隆的身影,他心中不禁有些焦躁难耐。 不过,玄冥的名声倒是在这期间如日中天,大家都对他赞誉有加,称他为铁口神算,无论算何事都极为精准,他也确实为百姓们解决了不少困扰之事。 萧府 七月初一,晴儿毫无预兆地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犹如千万把刀子在腹中搅动。 刹那间,紧张的气氛如乌云般笼罩,所有的产婆和奶娘都如临大敌,严阵以待,早已提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萧剑心急如焚,他的眼神紧紧地黏在晴儿身上,几乎是一步也不愿离开晴儿的身旁。 然而,产婆却毫不留情地将他撵了出来,面色凝重地说道:“这里血腥气太重,不适合男子逗留。” 萧剑无奈地被赶了出来,但他的心却如同被千万只手紧紧揪住,始终牵挂着晴儿。 站在门外,萧剑清晰地听到晴儿在房间里痛苦的叫喊声,那声音如同一阵阵惊雷,在他的耳边炸开,每一声呼喊都如同鞭子抽打在他的心上,让他痛不欲生。 他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将晴儿紧紧拥入怀中,为她分担所有的痛苦,他几次三番想要不顾一切地冲进去,但又强忍住了冲动,他知道,此时他不能给晴儿添乱。 萧剑心急如焚地站在门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大声呼喊着:“晴儿别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关切,仿佛要给晴儿传递无尽的力量,那声音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如同一首悲壮的乐章。 萧云静静地伫立在门外,那晴儿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如同一阵阵惊雷,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房。 在萧云的记忆中,晴儿一直都是温婉柔弱的模样,如那扶风弱柳,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可如今,这凄厉的呼喊声让她难以想象,晴儿究竟正在承受着怎样的剧痛啊! 一想到生孩子这件事,萧云心中的恐惧与害怕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下意识地向后挪动脚步,离乾隆远了一些。 而乾隆的目光始终如影随形地追随着萧云,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关切与忧虑,云儿躲避他的这一细微举动,自然没能逃过乾隆的眼睛,他瞬间就明白了云儿的心思,云儿这是害怕生孩子。 确实,女子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前走一遭,艰险无比,乾隆暗暗思忖着,等晴儿生产完以后,一定要和云儿好好地谈一谈,不然的话,他之前为两人所做的一切努力恐怕都要化为泡影了。 此刻的萧云,已然不敢与乾隆对视,她默默地朝着萧剑的方向靠近,与乾隆拉开了一段距离,乾隆的心中五味杂陈,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他明白,自己为云儿所做的,还是远远不够。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晴儿的痛苦呼喊声让萧剑备受煎熬,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湿透。 终于,在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中,一个小生命诞生了,产婆欣喜地跑出来告诉萧剑:“恭喜老爷,夫人平安产下了一个儿子!” 萧剑心急火燎地冲进产房,那一刻,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晴儿,他奔到晴儿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与怜爱,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你真的是辛苦了,你为了我们的家,付出了太多太多。” 晴儿虚弱地笑了笑,那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百合花,虽略显苍白,却依然美得让人心醉,“夫君,咱们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萧剑看着晴儿,脸上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是个儿子,夫人,我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他将来一定会像我一样,守护着我们的家,守护着你。” 晴儿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她轻轻地说道:“真好,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很优秀的。” 萧剑俯下身,在晴儿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那吻充满了深情与眷恋,“夫人,你好好休息,以后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幸福地在一起,不离不弃。” 晴儿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对未来的美好期许,产房里弥漫着温馨与幸福的气息,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只为见证他们之间真挚的情感,那真挚的情感如同璀璨的星光,照亮了他们的世界。 紫薇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目睹着晴儿顺利诞下麟儿的那一幕,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艳羡之情,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那是一种对新生命的渴盼与期待。 尔康察觉到了紫薇的情绪波动,他温柔地搂住紫薇,在她耳畔轻声安慰道:“紫薇,莫要着急,今晚为夫定会加倍努力,孩子我们也一定会有的。” 尔康的话语,犹如一缕温暖的春风,轻拂着紫薇的心。 紫薇听了尔康的话,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她与尔康相视一笑,那目光中满是爱意与幸福的光芒,在确认晴儿安然无恙之后,他们也都各自散去。 第48章 街边偶遇 自晴儿产子后,萧云却下意识地开始躲避乾隆,乾隆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他深知,此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必须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时光荏苒,转瞬间三日已过,今日,便是孩子的洗三礼,在这几日里,萧剑为给孩子取个合适的名字,可谓是煞费苦心,绞尽了脑汁,终于,在洗三礼的这一天,孩子的大名终于敲定。 萧剑与晴儿仔细商讨后,晴儿欣然应允,他们为孩子取名为萧慕擎,此名实乃一语双关之妙,既有萧剑对晴儿的爱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也象征着孩子日后要有担当的气魄。 这一日,并未广邀宾客,只有萧剑、紫薇、尔康、乾隆与萧云,他们为孩子精心筹备了一场小型却温馨无比的洗三宴会。 众人齐聚于此,欢声笑语间,满是对孩子的真挚祝福与深深关爱,萧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温柔地凝视着孩子,心中满是期待与希望。 乾隆与紫薇、尔康也纷纷送上了美好的祝愿和礼物,萧云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心中亦为孩子感到由衷的喜悦。 整个洗三宴会,爱意弥漫,温情涌动,成为了他们心中一段难以忘怀的美好回忆。 洗三宴结束后,萧云依旧选择躲藏着乾隆,仿佛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乾隆的心中烦闷不已,便独自一人走上街头,想要驱散这份沉闷,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他与玄冥不期而遇。 一直以来,乾隆对神佛、道士之类的都抱持着怀疑的态度,从未真正相信过,然而,近几日发生的种种,让他那颗原本坚定的心也开始有些动摇了。 当乾隆不紧不慢地路过之时,玄冥那如炬的目光在瞬间便精准地捕捉到了乾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独特气息。 只见乾隆周身被浓郁而雄浑的龙气所笼罩,那龙气如金色的烈焰般熊熊燃烧,闪耀着令人目眩的光芒;而那环绕在他身旁的紫气,则如缥缈的云雾般轻盈舞动,透着神秘而深邃的韵味,尽显帝王之相的尊贵与威严。 然而,乾隆却对这一切仿若浑然不觉,依旧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走去,没有丝毫停留之意。 玄冥见此情形,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急切之感,他深知眼前之人的重要性,绝不能让他就这样轻易地与自己擦肩而过。 于是,玄冥顾不得其他,急切地开口喊道:“居士留步!” 那声音中饱含着焦急与恳求,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仿佛要打破这沉闷的氛围,将乾隆的脚步牢牢地牵绊住。 乾隆的脚步在那声呼喊下兀然停住,他缓缓地回眸,目光投向那道士,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疑惑,轻声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玄冥见乾隆停住脚步,赶忙起身,来到乾隆面前,他恭敬地说道:“是的,居士。” 说着,玄冥抬起头,目光与乾隆相对,他试图从乾隆的面相中窥视出他内心的渴望与追求。 然而,仅仅对视了两秒,玄冥便迅速移开了眼眸,他深知,人间帝王有着雄厚的帝王之气,周身环绕着的龙气更是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即便自己修为高深,也难以直接窥探乾隆的命运轨迹,若是再继续凝望下去,恐怕会遭受反噬之苦。 此刻,他还什么都未能洞察到,但他坚信,乾隆对长生之法必然会心生向往,于是,他说道:“贫道观居士身份极为尊贵,不知居士对长生之法可有兴趣呢?若有,贫道可为你指点一二。” 乾隆自然知晓世间各门派修行之道不尽相同,巨涛修的是佛法,而眼前这位道士,修习的定是道术。 长生吗?其他帝王或许会为之痴迷,但他却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他深知,因果循环,生老病死乃世间常理,逆天而行必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乾隆淡然地摇了摇头,“多谢道长好意,但我不感兴趣。”说罢,乾隆便转过身去,决然离去。 玄冥望着乾隆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诧异与懊恼,他本想再争取一下,可乾隆却已渐行渐远,玄冥暗自叹息,错失了这次难得的机会,想要再次见到他,恐怕是难上加难了,但他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急切。 乾隆离开之后,踱步来到郊外,在那片广袤的天地间散心解闷,微风轻拂,似在安抚他烦乱的心绪。 不一会儿,他便回到了萧府,毕竟,他在外逗留的时间已然不短,晴儿已经顺利诞下麟儿,他实在无法再继续耽搁下去了。 此刻,他的心中满是期盼,盼望着这次表白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原本,他对云儿跟他回京这件事有着七八成的胜算,可如今,这胜算怕是连五成都难以达到了,但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决然不会轻易放弃。 在这几日里,乾隆过得甚是艰难,萧云亦是如此,随着两个月期限的逐渐临近,萧云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她深切地渴望能与乾隆长相厮守,可如今,她不仅要面对宫中那众多的嫔妃,往后,还要面临生子这一令她无比畏惧的难题,这让她愈发感到惶恐不安。 七月初七,这个被牛郎织女的传说赋予了浪漫色彩的日子,也正是他们约定的两月之期。 乾隆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来到了萧云的房前,他的手指轻轻落在那扇门上,随后,不轻不重地敲响了它。 门缓缓打开,萧云出现在门口,当她看到是乾隆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旁边躲闪,仿佛想要隐藏自己。 乾隆的眼神中满是失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云儿,你已经躲了朕许久了,今日,跟朕出去走走,可好?” 萧云深知,自己无法再逃避下去,她轻轻颔首,“好,我们走吧。” 乾隆心中涌起一丝喜悦,他伸出手,想要牵住萧云的手,然而,萧云却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躲开了,这细微的动作,让乾隆的内心如遭重击,掀起了滔天巨浪。 乾隆带着萧云来到了河边,两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彼此都沉默不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唯有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发丝。 萧云低着头,一言不发,而乾隆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正在悄然进行,他们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河水潺潺流淌,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在为他们的僵持而叹息。 第49章 如朕亲临 终究是乾隆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并未如预想般直接倾诉衷肠,而是带着几分急切与困惑,开口问道:“云儿,告诉朕,这几日你为何总是避而不见?难道是朕哪里做得不妥,惹你生气了吗?”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朱唇轻启,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没有,只是嫂嫂生产那日,我被吓得心魂俱颤,我每每想到日后我们若在一起,我是不是也要经历这般让人心惊胆战的时刻……” 萧云的话还未说完,乾隆便突然俯身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了她的唇,这一吻,毫无温柔可言,反倒似带着一丝惩戒的意味。 他紧紧拥抱着萧云,似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他的吻热烈而霸道,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带着无尽的渴望与眷恋,让萧云几乎无法喘息。 萧云瞪大了双眼,她的心跳在瞬间如擂鼓般急促,脸颊也如火烧般滚烫。 她试图挣脱乾隆的怀抱,可乾隆却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不肯有丝毫放松,在这炽热的吻中,萧云感受到了乾隆内心深处那复杂而浓烈的情感,那是对她既害怕失去又饱含深情的爱。 乾隆紧紧地将萧云牢牢禁锢在自己宽厚的怀中,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萧云,满含深情地说道:“云儿,你有什么话都尽可直接向朕倾诉,孩子这事儿,倘若你心有恐惧,那咱们不要便是,朕已有众多皇子,也无妨的,切莫因这个缘由而疏远朕、躲避朕,好吗?” 乾隆的这番话如同一颗石子落入萧云心间那平静的湖泊,瞬间激起层层涟漪,她万万不曾料到,困扰她许久的难题,竟被乾隆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她缓缓抬起头,望向乾隆,眼眸中泪光闪烁,满是感动与惊喜。 “弘历……你,说真的,我们不要孩子。”萧云声音轻柔,仿佛怕惊扰了这美好的氛围。 乾隆听闻,微微俯身,温柔地在萧云的额头落下一吻,满是疼惜地说道:“云儿,朕自始至终心中想要的唯有你一人而已,生孩子确实凶险非常,朕又怎舍得让你去承担任何风险。” 乾隆深情地注视着萧云,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意,他轻轻地牵着萧云的手,将她带到那片神秘而美丽的山谷之中。 当他们一同登上山顶,萧云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只见山谷之下,一片五彩斑斓的花海如绚丽的画卷般铺开。 那些花朵争奇斗艳,竞相绽放,每一朵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而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些花朵竟被精心修剪成云朵的形状,如梦如幻,仿佛是天空中云朵的倒影,降临在了这片土地上。 乾隆凝视着萧云,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醇厚的美酒般醉人:“云儿,在朕漫长的生命中,你就如那天边最璀璨的云彩,照亮了朕的整个世界,朕的心,从与你初遇的那一刻起,便已深深地沉沦其中,你是朕心中永远的光芒,是朕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 他的话语如诗般优美,让萧云的心也随之荡漾,乾隆继续说道:“朕愿与你携手走过每一个晨曦与日暮,分享每一份喜悦与忧愁,朕对你的爱,比这世上任何事物都要深沉,都要持久,你愿意接受朕的这份深情吗?你愿意跟朕回宫,与朕共同谱写属于我们的传奇吗?只要朕在,此心便永不改变,此情亦永不移,君无戏言。” 萧云望着那片花海,沉浸在乾隆的深情告白中,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感动,还没等她开口回应,乾隆便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令牌,轻轻放在了萧云的手中。 萧云有些诧异,她疑惑地看着乾隆,眼中满是不解:“你不是曾经送我和紫薇一人一枚金牌令箭吗?怎么又给我一枚令牌,而且这令牌怎么看着比那个小了很多?怎么都穷成这样了?令牌缩水了?” 乾隆笑了,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他宠溺地说道:“在这么有氛围的时候,你还真是能破坏气氛。” 萧云轻哼一声,脸上带着几分娇嗔,撅着嘴说道:“哼,嫌我破坏气氛,那我走就是了嘛。” 乾隆见状,赶忙紧紧拉住萧云的手,眼神中满是急切与不舍,连忙问道:“云儿,你要去哪?无论你是怎样的,朕都喜欢。” 萧云微微垂首,红唇轻抿,却并不言语,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一朵静谧绽放的花朵 ,她那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在与乾隆玩着一场无声的游戏。 乾隆又怎会意识不到呢?云儿竟然学会跟他开玩笑了,他无奈地笑了笑,心中暗自感叹,云儿真是愈发调皮了,也是,关心则乱,不然以他的睿智,又怎会轻易上了她的当呢?他宠溺地望着萧云,眼中满是柔情与爱意。 乾隆温柔地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然后深情款款地岔开了话题,缓声说道:“这令牌和金牌令箭可大不相同呢,这令牌上面刻着几个字,云儿你可认得?” 萧云低下头,仔细地端详着那枚令牌,白皙的面庞上泛起一抹难为情的红晕,轻声说道:“这四个字我只认得一个,是‘朕’。” 乾隆的目光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深情地凝视着萧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缓缓说道:“云儿,上面这四个字是‘如朕亲临’,云儿,持此令牌,你可以代朕行使所有皇帝的权力,若有一天,朕让你不开心了,你想要离开,只要你拿起这枚令牌,便无人敢阻拦你分毫,朕愿为你留下后路,哪怕这令牌最终可能用不上,但朕的心意永远不变。” 乾隆的话语如潺潺流水般流淌在萧云的心中,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温暖,她望着乾隆,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心中充满了感动与爱意,她知道,自己的生命从此将与乾隆紧紧相连,再也无法分离。 第50章 投针验巧 萧云紧紧地攥着那枚令牌,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下方那花海,她的内心无比清楚,弘历此举是在竭尽全力消除她所有的担忧与顾虑,他真的已经做到了极致。 两个月的期限已悄然来临,她思忖着,自己是时候勇敢一些了,于是,她抬眸望向弘历,眸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轻声说道:“弘历,我愿意和你一起回宫,只是我哥哥那里……” 乾隆那颗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萧云的话语后,瞬间落了地,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喜悦与激动,他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交给朕,朕去说。” 话音刚落,乾隆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翻涌的情感,如疾风般迅猛地吻上了萧云的唇,他们两人沉浸在这深情的吻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在这山上,享受着这独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 然而,在这激情涌动的时刻,乾隆险些就在这里要了她,幸好,在最后一刻,乾隆及时刹住了车,尽管云儿已经答应了他,但他深知不能如此鲁莽行事。 如今,他已无法按照正统的礼数迎娶云儿,那便绝不能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尽管他无法正式迎娶,但该有的提亲仪式还是要有的。 于是,他下定决心,在南阳再停留几日,他要找萧剑好好谈谈,至少要给萧云一个有家人陪伴在侧的婚礼。 乾隆的声音变得喑哑而干涩,他极力抑制着体内那如脱缰野马般奔腾的欲望,手忙脚乱帮云儿地整理着被自己弄得凌乱不堪的衣衫。 萧云的心中却如泛起了层层涟漪,甜蜜在心底荡漾开来,若是弘历真的想要,她又何尝不愿意呢?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此刻的弘历正苦苦压抑着,那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弘历,我愿意。”这几个字如同一颗颗珍珠般从萧云的口中滚落,对乾隆而言,这简直是致命的诱惑,此时,他们身处山上,凉爽的山风吹过,稍稍缓解了乾隆身体的燥热。 “云儿,你知道的,朕已有皇后,所以朕无法以皇后之礼迎娶你,但该有的一切朕都会给你,朕不会让你受委屈,所以,别再勾朕了,好不好?”乾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萧云就算平日里再大大咧咧,她终究还是个女孩子,“我……我没有,我只是……” 萧云有些慌乱地解释着,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 乾隆温柔地亲吻了萧云的额头,“朕知道,你喜欢朕,朕又何尝不喜欢你呢?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拥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但不行,朕要先跟你哥哥商量婚事才行,云儿,别着急,再等朕几日,到时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保证满足你!” 萧云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踩了乾隆一脚,然后便径自下山去了,乾隆也不生气,微笑着跟在她身后,没走多远,萧云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上山时她跑得太快,下山时便没了力气。 乾隆见状,缓缓地俯下身来,“上来吧。” 萧云微微一愣,“弘历,你这是……” 乾隆笑着看着她,“你不是累了吗?朕背你下山。” 帝王竟为她而俯身,萧云的心中满是感动,她顺从地爬上了乾隆的背,乾隆的背宽阔而温暖,给人一种无比踏实的感觉。 乾隆背着她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山下走去,脚步缓慢而稳重,生怕会惊扰到背上的人儿。 他们一路上有说有笑,乾隆和萧云的心情都格外愉悦,巧的是,今天正好是七夕,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南阳城也热闹非凡,有灯会,有节目。 他们两个并没有急急忙忙地赶回萧府,而是在集市上悠闲地逛着,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时光。 当乾隆和萧云并肩走下那座山时,正巧赶上了热闹非凡的穿针乞巧活动,人群中欢声笑语,热闹的氛围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在眼前展开。 萧云兴致勃勃地想要参与其中,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然而,对她来说,拿武器或许轻而易举,但拿针这件事似乎就有些让她头疼了。 在穿针乞巧的活动中,萧云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中,却无奈遭遇了败北的结局。 紧接着,便是投针验巧的环节来临,萧云打起精神,带着一丝期待,又夹杂着些许紧张,再次拿起针,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小心翼翼地将针投入水中,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诉说着她对美好结果的渴望。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将针放入鸳鸯水中,可那针却仿佛故意与她作对一般,直接沉入了水底,萧云不甘心地又试了好几次,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她那原本充满期待的表情中渐渐浮现出一丝懊恼。 这时,乾隆看到萧云屡次失败,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他缓缓走上前去,优雅地拿起一根针,轻轻地放入鸳鸯水中。 令人惊奇的是,那针竟如一片轻盈的羽毛般,稳稳地浮在了水面上,并且形成了一个美妙绝伦的图案。 萧云看到这一幕,眼中顿时迸发出崇拜的光芒,她惊叹道:“弘历,你真厉害!” 乾隆微笑着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说道:“我成功了就是你成功了,我们两个是一体的,不分彼此。”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魔力,此言一出,萧云的脸瞬间如盛开的桃花般变得绯红,那娇羞的模样让人心生怜爱。 随后,大家开始进行祭拜,祈求能有一个好姻缘,这次萧云却没有去求,乾隆戏谑的开口,“怎么不去求一求呢?” 萧云笑了笑,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响起:“我的姻缘不是已经在我旁边了吗?我还求什么?我要是去求的话,你不是该哭了吗?” 说完,她调皮地朝乾隆眨了眨眼睛,那灵动的模样仿佛是从仙界降临的精灵,乾隆听了萧云的话,心中满是温暖和幸福,他紧紧地握住萧云的手,仿佛要将这份美好永远铭刻在心底。 第51章 没有吐丝 紧接着,一场绚丽多彩、引人入胜的戏曲《仕女乞巧银河鹊渡》在众人面前华丽上演,乾隆和萧云全神贯注地观看着,完全沉浸在那跌宕起伏的剧情之中,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戏曲结束后,乾隆和萧云意犹未尽,开始热烈地探讨起戏曲的细节,萧云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感伤,她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轻声说道:“弘历,你说一年只能见一次,这对于有情之人来说,该是何等的痛苦与煎熬啊!每一次的分别,那种思念的痛,真的让人难以承受!” 乾隆听闻,心中如被重锤击中,无尽的惆怅涌上心头,他微微仰头,看着天空中闪烁的繁星,感慨万千地叹道:“确实,这一年,我竟是连一次都未能见到你,那种想见而不能见的无奈,如潮水般将我淹没。”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落寞与哀伤。 随后,乾隆又缓缓说道:“平生不会害相思,一旦起了相思意,才最知恨相思之苦,那无尽的思念,如藤蔓般缠绕在心头,让我无法挣脱。” 萧云瞪大了那双美丽的眼眸,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弘历,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的,永远不会离开。” 然而,他们却丝毫不知,世事总是难以预料,充满了无数的变数与未知,在未来的某一天,萧云失踪了。 那一刻,乾隆如疯了一般,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理智,他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调动了京畿所有的兵马,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搜寻行动。 他的双眸布满了血丝,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焦急与担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看穿,寻找到萧云的踪迹。 他率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走遍了京畿的每一寸土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他们在山林间穿梭,在荒野中寻觅,在城镇中搜寻,却始终一无所获。 萧云就如同那消散在风中的云雾,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当然这是后话! 乾隆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拭去萧云眼角的泪水,宠溺地解释道:“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古往今来,那些文臣墨客、帝王将相,有多少人都深陷在情网之中难以自拔。 朕亦不例外,云儿,只要是你,朕情愿沉沦其中,为了能与你相见,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朕也心甘情愿。” 乾隆的话语中饱含着深情厚意,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深深地震撼着萧云的心。 当他们观赏完节目后,一同回到了萧府,乾隆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绝伦的盒子,缓缓递到了萧云的面前。 萧云瞬间瞪大了双眼,整个人如被施了定身咒般愣住了,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盒子上,满是疑惑与不解,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弘历,这盒子是……” 乾隆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他轻声细语地解释道:“喜蛛应巧,这可是家人们会为女子精心准备的一份特别的礼物。 在七夕之夜,将蜘蛛放入这小巧玲珑的盒子中,待到次日再开启,仔细观察蜘蛛所织之网的疏密程度。 若网密,则代表着巧多;若网稀,则代表着巧少,我猜想着萧剑大概正被晴儿生产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这些细节,所以我便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个。” 萧云紧紧握着手中的盒子,心中仿佛有一股暖流在涌动,那是乾隆的细心与体贴所带来的温暖,亦或是他对自己的真情实意让她感动不已。 乾隆紧紧地拽着萧云的手臂,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云儿,朕还有一份极为珍贵的礼物要赠予你。” 只见他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份手串,那手串上的颗颗红豆,犹如璀璨的星辰,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萧云自然知晓红豆所代表的相思之意,乾隆温柔地将手串戴在了萧云的手腕上,他的动作是如此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美好的瞬间。 他专注地凝视着萧云,认真地说道:“这是朕亲手一颗一颗串起来的,你喜欢吗?” 萧云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她的脸上泛起一抹如晚霞般艳丽的红晕,她轻踮脚尖,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在乾隆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她那娇羞的模样,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她轻声说道:“喜欢,那我回去了,我们明天见。” 乾隆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一直追随着萧云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之中。 与此同时,紫薇和尔康也在这南阳的七夕之夜尽情享受着这浪漫的氛围,他们在人群中穿梭,尽情嬉戏,他们刻意没有去寻找萧云和乾隆,生怕打扰到他们的二人世界。 而乾隆回到房间后,却思绪万千,难以入眠,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思索着该如何向萧剑解释这一切,亦或是坦诚相告,自己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再停留于南阳了,他此次出来已经两个多月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乾隆在心中反复思量着,一夜未眠,脑袋里如乱麻一般,却依然没有想出一个能让各方都满意的办法。 因为萧剑的反对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只是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去说服萧剑,让他能够理解和接受这一切,毕竟,这其中牵扯到太多的情感和复杂的关系,要想妥善处理,并非易事。 萧云双手捧着那个精致的盒子,里面的蜘蛛仿佛承载着她的全部希冀,她双眸微闭,对着那蜘蛛虔诚地祈愿道:“愿我与弘历平安顺遂,健康长寿,能长相厮守,永不分离。”说完,她带着满心的期待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萧云迫不及待地睁开双眼,第一时间便冲向那蜘蛛所在之处,然而,当她看到那蜘蛛竟一丝丝都未吐时,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失望之情,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沮丧,还有些许难以言说的芥蒂,暗自思忖道:“难道这预示着我和弘历日后还会遭遇磨难吗?” 第52章 乾隆挨打 萧云紧紧地将那只蜘蛛揣在怀中,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宝一般,她脚步匆忙,神色慌张,一路小跑着向乾隆所在之处奔去。 待到终于见到乾隆时,萧云气喘吁吁地喊道:“弘历,它……它不吐丝!”言语间满是焦急和困惑。 乾隆闻言,目光迅速落在了萧云紧握着的手上,仅仅一眼,他便看清了那只安静待在萧云掌心的蜘蛛。 甚至无需萧云再多说什么,他已然猜到这个云儿许下的愿望必定是与他有关联的,于是,他微微一笑,语气温柔地安慰道:“云儿,莫急,这不过就是个形式罢了,是假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萧云原本悬着的心,在听到乾隆这番宽慰的话语后,渐渐地安定了下来,她抬头看着乾隆,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先前的不安逐渐消散无踪。 而此时的乾隆,虽然成功地安抚好了萧云,但他自己的内心深处却是波澜起伏、思绪万千,难道这一切当真是天意难违? 然而,不管前方等待着他们的道路究竟有多么崎岖坎坷,又或者将会遭遇怎样难以逾越的艰难险阻,乾隆都已经下定决心绝不松开萧云的手。 就算需要为此付出沉重乃至生命的代价,他也绝不会有丝毫的退缩之意,因为在他的心底,早已暗暗立下誓言——定要全心全意地守护好眼前这位可人儿,给予她一个安宁稳定且充满幸福的美好未来。 乾隆轻轻地牵起萧云的手,缓缓地向着那弥漫着香气的饭厅走去,然而,在即将踏入饭厅的那一刻,萧云心中莫名地涌起一阵恐慌,她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手从乾隆温暖的掌心中抽离了出来,乾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他还是任由萧云这般做。 他们两人在餐桌上静静地用膳,紫薇和尔康自然察觉到了那萦绕在空气中的微妙情愫,而萧剑的心完全沉浸在晴儿和孩子的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切。 用完膳后,乾隆缓缓起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来到萧剑面前,轻声说道:“关于云儿的婚事,我想跟你谈谈。” 萧剑此刻还没反应过来,他还傻乎乎地以为乾隆是要给萧云介绍夫君,“好。” 乾隆迎着众人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直言道:“我想娶云儿。” 这几个字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花,除了萧剑以外,大家都早已心知肚明,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萧剑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乾隆,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乾隆的语气坚定如铁,再次说道:“我想娶云儿。” 萧剑瞬间如遭雷击,愣在了当场,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的思绪在心头交织缠绕,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要娶自己的妹妹。 萧剑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爆发,他几乎失去了理智,冲上前去,一把拽住乾隆的衣领,怒喝道:“妄想!” 尔康赶忙上前劝解,试图平息萧剑的怒火,“消消气!” 萧剑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愤怒地说道:“消什么气?他要娶的不是你妹妹!” 萧剑瞬间将乾隆来到南阳的种种过往在脑海中一一浮现,他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萧剑此刻头脑愈发清晰,他想到了一些事情,既然乾隆已经开口,那说明他已经和萧云互通了心意,会不会……会不会他们已经…… 想到此处,萧剑拽着乾隆的衣襟,质问道:“你不会已经碰了我妹妹吧?” 乾隆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萧剑的问题,因为他不知道萧剑所说的“碰”是指哪种,如果是肌肤相亲,那他们的确有过。 萧剑看着乾隆没有回答,以为他已经要了萧云的身子,愤怒瞬间战胜了理智,他一拳打在了乾隆的脸上,乾隆也没有躲闪,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拳。 萧剑怒吼道:“你个无耻之徒!娶?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的皇后还没死呢!你不就是想让我妹妹给你做妾吗?不行,绝对不行!” 萧云心疼不已,走到乾隆面前,“哥,我愿意。”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柔情,仿佛已经认定了乾隆就是她的归宿。 萧剑气得怒火中烧,仿佛心中有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还想再次扬起拳头动手,然而,萧云却毅然决然地挡在了乾隆面前,她那执拗的姿态,让萧剑的拳头在半空中硬生生地停住,“哥哥。” 萧剑紧紧握着拳头,最终还是无奈地放下了,“你可知道,他的后宫可是嫔妃如云啊!” 萧云轻轻地点了点头,萧剑的眼眸中满是心疼与无奈,柔声说道:“云云,咱们不是曾说过吗,要找一个能与你携手一生一世,只钟情于你一人的人,他不是?” 萧云还未开口,乾隆便急切地许下承诺:“我可以做到!我答应过云儿的,一定会做到!过去的已然无法改变,但从今往后,我只有云儿一个女人!” 萧剑看着乾隆,眼神中充满了冰冷与质疑,冷冷地说道:“你跟我出来。” 乾隆刚要随着萧剑的脚步离去,萧云却紧紧拽着他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他一般,怎么也不肯放开,乾隆出言安抚道:“没事的,你在这等我。”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漫长的半个时辰过去了,萧剑和乾隆终于回来了,萧云心急如焚,如坐针毡,当她看到乾隆的身影时,立刻飞扑过去,仔细地检查着乾隆身上是否有受伤的痕迹。 这一举动让萧剑的心里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般,他忍不住开口说道:“我没揍他。” 萧剑依然对乾隆充满了敌意,毕竟是他拐走了自己的妹妹,“记得你说过的。” 乾隆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日后定不会负她。” 萧云听了,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哥哥,你同意啦?” 萧剑之所以这么快就同意了,一方面是因为乾隆的态度和他的承诺,让他看到了真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萧剑误以为乾隆已经要了萧云的身子,这其实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而乾隆也并没有解释,不然的话,恐怕没这么容易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第53章 答应婚事 萧云望着乾隆脸上的伤,心疼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满是关切地问道:“疼不疼?” 乾隆丝毫不顾周围众人的目光,深情款款地说道:“为了你,这点伤算什么呢!挨了这一拳,他便答应把你嫁给我,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萧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耐烦地说道:“你们两个别在这腻歪了,要亲热回房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乾隆一听,心中暗喜,竟真的当着萧剑的面,大摇大摆地牵起萧云的手,离开了那里。 回到房间后,萧云小心翼翼地给乾隆上着药,萧云忍不住追问道:“你和我哥哥到底都谈了些什么?” 乾隆看着萧云那一张一合的小嘴,温柔地说道:“给了他一些承诺而已,朕说过,朕会解决所有问题的,云儿,明日咱们就成亲。”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萧云有些措手不及,她惊讶地说道:“成亲?明日?这也太快了吧!” 乾隆心里明白,他这是怕夜长梦多,他连忙说道:“不快,我已经和你哥哥商量过了,他已经同意了。” 萧云对于成亲的事还是有所了解的,她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那我也没有嫁衣……” 乾隆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戏谑地说道:“这么着急要嫁给我?别担心,都会有的,你只需要安心做个美丽的新娘子就行了,云儿,今晚要不要留下,提前适应一下,明日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啦。” 萧云一听“洞房花烛”这几个字,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绯红,她羞涩地推开乾隆,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乾隆并没有去追她,只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的心中满是期待,想着明日终于可以得逞所愿,这些时日,他忍得着实辛苦,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愈发愉悦,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萧剑满心烦闷地回到房中,将乾隆的事情一股脑儿地说与晴儿听。 晴儿听闻,不禁扑哧一笑,调侃道:“你现在才看出来,当初我就同你说过,皇上为何没带大臣来南阳,这明显是不对劲,你还说我想多了。” 萧剑懊恼地挠挠头,“夫人说得对,是为夫愚钝,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办法了,明日,你把你为云云精心准备的嫁妆给她吧。” 晴儿听了,惊讶得瞪大了双眼,惊呼道:“他们明日就要成亲吗?这也太突然了吧!” 萧剑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已经答应了,如今木已成舟,还能怎样呢?” 晴儿听出了萧剑话语中的无奈与担忧,但她觉得皇上应该不会如此急躁要了云云的身子吧!只是她并未再多言。 这一夜,每个人的心中都思绪万千,萧剑心疼着妹妹,又对现状感到无奈;乾隆则是兴奋得难以自抑,满脑子都是明日的大婚,期待着与云儿携手共度美好时光;而萧云,既害羞又紧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夜幕如同墨染的画卷般悄然落下,乾隆下达了命令,暗卫们如鬼魅般迅捷地行动起来,整个黑夜都因他们的忙碌而充满了紧张的气息。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柔地洒在大地时,所有人惊讶地发现,萧府已被鲜艳的红绸装点得如梦如幻,处处洋溢着浓郁的喜庆氛围,显然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喜事精心准备着。 消息如春风般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所有的百姓得知萧府的小姐要出嫁了,他们纷纷带着自家珍藏的土特产,心怀感激地前来,希望能为萧云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萧剑更是早已将萧云的嫁妆和嫁衣细心地准备妥当,他心中充满了期待,只盼望着妹妹出嫁的那一天,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妹妹所嫁之人与他心中的理想人选竟有些许出入。 但他依然坚定地选择相信乾隆的承诺,他们的婚礼虽然没有奢华的排场,但却有着南阳所有百姓的深情祝福,百姓不知乾隆身份只知萧府萧府小姐出嫁啦! 由于晴儿尚在月子中,身体还较为虚弱,无法亲自为萧云梳头,于是,这为萧云梳头的重任便落在了紫薇的肩上。 她们对于这些规矩并不十分看重,只是随性而为,但乾隆却不想让萧云在这件事情上有所委屈,他心中对萧云充满了怜爱与疼惜。 所以,即便情况有些特殊,他依然想尽办法,给了萧云一场虽不奢华却满含真情的婚礼,这场婚礼,没有那些浮夸的形式和排场,但却体现了乾隆的深情! 此刻,尔康站在红毯的一端,他身姿挺拔,面容庄重而英俊,他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乾隆和萧云闻声而动,他们的动作优雅而协调,乾隆身着红色的喜服,身姿挺拔如松,他微微弯腰,带着庄重与虔诚,与萧云一同向天地拜去。 萧云身着嫁衣,如仙子般美丽动人,她轻移莲步,身姿婀娜,随着乾隆一起向天地行礼,那如云的秀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幸福与憧憬。 紧接着,尔康的声音再次响起:“二拜高堂!” 乾隆和萧云缓缓转身,面向萧剑,他与萧云一同向萧剑深深鞠躬,萧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喜悦。 最后,尔康激昂高呼,“夫妻对拜!” 乾隆与萧云相对而立,他们的目光深情交汇,眼中唯有彼此的身影,他们缓缓地弯腰,庄重地向对方行礼,在那一刻,时间仿若静止,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他们那无比幸福的氛围之中。 礼成之后,萧云并没有前往洞房,这场宴席也并未邀请过多的外人,只有他们这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共同享受了一顿温馨而又充满温情的团圆饭。 这本是极不合规矩的,然而,乾隆却满含深情地说道:“云儿,在朕心中最为珍贵,她的喜好才是至关重要的,规矩,本就是由人所定的。” 乾隆此言一出,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陷入了沉思,细细琢磨之下,也觉得乾隆所言不无道理。 至于那些百姓,萧剑决定单独宴请,毕竟乾隆的身份较为特殊,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整个萧府都弥漫着幸福与喜悦的气息,仿佛连空气中都充满了甜蜜的味道。 第54章 洞房花烛 萧剑心中憋着一股怨气,那股气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点燃了一般,只见他疯狂地拿起酒壶,不停地往乾隆的酒杯里倒酒,似乎想要将他灌醉。 乾隆心知无法拒绝,但他心里也清楚得很,今晚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绝对不能在此时就喝醉。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乾隆抬眼看向尔康,而尔康瞬间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尔康心领神会地站了出来,与萧剑对饮起来,趁着萧剑和尔康喝酒的当口,乾隆悄悄地拉起已经吃饱的萧云,带着她悄悄地回了房间。 紫薇静静地伫立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自思忖着,皇阿玛如此模样还真是鲜见。 而萧剑此时被尔康缠住,无法脱身,自然也就无暇去顾及乾隆了。 只见乾隆温柔地牵着萧云的手,缓缓地回到了房间里,那房间里早已备好了美酒佳酿,乾隆面带微笑,动作轻柔地给萧云倒上了一杯。 萧云看着那杯酒,美眸流转,略带娇嗔地说道:“你刚刚不是说不喝了吗?怎么现在又要喝呢?” 乾隆微微一笑,将酒杯轻轻放在萧云的手里,目光中满是深情地说道:“云儿,这不一样,这是合卺酒,朕来教你。” 说着,乾隆将自己的手缓缓跨过了萧云的手,与她一起喝下了交杯酒。 乾隆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萧云,那深情的目光仿佛能融化一切,他满是爱意地说道:“云儿,朕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娶到你了,朕虽然不能以正妻之礼娶你,但在朕心里,你永远都是朕的妻子,而且是朕唯一的妻子。” 此时此刻,乾隆的话语如那美妙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如那潺潺的溪流,润泽着萧云的心田,让她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与幸福。 乾隆的内心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动,急不可耐的情绪在他的心底翻腾着,但他深知云儿是初次经历这般情境,他必须有所隐忍。 今日,乾隆的吻与往日不同,没有了那急切的渴望,反而蕴含着安抚的情愫,是那般的轻柔,如羽毛般轻轻拂过萧云的心间,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婉转娇柔的呢喃。 这一声呢喃,仿佛是一把神奇的钥匙,瞬间开启了乾隆内心深处所有的禁锢,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动,双手迅速地褪去了萧云的嫁衣,而他自己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一丝不挂地展现在萧云的眼前。 萧云并非是第一次见到乾隆的身体,可那熟悉的景象再次呈现时,她还是忍不住双颊绯红,心生羞涩。 回忆起前些时日在河边的那一幕,她曾为他提供过帮助,只是当时她太过害羞,根本不敢正眼去瞧。 而今日,她似乎变得大胆了许多,竟然大胆地凝视着乾隆的身体,然而,这壮丽的景象却让萧云心头涌起一丝惧意。 她暗自惊叹着,这是怎样的雄伟之态,竟然如此庞大,这让她的心中既充满了震撼与惊奇,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紧张与娇羞。 萧云那秋水般的眼眸中,惧意如一丝轻烟般转瞬即逝,却还是被乾隆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有些无奈,这是与生俱来的状况,他也无法改变。 在乾隆那低沉轻柔的轻声呢喃之中,萧云整个人就好似被施加了某种神秘的魔法一样,瞬间如同雕塑一般静止在了原地。 然而,此时的她丝毫没有意识到,乾隆正在竭尽全力地压抑着内心深处汹涌澎湃的欲望之火,但他的呼吸早已开始变得有些急促和紊乱起来。 只见乾隆的吻犹如疾风骤雨一般纷纷扬扬地洒落而下,疯狂地亲吻着萧云那娇嫩如雪的每一寸肌肤,仿佛要将她彻底地融入到自己的身体当中去似的。 他的吻炽热而又霸道至极,让萧云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之下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乾隆一直以来苦苦忍耐的情绪已然到达了爆发的边缘,可是天真无邪的萧云却依然沉浸在与乾隆嬉戏玩闹所带来的欢快愉悦氛围之中,对于即将降临到自己身上的巨大危险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乾隆猛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萧云那双不停挥舞、显得格外不安分的纤纤玉手,他的嗓音因为极度的渴望而变得沙哑不堪,颤抖着向萧云问道:“云儿,可以吗?” 此时此刻,所有的事情都发展到了一个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真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但即便如此,乾隆仍然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克制住了自己体内那股强烈的原始冲动,静静地等候着萧云给予他想要的回应。 萧云是喜欢和乾隆亲近的,她自然明白这是夫妻之间必须要经历的,她紧紧握着身下的被褥,轻声说道:“可以。”这简单的两个字,让乾隆如释重负。 得到了萧云的允许,乾隆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想要尽情地享受这美好的时刻,可萧云却眉头紧皱,痛苦地说道:“弘历,疼。” 乾隆看着萧云痛苦的模样,心疼不已,“云儿,我们已经成亲了,你要改口叫夫君。” 萧云此刻心中只有疼痛,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乾隆俯下身,温柔地吻了吻萧云,然后大声说道:“乖,叫夫君。” 萧云顺从地叫了一声,“夫君,不行。” 这一声呼唤,让乾隆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乾隆则温柔地贴近萧云的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朕到底行不行,你稍后便知。” 与此同时,乾隆一边与萧云低语,一边巧妙地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萧云抬眸望向乾隆,只见他那光洁的额头上已布满了隐忍的汗珠,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她鼓足勇气,轻声说道:“夫君,我们继续吧。” 萧云的主动犹如一把烈火,瞬间点燃了乾隆内心的渴望,他愈发激动起来。 然而,由于乾隆的尺寸略大,这让萧云饱受苦楚,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此刻的乾隆,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萧云因疼痛难忍,在乾隆的后背上又抓又挠。 第55章 必经之事 乾隆深知这是必经之路,若此刻退缩,下一次仍会让云儿饱受疼痛,于是,他心一横,冲破…… 乾隆感觉到云儿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恐怕已是血迹斑斑,但他却满心欢喜。 萧云尝到了血腥味,这才松开了乾隆,满含歉意地说道:“夫君,对不起。” 乾隆轻轻地摇了摇头,温柔地说道:“没事,云儿乖,若你真的觉得愧疚,那一会儿就让朕多要你几次,好不好?” 萧云此刻还懵懂无知,不明白乾隆所说的“几次”究竟是何意,只是单纯地应道:“好。” 乾隆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他深知自己是在利用云儿的单纯来谋取福利。 待萧云逐渐适应之后,乾隆便开始尽情地索取,乾隆从未想过,这男女之间的欢爱之事,竟能让他如痴如醉,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萧云在那欢愉的体验中,逐渐领略到其中的美妙,然而,她那娇弱的身躯,终究难以承受乾隆多次的索求。 只见她双眸噙满泪水,如梨花带雨般惹人怜爱,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哀求,“夫君,今日就饶过我吧,我们改日……改日再继续好不好?” 那要哭不哭的模样,在乾隆身下楚楚可怜地求饶着,这副姿态,非但没有让乾隆心生怜悯,反而更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愈发想要占有她。 乾隆俯身吻了吻萧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云儿不是曾答应过,让朕多要几次吗?怎么,云儿这是要反悔吗?” 萧云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更是让乾隆欲罢不能,他再次纵情地要了萧云一次,萧云的嗓子都喊哑了,可乾隆却依然没有放过她。 乾隆本想克制自己,毕竟云儿是初次经历这些,他怎能不心疼呢?但云儿那绝美之姿,让他所有的防备都瞬间瓦解。 最终,萧云疲惫不堪地睡着了,乾隆温柔地将她抱起,走向洗漱之处,为她细心地梳洗、换上干净的衣裳。 当乾隆看到云儿那满身的痕迹时,心中涌起一阵愧疚,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有些过分了,他踱步来到梳妆台前的盒子旁,取出药来,轻柔地为萧云上了药,动作中满是疼惜。 在这温柔的呵护中,萧云在睡梦中仿佛也感受到了乾隆的爱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幸福的浅笑,而乾隆,望着萧云那恬静的睡颜,心中感慨万千。 乾隆温柔地吻了吻萧云的额头,那吻如羽毛般轻盈,充满了怜爱与珍视,随后,他动作轻柔地扯过锦被,缓缓地为两人盖上,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如梦如幻的美好场景。 在这静谧的时刻,乾隆的心中思绪万千,云儿,朕既然要了你,那无论将来会面临怎样的后果,朕都会决然地承担起来。 他曾是那般不信神佛,对命运也嗤之以鼻,但此刻,为了能寻得一线转机,他竟命暗卫去四处搜寻民间的奇人。 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命运的枷锁禁锢,他坚信一定有办法能打破他们之间的宿命,他深知,若只是关乎自己,那他无所畏惧,可一旦涉及到云儿,他绝不能容忍她受到一丝一毫的苦楚。 乾隆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暗自对自己说,只要云儿能在他身边,哪怕未来会有无数的艰难险阻,他也愿意去勇敢面对。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直到后来他才渐渐明白,云儿虽在身旁,可每日对他而言,却如凌迟般痛苦难熬,当然,这都已是后话了。 在这漫长的一夜里,萧剑躺在床上,心乱如麻,久久不能入眠,他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翻腾,让他备受煎熬。 萧剑对她的愧疚却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心头,他深知,云云对乾隆的感情深厚无比,可他却无法确定这门婚事对她而言究竟是福是祸。 他明白,若是他强硬的拒绝这门婚事,云云必然会伤心欲绝,他无法确定自己今日的决定是对是错,这种无力感让他倍感忧虑。 晴儿是个聪慧而善解人意的女子,她自然是最懂萧剑的人,她温柔地劝慰着萧剑,“夫君,别再想了,休息吧,如今云云已经与皇上喜结连理,一切就顺应天意吧,再多的担忧也是枉然。” 萧剑听了晴儿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上床,将晴儿紧紧搂入怀中,试图在这短暂的温存中找到一丝慰藉。 可晴儿很快便沉入了梦乡,而萧剑却依然清醒着,他的双眼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一夜未合,心中的纠结与不安如影随形,让他备受折磨。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温柔地洒落在房间内,乾隆悠悠转醒,他的目光落在怀中的佳人身上,心中涌动着无尽的甜蜜,那感觉如痴如醉,如梦如幻,甚至让他有种身处梦境的不真实感。 乾隆轻柔地掀开锦被,动作细腻得如同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随后,他又小心翼翼地为萧云上了一次药,然而,就在他刚上完药的瞬间,或许是不经意间触碰到了萧云的娇躯,使得她从睡梦中缓缓醒来。 萧云睁开双眸,那如水般清澈的眼眸中带着几分迷蒙的羞涩,当她看到乾隆在自己身下时,一抹嫣红迅速爬上了她的脸颊,犹如天边那绚烂的云霞。 她娇嗔地说道:“弘历,你干什么呢?” 乾隆看着萧云那娇羞可人的模样,心中涌起阵阵戏谑之意。 乾隆的手顺着萧云的腿缓缓上移,带着一丝调侃的口吻说道:“你说呢?”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更是羞涩难当,紧紧地揪住身下的锦被,仿佛那是她最后的防线,她红着脸,声音如蚊蚋般说道:“我们昨晚已经……好多次了,现在不可以……” 乾隆这故意的撩拨,让萧云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那声音如天籁般动听,撩拨着乾隆的心弦。 乾隆本是想逗弄她一下,可没想到,此刻竟然真的有了欲望,如今人已在自己怀中,便无需再忍耐。 第56章 再次体验 乾隆缓缓地俯下身去,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他的动作轻柔而又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眼前这位如同仙子般美丽的佳人。 当他的嘴唇终于轻轻地触碰到萧云那如花瓣般娇嫩的双唇时,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他略带沙哑的嗓音,“云儿,你感觉如何?可以吗?” 萧云的娇躯微微一颤,瞬间领悟到了乾隆话语中的深意,她的心头不禁涌起一丝诧异,因为嫂嫂曾经悄悄告诉过她,女人的初次经历往往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和难以忍受的不适感。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并未察觉到丝毫异样,反而觉得身体里涌动着一种奇妙的温暖与舒适。 萧云当然无从知晓,为了迎接这个特殊的日子,乾隆早在许久之前就已经精心筹备,他特地命人从宫中寻得了最为珍稀名贵的药材,请太医院最资深的御医调配成了秘制药膏。 这药膏不仅具有止痛舒缓的功效,更能促进肌肤的愈合与恢复,乾隆深知初次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意义非凡,所以他提前做好了万全之策,只为确保萧云能够尽可能少受痛苦。 而事实上,在昨夜过后,他已经亲自为萧云擦拭了两次这种神奇的药膏,也正因如此,萧云才没有感受到丝毫疼痛。 尽管昨晚只是萧云人生中的首次尝试,但那种美妙绝伦、令人心醉神迷的感觉却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底,令她久久无法忘怀,甚至产生了渴望再次体验的冲动。 此刻,面对乾隆充满期待与关切的目光,她羞涩地垂下眼帘,然后轻轻地颔首,表示应允。 得到了萧云的首肯,乾隆眼中的欲望之火瞬间燃烧得愈发旺盛起来,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犹如一头挣脱束缚的猛兽一般,纵情地释放着自己压抑已久的欲望。 只见那华丽的锦被悄然滑落,宛如一片彩云飘落地面,而屋内原本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氛顿时变得浓烈无比,一场激烈的云雨之欢再度弥漫整个房间…… 午时已悄然来临,早膳未曾进食,萧剑硬生生地忍了过去,然而,当午膳时分到来,乾隆跟萧云依然没出房间,萧剑实在是再也无法按捺住了,他暗自思忖着云云的身体是否能承受乾隆的折腾? 萧剑正准备起身,却被尔康突兀地拦住了去路,曾经,萧剑将尔康视为至交好友,可如今,当他看到尔康时,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爆发,气冲冲地喊道:“给我让开!” 尔康心里自然明白其中的缘由,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阻拦,“人家新婚之夜,你也不是没经历过,去打扰人家的好事,这可不好吧?况且,你难道舍得让萧云伤心吗?” 这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萧剑的怒火,他只得愤恨地坐在那里,闷头吃着饭。 房间内,云雨方才停歇,萧云依偎在乾隆的怀中,那如葱般的手指轻轻地在他的胸膛上滑动,似是在描绘着他胸膛上留下的痕迹,“弘历,咱们昨晚和今天这般多次,我会不会怀孕?” 乾隆将萧云紧紧地搂在怀中,“云儿,你现在才问,是不是有些晚了?” 萧云的脸色微微一变,显得有些难看,乾隆见状,不再逗弄她,温柔地说道:“放心吧,不会怀孕的,朕已经吃过药了。” 萧云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看见呢?” 乾隆那满是宠溺的语气传来,“让暗卫去配的,在咱们成亲之前服下一粒,药效可保一个月。” 萧云拽着乾隆的手,担忧地问道:“弘历,那这会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 乾隆看着眼前这个心疼自己的人,影响吗?自然是会有的,但他不想让云儿有任何的负担,“这药没有任何副作用,放心。” 萧云实在是好骗,乾隆和萧云在房间里又温存了一会儿,这才起身换衣服,当他们来到饭厅时,只见萧剑独自一人在那里,他正用那充满杀意的目光盯着他们。 萧云见状,连忙跑到乾隆身前,“哥哥,别为难我夫君。” 当“夫君”这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时,乾隆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只可惜…… 萧剑的脸色愈发变得阴沉如墨,难看至极,但他却死命地强忍着,没有让那即将爆发的怒火喷涌而出,“云云,你先吃饭吧,我有话要跟他说。” 乾隆亲昵地凑近萧燕的耳畔,轻声低语道,“云儿,乖,别饿坏了,想必大哥也不会太过为难我的,毕竟要是把我打死了,你可就要守寡了。” 萧云听了,双颊顿时浮上一抹羞涩的红晕,她扔下乾隆和萧剑,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翩然奔向饭厅用膳去了。 萧剑与乾隆四目相对,他的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强压着心中的怒意说道:“你就不知道节制点吗?昨天一晚上还不够你折腾的,你竟然还能折腾到今天中午!云云她还小,可不像你这般身经百战!”萧剑的语气中满是对乾隆的嫌弃。 乾隆眉头微皱,听着萧剑的数落,没办法,谁让他是云儿的哥哥,接着,他轻声唤道,“大哥。” 这两个字从乾隆口中一出,萧剑瞬间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能当自己爹的人叫自己哥,这是一种何等怪异的感受?恐怕也只有萧剑自己心里最清楚了,“你不用这么叫我,叫我的名字就行。” 乾隆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丝温和,开口说道:“我有分寸的,往后我定会小心谨慎地守护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你就放心吧!” 萧剑听了乾隆的话,心里虽然仍憋着一股气,但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事已至此,再怎么阻拦也无济于事了。 于是,他缓缓开口道:“最好是这样,那你们什么时候启程呢?” 乾隆听了萧剑的话,略微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道:“今天下午。” 萧剑微微点头,“行,我知道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无奈的疲惫。 第57章 夜宿客栈 萧云用完膳后,便去看望了晴儿和孩子,晴儿早在萧云成亲之前,就已经精心为她准备好了嫁妆,并亲手交给了她。 晴儿还细细嘱咐了萧云一些夫妻之间的事情,毕竟萧云从小就没有爹娘在身边,晴儿甚至还拿出了几本书给萧云,因为知道她不怎么识字,所以特意挑选的都是些图画的。 萧云打开一看,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羞涩,如天边那绚丽的晚霞,但她还是收下了。 等萧云回到房间时,乾隆已经用完膳了,乾隆一眼便看出萧云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道:“云儿,你是不舒服吗?是不是发烧了?” 萧云缓缓地摇了摇头,那如瀑的黑发随之轻轻摆动,她双眸闪烁着一丝迷茫,朱唇轻启,声音如潺潺流水般说道:“没有。” 随后,她抬起头,看向乾隆,眼中带着几分期待与羞涩,轻声问道:“弘历,我们什么时候回京?” 乾隆自然知晓萧云这是在转移话题,他宠溺地看着萧云,也不拆穿,“今天下午。” 萧云听了,微微点头,“那我去收拾一下东西!”说罢,她转身离去。 萧云悄悄地将晴儿所赠的书籍藏匿于身后,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而这一幕,恰恰被乾隆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诧异,暗自思忖道:云儿何时对读书有了这般兴致呢?但他也并未深究。 紧接着,萧云将那几本书小心翼翼地收进了包裹里,又简单地整理了一些自己的行李。 半个时辰之后,乾隆早已将马车准备妥当,萧云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萧剑,与他依依惜别。 萧剑凝望着萧云,深情地说道:“他若对你不好,你就给我写信,无论我身处何方,我都会前去接你。” 萧云还未来得及回应,乾隆便已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她的身旁,温柔地伸出手臂环住了她的纤腰,他目光坚定地看向萧剑,郑重地宣告道:“此生我定不负她,你没有这个机会。” 萧剑深深地看了乾隆许久,最终吐出几个字:“最好是这样。” 萧云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泣不成声地说道:“哥,你一定要保重,我走了。” 萧云在乾隆的搀扶下,缓缓地登上了马车,萧剑一直伫立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直到马车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他才转过身,步履沉重地回了房间。 马车里,萧云那如梨花带雨般的脸庞上,泪痕仍清晰可见,这让乾隆的心中涌起阵阵疼惜。 他竟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轻柔地吻上了她的眼角,用他的温柔将那串串泪珠一一吻去。 令人惊奇的是,这方法还真管用,萧云的眼泪瞬间止住了,她瞪大了双眼,有些失神地望着他。 “弘历,你这是做什么?”萧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 乾隆紧紧地握着萧云的手,将它缓缓地放在自己的胸口处,深情款款地说道:“别哭了,云儿,你每一滴眼泪都像刀子一样刺痛着我的心,无论你是因何而哭泣,我都不愿意看到你如此伤心。” 萧云的心中被无尽的甜蜜所填满,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乾隆却固执地将萧云拥入怀中,非要她坐在自己的怀里不可,他不停地将糕点和水果递到萧云的嘴边,喂她吃着,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捧到她的面前。 在这一刻,乾隆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他的眼中只有云儿,心中也只装着云儿,整个世界都因她而变得绚烂多彩。 夜色渐浓,他们在一家客栈寻得了落脚之处,萧云心怀忐忑,唯恐乾隆发现包裹里的书籍,于是如守护珍宝般寸步不离。 待用过晚膳,乾隆前去沐浴,萧云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小心翼翼地将书取出,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正当她沉醉于精彩情节时,突然感觉有一片阴影遮蔽了她的视线,她惊愕地抬起头,只见乾隆已沐浴完毕,正站在她面前,身姿挺拔如松。 “你何时进来的?”萧云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 乾隆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戏谑地看着她:“云儿,你看书如此专注,连我回来都未察觉,不过此刻我倒是心生好奇,云儿一向不喜读书识字,这究竟是本怎样的书,让你如此着迷呢?给我也一观吧。” 萧云紧紧趴在那里,不肯挪动分毫,“不,不行,你不能看。” 这更激发了乾隆的兴致,他直接将萧云整个人抱了起来,轻而易举地从她手中夺过了书,翻开书页,乾隆的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而萧云则羞得面红耳赤,如天边晚霞,她迅速将脸埋进被子里,不敢正视乾隆的面容。 乾隆低沉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魅惑,“云儿,喜欢看这个,那一个人可不行,咱们一起看,然后再一起做书中所描绘的事情,云儿喜欢哪个?” 乾隆的话语如丝丝缕缕的丝线,缠绕在萧云的心间,让她心如鹿撞。 萧云将头深埋,不敢抬起,乾隆却不依不饶,将锦被一把扯开,“好了,又不是没经历过,云儿喜欢哪个?告诉我,我好全力配合你。” 萧云依然默不作声,乾隆继续撩拨着她,“云儿是喜欢这个呢,还是这个呢?” 萧云依然沉默不语,乾隆戏谑地说道:“那看来云儿是都喜欢,不如今晚就都试试吧。” 乾隆将书扔在床上,猛地扑了过去,萧云刚抬起头,一句话还未说出口,乾隆便封住了她的唇。 乾隆紧紧地拥着萧云,将她那柔软的娇躯紧紧地贴合在自己怀中,他在萧云耳畔轻声呢喃,那声音如丝如缕,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云儿,你这般好学,那今日咱们便来试试这虎步交欢之法吧。” 萧云娇羞地轻点头,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乾隆温柔地将她缓缓放倒在那华丽的床榻上,然后转身跪在她的身后。 第58章 虎步凤翔 此时此刻,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暧昧而又温馨的氛围。 只见萧云那端庄秀丽的面庞,宛如秋日里盛开的菊花,素雅高洁,还透着一抹淡淡的红晕,犹如初绽的花苞,显得格外迷人,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去感受她那独特的魅力。 她的面色因紧张和羞涩而略显苍白,呼吸也变得平稳而深沉,就如同平静湖面上的涟漪,缓缓地荡漾开来,散发出一种宁静而沉稳的气息。 此时的乾隆,同样沉浸在这旖旎的氛围之中,他眼神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声音低沉而浑厚地说道:“云儿,唤我夫君。”话语中流露出满满的自信与期许。 听到乾隆如此郑重其事的要求,萧云不禁心中一震,一抹羞涩之意悄然爬上了她的脸颊。 她轻抿嘴唇,微微抬起眼帘,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缓缓回应道:“夫……君。” 这声称呼虽然简短,但其中蕴含的深情却是那般真挚深沉,仿佛能穿越时空,永留心底。 此时的乾隆,他那双强有力的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拥抱着萧云柔软纤细的身躯,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个迷人的女子彻底融入自己的体内。 他们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两颗炽热的心正在激烈地碰撞、交融,共同谱写着一曲动人心弦的爱情乐章。 然而,萧云毕竟只是一个柔弱无依的女子罢了,论起体力来又怎么可能与身强体壮的乾隆相抗衡呢?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紊乱。 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了,娇嗔地开口说道:“夫君,不要了,好累......” 她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清脆动听,但其中却夹杂着几分无力的哀求之意,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然而,乾隆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划过她的脸颊,温和地安抚道:“云儿听话,稍作等待,很快就好。”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鼓励与安抚,仿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萧云情不自禁地听从。 萧云乖乖地躺在那里,她不知道乾隆所说的“一会”到底是多久,她只知道当自己哭着向他求饶时,他依然没有放过自己。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片炽热的氛围之中。 这一夜,乾隆沉浸于深深的满足,他与萧云尝试了多种方式,每一种都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愉悦与刺激,而云儿,始终温顺地顺从着他,其模样仿若一泓沉静的湖水,任由他掀起层层涟漪。 在这温情过后,乾隆将萧云紧紧地拥入怀中,给予她无尽的温柔与怜爱,萧云的面庞上散发着幸福的光芒,那光芒恰似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闪耀着,令乾隆的心都为之沉醉,他们相互依偎,缓缓沉入梦乡,在这静谧的夜晚,仿佛整个世界都仅属于他们二人。 在隔壁的房间里,尔康与紫薇清晰地听到那令人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声响,二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无奈之情。 紫薇微微颔首,双颊绯红如霞,她轻启那如樱桃般红润的朱唇,轻柔的话语仿佛微风拂过湖面,荡漾起丝丝涟漪,但其中却又夹杂着几分羞涩和惊诧之意,“真是未曾料到,皇阿玛他……他的精力竟然这般旺盛!” 尔康听闻此言,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之中瞬间闪烁起戏谑的笑意,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此时更是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意味,“夫人,莫不是对为夫的精力有所不满不成?若是如此,那为夫定然要让你亲自体会一下,为夫的精力到底是如何地充沛呢。” 说罢,他还故意向前凑近了一步,灼热的气息几乎就要喷洒到紫薇那白皙娇嫩的面庞之上。 紫薇娇柔的身躯不禁轻轻一颤,如同风中摇曳的花朵一般惹人怜爱。 只见她慌忙伸出那如羊脂白玉般纤细修长的玉手,轻轻地推搡着尔康,口中娇嗔道:“你别闹!这客栈的隔音效果着实不佳呢,万一被旁人听见可怎生是好。” 然而,尔康却是嘴角一扬,露出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宽慰道:“夫人尽可放宽心便是,这客栈已然被皇阿玛整个儿包下来啦,此时此刻唯有咱们夫妻二人在此处安歇。 再者说了,依我看,皇阿玛这会儿正忙得不亦乐乎,哪里还有闲暇功夫来理会咱们这边的动静。 既然如此,咱们何不来做些有趣之事呢?否则,以我之见,皇阿玛怕是这整整一宿都难以消停,难不成咱们俩就只能这般干巴巴地听着不成?”言罢,他再次向紫薇靠近过去,眼神中的炽热愈发浓烈起来。 紫薇还未来得及回应,只见尔康双眸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如疾风般欺身而上,他紧紧拥抱着紫薇,那力道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之中。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繁星点点,洒下微弱的光芒,为他们营造出一片如梦如幻的氛围,他们沉浸在彼此的爱意里,享受着独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 月光如水般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轻纱,尔康低下头,轻轻吻上紫薇的额头,她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带着淡淡的香气,他们相互倾诉着心中的爱意,那真挚的情感如潺潺流水般在彼此心间流淌。 他们感受着彼此的心跳,那有力的节奏仿佛是世间最美妙的乐章,在这个独属于他们的夜晚,他们尽情地享受着这浪漫而难忘的时刻,仿佛时间都为他们而静止。 阳光洒落在窗棂上,乾隆因着上朝的必要,总会在那个固定的时刻准时醒来,他缓缓睁开双眼,眸光温柔地垂落在怀中的佳人身上,昨晚他因着急切的心情,只是匆匆地为她进行了沐浴清洗,却疏忽了为她换上那柔软的衣衫。 此刻,她那洁白的肌肤在晨曦的映照下,泛着迷人的光泽,让他心中涌起阵阵怜惜与悸动。 此刻,他感受着怀中这具娇柔的身躯紧紧依偎着自己,那种触感让他心旌荡漾,即便云儿安静地沉睡着,什么都未曾做,可乾隆的心中却再度燃起了那炽热的欲望之火。 云儿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乾隆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萧云那白皙的手上,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连串旖旎的想法,既然云儿还在睡梦之中,那不如…… 第59章 折腾太晚 乾隆心中思绪纷飞,旖旎的念头如潮水般不断涌现,想着想着,他便付诸行动了。 然而,这股欲望之火还未完全熄灭,萧云居然就醒了过来,她眨巴着那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不由得脱口而出,“我怎么会做这么羞人的梦?一定是昨晚弘历折腾得太厉害了,不行,我还要再睡会儿。” 乾隆松开了萧云的手,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说道:“云儿,你确定这是在做梦吗?”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般看向近在咫尺的乾隆的脸,这才意识到,似乎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这时,她才惊觉,他们两个此刻都是浑身赤裸的,乾隆瞬间来到了萧云面前,那炽热的目光仿佛要将她融化,他温柔地说道:“云儿,既然你醒了,那朕也不用再委屈自己了,咱们继续吧。” 萧云娇躯轻颤,推着乾隆的胸膛,娇声说道:“不要。” 乾隆自然是舍不得让萧云哭的,但除了一种情况之外,那就是在床上,他喜欢她哭着求饶,那会让他感到无比兴奋,他也清楚,这两天自己确实要得有些狠了。 乾隆的目光紧紧凝视着萧云,那眼神中满是郑重与深情,他缓缓开口道:“云儿,朕打算封你为妃,你便跟朕一起住在养心殿。” 萧云在宫廷中也待过一段时间,自然知晓养心殿在宫中的地位是何等重要,她微微蹙起眉头,面露疑惑之色,轻声问道:“弘历,我住养心殿,这是不是于理不合?” 乾隆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自然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他深知眼前这个丫头心性单纯,实在不适合置身于后宫那纷繁复杂的环境之中。 而且,如果让她居住在养心殿,那些闲言碎语想必也不会轻易伤害到她,毕竟养心殿是他的地盘。 在那儿,无人胆敢轻易冒犯,他可以更好地庇护她,当然,如此一来,他也会面临着更大的压力,但他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甘之如饴。 “云儿,你都已经嫁给了朕,自然要听朕的,朕说住哪儿,你便住哪儿。”乾隆的语气霸道中又带着无尽的温柔。 萧云自然明白乾隆这是对她的一片深情厚意,于是顺从地应道:“好,听你的。” 乾隆见她如此乖巧听话,心中更是欢喜,他凑近萧云,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调笑道:“云儿,你确定不要吗?可朕看你刚才玩得挺开心的。” 萧云听了这话,顿时双颊绯红,有些羞涩地咬着唇,默不作声。 乾隆见此情形,便以退为进,故作失落地说道:“云儿,是朕昨晚弄疼你了吗?还是朕没让你舒服?你怎么今天就不让朕碰了呢?” 萧云那纯净得如同清泉般的眼眸中,满是慌乱与羞涩,看着乾隆那故作示弱的模样,她的心如鹿撞,连忙开口道:“没有,真的很舒服呢,非常舒服!” 乾隆一听,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犹如春花绽放,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他立刻得寸进尺地说道:“既然如此舒服的话,那朕现在可以碰吗?” 他的声音温柔而魅惑,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让萧云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他的话语如丝丝缕缕的丝线,缠绕在萧云的心间,让她的心跳愈发加快,双颊也染上了如晚霞般艳丽的红晕,那娇羞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萧云单纯归单纯,但也不傻,她立刻明白了自己是上了当,没想到乾隆会如此捉弄她,她此时真是又羞又窘,进退两难了。 乾隆可不需要萧云言语回应,他直接俯下身去,吻住了萧云的唇,这一大早的,便又来了一次激情的缠绵,萧云的嗓子都喊哑了,乾隆却依然没有放过她。 乾隆还忍不住逗弄萧云,在她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小点声叫,这客栈不隔音,尔康他们可就在咱们隔壁。” 萧云一听这话,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什么?” 乾隆分明就是蓄意为之,那动作愈发地狂放不羁,愈发地猛烈如火,攻势也愈加地汹涌澎湃,萧云昨晚对此浑然不觉,故而毫无顾忌地纵情呼喊着。 然而,此刻在乾隆说完那番话后,她却羞怯地不敢再肆意放声了。 乾隆见此情形,便俯身轻贴在萧云的耳畔,用那充满魅惑的声音低语道:“云儿,莫要压抑自己,尽情地呼喊出来吧,朕最是喜爱听你那美妙的声音。” 可萧云仍是执拗地不肯出声,乾隆心知自己方才逗弄得有些过了,于是他在萧云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你且放心吧,此刻尔康和紫薇已经前去用膳了,并不在房间里,所以你无需有任何顾虑,大胆地呼喊,这整间客栈此刻并无他人在。” 听闻乾隆此言,萧云这才终于忍不住轻声呢喃起来。 乾隆凝望着她那娇媚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云儿在他的引领下,已然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华丽蜕变,而这一切皆因他所致。 思及此,乾隆愈发地激动起来,云儿那娇媚的声音简直比世间最烈性的春药还要令人心醉神迷,令他几近癫狂。 云儿那一声声“夫君”从她口中吐出,乾隆只觉这便是世上最动人心弦的声音。 终于,乾隆在临近中午之时才堪堪放过了萧云,在这漫长的过程中,他尽情地享受着与萧云的缠绵缱绻,沉浸在那如梦如幻的欢愉之中。 紫薇轻扶着腰肢,与尔康一同往大厅走去用膳,她美眸含嗔,狠狠地瞪向尔康,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对他的不满。 尔康心知自己理亏,只得赔着笑脸,暗自思忖着,昨日自己确实是索要得太过凶狠了些。 他们用过午膳后,发现皇阿玛和萧云仍未现身,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出去在街上闲逛,以此来消磨时间,待他们返回时,已是下午时分。 只见乾隆和萧云这才不紧不慢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原来,是乾隆让人把午膳送进了房间里。 紧接着,他们离开了这家客栈,再度启程,继续着他们的旅程。 第60章 一世相守 只因白天乾隆与萧云嬉闹得过于投入,以至于时间悄然流逝,待他们察觉时,已是下午时分才启程,结果竟在不经意间错过了宿头,无奈之下,只得在这荒僻的山野中暂且停歇。 萧云自幼便在民间长大,对于这荒山野岭的环境丝毫没有畏惧之感,而乾隆见此,便命人前去打猎,准备享用那野味的鲜美。 在月色的映衬下,乾隆望着那在月下如精灵般欢快奔跑着的萧云,心中的情愫如涟漪般荡漾开来,一种别样的心思在他心底悄然滋生,他轻轻地拉着萧云来到了河边,“云儿,来看看这璀璨的星星如何?” 萧云听闻,并未多想,只以为真的是要一同欣赏月色,观赏那漫天的繁星,于是便毫无防备地躺了下来,双眸微闭,开始尽情享受那星空的美丽。 片刻之后,萧云渐渐察觉到有些异样,当她睁开双眸时,却发现乾隆正慢慢地向她靠近,萧云心中一惊,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弘历,别……这是郊外呢”萧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不安。 乾隆的脸上满是欲色,那眼神让萧云再熟悉不过了,这分明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节奏!虽然萧云也对乾隆有着深深的喜爱,但此刻在这荒郊野外,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她可不敢轻易冒险。 “我知道,放心吧!有暗卫在,无人能靠近。”乾隆轻声说道,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犹如一阵微风拂过萧云的心弦,月光如水洒落在他们身上,周围的草丛里传来阵阵悦耳的虫鸣声。 “云儿,难道你就不想试试这种幕天席地、月朗星稀,伴着虫鸣的美妙感觉吗?”乾隆的话语如同一种诱惑,让萧云不禁有些意动,但她羞涩的内心还是让她犹豫了一下。 然而,还未等她开口拒绝,乾隆已经俯身而下,他的嘴唇轻轻地覆盖住了萧云那娇艳欲滴的双唇。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瞬间让萧云的身体变得绵软无力,她只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团棉花之中,无法自拔,心跳也骤然加快,仿佛有一只调皮的小鹿在胸腔内肆意奔跑跳跃。 乾隆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只见他迅速褪去自己身上那件华丽的常服,并将其平铺在柔软的草地上。 随后,他再次伸出那双修长而有力的大手,缓缓地伸向萧云的衣衫,小心翼翼地解开每一颗扣子,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轻拂花瓣一般,生怕会弄疼眼前这个令他心动不已的女子。 月光如水般洒落在萧云那如同羊脂白玉般洁白无瑕的肌肤之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银纱,使得她在夜色中愈发显得楚楚动人、光彩照人。 那细腻如丝的触感,就像是最上等的绸缎一般柔滑,令乾隆心中原本就熊熊燃烧着的欲望之火瞬间变得更加炽热起来。 乾隆深知怎样才能让怀中的佳人感受到更多的欢愉和满足,只见他修长而灵活的手指宛如轻盈的蝴蝶,在萧云那娇柔的身躯上游走不定。 时而轻触那敏感的锁骨,时而缓缓划过纤细的腰肢,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如同点燃了一串导火索,激起萧云一阵又一阵难以自抑的颤抖。 萧云在乾隆这般撩拨之下,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声高亢而婉转的尖叫,那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在空旷的山野之间不断地回响着,犹如夜莺的歌声一般清脆悦耳,却又带着无尽的妩媚和娇羞,这叫声不仅没有打破此刻的暧昧氛围,反而更为这片山林增添了几分旖旎与激情。 诚如乾隆所言,在这远离尘世喧嚣的荒郊野外,一切都显得如此原始而真实,没有世俗礼教的束缚,也无需顾忌宫廷的规矩,一切从心而为。 这种环境从视觉到心灵都给予了两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刺激,让他们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酣畅淋漓的情爱盛宴之中。 此时此刻,时间似乎已经停止流动,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相拥的身影以及那份水乳交融的浓情蜜意。 在那幽暗的角落中,暗卫们心中叫苦不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他们的主子,这可真是让他们左右为难。 他们肩负着守卫的重任,不能离得太远,可又不敢离得太近,唯恐惊扰了这旖旎的氛围。 暗卫们心中的苦楚,怕是如那无尽的黑夜一般深沉,只有他们自己能体会其中的辛酸。 与此同时,紫薇和尔康也发觉乾隆和萧云不见了踪迹,他们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没有去寻找,只是在马车上静静地度过了一夜。 或许是这荒僻的环境激发了乾隆和萧云内心深处的情感,他们如痴如醉,如胶似漆,不断变换着各种亲密的姿势,沉浸在那无尽的欢愉之中,一次又一次,他们仿佛忘却了世间的一切,只沉沦在这爱的海洋里。 终于,萧云累得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可乾隆似乎仍未满足。 萧云在乾隆的胸膛上轻轻挠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要了。” 这几个字如羽毛般轻轻飘落在乾隆的耳畔,却让他心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乾隆觉得,这分明是萧云在向他发出邀请。 乾隆当然知晓,今日已索取过多,但那按捺不住的冲动让他难以自持。 他凑近萧云的耳畔,温柔地说道:“云儿,现在你千万别再开口了,不然的话,我会以为你在邀请我,还想继续呢。” 萧云刚想开口,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那可爱的模样让乾隆心动不已,然而,他也明白,云儿初经人事,若不是有他提前配好的药,这几日根本不可能这般放纵,今日确实不能再继续了。 于是,乾隆抱着萧云去清洗身体,萧云靠在乾隆的怀里,昏昏欲睡,乾隆拾起地上的衣衫,回到马车上才换了干净的衣衫。 此时,乾隆发现萧云竟然睡着了,给他换衣服时她都没有醒,可见她是真的累极了,乾隆忍不住呢喃自语道:“云儿,你是朕这辈子唯一想要留住的!朕不期盼长生不老,只求跟你一世相守。” 第61章 马车之上 萧云已然沉浸在了深深的睡眠之中,对于乾隆在耳边低语的那些话语毫无察觉,此刻的乾隆,则用他那双温柔无比的手臂轻轻地搂住了萧云,仿佛要将她紧紧地拥入自己的怀抱里一般。 就这样,两个人相互依偎着,一同渐渐地沉入到了那个充满甜蜜与宁静的梦境世界当中去了。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悄然穿透马车那轻薄的窗帷,轻柔地洒落在车内的时候,这辆马车依旧保持着那种不疾不徐的节奏缓缓前行着。 而睡梦中的萧云也终于在乾隆温暖的怀抱中慢慢地苏醒过来,她微微抬起眼眸,朝着车窗外望去,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来他们早已远离了那片广袤无垠、一望无尽的绿色草原,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座人声鼎沸、繁华喧闹的城镇正逐渐映入眼帘。 乾隆那张英俊的面庞上此时正挂着一抹略带戏谑意味的笑容,只见他凑到萧云的耳畔边,压低声音柔声细语般地轻轻呢喃道:“云儿,看你这副神情恍惚的样子,莫不是还在细细回味着昨夜咱们之间发生的那些美好之事么?若是你心中还有所念想,只要你开口说一声,我随时随地都能够满足于你!” 听到乾隆这番调侃之词后,萧云的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了昨晚那一幕幕旖旎缱绻、令人心醉神迷的画面来。 想到此处,她那颗原本就犹如小鹿乱撞的心更是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一样,顿时掀起了层层涟漪,一波又一波的情感波动在她的心间不断地荡漾开来。 一时间,她只觉得双颊滚烫发热,于是,她赶紧垂下头去,有些娇羞地轻声回应道:“弘历,就别取笑我了,哪有的事!不过……咱们一会儿还是下车去寻个地方吃些早膳吧。”面对萧云这般可爱模样,乾隆自然是满心欢喜地点头应承下来。 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小镇的街边,他们在此享用了一顿美味的早膳,随后,两人又在集市上悠然漫步,乾隆还为萧云精心挑选了一些女孩子喜爱的小玩意儿,每一件都透着精致。 尔康和紫薇并没有贸然上前,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他们小心翼翼地,生怕惊扰了这对璧人享受这难得的美好时光,这一次,他们在集市逗留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起身离开了。 萧云暗自思忖着,昨日正是因为自己贪睡,才错过了露宿的时机,这次一定要找个客栈,避免重蹈覆辙。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刚一上马车,乾隆就将她一把拉到自己怀中,温柔地问道:“云儿,糖葫芦好吃吗?” 此时,萧云的手中正拿着一串糖葫芦,她轻轻咬下一颗,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好吃,可甜了,弘历,你要尝尝吗?” 乾隆宠溺地搂着萧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说道:“不急,你先吃,等只剩下最后一个的时候,我再尝。” 萧云并未多想,只当乾隆也想吃糖葫芦,于是真的将最后一颗留了下来。 随后,乾隆将那串糖葫芦接了过来,咬在了嘴里,萧云正准备问乾隆好不好吃,话还未出口,乾隆却突然叼着糖葫芦吻上了萧云的唇,将最后一颗糖葫芦顺势送进了萧云的嘴里。 萧云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愕与慌乱,乾隆放开了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云儿,此时你应该把眼睛闭上。” 萧云心头猛地一颤,竟不由自主地将糖葫芦吞了下去,紧接着,乾隆的吻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温柔地覆上了她的唇。 片刻之后,乾隆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开口说道:“这糖葫芦的确是很甜。” 萧云此刻心中已是明了,哪里还不晓得乾隆的心思呢,他这哪里是想吃糖葫芦,分明是想吃自己。 萧云察觉到了那潜藏的危险气息,便试图挣扎着起身,然而,对于乾隆来说,到手的“猎物”又怎会轻易放走呢?他紧紧地将萧云禁锢在自己怀中,让她丝毫无法挣脱。 乾隆那原本规矩放置着的双手不知何时开始蠢蠢欲动,渐渐地变得不再安分守己,它们宛如灵动的蛇一般,在萧云娇柔的身躯上游走不定,肆意探索着每一寸肌肤所带来的美妙触感。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顿时心慌意乱起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恐之色,出于本能反应,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乾隆正在游走的手掌,试图阻止他进一步的侵犯。 “弘历,这……这可是在马车之上!” 萧云的声音略微带着一丝颤抖,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那般微弱而又无助,尽管她努力想要保持镇定,但内心深处的羞涩还是难以掩饰地流露出来。 乾隆缓缓地将自己的头颅轻轻地搭在了萧云那柔弱的肩膀上,然后贴近她的耳畔,柔声细语地道:“我自然知晓此刻我们正身处马车之中,不过如今已经出城,周围并无旁人窥视,云儿,难道你就不想尝试一番这般别样的刺激与欢愉么?” 这番话语犹如一阵温暖的春风,轻柔地吹拂过萧云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但与此同时,也令她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不知所措的境地。 就在萧云因乾隆的言语而短暂失神的刹那间,乾隆已然按捺不住内心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迫不及待地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攻城掠地”。 他的双唇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密集地落在了萧云那粉嫩的嘴唇以及修长白皙的颈项之间,这一连串热烈而急促的亲吻使得萧云几近失去抵抗之力,只能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呼吸急促,无力招架。 没过多久,萧云便觉得周身发冷,低头一看,身上的衣物竟不知何时已悄然滑落,乾隆依然紧紧拥抱着她,眼中满是炽热的欲望,开始毫无顾忌地向她索取着,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占为己有。 第62章 乐在其中 确实很棒,在这马车上,真的能体会到别样的奇妙感受。 此刻,车轮滚动的声音,竟然将萧云的呼喊声完全淹没了,只见萧云在乾隆的怀抱中起伏不定,摇摇晃晃,他们在这马车上,纵情地玩出了各种花样,各种诱人的姿态一一呈现。 而赶车的暗卫,心里可真是不好受,毕竟只隔着一道帘子,主子在里面做的那些事情,他又怎会不明白。 过了好一会儿,萧云的声音已变得十分沙哑,她使尽全身力气喊道:“弘历,我真的受不了啦!” 然而,乾隆却似乎对这种愉悦上了瘾,十分贪恋地又温柔说道:“云儿,再来一次,朕保证最后一次。” 话音刚落,便又开启了一场全新的、让人有些羞涩却又心动的欢乐旅程。 事情结束后,萧云那双美眸圆睁,满是嗔怒地瞪着乾隆,娇声喊道:“你这个无耻的流氓!你就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你明明说好了就一次的!” 乾隆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宛如春日暖阳般和煦温暖,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的佳人,缓声道:“云儿,朕之前说过一次就只要了一次。” 萧云闻之,心中的愤懑之情瞬间涌上心头,只见她蛾眉紧蹙,美眸圆睁,气呼呼地猛力掀开了车帘。 刹那间,一股清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吹拂起她如丝的秀发,她抬眼望向车外,只见那天色已然漆黑如墨,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笼罩着整个天地,“天都黑了!” 乾隆见此情景,先是一怔,随即便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笑罢,他略带调侃地对萧云说道:“朕这时间的确是稍微长了那么一点儿,不过,云儿你方才不也是沉醉其中,充分领略到了那份愉悦吗?而且,你那会儿可真是热情似火。” 萧云听到这番话,顿时又羞又怒,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可爱,她急忙伸出玉手,想要捂住乾隆那张肆意调笑的嘴巴。 然而,就在她的手掌即将触及乾隆嘴唇之际,乾隆却出人意料地轻轻含住了她的手指,并温柔地亲吻起来。 那轻柔的触感如同羽毛轻拂过心尖,令萧云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之感,她像触电般迅速缩回了自己的手,眼神闪烁不定,不敢再与乾隆对视。 此时,乾隆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沙哑,充满磁性的嗓音在狭小的车厢内缓缓响起:“云儿,难道……你还是意犹未尽,想要更多么?” 萧云闻言,不禁娇躯一颤,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小步,此刻,她的双颊早已绯红如霞,娇艳欲滴,她低垂着头,贝齿轻咬下唇,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娇羞地回应道:“不要了。” 乾隆深知自己意犹未尽,还未满足,但看着云儿那疲惫的模样,确实是有些累了,于是他说道:“咱们该找客栈留宿了,放心吧,朕今日定不会再碰你了。” 萧云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你的保证不可信。” 乾隆听了,不禁哑然失笑,在其他事情上,他的确可以做到一言九鼎,可唯独在这件事上,他对自己也实在没什么信心。 乾隆与萧云换上了干净的衣衫,随后从马车上徐徐走下,这一幕,正巧被紫薇和尔康瞧见,两人一眼便看到了萧云那微微肿胀、如玫瑰般艳丽的红唇,心中自然知晓他们方才做了些什么。 紫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诧异,在她的印象里,皇阿玛向来是冷静自持的模样,虽温和可亲,却并非是纵情声色之人,可没想到,遇到萧云后,皇阿玛竟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萧云则是满脸娇羞,以至于她都不好意思在大厅用餐,便让乾隆将饭菜端回了房间,自己在房间里默默享用。 用过餐之后,尽管他们在马车上已简单清洗了一番身体,但萧云此刻仍渴望泡个澡,于是,乾隆命人将浴桶小心翼翼地搬到了房间里。 萧云刚要解开衣带,却发现乾隆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她,她顿时觉得此刻的乾隆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便赶忙将他撵了出去。 乾隆也心知肚明,再这样凝望下去,自己恐怕真的会难以自持,于是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乾隆才缓缓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可萧云也不知是太过疲倦,还是怎的,竟然在浴桶里睡着了。 乾隆皱着眉头,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试图轻声叫醒她,萧云在水中的娇躯若隐若现,那玲珑有致的曲线在水波中荡漾,如梦如幻。 她刚刚睡醒,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蒙,声音更是充满了极致的魅惑,那微红的眼眸,让乾隆心中一阵悸动,再也按捺不住,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 萧云瞬间清醒过来,可乾隆的吻是如此美妙,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没过多久,她便又沉浸在了这甜蜜的氛围里。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萧云终于因呼吸困难而轻轻推开了乾隆。她娇喘着说道:“弘历,我洗好了。” 随后,乾隆亲自将浴桶里的水换成了热气腾腾的水,那声音因方才的亲昵而变得沙哑撩人,“我还没洗,云儿,咱们来洗个鸳鸯浴如何?” 萧云瞪大双眼,满是惊讶地看着他,嗔怒道:“你不是说过今天不碰我的吗?” 乾隆笑着调侃道:“我不碰,云儿主动,我等着。” 萧云听闻他的话,只觉得难以置信,她喃喃道:“你……” 乾隆没碰萧云,但他的话语,却撩拨的萧云心旌荡漾,欲火焚身。 萧云无奈之下,只好主动示好,她羞涩地说道:“弘历,我要。” 乾隆却固执地摇摇头,“不行,朕答应过你,绝不碰你,云儿要是想要的话,自己来。” 萧云实在无法忍受乾隆的撩拨,只好主动环住乾隆的腰,自己来就自己来,他们之间已有过多次鱼水之欢,她也并非完全生疏。 然而,事实证明,萧云确实不太擅长主动,可这种她占据主导的感觉,却给她带来了别样的新奇体验,她也在乐其中,玩得不亦乐乎。 第63章 回到宫里 时间悄然流逝,直到那水都失去了原本的温度,变得冰凉起来,他们两个人才终于从浴桶中起身,缓缓地走了出来。 乾隆动作轻柔地将萧云抱到床榻之上,悉心地为她换上干净的衣衫,随后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那满满的幸福与满足感几乎要溢出心间。 即便他们前行的步伐再怎么缓慢,却也依然无法阻挡离京的脚步,距离京城越来越近了。 回宫之后,无论将要面临多么巨大的压力,他都会毅然决然地去承担,乾隆心中最担忧的,便是巨涛所说的那些话,巨涛佛法高深,绝不可能随意妄言,他在心底暗暗起誓,一定要竭尽全力护好云儿。 萧云在乾隆的怀中轻轻蹭了蹭,这一细微的动作,瞬间将乾隆的思绪拉了回来,乾隆也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他们两人便一同进入了那甜美的梦乡。 在接下来的几日时光里,乾隆与萧云之间依然有着甜蜜而亲密的互动,乾隆虽与萧云情意缱绻,但他并不会过度地索取,每次都是浅尝即止。 几日之后,他们终于踏入了京城的地界,尔康和紫薇也回到了学士府,随后,乾隆便直接带着萧云回到了宫中,与往常不同的是,乾隆并未将萧云安排在漱芳斋居住,而是径直将她带到了养心殿。 宫中的许多人都对萧云颇为熟悉,毕竟她曾在这宫中逗留过一段时日,大家都亲昵地唤她作萧姑娘。 然而,如今再听到这个称呼,却让人觉得有几分不恰当了,毕竟她已不再是从前那个青涩的姑娘。 乾隆面色严肃,郑重地出言呵斥道:“你们以后要改口叫她萧妃娘娘!” 养心殿的众人看到乾隆与萧云紧紧相牵的手,心中顿时了然,于是纷纷跪地,恭敬地齐声高呼:“奴婢参见萧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云一时之间有些许不适应,赶忙说道:“那个,你们知道的,我一向没什么太多规矩,起来吧,不用跪了。” 宫女们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萧云细心地发现,明月和彩霞也在其中,她瞬间明了,这定是弘历的心意。 乾隆自南阳启程之时,便早已暗中给暗卫下达指令,命他们将养心殿精心重新布置一番,而这布置的一切,皆是完全依照萧云的喜好来进行。 乾隆紧紧牵着萧云的手,满含深情地说道:“云儿,你且看看这里,你可喜欢?” 萧云抬眼望去,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的泪花,她轻启朱唇道:“弘历,这与一年前相比,似是有些不同了,不过,我真的好喜欢。” 乾隆微微一笑,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宫女太监们退下。 随即,乾隆又对萧云说道:“云儿,这里往后便是咱们的家了,你若觉着哪里有不如意之处,便去改动一番,或是想要增添些什么,便吩咐小路子去置办。” 萧云轻轻点了点头,乾隆回宫之后,其他地方可以暂且不去,但至少要去拜见一下太后,于是,他又对萧云说道:“云儿,你愿与朕一同去拜见皇额娘吗?” 萧云微微颔首,朱唇轻启,柔声回应道:“好,只是我担心老佛爷会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 乾隆面带微笑,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着萧云那如丝般柔滑的额头,“在这世上,无人能阻拦朕,你已是朕的人了,皇额娘即便反对,又能如何呢?别怕,朕会护着你的。” 言罢,萧云与乾隆相依相伴,步履轻盈地徐徐行至慈宁宫门前,此时此刻,萧云那颗原本就悬着的心愈发忐忑起来,只因当下自己的身份已然迥异于往昔,想当初,太后对她本就略有不满,而今恐怕更是难以入得了太后的法眼了。 乾隆心思细腻,敏锐地觉察到了萧云内心的不安情绪,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用力握紧萧云那略显冰凉的玉手,给予她无尽的温暖和力量,而后两人携手并肩,一同迈入了慈宁宫内殿。 只听得小太监扯着嗓子高喊一声:“皇上驾到!” 此时,太后正端坐在宝座之上,手中紧握着一卷泛黄的佛经,当她抬眸望见乾隆与萧云十指紧扣、亲密无间地朝自己走来时,不禁微微蹙起了双眉,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乾隆跪地,恭敬地说道:“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萧云亦随之跪地,轻声说道:“参见老佛爷。” 太后放下手中的佛经,“免礼,你们起来吧。” 乾隆并未起身,反而率先扶起了萧云,这一细节,被太后敏锐地捕捉到了,萧云起身之后,乾隆才缓缓起身。 太后率先打破这略显凝滞的氛围,开口发问:“皇帝,你这离宫两个多月,是否是去了南阳呢?那晴儿如今怎样了?” 乾隆的手始终紧紧地握着萧云的手,没有半分要松开的意思,“是去了南阳,晴儿已平安诞下麟儿,为其取名萧慕擎。” 说起晴儿,太后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几分柔情,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慈爱,随即,太后的目光如炬,直直地落在了他们紧紧相握的手上。 萧云感受到太后那审视的目光,心中有些慌乱,她试图挣脱乾隆的手,可乾隆却如磐石般坚定,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肯有一丝松懈。 萧云无奈,只得将头低低地垂下,不敢去与太后对视,乾隆的这一行为,无疑已经明确地表明了他的态度和立场。 “皇帝,你将这萧姑娘又重新带入宫,究竟所为何事?”太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与质问。 乾隆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直面太后说道:“皇额娘,朕要纳云儿为妃。” 此言一出,原本就压抑的慈宁宫,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太后紧紧地捏着手中的佛珠,眼神冰冷地说道:“妃?那可是一宫主位,你觉得她配吗?” 太后的话语如同一根根尖刺,毫不留情地刺向萧云的心。 萧云握着乾隆的手不由得更紧了些,她的心中涌起一阵难过与不安,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之中,无所依傍。 第64章 乾隆受伤 萧云想过太后可能会反对他们在一起,可未曾料到太后竟会如此直截了当地表明态度,她是爱着弘历,可这般委屈自己,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 毕竟,萧家在南阳可是富可敌国的存在,她又何须看他人脸色!于是,萧云愤然转身,欲要离去。 乾隆见此情形,心中懊悔不已,早知如此,真不该带她来此,他紧紧地握住萧云的手,深情地呼唤道:“云儿,别走。” 萧云还未来得及开口,太后已先声夺人:“皇帝,就她这样胸无点墨的女子,你究竟看上她哪点了?是那副皮囊吗?后宫佳丽如云,任你挑选,你又何必如此执拗呢?既然萧姑娘想要离开,你就放手吧!” 太后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仿佛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压抑的怒火。 乾隆则毫不退缩,坚定地回应道:“您是朕的皇额娘,您如何对待朕都无妨,但云儿是朕此生挚爱。 朕希望皇额娘向云儿道歉,她在朕心中犹如璀璨的星辰,独一无二,无可替代,那些庸脂俗粉,朕根本看不上,朕只要她这一人。” 乾隆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萧云那颗原本躁动不安的心,在乾隆的话语中渐渐平静下来,然而,太后却被乾隆的话激怒了,她气得脸色铁青,猛地抓起手边的热茶,用尽全身力气向萧云扔了过去。 萧云刚一抬头,那茶杯已如离弦之箭般疾速飞来,近在咫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乾隆毫不犹豫地将萧云紧紧护在怀中,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地接下了那杯热茶。 滚烫的茶水溅落在乾隆的背上,瞬间升腾起一片热气,而乾隆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决然,与太后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萧云顿时花容失色,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声音颤抖着问道:“弘历,你……你的后背如何了?” 乾隆轻轻摇了摇头,那温柔的眼神仿佛能融化一切,轻声说道:“没烫到你就好。”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如一股暖流,流淌在萧云的心田,让她的眼泪再也无法抑制,如断线的珍珠般簌簌而落。 在此之前,她曾以为自己可以洒脱地离开,毕竟太后对她的不喜显而易见,她离开便是,可弘历对她的深情厚意,让她实在割舍不下,然而,眼前的局面,又该如何是好呢? 乾隆目睹萧云落泪的模样,心仿佛被千万根针扎一般,疼惜之情溢于言表,他略显笨拙地抬起手,轻柔地为萧云拭去眼角那不断滚落的泪珠,声音中满是疼惜与温柔,“别哭,云儿,朕真的不疼。” 而这感人的一幕,却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痛了太后的心,太后看到乾隆奋不顾身地为萧云挡下那杯热茶时,心中百感交集,她原本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可到了嘴边,却都化作了恶语相向。 太后厉声喝道:“够了,皇帝!哀家是绝不会同意你纳她入宫的,你就歇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乾隆毫不畏惧,与太后对视着,眼神坚定如磐石,铿锵有力地说道:“皇额娘,朕今日来此,并非与你商量,而是来告知你。” 太后更是寸步不让,字字如钉地表明着自己的态度:“哀家告诉你,绝无可能!只要哀家还活着,就绝不允许她成为你的妃嫔!” 萧云心中千回百转,想要说些什么,可到了最后,却只是沉默不语,她实在不忍再让乾隆左右为难了。 乾隆缓缓松开了萧云的手,尽管身上伤痛难忍,但他仍强撑着,步履坚定地朝着太后面前走去。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隐忍与痛楚,缓缓开口道:“皇额娘,那册封圣旨,朕已写好,朕今日携云儿前来,本是想与皇额娘您好好叙叙旧,一同享用美味佳肴。 可如今看来,皇额娘似是不愿留我们用膳了,那朕便带着云儿先行离去了,往后想必皇额娘也不愿再见到我们,那我们也无需再来向皇额娘您请安了。” 乾隆的这番话,字字如利刃,无情地刺痛着太后的心,她怎么也未曾料到,自己一向孝顺有加的儿子,竟会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公然顶撞于她,太后只觉心中怒意翻涌,失望与恼怒交织在一起,让她几近失去理智。 一向端庄稳重的太后,此刻竟也失了往日的优雅与分寸,她紧咬着牙关,声音中带着几分歇斯底里地说道:“皇帝,你若执意如此,就别怪哀家不认你这个儿子!” 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她内心深处的呐喊与挣扎。 在大清,孝道宛如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大山峰,稳稳地矗立在这个庞大国家的深厚根基之上,其地位之重要不言而喻。 任何有关皇室成员不孝的传闻都如同山崩地裂般震撼着国家的稳定和民心所向,若是传出太后与乾隆之间关系不睦的消息,那乾隆的声誉势必会遭受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此时此刻,站在一旁的萧云心急如焚,内心犹如被熊熊烈火燃烧一般焦灼难耐,但面对眼前这复杂棘手的局面,她却感到茫然失措,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丝毫应对之策。 她只能默默地伫立原地,静静地凝视着乾隆,那美丽动人的眼眸之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之色以及难以掩饰的无助之感。 只见乾隆再次用力地握紧了萧云那柔弱无骨的手,仿佛要将自己坚定不移的决心传递给她。 他那双深邃犀利的眼睛闪烁着坚毅如磐石般的光芒,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太后,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说道:“倘若皇额娘一意孤行,坚持己见,那么儿子也别无选择,唯有顺从您的意思了。” 太后听到这番话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对自己敬重有加、言听计从的皇帝此次居然会表现得如此决绝果断,毫无商量余地。 一股强烈的震惊感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涌上心头,紧接着便是无边无际的失落情绪迅速蔓延开来。 太后心里很清楚,事到如今,若是继续与皇帝僵持下去,恐怕只会让局面愈发不可收拾。 一时间,整个宫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住了,令人几乎无法顺畅呼吸。 第65章 自己照顾 乾隆紧紧地握着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两人并肩而立,正欲迈步离开这座庄严肃穆的慈宁宫。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后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开口喊道:“等等!皇帝,你究竟打算将她安置在哪座宫殿之中呢?” 乾隆听到太后的问话后,缓缓转过身来,然而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却已不复初入慈宁宫时的欣喜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冷淡,只见他薄唇轻启,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养心殿。” 太后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她原本想要当场发作,但最终还是强行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怒火。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太后再次追问道:“哀家问的并非日后她长期居住的宫殿,而是在尚未举行封妃大典之前这段时间,她应当居于何处?总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住进养心殿吧?” 面对太后的质问,乾隆的态度依旧没有丝毫改变,他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太后,毫不犹豫地重复道:“养心殿。” 见乾隆如此坚持己见,太后不禁眉头微皱,面露难色地说道:“皇帝,就算你一心想要封她为妃,可凡事总得依照宫廷中的规矩行事才对。 虽说册封圣旨已然拟定好了,但要等到正式完成册封仪式恐怕还需等待一段时日,依哀家之见,倒不如先让萧姑娘暂且留在哀家的慈宁宫中,由哀家亲自代为照顾,不知你意下如何?” 若不是刚才发生的那些事,乾隆或许还会相信太后真的有照拂之意,可如今,太后的心思,乾隆又怎会不知呢?他断然不会将云儿留在这里,“皇额娘,不劳你费心了,云儿,朕自己会照顾。” 太后见乾隆不上当,便只好继续演戏,“皇帝,你既然如此喜爱萧姑娘,那在封妃礼未举行之前,她住在养心殿,于礼不合,也有损她的名声,不如……” 乾隆面色阴沉地打断了太后滔滔不绝的话语:“云儿如今已是朕的人了!朕自己的女人,自然由朕来护着,皇额娘对这个答案还满意吗?” 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猛地劈在了太后面前,将她原本要说出口的一连串斥责之词硬生生地堵了回去,那些话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噎在了喉咙深处,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想当年,太后第一眼见到萧云和紫薇时,便打心眼里瞧不上她们,即便时至今日,这种偏见依旧根深蒂固。 在她眼中,这些来自宫外的女子不过是些善于卖弄风骚、惯用勾魂摄魄手段的狐狸精罢了,尚未正式成亲,便能轻而易举地将男人勾引上床,实在是不知廉耻至极。 真是可怜了她的晴儿,就这样被萧云的哥哥给硬生生地拐走了,想当初,晴儿身份何等尊贵,必定能觅得一位门当户对的王公贵族子弟为夫婿,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如今,却嫁给了一介无权无势的江湖草莽,也正因如此,太后对萧云就更是看不上眼了,心中对她充满了嫌恶与鄙夷。 每每想到晴儿的遭遇,太后的心中便涌起一阵悲凉与愤恨,她无法理解晴儿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竟会舍弃尊贵的身份,嫁给一个与皇室格格不入的人。 而萧云的出现,更是让太后觉得她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不仅破坏了皇室的规矩,还做了皇帝的女人,简直罪不可赦。 乾隆紧盯着太后那充满轻蔑与不屑的眼神,刹那间就读懂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然而,恰恰是因为这份了然于胸,使得他的心愈发疼痛起来。 此时此刻,再多的解释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于是他索性不再多言,只是紧紧地握住萧云的手,毫不犹豫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出了慈宁宫。 太后怔怔地望着他们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许久都未曾开口说话,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团乱麻般难以理清。 有对儿子忤逆自己的恼怒,有对萧云行为不检点的鄙夷,但同时又夹杂着一丝身为母亲却无法左右儿子心意的无奈与失落…… 踏出慈宁宫的那一瞬间,萧云的情绪仿若被一层淡淡的阴霾所笼罩,显得有些低落。 乾隆见状,心中满是疼惜,他赶忙第一时间向她致歉,“对不起,云儿,朕从未曾想过皇额娘会如此强烈地抵触。”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朱唇轻启,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没关系的,我们快些回养心殿,你背上的伤得赶紧处理一下。” 乾隆这才惊觉,原来心痛真的可以盖过身体上的伤痛,看着云儿那副为他忧心忡忡的模样,他只觉得心如刀绞,甚至一时间都忘却了后背上的伤究竟有多疼。 乾隆任由萧云牵着他,两人一同回到了养心殿内,萧云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很快就准确地找到了药箱所在的位置。 此刻,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静谧的氛围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萧云伸出手,轻轻碰触到了乾隆的龙袍。 乾隆想到身上的伤,他实在不想让云儿看见,生怕她会因此而伤心、难过、自责。 于是,他故作轻松地调侃道:“云儿,这么心急吗?天还没黑,云儿要是想要的话,再等等吧!” 萧云哪还有心思与他调笑,她的眼神中满是认真与关切,“你这伤是因我而受,我定要看看伤口的情况,不然我如何能安心呢?” 乾隆无奈地松开了萧云的手,萧云则小心翼翼地褪去了乾隆的龙袍。 刹那间,映入眼帘的是乾隆那伤痕累累的后背,饱受滚烫茶水的折磨,原本白皙的肌肤变得一片红肿,触目惊心,有的地方还鼓起了大小各异的水泡,令人看了无比心疼。 第66章 云儿别哭 萧云的手微微颤抖着,拿起那柔软的药棉,轻轻地蘸取着药水,如同呵护着最珍贵的宝物一般,缓缓地向乾隆那饱受滚烫茶水折磨的后背靠近。 她的动作是那么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乾隆的伤痛,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饱含着她深深的关切与爱意。 药水轻轻触碰着那片红肿的肌肤,萧云仔细地擦拭着每一处伤口,她的眼神专注而凝重,如繁星般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心疼与忧虑。 那些鼓起的水泡,在她的精心处理下,渐渐变得平稳,泡中的液体也不再晃动。 处理完伤口后,萧云终是忍不住,泪水如决堤的江水般奔涌而出,颗颗泪珠如晶莹的珍珠般滚落,滴落在乾隆的后背之上。 乾隆感觉到后背的湿润,迅速回头,他那赤裸的胸膛上,散发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温暖气息,他温柔地说道:“云儿,别哭,朕不疼。” 他的声音如潺潺溪流,流淌在萧云的心田,可他越是这样说,萧云就越觉得心疼不已。 “弘历,你真的写好册封圣旨了吗?”萧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迟疑与不安,乾隆瞬间警觉起来,他深知萧云的心思,也明白她的退却之意。 “当然,你别哭了,朕去给你拿。”乾隆说着,便转身走向那庄严的龙案,他在龙案上拿起那道早已准备好的册封圣旨,郑重地递到萧云面前。 “云儿,朕不会为难,只有你离开,朕才是真的为难,朕想和你长相厮守,永远在一起,这不是一句空谈,朕说过愿意为了你放弃皇位,这也是朕的肺腑之言。”乾隆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深情。 “如果在皇宫里你待得不开心,朕也可以写下禅位诏书,现在就写,只是,你能不能别离开朕?能得到皇额娘的祝福固然是好,即便不能,朕的心意永远都不会改变!”乾隆的话语如缕缕春风,吹拂着萧云的心。 萧云原本想要离开的话,此刻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看着乾隆那满是深情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乾隆继续诉说着他的承诺,“日后咱们不去慈宁宫,在后宫之中,你也不必有所顾忌,就像从前一样无拘无束地生活。 朕说过,许你一份自由,后宫嫔妃你不用放在眼里,皇后也一样,谁敢让你不痛快,直接打过去就是了。 出了事有朕,朕只希望你答应朕一件事,不管遇见什么困难,别放开朕的手,朕永远都在,朕会为你保驾护航的。” 萧云听着乾隆的话,点了点头,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他,“好,不会放手,此生绝不放手。” 乾隆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早就写好了册封圣旨,还好他能留住她,留住这份珍贵的感情。 不然的话,他真不敢想象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不敢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会是怎样的孤独与凄凉…… 萧云依偎在乾隆的怀里,声音中满是忧虑,“弘历,倘若传出太后与你不和,这对你可会有影响?你又打算如何应对呢?” 乾隆深情地凝视着怀里的萧云,缓缓说道:“云儿,莫要担心,此事朕坚信皇额娘断不会如此,毕竟朕与她荣誉与共,即便真到了那一步,朕愿背弃天下所有人,也定会护你周全,绝不让你受一丝伤害。” 萧云还欲再说些什么,乾隆却突然俯下身来,他的唇如羽毛般轻轻落在萧云的唇上,这一吻,轻柔而缠绵,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温柔都倾注其中。 乾隆的唇温柔地摩挲着萧云的唇瓣,继而撬开她的牙关,探入其中,与她的丁香小舌交织缠绕,萧云的身体微微战栗,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乾隆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 他们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乾隆的手温柔地抚摸着萧云的秀发,如同在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萧云则沉醉在这美妙的吻中,感受着乾隆那炽热的爱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唯有他们彼此的心跳声和无尽的爱意在空气中回荡。 乾隆的手变得躁动不安,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地撕扯着萧云的衣衫,萧云的衣衫在他的肆虐下,逐渐凌乱不堪,那如雪般洁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萧云也情难自禁,她的手宛如灵动的游鱼,在乾隆的身上缓缓游动,突然,萧云的手触碰到了乾隆后背那道伤口,乾隆忍不住痛呼一声,声音中夹杂着隐忍的痛楚。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想起乾隆后背的伤,她急忙推开乾隆,满脸担忧地说道:“现在不行,你还有伤在身呢。” 然而,乾隆此时已被欲火燃烧得几近疯狂,哪里还听得进她的话语?他紧紧拥抱着萧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说道:“云儿,朕没事,朕稍后定会让你切身感受,朕的身体硬朗得很,我们继续。” 萧云最终还是没能抵挡得住乾隆那炽热如火的目光,她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恍惚,在乾隆的深情拥吻下,渐渐沉沦其中。 于是,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在这养心殿内,他们两个毫无顾忌地纵情享受着这场如痴如醉的鱼水之欢…… 自那在南阳喜结连理之后,乾隆便常常与萧云缱绻缠绵,如胶似漆,沉浸在那欢爱之中,他们仿若忘却了周遭的一切,甚至忘却了这里已非南阳,而是回到了那威严庄重的紫禁城。 乾隆在养心殿内与萧云纵情云雨,那一幕幕旖旎的画面,好似生出了翅膀一般,迅速地在各处散播开来,紧接着,乾隆的册封圣旨如雷霆般降下,虽还未举行那盛大的册封礼,但这消息却已如疾风般席卷了整个后宫。 后宫的众位嫔妃们听闻此事,反应可谓是千姿百态,各有不同,有的嫔妃惊得目瞪口呆,满脸难以置信;有的则在心中暗自揣测,心思百转千回; 还有的嫔妃则是妒火中烧,满心的嫉妒与不满如潮水般翻涌,一时间,整个后宫仿佛被这消息搅动得波涛汹涌,暗潮涌动,充满了无尽的变数与未知。 第67章 压制怒火 在那金碧辉煌的养心殿内,阳光映照着乾隆和萧云二人相依相偎的身影,此刻的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只属于彼此的梦幻世界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乾隆高大挺拔的身躯紧紧拥抱着娇柔妩媚的萧云,他那双深邃而炽热的眼眸中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欲望之火。 萧云则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娇羞地依偎在乾隆宽阔温暖的胸膛里,双颊绯红,朱唇轻启,微微喘息着。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浓郁而甜美的气息,这种气息如同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的心越拉越近。 乾隆似乎完全被情欲的魔力所征服,他尽情地释放着内心深处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用无比温柔的动作带领着萧云在爱与欲的海洋中肆意遨游。 每一次的亲吻都是那么深情款款,每一次的抚摸都像是春天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肌肤,带来阵阵酥麻的感觉。 萧云在乾隆的引领下,逐渐沉醉其中,她不由自主地迎合着对方的节奏,共同攀上一座又一座愉悦的高峰。 萧云跟着哥哥学了一年武艺,身手也算矫健,但与乾隆相比,体力还是稍逊一筹,这男女之事,虽让人感觉无比舒畅,但做得多了,身体也确实会感到疲倦不堪。 萧云心中甚是疑惑,明明出力的是乾隆,怎的累的反而是自己呢?于是,她轻轻晃动着乾隆的胳膊,如娇花般柔弱地说道:“弘历,不要了。” 可萧云此刻哪里知道,她这娇嗔的话语,哪里是在拒绝,分明是在无声地邀请乾隆继续。 乾隆看着眼前这妩媚动人却又不自知的萧云,眼中满是柔情蜜意,轻声哄道:“云儿,快了,马上就好了,若云儿觉着累了,那便只管静静地躺着,尽情享受便是了。” 萧云也不晓得乾隆会持续多久,她只记得自己给他上药时还是白天,可当她再次睁开双眸时,却发现外面已是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当萧云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后,她惊讶地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无比爽利,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乾隆已抱着她去沐浴过了,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恼,自己怎么就这般毫无察觉地睡着了呢? 萧云看着自己身上仅穿着的那件单薄中衣,她缓缓起身,轻柔地将衣服穿好,然后轻缓地推开养心殿内殿的门,只见乾隆正端坐在龙案前,正全神贯注地处理着那一堆堆奏折。 乾隆察觉到萧云醒来,眉眼含笑地向她招了招手,温柔地说道:“过来。” 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到乾隆面前,乾隆毫不迟疑地将她一把揽入怀中,让她安稳地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乾隆面带关切与疼惜,柔声问道:“云儿,你休息得可还好?有没有觉得肚子饿?” 萧云听闻乾隆的话,那原本如羊脂白玉般白皙的脸颊,刹那间泛起了一抹如天边云霞般艳丽的绯红,她声音如蚊蚋般细小,轻声说道:“有一点饿了。” 乾隆缓缓放下手中的奏折,嘴角扬起一抹让人深陷其中的宠溺笑容,温柔地说道:“刚才体力消耗确实有些大,是该好好补补,朕早就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美味佳肴,就等着你醒来,都怪朕不好,把你给累着了。” 乾隆的话语中满是调侃与戏谑之意,萧云又怎会听不出其中的意味呢,她羞恼地伸手掐了乾隆的腰一把,乾隆吃痛,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随后,乾隆紧紧牵着萧云的手,来到那张长长的桌前,萧云惊讶地发现,桌上摆放着的这些膳食,竟然都是她平日里最喜爱吃的,他们二人相视而笑,一同愉快地享用了这顿丰盛的膳食。 用完膳后,萧云陪着乾隆在养心殿内一同批阅奏折,曾经,她觉得看书是世间最枯燥乏味之事,也是她最不愿触碰的事情。 可如今,当她坐在乾隆温暖的怀抱里,看着乾隆那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她却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美好,如此让人心动。 她静静地凝视着乾隆,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没过多久,敬事房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这小太监心里可谓是七上八下,苦不堪言,皇上册封萧妃娘娘的圣旨早已传遍六宫,谁人不知皇上对这位新册封的萧妃娘娘宠爱有加。 圣旨上更是明确写明寝宫定在养心殿,那可是皇上的寝宫,而且今日白天,皇上与萧妃娘娘在养心殿内缠绵了一整天,甚至叫水之事都发生了四次,这早已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 可太后却下了懿旨到内务府,他们也不敢不来,这小太监现在都担心自己有没有命活着回去呢。 小太监哆哆嗦嗦地端着绿头牌,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萧云以前虽在宫里生活过一段时间,但对于这绿头牌,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毕竟以前她也不太了解这些东西。 她坐在乾隆的怀里,好奇地问道:“弘历,这些是什么?” 乾隆的神情微微发冷,宛如寒冬腊月的冰霜一般,那股寒意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起来。 然而,他却极力压抑着心中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生怕这熊熊烈焰会惊吓到眼前的人儿,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云儿,你先去床上等着朕,朕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后,便立刻回去陪你。” 听到乾隆的话语,萧云缓缓起身,动作轻柔得如同风中摇曳的柳枝,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并未如乾隆所期望那般转身走向内殿,而是脚步轻移,朝着那些摆放整齐的牌子方向走去。 她那双美眸紧紧盯着牌子上的文字,上面清晰地写着一个个妃嫔的名字,刹那间,她似乎洞悉了其中隐藏的深意,整个人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宛如一座美丽而神秘的雕像,让人难以猜透她此刻究竟在沉思些什么。 第68章 给下马威 乾隆见此情景,心头一紧,瞬间快步向前冲去,眨眼之间,他已来到萧云身旁,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一旁战战兢兢的小太监肩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小太监猝不及防之下被踢倒在地,但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挣扎着爬起身子,又迅速重新跪倒在地,身体因极度恐惧而不住颤抖着。 “狗奴才,是谁允许你来这里的?”乾隆怒目圆睁,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声音犹如惊雷般炸响在整个宫殿之中。 面对乾隆的质问,小太监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滚而下,他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回……回皇上,是太后娘娘下的懿旨!”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令乾隆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难看,他心里当然清楚,这定然是皇额娘故意为之,想要借此给自己添点麻烦。 今日白天的时候,自己或许确实有些放纵不羁,不过那也是有意向皇额娘宣示主权,并表明要全力保护云儿的决心。 怎料想,夜幕刚刚降临,皇额娘竟然就使出如此手段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很显然,皇额娘此举无非就是想借这些牌子提醒云儿,告知她,自己身边佳人如云,以此来动摇云儿的心志! 乾隆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萧云身上,时间仿佛在此刻凝滞,他久久未发一言,心间却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丝不安的涟漪。 他郑重地开口道:“朕不翻牌子,不止今日不翻,从今往后也绝不翻牌,把这些东西都给朕拿出去!” 此刻的乾隆,已无暇再与小太监计较,他的心思全然在萧云身上,只想快些去哄她。 小太监手捧着绿头盘,如释重负,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他战战兢兢地行完礼,便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养心殿。 乾隆紧紧拥抱着萧云,深情款款地说道:“云儿,朕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做到。” 萧云此刻心潮翻涌,她多想开口询问乾隆,他的承诺究竟能持续多久呢?是一年、两年、十年,还是一辈子呢? 她相信此刻乾隆的真心,可她又无法确定这份真心能维系多久,但她已不愿再追问,无论时间长短,她都愿意接受。 若能是一辈子,那便是她的幸运;若只是短暂的几年,那她也曾经拥有过快乐,她无怨无悔。 想通了这一切,萧云竟主动搂住了乾隆的脖颈,她轻声说道:“弘历,我知道,我信你,你说老佛爷是不是故意的?那我偏不叫她得逞,弘历,你的奏折还有多少没批完?” 乾隆何等聪明,怎会不明白萧云的弦外之音呢?他温柔地说道:“奏折朕可以明日再批,云儿,朕可以继续吗?” 萧云没有作答,而是主动吻上了乾隆的唇,这一吻热烈如火,缠绵悱恻,如星火燎原般炽热,乾隆激动万分,他原本还以为云儿生气了需要哄一哄,没曾想还有这意外的惊喜。 乾隆在萧云的主动下,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瞬间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热情,竟迫不及待地反客为主,他根本等不及回到内殿,直接一个箭步上前,将萧云轻柔却又有力地横抱起来,迈着大步,急切地向着榻边走去。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不由得发出一串银铃般的娇笑,那笑声如清泉流淌,在空气中荡漾开来,让乾隆的心中更是如被点燃了一把火。 看着乾隆那急切的模样,萧云的心中暗自好笑,她觉得此刻的乾隆比他们新婚之夜还要激动几分。 只见乾隆迅速而慌乱地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那动作中带着几分迫不及待,仿佛稍有耽搁,他心中的火焰就会熄灭一般。 随后,乾隆又无比轻柔而急切地解开萧云身上的每一处束缚,每解开一处,他的眼神就愈发炽热,仿佛要将萧云整个人都融化在他那炽热的目光中。 乾隆的手在萧云的身上游走,如同一阵炽热的风,急切地留下一个又一个滚烫的痕迹,那痕迹仿佛是他对萧云的深情表白,要将自己的热情全部烙印在她的身上。 萧云感受着乾隆的热情,也渐渐沉沦其中,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与他一同编织着这如诗如画的浪漫场景。 而此时,小路子站在门外,耳朵高高竖起,脸上满是惊愕的神情,刚才他还听到乾隆大发雷霆的声音,吓得他连门都不敢进。 可这才片刻工夫,房小太监刚走,皇上就又开始宠幸萧妃娘娘了,小路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赶紧去备水吧,这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结束呢。” 说罢,他便转身去准备。 不得不说,小路子真相啦!这场鱼水之欢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乾隆在养心殿里简直是肆无忌惮,恨不得每一处地方都留下他们欢爱过的痕迹。 乾隆甚至抱着萧云走走停停、起起落落,不停地逗弄着她,使得萧云尖叫连连,不过这种感觉倒是很不错,体验感十分新奇。 乾隆还拉着萧云一起学习房中秘术,变换着各种让人意想不到的姿势,乾隆也知道白日里已经要了那么多次,即便有再好的药来支撑,他也要顾及云儿的身体,所以晚上尽管欲望强烈,也只来了三次,但他并没有完全得到满足。 门外的小路子一次又一次地送水,他都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认识皇上了,他从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一直侍奉在其身旁,这么多年来,皇上登基以后进后宫的次数寥寥无几,他从来未曾见过皇上如此纵欲过。 一天竟然来了七次,这是多么令人震惊的数量啊!可乾隆才不管这些,他抱着他心爱的云儿一起去沐浴,仿佛要将这份欢愉延续下去。 乾隆使出浑身解数,对萧云软磨硬泡,各种甜言蜜语、温柔攻势接连不断,终于让萧云心旌荡漾,无奈地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再次满足了他的欲望。 可这一切,小路子并不知晓啊,他还一直以为皇上在一天之内,竟然纵情了足足八次。 第69章 反应不同 而这消息传到后宫,那些嫔妃们听闻后,个个都如遭雷击,震惊得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 她们脸上的表情凝固了,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这种震惊如汹涌的波涛,在后宫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让每一个嫔妃都陷入了深深的惊愕与讶异之中,对这惊人的消息久久不能释怀。 慈宁宫 太后原本正闲适地沉浸在愉悦的氛围中,当听闻养心殿内晚上又接连叫了四次水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那原本和悦的神情瞬间被怒意所取代。 只见太后眉头紧紧拧起,眉宇间似有乌云密布,那怒意仿佛要从她的眼眸中喷薄而出,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茶杯,手背上青筋凸起,似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她咬着牙,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愠怒地说道:“皇帝这是何意?难道是要给哀家一个下马威吗?他竟如此肆意妄为,全然不将哀家放在眼里!” 太后坐在软榻之上,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越想越是气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不可遏制,熊熊燃烧起来。 只见她那双原本保养得宜、修长白皙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突然,太后像是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愤怒一般,猛地抬起手,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朝着桌上砸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清脆声响传来,那精致的茶杯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四处飞溅开来。 与此同时,杯中的茶水也溅洒得到处都是,有些甚至落在了太后华美的裙摆上,然而此时的太后已然顾不得这些,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些破碎的茶杯和满地的水渍,宛如看到了自己那颗已经支离破碎的心。 太后霍然站起身来,由于动作过猛,头上的珠翠都跟着晃动了几下 她开始在屋内急速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愤恨与不满。 太后一边踱步,一边在心里暗暗思忖道:“他不翻牌子也就算了,白日里竟然已经那般纵情声色,到了晚上居然还不知道节制,依旧如此肆意妄为!难道他就不怕自己的身体被这般无度的荒淫给掏空吗? 肯定又是那个狐媚子在作祟!自从那女人回宫之后,皇帝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日沉迷于女色之中。 不行,哀家绝不能让那妖妇继续迷惑皇帝,必须想个法子将她从宫中赶走才行!否则,长此以往下去,国将不国啊!” 想到这里,太后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 坤宁宫 皇后对这些纷纷扰扰似乎全然漠视,仿若未闻,她的心神全然沉浸在那一颗颗佛珠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木鱼。 一旁的容嬷嬷实在按捺不住,开口提醒道:“皇后娘娘,您真就对这些事不管不顾吗?您哪怕去皇上那里劝谏一二也好!” 皇后敲击木鱼的动作未有丝毫停滞,她悠悠说道:“本宫如今一心向佛,皇上想宠幸谁,那是皇上的事,本宫已心力交瘁,实在不想再去操心这些了。” 容嬷嬷仍不甘心,继续追问道:“皇后娘娘,依着皇上如今这般对那萧妃的盛宠,倘若她有了身孕,咱们的十二阿哥可该如何是好?” 这时,皇后敲击木鱼的手微微一顿,但转瞬即逝,又恢复了之前的节奏,她轻语道:“佛家讲究因果,是他的终究是他的,不是他的,强求亦是无用。” 容嬷嬷听了皇后的话,便知她已再无斗志,她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立在皇后身旁,默默陪伴着皇后礼佛。 延禧宫 令妃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十五阿哥身上,心中五味杂陈,对于萧云,她曾心怀喜爱,毕竟她与紫薇是至交好友,可如今,她却成了皇上的嫔妃,这让令妃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不知该如何自处。 这一日,皇上对萧云的宠溺之举如同一阵旋风般席卷了整个后宫,人尽皆知,皇上竟为她叫了足足八次水,这般消息又怎能瞒得住呢?后宫之中,众人对此议论纷纷,喧嚣声不绝于耳。 要知道,就算是自己在备受盛宠之时,也不过被皇上要了两次而已,由此可见皇上对萧云的疼爱简直是无与伦比,皇上向来克己守礼,并不纵欲,可在萧云这里,皇上却打破了常规。 想到这些,令妃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 她自入宫以来,皇上便赐予了她诸多特权,曾经的她并未深思,如今想来,或许从那时起,皇上的心便已为她所动了吧! 永和宫 愉妃自来就对萧云嗤之以鼻,她根本看不上这个女子,故而严禁永琪与她有任何往来,这也使得永琪与尔康、紫薇之间的关系渐渐疏远。 愉妃言辞间满是讥讽之意,她恨恨地说道:“瞧瞧这个狐媚子,青天白日的就敢勾引皇上,这哪里是大家闺秀应有的行径啊!简直就是小家子气十足!” 欣荣望着愉妃那既愤恨又不甘的面庞,心中涌起阵阵艳羡之情,想她曾经也对萧云颇为不屑,可怎料萧云竟摇身一变成了萧妃娘娘。 日后即便她见到萧云,也得屈身行礼,更别说,皇阿玛此番举动,无疑是在向后宫众人宣告,他对萧云是何等宠爱,若是有谁胆敢冒犯于她,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欣荣对萧云的羡慕与嫉妒愈发强烈,八次意味着什么?她与永琪之间仅有一次的亲密,还是她百般哀求才得来的。 这顿饭,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吃,永琪听闻此消息,心中亦颇为震惊,在他的印象里,皇阿玛向来是高大威猛、沉稳冷静的,可此次的行为,却好似失却了往日的冷静。 在帝王之家,最忌讳的便是动真情,可他隐隐感觉到,皇阿玛动了情,才会有如此举动,可情爱之事,他还从未体验过,也不知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第70章 竟然又来 养心殿 从桌椅板凳到屏风幔帐,每一件都被替换成全新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陈旧痕迹,尤其是那张床榻和其上的被褥,更是如同刚刚制作完成一般,崭新得让人眼前一亮,仿佛还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和棉花的清新味道。 乾隆缓缓走到床边,伸出双臂,将一旁亭亭玉立的萧云轻柔地揽入怀中,萧云娇躯一颤,顺从地依偎进乾隆宽阔温暖的怀抱里,随后,二人相拥着一起躺倒在了那华贵无比的龙床上。 萧云安静地躺在乾隆的怀里,仰起头来,美眸凝视着乾隆英俊的面庞,轻声问道:“弘历,我现在的身份已经和从前完全不一样啦,那么明天我是否应该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呢?” 她的嗓音清脆婉转,犹如山间潺潺流淌的小溪水一般悦耳动听,与此同时,乾隆则面带微笑,右手轻轻抬起,温柔地抚摸着萧云那如黑色瀑布般垂落在枕边的柔顺秀发。 听到萧云的问话,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柔声回答道:“云儿,无需担忧此事,自从一年之前,皇后便已开始潜心礼佛,不问世事。 别说你不用前去请安,就算是其他的嫔妃们,也都不需要再去拜见她了,如今这后宫之中大小事务,皆是由令妃代为掌管处理的。”说罢,他又低下头,在萧云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听到乾隆提及令妃,萧云的脸色微微一变,但这丝变化稍纵即逝,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察觉,然而,乾隆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只见萧云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乾隆的手,似乎想要从那温暖的触感中获得些许安慰,她轻启朱唇,柔声问道:“弘历,那你说,明日我要不要去拜访一下令妃娘娘呢?曾经她对我可是关怀备至的,只是现如今......” 说到这里,萧云突然止住了话语,美眸低垂,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乾隆凝视着眼前佳人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心头一软,他如何能不明白她未曾说出口的那些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想当初,在尚未遇到云儿之前,令妃确实曾深得自己的宠爱,风光无限,然而时过境迁,自从有了云儿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他深知,自己终究是要辜负一些人的,而令妃便是其中之一,只不过,除了给些物质上的补偿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乾隆轻柔地将萧云从他的怀中缓缓拉起,随后顺势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这姿势实在是过于暧昧,令萧云不由得面红耳赤,心中泛起阵阵羞涩之意,想要挣脱下来。 然而,乾隆却牢牢地按住她,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宠溺,“云儿,乖乖坐着,听朕把话说完。” 萧云与乾隆的肌肤紧密相贴,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炽热的温度,原来在沐浴之后,两人竟都未着寸缕,一丝不挂,身上没有任何衣物的遮掩。 在这样的情境之下,萧云又怎能平心静气地聆听乾隆的话语呢?可乾隆根本不容许她下来,萧云也只能无奈地顺从,乖巧地坐在那里。 乾隆目光专注地凝视着萧云,柔情似水地说道:“云儿,你要牢牢记住,你并不亏欠令妃什么,你无需心怀愧疚与亏欠之感,朕以后会给她晋升位分,也会给她的家族一些补偿,这是朕唯一能做的。 你若与令妃相处得愉悦开心,那就继续与她往来,你若是觉得她让你心生烦闷不适,那你以后就不必去见她。 朕要让你明白,你才是朕心中最为重要的人,其他人在朕心里都只是无关紧要的过客罢了,在朕的床上还心心念念着其他人,云儿,你说这是不是该受罚呢?” 萧云又怎会不明白乾隆这是在安慰她呢?她觉得乾隆所言极是,与其在此处纠结烦恼,倒不如明日去见见令妃娘娘,看看她究竟是何种态度。 于是,萧云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可以下去了吧?” 乾隆却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调侃道:“下来做什么,云儿,你在上面坐得不舒服吗?” 这个问题着实让萧云不知该如何作答,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愈发加快,脸上的红晕也更加艳丽了。 萧云的心中乱成了一团,纠结不已,若说这姿势舒服吧,那他岂不是要让自己在他身上坐一宿都不下去了?可若说不舒服,那可真是违心之言。 乾隆倒也没有再继续为难萧云,而是将她从自己身上轻轻抱了下来,乾隆的目光落在萧云那满身的痕迹上,心中又涌起了一阵悸动,云儿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他了,可他总觉得不真实! 而萧云还以为是要休息了,可谁知,她刚一抬眼,就看到乾隆俯身压了上来,乾隆甚至都没给她开口的机会,那密密麻麻的吻就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乾隆的手也开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游走起来,萧云被弄得尖叫连连,身上都有些使不上力气了,还好是在床上。 萧云那妩媚的叫声让乾隆心旌荡漾,他心中的欲望被无限放大,他觉得仅仅一次似乎远远不够,他想要个不停。 萧云此刻心如明镜,又怎能不洞悉乾隆的意图呢?难怪刚才沐浴完后竟然不给她穿衣服,摆明了就是打着这种不可告人的主意,在她心里,乾隆现在简直就如一头贪婪无比、怎么都喂不饱的野狼。 萧云忍不住对乾隆又抓又挠,那尖锐的指甲在乾隆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可乾隆却毫不在意,任由她发泄着情绪,萧云甚至忍不住哭了起来,在床上可怜兮兮地乞求乾隆停下这疯狂的举动。 然而,乾隆看着身下这梨花带雨的人,却在心底暗自思忖:这哪里是让他停下,分明就是在以一种别样的方式邀请他继续。 第71章 见到永琰 于是,乾隆再次放低声音,温柔地哄着眼前这个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子,“云儿乖,今天就这最后一次,好不好?”他的语气充满了宠溺和央求。 萧云那双原本就挂着晶莹泪珠的眼眸缓缓抬起,如同两颗闪烁着光芒的宝石一般望向乾隆,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轻轻问道:“真的吗?你可不许骗我,就只能来这最后一次。”她的声音娇柔婉转,仿佛黄莺出谷般动听。 乾隆看着她这般单纯可爱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暗自想着一定要将她如稀世珍宝般好好呵护在自己的掌心之中,绝不能让旁人有丝毫机会把她从自己身边骗走。 只见乾隆一脸郑重其事地朝着萧云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君无戏言,此诺必践。” 得到乾隆肯定的答复之后,萧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她慢慢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小手,轻轻地在乾隆坚实宽阔的胸膛上调皮地挠了几下,娇嗔道:“好吧,那就相信你这一回,就只有这一次。” 说完,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然而,令萧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所谓的“一次”竟然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但却又无法抗拒乾隆那炽热如火的热情。 与此同时,守在门外的小路子也是惊讶万分,他怎么也想不到,都已经到第八次了,居然还有第九次! 正当他听到屋内传来阵阵异样的声响时,便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连忙低声吩咐手下之人赶紧去准备热水,以备不时之需。 过了许久,乾隆终于心满意足地停下了动作,此时的萧云早已疲惫不堪,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似的软绵绵地瘫倒在床上。 乾隆心疼地望着怀中的佳人,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迈着轻柔的步伐走向浴室,亲自为她沐浴净身。 洗完澡后,乾隆更是体贴入微地为萧云一件一件穿上干净整洁的衣衫,生怕弄疼了她分毫。 乾隆紧紧拥着她,即便他奋战了一夜,却依然精力充沛,若不是云儿实在承受不住,他觉得自己还能继续。 不过来日方长,要是把这丫头得罪狠了,他日后怕是只能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了,还是适可而止为好。 且说那第九次叫水之事,在宫内知晓的人可谓寥寥无几,因那时众人皆已安寝,待众人得知之时,已至次日。 乾隆深情地凝视着怀中紧紧依偎着他的人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扬起的弧度里满是宠溺与疼爱。 他忍不住轻轻地吻了吻她那粉扑扑的脸颊,这才起身前往偏殿,换上那象征着皇权的朝服,准备前往朝堂。 当用早膳之时,几乎宫内所有人都听闻了养心殿昨夜又进行了一次叫水之事,众人在进食之时,皆有些心不在焉,唯有萧云,吃得那叫一个饱足。 待用完膳之后,明月和彩霞二人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侍奉着萧云穿衣,就在这个过程之中,她们自然而然地瞥见了她那令人触目惊心的身体——只见萧云浑身上下布满了各种深深浅浅的痕迹。 由于她们之前从未有机会伺候过其他娘娘,所以对于这种情形究竟是否正常,心里着实没底。 不过,即便如此,她们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皇上对于自家这位主子可真是宠爱到了极致啊! 瞧瞧那满身的痕迹,除了那张娇美的脸庞尚且完好无损之外,身体的其他部位几乎无一幸免,到处都布满了或青或紫的印记,这些印记就像是一朵朵盛开在雪地上的梅花一般醒目。 萧云并没有带上任何随从,因为这座皇宫于她而言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在用完丰盛的早膳过后,她便孤身一人朝着延禧宫款款而去。 此时的延禧宫内,令妃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卷书册,细细翻阅着。忽然间,一名宫女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跪地行礼道:“启禀娘娘,萧妃娘娘已经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令妃先是微微一愣,显然有些出乎意料,随即便迅速回过神来,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声吩咐道:“快快有请。” 没过多久,萧云便在宫女的引领下,踏入了延禧宫,当她再次见到令妃时,心中不禁涌起万千感慨,她缓缓俯身,行了一礼,轻声说道:“见过令妃娘娘。” 令妃放下手中正翻阅着的书籍,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柔声说道:“你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你我同为妃位,不必如此多礼,快过来吧。” 萧云听了令妃的话,心中感到一阵温暖,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令妃所释放出的善意,她觉得令妃娘娘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就如同从前那般。 萧云小心翼翼地将带来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从食盒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金锁,递到令妃面前,“令妃娘娘,我给您带了些吃食,这金锁是送给十五阿哥的,他想必已经长大了不少。” 令妃温婉一笑,轻启朱唇吩咐腊梅道:“腊梅,将永琰抱过来。” 此时的永琰,已然一岁有余,正处于牙牙学语的可爱阶段,他那小嘴不停地咿咿呀呀着,发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声音,就如同那美妙的音符在跳跃,偶尔,还能从他的口中清晰地吐出一两个字来,虽不连贯,却充满了童趣。 萧云望着那可爱至极的永琰,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喜爱之情,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她轻轻地对令妃说道:“令妃娘娘,我能抱抱他吗?” 令妃微微点头,那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当然可以。” 永琰似乎对萧云很有好感,平时不让别人抱的他,在萧云的怀里竟显得十分乖巧,或许是闻到了萧云身上的独特气味,永琰竟然大胆地伸出小胖手,去抓萧云的衣服。 他这一抓可不得了,竟将萧云的衣襟给扯开了,一时间,萧云那领口处满是欢爱的痕迹便暴露了出来,场面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第72章 流言蜚语 令妃见到眼前这番情景,神色一紧,连忙高声下令道:“腊梅!快将永琰给抱回房去!” 腊梅闻令不敢怠慢,赶忙应了声“是”,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抱起永琰,匆匆离去。 此时的萧云则面露窘色,略显尴尬地伸手整理起刚才被拉扯得有些凌乱不堪的衣衫。 稍稍收拾妥当之后,她才轻启朱唇,轻声呼唤了一句:“令妃娘娘......”声音轻柔婉转,似黄莺出谷一般悦耳动听,但其中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与紧张。 令妃本就是个七窍玲珑心之人,目光如炬,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立刻洞悉了萧云此刻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份拘谨之意。 于是乎,她索性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开口言道:“你无需这般谨小慎微,皇上对你青睐有加,此乃你们二人之间冥冥之中的缘分所致。 想当年,本宫也曾有幸陪伴在皇上身旁整整十个春秋寒暑,这同样也是本宫与皇上之间难能可贵的一段缘分! 倘若从今往后的日子里,皇上满心满眼都只有你一个人,那无疑便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宿命姻缘; 可若是将来某一天,皇上的身边再有其他女子出现,你也务必要提前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才行。” 萧云静静地聆听着令妃的这番肺腑之言,心中犹如明镜一般敞亮,她深知令妃所言句句属实,皆是发自真心实意地为自己着想。 因此,她满含感激之情地凝望着令妃那张端庄秀丽的面庞,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晶莹的泪花在眼眸中闪烁不定,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般熠熠生辉。 在宫里除了弘历跟紫薇,似乎只有令妃曾给予过她那如丝缕般微弱却又温暖的慰藉。 若有可能,她真希望能如往昔般与令妃娘娘相处,而今日来此,萧云的内心满是愉悦,以至于在延禧宫逗留的时间竟持续到了用午膳之时。 彼时,乾隆结束了繁忙的政务,批完奏折后,心心念念着要回养心殿与萧云一同用膳,然而,当得知萧云在延禧宫时,他便知晓,她们定是相谈甚欢,不然云儿早就回宫了,于是,乾隆毅然决然地亲自前往延禧宫。 当乾隆抵达时,眼前呈现的是令妃与萧云正相谈甚欢的场景,只见令妃轻盈地起身,仪态万千地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可乾隆却并未如往常般亲自扶起她,而是伫立在一旁,语气平静地说道:“免礼。” 这简短的两个字,却让令妃心中涌起一丝失落之感,但她深知,这便是宫廷的无奈。 紧接着,乾隆毫不顾忌地当着令妃的面,温柔地牵起了萧云的手,乾隆略带嗔怪地说道:“怎么还没回宫?朕等你用膳,都饿了。” 萧云面露羞涩,试图挣脱乾隆的手,可乾隆却紧紧地握住,不肯松开。 萧云红着脸,轻声说道:“和令妃娘娘谈的太开心了,忘了时间。” 乾隆宠溺地刮了一下萧云的鼻子,满含爱意地说道:“你迷糊的很,不过没关系,你若不见了,朕会找的,上天入地,朕也定会找到你,咱们回去用膳吧。” 萧云起身向令妃告辞,令妃望着乾隆和萧云相携而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了一丝苦涩。 但这苦涩也只是转瞬即逝,并无嫉妒,亦无不甘,她深知萧云心思纯净,与那些后宫女子的心思狡诈截然不同。 有这样的人陪伴在皇上身边,或许真的是极好的,往后余生,她只需将永琰照顾好,便足矣。 她明白皇上的心意,她看得出皇上这次是真的用心了,并非只是一时的新鲜而已,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在这悠悠十载岁月里,她始终备受盛宠,且经久不衰,这全然得益于她那深谙进退之道的聪慧,能洞悉皇上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总能在恰当的时机,以恰到好处的方式迎合皇上的心意。 可如今,时过境迁,她恐怕再难有机会如从前那般陪伴在皇上身旁了,尽管如此,相较于其他嫔妃,她也算是较为幸运的了。 毕竟,她育有子女,在这深宫之中,孩子们便是她的慰藉与希望,至少,她还有孩子们陪伴在自己身边,这也让他在这纷繁复杂的宫廷生活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与安慰。 尽管她知道,自己与皇上的距离已渐行渐远,但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她的心中还是涌起了一丝淡淡的幸福与满足。 养心殿 乾隆与萧云无比亲昵地用完了那顿膳食,乾隆对萧云的眷恋简直如丝线般缠绵不绝,片刻也不舍得与她分开。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萧云带至养心殿内,在那里,他端坐在龙案前,认真地批阅着如山般堆积的奏折,而萧云则静静地伫立在不远处,默默陪伴着他。 如今的紫薇已然出嫁,在这深宫之中,萧云确实难觅真正的知己,既然弘历想要自己陪伴在他身旁,那就陪吧! 然而,萧云前去拜访过令妃的消息,却不知为何,如插上翅膀般在宫中迅速传播开来,一时间,各种风言风语如潮水般涌起,难听的话语在宫廷的各个角落回荡。 有人说令妃实乃帮了个白眼狼,她对萧云那般好,可萧云却转眼就将皇上从她身边夺走了,这些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喧嚣之声不绝于耳。 而此刻的乾隆,正沉浸在批阅奏折的专注之中,对外面的纷纷扰扰浑然不觉,他在养心殿内,全神贯注地忙碌着。 在后宫之中,其他嫔妃们个个都怀着看热闹的心思,曾经的令妃,可是盛宠不衰长达十年之久,且她接连不断地诞育子嗣,真可谓是荣耀非凡。 可如今,这一切却被萧云给悄然改变了,皇上的宠爱被她夺去,嫔妃们都在眼巴巴地等着令妃和萧云反目成仇。 她们也都清楚地知道,皇上竟然亲自前往延禧宫,将萧云接到了养心殿。 于是,她们都满心期待着令妃会为此大发雷霆,可延禧宫却依旧是那样的安静,这让她们的期待落了空,真是大失所望。 第73章 自作主张 在养心殿内,用过晚膳后的乾隆准备沐浴,只见小路子紧跟其后,这让乾隆有些诧异,毕竟,乾隆向来习惯独自沐浴,无需他人侍奉。 然而,小路子此番跟来,定是有什么重要之事要禀报,他们一同走进浴房。 小路子随即跪地,声音带着愧疚,“奴才有罪,请皇上责罚。” 乾隆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小路子身上,“发生何事了?” 小路子回道:“在今日下午的时候,萧妃娘娘自延禧宫离开后,便有了一些闲言碎语传出,奴才得知此事后,未经皇上命令,便擅自做主处理了,还请皇上责罚。” 乾隆的眼神微微闪动,他轻声说道:“起来吧,你做得很好,记住,往后有关云儿的事情,你无需奏请,朕准许你先斩后奏,务必保证不会有任何流言蜚语传入她的耳中,可查到背后是否有人推波助澜?” 小路子心里跟明镜似的,眼前这个局面恰恰就是他之前就预想到的结果,果不其然,他精准地猜到了皇上内心深处的想法和意图。 于是乎,他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奴才谨遵圣旨!都是些洒扫宫女!并没有幕后之人!” 话音刚落,乾隆接着开口说道:“念及你此次办事得力,朕赏赐给你整整一年的俸禄。” 听到这话,小路子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来,他忙不迭地谢恩,“奴才谢皇上隆恩!不知此刻是否还需奴才伺候您沐浴更衣呢?” 乾隆微微摆了摆手,语气淡淡地说:“不用,你先退下吧!日后办差可要多用点心。” 等到小路子躬身退出房间之后,乾隆缓缓地迈进了那个早已准备好的巨大浴桶之中,然后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他轻轻合上双眼,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宁静与安逸,心里盘算着要在这里好好地泡上个把时辰。 可就在这时,突然间,他感觉到似乎有一只轻柔无比的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脖颈部位,紧接着这只手又如羽毛般划过他宽阔坚实的胸膛。 乾隆心头猛地一震,惊得他立马睁开了双眼,定睛一看,原来是云儿站立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到来人是萧云,乾隆那颗原本悬到嗓子眼的心这才重新落回肚子里去,整个人也随之松弛了下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口吻笑道:“怎么?莫非是朕在这浴桶里面泡得时间太长了,以至于让云儿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不成?” 萧云确实是因等乾隆等得有些心急了,所以才想来浴房看看他怎么还没出来,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了这副美男沐浴的画面。 她一时没忍住,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脖颈和胸膛,没成想这一碰,乾隆就睁开了眼眸。 就在这一瞬间,萧云只觉得自己好似陷入了一个无比窘迫的境地之中,脸颊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烫起来。 她那双原本想要轻轻抽回的玉手,此刻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束缚住了一样,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乾隆那紧紧相握的大手。 乾隆则用他那饱含深情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佳人,眼中流露出的炽热情感仿佛能够将人融化。 只见他嘴角微扬,轻声呢喃道:“朕的心早已属于你一人,云儿,只要是你所想、所愿之事,朕都会毫不犹豫地应允,哪怕你此刻欲在此处与朕共赴巫山云雨,尽享那人间至乐,朕亦不会有丝毫迟疑。” 听到这番话语,萧云那张绝美的面容瞬间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涨得通红,宛如天边那一抹绚丽夺目的云霞,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她轻启朱唇,娇嗔地唤了一声:“弘历......” 声音轻柔婉转,似黄莺出谷,又如夜莺啼鸣,其中蕴含的无尽羞涩和情意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显得暧昧迷离且温馨动人。 萧云煞风景地打破了这美妙的氛围,她满是关切地开口道:“弘历,你身上的伤能沐浴吗?” 乾隆听闻此言,竟当着萧云的面缓缓站起身来,而后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那杯茶虽烫,但有厚厚的龙袍相隔,朕的后背并无大碍,常寿的药功效极佳,你又不是不知,你且看看,朕的后背可还有伤?” 说罢,乾隆优雅地转过身去,露出那宽阔的后背,让萧云细细查看。 果不其然,如乾隆所言,他的后背确实安然无恙,乾隆的声音此时愈发沙哑,其中似还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云儿,此时此刻你与朕谈伤,是否合适呢?” 萧云本是因察觉到气氛变得旖旎,才想转移话题,哪成想,乾隆竟是真的不准备放过她。 萧云还欲开口说些什么,可乾隆却丝毫不给她机会,只见乾隆蓦地俯身向前,如疾风般吻住了萧云。 他的吻温柔而又霸道,紧紧地贴着萧云的唇,让她无从躲避,萧云的心中一阵慌乱,她感受到了乾隆的热情与渴望,身体也渐渐变得绵软无力。 良久之后,乾隆才缓缓松开了萧云的唇,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轻声说道:“既然云儿都如此迫不及待了,那咱们就洗个鸳鸯浴。” 话音刚落,乾隆便伸出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开始轻柔而又急切地褪去萧云的衣衫,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魅惑。 不消片刻,萧云那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便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了乾隆面前,乾隆的目光在萧云的身上肆意游走着,他看到了昨夜他们纵情欢愉后留下的点点痕迹,那些痕迹如同盛开的花朵,还未完全消散,这让乾隆的心中涌起了一股炽热的情感。 此刻的乾隆,心情愉悦到了极致,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云端,被无尽的幸福所环绕,他恨不得每一刻都能和云儿沉浸在这甜蜜的时光里,尽享这鱼水之欢。 第74章 去找紫薇 于是,乾隆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抱了起来,走进了那宽大的浴桶之中,这浴桶确实够大,足以容纳下他们两个人,他们在浴桶中紧紧相拥,温热的水轻轻荡漾着,包裹着他们的身体,让他们仿佛融入了彼此的灵魂。 乾隆的手指在萧云的背上轻轻游走,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温柔与爱意,萧云则微微仰起头,闭上双眼,感受着乾隆的呵护与宠爱,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而又满足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美丽而又动人。 乾隆痴痴地凝视着云儿那紧闭的双眼,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如蝴蝶振翅般轻盈,仿佛是一种无声的邀请,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渴望,乾隆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他再也无法按捺住那如潮水般涌动的情感。 他缓缓俯下身,温柔地吻上了云儿的唇,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在温热的水中起起伏伏,如同一对缠绵的鸳鸯,在爱的海洋里缱绻徘徊。 萧云那致命又撩人的声音从她那如樱桃般娇艳的口中传出,那声音如丝如缕,如夜莺婉转的歌声,让乾隆如痴如醉,欲罢不能,她的声音仿佛有着一种魔力,让乾隆的灵魂都为之沉沦,无法挣脱。 在这充满水汽的浴桶中,乾隆的手轻轻拂过云儿如丝般柔顺的发丝,那发丝在水中如流云般飘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云儿的肌肤如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在水中泛着迷人的光泽,乾隆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她的肌肤,仿佛触摸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们的爱如火焰般燃烧,将彼此的心紧紧相连,共同编织着一段如梦如幻的浪漫故事。 在这浴桶中的时光,成为了他们生命中最难忘的美好回忆,那温暖的水流、那撩人的声音、那深情的拥吻,都将永远镌刻在他们的心中,成为他们爱情的永恒见证。 在那浴桶中,乾隆与萧云如胶似漆地嬉戏玩耍了许久,之后,乾隆动作轻柔地将萧云抱回到那张奢华无比的床榻之上。 萧云如一只温顺的猫咪般,静静地靠在乾隆那宽阔而温暖的怀抱里,她的心中充盈着满满的幸福与安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乾隆的目光中满是深情,他轻轻地吻了吻萧云那光洁的额头,那温柔的触感仿佛能融化一切,他轻声低语道:“云儿,睡吧,今日累到你了。” 萧云乖巧地闭上了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乾隆则紧紧地搂着她,两人相依相偎,一同进入了那甜美的梦乡。 就这样,一连数日,乾隆都不曾翻过其他嫔妃的牌子,一直宿在养心殿内,与萧云夜夜相拥而眠,尽享那缠绵缱绻的时光,从未有过停歇。 后宫的那些嫔妃们,个个对萧云充满了嫉妒与愤恨,她们的心中满是不甘与怨怼,然而,她们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这一切。 而皇后却仿若对此视若无睹,只是专注地沉浸在礼佛的修行中,令妃则有条不紊地打理着宫中的各项事务,对于萧云的用度,她也不曾有过一丝苛刻之举。 养心殿 萧云心知肚明,再过些时日便是乾隆的生辰,她暗自思忖着定要为他精心筹备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于是乎,她决定出宫去寻觅紫薇,但她深知需得先与乾隆打个招呼才行。 萧云来到了御书房,远远望去,只见乾隆正聚精会神地批阅着那一摞摞堆积如山的奏折,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纷繁复杂的事务,瞧着就让她觉得脑袋发胀,心生烦闷。 她款步上前,柔声轻唤道:“弘历,我要出宫一趟呢,去寻紫薇。” 乾隆抬起头来,看着萧云,又瞅了瞅自己身旁那还未处理完的一堆奏折,面露无奈之色,轻叹道:“朕好似抽不出时间陪你。” 萧云嫣然浅笑,如蜻蜓点水般在乾隆的脸颊上轻轻印上一吻,那吻如羽毛般轻柔,让乾隆心间不禁微微一颤,她娇嗔道:“不用你陪,我只是告知你一声,免得你批完奏折回到寝宫,发现我不在,该着急了。” 乾隆听闻,心中满是不舍与牵挂,他紧紧握住萧云的手,急切地问道:“那你这是打算去多久?” 萧云趁机顺势轻盈地坐在了乾隆的腿上,她的发丝如丝如缕般垂落而下,散发着淡雅迷人的芬芳。 她眨了眨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好久没见到紫薇了,自从咱们从南阳归来后,就一直未曾相见,我甚是想念她,反正你也繁忙,那我就去与紫薇一同逛逛集市、聊聊天。” 乾隆听着萧云的话语,心中柔情涌动,再也按捺不住,他俯下头去,热烈地吻上了萧云那娇艳欲滴的红唇,那吻炽热如火,仿佛要将两人的心紧紧相连,永不分离。 良久之后,乾隆才缓缓地松开了她,“云儿,那你最晚在晚上之时一定要归来,不然的话……” 萧云狡黠地将手臂缠绕上乾隆的脖颈,在他耳畔轻轻地呵着气,那温热的气息如丝如缕般撩拨着乾隆的心弦,让他心痒难耐,她笑意盈盈地娇嗔道:“不然如何呢?” 这话语中的调皮劲儿,更是惹得乾隆心旌摇曳。 乾隆喉头滚动,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然朕就亲自去学士府寻你。” 他的话语中虽带着几分故作严厉的意味,但那眼神里却满是柔情与宠溺,丝毫没有威慑力。 萧云轻轻松开了乾隆的手,甜甜地说道:“好,晚上之前我一定回来。” 说罢,乾隆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而萧云则是转身离去,走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留恋,她心急如焚地要为乾隆挑选礼物。 乾隆望着眼前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无奈地叹了口气,那眉宇间满是疲惫与忧愁,他随即又继续埋头批阅起来,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与这无尽的公务进行着一场艰难的搏斗。 第75章 跟人打架 学士府 紫薇正全神贯注地为尔康精心制作着糕点,只见萧云如一阵旋风般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她听闻下人们说紫薇在厨房,便心急火燎地直接奔了进来。 还未等她靠近,那清脆悦耳如银铃般的声音便已先响了起来,“紫薇,我来寻你啦!” 紫薇闻声,连忙将刚做好的糕点小心地放置在笼屉上,轻柔地放下袖子,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缓缓走了出来。 她看着萧云,满是好奇地问道:“今日你怎的出宫了?皇阿玛竟舍得放你出来?” 萧云眉眼弯弯,笑着回道:“他今日政务繁忙得很,对了,紫薇,马上就要到弘历的生辰啦,我想给他挑选一些礼物,可你也知道的,他喜欢的那些东西,比如字画之类的,我实在是不太懂,还有那些古玩、玉器,我也实在是挑不好,所以你能不能帮帮我?” 紫薇一听,瞬间心领神会,她温柔浅笑,“好,等这糕点蒸好了咱们就出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皇阿玛的礼物,正好我也一起把寿礼备上。” 萧云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那个精致的笼屉之上,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打趣道:“这莫非就是特意给尔康准备的糕点吗?” 紫薇听到这话,脸颊微微一红,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轻轻地微微颔首,声音温柔得如同潺潺流水一般,轻声说道:“你若是喜欢,等会儿不妨也品尝一下。” 萧云凝视着那笼屉,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意,不禁感叹道:“紫薇,你的厨艺向来都是如此精湛,做出的糕点不仅外形精美,味道更是绝佳,尔康能有你相伴左右,可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紧接着,萧云和紫薇两人便自然而然地开启了闲聊模式,起初只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紫薇终究还是难以抑制住内心深处对于好友的关切之情,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云云,你在宫中生活得怎么样呢?可有心怀叵测之人暗中给你使绊子、找麻烦?” 萧云与紫薇是知己,彼此之间早已坦诚相待,没有丝毫隐瞒,只见她轻轻地皱起眉头,流露出些许烦恼之色,缓缓说道:“你也是知道的,老佛爷对我的态度始终都不太友善,她坚决反对我与弘历之间的感情,为此还动了手。 不过说来也怪,最近这段日子,老佛爷倒是安静了不少,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着实让我有些懵,不过她不找麻烦是好事,我也懒得多想! 自从我回到宫中之后,皇后娘娘竟然一次都未曾露面,听说,皇后娘娘这一年多以来整日都将自己关在佛堂之中虔诚礼佛,似乎对外界之事一概不闻不问。 不过呢,我倒是见了令妃娘娘,她对待我的态度仍旧如过往一般亲切友善,甚至比从前还要更好几分,这份关怀着实让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紫薇听到这里,不禁轻轻一笑,柔声说道:“我和尔康成亲以后,也是经常会回宫来探望皇阿玛的,随着接触越来越多,我与令妃娘娘之间的关系更是愈发亲密了。 令妃娘娘可是个心思玲珑、通情达理之人,她绝对不会故意为难于你的,更何况还有皇阿玛一直庇护着你,怎么可能会让你受到哪怕半点儿的委屈。” 萧云听到这话,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连连点头应道:“那可不就是嘛!他确实待我极好的。” 每当提及乾隆的时候,萧云的眼眸之中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满满的甜蜜与喜悦之情,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那段美好的爱情之中无法自拔。 随后,萧云和紫薇两个人又兴致勃勃地谈论起了许多其他有趣的话题,时间就在她们愉快的交谈声中悄然流逝。 没过多久,那笼屉中的精致糕点已经大功告成啦! 于是乎,紫薇赶忙起身去换了一身漂亮的衣裳,然后挽着萧云的手,兴高采烈地一同走出学士府。 一路上,她们俩如同两只快乐的小鸟儿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同时还不忘仔细地在街边那些琳琅满目的店铺中精心挑选着各种各样的礼物。 每看到一件心仪之物,都会兴奋地互相分享交流一番,时不时发出阵阵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 紫薇带着萧云踏入了墨香阁,这是一处专门售卖字帖的地方,且老板信誉颇高,所售字帖皆是真品,只是价格相较于其他地方略显昂贵。 不通文墨的萧云对这些全然不知,便对紫薇说道:“你选吧,挑个最好的就行,你对他的喜好最是了解。” 紫薇的目光落在了一幅唐伯虎的字画之上,正欲开口询问老板价钱,却被一个异族锦衣华服的女子抢先一步说道:“老板,这个我要了。” 掌柜的面露难色,他深知这两位客人皆非寻常之人,他实在是得罪不起,只得赔着笑脸说道:“小姐,这字画是这位小姐先看中的,您看……” 那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子满不在乎地说道:“看什么看?她又没付钱,不管她出多少,我出两倍的价钱。” 掌柜的无奈地看向紫薇说道:“小姐,您看……” 紫薇只得作罢,又去看其他的字画,可这女子似乎跟紫薇较上了劲,紫薇选什么,她便要什么。 如此这般再三,紫薇心中甚是诧异,她与这女子素不相识,为何她要如此针对自己呢?萧云可不是好欺负的主,她上前一步站在紫薇身前,“你这疯婆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想干什么?” 紫薇和萧云都能看出这女子并非大清之人,她身上穿着的应是少数民族的服饰,想必是因乾隆生辰,外族前来大清恭贺的。 可她为何要如此针对紫薇呢?萧云可不管那些,直接与她对骂起来,甚至这女子竟在墨香阁内与萧云动起了手。 紫薇并未携带任何侍卫相随,这让她的内心涌起一阵焦虑,她深知萧云的武功底细。 萧云不过略通些三脚猫的功夫罢了,她实在是担心萧云会在这场争斗中吃亏,于是,紫薇心急如焚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 第76章 暗卫现身 可是,此刻的两人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打得不可开交,已然陷入了癫狂之态,根本无法停下。 正如同紫薇所忧虑的那般,萧云确实难以与那女子抗衡,只见那女子突然手腕一抖,一条细长的鞭子便如灵蛇般从她的手中挣脱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萧云的面庞而去,那鞭子破空之声尖锐刺耳,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让人不寒而栗。 紫薇的心仿若被提到了嗓子眼处,紧张得几乎要窒息,就在这命悬一线的关键时刻,暗卫蛮牛如闪电般出手,只见他内力迸发,瞬间便将那鞭子震成了齑粉。 那女子自然不是愚笨之人,暗卫这一出手,她立刻心知肚明,自己绝非其对手。 而萧云还处于懵懂之中,蛮牛已单膝跪地,向他行礼,口中说道:“让主子受惊了。” 这话语一出,萧云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眼前这暗卫的身份,定是弘历安排在她身边的。 那女子见势不妙,妄图逃走,萧云怎会轻易放过她,高声喝道:“给我拦住她!” 蛮牛闻声而动,如疾风般飞身而出,毫不留情地出手,将那女子硬生生地阻挡在了墨香阁内,此刻的萧云,衣服上也沾上了些许灰尘,“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如此与紫薇为难?” 那女子愤恨地瞪着紫薇,道出了她的来历,原来,她是藏族的公主卓玛央吉,而尔康正是负责接待她的人。 尔康风姿绰约,温文尔雅,才情与武艺俱佳,这公主对他一见钟情,频频向他示好,可尔康却告诉她,自己已然成亲。 但这公主来自藏族,并不在意共侍一夫之事,尔康却又郑重地告诉她,他的夫人是天上的明珠,他此生绝不再娶旁人。 这公主心中又恨又不甘,便特意去打探了一番,未曾想尔康娶的竟是皇上的女儿,这更让公主觉得,尔康并非不想娶,只是大清的额驸不能纳妾,除非格格本人同意,于是,便有了这一场闹剧。 萧云静静地聆听着卓玛央吉的解释,随后,他将目光温柔地转向紫薇,轻声问道:“紫薇,你想要追究此事吗?” 紫薇轻轻摇了摇头,那如瀑的秀发随之轻轻摆动,她朱唇轻启,缓缓说道:“算了,云云。” 萧云看着蛮牛,眼神坚定地说道:“放了她。” 蛮牛领命,退至一旁。 卓玛央吉转身欲走,就在她即将离去之际,萧云突然提高音量,出声警告道:“别再打尔康的主意!” 卓玛央吉脚步一顿,轻哼一声,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萧云赔偿了老板一些银两,紫薇则精心挑选了一幅王羲之的字,萧云又来到古玩玉器区,目光在琳琅满目的物品间流转,最终挑选了一对同心佩,随后,他和紫薇一起回到学士府,换了身衣裳。 萧云看了看天色,便与紫薇告别,她将礼物留在学士府,等乾隆生辰,让紫薇一起带进宫,给乾隆个惊喜,她心中明白,自己答应过乾隆要在晚上之前回去,而紫薇也没有过多挽留,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乾隆早已处理完奏折,他坐在龙椅上,心急如焚地等待着萧云归来,等了许久,都不见萧云的身影,他正准备出宫去寻找,便看见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来。 乾隆一眼就注意到萧云换了衣衫,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连忙问道:“云儿,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衣服怎么换了?” 萧云没有丝毫隐瞒,将与藏族公主卓玛央吉打斗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乾隆。 乾隆听罢,心中满是震惊与心疼,他立刻小心翼翼地褪去萧云的衣衫,仔仔细细地检查她的身体是否有伤。 萧云感受到乾隆的关心,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握住乾隆的手,“我没事,你放在我身边的暗卫出手救了我。” 此言一出,乾隆放在萧云腰间的手顿了一下,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因为他可没跟云儿说过暗卫的事,如今暗卫暴露了,云儿会作何感想呢?乾隆心中百转千回,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只见萧云搂住了乾隆的脖颈,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娇嗔,“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是不是有些晚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又有着无尽的温柔。 面对萧云的主动,乾隆却罕见地没有立刻给予回应,他的心中有些疑惑,一时之间竟无法分辨出云儿究竟是生气了,还是并未生气,乾隆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静静地凝视着萧云。 萧云见状,凑近乾隆的耳边,轻声呢喃道:“我知道,你并不是想要监视我,你只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而已,今日若不是有暗卫在,我恐怕真的要被那个卓玛央吉欺负,所以,你一定要记得替我报仇。” 萧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又有着满满的依赖。 此言一出,乾隆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他明白云儿这是真的没生气,乾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他看着云儿,眼神中满是宠溺。 索性,乾隆决定将刚才没做完的事情继续下去,他搂住萧云,低沉地说道:“欺负了朕的云儿,朕自然会替你报仇的。” 说完,乾隆俯下身,吻上了萧云的唇,他的吻热烈而又温柔,仿佛要将萧云融化在自己的怀中。 随着乾隆的动作,萧云那本就被剥落腰间的衣衫被尽数褪去,她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迷人的光泽,美得让人窒息,乾隆的手轻轻抚摸着萧云的身体,感受着她的温度,心中满是对她的爱怜。 在那暧昧的氛围中,仿佛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轻纱,如梦如幻。 然而,就在这如梦似幻的时刻,乾隆正欲继续时,萧云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阵咕噜噜的声响,这声音打破了宁静,也让两人之间的暧昧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第77章 满月礼物 萧云羞红着脸,如天边晚霞般艳丽,她轻声说道:“与紫薇相谈甚欢,竟忘了用膳,我实在是饿了呢。” 乾隆听闻,脸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温柔地注视着萧云,“好,云儿,吃饱了才轮到朕。” 这话语中蕴含着无尽的深意,一语双关。 萧云早已不是那懵懂无知的少女,自然明白乾隆话中的含义,她扬起头,大方地说道:“此事,于你我而言皆是欢愉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说罢,萧云嫣然一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灿烂而又迷人。 乾隆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动作轻柔地为萧云一件一件穿上衣衫,随后,他牵起萧云的手,两人一同朝着饭厅走去。 在去往用膳的路上,乾隆紧紧握着萧云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而萧云则依偎在乾隆身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如暖阳般温暖人心。 来到饭桌后,乾隆与萧云相对而坐,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目光中满是爱意与温情,在这温馨的氛围中,他们开始享用这顿特别的晚餐,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时光。 用过膳食之后,萧云红着脸,羞涩地牵起了乾隆的手,她那如桃花般艳丽的面容上,满是柔情蜜意,轻声说道:“马上就是慕擎的满月礼了,可惜我不能回去,你让人给他送上一份礼物吧!” 乾隆温柔地将萧云揽入怀中,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那宠溺的模样仿佛能将人的心都融化。 他笑着说道:“此事朕早就已经安排妥当啦,不仅如此,朕还特意给大哥传话了,如果他有意来京,朕宅子也早已为他预备好了,想必此刻,大哥应该已经收到朕送去的礼物了。” 萧云这才恍然惊觉,自己到了临到日子才想起这件事,而乾隆却早早地就考虑周全了,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感动。 萧云轻抬藕臂,如同柔滑的绸缎一般缓缓伸展,最终轻柔地环绕住乾隆那粗壮有力的脖颈。 她美眸流盼,眼波盈盈之间尽是浓情蜜意,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道:“弘历,能与你相伴左右,真好!” 乾隆闻听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邪魅至极的笑容,只见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一只原本安分守己的大手此时却开始蠢蠢欲动,宛如一条灵活的小蛇,悄无声息地在萧云纤细柔软的腰间轻轻游走。 他缓缓凑近萧云那粉嫩白皙的耳畔,呵气如兰,压低声音轻声呢喃道:“既然朕这么好,那么云儿是不是该有所报答?” 萧云与乾隆相依相偎已有不少日子,她冰雪聪明,又岂能不晓得乾隆话语之中所蕴含的深意?当下,只见她双颊绯红,恰似天边绚烂的晚霞,娇羞无限。 但她并未退缩,反而勇敢地向前迈出一小步,然后轻盈地踮起脚尖,犹如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印在了乾隆那宽厚温润的嘴唇之上。 这一吻,恰似火星落入了干燥的柴草堆里,刹那间燃起熊熊烈焰,两人心底压抑已久的激情瞬间被彻底点燃,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 他们的心跳愈发剧烈,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且炽热,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因他们的热情而沸腾起来。 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似乎都已消失不见,唯有眼前这对恋人沉浸在无尽的甜蜜与狂热之中,那副场景简直美不胜收,恍若一幅令人陶醉的绝美画卷。 南阳 在萧剑儿子满月的这个特别日子里,一场盛大的宴席隆重铺开,这不仅是为了庆祝小生命的满月之喜,更是为了庆贺萧云的出嫁之喜,可谓双喜临门,热闹非凡。 今日的萧剑,被众人热情地劝酒,一杯又一杯的佳酿灌入腹中,不知不觉中,他已有些微醺。 当他摇摇晃晃往回走时,突然,一个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 这一惊,让他的酒意瞬间消散了不少,萧剑定睛一看,原来是乾隆的暗卫,那暗卫一身独特的着装,萧剑再熟悉不过了。 只见暗卫恭敬地递上一个精致的盒子,言辞恳切地说道:“这是主子给的贺礼,主子还让我转告,若你们想回京城,随时都可以,主子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宅院,你若有意,也可入朝为官。” 萧剑接过盒子,心中思绪万千,稍稍迟疑后,“此事我会考虑的,你告诉他,让他好好待我妹妹,还有给云云跟他的生辰礼!你也一起带回去吧!” 暗卫微微点头,跟着萧剑拿了礼物,随即如一阵风般瞬间消失不见。 萧剑走进屋子时,晴儿正温柔地哄着孩子,萧剑将盒子递给晴儿,晴儿满心好奇地打开,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十足的金锁,那璀璨的光芒让她忍不住惊叹出声:“这可不是一般人能送得起的!” 萧剑之前一直未曾开启这个盒子,此时此刻,眼前所见令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口中喃喃自语道:“是皇上送来的……” 站在一旁的晴儿,心思细腻如丝,瞬间就从萧剑简短的话语里捕捉到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善解人意的笑容,柔声安慰道:“皇上可真是有心啦!还能记挂着咱们儿子的满月之喜,这份情谊着实难得,恐怕就连云云,都未必能想得如此周全。” 听到晴儿提及自己的妹妹,萧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息一声后说道:“云云那丫头向来就是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性子,对于这类事情,她记不住也算正常,不过话说回来,她能找到像皇上这样的如意郎君,也算是她的福气了。” 其实在萧剑心中,他很清楚乾隆这位帝王虽然年龄比妹妹略长一些,而且后宫佳丽如云,但除此之外,似乎真的挑不出太多毛病来。 更为重要的是,通过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观察与接触,他深切感受到乾隆对妹妹的确是真心疼爱的,单凭这一点,便足以让他感到欣慰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一切都已成定局无法改变,萧剑深知再多想亦是无益。 于是,他暗暗在心底默默祈祷,惟愿自己的妹妹能够与乾隆携手相伴一生,夫妻二人恩恩爱爱、白头到老,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第78章 改变策略 养心殿 萧云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在美食的世界里尽情翱翔,她吃得毫无拘束,肆意放纵,那模样简直让人忍俊不禁。 乾隆则面带微笑,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宠溺。 待萧云吃得差不多了,乾隆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云儿,吃饱了吗?” 萧云一边点头,一边嘴里还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嗯,好吃,吃饱啦。” 乾隆缓缓地、轻柔地站起身来,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宛如微风拂过湖面一般自然流畅,只见他微微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将萧云轻轻地拥入自己宽阔温暖的怀中。 此时的乾隆目光如水,充满了柔情蜜意,他轻启薄唇,柔声细语地道:“那接下来该轮到朕了。”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犹如天籁之音,令人陶醉其中。 萧云听闻此言,娇美的脸庞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绚烂夺目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她抬起眼眸,含情脉脉地望着乾隆,朱唇轻启问道:“弘历,你的奏折批完了吗?” 乾隆微微一笑,慢慢地凑近萧云那粉嫩白皙的耳畔,呼出一口温热的气息,低声呢喃道:“早就批完了,朕等你可是等了很久,你若是再不回来,朕都准备亲自前往大学士府寻你了,所以,云儿可得好好补偿朕才行!” 说罢,他还对着萧云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萧云闻言,俏脸顿时羞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并未开口回应,但却娇羞地将头更深地埋进了乾隆坚实的怀抱之中,似乎想要躲避这令人心跳加速的甜蜜氛围。 乾隆见状,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他紧紧地抱住怀中的佳人,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和淡淡的发香。 然后,他迈着稳健的步伐,不紧不慢地朝着那张华丽的大床走去,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爱意与深深的期待,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暧昧而又温馨的气息。 萧云刚一被安放在床上,还未来得及喘息,乾隆那炽热如火的吻便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急切而又饱含深情。 他的唇如烙铁般紧紧地压在她的唇上,疯狂地辗转,似是要将她的灵魂都吸出窍来,那吻热烈得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点燃了萧云的每一寸肌肤,让她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萧云清晰地感受到乾隆那深沉如渊的深情厚谊,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这炽热的吻中如岩浆般涌动。 她情不自禁地回应着他的吻,双手如藤蔓般紧紧缠绕着他的身躯,仿佛要与他合为一体,永不分离。 在这爱意弥漫的氛围中,他们的吻愈发缠绵悱恻,愈发浓烈醉人,仿佛时间都已在这深情的拥吻中停滞,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心跳与呼吸,以及那无尽的缱绻爱意。 又是这般如痴如醉地足足折腾了许久许久,待乾隆心满意足之后,他那带着几分沙哑的魅惑声音蓦然在空气中响起,“备水!” 小路子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几乎是瞬间便做出了回应,他微微躬身,站在门外,恭敬地说道:“启禀皇上,热水已然准备妥当,请皇上移步前往。” 说罢,只见乾隆小心翼翼地伸出双臂,仿佛怀中所抱之人,乃是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一般,轻轻地将萧云揽入怀中,他迈着沉稳而又缓慢的步伐,朝着沐浴之所徐徐行去。 踏入浴室,那弥漫的水汽宛如一层轻纱,朦胧而迷离,在这氤氲的雾气之中,乾隆微微俯下身来,目光专注且深情地凝视着自己身躯之上那一处处仿若红梅绽放般的艳丽斑痕,这些痕迹犹如精美的画作,印刻在他的肌肤之上,诉说着方才那场激情缠绵的故事。 乾隆情不自禁地轻声开口道:“云儿,这天下间,也唯有你才有这般胆量,如此对待朕。” 言语之间,既有几分戏谑,更多的却是无尽的宠溺。 历经数次如此亲密无间的接触之后,萧云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羞怯之态,反倒变得越发胆大妄为起来。 此刻,她仰起那张娇美如花、明艳动人的面庞,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宛如春花绽放。 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含情脉脉地望着乾隆,柔声细语地询问道:“那么,弘历可还喜欢?” 乾隆闻听此言,脸上顿时漾起层层宠溺的笑意,恰似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丝丝涟漪,一圈圈地扩散开来,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只要是你,朕自是满心欢喜,爱不释手。” 待乾隆和萧云沐浴完毕之后,乾隆又抱着她回到了养心殿的卧房,将她如稀世珍宝般妥善安置,他们两个又缱绻低语了好一会儿,才在彼此的温存中渐渐进入梦乡。 慈宁宫 太后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久久都不能入眠,心中被万般思绪缠绕着,自那日与皇帝闹得极不愉快后,皇帝竟真的狠心至此,一个月来,一次都不曾踏入她的寝宫,太后心里再清楚不过,这般僵持下去,绝非长久之计! 想起萧云,太后是打从心底里瞧不上她,甚至是鄙夷她,可皇帝却对她情有独钟,宠溺有加,她又能怎样呢? 她必须要寻个机会来缓和一下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或许皇帝的寿诞便是一个极好的转机。 在太后眼中,于女子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子嗣,只要那萧云无法生育,皇帝就算再如何宠爱她又能如何呢? 她那般莽撞的性子,又能教养出怎样的孩子呢?只是这件事断不能由自己来做,否则一旦被皇帝察觉,必定会伤了母子间的情分,后宫嫔妃众多,想必自会有人愿意为她效命。 太后思忖至此,嘴角微微扬起,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她已然打定主意,决定改变策略,表面上佯装接纳萧云,实则在背地里暗暗谋划下手。 第79章 萧云生辰 太后开始频繁地将嫔妃们传唤进慈宁宫,可奇怪的是,她并未召见皇后与令妃,她深知这两人于她而言并无益处,而她更多宣召的,是那些位分较低的嫔妃。 无人知晓在那慈宁宫内,她们究竟在密谋着何事,只看到每每有嫔妃自慈宁宫走出,她们的眉眼间都含着一抹笑意,那笑意中似藏着无数的秘密,让人捉摸不透。 但唯有郭贵人,当她步出那宫门时,却是一脸的愁苦之态,那愁容仿佛是一朵乌云,笼罩在她的面庞上,挥之不去,她的心中,仿佛压着一座沉重的大山,让她难以喘息。 诸位嫔妃心中皆已洞悉太后的深意,知晓太后是要她们在皇上的寿宴上施展浑身解数争宠,以期分去萧妃所受的恩宠荣光。 这其中,有那么一些嫔妃,头脑不甚明晰,自以为是地觉得有了太后的倚仗,便有了与萧妃一较高下的资本。 郭贵人与愉妃同住在永和宫,当愉妃得知此事后,兴奋得好似心中燃起了一团火,难以自抑。 然而,郭贵人心里却如明镜一般,她深知这绝非一件易事,必须得想法子避开才行,诸位嫔妃心思各异,百转千回,各有各的盘算。 太后的这番举动,自然也没能逃过令妃的法眼,尽管太后并未宣召她,可她自有渠道知晓内情。 此时,腊梅静静地站在一旁,轻声问道:“娘娘,您说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萧妃娘娘呢?” 令妃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语气淡然地说道:“不必了,任凭这些人如何折腾,在皇上那里都不会有任何回应的,又何必再去给她徒增烦恼呢?” 腊梅听了,心中仍有疑惑,不解地追问道:“娘娘就这么确定皇上能不为所动吗?毕竟后宫的嫔妃们姿容各异,有的丰腴,有的苗条,且个个身怀才艺。” 令妃笃定地说道:“皇上这次是动了真心,旁人在他眼中都不过是匆匆过客罢了,再怎么费尽心思也是枉然,不然你就等着瞧吧,待到寿宴之时,会有多少人铩羽而归。” 腊梅向来对自家主子深信不疑,于是便也不再多言,令妃重新拿起书籍,继续翻阅着,她的心中倒是对寿宴之日充满了期待,毕竟这宫中平淡无趣,有人愿意为她表演,她自是乐意观赏的。 在乾隆寿宴即将来临之际,所有人都在为这场盛宴忙碌地筹备着,然而乾隆的心思却全然不在寿宴上,而是牵挂着萧云的生辰。 那一天,阳光透过重重宫闱洒下斑驳光影,乾隆早早就起身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他全神贯注、一丝不苟,以其过人的智慧和决断力迅速将所有事务一一安排妥当。 待诸事落定后,乾隆稍作休憩,随即步履轻快地朝着萧云所在之处走去,当他来到萧云面前时,那张平日威严冷峻的面庞此刻却流露出无比的温柔与宠溺。 他轻声细语地对萧云说道:“云儿,朕一会带你出宫。” 萧云闻听此言,不禁微微一怔,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她不解地望向乾隆,好奇地问道:“好好的出宫做什么?” 就在这时,只见乾隆嘴角轻轻上扬,微微一笑,然后不着痕迹地向身旁的小路子使了一个眼色。 小路子心领神会,立刻恭敬地上前一步,双手稳稳地端上了一碗还冒着腾腾热气的面条。 乾隆转头看向萧云,目光如水般柔和,其中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爱意,他凝视着萧云,缓声道:“把它吃了,但记住千万别咬断。” 此时的萧云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恍然大悟——原来今天竟是自己的生辰!她双颊微红,略带羞涩地娇嗔道:“弘历,你不说我都给忘。” 乾隆见状,爱怜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萧云的秀发,语气轻柔地安慰道:“无妨,朕记得便足矣,你向来喜爱热闹,朕特意带你出宫去游玩一番,让你尽情享受这难得的欢乐时光。” 听到这里,萧云满心欢喜,宛如春花盛开般笑靥如花,她眨动着灵动的大眼睛,兴奋地提议道:“弘历,那要不咱们也叫上紫薇一同去吧?有她相伴定会更有趣!” 乾隆缓缓地摇了摇头,深邃而饱含深情的目光凝视着眼前人,轻声说道:“紫薇的生辰礼朕已然差人送过去了,今日朕只想与你二人共度这美好时光,不愿有任何旁人来叨扰。” 话音刚落,只见萧云那白皙娇嫩的面庞瞬间泛起了一抹娇羞的红晕,宛如天边绚丽多彩的云霞般迷人,美不胜收。 她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乾隆炽热的目光,用略带羞涩的语气回应道:“好,那便依你所言,只我们两人好好过。” 随后,萧云满心欢喜地享用起面前的面条,每一口都吃得津津有味,待她将碗中的面条一扫而空之后,她与乾隆一同换上了轻便的常服,携手走出宫门。 他们决定以骑马这种潇洒自由的方式出行,萧云轻盈地跃上马匹,乖巧地坐在马后的位置上。 她伸出一双玉臂,温柔地环抱住乾隆坚实有力的腰身,而后轻轻扬起头,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乾隆俊朗的侧脸,娇声催促道:“弘历,再快一些,我好想亲身感受一下雪点雕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我可从未体验过如此快速的骑行呢!” 乾隆听闻此语,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微笑,他双腿稍稍用力夹紧马腹,胯下的骏马犹如一支离弦之箭,带着两人疾驰而出,向着城外的广阔天地飞奔而去,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这世间所有的束缚与阻碍。 他们沿着道路前行,一路上,清风拂面,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萧云兴奋地指着远处的山峦,与乾隆分享着她的喜悦;乾隆则微笑着倾听,时不时回应着她的话语,眼神中满是宠溺。 他们就这样在郊外的风景中穿梭,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时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他们的存在而变得更加绚丽多彩,充满了诗意与浪漫。 第80章 山顶观星 乾隆策马奔腾,肆意地在旷野上驰骋了许久之后,终于勒住缰绳,让雪点雕停了下来,随后,他温柔地牵起萧云的手,两人一同在郊外那宁静的小路上漫步。 在这难得的静谧时光里,乾隆含情脉脉地看着萧云,轻声说道:“云儿,我带你去集市逛逛吧,那里热闹非凡,待到晚上,朕还有个特别的地方想带你去。” 萧云自然心领神会,她知道乾隆定是为她准备了惊喜,心中满是期待。 他们来到了热闹的集市,乾隆细心地为萧云挑选着她最爱的各种零嘴,两人手牵手,一边品尝着美味,一边观赏着精彩绝伦的杂耍表演,说书人那绘声绘色的讲述,更是让他们沉浸在故事的世界里,流连忘返。 不知不觉,太阳已渐渐西斜,乾隆和萧云在外面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乾隆竟带着萧云上了山,只见乾隆神秘地做了个手势,刹那间,天空中烟花璀璨,绚丽多彩,如梦幻般美丽。 萧云心中清楚,即便乾隆贵为皇帝,这烟花也不是轻易能燃放的,除非是在重大的节日里才会有这般景象,看着这漫天绚烂的烟花,萧云的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之情。 就在此时,只见乾隆缓缓地伸出右手,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他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轻轻地打开之后,里面躺着一支经过精心雕琢而成的玉簪,这支玉簪通体洁白如雪,温润如玉,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乾隆面带微笑,眼中满含深情地注视着眼前的萧云,然后轻轻地将玉簪递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缓缓地开口说道:“云儿,这可是朕生平第一次亲手制作这样的物件,手艺或许还有些生疏和粗糙,希望你不要太过嫌弃,多多包涵一下。 从今往后,朕每年都会为你亲自打造一件,并且朕一定会加倍努力,不断磨练自己的技艺,争取做得越来越好。” 萧云闻言,目光立刻被那支玉簪吸引住了,她定睛仔细看去,发现这竟然是一支造型别致的燕子形状的发簪。 整支发簪都是用最上等的玉石雕刻而成,不仅质地温润细腻,而且上面还能够清晰地看到制作过程中留下来的点点痕迹。 这些痕迹虽然并不完美,但却让这支发簪显得更加独特和珍贵,因为每一处痕迹都深深地蕴含着乾隆对她的浓浓情意。 萧云不禁心头一热,脸上泛起了一抹娇羞的红晕,她微微地将头向前伸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撒娇的意味,娇嗔地对着乾隆说道:“你来帮我把它戴上吧。” 乾隆见状,嘴角扬起了一抹宠溺的笑容,他伸出左手轻轻抬起萧云如丝般柔顺的秀发,右手则稳稳地握住那支玉簪,极其轻柔地将其缓缓插入了萧云的发间。 当玉簪完全固定在发髻之上后,乾隆放下双手,后退一步,细细端详起萧云来,片刻之后,他由衷地赞叹道:“云儿,真是太美了!这支发簪戴在你的头上简直如同画龙点睛一般,恰到好处。” 听到乾隆如此夸赞,萧云满心欢喜,她伸手搂住乾隆的脖子,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俏皮地追问道:“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这发钗好看,还是我更好看?” 乾隆微微一笑,随即俯身凑到萧云的耳畔边,柔声细语地回答道:“当然是都好看,不过要论起来,却是这发钗因为有了你才变得更加好看。” 萧云缓缓地凑近乾隆的耳畔,声音如丝般轻柔:“弘历,今晚我们就不回去了,留在这里,好吗?” 平日里的云儿,一直是那般保守矜持,只有那一次,在郊外河边,从那以后即便乾隆软语相哄,她也未曾有过如此大胆直接的举动。 而今日,萧云再次主动提及,这让乾隆的心中如燃起了一团火焰,炽热而又兴奋,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猛地将萧云拥入怀中,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乾隆的吻热烈而又霸道,带着无尽的渴望与深情,他的唇如火焰般滚烫,轻轻触碰着萧云的唇,先是温柔地摩挲,继而如狂风骤雨般狂吻起来。 他的舌尖灵活地撬开萧云的牙关,与她的舌头热烈地交缠在一起,彼此的津液在口中交融,散发出醉人的芬芳。 萧云微微颤抖着,热烈地回应着乾隆的吻,她的双手紧紧地环抱着乾隆的脖子,仿佛要将他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两人的呼吸急促而又紊乱,心跳如擂鼓般响亮。 乾隆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轻声问道:“云儿,你是否想要观赏那璀璨的星空呢?” 萧云自然心领神会,她那如水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轻轻地点了点头。 乾隆迅速而又优雅地褪去自己的衣衫,如同解开一段神秘的面纱,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铺在地上,仿佛在为他们的爱巢铺上一层柔软的绒毯。 随后,乾隆的手指如蝴蝶般轻盈地舞动,轻柔地褪去萧云的衣物,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为他们而静止。 两人瞬间便坦诚相对,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彼此面前,如同两颗闪耀的星辰,在这漆黑的夜幕中交相辉映。 萧云仰望着那浩瀚无垠的星空,一颗颗闪烁的星星如同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那深邃的夜幕中。 乾隆则深情地凝视着萧云,她那美丽的面容在星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迷人,仿佛是从天上降临的仙子。 他们两个在这宁静的夜晚中,一边赏着星空,一边沉浸在对鱼水之欢的期待中。 在这美妙的时刻,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有萧云的轻声呢喃,有乾隆的温柔低语,还有两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这些声音融合在一起,仿佛构成了一首优美的乐章,让人心情甚是愉悦,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他们而沉醉,为他们的爱情而欢呼。 第81章 偶遇愉妃 学士府 紫薇可是收到了乾隆送来的琳琅满目的绫罗绸缎,那绸缎如彩云般绚烂,如丝雨般柔软,还有那耀眼夺目的金银玉器,堆在一起仿佛一座熠熠生辉的宝藏。 最近这些时日,尔康总是归家甚晚,甚至连自己的生辰都未能与之相伴度过,皆因乾隆生辰将近,尔康肩负着接待外族来客的重任。 这一日,紫薇耐心地等待着尔康归来,待他终于踏入家门,紫薇便将那藏族公主卓玛央吉与萧云发生冲突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尔康。 尔康听闻后,眉头微微皱起,满是疼惜地对紫薇说道:“紫薇,你莫要忧心,切莫听信那些虚妄之言,此生有你在我身旁,便已足够。 我已严正警告过她,莫要再对我纠缠不休,怎料她竟还去找了你,此事是我处理得不够妥当。 皇阿玛的生辰转瞬即至,待皇阿玛过完生辰,她也该回她的故土了,届时,咱们便无需再为此事烦扰。” 紫薇轻轻颔首,柔情似水地说道:“你快些休息吧,这些时日你实在太过辛劳。” 尔康心中满是感慨,觉着紫薇是那般温柔体贴、心地善良至极,若是换做其他女子,怕是早已与他大吵大闹起来了。 他由衷地感谢上苍,亦感谢皇阿玛为他赐婚。 尔康缓缓地从他那宽大的袖口之中,极为小心地拿出了一个精美绝伦的盒子,那盒子仿佛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随后,他温柔且深情地将盒子递到了紫薇的面前,轻声说道:“紫薇,这些时日我实在是太忙了,都没能好好陪你,生辰快乐!” 紫薇的心中原本还存有一丝疑虑,以为尔康已经将她的生辰忘却了,然而,当她听到尔康的话语时,那一丝疑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与惊喜。 她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她本来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她也明白尔康最近确实是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她并不想给他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紫薇带着些许期待,缓缓地打开了盒子,在那一瞬间,一道璀璨的光芒从盒中迸发而出,晃得紫薇有些睁不开眼。 待她定睛一看,只见一只晶莹剔透、成色极佳的玉镯子静静地躺在盒子里,那镯子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紫薇将镯子缓缓套在手上,那冰凉的触感让她心中涌起阵阵感动,她忍不住抬起头,深情地望向尔康,轻声说道:“我很喜欢。” 尔康则将紫薇紧紧拥入怀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与爱意。 他戏谑地说道:“那夫人是不是该用实际行动表达一下谢意呢?” 紫薇早已明白了尔康的心思,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犹如天边的晚霞般美丽动人。 她含羞带怯地说道:“这些时日你接待那些外族已经很累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等他们走了以后,咱们再……” 尔康却打断了紫薇的话,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就算再累,陪夫人的精力还是要有的呀。” 说着,尔康便迫不及待地封住了紫薇的唇,那吻热烈而深沉,仿佛要将紫薇的灵魂都吸走一般。 在这热情的拥吻中,两人缓缓褪去彼此的衣衫,窗外的月色正好,洒在窗前,那柔和的月光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轻纱。 屋内则是一片欢愉的景象,弥漫着浓情蜜意,紫薇与尔康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美妙的乐章。 山上 乾隆拥着萧云,他们闹腾了许久,乾隆实则早有打算,在那山间有一座静谧的木屋,屋内热气腾腾的水早已备好,各种衣物也都整齐地摆放着。 乾隆轻柔地抱着疲惫不堪的萧云,向着那木屋走去。 在木屋里,乾隆帮萧云沐浴更衣,而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两人相依相偎,沉沉睡去。 待第二天,乾隆因要上早朝,便又抱着还在睡梦中的萧云回到宫中。 萧云在中途曾迷迷糊糊地醒来一次,但当她看到乾隆就在身旁,那安心的感觉让她又沉沉睡去。 乾隆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在养心殿内寝殿的床榻上,随后转身去更换朝服,准备上朝。 乾隆出宫且夜不归宿这件事,尽管做得极为隐秘,但终究还是被一些人察觉。 后宫的嫔妃们对此嫉妒得眼睛都快红了,甚至有人亲眼目睹皇上将那萧妃娘娘抱了回来。 宫里本没有为萧妃准备生辰宴,其实令妃曾向皇上请示过此事,但皇上说他自有安排,所以也就没有准备。 其他嫔妃自然也不可能去恭贺她的生辰,倒是令妃送上了一份精致的礼物。 在这后宫之中,所有的人都暗暗较劲,都想在乾隆的生辰宴上使出浑身解数,吸引他的目光,以此来争宠。 养心殿 萧云悠悠醒转过来,用过膳后,她换上了常服,正准备前往御花园散散步,舒缓一下心情。 哪曾想,她竟在御花园中意外地碰见了愉妃和欣荣这对婆媳,萧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烦闷之感,只觉得有些晦气,她下意识地转头,想要离开这个让她不悦的地方。 然而,愉妃却抢先一步开口说道:“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算是被封为了妃位又能怎样?还是一样的没教养、没规矩!” 萧云本不想与她计较太多,毕竟她也不想惹是生非。 但愉妃竟然主动挑衅,那她也绝不会退缩,萧云迈步朝着石凳的方向走去,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说道:“原来是愉妃娘娘,我还以为是哪个不知礼数的宫女在这乱嚼舌根,一点教养都没有。” 愉妃如今对于萧云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曾经萧云什么身份都没有,可以随意拿捏。 可现如今却大不相同了,皇上的册封圣旨已经传遍六宫,萧云和她一样,都是正儿八经的一宫主位了。 愉妃就是看不惯萧云那副狐媚的模样,她更是担心萧云会生出孩子来,影响到她的五阿哥。 第82章 以势压人 曾经,欣荣曾对她和紫薇恶语相向,出言侮辱,而如今,她也丝毫不介意借助自己的身份来压压欣荣,“这官保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吗?见到我都不知道行礼?” 欣荣在萧云的呵斥下,脸上顿时浮现出羞愧的神情,她恭敬地行了一个标准而又规范的礼仪,“见过萧妃娘娘。” 萧云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以权势压人,竟让她觉得如此畅快,如此过瘾,她心中暗自得意,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她一眼便看穿了欣荣那满脸的不甘与无奈,心中更是得意万分,但她也明白,这一切都归功于自己的男人有本事,“免礼!” 愉妃自然是知道萧云生辰的,可她却只顾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留意到乾隆带着萧云出宫去过生辰了。 她还洋洋得意地嘲讽道:“就算是妃位又怎样?皇上不照样不把你放在心上。” 萧云听了愉妃的话,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地问道:“你此言何意啊?” 愉妃趾高气昂地说道:“昨日是你的生辰吧?你不知道吧,那令妃生辰和本宫生辰,皇上可都是大肆操办的,可昨日你生辰,本宫怎么没听说皇上在哪个宫殿宴请何人?” 欣荣听了愉妃的话,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得意之情,她原本还以为皇阿玛有多宠她,原来也不过如此,可能只是喜欢她的身体而已,并没有动真心。 萧云听了以后,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故意晃了晃头,对愉妃说道:“愉妃娘娘,看我这燕子发钗如何?” 愉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你已经是一宫妃位,这玉倒是不错,可这手工也太糙了些,亏得你还眼巴巴地带出来,你也不嫌丢人。” 萧云伸手将额头上插着的发钗拔了下来,“你说的对,弘历手艺是不太好,那是因为这是弘历第一次动手,我不嫌弃,他说了,以后会努力给我做更好的,昨日的确没大摆宴席,他只和我两个人过了生辰,他还缠人缠得紧。” 此言一出,愉妃瞬间觉得窘迫不堪,脸上满是尴尬的神色。 嫔妃过生辰,举办宫宴,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流程。 可皇上竟亲手为萧云准备礼物,还带她出宫去过生辰,这无疑表明皇上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呀。 这狐媚子,竟还大言不惭地说皇上缠着她,真是气煞人也! 愉妃蓦然忆起那一天皇上叫了九次水的事情,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难以抑制。 这狐媚子就知道魅惑男人,她那娇弱的身子能承受得住吗?就不怕死在床上吗? 萧云满心疑惑,不明白愉妃为何对自己怀有如此强烈的恶意,昔日她不喜自己与永琪在一起玩闹,是担心自己把他儿子带坏,这还情有可原。 可如今自己已嫁与弘历,她怎的对自己的敌意有增无减呢?萧云百思不得其解,便也不再去想,反正她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想必愉妃娘娘也渴望与弘历缱绻缠绵吧,只可惜没那个机会罢了,弘历,整日缠着我索要,把我都累坏了。 今日,我难得来到御花园观赏风景,欣赏鲜花,却未曾想会在此与你相遇,早知你在此,我便不来了。” 愉妃被萧云的话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狐狸精。” 萧云则显得淡定自若,“愉妃娘娘,你出身大家闺秀,可真还不如我这没规矩的宫外之人,我可不曾骂过你一句,你却口口声声骂我狐狸精,你这教养可真是不敢恭维,你们继续赏花吧!我不陪了!” 言罢,萧云便施施然离去,留下愉妃在原地气得直跺脚,而她们婆媳二人心中各有各的烦闷与苦恼。 养心殿 当萧云归来之时,乾隆正稳坐于主殿内,专心致志地批阅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抛诸脑后。 萧云归来,可丝毫没有去告状的念头,她那兴奋的面庞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她兴致勃勃地向乾隆倾诉着她的“辉煌战绩”,将她如何将愉妃和欣荣怼得哑口无言的场景,描绘得栩栩如生。 在她的讲述中,不经意间提及了欣荣曾嘲讽她和紫薇没教养一事,“弘历,我此前从未有过这般感受,权势这东西,当真是妙不可言啊! 今日,当看到欣荣向我屈膝行礼时,我的心中满是畅快之意,还有那愉妃,她总是阻止永琪与我和紫薇一同玩耍,生怕我们会把她那宝贝儿子给带坏了。 可你看她为永琪所选的福晋,你瞧瞧,那是个什么货色?与我和紫薇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你说是不是呢?” 乾隆面带微笑,倾听着萧云的滔滔不绝,那宠溺的眼神仿佛能融化一切。 他温和地说道:“对,朕的云儿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无人能及,欣荣算得了什么?那愉妃也是个没脑子的,咱们不与她一般见识。”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心中如饮了蜜一般甜,她主动献上了一个香吻,然而,乾隆被她这一举动撩拨得心旌荡漾,哪里还顾得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 他一把将萧云抱起,放在龙案上,就在这养心殿的御书房内,想要迫不及待地将她占有。 萧云不过是心怀着与乾隆亲昵拥吻的念头罢了,从未料想过其他,她可不愿因此真的成为那被人诟病的祸国妖妃!于是,萧云试图推着乾隆,想要挣脱他那炽热的怀抱。 但乾隆却如磐石般纹丝不动,他那充满情欲的声音,仿若带着魔力一般,在萧云耳畔响起,“云儿,朕想你了,情难以自抑!给朕,好吗?” 在这青天白日之下,本就已让萧云羞赧不已,更何况还是在这庄重威严的御书房内,这让萧云更是有些局促不安。 然而,乾隆根本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他霸道地吻上了萧云的唇,那炙热的吻如烈火般燃烧着她的灵魂。 同时,乾隆的手轻轻探出,缓缓褪去萧云的衣衫。 第83章 降了位份 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在了庄严肃穆的御书房内!乾隆竟然与萧云在此地毫无顾忌地尽享夫妻间的亲密之事。 只见乾隆稳稳当当地端坐在那张象征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面带微笑地呼唤着萧云主动。 而萧云亦是娇羞万分,但又难抵心中情潮涌动,两人紧紧相拥,热烈缠绵,尽情享受着这美妙时刻所带来的独特愉悦感受。 也许正是由于这御书房向来是处理国家大事、商议朝政要务之所,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为了二人纵情欢乐之地。 这种反差让他们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刺激和满足,乾隆与萧云沉醉其中,全然忘却了周遭一切。 紧接着,乾隆更是一把将萧云娇柔的身躯压倒在了那张宽大厚重的龙案之上。 萧云此刻已然意乱情迷,玩得忘乎所以,情不自禁地发出阵阵喘息之声,而这勾魂摄魄的呻吟声,透过紧闭的房门,传到了门外守候的小路子耳中。 小路子听闻此声,不禁面露苦笑,心中暗自思忖:“咱家这位万岁爷,近来真是愈发无所顾忌啦!”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知肚明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赶忙吩咐手下人速速准备热水等物事,以备皇上和萧妃娘娘事后享用。 与此同时,守在门外的那些个小太监们,其中不乏未曾净身之前也曾有过身为男子的快乐。 他们听到屋内传出如此销魂蚀骨的声响,一个个皆是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好在这些小太监们久居宫廷,在御前侍奉多年,多少练就了一些处变不惊的定力,尚能强自镇定下来。 然而,那若有若无的暧昧氛围依旧萦绕在空气之中,久久不散...... 良久之后,乾隆那带着情动余韵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备水。” 紧接着,乾隆温柔地将萧云抱入怀中,前往沐浴之所,细心地为她洗净身上的痕迹,又轻柔地为她换上干净的衣衫,最后将她安放在养心殿内殿的床榻之上。 乾隆自己则换上了一身素雅的常服,只见他面容冷峻,双眸中寒意逼人,用冰冷至极的语气说道:“传旨,愉妃礼仪有失,降为嫔位,罚半年俸禄,抄写心经百遍。 那欣荣举止乖张,教养不佳,罚她禁足三月,抄写宫规千遍,且在此期间,永琪不得见她。” 小路子听闻此言,心中暗暗吃惊,皇上这惩罚可真是严厉,明明知道那五福晋心心念念想要个孩子,如今这般不许五阿哥与她亲近,她又如何能有身孕呢?但他哪敢多言,只是低头恭敬地应道:“奴才遵旨。” 永和宫 欣荣与愉妃浑然未觉责罚即将如暴风雨般袭来,仍在那儿热火朝天地为乾隆的寿宴精心筹备着,永琪望着她们俩,只觉脑袋一阵胀痛。 愉妃将永琪唤至身前,又是一顿数落与叮咛,“你要多亲近欣荣,好早日让本宫抱上外孙。” 永琪无奈地敷衍道:“好,额娘,儿子知道了。” 恰在此时,小路子不紧不慢地踱步而来,这一下倒解了永琪的围。 只听小路子缓缓开口道:“皇上有旨。” 此言一出,永和宫众人如惊弓之鸟般,齐刷刷地跪地,小路子将乾隆的口谕宣读完后,愉妃和欣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欣荣万万没料到那萧妃在皇上心中的分量竟如此之重,心中暗恨不已,真是可恶至极!但她表面上却故作镇定,不露分毫。 而这愉妃却已按捺不住,歇斯底里地叫嚷道:“那狐狸精竟然跑到皇上面前去告状!” 欣荣连忙扯了扯愉妃的衣袖,又向小路子的方向瞥了一眼,愉妃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若是将这些话传入皇上耳中,恐怕就不只是降为嫔位这般简单了。 愉妃赶忙命宫女拿来银子,递给小路子,“路公公莫往心里去,本宫只是一时失言。” 小路子却摆了摆手,拒绝了这银子,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皇上心中的人是谁他再清楚不过了,他可不傻,还是离永和宫远点儿为好。 小路子说道:“愉嫔娘娘可要慎言,毕竟祸从口出,这银子就不必了,咱家御前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待小路子离去后,愉嫔又开始大骂小路子,“狗奴才,势利眼!” 永琪本想劝解愉嫔几句,可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永琪不敢想象自己未来的生活是否会一直这般混乱不堪。 可他又能如何呢?一个是生他的额娘,一个是他将要与之共度一生的女人,他越想越烦闷,越想越心乱。 不过皇阿玛下旨,三个月内不许他碰欣荣,这倒让他有了一丝意外的惊喜,永琪快步离开了永和宫的主殿,只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此刻,愉嫔怒目圆睁,那眼神仿佛要将欣荣生吞活剥一般,她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这蠢货!没事去招惹那狐媚子作甚?如今倒好,连累了本宫!” 欣荣心中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她满腹的冤屈无处诉说,明明是愉嫔冒犯了萧妃,自己才是那无辜被牵扯进来的可怜人。 可如今,愉嫔却信口雌黄,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曾经,欣荣对五阿哥寄予了厚望,在她眼中,五阿哥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于是,她费尽心思,用尽手段,才求得这门亲事,然而,婚后的生活却与她的憧憬大相径庭。 如今,欣荣也开始懊悔不已,她不禁扪心自问,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选择。 面对如此愚不可及的愉嫔,她真的担心日后还会被其连累,更何况,永琪对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如今皇阿玛竟下旨,三个月内不许永琪触碰她,那她又如何能怀上孩子,为自己找个依靠呢?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欣荣感到无比的绝望与无助,她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找不到一丝光明的出路。 愉嫔怒视着欣荣,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只见她厉声喝道:“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还不赶紧给本宫跪下,在此处跪足一个时辰!不然不许起来!” 第84章 逗弄云儿 欣荣听闻此言,双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与难以置信,她微微张开口,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可最终却只是化作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在这后宫之中,她深知忤逆愉嫔的后果是多么严重。 此时的愉嫔,脸上满是不屑与鄙夷,她轻蔑地瞥了欣荣一眼,在她的心中,理想的儿媳就应该是对她恭敬顺从、言听计从的。 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她那强烈的掌控欲和虚荣感,正是因为欣荣听话自己才选了,她不许她的儿媳违逆她的意思! 随后,愉嫔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只留下欣荣孤独地跪在冰冷的大殿之中。 欣荣就那样静静地跪着,久久没有言语,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若失去了灵魂一般。 或许她是在感慨命运的捉弄,亦或是在思念曾经的自己,在这勾心斗角的后宫里,她不得不学会坚强,学会隐忍,在这漫长而又艰辛的道路上,苦苦挣扎前行。 坤宁宫 皇后正静静地端坐在佛像前,虔诚地礼佛,她手中的木鱼有节奏地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与那喃喃的诵经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悠扬的乐章。 容嬷嬷则静静地伫立在一旁,恭敬地陪伴着皇后,“皇后娘娘,刚才传来消息,愉妃因为得罪了萧妃被皇上降了位份变成了愉嫔。” 然而,皇后听闻此事后,手中敲木鱼的动作依旧平稳而坚定,没有丝毫的停顿与慌乱。 她那淡然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宫殿中响起:“这些事已与本宫无关,如今,本宫只想心无杂念地礼佛,悉心呵护十二阿哥,看着他茁壮成长,直至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至于其他的纷纷扰扰,本宫已无心过问。” 容嬷嬷听闻皇后的话语,心中暗自思忖着,她明白,即便皇后娘娘自己选择不争,但为了十二阿哥的未来,她也必须要有所行动,然而,在这表面的平静之下,容嬷嬷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但她的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份恭敬与顺从,轻声说道:“奴婢知道了,不打扰娘娘礼佛了。” 说罢,容嬷嬷缓缓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去。 延禧宫 令妃轻柔地哄着永琰,她的心中如明镜般澄澈,所谓礼教不好,不过是皇上随意编造的借口罢了。 想那从前的愉妃,对萧云就颇有成见,如今皇上的心思更是显而易见,竟将她降为了愉嫔。 从今往后,愉嫔再见到萧云,就必须得行礼了,若她胆敢有违,那便有了更多责罚她的由头。 而愉嫔曾经仗着生了个优秀的儿子,就这般张狂,可她若继续这般肆意妄为,恐怕她的儿子也会逐渐与她疏离。 她还自认为给永琪找了个好福晋,却不曾细想那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家宅不宁,她往后有的是苦头要吃。 想到此处,令妃低头看向怀中的永琰,缓声说道:“往后咱们找福晋,一定要找品性纯良的,即便家世稍逊一些也无妨,额娘不会挑这个。” 永琰此刻对福晋的含义还懵懵懂懂,但他乖巧地顺着令妃的话应道:“好,好呀。” 那稚嫩的童音,逗得令妃满脸都是愉悦的笑容,随后,令妃又与永琰嬉戏了好一会儿,延禧宫中回荡着欢声笑语,那温馨的场景,仿佛能让时光都为之停留。 养心殿 萧云悠悠转醒,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那姿态如弱柳扶风,她全然不知,因着她的无心之言,后宫已是风云变幻。 她打了个哈欠,不经意间看到自己身上只着单薄衣衫,便匆忙起身,迅速穿好衣服后走了出来。 彼时,乾隆正稳坐于龙椅之上,神情专注地批阅着如山的奏折,看着乾隆那专注的模样,萧云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绯红,思绪也飘回到了方才那旖旎的场景。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乾隆似有所觉,放下了手中的朱笔,转头望去,只见萧云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乾隆缓缓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萧云,还未等萧云完全反应过来,乾隆已来到了她的身前,在她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你这是在回味何事?”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发现乾隆已近在咫尺,她慌乱中说道:“我没想我们刚才在龙椅上那欢爱的事情。” 此言一出,乾隆不禁仰头大笑起来。 萧云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乾隆却轻柔地将她的手拿下,带着几分戏谑说道:“云儿若想捂住嘴,朕自会帮你。” 萧云还沉浸在惊讶之中,未及反应,乾隆的吻已如雨点般落下,覆在了她的唇上,的确,这也算是帮她捂住了嘴,只是这并非她所期待的方式。 乾隆察觉到萧云的心不在焉,更是加深了这个吻,让萧云彻底沉沦在这缱绻的氛围之中。 良久之后,萧云被乾隆那热烈的吻弄得呼吸急促,面色如天边的红霞般艳丽,她在乾隆胸前轻轻推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乾隆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 萧云见状,心中一急,忙不迭地开口喊道:“弘历,万万不可!” 乾隆其实原本并未有什么出格的念头,然而看到她那娇俏羞怯的模样,心底不禁涌起一股想要捉弄她一下的冲动来,于是嘴角微微上扬,故意装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问道:“哦?不可以什么呢?” 萧云闻言,双颊顿时飞起两朵红霞,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低垂着头,声若蚊蝇地嗫嚅道:“咱们方才已然......已然那般亲密数次了,实在是不能再继续下去啦。” 乾隆听后,哈哈一笑,眼中满是戏谑之意,调侃着说道:“朕知晓了,朕本来也未曾想过要如何,只不过倘若云儿你真心诚意相邀,朕倒也未尝不可考虑一二。” 话音未落,萧云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惊慌失措地伸手捂住了乾隆的嘴巴,连连摇头否认道:“没,绝对没有!” 乾隆见状,轻轻拉下她的玉手,微笑着安抚道:“好,莫要慌张,来陪朕批阅一会儿奏折吧。” 说着,他便拉起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缓缓朝着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走去。 第85章 乾隆生辰 待到二人刚刚落座,萧云却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一般,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整个身子都显得有些僵硬,神色间流露出些许不自在,而那原本白皙粉嫩的脸蛋此刻早已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 只见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地轻声嘟囔着:“那个......我还是到那边的榻上去吧。” 乾隆自然明白云儿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毕竟他们刚才在这龙椅上有过亲密之举,云儿这是害羞了,他也没有强留她在此,“好,那去吧。” 萧云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一直压在心头的千斤重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自在起来。 此刻的她,慵懒地斜倚在榻上,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花般柔美动人,不经意间,她瞥见榻旁的小茶几上摆放着精致的糕点和一本画本。 那诱人的糕点散发着阵阵甜香,而画本则似乎隐藏着无数奇妙的故事等待她去探索,于是,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拿起画本,开始翻阅起来。 与此同时,乾隆的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萧云专注于手中画本的模样,他的心不禁为之所动。 突然之间,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改日一定要跟她在这榻上尝试一下新的……云儿如此迷人,勾人而不自知!”想到此处,乾隆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 然而,乾隆深知不能再这样继续沉迷下去了,毕竟,眼前还有堆积如山的奏折等着他去批阅处理。 若是再不收敛心神,恐怕这些重要事务就要被耽搁了,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将目光从萧云身上移开,重新集中精力投入到工作之中。 乾隆正全神贯注地埋头于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专心致志地批阅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只见那暗卫迅速双膝跪地,“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抬眸一看,即刻认出了这位正是他派往南阳的暗卫。 乾隆摆了摆手,示意其免礼,紧接着,他心急如焚地问道:“大哥可有话让你带回来?” 萧云听闻,心中一紧,立刻从榻上起身,满是期待地望向暗卫。 暗卫则如实回禀道:“萧公子已经收到了礼物,他说关于来京城一事,他会考虑的,并且,他还命奴才将他准备的生辰礼带了回来,让您好好对待萧妃娘娘!” 话音刚落,暗卫便毕恭毕敬地将礼物呈递给了萧云。 暗卫随即悄然退下,萧云定睛一看,眼前竟是两份精致的礼物,不用细想也知道,哥哥终究还是嘴硬心软,不仅为她准备了生辰礼,还为弘历也备了一份。 萧云轻轻打开礼物,其中一份礼物是一枚暗藏机关的武器戒指,这定是哥哥特意为她准备的。 而另一份礼物,则是一块温润细腻的玉佩,弘历对玉的喜爱早已人尽皆知。 不过,哥哥能如此大方地将这珍贵的玉拿出来,精心为弘历打磨成一块玉佩,实属不易,由此可见,哥哥还是认可弘历的。 萧云满心欢喜地将玉佩拿到乾隆面前,俏皮地说道:“这是哥哥给你的生辰礼。” 乾隆自是见识过无数奇珍异宝的,他轻抚着玉佩,只觉触手生温,便知这是极品美玉,他由衷地感慨道:“大哥有心了。” 而萧云则在一旁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枚戒指,乾隆则继续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奏折,那画面,美好得如同一幅诗意盎然的画卷,在养心殿中缓缓展开。 驿馆 卓玛央吉心中满是疑惑与好奇,于是赶忙派了人去打探那日与紫薇在一起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待得知结果后,她不禁大惊失色,原来那女子竟是大清皇帝的新宠,萧妃娘娘。 卓玛央吉的心中瞬间被愤恨与嫉妒填满,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 她自然也听闻过这位萧妃的诸多传奇事迹,用“宠冠后宫”来形容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 在这后宫之中,嫔妃们向来被规矩所束缚,难以轻易出宫,可这位萧妃娘娘却如此肆意张狂。 卓玛央吉站在那里,思绪翻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手下退下,口中说道:“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话音刚落,她的嘴角便扬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那神情中满是怨毒与不甘。 “萧云,是吗?本公主记住你了!敢跟本公主动手,有你好看的!”卓玛央吉恨恨地说道,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恨意,要将萧妃彻底撕碎一般。 她的心中早已对萧云充满了敌意,仿佛与萧云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那模样,就像是一只即将爆发的猛兽,随时准备向猎物发起致命的攻击。 转瞬间,到了八月十三,乾隆生辰的日子,在这一天,乾隆无需上朝理事。 晨曦初现之际,小路子便恭敬地呈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然而,乾隆只是浅尝了几口,便意兴阑珊地放下了筷子。 随后,他与萧云一同用过一些简单的膳食,便准备携手前往太和殿,参加那盛大的宫宴。 萧云的心中涌起了难以抑制的紧张情绪,这可是她首次以嫔妃的身份参加如此隆重的宫宴。 往昔,她不过是这场盛宴的匆匆过客罢了,而如今,她却要以全新的身份置身其中,更让她倍感压力的是,她并不受太后的喜爱,这让她的紧张之情愈发强烈。 乾隆温柔地为萧云换上了华丽的宫装,这套宫装可是乾隆特意吩咐内务府为她精心制作的。 此刻,大殿内已齐聚各方宾客,所有的大臣,甚至外族的使臣都已悉数到场,就连皇后和太后也早早地来到了这里。 可唯独乾隆迟迟不见踪影,太后心急如焚,虽恨不得立刻派人去请,但她也深知如今他们二人的关系有些微妙,便只能无奈地坐在那里,静静等待着。 第86章 太后筹谋 过了一会儿,小太监那尖细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皇上驾到!”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殿门,只见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缓缓步入大殿,萧云看着眼前这众多的目光,紧张得手心都微微出汗了。 乾隆察觉到了她的紧张,轻轻地将自己的掌心贴在她的手上,传递着温暖与力量,萧云这才渐渐地镇定了下来。 所有的人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来到指定的位置上坐下,“免礼!”乾隆那威严的声音响起,所有的人这才起身。 卓玛央吉本以为尔康文武双全,是个难得的夫婿,可如今看到乾隆那英俊的面容,心中更是被迷得如痴如醉。 她越发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今日,她一定要好好地报复萧云,在这华丽的宫殿中,阴谋的种子悄然埋下,只待时机成熟,便要破土而出…… 当乾隆的目光落在太后出现在寿宴上的那一幕时,他的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他深知这是皇额娘主动向他示好,可他却无法轻易放下心中的芥蒂,尽管如此,乾隆也不好直接拂了太后的面子。 他将萧云安置到属于她的位置后,便迈着沉稳的步伐,独自一人来到太后面前,微微弯下腰,恭敬地说道:“儿子见过皇额娘。” 太后对于乾隆的反应,似乎并未感到意外,她面带微笑,温和地说道:“今日是你的寿辰,哀家亲手为你制作了这串手串,它可有着屏气凝神的功效呢。” 太后向来信奉佛教,这手串是用檀香精心制作而成的。 乾隆见状,示意小路子收下了手串,只是他的语气显得有些平淡,“多谢皇额娘。” 太后又怎会感受不到皇帝那隐隐的疏离之意呢?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乾隆,并未多言什么,随后,乾隆便径自坐到了龙椅之上。 而太后与乾隆之间那微妙的氛围,早已被一些心思敏锐之人察觉,然而,大家都心知肚明,选择了保持沉默,仿佛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乾隆稳步来到寿宴现场,一番言辞激昂的致辞后,群臣和外邦使臣纷纷呈上他们精心准备的贺礼。 群臣们的礼物虽说是挖空心思,但与往常年相比,也不过是大同小异罢了。 而藏族公主卓玛央吉款步上前时,她先是恭敬地向乾隆行了一礼,随后启唇说道:“圣主大皇帝,我藏族除了之前所献的礼物之外,还有一件特别的礼物,那便是我自己,我渴望进入后宫侍奉于您,不知您意下如何呢?” 这一番话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在场众人无不惊愕万分,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惊雷击中,呆若木鸡,这藏族公主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乾隆神色依旧从容淡定,然一旁的萧云却心弦紧绷,有了一丝紧张之意,太后本欲开口应允,但思忖片刻后,明白此刻自己不宜表态。 于是太后给愉嫔使了个眼色,愉嫔心领神会,当即开口道:“公主既有此意,那自然是极好,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乾隆心知肚明,卓玛央吉原本对尔康有意,如今却有此举动,想必是因对云儿心怀怨恨而起。 且不说有此缘由,就算没有,他也断不会再收纳任何人进入后宫。 乾隆目光平静,未曾看向卓玛央吉一眼,淡然说道:“这份礼物朕不喜欢,公主若是想联姻,大清儿郎们比比皆是。” 卓玛央吉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本想借此机会挑衅一下萧云,怎料自己反遭重击,颜面尽失。 使臣见势不妙,赶紧将卓玛央吉拉回,连连向乾隆赔不是,甚至还额外多答应了一些本无需付出的东西,乾隆这才作罢,不再追究此事。 紧接着,后宫的嫔妃们和皇子们一一上前,恭敬地献出各自用心准备的贺礼。 但乾隆对这些贺礼似乎兴致缺缺,脸上只挂着淡淡的疏离之意,让人感觉他似乎对所有的礼物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而众人这才惊讶地发现,萧云竟然还没有呈上贺礼,原来,萧云的贺礼被暂放在紫薇那里。 乾隆一直与萧云相伴左右,还未来得及将贺礼取回,所以此刻他也确实没什么可送的。 如今的皇后,整日吃斋念佛,不问世事;令妃则担起了宫中的诸多事务,倒是没人会故意去刁难萧云。 随后,便进入了享受美食的美妙时刻,只见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精品佳肴,宛如一件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冷菜、热菜交替着被端上宴席。 这些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光是闻着就已经垂涎欲滴,更别说那精致的摆盘和独特的风味。 没过多久,教坊司那如梦如幻的歌舞表演便开场了,萧云看得是兴致勃勃,满脸欣喜,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犹如星辰般璀璨。 而乾隆的目光则如胶似漆般黏在萧云身上,一刻也不曾移开,仿佛生怕错过萧云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这可是他与云儿在一起后度过的第一个生辰啊,对乾隆而言,这是个特别的日子,若能随心所愿,他真的宁愿抛下这一切,与萧云共度这美好时光。 但现实却让他无奈,这里不仅有后宫的嫔妃和朝中的大臣,还有来自远方的外国使臣以及其他部落前来贺寿的人,他无法肆意而为,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烦闷,继续在这看似热闹却无比无聊的宴会上煎熬着。 教坊司的舞姬表演结束后,一位王贵人袅袅婷婷地站了出来,她向皇上请安道:“嫔妾给皇上请安,今日是皇上生辰,嫔妾特意准备了一舞献给皇上。” 乾隆连话都懒得说,只是微微颔首示意,那王贵人见此,立刻转身去偏殿换上了一袭艳丽的舞衣,随着悠扬的音乐声响起,她翩翩起舞。 太后端庄优雅地端坐在上方,她的仪态尽显威严与尊贵,她静静地注视着场中的王贵人,那满意的神情在她的脸上悄然浮现。 太后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后宫之中的女子们,总是有那么些不甘于平凡之人,如若今日王贵人这一舞,能赢得皇帝的欢心,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些时日她见过那么多嫔妃,想必总有那么几个能有所作为的吧?”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许,仿佛在期待着什么精彩的事情发生。 第87章 愉嫔被辱 不得不说,王贵人的确是多才多艺,她的舞姿魅惑至极,她轻盈地舞动着,犹如一只艳丽的蝴蝶在花丛中翻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灵动与柔美。 那纤细的腰肢扭动着,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风情,能勾走人的魂魄;那灵动的眼眸流转着,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 那优美的身姿舞动着,如梦如幻,仿佛将人带入了一个神秘而美妙的世界。 可惜乾隆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萧云身上,对王贵人的舞姿视而不见。 而那些使臣们却一个个看得如痴如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痴迷与贪恋,仿佛被王贵人的舞姿勾走了魂儿一般。 王贵人的舞蹈如梦幻泡影般结束了,可这尴尬的一幕却突兀地呈现在众人眼前——竟无人想起要给王贵人赏赐。 乾隆仿若未闻未见,连一丝目光都吝于投向王贵人,自然更不会提及赏赐之事,而皇后虽出席了乾隆的寿宴,此刻却表现得云淡风轻,极为佛系。 王贵人就这般尴尬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这时,太后轻轻开口,象征性地赏赐了她一些首饰,这才稍稍缓解了那令人窒息的氛围。 随后,其他地位较低的嫔妃也纷纷登场,有弹奏着琴音袅袅的,有吹奏着箫声婉转的,还有吟诵着诗句文采斐然的,各种美妙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然而,这些表演在乾隆眼中却如过眼云烟,无一能真正触动他的心弦,倒是让其他使臣们看得如痴如醉,连连赞叹大兴后宫的各位娘娘真是才艺非凡。 就在这时,愉嫔款款走出,只见她面向乾隆,轻声说道:“皇上,臣妾想为您弹奏一曲。” 乾隆眉头微皱,还未等他开口回应,愉嫔又接着说道:“就是当年我们定情的曲子呢。” 乾隆听闻此言,心中并无太大的波澜起伏,但随即,想到什么,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萧云。 当他看到萧云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时,心中不禁一紧,难道云儿吃醋了?乾隆可不想让她心生不悦。 乾隆本想拒绝愉嫔的弹奏请求,但萧云却开了口,“愉嫔娘娘还会弹曲呢!那赶紧谈,我想听?” 萧云的这番话,杀伤力或许并不明显,可那侮辱之意却如利刃般深深刺痛了愉嫔的心。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地将愉嫔从一位嫔妃变成了一个只能弹奏乐曲的角色。 然而,不弹的话,她精心筹备的曲子岂不就这般被辜负了?可若是弹的话,那股憋屈的感觉又实在让她难以忍受。 此刻,愉嫔将那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太后,可太后又怎会在此时开口呢?她还盼望着借助这次寿宴,能稍稍拉近与皇帝之间的距离。 要知道,刚才皇帝已经收下了她的檀香手串,这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小小的慰藉和希望。 随后,愉嫔又将目光转向了乾隆,乾隆那平淡的语气,却如寒冬的冷风般,让愉嫔瞬间感到阵阵寒意,只听他说道:“云儿既然想看,你就弹吧!能博云儿一笑也算是你的价值!” 萧云则挑衅地看着愉嫔,那眼神中仿佛充满了戏谑与得意,似乎在说:“你能奈我何?” 无奈之下,愉嫔只好缓缓坐下,纤手轻扬,开始弹奏起她为乾隆精心准备的曲子。 那曲子初始,如潺潺溪流般轻柔婉转地流淌而出,一个个音符仿佛是灵动的小精灵,在空气中欢快地跳跃着。 继而,曲调逐渐升高,变得激昂热烈起来,仿佛能感受到愉嫔内心的情感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忽而,曲调又转为婉转悠扬,如泣如诉,仿佛在向乾隆倾诉着她的深情与眷恋。 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她的心血与情感,那美妙的旋律如丝如缕,萦绕在耳畔,让人不禁沉浸其中。 愉嫔弹完曲子后,便静静地伫立在那儿,双眸满含期待地望向乾隆,盼望着他能给予些许评价。 她试图用这首饱含深情的曲子勾起他们曾经的美好回忆,然而,乾隆却仿若置身事外,对她的弹奏毫无反应。 而萧云则不慌不忙地从发髻上缓缓拔出一支发钗,递向明月,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你去给愉嫔娘娘,这是我赏她的,至于那曲子嘛,我实在是没太听懂,不过,总不能让愉嫔娘娘白弹了不是,好歹也得赏点什么才行。” 乾隆又怎会不明白萧云这是在故意羞辱愉嫔呢?可他却视若无睹,甚至还补上一刀,“明月等等,那发钗可是朕特意为云儿打造的,价值连城,至于愉嫔的曲子,弹得确实一般,实在是配不上,愉嫔你还是日后再勤加练习吧!” 其实,愉嫔的曲子真的弹得不好吗?并非如此,只是她在乾隆心中毫无位置而已! 王贵人原本因只得到太后的赏赐而心中有些不悦,可看到愉嫔这般遭遇,她那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转而心中一阵窃喜。 至少她还有赏赐可得,而愉嫔却什么都没有,还被皇上如此训斥,这一对比,可真是让人感慨万千。 愉嫔静静地站在那儿,双眸中满是失落与哀伤,她那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此刻已渐渐黯淡无光,仿佛有一层阴云笼罩其上,她的心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疼痛难忍。 那精心弹奏的曲子,如同她破碎的心一般,洒落一地,她的嘴角微微颤抖,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忍着回了属于她的位置。 其他嫔妃见状,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再上前表演了,毕竟,谁都不想落得和愉嫔一样的下场,丢了脸面。 随后,宴会上各种耍乐和戏曲表演轮番登场,一直持续到深夜,乾隆的生辰才算圆满结束。 萧云从紫薇那里取回给乾隆准备的礼物,此时的乾隆已有几分醉意,口中却仍呢喃着云儿的名字,萧云则温柔地搀扶着他,一同回到养心殿。 这一幕,让众多嫔妃心中愤恨不已,却又只能将那份不满与怨恨深埋心底,徒留一声叹息在这奢华的宫殿中回荡。 第88章 是醉是醒 养心殿 乾隆步履蹒跚地踏入养心殿后,那紧紧拽着萧云的手,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一刻也不肯松开。 他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云儿,别生气,朕不喜欢她,不喜欢。” 萧云心里清楚得很,乾隆口中的“她”,想必指的是愉嫔。 萧云试图挣脱乾隆的束缚,想要去为他取醒酒汤,然而,乾隆却固执的很,紧紧地缠着她,那股黏人的劲儿,比他清醒时更甚。 无奈之下,萧云只得呼喊,“来人!” 小路子早已将醒酒汤备好,听到呼唤,便迅速端了上来。 萧云接过醒酒汤,递到乾隆面前,可此刻的乾隆,仿佛被酒精迷失了心智,执拗地不肯喝,还大声叫嚷着:“不要,不喝了。” 萧云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小路子,挥挥手示意他先退下去,接着,她小心翼翼地端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轻轻抿了一小口,含在了嘴里。 随后,她微微俯身,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靠近乾隆,用极其温柔的动作,将口中的醒酒汤慢慢地渡进了乾隆的口中。 就在乾隆感受到萧云那柔软温润的唇瓣轻触到自己的时候,他的心里瞬间充满了喜悦之情,仿佛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让他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巴,缓缓地将那醒酒汤吞咽了下去。 喝完醒酒汤后,萧云体贴入微地搀扶着乾隆起身,一同走向浴室准备沐浴更衣,经过一阵忙碌和折腾,终于帮乾隆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与酒气。 此时的乾隆虽然酒意已经消散了不少,但他那双原本就深邃迷人的眼眸里,情欲之火却愈发熊熊燃烧起来,犹如燎原之势不可阻挡。 只见乾隆紧紧地握住萧云的手,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说道:“云儿,莫要生气,朕今日在宴会上所说之话皆是真心实意,那愉嫔于朕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唯有你才是朕心中那独一无二的存在!” 萧云自然明白乾隆的心意,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乾隆心目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于是,她娇嗔地白了乾隆一眼,轻声细语道:“好啦,我并未真的生气,只是好奇为何你喝下了解酒汤,看上去反倒有些呆头呆脑的样子呢?” 说着,还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乾隆的额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乾隆紧紧地皱起眉头,双眼凝视着前方,那张俊朗的脸上满是认真之色,他缓缓开口道:“朕可不呆,朕心中唯有云儿一人!” 话音未落,仿佛生怕萧云会反驳一般,乾隆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突然俯身扑来。 只见他迅速而有力地压在了萧云娇柔的身躯之上,炽热的气息瞬间喷薄而出,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狂热地吻住了萧云那娇嫩欲滴的双唇,犹如饥饿已久的人终于找到了渴望已久的美食一般,尽情地啃噬、吸吮起来。 此刻的萧云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她甚至来不及做出丝毫回应,大脑一片空白的她,根本无法判断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沉醉于酒意还是清醒无比。 然而,当她感受到两人刚刚沐浴后身上仅穿着那单薄得几乎透明的中衣时,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乾隆似乎并未察觉到萧云的心思,他的动作愈发猛烈起来,只见他轻而易举地伸手一扯,那件本就轻薄的衣物便如同花瓣般飘落在地上,刹那间,两具赤裸的身体紧密相拥在一起,毫无保留地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触感。 就在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下来,只剩下乾隆和萧云二人沉浸在那如梦似幻的巫山云雨之中…… 云雨初歇,萧云娇喘微微,香汗淋漓,躺在床榻之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记起自己为乾隆准备的礼物尚未送出。 于是,她轻轻地坐起身来,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生怕惊扰了身旁仍沉浸在余韵中的乾隆。 只见萧云慢慢地下了床,莲步轻移至梳妆台旁,打开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匣子里摆放着她为乾隆精心准备的两件礼物:一本字迹娟秀的字帖和一枚象征着二人情意相通的同心佩。 那本字帖乃是萧云委托紫薇精心挑选的,而那枚同心佩更是由能工巧匠精心打造而成,温润的玉质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其上雕刻的图案精美绝伦,寓意着两人心心相印、永不分离。 萧云双手捧着这两件珍贵的礼物,宛如呵护着稀世珍宝一般,缓缓地走回床边,“弘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 此时,乾隆也已从方才的柔情蜜意中回过神来,目光恰好落在了萧云手中之物上。 当乾隆看清眼前的礼物时,他那张俊朗的脸庞瞬间绽放出惊喜万分的笑容,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萧云,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一时竟激动得语塞。 紧接着,乾隆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从萧云手中接过字帖和同心佩,他先是仔细端详起那本字帖,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口中喃喃自语道:“此字如行云流水,笔锋婉转,真乃佳作!” 而后,他又将注意力转移到那枚同心佩上,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光滑的表面,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深情厚意。 乾隆越看越是喜爱,心中的感动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猛然站起身来,一把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 此刻,他的怀抱坚实有力,仿佛要将萧云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不再分开。 萧云被乾隆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便沉醉在了他温暖的怀抱之中,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乾隆那颗炽热的心正在剧烈跳动,传递着无尽的爱意与温柔。 就这样,两人相拥而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周围的空气弥漫着甜蜜的气息,让人陶醉不已。 片刻之后,乾隆松开了双臂,却依旧牵着萧云的手,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的双眸,轻声说道:“云儿如此用心,朕甚是欢喜,同心佩朕以后会贴身佩戴的。” 话音未落,乾隆再次将萧云拉入怀中,然后缓缓俯下身去,双唇轻轻触碰着她的额头,这一吻,犹如蜻蜓点水般轻盈,但其中包含的浓情蜜意却是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达。 萧云嘤咛一声,俏脸绯红如霞,娇羞地低下了头,然而,乾隆并未就此罢休,他的唇顺着萧云的额头一路向下游走,掠过她挺翘的鼻梁,最后停留在那娇艳欲滴的樱唇之上。 刹那间,干柴烈火再度燃起,两人之间的爱意在这一瞬间达到了巅峰,他们忘却了一切束缚与烦恼,尽情享受着这场全新的、充满激情与欢愉的美妙体验…… 第90章 封妃大典 南阳 玄风与玄冥这对师兄弟,仅仅相差一日下山,他们的本事如出一辙,难分高下,玄冥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行踪诡秘,难以捉摸。 玄风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找到南阳,可玄冥却早已不见踪影,玄风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地追寻着玄冥的脚步,然而玄冥仿佛消失在了这茫茫尘世之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玄风怎么也想不到,玄冥竟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了京郊,还在此重操旧业,当起了算命先生。 玄风施展浑身解数,运用占卜之术,却依然无法探寻到玄冥的蛛丝马迹,这让他心中烦闷不已。 毕竟,他们师兄弟二人所学的本事皆出自同一师傅,若是师弟存心要躲,那他要找到还真是如同大海捞针般艰难。 此刻,玄风紧紧握着手中那珍贵的丹药,他在夜晚仰望星空,观测到象征帝王的紫微星闪耀着光芒,并无任何危险的迹象。 无奈之下,他还是决定在南阳再细细搜寻一番,期盼着能在某个不经意的角落,发现师弟玄冥的身影。 然而,时光匆匆流逝,数日转瞬即逝,玄风却依旧毫无所获,未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京郊,玄冥心里很是明白,要想见到乾隆绝非易事,必须得采取迂回之策。 在京郊,他不仅有机会接触到那些权贵显要,若情势有变,他亦能迅速隐匿于山林之中,让人难以追寻到他的踪迹。 他深知,他的师父和师兄定会不遗余力地来找他,但他自信有足够的本事阻挡他们的探寻。 于是,他在自己居住的房子周遭精心布下了阵法,将自身的气息完全隔绝,随后,他便安心地在京郊住了下来,开始为普通百姓解卦、占卜,其算卦之精准,令人惊叹不已,在百姓之间,他的名声如野火般迅速蔓延开来。 养心殿 乾隆今日破天荒地早早结束了朝会,甚至连常服都没顾得上更换,便心急火燎地赶回了养心殿。 只因今日是云儿被封妃的重要日子,他满心期待着与她一同迎接这荣耀的时刻。 当他踏入养心殿时,却见云儿仍在香甜地沉睡着,她那如瀑的秀发随意地铺散在枕上,宛如一幅静谧而美好的画卷。 那娇美的面容,仿佛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去呵护她的美丽。 乾隆无奈地轻声呼唤道:“云儿醒醒。” 然而,萧云却如置身梦中,毫无苏醒的迹象,依旧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乾隆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心中焦急不已,终于,他俯下身,温柔地吻上了萧云的唇,这一吻,仿佛打破了某种神秘的结界,萧云因呼吸不畅,缓缓地睁开了双眸。 乾隆放开了萧云,满含深情地说道:“云儿,该醒醒了。” 此时的萧云,真的是睡得有些迷糊,她撒娇般地呢喃道:“不要,昨晚你要了那么多次,我好累,我要睡。” 乾隆被她这娇嗔的话语说得有些心虚,“今日是你的封妃大典,回来再睡好不好?”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般,她猛地掐了乾隆的腰一把,嗔怪道:“都怪你,快,赶紧喊明月彩霞她们为我穿衣。” 乾隆看着眼前这迷糊中又带着几分娇憨可爱的云儿,心中的喜悦如涟漪般层层荡漾开来,那无尽的爱意更是在他的眼眸中流淌。 内务府的众人谨小慎微地将那华丽无比的礼服恭敬地捧了上来,然而,就在萧云准备更换之时,她却震惊地发现,这礼服上竟不知何时出现了破损之处,就像是一朵凋零的花绽放在那华美的衣料上。 明月急得犹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嘴里不停地呢喃着:“皇上,这衣服娘娘不能穿了,这可如何是好!” 萧云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这分明是有人蓄意针对她,“弘历。” 乾隆温声细语地安抚道:“云儿莫慌,朕自有应对之策,鼹鼠,你速速去将朕为云儿精心准备的衣服取来。” 那是乾隆原本打算在宫宴上让萧云穿上的绝美华服,如今却不得不提前将其取出,所幸,他早有预备,不然在这封妃大典上,若云儿无衣可穿,那可真是糟糕至极,难以想象。 没过多久,鼹鼠便如闪电一般,飞速将衣服带了回来。 乾隆随即下达严令,神色凛然地说道:“快些去查,究竟是谁在这衣服上动了手脚!务必将其找出!” 鼹鼠领命而去,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云儿的册封大典,那是早就定好的日子,可偏偏在这关键时刻,却有人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与她作对。 乾隆的心中怒意翻涌,但他极力压制着,他深知,内务府断不会犯下如此荒唐的错误,这其中定是有人在暗中使坏,妄图破坏这一切。 当明月和彩霞为萧云换上极尽华贵的服饰时,乾隆的目光瞬间被牢牢吸引,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移开视线,他想象过云儿穿上这件衣服的场景,可不及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那服饰上的每一颗宝石都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每一处刺绣都精美绝伦,与萧云的绝美姿容相得益彰。 一直以来,乾隆对萧云并无过多要求,她总是穿着素雅的常服,宛如一朵清新淡雅的白莲。 而今日,当她穿上属于妃位的服饰时,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艳丽夺目,让乾隆眼前一亮,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惊艳之感。 乾隆温柔地牵着萧云的手,一同迈向那封妃大典的现场,他们的步伐沉稳而优雅,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云端之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的到来而欢呼喝彩。 除了那被人蓄意破坏的衣服之外,在这封妃大典上,并未再出现其他的意外状况,这让萧云总算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衣服被人破坏一事,让她始终心有余悸,一直担心还会有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还好,一切总算快要结束了,接下来,只剩下和皇后娘娘行过礼,这场封妃大典也就算是圆满落下帷幕了。 第91章 小题大做 其他的嫔妃们看到皇上亲自陪着萧云前来,心中妒火中烧,愤恨不平,她们的眼神中燃烧着嫉妒的烈焰,暗自腹诽着:她凭什么能得到皇上如此的垂青? 她不过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妃子,有何特别之处?她一定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才勾走了皇上的心! 这些嫔妃们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她们嫉妒萧云的倾世美貌,嫉妒她能得到皇上的关注,嫉妒她能在这后宫中尽享尊荣。 然而,她们却只能将这些情绪深埋心底,表面上还要强装出一副恭顺温婉的模样。 妃位本应向皇后行大礼,可乾隆一直陪伴在萧云身旁,只听乾隆缓缓开口道:“这大礼就免了吧!皇后今日也难得出来,不如就散散心,走走,朕便带云儿回养心殿了。” 皇后虽心性淡然,却也有着凡人的情感,她心中暗自思忖着:皇上这是舍不得萧云向自己下跪吗? 也罢,在这后宫之中,并非位分就能决定一切,她贵为高高在上的皇后,是皇上的嫡妻,可又能如何呢?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皇后向着乾隆微微施礼,“臣妾遵旨,恭送皇上。” 萧云似有话要说,却被乾隆笑着摇头制止,他温柔地牵着萧云的手,转身便向着养心殿走去。 待乾隆与萧云离去后,其他嫔妃们在皇后身旁窃窃私语起来。 皇后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便让她们都闭了嘴,“刚才皇上在这,你们怎么不说,不然本宫将皇上请回来,你们再畅所欲言。” 嫔妃们顿时噤若寒蝉,忙向皇后行礼,随后各自散去。 皇后看向令妃,神情复杂地说了一句,“你倒是个聪明人。” 令妃微微一笑,回道:“皇后娘娘如今安心礼佛,这样不也挺好吗?” 两人相视一笑,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宫殿。 养心殿 乾隆与萧云刚迈入内殿,萧云便紧紧拉住乾隆的手,娇声软语地问道:“弘历,我今日的表现可还好?有没有哪里行礼不够标准的地方?” 乾隆宠溺地摇了摇头,温柔地说道:“甚好,今日的一切都完美无瑕。” 话音刚落,只见乾隆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渴望,缓缓地伸出那双修长而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搭在了萧云纤细的肩膀上,仿佛想要透过那薄薄的衣衫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 随着手指的移动,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解开萧云领口处的扣子。 萧云刹那间愣住了,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乾隆会如此突然地举动,一瞬间,一股热流涌上脸颊,使得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变得绯红,宛如天边绚丽的云霞,娇艳欲滴。 她羞涩地低下头去,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微微颤抖着,轻声呢喃道:“弘历,天……天还未黑呢。”声音轻若蚊蝇,但却充满了无尽的娇羞之意。 然而,乾隆似乎并没有因此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笑着打趣起来:“云儿,你身着这身衣裳是否觉得舒适呢?朕瞧着它虽华丽无比,却未必能让你真正自在。 不如就让朕来为你换下来吧,咱们换上一件轻便的常服可好?当然啦,如果云儿你另有想法,朕自然也定会全力配合于你的。” 说着,他的目光愈发炽热地凝视着眼前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子。 就在这时,还没等萧云来得及回应乾隆的话语,乾隆已经迫不及待地俯下身去,他的嘴唇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轻盈地落在了萧云那柔软粉嫩的唇瓣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彼此热烈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乾隆只觉此刻的云儿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魅惑之力,或许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她身着象征妃位的华美服饰,那种高贵典雅与娇羞妩媚交织在一起的独特气质,令他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随后,乾隆的动作越发轻柔起来,他小心翼翼地为萧云脱去一件件衣物,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细腻入微,生怕弄疼了她分毫。 当最后一层衣衫从萧云那如雪般洁白的身躯滑落时,乾隆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惊艳之色,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萧云打横抱起,一步步走向那张宽大而柔软的床榻。 终于,乾隆轻轻地将萧云放在床上,然后慢慢地俯身压了上去,尽管窗外阳光依旧明媚灿烂,但此时此刻,乾隆心中的欲望之火早已熊熊燃烧起来,再也无法抑制。 在这明亮的白日里,他与心爱的云儿紧紧相拥,共同沉浸在了那巫山云雨的无边欢愉之中...... 小路子无奈地站在门外,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连忙指挥手下的人赶紧去备好热水。 没一会儿,太后身边的嬷嬷便翩然而至,她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锦盒,“这是老佛爷给萧妃娘娘的礼物?萧妃娘娘呢?” 小路子面露尴尬之色,压低声音说道:“萧妃娘娘此刻怕是不太方便,这礼物不如就由杂家代为转交吧。” 然而,那嬷嬷却坚定地将手抽了回来,语气坚决地说道:“不行,老佛爷吩咐了,务必要亲手交给萧妃娘娘?” 小路子还未及开口,房间里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便肆无忌惮地传了出来。 嬷嬷拿着礼物的手不由得一顿,心中暗自思忖:这是怎么回事?才刚从封妃大典下来,皇上竟如此急切吗?还是说那萧妃真如老佛爷所言,是个魅惑人心的狐媚子,只会勾引男人上床? 小路子硬着头皮说道:“嬷嬷,你看你要等吗?” 嬷嬷略微思忖了一下,心想:就算皇上白日宣淫,应该也用不了太长时间吧?于是说道:“在此稍等片刻便是。” 小路子听罢,脸上露出笑容,“快给嬷嬷拿个椅子,备些茶点,让嬷嬷慢慢等吧。” 这一番举动桂嬷嬷有些发懵,心里暗自嘀咕,我又不是没有过男人,用得着这么麻烦吗?真是小题大做。 第92章 阴谋乍现 可后来桂嬷嬷才明白,小路子这人还真是心善,因为她这一等,竟一直等到了天黑,而那房间里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停歇。 嬷嬷等得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还好小路子命人送了糕点,她便一股脑儿全都吃了下去。 原来,这份礼物非同一般,太后特意交代过,必须亲手交给萧妃娘娘,并且要亲眼看着她戴上才行,无奈之下,嬷嬷只能在这干等着。 一直等到用晚膳的时辰,乾隆才终于结束了这场鱼水之欢,慵懒地喊道:“备水。” 乾隆和萧云沐浴更衣完毕后,又一同享用了晚餐,这才想起太后派来的嬷嬷。 小路子早已将此事禀报给了乾隆,可乾隆却故意晾着嬷嬷。 乾隆终于将那嬷嬷宣入了养心殿,只见那嬷嬷步履轻盈,聪慧机敏,进入内殿后,微微俯身,恭敬施礼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乾隆端坐在龙椅上,神态悠然,却并未显露出丝毫的焦急,缓缓开口问道:“找朕何事?” 那嬷嬷赶忙双手呈上盒子,声音婉转地说道:“这是老佛爷命奴婢给萧妃娘娘封妃的礼物,乃是极为罕见的冰魄玉,与您的檀木手串恰成一对,这也是老佛爷的一番心意,还请萧妃娘娘收下。” 萧云听闻,娇躯轻动,正欲起身将那手串接过来,乾隆却当着那嬷嬷的面直接发话:“小路子,把这手串拿去给常寿验一验,若无事再拿回来。” 此言一出,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场面瞬间变得有些尴尬,皇上本可以等嬷嬷离开后再说这话,可他却偏偏当着嬷嬷的面如此直言,个中深意,在场众人自是心领神会。 小路子接过手串,便如一阵轻风般转身离去,那嬷嬷亦未离开,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耐心地等待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路子才终于回来,他向乾隆微微点头,示意这手串并无问题。 萧云满心欢喜地将手串戴在了手上,那冰魄玉触手生凉,温润细腻,给人一种奇妙的触感,她甚是喜爱。 她心中不禁暗自疑惑,不知太后为何对她的态度有了如此转变,还送她如此珍贵的礼物,但她也不愿过多揣测,只是满心欢喜地将手串戴上了。 那嬷嬷见萧云将手串戴在了手上,便知自己的任务已完成,于是向乾隆行礼道:“奴婢告退。” 乾隆并未多言,其实,乾隆本想说让萧云将手串摘下,但看着她那欣喜的模样,他终究还是忍住了没说出口。 再加上他对常寿的医术颇为信任,既然检验过没问题,那便戴着吧! 慈宁宫 太后正静心翻阅着佛经,耐心地等待着她所派之人归来的消息。 只见那嬷嬷轻移莲步,走上前来,向太后恭敬地行了一礼,温婉地说道:“奴婢给老佛爷请安。” 太后微微抬手,示意众人退下。 待四下无人,太后神色凝重地问道:“她可戴上了?” 嬷嬷轻轻点头,应道:“老佛爷放心,萧妃已然戴上了,且皇上还特意让小路子将那冰魄玉手串交给常太医仔细检测过了。” 太后听闻此言,双眸猛地一滞,心中暗自思忖道:他这儿子,竟对自己心存疑虑吗?不过,这也在常理之中,只可惜,终究还是自己技高一筹。 太后缓了缓神,轻语道:“罢了,只要她戴上便好,你且退下。” 言罢,太后的心情变得格外愉悦,她原本满心期待着这满宫的嫔妃能有所作为,怎料竟无一人可用,无奈之下,她只得亲自出马,想必皇帝这一辈子都难以察觉其中的蹊跷之处。 即便日后此事被发觉了,那又能怎样呢?不管怎样,她终究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只可惜太后终究还是过于自信,小瞧了乾隆对萧云的深情厚谊。 也正因如此,才导致了她日后那悲惨凄楚的结局,当然了,这一切都还只是后话。 养心殿 鼹鼠如疾风般迅速地展开了对破坏萧妃娘娘封妃礼服之人的追查,他以敏锐的洞察力和不懈的努力,试图揭开这层层迷雾。 然而,当真相逐渐浮出水面时,却发现内务府与后宫皆暗藏玄机。 鼹鼠满心疑惑,实在想不通,一个身份卑微的贵人,怎会有如此胆量去破坏萧妃娘娘的封妃大典。 可追查至此,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所阻挡,无法再进一步,无奈之下,他只能先向主子禀报。 鼹鼠出现在乾隆面前,只见他毕恭毕敬地跪地叩首,“奴才给主子请安!” 其声音虽不高亢,但却饱含着敬畏与谦卑。 而此时坐在龙椅之上的乾隆,早就已经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深处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焦急情绪。 他迫不及待地向前探身,急切地喝问:“免礼!朕交代于你的那件事,究竟调查得怎样了?” 鼹鼠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起身,然后有条不紊地将其所探查得知的所有情况逐一详细禀报给乾隆。 随着鼹鼠的叙述,乾隆原本紧蹙的眉头越皱越深,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之中不断闪烁着各种复杂难明的光芒。 待鼹鼠汇报完毕之后,整个宫殿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当中。 乾隆就这样静静地端坐着,久久都没有开口说话,然而,从他那凝重的表情以及微微颤抖的手指可以看出,此刻他的心中正翻涌着无数纷繁杂乱的念头和思绪。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终于,乾隆像是从一场漫长的沉睡中苏醒过来似的,缓缓地张开嘴唇,用一种低沉而坚定的语气说道:“那王贵人,你亲自前去审问一番,不管使用何种手段和方法,一定要想尽一切可能,务必要从中查出更多有用的消息来,记住,朕要的只是最终的结果!” 鼹鼠自然明白这话语背后所蕴含的份量之重,当即再次跪地叩头,高声回应道:“奴才谨遵圣谕!” 言罢,鼹鼠便躬身退下,匆匆离开了这座金碧辉煌,但却充满压抑气氛的宫殿。 待到鼹鼠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之后,乾隆缓缓闭上双眼,仰靠在宽大舒适的龙椅背上,整个人瞬间被一股无形的疲惫感所笼罩。 第93章 审王贵人 鼹鼠都明白的事情,乾隆自然更是心如明镜,区区一个贵人,怎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可追查至此却陷入僵局,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在这深宫之中,谁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已然不言而喻,乾隆对太后的戒备之心愈发强烈,他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可他心里清楚,此事恐怕跟太后脱不了关系! 乾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串檀木手串,这是太后多年来首次赠予他的礼物,当他接到这檀木手串时,心中满是欢喜与感动,可如今,这手串却让他感到无比的讽刺与无奈。 他试图将手串从手腕上褪下,然而,这毕竟是太后送给他的唯一礼物,他又怎能轻易割舍?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纠结不已。 乾隆深知,无论面临怎样的艰难险阻,他都必须全力保护云儿,确保她的安全无虞。 他的心里很明白,若真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他只能选择云儿,他在内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太后不要再有过多的举动,不要再给他增添更多的困扰。 他思忖着,日后要在云儿身旁多安置些可靠之人,为她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此次或许会让云儿受些委屈,待一会儿他一定要向云儿诚挚地道歉。 而且,他不会对云儿有所隐瞒,会将自己心中的猜测悉数告知云儿,至少让云儿有个心理准备,对太后提防一些。 暗卫地牢 在那幽深的皇宫之中,鼹鼠接到了乾隆的密令,如鬼魅般悄然行动,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将王贵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掳到了暗卫的地牢之中。 鼹鼠端起一盆冰冷刺骨的水,猛地泼向还在昏迷中的王贵人,王贵人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水浇醒,她惊恐地睁开双眼,还没等她完全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身处这阴森恐怖、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 她下意识地尖叫起来:“这……这是哪儿啊?” 鼹鼠那毫无感情的目光如冰刃般射向王贵人,他冷冷地问道:“我只有一个问题,是谁让你在萧妃娘娘的封妃大典上破坏她的衣服?” 王贵人虽然不清楚面前之人的具体身份,但她心里很清楚,这是皇上的人,可若是招出太后,那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再说太后根本也没直接下令,只是怂恿罢了,是她蠢,所以上当了! 于是,她咬咬牙,决定把事情扛下来,“哼,没人指使,是我自己干的,我就是看不惯她那狐媚样子,我还联合了内务府的人一起做下此事。” 王贵人故作镇定地说道,她看似配合,所说的细节也都能对得上,唯独她咬死了没有幕后之人。 鼹鼠从她的神情中敏锐地察觉到,定是有幕后主使,而且此人定是位高权重,主子有过旨意,可以对她进行任何刑罚,只要能找出结果。 鼹鼠紧紧地盯着王贵人,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他再次说道:“王贵人,最好识趣些,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我是皇上的人。 主子有旨,不惜一切代价要找出你幕后之人,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幕后指使是谁?如果你还是不肯招的话,我只能上手段了。” 王贵人心中充满了恐惧,但为了家族的利益,她还是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肯开口。 鼹鼠见状,便挥挥手,让手下将王贵人丢进那阴暗潮湿的地牢深处,王贵人此刻是真的害怕了,她原以为会是遭受鞭打或是其他酷刑,可哪能料到竟然是被丢进这可怕的地方。 王贵人看着那些蓬头垢面、如饿狼般的囚犯,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她真的怕了,可要开口吗?她根本就没有证据,会有人信吗? 她的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之中,鼹鼠给了她一些时间思考,但王贵人依然紧闭双唇,没有选择开口。 鼹鼠一个眼神示意,手下的人便如狼似虎般地将王贵人推进了牢房之内。 很快,那阴森的牢房里充斥着王贵人凄厉的求饶声,以及衣衫被撕裂的刺耳声响。 那十几个如恶魔般的刑犯将她团团围住,他们的眼眸中闪烁着邪恶而贪婪的光芒,如同一群饿狼将猎物死死围困。 王贵人哭喊着,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不可以,我可是皇上的女人,别碰我,快走开啊!” 然而,她的呼喊在这死寂的牢房中显得如此孱弱,如此微不足道。 鼹鼠背过身去,他的身影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冷漠,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再问最后一次,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但王贵人却紧闭双唇,哪怕心中充满了恐惧,也依然不肯吐露半字。 鼹鼠没有丝毫怜悯与犹豫,决然地转身离去,只留下王贵人在这无尽的痛苦中挣扎。 等待王贵人的,是一场让她永生难忘的噩梦,那十几个刑犯如发狂的野兽般,无情地在她身上肆虐,疯狂地占有她的身体,在她那洁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王贵人被他们折磨得筋疲力尽,瘫软在地,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当鼹鼠再次见到她时,王贵人的双眼空洞无神,黯淡无光,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只剩下一具躯壳。鼹鼠再次轻声问道:“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此时的王贵人已心如死灰,哀莫大于心死,她那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还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吧。” 鼹鼠听闻她有个弟弟,便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听说你好像有个弟弟,几岁来着?” 王贵人的眼神在这一瞬间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那是对亲人的担忧与牵挂。 王贵人深知,此事若是牵连到家人,后果不堪设想,她歇斯底里地喊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和家人无关,你想做什么?” 但此刻的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鼹鼠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残忍与戏谑,“若主子愿意,你觉得你的家人能逃脱得了吗?” 第94章 咬舌自尽 王贵人听了鼹鼠的话,心中那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如风中残烛般瞬间熄灭了。 是啊,她怎么能忘记,在皇上的权势面前,要灭掉她全家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啊! 自己怎么就如此愚蠢,被太后那巧言令色所蛊惑呢?她深知自己已陷入绝境,无路可逃,唯有以死来结束这一切,希望自己的死能让事情平息下来。 于是,在那一瞬间,王贵人竟决然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鼹鼠伫立在一旁,眼神冷漠地看着王贵人那狼狈的模样,并没有施救。 他心知肚明,王贵人此刻已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任凭如何,她也绝不会吐露那幕后主使的分毫,罢了,那就成全她吧。 时光如流水般悄然逝去,王贵人在无尽的痛苦与决绝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鼹鼠站在王贵人的尸体旁,看着这一切,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外面缓缓走去,向主子如实汇报这一切! 在那阴森的牢房里,王贵人冰冷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的脸上还残留着痛苦与绝望的神情。 而那挥之不去的痛苦与忧伤,仿佛化作了无形的枷锁,紧紧地缠绕在这牢房的每一个角落,让人感受到了她那悲惨命运的沉重与悲哀。 养心殿 乾隆手中紧紧握着那本厚重的书籍,但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之上,仿佛那只是一个用来掩饰内心焦虑的道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已经许久都没有翻动过哪怕一页书,整个人犹如一座雕塑般定在了那里。 只因此时此刻,他的心早已飞到了别处,他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暗卫的归来,迫切希望能从他们口中得到确切的消息,以此来证实自己心中那个可怕的揣测。 没过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终于,鼹鼠出现在了乾隆面前。 只见他双膝跪地,刚要开口说道:“奴才给主子......”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乾隆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直接打断道:“免了!快说,可曾查出幕后之人?” 听到乾隆如此急切的问话,鼹鼠不禁心头一紧,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 他低着头,声音略微颤抖地道:“回主子,奴才办事不力,尚未查明真正的幕后黑手。”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观察着乾隆的脸色变化。 见乾隆并没有发怒,鼹鼠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紧接着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关于王贵人的所有情况详细地说了出来。 据他所言,尽管经过一番深入调查和审讯,王贵人却始终咬紧牙关,坚决不肯吐露半点有关幕后主谋的信息。 而且,无论怎样威逼利诱,她都一口咬定此事与旁人无关,全是自己一人所为。 乾隆静静地听着,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心中更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思绪万千。 不得不承认,人心真是这世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有时候,人们并不需要明确地下达命令或者指示,仅仅只需稍微给予一些暗示,对方就可能会不自觉地按照自己期望的方向去行动。 而如今王贵人的缄口不言,恰恰使得乾隆对于太后的戒备之心变得越来越重了,毕竟,在这深似海的宫廷之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和算计。 他的云儿,生性是那般单纯无邪,犹如那纯净的白莲,不染一丝尘埃。 他怎能不忧心忡忡,为她多加思虑呢?即便那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也不得不谨慎防备,生怕她遭人暗中谋害。 于是乎,乾隆即刻下令,“在云儿身旁增添四名暗卫,且需是心思缜密之人,如今的蛮牛,虽武力值颇高,然在心思智谋方面,终究还是稍显欠缺。” 鼹鼠自然深知萧云在乾隆心中的重要地位,他即刻恭敬应道:“奴才遵旨。” 言罢,鼹鼠便转身离去。 乾隆独自一人端坐在龙案之前,他眉头微皱,双目凝视前方,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宫殿内一片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呼吸声和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 终于,经过漫长的思忖之后,乾隆缓缓抬起头来,轻启嘴唇,唤道:“小路子。”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正在殿外候着的小路子听到皇上的召唤,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一路小跑赶过来。 只见他来到乾隆面前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敬地叩头请安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路子,缓声道:“起来吧!” 待小路子站起身来,乾隆接着说道:“传朕口谕,王贵人在封妃大典之上竟然妄图加害云儿,实在是胆大包天!那王大人身为其父,管教女儿不力,致使其犯下大错,即日起官降两级。 至于王家后人,一律不许参加科举考试,并且罚俸一年,此事刻不容缓,速速前去传旨。” 小路子连忙躬身应道:“喳!奴才遵旨!”然后便转身匆匆离去。 望着小路子远去的背影,乾隆轻轻摇了摇头。 乾隆的心中充满了纠结与思索,到底该如何做,才能确保云儿在这纷繁复杂的后宫中安全无虞呢?他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小路子则是边走边在心中暗暗感叹,他深知这其中的内情,明白这王贵人不过就是一个可怜的替罪羔羊而已。 可是对于她的家人来说,又能怎么样呢?皇上此番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毕竟还未曾要了他们的性命。 只是这样的惩罚,对于王家而言无疑是沉重的打击,从今往后,王家在京城怕是再难有立足之地了。 想到此处,小路子不禁又叹息一声:唉,这又能怪得了谁呢?只怪那王贵人自己不识时务,不知深浅,竟敢去触犯皇上的逆鳞,招惹皇上的心头挚爱。 如此这般,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也只能说是她咎由自取,自食恶果罢了。 第95章 永远不变 乾隆缓缓地坐在龙案前,专注而认真地将那一堆奏折逐一处理完毕,完成后,他轻轻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了养心殿的内殿。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只见云儿正静静地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翻阅着一本书籍。 凑近一看,乾隆的内心不禁涌起一阵惊讶与喜悦交织的波澜,原来云儿手中拿着的,竟是他们每日欢愉之时的那种书籍,而且书中还满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图画。 乾隆的心情瞬间变得愉悦起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宠溺的微笑,“云儿竟如此好学?那要不要朕来和你一起学呢?” 萧云正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浑然不觉乾隆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突然,她察觉到了乾隆的到来,慌乱之中,她本能地想将那书藏在枕头下,可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乾隆不慌不忙地将那书轻轻放在床榻之上,然后缓缓俯身,温柔地吻了上去。 “云儿,咱们把书翻开,照着书上深入交流一下如何?”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 萧云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那话语还哽在喉咙里尚未出口,乾隆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他那炽热的双唇封住了她的樱桃小口,瞬间,萧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与此同时,乾隆那双宽厚有力的大手也不安分地在萧云娇柔的身躯上游走起来,他的手指轻柔地划过她的肌肤,所经之处犹如被春风拂过一般,带来一阵微微的颤栗。 他深情地亲吻着萧云的每一寸肌肤,从额头、脸颊再到脖颈,每一个吻都充满了无尽的爱意与柔情,仿佛在细细品味着这世间最为珍贵难得的美味佳肴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久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浓烈,乾隆终于缓缓褪去了彼此身上的衣衫。 只见他轻轻地握住萧云纤细柔软的双手,让自己的十指与之紧紧相扣。 这时,他们手腕上佩戴的手串上的珠子也随着两人的动作相互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响。 那声音宛如天籁之音,似乎正是他们爱情的独特旋律,美妙绝伦且动人心扉。 在这个激情燃烧的时刻,所有的一切正如乾隆之前所言,竟真的和书中所描述的场景毫无二致。 紧接着,他们迫不及待地翻开了下一页,继续沉浸于这场盛大的欢爱盛宴之中。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这场欢愉如同一场绚丽多彩、美轮美奂的梦境,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它就这样一直持续着,直到时间过去了很久,两人才逐渐停下了热烈的举动,慢慢地恢复平静。 然而,即便如此,在内殿这片静谧的空间里,依然弥漫着浓郁欢爱的气息,经久不散...... 乾隆轻柔地将萧云拥入怀中,一同沐浴更衣,待一切收拾妥当,两人相依相偎地躺在那柔软的床榻上,而此时,乾隆才恍然忆起有要事需告知萧云。 他轻轻地抚摸着方才留下的痕迹,那温柔的触感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 他缓声对萧云说道:“云儿,在你封妃大典上蓄意破坏你衣服的人,朕已查明,正是在朕寿宴上献舞的那个王贵人。” 萧云静静地聆听着,没有言语,只是那如水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与关切。 随即,乾隆又继续说道:“她并未招出背后指使之人,坚称是她一人所为,但朕深知此事绝非如此简单,云儿,你要牢记,在这深宫之中,除了朕,任何人都不能信,明白吗?” 萧云微微颔首,她深知乾隆的用心良苦。 此刻,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弘历,那你心中可有怀疑之人?” 乾隆缓缓抬起手腕,那串檀木手串在他的手腕上轻轻晃动,似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犹豫与挣扎。 终于,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太后。” 此言一出,萧云心中了然,弘历让自己提防太后,尽管尚无确凿证据,但他的猜测想必也并非空穴来风。 萧云面露难色,轻咬下唇,似乎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最终,她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柔声回应道:“好吧,我明白了,只是,令妃娘娘一直以来都对我关爱有加,你现在却叫我提防身边所有的人,包括她在内......。” 乾隆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宠溺之色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萧云的秀发,缓缓说道:“云儿,朕深知令妃如今待你不薄,然而人心难测,世事无常。 今日之好并不意味着明日依旧如此,人生在世,皆有七情六欲和贪念私心,有时候人的变化往往超乎想象。 朕之所以如此提醒于你,无非是希望你能够多留个心眼,莫要轻易被他人所蒙蔽,以免遭受不必要的伤害罢了。” 萧云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慢慢地从乾隆温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用手肘支撑起身体,一双美眸紧紧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深爱着的男人。 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仿佛想要透过乾隆的眼睛看穿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过了片刻,萧云朱唇微启,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弘历,既然你说人都是会变的,那么你呢?你对我的一片深情厚意,是否有朝一日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环境的变迁而发生改变?” 乾隆显然没有预料到萧云会突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不过很快,乾隆就回过神来,连忙握住萧云的双手,郑重其事地许下誓言,“云儿,你尽管放心,无论沧海如何变成桑田,世间万物怎样变幻莫测,朕对你的心,永远都不会改变!朕对你的情意犹如磐石般坚定不移,纵使海枯石烂,此心亦永恒不变!” 第96章 受惊生病 听到乾隆这番情深似海的表白,萧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她微微仰起头,努力不让泪水滑落,嘴角则绽放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沉默片刻之后,萧云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嗯,我相信你,弘历。” 说完,她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乾隆宽阔的胸膛之上,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在一起,享受着彼此间那份浓浓的爱意。 不知过了多久,萧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推了推乾隆,娇嗔地说道:“好了,我们该起身穿衣服了,现在可还是白天。” 乾隆闻言,哈哈一笑,随即松开了环抱着萧云的双臂,与她一同坐直身子,开始穿衣衫。 永和宫 欣荣终于熬过了那如漫长黑夜般的禁足时光,然而,她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已消瘦得不成样子。 这禁足的日子,对她而言,简直是一场无尽的折磨,她实在是难以承受了,尤其是那可恶的愉嫔,每当心情不顺时,便会将她当成出气筒,对她百般折磨。 欣荣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她决定要回到御史府,寻求额娘的帮助。 当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再次踏入那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御史府大门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 她迫不及待地奔向正厅,因为那里有着他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的额娘——乌雅氏。 然而,当她满怀欣喜地见到额娘后,得到的却不是温暖的拥抱和亲切的问候,而是一连串严厉且不容置疑的告诫。 乌雅氏面容严肃,目光锐利地盯着她,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女儿,身为女子,你应当恪守妇道之本分,时刻谨记恭敬孝顺公婆之大义,这不仅关乎我们家族的声誉,更是你安身立命之根本所在。” 说到这里,乌雅氏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加重语气说道:“还有更为重要之事,便是无论如何都要想尽一切办法怀上五阿哥的孩子,只有如此,方能巩固你在宫中的地位,确保我们家族世代荣华富贵。” 听到这番话,欣荣只觉心中一阵苦涩与无奈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孩子,她又何尝不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和永琪的爱情结晶呢?可是天不遂人愿,尽管她夜夜祈祷,处处小心谨慎,肚子却始终不见动静。 看着欣荣满脸愁容,乌雅氏心疼不已,她轻轻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几张泛黄的纸张递给欣荣,并压低声音说道:“这些都是我四处打听得来的偏方,据说对于受孕极有帮助。 你将它们带回去好生收藏,务必按照上面所写之法认真服用,记住,此事切不可声张,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欣荣接过那些被视为救命稻草的偏方,手指微微颤抖着,“谢谢额娘。” 她知道额娘也是一片苦心,希望通过这些方子能够圆她做母亲的梦。 怀揣着满心的期待和忐忑,欣荣紧紧捏住手中的药方,缓缓转身离开御史府,踏上了回宫的漫漫路途。 一路上,她思绪万千,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画面:永琪冷漠的眼神、愉嫔不屑的表情以及后宫众妃嫔们明争暗斗的场景……这一切都令她感到无比迷茫与不安。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未来,是否真的能如额娘所愿顺利怀上孩子从而改变现状? 亦或是继续深陷在这无尽的痛苦深渊之中无法自拔?但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艰难。 欣荣深知,为了摆脱目前的困境,改写自己的命运,她都必须咬紧牙关,勇敢地去尝试每一次可能成功的机会,哪怕仅有一线曙光,也要拼尽全力去争取。 慈宁宫 太后得知王贵人香消玉殒,连她的家人也被乾隆严惩,心中并无半分波澜。 她悠然地摆弄着自己的护甲,暗自思忖着:就算王贵人说了又能如何呢?不过是与她们一起喝喝茶、聊聊天罢了。 其他的事,与哀家又有何干呢?要怪就怪她自己吧!毕竟那日,除了王贵人,还有郭贵人和陈常在等。 她的手段高明的很,从不会私下单独召见王贵人,总是诸多嫔妃齐聚一堂,可偏偏只有王贵人一人轻举妄动。 成功了倒还好,失败了,那只能怪王贵人命运不济,又能怪得了谁呢? 太后根本不曾将王贵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在这后宫之中,嫔妃众多,可用之人不胜枚举,她们都不过是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 哀家才是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皇后都无法逾越她的地位,更别提那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萧云了。 太后自认为有诸多手段可以用来对付萧云,想到此,太后的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那冰魄玉,通体冰凉,散发着迷人的光泽,甚是好看,为了得到这冰魄玉,太后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太后坚信,日后那萧云就会知晓这冰魄玉的“妙处”,而她,有的是耐心,从不会急于一时。 永和宫 郭贵人如遭雷击般得知了王贵人身首异处的噩耗,她惊得冷汗涔涔,她深知,这一切定与太后脱不了干系,可太后却似置身事外般,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此刻,郭贵人深深体味到宫廷的无奈与残酷,这宫门就如一张无形的巨网,一旦踏入,便再难回头。 那些宫女们尚有熬到二十五岁出宫的机会,可她们这些有位分的嫔妃,命运却更加坎坷。 若有幸得子,或许还有一丝慰藉;若无所出,那前路更是渺茫艰难。 郭贵人正值青春年华,却不敢去想象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她心里清楚得很,往后必须避开太后,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甚至还可能连累家族,她已无心争宠,只求能安然保命。 与此同时,胆小怯懦的陈常在听闻王贵人的死讯,更是吓得魂不守舍,连睡觉都不敢合眼。 一闭上眼睛,那王贵人的面容就如鬼魅般浮现眼前,当夜便发起了高烧,知晓此事的几位嫔妃,心中都充满了恐惧与余悸,仿佛那死亡的阴影正悄然笼罩着她们。 第97章 扔乱葬岗 鼹鼠竟只用一张单薄的草席,极为随意地将王贵人的尸首一卷,便将其如弃物般丢弃在了那阴森荒凉的乱葬岗里。 只因为主子并未明确交代该如何处置王贵人的尸体,于是便依着往日的规矩行事。 而王家的人,在接到乾隆责罚的圣旨后,纵然心中有千般不甘、万般不愿,也只能噙着泪,无奈地接下圣旨。 可令人心寒的是,竟无一人想起要为王贵人收殓尸首,任其在那乱葬岗中,成为野狗的口中食。 王贵人的尸体就这样在乱葬岗里,被那些贪婪的野狗肆意地啃咬、撕扯,惨不忍睹,她的尸身已变得残破不堪,甚至连面容都已模糊不清。 倘若王贵人还活着,她是否会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而后悔呢?她是为了家族的荣耀,才毅然决然地选择咬舌自尽吧。 只可惜,这个问题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了,那乱葬岗中的一切,仿佛都在诉说着这无尽的悲哀与凄凉…… 永和宫 只见欣荣悄无声息地示意珍儿将她从御史府中带回的那帖神秘药方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珍儿手脚麻利地开始忙活,不一会儿,那碗弥漫着浓烈苦涩气息的汤药便熬制成功了。 此刻,欣荣轻轻地吸了口气,仿若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缓缓拿起那碗汤药,慢慢地将其凑近自己的嘴边。 刹那间,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犹如纠结在一起的乱麻,脸上满是痛苦到极致的神情,仿佛正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备受煎熬。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紧紧闭着双眼,用尽全身每一丝力气,想要把那难以下咽的汤药强行灌入腹中。 那汤药所散发出来的刺鼻苦味,就如同恶魔的气息,让欣荣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如同被阴霾笼罩的天空,阴沉而毫无生气。 她的喉咙不断地蠕动着,似乎在顽强地与那难以忍受的味道做着抗争。 即便如此,为了能怀上孩子,欣荣仍是咬着牙,强忍住了想要呕吐的冲动,硬生生地将那汤药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 喝完药后,欣荣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汗珠,她特意换上了薄纱,去永琪的房间里等着。 永琪在这三个月里,摆脱了欣荣的纠缠,日子过得那是春风得意,神采飞扬。 然而,今日,当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准备回到寝殿安置时,却惊愕地发现,欣荣身着一袭单薄如蝉翼的纱衣,静静地端坐在他的床上。 永琪见状,不禁无奈地抬手扶额,心中暗自苦笑,想着皇阿玛的禁足之期似乎太短了些,自己的苦日子怕是又要来临了,可这是他身为皇子所无法逃避的责任与义务,他即便不喜,又能如何? 而欣荣又怎会没察觉到永琪那转瞬即逝的错愕呢?她心里明镜似的,永琪对她毫无兴趣,根本不想碰她。 但这可不行,她必须要为他生下个孩子才行,欣荣仿若对永琪的不喜视若无睹,所有的举动皆是她在主动。 只见她盈盈上前,向永琪福了福身,娇声说道:“爷,今日我禁足之期已满,就让妾身来服侍您吧!” 永琪沉默不语,欣荣却如飞蛾扑火般主动吻上了永琪的唇,同时还轻柔却坚决地褪去了永琪的衣衫。 永琪在这过程中,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他的内心充满了厌恶与无奈,但却又无力挣脱。 云雨方歇,永琪决绝起身,丝毫不愿在此多作停留,甚至都吝于再看欣荣一眼,他迅速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仿佛那是他急于摆脱的束缚。 欣荣想要孩子,这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可她更渴望得到永琪的疼爱,毕竟永琪是她的夫君,是她一生的倚靠。 只见她伸出手,紧紧拽住永琪的手腕,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问道:“你要去哪?” 永琪无情地甩开了欣荣的手,眼神冰冷如霜,“娶你并非我本意,若不是额娘以死相逼,你以为我会娶你吗?我早与你说过,不合适,可你不是言之凿凿,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既然这是你强求来的,那你就自己好好受着吧。” 永琪说完,头也不回地决然离去,丝毫不在意欣荣的感受。 欣荣呆坐在那里,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她呢喃自语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可我究竟差在哪里了?我只是听话罢了,这难道也有错吗?自古以来的婚姻不都是这样吗?凭什么你就这么特立独行呢?” 永琪来到浴房,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要将那云雨的痕迹彻底抹去,他总觉得自己被玷污了,心中满是厌恶。 他不禁想起了尔康,那个曾经与他情同手足的挚友,尔康娶到了他心爱的女子,而他自己呢?连婚姻都无法自主。 永琪自嘲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感叹道:“我活得真是太委屈了,委屈到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做主,人人都羡慕生在皇家,可又有谁能明白其中的痛苦与无奈呢?” 在未娶欣荣之前,永琪也曾对未来抱有幻想,可娶了欣荣之后,他只觉自己的人生陷入了无尽的黑暗,然而,他又能如何呢?除了默默忍受,他别无选择。 永琪从浴房出来后,并未回房,而是径直走向书房,他实在是不愿再看到欣荣那张令他心烦意乱的脸,那会让他更加痛苦不堪。 养心殿 乾隆温柔地将萧云拥入怀中,他手中还紧紧握着那尚未批完的奏折,萧云静静地靠在乾隆的胸膛上,聆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在萧云的陪伴下,乾隆专注地批阅着奏折,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眼前的这些奏折和怀中的佳人。 时间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待奏折批完,外面的天空已被夜色笼罩,用过晚膳后,乾隆缓缓地将萧云抱了起来,然而,他并没有走向那象征着温柔乡的龙床,而是将她轻轻地放在了离龙案不远处的软榻之上。 第98章 软榻之上 萧云心中满是疑惑与诧异,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不解的光芒,静静地看着乾隆,“弘历你要干什么?” 乾隆则面带微笑,深情地凝视着萧云,轻声说道:“你。” 萧云微微一愣,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甚至连身体都僵在了原地,完全没有想到乾隆会突然如此冲动。 然而,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做出任何反应,乾隆那炽热的吻就如同狂风暴雨一般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乾隆的吻热烈得犹如燃烧的火焰,霸道得像是汹涌澎湃的海浪,仿佛带着无尽的渴望和占有欲,想要将萧云整个人都吞噬进自己的世界里。 萧云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发软。 这种感觉来得如此迅猛,以至于她根本来不及去细细品味其中的滋味。 就在这时,乾隆已经迅速地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那有力的双臂宛如钢铁铸就一般,牢牢地锁住了她娇小的身躯。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胸口,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奏出一曲暧昧而又急促的旋律。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是从幽谷深处传来的回响,在萧云的耳边轻声呢喃道:“朕早就想在这张榻上试试那销魂蚀骨的滋味了。” 这句话如同魔音贯耳一般,直直地钻进了萧云的心底,让她的心如鹿撞,脸颊瞬间飞起两抹艳丽的红晕。 萧云娇羞地低下头,不敢与乾隆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尽管心中充满了紧张和羞涩,但同时也有一丝隐隐的期待在悄然蔓延开来。 乾隆似乎察觉到了她内心的波动,于是轻轻地托起萧云的下巴,温柔但坚定地让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的眼睛。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唯有两人眼中闪烁的火花和彼此炙热的呼吸相互交织。 紧接着,乾隆毫不犹豫地再次吻上了萧云的唇,这一次的吻比之前更加热烈、更加深入,仿佛要将萧云的灵魂都吸入自己的体内,永远融为一体。 乾隆的吻如炽热的烈火,让萧云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娇啼,这声音仿若无声的邀约,充满了勾魂摄魄的魔力。 乾隆心急如焚地褪去了萧云身上的每一件衣衫,在这软榻之上,萧云那赤裸的娇躯如皎洁的月光般柔美,玉体横陈,散发着令人心醉神迷的光芒。 乾隆的目光如炽热的火焰,紧紧地凝视着萧云,他俯身而下,狂热地吻遍了萧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没有一丝遗漏。 萧云在乾隆的吻中仿佛化作了一滩春水,就要在这无尽的温柔中融化殆尽,而萧云也难耐心中的渴望,伸出手去解乾隆的腰带,她实在无法抵挡乾隆的魅惑,想要更多的亲昵与缠绵。 乾隆慢慢地凑近萧云那如同白玉雕琢而成的耳畔,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见的声音低声呢喃道:“云儿,你怎会如此心急?竟然都自己先动手了。” 萧云听到乾隆这番略带戏谑的话语之后,顿时羞得面若桃花,娇艳欲滴,仿佛能掐出水来一般。 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就在这时,乾隆那双有力而温暖的大手却紧紧地握住了她纤细柔软的玉手,不肯松开半分。 紧接着,乾隆又极其温柔地轻声说道:“莫要害羞,没关系的,朕整个人都是属于你的,就算你再如何急切,也无妨。” 说罢,只见乾隆当着萧云那张已经涨得通红的俏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褪去了身上那件象征着无上权力和尊贵地位的金黄色龙袍。 刹那间,他那精壮结实、线条分明的健硕身躯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萧云的眼前,那宽阔厚实的肩膀,坚硬如铁的胸肌,以及平坦紧致的腹部,无一不彰显出他作为一国之君所拥有的强大力量与威严气势,宛如一尊从天而降的神只般完美无瑕。 乾隆轻轻地拉过萧云的小手,并缓缓地将其放置在了自己那赤裸的胸膛之上。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萧云的心不禁猛地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瞬间涌上心头,鬼使神差之下,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在乾隆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挠动了几下。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小动作,却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给乾隆带来了极大的刺激,他原本就已炽热如火的眼眸此刻更是变得猩红一片,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终于,乾隆再也无法按捺住内心深处汹涌澎湃的欲望之火,只见他低吼一声,直接一个翻身跃上了床榻,然后…… 两人紧紧地彼此纠缠着,那暧昧又旖旎的声音仿若丝丝缕缕的轻纱,从房间里袅袅娜娜地飘荡而出。 乾隆心如明镜,在这张软榻之上,定将会有一场与众不同的体验,事实也的确如此。 乾隆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身下的人,柔情似水地吻了吻她的唇,心中暗叹,怎么对她的渴望就如此强烈?恨不得就这样与她合二为一,永生永世不分离。 然而,暗卫的回报却让乾隆心生忧虑,并未找到真正的能人异士,他不知道自己与云儿的劫难何时会降临,但他已倾尽全力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只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充满了变数和阻碍,并不顺遂,也罢,此刻想这些也无济于事。 萧云敏锐地察觉到了乾隆的失神,心中有些恼怒,便在他胸膛上轻轻咬了一口。 乾隆吃痛,不由得轻呼出声,“云儿,你怎么还学会咬人了呢?” 萧云则扬起嘴角,带着几分轻佻的语气说道,“那你刚才在想什么?” 乾隆凑近萧云的耳畔,呢喃道,“在想与云儿翻云覆雨的美妙场景,在想,云儿的体力还剩多少?能不能继续呢?” 萧云还未来得及回应,乾隆的吻便如狂风骤雨般落了下来,这场欢愉仍在继续,两人如痴如醉地沉浸其中,难舍难分。 第89章 自讨苦吃 永和宫 愉嫔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愤然回到寝宫,她精心筹备的曲子,本是她引以为傲的杰作,却在宫宴上被皇上贬得一文不值,这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后宫众人的笑柄。 她那引以为傲的儿子,也与她逐渐疏远,这更让她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加旺盛,于是,她将这满腔的怒火,统统发泄在了欣容身上。 欣容她身着素衣,安静地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支毛笔,专注而认真地抄写着那密密麻麻的宫规,禁足虽然时间到了,但宫规还没抄完。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映出她美丽却略显憔悴的面容,然而,此刻的她全然不知外面世界所发生的种种变故,更不知道那场盛大的宫宴之上究竟上演了怎样的戏码。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还未等欣容反应过来,只见愉嫔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屋子,她一脸怒气冲冲,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欣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放肆!见到本宫居然不行礼?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愉嫔一进门就大声呵斥道,声音尖锐刺耳,让人不禁心头一颤。 欣容被这突如其来的斥责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想要行礼。 但还没等她有所动作,愉嫔便再次怒喝起来:“皇上罚你在这里抄宫规,你倒好,竟然还有胆子大摇大摆地坐着?给本宫跪下!好好抄!” 话音未落,愉嫔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欣容所坐的椅子,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把椅子应声倒地,木屑四溅。 欣容完全惊呆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盛气凌人的愉嫔,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她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会招来如此横祸。 然而,尽管满心委屈,欣容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她深知宫廷中的规矩繁多且严厉,忤逆长辈更是大不敬之罪。 于是,她咬咬牙,缓缓地跪了下去,重新拾起地上的纸笔,继续默默地抄写起宫规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因为她知道,在这深宫内苑之中,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愉嫔一通发泄之后,她心中的愤恨才稍稍平息,她扬长而去。 而此时的欣容,她的心中满是委屈与无奈。 她抬头望向那漆黑的夜空,心中哀叹着,这暗无天日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而永琪对她的冷漠,更让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看不到一丝希望。 次日,晨曦透过窗棂洒下,那藏族公主卓玛央吉竟出乎意料地再次主动求见,不仅她翩然而至,身旁还跟随着使臣,乾隆在养心殿中召见了他们。 卓玛央吉优雅地向乾隆行了一礼,娇声软语道:“圣主大皇帝,我愿意拿出数万匹牛羊和上千匹汗血宝马,我渴望能进入您的后宫,恳请您慎重考虑一下。” 乾隆剑眉微蹙,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他语气清冷地说道:“公主似乎听不懂朕的话?朕已说过,想要联姻并非不可,但大清儿郎众多,公主为何偏偏紧盯着朕不放呢?” 卓玛央吉一听,心中暗自窃喜,她等的正是乾隆的这句话,她双眸闪烁着光芒,继续说道:“皇上的意思是,除了您,大清儿郎都不可以随意挑选吗?” 乾隆自然明白卓玛央吉的心思,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毫不留情地揭穿道:“成婚的除外,公主这是喜欢自降身份,上赶着给人做妾吗?” 卓玛央吉被乾隆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心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她仍不甘心就此罢休,试图继续争取:“的确,我是以退为进,想用这种方式嫁给尔康,皇上的萧妃娘娘甚是得宠,可她也不是你的嫡妻,据说皇上和萧妃娘娘情投意合,情比金坚,那为何我不可以呢?” 乾隆本不想与她过多纠缠,可她提及了云儿,这触碰到了他心中那无法言说的伤痛,他何尝不想以正妻之礼迎娶她,可现实却让他无能为力。 乾隆强压下心中那汹涌澎湃的怒意,面色却依旧保持着那份威严与冷峻,缓缓开口道:“公主情爱之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尔康对你并无爱意,你又何必自讨苦吃?” 卓玛央吉见乾隆态度坚决,心知再无希望,连礼都没行,便转身离去。 那使臣无奈地连连道歉,而乾隆则表现得极为大度:“无妨。” 谁能料到,就在当天晚上,卓玛央吉竟突然暴毙而亡,使臣的第一反应便是乾隆下的毒手,可他心中又充满了疑惑,白天的时候,圣主大皇帝明明表现得很宽容大度,应该不是他所为吧?可若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乾隆命刑部的人配合调查,可这起案件注定没有结果,因为是他暗中指使暗卫悄悄将卓玛央吉毒死的,胆敢提及云儿,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夜晚,月色如水,萧云也听闻了卓玛央吉暴毙的消息,她满是疑惑地问道:“弘历,你说这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乾隆紧紧拥着萧云,那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选择向萧云坦白,“云儿,卓玛央吉……是朕杀的。” 萧云听闻,美眸中满是惊讶,她确实未曾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微微蹙眉,不解地说道:“为何?弘历,我只是说让你给我报仇,羞辱她一顿就够了,你不至于把人给弄没了吧?” 乾隆凝视着萧云,他不想让她接触到人世那黑暗的一面,他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温柔地说道:“云儿,你不是说要朕报仇吗?朕给你报仇了,云儿,好好报答朕。” 萧云还未来得及开口回应,乾隆便已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身下,他的吻如雨点般落下,炽热而急切,仿佛要将她融化在这无尽的爱意之中。 萧云的娇躯微微颤抖,她感受着乾隆的热情,心中涌起阵阵涟漪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渐渐变得急促而沉重。 他们在这激情的浪潮中沉沦,共赴那巫山云雨的美妙之境,仿佛时间都已静止,唯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第99章 使臣离京 养心殿 在这几日里,萧云仿佛被一片阴霾所笼罩,那恐惧如影随形,如丝线般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让她寝食难安。 她总是忧心忡忡,害怕藏族的人会找到确凿的证据,来追查他们公主卓玛央吉的离世真相。 尽管乾隆一次次地安慰着她,但萧云心中的忐忑仍难以平息,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在恐惧的风暴中瑟瑟发抖,无法找到那片宁静的港湾。 乾隆暗自庆幸,还好他没有将卓玛央吉真正的死因告知云儿,不然以云儿那善良而敏感的心灵,恐怕会陷入无尽的自责与内疚之中,难以自拔,即便如此,云儿还是在恐惧的深渊中挣扎了好些时日。 卓玛央吉的香消玉殒,大清全力以赴地配合调查,可到头来却仍是一无所获,未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那位使臣纵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地打道回府。 毕竟,他们与大清相较,实力悬殊得犹如天壤之别,莫说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真有,他们也断然不敢造次。 这位使臣堪称才智超群,其机敏和睿智,就在他行将踏上归程之时,特意前来皇宫拜谒乾隆,以表辞行之意。 乾隆见到这位使臣,脸上满是欣赏之色,毫不吝啬地对他加以称赞,并说出了好几句充满期望与鼓励的话语。 使臣闻听此言,赶忙恭恭敬敬地施行了一番大礼,然后才慢慢地转过身去,迈着沉稳的步伐徐徐离开。 养心殿 乾隆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能驱散一切黑暗与恐惧,“好了,云儿,那使臣已经回去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去想它了。”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可那恐惧的阴影仍未完全消散。 “弘历,我那日也只是随口一说,我真没想到你会……”萧云的话还未说完。 乾隆便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抵住了她的唇,“在朕这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金科玉律,没有什么随口一说,所以云儿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人是朕杀的,就算藏族因此起兵,所有的后果也由朕来承担,早知道会让你如此担惊受怕,朕就不应该告诉你了,看着你这般模样,朕很是心疼。”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心中的巨石终于缓缓落下,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释然与安心,“我只是怕给你带来麻烦,我怕……” 萧云的话还未说完,乾隆便深情地吻了上来,这一吻,仿佛能穿越时空,将他们的心紧紧相连。 许久之后,乾隆才缓缓放开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炽热的爱意与坚定的决心,“云儿,朕都不怕,你怕什么?朕只怕你离开,只要你一直待在朕的身边,哪怕与全天下为敌,朕也在所不惜。” 萧云感受到了乾隆那深深的情谊,不自觉地双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乾隆笑着说道:“云儿这是在邀请朕吗?那朕定当应约。” 萧云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刚想将手放下,“不,我没……” 然而,剩下的话已被乾隆的吻淹没,再也说不出口了。 乾隆竟是这般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竟等不及回到那柔软的床榻之上,直接就在那御书房威严庄重的龙案上,与云儿纵情的缠绵起来。 只见那龙案上,衣衫如雪般渐渐飘落在地,乾隆与萧云如胶似漆地纵情沉浸在那欢愉的海洋中,他们的情感如绚丽的烟火般绽放,如炽热的岩浆般涌动,如醉人的美酒般令人迷醉。 在这激情四溢的时刻,时间仿佛停止了脚步,整个世界都被他们的爱意所笼罩。 那龙案上,他们的身影交缠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轮美奂、令人心旌摇曳的画面,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浪漫与柔情的气息。 在这漫长而热烈的时光之后,乾隆才带着些许慵懒与满足,意犹未尽地吩咐道:“备水。” 而这消息,便如同疾风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后宫。 后宫的诸位嫔妃们听闻此讯,心中不由得涌起了深深的嫉妒之情,她们心中满是羡慕与不甘,却又无力改变这一切。 不过,由于之前有王贵人因争宠而惨遭严惩的先例摆在眼前,她们纵然心怀不满,却也不敢贸然去触怒圣颜。 就这样,原本暗潮涌动的后宫竟然在这段时间内呈现出一种罕见的宁静平和之象。 可是,在那庄严肃穆的慈宁宫内,太后对于当前的状况却颇有怨言。 她暗自思忖:“这些个嫔妃们怎么就没有一个能够真正担当大任的呢?” 于是乎,太后再次下令将愉嫔、郭贵人以及其他一些嫔妃统统召集至慈宁宫。 待众人齐聚之后,太后先是命人奉上香茗,请各位嫔妃一同品味,接着又引领着她们漫步花园,观赏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 与此同时,太后还苦口婆心地给这群嫔妃们灌输各种观念,试图激发她们争宠献媚的心思。 然而,郭贵人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不为所惑。 可愉嫔这脑子似乎有些不太灵光,轻易就被太后挑动起了嫉妒与愤怒的情绪。 当她们辞别慈宁宫时,太后的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狡黠笑意。 郊外 玄冥的声名如日中天,愈发显赫,引得众多百姓纷纷慕名而来,寻求他的指点。 他们有的是为了看相,想一窥命运的奥秘;有的是为了算卦,希冀能预知未来的吉凶;还有的是为了测字,期盼能解开心中的疑惑;更有甚者,是为了求得一段美好的姻缘。 玄冥总是耐心十足地对待每一位来访者,他仔细地观察,认真地分析,然后给出精准的论断。 他的测算之术仿若有着神奇的魔力,让百姓们深信不疑。 于是,百姓们口口相传,玄明的名气也随之愈发响亮。 这一切都在玄冥的计划之中,他并没有急于求成,妄图一步登天。 他明白,只有循序渐进,慢慢地接触到那些位高权重的高官,才能逐步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深谙隐忍之道,如同一只蛰伏的猛兽,静待时机,等待着那纵身一跃的绝佳时刻。 第100章 说完了吗 在永和宫那清幽的殿宇中,愉嫔的心中充斥着无尽的羡慕与嫉妒。 然而,她也明白,不能莽撞行事,就在这一瞬,她的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阴森而诡异的笑意。 时光流转,转眼便要迎来新年,那盛大的宫宴即将拉开帷幕,愉嫔回想起上次在皇上生辰时自己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满是愤恨与不甘,这一次,她一定要在宫宴上找回失去的尊严。 而萧云,那个从宫外而来、大字不识的女子,在她眼中,不过是个只会用魅惑之术勾引男人的狐媚子罢了。 她思忖着,萧云什么都不会,除了勾引男人上床,还能有什么本事呢?待到嫔妃们献艺之时,她要光明正大地为难萧云。 就算是皇上又能如何呢?她要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无需任何卑劣的手段。 在她的心中,这一切早已谋划妥当,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萧云在众人面前尴尬出丑的情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得意与畅快。 那姣好的面容上,此刻尽是阴险狡诈之色,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阴谋与算计。 学士府 尔康亲自将使臣送出了京城,一直送至城外,看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遥远的天际,他才转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踏上了归程。 在这之前的日子里,尔康不仅要应对繁忙的事务,还得跟随刑部的人一同投入到那紧张而又艰难的查案工作中,可随着调查的逐步深入,他心中的震惊也如潮水般愈发汹涌。 尔康心里明镜似的,卓玛央吉的死,十有八九是皇阿玛所为。 尽管大家心中都有所猜测,可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将这真相说出口,哪怕是那位使臣也不例外。 即便心中有所疑虑,又能怎样呢?尔康不得不对皇阿玛的果敢与魄力心生敬佩,面对卓玛央吉的纠缠不休,他只是坚决地予以拒绝,并未采取任何过激的举动。 毕竟,她是来自藏族的尊贵公主,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两族之间的激烈冲突,可皇阿玛…… 尔康眉头紧蹙,步伐显得有些沉重,心事重重地踏入了学士府的大门。 他径直走向房间,一见到紫薇便迫不及待地将有关卓玛央吉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详详细细地讲述给了她听。 紫薇听完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神情紧张得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只见她猛地站起身来,脚步匆匆地走到门前和窗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每一扇门窗是否紧闭如初,确认无误之后,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仍然心有余悸。 紫薇瞪大了那双美丽而灵动的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你是说,你竟然怀疑卓玛央吉是被皇阿玛所害?这怎么可能!” 尔康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的语气异常坚定且充满了笃定:“除了皇阿玛,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做到这般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 更何况,刑部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去调查此事,却始终查不出丝毫蛛丝马迹,这难道不奇怪吗?这种情况显然不正常!” 紫薇沉默不语,缓缓地坐回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紫薇终于打破了这片寂静,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轻声说道:“的确如你所言,如果这件事情真是皇阿玛派人所为,那么刑部即便查到一些线索,恐怕也是不敢轻易向外透露半句的,毕竟,谁敢轻易得罪当今圣上呢?” 尔康轻柔地伸出双臂,宛如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搂住了紫薇那纤细的腰肢。 他的目光满含深情与宠溺,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拂过耳畔,温柔地说道:“好了,卓玛央吉已然逝去,那些使臣们也早已离开了京城。 夫人,这段日子以来,我整日忙碌于接待使臣之事,我却未能时刻陪伴在你身旁,对你实在有所冷落,然而今日,我定当竭尽全力,将所有缺失的统统补给你。” 紫薇听闻此言,不禁羞涩地垂下头去,双颊瞬间染上了一层如天边晚霞般绚丽夺目的红晕,她那娇羞的模样,恰似一朵初绽的花朵,娇柔而迷人。 紧接着,尔康用他那双充满力量而又无比温柔的手,轻轻地将紫薇抱起,仿佛她是一片轻盈的花瓣,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惊扰了这份美好,而后,他稳步走向那张装饰精美的床榻,将怀中的人儿小心翼翼地放置其上。 就在此时,尔康慢慢俯下身来,他的嘴唇犹如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地触碰在了紫薇那粉嫩欲滴的双唇之上。 这一吻,似蜻蜓点水,却又饱含无尽柔情;似微风拂面,却能掀起心湖层层涟漪。 随着这个轻吻的延续,尔康的动作愈发温柔起来,他缓缓地解开了紫薇身上那件华美的衣衫。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显得那样谨慎,仿佛正在揭开一件稀世珍宝的神秘面纱。 在这弥漫着温馨与浪漫气息的房间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尔康与紫薇两人紧紧相拥,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美妙动人的乐章。 渐渐地,他们完全沉浸在了这片如梦如幻的情境之中,一同踏上了那通往巫山云雨仙境的奇妙之旅…… 延禧宫 有一群低位分的嫔妃,她们心中满是不甘与怨怼,如今,皇后已不再过问公务之事,而令妃则执掌着后宫的大权。 于是,这些嫔妃们便相约来到了令妃的住处,想要向她诉苦。 令妃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心中的委屈与不满,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聆听着,宛如一尊美丽却又冷漠的雕像。 待她们诉说完后,令妃那如清泉般悦耳的声音淡淡地响起,“说完了吗?” 这简单的四个字,却如千斤巨石般压在了所有嫔妃的心头,让她们感到一阵莫名的尴尬与窘迫。 第101章 差点受伤 就在此时,只见一位气质高贵之人忽地站了出来。 她目光坚定地望向令妃,言辞恳切而又焦急地说道:“令妃娘娘,求求您一定要替我们这些可怜人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恳请皇上能够对后宫众姐妹一视同仁。 广施恩泽,如此一来,这偌大的后宫方可保持宁静祥和啊!遥想当初您深得圣宠之际,咱们其他嫔妃多少也能从皇上那儿分得些许恩宠,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然而现今,我们这些人就连皇上的一面都难以见到了,又怎能有机会为皇上诞下龙嗣,延续皇家血脉呢?” 令妃闻此言语,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向上扬起,流露出一抹极淡却又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 她在这深似海的后宫之中摸爬滚打多年,对于其中的种种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以及争风吃醋的伎俩和手段,早就已经心知肚明、洞若观火了。 只听得她用一种冷冰冰且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调回应道:“皇上未曾传召你们前去侍奉,那只能说明是你们自身没有那个能耐与魅力。 倘若真有本事,那就自行想法子去拜见皇上!像那萧云之所以能够备受宠爱,自然是凭借着她自身独特的过人之处。 你们若是也具备这样的本事,大可以尽情施展各种手段去争夺皇上的欢心便是了。 只是切记莫要忘了之前那王贵人究竟犯下了怎样的过错,以致落得那般凄惨下场。 你们最好都给本宫老老实实的,将那些不该有的歪心思统统收起来,安守本分,想要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就千万别到处招惹是非。 否则,一旦触怒龙颜或是得罪了人,到时候可别怪本宫没有事先提醒过你们!” 令妃的这一番言辞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无情地倾洒而下,瞬间将那些嫔妃们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面对令妃严厉的斥责,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娇柔造作的嫔妃们一个个惊慌失措,面色苍白如纸,就像一群受惊的小鸟一般,狼狈不堪地被撵出了宫门。 当她们踏出延禧宫的那一刻,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但心中的愤懑与不满却如同野草一般疯狂生长。 于是乎,这些嫔妃们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其中有些嫔妃虽然表面上对令妃的大度称赞有加,但内心深处却暗自揣测:这个令妃如此盛气凌人,莫不是已经傲慢到了极点?说不定哪天就会遭来报应! 然而,也有极少数的嫔妃毫不掩饰自己对令妃的反感和厌恶,不停地抱怨和吐槽着令妃的种种不是。 但更多的人则选择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各自怀揣着复杂的心情,默默地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与此同时,延禧宫内的令妃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她深知,对于这些嫔妃们,自己所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了。 她衷心地希望这些嫔妃们能够从此安分守己,严格遵守宫廷中的规矩礼仪。 唯有如此,或许她们才能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 可倘若她们依旧我行我素,不肯听从劝告,那么她恐怕也是爱莫能助了。 后宫之中,诸多嫔妃对令妃的劝告仿若充耳不闻,各自暗藏着自己的小心思。 数月后,天空中竟飘起了洁白的雪花,然而,就在萧云回宫的路途上,竟有歹人在她的必经之路上肆意撒下了石子。 抬步辇的小太监一个不慎脚下一滑,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惊险时刻,暗卫犹如暗影般鬼魅般闪现,及时将步辇稳稳接住,萧云虽受到了些许惊吓,但并无大碍。 乾隆正专注地在养心殿内批阅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此时,萧云归来,她的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的雪花,毫无一丝血色。 乾隆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心急如焚地问道:“云儿,你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何事?” 萧云犹豫了一瞬,还是将自己方才那惊险至极的经历缓缓道出,说自己险些从步辇上摔下来。 乾隆听罢,剑眉紧蹙,心中笃定这绝非偶然,定是有人心怀叵测,妄图加害于云儿。 乾隆怒声喝道:“鼹鼠!” 刹那间,鼹鼠如一道暗影般鬼魅般闪现在乾隆面前。 乾隆厉声命令道:“速派暗卫彻查此事,天黑之前,朕要知晓结果!” 鼹鼠恭敬地应道:“奴才遵旨!” 言罢,便如疾风般转身离去。 乾隆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他的手颤抖不已,他的心中被恐惧与担忧充斥着,他害怕失去云儿。 在这寒冷的天气里,道路湿滑,若云儿真的从步辇上摔落,哪怕只是受了些许擦伤,他都会心痛如绞。 还好,他早早地在萧云身旁安排了暗卫,当云儿向他讲述那惊心动魄的过程时,乾隆心中满是庆幸与感激。 这些暗卫身手矫健,反应迅捷,若不是他们,乾隆真的不敢想象会有怎样惨烈的后果。 乾隆心急如焚地不停开口安慰着,“别怕,云儿,朕在。” 萧云的情绪在乾隆的柔声抚慰下,逐渐趋于平静。 萧云轻轻依偎在乾隆的怀中,柔情似水地唤道:“弘历,我感觉你好像比我害怕!” 乾隆毫不掩饰地在萧云面前展露出自己的脆弱,“是啊,朕害怕极了,怕你受到一丝伤害,怕你遭遇不测,怕你离朕而去……” 其实,还有一句话乾隆深埋在心底未曾言说,他曾经对神佛和命运嗤之以鼻,可如今,他却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萧云渐渐从惊恐中恢复过来,反过来安慰乾隆道:“好了,弘历,别太担心了,我真的没什么事,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 乾隆这才如梦初醒般,赶忙喊道:“小路子,传常寿!” 即便萧云再三强调自己并无大碍,乾隆那颗悬着的心仍是难以放下,终究还是将常寿传唤到了御前。 常寿仔细地为萧云进行了一番检查,确认萧云确实只是受了些惊吓,身体并无其他异样,于是便开了一碗压惊的汤药。 当汤药熬好以后,云儿向来对喝药颇为抵触,乾隆对此心知肚明,他温柔地俯下身去,将汤药含在口中,然后轻轻地吻上云儿的唇,将汤药缓缓地渡给了她。 在这温馨而又甜蜜的互动中,他们两人的情绪都渐渐得到了极大的慰藉,所有的担忧也都在这温暖的氛围里渐渐消散殆尽。 第102章 凌迟处死 汤药已经喝完,可乾隆的吻却犹如潮水般连绵不绝,仍在继续着。 他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真切地感受云儿的存在,来确认她安然无恙。 而萧云也温顺地任由着他,两人在这青天白日的养心殿中,忘情地吻着,热烈而又深沉,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然而,乾隆的欲望似乎并不止于此,他竟不满足于亲吻,竟开始动手去扯萧云的衣带。 就在那衣带即将被解开的瞬间,鼹鼠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却不敢直接出现,只在门外静静地候着。 “主子,奴才有要事回禀。”鼹鼠的声音打破了这暧昧而又令人沉醉的氛围。 乾隆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欲,为云儿整理好衣衫,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他的声音带着心痛的沙哑说道:“进来。” 鼹鼠顶着乾隆那仿佛要杀人的目光,胆战心惊地向乾隆汇报,“主子,已经查清了,只是一位贵人所为,她背后并无他人,只是因嫉妒萧妃娘娘,她买通了洒扫的宫女,在路上扔了石子。” 乾隆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冷冷地说道:“所有涉事之人,凌迟处死,当着后宫众人的面行刑,让众嫔妃观刑。” 鼹鼠没想到主子竟会动如此雷霆之怒,毕竟已接近年关,按常理来说,即便有重大刑犯,也会在年关之后再行处置,年关之前不宜见血。 但他对乾隆的决定从无异议,恭敬地应道:“奴才遵旨。” 萧云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劝慰之色,因为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如果不是暗卫们在关键时刻果断出手,恐怕此刻受伤的就是她自己了。 一想到这里,她的内心便被感激与庆幸所填满,但却独独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怜悯之情。 与此同时,鼹鼠亲自率领着手下,毫不留情地将涉及此事的贵人以及那些宫女统统押解到了刑场之上。 随着一声令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凌迟之刑开始施行了,那惨不忍睹的场景,使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得浑身战栗、胆战心惊起来,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迅速在空气当中弥漫开来,久久无法散去。 当所有的嫔妃听闻萧云险些遭遇不测之时,起初还有不少人心底暗自窃喜,认为这或许是个铲除竞争对手的好机会。 然而,谁能料到,天色尚未完全变黑之际,一则惊人的消息就如同疾风骤雨般传遍了整个后宫——所有涉事之人竟然全都被处以凌迟极刑! 乾隆更是下达了一道冷酷无情的命令:要求后宫中的众人务必前往刑场观刑,尤其是各位嫔妃,无论其地位尊卑如何,一律不得缺席。 面对如此旨意,皇后和令妃二人倒显得颇为镇定自若,毕竟她们久居深宫,对于宫廷之中的种种残酷争斗早已司空见惯。 可是,其余的嫔妃们则表现各异,有些胆子小的嫔妃,刚一见到那血腥恐怖的场面,便忍不住呕吐不止,直吐得天昏地暗;更有甚者,直接被吓得当场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一时间,原本平静的后宫变得喧闹异常,哭喊声、惊叫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那些原本还想争宠的嫔妃顿时打消了念头,她们深知在这后宫之中,生命是如此脆弱,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 可愉嫔即便看了凌迟之刑,心中害怕,却依然没有放弃自己心中的计划,毕竟她又不使阴谋诡计,她怕什么呢?不得不说,她太有自信啦! 慈宁宫 太后得知有人对出手,心中亦是满是欢喜,可她没想到那些人不仅未能伤到萧云一丝半毫,反而还让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太后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早有先见之明,提前做了筹谋。 那些个蠢货,太后看着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们既不能讨得皇上的欢心,就连耍弄阴谋诡计都如此愚不可及,实在是让太后失望至极。 太后对这些后宫嫔妃愈发嫌弃,觉得她们一个个都如此不中用。 在太后心中,渐渐涌起一个新的念头,或许可以让大臣们提议再次选秀,将一些新鲜的面孔选入宫中。 她就不信,以她的智谋和手段,还赢不了萧云!不过这些事情太后深知自己不宜直接出面,还是暗中操作更为妥当。 想到此处,太后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噙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那笑容仿若盛开的罂粟花,艳丽却又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仿佛她已经笃定自己将赢得这场胜利的角逐。 当那刑罚落下帷幕之后,鼹鼠竟当着众多嫔妃的面,将涉事之人那已毫无生气的尸骨,以一种决然且冷酷的方式,直接剁成碎块,然后如弃敝履般抛向了那群饥饿的狗群。 那残忍的画面,就连一向雍容华贵的皇后,都不禁微微蹙眉,或许是因她近来常沉浸于礼佛之事,故而对眼前这惨烈的一幕,心中涌起了些许不忍之情。 然而,她终究还是将那到口的话语默默咽下,并未开口。 而令妃,依旧如往常般淡定从容,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可其他嫔妃们却无法做到这般淡定了,她们只觉这场景实在是太过残忍,心中暗暗慨叹皇上的心竟是如此之狠。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这无疑是皇上对她们的一种严厉警告,王贵人被处置时,至少未曾公开进行,可眼前这位贵人的遭遇,却实在是太过凄惨了些。 最关键的是,萧云竟毫发未伤,这让她们难以想象,倘若萧云真的遭了罪,那皇上又会做出怎样令人胆寒的举动呢? 她们虽都怀揣着争宠之心,但与此同时,更渴望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能进入后宫的女子,又有哪个真的是愚笨之人?此刻,她们纷纷敛去了心中的万般思绪,悄无声息地各自回宫去了。 第103章 守口如瓶 坤宁宫 容嬷嬷紧紧搀扶着皇后的手,那手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风中瑟缩的秋叶。 她原本还打算为十二阿哥争取一二,可皇上此番的手段实在是太过残忍骇人,让人心惊胆战。 皇后却并未深思,只当她是单纯地被吓到了。 “容嬷嬷,你若是觉着身体不适,便去歇息吧,不必在此伺候本宫了。”皇后的声音轻柔如丝,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容嬷嬷咽了咽口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皇后娘娘,您瞧皇上这举动,是否有些不合规矩啊?眼瞅着将近年关了,可皇上他……” 皇后轻轻抬手,止住了容嬷嬷的话语,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沧桑,“你怎么到如今还看不明白呢?皇上如今已如雄鹰展翅,朝堂之上尽是他的心腹之臣。 他想做什么,又有谁能阻拦得了呢?太后不喜萧云,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她依然被封为妃,这其中的缘由,已不言而喻。 皇上心意已定的事,任谁也无法更改,咱们往后只需安分守己,便能安然度过此生。” 容嬷嬷此刻恍然大悟,或许皇后娘娘是对的,唯有安分守己,才能护着十二阿哥平安长大,她心中的那股劲仿佛瞬间被抽走,只无力地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随即,容嬷嬷如风中残烛般,颤抖着双腿,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出了坤宁宫的主殿。 皇后缓缓踱步至佛堂,双膝跪地,她默默地为那贵人和宫女们念起了往生咒,这是她此刻唯一能为他们做的。 她的心中满是不忍与悲悯,可她也深知自己无力改变这一切。 皇后紧闭双眸,口中念念有词,佛堂里,那香仍在静静地燃烧着,袅袅青烟升腾而起,营造出一种静谧而神圣的氛围,仿佛能安抚人心,让人忘却尘世的纷扰与喧嚣。 自那凌迟之事发生后,后宫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一时间变得格外静谧。 而萧云每次踏出宫门,陪伴在她身旁的已不再是那些小太监,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群身怀绝技的暗卫。 萧云对此情状,心中满是无奈,毕竟这是乾隆对她的一番深情厚意,她又怎能忍心拒绝,只得默默接受这一切。 紫薇听闻萧云遭遇危险,心急如焚地冲进了皇宫,当看到萧云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时,那颗高悬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萧云看着一脸紧张的紫薇,不禁轻轻叹息一声,缓声道:“此事不提也罢,不过你放心,我没事儿,不信你瞧瞧我现今身后这浩大的阵仗。” 紫薇闻言,赶忙转过头去张望,入眼所见,那些个暗卫们一个个身姿挺拔、英姿飒爽,宛如松柏般屹立不倒。 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诧之色,失声叫道:“这些人竟然都是皇阿玛特意派遣给你的吗?” 萧云微微颔首,压低声音回应道:“没错,他们本来一直隐藏于暗处,经此一事,他们都变成了普通侍卫。” 紫薇听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娇嗔地打趣道:“那肯定是因为皇阿玛特别心疼你!” 一提起乾隆,萧云的嘴角便情不自禁地向上扬起,勾勒出一抹甜蜜而又幸福的微笑。 她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轻声呢喃道:“嗯,他待我确实极好……” 话正说着,萧云似乎猛然间想到了什么重要之事,急忙转向紫薇问道:“眼看着宫宴即将来临,你快帮我想想,我究竟应该准备一份怎样的礼物才算合适呢?” 紫薇略作思索,提议道:“依我看,只要是你亲手制作的礼物,皇阿玛一定会满心欢喜的,哪怕是再寻常不过的小物件,但其中饱含的心意才是最珍贵的。” 萧云听后,眼前一亮,“好,那我好好想想。” 紫薇和萧云又闲聊了一会儿,待紫薇确定萧云安然无恙后,便转身前往侍卫所寻找尔康,而萧云则站在原地,开始细细琢磨起宫宴上要给乾隆准备的礼物。 永和宫 欣荣自从服下那个偏方以来,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段日子里,她每天都满怀期待地盼望着能够早日怀上孩子。 然而,就在这个月,她的月事却迟迟没有到来,这一异常情况令她心中暗自窃喜不已。 怀着满心的欢喜和焦急,欣荣迫不及待地传召了太医前来为自己诊脉。 很快,杜太医就匆匆赶到了寝宫,他开始认真地为她把起脉来。 在诊脉的过程中,杜太医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眉头也微微皱起。 一旁的欣荣看到太医这般表情,心中不禁越发紧张起来,但同时又充满了期待,她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忍不住急切地开口问道:“太医,是不是本福晋有身孕了?” 听到欣荣的问话,杜太医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道:“福晋,从脉象上来看,您似乎服用了一些民间流传的偏方,这些偏方可能导致您的身体机能出现了失调的状况。 福晋,您若是想要顺利生子,其实一切顺其自然即可,千万不要随意乱服那些所谓的偏方,以免损害到自己的身体。” 听完杜太医这番话,欣荣原本因兴奋而涨红的脸庞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仿佛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突然间失去了阳光的温暖照耀,顿时黯然失色。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杜太医,嘴唇微微颤抖着,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欣荣才回过神来,她的神色变得十分凝重,压低声音对太医嘱咐道:“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半分,否则……”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见此情形,杜太医连忙点头应道:“请福晋放心,微臣定会守口如瓶。” 说完,欣荣便挥手示意身边的丫鬟珍儿送杜太医离开永和宫。 欣荣的心中满是失望,难道这偏方竟然毫无用处吗?那她这些日子喝下的这么多日的苦汤药,岂不是都白白浪费了? 欣荣的心中依旧愤愤不平,她不过就是渴望一个孩子而已,怎么就如此艰难呢?命运为何要这般捉弄她,让她在求子的道路上历经如此多的波折与磨难。 第104章 雕刻印章 养心殿 萧云受了紫薇的一番启发,心中顿时如被一道灵光击中,毅然决然地决定要给乾隆亲手制作一份独特而珍贵的礼物。 为此,她去私库里面寻得一块原石,那块原石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芒,仿佛在向她诉说着无尽的故事与可能。 萧云小心翼翼地将原石捧回,随后便把自己紧紧地关在房间里,全身心地投入到打磨那块原石的工作之中。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专注而坚定的光芒,手中的工具如同灵动的精灵般轻盈地舞动着。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她对这份礼物的深深期待与无尽爱意。 而在另一边,其他的嫔妃们依旧心有不甘,她们那颗渴望恩宠的心,从未有片刻的停歇。 又开始精心筹划着在即将到来的宫宴上大显身手,对于这后宫的嫔妃们而言,若是没有皇上的宠爱,那日子简直如同堕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生不如死。 她们使出浑身解数,精心准备着华丽的服饰,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着她们的期盼;雕琢着精致的妆容,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着她们的渴望;排练着精彩的才艺,每一个动作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她们对未来的憧憬与不安。 在这充满了竞争与欲望的后宫之中,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在宫宴上拉开帷幕,那紧张的气氛如同即将爆发的风暴,让人不禁为之屏息。 萧云深知乾隆对印章的喜爱,心中便萌生出要亲自为他制作一个印章的念头。 怀着满心的期待与爱意,她开始了这一充满挑战的创作之旅。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精心打磨的造型愈发奇怪起来。 她原本怀揣着美好的憧憬,想要雕刻出一个威武霸气的龙形印章,可如今这成品却仿佛迷失了方向,变得有些不伦不类,四不像的模样让她心中涌起一阵无奈与沮丧。 萧云的心中闪过一丝放弃的念头,可就在这瞬间,紫薇曾经说过的话如同清泉般在她的脑海中流淌而过,“只要是心意,亲手做的就好”。 这句话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重新点燃了她心中的希望之火,她毅然决定继续雕琢下去。 萧云曾有幸目睹过萧剑制作印章的过程,可她自己却从未亲自动手尝试过,而且此次要制作的印章如此复杂,更是让她感到力不从心。 萧云仿佛进入了一个忘我的境界,几乎完全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当她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天色已然有些昏暗,这才如梦初醒般连忙将原石和工具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满心焦急地前往御书房寻找乾隆。 乾隆其实早就将奏折批阅完毕,然而,他知晓紫薇来了,便不想去打扰她们,于是静静地坐在御书房中等待着。 萧云踏入御书房的时候,一幅绝美的画面瞬间映入她的眼帘。 只见乾隆正优雅地坐在龙案上,手中轻轻翻阅着书籍,那画面如同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美得让人窒息。 一时之间,萧云看得有些呆滞,仿佛被这美好的景象深深吸引住了。 她的心中暗自懊恼不已,自己实在是太过愚笨,琴棋书画竟然样样不通。 若是自己能够擅长其中一项,将这如诗如画的场景描绘下来,那定是极为美好的一个景色。 乾隆察觉到萧云的到来,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他敏锐地感受到云儿的情绪有些低落,温柔地开口问道:“怎么了?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萧云没有丝毫隐瞒,将自己刚才的想法如实说了出来。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轻声笑道:“一幅画而已,这有何难?你不会,朕会,你想要,朕给你画就是了。” 萧云静静地坐在一旁,满怀期待地等待着,没过多久,一幅精美的画作翩然呈现在纸上。 乾隆的自画像栩栩如生,完美地捕捉到了他刚才拿着书籍,坐在龙椅上的优雅神态。 萧云满心欢喜,兴奋地说道:“弘历,这画像我要裱起来。” 乾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画像可以给你,那你能给朕什么?” 萧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自然听懂了乾隆的暗示,一幅画,竟然让他们之间的氛围变得如此暧昧。 萧云将画轻轻放下,缓缓地靠近乾隆,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犹如璀璨的星辰。 她微微踮起脚尖,双手轻轻搭上乾隆的肩膀,然后,她慢慢地闭上眼睛,柔软的双唇轻轻地印在了乾隆的唇上。 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她的吻轻柔而温暖,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情。 她的呼吸微微急促,轻轻的气息喷洒在乾隆的脸上,让乾隆的心瞬间被点燃,乾隆感受着这温柔的触碰,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 他微微一愣,随即伸出双手,紧紧地搂住萧云的腰,将她更加紧密地贴向自己。 萧云的吻愈发热烈起来,她的舌尖轻轻探出,轻轻地描绘着乾隆的唇形,乾隆被她的热情所感染,也热烈地回应着她的吻。 他们的双唇紧紧相贴,彼此的气息交融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乾隆爱极了这种让他心醉神迷的奇妙感觉,没过多久,他便果断地反客为主,那只修长而有力的手轻柔地摸上了萧云纤细的腰肢,在她的身上缓缓四处游走。 那温柔的触碰,仿佛带着无尽的魔力,点燃了萧云内心深处的火焰。 他们两个仿佛被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紧紧牵引着,彼此之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 他们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每一次的喘息都充满了炽热的渴望。 乾隆只要一碰见云儿,他就仿佛完全失去了对时间、地点和场合的感知。 在他的眼中,只有萧云那迷人的身影和那让他沉醉的气息,只要心中有所想,他便会毫不犹豫地付诸行动,毫不顾忌周围的一切。 他急切地扯开了彼此的衣衫,那瞬间,仿佛世界都为之静止,他们如同迷失在爱之海洋中的两只小船,在汹涌的波涛中起伏摇曳。 他们紧紧相拥,共同奔赴了这场充满激情的巫山云雨。 第105章 宫宴来临 乾隆犹如被炽热的欲望之焰紧紧包裹,一次又一次地沉醉在与萧云的缱绻浓情之中。 那交欢的消息,恰似无形的风,自然而然地又在后宫之中迅速蔓延开来,引得诸位嫔妃心中满是羡慕与嫉妒。 在这深深宫闱之内,人人皆知晓皇上对萧云那如痴如狂的宠爱,这般恩宠,实在是让其他女子心中涌起无尽的酸楚与不甘。 慈宁宫中,太后正优雅从容地享用着晚膳,如今,她听闻乾隆与萧云的胡闹之事,却已然是无比淡定。 只因在她心中认定,就算他们再如何肆意妄为,萧云也永远无法诞下子嗣,想到此处,太后的心情甚是愉悦,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彰显出她此刻的轻松与惬意。 然而其他嫔妃们的表现却截然不同。 在永和宫内,一场激烈的纷争正在悄然上演,只见愉嫔柳眉倒立,杏眼圆睁,满脸怒容地对着欣荣发难。 她声色俱厉地呵斥道:“欣荣!你与永琪成婚已有时日,怎会如此无能?到如今连一儿半女都未曾怀上,真是让本宫失望透顶!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若是一直这般无用,那本宫也只好上奏皇上,请旨为永琪纳妾,或者再给他寻觅一个侧福晋,也好早日开枝散叶,延续皇家血脉!” 这番话语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欣荣的心窝,她满心的委屈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那巨大的压力宛如一座沉重无比的山峰,无情地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之上,令她几乎无法喘息。 欣荣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心想这生儿育女之事岂能全怪罪于自己一人?夫妻之间的事情,难道不应该由两人共同承担吗? 可是,永琪此刻就在身旁,面对愉嫔的指责和刁难,他竟然一言不发,只顾默默地享用着膳食,似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喧闹与纠纷都跟他毫无关系一般。 整个永和宫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氛围,那凝重的气息仿佛凝固成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感到极度压抑,甚至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而在养心殿内,乾隆小心翼翼且极其温柔地将萧云拥入怀中,在经过一番沐浴更衣后,乾隆更是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抱起娇柔的萧云,轻柔地坐在桌前,耐心地一口口喂她用膳。 那一刻,整个养心殿都被一种温馨而美好的氛围所笼罩,时间似乎在此刻静止,世间的所有喧嚣与纷扰皆已离他们远去,唯有眼前的彼此才是真实存在的。 紧接着,乾隆面带宠溺的微笑,再次轻轻抱起萧云,缓缓走向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榻。 然后,他略显慵懒却又不失优雅地躺下身来,让萧云如一只温顺的小猫般依偎在自己身旁。 此时,尽管乾隆心中的欲望依然如同燃烧的火焰般暗暗涌动,但当他看到萧云那略带倦意的面容时,终究还是心疼不已。 担心云儿因过度劳累而体力不支,乾隆只得轻叹一声,无奈地放弃了继续与云儿缠绵的念头。 不过,即便如此,乾隆仍然紧紧地将萧云拥在怀里,一刻也不愿松开。 他静静地感受着她身体传来的温暖和柔软,那种美妙的触感令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此刻,对于乾隆来说,能这样与心爱的人相拥相伴,已然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在那悠悠逝去的数日时光里,萧云总是趁着乾隆前去上朝的那段时间,悄然无声地进行着印章的雕刻。 最终,当她凝视着手中的这枚印章时,上面的图案着实有些怪异,似是四不像一般,然而,好歹“弘历”这两个字工工整整地刻了上去。 萧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忐忑与羞涩,这般模样的印章,她着实有些不好意思送出手。 可无奈的是,眼看着那宫宴时间步步逼近,即便她此时想要再去更换一份礼物,也已然是来不及了。 于是,萧云轻轻地将这印章放置在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里。 数日后,那令人期待的宫宴如期而至,曾经,萧云也参加过宫宴,只是这一次,她的身份已然不同往日。 乾隆深知她可能会紧张,便特意在养心殿中静静地等待着她,准备一同前往那宏伟的太和殿。 萧云的内心紧张万分,手心之中不知不觉已满是汗水。 乾隆温柔地牵着她的手,那温暖的触感如同暖流一般,缓缓地传递给她力量与安心。 乾隆的目光落在萧云那身他特意为她准备的华美服饰之上,他微微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你今日实在是太美了,朕都不想带你出去了,朕只想独自一人静静地欣赏,这可如何是好?” 萧云听了,不禁捂嘴轻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好了,弘历,别闹了,再不走,宫宴可就要赶不上了。” 随后,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缓缓踏上了那华丽的龙辇。 当他们抵达之时,不算晚,却也不算早,所有的人都已然到场,气氛庄重而肃穆。 随着小路子那一声洪亮的,“皇上驾到。” 所有的使臣、大臣以及嫔妃们纷纷跪地,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牵着萧炎的手,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向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乾隆的语气淡定从容,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免礼。” 萧云静静地站在乾隆身旁,轻轻拽着他的龙袍,小声地念叨着:“弘历,我的位置在哪?” 萧云的目光急切地环顾四周,只见座无虚席,心中不禁暗自思忖:不会是忘了给我准备椅子吧? 乾隆看着萧云那副可爱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愉嫔也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在这后宫之中,嫔妃们向来是按照各自的品级来分配位置的。 然而,此时却独独没有萧云的位置,愉嫔心中不禁一阵窃喜,那高兴劲儿简直难以掩饰。 第106章 朕陪着你 而只有令妃心中清楚,这乃是皇上特意吩咐不必准备萧云的位置,令妃已然猜到了皇上心中所想。 她静静地看着愉嫔那个蠢货还在那里幸灾乐祸,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轻蔑。 此刻,令妃也很期待,一会儿当萧云和皇上共同坐在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之上时,愉嫔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呢? 她想象着那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在这华丽的宫宴之上,众人各怀心思。 乾隆并未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那充满威严的话语响起,“你和朕一起。” 说罢,乾隆温柔地先按着萧云的肩膀,示意她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随后,乾隆才缓缓坐下,动作优雅而从容。 令妃的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而愉嫔此时却是震惊无比,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那模样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就连一向端庄稳重的皇后,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那瞬间的惊讶之色虽稍纵即逝,却也被有心人捕捉到了。 太后更是怒火中烧,那怒火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但她却强行隐忍了下来,此刻的她深知不能再和皇帝闹得不愉快,至少表面上必须维持着平和。 满朝文武大臣们一时之间都愣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愕。 甚至那些来自远方的外国使臣都有些微微发愣,他们那异域的面容上写满了疑惑与好奇。 然而,乾隆却面色平静,威严地下令道:“宫宴开始。” 随着这一声令下,所有的人从慌乱之中渐渐恢复了平静,乐师们开始奏起欢快的乐曲,那悠扬的旋律在宫殿中回荡,为这盛大的宫宴增添了一份喜庆的氛围。 这些使臣们纷纷献礼,各种奇珍异宝摆满了宫殿,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萧云坐在龙椅上,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拽着乾隆的龙袍,她刻意低声对乾隆说道:“弘历,我坐在这里不太合适吧?” 乾隆微微靠近萧云的耳畔,轻声低语道:“朕整个人都是你的,朕的东西自然也是你的,没什么不合适的,云儿,一会他们送上来的礼物,若是你有喜欢的,就直接留下,叫他们送去养心殿。” 萧云听了,心中一阵发懵,她哪里想过会有这种待遇?她轻轻点了点头,那模样如同一只温顺的小鹿。 而此时,愉嫔心中的嫉妒和愤恨已然到了巅峰,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神中满是不甘。 众位使臣献礼很快就结束了,大臣们、嫔妃们也分别送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 乾隆兴致缺缺,令妃准备的礼物一看就很朴素,也没有那么用心。 愉嫔此刻就明白了,原来送什么礼在皇上那都得不到重视,她心中暗恨,令妃怎么如此狡猾,早知道自己也不花这么多心思了,可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 所有人送礼的环节结束了,便开始上菜,一道道美味佳肴被端上了桌,那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 接着就是跳舞、观赏节目的环节,优美的舞姿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而动人,有的时候也会有嫔妃献舞,但也不一定。 这愉嫔是真不怕死,竟然又站了出来,所有的人还以为她这是又要准备弹曲子,可结果出人意料。 “皇上,今日宫宴,可谓是热闹非凡!臣妾知晓萧妃娘娘才情出众,如此良辰美景,不如请萧妃娘娘为大家表演个精彩绝伦的节目。 也好借此机会向诸位外国使臣一展我大清女子之风采,以此来彰显咱们大清朝的赫赫国威。”愉嫔巧笑嫣然地说着这番话,但其中却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意味。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如今外国使臣皆在此处,皇上定然不好拂了众人的面子而加以拒绝。 而且她可是深知那萧云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罢了,其他方面简直一无是处,今日若能让她当众出丑,也算出了自己心头一口恶气。 坐在高位之上的乾隆闻听此言,脸色不禁微微一变,他又何尝不晓得这愉嫔打的是什么算盘?只是这女人实在是太会挑时候找麻烦了。 然而对于乾隆而言,所谓的面子固然重要,但与心爱的云儿相较之下,那些虚名浮利瞬间便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正当乾隆准备开口回绝之时,只见萧云竟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坚定且毫无退缩之意地说道:“既然愉嫔如此盛情相邀,那我自当献丑,给大家表演一个便是。” 乾隆见状,心中不由得暗暗一紧,连忙压低声音对萧云轻声说道:“云儿,若是觉得为难大可不必勉强自己,朕定会护着你的。” 言语之中流露出满满的关切与担忧之情。 萧云微微倾身,凑近乾隆的耳畔,那轻柔的气息如微风拂过,悄然低语道:“这一年我跟哥哥学过吹箫,他曾悉心教我,这是我爹生前最为喜爱的一首曲子,我想,我可以的。” 乾隆听闻此言,双眸之中瞬间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仿佛有璀璨星辰在其中闪烁。 紧接着,他毅然决然地起身,话语之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决然:“好,既如此,朕陪你。” 萧云微微一愣,那瞬间的怔忪仿佛让时间都有了片刻的停顿,乾隆则果断下令让小路子去取琴和箫。 片刻后,乾隆端坐在场上中央,那身姿如挺拔的青松,散发着威严与优雅,他的手指轻轻搭在琴弦之上,仿佛即将开启一场奇妙的音乐之旅当第一个音符如灵动的精灵般跳跃而出时,整个宫殿仿佛都被这美妙的琴音所笼罩。 那琴音时而悠扬婉转,如潺潺流水般在人们心间流淌;时而激昂澎湃,似汹涌的海浪冲击着礁石,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有着生命,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第107章 以身相护 萧云站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这动人的琴音,心中感慨万千,她从未想过,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竟会为了她,甘愿自降身份,在众人面前弹琴。 弘历待她,还真是好得没话说,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弘历,眼神中满是感动与柔情。 乾隆这一弹琴,可着实掀起了一阵波澜,当那悠扬的琴音在宫殿中缓缓流淌开来时,所有的嫔妃都不禁面露诧异之色。 她们瞪大了眼睛,那模样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其中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乾隆竟然会弹琴。 毕竟,在以往的日子里,都是她们费尽心思地弹琴去取悦皇上,那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动,只为博君一笑。 可她们什么时候听见过皇上的琴音呢?那仿佛是隐藏在云端的神秘之音,从未在她们的耳畔响起过。 此刻,她们心中的嫉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那炽热的情绪几乎快要压抑不住了,她们紧咬着嘴唇,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不甘,有羡慕,更有深深的嫉妒。 随着琴音的不断流淌,萧云也缓缓接过箫,将其放在唇边,当箫声响起的那一刻,仿佛与琴音相互呼应,融为一体。 箫声如泣如诉,与琴音交织在一起,编织出一幅如梦如幻的音乐画卷,那委婉悠扬的旋律,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在场的众人都被这美妙的音乐所吸引,他们静静地聆听着,仿佛置身于一个美妙的音乐世界。 有的人闭上了眼睛,用心去感受那每一个动人的音符;有的人则微微颔首,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愉嫔更是愤恨不平,她本意是想叫萧云出丑,可是皇上竟然亲自下场为她保驾护航。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萧云竟然会吹箫,吹得虽然还不错,可有了皇上的琴音相配,这箫声就更上了一层楼。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的所作所为,这才是让愉嫔最愤愤不平的地方,这狐媚子真是会勾人,皇上竟为了她自降身份。 今日这场较量,她又输了,满心不甘,可那又能如何?刚才愉嫔为难萧云的时候,紫薇想站出来,可乾隆却对她摇了摇头。 此刻,紫薇嘴角含着笑意,心中暗道:皇阿玛还真是会,竟然借着这个场合和云云,琴瑟和鸣,去弹琴秀恩爱,这儿也真是没谁了。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回到了龙椅之上,没有人再敢为难萧云,叫她表演节目。 乾隆这一曲子弹完,便已经向众人表明了他的态度,宫宴继续进行,其他嫔妃费尽心力准备了舞蹈节目,就是想博得圣心。 可皇上来了这一出,她们也歇了心思,这宫宴之上再没什么幺蛾子,就是正常的宴会,宴会持续到了深夜才结束,乾隆今日并没有喝多少酒。 太后表面上看起来格外和气,她微微含笑,柔声叮嘱道:“萧云,天色也不早了,你赶紧扶皇上回去休息吧。” 听着这称呼,乾隆心中略微有一丝不悦,那丝不悦如同湖面上轻轻荡起的涟漪,虽不明显,却真实存在。 但他并未将这份情绪表现出来,只是神色依旧淡然,乾隆心中暗自思忖,太后不愿意叫萧妃,还是不愿意接受云儿? 而萧云却并未听出这其中的微妙区别,她反而俯身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好,老佛爷,我这就带他回去。” 乾隆其实并没醉,然而自始至终,他一句话都没跟太后说,默默跟着萧云便离开了这热闹的宴会。 太后也没察觉到乾隆那不易察觉的不对劲之处,依旧神色自若,而令妃在一旁却将这一切看得分明,她心中暗暗思索着,这倒是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 乾隆马上走出太和殿之时,淡淡地瞥了愉嫔一眼,那眼神之中包含着警告,仿佛一道冷冽的寒风。 只不过因为外国使臣众多,今日乾隆并没有下明旨责罚,但单只这一眼,便让愉嫔如遭雷击,瑟瑟发抖。 不过愉嫔转瞬想到,皇上就算明白了她的心思,又能如何?最多也不过是降降位分,也不至于要她的命,毕竟她也没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想到此,愉嫔心中又安定了不少。 乾隆跟着萧云回到了养心殿内,他们两个各自沐浴更衣,仿佛在为一场特别的仪式做准备。 乾隆拿出了一个礼盒,坐在床上静静地等着萧云,萧云沐浴过后,也去取他的礼物,她将礼物背在手后,一步一步缓缓走向乾隆,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期待。 乾隆倒率先将盒子拿了出来,温柔地说道:“云儿,这是朕特意命人制作的,看看喜欢吗?” 萧云怀着满心的好奇轻轻打开眼前精致的盒子,只见盒内安静地躺着两枚戒指,一枚稍大些,另一枚则小巧玲珑。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较小的戒指,凑近眼前细细端详起来,烛光洒落在戒指上,那颗镶嵌其上的宝石顿时散发出令人陶醉的光芒,宛如初春新叶般翠绿欲滴。 萧云不禁轻声呢喃道:“这戒指真是好看极了,如此鲜艳的颜色,莫不是传说中的祖母绿所制?只是……这大的似乎并非适合我佩戴的尺寸。” 言语间,流露出一丝疑惑与好奇。 站在一旁的乾隆看着萧云可爱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缓声道:“傻丫头,那枚较大的乃是朕的,朕曾听闻郎世宁提及,在遥远的西方国度,男女成亲之时需有象征爱情的婚戒相伴。 于是朕便让他绘制了图样,并特意命人精心打造而成,只可惜制作耗时略长,来得有些迟了,还望云儿切莫嫌弃才好。” 说罢,乾隆的目光深情而专注地凝视着萧云,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传递给她。 听到这番话,萧云的心头犹如被一阵春风轻拂而过,泛起层层涟漪。 那份感动如同一股温暖的春水,在心底潺潺流淌开来。 她抬眸望向乾隆,眼中闪烁着泪光,柔声道:“弘历你对我如此用心,我又怎会嫌弃呢?能得你这般厚爱,实乃我此生最大的福气。” 乾隆微微一笑,从萧云手中接过那枚小巧的戒指,然后动作轻柔地执起她白皙纤细的玉手,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第108章 戴上戒指 紧接着,乾隆悠悠地伸出自己宽厚的手掌,眼神温柔且充满期待地看向萧云。 聪慧如她,自然在瞬间便明白了乾隆的意图,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激动的情绪,而后极其小心地从盒子里取出那枚属于乾隆的戒指。 她的动作轻柔得就像是拂过娇嫩花瓣的微风,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损伤到这珍贵的礼物。 终于,在经过一番谨慎操作后,萧云成功地将戒指缓缓套入了乾隆的手指,完成了这个充满爱意的仪式。 接着,萧云拿出了自己精心筹备的礼物,脸上带着一抹羞涩,轻声说道:“弘历,这是给你的,不过与你送我的礼物相比,可能要逊色许多,你可千万不要嫌弃才是。” 乾隆温柔如水地将盒子接了过来,深情款款地说道:“云儿,你便是上天赐予朕的最为珍贵的礼物,朕又怎会嫌弃?” 乾隆缓缓打开盒子,一枚玉制的印章静静地躺在其中,饶是乾隆见多识广,却也始终未能分辨出这印章上刻着的动物究竟是什么。 这动物说它像龙吧,却又有着诸多不同之处,可若说是麒麟,却又有着龙尾,这究竟是何种神秘的动物呢? 乾隆凝视良久,半晌之后,瞬间恍然大悟,这定然是云儿亲手所制,只是这最后的造型,确实有些让人难以言说,然而,这其中蕴含的却是云儿的一片心意。 乾隆轻轻地抚摸着印章下面的那两个字——“弘历”,刻的正是他的名字。 萧云心中忐忑不安,低声说道:“弘历,这……我原本是想给你刻一条龙的,可是实在太难了,后来我又想着改刻个麒麟,然而最后……最后就变成了这四不像的模样。” 乾隆强忍着笑意,将印章轻轻地放回盒子里,随后温柔地将萧云拥入怀中,轻声细语地说道:“没关系,不管它是什么,朕都喜欢,最为重要的是云儿的这份心意,云儿,你可知道朕最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萧云满脸茫然,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疑惑之色,乾隆缓缓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呢喃了几句。 随着他的话语,萧云的脸色越发红了起来,如同天边绚烂的晚霞。 萧云犹豫了片刻,嗫嚅道:“弘历,这……” 乾隆压根儿就没有给萧云一丁点儿拒绝的机会,他宛如一阵狂暴的疾风,迅猛无比地靠近,那炽热的气息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将萧云紧紧包裹。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直接吻了上去,硬生生地截断了萧云尚未说完的话语。 随即,乾隆的吻恰似细密的雨点,一个接着一个,密密麻麻地纷纷落下。 那急切而又热烈的吻,仿佛携带着无尽的渴望与深沉的爱意,让萧云在瞬间便迷失在了这片炽热的情感海洋之中。 原来,方才乾隆在萧云耳畔轻声呢喃的话语乃是:“朕最喜欢的礼物是云儿你,今晚叫朕吃个够好不好?” 他们本就是夫妻,萧云自然不会拒绝乾隆这满含爱意与渴望的请求。 乾隆的手开始在萧云身上不安分地游走起来,那轻柔的触摸,如同燃烧的火焰,点燃了两人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 没过多久,乾隆便急切地扯下了两个人身上的衣衫,那轻薄的衣物如同飘落的花瓣,悠悠地散落在地。 他们仿若迷失在欲望之海的孤舟,在这汹涌澎湃的浪潮中,共同奔赴了这场巫山云雨。 他们紧紧相拥,彼此的身体紧密贴合,仿佛要融为一体,难分彼此。 那热烈的激情,如同燃烧的熊熊烈火,将他们的整个世界都映照得明亮无比。 因着过年,第二天无需上朝,乾隆真的是将诺言践行到了极致,整整要了萧云一夜,甚至直到天明都不曾停歇。 最后,萧云实在是累得不行,沉沉地进入了梦乡,那疲惫的面容上却带着满足的甜美笑容。 乾隆温柔无比地抱起萧云,就如同怀抱着世间最为珍贵的宝贝,他缓缓地走向浴室,为萧云沐浴更衣。 他的心中满是对萧云的爱意与眷恋,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轻轻地洒在了房间里,萧云悠悠地从睡梦中缓缓醒转过来,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可就在这时,她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惊愕地低头看去,只见自己与乾隆竟然…… 那一瞬间,她的脸颊像是被火灼烧一般,迅速涨得通红,宛如天边那绚丽无比、美轮美奂的晚霞。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似的,结结巴巴地轻声问道:“弘历,你,你不会一直在……” 乾隆依旧紧紧地搂着萧云,将她娇小的身躯完全纳入怀中,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恰似一坛陈酿醇厚醉人的美酒,“朕一直在,今日也无需上朝,云儿,咱们继续可好?” 萧云闻言,一时间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回应,弘历竟然…… 然而,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乾隆已然迫不及待地再度吻上了她的唇,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点燃了两人之间的激情。 萧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这无尽的欢愉之中,无法自拔…… 自从乾隆封笔以来,这短短数日对于萧云而言简直度日如年,她几乎整日都被困在床上,甚至连下地行走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成为一种奢望。 原因无他,只因为乾隆对她的索求实在太过猛烈、凶狠,仿佛不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便誓不罢休一般,似乎想要在她娇柔的身躯之上留下一道永远都无法抹去的深刻印记。 那一簇簇鲜艳欲滴的红梅,宛如盛开在皑皑白雪中的朵朵寒梅,点缀着萧云白皙如雪的肌肤。 它们不仅仅是乾隆强烈占有欲的外在表现,更是两人之间炽热爱情的无声见证者。 每一朵红梅都是一段激情燃烧的回忆,诉说着他们曾经共度的那些缠绵悱恻的夜晚。 尽管萧云偶尔会感到些许无奈和疲倦,但内心深处却依然充盈着无尽的甜蜜,她深知,乾隆对她的爱意犹如那汹涌澎湃的潮水,势不可挡地席卷而来,让她根本无力招架。 而她呢?同样深爱着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心甘情愿地陪伴在他身旁,一同度过这如梦似幻般美好的时光。 哪怕岁月流转,世事变迁,这份深情厚意也绝不会有丝毫褪色或消减! 第109章 莫要生气 永和宫 欣荣心中的不甘如藤蔓般肆意生长,即便太医再三叮嘱那些偏方于身体有害无益,可她依旧执拗地将其服下。 每当夜幕降临,她便如扑火的飞蛾般,主动向永琪求欢,这让永琪烦不胜烦。 欣荣亦深知自己的生活已然乱如麻团,可她明白,唯有诞下子嗣,方能在这深宫之中站稳脚跟。 新年已过,皇上深居简出,众人皆无所事事,欣荣如菟丝花般紧紧缠着永琪,无尽地索取着。 永琪这些日子过得犹如身处炼狱,度日如年,额娘又频频催促他抱孙子,他无奈至极,只能被迫履行这沉重的责任。 欣荣甚至身着薄如蝉翼的衣衫,如魅妖般主动勾引永琪,然而,永琪对她着实无感,面对她的百般挑逗,依旧心如止水。 这也怪不得永琪,毕竟面对一个毫无爱意之人,实在难以生出半分兴趣。 欣荣双眸泛红,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滚滚而落,“爷,妾身就这般入不了你的眼吗?” 永琪面若冰霜,漠然地拾起地上的衣物,声音清冷如冰泉,“你该知晓,我对你从未有过半点喜欢,若不是额娘以死相逼,我不会娶你,你断无可能踏入永和宫的门,这几日我们已做得够多了,到此为止吧。” 言罢,永琪利落地穿好衣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只留下欣荣独自在房中,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簌簌而落。 慈宁宫 太后听闻乾隆一直待在养心殿中,半步都未曾踏出,她的内心一时间百感交集,竟难以言明究竟是何种滋味在其中翻涌。 她虽笃定萧云不会有身孕,可皇帝这般肆意妄为,她仍是满心的不悦。 遥想往昔,每逢封笔之后,皇帝定会前来慈宁宫向她请安,与她一同用膳,而如今,她已然向皇帝释放出善意,可皇帝却毫无表示,一次都不曾到访。 这使得太后对萧云的嫉妒、仇恨与不满愈发强烈,犹如熊熊烈火在心中燃烧,但她也深知,此时此刻,自己断不可轻举妄动。 太后满心期盼着令妃能够出手,毕竟令妃曾盛宠十年,她绝不相信令妃会心甘情愿地看着萧云夺走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然而,不得不说,太后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只因令妃心中明了皇上的所求,她深知唯有安分守己,方能安然度过晚年。 养心殿 萧云这些日子,莫说下床走动了,就连衣衫都未曾着身,此时,乾隆端着美味膳食,动作轻柔地一口接着一口喂着萧云。 谁料,萧云忽地耍起小性子来,待用完膳后,竟猛地一口咬在了乾隆的胸膛之上。 这一口下去,力道着实不轻,直把乾隆咬得微微皱眉,吃痛不已,直至在那胸膛处咬出了深深的牙印,萧云方才松开嘴。 乾隆满脸无奈,只得轻声致歉道:“是朕的错,这几日无需处理朝政之事,朕确实放纵了些许,朕向云儿赔个不是,莫要再生朕的气了,可好?难道云儿不喜欢吗?” 萧云一想到他们这些日子的种种,脸颊瞬间染上绯红,如熟透的苹果般娇艳欲滴,嘴里小声嘟囔着:“喜欢是喜欢,可也不能这般没完没了,实在是让人吃不消。” 乾隆却是尝过那美妙滋味后难以自拔,仿佛食髓知味一般,怎么都觉得不够,好在这几日有特制的药物相助,否则,乾隆也断不敢如此肆意放纵。 只见萧云娇嗔地抬起脚来,轻轻地踹向了乾隆,然而,乾隆身手敏捷,顺势一把就稳稳地握住了萧云那纤细白嫩的脚丫子,不仅如此,他竟然还顽皮地在那脚丫上轻轻挠动了几下。 萧云又如何能够承受得住这般撩拨呢!她只感觉好似有无数蚂蚁在脚底板爬行啃噬一般,那股难耐的奇痒如电流般飞速传递至周身每一个角落,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来,身体也跟着微微战栗不止。 此刻的她面若桃花,娇艳欲滴,双颊绯红似晚霞映天,焦急万分地娇声高呼道:“弘历,痒死人家啦,快住手莫要再胡闹了呀!” 然而,萧云这几声急切的叫嚷就宛如点点火星坠落于干草堆之上,刹那间便将乾隆心底那原本就熊熊燃烧着的炽烈情欲之火彻底引燃。 只见乾隆那双眸子愈加深邃灼热,犹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其中所蕴含的欲望简直快要喷涌而出。 那种饱含渴望与渴求的目光,对于萧云而言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难不成......他竟然意犹未尽,还想再度翻云覆雨一番么? 念及此处,萧云的芳心猛地一颤,不由得暗暗叫苦连天,心知以自己目前的状况怕是当真无力招架了! 恰在此刻,乾隆牢牢地握住萧云那娇小玲珑的脚丫子,手上的动作看似慢条斯理、不慌不忙,但实则正缓缓地、一寸一寸朝着上方游弋而去。 与此同时,他一边轻启朱唇,口中还低声呢喃细语道:“云儿,是你先招惹朕的。” 萧云听到这话后,她原本想要立刻开口反驳对方,澄清自己绝对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然而,正当她准备将这些话语脱口而出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硬生生地把那些即将出口的言辞给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只见乾隆满脸急切之色,仿佛已经等不及要有所行动了,他眨眼间便欺身而上。 下一刻,两人的身体毫无征兆地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凝固了,整个房间里瞬间弥漫起了一种暧昧而热烈的气息。 这种氛围让人感到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炽热起来。 随着两人身体的贴近,彼此之间的温度也在不断攀升。 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眼中流露出的炙热的情感,既有渴望,又有眷恋,渐渐地,这种情感的交融使得他们再次陷入了那一场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的鱼水之欢当中…… 第110章 烧香拜佛 一直到正月初五这天,乾隆方才开始上朝理政,这对于被困在床上多日的萧云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她总算是寻觅到了能够下床自由活动的宝贵契机。 众所周知,乾隆对萧云的宠爱简直就是溢于言表,丝毫都不加以掩饰,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向众人有过任何隐瞒之举,这份特殊的宠爱,使得宫廷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然而,就在这短短的数日之间,发生了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宫中的瓷器竟然如走马灯一般频繁更换,而且数量之巨,着实让人惊叹不已! 与此同时,在永和宫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愉嫔满心都是难以抑制的愤懑情绪,只见她一边肆意地将一件件精美的瓷器狠狠地摔到地上,那清脆的瓷器破碎之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就好像是在替她宣泄着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一样; 另一边,她又毫不留情地对欣荣百般搓磨和刁难,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一些她心中的不满与怨恨。 面对如此场景,永琪却表现得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一天,欣荣终于是再也无法承受这种折磨,她满心委屈地跑到书房里,对着正在专心致志写字的永琪放声大哭起来。 永琪静静地站立在书桌前,手中紧紧握着一支毛笔,全神贯注地书写着文字。 对于欣荣撕心裂肺的哭诉声,他竟然连头也不曾抬起一下,更别提做出任何回应了,整个书房里除了欣荣的哭声外,便只剩下永琪运笔时轻微的沙沙声响。 欣荣站在一旁,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下来,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抽抽搭搭地说道:“爷,妾身真的已经到极限了,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折磨了,求求您跟额娘说一说,让她不要再责罚妾身了。” 永琪坐在书桌前,正专注地书写着什么,手中的毛笔一刻也不曾停歇。 他头也不抬,语气冷冰冰地回应道:“当初是谁口口声声、信誓旦旦地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当坦然接受一切后果。 怎么现在反倒后悔起来了?我早就在成亲之前明确告诉过你,我的心里根本没有你的位置,对你也毫无半分情意可言,但你却执意要逼我迎娶你进门。 事已至此,我们俩也就只能如此这般互相纠缠下去了,对于一个对你毫无爱意的男人,你竟然还痴心妄想得到他的疼爱与呵护,难道你不觉得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吗? 欣荣,我没有故意刁难和折磨于你,你就该暗自庆幸、感激涕零才对,甚至你应该每天都去烧香拜佛以谢天恩!” 欣荣在永琪面前又一次吃了闭门羹,心中满是委屈和无奈。 然而,当她听到“烧香拜佛”这四个字时,脑海中犹如划过一道闪电,瞬间迸发出一个想法——也许自己真的应该去一趟寺庙,向佛祖诚心诚意地祈祷一番; 或者干脆前往求子娘娘的神像前,无比虔诚地上香叩头,祈求上天能赐给自己一个孩子。 说不定有了孩子之后,便能改变目前这种尴尬而痛苦的处境……想到这儿,欣荣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之光,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也渐渐亮了起来。 没有孩子的她,生活就像失去了阳光和温暖,变得灰暗而冰冷,每一个日子都是那么难熬,仿佛有无尽的痛苦与艰辛在等待着她去承受。 然而,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坎坷,她内心深处那份对孩子的执念却始终坚定不移,她暗暗发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一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只可惜,身为宫中之人的欣荣想要出宫实在是困难重重,无奈之下,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最信任的贴身婢女珍儿身上。 于是,她轻声嘱咐珍儿速速回府走一趟,并让珍儿向她的额娘转达口信,请额娘帮忙打听一下京城内外哪座寺庙的香火最为旺盛、神明最为灵验。 因为此时此刻的她,迫切地期望能够通过求神拜佛来求得一子,从而彻底改变自己多舛的命运。 与此同时,在那宁静祥和的延禧宫内,令妃正过着令人艳羡不已的悠闲生活。 她执掌着宫权,又有子有女相伴,此刻正温柔地哄着永琰。 站在一旁伺候的腊梅心中充满了钦佩之情,只见她微笑着开口说道:“娘娘,您真可谓是目光犀利、深谋远虑啊! 那愉嫔不自量力,妄图在宫宴上为难萧妃娘娘,最终落得个自取其辱的下场,真是大快人心!” 令妃轻柔地抱着永琰,眼眸中闪烁着慈爱与期许的光芒,声音温婉地说道:“本宫如今所求并不多,唯愿永琰能够平安顺遂地长大。 不属于你的东西,永远不要心存奢求,愉嫔便是看不清这一点,才会落得那般悲惨的下场。” 腊梅心中对自家主子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不禁感慨万千:若是一般之人,恐怕还难以割舍这长达十年的圣宠。 可自家主子清醒无比,深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道理,主子现如今虽然失去了皇上的宠爱,然而宫权在握,依然是这后宫之中能够屹立不倒的存在,延禧宫的人无论行至何处,别人也断然不敢小瞧了去。 养心殿 任谁也不会想到,乾隆在那日上朝之后所下的第一道圣旨,竟然是给永和宫的愉嫔。 而那理由,竟然是言行无状,在宫宴之上丢了大清的脸面,乾隆这道圣旨可谓雷厉风行,褫夺了她的封号,直接将她从嫔位贬为了贵人,甚至还下令当日就让她搬出永和宫的主殿,去偏殿居住。 小路子心中清楚得很,这所谓的言行无状,说白了不还是在给萧妃娘娘出气吗?这愉嫔,哦,不,现在应该称其为海贵人了。 她还真是没脑子,非要去得罪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人,小路子怀揣着圣旨,脚步匆匆地前往永和宫宣旨。 第111章 皆有赏赐 一路上,小路子心中暗自思忖,这后宫之中的争斗从未停歇,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丈深渊。 愉嫔此番算是踢到了铁板,惹了不该惹的人,皇上对萧妃娘娘的宠爱那是有目共睹,她却不知收敛,敢在宫宴上为难,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永和宫 小路子来到永和宫,只见永琪、愉嫔以及欣荣皆跪在地上。 小路子神色肃穆,将圣旨缓缓宣读完,众人神色各异,永琪倒是一脸坦然,自从娶了欣荣之后,他早已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五阿哥,取而代之的是日益颓废的模样。 欣荣听闻愉嫔再度被降位,还被褫夺了封号,心中满是不甘,可又能如何呢?她此刻真的懊悔不已,摊上这样的额娘,她与永琪的未来又在何方呢? 海贵人满脸的不可置信,口中喃喃自语道:“路公公,莫不是传错了圣旨?本宫分明什么都未做,皇上为何要褫夺本宫的封号?还降了本宫的位分?” 小路子依旧一脸和气,耐心解释道:“小主,如今您已不再是一宫主位,再自称‘本宫’着实不妥,您只能以‘小主’自称了。 再者,这圣旨乃是皇上亲自书写,奴才亲眼所见,断不会有错,皇上有命,让您今日就搬到永和宫偏殿去,这主殿您不能再居住了,若无事,奴才便回去向皇上复命了。” 小路子还未走出永和宫,便听见宫内传来瓷器破碎的声响,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养心殿。 而此时此刻的永和宫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只见那海贵人气势汹汹,宛如一头失控的猛兽,对着欣荣疯狂地拳打脚踢起来。 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愤怒,每一脚都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出来。 欣荣则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痛苦地倒在地上,一边哭泣一边求饶:“额娘饶命啊!求求您别再打了……” 然而,她的哀求并没有让海贵人有丝毫的心软,反而令其下手更重了几分。 一旁的永琪静静地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怜悯之情,似乎对于这场暴行完全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想要上前阻止的意思。 欣荣在海贵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已经遍体鳞伤,她的衣衫破碎不堪,头发散乱如麻,脸上更是布满了淤青和伤痕。 最终,她实在承受不住这般折磨,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但即使如此,海贵人依然不肯罢休,她竟然抬起脚,狠狠地踩向欣荣的手指,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欣荣的一根手指应声折断,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看到这一幕,一直冷眼旁观的永琪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他生怕海贵人会闹出人命,于是快步走上前去,用力拉住海贵人的胳膊,“好了,额娘,咱们赶紧去收拾东西吧,皇阿玛不是已经下令让您搬到偏殿去了吗?儿臣来帮您。” 海贵人听了永琪的话后,冷哼一声,然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欣荣,这才转身拂袖而去。 欣荣强忍着剧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她望着自己受伤的手指,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随后,她赶忙让人宣来了太医。 太医匆匆赶来之后,简单地查看了一下欣荣的伤势,便默默地摇了摇头,然后迅速开了一些药,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就转身离开了。 整个过程中,太医始终一言不发,似乎对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 欣荣独自呆坐在房间里,回想起刚才所遭受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绝望,此刻的她,真希望能够与永琪从此分道扬镳,结束这段痛苦的婚姻。 可是,一想到永琪身为尊贵的皇子,地位显赫、身份尊崇,想要与之和离又谈何容易呢? 而且,永琪并未犯下任何过错,她又能以何种理由提出和离呢?即便她能够侥幸和离成功,那她以后又能嫁给谁呢?想来,也不过是一辈子与那青灯古佛相伴罢了。 于是,她决定要想办法与永琪拥有一个孩子,想到此处,欣荣的眼眸中闪烁着一抹坚毅的光芒,仿佛下定了某种重大的决心一般。 她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无论遭遇何种困境,都要忍到她有身孕的那一天。 只有如此,她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之中寻得一丝立足之地,为自己的未来谋得一份渺茫的希望。 在这仿若无尽迷宫的后宫之中,秘闻轶事总如暗流涌动,稍一泛起涟漪,便能搅得众人不得安宁。 愉嫔被褫夺封号贬为贵人并逐出永和宫主殿的消息,恰似一阵狂飙疾风,迅猛而凌厉地刮过每一座宫室的檐角廊柱,引得那本就如困兽般百无聊赖的众人议论纷纭,仿若一群被惊扰的鸦雀,叽叽喳喳,嘈杂不休。 各宫妃嫔们,或于雕梁画栋的廊下佯装闲步,或在锦帐假作休憩,实则皆在交头接耳,私语窃窃,那模样好似暗夜中密谋的鬼魅。 其中,自是不乏有那心怀叵测、幸灾乐祸之人,她们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若有若无、不易察觉的冷笑。 养心殿 晓色初开,曙光仿若纤纤素手,轻柔地穿过雕花窗棂,于床榻之上洒下斑驳光影,萧云恰似被晨露唤醒的春兰,悠悠醒转。 室内,静谧之气氤氲缭绕,仿若一层轻纱,覆于每一寸空间,那是晨曦独有的宁谧韵味。 明月早已悉心筹备早膳,珍馐佳肴罗列于雕花几案,仿若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热气腾腾间,馥郁香气袅袅升腾,似灵逸的轻烟,于空气中徐徐舒展,悄然撩拨着人的嗅觉灵犀。 萧云起身,明月如影随形,侍奉左右,她双眸明澈,恰似星子闪烁,此刻却满盈着按捺不住的欣喜与激动,仿若盛着一泓将溢的春水。 终是轻声启唇,娓娓而言:“娘娘,皇上对您情深意笃,真可谓昭昭若日月之辉,今朝,皇上金口颁旨,那愉嫔,已被褫夺封号,降为贵人。” 萧云闻之,蛾眉轻挑,星眸之中先是掠过一抹惊鸿般的诧异,继而被一抹浅淡却绵密的欣喜所浸染。 她心里刹那间被一种醇甜如蜜、暖煦似阳的情愫盈满,仿若轻啜了一口陈酿的琼浆玉液,丝丝甜意沁人心脾。 “好,皆有赏赐。”萧云朱唇轻启,贝齿微露,笑意盈盈间,声线仿若春日的风弦,轻柔而愉悦。 明月见状,忙盈盈下拜,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恭敬且感激地道:“谢娘娘。” 第112章 人间清醒 养心殿 萧云悠然自得地享用着这一顿膳食,盘中珍馐在唇齿间留下美妙滋味,每一口咀嚼都似在品味生活的甘醇。 餐毕,她似是怀着某种甜蜜的期待,精心挑选了一身精美绝伦的衣裳。 那衣料仿若流淌的丝缎银河,触手温凉且柔滑无比,上面所绣的繁花盛景与灵鸟瑞兽,针线细密,栩栩如生,似要在这锦缎之上振翅欲飞、竞相绽放。 她端坐于菱花镜前,任由明月为其梳妆打扮,明月纤细的手指在各类妆品间穿梭,手法娴熟而轻盈。 先是以黛色轻点眉梢,勾勒出如远黛青山般的秀眉;又取来胭脂,在那粉嫩的脸颊上晕染出一抹如春日桃花般的娇羞色泽;唇间轻点朱红,仿若娇艳的樱桃欲语还休。 妆成,明月由衷赞叹道:“娘娘,您真美,仿若仙子下凡。” 萧云对着镜子细细端详,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轻笑道:“是明月你的手艺好,这妆容才如此精致。” 随后,萧云独自踏上了前往御书房的道路,她身姿婀娜,衣袂飘飘,仿若一朵行走在宫墙深巷中的彩云,脚下的砖石路亦仿佛因她的脚步而有了灵动的韵律。 延禧宫 令妃宛如一尊静谧的雕像独坐在窗前,手中虽握着一卷散发着墨香的书籍,却久久未曾翻动一页。 她那星眸之中目光凝滞,仿若被那突如其来的消息施了定身咒,魂魄被摄去了一般。 片刻,她朱唇轻启,口中呢喃自语道:“皇上当真是将她捧于掌心之上。” 言罢,微微叹息一声,那声叹息似有千般惆怅、万种无奈,思绪也随之飘远。 想那海贵人,不过是在宫宴之上,几句尖酸刻薄的言辞为难萧云,竟触动了天子逆鳞,惹得皇上勃然大怒,仿若雷霆乍惊,天地失色。 施以重罚,褫夺封号,贬为贵人,此等惩处,真可谓雷厉风行,令人胆寒。 如此一来,在这风云变幻、人心险恶的后宫之内,海贵人已然沦为众矢之的,恰似那风雨中飘摇的孤舟,成了人人皆可欺凌之人。 “罢了,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莫要再去惦记。”令妃心中暗自思忖,她那聪慧的眼眸里透着洞悉一切的清明。 她深知自己此生恐与圣心绝缘,她曾在这漫漫宫墙内,耗尽青春年华,苦苦追寻那虚无缥缈的圣心,然而,她一生心心念念的东西,却被萧云如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地收入囊中。 心中若说毫无失落之感,那无疑是自欺欺人,只是她心中并无嫉妒之意,她宛如一位看透尘世繁华的智者,明白这帝心并非仅凭努力便可获取。 在这后宫之中,权力地位或许可凭借精心筹谋、机关算尽而得,然皇上的真心,却似那遥不可及的水中月、镜中花,无论如何伸手,都难以捉摸。 她也曾费尽心思,使尽浑身解数去尝试,却终究如梦幻泡影,以失败告终。 直至萧云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星辰耀现于这宫闱苍穹,令妃方如梦初醒,自伊始之际,自己便毫无胜算。 她缓缓低下头,似是要将满心的思绪都深埋于书中,仿若那书中的文字能成为她心灵的避风港。 随后,她轻轻翻动书页,继续阅读起来,仿若海贵人之事未曾在她那波澜不惊的心湖之中泛起一丝涟漪,然而,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似在无声诉说着她内心深处的不平静。 坤宁宫 容嬷嬷闻得此消息,迫不及待地要呈与皇后娘娘分享。 她一路小跑,那臃肿的身躯竟似灵动了几分,脚下的花盆底鞋敲击着石板路,发出急促的声响。 不多时,她便气喘吁吁地奔至皇后跟前,眉飞色舞,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皇后娘娘,大喜!皇上下旨将那愉嫔褫夺了封号,贬为贵人,如此一来,想必那五阿哥也失了皇上的欢心,不然,皇上看在五阿哥的份上,定会对海贵人有所顾念。” 皇后正端坐在佛堂之中,周围香烟袅袅,她仿若一尊慈悲的菩萨,手中敲着木鱼,一下又一下,那节奏沉稳而有韵律,未曾因这消息而有半分停顿,神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只轻轻开口道:“海贵人受罚,乃是因其当众为难萧云,不过,此类琐事日后无需再向本宫禀报。” 容嬷嬷虽被皇后这般言语稍稍泼了冷水,然心中仍是欢喜不已,在她心中,五阿哥一直是十二阿哥上位的有力竞争对手,如今这般情形,在她看来,五阿哥怕是已然失去了竞争的机会。 于是,容嬷嬷强抑心中喜悦,连忙应道:“好,奴婢知道了。” 随即恭恭敬敬地陪着皇后继续礼佛,只是那眉眼间仍难掩那一抹得意之色,仿佛在她眼中,十二阿哥通往那至高无上皇位的道路已然一片坦途。 御书房 乾隆正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周遭静谧得唯有笔尖摩挲纸面的沙沙声,仿若整个世界都被这一方小天地的凝重所吸纳。 忽然,一丝轻微的声响打破了寂静,乾隆下意识地抬眸,这一抬眼,恰似看到了世间至美的风景——云儿竟如仙子临世般出现在他的眼前。 今日的云儿与往日判若两人,往日里那清新脱俗、不施粉黛的素颜模样虽也清丽动人,但此刻换上华美的宫装后,更似被精心雕琢的稀世明珠,散发着璀璨而迷人的光芒。 那宫装的料子似是最上乘的锦缎,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身上用金丝银线绣就的繁复花纹,随着云儿的动作而流光溢彩,似有生命一般。 再看那妆容,眉如远黛,微微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仿佛是春日里随风轻舞的柳叶;双眸明亮有神,眼影的晕染增添了几分深邃与妩媚; 两颊的胭脂如天边的云霞,晕红一片,更衬得肌肤胜雪;唇上的口脂鲜艳欲滴,仿若娇艳的樱桃,引人垂涎。 乾隆一时竟看呆了,目光盯在云儿身上,动弹不得。 第113章 有意逗弄 萧云见乾隆这般盯着自己,反倒有些羞涩难掩,双颊泛起一抹更为动人的红晕,她本就随性自在惯了,这般精心妆扮与她往昔的风格大相径庭,心中难免觉得有些许别扭。 然而,瞧见乾隆那如痴如醉的反应,她便知晓这妆容与衣装的改变无疑是极为成功的。 于是,她带着几分俏皮与亲昵,径直走到乾隆面前,毫无顾忌地坐到了乾隆的怀里。 乾隆这才如梦初醒,手中那原本批阅奏折的笔微微一抖。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环抱着云儿的手臂,声音中带着一丝暗哑与调侃,“云儿,前几日不是还嘟囔着说朕要的太多吗?怎的今日这般模样,换上如此华美的宫装,又画上这般精致的妆容,一大早便来撩拨朕,你是知晓的,面对你,朕向来毫无自制力,万一真个失控,可如何是好?” 萧云闻言,嗔怪地白了乾隆一眼,玉手轻抬,从乾隆手中取过那批阅奏折的笔,放置于一旁,朱唇轻启,吐气如兰:“那就不忍呗。” 乾隆如何能不懂云儿此言背后的深意,他那聪慧的头脑稍作思索,便明白了云儿此番举动的缘由。 护着云儿本就是他心中矢志不渝的信念,却未曾料到今日还有这意外的惊喜,既如此,他又怎会放过这送上门来的“福利”。 当下,乾隆不再压抑心中的情愫,直接低头俯身,向着云儿那娇艳的双唇吻了下去。 这一吻,似带着无尽的眷恋与炽热的爱意,深沉而热烈,直吻得萧云唇上的口脂都晕染开来,那原本精致的妆容也被这深情的吻弄得有些花了。 就在乾隆情难自抑,双手微微颤抖着将萧云的衣衫轻轻扯开一角,欲更进一步之时,小路子那焦急的声音在御书房外不合时宜地响起:“皇上,钦天监明安图有急事求见。” 萧云听到这呼喊,心中顿时懊恼不已,暗自责怪自己实在不该在这时辰前来打扰乾隆。 她微微用力推了乾隆一把,同时抬起手,用那柔软的衣袖轻轻替乾隆擦了擦嘴角残留的口脂痕迹,低声说道:“你先忙,我先去里边。” 乾隆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弄得心中烦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见有龙案遮挡,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心想应是无事。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与激荡的情绪,整理了一下因方才的亲昵而略显凌乱的龙袍,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宣。” 明安图踏入内殿,那庄重的氛围似有实质,他赶忙屈膝跪地,行了个大礼,口中高呼:“臣给皇上请安。” 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看似平静的面容下,那语气却已悄然染上了一抹极难察觉的愠怒,仿若平静湖面上悄然泛起的一丝涟漪,轻声问道:“何事?” 明安图久在宫廷,自是个玲珑剔透之人精,当下便敏锐地捕捉到了皇上那隐藏于言语间的不悦。 可职责所在,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禀告:“臣昨夜仰观浩瀚星穹,惊见日月同升,五星连珠之象,此乃罕有的天文异象,其象诡谲,臣一时难以破解其中深藏的奥秘。 然臣心忧,恐此象预示着将有重大事端发生,故而特来提前向皇上报备,不敢有丝毫懈怠。” 乾隆闻听此言,思绪仿若被一阵疾风拉扯,不由自主地又忆起了巨涛的那番话。 心中暗忖,此事难道竟会和云儿有所关联?往昔岁月,他对于这般天象奇观,不过视作自然之象,并未太过挂怀在意。 可如今,只因心系云儿,他竟害怕起来,怕那未知的变数会殃及于她。 乾隆罕见地神色凝重,仿若背负着千钧重担,对明安图郑重吩咐道:“你务必竭尽心力去探究,若你力有不逮,难以透彻洞悉,便召集各方贤能之士接着钻研,定要将此事弄个明白,不得有丝毫含糊。” 明安图微微一怔,往昔此类事情,皇上向来只是听之任之,并不如何上心,谁能料到,这一回皇上竟这般重视。 然他也只是瞬间的愣神,随即赶忙应道:“臣遵旨。” 乾隆轻轻挥了挥手,似是驱赶着萦绕心头的阴霾,明安图见状,再次行礼,而后缓缓退去。 乾隆缓缓起身,踱步至门口,对小路子低声吩咐:“从现在起,朕谁也不见。” 小路子垂首,声音清脆地回应:“奴才遵旨。” 乾隆随后将御书房的门轻轻关上,此刻他心中仿若被一团迷雾笼罩,惶恐不安,他深知,唯有真切地拥抱着云儿,方能驱散心中那份如影随形的恐惧。 乾隆脚步匆匆,踏入内殿,抬眼便望见云儿正端坐在床榻之上,纤细的手指轻轻翻着他平日置于床榻的书卷。 乾隆此时已全然没了批阅奏章的心思,满心满眼只想真切地触碰到云儿的存在。 他缓缓走近床榻,轻声问道:“云儿,看得懂吗?” 萧云怎会听不出乾隆话语中的那一丝调侃之意,她微微嗔道:“看不懂,这些文字太过晦涩难懂,就不能给我放上几本画本吗?” 乾隆展颜一笑,仿若春日暖阳破冰而出:“好,云儿若是喜爱,此后自然也可只放置些带图的。” 此语一出,萧云那白皙的面庞瞬间染上一抹绯红,恰似天边的云霞。 乾隆则是步步趋近床榻,那目光中似有火焰在燃烧,满是深情与眷恋。 萧云一时竟有些语塞,只呐呐地唤了一声:“弘历……你……” 乾隆款步走近床榻,身姿优雅而从容,直至凑近肖云的耳畔,那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肌肤,带着一丝魅惑的低语:“朕怎么了?云儿这是想到了什么?瞧这小脸儿,怎地红成这般模样?朕不过是提及些带插图的书籍罢了。” 萧云这才恍然惊觉,原来此画本非自己先前所想嫂子赠予的那种,竟是一场误会。 可就在这转瞬之间,她抬眸望向乾隆那似笑非笑、满含戏谑的面容,便知晓他分明是有意逗弄自己。 第114章 劫数将近 萧云心中嗔怪,带着几分娇俏的羞恼,伸出手去轻轻挠向乾隆的胸膛,那指尖似灵动的蝶,在他的衣衫上翩跹。 乾隆被挠得身子微微颤动,发出低低的笑声,仿若春日里轻拂的风铃声。 他顺势凑近萧云的耳畔,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暧昧,“方才那口脂味道着实不错,朕还想再尝尝。” 话语未落,萧云尚未来得及开口回应,乾隆的吻便如一片轻柔的羽毛,又似炽热的火焰,已然缓缓落了下来。 那一瞬间,时间仿若凝固,只余彼此交融的呼吸与心跳。 良久,乾隆方缓缓松开萧云。 萧云那红唇,经此长吻,微肿而愈显娇艳欲滴,仿若春日盛绽的樱桃,惹人怜爱。 她眨动着一双翦水秋瞳,波光潋滟间望向乾隆,轻启朱唇:“弘历,你的正事可都忙完了?莫要因我而有所耽误。” 乾隆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深邃眼眸中满是深情缱绻:“你不就是朕此生最为紧要之正事?” 言罢,乾隆身姿前倾,双手似灵动的游鱼,悄然解起萧云的宫装。 宫装的繁复难脱,于他而言却仿若不值一提,不过须臾,云儿那玲珑妙曼、如羊脂玉般的身躯便毫无保留地展露于乾隆眼底。 乾隆并未急于求成,反倒像一位造诣精深的画师在欣赏自己最得意的画作,目光一寸一寸地在她的肌肤上游移,似要将每一处曲线、每一抹光晕都深深镌刻于心间。 萧云被他这般炽热而专注的凝视弄得面红耳赤,羞怯之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见乾隆只是静静凝视,迟迟未有进一步的举动,心中慌乱不已,竟不由自主地轻唤出声:“弘历……” 话一出口,她便惊觉失态,急忙以手掩住那羞红的双唇,那软糯娇柔的声音,连自己听了都觉心跳加速,羞怯难耐。 此二字入耳,乾隆只觉心中那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应声而断,满心满眼唯有与眼前佳人共赴云雨的渴望。 刹那间,他双手猛地扯开身上的龙袍,那象征着无上皇权的衣饰便如残叶般被随意掷于地面。 随后,他如饿虎扑羊般欺身而上,与云儿紧紧相拥,一时间,内殿之中唯有他们交织的喘息与低吟。 萧云情难自禁,指尖不自觉地在乾隆后背留下一道道浅浅的抓痕,恰似情爱的印记。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仿若置身尘世之外,尽情沉醉于这巫山云雨的缱绻深情之中,任激情的浪潮将彼此淹没。 御史府 乌雅氏接获女儿传信之后,一颗心便如同被拧紧了的发条,马不停蹄地为其奔走操劳。 上回求得的那求子偏方未能奏效,她的眼眸中却未有丝毫气馁,反而愈发坚定了信念。 自此,她的足迹遍布各大寺庙,那身影在袅袅香烟中显得颇为执着,每至一处,她皆虔诚问询,一心探寻哪处供奉的送子娘娘最为灵验。 但凡听闻些许端倪,便毫不犹豫地将那承载着希望的求子符与据说颇具灵力的送子观音像恭请回府,旋即又赶忙派人送入宫中。 钦天监 明安图奉诏归返钦天监,此际,监中上下正因日月同辉、五星连珠之象而议论纷纭。 那日月同辉,恰似天地间最壮丽的双璧同耀,金乌与玉兔共舞于穹庐之上,光芒交错,本是四海升平、祥瑞满盈的征兆; 五星连珠之时,太白、岁星、辰星、荧惑、镇星如珠翠串联,于浩瀚夜空划过璀璨轨迹,仿若天命昭昭,护佑皇权永固。 明安图踏入钦天监的占星高台,他目光如炬,仰首凝视苍穹,然,在那威严尊贵的紫微星畔,竟有荧惑星幽微闪烁。 此星赤芒似血,平日里便有“荧荧火光,离离乱惑”之名,如今现于紫微星侧,仿若暗夜中潜藏的不祥暗影。 明安图心内一沉,他深知此象非比寻常,按星象之理,荧惑守紫微,恐主天子将逢劫难,此变数恰似乌云蔽日,悄无声息地为这原本的吉兆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令其不禁忧思,此象究竟预示着怎样的风云变幻,又将给这天下苍生与九五之尊带来何种命运的跌宕起伏? 明安图引领着钦天监众僚属,于那幽秘静谧之所,往复推衍星象,诸般算筹交错,星图铺展,众人皆蹙眉凝思,然无论如何竭尽心智,所得之结果皆指向同一厄难:乾隆死劫仿若阴霾蔽日,汹汹将至。 明安图心内惶惶,此等天机纵算得,又岂敢轻易呈禀于君前?想那帝王之威,天威难测,一语不慎,恐招灭顶之灾。 但职责与良知如芒刺在背,驱策他率众人日夜不辍,埋首于这浩渺星象的解谜之中。 众人皆已疲惫不堪,形容憔悴,明安图更是形容枯槁,数日未曾进食,唯以对星象的执念支撑残躯,将自己幽闭于钦天监内,苦苦探寻。 那光影斑驳,星图闪烁,似在无情地宣告着相同的厄运,每一次推演,皆如重锤击心,而结果却如顽石般冰冷坚硬,毫无转圜。 终是无奈,明安图整了整凌乱的衣冠,强振萎靡之精神,硬着头皮迈向养心殿。 彼时的他,早已不复往昔的儒雅清朗,身形消瘦,衣袂褶皱,满面倦容,唯眼中尚有一丝决然。 乾隆于养心殿内,正批阅奏章,闻得明安图觐见,抬眸之际,见其形容,不禁微愣,眼前之人,往昔的翩翩风度尽失,仿若经霜之叶,摇摇欲坠。 明安图入殿,即拜伏于地,“臣,给皇上请安。” 其声沙哑,仿若风中残烛,飘摇欲息。 乾隆眉头轻蹙,“免礼。” 明安图稍作迟疑,终是鼓起勇气,“皇上,近日日月同辉,五星连珠,此般天象,本为旷古祥瑞,然臣观星之际,惊见荧惑星现于紫微星侧,此乃大凶之兆,恐皇上……恐皇上有性命之忧,且为大劫之象。” 言罢,额上冷汗涔涔,不敢直视天颜。 乾隆闻之,却未现惊愕之色,仿若早有所料,只因此前巨涛曾有预言,言其将殒命于云儿之手,如今此劫数将近,似是宿命的回响。 第115章 时不我待 明安图见皇上这般淡定,心内诧异,遂续道:“臣才疏学浅,虽竭力推衍,仅能窥得皇上命中有此死劫,然破解之法,臣实难觅得,唯能断定,大劫将至,且时不我待,恐所余时日无多。” 乾隆手中奏折不觉紧握,指节泛白,“此事朕已知晓,切记,不得令他人知晓,若有半字泄露,朕定取尔项上人头。” 其声虽平静,然威慑之力如洪钟,震荡于殿宇之间。 明安图焉能不知此中利害?天子若有闪失,必致朝堂震荡,社稷飘摇,天下大乱,“臣遵旨。” 言罢,行礼告退,唯留乾隆独踞龙椅。 乾隆静坐于上,仿若木雕泥塑,然其眼眸之中,幽思暗涌,似有怅惘之意。 死劫当前,他心中唯一憾事,便是与云儿相伴之日太过短暂,往昔欢娱,如过眼云烟,此刻却倍加珍视。 暗卫不时来报,所寻奇人异士皆为江湖庸碌之辈,或夸夸其谈,或故弄玄虚,无一人可解此死劫困厄。 乾隆深邃的双眸缓缓眯起,狭长的眼眸中寒芒一闪而过,仿若暗夜中划过的冷冽流星。 他的薄唇紧抿,继而微微开启,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字字掷地有声:“不,朕绝不甘心就此罢休!哪怕前路荆棘密布,只要尚有一丝希望,未到绝境之地,朕便绝不放弃!朕与云儿情比金坚,定要冲破这重重阻碍,携手相伴直至白头!” 那声音仿佛裹挟着无尽的坚毅与执着,于这空荡而威严的大殿内久久萦绕回荡。 每一个音符都似是在向这无情的命运发出最有力的呐喊与不屈的抗争,在这寂静的宫殿之中激荡起一圈又一圈无形的涟漪。 时光仿若白驹过隙,数月匆匆流逝,欣荣初始尚满怀期待,那眼中闪烁的憧憬之光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 然而,命运却似无情的刽子手,一次次将她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扑灭。 无论怎样虔诚地祈祷,她的腹中依旧毫无动静。 永琪对欣荣,虽心怀厌弃,那目光中偶尔流露出的冷漠似能将人冻伤,但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与使命,属于他的那份责任与义务,他从未有过懈怠,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似乎都是无用。 养心殿 自从乾隆知晓死劫即将来临,内心的惶恐如影随形,他立刻责令暗卫加快寻找奇人异士的速度,那些暗卫们就像一群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马不停蹄地穿梭于市井江湖、山林庙宇之间。 他们四处打听,用尽各种手段,然而收获的却只有失望,一个个所谓的奇人,不是只会些江湖把戏的骗子,就是只会夸夸其谈、实则腹中空空的庸人,根本没有谁能真正为乾隆化解那迫在眉睫的劫难。 乾隆在萧云面前,拼命地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担忧,可他那不经意间的失神、微微紧锁的眉头,还是出卖了他。 萧云何等敏锐,自然察觉到了乾隆的异样,但她心想,乾隆身为帝王,朝堂之事千头万绪,也许是那些繁杂的政务让他如此烦闷,出于对乾隆的理解与尊重,萧云并没有过多地去追问缘由。 乾隆对萧云的情感变得愈发浓烈且急切,仿佛只有在萧云身边,他才能找到一丝安心,他对萧云的索取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 他会在处理完政务后,立刻来到萧云的住处,紧紧地将萧云拥入怀中,那力度像是要把萧云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而萧云,看着乾隆这般模样,心中满是心疼,他总是极尽温柔地回应着乾隆,每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时间都仿佛被拉长。 他们沉浸在只属于彼此的世界里,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纷扰,尽情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与宁静,乾隆仿佛想用这份爱意来对抗那未知的命运风暴。 转瞬之间,半年已然过去,众人心中皆泛起了层层疑惑的涟漪。 自萧云入宫,迄今已快满一年,可令人诧异的是,并未有任何喜讯传出,皇上对她的疼爱,犹如那璀璨的骄阳,光芒万丈,无人能及。 在这般盛宠之下,却迟迟未有身孕,仿若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后宫之中流言蜚语顿如潮水般汹涌而起。 但萧云与乾隆仿若置身事外,对那些流言毫不在意,他们彼此心意相通,已然笃定了心思,并不渴求子嗣。 乾隆对此更是未曾多想,只因他一直服用避子之药,在他心中,云儿未能有孕乃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他从未想过此事或许存在的其他缘由,也未曾思量过是否有未知的因素致使萧云难以受孕,只是安然沉浸在与萧云的相伴时光之中,对那些外界的纷扰与猜测置若罔闻。 养心殿 内务府总管高恒,身着一袭华丽而庄重的官服,身姿笔直如松般静静地伫立在御书房那朱红色的大门外。 只见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略显褶皱的官服,然后才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向前走去。 待到临近守门的小路子时,他停下脚步,微微躬身,用极其轻柔温和的声音对着小路子说道:“烦请路公公帮忙通禀一声,我有要事需要当面禀报给皇上知晓。” 小路子见状,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应允,随后,他转过身去,轻手轻脚地推开那扇厚重的房门,走进了书房之中。 此刻,书房之内一片静谧,只有乾隆一人端坐在书桌前,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手中的那份奏折,时而眉头紧蹙,似乎被其中的内容所困扰;时而又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仿若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小路子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只是悄无声息地移步到乾隆身旁,然后弯下腰来,压低声音轻声说道:“启奏皇上,内务府总管高大人正在门外求见。” 听到这话,乾隆手上的动作稍稍一顿,随即将手中的奏折轻轻地搁置在了一旁。 接着,他微微抬起头来,目光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口中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宣。” 第116章 不再追问 不多时,高恒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步入书房,见了乾隆,当即双膝跪地,行了个大礼,口中高呼:“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抬了抬手,语气平和:“免礼,平身吧。” 高恒谢恩起身,从袖口之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份奏折,双手呈上,“皇上,此乃此次宫宴的流程安排,臣已悉心拟定,请皇上过目,不知其中是否有需变动之处,还请皇上示下。” 乾隆接过奏折,目光缓缓扫过其上的文字与图案,神情专注而认真,片刻后,他微微点头,“整体安排尚妥,只是在表演环节,可多加一些杂耍,增添些热闹氛围。” 高恒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连忙应道:“臣遵旨,定当妥善安排。” 说罢,他再次行礼,而后缓缓转身,轻步退出书房。 乾隆则再次拿起方才未看完的奏折,继续沉浸于朝政事务之中,御书房内又恢复了一片静谧,唯有笔尖在奏折上摩挲的轻微声响。 南阳 玄风于这方天地间已驻留许久,然玄冥的踪迹却似那水中月镜中花,遍寻无果。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焦虑与执着,无奈之下,只得重新施展补算之术,探寻方位。 可那结果却仿若被浓稠的迷雾层层包裹,混沌不清,任他如何费神,亦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夜,玄风登上高地,仰首夜观星象,夜空深邃,繁星闪烁,然那紫微星却诡异地透着几分暗淡,似是被一层不祥的光晕笼罩。 玄风见状,不禁心中大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师父昔日的谆谆告诫:“人间帝王,劫难将至。” 他心中思忖,此事关乎天下苍生之运数,断不可袖手旁观,当下便下定决心,要前往京城走一遭。 玄风转身回屋,利落地收拾起行囊,目光中透着决然,可就在他即将踏上行程之际,一个棘手的难题却陡然跃上心头。 这人间帝王,性情各异,有的对神佛之事痴迷敬仰,奉为圭臬;有的却对其嗤之以鼻,视若虚妄。 而当今的乾隆皇帝,似是后者,对鬼神之说并不信奉,如此一来,自己一介方外之人,又该如何才能得见天颜?这仿若一座无形的高山,横亘在他的面前。 玄风对着手中的药发呆,自言自语,“师父既有所交代,想必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定是有机缘在的,此刻徒自烦恼亦是无用,不妨先行赶赴京城,再做计较。” 玄风长舒一口气,提步向着京城的方向毅然前行,只留下一个坚定的背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养心殿 乾隆的心底,那股不安如同阴霾般缓缓蔓延,日益浓重,这一日,他于御书房中批完如山的奏折,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寝殿之内。 萧云静静地坐在榻上,见乾隆归来,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与关切,轻声问道:“弘历,最近你究竟有何心事?我总能隐隐感觉到你似乎被不安所扰。” 乾隆环抱着萧云的手臂微微一顿,他原以为自己已将这份心绪巧妙隐藏,不让旁人察觉丝毫。 可转瞬间便回过神来,云儿乃是与他朝夕相伴、同榻而眠的枕边人,若她都不能有所感知,那只能说明云儿对他的爱意尚缺。 乾隆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满心不愿将这份沉甸甸的不安传递给眼前心爱的女子,生怕扰乱她的安宁。 短暂的犹豫后,他缓缓道:“马上又是一年宫宴了,朕只是忧心怕太后在宫宴上又为难你。” 萧云微微垂首,心中却觉得乾隆的担忧恐怕并非仅仅如此,但见他不愿多言,便也不再追问,只因她不愿让乾隆陷入两难的境地。 萧云难得地主动伸出双臂,轻轻环上乾隆的脖颈,柔声道:“老佛爷这半年倒是未曾过多刁难于我,你大可放心。” 乾隆双唇微启,欲要再倾诉些心中所想,却在临出口的刹那,将那些言语生生咽下。 他目光温柔地凝视着萧云,轻声说道:“好,云儿这是存心想哄朕开心。” 那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萧云的心间。 萧云轻轻颔了颔首,那微微的动作带着几分羞涩与乖巧,乾隆见她这般模样,心中的爱意与眷恋愈发浓烈。 他缓缓倾身向前,脸庞逐渐靠近萧云,直至那温热的气息如轻羽般,轻轻拂过她的耳畔,带着丝丝撩人的痒意。 他用极低极沉却又饱含深情的嗓音呢喃着:“能让朕开心的,从来都只有云儿一人,这宫中粉黛万千,都不及你一人,朕的目光却始终只被你牵引。” 话语落下,乾隆的眼眸中悄然燃起一抹别样的炽热情愫,仿若暗夜中闪烁的星火。 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满是深情与期待,低低地询问道:“云儿,那咱们做些更开心的事好不好?” 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与魅惑。 萧云听闻此言,白皙的脸颊瞬间泛起如晚霞般的红晕,那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耳根,似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她心中羞怯万分,然对乾隆的爱意却驱使着她鼓起勇气,她微微抬起头,双眸中闪烁着坚定与羞怯交织的光芒,然后缓缓地、轻轻地主动贴上了乾隆的唇。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唯有彼此交融的呼吸和加速的心跳。 乾隆凝视着萧云,眼中的深情似要将她淹没,他轻轻抬起手,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意,缓缓触碰到萧云领口的盘扣。 那盘扣像是守护着一片神秘花园的门禁,乾隆轻轻一解,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响”,仿佛是开启这温柔之境的前奏。 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像是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每解开一颗,都仿佛在揭开一段被珍藏的情诗。 萧云的脸颊愈发滚烫,那红晕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微微垂首,却又忍不住抬眸看向乾隆,目光中满是羞怯与爱意交织,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乾隆的衣袖,那微微的褶皱仿佛是她内心波澜的痕迹。 第117章 等待时机 伴随着衣衫悄然滑落,萧云那仿若羊脂白玉般晶莹剔透、细腻柔滑的肌肤,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眼前。 微弱而摇曳的烛火光芒洒落在她身上,使得那肌肤宛如被一层神秘的光辉所笼罩,散发出令人心醉神迷的迷人光泽。 乾隆目睹此景,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高贵的头颅,轻轻地在萧云那圆润光洁的肩头上落下一个轻柔至极的吻。 这个吻犹如一片轻盈的羽毛,温柔地拂过萧云娇嫩的肌肤,但就是这样轻微的碰触,却令萧云娇躯微微一颤,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轻柔的嘤咛之声。 那声音恰似夜莺于静谧月夜中的低吟浅唱,婉转悠扬,萦绕在这幽静而又充满暧昧氛围的房间之内。 乾隆趁势将萧云紧紧地拥入自己宽厚温暖的怀抱之中。 他那坚实有力的胸膛紧紧贴着萧云柔软纤细的身躯,两个人的心跳声在此刻清晰可闻,此起彼伏,宛如正在共同演奏一首动人心弦的爱情旋律。 紧接着,乾隆那双修长有力的大手开始在萧云的背部缓慢而又轻柔地游走着,每一次指尖与肌肤的触碰,都好似点燃了一簇簇炽热的爱之火焰,迅速蔓延至全身。 萧云的双臂也渐渐抬起,慢慢地环绕住乾隆粗壮结实的脖颈,进一步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就在这时,整个房间内弥漫着的暧昧气息愈发浓烈深沉,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消失不见,偌大的世界仅剩下他们二人相依相偎,深深沉醉于这片无边无际的温情海洋和浓情蜜意之中。 京郊 玄冥在这段时日里,已然承接了诸多达官贵人所求之事,然而他心心念念等待之人却始终未曾出现。 但他仿若那沉稳的猎手,极有耐心,因他于今日观星象之时,已然知晓自己所等的绝佳时机即将来临,他已经乘机笼络了一些人手为他所用! 此刻的他,心情格外舒畅,竟特意购置了一壶美酒,于幽居之处自斟自酌起来。 不多时,一位妇人寻上门来,,只见她面容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见到玄冥便忙不迭地说道:“道长,听闻您法力高深,我女儿苦求子嗣而不得,不知您可有法子相助?” 玄冥并未即刻应答,只是微微抬眸,目光平静地问道:“不知夫人是何方人士?您的女儿又是谁?此等事宜,还需夫人如实相告,贫道方能施术。” 乌雅氏心想此事不宜隐瞒,当下便将自身身份与女儿的来历一一道出,玄冥听闻,心中不禁暗自惊喜,暗道:这苦苦等候的机会终于是来了。 他面上依旧一副高深莫测、一本正经的模样,缓缓说道:“自然,贫道有法可施,只是皇家血脉非同寻常,贫道除了知晓生辰八字之外,尚需其他物件,不知夫人可否设法弄到?” 乌雅氏一心只为女儿求子,听闻有法,自是满口答应:“道长请讲,需要何物?” 玄冥强抑心中的喜悦,神色淡然地说道:“需要您女儿取得她夫君的鲜血。” 乌雅氏闻言微微一愣,面露疑色道:“道长为何要血?” 玄冥双手合十,神态极为淡定地回应道:“此血乃是用于做法事,以助力您女儿受孕,夫人且放心,无需太多,仅一小瓶即可。” 乌雅氏这些年为了女儿求子之事,可谓是遍尝各种偏方,四处求神拜佛,再如何离谱之事都曾尝试过。 如今见这玄冥仙风道骨,气质不凡,且又是经他人引荐而来,心中便笃定他定是有几分真本事。 于是,她略作思索后便点头应允,玄冥见状,遂将一只特制的瓷瓶递交给她,乌雅氏接过瓷瓶,转身匆匆离去。 玄冥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悄然噙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书上记载欲成此事需得龙气,龙血也是关键。 这五阿哥亦是皇帝血脉,只是不知其血是否管用,且先试试看吧,倘若不成,那后续还是得另寻妙计设法接近乾隆才是。 晨曦初露,曙光才刚刚划破天际,宫门洞开之际,乌雅氏便已迫不及待地踏入了永和宫。 入目之处,只见欣荣面容消瘦,神色间满是被磋磨后的憔悴与疲惫,那原本娇艳的容颜如今也失了光彩,乌雅氏瞧在眼里,疼在心中。 她快步上前,将那只怀揣许久、尚带着体温的瓷瓶轻轻递到欣荣手中,低声说道:“你且想法子弄到五阿哥的血,我此次寻得一位道长,他在京城中声名远扬,前来求他办事之人,无一不是心愿得偿,我相信,此次你定也能如愿以偿。” 欣荣眼神空洞,仿若失了灵魂的木偶,甚至未曾多问一句为何需要五阿哥的血。 如今在她心中,子嗣之事已然成为了唯一的执念,只要能有孩子,任何事情她都愿意去尝试,“好,额娘,我会竭力想办法的。” 欣荣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无力,却又透着一丝决然,“待我拿到血后,便让珍儿即刻送出宫给您,您务必多给道长些银子,定要让他助咱们达成这一心愿。” 乌雅氏微微点头,她深知此刻多说无益,将事情细细交代清楚后,便不再停留,转身缓缓离开了永和宫。 欣荣独自伫立在原地,手中紧紧握着那只瓷瓶,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在她眼中,那瓷瓶仿佛不再是一只普通的容器,而是承载着她全部希望的救命稻草,是她在这深宫中唯一的曙光与寄托。 欣荣在这宫中苦苦寻觅,却始终未曾寻得那合适的契机,日子便在这无尽的等待与煎熬中悄然流逝,转瞬之间,一年一度的宫宴已然来临。 太后差人传了话,称身体抱恙,难以出席此次宫宴,便以此为由推脱了这等盛事,皇后这边亦是如此,皆未现身。 乾隆得知这一情况后,心里清楚她们为何不来,但面上并未显露过多的情绪波澜,只是微微颔首,一切照旧,宫宴仍依着原定计划正常举行。 第118章 寒铁匕首 乾隆身着龙袍,身姿挺拔,器宇轩昂,他面带微笑,眼神温柔地牵起萧云的手,二人相伴而来。 那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威严与恩爱之情,刹那间,宫宴现场众人纷纷跪地,高呼万岁,声浪如潮,响彻整个宫殿。 乾隆神色从容,带着萧云款步迈向那高高在上的主位,而后安然落座,接受着群臣与百官毕恭毕敬的朝贺。 令妃居于下首位置,她抬眸望向那高高在上的乾隆,眼眸中不自觉地划过一丝落寞与羡慕交织的复杂神色。 她轻咬下唇,心中暗自思忖,不得不对皇后的聪慧暗自钦佩。 这般场合,皇后娘娘深知其中利害,若强行出席,无疑是自寻难堪,倒不如避其锋芒,以退为进。 此时,乾隆那清朗而威严的声音传来,一声,“开宴。” 仿若开启了一场盛大华美的乐章。 宫宴自此正式拉开帷幕,众人纷纷收敛心神,一场充满着权谋的盛宴,便在这灯火辉煌、珍馐满目的宫殿之中徐徐铺展。 宫宴之上,华灯璀璨,乐声悠扬,然却透着一股微妙的静谧与紧张,往昔那些热衷于在宴会上献艺争宠的嫔妃们,此刻却如被霜打过的花朵,皆默默端坐,再无一人敢贸然上前献艺。 她们皆深知,在这诸多目光的审视下,稍有差池便是自取其辱,于是皆选择明哲保身,使得整个宫宴进程竟意外地顺遂,毫无波澜地进行着。 欣荣面色平静,心中却怀揣着隐秘的心思,她静静地坐在永琪身侧,那眼神看似不经意,实则时刻留意着永琪的一举一动。 她手中执着酒壶,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频频为永琪斟酒,劝其畅饮。 在她心中,已然谋划好了一场精密的计划,她思忖着,若要取永琪的血,总得寻个妥帖的由头才是,莫要让人起了疑心。 于是便想着趁此宫宴,将他灌得酩酊大醉,彼时他神志不清,再悄悄取血,便可推说他是饮酒过量,自己不慎划伤罢了。 这机会,欣荣苦苦等了许久,如猎人等待猎物露出破绽一般,耐心且执着。 席间,众嫔妃们虽皆默不作声,然那眼神之中却难掩愤愤不平之色,她们看着乾隆对萧云那毫不掩饰的宠溺眼神,仿若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刺入她们心间,刺痛了她们的骄傲与嫉妒之心。 那眼神中饱含的深情与呵护,是她们梦寐以求却始终不可得的。 唯有萧云,仿若置身于这复杂的宫闱纷争之外,她专注于眼前的珍馐佳肴,吃得甚是欢快,那模样似是这世间唯有美食与爱人相伴,其余皆可抛诸脑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宫宴在看似平静祥和的氛围中缓缓走向尾声,终究是圆满落幕。 众人皆在这一场盛宴中各怀心思,或期待,或失落,或谋划,而那隐藏在宫墙深处的暗流涌动,却从未停歇。 宫宴的喧嚣渐渐散去,永琪在欣荣的刻意劝酒之下,不出所料地醉意沉沉。 欣荣搀扶着他那绵软无力的身躯,缓缓回到了房间。 她轻轻唤了永琪几声,然而永琪却仿若被浓重的酒意拽入了深眠之境,毫无半点回应,只是沉沉地昏睡过去。 欣荣心中一喜,知晓时机已至,她镇定自若地命人前去准备醒酒汤,待宫女退下后,她那原本温柔的面容瞬间被一抹决然所取代。 她莲步轻移至妆台前,打开一个隐秘的抽屉,从中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她的手微微颤抖,并非出于恐惧,而是那即将实施计划的紧张与兴奋交织。 她缓缓靠近永琪,轻轻抬起他的手掌,那匕首的锋刃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欣荣紧闭双眸,咬了咬牙,猛地一割,永琪殷红的鲜血顿时汩汩流出,她赶忙拿出瓷瓶承接,直至装满了那一小瓶。 随后,欣荣强自镇定下来,她目光一扫,瞧见了桌上的茶盏,手起手落间,将茶盏摔得粉碎,那清脆的破碎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做完这一切,她才故作惊慌地高声喊道:“来人,去取药箱来,五阿哥刚才喝醉了,划伤了手!” 翠儿取来纱布与伤药,手法娴熟地为永琪包扎伤口,包扎完毕。 消息就这样不胫而走,众人皆以为是永琪醉酒后不慎划伤自己。 欣荣将那装满永琪鲜血的瓷瓶小心翼翼地递给珍儿,眼神中透着无比的郑重,轻声叮嘱道:“明日一早你就出宫,务必将它送去给额娘。” 珍儿垂首应了一声,接过瓷瓶,转身悄然离开了房间。 永琪依旧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宛如沉睡在一个与外界无关的梦境之中,欣荣缓缓褪去自己的衣衫,轻轻躺在永琪身侧的床榻之上。 她的眼眸望向床顶的帐幔,心中那求子的信念如熊熊烈火般燃烧,愈发炽热坚定,她在心中默默祈祷,这次一定能达成所愿。 养心殿 乾隆今夜并未多饮,神志清醒,眸光中透着几分明晰与沉静,他与萧云携手缓缓步入养心殿,那殿中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相依的身影,仿若一幅绝美的宫闱画卷。 萧云似是怀揣着满心的欢喜与期待,莲步轻移至梳妆台畔,兴致盎然地取出为乾隆精心准备的礼物。 那是一个精致的盒子,她双手捧着,递向乾隆,眼中闪烁着盈盈笑意:“弘历,快打开瞧瞧,这是我赠予你的礼物。” 乾隆接过盒子,动作轻柔而郑重,仿若手中捧着的是稀世珍宝,他缓缓开启盒盖,只见里面放置着一个同心结,那同心结的编织略显生疏,然正因如此,一眼便能看出是云儿亲手所制。 云儿向来不擅女工之事,可想而知,为了这小小的同心结,她必定付出了诸多心血与努力。 乾隆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疼惜,仿若有丝丝暖流缓缓淌过心田。 他抬眸,深情凝视着萧云,声音低沉而温柔:“云儿,朕很是喜欢。” 言罢,乾隆转身,也取出了自己为萧云准备的礼物,那是一把寒铁匕首,在烛光的映照下,寒芒闪烁,透着一股冷峻而摄人的气息。 寻常女子见了这般礼物,或许会心生不悦,然萧云却与众不同。 她本就对兵器情有独钟,这寒铁匕首削铁如泥的特性,可比那些绫罗绸缎、珠翠首饰更令她倾心。 第119章 生生世世 萧云接过匕首,爱不释手,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兴奋与喜悦,把玩良久,才娇嗔道:“弘历,我太喜欢了。”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长臂一伸,将萧云轻轻拽入怀中。 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深情,轻声说道:“云儿既然这般爱朕送的礼物,那是不是该有所报答?” 萧云刚欲开口,乾隆却未给她机会,继续说道:“云儿就以身相许吧,许朕生生世世,可好?” 萧云听闻,不禁展颜而笑,那笑容如春日繁花般绚烂,“一辈子你还嫌不够,竟还想要生生世世啊?” 乾隆眼中的炽热情感如熊熊烈火,肆意燃烧,毫不掩饰,“对,朕嫌一辈子太过短暂,唯愿与云儿生生世世相守,云儿,答不答应?” 萧云凝视着乾隆那满含深情与期待的眼眸,心中虽觉他今夜似有不同寻常之处,但也不忍说出扫兴之语。 她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好,生生世世,我都陪着你。” 乾隆得到回应,心中大喜,俯身吻上了萧云的双唇,然而,在这深情拥吻之际,他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若有一片阴霾悄然笼罩。 不知是身为帝王对命运无常的敏锐感知,还是上天冥冥中的警示,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是即将有什么变故发生,而他却无力阻止。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刺痛着他的心,让他倍感挫败。 他唯有将云儿紧紧拥入怀中,一次又一次地吻她,似是要通过这般亲密的接触,来证实云儿此刻就在他的身边,真实而温暖。 萧云亦敏锐地察觉到了乾隆的异常,她虽心中疑惑,但见乾隆不愿言说,便也选择了默默陪伴。 她伸出双臂,环上乾隆的脖颈,极力地迎合着他的热情,在这静谧而又充满情感波澜的夜晚。 两人的爱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共赴那情爱的巅峰,一次又一次,在极致的欢愉中沉醉,仿若要将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抛诸脑后,只沉浸在彼此的深情相拥之中。 晨曦初露,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宫门缓缓开启,珍儿早已候在宫门内侧,怀揣着那神秘的瓷瓶,脚步匆匆地朝着御史府疾行而去。 不多时,便抵达了御史府,寻到了乌雅氏,她将瓷瓶郑重地交予乌雅氏,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乌雅氏接过瓷瓶,心急如焚,连那精心准备的早膳都顾不上享用,便匆匆登上早已备好的马车。 马车在石板路上疾驰,扬起阵阵轻尘,直奔京郊而去,待抵达那静谧而略显阴森的玄明居所时,她已是面色微白,气息稍乱。 乌雅氏见到玄冥,未及多言,便将瓷瓶递上,玄冥接过瓷瓶,他将乌雅氏打发走后。 那目光紧紧锁住瓶内的血液,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仿佛已然看到了长生之路在眼前铺展。 他依照古籍所载之法,开始闭关修炼那神秘的长生之术。 时光在静谧中悄然流逝,玄冥满心期待,然而最终的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那血液竟似毫无效用,他心中满是疑惑与不甘,喃喃自语道:“不是说龙血便可吗?难道皇子未成为帝王,便不算数?” 原本,他对欣荣求子之事漠不关心,可如今,形势却迫使他不得不重新思量,他深知,唯有助欣荣达成所愿,方能有机会接近乾隆,获取那真正的龙血。 玄冥掐指一算,欲探寻欣荣的命理,这一算,却发现欣荣命中竟无子,难怪她此前百般折腾,皆是徒劳无功,这结果也让玄冥有些犯难。 逆天改命之举,非他所能为,若有此等本事,他定然先为自己改写命运了。 可事已至此,不帮又不行,玄冥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良久,他心中有了计较,看来只能动用些非常规的手段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好好筹谋一番。 与此同时,在永和宫之中,永琪悠悠转醒,他只觉左手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抬手一看,掌心已被包扎妥当。 他不禁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虑,“我这伤口是如何而来?” 一旁的欣荣听闻,神色略显慌张,眼神躲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爷,昨晚您喝醉了,不慎打碎茶盏,划伤了手掌。” 永琪心中虽觉此事有些蹊跷,但见欣荣这般模样,也未再多追问,只是默默起身,整理衣衫,而后缓缓离开了房间。 欣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可她的思绪却并未停歇,满心忧虑地想着:也不知额娘那边何时会有消息传来?如今,她唯有在这宫闱之中,静静等待,那忐忑不安的心,仿若在风雨中飘摇的孤舟。 京郊 玄冥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他那幽僻的住处,身影在朦胧的月色下如鬼魅般飘向乱葬岗。 乱葬岗上,阴森之气弥漫,腐臭的气息与呼啸的风声交织缠绕。 玄冥在这一片死寂与衰败之中,目光如炬,四处探寻,终于寻得了一个游离的英灵。 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地舞动着,施展起神秘莫测的法术,一道幽光闪过,那英灵便被他收入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里,玄冥面色冷峻,带着盒子匆匆返回住处。 玄冥匆匆回到那僻幽的住所,周遭静谧得仿若与世隔绝,唯有他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屋内回响,透着一丝紧迫与神秘。 他径直步入那间专为施法而设的密室,室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舞动。 玄冥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而后迅速开始布阵施法,他双手舞动,十指如灵动的蛇,在空中勾勒出奇异而复杂的符文,口中念念有词,古老晦涩的咒语如涓涓细流,在寂静中流淌。 随着咒语的念动,他从怀中取出那个装有婴灵的盒子,放置于阵法中央。 玄冥额头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神却愈发专注炽热,那是对力量与目的的执着追求。 他将自身灵力缓缓注入阵法,引导着阵中的能量去触碰、去驯服那不羁的婴灵。 时间在这密室中仿佛凝固,唯有那闪烁的烛光和玄冥愈发急促的呼吸见证着炼化的进程。 第120章 玄冥出手 直至第二天,曙光初现,几缕微弱的光线艰难地透过密室的缝隙,洒在玄冥疲惫却又兴奋的脸上。 经过一夜的苦战,他终于成功将婴灵炼化,此时的婴灵已化作一缕幽蓝的光团,在他的掌心之上缓缓旋转,散发着一股既纯净又诡异的气息。 玄冥望着掌心的婴灵,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是阴谋得逞的前奏。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唤来一名亲信门徒,神色凝重地吩咐道:“速去御史府,将此信交予乌雅氏,不得有误。” 门徒接过信,恭敬地行礼后,转身快步离去。 玄冥则站在原地,目光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望向远方,心中暗自盘算着后续的计划,一场围绕着宫廷与欲望的大戏,即将拉开更为精彩的帷幕。 御史府 乌雅氏接到玄冥的信件时,心中虽有些许紧张,但更多的是对女儿未来的期待,她没有丝毫的迟疑,迅速整理了一下妆容,便带着信进宫直奔永和宫而去。 永和宫内,欣荣正坐在榻上,满心忧虑地等待着消息,看见乌雅氏进来,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赶忙命宫女们都退下。 待宫女们鱼贯而出,屋内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 乌雅氏从袖中缓缓拿出那封信,递向欣荣,轻声说道:“欣荣,你且看看,道长说要你亲自去一趟,方可成事,你意下如何?” 欣荣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渴望,毫不犹豫地说道:“额娘,只要能怀上孩子,要我怎样都行,咱们即刻就出宫。” 随后,欣荣前去向令妃报备,令妃听闻她要出宫,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也未多问,只是嘱咐了几句便应允了,欣荣与乌雅氏这才得以顺利离宫。 来到玄冥的居所,欣荣抬眼望去,只见玄明仙风道骨,一袭道袍随风飘动,颇有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她赶忙微微俯身,恭敬地说道:“见过道长。” 玄冥微微颔首示意,脸上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他转身,动作优雅地为欣荣倒了一杯茶。 就在倒茶的瞬间,他暗中施术,将那藏有婴灵的茶水悄然备好。 “喝下这杯茶水,便可心愿得偿。”玄明轻声说道,声音仿佛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欣荣看着那杯茶,没有任何的迟疑,双手捧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而后一饮而尽。 玄冥见到欣荣如此反应,不禁再次开口叮嘱起来:“今日晚间回去以后,切记一定要与你的夫君行那周公之礼!如此这般,不出多久,你便能如愿以偿怀上子嗣。” 听到这话,欣荣的俏脸瞬间飞起一抹红霞,一直蔓延到耳根处,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 然而,尽管羞涩不已,但她的内心深处却是充满了欢喜和期待之情。 毕竟,对于一个渴望拥有孩子的女子来说,能够实现这个愿望无疑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 紧接着,欣荣从怀中掏出许多金银财宝,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桌上,这些财宝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显然价值不菲。 做完这些后,她盈盈起身,向着玄冥深深施了一礼,然后轻声说道:“多谢道长指点迷津,小女子感激不尽。”说罢,她便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欣荣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言辞恳切地对玄冥承诺道:“道长,如果此次真能如您所言得以心想事成,我必定会备上厚礼再次登门拜访,以表谢意。” 玄冥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回应道:“居士言重了,只要贫道力所能及之处,定会全力相助居士达成所愿,倘若日后居士还有其他需求,亦可随时前来,贫道定当不遗余力。” 此时的欣荣一心只想快点回家按照玄冥所说去做,以求早日怀孕生子。 因此,对于玄冥后面所说的话,她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敷衍地点点头,便挽起一旁乌雅氏的胳膊,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玄冥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欣荣和乌雅氏渐行渐远,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他那原本和蔼可亲的面容上忽然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原来,这场看似平常的相遇背后竟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现在,他的鱼饵已然抛下,就等着那些愚蠢的鱼儿乖乖上钩…… 欣荣与乌雅氏踏入京城后便分道扬镳,乌雅氏径直回了御史府,欣荣则满心忐忑地回到了永和宫。 这一日的时光于她而言,仿若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似钝刀在心头缓缓割磨,她一心只盼着那太阳快快西沉,夜幕尽早降临。 终于,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在皇宫上空铺展开来。 欣荣精心挑选了一身轻薄如翼、几近透明的纱衣,那纱衣上用细密的丝线绣着精致的花纹,在烛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她的身姿曲线。 她坐在床边,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带,心中五味杂陈,既有着对即将到来之事的期待,又有着对未知结果的恐惧,她怕又是一场空,但无论如何,都要尝试一下! 当永琪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时,一眼便瞧见欣荣这副模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反感,仿若误食了一颗酸涩的苦果。 欣荣自是知晓永琪的厌恶,可此刻她已被那孤注一掷的决心蒙蔽了心智,只觉得定要放手一搏。 “爷,妾身来侍奉您。”欣荣的声音微微颤抖,却仍强装镇定。 说罢,她莲步轻移至永琪身前,双手似带着一丝决然,主动褪去永琪的衣衫,而后缓缓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双唇印上了永琪的唇瓣。 永琪的身体瞬间紧绷,眉头紧锁,反应甚是被动,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欣荣却不顾永琪的冷淡,双手在他身上肆意游走,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 许久之后,永琪的身体才有了些许回应,在这漫长而又煎熬的过程中,他们终是完成了这一场所谓的鱼水之欢。 第121章 纠缠永琪 这一夜,欣荣仿若变了一个人,异常主动且索求无度,她像一条紧紧缠绕的藤蔓,一次又一次地纠缠着永琪。 她心中坚信着乌雅氏的那话,认定只要有了孩子,便能在这冰冷的皇宫中站稳脚跟,锁住永琪的心。 永琪被欣荣这般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晕头转向,平日里她虽也主动,却从未像今日这般放浪形骸,几近失控。 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他们才在这无尽的折腾中落下帷幕,永琪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眼神空洞而冷漠,他没有丝毫留恋,起身便朝着浴房走去,想要洗去这一身的疲惫与不堪。 沐浴更衣后,他甚至未曾回头看一眼仍躺在床上的欣荣,径直迈向了别的房间休息。 欣荣望着永琪离去的背影,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在她那苍白的脸颊上肆意流淌。 她的心中满是悲戚与不甘,可在这痛苦的深渊之中,却仍有一丝希望的火苗在顽强地跳动。 她紧紧地攥着被角,心中暗自安慰自己,相信这一次的付出,定能换来命运的垂怜,得到她梦寐以求的回报。 养心殿 乾隆于晨曦微露之际悠悠转醒,往常这正是上朝之时,然因年关已至,政务稍缓,加之封笔之故,无需临朝听政。 他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怀中安然沉睡的云儿。 只见她仅着一件素净的中衣,青丝如瀑般散落在枕畔,那恬静的睡颜在晨光的映照下宛如仙子下凡。 乾隆的手臂下意识地紧紧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与轻柔的呼吸,心中满溢着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安宁。 然刹那间,钦天监那“天降异象,灾难将至”的不祥话语如鬼魅般在他脑海中盘旋回荡。 钦天监众人却又支支吾吾拿不出丝毫应对之策,只留下这令人揪心的预言。 乾隆的眉心不自觉地微微蹙起,一种隐忧如阴霾般笼罩心头,他冥冥中觉得,或许上苍留给他化解危机的时间已然不多。 可直至如今,他仍未寻觅到能扭转乾坤的能人异士,忧虑之下,他搂着云儿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萧云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突然间,一阵若有若无的疼痛袭来,让她不禁轻哼出声,使得她从沉睡中悠悠转醒过来。 而在一旁的乾隆原本正陷入沉思,听到萧云的声音后,猛地回过神来。 他意识到自己刚才因为想得太过入神,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可能弄疼了怀中的佳人。 于是,他急忙松开几分手臂,满含歉意地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低语道:“对不起,云儿,是朕不小心弄疼你了。” 萧云睡眼惺忪,眼神还有些迷离,但当她看到乾隆一脸愧疚的表情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柔情。 她微微抬起头,温柔地伸出手,用纤细的指尖轻轻抚过乾隆的眉眼,娇嗔地说道:“都已经封笔了,就别再去想那些国家大事啦,总是这样皱着眉头,可是会老得很快!” 乾隆听闻这番话语,他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猛然一个翻身,将萧云娇的身躯压在了身下。 此刻,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气氛变得暧昧而热烈。 乾隆紧紧盯着身下的萧云,目光灼灼如炬,佯装恼怒地说道:“云儿难道是嫌弃朕老了吗?” 萧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如此较真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慌,连忙用力地摇着头,急切地解释道:“没有,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乾隆已然俯身逼近,那张俊朗的脸庞越来越靠近。 就在两人的鼻尖即将触碰之时,乾隆突然霸道地以吻封缄,堵住了萧云那欲说还休的双唇。 一时间,殿内温度似陡然升高,暧昧的气息弥漫开来。 乾隆的双手似带着火焰,轻轻一扯,便将萧云身上那仅有的一件中衣撕裂,露出她如羊脂玉般的肌肤。 萧云轻呼一声,那声音却似火上浇油,令乾隆的眼眸愈发深邃,他的唇缓缓下移,沿着她的脖颈留下一串细碎的吻痕,似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与占有欲。 萧云的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乾隆的后背,指尖微微颤抖,感受着他炽热的身躯与有力的心跳。 乾隆的吻继续游走,在她的锁骨处徘徊,时而轻啮,时而亲吻,引得萧云娇躯轻颤,口中溢出阵阵嘤咛。 他的手也未曾停歇,沿着她的曲线缓缓而上,握住那柔软之处,轻轻揉捏,萧云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醉人的红晕,眼神中满是羞怯与迷离。 而后,乾隆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子,他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贪婪且放肆地扫视着身下那如花似玉的佳人。 他的眼神充满了欲望和占有,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位女子的每一丝美丽、每一处动人之处都深深地铭刻在自己的心间,让这份美好永远不会消逝。 此时的萧云能够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乾隆身上的那份炽热与渴望。 萧云的心脏如同被重锤敲击过的大鼓一般,“咚咚咚”地剧烈跳动起来; 她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仿佛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在这紧张与期待相互交织的氛围当中,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最终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刹那间,养心殿内一片寂静,似乎唯有他们交织在一起的沉重呼吸声以及那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寝殿内响起! 此时此刻,对于他们而言,整个世界仿佛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彼此相依相偎的身影。 在这个宁静的清晨时分,在这庄重肃穆的养心殿里,他们共同谱写着一首动人心弦的爱情乐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激情逐渐褪去,两人相拥而卧,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难得的温柔与宁静。 他们的身躯紧密贴合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气息,仿佛时间就在这一刻凝固住了。 第122章 感觉如何 乾隆嘴角挂着一抹餍足笑容,那笑容仿佛是从心底里溢出来一般,充满了愉悦和满足感。 他的手臂稍稍用力一收,将怀中的萧云又往自己这边拉近了一些,让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他俯下身去,靠近萧云的耳畔,用一种低沉而富有磁性、充满魅惑力的嗓音柔声问道:“云儿,你感觉如何?朕老吗?” 那声音如同轻柔的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又似深夜里的呢喃细语,带着一丝丝缠绵悱恻的情意。 萧云听到这个令人害羞不已的问题后,顿时感到一股热浪涌上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发烫起来,就好像有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正在灼烧着她的面庞。 她羞涩得不敢抬起头来与乾隆对视,只是低垂着眼眸,一颗芳心犹如小鹿乱撞般砰砰直跳。 在这窘迫的时刻,萧云慌乱之中伸出自己那双纤细柔嫩的手指,轻轻地掐在了乾隆的腰侧。 虽然力度不大,但也足以表达出她内心的娇羞和嗔怪之意。 乾隆却仿若早有预料,不闪不避,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下。 随即,他故作委屈地说道:“云儿手下留情,朕这身上可快没有完好之处了。” 萧云闻声,方才那羞赧之意稍稍退去,抬眸仔细一瞧,只见乾隆那宽阔的胸膛之上,交错纵横着一道道抓痕与咬痕,恰似一幅狂野而又充满激情的画卷,无声地诉说着方才那一场激烈的缠绵。 萧云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躯,只见那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上,亦是星星点点地布满了红痕,似盛开在雪地上的红梅,娇艳欲滴。 她那灵动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平日里总是被乾隆调侃,此刻难得地回怼了一句:“我身上你不也留下了诸多痕迹吗?” 乾隆微微一怔,显然未曾料到他的云儿竟会这般伶俐地反击。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瞬间笑意盎然,连忙赔礼道:“朕的错,云儿太美了,朕着实没忍住。” 言罢,他的目光中燃起炽热的欲火,再次靠近萧云,低语道:“云儿,我们继续吧。” 萧云只觉耳边轰然作响,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不可思议的话语。 她的双唇微张,正欲出言拒绝,可乾隆却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猛地俯身,以唇封缄,再次将她卷入那激情澎湃的亲密旋涡之中,尽情地享受着这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甜蜜时光。 乾隆仿若陷入了一场甜蜜而炽热的梦境,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萧云的眷恋与缠绵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竟日里缠着她,使得萧云几乎未曾下过那温暖的床榻。 而萧云,心中又何尝不是对乾隆有着无尽的爱意,故而半推半就地由着他肆意放纵,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的深情凝视与温柔相拥。 时光宛如指尖流沙,悄无声息地缓缓流逝,转瞬便到了初五。 这一日,乾隆需得开笔,那象征着皇权与责任的仪式在等待着他,他才不得不暂且放过云儿,从那温柔乡中抽离而出。 乾隆端坐于御书房的龙椅之上,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威严与忧虑。 他召来钦天监的明安图,那声音仿若冰刀,划破寂静的书房:“你们研究了这般许久,究竟想出了何种应对之策?” 明安图战战兢兢地站在下方,身躯微微颤抖,仿若秋风中的落叶,惶恐地回道:“臣……臣无能,仅能推算出劫难愈发迫近,然却无法明晰是何种劫难,臣,请皇上责罚。” 乾隆往昔从不轻信命理玄学之说,即便如今面临这未知的劫难,他心底深处亦仍存疑虑,只是那凝重的局势却又让他不得不重视。 他并未如往常那般大发雷霆,而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御书房内的空气仿若凝固,压抑得令人窒息。 片刻之后,乾隆缓缓开口,目光如炬,似要穿透明安图的灵魂:“可能算出这劫难是否与云儿有所关联?” 明安图听闻此言,眼神瞬间闪烁不定,仿若被击中了要害的惊弓之鸟,他确然算出了些许端倪,然那结果却令他胆战心惊。 谁人不知萧妃娘娘乃是皇上的心头挚爱,若如实禀告,岂不是自寻死路,引火烧身?可如今皇上亲自问询,恰似一道晴天霹雳,将他原本还算镇定的心绪搅得混乱如麻。 难不成皇上早已洞悉一切?这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明安图只觉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他慌乱地用袖口擦拭着,试图掩饰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在这犹豫与挣扎之间,他深知自己不敢有丝毫隐瞒,毕竟皇上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 终于,他硬着头皮,颤抖着声音回道:“的确,依据星象所示,此次劫难的源头……便是萧妃娘娘,若要化解此劫,唯有……” 那后半句话仿若鱼刺哽在喉间,他不敢吐出。 然乾隆心中却已然明了,巨涛曾言的“挥剑断情”四字如恶魔的诅咒,在他心间萦绕不散。 乾隆再次陷入沉默,那沉默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令人心生畏惧。 许久之后,他冷冷地开口:“此事不得对任何人言说,今日朕召你前来,只是为了问询祭祀之事,并无其他。” 明安图如蒙大赦,心中却又暗暗揣测,皇上这般作为,莫不是宁肯自己身死,也决然不会对萧妃娘娘有半分伤害? 可皇上会不会因此而灭他的口,以绝后患?这般念头令他毛骨悚然,他赶忙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臣今日只是前来祈求国泰民安,商议祭祀之事,别无其他。” 乾隆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仿若驱赶着一只蝼蚁,明安图如获大赦,行礼之后,仓皇退去。 待他走出养心殿的大门,只觉双腿发软,仿若踩在棉花之上,几欲瘫倒。 幸得小路子眼疾手快,及时搀扶了他一把,否则怕是要狼狈地摔倒在地。 明安图浑浑噩噩地走着,竟不知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出这威严庄重却又仿若龙潭虎穴的皇宫的。 第123章 恐惧不安 御书房 乾隆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眉心,那眉心处仿佛被愁绪拧成了一个难解的结。 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忧虑与迷茫,对那即将降临的劫难究竟为何,毫无头绪。 然而,他身为帝王,即便内心被未知的恐惧所笼罩,却也不得不强撑着开始早做筹谋。 寂静的宫殿内,随着乾隆一声低沉的召唤,“鼹鼠。” 鼹鼠仿若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旋即双膝跪地,恭敬地行礼道:“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却仿若未闻,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那凝重的氛围如乌云密布,沉甸甸地压在两人心头。 鼹鼠不敢妄动,只能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等待着乾隆的旨意,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的流逝都如此煎熬。 良久,乾隆终是艰难地启唇,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朕给你们下一道密旨,倘若朕日后遭遇不测,你带领这些暗卫,务必全力保云儿周全。 哪怕……哪怕朕是死在她的手上,你们也要以命相护。”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惊起千层浪。 鼹鼠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往昔皇上一直命他们寻觅奇人异士,试图化解那所谓的劫难,他们也从未想过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在他们心中,巨涛和钦天监的预言不过是无稽之谈,萧妃娘娘与皇上情深意笃,又怎会有如此骇人的变故? 鼹鼠生平第一次有所迟疑,这细微的犹豫却未能逃过乾隆的眼睛。 乾隆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峻威严,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记住,这是朕的命令,不得违抗。” 鼹鼠猛地回过神来,心中一凛,连忙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高声回道:“奴才遵旨,请主子放心,奴才们定会以命相护。” 乾隆微微抬手,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鼹鼠退下。 待鼹鼠离去,乾隆独自坐在御书房中,手指下意识地拨弄着太后所赠的那副手串,那手串上的珠子圆润光滑,在他指尖滚动,却无法抚平他内心的波澜。 他的思绪飘向远方,满心都是与云儿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不知道还能与云儿携手相伴到何时,仿若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找不到未来的方向。 但他心中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无论命运如何捉弄,他都会珍惜与云儿在一起的每一寸时光。 待将政务一一处理完毕,乾隆仿若归巢的倦鸟,迫不及待地回了养心殿,只因那里有他心心念念的云儿。 他的脚步匆匆,似是要将这世间所有的纷扰都抛在身后,只想在云儿的温柔怀抱中寻得片刻的安宁与慰藉。 官道之上 玄风一袭青衫在身,身姿挺拔却难掩满面的疲惫与凝重。 他于南阳重金购得一匹骏马,而后便马不停蹄地向着京城疾驰而去。 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那扬起的尘土似在诉说着他的焦急,历经数日的奔波,总算快要抵达京郊。 在这漫长的旅途之中,玄风的内心从未有过片刻的安宁。 每一个夜晚,当繁星布满夜空,他便会寻一处静谧之地,仰首凝视那浩瀚星空,夜观星象。 只见那象征着帝王命运的紫微星光芒渐趋暗淡,仿若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在黑暗中摇曳不定。 他深知,劫难将至,危险已然如潜伏在暗处的猛兽,虽暂时还未露出狰狞獠牙,尚未危及性命,却也如芒在背,令人胆寒。 玄风踏入京城,繁华的景象并未让他有丝毫的分心。 他在街头巷尾寻觅许久,终于寻得一家客栈投宿,身处这陌生的京城,他举目无亲,周围皆是陌路之人,心中满是迷茫与无助。 他苦苦思索着面见乾隆的方法,却始终毫无头绪,忽然,他灵机一动,想出了个主意——摆摊算卦。 因着有玄冥此前的铺垫,玄风这一摆摊,还真吸引了不少百姓前来,一时间,他的卦摊前围满了人,众人皆好奇地看着这位仙风道骨的算卦之人,叽叽喳喳地议论纷纷。 然而,来者皆是普通百姓,并无一位官员,玄风心中焦急万分,如此下去,他何时才能见到乾隆?但他也只能强自镇定,耐心地为百姓们算卦解疑。 转瞬之间,时光悄然流逝,又过了几日,元宵佳节翩然而至,皇宫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宫宴之上,美酒佳肴,歌舞升平,乾隆与萧云相伴而坐,二人的目光交汇之处,似有丝丝情意流转。 宴罢,乾隆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温柔地落在了一旁的萧云身上。 只见他轻轻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缓缓伸向萧云,然后轻轻地握住了她那柔若无骨的手。 此时,乾隆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无尽的宠溺之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一般。 “云儿,快些去换上轻便的衣裳吧,朕要带你出宫去逛逛。”乾隆微笑着说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犹如天籁之音一般动听。 听到乾隆的话语,萧云那双原本就明亮动人的双眸瞬间变得更加闪耀夺目起来。 她心中满怀着喜悦之情,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便踮起脚尖,快速地在乾隆那性感迷人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而后,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转过身去,准备前往内室更换衣物。 然而就在这时,乾隆却突然伸出了自己强壮有力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地禁锢住了萧云纤细柔软的腰肢。 紧接着,稍稍用力一拉,便将萧云重新拉入到了自己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狡黠的笑意,同时压低嗓音,轻声笑道:“云儿,你这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可不能算作给朕的报酬,顶多也就算是一点小小的利息,等到咱们从宫外游玩归来之时,你可得要好好地报答朕才行!” 被乾隆如此调侃,萧云不禁羞红了脸颊,她娇嗔地瞪了一眼乾隆,然后微微颔首,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轻声回应道:“好啦,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先去换衣服了。” 说罢,她再次试图挣脱乾隆的怀抱,但这一次乾隆并没有再阻拦她,而是松开了手臂,任由她离去。 乾隆凝视着萧云那喜笑颜开的脸庞,那笑容仿佛具有魔力,令他心中的阴霾也散去了几分。 这些时日以来,他内心的担忧如影随形,从未有过丝毫的减退。 可他始终强忍着,小心翼翼地在云儿面前隐藏起自己的忧虑,生怕影响了她的好心情。 他只愿在这元宵佳节,能与云儿共度一段无忧无虑的欢乐时光,哪怕只是短暂的片刻,也好让这份甜蜜在彼此心间留下深刻的印记。 第124章 遇见玄风 乾隆与萧云皆已悄然换好了那看似朴素无华,实则暗藏精致的常服。 那衣料,皆是从内务府精心挑选而来,质地细腻柔滑,触手生温; 其上绣工更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针法细腻,丝线在光线下闪烁着温润光泽,虽被这平凡的款式所掩,却仍如夜空中隐匿的繁星,不经意间泄露其非凡品质,使得二人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难以言喻的高贵气质。 二人携手款步,身姿优雅地坐进了那辆毫不起眼的马车。 车身微微一晃,随即马蹄轻抬,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缓缓驶离那朱红巍峨、象征着无上皇权与森严威严的皇宫。 车轮滚滚,向着那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热闹喧嚣的市井之地悠悠前行。 马车之内,空间虽说狭小局促,却好似被一层温情脉脉的薄纱所笼罩,满是温馨旖旎的氛围。 萧云恰似一只挣脱了樊笼、欢快活泼的小鹿,双颊泛红,眼眸明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整个人毫无保留地依偎在乾隆怀中。 她那无忧无虑的欢闹,天真无邪的笑语,浑然不知自己这般不经意的亲昵举止,于乾隆而言,宛如一场甜蜜而又充满危险诱惑的绮梦。 乾隆顿觉下腹涌起一股滚烫的热流,仿若周身的血液瞬间被点燃,熊熊燃烧起来,烧得他理智几近失控。 他紧咬牙关,双手不自觉地用力紧握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之色,竭尽全力压制着内心如汹涌潮水般澎湃的冲动。 在这颠簸摇晃的马车之中,他几乎要沉溺于这温柔乡,险些便要抛开一切束缚,将云儿彻底地占为己有,任那情感的洪流将自己吞没。 终于,马车稳稳停下,车身微微一震,车外的暗卫训练有素,立刻高声通报:“主子,到了。” 乾隆仿若从一场迷醉的梦境中骤然惊醒,匆忙停下所有动作,手忙脚乱地整理着两人凌乱的衣衫。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轮廓分明的脸颊簌簌滚落,那是紧张、燥热与内心挣扎交织而成的痕迹,让人分不清究竟是源自刚才那番激烈的情感波澜,还是这狭小空间内令人窒息的闷热。 下了马车,乾隆仰头深深吸了一口这市井间混杂着各种烟火气息的空气,仿佛要借此驱散内心残留的旖旎与燥热,极力平复着自己纷乱如麻的心情。 而后,他伸出手,紧紧握住萧云那柔若无骨、温凉细腻的手,步入这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街市。 街边的叫卖声、欢笑声、嘈杂声交织成一曲独特而充满生活气息的乐章,各类新奇玩意儿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 二人时而被街头精彩绝伦的表演吸引,驻足观看,台上艺人的喷火绝技令人瞠目结舌,只见那艺人深吸一口气,猛地喷出一道绚丽的火舌,火舌舞动,光芒耀眼,好似一条奔腾的火龙,引得周围人群爆发出阵阵惊叹与欢呼; 顶缸表演更是精彩万分,沉重的瓦缸在艺人的头顶稳稳旋转,展现出力量与技巧的完美融合,每一次旋转都牵动着观众的心弦。 时而品尝着那些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街边小食,甜滋滋的糖人儿在舌尖化开,留下一抹浓郁醇厚的甜蜜,那丝丝缕缕的甜意仿佛一直沁入到心底; 烤栗子的焦香弥漫在空气中,剥开那油亮的外壳,金黄软糯的栗子肉入口即化,满是质朴而醇厚的滋味,每一口都带着生活的温暖与满足。 他们还饶有兴致地猜着灯谜,萧云聪慧机敏,眼神灵动,每当猜出谜底,那欣喜雀跃的模样,恰似春日里盛开的繁花,明艳动人,光彩照人。 乾隆凝视着她,眼中满是宠溺与温柔,仿若世间万物在这一刻都化为这一抹笑意,他只愿岁月停留在这美好的瞬间,永恒不变。 这宫外的世界,生机勃勃,活力四溢,充满了无数宫墙之内无法触及的新奇与惊喜。 民间的杂耍精彩纷呈,引得萧云目不转睛,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惊叹的光芒,满心欢喜,欲罢不能。 而乾隆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萧云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似有着无形的魔力,牢牢吸引着他的目光。 只要能伴其左右,这世间的一切便都有了色彩,无论身处何方,皆似那梦幻般的人间仙境,令人沉醉不知归,哪怕只是简单地走着,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此时,玄风远远地便瞧见了乾隆,他那原本浑浊黯淡的双目,仿若被一道灵光点亮,瞬间闪过一丝锐利的精芒。 玄风暗自思忖,这莫不是上天垂怜,赐予他的绝佳机缘?他苦心修炼多年,自恃练就一双能洞察世间万物、看透人命数与运势的慧眼。 此刻,只一眼,便敏锐地捕捉到乾隆身上那浓郁得仿若实质的龙气,那是与生俱来的帝王之相,尊贵威严,气势非凡,绝非寻常之人所能企及。 乾隆正牵着萧云的手,悠然地从玄风的摊位前走过。 玄风的摊位极为简陋,仅挂着一块布幡,上面赫然写着“算命”二字。 乾隆不过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那眼神中并未有过多的在意,便打算带着萧云继续前行,享受这难得的宫外时光。 玄风见状,心中一急,深知这样与帝王结缘的机会千载难逢,一旦错过,此生恐再难有如此机缘。 于是,他急忙高声呼喊:“居士,请留步!” 乾隆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侧头望去,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之色,目光落在玄风身上,问道:“道长,是在叫我吗?” 玄风连忙点头,神色间满是诚恳与急切,“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若是往昔,乾隆身为帝王,身旁侍卫环卫,戒备森严,对于这般不知来历的搭讪,定会毫不犹豫地严词拒绝,以防遭遇任何潜在的危险。 然而此刻,他沉思片刻,他微微眯起双眼,想要一探究竟,看看这道士究竟意欲何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乾隆转身,面向萧云,眼神温柔如水,轻声说道:“云儿,你先去逛逛,我一会儿就回来。” 萧云乖巧地点点头,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便转身轻盈地融入了人群之中。 那灵动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乾隆的视线里,只留下乾隆一人,面对着这位神秘的道长,而这市井之中的一场奇妙相遇,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125章 自报家门 乾隆身姿挺拔,步伐稳健,面色冷峻地与玄风一同缓缓步入这京城中一处少有人至的偏僻角落。 四周皆是高耸而斑驳的围墙,墙角处长满了青苔与杂草,偶尔有几缕微弱的月光艰难地透过狭窄的缝隙投射而下,映照出空气中悬浮的尘埃微粒,更添几分静谧幽深之感。 乾隆微微抬眸,目光如炬,紧紧锁住玄风的身影,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表象,直抵人心深处。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这寂静的空间中缓缓回荡开来,恰似洪钟鸣响:“道长,这般神秘兮兮地将我引至此处,究竟有何重要言语要与我诉说?” 玄风身着一袭陈旧却整洁的道袍,头戴道冠,长发束于脑后,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姿。 闻言,他先是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衣袖,而后神色恭敬地朝着乾隆深深鞠了一躬,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无量寿佛,贫道乃神妙观乔道士之嫡传弟子,久闻居士威名远扬,今日有幸得见尊容,实乃贫道三生之幸。” 乾隆心中不禁微微一动,这乔道士的名号他确实有所耳闻。 听闻其在民间四处奔走,每逢大旱之年,便设坛祈雨,凭借着其高深的道法和慈悲为怀的心肠,屡屡为百姓求得甘霖,解一方之危难,故而在百姓心中威望极高,被传颂为活神仙一般的人物。 乾隆神色未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以示知晓,深邃的眼眸中依旧透着几分审视与探究,静静地等待着玄风接下来的话语,仿佛一只隐匿于暗处的猎豹,耐心地观察着猎物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片刻之后,玄风再次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与凝重之色,目光紧紧地盯着乾隆,缓缓开口说道:“贫道此次下山,实乃遵奉恩师之命,近日贫道静心夜观星象,只见那紫微星忽明忽暗,光芒微弱,隐隐有不祥之兆浮现。 料定人间帝王恐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劫难,只是不知居士对此番言论,心中可愿相信几分?” 玄风说罢,额头上已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知乾隆乃一代帝王,见多识广,又向来对神佛之事秉持着怀疑的态度,此番贸然进言,实不知会得到怎样的回应,故而心中忐忑不安。 乾隆听闻此言,心中顿时犹如惊涛骇浪般翻涌不息,他身为帝王,掌控着天下苍生的命运,岂会不知这星象之说虽看似缥缈虚幻,但其中却往往蕴含着难以言说的天机。 然而,他毕竟久居朝堂高位,历经无数风雨波澜,早已练就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心境。 只见他面色依旧镇定自若,眼神深邃如海,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的真实情绪。 他凝视着玄风,沉默片刻之后,缓缓开口问道:“既如此,那道长可有化解之法?” 玄风见乾隆并未如自己所担忧的那般斥责质疑,反而流露出一丝询问之意,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暗自诧异于乾隆的反应。 随即,他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古朴而精致的瓷瓶。 那瓷瓶周身绘着神秘的符文图案,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微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所承载的非凡使命。 玄风双手捧着瓷瓶,毕恭毕敬地递向乾隆,口中说道:“这是贫道临下山之时,恩师郑重交付于贫道的宝物,言称日后定会对居士有所助益。 至于是否服用此药,全凭居士自行定夺,只是这劫难乃是天数注定,人力难以强行化解,唯有顺应天命,坦然应劫。 想必居士心中对于应对之策,亦已有了几分思量,只是……或许因种种缘由,未必愿意轻易付诸行动罢了。” 乾隆顺着玄风的话语,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不远处的云儿,只见她身着一袭淡雅的衣衫,如同一朵盛开在尘世中的青莲,正饶有兴致地赏玩着街边那些新奇的小物件,脸上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那模样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乾隆凝视着云儿的身影,心中瞬间明悟,他深知,为了云儿,为了这来之不易的情分,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亦会毫不犹豫地勇往直前。 这般思量之后,乾隆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果断地伸出手,从玄风手中接过那瓷瓶。 他轻轻拔下瓶塞,顿时,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萦绕在鼻尖,让人心神为之一振。 乾隆从中取出药丸,那药丸圆润光滑,色泽暗沉,却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他仰头,将药丸径直吞服了下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玄风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乾隆的举动,心中暗自佩服其这等非凡的胸襟和气魄。 在这短短数语的交谈之下,乾隆竟能如此果断地做出这般大胆的决定,着实令人钦佩不已。 乾隆服下药丸后,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微微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身体的细微变化。 然而,片刻之后,他并未察觉到身体有任何异样之处。 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再次落在玄风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之色,开口说道:“不知可否愿意随朕入宫?” 玄风听闻此言,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人间帝王莫不是想要将我囚禁于那深宫大院之中,限制我的自由?但转而一想,倘若自己能跟随在帝王身边,日后行事倒也方便许多。 毕竟自己那师弟向来行事诡秘莫测,倘若其当真对皇帝有所图谋,自己或许还能来得及出手阻止,以免酿成大祸。 这般权衡利弊之后,玄风没有任何的迟疑与犹豫,果断地点头应道:“可以。” 乾隆见玄风应允,随即提高音量,大声喊道:“鼹鼠!” 刹那间,几道黑影仿若鬼魅般从四周的暗处闪现而出。 这些暗卫身着黑色劲装,面容冷峻,眼神犀利如鹰,身手矫健敏捷,一看便知皆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他们整齐划一地站在乾隆身后,身姿挺拔如松,静静地等待着乾隆的命令。 第126章 带回宫里 乾隆抬手一指玄风,神色威严地命令道:“从今往后,这位道长便随朕一同回宫,你们要好生护卫,不得有任何差池!倘若道长有任何闪失,唯你们是问!” 暗卫们齐声领命,而后迅速将玄风围在中间,形成一道严密的保护圈,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鼹鼠眼神冷峻而敏锐,心中对乾隆那句“好生护卫”的深意再清楚不过。 在这深不可测的宫廷权谋漩涡之中,所谓的“护卫”,不过是一层裹着糖衣的监视之名罢了。 玄风,这位身着道袍、看似超凡脱俗的修行者,又怎会瞧不出这其中的端倪? 但二人皆是心智过人、深谙世事的聪明人,在这无声的默契里,谁都不会去轻易戳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玄风心中暗自叹息,监视便监视吧,他此刻更挂心的是不知身在何处的师弟。 想起师弟,他的眼神中便流露出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有痛心,有无奈,亦有深深的惋惜。 师弟竟妄图追寻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法,这在玄风看来,无疑是偏离了正道。 修行之人,本应清心寡欲,遵循天地自然之法,走那光明磊落的人间正途。 那些歪门邪道,纵使能在短期内满足人的贪欲,可又怎能真正求得心中所向往的长生呢? 想当年,他与师弟一同在师父门下潜心修行,习得这一身超凡的本事,这已然是常人穷尽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本应知足感恩,用所学造福苍生,传承师门衣钵,却不想师弟的心,在岁月的磨砺中渐渐被欲望蒙蔽。 人心,终究是这世间最复杂难测的东西,一旦被贪念占据,便会陷入无尽的深渊。 玄风深知,世间诸事皆有定数,这命理轮回,岂是人力所能随意扭转的?逆天而行,妄图挑战天命,到头来必然会遭到可怕的反噬。 这浅显的道理,又有谁会不懂呢?然而,当长生不老这等极致的诱惑摆在眼前时,又有几人能够坚守本心,不为所动呢? 乾隆此番难得偷闲出来与云儿逛街,本就是想在这纷繁复杂的宫廷生活之外,寻得一方短暂的宁静天地,让云儿尽情享受这宫外的自由与欢乐。 他又怎会忍心让其他事情影响到云儿此刻的愉悦心情呢? 于是,乾隆微微侧身,面向玄风,神色平静地说道:“劳烦道长先行回宫,既然道长精通风水命理之术,那不妨先去钦天监,那里或许有更适合道长施展才华之处。” 玄风闻听此言,神色未显丝毫波澜,他双手稳稳地拱手行礼,声音沉稳而恭敬:“贫道谨遵皇上吩咐,一切但凭皇上安排。” 乾隆轻轻挥了挥手,那动作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鼹鼠见状,立刻心领神会,身形一闪,便带着玄风悄然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街巷的拐角处。 乾隆整了整衣袖,神色恢复了些许柔和,抬眼望向云儿所在的方向,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市井间的烟火气息吸入肺腑,驱散心中的阴霾。 而后,他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向着萧云走去,那每一步都似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情,只想快些回到她的身边,将这世间的纷扰统统挡在身后,只留那一抹温柔在她的眼眸之中。 集市喧闹非凡。 萧云身着一袭淡蓝色罗裙,身姿婀娜,乌发如墨,眉眼间透着几分温婉与灵动。 她素手轻摇着一个拨浪鼓,那鼓身绘着五彩的祥纹,随着她的动作,鼓上的小珠儿活泼地跳跃,发出一串串清脆声响,仿佛在欢快地吟唱着市井的歌谣。 乾隆身着一袭月白锦袍,腰间束着一条浅蓝色的丝带,身姿挺拔,气质雍容。 他步履沉稳,缓缓而来,深邃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云儿的身影,那眼中的深情仿佛能将人淹没。 小贩机灵地转动着眼珠,瞧出这二人衣着华贵不凡,忙满脸堆笑地奉承道:“夫人这般温婉动人,想必家中孩子定会喜爱这拨浪鼓。 您瞧,这鼓儿音色多清脆,做工又精巧,小孩子拿着,小手摇着,定会欢喜得不得了。 而且价钱实惠,不过几文钱,夫人您买一个,给孩子带回去,保准能逗得孩子开心。” 萧云听到“孩子”二字,身形猛地一僵,握着拨浪鼓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那一瞬间的失态如同春日里乍起的寒风,让人心生怜惜。 但她很快便回过神来,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我没有孩子,不过我有个小侄子,我想着买给他,也算一份心意。” 乾隆将她这细微的情绪变化一丝不漏地看在眼里,心中疼惜不已。 他上前几步,从袖中掏出几枚铜钱,递给小贩,声音低沉而温柔:“这拨浪鼓,我们要了。” 萧云拿着拨浪鼓,眼神有些空洞地晃着,思绪却飘远了。 孩子,这个曾经对她来说遥不可及,甚至从未奢望过的存在,如今却如同一颗种子,在她心底悄然种下,生了根,发了芽。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乾隆,目光中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定:“弘历,不如你将那药停了,我想为你孕育一个孩子,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孩子,让我们的爱有个延续,有个寄托。” 乾隆的脚步戛然而止,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他的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那些关于朝堂、子嗣、未来的种种考量,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对眼前这个女子的心疼。 他本想毫不犹豫地拒绝,在他心中,云儿是他在这深宫中最珍视的存在,与她的情分岂是一个孩子能够衡量的?可当他看到云儿眼中那闪烁的期待与渴望时,他的心软了下来。 他想到自己虽有众多子嗣,可云儿却从未真正体会过为人母的喜悦与幸福。 他微微闭上眼睛,似是下定了决心,轻声说道:“云儿,孩子若你不想要,我便陪你过二人世界;如今你想要孩子,那我便依你。 从今日起,我便停了那药,至于孩子何时能来,就看上天的意思吧!” 第127章 想要孩子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漫步在这静谧的郊外。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青草的芬芳,与远处传来的隐约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人间烟火与自然相融的画卷。 “云儿,你既已决心想要个孩子,那朕自当竭尽全力才是。”乾隆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双手轻轻握住萧云的肩膀,目光炽热而深情地看着她,那眼中的爱意仿佛能将这清冷的月色点燃。 萧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慌乱,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如同天边的云霞般娇羞动人。 她垂下头,声音如蚊蝇般细小:“弘历,这……这是郊外,怎可如此?”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神中透着一丝不羁与深情:“朕知晓,又不是未曾在郊外有过这般亲密时刻,云儿,你想要孩子,朕又怎会舍得让你失望?” 萧云还未及开口,乾隆便已俯身向前,他的吻轻柔地落下,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眷恋,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紧接着,乾隆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衫,动作优雅而利落,将其平整地铺在草地上。 萧云望着他的举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又有些许紧张与羞涩。 她没有抗拒,只是微微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如同蝴蝶轻扇的翅膀。 乾隆察觉到她的顺从,心中满是欢喜与爱意,动作也变得更加大胆而温柔起来。 暗处的护卫们皆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他们默契地保持着沉默,静静地守护在四周,将这片小小的天地与外界的喧嚣隔离开来,确保不会有任何纷扰来打破这甜蜜时光。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他们身上,像是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梦幻的银纱,勾勒出一幅朦胧而美好的画面。 草地上,偶尔传来的轻微响动和低低的呢喃声,都被这温柔的月色悄然掩盖,只留下这元宵佳节里独属于他们的浪漫与深情,在这郊外的夜色中悠悠回荡。 乾隆心潮澎湃,情难自抑,一次又一次地沉醉在与云儿的缱绻柔情之中,全然忘却了尘世的纷扰与规矩。 待那番云雨初歇,一丝清明悄然划过他混沌的脑海,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驱散了情爱的迷雾。 他猛地记起了玄风所赠的那颗神秘药丸,此前自己服用时未曾有过多顾虑,可如今在这激情过后,冷静的思绪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他满心担忧刚刚的亲密之举会对云儿有所不利,于是匆忙抱起她,寻了一处水源简单洗漱后,便心急如焚地赶回皇宫。 萧云靠在乾隆的怀中,心中满是诧异,往日里,二人的缠绵总是无尽无休,可今日为何仅仅两次便戛然而止? 她双颊绯红,眼神中仍带着未散的迷离与意犹未尽的渴望,心中暗自揣测着乾隆的异样。 而乾隆此刻满心焦急,全然未顾及萧云的心思,只是匆匆命暗卫去宣常寿进宫。 萧云见此情景,并未多想,单纯地以为乾隆只是想调理身子,以保持精力充沛,毕竟她们准备要孩子了,身体康健至关重要。 回宫的路上,乾隆心急如焚,平日里这段路程似乎转瞬即至,如今却显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他的心尖上煎熬,那满心的忐忑犹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他的理智。 萧云敏锐地察觉到了乾隆的异样,她试图用以往的方式安抚他。 她轻轻抬起头,眼中满是关切与温柔,缓缓靠近乾隆,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这本是她习以为常的亲昵举动,可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却成了乾隆眼中的“危险信号”。 乾隆只觉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理智与欲望在脑海中激烈交锋,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强压下心中的冲动,声音沙哑而低沉地说道:“云儿,先等等,待朕回宫让常寿诊了脉,确定无事,咱们再继续,朕向你保证,今晚定会满足你。” 萧云听闻此言,顿感羞赧不已,双颊瞬间涨得通红。 她本无那般急切的心思,只是单纯地想哄他开心,却未曾料到会引起这般误会。 乾隆一路上极力克制着自己对云儿的渴望,每一次云儿的主动靠近,都像是一把甜蜜的利刃,考验着他的意志力。 终于,暗卫那句“主子到了”宛如天籁之音,让乾隆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 他迫不及待地抱着萧云下了马车,疾步向养心殿走去。 二人匆匆回到养心殿,却见常寿早已在殿外等候。 乾隆心急火燎地喊道:“快进来,给朕瞧瞧身子!” 言罢,他抱着萧云快步走进内殿,神色凝重地吩咐众人退下,只留下常寿和萧云在这静谧的内殿之中。 在内殿之中,那股紧张的气氛仿佛化作了有形之物,沉甸甸地压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微弱的烛火在黑暗中摇曳不定,犹如风中残烛一般,似乎连它们都在为即将揭晓的诊断结果而感到忧心忡忡。 乾隆端坐在榻上,面色沉静,但从其紧抿的嘴唇和微微握紧的拳头不难看出,他内心深处同样充满了忐忑与焦虑。 而在他身旁,萧云则表现得极为乖巧,安静地坐着,只是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丝丝难以掩饰的不安。 要知道,自从弘历开始服用那避子药至今,已然半年多了。 这么长时间下来,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体究竟是否会因此出现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常寿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上前来,只见他神情肃穆、神色凝重,先是向着乾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将三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了乾隆的腕间。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常寿的眉头渐渐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就好像此刻他所面对的并非是简单的脉象,而是一道极其复杂难解的谜题。 他的眼神愈发专注,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他的手指在乾隆的腕间轻轻挪移,时而微微用力,时而停顿片刻,似乎想要从这细微的脉象变化中捕捉到每一丝隐藏的信息。 第128章 龙体康健 萧云坐在一旁,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常寿的一举一动,眼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她的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出嗓子眼。 每一次常寿的眉头皱得更紧,她的心就跟着往下沉一分,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心底悄然蔓延。 乾隆则静静地坐在榻上,表面上看似镇定自若,可那微微握紧的拳头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常寿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解读出自己身体的状况。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 整个养心殿内殿如死寂一般,只有常寿偶尔调整手指位置时发出的细微摩擦声,每一下都像是重锤,狠狠地敲在众人的心间。 常寿面色凝重,手指稳稳地搭在乾隆的腕间,全神贯注地感受着那细微的脉象变化。 一次、两次……他反复地探寻着,每一次都试图从这错综复杂的脉象信息中找出一丝异常的蛛丝马迹。 然而,一次又一次的诊断结果都如出一辙——皇上的龙体康健无虞,脉象沉稳有力,丝毫没有任何异样的迹象。 常寿心中满是疑惑,暗自思忖:皇上这大半夜的急召入宫把脉,定是有所隐忧,可为何这脉象如此平稳正常? 莫不是有什么极为隐秘的病症尚未被自己察觉?这般想着,他愈发谨慎起来,又屏气敛息,用心地又把了两次脉,结果依旧毫无二致。 乾隆坐在榻上,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容渐渐浮现出一丝不耐,眼神中也透露出些许沉不住气的焦躁。 终于,常寿缓缓收了手,微微躬身,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您的龙体康健,没有任何问题。” 萧云在一旁早已心急如焚,听闻此言,立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冲到常寿面前,急切地问道:“常太医,你确定吗?那你方才怎么把了那么久的脉,可把我吓死了?”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惊恐。 常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轻声解释道:“正是因为皇上龙体康健,臣才倍感疑惑,皇上这般急匆匆地召臣入宫,臣自然以为是皇上的身体出了大问题,所以不敢有丝毫懈怠,可这脉象实实在在显示并无异常。” 乾隆轻咳一声,出言解释道:“朕和云儿一心想要个孩子,所以召你来,是想让你瞧瞧,如今朕停了那药,需要如何调理身子才好。” 常寿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恍然之色,苦笑着说道:“皇上,您方才心急火燎的,可没提及是要孩子之事,臣还以为……还以为皇上是中毒了之类的,吓得臣不轻。 不过皇上放心,臣仔细看过了,那暗卫给的药方甚是精妙,并无任何副作用。 臣这就再给皇上开几副调理的方子,依臣之见,照此调养,用不了多久,定会有喜讯传来。” 乾隆微微点头,常寿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臣告退。” 然后便缓缓退了出去。 乾隆暗自庆幸,幸好没有当着云儿的面说出自己服了玄风给的药丸,如今常寿既然未查出什么异常,想必应是无大碍了。 想到此处,他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他站起身来,目光中满是炽热的爱意,轻轻地将萧云抱在怀里,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云儿,既然没什么影响,那咱们继续吧。” 萧云顿时双颊绯红,羞怯地低下头,将头深深地埋进乾隆的怀里。 乾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缓缓抬起肖云的下巴,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紧接着,他猛地俯身吻了上去,这个吻热烈而深情,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与激情。 乾隆的双手急切地在萧云的身上游走,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衣衫。 萧云嘤咛一声,身子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乾隆的臂膀。 此时的他们,早已被爱欲冲昏了头脑,甚至连几步之遥的床榻都顾不上,直接在这养心殿的榻上缠绵起来。 乾隆的吻沿着萧云的脖颈一路向下,留下一串串炽热的痕迹。 萧云的呼吸急促而紊乱,眼中满是迷离与沉醉,她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乾隆的后背,指甲不自觉地陷入他的肌肤之中,似是在这汹涌的情潮中寻找着一丝依靠。 乾隆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与深情,萧云的发丝凌乱地散开。 此时的养心殿内,弥漫着浓郁的暧昧气息,除了他们彼此的喘息声和低低的呢喃声,再无其他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沉浸在这爱欲的海洋之中,无法自拔。 紫禁城的夜色,浓稠如墨,幽深得仿佛能将一切吞噬。 鼹鼠身着紧身的黑色夜行衣,身姿矫健而鬼魅,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宫墙之间飞速穿梭,片刻不停。 他的身后,玄风身着一袭灰色道袍,衣袂随风轻轻飘动,步伐沉稳而从容,神色间透着几分神秘与超脱,仿佛这皇宫的森严戒备与他毫无干系。 钦天监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不定,好似鬼魅在起舞。 明安图正伏在堆满星象图和古籍的案前,眉头紧锁,眼神疲惫却又透着一丝焦虑,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纸上写写画画,试图从那些神秘的符号和线条中解读出天机。 忽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他警觉地抬起头,目光扫向门口。 当鼹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明安图的心脏猛地一缩,脸上瞬间血色尽失,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他的双腿好似被钉在了地上,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难道皇上终于还是对他们这些钦天监官员下手了?这一天终于还是要来了吗? 鼹鼠将明安图的反应尽收眼底,他那隐藏在黑色面罩后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且略带嘲讽的笑意。 这笑意仿佛是在嘲笑明安图的胆小怯懦,又似乎是在得意自己能如此轻易地看透人心。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这道长,是皇上让送来的,你要好生招待。” 明安图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过来,这些日子,他早已知晓皇上派了暗卫在民间大肆搜寻奇人异士,为的就是化解那即将降临的劫难。 第129章 月事迟了 可钦天监上下虽能人辈出,却也只能算出皇上命中有此一劫,至于如何破解,众人皆是束手无策。 这也使得整个钦天监被一片阴霾所笼罩,人人自危,尤其是那些参与了测算的官员,更是每日如履薄冰。 他们都清楚地知道,这场劫难的源头,竟然指向了备受皇上宠爱的萧妃娘娘。 这一消息如同重磅炸弹,在钦天监内炸开,让本就惶恐不安的众人更加心神不宁。 明安图这些时日以来,每一个夜晚都在噩梦中惊醒,他害怕自己会在睡梦中不明不白地死去,甚至已经偷偷地将后事都详尽地告知了家人,只等着那随时可能降临的灾祸。 然而,皇上至今未对他们采取行动,这让他感到一丝庆幸,但心中的恐惧却并未消散,反而如影随形,时刻啃噬着他的内心。 此刻,明安图强压下心中的惊恐,目光落在玄风身上,仔细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玄风神色平静如水,不卑不亢地双手合十,行了一个标准的道家礼节,微微欠身道:“贫道乃是神妙观乔道士座下嫡传弟子,玄风。” 明安图听闻“乔道士”之名,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希望。 这乔道士在江湖上声名远扬,传说其道法通玄,能呼风唤雨、驱邪避祸,知晓各类奇门遁甲之术。 没想到今日竟有幸见到他的高徒,这让明安图心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他连忙说道:“有道长相助,想必皇上定可安然度过此劫。” 其实,玄风心中明白,自己对于此次劫难的了解也只是冰山一角。 他只知晓这一劫难与自己的师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那萧云似乎也深陷其中。 但他深知,人间帝王乃天命所系,其安危关乎天下苍生的福祉。 一旦皇上遭遇不测,山河必将动荡,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因此,他虽深知此行艰难,却也毅然决然地奉师命下山,决心竭尽全力相助。 于是,他微微颔首,谦逊地说道:“大人言重了,贫道奉师命下山,自会尽心竭力,不负所托。” 随后,明安图和玄风围绕着那复杂晦涩、如同天书般的星象问题展开了深入而热烈的讨论。 明安图指着星图上那些闪烁的星辰和纵横交错的连线,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说道:“道长请看,此星象异动频繁,光芒忽明忽暗,且位置偏离轨迹,依贫道之见,此乃大凶之兆。” 玄风凝视着星图,目光深邃如渊,片刻后,微微摇头道:“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但依贫道看来,星象虽凶,却并非无破解之法,这世间万物皆有相生相克之理,星象亦不例外。”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时而激烈争论,各抒己见;时而陷入沉思,苦苦思索。 一旁的鼹鼠静静地注视着他们,见两人谈得忘我,便悄然上前,与明安图低语几句后,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玄风心中清楚,这皇宫内院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四周定然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卫,犹如潜伏的猎豹,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不过,他心若止水,坦坦荡荡,既无阴谋诡计,又何必在意这暗中的监视?索性便任由他们去,自己只专注于与明安图探讨星象之事。 随着夜色渐深,讨论却愈发激烈,明安图越与玄风交谈,越觉得此人学识渊博如海,见解独到深刻,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他心中对玄风的敬佩之意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两人越谈越投机,全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万籁俱寂,只有屋内两人的交谈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待到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明安图仍兴致勃勃,意犹未尽。 他热情地拉着玄风的手臂,“道长,今日与你一番交谈,令我受益匪浅,此刻我心中仍有诸多疑问,不如今夜你我抵足而眠,继续畅谈?” 玄风微微一笑,点头应允:“既如此,贫道恭敬不如从命。” 在明安图的精心安排下,玄风被安置在了离他最近的房间,以便随时交流探讨。 屋内的烛火摇曳闪烁,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好似一幅充满神秘色彩的画卷。 玄风对此并无任何异议,他缓缓走到床边,盘膝而坐。 窗外,夜色依旧深沉,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未知的变数。 而屋内,两人的交谈声如潺潺流水,在这寂静的夜晚缓缓流淌,一直持续到天明,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一心只为了探寻那破解皇上劫难的方法,拯救这即将陷入动荡的天下。 曙光初照,紫禁城的琉璃瓦在晨曦中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乾隆缓缓睁开双眼,昨夜的缱绻让他的眼眸中仍残留着一丝迷离。 但作为帝王,朝堂之事不可懈怠,他强撑着起身,任由小路子伺候着将朝服穿戴整齐。 临行前,神色略显凝重地吩咐暗卫,务必将云儿购置的那只拨浪鼓,以及自己私下准备的礼物,快马加鞭送往南阳交予萧剑。 近些时日,朝堂之上一片安宁祥和,恰似风平浪静的湖面,不见丝毫波澜。 然而,乾隆的内心却仿若惊涛骇浪在暗自翻涌,那股莫名的不安之感如影随形,且随着日子的推移愈发浓烈。 每一次面对云儿那澄澈无邪的目光,他都只能强压下内心的波澜,将所有的忧虑深埋心底,面上依旧是那副沉稳如山的帝王之态,生怕自己的一丝异样会惊扰到眼前的心上人。 岁月悠悠,悄然流逝,转眼间又过去了数日。 永和宫中,欣荣晨起对镜梳妆,看着镜中自己的面容,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这些日子月事的推迟让她心中隐隐有了期待,这期待在心底生根发芽,让她再也按捺不住。 当下便迫不及待地差人宣了太医。 第130章 欣荣有喜 杜太医匆匆忙忙赶来,一番仔细的望闻问切、谨慎地把脉诊断后,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躬身行礼,声音中满是恭喜:“恭喜福晋,贺喜福晋,这是有喜了!” 欣荣听闻此言,顿时欣喜若狂,那笑容如春日绽放的繁花般灿烂,忙不迭地命人赏赐了杜太医,随后便心急火燎地让他退下,满心欢喜地要去将这喜讯告知永琪。 永琪正在书房中静心读书,沉浸在书墨的芬芳与文字的世界里,外界的纷扰似乎都与他无关。 欣荣脚步轻快得如同踏在云端,来到书房外,心情激动得连门都顾不上敲,径直推门而入,口中喊道:“爷,妾身有了!” 永琪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话语弄得一愣,手中的书卷差点掉落,一时间似乎没明白这“有了”二字背后所蕴含的深意,“有什么了?” 欣荣见状,急忙上前拉住永琪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腹部,眼中闪烁着幸福与期待的泪光:“爷,是有身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然而,永琪的反应却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欣荣心中的热情。 他只是淡淡地抽回了手,神色平静得仿若一潭死水,轻声说道:“那你就好好养身体吧,没事别来烦我!” 欣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犹如盛开的花朵遭遇了寒霜,心中的落差仿若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失落。 她本以为永琪会和她一样,满心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可如今看来,这一切终究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期待孩子的似乎永远只有她一个人。 五阿哥的福晋有了身孕,这等大事,依照宫规,太医自然是要即刻上报给乾隆知晓。 彼时,乾隆正在养心殿内专注地批阅奏折,眉头微皱,手中的朱笔不时在奏章上批示着。 萧云静静地陪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本诗集,目光却不时地飘向乾隆,眼神中满是眷恋与深情。 当杜太医入殿,向乾隆禀告,“五阿哥的福晋已怀有身孕”时,乾隆眼角的余光瞥见萧云的身体明显一僵,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冷箭射中。 他的眉头随即紧紧皱起,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与不耐烦,不耐烦之下似乎又隐藏着对萧云的心疼,挥了挥手道:“朕知道了,退下吧。” 萧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与迷茫,那眼神犹如迷失在荒野中的小鹿,转头看向乾隆,轻声问道:“弘历,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孩子?” 乾隆闻言,心中亦是一痛,他又何尝不想与云儿有个爱情的结晶呢?只是这子嗣之事,向来是天意难测,他也无法给云儿承诺。 看着云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乾隆放下手中的朱笔,将她轻轻拽入怀中,仿佛要用这个怀抱为他遮挡所有的风雨和不安,温言安慰道:“云儿若是想要,那朕定当多多努力,总会有的。” 说着,便情难自抑地吻上了萧云的双唇,一时间,殿内的气氛变得暧昧而炽热,那股热情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全然不顾那还批了一半的奏折散落一桌,在这帝王的深情面前,似乎世间的一切规矩与事务都变得不再重要。 萧云未曾料到乾隆竟会在这青天白日之下这般情不自禁,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如晚霞般艳丽的红晕,双手推着乾隆的胸膛,可却如同螳臂当车,丝毫无法撼动那炽热的怀抱,只能在这深情的旋涡中沉沦…… 乾隆的唇在萧云的唇上辗转厮磨,直到萧云气息紊乱,胸脯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得几近喘不过气来,乾隆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 乾隆的目光落在萧云那微肿的红唇上,那鲜艳欲滴的色泽仿佛有一种勾人心魄的魔力,引得他心底的欲望再度翻涌,忍不住又想要再次倾身向前,尽情品尝那甜蜜的滋味。 萧云察觉到乾隆眼中的炽热,脸颊绯红,恰似天边的云霞,气鼓鼓地瞪着他,嗔怪道:“我是说想要孩子,可你也不看看这天色,还没黑呢,再说了,你那些奏折还没批完呢。” 乾隆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不羁的笑容,笑着说道:“云儿,这白日的时候咱们又不是没行过周公之礼,谁规定了这种事非得晚上做?再者说,延续子嗣乃是关乎皇室血脉的大事,和批奏折同样重要,可不能厚此薄彼。” 萧云被乾隆这一番话惊得瞪大了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 他怎么从前竟没发现乾隆还有这样一番别样的“歪理”? 在萧云满心惊愕、陷入沉思之际,乾隆的手却已如灵动的蛇,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腰带。 那腰带松开的瞬间,衣物缓缓滑落,不多时,便将萧云剥了个干净。 乾隆的手顺势而上,轻轻抚上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最后停留在那柔软的地方,肆意地揉捏起来。 动作间带着几分缱绻与温柔,又有着难以抑制的情动,将那原本的形状随意摆弄,惹得萧云浑身一颤,忍不住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娇柔的低吟。 这声低吟让萧云瞬间回过神来,她突然意识到此刻身处的乃是御书房,这庄重之地,于是她紧紧咬住下唇,贝齿几乎要嵌入唇瓣之中,努力不让自己再发出一丝声音。 乾隆却仿若故意一般,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萧云的耳畔,呢喃低语道:“云儿,不必忍着,想叫就叫,朕喜欢听你的声音。” 然而,萧云哪里敢真的放纵自己?他深知此处与私密的寝殿截然不同,随时都可能有大臣来汇报政务,万一听见…… 这要是被人知道他们两个在御书房里做这般私密之事,那可真是要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但乾隆却似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固执地不肯放开萧云,双手在她身上不断游走,精准地撩拨着,每一次触碰都好似一道电流划过,让萧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终于,萧云再也无法承受这般强烈的刺激,那压抑已久的声音冲破了理智的防线,从嘴角溢出。 而萧云也不甘示弱,像是被激起了好胜之心,伸手猛地扯去乾隆身上那象征着帝王威严的龙袍。 双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肆意抚摸,所到之处皆留下一片炽热的痕迹,弄得乾隆也忍不住闷哼出声,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在这静谧的御书房内显得格外清晰。 第131章 朕会努力 一时间,两人仿若较上了劲,你来我往,互相在彼此身上撩拨着,空气中弥漫着暧昧而炽热的气息,温度也似乎在这不断攀升的情欲中逐渐升高。 到最后,乾隆终究是率先败下阵来,那被欲望折磨得几近失控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他开口求饶道:“云儿,给朕好不好?” 萧云美眸流转,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眼前的乾隆,只见他平日里那高高在上,此刻竟被情动和渴求所占据,变得如此迷人。 萧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得意之情,她微微扬起下巴,那明亮的眼眸中仿佛闪烁着胜利的光芒,似乎在无声地宣告着自己已然赢得了这场微妙的“较量”。 她故意停顿了片刻,让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一般,然后才轻启朱唇,娇声回应道:“好。”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如同天籁之音,在乾隆耳中却是世间最动人的情话。 得到佳人应允的乾隆,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狂喜之色,犹如饿狼见到了垂涎已久的猎物一般,他强有力的双臂一把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 刹那间,整个御书房都弥漫着一种暧昧而炽热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燃烧了起来。 两人的身躯紧密相贴,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 在这无尽的欢愉之中,他们忘却了身外的一切纷扰与烦恼,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存在。 他们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心跳如鼓鸣般激烈,每一次肌肤的触碰都是那么火热而刺激,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时光悄然流逝,许久之后,一切终于渐渐归于平静。 然而,那空气中依然残留着暧昧的气息,丝丝缕缕地盘旋不去,仿佛仍在低声诉说着刚才那场激情四溢的缠绵爱恋。 当那声声撩人的娇喘与暧昧的响动隐隐传出时,小路子便心领神会,立刻手脚麻利地吩咐人去准备沐浴用的热水。 果不其然,过了很久,乾隆那带着几分慵懒与餍足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备水。” 小路子赶忙恭敬地回道:“皇上,水已备好,随时可供沐浴。” 乾隆轻手轻脚地走到萧云身旁,弯下腰去,缓缓伸出双臂,宛如呵护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极其小心谨慎地将她轻轻地抱入怀中。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柔、那么细腻,生怕稍微一用力就会伤到这柔弱无骨的人儿。 就这样,乾隆抱着萧云,一步一步地朝着浴房走去。 他的步伐缓慢而稳健,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当进入浴房后,乾隆轻轻地将萧云放入早已准备好的温水中。 那温热的水流如丝般滑过两人的肌肤,带来一阵惬意的舒适感,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洗掉那深深萦绕在他们彼此心间的缱绻情意。 此时此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唯有他们之间那份浓情蜜意愈发深厚。 一番清洗过后,他们这一场肆意的玩闹,时间竟悄然流逝,已然到了用膳的时辰。 乾隆依旧舍不得放下萧云,就那样抱着他来到膳桌前。 这一顿午膳,乾隆将每一道精心烹制的菜肴细心地夹起,放在嘴边轻轻吹凉,而后一点一点喂到萧云的嘴里,那眼神中的宠溺仿佛要溢出来,将萧云紧紧包裹。 膳罢,乾隆回到书桌前继续批阅奏折,萧云则乖巧地陪在一旁。 可没过多久,萧云便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不由自主地将头轻轻枕在了乾隆的肩膀之上。 乾隆察觉到萧云的动静,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动作幅度瞬间变得极小,生怕惊扰了怀中这好不容易睡熟的人儿。 乾隆轻轻地挪动身体,为云儿找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让他稳稳地靠在自己的怀里。 就这样,乾隆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在寂静中批阅着奏折,直到手中的奏章全部处理完毕,萧云才悠悠转醒。 萧云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眼眸中还带着几分迷糊:“嗯?” 她下意识地看向窗外,不禁惊呼,“竟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弘历,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乾隆神色镇定自若,面不改色地说道:“是朕的错,许是朕白日里累着云儿了,不过云儿,你可是休息好了?若休息够了,那朕可要继续努力了。” 说着,那眼中便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萧云瞬间就明白了乾隆话中的意思,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他有些羞恼地拽着乾隆的龙袍,嗔怪道:“弘历,你……你可要节制些。” 乾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紧紧盯着萧云,调侃道:“云儿不是想要孩子吗?若不努力,孩子如何能来呢?” 萧云还欲开口再说些什么,乾隆却不给机会,猛地倾身向前,以吻封唇,那吻热烈而深情,瞬间堵住了萧云的话语。 这一次,乾隆不再压抑心中的渴望,他双手一伸,稳稳地抱起萧云,大步向着龙床走去。 衣袂纷飞间,二人的身影交缠在一起,在那龙床之上,再次沉溺于爱欲的漩涡之中。 乾隆的吻如雨点般落在萧云的脸颊、脖颈,双手在她的身上游移,或轻或重的抚摸,引得萧云浑身颤抖,口中发出破碎的呻吟。 而萧云也不甘示弱,双手紧紧攀着乾隆的后背,指甲不自觉地陷入那紧实的肌肉之中,留下一道道淡淡的红痕。 两人的眼神交汇,爱意与欲望在其中燃烧,床榻摇晃,帷幔轻摆,一室旖旎,直至夜色渐浓。 明月高悬,这一场巫山云雨才渐渐落下帷幕,只余两人紧紧相拥,沉沉睡去,仿佛世间唯有彼此,再无其他纷扰。 南阳 日影西斜,暖橙色的余晖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 萧剑负手立于庭院之中,神色平静地等待着。 不多时,一抹黑影悄无声息地飘落,正是他派出去的暗卫。 暗卫恭敬地呈上一个包裹,萧剑轻轻接过,打开一看,拨浪鼓映入眼帘。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而欣慰的笑容,眼中满是对妹妹的思念与牵挂。 萧剑转身进房,手中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回礼,郑重地交给暗卫,并递上一封书信,信封上的字迹刚劲有力,饱含着他对妹妹的殷切嘱托与关怀,“麻烦你啦!” 暗卫颔首示意离去后,萧剑这才拎着东西缓缓走进内室。 第132章 乾隆大方 室内,晴儿正坐在床边,逗弄着年幼的慕擎,见萧剑进来,她微笑着起身相迎,目光落在萧剑手中的物件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轻声笑道:“又是皇上和云云给的?” 萧剑微微点头,走到床边坐下,拿起那只拨浪鼓,轻轻地在慕擎面前晃动。 拨浪鼓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带着远方的思念与温暖。 萧剑一边逗着孩子,一边笑着说道:“这不用问,一看就是云云买的,皇上倒是出手大方,不过这拨浪鼓,质朴无华,带着浓浓的民间烟火气,也只有云云那丫头会喜欢。” 晴儿看着父子俩温馨互动,眼中满是幸福与温柔,慕擎被拨浪鼓逗得咯咯直乐,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回荡在房间里,让这小小的空间充满了温馨与欢乐。 萧剑的思绪却飘回到刚才与暗卫的交谈中,从暗卫那里得知,妹妹在宫里的生活顺遂如意,如鱼得水,他高悬的心这才放下了不少。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而安心,仿佛看到了云云在宫中那无忧无虑的模样。 在这南阳的一隅,他们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平淡而幸福。 萧剑从未有过前往京城的打算,这里有他所珍视的宁静与安稳。 此前,他与晴儿也曾细细商量过此事,晴儿的眼神坚定而深情,她告诉萧剑,无论他身在何处,她都会紧紧相随,不离不弃。 这份深情厚谊,让萧剑感动不已,也更加坚定了他守护这个家的决心。 萧剑再次拿起拨浪鼓,眼神中满是宠溺,轻轻地晃动着,逗弄着儿子。 那清脆的鼓声,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一家人的幸福故事,在这宁静的房间里久久回荡,宛如一首悠扬的田园牧歌,宁静而美好。 养心殿 晨光熹微,几缕淡薄的日光艰难地穿透雕花窗棂,仿若细密的丝线,轻柔地洒落在养心殿内的龙床上。 乾隆从睡梦中悠悠转醒,他缓缓睁开双眸,眼眸中尚带着些许惺忪的迷糊,却也在须臾间透出几分属于帝王的威严与沉稳,犹如深邃夜空里闪烁的寒星。 简单洗漱罢,乾隆整了整龙袍,身姿挺拔地起身前往朝堂,去应对那纷繁复杂犹如乱麻般的朝政事务。 辰时,萧云悠悠起身,在宫人的悉心伺候下用过早膳。 她用罢餐,抬眸望向窗外那片湛蓝如宝石般澄澈的天空,她起身去御花园散步。 没成想,刚踏入御花园,便迎面碰上了欣荣。 欣荣今日穿着一身华丽无比的宫装,那锦缎上绣着的繁复花纹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将整个星河都绣在了衣衫之上。 可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傲慢,那神情好似一只高傲的孔雀,正炫耀着自己的美丽与独特。 她的腹部明明还十分平坦,却故意夸张地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每一步都走得摇曳生姿,像是要向全世界宣告她有孕的消息,那姿态在萧云看来,是如此的刺眼与做作。 见到萧云,欣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看似恭敬实则暗藏讥讽的笑容,那笑容犹如带毒的花朵,娇艳却致命。 而后,她缓缓屈膝,优雅地行了一礼,轻声说道:“见过萧妃娘娘。” 声音里却没有半分敬意,反倒透着丝丝缕缕的嘲讽。 萧云瞧见她这副模样,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打破了平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与厌烦。 她淡淡地说道:“免礼。” 声音清冷,好似山间的清泉,在这温暖的空气中却带着几分寒意。 欣荣却并未就此罢休,她直起身子,目光挑衅地看向萧云,那眼神仿佛是两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萧云。 她话语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毫不留情地砍向萧云:“娘娘,您入宫也大半年了,而且还日日霸着皇上,怎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莫不是有什么隐疾不能生?那你可要赶紧看看太医,或者把皇上让出来,延绵子嗣可是大事。” 她的声音虽不大,却在这静谧的御花园中格外清晰,每个字都像是一颗毒瘤,狠狠地扎在萧云的心上。 萧云听到这番话,面色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那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仿若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但如今的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软弱可欺的懵懂女子。 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清冷与不屑,仿若站在云端俯瞰众生的仙子,对这世间的丑恶与低俗嗤之以鼻。 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她缓缓说道:“那你有了身孕,同样也不能侍奉永琪,这样吧,回去我和弘历说说,多选几个服侍的人,好替你分担,毕竟延绵子嗣是大事。” 她的话语不疾不徐,却字字珠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反击的力量。 萧云这番话一出,欣荣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她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仿若天边变幻莫测的云霞,又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几巴掌,那羞耻与愤怒在她脸上交织,显得格外狰狞。 欣荣心中暗自恼恨,她原本就瞧不上小云和紫薇那副温婉善良的做派,在她眼中,那不过是软弱与愚蠢的表现。 本以为自己怀了孕,便可仗着腹中的孩子肆意打压萧云,毕竟她怀的可是皇家子嗣,金贵的很,就连海贵人最近都对她好了很多! 可哪成想,如今的萧云竟似变了一个人,浑身都是刺,让她无从下手,每一次的挑衅都被巧妙地回击,让她的尊严扫地。 她愤恨地瞪了萧云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萧云千刀万剐,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不甘心地转身离开了,她的背影在日光下显得有些落寞与狼狈。 然而,欣荣的那番恶毒话语终究还是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进了萧云的心里。 尽管她在欣荣面前表现得坚强无畏,可独自一人时,情绪还是不由自主地低落下来。 她在御花园中漫无目的地走着,脚下的石子路硌得她的心愈发沉闷。 那些娇艳欲滴、争奇斗艳的花朵在她眼中也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变得黯淡无光,仿若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第133章 受了委屈 待乾隆结束了繁忙而疲惫的朝政,回到养心殿时,一眼便瞧见萧云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她的身姿略显落寞,神情有些闷闷不乐,仿若被乌云笼罩的明月,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乾隆的心中顿时一紧,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那些尚未批阅的奏折瞬间被他抛诸脑后,在他眼中,此刻云儿的情绪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他快步走到云儿身边,脚步急切而又带着关切,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那怀抱温暖而有力,仿佛能为云儿阻挡这世间所有的风雨。 他的声音温柔而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云儿?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萧云靠在乾隆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与关怀,心中的委屈与难过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将在御花园中遇到欣荣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声音带着些许哽咽与愤怒。 乾隆听后,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仿若寒冬腊月里的冰霜,那是他对欣荣的厌恶与不满。 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处理此事。 乾隆凝视着萧云,目光中交织着温柔与关切,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想问云儿关于孩子的事情。 犹记得往昔,在他们心意相通之前,云儿曾坦诚相告,她对生育子嗣心怀恐惧,害怕那生产过程中的种种危险,而乾隆,出于对她的宠爱,毫不犹豫地应允了她的想法。 然而,如今形势却悄然生变,云儿竟主动提及想要一个孩子,这让乾隆的心中满是疑惑。 究竟是宫墙内外那些流言蜚语刺痛了她的心,使她改变了主意,还是她的内心深处真真切切地渴望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呢? 乾隆将这些疑问深埋心底,每一次话到嘴边,又都被他生生咽下,只因他害怕自己的贸然询问会让云儿心生不悦,他舍不得见她难过,便只能独自隐忍。 而今日,欣荣的无理挑衅仿若一把钥匙,恰好打开了这扇被乾隆紧闭的问询之门。 他深深地看着萧云,目光中满是深情与专注,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云儿,朕真的很想问你,曾经你那般害怕生育之险,坚定地不想要孩子,如今却为何改变了心意? 可是因为这宫中那些恼人的流言蜚语吗?云儿,你莫要害怕,你若是依然不想要孩子,只管告诉朕,朕定会为你妥善处理这一切。” 萧云抬眸望向乾隆,眼中泪光闪烁,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子,那是感动与深情的交织。 她轻轻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乾隆的手,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缓缓说道:“弘历,曾经我确实害怕,那是因为我尚未真正体会到情爱的力量。 但如今,我爱你,这份爱如此深沉,让我甘愿为你冒险。 我渴望着能为我心爱的男人生下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爱情的结晶,我想看着我们的孩子在这世间慢慢长大,见证我们的爱情在他身上延续。” 萧云这深情的表白,犹如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瞬间照进了乾隆的心田,让他的心瞬间被甜蜜填满,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但片刻之后,乾隆的眉头却又微微皱起,一抹忧虑悄然爬上他的眼眸。 他想起钦天监中的预言,那如同一团阴霾,始终笼罩在他的心头。 预言警示他劫难将至,可这劫难究竟何时降临,却如迷雾般难以捉摸。 倘若云儿此刻怀有身孕,而自己却在未知的某一天遭遇不测,甚至死在云儿的手中,那她该如何承受这巨大的悲痛?孩子又将在这复杂的宫廷中面临怎样的命运? 乾隆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与痛苦之中,他在这两难的境地里苦苦思索,却寻不到一个完美的解决之法。 许久之后,他在心底长叹一声,罢了,既然云儿如此渴望,那便一切顺其自然。 他深知,有些事情仿若命运的洪流,难以阻挡,而他所能做的,便是在有限的时间里,为云儿遮风挡雨,尽力为她安排好未来的一切,让她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有所依靠,无后顾之忧。 乾隆轻轻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带来一阵酥痒。 他柔声说道:“云儿,莫要难过,朕会努力的,子嗣之事总会水到渠成,咱们刚将那避子之药搁下没多久,朕需要调养一段时间,不必着急。” 萧云听闻,眼中满是感动与信任,她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乾隆的腰肢,仿若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轻声说道:“好,弘历,我相信你。” 此时的乾隆,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愿再去多想那未知的恐惧与烦恼,只想紧紧抓住眼前这美好的时光,将云儿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底。 他缓缓低下头,目光锁住萧云那娇艳欲滴的双唇,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慢慢地,慢慢地靠近。 当四片唇瓣轻轻触碰的那一刻,仿若一道电流在两人之间划过,点燃了彼此心中炽热的爱火。 乾隆的吻起初温柔而深情,似在诉说着他对云儿的爱意与怜惜,但渐渐地,这吻变得热烈而急切,仿佛要将萧云整个人都吞噬。 萧云也热烈地回应着乾隆,她的双臂紧紧环绕着乾隆的脖颈,身体微微后仰,任由乾隆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 乾隆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游走在萧云的身上,轻轻解开她的衣带,那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在拆解一件稀世珍宝的包装。 萧云的衣衫一件件滑落,露出她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乾隆将萧云轻轻抱起,向着床榻走去,他的脚步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萧云的心上,让她的心跳愈发加速。 将云儿轻轻放在床榻上后,乾隆俯身而上,继续着他的亲吻与爱抚。 萧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绯红,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动人。 她的眼中只有乾隆的身影,那是她深爱的男人,是她愿意付出一切去爱的人。 乾隆的吻沿着萧云的脖颈向下蔓延,留下一串串淡淡的吻痕,仿若盛开在雪地上的红梅。 萧云轻声呻吟着,那声音仿若天籁之音,在这静谧的养心殿内回荡,更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乾隆的手抚摸着萧云的每一寸肌肤,感受着她身体的微微颤抖,那是她对自己爱的回应,这让乾隆的心中满是得意与满足。 第134章 乾隆赏赐 养心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宛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覆盖着殿内的每一处角落。 乾隆眼神中满是对云儿的心疼与担忧,他深知今日欣荣那番恶毒的挑衅定是深深刺痛了云儿的心,那如毒蛇般的话语,任谁听了都难以释怀。 于是,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驱散云儿心头的阴霾。 乾隆手指温柔地穿过她的发丝,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云儿,莫要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只看着朕就好。” 乾隆一次又一次地与萧云亲昵,每一次的触碰都饱含着深情与怜惜。 萧云的脸颊渐渐泛起红晕,眼神也从起初的黯淡变得明亮起来,满是羞涩与爱意。 在这亲密无间的时光中,萧云心中因欣荣而起的愤懑与委屈慢慢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她的世界里此刻只剩下乾隆那深情的目光和温柔的怀抱。 然而,乾隆今日实在是放纵了些,云儿终究是个体力不支的弱女子。 几番缠绵过后,萧云累得气喘吁吁,双眼微闭,四肢绵软无力,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疲惫地靠在乾隆的怀里。 乾隆看着怀中虚弱却又乖巧的云儿,心中满是懊悔与疼惜,他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打横抱起,向着沐浴的地方走去。 沐浴间内,热气腾腾,弥漫着淡雅的花香。 乾隆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谨慎,生怕弄疼了她,他用柔软的布巾沾上温热的水,轻轻地擦拭着萧云的身子,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萧云的眼皮越来越沉,在这温暖而舒适的氛围中,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乾隆将萧云抱回榻上,动作轻得如同捧着一片羽毛。 他本还想与云儿说说话,聊聊今日的趣事,舒缓她的心情,可一回头,却发现她已然沉沉睡去。 云儿的睡颜安静而甜美,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宛如一个沉睡的天使。 乾隆的心瞬间被这画面填满,他缓缓俯下身,极其小心地吻了吻萧云的脸颊,那触感如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花朵,带着他满心的温柔与爱意。 而后,他轻轻拉过绣着精美龙凤图案的锦被,仔细地为云儿盖好,确保没有一丝冷风能钻进去。 乾隆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了萧云许久,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终于,他起身,换上一袭常服,当他从养心殿的内殿迈出的那一刻,周身的气息陡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的温柔宠溺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股深藏已久的帝王威严,仿佛一层冰冷的铠甲将他紧紧包裹。 他神色冷峻得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山,眼神中透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峻与威严,对候在一旁的小路子下达命令:“去,罚欣荣禁足一个月,还有,给永琪送去两个女人,叫她们好生侍奉着。” 小路子微微一愣,心中不禁对这旨意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偷偷抬眼瞧了瞧乾隆的脸色,只见那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波澜,让人难以捉摸其用意。 但多年的宫廷生涯早已让他深知,在这深不可测的宫廷之中,作为奴才只需遵旨行事,绝不多问,否则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于是,他连忙低下头,应道:“奴才遵旨。” 乾隆没有再多做停留,转身迈着大步朝着御书房走去,那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决心与果断。 御书房内,堆积如山的奏折正等待着他去批阅处理,那是他身为帝王的职责与使命。 永和宫内,欣荣正坐在窗前的雕花椅上,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回想着那道长的神奇之处,她的心中暗自思忖:“这道长当真是厉害非凡,仅仅只是喝了他一杯茶,便有了身孕。 若是他肯帮忙除掉萧云,那这宫中日后便再无人能与我抗衡。 那萧云实在是太可恶了,仗着皇上的宠爱肆意妄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定要将她除之而后快。 以往我不敢有任何举动,唯恐被皇上察觉,但若是这道长出手,说不定能有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让皇阿玛根本无从查起。” 欣荣的眼神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是黑夜中的鬼火,阴森而恐怖。 一个邪恶的念头在她心中逐渐成型,如同一条毒蛇在黑暗中缓缓蠕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出击。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将这想法付诸实践,小路子便带着两个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人来到了永和宫宣旨。 欣荣听完旨意,心中的愤恨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而起,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由于用力过度,指关节泛出了白色。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心中暗自咒骂:“这萧云真是霸道至极,不过就是说了她几句,竟然真的给永琪送女人,还罚我禁足!” 小路子传达完乾隆的旨意,将两个女人留下后便离开了。 永琪身着一袭宝蓝色的锦袍,腰间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他暗自打量着,至少这两个女人在长相上颇为出众,相较之下,欣荣他本就没有多少好感,只是碍于身份和子嗣的压力不得不与她亲近。 如今这两个是皇阿玛赏赐的,自己尝尝鲜倒也无妨,他的目光在两个女人身上来回游走,带着几分审视与玩味,仿佛在打量两件新奇的玩物。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灿烂,洒在永和宫的庭院中,那娇艳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展示着生命的美好与脆弱。 可这宫廷内的人心却如同这深深庭院一般,充满了算计、嫉妒与阴暗。 乾隆的这一旨意,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让这宫廷中的争斗与恩怨愈发错综复杂,犹如一团乱麻,不知后续还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而这宫廷中的每一个人,都在这权力与欲望的漩涡中挣扎、沉浮,各自演绎着属于自己的悲欢离合。 第135章 气的够呛 在这深不可测的宫廷之中,权谋与争斗如影随形,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可能暗藏深意。 这两个女子,本是内务府中名不见经传、每日埋头于粗杂事务的普通宫女,在宫廷的底层默默挣扎求生,过着平淡且乏味的日子。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不经意间开始转动。 那小路子,在这宫廷的暗流中穿梭多年,练就了一双敏锐的眼睛和一颗通透的心。 皇上虽未明言旨意,但他却凭借着对宫廷风向的精准把握,洞悉了皇上此举背后的隐秘心思。 于是,在这两个宫女被送往前,他私下提点了她们。 这对于那两个宫女而言,无疑是一道划破黑夜的曙光,让她们看到了改变命运的希望,从此告别那永无止境的粗使杂役生涯,有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憧憬。 她们深知,这样的机会一旦错失,便可能再无出头之日,故而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倾尽全力表现自己,不负这难得的机遇。 更何况,这是路公公亲自出面提点的,在这等级森严的宫廷中,路公公的话犹如圣旨,她们岂敢有丝毫懈怠。 且瞧那媚儿,当真是生得一副勾人心魄的模样。 她身姿轻盈婀娜,仿佛是春风中舞动的柳枝,每一步都踏出万种风情。 一张鹅蛋脸恰似那精心雕琢的羊脂美玉,白皙中透着淡淡的粉色光晕,恰似春日里枝头初绽的桃花瓣,娇艳欲滴,叫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眉如远黛,细长而又微微上扬,恰似天边那一抹轻烟,灵动中透着无尽的妩媚。 双眸恰似盈盈秋水,深邃而明亮,眼波流转间,仿佛藏着无数的情思与诱惑,只需轻轻一眼,便能将人的魂魄勾去。 鼻梁高挺笔直,线条优美流畅,宛如那巍峨山峦的轮廓。 嘴唇不点而朱,恰似那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微微上扬的嘴角,总是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引人探寻。 她身着一袭粉色的宫装,那颜色鲜艳夺目,如同燃烧在天际的晚霞,散发着热烈而迷人的气息。 领口与袖口皆绣着精致繁复的花纹,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更衬得她整个人光彩照人,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腰间系着一条淡紫色的丝带,那丝带轻柔地缠绕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轻轻一束,便将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凸显无疑,尽显女子的柔美与娇俏。 只见她莲步轻移,缓缓俯身行了一礼,动作优雅大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 她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悦耳,带着一丝娇柔的颤音,仿佛是黄莺出谷,轻声说道:“奴婢叫媚儿,日后定会尽心竭力地侍奉五阿哥,定不负五阿哥的恩泽。” 那声音仿佛带着魔力,直直钻进人的心底,挠得人心痒痒的,酥酥麻麻的。 欣荣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气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一只被激怒的母狮。 她心中怒火中烧,暗自思忖:这不过是内务府送来的两个低贱婢女罢了,自己可是堂堂正正的嫡福晋,这狐媚子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竟敢当着她的面公然勾引自己的夫君,简直是胆大妄为! 再看那莲心,与媚儿的妩媚不同,她生得一副清新婉约的模样。 一张瓜子脸小巧精致,面容清秀雅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温婉气息。 肌肤白皙如雪,宛如凝脂般细腻光滑,仿佛是用最上等的丝绸精心呵护而成。 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犹如山间的一汪清泉,纯净而透明,偶尔眨动间,流露出一丝羞怯与灵动,恰似那受惊的小鹿,惹人怜爱。 眉毛细而淡,恰似那春日里随风飘舞的柳丝,轻轻柔柔地挂在眉梢,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和之美。 鼻子小巧玲珑,宛如一颗精致的玉坠,恰到好处地镶嵌在那秀美的脸庞上。 樱唇粉嫩,犹如清晨沾满露珠的花瓣,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宫装,衣袂飘飘,仿佛是那月宫中下凡的仙子,周身散发着一种淡雅出尘的气质。 那宫装的料子虽不算华贵,但却干净整洁,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只在裙摆处绣着一圈淡蓝色的小花,那小花如同繁星点点,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她的淡雅之姿,宛如一幅清新脱俗的水墨画。 她也缓缓俯身行了一礼,声音轻柔得如同山间的微风,缓缓说道:“奴婢莲心,给五阿哥请安,愿五阿哥福泽深厚,事事顺遂。” 永琪坐在上位,目光在这两个宫女身上来回游走,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致。 他心中暗自想着,这两个女子,各有各的独特风情,与那刻板无趣、满心算计的欣荣相比,实在是有趣得多。 永琪自小在这宫廷中长大,虽说平日里看着嘻嘻哈哈,但实际上心思并不愚笨。 他深知自己那个额娘总是有些拎不清,常常做出一些让他头疼不已的事情。 如今皇阿玛的意思已然如此明显,他也乐得顺水推舟,配合一番,毕竟在这宫廷之中,顺应皇意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想到此处,永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突然伸出手,猛地将媚儿拽到怀里,那动作带着几分霸道与急切。 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与戏谑,紧紧地盯着媚儿,问道:“可曾学过如何侍奉?” 媚儿顺势靠在永琪的怀里,眼中满是风情与诱惑,她眉目传情地看向永琪,眼神中仿佛藏着一团火,能将人瞬间点燃。 她娇嗔地说道:“爷,学过的,有专门的嬷嬷教过我们,爷现在就要试试吗?” 说罢,她毫不顾忌地当着欣荣的面,伸出那如葱般纤细的手,轻轻抚上永琪的胸膛,手指在他的衣衫上轻轻画着圈,那动作轻柔而撩人,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让永琪的心跳瞬间加速。 紧接着,她更是大胆地扬起头,亲吻着永琪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永琪的肌肤上,惹得永琪心中一阵悸动。 第136章 热情似火 没过多久,永琪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本能的反应,心中暗叹这媚儿果然人如其名,妩媚动人至极。 欣荣在一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如何不知晓永琪此刻已然情动。 她气得双手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心中怒骂这狐媚子实在是太风骚了些,简直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她咬了咬牙,开口道:“爷,青天白日的,这般不好吧。” 永琪却仿若未闻,他一把抱起媚儿,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我的事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再说了,这是皇阿玛赏的,叫她们好好侍奉,你有意见去找皇阿玛。” 说罢,便抱着媚儿大步朝着卧房的方向走去,那步伐急切而坚定,仿佛身后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刚走到一半,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莲心,那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与期待,他说道:“莲心是吧,你也来?” 莲心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俯身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奴婢遵命。” 说罢,便小步跟在永琪的身后,一同朝着卧房走去。 而欣荣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她眼睁睁地看着永琪与那两个宫女离去,那背影仿佛是对她的一种嘲讽,让她的心中充满了怨恨与屈辱。 她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让这两个狐媚子好看,让她们知道这永和宫之中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养心殿 萧云在自己的寝宫之内,睡得正酣,宛如一个不谙世事的仙子,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世界里,全然不知她那几句随口而出的无心之言,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乾隆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乾隆竟将这些话都当了真,并且雷厉风行地差人精心挑选了两个容貌姣好、性情乖巧的女子,送到了永琪的住处。 这一下,可在永和宫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此刻欣荣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底直窜脑门,气得她浑身发抖,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那精致的妆容都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她咬牙切齿地在心底咒骂着,差点没把肺气炸,整个人几乎要被这突如其来的愤怒吞噬。 在这充满压抑气氛的永和宫内,欣荣的双脚仿佛不听使唤一般,被那满腔的怨恨和不甘驱使着,一步步地朝着永琪的房间挪去。 自从她与永琪成亲以来,夫妻之间的房事就如同冰冷的湖水,毫无波澜,更谈不上和谐。 每一次,她都得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用各种妩媚的姿态、撩人的言语去试图点燃永琪心中的那团火,可永琪却总是眼神冷漠,对她的种种举动反应寥寥。 往往要在她费尽周折、苦苦哀求许久之后,永琪才会带着一脸的不情愿,机械地与她行那周公之礼,仿佛这对他来说只是一项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此刻,她心中的那股倔强和不服输的劲儿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她堂堂御史之女,又是嫡福晋,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怎么能容忍自己在这场婚姻的角逐中,被一个出身卑微、毫无背景的婢女比了下去? 于是,她抛开了所有的矜持和身份的束缚,做出了这等有失体统的事情——悄悄地来到永琪的房门外,像个贼一样,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房间内的永琪,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外欣荣的存在。 那名叫媚儿的婢女,本就是在这深宫中摸爬滚打长大的,没有那些名门闺秀的矜持和规矩的束缚,加之小路子命人偷偷传授的一些讨好男人的“诀窍”,此刻更是胆大包天、放肆至极。 只听她用那娇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声音说道:“爷,奴婢虽然跟着嬷嬷学过一些伺候人的皮毛本事,可毕竟还从未真正侍奉过像爷这般尊贵的人,心里头慌得很,还请爷怜惜奴婢。” 永琪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之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邪气的笑意,双手轻轻一揽,便将媚儿那柔弱无骨的身子放在了床上,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那就要看你的手段到底有几分火候了。” 媚儿听了,不但没有丝毫的羞涩退缩,反而愈发大胆地扭动着腰肢,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那爷是喜欢奴婢主动热情些呢,还是爷来掌控全局,主动疼爱奴婢呢?” 永琪心中的欲火被这一番言语撩拨得更加旺盛,他猛地俯身下去,狠狠地吻上了媚儿那娇艳欲滴、微微张开的嘴唇,双手也开始在她那曲线玲珑的身上不安分地游走起来。 媚儿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点燃,情难自抑地发出一声声婉转娇柔、充满魅惑的呻吟,那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直直地钻进永琪的心底,瞬间便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让他欲火焚身。 他心急如焚,竟然等不及慢慢地脱衣服,双手用力一扯,只听“嘶啦”一声,直接将媚儿身上那件原本整齐的宫装撕成了破碎的布条,散落一地。 一番激烈的缠绵过后,媚儿那白皙娇嫩的肌肤上布满了永琪留下的密密麻麻的吻痕,脖颈、锁骨之上更是犹如绽放了点点红梅,鲜艳夺目,散发着一种暧昧而诱人的气息。 媚儿也全然不顾忌什么,尽情地释放着自己内心的欢愉,毫不压抑自己的声音,那一声声娇喘和呻吟在房间内回荡着,让永琪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鲜和刺激。 以往他和欣荣同房的时候,欣荣总是端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架子,明明内心也有感觉,却总是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失了自己的身份和体面。 这让永琪觉得整个过程乏味至极,兴致全无。 可媚儿却截然不同,她毫不掩饰自己对永琪的喜爱和迎合,将自己所学的那些讨好男人的房中之术毫无保留地都用在了永琪身上,尽情地取悦着他。 让永琪彻底沉醉在她的温柔乡中,一次又一次地向她索取着那令人迷醉的欢愉,完全不知道门外还有一个被气得发疯的欣荣。 第137章 让她过来 一番巫山云雨过后,媚儿那娇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慵懒与无尽的娇媚,悠悠然地在屋内响起:“爷,奴婢实在是乏累得紧了,身子都好似没了半分力气。” 永琪仰卧在锦榻之上,胸膛微微起伏不定,那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迷离的雾霭,脸上仍残留着未完全褪去的意犹未尽之色。 这一番亲密接触,于他而言,恰似初次品尝到了那人间至美的醇酿,只觉滋味妙不可言,竟不知不觉地沉沦其中,心底暗暗泛起一丝贪恋,这般令人心醉神迷的欢愉感觉,尚未尽兴,犹自觉得意犹未足。 媚儿本就机灵聪慧,心思剔透得如同水晶一般,只一眼便敏锐地瞧出了永琪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念头。 她轻轻抬起如羊脂玉般细腻的手臂,缓缓地搂住永琪的脖颈,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灵动狡黠的光芒。 宛如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声音轻柔婉转得如同夜莺啼鸣:“爷,您瞧您这记性,皇上此次的赏赐,可不光是奴婢这一个人。 还有那温婉可人的莲心,接下来,就让她来好生伺候您吧,也好让爷换换口味。” 永琪闻言,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淡淡笑意,那笑意中透着几分玩味与期待。 他抬手宠溺地抚摸着媚儿那吹弹可破的脸颊,手指滑过之处,仿若带起了一丝看不见的电流,轻声应道:“对,让她过来接替你,也好瞧瞧她有何不同。” 莲心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低垂着头,双手交叠在身前,乖巧得如同一只温顺的小兔子。 她与媚儿的活泼大胆、热情奔放全然不同,恰似一朵静静绽放在幽潭边的青莲,透着一股清新脱俗又羞怯腼腆的气息。 永琪的目光在莲心身上轻轻一扫,猛地伸出手,一把将她拽入怀中。 莲心只觉身子一轻,便跌入了一个温暖而陌生的怀抱,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犹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一直红到了耳根。 永琪看着她这般娇羞动人的模样,心中那股促狭与玩味的心思更盛,故意开口问道:“刚才在一旁看着,可学到了些什么伺候人的本事?” 莲心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自己的胸口,声如蚊蚋般嗫嚅道:“奴婢……不太明白。” 那声音轻柔得好似一阵微风拂过,若不凝神细听,几乎难以察觉。 永琪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压迫感,紧紧地盯着莲心,继续说道:“你既来了这屋内,又身为伺候爷的奴婢,自是该知晓自己的本分,既如此,还不自己把衣服脱掉,莫要让爷等得不耐烦了。” 莲心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心中虽满是羞怯与不安,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头乱爬,但她深知自己身处这深似海的宫廷之中,身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奴婢,根本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像是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一点一点地褪去自己的宫装。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拘谨、迟缓而艰难,仿佛带着千钧重担。 直至最后,身上只剩下那一抹鲜艳夺目、绣着精致花纹的肚兜,在这朦胧的月色下,更衬得她的肌肤如雪般洁白。 永琪见状,轻轻伸出手,将莲心拉到床边,再次问道:“刚才可瞧仔细了?学会了吗?” 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莲心咬了咬下唇,几乎要将那粉嫩的嘴唇咬出血来,无奈地点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奴……奴婢学会了。” 永琪却突然往后一躺,双手枕在脑后,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带着坏意的笑容,“既然如此,那爷累了,你且先来伺候着吧。” 莲心未曾料到永琪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呆立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惊慌与无措。 但她也明白自己此刻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准备做下去。 她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心中暗自想着这事儿竟如此难为情,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永琪看着莲心那副紧张又羞涩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好似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没想到这看似胆小怯懦、温顺如羊的莲心,在这关键时刻竟也有这般果敢的一面,倒让他起了几分探究的心思。 他随即一个翻身,动作敏捷而利落,将莲心压在身下,嘴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调侃道:“怎么?这就迫不及待了?放心,今日定会满足你这小妮子。” 莲心也不敢再多言语,只得紧闭双眼,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没过多久,屋内便又响起了那暧昧的声音,那声音丝丝缕缕地飘向屋外,仿佛是这深宫中无数隐秘而无奈的叹息。 欣荣站在门外,脸色早已气得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宛如一张白纸。 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掌心处甚至渗出了丝丝血迹,她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实在听不下去这屋内传来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一把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在她的心上,让她心中满是愤怒与屈辱,恨不得立刻破门而入,将这两人狠狠责骂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但一想到这两人是皇阿玛赐给永琪的,她身为嫡福晋,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拦永琪宠幸她们呢? 这深宫中的规矩与等级,犹如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她的手脚,让她动弹不得。 想到此处,她只觉得满心的无力与悲凉,那股悲凉之感从心底蔓延至全身,好似被这深宫中的无情现实狠狠地抽去了浑身的力气。 她气得狠狠地一跺脚,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沉闷。 转身之际,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那离去的背影显得格外落寞与孤寂,仿佛是一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被这深宫中的黑暗与冷漠无情地吞噬,此刻,她恨急了萧云。 第138章 求助外力 在紫禁城那高耸威严的宫墙之内,岁月仿佛被禁锢在了这四方的天地间,缓缓流淌却又暗藏汹涌。 永和宫,这座曾经寄托着欣荣无数憧憬与希望的宫殿,如今却似一座华丽的牢笼,将她的灵魂紧紧锁住。 欣荣静静地坐在床榻边,双眼无神地透过那精美的雕花窗棂,望向窗外那被宫墙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 曾经,她以为腹中小小生命的孕育,会如同春日里第一缕穿透阴霾的阳光,温暖且柔和,能一点点融化永琪心中那层坚如磐石的冷漠与厌恶,从而改写自己在这王府中如履薄冰的命运轨迹。 然而,无情的现实却如同一记凌厉的耳光,重重地扇在了她那满是期待的面庞上,将她的幻想击得粉碎。 如今的她,已然心如明镜,在永琪望向她的眼神深处,寻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情与爱意,有的只是如渊似海的厌恶和毫不掩饰的不耐,仿佛她只是这永和宫中一粒惹人厌烦的尘埃,微不足道且令人唾弃。 既如此,她心中冷笑着,即便这孩子历经千辛万苦降临人世,在这冰冷如霜、人情淡薄的深宫之中,又能有何作为?恐怕也不过是像她一样,在这无尽的孤寂与绝望中苦苦挣扎罢了。 她的手缓缓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那轻柔的动作仿佛带着无尽的悲戚与决绝。 在这一刻,她清楚地知道,孩子的存在与否已不再是她命运的救赎,而是沦为了她手中报复的工具。 她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任由他人肆意践踏自己的尊严,将她的未来埋葬在这深不见底的宫廷黑暗之中。 她深知,自己怀孕之事怕是早已通过太医的耳目传进了皇阿玛的耳中,然而此前一直风平浪静,毫无波澜。 可偏偏就在今日,皇阿玛却突然下旨送来了两个的婢女,这其中的深意,她又怎会看不穿? 思来想去,那答案已如毒蛇般在她心中盘踞,定是那萧云,仗着皇上的宠爱,在皇阿玛的枕边吹了不知多少蛊惑人心的枕边风,这才使得自己陷入如今这万劫不复的境地。 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萧云,今日你种下的恶果,来日必当自尝。 欣荣的眼底刹那间闪过一抹令人胆寒的算计与阴狠之光,恰似夜空中划过的一道诡谲的闪电,照亮了她心中那片复仇的黑暗深渊。 她微微侧过头,目光如炬地看向身旁侍奉多年、忠心耿耿的心腹丫鬟珍儿,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珍儿,附耳过来。” 珍儿心领神会,急忙上前一步,将耳朵小心翼翼地贴近欣荣的嘴边。 欣荣压低了声音,那声音轻柔得如同夜风中的一缕幽咽,却字字句句都透着刺骨的杀意,在珍儿的耳边呢喃着她精心策划的复仇计划。 珍儿静静地听着,脸色愈发凝重,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决然之色。 待欣荣说完,她神色坚定地点点头,语气沉稳而果断地说道:“好,福晋放心,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福晋所托。” 说罢,珍儿便匆匆转身,脚步轻盈却又急促地离开了永和宫。 欣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缓缓扬起一抹诡异至极的笑意,那笑容在这昏暗幽深的宫殿内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攀爬而出的恶魔的微笑。 她在心中暗自低语,那声音如同冰冷的诅咒:“即便将我囚禁在这永和宫内,让我如困兽般动弹不得,我依然有办法要你的命,萧云,你就等着瞧吧,这深宫中的血雨腥风,即将因你而起。” 珍儿一路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宫廷的回廊与小径之间,珍儿怀揣着欣荣的命令,神色匆匆地穿梭在人流之中。 她的手中紧紧握着那块象征着出宫许可的令牌,那令牌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宫廷规矩的森严。 一路脚步未停,珍儿终于来到了御史府的门前。 御史府大门紧闭着,透着一股威严庄重的气息,两侧的石狮子张牙舞爪,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府邸的荣耀与秘密。 珍儿深吸一口气,上前叩响了门环。 门房的小厮打开门,见是欣荣的贴身丫鬟,便将她引入了府内。 珍儿沿着曲折的回廊前行,两旁的花草修剪得整整齐齐,但她却无心欣赏这精致的景色,心中只想着尽快见到乌雅氏,传达福晋的话。 此时的乌雅氏,正在自己的闺房之中,对着一尊三清像虔诚地祈祷着。 自从得知欣荣真的怀有身孕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中便燃起了新的希望之火。 在她看来,这腹中的胎儿不仅是女儿在宫中的立身之本,更是整个家族未来的荣耀所系。 而那个神秘莫测的玄冥道长,自从预言了欣荣的身孕之后,便在她心中被奉为了神明一般的存在,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在乌雅氏眼中都充满了深意和玄机。 听到丫鬟通报珍儿来了,乌雅氏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缓缓起身,理了理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说道:“快让她进来。” 珍儿走进房间,屈膝行礼,轻声说道:“夫人,福晋有要事与您相商。” 乌雅氏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珍儿,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担忧问道:“可是欣荣出了什么事?” 珍儿抬起头,将欣荣的遭遇以及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乌雅氏。 乌雅氏听闻欣荣在宫中被人百般欺凌,顿时,一股怒火从她的心底直窜脑门,烧得她双眼通红,理智全无。 她那原本平和慈祥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狰狞,好似被激怒的母兽,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能将这世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她毫不犹豫地决定,哪怕拼上自己这条性命,也要按照女儿的意思,将那伤害欣荣的人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乌雅氏脸色变得煞白,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岂有此理!那萧云竟敢如此欺负我女儿,我定不会放过她!” 珍儿见状,连忙说道:“福晋也是被逼无奈,才想出此计,还望夫人相助。” 乌雅氏咬着牙,狠狠地点了点头,“你放心,为了欣荣,我什么都愿意做,这萧云既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压抑,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这场风暴的中心,便是那远在宫廷深处的萧云。 第139章 心思歹毒 乌雅氏带着珍儿,找到了玄冥,他正闭目打坐,一副超凡脱俗、与世无争的模样。 玄冥听见脚步声,缓缓睁开双眼,目光透过那缭绕的香烟,看到了乌雅氏和珍儿的身影。 他的心中顿时欣喜若狂,仿佛看到了长生在向他招手,但表面上却依旧装作一副波澜不惊、心如止水的神情,微微稽首行礼,声音平和而恭敬地说道:“夫人,此次前来,不知又有何事需要贫道相助?” 乌雅氏也不与他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不知道长可有什么法子,能叫一个人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死去,而且事后任凭那些仵作如何查验,都查不出丝毫的蛛丝马迹呢?” 玄冥心中一动,他苦苦等待这一刻,已然不知耗费了多少个日夜,如今这大好时机终于成熟,犹如那熟透的果子,只需轻轻一摘便可收入囊中。 但他却故意面露难色,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一丝挣扎与犹豫,缓缓说道:“夫人,这……这方法虽说有,但此乃有伤天和、有损阴德之事,贫道身为修道之人,本应秉持着慈悲为怀的教义,实在是……” 乌雅氏见他这般推脱,心中冷笑一声,也不恼怒。 她轻轻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丫鬟将一箱沉甸甸、闪耀着银光的银子放在玄冥面前。 那箱子落地的声音沉闷而有力,仿佛是乌雅氏复仇的决心。 她言辞恳切地说道:“求道长相助,只要能达成所愿,这些银子便是道长的了,事成之后,还有更多的好处等着道长。” 玄冥的目光落在那箱银子上,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但他很快便掩饰了过去,恢复了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他迟疑了片刻,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不知夫人想要对付的究竟是谁?” 乌雅氏咬牙切齿地开口道:“萧云!” 玄冥心中顿时了然,果不其然,正是那皇帝的宠妃。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贪婪与狂喜之光。 在他的臆想里,那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长生之道,已然如同一幅华丽且诱人的画卷,正徐徐地在他眼前展开,每一寸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深知,只要巧妙地借助眼前这一局势,不动声色地操纵乌雅氏母女为己所用,将萧云牢牢掌控在掌心,那么乾隆的鲜血于他而言,便如同探囊取物,轻易可得。 在他心中,这对母女不过是他迈向那至高无上巅峰的卑微垫脚石,用完即弃,毫不留情。 玄冥的脸上神色变幻莫测,沉默良久之后,他终于缓缓开口,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丝丝寒意与诡异:“贫道倒是恰好知晓一种法子,可助夫人得逞所愿。 只不过,需得夫人设法将那萧云带出宫闱,置于贫道掌控之下,方能施展精妙法术,让其悄无声息地命丧黄泉,且不留丝毫破绽,让人无从察觉,只是不知夫人可有这般能耐?” 乌雅氏听闻此言,眼中满是狂热与急切,对玄冥的话语深信不疑,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她急切地应道:“这有何难?我定会想尽办法,道长只需静候佳音便是,我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将人带出宫来。” 玄冥微微颔首,神色淡定从容,眼中却隐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与得意:“只要夫人能将人安然无恙地引到贫道指定位置,贫道必定全力以赴,助夫人达成心愿,绝无虚言。” 乌雅氏沉浸在即将得逞的喜悦之中,丝毫未曾察觉自己已然陷入了玄冥精心策划、蓄谋已久的阴谋陷阱。 她还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忙不迭地说道:“如此,那就多谢道长了。” 言罢,乌雅氏带着珍儿匆匆离去。 行至马车旁,乌雅氏神色凝重地吩咐道:“你且回宫去,告知欣荣,让她想尽办法在后宫之中散布谣言,就说自己肚子疼得厉害,需要后宫嫔妃去普宁寺上香祈福,定要将那萧云骗出皇宫来。” 珍儿秀眉微蹙,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不决的神色,她轻启朱唇,压低声音对乌雅氏说道:“夫人,此事恐怕难以成行啊!虽说福晋如今身怀六甲,但皇上显然更为看重萧云。 就算咱们能侥幸把萧云从宫中诱骗出来,可依着皇上对她的重视程度,其身旁必然有着皇上精心安排的众多高手严密护卫,如此一来,咱们要想顺利得手,怕是难如登天......” 乌雅氏那双美丽而精明的眼眸滴溜溜一转,突然间灵光一闪,仿佛想到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妙计。 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珍儿的话语,“不必担忧,既然明着来不行,那咱们就另辟蹊径。 那萧云不是也有自己最为在意之人吗?咱们正好可以利用这点将她引出皇宫。 事不宜迟,我马上派遣心腹之人快马加鞭赶往南阳走一趟,务必取回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 说罢,乌雅氏转头看向珍儿,目光犀利且坚定:“你速速返回告知欣荣,让她时刻保持警觉,随时做好与我协同行动的准备。 一旦事成,我定会差人悄悄入宫传递消息给她,好让她能够提前筹备周全,确保万无一失。” 珍儿与乌雅氏将后续事宜一一商议妥当,便下了马车,独自返回那深宫大院。 而乌雅氏则回到御史府后,立刻召集心腹,命他们马不停蹄地前往南阳萧府,不择手段地偷取萧剑和晴儿的贴身物品,企图以此为把柄,拿捏萧云。 永和宫 与此同时,珍儿将这乌雅氏一系列周密计划毫无保留地全盘告知了欣荣,一场惊心动魄的宫闱阴谋,在这看似平静的宫廷之中,悄然拉开了帷幕,而故事的走向,也愈发扑朔迷离,让人揪心不已…… 第140章 最坏打算 养心殿 在这看似平静的宫廷深处,萧云依旧如同一只无忧无虑的雀儿,丝毫未曾察觉一场针对她的阴谋正如同暗处的毒蛇,悄无声息地蜿蜒展开。 此时的她,正坐在桌前,心无旁骛地用着膳,面前的珍馐美馔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腮帮一鼓一鼓的,吃得津津有味,那满足的模样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都与她无关。 膳毕,萧云像往常一样,满心欢喜地打算去御书房寻乾隆。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嘴角噙着一抹甜甜的笑意,脑海中尽是与乾隆相处的温馨画面,殊不知,危险正在一步步向她逼近。 而在御史府中,气氛却凝重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乌雅氏派的人如鬼魅般星夜兼程赶赴南阳,马蹄声急促地敲击着地面,溅起一路的尘土,仿佛是命运倒计时的鼓点,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使命,奔赴向未知的命运旋涡。 与此同时,在那神秘的钦天监中,玄风身着道袍,面容冷峻,双眼紧盯着身前的罗盘,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不断变换着手诀,一遍又一遍地推演着玄冥的位置。 然而,罗盘上的指针却如同迷失方向的船只,始终在混沌中徘徊,眼前依旧是一团迷雾,让人难以窥探到其中的真相。 一旁的明安图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焦虑与期待,他与玄风并肩而立,一同探讨着星相和古老的卜算之法。 玄风目光深邃,举手投足间尽显高深莫测,明安图在一旁仔细观察,心中暗自承认,这玄风的确是有真才实学在身,那对道法的领悟和运用绝非等闲之辈可比,自己与之相比,终究还是在某些方面稍显逊色。 沉默片刻后,明安图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忍不住开口问道:“道长,依您之见,可有什么办法能够化解皇上此次的劫难?” 玄风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悲凉,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明大人,您虽在钦天监担任要职,但您也同是修道之人,想必更应明白,这世间有些时候,天命难违,我们所能做的,实在是微乎其微,难以改变什么。” 明安图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这些时日与玄风的朝夕相处,让他见识到了玄风高深的道法,心中不禁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暗自期盼着玄风能有扭转乾坤之力,可如今听到这样的回答,那丝希望瞬间如泡沫般破碎,只留下满心的失落。 “道长,”明安图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恳切与哀求,“您应该清楚,皇上乃是一代明君,他心系天下苍生。 若真的遭遇不测,这天下必定会陷入生灵涂炭的境地,百姓们也将饱受战乱之苦,民不聊生。 还望道长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再仔细想想办法,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们也绝不能放弃。” 玄风听着明安图的这番话,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许久,玄风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神色坚定地说道:“明大人放心,在这件事情尚未有个定论之前,贫道绝不会轻易离开。 只是,贫道能力有限,能做的也仅仅如此,还望明大人不要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贫道一人身上,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明安图见状,也知晓再继续逼迫玄风也无济于事,便不再为难于他。 二人相视一眼,又转而讨论起一些其他与之相关的问题,试图从各个细微的线索中寻找到一丝可能破解困境的曙光,只是那沉重的氛围,依旧如影随形,笼罩在两人心头,久久难以消散。 御书房 乾隆的心境仿若被一片沉重且灰暗的乌云死死笼罩,那阴霾深沉得几乎要将他吞噬,不安如同汹涌的潮水在他心底翻涌不息。 他动用了身边一切可用的力量,派遣心腹之人如疾风般奔赴各地,全力搜寻乔道士的踪迹,不放过任何一处隐秘的角落、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同时,对于神妙观的相关事宜,也展开了细致入微的打探,哪怕只是些微不起眼的消息,都被他视作救命稻草般珍视。 在这重重危机紧逼之下,朝堂之上的诸般事务,竟意外地成了相较而言无需他过度劳心费神的部分。 此刻,他心中唯一的执念、唯一的忧虑,如同坚韧且缠绕不休的丝线,全系在了自己与云儿的身上。 随着那可怕而又充满未知的日子步步紧逼,却始终未能寻得有效的解决良方,乾隆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痛苦的挣扎旋涡。 他深知,倘若自己真的遭遇不测,这看似平静的朝堂表面之下,必将掀起惊涛骇浪般的权力争斗。 各方势力会如同饿狼扑食一般,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明争暗斗、不择手段,而无辜的百姓也将不可避免地被卷入战火纷飞之中,遭受无尽的苦难与荼毒。 想到此处,乾隆紧咬下唇,几乎咬出血来,终于艰难地定下了决心。 他神色凝重得仿若承载着整个江山的重量,缓缓提起那支象征着皇权的御笔,在那庄重而又承载着重大意义的禅位诏书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继承人的名字。 每一个字落下,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那纸上的字迹,不仅仅是一个个名字,更是他对这江山社稷最后的责任与担当。 随后,他唤来自己最为信任、犹如影子般隐秘且忠诚的暗卫,目光深邃而冷峻,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地吩咐道:“将此诏书放置于正大光明匾额之后,务必做到悄无声息、隐秘周全,绝不可出现任何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提头来见!” 鼹鼠双膝跪地,“奴才遵旨!” 言罢,领命而去! 此时的乾隆,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仿佛一位孤独的战士,直面命运的绝境。 如果那残酷的命运无法更改,他也唯有坦然赴死,只是一想到云儿,他的心便如同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地穿刺,痛意瞬间蔓延至全身每一处角落,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疼惜与不舍。 第141章 夜夜笙歌 就在乾隆沉浸在这悲伤与决绝相互交织、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思绪中时,萧云恰似一只灵动轻盈、毫无防备的小鹿,毫无预兆地闯进了房间。 她刚踏入屋内,便敏锐地察觉到了那弥漫在空气中、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悲伤气息,仿若一层冰冷彻骨的雾霭,将乾隆紧紧缠绕包裹其中。 萧云的心中瞬间被担忧填满,那担忧如同潮水般迅速涌上她的眼眸,她快步走到乾隆身边,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弘历,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不要瞒着我,好不好?我很担心你。” 乾隆抬眼望着云儿那写满担忧的面容,嘴角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声音略带沙哑地轻声说道:“没有,云儿,只是政务有些繁忙,朕有些累了,看到你就好多了。” 萧云虽然心中依旧疑虑重重,但她太了解乾隆了,知道他若是铁了心不想说,自己即便再怎么追问,也只会让他更加烦闷。 只是,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近些日子以来,弘历的情绪愈发地不稳定,时常陷入莫名的沉思与忧郁之中,那忧郁的气息仿佛一层阴霾,让她的心中也跟着隐隐不安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她的心。 乾隆轻轻地将萧云揽入怀中,那动作小心翼翼,像是要抓住这世间最后的温暖与安宁。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那颤抖透过衣物传递到肖云的身上,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 沉默良久,他终于鼓起了全身的勇气,像是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在肖云的耳边低语道:“云儿,朕想要你,给朕,好不好?” 萧云听到这句话,娇躯猛地微微一震,脸上瞬间泛起一抹如同晚霞般艳丽的红晕,那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 她抬起头,望着乾隆那满是渴望与痛苦交织的眼眸,心中一阵酸涩,仿若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 她从未想过乾隆会在此时提出这样的要求,但如果自己的付出能够稍稍缓解他内心的痛苦与不安,让他能在这艰难的时刻寻得片刻的慰藉,她又何惜此身呢? 没有丝毫的犹豫与羞涩,萧云双手如同轻柔的藤蔓般轻轻环上乾隆的脖颈,主动送上了自己那柔软而又充满爱意的双唇。 乾隆只觉脑海中轰然一声巨响,仿佛有一道强烈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让他的每一根神经都为之震颤。 他再也无法压抑内心那如火山喷发般汹涌澎湃的情感,双臂猛地收紧,将云儿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那力量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永不分离。 他的吻热烈而深情,带着一丝绝望与疯狂,像是在这最后的时光里,要将自己所有的爱意与眷恋都倾注在这一吻之中,仿佛这一吻便是他们的一生一世。 他的双手开始在萧云的身上轻轻游走,每一次触碰都充满了珍视与小心翼翼,仿若在触碰这世间最珍贵、最易碎的稀世珍宝。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萧云如丝缎般的肌肤,那触感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他沿着她的脸颊、脖颈,缓缓向下,感受着她身体的微微颤抖和温度的升高。 他要确认云儿的真实存在,要在这温柔乡中寻得片刻的慰藉与安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却那即将到来的未知恐惧。 然而,即便在这激情燃烧、几乎要将理智焚毁的时刻,乾隆的理智依旧如同在狂风暴雨中坚守的灯塔,未曾完全丧失。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克制与隐忍,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伤害到云儿。 在这爱与欲的漩涡中,两人紧紧相拥,共赴了这场云雨之欢,将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暂时抛诸脑后。 只愿沉醉在这短暂而又刻骨铭心的温柔缱绻之中,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永和宫,这座本应静谧的宫殿,如今却被暧昧的气息萦绕。 自媚儿与莲心踏入这宫门的那一刻起,永琪便仿若踏入了一个繁花似锦却暗藏玄机的温柔乡。 夜幕低垂,宫灯散发着柔和而迷离的光晕,仿佛也在为这宫中即将上演的情事默默掩护。 永琪的寝殿内,纱幔轻垂,暗香浮动,媚儿身姿婀娜,莲步轻移间,香风拂面,她眼波流转,含情脉脉地望向永琪,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的魂魄都勾了去。 莲心则乖巧地坐在一旁,虽不似媚儿那般妩媚动人,却也自有一番温婉可人的韵味,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羞而惹人怜爱。 永琪坐在榻上,左拥着媚儿的娇躯,感受着她柔软的发丝轻轻拂过脸颊,那触感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撩拨着他的心弦; 右手则轻轻握着莲心的柔荑,她的手温凉如玉,指尖微微颤抖,带着少女的娇羞与紧张,让永琪心生怜惜。 他在这两个女子之间周旋,沉醉于她们的温柔乡,夜夜宠幸,欢愉之声在这宫墙内隐隐回荡,似乎从未想过停歇。 而欣荣,这位曾经怀揣着满心憧憬嫁入永和宫的女子,如今却只能独自蜷缩在这宫殿的一隅,在屈辱与不甘中苦苦煎熬。 她听着那从隔壁寝殿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欢声笑语,双手紧紧揪住锦被,指节泛白,仿佛要将这无尽的委屈都揉进这锦被之中。 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深知,这两个女子是皇阿玛的旨意,是她无法抗拒的命运安排。 更何况,如今自己腹中已然孕育着永琪的血脉,肚子里的孩子,既是她的希望,也是她的枷锁。 她虽有满心的哀怨,却不敢吐露半分抱怨之语,只因她明白,在这等级森严的宫廷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第142章 危险将至 但欣荣岂是那等逆来顺受之人?她的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火焰在黑暗中跳跃闪烁,将她的理智一点点吞噬。 她不甘心就这样被人夺走丈夫的宠爱,不甘心看着自己的地位在这宫中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于是,她只能在这无尽的长夜里默默等待,等待着宫外的额娘能为她送来那足以改变命运的关键之物。 在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愈发坚定——让萧云那个贱人付出惨痛至极的代价,要让她在这宫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好是死无葬身之地,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每一个寂静的夜晚,欣荣都会在黑暗中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殿门的方向,那眼神仿佛能穿透这厚厚的宫墙,看到额娘为她精心谋划的复仇之路。 她的心中反复盘算着各种计划,每一个细节都被她在脑海中仔细斟酌,那恶毒的心思如同藤蔓一般,在她的心底疯狂蔓延生长。 而这深宫中的权谋与争斗,也在这看似平静如水的表象之下,暗暗涌动着汹涌澎湃的暗流,随时都可能掀起惊涛骇浪,将这宫中的每一个人都卷入命运的漩涡之中,无人能够幸免…… 紫禁城的宫墙巍峨高耸,隔绝了尘世的喧嚣,却也困住了无数人的爱恨情仇。 这些日子以来,乾隆像是着了魔障一般,除了不得不去上朝的那几个时辰,其余的时间几乎都与萧云黏在一起,二人形影不离,仿佛这世间只剩下彼此。 乾隆看向萧云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抹化不开的眷恋与深情,但偶尔,萧云也能捕捉到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乾隆这异常的表现太过明显,又怎能逃过她的眼睛?她曾多次欲言又止,那些想问的话在舌尖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被她生生咽下。 她虽不明白乾隆这不安究竟从何而来,但女人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切或许都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在宫墙之外的乌雅氏,自从得知萧云欺负女儿后,心中便一直憋着一口恶气,那股怨恨如同毒蛇一般在心底盘踞,日夜啃噬着她的心。 为了给女儿寻得一丝“公道”,她秘密派遣了心腹前往南阳,这一路山高水远,好在那些人皆是办事得力之辈,历经数日的奔波,终于不负所望地赶了回来。 他们手中紧紧握着的,是萧云送给萧慕擎的拨浪鼓,还有晴儿的一支发钗,还有一封萧剑的亲笔信,这几件看似普通的物件,此刻却承载着乌雅氏满满的恶意与报复的快感,她似乎已经看见了萧云凄惨的下场! 在京城繁华喧嚣背后的阴暗角落里,乌雅氏宛如一条隐匿于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精心谋划着一场足以让萧云万劫不复的阴谋。 她那深邃而狡黠的眼眸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仿佛无尽的黑夜中闪烁的鬼火,透着让人胆寒的恶意。 许久之前,乌雅氏便不动声色地撒下了一张罪恶之网,派遣心腹苦苦寻觅会模仿字体之人。 那些心腹们像幽灵般穿梭于市井街巷,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找到了一个因生活窘迫而声名不显的落魄文人。 这文人面容憔悴,身形消瘦,一身破旧的衣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全靠给人代写书信赚取微薄的收入聊以度日,日子过得朝不保夕,宛如风中残烛。 当乌雅氏的爪牙将他强行带到那阴森的府邸时,他被眼前的阵仗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那宽敞奢华却又弥漫着诡异气息的大厅中,乌雅氏高坐在太师椅上,眼神冰冷地打量着他,仿佛在审视一件即将被利用的工具。 当萧剑的亲笔信如一道催命符般摆在他面前时,文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惊恐地连连摆手,声音颤抖地说道:“这……这可使不得,这是杀头的大罪啊!” 然而,乌雅氏却只是冷冷一笑,那笑声如同夜枭的啼鸣,让人毛骨悚然。 她轻轻一挥手,心腹们立刻端出一盘散发着诱人光泽的上百两真金白银,整齐地码放在文人的眼前,“写完,这些就都是你的?” 那白花花的银子瞬间刺痛了文人的双眼,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眼神中原本的恐惧渐渐被贪婪所取代。 在这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他内心的挣扎如狂风中的烛火,摇摆不定。 最终,在理智与欲望的激烈交锋中,欲望占了上风,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地点了点头。 乌雅氏哼了一声,“我先出去,你慢慢写吧!” 随即转身离开。 在府邸深处的一间密室里,门窗紧闭,不透一丝光亮,仿佛一座与世隔绝的牢笼。 文人颤抖着双手拿起笔,蘸饱了墨汁,那墨汁黑得如同无尽的深渊,恰似他此刻陷入的罪恶泥潭。 他紧盯着萧剑的笔迹,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每一笔每一划都仔细揣摩,试图模仿得惟妙惟肖。 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的额头滚落,滴在信纸上,洇开一朵朵墨花,仿佛是他罪恶的印记。 他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呼吸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沉重。 好不容易写完了那封充满罪恶的求救信,文人刚想松一口气,放下手中那支仿佛有千斤重的笔。 突然,密室的门被人猛地撞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如同炸雷在他耳边响起。 乌雅氏带着几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家丁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湖面,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 文人惊恐地看着他们,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双手慌乱地在身前挥舞,嘴里结结巴巴地求饶道:“夫……夫人,你,你要的信……信我已经写好了,可您答应过我的银子……” 第143章 夜观天象 乌雅氏冷哼一声,那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打断了他的话,“哼,留着你这张嘴,迟早会坏了我的大事。” 说罢,她轻轻一挥手,家丁们立刻如恶狼扑食般冲了上去,一把捂住文人的嘴,将他从椅子上粗暴地拖了下来。 文人拼命地挣扎着,双脚在地上乱蹬,扬起一片尘土。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无法挣脱家丁们如铁钳般的束缚。 他们将文人拖出密室,穿过曲折阴森的长廊,来到了府邸的后院。 后院中,一口黑漆漆的深坑早已挖好,周围的泥土散发着潮湿腐朽的气息,仿佛一个张开大嘴的恶魔,等待着吞噬鲜活的生命。 文人被无情地扔在了坑边,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地抱住头,泪水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乌雅氏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和犹豫。 在她的眼中,文人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必须牺牲的微不足道的存在。 随着她一声令下,家丁们抬起文人的身体,毫不留情地将他推进了深坑。 紧接着,一锹锹冰冷的泥土如雨点般落下,砸在文人的身上,逐渐将他掩埋,文人的挣扎声越来越微弱,最终消失在泥土之下,只留下一片死寂。 处理完文人后,乌雅氏立刻命人将那封伪造的信件和之前千方百计拿到的拨浪鼓以及晴儿的发钗小心翼翼地包好,用一块黑色的绸缎裹得严严实实,仿佛生怕这些罪恶的证据被人发现。 乌雅氏眼中闪过一抹阴鸷的光芒,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至极的笑意,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她咬牙切齿地低语道:“贱人,竟敢欺负我的女儿,你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说罢,她立刻命人将这些东西火速送进宫里,那语气冰冷而决绝,仿佛在下达一道死亡宣判。 此时的宫中,依旧是一片繁华景象,雕梁画栋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金碧辉煌,太监宫女们各司其职,穿梭于宫殿之间,仿佛一幅和谐的宫廷画卷。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祥和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一场即将汹涌爆发的狂风暴雨。 永和宫中的欣荣,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活在媚儿跟莲心的阴影之下,她看着永琪对她们的百般宠爱,心中的嫉妒与怨恨早已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她认为如果不是萧云,皇阿玛根本就不会赏赐宫女来伺候永琪。 所以,当那装有拨浪鼓和发钗还有信件被呈到她面前时,她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得意与阴狠,她太清楚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了,这是足以将萧云从天堂拉向地狱的利刃。 欣荣手指微微颤抖,那是兴奋与期待交织的颤抖。 她在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些东西掀起一场惊涛骇浪,让萧云死无葬身之地! 而被蒙在鼓里的萧云,依旧沉浸在乾隆给予的温柔爱意之中,殊不知,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这场风暴将会无情地打破她现有的平静生活,将她卷入一个充满阴谋与危险的黑暗深渊,她的命运,从此刻开始,便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钦天监 夜色如水,天空宛如一块巨大无垠的绸缎,深邃而神秘,其上繁星闪烁,恰似细碎的钻石镶嵌其中,散发着清冷而遥远的光芒,仿佛在默默注视着人间的悲欢离合。 玄风身姿挺拔,一袭道袍随风轻轻飘动,他独自伫立在钦天监的高台之上,宛如一棵苍松扎根于峭壁。 这些时日以来,他日夜未眠,双眼始终紧紧盯着浩瀚苍穹,全神贯注地进行着观星推演之术。 他的脸庞略显憔悴,却透着一股坚毅与执着,试图从那星象的微妙变幻中窥探出天机的一丝端倪。 然而,就在今夜,当他再次仰头望向那片神秘的星空时,心中猛地一沉。 只见那向来象征着帝王之尊的紫薇星,此刻竟黯淡无光,宛如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失去了往日的耀眼与威严,仿佛是在预示着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站在一旁的明安图,同样神情凝重地凝视着天空,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身姿修长,面容清瘦,眼神中透着睿智与沉稳。 作为天文历法方面的行家,他自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紫薇星的异常变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与不安。 明安图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向前迈出一步,双手微微颤抖,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关切:“道长,此乃大凶之兆啊!这可如何是好?可有化解之法?” 玄风道长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与苦涩。 他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这无尽的黑夜,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修道之人,向来尊崇顺应自然之道,不敢逆天而行。 贫道下山之前,恩师曾赐予贫道一颗药丸,那颗药丸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贫道也不知其究竟蕴含着何种强大的力量。 在初见皇上之时,贫道便将其献上,唯愿它能在这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助皇上化解此次劫难吧。” 明安图听闻此言,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立刻进宫将这一紧急情况告知皇上,他刚转身欲走,却突然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他深知宫廷之中波谲云诡,深夜进宫难免会引起他人的猜忌和怀疑,万一消息泄露,不仅无法帮助皇上,反而可能会给皇上带来更多的麻烦。 想到这里,他暗暗叹了口气,强忍着内心的焦虑,决定还是暂且等待,待明日再进宫面圣,向皇上详细禀明一切。 随后,明安图与玄风重新回到室内,就着这令人揪心的星象,秉烛夜谈,查阅了大量的古籍经典,仔细对照以往的星象记录,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相似的案例或者可供借鉴的方法。 然而,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们却始终一无所获,只能在这无尽的担忧与迷茫中苦苦挣扎,期盼着能有一线生机出现。 第144章 动了杀心 而在皇宫的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光影斑驳。 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那宽大而华丽的书桌前,龙袍上绣着的金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他的面前堆满了如山的奏折,他却浑然不觉疲惫,手中的朱笔不停地在奏折上批阅着,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奋笔疾书,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案上的奏折。 萧云今日并未陪在他的身旁,这是乾隆刻意支开她的。 他知道今夜将会有重要的消息传来,而他不想让云儿卷入这复杂而危险的局势之中。 乾隆静静地坐在那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那笔尖在纸张上划过的沙沙声,他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不安的情绪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内心防线。 终于,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身影仿若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乾隆面前。 此人正是暗卫鼹鼠,他身姿矫健,动作敏捷,双膝跪地,双手抱拳,头深深地低着,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查到了,那乔道士行踪诡秘,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奴才几乎寻遍了各个角落,却依然无法确定他的具体下落。 不过,这神妙观近年来在民间倒是做了不少善事,口碑极佳,这是详细信息。” 说着,他便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份密信,双手高高举起,呈递给乾隆。 乾隆接过密信,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只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与忧虑。 他将密信紧紧地攥在手中,沉默片刻后,神色冷峻地说道:“通知蛮牛,这些时日务必寸步不离地守护好云儿,不得有半点差池,若有任何闪失,唯他是问!” 鼹鼠心中明白主子对萧妃娘娘的重视程度,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奴才遵旨!” 说完,鼹鼠便如同来时一般,迅速而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乾隆看着鼹鼠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随后,他缓缓起身,将手中的密信置于烛火之上。 火苗瞬间吞噬了纸张,那跳跃的火焰仿佛是他内心愤怒与不安的写照。 待密信化为灰烬,乾隆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都吸入肺腑,然后转身回了内殿。 刚踏入内殿,一股暖香扑面而来,只见萧云静静地坐在床边,身着一袭白色的睡裙,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她的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与不安,正目不转睛地望着门口。 乾隆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调侃道:“怎么还不睡?在等朕吗?” 萧云微微撅起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仿佛在借此掩饰内心的紧张与羞涩。 她一反常态地直言道:“对,在等你,没你陪着,我睡不着。” 顿了顿,她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红着脸问道:“弘历,你说咱们都努力这么久了,我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乾隆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缓缓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下,伸出手温柔地握住萧云的手。 萧云的手微微颤抖着,手心满是汗水,乾隆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背,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温柔,轻声说道:“云儿,这种事情急不得,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顺其自然罢了,朕定会努力……” 说着,乾隆便缓缓俯身上榻,他的眼神紧紧地锁住萧云的眼睛,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与承诺。 他轻轻地吻上了萧云的唇,那吻起初温柔而细腻,仿佛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渐渐地,吻变得热烈而深沉,饱含着他们对彼此的深情与眷恋。 在这温柔的亲昵中,乾隆的手在萧云身上轻轻游走,留下了点点痕迹,仿佛是在这寂静的夜晚绘制一幅只属于他们的爱情画卷。 没过多久,乾隆和萧云便在这缱绻的氛围中,赤裸相对,彼此相拥,将所有的不安与忧虑都暂时抛诸脑后,沉浸在这短暂而美好的温柔乡之中,试图在彼此的怀抱中寻找到一丝慰藉与安宁…… 云雨过后,乾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内心被一种莫名的恐惧与焦虑紧紧攫住,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黑暗中撕扯着他的理智,他迫切的想要确定云儿的存在。 所以,这一夜,他似是陷入了无尽的癫狂,对身旁的萧云无尽地索取着,一次又一次,似要在这亲密的交融中寻得片刻的安宁,又似在借此宣泄内心深处那无法言说的惶恐。 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天边渐渐亮起,萧云终是累极,沉沉睡去。 乾隆轻轻地抱起她,走向浴池,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眼神中满是疼惜与不舍。 沐浴完毕,他甚至顾不上用早膳,便匆匆整了龙袍,径直前往朝堂。 那龙袍在他身后猎猎作响,却也掩不住他周身散发的疲惫与沉重。 朝堂之上,大臣们奏报着各类事务,乾隆心不在焉地听着,所幸今日并未有什么棘手难办之事。 然而,刚下朝,他便瞧见钦天监的明安图静静地候在养心殿外。 乾隆的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他抬手示意,将明安图带进了养心殿内,随后冷冷地命令其他人全部退下,并让小路子守在门外,严令没有旨意任何人都不得擅入,包括云儿。 小路子愣了一下,“奴才遵旨!” 乾隆缓缓坐于龙椅之上,那龙椅宽大而威严,此刻却仿佛也承载不了他满心的忧虑。 他凝视着明安图,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可是灾难将至?” 声音低沉而沙哑,在这空旷的大殿内回荡,透着丝丝寒意。 明安图微微一愣,随即便拱手称道:“皇上英明。” 乾隆冷哼一声,此刻的他,宁可自己不要这般“英明”,他只愿能与云儿长相厮守,岁月静好,然而现实却如同一堵冰冷的高墙,将他的愿望无情地阻隔。 第145章 不能进去 晨光熹微,几缕金色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的缝隙,悄然洒落在宫殿内的金砖地上,泛起一圈圈淡淡的光晕,似是为这宫殿蒙上了一层薄纱,如梦如幻。 欣荣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居所内,她身着华丽的宫装,绣工精致的锦缎上绣着繁复的花纹,金线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然而这一身华服却掩不住她眼中的阴狠与得意。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弧度,恰似那暗夜中狡黠的狐狸,心中正暗自盘算着一个她自认为天衣无缝的“一石二鸟”之计。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时快时慢,仿佛在奏响一曲阴谋的乐章,而她的眼神闪烁着狡黠的光,仿佛已经看到了计划得逞后的美妙场景在眼前徐徐展开。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精心谋划,欣荣终于开始行动。 百合迈着略显疲惫的步伐,缓缓走进自己那略显狭小的房间。 她轻轻叹了口气,正欲解下披风,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梳妆台,刹那间,整个人如遭电击,定在了原地。 只见那原本摆放着脂粉首饰的梳妆台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盒东西。 那盒子看起来颇为精致,在微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沉甸甸地压在桌面上,似藏着无尽的秘密,盒子旁边,安静地躺着两封书信,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百合瞪大了眼睛,满心的惊愕与疑惑,她环顾四周,房间里空无一人,寂静得有些瘆人。 这究竟是谁放在这儿的?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她的好奇心撩拨到了极致。 颤抖着双手,她缓缓打开盒子,一瞬间,白花花的银子映入眼帘,耀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这些银子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仿佛在低语着富足与安逸。 百合只觉喉咙干涩,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仅仅是将一封信还有一个拨浪鼓跟发钗送去养心殿,悄无声息交到萧云的手上,便能得到这满满一箱的银子?这念头如野草般在她心底疯狂生长。 起初,一丝不安在心底悄然蔓延,可很快,贪婪如同汹涌的潮水,将那丝理智彻底淹没。 她想着,不就是送一封信吗?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后果?况且,目光扫向书信,那上面的字迹清晰醒目:若真的出事了,只要供出海贵人,她就可以活命。 看到这句话,白荷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心中仅存的顾虑也消散了。 百合的家境贫寒,家中老父老母常年卧病在床,弟妹们嗷嗷待哺,每一日的生活都如在悬崖边苦苦挣扎。 这笔银子,对她而言不啻于救命稻草,能解燃眉之急,让家人过上温饱的日子。 在这巨大的诱惑面前,她的手缓缓伸了出去,指尖触碰到书信的那一刻,便意味着她的贪婪终究战胜了理智,毅然决然地选择接下这前途未卜的任务…… 萧云昨夜与乾隆在这深沉的宫殿中缠绵缱绻,爱意在他们之间流淌,直至东方既白,曙光初现,才带着满足与疲惫沉沉睡去。 故而今日起身比往日晚了些许,她慵懒地伸着懒腰,睡眼惺忪,如一只刚睡醒的小猫,全然不知一场阴谋正如同阴影一般,悄然向她逼近。 当明月神色慌张地匆匆步入殿内,将那只陈旧却熟悉的拨浪鼓以及那封带着不祥气息的信递到她面前时,萧云原本还带着困意的眼眸瞬间瞪大,仿佛被一道霹雳击中,整个人都呆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神变得空洞而失神,思绪仿佛被拉回到了遥远的过去,那些与哥哥相处的温馨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如今这封信却如同恶魔的召唤,将她从美好的回忆中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萧云虽依旧无法出口成章、吟诗赋词,像那些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一般,但普通的文字,她能够读懂。 她颤抖着双手接过信件,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竟是哥哥的亲笔信!然而,这信中的内容却让她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这竟是一封求救信。 萧云的第一反应便是要去找乾隆,她的脚步下意识地朝着殿门迈去,匆忙之间,差点被裙摆绊倒。 可刚迈出一步,脑海中便浮现出信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话语。 信中不仅用严厉的措辞禁止她去找乾隆,甚至连身边那些忠心耿耿、日夜守护着她的暗卫都不许带,还指名道姓地要求她独自一人前往赴约。 刹那间,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脸色变得煞白如雪,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微微颤抖着。 她深知哥哥武艺高强,行走江湖多年,寻常人等绝非其对手。 如今能将他们一家三口擒获,幕后黑手必定有着非凡的手段和实力,其背后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和秘密。 她的心中犹如一团乱麻,千头万绪在脑海中纷飞,猜不透对方的目的究竟为何,但有一点她却无比笃定,此人要么是冲着她而来,要么就是冲着乾隆而去,这背后的深意绝非简单的绑架勒索。 去,是势在必行,毕竟那是她的亲哥哥,血浓于水,她怎能忍心置之不理? 但在这危机四伏之际,她也清楚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否则不仅救不了哥哥,自己恐怕也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在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应对之策,眼神中渐渐透出一丝坚定与决绝…… 御书房 乾隆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良久,他抬头望向明安图,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问道:“还是没有办法吗?” 明安图缓缓低下头,轻轻地摇了摇,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沉痛:“皇上,问题的源头乃是萧妃娘娘,若想解决这即将降临的灾难,恐怕……” 话未说完,乾隆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如利箭般射了过来,明安图心中一凛,连忙止住了话头。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皇上,留给您的时间不多了,请皇上早做决定。”明安图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乾隆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浓烈的杀意,这杀意仿若实质化的寒刀,让殿内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明安图见状,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身体微微颤抖,“皇上,臣死不足惜,但恳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啊!” 乾隆自然明白明安图的言下之意,只要他离开云儿,这场劫难或许便可化解。 但乾隆心中清楚,若真如此,那他往后的日子便会如行尸走肉一般,生不如死。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如果一定要在江山与云儿之间做出选择,那他宁可舍弃这江山,宁可一死,也绝不放弃云儿。 晨曦的微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五彩的光晕,却未能驱散萧云心中的阴霾。 她紧蹙着眉头,手中紧握着那封求救信,那信纸被她捏得微微发皱,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萧云深知此事棘手,凭她一己之力恐怕难以应对,而乾隆,那个在她心中聪慧睿智、无所不能的男子,或许能在这困境中找到一丝曙光。 怀着这样的心思,她脚步匆匆地朝着御书房走去。 一路上,宫人们见她神色匆匆,都纷纷侧身避让。 然而,当她抵达御书房时,却遭遇了意想不到的阻碍。 小路子站在门口,神色略显慌张与为难,见她来了,赶忙上前请安,声音却带着一丝犹豫和歉意:“萧妃娘娘,皇上有旨,今日任何人不得进去。” 第146章 心中不安 萧云闻言,握着信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指节泛白,她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与焦急,直直地盯着小路子问道:“也包括我吗?” 小路子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他心中也很是诧异,皇上以往对萧妃娘娘宠爱有加,从未有过任何事情瞒着她,可今日这情形,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萧云此刻已无暇去思考这其中的缘由,哥哥的性命危在旦夕,犹如一把高悬的利剑,时刻刺痛着她的心。 她咬了咬下唇,神色间闪过一丝决然,也没有过多地与小路子纠缠,只是轻声说道:“好,那我不打扰他。” 说罢,转身快步离去,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她此刻的焦急而舞动。 回到养心殿后,萧云迅速地换了一身利落的常服,那常服的颜色素雅,剪裁合身,方便她行动自如。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唤出了暗卫蛮牛。 这还是自从蛮牛主动现身保护她之后,萧云第一次召唤他。 蛮牛身形矫健,迅速出现在她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低沉而洪亮,“奴才给云主子请安!” 萧云的眼神中透着焦急与坚定,直言道:“我哥哥出事了,我要出宫一趟,我刚才去找过弘历,但他好像有国事在忙,你留下人通知他一声,然后陪我出宫。” 蛮牛听闻此言,并未多想,他对自己的武力值有着十足的自信,在他心中,保护主子的安全是首要职责,至于主子的决定,他没有阻拦的权利。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奴才遵命!” 蛮牛迅速安排好留下给乾隆报信的人手后,便与萧云一同骑马离宫。 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急促地响起,扬起一片尘土,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了宫墙之外。 而此时的乾隆,还在御书房内跟明安图讨论劫难一事,全然不知因为他这一次的旨意,让萧云已经身处危险之中。 倘若他知晓,就因为这一次下旨未见到云儿,而害得他差点永远失去了她,那无尽的悔恨恐怕会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痛苦终生。 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命运的齿轮在这不经意间已经开始缓缓转动,将他们带入了未知的旋涡之中…… 御书房内 “行了,此事朕心中有数,你下去吧。”乾隆挥了挥手,声音疲惫而无力。 明安图嘴角噙着一抹苦涩的笑,缓缓起身,心中暗叹:皇上这哪里是心中有数,分明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啊! 可他也深知自己无能为力,今日能保住这一条性命,已是万幸,又怎敢再多言相劝。 于是,他默默地行礼,然后缓缓退下。 乾隆独自坐在殿内,望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却觉得它们是如此的索然乏味。 那些平日里关乎国家大事的奏本,此刻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堆毫无意义的废纸。 犹豫了片刻后,他唤来小路子,吩咐道:“去,将永琪宣到这御书房中。” 小路子虽心中疑惑,不明白皇上此举究竟是何用意,但他也不敢多问,“皇上,刚才萧妃娘娘来找过你?” 乾隆坐在御书房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而威严的身姿。 在过往的日子里,云儿每每当清晨醒来,总会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迫不及待地奔向御书房来找他。 这已然成为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惯例,就像每日必定东升的朝阳一般自然。 所以,乾隆对此并未太过在意,只当是寻常之事,他打算见完永琪再去找云儿,“朕知道啦!你先去永和宫吧!” 小路子微微颔首,脸上依旧是那副恭顺的神情,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澜,对于乾隆的旨意,他早已习惯了毫无二话地全盘接受。 他恭敬地应了一声“嗻”,声音平稳而低沉,随后便默默转身,脚步轻盈而迅速地向外走去。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御书房的门口,只留下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整个过程中,小路子未再多说一个字,领命之后便立刻去履行自己的职责了。 御书房 乾隆重新拿起朱笔,继续批阅着奏折,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奏章和对云儿的那份牵挂,殊不知一场惊心策划的阴谋,即将打破这看似平静的日常…… 光影在乾隆的脸上晃荡,勾勒出他深邃眼眸中隐藏的忧虑。 他身着龙袍,身姿依旧挺拔,可眉头却紧紧皱着,手中的奏折仿佛有千斤重。 那一行行工整的文字,此刻在他眼中却如乱麻般,搅得他心烦意乱。 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不安如丝线般缠上了乾隆的心,那感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压抑,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心底,挥散不去。 他的目光在奏折上徘徊,却怎么也无法聚焦,那些文字似乎都化作了模糊的影子,在他眼前晃动。 “唉……”一声轻叹从乾隆口中悠悠传出,那叹息声犹如一缕轻烟,在这空旷而又寂静的宫殿之中袅袅升起,久久不散。 它似乎承载着无尽的忧愁和烦恼,显得如此沉重,以至于整个宫殿都被这股压抑的氛围所笼罩。 只见乾隆微微颤抖的手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奏折,就像是放下了一座沉甸甸的大山一般。 那份奏折原本静静地躺在他的面前,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化作无数根细小的丝线,紧紧地缠住了他的心。 此刻,当他终于将这份奏折放置在一旁的案几之上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那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 此时此刻的乾隆,心烦意乱得如同一片狂风骤雨中的海面,波涛汹涌,失去了往日里审阅奏折时那种沉稳、专注以及睿智的神态。 取而代之的,只有满心的焦躁与不安,它们像一群疯狂的野马,在他的心头肆意奔腾践踏,让他难以平静下来。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脚步略显蹒跚,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他一步一步,缓缓地踱向窗边。 到达窗前之后,他停下了脚步,然后将双手自然而然地背在了身后,眼神迷茫地望向窗外那片看似宁静祥和的景色。 乾隆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 他在默默地等待着永琪的到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使得那份不安愈发强烈起来。 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感却始终如影随形,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如同附骨之疽般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底...... 第147章 危险迫近 萧云神色坦然地从侍卫们面前走过,她的步伐轻盈而从容,没有丝毫的慌乱与迟疑。 她无需像其他宫廷之人那般,在这宫门前恭敬等候,也无需理会那繁琐复杂的宫规礼节的束缚。 这枚令牌,就像是一把开启自由之门的钥匙,让她可以随心所欲地跨越这宫廷的禁锢,自由地出入这片朱红高墙围筑的世界,去追寻那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宫廷的上空阴云密布,似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萧云紧蹙着眉头,眼神中满是焦虑与决然,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若不是此刻形势危急如火,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她定不会轻易拿出那枚被她视为珍宝的令牌。 一路上,萧云的心跳声在耳边急促地回响,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之上。 她深知此次出宫的危险性,但形势逼人,已容不得她有半分退缩。 当行至宫门时,侍卫们见她神色匆匆,立刻警惕地围了上来,萧云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从衣袖中取出令牌,高高举起。 那令牌正面雕刻着精美的龙纹,龙身蜿蜒盘旋,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会腾空而起;背面则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字,笔画刚劲有力,每一道痕迹都仿佛蕴含着乾隆对她的特殊宠溺与庇护之意。 侍卫们见状,纷纷面露敬畏之色,侧身让开一条道路,跪地高声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云此刻也顾不上其他,“免礼!” 萧云带着暗卫疾步走出宫门,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她内心焦虑的外化。 而在宫廷的另一处角落,欣荣宛如一只隐藏在阴暗巢穴中的毒蝎,正通过精心布置的眼线,密切地注视着萧云的一举一动。 她坐在永和宫的雕花窗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窗棂,眼神中闪烁着嫉妒与狠毒的光芒,那精心描绘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扭曲的内心。 当监视的人匆匆跑来,向她禀报萧云出宫的消息时,欣荣猛地站起身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阴鸷的笑意,仿佛是一只终于等到猎物落网的猎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展开她的致命一击。 欣荣的双瞳之中骤然划过一道凌厉而阴鸷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即逝的寒星。 紧接着,她莲步轻移,急匆匆地转身走向内室,那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似是她内心迫不及待想要将计划付诸实施的写照。 内室之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雅熏香气息,轻烟袅袅升腾而起,萦绕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欣荣款步走到那张雕刻着精美花纹的书桌前,缓缓坐下,伸手取过一支玉管狼毫笔,将笔尖轻轻浸入一旁早已备好的墨池中。 那墨汁黑亮浓稠,在洁白的笔毫间晕染开来,恰似她此刻心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怨恨与杀意。 她提起笔,在一张质地柔韧的宣纸之上奋笔疾书,笔下的字迹刚劲有力却又透着几分扭曲,每一个笔画都像是在宣泄着她对萧云的嫉妒与仇视。 不多时,一封承载着致命阴谋的密信便已写就,欣荣小心翼翼地将信笺仔细折叠成一个小巧玲珑的纸鹤形状,随后放入一个精美的竹筒之中。 紧接着,她莲步匆匆地走到窗前,伸手打开了那只悬挂在窗边的雕花鸟笼。 笼中一只信鸽正不安地扑腾着翅膀,它的羽毛洁白如雪,唯有脖颈处点缀着一圈绚丽夺目的五彩羽毛,宛如灵动的精灵。 欣荣轻轻地将竹筒系在信鸽的腿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阴狠与决绝,然后双手向上一扬,将信鸽放飞。 那信鸽先是在窗前盘旋了几圈,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鸽哨声,似乎在向主人宣告它即将踏上的征程,随后便振翅高飞,向着御史府的方向疾冲而去。 它的身影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之下,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个模糊的小黑点,消失在天际尽头。 欣荣站在窗前,久久地凝视着信鸽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扭曲而狰狞的笑容。 那笑容中饱含着她对即将到来的血腥场面的期待与得意,心中暗自思忖道:“萧云,你这屡次坏我好事的贱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哪怕你身边有皇阿玛送的暗卫拼死相护,也决然逃不出我精心编织的死亡之网,只待你踏入那京郊的破庙,便会在这世间彻底消失,化作一缕无人问津的冤魂。” 与此同时,在御史府那幽深的庭院之中,乌雅氏正慵懒地斜倚在一张石凳之上,手中轻轻把玩着一只温润的玉镯。 她的面容虽然保养得宜,但眼神之中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阴狠与狡黠。 突然,一阵急促而清脆的鸽哨声打破了庭院的宁静,她微微抬起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那只从天而降的信鸽。 只见那信鸽轻盈地落在她的肩头,咕咕叫了几声,似是在向她传达着某种紧急而重要的信息。 乌雅氏不慌不忙地伸出手,将信鸽腿上的竹筒取下,随后,她展开信笺,逐字逐句地阅读起来。 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嘴角渐渐上扬,露出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狠笑容,那笑容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中攀爬而出的恶鬼,散发着无尽的寒意与恶意。 “哈哈,萧云,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屡次三番地与我女儿作对,今日终于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乌雅氏发出一阵尖锐而刺耳的笑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惊起了一群栖息在枝头的飞鸟。 笑罢,她猛地站起身来,高声唤来身边的几个亲信仆人,眼神中闪烁着冷酷无情的决绝光芒,大声吩咐道:“你们几个,即刻前往玄冥道长的住处报信,务必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破庙。 另外再挑选一批身手矫健、心狠手辣的好手,早早地前往京郊的那个破庙潜伏起来,记住,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身形,切不可提前暴露半点踪迹,以免打草惊蛇。 只等萧云那贱人一到,便毫不留情地将她身边的暗卫杀得干干净净,至于她就留给玄冥道长去解决。”仆人们领命而去,一个个神色匆匆,脚步急促,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血腥杀戮。 而乌雅氏则重新坐回石凳上,手中把玩着一支金簪,嘴角依旧挂着那抹阴狠的笑容,静静地等待着这场血腥阴谋的最终上演。 仿佛已经看到了萧云那倒在血泊之中、香消玉殒的悲惨画面,心中满是扭曲而变态的快感,仿佛即将吞噬一切的黑暗旋涡,将所有的罪恶与阴谋都深深地隐藏其中。 第148章 琐碎小事 永和宫的庭院里,几株海棠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花瓣如雪般簌簌飘落,却也无人有心欣赏这美好的景色。 欣荣正坐在妆台前,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手中的锦帕,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的一角。 那锦帕上绣着的鸳鸯,本应是成双成对的美好寓意,此刻在她眼中却似带着无尽的讽刺。 突然,小路子的身影出现在永和宫,欣荣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难不成事情暴露了?”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可怕的念头,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不会吧,萧云那个贱人不是刚出宫吗?怎么会……”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出卖了她的紧张。 她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不知路公公所为何来?” 小路子迈着小碎步走进屋内,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欣荣的紧张,但只当是这宫中主子们一贯的喜怒无常,并未多想。 他清了清嗓子,恭敬地说道:“皇上有旨,宣五阿哥去御书房觐见。” 欣荣听到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微微放松下来。 她连忙对身旁的丫鬟珍儿说道:“珍儿,马上去书房请爷过来。” 珍儿也是心领神会,强作镇定地点点头,转身快步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内,永琪正对着一幅字画发呆,那字画是他曾经与友人出游时所作,画中的山水依旧,可如今的心境却早已不同往昔。 自从成亲之后,这深宫中的日子好似被一层阴霾笼罩,他与皇阿玛之间也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纱幕,变得疏远而生分。 听到珍儿的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整理了一下衣袍,跟着珍儿走了出来。 看到小路子,永琪微微颔首,礼貌地问道:“路公公可知皇阿玛找我何事?” 小路子连忙摇头,弯着腰回道:“奴才不知,五阿哥请吧。” 永琪的心中涌起一丝忐忑,皇阿玛主动宣召,这好像已经是很久都不曾有过的事了。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不安,一路上都在暗自揣测皇阿玛这次宣召的缘由。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和小路子来到了御书房外。 小路子很有眼力见地自动停留在了门外,轻声说道:“五阿哥请。” 永琪再次深吸一口气,抬起脚,缓缓推门而入。 御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息,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静静地站在窗前。 不知为何,永琪恍惚间好像在乾隆的背影中感觉到了一抹孤独,那孤独像是从这巍峨宫殿的每一寸砖石中渗透出来,让人心生酸涩。 他立刻双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乾隆这才缓缓回身,目光在永琪身上停留片刻,淡淡地说道:“免礼。” 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永琪缓缓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静静地等待着乾隆的交代。 乾隆负手而立,久久凝视着窗棂,沉默不语,让人难以捉摸其内心的想法。 永琪心中满是疑惑,猜不透乾隆的用意,踌躇片刻后,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询问道:“皇阿玛召儿臣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乾隆缓缓转过身来,父子二人的目光交汇,那一瞬间,岁月的隔阂与亲情的牵绊似乎在空气中交织碰撞。 自从永琪成亲以后,宫廷的繁琐事务和各自的身份枷锁,使得他们父子二人相见甚少,曾经的亲密无间也渐渐被岁月尘封。 今日这般相对而立,竟让永琪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乾隆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轻声说道:“今日,朕想和你谈谈心。” 永琪敏锐地察觉到,今日的乾隆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那威严的面容下似乎隐藏着别样的情绪,他微微点头,“好,皇阿玛想问什么?” 乾隆下意识地摸着手上那枚温润的玉扳指,目光有些游离,像是陷入了回忆,终于忍不住问道:“朕知道你不喜欢欣荣,可你额娘非要你娶,你可曾怪朕?” 永琪万万没想到乾隆会问他这个问题,他微微一怔,脑海中瞬间闪过成亲以来的种种无奈与苦涩,但他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神色诚恳地说:“皇阿玛,此事儿臣不怪任何人,儿臣生在帝王家,本就身不由己。 这婚姻之事,不过是儿臣肩上诸多责任中的一项罢了,儿臣明白其中的利害。” 永琪的回答让乾隆心中多了几分无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走到永琪身旁,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辛苦你了,朕命内务府给你选的那两个婢女,可还喜欢?” 永琪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皇阿玛今日怎么净问这些琐碎小事啊?” 但他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恭敬地回答道:“她们两个,儿臣很喜欢,多谢皇阿玛的关心。” 乾隆看着永琪,神情有些复杂,轻声说道:“你喜欢就好。” 那声音在寂静的御书房内回荡,似是在这冰冷的宫廷中努力维系着这一丝稀薄的父子温情。 乾隆抬手示意永琪坐在一旁的雕花椅上,自己则微微侧身,目光温和地看着他,开始拉起了家常,询问的皆是生活里的琐碎之事,从日常的饮食起居,事无巨细,一一过问。 永琪起初面露迷茫之色,他微微垂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往昔与皇阿玛相处之时,谈论的话题无不是围绕着功课的进益,或是国家大事的见解与谋略,何时这般细致地关心过他的生活琐事?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永琪心中暗自揣测,皇阿玛今日这般行径,究竟是为何?但疑惑归疑惑,永琪还是恭敬地一一作答,言语间条理清晰,态度谦逊有礼。 第149章 心急如焚 这般闲聊持续了许久,乾隆才微微坐直身子,双手交叠置于膝上,目光中透着几分期许与郑重,开口说道:“永琪,日后你若是得闲无事,便多来这御书房走动,朕……要亲自教导你。” 永琪猛地一怔,瞬间呆愣在原地,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皇阿玛虽未明确言明要教导自己什么。 可这御书房乃是处理朝政、研讨国事之地,来此还能学什么?自然是治国安邦之道!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涌上心头,看来皇阿玛并未因之前的种种而放弃自己,对自己仍怀有期望! 永琪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连忙起身跪地谢恩,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儿臣多谢皇阿玛!儿臣今日便先告退了,不打扰皇阿玛处理政务。” 说罢,又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缓缓起身。 待走出御书房后,永琪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他的脚步轻快得仿佛踩在云端之上,每一步都带着雀跃的节奏。 但他深知宫廷之中人心复杂,局势微妙,此事若宣扬出去,难免会引起他人的嫉妒与猜疑,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尤其是欣荣和额娘那边,若是知晓了此事,定会大肆宣扬,恐生事端。 于是,他暗暗告诫自己,此事定要守口如瓶,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 郊外 玄冥身着一袭黑袍,衣袂随风飘动,他站在郊外破庙前,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狂热的光芒。 这座破庙早已被他精心布置下了神秘而诡异的阵法,阵纹在地面若隐若现,散发着一股幽冷的气息,仿佛是一头蛰伏的巨兽,只等猎物踏入陷阱。 他与乌雅氏暗中谋划已久,每一个细节都在他们的反复推敲下确定,唯一悬而未决的,便是实施计划的具体日期。 而如今,万事俱备,玄冥只觉心跳急剧加速,血液在体内奔腾翻涌,那梦寐以求的长生之路仿佛已经在他眼前徐徐展开,触手可及。 只要能将那萧云擒获在手,乾隆的鲜血和尊贵的龙气还会远吗?一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便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一抹扭曲而狰狞的笑容。 不多时,御史府的侍卫匆匆赶来与玄冥会合。 玄冥扫视了一眼这些侍卫,眼神冷酷而决绝,再次下达了命令,“萧云,必须由贫道亲自拿下,至于她身边的那些暗卫,是生是死,就交给你们处置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恶魔低语,对于那些暗卫的生死,他全然不放在心上,在他眼中,唯有萧云才是关键所在。 众人领命后,迅速分散开来,悄无声息地埋伏在破庙周围,每个人都屏气敛息,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息。 与此同时,在养心殿的御书房内,乾隆刚刚与永琪结束了一番长谈。 永琪离去后,乾隆起身,整了整衣袍,脸上还带着与永琪交谈后的欣慰之色,他想着要去寻云儿。 可他的脚刚踏出御书房的房门,便有一道黑影闪过,一名暗卫瞬间现身,单膝跪地,神色慌张地禀报道:“主子,萧妃娘娘和蛮牛已经离宫了!” 乾隆的眉头瞬间拧紧,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担忧,问道:“可知是何事?” 暗卫微微抬头,面露难色,继续回禀道:“具体情况奴才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闻好像是萧公子遇见了麻烦,写了一封亲笔信给萧妃娘娘,让她去郊外的破庙。” 乾隆听后,心中猛地一沉,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深知以萧剑的身手,绝非等闲之辈,一般的事情根本难不倒他,而且萧剑远在南阳,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刹那间,乾隆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糟了,有人要对云儿不利!”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毫不犹豫地下令道:“立刻调集人手,还有,把御林军也叫上!马上随朕出宫,前往郊外破庙!” 暗卫闻言,微微迟疑了一下,看着乾隆身上的龙袍,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主子,您不换身衣服吗?” 乾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象征着帝王威严的龙袍,此刻却觉得它无比累赘,但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更换了。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大声吼道:“马上去准备!” 乾隆心急如焚,他在殿内来回踱步,心中的不安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地袭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平日里,他从不信神佛,可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却不由自主地在心中默默祈求上苍,保佑他的云儿能够平安无事。 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他的心口上重重地捶打,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深刻地感受到恐惧与无助,只盼着能快些赶到破庙,将云儿紧紧地护在身后,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紫禁城的上空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暗卫们身形如鬼魅般在宫廷的各个角落穿梭,他们面色冷峻,动作敏捷,迅速地传达着乾隆那道十万火急的旨意。 一时间,整个紫禁城都陷入了一种紧张而有序的忙碌之中。 大批训练有素的暗卫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迅速在宫门前集结,他们身着黑色劲装,手持利刃,眼神中透露出犀利与果敢,仿佛是黑夜中的复仇者,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与此同时,御林军也已披坚执锐,整齐地排列在校场上,甲胄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战马嘶鸣,士兵们身姿挺拔,神情肃穆,个个都怀着一腔热血,只等一声令下,便奔赴战场。 乾隆站在宫门前,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身象征着帝王威严的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此刻的他,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更换衣服。 深邃的眼眸中燃烧着愤怒与担忧的火焰,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直达郊外破庙中萧云的身边。 他紧握着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周围的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没有人胆敢在这个时候出言质疑或有丝毫的懈怠,生怕触怒了这位盛怒中的帝王。 第150章 不可逗留 而在郊外的另一头,数匹骏马在崎岖的道路上疾驰而来,最终在山脚下停了下来。 萧云轻盈地跳下马,抬眼望向那座被云雾缭绕的山峰,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不安,那感觉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她的心。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伸手入怀,取出一块令牌,递给身旁的蛮牛,神色凝重地说道:“你不必随我上山,就在此处等候,若察觉到有任何异常情况,便立刻离开,切不可逗留。” 蛮牛满脸焦急,双手紧紧地握住令牌,连连摇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不行,皇上有命,奴才必须保护您的周全。 若是您出了什么事,皇上定然不会饶过奴才的,奴才甘愿陪您一同上山,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不能让您陷入危险之中。” 萧云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蛮牛,再次摇了摇头,“有其他暗卫陪我上山,已经足够了,倘若山上真的有什么危险,就算你陪我上去,也无济于事,这是命令,你必须服从,若我真的出事,至少有人给弘历报信!” 山间的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凉意,撩动着萧云的发丝。 蛮牛紧蹙着眉头,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疑惑,她微微咬着下唇,踌躇片刻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云主子,您瞧这情形,处处透着诡异,明眼人都能瞧出这或许是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可您为何还要执意以身犯险呢?” 萧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遥遥地望向山上那座在岁月侵蚀下显得有些破败的庙宇。 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执着,许久之后,萧云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轻柔得如同风中的柳絮,缓缓说道:“你不懂,他是我的哥哥,是这茫茫世间与我血脉相连的唯一亲人。 哪怕如今摆在眼前的有诸多可疑之处,哪怕心中已然知晓这极有可能是一个危险的陷阱,但只要有那么一丝可能是真的,只要想到哥哥或许正在那里面等待着我去救,我又怎能退缩?即便前方荆棘丛生,我也定要走上这一遭。” 风依旧在山间呼啸,吹起了萧云的衣角,她的身影在这荒僻的山路上显得那般渺小,却又那般坚定,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前行的脚步。 蛮牛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萧云那决绝的眼神,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无奈地退后一步,紧紧地握着令牌,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云带着剩下的暗卫向山上走去。 萧云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步伐轻盈却又带着几分警惕。 那些暗卫们隐藏在山林之中,如影随形,他们巧妙地利用树木和岩石作为掩护,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从外面看去,明面上似乎只有萧云一人。 山林中静谧得有些诡异,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却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萧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一步步向着山上的破庙靠近,却不知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前方等待着她。 蜿蜒的官道上,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暗卫们骑着骏马在前方风驰电掣般地引路。 乾隆端坐在高头大马上,往日里,他对这匹骏马的奔跑速度颇为满意,喜爱有加,它矫健的身姿、迅猛的步伐,都曾让乾隆心生赞赏,觉得它是马中翘楚,与自己相得益彰。 然而今日,这骏马的速度在乾隆眼中却变得迟缓不堪,每一次马蹄的起落,都仿佛在他心间重重地敲打,让他心急如焚。 他紧握着缰绳的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平日里对这匹马呵护备至,连一丝细微的伤痕都舍不得让它承受。 可此刻,焦虑与不安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不停地挥舞着马鞭,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马背上,催促着马儿快些、再快些前行。 那马鞭在空中划过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深处的怒吼与急切的呐喊。 随行的侍卫和暗卫们都心照不宣地察觉到了皇上的异样。 此刻的乾隆,全然没了往日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静与沉稳,他的眼神中满是慌乱与焦急,仿佛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往日的威严与从容已被对萧云的担忧撕扯得粉碎。 但众人皆知皇上此刻的心情,谁也不敢贸然开口相劝,只是默默地夹紧马腹,紧跟在皇上身后,生怕稍有不慎便触怒了这头已然失去理智的“雄狮”。 尔康也身在这支紧急调配的御林军队伍之中,当他听闻萧云失踪的消息时,心中亦是大为震撼。 他深知皇阿玛对萧云的珍视,那是一种超越了寻常的宠爱,几乎将萧云视作了自己的逆鳞。 他不敢想象,倘若这次寻不到萧云,皇宫之中将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又会有怎样的腥风血雨降临。 尔康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找来了暗卫,详细地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番询问后,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显然是有人蓄意谋划,用萧剑和晴儿的性命作为诱饵,引萧云出宫,从而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此刻形势紧迫,已然容不得他过多地深思熟虑,当下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尽快找到萧云,阻止可能发生的危险。 于是,这支队伍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在官道上一路疾驰,向着郊外那座在暮色中显得阴森而神秘的破庙全速进发。 马蹄声急促而凌乱,仿若密集的鼓点,敲打着乾隆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 天空中阴云密布,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下来,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越靠近郊外那座在荒芜中显得格外阴森的破庙,乾隆便越发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在如野草般疯狂滋长,肆意蔓延。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带着冬日的凛冽与刺骨的寒意,却也吹不散乾隆心头的阴霾。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缰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他内心的焦虑与恐惧。 那缰绳深深勒进马的嘴里,引得马儿一阵嘶鸣,可乾隆却浑然不觉,此刻他的心中、眼中,唯有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子——萧云。 第151章 要等着朕 “云儿,对不起……”乾隆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风中飘散,带着无尽的懊悔与自责。 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 “你一定要等着朕,朕发誓,一定会将你平安无事地带回来,别怕,朕来了……”乾隆喃喃自语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坚定与决然,却又难掩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萧云那纯真无邪的笑脸,那清脆悦耳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可如今,她却陷入了未知的危险之中,生死未卜。 乾隆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在心中不停地埋怨自己,为何没有早一点察觉?为何没有保护好她,让她陷入如此境地? 如果云儿这次真的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出了事,乾隆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那将是一个无法填补的黑洞,会在他的余生中不断吞噬着他的灵魂,让他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每一个漫长而痛苦的日夜。 他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内心的慌乱却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将他淹没。 “驾!”乾隆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用力一挥马鞭,马儿吃痛,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向着那座破庙飞驰而去。 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好似一条黄龙,紧紧跟随在他们身后。 此刻的乾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惜一切代价,救回云儿!哪怕与全天下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仿佛是命运的鼓点,催促着他们与时间赛跑,去拯救那个陷入危机的人…… 天色阴沉得仿佛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那座久经岁月侵蚀的破庙,孤独而又凄凉地矗立在荒山之巅,四周杂草丛生,荆棘肆意蔓延,断壁残垣上爬满了暗绿色的青苔,仿佛在诉说着被时光遗忘的沧桑过往。 风,在这荒芜之地呼啸而过,吹得破旧的庙门“嘎吱嘎吱”作响,似是在发出痛苦的呻吟,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 萧云的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每一下都撞击着她的肋骨,好似要蹦出嗓子眼一般。 她的双眼紧紧盯着那座破庙,眼神中交织着担忧、焦急与一丝决然,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一步一步踏上那布满青苔与尘土的台阶。 每一步落下,都扬起一阵细微的尘土,仿佛是这死寂之地发出的微弱叹息。 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哥哥,嫂子,你们在吗?”萧云踏入庙门的那一刻,清脆的呼喊声打破了庙宇内长久的死寂,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来回震荡,惊起了几只栖息在房梁上的蝙蝠,扑簌簌地飞了起来。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声,以及那阴森森的冷风灌进衣领的凉意。 就在她满心失望与不安之时,一个陌生而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渊传来,“贫道已恭候多时。” 萧云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一道电流击中,她迅速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着道袍的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道袍破旧却干净,随风轻轻飘动,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男子的面容冷峻,眼神如鹰隼般犀利,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萧云不禁皱起了眉头,秀眉紧紧拧在一起,目光如炬地死死盯住对方,大声质问道:“是你特意将我引到此处的?我哥哥他们可有事?” 玄冥看着萧云毫无惧色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他那隐藏在道袍下的双手微微握拳,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某种冲动,他向前迈了一小步,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窒息。 他双手抱胸,微微仰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哥嫂在南阳自然无事,不过你眼下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说罢,他轻轻一挥手,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刹那间,御史府的那些侍卫们如恶狼扑食般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他们个个身着黑色劲装,面色狰狞,手中的兵器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一群来自地狱的修罗。 他们的脚步声沉重而杂乱,踩在地上的尘土飞扬起来,弥漫在空气中,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寂静无声的庙宇四周突然涌出一群身影。 他们身着黑色夜行衣,身姿矫健敏捷,动作迅速而果断,如鬼魅般穿梭在敌群之中。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交织,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刺耳,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这荒郊野外的宁静。 没过多久,御史府的侍卫们便纷纷倒地,痛苦地呻吟着,鲜血染红了地面,他们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萧云见此情形,心中稍感宽慰,确定哥哥无恙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剧烈跳动的心,然后转身准备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可她刚迈出几步,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沉闷而连续的倒地声。 萧云惊恐地回头望去,只见那些刚刚还英勇无畏、拼死保护她的暗卫们此刻竟全都毫无征兆地倒下了,他们的眼神空洞无神,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萧云的心中“咯噔”一下,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恐惧涌上心头。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愤怒地对着玄冥吼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玄冥仰头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疯狂而扭曲,在庙宇中久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仿佛要冲破这破旧的庙宇,直上云霄。 “自然是用了能叫他们丧失战斗力的阵法,他们再厉害不过是凡夫俗子。”他得意洋洋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邪恶与贪婪,仿佛在欣赏一件自己精心雕琢的杰作。 第152章 尽数诛杀 萧云只觉一阵无力感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但她仍倔强地强撑着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声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玄冥并未理会她的质问,而是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尸体,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随后无情地命令道:“将这女子给贫道带走,至于剩下这些暗卫,尽数诛杀,御史府的人,也全部灭口。” 那些御史府的人,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到此刻他们才如梦初醒,彻底明白过来,那一直被他们视为救命稻草、奉为座上宾的玄冥道长,从始至终都未曾真心想要帮助他们。 只见玄冥立于道观之中,身姿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可怖,他的脸庞隐藏在黑暗的阴影里,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冰冷而狡黠的光芒。 随着他一声令下,刹那间,从四周的黑暗角落里鬼魅般窜出数名身着黑衣的杀手。 他们动作敏捷迅速,身形快如闪电,手中锋利的刀刃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这些黑衣人如饿狼扑食般冲向御史府中那些还在苟延残喘、尚未断气的人,一时间,哭喊声、求饶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刺耳,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御史府的侍卫们瞪大了双眼,看着死神一步步逼近,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却又无力反抗。 他们的身体在黑衣人的利刃下颤抖着,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地面,形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而那些原本还拼死抵抗的暗卫们,此刻也陷入了绝境。 他们虽然身负武艺,但此刻却发挥不出来,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悲壮,尽管知道今日或许要命丧于此,但仍然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做着最后的挣扎。 然而,玄冥带来的人攻势愈发猛烈,刀刀致命,不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机会。 很快,暗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的身躯在冰冷的地面上渐渐失去温度。 萧云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暗卫为了保护自己而惨遭毒手,他们的生命在瞬间消逝,只留下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曾经那些鲜活的人,因她而死,痛苦与愧疚,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视线,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还没等她从悲痛中缓过神来,便听到一阵匆忙而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满脸惊恐地喊道:“道长,咱们要赶紧走,皇帝带着御林军已经朝这边赶来了,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山下,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上山。” 玄冥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才缓缓伸手从腰间解下一个精致的瓷瓶。 那瓷瓶在黯淡的光线中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幽光,仿佛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瓶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冷酷,低声说道:“把这化尸水倒在御史府的人尸体之上,务必不能让皇帝知晓他们的踪迹,否则一旦被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我们的计划可就全完了。” 一旁的那人听闻此言,没有丝毫的迟疑与犹豫,迅速伸出手接过玄冥递来的瓷瓶。 他的动作利落而敏捷,显然对这类事情并不陌生,只见他靠近御史府侍卫的尸体,微微蹲下身子,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将瓶口对准那些冰冷且毫无生气的躯体,缓缓倾斜。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化尸水接触到尸体的瞬间,便如同饥饿的野兽找到了猎物一般,迅速开始侵蚀。 先是衣物的布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化作一缕缕黑色的青烟袅袅升起,紧接着是皮肤、肌肉和骨骼,一点点地被分解、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是死者不甘的呜咽。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逐渐消失不见,就像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甚至连一片衣角都未曾留下,只在地面上留下一片微微湿润的痕迹,证明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血腥与罪恶。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明白,这场阴谋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步,虽然暂时掩盖了他们的行踪,但谁也不知道,乾隆什么时候会查到他们的身上,此地不宜久留! 玄冥看着眼前的萧云,眼中闪烁着疯狂而炽热的光芒,他深知自己这次是孤注一掷,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这个女子身上。 但他觉得自己赌对了,乾隆对萧云越是在乎,那他手中这张“王牌”的价值就越大,他的计划成功的几率也就越高。 在这紧张得让人窒息的氛围中,玄冥迅速让人带着萧云撤离,只留下那座弥漫着血腥气息的破庙,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山下 蛮牛站在山脚下,心急如焚,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双眼紧紧地盯着上山的路径,一刻也不敢松懈。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她的焦急而变得凝重起来。 他的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主子怎么还不下来,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着他的心。 突然,一丝细微的声响传入他的耳中,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心跳急剧加速,难道是主子来了?他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没过多久,蛮牛的眼睛亮了起来,只见乾隆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蛮牛毫不犹豫地立刻跪地,正要开口说话,乾隆却心急如焚地打断了他,“云儿呢?”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失去了平日的沉稳与威严。 连忙用手指了指山上,声音带着几分哭腔,“云主子已经上山了,她吩咐奴才守在这里。” 乾隆此时哪还顾得上追责的事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云儿。 他立刻带着人马,不顾一切地朝着山上疾驰而去。 第153章 云儿失踪 一路上,乾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在心中不停地祈祷着,“云儿,你千万不要出事,你一定要等着朕,朕这就来救你。” 山路崎岖不平,但乾隆丝毫没有在意,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只想快点到达山顶。 然而,当乾隆等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山上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的心猛地一沉。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 蛮牛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声音颤抖地说道:“主子,这些都是安排在云主子身边保护的暗卫,除了暗卫的尸体,没有发现云主子的踪影。” 乾隆听了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这说明来人不是想要云儿的性命,只是将她掳走了,那么他就还有机会把她救回来。 乾隆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愤怒,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多耽误一刻,云儿就多一分危险。 于是,他立刻冷静下来,大声下令,“尔康,你带着御林军沿着这条路去追,一定要把云儿毫发无损地给朕带回来!” 尔康领命,立刻带着御林军朝着山下的方向追踪而去,马蹄声在山间回荡,扬起一片尘土。 乾隆独自坐在破庙里,周围的寂静与他内心的波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在回忆与云儿相处的点点滴滴,也许是在思考着掳走云儿之人的身份和目的。 他的拳头依然紧紧地握着,仿佛在积蓄着力量,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破庙之中,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良久之后,乾隆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沉痛,“将这些暗卫安葬,他们皆是忠勇之士,不可寒了其他人的心。” 说罢,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暗卫们倒下的地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云儿的担忧,又有对这些为了保护云儿而牺牲的暗卫的敬意。 乾隆在这破庙之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焦虑。 他时不时望向庙外,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不安,就这样等了许久许久。 终于,尔康带着御林军回来了,只见尔康一脸沮丧,脚步拖沓,他身后的御林军也是个个垂头丧气。 尔康刚要开口,乾隆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可有发现?” 尔康无奈地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皇阿玛,这破庙之中恐怕暗藏玄机,儿臣刚才带着人追了出去,将所有下山的路都封锁得严严实实,可奇怪的是,一路上并未见到有人走过的痕迹,就好像……他们凭空消失了一般。” 乾隆听闻此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与忧虑。 尔康并未停歇,转身又带着人在破庙之中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每一块砖石都被仔细翻动,每一寸土地都恨不得掘地三尺,然而依旧一无所获。 乾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蛮牛!” 此时的蛮牛刚刚将那些暗卫的尸体安葬妥当,他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满心的悲伤尚未平复,便听见了乾隆的召唤。 他急忙跑过来,跪地应道:“主子,请吩咐!” 乾隆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立刻去钦天监,将那个叫玄风的道长请过来,此事或许他能有些头绪。” 蛮牛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转身领命而去。 而尔康依旧没有放弃寻找的希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执着,不停地在破庙中穿梭忙碌着,但每一次的寻找都以失望告终,那沉重的挫败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在破庙的另一边,玄冥带着萧云已经悄然地下了山。 玄冥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在早已备好的马车里,随后驾车疾驰而去。 天空中乌云密布,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黑色山峰,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 那乌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着,翻滚涌动,似乎一场倾盆大雨即将倾泻而下,恰如乾隆此刻那阴霾沉重、风雨欲来的心情。 钦天监 那略显昏暗且静谧的内室里,玄风紧闭双眼,面容肃穆,全身心沉浸于神秘莫测的推演之术中。 他的身前摆放着历经岁月沧桑的龟甲和散发着古朴气息的蓍草,双手灵动地变幻着繁复的法诀,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与天地神灵沟通对话。 随着推演进程的逐步深入,他那原本舒展的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中流露出的惊讶与凝重愈发明显。 他竟赫然发现,这一系列诡谲之事背后,竟然牵涉到了自己那个久行踪飘忽的师弟。 刹那间,师父命他下山入世、行走于这纷扰人间的嘱托在耳边回响。 身为修行之人,本应超脱于尘世之外,不染凡间半点烟火气息,可如今这般棘手的局势,却如同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迫使他不得不踏入这红尘旋涡,以顺应天命的无常变幻。 许久之后,蛮牛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钦天监。 他的衣衫凌乱不堪,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砸在脚下的地面上,溅起微小的尘土。 他顾不上擦拭满脸的汗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气息急促地说道:“玄风道长,主子有请,十万火急,你这就跟我走一趟吧。” 玄风微微睁开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瞬间又恢复了清明。 他神色平静如水,只是不紧不慢地轻轻整理了一下身上略显凌乱褶皱的道袍,轻声应道:“好。” 说罢,蛮牛带着玄风即刻启程。 他们并未选择骑马这等寻常赶路之法,而是施展起了精妙绝伦的轻功,如同一对灵动鬼魅般在山林间飞速穿梭。 第154章 宁死不弃 玄风的身姿轻盈若仙,脚下步伐犹如行云流水般灵动多变,衣袂在空中猎猎作响,仿佛与这山林的风声融为一体; 蛮牛则咬紧牙关,拼尽全力紧紧跟随其后,尽管他的脸色因过度用力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不停地挥洒,但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一路的急速前行,可把蛮牛折腾得苦不堪言,待赶到郊外那座破旧的庙宇时。 他已是气喘吁吁,双腿发软,面色苍白如纸,仿佛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干了,差点虚脱倒地,若不是靠着一股顽强的毅力支撑着,恐怕早已瘫倒在地。 乾隆在破庙之中如同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猛兽,焦虑地来回踱步,脚下的尘土被他的脚步扬起,在黯淡的光线中弥漫开来。 当他看见玄风的那一刻,那眼神就像是在无尽黑暗中苦苦挣扎的人突然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瞬间被点亮。 他的眼中透露出从未有过的急切与渴望,那种迫切地想要相信世间真有漫天神佛存在的心情溢于言表,仿佛只要有神佛相助,就能立刻将心爱的云儿从那未知的危险中解救出来,重新拥入怀中。 乾隆快步走上前去,脚步急促而慌乱,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一丝无助与绝望的哭腔说道:“道长,云儿失踪了。” 玄风听闻此言,脸上却并未如常人般露出太多的惊讶之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深邃与淡然,淡淡地说道:“贫道已经算到了。” 乾隆一听,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喜过望,激动得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连忙追问道:“道长,那云儿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玄风缓缓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惋惜:“贫道竭尽全力,也算不到她的具体方位,不过,以贫道之见,她应该是被贫道那师弟带走了。” 此言一出,乾隆瞬间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积压已久的情绪彻底失控。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速度之快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猛地拽住玄风的衣领,双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双眼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怒吼道:“把云儿给朕找回来,否则朕现在就杀了你!” 玄风却依旧镇定自若,仿佛乾隆的暴怒并未对他造成丝毫影响。 他轻轻地、不慌不忙地将乾隆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拿开,神色平静地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衫,缓缓说道:“此刻你已然乱了心智,失了往日的冷静与沉稳。 贫道奉师命下山,本就是为了清理门户,惩治那为非作歹的师弟,只是他行踪诡秘,贫道一直苦苦寻觅,却始终未能找到其确切踪迹。 未曾想,他竟然胆大包天,将主意打到了您的身上。 此刻,想必他早已带着萧居士下山了,并且还施展了一些奇门障眼法,这些法术高深莫测,寻常人根本无法察觉其行踪。 贫道与师弟的道术造诣旗鼓相当,故而想要找到他的藏身之地,亦是困难重重,宛如大海捞针。” 乾隆听闻此言,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那深入骨髓的焦虑之情却如汹涌的潮水般愈发浓烈。 他缓缓松开玄风的衣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与无助,但很快,那丝绝望被坚定与决绝所取代。 他深知,此刻的自己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找回云儿。 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困难重重,哪怕要与那神秘莫测的未知力量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他也绝不放弃,因为云儿是他心中最珍视的宝贝,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为了她,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与这世间的黑暗势力殊死一搏。 乾隆紧紧地盯着玄风,眼神中满是执着与不甘,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恳切,再次追问道:“道长,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神通广大,定能找到云儿的下落,求求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透着无尽的哀求与无助,回荡在这寂静的庙宇之中。 玄风静静地看着乾隆,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涟漪,眼前这位帝王,平日里高高在上、威严无比,此刻却为了一个女子这般失态、这般深情,实在是令人动容。 他微微叹了口气,终是忍不住提点了一句:“居士,只要你此刻下定决心,就此不再寻找萧居士的下落,那你的死劫便会瞬间消散,如同薄雾在阳光的照耀下了无踪迹。” 乾隆一听此言,瞬间变了脸色,原本还带着一丝期待的双眸瞬间燃起怒火,他大声吼道:“住口!朕要的不是自己苟且偷生,而是云儿能够平安无事地回到朕的身边。 哪怕此刻有千般危险、万种磨难,就算她要取朕的性命,朕也心甘情愿地赴死。 你只需要回答朕,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帮朕找回云儿?” 乾隆的声音响彻整个庙宇,震得那破旧的窗棂似乎都在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宣泄着他内心的愤怒与坚决。 玄风闻言,默默地垂下了眼帘,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他心中明白,乾隆心意已决,此时再说什么也是徒劳。 乾隆见玄风不语,周身的气势陡然一变,那一瞬间,他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掌控天下生杀大权的帝王。 他冷冷地说道:“蛮牛,将道长送回钦天监,从现在起,在云儿未找到之前,他必须待在那里,若有违抗,格杀勿论!” 乾隆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犹如寒冬腊月的冰碴,让人不寒而栗。 玄风轻轻地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跟着蛮牛转身离开。 他的身影在破庙的门口停留了片刻,似是在犹豫,又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但最终还是消失在了破庙之中。 乾隆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焦虑与愤怒,带着尔康和众多侍卫再次踏上了寻找云儿的征程! 第155章 度日如年 此时的天空仿佛也在为这场人间悲剧而哭泣,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打在人的身上生疼。 山上的小路本就崎岖难行,经过雨水的冲刷,变得更加湿滑泥泞,每走一步都仿佛要陷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乾隆心急如焚,平日里的沉稳与睿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只是机械地向前走着,寻找着,那曾经矫健的步伐变得慌乱而踉跄。 一路上,他跌倒了一次又一次,身上的龙袍早已被泥水浸湿,沾满了污垢,但他却仿佛没有知觉一般,固执地爬起来,继续在这茫茫雨夜中寻找着云儿的踪迹。 然而,时间无情地流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直至完全被黑暗笼罩。 尽管乾隆和侍卫们已经竭尽全力,寻遍了山上的每一个角落,但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云儿的线索,仿佛她从未在这片山林中出现过一样。 尔康站在一旁,心疼地看着乾隆,他的眼眶微微泛红,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实在看不下去乾隆这般折磨自己,终于鼓起勇气上前劝说道:“皇阿玛,或许那道长说的是对的。 萧云已经不在这里了,我们这样盲目地寻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不如我们先行回宫,从长计议,再做定夺吧。” 尔康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深知乾隆此刻的痛苦,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皇阿玛这样不顾安危地继续找下去。 乾隆站在雨中,身形孤独而落寞,他抬起头,望着那漆黑如墨的夜空,任由雨水打在脸上。 许久,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坚定:“不,朕绝不放弃,云儿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等着朕,朕一定要找到她……” 那声音在风雨中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此坚定,仿佛是对命运的宣战,对爱情的誓言,在这茫茫雨夜中久久回荡…… 乾隆的身影在山林间穿梭,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却依旧闪烁着执着的光芒,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隐藏着萧云踪迹的角落。 他的龙袍早已被雨水和泥水浸透,明黄色的锦缎上沾满了污垢和草叶,不复往日的威严与华丽。 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龙纹,此刻也在泥污的掩盖下显得黯淡无光。 御林军们跟随着乾隆,个个疲惫不堪,但无人敢有怨言。 他们的脸上满是倦容,身上的铠甲也被雨水锈蚀,脚步沉重却依然机械地随着乾隆的脚步前行。 整整一夜,他们在山林中反复搜寻,呼喊着萧云的名字,可回应他们的只有山谷的回声和林间鸟儿的啼鸣。 天色渐亮,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照亮了这一片狼藉的山林。 尔康望着乾隆那狼狈却又坚定的背影,心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一夜之间,这位平日里意气风发、君临天下的帝王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岁月的痕迹仿佛在这一夜之间悄然爬上了他的脸庞,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佝偻,那是疲惫与焦虑交织的结果。 尔康咬了咬牙,终是忍不住走上前去,轻声说道:“皇阿玛,马上便到上朝的时辰了,朝廷诸事还等着您去裁决,儿臣护送您回宫吧,您放心,儿臣会继续派人寻找萧云的下落,您……” 乾隆猛地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尔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抬手打断了尔康的话,大声说道:“派人回去通知一声,今日朝会免了!朕说过,找不到云儿,朕誓不罢休!” 他的声音因为一夜的呼喊而变得沙哑,但却依然坚定有力,在山林间回荡,惊起了一群栖息在枝头的飞鸟。 尔康张了张嘴,想要劝慰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他深知乾隆的脾气,一旦下定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吩咐身边的侍卫回宫去报信,告知今日朝会取消之事,而后默默地跟随着乾隆,继续踏上了寻找萧云的艰难之路。 乾隆深吸一口气,再次望向山林深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绝望交织的复杂情绪。 他握紧了拳头,仿佛在给自己打气,又仿佛在向命运示威。 脚下的泥泞让他的步伐略显蹒跚,但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动摇,一步一步地向着未知的前方走去,那孤独而坚毅的背影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凄凉…… 御史府 乌雅氏独自待在那幽深清冷的房间里,窗外夜色如墨,厚重得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世界都捂得严严实实。 她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脚下的步子急促而慌乱,宛如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困兽,焦虑与不安写满了她的脸庞。 一整夜,她未曾合眼,双眼布满血丝,干涸而又疲惫。 她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消息,那心情好似紧绷到极致的琴弦,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 皇上昨日带着御林军浩浩荡荡地出宫,向着郊外破庙而去,这个消息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她的心里,让她惶恐不安。 她深知自己所谋划之事一旦败露,将会引发怎样的轩然大波,那后果是她根本无法承受的。 她不停地猜测着事情的发展,心中满是忐忑。 既不知道自己派出去的人是否已经被抓,又不敢贸然派人去打探消息,生怕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行径。 这种未知的恐惧如同黑暗中的潮水,一点点将她淹没,让她几乎窒息。 直到听闻皇上免了早朝的消息,她一直高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曙光。 她暗自揣测,想必萧云还未被找到,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至于玄冥道长那边究竟情况如何,她一无所知,此刻的她,如同惊弓之鸟,根本不敢再与外界有任何联系,只能在这无尽的等待中备受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度日如年。 第156章 玄冥作法 另一边,玄冥早已在一处隐秘之地做好了周全的准备。 那是一个位于山林深处的密室,周围树木繁茂,枝叶交错,将密室的入口遮挡得严严实实,从外面看去,根本察觉不到这里别有洞天。 他带着昏迷不醒的萧云匆匆进入密室,将她轻轻地放置在早已布置好的阵法中间。 密室中弥漫着一股神秘而又诡异的气息,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和图案,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玄冥神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与狂热,他指挥着一群身着黑衣的手下守在密室的各个角落,严阵以待。 一切准备就绪后,玄冥盘膝而坐,面前摆放着一个古老而又陈旧的铜钟。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叩响了铜钟,钟声低沉而悠远,在这狭小的密室中回荡,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不寒而栗。 玄冥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沙哑,那咒语像是从地狱深渊中传来的一般,晦涩难懂。 随着他的念动,阵法渐渐被激活,发出了一阵微弱的光芒,光芒如丝线般缠绕在萧云的身上,开始强行抽取她的情丝。 此时的萧云,虽然处于昏迷之中,但脸上却露出了极度痛苦的神情。 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无声地呻吟着,身体也不自觉地抽搐起来,那模样让人心生怜悯。 然而,玄冥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他的眼中只有长生的执念,在他看来,只要萧云不死就行,他必须要将萧云的情丝抽出,哪怕为此不择手段。 就在萧云痛苦难当之时,远在郊外破庙中焦急寻找的乾隆,突然心口一阵剧痛,仿若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心脏。 那疼痛来得毫无征兆,却又如此强烈,让他瞬间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身旁的尔康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乾隆,却发现乾隆的双眼紧闭,神情痛苦万分,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冷汗如雨而下。 乾隆紧紧捂住胸口,只觉得那疼痛越来越剧烈,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撕扯开来。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终于,在这难以忍受的剧痛之下,乾隆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尔康顿时惊慌失措,他大声呼喊着,“皇阿玛。” 然而乾隆却毫无反应。 此时的尔康,心急如焚,顾不上其他,他迅速冷静下来,留下一部分人继续在破庙中仔细寻找萧云的踪迹。 自己则带着昏迷的乾隆匆匆赶回宫里,一路上,他不停地催促着快些再快些,同时派人先行回宫去宣太医,那紧张的气氛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密室里 玄冥一袭黑袍,宛如暗夜中的幽灵,静静地端坐在那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阵法之前。 密室之中,烛火飘摇不定,昏黄的光影在他冷峻如石刻般的脸上诡谲地跳动着,仿佛是黑暗中窥探的眼眸。 他的目光犹如实质化的利箭,紧紧地锁在阵法中央的萧云身上,那眼神深处,燃烧着一抹近乎疯狂的执着与决绝。 细密的汗珠,渐渐从他的额头渗出,在微弱的烛光映照下,闪烁着点点寒芒。 他心中清楚,强行抽取他人情丝这等逆天而行的行径,恰似在悬崖边缘跳舞,稍有差池,便会被无尽的黑暗吞噬,遭受难以想象的反噬之力。 然而,玄冥对自己浸淫多年、苦心钻研的术法,却怀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自信,仿佛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他这高深莫测的法术不能掌控的。 只见那情丝,如同闪烁着幽微光芒的灵缕,丝丝缕缕,一点一点地,从萧云的体内被缓缓抽出。 此时的萧云,面容已全然扭曲,往昔那灵动温婉的模样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幅令人揪心的痛苦画卷。 她那两道弯弯的柳眉,此刻紧紧地拧在一起,仿佛被一双无形却充满恶意的大手狠狠地揪着,结成了一个深深的、仿佛能容纳世间所有哀愁的“川”字。 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好似两只扑腾在狂风暴雨中的蝴蝶,脆弱而无助。 眼角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顺着她那苍白如纸的脸颊簌簌滚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汇聚成一滩小小的、散发着哀伤气息的水渍。 嘴唇早已被咬得鲜血淋漓,那一抹殷红的血迹,在她毫无血色的嘴唇上显得格外刺目,宛如一朵盛开在皑皑白雪中的红梅,凄美而惨烈。 牙齿咯咯作响,好似在这寂静的密室中奏响了一曲绝望的悲歌。 喉咙里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吟声,那声音从她的灵魂深处艰难地挤出,微弱却又充满了无尽的悲戚,仿佛是对这残忍命运的最后抗诉,令人听之毛骨悚然,心碎不已。 她的身体在床上疯狂地翻滚扭动着,双手在空中无意识地挥舞挣扎,像是一个溺水之人,拼命地想要抓住那根救命的稻草,以减轻这仿若来自地狱深渊的痛苦。 而她的口中,一直呢喃着“弘历”这个名字,那声音充满了眷恋、不舍与绝望,一声又一声,一遍又一遍。 仿佛这简单的两个字,是她在这无尽痛苦的黑暗世界中,唯一的信仰和最后的救赎,是她与那心爱之人之间,斩不断的灵魂羁绊。 玄冥对此却视而不见,他的心仿佛是一块冰冷坚硬的石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 双手在空中快速而精准地挥舞着,划出一道道神秘的弧线,口中念念有词,那咒语晦涩难懂,仿佛是从远古洪荒时代传来的邪恶诅咒。 他继续着手中这残忍至极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陷入了一种疯狂而偏执的状态。 就在情丝即将被完全抽出的千钧一发之际,密室中突然狂风大作,阴森的冷风如鬼魅般呼啸而过,瞬间将那微弱的烛火扑灭。 整个空间刹那间陷入一片死寂般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那阵法中闪烁着的诡异光芒,隐隐照亮着这令人胆寒的场景。 第157章 抽取情丝 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在密室上空轰然炸开,那雷声仿若天崩地裂,要将这坚固的密室震为齑粉,巨大的轰鸣声震得人耳鼓生疼,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从躯壳中震出。 玄冥却早有准备,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得意而又阴森的冷笑。 为了躲避这可怕的雷劫,他此前可谓是煞费苦心。 这个密室所处之地,乃是他寻觅良久的绝佳之地。 周围环绕着天然的屏障,高山峻岭、茂密丛林相互交织,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防护网。 不仅如此,他还在此处布下了层层叠叠、错综复杂的防御法阵,每一道法阵都蕴含着他高深的法术造诣和对天地之力的精妙运用。 这些法阵相互呼应,相辅相成,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可保他在这雷劫的怒火之下安然无恙。 果不其然,尽管雷声震得天地都为之颤抖,那狂暴的力量似乎要将世间万物都化为灰烬,但在他精心布置的防御之下,却未能对他造成丝毫的伤害。 他稳稳地坐在原地,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坚定而狂热,继续操控着那邪恶的法术,直至将萧云的情丝完完整整地抽出,小心翼翼地收入了早已准备好的盒子里。 钦天监 玄风面色凝重如霜,宛如一尊古老的雕塑,静静地伫立在窗前。 他的目光穿透那窗户,望向窗外那异常诡谲的天象。 刚才那声惊雷,仿若一道愤怒的天罚之鞭,狠狠地抽打在这天地之间,其声势之浩大,异乎寻常。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隐隐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缓缓地拉开一场可怕灾难的序幕。 他迅速伸出双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快速翻动,掐指一算。 随着手指的舞动,他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仿若被一层厚厚的寒霜覆盖,眼中满是震惊、忧虑与难以置信。 终于,他洞悉了这雷劫背后所隐藏的惊天真相——竟是人间帝王的劫难将至。 这一发现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内心。 他猛地站起身来,宽大的道袍随风飘动,仿佛一只受惊的大鹏。 毫不犹豫地,他朝着门口大步走去,然而刚到门口,便被一群训练有素、如狼似虎的暗卫拦住了去路。 这些暗卫个个身形矫健,身姿挺拔如苍松,眼神冷峻如寒星,手持锋利的利刃,寒光闪烁,将他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丝毫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玄风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奈,大声说道:“贫道不出去也行,可否将明大人叫来,贫道有话要对他说,此事攸关皇上的生死,还请你们慎重选择!” 暗卫们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犹豫与迟疑。 毕竟,这关乎皇上的安危,他们深知责任重大,不敢擅自做主。 片刻之后,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终是妥协了,派人匆匆将明安图带了过来。 明安图一路匆匆赶来,神色略显慌张与急切,他也是有真才实学、身负绝技的人,方才那声惊雷,自然也引起了他内心的警觉。 他抬头望向天空,眉头紧锁,神色中透着一丝疑惑与不安,心中暗自思忖,这雷来得太过蹊跷诡异,必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然而,他虽察觉到了这异常的天象,却没有玄风那般通天彻地、洞察天机的本事,无法洞悉这雷劫到底是因何而起,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可怕秘密。 玄风见明安图到来,赶忙迎上前去,神色庄重而严肃,将他请进房间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大人,接下来贫道要说的话你一定要听清,贫道希望你可以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皇上,至于他如何抉择,那便是他的事情了。” 明安图微微点头,神色同样凝重,“道长请说。” 玄风缓缓踱步,双手背在身后,仿佛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神紧紧地盯着明安图,“刚才那雷劫想必就是掳走萧居士的人做的,你我此前夜观星象,皆看得出人间帝王劫难将至,而问题的关键就出在萧居士身上。 可我们之前都想不通,萧居士与皇上甚是相爱,为何她要置皇上于死地?贫道现在已然有了答案,就在刚才,有人施展邪术,强行抽取了萧居士的情丝。” 明安图听闻此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双眼圆睁,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成拳,指节泛白,咬牙切齿地说道:“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做出这等逆天之事!这简直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玄风一袭道袍,身姿略显落寞地站在这幽僻的居所之中,良久,他缓缓抬起头,望着那被窗棂分割得破碎的天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无奈与悲哀,在这静谧的空间里轻轻回荡。 终是在内心的挣扎与权衡之后,他选择了直面真相,开口说道:“那人乃是贫道的同门师弟,唤作玄冥。 他被长生蒙蔽了心智,竟从师父那里偷走了诸多法宝,妄图借此寻求长生之法。 而他不知何时起,竟把主意落到了皇上的身上,犯下这大逆不道的罪孽。” 明安图静静地聆听着,听到此处,心中瞬间恍然大悟,不禁暗自思忖,原来如此,难怪玄风道长会被皇上软禁在此。 此前自己还满心疑虑,只当是玄风在言行举止上不经意间触动了皇上的逆鳞,如今想来,恐怕是皇上知晓了他与那心怀不轨的玄冥之间的师兄弟关系,故而对他也心存忌惮。 念及此处,明安图忍不住出言问道:“道长法力高深莫测,想必若是有心阻止那玄冥的恶行,也并非难事。 虽说您一心向道,但也该明白,皇上的安危关乎着天下苍生的命运。 一旦皇上遭遇不测,这江山社稷必然陷入动荡,生灵涂炭之祸便会接踵而至。 这难道不是与修道之人所秉持的初衷背道而驰吗?” 第158章 乾隆昏迷 玄风闻言,又是一声长叹,那声音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满是苦涩与无力。 他缓缓说道:“明大人,您既也涉足修道之途,便应深知这天地之间,劫难将至之时,往往是天命难违。 我等修道之人,本就是在窥探天机的边缘行走,有些既定的命运轨迹,即便拼尽全力,也难以改变。 就拿皇上这件事来说,其实他若选择放弃萧居士,可保江山社稷稳定,也可保得自身性命无虞。 然而,皇上他对萧居士情深意重,执意要坚守这份感情,选择与她相伴。 如此情形之下,贫道又能如何相助呢?贫道已然是竭尽所能了。 明大人,您还是赶紧将这消息告知皇上吧,以免等到萧居士与皇上重逢之时,皇上毫无防备,只怕会再生出许多意想不到的事端来,届时局面恐怕会更加难以收拾。” 明安图敏锐地察觉到了玄风话语中的不悦之意,心中不禁有些懊悔自己方才的唐突,连忙欠身行礼,诚恳地说道:“是我言辞不当,冒犯了道长,还望道长莫要怪罪。” 玄风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挂怀,随后便盘膝坐下,缓缓闭上双目,进入了冥想之态,仿佛要在这静谧之中寻求内心的安宁与解脱。 明安图见此情形,也深知事态紧急,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快步离去,准备马不停蹄地赶往养心殿,面见乾隆,将这一切真相和潜在的危机如实禀明。 在明安图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后,玄风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未曾睁眼,但他的内心却如波涛翻涌一般,久久难以平静。 他在心中默默思量着:“师弟,你究竟是怎么了?长生之法难道真的如此具有蛊惑力,让你不惜抛弃一切,甚至背离了我们曾经共同立下的誓言? 我们曾一同发愿,要锄强扶弱,解救这世间万千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可如今你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是走向了一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 难道你真的忘却了我们最初的那颗赤子之心吗?这天地之间,自古以来便是邪不胜正,你这般逆天而行,最终又能落得个什么下场呢?” 玄风的内心满是忧虑与痛心,为这世间的风云变幻,也为那曾经亲如手足如今却误入歧途的师弟。 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今日却因乾隆下旨免朝一日而泛起了层层涟漪,大臣们之间顿时议论声四起,嗡嗡嗡的声响在这宏伟的殿堂内交织回荡。 他们或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处,神色各异,交头接耳地猜测着皇上此举的缘由;或独自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疑惑与不安。 但在这暗流涌动的朝堂氛围之下,他们也都仅仅是各自小声地讨论着,未敢过于放肆地高声喧哗。 待这短暂的喧嚣过后,大臣们便各自怀揣着心事,缓缓散去了。 而此时,尔康心急如焚地护送着昏迷不醒的乾隆匆匆赶回了宫。 一路上,尔康心急如焚,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担忧,他不断地催促着马匹加快速度,那扬起的尘土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了几分凝重。 当尔康将乾隆带回养心殿时,常寿早已神色凝重地等候在此。 乾隆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他的神情显得极为痛苦,那紧锁的眉头仿佛藏着无尽的忧愁与哀伤,似乎在深深地感受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折磨,口中还不时地呢喃着:“云儿……” 那微弱的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呼唤,在这静谧的宫殿内轻轻飘荡,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常寿见此情景,眉头也不禁微微皱起,他立刻快步走到乾隆身边,伸出手,轻轻搭上乾隆的脉搏,全神贯注地为他诊断起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整个养心殿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眼睛紧紧地盯着常寿的一举一动。 良久之后,常寿缓缓收了手,尔康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急切地问道:“常太医,皇阿玛的身体究竟如何了?” 常寿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乾隆,神色凝重地如实回禀道:“皇上乃是心力交瘁,身体疲惫不堪,加之忧思过度,怒火攻心,才导致昏迷不醒,不过所幸并无大碍,只需静心休养几日,便可恢复过来。” 听了常寿的诊断,尔康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连忙说道:“那劳烦常太医赶紧去给皇阿玛熬药吧。” 常寿微微点头,背着药箱,匆匆行礼后便转身离去了。 小路子在一旁看着皇上这般模样,也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原地踱步。 尔康见状,立刻下达命令,“路公公,麻烦你给皇阿玛备水,替他沐浴更衣吧。” 小路子抬头看了看乾隆身上那沾满泥泞、还夹杂着杂草的龙袍,虽心中满是疑惑,但也深知此刻不是多问的时候,便立刻应道:“好,额驸,奴才这就安排。” 尔康不敢有丝毫懈怠,依然静静地留在养心殿内。 没过多久,乾隆便被梳洗干净,换上了干净舒适的龙袍,重新被安置在了床榻之上。 此时,常寿也端着熬好的药匆匆赶了回来,然而乾隆却丝毫没有要苏醒的迹象,这药根本就喂不进去。 众人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无奈,也只能先将药放在一旁。 尔康静静地守在床前,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不安。 突然,乾隆的手动了一下,嘴里只是不停地在叫着,“云儿……疼,不要。” 那声音愈发急促,好似极其痛苦,双手还不断地在抓着自己胸口的方向。 尔康见状,心中更加担忧起来,不太放心的他立刻将长寿再次叫来,焦急地说道:“常太医,皇阿玛一直喊着疼,你快看看他心口的位置有什么问题。” 常寿不敢有丝毫马虎,立刻上前,仔细地为乾隆检查心口的情况。 他一会儿轻轻按压,一会儿侧耳倾听,反复确认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尔康说道:“额驸,皇上的身体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尔康自然是相信常寿精湛的医术,可看着皇阿玛这般痛苦的模样,他心中满是疑惑,实在不明白皇阿玛为何会如此。 但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所有的人只能静静地在这养心殿内守着,寸步都不敢离开,生怕乾隆在他们离开的瞬间会出现什么意外。 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忠诚,在这寂静的宫殿里,默默地守护着这位陷入昏迷的帝王,等待着他苏醒的那一刻。 第159章 另一条路 紫禁城的天空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风云变幻间,透出一丝不安的气息。 乾隆突然免了早朝,这本已在朝堂内外引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众人心中皆暗自揣测着皇上此举的深意。 未曾想,紧接着又传出皇上昏迷且宣了太医的消息,一时间,这如重磅炸弹般的消息在宫廷的各个角落迅速扩散开来,犹如汹涌的潮水,根本无法压制。 尔康尽管深得皇上的信任,在宫中也有着一定的地位,然而面对如此局面,他所拥有的权力终究还是有限的。 所以,乾隆昏迷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没过多久,便传入了各宫之中。 永和宫中,欣荣听闻此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一丝得意与幸灾乐祸的光芒。 她在心底暗自想着:“皇阿玛昏迷,想必是受了那狐媚子的刺激,这次她定是在劫难逃,香消玉殒了,而且还查不到一点痕迹。” 一想到这儿,她的心情越发愉悦起来,甚至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宫殿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对这宫廷中不幸之事的一种无情嘲讽。 永琪在得知乾隆昏迷的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心中满是担忧与焦急,二话不说,匆匆忙忙地便赶往养心殿去探望。 一路上,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不安,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皇上平日里的音容笑貌,暗自祈祷着皇上能够平安无事。 延禧宫中的令妃,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心中猛地一紧,满心的担忧瞬间涌上心头。 她秀眉紧蹙,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与焦虑之色,不禁喃喃自语道:“皇上怎么会突然出事?这可如何是好?” 来不及多想,她立刻起身,带着身边的宫女匆匆忙忙地赶往养心殿。 那匆忙的身影,在这长长的宫道上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充满了坚定与执着,仿佛只要她能尽快赶到皇上身边,就能为皇上分担痛苦一般。 慈宁宫中,太后在得知乾隆昏迷的消息后,也是心急如焚。 她顾不得年迈的身体,在一众宫女和太监的搀扶下,匆匆赶来。 太后的脸上满是忧虑之色,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关切与不安,她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念叨着,“皇帝,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一位普通的母亲在为自己的孩子担忧,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坤宁宫中,皇后依然静静地坐在佛堂前,手中轻轻地敲着木鱼,那有节奏的敲击声仿佛在诉说着这宫廷中的无常与无奈。 突然,容嬷嬷疾步匆匆地走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皇上昏迷不醒,已经宣了太医,您还是赶紧去养心殿看看吧。” 皇后捻着佛珠的手指顿了一下,那原本平静如水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与担忧。 她缓缓起身,轻声问道:“可知是何事导致皇上昏迷?” 容嬷嬷无奈地摇了摇头,焦急地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啊,只听说皇上今日派人免了早朝,而且皇上是从宫外回来的,是额驸亲自将皇上背回来的,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何事。” 皇后并未再多言,她轻轻地理了理身上那华丽的凤袍,神色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与端庄。 在容嬷嬷的搀扶下,她稳步踏出宫殿,踏上了前往养心殿的道路。 一路上,皇后的心中思绪万千,她深知这宫廷之中的局势复杂多变,皇上的昏迷无疑是在这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掀起了层层波澜。 而她作为后宫之主,在这关键时刻,必须要保持镇定,维护好后宫的秩序。 没过多久,众人便齐聚在养心殿内。 养心殿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而紧张的气氛,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那张龙床,床上的乾隆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点要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众人的脸上皆露出了担忧与焦急的神色,然而在这担忧的背后,又各自有着不同的心思与盘算。 这宫廷之中的风云变幻,在这一瞬间仿佛被定格,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乾隆苏醒的那一刻,而那未知的未来,却如同这养心殿中的黑暗角落一般,让人感到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密室里 幽森的暗室之中,烛火摇曳,光影幢幢。 玄冥身着一袭黑袍,面色苍白如鬼魅,冷汗如雨般从他的额头簌簌滚落,滴落在地上,洇出一片湿痕。 他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刚刚,他施展浑身解数,将萧云的情丝硬生生地抽离了出来,这等逆天之举,对他的损耗亦是极大。 此刻,玄冥强撑着虚弱的身躯,伸出如枯枝般的手指,搭在了萧云的腕间,微闭双眸,细细探查她的身体状况。 许久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暗自思忖道:“这副身子如今已是元气大亏,恰似那摇摇欲坠的破屋,哪里还经得起再度施术的折腾?罢了,且先让她好生调养些时日,待恢复些体力再说吧。” 言罢,玄冥拖着沉重如铅的双腿,脚步踉跄地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孤寂,终于,他缓缓消失在了门后。 此次施展那高深莫测、阴鸷诡异的术法,玄冥已然消耗了大量的修为,体内的灵力仿若枯竭的泉眼,几近干涸。 此刻的他,急需寻一处静谧清幽之地,闭关调养,恢复元气。 他寻了一间偏僻的厢房,缓缓坐下,双腿盘起,双手结印,开始运转功法,试图修补受损的经脉和枯竭的灵力。 良久,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狠厉。 抬眼望向窗外那澄澈的天空,只见原本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天空上方,那汹涌狂暴的雷劫已然消散殆尽,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第160章 乾隆苏醒 玄冥的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而又志得意满的笑容,那笑容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森。 他轻声呢喃道:“哼,都说长生乃是逆天而行,为天地所不容,可这修道之路又何尝不是在与天争命? 只要寻得那正确的法门,又何惧这艰难险阻?师父,你能做到的事情,我玄冥又怎会做不到?分明是你心怀叵测,故意藏私,不肯将那真正的秘诀传授于我。 不过无妨,今日起,我便要走出一条独属于我玄冥的康庄大道,让这天下人都知晓我的厉害!” 养心殿内,一片死寂。 梦中,那心爱的云儿被困在了一片黑暗无边的混沌之中,周身被层层铁链缠绕,痛苦地挣扎着。 她那娇弱的身躯不停地颤抖,面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口中不停地呼喊着:“弘历,救我……弘历……” 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无助,直直地刺进乾隆的心底。 乾隆拼命地想要冲过去,抱住云儿,将她从那无尽的痛苦中解救出来,然而,他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地看着云儿在痛苦中挣扎,却无能为力,那种揪心的疼痛让他几乎窒息。 乾隆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锦被滑落,露出他满是冷汗的胸膛,他的双眼圆睁,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云儿!”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还有未散尽的惊惶与恐惧。 待他看清自己身处养心殿那熟悉的雕花床榻之上,周围是熟悉的幔帐和摆件,才稍稍回过神来。 太后一直守在床边,见乾隆醒来,她立刻满脸关切地凑上前去,握住乾隆的手,焦急地问道:“皇帝,你可算是醒了,哀家这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乾隆不动声色地抽回被太后紧握的手,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神色也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与镇定,只是声音中还透着些许疲惫:“儿子无事,多谢皇额娘挂心。” 众人见太后在跟前,皆不敢贸然上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乾隆心急如焚,满心都在想着梦中云儿那痛苦的模样,恨不得立刻起身去寻找她的下落。 可眼下,他却不得不强撑着应付这局面,他敷衍地与众人说了几句场面话,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众人闻言,纷纷行礼告退。 可太后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执拗地留了下来,眼神中透着一丝审视与疑惑:“皇帝,你昨天出宫究竟所为何事?” 乾隆此刻满心烦躁,哪有心思与太后周旋,不耐烦地说道:“皇额娘,朕此刻头沉得厉害,好似有千钧重石压着一般,待朕身体调养好了,再与您细说,可好?” 太后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继续追问道:“皇帝,哀家听闻萧云那野丫头离宫了,你昨天可是去找她的?那野丫头是不是受不了这宫廷的规矩束缚,所以私自跑了?” 乾隆一听太后提及云儿,心中的烦闷愈发浓烈,犹如一团烈火在胸腔中燃烧。 他强忍着怒火,语气也冷了几分,“此事朕自有主张,不劳皇额娘费心。” 太后见乾隆面露不悦之色,也知晓此刻再问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便不再多说:“那你且好好调养身体,哀家改日再来探望。” 乾隆微微点头,示意知晓。 小陆子见状,赶忙上前,弓着身子,轻声道:“奴才送太后娘娘。” 待太后等人离开,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乾隆和尔康。 乾隆迫不及待地看向尔康,眼中满是期盼与焦急,急切地问道:“可有找到云儿的半点踪迹?” 尔康满脸沮丧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回皇阿玛,儿臣带着人几乎将京城翻了个底朝天,可依旧什么都没发现,萧云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踪影都寻不到,实在是奇怪至极。” 乾隆心中明白,这并非是尔康等人不尽力,而是云儿的失踪定然牵扯到一些神秘莫测的力量,凭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的手段,又怎能轻易找到? 想到此处,乾隆的心中满是绝望与痛苦,那曾经的甜蜜过往、海誓山盟,此刻都如泡沫般易碎。 难道他与云儿此生真的再无相见之日了吗?乾隆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那眼中的泪水在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尔康静静地矗立在一旁,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位陷入极度悲恸之中的人,心中恰似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荡起层层难以平息的波澜。 往昔在他的记忆深处,皇阿玛宛如那威严的太阳,永远高坐于朝堂之上,气定神闲地运筹帷幄,以其超凡的智慧和果敢的决断力掌控着天下大局。 那举手投足间散发的帝王威严,仿佛一道无形却又坚不可摧的屏障,令众人敬畏有加,也让尔康一直坚信,世间的万事万物在皇阿玛面前皆能被洞悉和掌控,他从未曾想象过会目睹他如此失态且脆弱的一面。 然而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分明只是一个因失去挚爱而被痛苦狠狠吞噬的普通男子。 曾经那冷峻坚毅、仿佛能承载世间所有沧桑的面容,如今已被深深的痛苦和绝望所无情地笼罩,恰似被浓重的乌云遮蔽的天空,再不见一丝往日的光彩。 他的眼神中满是无助与迷茫,仿若一只迷失在茫茫夜色中的孤舟,在无尽的黑暗里徒劳地挣扎,却怎么也找寻不到那一丝能够指引方向的光亮。 乾隆的泪水终于冲破了眼眶的禁锢,好似决堤的洪水,汹涌奔腾而下,顺着他那原本冷峻如雕塑般的脸庞缓缓滑落。 一滴接着一滴,每一滴都仿佛承载着他内心深处无尽的哀伤与思念,重重地砸落在地上,洇湿了一片又一片光洁的砖石,宛如一朵朵在绝望中盛开的泪花。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回首往昔,即便在他皇阿玛龙驭宾天这样震动朝野的大事面前,他都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帝王的矜持,未曾在众人面前轻易落泪,而是将那深沉的悲痛默默地埋藏在心底深处。 而如今,却为了云儿这般肝肠寸断,情难自已。 上一次他落泪,还是在皇爷爷离世的那一刻,彼时的悲伤犹如一场冷雨,虽令人心忧,却怎及今日这般好似狂风骤雨般的蚀骨之痛。 第161章 伤心欲绝 门外的小路子同样清晰地听到了那从内殿幽幽传来的低沉而压抑的抽泣声,那声音仿若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令他满心忧虑与无奈。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门外显得格外沉重,随后在门外来回不停地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仿佛在努力思索着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明安图神色匆匆地赶来,他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顺着脸颊滑下,将衣衫都浸湿了一大片。 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惶恐,脚步略显凌乱,显然是一路疾奔而来。 一眼瞧见小路子,便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压低声音说道:“路公公,快,我有急事要面见皇上,此事十万火急,片刻耽搁不得!” 小路子见状,眉头微微皱起,面露难色,他深知皇上此刻的心情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一场难以预料的怒火,于是轻声劝说道:“明大人,皇上现在心情极差,整个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要不您还是改日再来吧,这会儿进去,怕是……” 明安图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与决绝,他凑近小路子的耳畔,神秘兮兮地呢喃着:“此事和萧妃娘娘有关,公公您就行个方便,快去通报一声吧,若是耽误了大事,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小路子一听这话,心中猛地一紧,他深知萧妃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举足轻重,犹如皇上的命根子一般。 当下也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小跑着进了内殿。 此时的乾隆哭声尚未停歇,那悲痛的声音仿若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似乎要将整个宫殿都淹没在这悲伤的海洋之中。 小路子心中清楚皇上此刻的心境犹如破碎的琉璃,脆弱而敏感,所以一进殿便立刻双膝跪地,头深深地埋在胸前,大气都不敢出,恭敬地说道:“皇上,钦天监的明大人在外求见,说是有萧妃娘娘的消息。” 乾隆一听这话,哭声戛然而止,仿若被一道神奇的定身咒给定住了一般,整个人瞬间僵在了那里。 紧接着,他像是突然从沉睡中惊醒的雄狮,猛地伸出手,急切地拿过尔康放在一旁的锦帕,双手颤抖着慌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与期盼,大声说道:“快宣!” 小路子领命而去,脚步匆匆,带起一阵轻微的风。 不一会儿,便带着明安图快步走了进来。 明安图刚要行礼,乾隆便迫不及待地率先开口道:“免礼!快说,到底是什么消息?” 明安图微微抬起头,目光快速地扫了一眼小路子和尔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不安。 乾隆瞬间会意,立刻说道:“无妨,这里没有外人,直说吧,不必有任何顾虑。” 明安图的嘴唇微微颤动,目光闪烁不定,显然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似乎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需在舌尖反复掂量。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那声音因紧张而略显干涩,“皇上,这消息并非是臣亲自探知的,而是玄风道长特地告知于臣。 他神情凝重地说,方才京城上空风云激荡,那电闪雷鸣仿若天怒,风云变幻之诡异,绝非寻常的自然天象。 这一切,皆是他那大逆不道的师弟玄冥在逆天而行所致……” 说到此处,明安图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绳索勒住了喉咙,话语戛然而止,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目光透过细密的睫毛,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乾隆的脸色,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乾隆听闻此言,心猛地一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儿。 梦中云儿那痛苦不堪、备受折磨的面容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狠狠刺进他的心房,疼得他几乎窒息。 此刻,明安图提及的“逆天而行”四字,更是像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震颤。 乾隆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眼中满是惊惶与愤怒,他直直地盯着明安图,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身体,声音因焦急与愤怒而微微颤抖,“那玄冥做了什么?不,准确地说,他究竟对云儿做了什么?” 刹那间,乾隆身上那原本因悲伤而有所隐匿的帝王之气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而出,瞬间弥漫整个房间,凌厉得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明安图只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忙不迭地抬起手,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上源源不断冒出的冷汗,那衣袖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手臂上。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玄风道长说,玄冥他……他施展邪法抽走了萧妃娘娘的情丝,而且,他还让臣给皇上带句话……” 明安图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害怕这接下来的话语会引发一场灭顶之灾。 “说!”乾隆怒吼一声,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在房间里回荡,震得人耳鼓膜生疼。 明安图吓得浑身一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说道:“他说,只要皇上此刻放弃寻找萧妃娘娘,江山社稷便可安然无恙,您的性命……亦可保全。” 此言一出,仿若一阵寒风刮过,房间里瞬间变得死一般寂静,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了。 乾隆只觉一股怒火从心底腾地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熊熊燃烧,让他整个人都为之颤抖。 这怒火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咆哮着要冲破牢笼,宣泄而出。 乾隆猛地一挥手臂,将手边的茶杯狠狠摔向地面。 那茶杯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飞溅,茶水泼洒一地,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放肆!” 尔康、小路子和明安图见状,毫不犹豫地立刻双膝跪地,身体伏低,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有丝毫动弹。 第162章 云儿在哪 明安图深知自己此刻正处于生死边缘,皇上的怒火一旦彻底爆发,他的项上人头恐怕即刻不保。 但职责所在,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开口,“皇上恕罪!但臣万死不敢欺瞒皇上,臣恳请皇上,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为了您的龙体安危,请皇上三思啊……” “住口!”乾隆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他猛地打断了明安图的话,那声音好似从牙缝中挤出,“你若再多说一句,朕定要将你的脑袋砍下来,高悬午门!” 明安图吓得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身体如筛糠般抖动,终是没再敢开口。 尔康跪在一旁,心中犹如惊涛骇浪般起伏不定。 他虽听得一头雾水,但隐隐约约也明白了一件事:萧云的存在似乎对皇阿玛有着某种不利影响。 他心中暗自思忖,此事关乎重大,绝非他能插手之事。 况且,皇阿玛对萧云的深情他也看在眼里,此刻若贸然开口,怕是会引火烧身。 于是,他明智地选择了缄默不语,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小路子更是深谙宫廷生存之道,他心里清楚得很,此刻皇上正在气头上,若是不知死活地去劝解,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他将头埋得更低,身体紧贴地面,恨不得能钻进地缝里,躲避这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乾隆的脑海中仿若有无数念头在狂风骤雨中疯狂穿梭,它们相互交织、碰撞,掀起惊涛骇浪。 然而,在这纷繁复杂的思绪旋涡之中,却唯独没有“放弃云儿”这一选项。 对他而言,云儿早已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他心尖上的挚爱,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危机四伏,哪怕要与整个天下为敌,他也绝不可能松开云儿的手。 一念既定,乾隆仿若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猛地掀开锦被,那动作带起一阵风,吹得床幔微微晃动。 他迅速起身下床,或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亦或许是在床榻上躺得太久,双腿竟有些发软,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尔康一直守在床边,见状,眼疾手快,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稳稳地扶住乾隆。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最终只轻轻叫了一声,“皇阿玛。” 乾隆此时满心焦急与决然,抬手用力一挥,打断了尔康未出口的话,目光如炬,大声说道:“小路子,服侍朕更衣,摆驾钦天监!” 明安图跪在地上,心中明镜似的,从乾隆那坚定的语气和果断的行动中,他已然清楚,皇上心意已决,无论面临怎样的艰难险阻,他都不会放弃寻找萧妃娘娘。 皇上此刻前往钦天监,想必是要亲自去会一会玄风道长,探寻这背后的真相以及解救之法。 小路子连忙从地上起身,手脚麻利地伺候乾隆更衣。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龙袍,轻轻抖开,那龙袍上绣着的金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帝王的威严。 小路子的动作迅速而又谨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尽显对皇上的恭敬与忠诚。 而明安图没有得到皇上的旨意,依旧不敢起身,只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膝盖处传来的疼痛早已麻木,他却仿若毫无知觉。 直到乾隆穿戴整齐,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衬得他更加高大威严,周身散发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帝王之气。 乾隆居高临下地看着明安图,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跟上。” 明安图如蒙大赦,知道这是皇上对他的吩咐,赶忙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跟在乾隆的身后。 尔康心中也是担忧不已,他虽不明白这其中的具体缘由,但见皇阿玛如此急切与坚定,生怕会出什么意外。 于是,他也默默跟了上去,紧紧跟在乾隆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眼神中透着关切与警惕。 乾隆面色冷峻,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身后跟着小路子、明安图和尔康。 一行人浩浩荡荡,却又寂静无声,唯有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廊道中回响。 他们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了钦天监的大门前。 钦天监那古朴而庄重的大门紧闭着,仿佛在守护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乾隆站在门前,抬头望着那门上的匾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期待,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未知。 乾隆身姿挺拔却步伐沉重,他微微抬起手,那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都留下,不必跟来!” 这一次,他毅然决然地选择独自踏入那未知的探寻之路,向着玄风的居所一步步走去。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碎了一地的月光,又似带着无尽的挣扎与坚定,靴底与石板碰撞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声声都叩响在他那紧锁的心扉之上。 玄风盘膝而坐,沉浸在那深邃而神秘的修行之境中,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静谧而凝固。 突然,轻微得几不可闻的开门声,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这份死寂般的宁静。 玄风那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眼中有精芒一闪而过,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缓,仿佛是从岁月的深处传来,“看来皇上已经有了决断。” 乾隆反手轻轻将门合上,那扇厚重的门扉在他的动作下缓缓移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是一声沉重的叹息,瞬间将屋内与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开来。 他的目光在屋内快速扫视一圈,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最终落在玄风身上,开口问道:“云儿在哪?” 玄风并未起身相迎,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地,身影仿若与这黑暗融为一体,声音中带着几分劝诫与无奈,“皇上,她失踪了,于您而言,不正是一个解脱吗? 牺牲她一人,便能换取这天下的太平,为何您就如此执迷不悟呢?您乃万乘之尊,身负江山社稷之重任,怎能为了区区一人,而置万千黎民于不顾,弃这苍生大业而不管呢?” 第163章 乾隆求人 乾隆的面容平静得如同深邃的湖面,波澜不惊,然而那深邃的眼眸中却透着一股坚毅如山、不容置疑的光芒。 他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似在这寂静得让人窒息的屋内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情与执着,“可云儿亦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她生性善良,纯净得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从未做过任何错事,为何要成为被牺牲、被放弃的那一个? 你们这些修道之人,口口声声说顺应天道,可你们逆天改命之举还少吗?你们的存在就是逆天,朕不过是想护住自己心中所爱之人,何错之有? 你也不必忧心这天下会大乱,朕早已立好了储君,若朕当真命丧云儿之手,这大清江山自会有人继承,百姓亦能安居乐业,这天下可以没有朕,但朕不能没有她。” 玄风静静地听着乾隆的这番话,一时间竟被这深情震撼得无言以对。 他修行多年,历经无数风雨沧桑,这等执着于一人、不顾其他的深情,他还是首次亲见。 他从未料到,这人间的帝王,在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与荣耀背后,竟会对一个女子怀有如此深沉、如此炽热、如此纯粹的爱意。 这帝王的爱,竟浓烈至此,宛如熊熊烈火,能将世间一切都燃烧殆尽,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让他这个久居世外、不染凡尘的修道之人,也不得不为之侧目。 在他看来,情爱于修道之人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是最无用、最该摒弃的东西,只会扰乱修行之心。 可此刻,望着乾隆那坚定得近乎倔强的神情,听着他那饱含深情、字字泣血的话语。 玄风的心中竟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涟漪,像是平静的心湖被微风吹拂,为这份执着的深情所动容。 “皇上放心,萧居士无事,她的性命并无大碍,想必明大人已经告知过您,她……应该是丢了情丝。”玄风微微叹了口气,打破了屋内短暂的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乾隆却仿若未闻,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笃定与执着,仿佛任何言语都无法动摇他的信念,“不会,朕在昏迷之际,分明能感受到云儿的痛苦,她在声声呼唤着朕的名字。 朕今日前来找你,便是希望你能运用那玄学之术,为朕算一算她如今身在何处。” 此言一出,玄风不禁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仿若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之事。 玄风端坐在蒲团之上,身姿宛如苍松般挺拔而沉静,一袭玄色道袍更衬出他超凡脱俗的气质。 他的目光静静地落在面前的乾隆身上,这位帝王,往昔对神佛之说向来是不屑一顾,认为那不过是缥缈虚幻之物,皆在皇权的威严之下。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站在了这里,神色间满是焦急与恳切,求他这方外之人算上一卦,探寻心爱之人的踪迹。 这巨大的反差,让玄风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深深的疑惑,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自小,玄风便展现出了极高的修行天赋,师父传授的那些玄之又玄、晦涩难懂的术法口诀,他皆能心领神会,融会贯通,仿佛天生就与这神秘的道家之术有着不解之缘。 在那漫长的修行岁月里,他曾以为自己参透了天地万物之理,可如今,面对这人间帝王的深情执着,他却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乾隆,这位坐拥天下、后宫佳丽如云的帝王,本应在那温柔富贵乡中尽享齐人之福。 在那权力的巅峰肆意挥洒豪情壮志,为何却偏偏对这一人情根深种,难以自拔? 这复杂而深沉的情感,犹如一道无解的谜题,让玄风这个一心问道、不染凡尘的修道者也感到困惑不已。 其实,关于这卦象,玄风心中又何尝没有自己的无奈与苦涩。 他又怎会没有算过呢?他深知自己那位走上邪道的师弟玄冥,其本事与他相比,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若是两人真的针锋相对,全力施为,这胜负之数实在是难以预料,就如同在茫茫夜色中摸索前行,前路一片混沌。 玄风久久地沉默着,室内的空气仿佛也随着他的沉默而变得愈发压抑沉重,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乾隆见他这般模样,以为他是不愿出手相助,当下心急如焚,那帝王的尊严在这一刻也被他暂且搁置一旁。 他向前迈出一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急切,再次恳切地说道:“道长,朕求你,帮朕算算云儿身在何处?” 说到“求”字时,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几乎是绝望的恳切,仿佛将自己所有的尊严与骄傲都倾注在了这一个字上。 那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期盼,直直地望向玄风,仿佛玄风是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为他指引出找到云儿的方向。 乾隆话出口的瞬间,宛如一道惊雷,让玄风猛地一震,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他未曾料到,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帝王,竟会为了一个女子,放下身段,如此低声下气地哀求于他。 “皇上您言重了,不是贫道不愿帮您,而是贫道实在也算不出。”玄风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惋惜的神情,那眼神中透着的无力感,仿佛是一个探索者迷失在了茫茫的迷雾之中,找不到出口。 乾隆久居朝堂,历经无数权谋争斗,对人心的洞察早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他静静地凝视着玄风的眼睛,从那深邃的眼眸中,他自然看得出玄风并未说谎,所言皆是肺腑之言。 他缓缓地踱步在这狭小的房间内,紧锁的眉头下,双眸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沉吟片刻后,随即问道:“那道长可知玄冥为何要抓走云儿,又为何要抽取她的情丝? 所以你们一再说的劫难将至,是因为云儿没了情丝,所以会忘记朕,才会对朕动手吗?” 第164章 再三劝告 玄风怎么也没想到乾隆会问出这样一个直击要害、条理清晰的问题。 他在那深山道观之中潜心修行多年,未下山之前,对于这所谓的劫难也只是听闻只言片语,了解甚少。 可眼前这位身处人间权力中心的帝王,却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和聪慧的头脑,仅仅从这纷繁复杂的局势中,就推测出了事情的大概脉络,这让玄风心中不禁暗暗佩服,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颗闪耀的启明星。 玄风缓缓地点了点头,“对,这也是贫道劝您莫要再寻找的原因,你们日后自会相见,只是那时的萧居士,恐怕已不再是从前的她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缓,却好似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在这寂静的房间内久久回荡。 乾隆听懂了玄风的言外之意,可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与犹豫,反而更加坚定明亮,仿佛燃烧着两簇炽热的火焰。 在他心中,早已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只要能与云儿再次相逢,哪怕要经历漫长的等待,哪怕要面对未知的改变,他都愿意。 因为在他的世界里,云儿早已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他灵魂深处最爱的人,这份爱,不会因为时间、距离或是任何外在的因素而改变。 “道长,朕还有个问题想问,还望道长如实相告。”乾隆微微抬起头,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往昔,凭借着多年清心寡欲的修行生涯以及对道家经典的深刻参悟,他曾自信满满地认为,这世间的万事万物在他眼中皆如澄澈的湖水,清晰可辨; 人心的善恶美丑、七情六欲也都逃不过他那洞悉一切的双眸,他宛如一位遗世独立的智者,冷眼旁观着人间的悲欢离合、纷扰繁杂。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他与乾隆相遇的那一刻开始疯狂转动,无情地打破了他内心长久以来的平静与安宁。 看着乾隆那因爱而痛苦、因失去而彷徨,却又无比执着的神情,他只觉仿佛有一层厚厚的迷雾将眼前这位帝王层层笼罩。 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看透那迷雾之后的真相,他的道心也因此剧烈地动摇起来,恰似在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飘摇不定,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但师命如山,师父严令他驻足人间,守护在这帝王身侧,他自是无法轻易违背师命,决然离去。 “皇上问吧。”玄风微微抬起头,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这寂静的屋内久久回荡,透着无尽的无奈与深深的疲惫,打破了屋内令人窒息的短暂沉默。 乾隆的目光仿若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死死地定格在云儿消失的方向,那眼神空洞而又深邃,恰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其中却又充满了无尽的眷恋与思念,仿佛要凭借着这炽热的目光,穿透这重重叠叠的黑暗,跨越千山万水,寻找到云儿那娇柔的身影。 许久,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干涩,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与迷茫,“道长,没了情丝,云儿是不是就不会记得朕,也不会再对朕动情了?” 玄风听着这如同一把利刃般刺痛人心的问题,心中不禁猛地一阵刺痛,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他实在不忍心回答乾隆这个残酷而又现实的问题,方才乾隆初次提及之时,他便刻意地选择忽略过去,只盼能凭借着自己的沉默,让这位深陷情网的帝王少受一些痛苦的折磨。 然而此刻,乾隆再次执着地发问,那声音中的绝望与期待让他明白,自己已无法再逃避。 “对,也不对。”玄风微微皱眉,眉心处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与怜悯,“她失了情丝,如果玄冥不对她施法抽取记忆,她的过往记忆或许尚在,但即便她站在你面前,也如同陌生人一般,不会对你再有半分情愫。 所以,贫道恳请皇上三思,这样的萧居士,您还要执意寻找吗?即便您千辛万苦将她寻回,等待您的也只会是日日夜夜忍受着爱而不得的煎熬。 况且,玄冥将她带走,其居心叵测,分明是要针对您,对您不利。 那玄冥一门心思追求长生之法,如今种种迹象表明,这长生之法似乎与您有着千丝万缕的神秘联系,只是贫道暂时还未能洞悉他究竟想从您身上谋取些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旦萧居士被寻回,恐怕她已然沦为玄冥手中的工具,会在不知不觉中对您不利,甚至会危及您的性命,即便如此,您还要找吗?” 乾隆静静地听着玄风的这一番肺腑之言,脸上的神情却并未如玄风所预料的那般出现痛苦与挣扎。 反而多了几分释然与豁达,那原本紧紧锁住的眉头也渐渐松开,仿佛在这一瞬间放下了所有的负担与纠结,找到了内心深处的安宁。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坚定不移的决心,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誓言,“自然要找,朕曾与云儿许诺,生同衾,死同穴。 哪怕朕放弃这全天下,舍弃这万里河山,朕也绝对不会放弃她,云儿最怕一个人了,上穷碧落下黄泉,朕也要陪她一起。” 玄风被乾隆这决绝而深情的话语深深震撼,他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位帝王,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他实在未曾料到,在这至高无上的皇权与生死攸关的抉择面前,爱情竟能让乾隆如此坚定,如此不顾一切。 乾隆顿了顿,目光再次望向玄风,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与悲凉,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道长,朕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没有情丝的情况下,如果云儿杀了朕,她是不是也不会伤心,不会难过?” 这问题让玄风猛地一愣,他实在未曾料到乾隆会问出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毕竟,在这世间,无论是凡夫俗子,还是修仙问道之人,谁不贪恋生的美好,谁又愿意轻易直面死亡的冰冷与残酷? 而他们这些一心修道的人,所追求的长生不老、超凡脱俗,不也是对生命的一种极致的执着与渴望吗? 第165章 情深似海 玄风双眼紧紧锁住乾隆,仿若要穿透其表象,探入那深邃如海的内心深处。 就在这一瞬,仿若一道灵光乍现,玄风的心中豁然开朗,他终于洞悉了乾隆这一系列令人费解问题背后的隐秘情愫。 原来,乾隆之所以如此执拗地追问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问题,并非是对死亡的轻视,亦非对自身命运的草率抉择,而是源于他对萧云那份汹涌澎湃、深入骨髓的挚爱。 乾隆满心忧虑的是,倘若命运的齿轮无情转动,将他与萧云推至生死相搏的绝境,那他的消逝是否会在萧云心中掀起痛苦的惊涛骇浪。 为了护萧云周全,为了不让她承受丝毫的悲伤与折磨,乾隆竟甘愿以死相赴。 这般深沉厚重的爱意,让玄风的内心深受震撼,同时也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他暗自思忖,这所谓的情爱,究竟蕴含着怎样神秘莫测、强大无比的魔力? 竟能让一位高高在上、主宰天下的帝王,心甘情愿地放下那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威严,乃至直面死亡的狰狞獠牙时,都能面不改色、毫不退缩,仿佛世间万物在这份爱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沉吟良久,玄风最终还是选择了如实相告,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仿若古寺的钟声,在这静谧的空间中缓缓回荡,“不会伤心,也不会难过,失了情丝,便没了喜怒哀乐。” 乾隆听闻这确切的答案,神色间并未有过多的波澜起伏,只是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那坚定的目光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不可动摇的决心,“今日劳烦道长了,那就请道长暂且委屈些时日吧,朕会派人去找云儿的。” 玄风嘴唇微启,意欲再次开口规劝这位已然被情丝紧紧缠绕的帝王。 然而,当他的目光与乾隆那深邃而坚毅的眼神交汇的刹那,他却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从那目光中,他清晰地看到了乾隆对萧云那份至死不渝的深情,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足以焚毁世间一切阻碍。 他深知,在这般炽热浓烈、坚如磐石的情感面前,这世间的任何力量都显得苍白无力,又有什么能够阻挡乾隆寻找萧云的脚步呢?答案已然昭然若揭——没有。 既然如此,自己再多的劝谏又有何意义?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玄风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奈与惋惜,随后缓缓闭上双眼,重新沉浸于打坐调息的静谧之境,试图借此将这尘世的纷扰与喧嚣统统隔绝在外,回归内心的安宁与平静。 乾隆稳步迈出房门,门外的小路子和尔康早已心急如焚地等候多时,两人的脸上皆写满了担忧与焦虑之色。 瞧见乾隆的身影出现,尔康迫不及待地疾步向前,躬身行礼后,急切地问道:“皇阿玛,可有解决之法?” 乾隆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上那温润通透的玉扳指,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果断,“尔康,你亲自带人去找,务必将云儿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尔康微微抬头,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房门,稍作犹豫后,再次问道:“皇阿玛,那道长可有提及应往哪个方向寻觅?” 乾隆轻轻地摇了摇头,然而那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迷茫与彷徨,反而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不清楚,但无论天涯海角,你都要将云儿给朕带回来。” 尔康见状,深知乾隆的心意已决,多说无益,便不再言语,恭敬地行了一礼,沉声道:“儿臣遵旨,皇阿玛放心。” 尔康领命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宫墙的拐角处。 乾隆神色疲惫而落寞,带着一路沉默不语的小路子缓缓回到了养心殿。 踏入殿门的那一刻,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挥了挥手,示意小路子退下,那动作中透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随后,他独自缓缓地步入这空旷寂寥的大殿,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迟缓,仿佛脚下拖着千斤重石。 养心殿内静谧得让人窒息。 乾隆静静地坐在那御座之上,身姿依旧挺拔,可那眼神却空洞而迷茫,好似灵魂被抽离了身体,只留下一具躯壳在这冰冷的宫殿中。 过了许久,时间仿佛都凝固了一般,他才缓缓地、极其轻微地抬起了头。 他那原本低垂的眼眸也随之慢慢睁开,就像是沉睡中的巨兽刚刚苏醒过来。 只见他的嘴唇轻轻颤动,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张开一样,随后一个低沉而又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鼹鼠……” 这声呼唤虽然音量不大,但却如同闷雷一般在寂静的空气中炸响。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无息地出现在了乾隆面前。 这道黑影行动之快、身法之诡异,让人几乎无法察觉其存在,“请主子吩咐。” 此时的乾隆,眼中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冷厉光芒,其中还夹杂着无比的决绝之意。 他心中犹如一面明镜,对于这次云儿突然离宫之事看得十分透彻——这背后必定隐藏着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筹谋已久的巨大阴谋。 想到此处,乾隆不禁紧紧握住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让自己尽快镇定下来。 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中已带上了一种不容任何人质疑的威严,“马上去查!务必要查清到底是谁给云儿写了那封信,将她引出宫去。 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绝对不能有丝毫疏漏,一旦查明真相,立刻前来禀报,不得有任何延误!” 鼹鼠听到命令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紧接着,他转身离去,脚步轻快而敏捷,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乾隆再次陷入了深深的孤寂之中,独自一人坐在养心殿内。 往昔,云儿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这殿内回荡,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如同春日暖阳,照亮了他这沉闷枯燥的帝王生涯,让他的生命充满了色彩与活力。 可如今,她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从未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一般。 这空旷的宫殿此刻显得格外冷清,每一处角落都弥漫着思念与孤寂的气息,那冰冷的空气如同一把把利刃,肆意切割着他的心。 他缓缓闭上眼睛,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痛苦与挣扎的神情,心中默默祈祷着云儿能早日回到他的身边。 第166章 母女联络 乌雅氏坐在府邸那略显阴暗的堂屋内,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躁与不安。 她已经在这里枯坐了许久,一直在眼巴巴地盼着那些被她派出去的侍卫能够带回她想要的消息。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些人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传回哪怕一丝一毫的音信。 她的耐心被这漫长的等待一点点地消磨殆尽,心中的不安却如同野草一般疯狂生长。 终于,她再也坐不住了,在堂屋内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还不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乌雅氏派出去的人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他的脸色略显苍白,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汗珠,似乎是一路小跑着赶回来的。 乌雅氏见状,立刻停下脚步,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小厮微微喘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夫人,小的找人侧面打听了一下,皇上已经回宫了,可是……可是萧云却不见了踪影。” 乌雅氏的眼睛猛地睁大,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被担忧所取代,她心里暗自嘀咕着,“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已经出事了吧,这萧云一死,也算是为我的女儿报仇啦!可是,那些侍卫为何还没回来?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乌雅氏越想越觉得不安,心中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她咬了咬牙,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郊外,找玄冥道长问个清楚,马上去备车。” 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向外走去,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雍容与淡定。 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疾驰,乌雅氏坐在车内,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心中不停地猜测着各种可能的情况,终于,马车在那座熟悉的小院前停了下来。 乌雅氏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然而,当她走进小院的那一刻,却瞬间大惊失色,原本宁静的小院如今已是人去楼空,一片死寂,屋内的陈设凌乱不堪,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挣扎。 乌雅氏的脸色变得煞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但她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心中暗自想着,“玄冥身为修道之人,想必是知道萧云的身份特殊,所以杀了人之后便逃离京城,这也是情有可原,至于那些侍卫,道长手段高明,想必已经自行处理掉了,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想到这里,乌雅氏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这玄冥道长还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不仅杀了萧云,还帮我毁尸灭迹,消除了一切可能的隐患,他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就算是皇上派来的人,也未必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乌雅氏彻底放下心来,她慢悠悠地走出小院,重新坐上了马车。 此时的她,心情格外舒畅,仿佛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马车缓缓驶向御史府,她靠在车厢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女儿生下孩子后母凭子贵的美好画面。 乌雅氏乘坐的马车在御史府门前缓缓停下,车帘掀起,她款步而下,神色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与轻松。 刚踏入府邸,便立刻屏退左右,只留下贴身的心腹丫鬟在身旁,压低声音吩咐道:“去,找个机灵可靠的人,将这些上好的补品速速送进宫里,交到欣荣手中,记住,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那丫鬟连忙应下,手脚麻利地去准备了。 这送补品之举,乃是乌雅氏与欣荣事先便约定好的暗语。 在这深宫内闱之中,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为了以防万一,她们商定,事成之后不通过任何书信或口信传递消息,只以送特定的物件来示意。 乌雅氏深知,欣荣如今在宫中处境艰难,这孩子便是她的全部希望,也是御史府未来的倚靠。 所以在处理萧云这件事上,她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如今只盼着欣荣能顺利诞下子嗣,母凭子贵。 永和宫内,欣荣正坐在窗前,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的宫墙,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手中的帕子。 这些日子以来,她心中始终忐忑不安,萧云的存在就像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利剑,让她日夜难安,以皇阿玛对她的宠爱程度,万一有一天她生下皇子,恐怕就没有其他人的事情啦!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忧虑之中时,贴身宫女匆匆走进来,满脸喜色地禀报道:“福晋,御史府送来了东西,都是给您安胎的补品。” 欣荣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激动地站起身来,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那精致的礼盒,额娘这是在告诉本宫,萧云已除…… 她脸上渐渐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与释然。 她轻轻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出生后,众人围绕在身边奉承讨好的场景,心情也随之变得甚是美妙。 然而,当她怀着这份愉悦的心情路过永琪书房的时候,不经意间向屋内瞥了一眼,却终究是看见了让她感觉刺眼的那一幕。 只见那媚儿和莲心正一左一右地陪在永琪身侧,媚儿身着一袭娇艳的粉色衣衫,身姿婀娜,眼神中透着一股妩媚与娇柔,正笑语盈盈地与永琪说着什么,时不时地还会抬手轻轻抚一下耳边的发丝,动作间尽是风情万种。 而莲心则乖巧地站在一旁,默默地为永琪整理着书卷,眼神中却也透着一丝对媚儿的羡慕。 欣荣本以为,自己有了身孕,虽然暂时不能侍奉永琪,但凭借这个孩子,总能与他拉近一些关系。 可如今看到这般情景,她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这两个贱婢,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勾引五阿哥!” 她咬着牙,在心中恨恨地想着,“她们不过是低贱的婢女,能做的事情自然很多,不像自己,如今怀有身孕,处处都得小心谨慎。” 第167章 冷漠无情 欣荣本想冲进屋内去大闹一场,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以及腹中的孩子,还是强忍住了怒火。 她冷哼一声,索性掉头就走,心中暗暗发誓,“永琪,既然你如此无情,就别怪我无意,反正我已经有了孩子,只要这儿子生下来,那你对我来说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书房之内,媚儿正极尽大胆地挑逗着永琪,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永琪身后,伸出双臂轻轻环抱住他的脖颈,将脸贴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五阿哥,您近日课业颇多,可累坏了吧?就让媚儿好好服侍您,放松一下……” 说着,她的手还不老实地在永琪胸前轻轻游走。 然而,永琪却轻轻叹了口气,将媚儿的手拿开,他深知皇阿玛刚刚脱险,身体还不太好,自己作为儿子,此时实在没有心思去儿女情长。 “别闹,过几天再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媚儿也是个聪明人,见永琪这般模样,便知道今日是不能再进一步了。 她乖巧地应了一声,便只服侍永琪读书识字,没有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永琪看着媚儿这般懂得把握分寸,心中对她更多了几分喜欢,还是媚儿懂事。 不像欣荣,如果今日换成她,定是不管不顾地缠着他,根本不会考虑他的感受,他在心中暗自比较着,对媚儿的好感也愈发深厚起来。 暗卫们领了乾隆的旨意后,仿若离弦之箭,迅速而隐秘地穿梭于宫廷的各个角落,马不停蹄地开始追查信件的来源。 他们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丰富的经验,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没过多久,便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信件的源头竟是海贵人身边的贴身婢女百合。 乾隆此时正坐在御书房内,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此刻也失去了吸引力。 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些朝堂之事上,满心满脑都是云儿的安危与去向。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懊悔与自责,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仿佛被命运的巨手紧紧扼住了咽喉,“难道真的是天命不可违吗?如果当时朕能见她一面,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他沉浸在这无尽的自责之中,无法自拔。 这时,鼹鼠来到了门外,轻声说道:“主子,奴才有事求见。” 乾隆深吸一口气,努力收起自己的悲伤情绪,“进来。” 鼹鼠推开门,迈进屋内,便能感受到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那是一种混杂着愤怒与痛心的气息。 “已经查到了,是永和宫海贵人身边的贴身婢女百合给萧妃娘娘送的密信,诱她出宫的,但这百合嘴硬得很,无论怎么审问,都不肯招出幕后主使,奴才特来请皇上定夺。”鼹鼠小心翼翼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乾隆微微眯起眼睛,心中已然明白了鼹鼠的言外之意。 海贵人的贴身婢女做出这等事来,那幕后主使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但此事涉及到云儿,他绝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慎重对待。 他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开口道:“传朕旨意,你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动用重刑审问,朕只需要知道结果,她的生死并不重要。 包括后宫嫔妃在内,只要是与这件事有关的人,你都有权审问,手段不限。” 鼹鼠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愣。 他深知皇上对萧妃娘娘的深情,也明白此次事件的严重性,但皇上这般决绝的命令,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说罢,他转身准备离去。 没走几步,鼹鼠又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主子,务必要保重身体,萧妃娘娘若是知道您这样,她会心疼的。” 乾隆听到他提起萧云,眼神中闪过一抹光亮,那是深埋在心底的爱意与思念。 片刻后,他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朕会保重自己的。” 鼹鼠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去。 屋内,独留乾隆一人坐在那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他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口中轻声呢喃道:“云儿,此刻你是不是已经没了情丝?你还会心疼朕吗?” 那声音中充满了孤独、无助与无尽的思念,在这寂静的御书房内回荡,久久不散,仿佛是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灵魂在呼唤着那一抹遥不可及的光明。 密室 在那幽深隐秘、弥漫着腐朽气息的密室之中,萧云仿若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中艰难攀爬而出,缓缓地撑开了仿若千斤重的眼皮,眼眸中混沌与迷茫交织。 她拼尽全力,才让自己迟钝的意识逐渐回笼,吃力地转动脖颈,环顾着这陌生又阴森的四周。 只见粗粝的石墙之上,青苔肆意蔓延,斑驳的痕迹犹如岁月与苦难镌刻的咒文; 昏黄摇曳的烛火,在潮湿的空气中明明灭灭,每一次闪烁都似鬼魅的舞蹈,将那浓重的阴影拉扯得张牙舞爪,愈发衬得这密室仿若九幽地狱般可怖。 “我怎么会在这儿?”萧云的双唇干裂,声音微弱却满是惊恐与疑惑,她只觉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抽离,绵软无力到连手指都难以动弹分毫。 往昔的记忆仿若汹涌澎湃的洪流,在她混沌的脑海中轰然决堤,昏迷前那惨烈血腥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飞速闪现: 温热的鲜血肆意飞溅,那些曾为了保护她不惜舍生忘死的身影,一个个在眼前倒下,却又那般鲜活。 “奇怪,为何心中半分悲伤都没有?我何时变得这般冷漠无情了?”她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困惑与自我探寻,喃喃自语的声音在寂静的密室里轻轻回荡,仿若迷失在迷雾中的孤魂,满心的迷茫找不到出口。 “弘历,你在哪?”仿若本能的呼唤脱口而出,可刚一出口,她便如遭雷击,瞬间僵住。 为何这个曾在心底千回百转、念起便满心眷恋与悸动的名字,此刻却激不起心中半点涟漪? 第168章 保佑弘历 萧云的手缓缓抚上胸口,试图捕捉那已然溜走的深情,指尖微微颤抖,眼中的慌乱愈发浓烈,“究竟是怎么了?” 就在这死寂被无限拉长之时,密室厚重的石门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推开,“嘎吱”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静。 玄冥仿若暗夜鬼魅,迈着大步,裹挟着一身阴森之气踏步而入。 他身形高大挺拔,一袭黑袍如墨,仿若能将这密室中仅存的光亮吞噬,周身散发的气息仿若实质的阴霾,丝丝缕缕地缠绕,让人寒毛直竖,不寒而栗。 “醒了?那就吃东西吧。”玄冥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仿若破旧的风箱在这空荡荡的密室里艰难拉扯,每一个字音都似带着回音,敲打着萧云脆弱的神经。 萧云警惕地瞪大双眼,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强撑着用手肘支起上半身,目光如炬地瞪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质问道:“你是何人?这是哪里?” 玄冥理了理袖口,那修长苍白的手指在黑袍映衬下愈发显得诡异,动作优雅却又透着莫名的诡异。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仿若掌控一切的邪神,看着脚下蝼蚁般的挣扎,“问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你先将身体养好,过些时日,我自会送你回到皇上身边,不过到那时,你可就是全新的萧云了。” 萧云心中“咯噔”一下,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洞悉了对方的歹毒用意,怒目圆睁,仿若燃烧的火焰能将眼前之人焚毁,“你想利用我害他,绝无可能!” “哼,那可由不得你了。”玄冥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仿若夜空中划过的一道狰狞闪电,转瞬即逝却让人心惊胆战。 萧云见势不妙,心一横,牙关紧咬,张口便要咬舌自尽。 玄冥眼疾手快,身形一闪,仿若瞬移般瞬间出手制止了她。 他眼中满是诧异,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似乎没想到一个没了情丝的人,竟还会有如此决绝的举动,“看来得把人看得紧一些了。” 玄冥低声自语,继而看向萧云,眼中满是威胁,“就算你死了,你的魂魄也依然会为我所用,所以,想见皇上,你就乖乖的吃饭吧。” 萧云心中一凛,深知面前这人手段非凡,自己今日怕是插翅难逃,罢了,先保住性命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活着见到弘历或许还有转机! 玄冥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随手一挥,一道微光仿若破晓的曙光闪过,萧云顿感一股力量注入体内,恢复了些许力气,能够起身。 她犹豫片刻,端起饭菜,机械地吃了起来,可刚吃完饭,那股刚恢复的力气又如潮水般褪去,四肢瞬间瘫软,她无力地躺回床上。 “以后要乖乖听话。”玄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透着戏谑与掌控,仿若在欣赏自己精心雕琢的猎物,等待着下一步的驯服。 幽森静谧的密室之中,烛火在潮湿的空气中苟延残喘,光影摇曳,映照着萧云那张满是迷茫却又透着坚毅的脸庞。 她紧蹙眉头,心中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只想急切地弄清楚自己如今这诡异的状态。 萧云凝视着玄冥,目光似要穿透他的灵魂,开口问道:“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吗?还有,为何我全然没了情绪的起伏?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那声音虽带着几分虚弱,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玄冥微微一怔,心中暗忖,没想到这女子如此敏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他冷哼一声,脸上随即恢复了那副掌控一切的冷峻神情,“这些事情我没兴趣对你说,你只需要知道,活着,乖乖做我的傀儡就足够了,不要想着死,就算死,你依然逃脱不了我的掌控。”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宣判,让密室的温度都仿若骤降了几分。 萧云心中“咯噔”一下,寒意从脊背蹿升而起,玄冥似是仍不放心,临转身离去之时,袍袖一挥,在空中优雅却又诡谲地挥舞起修长苍白的手指,快速地结出一个繁杂无比的法诀。 那法诀仿若神秘的符文,在黯淡的烛光下闪烁着幽光,萧云瞪大双眼,却也只能望之兴叹,她心里明白,这定是防止自己自杀的手段。 一瞬间,诸多线索在萧云混沌的脑海中串联起来,她恍然大悟,此次从被引出宫,到莫名其妙地遭人掳走,囚禁于此,分明就是一个精心策划、天衣无缝的惊天阴谋。 想通了这一切,萧云环顾四周,石墙冰冷,仿若也在嘲笑着她的困境。 此刻的她,心中无悲亦无喜,这种仿若置身尘世之外,没有喜怒哀乐的感觉,还真是无法言说! “可那道士想用我做什么?”萧云喃喃自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弘历的面容,“一定是伤害弘历,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避开这一切呢?” 她想要做些什么,可却又无可奈何,如今手脚被缚,深陷囹圄,能做的实在有限。 思来想去,萧云缓缓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祈求,“如果有漫天神佛,求求你们,保弘历平安,他是帝王,他不能出事的,他若出事,必定生灵涂炭。” 她的声音轻柔,仿若微风拂过琴弦,带着无尽的虔诚与担忧。 然而,密室之中唯有烛火的“噼啪”声作答,无人回应她这恳切的请求。 暖黄的烛光在养心殿内摇曳,悄然勾勒出一室的静谧与寂寥。 窗外,夜色如墨,吞噬了白日的喧嚣,唯余寒风偶尔拂过窗棂,发出细微的呜咽,似在低诉着无尽的哀愁。 已到用晚膳的时辰,小路子步履匆匆,双手稳稳地端着一盘盘精致菜肴走进殿内。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乾隆身旁,见皇上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第169章 食不知味 犹豫再三,小路子还是微微躬身,轻声出言提醒,“皇上,该用膳了。” 声音轻柔,似生怕惊扰了这一室的静谧,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关切。 乾隆仿若从一场冗长而悲伤的梦境中缓缓苏醒,他迟缓地睁开眼眸,目光扫向面前摆满珍馐佳肴的膳食。 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欣喜或期待,空洞洞的,仿若这满桌的美食都只是一堆毫无生气的物件。 良久,他轻轻挥了挥手,语气平淡而又透着无尽的落寞,“撤了吧。” 小路子端着餐盘,脚下却并未挪动分毫,他微微抬头,目光中满是焦急与恳切,望向乾隆,再次劝说道:“皇上,您已经一天都没用膳了,您务必要养好龙体啊!否则,等萧妃娘娘回来看见您瘦了,她会心疼的。” 提及“萧妃娘娘”四个字时,小路子特意加重了语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期许,希望能用这招唤起皇上对进食的些许兴致。 果不其然,听见小路子提起萧云,乾隆的眼眸仿若瞬间被点亮,有了一丝神采。 他迟疑片刻,终是缓缓伸出手,接过餐盘,拿起筷子,勉强地吃了几口。 可每一口都仿若嚼蜡,食不知味,没吃几下,便又放下了筷子,终究还是吃的很少。 小路子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暗自叹息,他心里清楚,再劝也是无用,能让皇上动筷,至少已是迈出了一小步。 于是,他默默行礼,悄然退下,独留乾隆一人在这空旷寂寥的养心殿中。 乾隆缓缓从软榻起身,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一步步缓慢而沉重地走向那把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每一步都似承载着千钧重担。 落座后,他独自倚靠在龙椅之上,身姿依旧挺拔,可那背影却透着说不出的孤独与落寞。 他的目光透过殿门,望向远方无尽的黑暗,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口中喃喃低语,“云儿,玄风说我们会重逢,可是不知是何时,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朕都会等你归来。” 那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在对着天地立誓,又仿若只是在慰藉自己那颗饱受思念煎熬的心。 在这寂静的夜里,乾隆的话语飘散在空中,久久不散,仿若也融入了这夜色,成为了这宫廷之中永恒的哀愁。 紫禁城那巍峨宫墙之下,暗潮涌动,仿若平静湖面下隐匿着汹涌漩涡。 鼹鼠身形鬼魅,在夜色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潜入海贵人宫苑,如拎小鸡般裹挟着她的贴身婢女百合,一路直奔那阴森地牢。 地牢之中,烛火摇曳,光影在潮湿的石壁上诡谲跳动,仿若群魔乱舞。 百合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沉,还未及回神,一股寒意瞬间从脊背蹿升——她赫然发现自己被粗绳死死绑在一张破旧木椅上,动弹不得。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干涩的喉咙艰难挤出颤抖的声音:“你……你们是何人?” 鼹鼠与蛮牛仿若两尊煞神,静静伫立在她身前。 鼹鼠目光冷峻,仿若能穿透人心,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也不想废话,我们是皇上身边的人,既然能找到你,想必你心中也该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说吧,是谁指使你将萧妃娘娘引出宫外的?” 百合闻言,心头猛地一颤,眼神瞬间慌乱,犹如受惊的小鹿,匆忙躲闪着鼹鼠的逼视,矢口否认,“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鼹鼠眼神微眯,寒光一闪而逝,侧头看向蛮牛,语气森冷:“蛮牛,用刑吧,想必主子也着急得很,我们也不必对她客气,主子有旨,可以不计后果,不计代价,只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蛮牛听闻“主子有旨”四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躬身抱拳,声音洪亮,“谢了。” 鼹鼠心中清楚,蛮牛此番是动了真怒,自萧妃娘娘从他手中莫名失踪,他便自责不已,仿若陷入无尽深渊,满心懊恼与悔恨,如今这百合,恰如他宣泄怒火的最佳出口,定要从她口中撬出真相。 百合眼睁睁看着蛮牛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每一步都似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坎上。 那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地牢里回响,仿若死亡的倒计时。 不知为何,她心底的恐惧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飙升,慌乱大喊,“不,不要过来!” 可那无力的呼喊,在这空旷阴森的地牢之中,显得如此渺小,根本无法阻挡蛮牛前进的分毫。 阴暗潮湿的刑讯室内,气氛压抑得仿若能让人窒息。 蛮牛面无表情地拿起一块粗糙的布,缓缓浸入旁边的水盆之中,那布迅速被水浸透,变得沉甸甸的。 他走到被缚于椅子上的百合面前,眼神中透着冷冽的寒意,抬手将湿布狠狠地捂在了百合的口鼻之上。 紧接着,他抄起一旁的水瓢,舀起水,一瓢接一瓢地浇淋在湿布上。 水不断地渗过湿布,灌进百合的口鼻,百合顿感一阵强烈的窒息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仿若瞬间被拖入了深水之中,濒临溺亡的绝境。 她的身体本能地剧烈挣扎起来,双手双脚被绳索捆得死死的,却依旧拼尽全力扭动,椅子在她的挣扎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也在为她的痛苦哀鸣。 蛮牛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下手却极有分寸。 他紧盯着百合的反应,见百合双眼圆睁,眼球布满血丝,脸上的惊恐已经扭曲了原本秀美的面容,显然已到了极限,这才冷哼一声,伸手将湿布一把扯下。 百合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还没等缓过神来,就听到蛮牛那如冰碴般刺耳的声音,“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百合眼神慌乱地游离着,不敢直视蛮牛的眼睛,她心里清楚,自己真的不知道背后主谋是谁,可想起信中那些隐晦却透着威胁的话语。 想到家中亲人的安危全系于自己一身,她告诫自己,此刻必须隐忍,无论如何都不能吐露实情,更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出宫的机会。 她张了张嘴,“我……我……”了半天,却愣是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第170章 百合招供 蛮牛见她这般模样,脸上的耐心瞬间消失殆尽,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既然你不招,那就换种刑法,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说罢,他竟大步上前,一把解开了绑着百合的绳子。 百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满心狐疑,完全猜不透蛮牛此举的意图。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蛮牛已然伸手,毫不留情地撕扯起她的衣衫,百合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心底涌起深深的恐惧与羞耻。 她在宫外本是有未婚夫的,二人情投意合,心心念念盼着熬到二十五岁便能出宫嫁人,如今她已然二十三,眼看幸福就在眼前,只需再咬牙坚持两年。 可谁曾想,自己一时财迷心窍,终究还是做下了这违背良心的糊涂事。 就在她满心懊悔、犹豫不定之时,蛮牛已然将她扒得精光。 百合吓得浑身颤抖,下意识地蜷缩成一团,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人莫不是要侵犯自己?然而,事实证明她完全想错了。 只见蛮牛面无表情地转身,拿起一根粗壮带刺的荆条,一步步重新走回百合身边,他高高举起荆条,在空中划过一道呼啸的弧线,“啪”的一声脆响,荆条狠狠地抽打在百合的背上。 瞬间,一道血痕在百合白皙的肌肤上绽裂开来,鲜血缓缓渗出。 百合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旁的暗卫们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冷峻的目光没有丝毫怜悯。 百合只觉那一道道目光仿若钢针,刺得她更加无地自容,羞耻之感如烈火般灼烧着她的心。 而蛮牛仿若全然未将她当作一个娇弱的女子,目不斜视,手中的荆条一下又一下地挥舞着,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百合身上,伴随着他不带丝毫感情的质问,“再问你一遍,谁让你把萧妃娘娘引到宫外的?” 百合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混合着脸上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倔强地扭过头去,死活不肯开口,蛮牛见状,冷哼一声,手中的荆条抽打得愈发用力,刑讯室内只回荡着荆条抽打皮肉的声响、百合的惨叫声以及蛮牛冰冷的质问声。 百合,那个原本尚有几分娇艳的女子,此刻却如破败的布偶,瘫软在刑椅之上。 她的后背早已没了一块好肉,皮开肉绽处,翻卷的皮肉如同破碎的绸缎,纵横交错的鞭痕仿若恶魔的爪痕。 深深刻入肌肤,汩汩涌出的鲜血已然干涸,结成暗红色的血痂,与惨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那模样,任谁见了都要心惊胆战。 蛮牛却仿若铁石心肠,眼神中没有半分动容,手中那根粗粝带刺的荆条在空中划过一道森冷弧线,目标直转,对准了百合的臀部。 刹那间,他高高扬起手臂,肌肉紧绷,宛如狩猎的猛禽,紧接着,荆条裹挟着呼呼的风声,如黑色的闪电般狠狠落下。 “啪”的一声脆响,仿若重锤砸地,荆条抽打在百合赤裸的臀部。 这一下,百合的叫声陡然拔得极高,仿若利刃划破死寂的夜空,那尖锐程度,让周围的暗卫都不禁微微皱眉。 她本就全身不着寸缕,在这一众目光冷峻如冰的暗卫注视下,羞耻之感已然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此刻,臀部再遭如此重击,更是让她恨不得即刻遁入地下,永远消失不见。 可蛮牛仿若木雕泥塑,脸上毫无动容之色,手中荆条毫不停歇,一下又一下,冷酷而机械地重复着挥鞭动作。 每一下抽打,都带起一蓬血雾,溅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噗噗”声。 十多下抽打过后,百合的臀部已然血肉模糊,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大腿蜿蜒流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滩刺目的血泊,仿若一朵盛开在地狱的恶之花。 蛮牛微微仰头,眼神依旧冰冷,仿若高高在上的神只审视蝼蚁,声音不带丝毫温度地问道:“还是不肯招吗?” 百合疼得浑身颤抖,嘴唇哆嗦得厉害,几次欲言又止,仿若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终是忍不住带着哭腔问道:“大人,我……我招了的话会如何?” 蛮牛眉头都未皱一下,语气平淡得仿若在谈论今日天气,实话实说:“那要看皇上的意思了,我们只负责审讯,将情况如实报上去,至于怎么处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百合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心底暗自挣扎:此时还不到时候?不行,我还是不能松口,我要依那封信上所言,再挺一下! 蛮牛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不耐,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手中荆条再次狠狠落下,加大了责打的力度。 荆条抽打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仿若烈火烹油,百合疼得几乎昏厥过去,撕心裂肺的叫声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在刑讯室内回荡,仿若冤魂索命。 没过多久,百合的臀部彻底被抽打得溃烂,蛮牛见状,目光一凛,仿若猎豹锁定猎物,手中荆条下移,朝着她的腿部抽打而去。 一时间,刑讯室内只闻荆条呼啸、皮肉崩裂之声,以及百合凄惨的哀号。 此刻的百合浑身上下已被鲜血浸染,找不出一处完好的肌肤,整个人如从血池中捞出一般,奄奄一息。 蛮牛终于收了手,居高临下地睨着百合,声音冷硬如铁:“你若是再不招,我只能再换种刑法,到那时,有你受的。” 百合此刻也觉自己已然到了极限,若再硬撑下去,怕是要命丧于此。 她颤抖着嘴唇,声音微弱地喊道:“大……大人,别走,我……我这就招。” 蛮牛静静地站在原地,仿若一座巍峨冰山,冷声道:“说吧,是谁?” 百合眉头紧锁,脸上尽显纠结之色,犹豫再三,才咬着牙吐出三个字,“海贵人。” 蛮牛眼眸一眯,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仿若鹰眼捕捉到猎物踪迹,紧接着追问道:“可知为何?” 第171章 还不能死 百合紧紧地咬着下唇,那贝齿仿佛要嵌入娇嫩的肌肤里,直至唇上缓缓渗出血珠,宛如一朵娇艳的红梅绽放在苍白的面容上。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痛苦与挣扎,终于艰难地开口道:“因为五阿哥……海贵人总是担心萧妃娘娘深得皇上盛宠,若有朝一日诞下皇子。 那皇上定会将这万里江山的传承,交付给萧妃娘娘所出的孩子,如此一来,五阿哥的地位便会受到威胁,所以才生出此等谋划。 可是奴婢真的只是负责给萧妃娘娘送了封书信而已,其他的事情,奴婢一概不知啊!奴婢知道的都已经如实招了,还请大人给奴婢一个痛快吧!” 蛮牛听着百合的招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真的动了杀心,他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青筋也如同蚯蚓般凸起,一步步朝着百合逼近,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结果了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鼹鼠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蛮牛,急切地说道:“别冲动!主子还没有旨意之前,她还不能死!” 蛮牛微微一怔,随即停下了脚步,眼中的怒火却并未熄灭,他咬了咬牙,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了。” 鼹鼠微微皱了皱眉头,吩咐手下人将百合带进地牢,暂时关起来。 百合被带走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与解脱,她的身体软绵绵的,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离。 蛮牛和鼹鼠对视了一眼,蛮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看了看百合离去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迹,开口问道:“这供状,你觉得可有问题?” 鼹鼠微微眯起眼睛,心中隐隐总觉得有丝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他却说不上来。 他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隐隐有一种直觉,似乎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蛮牛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其实我也有同感,虽然百合招了,而且招得合情合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好像背后还有什么更深的阴谋。” 鼹鼠沉思片刻,伸手拿过那份供状,目光在上面缓缓扫过,然后抬起头,看着蛮牛说道:“行了,你下去洗漱一番吧,身上都是血,别吓着别人,我带着这个去见主子,看看主子如何定夺吧。” 蛮牛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洗漱的地方走去,鼹鼠看着蛮牛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供状,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深吸一口气,迈着沉稳的步伐,带着这份供状往养心殿而来。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百合招供时的情景,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 永和宫 今日,欣荣身负重任,必须打探出百合的下落,却又得万分小心,绝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否则,在这步步惊心的后宫,定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一番精心装扮后,欣荣挑选了一件月白色绣着淡粉梅花的宫装,外披同色锦缎披风,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又不失高雅。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才亲手拎起桌上那只精致的食盒。 这食盒以檀木雕就,盒面上镶嵌着细碎的宝石,在微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里面装着她特意吩咐御膳房精心制作的糕点,而这糕点,便是她今日的“敲门砖”。 迈着碎步,欣荣穿过曲折的回廊,一路上,宫娥太监们见了她纷纷行礼,她只是微微点头示意,神色清冷。 不多时,便来到了海贵人所居的宫殿前。 殿内,海贵人正慵懒地斜倚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支羊脂玉簪,见欣荣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 欣荣见状,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莲步轻移至海贵人跟前,盈盈下拜,身姿婀娜,仿若风中摇曳的柳枝。 口中清脆唤道:“儿媳给额娘请安,愿额娘今日身体安康,心情愉悦。” 那声音甜润婉转,恰似春日里的黄莺出谷,清脆悦耳,能瞬间驱散人心头的阴霾。 海贵人这才抬眸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的腹部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 毕竟在这深宫里,子嗣可是女子立足的根本,如今欣荣有了身孕,与往昔那个空有美貌却无倚仗的花瓶模样自是大不相同,在她眼中,总算有些用处了。 “嗯。”海贵人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欣荣笑意更浓,轻轻将食盒置于桌上,玉手开启,一阵甜香瞬间弥漫开来。 只见盘中糕点造型精美,每一块都雕琢成了小巧的花朵模样,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色泽诱人,“额娘尝尝,这是儿媳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知道额娘素日喜好甜食,便想着让额娘换换口味。” 欣荣笑语盈盈,眼中满是关切,仿若真的只是一个孝顺的儿媳在尽孝心。 海贵人闻着那香甜气息,也来了兴致,伸手捏起一块放入口中,轻轻咀嚼,细品之下,只觉软糯香甜,滋味甚好,不由得点了点头,“味道不错。” 欣荣见海贵人心情愉悦,心中暗喜,觉得时机已然成熟,便不露痕迹地开启了打探之路。 她微微歪着头,眼中满是疑惑,仿若只是随口一问,“额娘,你身边贴身伺候的百合呢?怎么今儿个不见踪影?她平日里最是伶俐乖巧,伺候额娘也尽心尽力,今日怎么不见踪影,莫不是偷懒去了?” 海贵人听闻此言,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悦,轻哼一声,“那贱婢晚膳前就没了影子,本小主派人四处去找了,可连根毛都没找到,也不知跑哪去了,等她回来,定要好好责罚她!” 欣荣听闻,心中已然有数,知晓百合怕是凶多吉少,或是被秘密关押,或是已经遭遇不测,但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仿若只是单纯关心。 欣荣俯身,再次行了一礼,姿态优雅,恭敬说道:“额娘,那儿媳便先回去了,您若还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尽管吩咐儿媳。” 言罢,她缓缓起身,退出殿外。 殿内,海贵人望着欣荣离去的背,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与不屑; 殿外,欣荣挺直腰背,稳步前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们二人表面上维持着一团和气,母慈子孝,可实则只有彼此清楚,各自心中都藏着深深的算计,一场暗流涌动的宫斗大戏,已然悄然拉开帷幕。 第172章 您有心吗 养心殿内,仿若被一层浓稠的哀愁所笼罩,寂静得让人窒息。 龙案之上,今日的奏折如同一座摇摇欲坠的小山,一本挨着一本,层层叠叠地堆积着,可乾隆的目光却似被一层迷雾遮挡,对这些关乎江山社稷的折子瞧也不瞧一眼。 他独自枯坐在那威严无比、却此刻显得格外孤寂的龙椅之上,身姿看似依旧挺拔如松,仿若能撑起这万里河山,然而微微颤抖的双肩却悄然泄露了他内心的落寞。 他的眼眸之中,满是化不开的思念,心心念念的皆是那个不知流落何方、是否正在受苦的云儿。 一想到云儿,他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紧蹙起来,那眉心处仿佛藏着无尽的哀愁,眼神里更是溢满了懊悔与自责。 在他的认知里,从来不信什么天命难违的鬼话,他贵为天子,掌控乾坤,却唯独在这件事上深感无力,满心认定云儿今日的遭遇,皆是因他的疏忽、他的过错所致。 殿中静谧得可怕,唯有那几盏烛火在不安地跳跃着,“啪啪”的声响时不时打破寂静。 它们像是在低低诉说着乾隆的哀愁,又仿若妄图以那微弱的光亮驱散这一室的阴霾,却只是徒劳无功。 小路子候在门外,连大气都不敢出,他把耳朵紧贴在门缝上,偷偷地往里瞧。 瞧见皇上那黯然神伤的模样,他满心焦急,恨不得此刻自己能有法子替皇上解忧,可他深知,自己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太监,在这等大事面前,实在是无能为力。 他心里明镜似的,除非额驸能带着人,快马加鞭地在这茫茫天地间将萧妃娘娘毫发无损地寻回,否则,这满宫上下,再无一人能劝解皇上分毫,让他从这悲痛的深渊中解脱出来。 起初,众人只晓得皇上昏迷不醒,正私下里议论纷纷,还没等咂摸出个味儿来,紧接着便听说了萧云失踪的消息,这下更是炸开了锅,各种揣测、流言蜚语如雪花般漫天飞舞。 一众嫔妃,大多皆是面和心不和,除了心地善良、素来与人为善的令妃,其他人听闻此讯,皆是暗自庆幸,脸上虽不敢明目张胆地表露,可心底却都在幸灾乐祸,仿若在这深宫里,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自己往后的日子便能顺遂几分。 令妃在自己的宫殿内听闻此事,心急如焚,仿若热锅上的蚂蚁。 她顾不上梳妆打扮,匆匆起身,轻轻抱起永琰,坐上早已备好的步辇,一路催促着宫人们,匆匆朝着养心殿赶来。 到得殿外,冷风一吹,令妃才觉出几分寒意,她抱紧了怀中的永琰。 此时,小路子瞧见,赶忙上前行礼,“奴才给令妃娘娘请安。” 令妃微微抬手,轻轻挥了挥手,柔声问道:“皇上,晚膳可用过了?” 小路子不敢隐瞒,如实答道:“只吃了几口,娘娘,您这是准备去见皇上吗?” 令妃微微点头,“那就劳烦路公公通禀一声吧。” 小路子轻手轻脚地走进内殿,乾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仿若被施了定身咒,恍然未觉有人靠近,直到小路子轻声开口,“皇上,令妃娘娘携十五阿哥在殿外求见。” 乾隆如何猜不到令妃的心思,她定是想来劝慰自己,她断不会在此时落井下石。 可他此刻满心悲戚,仿若心被人挖走了一块,谁都不想见,只想独自舔舐伤口。 乾隆长叹一口气,声音略带疲惫:“告诉令妃,她有心了,但朕不需要,天黑路滑,叫她带着永琰回去吧。” 小路子见状,并未再多劝,只恭敬应了句:“奴才遵旨。” 便转身离开,待出得门来,对着令妃轻轻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娘娘,皇上说您有心了,您的心意他领了,但是……” 小路子接下来的话还未及出口,聪慧如令妃,又怎会猜不到皇上的意思。 她下意识地将怀中永琰搂得更紧了些,那纤细的双臂仿佛要为孩子筑起一道坚固的屏障,免受这宫廷风雨的侵袭。 她微微仰头,努力不让眼中的失落倾泻而出,轻声说道:“既是如此,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小路子赶忙俯身,行了一礼,毕恭毕敬地道:“恭送令妃娘娘。” 令妃转身欲走,恰与匆匆赶来的鼹鼠擦肩而过,鼹鼠身为暗卫,平日里极少在这后宫众人面前露面,此刻见了令妃,也微微点头示意。 令妃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心中泛起一丝疑惑,她抬眸望向鼹鼠的背影,暗自思忖:这般时候,他匆匆而来,所为何事?莫不是寻到了萧云的踪迹? 还未等她多想,小路子瞧见鼹鼠前来,深知其事关重大,不敢耽搁,又轻手轻脚地进内殿去回禀了。 没过多时,小路子疾步而出,紧接着鼹鼠身形一闪,便进了内殿。 殿门开合间,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令妃隔绝在外。 她站在原地,嘴角缓缓噙起一抹苦笑,那笑容里满是自嘲与无奈。 心中暗道:原来,皇上并非谁都不见,只是在皇上的心中,最重要的、无可替代的,从始至终唯有那一人罢了。 十年相伴只换来一句,有心了,她现在很想问一句,“皇上,您有心吗?” 令妃低头看了看怀中懵懂的永琰,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似在从孩子身上汲取力量。 罢了,她抱紧永琰,稳步踏上步辇,轻声吩咐,“回宫。” 步辇缓缓启动,向着延禧宫的方向行去,寒风撩起她的发丝,令妃的眼神愈发显得落寞,那落寞仿佛要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养心殿内 鼹鼠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踏入屋内的瞬间,抬眼望向主子,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诸多感慨纷至沓来。 明明仅仅几个时辰未曾相见,怎的主子看起来仿若历经沧桑,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他的脸庞透着疲惫与憔悴,平日里那锐利如鹰的双眸,此刻也黯淡无光,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 第173章 一波三折 鼹鼠刚要屈膝行礼,乾隆仿若知晓他的意图,无力地挥了挥手,声音干涩、机械,好似从牙缝中挤出,“免了,那宫女可曾招供?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鼹鼠不敢耽搁,赶忙从袖口中掏出供状,毕恭毕敬地放在乾隆的案前,微微弓着身子,低声道:“奴才觉得此事透着蹊跷,这宫女虽招供是受海贵人指使,可奴才心里总觉着有些不对劲儿,具体缘由,奴才一时又难以言明。” 乾隆伸手拿起供状,目光如炬,快速浏览一遍,眉头紧锁,继而问道:“如今除了海贵人,还有其他可疑之人吗?” 鼹鼠轻轻摇了摇头,神色笃定,“没有。” 乾隆闻言,连思索的片刻都省去,直接下令,“那就把她带到你们的暗卫地牢审讯,朕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言罢,他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狠厉,那是帝王不容侵犯的威严。 鼹鼠闻言,不禁迟疑了一瞬,毕竟海贵人是皇上的嫔妃,身份尊贵,与寻常宫女截然不同。 一旦动用刑罚,按规矩,有时难免需要褪去衣衫,这于皇家颜面…… 可他抬眼瞥见主子那不容置疑的神情,便明白心意已决,再多言亦是徒劳,于是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说罢,转身匆匆离开养心殿。 乾隆望着鼹鼠离去的背影,顿感心力交瘁,无心再批阅奏折。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来到与云儿一同休憩的床榻旁,此刻,床榻之上空空荡荡,只剩他孤身一人。 他缓缓坐下,却连眼睛都不敢阖上,只要一闭眼,要么是云儿满脸痛苦,向他拼命求救的凄惨画面; 要么是往昔两人相处时,你侬我侬、缱绻缠绵的温馨场景,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停回放。 他就那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周遭的一切,可眼中却空洞无神。 每一次呼吸,都好似有千万根针在扎他的心,痛意蔓延至全身,让他几近窒息,仿若陷入了无尽的深渊,难以自拔。 慈宁宫 这一日,太后的心情格外畅快,用晚膳时,竟比平日多用了半碗,她挥了挥手,屏退身侧侍奉的众人,只留下桂嬷嬷在旁。 太后斜倚在榻上,身上的凤袍随着动作轻轻起伏,华贵非常。 她转头看向桂嬷嬷,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慢悠悠地开口问道:“你说,这次究竟是哪位有这等手段,敢在宫里头兴风作浪? 哀家本以为这满宫的嫔妃,皆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平日里只知道争风吃醋、勾心斗角。 没成想,这次一出手,竟是个大杀招,瞧瞧这手段,比哀家还狠辣几分。 哀家不过是想略施惩戒,绝了那狐媚子的子嗣,让她日后没了依傍,可这人倒好,一出手,竟是直冲着要那狐媚子的命去了。” 桂嬷嬷垂手站在一旁,微微躬身,听闻太后所言,轻声附和道:“老佛爷,这宫里头的事儿,错综复杂,咱们此时若是贸然插手去查,怕是会引火烧身,依老奴之见,不如静候佳音,坐山观虎斗。” 太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声说道:“你说得不对,依哀家看此时出手才是最合理的时机,因为可以浑水摸鱼!” 太后慵懒地靠坐在雕花梨木椅上,身上的锦袍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起伏,绣工精美的金线在烛光下闪烁着奢靡光芒,愈发衬得她仪态威严。 桂嬷嬷弓着腰,碎步轻移至太后身旁,像只谨慎的老猫,将头微微压低,声音仿若蚊蝇细语,神秘兮兮地开口,“老佛爷,英明,老奴就没想到这个,那之前咱们精心备下的那个人,要不要现在召进宫来?” 太后正闲闲地摆弄着修长手指上那精致繁复的护甲,护甲上镶嵌的红宝石、祖母绿,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射出幽魅冷光,映得她的面容仿若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阴晴不定。 听了桂嬷嬷的话,她嘴角轻轻一勾,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容仿若寒夜中的一点星火,转瞬即逝。 她慢悠悠地启唇,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哼,那狐媚子走了,咱们准备的人,正好派上大用场,只不过,这事儿可得好生谋划一番。 绝不能让人瞧出半点儿破绽,尤其不能由哀家出面来提这茬儿,你且去安排一下。” 桂嬷嬷脑袋点得像捣蒜,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狡黠之光,连忙应道:“老佛爷放心,奴婢心里跟明镜似的,定会妥妥当当看着办。” 可话说完,她却又像是被什么念头绊住了脚,脚步一顿,迟疑了片刻。 紧接着,她眼珠一转,再次像只偷了腥的猫凑近太后,声音压得更低,仿若怕被空气偷听了去:“老佛爷,您说这萧妃娘娘莫名失踪,如今宫里头都传得沸沸扬扬,跟煮开的热粥似的。 咱们要是趁着这个机会,把她变成新的萧妃娘娘,由额驸亲自接回宫中,您看这招咋样?这万一成了,您的心愿不就达到了吗?若是不成,我们也没有损失!” 太后眼眸霍然一亮,仿若暗夜中点亮的明灯,显然来了兴致。 她挺直了身子,原本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也收了回来,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笃笃笃,每一下都似敲在桂嬷嬷的心尖儿上,“这人哀家还没见过,模样品性到底如何,能不能成事,你可得把好关。 不过,你既有这想法,不妨从中斡旋斡旋,若真能成事,哀家定重重有赏,保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吃香的喝辣的,在这宫里横着走。” 桂嬷嬷心头狂喜,脸上却还维持着那副谦卑恭谨的模样,忙不迭地屈膝行礼,应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做,定不辜负老佛爷的厚爱与期望。” 说罢,她倒退着缓缓出了暖阁,脚步轻盈得仿若踩在云朵上,却又透着几分按捺不住的急切,好似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拉开一场瞒天过海、惊心动魄的大戏帷幕。 而太后则重新靠回椅背,嘴角依旧挂着那抹算计的笑,眼睛盯着摇曳的烛光,仿若透过那跳跃的火苗,已然看到了日后大权在握、唯我独尊的景象。 这宫里的风云,怕是又要被这二人搅得翻天覆地,再起波澜了。 第174章 乾隆落泪 延禧宫 令妃莲步轻移,缓缓踏入宫殿,怀中紧紧抱着永琰,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张望着四周。 一进殿门,令妃便神色凝重地对身旁的腊梅、冬雪吩咐道:“守在门外,没有本宫的吩咐,不许进来。” 声音虽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待众人退下,宫门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仿若一道屏障,将令妃与外界的喧嚣彻底隔开。 此时,她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顺着白皙的脸颊簌簌滚落。 曾几何时,她在心底对自己、对旁人信誓旦旦地言说,她不会将真心全系于皇上一身,这宫中的情爱太过缥缈,莫要沉沦。 可情之一字,又岂是理智能够轻易掌控?一旦动了情,心便不由自主,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永琰在榻上蠕动着小身子,瞧见额娘落泪,小家伙眨了眨眼睛,似是感受到了什么,手脚并用,努力地朝令妃爬了过来,嘴里发出“鹅鹅鹅”的稚嫩叫声。 令妃听到声响,猛地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永琰还在殿内。 她慌乱地抬手,用衣袖迅速抹去眼角的泪水,极力挤出一抹笑容,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轻声哄道:“额娘没事,只是风大,吹进眼睛里了。” 她伸手将永琰轻轻抱入怀中,小家伙身上暖暖的,带着奶香,令妃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异常满足之感。 她垂眸凝视着永琰,暗暗思忖:罢了,有儿子在身边就够了。 在这波谲云诡的宫中,若想安稳度日,往后定要豁达些,莫要再为了那缥缈的情爱伤神,情爱终会消散,唯有血脉亲情,才是最坚实的依靠。 想通了这一层,令妃深吸一口气,仿若将心底的郁结之气尽数吐出。 她挺直脊背,眼神逐渐坚定,不再纠结,不再伤心难过,为了皇上伤心,实在不值得,往后的日子,她要为自己和儿子好好活。 夜幕低垂,如墨的夜色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紫禁城捂得严严实实。 永和宫的一角,海贵人的寝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晃动,仿若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海贵人一脸疲惫地坐在梳妆台前,台上那面雕花铜镜映出她苍白又带着几分烦躁的面容。 她抬手轻轻揉着眉心,试图驱散这几日积聚的阴霾。 不知为何,就在她准备安寝之时,右眼皮竟毫无征兆地突突狂跳起来,仿若一只疯狂敲击的小鼓,震得她心慌意乱,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似乎一场大祸即将临头。 身后,宫女桃儿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拆散发髻,手中的桃木梳子缓缓穿过发丝。 兴许是太过紧张,梳子突然卡住一绺头发,桃儿手一抖,轻轻扯了一下。 海贵人顿觉头皮一痛,瞬间火冒三丈,“嗖”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冲着桃儿破口大骂,“你这作死的贱婢,是眼瞎了吗?存心在这儿折腾本宫!” 桃儿吓得“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如捣蒜,哭求道,“贵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可海贵人此刻已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还听得进去半句,扬起手,“啪”的一声脆响,重重扇在桃儿脸上,桃儿的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指印清晰可见。 海贵人犹不解气,飞起一脚踢在桃儿身上,又连带着将周围一众伺候的宫人全都撵了出去。 “砰”的一声,殿门被狠狠甩上,寝殿内刹那间只剩下她孤孤单单一人,寂静得可怕,只有烛火还在不安地跳动。 与此同时,鼹鼠身着一袭紧身黑色夜行衣,仿若融入夜色的鬼魅,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寝殿。 他身姿矫健如猎豹,脚步轻盈似狸猫,趁着海贵人还在盛怒中,未等她有所察觉,一个箭步闪至身后,点了她的穴道,海贵人来不及挣扎,便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鼹鼠毫不费力地将她扛在肩头,如同扛起一袋轻飘飘的棉絮,脚尖轻点地面,施展绝世轻功,带着海贵人迅速离开寝殿。 一路上,他仿若暗夜的风,掠过宫墙、回廊,竟未惊起丝毫动静,未惊动任何人。 而海贵人,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卷入了黑暗的深渊,等待她的,将是暗卫地牢中无尽的恐惧与未知…… 夜色浓稠如墨,仿若要将整个紫禁城吞噬。 乾隆躺在养心殿的龙榻之上,锦被虽暖,却怎么也暖不了他的心。 他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脑海中尽是肖云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那灵动俏皮的模样如鬼魅般萦绕不散,令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索性,他一把掀开被子,起身披了件外衣,在这寂静深夜,缓缓移步至书案前。 书案上早已备好笔墨纸砚,他轻轻坐下,仿若生怕惊扰了这夜的静谧。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执起狼毫笔,微微颤抖着,似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思念,一笔一笔,细细地描绘着云儿的模样。 他的眼神专注而深情,仿若要将自己对云儿所有的爱意、所有的记忆,都倾注在这丹青之上。 每落下一笔,他眼前就浮现出云儿与之相处的一幕:或是冰嬉场上,云儿欢笑奔跑的样子;或是在这养心殿内,云儿依偎在他怀中撒娇的模样。 他如此用心,好似这般,就能真切地感受到云儿并未离开,依旧陪伴在他身旁。 时间仿若在他笔下停滞,许久之后,一幅画作渐渐成形。 画中的云儿栩栩如生,仿若下一秒就会从画中走出,笑语嫣然地唤他一声“弘历”。 乾隆凝视着这幅心血之作,眼眶却渐渐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簌簌地落下,滴落在画上,洇开一小片墨痕,仿若他破碎的心。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呢喃自语,声音沙哑而哽咽,“云儿,你究竟在哪?都是朕不好,是朕把你弄丢了……” 说到此处,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恸,双肩微微颤抖,“你回来好不好?” 他想起玄风所言,说他们定会相见,可如今,仅仅分开一日,于他而言却已是煎熬。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殿外漆黑的夜空,目光空洞而绝望,“朕真的不敢想象,往后余生,若是再无你相伴,朕该如何……这漫长的岁月,要朕如何独自熬过……” 乾隆就这般静静地看着自己完成的画作,仿若被抽去了灵魂,久久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悲伤将自己淹没。 第175章 不肯承认 幽森昏暗的暗卫地牢里,鼹鼠仿若一道悄无声息的暗影,裹挟着海贵人闪身而入。 刚踏入地牢,一股陈腐潮湿的气息便扑面而来,混合着刺鼻浓烈、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丝丝缕缕地在这逼仄空间中弥漫游荡。 墙壁上稀疏挂着的烛火,于阴风中苟延残喘,光影摇曳闪烁,仿若狰狞鬼魅在张牙舞爪,更添几分诡谲阴森之感。 鼹鼠动作利落地解开了海贵人被封的穴道,海贵人悠悠醒转,只觉脑袋昏昏沉沉,仿若宿醉未醒。 还未等她彻底清醒回神,那股汹涌刺鼻的血腥味便直冲着脑门呼啸而来,呛得她几欲干呕,娇弱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然而,刚缓过劲儿来,海贵人骨子里那股子嚣张跋扈劲儿就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噌”地一下爆发出来。 她杏目怒睁,仿若一只被激怒的母兽,瞪着眼前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的鼹鼠,扯着嗓子厉声叫嚷,“你是何人?这是哪?竟然敢抓本小主,你不要命了?” 那尖锐高亢的声音在地牢里来回激荡,惊得墙角暗处蛰伏已久的老鼠们簌簌乱窜,好似末日来临。 鼹鼠面色冷峻,不卑不亢,身姿如松般挺立在她面前,声若洪钟,震得这地牢都似有了回音,“这里是暗卫的地牢,海贵人,带你前来,自然是有话要问,希望你能够配合。” 海贵人一听“暗卫”二字,心头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瞬间麻了半边,嚣张气焰如同被倾盆大雨浇灭的熊熊炭火,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暗卫可是直接效命于皇上,手段狠辣决绝,神秘莫测,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他们就是绝对的主宰。 自己要是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儿,恐怕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这皇宫里的荣华富贵还没享受够呢,她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玩儿完,想到这儿,她声音发颤,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想问什么?” 鼹鼠一直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仿若能洞察人心的火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海贵人。 就眼前这嚣张却又胆小如鼠的主儿,真能有那份深沉如海、波澜不惊的心机,策划一场绑架萧妃娘娘的惊天大案? 虽说心里犯嘀咕,但该走的审讯流程还是得踏踏实实地走一遍。 鼹鼠上前一步,脚步沉稳,目光紧紧锁住海贵人,仿若要把她看穿,“海贵人可知萧妃娘娘失踪了?” 海贵人一听是这事,原本紧绷得好似拉满弦的弓一般的心弦顿时松垮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她撇了撇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语气中满是尖酸刻薄,“听说了,那狐媚子就是活该,叫她勾引皇上,这回好了吧,还不知道被谁给暗害了呢。” 鼹鼠本也觉得这事儿和海贵人八竿子打不着,可她这一番言论,倒让他有些拿捏不准了。 鼹鼠微微眯起眼睛,仿若一只盯上猎物的猎豹,审视着海贵人,开口道:“海贵人的意思是萧妃娘娘的失踪与你无关?” 海贵人也不傻,自然听明白了这话里的弯弯绕绕,眼珠子一转,赶忙辩解,“本小主是不喜欢她,可本小主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把她弄出宫,自然与本小主无关。” 鼹鼠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眼睛一眨不眨,仿若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瞧她这副表情,又不太像说谎。 可那百合是熬过了数道残酷刑罚,才哆哆嗦嗦地将她供出来的。 鼹鼠沉默良久,心中疑虑重重,终于再次开口,“可有人招供说你是幕后主使,还……” 海贵人一听这话,脸上瞬间血色全无,继而涨得通红,像是被触了逆鳞的蛟龙,怒目圆睁,猛地拔高音量,急切地打断鼹鼠的话,“放肆!胡说八道,是谁这么污蔑本小主,本小主定要和他当面对质,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那尖锐的嗓音在地牢中疯狂回荡,震得烛火都晃了几晃。 鼹鼠闻言,浓眉紧锁,犹豫了片刻。 他心中暗自权衡,最终还是没有应允让百合前来与她对峙。 只见他微微向前倾身,目光如炬,紧紧锁住海贵人,声音低沉而威严,“海贵人,我最后问你一次,萧妃娘娘的失踪,你确定没什么要说的吗?” 海贵人此刻已然有些歇斯底里,她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拼命地摇着头,发丝凌乱地散在脸颊两侧,嘶吼道:“当然和本小主无关,休想冤枉本小主!” 鼹鼠站在一旁,面色冷峻,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抬手果断一挥,向身边的暗卫示意。 刹那间,几个暗卫如狼似虎地扑上前,不顾海贵人的挣扎反抗,将她粗暴地绑在那阴森冰冷的刑架上,准备用刑。 在这暗卫地牢之中,等级森严的宫规全然失效,这些暗卫们可不管什么位分尊卑,只要进了这地牢,便都是一样的犯人,都得乖乖接受审讯。 海贵人这下是真的慌了神,她身子剧烈颤抖,拼命扭动着想要挣脱束缚,声嘶力竭地喊道:“本小主是皇上的女人,拿开你们的脏手!你个狗奴才别碰本小主!” 她双眼喷火,死死地盯着鼹鼠,那眼神仿佛要在他身上剜出两个洞来,嘴里不停地叫嚷,“叫他们放开本小主!” 鼹鼠神色晦暗不明,静静地站在原地,犹如一座冷峻的雕像。 良久,他再次开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我再问最后一遍,萧妃娘娘失踪,幕后主使可是你?” 海贵人此刻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张嘴便是一连串恶毒的咒骂,“你们是蠢吗?要本小主说多少遍不是?” 鼹鼠一时之间倒真拿捏不准了,在他以往的印象里,这海贵人的确不太聪明,平日里仗着生了五阿哥,在宫中咋咋呼呼,尽做些惹人笑话的蠢事。 可如今这情形,他不禁心生疑窦:莫非她是大智若愚?难不成真的骗了所有人?眼下,除了她之外,就再没有任何有嫌疑的人,事已至此,没办法,只能先动刑再说吧。 还没等海贵人来得及再说出别的话,暗卫手中那根粗长的鞭子已然高高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啪”的一声脆响,狠狠抽在她娇嫩的背上。 海贵人顿感一阵钻心剧痛,疼得她“嗷嗷”直叫,那凄惨的叫声在地牢里久久回荡。 一鞭又一鞭无情地抽落下来,海贵人起初还大喊大叫,咒骂声不绝于耳。 可鼹鼠仿若木雕泥塑一般,静静地在一旁站着,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只是紧紧盯着海贵人,试图从她的反应中找出真相。 第176章 签字画押 阴森森的暗卫地牢仿若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将所有的光与热吞噬殆尽。 四周墙壁潮湿发霉,水珠沿着斑驳的墙面缓缓滑落,滴答作响,似是冤魂在哭泣。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腐臭的气息,令人几欲作呕。 海贵人本是养尊处优的后宫娇花,此刻却被粗重的铁链死死捆绑在刑架之上,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几十鞭子下去,她后背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皮肉外翻,鲜血汩汩涌出,顺着她颤抖的身躯蜿蜒而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她的嗓子已然嘶哑,叫嚣的声音像是被扯断了线的风筝,渐渐没了力气,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然而,即便如此,她眼中的恨意与不甘仍如燃烧的炭火,死死瞪着面前身形冷峻的鼹鼠,紧咬下唇,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口承认自己与萧云的失踪有关。 鼹鼠高大的身影在这昏暗地牢中显得格外压抑,他眉头紧锁,仿若被乱麻缠住,心中满是为难。 主子给的期限紧迫,好似悬在头顶的利剑,每分每秒都在催促; 而眼前这海贵人,嘴硬得如同最顽劣的石头,任他如何用刑,就是撬不开她的嘴。 他缓缓抬起右手,微微一攥拳,身后训练有素的暗卫们立刻心领神会,整齐划一地停下手中挥舞的鞭子,地牢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海贵人那若有若无的喘息声。 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等待鼹鼠的下一步指令。 鼹鼠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踱步至地牢那一方狭小且透着丝丝寒意的窗户前。 窗户上满是污垢,像是被岁月尘封,他抬手轻轻擦去一角,透过那仅有的一点光亮,望向窗外。 天色渐暗,墨色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残余的微光一点点吞噬。 他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然不多了,若是再不能从海贵人嘴里撬出真相,后果不堪设想。 片刻后,他转过身,目光冷峻如冰,直直地看向海贵人,声音低沉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海贵人,如果你还是不招的话,那我只好命人将你扒光,继续责打。” 海贵人听闻此言,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心中又惊又怒,只觉荒唐至极。 她明明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这帮蠢货却硬要逼她承认莫须有的罪名,这让她如何是好?愤怒瞬间冲昏了头脑,她瞪大双眼,仿若癫狂,破口大骂,“狗奴才,你敢!本小主是皇上的女人,就算是犯了错,要处置也是由皇上来,你们怎么敢扒光本小主的衣服?” 在鼹鼠听来,这番话却无异于变相承认了,他心中一动,上前一步,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急切问道:“你究竟把萧妃娘娘弄到哪里去了?” 海贵人气得“呸”了一口,满脸不屑:“就你这智商是怎么当上暗卫的?” 鼹鼠被这一怼,心中也不禁恼火,暗自腹诽:就海贵人这智商,到底是怎么在这波谲云诡的环境中活到今天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鸡同鸭讲。 最后,鼹鼠彻底没了耐心,脸色一沉,大手一挥,命令暗卫动手。 暗卫们训练有素,毫不手软,直接上手,三两下便将海贵人身上所有的衣服拽了下来,连贴身的肚兜都没留下,就这么把她赤裸裸地绑在刑架上。 这些暗卫平日里接受严格训练,看她的心情倒还算清明,没有丝毫淫秽的欲望,可海贵人却羞愤欲绝。 鞭子抽打在她的腿上、胸口,钻心的疼痛袭来,其中还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海贵人一个养尊处优的后宫女子,哪里经受过这种酷刑的折磨。 这一通打下来,她只觉自己的魂都丢了大半,求生的意志开始动摇,心想,不然就招了吧,她还不想死啊。 暗卫们又毫不留情地打了几十下后,海贵人终于崩溃,声嘶力竭地喊道:“别打了,我招!” 沉沉夜色如墨染就的巨大幕布,将紫禁城捂得密不透风,地牢内,几盏宫灯在风中瑟瑟发抖,勉强扯出几点昏黄的光晕。 暗卫们身形如鬼魅,手中粗长的刑棍高高扬起,棍梢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锐响,眼看就要再度狠狠落下,砸在海贵人那已经颤抖不已的娇躯上。 鼹鼠一袭黑袍,身姿挺拔如松,站在一旁,冷峻的面庞在暗影中更显深邃。 他目光如炬,不动声色地看着海贵人那副狼狈模样,心中却在暗自盘算。 听见海贵人想要招供,他轻轻抬起右手,微微摆动,那动作简洁而有力,示意暗卫们暂且停下这残忍的刑罚。 海贵人瘫倒在冰冷的砖石地上,平日里精心梳理的如云发丝此刻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珠翠散落一地,哪里还有半分在宫闱中娇笑嫣然的贵人模样。 她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心中慌乱如麻,深知今日这场劫难,若不吐出些什么,决然是躲不过去了。 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开始胡言乱语、胡编乱造起来。 话语从她口中断断续续地吐出,前言不搭后语,那供状之上所写,更是错漏百出。 鼹鼠站在一旁,眼神冰冷地注视着她,并未着急开口驳斥,只是声调低沉,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冷冷道:“签字画押。” 海贵人听闻,吓得一哆嗦,双手颤抖着拿起笔,哆哆嗦嗦地在那供状之上落下自己的名字,手印按得歪歪斜斜。 待她完成后,鼹鼠上前一步,一把拿过供状,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养心殿走去。 他心里透亮,今夜这场变故,主子必定会被搅得心烦意乱,难以成眠,脚下的步子愈发急促,衣袂随风猎猎作响。 不多时,鼹鼠来到养心殿外,宫灯的微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他整了整衣衫,神色恭敬地请小路子进去通传。 小路子机灵得很,应了一声,快步闪入殿内,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小路子就快步出来,传下可以进殿的指令。 第1章 深深思念 在养心殿中,乾隆正专注地批阅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他的身旁,那龙案上静静地摆放着萧云曾经如视珍宝般学习过的成语大全,时光匆匆,自南阳分别以来,已悄然流逝一年有余,而那个丫头,实在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竟连只言片语都不曾捎给他。 想当初,他将紫薇带入了自己的世界,她的到来如同一缕阳光,照亮了他的生活,也给他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在那围场初次相见,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被那丫头吸引,他对她动了心,然而,他们之间年龄相差悬殊,且他的后宫中嫔妃如云,他实在不愿因自己而耽误了那丫头的美好年华,于是,他选择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不曾向她表白。 在他的认知里,云儿与紫薇是朋友,他愿意默默地陪伴在她身旁,能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她,对他来说已是莫大的幸福。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紫薇大婚之后,云儿竟也决然地离开了京城,与她的哥嫂一同在南阳定居,从此,他若想再见到她,那简直是难比登天,毕竟,他贵为帝王,又怎能随心所欲地频繁出巡,这一切,都让他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惆怅,那曾经美好的时光,如今只能成为他心中遥远的回忆。 乾隆轻轻放下手中那摞沉甸甸的奏折,眼眸中流露出无尽的思念,不由自主地望向南阳的方向,在众人眼中,他对紫薇的恩宠简直达到了极致,甚至超越了对诸位皇子的关爱,然而,他们又怎会知晓,这一切不过是他因爱屋及乌罢了。 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他却无法与之相见,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惆怅,于是,他只能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在紫薇身上,将那些珍贵的物质源源不断地赏赐给她。 正当乾隆沉浸在思绪中时,暗卫的归来打破了这片宁静,乾隆赶忙接过暗卫汇报的日常,那急切的模样,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无法忍受相思之苦的他,只得派遣暗卫悄悄潜入南阳,让其将云儿每天所做的事情迅速快马加鞭地送回京城。 就这样,在这一年多的时光里,他靠着这些从南阳传来的密信,慰藉着自己那颗饱受相思折磨的心,每一封密信,都像是他与心中之人的一次深情对话,那密信上的一字一句,都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辰,在他漆黑的心灵夜空中闪烁着光芒,给予他温暖与希望。 乾隆专注地凝视着那一封封密信,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如梦如幻般的莫名微笑,那笑容仿佛在诉说着,萧云似乎仍如往昔般亲昵地陪伴在他身侧。 信中详细地描述着她在萧家牧场的种种情景,她悠然自得地赶着羊群,与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尽情嬉戏玩闹,欢声笑语回荡在牧场的每一个角落,她在南阳还收养了众多无依无靠的孤儿,乾隆心中慨叹不已,他深知,他的云儿始终是那么善良纯真。 萧剑和萧云回到南阳后,凭借着他们的智慧和努力,做起了不少买卖,在这一年的时光里,萧家积累了颇为丰厚的财富,乾隆明白,云儿终于过上了她心之所向的生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乾隆细细品读着这些密信,初始时,他的心中满是喜悦与欣慰,但转瞬之间,那抹喜悦却渐渐被一丝惆怅所取代,难道他和云儿就这样永远地结束了吗?他不禁思忖着,是否要前往南阳寻找她呢?是否要向她袒露自己的心声呢?这个念头在他的心中已无数次浮现,然而,他却始终鼓不起勇气。爱 情啊,真的会让人变得如此怯懦,如此畏缩不前,他害怕遭到云儿的拒绝,他可以勇敢地面对世间任何风雨的挑战,可他却害怕云儿的言语会如利刃般刺痛他的心 自云儿离去后,这一年里,乾隆几乎没有一夜能安然入睡,日日夜夜,只要稍有闲暇,不在忙碌政事之时,他的心中便满是对她的思念,乾隆强忍着心中那如潮水般涌动的悸动,缓缓地继续去批阅那堆积如山的奏折。 南阳 这一天,暮色渐临,餐桌之上,萧间又旧事重提,将萧云的婚事当作了今日的话题,只见萧云正欢快地享受着美食,那模样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与她无关。 萧剑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待,他看着萧云,语重心长地说道:“妹妹,你是不是也该考虑找个夫婿了?” 萧云正夹着菜往嘴里送,听到这话,她夹菜的手微微一顿,那纤细的手指仿佛在这一瞬间僵硬了,她的心中涌起一丝慌乱,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但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故作镇定地说道:“哥,我年纪还小,不急。”她的声音虽然平稳,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透露出了她内心的波澜。 萧剑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你看你嫂嫂肚子里都已经有孩子了,过几个月就要生了,你连个夫君都没有,过几日,我就找个媒婆过来,给你介绍几个。” 萧云一听,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脸上闪过一丝急切,她极力反对道:“哥,不用了!”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 萧剑却心意已决,他微微皱起眉头,表情坚定,不容置疑地说道:“你先看看,先相处着,不合适再说,到时我再给你找更好的。” 晴儿在一旁也笑着帮腔,她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云云,那你可有心上人呀?” 提及心上人,萧云的心中如泛起涟漪的湖水,她沉思了片刻,缓缓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道:“哪里有什么心上人,只是我还不想这么快就被束缚住。” 晴儿继续说道:“既然没有,就听你哥哥的安排吧,你这年纪确实也不小了,若是放在普通人家,恐怕孩子都已经能打酱油了呢。” 萧云听了晴儿的话,微微蹙眉,那两条好看的眉毛轻轻皱起,在她白皙的额头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她的心中有些无奈,如同被一层淡淡的忧愁所笼罩,但她也知道此时再不好去反驳什么,只是默默地低下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黯然。 用过晚膳后,萧云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坐在书桌前,提起笔,心中千头万绪,她想给紫薇写一封信,倾诉一下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写道:“紫薇,我哥又要给我介绍几个青年才俊,我真的好烦啊!这次好像拖不过去了……”写着写着,她不禁叹了口气。 随后,她将信交给了府中下人,让他连夜发出去,萧云望着那离去的身影,心中默默期盼着能快些得到紫薇的回信,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只孤独的小船,在茫茫人海中漂泊,渴望着能有一个懂她的人出现。 第2章 绝不将就 萧云回到房间,轻轻躺卧在床榻之上,思绪如同翻飞的蝶,在脑海中翩翩舞动,哪个青春少女不曾怀揣着对爱情的美好憧憬呢?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她也曾无数次地在心底勾勒着未来夫君的模样。 然而,这世间的男子,多数皆沉迷于三妻四妾的荒唐中,她只渴望能找到一个对她一心一意、忠贞不渝的人,但这实在太难寻得了,若真的无法觅得这样的良人,她宁愿选择孤独终老,也绝不将就。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眸微闭,心间无数次地幻想过日后的夫君会是怎样的风姿,他会是身姿伟岸、气宇轩昂的吗?会有着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有着能给予她无尽安全感的宽厚胸膛吗?会与她心灵相通,能读懂她每一丝情绪的微妙变化吗? 可当缘分真正降临的那一天,或许往往与她想象中的样子大相径庭吧,那未知的未来,既让她充满期待,又令她心怀忐忑,隐隐有着一丝不安。 萧剑此番办事的效率,当真是迅猛如雷,令人咂舌,他这边才稍稍透露出些许风声,那王媒婆便如旋风般,风风火火地赶至门前,还真是出人意料。 在这当中,有已取得举人功名的才俊之士,有开办武馆的豪迈之人,有经营镖局的义气之辈,甚至还有在酒楼中做生意的精明之人,可以说,南阳城稍有头脸的人物,这王媒婆都给一一介绍了个遍,而萧剑看罢,竟觉得个个都似不错。 然而,他深知,自己无法替代萧云做决定,此时的萧云,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谈论,哈欠连连,困意十足。 萧剑见状,连忙将媒婆带来的一摞画像递到萧云面前,温和地说道:“妹妹,你瞧瞧,这里面可有你心仪之人?” 萧云不紧不慢地一张一张仔细端详着这些画像,可却无一张能在她心中激起半分涟漪,“哥。” 萧云刚一开口,萧剑便即刻明了她的心思,她竟是一个都未看上,萧剑赶忙说道:“画像或许与本人有所差异,这样吧,王媒婆,不如将这些人都约出来见上一见,看看我妹妹对谁更感兴趣。” 王媒婆听闻此言,倒是颇感诧异,这可是她头一遭保这样的媒呢,以往都是相中了哪个就见一个,哪有这般要一下子见这么多人的,不过,耐不住萧剑给的银子多,只见萧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光闪闪的银子,递给了王媒婆,她立刻笑逐颜开,“好嘞,这就给你安排,等我的消息吧!”言罢,王媒婆乐呵呵地拿着银子离去了。 悄然隐匿于暗处的暗卫们,将那对话一丝不漏地尽收耳底,主子为何要他们禀报萧云的日常诸事,他们心中自是明晰如镜。 可眼下,这萧姑娘竟要相看夫婿,他们着实难以揣测主子听闻此消息后会是怎样的一番惊涛骇浪般的反应呢?只是,他们哪有胆子胆敢隐瞒不报。 随后,暗卫们迅速将此消息详细记录下来,并用了最为快捷的方式,将其如同离弦之箭般飞速送往京城。 养心殿 在那深深的后宫之中,嫔妃们与皇上已有许久未曾谋面了,时光仿若凝滞,她们甚至都已记不清究竟度过了多少个漫长的日夜,曾经备受荣宠的令妃,如今也已足足一年未曾得见圣颜,就连那些皇子们,能见到皇上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而此刻唯一能时常伴在皇上身旁的,唯有紫薇格格。 令妃所出的十五阿哥刚出生便被送去了皇子所,未能在她身边长大,令妃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异常,皇上不仅不再宠幸她,竟连后宫的其他嫔妃也一概冷落,这背后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缘由。 这一天,令妃精心装扮,仪态万千,还亲手熬制了那香甜的梨汤,带着满心的期盼,缓缓向养心殿走去,然而,当她刚抵达养心殿外,便被小路子拦住了去路。 小路子甚至都没来得及进去禀报,便面露难色地说道:“令妃娘娘,您来得可真不巧啊,皇上正在里面处理政务呢,吩咐过谁也不见。” 令妃何等聪慧,又怎会不明白这不过是推脱之词呢?她强忍着心中的失落,轻轻转身,优雅地行了一礼,便黯然离去了。 永和宫 永琪静静地坐在书房中,昏暗的烛光摇曳着,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显得格外孤独而落寞。 他手中握着酒杯,轻轻晃动着那醇香的酒液,酒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忧愁,自从娶了欣荣,他仿佛失去了太多。 皇阿玛对他的宠爱,如流沙般从指间悄然流逝,让他抓不住一丝温暖,而他与尔康、紫薇之间的情谊,也在这无奈的现实中渐渐疏远,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飘越远。 永琪抬起头,望向窗外那一轮明月,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眼中深深的惆怅,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辛辣的味道在喉咙中燃烧,却不及他心中的痛苦半分。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离群的孤雁,在这茫茫尘世中徘徊,找不到归处,也不知道该如何前行,他的思绪如潮水般涌动,心中充满了迷茫与哀伤,在这寂静的书房里,他独自品味着那份孤独与苦涩。 永琪的内心对欣荣并无半分喜爱之情,只是迫于母命,他无法违抗,他觉得与欣荣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让他感到无比的压抑和窒息,仿佛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然而,他又不得不去面对这一切,这种无奈让他感到深深的痛苦。 在这书房里,永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迟迟不愿离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就那样呆呆地坐在书桌前,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酒杯,心中满是纠结与挣扎,他知道,他无法再这样拖延下去,但每一次想到要面对欣荣,他的心中就涌起一阵烦闷。 第3章 各怀心事 直到欣荣轻轻地敲响了书房的门,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爷,晚上该安置了。” 欣荣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期待和小心翼翼,永琪听着这声音,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烦闷,但他还是叹了口气,仿佛是在向命运低头一般,他缓缓站起身来,脚步沉重地跟着欣荣回了房间。 在那间房间里,永琪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毫无心情地进行着那例行公事般的举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机械而僵硬,就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麻木而呆滞地执行着那早已熟悉的程序,他的眼神空洞无神,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他的心中一片死寂,没有丝毫波澜,有的只是无尽的疲惫和无奈,这种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沉重负担,他深知,这只是他命运中又一个无法逃避的无奈选择,而他却如此渺小,如此无力,无法改变这既定的命运轨迹。 他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鸟儿,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这束缚,只能在这无奈的现实中,继续承受着这一切的痛苦与折磨。 养心殿 在那深宫之中,敬事房的差事曾经可是个令人艳羡的肥差,这里边的名堂可真不少呢,比如想方设法将某位受宠嫔妃的绿头牌摆在皇上最显眼的位置,好让她有更多机会得到皇上的临幸,这其中的油水自然也是颇为丰厚的。 可如今,这一年多以来,曾经人人争抢的美差,却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苦差,只因皇上对翻牌子一事毫无兴致,谁的牌子也不翻了,这可让那些小太监们犯了难。 这一日,一个小太监满脸无奈地硬着头皮,端着托盘缓缓走进了养心殿,他双膝跪地,低垂着头,恭敬地请皇上翻牌子,只见乾隆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那些绿头牌上,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思索,仿佛沉浸在某个遥远的思绪之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漫长的等待让小太监的腿都渐渐麻木了,终于,乾隆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向小太监,声音低沉地说道:“朕今日宿在养心殿。” 小太监心中早有预料,但他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上一句。 随后,小太监拖着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双腿,艰难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挪出了养心殿,当他终于踏出那扇门时,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今天的差事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乾隆缓缓地伸出手,推开了养心殿那扇沉重而又庄严的窗户,清冷的月色如水银般倾洒而入,瞬间将整个宫殿都笼罩在了一层朦胧的银纱之中,乾隆静静地伫立在窗前,他的目光越过那片银白的月色,望向了遥远的天际。 在那遥远的天际,仿佛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的眼前晃动着,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淡淡的惆怅,那丫头此刻在做些什么呢?是否也如他一般,在这月色之下,心中充满了思念与牵挂呢? 乾隆的目光游离着,仿佛在寻找着那丫头的踪迹,他缓缓地弯下腰,轻轻地抚摸着那曾与她一同拥有过的东西,他的手指在上面缓缓地摩挲着,感受着那曾经的温暖与美好,那些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心中感慨万千。 他想起了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欢笑、那泪水、那甜蜜、那争吵,一切都仿佛还在眼前,每一个瞬间,每一个画面,都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辰,在他的脑海中闪烁着。 他的心中充满了思念与眷恋,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如丝如缕,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沉浸在无尽的思念之中,久久不能自拔,他就像一个孤独的守望者,在这月色之下,守望着那曾经的美好,守望着那无尽的思念。 在那深深的宫闱之中,他曾极力地压抑着对她的情感,仿佛在与内心的汹涌波涛搏斗,他明白,自己给不了她渴望的一切,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无奈与苦涩。 在他的眼中,云儿是如此美好,如此璀璨,犹如夜空中那颗最耀眼的星辰,而他,已年近四十,身边环绕着众多妻妾,又怎配得上她的纯净与美好呢?他自感有些配不上她,这种认知让他觉得自己与她之间有着难以跨越的鸿沟。 他心中的那份情意,如深埋在心底的宝藏,珍贵却又难以启齿,他试图用理智将其深埋,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无法长相厮守,然而,当她离开京城,远赴南阳的那一瞬间,他的世界仿佛崩塌了一角,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将他淹没。 曾经,他用责任勉强自己去亲近后宫的那些嫔妃,仿佛在履行着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但自从她离开后的这一年里,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再也找不到曾经的那份充实与满足,他不愿意再勉强自己去做那些违背心意的事情,他的心中只有她的身影,只有对她的无尽思念。 如今,他只是机械地履行着处理国家政务的职责,仿佛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在行动,而对于后宫,他真的是一步都不想踏进了,那里已经没有了他心中所念之人,只有无尽的烦恼与忧伤在等待着他,他的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只剩下一片灰暗与孤寂。 在遥远的南阳,萧云躺在那略显孤寂的床榻上,却久久不能入眠,犹如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辗转反侧,心也随之起伏不定。 月光如水般透过窗棂,轻柔地洒在她的脸上,可这光芒却未能给她带来一丝慰藉,反而映衬出她眉宇间那化不开的忧愁。 她的思绪如乱麻般缠绕在一起,心中充斥着惆怅与迷茫,也不知道王媒婆介绍的那些人如何? 她深切地渴望着一个懂她的人,一个能敏锐地捕捉到她每一个细微情绪的人;她期盼着一个疼她的人,一个能在她身心俱疲时给予她温柔慰藉、在她黯然神伤时默默陪伴在她身旁的人;她更向往着一个呵护他的人,一个能为她遮风挡雨、让她感受到十足安全感与依靠的人。 第4章 相谈甚欢 次日,那王媒婆为了钱财,当真是费尽心思,想出了一个极为新奇的招数,她竟然大张旗鼓地举办了一场赏花宴,将南阳城众多的青年才俊都邀请到了此处。 萧剑唯恐萧云不肯前往,竟亲自押着她来到了这热闹非凡的相亲之地,待他们抵达后一看,还真是各类人物皆有,相貌也都还算过得去,王媒婆依次将他们介绍了一番,萧剑觉得每一个都挺不错,便催促萧云仔细瞧瞧,相中哪个。 萧云将这些人逐一打量了一番,却未能在其中找到一个能让她心动的人,然而,他也不好直接回绝,于是,萧云只得来到湖边,与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那举人确实才华横溢,出口成章,可萧云大字不识几个,与他根本没有共同的话题,两人根本无法交流,那富商则满心都是算计,嘴里说的净是钱财之事。 而那镖师倒是与萧云有共同的爱好,两人谈论起武艺来,还真能聊上几句,聊着聊着,那镖师提议比试一番,谁料他出手太重,竟然不小心将萧云弄伤了。 萧剑一看,这些人确实不太合适,便打算让王媒婆再给萧云找一批青年才俊,萧云揉着受伤的手腕,颇为无奈地对萧剑说道:“哥,你能不能靠谱点儿?” 萧剑也面露窘迫之色,而恰在萧云和萧剑准备转身离开之时,一位男子飘然而至,只见他身形修长挺拔,犹如一棵傲然屹立的青松,风姿绰约,俊美无俦。 他那如黑曜石般闪耀的眼眸,深邃而幽远,仿若蕴含着无尽的神秘,让人沉沦其中无法自拔,他的鼻梁挺直如峰,勾勒出完美的侧脸线条,那微微上扬的薄唇,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更添几分令人心动的魅惑。 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衣摆处绣着精美绝伦的暗纹,随着他的走动,那暗纹犹如云雾中的仙影般若隐若现,如梦如幻,长袍的领口和袖口处镶着金边,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将他衬托得更加超凡脱俗。 他的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彰显出他尊贵的身份与不凡的气度。 这位姗姗来迟的男子,叫司南羽,如一颗璀璨的星辰般闪耀于江湖之中,他是那闻名遐迩的剑客,剑术之高超,令人惊叹不已。 他的出现,仿佛为这片天地带来了一抹别样的光芒,让萧云对这位武功高强的人,心中涌起了丝丝好奇。 司南羽与萧云相谈甚欢,他们的话语如灵动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交织,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而萧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 然而,在那不易察觉的暗处,一群暗卫正心急如焚地跟随着,他们即便使出了浑身解数,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递回宫中,恐怕也要等到今天晚上,他们的主子才能收到消息。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只能默默地在暗中跟随,将所发生的一切,如同画卷般细致地记录下来,每一个细节,都被他们用心铭刻,生怕遗漏了哪怕一丝一毫。 萧剑兴冲冲地赶回家里,脸上洋溢着喜悦,迫不及待地对晴儿说道:“妹妹今日与那名叫司南羽的人相谈甚欢,那场景真是让人欢喜!倘若他们相处融洽的话,说不定我都要开始着手为她准备嫁妆啦!” 晴儿则微笑着,轻轻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娇嗔道:“夫君,你也太心急了些吧?他们今日才初次相见呢!” 萧剑听了晴儿的话,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中似乎带着一丝急切,晴儿心里暗自思忖道:“云云,又不是嫁不出去,夫君为何如此着急呢?” 萧剑与晴儿袒露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他满是感慨地说道:“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是我找到妹妹的时间太晚了,才让她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要是爹娘还健在的话,恐怕早就为她寻得一门美满的亲事了,我总觉得这是我未尽的责任。” 晴儿在那一瞬间,仿佛洞悉了萧剑心中的所思所想,她温柔地伸出手,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般,轻轻地拍了拍萧剑的手。 她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安慰,“夫君,你不要这样想,你要知道,云云一定会找到那个真正对她好的人。” 萧剑听了晴儿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微颔首,那动作中饱含着对晴儿的爱意,以及对未来的坚定与期许,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那是对妹妹深深的爱,以及对生活的美好向往。 萧云和司南羽悠然自得地在河边漫步,他们的交谈声犹如潺潺流淌的溪水般清脆悦耳,而那令人心醉神迷的武艺则始终是他们交谈的核心。 时光宛如那轻盈的流云,在不经意间无声无息地流逝着,当夜幕如墨汁般迅速铺开,繁星如点点璀璨的宝石闪烁于浩瀚的天际时,司南羽才缓缓地将萧云送回了萧府。 萧云静静地伫立在府门前,她并没有邀请司南羽进入府中的意图,这一切司南羽自然是心知肚明,在这一整天的相处中,他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位姑娘就如一朵清新淡雅的兰花,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倾慕之情。 但他也敏锐地察觉到,萧云对他并无男女之间的情感,更多的是对他那高超武艺的欣赏与好奇,整个下午,萧云向他提出的问题,几乎都与武艺紧密相关,这让司南羽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淡淡的失落之感。 然而,司南羽绝非那种纠缠不休的人,他深深明白感情之事不可强求,既然萧云无意,他便洒脱地告辞离去,那颀长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夜色的深处,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惆怅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无声无息地悄然弥漫开来。 第5章 期待落空 养心殿 乾隆终于完成了手头那一堆奏折的批阅,他心知肚明,按照暗卫送来的密报情况来看,今日肯定不会再有其他奏报了,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之前收到的那封密信,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云儿那开心的模样。 然而,就在乾隆沉浸在思绪中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了——暗卫突然现身,跪在了他的面前,乾隆心头猛地一紧,暗卫低沉的声音传来:“主子,南阳传来的密报。” 乾隆的神经瞬间绷紧,他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了变化,心中第一个念头竟是云儿受伤了。 可当他颤抖着双手展开密报,那几个如利刃般刺痛他内心的字映入眼帘——“萧云相亲”,他只觉得仿佛有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整个人都被震惊得呆若木鸡,密信从他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而他的手却依然僵硬地保持着展开密报的姿势,久久无法动弹。 过了许久许久,乾隆才缓缓回过神来,他的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自嘲地喃喃说道:“是啊,她已经二八年华,正是青春焕发的美好时光,又怎么可能不成亲生子呢?以前她无依无靠,没有人替她操心这些事,可如今她找到了哥哥,自然会有家人为她安排这人生大事。” 暗卫的奏报中,详细地列出了萧云相亲对象的所有信息,每一个人都与她门当户对,年龄相仿,乾隆的心中满是失望与落寞,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渊之中,无法自拔。 他默默地拾起那封密报,再次看向上面的字,云儿的身影在他眼前不断浮现,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他感到一种深深的孤独和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变得黯淡无光。 乾隆茕茕孑立于养心殿中,心中百转千回,他思忖着诸多事,理智告诉他,应当放手,可当他扪心自问时,真的能割舍这份情感吗?若真能轻易放下,又怎会一整年都不曾涉足后宫半步呢?这无疑是他无法放下的明证。 乾隆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不知该何去何从,只要一想到萧云与他人喜结连理、生儿育女,只要一想到她在别人怀中浅笑嫣然的模样,他的心便仿若被千万把利刃刺穿,疼痛得几近无法呼吸,难以接受,倘若这一切真的成为现实,他又将如何面对呢? 乾隆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既然云儿想要嫁人,那为何不能是他呢?他决定亲赴南阳一趟,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想明白这些后,乾隆如释重负,缓缓踱步回到龙榻,疲惫地躺了下去。 然而,他心中的思绪却如狂风骤雨般肆虐,久久无法平静,他不知道向云儿表白之后会迎来怎样的局面,但他明白,自己必须要为这份感情奋力一搏,否则,他定会抱憾终身,悔恨不已。 南阳 在那温馨的房间里,萧剑和晴儿正忙碌地准备着晚膳,晴儿巧手摆弄着佳肴,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品如同艺术品般呈现在桌上。 萧剑则站在一旁,满心期待地看着晴儿,对她说道:“晴儿,我们先吃吧,不用等妹妹了。” 话语刚落,就在这丰盛的饭菜刚刚摆放妥当的瞬间,一道身影如同幻影般出现在门口,正是萧云。 萧剑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他张了张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椅子前,优雅地坐下,脸上带着一丝俏皮的笑容,回应道:“哥哥,我都出去一下午了,你是不是不希望我早点回来?”说罢,她还冲萧剑眨了眨眼。 萧剑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时间已经悄然流逝了许久,他赶忙追问道:“妹妹,那司南羽如何?” 萧云姿态优雅地轻抬玉手,用筷子精准地夹住一小片青菜,缓缓将其送至嘴边,她朱唇微启,轻轻咀嚼着口中的食物,随后微微颔首,柔声说道:“他很好。” 坐在一旁的萧剑听闻此言,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满心欢喜,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晴儿,两人目光交汇,彼此心领神会,相视而笑,只见他们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到美好的未来。 萧剑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问道:“那你们准备继续发展下去吗?” 此时,萧云正大口吞咽着饭菜,腮帮子被塞得鼓鼓囊囊的,以至于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他武艺很好。” 萧剑听到这话,心头猛地一震,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他双眼瞪得浑圆,满脸惊讶之色,提高音量说道:“你和他出去了一下午,难道就只是缠着他问了一下午关于武艺方面的问题不成?” 萧云咽下口中的饭菜,用力地点了点头,一脸满足地回应道:“对啊,他这个人还真不错呢!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还特别有耐心,给我详细地指点了不少东西。” 萧剑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只见他双眉紧蹙,两眼圆睁,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直冲脑门,他猛地一把将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这声音在原本寂静无声的房间里骤然响起,显得异常刺耳。 坐在一旁的萧云被吓了一跳,她先是惊愕地看着满脸怒气的兄长,随后回过神来,急忙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哥哥,你轻点!可千万别吓到嫂子肚子里的小侄子!要是惊到了我的小侄儿,我可不依!” 此时的萧剑已然被气得浑身颤抖不止,双手更是抖得厉害,仿佛风中残烛一般,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心中好似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又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瞬间交织在一起,“你,你,你……”他嘴唇哆嗦着,试图说些什么,但由于太过愤怒,憋了半晌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未能吐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晴儿赶紧起身走了过来,她伸出纤细柔软的玉手,轻轻握住萧剑那因愤怒而不停抖动的手掌,同时柔声细语地劝慰道:“夫君,先别生气了,咱们还是先好好吃顿饭,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说话间,晴儿那如水般温柔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萧剑的脸上,眼中满满的都是对他的安抚与理解。 第6章 微服出宫 然而,萧云却仿若未觉一般,对萧剑的气恼浑然不觉,依旧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尽情享受着美食的美味,她那优雅的姿态,仿佛在品味着世间最珍贵的佳肴,吃得那叫一个香甜,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萧剑被萧云气得够呛,这顿饭下来,他根本没吃多少,心中满是无奈与愠怒,他暗自思忖着,还准备让萧云继续去相亲,可萧云却对相亲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之意。 晴儿见此情形,连忙走上前来,她那温柔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一般,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好了,云云,你先回房间去休息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萧云听闻,立刻凑近晴儿,她那娇俏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撒娇般地说道:“还是嫂嫂好!”说完,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待萧云离开以后,晴儿与萧剑开始交谈起来,晴儿轻声说道:“夫君,如果云云实在是抗拒相亲的话,那你就别让她去了,咱们给她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好的青年才俊吧。” 萧剑自然也看出了萧云的抗拒之意,他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这种事情也总要她喜欢才行。” 萧剑温柔地扶着晴儿,两人迈着缓慢的步伐,一同向房间走去,仿佛每一步都带着对彼此的关怀与呵护,准备进入那宁静的休憩之地。 而萧云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迫不及待地爬上床榻,享受那片刻的宁静与安逸。她静静地伫立在窗前,凝望着那洒在地上的清冷月色,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不息。 萧云的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她在思考着自己的人生大事,她觉得在这茫茫人海中,自己似乎还没有寻觅到那个能让她心动如擂鼓,让她甘愿为之倾尽所有的人,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无尽的惆怅与迷茫。 她抬起头,望着那高悬于夜空的明月,那月色是如此的美丽而又神秘,仿佛在诉说着什么,萧云轻声呢喃道:“算了,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缘分,它就像是一阵清风,不经意间就会吹进你的生命里,若是它真的要来,任谁也无法阻挡它的脚步。” 翌日,早朝刚一结束,乾隆便心急火燎地传唤尔康来到养心殿内,当尔康踏入殿中时,只见乾隆已褪去朝服,换上了一袭常服,正站在那里,神情中透着几分急切。 只见尔康目光敏锐,一眼就瞧出了端倪——皇阿玛这分明是打算微服出宫啊!果不其然,紧接着乾隆说出口的话语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劈在了尔康的心坎上,令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震撼,只听得乾隆威严地说道:“尔康,你赶快将一切事宜筹备周全,朕马上就要动身前往南阳。” 此刻的尔康满心狐疑,怎么也想不明白皇阿玛为什么这般匆忙地决定赶赴南阳,毕竟,在他心目中,皇阿玛既是父亲,更是那高高在上、掌控着整个天下的君主。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指令,他纵使心中充满疑问,但却不敢贸然开口询问个中缘由,只能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好的,儿臣这就去精心挑选随行侍卫。” 就在尔康转身欲走之时,乾隆好像仍有些不太放心,连忙又高声喊道:“且慢,等一等!记得把紫薇也一并带上。” 听到这话,尔康刹那间恍然大悟,心里顿时明白了过来,这一趟行程想必是要去探望萧云无疑了,可他绞尽脑汁也琢磨不透,皇阿玛怎么会突然间萌生出这样的念头呢?不过,这个谜团很快就被揭开了…… 学士府 紫薇收到了萧云寄来的那封信件,她的目光专注而投入,正细细品味着信中的字字句句,恰在此时,尔康竟出乎意料地回来了。 紫薇心中满是诧异,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写满了疑惑,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应该在宫中当值吗?怎么会如此突然地就回来了呢?” 尔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去,声音轻柔却清晰地说道:“皇阿玛有旨,命我们微服出巡前往南阳,并且要我带上你一同前往,你快些收拾一下行装吧,时间紧迫,我们得赶紧动身了。” 紫薇听闻尔康所言,娇躯微微一怔,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随后,她不经意间轻声呢喃道:“萧云刚才给我的信中,说萧剑正逼着她去相亲。” 紫薇这随口而出的话,却在尔康的脑海中如惊雷般炸响,他心中暗想,难道皇阿玛是对萧云动了心吗?所以才会如此急切地要赶去南阳,可是,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呢?毕竟萧云远在南阳,皇阿玛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呢?而紫薇也才刚刚接到消息啊,尔康并没有把自己心中的这些想法告诉紫薇。 紫薇动作迅速地收拾好了几件衣服,紧接着便和尔康一同前去告知了福伦,随后,他们两人便一同前往宫门口。 在宫门口,他们接上了乾隆,乾隆在临走之时,给小路子下达了圣旨,吩咐张廷玉代为处理政务。 乾隆此次微服出巡,走得极为仓促急躁,没有任何消息提前透露出来,这道命令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而且在这次出行中,除了尔康和紫薇之外,乾隆只带了一些侍卫,并未带其他任何大臣,乾隆的这一行为,让众人心中充满了疑惑,纷纷揣测着乾隆此举背后所隐藏的深意。 永和宫 最为难过的,莫过于永琪了,曾经,他与尔康的关系亲如手足,情谊深厚得如同那紧紧相连的丝线,然而如今,皇阿玛出宫微服出巡,竟只带上了尔康和紫薇,将他遗落在这深宫之中,这让他的心中涌起了无尽的苦涩与失落,各种复杂的滋味交织在一起,如乱麻般缠绕在他的心间。 他的额娘对他的婚事执念极深,非要他迎娶御史官保之女,他心中百般不愿,但命运的捉弄,让他最终还是无奈地将欣荣迎进了永和宫。 可这欣荣,不仅未能给他带来一丝慰藉与帮助,反而因其不善言辞、嚣张跋扈的性格,在不经意间得罪了众多人,其中就有他最为珍视的紫薇和尔康。 尽管她或许也尝试过做些弥补,但却如投石入海,毫无作用,永琪深深地觉得,这个福晋娶得实在是太不值了,这让他懊悔不已,心中满是无奈与怅然,仿佛置身于一片荒芜的沙漠之中,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第7章 星夜赶路 在第二天的南阳城,阳光温柔地洒落在每一处角落,萧云心中充满了恐惧,她实在是太害怕萧剑再次为她安排相亲了,以至于连早餐都无暇顾及,便如受惊的小鹿般,匆匆忙忙地逃了出去,躲避着这让她心慌的一切。 而此时的萧剑,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虽然是出于对妹妹的关爱,可这种关爱所采取的方式方法似乎有些不妥,竟让妹妹有家不敢回,他开始对自己的行为进行深刻地反思,内心懊悔不已,觉得晴儿说得对,自己应该更尊重妹妹的想法。 萧云最钟爱的,便是与孩子们待在一起的时光,当她的身影出现在孩子们面前时,那些可爱的小天使们立刻欢呼雀跃地将她团团围住,用那稚嫩的声音亲切地唤着“云姐姐”。 这些孩子都是命运多舛的孤儿,有的是被狠心遗弃的可怜婴孩,他们无父无母,身世飘零,萧家如今有了能力,自然而然地想要帮助这些孩子,这是萧剑和萧云共同商议的结果。 毕竟萧云曾在大杂院得到过好心人的帮助,所以如今在南阳,她也愿意收留这些孩子,不仅如此,对于那些无人愿意赡养的老人,萧家同样愿意收留。 正因为如此,萧家在南阳做生意,不仅以诚信着称,更因其善良而备受赞誉,许多人正是因为看重这一点,才愿意与萧家合作,故而萧家的生意日渐兴隆,财源广进,从不为钱财之事而发愁。 萧云为了躲避萧剑,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整整一天,当夜幕如墨汁般悄然洒落,萧剑才心急火燎地赶到育儿堂寻觅她的踪迹。 萧云远远地瞥见萧剑朝自己走来,心头猛地一颤,一股恐慌瞬间涌上心头,几乎是下意识地,她转身便想撒腿狂奔逃离此地,怎奈萧剑动作迅速无比,如鬼魅一般,眨眼间已抢到她身前,并率先张开嘴巴说道:“妹妹,先别走!咱们兄妹二人必须要好好谈一谈才行。” 萧云听到这话,心里暗暗叫苦不迭,但事已至此,逃跑已然无望,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萧剑一同走向育儿堂的后堂。 进入后堂之后,萧剑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萧云,眼中满是深深的愧疚之色,嘴唇微微颤抖着缓缓说道:“妹妹,都是哥哥不好,实在对不住你。” 萧云那双美丽的蛾眉微微一蹙,满脸狐疑地问道:“哥哥,你这一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为何突然跟我说这些?” 只见萧剑轻轻地抬起手来,将手中提着的精致食盒小心翼翼地递到萧云面前,然后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道:“妹妹,咱们先别着急,坐下来一边品尝美食,一边慢慢聊聊。” 萧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点螓首,表示同意。 待两人相对而坐,萧剑再次开口说道:“妹妹,其实哥哥一直以来都是一心一意想着让你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只是可能方式方法有些不妥当,没有能够充分地尊重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和意愿。 如果你真心不愿意去参加那些无聊的相亲,那么从今往后,哥哥绝对不会再强迫你去做这种事情了,还有就是,倘若你根本无意于寻觅如意郎君,只想自由自在地一个人生活,那也没关系。 毕竟现在咱们萧家可是家大业大、财大气粗,就算只有我一人在外打拼赚钱养家糊口,也完全有足够的能力供养得起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萧云听闻此言,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中顿时闪耀起如繁星般璀璨的喜悦光芒,她激动得声音都微微发颤,“太好了,哥哥!那我吃完这顿饭,一会儿就回家。” 萧剑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转过身去,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悄然离去。 他的身影在那摇曳的烛光中渐行渐远,仿佛带着一种难言的落寞与释然,那烛光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如跳动的精灵,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气息。 与此同时,乾隆与其一众随从并没有选择乘坐那四平八稳的马车,而是纷纷翻身上马,如疾风般疾驰而行,尔康紧紧地带着紫薇,他们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乾隆的步伐。 乾隆心急如焚,他的内心被忧虑与焦灼紧紧缠绕,他生怕再耽搁片刻,那丫头万一被他人捷足先登,答应了别人的求亲,那他可就真的与幸福擦肩而过,再无机会了! 骏马在广袤的大地上奔腾,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在为乾隆的急切心情呐喊助威,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星辰在浩瀚的夜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乾隆一行人在这寂静的夜晚中策马狂奔,犹如一道璀璨的流光,划破了漆黑的夜幕,留下了一抹绚丽的痕迹。 萧云在这两日里过得那可真是无比惬意且自在,毕竟哥哥不再逼着她去相亲了,她就如同一只重获自由的鸟儿,又回到了往日那闲适自在的生活中,而紫薇、尔康和乾隆却吃了不少苦头。 尔康好几次都想开口,向乾隆提议停下来,让大家多休息一会儿,可每一次,他都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下,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乾隆那满脸写满了急躁,那神情,紫薇都能一眼瞧出,更别说他了。 要知道,乾隆贵为帝王多年,向来都是深藏不露,喜怒不形于色的,可如今,在他脸上却能如此清晰地看到那焦急的神色,这实在是太难得了。 紫薇虽然不知道皇阿玛为何如此着急,但她心里明白,此刻的皇阿玛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尔康不要再多说什么,就这样,他们一行人不顾疲惫,日夜兼程,如同一阵疾风般,向着南阳疾驰而去。 紫薇柔弱地倚靠在尔康温暖的怀抱中,尔康的脸上写满了心疼的神色,那心疼如潮水般翻涌,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底默默期盼着能尽快抵达南阳。 尔康心中的疑虑如疯长的藤蔓般,越来越多,最开始他还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然而此刻看来,皇阿玛似乎真的对萧云有着不一般的心思。 萧云于紫薇而言,是她的恩人,若皇阿玛真的有意要纳萧云进宫,他不知道自己该支持还是该反对,他的内心仿若被无数丝线缠绕,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无比的纷乱与迷茫。 第8章 终于相见 终于,在他们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的努力下,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之际,乾隆一行人犹如一阵旋风般,抵达了南阳,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乾隆在抵达之后,心中却莫名涌起了一丝退缩之意。 他在前来之时,可谓是豪情满怀,心中充满了要向云儿表白的坚定信念,可是,当他真正踏上这片南阳的土地时,他却又变得犹豫不决起来,于是乎,他们选择在一间客栈中投宿,打算好好地休整一番。 要知道,如今的萧家在南阳可是声名显赫,颇具影响力,而萧云相亲的事情,也早已如风吹云散般,传遍了大街小巷,自然也传入了乾隆的耳中,更有甚者,传言说她与一个名叫司南羽的侠客相谈甚欢,还一同前往河边漫步聊天 听闻这些传言,乾隆心中的醋意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难以抑制。 当其他人都在酣然入睡之时,乾隆却心急如焚地将暗卫召唤了出来,急切地说道:“速速将云儿身边的暗卫给朕唤来!” 暗卫如同鬼魅一般,并未现身,只是默默地领命而去,没过多久,一个身影便如鬼魅般悄然出现在乾隆身旁,恭敬地施礼道:“给主子请安。” 乾隆缓缓地挥了挥手,那动作优雅而又带着一丝威严,示意暗卫起身,紧接着,他用低沉而又不容置疑的口吻,让暗卫将萧云和司南羽之间发生的所有细枝末节,毫无遗漏地一一向他详细禀报。 乾隆静静地伫立在那儿,如同雕塑一般,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暗卫的讲述,他的内心仿若被狂风掀起的巨浪,翻涌不息,思绪也如乱麻般纷繁复杂。 曾经,他满心想着要直接向萧云表白,可此刻他却深深明白,这条路恐怕是行不通的,他清楚地意识到,必须要慢慢地来才可以。 当得知司南羽已经离去,而云儿与他再无瓜葛之后,乾隆那颗一直紧绷着的心终于稍稍得到了舒缓,好似一块千斤巨石从他的心头缓缓落地,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才终于感到了那么一丝慰藉。 随后,乾隆摆摆手,让暗卫回去继续守护萧云,终于,乾隆在客栈中疲惫不堪地沉沉睡去,要知道,自他得知云儿要相亲的那刻起,他就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觉,整个人一直处于焦虑不安的状态,心神不宁。 他们在客栈稍作休整,用过午膳之后,乾隆便带着尔康和紫薇一同前往萧府。 彼时,萧云正在府中全神贯注地练习鞭子,一招一式尽显飒爽英姿,突然,有下人匆匆来报,说是紫薇来了。 萧云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讶与疑惑,毕竟紫薇远在京城,怎会突然出现在此呢?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不迭地跟下人再三确认,待确定消息无误后,萧云心急如焚,立刻将手中的鞭子一扔,如一阵风般往前厅疾驰而去。 当萧云赶到前厅时,只见萧剑和晴儿已与紫薇、尔康以及乾隆相谈甚欢,而萧云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了紫薇身上,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飞奔过去,紧紧拥抱着紫薇,声音中满是激动与喜悦:“真的是你啊?方才下人来向我禀报说你来了,我还以为他们是听错了呢,毕竟你远在京城!” 紫薇则笑意盈盈地回应道:“是我,我真的来到这里啦!”一旁的尔康只是微微颔首,向萧云示意。 而乾隆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心中百感交集,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他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萧云,那眼神中饱含着深情与眷恋,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深深印在心底。 他多想此刻就将萧云拥入怀中,向她倾诉自己心中的思念与爱意啊!但他知道,此刻还不是时候,他只能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向萧云表白自己的心意。 乾隆无奈地轻咳一声,那声音在空气中微微荡漾,仿佛是他心中的一丝无奈在悄然释放,这一声轻咳成功地吸引了萧云的注意力,她如梦初醒般,眼神从紫薇身上缓缓移开。 萧云转过身,望向乾隆,她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莲步轻移,来到乾隆面前,微微福身,娇声道:“皇上,一年未见,你依旧是那般风华绝代,风姿绰约,让我都看痴了。”说罢,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乾隆听闻萧云的夸赞,心中满是愉悦与满足,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中满是柔情蜜意,轻声说道:“云儿,你这张小嘴真是越来越甜了。” 萧云这时才突然想起问道:“皇上,你们怎么会来到南阳呢?你这是又微服出巡了吗?” 乾隆点了点头,面不改色的说谎,“是啊,此番出巡,是为了察看民情,这一路走来,你们萧家可是做了不少好事,百姓们口口相传,有萧家在的地方,大家都觉得安心,朕也深感放心。” 紫薇和尔康静静地站在一旁,并未多言,紫薇面带微笑,与晴儿相谈甚欢,眼中满是喜悦之情,而尔康则与萧剑聊着。 乾隆与萧云继续聊着天,乾隆的眼神始终落在萧云身上,一刻也不曾离开,他看着萧云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他们分别的这一年里,自己在南阳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心中满是感动,萧云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让他觉得那么可爱,那么迷人。 其实萧云所做的事情,乾隆早已一清二楚,毕竟暗卫会向他一一汇报,可是如今听着云儿亲口讲述,又似乎别有一番滋味。 乾隆并未表现出不耐烦,而是非常耐心地倾听着,他觉得此生能与云儿再次相见,实乃上天的恩赐,他要好好珍惜这段缘分。 在乾隆的心中,此刻的萧云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他暗暗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个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子,让她永远幸福快乐。 第9章 一生一人 紫薇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晴儿身上,只见晴儿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像是一座小山丘,充满了生命的迹象。 紫薇的美眸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晴儿,你这还有几个月临盆?” 晴儿的脸上绽放着如阳光般温暖的幸福笑容,她温柔地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声音如天籁般悦耳动听,“大概还有两个月。” 晴儿转头望向紫薇和尔康,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再次开口问道:“那你们二位打算何时要孩子呢?” 紫薇听到这话,瞬间双颊绯红如天边绚烂的晚霞,那娇羞的模样,真真是如同盛开在春日里的娇艳桃花,艳丽得让人移不开目光,她低垂着头,羞涩得不敢看向任何人,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之意。 尔康见紫薇如此羞涩,便赶紧挺身而出,将话接了过去,他微笑着说道:“不急,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萧剑实在忍不住了,往前跨出一步,面带笑意地说道:“你们两个倒是抓紧点,到时候咱们好做个儿女亲家!”说罢,还扬起下巴,一脸期待的神情。 紫薇和尔康还未来得及接话,晴儿便柳眉倒竖,美眸圆睁,狠狠地瞪了萧剑一眼,嗔怪道:“你这是老毛病又犯了,你忘了你给云云找夫君的时候了?孩子以后长大了,他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就好!”晴儿边说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满是坚定的神色。 萧剑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脸上露出讪讪的笑容,挠了挠头,心中暗自懊悔自己又说错了话。 紫薇这才想起,萧云曾给她写信说要找夫君的事情,她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赶紧向晴儿打听道:“那云云的夫君找的如何了?” 晴儿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失望,叹气道:“没有一个是靠谱的,那司南羽倒还不错,不过云云看上了他的武艺,却没看上他的人。”晴儿说着,脸上还露出一抹惋惜的神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乾隆将晴儿的话听进了心里,他微微眯起双眼,心中暗自盘算着,觉得这确实是个留下来的绝佳理由。 于是,乾隆缓缓开口说道:“那朕就暂时不去别的地方了,就在南阳待到晴儿生产吧,老佛爷一直挂念着晴儿,正好等晴儿平安生产后,朕直接带回京城让老佛爷也高兴高兴。” 此言一出,在场的其他人都觉得再合理不过了,然而,唯有尔康,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皇阿玛分明就是为了萧云而来,却偏要说是微服出访,到了地方也不表白,现在又来这一出,尔康不得不佩服皇阿玛,他还真是有勇有谋,将一切都算计得恰到好处。 乾隆在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两个多月的时间,应该是绰绰有余了。他思忖着该如何施展手段,才能让云儿倾心于他。 随后,乾隆与紫薇、尔康并未返回客栈,而是选择在萧家居住下来,萧家房屋众多,这倒也无妨,当萧剑提出让他们留下时,乾隆都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答应了下来。 夜幕降临,他们一同共进晚膳,乾隆看似不经意,实则心中谨记着萧云的所有喜好,他不动声色地给萧云夹了她最爱吃的食物,这让萧云不禁微微一怔,有些诧异,其他人以往虽都知道乾隆对萧云极为宠溺,但却从未有人对乾隆对萧云的心思有过半点疑虑。 这顿晚餐吃得格外愉快,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弥漫,饭后,乾隆邀请萧云出去散步,萧云欣然同意,萧剑对乾隆也极为信任,毕竟乾隆替他父亲平反,于萧家而言是大恩之人,所以他也就任由萧云跟着乾隆去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在许多年后的某一天,萧剑每每回想起那次南阳之行,心中都涌起无尽的感慨与懊悔,他暗自思忖着,如果早知道乾隆的目的并不单纯,他是绝对不会让萧云跟他一同出去的,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这一说法,时光无法倒流,他也无法预知未来将会发生的种种事情。 那时的他,或许未曾料到这一切会给萧云带来如此多的波折与困扰 他也不曾想到,命运的齿轮会如此无情地转动,将他们卷入一场又一场的风波之中,然而,这一切都已成为了无法更改的过去,只能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与遗憾。 尽管方才那顿晚膳吃得极为愉悦,但在乾隆心中,最钟爱的还是此刻,此刻只有他和云儿两个人独处的时光,赏不赏月色,其实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云儿能陪伴在他身旁,这便足矣。 月色如水,洒在大地之上,宛如一层轻纱,将世间万物都笼罩其中,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吹动着萧云的发丝,在她的脸庞上轻轻舞动,乾隆凝视着萧云,她的容颜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美,宛如仙子下凡。 他们漫步在庭院之中,脚下的青石小径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光芒,庭院中的花草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在低语着他们的故事。 不远处的假山怪石嶙峋,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神秘,而那一方小小的池塘,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天上的明月和周围的景致,如梦如幻。 乾隆趁机开口问道:“云儿,朕听闻紫薇提及你有觅良人之念,那你心中所盼的夫君是何模样?与朕说说,朕好为你留意,若有合适的,也好为你牵线搭桥。”然而,乾隆内心实则在思忖着,你只能是朕的,朕若知晓你心仪的类型,努力去成为那样的人不就好了吗? 萧云望着天上那轮明月,轻声说道:“若说想找什么样的,我实难确切描述,但我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他对我真心相待,至死不渝,仅此便足矣。” 萧云此言一出,乾隆心中那原本炽热的情感,瞬间如被冰水浇灭,只因这一点,他此生恐怕都难以做到,除非他舍弃皇位,可这又谈何容易呢? 第10章 留在萧府 乾隆一时语塞,萧云见状,自嘲地笑了笑,“皇上,你是否也觉得这太难了呀?可为何世间男子能妻妾成群,而女子稍有不慎,便要遭受浸猪笼之刑呢?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萧云此言,让乾隆的神情变得颇为复杂,这丫头心性单纯,她所追求的不过是如此简单而直白的愿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存在,她所想要的,自然也是最好的,他可以为之努力,只是此刻时机尚未成熟,他还不宜表白,且慢慢来吧,至少如今知晓她的标准啦! 随后,乾隆岔开话题,与萧云一同赏起今夜的月色来,月色如诗,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编织了一袭梦幻的轻纱。 乾隆与萧云漫步于月色下,微风轻拂,发丝与衣角随风舞动,构成了一幅美不胜收的画面,他们的身影在月色中交织,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在时光的长河中缓缓展开…… 乾隆缓缓地向萧云讲述起她离开以后的种种故事,那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将萧云带入了一个别样的世界,他详细地述说着柳青和柳红在京城的会宾楼是如何蒸蒸日上,生意愈发兴隆;还有金锁那可爱的女儿,那是生命的延续,也是一份温暖的牵挂。 这些事情,乾隆都是从紫薇那里听闻后,一直铭记于心的,但凡与萧云相关的人和事,乾隆都视若珍宝,悉心呵护。 他们两人沉浸在彼此的话语中,时光悄然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萧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那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却也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 乾隆这才惊觉,时间竟如流水般匆匆而过,平日里,他总是觉得日子漫长而难熬,可与云儿在一起,时光却好似被施了魔法,转瞬即逝。 即使心中有千般不舍,万般留恋,他也只能无奈地开口说道:“我们快回去吧,你别着凉了,你一向不喜欢喝药,若是不小心着了凉,可如何是好?”乾隆的话语中满是关切,那温柔的语气仿佛能融化冰雪。 此言一出,萧云的心中如泛起了层层涟漪,自他们再次重逢以来,萧云知道乾隆日理万机,繁忙无比,但他却能如此精准地记住她的喜好、她爱吃的东西,还时刻关心着她的身体状况,这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然而,萧云并未对此想太多,与乾隆道别后,便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那一晚,萧云睡得格外香甜,仿佛置身于一个美丽的梦境之中。 可乾隆却心中思绪万千,难以入眠,他深知,这丫头所期盼的一切,他恐怕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不然的话,他连追求她的资格都没有,又怎能奢望与她长相厮守呢? 紫薇和尔康缓缓地回到房间里,并肩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彼此的目光交汇,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与爱意,他们轻轻地交谈着,声音如同夜风中的低语。 紫薇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轻声说道:“尔康,我察觉到皇阿玛有些异常,你说皇阿玛此次并非真的微服出巡,可他今日白天却说是特意微服出巡南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呢?难道皇阿玛对云云……” 尔康听了紫薇的话,微微颔首,接过话茬说道:“或许我们的猜测是对的,皇阿玛,真的对萧云动了心思,你没看到今天的情景吗?晴儿说她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皇阿玛立刻就说老佛爷思念晴儿,要留下,这理由多巧妙啊!” 紫薇轻轻点头,脸上露出沉思的神情,她没想到尔康竟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这让她心中更添了几分笃定,尔康温柔地为紫薇的腿上着药,他的动作轻柔而细心,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他关切地问道:“还疼不疼了,紫薇?” 紫薇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红肿的双腿,淡然一笑道:“无妨,我倒是不曾想过皇阿玛竟然对萧云动了男女之情,尔康,你说,那皇宫就如同一个大染缸,云云她那么单纯善良,又不懂规矩,她真的适合宫廷吗?” 尔康微微一怔,他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这个问题,紫薇却已经想得如此深远,他看着紫薇,心中涌起一股感动,紫薇的善良和体贴总是让他感到无比温暖。 尔康没有立刻回答紫薇的问题,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适不适合不是你我说了算,不过我倒是想问你,你不反对皇阿玛和萧云在一起吗?” 紫薇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天里绽放的花朵,美丽而温暖,她轻声说道:“他们一个是我的阿玛,一个是我的朋友,他们若能获得幸福,我当然乐见其成,可现在我能感觉到,云云似乎还没有对皇阿玛动心,反倒是皇阿玛将一颗心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后宫之中的尔虞我诈,不知道云云能不能承受得住?” 尔康听了紫薇的话,心中也有些担忧,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出言安抚道:“他们两个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正如晴儿所说,感情的事需要两情相悦才好,旁人就不要过多掺和了,你说呢?” 紫薇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她知道尔康说得有道理,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随即,他们两个相拥而眠,在彼此的怀抱中找到了安宁与温暖,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他们轻轻的呼吸声,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之间深深的爱意与眷恋。 在房间里,萧剑与晴儿也缓缓地踏入其中,晴儿的心中,莫名涌起一丝异样之感,她觉得乾隆此番的微服出巡,实在是有些突兀。 她微微颦眉,朱唇轻启,对萧剑说道:“夫君,你说皇上此次微服出巡,怎的只带了尔康和紫薇呢?其他大臣竟一个都未曾露面,这可真是令人费解。” 萧剑听闻晴儿之言,微微一怔,他对宫廷里的规矩以及南巡的种种细节,其实并不甚了解,毕竟他一直都在江湖中闯荡,“晴儿,或许皇上带了别的人也说不定,只是那些人与咱们不太熟悉,所以才没被带来萧府,你就别胡思乱想啦!” 第11章 刻意为之 晴儿听了萧剑的话,轻轻颔首,她深知萧剑所言在理,只是心中那一丝疑虑仍未完全消散,她抬眸望向萧剑,眼中满是温柔,“紫薇和尔康能来,我自是开心不已,他们的到来,让咱们这个家变得热闹了许多。” 萧剑轻轻地握住晴儿的手,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他们相互依偎着坐在床边,房间里弥漫着温馨而又静谧的气息,晴儿靠在萧剑的怀里,渐渐地合上双眸,心中感到无比的宁静与安稳。 延禧宫 乾隆出宫的消息,虽来得有些猝不及防,但却如同风吹湖面,涟漪迅速扩散,并非什么隐秘之事,令妃在得知这一消息后,脑袋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思绪翻涌不息。 她暗自思忖着,皇上究竟去了何方呢?又与谁会面了呢?她费尽心思打探到的消息,却让她更加迷惑不解,原来,皇上此次出宫,竟未带任何大臣,只带了尔康和紫薇,还有几名侍卫,便这般匆忙地离开了宫廷。 这一刻,令妃的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各种猜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甚至大胆地臆想,难道皇上在宫外又有了新的红颜知己,就如同当年的夏雨荷一般? 而这次,他莫非就是去与那女子相会的?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画面,心中的疑虑与不安愈发强烈。 她想了很多很多,每一个想法都如同尖锐的刺,刺痛着她的心,然而,尽管她的思绪纷繁复杂,却始终无法找到确凿的证据来支撑自己的这些猜测,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焦虑与无奈。 永和宫 欣荣敏锐地察觉到永琪对她的那份不喜,尽管这让她的内心痛苦不堪,但她也只能强忍着,放下那大家闺秀惯有的矜持。 她心心念念地想要个嫡子,可他们成亲已逾一年,她的肚子却依然毫无动静,为此,她甚至瞒着众人,在宫外费尽心机地搜罗各种偏方,每日里都要喝下那难以下咽的汤药。 这一天,她刚喝完那苦涩的药汁,满心期待着永琪能来到卧房,与她共度良宵,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永琪却迟迟没有出现,无奈之下,她只好鼓起勇气,前往书房寻找他。 当她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时,只见永琪正独自坐在桌前,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永琪心中思忖着:皇阿玛离宫,却没有带上他,这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他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被冷落,失去了皇阿玛的宠爱。 此时的欣荣,身着那单薄而又飘逸的纱衣,身姿婀娜,若隐若现,她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近永琪,用那娇柔的声音呼唤着他:“爷,咱们该回房安置了。” 可永琪却仿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借酒消愁,欣荣见此情形,心中更是焦急,她再次轻声呼唤着永琪,终于,永琪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他冷冷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想要,何必等到回房,就在这里吧。”话音刚落,永琪便粗暴地将欣荣拉到自己身边,开始肆意地对待她。 欣荣痛苦地呼喊着:“爷……”永琪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残忍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想娶你!但你阿玛和我的额娘将这门亲事敲定,既然你已经嫁到了永和宫,你就认命吧!” 永琪的动作愈发粗暴,他根本不顾欣荣的感受,只是一味地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愤怒与不满,而欣荣,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泪水在她的眼眶中不停地打转。 永琪在粗暴地发泄完之后,全然不顾欣荣的感受,直接拿起地上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欣荣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懊悔。 她开始反思,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她一直渴望成为人上人,梦寐以求那高高在上的皇后之位,可是,为什么现实与她的想象相差如此之大呢? 此刻的欣荣,想要挪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自己疼得厉害,连动一动都极为艰难,最后,还是珍儿和翠儿将她搀扶出去,当珍儿和翠儿看到她那满身的伤痕时,几乎忍不住要惊呼出声。 然而,欣荣连忙让她们噤声,不许她们将此事说出去,她明白,所有的苦果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无论多么艰难,都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独自吞咽。 南阳 晨曦如一层薄纱般轻柔地铺洒在窗柩上,那一道道金黄的光线,仿若为窗柩镶嵌上了华丽的金边,乾隆虽然离开了京城,但他上早朝的习惯却早已深入骨髓,在这个特定的时辰,他毫无意外地醒了过来。 此刻的他,从未体验过如此愉悦的心境,而这愉悦的根源,便是云儿就居住在离他不远的隔壁,只要一想到云儿,他的心中便会涌起阵阵温暖与喜悦,那种感觉,犹如春风轻拂面庞,让他整个人都陶醉在幸福的涟漪里,他的心情是如此独特,如此愉悦,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在此刻汇聚,让他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如痴如醉。 乾隆动作迅速地完成了洗漱更衣,而后,他看似不经意地在萧云的房门口徘徊着,只见他时而驻足凝望,时而缓缓踱步,那模样仿佛是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卷,而这丫头,依旧如往日一般,贪恋着温暖的被窝,总是最后一个才慢悠悠地从睡梦中醒来。 乾隆耐心地等待着萧云洗漱完毕,他满心期待着能与她一同前往饭厅用膳,然而,萧云对此却毫无察觉,还以为乾隆只是顺便在此停留罢了,其实啊,乾隆可是特意在这里等着她。 不一会儿,当尔康和紫薇看到萧云和乾隆并肩走来时,他们俩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抹会心的微笑,无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然明了。 尔康原本对于这件事还心存疑虑,没有想好到底是支持还是反对,但紫薇的一番话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第12章 紫薇支持 紫薇告诉尔康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世人的偏见犹如一座高耸入云、坚不可摧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人们的心头,让人感到窒息般的压抑,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那偏见的重压,仿佛要将人彻底吞噬,让人无力挣脱。 皇阿玛心中有爱,这份爱炽热而深沉,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那些世俗之人的目光呢?皇阿玛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地去拼搏、去争取,哪怕前方充满了艰难险阻,他也毫不畏惧,那是一种怎样的勇气和决心啊! 遥想当初,如果不是皇阿玛的坚持和努力,他们两个又怎会有今日的幸福呢?若不是皇阿玛在众人的反对声中,毅然决然地为他们两个赐婚,或许尔康早已与别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过着与现在截然不同的生活,是皇阿玛给了他们希望,给了他们未来。 所以他们理应心怀感恩,对皇阿玛的决定给予无条件的支持,他们要明白,没有皇阿玛的付出,就没有他们如今的美满,这是他们对皇阿玛的报答,这番话让尔康深受触动,是啊,既然紫薇都如此支持,那他又有何理由反对呢?不是吗? 用过丰盛的早膳之后,萧云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蹦蹦跳跳地带着乾隆在萧府中漫步游览,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热情地为乾隆介绍着萧府里那些富有意境和故事的遗物,乾隆则静静地聆听着,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要将萧云的每一个表情都刻在心里。 看着萧云这般全身心地信任着自己,乾隆心中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陶醉其中,难以自拔,当他们走到那个秋千前时,乾隆一眼就认出了它,因为这和宫里的那个秋千一模一样,他温柔地看着萧云,提议道:“云儿,你坐上去吧,朕来推你。” 萧云一听,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她欣然坐了上去,双手紧紧抓住绳子,仿佛回到了曾经的美好时光。 一开始,乾隆并没有使太大的力气,可萧云却觉得飞得不高,不够尽兴,便娇声喊道:“皇上,再用点力呀!”她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乾隆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他加大了力度,用力地推着萧云,萧云玩得不亦乐乎,笑声如一串串珍珠般洒落。 待萧云玩够了,她从秋千上下来,脸上还带着兴奋,她走到乾隆面前,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对乾隆说道:“皇上不如你也坐上去,让我来推你吧。” 乾隆从未碰过秋千这种东西,在他的认知里,这是女孩子玩的玩意儿,而且从小他就没玩过,如今他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更是觉得与秋千有些格格不入。 可是看着萧云那满是期待的眼神,他似乎无法说出拒绝的话,不知为何,他竟鬼使神差地真的坐了上去。 萧云推着乾隆,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的双手紧紧地握住秋千的绳子,用力地推着乾隆,乾隆坐在秋千上,心中有些莫名的情愫,又有些期待,他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般,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萧云。 阳光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花香和青草的气息,周围的树木轻轻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他们的欢乐时光伴奏。 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似乎也在为乾隆和萧云的美好瞬间欢呼喝彩,乾隆真的很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让他们可以一直相守在一起,不离不弃。 乾隆尽情地享受着此次游玩,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他忆起小时候,自己的世界里满是努力学习的身影,不是沉浸在书籍的海洋中,就是刻苦地练习武艺,玩闹二字,似乎从未在他的生活中出现过,而他也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状态。 但此时此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快乐,这种快乐,犹如一股清泉,流淌在他的心田,而这快乐,皆因眼前的人而生,在她的面前,自己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只是弘历。 他渴望拥有这份美好,可他身为帝王多年,早已习惯了掌控一切,然而,云儿却是他无法掌控的存在,这份情感亦不受他的控制,但他依然决然地选择了这条路,哪怕前方充满了艰难险阻。 在皇家,真情实乃稀有之物,充斥其间的尽是利益的算计,父子相残、兄弟阋墙之事屡见不鲜,云儿的纯真,犹如夜空中的璀璨星辰,是那般难能可贵。 他渴望给予她世间最好的一切,渴望陪伴她,与她携手共度一生,他坚信,自己有能力给予这丫头想要的一切,即便目前尚有困难,但他会在未来努力去实现。 此刻,他唯一感到困扰的是,该如何让云儿知晓他的心意,又该如何让她接受他的情感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纠结与迷茫。 乾隆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各种各样的表白场景和方案,但紧接着,他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顺其自然吧,他坚信着天时地利人和,他觉得时机一到,自然能够将自己的心意倾诉而出,于是,乾隆缓缓地从秋千上起身,与萧云一同在这萧府内继续悠然地逛着。 萧府的景致如诗如画,美不胜收,乾隆渐渐地沉浸其中,竟也对这里心生喜爱,在他的心底,有云儿的地方,便是他最眷恋的家园,然而,萧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乾隆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满腔情意,依旧在那里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她生活的这片天地。 乾隆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的整个心神都被萧云那一张一合、喋喋不休的小嘴给吸引住了,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强忍住自己内心那股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无奈之中,乾隆只好侧过了头,努力地将自己的目光从云儿身上移开,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会做出什么吓到她的举动来。 第13章 套路云儿 萧云领着乾隆漫步在书房外,乾隆突然开口问道:“云儿,这一年,你的学问可曾有何长进?”他的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提及学问,萧云的脸上顿时泛起一抹懊恼,她低垂着头,有些难为情地说道:“皇上,我怕是真没什么天赋,哥哥说,学不好就算了,反正他养得起我,不过,近一年来,我的武艺倒是精进了不少。”说罢,萧云显得有些急切,下意识地拽住了乾隆的胳膊。 紧接着,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激动地说道:“皇上,咱们去后院,我给你展示一下我新学的鞭子,那可是哥哥传授给我的绝技!你看看,我的武艺是不是比一年前厉害多啦!” 乾隆感觉到隔着衣服,萧云传递过来的温热,他欣然应允,随着萧云来到了后院。 只见萧云英姿飒爽地伫立在院子中央,手中紧紧握着鞭子,她深吸一口气,手腕轻轻一抖,那鞭子便如灵蛇般在空中舞动起来,鞭子破空之声清脆悦耳,时而如疾风骤雨般迅猛刚烈,时而如行云流水般轻盈飘逸,她的身形灵动矫健,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犹如翩翩起舞的仙子。 乾隆看得如痴如醉,完全被萧云的武艺所折服,他的眼神中满是赞赏与痴迷,仿佛已沉浸在萧云的精彩表演中无法自拔,萧云的每一次挥鞭,每一次转身,都让乾隆感受到她那独特的魅力与强大的实力,她就如同一朵绚烂绽放的花朵,在这后院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人为之倾倒。 未几,萧云轻盈地将鞭子收起,宛如一片轻盈的云朵般飘至乾隆面前,她那双明亮的眼眸紧紧盯着乾隆,满是期待与渴望。 乾隆毫不迟疑地赞叹道:“云儿,与一年前相较,你的武艺愈发精湛了!”他的脸上绽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寒冰。 萧云心念一动,想到乾隆此番是微服私访,自然要深入了解民生,于是,她唇角微扬,笑意盈盈地对乾隆说道:“皇上,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让你领略一下南阳的风土人情,也可借机考察一下地方官员的政绩。” 乾隆昨日不过是随口戏言罢了,但见萧云这般认真执着,他实难拒绝,于是,他微微颔首,应允了下来。 随后,萧云和乾隆相携离开萧府,一同踏入了那热闹喧嚣的集市,集市里人潮涌动,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激昂的交响乐。 他们在人群中穿梭,感受着这热烈的氛围,仿佛已与这繁华的市井融为一体,萧云的裙摆随风舞动,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在这热闹的集市中格外引人注目,乾隆则紧跟在她身旁。 萧云仿佛与每一个小摊贩都相熟至极,她热情地与他们打着招呼,那熟稔的模样,就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随后,萧云向乾隆解释道,半年前,南阳遭遇了一场狂风的肆虐,许多小摊贩都遭受了不小的损失,是她们萧府出资帮助他们重新进货,他们才得以有今日的营生,所以他们对萧府都心怀感恩之情。 乾隆对南阳受灾是有印象的,但他从未想过,在南阳境内竟然还有百姓连饭都吃不上的情况,那些奏折上并未详细写明这些,看来有时候真的需要多出来走走,才能真切地了解当地的实际情况,乾隆不禁感慨,这南阳真的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百姓们脸上洋溢的笑容,便是他最大的欣慰。 正在这时,萧云和乾隆碰上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萧云从怀中掏出一些银子递给小贩,“我要两串糖葫芦,剩下的钱你按照老规矩给我送到育儿堂去。” 只见那小贩一看到萧云,眼神中立刻闪烁起惊喜的光芒,他赶忙说道:“萧小姐,你给的可真是太多了!” 萧云听闻,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她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道:“你是知道的,钱财于我萧家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这些多余的钱就当是给你女儿妞妞攒嫁妆,你快去吧!我萧家还收养了众多孤苦伶仃的孤儿,你辛勤付出了劳动,这是你应得的,不必心有不安!” 小贩听了,心中满是感动,他连连点头,向萧云致以深深的谢意,然后便转身离去,那离去的身影仿佛都带着几分轻快与愉悦。 萧云径自拿起一串糖葫芦,轻轻咬下一颗,那甜蜜的滋味在她口中散开,她满足地笑了起来,随后,她又将另一串糖葫芦递给了乾隆。 乾隆稍稍迟疑了一瞬,萧云见状,连忙解释道:“放心吧,这糖葫芦可好吃了,而且绝对干净卫生。” 乾隆看着萧云已经咬了好几个糖葫芦,那模样甚是享受,心中对这糖葫芦也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他很想知道,在萧云口中如此美味的食物,究竟有着怎样的魅力,于是,乾隆伸出手,接过了那串糖葫芦。 萧云那双美眸眨也不眨地紧盯着乾隆,只见乾隆手中握着那串色泽诱人、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却迟迟没有动口品尝的意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急火燎的萧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娇声开口催促道:“皇上,你快尝尝看!” 乾隆听到萧云脱口而出的称呼后,深邃的眼眸中倏地掠过一抹思索的光芒,他轻咳一声,语气温和地提醒道:“云儿,此次乃是微服出巡,你这般称呼可会暴露我的身份。” 萧云一听,顿时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俏皮可爱地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精致的脸蛋上瞬间布满了懊恼的神情,嘴里嘟囔着:“叫习惯啦,一时之间竟给忘记了,那……那我该怎么称呼?要不还像从前那样称你为老爷?” 乾隆闻言,微微挑起剑眉,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从容不迫地回应道:“想当初外出之时,你是以丫鬟的身份随侍左右,但如今身处这南阳之地,所有人皆知晓你乃此地的主人,若再以‘老爷’相称于我,恐怕多有不妥,倒不如你叫我弘历,这样既不显生疏又不会引起他人怀疑,你觉得可好?” 第14章 云儿改口 萧云自然知晓弘历是乾隆的名字,她曾在未找到哥哥之前,与紫薇在宫里有过一段生活经历,对于这些她可是心知肚明,就连老佛爷都不直呼乾隆的名字,她心中有些迟疑,“你的名字是能随便叫的吗?” 乾隆那张俊朗的面庞上,缓缓地浮现出一抹如春风般温和的笑容,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我说可以,那就自然可以。”那语气坚定而又充满自信。 站在一旁的萧云则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只见她贝齿轻咬下唇,沉思了片刻之后,终于鼓起勇气,轻轻地唤了一声:“弘历。”那声音虽然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但其中却分明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之意。 这两个字,曾经是他的皇阿玛和皇爷爷对他的称呼,然而,当猛然听见云儿这般亲昵地称呼自己时,乾隆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僵,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只见他仰头爽朗地大笑起来,那笑声仿若洪钟一般响亮,在空旷的空气中久久地回荡着,仿佛要冲破云霄。 待那笑声渐渐平息,乾隆才缓缓地收住了笑容,此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情意,那是一种深沉而又真挚的情感,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没错,日后仅有你我二人之时,便这般称呼即可。”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魅力,在空气中轻轻地飘荡,言语之间尽显亲昵之态。 萧云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她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容之上,并未流露出特别在意的神情,依旧是那般淡然自若,只是此刻的她尚未察觉,这看似寻常的交流背后,实则隐藏着乾隆精心设计的套路。 就这样,一个美好而又充满未知的故事拉开了序幕,一场悄然无声的转变正在发生,乾隆已然不动声色地将她放置在了与自己平等的位置之上。 就在这时,萧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回到乾隆手中那串色泽诱人的糖葫芦上,只见那糖葫芦上包裹着一层晶莹剔透、宛如薄冰一般的糖衣,在灿烂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垂涎欲滴的光泽。 而每一颗山楂都圆润饱满,红彤彤的颜色鲜艳夺目,远远望去,仿佛正散发出阵阵甜蜜的香气,萧云满心欢喜地望着乾隆,眼神之中满含期待之色,似乎在催促他赶快品尝一口这美味可口的糖葫芦。 乾隆则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糖葫芦,那串糖葫芦在他的手中,仿佛变得沉甸甸的,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缓缓地将糖葫芦送到嘴边,轻轻咬下一颗山楂,那酸甜的滋味在他口中散开,让他的味蕾为之一振,他细细品味着这独特的味道,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而萧云见乾隆终于尝了糖葫芦,她那原本满是期待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是如此明媚,如此动人,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在闪烁,熠熠生辉,里面饱含着喜悦与满足,那弯弯的眉眼,像是月牙儿一般,美丽而迷人。 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一个卖艺的杂耍班子出现在前方,瞬间吸引了萧云的注意力,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拉着乾隆,奋力地挤到人群前面。 萧云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些精彩绝伦的表演,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双手兴奋地拍打着,嘴里还不停地叫好,而乾隆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萧云的脸上,她那欢快的模样让他心动不已。 表演结束以后,萧云兴致勃勃地拉着乾隆,去品尝各种南阳的特色小吃,他们穿梭在热闹的街道上,萧云一边走,一边和乾隆谈论着刚才的杂耍,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那些精彩瞬间的回味。 萧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慨的神情,“弘历,看着他们的表演,我不禁想起了我曾经在街头卖艺的日子,那时候真的很辛苦,每天都要经历风吹日晒,为了生计而奔波操劳,不过还好,我现在有哥哥了,再也不用去吃那些苦了。” 听到云儿提及她曾经的过往,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心疼之情,但他明白,此刻这份心疼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无法轻易地表现出来,于是,他只好出言安抚道:“云儿,以后你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然而,谁又能预料到以后会发生什么呢?即便乾隆贵为天子,有些事情他也是无法左右,当然,这是后话。 他们来到一个摊位前,热气腾腾的包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萧云拿起一个包子,轻轻吹了吹,然后咬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接着,她又看到了那糖人,眼神中再次充满了喜悦,乾隆能真切地感受到,萧云在南阳过得非常快乐。 萧云拉着乾隆去品尝别的小吃,乾隆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并没有把自己当做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如此甚好,他跟云儿一起享受着这平凡而又有趣的时光,他们的身影在热闹的街道上渐行渐远,留下了一串串欢乐的笑声和美好的回忆。 萧云和乾隆悠闲地漫步于外,时光如白驹过隙般悄然逝去,夜晚在不经意间已悄然降临,然而,他们两人都没有要回去的打算。 萧云随后又带着乾隆畅游于南阳那热闹非凡的夜市,他们沉浸在那喧嚣之中,感受着其中的烟火气息,最后,萧云又将乾隆引领至湖边,他们一同欣赏着那皎洁的月色,静谧而美好。 在这湖边的宁静氛围中,乾隆体会到了一种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岁月静好之感,他静静地凝视着云儿,心中甚是满足,他暗自思忖着,若能就这样与云儿共度一生,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那宁静的月色洒在他们身上,仿若为他们编织出一幅绝美的画卷,将这美好的时光永远地镌刻在他们心间。 第15章 多久都等 乾隆伫立在那里,目光眷恋地望着萧云,心中涌起阵阵不舍之情,但他深知此刻该回去了,于是,他带着萧云慢慢地踏上了回萧府的路。 当他们回到萧府时,恰是晚膳时分,只见那餐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由于紫薇那宛如天籁般的声音率先响起,打破了原本的宁静,她轻柔地说道:“你们要是再晚些回来,我恐怕就要让尔康去找你们了,还好你们现在回来了,快过来坐下一起吃饭吧。” 而晴儿和萧剑则静静地站在一旁,他们并未发出一言一语,他们心中都十分清楚,乾隆和萧云阔别已有一年之久,此刻,他们两人之间想必有无数的话语想要倾诉。 所以,并没有人去追问乾隆和萧云到底去了哪里,大家都默契地给予他们两个独立的空间。 乾隆与萧云静静地坐在桌前,享受着这温馨的用餐时刻,彼此间没有过多言语,却流淌着一种默契与安宁。 用过晚膳后,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萧云与乾隆相处的时光里,她的内心满是愉悦与欢快,仿佛置身于一片欢乐的海洋中。 然而,她并未深思这其中的深意,只是单纯地享受着这份美好,毫无杂念,很快,她便在这份宁静与祥和中,安然入睡了,宛如一朵悄然绽放的花朵,在夜色中静静沉睡。 然而,在另一侧的乾隆,却仿若陷入了一片深邃的思绪之海,无法入眠,他的心神被纠结缠绕,如乱麻般纷繁复杂,让他倍感困扰。 提及当皇帝,他确是经验老到,在处理政事上更是信手拈来,尽显从容与睿智,可在他漫长的人生旅途中,他从未对谁动过真情,自然也不知该如何去爱一个人,这种情愫对他而言,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遥不可及,他从未涉足过这未知的情感领域。 乾隆在心中反复思量,诸多思绪在脑海中不断交织,云儿曾提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要求,如同一道亮光,在他的思绪中闪耀。 对于过去的种种,他确实无力改变,但他能做的,便是从此时起,坚守自身的纯洁与忠贞,无论云儿是否接受他的爱意,他都下定决心,从此刻起,不再与其她任何人有过多牵扯,只因他的心中已被云儿完全填满,再无一丝空隙容得下别人。 世人皆艳羡帝王,尊其为九五之尊,拥有无上的权力,可唯有他自己深知,这背后背负着的是何等沉重的责任,是怎样难以挣脱的桎梏。 世人亦皆羡慕皇帝后宫粉黛三千,可唯有他自己明白,在那众多嫔妃之中,又有几人是真心待他?在这皇室之中,最是缺失的便是真情二字,充斥其间的多是权力的角逐与利益的纷争。 在那充斥着权谋算计、人心叵测的宫廷之中,乾隆心如明镜般清楚地知晓,每一个向他靠近的人,皆被利益的丝线所牵扯,皆因利益的驱使而靠近他,他从未真正触摸到幸福与温暖的真谛。 直到云儿的出现,宛如一道绚丽的彩虹,划破了他那阴霾密布的天空,照亮了他心底那片荒芜已久的角落,她的出现,让他那颗沉寂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他渴望能拥有这份温暖,渴望能让这份温暖在他的生命中永远延续。 这一日,他与云儿在外尽情地游玩了一整天,他看到了云儿那纯真无邪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般美丽动人,让他的心都为之沉醉。 此时此刻,乾隆的心中思绪翻涌,他在想,如果将云儿带回那森严的宫廷,她是否会如同那被折断翅膀的飞鸟,被困在那冰冷的囚笼之中,再也无法展现出这般灿烂的笑颜呢?可是,若让他就此放手,他又如何能够舍得呢? 于是,此刻的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如同置身于一片迷雾的森林,找不到前行的方向,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感到无比的困惑与纠结,那份迷茫如影随形,紧紧地缠绕着他,让他痛苦不堪,心中充满了无助与迷茫,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那一夜,乾隆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各种想法,却始终无法理清自己该如何抉择。 黎明的曙光刚刚洒下,乾隆便已起身,迅速换上一身华服,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云儿的门前,他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一座坚定的雕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等待云儿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云儿如往常一般,迟迟才起身,当她缓缓打开门的那一刻,乾隆看到了她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甜美笑容,那笑容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的忧愁与烦恼,瞬间,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情感,他知道,自己这一生都无法再放开这个女子的手。 在这一刻,他甚至大胆地设想,如果要在江山和云儿之间做出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云儿,他的儿子们早已长大成人,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并非难事。 他这一生,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是时候该为自己而活了,如果云儿愿意与他相守在宫廷之中,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倘若云儿不愿,那他也可以舍弃这万里江山,与她一同去追寻属于他们的幸福。 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一步一步向乾隆靠近,可她又怎会知晓乾隆心中那如波涛汹涌般的情感呢? “弘历,你这是特意在等我吗?”萧云扬起脸,微笑着问道。 乾隆深情地凝视着她,用充满爱意的声音说道:“对,在等你,一直都在等你。” 萧云听了,只是甜甜地笑着,并未领悟到乾隆话语中的深意,“我就有一个毛病,比较贪睡,等很久了吧?走吧,我们去前厅用餐。” 乾隆再次不经意地表达着自己的情感,“不论多久,我都会等你。” 萧云听了,嫣然一笑,如盛开的花朵般美丽动人,但她却并未深思乾隆话中的含义,然而,乾隆的心意早已明了,他会一直等她,只要她肯回头,只要她愿意答应,他的情意将永远不变,至死不渝。 第16章 可有受伤 今日,用过早膳之后,萧云满心欢喜地提议,要带着尔康和紫薇一同前往萧家牧场畅游一番,但紫薇却巧笑嫣然地找借口推辞,说是要陪伴晴儿,尔康也心领神会,声称想与萧剑倾心交谈一番,于是,最终只有乾隆和萧云踏上了去往萧家牧场的路途。 萧家牧场中,动物们种类繁多,有温顺可爱的山羊,还有英姿飒爽的马匹,乾隆阅历丰富,他深知尔康和紫薇必定是心领神会,明白他的心思,才会借故没有一同跟来,他们的举动,无疑是在表示支持,这让乾隆心中涌起阵阵欣慰之感。 当他们来到萧家牧场后,萧云自然深知乾隆对马的钟爱之情,那十骏马,每一匹都来历不凡,皆是各个部落精心进贡而来的稀世珍宝,萧云轻移莲步,走进马厩,在众多骏马中仔细挑选,最终相中了一匹威风凛凛的汗血宝马。 这匹汗血宝马,身形高大而矫健,肌肉如磐石般坚硬,线条流畅而优美,它那如火焰般的毛色,在阳光下闪耀着绚丽的光芒,仿佛是从神话中走出的神兽,它昂首挺胸,嘶鸣声高亢而嘹亮,充满了力量与威严,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负责看管马厩的人,此时脸上却浮现出一丝迟疑与担忧,他赶忙上前,压低声音说道:“小姐,这匹马可是刚刚才送来的,它虽贵为汗血宝马,却还未被完全驯服,性子极为刚烈,唯恐会伤到您,不然您还是换一匹吧。” 萧云听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而坚定的笑容,豪迈地说道:“李博你就放宽心,我如今的骑术可是相当厉害的,断然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李博见状,深知萧云的性子,她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况且萧云是这萧家牧场的主人,自己不过是个看马厩的下人罢了,于是,他也只好无奈地不再劝说。 萧云轻启朱唇,提议道:“弘历,这一年来,我的马术也有了不小的进步,不如你我来一场比试,如何?” 乾隆的心中,只要能与云儿相伴,无论做何事,都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他自然是欣然应允,“好啊!” 话音刚落,乾隆的心中顿然生出一个巧妙的念头,他望向萧云,满含深情地说道:“云儿,既然是比试,那必然是要有个结果的,也理应有个彩头才更显有趣,你意下如何?” 萧云微微颔首,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那是自然,若我赢了,你便要许我一个承诺,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得答应,若是你赢了,我亦如此。” 说罢,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又继续说道:“你可别觉得我这是占你便宜,虽说你身份尊贵,但这是比试,与身份并无关联。” 萧云的这番话正合乾隆的心思,他暗自思忖着:若我赢了,趁机向这丫头表白,让她答应随我回宫,这样我的机会不是更大了吗?想到此处,乾隆毫不犹豫地应道:“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萧云却扑哧一笑,戏谑道:“弘历,你又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要那么马干嘛?你就说你答不答应,不就得了?” 乾隆听闻萧云那别具一格的萧言萧语,只觉心中的愉悦如涟漪般层层扩散开来,愈发浓烈,他脸上泛起温暖的笑容,“是我的问题,好,我答应你。” 他深知云儿在这一年来,于学问上确实没有太大的进益,她可不喜欢那种过于咬文嚼字、长篇大论且出口成章的表述方式。 在他心中,云儿这般纯真直率的模样,才是最让他心动的,而此刻,萧云的回应,依然如往昔那般,简单却又充满了独特的魅力:“这不就对了吗?”那语气中,仿佛带着一丝满足与得意,让人不禁为她的可爱而心生欢喜。 紧接着,乾隆迅速挑选了一匹骏马,飞身跃上马鞍,乾隆与萧云双腿同时用力一夹马腹,手中的缰绳猛地一抖,骏马们便如同闪电般飞驰而出。 他们在马场之上策马奔腾,马蹄声响如雷鸣般震撼人心,乾隆所骑乘的那匹马,四蹄生风,矫健而迅猛,如狂风般席卷而过草地,马尾在空中肆意飞舞,宛如一面飘扬的旗帜。 萧云所骑乘的马也毫不逊色,它身姿轻盈,步伐灵动,如精灵般在马场中自由穿梭,与萧云配合得天衣无缝,展现出一种超凡脱俗的优雅之美。 在马背上,乾隆与萧云英姿飒爽,发丝随风舞动,目光如星辰般明亮而坚定,他们与身下的骏马完美融合,共同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面,演绎着一场惊心动魄的马术传奇。 只见那乾隆眼瞧着就要赢得这场比赛了,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意外却陡然降临,萧云所骑乘的那匹骏马,竟似发了狂一般,猛然间变得躁动不安,想要将萧云狠狠地甩出去。 萧云一直自认为马术卓绝,可这匹汗血宝马的烈性与倔强,却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紧紧地拽着缰绳,那缰绳勒得她鲜血直流,却仍无法驾驭住这匹狂躁的骏马。 乾隆见状,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之前的赌注,如离弦之箭般飞奔回去,而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那汗血宝马竟将萧云猛地凌空抛了出去。 乾隆心急如焚,顾不得其他,飞身急速扑了上去,他为了能与萧云多些相处的时光,将暗卫远远地打发走了,此刻,已来不及召唤暗卫,他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救萧云。 乾隆以惊人的速度将萧云稳稳地接住,并紧紧地拥入怀中,随之,他们两人一同重重地摔落在地,乾隆将萧云紧紧地护在怀中,使她毫发未伤,但乾隆自己却未能幸免,身上多处被地上的碎石划伤,那伤痕深深浅浅,触目惊心。 即便如此,当乾隆重重落地后,他的第一句话仍是饱含关切地问道:“云儿,你可有受伤?” 萧云泪眼婆娑地看着乾隆,只见他那原本华丽无比的衣衫,此刻已被划出了数道参差不齐的口子,就像是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而他那原本尊贵无比的双手,也布满了细碎如蛛网般的裂痕,仿佛在诉说着他为了救她所付出的艰辛与努力。 第17章 坠马受伤 萧云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那股酸楚瞬间传遍全身,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此时此刻,无尽的懊悔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她淹没,她想起李博曾经郑重其事地告诫过她,这匹马性子刚烈,难以驯服,但当时的她却不以为然,凭着一股倔强和任性,硬是要骑上去一试身手,如今酿成这般大祸,她恨不能时光倒流,回到当初那个时刻,听从李博的劝告。 “弘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任性,害得你受了伤......” 萧云泣不成声,满心愧疚地看着眼前的乾隆。 而乾隆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那张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让人安心的微笑,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安慰道:“我没事,别哭了,只要你平安无事,其他都不重要。”说着,他轻轻地伸出手,拭去了萧云脸颊上的泪痕。 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在乾隆和萧云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在萧云的一生之中,从来没有人像乾隆这样,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奋不顾身地向她扑来,只为救她。 曾经,在没有找到哥哥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只能靠自己去解决,有了哥哥之后,她也尽量不去麻烦哥哥,毕竟哥哥有了自己的家。 萧云紧紧搀扶着乾隆,声音中满是关切与焦急,“弘历,我们赶紧找个医馆处理一下你的伤吧。” 乾隆微微颔首,表示应允,他们刚走出萧家牧场,李博便如箭一般飞奔而来,脸上写满了担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那匹马你还是没驯服吗?” 萧云轻轻点头,脸上带着深深的自责与愧疚,“是我没听你的话,赶紧找人好好训训它吧。” 李博点了点头,随后,萧云小心翼翼地扶着乾隆来到了医馆,在医馆里,萧云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乾隆身上,那紧张的神情仿佛受伤的是她自己一般,她急切地对大夫说道:“大夫,你快看看他身上的伤势如何?他刚刚坠马啦!” 大夫看着他们二人,觉察到他们之间并非夫妻关系,于是温声说道:“姑娘,我要给这位公子查验伤口,你在这里似乎多有不便,还是在外边等候吧。” 萧云听罢,心中涌起万般不舍,她实在放心不下乾隆,若不亲眼看着,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而乾隆见此情形,他不想让萧云看到自己受伤的模样,于是温柔地说道:“云儿,去外边等我。” 萧云这才缓缓松开了手,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门外。 大夫开始为乾隆查验伤口,他轻轻解开乾隆的衣衫,那一瞬间,大夫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乾隆的胳膊上布满了一道道狰狞的擦伤,有些伤口深可见骨,血水不断地往外渗;他的后背更是惨不忍睹,伤痕交错,仿佛是一幅被肆意破坏的画卷,伤口中还夹杂着一些细小的石子,就像是镶嵌在肉里的暗器,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大夫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每触碰一下,乾隆的身体都会微微颤抖,但他却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处理这些伤口,足足用了好长时间,大夫都不得不对乾隆的坚毅感到钦佩。 萧云在门外心急如焚,她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不停地来回踱步,双脚踏出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她那颗慌乱不安的心上,她那紧紧皱起的眉头,似有化不开的忧愁,眼神中满是深深的担忧与紧张,就像黑夜中闪烁不定的星光。 她时不时地将手放在胸口,想要努力平复那如擂鼓般急促跳动的心脏,每一次的呼吸都显得如此艰难,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她的身上,让她难以喘息。 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萧云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在这门外等待了漫长的岁月,她频频地望向屋内,目光中满是急切与期盼。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乾隆受伤的模样,那些伤痕就像一道道深深的沟壑,刻在她的心上,让她疼得无法呼吸,她懊悔不已,后悔自己没有听李博的话,没有好好驯服那匹马,才让乾隆遭受了这样的痛苦。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弘历,你一定要没事,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无助过,她多希望自己能够代替乾隆承受这些伤痛,她不停地祈祷着,希望大夫能够尽快处理好乾隆的伤口,让他早日恢复健康。 在那静谧的房间里,大夫已为乾隆精心地处理好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只见大夫面色凝重,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公子,你此次所受之伤可不轻,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你一定要按时服药才行,并且,在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你的右手切不可从事重体力劳作,你在坠马之时恐怕是伤到了手腕。” 乾隆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与忧虑交织的神情,紧接着,他缓缓开口,轻声说道:“大夫,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不要把我的伤说得那么严重,我不想让外面的那个丫头过于担心。” 那位大夫的年纪与乾隆相差无几,他历经世事,有着丰富的阅历,自然能够洞悉乾隆的心思,只见他脸上露出和蔼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当大夫和乾隆一同走出房间时,萧云立马心急火燎地走上前去,她的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担忧之情,声音甚至都有些微微颤抖地问道:“大夫,他的伤势到底怎么样啊?” 乾隆看了大夫一眼,大夫瞬间心领神会,他面带微笑,缓声说道:“这位公子,只是轻微擦伤而已,并无大碍,我已经给他处理好伤口并上了药,再给他开一些内服的药,这样他就能好得更快些,你和我的徒弟一起去拿药吧。” 萧云这才仿若卸去了千斤重担一般,轻轻松了口气,她声音轻柔地说道:“好。” 乾隆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萧云前往药房的身影,心中满是感动与暖意,他侧过身,对着大夫轻声说道:“多谢。” 恰在此时,萧云取药归来,听到这句“多谢”,她还以为乾隆是在感谢大夫为他疗伤,自然也就没有过多的想法。 第18章 快喝药吧 因为乾隆不慎受了伤,以至于他和萧云无法再出去游玩,于是他们两个人便径直返回了萧府,当他们回到萧府之际,紫薇和尔康看到乾隆这般狼狈的模样,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紫薇满脸都是焦急之色,急切地问道:“皇阿玛,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萧云刚想将实情如实地说出来,乾隆却抢先一步开了口,他缓缓说道:“云儿带我去萧家牧场时,朕瞧见有一匹汗血宝马,心中甚是喜爱,便想要试骑一下,可未曾料到,那马的性子实在是太烈了,朕没能驾驭得住它,结果从马上摔了下来,便受了伤。” 萧云神情略显异样地看着乾隆,她的心中自然是明白乾隆为何要如此说,他这是在帮她隐瞒,是在为她考虑,不然被哥哥和嫂子知晓了,恐怕也会责怪于她的。 紫薇的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她暗自思忖着:皇阿玛的骑术那可是相当精湛的,那十骏马哪一匹不烈,皇阿玛都能一一将它们驯服,汗血宝马而已,怎么会让皇阿玛伤成这样严重呢?紫薇又看了看旁边那显得局促不安的萧云,心中似乎有了答案,她并没有将这一切揭穿,“那可看过大夫,伤口可曾处理过了?” 萧云微微颔首,轻声说道:“我们已然寻过大夫了,那大夫仔细查看之后,不仅给伤口上了药,还精心开具了好几副汤药呢。”说罢,她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紫薇见此情形,连忙向尔康使了个眼色,尔康心领神会,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乾隆,缓缓朝着房间走去。 此时的萧云,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乾隆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里交织着各种复杂难明的情愫,她宛如一尊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许久许久,她都未曾回过神来。 萧云与紫薇对视一眼后,彼此皆是沉默不语,随后,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身,默默地朝各自的房间走去。 当萧云踏入自己的房门时,一种沉甸甸的思绪瞬间涌上心头,她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整个人如同沉浸在了深深的湖水之中,脑海里不断翻腾着关于乾隆此番行为的种种猜测和疑惑。 她试图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句不经意的话语中,去挖掘出这背后可能隐藏的深意,然而,越是深入思考,那些线索似乎就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一直以来,萧云在感情方面总是有些后知后觉,反应略显迟钝,但她并非全然没有察觉,在她心里,一直觉得从前乾隆对自己好,或许是因为紫薇的缘故,毕竟她们是亲密的好友,然而,今日发生的这一切,却让她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受。 在那惊险万分的时刻,乾隆没有丝毫迟疑,如疾风般向她疾驰而来,而她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完全是因为乾隆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将她紧紧地护在怀中。 萧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才会如此毫不顾忌自己的生死,人啊,往往都是自私的,在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却能最清晰地看透人心。 萧云自幼便四处漂泊流浪,她深深知晓人心的复杂与叵测,以及人性的变幻莫测,可是,乾隆今日的举动,却让她感到无比困惑,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她绞尽脑汁,想了无数个理由,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切竟是因为乾隆喜欢她。 萧云本就性格爽朗,大大咧咧,对于那些想不通的事情,她通常不会过于纠结,但唯独这件事,却让她始终难以释怀,她不停地反复思量,却始终未能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 尔康小心而又轻柔地将乾隆扶回房间后,并未多言,只是缓缓道出一句:“皇阿玛,您保重身体。”话音刚落,他便决然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 此时的乾隆,只觉浑身疼痛如潮水般袭来,难以忍受,但在云儿面前,他竭力掩饰着自己的痛苦,不愿让她察觉到一丝异样,生怕她因此而自责难过,在这一刻,乾隆蓦然发现,那些曾经的担忧、顾虑,在生死攸关的瞬间,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今日的坠马事件,让乾隆心有余悸,每每想起,都让他胆战心惊,他无法想象,倘若云儿受到了伤害,他的心会碎成什么样,在他心中,那份对云儿的疼惜之情愈发浓烈。 乾隆心中的信念,在此刻变得无比坚定,他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再等了,明日就向她表白吧!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时间还很充裕,不必急于一时,可如今,经历了这场意外,乾隆才深刻地明白,意外总是猝不及防地降临,而你永远无法知晓它会在何时突然出现,至少,要让云儿知道他的心思。 萧云毅然决然地承担起了为乾隆熬药的职责,她的内心如明镜一般,这一切的缘由都与她脱不了干系,然而,在此之前,她从未有过这般经历。 当萧云费尽心思终于将药熬好后,便如疾风般匆匆赶到了乾隆的房间,乾隆凝视着萧云,只见她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灰尘,便知晓这药定是她亲力亲为所熬制。 萧云略显紧张地将药递到乾隆面前,轻声说道:“弘历,快趁热喝吧,这样才能好得更快。” 乾隆接过药碗,轻轻放在一旁,接着,他缓缓掏出一方手帕,温柔地为萧云擦拭着脸上的灰尘,语气中满是关切,“你怎么如此不小心,都沾上灰尘了。” 萧云没有躲避乾隆的触碰,反而眼神急切地催促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与期待:“我以前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呢,这真的是第一次,弘历,你快喝药吧!” 乾隆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着萧云那略显紧张的神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伸出手,极为细心地为萧云擦拭干净脸上的灰尘,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在为萧云擦拭的过程中,乾隆的心中满是怜爱与疼惜,他在心中暗暗感慨,这个女子总是能让他心动不已。 第19章 乾隆表白 擦拭完毕后,乾隆这才缓缓端起药碗,微微仰头,将药一饮而尽,放下药碗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萧云身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有感动,有期待,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萧云看着乾隆喝完药,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她微微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但与此同时,她的心中又涌起一丝疑惑,她不明白乾隆今日为何会如此奋不顾身地救她,她很想知道答案。 此时的萧云,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在椅子上不停地挪动着身子,心中似有万千蚂蚁在啃噬,令她焦躁难安。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鼓起莫大的勇气开口问道:“弘历,你今日为何会这般奋不顾身地冲过来救我,甚至连性命都可以舍弃?” 而乾隆原本计划待到明日才向她倾诉衷肠,没料到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竟然自己先开了口,宛如上天赐予他的一个绝好机会。 想到此处,乾隆那双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他定了定神,缓缓放下手中那个空空如也的药碗,然后轻柔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萧云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云儿,那依你之见,我为何会这么做?”乾隆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引导萧云自己去探寻隐藏在这背后深深的情意。 萧云对乾隆这亲昵的举动并未感到有何不妥之处,她的手就那样任由乾隆紧紧握着,没有丝毫要抽回的迹象,她的心神完全沉浸在乾隆刚才那番话语中,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萧云才缓缓启唇,“弘历,我已经思忖了整个下午,可还是想不通啊,我曾以为你对我的关怀是因紫薇而起,可在那生死攸关的瞬间,人的反应不都是出于本能的吗?但你却在那一刻毫不犹豫地向我扑来,这真的让我困惑不已,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何呢?若是你不告诉我,恐怕我今夜都睡不着了。” 乾隆不再抑制心中那如岩浆般炽热奔涌的情意,他的目光如炽热的火焰,紧紧凝视着萧云,那眼眸中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炙热,他缓声说道:“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宁愿自己身受伤,也不愿看到你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损伤,你哪怕受一点点伤,我的心都会如刀绞般疼痛,因为在我心中,你是最为重要的存在,是我愿意倾尽所有去守护的人,云儿,我心悦于你,渴望能对你好一辈子,你是否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呢?” 乾隆这一番深情款款的表白,让萧云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原本以为会有千万种可能的答案,但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一番言辞。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疑惑地问道:“弘历,你说什么?你说你喜欢我?我没听错吧?你是不是今天坠马的时候不小心把脑子摔坏了?不行的话,咱们再去医馆找大夫给你瞧瞧吧!” 乾隆听了萧云的话,既感到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他郑重地解释道:“我没事,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也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情感,当看到你出事的那一刻,我的心中便只剩下了你,没有了江山社稷,没有了黎民百姓,没有了责任重担,唯有你。 云儿,我说的还不够清楚明白吗?我之所以不顾生死,就是因为我喜欢你,死亡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可怕的,我也不例外,但我更害怕的是你会受伤。” 萧云听着乾隆的话,微微有些发愣,她呢喃自语,“喜欢我?为什么呢?我大字不识几个,还总是莽撞闯祸,时不时就闹出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笑话来。” 乾隆看着萧云这般自我贬低,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就像两座小山丘般耸立着,眉宇间满是疼惜与不忍,他那深邃的眼眸中溢满了深情,专注地注视着萧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说道:“云儿,别这样说自己,在朕的眼中,你就是那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是独一无二、最珍贵无比的存在,是朕的开心果。 你曾说你想找一个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的,朕可以向你郑重承诺,只要你答应朕,这辈子朕一定对你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不,生生世世都会对你呵护有加,而且只对你一个人好。” 萧云的眼神有些躲闪,她缓缓地从乾隆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那不经意间的举动,就如同一片羽毛轻轻飘落,却让乾隆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弘历,我想找的是夫君,而且我只想找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可你后宫佳丽众多,且不说那勾心斗角的宫闱生活,单是这皇宫的高墙大院,就令我觉得压抑不适,实在不太适合我,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萧云的话还没说完。 乾隆便再次急切地拽住了她的手,“云儿,朕向你承诺,后宫佳丽再多,朕也不会再碰她们一丝一毫,你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朕可以给,如果你觉得皇宫是束缚是牢笼,那这皇位朕也可以不要,反正那诸多皇子已经长大成人,总能挑出一个合适的继承人的吧,你提的这些要求朕都可以答应,也都可以做到,那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是否能够给朕一个机会呢?” 面对乾隆这深沉而又炽热的表白,萧云懵了,她的脑袋现在是一片空白,她听见了什么?他为了要和她在一起,竟然宁愿放弃皇位,放弃江山吗? 萧云这一次并没有急着拒绝,她咽了咽口水,带着几分疑惑与难以置信的神情说道:“弘历,你确定你脑子没事?” 乾隆都被萧云气笑了,乾隆不管不顾,将萧云拉至怀里,霸道而又深情地吻上了她的唇,这个吻并不温柔,就如同汹涌的海浪般激烈,乾隆想让萧云感受到他的情意,他的坚定,他的执着。 萧云本来脑袋就有些懵懵的,结果被这个吻弄得,只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了,软绵绵的差点没倒下,乾隆眼疾手快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她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完全依靠在乾隆的身上,那娇柔的模样让乾隆心中的爱意愈发浓烈,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只剩下他们两人。 第20章 好好考虑 乾隆并未察觉萧云的拒绝之意,他的心中反而涌起了丝丝欣慰,过了许久许久,直到感觉到萧云呼吸变得不顺畅起来,乾隆才心有不舍地松开了她。 萧云瞪大了那如星辰般闪耀的灵动眼眸,满是不可置信地凝视着乾隆,她怎么也没想到,乾隆竟会做出如此冒失且孟浪的举动。 萧云下意识地用手轻轻触摸着嘴唇,“你,你,你……”,她结结巴巴地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乾隆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清晰地看到萧云的眼中只有震惊,并无丝毫厌恶之意,“云儿,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朕并非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朕真的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朕可以给你时间,让你好好考虑,只是你能否给朕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朕光明正大对你好的机会呢?” 萧云站在原地,思绪如潮水般翻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乾隆曾经对自己的种种举动和种种偏爱,跟特许,原来这一切并非是因为紫薇,而是因为他本来就喜欢自己,而自己对他其实也并不反感,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当乾隆将那层窗户纸捅破之后,她才如梦初醒般回想他们之间的种种相处,那些点点滴滴似乎早已超越了普通男女的界限,原来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一直都有他的位置,可她从前却从未意识到。 然而,即便她对乾隆也有好感,可她还是有些胆怯,没有勇气去面对宫廷里那纷繁复杂的一切,虽然乾隆承诺可以为了她放弃皇位,但她真的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吗?这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乾隆没有去打扰萧云,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独自思考,萧云拿起那个空碗,轻声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她便如一阵轻盈的风般迅速跑了出去。 乾隆望着萧云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他知道,这丫头对他并非毫无感觉,他只需耐心等待,等待她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到来即可。 到了晚膳时分,本该是前往餐厅用膳的时候,乾隆却并没有起身前往,反而是尔康将精心准备的饭菜送到了他的房间。 萧剑和晴儿在得知乾隆受伤的事情后,脸上瞬间写满了关切与焦急之色,他们的目光如炬,立刻将视线聚焦在了萧云的身上,急切地追问起来。 萧云被他们如此紧迫地注视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慌乱,她硬着头皮,有些结巴地说道:“他骑了萧家牧场新到的那匹汗血宝马,可惜没能成功驯服它,那匹马性子太烈,他一个不慎,就从马上摔了下来,结果就坠马受伤了。”说这话的时候,萧云的眼神游离不定,闪烁着心虚的光芒。 晴儿和萧剑听了萧云的话,彼此对视了一眼,眼中虽有疑惑的神色闪过,但却并没有对萧云的话产生丝毫怀疑。 没过多久,尔康便送饭回来了,他们这才一起围坐在桌旁,开始享用这顿有些沉闷的晚餐,餐桌上的气氛显得颇为压抑,大家都各自怀揣着心事 而萧云这顿饭也吃得极少,似乎是没什么胃口,因为乾隆的表白一直在她的耳畔回响,让她心烦意乱,她人生第一次失眠了,回到房间后,她坐在床边,心绪不宁,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感,乾隆的表白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她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乾隆的身影,回想着他的温柔与关怀,她不得不承认,如果乾隆不是有那么多女人的话,他倒是挺符合她心中找夫君的标准,她心中思绪万千,纠结不已,一会儿想着乾隆的好,一会儿又想着那些复杂的宫廷关系,让她感到无比迷茫。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而皱眉,时而叹气,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是勇敢地面对这份感情,还是选择逃避,她感到无比的困惑和无助,这一夜对她来说,是如此漫长而难熬。 第二天,当清晨的阳光洒在窗前,萧云缓缓地洗漱起身,她来到门外,四处张望,却并没有发现乾隆的身影,一瞬间,她的心中涌起了一丝丝失落之感,但转瞬之间,她才猛然想起乾隆受伤了。 萧云暂时还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乾隆,正好乾隆因为受伤的缘故,用膳都是在房间里进行,这样他们就可以避免见面了,其实,萧云并不知晓,乾隆的伤远比看起来要严重得多,他不去餐厅用膳,是不想让萧云发现他伤得如此之重。 而尔康给乾隆送饭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真正的伤势呢?尔康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皇阿玛,用不用再找个大夫给您看看伤呢?” 乾隆微微地摇了摇头,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缓缓开口说道:“不必了,朕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只需调养休息一段时间便能恢复如初,这几日,你去告知紫薇,让她好生陪伴着云儿,昨日,朕已然向她表明心意。” 尔康听闻此言,脸上先是露出一抹惊愕之色,显然未曾料到皇阿玛竟会这般直截了当地承认此事,然而,仅仅是眨眼的功夫,他便回过神来,心中顿时明悟,此刻正是需要他与紫薇挺身而出之时。 只见尔康连忙拱手应道:“好的,儿臣定会将此事转达给紫薇,还请皇阿玛宽心养伤,莫要为此事烦忧。” 乾隆听到尔康的回答,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心中暗自赞叹尔康的机敏聪慧,能够如此迅速地领会到他话中的深意,随后,乾隆轻轻地依靠在床榻之上,双目缓缓闭合,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尔康见此情形,知道不宜再多做打扰,于是躬身行礼后,便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了房间,随着房门被轻轻合上,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宁静而又神秘的气息,似乎在默默地诉说着乾隆内心深处纷繁复杂的思绪。 第21章 紫薇相助 尔康回到房中,将乾隆的话悉数转达给了紫薇,紫薇瞬间便心领神会,知晓了皇阿玛此刻正需要她帮助的时候。 随即,紫薇移步来到萧云的房间外,只见萧云面露懊恼之色,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那模样甚是苦恼,紫薇正欲敲门,却发现门扉已然敞开,但她还是轻轻地叩响了房门,这一细微的举动,将萧云的思绪瞬间拉回了现实。 萧云抬眼望见紫薇,眼神中顿时迸发出如获至宝般的光芒,好似在黑暗中觅得了希望之光,她暗自思忖着:自己这榆木脑袋,怎就不晓得向她人请教呢? “紫薇,你来得可真是及时呀,我有事情要同你讲呢,快过来吧。”萧云急切地呼唤道。 紫薇闻声走到萧云的床边坐下,温柔地问道:“怎么了?你在想些什么呢?” 萧云本想将乾隆向她告白的事情告知紫薇,然思忖片刻后,又觉不妥,于是,她开口道:“紫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不过这并非是我自己的事,而是我一个朋友的……” 紫薇听闻萧云此言,心中已然明了,她强忍住笑意,“好呀,你说吧,看看我能否帮你,你的朋友解决难题。” 萧云便将有人向她朋友表白之事详细地讲述给了紫薇,紫薇愈听愈觉震惊,只因在萧云的描述中,此人竟甘愿为了她朋友舍弃家业。 她万没料到,皇阿玛竟许下这般承诺,甚至愿意放弃万里江山,看来,皇阿玛是真的动了真情,紫薇原本还忧心萧云不太适合宫廷生活,可如今看来,皇阿玛似是已将一切都考虑周详了。 待萧云讲述完毕,紫薇只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云云,那你朋友对这个人,是否心动?” 萧云听闻紫薇的话语,脸上顿时浮现出迟疑的神色,她咬着嘴唇,没有立刻回应,紫薇见状,心急如焚,连忙追问道:“云云,这个问题真的至关重要!倘若你的朋友也喜欢那个人,可她却不答应,那她心中是不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顾虑呢?若这些顾虑都能一一消除,那他们是否就能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呢?若你的朋友对那个人毫无半点意思,那直接拒绝不就得了吗?” 萧云思忖了好一会儿,才犹豫再三地开口道:“我那个朋友,对他确实有着些许好感,可是……可是她想寻觅的是能一心一意对她好的人,可他身边妻妾成群,紫薇,你说他们要是真在一起了,能幸福吗?” 紫薇听明白了萧云的心思,便换了一种方式说道:“云云,你且想想,方才你讲述之时,那人不是信誓旦旦地承诺会给你朋友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既然你的朋友也喜欢他,为何不试着去相信他呢?若是错过了他,你朋友会不会因此而抱憾终身呢?既然他已有此承诺,为何不试着去相信他呢?若能成功,那便是一生的幸福,你觉得呢?” 萧云静静地伫立在那儿,耳畔回响着紫薇的话语,只觉心中仿若醍醐灌顶一般,她细细思忖着,觉得紫薇所言确实在理。 然而,她心中的那团纠结,却仍如丝丝缕缕的乱麻,尚未完全消散,她明白,自己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慢慢理清思绪,去好好地思考一番,“紫薇,我会好好想想的!” 紫薇见状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去,留萧云一人静静思考,萧云这几日因为想不通,所以便刻意躲着乾隆不见,可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却发现了一些异常之处,那大夫明明说乾隆的伤并无大碍,可这几日他怎么都不曾来餐厅用膳呢?萧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终于,在三天后的一个清晨,萧云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来到了乾隆的房间门口,还未等她敲门,就听到了尔康和乾隆的对话。 尔康的声音中饱含着深深的关切之意,“皇阿玛,您身上的伤势实在太过严重了,儿臣刚刚已为您仔细地换好了药,不过您自己平日里可一定要多多留意啊!”他一脸担忧地看着乾隆。 乾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和疲惫,“没事的,朕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心中有数的,只是关于此事千万不要让云儿知晓。”说完,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不想让萧云为此事担心。 尔康连忙点头应道:“皇阿玛放心吧,儿臣自然明白其中道理,那您就在此安心养伤,儿臣先行告退了。”说着便开始动手收拾起一旁的药瓶和药具来。 当尔康轻轻地推开房门时,却突然发现萧云正静静地站立在门外,他不禁愣住了,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急忙问道:“你……你竟然全都听到了?” 然而,萧云并没有回答尔康的问题,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径直越过尔康,快步走进了屋内,尔康见状,倒也并未在意萧云如此无礼的举动,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萧云此刻定是有重要的话语想要与皇阿玛倾诉。 所以,他十分善解人意地转身走出门外,并小心翼翼地将房门缓缓合上,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以免打扰到屋内二人的交谈。 萧云一步一步地靠近乾隆,她的脚步如踩在云朵上一般轻盈,此时,乾隆的中衣刚刚穿上,衣带还松松垮垮地系着,乾隆看着萧云,心中竟有些心虚,他轻声唤了一句:“云儿……” 可萧云的眼泪却毫无征兆地掉落下来,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乾隆顿时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伸出手去替萧云擦拭眼泪,“怎么了?别哭啊……” 萧云一双玉手竟然缓缓地朝着乾隆中衣的衣带伸去,动作轻盈而又带着几分羞涩,然而就在她即将触碰到衣带之时,乾隆眼疾手快,一把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只见乾隆剑眉微蹙,薄唇轻启道:“云儿,你尚未应允朕呢,怎就如此心急火燎地想要窥探朕的身躯?” 乾隆这般言语,实则另有深意,原来,他身上布满了数不清的伤口,尤其是胳膊和后背上那些细碎的伤痕更是密密麻麻,他唯恐被云儿瞧见这些伤口后会心生自责与难过,这才出言阻拦。 第22章 没答应你 可谁曾想,萧云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之人,她美眸流转,娇嗔地说道:“你前几天不是口口声声说心悦于我吗?如今我不过是想看一眼罢了,难道你就这样吝啬不成?还是你说的都是假话?”面对萧云这番话,乾隆不禁无奈地长叹一声,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 得到许可后的萧云,动作愈发轻柔起来,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乾隆的衣带,然后轻轻地褪下那件中衣,刹那间,乾隆胳膊和后背处那无数细碎的伤口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萧云眼前。 望着这些狰狞可怖的伤口,萧云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双眼,她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道:“你为何要如此之傻......” 趁着萧云伤心落泪之际,乾隆顺势将她一把拉入怀中,他紧紧拥抱着萧云,轻声安慰道:“只要能确保你安然无恙,朕便心满意足了......” 就在这一刻,温暖的阳光恰好透过窗户倾洒进来,柔和的光线映照在他们身上,宛如为他们披上了一层璀璨夺目的金色纱衣。 萧云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她,她的身体竟比脑子的反应还要迅速,在那一瞬间,她竟情不自禁地吻上了乾隆的伤口。 当她的唇与乾隆的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乾隆只觉得心中仿佛有一股热流涌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 难道云儿这是终于答应他了吗?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萧云仅仅是其轻微地触碰了一下,随后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缩了回去,她的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 此时的乾隆,则满怀着欣喜与期待之情,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萧云,一刻也舍不得移开,可是,当萧云接下来说出的话语传入他耳中的时候,却犹如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无情地浇灭了他心中刚刚才熊熊燃烧起来的希望之火。 萧云根本不敢直视乾隆那饱含深情的双眼,她微微低下头去,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答应,我刚才只是......只是一时冲动罢了。”从她那略带颤抖的声音之中,可以明显听得出有那么一丝丝慌乱和羞涩之意。 尽管遭遇到这样的拒绝,乾隆并没有丝毫气馁之意,相反,他反而用力地握紧了萧云的手,不让她挣脱开来,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急切与渴望,直直地望着萧云,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云儿,能否告诉朕这到底是为什么?” 实际上,关于这件事情,紫薇早就已经向他透露过一些情况了,但是,乾隆仍然想要亲耳听到从萧云口中说出真实的原因来,可惜的是,萧云始终低垂着头颅,双唇紧闭,似乎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开口说话。 面对此情此景,乾隆感到万般无奈,最后,他不得不转换一种询问的方式,再次试探性地问道:“难道说,你真的对朕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喜欢吗?”这一刻,他的语气当中已然充满了无尽的失落与委屈之感,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心爱之人狠心抛弃的可怜人一样。 乾隆身为帝王,在位多年,历经无数风雨和权谋争斗,早已锤炼出一双能够洞悉人心的慧眼,他深知人性的复杂多变,对于如何敲开萧云紧闭的心门,自是胸有成竹。 而另一边的萧云,又何曾见识过乾隆如此神态?只见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此刻正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目光凝视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落,萧云只觉得心如鹿撞,原本还算平静的心境瞬间被打乱,慌乱之情溢于言表。 就在这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氛围中,萧云竟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没有,喜欢的。”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好似有千斤之重,沉甸甸地压在了心头。 然而,话音未落,萧云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心急如焚,赶忙补充道:“弘历,我......我向来都是个不拘小节、追求自由之人,那皇宫之中规矩繁多,束缚重重,我实在担心自己无法适应,更难以遵守那些条条框框。 我必须坦诚相告,虽然我对你确实存有几分好感,但说真的,这份感情尚未深厚到让我甘愿为了你舍弃自由的程度。”说完这番话,萧云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般,无力地垂下头去,不敢再看乾隆一眼。 乾隆听闻萧云的话语,脸上非但没有半分责怪之色,反而用那低沉而又饱含着温和的声音缓缓说道:“那是朕做得还不够好,没能给予你足够的安全感,云儿,朕会在南阳停留两个月,这两个月就当是你给朕,也是给咱们俩一个机会吧,好吗? 倘若两个月后,你依旧不愿跟朕回宫,朕也决不会勉强于你,到那时,你便等着朕吧,等朕回京,立好太子,朕便会回来寻你,你看如何?你不能为朕放弃自由,但朕可以为了你放弃皇位,这绝非是一句空话,而是朕内心最真实真实的想法。” 乾隆此言一出,萧云顿时有些慌乱,不知该作何回应,乾隆瞧出了萧云的为难,便又深情地说道:“你不必急于给朕回应,你只需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就好,这两个月,朕会好好地追求你,让你真切地感受到朕的情谊。” 萧云几次三番想要开口,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一句:“你好好养伤,我改日再来看你。”说罢,便开门跑了出去。 乾隆看着萧云离去的背影,默默将被她扯开的衣衫重新穿好,心中暗自思忖着:云儿,你既然喜欢朕,哪怕只有一点点,那也是足够了,那一丝淡淡的情愫,在他心间如涟漪般缓缓荡漾开来。 第23章 两月之期 萧云缓缓迈出房间,只觉身上仍有股热气在涌动,那绯红的色泽如晚霞般在她脸颊上悄然绽放,面对乾隆那深情款款的告白,她的心仿佛要被融化了,几乎难以抵挡这股炽热的情感。 乾隆给予她的承诺,是如此美好,如梦如幻,让她心动不已,她本就不是个忸怩作态之人,既然乾隆如此真诚,那她便决定如他所说,给自己和他一个机会,就用两个月的时间,看看自己能否放下所有的顾虑,萧云满心期待着乾隆的表现,心中满是憧憬。 想通之后,萧云的步伐变得轻盈而欢快,仿佛要翩翩起舞一般,她觉得自己与紫薇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就应该坦诚相待,于是,她毅然决然地前往紫薇的房间,想要将这一切的真相都告诉她。 当萧云来到紫薇的房前,轻轻敲了敲门,此时的尔康早已将遇到萧云的来龙去脉都告知了紫薇,尔康很识趣地打开房门,“紫薇在里面,正好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聊吧。” 萧云点了点头,轻轻关上房门,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喜悦,那心情就如同沐浴在阳光中的花朵般灿烂。 “紫薇,我有话要跟你说呢。”萧云的声音轻柔地传来,其中饱含着真挚与期待,仿佛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紫薇不用去询问具体是什么事情,仅仅从这语气之中便能猜到,萧云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已经做出了某个重要的决定。 “想和我说什么?”紫薇微微侧过头来,目光如水般温柔地看向萧云,轻声问道,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萧云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大方方地开口道:“紫薇,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前几天我提到的那个人,其实并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我自己,而向我表白心意的人,正是弘历。” 紫薇听到这个消息后,为了不让萧云尴尬,她故意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美眸圆睁,樱桃小嘴微张,“是吗?竟然是皇阿玛!那你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萧云原本心中还有些忐忑不安,担心紫薇会因为此事而表示反对,然而此刻看到紫薇的态度如此平和,甚至隐隐透露出一丝理解和支持之意,她心中顿时安定下来,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忸怩作态。 “我刚从他的房间里出来,我们商量好了,给彼此一个机会,两个月的时间。”萧云的语气坚定而又充满希望,那绯红的脸颊上闪耀着坚定的光芒。 紫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笑容,轻声说道:“云云,我可是从未见过皇阿玛对谁如此上心、关怀备至过呢!所以,你能勇敢地给彼此一个相互了解的机会,真是极为正确的选择。” 听到这话,萧云那双原本就大而明亮的眼眸瞪得更大了,宛如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急切地问道:“紫薇,你当真一点儿也不反对吗?” 紫薇轻笑着点了点头,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一般和煦温暖,缓缓开口道:“在这人世之间,能够两情相悦本就是一件极其美好且难得之事,我又怎会心生反对之意呢? 再者说,皇阿玛一生孤寂凄苦,虽说他身处后宫之中,身边嫔妃如云,看似尽享齐人之福,然而真正能以真心相待于他之人,又能有几何? 太多的人所钟情的不过是他尊贵无比的身份、至高无上的权力以及显赫尊崇的地位罢了,而非那个真实纯粹的他本人! 至于你,云云,你生性纯善,心思单纯如水,起初我确实曾担忧过像你这般天真烂漫的心性究竟能否适应这复杂多变、勾心斗角的宫廷生活。 但后来仔细一想,只要有皇阿玛护佑周全,想必那些难题都会迎刃而解的,你说是也不是?” 萧云听闻此言,脸上也浮现出灿烂如花的笑容来,娇声应道:“可不是嘛,我只需知晓我俩情意相通便足矣!至于其余琐事杂务,统统交予弘历去费心操劳便是咯!不过还要看他表现,这两个月他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我可不会答应的?” 言罢,紫薇与萧云二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随后又如往常那般亲密无间地闲聊起来,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仿佛这尘世间所有的忧愁烦闷皆已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萧云与紫薇依依惜别后,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飘回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她的心情美妙得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 回到房间,乾隆那深情告白的话语,如一串串美妙的音符,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让她的心沉浸在一种甜蜜的氛围里,那感觉比品尝到最顶级的蜂蜜还要令人心醉神迷。 而在另一边,乾隆尽管身体略有不适,却强撑着下达命令,他吩咐暗卫去搜寻一些稀奇古怪的民间小玩意,因为他深知云儿向来对这些充满奇趣的玩意儿喜爱有加。 暗卫们接到指令后,如同幽灵般悄然消失,隐匿身形,默默执行任务去了,乾隆的心中满是期待,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云儿收到那些小玩意时那惊喜交加的面容,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放出了憧憬的笑容。 延禧宫 令妃一颗心都牵挂在乾隆身上,思念之情如潮水般涌动,她不明白,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到底去了哪里。 她赶忙派人前往学士府打听情况,然而,福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告知她尔康和紫薇是跟着皇上微服出巡去了。 令妃坚信他们断不会欺骗自己,可皇上这行踪成谜的样子,却愈发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皇上到宫外去幽会美人了呢? 可若是这样,那又为何要带上紫薇和尔康呢?但如果是为了国家大事,那又为何没有带上其他朝臣呢?这诸多疑惑在令妃的脑海中交织缠绕,让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百思不得其解。 第24章 燕子风筝 永和宫 欣荣明明清楚地知道,她与永琪的这场婚姻是不幸的,是被强扭在一起的牵强结合,可她却偏偏执拗地要勉强维持,就在今日,她又如往常一般来到了书房,而永琪对她的厌恶之情愈发浓烈,实在是难以忍受她那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模样。 只因为她的存在,永琪几乎已陷入众叛亲离的境地,无人再愿意与他亲近,众人对他的福晋更是充满了畏惧,这一次,永琪丝毫情面都未留,连表面的敷衍都省却了,直接毫不留情地将她驱赶了出去,甚至还说出了那些极尽讽刺的话语,“我这般努力又有何用?我都努力了一年多,你的肚子怎还不见丝毫动静?别再来纠缠我了!” 永琪的这些话,仿若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欣荣的心,她泪如雨下,伤心地跑了出去。 永琪揉了揉眉间,抬眸望向那月色,心中满是悲凉与哀伤,他所期望的不过是一个不需要多么心意相通的女子,只要能看得顺眼,不惹是生非便好。 可他的额娘为他挑选的,竟是这样一个人,她将他身边的朋友、兄弟都给得罪了个遍,甚至连皇阿玛都对他颇有微词,永琪只觉得心力交瘁,整个人疲惫不堪。 南阳 乾隆授意暗卫为他寻觅制作风筝的材料,而他竟亲力亲为,在房间里通宵达旦地忙碌着,最终竟然成功地制作出了一只宛如活物般的燕子形状的风筝,不仅如此,暗卫还搜罗到了许多充满民间特色的小玩意儿,将它们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乾隆的床上。 次日清晨,在用早膳的时候,尔康一如既往地想要前去送膳,然而紫薇却轻轻地拉住了尔康的手,温婉地说道:“我一会儿有话要和尔康说,云云,不如你将饭菜送去给皇阿玛吧。” 萧剑和晴儿并未对此产生疑虑,萧云也没有推辞,欣然接过了饭菜,与紫薇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满含着默契。 萧云轻手轻脚地来到乾隆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乾隆原本以为是尔康来了,便用那淡淡的语气说道:“进来吧。” 可当他看到来者是萧云时,他的神情瞬间发生了变化,那原本平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萧云将饭菜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目光随即落在了乾隆床上那一堆稀奇古怪的民间玩意上,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弘历,你竟然还喜欢这些小玩意?这喜好可真与我如出一辙,我也甚是喜欢呢。” 乾隆郑重地看着萧云,深情地说道:“云儿,这些本就是朕特意让人给你搜罗来的,你若喜欢,就都拿去吧,还有这个……” 萧云顺着乾隆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燕子形状的风筝栩栩如生地呈现在眼前,萧云走近一看,却在那燕子风筝上发现了斑斑发现了斑斑血迹,她的心中猛地一紧,立刻拿起乾隆的手,原本因看到风筝而洋溢在脸上的喜悦之情,此刻已被深深的心疼所取代。 她带着几分责备地说道:“弘历,你的伤本来就没好,怎么还如此逞强,亲手去制作风筝呢?你看看,你的手都成什么样了,这不是让我担心吗?” 面对萧云的责备,乾隆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在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久违的温暖,长久以来,所有人都将他视为高高在上的帝王,又有谁曾如此真切地训斥过他呢?乾隆愧疚地说道:“是朕的错,下次不会这样了。” 萧云将饭菜端到乾隆面前,乾隆却借机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他说道:“云儿,你看,大夫说朕这手腕不能用力,所以你喂朕吃好不好?” 萧云怎会不明白乾隆的心思,这分明就是想让她亲手喂他,她本想拒绝,可当她看到乾隆为了给她制作风筝,手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时,心中又软了下来。 于是,她嘴上虽然抱怨着,“都说了叫你别动,安心养伤,你看你,非要动,真是不让人省心。” 但还是拿起勺子,轻轻地舀起一勺饭菜,慢慢地送到了乾隆的嘴边,乾隆张开嘴,吃下那一口饭菜,只觉得这原本普通的饭菜在这一刻竟变得无比美味,如同世间最珍贵的佳肴一般。 用过膳之后,乾隆面带微笑,满含期待地看向萧云,温柔地提议道:“云儿,陪朕出去走走吧!朕在这房间里已闷了四五天之久,再不出门走走,朕怕是真要如那受潮的物件般发霉了,正巧今日有风,咱们去萧府后院放风筝,你意下如何?” 萧云自然明白乾隆对她的追求已悄然拉开帷幕,她思忖片刻,心中暗下决心,既然已经决定给彼此一个机会,那又有何理由拒绝呢?于是,她颔首轻点,轻声应道:“好。” 说罢,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自然而然地走上前去,她那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乾隆的臂膀上,温柔地搀扶着他,而乾隆虽身上有伤,但还远未虚弱到需要人搀扶的地步,然而,佳人在侧,这种被关怀的感觉实在是美妙至极,他又怎会忍心拒绝呢? 萧云手持风筝,迎着那轻柔的微风,灵巧地将风筝放飞到了湛蓝的天空中,那风筝在蓝天白云间轻盈地舞动着,仿佛一只栩栩如生的燕子,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乾隆目不转睛地看着萧云脸上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心中如泛起阵阵涟漪,温暖而又甜蜜,他深知,萧云脸上的这抹笑容,便是他此生梦寐以求的珍宝。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定要让她一辈子都如此开心快乐,让她的生活如这美丽的风筝般自由自在,充满欢声笑语。 萧云犹如一只欢快的精灵,在萧家后院尽情地肆意奔跑着,那风筝在湛蓝的天空中悠然飘荡着,仿佛是一片自由的云朵,她纵情地玩耍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地将风筝拽了回来,她小心翼翼地将风筝捧在手心,视为珍宝,因为她深知,这不仅仅是一只普通的风筝,更是乾隆的一片深情厚意。 第25章 你欺负我 这只风筝的制作确实算不上精致绝伦,甚至与外面售卖的那些相比,稍显粗糙,但萧云敏锐地察觉到,这应该是乾隆第一次亲自动手制作风筝。 每一个略显毛糙的地方,都承载着他满满的心意,萧云此刻完全确信,乾隆对她所做出的那些郑重承诺,绝非一时的戏言,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毕竟乾隆所给予的承诺太过沉甸甸,以至于让萧云一开始都有些不敢全然相信。 此刻的乾隆,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萧云,那眼神仿佛能将人深深吸引进去,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而萧云这一次没有选择回避,反而落落大方地与他对视着,他们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如绚丽的花朵般绽放开来,明媚而又灿烂,整个萧家后院仿佛都因他们的互动而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变得更加温馨、美好起来。 萧云那细微而又不易察觉的变化,如同一缕春风,悄然拂过乾隆的心间,让他满心欢喜,他深知,云儿的心门已在他的努力下,缓缓向他敞开,而他只要继续坚持,定能踏入那扇心门之中。 只是,他这身体似乎有些不争气,仅仅是陪着云儿在萧家后院放了一会儿风筝,便已感到有些不适,体内仿佛有股隐痛在隐隐作祟。 萧云轻盈地走到乾隆跟前,她的目光中满是关切,只见乾隆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的心不禁微微一紧,她温柔地拿出手帕,轻轻地擦拭着乾隆额头上的汗渍,手帕在乾隆的额头上来回游动,仿佛是一只轻盈的蝴蝶,带着丝丝温柔。 擦完后,萧云终究还是于心不忍,轻声说道:“弘历,咱们不是约定好了两个月之期吗?这才第一天呢,你不用如此着急,你要是不好好养伤,以后咱们又怎么能长长久久呢?” 乾隆心中跟明镜似的,他深知萧云这番言辞其实蕴含着对他身体的深深关切,期望他能够珍重自身,然而,萧云那轻柔的话语却仿佛山间潺潺流动的清澈溪流一般,悠悠然地淌进了他的内心深处,瞬间便让他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犹如春日里和煦的阳光轻轻洒落在身上那般惬意。 “好,朕依你所言,此刻便回房歇息。”乾隆微笑着应道。 只见萧云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乾隆,两人步履缓慢而又沉稳,如同漫步于云端之上般轻盈,每迈出一步,似乎都带着一种别样的柔情蜜意,终于,他们缓缓走进了房间。 谁曾料到,一进入房间,萧云竟然毫不犹豫地反手将门紧紧合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这一举动使得乾隆不禁心生疑惑,实在猜不透她到底意欲何为。 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萧云居然毫不顾忌地伸出那双纤纤玉手,径直朝着乾隆身上的衣衫探去,看那架势竟是要将其褪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把乾隆吓得不轻。 “云儿,你......你这是何意?”乾隆满脸惊讶地问道。 面对乾隆的质问,萧云并未停下手中动作,甚至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说出口,她依旧我行我素地继续解着乾隆的衣裳,神情专注且坚定。 乾隆期待萧云的举动,所以他并未出手阻拦她的行为,就这样,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任凭萧云在自己身上肆意摆弄,不多时,萧云已然成功地将乾隆上身的衣物全部剥离,使其袒露着宽阔结实、线条分明的赤裸胸膛。 乾隆依然陶醉于眼前这充满柔情蜜意的氛围之中,似乎整个人都被一种甜蜜的气息所包围,然而,就在这时,萧云那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尔康今日没来,你该换药了。”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乾隆耳边炸响,瞬间将他从美好的幻想中拉回到现实。 乾隆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是啊,自己都已年过四十,竟然还会如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般沉迷于这般旖旎的情境,更何况,即便内心真有某些冲动和想法,如今这受伤的身躯恐怕也是力不从心,想到此处,乾隆脸上流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萧云看到乾隆那副懊恼不已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这个平日里威严无比、高高在上的皇帝,此刻竟也会因为儿女情长之事而如此失态,她故意凑到乾隆的耳畔,用极其轻柔的声音问道:“弘历,你刚才在想什么呢?”言语间带着几分戏谑之意。 乾隆自然明白这小妮子是在有意调侃自己,但他并未生气,反而顺势一把将萧云拉入怀中,紧接着,他低下头,缓缓靠近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庞,然后轻轻地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亲吻与之前大不相同,不再似狂风骤雨般热烈,而是极尽温柔之能事,他的双唇宛如微风轻拂过湖面,轻柔而又温暖,只是轻轻地触碰着萧云的嘴唇,仿佛在通过这种方式向她倾诉着自己内心深处那无穷无尽的爱意与深深的眷恋之情。 当察觉到萧云呼吸变得困难时,乾隆这才不舍地松开了她,萧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着,如同一叶在狂风中飘摇的小舟,她伸出手指,娇嗔地指向乾隆,声音中带着几分埋怨,“我还没答应你呢,咱们只是说试试看,你怎么……” 乾隆赤裸着那如雕刻般健硕的胸膛,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浓烈的男性魅力,仿佛能让世间万物都为之倾倒,他微微挑起那如剑般的眉,眼眸中满是戏谑的神色,紧紧地凝视着萧云,故作不解地问道:“朕怎么了?” 萧云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你欺负我!”她的声音清脆而嘹亮,如银铃般悦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带着几分调侃与玩味,轻声说道:“这就算欺负了?云儿,朕可还没做别的呢?” 第26章 截然相反 萧云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那是被乾隆逗弄后的羞恼,可乾隆却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她,继续调侃道:“那丫头喜欢朕的这种欺负吗?” 萧云一时语塞,她的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有羞涩,有留恋,还有一丝不知所措。 萧云摇了摇头,生硬地转移话题,“你该换药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情境中。 乾隆深知不能再逗弄她太过,便收敛了笑意,然而,回想起方才亲吻萧云时的触感,她的唇是那样的柔软,如同春天里最娇嫩的花瓣,他曾在无数个日夜中幻想过这个场景,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萧云看着乾隆那健硕的身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旖旎念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开始为乾隆换药。 乾隆看着萧云这般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觉得这丫头实在是太有趣了,她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根本无需去猜,一目了然。 萧云细致而小心地将乾隆身上的伤口逐一处理妥当,此刻,她只觉一股燥热在体内悄然涌动,让她有了想要即刻离去的念头。 然而,乾隆却紧紧地拽住了她的手,那声音中带着戏谑与调侃,“云儿,方才你扒朕衣服时那般干脆利落,这会儿是不是也该为朕穿上再走呢?你可不能这般只负责脱,不负责穿!” 萧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悔,暗自责怪自己方才怎么如此冲动。 她缓缓拿起乾隆的中衣,手指轻轻地触碰着他的肌肤,那触感如丝般细腻,萧云此刻心中别无杂念,只想尽快帮他把衣服穿上。 可乾隆却与她不同,当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肌肤时,他的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难以自持,他看着眼前这个心爱之人,那近在咫尺的娇颜,那肌肤相触的触感,让他如何能忍得住呢?只是刚刚帮他把中衣穿上,乾隆便已经觉得自己忍耐得极为辛苦。 他无奈地轻叹一声,“云儿,剩下的朕自己来吧。” 萧云这才发现,乾隆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魅惑,她不禁有些傻气地问道:“弘历,你是哪里不舒服了吗?是不是刚才陪我放风筝时吹到风了,嗓子出问题了?那我现在立刻去给你找大夫来看看。” 乾隆听了她的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一把拽住萧云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让萧云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他温柔地说道:“云儿,朕的病只有你能治,大夫治不了的。” 萧云还想再问是什么病,她又不会治,但她感觉到了乾隆身体的异样,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想要挣扎着起身,毕竟在他怀里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乾隆紧紧地抱住萧云,仿佛生怕一松手她便会如同烟雾一般消散不见,不仅如此,他的手臂还越收越紧,似乎想要将萧云整个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与此同时,他用饱含深情的目光凝视着萧云,柔声说道:“云儿,就让朕这样抱抱你吧,就一小会儿,好吗?” 面对乾隆如此炽热的举动,萧云最初还有些挣扎,但很快她便放弃了抵抗,像是认命一般静静地依偎在乾隆怀中,或许是感受到了萧云态度的转变,乾隆微微闭上双眼,努力调整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和躁动不安的心绪,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乾隆缓缓松开了双臂。 萧云轻轻从乾隆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站起身来,此刻的她满脸通红,娇羞不已,一双美眸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她轻咬朱唇,嗔怒地说道:“你……你怎么耍流氓!”话音刚落,萧云的脸颊更是像熟透的苹果一般,红得发烫。 然而,让萧云没想到的是,听到她这番斥责后,乾隆不但不以为意,反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与宠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萧云,轻声细语道:“云儿莫要生气,朕之所以如此,皆是因为真心喜爱于你,相信假以时日,你也定会喜欢上它的。”说罢,乾隆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萧云被乾隆这番直白的话语弄得面红耳赤,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慌乱之中,她只觉得心如鹿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最终,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尴尬的氛围,转身如同一阵风似的飞奔而出,而乾隆目送着萧云离去的倩影,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此时此刻,他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尤其是想到日后跟云儿洞房花烛之时,更是令他心潮澎湃。 乾隆凝望着自己的胯下,轻轻呢喃道:“你这小家伙,平素里也不见你这般激动兴奋,怎的今日一见到云儿,你就如此难以自控呢?看看,都把她给吓跑了,往后你可得收敛些,可别再把她给惊吓到了。” 其实乾隆心里清楚得很,他向来并非那种纵情纵欲之人,对于后宫,他也并非时常涉足其间,那些嫔妃们,有的乾隆甚至连她们的名字都记不住,不过是为了延续皇室血脉,求得一个合适的继承人罢了。 然而,云儿于他而言,却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她是他发自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人,平日里,那些嫔妃们总要侍奉许久,他才会燃起那原始的欲望之火,可面对云儿,情况却截然相反,云儿还什么都没做,他心中便已经涌动起了那些旖旎的心思。 想到这些,乾隆不禁哑然失笑,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又好笑的神情,只觉得这一切实在是有些奇妙,但他却甘愿就此沉沦,陷入这情感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萧云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有与异性如此亲密接触的经历,这对她而言,当真是一种新奇得让她心跳加速的体验。 她一路行至房间,那脸颊上的滚烫感觉依旧清晰可感,仿佛有一抹红霞在她脸上悄然绽放,她伸手轻轻触碰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心中满是惊异与慌乱,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拨动着她的心弦,让她久久无法平静。 直至回到房间许久之后,那股热度似乎仍在她的肌肤上弥漫,让她的思绪也沉浸在那奇妙而又令人悸动的体验之中。 第27章 投喂乾隆 延禧宫 在那华丽的宫殿中,一岁多的十五阿哥正坐在柔软的榻上,他那粉嘟嘟的小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犹如盛开的花朵般可爱。 令妃则温婉地拿着一个色彩斑斓的拨浪鼓,轻轻地摇动着,那清脆的声响仿佛是一首美妙的童谣,彩色的珠子在拨浪鼓上欢快地跳跃着,像是在与十五阿哥进行着一场欢快的互动。 令妃的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温柔,她深情地注视着十五阿哥,脸上挂着幸福的浅笑,她暗自思忖着,既然无法打探到皇上如今身在何处,那便也不再为此事费心劳力了。 她悠然自得地赏赏花、观观景,悉心地照料着她的孩子们,在这静谧的时光里,她尽情享受着与孩子们相伴的温馨时刻,感受着他们的成长与蜕变。 南阳 暮色渐浓,不知不觉已到了晚膳时分,萧云用过晚膳后,主动向大家提及要去给乾隆送膳,萧剑和晴儿并未觉得有何异样,在他们心中,这是主人应尽之责。 然而,紫薇却心如明镜,她深知这是云云想要与皇阿玛单独相处片刻,她觉得如此也甚好。 萧云轻手轻脚地将饭菜端到了乾隆的房间,她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乾隆这几日颇感无聊,便让尔康寻来一些书籍,以解烦闷。 此刻,他正沉浸在书籍的世界中,翻阅着书页,听到敲门声,他心下了然是送膳之人,但一时之间,还真未能确定究竟是谁。他那温和的声音响起,“进来。” 萧云轻轻推开门,步入房中,脸上绽放着如阳光般温暖灿烂的笑容,她柔声道:“弘历,该用晚膳啦。” 乾隆慵懒地斜靠在床上,看着萧云将饭菜一一摆放在他身前,这时,乾隆开口问道:“云儿,你这是特意来给朕送膳的吗?” 萧云在揽下送饭这差事时,其实并未细想,可此刻被乾隆如此一问,她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如天边的云霞一般艳丽,她连忙辩解道:“才,才不是呢,是尔康还没吃完,所以才由我来给你送的。” 乾隆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仿佛能够洞悉一切,又怎么可能看不破她的那一点点小心思呢?然而,他却选择不点破,只是微微地蹙起眉头,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略带惆怅的神情,轻声叹息道:“朕原以为云儿此番前来,是特意为朕送饭的,没想到竟不是……” 站在一旁的萧云听到这番话,心猛地一揪,她望着乾隆那落寞的神色,实在是不忍心让他继续这般失落下去。 于是,她连忙慌张地改口说道:“我是特意给你送饭的。”说罢,她将手中精致的食盒递到乾隆面前。 乾隆听闻此言,那张原本略显黯淡的脸庞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盈盈笑意,他伸出手轻轻接过食盒,温柔地看着萧云,柔声说道:“朕就知道,云儿对朕始终都是最好的。” 此刻的萧云却是有些懊恼不已,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乾隆刚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分明就是故意装出来的!这个“可恶的”男人,总是如此擅长拿捏她的心弦,笃定了只要他稍稍露出一点可怜兮兮的模样,自己便一定会心软心疼他。 这不,她再一次毫无悬念地落入了乾隆精心设计的“圈套”里,想到此处,萧云不由得轻咬下唇,心中既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无奈,同时又涌动着丝丝缕缕的甜蜜。 可让萧云万万没料到的是,这还远远不算完,乾隆趁机继续讨要着“福利”,他故作可怜地说道:“云儿,你看朕这手,还没完全恢复好,使不上力。” 萧云听了,沉默不语,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清楚地知道乾隆哪里是不能用膳,分明就是想让自己喂他罢了,她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狠下心来,坚决不答应他。 可乾隆却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一般,不慌不忙地将那只曾经为她制作风筝而被扎得满是伤口的手缓缓伸了出来,萧云看到这双手,心中不由得一软,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行,我喂你就是了。 乾隆一听,脸上立刻绽放出得意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狡黠与得逞,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萧云,心中充满了满足与幸福。 萧云轻抬玉手,动作优雅而缓慢地拿起了那双精致的象牙筷,她的目光专注且深情,轻柔地夹住了一块色泽诱人、摆盘精美的菜肴,那菜肴宛如一件艺术品,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萧云微微前倾身子,将那块精心挑选的佳肴小心地递到了乾隆的嘴边,乾隆见状,微微一笑,微微张开了他那张尊贵的口,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和欣喜,似乎对即将到来的美食充满了信心。 萧云的脸颊此时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道:“弘历,快来尝尝这饭菜。”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乾隆闻声看向萧云,他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如水般的温柔与深深的爱意,他微笑着回应道:“云儿亲手喂给朕的,必定是世间少有的美味佳肴。”言语之中尽是对萧云的宠溺之情。 萧云听到乾隆如此夸赞自己,心中不禁一甜,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菜肴轻轻送进了乾隆的口中,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乾隆,看着他开始细细咀嚼起来,只见乾隆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满意的神情,显然是对这道菜的味道十分赞赏。 待乾隆咽下口中的食物之后,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满足的微笑,那笑容如同冬日暖阳般温暖人心,又似春风拂面般令人陶醉。 随后,乾隆伸出了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萧云粉嫩的脸颊,柔声道:“云儿,你真是太贴心了。” 萧云感受到乾隆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她并没有退缩,就这般,萧云继续耐心地喂着乾隆品尝一道道美味佳肴。 第28章 你猜错了 萧云喂完乾隆膳食后,便起身欲离去,然而,乾隆又怎舍得放开她的手呢?他深知自己如今有伤在身,能与她相处的时间本就有限,自然要竭力争取更多的时间。 只见乾隆紧紧拽着萧云的手腕,乾隆又开始卖起惨来,“云儿,朕实在无聊得很,你就留下来陪陪朕,你也知道,朕有伤在身,连屋子都不能出去,只能在这屋内看看书而已。” 萧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受伤时那惊心动魄的场景,心中猛地一软,手中原本稳稳端着的碗筷盘子也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她微微垂首,轻启朱唇,柔声应道:“好,那我留下来陪你。” 乾隆见此情景,嘴角微扬,只见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空出来的位置,“云儿,坐过来,坐到朕的身边来。” 萧云听到这话,没有丝毫犹豫,她顺从地走到床边,缓缓坐下,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刚刚坐稳的瞬间,乾隆竟然毫无征兆地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拉入了自己怀中。 萧云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反抗,可还未等她有所动作,乾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起,“云儿,朕身上有伤呢。”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仿佛有着无穷魔力一般,让萧云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因为她深知,此刻若强行挣脱,很可能会牵动乾隆的伤口。 于是,她只能咬了咬嘴唇,放弃抵抗,乖乖地任由自己的身躯静静地靠在乾隆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乾隆感受着怀中人儿的温香软玉,心情大好,他一只手轻轻地揽住萧云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则开始肆意把玩起她如丝般柔顺的秀发。 过了片刻,乾隆似乎觉得还不够尽兴,又轻声开口说道:“云儿,你给朕详细说说这一年你在南阳的趣事吧,好不好?” 其实,暗卫每天都会向他汇报萧云的情况,虽然消息会有些延迟,但萧云的日常他都十分了解,但他就是想听萧云亲口告诉他,仿佛这样能让他们的心靠得更近一些。 而萧云并不知道有暗卫的存在,便缓缓开口,向乾隆叙述起自己在南阳这一年的生活来。 萧云轻轻说道:“弘历,你是知晓的,我素日里最是喜爱逛那市集,观赏各类杂耍,曾有一次,我瞧见一个卖艺之人正在表演,那场景当真是趣味盎然,我看得甚是入神。” 她微微一顿,继续说道:“岂料,就在那时,一只猴子突然从卖艺人的肩头跃下,直直地向我扑来,可把我吓了一大跳呀!那猴子像是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对我紧追不舍,在集市上不停地乱窜。” 萧云看向乾隆,眼中带着一丝俏皮,问道:“弘历,你且猜猜看,那只猴子为何要这般追我呢?” 乾隆深情地注视着萧云,缓缓说道:“那定是云儿你太过可爱了,那猴子想必是被你的美貌所吸引了。”他的话语中满是柔情蜜意,仿佛要将萧云整个儿包裹其中。 萧云听闻乾隆的回答,心间顿时如抹了蜜一般,甜滋滋的。她娇嗔道:“才不是,那天我手里正拿着根香蕉,可我压根儿就不知道它是想要这个,那猴子足足追了我好几条街呢,最后那香蕉掉到地上,它直接奔着香蕉去了,我这才明白,它追的原来不是我。” 其实,乾隆自然是知道正确答案的,当暗卫把这消息送来的时候,他可是笑了好几天,而现在,再听云儿这般提起,他仍是忍不住开怀大笑,那笑声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让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欢乐与温暖。 萧云见此情形,不禁轻咬嘴唇,美眸圆睁,伸出如玉般的纤纤细手,轻轻地掐住乾隆的腰间软肉,佯装嗔怒地娇声道:“不许笑啦!”然而,那看似略带命令的口吻,实则毫无半分威慑之力,反倒让她显得愈发娇俏可爱,惹人怜爱。 乾隆见状,心中暗自好笑,但又怕惹得佳人不快,只得强行憋住笑意,清了清嗓子,连忙转移话题道:“云儿,那后来那只调皮捣蛋的猴子又是如何处置的?” 萧云见乾隆不再取笑于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如夜莺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当时那个卖艺之人,体力着实惊人,只见那猴子一撒腿跑开,他便毫不犹豫地拔足狂奔追了过来,好在没过多久,就将那顽皮的猴子给捉了回去,然后,他一脸歉意地走到我面前,连连向我赔礼道歉,之后便牵着那猴子灰溜溜地走掉啦。” 乾隆听得津津有味,兴致勃勃地继续追问道:“云儿,那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有趣之事发生?快与朕细细说来。” 萧云轻轻抿了抿嘴唇,继续讲述道:“弘历,你是知道的,我萧家收养了许多孤儿,有那么一次,我带着他们去湖边玩耍,他们欢快地打起了水漂,我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他们的行列,甚至还和他们一起打赌,弘历,你猜猜看,最后是谁赢了?” 乾隆看过暗卫的密报,心中已然知晓答案,但此刻他却不能如实说出,只见乾隆扬起下巴,露出十分自信的神情,“那自然是云儿赢了,那些小孩子,云儿对付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 乾隆此言一出,萧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你猜错了,我输了。” 乾隆笑着问道:“那云儿和他们的赌注是什么?” 一提起这个,萧云的眼中又绽放出光芒,她缓缓说道:“就是糖葫芦!我也是在那一次碰巧遇见了卖糖葫芦的小贩,我输了,所以便答应他们,偶尔买些糖葫芦,叫他送去育儿堂,给他们改善一下伙食,主要是糖葫芦太甜了,小孩子吃太多了不好。” 乾隆听着萧云的话,他感受到了云儿的善良,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他的云儿始终保持着那颗善良的初心,这让乾隆越发觉得云儿是如此珍贵。 第29章 趁机表白 萧云轻轻地依偎在乾隆的怀中,犹如一只温顺的小猫,她声情并茂地向乾隆讲述着在南阳的种种经历,那些故事仿佛是一颗颗璀璨的星辰,在她的口中闪耀着光芒。 讲完之后,萧云仰起头,美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轻声问道:“弘历,在我离开的这一年里,你过得如何?你也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吧。” 乾隆望着萧云,眼中满是柔情,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情感:“云儿,你可知道朕是何时对你动心,又是何时开始喜欢你的吗?” 萧云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那模样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一番。 乾隆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他的眼神变得悠远而深邃,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回到了过去的美好时光,他缓缓说道:“朕对你的喜欢并非一时的冲动,而是在围场初见你的那一刻,你的美丽与灵动便深深地印在了朕的心中,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在朕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时的朕,不敢轻易向你表露心意,因为朕深知自己比你年长许多,且后宫嫔妃众多,朕又怎配得上你,但感情这种东西,如何能控制得住呢?朕虽贵为帝王,能掌控天下,却无法掌控自己的心,它总是不由自主地偏向于你。 朕给你的种种特许,皆是朕对你心仪的证明,只是你总是那么懵懂无知,从未察觉到朕的心意,即便如此,也好,朕觉得能这样默默地守着你,也是一种幸福。 可谁知后来,你找到了哥哥,在紫薇大婚之后,你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京城,那时的朕,多想向你表白,可朕又怕吓到你,怕从此失去你。 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与紫薇紫薇书信往来,却不曾给朕只言片语,朕这一年,都是靠着回忆来熬过来的,你离开的这一年,朕除了处理政务,不曾踏入后宫半步。 朕早已为你守身如玉,只为等你归来,朕虽贵为帝王,但朕的心和身子从今以后,永远只属于你一人。” 乾隆那饱含深情的话语,仿若一阵和煦的春风,轻柔地拂过萧云的心田,如同一股暖流,缓缓地渗进她的心底,深深地震撼了她的心灵,在这一瞬间,她的内心仿佛被触动了最柔软的部分,泛起了层层涟漪。 她从未想过,乾隆竟为她付出了如此之多,尤其是刚刚乾隆用的那个“熬”字,更是让她深切地体会到,他这一年所经历的艰难与不易,她能想象得到,乾隆在她离开的这一年里,是如何在思念与煎熬中度过的。 萧云此刻心中的情感变得愈发复杂起来,那是一种交织着甜蜜、苦涩与感动的奇妙情感,那甜蜜,如丝丝缕缕的蜜糖,在她的心头化开,这复杂的情感,在她的心中交织缠绕,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乾隆微微蹙眉,继而深情款款地继续说道:“云儿,你遗留在宫中的所有物品,都被朕悉心珍藏在养心殿内,你曾经穿过的那些衣衫,也与朕的衣物紧紧相依,仿佛从未分离。 你曾玩过的那颗蹴鞠球,朕更是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将其妥善珍藏起来,然而,这一切却早已人非,在你离去的这一年里,朕极少涉足漱芳斋,只因那里处处都残留着你的身影,朕实在是不敢轻易涉足,生怕那无尽的思念会将朕淹没。 即便朕不曾踏入那处,可朕对你的思念却如潮水般汹涌,从未有过片刻消减,这一年里,除了处理朝政之事,朕的所有时光几乎都沉浸在对你的思念与痛苦之中。 朕也没有太多快乐的事情能与你分享,这一年,朕的生活真的是单调得如同一幅苍白的画卷,枯燥得让人窒息,无聊得如同荒漠一般,你的离开,就像是抽走了朕生命中的所有色彩,带走了朕所有的快乐,云儿,你就是个小偷?偷走了朕的东西?” 萧云原本还沉浸在乾隆那深情的表白中,心中满是感动与温暖,可此刻,当她听到乾隆说她是个小偷时,顿时就不乐意了,她撅着嘴,气鼓鼓地嗔怪道:“胡说,我离宫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连衣服都没拿,怎么会是小偷呢?我偷了你什么?” 乾隆看着萧云这副娇俏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在她耳畔低语道:“云儿,你就是个小偷,你偷走了朕的心。” 此言一出,萧云愣住了,她方才还以为乾隆说的是物品,哪成想竟是这般别出心裁的表白,若是这般说的话,那自己或许真的是偷走了乾隆的心。 乾隆静静地看着萧云,那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弧度,他轻声说道:“云儿,你是不是应该给朕一些补偿呢?朕虽然后宫佳丽众多,犹如繁星璀璨,但朕的心,从未真正为她人所动,你是朕生命中第一个让朕心动的女子,也是唯一的一个。” 萧云听闻此言,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她看着乾隆,“弘历,你这般说,似乎有些不妥吧?那令妃娘娘呢?你难道对她没有动过真心吗?” 提及令妃,乾隆倒是显得十分坦然,他缓缓说道:“云儿,朕对她确实多有宠爱,但那并非是爱,只是多宠几分罢了,朕进入后宫,不过是为了繁衍皇家血脉,这是朕的责任,也是朕无法回避的过去。 对于她们,朕从未有过真心,那是朕心中无法割舍的过去,朕能许给你的,只有未来,过去已无法改变,但朕向你保证,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任何人能走入朕的心,朕也不会再碰其他女人,无论是宫中的还是宫外的,都只有你一个。” 萧云静静地聆听着乾隆的言辞,然而,她的心中似乎依旧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疑虑,就在这时,她忽然又一次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探究与疑惑,“弘历,那含香呢?你对她,是否动过真心?” 第30章 唯你一人 乾隆听见萧云的提问后,非但没有丝毫动怒之意,龙颜之上反倒如春花绽放一般,流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来。 他暗自思忖着,这丫头竟然如此看重他对于令妃和含香的感受,这不正表明了她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厚意么?想到此处,乾隆不禁心头一热,忙耐下心来,和声细语地向萧云解释道:“朕对那含香实无半点男女之情可言,你这个傻丫头,朕心里头喜欢的人,打从一开始到现在,就唯有你一人。” 然而,萧云听了这番话之后,面上却是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只见她轻咬下唇,嘴里嘟囔着埋怨道:“哼!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特意为她建造宝月楼呢?又为何要赐予她那么多特殊的待遇?还有......” 乾隆一脸无奈地望着眼前这个气鼓鼓、如同一只小河豚般可爱的萧云,尤其是当看到她因生气而嘟起的小嘴不停地念叨个不停时,更是觉得有趣极了。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蜜意在乾隆心间涌动开来,于是乎,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动作轻柔得犹如微风拂过花瓣一般,缓缓地吻上了萧云那张喋喋不休的樱桃小口。 就在双唇相触的那一瞬,时间仿若凝固住了一般,周遭的一切声响与动静皆消失不见,整个世界似乎骤然间缩小至仅剩下他们二人彼此相依的身影。 这一刻,万籁俱寂,唯有两颗心在激烈地跳动着,相互交织,奏响出一曲缠绵悱恻的爱情乐章。 许久之后,乾隆才缓缓松开了拥抱着她的双臂,看着她那微微红肿的如玫瑰花瓣般娇艳的红唇,乾隆心中的悸动如潮水般翻涌,却又被他极力压制着,“含香于朕而言,不过只是一件被送来的礼物罢了,丫头,你可知道,朕当时为何那般生气?”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随之轻轻摆动,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与迷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当时要杀了我和紫薇。” 乾隆温柔地吻了吻萧云的额头,他的声音如潺潺溪流般动听,“朕又怎会忍心伤你分毫呢?朕留下含香,对她那般好,其实只是想利用她,看看你的反应罢了。 朕想知道你会不会吃醋、生气、嫉妒?可你倒好,还跟朕的含香成了好朋友,还那般帮着她。 你的这些行为让朕觉得,你似乎一点也不在乎朕,这种认知让朕怎能不生气呢?你和紫薇把含香弄走了,朕其实并没有过多地责怪你们,朕生气的是,你竟然骗朕,还说什么变成蝴蝶飞走了,这种谎话你也能想得出来! 云儿,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跟朕说,朕不希望你骗朕,全天下的人骗朕,朕都可以接受,唯独你不行,因为你是朕最在乎的人,其他的人骗朕,朕不会伤心,不会难过,因为朕不在乎他们,你明白吗?” 时隔这么久,萧云才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的缘由,此刻,她相信了乾隆的话,他对含香可能真的没有男女之情,不然的话,又怎会如此轻易地就放手了呢?想到这里,萧云才真正体会到了乾隆的情意,她郑重地做出承诺,“好,以后我定不骗你。” 乾隆紧紧拥抱着萧云,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然而,人生总是充满了无常与变数,世事也总是难以预料,在以后的日子里,萧云会欺骗乾隆,而乾隆明明知道她在骗自己,却还得陪着她演戏,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此刻,天幕如墨染一般,夜色越来越深,浓稠得似乎要将一切都吞噬进去,萧云缓缓地站起身来,她那如仙子般轻盈的身姿仿佛要与这夜色融为一体,她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乾隆却仍有些恋恋不舍,他的眼神中满是留恋与惆怅,他知道,不能留她在此过夜,毕竟这里是萧府,他们二人还未正式成亲,这般举动会对云儿的名声造成不好的影响。 乾隆慢慢地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缱绻与温柔:“云儿,明日你再来探望朕吧,好不好?” 萧云听闻乾隆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的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融化整个寒冬。 她轻声说道:“好,明日我给你送早餐,你要乖乖地在房里等着。” 说完,萧云竟出人意料轻轻地在乾隆的脸颊上印上了一吻,然后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转身跑了出去。 乾隆一时间愣住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云儿的变化,他知道,有些话确实需要说出来,不然她又怎么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即便自己做了再多,如果她不知道,那一切不也是徒劳吗?乾隆觉得自己仿佛找到了一条能让云儿更快敞开心扉的道路。 他轻轻地抚摸着被萧云亲吻过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云儿的气息和温度,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笑容,心中满是幸福与甜蜜,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好了,美好得让他觉得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里。 尔康起身前往如厕,当他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却惊异地发现萧云正从皇阿玛的房间里闪身而出,她的动作迅捷如电,快得让尔康都来不及反应,她便已如一阵疾风般迅速离去,以至于尔康都未能被她察觉。 尔康解决完内急回到房间时,紫薇正安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尔康轻轻地开口说道:“紫薇,恐怕皇阿玛快要得偿所愿了。” 紫薇听闻尔康的话,美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解地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尔康便将方才萧云从乾隆房间出来的事情详细地告知了紫薇。 紫薇抬眸望向窗外那漆黑如墨的夜色,会心一笑,并未再多言,尔康与紫薇之间有着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他们静静地彼此对视着,他们相拥而眠。 第31章 手感不错 萧云迈着如流云般轻快的步伐,回到了房间里,她的内心仿若有千万只蝴蝶在翩翩起舞,满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 她深切地感觉到,自己与乾隆的心似乎又拉近了那么一些些,那种微妙的距离感,让她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乾隆那深情款款的表白,他说只钟情于她一人,只为她一人心动。 她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如春花般绚烂无比的笑容,那开心的模样,简直让人觉得可爱至极,而这过度的兴奋,竟让她陷入了失眠的困境。 此刻,乾隆那些真挚热烈且饱含深情的表白话语,在她的耳畔不断地回响着,犹如一首美妙绝伦的旋律,悠扬婉转,让她深深沉醉其中。 她的思绪在这美妙的回响中自由飘荡,心也随之起伏不定,仿佛畅游在一片幸福的海洋之中,尽情享受着那无尽的温暖与甜蜜。 次日,萧云顶着那两个如熊猫般的黑眼圈出现在饭厅时,萧剑瞪大了双眼,满是惊讶地问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萧云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昨晚失眠了。” 萧剑听闻,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妹妹你一向睡眠质量极佳,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你如此失眠呀?” 萧云略带羞涩地回避了萧剑的目光,轻声说道:“我看到紫薇和尔康来了,心里太过兴奋,所以就失眠了。” 萧剑并未对此深想,而晴儿心中却涌起了一丝疑惑,尔康和紫薇已经来了好些时日了,怎么偏偏昨日才因兴奋而失眠呢?但她也并未多作追问。 他们用完早膳后,萧云又端着餐盘前往给乾隆送饭,大家对此都已习以为常,乾隆则在房间中静静等候着。 没过多久,萧云轻柔的敲门声如悦耳的音符般响起,乾隆放下手中的书卷,温和地说道:“进来。” 萧云踏入房间,将饭菜一一放下,乾隆一眼便瞧见了萧云那显眼的黑眼圈,忍不住打趣道:“云儿,你这是昨晚兴奋得难以入眠吗?” 萧云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没错呢,回想着你的话,确实是一夜未眠。” 这次,不用乾隆开口要求,萧云便主动拿起筷子,如对待珍宝般温柔地喂起乾隆来,乾隆享受着这被投喂的美妙感觉,脸上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心中仿佛被一股暖流所充盈,满是幸福与欢愉。 用完膳后,萧云熟练地解开乾隆的衣衫,她看到那伤口已渐渐结痂,便动作轻柔地为他上了一次药,上好药后,萧云的目光如磁石般被乾隆的胸膛吸引,紧紧地盯着,一刻也不舍得移开。 乾隆则大大方方地任由萧云这般注视,他甚至还伸出修长而有力的手,温柔地牵起萧云的手,将其缓缓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如同天籁一般,在这静谧的空气中悠悠响起,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云儿,此处唯有你一人而已,往昔如此,现今这般,往后亦复如是。” 萧云闻听此言,娇躯微微一颤,她试图将自己的玉手从乾隆那宽厚温暖的大手中抽回,怎奈乾隆握得太紧,丝毫不肯松手。 “朕的身躯是否养眼呢?”乾隆嘴角轻轻上扬,噙着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眼前的人,调侃地发问道。 此时的萧云,美眸虽然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乾隆赤裸的胸膛,但口中吐出的话语却与她心中所想完全相反,“如今你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哪里还能瞧得出个所以然来?” 乾隆倒也并不在意她这番言不由衷的说辞,只是微微一笑,悄然松开了紧握着萧云柔荑的大手。 然而,萧云似乎对此毫无察觉,依然沉浸在方才的氛围之中,甚至还不自觉地在乾隆结实的胸口上轻轻地揉捏了几下。 见到此情此景,乾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再次戏谑地开口问道:“云儿,手感可好?” 萧云闻言,便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手感确实不错。” 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乾隆的手早已不在那里,而她的手还停留在乾隆的胸口上,这一下,她可真是羞得无地自容了。 萧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她岂能不晓得这分明就是乾隆故意在拿她寻开心、逗乐子呢!一时间,她便不管不顾地直接朝着乾隆扑了过去。 谁能料到,她这么猛地一扑,竟然如同饿虎扑食一般,结结实实地把乾隆给压倒在了身下。 刹那间,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 就在这一刻,一股暧昧的气息宛如烟雾一般在周围的空气当中迅速弥漫开来,那浓烈的程度简直快要令人窒息,仿佛只要轻轻吸一口气,便能沉醉其中而无法自拔。 要说乾隆,那可真是个善于抓住机会、掌控局势之人,面对眼前如此香艳的场景,他不仅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一把搂住了萧云那纤细柔软的小蛮腰,同时用一种饱含深情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 随后,乾隆慢慢地低下了头,动作轻缓而优雅,犹如一片羽毛轻轻地飘落,终于,他那温热的双唇触碰到了萧云娇艳欲滴的朱唇之上。 这个吻起初如丝绸般轻柔,仿佛一阵微风拂过湖面,轻轻地撩动起萧云心底最深处的那一丝情愫;然而转瞬之间,它又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炽热,疯狂地吞噬着萧云所有的理智。 在乾隆这般热情如火的亲吻之下,萧云只觉得自己的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石,顿时激起层层涟漪,一圈圈不断向外扩散开来。 渐渐地,她原本紧绷的身体开始变得绵软无力,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乾隆的热吻,她那双洁白如玉的手也情不自禁地紧紧环抱住乾隆宽阔坚实的后背。 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已经凝固,时间也仿佛停止了流动,四周万籁俱寂,唯有两颗心激烈跳动所发出的“砰砰”声响以及急促的呼吸声相互交织在一起,共同奏响了一曲缠绵悱恻的美妙乐章。 第32章 全力以赴 良久之后,乾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萧云,他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中,猩红之色若隐若现,他心中对萧云的渴望如烈火般熊熊燃烧,但他也清楚地知道,此刻并非合适的时机,能暂且一解相思之苦,对他来说已属不易,不可再奢求过多。 萧云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她索性直接躺在了乾隆的床上,想要借此让自己的气息平复一些。 而乾隆见此情景,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调侃道:“云儿,你这呼吸的本事还真得再好好练练。”说罢,他又作势要吻上来。 然而,乾隆的这句话却似一把利刃,刺痛了萧云的心,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怨与愠怒,“弘历,等等,我不会呼吸,那是因为我没跟别人亲过,那你这么厉害,说说你亲过多少人了?” 乾隆感觉到了萧云此刻气息的变化,他的心也随之一紧,面对萧云的质问,他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更是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萧云解释,才能让她释怀,才能让她明白,在他心中,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萧云静静地凝视着乾隆,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沉默不语,心间翻涌着复杂的心绪,而乾隆,也被这无声的注视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后,萧云轻轻地推开乾隆,缓缓地挪动着脚步,准备下床离开,乾隆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他深知,若此刻让萧云离去,那两个月的期限恐怕就会提前终结,这可不行,他必须想办法留住她。 乾隆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下床,身形一闪便来到了萧云的背后,紧接着伸出双臂,将萧云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着哀求之意,犹如受伤的野兽发出最后的悲鸣,“云儿,别走……” 此刻,萧云的内心如同一团乱麻,委屈和怒意相互交织,不断地冲击着她那颗脆弱的心,她倔强地扭动着身子,用力地转过身来,美眸圆睁,直视着乾隆,娇嗔地质问道:“那你倒是给我说说看,到底亲过多少人?” 面对萧云的质问,乾隆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轻轻地叹息一声后,缓缓开口道:“云儿,朕真的不记得了……” 听到这句话,萧云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宛如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她瞪大了眼睛,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愤愤不平地吼道:“这得是多少人啊?竟然多到连你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话音未落,她猛地发力,试图挣脱乾隆那强有力的怀抱,一心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伤心欲绝的地方。 然而,乾隆却像是铁了心一般,死死地抱住萧云不肯放手,仿佛她就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要稍一松开手,就会永远地失去所有。 在萧云激烈的挣扎之下,乾隆突然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这时,萧云方才如梦初醒,想起眼前这个男人身上还带着尚未痊愈的伤势。 乾隆只是默默地看着萧云,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却不再言语,萧云又何尝不明白,这是乾隆在使苦肉计呢?但她就是狠不下心来。 萧云一脸无奈地搀扶着乾隆缓缓走向床边,然后轻柔地将其扶到床上躺下,她伸出双手,轻轻解开乾隆身上的衣衫,不出所料,那原本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因为刚才的一番动作,竟然又出现了些许裂痕,丝丝鲜血从裂缝处渗出。 乾隆眼睁睁地看着萧云转身准备离去,心中顿时焦急万分,他不假思索地用力一拽,紧紧抓住了萧云的手腕,口中急切地喊道:“云儿,别走!” 然而,萧云却毫不犹豫地用力甩开了乾隆的手,面无表情地回应道:“我去给你拿药。”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去抽屉里面找药,此时此刻,从萧云身上散发出一种冷漠而疏离的气息,这股气息犹如一股无形的力量,令乾隆内心深处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不安和惶恐。 没过多久,萧云拿着药物回到床前,仔细而专注地替乾隆处理起伤口来,整个过程中,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待一切完毕之后,萧云才抬起头看向乾隆,但此时她的语气已然没有了先前的亲昵之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淡和平静,“你安心养伤吧。” 乾隆紧紧握住萧云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接着,他用饱含深情的目光凝视着萧云,诚挚地说道:“云儿,过去的那些事情朕确实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但朕可以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朕一定会铭记在心,朕的身体、朕的心,自始至终都只会属于你一人。 你曾经答应过给朕一个机会的,难道你要反悔了吗?自从有了你出现在朕的生命里,朕就再也没有想过要去触碰其她任何人,所以,请你相信朕,好不好?” 萧云静静地伫立在床前,宛如一泓静谧的深潭,波澜不兴,却让乾隆的心湖泛起了无尽的涟漪,她的沉默,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刺痛着乾隆的心,让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如同一座褶皱的山峦,眉宇间写满了焦急与无奈,心急如焚的他,就像是一只在热锅上团团转的蚂蚁。 乾隆深知,他不怕萧云与他激烈地争吵,也不怕萧云对他大声地叫嚷,因为那些争吵和叫嚷,至少还代表着萧云对他有着浓烈的情感,有着深深的在意。 而他最怕的,就是萧云此刻这种如死灰般的沉默,因为在他的心底,清楚地明白,争吵和叫嚷尚有缓和的余地,尚有修复的可能,可一旦萧云什么都不说了,那就意味着一切都将无法挽回,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就要走到尽头了。 他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必须要全力以赴地去补救,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熊熊燃烧着他的内心。 第33章 乾隆承诺 乾隆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歉意与真诚,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水,“云儿,朕知道朕让你伤心了,你听朕说,朕真的只爱你一人,那些过往的人,都只是过眼云烟,朕从未真正放在心上过。” 他缓缓地将萧云转过身来,让她面对着自己,那双深邃如夜空中星辰般的眼眸中满是柔情,他深情地凝视着萧云,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地印在心底,“云儿,你是朕心中的唯一,是朕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朕会用余生来好好爱你,呵护你,不让你再受一丝委屈。” 乾隆轻轻地拉起萧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着自己的心跳,那心跳声如同激昂的战鼓,充满了力量与坚定,“你看,朕的心只为你而跳动,它只属于你一个人,朕会用行动来证明,朕对你的爱是真挚的,是永恒不变的。” 萧云的脸上依然带着一丝愠怒,但乾隆的话语似乎渐渐融化了她心中的坚冰,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柔和,心中的怒火也在慢慢地消减。 乾隆继续说道:“云儿,别再生气了,好吗?朕会努力让你幸福,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快乐的女子,相信朕,给朕一个机会,让朕弥补曾经的过错。” 静静地聆听着乾隆的话语,萧云注视着他那卑微的姿态,心中原本如烈焰般燃烧的怒意,渐渐地化作了袅袅青烟,慢慢地消散开来。 其实,乾隆又何尝有错呢?他的过去本就如同一幅早已绘就的画卷,静静地铺陈在那里,这也正是一直以来深埋在萧云心底,让她不愿轻易答应他的顾虑根源所在。 若要细细探寻自己的内心,萧云明白,自己对乾隆的喜欢是毋庸置疑的,可他的过去,却好似一道宽阔无垠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让萧云每每想起,都觉得如鲠在喉,难受至极。 萧云暗自思忖,倘若真的喜欢他,又怎能只贪恋他的美好,而对他的曾经视而不见呢?想到此处,萧云的心中涌起万般感慨,思绪也变得纷繁复杂起来。 乾隆轻轻地将萧云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仿佛生怕她会再次离去,他的双臂如同钢铁般有力,将萧云紧紧地拥在怀中。 萧云在乾隆的怀中,感受着他的真诚与爱意,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她知道,乾隆对她的感情是真实的,或许她可以相信他一次,她的心中开始泛起一丝涟漪,那是对乾隆的期待与信任。 萧云轻启朱唇,声音犹如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轻柔却又无比坚定地道:“弘历,我相信你,你就放开我吧!” 此时此刻的乾隆,整个人像是被施加了定身咒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只见他瞪大了那双原本威严的眼睛,目光如同两道火炬,紧紧地锁定在了眼前的萧云身上。 那眼神之中,分明带着几分急切和不安,他嘴唇微颤,轻声呢喃道:“云儿,这……这是真的吗?只要朕松开手,你会不会头也不回地离朕远去?你……你当真已经原谅朕了么?” 乾隆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小心翼翼,仿佛他稍微大声一点,面前的萧云就会如同受惊的鸟儿一般瞬间飞走,而他的这些话,就好似一根根极细的银针,一下下地扎进了萧云那颗柔软的心窝,让她感到一阵阵地刺痛。 听到乾隆如此小心谨慎的语气,萧云的心湖中顿时泛起了一圈圈细微的涟漪,那股心疼的感觉,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地淹没了她整个心房。 于是,她慢慢地转过身子,面对着乾隆,然而,这一次,她并没有选择用言语来回应对方,相反,她轻轻地踮起自己的脚尖,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翩翩起舞。 然后,她伸出玉臂,搂住乾隆的脖颈,将自己粉嫩的双唇轻轻地印在了乾隆那略显沧桑的脸颊之上。 随后,她才再次开口说道:“我不生气了,既然你已经给了我承诺,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那咱们就说好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提及你的从前,也不会再追问你的过去,我要的是你往后余生只能对我一个人好。” 萧云的话语如春风般温柔,让乾隆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连连点头,脸上绽放出笑容,“好。” 经历了这番波折之后,乾隆只觉后怕不已,心中满是懊悔之意,他懊悔自己为何如此糊涂,竟然去和云儿讨论吻戏是否成熟这样的问题,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他在心中暗暗自责。 乾隆此刻心中有数,他明白,倘若日后他们真步入洞房花烛之喜,在那重要的时刻,他一定不能再和云儿探讨这类技术性的问题,否则,以云儿的性子,怕是又要秋后算账,到那时,他可就惨了。 当听到云儿说出原谅他的话语时,乾隆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安稳地落了下来,他感觉如释重负,仿佛压在心头的千斤重担瞬间消失无踪,心中的那块石头,也终于彻底落地了。 萧云为了让乾隆不再多虑,便在他的房间中逗留了许久,在这漫长的时光里,他们之间又恢复了最初那美好而融洽的相处模样,就如同往昔一般,温馨而甜蜜。 萧云一直待到了将近用午膳的时候,才缓缓起身,带着不舍之情离开了乾隆的房间,而当萧云离去后,乾隆独自坐在那里,心中思绪万千。 尽管云儿已经说了原谅,但他的心中仍是充满了懊悔之意,他思忖着,一定要为云儿精心准备礼物,要让她深深地感受到,在他的心中,她始终是那个最为特别的存在,他要让云儿明白,他对她的爱,犹如繁星闪耀于夜空,璀璨而永恒,永不磨灭。 乾隆心心念念地思忖着究竟该用何种方式才能博得萧云的欢心,为此,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苦苦探寻着那一丝光亮。 第34章 暗卫鼹鼠 乾隆思索了许久许久,终于,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夜空,一个绝妙的主意在他脑海中闪现,于是,他扯开嗓子高声喊道:“鼹鼠。” 这一声呼喊,仿若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裂开来,瞬间,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迅速闪现,鼹鼠即刻出现在乾隆面前。 乾隆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留下两个人在朕身旁守护,其余的人,都给朕去找孔明灯,朕今晚要用它们。” 鼹鼠听了,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领命而去,乾隆的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笑意中满是期待与憧憬,仿佛在期待着夜幕降临,也期待着与云儿共同度过一个美妙而难忘的夜晚。 暗卫得了乾隆的指令后,如疾风般迅速行动,很快便将那些孔明灯悉数寻回,乾隆则拿起笔,在每一个孔明灯上都郑重地写下了深情的诗句和美好的祝福。 然而,他那本就受伤的右手手腕,在写到第六十个孔明灯时,已是汗水涔涔,细密的汗珠如露珠般在他的额头上凝结,然后顺着脸颊滚落而下。 此时,站在一旁的鼹鼠见此情景,心中不忍,忍不住开口劝道:“主子,不如剩下的就让奴才来代笔。” 乾隆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双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怎么行?这是朕的心意,怎可假手于人。” 鼹鼠无奈地轻叹一声,再次开口道:“主子,您还是休息片刻吧,若是萧姑娘知晓您的伤又加重了,她定会心疼不已的。” 鼹鼠的话语刚落,乾隆那正书写着的手不由得一顿,是啊,怎能让云儿心疼、难过呢?想到此处,他果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笔,稍作停歇,让自己得以喘息。 鼹鼠跟在主子身边已有多年,可却从未见主子对一个人如此这般费尽心思,主子并未休息多久,便又再次提起笔,继续书写起来。 乾隆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九十九个孔明灯上,每一个孔明灯上,都写满了他的诗行与祝福,他看着这些孔明灯,心中满是柔情与期盼,他渴望着能与云儿长相厮守,不离不弃,如那亘古不变的星辰,闪耀在浩瀚的夜空。 他希望与云儿一起度过漫长的岁月,共同分享生活中的点滴喜乐,共同承受生命中的风雨坎坷,让这份深情的爱恋,在时光的长河中永远绽放光芒,永不磨灭。 尔康特意前来寻萧剑叙旧,在交谈之中,那提及萧云婚事的话语,总是不经意间便从他口中说出,这看似随意的提及,实则是尔康在暗暗地试探萧剑的态度。 萧剑对尔康可没有丝毫的戒心,他们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况且尔康已有了紫薇,他又怎会对自己的妹妹有别样的心思,于是,萧剑毫无隐瞒地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如潺潺溪流般向尔康尽情倾诉。 尔康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小心翼翼、似有似无地试探着问道:“那么,你到底想要给萧云寻觅一个怎样的如意郎君?” 此时的萧剑心情格外舒畅,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饶有兴趣地反问道:“怎么,难道你这里有什么优秀的男子可以推荐给我的妹妹不成?” 听到这话,尔康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微笑,轻声说道:“要说人选,确实是有几个的,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些人能否入得了你的法眼。” 然而,此时此刻的萧剑又怎能猜到,尔康口中所提及的那个人选竟然会是当今圣上——乾隆!他依旧兴高采烈地跟尔康闲聊着,对于这背后隐藏的玄机和奥妙全然没有察觉。 经过一番交流之后,尔康的心里已经大致有了数,他非常清楚,如果萧云果真下定决心要与皇阿玛共结连理,那么来自萧剑方面的阻碍或许并不会像自己原先预想的那样坚不可摧。 毕竟,萧剑对其亲妹萧云的宠爱可谓是刻骨铭心、发自肺腑,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只要萧云同意,一切都将会变得顺利许多,不得不承认,尔康的这番推测当真是一针见血,切中要害。 与此同时,在宫廷的另一边,紫薇身着一袭淡紫色的罗裙,身姿轻盈地移动着莲步,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她穿过曲折的回廊和繁花似锦的花园,终于寻觅到了正站在一棵柳树下的晴儿。 当两人的目光交汇时,彼此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她们缓缓走向对方,如同两片飘落在湖面上的花瓣,轻柔而又优雅。 待走到近前,紫薇微微欠身行礼,晴儿则连忙伸手相扶,随后两人并肩而立,开始了一场温馨而惬意的闲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们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使得整个场景更显静谧美好。 闲聊间,紫薇轻轻地提起了萧云的婚事,言语之间流露出关切之意,晴儿聪慧过人,仅仅只是略作思索,不过片刻工夫,便将所有令人困惑之处逐一理清。 原来,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上竟然对萧云动了男女之情!然而,对于此事,晴儿倒并未感到太过惊讶。 晴儿的思绪如同一群纷飞的彩蝶,不由自主地忆起往昔的种种经历,那些曾经发生在宫廷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画面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让她不禁心生忧虑。 她暗自思忖道,恐怕皇上对萧云的这份心思并非是在朝夕之间突然产生的,而是经过日积月累逐渐滋长起来的。 紫薇一直细心地观察着晴儿的表情变化,见她秀眉微蹙,似有心事重重之感,于是轻声问道:“晴儿,你是深知皇阿玛为人的,他这一生阅人无数,但却从未像如今这般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过,依我看,他日后必定会对云云疼爱有加的。” 晴儿听后,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忧心忡忡地说道:“皇上对云云好,这一点我自是毫不怀疑,可那后宫之中,向来都是明争暗斗、波谲云诡之地,云云性格单纯善良,她真能适应那样复杂的环境吗?又能否在众多妃嫔的算计与排挤之下安然无恙地生存下去呢?”说罢,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担忧之色。 第35章 放孔明灯 紫薇连忙出言安抚:“你放心便是,云云曾说过,皇阿玛答应过她,如果她不喜欢宫廷生活,他便禅位。” 此言一出,晴儿心中如遭重击,大为震撼 毕竟对于帝王而言,权力可是最为珍视之物,皇上若真能做出这样的决定,那想必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晴儿也便不再多言。 随后,晴儿与紫薇又谈论了一些其他的话题,她们的话语如那婉转的鸟鸣,清脆悦耳,又如那飘逸的流云,轻盈优美,充满了无尽的韵味。 终于,天色已暗,夕阳西下,暮色渐浓,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到了用膳的时候,今日这顿饭,气氛显得有些怪异。 尔康和萧剑相谈甚欢,他成功稳住了萧剑,让萧剑不再为萧云留意别的人选,尔康已经透露,他手中有合适的人选,萧剑基于对尔康的信任,自然也就安心等着他给萧云介绍。 萧云虽然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但她也并未多言,用过膳后,她依然如往常般去给乾隆送膳,这顿饭依然是萧云亲手喂乾隆吃的。 用过膳以后,乾隆温柔地说道:“云儿,朕不会说话,让你伤心难过,朕特意准备了一份道歉的礼物,跟朕出去走走吧。” 萧云听着乾隆的话语,心中不禁泛起了几丝心疼,别说他没错,就算他真的错了,又有谁敢说他半个字呢?但此刻,他并没有拒绝乾隆的好意,“那可要看看礼物我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你可要接着送。” 乾隆面带微笑,轻声说道:“好,那咱们出发吧。”说罢,他伸出宽厚温暖的手掌,紧紧地牵住了身旁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两人并肩而行,缓缓走出房门,朝着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走去。 登上马车之后,乾隆小心翼翼地扶着萧云坐下,然后自己才在她身边落坐,这辆马车内部装饰得极为精致奢华,不仅铺陈着柔软的锦缎坐垫和靠枕,还摆放着各式各样精美的糕点、新鲜欲滴的水果以及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 这些东西无一不是萧云平素所钟爱的,她一眼望去,心中便已明了——这定然是乾隆特意嘱咐人精心准备的。 于是,她满心欢喜地向乾隆投去满意的目光,并毫不推辞地欣然接受了这份深情厚意。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而温馨,萧云时不时拿起一块香甜可口的糕点,轻轻地送到乾隆嘴边,娇嗔地看着他吃下。 乾隆则含情脉脉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温婉动人的女子,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宠溺的笑容,分享着彼此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就在两人聊得正欢之时,马车突然缓缓地停了下来。 萧云率先下了马车,萧云愣了一瞬,这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那日他带乾隆来逛的湖边吗?她不太明白来这里做什么。 此刻,月光洒在湖面上,泛出粼粼波光,微风轻拂,带来阵阵清凉,湖边的花草树木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静谧。 乾隆优雅地抬起手,做了一个极具魅力的手势,萧云顺从地顺着乾隆的手指所指的方向,仰头往天上望去。 那一瞬间,萧云的目光被那漫天飞舞的孔明灯所深深吸引,那些孔明灯犹如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熠熠生辉,每一个孔明灯上都写着优美动人的诗句。 然而,其中有些诗句萧云并不认识,但那熟悉的字迹却让他心头一颤,这些诗句,仿佛是乾隆内心最深处的情感流露,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对萧云无比深沉的爱意。 乾隆深情款款地凝视着萧云,他的眼眸中满是温柔与眷恋,那目光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的冰冷与黑暗。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醇厚的美酒,让人沉醉其中:“云儿,朕只愿你一生平安顺遂,喜乐无忧,不被世间的烦恼所侵扰。 朕渴望与你携手并肩,地久天长,一同走过岁月的长河,见证世间的美好与沧桑,无论风雨如何肆虐,朕都愿与你相濡以沫,不离不弃,与你共度此生的每一个朝夕,你是朕心中的永恒星辰,是朕此生无法割舍的眷恋。” 乾隆的话语如诗如画,如泣如诉,让萧云的心湖泛起阵阵感动的涟漪,沉浸在乾隆那无尽的深情与爱意之中,无法自拔。 萧云定睛细瞧,只见那漫天的孔明灯上,无一不是写满了诗句与祝福的话语,犹如繁星闪烁于夜空之中,她缓缓行至乾隆身旁,轻柔地抬起了乾隆的右手。 “你又不听医嘱,难不成真当这只手不要了吗?”萧云的话语中虽有责备之意,可手上的动作却是那般小心翼翼,仔细地查看着乾隆的手,乾隆暗自庆幸自己听从了暗卫的建议。 “云儿,你且放心,朕已休息妥当,并无大碍。”乾隆赶忙说道。 萧云的眼中泪光闪烁,“你这呆子,你写了这么多那些让人酸到牙的句子,我又看不懂,那你的一番心意岂不是都白费了吗?” 乾隆紧紧握住萧云的手,目光中满是深情,缓声说道:“不会的,你不懂那朕便说与你听,慢慢说,朕有的是时间,云儿,你愿意听吗?” 萧云听闻此言,心中涌起一阵悸动,一时之间竟愣在原地,许久未能言语。 乾隆也不着急,面带微笑说道:“没关系,朕最不缺的便是时间,今日咱们就先赏赏这美景,其他的暂且不论。” 萧云和乾隆一同仰望着那漫天的孔明灯,在这美景之中沉醉,乾隆虽嘴上说着不介意,可以等,但他的心中还是隐隐生出一丝失落之感。 萧云敏锐地察觉到了乾隆的心思,她深知自己此刻无法立刻给予乾隆想要的回应,然而,为了给乾隆一些慰藉,她决定做出一个让乾隆意想不到的举动。 就在那一瞬间,萧云竟出人意料地踮起脚尖,温柔而坚定地吻上了乾隆的唇,这一吻,犹如一道温暖的光芒,瞬间驱散了乾隆心中那一丝失落的阴霾,乾隆的身体微微一颤,他瞪大了双眼,满是惊喜与感动。 在这静谧的夜色中,两人的心跳仿佛合二为一,乾隆感受着萧云的柔情,心中的喜悦如涟漪般荡漾开来,那一丝失落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幸福与满足。 第36章 云儿帮朕 河边 萧云主动出击之后,心中却又涌起退缩之意,然而乾隆又怎会轻易让这近在咫尺的美好从指尖溜走呢?他断然不会允许这送上门来的“佳肴”轻易逃脱,于是,他瞬间化被动为主动,紧紧地将萧云揽入怀中。 在那孔明灯的微光下,他们的唇热烈地交缠着,乾隆的自制力在萧云面前仿佛瞬间化为泡影,变得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的手在萧云的身上游走,仿佛在探索着她每一寸肌肤的秘密,他热烈地亲吻着萧云的额头、眼睛、脸颊,最后停留在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辗转反侧,久久不愿离去。 萧云在这浓烈的情感中轻声呢喃着,那声音如天籁一般,让乾隆的内心如被点燃的火焰,几乎要让他失去理智。 他甚至难以自控地在萧云的身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吻痕,那是他对萧云热烈情感的表达,乾隆还想继续,但他心里很清楚,他们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他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渴望。 萧云已然清晰地感觉到了乾隆身体所发生的微妙变化,那股炽热的感觉让她的心如鹿撞,不由得羞涩地别开了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 而此时的乾隆,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缓缓地走到了萧云的身后,然后轻轻地伸出双臂,将她那柔软的身躯轻柔地揽入怀中。 “云儿,朕说过了,朕心悦你,这便是朕喜欢的凭证。”乾隆在萧云的耳畔低语道,他的声音如丝般柔和,其中满是深情与眷恋,仿佛要将萧云的心都融化。 萧云娇靥绯红,那羞涩的模样让人心生爱怜,她暗自思忖着,“他怎会如此直白地将这些话说出口呢?” 但转念一想,他所言似乎也并无差池,这确实能充分证明他对自己的一片欢喜之情,萧云贝齿轻咬那如花瓣般娇嫩的嘴唇,呢喃低语道:“弘历,你这……” 微风轻拂,吹动萧云的发丝,她那娇羞的神态在风中更显迷人,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无尽的魅力与柔情。 “云儿,朕如今有伤在身,切不可泡冷水,你就帮帮朕,好不好?”乾隆继续诉说着自己的心意,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恳求,让人无法拒绝。 萧云听闻乾隆此言,双颊顿时如晚霞般艳丽,羞赧地立刻开口拒绝道:“不……不行,我们还尚未成亲,怎可做那夫妻之事呢?”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不禁朗声大笑,戏谑道:“你这丫头,心思怎如此不单纯呢?就算你有此想法,朕如今有伤在身,也是力不从心。”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想起乾隆所说的“有伤在身”,于是带着疑惑问道:“我没有,那你究竟想让我如何帮你?” 乾隆凑近萧云耳畔,轻声呢喃了几句,萧云听着听着,脸色越发绯红,宛如熟透的蜜桃,娇艳欲滴,她半天都未发一言。 乾隆见萧云这般反应,便又添了把火,故作无奈地说道:“云儿,你当真不肯帮朕吗?那朕只好去泡冷水了,正好河边离此不远。”言罢,便佯装要往河边走去。 萧云见到眼前这一幕,顿时心急如焚,一颗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只见她来不及多想,脚下生风,三步并作两步,急速地向前奔去,眨眼间便追到了乾隆身前。 她满脸焦急之色,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一双美眸紧紧盯着乾隆,急切地喊道:“不行!你身上可还带着伤呢!怎么能如此莽撞行事?” 乾隆听到萧云这番话,却不慌不忙,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那笑容犹如春日暖阳,看似和煦温暖,实则暗藏玄机。 萧云看到这笑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心知自己恐怕又一次掉入了乾隆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 此刻的萧云有些无奈,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警惕地环顾四周,待确认周围并无他人后,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然而,此时她的内心依旧无比纠结。 只见她贝齿轻咬着娇艳欲滴的红唇,那张绝美的脸庞上瞬间闪过一丝挣扎之色,她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坚定,似乎正在做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终于,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萧云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抬起了右手。 那只玉手白皙修长,宛如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此刻正微微颤抖着伸向乾隆腰间的腰带,随着手指逐渐靠近腰带,萧云的心跳愈发剧烈,如同战鼓齐鸣,震耳欲聋。 她的脑海也变得一片混沌,各种思绪纷至沓来,有羞涩,有紧张,更有对乾隆深深的关切之情交织在一起。 而乾隆则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始终温柔地凝视着萧云,目光中饱含着无尽的期待和深情,微风拂过,吹起他的衣袂飘飘,这一刻,时间仿佛都为之凝固。 乾隆身上仅余最后一件单薄的中衣,萧云的动作在那一瞬间仿若被定格,停滞在了那里,而乾隆,却伸出他那骨节分明且修长有力的手,温柔地握住了萧云的手,然后不紧不慢地解开了中衣的衣带。 随着衣带的缓缓滑落,那赤裸的胸膛逐渐呈现在萧云的眼前,那胸膛上布满了或深或浅的斑斑痕迹,犹如岁月长河中沉淀下来的印记,见证着他所经历的风风雨雨。 乾隆的心中自然是明了的,他深知萧云对他是有情愫的,故而他必须牢牢抓住这难得的契机,趁热打铁,他也深知,萧云能做到这般地步,已实属不易,接下来的一切,他要引领着萧云一同去经历。 乾隆引导着萧云,使她的手徐徐地向下探去,萧云何曾见识过如此场景?当她的肌肤与乾隆的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本能地想要将手抽回,奈何乾隆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让她无法挣脱这无形的束缚。 第37章 答应过的 乾隆那略带沙哑的声音悠悠传来,仿佛一阵低沉的风拂过萧云的耳畔,又如同一根古老的琴弦被轻轻拨动,发出一声声婉转悠扬的鸣响,“云儿,你可是曾经亲口应承过要协助朕的!”他的话语虽轻,却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萧云的心弦。 萧云闻言,娇躯微微一颤,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无奈地别过头去,似乎想要逃避眼前的这一切。 那双美眸之中闪烁着迷茫和不安,宛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慌乱无措,此刻,她的心中仿若有千万只小鹿在横冲直撞,令她几乎无法平静下来。 乾隆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缓缓伸出手来,轻轻地握住萧云的手,柔声问道:“云儿,难道你就不想瞧一瞧它么?” 然而,萧云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倔强地将头扭向另一侧,死活不肯回过头来,她紧紧闭上双眸,仿佛只要不看,便能将这一切都当作未曾发生过。 萧云的脑海中顿时涌现出无数旖旎的画面,那些美好的场景如同一幅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乾隆静静地凝视着萧云那张如晚霞般绯红的俏丽脸庞,心中已然明了——云儿的脑海中恐怕正编织着各种各样绮丽的幻想。 而与此同时,他自己也在这奇妙的触碰当中领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别样感受,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舒适与畅快,宛如置身于云端之上,飘飘欲仙。 萧云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脑海里犹如一团乱麻交织在一起,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才好。 而此时,乾隆却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细语、温柔呢喃着:“云儿,不要停,就按照朕刚才教你的那样,继续下去。” 萧云清楚无比地感受到从乾隆口中呼出的温热气息,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直直扑向自己,使得她那颗原本就有些躁动的心瞬间如同小鹿乱撞般狂跳不止,整个人都不禁心旌荡漾起来。 然而,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萧云逐渐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疲惫开始席卷全身,那种沉重的感觉就像是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一样,让她几乎快要无法承受这种折磨了。 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的萧云张开樱桃小嘴,对着乾隆娇声喊道:“弘历,到底还要多久?我真的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啦!” 谁知道萧云这句话刚一出口,乾隆不仅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变得越发兴奋起来,只见他面带微笑地看着萧云,缓声道:“云儿,朕也不清楚究竟还需要多长时间。” 听到乾隆这样的回答,萧云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懊恼之意,但事已至此,既然当初已经答应了下来,现在又能怎样呢? 一直以来,萧云在练武方面都是颇为吃苦耐劳的,不管遇到多么艰难困苦的训练,她都能够咬牙坚持下来,可是像今天这般让人精疲力竭的辛苦,她却是从来都未曾经历过的。 此刻,乾隆凝视着眼前萧云那副娇柔妩媚且略带嗔怪的可爱模样,心中的激动之情就好似燃烧得越来越旺的烈火一般,根本无法遏制住。 乾隆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对萧云满是疼惜,再也不愿让她继续下去,他轻柔地说道:“云儿,你去那边坐会儿歇歇吧。” 萧云的目光落在乾隆的胯下,面露关切之色,轻声问道:“那你怎么办呢?”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暧昧至极的笑,缓缓说道:“朕自己来,云儿要不要观赏一番?” 萧云听了这话,本想婉拒,可思绪一转,刚才自己不都已经触碰过了,又有何难为情的?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好呀!” 乾隆未曾料到她会答应,原本只是一句随口的玩笑罢了。 萧云那炽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乾隆,乾隆自行施为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与萧云方才的触感截然不同,乾隆的呼吸逐渐变得紊乱,节奏也有些错乱起来,而萧云稍作歇息后,竟玩性大发。 她来到乾隆面前,双手在他的胸膛上肆意游走,犹如在他身上点燃了一把把火焰,这对乾隆而言,简直是难以忍受的煎熬。 “云儿,你……”乾隆无奈地轻叹一声。 萧云却俏皮地吐出舌头,问道:“怎么了?不让碰吗?” 乾隆无奈地摇摇头,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萧云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乾隆,心中不禁有些惊讶。 萧云愈发不安分起来,还想着继续嬉戏玩闹,可乾隆却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萧云瞪大了双眼,心中满是疑惑:自己不是在“玩耍”,他怎么还有时间来亲吻自己呢?结果萧云用余光瞥见,乾隆的动作并未停歇,吻着的同时,他竟然还能一心二用!他怎会如此厉害? 乾隆热情地拥吻着萧云,与此同时,这让他体验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奇妙感觉。 过了许久之后,乾隆似乎终于从那股深深的眷恋之中回过神来,他慢慢地、一点点地松开了紧紧拥抱着萧云的双臂。 那双原本充满霸气与威严的眼眸此刻也变得无比温柔,宛如春日里最和煦的阳光一般洒落在萧云娇美的面容上。 只见乾隆微微低头,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说道:“云儿,朕先去洗漱一番,你且在此处稍候片刻。”语罢,他又轻轻地抚了抚萧云如丝般柔顺的秀发,然后转身朝着河边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过多长时间,乾隆便再次出现在了萧云的面前,然而此时的他却是赤裸着上身,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立在原地,微闭双眼,任由轻柔的微风轻轻抚摸着他的身躯,将他身上残留的水渍一点一点地带走。 直到风渐渐吹干了他身上的水珠,乾隆这才不紧不慢地弯下腰,拾起放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穿戴整。 而在这期间,萧云却再也没有了初来时的那份活泼灵动,她低垂着头,美眸时不时地抬起偷偷瞄一眼正在穿衣的乾隆,但很快又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迅速收回目光。 此刻的她显得格外安分守己,甚至还带着几分让人不易察觉的拘谨之态。 第38章 几人游湖 乾隆见此情景,无奈地轻叹一声,只得巧妙地转换话题,随后温柔地牵起萧云的手,引领着她一同欣赏那河边如梦如幻的夜色,月色如水,倾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宛如铺上了一层璀璨的银纱,美得让人陶醉。 渐渐地,萧云似乎忘却了方才的插曲,完全沉浸在这美妙的氛围中,他们两人在南阳的街头悠然漫步,感受着夜晚的静谧与美好,只听得见彼此的脚步声和那交织在一起的心跳声。 过了许久之后,他们终于缓缓登上了那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准备踏上归程返回萧府,然而,就在刚刚坐稳于马车上不久,乾隆突然一个侧身,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生怕惊扰到怀中之人一般,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拉入了自己温暖宽厚的怀抱之中。 萧云刹那间感到有些拘束和不知所措,身体像是被施了魔法般不由自主地微微僵硬起来,她双颊绯红,如晚霞映照,一双美眸闪烁着羞涩与惊讶交织的光芒。 “弘历,你......”萧云轻声呢喃着,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几不可闻,而此时的乾隆,则将头轻轻地靠在了她柔弱的肩上,他的呼吸轻轻吹过萧云的耳畔,带来丝丝痒意。 他用那温柔如水的嗓音轻声细语地说道: “朕只是想这样抱抱你一会儿,等回到萧府,你便要回到属于你的房间去了,朕要一夜才能再见到你,与朕而言,时间太久。” 萧云听闻乾隆这番深情款款的话语,心中顿时犹如投石入水,激起层层波澜,那些情感的涟漪在她心底荡漾开来,让她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于是,她索性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静静地沉浸在这片刻的温馨与安宁之中。 时间悄然流逝,他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一路上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但彼此之间的默契却胜过千言万语,马车平稳地前行着,车轮滚滚,碾碎了道路两旁的落叶,也似乎碾碎了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缓缓驶抵萧府门前,随着侍卫一声吆喝,马车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萧云如梦初醒般率先下了马车,她站定后,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裙摆,然后静静地等待着乾隆下车。 可是,左等右等,过去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未见乾隆从马车内出来,萧云不禁心生疑惑,她莲步轻移至马车旁,伸手轻轻掀起车帘,探身向内望去,并开口问道: “你怎么还不下来呢?” 乾隆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说道:“腿麻了。” 萧云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走上前去,轻轻地替乾隆捏着腿,随后又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下了马车。 最后,他们各自回到房间,为这充满温情与暧昧的一晚画上了句号。 历经半月的悉心调养,乾隆身上的伤已全然痊愈,与此同时,他与萧云之间的情感也愈发坚如磐石,稳定而深厚。 在这美好的一天,萧云满心欢喜地提议外出游玩,她热情地邀请紫薇和尔康一同乘船去领略那迷人的景色,萧剑本也想一同前往,奈何要照顾晴儿,便嘱托萧云负责他们所有的花销,于是,他们四人离开了萧府,朝着乘船的地方走去。 然而,聪慧的紫薇看出了些端倪,她主动提出要和尔康单独乘坐一条船,如此一来,乾隆便与萧云共乘一船。 船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致糕点,那诱人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他们悠然地品尝着糕点,欣赏着沿途那美不胜收的景色,还有那精彩绝伦的歌舞表演。 萧云情不自禁地偷偷打量着乾隆,可乾隆的目光却从未在那些表演的人身上有过片刻停留,他的双眸始终深情地凝视着萧云,萧云这一不经意的举动,很快就被乾隆察觉到了。 萧云略显尴尬地转移话题,轻声说道:“歌舞不好看吗?不看她们,盯着我做什么?” 乾隆微微一笑,伸手将萧云轻柔地拽到怀里,宠溺地说道:“她们怎能与你相提并论呢?在我的眼中,唯有你一人,我表现得如此之好,云儿是否要奖赏我一下呢?” 萧云刚想问要奖赏什么,乾隆的吻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将萧云淹没其中,那吻热烈而深情,仿佛要将他们的爱意传递到彼此的灵魂深处。 乾隆的双眸中仿若有两簇炽热的火焰在熊熊燃烧,那欲火让他几近失控,但他心知肚明,此刻他必须竭力忍耐,如此这般,过了许久许久,他才终于缓缓松开了萧云。 此刻的乾隆,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好似那狂风骤雨即将来临之际的闷热与躁动,而萧云则轻柔地整理着被乾隆弄得凌乱不堪的衣衫。 紧接着,他们二人这才真正静下心来,开始细细品味眼前的景色,然而,乾隆的目光却如影随形般,始终牢牢地黏在萧云的身上,不曾有片刻游离,于他而言,云儿才是那最为绝美、最为动人心弦的风景,是他心中无可替代的永恒。 每当萧云发现美妙绝伦的景致时,她都会满心欢喜地与乾隆分享,而乾隆则会全神贯注地聆听,他的眼眸中溢满了柔情蜜意与深深的眷恋。 夜幕如同一张黑色的帷幕缓缓降下,南阳的灯会在夜色中绽放出绚丽的光彩,每到这个时候,萧云总会缠着哥哥给她赢花灯,因为她深知,以自己的才情,要想凭借文采将花灯赢到手,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乾隆顺着萧云的目光望去,只见一盏美轮美奂的莲花形花灯静静地立在那里,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无需萧云开口,乾隆便已明了她对这盏花灯的深深喜爱,于是,乾隆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那小贩。 小贩告诉乾隆,要想赢得这盏花灯,需猜对灯谜才行,而这莲花形的花灯更是要猜对两个谜语方可,乾隆站在那里,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小贩挂出的灯谜。 第39章 玄风玄冥 第一个谜语是:“有面没有口,有脚没有手,虽有四只脚,自己不会走。(打一家具)” 乾隆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出了答案“桌子”。 紧接着,第二个谜语出现了:“五个兄弟,生在一起,有骨有肉,长短不齐。(打一人体器官)” 乾隆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不紧不慢地说道:“是手。” 乾隆成功地猜对了两个谜语,赢得了那盏让云儿心仪已久的莲花花灯,他面带微笑,如同一阵春风般轻盈地将花灯递给萧云。 萧云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她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花灯,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那盏花灯在她的手中,绽放出更加绚烂的光芒,萧云对这盏花灯爱不释手,眼中满是喜爱与感动,她的心中充满了幸福与喜悦。 神妙观 乔道士,那是一个被人们传颂为活神仙的传奇人物,他曾在陕西遭遇大旱之时,毅然决然地登上那高耸入云的华山之巅,施展着神秘莫测的法术求雨,只见他双手舞动,口中念念有词,仿佛与天地神灵相通,片刻之后,天空中便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滋润了干涸的大地。 他还曾奔赴南方,那里正遭受着瘟疫的肆虐,乔道士凭借着他高超的道术和慈悲的心肠,悉心医治着那些被病痛折磨的人们,他的双手仿佛有着神奇的力量,能驱散病魔,让人们重获健康。 还有那一次,河南大旱,他又在旷野中筑起高台,施展法术求雨,他的身影在高台上显得无比伟岸,仿佛是上天派来拯救苍生的使者。 而他的两名弟子,对他充满了敬仰与崇拜,他们总是如痴如醉地缠着师父,央求他讲述那些曾经的辉煌故事,他们对修习道术充满了热情,用心去感悟每一个微妙之处,尽管跟随师傅已有几十年,但他们还是没有将他全部的能力学到手!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乔道士的小徒弟玄冥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迈着有些急切的步伐来到乔道士身旁,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开口问道:“师父,您究竟年岁几何了?我与师兄在几十年前便已拜入您的门下,那时的您就如现在这般模样,可这匆匆数十载过去了,您怎么还是一成不变呢?师父,您可否教教我,如何才能像您一样修得长生驻颜之术呢?” 乔道士听闻此言,微微沉吟片刻,才缓声说道:“行善积德,多做好事,积累功德。” 然而,玄冥却觉得师父这是在敷衍自己,这么些年里,他和师兄也做了不少的善事,可根本就没有见到什么实质性的成效。 回忆往昔,那时的他和师兄都还只是稚气未脱的孩童,怀揣着对师父的敬仰与对道术的向往,踏入了这座道观,拜在了师父门下。 可如今,时光荏苒,他们都已逐渐步入中年,而师父却依然是他们当初拜师时的模样,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 玄冥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波澜,他开始怀疑师父是否真的有所保留,是否有一些珍贵的秘诀不肯传授给他们,渐渐地,一丝异心在他的心底悄然滋生。 玄冥打小就展现出了过人的聪慧,乔道士所传授的一切道法秘术,只需稍稍提点,他便能融会贯通,尽数掌握。 也正因如此,玄冥的心中渐渐滋生出了一丝贪婪的念想,他暗自思忖着,一定要寻个恰当的时机,偷偷潜入师父的房间探寻一番,说不定能在其中找到那梦寐以求的长生之术。 乔道士将玄冥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心中满是无奈与叹息,他深知,该来的终究是无法躲避的,这是命运的安排。 这么多年来,他倾尽心力教导玄冥,可终究还是未能改变他的心思,他所能做的,也只是顺应天命,无法违逆,他做了诸多善事,无非是想帮玄冥逆天改命,让他不至于遭遇悲惨的结局。 然而,当乔道士看到玄冥的面相发生变化的那一刻,他便明白,一切都已无力回天,天意终究是不可违。 乔道士也随之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为师有事要离开几日,你们师兄弟要好好守着道观。” 玄风和玄冥恭敬地颔首,玄冥心中暗自窃喜,这可不正是上天赐予他的绝佳机会吗?他们两个异口同声地说道:“恭送师父。” 乔道长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又多说了一句:“玄冥,路还很长,唯有正道才是正途,切莫误入歧途。” 玄冥的心头猛地一震,师父难道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吗?随即,他强作镇定,“师父放心,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乔道士转身迈步,缓缓离开了道观,他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了那遥远的天际。 玄冥在乔道士离去的那一夜,心中邪恶的念头如汹涌的潮水般再也无法遏制,他心急火燎地冲进乔道士的房间,疯狂地翻找起来,仿佛要将整个房间都掀翻一般,终于,在那隐秘的暗格中,他如愿以偿地找到了梦寐以求的长生之术。 昏黄的烛光摇曳着,玄冥的嘴角勾起一抹阴森而狡黠的笑意,“师父还说没有,分明就是在欺骗我!他就是不愿传授于我罢了。” 玄冥心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而当他发现这长生之术仅有半本时,他又暗自窃喜,即便如此,师父修炼得如此高深莫测,几乎达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想必离成仙也已不远了吧? 在一旁,他还看到了一个法器,那是师父曾向他们提及过的神秘之物,但师兄弟却从未有幸得见,玄冥深知,这是一个能回溯时光的法器,可使用它却需要付出施法者寿命的代价。 人的一生顶多能用三次,普通人一生或许只能用一次,有的甚至用两次就会耗尽寿命,这全然取决于个人的修为深浅。 玄冥激动得难以自持,拿着宝物连夜狂奔而去,他要找个地方好好钻研一番这长生之术,倘若玄冥此刻回头,便会发现乔道士正伫立在山顶,静静地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 可此刻的玄冥,满心都被兴奋与渴望所占据,又怎会顾及其他呢?乔道士无奈地摇摇头,喟然长叹道:“天意如此,良言难劝该死鬼?” 第40章 长生之术 玄冥如脱缰的野马般不停地奔跑着,他的双腿仿佛不知疲倦,一直奔跑到了天边泛起鱼肚白,终于,他觉得已经远离了危险,这才停下了脚步,然而,他却不知,这一整夜的奔跑,只是他命运之轮的开始。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时,玄风看到乔道士的那一瞬间,心中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双膝跪地,恭敬地向乔道士行礼,“师父,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乔道士的脸上带着一抹深深的忧虑,他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了旋风的面前。 他沉重地说道:“你那师弟已叛逃师门,日后必定会为祸一方。” 玄风听了乔道士的话,眉头紧紧皱起,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他没有反驳,因为他深知师父的占卜之术从未有过失误,师父曾多次告诫他,要感化师弟,可如今,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玄风心中充满了愧疚,他自责地说道:“师父,是徒儿不好,没有将师弟感化过来,他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乔道士摆摆手,脸上写满了无奈:“天意难违,为师做了这么多善事,就是想将他拉入正途,可惜他的命运早已注定,即便我出手干预,也无法改变什么。 玄风,你们师兄弟二人的修为不相上下,但是他偷走的那本所谓的长生之术功法不全,恐怕会掀起更多的血雨腥风。 你也下山去吧,在合适的时机,你要帮助一下那皇帝,此次对他而言,也会是一场劫难,能帮就尽量帮吧。” 玄风应了一声,随即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还请师傅明示。” 乔道士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玄风紧握着手里的盒子,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师父,这药是做什么的,还有,您明明知道师弟下山是要去为祸,为何不阻止他呢?” 乔道士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这药是给皇帝的,它的用处是克制时光回溯的法器的!它可以保留人的记忆,你是想问为师为何不直接杀了他,是吗?” 玄风默默地点了点头,乔道士仰头望向天空,缓缓说道:“生死轮回皆有定数,有的事是天机不可泄露,好了,收拾一下,你也下山去吧。” 玄风握紧了手里的盒子,给乔道士重重地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收拾好行李,最后看了一眼师傅,便转身离去,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视线里。 乔道士望着玄风渐行渐远的身影,口中喃喃自语着:“修道之人,最忌讳的便是逆天而行,这早已注定的劫难,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呢?” 他那深邃的眼眸望向天空,只见那紫微星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隐隐约约间透出些许暗淡,虽有一丝生机在其中若有若无地闪烁着,但却显得那般缥缈难觅。 乔道士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忧虑,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穿越了时空,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悠悠回荡,“我已尽我所能,做了我该做的一切,可对于这未知的命运,我终究还是无法过多地干预,剩下的,便只能听凭天意的安排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沧桑,在这空旷的天地间显得格外落寞。 玄冥如惊弓之鸟般疾速跑下山后,并未踏入那热闹的客栈,亦未靠近那人群熙攘之处,相反,他觅得一处极为偏僻的洞穴,悄然藏匿其中。 洞穴内,昏暗无光,玄冥的心跳声在这寂静中格外清晰,他手中紧紧握着那本记载着长生之术的古籍,泛黄的书页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岁月的痕迹,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仿佛是远古的呢喃,诉说着长生的奥秘。 只见上面写道:长生之法,需真龙之气萦绕周身,如龙游太虚,吸纳天地之精粹;更需帝王之血相融,似帝王君临,开启那不朽之门户。 然此术深奥无比,非寻常之人可轻易领悟,其间艰难险阻,如漫天星辰般繁多,需历经千辛万苦、万般磨难,方有可能窥视其中之一二奥秘。 玄冥眉头紧锁,双眸专注地凝视着古籍,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对长生之术的钻研中,在这神秘的洞穴里,时间仿佛凝固,唯有玄冥的思绪在那古老的文字间穿梭徘徊,探索着那遥不可及的长生之道。 他跟随着师父修行,时光竟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了几十个寒暑,对于真龙之气,他可谓是了如指掌,他明白每一位帝王皆为星宿下凡,他们各自拥有着代表帝王的紫微星,闪耀于浩瀚夜空之中,而那真龙之气的神奇之处,他亦深谙于心。 然而,帝王之血,这两样东西又岂是轻易能够得到的呢?玄冥心中暗自慨叹,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又继续沉浸在对长生之术的钻研中。 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那半部长生书籍,仿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完全忘却了周遭的一切,不知过了多久,玄冥缓缓合上书籍,站起身来,他要去寻觅一些食物,以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之后再继续对这神秘的长生之术进行深入探究。 与此同时,乾隆还丝毫未察觉自己已经被人悄悄地惦记上了,他正和萧云在欢声笑语中尽情享受着欢乐的时光,他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一串串美妙的音符,两人你追我赶,嬉戏玩闹,那场景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不知不觉中,他们四人顺利地汇合了,然后一起踏上了回萧府的路,萧云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她看着乾隆的侧脸,心中想道,如果以后的日子都能像这样和他一起度过,那该是多么美好而幸福的生活。 她的思绪在美好的憧憬中飘荡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样子。 第41章 想笑就笑 在次日的晨曦中,乾隆的伤势已全然康复,于是他能够如影随形般陪伴着萧云,去尽情享受那四处游玩的欢乐时光。 萧云所钟爱的种种,乾隆都温柔地陪伴在侧,与她一同沉浸其中,无论是那绚烂的花海,还是那巍峨的山峦,乾隆都与萧云携手共度,让她的每一刻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紫薇和尔康伫立一旁,看着乾隆与萧云那亲昵无间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涟漪,感慨着皇阿玛仿佛真的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似的。 尔康和紫薇极有眼力见儿,他们总是很识趣地远远避开,为乾隆和萧云营造出一片专属的二人世界。 他们四人时常一同外出,但实际上,一旦踏出那扇门,往往就只剩下乾隆和萧云两个人,在那美好的时光中尽情嬉戏而每当游玩结束,他们又总是会一同归来,四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可萧剑却对此浑然不觉,所有人都已洞察了乾隆的心思,唯有他还被蒙在鼓里,对这一切的真相毫无所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这一日,阳光和煦,微风轻拂,萧云带着乾隆悠然来到了育儿堂,这里,是萧家悉心收养孤儿的温馨之所,处处洋溢着温暖与怜爱,她还特意为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带来了琳琅满目的礼物。 当他们步入育儿堂时,那群孩子们如欢快的小鸟般一拥而上,口中满是欣喜地呼喊着:“云姐姐!” 萧云笑意盈盈,正欲向孩子们介绍乾隆,未曾想,他们竟异口同声地喊道:“叔叔!” 这一声称呼,宛如一记重锤,瞬间打破了乾隆原本愉悦的心境,他本就对自己比萧云年长许多而心存介怀,此刻听到“叔叔”二字,脸色更是阴沉得仿若即将降下一场暴风雨,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萧云察觉到了乾隆脸色的变化,她赶忙将礼物分发给孩子们,随后拉着乾隆走进房间,她急急忙忙地解释道:“他们都还小,童言无忌,你别往心里去。”然而,乾隆心中的失落却难以轻易消散。 他深情地凝望着萧云,眼中满是委屈与失落,喃喃说道:“云儿,我比你大那么多,你会介意吗?” 那模样,活脱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让人看了心疼不已,萧云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柔情,她轻轻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乾隆的唇,这一吻,轻柔而温暖,仿佛是在对乾隆那颗受伤的心进行无声的抚慰。 乾隆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惊喜,他岂能轻易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他瞬间反客为主,热烈地回应着萧云的吻,他的手紧紧拥抱着萧云的腰肢,将她紧紧地贴向自己,他的唇在萧云的唇上肆意游走,舌尖灵巧地撬开萧云的牙关,与她的舌头热烈交缠。 萧云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乾隆的肩头,她微微仰着头,迎合着乾隆的亲吻,她能感受到乾隆的热情与渴望,心中也泛起阵阵甜蜜的涟漪。 他们的呼吸相互交织,彼此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他们的吻愈发炽热,愈发深入,仿佛要将彼此融化在这无尽的爱意之中。 那深情缱绻的拥吻,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在这温馨的育儿堂中缓缓展开,成为了永恒的美好记忆。 乾隆不知是否真的被那声“叔叔”给深深刺激到了,只见他的手仿若着了魔一般,不安分地扯开了萧云的衣襟。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门外突然传来的那声“云姐姐”,如同一记重锤,猛地将乾隆从意乱情迷中拉回了现实,他懊恼不已,暗自埋怨自己,明明早已在心中立下誓言,成亲之前绝不做逾矩之事,怎料今日却险些破了戒。 此刻的萧云,嘴唇微微红肿,她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衫,随后,她轻声对乾隆说道:“好了,我先出去了,你自己收拾一下吧。” 乾隆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的胯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心中暗自思忖着,看来这事情还得自己动手解决啊! 就在这时,萧云从屋里走了出来,那些原本围聚在一起的孩子们见到她,立刻又兴奋地围拢过来,只见萧云面带微笑,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她轻轻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护着孩子们,然后缓缓地带着他们离开了这个地方。 一路上,孩子们像一群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其中一个孩子眨巴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满脸好奇地仰头看着萧云,问道:“云姐姐,那个叔叔在里面干什么呢?怎么到现在还不出来呀?” 萧云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单纯而直接的问题,她稍稍停顿了一下,脑海里飞快地思索着合适的说辞。 过了片刻,她终于想到了一个答案,于是,她蹲下身来,与那个孩子平视,轻声细语地解释道:“不能再叫叔叔啦,从今往后,你们要称呼他为艾老爷。” 孩子们听了萧云的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异口同声地回应道:“好的,我们知道啦!”说完,便继续蹦蹦跳跳地跟着萧云往前走。 萧云陪着孩子们玩耍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即将离去之时,乾隆才缓缓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们俩携手并肩而行,渐渐消失在了远方。 萧云实在是再也抑制不住那笑意了,她的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花枝乱颤,乾隆则深情地注视着她,看着她那憋笑憋得难受的模样,心中满是宠溺,温柔地说道:“云儿,尽情地笑吧。” 话音刚落,萧云便如银铃般清脆地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能驱散一切阴霾。 乾隆看着她如此开怀的样子,心中也充满了愉悦,丝毫没有觉得难为情,对乾隆来说,能让云儿这般开怀大笑,的确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哪怕她笑的是自己又何妨! 第42章 月下情诗 在那幽深的山洞里,玄冥隐匿其中,执着地钻研着长生之术,他苦苦探索,竟发现这神秘的长生之术竟与皇室紧密相连,确切地说,与当今天子有着千丝万缕之关联。 要见到乾隆,这对玄冥来说,犹如登天般艰难,玄冥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但转瞬间,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心中暗自思忖:在这世间,谁不渴望长生不老呢?自己渴望,那尊贵如天子,又怎会例外?人只要有欲望,便有了可被利用的弱点,自己若能将师父传授的绝技悉数领悟,在乾隆面前,又怎会没有一展身手的机会呢? 玄冥深知,此刻需先算出乾隆的行踪,方能寻得与之偶遇的契机,然而,玄冥心中仍有些许顾虑,占卜寻常人自是无妨,但窥探帝王的命运轨迹,终究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可一想到那梦寐以求的长生之术,玄冥还是决然地决定豁出去了。 玄冥自小就自诩聪慧过人,对师父所授之法术,更是研习得极为精湛,终于,他成功地占卜出了乾隆的位置,但与此同时,他也遭受了反噬,口中喷出一股鲜血。 这人间的帝王,果真是不同凡响,玄冥心中的期待愈发强烈,他无比渴望着能获取乾隆的龙气与精血的那一天。 玄冥服了一颗修复元气的药后,开始细致地整理自己的行囊,他的动作轻柔而敏捷,仿佛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急切与渴望,此刻,他已打定主意,要下山去与乾隆来一场意料之外的相遇。 玄冥的心中满是期待,他幻想着乾隆会被他的手段所折服,在他的想象中,乾隆或许会对他刮目相看,甚至会毫不犹豫地封他为国师。 他不仅渴望长生不老,还妄图攫取人间的富贵荣华,觊觎着那难以估量的权力,这些美好的憧憬在他的脑海中如绚丽的烟火般不断绽放,让他心醉神迷。 终于,玄冥怀揣着满腔的憧憬与向往,迈着坚定的步伐,毅然决然地向着山下走去,他的身影渐行渐远。 南阳 晴儿如今就连走路都变得颇为艰难,那隆起的肚子仿佛承载着生命的重量,大夫笃定地断言,临盆就在这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而萧剑则几乎是一刻也不离开地守护在晴儿身旁,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爱意。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乾隆与萧云之间的相处可谓是极为融洽,他们仿佛心有灵犀,每一个眼神交汇都充满了温情。 然而,乾隆的心中却十分清楚,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让云儿跟随自己一同回京,但他绝不会轻易放弃,他会使出浑身解数去争取这难得的机会,他决定在回京之前,再进行一次盛大而又正式的表白,让云儿感受到他的真情实意。 倘若云儿答应了他的表白,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可即便她不答应,他也会尽快回京,将立太子等重要事务妥善处理好,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她的身边,与她长相厮守。 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他无法再承受那分离的痛苦,这一年的分别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漫长,在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唯有这一个人是他所渴望的,荣华富贵对他而言,在前半生已经享受得足够多了。 在权力的巅峰待得太久,他也渴望能够走下神坛,去体验那平凡而又温馨的情感,这帝王之路太过孤独,他需要有人陪伴在身边,若是没有了云儿,他真的觉得自己会变成行尸走肉。 这一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萧云带着乾隆兴致盎然地来到了那热闹非凡的茶馆。 萧云所倾心的可不是那咿咿呀呀的戏曲,她觉得那太过冗长复杂,难以理解其中的韵味 于是,她特意邀请乾隆来听茶馆说书人讲述的那些扣人心弦的故事。 而乾隆对于听什么倒也并不十分在意,于他而言,只要能和云儿在一起,那便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在茶馆里,萧云闲适地嗑着瓜子,一颗颗饱满的瓜子在她的唇齿间碎裂,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又悠然地品尝着那些精致可口的糕点,香甜的味道在他的舌尖弥漫开来。 她与乾隆聚精会神地交流着说书人所讲的故事,时而因故事中的惊险情节而紧张,时而因其中的幽默之处而开怀大笑。 当他们从茶馆出来后,便一同来到了那充满自然气息的郊外,这里,绿树成荫,鲜花盛开,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萧云如脱缰的野马般放肆地奔跑着,她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让乾隆心醉神迷。 她奔跑时带起的微风,扬起了她的发丝,仿佛在与大自然共舞,那欢快的身影,那灿烂的笑容,让乾隆深深为之着迷,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定格,让这美好的瞬间永远延续下去。 夜幕悄然降临,银白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洒在南阳的城墙上,乾隆和萧云相携着登上了这座古老的城墙,他们站在高处,俯瞰着南阳城内那一片灯火辉煌的景象,宛如璀璨的星河洒落凡间。 那万家灯火在夜色中闪烁着,与那高悬的明月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美丽画卷,乾隆望着这一切,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情感,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波澜。 他缓缓开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响起,带着对云儿深深的眷恋与爱意,吟诵出了一首情诗: “月华如水洒城墙,灯火辉煌映南阳。 与卿共赏此夜景,情深意浓永难忘。 繁星点点耀天际,心意绵绵诉衷肠。 岁月悠悠情不断,与尔相伴共徜徉。” 乾隆的声音仿若那潺潺流淌的溪流,丝丝缕缕,轻柔而舒缓地倾泻而出,然而,萧云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乾隆的意料,她就那样站在那里,眉头微微皱起,脸上不见半分乾隆所期待的喜悦之色,乾隆心里咯噔一下! 第43章 天长地久 “弘历,你故意的吧!你忘了我文采不好吗?你还给我念诗,这诗是什么意思?”萧云的话语就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咕咚”一声,瞬间打破了之前那如梦如幻的美好氛围。 她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如同施展了魔法一般,将之前精心营造出的所有浪漫气氛都给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乾隆无可奈何地轻笑出声,那笑容中带着丝丝纵容与疼惜,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般,温柔地凝视着眼前的萧云。 只见他轻声说道:“的确是我的过错,这首诗所表达之意乃是,能与你一同领略这良辰美景,能与你相互依偎、形影不离,彼此倾诉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感,于我而言,实乃莫大的荣幸之事,我真心期望能与你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萧云闻得此言,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唇角微微向上扬起,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绽放出一抹如春花初绽般绚烂夺目的笑容。 她娇嗔地埋怨道:“日后可莫要再这般拽文弄墨,你说的那些个诗词,我着实难以听懂。” 乾隆见状,展露出明朗的笑意,连忙应声道:“好,我明白,往后定当注意。” 乾隆对云儿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可谓是心知肚明,他深知,若要云儿去做文章,实在是有些过于苛刻了,于是,他绝不会勉强于她,即便云儿对他所吟诵的诗一知半解,那也并无大碍,他可以用平实的话语向她娓娓道来。 乾隆的心中,唯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云儿能够永远自由自在,他不会强求云儿去学习那些她并不喜爱的东西,他只愿云儿能如飞鸟般纵情翱翔于天际,不受任何束缚。 他绝不会折断她的羽翼,更不会将她禁锢在那狭小的牢笼之中,他对云儿的爱,深沉如大海,宽广似天空,包容着她的一切,让她能在广袤的天地间自由驰骋,绽放出属于她自己的绚烂光芒。 他绝不会假借爱的名义去束缚她,亦不会让云儿为了他而刻意去学习诗词,在他的心中,云儿这般模样便已甚好,她只需做最真实的自己,无需有任何改变。 他更不会以爱为幌子,去要求她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出于对她的好,也绝无可能,他对云儿的爱是纯粹的、无条件的,他尊重她的一切,让她能自由自在地做自己,不被任何外在的因素所干扰,能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尽情地绽放光芒,享受那份独有的快乐与自在。 紧接着,他们继续赏景,萧云轻轻地靠在乾隆的肩头,两人一同沐浴在那柔和的月色之中,那月色如轻纱般缥缈,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编织了一个美丽的梦境,他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默默地欣赏着这美丽的夜景,享受着彼此的陪伴。 萧云抬眸望向那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知晓时间不早了,于是她轻柔地牵起乾隆的手,声若莺啼般说道:“弘历,我们该回去了。” 乾隆凝视着萧云,只觉与她相处的时光总是飞逝而过,他面露微笑,轻声问道:“云儿,那我们明日有何安排?” 萧云微微蹙起秀眉,思忖片刻后说道:“弘历,明日我打算去一趟寺庙,嫂嫂即将临盆,女子生产犹如过鬼门关,我要去为她求得一个平安符,希望她能平安生产,这样一来我就不能陪你去赏花观景了。” 乾隆紧紧地握住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他的目光犹如磐石一般坚定,郑重其事地说道:“那好,我陪你一同前往。” 萧云听到这话,不禁面露惊讶之色,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瞪得大大的,樱桃小口微张,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可是你向来都是对神佛之事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啊!怎么今日却……” 乾隆的脸上缓缓漾起一抹温暖而和煦的笑意,就如同春日里最柔和的阳光,轻轻地洒在了萧云的身上。 他语气温和地回应道:“我虽不信那些虚无缥缈的神佛之说,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能陪你走这一趟。” 萧云那弯弯的秀眉紧紧蹙在一起,满脸疑惑地说道:“可是人们不都说心诚则灵嘛,如果一个人心中没有诚意,又怎能期望从神佛那里得到庇佑和恩赐呢?你既然根本就不相信这些,就算去到寺庙有所祈求,恐怕也难以如愿以偿吧?” 萧云这番话刚一出口,乾隆不由得微微一怔,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常态,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从容不迫地说道:“云儿所言不无道理,但或许那高高在上的佛祖乃是慈悲为怀、乐于助人之辈,倘若此次之行真能让我心想事成,我自然会诚心诚意地信奉于他,如此可好?好了,莫要再胡思乱想了,明日一早,我便与你一同出发。” 萧云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般乖巧可爱,紧接着她轻声问道:“好吧,那明日咱们究竟是乘坐马车前去呢,还是选择策马奔腾呢?” 乾隆略作思索之后回答道:“依我之见,还是骑马更为便捷一些,只不过云儿,我这伤势才刚刚痊愈不久,实在不宜进行过于剧烈的活动,故而咱俩只好共乘一匹马了,还望云儿能够多多担待,一路上可要照顾好我。” 萧云并没有往深处去想,又哪里能够料到这其实是乾隆精心策划的小算盘呢?她只是心地单纯地应道:“好,明天我带着你。” 随后,他们二人宛如两道并行的光影,一同回到了萧府,他们各自迈着轻盈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宁静的气息,他们褪去了一身的疲惫与烦扰,在温柔的夜色中,缓缓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仿佛置身于一个宁静祥和的世界里,等待着明日的晨曦再次洒落在他们身上。 第44章 去灵隐寺 在那用过早膳后的第二天,阳光如轻纱般柔和地洒落在大地之上,为世间万物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乾隆与萧云同乘一骑,那骏马迈着稳健的步伐,驮着他们缓缓地向着灵隐寺行去。 乾隆紧紧地将萧云拥入怀中,他的那只不安分的手在萧云的腰间肆意游走着,犹如一只顽皮的蝴蝶,轻盈地飞舞着,时不时还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轻轻地摩挲着那细腻的肌肤。 萧云被他这般举动弄得心慌意乱,双颊如天边的云霞般,泛起了艳丽而迷人的红晕,那娇羞的模样,仿佛是一朵盛开在晨曦中的花朵,娇艳欲滴,惹人怜爱。 骏马稳步前行,乾隆与萧云的身影在马背上相依相偎,萧云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舞动,仿佛是命运的丝线,将他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乾隆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蜜意,那炽热的目光仿佛能将萧云的心融化;萧云则羞涩地低垂着眼帘,心如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般,怦怦乱跳,慌乱不已。 然而,乾隆却越发大胆起来,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那如火焰般燃烧的冲动,得寸进尺般地吻上了萧云的唇,萧云起初还轻轻地推了乾隆几下,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侵犯,但渐渐地,她便沉沦在了这个吻里,无法自拔,那如痴如醉的感觉,让她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忘却了一切烦恼与忧虑。 良久之后,乾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当他看到萧云那微微红肿的红唇时,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欲望,想要将她就地正法。 但他深知此刻时机不对,还需隐忍,萧云感受到了身后的异样,她瞪大双眼,目瞪着乾隆,那眼神中既有恼怒,又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在悄然涌动。 而乾隆却率先开口说道:“云儿,这难道不更能身体力行地证明我爱你入骨吗?你看,只要咱们两个在一起,它就如此兴奋。” 萧云此刻才恍然大悟,哪里是什么身体不好不能骑马,分明就是乾隆想占便宜罢了。 随后,萧云索性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乾隆,在这一路之上,乾隆总是不停地撩拨着她,摸摸她的小手,搂搂她的小腰,或是亲吻她的耳垂,弄得萧云心猿意马,难以平静。 终于,他们总算是熬到了灵隐寺,萧云不管不顾地率先下马,乾隆则在后边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的心中还在回味着那一路上与云儿的亲密接触,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萧云如一阵风般快速地跑到了大雄宝殿,她双膝跪地,虔诚至极地在佛像面前轻声呢喃着,仿佛在与神灵倾诉着内心深处的渴望与祈愿,她的双眸微闭,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神情专注而真挚,那模样仿佛是世间最虔诚的信徒。 乾隆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来,当他看到萧云跪在佛像前的那一幕时,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他静静地站在一旁,凝视着萧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她的虔诚与美丽让他为之动容,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乾隆并没有在佛前跪地祈求,而是在心里默默呢喃着那一句句深情的话语:但愿你所愿皆所得,在他的心中,萧云便是他的全部,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此刻,萧云已经求得好几个平安符,那一个个精致的平安符仿佛是她对美好未来的期许。 乾隆看着萧云脸上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萧云将其中一个平安符递给乾隆,轻声说道:“知道你虽然不信,但还是给你求了一个。” 乾隆接了过来,手中握着那平安符,仿佛握住了萧云的一片真情。 萧云又添了一些香油钱,两人正准备离开时,住持巨涛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萧云认得这位住持,她微笑着向巨涛打招呼,“住持,好久不见啊!” 巨涛那深邃如渊的目光在萧云和乾隆紧紧相牵的手上缓缓游移了片刻,一抹稍纵即逝,难以捉摸的神情从其眼底一闪而过。 “阿弥陀佛,萧施主,确是许久未见了,看你今日前来,可是又要行那布施善举?”巨涛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行礼,他的嗓音低沉且醇厚,犹如古寺钟鸣般富有磁性,悠悠回荡在这宁静的殿宇之间。 萧云轻点螓首,朱唇轻启道:“正是呢,大师,我嫂嫂即将临盆待产,听闻贵寺的平安符甚是灵验,故而特来为她求得一枚,以佑母子平安。” 巨涛闻罢,将目光转向一旁的乾隆,缓声道:“艾施主,贫僧记得您向来对神佛之事不甚笃信,怎的今日竟也愿陪萧施主一同前来进香礼佛了?” 萧云听言不禁面露讶色,美眸流转间满是疑惑不解之意,她倏地转过头去,凝视着乾隆,轻声问道:“弘历,原来你与这位住持大师相识?” 乾隆含情脉脉地望着身旁佳人,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温柔浅笑,柔声道:“云儿,我之前便同你讲过,虽则我对神佛之说存疑,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能涉足寺院。” 此时,巨涛的神色略显异常,他再次望向乾隆,沉凝片刻后开口言道:“艾施主,贫僧有些话语欲单独与您言说,不知可否移步至禅房一叙?” 萧云没多想,她松开了乾隆的手,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飞向了大雄宝殿以外,乾隆则跟着巨涛来到了禅房,巨涛特意为乾隆泡了一壶茶,茶香袅袅,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旷神怡。 巨涛就那样静静地伫立着,却迟迟未开口,而乾隆则耐心十足地静静等待着,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定格,唯有那丝丝缕缕的茶香,在空气中悠悠飘荡。 终于,茶泡好了,巨涛动作舒缓地将茶杯递到乾隆面前,温和地说道:“艾施主,尝尝看此茶味道如何?” 第45章 挥剑断情 乾隆轻轻端起茶杯,浅酌一口,细细品味着那茶汤的滋味,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初尝时,感觉比较甜,可再细细品味,却尽是苦涩。” 巨涛听闻,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艾施主,有的时候茶就如人生一般呢。”巨涛的声音如同一首悠扬的乐章。 乾隆听罢,心弦微微一颤,他从巨涛的话语中听出了弦外之音,人生,真的就如这杯茶吗?先有甜蜜的开端,而后却迎来苦涩的后续,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他与云儿的未来,是否也会如此呢? 巨涛静静地看着陷入沉思的乾隆,并未出声打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许久之后,乾隆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主持,你是否看出了些什么呢?” 巨涛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艾施主不是向来都不信这些吗?今日怎的还主动问起了呢?” 乾隆的神情愈发凝重,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巨涛,郑重地说道:“她于朕而言,胜过世间万千,朕绝不容许她有任何差池,还请住持据实相告,刚才你不就已经在提点朕了吗?既然如此,恳请住持再为朕指点迷津。” 巨涛轻轻摇了摇头,伴着一声轻叹,那深邃而空灵的声音响起,“艾施主,世间万事皆有命数,那萧云姑娘,恰似天边之云彩,虽美却变幻无常,难以捉摸。 其命运如汹涌澎湃之大海,充斥着无尽的未知与艰险,而施主与她之间的缘分,仿若纠缠交织之丝线,难以斩断,亦难以理清,往后,她恐会给施主带来诸多磨难与考验,施主当具足够之智慧与勇气去坦然面对。” 巨涛的话语如同一阵神秘的风,在乾隆的耳边轻轻吹拂,让他的心中涌起阵阵波澜,他不明白自己与云儿之间究竟会遭遇怎样的坎坷,但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迷茫与忧虑。 巨涛望着乾隆那沉浸于思索中的模样,又接着言道:“艾施主,有些事,冥冥之中似有天意主宰,那萧云姑娘,或会成为施主生命中的一大劫难,施主需审慎抉择,挥起那慧剑,斩断情丝,或许这才是施主摆脱困境的唯一出路,否则,日后定有性命之忧。” 乾隆听着巨涛的这些充满禅机的话语,心中更是震撼不已,他无法想象云儿会害他性命,但他又深知巨涛从不会妄言,此刻,他的内心乱如麻,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巨涛本不应泄露这天机,可终究还是情难自禁,忍不住向乾隆轻声提醒了几句,他深知,这位帝王对神佛素来毫无敬畏之心,从不相信这些虚幻之事,然而,他却又有着独特的慧根,正因如此,巨涛才愿意与他交流。 并且,巨涛也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因情之一字而误了性命,他内心期盼着乾隆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可世间之事,又哪有绝对的对与错呢?或许只是因立场的不同,角度的不同,选择便也各异罢了。 在巨涛的眼中,身为帝王,怎可因一个女子而舍弃整个天下,舍弃那万里江山社稷,不顾那芸芸众生。 但于乾隆而言,在未曾遇见云儿之前,天下的确是他心中的首位,苍生社稷更是他无比看重的存在,可当云儿出现后,一切都变得截然不同了。 他不清楚日后会遭遇怎样的波折,但他深知,若有一日云儿真的要取他性命,那他也愿坦然赴死,即便云儿是那致命的砒霜,是要他性命的人,他亦不会松开手,只要他还活着,就绝不愿放手。 当乾隆想通这一切后,他的心境豁然开朗,随即向巨涛道谢道:“多谢住持提点,但朕的心意不变,此情不渝,至死方休。”此言一出,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 巨涛听闻乾隆之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不禁长叹一声,“艾施主,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明明知晓这般行径不会有好结果,却仍要执意为之。 你要明白,你可不是一个普通人,你可是人间的帝王!你身上背负着沉甸甸的责任,你若有个闪失,这江山社稷该当如何?那芸芸众生又该如何是好呢?” 乾隆面对巨涛的质问,却是异常的冷静,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只问朕,百姓如何?天下如何?那你怎不问问朕,若失去了她,朕又该如何自处呢?住持,你心中有大义,有天下,朕的心中亦有。 但此刻在朕心中,云儿胜过天下万物,朕若不幸离世,还有朕的儿子可以继承大统,天下也不至于陷入混乱。 倘若真的乱了,那按照你们佛家的说法,这便是天意使然,既然天意如此,那住持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住持你本就是方外之人,今日怎会涉足这凡尘俗世之事呢?” 此言一出,巨涛竟一时语塞,有些无言以对,他轻轻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果然天资聪颖,颇具慧根,你说得确实在理,是老衲太过执拗了,老衲看出了你们的命数,一时忍不住便多嘴提点了几句,但至于如何抉择,终究还是要凭施主你自己。” 乾隆其实并非全然不信神佛,只是他内心深处并不愿过度依赖罢了,然而,在那涌动的心潮之下,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启唇问道:“住持,既然你已然洞悉朕与云儿日后会遭遇磨难,那可有什么化解之法呢?” 巨涛听罢,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缓缓说道:“老衲刚夸赞完施主聪慧过人,施主怎么又问出这样这般的问题呢?解决之法老衲不是已经告诉施主了吗,可施主不是不愿依此行事吗?除了挥剑断情,再无其他解决之道。” 乾隆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那手指仿佛要嵌入杯壁之中,过了片刻,他才低沉地说道:“那就一切听凭天意吧。” 第46章 心甘情愿 随后,巨涛与乾隆又深入探讨了一些佛法要义,巨涛的话语如潺潺溪流,润泽着乾隆的心田,其实,巨涛仍是在试探,希望乾隆能够放弃萧云,但乾隆却坚定得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任凭风雨如何侵袭,都毫不动摇。 巨涛满脸疑惑地皱起眉头,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缓缓开口问道:“艾施主,老衲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你清楚前方等待着的可能是重重艰险,但为何仍然这般执拗,毫不退缩呢?难道这尘世间的男女之情,当真有着如此巨大的魅力,让人不顾一切地心生向往吗?”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之中,蕴含着几分释然与豁达,同时还有着难以动摇的坚定信念。 只见他轻声说道:“住持,关于这个问题,朕似乎一时间也难以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只因有些事情,往往只有亲身处于其中的人才能真正领悟。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好比那寒冬中的梅花,若未曾经历过刺骨的严寒冰霜,又怎能绽放出那般清幽芬芳、令人陶醉的香气呢?” 说到此处,乾隆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远方,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片刻之后,他继续感慨道:“情爱之事亦是同理!住持您从未亲身体验过这种情感的滋味,朕就算费尽口舌向你描述解释,恐怕你也难以感同身受吧。 或许在你看来,朕只是被云儿的美貌所迷惑,从而忘却了身为帝王应当承担的责任和使命,然而事实绝非如此简单,而是朕心甘情愿地沉醉于这份感情之中。” 巨涛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许久都没有说话,他的心头犹如波涛汹涌一般,思绪万千,此时此刻,他才深切感受到,这人间的帝王不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地位,更具备着洞悉人心的非凡智慧和敏锐洞察力。 巨涛最后终究是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与乾隆一起悠然闲适地品着茶,彼此论道谈法。 没过多久,乾隆便起身向巨涛告辞,他踱步来到寺中的一棵树下,一眼便看到了萧云。 此时的乾隆,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巨涛那些言论的影响,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轻声呼唤道:“云儿,咱们该走了。” 萧云听到乾隆的呼唤,欢快地跑了过来,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主动牵起乾隆的手,然后与乾隆一同来到巨涛面前。 她扬起明媚的笑脸,甜甜地说道:“主持,那我改日再来拜访。” 巨涛双手合十,口中念诵着佛号,“阿弥陀佛,施主保重。” 乾隆与萧云相携着,说说笑笑地往山下走去,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馨美好。 巨涛伫立在原地,静静地望着乾隆他们离去的背影,缓缓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慨道:“老衲一生修佛,苦苦追寻着佛法的真谛,可到头来,却好似仍未能完全理解,罢了,这世间的诸多事情,本就不该是老衲去过多干涉的凡俗之事。” 在下山的路途上,乾隆变得格外安静,犹如入定一般,只是专注地驾驭着马匹前行,其实,他的内心正被巨涛的话语深深搅动,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究竟在何种情形之下,云儿会对他涌起杀心呢?他亦无法揣度出他与云儿之后会面临怎样的波折,若有可能,他自是渴望能与她长相厮守,编织无数个甜蜜的瞬间,让时光在幸福中缓缓流淌。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回到了萧府,萧云早已下马,见乾隆还沉浸在思绪中,便轻唤道:“弘历,已经到了。” 乾隆这才如梦初醒,翻身下马。 萧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方才在想些什么呀?” 乾隆望着萧云,眼中满是温柔,坦诚地说道:“在想你。” 萧云面露疑惑,不解地说:“我明明就在你眼前,还想我做些什么呢?” 乾隆疾步走到萧云身前,深情款款地说道:“在想何时能将你迎娶回家,何时能与你洞……” 乾隆的话还未说完,萧云便羞红着脸,急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这大白天的,你怎这般不知羞?”说罢,萧云便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害羞地先跑进了萧府。 乾隆轻轻舒了口气,暗自思忖道:“朕若不这般说,云儿怕是又要追问了,咱们同甘便好,至于那些苦楚,就让朕一人默默承受吧!” 乾隆伫立在原地,并未追随着萧云而去,反而是转身向暗卫传达了数道指令。 在灵隐寺所经历的一切,让乾隆心中与云儿长相厮守的信念变得更加坚如磐石,即便前方是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只要云儿陪伴在侧,他亦会毫不迟疑地纵身跃下。 若失去了云儿,他实在难以设想,自己未来的日子该如何度过,那种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他早已受够了。 此时此刻,他暗下决心,要牢牢把握每一个与云儿相处的瞬间,用心去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寸光阴。 他亦会全力以赴地去拼搏,他非要看看这所谓的天意是否真的无法改变,他不相信命运的主宰,只相信自身的力量,他笃定人定胜天他一定要为自己和云儿奋力博取那一线难得的生机,哪怕前路充满荆棘,他亦无所畏惧。 萧云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飘进了大堂内,她的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意,将今日费尽心思求得的平安符逐个分发给众人。 大家欣然接受,他们都深深知晓,那座灵隐寺在当地是何等的灵验,而这平安符更是被视为具有神奇魔力的宝物。 自那日一同前往灵隐寺后,乾隆和萧云即便外出游玩,也不会走得太远,只因晴儿的预产期愈发迫近,他们的心中被对新生命的期待与担忧所填满。 每一次迈出家门,他们都会不自觉地想起那即将来临的重要时刻,仿佛时光都在为那充满希望与幸福的瞬间而缓缓流淌,每一刻都变得如此珍贵而令人难忘。 第47章 晴儿产子 玄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占卜出乾隆大概身处南阳之地,至于更详尽的具体方位,却是难以窥探。 这并非是他无法占卜得出,而是这背后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过于沉重,毕竟他还未能实现那梦寐以求的长生之愿。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日里,他犹如离弦之箭般拼命地赶往南阳,生怕乾隆会在他抵达之前离开此地,让他的努力付诸东流。 终于,他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南阳,可此时的他,却犹如置身迷雾之中,不知乾隆究竟身在何方,玄冥绞尽脑汁,思忖良久,终于想出了一个计策。 既然自己难以主动寻觅到他,那不如让乾隆自己找上门来,于是,玄冥在南阳的街头巷尾摆起了算卦的摊子,他对自己的算卦之术信心十足,坚信如此精准的占卜之能,定能吸引乾隆前来。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这几日晴儿即将临盆,乾隆陪着萧云几乎寸步不离萧府,玄冥在这摆了数日的摊,却始终未能盼来乾隆的身影,他心中不禁有些焦躁难耐。 不过,玄冥的名声倒是在这期间如日中天,大家都对他赞誉有加,称他为铁口神算,无论算何事都极为精准,他也确实为百姓们解决了不少困扰之事。 萧府 七月初一,晴儿毫无预兆地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犹如千万把刀子在腹中搅动。 刹那间,紧张的气氛如乌云般笼罩,所有的产婆和奶娘都如临大敌,严阵以待,早已提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萧剑心急如焚,他的眼神紧紧地黏在晴儿身上,几乎是一步也不愿离开晴儿的身旁。 然而,产婆却毫不留情地将他撵了出来,面色凝重地说道:“这里血腥气太重,不适合男子逗留。” 萧剑无奈地被赶了出来,但他的心却如同被千万只手紧紧揪住,始终牵挂着晴儿。 站在门外,萧剑清晰地听到晴儿在房间里痛苦的叫喊声,那声音如同一阵阵惊雷,在他的耳边炸开,每一声呼喊都如同鞭子抽打在他的心上,让他痛不欲生。 他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将晴儿紧紧拥入怀中,为她分担所有的痛苦,他几次三番想要不顾一切地冲进去,但又强忍住了冲动,他知道,此时他不能给晴儿添乱。 萧剑心急如焚地站在门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大声呼喊着:“晴儿别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关切,仿佛要给晴儿传递无尽的力量,那声音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如同一首悲壮的乐章。 萧云静静地伫立在门外,那晴儿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如同一阵阵惊雷,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房。 在萧云的记忆中,晴儿一直都是温婉柔弱的模样,如那扶风弱柳,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可如今,这凄厉的呼喊声让她难以想象,晴儿究竟正在承受着怎样的剧痛啊! 一想到生孩子这件事,萧云心中的恐惧与害怕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下意识地向后挪动脚步,离乾隆远了一些。 而乾隆的目光始终如影随形地追随着萧云,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关切与忧虑,云儿躲避他的这一细微举动,自然没能逃过乾隆的眼睛,他瞬间就明白了云儿的心思,云儿这是害怕生孩子。 确实,女子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前走一遭,艰险无比,乾隆暗暗思忖着,等晴儿生产完以后,一定要和云儿好好地谈一谈,不然的话,他之前为两人所做的一切努力恐怕都要化为泡影了。 此刻的萧云,已然不敢与乾隆对视,她默默地朝着萧剑的方向靠近,与乾隆拉开了一段距离,乾隆的心中五味杂陈,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他明白,自己为云儿所做的,还是远远不够。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晴儿的痛苦呼喊声让萧剑备受煎熬,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湿透。 终于,在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中,一个小生命诞生了,产婆欣喜地跑出来告诉萧剑:“恭喜老爷,夫人平安产下了一个儿子!” 萧剑心急火燎地冲进产房,那一刻,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晴儿,他奔到晴儿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与怜爱,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你真的是辛苦了,你为了我们的家,付出了太多太多。” 晴儿虚弱地笑了笑,那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百合花,虽略显苍白,却依然美得让人心醉,“夫君,咱们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萧剑看着晴儿,脸上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是个儿子,夫人,我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他将来一定会像我一样,守护着我们的家,守护着你。” 晴儿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她轻轻地说道:“真好,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很优秀的。” 萧剑俯下身,在晴儿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那吻充满了深情与眷恋,“夫人,你好好休息,以后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幸福地在一起,不离不弃。” 晴儿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对未来的美好期许,产房里弥漫着温馨与幸福的气息,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只为见证他们之间真挚的情感,那真挚的情感如同璀璨的星光,照亮了他们的世界。 紫薇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目睹着晴儿顺利诞下麟儿的那一幕,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艳羡之情,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那是一种对新生命的渴盼与期待。 尔康察觉到了紫薇的情绪波动,他温柔地搂住紫薇,在她耳畔轻声安慰道:“紫薇,莫要着急,今晚为夫定会加倍努力,孩子我们也一定会有的。” 尔康的话语,犹如一缕温暖的春风,轻拂着紫薇的心。 紫薇听了尔康的话,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她与尔康相视一笑,那目光中满是爱意与幸福的光芒,在确认晴儿安然无恙之后,他们也都各自散去。 第48章 街边偶遇 自晴儿产子后,萧云却下意识地开始躲避乾隆,乾隆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他深知,此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必须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时光荏苒,转瞬间三日已过,今日,便是孩子的洗三礼,在这几日里,萧剑为给孩子取个合适的名字,可谓是煞费苦心,绞尽了脑汁,终于,在洗三礼的这一天,孩子的大名终于敲定。 萧剑与晴儿仔细商讨后,晴儿欣然应允,他们为孩子取名为萧慕擎,此名实乃一语双关之妙,既有萧剑对晴儿的爱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也象征着孩子日后要有担当的气魄。 这一日,并未广邀宾客,只有萧剑、紫薇、尔康、乾隆与萧云,他们为孩子精心筹备了一场小型却温馨无比的洗三宴会。 众人齐聚于此,欢声笑语间,满是对孩子的真挚祝福与深深关爱,萧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温柔地凝视着孩子,心中满是期待与希望。 乾隆与紫薇、尔康也纷纷送上了美好的祝愿和礼物,萧云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心中亦为孩子感到由衷的喜悦。 整个洗三宴会,爱意弥漫,温情涌动,成为了他们心中一段难以忘怀的美好回忆。 洗三宴结束后,萧云依旧选择躲藏着乾隆,仿佛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乾隆的心中烦闷不已,便独自一人走上街头,想要驱散这份沉闷,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他与玄冥不期而遇。 一直以来,乾隆对神佛、道士之类的都抱持着怀疑的态度,从未真正相信过,然而,近几日发生的种种,让他那颗原本坚定的心也开始有些动摇了。 当乾隆不紧不慢地路过之时,玄冥那如炬的目光在瞬间便精准地捕捉到了乾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独特气息。 只见乾隆周身被浓郁而雄浑的龙气所笼罩,那龙气如金色的烈焰般熊熊燃烧,闪耀着令人目眩的光芒;而那环绕在他身旁的紫气,则如缥缈的云雾般轻盈舞动,透着神秘而深邃的韵味,尽显帝王之相的尊贵与威严。 然而,乾隆却对这一切仿若浑然不觉,依旧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走去,没有丝毫停留之意。 玄冥见此情形,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急切之感,他深知眼前之人的重要性,绝不能让他就这样轻易地与自己擦肩而过。 于是,玄冥顾不得其他,急切地开口喊道:“居士留步!” 那声音中饱含着焦急与恳求,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仿佛要打破这沉闷的氛围,将乾隆的脚步牢牢地牵绊住。 乾隆的脚步在那声呼喊下兀然停住,他缓缓地回眸,目光投向那道士,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疑惑,轻声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玄冥见乾隆停住脚步,赶忙起身,来到乾隆面前,他恭敬地说道:“是的,居士。” 说着,玄冥抬起头,目光与乾隆相对,他试图从乾隆的面相中窥视出他内心的渴望与追求。 然而,仅仅对视了两秒,玄冥便迅速移开了眼眸,他深知,人间帝王有着雄厚的帝王之气,周身环绕着的龙气更是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即便自己修为高深,也难以直接窥探乾隆的命运轨迹,若是再继续凝望下去,恐怕会遭受反噬之苦。 此刻,他还什么都未能洞察到,但他坚信,乾隆对长生之法必然会心生向往,于是,他说道:“贫道观居士身份极为尊贵,不知居士对长生之法可有兴趣呢?若有,贫道可为你指点一二。” 乾隆自然知晓世间各门派修行之道不尽相同,巨涛修的是佛法,而眼前这位道士,修习的定是道术。 长生吗?其他帝王或许会为之痴迷,但他却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他深知,因果循环,生老病死乃世间常理,逆天而行必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乾隆淡然地摇了摇头,“多谢道长好意,但我不感兴趣。”说罢,乾隆便转过身去,决然离去。 玄冥望着乾隆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诧异与懊恼,他本想再争取一下,可乾隆却已渐行渐远,玄冥暗自叹息,错失了这次难得的机会,想要再次见到他,恐怕是难上加难了,但他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急切。 乾隆离开之后,踱步来到郊外,在那片广袤的天地间散心解闷,微风轻拂,似在安抚他烦乱的心绪。 不一会儿,他便回到了萧府,毕竟,他在外逗留的时间已然不短,晴儿已经顺利诞下麟儿,他实在无法再继续耽搁下去了。 此刻,他的心中满是期盼,盼望着这次表白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原本,他对云儿跟他回京这件事有着七八成的胜算,可如今,这胜算怕是连五成都难以达到了,但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决然不会轻易放弃。 在这几日里,乾隆过得甚是艰难,萧云亦是如此,随着两个月期限的逐渐临近,萧云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她深切地渴望能与乾隆长相厮守,可如今,她不仅要面对宫中那众多的嫔妃,往后,还要面临生子这一令她无比畏惧的难题,这让她愈发感到惶恐不安。 七月初七,这个被牛郎织女的传说赋予了浪漫色彩的日子,也正是他们约定的两月之期。 乾隆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来到了萧云的房前,他的手指轻轻落在那扇门上,随后,不轻不重地敲响了它。 门缓缓打开,萧云出现在门口,当她看到是乾隆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旁边躲闪,仿佛想要隐藏自己。 乾隆的眼神中满是失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云儿,你已经躲了朕许久了,今日,跟朕出去走走,可好?” 萧云深知,自己无法再逃避下去,她轻轻颔首,“好,我们走吧。” 乾隆心中涌起一丝喜悦,他伸出手,想要牵住萧云的手,然而,萧云却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躲开了,这细微的动作,让乾隆的内心如遭重击,掀起了滔天巨浪。 乾隆带着萧云来到了河边,两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彼此都沉默不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唯有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发丝。 萧云低着头,一言不发,而乾隆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正在悄然进行,他们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河水潺潺流淌,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在为他们的僵持而叹息。 第49章 如朕亲临 终究是乾隆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并未如预想般直接倾诉衷肠,而是带着几分急切与困惑,开口问道:“云儿,告诉朕,这几日你为何总是避而不见?难道是朕哪里做得不妥,惹你生气了吗?”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朱唇轻启,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没有,只是嫂嫂生产那日,我被吓得心魂俱颤,我每每想到日后我们若在一起,我是不是也要经历这般让人心惊胆战的时刻……” 萧云的话还未说完,乾隆便突然俯身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了她的唇,这一吻,毫无温柔可言,反倒似带着一丝惩戒的意味。 他紧紧拥抱着萧云,似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他的吻热烈而霸道,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带着无尽的渴望与眷恋,让萧云几乎无法喘息。 萧云瞪大了双眼,她的心跳在瞬间如擂鼓般急促,脸颊也如火烧般滚烫。 她试图挣脱乾隆的怀抱,可乾隆却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不肯有丝毫放松,在这炽热的吻中,萧云感受到了乾隆内心深处那复杂而浓烈的情感,那是对她既害怕失去又饱含深情的爱。 乾隆紧紧地将萧云牢牢禁锢在自己宽厚的怀中,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萧云,满含深情地说道:“云儿,你有什么话都尽可直接向朕倾诉,孩子这事儿,倘若你心有恐惧,那咱们不要便是,朕已有众多皇子,也无妨的,切莫因这个缘由而疏远朕、躲避朕,好吗?” 乾隆的这番话如同一颗石子落入萧云心间那平静的湖泊,瞬间激起层层涟漪,她万万不曾料到,困扰她许久的难题,竟被乾隆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她缓缓抬起头,望向乾隆,眼眸中泪光闪烁,满是感动与惊喜。 “弘历……你,说真的,我们不要孩子。”萧云声音轻柔,仿佛怕惊扰了这美好的氛围。 乾隆听闻,微微俯身,温柔地在萧云的额头落下一吻,满是疼惜地说道:“云儿,朕自始至终心中想要的唯有你一人而已,生孩子确实凶险非常,朕又怎舍得让你去承担任何风险。” 乾隆深情地注视着萧云,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意,他轻轻地牵着萧云的手,将她带到那片神秘而美丽的山谷之中。 当他们一同登上山顶,萧云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只见山谷之下,一片五彩斑斓的花海如绚丽的画卷般铺开。 那些花朵争奇斗艳,竞相绽放,每一朵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而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些花朵竟被精心修剪成云朵的形状,如梦如幻,仿佛是天空中云朵的倒影,降临在了这片土地上。 乾隆凝视着萧云,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醇厚的美酒般醉人:“云儿,在朕漫长的生命中,你就如那天边最璀璨的云彩,照亮了朕的整个世界,朕的心,从与你初遇的那一刻起,便已深深地沉沦其中,你是朕心中永远的光芒,是朕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 他的话语如诗般优美,让萧云的心也随之荡漾,乾隆继续说道:“朕愿与你携手走过每一个晨曦与日暮,分享每一份喜悦与忧愁,朕对你的爱,比这世上任何事物都要深沉,都要持久,你愿意接受朕的这份深情吗?你愿意跟朕回宫,与朕共同谱写属于我们的传奇吗?只要朕在,此心便永不改变,此情亦永不移,君无戏言。” 萧云望着那片花海,沉浸在乾隆的深情告白中,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感动,还没等她开口回应,乾隆便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令牌,轻轻放在了萧云的手中。 萧云有些诧异,她疑惑地看着乾隆,眼中满是不解:“你不是曾经送我和紫薇一人一枚金牌令箭吗?怎么又给我一枚令牌,而且这令牌怎么看着比那个小了很多?怎么都穷成这样了?令牌缩水了?” 乾隆笑了,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他宠溺地说道:“在这么有氛围的时候,你还真是能破坏气氛。” 萧云轻哼一声,脸上带着几分娇嗔,撅着嘴说道:“哼,嫌我破坏气氛,那我走就是了嘛。” 乾隆见状,赶忙紧紧拉住萧云的手,眼神中满是急切与不舍,连忙问道:“云儿,你要去哪?无论你是怎样的,朕都喜欢。” 萧云微微垂首,红唇轻抿,却并不言语,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一朵静谧绽放的花朵 ,她那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在与乾隆玩着一场无声的游戏。 乾隆又怎会意识不到呢?云儿竟然学会跟他开玩笑了,他无奈地笑了笑,心中暗自感叹,云儿真是愈发调皮了,也是,关心则乱,不然以他的睿智,又怎会轻易上了她的当呢?他宠溺地望着萧云,眼中满是柔情与爱意。 乾隆温柔地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然后深情款款地岔开了话题,缓声说道:“这令牌和金牌令箭可大不相同呢,这令牌上面刻着几个字,云儿你可认得?” 萧云低下头,仔细地端详着那枚令牌,白皙的面庞上泛起一抹难为情的红晕,轻声说道:“这四个字我只认得一个,是‘朕’。” 乾隆的目光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深情地凝视着萧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缓缓说道:“云儿,上面这四个字是‘如朕亲临’,云儿,持此令牌,你可以代朕行使所有皇帝的权力,若有一天,朕让你不开心了,你想要离开,只要你拿起这枚令牌,便无人敢阻拦你分毫,朕愿为你留下后路,哪怕这令牌最终可能用不上,但朕的心意永远不变。” 乾隆的话语如潺潺流水般流淌在萧云的心中,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温暖,她望着乾隆,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心中充满了感动与爱意,她知道,自己的生命从此将与乾隆紧紧相连,再也无法分离。 第50章 投针验巧 萧云紧紧地攥着那枚令牌,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下方那花海,她的内心无比清楚,弘历此举是在竭尽全力消除她所有的担忧与顾虑,他真的已经做到了极致。 两个月的期限已悄然来临,她思忖着,自己是时候勇敢一些了,于是,她抬眸望向弘历,眸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轻声说道:“弘历,我愿意和你一起回宫,只是我哥哥那里……” 乾隆那颗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萧云的话语后,瞬间落了地,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喜悦与激动,他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交给朕,朕去说。” 话音刚落,乾隆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翻涌的情感,如疾风般迅猛地吻上了萧云的唇,他们两人沉浸在这深情的吻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在这山上,享受着这独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 然而,在这激情涌动的时刻,乾隆险些就在这里要了她,幸好,在最后一刻,乾隆及时刹住了车,尽管云儿已经答应了他,但他深知不能如此鲁莽行事。 如今,他已无法按照正统的礼数迎娶云儿,那便绝不能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尽管他无法正式迎娶,但该有的提亲仪式还是要有的。 于是,他下定决心,在南阳再停留几日,他要找萧剑好好谈谈,至少要给萧云一个有家人陪伴在侧的婚礼。 乾隆的声音变得喑哑而干涩,他极力抑制着体内那如脱缰野马般奔腾的欲望,手忙脚乱帮云儿地整理着被自己弄得凌乱不堪的衣衫。 萧云的心中却如泛起了层层涟漪,甜蜜在心底荡漾开来,若是弘历真的想要,她又何尝不愿意呢?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此刻的弘历正苦苦压抑着,那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弘历,我愿意。”这几个字如同一颗颗珍珠般从萧云的口中滚落,对乾隆而言,这简直是致命的诱惑,此时,他们身处山上,凉爽的山风吹过,稍稍缓解了乾隆身体的燥热。 “云儿,你知道的,朕已有皇后,所以朕无法以皇后之礼迎娶你,但该有的一切朕都会给你,朕不会让你受委屈,所以,别再勾朕了,好不好?”乾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萧云就算平日里再大大咧咧,她终究还是个女孩子,“我……我没有,我只是……” 萧云有些慌乱地解释着,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 乾隆温柔地亲吻了萧云的额头,“朕知道,你喜欢朕,朕又何尝不喜欢你呢?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拥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但不行,朕要先跟你哥哥商量婚事才行,云儿,别着急,再等朕几日,到时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保证满足你!” 萧云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踩了乾隆一脚,然后便径自下山去了,乾隆也不生气,微笑着跟在她身后,没走多远,萧云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上山时她跑得太快,下山时便没了力气。 乾隆见状,缓缓地俯下身来,“上来吧。” 萧云微微一愣,“弘历,你这是……” 乾隆笑着看着她,“你不是累了吗?朕背你下山。” 帝王竟为她而俯身,萧云的心中满是感动,她顺从地爬上了乾隆的背,乾隆的背宽阔而温暖,给人一种无比踏实的感觉。 乾隆背着她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山下走去,脚步缓慢而稳重,生怕会惊扰到背上的人儿。 他们一路上有说有笑,乾隆和萧云的心情都格外愉悦,巧的是,今天正好是七夕,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南阳城也热闹非凡,有灯会,有节目。 他们两个并没有急急忙忙地赶回萧府,而是在集市上悠闲地逛着,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时光。 当乾隆和萧云并肩走下那座山时,正巧赶上了热闹非凡的穿针乞巧活动,人群中欢声笑语,热闹的氛围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在眼前展开。 萧云兴致勃勃地想要参与其中,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然而,对她来说,拿武器或许轻而易举,但拿针这件事似乎就有些让她头疼了。 在穿针乞巧的活动中,萧云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中,却无奈遭遇了败北的结局。 紧接着,便是投针验巧的环节来临,萧云打起精神,带着一丝期待,又夹杂着些许紧张,再次拿起针,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小心翼翼地将针投入水中,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诉说着她对美好结果的渴望。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将针放入鸳鸯水中,可那针却仿佛故意与她作对一般,直接沉入了水底,萧云不甘心地又试了好几次,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她那原本充满期待的表情中渐渐浮现出一丝懊恼。 这时,乾隆看到萧云屡次失败,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他缓缓走上前去,优雅地拿起一根针,轻轻地放入鸳鸯水中。 令人惊奇的是,那针竟如一片轻盈的羽毛般,稳稳地浮在了水面上,并且形成了一个美妙绝伦的图案。 萧云看到这一幕,眼中顿时迸发出崇拜的光芒,她惊叹道:“弘历,你真厉害!” 乾隆微笑着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说道:“我成功了就是你成功了,我们两个是一体的,不分彼此。”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魔力,此言一出,萧云的脸瞬间如盛开的桃花般变得绯红,那娇羞的模样让人心生怜爱。 随后,大家开始进行祭拜,祈求能有一个好姻缘,这次萧云却没有去求,乾隆戏谑的开口,“怎么不去求一求呢?” 萧云笑了笑,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响起:“我的姻缘不是已经在我旁边了吗?我还求什么?我要是去求的话,你不是该哭了吗?” 说完,她调皮地朝乾隆眨了眨眼睛,那灵动的模样仿佛是从仙界降临的精灵,乾隆听了萧云的话,心中满是温暖和幸福,他紧紧地握住萧云的手,仿佛要将这份美好永远铭刻在心底。 第51章 没有吐丝 紧接着,一场绚丽多彩、引人入胜的戏曲《仕女乞巧银河鹊渡》在众人面前华丽上演,乾隆和萧云全神贯注地观看着,完全沉浸在那跌宕起伏的剧情之中,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戏曲结束后,乾隆和萧云意犹未尽,开始热烈地探讨起戏曲的细节,萧云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感伤,她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轻声说道:“弘历,你说一年只能见一次,这对于有情之人来说,该是何等的痛苦与煎熬啊!每一次的分别,那种思念的痛,真的让人难以承受!” 乾隆听闻,心中如被重锤击中,无尽的惆怅涌上心头,他微微仰头,看着天空中闪烁的繁星,感慨万千地叹道:“确实,这一年,我竟是连一次都未能见到你,那种想见而不能见的无奈,如潮水般将我淹没。”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落寞与哀伤。 随后,乾隆又缓缓说道:“平生不会害相思,一旦起了相思意,才最知恨相思之苦,那无尽的思念,如藤蔓般缠绕在心头,让我无法挣脱。” 萧云瞪大了那双美丽的眼眸,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弘历,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的,永远不会离开。” 然而,他们却丝毫不知,世事总是难以预料,充满了无数的变数与未知,在未来的某一天,萧云失踪了。 那一刻,乾隆如疯了一般,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理智,他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调动了京畿所有的兵马,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搜寻行动。 他的双眸布满了血丝,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焦急与担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看穿,寻找到萧云的踪迹。 他率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走遍了京畿的每一寸土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他们在山林间穿梭,在荒野中寻觅,在城镇中搜寻,却始终一无所获。 萧云就如同那消散在风中的云雾,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当然这是后话! 乾隆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拭去萧云眼角的泪水,宠溺地解释道:“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古往今来,那些文臣墨客、帝王将相,有多少人都深陷在情网之中难以自拔。 朕亦不例外,云儿,只要是你,朕情愿沉沦其中,为了能与你相见,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朕也心甘情愿。” 乾隆的话语中饱含着深情厚意,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深深地震撼着萧云的心。 当他们观赏完节目后,一同回到了萧府,乾隆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绝伦的盒子,缓缓递到了萧云的面前。 萧云瞬间瞪大了双眼,整个人如被施了定身咒般愣住了,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盒子上,满是疑惑与不解,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弘历,这盒子是……” 乾隆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他轻声细语地解释道:“喜蛛应巧,这可是家人们会为女子精心准备的一份特别的礼物。 在七夕之夜,将蜘蛛放入这小巧玲珑的盒子中,待到次日再开启,仔细观察蜘蛛所织之网的疏密程度。 若网密,则代表着巧多;若网稀,则代表着巧少,我猜想着萧剑大概正被晴儿生产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这些细节,所以我便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个。” 萧云紧紧握着手中的盒子,心中仿佛有一股暖流在涌动,那是乾隆的细心与体贴所带来的温暖,亦或是他对自己的真情实意让她感动不已。 乾隆紧紧地拽着萧云的手臂,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云儿,朕还有一份极为珍贵的礼物要赠予你。” 只见他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份手串,那手串上的颗颗红豆,犹如璀璨的星辰,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萧云自然知晓红豆所代表的相思之意,乾隆温柔地将手串戴在了萧云的手腕上,他的动作是如此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美好的瞬间。 他专注地凝视着萧云,认真地说道:“这是朕亲手一颗一颗串起来的,你喜欢吗?” 萧云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她的脸上泛起一抹如晚霞般艳丽的红晕,她轻踮脚尖,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在乾隆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她那娇羞的模样,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她轻声说道:“喜欢,那我回去了,我们明天见。” 乾隆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一直追随着萧云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之中。 与此同时,紫薇和尔康也在这南阳的七夕之夜尽情享受着这浪漫的氛围,他们在人群中穿梭,尽情嬉戏,他们刻意没有去寻找萧云和乾隆,生怕打扰到他们的二人世界。 而乾隆回到房间后,却思绪万千,难以入眠,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思索着该如何向萧剑解释这一切,亦或是坦诚相告,自己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再停留于南阳了,他此次出来已经两个多月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乾隆在心中反复思量着,一夜未眠,脑袋里如乱麻一般,却依然没有想出一个能让各方都满意的办法。 因为萧剑的反对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只是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去说服萧剑,让他能够理解和接受这一切,毕竟,这其中牵扯到太多的情感和复杂的关系,要想妥善处理,并非易事。 萧云双手捧着那个精致的盒子,里面的蜘蛛仿佛承载着她的全部希冀,她双眸微闭,对着那蜘蛛虔诚地祈愿道:“愿我与弘历平安顺遂,健康长寿,能长相厮守,永不分离。”说完,她带着满心的期待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萧云迫不及待地睁开双眼,第一时间便冲向那蜘蛛所在之处,然而,当她看到那蜘蛛竟一丝丝都未吐时,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失望之情,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沮丧,还有些许难以言说的芥蒂,暗自思忖道:“难道这预示着我和弘历日后还会遭遇磨难吗?” 第52章 乾隆挨打 萧云紧紧地将那只蜘蛛揣在怀中,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宝一般,她脚步匆忙,神色慌张,一路小跑着向乾隆所在之处奔去。 待到终于见到乾隆时,萧云气喘吁吁地喊道:“弘历,它……它不吐丝!”言语间满是焦急和困惑。 乾隆闻言,目光迅速落在了萧云紧握着的手上,仅仅一眼,他便看清了那只安静待在萧云掌心的蜘蛛。 甚至无需萧云再多说什么,他已然猜到这个云儿许下的愿望必定是与他有关联的,于是,他微微一笑,语气温柔地安慰道:“云儿,莫急,这不过就是个形式罢了,是假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萧云原本悬着的心,在听到乾隆这番宽慰的话语后,渐渐地安定了下来,她抬头看着乾隆,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先前的不安逐渐消散无踪。 而此时的乾隆,虽然成功地安抚好了萧云,但他自己的内心深处却是波澜起伏、思绪万千,难道这一切当真是天意难违? 然而,不管前方等待着他们的道路究竟有多么崎岖坎坷,又或者将会遭遇怎样难以逾越的艰难险阻,乾隆都已经下定决心绝不松开萧云的手。 就算需要为此付出沉重乃至生命的代价,他也绝不会有丝毫的退缩之意,因为在他的心底,早已暗暗立下誓言——定要全心全意地守护好眼前这位可人儿,给予她一个安宁稳定且充满幸福的美好未来。 乾隆轻轻地牵起萧云的手,缓缓地向着那弥漫着香气的饭厅走去,然而,在即将踏入饭厅的那一刻,萧云心中莫名地涌起一阵恐慌,她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手从乾隆温暖的掌心中抽离了出来,乾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他还是任由萧云这般做。 他们两人在餐桌上静静地用膳,紫薇和尔康自然察觉到了那萦绕在空气中的微妙情愫,而萧剑的心完全沉浸在晴儿和孩子的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切。 用完膳后,乾隆缓缓起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来到萧剑面前,轻声说道:“关于云儿的婚事,我想跟你谈谈。” 萧剑此刻还没反应过来,他还傻乎乎地以为乾隆是要给萧云介绍夫君,“好。” 乾隆迎着众人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直言道:“我想娶云儿。” 这几个字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花,除了萧剑以外,大家都早已心知肚明,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萧剑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乾隆,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乾隆的语气坚定如铁,再次说道:“我想娶云儿。” 萧剑瞬间如遭雷击,愣在了当场,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的思绪在心头交织缠绕,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要娶自己的妹妹。 萧剑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爆发,他几乎失去了理智,冲上前去,一把拽住乾隆的衣领,怒喝道:“妄想!” 尔康赶忙上前劝解,试图平息萧剑的怒火,“消消气!” 萧剑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愤怒地说道:“消什么气?他要娶的不是你妹妹!” 萧剑瞬间将乾隆来到南阳的种种过往在脑海中一一浮现,他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萧剑此刻头脑愈发清晰,他想到了一些事情,既然乾隆已经开口,那说明他已经和萧云互通了心意,会不会……会不会他们已经…… 想到此处,萧剑拽着乾隆的衣襟,质问道:“你不会已经碰了我妹妹吧?” 乾隆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萧剑的问题,因为他不知道萧剑所说的“碰”是指哪种,如果是肌肤相亲,那他们的确有过。 萧剑看着乾隆没有回答,以为他已经要了萧云的身子,愤怒瞬间战胜了理智,他一拳打在了乾隆的脸上,乾隆也没有躲闪,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拳。 萧剑怒吼道:“你个无耻之徒!娶?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的皇后还没死呢!你不就是想让我妹妹给你做妾吗?不行,绝对不行!” 萧云心疼不已,走到乾隆面前,“哥,我愿意。”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柔情,仿佛已经认定了乾隆就是她的归宿。 萧剑气得怒火中烧,仿佛心中有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还想再次扬起拳头动手,然而,萧云却毅然决然地挡在了乾隆面前,她那执拗的姿态,让萧剑的拳头在半空中硬生生地停住,“哥哥。” 萧剑紧紧握着拳头,最终还是无奈地放下了,“你可知道,他的后宫可是嫔妃如云啊!” 萧云轻轻地点了点头,萧剑的眼眸中满是心疼与无奈,柔声说道:“云云,咱们不是曾说过吗,要找一个能与你携手一生一世,只钟情于你一人的人,他不是?” 萧云还未开口,乾隆便急切地许下承诺:“我可以做到!我答应过云儿的,一定会做到!过去的已然无法改变,但从今往后,我只有云儿一个女人!” 萧剑看着乾隆,眼神中充满了冰冷与质疑,冷冷地说道:“你跟我出来。” 乾隆刚要随着萧剑的脚步离去,萧云却紧紧拽着他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他一般,怎么也不肯放开,乾隆出言安抚道:“没事的,你在这等我。”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漫长的半个时辰过去了,萧剑和乾隆终于回来了,萧云心急如焚,如坐针毡,当她看到乾隆的身影时,立刻飞扑过去,仔细地检查着乾隆身上是否有受伤的痕迹。 这一举动让萧剑的心里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般,他忍不住开口说道:“我没揍他。” 萧剑依然对乾隆充满了敌意,毕竟是他拐走了自己的妹妹,“记得你说过的。” 乾隆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日后定不会负她。” 萧云听了,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哥哥,你同意啦?” 萧剑之所以这么快就同意了,一方面是因为乾隆的态度和他的承诺,让他看到了真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萧剑误以为乾隆已经要了萧云的身子,这其实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而乾隆也并没有解释,不然的话,恐怕没这么容易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第53章 答应婚事 萧云望着乾隆脸上的伤,心疼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满是关切地问道:“疼不疼?” 乾隆丝毫不顾周围众人的目光,深情款款地说道:“为了你,这点伤算什么呢!挨了这一拳,他便答应把你嫁给我,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萧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耐烦地说道:“你们两个别在这腻歪了,要亲热回房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乾隆一听,心中暗喜,竟真的当着萧剑的面,大摇大摆地牵起萧云的手,离开了那里。 回到房间后,萧云小心翼翼地给乾隆上着药,萧云忍不住追问道:“你和我哥哥到底都谈了些什么?” 乾隆看着萧云那一张一合的小嘴,温柔地说道:“给了他一些承诺而已,朕说过,朕会解决所有问题的,云儿,明日咱们就成亲。”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萧云有些措手不及,她惊讶地说道:“成亲?明日?这也太快了吧!” 乾隆心里明白,他这是怕夜长梦多,他连忙说道:“不快,我已经和你哥哥商量过了,他已经同意了。” 萧云对于成亲的事还是有所了解的,她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那我也没有嫁衣……” 乾隆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戏谑地说道:“这么着急要嫁给我?别担心,都会有的,你只需要安心做个美丽的新娘子就行了,云儿,今晚要不要留下,提前适应一下,明日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啦。” 萧云一听“洞房花烛”这几个字,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绯红,她羞涩地推开乾隆,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乾隆并没有去追她,只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的心中满是期待,想着明日终于可以得逞所愿,这些时日,他忍得着实辛苦,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愈发愉悦,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萧剑满心烦闷地回到房中,将乾隆的事情一股脑儿地说与晴儿听。 晴儿听闻,不禁扑哧一笑,调侃道:“你现在才看出来,当初我就同你说过,皇上为何没带大臣来南阳,这明显是不对劲,你还说我想多了。” 萧剑懊恼地挠挠头,“夫人说得对,是为夫愚钝,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办法了,明日,你把你为云云精心准备的嫁妆给她吧。” 晴儿听了,惊讶得瞪大了双眼,惊呼道:“他们明日就要成亲吗?这也太突然了吧!” 萧剑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已经答应了,如今木已成舟,还能怎样呢?” 晴儿听出了萧剑话语中的无奈与担忧,但她觉得皇上应该不会如此急躁要了云云的身子吧!只是她并未再多言。 这一夜,每个人的心中都思绪万千,萧剑心疼着妹妹,又对现状感到无奈;乾隆则是兴奋得难以自抑,满脑子都是明日的大婚,期待着与云儿携手共度美好时光;而萧云,既害羞又紧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夜幕如同墨染的画卷般悄然落下,乾隆下达了命令,暗卫们如鬼魅般迅捷地行动起来,整个黑夜都因他们的忙碌而充满了紧张的气息。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柔地洒在大地时,所有人惊讶地发现,萧府已被鲜艳的红绸装点得如梦如幻,处处洋溢着浓郁的喜庆氛围,显然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喜事精心准备着。 消息如春风般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所有的百姓得知萧府的小姐要出嫁了,他们纷纷带着自家珍藏的土特产,心怀感激地前来,希望能为萧云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萧剑更是早已将萧云的嫁妆和嫁衣细心地准备妥当,他心中充满了期待,只盼望着妹妹出嫁的那一天,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妹妹所嫁之人与他心中的理想人选竟有些许出入。 但他依然坚定地选择相信乾隆的承诺,他们的婚礼虽然没有奢华的排场,但却有着南阳所有百姓的深情祝福,百姓不知乾隆身份只知萧府萧府小姐出嫁啦! 由于晴儿尚在月子中,身体还较为虚弱,无法亲自为萧云梳头,于是,这为萧云梳头的重任便落在了紫薇的肩上。 她们对于这些规矩并不十分看重,只是随性而为,但乾隆却不想让萧云在这件事情上有所委屈,他心中对萧云充满了怜爱与疼惜。 所以,即便情况有些特殊,他依然想尽办法,给了萧云一场虽不奢华却满含真情的婚礼,这场婚礼,没有那些浮夸的形式和排场,但却体现了乾隆的深情! 此刻,尔康站在红毯的一端,他身姿挺拔,面容庄重而英俊,他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乾隆和萧云闻声而动,他们的动作优雅而协调,乾隆身着红色的喜服,身姿挺拔如松,他微微弯腰,带着庄重与虔诚,与萧云一同向天地拜去。 萧云身着嫁衣,如仙子般美丽动人,她轻移莲步,身姿婀娜,随着乾隆一起向天地行礼,那如云的秀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幸福与憧憬。 紧接着,尔康的声音再次响起:“二拜高堂!” 乾隆和萧云缓缓转身,面向萧剑,他与萧云一同向萧剑深深鞠躬,萧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喜悦。 最后,尔康激昂高呼,“夫妻对拜!” 乾隆与萧云相对而立,他们的目光深情交汇,眼中唯有彼此的身影,他们缓缓地弯腰,庄重地向对方行礼,在那一刻,时间仿若静止,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他们那无比幸福的氛围之中。 礼成之后,萧云并没有前往洞房,这场宴席也并未邀请过多的外人,只有他们这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共同享受了一顿温馨而又充满温情的团圆饭。 这本是极不合规矩的,然而,乾隆却满含深情地说道:“云儿,在朕心中最为珍贵,她的喜好才是至关重要的,规矩,本就是由人所定的。” 乾隆此言一出,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陷入了沉思,细细琢磨之下,也觉得乾隆所言不无道理。 至于那些百姓,萧剑决定单独宴请,毕竟乾隆的身份较为特殊,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整个萧府都弥漫着幸福与喜悦的气息,仿佛连空气中都充满了甜蜜的味道。 第54章 洞房花烛 萧剑心中憋着一股怨气,那股气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点燃了一般,只见他疯狂地拿起酒壶,不停地往乾隆的酒杯里倒酒,似乎想要将他灌醉。 乾隆心知无法拒绝,但他心里也清楚得很,今晚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绝对不能在此时就喝醉。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乾隆抬眼看向尔康,而尔康瞬间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尔康心领神会地站了出来,与萧剑对饮起来,趁着萧剑和尔康喝酒的当口,乾隆悄悄地拉起已经吃饱的萧云,带着她悄悄地回了房间。 紫薇静静地伫立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自思忖着,皇阿玛如此模样还真是鲜见。 而萧剑此时被尔康缠住,无法脱身,自然也就无暇去顾及乾隆了。 只见乾隆温柔地牵着萧云的手,缓缓地回到了房间里,那房间里早已备好了美酒佳酿,乾隆面带微笑,动作轻柔地给萧云倒上了一杯。 萧云看着那杯酒,美眸流转,略带娇嗔地说道:“你刚刚不是说不喝了吗?怎么现在又要喝呢?” 乾隆微微一笑,将酒杯轻轻放在萧云的手里,目光中满是深情地说道:“云儿,这不一样,这是合卺酒,朕来教你。” 说着,乾隆将自己的手缓缓跨过了萧云的手,与她一起喝下了交杯酒。 乾隆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萧云,那深情的目光仿佛能融化一切,他满是爱意地说道:“云儿,朕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娶到你了,朕虽然不能以正妻之礼娶你,但在朕心里,你永远都是朕的妻子,而且是朕唯一的妻子。” 此时此刻,乾隆的话语如那美妙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如那潺潺的溪流,润泽着萧云的心田,让她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与幸福。 乾隆的内心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动,急不可耐的情绪在他的心底翻腾着,但他深知云儿是初次经历这般情境,他必须有所隐忍。 今日,乾隆的吻与往日不同,没有了那急切的渴望,反而蕴含着安抚的情愫,是那般的轻柔,如羽毛般轻轻拂过萧云的心间,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婉转娇柔的呢喃。 这一声呢喃,仿佛是一把神奇的钥匙,瞬间开启了乾隆内心深处所有的禁锢,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动,双手迅速地褪去了萧云的嫁衣,而他自己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一丝不挂地展现在萧云的眼前。 萧云并非是第一次见到乾隆的身体,可那熟悉的景象再次呈现时,她还是忍不住双颊绯红,心生羞涩。 回忆起前些时日在河边的那一幕,她曾为他提供过帮助,只是当时她太过害羞,根本不敢正眼去瞧。 而今日,她似乎变得大胆了许多,竟然大胆地凝视着乾隆的身体,然而,这壮丽的景象却让萧云心头涌起一丝惧意。 她暗自惊叹着,这是怎样的雄伟之态,竟然如此庞大,这让她的心中既充满了震撼与惊奇,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紧张与娇羞。 萧云那秋水般的眼眸中,惧意如一丝轻烟般转瞬即逝,却还是被乾隆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有些无奈,这是与生俱来的状况,他也无法改变。 在乾隆那低沉轻柔的轻声呢喃之中,萧云整个人就好似被施加了某种神秘的魔法一样,瞬间如同雕塑一般静止在了原地。 然而,此时的她丝毫没有意识到,乾隆正在竭尽全力地压抑着内心深处汹涌澎湃的欲望之火,但他的呼吸早已开始变得有些急促和紊乱起来。 只见乾隆的吻犹如疾风骤雨一般纷纷扬扬地洒落而下,疯狂地亲吻着萧云那娇嫩如雪的每一寸肌肤,仿佛要将她彻底地融入到自己的身体当中去似的。 他的吻炽热而又霸道至极,让萧云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之下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乾隆一直以来苦苦忍耐的情绪已然到达了爆发的边缘,可是天真无邪的萧云却依然沉浸在与乾隆嬉戏玩闹所带来的欢快愉悦氛围之中,对于即将降临到自己身上的巨大危险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乾隆猛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萧云那双不停挥舞、显得格外不安分的纤纤玉手,他的嗓音因为极度的渴望而变得沙哑不堪,颤抖着向萧云问道:“云儿,可以吗?” 此时此刻,所有的事情都发展到了一个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真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但即便如此,乾隆仍然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克制住了自己体内那股强烈的原始冲动,静静地等候着萧云给予他想要的回应。 萧云是喜欢和乾隆亲近的,她自然明白这是夫妻之间必须要经历的,她紧紧握着身下的被褥,轻声说道:“可以。”这简单的两个字,让乾隆如释重负。 得到了萧云的允许,乾隆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想要尽情地享受这美好的时刻,可萧云却眉头紧皱,痛苦地说道:“弘历,疼。” 乾隆看着萧云痛苦的模样,心疼不已,“云儿,我们已经成亲了,你要改口叫夫君。” 萧云此刻心中只有疼痛,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乾隆俯下身,温柔地吻了吻萧云,然后大声说道:“乖,叫夫君。” 萧云顺从地叫了一声,“夫君,不行。” 这一声呼唤,让乾隆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乾隆则温柔地贴近萧云的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朕到底行不行,你稍后便知。” 与此同时,乾隆一边与萧云低语,一边巧妙地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萧云抬眸望向乾隆,只见他那光洁的额头上已布满了隐忍的汗珠,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她鼓足勇气,轻声说道:“夫君,我们继续吧。” 萧云的主动犹如一把烈火,瞬间点燃了乾隆内心的渴望,他愈发激动起来。 然而,由于乾隆的尺寸略大,这让萧云饱受苦楚,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此刻的乾隆,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萧云因疼痛难忍,在乾隆的后背上又抓又挠。 第55章 必经之事 乾隆深知这是必经之路,若此刻退缩,下一次仍会让云儿饱受疼痛,于是,他心一横,冲破…… 乾隆感觉到云儿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恐怕已是血迹斑斑,但他却满心欢喜。 萧云尝到了血腥味,这才松开了乾隆,满含歉意地说道:“夫君,对不起。” 乾隆轻轻地摇了摇头,温柔地说道:“没事,云儿乖,若你真的觉得愧疚,那一会儿就让朕多要你几次,好不好?” 萧云此刻还懵懂无知,不明白乾隆所说的“几次”究竟是何意,只是单纯地应道:“好。” 乾隆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他深知自己是在利用云儿的单纯来谋取福利。 待萧云逐渐适应之后,乾隆便开始尽情地索取,乾隆从未想过,这男女之间的欢爱之事,竟能让他如痴如醉,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萧云在那欢愉的体验中,逐渐领略到其中的美妙,然而,她那娇弱的身躯,终究难以承受乾隆多次的索求。 只见她双眸噙满泪水,如梨花带雨般惹人怜爱,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哀求,“夫君,今日就饶过我吧,我们改日……改日再继续好不好?” 那要哭不哭的模样,在乾隆身下楚楚可怜地求饶着,这副姿态,非但没有让乾隆心生怜悯,反而更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愈发想要占有她。 乾隆俯身吻了吻萧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云儿不是曾答应过,让朕多要几次吗?怎么,云儿这是要反悔吗?” 萧云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更是让乾隆欲罢不能,他再次纵情地要了萧云一次,萧云的嗓子都喊哑了,可乾隆却依然没有放过她。 乾隆本想克制自己,毕竟云儿是初次经历这些,他怎能不心疼呢?但云儿那绝美之姿,让他所有的防备都瞬间瓦解。 最终,萧云疲惫不堪地睡着了,乾隆温柔地将她抱起,走向洗漱之处,为她细心地梳洗、换上干净的衣裳。 当乾隆看到云儿那满身的痕迹时,心中涌起一阵愧疚,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有些过分了,他踱步来到梳妆台前的盒子旁,取出药来,轻柔地为萧云上了药,动作中满是疼惜。 在这温柔的呵护中,萧云在睡梦中仿佛也感受到了乾隆的爱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幸福的浅笑,而乾隆,望着萧云那恬静的睡颜,心中感慨万千。 乾隆温柔地吻了吻萧云的额头,那吻如羽毛般轻盈,充满了怜爱与珍视,随后,他动作轻柔地扯过锦被,缓缓地为两人盖上,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如梦如幻的美好场景。 在这静谧的时刻,乾隆的心中思绪万千,云儿,朕既然要了你,那无论将来会面临怎样的后果,朕都会决然地承担起来。 他曾是那般不信神佛,对命运也嗤之以鼻,但此刻,为了能寻得一线转机,他竟命暗卫去四处搜寻民间的奇人。 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命运的枷锁禁锢,他坚信一定有办法能打破他们之间的宿命,他深知,若只是关乎自己,那他无所畏惧,可一旦涉及到云儿,他绝不能容忍她受到一丝一毫的苦楚。 乾隆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暗自对自己说,只要云儿能在他身边,哪怕未来会有无数的艰难险阻,他也愿意去勇敢面对。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直到后来他才渐渐明白,云儿虽在身旁,可每日对他而言,却如凌迟般痛苦难熬,当然,这都已是后话了。 在这漫长的一夜里,萧剑躺在床上,心乱如麻,久久不能入眠,他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翻腾,让他备受煎熬。 萧剑对她的愧疚却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心头,他深知,云云对乾隆的感情深厚无比,可他却无法确定这门婚事对她而言究竟是福是祸。 他明白,若是他强硬的拒绝这门婚事,云云必然会伤心欲绝,他无法确定自己今日的决定是对是错,这种无力感让他倍感忧虑。 晴儿是个聪慧而善解人意的女子,她自然是最懂萧剑的人,她温柔地劝慰着萧剑,“夫君,别再想了,休息吧,如今云云已经与皇上喜结连理,一切就顺应天意吧,再多的担忧也是枉然。” 萧剑听了晴儿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上床,将晴儿紧紧搂入怀中,试图在这短暂的温存中找到一丝慰藉。 可晴儿很快便沉入了梦乡,而萧剑却依然清醒着,他的双眼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一夜未合,心中的纠结与不安如影随形,让他备受折磨。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温柔地洒落在房间内,乾隆悠悠转醒,他的目光落在怀中的佳人身上,心中涌动着无尽的甜蜜,那感觉如痴如醉,如梦如幻,甚至让他有种身处梦境的不真实感。 乾隆轻柔地掀开锦被,动作细腻得如同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随后,他又小心翼翼地为萧云上了一次药,然而,就在他刚上完药的瞬间,或许是不经意间触碰到了萧云的娇躯,使得她从睡梦中缓缓醒来。 萧云睁开双眸,那如水般清澈的眼眸中带着几分迷蒙的羞涩,当她看到乾隆在自己身下时,一抹嫣红迅速爬上了她的脸颊,犹如天边那绚烂的云霞。 她娇嗔地说道:“弘历,你干什么呢?” 乾隆看着萧云那娇羞可人的模样,心中涌起阵阵戏谑之意。 乾隆的手顺着萧云的腿缓缓上移,带着一丝调侃的口吻说道:“你说呢?”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更是羞涩难当,紧紧地揪住身下的锦被,仿佛那是她最后的防线,她红着脸,声音如蚊蚋般说道:“我们昨晚已经……好多次了,现在不可以……” 乾隆这故意的撩拨,让萧云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那声音如天籁般动听,撩拨着乾隆的心弦。 乾隆本是想逗弄她一下,可没想到,此刻竟然真的有了欲望,如今人已在自己怀中,便无需再忍耐。 第56章 再次体验 乾隆缓缓地俯下身去,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他的动作轻柔而又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眼前这位如同仙子般美丽的佳人。 当他的嘴唇终于轻轻地触碰到萧云那如花瓣般娇嫩的双唇时,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他略带沙哑的嗓音,“云儿,你感觉如何?可以吗?” 萧云的娇躯微微一颤,瞬间领悟到了乾隆话语中的深意,她的心头不禁涌起一丝诧异,因为嫂嫂曾经悄悄告诉过她,女人的初次经历往往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和难以忍受的不适感。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并未察觉到丝毫异样,反而觉得身体里涌动着一种奇妙的温暖与舒适。 萧云当然无从知晓,为了迎接这个特殊的日子,乾隆早在许久之前就已经精心筹备,他特地命人从宫中寻得了最为珍稀名贵的药材,请太医院最资深的御医调配成了秘制药膏。 这药膏不仅具有止痛舒缓的功效,更能促进肌肤的愈合与恢复,乾隆深知初次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意义非凡,所以他提前做好了万全之策,只为确保萧云能够尽可能少受痛苦。 而事实上,在昨夜过后,他已经亲自为萧云擦拭了两次这种神奇的药膏,也正因如此,萧云才没有感受到丝毫疼痛。 尽管昨晚只是萧云人生中的首次尝试,但那种美妙绝伦、令人心醉神迷的感觉却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底,令她久久无法忘怀,甚至产生了渴望再次体验的冲动。 此刻,面对乾隆充满期待与关切的目光,她羞涩地垂下眼帘,然后轻轻地颔首,表示应允。 得到了萧云的首肯,乾隆眼中的欲望之火瞬间燃烧得愈发旺盛起来,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犹如一头挣脱束缚的猛兽一般,纵情地释放着自己压抑已久的欲望。 只见那华丽的锦被悄然滑落,宛如一片彩云飘落地面,而屋内原本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氛顿时变得浓烈无比,一场激烈的云雨之欢再度弥漫整个房间…… 午时已悄然来临,早膳未曾进食,萧剑硬生生地忍了过去,然而,当午膳时分到来,乾隆跟萧云依然没出房间,萧剑实在是再也无法按捺住了,他暗自思忖着云云的身体是否能承受乾隆的折腾? 萧剑正准备起身,却被尔康突兀地拦住了去路,曾经,萧剑将尔康视为至交好友,可如今,当他看到尔康时,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爆发,气冲冲地喊道:“给我让开!” 尔康心里自然明白其中的缘由,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阻拦,“人家新婚之夜,你也不是没经历过,去打扰人家的好事,这可不好吧?况且,你难道舍得让萧云伤心吗?” 这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萧剑的怒火,他只得愤恨地坐在那里,闷头吃着饭。 房间内,云雨方才停歇,萧云依偎在乾隆的怀中,那如葱般的手指轻轻地在他的胸膛上滑动,似是在描绘着他胸膛上留下的痕迹,“弘历,咱们昨晚和今天这般多次,我会不会怀孕?” 乾隆将萧云紧紧地搂在怀中,“云儿,你现在才问,是不是有些晚了?” 萧云的脸色微微一变,显得有些难看,乾隆见状,不再逗弄她,温柔地说道:“放心吧,不会怀孕的,朕已经吃过药了。” 萧云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看见呢?” 乾隆那满是宠溺的语气传来,“让暗卫去配的,在咱们成亲之前服下一粒,药效可保一个月。” 萧云拽着乾隆的手,担忧地问道:“弘历,那这会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 乾隆看着眼前这个心疼自己的人,影响吗?自然是会有的,但他不想让云儿有任何的负担,“这药没有任何副作用,放心。” 萧云实在是好骗,乾隆和萧云在房间里又温存了一会儿,这才起身换衣服,当他们来到饭厅时,只见萧剑独自一人在那里,他正用那充满杀意的目光盯着他们。 萧云见状,连忙跑到乾隆身前,“哥哥,别为难我夫君。” 当“夫君”这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时,乾隆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只可惜…… 萧剑的脸色愈发变得阴沉如墨,难看至极,但他却死命地强忍着,没有让那即将爆发的怒火喷涌而出,“云云,你先吃饭吧,我有话要跟他说。” 乾隆亲昵地凑近萧燕的耳畔,轻声低语道,“云儿,乖,别饿坏了,想必大哥也不会太过为难我的,毕竟要是把我打死了,你可就要守寡了。” 萧云听了,双颊顿时浮上一抹羞涩的红晕,她扔下乾隆和萧剑,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翩然奔向饭厅用膳去了。 萧剑与乾隆四目相对,他的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强压着心中的怒意说道:“你就不知道节制点吗?昨天一晚上还不够你折腾的,你竟然还能折腾到今天中午!云云她还小,可不像你这般身经百战!”萧剑的语气中满是对乾隆的嫌弃。 乾隆眉头微皱,听着萧剑的数落,没办法,谁让他是云儿的哥哥,接着,他轻声唤道,“大哥。” 这两个字从乾隆口中一出,萧剑瞬间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能当自己爹的人叫自己哥,这是一种何等怪异的感受?恐怕也只有萧剑自己心里最清楚了,“你不用这么叫我,叫我的名字就行。” 乾隆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丝温和,开口说道:“我有分寸的,往后我定会小心谨慎地守护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你就放心吧!” 萧剑听了乾隆的话,心里虽然仍憋着一股气,但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事已至此,再怎么阻拦也无济于事了。 于是,他缓缓开口道:“最好是这样,那你们什么时候启程呢?” 乾隆听了萧剑的话,略微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道:“今天下午。” 萧剑微微点头,“行,我知道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无奈的疲惫。 第57章 夜宿客栈 萧云用完膳后,便去看望了晴儿和孩子,晴儿早在萧云成亲之前,就已经精心为她准备好了嫁妆,并亲手交给了她。 晴儿还细细嘱咐了萧云一些夫妻之间的事情,毕竟萧云从小就没有爹娘在身边,晴儿甚至还拿出了几本书给萧云,因为知道她不怎么识字,所以特意挑选的都是些图画的。 萧云打开一看,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羞涩,如天边那绚丽的晚霞,但她还是收下了。 等萧云回到房间时,乾隆已经用完膳了,乾隆一眼便看出萧云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道:“云儿,你是不舒服吗?是不是发烧了?” 萧云缓缓地摇了摇头,那如瀑的黑发随之轻轻摆动,她双眸闪烁着一丝迷茫,朱唇轻启,声音如潺潺流水般说道:“没有。” 随后,她抬起头,看向乾隆,眼中带着几分期待与羞涩,轻声问道:“弘历,我们什么时候回京?” 乾隆自然知晓萧云这是在转移话题,他宠溺地看着萧云,也不拆穿,“今天下午。” 萧云听了,微微点头,“那我去收拾一下东西!”说罢,她转身离去。 萧云悄悄地将晴儿所赠的书籍藏匿于身后,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而这一幕,恰恰被乾隆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诧异,暗自思忖道:云儿何时对读书有了这般兴致呢?但他也并未深究。 紧接着,萧云将那几本书小心翼翼地收进了包裹里,又简单地整理了一些自己的行李。 半个时辰之后,乾隆早已将马车准备妥当,萧云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萧剑,与他依依惜别。 萧剑凝望着萧云,深情地说道:“他若对你不好,你就给我写信,无论我身处何方,我都会前去接你。” 萧云还未来得及回应,乾隆便已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她的身旁,温柔地伸出手臂环住了她的纤腰,他目光坚定地看向萧剑,郑重地宣告道:“此生我定不负她,你没有这个机会。” 萧剑深深地看了乾隆许久,最终吐出几个字:“最好是这样。” 萧云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泣不成声地说道:“哥,你一定要保重,我走了。” 萧云在乾隆的搀扶下,缓缓地登上了马车,萧剑一直伫立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直到马车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他才转过身,步履沉重地回了房间。 马车里,萧云那如梨花带雨般的脸庞上,泪痕仍清晰可见,这让乾隆的心中涌起阵阵疼惜。 他竟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轻柔地吻上了她的眼角,用他的温柔将那串串泪珠一一吻去。 令人惊奇的是,这方法还真管用,萧云的眼泪瞬间止住了,她瞪大了双眼,有些失神地望着他。 “弘历,你这是做什么?”萧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 乾隆紧紧地握着萧云的手,将它缓缓地放在自己的胸口处,深情款款地说道:“别哭了,云儿,你每一滴眼泪都像刀子一样刺痛着我的心,无论你是因何而哭泣,我都不愿意看到你如此伤心。” 萧云的心中被无尽的甜蜜所填满,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乾隆却固执地将萧云拥入怀中,非要她坐在自己的怀里不可,他不停地将糕点和水果递到萧云的嘴边,喂她吃着,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捧到她的面前。 在这一刻,乾隆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他的眼中只有云儿,心中也只装着云儿,整个世界都因她而变得绚烂多彩。 夜色渐浓,他们在一家客栈寻得了落脚之处,萧云心怀忐忑,唯恐乾隆发现包裹里的书籍,于是如守护珍宝般寸步不离。 待用过晚膳,乾隆前去沐浴,萧云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小心翼翼地将书取出,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正当她沉醉于精彩情节时,突然感觉有一片阴影遮蔽了她的视线,她惊愕地抬起头,只见乾隆已沐浴完毕,正站在她面前,身姿挺拔如松。 “你何时进来的?”萧云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 乾隆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戏谑地看着她:“云儿,你看书如此专注,连我回来都未察觉,不过此刻我倒是心生好奇,云儿一向不喜读书识字,这究竟是本怎样的书,让你如此着迷呢?给我也一观吧。” 萧云紧紧趴在那里,不肯挪动分毫,“不,不行,你不能看。” 这更激发了乾隆的兴致,他直接将萧云整个人抱了起来,轻而易举地从她手中夺过了书,翻开书页,乾隆的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而萧云则羞得面红耳赤,如天边晚霞,她迅速将脸埋进被子里,不敢正视乾隆的面容。 乾隆低沉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魅惑,“云儿,喜欢看这个,那一个人可不行,咱们一起看,然后再一起做书中所描绘的事情,云儿喜欢哪个?” 乾隆的话语如丝丝缕缕的丝线,缠绕在萧云的心间,让她心如鹿撞。 萧云将头深埋,不敢抬起,乾隆却不依不饶,将锦被一把扯开,“好了,又不是没经历过,云儿喜欢哪个?告诉我,我好全力配合你。” 萧云依然默不作声,乾隆继续撩拨着她,“云儿是喜欢这个呢,还是这个呢?” 萧云依然沉默不语,乾隆戏谑地说道:“那看来云儿是都喜欢,不如今晚就都试试吧。” 乾隆将书扔在床上,猛地扑了过去,萧云刚抬起头,一句话还未说出口,乾隆便封住了她的唇。 乾隆紧紧地拥着萧云,将她那柔软的娇躯紧紧地贴合在自己怀中,他在萧云耳畔轻声呢喃,那声音如丝如缕,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云儿,你这般好学,那今日咱们便来试试这虎步交欢之法吧。” 萧云娇羞地轻点头,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乾隆温柔地将她缓缓放倒在那华丽的床榻上,然后转身跪在她的身后。 第58章 虎步凤翔 此时此刻,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暧昧而又温馨的氛围。 只见萧云那端庄秀丽的面庞,宛如秋日里盛开的菊花,素雅高洁,还透着一抹淡淡的红晕,犹如初绽的花苞,显得格外迷人,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去感受她那独特的魅力。 她的面色因紧张和羞涩而略显苍白,呼吸也变得平稳而深沉,就如同平静湖面上的涟漪,缓缓地荡漾开来,散发出一种宁静而沉稳的气息。 此时的乾隆,同样沉浸在这旖旎的氛围之中,他眼神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声音低沉而浑厚地说道:“云儿,唤我夫君。”话语中流露出满满的自信与期许。 听到乾隆如此郑重其事的要求,萧云不禁心中一震,一抹羞涩之意悄然爬上了她的脸颊。 她轻抿嘴唇,微微抬起眼帘,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缓缓回应道:“夫……君。” 这声称呼虽然简短,但其中蕴含的深情却是那般真挚深沉,仿佛能穿越时空,永留心底。 此时的乾隆,他那双强有力的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拥抱着萧云柔软纤细的身躯,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个迷人的女子彻底融入自己的体内。 他们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两颗炽热的心正在激烈地碰撞、交融,共同谱写着一曲动人心弦的爱情乐章。 然而,萧云毕竟只是一个柔弱无依的女子罢了,论起体力来又怎么可能与身强体壮的乾隆相抗衡呢?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紊乱。 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了,娇嗔地开口说道:“夫君,不要了,好累......” 她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清脆动听,但其中却夹杂着几分无力的哀求之意,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然而,乾隆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划过她的脸颊,温和地安抚道:“云儿听话,稍作等待,很快就好。”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鼓励与安抚,仿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萧云情不自禁地听从。 萧云乖乖地躺在那里,她不知道乾隆所说的“一会”到底是多久,她只知道当自己哭着向他求饶时,他依然没有放过自己。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片炽热的氛围之中。 这一夜,乾隆沉浸于深深的满足,他与萧云尝试了多种方式,每一种都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愉悦与刺激,而云儿,始终温顺地顺从着他,其模样仿若一泓沉静的湖水,任由他掀起层层涟漪。 在这温情过后,乾隆将萧云紧紧地拥入怀中,给予她无尽的温柔与怜爱,萧云的面庞上散发着幸福的光芒,那光芒恰似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闪耀着,令乾隆的心都为之沉醉,他们相互依偎,缓缓沉入梦乡,在这静谧的夜晚,仿佛整个世界都仅属于他们二人。 在隔壁的房间里,尔康与紫薇清晰地听到那令人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声响,二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无奈之情。 紫薇微微颔首,双颊绯红如霞,她轻启那如樱桃般红润的朱唇,轻柔的话语仿佛微风拂过湖面,荡漾起丝丝涟漪,但其中却又夹杂着几分羞涩和惊诧之意,“真是未曾料到,皇阿玛他……他的精力竟然这般旺盛!” 尔康听闻此言,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之中瞬间闪烁起戏谑的笑意,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此时更是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意味,“夫人,莫不是对为夫的精力有所不满不成?若是如此,那为夫定然要让你亲自体会一下,为夫的精力到底是如何地充沛呢。” 说罢,他还故意向前凑近了一步,灼热的气息几乎就要喷洒到紫薇那白皙娇嫩的面庞之上。 紫薇娇柔的身躯不禁轻轻一颤,如同风中摇曳的花朵一般惹人怜爱。 只见她慌忙伸出那如羊脂白玉般纤细修长的玉手,轻轻地推搡着尔康,口中娇嗔道:“你别闹!这客栈的隔音效果着实不佳呢,万一被旁人听见可怎生是好。” 然而,尔康却是嘴角一扬,露出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宽慰道:“夫人尽可放宽心便是,这客栈已然被皇阿玛整个儿包下来啦,此时此刻唯有咱们夫妻二人在此处安歇。 再者说了,依我看,皇阿玛这会儿正忙得不亦乐乎,哪里还有闲暇功夫来理会咱们这边的动静。 既然如此,咱们何不来做些有趣之事呢?否则,以我之见,皇阿玛怕是这整整一宿都难以消停,难不成咱们俩就只能这般干巴巴地听着不成?”言罢,他再次向紫薇靠近过去,眼神中的炽热愈发浓烈起来。 紫薇还未来得及回应,只见尔康双眸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如疾风般欺身而上,他紧紧拥抱着紫薇,那力道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之中。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繁星点点,洒下微弱的光芒,为他们营造出一片如梦如幻的氛围,他们沉浸在彼此的爱意里,享受着独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 月光如水般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轻纱,尔康低下头,轻轻吻上紫薇的额头,她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带着淡淡的香气,他们相互倾诉着心中的爱意,那真挚的情感如潺潺流水般在彼此心间流淌。 他们感受着彼此的心跳,那有力的节奏仿佛是世间最美妙的乐章,在这个独属于他们的夜晚,他们尽情地享受着这浪漫而难忘的时刻,仿佛时间都为他们而静止。 阳光洒落在窗棂上,乾隆因着上朝的必要,总会在那个固定的时刻准时醒来,他缓缓睁开双眼,眸光温柔地垂落在怀中的佳人身上,昨晚他因着急切的心情,只是匆匆地为她进行了沐浴清洗,却疏忽了为她换上那柔软的衣衫。 此刻,她那洁白的肌肤在晨曦的映照下,泛着迷人的光泽,让他心中涌起阵阵怜惜与悸动。 此刻,他感受着怀中这具娇柔的身躯紧紧依偎着自己,那种触感让他心旌荡漾,即便云儿安静地沉睡着,什么都未曾做,可乾隆的心中却再度燃起了那炽热的欲望之火。 云儿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乾隆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萧云那白皙的手上,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连串旖旎的想法,既然云儿还在睡梦之中,那不如…… 第59章 折腾太晚 乾隆心中思绪纷飞,旖旎的念头如潮水般不断涌现,想着想着,他便付诸行动了。 然而,这股欲望之火还未完全熄灭,萧云居然就醒了过来,她眨巴着那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不由得脱口而出,“我怎么会做这么羞人的梦?一定是昨晚弘历折腾得太厉害了,不行,我还要再睡会儿。” 乾隆松开了萧云的手,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说道:“云儿,你确定这是在做梦吗?”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般看向近在咫尺的乾隆的脸,这才意识到,似乎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这时,她才惊觉,他们两个此刻都是浑身赤裸的,乾隆瞬间来到了萧云面前,那炽热的目光仿佛要将她融化,他温柔地说道:“云儿,既然你醒了,那朕也不用再委屈自己了,咱们继续吧。” 萧云娇躯轻颤,推着乾隆的胸膛,娇声说道:“不要。” 乾隆自然是舍不得让萧云哭的,但除了一种情况之外,那就是在床上,他喜欢她哭着求饶,那会让他感到无比兴奋,他也清楚,这两天自己确实要得有些狠了。 乾隆的目光紧紧凝视着萧云,那眼神中满是郑重与深情,他缓缓开口道:“云儿,朕打算封你为妃,你便跟朕一起住在养心殿。” 萧云在宫廷中也待过一段时间,自然知晓养心殿在宫中的地位是何等重要,她微微蹙起眉头,面露疑惑之色,轻声问道:“弘历,我住养心殿,这是不是于理不合?” 乾隆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自然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他深知眼前这个丫头心性单纯,实在不适合置身于后宫那纷繁复杂的环境之中。 而且,如果让她居住在养心殿,那些闲言碎语想必也不会轻易伤害到她,毕竟养心殿是他的地盘。 在那儿,无人胆敢轻易冒犯,他可以更好地庇护她,当然,如此一来,他也会面临着更大的压力,但他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甘之如饴。 “云儿,你都已经嫁给了朕,自然要听朕的,朕说住哪儿,你便住哪儿。”乾隆的语气霸道中又带着无尽的温柔。 萧云自然明白乾隆这是对她的一片深情厚意,于是顺从地应道:“好,听你的。” 乾隆见她如此乖巧听话,心中更是欢喜,他凑近萧云,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调笑道:“云儿,你确定不要吗?可朕看你刚才玩得挺开心的。” 萧云听了这话,顿时双颊绯红,有些羞涩地咬着唇,默不作声。 乾隆见此情形,便以退为进,故作失落地说道:“云儿,是朕昨晚弄疼你了吗?还是朕没让你舒服?你怎么今天就不让朕碰了呢?” 萧云那纯净得如同清泉般的眼眸中,满是慌乱与羞涩,看着乾隆那故作示弱的模样,她的心如鹿撞,连忙开口道:“没有,真的很舒服呢,非常舒服!” 乾隆一听,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犹如春花绽放,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他立刻得寸进尺地说道:“既然如此舒服的话,那朕现在可以碰吗?” 他的声音温柔而魅惑,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让萧云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他的话语如丝丝缕缕的丝线,缠绕在萧云的心间,让她的心跳愈发加快,双颊也染上了如晚霞般艳丽的红晕,那娇羞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萧云单纯归单纯,但也不傻,她立刻明白了自己是上了当,没想到乾隆会如此捉弄她,她此时真是又羞又窘,进退两难了。 乾隆可不需要萧云言语回应,他直接俯下身去,吻住了萧云的唇,这一大早的,便又来了一次激情的缠绵,萧云的嗓子都喊哑了,乾隆却依然没有放过她。 乾隆还忍不住逗弄萧云,在她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小点声叫,这客栈不隔音,尔康他们可就在咱们隔壁。” 萧云一听这话,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什么?” 乾隆分明就是蓄意为之,那动作愈发地狂放不羁,愈发地猛烈如火,攻势也愈加地汹涌澎湃,萧云昨晚对此浑然不觉,故而毫无顾忌地纵情呼喊着。 然而,此刻在乾隆说完那番话后,她却羞怯地不敢再肆意放声了。 乾隆见此情形,便俯身轻贴在萧云的耳畔,用那充满魅惑的声音低语道:“云儿,莫要压抑自己,尽情地呼喊出来吧,朕最是喜爱听你那美妙的声音。” 可萧云仍是执拗地不肯出声,乾隆心知自己方才逗弄得有些过了,于是他在萧云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你且放心吧,此刻尔康和紫薇已经前去用膳了,并不在房间里,所以你无需有任何顾虑,大胆地呼喊,这整间客栈此刻并无他人在。” 听闻乾隆此言,萧云这才终于忍不住轻声呢喃起来。 乾隆凝望着她那娇媚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云儿在他的引领下,已然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华丽蜕变,而这一切皆因他所致。 思及此,乾隆愈发地激动起来,云儿那娇媚的声音简直比世间最烈性的春药还要令人心醉神迷,令他几近癫狂。 云儿那一声声“夫君”从她口中吐出,乾隆只觉这便是世上最动人心弦的声音。 终于,乾隆在临近中午之时才堪堪放过了萧云,在这漫长的过程中,他尽情地享受着与萧云的缠绵缱绻,沉浸在那如梦如幻的欢愉之中。 紫薇轻扶着腰肢,与尔康一同往大厅走去用膳,她美眸含嗔,狠狠地瞪向尔康,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对他的不满。 尔康心知自己理亏,只得赔着笑脸,暗自思忖着,昨日自己确实是索要得太过凶狠了些。 他们用过午膳后,发现皇阿玛和萧云仍未现身,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出去在街上闲逛,以此来消磨时间,待他们返回时,已是下午时分。 只见乾隆和萧云这才不紧不慢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原来,是乾隆让人把午膳送进了房间里。 紧接着,他们离开了这家客栈,再度启程,继续着他们的旅程。 第60章 一世相守 只因白天乾隆与萧云嬉闹得过于投入,以至于时间悄然流逝,待他们察觉时,已是下午时分才启程,结果竟在不经意间错过了宿头,无奈之下,只得在这荒僻的山野中暂且停歇。 萧云自幼便在民间长大,对于这荒山野岭的环境丝毫没有畏惧之感,而乾隆见此,便命人前去打猎,准备享用那野味的鲜美。 在月色的映衬下,乾隆望着那在月下如精灵般欢快奔跑着的萧云,心中的情愫如涟漪般荡漾开来,一种别样的心思在他心底悄然滋生,他轻轻地拉着萧云来到了河边,“云儿,来看看这璀璨的星星如何?” 萧云听闻,并未多想,只以为真的是要一同欣赏月色,观赏那漫天的繁星,于是便毫无防备地躺了下来,双眸微闭,开始尽情享受那星空的美丽。 片刻之后,萧云渐渐察觉到有些异样,当她睁开双眸时,却发现乾隆正慢慢地向她靠近,萧云心中一惊,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弘历,别……这是郊外呢”萧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不安。 乾隆的脸上满是欲色,那眼神让萧云再熟悉不过了,这分明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节奏!虽然萧云也对乾隆有着深深的喜爱,但此刻在这荒郊野外,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她可不敢轻易冒险。 “我知道,放心吧!有暗卫在,无人能靠近。”乾隆轻声说道,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犹如一阵微风拂过萧云的心弦,月光如水洒落在他们身上,周围的草丛里传来阵阵悦耳的虫鸣声。 “云儿,难道你就不想试试这种幕天席地、月朗星稀,伴着虫鸣的美妙感觉吗?”乾隆的话语如同一种诱惑,让萧云不禁有些意动,但她羞涩的内心还是让她犹豫了一下。 然而,还未等她开口拒绝,乾隆已经俯身而下,他的嘴唇轻轻地覆盖住了萧云那娇艳欲滴的双唇。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瞬间让萧云的身体变得绵软无力,她只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团棉花之中,无法自拔,心跳也骤然加快,仿佛有一只调皮的小鹿在胸腔内肆意奔跑跳跃。 乾隆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只见他迅速褪去自己身上那件华丽的常服,并将其平铺在柔软的草地上。 随后,他再次伸出那双修长而有力的大手,缓缓地伸向萧云的衣衫,小心翼翼地解开每一颗扣子,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轻拂花瓣一般,生怕会弄疼眼前这个令他心动不已的女子。 月光如水般洒落在萧云那如同羊脂白玉般洁白无瑕的肌肤之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银纱,使得她在夜色中愈发显得楚楚动人、光彩照人。 那细腻如丝的触感,就像是最上等的绸缎一般柔滑,令乾隆心中原本就熊熊燃烧着的欲望之火瞬间变得更加炽热起来。 乾隆深知怎样才能让怀中的佳人感受到更多的欢愉和满足,只见他修长而灵活的手指宛如轻盈的蝴蝶,在萧云那娇柔的身躯上游走不定。 时而轻触那敏感的锁骨,时而缓缓划过纤细的腰肢,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如同点燃了一串导火索,激起萧云一阵又一阵难以自抑的颤抖。 萧云在乾隆这般撩拨之下,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声高亢而婉转的尖叫,那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在空旷的山野之间不断地回响着,犹如夜莺的歌声一般清脆悦耳,却又带着无尽的妩媚和娇羞,这叫声不仅没有打破此刻的暧昧氛围,反而更为这片山林增添了几分旖旎与激情。 诚如乾隆所言,在这远离尘世喧嚣的荒郊野外,一切都显得如此原始而真实,没有世俗礼教的束缚,也无需顾忌宫廷的规矩,一切从心而为。 这种环境从视觉到心灵都给予了两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刺激,让他们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酣畅淋漓的情爱盛宴之中。 此时此刻,时间似乎已经停止流动,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相拥的身影以及那份水乳交融的浓情蜜意。 在那幽暗的角落中,暗卫们心中叫苦不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他们的主子,这可真是让他们左右为难。 他们肩负着守卫的重任,不能离得太远,可又不敢离得太近,唯恐惊扰了这旖旎的氛围。 暗卫们心中的苦楚,怕是如那无尽的黑夜一般深沉,只有他们自己能体会其中的辛酸。 与此同时,紫薇和尔康也发觉乾隆和萧云不见了踪迹,他们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没有去寻找,只是在马车上静静地度过了一夜。 或许是这荒僻的环境激发了乾隆和萧云内心深处的情感,他们如痴如醉,如胶似漆,不断变换着各种亲密的姿势,沉浸在那无尽的欢愉之中,一次又一次,他们仿佛忘却了世间的一切,只沉沦在这爱的海洋里。 终于,萧云累得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可乾隆似乎仍未满足。 萧云在乾隆的胸膛上轻轻挠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要了。” 这几个字如羽毛般轻轻飘落在乾隆的耳畔,却让他心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乾隆觉得,这分明是萧云在向他发出邀请。 乾隆当然知晓,今日已索取过多,但那按捺不住的冲动让他难以自持。 他凑近萧云的耳畔,温柔地说道:“云儿,现在你千万别再开口了,不然的话,我会以为你在邀请我,还想继续呢。” 萧云刚想开口,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那可爱的模样让乾隆心动不已,然而,他也明白,云儿初经人事,若不是有他提前配好的药,这几日根本不可能这般放纵,今日确实不能再继续了。 于是,乾隆抱着萧云去清洗身体,萧云靠在乾隆的怀里,昏昏欲睡,乾隆拾起地上的衣衫,回到马车上才换了干净的衣衫。 此时,乾隆发现萧云竟然睡着了,给他换衣服时她都没有醒,可见她是真的累极了,乾隆忍不住呢喃自语道:“云儿,你是朕这辈子唯一想要留住的!朕不期盼长生不老,只求跟你一世相守。” 第61章 马车之上 萧云已然沉浸在了深深的睡眠之中,对于乾隆在耳边低语的那些话语毫无察觉,此刻的乾隆,则用他那双温柔无比的手臂轻轻地搂住了萧云,仿佛要将她紧紧地拥入自己的怀抱里一般。 就这样,两个人相互依偎着,一同渐渐地沉入到了那个充满甜蜜与宁静的梦境世界当中去了。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悄然穿透马车那轻薄的窗帷,轻柔地洒落在车内的时候,这辆马车依旧保持着那种不疾不徐的节奏缓缓前行着。 而睡梦中的萧云也终于在乾隆温暖的怀抱中慢慢地苏醒过来,她微微抬起眼眸,朝着车窗外望去,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来他们早已远离了那片广袤无垠、一望无尽的绿色草原,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座人声鼎沸、繁华喧闹的城镇正逐渐映入眼帘。 乾隆那张英俊的面庞上此时正挂着一抹略带戏谑意味的笑容,只见他凑到萧云的耳畔边,压低声音柔声细语般地轻轻呢喃道:“云儿,看你这副神情恍惚的样子,莫不是还在细细回味着昨夜咱们之间发生的那些美好之事么?若是你心中还有所念想,只要你开口说一声,我随时随地都能够满足于你!” 听到乾隆这番调侃之词后,萧云的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了昨晚那一幕幕旖旎缱绻、令人心醉神迷的画面来。 想到此处,她那颗原本就犹如小鹿乱撞的心更是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一样,顿时掀起了层层涟漪,一波又一波的情感波动在她的心间不断地荡漾开来。 一时间,她只觉得双颊滚烫发热,于是,她赶紧垂下头去,有些娇羞地轻声回应道:“弘历,就别取笑我了,哪有的事!不过……咱们一会儿还是下车去寻个地方吃些早膳吧。”面对萧云这般可爱模样,乾隆自然是满心欢喜地点头应承下来。 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小镇的街边,他们在此享用了一顿美味的早膳,随后,两人又在集市上悠然漫步,乾隆还为萧云精心挑选了一些女孩子喜爱的小玩意儿,每一件都透着精致。 尔康和紫薇并没有贸然上前,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他们小心翼翼地,生怕惊扰了这对璧人享受这难得的美好时光,这一次,他们在集市逗留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起身离开了。 萧云暗自思忖着,昨日正是因为自己贪睡,才错过了露宿的时机,这次一定要找个客栈,避免重蹈覆辙。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刚一上马车,乾隆就将她一把拉到自己怀中,温柔地问道:“云儿,糖葫芦好吃吗?” 此时,萧云的手中正拿着一串糖葫芦,她轻轻咬下一颗,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好吃,可甜了,弘历,你要尝尝吗?” 乾隆宠溺地搂着萧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说道:“不急,你先吃,等只剩下最后一个的时候,我再尝。” 萧云并未多想,只当乾隆也想吃糖葫芦,于是真的将最后一颗留了下来。 随后,乾隆将那串糖葫芦接了过来,咬在了嘴里,萧云正准备问乾隆好不好吃,话还未出口,乾隆却突然叼着糖葫芦吻上了萧云的唇,将最后一颗糖葫芦顺势送进了萧云的嘴里。 萧云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愕与慌乱,乾隆放开了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云儿,此时你应该把眼睛闭上。” 萧云心头猛地一颤,竟不由自主地将糖葫芦吞了下去,紧接着,乾隆的吻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温柔地覆上了她的唇。 片刻之后,乾隆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开口说道:“这糖葫芦的确是很甜。” 萧云此刻心中已是明了,哪里还不晓得乾隆的心思呢,他这哪里是想吃糖葫芦,分明是想吃自己。 萧云察觉到了那潜藏的危险气息,便试图挣扎着起身,然而,对于乾隆来说,到手的“猎物”又怎会轻易放走呢?他紧紧地将萧云禁锢在自己怀中,让她丝毫无法挣脱。 乾隆那原本规矩放置着的双手不知何时开始蠢蠢欲动,渐渐地变得不再安分守己,它们宛如灵动的蛇一般,在萧云娇柔的身躯上游走不定,肆意探索着每一寸肌肤所带来的美妙触感。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顿时心慌意乱起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恐之色,出于本能反应,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乾隆正在游走的手掌,试图阻止他进一步的侵犯。 “弘历,这……这可是在马车之上!” 萧云的声音略微带着一丝颤抖,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那般微弱而又无助,尽管她努力想要保持镇定,但内心深处的羞涩还是难以掩饰地流露出来。 乾隆缓缓地将自己的头颅轻轻地搭在了萧云那柔弱的肩膀上,然后贴近她的耳畔,柔声细语地道:“我自然知晓此刻我们正身处马车之中,不过如今已经出城,周围并无旁人窥视,云儿,难道你就不想尝试一番这般别样的刺激与欢愉么?” 这番话语犹如一阵温暖的春风,轻柔地吹拂过萧云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但与此同时,也令她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不知所措的境地。 就在萧云因乾隆的言语而短暂失神的刹那间,乾隆已然按捺不住内心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迫不及待地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攻城掠地”。 他的双唇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密集地落在了萧云那粉嫩的嘴唇以及修长白皙的颈项之间,这一连串热烈而急促的亲吻使得萧云几近失去抵抗之力,只能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呼吸急促,无力招架。 没过多久,萧云便觉得周身发冷,低头一看,身上的衣物竟不知何时已悄然滑落,乾隆依然紧紧拥抱着她,眼中满是炽热的欲望,开始毫无顾忌地向她索取着,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占为己有。 第62章 乐在其中 确实很棒,在这马车上,真的能体会到别样的奇妙感受。 此刻,车轮滚动的声音,竟然将萧云的呼喊声完全淹没了,只见萧云在乾隆的怀抱中起伏不定,摇摇晃晃,他们在这马车上,纵情地玩出了各种花样,各种诱人的姿态一一呈现。 而赶车的暗卫,心里可真是不好受,毕竟只隔着一道帘子,主子在里面做的那些事情,他又怎会不明白。 过了好一会儿,萧云的声音已变得十分沙哑,她使尽全身力气喊道:“弘历,我真的受不了啦!” 然而,乾隆却似乎对这种愉悦上了瘾,十分贪恋地又温柔说道:“云儿,再来一次,朕保证最后一次。” 话音刚落,便又开启了一场全新的、让人有些羞涩却又心动的欢乐旅程。 事情结束后,萧云那双美眸圆睁,满是嗔怒地瞪着乾隆,娇声喊道:“你这个无耻的流氓!你就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你明明说好了就一次的!” 乾隆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宛如春日暖阳般和煦温暖,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的佳人,缓声道:“云儿,朕之前说过一次就只要了一次。” 萧云闻之,心中的愤懑之情瞬间涌上心头,只见她蛾眉紧蹙,美眸圆睁,气呼呼地猛力掀开了车帘。 刹那间,一股清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吹拂起她如丝的秀发,她抬眼望向车外,只见那天色已然漆黑如墨,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笼罩着整个天地,“天都黑了!” 乾隆见此情景,先是一怔,随即便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笑罢,他略带调侃地对萧云说道:“朕这时间的确是稍微长了那么一点儿,不过,云儿你方才不也是沉醉其中,充分领略到了那份愉悦吗?而且,你那会儿可真是热情似火。” 萧云听到这番话,顿时又羞又怒,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可爱,她急忙伸出玉手,想要捂住乾隆那张肆意调笑的嘴巴。 然而,就在她的手掌即将触及乾隆嘴唇之际,乾隆却出人意料地轻轻含住了她的手指,并温柔地亲吻起来。 那轻柔的触感如同羽毛轻拂过心尖,令萧云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之感,她像触电般迅速缩回了自己的手,眼神闪烁不定,不敢再与乾隆对视。 此时,乾隆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沙哑,充满磁性的嗓音在狭小的车厢内缓缓响起:“云儿,难道……你还是意犹未尽,想要更多么?” 萧云闻言,不禁娇躯一颤,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小步,此刻,她的双颊早已绯红如霞,娇艳欲滴,她低垂着头,贝齿轻咬下唇,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娇羞地回应道:“不要了。” 乾隆深知自己意犹未尽,还未满足,但看着云儿那疲惫的模样,确实是有些累了,于是他说道:“咱们该找客栈留宿了,放心吧,朕今日定不会再碰你了。” 萧云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你的保证不可信。” 乾隆听了,不禁哑然失笑,在其他事情上,他的确可以做到一言九鼎,可唯独在这件事上,他对自己也实在没什么信心。 乾隆与萧云换上了干净的衣衫,随后从马车上徐徐走下,这一幕,正巧被紫薇和尔康瞧见,两人一眼便看到了萧云那微微肿胀、如玫瑰般艳丽的红唇,心中自然知晓他们方才做了些什么。 紫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诧异,在她的印象里,皇阿玛向来是冷静自持的模样,虽温和可亲,却并非是纵情声色之人,可没想到,遇到萧云后,皇阿玛竟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萧云则是满脸娇羞,以至于她都不好意思在大厅用餐,便让乾隆将饭菜端回了房间,自己在房间里默默享用。 用过餐之后,尽管他们在马车上已简单清洗了一番身体,但萧云此刻仍渴望泡个澡,于是,乾隆命人将浴桶小心翼翼地搬到了房间里。 萧云刚要解开衣带,却发现乾隆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她,她顿时觉得此刻的乾隆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便赶忙将他撵了出去。 乾隆也心知肚明,再这样凝望下去,自己恐怕真的会难以自持,于是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乾隆才缓缓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可萧云也不知是太过疲倦,还是怎的,竟然在浴桶里睡着了。 乾隆皱着眉头,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试图轻声叫醒她,萧云在水中的娇躯若隐若现,那玲珑有致的曲线在水波中荡漾,如梦如幻。 她刚刚睡醒,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蒙,声音更是充满了极致的魅惑,那微红的眼眸,让乾隆心中一阵悸动,再也按捺不住,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 萧云瞬间清醒过来,可乾隆的吻是如此美妙,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没过多久,她便又沉浸在了这甜蜜的氛围里。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萧云终于因呼吸困难而轻轻推开了乾隆。她娇喘着说道:“弘历,我洗好了。” 随后,乾隆亲自将浴桶里的水换成了热气腾腾的水,那声音因方才的亲昵而变得沙哑撩人,“我还没洗,云儿,咱们来洗个鸳鸯浴如何?” 萧云瞪大双眼,满是惊讶地看着他,嗔怒道:“你不是说过今天不碰我的吗?” 乾隆笑着调侃道:“我不碰,云儿主动,我等着。” 萧云听闻他的话,只觉得难以置信,她喃喃道:“你……” 乾隆没碰萧云,但他的话语,却撩拨的萧云心旌荡漾,欲火焚身。 萧云无奈之下,只好主动示好,她羞涩地说道:“弘历,我要。” 乾隆却固执地摇摇头,“不行,朕答应过你,绝不碰你,云儿要是想要的话,自己来。” 萧云实在无法忍受乾隆的撩拨,只好主动环住乾隆的腰,自己来就自己来,他们之间已有过多次鱼水之欢,她也并非完全生疏。 然而,事实证明,萧云确实不太擅长主动,可这种她占据主导的感觉,却给她带来了别样的新奇体验,她也在乐其中,玩得不亦乐乎。 第63章 回到宫里 时间悄然流逝,直到那水都失去了原本的温度,变得冰凉起来,他们两个人才终于从浴桶中起身,缓缓地走了出来。 乾隆动作轻柔地将萧云抱到床榻之上,悉心地为她换上干净的衣衫,随后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那满满的幸福与满足感几乎要溢出心间。 即便他们前行的步伐再怎么缓慢,却也依然无法阻挡离京的脚步,距离京城越来越近了。 回宫之后,无论将要面临多么巨大的压力,他都会毅然决然地去承担,乾隆心中最担忧的,便是巨涛所说的那些话,巨涛佛法高深,绝不可能随意妄言,他在心底暗暗起誓,一定要竭尽全力护好云儿。 萧云在乾隆的怀中轻轻蹭了蹭,这一细微的动作,瞬间将乾隆的思绪拉了回来,乾隆也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他们两人便一同进入了那甜美的梦乡。 在接下来的几日时光里,乾隆与萧云之间依然有着甜蜜而亲密的互动,乾隆虽与萧云情意缱绻,但他并不会过度地索取,每次都是浅尝即止。 几日之后,他们终于踏入了京城的地界,尔康和紫薇也回到了学士府,随后,乾隆便直接带着萧云回到了宫中,与往常不同的是,乾隆并未将萧云安排在漱芳斋居住,而是径直将她带到了养心殿。 宫中的许多人都对萧云颇为熟悉,毕竟她曾在这宫中逗留过一段时日,大家都亲昵地唤她作萧姑娘。 然而,如今再听到这个称呼,却让人觉得有几分不恰当了,毕竟她已不再是从前那个青涩的姑娘。 乾隆面色严肃,郑重地出言呵斥道:“你们以后要改口叫她萧妃娘娘!” 养心殿的众人看到乾隆与萧云紧紧相牵的手,心中顿时了然,于是纷纷跪地,恭敬地齐声高呼:“奴婢参见萧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云一时之间有些许不适应,赶忙说道:“那个,你们知道的,我一向没什么太多规矩,起来吧,不用跪了。” 宫女们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萧云细心地发现,明月和彩霞也在其中,她瞬间明了,这定是弘历的心意。 乾隆自南阳启程之时,便早已暗中给暗卫下达指令,命他们将养心殿精心重新布置一番,而这布置的一切,皆是完全依照萧云的喜好来进行。 乾隆紧紧牵着萧云的手,满含深情地说道:“云儿,你且看看这里,你可喜欢?” 萧云抬眼望去,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的泪花,她轻启朱唇道:“弘历,这与一年前相比,似是有些不同了,不过,我真的好喜欢。” 乾隆微微一笑,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宫女太监们退下。 随即,乾隆又对萧云说道:“云儿,这里往后便是咱们的家了,你若觉着哪里有不如意之处,便去改动一番,或是想要增添些什么,便吩咐小路子去置办。” 萧云轻轻点了点头,乾隆回宫之后,其他地方可以暂且不去,但至少要去拜见一下太后,于是,他又对萧云说道:“云儿,你愿与朕一同去拜见皇额娘吗?” 萧云微微颔首,朱唇轻启,柔声回应道:“好,只是我担心老佛爷会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 乾隆面带微笑,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着萧云那如丝般柔滑的额头,“在这世上,无人能阻拦朕,你已是朕的人了,皇额娘即便反对,又能如何呢?别怕,朕会护着你的。” 言罢,萧云与乾隆相依相伴,步履轻盈地徐徐行至慈宁宫门前,此时此刻,萧云那颗原本就悬着的心愈发忐忑起来,只因当下自己的身份已然迥异于往昔,想当初,太后对她本就略有不满,而今恐怕更是难以入得了太后的法眼了。 乾隆心思细腻,敏锐地觉察到了萧云内心的不安情绪,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用力握紧萧云那略显冰凉的玉手,给予她无尽的温暖和力量,而后两人携手并肩,一同迈入了慈宁宫内殿。 只听得小太监扯着嗓子高喊一声:“皇上驾到!” 此时,太后正端坐在宝座之上,手中紧握着一卷泛黄的佛经,当她抬眸望见乾隆与萧云十指紧扣、亲密无间地朝自己走来时,不禁微微蹙起了双眉,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乾隆跪地,恭敬地说道:“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萧云亦随之跪地,轻声说道:“参见老佛爷。” 太后放下手中的佛经,“免礼,你们起来吧。” 乾隆并未起身,反而率先扶起了萧云,这一细节,被太后敏锐地捕捉到了,萧云起身之后,乾隆才缓缓起身。 太后率先打破这略显凝滞的氛围,开口发问:“皇帝,你这离宫两个多月,是否是去了南阳呢?那晴儿如今怎样了?” 乾隆的手始终紧紧地握着萧云的手,没有半分要松开的意思,“是去了南阳,晴儿已平安诞下麟儿,为其取名萧慕擎。” 说起晴儿,太后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几分柔情,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慈爱,随即,太后的目光如炬,直直地落在了他们紧紧相握的手上。 萧云感受到太后那审视的目光,心中有些慌乱,她试图挣脱乾隆的手,可乾隆却如磐石般坚定,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肯有一丝松懈。 萧云无奈,只得将头低低地垂下,不敢去与太后对视,乾隆的这一行为,无疑已经明确地表明了他的态度和立场。 “皇帝,你将这萧姑娘又重新带入宫,究竟所为何事?”太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与质问。 乾隆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直面太后说道:“皇额娘,朕要纳云儿为妃。” 此言一出,原本就压抑的慈宁宫,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太后紧紧地捏着手中的佛珠,眼神冰冷地说道:“妃?那可是一宫主位,你觉得她配吗?” 太后的话语如同一根根尖刺,毫不留情地刺向萧云的心。 萧云握着乾隆的手不由得更紧了些,她的心中涌起一阵难过与不安,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之中,无所依傍。 第64章 乾隆受伤 萧云想过太后可能会反对他们在一起,可未曾料到太后竟会如此直截了当地表明态度,她是爱着弘历,可这般委屈自己,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 毕竟,萧家在南阳可是富可敌国的存在,她又何须看他人脸色!于是,萧云愤然转身,欲要离去。 乾隆见此情形,心中懊悔不已,早知如此,真不该带她来此,他紧紧地握住萧云的手,深情地呼唤道:“云儿,别走。” 萧云还未来得及开口,太后已先声夺人:“皇帝,就她这样胸无点墨的女子,你究竟看上她哪点了?是那副皮囊吗?后宫佳丽如云,任你挑选,你又何必如此执拗呢?既然萧姑娘想要离开,你就放手吧!” 太后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仿佛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压抑的怒火。 乾隆则毫不退缩,坚定地回应道:“您是朕的皇额娘,您如何对待朕都无妨,但云儿是朕此生挚爱。 朕希望皇额娘向云儿道歉,她在朕心中犹如璀璨的星辰,独一无二,无可替代,那些庸脂俗粉,朕根本看不上,朕只要她这一人。” 乾隆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萧云那颗原本躁动不安的心,在乾隆的话语中渐渐平静下来,然而,太后却被乾隆的话激怒了,她气得脸色铁青,猛地抓起手边的热茶,用尽全身力气向萧云扔了过去。 萧云刚一抬头,那茶杯已如离弦之箭般疾速飞来,近在咫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乾隆毫不犹豫地将萧云紧紧护在怀中,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地接下了那杯热茶。 滚烫的茶水溅落在乾隆的背上,瞬间升腾起一片热气,而乾隆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决然,与太后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萧云顿时花容失色,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声音颤抖着问道:“弘历,你……你的后背如何了?” 乾隆轻轻摇了摇头,那温柔的眼神仿佛能融化一切,轻声说道:“没烫到你就好。”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如一股暖流,流淌在萧云的心田,让她的眼泪再也无法抑制,如断线的珍珠般簌簌而落。 在此之前,她曾以为自己可以洒脱地离开,毕竟太后对她的不喜显而易见,她离开便是,可弘历对她的深情厚意,让她实在割舍不下,然而,眼前的局面,又该如何是好呢? 乾隆目睹萧云落泪的模样,心仿佛被千万根针扎一般,疼惜之情溢于言表,他略显笨拙地抬起手,轻柔地为萧云拭去眼角那不断滚落的泪珠,声音中满是疼惜与温柔,“别哭,云儿,朕真的不疼。” 而这感人的一幕,却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痛了太后的心,太后看到乾隆奋不顾身地为萧云挡下那杯热茶时,心中百感交集,她原本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可到了嘴边,却都化作了恶语相向。 太后厉声喝道:“够了,皇帝!哀家是绝不会同意你纳她入宫的,你就歇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乾隆毫不畏惧,与太后对视着,眼神坚定如磐石,铿锵有力地说道:“皇额娘,朕今日来此,并非与你商量,而是来告知你。” 太后更是寸步不让,字字如钉地表明着自己的态度:“哀家告诉你,绝无可能!只要哀家还活着,就绝不允许她成为你的妃嫔!” 萧云心中千回百转,想要说些什么,可到了最后,却只是沉默不语,她实在不忍再让乾隆左右为难了。 乾隆缓缓松开了萧云的手,尽管身上伤痛难忍,但他仍强撑着,步履坚定地朝着太后面前走去。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隐忍与痛楚,缓缓开口道:“皇额娘,那册封圣旨,朕已写好,朕今日携云儿前来,本是想与皇额娘您好好叙叙旧,一同享用美味佳肴。 可如今看来,皇额娘似是不愿留我们用膳了,那朕便带着云儿先行离去了,往后想必皇额娘也不愿再见到我们,那我们也无需再来向皇额娘您请安了。” 乾隆的这番话,字字如利刃,无情地刺痛着太后的心,她怎么也未曾料到,自己一向孝顺有加的儿子,竟会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公然顶撞于她,太后只觉心中怒意翻涌,失望与恼怒交织在一起,让她几近失去理智。 一向端庄稳重的太后,此刻竟也失了往日的优雅与分寸,她紧咬着牙关,声音中带着几分歇斯底里地说道:“皇帝,你若执意如此,就别怪哀家不认你这个儿子!” 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她内心深处的呐喊与挣扎。 在大清,孝道宛如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大山峰,稳稳地矗立在这个庞大国家的深厚根基之上,其地位之重要不言而喻。 任何有关皇室成员不孝的传闻都如同山崩地裂般震撼着国家的稳定和民心所向,若是传出太后与乾隆之间关系不睦的消息,那乾隆的声誉势必会遭受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此时此刻,站在一旁的萧云心急如焚,内心犹如被熊熊烈火燃烧一般焦灼难耐,但面对眼前这复杂棘手的局面,她却感到茫然失措,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丝毫应对之策。 她只能默默地伫立原地,静静地凝视着乾隆,那美丽动人的眼眸之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之色以及难以掩饰的无助之感。 只见乾隆再次用力地握紧了萧云那柔弱无骨的手,仿佛要将自己坚定不移的决心传递给她。 他那双深邃犀利的眼睛闪烁着坚毅如磐石般的光芒,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太后,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说道:“倘若皇额娘一意孤行,坚持己见,那么儿子也别无选择,唯有顺从您的意思了。” 太后听到这番话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对自己敬重有加、言听计从的皇帝此次居然会表现得如此决绝果断,毫无商量余地。 一股强烈的震惊感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涌上心头,紧接着便是无边无际的失落情绪迅速蔓延开来。 太后心里很清楚,事到如今,若是继续与皇帝僵持下去,恐怕只会让局面愈发不可收拾。 一时间,整个宫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住了,令人几乎无法顺畅呼吸。 第65章 自己照顾 乾隆紧紧地握着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两人并肩而立,正欲迈步离开这座庄严肃穆的慈宁宫。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后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开口喊道:“等等!皇帝,你究竟打算将她安置在哪座宫殿之中呢?” 乾隆听到太后的问话后,缓缓转过身来,然而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却已不复初入慈宁宫时的欣喜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冷淡,只见他薄唇轻启,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养心殿。” 太后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她原本想要当场发作,但最终还是强行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怒火。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太后再次追问道:“哀家问的并非日后她长期居住的宫殿,而是在尚未举行封妃大典之前这段时间,她应当居于何处?总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住进养心殿吧?” 面对太后的质问,乾隆的态度依旧没有丝毫改变,他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太后,毫不犹豫地重复道:“养心殿。” 见乾隆如此坚持己见,太后不禁眉头微皱,面露难色地说道:“皇帝,就算你一心想要封她为妃,可凡事总得依照宫廷中的规矩行事才对。 虽说册封圣旨已然拟定好了,但要等到正式完成册封仪式恐怕还需等待一段时日,依哀家之见,倒不如先让萧姑娘暂且留在哀家的慈宁宫中,由哀家亲自代为照顾,不知你意下如何?” 若不是刚才发生的那些事,乾隆或许还会相信太后真的有照拂之意,可如今,太后的心思,乾隆又怎会不知呢?他断然不会将云儿留在这里,“皇额娘,不劳你费心了,云儿,朕自己会照顾。” 太后见乾隆不上当,便只好继续演戏,“皇帝,你既然如此喜爱萧姑娘,那在封妃礼未举行之前,她住在养心殿,于礼不合,也有损她的名声,不如……” 乾隆面色阴沉地打断了太后滔滔不绝的话语:“云儿如今已是朕的人了!朕自己的女人,自然由朕来护着,皇额娘对这个答案还满意吗?” 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猛地劈在了太后面前,将她原本要说出口的一连串斥责之词硬生生地堵了回去,那些话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噎在了喉咙深处,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想当年,太后第一眼见到萧云和紫薇时,便打心眼里瞧不上她们,即便时至今日,这种偏见依旧根深蒂固。 在她眼中,这些来自宫外的女子不过是些善于卖弄风骚、惯用勾魂摄魄手段的狐狸精罢了,尚未正式成亲,便能轻而易举地将男人勾引上床,实在是不知廉耻至极。 真是可怜了她的晴儿,就这样被萧云的哥哥给硬生生地拐走了,想当初,晴儿身份何等尊贵,必定能觅得一位门当户对的王公贵族子弟为夫婿,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如今,却嫁给了一介无权无势的江湖草莽,也正因如此,太后对萧云就更是看不上眼了,心中对她充满了嫌恶与鄙夷。 每每想到晴儿的遭遇,太后的心中便涌起一阵悲凉与愤恨,她无法理解晴儿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竟会舍弃尊贵的身份,嫁给一个与皇室格格不入的人。 而萧云的出现,更是让太后觉得她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不仅破坏了皇室的规矩,还做了皇帝的女人,简直罪不可赦。 乾隆紧盯着太后那充满轻蔑与不屑的眼神,刹那间就读懂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然而,恰恰是因为这份了然于胸,使得他的心愈发疼痛起来。 此时此刻,再多的解释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于是他索性不再多言,只是紧紧地握住萧云的手,毫不犹豫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出了慈宁宫。 太后怔怔地望着他们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许久都未曾开口说话,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团乱麻般难以理清。 有对儿子忤逆自己的恼怒,有对萧云行为不检点的鄙夷,但同时又夹杂着一丝身为母亲却无法左右儿子心意的无奈与失落…… 踏出慈宁宫的那一瞬间,萧云的情绪仿若被一层淡淡的阴霾所笼罩,显得有些低落。 乾隆见状,心中满是疼惜,他赶忙第一时间向她致歉,“对不起,云儿,朕从未曾想过皇额娘会如此强烈地抵触。”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朱唇轻启,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没关系的,我们快些回养心殿,你背上的伤得赶紧处理一下。” 乾隆这才惊觉,原来心痛真的可以盖过身体上的伤痛,看着云儿那副为他忧心忡忡的模样,他只觉得心如刀绞,甚至一时间都忘却了后背上的伤究竟有多疼。 乾隆任由萧云牵着他,两人一同回到了养心殿内,萧云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很快就准确地找到了药箱所在的位置。 此刻,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静谧的氛围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萧云伸出手,轻轻碰触到了乾隆的龙袍。 乾隆想到身上的伤,他实在不想让云儿看见,生怕她会因此而伤心、难过、自责。 于是,他故作轻松地调侃道:“云儿,这么心急吗?天还没黑,云儿要是想要的话,再等等吧!” 萧云哪还有心思与他调笑,她的眼神中满是认真与关切,“你这伤是因我而受,我定要看看伤口的情况,不然我如何能安心呢?” 乾隆无奈地松开了萧云的手,萧云则小心翼翼地褪去了乾隆的龙袍。 刹那间,映入眼帘的是乾隆那伤痕累累的后背,饱受滚烫茶水的折磨,原本白皙的肌肤变得一片红肿,触目惊心,有的地方还鼓起了大小各异的水泡,令人看了无比心疼。 第66章 云儿别哭 萧云的手微微颤抖着,拿起那柔软的药棉,轻轻地蘸取着药水,如同呵护着最珍贵的宝物一般,缓缓地向乾隆那饱受滚烫茶水折磨的后背靠近。 她的动作是那么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乾隆的伤痛,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饱含着她深深的关切与爱意。 药水轻轻触碰着那片红肿的肌肤,萧云仔细地擦拭着每一处伤口,她的眼神专注而凝重,如繁星般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心疼与忧虑。 那些鼓起的水泡,在她的精心处理下,渐渐变得平稳,泡中的液体也不再晃动。 处理完伤口后,萧云终是忍不住,泪水如决堤的江水般奔涌而出,颗颗泪珠如晶莹的珍珠般滚落,滴落在乾隆的后背之上。 乾隆感觉到后背的湿润,迅速回头,他那赤裸的胸膛上,散发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温暖气息,他温柔地说道:“云儿,别哭,朕不疼。” 他的声音如潺潺溪流,流淌在萧云的心田,可他越是这样说,萧云就越觉得心疼不已。 “弘历,你真的写好册封圣旨了吗?”萧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迟疑与不安,乾隆瞬间警觉起来,他深知萧云的心思,也明白她的退却之意。 “当然,你别哭了,朕去给你拿。”乾隆说着,便转身走向那庄严的龙案,他在龙案上拿起那道早已准备好的册封圣旨,郑重地递到萧云面前。 “云儿,朕不会为难,只有你离开,朕才是真的为难,朕想和你长相厮守,永远在一起,这不是一句空谈,朕说过愿意为了你放弃皇位,这也是朕的肺腑之言。”乾隆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深情。 “如果在皇宫里你待得不开心,朕也可以写下禅位诏书,现在就写,只是,你能不能别离开朕?能得到皇额娘的祝福固然是好,即便不能,朕的心意永远都不会改变!”乾隆的话语如缕缕春风,吹拂着萧云的心。 萧云原本想要离开的话,此刻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看着乾隆那满是深情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乾隆继续诉说着他的承诺,“日后咱们不去慈宁宫,在后宫之中,你也不必有所顾忌,就像从前一样无拘无束地生活。 朕说过,许你一份自由,后宫嫔妃你不用放在眼里,皇后也一样,谁敢让你不痛快,直接打过去就是了。 出了事有朕,朕只希望你答应朕一件事,不管遇见什么困难,别放开朕的手,朕永远都在,朕会为你保驾护航的。” 萧云听着乾隆的话,点了点头,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他,“好,不会放手,此生绝不放手。” 乾隆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早就写好了册封圣旨,还好他能留住她,留住这份珍贵的感情。 不然的话,他真不敢想象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不敢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会是怎样的孤独与凄凉…… 萧云依偎在乾隆的怀里,声音中满是忧虑,“弘历,倘若传出太后与你不和,这对你可会有影响?你又打算如何应对呢?” 乾隆深情地凝视着怀里的萧云,缓缓说道:“云儿,莫要担心,此事朕坚信皇额娘断不会如此,毕竟朕与她荣誉与共,即便真到了那一步,朕愿背弃天下所有人,也定会护你周全,绝不让你受一丝伤害。” 萧云还欲再说些什么,乾隆却突然俯下身来,他的唇如羽毛般轻轻落在萧云的唇上,这一吻,轻柔而缠绵,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温柔都倾注其中。 乾隆的唇温柔地摩挲着萧云的唇瓣,继而撬开她的牙关,探入其中,与她的丁香小舌交织缠绕,萧云的身体微微战栗,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乾隆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 他们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乾隆的手温柔地抚摸着萧云的秀发,如同在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萧云则沉醉在这美妙的吻中,感受着乾隆那炽热的爱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唯有他们彼此的心跳声和无尽的爱意在空气中回荡。 乾隆的手变得躁动不安,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地撕扯着萧云的衣衫,萧云的衣衫在他的肆虐下,逐渐凌乱不堪,那如雪般洁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萧云也情难自禁,她的手宛如灵动的游鱼,在乾隆的身上缓缓游动,突然,萧云的手触碰到了乾隆后背那道伤口,乾隆忍不住痛呼一声,声音中夹杂着隐忍的痛楚。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想起乾隆后背的伤,她急忙推开乾隆,满脸担忧地说道:“现在不行,你还有伤在身呢。” 然而,乾隆此时已被欲火燃烧得几近疯狂,哪里还听得进她的话语?他紧紧拥抱着萧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说道:“云儿,朕没事,朕稍后定会让你切身感受,朕的身体硬朗得很,我们继续。” 萧云最终还是没能抵挡得住乾隆那炽热如火的目光,她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恍惚,在乾隆的深情拥吻下,渐渐沉沦其中。 于是,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在这养心殿内,他们两个毫无顾忌地纵情享受着这场如痴如醉的鱼水之欢…… 自那在南阳喜结连理之后,乾隆便常常与萧云缱绻缠绵,如胶似漆,沉浸在那欢爱之中,他们仿若忘却了周遭的一切,甚至忘却了这里已非南阳,而是回到了那威严庄重的紫禁城。 乾隆在养心殿内与萧云纵情云雨,那一幕幕旖旎的画面,好似生出了翅膀一般,迅速地在各处散播开来,紧接着,乾隆的册封圣旨如雷霆般降下,虽还未举行那盛大的册封礼,但这消息却已如疾风般席卷了整个后宫。 后宫的众位嫔妃们听闻此事,反应可谓是千姿百态,各有不同,有的嫔妃惊得目瞪口呆,满脸难以置信;有的则在心中暗自揣测,心思百转千回; 还有的嫔妃则是妒火中烧,满心的嫉妒与不满如潮水般翻涌,一时间,整个后宫仿佛被这消息搅动得波涛汹涌,暗潮涌动,充满了无尽的变数与未知。 第67章 压制怒火 在那金碧辉煌的养心殿内,阳光映照着乾隆和萧云二人相依相偎的身影,此刻的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只属于彼此的梦幻世界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乾隆高大挺拔的身躯紧紧拥抱着娇柔妩媚的萧云,他那双深邃而炽热的眼眸中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欲望之火。 萧云则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娇羞地依偎在乾隆宽阔温暖的胸膛里,双颊绯红,朱唇轻启,微微喘息着。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浓郁而甜美的气息,这种气息如同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的心越拉越近。 乾隆似乎完全被情欲的魔力所征服,他尽情地释放着内心深处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用无比温柔的动作带领着萧云在爱与欲的海洋中肆意遨游。 每一次的亲吻都是那么深情款款,每一次的抚摸都像是春天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肌肤,带来阵阵酥麻的感觉。 萧云在乾隆的引领下,逐渐沉醉其中,她不由自主地迎合着对方的节奏,共同攀上一座又一座愉悦的高峰。 萧云跟着哥哥学了一年武艺,身手也算矫健,但与乾隆相比,体力还是稍逊一筹,这男女之事,虽让人感觉无比舒畅,但做得多了,身体也确实会感到疲倦不堪。 萧云心中甚是疑惑,明明出力的是乾隆,怎的累的反而是自己呢?于是,她轻轻晃动着乾隆的胳膊,如娇花般柔弱地说道:“弘历,不要了。” 可萧云此刻哪里知道,她这娇嗔的话语,哪里是在拒绝,分明是在无声地邀请乾隆继续。 乾隆看着眼前这妩媚动人却又不自知的萧云,眼中满是柔情蜜意,轻声哄道:“云儿,快了,马上就好了,若云儿觉着累了,那便只管静静地躺着,尽情享受便是了。” 萧云也不晓得乾隆会持续多久,她只记得自己给他上药时还是白天,可当她再次睁开双眸时,却发现外面已是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当萧云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后,她惊讶地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无比爽利,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乾隆已抱着她去沐浴过了,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恼,自己怎么就这般毫无察觉地睡着了呢? 萧云看着自己身上仅穿着的那件单薄中衣,她缓缓起身,轻柔地将衣服穿好,然后轻缓地推开养心殿内殿的门,只见乾隆正端坐在龙案前,正全神贯注地处理着那一堆堆奏折。 乾隆察觉到萧云醒来,眉眼含笑地向她招了招手,温柔地说道:“过来。” 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到乾隆面前,乾隆毫不迟疑地将她一把揽入怀中,让她安稳地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乾隆面带关切与疼惜,柔声问道:“云儿,你休息得可还好?有没有觉得肚子饿?” 萧云听闻乾隆的话,那原本如羊脂白玉般白皙的脸颊,刹那间泛起了一抹如天边云霞般艳丽的绯红,她声音如蚊蚋般细小,轻声说道:“有一点饿了。” 乾隆缓缓放下手中的奏折,嘴角扬起一抹让人深陷其中的宠溺笑容,温柔地说道:“刚才体力消耗确实有些大,是该好好补补,朕早就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美味佳肴,就等着你醒来,都怪朕不好,把你给累着了。” 乾隆的话语中满是调侃与戏谑之意,萧云又怎会听不出其中的意味呢,她羞恼地伸手掐了乾隆的腰一把,乾隆吃痛,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随后,乾隆紧紧牵着萧云的手,来到那张长长的桌前,萧云惊讶地发现,桌上摆放着的这些膳食,竟然都是她平日里最喜爱吃的,他们二人相视而笑,一同愉快地享用了这顿丰盛的膳食。 用完膳后,萧云陪着乾隆在养心殿内一同批阅奏折,曾经,她觉得看书是世间最枯燥乏味之事,也是她最不愿触碰的事情。 可如今,当她坐在乾隆温暖的怀抱里,看着乾隆那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她却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美好,如此让人心动。 她静静地凝视着乾隆,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没过多久,敬事房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这小太监心里可谓是七上八下,苦不堪言,皇上册封萧妃娘娘的圣旨早已传遍六宫,谁人不知皇上对这位新册封的萧妃娘娘宠爱有加。 圣旨上更是明确写明寝宫定在养心殿,那可是皇上的寝宫,而且今日白天,皇上与萧妃娘娘在养心殿内缠绵了一整天,甚至叫水之事都发生了四次,这早已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 可太后却下了懿旨到内务府,他们也不敢不来,这小太监现在都担心自己有没有命活着回去呢。 小太监哆哆嗦嗦地端着绿头牌,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萧云以前虽在宫里生活过一段时间,但对于这绿头牌,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毕竟以前她也不太了解这些东西。 她坐在乾隆的怀里,好奇地问道:“弘历,这些是什么?” 乾隆的神情微微发冷,宛如寒冬腊月的冰霜一般,那股寒意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起来。 然而,他却极力压抑着心中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生怕这熊熊烈焰会惊吓到眼前的人儿,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云儿,你先去床上等着朕,朕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后,便立刻回去陪你。” 听到乾隆的话语,萧云缓缓起身,动作轻柔得如同风中摇曳的柳枝,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并未如乾隆所期望那般转身走向内殿,而是脚步轻移,朝着那些摆放整齐的牌子方向走去。 她那双美眸紧紧盯着牌子上的文字,上面清晰地写着一个个妃嫔的名字,刹那间,她似乎洞悉了其中隐藏的深意,整个人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宛如一座美丽而神秘的雕像,让人难以猜透她此刻究竟在沉思些什么。 第68章 给下马威 乾隆见此情景,心头一紧,瞬间快步向前冲去,眨眼之间,他已来到萧云身旁,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一旁战战兢兢的小太监肩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小太监猝不及防之下被踢倒在地,但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挣扎着爬起身子,又迅速重新跪倒在地,身体因极度恐惧而不住颤抖着。 “狗奴才,是谁允许你来这里的?”乾隆怒目圆睁,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声音犹如惊雷般炸响在整个宫殿之中。 面对乾隆的质问,小太监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滚而下,他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回……回皇上,是太后娘娘下的懿旨!”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令乾隆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难看,他心里当然清楚,这定然是皇额娘故意为之,想要借此给自己添点麻烦。 今日白天的时候,自己或许确实有些放纵不羁,不过那也是有意向皇额娘宣示主权,并表明要全力保护云儿的决心。 怎料想,夜幕刚刚降临,皇额娘竟然就使出如此手段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很显然,皇额娘此举无非就是想借这些牌子提醒云儿,告知她,自己身边佳人如云,以此来动摇云儿的心志! 乾隆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萧云身上,时间仿佛在此刻凝滞,他久久未发一言,心间却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丝不安的涟漪。 他郑重地开口道:“朕不翻牌子,不止今日不翻,从今往后也绝不翻牌,把这些东西都给朕拿出去!” 此刻的乾隆,已无暇再与小太监计较,他的心思全然在萧云身上,只想快些去哄她。 小太监手捧着绿头盘,如释重负,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他战战兢兢地行完礼,便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养心殿。 乾隆紧紧拥抱着萧云,深情款款地说道:“云儿,朕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做到。” 萧云此刻心潮翻涌,她多想开口询问乾隆,他的承诺究竟能持续多久呢?是一年、两年、十年,还是一辈子呢? 她相信此刻乾隆的真心,可她又无法确定这份真心能维系多久,但她已不愿再追问,无论时间长短,她都愿意接受。 若能是一辈子,那便是她的幸运;若只是短暂的几年,那她也曾经拥有过快乐,她无怨无悔。 想通了这一切,萧云竟主动搂住了乾隆的脖颈,她轻声说道:“弘历,我知道,我信你,你说老佛爷是不是故意的?那我偏不叫她得逞,弘历,你的奏折还有多少没批完?” 乾隆何等聪明,怎会不明白萧云的弦外之音呢?他温柔地说道:“奏折朕可以明日再批,云儿,朕可以继续吗?” 萧云没有作答,而是主动吻上了乾隆的唇,这一吻热烈如火,缠绵悱恻,如星火燎原般炽热,乾隆激动万分,他原本还以为云儿生气了需要哄一哄,没曾想还有这意外的惊喜。 乾隆在萧云的主动下,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瞬间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热情,竟迫不及待地反客为主,他根本等不及回到内殿,直接一个箭步上前,将萧云轻柔却又有力地横抱起来,迈着大步,急切地向着榻边走去。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不由得发出一串银铃般的娇笑,那笑声如清泉流淌,在空气中荡漾开来,让乾隆的心中更是如被点燃了一把火。 看着乾隆那急切的模样,萧云的心中暗自好笑,她觉得此刻的乾隆比他们新婚之夜还要激动几分。 只见乾隆迅速而慌乱地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那动作中带着几分迫不及待,仿佛稍有耽搁,他心中的火焰就会熄灭一般。 随后,乾隆又无比轻柔而急切地解开萧云身上的每一处束缚,每解开一处,他的眼神就愈发炽热,仿佛要将萧云整个人都融化在他那炽热的目光中。 乾隆的手在萧云的身上游走,如同一阵炽热的风,急切地留下一个又一个滚烫的痕迹,那痕迹仿佛是他对萧云的深情表白,要将自己的热情全部烙印在她的身上。 萧云感受着乾隆的热情,也渐渐沉沦其中,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与他一同编织着这如诗如画的浪漫场景。 而此时,小路子站在门外,耳朵高高竖起,脸上满是惊愕的神情,刚才他还听到乾隆大发雷霆的声音,吓得他连门都不敢进。 可这才片刻工夫,房小太监刚走,皇上就又开始宠幸萧妃娘娘了,小路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赶紧去备水吧,这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结束呢。” 说罢,他便转身去准备。 不得不说,小路子真相啦!这场鱼水之欢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乾隆在养心殿里简直是肆无忌惮,恨不得每一处地方都留下他们欢爱过的痕迹。 乾隆甚至抱着萧云走走停停、起起落落,不停地逗弄着她,使得萧云尖叫连连,不过这种感觉倒是很不错,体验感十分新奇。 乾隆还拉着萧云一起学习房中秘术,变换着各种让人意想不到的姿势,乾隆也知道白日里已经要了那么多次,即便有再好的药来支撑,他也要顾及云儿的身体,所以晚上尽管欲望强烈,也只来了三次,但他并没有完全得到满足。 门外的小路子一次又一次地送水,他都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认识皇上了,他从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一直侍奉在其身旁,这么多年来,皇上登基以后进后宫的次数寥寥无几,他从来未曾见过皇上如此纵欲过。 一天竟然来了七次,这是多么令人震惊的数量啊!可乾隆才不管这些,他抱着他心爱的云儿一起去沐浴,仿佛要将这份欢愉延续下去。 乾隆使出浑身解数,对萧云软磨硬泡,各种甜言蜜语、温柔攻势接连不断,终于让萧云心旌荡漾,无奈地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再次满足了他的欲望。 可这一切,小路子并不知晓啊,他还一直以为皇上在一天之内,竟然纵情了足足八次。 第69章 反应不同 而这消息传到后宫,那些嫔妃们听闻后,个个都如遭雷击,震惊得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 她们脸上的表情凝固了,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这种震惊如汹涌的波涛,在后宫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让每一个嫔妃都陷入了深深的惊愕与讶异之中,对这惊人的消息久久不能释怀。 慈宁宫 太后原本正闲适地沉浸在愉悦的氛围中,当听闻养心殿内晚上又接连叫了四次水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那原本和悦的神情瞬间被怒意所取代。 只见太后眉头紧紧拧起,眉宇间似有乌云密布,那怒意仿佛要从她的眼眸中喷薄而出,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茶杯,手背上青筋凸起,似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她咬着牙,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愠怒地说道:“皇帝这是何意?难道是要给哀家一个下马威吗?他竟如此肆意妄为,全然不将哀家放在眼里!” 太后坐在软榻之上,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越想越是气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不可遏制,熊熊燃烧起来。 只见她那双原本保养得宜、修长白皙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突然,太后像是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愤怒一般,猛地抬起手,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朝着桌上砸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清脆声响传来,那精致的茶杯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四处飞溅开来。 与此同时,杯中的茶水也溅洒得到处都是,有些甚至落在了太后华美的裙摆上,然而此时的太后已然顾不得这些,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些破碎的茶杯和满地的水渍,宛如看到了自己那颗已经支离破碎的心。 太后霍然站起身来,由于动作过猛,头上的珠翠都跟着晃动了几下 她开始在屋内急速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愤恨与不满。 太后一边踱步,一边在心里暗暗思忖道:“他不翻牌子也就算了,白日里竟然已经那般纵情声色,到了晚上居然还不知道节制,依旧如此肆意妄为!难道他就不怕自己的身体被这般无度的荒淫给掏空吗? 肯定又是那个狐媚子在作祟!自从那女人回宫之后,皇帝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日沉迷于女色之中。 不行,哀家绝不能让那妖妇继续迷惑皇帝,必须想个法子将她从宫中赶走才行!否则,长此以往下去,国将不国啊!” 想到这里,太后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 坤宁宫 皇后对这些纷纷扰扰似乎全然漠视,仿若未闻,她的心神全然沉浸在那一颗颗佛珠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木鱼。 一旁的容嬷嬷实在按捺不住,开口提醒道:“皇后娘娘,您真就对这些事不管不顾吗?您哪怕去皇上那里劝谏一二也好!” 皇后敲击木鱼的动作未有丝毫停滞,她悠悠说道:“本宫如今一心向佛,皇上想宠幸谁,那是皇上的事,本宫已心力交瘁,实在不想再去操心这些了。” 容嬷嬷仍不甘心,继续追问道:“皇后娘娘,依着皇上如今这般对那萧妃的盛宠,倘若她有了身孕,咱们的十二阿哥可该如何是好?” 这时,皇后敲击木鱼的手微微一顿,但转瞬即逝,又恢复了之前的节奏,她轻语道:“佛家讲究因果,是他的终究是他的,不是他的,强求亦是无用。” 容嬷嬷听了皇后的话,便知她已再无斗志,她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立在皇后身旁,默默陪伴着皇后礼佛。 延禧宫 令妃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十五阿哥身上,心中五味杂陈,对于萧云,她曾心怀喜爱,毕竟她与紫薇是至交好友,可如今,她却成了皇上的嫔妃,这让令妃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不知该如何自处。 这一日,皇上对萧云的宠溺之举如同一阵旋风般席卷了整个后宫,人尽皆知,皇上竟为她叫了足足八次水,这般消息又怎能瞒得住呢?后宫之中,众人对此议论纷纷,喧嚣声不绝于耳。 要知道,就算是自己在备受盛宠之时,也不过被皇上要了两次而已,由此可见皇上对萧云的疼爱简直是无与伦比,皇上向来克己守礼,并不纵欲,可在萧云这里,皇上却打破了常规。 想到这些,令妃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 她自入宫以来,皇上便赐予了她诸多特权,曾经的她并未深思,如今想来,或许从那时起,皇上的心便已为她所动了吧! 永和宫 愉妃自来就对萧云嗤之以鼻,她根本看不上这个女子,故而严禁永琪与她有任何往来,这也使得永琪与尔康、紫薇之间的关系渐渐疏远。 愉妃言辞间满是讥讽之意,她恨恨地说道:“瞧瞧这个狐媚子,青天白日的就敢勾引皇上,这哪里是大家闺秀应有的行径啊!简直就是小家子气十足!” 欣荣望着愉妃那既愤恨又不甘的面庞,心中涌起阵阵艳羡之情,想她曾经也对萧云颇为不屑,可怎料萧云竟摇身一变成了萧妃娘娘。 日后即便她见到萧云,也得屈身行礼,更别说,皇阿玛此番举动,无疑是在向后宫众人宣告,他对萧云是何等宠爱,若是有谁胆敢冒犯于她,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欣荣对萧云的羡慕与嫉妒愈发强烈,八次意味着什么?她与永琪之间仅有一次的亲密,还是她百般哀求才得来的。 这顿饭,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吃,永琪听闻此消息,心中亦颇为震惊,在他的印象里,皇阿玛向来是高大威猛、沉稳冷静的,可此次的行为,却好似失却了往日的冷静。 在帝王之家,最忌讳的便是动真情,可他隐隐感觉到,皇阿玛动了情,才会有如此举动,可情爱之事,他还从未体验过,也不知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第70章 竟然又来 养心殿 从桌椅板凳到屏风幔帐,每一件都被替换成全新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陈旧痕迹,尤其是那张床榻和其上的被褥,更是如同刚刚制作完成一般,崭新得让人眼前一亮,仿佛还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和棉花的清新味道。 乾隆缓缓走到床边,伸出双臂,将一旁亭亭玉立的萧云轻柔地揽入怀中,萧云娇躯一颤,顺从地依偎进乾隆宽阔温暖的怀抱里,随后,二人相拥着一起躺倒在了那华贵无比的龙床上。 萧云安静地躺在乾隆的怀里,仰起头来,美眸凝视着乾隆英俊的面庞,轻声问道:“弘历,我现在的身份已经和从前完全不一样啦,那么明天我是否应该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呢?” 她的嗓音清脆婉转,犹如山间潺潺流淌的小溪水一般悦耳动听,与此同时,乾隆则面带微笑,右手轻轻抬起,温柔地抚摸着萧云那如黑色瀑布般垂落在枕边的柔顺秀发。 听到萧云的问话,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柔声回答道:“云儿,无需担忧此事,自从一年之前,皇后便已开始潜心礼佛,不问世事。 别说你不用前去请安,就算是其他的嫔妃们,也都不需要再去拜见她了,如今这后宫之中大小事务,皆是由令妃代为掌管处理的。”说罢,他又低下头,在萧云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听到乾隆提及令妃,萧云的脸色微微一变,但这丝变化稍纵即逝,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察觉,然而,乾隆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只见萧云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乾隆的手,似乎想要从那温暖的触感中获得些许安慰,她轻启朱唇,柔声问道:“弘历,那你说,明日我要不要去拜访一下令妃娘娘呢?曾经她对我可是关怀备至的,只是现如今......” 说到这里,萧云突然止住了话语,美眸低垂,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乾隆凝视着眼前佳人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心头一软,他如何能不明白她未曾说出口的那些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想当初,在尚未遇到云儿之前,令妃确实曾深得自己的宠爱,风光无限,然而时过境迁,自从有了云儿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他深知,自己终究是要辜负一些人的,而令妃便是其中之一,只不过,除了给些物质上的补偿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乾隆轻柔地将萧云从他的怀中缓缓拉起,随后顺势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这姿势实在是过于暧昧,令萧云不由得面红耳赤,心中泛起阵阵羞涩之意,想要挣脱下来。 然而,乾隆却牢牢地按住她,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宠溺,“云儿,乖乖坐着,听朕把话说完。” 萧云与乾隆的肌肤紧密相贴,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炽热的温度,原来在沐浴之后,两人竟都未着寸缕,一丝不挂,身上没有任何衣物的遮掩。 在这样的情境之下,萧云又怎能平心静气地聆听乾隆的话语呢?可乾隆根本不容许她下来,萧云也只能无奈地顺从,乖巧地坐在那里。 乾隆目光专注地凝视着萧云,柔情似水地说道:“云儿,你要牢牢记住,你并不亏欠令妃什么,你无需心怀愧疚与亏欠之感,朕以后会给她晋升位分,也会给她的家族一些补偿,这是朕唯一能做的。 你若与令妃相处得愉悦开心,那就继续与她往来,你若是觉得她让你心生烦闷不适,那你以后就不必去见她。 朕要让你明白,你才是朕心中最为重要的人,其他人在朕心里都只是无关紧要的过客罢了,在朕的床上还心心念念着其他人,云儿,你说这是不是该受罚呢?” 萧云又怎会不明白乾隆这是在安慰她呢?她觉得乾隆所言极是,与其在此处纠结烦恼,倒不如明日去见见令妃娘娘,看看她究竟是何种态度。 于是,萧云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可以下去了吧?” 乾隆却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调侃道:“下来做什么,云儿,你在上面坐得不舒服吗?” 这个问题着实让萧云不知该如何作答,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愈发加快,脸上的红晕也更加艳丽了。 萧云的心中乱成了一团,纠结不已,若说这姿势舒服吧,那他岂不是要让自己在他身上坐一宿都不下去了?可若说不舒服,那可真是违心之言。 乾隆倒也没有再继续为难萧云,而是将她从自己身上轻轻抱了下来,乾隆的目光落在萧云那满身的痕迹上,心中又涌起了一阵悸动,云儿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他了,可他总觉得不真实! 而萧云还以为是要休息了,可谁知,她刚一抬眼,就看到乾隆俯身压了上来,乾隆甚至都没给她开口的机会,那密密麻麻的吻就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乾隆的手也开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游走起来,萧云被弄得尖叫连连,身上都有些使不上力气了,还好是在床上。 萧云那妩媚的叫声让乾隆心旌荡漾,他心中的欲望被无限放大,他觉得仅仅一次似乎远远不够,他想要个不停。 萧云此刻心如明镜,又怎能不洞悉乾隆的意图呢?难怪刚才沐浴完后竟然不给她穿衣服,摆明了就是打着这种不可告人的主意,在她心里,乾隆现在简直就如一头贪婪无比、怎么都喂不饱的野狼。 萧云忍不住对乾隆又抓又挠,那尖锐的指甲在乾隆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可乾隆却毫不在意,任由她发泄着情绪,萧云甚至忍不住哭了起来,在床上可怜兮兮地乞求乾隆停下这疯狂的举动。 然而,乾隆看着身下这梨花带雨的人,却在心底暗自思忖:这哪里是让他停下,分明就是在以一种别样的方式邀请他继续。 第71章 见到永琰 于是,乾隆再次放低声音,温柔地哄着眼前这个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子,“云儿乖,今天就这最后一次,好不好?”他的语气充满了宠溺和央求。 萧云那双原本就挂着晶莹泪珠的眼眸缓缓抬起,如同两颗闪烁着光芒的宝石一般望向乾隆,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轻轻问道:“真的吗?你可不许骗我,就只能来这最后一次。”她的声音娇柔婉转,仿佛黄莺出谷般动听。 乾隆看着她这般单纯可爱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暗自想着一定要将她如稀世珍宝般好好呵护在自己的掌心之中,绝不能让旁人有丝毫机会把她从自己身边骗走。 只见乾隆一脸郑重其事地朝着萧云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君无戏言,此诺必践。” 得到乾隆肯定的答复之后,萧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她慢慢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小手,轻轻地在乾隆坚实宽阔的胸膛上调皮地挠了几下,娇嗔道:“好吧,那就相信你这一回,就只有这一次。” 说完,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然而,令萧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所谓的“一次”竟然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但却又无法抗拒乾隆那炽热如火的热情。 与此同时,守在门外的小路子也是惊讶万分,他怎么也想不到,都已经到第八次了,居然还有第九次! 正当他听到屋内传来阵阵异样的声响时,便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连忙低声吩咐手下之人赶紧去准备热水,以备不时之需。 过了许久,乾隆终于心满意足地停下了动作,此时的萧云早已疲惫不堪,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似的软绵绵地瘫倒在床上。 乾隆心疼地望着怀中的佳人,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迈着轻柔的步伐走向浴室,亲自为她沐浴净身。 洗完澡后,乾隆更是体贴入微地为萧云一件一件穿上干净整洁的衣衫,生怕弄疼了她分毫。 乾隆紧紧拥着她,即便他奋战了一夜,却依然精力充沛,若不是云儿实在承受不住,他觉得自己还能继续。 不过来日方长,要是把这丫头得罪狠了,他日后怕是只能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了,还是适可而止为好。 且说那第九次叫水之事,在宫内知晓的人可谓寥寥无几,因那时众人皆已安寝,待众人得知之时,已至次日。 乾隆深情地凝视着怀中紧紧依偎着他的人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扬起的弧度里满是宠溺与疼爱。 他忍不住轻轻地吻了吻她那粉扑扑的脸颊,这才起身前往偏殿,换上那象征着皇权的朝服,准备前往朝堂。 当用早膳之时,几乎宫内所有人都听闻了养心殿昨夜又进行了一次叫水之事,众人在进食之时,皆有些心不在焉,唯有萧云,吃得那叫一个饱足。 待用完膳之后,明月和彩霞二人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侍奉着萧云穿衣,就在这个过程之中,她们自然而然地瞥见了她那令人触目惊心的身体——只见萧云浑身上下布满了各种深深浅浅的痕迹。 由于她们之前从未有机会伺候过其他娘娘,所以对于这种情形究竟是否正常,心里着实没底。 不过,即便如此,她们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皇上对于自家这位主子可真是宠爱到了极致啊! 瞧瞧那满身的痕迹,除了那张娇美的脸庞尚且完好无损之外,身体的其他部位几乎无一幸免,到处都布满了或青或紫的印记,这些印记就像是一朵朵盛开在雪地上的梅花一般醒目。 萧云并没有带上任何随从,因为这座皇宫于她而言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在用完丰盛的早膳过后,她便孤身一人朝着延禧宫款款而去。 此时的延禧宫内,令妃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卷书册,细细翻阅着。忽然间,一名宫女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跪地行礼道:“启禀娘娘,萧妃娘娘已经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令妃先是微微一愣,显然有些出乎意料,随即便迅速回过神来,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声吩咐道:“快快有请。” 没过多久,萧云便在宫女的引领下,踏入了延禧宫,当她再次见到令妃时,心中不禁涌起万千感慨,她缓缓俯身,行了一礼,轻声说道:“见过令妃娘娘。” 令妃放下手中正翻阅着的书籍,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柔声说道:“你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你我同为妃位,不必如此多礼,快过来吧。” 萧云听了令妃的话,心中感到一阵温暖,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令妃所释放出的善意,她觉得令妃娘娘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就如同从前那般。 萧云小心翼翼地将带来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从食盒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金锁,递到令妃面前,“令妃娘娘,我给您带了些吃食,这金锁是送给十五阿哥的,他想必已经长大了不少。” 令妃温婉一笑,轻启朱唇吩咐腊梅道:“腊梅,将永琰抱过来。” 此时的永琰,已然一岁有余,正处于牙牙学语的可爱阶段,他那小嘴不停地咿咿呀呀着,发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声音,就如同那美妙的音符在跳跃,偶尔,还能从他的口中清晰地吐出一两个字来,虽不连贯,却充满了童趣。 萧云望着那可爱至极的永琰,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喜爱之情,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她轻轻地对令妃说道:“令妃娘娘,我能抱抱他吗?” 令妃微微点头,那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当然可以。” 永琰似乎对萧云很有好感,平时不让别人抱的他,在萧云的怀里竟显得十分乖巧,或许是闻到了萧云身上的独特气味,永琰竟然大胆地伸出小胖手,去抓萧云的衣服。 他这一抓可不得了,竟将萧云的衣襟给扯开了,一时间,萧云那领口处满是欢爱的痕迹便暴露了出来,场面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第72章 流言蜚语 令妃见到眼前这番情景,神色一紧,连忙高声下令道:“腊梅!快将永琰给抱回房去!” 腊梅闻令不敢怠慢,赶忙应了声“是”,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抱起永琰,匆匆离去。 此时的萧云则面露窘色,略显尴尬地伸手整理起刚才被拉扯得有些凌乱不堪的衣衫。 稍稍收拾妥当之后,她才轻启朱唇,轻声呼唤了一句:“令妃娘娘......”声音轻柔婉转,似黄莺出谷一般悦耳动听,但其中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与紧张。 令妃本就是个七窍玲珑心之人,目光如炬,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立刻洞悉了萧云此刻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份拘谨之意。 于是乎,她索性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开口言道:“你无需这般谨小慎微,皇上对你青睐有加,此乃你们二人之间冥冥之中的缘分所致。 想当年,本宫也曾有幸陪伴在皇上身旁整整十个春秋寒暑,这同样也是本宫与皇上之间难能可贵的一段缘分! 倘若从今往后的日子里,皇上满心满眼都只有你一个人,那无疑便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宿命姻缘; 可若是将来某一天,皇上的身边再有其他女子出现,你也务必要提前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才行。” 萧云静静地聆听着令妃的这番肺腑之言,心中犹如明镜一般敞亮,她深知令妃所言句句属实,皆是发自真心实意地为自己着想。 因此,她满含感激之情地凝望着令妃那张端庄秀丽的面庞,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晶莹的泪花在眼眸中闪烁不定,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般熠熠生辉。 在宫里除了弘历跟紫薇,似乎只有令妃曾给予过她那如丝缕般微弱却又温暖的慰藉。 若有可能,她真希望能如往昔般与令妃娘娘相处,而今日来此,萧云的内心满是愉悦,以至于在延禧宫逗留的时间竟持续到了用午膳之时。 彼时,乾隆结束了繁忙的政务,批完奏折后,心心念念着要回养心殿与萧云一同用膳,然而,当得知萧云在延禧宫时,他便知晓,她们定是相谈甚欢,不然云儿早就回宫了,于是,乾隆毅然决然地亲自前往延禧宫。 当乾隆抵达时,眼前呈现的是令妃与萧云正相谈甚欢的场景,只见令妃轻盈地起身,仪态万千地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可乾隆却并未如往常般亲自扶起她,而是伫立在一旁,语气平静地说道:“免礼。” 这简短的两个字,却让令妃心中涌起一丝失落之感,但她深知,这便是宫廷的无奈。 紧接着,乾隆毫不顾忌地当着令妃的面,温柔地牵起了萧云的手,乾隆略带嗔怪地说道:“怎么还没回宫?朕等你用膳,都饿了。” 萧云面露羞涩,试图挣脱乾隆的手,可乾隆却紧紧地握住,不肯松开。 萧云红着脸,轻声说道:“和令妃娘娘谈的太开心了,忘了时间。” 乾隆宠溺地刮了一下萧云的鼻子,满含爱意地说道:“你迷糊的很,不过没关系,你若不见了,朕会找的,上天入地,朕也定会找到你,咱们回去用膳吧。” 萧云起身向令妃告辞,令妃望着乾隆和萧云相携而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了一丝苦涩。 但这苦涩也只是转瞬即逝,并无嫉妒,亦无不甘,她深知萧云心思纯净,与那些后宫女子的心思狡诈截然不同。 有这样的人陪伴在皇上身边,或许真的是极好的,往后余生,她只需将永琰照顾好,便足矣。 她明白皇上的心意,她看得出皇上这次是真的用心了,并非只是一时的新鲜而已,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在这悠悠十载岁月里,她始终备受盛宠,且经久不衰,这全然得益于她那深谙进退之道的聪慧,能洞悉皇上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总能在恰当的时机,以恰到好处的方式迎合皇上的心意。 可如今,时过境迁,她恐怕再难有机会如从前那般陪伴在皇上身旁了,尽管如此,相较于其他嫔妃,她也算是较为幸运的了。 毕竟,她育有子女,在这深宫之中,孩子们便是她的慰藉与希望,至少,她还有孩子们陪伴在自己身边,这也让他在这纷繁复杂的宫廷生活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与安慰。 尽管她知道,自己与皇上的距离已渐行渐远,但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她的心中还是涌起了一丝淡淡的幸福与满足。 养心殿 乾隆与萧云无比亲昵地用完了那顿膳食,乾隆对萧云的眷恋简直如丝线般缠绵不绝,片刻也不舍得与她分开。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萧云带至养心殿内,在那里,他端坐在龙案前,认真地批阅着如山般堆积的奏折,而萧云则静静地伫立在不远处,默默陪伴着他。 如今的紫薇已然出嫁,在这深宫之中,萧云确实难觅真正的知己,既然弘历想要自己陪伴在他身旁,那就陪吧! 然而,萧云前去拜访过令妃的消息,却不知为何,如插上翅膀般在宫中迅速传播开来,一时间,各种风言风语如潮水般涌起,难听的话语在宫廷的各个角落回荡。 有人说令妃实乃帮了个白眼狼,她对萧云那般好,可萧云却转眼就将皇上从她身边夺走了,这些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喧嚣之声不绝于耳。 而此刻的乾隆,正沉浸在批阅奏折的专注之中,对外面的纷纷扰扰浑然不觉,他在养心殿内,全神贯注地忙碌着。 在后宫之中,其他嫔妃们个个都怀着看热闹的心思,曾经的令妃,可是盛宠不衰长达十年之久,且她接连不断地诞育子嗣,真可谓是荣耀非凡。 可如今,这一切却被萧云给悄然改变了,皇上的宠爱被她夺去,嫔妃们都在眼巴巴地等着令妃和萧云反目成仇。 她们也都清楚地知道,皇上竟然亲自前往延禧宫,将萧云接到了养心殿。 于是,她们都满心期待着令妃会为此大发雷霆,可延禧宫却依旧是那样的安静,这让她们的期待落了空,真是大失所望。 第73章 自作主张 在养心殿内,用过晚膳后的乾隆准备沐浴,只见小路子紧跟其后,这让乾隆有些诧异,毕竟,乾隆向来习惯独自沐浴,无需他人侍奉。 然而,小路子此番跟来,定是有什么重要之事要禀报,他们一同走进浴房。 小路子随即跪地,声音带着愧疚,“奴才有罪,请皇上责罚。” 乾隆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小路子身上,“发生何事了?” 小路子回道:“在今日下午的时候,萧妃娘娘自延禧宫离开后,便有了一些闲言碎语传出,奴才得知此事后,未经皇上命令,便擅自做主处理了,还请皇上责罚。” 乾隆的眼神微微闪动,他轻声说道:“起来吧,你做得很好,记住,往后有关云儿的事情,你无需奏请,朕准许你先斩后奏,务必保证不会有任何流言蜚语传入她的耳中,可查到背后是否有人推波助澜?” 小路子心里跟明镜似的,眼前这个局面恰恰就是他之前就预想到的结果,果不其然,他精准地猜到了皇上内心深处的想法和意图。 于是乎,他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奴才谨遵圣旨!都是些洒扫宫女!并没有幕后之人!” 话音刚落,乾隆接着开口说道:“念及你此次办事得力,朕赏赐给你整整一年的俸禄。” 听到这话,小路子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来,他忙不迭地谢恩,“奴才谢皇上隆恩!不知此刻是否还需奴才伺候您沐浴更衣呢?” 乾隆微微摆了摆手,语气淡淡地说:“不用,你先退下吧!日后办差可要多用点心。” 等到小路子躬身退出房间之后,乾隆缓缓地迈进了那个早已准备好的巨大浴桶之中,然后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他轻轻合上双眼,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宁静与安逸,心里盘算着要在这里好好地泡上个把时辰。 可就在这时,突然间,他感觉到似乎有一只轻柔无比的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脖颈部位,紧接着这只手又如羽毛般划过他宽阔坚实的胸膛。 乾隆心头猛地一震,惊得他立马睁开了双眼,定睛一看,原来是云儿站立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到来人是萧云,乾隆那颗原本悬到嗓子眼的心这才重新落回肚子里去,整个人也随之松弛了下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口吻笑道:“怎么?莫非是朕在这浴桶里面泡得时间太长了,以至于让云儿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不成?” 萧云确实是因等乾隆等得有些心急了,所以才想来浴房看看他怎么还没出来,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了这副美男沐浴的画面。 她一时没忍住,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脖颈和胸膛,没成想这一碰,乾隆就睁开了眼眸。 就在这一瞬间,萧云只觉得自己好似陷入了一个无比窘迫的境地之中,脸颊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烫起来。 她那双原本想要轻轻抽回的玉手,此刻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束缚住了一样,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乾隆那紧紧相握的大手。 乾隆则用他那饱含深情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佳人,眼中流露出的炽热情感仿佛能够将人融化。 只见他嘴角微扬,轻声呢喃道:“朕的心早已属于你一人,云儿,只要是你所想、所愿之事,朕都会毫不犹豫地应允,哪怕你此刻欲在此处与朕共赴巫山云雨,尽享那人间至乐,朕亦不会有丝毫迟疑。” 听到这番话语,萧云那张绝美的面容瞬间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涨得通红,宛如天边那一抹绚丽夺目的云霞,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她轻启朱唇,娇嗔地唤了一声:“弘历......” 声音轻柔婉转,似黄莺出谷,又如夜莺啼鸣,其中蕴含的无尽羞涩和情意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显得暧昧迷离且温馨动人。 萧云煞风景地打破了这美妙的氛围,她满是关切地开口道:“弘历,你身上的伤能沐浴吗?” 乾隆听闻此言,竟当着萧云的面缓缓站起身来,而后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那杯茶虽烫,但有厚厚的龙袍相隔,朕的后背并无大碍,常寿的药功效极佳,你又不是不知,你且看看,朕的后背可还有伤?” 说罢,乾隆优雅地转过身去,露出那宽阔的后背,让萧云细细查看。 果不其然,如乾隆所言,他的后背确实安然无恙,乾隆的声音此时愈发沙哑,其中似还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云儿,此时此刻你与朕谈伤,是否合适呢?” 萧云本是因察觉到气氛变得旖旎,才想转移话题,哪成想,乾隆竟是真的不准备放过她。 萧云还欲开口说些什么,可乾隆却丝毫不给她机会,只见乾隆蓦地俯身向前,如疾风般吻住了萧云。 他的吻温柔而又霸道,紧紧地贴着萧云的唇,让她无从躲避,萧云的心中一阵慌乱,她感受到了乾隆的热情与渴望,身体也渐渐变得绵软无力。 良久之后,乾隆才缓缓松开了萧云的唇,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轻声说道:“既然云儿都如此迫不及待了,那咱们就洗个鸳鸯浴。” 话音刚落,乾隆便伸出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开始轻柔而又急切地褪去萧云的衣衫,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魅惑。 不消片刻,萧云那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便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了乾隆面前,乾隆的目光在萧云的身上肆意游走着,他看到了昨夜他们纵情欢愉后留下的点点痕迹,那些痕迹如同盛开的花朵,还未完全消散,这让乾隆的心中涌起了一股炽热的情感。 此刻的乾隆,心情愉悦到了极致,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云端,被无尽的幸福所环绕,他恨不得每一刻都能和云儿沉浸在这甜蜜的时光里,尽享这鱼水之欢。 第74章 去找紫薇 于是,乾隆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抱了起来,走进了那宽大的浴桶之中,这浴桶确实够大,足以容纳下他们两个人,他们在浴桶中紧紧相拥,温热的水轻轻荡漾着,包裹着他们的身体,让他们仿佛融入了彼此的灵魂。 乾隆的手指在萧云的背上轻轻游走,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温柔与爱意,萧云则微微仰起头,闭上双眼,感受着乾隆的呵护与宠爱,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而又满足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美丽而又动人。 乾隆痴痴地凝视着云儿那紧闭的双眼,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如蝴蝶振翅般轻盈,仿佛是一种无声的邀请,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渴望,乾隆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他再也无法按捺住那如潮水般涌动的情感。 他缓缓俯下身,温柔地吻上了云儿的唇,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在温热的水中起起伏伏,如同一对缠绵的鸳鸯,在爱的海洋里缱绻徘徊。 萧云那致命又撩人的声音从她那如樱桃般娇艳的口中传出,那声音如丝如缕,如夜莺婉转的歌声,让乾隆如痴如醉,欲罢不能,她的声音仿佛有着一种魔力,让乾隆的灵魂都为之沉沦,无法挣脱。 在这充满水汽的浴桶中,乾隆的手轻轻拂过云儿如丝般柔顺的发丝,那发丝在水中如流云般飘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云儿的肌肤如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在水中泛着迷人的光泽,乾隆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她的肌肤,仿佛触摸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们的爱如火焰般燃烧,将彼此的心紧紧相连,共同编织着一段如梦如幻的浪漫故事。 在这浴桶中的时光,成为了他们生命中最难忘的美好回忆,那温暖的水流、那撩人的声音、那深情的拥吻,都将永远镌刻在他们的心中,成为他们爱情的永恒见证。 在那浴桶中,乾隆与萧云如胶似漆地嬉戏玩耍了许久,之后,乾隆动作轻柔地将萧云抱回到那张奢华无比的床榻之上。 萧云如一只温顺的猫咪般,静静地靠在乾隆那宽阔而温暖的怀抱里,她的心中充盈着满满的幸福与安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乾隆的目光中满是深情,他轻轻地吻了吻萧云那光洁的额头,那温柔的触感仿佛能融化一切,他轻声低语道:“云儿,睡吧,今日累到你了。” 萧云乖巧地闭上了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乾隆则紧紧地搂着她,两人相依相偎,一同进入了那甜美的梦乡。 就这样,一连数日,乾隆都不曾翻过其他嫔妃的牌子,一直宿在养心殿内,与萧云夜夜相拥而眠,尽享那缠绵缱绻的时光,从未有过停歇。 后宫的那些嫔妃们,个个对萧云充满了嫉妒与愤恨,她们的心中满是不甘与怨怼,然而,她们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这一切。 而皇后却仿若对此视若无睹,只是专注地沉浸在礼佛的修行中,令妃则有条不紊地打理着宫中的各项事务,对于萧云的用度,她也不曾有过一丝苛刻之举。 养心殿 萧云心知肚明,再过些时日便是乾隆的生辰,她暗自思忖着定要为他精心筹备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于是乎,她决定出宫去寻觅紫薇,但她深知需得先与乾隆打个招呼才行。 萧云来到了御书房,远远望去,只见乾隆正聚精会神地批阅着那一摞摞堆积如山的奏折,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纷繁复杂的事务,瞧着就让她觉得脑袋发胀,心生烦闷。 她款步上前,柔声轻唤道:“弘历,我要出宫一趟呢,去寻紫薇。” 乾隆抬起头来,看着萧云,又瞅了瞅自己身旁那还未处理完的一堆奏折,面露无奈之色,轻叹道:“朕好似抽不出时间陪你。” 萧云嫣然浅笑,如蜻蜓点水般在乾隆的脸颊上轻轻印上一吻,那吻如羽毛般轻柔,让乾隆心间不禁微微一颤,她娇嗔道:“不用你陪,我只是告知你一声,免得你批完奏折回到寝宫,发现我不在,该着急了。” 乾隆听闻,心中满是不舍与牵挂,他紧紧握住萧云的手,急切地问道:“那你这是打算去多久?” 萧云趁机顺势轻盈地坐在了乾隆的腿上,她的发丝如丝如缕般垂落而下,散发着淡雅迷人的芬芳。 她眨了眨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好久没见到紫薇了,自从咱们从南阳归来后,就一直未曾相见,我甚是想念她,反正你也繁忙,那我就去与紫薇一同逛逛集市、聊聊天。” 乾隆听着萧云的话语,心中柔情涌动,再也按捺不住,他俯下头去,热烈地吻上了萧云那娇艳欲滴的红唇,那吻炽热如火,仿佛要将两人的心紧紧相连,永不分离。 良久之后,乾隆才缓缓地松开了她,“云儿,那你最晚在晚上之时一定要归来,不然的话……” 萧云狡黠地将手臂缠绕上乾隆的脖颈,在他耳畔轻轻地呵着气,那温热的气息如丝如缕般撩拨着乾隆的心弦,让他心痒难耐,她笑意盈盈地娇嗔道:“不然如何呢?” 这话语中的调皮劲儿,更是惹得乾隆心旌摇曳。 乾隆喉头滚动,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然朕就亲自去学士府寻你。” 他的话语中虽带着几分故作严厉的意味,但那眼神里却满是柔情与宠溺,丝毫没有威慑力。 萧云轻轻松开了乾隆的手,甜甜地说道:“好,晚上之前我一定回来。” 说罢,乾隆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而萧云则是转身离去,走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留恋,她心急如焚地要为乾隆挑选礼物。 乾隆望着眼前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无奈地叹了口气,那眉宇间满是疲惫与忧愁,他随即又继续埋头批阅起来,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与这无尽的公务进行着一场艰难的搏斗。 第75章 跟人打架 学士府 紫薇正全神贯注地为尔康精心制作着糕点,只见萧云如一阵旋风般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她听闻下人们说紫薇在厨房,便心急火燎地直接奔了进来。 还未等她靠近,那清脆悦耳如银铃般的声音便已先响了起来,“紫薇,我来寻你啦!” 紫薇闻声,连忙将刚做好的糕点小心地放置在笼屉上,轻柔地放下袖子,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缓缓走了出来。 她看着萧云,满是好奇地问道:“今日你怎的出宫了?皇阿玛竟舍得放你出来?” 萧云眉眼弯弯,笑着回道:“他今日政务繁忙得很,对了,紫薇,马上就要到弘历的生辰啦,我想给他挑选一些礼物,可你也知道的,他喜欢的那些东西,比如字画之类的,我实在是不太懂,还有那些古玩、玉器,我也实在是挑不好,所以你能不能帮帮我?” 紫薇一听,瞬间心领神会,她温柔浅笑,“好,等这糕点蒸好了咱们就出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皇阿玛的礼物,正好我也一起把寿礼备上。” 萧云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那个精致的笼屉之上,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打趣道:“这莫非就是特意给尔康准备的糕点吗?” 紫薇听到这话,脸颊微微一红,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轻轻地微微颔首,声音温柔得如同潺潺流水一般,轻声说道:“你若是喜欢,等会儿不妨也品尝一下。” 萧云凝视着那笼屉,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意,不禁感叹道:“紫薇,你的厨艺向来都是如此精湛,做出的糕点不仅外形精美,味道更是绝佳,尔康能有你相伴左右,可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紧接着,萧云和紫薇两人便自然而然地开启了闲聊模式,起初只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紫薇终究还是难以抑制住内心深处对于好友的关切之情,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云云,你在宫中生活得怎么样呢?可有心怀叵测之人暗中给你使绊子、找麻烦?” 萧云与紫薇是知己,彼此之间早已坦诚相待,没有丝毫隐瞒,只见她轻轻地皱起眉头,流露出些许烦恼之色,缓缓说道:“你也是知道的,老佛爷对我的态度始终都不太友善,她坚决反对我与弘历之间的感情,为此还动了手。 不过说来也怪,最近这段日子,老佛爷倒是安静了不少,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着实让我有些懵,不过她不找麻烦是好事,我也懒得多想! 自从我回到宫中之后,皇后娘娘竟然一次都未曾露面,听说,皇后娘娘这一年多以来整日都将自己关在佛堂之中虔诚礼佛,似乎对外界之事一概不闻不问。 不过呢,我倒是见了令妃娘娘,她对待我的态度仍旧如过往一般亲切友善,甚至比从前还要更好几分,这份关怀着实让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紫薇听到这里,不禁轻轻一笑,柔声说道:“我和尔康成亲以后,也是经常会回宫来探望皇阿玛的,随着接触越来越多,我与令妃娘娘之间的关系更是愈发亲密了。 令妃娘娘可是个心思玲珑、通情达理之人,她绝对不会故意为难于你的,更何况还有皇阿玛一直庇护着你,怎么可能会让你受到哪怕半点儿的委屈。” 萧云听到这话,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连连点头应道:“那可不就是嘛!他确实待我极好的。” 每当提及乾隆的时候,萧云的眼眸之中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满满的甜蜜与喜悦之情,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那段美好的爱情之中无法自拔。 随后,萧云和紫薇两个人又兴致勃勃地谈论起了许多其他有趣的话题,时间就在她们愉快的交谈声中悄然流逝。 没过多久,那笼屉中的精致糕点已经大功告成啦! 于是乎,紫薇赶忙起身去换了一身漂亮的衣裳,然后挽着萧云的手,兴高采烈地一同走出学士府。 一路上,她们俩如同两只快乐的小鸟儿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同时还不忘仔细地在街边那些琳琅满目的店铺中精心挑选着各种各样的礼物。 每看到一件心仪之物,都会兴奋地互相分享交流一番,时不时发出阵阵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 紫薇带着萧云踏入了墨香阁,这是一处专门售卖字帖的地方,且老板信誉颇高,所售字帖皆是真品,只是价格相较于其他地方略显昂贵。 不通文墨的萧云对这些全然不知,便对紫薇说道:“你选吧,挑个最好的就行,你对他的喜好最是了解。” 紫薇的目光落在了一幅唐伯虎的字画之上,正欲开口询问老板价钱,却被一个异族锦衣华服的女子抢先一步说道:“老板,这个我要了。” 掌柜的面露难色,他深知这两位客人皆非寻常之人,他实在是得罪不起,只得赔着笑脸说道:“小姐,这字画是这位小姐先看中的,您看……” 那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子满不在乎地说道:“看什么看?她又没付钱,不管她出多少,我出两倍的价钱。” 掌柜的无奈地看向紫薇说道:“小姐,您看……” 紫薇只得作罢,又去看其他的字画,可这女子似乎跟紫薇较上了劲,紫薇选什么,她便要什么。 如此这般再三,紫薇心中甚是诧异,她与这女子素不相识,为何她要如此针对自己呢?萧云可不是好欺负的主,她上前一步站在紫薇身前,“你这疯婆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想干什么?” 紫薇和萧云都能看出这女子并非大清之人,她身上穿着的应是少数民族的服饰,想必是因乾隆生辰,外族前来大清恭贺的。 可她为何要如此针对紫薇呢?萧云可不管那些,直接与她对骂起来,甚至这女子竟在墨香阁内与萧云动起了手。 紫薇并未携带任何侍卫相随,这让她的内心涌起一阵焦虑,她深知萧云的武功底细。 萧云不过略通些三脚猫的功夫罢了,她实在是担心萧云会在这场争斗中吃亏,于是,紫薇心急如焚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 第76章 暗卫现身 可是,此刻的两人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打得不可开交,已然陷入了癫狂之态,根本无法停下。 正如同紫薇所忧虑的那般,萧云确实难以与那女子抗衡,只见那女子突然手腕一抖,一条细长的鞭子便如灵蛇般从她的手中挣脱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萧云的面庞而去,那鞭子破空之声尖锐刺耳,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让人不寒而栗。 紫薇的心仿若被提到了嗓子眼处,紧张得几乎要窒息,就在这命悬一线的关键时刻,暗卫蛮牛如闪电般出手,只见他内力迸发,瞬间便将那鞭子震成了齑粉。 那女子自然不是愚笨之人,暗卫这一出手,她立刻心知肚明,自己绝非其对手。 而萧云还处于懵懂之中,蛮牛已单膝跪地,向他行礼,口中说道:“让主子受惊了。” 这话语一出,萧云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眼前这暗卫的身份,定是弘历安排在她身边的。 那女子见势不妙,妄图逃走,萧云怎会轻易放过她,高声喝道:“给我拦住她!” 蛮牛闻声而动,如疾风般飞身而出,毫不留情地出手,将那女子硬生生地阻挡在了墨香阁内,此刻的萧云,衣服上也沾上了些许灰尘,“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如此与紫薇为难?” 那女子愤恨地瞪着紫薇,道出了她的来历,原来,她是藏族的公主卓玛央吉,而尔康正是负责接待她的人。 尔康风姿绰约,温文尔雅,才情与武艺俱佳,这公主对他一见钟情,频频向他示好,可尔康却告诉她,自己已然成亲。 但这公主来自藏族,并不在意共侍一夫之事,尔康却又郑重地告诉她,他的夫人是天上的明珠,他此生绝不再娶旁人。 这公主心中又恨又不甘,便特意去打探了一番,未曾想尔康娶的竟是皇上的女儿,这更让公主觉得,尔康并非不想娶,只是大清的额驸不能纳妾,除非格格本人同意,于是,便有了这一场闹剧。 萧云静静地聆听着卓玛央吉的解释,随后,他将目光温柔地转向紫薇,轻声问道:“紫薇,你想要追究此事吗?” 紫薇轻轻摇了摇头,那如瀑的秀发随之轻轻摆动,她朱唇轻启,缓缓说道:“算了,云云。” 萧云看着蛮牛,眼神坚定地说道:“放了她。” 蛮牛领命,退至一旁。 卓玛央吉转身欲走,就在她即将离去之际,萧云突然提高音量,出声警告道:“别再打尔康的主意!” 卓玛央吉脚步一顿,轻哼一声,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萧云赔偿了老板一些银两,紫薇则精心挑选了一幅王羲之的字,萧云又来到古玩玉器区,目光在琳琅满目的物品间流转,最终挑选了一对同心佩,随后,他和紫薇一起回到学士府,换了身衣裳。 萧云看了看天色,便与紫薇告别,她将礼物留在学士府,等乾隆生辰,让紫薇一起带进宫,给乾隆个惊喜,她心中明白,自己答应过乾隆要在晚上之前回去,而紫薇也没有过多挽留,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乾隆早已处理完奏折,他坐在龙椅上,心急如焚地等待着萧云归来,等了许久,都不见萧云的身影,他正准备出宫去寻找,便看见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来。 乾隆一眼就注意到萧云换了衣衫,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连忙问道:“云儿,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衣服怎么换了?” 萧云没有丝毫隐瞒,将与藏族公主卓玛央吉打斗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乾隆。 乾隆听罢,心中满是震惊与心疼,他立刻小心翼翼地褪去萧云的衣衫,仔仔细细地检查她的身体是否有伤。 萧云感受到乾隆的关心,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握住乾隆的手,“我没事,你放在我身边的暗卫出手救了我。” 此言一出,乾隆放在萧云腰间的手顿了一下,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因为他可没跟云儿说过暗卫的事,如今暗卫暴露了,云儿会作何感想呢?乾隆心中百转千回,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只见萧云搂住了乾隆的脖颈,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娇嗔,“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是不是有些晚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又有着无尽的温柔。 面对萧云的主动,乾隆却罕见地没有立刻给予回应,他的心中有些疑惑,一时之间竟无法分辨出云儿究竟是生气了,还是并未生气,乾隆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静静地凝视着萧云。 萧云见状,凑近乾隆的耳边,轻声呢喃道:“我知道,你并不是想要监视我,你只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而已,今日若不是有暗卫在,我恐怕真的要被那个卓玛央吉欺负,所以,你一定要记得替我报仇。” 萧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又有着满满的依赖。 此言一出,乾隆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他明白云儿这是真的没生气,乾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他看着云儿,眼神中满是宠溺。 索性,乾隆决定将刚才没做完的事情继续下去,他搂住萧云,低沉地说道:“欺负了朕的云儿,朕自然会替你报仇的。” 说完,乾隆俯下身,吻上了萧云的唇,他的吻热烈而又温柔,仿佛要将萧云融化在自己的怀中。 随着乾隆的动作,萧云那本就被剥落腰间的衣衫被尽数褪去,她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迷人的光泽,美得让人窒息,乾隆的手轻轻抚摸着萧云的身体,感受着她的温度,心中满是对她的爱怜。 在那暧昧的氛围中,仿佛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轻纱,如梦如幻。 然而,就在这如梦似幻的时刻,乾隆正欲继续时,萧云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阵咕噜噜的声响,这声音打破了宁静,也让两人之间的暧昧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第77章 满月礼物 萧云羞红着脸,如天边晚霞般艳丽,她轻声说道:“与紫薇相谈甚欢,竟忘了用膳,我实在是饿了呢。” 乾隆听闻,脸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温柔地注视着萧云,“好,云儿,吃饱了才轮到朕。” 这话语中蕴含着无尽的深意,一语双关。 萧云早已不是那懵懂无知的少女,自然明白乾隆话中的含义,她扬起头,大方地说道:“此事,于你我而言皆是欢愉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说罢,萧云嫣然一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灿烂而又迷人。 乾隆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动作轻柔地为萧云一件一件穿上衣衫,随后,他牵起萧云的手,两人一同朝着饭厅走去。 在去往用膳的路上,乾隆紧紧握着萧云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而萧云则依偎在乾隆身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如暖阳般温暖人心。 来到饭桌后,乾隆与萧云相对而坐,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目光中满是爱意与温情,在这温馨的氛围中,他们开始享用这顿特别的晚餐,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时光。 用过膳食之后,萧云红着脸,羞涩地牵起了乾隆的手,她那如桃花般艳丽的面容上,满是柔情蜜意,轻声说道:“马上就是慕擎的满月礼了,可惜我不能回去,你让人给他送上一份礼物吧!” 乾隆温柔地将萧云揽入怀中,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那宠溺的模样仿佛能将人的心都融化。 他笑着说道:“此事朕早就已经安排妥当啦,不仅如此,朕还特意给大哥传话了,如果他有意来京,朕宅子也早已为他预备好了,想必此刻,大哥应该已经收到朕送去的礼物了。” 萧云这才恍然惊觉,自己到了临到日子才想起这件事,而乾隆却早早地就考虑周全了,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感动。 萧云轻抬藕臂,如同柔滑的绸缎一般缓缓伸展,最终轻柔地环绕住乾隆那粗壮有力的脖颈。 她美眸流盼,眼波盈盈之间尽是浓情蜜意,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道:“弘历,能与你相伴左右,真好!” 乾隆闻听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邪魅至极的笑容,只见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一只原本安分守己的大手此时却开始蠢蠢欲动,宛如一条灵活的小蛇,悄无声息地在萧云纤细柔软的腰间轻轻游走。 他缓缓凑近萧云那粉嫩白皙的耳畔,呵气如兰,压低声音轻声呢喃道:“既然朕这么好,那么云儿是不是该有所报答?” 萧云与乾隆相依相偎已有不少日子,她冰雪聪明,又岂能不晓得乾隆话语之中所蕴含的深意?当下,只见她双颊绯红,恰似天边绚烂的晚霞,娇羞无限。 但她并未退缩,反而勇敢地向前迈出一小步,然后轻盈地踮起脚尖,犹如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印在了乾隆那宽厚温润的嘴唇之上。 这一吻,恰似火星落入了干燥的柴草堆里,刹那间燃起熊熊烈焰,两人心底压抑已久的激情瞬间被彻底点燃,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 他们的心跳愈发剧烈,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且炽热,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因他们的热情而沸腾起来。 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似乎都已消失不见,唯有眼前这对恋人沉浸在无尽的甜蜜与狂热之中,那副场景简直美不胜收,恍若一幅令人陶醉的绝美画卷。 南阳 在萧剑儿子满月的这个特别日子里,一场盛大的宴席隆重铺开,这不仅是为了庆祝小生命的满月之喜,更是为了庆贺萧云的出嫁之喜,可谓双喜临门,热闹非凡。 今日的萧剑,被众人热情地劝酒,一杯又一杯的佳酿灌入腹中,不知不觉中,他已有些微醺。 当他摇摇晃晃往回走时,突然,一个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 这一惊,让他的酒意瞬间消散了不少,萧剑定睛一看,原来是乾隆的暗卫,那暗卫一身独特的着装,萧剑再熟悉不过了。 只见暗卫恭敬地递上一个精致的盒子,言辞恳切地说道:“这是主子给的贺礼,主子还让我转告,若你们想回京城,随时都可以,主子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宅院,你若有意,也可入朝为官。” 萧剑接过盒子,心中思绪万千,稍稍迟疑后,“此事我会考虑的,你告诉他,让他好好待我妹妹,还有给云云跟他的生辰礼!你也一起带回去吧!” 暗卫微微点头,跟着萧剑拿了礼物,随即如一阵风般瞬间消失不见。 萧剑走进屋子时,晴儿正温柔地哄着孩子,萧剑将盒子递给晴儿,晴儿满心好奇地打开,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十足的金锁,那璀璨的光芒让她忍不住惊叹出声:“这可不是一般人能送得起的!” 萧剑之前一直未曾开启这个盒子,此时此刻,眼前所见令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口中喃喃自语道:“是皇上送来的……” 站在一旁的晴儿,心思细腻如丝,瞬间就从萧剑简短的话语里捕捉到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善解人意的笑容,柔声安慰道:“皇上可真是有心啦!还能记挂着咱们儿子的满月之喜,这份情谊着实难得,恐怕就连云云,都未必能想得如此周全。” 听到晴儿提及自己的妹妹,萧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息一声后说道:“云云那丫头向来就是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性子,对于这类事情,她记不住也算正常,不过话说回来,她能找到像皇上这样的如意郎君,也算是她的福气了。” 其实在萧剑心中,他很清楚乾隆这位帝王虽然年龄比妹妹略长一些,而且后宫佳丽如云,但除此之外,似乎真的挑不出太多毛病来。 更为重要的是,通过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观察与接触,他深切感受到乾隆对妹妹的确是真心疼爱的,单凭这一点,便足以让他感到欣慰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一切都已成定局无法改变,萧剑深知再多想亦是无益。 于是,他暗暗在心底默默祈祷,惟愿自己的妹妹能够与乾隆携手相伴一生,夫妻二人恩恩爱爱、白头到老,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第78章 改变策略 养心殿 萧云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在美食的世界里尽情翱翔,她吃得毫无拘束,肆意放纵,那模样简直让人忍俊不禁。 乾隆则面带微笑,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宠溺。 待萧云吃得差不多了,乾隆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云儿,吃饱了吗?” 萧云一边点头,一边嘴里还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嗯,好吃,吃饱啦。” 乾隆缓缓地、轻柔地站起身来,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宛如微风拂过湖面一般自然流畅,只见他微微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将萧云轻轻地拥入自己宽阔温暖的怀中。 此时的乾隆目光如水,充满了柔情蜜意,他轻启薄唇,柔声细语地道:“那接下来该轮到朕了。”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犹如天籁之音,令人陶醉其中。 萧云听闻此言,娇美的脸庞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绚烂夺目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她抬起眼眸,含情脉脉地望着乾隆,朱唇轻启问道:“弘历,你的奏折批完了吗?” 乾隆微微一笑,慢慢地凑近萧云那粉嫩白皙的耳畔,呼出一口温热的气息,低声呢喃道:“早就批完了,朕等你可是等了很久,你若是再不回来,朕都准备亲自前往大学士府寻你了,所以,云儿可得好好补偿朕才行!” 说罢,他还对着萧云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萧云闻言,俏脸顿时羞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并未开口回应,但却娇羞地将头更深地埋进了乾隆坚实的怀抱之中,似乎想要躲避这令人心跳加速的甜蜜氛围。 乾隆见状,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他紧紧地抱住怀中的佳人,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和淡淡的发香。 然后,他迈着稳健的步伐,不紧不慢地朝着那张华丽的大床走去,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爱意与深深的期待,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暧昧而又温馨的气息。 萧云刚一被安放在床上,还未来得及喘息,乾隆那炽热如火的吻便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急切而又饱含深情。 他的唇如烙铁般紧紧地压在她的唇上,疯狂地辗转,似是要将她的灵魂都吸出窍来,那吻热烈得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点燃了萧云的每一寸肌肤,让她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萧云清晰地感受到乾隆那深沉如渊的深情厚谊,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这炽热的吻中如岩浆般涌动。 她情不自禁地回应着他的吻,双手如藤蔓般紧紧缠绕着他的身躯,仿佛要与他合为一体,永不分离。 在这爱意弥漫的氛围中,他们的吻愈发缠绵悱恻,愈发浓烈醉人,仿佛时间都已在这深情的拥吻中停滞,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心跳与呼吸,以及那无尽的缱绻爱意。 又是这般如痴如醉地足足折腾了许久许久,待乾隆心满意足之后,他那带着几分沙哑的魅惑声音蓦然在空气中响起,“备水!” 小路子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几乎是瞬间便做出了回应,他微微躬身,站在门外,恭敬地说道:“启禀皇上,热水已然准备妥当,请皇上移步前往。” 说罢,只见乾隆小心翼翼地伸出双臂,仿佛怀中所抱之人,乃是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一般,轻轻地将萧云揽入怀中,他迈着沉稳而又缓慢的步伐,朝着沐浴之所徐徐行去。 踏入浴室,那弥漫的水汽宛如一层轻纱,朦胧而迷离,在这氤氲的雾气之中,乾隆微微俯下身来,目光专注且深情地凝视着自己身躯之上那一处处仿若红梅绽放般的艳丽斑痕,这些痕迹犹如精美的画作,印刻在他的肌肤之上,诉说着方才那场激情缠绵的故事。 乾隆情不自禁地轻声开口道:“云儿,这天下间,也唯有你才有这般胆量,如此对待朕。” 言语之间,既有几分戏谑,更多的却是无尽的宠溺。 历经数次如此亲密无间的接触之后,萧云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羞怯之态,反倒变得越发胆大妄为起来。 此刻,她仰起那张娇美如花、明艳动人的面庞,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宛如春花绽放。 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含情脉脉地望着乾隆,柔声细语地询问道:“那么,弘历可还喜欢?” 乾隆闻听此言,脸上顿时漾起层层宠溺的笑意,恰似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丝丝涟漪,一圈圈地扩散开来,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只要是你,朕自是满心欢喜,爱不释手。” 待乾隆和萧云沐浴完毕之后,乾隆又抱着她回到了养心殿的卧房,将她如稀世珍宝般妥善安置,他们两个又缱绻低语了好一会儿,才在彼此的温存中渐渐进入梦乡。 慈宁宫 太后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久久都不能入眠,心中被万般思绪缠绕着,自那日与皇帝闹得极不愉快后,皇帝竟真的狠心至此,一个月来,一次都不曾踏入她的寝宫,太后心里再清楚不过,这般僵持下去,绝非长久之计! 想起萧云,太后是打从心底里瞧不上她,甚至是鄙夷她,可皇帝却对她情有独钟,宠溺有加,她又能怎样呢? 她必须要寻个机会来缓和一下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或许皇帝的寿诞便是一个极好的转机。 在太后眼中,于女子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子嗣,只要那萧云无法生育,皇帝就算再如何宠爱她又能如何呢? 她那般莽撞的性子,又能教养出怎样的孩子呢?只是这件事断不能由自己来做,否则一旦被皇帝察觉,必定会伤了母子间的情分,后宫嫔妃众多,想必自会有人愿意为她效命。 太后思忖至此,嘴角微微扬起,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她已然打定主意,决定改变策略,表面上佯装接纳萧云,实则在背地里暗暗谋划下手。 第79章 萧云生辰 太后开始频繁地将嫔妃们传唤进慈宁宫,可奇怪的是,她并未召见皇后与令妃,她深知这两人于她而言并无益处,而她更多宣召的,是那些位分较低的嫔妃。 无人知晓在那慈宁宫内,她们究竟在密谋着何事,只看到每每有嫔妃自慈宁宫走出,她们的眉眼间都含着一抹笑意,那笑意中似藏着无数的秘密,让人捉摸不透。 但唯有郭贵人,当她步出那宫门时,却是一脸的愁苦之态,那愁容仿佛是一朵乌云,笼罩在她的面庞上,挥之不去,她的心中,仿佛压着一座沉重的大山,让她难以喘息。 诸位嫔妃心中皆已洞悉太后的深意,知晓太后是要她们在皇上的寿宴上施展浑身解数争宠,以期分去萧妃所受的恩宠荣光。 这其中,有那么一些嫔妃,头脑不甚明晰,自以为是地觉得有了太后的倚仗,便有了与萧妃一较高下的资本。 郭贵人与愉妃同住在永和宫,当愉妃得知此事后,兴奋得好似心中燃起了一团火,难以自抑。 然而,郭贵人心里却如明镜一般,她深知这绝非一件易事,必须得想法子避开才行,诸位嫔妃心思各异,百转千回,各有各的盘算。 太后的这番举动,自然也没能逃过令妃的法眼,尽管太后并未宣召她,可她自有渠道知晓内情。 此时,腊梅静静地站在一旁,轻声问道:“娘娘,您说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萧妃娘娘呢?” 令妃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语气淡然地说道:“不必了,任凭这些人如何折腾,在皇上那里都不会有任何回应的,又何必再去给她徒增烦恼呢?” 腊梅听了,心中仍有疑惑,不解地追问道:“娘娘就这么确定皇上能不为所动吗?毕竟后宫的嫔妃们姿容各异,有的丰腴,有的苗条,且个个身怀才艺。” 令妃笃定地说道:“皇上这次是动了真心,旁人在他眼中都不过是匆匆过客罢了,再怎么费尽心思也是枉然,不然你就等着瞧吧,待到寿宴之时,会有多少人铩羽而归。” 腊梅向来对自家主子深信不疑,于是便也不再多言,令妃重新拿起书籍,继续翻阅着,她的心中倒是对寿宴之日充满了期待,毕竟这宫中平淡无趣,有人愿意为她表演,她自是乐意观赏的。 在乾隆寿宴即将来临之际,所有人都在为这场盛宴忙碌地筹备着,然而乾隆的心思却全然不在寿宴上,而是牵挂着萧云的生辰。 那一天,阳光透过重重宫闱洒下斑驳光影,乾隆早早就起身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他全神贯注、一丝不苟,以其过人的智慧和决断力迅速将所有事务一一安排妥当。 待诸事落定后,乾隆稍作休憩,随即步履轻快地朝着萧云所在之处走去,当他来到萧云面前时,那张平日威严冷峻的面庞此刻却流露出无比的温柔与宠溺。 他轻声细语地对萧云说道:“云儿,朕一会带你出宫。” 萧云闻听此言,不禁微微一怔,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她不解地望向乾隆,好奇地问道:“好好的出宫做什么?” 就在这时,只见乾隆嘴角轻轻上扬,微微一笑,然后不着痕迹地向身旁的小路子使了一个眼色。 小路子心领神会,立刻恭敬地上前一步,双手稳稳地端上了一碗还冒着腾腾热气的面条。 乾隆转头看向萧云,目光如水般柔和,其中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爱意,他凝视着萧云,缓声道:“把它吃了,但记住千万别咬断。” 此时的萧云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恍然大悟——原来今天竟是自己的生辰!她双颊微红,略带羞涩地娇嗔道:“弘历,你不说我都给忘。” 乾隆见状,爱怜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萧云的秀发,语气轻柔地安慰道:“无妨,朕记得便足矣,你向来喜爱热闹,朕特意带你出宫去游玩一番,让你尽情享受这难得的欢乐时光。” 听到这里,萧云满心欢喜,宛如春花盛开般笑靥如花,她眨动着灵动的大眼睛,兴奋地提议道:“弘历,那要不咱们也叫上紫薇一同去吧?有她相伴定会更有趣!” 乾隆缓缓地摇了摇头,深邃而饱含深情的目光凝视着眼前人,轻声说道:“紫薇的生辰礼朕已然差人送过去了,今日朕只想与你二人共度这美好时光,不愿有任何旁人来叨扰。” 话音刚落,只见萧云那白皙娇嫩的面庞瞬间泛起了一抹娇羞的红晕,宛如天边绚丽多彩的云霞般迷人,美不胜收。 她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乾隆炽热的目光,用略带羞涩的语气回应道:“好,那便依你所言,只我们两人好好过。” 随后,萧云满心欢喜地享用起面前的面条,每一口都吃得津津有味,待她将碗中的面条一扫而空之后,她与乾隆一同换上了轻便的常服,携手走出宫门。 他们决定以骑马这种潇洒自由的方式出行,萧云轻盈地跃上马匹,乖巧地坐在马后的位置上。 她伸出一双玉臂,温柔地环抱住乾隆坚实有力的腰身,而后轻轻扬起头,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乾隆俊朗的侧脸,娇声催促道:“弘历,再快一些,我好想亲身感受一下雪点雕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我可从未体验过如此快速的骑行呢!” 乾隆听闻此语,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微笑,他双腿稍稍用力夹紧马腹,胯下的骏马犹如一支离弦之箭,带着两人疾驰而出,向着城外的广阔天地飞奔而去,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这世间所有的束缚与阻碍。 他们沿着道路前行,一路上,清风拂面,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萧云兴奋地指着远处的山峦,与乾隆分享着她的喜悦;乾隆则微笑着倾听,时不时回应着她的话语,眼神中满是宠溺。 他们就这样在郊外的风景中穿梭,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时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他们的存在而变得更加绚丽多彩,充满了诗意与浪漫。 第80章 山顶观星 乾隆策马奔腾,肆意地在旷野上驰骋了许久之后,终于勒住缰绳,让雪点雕停了下来,随后,他温柔地牵起萧云的手,两人一同在郊外那宁静的小路上漫步。 在这难得的静谧时光里,乾隆含情脉脉地看着萧云,轻声说道:“云儿,我带你去集市逛逛吧,那里热闹非凡,待到晚上,朕还有个特别的地方想带你去。” 萧云自然心领神会,她知道乾隆定是为她准备了惊喜,心中满是期待。 他们来到了热闹的集市,乾隆细心地为萧云挑选着她最爱的各种零嘴,两人手牵手,一边品尝着美味,一边观赏着精彩绝伦的杂耍表演,说书人那绘声绘色的讲述,更是让他们沉浸在故事的世界里,流连忘返。 不知不觉,太阳已渐渐西斜,乾隆和萧云在外面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乾隆竟带着萧云上了山,只见乾隆神秘地做了个手势,刹那间,天空中烟花璀璨,绚丽多彩,如梦幻般美丽。 萧云心中清楚,即便乾隆贵为皇帝,这烟花也不是轻易能燃放的,除非是在重大的节日里才会有这般景象,看着这漫天绚烂的烟花,萧云的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之情。 就在此时,只见乾隆缓缓地伸出右手,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他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轻轻地打开之后,里面躺着一支经过精心雕琢而成的玉簪,这支玉簪通体洁白如雪,温润如玉,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乾隆面带微笑,眼中满含深情地注视着眼前的萧云,然后轻轻地将玉簪递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缓缓地开口说道:“云儿,这可是朕生平第一次亲手制作这样的物件,手艺或许还有些生疏和粗糙,希望你不要太过嫌弃,多多包涵一下。 从今往后,朕每年都会为你亲自打造一件,并且朕一定会加倍努力,不断磨练自己的技艺,争取做得越来越好。” 萧云闻言,目光立刻被那支玉簪吸引住了,她定睛仔细看去,发现这竟然是一支造型别致的燕子形状的发簪。 整支发簪都是用最上等的玉石雕刻而成,不仅质地温润细腻,而且上面还能够清晰地看到制作过程中留下来的点点痕迹。 这些痕迹虽然并不完美,但却让这支发簪显得更加独特和珍贵,因为每一处痕迹都深深地蕴含着乾隆对她的浓浓情意。 萧云不禁心头一热,脸上泛起了一抹娇羞的红晕,她微微地将头向前伸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撒娇的意味,娇嗔地对着乾隆说道:“你来帮我把它戴上吧。” 乾隆见状,嘴角扬起了一抹宠溺的笑容,他伸出左手轻轻抬起萧云如丝般柔顺的秀发,右手则稳稳地握住那支玉簪,极其轻柔地将其缓缓插入了萧云的发间。 当玉簪完全固定在发髻之上后,乾隆放下双手,后退一步,细细端详起萧云来,片刻之后,他由衷地赞叹道:“云儿,真是太美了!这支发簪戴在你的头上简直如同画龙点睛一般,恰到好处。” 听到乾隆如此夸赞,萧云满心欢喜,她伸手搂住乾隆的脖子,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俏皮地追问道:“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这发钗好看,还是我更好看?” 乾隆微微一笑,随即俯身凑到萧云的耳畔边,柔声细语地回答道:“当然是都好看,不过要论起来,却是这发钗因为有了你才变得更加好看。” 萧云缓缓地凑近乾隆的耳畔,声音如丝般轻柔:“弘历,今晚我们就不回去了,留在这里,好吗?” 平日里的云儿,一直是那般保守矜持,只有那一次,在郊外河边,从那以后即便乾隆软语相哄,她也未曾有过如此大胆直接的举动。 而今日,萧云再次主动提及,这让乾隆的心中如燃起了一团火焰,炽热而又兴奋,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猛地将萧云拥入怀中,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乾隆的吻热烈而又霸道,带着无尽的渴望与深情,他的唇如火焰般滚烫,轻轻触碰着萧云的唇,先是温柔地摩挲,继而如狂风骤雨般狂吻起来。 他的舌尖灵活地撬开萧云的牙关,与她的舌头热烈地交缠在一起,彼此的津液在口中交融,散发出醉人的芬芳。 萧云微微颤抖着,热烈地回应着乾隆的吻,她的双手紧紧地环抱着乾隆的脖子,仿佛要将他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两人的呼吸急促而又紊乱,心跳如擂鼓般响亮。 乾隆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轻声问道:“云儿,你是否想要观赏那璀璨的星空呢?” 萧云自然心领神会,她那如水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轻轻地点了点头。 乾隆迅速而又优雅地褪去自己的衣衫,如同解开一段神秘的面纱,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铺在地上,仿佛在为他们的爱巢铺上一层柔软的绒毯。 随后,乾隆的手指如蝴蝶般轻盈地舞动,轻柔地褪去萧云的衣物,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为他们而静止。 两人瞬间便坦诚相对,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彼此面前,如同两颗闪耀的星辰,在这漆黑的夜幕中交相辉映。 萧云仰望着那浩瀚无垠的星空,一颗颗闪烁的星星如同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那深邃的夜幕中。 乾隆则深情地凝视着萧云,她那美丽的面容在星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迷人,仿佛是从天上降临的仙子。 他们两个在这宁静的夜晚中,一边赏着星空,一边沉浸在对鱼水之欢的期待中。 在这美妙的时刻,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有萧云的轻声呢喃,有乾隆的温柔低语,还有两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这些声音融合在一起,仿佛构成了一首优美的乐章,让人心情甚是愉悦,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他们而沉醉,为他们的爱情而欢呼。 第81章 偶遇愉妃 学士府 紫薇可是收到了乾隆送来的琳琅满目的绫罗绸缎,那绸缎如彩云般绚烂,如丝雨般柔软,还有那耀眼夺目的金银玉器,堆在一起仿佛一座熠熠生辉的宝藏。 最近这些时日,尔康总是归家甚晚,甚至连自己的生辰都未能与之相伴度过,皆因乾隆生辰将近,尔康肩负着接待外族来客的重任。 这一日,紫薇耐心地等待着尔康归来,待他终于踏入家门,紫薇便将那藏族公主卓玛央吉与萧云发生冲突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尔康。 尔康听闻后,眉头微微皱起,满是疼惜地对紫薇说道:“紫薇,你莫要忧心,切莫听信那些虚妄之言,此生有你在我身旁,便已足够。 我已严正警告过她,莫要再对我纠缠不休,怎料她竟还去找了你,此事是我处理得不够妥当。 皇阿玛的生辰转瞬即至,待皇阿玛过完生辰,她也该回她的故土了,届时,咱们便无需再为此事烦扰。” 紫薇轻轻颔首,柔情似水地说道:“你快些休息吧,这些时日你实在太过辛劳。” 尔康心中满是感慨,觉着紫薇是那般温柔体贴、心地善良至极,若是换做其他女子,怕是早已与他大吵大闹起来了。 他由衷地感谢上苍,亦感谢皇阿玛为他赐婚。 尔康缓缓地从他那宽大的袖口之中,极为小心地拿出了一个精美绝伦的盒子,那盒子仿佛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随后,他温柔且深情地将盒子递到了紫薇的面前,轻声说道:“紫薇,这些时日我实在是太忙了,都没能好好陪你,生辰快乐!” 紫薇的心中原本还存有一丝疑虑,以为尔康已经将她的生辰忘却了,然而,当她听到尔康的话语时,那一丝疑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与惊喜。 她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她本来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她也明白尔康最近确实是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她并不想给他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紫薇带着些许期待,缓缓地打开了盒子,在那一瞬间,一道璀璨的光芒从盒中迸发而出,晃得紫薇有些睁不开眼。 待她定睛一看,只见一只晶莹剔透、成色极佳的玉镯子静静地躺在盒子里,那镯子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紫薇将镯子缓缓套在手上,那冰凉的触感让她心中涌起阵阵感动,她忍不住抬起头,深情地望向尔康,轻声说道:“我很喜欢。” 尔康则将紫薇紧紧拥入怀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与爱意。 他戏谑地说道:“那夫人是不是该用实际行动表达一下谢意呢?” 紫薇早已明白了尔康的心思,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犹如天边的晚霞般美丽动人。 她含羞带怯地说道:“这些时日你接待那些外族已经很累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等他们走了以后,咱们再……” 尔康却打断了紫薇的话,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就算再累,陪夫人的精力还是要有的呀。” 说着,尔康便迫不及待地封住了紫薇的唇,那吻热烈而深沉,仿佛要将紫薇的灵魂都吸走一般。 在这热情的拥吻中,两人缓缓褪去彼此的衣衫,窗外的月色正好,洒在窗前,那柔和的月光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轻纱。 屋内则是一片欢愉的景象,弥漫着浓情蜜意,紫薇与尔康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美妙的乐章。 山上 乾隆拥着萧云,他们闹腾了许久,乾隆实则早有打算,在那山间有一座静谧的木屋,屋内热气腾腾的水早已备好,各种衣物也都整齐地摆放着。 乾隆轻柔地抱着疲惫不堪的萧云,向着那木屋走去。 在木屋里,乾隆帮萧云沐浴更衣,而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两人相依相偎,沉沉睡去。 待第二天,乾隆因要上早朝,便又抱着还在睡梦中的萧云回到宫中。 萧云在中途曾迷迷糊糊地醒来一次,但当她看到乾隆就在身旁,那安心的感觉让她又沉沉睡去。 乾隆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在养心殿内寝殿的床榻上,随后转身去更换朝服,准备上朝。 乾隆出宫且夜不归宿这件事,尽管做得极为隐秘,但终究还是被一些人察觉。 后宫的嫔妃们对此嫉妒得眼睛都快红了,甚至有人亲眼目睹皇上将那萧妃娘娘抱了回来。 宫里本没有为萧妃准备生辰宴,其实令妃曾向皇上请示过此事,但皇上说他自有安排,所以也就没有准备。 其他嫔妃自然也不可能去恭贺她的生辰,倒是令妃送上了一份精致的礼物。 在这后宫之中,所有的人都暗暗较劲,都想在乾隆的生辰宴上使出浑身解数,吸引他的目光,以此来争宠。 养心殿 萧云悠悠醒转过来,用过膳后,她换上了常服,正准备前往御花园散散步,舒缓一下心情。 哪曾想,她竟在御花园中意外地碰见了愉妃和欣荣这对婆媳,萧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烦闷之感,只觉得有些晦气,她下意识地转头,想要离开这个让她不悦的地方。 然而,愉妃却抢先一步开口说道:“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算是被封为了妃位又能怎样?还是一样的没教养、没规矩!” 萧云本不想与她计较太多,毕竟她也不想惹是生非。 但愉妃竟然主动挑衅,那她也绝不会退缩,萧云迈步朝着石凳的方向走去,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说道:“原来是愉妃娘娘,我还以为是哪个不知礼数的宫女在这乱嚼舌根,一点教养都没有。” 愉妃如今对于萧云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曾经萧云什么身份都没有,可以随意拿捏。 可现如今却大不相同了,皇上的册封圣旨已经传遍六宫,萧云和她一样,都是正儿八经的一宫主位了。 愉妃就是看不惯萧云那副狐媚的模样,她更是担心萧云会生出孩子来,影响到她的五阿哥。 第82章 以势压人 曾经,欣荣曾对她和紫薇恶语相向,出言侮辱,而如今,她也丝毫不介意借助自己的身份来压压欣荣,“这官保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吗?见到我都不知道行礼?” 欣荣在萧云的呵斥下,脸上顿时浮现出羞愧的神情,她恭敬地行了一个标准而又规范的礼仪,“见过萧妃娘娘。” 萧云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以权势压人,竟让她觉得如此畅快,如此过瘾,她心中暗自得意,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她一眼便看穿了欣荣那满脸的不甘与无奈,心中更是得意万分,但她也明白,这一切都归功于自己的男人有本事,“免礼!” 愉妃自然是知道萧云生辰的,可她却只顾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留意到乾隆带着萧云出宫去过生辰了。 她还洋洋得意地嘲讽道:“就算是妃位又怎样?皇上不照样不把你放在心上。” 萧云听了愉妃的话,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地问道:“你此言何意啊?” 愉妃趾高气昂地说道:“昨日是你的生辰吧?你不知道吧,那令妃生辰和本宫生辰,皇上可都是大肆操办的,可昨日你生辰,本宫怎么没听说皇上在哪个宫殿宴请何人?” 欣荣听了愉妃的话,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得意之情,她原本还以为皇阿玛有多宠她,原来也不过如此,可能只是喜欢她的身体而已,并没有动真心。 萧云听了以后,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故意晃了晃头,对愉妃说道:“愉妃娘娘,看我这燕子发钗如何?” 愉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你已经是一宫妃位,这玉倒是不错,可这手工也太糙了些,亏得你还眼巴巴地带出来,你也不嫌丢人。” 萧云伸手将额头上插着的发钗拔了下来,“你说的对,弘历手艺是不太好,那是因为这是弘历第一次动手,我不嫌弃,他说了,以后会努力给我做更好的,昨日的确没大摆宴席,他只和我两个人过了生辰,他还缠人缠得紧。” 此言一出,愉妃瞬间觉得窘迫不堪,脸上满是尴尬的神色。 嫔妃过生辰,举办宫宴,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流程。 可皇上竟亲手为萧云准备礼物,还带她出宫去过生辰,这无疑表明皇上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呀。 这狐媚子,竟还大言不惭地说皇上缠着她,真是气煞人也! 愉妃蓦然忆起那一天皇上叫了九次水的事情,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难以抑制。 这狐媚子就知道魅惑男人,她那娇弱的身子能承受得住吗?就不怕死在床上吗? 萧云满心疑惑,不明白愉妃为何对自己怀有如此强烈的恶意,昔日她不喜自己与永琪在一起玩闹,是担心自己把他儿子带坏,这还情有可原。 可如今自己已嫁与弘历,她怎的对自己的敌意有增无减呢?萧云百思不得其解,便也不再去想,反正她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想必愉妃娘娘也渴望与弘历缱绻缠绵吧,只可惜没那个机会罢了,弘历,整日缠着我索要,把我都累坏了。 今日,我难得来到御花园观赏风景,欣赏鲜花,却未曾想会在此与你相遇,早知你在此,我便不来了。” 愉妃被萧云的话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狐狸精。” 萧云则显得淡定自若,“愉妃娘娘,你出身大家闺秀,可真还不如我这没规矩的宫外之人,我可不曾骂过你一句,你却口口声声骂我狐狸精,你这教养可真是不敢恭维,你们继续赏花吧!我不陪了!” 言罢,萧云便施施然离去,留下愉妃在原地气得直跺脚,而她们婆媳二人心中各有各的烦闷与苦恼。 养心殿 当萧云归来之时,乾隆正稳坐于主殿内,专心致志地批阅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抛诸脑后。 萧云归来,可丝毫没有去告状的念头,她那兴奋的面庞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她兴致勃勃地向乾隆倾诉着她的“辉煌战绩”,将她如何将愉妃和欣荣怼得哑口无言的场景,描绘得栩栩如生。 在她的讲述中,不经意间提及了欣荣曾嘲讽她和紫薇没教养一事,“弘历,我此前从未有过这般感受,权势这东西,当真是妙不可言啊! 今日,当看到欣荣向我屈膝行礼时,我的心中满是畅快之意,还有那愉妃,她总是阻止永琪与我和紫薇一同玩耍,生怕我们会把她那宝贝儿子给带坏了。 可你看她为永琪所选的福晋,你瞧瞧,那是个什么货色?与我和紫薇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你说是不是呢?” 乾隆面带微笑,倾听着萧云的滔滔不绝,那宠溺的眼神仿佛能融化一切。 他温和地说道:“对,朕的云儿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无人能及,欣荣算得了什么?那愉妃也是个没脑子的,咱们不与她一般见识。”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心中如饮了蜜一般甜,她主动献上了一个香吻,然而,乾隆被她这一举动撩拨得心旌荡漾,哪里还顾得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 他一把将萧云抱起,放在龙案上,就在这养心殿的御书房内,想要迫不及待地将她占有。 萧云不过是心怀着与乾隆亲昵拥吻的念头罢了,从未料想过其他,她可不愿因此真的成为那被人诟病的祸国妖妃!于是,萧云试图推着乾隆,想要挣脱他那炽热的怀抱。 但乾隆却如磐石般纹丝不动,他那充满情欲的声音,仿若带着魔力一般,在萧云耳畔响起,“云儿,朕想你了,情难以自抑!给朕,好吗?” 在这青天白日之下,本就已让萧云羞赧不已,更何况还是在这庄重威严的御书房内,这让萧云更是有些局促不安。 然而,乾隆根本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他霸道地吻上了萧云的唇,那炙热的吻如烈火般燃烧着她的灵魂。 同时,乾隆的手轻轻探出,缓缓褪去萧云的衣衫。 第83章 降了位份 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在了庄严肃穆的御书房内!乾隆竟然与萧云在此地毫无顾忌地尽享夫妻间的亲密之事。 只见乾隆稳稳当当地端坐在那张象征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面带微笑地呼唤着萧云主动。 而萧云亦是娇羞万分,但又难抵心中情潮涌动,两人紧紧相拥,热烈缠绵,尽情享受着这美妙时刻所带来的独特愉悦感受。 也许正是由于这御书房向来是处理国家大事、商议朝政要务之所,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为了二人纵情欢乐之地。 这种反差让他们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刺激和满足,乾隆与萧云沉醉其中,全然忘却了周遭一切。 紧接着,乾隆更是一把将萧云娇柔的身躯压倒在了那张宽大厚重的龙案之上。 萧云此刻已然意乱情迷,玩得忘乎所以,情不自禁地发出阵阵喘息之声,而这勾魂摄魄的呻吟声,透过紧闭的房门,传到了门外守候的小路子耳中。 小路子听闻此声,不禁面露苦笑,心中暗自思忖:“咱家这位万岁爷,近来真是愈发无所顾忌啦!”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知肚明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赶忙吩咐手下人速速准备热水等物事,以备皇上和萧妃娘娘事后享用。 与此同时,守在门外的那些个小太监们,其中不乏未曾净身之前也曾有过身为男子的快乐。 他们听到屋内传出如此销魂蚀骨的声响,一个个皆是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好在这些小太监们久居宫廷,在御前侍奉多年,多少练就了一些处变不惊的定力,尚能强自镇定下来。 然而,那若有若无的暧昧氛围依旧萦绕在空气之中,久久不散...... 良久之后,乾隆那带着情动余韵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备水。” 紧接着,乾隆温柔地将萧云抱入怀中,前往沐浴之所,细心地为她洗净身上的痕迹,又轻柔地为她换上干净的衣衫,最后将她安放在养心殿内殿的床榻之上。 乾隆自己则换上了一身素雅的常服,只见他面容冷峻,双眸中寒意逼人,用冰冷至极的语气说道:“传旨,愉妃礼仪有失,降为嫔位,罚半年俸禄,抄写心经百遍。 那欣荣举止乖张,教养不佳,罚她禁足三月,抄写宫规千遍,且在此期间,永琪不得见她。” 小路子听闻此言,心中暗暗吃惊,皇上这惩罚可真是严厉,明明知道那五福晋心心念念想要个孩子,如今这般不许五阿哥与她亲近,她又如何能有身孕呢?但他哪敢多言,只是低头恭敬地应道:“奴才遵旨。” 永和宫 欣荣与愉妃浑然未觉责罚即将如暴风雨般袭来,仍在那儿热火朝天地为乾隆的寿宴精心筹备着,永琪望着她们俩,只觉脑袋一阵胀痛。 愉妃将永琪唤至身前,又是一顿数落与叮咛,“你要多亲近欣荣,好早日让本宫抱上外孙。” 永琪无奈地敷衍道:“好,额娘,儿子知道了。” 恰在此时,小路子不紧不慢地踱步而来,这一下倒解了永琪的围。 只听小路子缓缓开口道:“皇上有旨。” 此言一出,永和宫众人如惊弓之鸟般,齐刷刷地跪地,小路子将乾隆的口谕宣读完后,愉妃和欣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欣荣万万没料到那萧妃在皇上心中的分量竟如此之重,心中暗恨不已,真是可恶至极!但她表面上却故作镇定,不露分毫。 而这愉妃却已按捺不住,歇斯底里地叫嚷道:“那狐狸精竟然跑到皇上面前去告状!” 欣荣连忙扯了扯愉妃的衣袖,又向小路子的方向瞥了一眼,愉妃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若是将这些话传入皇上耳中,恐怕就不只是降为嫔位这般简单了。 愉妃赶忙命宫女拿来银子,递给小路子,“路公公莫往心里去,本宫只是一时失言。” 小路子却摆了摆手,拒绝了这银子,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皇上心中的人是谁他再清楚不过了,他可不傻,还是离永和宫远点儿为好。 小路子说道:“愉嫔娘娘可要慎言,毕竟祸从口出,这银子就不必了,咱家御前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待小路子离去后,愉嫔又开始大骂小路子,“狗奴才,势利眼!” 永琪本想劝解愉嫔几句,可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永琪不敢想象自己未来的生活是否会一直这般混乱不堪。 可他又能如何呢?一个是生他的额娘,一个是他将要与之共度一生的女人,他越想越烦闷,越想越心乱。 不过皇阿玛下旨,三个月内不许他碰欣荣,这倒让他有了一丝意外的惊喜,永琪快步离开了永和宫的主殿,只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此刻,愉嫔怒目圆睁,那眼神仿佛要将欣荣生吞活剥一般,她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这蠢货!没事去招惹那狐媚子作甚?如今倒好,连累了本宫!” 欣荣心中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她满腹的冤屈无处诉说,明明是愉嫔冒犯了萧妃,自己才是那无辜被牵扯进来的可怜人。 可如今,愉嫔却信口雌黄,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曾经,欣荣对五阿哥寄予了厚望,在她眼中,五阿哥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于是,她费尽心思,用尽手段,才求得这门亲事,然而,婚后的生活却与她的憧憬大相径庭。 如今,欣荣也开始懊悔不已,她不禁扪心自问,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选择。 面对如此愚不可及的愉嫔,她真的担心日后还会被其连累,更何况,永琪对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如今皇阿玛竟下旨,三个月内不许永琪触碰她,那她又如何能怀上孩子,为自己找个依靠呢?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欣荣感到无比的绝望与无助,她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找不到一丝光明的出路。 愉嫔怒视着欣荣,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只见她厉声喝道:“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还不赶紧给本宫跪下,在此处跪足一个时辰!不然不许起来!” 第84章 逗弄云儿 欣荣听闻此言,双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与难以置信,她微微张开口,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可最终却只是化作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在这后宫之中,她深知忤逆愉嫔的后果是多么严重。 此时的愉嫔,脸上满是不屑与鄙夷,她轻蔑地瞥了欣荣一眼,在她的心中,理想的儿媳就应该是对她恭敬顺从、言听计从的。 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她那强烈的掌控欲和虚荣感,正是因为欣荣听话自己才选了,她不许她的儿媳违逆她的意思! 随后,愉嫔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只留下欣荣孤独地跪在冰冷的大殿之中。 欣荣就那样静静地跪着,久久没有言语,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若失去了灵魂一般。 或许她是在感慨命运的捉弄,亦或是在思念曾经的自己,在这勾心斗角的后宫里,她不得不学会坚强,学会隐忍,在这漫长而又艰辛的道路上,苦苦挣扎前行。 坤宁宫 皇后正静静地端坐在佛像前,虔诚地礼佛,她手中的木鱼有节奏地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与那喃喃的诵经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悠扬的乐章。 容嬷嬷则静静地伫立在一旁,恭敬地陪伴着皇后,“皇后娘娘,刚才传来消息,愉妃因为得罪了萧妃被皇上降了位份变成了愉嫔。” 然而,皇后听闻此事后,手中敲木鱼的动作依旧平稳而坚定,没有丝毫的停顿与慌乱。 她那淡然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宫殿中响起:“这些事已与本宫无关,如今,本宫只想心无杂念地礼佛,悉心呵护十二阿哥,看着他茁壮成长,直至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至于其他的纷纷扰扰,本宫已无心过问。” 容嬷嬷听闻皇后的话语,心中暗自思忖着,她明白,即便皇后娘娘自己选择不争,但为了十二阿哥的未来,她也必须要有所行动,然而,在这表面的平静之下,容嬷嬷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但她的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份恭敬与顺从,轻声说道:“奴婢知道了,不打扰娘娘礼佛了。” 说罢,容嬷嬷缓缓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去。 延禧宫 令妃轻柔地哄着永琰,她的心中如明镜般澄澈,所谓礼教不好,不过是皇上随意编造的借口罢了。 想那从前的愉妃,对萧云就颇有成见,如今皇上的心思更是显而易见,竟将她降为了愉嫔。 从今往后,愉嫔再见到萧云,就必须得行礼了,若她胆敢有违,那便有了更多责罚她的由头。 而愉嫔曾经仗着生了个优秀的儿子,就这般张狂,可她若继续这般肆意妄为,恐怕她的儿子也会逐渐与她疏离。 她还自认为给永琪找了个好福晋,却不曾细想那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家宅不宁,她往后有的是苦头要吃。 想到此处,令妃低头看向怀中的永琰,缓声说道:“往后咱们找福晋,一定要找品性纯良的,即便家世稍逊一些也无妨,额娘不会挑这个。” 永琰此刻对福晋的含义还懵懵懂懂,但他乖巧地顺着令妃的话应道:“好,好呀。” 那稚嫩的童音,逗得令妃满脸都是愉悦的笑容,随后,令妃又与永琰嬉戏了好一会儿,延禧宫中回荡着欢声笑语,那温馨的场景,仿佛能让时光都为之停留。 养心殿 萧云悠悠转醒,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那姿态如弱柳扶风,她全然不知,因着她的无心之言,后宫已是风云变幻。 她打了个哈欠,不经意间看到自己身上只着单薄衣衫,便匆忙起身,迅速穿好衣服后走了出来。 彼时,乾隆正稳坐于龙椅之上,神情专注地批阅着如山的奏折,看着乾隆那专注的模样,萧云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绯红,思绪也飘回到了方才那旖旎的场景。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乾隆似有所觉,放下了手中的朱笔,转头望去,只见萧云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乾隆缓缓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萧云,还未等萧云完全反应过来,乾隆已来到了她的身前,在她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你这是在回味何事?”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发现乾隆已近在咫尺,她慌乱中说道:“我没想我们刚才在龙椅上那欢爱的事情。” 此言一出,乾隆不禁仰头大笑起来。 萧云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乾隆却轻柔地将她的手拿下,带着几分戏谑说道:“云儿若想捂住嘴,朕自会帮你。” 萧云还沉浸在惊讶之中,未及反应,乾隆的吻已如雨点般落下,覆在了她的唇上,的确,这也算是帮她捂住了嘴,只是这并非她所期待的方式。 乾隆察觉到萧云的心不在焉,更是加深了这个吻,让萧云彻底沉沦在这缱绻的氛围之中。 良久之后,萧云被乾隆那热烈的吻弄得呼吸急促,面色如天边的红霞般艳丽,她在乾隆胸前轻轻推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乾隆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 萧云见状,心中一急,忙不迭地开口喊道:“弘历,万万不可!” 乾隆其实原本并未有什么出格的念头,然而看到她那娇俏羞怯的模样,心底不禁涌起一股想要捉弄她一下的冲动来,于是嘴角微微上扬,故意装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问道:“哦?不可以什么呢?” 萧云闻言,双颊顿时飞起两朵红霞,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低垂着头,声若蚊蝇地嗫嚅道:“咱们方才已然......已然那般亲密数次了,实在是不能再继续下去啦。” 乾隆听后,哈哈一笑,眼中满是戏谑之意,调侃着说道:“朕知晓了,朕本来也未曾想过要如何,只不过倘若云儿你真心诚意相邀,朕倒也未尝不可考虑一二。” 话音未落,萧云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惊慌失措地伸手捂住了乾隆的嘴巴,连连摇头否认道:“没,绝对没有!” 乾隆见状,轻轻拉下她的玉手,微笑着安抚道:“好,莫要慌张,来陪朕批阅一会儿奏折吧。” 说着,他便拉起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缓缓朝着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走去。 第85章 乾隆生辰 待到二人刚刚落座,萧云却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一般,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整个身子都显得有些僵硬,神色间流露出些许不自在,而那原本白皙粉嫩的脸蛋此刻早已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 只见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地轻声嘟囔着:“那个......我还是到那边的榻上去吧。” 乾隆自然明白云儿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毕竟他们刚才在这龙椅上有过亲密之举,云儿这是害羞了,他也没有强留她在此,“好,那去吧。” 萧云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一直压在心头的千斤重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自在起来。 此刻的她,慵懒地斜倚在榻上,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花般柔美动人,不经意间,她瞥见榻旁的小茶几上摆放着精致的糕点和一本画本。 那诱人的糕点散发着阵阵甜香,而画本则似乎隐藏着无数奇妙的故事等待她去探索,于是,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拿起画本,开始翻阅起来。 与此同时,乾隆的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萧云专注于手中画本的模样,他的心不禁为之所动。 突然之间,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改日一定要跟她在这榻上尝试一下新的……云儿如此迷人,勾人而不自知!”想到此处,乾隆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 然而,乾隆深知不能再这样继续沉迷下去了,毕竟,眼前还有堆积如山的奏折等着他去批阅处理。 若是再不收敛心神,恐怕这些重要事务就要被耽搁了,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将目光从萧云身上移开,重新集中精力投入到工作之中。 乾隆正全神贯注地埋头于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专心致志地批阅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只见那暗卫迅速双膝跪地,“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抬眸一看,即刻认出了这位正是他派往南阳的暗卫。 乾隆摆了摆手,示意其免礼,紧接着,他心急如焚地问道:“大哥可有话让你带回来?” 萧云听闻,心中一紧,立刻从榻上起身,满是期待地望向暗卫。 暗卫则如实回禀道:“萧公子已经收到了礼物,他说关于来京城一事,他会考虑的,并且,他还命奴才将他准备的生辰礼带了回来,让您好好对待萧妃娘娘!” 话音刚落,暗卫便毕恭毕敬地将礼物呈递给了萧云。 暗卫随即悄然退下,萧云定睛一看,眼前竟是两份精致的礼物,不用细想也知道,哥哥终究还是嘴硬心软,不仅为她准备了生辰礼,还为弘历也备了一份。 萧云轻轻打开礼物,其中一份礼物是一枚暗藏机关的武器戒指,这定是哥哥特意为她准备的。 而另一份礼物,则是一块温润细腻的玉佩,弘历对玉的喜爱早已人尽皆知。 不过,哥哥能如此大方地将这珍贵的玉拿出来,精心为弘历打磨成一块玉佩,实属不易,由此可见,哥哥还是认可弘历的。 萧云满心欢喜地将玉佩拿到乾隆面前,俏皮地说道:“这是哥哥给你的生辰礼。” 乾隆自是见识过无数奇珍异宝的,他轻抚着玉佩,只觉触手生温,便知这是极品美玉,他由衷地感慨道:“大哥有心了。” 而萧云则在一旁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枚戒指,乾隆则继续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奏折,那画面,美好得如同一幅诗意盎然的画卷,在养心殿中缓缓展开。 驿馆 卓玛央吉心中满是疑惑与好奇,于是赶忙派了人去打探那日与紫薇在一起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待得知结果后,她不禁大惊失色,原来那女子竟是大清皇帝的新宠,萧妃娘娘。 卓玛央吉的心中瞬间被愤恨与嫉妒填满,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 她自然也听闻过这位萧妃的诸多传奇事迹,用“宠冠后宫”来形容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 在这后宫之中,嫔妃们向来被规矩所束缚,难以轻易出宫,可这位萧妃娘娘却如此肆意张狂。 卓玛央吉站在那里,思绪翻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手下退下,口中说道:“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话音刚落,她的嘴角便扬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那神情中满是怨毒与不甘。 “萧云,是吗?本公主记住你了!敢跟本公主动手,有你好看的!”卓玛央吉恨恨地说道,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恨意,要将萧妃彻底撕碎一般。 她的心中早已对萧云充满了敌意,仿佛与萧云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那模样,就像是一只即将爆发的猛兽,随时准备向猎物发起致命的攻击。 转瞬间,到了八月十三,乾隆生辰的日子,在这一天,乾隆无需上朝理事。 晨曦初现之际,小路子便恭敬地呈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然而,乾隆只是浅尝了几口,便意兴阑珊地放下了筷子。 随后,他与萧云一同用过一些简单的膳食,便准备携手前往太和殿,参加那盛大的宫宴。 萧云的心中涌起了难以抑制的紧张情绪,这可是她首次以嫔妃的身份参加如此隆重的宫宴。 往昔,她不过是这场盛宴的匆匆过客罢了,而如今,她却要以全新的身份置身其中,更让她倍感压力的是,她并不受太后的喜爱,这让她的紧张之情愈发强烈。 乾隆温柔地为萧云换上了华丽的宫装,这套宫装可是乾隆特意吩咐内务府为她精心制作的。 此刻,大殿内已齐聚各方宾客,所有的大臣,甚至外族的使臣都已悉数到场,就连皇后和太后也早早地来到了这里。 可唯独乾隆迟迟不见踪影,太后心急如焚,虽恨不得立刻派人去请,但她也深知如今他们二人的关系有些微妙,便只能无奈地坐在那里,静静等待着。 第86章 太后筹谋 过了一会儿,小太监那尖细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皇上驾到!”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殿门,只见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缓缓步入大殿,萧云看着眼前这众多的目光,紧张得手心都微微出汗了。 乾隆察觉到了她的紧张,轻轻地将自己的掌心贴在她的手上,传递着温暖与力量,萧云这才渐渐地镇定了下来。 所有的人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来到指定的位置上坐下,“免礼!”乾隆那威严的声音响起,所有的人这才起身。 卓玛央吉本以为尔康文武双全,是个难得的夫婿,可如今看到乾隆那英俊的面容,心中更是被迷得如痴如醉。 她越发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今日,她一定要好好地报复萧云,在这华丽的宫殿中,阴谋的种子悄然埋下,只待时机成熟,便要破土而出…… 当乾隆的目光落在太后出现在寿宴上的那一幕时,他的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他深知这是皇额娘主动向他示好,可他却无法轻易放下心中的芥蒂,尽管如此,乾隆也不好直接拂了太后的面子。 他将萧云安置到属于她的位置后,便迈着沉稳的步伐,独自一人来到太后面前,微微弯下腰,恭敬地说道:“儿子见过皇额娘。” 太后对于乾隆的反应,似乎并未感到意外,她面带微笑,温和地说道:“今日是你的寿辰,哀家亲手为你制作了这串手串,它可有着屏气凝神的功效呢。” 太后向来信奉佛教,这手串是用檀香精心制作而成的。 乾隆见状,示意小路子收下了手串,只是他的语气显得有些平淡,“多谢皇额娘。” 太后又怎会感受不到皇帝那隐隐的疏离之意呢?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乾隆,并未多言什么,随后,乾隆便径自坐到了龙椅之上。 而太后与乾隆之间那微妙的氛围,早已被一些心思敏锐之人察觉,然而,大家都心知肚明,选择了保持沉默,仿佛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乾隆稳步来到寿宴现场,一番言辞激昂的致辞后,群臣和外邦使臣纷纷呈上他们精心准备的贺礼。 群臣们的礼物虽说是挖空心思,但与往常年相比,也不过是大同小异罢了。 而藏族公主卓玛央吉款步上前时,她先是恭敬地向乾隆行了一礼,随后启唇说道:“圣主大皇帝,我藏族除了之前所献的礼物之外,还有一件特别的礼物,那便是我自己,我渴望进入后宫侍奉于您,不知您意下如何呢?” 这一番话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在场众人无不惊愕万分,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惊雷击中,呆若木鸡,这藏族公主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乾隆神色依旧从容淡定,然一旁的萧云却心弦紧绷,有了一丝紧张之意,太后本欲开口应允,但思忖片刻后,明白此刻自己不宜表态。 于是太后给愉嫔使了个眼色,愉嫔心领神会,当即开口道:“公主既有此意,那自然是极好,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乾隆心知肚明,卓玛央吉原本对尔康有意,如今却有此举动,想必是因对云儿心怀怨恨而起。 且不说有此缘由,就算没有,他也断不会再收纳任何人进入后宫。 乾隆目光平静,未曾看向卓玛央吉一眼,淡然说道:“这份礼物朕不喜欢,公主若是想联姻,大清儿郎们比比皆是。” 卓玛央吉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本想借此机会挑衅一下萧云,怎料自己反遭重击,颜面尽失。 使臣见势不妙,赶紧将卓玛央吉拉回,连连向乾隆赔不是,甚至还额外多答应了一些本无需付出的东西,乾隆这才作罢,不再追究此事。 紧接着,后宫的嫔妃们和皇子们一一上前,恭敬地献出各自用心准备的贺礼。 但乾隆对这些贺礼似乎兴致缺缺,脸上只挂着淡淡的疏离之意,让人感觉他似乎对所有的礼物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而众人这才惊讶地发现,萧云竟然还没有呈上贺礼,原来,萧云的贺礼被暂放在紫薇那里。 乾隆一直与萧云相伴左右,还未来得及将贺礼取回,所以此刻他也确实没什么可送的。 如今的皇后,整日吃斋念佛,不问世事;令妃则担起了宫中的诸多事务,倒是没人会故意去刁难萧云。 随后,便进入了享受美食的美妙时刻,只见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精品佳肴,宛如一件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冷菜、热菜交替着被端上宴席。 这些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光是闻着就已经垂涎欲滴,更别说那精致的摆盘和独特的风味。 没过多久,教坊司那如梦如幻的歌舞表演便开场了,萧云看得是兴致勃勃,满脸欣喜,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犹如星辰般璀璨。 而乾隆的目光则如胶似漆般黏在萧云身上,一刻也不曾移开,仿佛生怕错过萧云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这可是他与云儿在一起后度过的第一个生辰啊,对乾隆而言,这是个特别的日子,若能随心所愿,他真的宁愿抛下这一切,与萧云共度这美好时光。 但现实却让他无奈,这里不仅有后宫的嫔妃和朝中的大臣,还有来自远方的外国使臣以及其他部落前来贺寿的人,他无法肆意而为,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烦闷,继续在这看似热闹却无比无聊的宴会上煎熬着。 教坊司的舞姬表演结束后,一位王贵人袅袅婷婷地站了出来,她向皇上请安道:“嫔妾给皇上请安,今日是皇上生辰,嫔妾特意准备了一舞献给皇上。” 乾隆连话都懒得说,只是微微颔首示意,那王贵人见此,立刻转身去偏殿换上了一袭艳丽的舞衣,随着悠扬的音乐声响起,她翩翩起舞。 太后端庄优雅地端坐在上方,她的仪态尽显威严与尊贵,她静静地注视着场中的王贵人,那满意的神情在她的脸上悄然浮现。 太后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后宫之中的女子们,总是有那么些不甘于平凡之人,如若今日王贵人这一舞,能赢得皇帝的欢心,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些时日她见过那么多嫔妃,想必总有那么几个能有所作为的吧?”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许,仿佛在期待着什么精彩的事情发生。 第87章 愉嫔被辱 不得不说,王贵人的确是多才多艺,她的舞姿魅惑至极,她轻盈地舞动着,犹如一只艳丽的蝴蝶在花丛中翻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灵动与柔美。 那纤细的腰肢扭动着,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风情,能勾走人的魂魄;那灵动的眼眸流转着,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 那优美的身姿舞动着,如梦如幻,仿佛将人带入了一个神秘而美妙的世界。 可惜乾隆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萧云身上,对王贵人的舞姿视而不见。 而那些使臣们却一个个看得如痴如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痴迷与贪恋,仿佛被王贵人的舞姿勾走了魂儿一般。 王贵人的舞蹈如梦幻泡影般结束了,可这尴尬的一幕却突兀地呈现在众人眼前——竟无人想起要给王贵人赏赐。 乾隆仿若未闻未见,连一丝目光都吝于投向王贵人,自然更不会提及赏赐之事,而皇后虽出席了乾隆的寿宴,此刻却表现得云淡风轻,极为佛系。 王贵人就这般尴尬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这时,太后轻轻开口,象征性地赏赐了她一些首饰,这才稍稍缓解了那令人窒息的氛围。 随后,其他地位较低的嫔妃也纷纷登场,有弹奏着琴音袅袅的,有吹奏着箫声婉转的,还有吟诵着诗句文采斐然的,各种美妙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然而,这些表演在乾隆眼中却如过眼云烟,无一能真正触动他的心弦,倒是让其他使臣们看得如痴如醉,连连赞叹大兴后宫的各位娘娘真是才艺非凡。 就在这时,愉嫔款款走出,只见她面向乾隆,轻声说道:“皇上,臣妾想为您弹奏一曲。” 乾隆眉头微皱,还未等他开口回应,愉嫔又接着说道:“就是当年我们定情的曲子呢。” 乾隆听闻此言,心中并无太大的波澜起伏,但随即,想到什么,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萧云。 当他看到萧云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时,心中不禁一紧,难道云儿吃醋了?乾隆可不想让她心生不悦。 乾隆本想拒绝愉嫔的弹奏请求,但萧云却开了口,“愉嫔娘娘还会弹曲呢!那赶紧谈,我想听?” 萧云的这番话,杀伤力或许并不明显,可那侮辱之意却如利刃般深深刺痛了愉嫔的心。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地将愉嫔从一位嫔妃变成了一个只能弹奏乐曲的角色。 然而,不弹的话,她精心筹备的曲子岂不就这般被辜负了?可若是弹的话,那股憋屈的感觉又实在让她难以忍受。 此刻,愉嫔将那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太后,可太后又怎会在此时开口呢?她还盼望着借助这次寿宴,能稍稍拉近与皇帝之间的距离。 要知道,刚才皇帝已经收下了她的檀香手串,这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小小的慰藉和希望。 随后,愉嫔又将目光转向了乾隆,乾隆那平淡的语气,却如寒冬的冷风般,让愉嫔瞬间感到阵阵寒意,只听他说道:“云儿既然想看,你就弹吧!能博云儿一笑也算是你的价值!” 萧云则挑衅地看着愉嫔,那眼神中仿佛充满了戏谑与得意,似乎在说:“你能奈我何?” 无奈之下,愉嫔只好缓缓坐下,纤手轻扬,开始弹奏起她为乾隆精心准备的曲子。 那曲子初始,如潺潺溪流般轻柔婉转地流淌而出,一个个音符仿佛是灵动的小精灵,在空气中欢快地跳跃着。 继而,曲调逐渐升高,变得激昂热烈起来,仿佛能感受到愉嫔内心的情感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忽而,曲调又转为婉转悠扬,如泣如诉,仿佛在向乾隆倾诉着她的深情与眷恋。 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她的心血与情感,那美妙的旋律如丝如缕,萦绕在耳畔,让人不禁沉浸其中。 愉嫔弹完曲子后,便静静地伫立在那儿,双眸满含期待地望向乾隆,盼望着他能给予些许评价。 她试图用这首饱含深情的曲子勾起他们曾经的美好回忆,然而,乾隆却仿若置身事外,对她的弹奏毫无反应。 而萧云则不慌不忙地从发髻上缓缓拔出一支发钗,递向明月,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你去给愉嫔娘娘,这是我赏她的,至于那曲子嘛,我实在是没太听懂,不过,总不能让愉嫔娘娘白弹了不是,好歹也得赏点什么才行。” 乾隆又怎会不明白萧云这是在故意羞辱愉嫔呢?可他却视若无睹,甚至还补上一刀,“明月等等,那发钗可是朕特意为云儿打造的,价值连城,至于愉嫔的曲子,弹得确实一般,实在是配不上,愉嫔你还是日后再勤加练习吧!” 其实,愉嫔的曲子真的弹得不好吗?并非如此,只是她在乾隆心中毫无位置而已! 王贵人原本因只得到太后的赏赐而心中有些不悦,可看到愉嫔这般遭遇,她那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转而心中一阵窃喜。 至少她还有赏赐可得,而愉嫔却什么都没有,还被皇上如此训斥,这一对比,可真是让人感慨万千。 愉嫔静静地站在那儿,双眸中满是失落与哀伤,她那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此刻已渐渐黯淡无光,仿佛有一层阴云笼罩其上,她的心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疼痛难忍。 那精心弹奏的曲子,如同她破碎的心一般,洒落一地,她的嘴角微微颤抖,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忍着回了属于她的位置。 其他嫔妃见状,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再上前表演了,毕竟,谁都不想落得和愉嫔一样的下场,丢了脸面。 随后,宴会上各种耍乐和戏曲表演轮番登场,一直持续到深夜,乾隆的生辰才算圆满结束。 萧云从紫薇那里取回给乾隆准备的礼物,此时的乾隆已有几分醉意,口中却仍呢喃着云儿的名字,萧云则温柔地搀扶着他,一同回到养心殿。 这一幕,让众多嫔妃心中愤恨不已,却又只能将那份不满与怨恨深埋心底,徒留一声叹息在这奢华的宫殿中回荡。 第88章 是醉是醒 养心殿 乾隆步履蹒跚地踏入养心殿后,那紧紧拽着萧云的手,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一刻也不肯松开。 他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云儿,别生气,朕不喜欢她,不喜欢。” 萧云心里清楚得很,乾隆口中的“她”,想必指的是愉嫔。 萧云试图挣脱乾隆的束缚,想要去为他取醒酒汤,然而,乾隆却固执的很,紧紧地缠着她,那股黏人的劲儿,比他清醒时更甚。 无奈之下,萧云只得呼喊,“来人!” 小路子早已将醒酒汤备好,听到呼唤,便迅速端了上来。 萧云接过醒酒汤,递到乾隆面前,可此刻的乾隆,仿佛被酒精迷失了心智,执拗地不肯喝,还大声叫嚷着:“不要,不喝了。” 萧云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小路子,挥挥手示意他先退下去,接着,她小心翼翼地端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轻轻抿了一小口,含在了嘴里。 随后,她微微俯身,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靠近乾隆,用极其温柔的动作,将口中的醒酒汤慢慢地渡进了乾隆的口中。 就在乾隆感受到萧云那柔软温润的唇瓣轻触到自己的时候,他的心里瞬间充满了喜悦之情,仿佛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让他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巴,缓缓地将那醒酒汤吞咽了下去。 喝完醒酒汤后,萧云体贴入微地搀扶着乾隆起身,一同走向浴室准备沐浴更衣,经过一阵忙碌和折腾,终于帮乾隆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与酒气。 此时的乾隆虽然酒意已经消散了不少,但他那双原本就深邃迷人的眼眸里,情欲之火却愈发熊熊燃烧起来,犹如燎原之势不可阻挡。 只见乾隆紧紧地握住萧云的手,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说道:“云儿,莫要生气,朕今日在宴会上所说之话皆是真心实意,那愉嫔于朕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唯有你才是朕心中那独一无二的存在!” 萧云自然明白乾隆的心意,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乾隆心目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于是,她娇嗔地白了乾隆一眼,轻声细语道:“好啦,我并未真的生气,只是好奇为何你喝下了解酒汤,看上去反倒有些呆头呆脑的样子呢?” 说着,还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乾隆的额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乾隆紧紧地皱起眉头,双眼凝视着前方,那张俊朗的脸上满是认真之色,他缓缓开口道:“朕可不呆,朕心中唯有云儿一人!” 话音未落,仿佛生怕萧云会反驳一般,乾隆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突然俯身扑来。 只见他迅速而有力地压在了萧云娇柔的身躯之上,炽热的气息瞬间喷薄而出,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狂热地吻住了萧云那娇嫩欲滴的双唇,犹如饥饿已久的人终于找到了渴望已久的美食一般,尽情地啃噬、吸吮起来。 此刻的萧云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她甚至来不及做出丝毫回应,大脑一片空白的她,根本无法判断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沉醉于酒意还是清醒无比。 然而,当她感受到两人刚刚沐浴后身上仅穿着那单薄得几乎透明的中衣时,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乾隆似乎并未察觉到萧云的心思,他的动作愈发猛烈起来,只见他轻而易举地伸手一扯,那件本就轻薄的衣物便如同花瓣般飘落在地上,刹那间,两具赤裸的身体紧密相拥在一起,毫无保留地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触感。 就在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下来,只剩下乾隆和萧云二人沉浸在那如梦似幻的巫山云雨之中…… 云雨初歇,萧云娇喘微微,香汗淋漓,躺在床榻之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记起自己为乾隆准备的礼物尚未送出。 于是,她轻轻地坐起身来,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生怕惊扰了身旁仍沉浸在余韵中的乾隆。 只见萧云慢慢地下了床,莲步轻移至梳妆台旁,打开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匣子里摆放着她为乾隆精心准备的两件礼物:一本字迹娟秀的字帖和一枚象征着二人情意相通的同心佩。 那本字帖乃是萧云委托紫薇精心挑选的,而那枚同心佩更是由能工巧匠精心打造而成,温润的玉质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其上雕刻的图案精美绝伦,寓意着两人心心相印、永不分离。 萧云双手捧着这两件珍贵的礼物,宛如呵护着稀世珍宝一般,缓缓地走回床边,“弘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 此时,乾隆也已从方才的柔情蜜意中回过神来,目光恰好落在了萧云手中之物上。 当乾隆看清眼前的礼物时,他那张俊朗的脸庞瞬间绽放出惊喜万分的笑容,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萧云,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一时竟激动得语塞。 紧接着,乾隆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从萧云手中接过字帖和同心佩,他先是仔细端详起那本字帖,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口中喃喃自语道:“此字如行云流水,笔锋婉转,真乃佳作!” 而后,他又将注意力转移到那枚同心佩上,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光滑的表面,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深情厚意。 乾隆越看越是喜爱,心中的感动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猛然站起身来,一把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 此刻,他的怀抱坚实有力,仿佛要将萧云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不再分开。 萧云被乾隆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便沉醉在了他温暖的怀抱之中,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乾隆那颗炽热的心正在剧烈跳动,传递着无尽的爱意与温柔。 就这样,两人相拥而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周围的空气弥漫着甜蜜的气息,让人陶醉不已。 片刻之后,乾隆松开了双臂,却依旧牵着萧云的手,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的双眸,轻声说道:“云儿如此用心,朕甚是欢喜,同心佩朕以后会贴身佩戴的。” 话音未落,乾隆再次将萧云拉入怀中,然后缓缓俯下身去,双唇轻轻触碰着她的额头,这一吻,犹如蜻蜓点水般轻盈,但其中包含的浓情蜜意却是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达。 萧云嘤咛一声,俏脸绯红如霞,娇羞地低下了头,然而,乾隆并未就此罢休,他的唇顺着萧云的额头一路向下游走,掠过她挺翘的鼻梁,最后停留在那娇艳欲滴的樱唇之上。 刹那间,干柴烈火再度燃起,两人之间的爱意在这一瞬间达到了巅峰,他们忘却了一切束缚与烦恼,尽情享受着这场全新的、充满激情与欢愉的美妙体验…… 第90章 封妃大典 南阳 玄风与玄冥这对师兄弟,仅仅相差一日下山,他们的本事如出一辙,难分高下,玄冥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行踪诡秘,难以捉摸。 玄风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找到南阳,可玄冥却早已不见踪影,玄风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地追寻着玄冥的脚步,然而玄冥仿佛消失在了这茫茫尘世之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玄风怎么也想不到,玄冥竟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了京郊,还在此重操旧业,当起了算命先生。 玄风施展浑身解数,运用占卜之术,却依然无法探寻到玄冥的蛛丝马迹,这让他心中烦闷不已。 毕竟,他们师兄弟二人所学的本事皆出自同一师傅,若是师弟存心要躲,那他要找到还真是如同大海捞针般艰难。 此刻,玄风紧紧握着手中那珍贵的丹药,他在夜晚仰望星空,观测到象征帝王的紫微星闪耀着光芒,并无任何危险的迹象。 无奈之下,他还是决定在南阳再细细搜寻一番,期盼着能在某个不经意的角落,发现师弟玄冥的身影。 然而,时光匆匆流逝,数日转瞬即逝,玄风却依旧毫无所获,未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京郊,玄冥心里很是明白,要想见到乾隆绝非易事,必须得采取迂回之策。 在京郊,他不仅有机会接触到那些权贵显要,若情势有变,他亦能迅速隐匿于山林之中,让人难以追寻到他的踪迹。 他深知,他的师父和师兄定会不遗余力地来找他,但他自信有足够的本事阻挡他们的探寻。 于是,他在自己居住的房子周遭精心布下了阵法,将自身的气息完全隔绝,随后,他便安心地在京郊住了下来,开始为普通百姓解卦、占卜,其算卦之精准,令人惊叹不已,在百姓之间,他的名声如野火般迅速蔓延开来。 养心殿 乾隆今日破天荒地早早结束了朝会,甚至连常服都没顾得上更换,便心急火燎地赶回了养心殿。 只因今日是云儿被封妃的重要日子,他满心期待着与她一同迎接这荣耀的时刻。 当他踏入养心殿时,却见云儿仍在香甜地沉睡着,她那如瀑的秀发随意地铺散在枕上,宛如一幅静谧而美好的画卷。 那娇美的面容,仿佛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去呵护她的美丽。 乾隆无奈地轻声呼唤道:“云儿醒醒。” 然而,萧云却如置身梦中,毫无苏醒的迹象,依旧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乾隆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心中焦急不已,终于,他俯下身,温柔地吻上了萧云的唇,这一吻,仿佛打破了某种神秘的结界,萧云因呼吸不畅,缓缓地睁开了双眸。 乾隆放开了萧云,满含深情地说道:“云儿,该醒醒了。” 此时的萧云,真的是睡得有些迷糊,她撒娇般地呢喃道:“不要,昨晚你要了那么多次,我好累,我要睡。” 乾隆被她这娇嗔的话语说得有些心虚,“今日是你的封妃大典,回来再睡好不好?”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般,她猛地掐了乾隆的腰一把,嗔怪道:“都怪你,快,赶紧喊明月彩霞她们为我穿衣。” 乾隆看着眼前这迷糊中又带着几分娇憨可爱的云儿,心中的喜悦如涟漪般层层荡漾开来,那无尽的爱意更是在他的眼眸中流淌。 内务府的众人谨小慎微地将那华丽无比的礼服恭敬地捧了上来,然而,就在萧云准备更换之时,她却震惊地发现,这礼服上竟不知何时出现了破损之处,就像是一朵凋零的花绽放在那华美的衣料上。 明月急得犹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嘴里不停地呢喃着:“皇上,这衣服娘娘不能穿了,这可如何是好!” 萧云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这分明是有人蓄意针对她,“弘历。” 乾隆温声细语地安抚道:“云儿莫慌,朕自有应对之策,鼹鼠,你速速去将朕为云儿精心准备的衣服取来。” 那是乾隆原本打算在宫宴上让萧云穿上的绝美华服,如今却不得不提前将其取出,所幸,他早有预备,不然在这封妃大典上,若云儿无衣可穿,那可真是糟糕至极,难以想象。 没过多久,鼹鼠便如闪电一般,飞速将衣服带了回来。 乾隆随即下达严令,神色凛然地说道:“快些去查,究竟是谁在这衣服上动了手脚!务必将其找出!” 鼹鼠领命而去,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云儿的册封大典,那是早就定好的日子,可偏偏在这关键时刻,却有人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与她作对。 乾隆的心中怒意翻涌,但他极力压制着,他深知,内务府断不会犯下如此荒唐的错误,这其中定是有人在暗中使坏,妄图破坏这一切。 当明月和彩霞为萧云换上极尽华贵的服饰时,乾隆的目光瞬间被牢牢吸引,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移开视线,他想象过云儿穿上这件衣服的场景,可不及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那服饰上的每一颗宝石都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每一处刺绣都精美绝伦,与萧云的绝美姿容相得益彰。 一直以来,乾隆对萧云并无过多要求,她总是穿着素雅的常服,宛如一朵清新淡雅的白莲。 而今日,当她穿上属于妃位的服饰时,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艳丽夺目,让乾隆眼前一亮,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惊艳之感。 乾隆温柔地牵着萧云的手,一同迈向那封妃大典的现场,他们的步伐沉稳而优雅,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云端之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的到来而欢呼喝彩。 除了那被人蓄意破坏的衣服之外,在这封妃大典上,并未再出现其他的意外状况,这让萧云总算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衣服被人破坏一事,让她始终心有余悸,一直担心还会有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还好,一切总算快要结束了,接下来,只剩下和皇后娘娘行过礼,这场封妃大典也就算是圆满落下帷幕了。 第91章 小题大做 其他的嫔妃们看到皇上亲自陪着萧云前来,心中妒火中烧,愤恨不平,她们的眼神中燃烧着嫉妒的烈焰,暗自腹诽着:她凭什么能得到皇上如此的垂青? 她不过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妃子,有何特别之处?她一定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才勾走了皇上的心! 这些嫔妃们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她们嫉妒萧云的倾世美貌,嫉妒她能得到皇上的关注,嫉妒她能在这后宫中尽享尊荣。 然而,她们却只能将这些情绪深埋心底,表面上还要强装出一副恭顺温婉的模样。 妃位本应向皇后行大礼,可乾隆一直陪伴在萧云身旁,只听乾隆缓缓开口道:“这大礼就免了吧!皇后今日也难得出来,不如就散散心,走走,朕便带云儿回养心殿了。” 皇后虽心性淡然,却也有着凡人的情感,她心中暗自思忖着:皇上这是舍不得萧云向自己下跪吗? 也罢,在这后宫之中,并非位分就能决定一切,她贵为高高在上的皇后,是皇上的嫡妻,可又能如何呢?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皇后向着乾隆微微施礼,“臣妾遵旨,恭送皇上。” 萧云似有话要说,却被乾隆笑着摇头制止,他温柔地牵着萧云的手,转身便向着养心殿走去。 待乾隆与萧云离去后,其他嫔妃们在皇后身旁窃窃私语起来。 皇后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便让她们都闭了嘴,“刚才皇上在这,你们怎么不说,不然本宫将皇上请回来,你们再畅所欲言。” 嫔妃们顿时噤若寒蝉,忙向皇后行礼,随后各自散去。 皇后看向令妃,神情复杂地说了一句,“你倒是个聪明人。” 令妃微微一笑,回道:“皇后娘娘如今安心礼佛,这样不也挺好吗?” 两人相视一笑,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宫殿。 养心殿 乾隆与萧云刚迈入内殿,萧云便紧紧拉住乾隆的手,娇声软语地问道:“弘历,我今日的表现可还好?有没有哪里行礼不够标准的地方?” 乾隆宠溺地摇了摇头,温柔地说道:“甚好,今日的一切都完美无瑕。” 话音刚落,只见乾隆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渴望,缓缓地伸出那双修长而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搭在了萧云纤细的肩膀上,仿佛想要透过那薄薄的衣衫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 随着手指的移动,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解开萧云领口处的扣子。 萧云刹那间愣住了,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乾隆会如此突然地举动,一瞬间,一股热流涌上脸颊,使得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变得绯红,宛如天边绚丽的云霞,娇艳欲滴。 她羞涩地低下头去,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微微颤抖着,轻声呢喃道:“弘历,天……天还未黑呢。”声音轻若蚊蝇,但却充满了无尽的娇羞之意。 然而,乾隆似乎并没有因此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笑着打趣起来:“云儿,你身着这身衣裳是否觉得舒适呢?朕瞧着它虽华丽无比,却未必能让你真正自在。 不如就让朕来为你换下来吧,咱们换上一件轻便的常服可好?当然啦,如果云儿你另有想法,朕自然也定会全力配合于你的。” 说着,他的目光愈发炽热地凝视着眼前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子。 就在这时,还没等萧云来得及回应乾隆的话语,乾隆已经迫不及待地俯下身去,他的嘴唇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轻盈地落在了萧云那柔软粉嫩的唇瓣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彼此热烈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乾隆只觉此刻的云儿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魅惑之力,或许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她身着象征妃位的华美服饰,那种高贵典雅与娇羞妩媚交织在一起的独特气质,令他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随后,乾隆的动作越发轻柔起来,他小心翼翼地为萧云脱去一件件衣物,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细腻入微,生怕弄疼了她分毫。 当最后一层衣衫从萧云那如雪般洁白的身躯滑落时,乾隆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惊艳之色,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萧云打横抱起,一步步走向那张宽大而柔软的床榻。 终于,乾隆轻轻地将萧云放在床上,然后慢慢地俯身压了上去,尽管窗外阳光依旧明媚灿烂,但此时此刻,乾隆心中的欲望之火早已熊熊燃烧起来,再也无法抑制。 在这明亮的白日里,他与心爱的云儿紧紧相拥,共同沉浸在了那巫山云雨的无边欢愉之中...... 小路子无奈地站在门外,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连忙指挥手下的人赶紧去备好热水。 没一会儿,太后身边的嬷嬷便翩然而至,她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锦盒,“这是老佛爷给萧妃娘娘的礼物?萧妃娘娘呢?” 小路子面露尴尬之色,压低声音说道:“萧妃娘娘此刻怕是不太方便,这礼物不如就由杂家代为转交吧。” 然而,那嬷嬷却坚定地将手抽了回来,语气坚决地说道:“不行,老佛爷吩咐了,务必要亲手交给萧妃娘娘?” 小路子还未及开口,房间里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便肆无忌惮地传了出来。 嬷嬷拿着礼物的手不由得一顿,心中暗自思忖:这是怎么回事?才刚从封妃大典下来,皇上竟如此急切吗?还是说那萧妃真如老佛爷所言,是个魅惑人心的狐媚子,只会勾引男人上床? 小路子硬着头皮说道:“嬷嬷,你看你要等吗?” 嬷嬷略微思忖了一下,心想:就算皇上白日宣淫,应该也用不了太长时间吧?于是说道:“在此稍等片刻便是。” 小路子听罢,脸上露出笑容,“快给嬷嬷拿个椅子,备些茶点,让嬷嬷慢慢等吧。” 这一番举动桂嬷嬷有些发懵,心里暗自嘀咕,我又不是没有过男人,用得着这么麻烦吗?真是小题大做。 第92章 阴谋乍现 可后来桂嬷嬷才明白,小路子这人还真是心善,因为她这一等,竟一直等到了天黑,而那房间里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停歇。 嬷嬷等得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还好小路子命人送了糕点,她便一股脑儿全都吃了下去。 原来,这份礼物非同一般,太后特意交代过,必须亲手交给萧妃娘娘,并且要亲眼看着她戴上才行,无奈之下,嬷嬷只能在这干等着。 一直等到用晚膳的时辰,乾隆才终于结束了这场鱼水之欢,慵懒地喊道:“备水。” 乾隆和萧云沐浴更衣完毕后,又一同享用了晚餐,这才想起太后派来的嬷嬷。 小路子早已将此事禀报给了乾隆,可乾隆却故意晾着嬷嬷。 乾隆终于将那嬷嬷宣入了养心殿,只见那嬷嬷步履轻盈,聪慧机敏,进入内殿后,微微俯身,恭敬施礼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乾隆端坐在龙椅上,神态悠然,却并未显露出丝毫的焦急,缓缓开口问道:“找朕何事?” 那嬷嬷赶忙双手呈上盒子,声音婉转地说道:“这是老佛爷命奴婢给萧妃娘娘封妃的礼物,乃是极为罕见的冰魄玉,与您的檀木手串恰成一对,这也是老佛爷的一番心意,还请萧妃娘娘收下。” 萧云听闻,娇躯轻动,正欲起身将那手串接过来,乾隆却当着那嬷嬷的面直接发话:“小路子,把这手串拿去给常寿验一验,若无事再拿回来。” 此言一出,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场面瞬间变得有些尴尬,皇上本可以等嬷嬷离开后再说这话,可他却偏偏当着嬷嬷的面如此直言,个中深意,在场众人自是心领神会。 小路子接过手串,便如一阵轻风般转身离去,那嬷嬷亦未离开,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耐心地等待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路子才终于回来,他向乾隆微微点头,示意这手串并无问题。 萧云满心欢喜地将手串戴在了手上,那冰魄玉触手生凉,温润细腻,给人一种奇妙的触感,她甚是喜爱。 她心中不禁暗自疑惑,不知太后为何对她的态度有了如此转变,还送她如此珍贵的礼物,但她也不愿过多揣测,只是满心欢喜地将手串戴上了。 那嬷嬷见萧云将手串戴在了手上,便知自己的任务已完成,于是向乾隆行礼道:“奴婢告退。” 乾隆并未多言,其实,乾隆本想说让萧云将手串摘下,但看着她那欣喜的模样,他终究还是忍住了没说出口。 再加上他对常寿的医术颇为信任,既然检验过没问题,那便戴着吧! 慈宁宫 太后正静心翻阅着佛经,耐心地等待着她所派之人归来的消息。 只见那嬷嬷轻移莲步,走上前来,向太后恭敬地行了一礼,温婉地说道:“奴婢给老佛爷请安。” 太后微微抬手,示意众人退下。 待四下无人,太后神色凝重地问道:“她可戴上了?” 嬷嬷轻轻点头,应道:“老佛爷放心,萧妃已然戴上了,且皇上还特意让小路子将那冰魄玉手串交给常太医仔细检测过了。” 太后听闻此言,双眸猛地一滞,心中暗自思忖道:他这儿子,竟对自己心存疑虑吗?不过,这也在常理之中,只可惜,终究还是自己技高一筹。 太后缓了缓神,轻语道:“罢了,只要她戴上便好,你且退下。” 言罢,太后的心情变得格外愉悦,她原本满心期待着这满宫的嫔妃能有所作为,怎料竟无一人可用,无奈之下,她只得亲自出马,想必皇帝这一辈子都难以察觉其中的蹊跷之处。 即便日后此事被发觉了,那又能怎样呢?不管怎样,她终究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只可惜太后终究还是过于自信,小瞧了乾隆对萧云的深情厚谊。 也正因如此,才导致了她日后那悲惨凄楚的结局,当然了,这一切都还只是后话。 养心殿 鼹鼠如疾风般迅速地展开了对破坏萧妃娘娘封妃礼服之人的追查,他以敏锐的洞察力和不懈的努力,试图揭开这层层迷雾。 然而,当真相逐渐浮出水面时,却发现内务府与后宫皆暗藏玄机。 鼹鼠满心疑惑,实在想不通,一个身份卑微的贵人,怎会有如此胆量去破坏萧妃娘娘的封妃大典。 可追查至此,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所阻挡,无法再进一步,无奈之下,他只能先向主子禀报。 鼹鼠出现在乾隆面前,只见他毕恭毕敬地跪地叩首,“奴才给主子请安!” 其声音虽不高亢,但却饱含着敬畏与谦卑。 而此时坐在龙椅之上的乾隆,早就已经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深处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焦急情绪。 他迫不及待地向前探身,急切地喝问:“免礼!朕交代于你的那件事,究竟调查得怎样了?” 鼹鼠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起身,然后有条不紊地将其所探查得知的所有情况逐一详细禀报给乾隆。 随着鼹鼠的叙述,乾隆原本紧蹙的眉头越皱越深,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之中不断闪烁着各种复杂难明的光芒。 待鼹鼠汇报完毕之后,整个宫殿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当中。 乾隆就这样静静地端坐着,久久都没有开口说话,然而,从他那凝重的表情以及微微颤抖的手指可以看出,此刻他的心中正翻涌着无数纷繁杂乱的念头和思绪。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终于,乾隆像是从一场漫长的沉睡中苏醒过来似的,缓缓地张开嘴唇,用一种低沉而坚定的语气说道:“那王贵人,你亲自前去审问一番,不管使用何种手段和方法,一定要想尽一切可能,务必要从中查出更多有用的消息来,记住,朕要的只是最终的结果!” 鼹鼠自然明白这话语背后所蕴含的份量之重,当即再次跪地叩头,高声回应道:“奴才谨遵圣谕!” 言罢,鼹鼠便躬身退下,匆匆离开了这座金碧辉煌,但却充满压抑气氛的宫殿。 待到鼹鼠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之后,乾隆缓缓闭上双眼,仰靠在宽大舒适的龙椅背上,整个人瞬间被一股无形的疲惫感所笼罩。 第93章 审王贵人 鼹鼠都明白的事情,乾隆自然更是心如明镜,区区一个贵人,怎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可追查至此却陷入僵局,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在这深宫之中,谁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已然不言而喻,乾隆对太后的戒备之心愈发强烈,他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可他心里清楚,此事恐怕跟太后脱不了关系! 乾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串檀木手串,这是太后多年来首次赠予他的礼物,当他接到这檀木手串时,心中满是欢喜与感动,可如今,这手串却让他感到无比的讽刺与无奈。 他试图将手串从手腕上褪下,然而,这毕竟是太后送给他的唯一礼物,他又怎能轻易割舍?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纠结不已。 乾隆深知,无论面临怎样的艰难险阻,他都必须全力保护云儿,确保她的安全无虞。 他的心里很明白,若真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他只能选择云儿,他在内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太后不要再有过多的举动,不要再给他增添更多的困扰。 他思忖着,日后要在云儿身旁多安置些可靠之人,为她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此次或许会让云儿受些委屈,待一会儿他一定要向云儿诚挚地道歉。 而且,他不会对云儿有所隐瞒,会将自己心中的猜测悉数告知云儿,至少让云儿有个心理准备,对太后提防一些。 暗卫地牢 在那幽深的皇宫之中,鼹鼠接到了乾隆的密令,如鬼魅般悄然行动,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将王贵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掳到了暗卫的地牢之中。 鼹鼠端起一盆冰冷刺骨的水,猛地泼向还在昏迷中的王贵人,王贵人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水浇醒,她惊恐地睁开双眼,还没等她完全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身处这阴森恐怖、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 她下意识地尖叫起来:“这……这是哪儿啊?” 鼹鼠那毫无感情的目光如冰刃般射向王贵人,他冷冷地问道:“我只有一个问题,是谁让你在萧妃娘娘的封妃大典上破坏她的衣服?” 王贵人虽然不清楚面前之人的具体身份,但她心里很清楚,这是皇上的人,可若是招出太后,那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再说太后根本也没直接下令,只是怂恿罢了,是她蠢,所以上当了! 于是,她咬咬牙,决定把事情扛下来,“哼,没人指使,是我自己干的,我就是看不惯她那狐媚样子,我还联合了内务府的人一起做下此事。” 王贵人故作镇定地说道,她看似配合,所说的细节也都能对得上,唯独她咬死了没有幕后之人。 鼹鼠从她的神情中敏锐地察觉到,定是有幕后主使,而且此人定是位高权重,主子有过旨意,可以对她进行任何刑罚,只要能找出结果。 鼹鼠紧紧地盯着王贵人,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他再次说道:“王贵人,最好识趣些,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我是皇上的人。 主子有旨,不惜一切代价要找出你幕后之人,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幕后指使是谁?如果你还是不肯招的话,我只能上手段了。” 王贵人心中充满了恐惧,但为了家族的利益,她还是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肯开口。 鼹鼠见状,便挥挥手,让手下将王贵人丢进那阴暗潮湿的地牢深处,王贵人此刻是真的害怕了,她原以为会是遭受鞭打或是其他酷刑,可哪能料到竟然是被丢进这可怕的地方。 王贵人看着那些蓬头垢面、如饿狼般的囚犯,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她真的怕了,可要开口吗?她根本就没有证据,会有人信吗? 她的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之中,鼹鼠给了她一些时间思考,但王贵人依然紧闭双唇,没有选择开口。 鼹鼠一个眼神示意,手下的人便如狼似虎般地将王贵人推进了牢房之内。 很快,那阴森的牢房里充斥着王贵人凄厉的求饶声,以及衣衫被撕裂的刺耳声响。 那十几个如恶魔般的刑犯将她团团围住,他们的眼眸中闪烁着邪恶而贪婪的光芒,如同一群饿狼将猎物死死围困。 王贵人哭喊着,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不可以,我可是皇上的女人,别碰我,快走开啊!” 然而,她的呼喊在这死寂的牢房中显得如此孱弱,如此微不足道。 鼹鼠背过身去,他的身影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冷漠,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再问最后一次,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但王贵人却紧闭双唇,哪怕心中充满了恐惧,也依然不肯吐露半字。 鼹鼠没有丝毫怜悯与犹豫,决然地转身离去,只留下王贵人在这无尽的痛苦中挣扎。 等待王贵人的,是一场让她永生难忘的噩梦,那十几个刑犯如发狂的野兽般,无情地在她身上肆虐,疯狂地占有她的身体,在她那洁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王贵人被他们折磨得筋疲力尽,瘫软在地,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当鼹鼠再次见到她时,王贵人的双眼空洞无神,黯淡无光,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只剩下一具躯壳。鼹鼠再次轻声问道:“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此时的王贵人已心如死灰,哀莫大于心死,她那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还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吧。” 鼹鼠听闻她有个弟弟,便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听说你好像有个弟弟,几岁来着?” 王贵人的眼神在这一瞬间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那是对亲人的担忧与牵挂。 王贵人深知,此事若是牵连到家人,后果不堪设想,她歇斯底里地喊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和家人无关,你想做什么?” 但此刻的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鼹鼠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残忍与戏谑,“若主子愿意,你觉得你的家人能逃脱得了吗?” 第94章 咬舌自尽 王贵人听了鼹鼠的话,心中那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如风中残烛般瞬间熄灭了。 是啊,她怎么能忘记,在皇上的权势面前,要灭掉她全家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啊! 自己怎么就如此愚蠢,被太后那巧言令色所蛊惑呢?她深知自己已陷入绝境,无路可逃,唯有以死来结束这一切,希望自己的死能让事情平息下来。 于是,在那一瞬间,王贵人竟决然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鼹鼠伫立在一旁,眼神冷漠地看着王贵人那狼狈的模样,并没有施救。 他心知肚明,王贵人此刻已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任凭如何,她也绝不会吐露那幕后主使的分毫,罢了,那就成全她吧。 时光如流水般悄然逝去,王贵人在无尽的痛苦与决绝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鼹鼠站在王贵人的尸体旁,看着这一切,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外面缓缓走去,向主子如实汇报这一切! 在那阴森的牢房里,王贵人冰冷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的脸上还残留着痛苦与绝望的神情。 而那挥之不去的痛苦与忧伤,仿佛化作了无形的枷锁,紧紧地缠绕在这牢房的每一个角落,让人感受到了她那悲惨命运的沉重与悲哀。 养心殿 乾隆手中紧紧握着那本厚重的书籍,但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之上,仿佛那只是一个用来掩饰内心焦虑的道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已经许久都没有翻动过哪怕一页书,整个人犹如一座雕塑般定在了那里。 只因此时此刻,他的心早已飞到了别处,他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暗卫的归来,迫切希望能从他们口中得到确切的消息,以此来证实自己心中那个可怕的揣测。 没过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终于,鼹鼠出现在了乾隆面前。 只见他双膝跪地,刚要开口说道:“奴才给主子......”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乾隆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直接打断道:“免了!快说,可曾查出幕后之人?” 听到乾隆如此急切的问话,鼹鼠不禁心头一紧,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 他低着头,声音略微颤抖地道:“回主子,奴才办事不力,尚未查明真正的幕后黑手。”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观察着乾隆的脸色变化。 见乾隆并没有发怒,鼹鼠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紧接着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关于王贵人的所有情况详细地说了出来。 据他所言,尽管经过一番深入调查和审讯,王贵人却始终咬紧牙关,坚决不肯吐露半点有关幕后主谋的信息。 而且,无论怎样威逼利诱,她都一口咬定此事与旁人无关,全是自己一人所为。 乾隆静静地听着,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心中更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思绪万千。 不得不承认,人心真是这世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有时候,人们并不需要明确地下达命令或者指示,仅仅只需稍微给予一些暗示,对方就可能会不自觉地按照自己期望的方向去行动。 而如今王贵人的缄口不言,恰恰使得乾隆对于太后的戒备之心变得越来越重了,毕竟,在这深似海的宫廷之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和算计。 他的云儿,生性是那般单纯无邪,犹如那纯净的白莲,不染一丝尘埃。 他怎能不忧心忡忡,为她多加思虑呢?即便那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也不得不谨慎防备,生怕她遭人暗中谋害。 于是乎,乾隆即刻下令,“在云儿身旁增添四名暗卫,且需是心思缜密之人,如今的蛮牛,虽武力值颇高,然在心思智谋方面,终究还是稍显欠缺。” 鼹鼠自然深知萧云在乾隆心中的重要地位,他即刻恭敬应道:“奴才遵旨。” 言罢,鼹鼠便转身离去。 乾隆独自一人端坐在龙案之前,他眉头微皱,双目凝视前方,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宫殿内一片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呼吸声和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 终于,经过漫长的思忖之后,乾隆缓缓抬起头来,轻启嘴唇,唤道:“小路子。”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正在殿外候着的小路子听到皇上的召唤,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一路小跑赶过来。 只见他来到乾隆面前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敬地叩头请安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路子,缓声道:“起来吧!” 待小路子站起身来,乾隆接着说道:“传朕口谕,王贵人在封妃大典之上竟然妄图加害云儿,实在是胆大包天!那王大人身为其父,管教女儿不力,致使其犯下大错,即日起官降两级。 至于王家后人,一律不许参加科举考试,并且罚俸一年,此事刻不容缓,速速前去传旨。” 小路子连忙躬身应道:“喳!奴才遵旨!”然后便转身匆匆离去。 望着小路子远去的背影,乾隆轻轻摇了摇头。 乾隆的心中充满了纠结与思索,到底该如何做,才能确保云儿在这纷繁复杂的后宫中安全无虞呢?他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小路子则是边走边在心中暗暗感叹,他深知这其中的内情,明白这王贵人不过就是一个可怜的替罪羔羊而已。 可是对于她的家人来说,又能怎么样呢?皇上此番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毕竟还未曾要了他们的性命。 只是这样的惩罚,对于王家而言无疑是沉重的打击,从今往后,王家在京城怕是再难有立足之地了。 想到此处,小路子不禁又叹息一声:唉,这又能怪得了谁呢?只怪那王贵人自己不识时务,不知深浅,竟敢去触犯皇上的逆鳞,招惹皇上的心头挚爱。 如此这般,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也只能说是她咎由自取,自食恶果罢了。 第95章 永远不变 乾隆缓缓地坐在龙案前,专注而认真地将那一堆奏折逐一处理完毕,完成后,他轻轻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了养心殿的内殿。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只见云儿正静静地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翻阅着一本书籍。 凑近一看,乾隆的内心不禁涌起一阵惊讶与喜悦交织的波澜,原来云儿手中拿着的,竟是他们每日欢愉之时的那种书籍,而且书中还满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图画。 乾隆的心情瞬间变得愉悦起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宠溺的微笑,“云儿竟如此好学?那要不要朕来和你一起学呢?” 萧云正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浑然不觉乾隆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突然,她察觉到了乾隆的到来,慌乱之中,她本能地想将那书藏在枕头下,可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乾隆不慌不忙地将那书轻轻放在床榻之上,然后缓缓俯身,温柔地吻了上去。 “云儿,咱们把书翻开,照着书上深入交流一下如何?”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 萧云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那话语还哽在喉咙里尚未出口,乾隆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他那炽热的双唇封住了她的樱桃小口,瞬间,萧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与此同时,乾隆那双宽厚有力的大手也不安分地在萧云娇柔的身躯上游走起来,他的手指轻柔地划过她的肌肤,所经之处犹如被春风拂过一般,带来一阵微微的颤栗。 他深情地亲吻着萧云的每一寸肌肤,从额头、脸颊再到脖颈,每一个吻都充满了无尽的爱意与柔情,仿佛在细细品味着这世间最为珍贵难得的美味佳肴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久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浓烈,乾隆终于缓缓褪去了彼此身上的衣衫。 只见他轻轻地握住萧云纤细柔软的双手,让自己的十指与之紧紧相扣。 这时,他们手腕上佩戴的手串上的珠子也随着两人的动作相互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响。 那声音宛如天籁之音,似乎正是他们爱情的独特旋律,美妙绝伦且动人心扉。 在这个激情燃烧的时刻,所有的一切正如乾隆之前所言,竟真的和书中所描述的场景毫无二致。 紧接着,他们迫不及待地翻开了下一页,继续沉浸于这场盛大的欢爱盛宴之中。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这场欢愉如同一场绚丽多彩、美轮美奂的梦境,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它就这样一直持续着,直到时间过去了很久,两人才逐渐停下了热烈的举动,慢慢地恢复平静。 然而,即便如此,在内殿这片静谧的空间里,依然弥漫着浓郁欢爱的气息,经久不散...... 乾隆轻柔地将萧云拥入怀中,一同沐浴更衣,待一切收拾妥当,两人相依相偎地躺在那柔软的床榻上,而此时,乾隆才恍然忆起有要事需告知萧云。 他轻轻地抚摸着方才留下的痕迹,那温柔的触感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 他缓声对萧云说道:“云儿,在你封妃大典上蓄意破坏你衣服的人,朕已查明,正是在朕寿宴上献舞的那个王贵人。” 萧云静静地聆听着,没有言语,只是那如水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与关切。 随即,乾隆又继续说道:“她并未招出背后指使之人,坚称是她一人所为,但朕深知此事绝非如此简单,云儿,你要牢记,在这深宫之中,除了朕,任何人都不能信,明白吗?” 萧云微微颔首,她深知乾隆的用心良苦。 此刻,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弘历,那你心中可有怀疑之人?” 乾隆缓缓抬起手腕,那串檀木手串在他的手腕上轻轻晃动,似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犹豫与挣扎。 终于,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太后。” 此言一出,萧云心中了然,弘历让自己提防太后,尽管尚无确凿证据,但他的猜测想必也并非空穴来风。 萧云面露难色,轻咬下唇,似乎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最终,她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柔声回应道:“好吧,我明白了,只是,令妃娘娘一直以来都对我关爱有加,你现在却叫我提防身边所有的人,包括她在内......。” 乾隆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宠溺之色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萧云的秀发,缓缓说道:“云儿,朕深知令妃如今待你不薄,然而人心难测,世事无常。 今日之好并不意味着明日依旧如此,人生在世,皆有七情六欲和贪念私心,有时候人的变化往往超乎想象。 朕之所以如此提醒于你,无非是希望你能够多留个心眼,莫要轻易被他人所蒙蔽,以免遭受不必要的伤害罢了。” 萧云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慢慢地从乾隆温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用手肘支撑起身体,一双美眸紧紧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深爱着的男人。 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仿佛想要透过乾隆的眼睛看穿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过了片刻,萧云朱唇微启,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弘历,既然你说人都是会变的,那么你呢?你对我的一片深情厚意,是否有朝一日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环境的变迁而发生改变?” 乾隆显然没有预料到萧云会突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不过很快,乾隆就回过神来,连忙握住萧云的双手,郑重其事地许下誓言,“云儿,你尽管放心,无论沧海如何变成桑田,世间万物怎样变幻莫测,朕对你的心,永远都不会改变!朕对你的情意犹如磐石般坚定不移,纵使海枯石烂,此心亦永恒不变!” 第96章 受惊生病 听到乾隆这番情深似海的表白,萧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她微微仰起头,努力不让泪水滑落,嘴角则绽放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沉默片刻之后,萧云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嗯,我相信你,弘历。” 说完,她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乾隆宽阔的胸膛之上,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在一起,享受着彼此间那份浓浓的爱意。 不知过了多久,萧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推了推乾隆,娇嗔地说道:“好了,我们该起身穿衣服了,现在可还是白天。” 乾隆闻言,哈哈一笑,随即松开了环抱着萧云的双臂,与她一同坐直身子,开始穿衣衫。 永和宫 欣荣终于熬过了那如漫长黑夜般的禁足时光,然而,她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已消瘦得不成样子。 这禁足的日子,对她而言,简直是一场无尽的折磨,她实在是难以承受了,尤其是那可恶的愉嫔,每当心情不顺时,便会将她当成出气筒,对她百般折磨。 欣荣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她决定要回到御史府,寻求额娘的帮助。 当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再次踏入那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御史府大门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 她迫不及待地奔向正厅,因为那里有着他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的额娘——乌雅氏。 然而,当她满怀欣喜地见到额娘后,得到的却不是温暖的拥抱和亲切的问候,而是一连串严厉且不容置疑的告诫。 乌雅氏面容严肃,目光锐利地盯着她,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女儿,身为女子,你应当恪守妇道之本分,时刻谨记恭敬孝顺公婆之大义,这不仅关乎我们家族的声誉,更是你安身立命之根本所在。” 说到这里,乌雅氏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加重语气说道:“还有更为重要之事,便是无论如何都要想尽一切办法怀上五阿哥的孩子,只有如此,方能巩固你在宫中的地位,确保我们家族世代荣华富贵。” 听到这番话,欣荣只觉心中一阵苦涩与无奈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孩子,她又何尝不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和永琪的爱情结晶呢?可是天不遂人愿,尽管她夜夜祈祷,处处小心谨慎,肚子却始终不见动静。 看着欣荣满脸愁容,乌雅氏心疼不已,她轻轻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几张泛黄的纸张递给欣荣,并压低声音说道:“这些都是我四处打听得来的偏方,据说对于受孕极有帮助。 你将它们带回去好生收藏,务必按照上面所写之法认真服用,记住,此事切不可声张,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欣荣接过那些被视为救命稻草的偏方,手指微微颤抖着,“谢谢额娘。” 她知道额娘也是一片苦心,希望通过这些方子能够圆她做母亲的梦。 怀揣着满心的期待和忐忑,欣荣紧紧捏住手中的药方,缓缓转身离开御史府,踏上了回宫的漫漫路途。 一路上,她思绪万千,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画面:永琪冷漠的眼神、愉嫔不屑的表情以及后宫众妃嫔们明争暗斗的场景……这一切都令她感到无比迷茫与不安。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未来,是否真的能如额娘所愿顺利怀上孩子从而改变现状? 亦或是继续深陷在这无尽的痛苦深渊之中无法自拔?但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艰难。 欣荣深知,为了摆脱目前的困境,改写自己的命运,她都必须咬紧牙关,勇敢地去尝试每一次可能成功的机会,哪怕仅有一线曙光,也要拼尽全力去争取。 慈宁宫 太后得知王贵人香消玉殒,连她的家人也被乾隆严惩,心中并无半分波澜。 她悠然地摆弄着自己的护甲,暗自思忖着:就算王贵人说了又能如何呢?不过是与她们一起喝喝茶、聊聊天罢了。 其他的事,与哀家又有何干呢?要怪就怪她自己吧!毕竟那日,除了王贵人,还有郭贵人和陈常在等。 她的手段高明的很,从不会私下单独召见王贵人,总是诸多嫔妃齐聚一堂,可偏偏只有王贵人一人轻举妄动。 成功了倒还好,失败了,那只能怪王贵人命运不济,又能怪得了谁呢? 太后根本不曾将王贵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在这后宫之中,嫔妃众多,可用之人不胜枚举,她们都不过是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 哀家才是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皇后都无法逾越她的地位,更别提那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萧云了。 太后自认为有诸多手段可以用来对付萧云,想到此,太后的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那冰魄玉,通体冰凉,散发着迷人的光泽,甚是好看,为了得到这冰魄玉,太后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太后坚信,日后那萧云就会知晓这冰魄玉的“妙处”,而她,有的是耐心,从不会急于一时。 永和宫 郭贵人如遭雷击般得知了王贵人身首异处的噩耗,她惊得冷汗涔涔,她深知,这一切定与太后脱不了干系,可太后却似置身事外般,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此刻,郭贵人深深体味到宫廷的无奈与残酷,这宫门就如一张无形的巨网,一旦踏入,便再难回头。 那些宫女们尚有熬到二十五岁出宫的机会,可她们这些有位分的嫔妃,命运却更加坎坷。 若有幸得子,或许还有一丝慰藉;若无所出,那前路更是渺茫艰难。 郭贵人正值青春年华,却不敢去想象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她心里清楚得很,往后必须避开太后,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甚至还可能连累家族,她已无心争宠,只求能安然保命。 与此同时,胆小怯懦的陈常在听闻王贵人的死讯,更是吓得魂不守舍,连睡觉都不敢合眼。 一闭上眼睛,那王贵人的面容就如鬼魅般浮现眼前,当夜便发起了高烧,知晓此事的几位嫔妃,心中都充满了恐惧与余悸,仿佛那死亡的阴影正悄然笼罩着她们。 第97章 扔乱葬岗 鼹鼠竟只用一张单薄的草席,极为随意地将王贵人的尸首一卷,便将其如弃物般丢弃在了那阴森荒凉的乱葬岗里。 只因为主子并未明确交代该如何处置王贵人的尸体,于是便依着往日的规矩行事。 而王家的人,在接到乾隆责罚的圣旨后,纵然心中有千般不甘、万般不愿,也只能噙着泪,无奈地接下圣旨。 可令人心寒的是,竟无一人想起要为王贵人收殓尸首,任其在那乱葬岗中,成为野狗的口中食。 王贵人的尸体就这样在乱葬岗里,被那些贪婪的野狗肆意地啃咬、撕扯,惨不忍睹,她的尸身已变得残破不堪,甚至连面容都已模糊不清。 倘若王贵人还活着,她是否会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而后悔呢?她是为了家族的荣耀,才毅然决然地选择咬舌自尽吧。 只可惜,这个问题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了,那乱葬岗中的一切,仿佛都在诉说着这无尽的悲哀与凄凉…… 永和宫 只见欣荣悄无声息地示意珍儿将她从御史府中带回的那帖神秘药方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珍儿手脚麻利地开始忙活,不一会儿,那碗弥漫着浓烈苦涩气息的汤药便熬制成功了。 此刻,欣荣轻轻地吸了口气,仿若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缓缓拿起那碗汤药,慢慢地将其凑近自己的嘴边。 刹那间,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犹如纠结在一起的乱麻,脸上满是痛苦到极致的神情,仿佛正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备受煎熬。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紧紧闭着双眼,用尽全身每一丝力气,想要把那难以下咽的汤药强行灌入腹中。 那汤药所散发出来的刺鼻苦味,就如同恶魔的气息,让欣荣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如同被阴霾笼罩的天空,阴沉而毫无生气。 她的喉咙不断地蠕动着,似乎在顽强地与那难以忍受的味道做着抗争。 即便如此,为了能怀上孩子,欣荣仍是咬着牙,强忍住了想要呕吐的冲动,硬生生地将那汤药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 喝完药后,欣荣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汗珠,她特意换上了薄纱,去永琪的房间里等着。 永琪在这三个月里,摆脱了欣荣的纠缠,日子过得那是春风得意,神采飞扬。 然而,今日,当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准备回到寝殿安置时,却惊愕地发现,欣荣身着一袭单薄如蝉翼的纱衣,静静地端坐在他的床上。 永琪见状,不禁无奈地抬手扶额,心中暗自苦笑,想着皇阿玛的禁足之期似乎太短了些,自己的苦日子怕是又要来临了,可这是他身为皇子所无法逃避的责任与义务,他即便不喜,又能如何? 而欣荣又怎会没察觉到永琪那转瞬即逝的错愕呢?她心里明镜似的,永琪对她毫无兴趣,根本不想碰她。 但这可不行,她必须要为他生下个孩子才行,欣荣仿若对永琪的不喜视若无睹,所有的举动皆是她在主动。 只见她盈盈上前,向永琪福了福身,娇声说道:“爷,今日我禁足之期已满,就让妾身来服侍您吧!” 永琪沉默不语,欣荣却如飞蛾扑火般主动吻上了永琪的唇,同时还轻柔却坚决地褪去了永琪的衣衫。 永琪在这过程中,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他的内心充满了厌恶与无奈,但却又无力挣脱。 云雨方歇,永琪决绝起身,丝毫不愿在此多作停留,甚至都吝于再看欣荣一眼,他迅速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仿佛那是他急于摆脱的束缚。 欣荣想要孩子,这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可她更渴望得到永琪的疼爱,毕竟永琪是她的夫君,是她一生的倚靠。 只见她伸出手,紧紧拽住永琪的手腕,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问道:“你要去哪?” 永琪无情地甩开了欣荣的手,眼神冰冷如霜,“娶你并非我本意,若不是额娘以死相逼,你以为我会娶你吗?我早与你说过,不合适,可你不是言之凿凿,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既然这是你强求来的,那你就自己好好受着吧。” 永琪说完,头也不回地决然离去,丝毫不在意欣荣的感受。 欣荣呆坐在那里,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她呢喃自语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可我究竟差在哪里了?我只是听话罢了,这难道也有错吗?自古以来的婚姻不都是这样吗?凭什么你就这么特立独行呢?” 永琪来到浴房,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要将那云雨的痕迹彻底抹去,他总觉得自己被玷污了,心中满是厌恶。 他不禁想起了尔康,那个曾经与他情同手足的挚友,尔康娶到了他心爱的女子,而他自己呢?连婚姻都无法自主。 永琪自嘲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感叹道:“我活得真是太委屈了,委屈到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做主,人人都羡慕生在皇家,可又有谁能明白其中的痛苦与无奈呢?” 在未娶欣荣之前,永琪也曾对未来抱有幻想,可娶了欣荣之后,他只觉自己的人生陷入了无尽的黑暗,然而,他又能如何呢?除了默默忍受,他别无选择。 永琪从浴房出来后,并未回房,而是径直走向书房,他实在是不愿再看到欣荣那张令他心烦意乱的脸,那会让他更加痛苦不堪。 养心殿 乾隆温柔地将萧云拥入怀中,他手中还紧紧握着那尚未批完的奏折,萧云静静地靠在乾隆的胸膛上,聆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在萧云的陪伴下,乾隆专注地批阅着奏折,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眼前的这些奏折和怀中的佳人。 时间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待奏折批完,外面的天空已被夜色笼罩,用过晚膳后,乾隆缓缓地将萧云抱了起来,然而,他并没有走向那象征着温柔乡的龙床,而是将她轻轻地放在了离龙案不远处的软榻之上。 第98章 软榻之上 萧云心中满是疑惑与诧异,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不解的光芒,静静地看着乾隆,“弘历你要干什么?” 乾隆则面带微笑,深情地凝视着萧云,轻声说道:“你。” 萧云微微一愣,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甚至连身体都僵在了原地,完全没有想到乾隆会突然如此冲动。 然而,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做出任何反应,乾隆那炽热的吻就如同狂风暴雨一般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乾隆的吻热烈得犹如燃烧的火焰,霸道得像是汹涌澎湃的海浪,仿佛带着无尽的渴望和占有欲,想要将萧云整个人都吞噬进自己的世界里。 萧云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发软。 这种感觉来得如此迅猛,以至于她根本来不及去细细品味其中的滋味。 就在这时,乾隆已经迅速地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那有力的双臂宛如钢铁铸就一般,牢牢地锁住了她娇小的身躯。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胸口,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奏出一曲暧昧而又急促的旋律。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是从幽谷深处传来的回响,在萧云的耳边轻声呢喃道:“朕早就想在这张榻上试试那销魂蚀骨的滋味了。” 这句话如同魔音贯耳一般,直直地钻进了萧云的心底,让她的心如鹿撞,脸颊瞬间飞起两抹艳丽的红晕。 萧云娇羞地低下头,不敢与乾隆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尽管心中充满了紧张和羞涩,但同时也有一丝隐隐的期待在悄然蔓延开来。 乾隆似乎察觉到了她内心的波动,于是轻轻地托起萧云的下巴,温柔但坚定地让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的眼睛。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唯有两人眼中闪烁的火花和彼此炙热的呼吸相互交织。 紧接着,乾隆毫不犹豫地再次吻上了萧云的唇,这一次的吻比之前更加热烈、更加深入,仿佛要将萧云的灵魂都吸入自己的体内,永远融为一体。 乾隆的吻如炽热的烈火,让萧云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娇啼,这声音仿若无声的邀约,充满了勾魂摄魄的魔力。 乾隆心急如焚地褪去了萧云身上的每一件衣衫,在这软榻之上,萧云那赤裸的娇躯如皎洁的月光般柔美,玉体横陈,散发着令人心醉神迷的光芒。 乾隆的目光如炽热的火焰,紧紧地凝视着萧云,他俯身而下,狂热地吻遍了萧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没有一丝遗漏。 萧云在乾隆的吻中仿佛化作了一滩春水,就要在这无尽的温柔中融化殆尽,而萧云也难耐心中的渴望,伸出手去解乾隆的腰带,她实在无法抵挡乾隆的魅惑,想要更多的亲昵与缠绵。 乾隆慢慢地凑近萧云那如同白玉雕琢而成的耳畔,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见的声音低声呢喃道:“云儿,你怎会如此心急?竟然都自己先动手了。” 萧云听到乾隆这番略带戏谑的话语之后,顿时羞得面若桃花,娇艳欲滴,仿佛能掐出水来一般。 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就在这时,乾隆那双有力而温暖的大手却紧紧地握住了她纤细柔软的玉手,不肯松开半分。 紧接着,乾隆又极其温柔地轻声说道:“莫要害羞,没关系的,朕整个人都是属于你的,就算你再如何急切,也无妨。” 说罢,只见乾隆当着萧云那张已经涨得通红的俏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褪去了身上那件象征着无上权力和尊贵地位的金黄色龙袍。 刹那间,他那精壮结实、线条分明的健硕身躯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萧云的眼前,那宽阔厚实的肩膀,坚硬如铁的胸肌,以及平坦紧致的腹部,无一不彰显出他作为一国之君所拥有的强大力量与威严气势,宛如一尊从天而降的神只般完美无瑕。 乾隆轻轻地拉过萧云的小手,并缓缓地将其放置在了自己那赤裸的胸膛之上。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萧云的心不禁猛地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瞬间涌上心头,鬼使神差之下,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在乾隆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挠动了几下。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小动作,却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给乾隆带来了极大的刺激,他原本就已炽热如火的眼眸此刻更是变得猩红一片,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终于,乾隆再也无法按捺住内心深处汹涌澎湃的欲望之火,只见他低吼一声,直接一个翻身跃上了床榻,然后…… 两人紧紧地彼此纠缠着,那暧昧又旖旎的声音仿若丝丝缕缕的轻纱,从房间里袅袅娜娜地飘荡而出。 乾隆心如明镜,在这张软榻之上,定将会有一场与众不同的体验,事实也的确如此。 乾隆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身下的人,柔情似水地吻了吻她的唇,心中暗叹,怎么对她的渴望就如此强烈?恨不得就这样与她合二为一,永生永世不分离。 然而,暗卫的回报却让乾隆心生忧虑,并未找到真正的能人异士,他不知道自己与云儿的劫难何时会降临,但他已倾尽全力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只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充满了变数和阻碍,并不顺遂,也罢,此刻想这些也无济于事。 萧云敏锐地察觉到了乾隆的失神,心中有些恼怒,便在他胸膛上轻轻咬了一口。 乾隆吃痛,不由得轻呼出声,“云儿,你怎么还学会咬人了呢?” 萧云则扬起嘴角,带着几分轻佻的语气说道,“那你刚才在想什么?” 乾隆凑近萧云的耳畔,呢喃道,“在想与云儿翻云覆雨的美妙场景,在想,云儿的体力还剩多少?能不能继续呢?” 萧云还未来得及回应,乾隆的吻便如狂风骤雨般落了下来,这场欢愉仍在继续,两人如痴如醉地沉浸其中,难舍难分。 第89章 自讨苦吃 永和宫 愉嫔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愤然回到寝宫,她精心筹备的曲子,本是她引以为傲的杰作,却在宫宴上被皇上贬得一文不值,这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后宫众人的笑柄。 她那引以为傲的儿子,也与她逐渐疏远,这更让她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加旺盛,于是,她将这满腔的怒火,统统发泄在了欣容身上。 欣容她身着素衣,安静地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支毛笔,专注而认真地抄写着那密密麻麻的宫规,禁足虽然时间到了,但宫规还没抄完。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映出她美丽却略显憔悴的面容,然而,此刻的她全然不知外面世界所发生的种种变故,更不知道那场盛大的宫宴之上究竟上演了怎样的戏码。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还未等欣容反应过来,只见愉嫔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屋子,她一脸怒气冲冲,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欣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放肆!见到本宫居然不行礼?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愉嫔一进门就大声呵斥道,声音尖锐刺耳,让人不禁心头一颤。 欣容被这突如其来的斥责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想要行礼。 但还没等她有所动作,愉嫔便再次怒喝起来:“皇上罚你在这里抄宫规,你倒好,竟然还有胆子大摇大摆地坐着?给本宫跪下!好好抄!” 话音未落,愉嫔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欣容所坐的椅子,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把椅子应声倒地,木屑四溅。 欣容完全惊呆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盛气凌人的愉嫔,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她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会招来如此横祸。 然而,尽管满心委屈,欣容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她深知宫廷中的规矩繁多且严厉,忤逆长辈更是大不敬之罪。 于是,她咬咬牙,缓缓地跪了下去,重新拾起地上的纸笔,继续默默地抄写起宫规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因为她知道,在这深宫内苑之中,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愉嫔一通发泄之后,她心中的愤恨才稍稍平息,她扬长而去。 而此时的欣容,她的心中满是委屈与无奈。 她抬头望向那漆黑的夜空,心中哀叹着,这暗无天日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而永琪对她的冷漠,更让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看不到一丝希望。 次日,晨曦透过窗棂洒下,那藏族公主卓玛央吉竟出乎意料地再次主动求见,不仅她翩然而至,身旁还跟随着使臣,乾隆在养心殿中召见了他们。 卓玛央吉优雅地向乾隆行了一礼,娇声软语道:“圣主大皇帝,我愿意拿出数万匹牛羊和上千匹汗血宝马,我渴望能进入您的后宫,恳请您慎重考虑一下。” 乾隆剑眉微蹙,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他语气清冷地说道:“公主似乎听不懂朕的话?朕已说过,想要联姻并非不可,但大清儿郎众多,公主为何偏偏紧盯着朕不放呢?” 卓玛央吉一听,心中暗自窃喜,她等的正是乾隆的这句话,她双眸闪烁着光芒,继续说道:“皇上的意思是,除了您,大清儿郎都不可以随意挑选吗?” 乾隆自然明白卓玛央吉的心思,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毫不留情地揭穿道:“成婚的除外,公主这是喜欢自降身份,上赶着给人做妾吗?” 卓玛央吉被乾隆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心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她仍不甘心就此罢休,试图继续争取:“的确,我是以退为进,想用这种方式嫁给尔康,皇上的萧妃娘娘甚是得宠,可她也不是你的嫡妻,据说皇上和萧妃娘娘情投意合,情比金坚,那为何我不可以呢?” 乾隆本不想与她过多纠缠,可她提及了云儿,这触碰到了他心中那无法言说的伤痛,他何尝不想以正妻之礼迎娶她,可现实却让他无能为力。 乾隆强压下心中那汹涌澎湃的怒意,面色却依旧保持着那份威严与冷峻,缓缓开口道:“公主情爱之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尔康对你并无爱意,你又何必自讨苦吃?” 卓玛央吉见乾隆态度坚决,心知再无希望,连礼都没行,便转身离去。 那使臣无奈地连连道歉,而乾隆则表现得极为大度:“无妨。” 谁能料到,就在当天晚上,卓玛央吉竟突然暴毙而亡,使臣的第一反应便是乾隆下的毒手,可他心中又充满了疑惑,白天的时候,圣主大皇帝明明表现得很宽容大度,应该不是他所为吧?可若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乾隆命刑部的人配合调查,可这起案件注定没有结果,因为是他暗中指使暗卫悄悄将卓玛央吉毒死的,胆敢提及云儿,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夜晚,月色如水,萧云也听闻了卓玛央吉暴毙的消息,她满是疑惑地问道:“弘历,你说这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乾隆紧紧拥着萧云,那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选择向萧云坦白,“云儿,卓玛央吉……是朕杀的。” 萧云听闻,美眸中满是惊讶,她确实未曾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微微蹙眉,不解地说道:“为何?弘历,我只是说让你给我报仇,羞辱她一顿就够了,你不至于把人给弄没了吧?” 乾隆凝视着萧云,他不想让她接触到人世那黑暗的一面,他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温柔地说道:“云儿,你不是说要朕报仇吗?朕给你报仇了,云儿,好好报答朕。” 萧云还未来得及开口回应,乾隆便已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身下,他的吻如雨点般落下,炽热而急切,仿佛要将她融化在这无尽的爱意之中。 萧云的娇躯微微颤抖,她感受着乾隆的热情,心中涌起阵阵涟漪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渐渐变得急促而沉重。 他们在这激情的浪潮中沉沦,共赴那巫山云雨的美妙之境,仿佛时间都已静止,唯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第99章 使臣离京 养心殿 在这几日里,萧云仿佛被一片阴霾所笼罩,那恐惧如影随形,如丝线般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让她寝食难安。 她总是忧心忡忡,害怕藏族的人会找到确凿的证据,来追查他们公主卓玛央吉的离世真相。 尽管乾隆一次次地安慰着她,但萧云心中的忐忑仍难以平息,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在恐惧的风暴中瑟瑟发抖,无法找到那片宁静的港湾。 乾隆暗自庆幸,还好他没有将卓玛央吉真正的死因告知云儿,不然以云儿那善良而敏感的心灵,恐怕会陷入无尽的自责与内疚之中,难以自拔,即便如此,云儿还是在恐惧的深渊中挣扎了好些时日。 卓玛央吉的香消玉殒,大清全力以赴地配合调查,可到头来却仍是一无所获,未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那位使臣纵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地打道回府。 毕竟,他们与大清相较,实力悬殊得犹如天壤之别,莫说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真有,他们也断然不敢造次。 这位使臣堪称才智超群,其机敏和睿智,就在他行将踏上归程之时,特意前来皇宫拜谒乾隆,以表辞行之意。 乾隆见到这位使臣,脸上满是欣赏之色,毫不吝啬地对他加以称赞,并说出了好几句充满期望与鼓励的话语。 使臣闻听此言,赶忙恭恭敬敬地施行了一番大礼,然后才慢慢地转过身去,迈着沉稳的步伐徐徐离开。 养心殿 乾隆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能驱散一切黑暗与恐惧,“好了,云儿,那使臣已经回去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去想它了。”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可那恐惧的阴影仍未完全消散。 “弘历,我那日也只是随口一说,我真没想到你会……”萧云的话还未说完。 乾隆便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抵住了她的唇,“在朕这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金科玉律,没有什么随口一说,所以云儿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人是朕杀的,就算藏族因此起兵,所有的后果也由朕来承担,早知道会让你如此担惊受怕,朕就不应该告诉你了,看着你这般模样,朕很是心疼。”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心中的巨石终于缓缓落下,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释然与安心,“我只是怕给你带来麻烦,我怕……” 萧云的话还未说完,乾隆便深情地吻了上来,这一吻,仿佛能穿越时空,将他们的心紧紧相连。 许久之后,乾隆才缓缓放开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炽热的爱意与坚定的决心,“云儿,朕都不怕,你怕什么?朕只怕你离开,只要你一直待在朕的身边,哪怕与全天下为敌,朕也在所不惜。” 萧云感受到了乾隆那深深的情谊,不自觉地双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乾隆笑着说道:“云儿这是在邀请朕吗?那朕定当应约。” 萧云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刚想将手放下,“不,我没……” 然而,剩下的话已被乾隆的吻淹没,再也说不出口了。 乾隆竟是这般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竟等不及回到那柔软的床榻之上,直接就在那御书房威严庄重的龙案上,与云儿纵情的缠绵起来。 只见那龙案上,衣衫如雪般渐渐飘落在地,乾隆与萧云如胶似漆地纵情沉浸在那欢愉的海洋中,他们的情感如绚丽的烟火般绽放,如炽热的岩浆般涌动,如醉人的美酒般令人迷醉。 在这激情四溢的时刻,时间仿佛停止了脚步,整个世界都被他们的爱意所笼罩。 那龙案上,他们的身影交缠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轮美奂、令人心旌摇曳的画面,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浪漫与柔情的气息。 在这漫长而热烈的时光之后,乾隆才带着些许慵懒与满足,意犹未尽地吩咐道:“备水。” 而这消息,便如同疾风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后宫。 后宫的诸位嫔妃们听闻此讯,心中不由得涌起了深深的嫉妒之情,她们心中满是羡慕与不甘,却又无力改变这一切。 不过,由于之前有王贵人因争宠而惨遭严惩的先例摆在眼前,她们纵然心怀不满,却也不敢贸然去触怒圣颜。 就这样,原本暗潮涌动的后宫竟然在这段时间内呈现出一种罕见的宁静平和之象。 可是,在那庄严肃穆的慈宁宫内,太后对于当前的状况却颇有怨言。 她暗自思忖:“这些个嫔妃们怎么就没有一个能够真正担当大任的呢?” 于是乎,太后再次下令将愉嫔、郭贵人以及其他一些嫔妃统统召集至慈宁宫。 待众人齐聚之后,太后先是命人奉上香茗,请各位嫔妃一同品味,接着又引领着她们漫步花园,观赏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 与此同时,太后还苦口婆心地给这群嫔妃们灌输各种观念,试图激发她们争宠献媚的心思。 然而,郭贵人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不为所惑。 可愉嫔这脑子似乎有些不太灵光,轻易就被太后挑动起了嫉妒与愤怒的情绪。 当她们辞别慈宁宫时,太后的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狡黠笑意。 郊外 玄冥的声名如日中天,愈发显赫,引得众多百姓纷纷慕名而来,寻求他的指点。 他们有的是为了看相,想一窥命运的奥秘;有的是为了算卦,希冀能预知未来的吉凶;还有的是为了测字,期盼能解开心中的疑惑;更有甚者,是为了求得一段美好的姻缘。 玄冥总是耐心十足地对待每一位来访者,他仔细地观察,认真地分析,然后给出精准的论断。 他的测算之术仿若有着神奇的魔力,让百姓们深信不疑。 于是,百姓们口口相传,玄明的名气也随之愈发响亮。 这一切都在玄冥的计划之中,他并没有急于求成,妄图一步登天。 他明白,只有循序渐进,慢慢地接触到那些位高权重的高官,才能逐步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深谙隐忍之道,如同一只蛰伏的猛兽,静待时机,等待着那纵身一跃的绝佳时刻。 第100章 说完了吗 在永和宫那清幽的殿宇中,愉嫔的心中充斥着无尽的羡慕与嫉妒。 然而,她也明白,不能莽撞行事,就在这一瞬,她的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阴森而诡异的笑意。 时光流转,转眼便要迎来新年,那盛大的宫宴即将拉开帷幕,愉嫔回想起上次在皇上生辰时自己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满是愤恨与不甘,这一次,她一定要在宫宴上找回失去的尊严。 而萧云,那个从宫外而来、大字不识的女子,在她眼中,不过是个只会用魅惑之术勾引男人的狐媚子罢了。 她思忖着,萧云什么都不会,除了勾引男人上床,还能有什么本事呢?待到嫔妃们献艺之时,她要光明正大地为难萧云。 就算是皇上又能如何呢?她要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无需任何卑劣的手段。 在她的心中,这一切早已谋划妥当,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萧云在众人面前尴尬出丑的情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得意与畅快。 那姣好的面容上,此刻尽是阴险狡诈之色,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阴谋与算计。 学士府 尔康亲自将使臣送出了京城,一直送至城外,看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遥远的天际,他才转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踏上了归程。 在这之前的日子里,尔康不仅要应对繁忙的事务,还得跟随刑部的人一同投入到那紧张而又艰难的查案工作中,可随着调查的逐步深入,他心中的震惊也如潮水般愈发汹涌。 尔康心里明镜似的,卓玛央吉的死,十有八九是皇阿玛所为。 尽管大家心中都有所猜测,可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将这真相说出口,哪怕是那位使臣也不例外。 即便心中有所疑虑,又能怎样呢?尔康不得不对皇阿玛的果敢与魄力心生敬佩,面对卓玛央吉的纠缠不休,他只是坚决地予以拒绝,并未采取任何过激的举动。 毕竟,她是来自藏族的尊贵公主,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两族之间的激烈冲突,可皇阿玛…… 尔康眉头紧蹙,步伐显得有些沉重,心事重重地踏入了学士府的大门。 他径直走向房间,一见到紫薇便迫不及待地将有关卓玛央吉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详详细细地讲述给了她听。 紫薇听完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神情紧张得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只见她猛地站起身来,脚步匆匆地走到门前和窗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每一扇门窗是否紧闭如初,确认无误之后,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仍然心有余悸。 紫薇瞪大了那双美丽而灵动的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你是说,你竟然怀疑卓玛央吉是被皇阿玛所害?这怎么可能!” 尔康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的语气异常坚定且充满了笃定:“除了皇阿玛,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做到这般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 更何况,刑部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去调查此事,却始终查不出丝毫蛛丝马迹,这难道不奇怪吗?这种情况显然不正常!” 紫薇沉默不语,缓缓地坐回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紫薇终于打破了这片寂静,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轻声说道:“的确如你所言,如果这件事情真是皇阿玛派人所为,那么刑部即便查到一些线索,恐怕也是不敢轻易向外透露半句的,毕竟,谁敢轻易得罪当今圣上呢?” 尔康轻柔地伸出双臂,宛如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搂住了紫薇那纤细的腰肢。 他的目光满含深情与宠溺,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拂过耳畔,温柔地说道:“好了,卓玛央吉已然逝去,那些使臣们也早已离开了京城。 夫人,这段日子以来,我整日忙碌于接待使臣之事,我却未能时刻陪伴在你身旁,对你实在有所冷落,然而今日,我定当竭尽全力,将所有缺失的统统补给你。” 紫薇听闻此言,不禁羞涩地垂下头去,双颊瞬间染上了一层如天边晚霞般绚丽夺目的红晕,她那娇羞的模样,恰似一朵初绽的花朵,娇柔而迷人。 紧接着,尔康用他那双充满力量而又无比温柔的手,轻轻地将紫薇抱起,仿佛她是一片轻盈的花瓣,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惊扰了这份美好,而后,他稳步走向那张装饰精美的床榻,将怀中的人儿小心翼翼地放置其上。 就在此时,尔康慢慢俯下身来,他的嘴唇犹如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地触碰在了紫薇那粉嫩欲滴的双唇之上。 这一吻,似蜻蜓点水,却又饱含无尽柔情;似微风拂面,却能掀起心湖层层涟漪。 随着这个轻吻的延续,尔康的动作愈发温柔起来,他缓缓地解开了紫薇身上那件华美的衣衫。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显得那样谨慎,仿佛正在揭开一件稀世珍宝的神秘面纱。 在这弥漫着温馨与浪漫气息的房间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尔康与紫薇两人紧紧相拥,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美妙动人的乐章。 渐渐地,他们完全沉浸在了这片如梦如幻的情境之中,一同踏上了那通往巫山云雨仙境的奇妙之旅…… 延禧宫 有一群低位分的嫔妃,她们心中满是不甘与怨怼,如今,皇后已不再过问公务之事,而令妃则执掌着后宫的大权。 于是,这些嫔妃们便相约来到了令妃的住处,想要向她诉苦。 令妃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心中的委屈与不满,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聆听着,宛如一尊美丽却又冷漠的雕像。 待她们诉说完后,令妃那如清泉般悦耳的声音淡淡地响起,“说完了吗?” 这简单的四个字,却如千斤巨石般压在了所有嫔妃的心头,让她们感到一阵莫名的尴尬与窘迫。 第101章 差点受伤 就在此时,只见一位气质高贵之人忽地站了出来。 她目光坚定地望向令妃,言辞恳切而又焦急地说道:“令妃娘娘,求求您一定要替我们这些可怜人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恳请皇上能够对后宫众姐妹一视同仁。 广施恩泽,如此一来,这偌大的后宫方可保持宁静祥和啊!遥想当初您深得圣宠之际,咱们其他嫔妃多少也能从皇上那儿分得些许恩宠,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然而现今,我们这些人就连皇上的一面都难以见到了,又怎能有机会为皇上诞下龙嗣,延续皇家血脉呢?” 令妃闻此言语,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向上扬起,流露出一抹极淡却又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 她在这深似海的后宫之中摸爬滚打多年,对于其中的种种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以及争风吃醋的伎俩和手段,早就已经心知肚明、洞若观火了。 只听得她用一种冷冰冰且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调回应道:“皇上未曾传召你们前去侍奉,那只能说明是你们自身没有那个能耐与魅力。 倘若真有本事,那就自行想法子去拜见皇上!像那萧云之所以能够备受宠爱,自然是凭借着她自身独特的过人之处。 你们若是也具备这样的本事,大可以尽情施展各种手段去争夺皇上的欢心便是了。 只是切记莫要忘了之前那王贵人究竟犯下了怎样的过错,以致落得那般凄惨下场。 你们最好都给本宫老老实实的,将那些不该有的歪心思统统收起来,安守本分,想要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就千万别到处招惹是非。 否则,一旦触怒龙颜或是得罪了人,到时候可别怪本宫没有事先提醒过你们!” 令妃的这一番言辞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无情地倾洒而下,瞬间将那些嫔妃们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面对令妃严厉的斥责,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娇柔造作的嫔妃们一个个惊慌失措,面色苍白如纸,就像一群受惊的小鸟一般,狼狈不堪地被撵出了宫门。 当她们踏出延禧宫的那一刻,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但心中的愤懑与不满却如同野草一般疯狂生长。 于是乎,这些嫔妃们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其中有些嫔妃虽然表面上对令妃的大度称赞有加,但内心深处却暗自揣测:这个令妃如此盛气凌人,莫不是已经傲慢到了极点?说不定哪天就会遭来报应! 然而,也有极少数的嫔妃毫不掩饰自己对令妃的反感和厌恶,不停地抱怨和吐槽着令妃的种种不是。 但更多的人则选择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各自怀揣着复杂的心情,默默地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与此同时,延禧宫内的令妃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她深知,对于这些嫔妃们,自己所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了。 她衷心地希望这些嫔妃们能够从此安分守己,严格遵守宫廷中的规矩礼仪。 唯有如此,或许她们才能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 可倘若她们依旧我行我素,不肯听从劝告,那么她恐怕也是爱莫能助了。 后宫之中,诸多嫔妃对令妃的劝告仿若充耳不闻,各自暗藏着自己的小心思。 数月后,天空中竟飘起了洁白的雪花,然而,就在萧云回宫的路途上,竟有歹人在她的必经之路上肆意撒下了石子。 抬步辇的小太监一个不慎脚下一滑,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惊险时刻,暗卫犹如暗影般鬼魅般闪现,及时将步辇稳稳接住,萧云虽受到了些许惊吓,但并无大碍。 乾隆正专注地在养心殿内批阅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此时,萧云归来,她的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的雪花,毫无一丝血色。 乾隆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心急如焚地问道:“云儿,你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何事?” 萧云犹豫了一瞬,还是将自己方才那惊险至极的经历缓缓道出,说自己险些从步辇上摔下来。 乾隆听罢,剑眉紧蹙,心中笃定这绝非偶然,定是有人心怀叵测,妄图加害于云儿。 乾隆怒声喝道:“鼹鼠!” 刹那间,鼹鼠如一道暗影般鬼魅般闪现在乾隆面前。 乾隆厉声命令道:“速派暗卫彻查此事,天黑之前,朕要知晓结果!” 鼹鼠恭敬地应道:“奴才遵旨!” 言罢,便如疾风般转身离去。 乾隆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他的手颤抖不已,他的心中被恐惧与担忧充斥着,他害怕失去云儿。 在这寒冷的天气里,道路湿滑,若云儿真的从步辇上摔落,哪怕只是受了些许擦伤,他都会心痛如绞。 还好,他早早地在萧云身旁安排了暗卫,当云儿向他讲述那惊心动魄的过程时,乾隆心中满是庆幸与感激。 这些暗卫身手矫健,反应迅捷,若不是他们,乾隆真的不敢想象会有怎样惨烈的后果。 乾隆心急如焚地不停开口安慰着,“别怕,云儿,朕在。” 萧云的情绪在乾隆的柔声抚慰下,逐渐趋于平静。 萧云轻轻依偎在乾隆的怀中,柔情似水地唤道:“弘历,我感觉你好像比我害怕!” 乾隆毫不掩饰地在萧云面前展露出自己的脆弱,“是啊,朕害怕极了,怕你受到一丝伤害,怕你遭遇不测,怕你离朕而去……” 其实,还有一句话乾隆深埋在心底未曾言说,他曾经对神佛和命运嗤之以鼻,可如今,他却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萧云渐渐从惊恐中恢复过来,反过来安慰乾隆道:“好了,弘历,别太担心了,我真的没什么事,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 乾隆这才如梦初醒般,赶忙喊道:“小路子,传常寿!” 即便萧云再三强调自己并无大碍,乾隆那颗悬着的心仍是难以放下,终究还是将常寿传唤到了御前。 常寿仔细地为萧云进行了一番检查,确认萧云确实只是受了些惊吓,身体并无其他异样,于是便开了一碗压惊的汤药。 当汤药熬好以后,云儿向来对喝药颇为抵触,乾隆对此心知肚明,他温柔地俯下身去,将汤药含在口中,然后轻轻地吻上云儿的唇,将汤药缓缓地渡给了她。 在这温馨而又甜蜜的互动中,他们两人的情绪都渐渐得到了极大的慰藉,所有的担忧也都在这温暖的氛围里渐渐消散殆尽。 第102章 凌迟处死 汤药已经喝完,可乾隆的吻却犹如潮水般连绵不绝,仍在继续着。 他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真切地感受云儿的存在,来确认她安然无恙。 而萧云也温顺地任由着他,两人在这青天白日的养心殿中,忘情地吻着,热烈而又深沉,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然而,乾隆的欲望似乎并不止于此,他竟不满足于亲吻,竟开始动手去扯萧云的衣带。 就在那衣带即将被解开的瞬间,鼹鼠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却不敢直接出现,只在门外静静地候着。 “主子,奴才有要事回禀。”鼹鼠的声音打破了这暧昧而又令人沉醉的氛围。 乾隆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欲,为云儿整理好衣衫,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他的声音带着心痛的沙哑说道:“进来。” 鼹鼠顶着乾隆那仿佛要杀人的目光,胆战心惊地向乾隆汇报,“主子,已经查清了,只是一位贵人所为,她背后并无他人,只是因嫉妒萧妃娘娘,她买通了洒扫的宫女,在路上扔了石子。” 乾隆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冷冷地说道:“所有涉事之人,凌迟处死,当着后宫众人的面行刑,让众嫔妃观刑。” 鼹鼠没想到主子竟会动如此雷霆之怒,毕竟已接近年关,按常理来说,即便有重大刑犯,也会在年关之后再行处置,年关之前不宜见血。 但他对乾隆的决定从无异议,恭敬地应道:“奴才遵旨。” 萧云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劝慰之色,因为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如果不是暗卫们在关键时刻果断出手,恐怕此刻受伤的就是她自己了。 一想到这里,她的内心便被感激与庆幸所填满,但却独独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怜悯之情。 与此同时,鼹鼠亲自率领着手下,毫不留情地将涉及此事的贵人以及那些宫女统统押解到了刑场之上。 随着一声令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凌迟之刑开始施行了,那惨不忍睹的场景,使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得浑身战栗、胆战心惊起来,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迅速在空气当中弥漫开来,久久无法散去。 当所有的嫔妃听闻萧云险些遭遇不测之时,起初还有不少人心底暗自窃喜,认为这或许是个铲除竞争对手的好机会。 然而,谁能料到,天色尚未完全变黑之际,一则惊人的消息就如同疾风骤雨般传遍了整个后宫——所有涉事之人竟然全都被处以凌迟极刑! 乾隆更是下达了一道冷酷无情的命令:要求后宫中的众人务必前往刑场观刑,尤其是各位嫔妃,无论其地位尊卑如何,一律不得缺席。 面对如此旨意,皇后和令妃二人倒显得颇为镇定自若,毕竟她们久居深宫,对于宫廷之中的种种残酷争斗早已司空见惯。 可是,其余的嫔妃们则表现各异,有些胆子小的嫔妃,刚一见到那血腥恐怖的场面,便忍不住呕吐不止,直吐得天昏地暗;更有甚者,直接被吓得当场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一时间,原本平静的后宫变得喧闹异常,哭喊声、惊叫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那些原本还想争宠的嫔妃顿时打消了念头,她们深知在这后宫之中,生命是如此脆弱,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 可愉嫔即便看了凌迟之刑,心中害怕,却依然没有放弃自己心中的计划,毕竟她又不使阴谋诡计,她怕什么呢?不得不说,她太有自信啦! 慈宁宫 太后得知有人对出手,心中亦是满是欢喜,可她没想到那些人不仅未能伤到萧云一丝半毫,反而还让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太后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早有先见之明,提前做了筹谋。 那些个蠢货,太后看着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们既不能讨得皇上的欢心,就连耍弄阴谋诡计都如此愚不可及,实在是让太后失望至极。 太后对这些后宫嫔妃愈发嫌弃,觉得她们一个个都如此不中用。 在太后心中,渐渐涌起一个新的念头,或许可以让大臣们提议再次选秀,将一些新鲜的面孔选入宫中。 她就不信,以她的智谋和手段,还赢不了萧云!不过这些事情太后深知自己不宜直接出面,还是暗中操作更为妥当。 想到此处,太后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噙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那笑容仿若盛开的罂粟花,艳丽却又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仿佛她已经笃定自己将赢得这场胜利的角逐。 当那刑罚落下帷幕之后,鼹鼠竟当着众多嫔妃的面,将涉事之人那已毫无生气的尸骨,以一种决然且冷酷的方式,直接剁成碎块,然后如弃敝履般抛向了那群饥饿的狗群。 那残忍的画面,就连一向雍容华贵的皇后,都不禁微微蹙眉,或许是因她近来常沉浸于礼佛之事,故而对眼前这惨烈的一幕,心中涌起了些许不忍之情。 然而,她终究还是将那到口的话语默默咽下,并未开口。 而令妃,依旧如往常般淡定从容,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可其他嫔妃们却无法做到这般淡定了,她们只觉这场景实在是太过残忍,心中暗暗慨叹皇上的心竟是如此之狠。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这无疑是皇上对她们的一种严厉警告,王贵人被处置时,至少未曾公开进行,可眼前这位贵人的遭遇,却实在是太过凄惨了些。 最关键的是,萧云竟毫发未伤,这让她们难以想象,倘若萧云真的遭了罪,那皇上又会做出怎样令人胆寒的举动呢? 她们虽都怀揣着争宠之心,但与此同时,更渴望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能进入后宫的女子,又有哪个真的是愚笨之人?此刻,她们纷纷敛去了心中的万般思绪,悄无声息地各自回宫去了。 第103章 守口如瓶 坤宁宫 容嬷嬷紧紧搀扶着皇后的手,那手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风中瑟缩的秋叶。 她原本还打算为十二阿哥争取一二,可皇上此番的手段实在是太过残忍骇人,让人心惊胆战。 皇后却并未深思,只当她是单纯地被吓到了。 “容嬷嬷,你若是觉着身体不适,便去歇息吧,不必在此伺候本宫了。”皇后的声音轻柔如丝,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容嬷嬷咽了咽口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皇后娘娘,您瞧皇上这举动,是否有些不合规矩啊?眼瞅着将近年关了,可皇上他……” 皇后轻轻抬手,止住了容嬷嬷的话语,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沧桑,“你怎么到如今还看不明白呢?皇上如今已如雄鹰展翅,朝堂之上尽是他的心腹之臣。 他想做什么,又有谁能阻拦得了呢?太后不喜萧云,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她依然被封为妃,这其中的缘由,已不言而喻。 皇上心意已定的事,任谁也无法更改,咱们往后只需安分守己,便能安然度过此生。” 容嬷嬷此刻恍然大悟,或许皇后娘娘是对的,唯有安分守己,才能护着十二阿哥平安长大,她心中的那股劲仿佛瞬间被抽走,只无力地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随即,容嬷嬷如风中残烛般,颤抖着双腿,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出了坤宁宫的主殿。 皇后缓缓踱步至佛堂,双膝跪地,她默默地为那贵人和宫女们念起了往生咒,这是她此刻唯一能为他们做的。 她的心中满是不忍与悲悯,可她也深知自己无力改变这一切。 皇后紧闭双眸,口中念念有词,佛堂里,那香仍在静静地燃烧着,袅袅青烟升腾而起,营造出一种静谧而神圣的氛围,仿佛能安抚人心,让人忘却尘世的纷扰与喧嚣。 自那凌迟之事发生后,后宫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一时间变得格外静谧。 而萧云每次踏出宫门,陪伴在她身旁的已不再是那些小太监,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群身怀绝技的暗卫。 萧云对此情状,心中满是无奈,毕竟这是乾隆对她的一番深情厚意,她又怎能忍心拒绝,只得默默接受这一切。 紫薇听闻萧云遭遇危险,心急如焚地冲进了皇宫,当看到萧云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时,那颗高悬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萧云看着一脸紧张的紫薇,不禁轻轻叹息一声,缓声道:“此事不提也罢,不过你放心,我没事儿,不信你瞧瞧我现今身后这浩大的阵仗。” 紫薇闻言,赶忙转过头去张望,入眼所见,那些个暗卫们一个个身姿挺拔、英姿飒爽,宛如松柏般屹立不倒。 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诧之色,失声叫道:“这些人竟然都是皇阿玛特意派遣给你的吗?” 萧云微微颔首,压低声音回应道:“没错,他们本来一直隐藏于暗处,经此一事,他们都变成了普通侍卫。” 紫薇听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娇嗔地打趣道:“那肯定是因为皇阿玛特别心疼你!” 一提起乾隆,萧云的嘴角便情不自禁地向上扬起,勾勒出一抹甜蜜而又幸福的微笑。 她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轻声呢喃道:“嗯,他待我确实极好……” 话正说着,萧云似乎猛然间想到了什么重要之事,急忙转向紫薇问道:“眼看着宫宴即将来临,你快帮我想想,我究竟应该准备一份怎样的礼物才算合适呢?” 紫薇略作思索,提议道:“依我看,只要是你亲手制作的礼物,皇阿玛一定会满心欢喜的,哪怕是再寻常不过的小物件,但其中饱含的心意才是最珍贵的。” 萧云听后,眼前一亮,“好,那我好好想想。” 紫薇和萧云又闲聊了一会儿,待紫薇确定萧云安然无恙后,便转身前往侍卫所寻找尔康,而萧云则站在原地,开始细细琢磨起宫宴上要给乾隆准备的礼物。 永和宫 欣荣自从服下那个偏方以来,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段日子里,她每天都满怀期待地盼望着能够早日怀上孩子。 然而,就在这个月,她的月事却迟迟没有到来,这一异常情况令她心中暗自窃喜不已。 怀着满心的欢喜和焦急,欣荣迫不及待地传召了太医前来为自己诊脉。 很快,杜太医就匆匆赶到了寝宫,他开始认真地为她把起脉来。 在诊脉的过程中,杜太医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眉头也微微皱起。 一旁的欣荣看到太医这般表情,心中不禁越发紧张起来,但同时又充满了期待,她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忍不住急切地开口问道:“太医,是不是本福晋有身孕了?” 听到欣荣的问话,杜太医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道:“福晋,从脉象上来看,您似乎服用了一些民间流传的偏方,这些偏方可能导致您的身体机能出现了失调的状况。 福晋,您若是想要顺利生子,其实一切顺其自然即可,千万不要随意乱服那些所谓的偏方,以免损害到自己的身体。” 听完杜太医这番话,欣荣原本因兴奋而涨红的脸庞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仿佛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突然间失去了阳光的温暖照耀,顿时黯然失色。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杜太医,嘴唇微微颤抖着,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欣荣才回过神来,她的神色变得十分凝重,压低声音对太医嘱咐道:“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半分,否则……”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见此情形,杜太医连忙点头应道:“请福晋放心,微臣定会守口如瓶。” 说完,欣荣便挥手示意身边的丫鬟珍儿送杜太医离开永和宫。 欣荣的心中满是失望,难道这偏方竟然毫无用处吗?那她这些日子喝下的这么多日的苦汤药,岂不是都白白浪费了? 欣荣的心中依旧愤愤不平,她不过就是渴望一个孩子而已,怎么就如此艰难呢?命运为何要这般捉弄她,让她在求子的道路上历经如此多的波折与磨难。 第104章 雕刻印章 养心殿 萧云受了紫薇的一番启发,心中顿时如被一道灵光击中,毅然决然地决定要给乾隆亲手制作一份独特而珍贵的礼物。 为此,她去私库里面寻得一块原石,那块原石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芒,仿佛在向她诉说着无尽的故事与可能。 萧云小心翼翼地将原石捧回,随后便把自己紧紧地关在房间里,全身心地投入到打磨那块原石的工作之中。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专注而坚定的光芒,手中的工具如同灵动的精灵般轻盈地舞动着。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她对这份礼物的深深期待与无尽爱意。 而在另一边,其他的嫔妃们依旧心有不甘,她们那颗渴望恩宠的心,从未有片刻的停歇。 又开始精心筹划着在即将到来的宫宴上大显身手,对于这后宫的嫔妃们而言,若是没有皇上的宠爱,那日子简直如同堕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生不如死。 她们使出浑身解数,精心准备着华丽的服饰,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着她们的期盼;雕琢着精致的妆容,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着她们的渴望;排练着精彩的才艺,每一个动作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她们对未来的憧憬与不安。 在这充满了竞争与欲望的后宫之中,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在宫宴上拉开帷幕,那紧张的气氛如同即将爆发的风暴,让人不禁为之屏息。 萧云深知乾隆对印章的喜爱,心中便萌生出要亲自为他制作一个印章的念头。 怀着满心的期待与爱意,她开始了这一充满挑战的创作之旅。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精心打磨的造型愈发奇怪起来。 她原本怀揣着美好的憧憬,想要雕刻出一个威武霸气的龙形印章,可如今这成品却仿佛迷失了方向,变得有些不伦不类,四不像的模样让她心中涌起一阵无奈与沮丧。 萧云的心中闪过一丝放弃的念头,可就在这瞬间,紫薇曾经说过的话如同清泉般在她的脑海中流淌而过,“只要是心意,亲手做的就好”。 这句话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重新点燃了她心中的希望之火,她毅然决定继续雕琢下去。 萧云曾有幸目睹过萧剑制作印章的过程,可她自己却从未亲自动手尝试过,而且此次要制作的印章如此复杂,更是让她感到力不从心。 萧云仿佛进入了一个忘我的境界,几乎完全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当她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天色已然有些昏暗,这才如梦初醒般连忙将原石和工具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满心焦急地前往御书房寻找乾隆。 乾隆其实早就将奏折批阅完毕,然而,他知晓紫薇来了,便不想去打扰她们,于是静静地坐在御书房中等待着。 萧云踏入御书房的时候,一幅绝美的画面瞬间映入她的眼帘。 只见乾隆正优雅地坐在龙案上,手中轻轻翻阅着书籍,那画面如同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美得让人窒息。 一时之间,萧云看得有些呆滞,仿佛被这美好的景象深深吸引住了。 她的心中暗自懊恼不已,自己实在是太过愚笨,琴棋书画竟然样样不通。 若是自己能够擅长其中一项,将这如诗如画的场景描绘下来,那定是极为美好的一个景色。 乾隆察觉到萧云的到来,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他敏锐地感受到云儿的情绪有些低落,温柔地开口问道:“怎么了?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萧云没有丝毫隐瞒,将自己刚才的想法如实说了出来。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轻声笑道:“一幅画而已,这有何难?你不会,朕会,你想要,朕给你画就是了。” 萧云静静地坐在一旁,满怀期待地等待着,没过多久,一幅精美的画作翩然呈现在纸上。 乾隆的自画像栩栩如生,完美地捕捉到了他刚才拿着书籍,坐在龙椅上的优雅神态。 萧云满心欢喜,兴奋地说道:“弘历,这画像我要裱起来。” 乾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画像可以给你,那你能给朕什么?” 萧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自然听懂了乾隆的暗示,一幅画,竟然让他们之间的氛围变得如此暧昧。 萧云将画轻轻放下,缓缓地靠近乾隆,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犹如璀璨的星辰。 她微微踮起脚尖,双手轻轻搭上乾隆的肩膀,然后,她慢慢地闭上眼睛,柔软的双唇轻轻地印在了乾隆的唇上。 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她的吻轻柔而温暖,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情。 她的呼吸微微急促,轻轻的气息喷洒在乾隆的脸上,让乾隆的心瞬间被点燃,乾隆感受着这温柔的触碰,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 他微微一愣,随即伸出双手,紧紧地搂住萧云的腰,将她更加紧密地贴向自己。 萧云的吻愈发热烈起来,她的舌尖轻轻探出,轻轻地描绘着乾隆的唇形,乾隆被她的热情所感染,也热烈地回应着她的吻。 他们的双唇紧紧相贴,彼此的气息交融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乾隆爱极了这种让他心醉神迷的奇妙感觉,没过多久,他便果断地反客为主,那只修长而有力的手轻柔地摸上了萧云纤细的腰肢,在她的身上缓缓四处游走。 那温柔的触碰,仿佛带着无尽的魔力,点燃了萧云内心深处的火焰。 他们两个仿佛被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紧紧牵引着,彼此之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 他们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每一次的喘息都充满了炽热的渴望。 乾隆只要一碰见云儿,他就仿佛完全失去了对时间、地点和场合的感知。 在他的眼中,只有萧云那迷人的身影和那让他沉醉的气息,只要心中有所想,他便会毫不犹豫地付诸行动,毫不顾忌周围的一切。 他急切地扯开了彼此的衣衫,那瞬间,仿佛世界都为之静止,他们如同迷失在爱之海洋中的两只小船,在汹涌的波涛中起伏摇曳。 他们紧紧相拥,共同奔赴了这场充满激情的巫山云雨。 第105章 宫宴来临 乾隆犹如被炽热的欲望之焰紧紧包裹,一次又一次地沉醉在与萧云的缱绻浓情之中。 那交欢的消息,恰似无形的风,自然而然地又在后宫之中迅速蔓延开来,引得诸位嫔妃心中满是羡慕与嫉妒。 在这深深宫闱之内,人人皆知晓皇上对萧云那如痴如狂的宠爱,这般恩宠,实在是让其他女子心中涌起无尽的酸楚与不甘。 慈宁宫中,太后正优雅从容地享用着晚膳,如今,她听闻乾隆与萧云的胡闹之事,却已然是无比淡定。 只因在她心中认定,就算他们再如何肆意妄为,萧云也永远无法诞下子嗣,想到此处,太后的心情甚是愉悦,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彰显出她此刻的轻松与惬意。 然而其他嫔妃们的表现却截然不同。 在永和宫内,一场激烈的纷争正在悄然上演,只见愉嫔柳眉倒立,杏眼圆睁,满脸怒容地对着欣荣发难。 她声色俱厉地呵斥道:“欣荣!你与永琪成婚已有时日,怎会如此无能?到如今连一儿半女都未曾怀上,真是让本宫失望透顶!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若是一直这般无用,那本宫也只好上奏皇上,请旨为永琪纳妾,或者再给他寻觅一个侧福晋,也好早日开枝散叶,延续皇家血脉!” 这番话语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欣荣的心窝,她满心的委屈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那巨大的压力宛如一座沉重无比的山峰,无情地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之上,令她几乎无法喘息。 欣荣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心想这生儿育女之事岂能全怪罪于自己一人?夫妻之间的事情,难道不应该由两人共同承担吗? 可是,永琪此刻就在身旁,面对愉嫔的指责和刁难,他竟然一言不发,只顾默默地享用着膳食,似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喧闹与纠纷都跟他毫无关系一般。 整个永和宫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氛围,那凝重的气息仿佛凝固成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感到极度压抑,甚至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而在养心殿内,乾隆小心翼翼且极其温柔地将萧云拥入怀中,在经过一番沐浴更衣后,乾隆更是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抱起娇柔的萧云,轻柔地坐在桌前,耐心地一口口喂她用膳。 那一刻,整个养心殿都被一种温馨而美好的氛围所笼罩,时间似乎在此刻静止,世间的所有喧嚣与纷扰皆已离他们远去,唯有眼前的彼此才是真实存在的。 紧接着,乾隆面带宠溺的微笑,再次轻轻抱起萧云,缓缓走向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榻。 然后,他略显慵懒却又不失优雅地躺下身来,让萧云如一只温顺的小猫般依偎在自己身旁。 此时,尽管乾隆心中的欲望依然如同燃烧的火焰般暗暗涌动,但当他看到萧云那略带倦意的面容时,终究还是心疼不已。 担心云儿因过度劳累而体力不支,乾隆只得轻叹一声,无奈地放弃了继续与云儿缠绵的念头。 不过,即便如此,乾隆仍然紧紧地将萧云拥在怀里,一刻也不愿松开。 他静静地感受着她身体传来的温暖和柔软,那种美妙的触感令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此刻,对于乾隆来说,能这样与心爱的人相拥相伴,已然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在那悠悠逝去的数日时光里,萧云总是趁着乾隆前去上朝的那段时间,悄然无声地进行着印章的雕刻。 最终,当她凝视着手中的这枚印章时,上面的图案着实有些怪异,似是四不像一般,然而,好歹“弘历”这两个字工工整整地刻了上去。 萧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忐忑与羞涩,这般模样的印章,她着实有些不好意思送出手。 可无奈的是,眼看着那宫宴时间步步逼近,即便她此时想要再去更换一份礼物,也已然是来不及了。 于是,萧云轻轻地将这印章放置在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里。 数日后,那令人期待的宫宴如期而至,曾经,萧云也参加过宫宴,只是这一次,她的身份已然不同往日。 乾隆深知她可能会紧张,便特意在养心殿中静静地等待着她,准备一同前往那宏伟的太和殿。 萧云的内心紧张万分,手心之中不知不觉已满是汗水。 乾隆温柔地牵着她的手,那温暖的触感如同暖流一般,缓缓地传递给她力量与安心。 乾隆的目光落在萧云那身他特意为她准备的华美服饰之上,他微微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你今日实在是太美了,朕都不想带你出去了,朕只想独自一人静静地欣赏,这可如何是好?” 萧云听了,不禁捂嘴轻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好了,弘历,别闹了,再不走,宫宴可就要赶不上了。” 随后,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缓缓踏上了那华丽的龙辇。 当他们抵达之时,不算晚,却也不算早,所有的人都已然到场,气氛庄重而肃穆。 随着小路子那一声洪亮的,“皇上驾到。” 所有的使臣、大臣以及嫔妃们纷纷跪地,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牵着萧炎的手,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向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乾隆的语气淡定从容,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免礼。” 萧云静静地站在乾隆身旁,轻轻拽着他的龙袍,小声地念叨着:“弘历,我的位置在哪?” 萧云的目光急切地环顾四周,只见座无虚席,心中不禁暗自思忖:不会是忘了给我准备椅子吧? 乾隆看着萧云那副可爱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愉嫔也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在这后宫之中,嫔妃们向来是按照各自的品级来分配位置的。 然而,此时却独独没有萧云的位置,愉嫔心中不禁一阵窃喜,那高兴劲儿简直难以掩饰。 第106章 朕陪着你 而只有令妃心中清楚,这乃是皇上特意吩咐不必准备萧云的位置,令妃已然猜到了皇上心中所想。 她静静地看着愉嫔那个蠢货还在那里幸灾乐祸,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轻蔑。 此刻,令妃也很期待,一会儿当萧云和皇上共同坐在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之上时,愉嫔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呢? 她想象着那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在这华丽的宫宴之上,众人各怀心思。 乾隆并未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那充满威严的话语响起,“你和朕一起。” 说罢,乾隆温柔地先按着萧云的肩膀,示意她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随后,乾隆才缓缓坐下,动作优雅而从容。 令妃的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而愉嫔此时却是震惊无比,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那模样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就连一向端庄稳重的皇后,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那瞬间的惊讶之色虽稍纵即逝,却也被有心人捕捉到了。 太后更是怒火中烧,那怒火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但她却强行隐忍了下来,此刻的她深知不能再和皇帝闹得不愉快,至少表面上必须维持着平和。 满朝文武大臣们一时之间都愣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愕。 甚至那些来自远方的外国使臣都有些微微发愣,他们那异域的面容上写满了疑惑与好奇。 然而,乾隆却面色平静,威严地下令道:“宫宴开始。” 随着这一声令下,所有的人从慌乱之中渐渐恢复了平静,乐师们开始奏起欢快的乐曲,那悠扬的旋律在宫殿中回荡,为这盛大的宫宴增添了一份喜庆的氛围。 这些使臣们纷纷献礼,各种奇珍异宝摆满了宫殿,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萧云坐在龙椅上,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拽着乾隆的龙袍,她刻意低声对乾隆说道:“弘历,我坐在这里不太合适吧?” 乾隆微微靠近萧云的耳畔,轻声低语道:“朕整个人都是你的,朕的东西自然也是你的,没什么不合适的,云儿,一会他们送上来的礼物,若是你有喜欢的,就直接留下,叫他们送去养心殿。” 萧云听了,心中一阵发懵,她哪里想过会有这种待遇?她轻轻点了点头,那模样如同一只温顺的小鹿。 而此时,愉嫔心中的嫉妒和愤恨已然到了巅峰,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神中满是不甘。 众位使臣献礼很快就结束了,大臣们、嫔妃们也分别送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 乾隆兴致缺缺,令妃准备的礼物一看就很朴素,也没有那么用心。 愉嫔此刻就明白了,原来送什么礼在皇上那都得不到重视,她心中暗恨,令妃怎么如此狡猾,早知道自己也不花这么多心思了,可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 所有人送礼的环节结束了,便开始上菜,一道道美味佳肴被端上了桌,那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 接着就是跳舞、观赏节目的环节,优美的舞姿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而动人,有的时候也会有嫔妃献舞,但也不一定。 这愉嫔是真不怕死,竟然又站了出来,所有的人还以为她这是又要准备弹曲子,可结果出人意料。 “皇上,今日宫宴,可谓是热闹非凡!臣妾知晓萧妃娘娘才情出众,如此良辰美景,不如请萧妃娘娘为大家表演个精彩绝伦的节目。 也好借此机会向诸位外国使臣一展我大清女子之风采,以此来彰显咱们大清朝的赫赫国威。”愉嫔巧笑嫣然地说着这番话,但其中却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意味。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如今外国使臣皆在此处,皇上定然不好拂了众人的面子而加以拒绝。 而且她可是深知那萧云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罢了,其他方面简直一无是处,今日若能让她当众出丑,也算出了自己心头一口恶气。 坐在高位之上的乾隆闻听此言,脸色不禁微微一变,他又何尝不晓得这愉嫔打的是什么算盘?只是这女人实在是太会挑时候找麻烦了。 然而对于乾隆而言,所谓的面子固然重要,但与心爱的云儿相较之下,那些虚名浮利瞬间便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正当乾隆准备开口回绝之时,只见萧云竟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坚定且毫无退缩之意地说道:“既然愉嫔如此盛情相邀,那我自当献丑,给大家表演一个便是。” 乾隆见状,心中不由得暗暗一紧,连忙压低声音对萧云轻声说道:“云儿,若是觉得为难大可不必勉强自己,朕定会护着你的。” 言语之中流露出满满的关切与担忧之情。 萧云微微倾身,凑近乾隆的耳畔,那轻柔的气息如微风拂过,悄然低语道:“这一年我跟哥哥学过吹箫,他曾悉心教我,这是我爹生前最为喜爱的一首曲子,我想,我可以的。” 乾隆听闻此言,双眸之中瞬间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仿佛有璀璨星辰在其中闪烁。 紧接着,他毅然决然地起身,话语之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决然:“好,既如此,朕陪你。” 萧云微微一愣,那瞬间的怔忪仿佛让时间都有了片刻的停顿,乾隆则果断下令让小路子去取琴和箫。 片刻后,乾隆端坐在场上中央,那身姿如挺拔的青松,散发着威严与优雅,他的手指轻轻搭在琴弦之上,仿佛即将开启一场奇妙的音乐之旅当第一个音符如灵动的精灵般跳跃而出时,整个宫殿仿佛都被这美妙的琴音所笼罩。 那琴音时而悠扬婉转,如潺潺流水般在人们心间流淌;时而激昂澎湃,似汹涌的海浪冲击着礁石,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有着生命,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第107章 以身相护 萧云站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这动人的琴音,心中感慨万千,她从未想过,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竟会为了她,甘愿自降身份,在众人面前弹琴。 弘历待她,还真是好得没话说,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弘历,眼神中满是感动与柔情。 乾隆这一弹琴,可着实掀起了一阵波澜,当那悠扬的琴音在宫殿中缓缓流淌开来时,所有的嫔妃都不禁面露诧异之色。 她们瞪大了眼睛,那模样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其中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乾隆竟然会弹琴。 毕竟,在以往的日子里,都是她们费尽心思地弹琴去取悦皇上,那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动,只为博君一笑。 可她们什么时候听见过皇上的琴音呢?那仿佛是隐藏在云端的神秘之音,从未在她们的耳畔响起过。 此刻,她们心中的嫉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那炽热的情绪几乎快要压抑不住了,她们紧咬着嘴唇,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不甘,有羡慕,更有深深的嫉妒。 随着琴音的不断流淌,萧云也缓缓接过箫,将其放在唇边,当箫声响起的那一刻,仿佛与琴音相互呼应,融为一体。 箫声如泣如诉,与琴音交织在一起,编织出一幅如梦如幻的音乐画卷,那委婉悠扬的旋律,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在场的众人都被这美妙的音乐所吸引,他们静静地聆听着,仿佛置身于一个美妙的音乐世界。 有的人闭上了眼睛,用心去感受那每一个动人的音符;有的人则微微颔首,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愉嫔更是愤恨不平,她本意是想叫萧云出丑,可是皇上竟然亲自下场为她保驾护航。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萧云竟然会吹箫,吹得虽然还不错,可有了皇上的琴音相配,这箫声就更上了一层楼。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的所作所为,这才是让愉嫔最愤愤不平的地方,这狐媚子真是会勾人,皇上竟为了她自降身份。 今日这场较量,她又输了,满心不甘,可那又能如何?刚才愉嫔为难萧云的时候,紫薇想站出来,可乾隆却对她摇了摇头。 此刻,紫薇嘴角含着笑意,心中暗道:皇阿玛还真是会,竟然借着这个场合和云云,琴瑟和鸣,去弹琴秀恩爱,这儿也真是没谁了。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回到了龙椅之上,没有人再敢为难萧云,叫她表演节目。 乾隆这一曲子弹完,便已经向众人表明了他的态度,宫宴继续进行,其他嫔妃费尽心力准备了舞蹈节目,就是想博得圣心。 可皇上来了这一出,她们也歇了心思,这宫宴之上再没什么幺蛾子,就是正常的宴会,宴会持续到了深夜才结束,乾隆今日并没有喝多少酒。 太后表面上看起来格外和气,她微微含笑,柔声叮嘱道:“萧云,天色也不早了,你赶紧扶皇上回去休息吧。” 听着这称呼,乾隆心中略微有一丝不悦,那丝不悦如同湖面上轻轻荡起的涟漪,虽不明显,却真实存在。 但他并未将这份情绪表现出来,只是神色依旧淡然,乾隆心中暗自思忖,太后不愿意叫萧妃,还是不愿意接受云儿? 而萧云却并未听出这其中的微妙区别,她反而俯身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好,老佛爷,我这就带他回去。” 乾隆其实并没醉,然而自始至终,他一句话都没跟太后说,默默跟着萧云便离开了这热闹的宴会。 太后也没察觉到乾隆那不易察觉的不对劲之处,依旧神色自若,而令妃在一旁却将这一切看得分明,她心中暗暗思索着,这倒是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 乾隆马上走出太和殿之时,淡淡地瞥了愉嫔一眼,那眼神之中包含着警告,仿佛一道冷冽的寒风。 只不过因为外国使臣众多,今日乾隆并没有下明旨责罚,但单只这一眼,便让愉嫔如遭雷击,瑟瑟发抖。 不过愉嫔转瞬想到,皇上就算明白了她的心思,又能如何?最多也不过是降降位分,也不至于要她的命,毕竟她也没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想到此,愉嫔心中又安定了不少。 乾隆跟着萧云回到了养心殿内,他们两个各自沐浴更衣,仿佛在为一场特别的仪式做准备。 乾隆拿出了一个礼盒,坐在床上静静地等着萧云,萧云沐浴过后,也去取他的礼物,她将礼物背在手后,一步一步缓缓走向乾隆,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期待。 乾隆倒率先将盒子拿了出来,温柔地说道:“云儿,这是朕特意命人制作的,看看喜欢吗?” 萧云怀着满心的好奇轻轻打开眼前精致的盒子,只见盒内安静地躺着两枚戒指,一枚稍大些,另一枚则小巧玲珑。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较小的戒指,凑近眼前细细端详起来,烛光洒落在戒指上,那颗镶嵌其上的宝石顿时散发出令人陶醉的光芒,宛如初春新叶般翠绿欲滴。 萧云不禁轻声呢喃道:“这戒指真是好看极了,如此鲜艳的颜色,莫不是传说中的祖母绿所制?只是……这大的似乎并非适合我佩戴的尺寸。” 言语间,流露出一丝疑惑与好奇。 站在一旁的乾隆看着萧云可爱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缓声道:“傻丫头,那枚较大的乃是朕的,朕曾听闻郎世宁提及,在遥远的西方国度,男女成亲之时需有象征爱情的婚戒相伴。 于是朕便让他绘制了图样,并特意命人精心打造而成,只可惜制作耗时略长,来得有些迟了,还望云儿切莫嫌弃才好。” 说罢,乾隆的目光深情而专注地凝视着萧云,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传递给她。 听到这番话,萧云的心头犹如被一阵春风轻拂而过,泛起层层涟漪。 那份感动如同一股温暖的春水,在心底潺潺流淌开来。 她抬眸望向乾隆,眼中闪烁着泪光,柔声道:“弘历你对我如此用心,我又怎会嫌弃呢?能得你这般厚爱,实乃我此生最大的福气。” 乾隆微微一笑,从萧云手中接过那枚小巧的戒指,然后动作轻柔地执起她白皙纤细的玉手,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第108章 戴上戒指 紧接着,乾隆悠悠地伸出自己宽厚的手掌,眼神温柔且充满期待地看向萧云。 聪慧如她,自然在瞬间便明白了乾隆的意图,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激动的情绪,而后极其小心地从盒子里取出那枚属于乾隆的戒指。 她的动作轻柔得就像是拂过娇嫩花瓣的微风,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损伤到这珍贵的礼物。 终于,在经过一番谨慎操作后,萧云成功地将戒指缓缓套入了乾隆的手指,完成了这个充满爱意的仪式。 接着,萧云拿出了自己精心筹备的礼物,脸上带着一抹羞涩,轻声说道:“弘历,这是给你的,不过与你送我的礼物相比,可能要逊色许多,你可千万不要嫌弃才是。” 乾隆温柔如水地将盒子接了过来,深情款款地说道:“云儿,你便是上天赐予朕的最为珍贵的礼物,朕又怎会嫌弃?” 乾隆缓缓打开盒子,一枚玉制的印章静静地躺在其中,饶是乾隆见多识广,却也始终未能分辨出这印章上刻着的动物究竟是什么。 这动物说它像龙吧,却又有着诸多不同之处,可若说是麒麟,却又有着龙尾,这究竟是何种神秘的动物呢? 乾隆凝视良久,半晌之后,瞬间恍然大悟,这定然是云儿亲手所制,只是这最后的造型,确实有些让人难以言说,然而,这其中蕴含的却是云儿的一片心意。 乾隆轻轻地抚摸着印章下面的那两个字——“弘历”,刻的正是他的名字。 萧云心中忐忑不安,低声说道:“弘历,这……我原本是想给你刻一条龙的,可是实在太难了,后来我又想着改刻个麒麟,然而最后……最后就变成了这四不像的模样。” 乾隆强忍着笑意,将印章轻轻地放回盒子里,随后温柔地将萧云拥入怀中,轻声细语地说道:“没关系,不管它是什么,朕都喜欢,最为重要的是云儿的这份心意,云儿,你可知道朕最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萧云满脸茫然,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疑惑之色,乾隆缓缓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呢喃了几句。 随着他的话语,萧云的脸色越发红了起来,如同天边绚烂的晚霞。 萧云犹豫了片刻,嗫嚅道:“弘历,这……” 乾隆压根儿就没有给萧云一丁点儿拒绝的机会,他宛如一阵狂暴的疾风,迅猛无比地靠近,那炽热的气息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将萧云紧紧包裹。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直接吻了上去,硬生生地截断了萧云尚未说完的话语。 随即,乾隆的吻恰似细密的雨点,一个接着一个,密密麻麻地纷纷落下。 那急切而又热烈的吻,仿佛携带着无尽的渴望与深沉的爱意,让萧云在瞬间便迷失在了这片炽热的情感海洋之中。 原来,方才乾隆在萧云耳畔轻声呢喃的话语乃是:“朕最喜欢的礼物是云儿你,今晚叫朕吃个够好不好?” 他们本就是夫妻,萧云自然不会拒绝乾隆这满含爱意与渴望的请求。 乾隆的手开始在萧云身上不安分地游走起来,那轻柔的触摸,如同燃烧的火焰,点燃了两人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 没过多久,乾隆便急切地扯下了两个人身上的衣衫,那轻薄的衣物如同飘落的花瓣,悠悠地散落在地。 他们仿若迷失在欲望之海的孤舟,在这汹涌澎湃的浪潮中,共同奔赴了这场巫山云雨。 他们紧紧相拥,彼此的身体紧密贴合,仿佛要融为一体,难分彼此。 那热烈的激情,如同燃烧的熊熊烈火,将他们的整个世界都映照得明亮无比。 因着过年,第二天无需上朝,乾隆真的是将诺言践行到了极致,整整要了萧云一夜,甚至直到天明都不曾停歇。 最后,萧云实在是累得不行,沉沉地进入了梦乡,那疲惫的面容上却带着满足的甜美笑容。 乾隆温柔无比地抱起萧云,就如同怀抱着世间最为珍贵的宝贝,他缓缓地走向浴室,为萧云沐浴更衣。 他的心中满是对萧云的爱意与眷恋,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轻轻地洒在了房间里,萧云悠悠地从睡梦中缓缓醒转过来,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可就在这时,她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惊愕地低头看去,只见自己与乾隆竟然…… 那一瞬间,她的脸颊像是被火灼烧一般,迅速涨得通红,宛如天边那绚丽无比、美轮美奂的晚霞。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似的,结结巴巴地轻声问道:“弘历,你,你不会一直在……” 乾隆依旧紧紧地搂着萧云,将她娇小的身躯完全纳入怀中,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恰似一坛陈酿醇厚醉人的美酒,“朕一直在,今日也无需上朝,云儿,咱们继续可好?” 萧云闻言,一时间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回应,弘历竟然…… 然而,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乾隆已然迫不及待地再度吻上了她的唇,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点燃了两人之间的激情。 萧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这无尽的欢愉之中,无法自拔…… 自从乾隆封笔以来,这短短数日对于萧云而言简直度日如年,她几乎整日都被困在床上,甚至连下地行走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成为一种奢望。 原因无他,只因为乾隆对她的索求实在太过猛烈、凶狠,仿佛不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便誓不罢休一般,似乎想要在她娇柔的身躯之上留下一道永远都无法抹去的深刻印记。 那一簇簇鲜艳欲滴的红梅,宛如盛开在皑皑白雪中的朵朵寒梅,点缀着萧云白皙如雪的肌肤。 它们不仅仅是乾隆强烈占有欲的外在表现,更是两人之间炽热爱情的无声见证者。 每一朵红梅都是一段激情燃烧的回忆,诉说着他们曾经共度的那些缠绵悱恻的夜晚。 尽管萧云偶尔会感到些许无奈和疲倦,但内心深处却依然充盈着无尽的甜蜜,她深知,乾隆对她的爱意犹如那汹涌澎湃的潮水,势不可挡地席卷而来,让她根本无力招架。 而她呢?同样深爱着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心甘情愿地陪伴在他身旁,一同度过这如梦似幻般美好的时光。 哪怕岁月流转,世事变迁,这份深情厚意也绝不会有丝毫褪色或消减! 第109章 莫要生气 永和宫 欣荣心中的不甘如藤蔓般肆意生长,即便太医再三叮嘱那些偏方于身体有害无益,可她依旧执拗地将其服下。 每当夜幕降临,她便如扑火的飞蛾般,主动向永琪求欢,这让永琪烦不胜烦。 欣荣亦深知自己的生活已然乱如麻团,可她明白,唯有诞下子嗣,方能在这深宫之中站稳脚跟。 新年已过,皇上深居简出,众人皆无所事事,欣荣如菟丝花般紧紧缠着永琪,无尽地索取着。 永琪这些日子过得犹如身处炼狱,度日如年,额娘又频频催促他抱孙子,他无奈至极,只能被迫履行这沉重的责任。 欣荣甚至身着薄如蝉翼的衣衫,如魅妖般主动勾引永琪,然而,永琪对她着实无感,面对她的百般挑逗,依旧心如止水。 这也怪不得永琪,毕竟面对一个毫无爱意之人,实在难以生出半分兴趣。 欣荣双眸泛红,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滚滚而落,“爷,妾身就这般入不了你的眼吗?” 永琪面若冰霜,漠然地拾起地上的衣物,声音清冷如冰泉,“你该知晓,我对你从未有过半点喜欢,若不是额娘以死相逼,我不会娶你,你断无可能踏入永和宫的门,这几日我们已做得够多了,到此为止吧。” 言罢,永琪利落地穿好衣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只留下欣荣独自在房中,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簌簌而落。 慈宁宫 太后听闻乾隆一直待在养心殿中,半步都未曾踏出,她的内心一时间百感交集,竟难以言明究竟是何种滋味在其中翻涌。 她虽笃定萧云不会有身孕,可皇帝这般肆意妄为,她仍是满心的不悦。 遥想往昔,每逢封笔之后,皇帝定会前来慈宁宫向她请安,与她一同用膳,而如今,她已然向皇帝释放出善意,可皇帝却毫无表示,一次都不曾到访。 这使得太后对萧云的嫉妒、仇恨与不满愈发强烈,犹如熊熊烈火在心中燃烧,但她也深知,此时此刻,自己断不可轻举妄动。 太后满心期盼着令妃能够出手,毕竟令妃曾盛宠十年,她绝不相信令妃会心甘情愿地看着萧云夺走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然而,不得不说,太后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只因令妃心中明了皇上的所求,她深知唯有安分守己,方能安然度过晚年。 养心殿 萧云这些日子,莫说下床走动了,就连衣衫都未曾着身,此时,乾隆端着美味膳食,动作轻柔地一口接着一口喂着萧云。 谁料,萧云忽地耍起小性子来,待用完膳后,竟猛地一口咬在了乾隆的胸膛之上。 这一口下去,力道着实不轻,直把乾隆咬得微微皱眉,吃痛不已,直至在那胸膛处咬出了深深的牙印,萧云方才松开嘴。 乾隆满脸无奈,只得轻声致歉道:“是朕的错,这几日无需处理朝政之事,朕确实放纵了些许,朕向云儿赔个不是,莫要再生朕的气了,可好?难道云儿不喜欢吗?” 萧云一想到他们这些日子的种种,脸颊瞬间染上绯红,如熟透的苹果般娇艳欲滴,嘴里小声嘟囔着:“喜欢是喜欢,可也不能这般没完没了,实在是让人吃不消。” 乾隆却是尝过那美妙滋味后难以自拔,仿佛食髓知味一般,怎么都觉得不够,好在这几日有特制的药物相助,否则,乾隆也断不敢如此肆意放纵。 只见萧云娇嗔地抬起脚来,轻轻地踹向了乾隆,然而,乾隆身手敏捷,顺势一把就稳稳地握住了萧云那纤细白嫩的脚丫子,不仅如此,他竟然还顽皮地在那脚丫上轻轻挠动了几下。 萧云又如何能够承受得住这般撩拨呢!她只感觉好似有无数蚂蚁在脚底板爬行啃噬一般,那股难耐的奇痒如电流般飞速传递至周身每一个角落,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来,身体也跟着微微战栗不止。 此刻的她面若桃花,娇艳欲滴,双颊绯红似晚霞映天,焦急万分地娇声高呼道:“弘历,痒死人家啦,快住手莫要再胡闹了呀!” 然而,萧云这几声急切的叫嚷就宛如点点火星坠落于干草堆之上,刹那间便将乾隆心底那原本就熊熊燃烧着的炽烈情欲之火彻底引燃。 只见乾隆那双眸子愈加深邃灼热,犹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其中所蕴含的欲望简直快要喷涌而出。 那种饱含渴望与渴求的目光,对于萧云而言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难不成......他竟然意犹未尽,还想再度翻云覆雨一番么? 念及此处,萧云的芳心猛地一颤,不由得暗暗叫苦连天,心知以自己目前的状况怕是当真无力招架了! 恰在此刻,乾隆牢牢地握住萧云那娇小玲珑的脚丫子,手上的动作看似慢条斯理、不慌不忙,但实则正缓缓地、一寸一寸朝着上方游弋而去。 与此同时,他一边轻启朱唇,口中还低声呢喃细语道:“云儿,是你先招惹朕的。” 萧云听到这话后,她原本想要立刻开口反驳对方,澄清自己绝对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然而,正当她准备将这些话语脱口而出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硬生生地把那些即将出口的言辞给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只见乾隆满脸急切之色,仿佛已经等不及要有所行动了,他眨眼间便欺身而上。 下一刻,两人的身体毫无征兆地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凝固了,整个房间里瞬间弥漫起了一种暧昧而热烈的气息。 这种氛围让人感到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炽热起来。 随着两人身体的贴近,彼此之间的温度也在不断攀升。 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眼中流露出的炙热的情感,既有渴望,又有眷恋,渐渐地,这种情感的交融使得他们再次陷入了那一场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的鱼水之欢当中…… 第110章 烧香拜佛 一直到正月初五这天,乾隆方才开始上朝理政,这对于被困在床上多日的萧云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她总算是寻觅到了能够下床自由活动的宝贵契机。 众所周知,乾隆对萧云的宠爱简直就是溢于言表,丝毫都不加以掩饰,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向众人有过任何隐瞒之举,这份特殊的宠爱,使得宫廷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然而,就在这短短的数日之间,发生了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宫中的瓷器竟然如走马灯一般频繁更换,而且数量之巨,着实让人惊叹不已! 与此同时,在永和宫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愉嫔满心都是难以抑制的愤懑情绪,只见她一边肆意地将一件件精美的瓷器狠狠地摔到地上,那清脆的瓷器破碎之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就好像是在替她宣泄着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一样; 另一边,她又毫不留情地对欣荣百般搓磨和刁难,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一些她心中的不满与怨恨。 面对如此场景,永琪却表现得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一天,欣荣终于是再也无法承受这种折磨,她满心委屈地跑到书房里,对着正在专心致志写字的永琪放声大哭起来。 永琪静静地站立在书桌前,手中紧紧握着一支毛笔,全神贯注地书写着文字。 对于欣荣撕心裂肺的哭诉声,他竟然连头也不曾抬起一下,更别提做出任何回应了,整个书房里除了欣荣的哭声外,便只剩下永琪运笔时轻微的沙沙声响。 欣荣站在一旁,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下来,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抽抽搭搭地说道:“爷,妾身真的已经到极限了,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折磨了,求求您跟额娘说一说,让她不要再责罚妾身了。” 永琪坐在书桌前,正专注地书写着什么,手中的毛笔一刻也不曾停歇。 他头也不抬,语气冷冰冰地回应道:“当初是谁口口声声、信誓旦旦地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当坦然接受一切后果。 怎么现在反倒后悔起来了?我早就在成亲之前明确告诉过你,我的心里根本没有你的位置,对你也毫无半分情意可言,但你却执意要逼我迎娶你进门。 事已至此,我们俩也就只能如此这般互相纠缠下去了,对于一个对你毫无爱意的男人,你竟然还痴心妄想得到他的疼爱与呵护,难道你不觉得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吗? 欣荣,我没有故意刁难和折磨于你,你就该暗自庆幸、感激涕零才对,甚至你应该每天都去烧香拜佛以谢天恩!” 欣荣在永琪面前又一次吃了闭门羹,心中满是委屈和无奈。 然而,当她听到“烧香拜佛”这四个字时,脑海中犹如划过一道闪电,瞬间迸发出一个想法——也许自己真的应该去一趟寺庙,向佛祖诚心诚意地祈祷一番; 或者干脆前往求子娘娘的神像前,无比虔诚地上香叩头,祈求上天能赐给自己一个孩子。 说不定有了孩子之后,便能改变目前这种尴尬而痛苦的处境……想到这儿,欣荣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之光,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也渐渐亮了起来。 没有孩子的她,生活就像失去了阳光和温暖,变得灰暗而冰冷,每一个日子都是那么难熬,仿佛有无尽的痛苦与艰辛在等待着她去承受。 然而,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坎坷,她内心深处那份对孩子的执念却始终坚定不移,她暗暗发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一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只可惜,身为宫中之人的欣荣想要出宫实在是困难重重,无奈之下,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最信任的贴身婢女珍儿身上。 于是,她轻声嘱咐珍儿速速回府走一趟,并让珍儿向她的额娘转达口信,请额娘帮忙打听一下京城内外哪座寺庙的香火最为旺盛、神明最为灵验。 因为此时此刻的她,迫切地期望能够通过求神拜佛来求得一子,从而彻底改变自己多舛的命运。 与此同时,在那宁静祥和的延禧宫内,令妃正过着令人艳羡不已的悠闲生活。 她执掌着宫权,又有子有女相伴,此刻正温柔地哄着永琰。 站在一旁伺候的腊梅心中充满了钦佩之情,只见她微笑着开口说道:“娘娘,您真可谓是目光犀利、深谋远虑啊! 那愉嫔不自量力,妄图在宫宴上为难萧妃娘娘,最终落得个自取其辱的下场,真是大快人心!” 令妃轻柔地抱着永琰,眼眸中闪烁着慈爱与期许的光芒,声音温婉地说道:“本宫如今所求并不多,唯愿永琰能够平安顺遂地长大。 不属于你的东西,永远不要心存奢求,愉嫔便是看不清这一点,才会落得那般悲惨的下场。” 腊梅心中对自家主子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不禁感慨万千:若是一般之人,恐怕还难以割舍这长达十年的圣宠。 可自家主子清醒无比,深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道理,主子现如今虽然失去了皇上的宠爱,然而宫权在握,依然是这后宫之中能够屹立不倒的存在,延禧宫的人无论行至何处,别人也断然不敢小瞧了去。 养心殿 任谁也不会想到,乾隆在那日上朝之后所下的第一道圣旨,竟然是给永和宫的愉嫔。 而那理由,竟然是言行无状,在宫宴之上丢了大清的脸面,乾隆这道圣旨可谓雷厉风行,褫夺了她的封号,直接将她从嫔位贬为了贵人,甚至还下令当日就让她搬出永和宫的主殿,去偏殿居住。 小路子心中清楚得很,这所谓的言行无状,说白了不还是在给萧妃娘娘出气吗?这愉嫔,哦,不,现在应该称其为海贵人了。 她还真是没脑子,非要去得罪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人,小路子怀揣着圣旨,脚步匆匆地前往永和宫宣旨。 第111章 皆有赏赐 一路上,小路子心中暗自思忖,这后宫之中的争斗从未停歇,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丈深渊。 愉嫔此番算是踢到了铁板,惹了不该惹的人,皇上对萧妃娘娘的宠爱那是有目共睹,她却不知收敛,敢在宫宴上为难,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永和宫 小路子来到永和宫,只见永琪、愉嫔以及欣荣皆跪在地上。 小路子神色肃穆,将圣旨缓缓宣读完,众人神色各异,永琪倒是一脸坦然,自从娶了欣荣之后,他早已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五阿哥,取而代之的是日益颓废的模样。 欣荣听闻愉嫔再度被降位,还被褫夺了封号,心中满是不甘,可又能如何呢?她此刻真的懊悔不已,摊上这样的额娘,她与永琪的未来又在何方呢? 海贵人满脸的不可置信,口中喃喃自语道:“路公公,莫不是传错了圣旨?本宫分明什么都未做,皇上为何要褫夺本宫的封号?还降了本宫的位分?” 小路子依旧一脸和气,耐心解释道:“小主,如今您已不再是一宫主位,再自称‘本宫’着实不妥,您只能以‘小主’自称了。 再者,这圣旨乃是皇上亲自书写,奴才亲眼所见,断不会有错,皇上有命,让您今日就搬到永和宫偏殿去,这主殿您不能再居住了,若无事,奴才便回去向皇上复命了。” 小路子还未走出永和宫,便听见宫内传来瓷器破碎的声响,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养心殿。 而此时此刻的永和宫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只见那海贵人气势汹汹,宛如一头失控的猛兽,对着欣荣疯狂地拳打脚踢起来。 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愤怒,每一脚都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出来。 欣荣则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痛苦地倒在地上,一边哭泣一边求饶:“额娘饶命啊!求求您别再打了……” 然而,她的哀求并没有让海贵人有丝毫的心软,反而令其下手更重了几分。 一旁的永琪静静地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怜悯之情,似乎对于这场暴行完全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想要上前阻止的意思。 欣荣在海贵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已经遍体鳞伤,她的衣衫破碎不堪,头发散乱如麻,脸上更是布满了淤青和伤痕。 最终,她实在承受不住这般折磨,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但即使如此,海贵人依然不肯罢休,她竟然抬起脚,狠狠地踩向欣荣的手指,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欣荣的一根手指应声折断,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看到这一幕,一直冷眼旁观的永琪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他生怕海贵人会闹出人命,于是快步走上前去,用力拉住海贵人的胳膊,“好了,额娘,咱们赶紧去收拾东西吧,皇阿玛不是已经下令让您搬到偏殿去了吗?儿臣来帮您。” 海贵人听了永琪的话后,冷哼一声,然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欣荣,这才转身拂袖而去。 欣荣强忍着剧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她望着自己受伤的手指,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随后,她赶忙让人宣来了太医。 太医匆匆赶来之后,简单地查看了一下欣荣的伤势,便默默地摇了摇头,然后迅速开了一些药,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就转身离开了。 整个过程中,太医始终一言不发,似乎对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 欣荣独自呆坐在房间里,回想起刚才所遭受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绝望,此刻的她,真希望能够与永琪从此分道扬镳,结束这段痛苦的婚姻。 可是,一想到永琪身为尊贵的皇子,地位显赫、身份尊崇,想要与之和离又谈何容易呢? 而且,永琪并未犯下任何过错,她又能以何种理由提出和离呢?即便她能够侥幸和离成功,那她以后又能嫁给谁呢?想来,也不过是一辈子与那青灯古佛相伴罢了。 于是,她决定要想办法与永琪拥有一个孩子,想到此处,欣荣的眼眸中闪烁着一抹坚毅的光芒,仿佛下定了某种重大的决心一般。 她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无论遭遇何种困境,都要忍到她有身孕的那一天。 只有如此,她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之中寻得一丝立足之地,为自己的未来谋得一份渺茫的希望。 在这仿若无尽迷宫的后宫之中,秘闻轶事总如暗流涌动,稍一泛起涟漪,便能搅得众人不得安宁。 愉嫔被褫夺封号贬为贵人并逐出永和宫主殿的消息,恰似一阵狂飙疾风,迅猛而凌厉地刮过每一座宫室的檐角廊柱,引得那本就如困兽般百无聊赖的众人议论纷纭,仿若一群被惊扰的鸦雀,叽叽喳喳,嘈杂不休。 各宫妃嫔们,或于雕梁画栋的廊下佯装闲步,或在锦帐假作休憩,实则皆在交头接耳,私语窃窃,那模样好似暗夜中密谋的鬼魅。 其中,自是不乏有那心怀叵测、幸灾乐祸之人,她们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若有若无、不易察觉的冷笑。 养心殿 晓色初开,曙光仿若纤纤素手,轻柔地穿过雕花窗棂,于床榻之上洒下斑驳光影,萧云恰似被晨露唤醒的春兰,悠悠醒转。 室内,静谧之气氤氲缭绕,仿若一层轻纱,覆于每一寸空间,那是晨曦独有的宁谧韵味。 明月早已悉心筹备早膳,珍馐佳肴罗列于雕花几案,仿若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热气腾腾间,馥郁香气袅袅升腾,似灵逸的轻烟,于空气中徐徐舒展,悄然撩拨着人的嗅觉灵犀。 萧云起身,明月如影随形,侍奉左右,她双眸明澈,恰似星子闪烁,此刻却满盈着按捺不住的欣喜与激动,仿若盛着一泓将溢的春水。 终是轻声启唇,娓娓而言:“娘娘,皇上对您情深意笃,真可谓昭昭若日月之辉,今朝,皇上金口颁旨,那愉嫔,已被褫夺封号,降为贵人。” 萧云闻之,蛾眉轻挑,星眸之中先是掠过一抹惊鸿般的诧异,继而被一抹浅淡却绵密的欣喜所浸染。 她心里刹那间被一种醇甜如蜜、暖煦似阳的情愫盈满,仿若轻啜了一口陈酿的琼浆玉液,丝丝甜意沁人心脾。 “好,皆有赏赐。”萧云朱唇轻启,贝齿微露,笑意盈盈间,声线仿若春日的风弦,轻柔而愉悦。 明月见状,忙盈盈下拜,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恭敬且感激地道:“谢娘娘。” 第112章 人间清醒 养心殿 萧云悠然自得地享用着这一顿膳食,盘中珍馐在唇齿间留下美妙滋味,每一口咀嚼都似在品味生活的甘醇。 餐毕,她似是怀着某种甜蜜的期待,精心挑选了一身精美绝伦的衣裳。 那衣料仿若流淌的丝缎银河,触手温凉且柔滑无比,上面所绣的繁花盛景与灵鸟瑞兽,针线细密,栩栩如生,似要在这锦缎之上振翅欲飞、竞相绽放。 她端坐于菱花镜前,任由明月为其梳妆打扮,明月纤细的手指在各类妆品间穿梭,手法娴熟而轻盈。 先是以黛色轻点眉梢,勾勒出如远黛青山般的秀眉;又取来胭脂,在那粉嫩的脸颊上晕染出一抹如春日桃花般的娇羞色泽;唇间轻点朱红,仿若娇艳的樱桃欲语还休。 妆成,明月由衷赞叹道:“娘娘,您真美,仿若仙子下凡。” 萧云对着镜子细细端详,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轻笑道:“是明月你的手艺好,这妆容才如此精致。” 随后,萧云独自踏上了前往御书房的道路,她身姿婀娜,衣袂飘飘,仿若一朵行走在宫墙深巷中的彩云,脚下的砖石路亦仿佛因她的脚步而有了灵动的韵律。 延禧宫 令妃宛如一尊静谧的雕像独坐在窗前,手中虽握着一卷散发着墨香的书籍,却久久未曾翻动一页。 她那星眸之中目光凝滞,仿若被那突如其来的消息施了定身咒,魂魄被摄去了一般。 片刻,她朱唇轻启,口中呢喃自语道:“皇上当真是将她捧于掌心之上。” 言罢,微微叹息一声,那声叹息似有千般惆怅、万种无奈,思绪也随之飘远。 想那海贵人,不过是在宫宴之上,几句尖酸刻薄的言辞为难萧云,竟触动了天子逆鳞,惹得皇上勃然大怒,仿若雷霆乍惊,天地失色。 施以重罚,褫夺封号,贬为贵人,此等惩处,真可谓雷厉风行,令人胆寒。 如此一来,在这风云变幻、人心险恶的后宫之内,海贵人已然沦为众矢之的,恰似那风雨中飘摇的孤舟,成了人人皆可欺凌之人。 “罢了,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莫要再去惦记。”令妃心中暗自思忖,她那聪慧的眼眸里透着洞悉一切的清明。 她深知自己此生恐与圣心绝缘,她曾在这漫漫宫墙内,耗尽青春年华,苦苦追寻那虚无缥缈的圣心,然而,她一生心心念念的东西,却被萧云如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地收入囊中。 心中若说毫无失落之感,那无疑是自欺欺人,只是她心中并无嫉妒之意,她宛如一位看透尘世繁华的智者,明白这帝心并非仅凭努力便可获取。 在这后宫之中,权力地位或许可凭借精心筹谋、机关算尽而得,然皇上的真心,却似那遥不可及的水中月、镜中花,无论如何伸手,都难以捉摸。 她也曾费尽心思,使尽浑身解数去尝试,却终究如梦幻泡影,以失败告终。 直至萧云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星辰耀现于这宫闱苍穹,令妃方如梦初醒,自伊始之际,自己便毫无胜算。 她缓缓低下头,似是要将满心的思绪都深埋于书中,仿若那书中的文字能成为她心灵的避风港。 随后,她轻轻翻动书页,继续阅读起来,仿若海贵人之事未曾在她那波澜不惊的心湖之中泛起一丝涟漪,然而,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似在无声诉说着她内心深处的不平静。 坤宁宫 容嬷嬷闻得此消息,迫不及待地要呈与皇后娘娘分享。 她一路小跑,那臃肿的身躯竟似灵动了几分,脚下的花盆底鞋敲击着石板路,发出急促的声响。 不多时,她便气喘吁吁地奔至皇后跟前,眉飞色舞,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皇后娘娘,大喜!皇上下旨将那愉嫔褫夺了封号,贬为贵人,如此一来,想必那五阿哥也失了皇上的欢心,不然,皇上看在五阿哥的份上,定会对海贵人有所顾念。” 皇后正端坐在佛堂之中,周围香烟袅袅,她仿若一尊慈悲的菩萨,手中敲着木鱼,一下又一下,那节奏沉稳而有韵律,未曾因这消息而有半分停顿,神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只轻轻开口道:“海贵人受罚,乃是因其当众为难萧云,不过,此类琐事日后无需再向本宫禀报。” 容嬷嬷虽被皇后这般言语稍稍泼了冷水,然心中仍是欢喜不已,在她心中,五阿哥一直是十二阿哥上位的有力竞争对手,如今这般情形,在她看来,五阿哥怕是已然失去了竞争的机会。 于是,容嬷嬷强抑心中喜悦,连忙应道:“好,奴婢知道了。” 随即恭恭敬敬地陪着皇后继续礼佛,只是那眉眼间仍难掩那一抹得意之色,仿佛在她眼中,十二阿哥通往那至高无上皇位的道路已然一片坦途。 御书房 乾隆正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周遭静谧得唯有笔尖摩挲纸面的沙沙声,仿若整个世界都被这一方小天地的凝重所吸纳。 忽然,一丝轻微的声响打破了寂静,乾隆下意识地抬眸,这一抬眼,恰似看到了世间至美的风景——云儿竟如仙子临世般出现在他的眼前。 今日的云儿与往日判若两人,往日里那清新脱俗、不施粉黛的素颜模样虽也清丽动人,但此刻换上华美的宫装后,更似被精心雕琢的稀世明珠,散发着璀璨而迷人的光芒。 那宫装的料子似是最上乘的锦缎,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身上用金丝银线绣就的繁复花纹,随着云儿的动作而流光溢彩,似有生命一般。 再看那妆容,眉如远黛,微微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仿佛是春日里随风轻舞的柳叶;双眸明亮有神,眼影的晕染增添了几分深邃与妩媚; 两颊的胭脂如天边的云霞,晕红一片,更衬得肌肤胜雪;唇上的口脂鲜艳欲滴,仿若娇艳的樱桃,引人垂涎。 乾隆一时竟看呆了,目光盯在云儿身上,动弹不得。 第113章 有意逗弄 萧云见乾隆这般盯着自己,反倒有些羞涩难掩,双颊泛起一抹更为动人的红晕,她本就随性自在惯了,这般精心妆扮与她往昔的风格大相径庭,心中难免觉得有些许别扭。 然而,瞧见乾隆那如痴如醉的反应,她便知晓这妆容与衣装的改变无疑是极为成功的。 于是,她带着几分俏皮与亲昵,径直走到乾隆面前,毫无顾忌地坐到了乾隆的怀里。 乾隆这才如梦初醒,手中那原本批阅奏折的笔微微一抖。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环抱着云儿的手臂,声音中带着一丝暗哑与调侃,“云儿,前几日不是还嘟囔着说朕要的太多吗?怎的今日这般模样,换上如此华美的宫装,又画上这般精致的妆容,一大早便来撩拨朕,你是知晓的,面对你,朕向来毫无自制力,万一真个失控,可如何是好?” 萧云闻言,嗔怪地白了乾隆一眼,玉手轻抬,从乾隆手中取过那批阅奏折的笔,放置于一旁,朱唇轻启,吐气如兰:“那就不忍呗。” 乾隆如何能不懂云儿此言背后的深意,他那聪慧的头脑稍作思索,便明白了云儿此番举动的缘由。 护着云儿本就是他心中矢志不渝的信念,却未曾料到今日还有这意外的惊喜,既如此,他又怎会放过这送上门来的“福利”。 当下,乾隆不再压抑心中的情愫,直接低头俯身,向着云儿那娇艳的双唇吻了下去。 这一吻,似带着无尽的眷恋与炽热的爱意,深沉而热烈,直吻得萧云唇上的口脂都晕染开来,那原本精致的妆容也被这深情的吻弄得有些花了。 就在乾隆情难自抑,双手微微颤抖着将萧云的衣衫轻轻扯开一角,欲更进一步之时,小路子那焦急的声音在御书房外不合时宜地响起:“皇上,钦天监明安图有急事求见。” 萧云听到这呼喊,心中顿时懊恼不已,暗自责怪自己实在不该在这时辰前来打扰乾隆。 她微微用力推了乾隆一把,同时抬起手,用那柔软的衣袖轻轻替乾隆擦了擦嘴角残留的口脂痕迹,低声说道:“你先忙,我先去里边。” 乾隆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弄得心中烦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见有龙案遮挡,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心想应是无事。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与激荡的情绪,整理了一下因方才的亲昵而略显凌乱的龙袍,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宣。” 明安图踏入内殿,那庄重的氛围似有实质,他赶忙屈膝跪地,行了个大礼,口中高呼:“臣给皇上请安。” 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看似平静的面容下,那语气却已悄然染上了一抹极难察觉的愠怒,仿若平静湖面上悄然泛起的一丝涟漪,轻声问道:“何事?” 明安图久在宫廷,自是个玲珑剔透之人精,当下便敏锐地捕捉到了皇上那隐藏于言语间的不悦。 可职责所在,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禀告:“臣昨夜仰观浩瀚星穹,惊见日月同升,五星连珠之象,此乃罕有的天文异象,其象诡谲,臣一时难以破解其中深藏的奥秘。 然臣心忧,恐此象预示着将有重大事端发生,故而特来提前向皇上报备,不敢有丝毫懈怠。” 乾隆闻听此言,思绪仿若被一阵疾风拉扯,不由自主地又忆起了巨涛的那番话。 心中暗忖,此事难道竟会和云儿有所关联?往昔岁月,他对于这般天象奇观,不过视作自然之象,并未太过挂怀在意。 可如今,只因心系云儿,他竟害怕起来,怕那未知的变数会殃及于她。 乾隆罕见地神色凝重,仿若背负着千钧重担,对明安图郑重吩咐道:“你务必竭尽心力去探究,若你力有不逮,难以透彻洞悉,便召集各方贤能之士接着钻研,定要将此事弄个明白,不得有丝毫含糊。” 明安图微微一怔,往昔此类事情,皇上向来只是听之任之,并不如何上心,谁能料到,这一回皇上竟这般重视。 然他也只是瞬间的愣神,随即赶忙应道:“臣遵旨。” 乾隆轻轻挥了挥手,似是驱赶着萦绕心头的阴霾,明安图见状,再次行礼,而后缓缓退去。 乾隆缓缓起身,踱步至门口,对小路子低声吩咐:“从现在起,朕谁也不见。” 小路子垂首,声音清脆地回应:“奴才遵旨。” 乾隆随后将御书房的门轻轻关上,此刻他心中仿若被一团迷雾笼罩,惶恐不安,他深知,唯有真切地拥抱着云儿,方能驱散心中那份如影随形的恐惧。 乾隆脚步匆匆,踏入内殿,抬眼便望见云儿正端坐在床榻之上,纤细的手指轻轻翻着他平日置于床榻的书卷。 乾隆此时已全然没了批阅奏章的心思,满心满眼只想真切地触碰到云儿的存在。 他缓缓走近床榻,轻声问道:“云儿,看得懂吗?” 萧云怎会听不出乾隆话语中的那一丝调侃之意,她微微嗔道:“看不懂,这些文字太过晦涩难懂,就不能给我放上几本画本吗?” 乾隆展颜一笑,仿若春日暖阳破冰而出:“好,云儿若是喜爱,此后自然也可只放置些带图的。” 此语一出,萧云那白皙的面庞瞬间染上一抹绯红,恰似天边的云霞。 乾隆则是步步趋近床榻,那目光中似有火焰在燃烧,满是深情与眷恋。 萧云一时竟有些语塞,只呐呐地唤了一声:“弘历……你……” 乾隆款步走近床榻,身姿优雅而从容,直至凑近肖云的耳畔,那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肌肤,带着一丝魅惑的低语:“朕怎么了?云儿这是想到了什么?瞧这小脸儿,怎地红成这般模样?朕不过是提及些带插图的书籍罢了。” 萧云这才恍然惊觉,原来此画本非自己先前所想嫂子赠予的那种,竟是一场误会。 可就在这转瞬之间,她抬眸望向乾隆那似笑非笑、满含戏谑的面容,便知晓他分明是有意逗弄自己。 第114章 劫数将近 萧云心中嗔怪,带着几分娇俏的羞恼,伸出手去轻轻挠向乾隆的胸膛,那指尖似灵动的蝶,在他的衣衫上翩跹。 乾隆被挠得身子微微颤动,发出低低的笑声,仿若春日里轻拂的风铃声。 他顺势凑近萧云的耳畔,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暧昧,“方才那口脂味道着实不错,朕还想再尝尝。” 话语未落,萧云尚未来得及开口回应,乾隆的吻便如一片轻柔的羽毛,又似炽热的火焰,已然缓缓落了下来。 那一瞬间,时间仿若凝固,只余彼此交融的呼吸与心跳。 良久,乾隆方缓缓松开萧云。 萧云那红唇,经此长吻,微肿而愈显娇艳欲滴,仿若春日盛绽的樱桃,惹人怜爱。 她眨动着一双翦水秋瞳,波光潋滟间望向乾隆,轻启朱唇:“弘历,你的正事可都忙完了?莫要因我而有所耽误。” 乾隆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深邃眼眸中满是深情缱绻:“你不就是朕此生最为紧要之正事?” 言罢,乾隆身姿前倾,双手似灵动的游鱼,悄然解起萧云的宫装。 宫装的繁复难脱,于他而言却仿若不值一提,不过须臾,云儿那玲珑妙曼、如羊脂玉般的身躯便毫无保留地展露于乾隆眼底。 乾隆并未急于求成,反倒像一位造诣精深的画师在欣赏自己最得意的画作,目光一寸一寸地在她的肌肤上游移,似要将每一处曲线、每一抹光晕都深深镌刻于心间。 萧云被他这般炽热而专注的凝视弄得面红耳赤,羞怯之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见乾隆只是静静凝视,迟迟未有进一步的举动,心中慌乱不已,竟不由自主地轻唤出声:“弘历……” 话一出口,她便惊觉失态,急忙以手掩住那羞红的双唇,那软糯娇柔的声音,连自己听了都觉心跳加速,羞怯难耐。 此二字入耳,乾隆只觉心中那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应声而断,满心满眼唯有与眼前佳人共赴云雨的渴望。 刹那间,他双手猛地扯开身上的龙袍,那象征着无上皇权的衣饰便如残叶般被随意掷于地面。 随后,他如饿虎扑羊般欺身而上,与云儿紧紧相拥,一时间,内殿之中唯有他们交织的喘息与低吟。 萧云情难自禁,指尖不自觉地在乾隆后背留下一道道浅浅的抓痕,恰似情爱的印记。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仿若置身尘世之外,尽情沉醉于这巫山云雨的缱绻深情之中,任激情的浪潮将彼此淹没。 御史府 乌雅氏接获女儿传信之后,一颗心便如同被拧紧了的发条,马不停蹄地为其奔走操劳。 上回求得的那求子偏方未能奏效,她的眼眸中却未有丝毫气馁,反而愈发坚定了信念。 自此,她的足迹遍布各大寺庙,那身影在袅袅香烟中显得颇为执着,每至一处,她皆虔诚问询,一心探寻哪处供奉的送子娘娘最为灵验。 但凡听闻些许端倪,便毫不犹豫地将那承载着希望的求子符与据说颇具灵力的送子观音像恭请回府,旋即又赶忙派人送入宫中。 钦天监 明安图奉诏归返钦天监,此际,监中上下正因日月同辉、五星连珠之象而议论纷纭。 那日月同辉,恰似天地间最壮丽的双璧同耀,金乌与玉兔共舞于穹庐之上,光芒交错,本是四海升平、祥瑞满盈的征兆; 五星连珠之时,太白、岁星、辰星、荧惑、镇星如珠翠串联,于浩瀚夜空划过璀璨轨迹,仿若天命昭昭,护佑皇权永固。 明安图踏入钦天监的占星高台,他目光如炬,仰首凝视苍穹,然,在那威严尊贵的紫微星畔,竟有荧惑星幽微闪烁。 此星赤芒似血,平日里便有“荧荧火光,离离乱惑”之名,如今现于紫微星侧,仿若暗夜中潜藏的不祥暗影。 明安图心内一沉,他深知此象非比寻常,按星象之理,荧惑守紫微,恐主天子将逢劫难,此变数恰似乌云蔽日,悄无声息地为这原本的吉兆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令其不禁忧思,此象究竟预示着怎样的风云变幻,又将给这天下苍生与九五之尊带来何种命运的跌宕起伏? 明安图引领着钦天监众僚属,于那幽秘静谧之所,往复推衍星象,诸般算筹交错,星图铺展,众人皆蹙眉凝思,然无论如何竭尽心智,所得之结果皆指向同一厄难:乾隆死劫仿若阴霾蔽日,汹汹将至。 明安图心内惶惶,此等天机纵算得,又岂敢轻易呈禀于君前?想那帝王之威,天威难测,一语不慎,恐招灭顶之灾。 但职责与良知如芒刺在背,驱策他率众人日夜不辍,埋首于这浩渺星象的解谜之中。 众人皆已疲惫不堪,形容憔悴,明安图更是形容枯槁,数日未曾进食,唯以对星象的执念支撑残躯,将自己幽闭于钦天监内,苦苦探寻。 那光影斑驳,星图闪烁,似在无情地宣告着相同的厄运,每一次推演,皆如重锤击心,而结果却如顽石般冰冷坚硬,毫无转圜。 终是无奈,明安图整了整凌乱的衣冠,强振萎靡之精神,硬着头皮迈向养心殿。 彼时的他,早已不复往昔的儒雅清朗,身形消瘦,衣袂褶皱,满面倦容,唯眼中尚有一丝决然。 乾隆于养心殿内,正批阅奏章,闻得明安图觐见,抬眸之际,见其形容,不禁微愣,眼前之人,往昔的翩翩风度尽失,仿若经霜之叶,摇摇欲坠。 明安图入殿,即拜伏于地,“臣,给皇上请安。” 其声沙哑,仿若风中残烛,飘摇欲息。 乾隆眉头轻蹙,“免礼。” 明安图稍作迟疑,终是鼓起勇气,“皇上,近日日月同辉,五星连珠,此般天象,本为旷古祥瑞,然臣观星之际,惊见荧惑星现于紫微星侧,此乃大凶之兆,恐皇上……恐皇上有性命之忧,且为大劫之象。” 言罢,额上冷汗涔涔,不敢直视天颜。 乾隆闻之,却未现惊愕之色,仿若早有所料,只因此前巨涛曾有预言,言其将殒命于云儿之手,如今此劫数将近,似是宿命的回响。 第115章 时不我待 明安图见皇上这般淡定,心内诧异,遂续道:“臣才疏学浅,虽竭力推衍,仅能窥得皇上命中有此死劫,然破解之法,臣实难觅得,唯能断定,大劫将至,且时不我待,恐所余时日无多。” 乾隆手中奏折不觉紧握,指节泛白,“此事朕已知晓,切记,不得令他人知晓,若有半字泄露,朕定取尔项上人头。” 其声虽平静,然威慑之力如洪钟,震荡于殿宇之间。 明安图焉能不知此中利害?天子若有闪失,必致朝堂震荡,社稷飘摇,天下大乱,“臣遵旨。” 言罢,行礼告退,唯留乾隆独踞龙椅。 乾隆静坐于上,仿若木雕泥塑,然其眼眸之中,幽思暗涌,似有怅惘之意。 死劫当前,他心中唯一憾事,便是与云儿相伴之日太过短暂,往昔欢娱,如过眼云烟,此刻却倍加珍视。 暗卫不时来报,所寻奇人异士皆为江湖庸碌之辈,或夸夸其谈,或故弄玄虚,无一人可解此死劫困厄。 乾隆深邃的双眸缓缓眯起,狭长的眼眸中寒芒一闪而过,仿若暗夜中划过的冷冽流星。 他的薄唇紧抿,继而微微开启,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字字掷地有声:“不,朕绝不甘心就此罢休!哪怕前路荆棘密布,只要尚有一丝希望,未到绝境之地,朕便绝不放弃!朕与云儿情比金坚,定要冲破这重重阻碍,携手相伴直至白头!” 那声音仿佛裹挟着无尽的坚毅与执着,于这空荡而威严的大殿内久久萦绕回荡。 每一个音符都似是在向这无情的命运发出最有力的呐喊与不屈的抗争,在这寂静的宫殿之中激荡起一圈又一圈无形的涟漪。 时光仿若白驹过隙,数月匆匆流逝,欣荣初始尚满怀期待,那眼中闪烁的憧憬之光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 然而,命运却似无情的刽子手,一次次将她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扑灭。 无论怎样虔诚地祈祷,她的腹中依旧毫无动静。 永琪对欣荣,虽心怀厌弃,那目光中偶尔流露出的冷漠似能将人冻伤,但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与使命,属于他的那份责任与义务,他从未有过懈怠,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似乎都是无用。 养心殿 自从乾隆知晓死劫即将来临,内心的惶恐如影随形,他立刻责令暗卫加快寻找奇人异士的速度,那些暗卫们就像一群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马不停蹄地穿梭于市井江湖、山林庙宇之间。 他们四处打听,用尽各种手段,然而收获的却只有失望,一个个所谓的奇人,不是只会些江湖把戏的骗子,就是只会夸夸其谈、实则腹中空空的庸人,根本没有谁能真正为乾隆化解那迫在眉睫的劫难。 乾隆在萧云面前,拼命地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担忧,可他那不经意间的失神、微微紧锁的眉头,还是出卖了他。 萧云何等敏锐,自然察觉到了乾隆的异样,但她心想,乾隆身为帝王,朝堂之事千头万绪,也许是那些繁杂的政务让他如此烦闷,出于对乾隆的理解与尊重,萧云并没有过多地去追问缘由。 乾隆对萧云的情感变得愈发浓烈且急切,仿佛只有在萧云身边,他才能找到一丝安心,他对萧云的索取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 他会在处理完政务后,立刻来到萧云的住处,紧紧地将萧云拥入怀中,那力度像是要把萧云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而萧云,看着乾隆这般模样,心中满是心疼,他总是极尽温柔地回应着乾隆,每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时间都仿佛被拉长。 他们沉浸在只属于彼此的世界里,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纷扰,尽情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与宁静,乾隆仿佛想用这份爱意来对抗那未知的命运风暴。 转瞬之间,半年已然过去,众人心中皆泛起了层层疑惑的涟漪。 自萧云入宫,迄今已快满一年,可令人诧异的是,并未有任何喜讯传出,皇上对她的疼爱,犹如那璀璨的骄阳,光芒万丈,无人能及。 在这般盛宠之下,却迟迟未有身孕,仿若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后宫之中流言蜚语顿如潮水般汹涌而起。 但萧云与乾隆仿若置身事外,对那些流言毫不在意,他们彼此心意相通,已然笃定了心思,并不渴求子嗣。 乾隆对此更是未曾多想,只因他一直服用避子之药,在他心中,云儿未能有孕乃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他从未想过此事或许存在的其他缘由,也未曾思量过是否有未知的因素致使萧云难以受孕,只是安然沉浸在与萧云的相伴时光之中,对那些外界的纷扰与猜测置若罔闻。 养心殿 内务府总管高恒,身着一袭华丽而庄重的官服,身姿笔直如松般静静地伫立在御书房那朱红色的大门外。 只见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略显褶皱的官服,然后才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向前走去。 待到临近守门的小路子时,他停下脚步,微微躬身,用极其轻柔温和的声音对着小路子说道:“烦请路公公帮忙通禀一声,我有要事需要当面禀报给皇上知晓。” 小路子见状,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应允,随后,他转过身去,轻手轻脚地推开那扇厚重的房门,走进了书房之中。 此刻,书房之内一片静谧,只有乾隆一人端坐在书桌前,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手中的那份奏折,时而眉头紧蹙,似乎被其中的内容所困扰;时而又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仿若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小路子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只是悄无声息地移步到乾隆身旁,然后弯下腰来,压低声音轻声说道:“启奏皇上,内务府总管高大人正在门外求见。” 听到这话,乾隆手上的动作稍稍一顿,随即将手中的奏折轻轻地搁置在了一旁。 接着,他微微抬起头来,目光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口中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宣。” 第116章 不再追问 不多时,高恒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步入书房,见了乾隆,当即双膝跪地,行了个大礼,口中高呼:“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抬了抬手,语气平和:“免礼,平身吧。” 高恒谢恩起身,从袖口之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份奏折,双手呈上,“皇上,此乃此次宫宴的流程安排,臣已悉心拟定,请皇上过目,不知其中是否有需变动之处,还请皇上示下。” 乾隆接过奏折,目光缓缓扫过其上的文字与图案,神情专注而认真,片刻后,他微微点头,“整体安排尚妥,只是在表演环节,可多加一些杂耍,增添些热闹氛围。” 高恒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连忙应道:“臣遵旨,定当妥善安排。” 说罢,他再次行礼,而后缓缓转身,轻步退出书房。 乾隆则再次拿起方才未看完的奏折,继续沉浸于朝政事务之中,御书房内又恢复了一片静谧,唯有笔尖在奏折上摩挲的轻微声响。 南阳 玄风于这方天地间已驻留许久,然玄冥的踪迹却似那水中月镜中花,遍寻无果。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焦虑与执着,无奈之下,只得重新施展补算之术,探寻方位。 可那结果却仿若被浓稠的迷雾层层包裹,混沌不清,任他如何费神,亦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夜,玄风登上高地,仰首夜观星象,夜空深邃,繁星闪烁,然那紫微星却诡异地透着几分暗淡,似是被一层不祥的光晕笼罩。 玄风见状,不禁心中大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师父昔日的谆谆告诫:“人间帝王,劫难将至。” 他心中思忖,此事关乎天下苍生之运数,断不可袖手旁观,当下便下定决心,要前往京城走一遭。 玄风转身回屋,利落地收拾起行囊,目光中透着决然,可就在他即将踏上行程之际,一个棘手的难题却陡然跃上心头。 这人间帝王,性情各异,有的对神佛之事痴迷敬仰,奉为圭臬;有的却对其嗤之以鼻,视若虚妄。 而当今的乾隆皇帝,似是后者,对鬼神之说并不信奉,如此一来,自己一介方外之人,又该如何才能得见天颜?这仿若一座无形的高山,横亘在他的面前。 玄风对着手中的药发呆,自言自语,“师父既有所交代,想必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定是有机缘在的,此刻徒自烦恼亦是无用,不妨先行赶赴京城,再做计较。” 玄风长舒一口气,提步向着京城的方向毅然前行,只留下一个坚定的背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养心殿 乾隆的心底,那股不安如同阴霾般缓缓蔓延,日益浓重,这一日,他于御书房中批完如山的奏折,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寝殿之内。 萧云静静地坐在榻上,见乾隆归来,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与关切,轻声问道:“弘历,最近你究竟有何心事?我总能隐隐感觉到你似乎被不安所扰。” 乾隆环抱着萧云的手臂微微一顿,他原以为自己已将这份心绪巧妙隐藏,不让旁人察觉丝毫。 可转瞬间便回过神来,云儿乃是与他朝夕相伴、同榻而眠的枕边人,若她都不能有所感知,那只能说明云儿对他的爱意尚缺。 乾隆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满心不愿将这份沉甸甸的不安传递给眼前心爱的女子,生怕扰乱她的安宁。 短暂的犹豫后,他缓缓道:“马上又是一年宫宴了,朕只是忧心怕太后在宫宴上又为难你。” 萧云微微垂首,心中却觉得乾隆的担忧恐怕并非仅仅如此,但见他不愿多言,便也不再追问,只因她不愿让乾隆陷入两难的境地。 萧云难得地主动伸出双臂,轻轻环上乾隆的脖颈,柔声道:“老佛爷这半年倒是未曾过多刁难于我,你大可放心。” 乾隆双唇微启,欲要再倾诉些心中所想,却在临出口的刹那,将那些言语生生咽下。 他目光温柔地凝视着萧云,轻声说道:“好,云儿这是存心想哄朕开心。” 那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萧云的心间。 萧云轻轻颔了颔首,那微微的动作带着几分羞涩与乖巧,乾隆见她这般模样,心中的爱意与眷恋愈发浓烈。 他缓缓倾身向前,脸庞逐渐靠近萧云,直至那温热的气息如轻羽般,轻轻拂过她的耳畔,带着丝丝撩人的痒意。 他用极低极沉却又饱含深情的嗓音呢喃着:“能让朕开心的,从来都只有云儿一人,这宫中粉黛万千,都不及你一人,朕的目光却始终只被你牵引。” 话语落下,乾隆的眼眸中悄然燃起一抹别样的炽热情愫,仿若暗夜中闪烁的星火。 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满是深情与期待,低低地询问道:“云儿,那咱们做些更开心的事好不好?” 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与魅惑。 萧云听闻此言,白皙的脸颊瞬间泛起如晚霞般的红晕,那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耳根,似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她心中羞怯万分,然对乾隆的爱意却驱使着她鼓起勇气,她微微抬起头,双眸中闪烁着坚定与羞怯交织的光芒,然后缓缓地、轻轻地主动贴上了乾隆的唇。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唯有彼此交融的呼吸和加速的心跳。 乾隆凝视着萧云,眼中的深情似要将她淹没,他轻轻抬起手,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意,缓缓触碰到萧云领口的盘扣。 那盘扣像是守护着一片神秘花园的门禁,乾隆轻轻一解,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响”,仿佛是开启这温柔之境的前奏。 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像是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每解开一颗,都仿佛在揭开一段被珍藏的情诗。 萧云的脸颊愈发滚烫,那红晕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微微垂首,却又忍不住抬眸看向乾隆,目光中满是羞怯与爱意交织,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乾隆的衣袖,那微微的褶皱仿佛是她内心波澜的痕迹。 第117章 等待时机 伴随着衣衫悄然滑落,萧云那仿若羊脂白玉般晶莹剔透、细腻柔滑的肌肤,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眼前。 微弱而摇曳的烛火光芒洒落在她身上,使得那肌肤宛如被一层神秘的光辉所笼罩,散发出令人心醉神迷的迷人光泽。 乾隆目睹此景,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高贵的头颅,轻轻地在萧云那圆润光洁的肩头上落下一个轻柔至极的吻。 这个吻犹如一片轻盈的羽毛,温柔地拂过萧云娇嫩的肌肤,但就是这样轻微的碰触,却令萧云娇躯微微一颤,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轻柔的嘤咛之声。 那声音恰似夜莺于静谧月夜中的低吟浅唱,婉转悠扬,萦绕在这幽静而又充满暧昧氛围的房间之内。 乾隆趁势将萧云紧紧地拥入自己宽厚温暖的怀抱之中。 他那坚实有力的胸膛紧紧贴着萧云柔软纤细的身躯,两个人的心跳声在此刻清晰可闻,此起彼伏,宛如正在共同演奏一首动人心弦的爱情旋律。 紧接着,乾隆那双修长有力的大手开始在萧云的背部缓慢而又轻柔地游走着,每一次指尖与肌肤的触碰,都好似点燃了一簇簇炽热的爱之火焰,迅速蔓延至全身。 萧云的双臂也渐渐抬起,慢慢地环绕住乾隆粗壮结实的脖颈,进一步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就在这时,整个房间内弥漫着的暧昧气息愈发浓烈深沉,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消失不见,偌大的世界仅剩下他们二人相依相偎,深深沉醉于这片无边无际的温情海洋和浓情蜜意之中。 京郊 玄冥在这段时日里,已然承接了诸多达官贵人所求之事,然而他心心念念等待之人却始终未曾出现。 但他仿若那沉稳的猎手,极有耐心,因他于今日观星象之时,已然知晓自己所等的绝佳时机即将来临,他已经乘机笼络了一些人手为他所用! 此刻的他,心情格外舒畅,竟特意购置了一壶美酒,于幽居之处自斟自酌起来。 不多时,一位妇人寻上门来,,只见她面容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见到玄冥便忙不迭地说道:“道长,听闻您法力高深,我女儿苦求子嗣而不得,不知您可有法子相助?” 玄冥并未即刻应答,只是微微抬眸,目光平静地问道:“不知夫人是何方人士?您的女儿又是谁?此等事宜,还需夫人如实相告,贫道方能施术。” 乌雅氏心想此事不宜隐瞒,当下便将自身身份与女儿的来历一一道出,玄冥听闻,心中不禁暗自惊喜,暗道:这苦苦等候的机会终于是来了。 他面上依旧一副高深莫测、一本正经的模样,缓缓说道:“自然,贫道有法可施,只是皇家血脉非同寻常,贫道除了知晓生辰八字之外,尚需其他物件,不知夫人可否设法弄到?” 乌雅氏一心只为女儿求子,听闻有法,自是满口答应:“道长请讲,需要何物?” 玄冥强抑心中的喜悦,神色淡然地说道:“需要您女儿取得她夫君的鲜血。” 乌雅氏闻言微微一愣,面露疑色道:“道长为何要血?” 玄冥双手合十,神态极为淡定地回应道:“此血乃是用于做法事,以助力您女儿受孕,夫人且放心,无需太多,仅一小瓶即可。” 乌雅氏这些年为了女儿求子之事,可谓是遍尝各种偏方,四处求神拜佛,再如何离谱之事都曾尝试过。 如今见这玄冥仙风道骨,气质不凡,且又是经他人引荐而来,心中便笃定他定是有几分真本事。 于是,她略作思索后便点头应允,玄冥见状,遂将一只特制的瓷瓶递交给她,乌雅氏接过瓷瓶,转身匆匆离去。 玄冥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悄然噙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书上记载欲成此事需得龙气,龙血也是关键。 这五阿哥亦是皇帝血脉,只是不知其血是否管用,且先试试看吧,倘若不成,那后续还是得另寻妙计设法接近乾隆才是。 晨曦初露,曙光才刚刚划破天际,宫门洞开之际,乌雅氏便已迫不及待地踏入了永和宫。 入目之处,只见欣荣面容消瘦,神色间满是被磋磨后的憔悴与疲惫,那原本娇艳的容颜如今也失了光彩,乌雅氏瞧在眼里,疼在心中。 她快步上前,将那只怀揣许久、尚带着体温的瓷瓶轻轻递到欣荣手中,低声说道:“你且想法子弄到五阿哥的血,我此次寻得一位道长,他在京城中声名远扬,前来求他办事之人,无一不是心愿得偿,我相信,此次你定也能如愿以偿。” 欣荣眼神空洞,仿若失了灵魂的木偶,甚至未曾多问一句为何需要五阿哥的血。 如今在她心中,子嗣之事已然成为了唯一的执念,只要能有孩子,任何事情她都愿意去尝试,“好,额娘,我会竭力想办法的。” 欣荣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无力,却又透着一丝决然,“待我拿到血后,便让珍儿即刻送出宫给您,您务必多给道长些银子,定要让他助咱们达成这一心愿。” 乌雅氏微微点头,她深知此刻多说无益,将事情细细交代清楚后,便不再停留,转身缓缓离开了永和宫。 欣荣独自伫立在原地,手中紧紧握着那只瓷瓶,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在她眼中,那瓷瓶仿佛不再是一只普通的容器,而是承载着她全部希望的救命稻草,是她在这深宫中唯一的曙光与寄托。 欣荣在这宫中苦苦寻觅,却始终未曾寻得那合适的契机,日子便在这无尽的等待与煎熬中悄然流逝,转瞬之间,一年一度的宫宴已然来临。 太后差人传了话,称身体抱恙,难以出席此次宫宴,便以此为由推脱了这等盛事,皇后这边亦是如此,皆未现身。 乾隆得知这一情况后,心里清楚她们为何不来,但面上并未显露过多的情绪波澜,只是微微颔首,一切照旧,宫宴仍依着原定计划正常举行。 第118章 寒铁匕首 乾隆身着龙袍,身姿挺拔,器宇轩昂,他面带微笑,眼神温柔地牵起萧云的手,二人相伴而来。 那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威严与恩爱之情,刹那间,宫宴现场众人纷纷跪地,高呼万岁,声浪如潮,响彻整个宫殿。 乾隆神色从容,带着萧云款步迈向那高高在上的主位,而后安然落座,接受着群臣与百官毕恭毕敬的朝贺。 令妃居于下首位置,她抬眸望向那高高在上的乾隆,眼眸中不自觉地划过一丝落寞与羡慕交织的复杂神色。 她轻咬下唇,心中暗自思忖,不得不对皇后的聪慧暗自钦佩。 这般场合,皇后娘娘深知其中利害,若强行出席,无疑是自寻难堪,倒不如避其锋芒,以退为进。 此时,乾隆那清朗而威严的声音传来,一声,“开宴。” 仿若开启了一场盛大华美的乐章。 宫宴自此正式拉开帷幕,众人纷纷收敛心神,一场充满着权谋的盛宴,便在这灯火辉煌、珍馐满目的宫殿之中徐徐铺展。 宫宴之上,华灯璀璨,乐声悠扬,然却透着一股微妙的静谧与紧张,往昔那些热衷于在宴会上献艺争宠的嫔妃们,此刻却如被霜打过的花朵,皆默默端坐,再无一人敢贸然上前献艺。 她们皆深知,在这诸多目光的审视下,稍有差池便是自取其辱,于是皆选择明哲保身,使得整个宫宴进程竟意外地顺遂,毫无波澜地进行着。 欣荣面色平静,心中却怀揣着隐秘的心思,她静静地坐在永琪身侧,那眼神看似不经意,实则时刻留意着永琪的一举一动。 她手中执着酒壶,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频频为永琪斟酒,劝其畅饮。 在她心中,已然谋划好了一场精密的计划,她思忖着,若要取永琪的血,总得寻个妥帖的由头才是,莫要让人起了疑心。 于是便想着趁此宫宴,将他灌得酩酊大醉,彼时他神志不清,再悄悄取血,便可推说他是饮酒过量,自己不慎划伤罢了。 这机会,欣荣苦苦等了许久,如猎人等待猎物露出破绽一般,耐心且执着。 席间,众嫔妃们虽皆默不作声,然那眼神之中却难掩愤愤不平之色,她们看着乾隆对萧云那毫不掩饰的宠溺眼神,仿若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刺入她们心间,刺痛了她们的骄傲与嫉妒之心。 那眼神中饱含的深情与呵护,是她们梦寐以求却始终不可得的。 唯有萧云,仿若置身于这复杂的宫闱纷争之外,她专注于眼前的珍馐佳肴,吃得甚是欢快,那模样似是这世间唯有美食与爱人相伴,其余皆可抛诸脑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宫宴在看似平静祥和的氛围中缓缓走向尾声,终究是圆满落幕。 众人皆在这一场盛宴中各怀心思,或期待,或失落,或谋划,而那隐藏在宫墙深处的暗流涌动,却从未停歇。 宫宴的喧嚣渐渐散去,永琪在欣荣的刻意劝酒之下,不出所料地醉意沉沉。 欣荣搀扶着他那绵软无力的身躯,缓缓回到了房间。 她轻轻唤了永琪几声,然而永琪却仿若被浓重的酒意拽入了深眠之境,毫无半点回应,只是沉沉地昏睡过去。 欣荣心中一喜,知晓时机已至,她镇定自若地命人前去准备醒酒汤,待宫女退下后,她那原本温柔的面容瞬间被一抹决然所取代。 她莲步轻移至妆台前,打开一个隐秘的抽屉,从中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她的手微微颤抖,并非出于恐惧,而是那即将实施计划的紧张与兴奋交织。 她缓缓靠近永琪,轻轻抬起他的手掌,那匕首的锋刃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欣荣紧闭双眸,咬了咬牙,猛地一割,永琪殷红的鲜血顿时汩汩流出,她赶忙拿出瓷瓶承接,直至装满了那一小瓶。 随后,欣荣强自镇定下来,她目光一扫,瞧见了桌上的茶盏,手起手落间,将茶盏摔得粉碎,那清脆的破碎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做完这一切,她才故作惊慌地高声喊道:“来人,去取药箱来,五阿哥刚才喝醉了,划伤了手!” 翠儿取来纱布与伤药,手法娴熟地为永琪包扎伤口,包扎完毕。 消息就这样不胫而走,众人皆以为是永琪醉酒后不慎划伤自己。 欣荣将那装满永琪鲜血的瓷瓶小心翼翼地递给珍儿,眼神中透着无比的郑重,轻声叮嘱道:“明日一早你就出宫,务必将它送去给额娘。” 珍儿垂首应了一声,接过瓷瓶,转身悄然离开了房间。 永琪依旧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宛如沉睡在一个与外界无关的梦境之中,欣荣缓缓褪去自己的衣衫,轻轻躺在永琪身侧的床榻之上。 她的眼眸望向床顶的帐幔,心中那求子的信念如熊熊烈火般燃烧,愈发炽热坚定,她在心中默默祈祷,这次一定能达成所愿。 养心殿 乾隆今夜并未多饮,神志清醒,眸光中透着几分明晰与沉静,他与萧云携手缓缓步入养心殿,那殿中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相依的身影,仿若一幅绝美的宫闱画卷。 萧云似是怀揣着满心的欢喜与期待,莲步轻移至梳妆台畔,兴致盎然地取出为乾隆精心准备的礼物。 那是一个精致的盒子,她双手捧着,递向乾隆,眼中闪烁着盈盈笑意:“弘历,快打开瞧瞧,这是我赠予你的礼物。” 乾隆接过盒子,动作轻柔而郑重,仿若手中捧着的是稀世珍宝,他缓缓开启盒盖,只见里面放置着一个同心结,那同心结的编织略显生疏,然正因如此,一眼便能看出是云儿亲手所制。 云儿向来不擅女工之事,可想而知,为了这小小的同心结,她必定付出了诸多心血与努力。 乾隆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疼惜,仿若有丝丝暖流缓缓淌过心田。 他抬眸,深情凝视着萧云,声音低沉而温柔:“云儿,朕很是喜欢。” 言罢,乾隆转身,也取出了自己为萧云准备的礼物,那是一把寒铁匕首,在烛光的映照下,寒芒闪烁,透着一股冷峻而摄人的气息。 寻常女子见了这般礼物,或许会心生不悦,然萧云却与众不同。 她本就对兵器情有独钟,这寒铁匕首削铁如泥的特性,可比那些绫罗绸缎、珠翠首饰更令她倾心。 第119章 生生世世 萧云接过匕首,爱不释手,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兴奋与喜悦,把玩良久,才娇嗔道:“弘历,我太喜欢了。”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长臂一伸,将萧云轻轻拽入怀中。 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深情,轻声说道:“云儿既然这般爱朕送的礼物,那是不是该有所报答?” 萧云刚欲开口,乾隆却未给她机会,继续说道:“云儿就以身相许吧,许朕生生世世,可好?” 萧云听闻,不禁展颜而笑,那笑容如春日繁花般绚烂,“一辈子你还嫌不够,竟还想要生生世世啊?” 乾隆眼中的炽热情感如熊熊烈火,肆意燃烧,毫不掩饰,“对,朕嫌一辈子太过短暂,唯愿与云儿生生世世相守,云儿,答不答应?” 萧云凝视着乾隆那满含深情与期待的眼眸,心中虽觉他今夜似有不同寻常之处,但也不忍说出扫兴之语。 她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好,生生世世,我都陪着你。” 乾隆得到回应,心中大喜,俯身吻上了萧云的双唇,然而,在这深情拥吻之际,他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若有一片阴霾悄然笼罩。 不知是身为帝王对命运无常的敏锐感知,还是上天冥冥中的警示,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是即将有什么变故发生,而他却无力阻止。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刺痛着他的心,让他倍感挫败。 他唯有将云儿紧紧拥入怀中,一次又一次地吻她,似是要通过这般亲密的接触,来证实云儿此刻就在他的身边,真实而温暖。 萧云亦敏锐地察觉到了乾隆的异常,她虽心中疑惑,但见乾隆不愿言说,便也选择了默默陪伴。 她伸出双臂,环上乾隆的脖颈,极力地迎合着他的热情,在这静谧而又充满情感波澜的夜晚。 两人的爱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共赴那情爱的巅峰,一次又一次,在极致的欢愉中沉醉,仿若要将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抛诸脑后,只沉浸在彼此的深情相拥之中。 晨曦初露,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宫门缓缓开启,珍儿早已候在宫门内侧,怀揣着那神秘的瓷瓶,脚步匆匆地朝着御史府疾行而去。 不多时,便抵达了御史府,寻到了乌雅氏,她将瓷瓶郑重地交予乌雅氏,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乌雅氏接过瓷瓶,心急如焚,连那精心准备的早膳都顾不上享用,便匆匆登上早已备好的马车。 马车在石板路上疾驰,扬起阵阵轻尘,直奔京郊而去,待抵达那静谧而略显阴森的玄明居所时,她已是面色微白,气息稍乱。 乌雅氏见到玄冥,未及多言,便将瓷瓶递上,玄冥接过瓷瓶,他将乌雅氏打发走后。 那目光紧紧锁住瓶内的血液,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仿佛已然看到了长生之路在眼前铺展。 他依照古籍所载之法,开始闭关修炼那神秘的长生之术。 时光在静谧中悄然流逝,玄冥满心期待,然而最终的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那血液竟似毫无效用,他心中满是疑惑与不甘,喃喃自语道:“不是说龙血便可吗?难道皇子未成为帝王,便不算数?” 原本,他对欣荣求子之事漠不关心,可如今,形势却迫使他不得不重新思量,他深知,唯有助欣荣达成所愿,方能有机会接近乾隆,获取那真正的龙血。 玄冥掐指一算,欲探寻欣荣的命理,这一算,却发现欣荣命中竟无子,难怪她此前百般折腾,皆是徒劳无功,这结果也让玄冥有些犯难。 逆天改命之举,非他所能为,若有此等本事,他定然先为自己改写命运了。 可事已至此,不帮又不行,玄冥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良久,他心中有了计较,看来只能动用些非常规的手段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好好筹谋一番。 与此同时,在永和宫之中,永琪悠悠转醒,他只觉左手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抬手一看,掌心已被包扎妥当。 他不禁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虑,“我这伤口是如何而来?” 一旁的欣荣听闻,神色略显慌张,眼神躲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爷,昨晚您喝醉了,不慎打碎茶盏,划伤了手掌。” 永琪心中虽觉此事有些蹊跷,但见欣荣这般模样,也未再多追问,只是默默起身,整理衣衫,而后缓缓离开了房间。 欣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可她的思绪却并未停歇,满心忧虑地想着:也不知额娘那边何时会有消息传来?如今,她唯有在这宫闱之中,静静等待,那忐忑不安的心,仿若在风雨中飘摇的孤舟。 京郊 玄冥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他那幽僻的住处,身影在朦胧的月色下如鬼魅般飘向乱葬岗。 乱葬岗上,阴森之气弥漫,腐臭的气息与呼啸的风声交织缠绕。 玄冥在这一片死寂与衰败之中,目光如炬,四处探寻,终于寻得了一个游离的英灵。 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地舞动着,施展起神秘莫测的法术,一道幽光闪过,那英灵便被他收入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里,玄冥面色冷峻,带着盒子匆匆返回住处。 玄冥匆匆回到那僻幽的住所,周遭静谧得仿若与世隔绝,唯有他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屋内回响,透着一丝紧迫与神秘。 他径直步入那间专为施法而设的密室,室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舞动。 玄冥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而后迅速开始布阵施法,他双手舞动,十指如灵动的蛇,在空中勾勒出奇异而复杂的符文,口中念念有词,古老晦涩的咒语如涓涓细流,在寂静中流淌。 随着咒语的念动,他从怀中取出那个装有婴灵的盒子,放置于阵法中央。 玄冥额头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神却愈发专注炽热,那是对力量与目的的执着追求。 他将自身灵力缓缓注入阵法,引导着阵中的能量去触碰、去驯服那不羁的婴灵。 时间在这密室中仿佛凝固,唯有那闪烁的烛光和玄冥愈发急促的呼吸见证着炼化的进程。 第120章 玄冥出手 直至第二天,曙光初现,几缕微弱的光线艰难地透过密室的缝隙,洒在玄冥疲惫却又兴奋的脸上。 经过一夜的苦战,他终于成功将婴灵炼化,此时的婴灵已化作一缕幽蓝的光团,在他的掌心之上缓缓旋转,散发着一股既纯净又诡异的气息。 玄冥望着掌心的婴灵,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是阴谋得逞的前奏。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唤来一名亲信门徒,神色凝重地吩咐道:“速去御史府,将此信交予乌雅氏,不得有误。” 门徒接过信,恭敬地行礼后,转身快步离去。 玄冥则站在原地,目光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望向远方,心中暗自盘算着后续的计划,一场围绕着宫廷与欲望的大戏,即将拉开更为精彩的帷幕。 御史府 乌雅氏接到玄冥的信件时,心中虽有些许紧张,但更多的是对女儿未来的期待,她没有丝毫的迟疑,迅速整理了一下妆容,便带着信进宫直奔永和宫而去。 永和宫内,欣荣正坐在榻上,满心忧虑地等待着消息,看见乌雅氏进来,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赶忙命宫女们都退下。 待宫女们鱼贯而出,屋内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 乌雅氏从袖中缓缓拿出那封信,递向欣荣,轻声说道:“欣荣,你且看看,道长说要你亲自去一趟,方可成事,你意下如何?” 欣荣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渴望,毫不犹豫地说道:“额娘,只要能怀上孩子,要我怎样都行,咱们即刻就出宫。” 随后,欣荣前去向令妃报备,令妃听闻她要出宫,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也未多问,只是嘱咐了几句便应允了,欣荣与乌雅氏这才得以顺利离宫。 来到玄冥的居所,欣荣抬眼望去,只见玄明仙风道骨,一袭道袍随风飘动,颇有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她赶忙微微俯身,恭敬地说道:“见过道长。” 玄冥微微颔首示意,脸上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他转身,动作优雅地为欣荣倒了一杯茶。 就在倒茶的瞬间,他暗中施术,将那藏有婴灵的茶水悄然备好。 “喝下这杯茶水,便可心愿得偿。”玄明轻声说道,声音仿佛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欣荣看着那杯茶,没有任何的迟疑,双手捧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而后一饮而尽。 玄冥见到欣荣如此反应,不禁再次开口叮嘱起来:“今日晚间回去以后,切记一定要与你的夫君行那周公之礼!如此这般,不出多久,你便能如愿以偿怀上子嗣。” 听到这话,欣荣的俏脸瞬间飞起一抹红霞,一直蔓延到耳根处,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 然而,尽管羞涩不已,但她的内心深处却是充满了欢喜和期待之情。 毕竟,对于一个渴望拥有孩子的女子来说,能够实现这个愿望无疑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 紧接着,欣荣从怀中掏出许多金银财宝,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桌上,这些财宝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显然价值不菲。 做完这些后,她盈盈起身,向着玄冥深深施了一礼,然后轻声说道:“多谢道长指点迷津,小女子感激不尽。”说罢,她便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欣荣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言辞恳切地对玄冥承诺道:“道长,如果此次真能如您所言得以心想事成,我必定会备上厚礼再次登门拜访,以表谢意。” 玄冥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回应道:“居士言重了,只要贫道力所能及之处,定会全力相助居士达成所愿,倘若日后居士还有其他需求,亦可随时前来,贫道定当不遗余力。” 此时的欣荣一心只想快点回家按照玄冥所说去做,以求早日怀孕生子。 因此,对于玄冥后面所说的话,她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敷衍地点点头,便挽起一旁乌雅氏的胳膊,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玄冥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欣荣和乌雅氏渐行渐远,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他那原本和蔼可亲的面容上忽然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原来,这场看似平常的相遇背后竟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现在,他的鱼饵已然抛下,就等着那些愚蠢的鱼儿乖乖上钩…… 欣荣与乌雅氏踏入京城后便分道扬镳,乌雅氏径直回了御史府,欣荣则满心忐忑地回到了永和宫。 这一日的时光于她而言,仿若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似钝刀在心头缓缓割磨,她一心只盼着那太阳快快西沉,夜幕尽早降临。 终于,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在皇宫上空铺展开来。 欣荣精心挑选了一身轻薄如翼、几近透明的纱衣,那纱衣上用细密的丝线绣着精致的花纹,在烛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她的身姿曲线。 她坐在床边,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带,心中五味杂陈,既有着对即将到来之事的期待,又有着对未知结果的恐惧,她怕又是一场空,但无论如何,都要尝试一下! 当永琪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时,一眼便瞧见欣荣这副模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反感,仿若误食了一颗酸涩的苦果。 欣荣自是知晓永琪的厌恶,可此刻她已被那孤注一掷的决心蒙蔽了心智,只觉得定要放手一搏。 “爷,妾身来侍奉您。”欣荣的声音微微颤抖,却仍强装镇定。 说罢,她莲步轻移至永琪身前,双手似带着一丝决然,主动褪去永琪的衣衫,而后缓缓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双唇印上了永琪的唇瓣。 永琪的身体瞬间紧绷,眉头紧锁,反应甚是被动,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欣荣却不顾永琪的冷淡,双手在他身上肆意游走,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 许久之后,永琪的身体才有了些许回应,在这漫长而又煎熬的过程中,他们终是完成了这一场所谓的鱼水之欢。 第121章 纠缠永琪 这一夜,欣荣仿若变了一个人,异常主动且索求无度,她像一条紧紧缠绕的藤蔓,一次又一次地纠缠着永琪。 她心中坚信着乌雅氏的那话,认定只要有了孩子,便能在这冰冷的皇宫中站稳脚跟,锁住永琪的心。 永琪被欣荣这般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晕头转向,平日里她虽也主动,却从未像今日这般放浪形骸,几近失控。 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他们才在这无尽的折腾中落下帷幕,永琪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眼神空洞而冷漠,他没有丝毫留恋,起身便朝着浴房走去,想要洗去这一身的疲惫与不堪。 沐浴更衣后,他甚至未曾回头看一眼仍躺在床上的欣荣,径直迈向了别的房间休息。 欣荣望着永琪离去的背影,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在她那苍白的脸颊上肆意流淌。 她的心中满是悲戚与不甘,可在这痛苦的深渊之中,却仍有一丝希望的火苗在顽强地跳动。 她紧紧地攥着被角,心中暗自安慰自己,相信这一次的付出,定能换来命运的垂怜,得到她梦寐以求的回报。 养心殿 乾隆于晨曦微露之际悠悠转醒,往常这正是上朝之时,然因年关已至,政务稍缓,加之封笔之故,无需临朝听政。 他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怀中安然沉睡的云儿。 只见她仅着一件素净的中衣,青丝如瀑般散落在枕畔,那恬静的睡颜在晨光的映照下宛如仙子下凡。 乾隆的手臂下意识地紧紧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与轻柔的呼吸,心中满溢着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安宁。 然刹那间,钦天监那“天降异象,灾难将至”的不祥话语如鬼魅般在他脑海中盘旋回荡。 钦天监众人却又支支吾吾拿不出丝毫应对之策,只留下这令人揪心的预言。 乾隆的眉心不自觉地微微蹙起,一种隐忧如阴霾般笼罩心头,他冥冥中觉得,或许上苍留给他化解危机的时间已然不多。 可直至如今,他仍未寻觅到能扭转乾坤的能人异士,忧虑之下,他搂着云儿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萧云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突然间,一阵若有若无的疼痛袭来,让她不禁轻哼出声,使得她从沉睡中悠悠转醒过来。 而在一旁的乾隆原本正陷入沉思,听到萧云的声音后,猛地回过神来。 他意识到自己刚才因为想得太过入神,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可能弄疼了怀中的佳人。 于是,他急忙松开几分手臂,满含歉意地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低语道:“对不起,云儿,是朕不小心弄疼你了。” 萧云睡眼惺忪,眼神还有些迷离,但当她看到乾隆一脸愧疚的表情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柔情。 她微微抬起头,温柔地伸出手,用纤细的指尖轻轻抚过乾隆的眉眼,娇嗔地说道:“都已经封笔了,就别再去想那些国家大事啦,总是这样皱着眉头,可是会老得很快!” 乾隆听闻这番话语,他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猛然一个翻身,将萧云娇的身躯压在了身下。 此刻,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气氛变得暧昧而热烈。 乾隆紧紧盯着身下的萧云,目光灼灼如炬,佯装恼怒地说道:“云儿难道是嫌弃朕老了吗?” 萧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如此较真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慌,连忙用力地摇着头,急切地解释道:“没有,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乾隆已然俯身逼近,那张俊朗的脸庞越来越靠近。 就在两人的鼻尖即将触碰之时,乾隆突然霸道地以吻封缄,堵住了萧云那欲说还休的双唇。 一时间,殿内温度似陡然升高,暧昧的气息弥漫开来。 乾隆的双手似带着火焰,轻轻一扯,便将萧云身上那仅有的一件中衣撕裂,露出她如羊脂玉般的肌肤。 萧云轻呼一声,那声音却似火上浇油,令乾隆的眼眸愈发深邃,他的唇缓缓下移,沿着她的脖颈留下一串细碎的吻痕,似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与占有欲。 萧云的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乾隆的后背,指尖微微颤抖,感受着他炽热的身躯与有力的心跳。 乾隆的吻继续游走,在她的锁骨处徘徊,时而轻啮,时而亲吻,引得萧云娇躯轻颤,口中溢出阵阵嘤咛。 他的手也未曾停歇,沿着她的曲线缓缓而上,握住那柔软之处,轻轻揉捏,萧云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醉人的红晕,眼神中满是羞怯与迷离。 而后,乾隆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子,他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贪婪且放肆地扫视着身下那如花似玉的佳人。 他的眼神充满了欲望和占有,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位女子的每一丝美丽、每一处动人之处都深深地铭刻在自己的心间,让这份美好永远不会消逝。 此时的萧云能够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乾隆身上的那份炽热与渴望。 萧云的心脏如同被重锤敲击过的大鼓一般,“咚咚咚”地剧烈跳动起来; 她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仿佛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在这紧张与期待相互交织的氛围当中,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最终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刹那间,养心殿内一片寂静,似乎唯有他们交织在一起的沉重呼吸声以及那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寝殿内响起! 此时此刻,对于他们而言,整个世界仿佛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彼此相依相偎的身影。 在这个宁静的清晨时分,在这庄重肃穆的养心殿里,他们共同谱写着一首动人心弦的爱情乐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激情逐渐褪去,两人相拥而卧,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难得的温柔与宁静。 他们的身躯紧密贴合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气息,仿佛时间就在这一刻凝固住了。 第122章 感觉如何 乾隆嘴角挂着一抹餍足笑容,那笑容仿佛是从心底里溢出来一般,充满了愉悦和满足感。 他的手臂稍稍用力一收,将怀中的萧云又往自己这边拉近了一些,让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他俯下身去,靠近萧云的耳畔,用一种低沉而富有磁性、充满魅惑力的嗓音柔声问道:“云儿,你感觉如何?朕老吗?” 那声音如同轻柔的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又似深夜里的呢喃细语,带着一丝丝缠绵悱恻的情意。 萧云听到这个令人害羞不已的问题后,顿时感到一股热浪涌上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发烫起来,就好像有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正在灼烧着她的面庞。 她羞涩得不敢抬起头来与乾隆对视,只是低垂着眼眸,一颗芳心犹如小鹿乱撞般砰砰直跳。 在这窘迫的时刻,萧云慌乱之中伸出自己那双纤细柔嫩的手指,轻轻地掐在了乾隆的腰侧。 虽然力度不大,但也足以表达出她内心的娇羞和嗔怪之意。 乾隆却仿若早有预料,不闪不避,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下。 随即,他故作委屈地说道:“云儿手下留情,朕这身上可快没有完好之处了。” 萧云闻声,方才那羞赧之意稍稍退去,抬眸仔细一瞧,只见乾隆那宽阔的胸膛之上,交错纵横着一道道抓痕与咬痕,恰似一幅狂野而又充满激情的画卷,无声地诉说着方才那一场激烈的缠绵。 萧云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躯,只见那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上,亦是星星点点地布满了红痕,似盛开在雪地上的红梅,娇艳欲滴。 她那灵动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平日里总是被乾隆调侃,此刻难得地回怼了一句:“我身上你不也留下了诸多痕迹吗?” 乾隆微微一怔,显然未曾料到他的云儿竟会这般伶俐地反击。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瞬间笑意盎然,连忙赔礼道:“朕的错,云儿太美了,朕着实没忍住。” 言罢,他的目光中燃起炽热的欲火,再次靠近萧云,低语道:“云儿,我们继续吧。” 萧云只觉耳边轰然作响,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不可思议的话语。 她的双唇微张,正欲出言拒绝,可乾隆却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猛地俯身,以唇封缄,再次将她卷入那激情澎湃的亲密旋涡之中,尽情地享受着这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甜蜜时光。 乾隆仿若陷入了一场甜蜜而炽热的梦境,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萧云的眷恋与缠绵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竟日里缠着她,使得萧云几乎未曾下过那温暖的床榻。 而萧云,心中又何尝不是对乾隆有着无尽的爱意,故而半推半就地由着他肆意放纵,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的深情凝视与温柔相拥。 时光宛如指尖流沙,悄无声息地缓缓流逝,转瞬便到了初五。 这一日,乾隆需得开笔,那象征着皇权与责任的仪式在等待着他,他才不得不暂且放过云儿,从那温柔乡中抽离而出。 乾隆端坐于御书房的龙椅之上,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威严与忧虑。 他召来钦天监的明安图,那声音仿若冰刀,划破寂静的书房:“你们研究了这般许久,究竟想出了何种应对之策?” 明安图战战兢兢地站在下方,身躯微微颤抖,仿若秋风中的落叶,惶恐地回道:“臣……臣无能,仅能推算出劫难愈发迫近,然却无法明晰是何种劫难,臣,请皇上责罚。” 乾隆往昔从不轻信命理玄学之说,即便如今面临这未知的劫难,他心底深处亦仍存疑虑,只是那凝重的局势却又让他不得不重视。 他并未如往常那般大发雷霆,而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御书房内的空气仿若凝固,压抑得令人窒息。 片刻之后,乾隆缓缓开口,目光如炬,似要穿透明安图的灵魂:“可能算出这劫难是否与云儿有所关联?” 明安图听闻此言,眼神瞬间闪烁不定,仿若被击中了要害的惊弓之鸟,他确然算出了些许端倪,然那结果却令他胆战心惊。 谁人不知萧妃娘娘乃是皇上的心头挚爱,若如实禀告,岂不是自寻死路,引火烧身?可如今皇上亲自问询,恰似一道晴天霹雳,将他原本还算镇定的心绪搅得混乱如麻。 难不成皇上早已洞悉一切?这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明安图只觉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他慌乱地用袖口擦拭着,试图掩饰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在这犹豫与挣扎之间,他深知自己不敢有丝毫隐瞒,毕竟皇上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 终于,他硬着头皮,颤抖着声音回道:“的确,依据星象所示,此次劫难的源头……便是萧妃娘娘,若要化解此劫,唯有……” 那后半句话仿若鱼刺哽在喉间,他不敢吐出。 然乾隆心中却已然明了,巨涛曾言的“挥剑断情”四字如恶魔的诅咒,在他心间萦绕不散。 乾隆再次陷入沉默,那沉默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令人心生畏惧。 许久之后,他冷冷地开口:“此事不得对任何人言说,今日朕召你前来,只是为了问询祭祀之事,并无其他。” 明安图如蒙大赦,心中却又暗暗揣测,皇上这般作为,莫不是宁肯自己身死,也决然不会对萧妃娘娘有半分伤害? 可皇上会不会因此而灭他的口,以绝后患?这般念头令他毛骨悚然,他赶忙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臣今日只是前来祈求国泰民安,商议祭祀之事,别无其他。” 乾隆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仿若驱赶着一只蝼蚁,明安图如获大赦,行礼之后,仓皇退去。 待他走出养心殿的大门,只觉双腿发软,仿若踩在棉花之上,几欲瘫倒。 幸得小路子眼疾手快,及时搀扶了他一把,否则怕是要狼狈地摔倒在地。 明安图浑浑噩噩地走着,竟不知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出这威严庄重却又仿若龙潭虎穴的皇宫的。 第123章 恐惧不安 御书房 乾隆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眉心,那眉心处仿佛被愁绪拧成了一个难解的结。 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忧虑与迷茫,对那即将降临的劫难究竟为何,毫无头绪。 然而,他身为帝王,即便内心被未知的恐惧所笼罩,却也不得不强撑着开始早做筹谋。 寂静的宫殿内,随着乾隆一声低沉的召唤,“鼹鼠。” 鼹鼠仿若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旋即双膝跪地,恭敬地行礼道:“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却仿若未闻,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那凝重的氛围如乌云密布,沉甸甸地压在两人心头。 鼹鼠不敢妄动,只能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等待着乾隆的旨意,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的流逝都如此煎熬。 良久,乾隆终是艰难地启唇,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朕给你们下一道密旨,倘若朕日后遭遇不测,你带领这些暗卫,务必全力保云儿周全。 哪怕……哪怕朕是死在她的手上,你们也要以命相护。”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惊起千层浪。 鼹鼠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往昔皇上一直命他们寻觅奇人异士,试图化解那所谓的劫难,他们也从未想过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在他们心中,巨涛和钦天监的预言不过是无稽之谈,萧妃娘娘与皇上情深意笃,又怎会有如此骇人的变故? 鼹鼠生平第一次有所迟疑,这细微的犹豫却未能逃过乾隆的眼睛。 乾隆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峻威严,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记住,这是朕的命令,不得违抗。” 鼹鼠猛地回过神来,心中一凛,连忙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高声回道:“奴才遵旨,请主子放心,奴才们定会以命相护。” 乾隆微微抬手,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鼹鼠退下。 待鼹鼠离去,乾隆独自坐在御书房中,手指下意识地拨弄着太后所赠的那副手串,那手串上的珠子圆润光滑,在他指尖滚动,却无法抚平他内心的波澜。 他的思绪飘向远方,满心都是与云儿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不知道还能与云儿携手相伴到何时,仿若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找不到未来的方向。 但他心中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无论命运如何捉弄,他都会珍惜与云儿在一起的每一寸时光。 待将政务一一处理完毕,乾隆仿若归巢的倦鸟,迫不及待地回了养心殿,只因那里有他心心念念的云儿。 他的脚步匆匆,似是要将这世间所有的纷扰都抛在身后,只想在云儿的温柔怀抱中寻得片刻的安宁与慰藉。 官道之上 玄风一袭青衫在身,身姿挺拔却难掩满面的疲惫与凝重。 他于南阳重金购得一匹骏马,而后便马不停蹄地向着京城疾驰而去。 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那扬起的尘土似在诉说着他的焦急,历经数日的奔波,总算快要抵达京郊。 在这漫长的旅途之中,玄风的内心从未有过片刻的安宁。 每一个夜晚,当繁星布满夜空,他便会寻一处静谧之地,仰首凝视那浩瀚星空,夜观星象。 只见那象征着帝王命运的紫微星光芒渐趋暗淡,仿若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在黑暗中摇曳不定。 他深知,劫难将至,危险已然如潜伏在暗处的猛兽,虽暂时还未露出狰狞獠牙,尚未危及性命,却也如芒在背,令人胆寒。 玄风踏入京城,繁华的景象并未让他有丝毫的分心。 他在街头巷尾寻觅许久,终于寻得一家客栈投宿,身处这陌生的京城,他举目无亲,周围皆是陌路之人,心中满是迷茫与无助。 他苦苦思索着面见乾隆的方法,却始终毫无头绪,忽然,他灵机一动,想出了个主意——摆摊算卦。 因着有玄冥此前的铺垫,玄风这一摆摊,还真吸引了不少百姓前来,一时间,他的卦摊前围满了人,众人皆好奇地看着这位仙风道骨的算卦之人,叽叽喳喳地议论纷纷。 然而,来者皆是普通百姓,并无一位官员,玄风心中焦急万分,如此下去,他何时才能见到乾隆?但他也只能强自镇定,耐心地为百姓们算卦解疑。 转瞬之间,时光悄然流逝,又过了几日,元宵佳节翩然而至,皇宫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宫宴之上,美酒佳肴,歌舞升平,乾隆与萧云相伴而坐,二人的目光交汇之处,似有丝丝情意流转。 宴罢,乾隆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温柔地落在了一旁的萧云身上。 只见他轻轻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缓缓伸向萧云,然后轻轻地握住了她那柔若无骨的手。 此时,乾隆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无尽的宠溺之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一般。 “云儿,快些去换上轻便的衣裳吧,朕要带你出宫去逛逛。”乾隆微笑着说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犹如天籁之音一般动听。 听到乾隆的话语,萧云那双原本就明亮动人的双眸瞬间变得更加闪耀夺目起来。 她心中满怀着喜悦之情,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便踮起脚尖,快速地在乾隆那性感迷人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而后,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转过身去,准备前往内室更换衣物。 然而就在这时,乾隆却突然伸出了自己强壮有力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地禁锢住了萧云纤细柔软的腰肢。 紧接着,稍稍用力一拉,便将萧云重新拉入到了自己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狡黠的笑意,同时压低嗓音,轻声笑道:“云儿,你这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可不能算作给朕的报酬,顶多也就算是一点小小的利息,等到咱们从宫外游玩归来之时,你可得要好好地报答朕才行!” 被乾隆如此调侃,萧云不禁羞红了脸颊,她娇嗔地瞪了一眼乾隆,然后微微颔首,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轻声回应道:“好啦,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先去换衣服了。” 说罢,她再次试图挣脱乾隆的怀抱,但这一次乾隆并没有再阻拦她,而是松开了手臂,任由她离去。 乾隆凝视着萧云那喜笑颜开的脸庞,那笑容仿佛具有魔力,令他心中的阴霾也散去了几分。 这些时日以来,他内心的担忧如影随形,从未有过丝毫的减退。 可他始终强忍着,小心翼翼地在云儿面前隐藏起自己的忧虑,生怕影响了她的好心情。 他只愿在这元宵佳节,能与云儿共度一段无忧无虑的欢乐时光,哪怕只是短暂的片刻,也好让这份甜蜜在彼此心间留下深刻的印记。 第124章 遇见玄风 乾隆与萧云皆已悄然换好了那看似朴素无华,实则暗藏精致的常服。 那衣料,皆是从内务府精心挑选而来,质地细腻柔滑,触手生温; 其上绣工更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针法细腻,丝线在光线下闪烁着温润光泽,虽被这平凡的款式所掩,却仍如夜空中隐匿的繁星,不经意间泄露其非凡品质,使得二人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难以言喻的高贵气质。 二人携手款步,身姿优雅地坐进了那辆毫不起眼的马车。 车身微微一晃,随即马蹄轻抬,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缓缓驶离那朱红巍峨、象征着无上皇权与森严威严的皇宫。 车轮滚滚,向着那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热闹喧嚣的市井之地悠悠前行。 马车之内,空间虽说狭小局促,却好似被一层温情脉脉的薄纱所笼罩,满是温馨旖旎的氛围。 萧云恰似一只挣脱了樊笼、欢快活泼的小鹿,双颊泛红,眼眸明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整个人毫无保留地依偎在乾隆怀中。 她那无忧无虑的欢闹,天真无邪的笑语,浑然不知自己这般不经意的亲昵举止,于乾隆而言,宛如一场甜蜜而又充满危险诱惑的绮梦。 乾隆顿觉下腹涌起一股滚烫的热流,仿若周身的血液瞬间被点燃,熊熊燃烧起来,烧得他理智几近失控。 他紧咬牙关,双手不自觉地用力紧握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之色,竭尽全力压制着内心如汹涌潮水般澎湃的冲动。 在这颠簸摇晃的马车之中,他几乎要沉溺于这温柔乡,险些便要抛开一切束缚,将云儿彻底地占为己有,任那情感的洪流将自己吞没。 终于,马车稳稳停下,车身微微一震,车外的暗卫训练有素,立刻高声通报:“主子,到了。” 乾隆仿若从一场迷醉的梦境中骤然惊醒,匆忙停下所有动作,手忙脚乱地整理着两人凌乱的衣衫。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轮廓分明的脸颊簌簌滚落,那是紧张、燥热与内心挣扎交织而成的痕迹,让人分不清究竟是源自刚才那番激烈的情感波澜,还是这狭小空间内令人窒息的闷热。 下了马车,乾隆仰头深深吸了一口这市井间混杂着各种烟火气息的空气,仿佛要借此驱散内心残留的旖旎与燥热,极力平复着自己纷乱如麻的心情。 而后,他伸出手,紧紧握住萧云那柔若无骨、温凉细腻的手,步入这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街市。 街边的叫卖声、欢笑声、嘈杂声交织成一曲独特而充满生活气息的乐章,各类新奇玩意儿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 二人时而被街头精彩绝伦的表演吸引,驻足观看,台上艺人的喷火绝技令人瞠目结舌,只见那艺人深吸一口气,猛地喷出一道绚丽的火舌,火舌舞动,光芒耀眼,好似一条奔腾的火龙,引得周围人群爆发出阵阵惊叹与欢呼; 顶缸表演更是精彩万分,沉重的瓦缸在艺人的头顶稳稳旋转,展现出力量与技巧的完美融合,每一次旋转都牵动着观众的心弦。 时而品尝着那些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街边小食,甜滋滋的糖人儿在舌尖化开,留下一抹浓郁醇厚的甜蜜,那丝丝缕缕的甜意仿佛一直沁入到心底; 烤栗子的焦香弥漫在空气中,剥开那油亮的外壳,金黄软糯的栗子肉入口即化,满是质朴而醇厚的滋味,每一口都带着生活的温暖与满足。 他们还饶有兴致地猜着灯谜,萧云聪慧机敏,眼神灵动,每当猜出谜底,那欣喜雀跃的模样,恰似春日里盛开的繁花,明艳动人,光彩照人。 乾隆凝视着她,眼中满是宠溺与温柔,仿若世间万物在这一刻都化为这一抹笑意,他只愿岁月停留在这美好的瞬间,永恒不变。 这宫外的世界,生机勃勃,活力四溢,充满了无数宫墙之内无法触及的新奇与惊喜。 民间的杂耍精彩纷呈,引得萧云目不转睛,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惊叹的光芒,满心欢喜,欲罢不能。 而乾隆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萧云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似有着无形的魔力,牢牢吸引着他的目光。 只要能伴其左右,这世间的一切便都有了色彩,无论身处何方,皆似那梦幻般的人间仙境,令人沉醉不知归,哪怕只是简单地走着,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此时,玄风远远地便瞧见了乾隆,他那原本浑浊黯淡的双目,仿若被一道灵光点亮,瞬间闪过一丝锐利的精芒。 玄风暗自思忖,这莫不是上天垂怜,赐予他的绝佳机缘?他苦心修炼多年,自恃练就一双能洞察世间万物、看透人命数与运势的慧眼。 此刻,只一眼,便敏锐地捕捉到乾隆身上那浓郁得仿若实质的龙气,那是与生俱来的帝王之相,尊贵威严,气势非凡,绝非寻常之人所能企及。 乾隆正牵着萧云的手,悠然地从玄风的摊位前走过。 玄风的摊位极为简陋,仅挂着一块布幡,上面赫然写着“算命”二字。 乾隆不过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那眼神中并未有过多的在意,便打算带着萧云继续前行,享受这难得的宫外时光。 玄风见状,心中一急,深知这样与帝王结缘的机会千载难逢,一旦错过,此生恐再难有如此机缘。 于是,他急忙高声呼喊:“居士,请留步!” 乾隆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侧头望去,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之色,目光落在玄风身上,问道:“道长,是在叫我吗?” 玄风连忙点头,神色间满是诚恳与急切,“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若是往昔,乾隆身为帝王,身旁侍卫环卫,戒备森严,对于这般不知来历的搭讪,定会毫不犹豫地严词拒绝,以防遭遇任何潜在的危险。 然而此刻,他沉思片刻,他微微眯起双眼,想要一探究竟,看看这道士究竟意欲何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乾隆转身,面向萧云,眼神温柔如水,轻声说道:“云儿,你先去逛逛,我一会儿就回来。” 萧云乖巧地点点头,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便转身轻盈地融入了人群之中。 那灵动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乾隆的视线里,只留下乾隆一人,面对着这位神秘的道长,而这市井之中的一场奇妙相遇,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125章 自报家门 乾隆身姿挺拔,步伐稳健,面色冷峻地与玄风一同缓缓步入这京城中一处少有人至的偏僻角落。 四周皆是高耸而斑驳的围墙,墙角处长满了青苔与杂草,偶尔有几缕微弱的月光艰难地透过狭窄的缝隙投射而下,映照出空气中悬浮的尘埃微粒,更添几分静谧幽深之感。 乾隆微微抬眸,目光如炬,紧紧锁住玄风的身影,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表象,直抵人心深处。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这寂静的空间中缓缓回荡开来,恰似洪钟鸣响:“道长,这般神秘兮兮地将我引至此处,究竟有何重要言语要与我诉说?” 玄风身着一袭陈旧却整洁的道袍,头戴道冠,长发束于脑后,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姿。 闻言,他先是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衣袖,而后神色恭敬地朝着乾隆深深鞠了一躬,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无量寿佛,贫道乃神妙观乔道士之嫡传弟子,久闻居士威名远扬,今日有幸得见尊容,实乃贫道三生之幸。” 乾隆心中不禁微微一动,这乔道士的名号他确实有所耳闻。 听闻其在民间四处奔走,每逢大旱之年,便设坛祈雨,凭借着其高深的道法和慈悲为怀的心肠,屡屡为百姓求得甘霖,解一方之危难,故而在百姓心中威望极高,被传颂为活神仙一般的人物。 乾隆神色未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以示知晓,深邃的眼眸中依旧透着几分审视与探究,静静地等待着玄风接下来的话语,仿佛一只隐匿于暗处的猎豹,耐心地观察着猎物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片刻之后,玄风再次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与凝重之色,目光紧紧地盯着乾隆,缓缓开口说道:“贫道此次下山,实乃遵奉恩师之命,近日贫道静心夜观星象,只见那紫微星忽明忽暗,光芒微弱,隐隐有不祥之兆浮现。 料定人间帝王恐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劫难,只是不知居士对此番言论,心中可愿相信几分?” 玄风说罢,额头上已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知乾隆乃一代帝王,见多识广,又向来对神佛之事秉持着怀疑的态度,此番贸然进言,实不知会得到怎样的回应,故而心中忐忑不安。 乾隆听闻此言,心中顿时犹如惊涛骇浪般翻涌不息,他身为帝王,掌控着天下苍生的命运,岂会不知这星象之说虽看似缥缈虚幻,但其中却往往蕴含着难以言说的天机。 然而,他毕竟久居朝堂高位,历经无数风雨波澜,早已练就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心境。 只见他面色依旧镇定自若,眼神深邃如海,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的真实情绪。 他凝视着玄风,沉默片刻之后,缓缓开口问道:“既如此,那道长可有化解之法?” 玄风见乾隆并未如自己所担忧的那般斥责质疑,反而流露出一丝询问之意,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暗自诧异于乾隆的反应。 随即,他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古朴而精致的瓷瓶。 那瓷瓶周身绘着神秘的符文图案,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微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所承载的非凡使命。 玄风双手捧着瓷瓶,毕恭毕敬地递向乾隆,口中说道:“这是贫道临下山之时,恩师郑重交付于贫道的宝物,言称日后定会对居士有所助益。 至于是否服用此药,全凭居士自行定夺,只是这劫难乃是天数注定,人力难以强行化解,唯有顺应天命,坦然应劫。 想必居士心中对于应对之策,亦已有了几分思量,只是……或许因种种缘由,未必愿意轻易付诸行动罢了。” 乾隆顺着玄风的话语,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不远处的云儿,只见她身着一袭淡雅的衣衫,如同一朵盛开在尘世中的青莲,正饶有兴致地赏玩着街边那些新奇的小物件,脸上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那模样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乾隆凝视着云儿的身影,心中瞬间明悟,他深知,为了云儿,为了这来之不易的情分,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亦会毫不犹豫地勇往直前。 这般思量之后,乾隆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果断地伸出手,从玄风手中接过那瓷瓶。 他轻轻拔下瓶塞,顿时,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萦绕在鼻尖,让人心神为之一振。 乾隆从中取出药丸,那药丸圆润光滑,色泽暗沉,却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他仰头,将药丸径直吞服了下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玄风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乾隆的举动,心中暗自佩服其这等非凡的胸襟和气魄。 在这短短数语的交谈之下,乾隆竟能如此果断地做出这般大胆的决定,着实令人钦佩不已。 乾隆服下药丸后,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微微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身体的细微变化。 然而,片刻之后,他并未察觉到身体有任何异样之处。 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再次落在玄风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之色,开口说道:“不知可否愿意随朕入宫?” 玄风听闻此言,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人间帝王莫不是想要将我囚禁于那深宫大院之中,限制我的自由?但转而一想,倘若自己能跟随在帝王身边,日后行事倒也方便许多。 毕竟自己那师弟向来行事诡秘莫测,倘若其当真对皇帝有所图谋,自己或许还能来得及出手阻止,以免酿成大祸。 这般权衡利弊之后,玄风没有任何的迟疑与犹豫,果断地点头应道:“可以。” 乾隆见玄风应允,随即提高音量,大声喊道:“鼹鼠!” 刹那间,几道黑影仿若鬼魅般从四周的暗处闪现而出。 这些暗卫身着黑色劲装,面容冷峻,眼神犀利如鹰,身手矫健敏捷,一看便知皆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他们整齐划一地站在乾隆身后,身姿挺拔如松,静静地等待着乾隆的命令。 第126章 带回宫里 乾隆抬手一指玄风,神色威严地命令道:“从今往后,这位道长便随朕一同回宫,你们要好生护卫,不得有任何差池!倘若道长有任何闪失,唯你们是问!” 暗卫们齐声领命,而后迅速将玄风围在中间,形成一道严密的保护圈,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鼹鼠眼神冷峻而敏锐,心中对乾隆那句“好生护卫”的深意再清楚不过。 在这深不可测的宫廷权谋漩涡之中,所谓的“护卫”,不过是一层裹着糖衣的监视之名罢了。 玄风,这位身着道袍、看似超凡脱俗的修行者,又怎会瞧不出这其中的端倪? 但二人皆是心智过人、深谙世事的聪明人,在这无声的默契里,谁都不会去轻易戳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玄风心中暗自叹息,监视便监视吧,他此刻更挂心的是不知身在何处的师弟。 想起师弟,他的眼神中便流露出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有痛心,有无奈,亦有深深的惋惜。 师弟竟妄图追寻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法,这在玄风看来,无疑是偏离了正道。 修行之人,本应清心寡欲,遵循天地自然之法,走那光明磊落的人间正途。 那些歪门邪道,纵使能在短期内满足人的贪欲,可又怎能真正求得心中所向往的长生呢? 想当年,他与师弟一同在师父门下潜心修行,习得这一身超凡的本事,这已然是常人穷尽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本应知足感恩,用所学造福苍生,传承师门衣钵,却不想师弟的心,在岁月的磨砺中渐渐被欲望蒙蔽。 人心,终究是这世间最复杂难测的东西,一旦被贪念占据,便会陷入无尽的深渊。 玄风深知,世间诸事皆有定数,这命理轮回,岂是人力所能随意扭转的?逆天而行,妄图挑战天命,到头来必然会遭到可怕的反噬。 这浅显的道理,又有谁会不懂呢?然而,当长生不老这等极致的诱惑摆在眼前时,又有几人能够坚守本心,不为所动呢? 乾隆此番难得偷闲出来与云儿逛街,本就是想在这纷繁复杂的宫廷生活之外,寻得一方短暂的宁静天地,让云儿尽情享受这宫外的自由与欢乐。 他又怎会忍心让其他事情影响到云儿此刻的愉悦心情呢? 于是,乾隆微微侧身,面向玄风,神色平静地说道:“劳烦道长先行回宫,既然道长精通风水命理之术,那不妨先去钦天监,那里或许有更适合道长施展才华之处。” 玄风闻听此言,神色未显丝毫波澜,他双手稳稳地拱手行礼,声音沉稳而恭敬:“贫道谨遵皇上吩咐,一切但凭皇上安排。” 乾隆轻轻挥了挥手,那动作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鼹鼠见状,立刻心领神会,身形一闪,便带着玄风悄然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街巷的拐角处。 乾隆整了整衣袖,神色恢复了些许柔和,抬眼望向云儿所在的方向,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市井间的烟火气息吸入肺腑,驱散心中的阴霾。 而后,他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向着萧云走去,那每一步都似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情,只想快些回到她的身边,将这世间的纷扰统统挡在身后,只留那一抹温柔在她的眼眸之中。 集市喧闹非凡。 萧云身着一袭淡蓝色罗裙,身姿婀娜,乌发如墨,眉眼间透着几分温婉与灵动。 她素手轻摇着一个拨浪鼓,那鼓身绘着五彩的祥纹,随着她的动作,鼓上的小珠儿活泼地跳跃,发出一串串清脆声响,仿佛在欢快地吟唱着市井的歌谣。 乾隆身着一袭月白锦袍,腰间束着一条浅蓝色的丝带,身姿挺拔,气质雍容。 他步履沉稳,缓缓而来,深邃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云儿的身影,那眼中的深情仿佛能将人淹没。 小贩机灵地转动着眼珠,瞧出这二人衣着华贵不凡,忙满脸堆笑地奉承道:“夫人这般温婉动人,想必家中孩子定会喜爱这拨浪鼓。 您瞧,这鼓儿音色多清脆,做工又精巧,小孩子拿着,小手摇着,定会欢喜得不得了。 而且价钱实惠,不过几文钱,夫人您买一个,给孩子带回去,保准能逗得孩子开心。” 萧云听到“孩子”二字,身形猛地一僵,握着拨浪鼓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那一瞬间的失态如同春日里乍起的寒风,让人心生怜惜。 但她很快便回过神来,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我没有孩子,不过我有个小侄子,我想着买给他,也算一份心意。” 乾隆将她这细微的情绪变化一丝不漏地看在眼里,心中疼惜不已。 他上前几步,从袖中掏出几枚铜钱,递给小贩,声音低沉而温柔:“这拨浪鼓,我们要了。” 萧云拿着拨浪鼓,眼神有些空洞地晃着,思绪却飘远了。 孩子,这个曾经对她来说遥不可及,甚至从未奢望过的存在,如今却如同一颗种子,在她心底悄然种下,生了根,发了芽。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乾隆,目光中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定:“弘历,不如你将那药停了,我想为你孕育一个孩子,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孩子,让我们的爱有个延续,有个寄托。” 乾隆的脚步戛然而止,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他的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那些关于朝堂、子嗣、未来的种种考量,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对眼前这个女子的心疼。 他本想毫不犹豫地拒绝,在他心中,云儿是他在这深宫中最珍视的存在,与她的情分岂是一个孩子能够衡量的?可当他看到云儿眼中那闪烁的期待与渴望时,他的心软了下来。 他想到自己虽有众多子嗣,可云儿却从未真正体会过为人母的喜悦与幸福。 他微微闭上眼睛,似是下定了决心,轻声说道:“云儿,孩子若你不想要,我便陪你过二人世界;如今你想要孩子,那我便依你。 从今日起,我便停了那药,至于孩子何时能来,就看上天的意思吧!” 第127章 想要孩子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漫步在这静谧的郊外。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青草的芬芳,与远处传来的隐约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人间烟火与自然相融的画卷。 “云儿,你既已决心想要个孩子,那朕自当竭尽全力才是。”乾隆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双手轻轻握住萧云的肩膀,目光炽热而深情地看着她,那眼中的爱意仿佛能将这清冷的月色点燃。 萧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慌乱,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如同天边的云霞般娇羞动人。 她垂下头,声音如蚊蝇般细小:“弘历,这……这是郊外,怎可如此?”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神中透着一丝不羁与深情:“朕知晓,又不是未曾在郊外有过这般亲密时刻,云儿,你想要孩子,朕又怎会舍得让你失望?” 萧云还未及开口,乾隆便已俯身向前,他的吻轻柔地落下,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眷恋,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紧接着,乾隆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衫,动作优雅而利落,将其平整地铺在草地上。 萧云望着他的举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又有些许紧张与羞涩。 她没有抗拒,只是微微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如同蝴蝶轻扇的翅膀。 乾隆察觉到她的顺从,心中满是欢喜与爱意,动作也变得更加大胆而温柔起来。 暗处的护卫们皆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他们默契地保持着沉默,静静地守护在四周,将这片小小的天地与外界的喧嚣隔离开来,确保不会有任何纷扰来打破这甜蜜时光。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他们身上,像是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梦幻的银纱,勾勒出一幅朦胧而美好的画面。 草地上,偶尔传来的轻微响动和低低的呢喃声,都被这温柔的月色悄然掩盖,只留下这元宵佳节里独属于他们的浪漫与深情,在这郊外的夜色中悠悠回荡。 乾隆心潮澎湃,情难自抑,一次又一次地沉醉在与云儿的缱绻柔情之中,全然忘却了尘世的纷扰与规矩。 待那番云雨初歇,一丝清明悄然划过他混沌的脑海,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驱散了情爱的迷雾。 他猛地记起了玄风所赠的那颗神秘药丸,此前自己服用时未曾有过多顾虑,可如今在这激情过后,冷静的思绪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他满心担忧刚刚的亲密之举会对云儿有所不利,于是匆忙抱起她,寻了一处水源简单洗漱后,便心急如焚地赶回皇宫。 萧云靠在乾隆的怀中,心中满是诧异,往日里,二人的缠绵总是无尽无休,可今日为何仅仅两次便戛然而止? 她双颊绯红,眼神中仍带着未散的迷离与意犹未尽的渴望,心中暗自揣测着乾隆的异样。 而乾隆此刻满心焦急,全然未顾及萧云的心思,只是匆匆命暗卫去宣常寿进宫。 萧云见此情景,并未多想,单纯地以为乾隆只是想调理身子,以保持精力充沛,毕竟她们准备要孩子了,身体康健至关重要。 回宫的路上,乾隆心急如焚,平日里这段路程似乎转瞬即至,如今却显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他的心尖上煎熬,那满心的忐忑犹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他的理智。 萧云敏锐地察觉到了乾隆的异样,她试图用以往的方式安抚他。 她轻轻抬起头,眼中满是关切与温柔,缓缓靠近乾隆,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这本是她习以为常的亲昵举动,可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却成了乾隆眼中的“危险信号”。 乾隆只觉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理智与欲望在脑海中激烈交锋,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强压下心中的冲动,声音沙哑而低沉地说道:“云儿,先等等,待朕回宫让常寿诊了脉,确定无事,咱们再继续,朕向你保证,今晚定会满足你。” 萧云听闻此言,顿感羞赧不已,双颊瞬间涨得通红。 她本无那般急切的心思,只是单纯地想哄他开心,却未曾料到会引起这般误会。 乾隆一路上极力克制着自己对云儿的渴望,每一次云儿的主动靠近,都像是一把甜蜜的利刃,考验着他的意志力。 终于,暗卫那句“主子到了”宛如天籁之音,让乾隆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 他迫不及待地抱着萧云下了马车,疾步向养心殿走去。 二人匆匆回到养心殿,却见常寿早已在殿外等候。 乾隆心急火燎地喊道:“快进来,给朕瞧瞧身子!” 言罢,他抱着萧云快步走进内殿,神色凝重地吩咐众人退下,只留下常寿和萧云在这静谧的内殿之中。 在内殿之中,那股紧张的气氛仿佛化作了有形之物,沉甸甸地压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微弱的烛火在黑暗中摇曳不定,犹如风中残烛一般,似乎连它们都在为即将揭晓的诊断结果而感到忧心忡忡。 乾隆端坐在榻上,面色沉静,但从其紧抿的嘴唇和微微握紧的拳头不难看出,他内心深处同样充满了忐忑与焦虑。 而在他身旁,萧云则表现得极为乖巧,安静地坐着,只是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丝丝难以掩饰的不安。 要知道,自从弘历开始服用那避子药至今,已然半年多了。 这么长时间下来,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体究竟是否会因此出现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常寿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上前来,只见他神情肃穆、神色凝重,先是向着乾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将三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了乾隆的腕间。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常寿的眉头渐渐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就好像此刻他所面对的并非是简单的脉象,而是一道极其复杂难解的谜题。 他的眼神愈发专注,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他的手指在乾隆的腕间轻轻挪移,时而微微用力,时而停顿片刻,似乎想要从这细微的脉象变化中捕捉到每一丝隐藏的信息。 第128章 龙体康健 萧云坐在一旁,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常寿的一举一动,眼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她的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出嗓子眼。 每一次常寿的眉头皱得更紧,她的心就跟着往下沉一分,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心底悄然蔓延。 乾隆则静静地坐在榻上,表面上看似镇定自若,可那微微握紧的拳头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常寿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解读出自己身体的状况。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 整个养心殿内殿如死寂一般,只有常寿偶尔调整手指位置时发出的细微摩擦声,每一下都像是重锤,狠狠地敲在众人的心间。 常寿面色凝重,手指稳稳地搭在乾隆的腕间,全神贯注地感受着那细微的脉象变化。 一次、两次……他反复地探寻着,每一次都试图从这错综复杂的脉象信息中找出一丝异常的蛛丝马迹。 然而,一次又一次的诊断结果都如出一辙——皇上的龙体康健无虞,脉象沉稳有力,丝毫没有任何异样的迹象。 常寿心中满是疑惑,暗自思忖:皇上这大半夜的急召入宫把脉,定是有所隐忧,可为何这脉象如此平稳正常? 莫不是有什么极为隐秘的病症尚未被自己察觉?这般想着,他愈发谨慎起来,又屏气敛息,用心地又把了两次脉,结果依旧毫无二致。 乾隆坐在榻上,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容渐渐浮现出一丝不耐,眼神中也透露出些许沉不住气的焦躁。 终于,常寿缓缓收了手,微微躬身,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您的龙体康健,没有任何问题。” 萧云在一旁早已心急如焚,听闻此言,立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冲到常寿面前,急切地问道:“常太医,你确定吗?那你方才怎么把了那么久的脉,可把我吓死了?”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惊恐。 常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轻声解释道:“正是因为皇上龙体康健,臣才倍感疑惑,皇上这般急匆匆地召臣入宫,臣自然以为是皇上的身体出了大问题,所以不敢有丝毫懈怠,可这脉象实实在在显示并无异常。” 乾隆轻咳一声,出言解释道:“朕和云儿一心想要个孩子,所以召你来,是想让你瞧瞧,如今朕停了那药,需要如何调理身子才好。” 常寿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恍然之色,苦笑着说道:“皇上,您方才心急火燎的,可没提及是要孩子之事,臣还以为……还以为皇上是中毒了之类的,吓得臣不轻。 不过皇上放心,臣仔细看过了,那暗卫给的药方甚是精妙,并无任何副作用。 臣这就再给皇上开几副调理的方子,依臣之见,照此调养,用不了多久,定会有喜讯传来。” 乾隆微微点头,常寿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臣告退。” 然后便缓缓退了出去。 乾隆暗自庆幸,幸好没有当着云儿的面说出自己服了玄风给的药丸,如今常寿既然未查出什么异常,想必应是无大碍了。 想到此处,他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他站起身来,目光中满是炽热的爱意,轻轻地将萧云抱在怀里,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云儿,既然没什么影响,那咱们继续吧。” 萧云顿时双颊绯红,羞怯地低下头,将头深深地埋进乾隆的怀里。 乾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缓缓抬起肖云的下巴,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紧接着,他猛地俯身吻了上去,这个吻热烈而深情,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与激情。 乾隆的双手急切地在萧云的身上游走,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衣衫。 萧云嘤咛一声,身子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乾隆的臂膀。 此时的他们,早已被爱欲冲昏了头脑,甚至连几步之遥的床榻都顾不上,直接在这养心殿的榻上缠绵起来。 乾隆的吻沿着萧云的脖颈一路向下,留下一串串炽热的痕迹。 萧云的呼吸急促而紊乱,眼中满是迷离与沉醉,她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乾隆的后背,指甲不自觉地陷入他的肌肤之中,似是在这汹涌的情潮中寻找着一丝依靠。 乾隆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与深情,萧云的发丝凌乱地散开。 此时的养心殿内,弥漫着浓郁的暧昧气息,除了他们彼此的喘息声和低低的呢喃声,再无其他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沉浸在这爱欲的海洋之中,无法自拔。 紫禁城的夜色,浓稠如墨,幽深得仿佛能将一切吞噬。 鼹鼠身着紧身的黑色夜行衣,身姿矫健而鬼魅,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宫墙之间飞速穿梭,片刻不停。 他的身后,玄风身着一袭灰色道袍,衣袂随风轻轻飘动,步伐沉稳而从容,神色间透着几分神秘与超脱,仿佛这皇宫的森严戒备与他毫无干系。 钦天监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不定,好似鬼魅在起舞。 明安图正伏在堆满星象图和古籍的案前,眉头紧锁,眼神疲惫却又透着一丝焦虑,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纸上写写画画,试图从那些神秘的符号和线条中解读出天机。 忽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他警觉地抬起头,目光扫向门口。 当鼹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明安图的心脏猛地一缩,脸上瞬间血色尽失,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他的双腿好似被钉在了地上,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难道皇上终于还是对他们这些钦天监官员下手了?这一天终于还是要来了吗? 鼹鼠将明安图的反应尽收眼底,他那隐藏在黑色面罩后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且略带嘲讽的笑意。 这笑意仿佛是在嘲笑明安图的胆小怯懦,又似乎是在得意自己能如此轻易地看透人心。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这道长,是皇上让送来的,你要好生招待。” 明安图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过来,这些日子,他早已知晓皇上派了暗卫在民间大肆搜寻奇人异士,为的就是化解那即将降临的劫难。 第129章 月事迟了 可钦天监上下虽能人辈出,却也只能算出皇上命中有此一劫,至于如何破解,众人皆是束手无策。 这也使得整个钦天监被一片阴霾所笼罩,人人自危,尤其是那些参与了测算的官员,更是每日如履薄冰。 他们都清楚地知道,这场劫难的源头,竟然指向了备受皇上宠爱的萧妃娘娘。 这一消息如同重磅炸弹,在钦天监内炸开,让本就惶恐不安的众人更加心神不宁。 明安图这些时日以来,每一个夜晚都在噩梦中惊醒,他害怕自己会在睡梦中不明不白地死去,甚至已经偷偷地将后事都详尽地告知了家人,只等着那随时可能降临的灾祸。 然而,皇上至今未对他们采取行动,这让他感到一丝庆幸,但心中的恐惧却并未消散,反而如影随形,时刻啃噬着他的内心。 此刻,明安图强压下心中的惊恐,目光落在玄风身上,仔细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玄风神色平静如水,不卑不亢地双手合十,行了一个标准的道家礼节,微微欠身道:“贫道乃是神妙观乔道士座下嫡传弟子,玄风。” 明安图听闻“乔道士”之名,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希望。 这乔道士在江湖上声名远扬,传说其道法通玄,能呼风唤雨、驱邪避祸,知晓各类奇门遁甲之术。 没想到今日竟有幸见到他的高徒,这让明安图心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他连忙说道:“有道长相助,想必皇上定可安然度过此劫。” 其实,玄风心中明白,自己对于此次劫难的了解也只是冰山一角。 他只知晓这一劫难与自己的师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那萧云似乎也深陷其中。 但他深知,人间帝王乃天命所系,其安危关乎天下苍生的福祉。 一旦皇上遭遇不测,山河必将动荡,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因此,他虽深知此行艰难,却也毅然决然地奉师命下山,决心竭尽全力相助。 于是,他微微颔首,谦逊地说道:“大人言重了,贫道奉师命下山,自会尽心竭力,不负所托。” 随后,明安图和玄风围绕着那复杂晦涩、如同天书般的星象问题展开了深入而热烈的讨论。 明安图指着星图上那些闪烁的星辰和纵横交错的连线,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说道:“道长请看,此星象异动频繁,光芒忽明忽暗,且位置偏离轨迹,依贫道之见,此乃大凶之兆。” 玄风凝视着星图,目光深邃如渊,片刻后,微微摇头道:“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但依贫道看来,星象虽凶,却并非无破解之法,这世间万物皆有相生相克之理,星象亦不例外。”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时而激烈争论,各抒己见;时而陷入沉思,苦苦思索。 一旁的鼹鼠静静地注视着他们,见两人谈得忘我,便悄然上前,与明安图低语几句后,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玄风心中清楚,这皇宫内院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四周定然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卫,犹如潜伏的猎豹,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不过,他心若止水,坦坦荡荡,既无阴谋诡计,又何必在意这暗中的监视?索性便任由他们去,自己只专注于与明安图探讨星象之事。 随着夜色渐深,讨论却愈发激烈,明安图越与玄风交谈,越觉得此人学识渊博如海,见解独到深刻,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他心中对玄风的敬佩之意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两人越谈越投机,全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万籁俱寂,只有屋内两人的交谈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待到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明安图仍兴致勃勃,意犹未尽。 他热情地拉着玄风的手臂,“道长,今日与你一番交谈,令我受益匪浅,此刻我心中仍有诸多疑问,不如今夜你我抵足而眠,继续畅谈?” 玄风微微一笑,点头应允:“既如此,贫道恭敬不如从命。” 在明安图的精心安排下,玄风被安置在了离他最近的房间,以便随时交流探讨。 屋内的烛火摇曳闪烁,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好似一幅充满神秘色彩的画卷。 玄风对此并无任何异议,他缓缓走到床边,盘膝而坐。 窗外,夜色依旧深沉,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未知的变数。 而屋内,两人的交谈声如潺潺流水,在这寂静的夜晚缓缓流淌,一直持续到天明,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一心只为了探寻那破解皇上劫难的方法,拯救这即将陷入动荡的天下。 曙光初照,紫禁城的琉璃瓦在晨曦中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乾隆缓缓睁开双眼,昨夜的缱绻让他的眼眸中仍残留着一丝迷离。 但作为帝王,朝堂之事不可懈怠,他强撑着起身,任由小路子伺候着将朝服穿戴整齐。 临行前,神色略显凝重地吩咐暗卫,务必将云儿购置的那只拨浪鼓,以及自己私下准备的礼物,快马加鞭送往南阳交予萧剑。 近些时日,朝堂之上一片安宁祥和,恰似风平浪静的湖面,不见丝毫波澜。 然而,乾隆的内心却仿若惊涛骇浪在暗自翻涌,那股莫名的不安之感如影随形,且随着日子的推移愈发浓烈。 每一次面对云儿那澄澈无邪的目光,他都只能强压下内心的波澜,将所有的忧虑深埋心底,面上依旧是那副沉稳如山的帝王之态,生怕自己的一丝异样会惊扰到眼前的心上人。 岁月悠悠,悄然流逝,转眼间又过去了数日。 永和宫中,欣荣晨起对镜梳妆,看着镜中自己的面容,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这些日子月事的推迟让她心中隐隐有了期待,这期待在心底生根发芽,让她再也按捺不住。 当下便迫不及待地差人宣了太医。 第130章 欣荣有喜 杜太医匆匆忙忙赶来,一番仔细的望闻问切、谨慎地把脉诊断后,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躬身行礼,声音中满是恭喜:“恭喜福晋,贺喜福晋,这是有喜了!” 欣荣听闻此言,顿时欣喜若狂,那笑容如春日绽放的繁花般灿烂,忙不迭地命人赏赐了杜太医,随后便心急火燎地让他退下,满心欢喜地要去将这喜讯告知永琪。 永琪正在书房中静心读书,沉浸在书墨的芬芳与文字的世界里,外界的纷扰似乎都与他无关。 欣荣脚步轻快得如同踏在云端,来到书房外,心情激动得连门都顾不上敲,径直推门而入,口中喊道:“爷,妾身有了!” 永琪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话语弄得一愣,手中的书卷差点掉落,一时间似乎没明白这“有了”二字背后所蕴含的深意,“有什么了?” 欣荣见状,急忙上前拉住永琪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腹部,眼中闪烁着幸福与期待的泪光:“爷,是有身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然而,永琪的反应却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欣荣心中的热情。 他只是淡淡地抽回了手,神色平静得仿若一潭死水,轻声说道:“那你就好好养身体吧,没事别来烦我!” 欣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犹如盛开的花朵遭遇了寒霜,心中的落差仿若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失落。 她本以为永琪会和她一样,满心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可如今看来,这一切终究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期待孩子的似乎永远只有她一个人。 五阿哥的福晋有了身孕,这等大事,依照宫规,太医自然是要即刻上报给乾隆知晓。 彼时,乾隆正在养心殿内专注地批阅奏折,眉头微皱,手中的朱笔不时在奏章上批示着。 萧云静静地陪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本诗集,目光却不时地飘向乾隆,眼神中满是眷恋与深情。 当杜太医入殿,向乾隆禀告,“五阿哥的福晋已怀有身孕”时,乾隆眼角的余光瞥见萧云的身体明显一僵,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冷箭射中。 他的眉头随即紧紧皱起,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与不耐烦,不耐烦之下似乎又隐藏着对萧云的心疼,挥了挥手道:“朕知道了,退下吧。” 萧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与迷茫,那眼神犹如迷失在荒野中的小鹿,转头看向乾隆,轻声问道:“弘历,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孩子?” 乾隆闻言,心中亦是一痛,他又何尝不想与云儿有个爱情的结晶呢?只是这子嗣之事,向来是天意难测,他也无法给云儿承诺。 看着云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乾隆放下手中的朱笔,将她轻轻拽入怀中,仿佛要用这个怀抱为他遮挡所有的风雨和不安,温言安慰道:“云儿若是想要,那朕定当多多努力,总会有的。” 说着,便情难自抑地吻上了萧云的双唇,一时间,殿内的气氛变得暧昧而炽热,那股热情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全然不顾那还批了一半的奏折散落一桌,在这帝王的深情面前,似乎世间的一切规矩与事务都变得不再重要。 萧云未曾料到乾隆竟会在这青天白日之下这般情不自禁,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如晚霞般艳丽的红晕,双手推着乾隆的胸膛,可却如同螳臂当车,丝毫无法撼动那炽热的怀抱,只能在这深情的旋涡中沉沦…… 乾隆的唇在萧云的唇上辗转厮磨,直到萧云气息紊乱,胸脯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得几近喘不过气来,乾隆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 乾隆的目光落在萧云那微肿的红唇上,那鲜艳欲滴的色泽仿佛有一种勾人心魄的魔力,引得他心底的欲望再度翻涌,忍不住又想要再次倾身向前,尽情品尝那甜蜜的滋味。 萧云察觉到乾隆眼中的炽热,脸颊绯红,恰似天边的云霞,气鼓鼓地瞪着他,嗔怪道:“我是说想要孩子,可你也不看看这天色,还没黑呢,再说了,你那些奏折还没批完呢。” 乾隆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不羁的笑容,笑着说道:“云儿,这白日的时候咱们又不是没行过周公之礼,谁规定了这种事非得晚上做?再者说,延续子嗣乃是关乎皇室血脉的大事,和批奏折同样重要,可不能厚此薄彼。” 萧云被乾隆这一番话惊得瞪大了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 他怎么从前竟没发现乾隆还有这样一番别样的“歪理”? 在萧云满心惊愕、陷入沉思之际,乾隆的手却已如灵动的蛇,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腰带。 那腰带松开的瞬间,衣物缓缓滑落,不多时,便将萧云剥了个干净。 乾隆的手顺势而上,轻轻抚上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最后停留在那柔软的地方,肆意地揉捏起来。 动作间带着几分缱绻与温柔,又有着难以抑制的情动,将那原本的形状随意摆弄,惹得萧云浑身一颤,忍不住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娇柔的低吟。 这声低吟让萧云瞬间回过神来,她突然意识到此刻身处的乃是御书房,这庄重之地,于是她紧紧咬住下唇,贝齿几乎要嵌入唇瓣之中,努力不让自己再发出一丝声音。 乾隆却仿若故意一般,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萧云的耳畔,呢喃低语道:“云儿,不必忍着,想叫就叫,朕喜欢听你的声音。” 然而,萧云哪里敢真的放纵自己?他深知此处与私密的寝殿截然不同,随时都可能有大臣来汇报政务,万一听见…… 这要是被人知道他们两个在御书房里做这般私密之事,那可真是要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但乾隆却似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固执地不肯放开萧云,双手在她身上不断游走,精准地撩拨着,每一次触碰都好似一道电流划过,让萧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终于,萧云再也无法承受这般强烈的刺激,那压抑已久的声音冲破了理智的防线,从嘴角溢出。 而萧云也不甘示弱,像是被激起了好胜之心,伸手猛地扯去乾隆身上那象征着帝王威严的龙袍。 双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肆意抚摸,所到之处皆留下一片炽热的痕迹,弄得乾隆也忍不住闷哼出声,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在这静谧的御书房内显得格外清晰。 第131章 朕会努力 一时间,两人仿若较上了劲,你来我往,互相在彼此身上撩拨着,空气中弥漫着暧昧而炽热的气息,温度也似乎在这不断攀升的情欲中逐渐升高。 到最后,乾隆终究是率先败下阵来,那被欲望折磨得几近失控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他开口求饶道:“云儿,给朕好不好?” 萧云美眸流转,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眼前的乾隆,只见他平日里那高高在上,此刻竟被情动和渴求所占据,变得如此迷人。 萧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得意之情,她微微扬起下巴,那明亮的眼眸中仿佛闪烁着胜利的光芒,似乎在无声地宣告着自己已然赢得了这场微妙的“较量”。 她故意停顿了片刻,让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一般,然后才轻启朱唇,娇声回应道:“好。”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如同天籁之音,在乾隆耳中却是世间最动人的情话。 得到佳人应允的乾隆,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狂喜之色,犹如饿狼见到了垂涎已久的猎物一般,他强有力的双臂一把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 刹那间,整个御书房都弥漫着一种暧昧而炽热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燃烧了起来。 两人的身躯紧密相贴,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 在这无尽的欢愉之中,他们忘却了身外的一切纷扰与烦恼,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存在。 他们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心跳如鼓鸣般激烈,每一次肌肤的触碰都是那么火热而刺激,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时光悄然流逝,许久之后,一切终于渐渐归于平静。 然而,那空气中依然残留着暧昧的气息,丝丝缕缕地盘旋不去,仿佛仍在低声诉说着刚才那场激情四溢的缠绵爱恋。 当那声声撩人的娇喘与暧昧的响动隐隐传出时,小路子便心领神会,立刻手脚麻利地吩咐人去准备沐浴用的热水。 果不其然,过了很久,乾隆那带着几分慵懒与餍足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备水。” 小路子赶忙恭敬地回道:“皇上,水已备好,随时可供沐浴。” 乾隆轻手轻脚地走到萧云身旁,弯下腰去,缓缓伸出双臂,宛如呵护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极其小心谨慎地将她轻轻地抱入怀中。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柔、那么细腻,生怕稍微一用力就会伤到这柔弱无骨的人儿。 就这样,乾隆抱着萧云,一步一步地朝着浴房走去。 他的步伐缓慢而稳健,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当进入浴房后,乾隆轻轻地将萧云放入早已准备好的温水中。 那温热的水流如丝般滑过两人的肌肤,带来一阵惬意的舒适感,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洗掉那深深萦绕在他们彼此心间的缱绻情意。 此时此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唯有他们之间那份浓情蜜意愈发深厚。 一番清洗过后,他们这一场肆意的玩闹,时间竟悄然流逝,已然到了用膳的时辰。 乾隆依旧舍不得放下萧云,就那样抱着他来到膳桌前。 这一顿午膳,乾隆将每一道精心烹制的菜肴细心地夹起,放在嘴边轻轻吹凉,而后一点一点喂到萧云的嘴里,那眼神中的宠溺仿佛要溢出来,将萧云紧紧包裹。 膳罢,乾隆回到书桌前继续批阅奏折,萧云则乖巧地陪在一旁。 可没过多久,萧云便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不由自主地将头轻轻枕在了乾隆的肩膀之上。 乾隆察觉到萧云的动静,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动作幅度瞬间变得极小,生怕惊扰了怀中这好不容易睡熟的人儿。 乾隆轻轻地挪动身体,为云儿找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让他稳稳地靠在自己的怀里。 就这样,乾隆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在寂静中批阅着奏折,直到手中的奏章全部处理完毕,萧云才悠悠转醒。 萧云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眼眸中还带着几分迷糊:“嗯?” 她下意识地看向窗外,不禁惊呼,“竟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弘历,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乾隆神色镇定自若,面不改色地说道:“是朕的错,许是朕白日里累着云儿了,不过云儿,你可是休息好了?若休息够了,那朕可要继续努力了。” 说着,那眼中便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萧云瞬间就明白了乾隆话中的意思,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他有些羞恼地拽着乾隆的龙袍,嗔怪道:“弘历,你……你可要节制些。” 乾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紧紧盯着萧云,调侃道:“云儿不是想要孩子吗?若不努力,孩子如何能来呢?” 萧云还欲开口再说些什么,乾隆却不给机会,猛地倾身向前,以吻封唇,那吻热烈而深情,瞬间堵住了萧云的话语。 这一次,乾隆不再压抑心中的渴望,他双手一伸,稳稳地抱起萧云,大步向着龙床走去。 衣袂纷飞间,二人的身影交缠在一起,在那龙床之上,再次沉溺于爱欲的漩涡之中。 乾隆的吻如雨点般落在萧云的脸颊、脖颈,双手在她的身上游移,或轻或重的抚摸,引得萧云浑身颤抖,口中发出破碎的呻吟。 而萧云也不甘示弱,双手紧紧攀着乾隆的后背,指甲不自觉地陷入那紧实的肌肉之中,留下一道道淡淡的红痕。 两人的眼神交汇,爱意与欲望在其中燃烧,床榻摇晃,帷幔轻摆,一室旖旎,直至夜色渐浓。 明月高悬,这一场巫山云雨才渐渐落下帷幕,只余两人紧紧相拥,沉沉睡去,仿佛世间唯有彼此,再无其他纷扰。 南阳 日影西斜,暖橙色的余晖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 萧剑负手立于庭院之中,神色平静地等待着。 不多时,一抹黑影悄无声息地飘落,正是他派出去的暗卫。 暗卫恭敬地呈上一个包裹,萧剑轻轻接过,打开一看,拨浪鼓映入眼帘。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而欣慰的笑容,眼中满是对妹妹的思念与牵挂。 萧剑转身进房,手中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回礼,郑重地交给暗卫,并递上一封书信,信封上的字迹刚劲有力,饱含着他对妹妹的殷切嘱托与关怀,“麻烦你啦!” 暗卫颔首示意离去后,萧剑这才拎着东西缓缓走进内室。 第132章 乾隆大方 室内,晴儿正坐在床边,逗弄着年幼的慕擎,见萧剑进来,她微笑着起身相迎,目光落在萧剑手中的物件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轻声笑道:“又是皇上和云云给的?” 萧剑微微点头,走到床边坐下,拿起那只拨浪鼓,轻轻地在慕擎面前晃动。 拨浪鼓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带着远方的思念与温暖。 萧剑一边逗着孩子,一边笑着说道:“这不用问,一看就是云云买的,皇上倒是出手大方,不过这拨浪鼓,质朴无华,带着浓浓的民间烟火气,也只有云云那丫头会喜欢。” 晴儿看着父子俩温馨互动,眼中满是幸福与温柔,慕擎被拨浪鼓逗得咯咯直乐,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回荡在房间里,让这小小的空间充满了温馨与欢乐。 萧剑的思绪却飘回到刚才与暗卫的交谈中,从暗卫那里得知,妹妹在宫里的生活顺遂如意,如鱼得水,他高悬的心这才放下了不少。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而安心,仿佛看到了云云在宫中那无忧无虑的模样。 在这南阳的一隅,他们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平淡而幸福。 萧剑从未有过前往京城的打算,这里有他所珍视的宁静与安稳。 此前,他与晴儿也曾细细商量过此事,晴儿的眼神坚定而深情,她告诉萧剑,无论他身在何处,她都会紧紧相随,不离不弃。 这份深情厚谊,让萧剑感动不已,也更加坚定了他守护这个家的决心。 萧剑再次拿起拨浪鼓,眼神中满是宠溺,轻轻地晃动着,逗弄着儿子。 那清脆的鼓声,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一家人的幸福故事,在这宁静的房间里久久回荡,宛如一首悠扬的田园牧歌,宁静而美好。 养心殿 晨光熹微,几缕淡薄的日光艰难地穿透雕花窗棂,仿若细密的丝线,轻柔地洒落在养心殿内的龙床上。 乾隆从睡梦中悠悠转醒,他缓缓睁开双眸,眼眸中尚带着些许惺忪的迷糊,却也在须臾间透出几分属于帝王的威严与沉稳,犹如深邃夜空里闪烁的寒星。 简单洗漱罢,乾隆整了整龙袍,身姿挺拔地起身前往朝堂,去应对那纷繁复杂犹如乱麻般的朝政事务。 辰时,萧云悠悠起身,在宫人的悉心伺候下用过早膳。 她用罢餐,抬眸望向窗外那片湛蓝如宝石般澄澈的天空,她起身去御花园散步。 没成想,刚踏入御花园,便迎面碰上了欣荣。 欣荣今日穿着一身华丽无比的宫装,那锦缎上绣着的繁复花纹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将整个星河都绣在了衣衫之上。 可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傲慢,那神情好似一只高傲的孔雀,正炫耀着自己的美丽与独特。 她的腹部明明还十分平坦,却故意夸张地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每一步都走得摇曳生姿,像是要向全世界宣告她有孕的消息,那姿态在萧云看来,是如此的刺眼与做作。 见到萧云,欣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看似恭敬实则暗藏讥讽的笑容,那笑容犹如带毒的花朵,娇艳却致命。 而后,她缓缓屈膝,优雅地行了一礼,轻声说道:“见过萧妃娘娘。” 声音里却没有半分敬意,反倒透着丝丝缕缕的嘲讽。 萧云瞧见她这副模样,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打破了平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与厌烦。 她淡淡地说道:“免礼。” 声音清冷,好似山间的清泉,在这温暖的空气中却带着几分寒意。 欣荣却并未就此罢休,她直起身子,目光挑衅地看向萧云,那眼神仿佛是两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萧云。 她话语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毫不留情地砍向萧云:“娘娘,您入宫也大半年了,而且还日日霸着皇上,怎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莫不是有什么隐疾不能生?那你可要赶紧看看太医,或者把皇上让出来,延绵子嗣可是大事。” 她的声音虽不大,却在这静谧的御花园中格外清晰,每个字都像是一颗毒瘤,狠狠地扎在萧云的心上。 萧云听到这番话,面色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那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仿若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但如今的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软弱可欺的懵懂女子。 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清冷与不屑,仿若站在云端俯瞰众生的仙子,对这世间的丑恶与低俗嗤之以鼻。 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她缓缓说道:“那你有了身孕,同样也不能侍奉永琪,这样吧,回去我和弘历说说,多选几个服侍的人,好替你分担,毕竟延绵子嗣是大事。” 她的话语不疾不徐,却字字珠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反击的力量。 萧云这番话一出,欣荣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她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仿若天边变幻莫测的云霞,又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几巴掌,那羞耻与愤怒在她脸上交织,显得格外狰狞。 欣荣心中暗自恼恨,她原本就瞧不上小云和紫薇那副温婉善良的做派,在她眼中,那不过是软弱与愚蠢的表现。 本以为自己怀了孕,便可仗着腹中的孩子肆意打压萧云,毕竟她怀的可是皇家子嗣,金贵的很,就连海贵人最近都对她好了很多! 可哪成想,如今的萧云竟似变了一个人,浑身都是刺,让她无从下手,每一次的挑衅都被巧妙地回击,让她的尊严扫地。 她愤恨地瞪了萧云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萧云千刀万剐,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不甘心地转身离开了,她的背影在日光下显得有些落寞与狼狈。 然而,欣荣的那番恶毒话语终究还是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进了萧云的心里。 尽管她在欣荣面前表现得坚强无畏,可独自一人时,情绪还是不由自主地低落下来。 她在御花园中漫无目的地走着,脚下的石子路硌得她的心愈发沉闷。 那些娇艳欲滴、争奇斗艳的花朵在她眼中也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变得黯淡无光,仿若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第133章 受了委屈 待乾隆结束了繁忙而疲惫的朝政,回到养心殿时,一眼便瞧见萧云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她的身姿略显落寞,神情有些闷闷不乐,仿若被乌云笼罩的明月,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乾隆的心中顿时一紧,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那些尚未批阅的奏折瞬间被他抛诸脑后,在他眼中,此刻云儿的情绪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他快步走到云儿身边,脚步急切而又带着关切,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那怀抱温暖而有力,仿佛能为云儿阻挡这世间所有的风雨。 他的声音温柔而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云儿?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萧云靠在乾隆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与关怀,心中的委屈与难过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将在御花园中遇到欣荣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声音带着些许哽咽与愤怒。 乾隆听后,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仿若寒冬腊月里的冰霜,那是他对欣荣的厌恶与不满。 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处理此事。 乾隆凝视着萧云,目光中交织着温柔与关切,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想问云儿关于孩子的事情。 犹记得往昔,在他们心意相通之前,云儿曾坦诚相告,她对生育子嗣心怀恐惧,害怕那生产过程中的种种危险,而乾隆,出于对她的宠爱,毫不犹豫地应允了她的想法。 然而,如今形势却悄然生变,云儿竟主动提及想要一个孩子,这让乾隆的心中满是疑惑。 究竟是宫墙内外那些流言蜚语刺痛了她的心,使她改变了主意,还是她的内心深处真真切切地渴望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呢? 乾隆将这些疑问深埋心底,每一次话到嘴边,又都被他生生咽下,只因他害怕自己的贸然询问会让云儿心生不悦,他舍不得见她难过,便只能独自隐忍。 而今日,欣荣的无理挑衅仿若一把钥匙,恰好打开了这扇被乾隆紧闭的问询之门。 他深深地看着萧云,目光中满是深情与专注,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云儿,朕真的很想问你,曾经你那般害怕生育之险,坚定地不想要孩子,如今却为何改变了心意? 可是因为这宫中那些恼人的流言蜚语吗?云儿,你莫要害怕,你若是依然不想要孩子,只管告诉朕,朕定会为你妥善处理这一切。” 萧云抬眸望向乾隆,眼中泪光闪烁,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子,那是感动与深情的交织。 她轻轻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乾隆的手,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缓缓说道:“弘历,曾经我确实害怕,那是因为我尚未真正体会到情爱的力量。 但如今,我爱你,这份爱如此深沉,让我甘愿为你冒险。 我渴望着能为我心爱的男人生下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爱情的结晶,我想看着我们的孩子在这世间慢慢长大,见证我们的爱情在他身上延续。” 萧云这深情的表白,犹如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瞬间照进了乾隆的心田,让他的心瞬间被甜蜜填满,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但片刻之后,乾隆的眉头却又微微皱起,一抹忧虑悄然爬上他的眼眸。 他想起钦天监中的预言,那如同一团阴霾,始终笼罩在他的心头。 预言警示他劫难将至,可这劫难究竟何时降临,却如迷雾般难以捉摸。 倘若云儿此刻怀有身孕,而自己却在未知的某一天遭遇不测,甚至死在云儿的手中,那她该如何承受这巨大的悲痛?孩子又将在这复杂的宫廷中面临怎样的命运? 乾隆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与痛苦之中,他在这两难的境地里苦苦思索,却寻不到一个完美的解决之法。 许久之后,他在心底长叹一声,罢了,既然云儿如此渴望,那便一切顺其自然。 他深知,有些事情仿若命运的洪流,难以阻挡,而他所能做的,便是在有限的时间里,为云儿遮风挡雨,尽力为她安排好未来的一切,让她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有所依靠,无后顾之忧。 乾隆轻轻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带来一阵酥痒。 他柔声说道:“云儿,莫要难过,朕会努力的,子嗣之事总会水到渠成,咱们刚将那避子之药搁下没多久,朕需要调养一段时间,不必着急。” 萧云听闻,眼中满是感动与信任,她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乾隆的腰肢,仿若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轻声说道:“好,弘历,我相信你。” 此时的乾隆,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愿再去多想那未知的恐惧与烦恼,只想紧紧抓住眼前这美好的时光,将云儿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底。 他缓缓低下头,目光锁住萧云那娇艳欲滴的双唇,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慢慢地,慢慢地靠近。 当四片唇瓣轻轻触碰的那一刻,仿若一道电流在两人之间划过,点燃了彼此心中炽热的爱火。 乾隆的吻起初温柔而深情,似在诉说着他对云儿的爱意与怜惜,但渐渐地,这吻变得热烈而急切,仿佛要将萧云整个人都吞噬。 萧云也热烈地回应着乾隆,她的双臂紧紧环绕着乾隆的脖颈,身体微微后仰,任由乾隆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 乾隆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游走在萧云的身上,轻轻解开她的衣带,那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在拆解一件稀世珍宝的包装。 萧云的衣衫一件件滑落,露出她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乾隆将萧云轻轻抱起,向着床榻走去,他的脚步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萧云的心上,让她的心跳愈发加速。 将云儿轻轻放在床榻上后,乾隆俯身而上,继续着他的亲吻与爱抚。 萧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绯红,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动人。 她的眼中只有乾隆的身影,那是她深爱的男人,是她愿意付出一切去爱的人。 乾隆的吻沿着萧云的脖颈向下蔓延,留下一串串淡淡的吻痕,仿若盛开在雪地上的红梅。 萧云轻声呻吟着,那声音仿若天籁之音,在这静谧的养心殿内回荡,更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乾隆的手抚摸着萧云的每一寸肌肤,感受着她身体的微微颤抖,那是她对自己爱的回应,这让乾隆的心中满是得意与满足。 第134章 乾隆赏赐 养心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宛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覆盖着殿内的每一处角落。 乾隆眼神中满是对云儿的心疼与担忧,他深知今日欣荣那番恶毒的挑衅定是深深刺痛了云儿的心,那如毒蛇般的话语,任谁听了都难以释怀。 于是,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驱散云儿心头的阴霾。 乾隆手指温柔地穿过她的发丝,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云儿,莫要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只看着朕就好。” 乾隆一次又一次地与萧云亲昵,每一次的触碰都饱含着深情与怜惜。 萧云的脸颊渐渐泛起红晕,眼神也从起初的黯淡变得明亮起来,满是羞涩与爱意。 在这亲密无间的时光中,萧云心中因欣荣而起的愤懑与委屈慢慢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她的世界里此刻只剩下乾隆那深情的目光和温柔的怀抱。 然而,乾隆今日实在是放纵了些,云儿终究是个体力不支的弱女子。 几番缠绵过后,萧云累得气喘吁吁,双眼微闭,四肢绵软无力,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疲惫地靠在乾隆的怀里。 乾隆看着怀中虚弱却又乖巧的云儿,心中满是懊悔与疼惜,他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打横抱起,向着沐浴的地方走去。 沐浴间内,热气腾腾,弥漫着淡雅的花香。 乾隆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谨慎,生怕弄疼了她,他用柔软的布巾沾上温热的水,轻轻地擦拭着萧云的身子,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萧云的眼皮越来越沉,在这温暖而舒适的氛围中,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乾隆将萧云抱回榻上,动作轻得如同捧着一片羽毛。 他本还想与云儿说说话,聊聊今日的趣事,舒缓她的心情,可一回头,却发现她已然沉沉睡去。 云儿的睡颜安静而甜美,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宛如一个沉睡的天使。 乾隆的心瞬间被这画面填满,他缓缓俯下身,极其小心地吻了吻萧云的脸颊,那触感如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花朵,带着他满心的温柔与爱意。 而后,他轻轻拉过绣着精美龙凤图案的锦被,仔细地为云儿盖好,确保没有一丝冷风能钻进去。 乾隆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了萧云许久,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终于,他起身,换上一袭常服,当他从养心殿的内殿迈出的那一刻,周身的气息陡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的温柔宠溺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股深藏已久的帝王威严,仿佛一层冰冷的铠甲将他紧紧包裹。 他神色冷峻得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山,眼神中透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峻与威严,对候在一旁的小路子下达命令:“去,罚欣荣禁足一个月,还有,给永琪送去两个女人,叫她们好生侍奉着。” 小路子微微一愣,心中不禁对这旨意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偷偷抬眼瞧了瞧乾隆的脸色,只见那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波澜,让人难以捉摸其用意。 但多年的宫廷生涯早已让他深知,在这深不可测的宫廷之中,作为奴才只需遵旨行事,绝不多问,否则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于是,他连忙低下头,应道:“奴才遵旨。” 乾隆没有再多做停留,转身迈着大步朝着御书房走去,那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决心与果断。 御书房内,堆积如山的奏折正等待着他去批阅处理,那是他身为帝王的职责与使命。 永和宫内,欣荣正坐在窗前的雕花椅上,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回想着那道长的神奇之处,她的心中暗自思忖:“这道长当真是厉害非凡,仅仅只是喝了他一杯茶,便有了身孕。 若是他肯帮忙除掉萧云,那这宫中日后便再无人能与我抗衡。 那萧云实在是太可恶了,仗着皇上的宠爱肆意妄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定要将她除之而后快。 以往我不敢有任何举动,唯恐被皇上察觉,但若是这道长出手,说不定能有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让皇阿玛根本无从查起。” 欣荣的眼神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是黑夜中的鬼火,阴森而恐怖。 一个邪恶的念头在她心中逐渐成型,如同一条毒蛇在黑暗中缓缓蠕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出击。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将这想法付诸实践,小路子便带着两个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人来到了永和宫宣旨。 欣荣听完旨意,心中的愤恨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而起,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由于用力过度,指关节泛出了白色。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心中暗自咒骂:“这萧云真是霸道至极,不过就是说了她几句,竟然真的给永琪送女人,还罚我禁足!” 小路子传达完乾隆的旨意,将两个女人留下后便离开了。 永琪身着一袭宝蓝色的锦袍,腰间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他暗自打量着,至少这两个女人在长相上颇为出众,相较之下,欣荣他本就没有多少好感,只是碍于身份和子嗣的压力不得不与她亲近。 如今这两个是皇阿玛赏赐的,自己尝尝鲜倒也无妨,他的目光在两个女人身上来回游走,带着几分审视与玩味,仿佛在打量两件新奇的玩物。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灿烂,洒在永和宫的庭院中,那娇艳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展示着生命的美好与脆弱。 可这宫廷内的人心却如同这深深庭院一般,充满了算计、嫉妒与阴暗。 乾隆的这一旨意,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让这宫廷中的争斗与恩怨愈发错综复杂,犹如一团乱麻,不知后续还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而这宫廷中的每一个人,都在这权力与欲望的漩涡中挣扎、沉浮,各自演绎着属于自己的悲欢离合。 第135章 气的够呛 在这深不可测的宫廷之中,权谋与争斗如影随形,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可能暗藏深意。 这两个女子,本是内务府中名不见经传、每日埋头于粗杂事务的普通宫女,在宫廷的底层默默挣扎求生,过着平淡且乏味的日子。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不经意间开始转动。 那小路子,在这宫廷的暗流中穿梭多年,练就了一双敏锐的眼睛和一颗通透的心。 皇上虽未明言旨意,但他却凭借着对宫廷风向的精准把握,洞悉了皇上此举背后的隐秘心思。 于是,在这两个宫女被送往前,他私下提点了她们。 这对于那两个宫女而言,无疑是一道划破黑夜的曙光,让她们看到了改变命运的希望,从此告别那永无止境的粗使杂役生涯,有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憧憬。 她们深知,这样的机会一旦错失,便可能再无出头之日,故而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倾尽全力表现自己,不负这难得的机遇。 更何况,这是路公公亲自出面提点的,在这等级森严的宫廷中,路公公的话犹如圣旨,她们岂敢有丝毫懈怠。 且瞧那媚儿,当真是生得一副勾人心魄的模样。 她身姿轻盈婀娜,仿佛是春风中舞动的柳枝,每一步都踏出万种风情。 一张鹅蛋脸恰似那精心雕琢的羊脂美玉,白皙中透着淡淡的粉色光晕,恰似春日里枝头初绽的桃花瓣,娇艳欲滴,叫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眉如远黛,细长而又微微上扬,恰似天边那一抹轻烟,灵动中透着无尽的妩媚。 双眸恰似盈盈秋水,深邃而明亮,眼波流转间,仿佛藏着无数的情思与诱惑,只需轻轻一眼,便能将人的魂魄勾去。 鼻梁高挺笔直,线条优美流畅,宛如那巍峨山峦的轮廓。 嘴唇不点而朱,恰似那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微微上扬的嘴角,总是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引人探寻。 她身着一袭粉色的宫装,那颜色鲜艳夺目,如同燃烧在天际的晚霞,散发着热烈而迷人的气息。 领口与袖口皆绣着精致繁复的花纹,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更衬得她整个人光彩照人,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腰间系着一条淡紫色的丝带,那丝带轻柔地缠绕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轻轻一束,便将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凸显无疑,尽显女子的柔美与娇俏。 只见她莲步轻移,缓缓俯身行了一礼,动作优雅大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 她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悦耳,带着一丝娇柔的颤音,仿佛是黄莺出谷,轻声说道:“奴婢叫媚儿,日后定会尽心竭力地侍奉五阿哥,定不负五阿哥的恩泽。” 那声音仿佛带着魔力,直直钻进人的心底,挠得人心痒痒的,酥酥麻麻的。 欣荣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气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一只被激怒的母狮。 她心中怒火中烧,暗自思忖:这不过是内务府送来的两个低贱婢女罢了,自己可是堂堂正正的嫡福晋,这狐媚子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竟敢当着她的面公然勾引自己的夫君,简直是胆大妄为! 再看那莲心,与媚儿的妩媚不同,她生得一副清新婉约的模样。 一张瓜子脸小巧精致,面容清秀雅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温婉气息。 肌肤白皙如雪,宛如凝脂般细腻光滑,仿佛是用最上等的丝绸精心呵护而成。 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犹如山间的一汪清泉,纯净而透明,偶尔眨动间,流露出一丝羞怯与灵动,恰似那受惊的小鹿,惹人怜爱。 眉毛细而淡,恰似那春日里随风飘舞的柳丝,轻轻柔柔地挂在眉梢,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和之美。 鼻子小巧玲珑,宛如一颗精致的玉坠,恰到好处地镶嵌在那秀美的脸庞上。 樱唇粉嫩,犹如清晨沾满露珠的花瓣,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宫装,衣袂飘飘,仿佛是那月宫中下凡的仙子,周身散发着一种淡雅出尘的气质。 那宫装的料子虽不算华贵,但却干净整洁,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只在裙摆处绣着一圈淡蓝色的小花,那小花如同繁星点点,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她的淡雅之姿,宛如一幅清新脱俗的水墨画。 她也缓缓俯身行了一礼,声音轻柔得如同山间的微风,缓缓说道:“奴婢莲心,给五阿哥请安,愿五阿哥福泽深厚,事事顺遂。” 永琪坐在上位,目光在这两个宫女身上来回游走,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致。 他心中暗自想着,这两个女子,各有各的独特风情,与那刻板无趣、满心算计的欣荣相比,实在是有趣得多。 永琪自小在这宫廷中长大,虽说平日里看着嘻嘻哈哈,但实际上心思并不愚笨。 他深知自己那个额娘总是有些拎不清,常常做出一些让他头疼不已的事情。 如今皇阿玛的意思已然如此明显,他也乐得顺水推舟,配合一番,毕竟在这宫廷之中,顺应皇意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想到此处,永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突然伸出手,猛地将媚儿拽到怀里,那动作带着几分霸道与急切。 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与戏谑,紧紧地盯着媚儿,问道:“可曾学过如何侍奉?” 媚儿顺势靠在永琪的怀里,眼中满是风情与诱惑,她眉目传情地看向永琪,眼神中仿佛藏着一团火,能将人瞬间点燃。 她娇嗔地说道:“爷,学过的,有专门的嬷嬷教过我们,爷现在就要试试吗?” 说罢,她毫不顾忌地当着欣荣的面,伸出那如葱般纤细的手,轻轻抚上永琪的胸膛,手指在他的衣衫上轻轻画着圈,那动作轻柔而撩人,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让永琪的心跳瞬间加速。 紧接着,她更是大胆地扬起头,亲吻着永琪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永琪的肌肤上,惹得永琪心中一阵悸动。 第136章 热情似火 没过多久,永琪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本能的反应,心中暗叹这媚儿果然人如其名,妩媚动人至极。 欣荣在一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如何不知晓永琪此刻已然情动。 她气得双手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心中怒骂这狐媚子实在是太风骚了些,简直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她咬了咬牙,开口道:“爷,青天白日的,这般不好吧。” 永琪却仿若未闻,他一把抱起媚儿,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我的事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再说了,这是皇阿玛赏的,叫她们好好侍奉,你有意见去找皇阿玛。” 说罢,便抱着媚儿大步朝着卧房的方向走去,那步伐急切而坚定,仿佛身后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刚走到一半,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莲心,那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与期待,他说道:“莲心是吧,你也来?” 莲心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俯身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奴婢遵命。” 说罢,便小步跟在永琪的身后,一同朝着卧房走去。 而欣荣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她眼睁睁地看着永琪与那两个宫女离去,那背影仿佛是对她的一种嘲讽,让她的心中充满了怨恨与屈辱。 她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让这两个狐媚子好看,让她们知道这永和宫之中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养心殿 萧云在自己的寝宫之内,睡得正酣,宛如一个不谙世事的仙子,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世界里,全然不知她那几句随口而出的无心之言,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乾隆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乾隆竟将这些话都当了真,并且雷厉风行地差人精心挑选了两个容貌姣好、性情乖巧的女子,送到了永琪的住处。 这一下,可在永和宫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此刻欣荣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底直窜脑门,气得她浑身发抖,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那精致的妆容都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她咬牙切齿地在心底咒骂着,差点没把肺气炸,整个人几乎要被这突如其来的愤怒吞噬。 在这充满压抑气氛的永和宫内,欣荣的双脚仿佛不听使唤一般,被那满腔的怨恨和不甘驱使着,一步步地朝着永琪的房间挪去。 自从她与永琪成亲以来,夫妻之间的房事就如同冰冷的湖水,毫无波澜,更谈不上和谐。 每一次,她都得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用各种妩媚的姿态、撩人的言语去试图点燃永琪心中的那团火,可永琪却总是眼神冷漠,对她的种种举动反应寥寥。 往往要在她费尽周折、苦苦哀求许久之后,永琪才会带着一脸的不情愿,机械地与她行那周公之礼,仿佛这对他来说只是一项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此刻,她心中的那股倔强和不服输的劲儿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她堂堂御史之女,又是嫡福晋,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怎么能容忍自己在这场婚姻的角逐中,被一个出身卑微、毫无背景的婢女比了下去? 于是,她抛开了所有的矜持和身份的束缚,做出了这等有失体统的事情——悄悄地来到永琪的房门外,像个贼一样,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房间内的永琪,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外欣荣的存在。 那名叫媚儿的婢女,本就是在这深宫中摸爬滚打长大的,没有那些名门闺秀的矜持和规矩的束缚,加之小路子命人偷偷传授的一些讨好男人的“诀窍”,此刻更是胆大包天、放肆至极。 只听她用那娇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声音说道:“爷,奴婢虽然跟着嬷嬷学过一些伺候人的皮毛本事,可毕竟还从未真正侍奉过像爷这般尊贵的人,心里头慌得很,还请爷怜惜奴婢。” 永琪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之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邪气的笑意,双手轻轻一揽,便将媚儿那柔弱无骨的身子放在了床上,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那就要看你的手段到底有几分火候了。” 媚儿听了,不但没有丝毫的羞涩退缩,反而愈发大胆地扭动着腰肢,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那爷是喜欢奴婢主动热情些呢,还是爷来掌控全局,主动疼爱奴婢呢?” 永琪心中的欲火被这一番言语撩拨得更加旺盛,他猛地俯身下去,狠狠地吻上了媚儿那娇艳欲滴、微微张开的嘴唇,双手也开始在她那曲线玲珑的身上不安分地游走起来。 媚儿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点燃,情难自抑地发出一声声婉转娇柔、充满魅惑的呻吟,那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直直地钻进永琪的心底,瞬间便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让他欲火焚身。 他心急如焚,竟然等不及慢慢地脱衣服,双手用力一扯,只听“嘶啦”一声,直接将媚儿身上那件原本整齐的宫装撕成了破碎的布条,散落一地。 一番激烈的缠绵过后,媚儿那白皙娇嫩的肌肤上布满了永琪留下的密密麻麻的吻痕,脖颈、锁骨之上更是犹如绽放了点点红梅,鲜艳夺目,散发着一种暧昧而诱人的气息。 媚儿也全然不顾忌什么,尽情地释放着自己内心的欢愉,毫不压抑自己的声音,那一声声娇喘和呻吟在房间内回荡着,让永琪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鲜和刺激。 以往他和欣荣同房的时候,欣荣总是端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架子,明明内心也有感觉,却总是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失了自己的身份和体面。 这让永琪觉得整个过程乏味至极,兴致全无。 可媚儿却截然不同,她毫不掩饰自己对永琪的喜爱和迎合,将自己所学的那些讨好男人的房中之术毫无保留地都用在了永琪身上,尽情地取悦着他。 让永琪彻底沉醉在她的温柔乡中,一次又一次地向她索取着那令人迷醉的欢愉,完全不知道门外还有一个被气得发疯的欣荣。 第137章 让她过来 一番巫山云雨过后,媚儿那娇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慵懒与无尽的娇媚,悠悠然地在屋内响起:“爷,奴婢实在是乏累得紧了,身子都好似没了半分力气。” 永琪仰卧在锦榻之上,胸膛微微起伏不定,那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迷离的雾霭,脸上仍残留着未完全褪去的意犹未尽之色。 这一番亲密接触,于他而言,恰似初次品尝到了那人间至美的醇酿,只觉滋味妙不可言,竟不知不觉地沉沦其中,心底暗暗泛起一丝贪恋,这般令人心醉神迷的欢愉感觉,尚未尽兴,犹自觉得意犹未足。 媚儿本就机灵聪慧,心思剔透得如同水晶一般,只一眼便敏锐地瞧出了永琪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念头。 她轻轻抬起如羊脂玉般细腻的手臂,缓缓地搂住永琪的脖颈,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灵动狡黠的光芒。 宛如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声音轻柔婉转得如同夜莺啼鸣:“爷,您瞧您这记性,皇上此次的赏赐,可不光是奴婢这一个人。 还有那温婉可人的莲心,接下来,就让她来好生伺候您吧,也好让爷换换口味。” 永琪闻言,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淡淡笑意,那笑意中透着几分玩味与期待。 他抬手宠溺地抚摸着媚儿那吹弹可破的脸颊,手指滑过之处,仿若带起了一丝看不见的电流,轻声应道:“对,让她过来接替你,也好瞧瞧她有何不同。” 莲心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低垂着头,双手交叠在身前,乖巧得如同一只温顺的小兔子。 她与媚儿的活泼大胆、热情奔放全然不同,恰似一朵静静绽放在幽潭边的青莲,透着一股清新脱俗又羞怯腼腆的气息。 永琪的目光在莲心身上轻轻一扫,猛地伸出手,一把将她拽入怀中。 莲心只觉身子一轻,便跌入了一个温暖而陌生的怀抱,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犹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一直红到了耳根。 永琪看着她这般娇羞动人的模样,心中那股促狭与玩味的心思更盛,故意开口问道:“刚才在一旁看着,可学到了些什么伺候人的本事?” 莲心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自己的胸口,声如蚊蚋般嗫嚅道:“奴婢……不太明白。” 那声音轻柔得好似一阵微风拂过,若不凝神细听,几乎难以察觉。 永琪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压迫感,紧紧地盯着莲心,继续说道:“你既来了这屋内,又身为伺候爷的奴婢,自是该知晓自己的本分,既如此,还不自己把衣服脱掉,莫要让爷等得不耐烦了。” 莲心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心中虽满是羞怯与不安,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头乱爬,但她深知自己身处这深似海的宫廷之中,身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奴婢,根本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像是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一点一点地褪去自己的宫装。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拘谨、迟缓而艰难,仿佛带着千钧重担。 直至最后,身上只剩下那一抹鲜艳夺目、绣着精致花纹的肚兜,在这朦胧的月色下,更衬得她的肌肤如雪般洁白。 永琪见状,轻轻伸出手,将莲心拉到床边,再次问道:“刚才可瞧仔细了?学会了吗?” 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莲心咬了咬下唇,几乎要将那粉嫩的嘴唇咬出血来,无奈地点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奴……奴婢学会了。” 永琪却突然往后一躺,双手枕在脑后,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带着坏意的笑容,“既然如此,那爷累了,你且先来伺候着吧。” 莲心未曾料到永琪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呆立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惊慌与无措。 但她也明白自己此刻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准备做下去。 她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心中暗自想着这事儿竟如此难为情,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永琪看着莲心那副紧张又羞涩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好似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没想到这看似胆小怯懦、温顺如羊的莲心,在这关键时刻竟也有这般果敢的一面,倒让他起了几分探究的心思。 他随即一个翻身,动作敏捷而利落,将莲心压在身下,嘴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调侃道:“怎么?这就迫不及待了?放心,今日定会满足你这小妮子。” 莲心也不敢再多言语,只得紧闭双眼,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没过多久,屋内便又响起了那暧昧的声音,那声音丝丝缕缕地飘向屋外,仿佛是这深宫中无数隐秘而无奈的叹息。 欣荣站在门外,脸色早已气得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宛如一张白纸。 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掌心处甚至渗出了丝丝血迹,她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实在听不下去这屋内传来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一把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在她的心上,让她心中满是愤怒与屈辱,恨不得立刻破门而入,将这两人狠狠责骂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但一想到这两人是皇阿玛赐给永琪的,她身为嫡福晋,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拦永琪宠幸她们呢? 这深宫中的规矩与等级,犹如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她的手脚,让她动弹不得。 想到此处,她只觉得满心的无力与悲凉,那股悲凉之感从心底蔓延至全身,好似被这深宫中的无情现实狠狠地抽去了浑身的力气。 她气得狠狠地一跺脚,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沉闷。 转身之际,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那离去的背影显得格外落寞与孤寂,仿佛是一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被这深宫中的黑暗与冷漠无情地吞噬,此刻,她恨急了萧云。 第138章 求助外力 在紫禁城那高耸威严的宫墙之内,岁月仿佛被禁锢在了这四方的天地间,缓缓流淌却又暗藏汹涌。 永和宫,这座曾经寄托着欣荣无数憧憬与希望的宫殿,如今却似一座华丽的牢笼,将她的灵魂紧紧锁住。 欣荣静静地坐在床榻边,双眼无神地透过那精美的雕花窗棂,望向窗外那被宫墙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 曾经,她以为腹中小小生命的孕育,会如同春日里第一缕穿透阴霾的阳光,温暖且柔和,能一点点融化永琪心中那层坚如磐石的冷漠与厌恶,从而改写自己在这王府中如履薄冰的命运轨迹。 然而,无情的现实却如同一记凌厉的耳光,重重地扇在了她那满是期待的面庞上,将她的幻想击得粉碎。 如今的她,已然心如明镜,在永琪望向她的眼神深处,寻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情与爱意,有的只是如渊似海的厌恶和毫不掩饰的不耐,仿佛她只是这永和宫中一粒惹人厌烦的尘埃,微不足道且令人唾弃。 既如此,她心中冷笑着,即便这孩子历经千辛万苦降临人世,在这冰冷如霜、人情淡薄的深宫之中,又能有何作为?恐怕也不过是像她一样,在这无尽的孤寂与绝望中苦苦挣扎罢了。 她的手缓缓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那轻柔的动作仿佛带着无尽的悲戚与决绝。 在这一刻,她清楚地知道,孩子的存在与否已不再是她命运的救赎,而是沦为了她手中报复的工具。 她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任由他人肆意践踏自己的尊严,将她的未来埋葬在这深不见底的宫廷黑暗之中。 她深知,自己怀孕之事怕是早已通过太医的耳目传进了皇阿玛的耳中,然而此前一直风平浪静,毫无波澜。 可偏偏就在今日,皇阿玛却突然下旨送来了两个的婢女,这其中的深意,她又怎会看不穿? 思来想去,那答案已如毒蛇般在她心中盘踞,定是那萧云,仗着皇上的宠爱,在皇阿玛的枕边吹了不知多少蛊惑人心的枕边风,这才使得自己陷入如今这万劫不复的境地。 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萧云,今日你种下的恶果,来日必当自尝。 欣荣的眼底刹那间闪过一抹令人胆寒的算计与阴狠之光,恰似夜空中划过的一道诡谲的闪电,照亮了她心中那片复仇的黑暗深渊。 她微微侧过头,目光如炬地看向身旁侍奉多年、忠心耿耿的心腹丫鬟珍儿,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珍儿,附耳过来。” 珍儿心领神会,急忙上前一步,将耳朵小心翼翼地贴近欣荣的嘴边。 欣荣压低了声音,那声音轻柔得如同夜风中的一缕幽咽,却字字句句都透着刺骨的杀意,在珍儿的耳边呢喃着她精心策划的复仇计划。 珍儿静静地听着,脸色愈发凝重,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决然之色。 待欣荣说完,她神色坚定地点点头,语气沉稳而果断地说道:“好,福晋放心,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福晋所托。” 说罢,珍儿便匆匆转身,脚步轻盈却又急促地离开了永和宫。 欣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缓缓扬起一抹诡异至极的笑意,那笑容在这昏暗幽深的宫殿内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攀爬而出的恶魔的微笑。 她在心中暗自低语,那声音如同冰冷的诅咒:“即便将我囚禁在这永和宫内,让我如困兽般动弹不得,我依然有办法要你的命,萧云,你就等着瞧吧,这深宫中的血雨腥风,即将因你而起。” 珍儿一路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宫廷的回廊与小径之间,珍儿怀揣着欣荣的命令,神色匆匆地穿梭在人流之中。 她的手中紧紧握着那块象征着出宫许可的令牌,那令牌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宫廷规矩的森严。 一路脚步未停,珍儿终于来到了御史府的门前。 御史府大门紧闭着,透着一股威严庄重的气息,两侧的石狮子张牙舞爪,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府邸的荣耀与秘密。 珍儿深吸一口气,上前叩响了门环。 门房的小厮打开门,见是欣荣的贴身丫鬟,便将她引入了府内。 珍儿沿着曲折的回廊前行,两旁的花草修剪得整整齐齐,但她却无心欣赏这精致的景色,心中只想着尽快见到乌雅氏,传达福晋的话。 此时的乌雅氏,正在自己的闺房之中,对着一尊三清像虔诚地祈祷着。 自从得知欣荣真的怀有身孕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中便燃起了新的希望之火。 在她看来,这腹中的胎儿不仅是女儿在宫中的立身之本,更是整个家族未来的荣耀所系。 而那个神秘莫测的玄冥道长,自从预言了欣荣的身孕之后,便在她心中被奉为了神明一般的存在,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在乌雅氏眼中都充满了深意和玄机。 听到丫鬟通报珍儿来了,乌雅氏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缓缓起身,理了理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说道:“快让她进来。” 珍儿走进房间,屈膝行礼,轻声说道:“夫人,福晋有要事与您相商。” 乌雅氏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珍儿,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担忧问道:“可是欣荣出了什么事?” 珍儿抬起头,将欣荣的遭遇以及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乌雅氏。 乌雅氏听闻欣荣在宫中被人百般欺凌,顿时,一股怒火从她的心底直窜脑门,烧得她双眼通红,理智全无。 她那原本平和慈祥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狰狞,好似被激怒的母兽,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能将这世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她毫不犹豫地决定,哪怕拼上自己这条性命,也要按照女儿的意思,将那伤害欣荣的人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乌雅氏脸色变得煞白,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岂有此理!那萧云竟敢如此欺负我女儿,我定不会放过她!” 珍儿见状,连忙说道:“福晋也是被逼无奈,才想出此计,还望夫人相助。” 乌雅氏咬着牙,狠狠地点了点头,“你放心,为了欣荣,我什么都愿意做,这萧云既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压抑,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这场风暴的中心,便是那远在宫廷深处的萧云。 第139章 心思歹毒 乌雅氏带着珍儿,找到了玄冥,他正闭目打坐,一副超凡脱俗、与世无争的模样。 玄冥听见脚步声,缓缓睁开双眼,目光透过那缭绕的香烟,看到了乌雅氏和珍儿的身影。 他的心中顿时欣喜若狂,仿佛看到了长生在向他招手,但表面上却依旧装作一副波澜不惊、心如止水的神情,微微稽首行礼,声音平和而恭敬地说道:“夫人,此次前来,不知又有何事需要贫道相助?” 乌雅氏也不与他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不知道长可有什么法子,能叫一个人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死去,而且事后任凭那些仵作如何查验,都查不出丝毫的蛛丝马迹呢?” 玄冥心中一动,他苦苦等待这一刻,已然不知耗费了多少个日夜,如今这大好时机终于成熟,犹如那熟透的果子,只需轻轻一摘便可收入囊中。 但他却故意面露难色,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一丝挣扎与犹豫,缓缓说道:“夫人,这……这方法虽说有,但此乃有伤天和、有损阴德之事,贫道身为修道之人,本应秉持着慈悲为怀的教义,实在是……” 乌雅氏见他这般推脱,心中冷笑一声,也不恼怒。 她轻轻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丫鬟将一箱沉甸甸、闪耀着银光的银子放在玄冥面前。 那箱子落地的声音沉闷而有力,仿佛是乌雅氏复仇的决心。 她言辞恳切地说道:“求道长相助,只要能达成所愿,这些银子便是道长的了,事成之后,还有更多的好处等着道长。” 玄冥的目光落在那箱银子上,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但他很快便掩饰了过去,恢复了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他迟疑了片刻,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不知夫人想要对付的究竟是谁?” 乌雅氏咬牙切齿地开口道:“萧云!” 玄冥心中顿时了然,果不其然,正是那皇帝的宠妃。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贪婪与狂喜之光。 在他的臆想里,那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长生之道,已然如同一幅华丽且诱人的画卷,正徐徐地在他眼前展开,每一寸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深知,只要巧妙地借助眼前这一局势,不动声色地操纵乌雅氏母女为己所用,将萧云牢牢掌控在掌心,那么乾隆的鲜血于他而言,便如同探囊取物,轻易可得。 在他心中,这对母女不过是他迈向那至高无上巅峰的卑微垫脚石,用完即弃,毫不留情。 玄冥的脸上神色变幻莫测,沉默良久之后,他终于缓缓开口,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丝丝寒意与诡异:“贫道倒是恰好知晓一种法子,可助夫人得逞所愿。 只不过,需得夫人设法将那萧云带出宫闱,置于贫道掌控之下,方能施展精妙法术,让其悄无声息地命丧黄泉,且不留丝毫破绽,让人无从察觉,只是不知夫人可有这般能耐?” 乌雅氏听闻此言,眼中满是狂热与急切,对玄冥的话语深信不疑,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她急切地应道:“这有何难?我定会想尽办法,道长只需静候佳音便是,我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将人带出宫来。” 玄冥微微颔首,神色淡定从容,眼中却隐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与得意:“只要夫人能将人安然无恙地引到贫道指定位置,贫道必定全力以赴,助夫人达成心愿,绝无虚言。” 乌雅氏沉浸在即将得逞的喜悦之中,丝毫未曾察觉自己已然陷入了玄冥精心策划、蓄谋已久的阴谋陷阱。 她还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忙不迭地说道:“如此,那就多谢道长了。” 言罢,乌雅氏带着珍儿匆匆离去。 行至马车旁,乌雅氏神色凝重地吩咐道:“你且回宫去,告知欣荣,让她想尽办法在后宫之中散布谣言,就说自己肚子疼得厉害,需要后宫嫔妃去普宁寺上香祈福,定要将那萧云骗出皇宫来。” 珍儿秀眉微蹙,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不决的神色,她轻启朱唇,压低声音对乌雅氏说道:“夫人,此事恐怕难以成行啊!虽说福晋如今身怀六甲,但皇上显然更为看重萧云。 就算咱们能侥幸把萧云从宫中诱骗出来,可依着皇上对她的重视程度,其身旁必然有着皇上精心安排的众多高手严密护卫,如此一来,咱们要想顺利得手,怕是难如登天......” 乌雅氏那双美丽而精明的眼眸滴溜溜一转,突然间灵光一闪,仿佛想到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妙计。 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珍儿的话语,“不必担忧,既然明着来不行,那咱们就另辟蹊径。 那萧云不是也有自己最为在意之人吗?咱们正好可以利用这点将她引出皇宫。 事不宜迟,我马上派遣心腹之人快马加鞭赶往南阳走一趟,务必取回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 说罢,乌雅氏转头看向珍儿,目光犀利且坚定:“你速速返回告知欣荣,让她时刻保持警觉,随时做好与我协同行动的准备。 一旦事成,我定会差人悄悄入宫传递消息给她,好让她能够提前筹备周全,确保万无一失。” 珍儿与乌雅氏将后续事宜一一商议妥当,便下了马车,独自返回那深宫大院。 而乌雅氏则回到御史府后,立刻召集心腹,命他们马不停蹄地前往南阳萧府,不择手段地偷取萧剑和晴儿的贴身物品,企图以此为把柄,拿捏萧云。 永和宫 与此同时,珍儿将这乌雅氏一系列周密计划毫无保留地全盘告知了欣荣,一场惊心动魄的宫闱阴谋,在这看似平静的宫廷之中,悄然拉开了帷幕,而故事的走向,也愈发扑朔迷离,让人揪心不已…… 第140章 最坏打算 养心殿 在这看似平静的宫廷深处,萧云依旧如同一只无忧无虑的雀儿,丝毫未曾察觉一场针对她的阴谋正如同暗处的毒蛇,悄无声息地蜿蜒展开。 此时的她,正坐在桌前,心无旁骛地用着膳,面前的珍馐美馔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腮帮一鼓一鼓的,吃得津津有味,那满足的模样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都与她无关。 膳毕,萧云像往常一样,满心欢喜地打算去御书房寻乾隆。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嘴角噙着一抹甜甜的笑意,脑海中尽是与乾隆相处的温馨画面,殊不知,危险正在一步步向她逼近。 而在御史府中,气氛却凝重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乌雅氏派的人如鬼魅般星夜兼程赶赴南阳,马蹄声急促地敲击着地面,溅起一路的尘土,仿佛是命运倒计时的鼓点,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使命,奔赴向未知的命运旋涡。 与此同时,在那神秘的钦天监中,玄风身着道袍,面容冷峻,双眼紧盯着身前的罗盘,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不断变换着手诀,一遍又一遍地推演着玄冥的位置。 然而,罗盘上的指针却如同迷失方向的船只,始终在混沌中徘徊,眼前依旧是一团迷雾,让人难以窥探到其中的真相。 一旁的明安图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焦虑与期待,他与玄风并肩而立,一同探讨着星相和古老的卜算之法。 玄风目光深邃,举手投足间尽显高深莫测,明安图在一旁仔细观察,心中暗自承认,这玄风的确是有真才实学在身,那对道法的领悟和运用绝非等闲之辈可比,自己与之相比,终究还是在某些方面稍显逊色。 沉默片刻后,明安图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忍不住开口问道:“道长,依您之见,可有什么办法能够化解皇上此次的劫难?” 玄风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悲凉,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明大人,您虽在钦天监担任要职,但您也同是修道之人,想必更应明白,这世间有些时候,天命难违,我们所能做的,实在是微乎其微,难以改变什么。” 明安图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这些时日与玄风的朝夕相处,让他见识到了玄风高深的道法,心中不禁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暗自期盼着玄风能有扭转乾坤之力,可如今听到这样的回答,那丝希望瞬间如泡沫般破碎,只留下满心的失落。 “道长,”明安图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恳切与哀求,“您应该清楚,皇上乃是一代明君,他心系天下苍生。 若真的遭遇不测,这天下必定会陷入生灵涂炭的境地,百姓们也将饱受战乱之苦,民不聊生。 还望道长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再仔细想想办法,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们也绝不能放弃。” 玄风听着明安图的这番话,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许久,玄风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神色坚定地说道:“明大人放心,在这件事情尚未有个定论之前,贫道绝不会轻易离开。 只是,贫道能力有限,能做的也仅仅如此,还望明大人不要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贫道一人身上,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明安图见状,也知晓再继续逼迫玄风也无济于事,便不再为难于他。 二人相视一眼,又转而讨论起一些其他与之相关的问题,试图从各个细微的线索中寻找到一丝可能破解困境的曙光,只是那沉重的氛围,依旧如影随形,笼罩在两人心头,久久难以消散。 御书房 乾隆的心境仿若被一片沉重且灰暗的乌云死死笼罩,那阴霾深沉得几乎要将他吞噬,不安如同汹涌的潮水在他心底翻涌不息。 他动用了身边一切可用的力量,派遣心腹之人如疾风般奔赴各地,全力搜寻乔道士的踪迹,不放过任何一处隐秘的角落、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同时,对于神妙观的相关事宜,也展开了细致入微的打探,哪怕只是些微不起眼的消息,都被他视作救命稻草般珍视。 在这重重危机紧逼之下,朝堂之上的诸般事务,竟意外地成了相较而言无需他过度劳心费神的部分。 此刻,他心中唯一的执念、唯一的忧虑,如同坚韧且缠绕不休的丝线,全系在了自己与云儿的身上。 随着那可怕而又充满未知的日子步步紧逼,却始终未能寻得有效的解决良方,乾隆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痛苦的挣扎旋涡。 他深知,倘若自己真的遭遇不测,这看似平静的朝堂表面之下,必将掀起惊涛骇浪般的权力争斗。 各方势力会如同饿狼扑食一般,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明争暗斗、不择手段,而无辜的百姓也将不可避免地被卷入战火纷飞之中,遭受无尽的苦难与荼毒。 想到此处,乾隆紧咬下唇,几乎咬出血来,终于艰难地定下了决心。 他神色凝重得仿若承载着整个江山的重量,缓缓提起那支象征着皇权的御笔,在那庄重而又承载着重大意义的禅位诏书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继承人的名字。 每一个字落下,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那纸上的字迹,不仅仅是一个个名字,更是他对这江山社稷最后的责任与担当。 随后,他唤来自己最为信任、犹如影子般隐秘且忠诚的暗卫,目光深邃而冷峻,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地吩咐道:“将此诏书放置于正大光明匾额之后,务必做到悄无声息、隐秘周全,绝不可出现任何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提头来见!” 鼹鼠双膝跪地,“奴才遵旨!” 言罢,领命而去! 此时的乾隆,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仿佛一位孤独的战士,直面命运的绝境。 如果那残酷的命运无法更改,他也唯有坦然赴死,只是一想到云儿,他的心便如同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地穿刺,痛意瞬间蔓延至全身每一处角落,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疼惜与不舍。 第141章 夜夜笙歌 就在乾隆沉浸在这悲伤与决绝相互交织、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思绪中时,萧云恰似一只灵动轻盈、毫无防备的小鹿,毫无预兆地闯进了房间。 她刚踏入屋内,便敏锐地察觉到了那弥漫在空气中、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悲伤气息,仿若一层冰冷彻骨的雾霭,将乾隆紧紧缠绕包裹其中。 萧云的心中瞬间被担忧填满,那担忧如同潮水般迅速涌上她的眼眸,她快步走到乾隆身边,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弘历,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不要瞒着我,好不好?我很担心你。” 乾隆抬眼望着云儿那写满担忧的面容,嘴角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声音略带沙哑地轻声说道:“没有,云儿,只是政务有些繁忙,朕有些累了,看到你就好多了。” 萧云虽然心中依旧疑虑重重,但她太了解乾隆了,知道他若是铁了心不想说,自己即便再怎么追问,也只会让他更加烦闷。 只是,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近些日子以来,弘历的情绪愈发地不稳定,时常陷入莫名的沉思与忧郁之中,那忧郁的气息仿佛一层阴霾,让她的心中也跟着隐隐不安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她的心。 乾隆轻轻地将萧云揽入怀中,那动作小心翼翼,像是要抓住这世间最后的温暖与安宁。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那颤抖透过衣物传递到肖云的身上,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 沉默良久,他终于鼓起了全身的勇气,像是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在肖云的耳边低语道:“云儿,朕想要你,给朕,好不好?” 萧云听到这句话,娇躯猛地微微一震,脸上瞬间泛起一抹如同晚霞般艳丽的红晕,那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 她抬起头,望着乾隆那满是渴望与痛苦交织的眼眸,心中一阵酸涩,仿若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 她从未想过乾隆会在此时提出这样的要求,但如果自己的付出能够稍稍缓解他内心的痛苦与不安,让他能在这艰难的时刻寻得片刻的慰藉,她又何惜此身呢? 没有丝毫的犹豫与羞涩,萧云双手如同轻柔的藤蔓般轻轻环上乾隆的脖颈,主动送上了自己那柔软而又充满爱意的双唇。 乾隆只觉脑海中轰然一声巨响,仿佛有一道强烈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让他的每一根神经都为之震颤。 他再也无法压抑内心那如火山喷发般汹涌澎湃的情感,双臂猛地收紧,将云儿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那力量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永不分离。 他的吻热烈而深情,带着一丝绝望与疯狂,像是在这最后的时光里,要将自己所有的爱意与眷恋都倾注在这一吻之中,仿佛这一吻便是他们的一生一世。 他的双手开始在萧云的身上轻轻游走,每一次触碰都充满了珍视与小心翼翼,仿若在触碰这世间最珍贵、最易碎的稀世珍宝。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萧云如丝缎般的肌肤,那触感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他沿着她的脸颊、脖颈,缓缓向下,感受着她身体的微微颤抖和温度的升高。 他要确认云儿的真实存在,要在这温柔乡中寻得片刻的慰藉与安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却那即将到来的未知恐惧。 然而,即便在这激情燃烧、几乎要将理智焚毁的时刻,乾隆的理智依旧如同在狂风暴雨中坚守的灯塔,未曾完全丧失。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克制与隐忍,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伤害到云儿。 在这爱与欲的漩涡中,两人紧紧相拥,共赴了这场云雨之欢,将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暂时抛诸脑后。 只愿沉醉在这短暂而又刻骨铭心的温柔缱绻之中,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永和宫,这座本应静谧的宫殿,如今却被暧昧的气息萦绕。 自媚儿与莲心踏入这宫门的那一刻起,永琪便仿若踏入了一个繁花似锦却暗藏玄机的温柔乡。 夜幕低垂,宫灯散发着柔和而迷离的光晕,仿佛也在为这宫中即将上演的情事默默掩护。 永琪的寝殿内,纱幔轻垂,暗香浮动,媚儿身姿婀娜,莲步轻移间,香风拂面,她眼波流转,含情脉脉地望向永琪,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的魂魄都勾了去。 莲心则乖巧地坐在一旁,虽不似媚儿那般妩媚动人,却也自有一番温婉可人的韵味,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羞而惹人怜爱。 永琪坐在榻上,左拥着媚儿的娇躯,感受着她柔软的发丝轻轻拂过脸颊,那触感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撩拨着他的心弦; 右手则轻轻握着莲心的柔荑,她的手温凉如玉,指尖微微颤抖,带着少女的娇羞与紧张,让永琪心生怜惜。 他在这两个女子之间周旋,沉醉于她们的温柔乡,夜夜宠幸,欢愉之声在这宫墙内隐隐回荡,似乎从未想过停歇。 而欣荣,这位曾经怀揣着满心憧憬嫁入永和宫的女子,如今却只能独自蜷缩在这宫殿的一隅,在屈辱与不甘中苦苦煎熬。 她听着那从隔壁寝殿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欢声笑语,双手紧紧揪住锦被,指节泛白,仿佛要将这无尽的委屈都揉进这锦被之中。 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深知,这两个女子是皇阿玛的旨意,是她无法抗拒的命运安排。 更何况,如今自己腹中已然孕育着永琪的血脉,肚子里的孩子,既是她的希望,也是她的枷锁。 她虽有满心的哀怨,却不敢吐露半分抱怨之语,只因她明白,在这等级森严的宫廷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第142章 危险将至 但欣荣岂是那等逆来顺受之人?她的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火焰在黑暗中跳跃闪烁,将她的理智一点点吞噬。 她不甘心就这样被人夺走丈夫的宠爱,不甘心看着自己的地位在这宫中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于是,她只能在这无尽的长夜里默默等待,等待着宫外的额娘能为她送来那足以改变命运的关键之物。 在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愈发坚定——让萧云那个贱人付出惨痛至极的代价,要让她在这宫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好是死无葬身之地,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每一个寂静的夜晚,欣荣都会在黑暗中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殿门的方向,那眼神仿佛能穿透这厚厚的宫墙,看到额娘为她精心谋划的复仇之路。 她的心中反复盘算着各种计划,每一个细节都被她在脑海中仔细斟酌,那恶毒的心思如同藤蔓一般,在她的心底疯狂蔓延生长。 而这深宫中的权谋与争斗,也在这看似平静如水的表象之下,暗暗涌动着汹涌澎湃的暗流,随时都可能掀起惊涛骇浪,将这宫中的每一个人都卷入命运的漩涡之中,无人能够幸免…… 紫禁城的宫墙巍峨高耸,隔绝了尘世的喧嚣,却也困住了无数人的爱恨情仇。 这些日子以来,乾隆像是着了魔障一般,除了不得不去上朝的那几个时辰,其余的时间几乎都与萧云黏在一起,二人形影不离,仿佛这世间只剩下彼此。 乾隆看向萧云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抹化不开的眷恋与深情,但偶尔,萧云也能捕捉到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乾隆这异常的表现太过明显,又怎能逃过她的眼睛?她曾多次欲言又止,那些想问的话在舌尖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被她生生咽下。 她虽不明白乾隆这不安究竟从何而来,但女人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切或许都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在宫墙之外的乌雅氏,自从得知萧云欺负女儿后,心中便一直憋着一口恶气,那股怨恨如同毒蛇一般在心底盘踞,日夜啃噬着她的心。 为了给女儿寻得一丝“公道”,她秘密派遣了心腹前往南阳,这一路山高水远,好在那些人皆是办事得力之辈,历经数日的奔波,终于不负所望地赶了回来。 他们手中紧紧握着的,是萧云送给萧慕擎的拨浪鼓,还有晴儿的一支发钗,还有一封萧剑的亲笔信,这几件看似普通的物件,此刻却承载着乌雅氏满满的恶意与报复的快感,她似乎已经看见了萧云凄惨的下场! 在京城繁华喧嚣背后的阴暗角落里,乌雅氏宛如一条隐匿于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精心谋划着一场足以让萧云万劫不复的阴谋。 她那深邃而狡黠的眼眸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仿佛无尽的黑夜中闪烁的鬼火,透着让人胆寒的恶意。 许久之前,乌雅氏便不动声色地撒下了一张罪恶之网,派遣心腹苦苦寻觅会模仿字体之人。 那些心腹们像幽灵般穿梭于市井街巷,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找到了一个因生活窘迫而声名不显的落魄文人。 这文人面容憔悴,身形消瘦,一身破旧的衣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全靠给人代写书信赚取微薄的收入聊以度日,日子过得朝不保夕,宛如风中残烛。 当乌雅氏的爪牙将他强行带到那阴森的府邸时,他被眼前的阵仗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那宽敞奢华却又弥漫着诡异气息的大厅中,乌雅氏高坐在太师椅上,眼神冰冷地打量着他,仿佛在审视一件即将被利用的工具。 当萧剑的亲笔信如一道催命符般摆在他面前时,文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惊恐地连连摆手,声音颤抖地说道:“这……这可使不得,这是杀头的大罪啊!” 然而,乌雅氏却只是冷冷一笑,那笑声如同夜枭的啼鸣,让人毛骨悚然。 她轻轻一挥手,心腹们立刻端出一盘散发着诱人光泽的上百两真金白银,整齐地码放在文人的眼前,“写完,这些就都是你的?” 那白花花的银子瞬间刺痛了文人的双眼,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眼神中原本的恐惧渐渐被贪婪所取代。 在这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他内心的挣扎如狂风中的烛火,摇摆不定。 最终,在理智与欲望的激烈交锋中,欲望占了上风,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地点了点头。 乌雅氏哼了一声,“我先出去,你慢慢写吧!” 随即转身离开。 在府邸深处的一间密室里,门窗紧闭,不透一丝光亮,仿佛一座与世隔绝的牢笼。 文人颤抖着双手拿起笔,蘸饱了墨汁,那墨汁黑得如同无尽的深渊,恰似他此刻陷入的罪恶泥潭。 他紧盯着萧剑的笔迹,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每一笔每一划都仔细揣摩,试图模仿得惟妙惟肖。 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的额头滚落,滴在信纸上,洇开一朵朵墨花,仿佛是他罪恶的印记。 他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呼吸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沉重。 好不容易写完了那封充满罪恶的求救信,文人刚想松一口气,放下手中那支仿佛有千斤重的笔。 突然,密室的门被人猛地撞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如同炸雷在他耳边响起。 乌雅氏带着几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家丁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湖面,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 文人惊恐地看着他们,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双手慌乱地在身前挥舞,嘴里结结巴巴地求饶道:“夫……夫人,你,你要的信……信我已经写好了,可您答应过我的银子……” 第143章 夜观天象 乌雅氏冷哼一声,那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打断了他的话,“哼,留着你这张嘴,迟早会坏了我的大事。” 说罢,她轻轻一挥手,家丁们立刻如恶狼扑食般冲了上去,一把捂住文人的嘴,将他从椅子上粗暴地拖了下来。 文人拼命地挣扎着,双脚在地上乱蹬,扬起一片尘土。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无法挣脱家丁们如铁钳般的束缚。 他们将文人拖出密室,穿过曲折阴森的长廊,来到了府邸的后院。 后院中,一口黑漆漆的深坑早已挖好,周围的泥土散发着潮湿腐朽的气息,仿佛一个张开大嘴的恶魔,等待着吞噬鲜活的生命。 文人被无情地扔在了坑边,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地抱住头,泪水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乌雅氏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和犹豫。 在她的眼中,文人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必须牺牲的微不足道的存在。 随着她一声令下,家丁们抬起文人的身体,毫不留情地将他推进了深坑。 紧接着,一锹锹冰冷的泥土如雨点般落下,砸在文人的身上,逐渐将他掩埋,文人的挣扎声越来越微弱,最终消失在泥土之下,只留下一片死寂。 处理完文人后,乌雅氏立刻命人将那封伪造的信件和之前千方百计拿到的拨浪鼓以及晴儿的发钗小心翼翼地包好,用一块黑色的绸缎裹得严严实实,仿佛生怕这些罪恶的证据被人发现。 乌雅氏眼中闪过一抹阴鸷的光芒,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至极的笑意,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她咬牙切齿地低语道:“贱人,竟敢欺负我的女儿,你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说罢,她立刻命人将这些东西火速送进宫里,那语气冰冷而决绝,仿佛在下达一道死亡宣判。 此时的宫中,依旧是一片繁华景象,雕梁画栋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金碧辉煌,太监宫女们各司其职,穿梭于宫殿之间,仿佛一幅和谐的宫廷画卷。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祥和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一场即将汹涌爆发的狂风暴雨。 永和宫中的欣荣,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活在媚儿跟莲心的阴影之下,她看着永琪对她们的百般宠爱,心中的嫉妒与怨恨早已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她认为如果不是萧云,皇阿玛根本就不会赏赐宫女来伺候永琪。 所以,当那装有拨浪鼓和发钗还有信件被呈到她面前时,她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得意与阴狠,她太清楚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了,这是足以将萧云从天堂拉向地狱的利刃。 欣荣手指微微颤抖,那是兴奋与期待交织的颤抖。 她在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些东西掀起一场惊涛骇浪,让萧云死无葬身之地! 而被蒙在鼓里的萧云,依旧沉浸在乾隆给予的温柔爱意之中,殊不知,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这场风暴将会无情地打破她现有的平静生活,将她卷入一个充满阴谋与危险的黑暗深渊,她的命运,从此刻开始,便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钦天监 夜色如水,天空宛如一块巨大无垠的绸缎,深邃而神秘,其上繁星闪烁,恰似细碎的钻石镶嵌其中,散发着清冷而遥远的光芒,仿佛在默默注视着人间的悲欢离合。 玄风身姿挺拔,一袭道袍随风轻轻飘动,他独自伫立在钦天监的高台之上,宛如一棵苍松扎根于峭壁。 这些时日以来,他日夜未眠,双眼始终紧紧盯着浩瀚苍穹,全神贯注地进行着观星推演之术。 他的脸庞略显憔悴,却透着一股坚毅与执着,试图从那星象的微妙变幻中窥探出天机的一丝端倪。 然而,就在今夜,当他再次仰头望向那片神秘的星空时,心中猛地一沉。 只见那向来象征着帝王之尊的紫薇星,此刻竟黯淡无光,宛如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失去了往日的耀眼与威严,仿佛是在预示着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站在一旁的明安图,同样神情凝重地凝视着天空,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身姿修长,面容清瘦,眼神中透着睿智与沉稳。 作为天文历法方面的行家,他自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紫薇星的异常变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与不安。 明安图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向前迈出一步,双手微微颤抖,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关切:“道长,此乃大凶之兆啊!这可如何是好?可有化解之法?” 玄风道长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与苦涩。 他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这无尽的黑夜,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修道之人,向来尊崇顺应自然之道,不敢逆天而行。 贫道下山之前,恩师曾赐予贫道一颗药丸,那颗药丸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贫道也不知其究竟蕴含着何种强大的力量。 在初见皇上之时,贫道便将其献上,唯愿它能在这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助皇上化解此次劫难吧。” 明安图听闻此言,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立刻进宫将这一紧急情况告知皇上,他刚转身欲走,却突然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他深知宫廷之中波谲云诡,深夜进宫难免会引起他人的猜忌和怀疑,万一消息泄露,不仅无法帮助皇上,反而可能会给皇上带来更多的麻烦。 想到这里,他暗暗叹了口气,强忍着内心的焦虑,决定还是暂且等待,待明日再进宫面圣,向皇上详细禀明一切。 随后,明安图与玄风重新回到室内,就着这令人揪心的星象,秉烛夜谈,查阅了大量的古籍经典,仔细对照以往的星象记录,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相似的案例或者可供借鉴的方法。 然而,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们却始终一无所获,只能在这无尽的担忧与迷茫中苦苦挣扎,期盼着能有一线生机出现。 第144章 动了杀心 而在皇宫的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光影斑驳。 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那宽大而华丽的书桌前,龙袍上绣着的金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他的面前堆满了如山的奏折,他却浑然不觉疲惫,手中的朱笔不停地在奏折上批阅着,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奋笔疾书,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案上的奏折。 萧云今日并未陪在他的身旁,这是乾隆刻意支开她的。 他知道今夜将会有重要的消息传来,而他不想让云儿卷入这复杂而危险的局势之中。 乾隆静静地坐在那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那笔尖在纸张上划过的沙沙声,他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不安的情绪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内心防线。 终于,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身影仿若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乾隆面前。 此人正是暗卫鼹鼠,他身姿矫健,动作敏捷,双膝跪地,双手抱拳,头深深地低着,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查到了,那乔道士行踪诡秘,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奴才几乎寻遍了各个角落,却依然无法确定他的具体下落。 不过,这神妙观近年来在民间倒是做了不少善事,口碑极佳,这是详细信息。” 说着,他便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份密信,双手高高举起,呈递给乾隆。 乾隆接过密信,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只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与忧虑。 他将密信紧紧地攥在手中,沉默片刻后,神色冷峻地说道:“通知蛮牛,这些时日务必寸步不离地守护好云儿,不得有半点差池,若有任何闪失,唯他是问!” 鼹鼠心中明白主子对萧妃娘娘的重视程度,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奴才遵旨!” 说完,鼹鼠便如同来时一般,迅速而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乾隆看着鼹鼠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随后,他缓缓起身,将手中的密信置于烛火之上。 火苗瞬间吞噬了纸张,那跳跃的火焰仿佛是他内心愤怒与不安的写照。 待密信化为灰烬,乾隆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都吸入肺腑,然后转身回了内殿。 刚踏入内殿,一股暖香扑面而来,只见萧云静静地坐在床边,身着一袭白色的睡裙,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她的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与不安,正目不转睛地望着门口。 乾隆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调侃道:“怎么还不睡?在等朕吗?” 萧云微微撅起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仿佛在借此掩饰内心的紧张与羞涩。 她一反常态地直言道:“对,在等你,没你陪着,我睡不着。” 顿了顿,她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红着脸问道:“弘历,你说咱们都努力这么久了,我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乾隆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缓缓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下,伸出手温柔地握住萧云的手。 萧云的手微微颤抖着,手心满是汗水,乾隆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背,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温柔,轻声说道:“云儿,这种事情急不得,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顺其自然罢了,朕定会努力……” 说着,乾隆便缓缓俯身上榻,他的眼神紧紧地锁住萧云的眼睛,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与承诺。 他轻轻地吻上了萧云的唇,那吻起初温柔而细腻,仿佛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渐渐地,吻变得热烈而深沉,饱含着他们对彼此的深情与眷恋。 在这温柔的亲昵中,乾隆的手在萧云身上轻轻游走,留下了点点痕迹,仿佛是在这寂静的夜晚绘制一幅只属于他们的爱情画卷。 没过多久,乾隆和萧云便在这缱绻的氛围中,赤裸相对,彼此相拥,将所有的不安与忧虑都暂时抛诸脑后,沉浸在这短暂而美好的温柔乡之中,试图在彼此的怀抱中寻找到一丝慰藉与安宁…… 云雨过后,乾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内心被一种莫名的恐惧与焦虑紧紧攫住,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黑暗中撕扯着他的理智,他迫切的想要确定云儿的存在。 所以,这一夜,他似是陷入了无尽的癫狂,对身旁的萧云无尽地索取着,一次又一次,似要在这亲密的交融中寻得片刻的安宁,又似在借此宣泄内心深处那无法言说的惶恐。 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天边渐渐亮起,萧云终是累极,沉沉睡去。 乾隆轻轻地抱起她,走向浴池,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眼神中满是疼惜与不舍。 沐浴完毕,他甚至顾不上用早膳,便匆匆整了龙袍,径直前往朝堂。 那龙袍在他身后猎猎作响,却也掩不住他周身散发的疲惫与沉重。 朝堂之上,大臣们奏报着各类事务,乾隆心不在焉地听着,所幸今日并未有什么棘手难办之事。 然而,刚下朝,他便瞧见钦天监的明安图静静地候在养心殿外。 乾隆的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他抬手示意,将明安图带进了养心殿内,随后冷冷地命令其他人全部退下,并让小路子守在门外,严令没有旨意任何人都不得擅入,包括云儿。 小路子愣了一下,“奴才遵旨!” 乾隆缓缓坐于龙椅之上,那龙椅宽大而威严,此刻却仿佛也承载不了他满心的忧虑。 他凝视着明安图,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可是灾难将至?” 声音低沉而沙哑,在这空旷的大殿内回荡,透着丝丝寒意。 明安图微微一愣,随即便拱手称道:“皇上英明。” 乾隆冷哼一声,此刻的他,宁可自己不要这般“英明”,他只愿能与云儿长相厮守,岁月静好,然而现实却如同一堵冰冷的高墙,将他的愿望无情地阻隔。 第145章 不能进去 晨光熹微,几缕金色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的缝隙,悄然洒落在宫殿内的金砖地上,泛起一圈圈淡淡的光晕,似是为这宫殿蒙上了一层薄纱,如梦如幻。 欣荣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居所内,她身着华丽的宫装,绣工精致的锦缎上绣着繁复的花纹,金线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然而这一身华服却掩不住她眼中的阴狠与得意。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弧度,恰似那暗夜中狡黠的狐狸,心中正暗自盘算着一个她自认为天衣无缝的“一石二鸟”之计。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时快时慢,仿佛在奏响一曲阴谋的乐章,而她的眼神闪烁着狡黠的光,仿佛已经看到了计划得逞后的美妙场景在眼前徐徐展开。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精心谋划,欣荣终于开始行动。 百合迈着略显疲惫的步伐,缓缓走进自己那略显狭小的房间。 她轻轻叹了口气,正欲解下披风,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梳妆台,刹那间,整个人如遭电击,定在了原地。 只见那原本摆放着脂粉首饰的梳妆台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盒东西。 那盒子看起来颇为精致,在微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沉甸甸地压在桌面上,似藏着无尽的秘密,盒子旁边,安静地躺着两封书信,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百合瞪大了眼睛,满心的惊愕与疑惑,她环顾四周,房间里空无一人,寂静得有些瘆人。 这究竟是谁放在这儿的?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她的好奇心撩拨到了极致。 颤抖着双手,她缓缓打开盒子,一瞬间,白花花的银子映入眼帘,耀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这些银子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仿佛在低语着富足与安逸。 百合只觉喉咙干涩,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仅仅是将一封信还有一个拨浪鼓跟发钗送去养心殿,悄无声息交到萧云的手上,便能得到这满满一箱的银子?这念头如野草般在她心底疯狂生长。 起初,一丝不安在心底悄然蔓延,可很快,贪婪如同汹涌的潮水,将那丝理智彻底淹没。 她想着,不就是送一封信吗?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后果?况且,目光扫向书信,那上面的字迹清晰醒目:若真的出事了,只要供出海贵人,她就可以活命。 看到这句话,白荷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心中仅存的顾虑也消散了。 百合的家境贫寒,家中老父老母常年卧病在床,弟妹们嗷嗷待哺,每一日的生活都如在悬崖边苦苦挣扎。 这笔银子,对她而言不啻于救命稻草,能解燃眉之急,让家人过上温饱的日子。 在这巨大的诱惑面前,她的手缓缓伸了出去,指尖触碰到书信的那一刻,便意味着她的贪婪终究战胜了理智,毅然决然地选择接下这前途未卜的任务…… 萧云昨夜与乾隆在这深沉的宫殿中缠绵缱绻,爱意在他们之间流淌,直至东方既白,曙光初现,才带着满足与疲惫沉沉睡去。 故而今日起身比往日晚了些许,她慵懒地伸着懒腰,睡眼惺忪,如一只刚睡醒的小猫,全然不知一场阴谋正如同阴影一般,悄然向她逼近。 当明月神色慌张地匆匆步入殿内,将那只陈旧却熟悉的拨浪鼓以及那封带着不祥气息的信递到她面前时,萧云原本还带着困意的眼眸瞬间瞪大,仿佛被一道霹雳击中,整个人都呆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神变得空洞而失神,思绪仿佛被拉回到了遥远的过去,那些与哥哥相处的温馨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如今这封信却如同恶魔的召唤,将她从美好的回忆中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萧云虽依旧无法出口成章、吟诗赋词,像那些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一般,但普通的文字,她能够读懂。 她颤抖着双手接过信件,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竟是哥哥的亲笔信!然而,这信中的内容却让她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这竟是一封求救信。 萧云的第一反应便是要去找乾隆,她的脚步下意识地朝着殿门迈去,匆忙之间,差点被裙摆绊倒。 可刚迈出一步,脑海中便浮现出信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话语。 信中不仅用严厉的措辞禁止她去找乾隆,甚至连身边那些忠心耿耿、日夜守护着她的暗卫都不许带,还指名道姓地要求她独自一人前往赴约。 刹那间,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脸色变得煞白如雪,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微微颤抖着。 她深知哥哥武艺高强,行走江湖多年,寻常人等绝非其对手。 如今能将他们一家三口擒获,幕后黑手必定有着非凡的手段和实力,其背后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和秘密。 她的心中犹如一团乱麻,千头万绪在脑海中纷飞,猜不透对方的目的究竟为何,但有一点她却无比笃定,此人要么是冲着她而来,要么就是冲着乾隆而去,这背后的深意绝非简单的绑架勒索。 去,是势在必行,毕竟那是她的亲哥哥,血浓于水,她怎能忍心置之不理? 但在这危机四伏之际,她也清楚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否则不仅救不了哥哥,自己恐怕也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在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应对之策,眼神中渐渐透出一丝坚定与决绝…… 御书房 乾隆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良久,他抬头望向明安图,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问道:“还是没有办法吗?” 明安图缓缓低下头,轻轻地摇了摇,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沉痛:“皇上,问题的源头乃是萧妃娘娘,若想解决这即将降临的灾难,恐怕……” 话未说完,乾隆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如利箭般射了过来,明安图心中一凛,连忙止住了话头。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皇上,留给您的时间不多了,请皇上早做决定。”明安图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乾隆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浓烈的杀意,这杀意仿若实质化的寒刀,让殿内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明安图见状,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身体微微颤抖,“皇上,臣死不足惜,但恳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啊!” 乾隆自然明白明安图的言下之意,只要他离开云儿,这场劫难或许便可化解。 但乾隆心中清楚,若真如此,那他往后的日子便会如行尸走肉一般,生不如死。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如果一定要在江山与云儿之间做出选择,那他宁可舍弃这江山,宁可一死,也绝不放弃云儿。 晨曦的微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五彩的光晕,却未能驱散萧云心中的阴霾。 她紧蹙着眉头,手中紧握着那封求救信,那信纸被她捏得微微发皱,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萧云深知此事棘手,凭她一己之力恐怕难以应对,而乾隆,那个在她心中聪慧睿智、无所不能的男子,或许能在这困境中找到一丝曙光。 怀着这样的心思,她脚步匆匆地朝着御书房走去。 一路上,宫人们见她神色匆匆,都纷纷侧身避让。 然而,当她抵达御书房时,却遭遇了意想不到的阻碍。 小路子站在门口,神色略显慌张与为难,见她来了,赶忙上前请安,声音却带着一丝犹豫和歉意:“萧妃娘娘,皇上有旨,今日任何人不得进去。” 第146章 心中不安 萧云闻言,握着信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指节泛白,她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与焦急,直直地盯着小路子问道:“也包括我吗?” 小路子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他心中也很是诧异,皇上以往对萧妃娘娘宠爱有加,从未有过任何事情瞒着她,可今日这情形,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萧云此刻已无暇去思考这其中的缘由,哥哥的性命危在旦夕,犹如一把高悬的利剑,时刻刺痛着她的心。 她咬了咬下唇,神色间闪过一丝决然,也没有过多地与小路子纠缠,只是轻声说道:“好,那我不打扰他。” 说罢,转身快步离去,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她此刻的焦急而舞动。 回到养心殿后,萧云迅速地换了一身利落的常服,那常服的颜色素雅,剪裁合身,方便她行动自如。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唤出了暗卫蛮牛。 这还是自从蛮牛主动现身保护她之后,萧云第一次召唤他。 蛮牛身形矫健,迅速出现在她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低沉而洪亮,“奴才给云主子请安!” 萧云的眼神中透着焦急与坚定,直言道:“我哥哥出事了,我要出宫一趟,我刚才去找过弘历,但他好像有国事在忙,你留下人通知他一声,然后陪我出宫。” 蛮牛听闻此言,并未多想,他对自己的武力值有着十足的自信,在他心中,保护主子的安全是首要职责,至于主子的决定,他没有阻拦的权利。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奴才遵命!” 蛮牛迅速安排好留下给乾隆报信的人手后,便与萧云一同骑马离宫。 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急促地响起,扬起一片尘土,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了宫墙之外。 而此时的乾隆,还在御书房内跟明安图讨论劫难一事,全然不知因为他这一次的旨意,让萧云已经身处危险之中。 倘若他知晓,就因为这一次下旨未见到云儿,而害得他差点永远失去了她,那无尽的悔恨恐怕会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痛苦终生。 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命运的齿轮在这不经意间已经开始缓缓转动,将他们带入了未知的旋涡之中…… 御书房内 “行了,此事朕心中有数,你下去吧。”乾隆挥了挥手,声音疲惫而无力。 明安图嘴角噙着一抹苦涩的笑,缓缓起身,心中暗叹:皇上这哪里是心中有数,分明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啊! 可他也深知自己无能为力,今日能保住这一条性命,已是万幸,又怎敢再多言相劝。 于是,他默默地行礼,然后缓缓退下。 乾隆独自坐在殿内,望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却觉得它们是如此的索然乏味。 那些平日里关乎国家大事的奏本,此刻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堆毫无意义的废纸。 犹豫了片刻后,他唤来小路子,吩咐道:“去,将永琪宣到这御书房中。” 小路子虽心中疑惑,不明白皇上此举究竟是何用意,但他也不敢多问,“皇上,刚才萧妃娘娘来找过你?” 乾隆坐在御书房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而威严的身姿。 在过往的日子里,云儿每每当清晨醒来,总会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迫不及待地奔向御书房来找他。 这已然成为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惯例,就像每日必定东升的朝阳一般自然。 所以,乾隆对此并未太过在意,只当是寻常之事,他打算见完永琪再去找云儿,“朕知道啦!你先去永和宫吧!” 小路子微微颔首,脸上依旧是那副恭顺的神情,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澜,对于乾隆的旨意,他早已习惯了毫无二话地全盘接受。 他恭敬地应了一声“嗻”,声音平稳而低沉,随后便默默转身,脚步轻盈而迅速地向外走去。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御书房的门口,只留下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整个过程中,小路子未再多说一个字,领命之后便立刻去履行自己的职责了。 御书房 乾隆重新拿起朱笔,继续批阅着奏折,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奏章和对云儿的那份牵挂,殊不知一场惊心策划的阴谋,即将打破这看似平静的日常…… 光影在乾隆的脸上晃荡,勾勒出他深邃眼眸中隐藏的忧虑。 他身着龙袍,身姿依旧挺拔,可眉头却紧紧皱着,手中的奏折仿佛有千斤重。 那一行行工整的文字,此刻在他眼中却如乱麻般,搅得他心烦意乱。 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不安如丝线般缠上了乾隆的心,那感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压抑,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心底,挥散不去。 他的目光在奏折上徘徊,却怎么也无法聚焦,那些文字似乎都化作了模糊的影子,在他眼前晃动。 “唉……”一声轻叹从乾隆口中悠悠传出,那叹息声犹如一缕轻烟,在这空旷而又寂静的宫殿之中袅袅升起,久久不散。 它似乎承载着无尽的忧愁和烦恼,显得如此沉重,以至于整个宫殿都被这股压抑的氛围所笼罩。 只见乾隆微微颤抖的手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奏折,就像是放下了一座沉甸甸的大山一般。 那份奏折原本静静地躺在他的面前,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化作无数根细小的丝线,紧紧地缠住了他的心。 此刻,当他终于将这份奏折放置在一旁的案几之上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那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 此时此刻的乾隆,心烦意乱得如同一片狂风骤雨中的海面,波涛汹涌,失去了往日里审阅奏折时那种沉稳、专注以及睿智的神态。 取而代之的,只有满心的焦躁与不安,它们像一群疯狂的野马,在他的心头肆意奔腾践踏,让他难以平静下来。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脚步略显蹒跚,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他一步一步,缓缓地踱向窗边。 到达窗前之后,他停下了脚步,然后将双手自然而然地背在了身后,眼神迷茫地望向窗外那片看似宁静祥和的景色。 乾隆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 他在默默地等待着永琪的到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使得那份不安愈发强烈起来。 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感却始终如影随形,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如同附骨之疽般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底...... 第147章 危险迫近 萧云神色坦然地从侍卫们面前走过,她的步伐轻盈而从容,没有丝毫的慌乱与迟疑。 她无需像其他宫廷之人那般,在这宫门前恭敬等候,也无需理会那繁琐复杂的宫规礼节的束缚。 这枚令牌,就像是一把开启自由之门的钥匙,让她可以随心所欲地跨越这宫廷的禁锢,自由地出入这片朱红高墙围筑的世界,去追寻那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宫廷的上空阴云密布,似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萧云紧蹙着眉头,眼神中满是焦虑与决然,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若不是此刻形势危急如火,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她定不会轻易拿出那枚被她视为珍宝的令牌。 一路上,萧云的心跳声在耳边急促地回响,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之上。 她深知此次出宫的危险性,但形势逼人,已容不得她有半分退缩。 当行至宫门时,侍卫们见她神色匆匆,立刻警惕地围了上来,萧云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从衣袖中取出令牌,高高举起。 那令牌正面雕刻着精美的龙纹,龙身蜿蜒盘旋,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会腾空而起;背面则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字,笔画刚劲有力,每一道痕迹都仿佛蕴含着乾隆对她的特殊宠溺与庇护之意。 侍卫们见状,纷纷面露敬畏之色,侧身让开一条道路,跪地高声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云此刻也顾不上其他,“免礼!” 萧云带着暗卫疾步走出宫门,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她内心焦虑的外化。 而在宫廷的另一处角落,欣荣宛如一只隐藏在阴暗巢穴中的毒蝎,正通过精心布置的眼线,密切地注视着萧云的一举一动。 她坐在永和宫的雕花窗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窗棂,眼神中闪烁着嫉妒与狠毒的光芒,那精心描绘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扭曲的内心。 当监视的人匆匆跑来,向她禀报萧云出宫的消息时,欣荣猛地站起身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阴鸷的笑意,仿佛是一只终于等到猎物落网的猎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展开她的致命一击。 欣荣的双瞳之中骤然划过一道凌厉而阴鸷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即逝的寒星。 紧接着,她莲步轻移,急匆匆地转身走向内室,那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似是她内心迫不及待想要将计划付诸实施的写照。 内室之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雅熏香气息,轻烟袅袅升腾而起,萦绕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欣荣款步走到那张雕刻着精美花纹的书桌前,缓缓坐下,伸手取过一支玉管狼毫笔,将笔尖轻轻浸入一旁早已备好的墨池中。 那墨汁黑亮浓稠,在洁白的笔毫间晕染开来,恰似她此刻心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怨恨与杀意。 她提起笔,在一张质地柔韧的宣纸之上奋笔疾书,笔下的字迹刚劲有力却又透着几分扭曲,每一个笔画都像是在宣泄着她对萧云的嫉妒与仇视。 不多时,一封承载着致命阴谋的密信便已写就,欣荣小心翼翼地将信笺仔细折叠成一个小巧玲珑的纸鹤形状,随后放入一个精美的竹筒之中。 紧接着,她莲步匆匆地走到窗前,伸手打开了那只悬挂在窗边的雕花鸟笼。 笼中一只信鸽正不安地扑腾着翅膀,它的羽毛洁白如雪,唯有脖颈处点缀着一圈绚丽夺目的五彩羽毛,宛如灵动的精灵。 欣荣轻轻地将竹筒系在信鸽的腿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阴狠与决绝,然后双手向上一扬,将信鸽放飞。 那信鸽先是在窗前盘旋了几圈,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鸽哨声,似乎在向主人宣告它即将踏上的征程,随后便振翅高飞,向着御史府的方向疾冲而去。 它的身影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之下,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个模糊的小黑点,消失在天际尽头。 欣荣站在窗前,久久地凝视着信鸽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扭曲而狰狞的笑容。 那笑容中饱含着她对即将到来的血腥场面的期待与得意,心中暗自思忖道:“萧云,你这屡次坏我好事的贱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哪怕你身边有皇阿玛送的暗卫拼死相护,也决然逃不出我精心编织的死亡之网,只待你踏入那京郊的破庙,便会在这世间彻底消失,化作一缕无人问津的冤魂。” 与此同时,在御史府那幽深的庭院之中,乌雅氏正慵懒地斜倚在一张石凳之上,手中轻轻把玩着一只温润的玉镯。 她的面容虽然保养得宜,但眼神之中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阴狠与狡黠。 突然,一阵急促而清脆的鸽哨声打破了庭院的宁静,她微微抬起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那只从天而降的信鸽。 只见那信鸽轻盈地落在她的肩头,咕咕叫了几声,似是在向她传达着某种紧急而重要的信息。 乌雅氏不慌不忙地伸出手,将信鸽腿上的竹筒取下,随后,她展开信笺,逐字逐句地阅读起来。 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嘴角渐渐上扬,露出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狠笑容,那笑容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中攀爬而出的恶鬼,散发着无尽的寒意与恶意。 “哈哈,萧云,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屡次三番地与我女儿作对,今日终于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乌雅氏发出一阵尖锐而刺耳的笑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惊起了一群栖息在枝头的飞鸟。 笑罢,她猛地站起身来,高声唤来身边的几个亲信仆人,眼神中闪烁着冷酷无情的决绝光芒,大声吩咐道:“你们几个,即刻前往玄冥道长的住处报信,务必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破庙。 另外再挑选一批身手矫健、心狠手辣的好手,早早地前往京郊的那个破庙潜伏起来,记住,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身形,切不可提前暴露半点踪迹,以免打草惊蛇。 只等萧云那贱人一到,便毫不留情地将她身边的暗卫杀得干干净净,至于她就留给玄冥道长去解决。”仆人们领命而去,一个个神色匆匆,脚步急促,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血腥杀戮。 而乌雅氏则重新坐回石凳上,手中把玩着一支金簪,嘴角依旧挂着那抹阴狠的笑容,静静地等待着这场血腥阴谋的最终上演。 仿佛已经看到了萧云那倒在血泊之中、香消玉殒的悲惨画面,心中满是扭曲而变态的快感,仿佛即将吞噬一切的黑暗旋涡,将所有的罪恶与阴谋都深深地隐藏其中。 第148章 琐碎小事 永和宫的庭院里,几株海棠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花瓣如雪般簌簌飘落,却也无人有心欣赏这美好的景色。 欣荣正坐在妆台前,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手中的锦帕,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的一角。 那锦帕上绣着的鸳鸯,本应是成双成对的美好寓意,此刻在她眼中却似带着无尽的讽刺。 突然,小路子的身影出现在永和宫,欣荣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难不成事情暴露了?”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可怕的念头,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不会吧,萧云那个贱人不是刚出宫吗?怎么会……”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出卖了她的紧张。 她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不知路公公所为何来?” 小路子迈着小碎步走进屋内,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欣荣的紧张,但只当是这宫中主子们一贯的喜怒无常,并未多想。 他清了清嗓子,恭敬地说道:“皇上有旨,宣五阿哥去御书房觐见。” 欣荣听到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微微放松下来。 她连忙对身旁的丫鬟珍儿说道:“珍儿,马上去书房请爷过来。” 珍儿也是心领神会,强作镇定地点点头,转身快步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内,永琪正对着一幅字画发呆,那字画是他曾经与友人出游时所作,画中的山水依旧,可如今的心境却早已不同往昔。 自从成亲之后,这深宫中的日子好似被一层阴霾笼罩,他与皇阿玛之间也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纱幕,变得疏远而生分。 听到珍儿的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整理了一下衣袍,跟着珍儿走了出来。 看到小路子,永琪微微颔首,礼貌地问道:“路公公可知皇阿玛找我何事?” 小路子连忙摇头,弯着腰回道:“奴才不知,五阿哥请吧。” 永琪的心中涌起一丝忐忑,皇阿玛主动宣召,这好像已经是很久都不曾有过的事了。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不安,一路上都在暗自揣测皇阿玛这次宣召的缘由。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和小路子来到了御书房外。 小路子很有眼力见地自动停留在了门外,轻声说道:“五阿哥请。” 永琪再次深吸一口气,抬起脚,缓缓推门而入。 御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息,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静静地站在窗前。 不知为何,永琪恍惚间好像在乾隆的背影中感觉到了一抹孤独,那孤独像是从这巍峨宫殿的每一寸砖石中渗透出来,让人心生酸涩。 他立刻双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乾隆这才缓缓回身,目光在永琪身上停留片刻,淡淡地说道:“免礼。” 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永琪缓缓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静静地等待着乾隆的交代。 乾隆负手而立,久久凝视着窗棂,沉默不语,让人难以捉摸其内心的想法。 永琪心中满是疑惑,猜不透乾隆的用意,踌躇片刻后,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询问道:“皇阿玛召儿臣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乾隆缓缓转过身来,父子二人的目光交汇,那一瞬间,岁月的隔阂与亲情的牵绊似乎在空气中交织碰撞。 自从永琪成亲以后,宫廷的繁琐事务和各自的身份枷锁,使得他们父子二人相见甚少,曾经的亲密无间也渐渐被岁月尘封。 今日这般相对而立,竟让永琪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乾隆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轻声说道:“今日,朕想和你谈谈心。” 永琪敏锐地察觉到,今日的乾隆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那威严的面容下似乎隐藏着别样的情绪,他微微点头,“好,皇阿玛想问什么?” 乾隆下意识地摸着手上那枚温润的玉扳指,目光有些游离,像是陷入了回忆,终于忍不住问道:“朕知道你不喜欢欣荣,可你额娘非要你娶,你可曾怪朕?” 永琪万万没想到乾隆会问他这个问题,他微微一怔,脑海中瞬间闪过成亲以来的种种无奈与苦涩,但他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神色诚恳地说:“皇阿玛,此事儿臣不怪任何人,儿臣生在帝王家,本就身不由己。 这婚姻之事,不过是儿臣肩上诸多责任中的一项罢了,儿臣明白其中的利害。” 永琪的回答让乾隆心中多了几分无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走到永琪身旁,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辛苦你了,朕命内务府给你选的那两个婢女,可还喜欢?” 永琪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皇阿玛今日怎么净问这些琐碎小事啊?” 但他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恭敬地回答道:“她们两个,儿臣很喜欢,多谢皇阿玛的关心。” 乾隆看着永琪,神情有些复杂,轻声说道:“你喜欢就好。” 那声音在寂静的御书房内回荡,似是在这冰冷的宫廷中努力维系着这一丝稀薄的父子温情。 乾隆抬手示意永琪坐在一旁的雕花椅上,自己则微微侧身,目光温和地看着他,开始拉起了家常,询问的皆是生活里的琐碎之事,从日常的饮食起居,事无巨细,一一过问。 永琪起初面露迷茫之色,他微微垂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往昔与皇阿玛相处之时,谈论的话题无不是围绕着功课的进益,或是国家大事的见解与谋略,何时这般细致地关心过他的生活琐事?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永琪心中暗自揣测,皇阿玛今日这般行径,究竟是为何?但疑惑归疑惑,永琪还是恭敬地一一作答,言语间条理清晰,态度谦逊有礼。 第149章 心急如焚 这般闲聊持续了许久,乾隆才微微坐直身子,双手交叠置于膝上,目光中透着几分期许与郑重,开口说道:“永琪,日后你若是得闲无事,便多来这御书房走动,朕……要亲自教导你。” 永琪猛地一怔,瞬间呆愣在原地,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皇阿玛虽未明确言明要教导自己什么。 可这御书房乃是处理朝政、研讨国事之地,来此还能学什么?自然是治国安邦之道!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涌上心头,看来皇阿玛并未因之前的种种而放弃自己,对自己仍怀有期望! 永琪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连忙起身跪地谢恩,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儿臣多谢皇阿玛!儿臣今日便先告退了,不打扰皇阿玛处理政务。” 说罢,又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缓缓起身。 待走出御书房后,永琪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他的脚步轻快得仿佛踩在云端之上,每一步都带着雀跃的节奏。 但他深知宫廷之中人心复杂,局势微妙,此事若宣扬出去,难免会引起他人的嫉妒与猜疑,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尤其是欣荣和额娘那边,若是知晓了此事,定会大肆宣扬,恐生事端。 于是,他暗暗告诫自己,此事定要守口如瓶,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 郊外 玄冥身着一袭黑袍,衣袂随风飘动,他站在郊外破庙前,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狂热的光芒。 这座破庙早已被他精心布置下了神秘而诡异的阵法,阵纹在地面若隐若现,散发着一股幽冷的气息,仿佛是一头蛰伏的巨兽,只等猎物踏入陷阱。 他与乌雅氏暗中谋划已久,每一个细节都在他们的反复推敲下确定,唯一悬而未决的,便是实施计划的具体日期。 而如今,万事俱备,玄冥只觉心跳急剧加速,血液在体内奔腾翻涌,那梦寐以求的长生之路仿佛已经在他眼前徐徐展开,触手可及。 只要能将那萧云擒获在手,乾隆的鲜血和尊贵的龙气还会远吗?一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便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一抹扭曲而狰狞的笑容。 不多时,御史府的侍卫匆匆赶来与玄冥会合。 玄冥扫视了一眼这些侍卫,眼神冷酷而决绝,再次下达了命令,“萧云,必须由贫道亲自拿下,至于她身边的那些暗卫,是生是死,就交给你们处置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恶魔低语,对于那些暗卫的生死,他全然不放在心上,在他眼中,唯有萧云才是关键所在。 众人领命后,迅速分散开来,悄无声息地埋伏在破庙周围,每个人都屏气敛息,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息。 与此同时,在养心殿的御书房内,乾隆刚刚与永琪结束了一番长谈。 永琪离去后,乾隆起身,整了整衣袍,脸上还带着与永琪交谈后的欣慰之色,他想着要去寻云儿。 可他的脚刚踏出御书房的房门,便有一道黑影闪过,一名暗卫瞬间现身,单膝跪地,神色慌张地禀报道:“主子,萧妃娘娘和蛮牛已经离宫了!” 乾隆的眉头瞬间拧紧,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担忧,问道:“可知是何事?” 暗卫微微抬头,面露难色,继续回禀道:“具体情况奴才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闻好像是萧公子遇见了麻烦,写了一封亲笔信给萧妃娘娘,让她去郊外的破庙。” 乾隆听后,心中猛地一沉,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深知以萧剑的身手,绝非等闲之辈,一般的事情根本难不倒他,而且萧剑远在南阳,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刹那间,乾隆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糟了,有人要对云儿不利!”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毫不犹豫地下令道:“立刻调集人手,还有,把御林军也叫上!马上随朕出宫,前往郊外破庙!” 暗卫闻言,微微迟疑了一下,看着乾隆身上的龙袍,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主子,您不换身衣服吗?” 乾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象征着帝王威严的龙袍,此刻却觉得它无比累赘,但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更换了。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大声吼道:“马上去准备!” 乾隆心急如焚,他在殿内来回踱步,心中的不安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地袭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平日里,他从不信神佛,可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却不由自主地在心中默默祈求上苍,保佑他的云儿能够平安无事。 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他的心口上重重地捶打,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深刻地感受到恐惧与无助,只盼着能快些赶到破庙,将云儿紧紧地护在身后,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紫禁城的上空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暗卫们身形如鬼魅般在宫廷的各个角落穿梭,他们面色冷峻,动作敏捷,迅速地传达着乾隆那道十万火急的旨意。 一时间,整个紫禁城都陷入了一种紧张而有序的忙碌之中。 大批训练有素的暗卫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迅速在宫门前集结,他们身着黑色劲装,手持利刃,眼神中透露出犀利与果敢,仿佛是黑夜中的复仇者,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与此同时,御林军也已披坚执锐,整齐地排列在校场上,甲胄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战马嘶鸣,士兵们身姿挺拔,神情肃穆,个个都怀着一腔热血,只等一声令下,便奔赴战场。 乾隆站在宫门前,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身象征着帝王威严的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此刻的他,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更换衣服。 深邃的眼眸中燃烧着愤怒与担忧的火焰,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直达郊外破庙中萧云的身边。 他紧握着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周围的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没有人胆敢在这个时候出言质疑或有丝毫的懈怠,生怕触怒了这位盛怒中的帝王。 第150章 不可逗留 而在郊外的另一头,数匹骏马在崎岖的道路上疾驰而来,最终在山脚下停了下来。 萧云轻盈地跳下马,抬眼望向那座被云雾缭绕的山峰,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不安,那感觉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她的心。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伸手入怀,取出一块令牌,递给身旁的蛮牛,神色凝重地说道:“你不必随我上山,就在此处等候,若察觉到有任何异常情况,便立刻离开,切不可逗留。” 蛮牛满脸焦急,双手紧紧地握住令牌,连连摇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不行,皇上有命,奴才必须保护您的周全。 若是您出了什么事,皇上定然不会饶过奴才的,奴才甘愿陪您一同上山,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不能让您陷入危险之中。” 萧云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蛮牛,再次摇了摇头,“有其他暗卫陪我上山,已经足够了,倘若山上真的有什么危险,就算你陪我上去,也无济于事,这是命令,你必须服从,若我真的出事,至少有人给弘历报信!” 山间的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凉意,撩动着萧云的发丝。 蛮牛紧蹙着眉头,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疑惑,她微微咬着下唇,踌躇片刻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云主子,您瞧这情形,处处透着诡异,明眼人都能瞧出这或许是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可您为何还要执意以身犯险呢?” 萧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遥遥地望向山上那座在岁月侵蚀下显得有些破败的庙宇。 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执着,许久之后,萧云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轻柔得如同风中的柳絮,缓缓说道:“你不懂,他是我的哥哥,是这茫茫世间与我血脉相连的唯一亲人。 哪怕如今摆在眼前的有诸多可疑之处,哪怕心中已然知晓这极有可能是一个危险的陷阱,但只要有那么一丝可能是真的,只要想到哥哥或许正在那里面等待着我去救,我又怎能退缩?即便前方荆棘丛生,我也定要走上这一遭。” 风依旧在山间呼啸,吹起了萧云的衣角,她的身影在这荒僻的山路上显得那般渺小,却又那般坚定,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前行的脚步。 蛮牛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萧云那决绝的眼神,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无奈地退后一步,紧紧地握着令牌,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云带着剩下的暗卫向山上走去。 萧云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步伐轻盈却又带着几分警惕。 那些暗卫们隐藏在山林之中,如影随形,他们巧妙地利用树木和岩石作为掩护,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从外面看去,明面上似乎只有萧云一人。 山林中静谧得有些诡异,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却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萧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一步步向着山上的破庙靠近,却不知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前方等待着她。 蜿蜒的官道上,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暗卫们骑着骏马在前方风驰电掣般地引路。 乾隆端坐在高头大马上,往日里,他对这匹骏马的奔跑速度颇为满意,喜爱有加,它矫健的身姿、迅猛的步伐,都曾让乾隆心生赞赏,觉得它是马中翘楚,与自己相得益彰。 然而今日,这骏马的速度在乾隆眼中却变得迟缓不堪,每一次马蹄的起落,都仿佛在他心间重重地敲打,让他心急如焚。 他紧握着缰绳的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平日里对这匹马呵护备至,连一丝细微的伤痕都舍不得让它承受。 可此刻,焦虑与不安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不停地挥舞着马鞭,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马背上,催促着马儿快些、再快些前行。 那马鞭在空中划过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深处的怒吼与急切的呐喊。 随行的侍卫和暗卫们都心照不宣地察觉到了皇上的异样。 此刻的乾隆,全然没了往日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静与沉稳,他的眼神中满是慌乱与焦急,仿佛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往日的威严与从容已被对萧云的担忧撕扯得粉碎。 但众人皆知皇上此刻的心情,谁也不敢贸然开口相劝,只是默默地夹紧马腹,紧跟在皇上身后,生怕稍有不慎便触怒了这头已然失去理智的“雄狮”。 尔康也身在这支紧急调配的御林军队伍之中,当他听闻萧云失踪的消息时,心中亦是大为震撼。 他深知皇阿玛对萧云的珍视,那是一种超越了寻常的宠爱,几乎将萧云视作了自己的逆鳞。 他不敢想象,倘若这次寻不到萧云,皇宫之中将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又会有怎样的腥风血雨降临。 尔康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找来了暗卫,详细地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番询问后,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显然是有人蓄意谋划,用萧剑和晴儿的性命作为诱饵,引萧云出宫,从而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此刻形势紧迫,已然容不得他过多地深思熟虑,当下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尽快找到萧云,阻止可能发生的危险。 于是,这支队伍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在官道上一路疾驰,向着郊外那座在暮色中显得阴森而神秘的破庙全速进发。 马蹄声急促而凌乱,仿若密集的鼓点,敲打着乾隆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 天空中阴云密布,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下来,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越靠近郊外那座在荒芜中显得格外阴森的破庙,乾隆便越发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在如野草般疯狂滋长,肆意蔓延。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带着冬日的凛冽与刺骨的寒意,却也吹不散乾隆心头的阴霾。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缰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他内心的焦虑与恐惧。 那缰绳深深勒进马的嘴里,引得马儿一阵嘶鸣,可乾隆却浑然不觉,此刻他的心中、眼中,唯有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子——萧云。 第151章 要等着朕 “云儿,对不起……”乾隆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风中飘散,带着无尽的懊悔与自责。 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 “你一定要等着朕,朕发誓,一定会将你平安无事地带回来,别怕,朕来了……”乾隆喃喃自语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坚定与决然,却又难掩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萧云那纯真无邪的笑脸,那清脆悦耳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可如今,她却陷入了未知的危险之中,生死未卜。 乾隆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在心中不停地埋怨自己,为何没有早一点察觉?为何没有保护好她,让她陷入如此境地? 如果云儿这次真的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出了事,乾隆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那将是一个无法填补的黑洞,会在他的余生中不断吞噬着他的灵魂,让他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每一个漫长而痛苦的日夜。 他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内心的慌乱却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将他淹没。 “驾!”乾隆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用力一挥马鞭,马儿吃痛,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向着那座破庙飞驰而去。 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好似一条黄龙,紧紧跟随在他们身后。 此刻的乾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惜一切代价,救回云儿!哪怕与全天下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仿佛是命运的鼓点,催促着他们与时间赛跑,去拯救那个陷入危机的人…… 天色阴沉得仿佛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那座久经岁月侵蚀的破庙,孤独而又凄凉地矗立在荒山之巅,四周杂草丛生,荆棘肆意蔓延,断壁残垣上爬满了暗绿色的青苔,仿佛在诉说着被时光遗忘的沧桑过往。 风,在这荒芜之地呼啸而过,吹得破旧的庙门“嘎吱嘎吱”作响,似是在发出痛苦的呻吟,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 萧云的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每一下都撞击着她的肋骨,好似要蹦出嗓子眼一般。 她的双眼紧紧盯着那座破庙,眼神中交织着担忧、焦急与一丝决然,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一步一步踏上那布满青苔与尘土的台阶。 每一步落下,都扬起一阵细微的尘土,仿佛是这死寂之地发出的微弱叹息。 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哥哥,嫂子,你们在吗?”萧云踏入庙门的那一刻,清脆的呼喊声打破了庙宇内长久的死寂,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来回震荡,惊起了几只栖息在房梁上的蝙蝠,扑簌簌地飞了起来。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声,以及那阴森森的冷风灌进衣领的凉意。 就在她满心失望与不安之时,一个陌生而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渊传来,“贫道已恭候多时。” 萧云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一道电流击中,她迅速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着道袍的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道袍破旧却干净,随风轻轻飘动,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男子的面容冷峻,眼神如鹰隼般犀利,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萧云不禁皱起了眉头,秀眉紧紧拧在一起,目光如炬地死死盯住对方,大声质问道:“是你特意将我引到此处的?我哥哥他们可有事?” 玄冥看着萧云毫无惧色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他那隐藏在道袍下的双手微微握拳,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某种冲动,他向前迈了一小步,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窒息。 他双手抱胸,微微仰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哥嫂在南阳自然无事,不过你眼下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说罢,他轻轻一挥手,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刹那间,御史府的那些侍卫们如恶狼扑食般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他们个个身着黑色劲装,面色狰狞,手中的兵器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一群来自地狱的修罗。 他们的脚步声沉重而杂乱,踩在地上的尘土飞扬起来,弥漫在空气中,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寂静无声的庙宇四周突然涌出一群身影。 他们身着黑色夜行衣,身姿矫健敏捷,动作迅速而果断,如鬼魅般穿梭在敌群之中。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交织,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刺耳,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这荒郊野外的宁静。 没过多久,御史府的侍卫们便纷纷倒地,痛苦地呻吟着,鲜血染红了地面,他们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萧云见此情形,心中稍感宽慰,确定哥哥无恙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剧烈跳动的心,然后转身准备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可她刚迈出几步,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沉闷而连续的倒地声。 萧云惊恐地回头望去,只见那些刚刚还英勇无畏、拼死保护她的暗卫们此刻竟全都毫无征兆地倒下了,他们的眼神空洞无神,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萧云的心中“咯噔”一下,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恐惧涌上心头。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愤怒地对着玄冥吼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玄冥仰头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疯狂而扭曲,在庙宇中久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仿佛要冲破这破旧的庙宇,直上云霄。 “自然是用了能叫他们丧失战斗力的阵法,他们再厉害不过是凡夫俗子。”他得意洋洋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邪恶与贪婪,仿佛在欣赏一件自己精心雕琢的杰作。 第152章 尽数诛杀 萧云只觉一阵无力感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但她仍倔强地强撑着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声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玄冥并未理会她的质问,而是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尸体,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随后无情地命令道:“将这女子给贫道带走,至于剩下这些暗卫,尽数诛杀,御史府的人,也全部灭口。” 那些御史府的人,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到此刻他们才如梦初醒,彻底明白过来,那一直被他们视为救命稻草、奉为座上宾的玄冥道长,从始至终都未曾真心想要帮助他们。 只见玄冥立于道观之中,身姿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可怖,他的脸庞隐藏在黑暗的阴影里,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冰冷而狡黠的光芒。 随着他一声令下,刹那间,从四周的黑暗角落里鬼魅般窜出数名身着黑衣的杀手。 他们动作敏捷迅速,身形快如闪电,手中锋利的刀刃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这些黑衣人如饿狼扑食般冲向御史府中那些还在苟延残喘、尚未断气的人,一时间,哭喊声、求饶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刺耳,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御史府的侍卫们瞪大了双眼,看着死神一步步逼近,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却又无力反抗。 他们的身体在黑衣人的利刃下颤抖着,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地面,形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而那些原本还拼死抵抗的暗卫们,此刻也陷入了绝境。 他们虽然身负武艺,但此刻却发挥不出来,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悲壮,尽管知道今日或许要命丧于此,但仍然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做着最后的挣扎。 然而,玄冥带来的人攻势愈发猛烈,刀刀致命,不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机会。 很快,暗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的身躯在冰冷的地面上渐渐失去温度。 萧云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暗卫为了保护自己而惨遭毒手,他们的生命在瞬间消逝,只留下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曾经那些鲜活的人,因她而死,痛苦与愧疚,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视线,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还没等她从悲痛中缓过神来,便听到一阵匆忙而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满脸惊恐地喊道:“道长,咱们要赶紧走,皇帝带着御林军已经朝这边赶来了,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山下,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上山。” 玄冥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才缓缓伸手从腰间解下一个精致的瓷瓶。 那瓷瓶在黯淡的光线中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幽光,仿佛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瓶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冷酷,低声说道:“把这化尸水倒在御史府的人尸体之上,务必不能让皇帝知晓他们的踪迹,否则一旦被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我们的计划可就全完了。” 一旁的那人听闻此言,没有丝毫的迟疑与犹豫,迅速伸出手接过玄冥递来的瓷瓶。 他的动作利落而敏捷,显然对这类事情并不陌生,只见他靠近御史府侍卫的尸体,微微蹲下身子,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将瓶口对准那些冰冷且毫无生气的躯体,缓缓倾斜。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化尸水接触到尸体的瞬间,便如同饥饿的野兽找到了猎物一般,迅速开始侵蚀。 先是衣物的布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化作一缕缕黑色的青烟袅袅升起,紧接着是皮肤、肌肉和骨骼,一点点地被分解、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是死者不甘的呜咽。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逐渐消失不见,就像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甚至连一片衣角都未曾留下,只在地面上留下一片微微湿润的痕迹,证明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血腥与罪恶。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明白,这场阴谋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步,虽然暂时掩盖了他们的行踪,但谁也不知道,乾隆什么时候会查到他们的身上,此地不宜久留! 玄冥看着眼前的萧云,眼中闪烁着疯狂而炽热的光芒,他深知自己这次是孤注一掷,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这个女子身上。 但他觉得自己赌对了,乾隆对萧云越是在乎,那他手中这张“王牌”的价值就越大,他的计划成功的几率也就越高。 在这紧张得让人窒息的氛围中,玄冥迅速让人带着萧云撤离,只留下那座弥漫着血腥气息的破庙,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山下 蛮牛站在山脚下,心急如焚,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双眼紧紧地盯着上山的路径,一刻也不敢松懈。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她的焦急而变得凝重起来。 他的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主子怎么还不下来,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着他的心。 突然,一丝细微的声响传入他的耳中,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心跳急剧加速,难道是主子来了?他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没过多久,蛮牛的眼睛亮了起来,只见乾隆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蛮牛毫不犹豫地立刻跪地,正要开口说话,乾隆却心急如焚地打断了他,“云儿呢?”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失去了平日的沉稳与威严。 连忙用手指了指山上,声音带着几分哭腔,“云主子已经上山了,她吩咐奴才守在这里。” 乾隆此时哪还顾得上追责的事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云儿。 他立刻带着人马,不顾一切地朝着山上疾驰而去。 第153章 云儿失踪 一路上,乾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在心中不停地祈祷着,“云儿,你千万不要出事,你一定要等着朕,朕这就来救你。” 山路崎岖不平,但乾隆丝毫没有在意,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只想快点到达山顶。 然而,当乾隆等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山上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的心猛地一沉。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 蛮牛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声音颤抖地说道:“主子,这些都是安排在云主子身边保护的暗卫,除了暗卫的尸体,没有发现云主子的踪影。” 乾隆听了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这说明来人不是想要云儿的性命,只是将她掳走了,那么他就还有机会把她救回来。 乾隆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愤怒,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多耽误一刻,云儿就多一分危险。 于是,他立刻冷静下来,大声下令,“尔康,你带着御林军沿着这条路去追,一定要把云儿毫发无损地给朕带回来!” 尔康领命,立刻带着御林军朝着山下的方向追踪而去,马蹄声在山间回荡,扬起一片尘土。 乾隆独自坐在破庙里,周围的寂静与他内心的波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在回忆与云儿相处的点点滴滴,也许是在思考着掳走云儿之人的身份和目的。 他的拳头依然紧紧地握着,仿佛在积蓄着力量,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破庙之中,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良久之后,乾隆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沉痛,“将这些暗卫安葬,他们皆是忠勇之士,不可寒了其他人的心。” 说罢,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暗卫们倒下的地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云儿的担忧,又有对这些为了保护云儿而牺牲的暗卫的敬意。 乾隆在这破庙之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焦虑。 他时不时望向庙外,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不安,就这样等了许久许久。 终于,尔康带着御林军回来了,只见尔康一脸沮丧,脚步拖沓,他身后的御林军也是个个垂头丧气。 尔康刚要开口,乾隆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可有发现?” 尔康无奈地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皇阿玛,这破庙之中恐怕暗藏玄机,儿臣刚才带着人追了出去,将所有下山的路都封锁得严严实实,可奇怪的是,一路上并未见到有人走过的痕迹,就好像……他们凭空消失了一般。” 乾隆听闻此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与忧虑。 尔康并未停歇,转身又带着人在破庙之中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每一块砖石都被仔细翻动,每一寸土地都恨不得掘地三尺,然而依旧一无所获。 乾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蛮牛!” 此时的蛮牛刚刚将那些暗卫的尸体安葬妥当,他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满心的悲伤尚未平复,便听见了乾隆的召唤。 他急忙跑过来,跪地应道:“主子,请吩咐!” 乾隆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立刻去钦天监,将那个叫玄风的道长请过来,此事或许他能有些头绪。” 蛮牛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转身领命而去。 而尔康依旧没有放弃寻找的希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执着,不停地在破庙中穿梭忙碌着,但每一次的寻找都以失望告终,那沉重的挫败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在破庙的另一边,玄冥带着萧云已经悄然地下了山。 玄冥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在早已备好的马车里,随后驾车疾驰而去。 天空中乌云密布,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黑色山峰,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 那乌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着,翻滚涌动,似乎一场倾盆大雨即将倾泻而下,恰如乾隆此刻那阴霾沉重、风雨欲来的心情。 钦天监 那略显昏暗且静谧的内室里,玄风紧闭双眼,面容肃穆,全身心沉浸于神秘莫测的推演之术中。 他的身前摆放着历经岁月沧桑的龟甲和散发着古朴气息的蓍草,双手灵动地变幻着繁复的法诀,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与天地神灵沟通对话。 随着推演进程的逐步深入,他那原本舒展的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中流露出的惊讶与凝重愈发明显。 他竟赫然发现,这一系列诡谲之事背后,竟然牵涉到了自己那个久行踪飘忽的师弟。 刹那间,师父命他下山入世、行走于这纷扰人间的嘱托在耳边回响。 身为修行之人,本应超脱于尘世之外,不染凡间半点烟火气息,可如今这般棘手的局势,却如同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迫使他不得不踏入这红尘旋涡,以顺应天命的无常变幻。 许久之后,蛮牛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钦天监。 他的衣衫凌乱不堪,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砸在脚下的地面上,溅起微小的尘土。 他顾不上擦拭满脸的汗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气息急促地说道:“玄风道长,主子有请,十万火急,你这就跟我走一趟吧。” 玄风微微睁开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瞬间又恢复了清明。 他神色平静如水,只是不紧不慢地轻轻整理了一下身上略显凌乱褶皱的道袍,轻声应道:“好。” 说罢,蛮牛带着玄风即刻启程。 他们并未选择骑马这等寻常赶路之法,而是施展起了精妙绝伦的轻功,如同一对灵动鬼魅般在山林间飞速穿梭。 第154章 宁死不弃 玄风的身姿轻盈若仙,脚下步伐犹如行云流水般灵动多变,衣袂在空中猎猎作响,仿佛与这山林的风声融为一体; 蛮牛则咬紧牙关,拼尽全力紧紧跟随其后,尽管他的脸色因过度用力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不停地挥洒,但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一路的急速前行,可把蛮牛折腾得苦不堪言,待赶到郊外那座破旧的庙宇时。 他已是气喘吁吁,双腿发软,面色苍白如纸,仿佛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干了,差点虚脱倒地,若不是靠着一股顽强的毅力支撑着,恐怕早已瘫倒在地。 乾隆在破庙之中如同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猛兽,焦虑地来回踱步,脚下的尘土被他的脚步扬起,在黯淡的光线中弥漫开来。 当他看见玄风的那一刻,那眼神就像是在无尽黑暗中苦苦挣扎的人突然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瞬间被点亮。 他的眼中透露出从未有过的急切与渴望,那种迫切地想要相信世间真有漫天神佛存在的心情溢于言表,仿佛只要有神佛相助,就能立刻将心爱的云儿从那未知的危险中解救出来,重新拥入怀中。 乾隆快步走上前去,脚步急促而慌乱,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一丝无助与绝望的哭腔说道:“道长,云儿失踪了。” 玄风听闻此言,脸上却并未如常人般露出太多的惊讶之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深邃与淡然,淡淡地说道:“贫道已经算到了。” 乾隆一听,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喜过望,激动得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连忙追问道:“道长,那云儿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玄风缓缓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惋惜:“贫道竭尽全力,也算不到她的具体方位,不过,以贫道之见,她应该是被贫道那师弟带走了。” 此言一出,乾隆瞬间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积压已久的情绪彻底失控。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速度之快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猛地拽住玄风的衣领,双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双眼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怒吼道:“把云儿给朕找回来,否则朕现在就杀了你!” 玄风却依旧镇定自若,仿佛乾隆的暴怒并未对他造成丝毫影响。 他轻轻地、不慌不忙地将乾隆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拿开,神色平静地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衫,缓缓说道:“此刻你已然乱了心智,失了往日的冷静与沉稳。 贫道奉师命下山,本就是为了清理门户,惩治那为非作歹的师弟,只是他行踪诡秘,贫道一直苦苦寻觅,却始终未能找到其确切踪迹。 未曾想,他竟然胆大包天,将主意打到了您的身上。 此刻,想必他早已带着萧居士下山了,并且还施展了一些奇门障眼法,这些法术高深莫测,寻常人根本无法察觉其行踪。 贫道与师弟的道术造诣旗鼓相当,故而想要找到他的藏身之地,亦是困难重重,宛如大海捞针。” 乾隆听闻此言,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那深入骨髓的焦虑之情却如汹涌的潮水般愈发浓烈。 他缓缓松开玄风的衣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与无助,但很快,那丝绝望被坚定与决绝所取代。 他深知,此刻的自己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找回云儿。 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困难重重,哪怕要与那神秘莫测的未知力量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他也绝不放弃,因为云儿是他心中最珍视的宝贝,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为了她,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与这世间的黑暗势力殊死一搏。 乾隆紧紧地盯着玄风,眼神中满是执着与不甘,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恳切,再次追问道:“道长,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神通广大,定能找到云儿的下落,求求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透着无尽的哀求与无助,回荡在这寂静的庙宇之中。 玄风静静地看着乾隆,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涟漪,眼前这位帝王,平日里高高在上、威严无比,此刻却为了一个女子这般失态、这般深情,实在是令人动容。 他微微叹了口气,终是忍不住提点了一句:“居士,只要你此刻下定决心,就此不再寻找萧居士的下落,那你的死劫便会瞬间消散,如同薄雾在阳光的照耀下了无踪迹。” 乾隆一听此言,瞬间变了脸色,原本还带着一丝期待的双眸瞬间燃起怒火,他大声吼道:“住口!朕要的不是自己苟且偷生,而是云儿能够平安无事地回到朕的身边。 哪怕此刻有千般危险、万种磨难,就算她要取朕的性命,朕也心甘情愿地赴死。 你只需要回答朕,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帮朕找回云儿?” 乾隆的声音响彻整个庙宇,震得那破旧的窗棂似乎都在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宣泄着他内心的愤怒与坚决。 玄风闻言,默默地垂下了眼帘,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他心中明白,乾隆心意已决,此时再说什么也是徒劳。 乾隆见玄风不语,周身的气势陡然一变,那一瞬间,他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掌控天下生杀大权的帝王。 他冷冷地说道:“蛮牛,将道长送回钦天监,从现在起,在云儿未找到之前,他必须待在那里,若有违抗,格杀勿论!” 乾隆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犹如寒冬腊月的冰碴,让人不寒而栗。 玄风轻轻地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跟着蛮牛转身离开。 他的身影在破庙的门口停留了片刻,似是在犹豫,又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但最终还是消失在了破庙之中。 乾隆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焦虑与愤怒,带着尔康和众多侍卫再次踏上了寻找云儿的征程! 第155章 度日如年 此时的天空仿佛也在为这场人间悲剧而哭泣,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打在人的身上生疼。 山上的小路本就崎岖难行,经过雨水的冲刷,变得更加湿滑泥泞,每走一步都仿佛要陷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乾隆心急如焚,平日里的沉稳与睿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只是机械地向前走着,寻找着,那曾经矫健的步伐变得慌乱而踉跄。 一路上,他跌倒了一次又一次,身上的龙袍早已被泥水浸湿,沾满了污垢,但他却仿佛没有知觉一般,固执地爬起来,继续在这茫茫雨夜中寻找着云儿的踪迹。 然而,时间无情地流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直至完全被黑暗笼罩。 尽管乾隆和侍卫们已经竭尽全力,寻遍了山上的每一个角落,但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云儿的线索,仿佛她从未在这片山林中出现过一样。 尔康站在一旁,心疼地看着乾隆,他的眼眶微微泛红,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实在看不下去乾隆这般折磨自己,终于鼓起勇气上前劝说道:“皇阿玛,或许那道长说的是对的。 萧云已经不在这里了,我们这样盲目地寻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不如我们先行回宫,从长计议,再做定夺吧。” 尔康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深知乾隆此刻的痛苦,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皇阿玛这样不顾安危地继续找下去。 乾隆站在雨中,身形孤独而落寞,他抬起头,望着那漆黑如墨的夜空,任由雨水打在脸上。 许久,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坚定:“不,朕绝不放弃,云儿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等着朕,朕一定要找到她……” 那声音在风雨中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此坚定,仿佛是对命运的宣战,对爱情的誓言,在这茫茫雨夜中久久回荡…… 乾隆的身影在山林间穿梭,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却依旧闪烁着执着的光芒,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隐藏着萧云踪迹的角落。 他的龙袍早已被雨水和泥水浸透,明黄色的锦缎上沾满了污垢和草叶,不复往日的威严与华丽。 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龙纹,此刻也在泥污的掩盖下显得黯淡无光。 御林军们跟随着乾隆,个个疲惫不堪,但无人敢有怨言。 他们的脸上满是倦容,身上的铠甲也被雨水锈蚀,脚步沉重却依然机械地随着乾隆的脚步前行。 整整一夜,他们在山林中反复搜寻,呼喊着萧云的名字,可回应他们的只有山谷的回声和林间鸟儿的啼鸣。 天色渐亮,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照亮了这一片狼藉的山林。 尔康望着乾隆那狼狈却又坚定的背影,心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一夜之间,这位平日里意气风发、君临天下的帝王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岁月的痕迹仿佛在这一夜之间悄然爬上了他的脸庞,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佝偻,那是疲惫与焦虑交织的结果。 尔康咬了咬牙,终是忍不住走上前去,轻声说道:“皇阿玛,马上便到上朝的时辰了,朝廷诸事还等着您去裁决,儿臣护送您回宫吧,您放心,儿臣会继续派人寻找萧云的下落,您……” 乾隆猛地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尔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抬手打断了尔康的话,大声说道:“派人回去通知一声,今日朝会免了!朕说过,找不到云儿,朕誓不罢休!” 他的声音因为一夜的呼喊而变得沙哑,但却依然坚定有力,在山林间回荡,惊起了一群栖息在枝头的飞鸟。 尔康张了张嘴,想要劝慰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他深知乾隆的脾气,一旦下定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吩咐身边的侍卫回宫去报信,告知今日朝会取消之事,而后默默地跟随着乾隆,继续踏上了寻找萧云的艰难之路。 乾隆深吸一口气,再次望向山林深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绝望交织的复杂情绪。 他握紧了拳头,仿佛在给自己打气,又仿佛在向命运示威。 脚下的泥泞让他的步伐略显蹒跚,但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动摇,一步一步地向着未知的前方走去,那孤独而坚毅的背影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凄凉…… 御史府 乌雅氏独自待在那幽深清冷的房间里,窗外夜色如墨,厚重得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世界都捂得严严实实。 她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脚下的步子急促而慌乱,宛如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困兽,焦虑与不安写满了她的脸庞。 一整夜,她未曾合眼,双眼布满血丝,干涸而又疲惫。 她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消息,那心情好似紧绷到极致的琴弦,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 皇上昨日带着御林军浩浩荡荡地出宫,向着郊外破庙而去,这个消息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她的心里,让她惶恐不安。 她深知自己所谋划之事一旦败露,将会引发怎样的轩然大波,那后果是她根本无法承受的。 她不停地猜测着事情的发展,心中满是忐忑。 既不知道自己派出去的人是否已经被抓,又不敢贸然派人去打探消息,生怕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行径。 这种未知的恐惧如同黑暗中的潮水,一点点将她淹没,让她几乎窒息。 直到听闻皇上免了早朝的消息,她一直高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曙光。 她暗自揣测,想必萧云还未被找到,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至于玄冥道长那边究竟情况如何,她一无所知,此刻的她,如同惊弓之鸟,根本不敢再与外界有任何联系,只能在这无尽的等待中备受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度日如年。 第156章 玄冥作法 另一边,玄冥早已在一处隐秘之地做好了周全的准备。 那是一个位于山林深处的密室,周围树木繁茂,枝叶交错,将密室的入口遮挡得严严实实,从外面看去,根本察觉不到这里别有洞天。 他带着昏迷不醒的萧云匆匆进入密室,将她轻轻地放置在早已布置好的阵法中间。 密室中弥漫着一股神秘而又诡异的气息,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和图案,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玄冥神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与狂热,他指挥着一群身着黑衣的手下守在密室的各个角落,严阵以待。 一切准备就绪后,玄冥盘膝而坐,面前摆放着一个古老而又陈旧的铜钟。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叩响了铜钟,钟声低沉而悠远,在这狭小的密室中回荡,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不寒而栗。 玄冥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沙哑,那咒语像是从地狱深渊中传来的一般,晦涩难懂。 随着他的念动,阵法渐渐被激活,发出了一阵微弱的光芒,光芒如丝线般缠绕在萧云的身上,开始强行抽取她的情丝。 此时的萧云,虽然处于昏迷之中,但脸上却露出了极度痛苦的神情。 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无声地呻吟着,身体也不自觉地抽搐起来,那模样让人心生怜悯。 然而,玄冥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他的眼中只有长生的执念,在他看来,只要萧云不死就行,他必须要将萧云的情丝抽出,哪怕为此不择手段。 就在萧云痛苦难当之时,远在郊外破庙中焦急寻找的乾隆,突然心口一阵剧痛,仿若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心脏。 那疼痛来得毫无征兆,却又如此强烈,让他瞬间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身旁的尔康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乾隆,却发现乾隆的双眼紧闭,神情痛苦万分,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冷汗如雨而下。 乾隆紧紧捂住胸口,只觉得那疼痛越来越剧烈,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撕扯开来。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终于,在这难以忍受的剧痛之下,乾隆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尔康顿时惊慌失措,他大声呼喊着,“皇阿玛。” 然而乾隆却毫无反应。 此时的尔康,心急如焚,顾不上其他,他迅速冷静下来,留下一部分人继续在破庙中仔细寻找萧云的踪迹。 自己则带着昏迷的乾隆匆匆赶回宫里,一路上,他不停地催促着快些再快些,同时派人先行回宫去宣太医,那紧张的气氛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密室里 玄冥一袭黑袍,宛如暗夜中的幽灵,静静地端坐在那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阵法之前。 密室之中,烛火飘摇不定,昏黄的光影在他冷峻如石刻般的脸上诡谲地跳动着,仿佛是黑暗中窥探的眼眸。 他的目光犹如实质化的利箭,紧紧地锁在阵法中央的萧云身上,那眼神深处,燃烧着一抹近乎疯狂的执着与决绝。 细密的汗珠,渐渐从他的额头渗出,在微弱的烛光映照下,闪烁着点点寒芒。 他心中清楚,强行抽取他人情丝这等逆天而行的行径,恰似在悬崖边缘跳舞,稍有差池,便会被无尽的黑暗吞噬,遭受难以想象的反噬之力。 然而,玄冥对自己浸淫多年、苦心钻研的术法,却怀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自信,仿佛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他这高深莫测的法术不能掌控的。 只见那情丝,如同闪烁着幽微光芒的灵缕,丝丝缕缕,一点一点地,从萧云的体内被缓缓抽出。 此时的萧云,面容已全然扭曲,往昔那灵动温婉的模样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幅令人揪心的痛苦画卷。 她那两道弯弯的柳眉,此刻紧紧地拧在一起,仿佛被一双无形却充满恶意的大手狠狠地揪着,结成了一个深深的、仿佛能容纳世间所有哀愁的“川”字。 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好似两只扑腾在狂风暴雨中的蝴蝶,脆弱而无助。 眼角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顺着她那苍白如纸的脸颊簌簌滚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汇聚成一滩小小的、散发着哀伤气息的水渍。 嘴唇早已被咬得鲜血淋漓,那一抹殷红的血迹,在她毫无血色的嘴唇上显得格外刺目,宛如一朵盛开在皑皑白雪中的红梅,凄美而惨烈。 牙齿咯咯作响,好似在这寂静的密室中奏响了一曲绝望的悲歌。 喉咙里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吟声,那声音从她的灵魂深处艰难地挤出,微弱却又充满了无尽的悲戚,仿佛是对这残忍命运的最后抗诉,令人听之毛骨悚然,心碎不已。 她的身体在床上疯狂地翻滚扭动着,双手在空中无意识地挥舞挣扎,像是一个溺水之人,拼命地想要抓住那根救命的稻草,以减轻这仿若来自地狱深渊的痛苦。 而她的口中,一直呢喃着“弘历”这个名字,那声音充满了眷恋、不舍与绝望,一声又一声,一遍又一遍。 仿佛这简单的两个字,是她在这无尽痛苦的黑暗世界中,唯一的信仰和最后的救赎,是她与那心爱之人之间,斩不断的灵魂羁绊。 玄冥对此却视而不见,他的心仿佛是一块冰冷坚硬的石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 双手在空中快速而精准地挥舞着,划出一道道神秘的弧线,口中念念有词,那咒语晦涩难懂,仿佛是从远古洪荒时代传来的邪恶诅咒。 他继续着手中这残忍至极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陷入了一种疯狂而偏执的状态。 就在情丝即将被完全抽出的千钧一发之际,密室中突然狂风大作,阴森的冷风如鬼魅般呼啸而过,瞬间将那微弱的烛火扑灭。 整个空间刹那间陷入一片死寂般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那阵法中闪烁着的诡异光芒,隐隐照亮着这令人胆寒的场景。 第157章 抽取情丝 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在密室上空轰然炸开,那雷声仿若天崩地裂,要将这坚固的密室震为齑粉,巨大的轰鸣声震得人耳鼓生疼,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从躯壳中震出。 玄冥却早有准备,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得意而又阴森的冷笑。 为了躲避这可怕的雷劫,他此前可谓是煞费苦心。 这个密室所处之地,乃是他寻觅良久的绝佳之地。 周围环绕着天然的屏障,高山峻岭、茂密丛林相互交织,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防护网。 不仅如此,他还在此处布下了层层叠叠、错综复杂的防御法阵,每一道法阵都蕴含着他高深的法术造诣和对天地之力的精妙运用。 这些法阵相互呼应,相辅相成,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可保他在这雷劫的怒火之下安然无恙。 果不其然,尽管雷声震得天地都为之颤抖,那狂暴的力量似乎要将世间万物都化为灰烬,但在他精心布置的防御之下,却未能对他造成丝毫的伤害。 他稳稳地坐在原地,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坚定而狂热,继续操控着那邪恶的法术,直至将萧云的情丝完完整整地抽出,小心翼翼地收入了早已准备好的盒子里。 钦天监 玄风面色凝重如霜,宛如一尊古老的雕塑,静静地伫立在窗前。 他的目光穿透那窗户,望向窗外那异常诡谲的天象。 刚才那声惊雷,仿若一道愤怒的天罚之鞭,狠狠地抽打在这天地之间,其声势之浩大,异乎寻常。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隐隐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缓缓地拉开一场可怕灾难的序幕。 他迅速伸出双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快速翻动,掐指一算。 随着手指的舞动,他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仿若被一层厚厚的寒霜覆盖,眼中满是震惊、忧虑与难以置信。 终于,他洞悉了这雷劫背后所隐藏的惊天真相——竟是人间帝王的劫难将至。 这一发现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内心。 他猛地站起身来,宽大的道袍随风飘动,仿佛一只受惊的大鹏。 毫不犹豫地,他朝着门口大步走去,然而刚到门口,便被一群训练有素、如狼似虎的暗卫拦住了去路。 这些暗卫个个身形矫健,身姿挺拔如苍松,眼神冷峻如寒星,手持锋利的利刃,寒光闪烁,将他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丝毫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玄风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奈,大声说道:“贫道不出去也行,可否将明大人叫来,贫道有话要对他说,此事攸关皇上的生死,还请你们慎重选择!” 暗卫们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犹豫与迟疑。 毕竟,这关乎皇上的安危,他们深知责任重大,不敢擅自做主。 片刻之后,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终是妥协了,派人匆匆将明安图带了过来。 明安图一路匆匆赶来,神色略显慌张与急切,他也是有真才实学、身负绝技的人,方才那声惊雷,自然也引起了他内心的警觉。 他抬头望向天空,眉头紧锁,神色中透着一丝疑惑与不安,心中暗自思忖,这雷来得太过蹊跷诡异,必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然而,他虽察觉到了这异常的天象,却没有玄风那般通天彻地、洞察天机的本事,无法洞悉这雷劫到底是因何而起,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可怕秘密。 玄风见明安图到来,赶忙迎上前去,神色庄重而严肃,将他请进房间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大人,接下来贫道要说的话你一定要听清,贫道希望你可以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皇上,至于他如何抉择,那便是他的事情了。” 明安图微微点头,神色同样凝重,“道长请说。” 玄风缓缓踱步,双手背在身后,仿佛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神紧紧地盯着明安图,“刚才那雷劫想必就是掳走萧居士的人做的,你我此前夜观星象,皆看得出人间帝王劫难将至,而问题的关键就出在萧居士身上。 可我们之前都想不通,萧居士与皇上甚是相爱,为何她要置皇上于死地?贫道现在已然有了答案,就在刚才,有人施展邪术,强行抽取了萧居士的情丝。” 明安图听闻此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双眼圆睁,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成拳,指节泛白,咬牙切齿地说道:“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做出这等逆天之事!这简直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玄风一袭道袍,身姿略显落寞地站在这幽僻的居所之中,良久,他缓缓抬起头,望着那被窗棂分割得破碎的天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无奈与悲哀,在这静谧的空间里轻轻回荡。 终是在内心的挣扎与权衡之后,他选择了直面真相,开口说道:“那人乃是贫道的同门师弟,唤作玄冥。 他被长生蒙蔽了心智,竟从师父那里偷走了诸多法宝,妄图借此寻求长生之法。 而他不知何时起,竟把主意落到了皇上的身上,犯下这大逆不道的罪孽。” 明安图静静地聆听着,听到此处,心中瞬间恍然大悟,不禁暗自思忖,原来如此,难怪玄风道长会被皇上软禁在此。 此前自己还满心疑虑,只当是玄风在言行举止上不经意间触动了皇上的逆鳞,如今想来,恐怕是皇上知晓了他与那心怀不轨的玄冥之间的师兄弟关系,故而对他也心存忌惮。 念及此处,明安图忍不住出言问道:“道长法力高深莫测,想必若是有心阻止那玄冥的恶行,也并非难事。 虽说您一心向道,但也该明白,皇上的安危关乎着天下苍生的命运。 一旦皇上遭遇不测,这江山社稷必然陷入动荡,生灵涂炭之祸便会接踵而至。 这难道不是与修道之人所秉持的初衷背道而驰吗?” 第158章 乾隆昏迷 玄风闻言,又是一声长叹,那声音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满是苦涩与无力。 他缓缓说道:“明大人,您既也涉足修道之途,便应深知这天地之间,劫难将至之时,往往是天命难违。 我等修道之人,本就是在窥探天机的边缘行走,有些既定的命运轨迹,即便拼尽全力,也难以改变。 就拿皇上这件事来说,其实他若选择放弃萧居士,可保江山社稷稳定,也可保得自身性命无虞。 然而,皇上他对萧居士情深意重,执意要坚守这份感情,选择与她相伴。 如此情形之下,贫道又能如何相助呢?贫道已然是竭尽所能了。 明大人,您还是赶紧将这消息告知皇上吧,以免等到萧居士与皇上重逢之时,皇上毫无防备,只怕会再生出许多意想不到的事端来,届时局面恐怕会更加难以收拾。” 明安图敏锐地察觉到了玄风话语中的不悦之意,心中不禁有些懊悔自己方才的唐突,连忙欠身行礼,诚恳地说道:“是我言辞不当,冒犯了道长,还望道长莫要怪罪。” 玄风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挂怀,随后便盘膝坐下,缓缓闭上双目,进入了冥想之态,仿佛要在这静谧之中寻求内心的安宁与解脱。 明安图见此情形,也深知事态紧急,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快步离去,准备马不停蹄地赶往养心殿,面见乾隆,将这一切真相和潜在的危机如实禀明。 在明安图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后,玄风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未曾睁眼,但他的内心却如波涛翻涌一般,久久难以平静。 他在心中默默思量着:“师弟,你究竟是怎么了?长生之法难道真的如此具有蛊惑力,让你不惜抛弃一切,甚至背离了我们曾经共同立下的誓言? 我们曾一同发愿,要锄强扶弱,解救这世间万千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可如今你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是走向了一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 难道你真的忘却了我们最初的那颗赤子之心吗?这天地之间,自古以来便是邪不胜正,你这般逆天而行,最终又能落得个什么下场呢?” 玄风的内心满是忧虑与痛心,为这世间的风云变幻,也为那曾经亲如手足如今却误入歧途的师弟。 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今日却因乾隆下旨免朝一日而泛起了层层涟漪,大臣们之间顿时议论声四起,嗡嗡嗡的声响在这宏伟的殿堂内交织回荡。 他们或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处,神色各异,交头接耳地猜测着皇上此举的缘由;或独自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疑惑与不安。 但在这暗流涌动的朝堂氛围之下,他们也都仅仅是各自小声地讨论着,未敢过于放肆地高声喧哗。 待这短暂的喧嚣过后,大臣们便各自怀揣着心事,缓缓散去了。 而此时,尔康心急如焚地护送着昏迷不醒的乾隆匆匆赶回了宫。 一路上,尔康心急如焚,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担忧,他不断地催促着马匹加快速度,那扬起的尘土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了几分凝重。 当尔康将乾隆带回养心殿时,常寿早已神色凝重地等候在此。 乾隆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他的神情显得极为痛苦,那紧锁的眉头仿佛藏着无尽的忧愁与哀伤,似乎在深深地感受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折磨,口中还不时地呢喃着:“云儿……” 那微弱的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呼唤,在这静谧的宫殿内轻轻飘荡,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常寿见此情景,眉头也不禁微微皱起,他立刻快步走到乾隆身边,伸出手,轻轻搭上乾隆的脉搏,全神贯注地为他诊断起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整个养心殿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眼睛紧紧地盯着常寿的一举一动。 良久之后,常寿缓缓收了手,尔康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急切地问道:“常太医,皇阿玛的身体究竟如何了?” 常寿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乾隆,神色凝重地如实回禀道:“皇上乃是心力交瘁,身体疲惫不堪,加之忧思过度,怒火攻心,才导致昏迷不醒,不过所幸并无大碍,只需静心休养几日,便可恢复过来。” 听了常寿的诊断,尔康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连忙说道:“那劳烦常太医赶紧去给皇阿玛熬药吧。” 常寿微微点头,背着药箱,匆匆行礼后便转身离去了。 小路子在一旁看着皇上这般模样,也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原地踱步。 尔康见状,立刻下达命令,“路公公,麻烦你给皇阿玛备水,替他沐浴更衣吧。” 小路子抬头看了看乾隆身上那沾满泥泞、还夹杂着杂草的龙袍,虽心中满是疑惑,但也深知此刻不是多问的时候,便立刻应道:“好,额驸,奴才这就安排。” 尔康不敢有丝毫懈怠,依然静静地留在养心殿内。 没过多久,乾隆便被梳洗干净,换上了干净舒适的龙袍,重新被安置在了床榻之上。 此时,常寿也端着熬好的药匆匆赶了回来,然而乾隆却丝毫没有要苏醒的迹象,这药根本就喂不进去。 众人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无奈,也只能先将药放在一旁。 尔康静静地守在床前,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不安。 突然,乾隆的手动了一下,嘴里只是不停地在叫着,“云儿……疼,不要。” 那声音愈发急促,好似极其痛苦,双手还不断地在抓着自己胸口的方向。 尔康见状,心中更加担忧起来,不太放心的他立刻将长寿再次叫来,焦急地说道:“常太医,皇阿玛一直喊着疼,你快看看他心口的位置有什么问题。” 常寿不敢有丝毫马虎,立刻上前,仔细地为乾隆检查心口的情况。 他一会儿轻轻按压,一会儿侧耳倾听,反复确认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尔康说道:“额驸,皇上的身体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尔康自然是相信常寿精湛的医术,可看着皇阿玛这般痛苦的模样,他心中满是疑惑,实在不明白皇阿玛为何会如此。 但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所有的人只能静静地在这养心殿内守着,寸步都不敢离开,生怕乾隆在他们离开的瞬间会出现什么意外。 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忠诚,在这寂静的宫殿里,默默地守护着这位陷入昏迷的帝王,等待着他苏醒的那一刻。 第159章 另一条路 紫禁城的天空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风云变幻间,透出一丝不安的气息。 乾隆突然免了早朝,这本已在朝堂内外引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众人心中皆暗自揣测着皇上此举的深意。 未曾想,紧接着又传出皇上昏迷且宣了太医的消息,一时间,这如重磅炸弹般的消息在宫廷的各个角落迅速扩散开来,犹如汹涌的潮水,根本无法压制。 尔康尽管深得皇上的信任,在宫中也有着一定的地位,然而面对如此局面,他所拥有的权力终究还是有限的。 所以,乾隆昏迷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没过多久,便传入了各宫之中。 永和宫中,欣荣听闻此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一丝得意与幸灾乐祸的光芒。 她在心底暗自想着:“皇阿玛昏迷,想必是受了那狐媚子的刺激,这次她定是在劫难逃,香消玉殒了,而且还查不到一点痕迹。” 一想到这儿,她的心情越发愉悦起来,甚至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宫殿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对这宫廷中不幸之事的一种无情嘲讽。 永琪在得知乾隆昏迷的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心中满是担忧与焦急,二话不说,匆匆忙忙地便赶往养心殿去探望。 一路上,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不安,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皇上平日里的音容笑貌,暗自祈祷着皇上能够平安无事。 延禧宫中的令妃,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心中猛地一紧,满心的担忧瞬间涌上心头。 她秀眉紧蹙,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与焦虑之色,不禁喃喃自语道:“皇上怎么会突然出事?这可如何是好?” 来不及多想,她立刻起身,带着身边的宫女匆匆忙忙地赶往养心殿。 那匆忙的身影,在这长长的宫道上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充满了坚定与执着,仿佛只要她能尽快赶到皇上身边,就能为皇上分担痛苦一般。 慈宁宫中,太后在得知乾隆昏迷的消息后,也是心急如焚。 她顾不得年迈的身体,在一众宫女和太监的搀扶下,匆匆赶来。 太后的脸上满是忧虑之色,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关切与不安,她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念叨着,“皇帝,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一位普通的母亲在为自己的孩子担忧,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坤宁宫中,皇后依然静静地坐在佛堂前,手中轻轻地敲着木鱼,那有节奏的敲击声仿佛在诉说着这宫廷中的无常与无奈。 突然,容嬷嬷疾步匆匆地走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皇上昏迷不醒,已经宣了太医,您还是赶紧去养心殿看看吧。” 皇后捻着佛珠的手指顿了一下,那原本平静如水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与担忧。 她缓缓起身,轻声问道:“可知是何事导致皇上昏迷?” 容嬷嬷无奈地摇了摇头,焦急地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啊,只听说皇上今日派人免了早朝,而且皇上是从宫外回来的,是额驸亲自将皇上背回来的,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何事。” 皇后并未再多言,她轻轻地理了理身上那华丽的凤袍,神色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与端庄。 在容嬷嬷的搀扶下,她稳步踏出宫殿,踏上了前往养心殿的道路。 一路上,皇后的心中思绪万千,她深知这宫廷之中的局势复杂多变,皇上的昏迷无疑是在这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掀起了层层波澜。 而她作为后宫之主,在这关键时刻,必须要保持镇定,维护好后宫的秩序。 没过多久,众人便齐聚在养心殿内。 养心殿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而紧张的气氛,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那张龙床,床上的乾隆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点要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众人的脸上皆露出了担忧与焦急的神色,然而在这担忧的背后,又各自有着不同的心思与盘算。 这宫廷之中的风云变幻,在这一瞬间仿佛被定格,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乾隆苏醒的那一刻,而那未知的未来,却如同这养心殿中的黑暗角落一般,让人感到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密室里 幽森的暗室之中,烛火摇曳,光影幢幢。 玄冥身着一袭黑袍,面色苍白如鬼魅,冷汗如雨般从他的额头簌簌滚落,滴落在地上,洇出一片湿痕。 他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刚刚,他施展浑身解数,将萧云的情丝硬生生地抽离了出来,这等逆天之举,对他的损耗亦是极大。 此刻,玄冥强撑着虚弱的身躯,伸出如枯枝般的手指,搭在了萧云的腕间,微闭双眸,细细探查她的身体状况。 许久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暗自思忖道:“这副身子如今已是元气大亏,恰似那摇摇欲坠的破屋,哪里还经得起再度施术的折腾?罢了,且先让她好生调养些时日,待恢复些体力再说吧。” 言罢,玄冥拖着沉重如铅的双腿,脚步踉跄地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孤寂,终于,他缓缓消失在了门后。 此次施展那高深莫测、阴鸷诡异的术法,玄冥已然消耗了大量的修为,体内的灵力仿若枯竭的泉眼,几近干涸。 此刻的他,急需寻一处静谧清幽之地,闭关调养,恢复元气。 他寻了一间偏僻的厢房,缓缓坐下,双腿盘起,双手结印,开始运转功法,试图修补受损的经脉和枯竭的灵力。 良久,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狠厉。 抬眼望向窗外那澄澈的天空,只见原本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天空上方,那汹涌狂暴的雷劫已然消散殆尽,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第160章 乾隆苏醒 玄冥的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而又志得意满的笑容,那笑容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森。 他轻声呢喃道:“哼,都说长生乃是逆天而行,为天地所不容,可这修道之路又何尝不是在与天争命? 只要寻得那正确的法门,又何惧这艰难险阻?师父,你能做到的事情,我玄冥又怎会做不到?分明是你心怀叵测,故意藏私,不肯将那真正的秘诀传授于我。 不过无妨,今日起,我便要走出一条独属于我玄冥的康庄大道,让这天下人都知晓我的厉害!” 养心殿内,一片死寂。 梦中,那心爱的云儿被困在了一片黑暗无边的混沌之中,周身被层层铁链缠绕,痛苦地挣扎着。 她那娇弱的身躯不停地颤抖,面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口中不停地呼喊着:“弘历,救我……弘历……” 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无助,直直地刺进乾隆的心底。 乾隆拼命地想要冲过去,抱住云儿,将她从那无尽的痛苦中解救出来,然而,他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地看着云儿在痛苦中挣扎,却无能为力,那种揪心的疼痛让他几乎窒息。 乾隆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锦被滑落,露出他满是冷汗的胸膛,他的双眼圆睁,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云儿!”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还有未散尽的惊惶与恐惧。 待他看清自己身处养心殿那熟悉的雕花床榻之上,周围是熟悉的幔帐和摆件,才稍稍回过神来。 太后一直守在床边,见乾隆醒来,她立刻满脸关切地凑上前去,握住乾隆的手,焦急地问道:“皇帝,你可算是醒了,哀家这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乾隆不动声色地抽回被太后紧握的手,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神色也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与镇定,只是声音中还透着些许疲惫:“儿子无事,多谢皇额娘挂心。” 众人见太后在跟前,皆不敢贸然上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乾隆心急如焚,满心都在想着梦中云儿那痛苦的模样,恨不得立刻起身去寻找她的下落。 可眼下,他却不得不强撑着应付这局面,他敷衍地与众人说了几句场面话,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众人闻言,纷纷行礼告退。 可太后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执拗地留了下来,眼神中透着一丝审视与疑惑:“皇帝,你昨天出宫究竟所为何事?” 乾隆此刻满心烦躁,哪有心思与太后周旋,不耐烦地说道:“皇额娘,朕此刻头沉得厉害,好似有千钧重石压着一般,待朕身体调养好了,再与您细说,可好?” 太后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继续追问道:“皇帝,哀家听闻萧云那野丫头离宫了,你昨天可是去找她的?那野丫头是不是受不了这宫廷的规矩束缚,所以私自跑了?” 乾隆一听太后提及云儿,心中的烦闷愈发浓烈,犹如一团烈火在胸腔中燃烧。 他强忍着怒火,语气也冷了几分,“此事朕自有主张,不劳皇额娘费心。” 太后见乾隆面露不悦之色,也知晓此刻再问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便不再多说:“那你且好好调养身体,哀家改日再来探望。” 乾隆微微点头,示意知晓。 小陆子见状,赶忙上前,弓着身子,轻声道:“奴才送太后娘娘。” 待太后等人离开,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乾隆和尔康。 乾隆迫不及待地看向尔康,眼中满是期盼与焦急,急切地问道:“可有找到云儿的半点踪迹?” 尔康满脸沮丧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回皇阿玛,儿臣带着人几乎将京城翻了个底朝天,可依旧什么都没发现,萧云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踪影都寻不到,实在是奇怪至极。” 乾隆心中明白,这并非是尔康等人不尽力,而是云儿的失踪定然牵扯到一些神秘莫测的力量,凭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的手段,又怎能轻易找到? 想到此处,乾隆的心中满是绝望与痛苦,那曾经的甜蜜过往、海誓山盟,此刻都如泡沫般易碎。 难道他与云儿此生真的再无相见之日了吗?乾隆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那眼中的泪水在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尔康静静地矗立在一旁,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位陷入极度悲恸之中的人,心中恰似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荡起层层难以平息的波澜。 往昔在他的记忆深处,皇阿玛宛如那威严的太阳,永远高坐于朝堂之上,气定神闲地运筹帷幄,以其超凡的智慧和果敢的决断力掌控着天下大局。 那举手投足间散发的帝王威严,仿佛一道无形却又坚不可摧的屏障,令众人敬畏有加,也让尔康一直坚信,世间的万事万物在皇阿玛面前皆能被洞悉和掌控,他从未曾想象过会目睹他如此失态且脆弱的一面。 然而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分明只是一个因失去挚爱而被痛苦狠狠吞噬的普通男子。 曾经那冷峻坚毅、仿佛能承载世间所有沧桑的面容,如今已被深深的痛苦和绝望所无情地笼罩,恰似被浓重的乌云遮蔽的天空,再不见一丝往日的光彩。 他的眼神中满是无助与迷茫,仿若一只迷失在茫茫夜色中的孤舟,在无尽的黑暗里徒劳地挣扎,却怎么也找寻不到那一丝能够指引方向的光亮。 乾隆的泪水终于冲破了眼眶的禁锢,好似决堤的洪水,汹涌奔腾而下,顺着他那原本冷峻如雕塑般的脸庞缓缓滑落。 一滴接着一滴,每一滴都仿佛承载着他内心深处无尽的哀伤与思念,重重地砸落在地上,洇湿了一片又一片光洁的砖石,宛如一朵朵在绝望中盛开的泪花。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回首往昔,即便在他皇阿玛龙驭宾天这样震动朝野的大事面前,他都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帝王的矜持,未曾在众人面前轻易落泪,而是将那深沉的悲痛默默地埋藏在心底深处。 而如今,却为了云儿这般肝肠寸断,情难自已。 上一次他落泪,还是在皇爷爷离世的那一刻,彼时的悲伤犹如一场冷雨,虽令人心忧,却怎及今日这般好似狂风骤雨般的蚀骨之痛。 第161章 伤心欲绝 门外的小路子同样清晰地听到了那从内殿幽幽传来的低沉而压抑的抽泣声,那声音仿若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令他满心忧虑与无奈。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门外显得格外沉重,随后在门外来回不停地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仿佛在努力思索着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明安图神色匆匆地赶来,他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顺着脸颊滑下,将衣衫都浸湿了一大片。 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惶恐,脚步略显凌乱,显然是一路疾奔而来。 一眼瞧见小路子,便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压低声音说道:“路公公,快,我有急事要面见皇上,此事十万火急,片刻耽搁不得!” 小路子见状,眉头微微皱起,面露难色,他深知皇上此刻的心情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一场难以预料的怒火,于是轻声劝说道:“明大人,皇上现在心情极差,整个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要不您还是改日再来吧,这会儿进去,怕是……” 明安图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与决绝,他凑近小路子的耳畔,神秘兮兮地呢喃着:“此事和萧妃娘娘有关,公公您就行个方便,快去通报一声吧,若是耽误了大事,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小路子一听这话,心中猛地一紧,他深知萧妃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举足轻重,犹如皇上的命根子一般。 当下也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小跑着进了内殿。 此时的乾隆哭声尚未停歇,那悲痛的声音仿若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似乎要将整个宫殿都淹没在这悲伤的海洋之中。 小路子心中清楚皇上此刻的心境犹如破碎的琉璃,脆弱而敏感,所以一进殿便立刻双膝跪地,头深深地埋在胸前,大气都不敢出,恭敬地说道:“皇上,钦天监的明大人在外求见,说是有萧妃娘娘的消息。” 乾隆一听这话,哭声戛然而止,仿若被一道神奇的定身咒给定住了一般,整个人瞬间僵在了那里。 紧接着,他像是突然从沉睡中惊醒的雄狮,猛地伸出手,急切地拿过尔康放在一旁的锦帕,双手颤抖着慌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与期盼,大声说道:“快宣!” 小路子领命而去,脚步匆匆,带起一阵轻微的风。 不一会儿,便带着明安图快步走了进来。 明安图刚要行礼,乾隆便迫不及待地率先开口道:“免礼!快说,到底是什么消息?” 明安图微微抬起头,目光快速地扫了一眼小路子和尔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不安。 乾隆瞬间会意,立刻说道:“无妨,这里没有外人,直说吧,不必有任何顾虑。” 明安图的嘴唇微微颤动,目光闪烁不定,显然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似乎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需在舌尖反复掂量。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那声音因紧张而略显干涩,“皇上,这消息并非是臣亲自探知的,而是玄风道长特地告知于臣。 他神情凝重地说,方才京城上空风云激荡,那电闪雷鸣仿若天怒,风云变幻之诡异,绝非寻常的自然天象。 这一切,皆是他那大逆不道的师弟玄冥在逆天而行所致……” 说到此处,明安图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绳索勒住了喉咙,话语戛然而止,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目光透过细密的睫毛,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乾隆的脸色,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乾隆听闻此言,心猛地一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儿。 梦中云儿那痛苦不堪、备受折磨的面容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狠狠刺进他的心房,疼得他几乎窒息。 此刻,明安图提及的“逆天而行”四字,更是像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震颤。 乾隆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眼中满是惊惶与愤怒,他直直地盯着明安图,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身体,声音因焦急与愤怒而微微颤抖,“那玄冥做了什么?不,准确地说,他究竟对云儿做了什么?” 刹那间,乾隆身上那原本因悲伤而有所隐匿的帝王之气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而出,瞬间弥漫整个房间,凌厉得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明安图只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忙不迭地抬起手,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上源源不断冒出的冷汗,那衣袖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手臂上。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玄风道长说,玄冥他……他施展邪法抽走了萧妃娘娘的情丝,而且,他还让臣给皇上带句话……” 明安图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害怕这接下来的话语会引发一场灭顶之灾。 “说!”乾隆怒吼一声,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在房间里回荡,震得人耳鼓膜生疼。 明安图吓得浑身一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说道:“他说,只要皇上此刻放弃寻找萧妃娘娘,江山社稷便可安然无恙,您的性命……亦可保全。” 此言一出,仿若一阵寒风刮过,房间里瞬间变得死一般寂静,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了。 乾隆只觉一股怒火从心底腾地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熊熊燃烧,让他整个人都为之颤抖。 这怒火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咆哮着要冲破牢笼,宣泄而出。 乾隆猛地一挥手臂,将手边的茶杯狠狠摔向地面。 那茶杯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飞溅,茶水泼洒一地,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放肆!” 尔康、小路子和明安图见状,毫不犹豫地立刻双膝跪地,身体伏低,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有丝毫动弹。 第162章 云儿在哪 明安图深知自己此刻正处于生死边缘,皇上的怒火一旦彻底爆发,他的项上人头恐怕即刻不保。 但职责所在,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开口,“皇上恕罪!但臣万死不敢欺瞒皇上,臣恳请皇上,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为了您的龙体安危,请皇上三思啊……” “住口!”乾隆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他猛地打断了明安图的话,那声音好似从牙缝中挤出,“你若再多说一句,朕定要将你的脑袋砍下来,高悬午门!” 明安图吓得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身体如筛糠般抖动,终是没再敢开口。 尔康跪在一旁,心中犹如惊涛骇浪般起伏不定。 他虽听得一头雾水,但隐隐约约也明白了一件事:萧云的存在似乎对皇阿玛有着某种不利影响。 他心中暗自思忖,此事关乎重大,绝非他能插手之事。 况且,皇阿玛对萧云的深情他也看在眼里,此刻若贸然开口,怕是会引火烧身。 于是,他明智地选择了缄默不语,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小路子更是深谙宫廷生存之道,他心里清楚得很,此刻皇上正在气头上,若是不知死活地去劝解,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他将头埋得更低,身体紧贴地面,恨不得能钻进地缝里,躲避这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乾隆的脑海中仿若有无数念头在狂风骤雨中疯狂穿梭,它们相互交织、碰撞,掀起惊涛骇浪。 然而,在这纷繁复杂的思绪旋涡之中,却唯独没有“放弃云儿”这一选项。 对他而言,云儿早已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他心尖上的挚爱,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危机四伏,哪怕要与整个天下为敌,他也绝不可能松开云儿的手。 一念既定,乾隆仿若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猛地掀开锦被,那动作带起一阵风,吹得床幔微微晃动。 他迅速起身下床,或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亦或许是在床榻上躺得太久,双腿竟有些发软,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尔康一直守在床边,见状,眼疾手快,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稳稳地扶住乾隆。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最终只轻轻叫了一声,“皇阿玛。” 乾隆此时满心焦急与决然,抬手用力一挥,打断了尔康未出口的话,目光如炬,大声说道:“小路子,服侍朕更衣,摆驾钦天监!” 明安图跪在地上,心中明镜似的,从乾隆那坚定的语气和果断的行动中,他已然清楚,皇上心意已决,无论面临怎样的艰难险阻,他都不会放弃寻找萧妃娘娘。 皇上此刻前往钦天监,想必是要亲自去会一会玄风道长,探寻这背后的真相以及解救之法。 小路子连忙从地上起身,手脚麻利地伺候乾隆更衣。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龙袍,轻轻抖开,那龙袍上绣着的金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帝王的威严。 小路子的动作迅速而又谨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尽显对皇上的恭敬与忠诚。 而明安图没有得到皇上的旨意,依旧不敢起身,只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膝盖处传来的疼痛早已麻木,他却仿若毫无知觉。 直到乾隆穿戴整齐,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衬得他更加高大威严,周身散发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帝王之气。 乾隆居高临下地看着明安图,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跟上。” 明安图如蒙大赦,知道这是皇上对他的吩咐,赶忙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跟在乾隆的身后。 尔康心中也是担忧不已,他虽不明白这其中的具体缘由,但见皇阿玛如此急切与坚定,生怕会出什么意外。 于是,他也默默跟了上去,紧紧跟在乾隆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眼神中透着关切与警惕。 乾隆面色冷峻,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身后跟着小路子、明安图和尔康。 一行人浩浩荡荡,却又寂静无声,唯有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廊道中回响。 他们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了钦天监的大门前。 钦天监那古朴而庄重的大门紧闭着,仿佛在守护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乾隆站在门前,抬头望着那门上的匾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期待,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未知。 乾隆身姿挺拔却步伐沉重,他微微抬起手,那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都留下,不必跟来!” 这一次,他毅然决然地选择独自踏入那未知的探寻之路,向着玄风的居所一步步走去。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碎了一地的月光,又似带着无尽的挣扎与坚定,靴底与石板碰撞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声声都叩响在他那紧锁的心扉之上。 玄风盘膝而坐,沉浸在那深邃而神秘的修行之境中,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静谧而凝固。 突然,轻微得几不可闻的开门声,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这份死寂般的宁静。 玄风那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眼中有精芒一闪而过,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缓,仿佛是从岁月的深处传来,“看来皇上已经有了决断。” 乾隆反手轻轻将门合上,那扇厚重的门扉在他的动作下缓缓移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是一声沉重的叹息,瞬间将屋内与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开来。 他的目光在屋内快速扫视一圈,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最终落在玄风身上,开口问道:“云儿在哪?” 玄风并未起身相迎,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地,身影仿若与这黑暗融为一体,声音中带着几分劝诫与无奈,“皇上,她失踪了,于您而言,不正是一个解脱吗? 牺牲她一人,便能换取这天下的太平,为何您就如此执迷不悟呢?您乃万乘之尊,身负江山社稷之重任,怎能为了区区一人,而置万千黎民于不顾,弃这苍生大业而不管呢?” 第163章 乾隆求人 乾隆的面容平静得如同深邃的湖面,波澜不惊,然而那深邃的眼眸中却透着一股坚毅如山、不容置疑的光芒。 他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似在这寂静得让人窒息的屋内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情与执着,“可云儿亦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她生性善良,纯净得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从未做过任何错事,为何要成为被牺牲、被放弃的那一个? 你们这些修道之人,口口声声说顺应天道,可你们逆天改命之举还少吗?你们的存在就是逆天,朕不过是想护住自己心中所爱之人,何错之有? 你也不必忧心这天下会大乱,朕早已立好了储君,若朕当真命丧云儿之手,这大清江山自会有人继承,百姓亦能安居乐业,这天下可以没有朕,但朕不能没有她。” 玄风静静地听着乾隆的这番话,一时间竟被这深情震撼得无言以对。 他修行多年,历经无数风雨沧桑,这等执着于一人、不顾其他的深情,他还是首次亲见。 他从未料到,这人间的帝王,在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与荣耀背后,竟会对一个女子怀有如此深沉、如此炽热、如此纯粹的爱意。 这帝王的爱,竟浓烈至此,宛如熊熊烈火,能将世间一切都燃烧殆尽,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让他这个久居世外、不染凡尘的修道之人,也不得不为之侧目。 在他看来,情爱于修道之人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是最无用、最该摒弃的东西,只会扰乱修行之心。 可此刻,望着乾隆那坚定得近乎倔强的神情,听着他那饱含深情、字字泣血的话语。 玄风的心中竟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涟漪,像是平静的心湖被微风吹拂,为这份执着的深情所动容。 “皇上放心,萧居士无事,她的性命并无大碍,想必明大人已经告知过您,她……应该是丢了情丝。”玄风微微叹了口气,打破了屋内短暂的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乾隆却仿若未闻,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笃定与执着,仿佛任何言语都无法动摇他的信念,“不会,朕在昏迷之际,分明能感受到云儿的痛苦,她在声声呼唤着朕的名字。 朕今日前来找你,便是希望你能运用那玄学之术,为朕算一算她如今身在何处。” 此言一出,玄风不禁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仿若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之事。 玄风端坐在蒲团之上,身姿宛如苍松般挺拔而沉静,一袭玄色道袍更衬出他超凡脱俗的气质。 他的目光静静地落在面前的乾隆身上,这位帝王,往昔对神佛之说向来是不屑一顾,认为那不过是缥缈虚幻之物,皆在皇权的威严之下。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站在了这里,神色间满是焦急与恳切,求他这方外之人算上一卦,探寻心爱之人的踪迹。 这巨大的反差,让玄风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深深的疑惑,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自小,玄风便展现出了极高的修行天赋,师父传授的那些玄之又玄、晦涩难懂的术法口诀,他皆能心领神会,融会贯通,仿佛天生就与这神秘的道家之术有着不解之缘。 在那漫长的修行岁月里,他曾以为自己参透了天地万物之理,可如今,面对这人间帝王的深情执着,他却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乾隆,这位坐拥天下、后宫佳丽如云的帝王,本应在那温柔富贵乡中尽享齐人之福。 在那权力的巅峰肆意挥洒豪情壮志,为何却偏偏对这一人情根深种,难以自拔? 这复杂而深沉的情感,犹如一道无解的谜题,让玄风这个一心问道、不染凡尘的修道者也感到困惑不已。 其实,关于这卦象,玄风心中又何尝没有自己的无奈与苦涩。 他又怎会没有算过呢?他深知自己那位走上邪道的师弟玄冥,其本事与他相比,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若是两人真的针锋相对,全力施为,这胜负之数实在是难以预料,就如同在茫茫夜色中摸索前行,前路一片混沌。 玄风久久地沉默着,室内的空气仿佛也随着他的沉默而变得愈发压抑沉重,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乾隆见他这般模样,以为他是不愿出手相助,当下心急如焚,那帝王的尊严在这一刻也被他暂且搁置一旁。 他向前迈出一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急切,再次恳切地说道:“道长,朕求你,帮朕算算云儿身在何处?” 说到“求”字时,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几乎是绝望的恳切,仿佛将自己所有的尊严与骄傲都倾注在了这一个字上。 那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期盼,直直地望向玄风,仿佛玄风是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为他指引出找到云儿的方向。 乾隆话出口的瞬间,宛如一道惊雷,让玄风猛地一震,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他未曾料到,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帝王,竟会为了一个女子,放下身段,如此低声下气地哀求于他。 “皇上您言重了,不是贫道不愿帮您,而是贫道实在也算不出。”玄风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惋惜的神情,那眼神中透着的无力感,仿佛是一个探索者迷失在了茫茫的迷雾之中,找不到出口。 乾隆久居朝堂,历经无数权谋争斗,对人心的洞察早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他静静地凝视着玄风的眼睛,从那深邃的眼眸中,他自然看得出玄风并未说谎,所言皆是肺腑之言。 他缓缓地踱步在这狭小的房间内,紧锁的眉头下,双眸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沉吟片刻后,随即问道:“那道长可知玄冥为何要抓走云儿,又为何要抽取她的情丝? 所以你们一再说的劫难将至,是因为云儿没了情丝,所以会忘记朕,才会对朕动手吗?” 第164章 再三劝告 玄风怎么也没想到乾隆会问出这样一个直击要害、条理清晰的问题。 他在那深山道观之中潜心修行多年,未下山之前,对于这所谓的劫难也只是听闻只言片语,了解甚少。 可眼前这位身处人间权力中心的帝王,却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和聪慧的头脑,仅仅从这纷繁复杂的局势中,就推测出了事情的大概脉络,这让玄风心中不禁暗暗佩服,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颗闪耀的启明星。 玄风缓缓地点了点头,“对,这也是贫道劝您莫要再寻找的原因,你们日后自会相见,只是那时的萧居士,恐怕已不再是从前的她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缓,却好似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在这寂静的房间内久久回荡。 乾隆听懂了玄风的言外之意,可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与犹豫,反而更加坚定明亮,仿佛燃烧着两簇炽热的火焰。 在他心中,早已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只要能与云儿再次相逢,哪怕要经历漫长的等待,哪怕要面对未知的改变,他都愿意。 因为在他的世界里,云儿早已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他灵魂深处最爱的人,这份爱,不会因为时间、距离或是任何外在的因素而改变。 “道长,朕还有个问题想问,还望道长如实相告。”乾隆微微抬起头,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往昔,凭借着多年清心寡欲的修行生涯以及对道家经典的深刻参悟,他曾自信满满地认为,这世间的万事万物在他眼中皆如澄澈的湖水,清晰可辨; 人心的善恶美丑、七情六欲也都逃不过他那洞悉一切的双眸,他宛如一位遗世独立的智者,冷眼旁观着人间的悲欢离合、纷扰繁杂。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他与乾隆相遇的那一刻开始疯狂转动,无情地打破了他内心长久以来的平静与安宁。 看着乾隆那因爱而痛苦、因失去而彷徨,却又无比执着的神情,他只觉仿佛有一层厚厚的迷雾将眼前这位帝王层层笼罩。 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看透那迷雾之后的真相,他的道心也因此剧烈地动摇起来,恰似在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飘摇不定,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但师命如山,师父严令他驻足人间,守护在这帝王身侧,他自是无法轻易违背师命,决然离去。 “皇上问吧。”玄风微微抬起头,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这寂静的屋内久久回荡,透着无尽的无奈与深深的疲惫,打破了屋内令人窒息的短暂沉默。 乾隆的目光仿若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死死地定格在云儿消失的方向,那眼神空洞而又深邃,恰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其中却又充满了无尽的眷恋与思念,仿佛要凭借着这炽热的目光,穿透这重重叠叠的黑暗,跨越千山万水,寻找到云儿那娇柔的身影。 许久,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干涩,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与迷茫,“道长,没了情丝,云儿是不是就不会记得朕,也不会再对朕动情了?” 玄风听着这如同一把利刃般刺痛人心的问题,心中不禁猛地一阵刺痛,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他实在不忍心回答乾隆这个残酷而又现实的问题,方才乾隆初次提及之时,他便刻意地选择忽略过去,只盼能凭借着自己的沉默,让这位深陷情网的帝王少受一些痛苦的折磨。 然而此刻,乾隆再次执着地发问,那声音中的绝望与期待让他明白,自己已无法再逃避。 “对,也不对。”玄风微微皱眉,眉心处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与怜悯,“她失了情丝,如果玄冥不对她施法抽取记忆,她的过往记忆或许尚在,但即便她站在你面前,也如同陌生人一般,不会对你再有半分情愫。 所以,贫道恳请皇上三思,这样的萧居士,您还要执意寻找吗?即便您千辛万苦将她寻回,等待您的也只会是日日夜夜忍受着爱而不得的煎熬。 况且,玄冥将她带走,其居心叵测,分明是要针对您,对您不利。 那玄冥一门心思追求长生之法,如今种种迹象表明,这长生之法似乎与您有着千丝万缕的神秘联系,只是贫道暂时还未能洞悉他究竟想从您身上谋取些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旦萧居士被寻回,恐怕她已然沦为玄冥手中的工具,会在不知不觉中对您不利,甚至会危及您的性命,即便如此,您还要找吗?” 乾隆静静地听着玄风的这一番肺腑之言,脸上的神情却并未如玄风所预料的那般出现痛苦与挣扎。 反而多了几分释然与豁达,那原本紧紧锁住的眉头也渐渐松开,仿佛在这一瞬间放下了所有的负担与纠结,找到了内心深处的安宁。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坚定不移的决心,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誓言,“自然要找,朕曾与云儿许诺,生同衾,死同穴。 哪怕朕放弃这全天下,舍弃这万里河山,朕也绝对不会放弃她,云儿最怕一个人了,上穷碧落下黄泉,朕也要陪她一起。” 玄风被乾隆这决绝而深情的话语深深震撼,他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位帝王,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他实在未曾料到,在这至高无上的皇权与生死攸关的抉择面前,爱情竟能让乾隆如此坚定,如此不顾一切。 乾隆顿了顿,目光再次望向玄风,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与悲凉,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道长,朕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没有情丝的情况下,如果云儿杀了朕,她是不是也不会伤心,不会难过?” 这问题让玄风猛地一愣,他实在未曾料到乾隆会问出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毕竟,在这世间,无论是凡夫俗子,还是修仙问道之人,谁不贪恋生的美好,谁又愿意轻易直面死亡的冰冷与残酷? 而他们这些一心修道的人,所追求的长生不老、超凡脱俗,不也是对生命的一种极致的执着与渴望吗? 第165章 情深似海 玄风双眼紧紧锁住乾隆,仿若要穿透其表象,探入那深邃如海的内心深处。 就在这一瞬,仿若一道灵光乍现,玄风的心中豁然开朗,他终于洞悉了乾隆这一系列令人费解问题背后的隐秘情愫。 原来,乾隆之所以如此执拗地追问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问题,并非是对死亡的轻视,亦非对自身命运的草率抉择,而是源于他对萧云那份汹涌澎湃、深入骨髓的挚爱。 乾隆满心忧虑的是,倘若命运的齿轮无情转动,将他与萧云推至生死相搏的绝境,那他的消逝是否会在萧云心中掀起痛苦的惊涛骇浪。 为了护萧云周全,为了不让她承受丝毫的悲伤与折磨,乾隆竟甘愿以死相赴。 这般深沉厚重的爱意,让玄风的内心深受震撼,同时也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他暗自思忖,这所谓的情爱,究竟蕴含着怎样神秘莫测、强大无比的魔力? 竟能让一位高高在上、主宰天下的帝王,心甘情愿地放下那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威严,乃至直面死亡的狰狞獠牙时,都能面不改色、毫不退缩,仿佛世间万物在这份爱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沉吟良久,玄风最终还是选择了如实相告,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仿若古寺的钟声,在这静谧的空间中缓缓回荡,“不会伤心,也不会难过,失了情丝,便没了喜怒哀乐。” 乾隆听闻这确切的答案,神色间并未有过多的波澜起伏,只是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那坚定的目光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不可动摇的决心,“今日劳烦道长了,那就请道长暂且委屈些时日吧,朕会派人去找云儿的。” 玄风嘴唇微启,意欲再次开口规劝这位已然被情丝紧紧缠绕的帝王。 然而,当他的目光与乾隆那深邃而坚毅的眼神交汇的刹那,他却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从那目光中,他清晰地看到了乾隆对萧云那份至死不渝的深情,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足以焚毁世间一切阻碍。 他深知,在这般炽热浓烈、坚如磐石的情感面前,这世间的任何力量都显得苍白无力,又有什么能够阻挡乾隆寻找萧云的脚步呢?答案已然昭然若揭——没有。 既然如此,自己再多的劝谏又有何意义?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玄风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奈与惋惜,随后缓缓闭上双眼,重新沉浸于打坐调息的静谧之境,试图借此将这尘世的纷扰与喧嚣统统隔绝在外,回归内心的安宁与平静。 乾隆稳步迈出房门,门外的小路子和尔康早已心急如焚地等候多时,两人的脸上皆写满了担忧与焦虑之色。 瞧见乾隆的身影出现,尔康迫不及待地疾步向前,躬身行礼后,急切地问道:“皇阿玛,可有解决之法?” 乾隆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上那温润通透的玉扳指,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果断,“尔康,你亲自带人去找,务必将云儿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尔康微微抬头,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房门,稍作犹豫后,再次问道:“皇阿玛,那道长可有提及应往哪个方向寻觅?” 乾隆轻轻地摇了摇头,然而那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迷茫与彷徨,反而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不清楚,但无论天涯海角,你都要将云儿给朕带回来。” 尔康见状,深知乾隆的心意已决,多说无益,便不再言语,恭敬地行了一礼,沉声道:“儿臣遵旨,皇阿玛放心。” 尔康领命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宫墙的拐角处。 乾隆神色疲惫而落寞,带着一路沉默不语的小路子缓缓回到了养心殿。 踏入殿门的那一刻,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挥了挥手,示意小路子退下,那动作中透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随后,他独自缓缓地步入这空旷寂寥的大殿,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迟缓,仿佛脚下拖着千斤重石。 养心殿内静谧得让人窒息。 乾隆静静地坐在那御座之上,身姿依旧挺拔,可那眼神却空洞而迷茫,好似灵魂被抽离了身体,只留下一具躯壳在这冰冷的宫殿中。 过了许久,时间仿佛都凝固了一般,他才缓缓地、极其轻微地抬起了头。 他那原本低垂的眼眸也随之慢慢睁开,就像是沉睡中的巨兽刚刚苏醒过来。 只见他的嘴唇轻轻颤动,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张开一样,随后一个低沉而又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鼹鼠……” 这声呼唤虽然音量不大,但却如同闷雷一般在寂静的空气中炸响。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无息地出现在了乾隆面前。 这道黑影行动之快、身法之诡异,让人几乎无法察觉其存在,“请主子吩咐。” 此时的乾隆,眼中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冷厉光芒,其中还夹杂着无比的决绝之意。 他心中犹如一面明镜,对于这次云儿突然离宫之事看得十分透彻——这背后必定隐藏着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筹谋已久的巨大阴谋。 想到此处,乾隆不禁紧紧握住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让自己尽快镇定下来。 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中已带上了一种不容任何人质疑的威严,“马上去查!务必要查清到底是谁给云儿写了那封信,将她引出宫去。 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绝对不能有丝毫疏漏,一旦查明真相,立刻前来禀报,不得有任何延误!” 鼹鼠听到命令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紧接着,他转身离去,脚步轻快而敏捷,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乾隆再次陷入了深深的孤寂之中,独自一人坐在养心殿内。 往昔,云儿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这殿内回荡,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如同春日暖阳,照亮了他这沉闷枯燥的帝王生涯,让他的生命充满了色彩与活力。 可如今,她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从未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一般。 这空旷的宫殿此刻显得格外冷清,每一处角落都弥漫着思念与孤寂的气息,那冰冷的空气如同一把把利刃,肆意切割着他的心。 他缓缓闭上眼睛,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痛苦与挣扎的神情,心中默默祈祷着云儿能早日回到他的身边。 第166章 母女联络 乌雅氏坐在府邸那略显阴暗的堂屋内,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躁与不安。 她已经在这里枯坐了许久,一直在眼巴巴地盼着那些被她派出去的侍卫能够带回她想要的消息。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些人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传回哪怕一丝一毫的音信。 她的耐心被这漫长的等待一点点地消磨殆尽,心中的不安却如同野草一般疯狂生长。 终于,她再也坐不住了,在堂屋内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还不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乌雅氏派出去的人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他的脸色略显苍白,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汗珠,似乎是一路小跑着赶回来的。 乌雅氏见状,立刻停下脚步,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小厮微微喘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夫人,小的找人侧面打听了一下,皇上已经回宫了,可是……可是萧云却不见了踪影。” 乌雅氏的眼睛猛地睁大,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被担忧所取代,她心里暗自嘀咕着,“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已经出事了吧,这萧云一死,也算是为我的女儿报仇啦!可是,那些侍卫为何还没回来?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乌雅氏越想越觉得不安,心中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她咬了咬牙,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郊外,找玄冥道长问个清楚,马上去备车。” 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向外走去,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雍容与淡定。 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疾驰,乌雅氏坐在车内,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心中不停地猜测着各种可能的情况,终于,马车在那座熟悉的小院前停了下来。 乌雅氏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然而,当她走进小院的那一刻,却瞬间大惊失色,原本宁静的小院如今已是人去楼空,一片死寂,屋内的陈设凌乱不堪,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挣扎。 乌雅氏的脸色变得煞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但她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心中暗自想着,“玄冥身为修道之人,想必是知道萧云的身份特殊,所以杀了人之后便逃离京城,这也是情有可原,至于那些侍卫,道长手段高明,想必已经自行处理掉了,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想到这里,乌雅氏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这玄冥道长还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不仅杀了萧云,还帮我毁尸灭迹,消除了一切可能的隐患,他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就算是皇上派来的人,也未必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乌雅氏彻底放下心来,她慢悠悠地走出小院,重新坐上了马车。 此时的她,心情格外舒畅,仿佛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马车缓缓驶向御史府,她靠在车厢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女儿生下孩子后母凭子贵的美好画面。 乌雅氏乘坐的马车在御史府门前缓缓停下,车帘掀起,她款步而下,神色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与轻松。 刚踏入府邸,便立刻屏退左右,只留下贴身的心腹丫鬟在身旁,压低声音吩咐道:“去,找个机灵可靠的人,将这些上好的补品速速送进宫里,交到欣荣手中,记住,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那丫鬟连忙应下,手脚麻利地去准备了。 这送补品之举,乃是乌雅氏与欣荣事先便约定好的暗语。 在这深宫内闱之中,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为了以防万一,她们商定,事成之后不通过任何书信或口信传递消息,只以送特定的物件来示意。 乌雅氏深知,欣荣如今在宫中处境艰难,这孩子便是她的全部希望,也是御史府未来的倚靠。 所以在处理萧云这件事上,她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如今只盼着欣荣能顺利诞下子嗣,母凭子贵。 永和宫内,欣荣正坐在窗前,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的宫墙,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手中的帕子。 这些日子以来,她心中始终忐忑不安,萧云的存在就像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利剑,让她日夜难安,以皇阿玛对她的宠爱程度,万一有一天她生下皇子,恐怕就没有其他人的事情啦!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忧虑之中时,贴身宫女匆匆走进来,满脸喜色地禀报道:“福晋,御史府送来了东西,都是给您安胎的补品。” 欣荣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激动地站起身来,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那精致的礼盒,额娘这是在告诉本宫,萧云已除…… 她脸上渐渐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与释然。 她轻轻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出生后,众人围绕在身边奉承讨好的场景,心情也随之变得甚是美妙。 然而,当她怀着这份愉悦的心情路过永琪书房的时候,不经意间向屋内瞥了一眼,却终究是看见了让她感觉刺眼的那一幕。 只见那媚儿和莲心正一左一右地陪在永琪身侧,媚儿身着一袭娇艳的粉色衣衫,身姿婀娜,眼神中透着一股妩媚与娇柔,正笑语盈盈地与永琪说着什么,时不时地还会抬手轻轻抚一下耳边的发丝,动作间尽是风情万种。 而莲心则乖巧地站在一旁,默默地为永琪整理着书卷,眼神中却也透着一丝对媚儿的羡慕。 欣荣本以为,自己有了身孕,虽然暂时不能侍奉永琪,但凭借这个孩子,总能与他拉近一些关系。 可如今看到这般情景,她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这两个贱婢,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勾引五阿哥!” 她咬着牙,在心中恨恨地想着,“她们不过是低贱的婢女,能做的事情自然很多,不像自己,如今怀有身孕,处处都得小心谨慎。” 第167章 冷漠无情 欣荣本想冲进屋内去大闹一场,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以及腹中的孩子,还是强忍住了怒火。 她冷哼一声,索性掉头就走,心中暗暗发誓,“永琪,既然你如此无情,就别怪我无意,反正我已经有了孩子,只要这儿子生下来,那你对我来说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书房之内,媚儿正极尽大胆地挑逗着永琪,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永琪身后,伸出双臂轻轻环抱住他的脖颈,将脸贴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五阿哥,您近日课业颇多,可累坏了吧?就让媚儿好好服侍您,放松一下……” 说着,她的手还不老实地在永琪胸前轻轻游走。 然而,永琪却轻轻叹了口气,将媚儿的手拿开,他深知皇阿玛刚刚脱险,身体还不太好,自己作为儿子,此时实在没有心思去儿女情长。 “别闹,过几天再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媚儿也是个聪明人,见永琪这般模样,便知道今日是不能再进一步了。 她乖巧地应了一声,便只服侍永琪读书识字,没有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永琪看着媚儿这般懂得把握分寸,心中对她更多了几分喜欢,还是媚儿懂事。 不像欣荣,如果今日换成她,定是不管不顾地缠着他,根本不会考虑他的感受,他在心中暗自比较着,对媚儿的好感也愈发深厚起来。 暗卫们领了乾隆的旨意后,仿若离弦之箭,迅速而隐秘地穿梭于宫廷的各个角落,马不停蹄地开始追查信件的来源。 他们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丰富的经验,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没过多久,便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信件的源头竟是海贵人身边的贴身婢女百合。 乾隆此时正坐在御书房内,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此刻也失去了吸引力。 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些朝堂之事上,满心满脑都是云儿的安危与去向。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懊悔与自责,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仿佛被命运的巨手紧紧扼住了咽喉,“难道真的是天命不可违吗?如果当时朕能见她一面,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他沉浸在这无尽的自责之中,无法自拔。 这时,鼹鼠来到了门外,轻声说道:“主子,奴才有事求见。” 乾隆深吸一口气,努力收起自己的悲伤情绪,“进来。” 鼹鼠推开门,迈进屋内,便能感受到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那是一种混杂着愤怒与痛心的气息。 “已经查到了,是永和宫海贵人身边的贴身婢女百合给萧妃娘娘送的密信,诱她出宫的,但这百合嘴硬得很,无论怎么审问,都不肯招出幕后主使,奴才特来请皇上定夺。”鼹鼠小心翼翼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乾隆微微眯起眼睛,心中已然明白了鼹鼠的言外之意。 海贵人的贴身婢女做出这等事来,那幕后主使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但此事涉及到云儿,他绝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慎重对待。 他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开口道:“传朕旨意,你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动用重刑审问,朕只需要知道结果,她的生死并不重要。 包括后宫嫔妃在内,只要是与这件事有关的人,你都有权审问,手段不限。” 鼹鼠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愣。 他深知皇上对萧妃娘娘的深情,也明白此次事件的严重性,但皇上这般决绝的命令,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说罢,他转身准备离去。 没走几步,鼹鼠又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主子,务必要保重身体,萧妃娘娘若是知道您这样,她会心疼的。” 乾隆听到他提起萧云,眼神中闪过一抹光亮,那是深埋在心底的爱意与思念。 片刻后,他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朕会保重自己的。” 鼹鼠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去。 屋内,独留乾隆一人坐在那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他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口中轻声呢喃道:“云儿,此刻你是不是已经没了情丝?你还会心疼朕吗?” 那声音中充满了孤独、无助与无尽的思念,在这寂静的御书房内回荡,久久不散,仿佛是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灵魂在呼唤着那一抹遥不可及的光明。 密室 在那幽深隐秘、弥漫着腐朽气息的密室之中,萧云仿若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中艰难攀爬而出,缓缓地撑开了仿若千斤重的眼皮,眼眸中混沌与迷茫交织。 她拼尽全力,才让自己迟钝的意识逐渐回笼,吃力地转动脖颈,环顾着这陌生又阴森的四周。 只见粗粝的石墙之上,青苔肆意蔓延,斑驳的痕迹犹如岁月与苦难镌刻的咒文; 昏黄摇曳的烛火,在潮湿的空气中明明灭灭,每一次闪烁都似鬼魅的舞蹈,将那浓重的阴影拉扯得张牙舞爪,愈发衬得这密室仿若九幽地狱般可怖。 “我怎么会在这儿?”萧云的双唇干裂,声音微弱却满是惊恐与疑惑,她只觉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抽离,绵软无力到连手指都难以动弹分毫。 往昔的记忆仿若汹涌澎湃的洪流,在她混沌的脑海中轰然决堤,昏迷前那惨烈血腥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飞速闪现: 温热的鲜血肆意飞溅,那些曾为了保护她不惜舍生忘死的身影,一个个在眼前倒下,却又那般鲜活。 “奇怪,为何心中半分悲伤都没有?我何时变得这般冷漠无情了?”她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困惑与自我探寻,喃喃自语的声音在寂静的密室里轻轻回荡,仿若迷失在迷雾中的孤魂,满心的迷茫找不到出口。 “弘历,你在哪?”仿若本能的呼唤脱口而出,可刚一出口,她便如遭雷击,瞬间僵住。 为何这个曾在心底千回百转、念起便满心眷恋与悸动的名字,此刻却激不起心中半点涟漪? 第168章 保佑弘历 萧云的手缓缓抚上胸口,试图捕捉那已然溜走的深情,指尖微微颤抖,眼中的慌乱愈发浓烈,“究竟是怎么了?” 就在这死寂被无限拉长之时,密室厚重的石门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推开,“嘎吱”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静。 玄冥仿若暗夜鬼魅,迈着大步,裹挟着一身阴森之气踏步而入。 他身形高大挺拔,一袭黑袍如墨,仿若能将这密室中仅存的光亮吞噬,周身散发的气息仿若实质的阴霾,丝丝缕缕地缠绕,让人寒毛直竖,不寒而栗。 “醒了?那就吃东西吧。”玄冥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仿若破旧的风箱在这空荡荡的密室里艰难拉扯,每一个字音都似带着回音,敲打着萧云脆弱的神经。 萧云警惕地瞪大双眼,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强撑着用手肘支起上半身,目光如炬地瞪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质问道:“你是何人?这是哪里?” 玄冥理了理袖口,那修长苍白的手指在黑袍映衬下愈发显得诡异,动作优雅却又透着莫名的诡异。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仿若掌控一切的邪神,看着脚下蝼蚁般的挣扎,“问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你先将身体养好,过些时日,我自会送你回到皇上身边,不过到那时,你可就是全新的萧云了。” 萧云心中“咯噔”一下,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洞悉了对方的歹毒用意,怒目圆睁,仿若燃烧的火焰能将眼前之人焚毁,“你想利用我害他,绝无可能!” “哼,那可由不得你了。”玄冥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仿若夜空中划过的一道狰狞闪电,转瞬即逝却让人心惊胆战。 萧云见势不妙,心一横,牙关紧咬,张口便要咬舌自尽。 玄冥眼疾手快,身形一闪,仿若瞬移般瞬间出手制止了她。 他眼中满是诧异,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似乎没想到一个没了情丝的人,竟还会有如此决绝的举动,“看来得把人看得紧一些了。” 玄冥低声自语,继而看向萧云,眼中满是威胁,“就算你死了,你的魂魄也依然会为我所用,所以,想见皇上,你就乖乖的吃饭吧。” 萧云心中一凛,深知面前这人手段非凡,自己今日怕是插翅难逃,罢了,先保住性命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活着见到弘历或许还有转机! 玄冥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随手一挥,一道微光仿若破晓的曙光闪过,萧云顿感一股力量注入体内,恢复了些许力气,能够起身。 她犹豫片刻,端起饭菜,机械地吃了起来,可刚吃完饭,那股刚恢复的力气又如潮水般褪去,四肢瞬间瘫软,她无力地躺回床上。 “以后要乖乖听话。”玄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透着戏谑与掌控,仿若在欣赏自己精心雕琢的猎物,等待着下一步的驯服。 幽森静谧的密室之中,烛火在潮湿的空气中苟延残喘,光影摇曳,映照着萧云那张满是迷茫却又透着坚毅的脸庞。 她紧蹙眉头,心中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只想急切地弄清楚自己如今这诡异的状态。 萧云凝视着玄冥,目光似要穿透他的灵魂,开口问道:“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吗?还有,为何我全然没了情绪的起伏?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那声音虽带着几分虚弱,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玄冥微微一怔,心中暗忖,没想到这女子如此敏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他冷哼一声,脸上随即恢复了那副掌控一切的冷峻神情,“这些事情我没兴趣对你说,你只需要知道,活着,乖乖做我的傀儡就足够了,不要想着死,就算死,你依然逃脱不了我的掌控。”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宣判,让密室的温度都仿若骤降了几分。 萧云心中“咯噔”一下,寒意从脊背蹿升而起,玄冥似是仍不放心,临转身离去之时,袍袖一挥,在空中优雅却又诡谲地挥舞起修长苍白的手指,快速地结出一个繁杂无比的法诀。 那法诀仿若神秘的符文,在黯淡的烛光下闪烁着幽光,萧云瞪大双眼,却也只能望之兴叹,她心里明白,这定是防止自己自杀的手段。 一瞬间,诸多线索在萧云混沌的脑海中串联起来,她恍然大悟,此次从被引出宫,到莫名其妙地遭人掳走,囚禁于此,分明就是一个精心策划、天衣无缝的惊天阴谋。 想通了这一切,萧云环顾四周,石墙冰冷,仿若也在嘲笑着她的困境。 此刻的她,心中无悲亦无喜,这种仿若置身尘世之外,没有喜怒哀乐的感觉,还真是无法言说! “可那道士想用我做什么?”萧云喃喃自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弘历的面容,“一定是伤害弘历,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避开这一切呢?” 她想要做些什么,可却又无可奈何,如今手脚被缚,深陷囹圄,能做的实在有限。 思来想去,萧云缓缓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祈求,“如果有漫天神佛,求求你们,保弘历平安,他是帝王,他不能出事的,他若出事,必定生灵涂炭。” 她的声音轻柔,仿若微风拂过琴弦,带着无尽的虔诚与担忧。 然而,密室之中唯有烛火的“噼啪”声作答,无人回应她这恳切的请求。 暖黄的烛光在养心殿内摇曳,悄然勾勒出一室的静谧与寂寥。 窗外,夜色如墨,吞噬了白日的喧嚣,唯余寒风偶尔拂过窗棂,发出细微的呜咽,似在低诉着无尽的哀愁。 已到用晚膳的时辰,小路子步履匆匆,双手稳稳地端着一盘盘精致菜肴走进殿内。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乾隆身旁,见皇上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第169章 食不知味 犹豫再三,小路子还是微微躬身,轻声出言提醒,“皇上,该用膳了。” 声音轻柔,似生怕惊扰了这一室的静谧,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关切。 乾隆仿若从一场冗长而悲伤的梦境中缓缓苏醒,他迟缓地睁开眼眸,目光扫向面前摆满珍馐佳肴的膳食。 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欣喜或期待,空洞洞的,仿若这满桌的美食都只是一堆毫无生气的物件。 良久,他轻轻挥了挥手,语气平淡而又透着无尽的落寞,“撤了吧。” 小路子端着餐盘,脚下却并未挪动分毫,他微微抬头,目光中满是焦急与恳切,望向乾隆,再次劝说道:“皇上,您已经一天都没用膳了,您务必要养好龙体啊!否则,等萧妃娘娘回来看见您瘦了,她会心疼的。” 提及“萧妃娘娘”四个字时,小路子特意加重了语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期许,希望能用这招唤起皇上对进食的些许兴致。 果不其然,听见小路子提起萧云,乾隆的眼眸仿若瞬间被点亮,有了一丝神采。 他迟疑片刻,终是缓缓伸出手,接过餐盘,拿起筷子,勉强地吃了几口。 可每一口都仿若嚼蜡,食不知味,没吃几下,便又放下了筷子,终究还是吃的很少。 小路子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暗自叹息,他心里清楚,再劝也是无用,能让皇上动筷,至少已是迈出了一小步。 于是,他默默行礼,悄然退下,独留乾隆一人在这空旷寂寥的养心殿中。 乾隆缓缓从软榻起身,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一步步缓慢而沉重地走向那把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每一步都似承载着千钧重担。 落座后,他独自倚靠在龙椅之上,身姿依旧挺拔,可那背影却透着说不出的孤独与落寞。 他的目光透过殿门,望向远方无尽的黑暗,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口中喃喃低语,“云儿,玄风说我们会重逢,可是不知是何时,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朕都会等你归来。” 那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在对着天地立誓,又仿若只是在慰藉自己那颗饱受思念煎熬的心。 在这寂静的夜里,乾隆的话语飘散在空中,久久不散,仿若也融入了这夜色,成为了这宫廷之中永恒的哀愁。 紫禁城那巍峨宫墙之下,暗潮涌动,仿若平静湖面下隐匿着汹涌漩涡。 鼹鼠身形鬼魅,在夜色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潜入海贵人宫苑,如拎小鸡般裹挟着她的贴身婢女百合,一路直奔那阴森地牢。 地牢之中,烛火摇曳,光影在潮湿的石壁上诡谲跳动,仿若群魔乱舞。 百合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沉,还未及回神,一股寒意瞬间从脊背蹿升——她赫然发现自己被粗绳死死绑在一张破旧木椅上,动弹不得。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干涩的喉咙艰难挤出颤抖的声音:“你……你们是何人?” 鼹鼠与蛮牛仿若两尊煞神,静静伫立在她身前。 鼹鼠目光冷峻,仿若能穿透人心,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也不想废话,我们是皇上身边的人,既然能找到你,想必你心中也该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说吧,是谁指使你将萧妃娘娘引出宫外的?” 百合闻言,心头猛地一颤,眼神瞬间慌乱,犹如受惊的小鹿,匆忙躲闪着鼹鼠的逼视,矢口否认,“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鼹鼠眼神微眯,寒光一闪而逝,侧头看向蛮牛,语气森冷:“蛮牛,用刑吧,想必主子也着急得很,我们也不必对她客气,主子有旨,可以不计后果,不计代价,只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蛮牛听闻“主子有旨”四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躬身抱拳,声音洪亮,“谢了。” 鼹鼠心中清楚,蛮牛此番是动了真怒,自萧妃娘娘从他手中莫名失踪,他便自责不已,仿若陷入无尽深渊,满心懊恼与悔恨,如今这百合,恰如他宣泄怒火的最佳出口,定要从她口中撬出真相。 百合眼睁睁看着蛮牛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每一步都似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坎上。 那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地牢里回响,仿若死亡的倒计时。 不知为何,她心底的恐惧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飙升,慌乱大喊,“不,不要过来!” 可那无力的呼喊,在这空旷阴森的地牢之中,显得如此渺小,根本无法阻挡蛮牛前进的分毫。 阴暗潮湿的刑讯室内,气氛压抑得仿若能让人窒息。 蛮牛面无表情地拿起一块粗糙的布,缓缓浸入旁边的水盆之中,那布迅速被水浸透,变得沉甸甸的。 他走到被缚于椅子上的百合面前,眼神中透着冷冽的寒意,抬手将湿布狠狠地捂在了百合的口鼻之上。 紧接着,他抄起一旁的水瓢,舀起水,一瓢接一瓢地浇淋在湿布上。 水不断地渗过湿布,灌进百合的口鼻,百合顿感一阵强烈的窒息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仿若瞬间被拖入了深水之中,濒临溺亡的绝境。 她的身体本能地剧烈挣扎起来,双手双脚被绳索捆得死死的,却依旧拼尽全力扭动,椅子在她的挣扎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也在为她的痛苦哀鸣。 蛮牛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下手却极有分寸。 他紧盯着百合的反应,见百合双眼圆睁,眼球布满血丝,脸上的惊恐已经扭曲了原本秀美的面容,显然已到了极限,这才冷哼一声,伸手将湿布一把扯下。 百合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还没等缓过神来,就听到蛮牛那如冰碴般刺耳的声音,“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百合眼神慌乱地游离着,不敢直视蛮牛的眼睛,她心里清楚,自己真的不知道背后主谋是谁,可想起信中那些隐晦却透着威胁的话语。 想到家中亲人的安危全系于自己一身,她告诫自己,此刻必须隐忍,无论如何都不能吐露实情,更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出宫的机会。 她张了张嘴,“我……我……”了半天,却愣是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第170章 百合招供 蛮牛见她这般模样,脸上的耐心瞬间消失殆尽,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既然你不招,那就换种刑法,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说罢,他竟大步上前,一把解开了绑着百合的绳子。 百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满心狐疑,完全猜不透蛮牛此举的意图。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蛮牛已然伸手,毫不留情地撕扯起她的衣衫,百合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心底涌起深深的恐惧与羞耻。 她在宫外本是有未婚夫的,二人情投意合,心心念念盼着熬到二十五岁便能出宫嫁人,如今她已然二十三,眼看幸福就在眼前,只需再咬牙坚持两年。 可谁曾想,自己一时财迷心窍,终究还是做下了这违背良心的糊涂事。 就在她满心懊悔、犹豫不定之时,蛮牛已然将她扒得精光。 百合吓得浑身颤抖,下意识地蜷缩成一团,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人莫不是要侵犯自己?然而,事实证明她完全想错了。 只见蛮牛面无表情地转身,拿起一根粗壮带刺的荆条,一步步重新走回百合身边,他高高举起荆条,在空中划过一道呼啸的弧线,“啪”的一声脆响,荆条狠狠地抽打在百合的背上。 瞬间,一道血痕在百合白皙的肌肤上绽裂开来,鲜血缓缓渗出。 百合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旁的暗卫们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冷峻的目光没有丝毫怜悯。 百合只觉那一道道目光仿若钢针,刺得她更加无地自容,羞耻之感如烈火般灼烧着她的心。 而蛮牛仿若全然未将她当作一个娇弱的女子,目不斜视,手中的荆条一下又一下地挥舞着,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百合身上,伴随着他不带丝毫感情的质问,“再问你一遍,谁让你把萧妃娘娘引到宫外的?” 百合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混合着脸上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倔强地扭过头去,死活不肯开口,蛮牛见状,冷哼一声,手中的荆条抽打得愈发用力,刑讯室内只回荡着荆条抽打皮肉的声响、百合的惨叫声以及蛮牛冰冷的质问声。 百合,那个原本尚有几分娇艳的女子,此刻却如破败的布偶,瘫软在刑椅之上。 她的后背早已没了一块好肉,皮开肉绽处,翻卷的皮肉如同破碎的绸缎,纵横交错的鞭痕仿若恶魔的爪痕。 深深刻入肌肤,汩汩涌出的鲜血已然干涸,结成暗红色的血痂,与惨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那模样,任谁见了都要心惊胆战。 蛮牛却仿若铁石心肠,眼神中没有半分动容,手中那根粗粝带刺的荆条在空中划过一道森冷弧线,目标直转,对准了百合的臀部。 刹那间,他高高扬起手臂,肌肉紧绷,宛如狩猎的猛禽,紧接着,荆条裹挟着呼呼的风声,如黑色的闪电般狠狠落下。 “啪”的一声脆响,仿若重锤砸地,荆条抽打在百合赤裸的臀部。 这一下,百合的叫声陡然拔得极高,仿若利刃划破死寂的夜空,那尖锐程度,让周围的暗卫都不禁微微皱眉。 她本就全身不着寸缕,在这一众目光冷峻如冰的暗卫注视下,羞耻之感已然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此刻,臀部再遭如此重击,更是让她恨不得即刻遁入地下,永远消失不见。 可蛮牛仿若木雕泥塑,脸上毫无动容之色,手中荆条毫不停歇,一下又一下,冷酷而机械地重复着挥鞭动作。 每一下抽打,都带起一蓬血雾,溅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噗噗”声。 十多下抽打过后,百合的臀部已然血肉模糊,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大腿蜿蜒流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滩刺目的血泊,仿若一朵盛开在地狱的恶之花。 蛮牛微微仰头,眼神依旧冰冷,仿若高高在上的神只审视蝼蚁,声音不带丝毫温度地问道:“还是不肯招吗?” 百合疼得浑身颤抖,嘴唇哆嗦得厉害,几次欲言又止,仿若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终是忍不住带着哭腔问道:“大人,我……我招了的话会如何?” 蛮牛眉头都未皱一下,语气平淡得仿若在谈论今日天气,实话实说:“那要看皇上的意思了,我们只负责审讯,将情况如实报上去,至于怎么处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百合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心底暗自挣扎:此时还不到时候?不行,我还是不能松口,我要依那封信上所言,再挺一下! 蛮牛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不耐,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手中荆条再次狠狠落下,加大了责打的力度。 荆条抽打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仿若烈火烹油,百合疼得几乎昏厥过去,撕心裂肺的叫声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在刑讯室内回荡,仿若冤魂索命。 没过多久,百合的臀部彻底被抽打得溃烂,蛮牛见状,目光一凛,仿若猎豹锁定猎物,手中荆条下移,朝着她的腿部抽打而去。 一时间,刑讯室内只闻荆条呼啸、皮肉崩裂之声,以及百合凄惨的哀号。 此刻的百合浑身上下已被鲜血浸染,找不出一处完好的肌肤,整个人如从血池中捞出一般,奄奄一息。 蛮牛终于收了手,居高临下地睨着百合,声音冷硬如铁:“你若是再不招,我只能再换种刑法,到那时,有你受的。” 百合此刻也觉自己已然到了极限,若再硬撑下去,怕是要命丧于此。 她颤抖着嘴唇,声音微弱地喊道:“大……大人,别走,我……我这就招。” 蛮牛静静地站在原地,仿若一座巍峨冰山,冷声道:“说吧,是谁?” 百合眉头紧锁,脸上尽显纠结之色,犹豫再三,才咬着牙吐出三个字,“海贵人。” 蛮牛眼眸一眯,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仿若鹰眼捕捉到猎物踪迹,紧接着追问道:“可知为何?” 第171章 还不能死 百合紧紧地咬着下唇,那贝齿仿佛要嵌入娇嫩的肌肤里,直至唇上缓缓渗出血珠,宛如一朵娇艳的红梅绽放在苍白的面容上。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痛苦与挣扎,终于艰难地开口道:“因为五阿哥……海贵人总是担心萧妃娘娘深得皇上盛宠,若有朝一日诞下皇子。 那皇上定会将这万里江山的传承,交付给萧妃娘娘所出的孩子,如此一来,五阿哥的地位便会受到威胁,所以才生出此等谋划。 可是奴婢真的只是负责给萧妃娘娘送了封书信而已,其他的事情,奴婢一概不知啊!奴婢知道的都已经如实招了,还请大人给奴婢一个痛快吧!” 蛮牛听着百合的招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真的动了杀心,他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青筋也如同蚯蚓般凸起,一步步朝着百合逼近,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结果了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鼹鼠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蛮牛,急切地说道:“别冲动!主子还没有旨意之前,她还不能死!” 蛮牛微微一怔,随即停下了脚步,眼中的怒火却并未熄灭,他咬了咬牙,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了。” 鼹鼠微微皱了皱眉头,吩咐手下人将百合带进地牢,暂时关起来。 百合被带走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与解脱,她的身体软绵绵的,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离。 蛮牛和鼹鼠对视了一眼,蛮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看了看百合离去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迹,开口问道:“这供状,你觉得可有问题?” 鼹鼠微微眯起眼睛,心中隐隐总觉得有丝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他却说不上来。 他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隐隐有一种直觉,似乎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蛮牛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其实我也有同感,虽然百合招了,而且招得合情合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好像背后还有什么更深的阴谋。” 鼹鼠沉思片刻,伸手拿过那份供状,目光在上面缓缓扫过,然后抬起头,看着蛮牛说道:“行了,你下去洗漱一番吧,身上都是血,别吓着别人,我带着这个去见主子,看看主子如何定夺吧。” 蛮牛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洗漱的地方走去,鼹鼠看着蛮牛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供状,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深吸一口气,迈着沉稳的步伐,带着这份供状往养心殿而来。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百合招供时的情景,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 永和宫 今日,欣荣身负重任,必须打探出百合的下落,却又得万分小心,绝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否则,在这步步惊心的后宫,定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一番精心装扮后,欣荣挑选了一件月白色绣着淡粉梅花的宫装,外披同色锦缎披风,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又不失高雅。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才亲手拎起桌上那只精致的食盒。 这食盒以檀木雕就,盒面上镶嵌着细碎的宝石,在微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里面装着她特意吩咐御膳房精心制作的糕点,而这糕点,便是她今日的“敲门砖”。 迈着碎步,欣荣穿过曲折的回廊,一路上,宫娥太监们见了她纷纷行礼,她只是微微点头示意,神色清冷。 不多时,便来到了海贵人所居的宫殿前。 殿内,海贵人正慵懒地斜倚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支羊脂玉簪,见欣荣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 欣荣见状,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莲步轻移至海贵人跟前,盈盈下拜,身姿婀娜,仿若风中摇曳的柳枝。 口中清脆唤道:“儿媳给额娘请安,愿额娘今日身体安康,心情愉悦。” 那声音甜润婉转,恰似春日里的黄莺出谷,清脆悦耳,能瞬间驱散人心头的阴霾。 海贵人这才抬眸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的腹部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 毕竟在这深宫里,子嗣可是女子立足的根本,如今欣荣有了身孕,与往昔那个空有美貌却无倚仗的花瓶模样自是大不相同,在她眼中,总算有些用处了。 “嗯。”海贵人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欣荣笑意更浓,轻轻将食盒置于桌上,玉手开启,一阵甜香瞬间弥漫开来。 只见盘中糕点造型精美,每一块都雕琢成了小巧的花朵模样,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色泽诱人,“额娘尝尝,这是儿媳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知道额娘素日喜好甜食,便想着让额娘换换口味。” 欣荣笑语盈盈,眼中满是关切,仿若真的只是一个孝顺的儿媳在尽孝心。 海贵人闻着那香甜气息,也来了兴致,伸手捏起一块放入口中,轻轻咀嚼,细品之下,只觉软糯香甜,滋味甚好,不由得点了点头,“味道不错。” 欣荣见海贵人心情愉悦,心中暗喜,觉得时机已然成熟,便不露痕迹地开启了打探之路。 她微微歪着头,眼中满是疑惑,仿若只是随口一问,“额娘,你身边贴身伺候的百合呢?怎么今儿个不见踪影?她平日里最是伶俐乖巧,伺候额娘也尽心尽力,今日怎么不见踪影,莫不是偷懒去了?” 海贵人听闻此言,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悦,轻哼一声,“那贱婢晚膳前就没了影子,本小主派人四处去找了,可连根毛都没找到,也不知跑哪去了,等她回来,定要好好责罚她!” 欣荣听闻,心中已然有数,知晓百合怕是凶多吉少,或是被秘密关押,或是已经遭遇不测,但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仿若只是单纯关心。 欣荣俯身,再次行了一礼,姿态优雅,恭敬说道:“额娘,那儿媳便先回去了,您若还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尽管吩咐儿媳。” 言罢,她缓缓起身,退出殿外。 殿内,海贵人望着欣荣离去的背,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与不屑; 殿外,欣荣挺直腰背,稳步前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们二人表面上维持着一团和气,母慈子孝,可实则只有彼此清楚,各自心中都藏着深深的算计,一场暗流涌动的宫斗大戏,已然悄然拉开帷幕。 第172章 您有心吗 养心殿内,仿若被一层浓稠的哀愁所笼罩,寂静得让人窒息。 龙案之上,今日的奏折如同一座摇摇欲坠的小山,一本挨着一本,层层叠叠地堆积着,可乾隆的目光却似被一层迷雾遮挡,对这些关乎江山社稷的折子瞧也不瞧一眼。 他独自枯坐在那威严无比、却此刻显得格外孤寂的龙椅之上,身姿看似依旧挺拔如松,仿若能撑起这万里河山,然而微微颤抖的双肩却悄然泄露了他内心的落寞。 他的眼眸之中,满是化不开的思念,心心念念的皆是那个不知流落何方、是否正在受苦的云儿。 一想到云儿,他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紧蹙起来,那眉心处仿佛藏着无尽的哀愁,眼神里更是溢满了懊悔与自责。 在他的认知里,从来不信什么天命难违的鬼话,他贵为天子,掌控乾坤,却唯独在这件事上深感无力,满心认定云儿今日的遭遇,皆是因他的疏忽、他的过错所致。 殿中静谧得可怕,唯有那几盏烛火在不安地跳跃着,“啪啪”的声响时不时打破寂静。 它们像是在低低诉说着乾隆的哀愁,又仿若妄图以那微弱的光亮驱散这一室的阴霾,却只是徒劳无功。 小路子候在门外,连大气都不敢出,他把耳朵紧贴在门缝上,偷偷地往里瞧。 瞧见皇上那黯然神伤的模样,他满心焦急,恨不得此刻自己能有法子替皇上解忧,可他深知,自己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太监,在这等大事面前,实在是无能为力。 他心里明镜似的,除非额驸能带着人,快马加鞭地在这茫茫天地间将萧妃娘娘毫发无损地寻回,否则,这满宫上下,再无一人能劝解皇上分毫,让他从这悲痛的深渊中解脱出来。 起初,众人只晓得皇上昏迷不醒,正私下里议论纷纷,还没等咂摸出个味儿来,紧接着便听说了萧云失踪的消息,这下更是炸开了锅,各种揣测、流言蜚语如雪花般漫天飞舞。 一众嫔妃,大多皆是面和心不和,除了心地善良、素来与人为善的令妃,其他人听闻此讯,皆是暗自庆幸,脸上虽不敢明目张胆地表露,可心底却都在幸灾乐祸,仿若在这深宫里,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自己往后的日子便能顺遂几分。 令妃在自己的宫殿内听闻此事,心急如焚,仿若热锅上的蚂蚁。 她顾不上梳妆打扮,匆匆起身,轻轻抱起永琰,坐上早已备好的步辇,一路催促着宫人们,匆匆朝着养心殿赶来。 到得殿外,冷风一吹,令妃才觉出几分寒意,她抱紧了怀中的永琰。 此时,小路子瞧见,赶忙上前行礼,“奴才给令妃娘娘请安。” 令妃微微抬手,轻轻挥了挥手,柔声问道:“皇上,晚膳可用过了?” 小路子不敢隐瞒,如实答道:“只吃了几口,娘娘,您这是准备去见皇上吗?” 令妃微微点头,“那就劳烦路公公通禀一声吧。” 小路子轻手轻脚地走进内殿,乾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仿若被施了定身咒,恍然未觉有人靠近,直到小路子轻声开口,“皇上,令妃娘娘携十五阿哥在殿外求见。” 乾隆如何猜不到令妃的心思,她定是想来劝慰自己,她断不会在此时落井下石。 可他此刻满心悲戚,仿若心被人挖走了一块,谁都不想见,只想独自舔舐伤口。 乾隆长叹一口气,声音略带疲惫:“告诉令妃,她有心了,但朕不需要,天黑路滑,叫她带着永琰回去吧。” 小路子见状,并未再多劝,只恭敬应了句:“奴才遵旨。” 便转身离开,待出得门来,对着令妃轻轻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娘娘,皇上说您有心了,您的心意他领了,但是……” 小路子接下来的话还未及出口,聪慧如令妃,又怎会猜不到皇上的意思。 她下意识地将怀中永琰搂得更紧了些,那纤细的双臂仿佛要为孩子筑起一道坚固的屏障,免受这宫廷风雨的侵袭。 她微微仰头,努力不让眼中的失落倾泻而出,轻声说道:“既是如此,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小路子赶忙俯身,行了一礼,毕恭毕敬地道:“恭送令妃娘娘。” 令妃转身欲走,恰与匆匆赶来的鼹鼠擦肩而过,鼹鼠身为暗卫,平日里极少在这后宫众人面前露面,此刻见了令妃,也微微点头示意。 令妃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心中泛起一丝疑惑,她抬眸望向鼹鼠的背影,暗自思忖:这般时候,他匆匆而来,所为何事?莫不是寻到了萧云的踪迹? 还未等她多想,小路子瞧见鼹鼠前来,深知其事关重大,不敢耽搁,又轻手轻脚地进内殿去回禀了。 没过多时,小路子疾步而出,紧接着鼹鼠身形一闪,便进了内殿。 殿门开合间,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令妃隔绝在外。 她站在原地,嘴角缓缓噙起一抹苦笑,那笑容里满是自嘲与无奈。 心中暗道:原来,皇上并非谁都不见,只是在皇上的心中,最重要的、无可替代的,从始至终唯有那一人罢了。 十年相伴只换来一句,有心了,她现在很想问一句,“皇上,您有心吗?” 令妃低头看了看怀中懵懂的永琰,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似在从孩子身上汲取力量。 罢了,她抱紧永琰,稳步踏上步辇,轻声吩咐,“回宫。” 步辇缓缓启动,向着延禧宫的方向行去,寒风撩起她的发丝,令妃的眼神愈发显得落寞,那落寞仿佛要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养心殿内 鼹鼠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踏入屋内的瞬间,抬眼望向主子,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诸多感慨纷至沓来。 明明仅仅几个时辰未曾相见,怎的主子看起来仿若历经沧桑,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他的脸庞透着疲惫与憔悴,平日里那锐利如鹰的双眸,此刻也黯淡无光,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 第173章 一波三折 鼹鼠刚要屈膝行礼,乾隆仿若知晓他的意图,无力地挥了挥手,声音干涩、机械,好似从牙缝中挤出,“免了,那宫女可曾招供?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鼹鼠不敢耽搁,赶忙从袖口中掏出供状,毕恭毕敬地放在乾隆的案前,微微弓着身子,低声道:“奴才觉得此事透着蹊跷,这宫女虽招供是受海贵人指使,可奴才心里总觉着有些不对劲儿,具体缘由,奴才一时又难以言明。” 乾隆伸手拿起供状,目光如炬,快速浏览一遍,眉头紧锁,继而问道:“如今除了海贵人,还有其他可疑之人吗?” 鼹鼠轻轻摇了摇头,神色笃定,“没有。” 乾隆闻言,连思索的片刻都省去,直接下令,“那就把她带到你们的暗卫地牢审讯,朕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言罢,他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狠厉,那是帝王不容侵犯的威严。 鼹鼠闻言,不禁迟疑了一瞬,毕竟海贵人是皇上的嫔妃,身份尊贵,与寻常宫女截然不同。 一旦动用刑罚,按规矩,有时难免需要褪去衣衫,这于皇家颜面…… 可他抬眼瞥见主子那不容置疑的神情,便明白心意已决,再多言亦是徒劳,于是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说罢,转身匆匆离开养心殿。 乾隆望着鼹鼠离去的背影,顿感心力交瘁,无心再批阅奏折。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来到与云儿一同休憩的床榻旁,此刻,床榻之上空空荡荡,只剩他孤身一人。 他缓缓坐下,却连眼睛都不敢阖上,只要一闭眼,要么是云儿满脸痛苦,向他拼命求救的凄惨画面; 要么是往昔两人相处时,你侬我侬、缱绻缠绵的温馨场景,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停回放。 他就那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周遭的一切,可眼中却空洞无神。 每一次呼吸,都好似有千万根针在扎他的心,痛意蔓延至全身,让他几近窒息,仿若陷入了无尽的深渊,难以自拔。 慈宁宫 这一日,太后的心情格外畅快,用晚膳时,竟比平日多用了半碗,她挥了挥手,屏退身侧侍奉的众人,只留下桂嬷嬷在旁。 太后斜倚在榻上,身上的凤袍随着动作轻轻起伏,华贵非常。 她转头看向桂嬷嬷,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慢悠悠地开口问道:“你说,这次究竟是哪位有这等手段,敢在宫里头兴风作浪? 哀家本以为这满宫的嫔妃,皆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平日里只知道争风吃醋、勾心斗角。 没成想,这次一出手,竟是个大杀招,瞧瞧这手段,比哀家还狠辣几分。 哀家不过是想略施惩戒,绝了那狐媚子的子嗣,让她日后没了依傍,可这人倒好,一出手,竟是直冲着要那狐媚子的命去了。” 桂嬷嬷垂手站在一旁,微微躬身,听闻太后所言,轻声附和道:“老佛爷,这宫里头的事儿,错综复杂,咱们此时若是贸然插手去查,怕是会引火烧身,依老奴之见,不如静候佳音,坐山观虎斗。” 太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声说道:“你说得不对,依哀家看此时出手才是最合理的时机,因为可以浑水摸鱼!” 太后慵懒地靠坐在雕花梨木椅上,身上的锦袍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起伏,绣工精美的金线在烛光下闪烁着奢靡光芒,愈发衬得她仪态威严。 桂嬷嬷弓着腰,碎步轻移至太后身旁,像只谨慎的老猫,将头微微压低,声音仿若蚊蝇细语,神秘兮兮地开口,“老佛爷,英明,老奴就没想到这个,那之前咱们精心备下的那个人,要不要现在召进宫来?” 太后正闲闲地摆弄着修长手指上那精致繁复的护甲,护甲上镶嵌的红宝石、祖母绿,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射出幽魅冷光,映得她的面容仿若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阴晴不定。 听了桂嬷嬷的话,她嘴角轻轻一勾,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容仿若寒夜中的一点星火,转瞬即逝。 她慢悠悠地启唇,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哼,那狐媚子走了,咱们准备的人,正好派上大用场,只不过,这事儿可得好生谋划一番。 绝不能让人瞧出半点儿破绽,尤其不能由哀家出面来提这茬儿,你且去安排一下。” 桂嬷嬷脑袋点得像捣蒜,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狡黠之光,连忙应道:“老佛爷放心,奴婢心里跟明镜似的,定会妥妥当当看着办。” 可话说完,她却又像是被什么念头绊住了脚,脚步一顿,迟疑了片刻。 紧接着,她眼珠一转,再次像只偷了腥的猫凑近太后,声音压得更低,仿若怕被空气偷听了去:“老佛爷,您说这萧妃娘娘莫名失踪,如今宫里头都传得沸沸扬扬,跟煮开的热粥似的。 咱们要是趁着这个机会,把她变成新的萧妃娘娘,由额驸亲自接回宫中,您看这招咋样?这万一成了,您的心愿不就达到了吗?若是不成,我们也没有损失!” 太后眼眸霍然一亮,仿若暗夜中点亮的明灯,显然来了兴致。 她挺直了身子,原本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也收了回来,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笃笃笃,每一下都似敲在桂嬷嬷的心尖儿上,“这人哀家还没见过,模样品性到底如何,能不能成事,你可得把好关。 不过,你既有这想法,不妨从中斡旋斡旋,若真能成事,哀家定重重有赏,保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吃香的喝辣的,在这宫里横着走。” 桂嬷嬷心头狂喜,脸上却还维持着那副谦卑恭谨的模样,忙不迭地屈膝行礼,应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做,定不辜负老佛爷的厚爱与期望。” 说罢,她倒退着缓缓出了暖阁,脚步轻盈得仿若踩在云朵上,却又透着几分按捺不住的急切,好似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拉开一场瞒天过海、惊心动魄的大戏帷幕。 而太后则重新靠回椅背,嘴角依旧挂着那抹算计的笑,眼睛盯着摇曳的烛光,仿若透过那跳跃的火苗,已然看到了日后大权在握、唯我独尊的景象。 这宫里的风云,怕是又要被这二人搅得翻天覆地,再起波澜了。 第174章 乾隆落泪 延禧宫 令妃莲步轻移,缓缓踏入宫殿,怀中紧紧抱着永琰,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张望着四周。 一进殿门,令妃便神色凝重地对身旁的腊梅、冬雪吩咐道:“守在门外,没有本宫的吩咐,不许进来。” 声音虽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待众人退下,宫门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仿若一道屏障,将令妃与外界的喧嚣彻底隔开。 此时,她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顺着白皙的脸颊簌簌滚落。 曾几何时,她在心底对自己、对旁人信誓旦旦地言说,她不会将真心全系于皇上一身,这宫中的情爱太过缥缈,莫要沉沦。 可情之一字,又岂是理智能够轻易掌控?一旦动了情,心便不由自主,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永琰在榻上蠕动着小身子,瞧见额娘落泪,小家伙眨了眨眼睛,似是感受到了什么,手脚并用,努力地朝令妃爬了过来,嘴里发出“鹅鹅鹅”的稚嫩叫声。 令妃听到声响,猛地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永琰还在殿内。 她慌乱地抬手,用衣袖迅速抹去眼角的泪水,极力挤出一抹笑容,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轻声哄道:“额娘没事,只是风大,吹进眼睛里了。” 她伸手将永琰轻轻抱入怀中,小家伙身上暖暖的,带着奶香,令妃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异常满足之感。 她垂眸凝视着永琰,暗暗思忖:罢了,有儿子在身边就够了。 在这波谲云诡的宫中,若想安稳度日,往后定要豁达些,莫要再为了那缥缈的情爱伤神,情爱终会消散,唯有血脉亲情,才是最坚实的依靠。 想通了这一层,令妃深吸一口气,仿若将心底的郁结之气尽数吐出。 她挺直脊背,眼神逐渐坚定,不再纠结,不再伤心难过,为了皇上伤心,实在不值得,往后的日子,她要为自己和儿子好好活。 夜幕低垂,如墨的夜色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紫禁城捂得严严实实。 永和宫的一角,海贵人的寝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晃动,仿若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海贵人一脸疲惫地坐在梳妆台前,台上那面雕花铜镜映出她苍白又带着几分烦躁的面容。 她抬手轻轻揉着眉心,试图驱散这几日积聚的阴霾。 不知为何,就在她准备安寝之时,右眼皮竟毫无征兆地突突狂跳起来,仿若一只疯狂敲击的小鼓,震得她心慌意乱,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似乎一场大祸即将临头。 身后,宫女桃儿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拆散发髻,手中的桃木梳子缓缓穿过发丝。 兴许是太过紧张,梳子突然卡住一绺头发,桃儿手一抖,轻轻扯了一下。 海贵人顿觉头皮一痛,瞬间火冒三丈,“嗖”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冲着桃儿破口大骂,“你这作死的贱婢,是眼瞎了吗?存心在这儿折腾本宫!” 桃儿吓得“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如捣蒜,哭求道,“贵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可海贵人此刻已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还听得进去半句,扬起手,“啪”的一声脆响,重重扇在桃儿脸上,桃儿的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指印清晰可见。 海贵人犹不解气,飞起一脚踢在桃儿身上,又连带着将周围一众伺候的宫人全都撵了出去。 “砰”的一声,殿门被狠狠甩上,寝殿内刹那间只剩下她孤孤单单一人,寂静得可怕,只有烛火还在不安地跳动。 与此同时,鼹鼠身着一袭紧身黑色夜行衣,仿若融入夜色的鬼魅,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寝殿。 他身姿矫健如猎豹,脚步轻盈似狸猫,趁着海贵人还在盛怒中,未等她有所察觉,一个箭步闪至身后,点了她的穴道,海贵人来不及挣扎,便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鼹鼠毫不费力地将她扛在肩头,如同扛起一袋轻飘飘的棉絮,脚尖轻点地面,施展绝世轻功,带着海贵人迅速离开寝殿。 一路上,他仿若暗夜的风,掠过宫墙、回廊,竟未惊起丝毫动静,未惊动任何人。 而海贵人,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卷入了黑暗的深渊,等待她的,将是暗卫地牢中无尽的恐惧与未知…… 夜色浓稠如墨,仿若要将整个紫禁城吞噬。 乾隆躺在养心殿的龙榻之上,锦被虽暖,却怎么也暖不了他的心。 他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脑海中尽是肖云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那灵动俏皮的模样如鬼魅般萦绕不散,令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索性,他一把掀开被子,起身披了件外衣,在这寂静深夜,缓缓移步至书案前。 书案上早已备好笔墨纸砚,他轻轻坐下,仿若生怕惊扰了这夜的静谧。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执起狼毫笔,微微颤抖着,似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思念,一笔一笔,细细地描绘着云儿的模样。 他的眼神专注而深情,仿若要将自己对云儿所有的爱意、所有的记忆,都倾注在这丹青之上。 每落下一笔,他眼前就浮现出云儿与之相处的一幕:或是冰嬉场上,云儿欢笑奔跑的样子;或是在这养心殿内,云儿依偎在他怀中撒娇的模样。 他如此用心,好似这般,就能真切地感受到云儿并未离开,依旧陪伴在他身旁。 时间仿若在他笔下停滞,许久之后,一幅画作渐渐成形。 画中的云儿栩栩如生,仿若下一秒就会从画中走出,笑语嫣然地唤他一声“弘历”。 乾隆凝视着这幅心血之作,眼眶却渐渐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簌簌地落下,滴落在画上,洇开一小片墨痕,仿若他破碎的心。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呢喃自语,声音沙哑而哽咽,“云儿,你究竟在哪?都是朕不好,是朕把你弄丢了……” 说到此处,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恸,双肩微微颤抖,“你回来好不好?” 他想起玄风所言,说他们定会相见,可如今,仅仅分开一日,于他而言却已是煎熬。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殿外漆黑的夜空,目光空洞而绝望,“朕真的不敢想象,往后余生,若是再无你相伴,朕该如何……这漫长的岁月,要朕如何独自熬过……” 乾隆就这般静静地看着自己完成的画作,仿若被抽去了灵魂,久久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悲伤将自己淹没。 第175章 不肯承认 幽森昏暗的暗卫地牢里,鼹鼠仿若一道悄无声息的暗影,裹挟着海贵人闪身而入。 刚踏入地牢,一股陈腐潮湿的气息便扑面而来,混合着刺鼻浓烈、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丝丝缕缕地在这逼仄空间中弥漫游荡。 墙壁上稀疏挂着的烛火,于阴风中苟延残喘,光影摇曳闪烁,仿若狰狞鬼魅在张牙舞爪,更添几分诡谲阴森之感。 鼹鼠动作利落地解开了海贵人被封的穴道,海贵人悠悠醒转,只觉脑袋昏昏沉沉,仿若宿醉未醒。 还未等她彻底清醒回神,那股汹涌刺鼻的血腥味便直冲着脑门呼啸而来,呛得她几欲干呕,娇弱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然而,刚缓过劲儿来,海贵人骨子里那股子嚣张跋扈劲儿就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噌”地一下爆发出来。 她杏目怒睁,仿若一只被激怒的母兽,瞪着眼前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的鼹鼠,扯着嗓子厉声叫嚷,“你是何人?这是哪?竟然敢抓本小主,你不要命了?” 那尖锐高亢的声音在地牢里来回激荡,惊得墙角暗处蛰伏已久的老鼠们簌簌乱窜,好似末日来临。 鼹鼠面色冷峻,不卑不亢,身姿如松般挺立在她面前,声若洪钟,震得这地牢都似有了回音,“这里是暗卫的地牢,海贵人,带你前来,自然是有话要问,希望你能够配合。” 海贵人一听“暗卫”二字,心头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瞬间麻了半边,嚣张气焰如同被倾盆大雨浇灭的熊熊炭火,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暗卫可是直接效命于皇上,手段狠辣决绝,神秘莫测,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他们就是绝对的主宰。 自己要是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儿,恐怕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这皇宫里的荣华富贵还没享受够呢,她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玩儿完,想到这儿,她声音发颤,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想问什么?” 鼹鼠一直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仿若能洞察人心的火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海贵人。 就眼前这嚣张却又胆小如鼠的主儿,真能有那份深沉如海、波澜不惊的心机,策划一场绑架萧妃娘娘的惊天大案? 虽说心里犯嘀咕,但该走的审讯流程还是得踏踏实实地走一遍。 鼹鼠上前一步,脚步沉稳,目光紧紧锁住海贵人,仿若要把她看穿,“海贵人可知萧妃娘娘失踪了?” 海贵人一听是这事,原本紧绷得好似拉满弦的弓一般的心弦顿时松垮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她撇了撇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语气中满是尖酸刻薄,“听说了,那狐媚子就是活该,叫她勾引皇上,这回好了吧,还不知道被谁给暗害了呢。” 鼹鼠本也觉得这事儿和海贵人八竿子打不着,可她这一番言论,倒让他有些拿捏不准了。 鼹鼠微微眯起眼睛,仿若一只盯上猎物的猎豹,审视着海贵人,开口道:“海贵人的意思是萧妃娘娘的失踪与你无关?” 海贵人也不傻,自然听明白了这话里的弯弯绕绕,眼珠子一转,赶忙辩解,“本小主是不喜欢她,可本小主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把她弄出宫,自然与本小主无关。” 鼹鼠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眼睛一眨不眨,仿若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瞧她这副表情,又不太像说谎。 可那百合是熬过了数道残酷刑罚,才哆哆嗦嗦地将她供出来的。 鼹鼠沉默良久,心中疑虑重重,终于再次开口,“可有人招供说你是幕后主使,还……” 海贵人一听这话,脸上瞬间血色全无,继而涨得通红,像是被触了逆鳞的蛟龙,怒目圆睁,猛地拔高音量,急切地打断鼹鼠的话,“放肆!胡说八道,是谁这么污蔑本小主,本小主定要和他当面对质,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那尖锐的嗓音在地牢中疯狂回荡,震得烛火都晃了几晃。 鼹鼠闻言,浓眉紧锁,犹豫了片刻。 他心中暗自权衡,最终还是没有应允让百合前来与她对峙。 只见他微微向前倾身,目光如炬,紧紧锁住海贵人,声音低沉而威严,“海贵人,我最后问你一次,萧妃娘娘的失踪,你确定没什么要说的吗?” 海贵人此刻已然有些歇斯底里,她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拼命地摇着头,发丝凌乱地散在脸颊两侧,嘶吼道:“当然和本小主无关,休想冤枉本小主!” 鼹鼠站在一旁,面色冷峻,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抬手果断一挥,向身边的暗卫示意。 刹那间,几个暗卫如狼似虎地扑上前,不顾海贵人的挣扎反抗,将她粗暴地绑在那阴森冰冷的刑架上,准备用刑。 在这暗卫地牢之中,等级森严的宫规全然失效,这些暗卫们可不管什么位分尊卑,只要进了这地牢,便都是一样的犯人,都得乖乖接受审讯。 海贵人这下是真的慌了神,她身子剧烈颤抖,拼命扭动着想要挣脱束缚,声嘶力竭地喊道:“本小主是皇上的女人,拿开你们的脏手!你个狗奴才别碰本小主!” 她双眼喷火,死死地盯着鼹鼠,那眼神仿佛要在他身上剜出两个洞来,嘴里不停地叫嚷,“叫他们放开本小主!” 鼹鼠神色晦暗不明,静静地站在原地,犹如一座冷峻的雕像。 良久,他再次开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我再问最后一遍,萧妃娘娘失踪,幕后主使可是你?” 海贵人此刻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张嘴便是一连串恶毒的咒骂,“你们是蠢吗?要本小主说多少遍不是?” 鼹鼠一时之间倒真拿捏不准了,在他以往的印象里,这海贵人的确不太聪明,平日里仗着生了五阿哥,在宫中咋咋呼呼,尽做些惹人笑话的蠢事。 可如今这情形,他不禁心生疑窦:莫非她是大智若愚?难不成真的骗了所有人?眼下,除了她之外,就再没有任何有嫌疑的人,事已至此,没办法,只能先动刑再说吧。 还没等海贵人来得及再说出别的话,暗卫手中那根粗长的鞭子已然高高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啪”的一声脆响,狠狠抽在她娇嫩的背上。 海贵人顿感一阵钻心剧痛,疼得她“嗷嗷”直叫,那凄惨的叫声在地牢里久久回荡。 一鞭又一鞭无情地抽落下来,海贵人起初还大喊大叫,咒骂声不绝于耳。 可鼹鼠仿若木雕泥塑一般,静静地在一旁站着,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只是紧紧盯着海贵人,试图从她的反应中找出真相。 第176章 签字画押 阴森森的暗卫地牢仿若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将所有的光与热吞噬殆尽。 四周墙壁潮湿发霉,水珠沿着斑驳的墙面缓缓滑落,滴答作响,似是冤魂在哭泣。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腐臭的气息,令人几欲作呕。 海贵人本是养尊处优的后宫娇花,此刻却被粗重的铁链死死捆绑在刑架之上,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几十鞭子下去,她后背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皮肉外翻,鲜血汩汩涌出,顺着她颤抖的身躯蜿蜒而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她的嗓子已然嘶哑,叫嚣的声音像是被扯断了线的风筝,渐渐没了力气,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然而,即便如此,她眼中的恨意与不甘仍如燃烧的炭火,死死瞪着面前身形冷峻的鼹鼠,紧咬下唇,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口承认自己与萧云的失踪有关。 鼹鼠高大的身影在这昏暗地牢中显得格外压抑,他眉头紧锁,仿若被乱麻缠住,心中满是为难。 主子给的期限紧迫,好似悬在头顶的利剑,每分每秒都在催促; 而眼前这海贵人,嘴硬得如同最顽劣的石头,任他如何用刑,就是撬不开她的嘴。 他缓缓抬起右手,微微一攥拳,身后训练有素的暗卫们立刻心领神会,整齐划一地停下手中挥舞的鞭子,地牢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海贵人那若有若无的喘息声。 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等待鼹鼠的下一步指令。 鼹鼠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踱步至地牢那一方狭小且透着丝丝寒意的窗户前。 窗户上满是污垢,像是被岁月尘封,他抬手轻轻擦去一角,透过那仅有的一点光亮,望向窗外。 天色渐暗,墨色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残余的微光一点点吞噬。 他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然不多了,若是再不能从海贵人嘴里撬出真相,后果不堪设想。 片刻后,他转过身,目光冷峻如冰,直直地看向海贵人,声音低沉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海贵人,如果你还是不招的话,那我只好命人将你扒光,继续责打。” 海贵人听闻此言,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心中又惊又怒,只觉荒唐至极。 她明明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这帮蠢货却硬要逼她承认莫须有的罪名,这让她如何是好?愤怒瞬间冲昏了头脑,她瞪大双眼,仿若癫狂,破口大骂,“狗奴才,你敢!本小主是皇上的女人,就算是犯了错,要处置也是由皇上来,你们怎么敢扒光本小主的衣服?” 在鼹鼠听来,这番话却无异于变相承认了,他心中一动,上前一步,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急切问道:“你究竟把萧妃娘娘弄到哪里去了?” 海贵人气得“呸”了一口,满脸不屑:“就你这智商是怎么当上暗卫的?” 鼹鼠被这一怼,心中也不禁恼火,暗自腹诽:就海贵人这智商,到底是怎么在这波谲云诡的环境中活到今天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鸡同鸭讲。 最后,鼹鼠彻底没了耐心,脸色一沉,大手一挥,命令暗卫动手。 暗卫们训练有素,毫不手软,直接上手,三两下便将海贵人身上所有的衣服拽了下来,连贴身的肚兜都没留下,就这么把她赤裸裸地绑在刑架上。 这些暗卫平日里接受严格训练,看她的心情倒还算清明,没有丝毫淫秽的欲望,可海贵人却羞愤欲绝。 鞭子抽打在她的腿上、胸口,钻心的疼痛袭来,其中还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海贵人一个养尊处优的后宫女子,哪里经受过这种酷刑的折磨。 这一通打下来,她只觉自己的魂都丢了大半,求生的意志开始动摇,心想,不然就招了吧,她还不想死啊。 暗卫们又毫不留情地打了几十下后,海贵人终于崩溃,声嘶力竭地喊道:“别打了,我招!” 沉沉夜色如墨染就的巨大幕布,将紫禁城捂得密不透风,地牢内,几盏宫灯在风中瑟瑟发抖,勉强扯出几点昏黄的光晕。 暗卫们身形如鬼魅,手中粗长的刑棍高高扬起,棍梢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锐响,眼看就要再度狠狠落下,砸在海贵人那已经颤抖不已的娇躯上。 鼹鼠一袭黑袍,身姿挺拔如松,站在一旁,冷峻的面庞在暗影中更显深邃。 他目光如炬,不动声色地看着海贵人那副狼狈模样,心中却在暗自盘算。 听见海贵人想要招供,他轻轻抬起右手,微微摆动,那动作简洁而有力,示意暗卫们暂且停下这残忍的刑罚。 海贵人瘫倒在冰冷的砖石地上,平日里精心梳理的如云发丝此刻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珠翠散落一地,哪里还有半分在宫闱中娇笑嫣然的贵人模样。 她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心中慌乱如麻,深知今日这场劫难,若不吐出些什么,决然是躲不过去了。 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开始胡言乱语、胡编乱造起来。 话语从她口中断断续续地吐出,前言不搭后语,那供状之上所写,更是错漏百出。 鼹鼠站在一旁,眼神冰冷地注视着她,并未着急开口驳斥,只是声调低沉,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冷冷道:“签字画押。” 海贵人听闻,吓得一哆嗦,双手颤抖着拿起笔,哆哆嗦嗦地在那供状之上落下自己的名字,手印按得歪歪斜斜。 待她完成后,鼹鼠上前一步,一把拿过供状,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养心殿走去。 他心里透亮,今夜这场变故,主子必定会被搅得心烦意乱,难以成眠,脚下的步子愈发急促,衣袂随风猎猎作响。 不多时,鼹鼠来到养心殿外,宫灯的微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他整了整衣衫,神色恭敬地请小路子进去通传。 小路子机灵得很,应了一声,快步闪入殿内,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小路子就快步出来,传下可以进殿的指令。 第1章 深深思念 在养心殿中,乾隆正专注地批阅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他的身旁,那龙案上静静地摆放着萧云曾经如视珍宝般学习过的成语大全,时光匆匆,自南阳分别以来,已悄然流逝一年有余,而那个丫头,实在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竟连只言片语都不曾捎给他。 想当初,他将紫薇带入了自己的世界,她的到来如同一缕阳光,照亮了他的生活,也给他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在那围场初次相见,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被那丫头吸引,他对她动了心,然而,他们之间年龄相差悬殊,且他的后宫中嫔妃如云,他实在不愿因自己而耽误了那丫头的美好年华,于是,他选择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不曾向她表白。 在他的认知里,云儿与紫薇是朋友,他愿意默默地陪伴在她身旁,能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她,对他来说已是莫大的幸福。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紫薇大婚之后,云儿竟也决然地离开了京城,与她的哥嫂一同在南阳定居,从此,他若想再见到她,那简直是难比登天,毕竟,他贵为帝王,又怎能随心所欲地频繁出巡,这一切,都让他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惆怅,那曾经美好的时光,如今只能成为他心中遥远的回忆。 乾隆轻轻放下手中那摞沉甸甸的奏折,眼眸中流露出无尽的思念,不由自主地望向南阳的方向,在众人眼中,他对紫薇的恩宠简直达到了极致,甚至超越了对诸位皇子的关爱,然而,他们又怎会知晓,这一切不过是他因爱屋及乌罢了。 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他却无法与之相见,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惆怅,于是,他只能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在紫薇身上,将那些珍贵的物质源源不断地赏赐给她。 正当乾隆沉浸在思绪中时,暗卫的归来打破了这片宁静,乾隆赶忙接过暗卫汇报的日常,那急切的模样,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无法忍受相思之苦的他,只得派遣暗卫悄悄潜入南阳,让其将云儿每天所做的事情迅速快马加鞭地送回京城。 就这样,在这一年多的时光里,他靠着这些从南阳传来的密信,慰藉着自己那颗饱受相思折磨的心,每一封密信,都像是他与心中之人的一次深情对话,那密信上的一字一句,都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辰,在他漆黑的心灵夜空中闪烁着光芒,给予他温暖与希望。 乾隆专注地凝视着那一封封密信,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如梦如幻般的莫名微笑,那笑容仿佛在诉说着,萧云似乎仍如往昔般亲昵地陪伴在他身侧。 信中详细地描述着她在萧家牧场的种种情景,她悠然自得地赶着羊群,与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尽情嬉戏玩闹,欢声笑语回荡在牧场的每一个角落,她在南阳还收养了众多无依无靠的孤儿,乾隆心中慨叹不已,他深知,他的云儿始终是那么善良纯真。 萧剑和萧云回到南阳后,凭借着他们的智慧和努力,做起了不少买卖,在这一年的时光里,萧家积累了颇为丰厚的财富,乾隆明白,云儿终于过上了她心之所向的生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乾隆细细品读着这些密信,初始时,他的心中满是喜悦与欣慰,但转瞬之间,那抹喜悦却渐渐被一丝惆怅所取代,难道他和云儿就这样永远地结束了吗?他不禁思忖着,是否要前往南阳寻找她呢?是否要向她袒露自己的心声呢?这个念头在他的心中已无数次浮现,然而,他却始终鼓不起勇气。爱 情啊,真的会让人变得如此怯懦,如此畏缩不前,他害怕遭到云儿的拒绝,他可以勇敢地面对世间任何风雨的挑战,可他却害怕云儿的言语会如利刃般刺痛他的心 自云儿离去后,这一年里,乾隆几乎没有一夜能安然入睡,日日夜夜,只要稍有闲暇,不在忙碌政事之时,他的心中便满是对她的思念,乾隆强忍着心中那如潮水般涌动的悸动,缓缓地继续去批阅那堆积如山的奏折。 南阳 这一天,暮色渐临,餐桌之上,萧间又旧事重提,将萧云的婚事当作了今日的话题,只见萧云正欢快地享受着美食,那模样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与她无关。 萧剑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待,他看着萧云,语重心长地说道:“妹妹,你是不是也该考虑找个夫婿了?” 萧云正夹着菜往嘴里送,听到这话,她夹菜的手微微一顿,那纤细的手指仿佛在这一瞬间僵硬了,她的心中涌起一丝慌乱,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但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故作镇定地说道:“哥,我年纪还小,不急。”她的声音虽然平稳,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透露出了她内心的波澜。 萧剑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你看你嫂嫂肚子里都已经有孩子了,过几个月就要生了,你连个夫君都没有,过几日,我就找个媒婆过来,给你介绍几个。” 萧云一听,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脸上闪过一丝急切,她极力反对道:“哥,不用了!”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 萧剑却心意已决,他微微皱起眉头,表情坚定,不容置疑地说道:“你先看看,先相处着,不合适再说,到时我再给你找更好的。” 晴儿在一旁也笑着帮腔,她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云云,那你可有心上人呀?” 提及心上人,萧云的心中如泛起涟漪的湖水,她沉思了片刻,缓缓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道:“哪里有什么心上人,只是我还不想这么快就被束缚住。” 晴儿继续说道:“既然没有,就听你哥哥的安排吧,你这年纪确实也不小了,若是放在普通人家,恐怕孩子都已经能打酱油了呢。” 萧云听了晴儿的话,微微蹙眉,那两条好看的眉毛轻轻皱起,在她白皙的额头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她的心中有些无奈,如同被一层淡淡的忧愁所笼罩,但她也知道此时再不好去反驳什么,只是默默地低下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黯然。 用过晚膳后,萧云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坐在书桌前,提起笔,心中千头万绪,她想给紫薇写一封信,倾诉一下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写道:“紫薇,我哥又要给我介绍几个青年才俊,我真的好烦啊!这次好像拖不过去了……”写着写着,她不禁叹了口气。 随后,她将信交给了府中下人,让他连夜发出去,萧云望着那离去的身影,心中默默期盼着能快些得到紫薇的回信,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只孤独的小船,在茫茫人海中漂泊,渴望着能有一个懂她的人出现。 第2章 绝不将就 萧云回到房间,轻轻躺卧在床榻之上,思绪如同翻飞的蝶,在脑海中翩翩舞动,哪个青春少女不曾怀揣着对爱情的美好憧憬呢?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她也曾无数次地在心底勾勒着未来夫君的模样。 然而,这世间的男子,多数皆沉迷于三妻四妾的荒唐中,她只渴望能找到一个对她一心一意、忠贞不渝的人,但这实在太难寻得了,若真的无法觅得这样的良人,她宁愿选择孤独终老,也绝不将就。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眸微闭,心间无数次地幻想过日后的夫君会是怎样的风姿,他会是身姿伟岸、气宇轩昂的吗?会有着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有着能给予她无尽安全感的宽厚胸膛吗?会与她心灵相通,能读懂她每一丝情绪的微妙变化吗? 可当缘分真正降临的那一天,或许往往与她想象中的样子大相径庭吧,那未知的未来,既让她充满期待,又令她心怀忐忑,隐隐有着一丝不安。 萧剑此番办事的效率,当真是迅猛如雷,令人咂舌,他这边才稍稍透露出些许风声,那王媒婆便如旋风般,风风火火地赶至门前,还真是出人意料。 在这当中,有已取得举人功名的才俊之士,有开办武馆的豪迈之人,有经营镖局的义气之辈,甚至还有在酒楼中做生意的精明之人,可以说,南阳城稍有头脸的人物,这王媒婆都给一一介绍了个遍,而萧剑看罢,竟觉得个个都似不错。 然而,他深知,自己无法替代萧云做决定,此时的萧云,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谈论,哈欠连连,困意十足。 萧剑见状,连忙将媒婆带来的一摞画像递到萧云面前,温和地说道:“妹妹,你瞧瞧,这里面可有你心仪之人?” 萧云不紧不慢地一张一张仔细端详着这些画像,可却无一张能在她心中激起半分涟漪,“哥。” 萧云刚一开口,萧剑便即刻明了她的心思,她竟是一个都未看上,萧剑赶忙说道:“画像或许与本人有所差异,这样吧,王媒婆,不如将这些人都约出来见上一见,看看我妹妹对谁更感兴趣。” 王媒婆听闻此言,倒是颇感诧异,这可是她头一遭保这样的媒呢,以往都是相中了哪个就见一个,哪有这般要一下子见这么多人的,不过,耐不住萧剑给的银子多,只见萧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光闪闪的银子,递给了王媒婆,她立刻笑逐颜开,“好嘞,这就给你安排,等我的消息吧!”言罢,王媒婆乐呵呵地拿着银子离去了。 悄然隐匿于暗处的暗卫们,将那对话一丝不漏地尽收耳底,主子为何要他们禀报萧云的日常诸事,他们心中自是明晰如镜。 可眼下,这萧姑娘竟要相看夫婿,他们着实难以揣测主子听闻此消息后会是怎样的一番惊涛骇浪般的反应呢?只是,他们哪有胆子胆敢隐瞒不报。 随后,暗卫们迅速将此消息详细记录下来,并用了最为快捷的方式,将其如同离弦之箭般飞速送往京城。 养心殿 在那深深的后宫之中,嫔妃们与皇上已有许久未曾谋面了,时光仿若凝滞,她们甚至都已记不清究竟度过了多少个漫长的日夜,曾经备受荣宠的令妃,如今也已足足一年未曾得见圣颜,就连那些皇子们,能见到皇上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而此刻唯一能时常伴在皇上身旁的,唯有紫薇格格。 令妃所出的十五阿哥刚出生便被送去了皇子所,未能在她身边长大,令妃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异常,皇上不仅不再宠幸她,竟连后宫的其他嫔妃也一概冷落,这背后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缘由。 这一天,令妃精心装扮,仪态万千,还亲手熬制了那香甜的梨汤,带着满心的期盼,缓缓向养心殿走去,然而,当她刚抵达养心殿外,便被小路子拦住了去路。 小路子甚至都没来得及进去禀报,便面露难色地说道:“令妃娘娘,您来得可真不巧啊,皇上正在里面处理政务呢,吩咐过谁也不见。” 令妃何等聪慧,又怎会不明白这不过是推脱之词呢?她强忍着心中的失落,轻轻转身,优雅地行了一礼,便黯然离去了。 永和宫 永琪静静地坐在书房中,昏暗的烛光摇曳着,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显得格外孤独而落寞。 他手中握着酒杯,轻轻晃动着那醇香的酒液,酒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忧愁,自从娶了欣荣,他仿佛失去了太多。 皇阿玛对他的宠爱,如流沙般从指间悄然流逝,让他抓不住一丝温暖,而他与尔康、紫薇之间的情谊,也在这无奈的现实中渐渐疏远,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飘越远。 永琪抬起头,望向窗外那一轮明月,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眼中深深的惆怅,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辛辣的味道在喉咙中燃烧,却不及他心中的痛苦半分。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离群的孤雁,在这茫茫尘世中徘徊,找不到归处,也不知道该如何前行,他的思绪如潮水般涌动,心中充满了迷茫与哀伤,在这寂静的书房里,他独自品味着那份孤独与苦涩。 永琪的内心对欣荣并无半分喜爱之情,只是迫于母命,他无法违抗,他觉得与欣荣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让他感到无比的压抑和窒息,仿佛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然而,他又不得不去面对这一切,这种无奈让他感到深深的痛苦。 在这书房里,永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迟迟不愿离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就那样呆呆地坐在书桌前,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酒杯,心中满是纠结与挣扎,他知道,他无法再这样拖延下去,但每一次想到要面对欣荣,他的心中就涌起一阵烦闷。 第3章 各怀心事 直到欣荣轻轻地敲响了书房的门,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爷,晚上该安置了。” 欣荣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期待和小心翼翼,永琪听着这声音,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烦闷,但他还是叹了口气,仿佛是在向命运低头一般,他缓缓站起身来,脚步沉重地跟着欣荣回了房间。 在那间房间里,永琪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毫无心情地进行着那例行公事般的举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机械而僵硬,就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麻木而呆滞地执行着那早已熟悉的程序,他的眼神空洞无神,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他的心中一片死寂,没有丝毫波澜,有的只是无尽的疲惫和无奈,这种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沉重负担,他深知,这只是他命运中又一个无法逃避的无奈选择,而他却如此渺小,如此无力,无法改变这既定的命运轨迹。 他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鸟儿,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这束缚,只能在这无奈的现实中,继续承受着这一切的痛苦与折磨。 养心殿 在那深宫之中,敬事房的差事曾经可是个令人艳羡的肥差,这里边的名堂可真不少呢,比如想方设法将某位受宠嫔妃的绿头牌摆在皇上最显眼的位置,好让她有更多机会得到皇上的临幸,这其中的油水自然也是颇为丰厚的。 可如今,这一年多以来,曾经人人争抢的美差,却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苦差,只因皇上对翻牌子一事毫无兴致,谁的牌子也不翻了,这可让那些小太监们犯了难。 这一日,一个小太监满脸无奈地硬着头皮,端着托盘缓缓走进了养心殿,他双膝跪地,低垂着头,恭敬地请皇上翻牌子,只见乾隆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那些绿头牌上,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思索,仿佛沉浸在某个遥远的思绪之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漫长的等待让小太监的腿都渐渐麻木了,终于,乾隆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向小太监,声音低沉地说道:“朕今日宿在养心殿。” 小太监心中早有预料,但他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上一句。 随后,小太监拖着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双腿,艰难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挪出了养心殿,当他终于踏出那扇门时,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今天的差事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乾隆缓缓地伸出手,推开了养心殿那扇沉重而又庄严的窗户,清冷的月色如水银般倾洒而入,瞬间将整个宫殿都笼罩在了一层朦胧的银纱之中,乾隆静静地伫立在窗前,他的目光越过那片银白的月色,望向了遥远的天际。 在那遥远的天际,仿佛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的眼前晃动着,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淡淡的惆怅,那丫头此刻在做些什么呢?是否也如他一般,在这月色之下,心中充满了思念与牵挂呢? 乾隆的目光游离着,仿佛在寻找着那丫头的踪迹,他缓缓地弯下腰,轻轻地抚摸着那曾与她一同拥有过的东西,他的手指在上面缓缓地摩挲着,感受着那曾经的温暖与美好,那些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心中感慨万千。 他想起了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欢笑、那泪水、那甜蜜、那争吵,一切都仿佛还在眼前,每一个瞬间,每一个画面,都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辰,在他的脑海中闪烁着。 他的心中充满了思念与眷恋,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如丝如缕,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沉浸在无尽的思念之中,久久不能自拔,他就像一个孤独的守望者,在这月色之下,守望着那曾经的美好,守望着那无尽的思念。 在那深深的宫闱之中,他曾极力地压抑着对她的情感,仿佛在与内心的汹涌波涛搏斗,他明白,自己给不了她渴望的一切,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无奈与苦涩。 在他的眼中,云儿是如此美好,如此璀璨,犹如夜空中那颗最耀眼的星辰,而他,已年近四十,身边环绕着众多妻妾,又怎配得上她的纯净与美好呢?他自感有些配不上她,这种认知让他觉得自己与她之间有着难以跨越的鸿沟。 他心中的那份情意,如深埋在心底的宝藏,珍贵却又难以启齿,他试图用理智将其深埋,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无法长相厮守,然而,当她离开京城,远赴南阳的那一瞬间,他的世界仿佛崩塌了一角,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将他淹没。 曾经,他用责任勉强自己去亲近后宫的那些嫔妃,仿佛在履行着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但自从她离开后的这一年里,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再也找不到曾经的那份充实与满足,他不愿意再勉强自己去做那些违背心意的事情,他的心中只有她的身影,只有对她的无尽思念。 如今,他只是机械地履行着处理国家政务的职责,仿佛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在行动,而对于后宫,他真的是一步都不想踏进了,那里已经没有了他心中所念之人,只有无尽的烦恼与忧伤在等待着他,他的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只剩下一片灰暗与孤寂。 在遥远的南阳,萧云躺在那略显孤寂的床榻上,却久久不能入眠,犹如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辗转反侧,心也随之起伏不定。 月光如水般透过窗棂,轻柔地洒在她的脸上,可这光芒却未能给她带来一丝慰藉,反而映衬出她眉宇间那化不开的忧愁。 她的思绪如乱麻般缠绕在一起,心中充斥着惆怅与迷茫,也不知道王媒婆介绍的那些人如何? 她深切地渴望着一个懂她的人,一个能敏锐地捕捉到她每一个细微情绪的人;她期盼着一个疼她的人,一个能在她身心俱疲时给予她温柔慰藉、在她黯然神伤时默默陪伴在她身旁的人;她更向往着一个呵护他的人,一个能为她遮风挡雨、让她感受到十足安全感与依靠的人。 第4章 相谈甚欢 次日,那王媒婆为了钱财,当真是费尽心思,想出了一个极为新奇的招数,她竟然大张旗鼓地举办了一场赏花宴,将南阳城众多的青年才俊都邀请到了此处。 萧剑唯恐萧云不肯前往,竟亲自押着她来到了这热闹非凡的相亲之地,待他们抵达后一看,还真是各类人物皆有,相貌也都还算过得去,王媒婆依次将他们介绍了一番,萧剑觉得每一个都挺不错,便催促萧云仔细瞧瞧,相中哪个。 萧云将这些人逐一打量了一番,却未能在其中找到一个能让她心动的人,然而,他也不好直接回绝,于是,萧云只得来到湖边,与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那举人确实才华横溢,出口成章,可萧云大字不识几个,与他根本没有共同的话题,两人根本无法交流,那富商则满心都是算计,嘴里说的净是钱财之事。 而那镖师倒是与萧云有共同的爱好,两人谈论起武艺来,还真能聊上几句,聊着聊着,那镖师提议比试一番,谁料他出手太重,竟然不小心将萧云弄伤了。 萧剑一看,这些人确实不太合适,便打算让王媒婆再给萧云找一批青年才俊,萧云揉着受伤的手腕,颇为无奈地对萧剑说道:“哥,你能不能靠谱点儿?” 萧剑也面露窘迫之色,而恰在萧云和萧剑准备转身离开之时,一位男子飘然而至,只见他身形修长挺拔,犹如一棵傲然屹立的青松,风姿绰约,俊美无俦。 他那如黑曜石般闪耀的眼眸,深邃而幽远,仿若蕴含着无尽的神秘,让人沉沦其中无法自拔,他的鼻梁挺直如峰,勾勒出完美的侧脸线条,那微微上扬的薄唇,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更添几分令人心动的魅惑。 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衣摆处绣着精美绝伦的暗纹,随着他的走动,那暗纹犹如云雾中的仙影般若隐若现,如梦如幻,长袍的领口和袖口处镶着金边,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将他衬托得更加超凡脱俗。 他的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彰显出他尊贵的身份与不凡的气度。 这位姗姗来迟的男子,叫司南羽,如一颗璀璨的星辰般闪耀于江湖之中,他是那闻名遐迩的剑客,剑术之高超,令人惊叹不已。 他的出现,仿佛为这片天地带来了一抹别样的光芒,让萧云对这位武功高强的人,心中涌起了丝丝好奇。 司南羽与萧云相谈甚欢,他们的话语如灵动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交织,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而萧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 然而,在那不易察觉的暗处,一群暗卫正心急如焚地跟随着,他们即便使出了浑身解数,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递回宫中,恐怕也要等到今天晚上,他们的主子才能收到消息。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只能默默地在暗中跟随,将所发生的一切,如同画卷般细致地记录下来,每一个细节,都被他们用心铭刻,生怕遗漏了哪怕一丝一毫。 萧剑兴冲冲地赶回家里,脸上洋溢着喜悦,迫不及待地对晴儿说道:“妹妹今日与那名叫司南羽的人相谈甚欢,那场景真是让人欢喜!倘若他们相处融洽的话,说不定我都要开始着手为她准备嫁妆啦!” 晴儿则微笑着,轻轻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娇嗔道:“夫君,你也太心急了些吧?他们今日才初次相见呢!” 萧剑听了晴儿的话,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中似乎带着一丝急切,晴儿心里暗自思忖道:“云云,又不是嫁不出去,夫君为何如此着急呢?” 萧剑与晴儿袒露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他满是感慨地说道:“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是我找到妹妹的时间太晚了,才让她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要是爹娘还健在的话,恐怕早就为她寻得一门美满的亲事了,我总觉得这是我未尽的责任。” 晴儿在那一瞬间,仿佛洞悉了萧剑心中的所思所想,她温柔地伸出手,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般,轻轻地拍了拍萧剑的手。 她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安慰,“夫君,你不要这样想,你要知道,云云一定会找到那个真正对她好的人。” 萧剑听了晴儿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微颔首,那动作中饱含着对晴儿的爱意,以及对未来的坚定与期许,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那是对妹妹深深的爱,以及对生活的美好向往。 萧云和司南羽悠然自得地在河边漫步,他们的交谈声犹如潺潺流淌的溪水般清脆悦耳,而那令人心醉神迷的武艺则始终是他们交谈的核心。 时光宛如那轻盈的流云,在不经意间无声无息地流逝着,当夜幕如墨汁般迅速铺开,繁星如点点璀璨的宝石闪烁于浩瀚的天际时,司南羽才缓缓地将萧云送回了萧府。 萧云静静地伫立在府门前,她并没有邀请司南羽进入府中的意图,这一切司南羽自然是心知肚明,在这一整天的相处中,他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位姑娘就如一朵清新淡雅的兰花,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倾慕之情。 但他也敏锐地察觉到,萧云对他并无男女之间的情感,更多的是对他那高超武艺的欣赏与好奇,整个下午,萧云向他提出的问题,几乎都与武艺紧密相关,这让司南羽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淡淡的失落之感。 然而,司南羽绝非那种纠缠不休的人,他深深明白感情之事不可强求,既然萧云无意,他便洒脱地告辞离去,那颀长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夜色的深处,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惆怅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无声无息地悄然弥漫开来。 第5章 期待落空 养心殿 乾隆终于完成了手头那一堆奏折的批阅,他心知肚明,按照暗卫送来的密报情况来看,今日肯定不会再有其他奏报了,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之前收到的那封密信,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云儿那开心的模样。 然而,就在乾隆沉浸在思绪中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了——暗卫突然现身,跪在了他的面前,乾隆心头猛地一紧,暗卫低沉的声音传来:“主子,南阳传来的密报。” 乾隆的神经瞬间绷紧,他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了变化,心中第一个念头竟是云儿受伤了。 可当他颤抖着双手展开密报,那几个如利刃般刺痛他内心的字映入眼帘——“萧云相亲”,他只觉得仿佛有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整个人都被震惊得呆若木鸡,密信从他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而他的手却依然僵硬地保持着展开密报的姿势,久久无法动弹。 过了许久许久,乾隆才缓缓回过神来,他的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自嘲地喃喃说道:“是啊,她已经二八年华,正是青春焕发的美好时光,又怎么可能不成亲生子呢?以前她无依无靠,没有人替她操心这些事,可如今她找到了哥哥,自然会有家人为她安排这人生大事。” 暗卫的奏报中,详细地列出了萧云相亲对象的所有信息,每一个人都与她门当户对,年龄相仿,乾隆的心中满是失望与落寞,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渊之中,无法自拔。 他默默地拾起那封密报,再次看向上面的字,云儿的身影在他眼前不断浮现,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他感到一种深深的孤独和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变得黯淡无光。 乾隆茕茕孑立于养心殿中,心中百转千回,他思忖着诸多事,理智告诉他,应当放手,可当他扪心自问时,真的能割舍这份情感吗?若真能轻易放下,又怎会一整年都不曾涉足后宫半步呢?这无疑是他无法放下的明证。 乾隆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不知该何去何从,只要一想到萧云与他人喜结连理、生儿育女,只要一想到她在别人怀中浅笑嫣然的模样,他的心便仿若被千万把利刃刺穿,疼痛得几近无法呼吸,难以接受,倘若这一切真的成为现实,他又将如何面对呢? 乾隆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既然云儿想要嫁人,那为何不能是他呢?他决定亲赴南阳一趟,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想明白这些后,乾隆如释重负,缓缓踱步回到龙榻,疲惫地躺了下去。 然而,他心中的思绪却如狂风骤雨般肆虐,久久无法平静,他不知道向云儿表白之后会迎来怎样的局面,但他明白,自己必须要为这份感情奋力一搏,否则,他定会抱憾终身,悔恨不已。 南阳 在那温馨的房间里,萧剑和晴儿正忙碌地准备着晚膳,晴儿巧手摆弄着佳肴,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品如同艺术品般呈现在桌上。 萧剑则站在一旁,满心期待地看着晴儿,对她说道:“晴儿,我们先吃吧,不用等妹妹了。” 话语刚落,就在这丰盛的饭菜刚刚摆放妥当的瞬间,一道身影如同幻影般出现在门口,正是萧云。 萧剑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他张了张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椅子前,优雅地坐下,脸上带着一丝俏皮的笑容,回应道:“哥哥,我都出去一下午了,你是不是不希望我早点回来?”说罢,她还冲萧剑眨了眨眼。 萧剑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时间已经悄然流逝了许久,他赶忙追问道:“妹妹,那司南羽如何?” 萧云姿态优雅地轻抬玉手,用筷子精准地夹住一小片青菜,缓缓将其送至嘴边,她朱唇微启,轻轻咀嚼着口中的食物,随后微微颔首,柔声说道:“他很好。” 坐在一旁的萧剑听闻此言,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满心欢喜,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晴儿,两人目光交汇,彼此心领神会,相视而笑,只见他们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到美好的未来。 萧剑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问道:“那你们准备继续发展下去吗?” 此时,萧云正大口吞咽着饭菜,腮帮子被塞得鼓鼓囊囊的,以至于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他武艺很好。” 萧剑听到这话,心头猛地一震,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他双眼瞪得浑圆,满脸惊讶之色,提高音量说道:“你和他出去了一下午,难道就只是缠着他问了一下午关于武艺方面的问题不成?” 萧云咽下口中的饭菜,用力地点了点头,一脸满足地回应道:“对啊,他这个人还真不错呢!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还特别有耐心,给我详细地指点了不少东西。” 萧剑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只见他双眉紧蹙,两眼圆睁,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直冲脑门,他猛地一把将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这声音在原本寂静无声的房间里骤然响起,显得异常刺耳。 坐在一旁的萧云被吓了一跳,她先是惊愕地看着满脸怒气的兄长,随后回过神来,急忙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哥哥,你轻点!可千万别吓到嫂子肚子里的小侄子!要是惊到了我的小侄儿,我可不依!” 此时的萧剑已然被气得浑身颤抖不止,双手更是抖得厉害,仿佛风中残烛一般,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心中好似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又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瞬间交织在一起,“你,你,你……”他嘴唇哆嗦着,试图说些什么,但由于太过愤怒,憋了半晌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未能吐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晴儿赶紧起身走了过来,她伸出纤细柔软的玉手,轻轻握住萧剑那因愤怒而不停抖动的手掌,同时柔声细语地劝慰道:“夫君,先别生气了,咱们还是先好好吃顿饭,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说话间,晴儿那如水般温柔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萧剑的脸上,眼中满满的都是对他的安抚与理解。 第6章 微服出宫 然而,萧云却仿若未觉一般,对萧剑的气恼浑然不觉,依旧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尽情享受着美食的美味,她那优雅的姿态,仿佛在品味着世间最珍贵的佳肴,吃得那叫一个香甜,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萧剑被萧云气得够呛,这顿饭下来,他根本没吃多少,心中满是无奈与愠怒,他暗自思忖着,还准备让萧云继续去相亲,可萧云却对相亲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之意。 晴儿见此情形,连忙走上前来,她那温柔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一般,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好了,云云,你先回房间去休息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萧云听闻,立刻凑近晴儿,她那娇俏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撒娇般地说道:“还是嫂嫂好!”说完,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待萧云离开以后,晴儿与萧剑开始交谈起来,晴儿轻声说道:“夫君,如果云云实在是抗拒相亲的话,那你就别让她去了,咱们给她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好的青年才俊吧。” 萧剑自然也看出了萧云的抗拒之意,他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这种事情也总要她喜欢才行。” 萧剑温柔地扶着晴儿,两人迈着缓慢的步伐,一同向房间走去,仿佛每一步都带着对彼此的关怀与呵护,准备进入那宁静的休憩之地。 而萧云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迫不及待地爬上床榻,享受那片刻的宁静与安逸。她静静地伫立在窗前,凝望着那洒在地上的清冷月色,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不息。 萧云的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她在思考着自己的人生大事,她觉得在这茫茫人海中,自己似乎还没有寻觅到那个能让她心动如擂鼓,让她甘愿为之倾尽所有的人,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无尽的惆怅与迷茫。 她抬起头,望着那高悬于夜空的明月,那月色是如此的美丽而又神秘,仿佛在诉说着什么,萧云轻声呢喃道:“算了,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缘分,它就像是一阵清风,不经意间就会吹进你的生命里,若是它真的要来,任谁也无法阻挡它的脚步。” 翌日,早朝刚一结束,乾隆便心急火燎地传唤尔康来到养心殿内,当尔康踏入殿中时,只见乾隆已褪去朝服,换上了一袭常服,正站在那里,神情中透着几分急切。 只见尔康目光敏锐,一眼就瞧出了端倪——皇阿玛这分明是打算微服出宫啊!果不其然,紧接着乾隆说出口的话语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劈在了尔康的心坎上,令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震撼,只听得乾隆威严地说道:“尔康,你赶快将一切事宜筹备周全,朕马上就要动身前往南阳。” 此刻的尔康满心狐疑,怎么也想不明白皇阿玛为什么这般匆忙地决定赶赴南阳,毕竟,在他心目中,皇阿玛既是父亲,更是那高高在上、掌控着整个天下的君主。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指令,他纵使心中充满疑问,但却不敢贸然开口询问个中缘由,只能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好的,儿臣这就去精心挑选随行侍卫。” 就在尔康转身欲走之时,乾隆好像仍有些不太放心,连忙又高声喊道:“且慢,等一等!记得把紫薇也一并带上。” 听到这话,尔康刹那间恍然大悟,心里顿时明白了过来,这一趟行程想必是要去探望萧云无疑了,可他绞尽脑汁也琢磨不透,皇阿玛怎么会突然间萌生出这样的念头呢?不过,这个谜团很快就被揭开了…… 学士府 紫薇收到了萧云寄来的那封信件,她的目光专注而投入,正细细品味着信中的字字句句,恰在此时,尔康竟出乎意料地回来了。 紫薇心中满是诧异,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写满了疑惑,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应该在宫中当值吗?怎么会如此突然地就回来了呢?” 尔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去,声音轻柔却清晰地说道:“皇阿玛有旨,命我们微服出巡前往南阳,并且要我带上你一同前往,你快些收拾一下行装吧,时间紧迫,我们得赶紧动身了。” 紫薇听闻尔康所言,娇躯微微一怔,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随后,她不经意间轻声呢喃道:“萧云刚才给我的信中,说萧剑正逼着她去相亲。” 紫薇这随口而出的话,却在尔康的脑海中如惊雷般炸响,他心中暗想,难道皇阿玛是对萧云动了心吗?所以才会如此急切地要赶去南阳,可是,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呢?毕竟萧云远在南阳,皇阿玛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呢?而紫薇也才刚刚接到消息啊,尔康并没有把自己心中的这些想法告诉紫薇。 紫薇动作迅速地收拾好了几件衣服,紧接着便和尔康一同前去告知了福伦,随后,他们两人便一同前往宫门口。 在宫门口,他们接上了乾隆,乾隆在临走之时,给小路子下达了圣旨,吩咐张廷玉代为处理政务。 乾隆此次微服出巡,走得极为仓促急躁,没有任何消息提前透露出来,这道命令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而且在这次出行中,除了尔康和紫薇之外,乾隆只带了一些侍卫,并未带其他任何大臣,乾隆的这一行为,让众人心中充满了疑惑,纷纷揣测着乾隆此举背后所隐藏的深意。 永和宫 最为难过的,莫过于永琪了,曾经,他与尔康的关系亲如手足,情谊深厚得如同那紧紧相连的丝线,然而如今,皇阿玛出宫微服出巡,竟只带上了尔康和紫薇,将他遗落在这深宫之中,这让他的心中涌起了无尽的苦涩与失落,各种复杂的滋味交织在一起,如乱麻般缠绕在他的心间。 他的额娘对他的婚事执念极深,非要他迎娶御史官保之女,他心中百般不愿,但命运的捉弄,让他最终还是无奈地将欣荣迎进了永和宫。 可这欣荣,不仅未能给他带来一丝慰藉与帮助,反而因其不善言辞、嚣张跋扈的性格,在不经意间得罪了众多人,其中就有他最为珍视的紫薇和尔康。 尽管她或许也尝试过做些弥补,但却如投石入海,毫无作用,永琪深深地觉得,这个福晋娶得实在是太不值了,这让他懊悔不已,心中满是无奈与怅然,仿佛置身于一片荒芜的沙漠之中,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第7章 星夜赶路 在第二天的南阳城,阳光温柔地洒落在每一处角落,萧云心中充满了恐惧,她实在是太害怕萧剑再次为她安排相亲了,以至于连早餐都无暇顾及,便如受惊的小鹿般,匆匆忙忙地逃了出去,躲避着这让她心慌的一切。 而此时的萧剑,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虽然是出于对妹妹的关爱,可这种关爱所采取的方式方法似乎有些不妥,竟让妹妹有家不敢回,他开始对自己的行为进行深刻地反思,内心懊悔不已,觉得晴儿说得对,自己应该更尊重妹妹的想法。 萧云最钟爱的,便是与孩子们待在一起的时光,当她的身影出现在孩子们面前时,那些可爱的小天使们立刻欢呼雀跃地将她团团围住,用那稚嫩的声音亲切地唤着“云姐姐”。 这些孩子都是命运多舛的孤儿,有的是被狠心遗弃的可怜婴孩,他们无父无母,身世飘零,萧家如今有了能力,自然而然地想要帮助这些孩子,这是萧剑和萧云共同商议的结果。 毕竟萧云曾在大杂院得到过好心人的帮助,所以如今在南阳,她也愿意收留这些孩子,不仅如此,对于那些无人愿意赡养的老人,萧家同样愿意收留。 正因为如此,萧家在南阳做生意,不仅以诚信着称,更因其善良而备受赞誉,许多人正是因为看重这一点,才愿意与萧家合作,故而萧家的生意日渐兴隆,财源广进,从不为钱财之事而发愁。 萧云为了躲避萧剑,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整整一天,当夜幕如墨汁般悄然洒落,萧剑才心急火燎地赶到育儿堂寻觅她的踪迹。 萧云远远地瞥见萧剑朝自己走来,心头猛地一颤,一股恐慌瞬间涌上心头,几乎是下意识地,她转身便想撒腿狂奔逃离此地,怎奈萧剑动作迅速无比,如鬼魅一般,眨眼间已抢到她身前,并率先张开嘴巴说道:“妹妹,先别走!咱们兄妹二人必须要好好谈一谈才行。” 萧云听到这话,心里暗暗叫苦不迭,但事已至此,逃跑已然无望,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萧剑一同走向育儿堂的后堂。 进入后堂之后,萧剑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萧云,眼中满是深深的愧疚之色,嘴唇微微颤抖着缓缓说道:“妹妹,都是哥哥不好,实在对不住你。” 萧云那双美丽的蛾眉微微一蹙,满脸狐疑地问道:“哥哥,你这一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为何突然跟我说这些?” 只见萧剑轻轻地抬起手来,将手中提着的精致食盒小心翼翼地递到萧云面前,然后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道:“妹妹,咱们先别着急,坐下来一边品尝美食,一边慢慢聊聊。” 萧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点螓首,表示同意。 待两人相对而坐,萧剑再次开口说道:“妹妹,其实哥哥一直以来都是一心一意想着让你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只是可能方式方法有些不妥当,没有能够充分地尊重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和意愿。 如果你真心不愿意去参加那些无聊的相亲,那么从今往后,哥哥绝对不会再强迫你去做这种事情了,还有就是,倘若你根本无意于寻觅如意郎君,只想自由自在地一个人生活,那也没关系。 毕竟现在咱们萧家可是家大业大、财大气粗,就算只有我一人在外打拼赚钱养家糊口,也完全有足够的能力供养得起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萧云听闻此言,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中顿时闪耀起如繁星般璀璨的喜悦光芒,她激动得声音都微微发颤,“太好了,哥哥!那我吃完这顿饭,一会儿就回家。” 萧剑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转过身去,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悄然离去。 他的身影在那摇曳的烛光中渐行渐远,仿佛带着一种难言的落寞与释然,那烛光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如跳动的精灵,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气息。 与此同时,乾隆与其一众随从并没有选择乘坐那四平八稳的马车,而是纷纷翻身上马,如疾风般疾驰而行,尔康紧紧地带着紫薇,他们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乾隆的步伐。 乾隆心急如焚,他的内心被忧虑与焦灼紧紧缠绕,他生怕再耽搁片刻,那丫头万一被他人捷足先登,答应了别人的求亲,那他可就真的与幸福擦肩而过,再无机会了! 骏马在广袤的大地上奔腾,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在为乾隆的急切心情呐喊助威,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星辰在浩瀚的夜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乾隆一行人在这寂静的夜晚中策马狂奔,犹如一道璀璨的流光,划破了漆黑的夜幕,留下了一抹绚丽的痕迹。 萧云在这两日里过得那可真是无比惬意且自在,毕竟哥哥不再逼着她去相亲了,她就如同一只重获自由的鸟儿,又回到了往日那闲适自在的生活中,而紫薇、尔康和乾隆却吃了不少苦头。 尔康好几次都想开口,向乾隆提议停下来,让大家多休息一会儿,可每一次,他都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下,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乾隆那满脸写满了急躁,那神情,紫薇都能一眼瞧出,更别说他了。 要知道,乾隆贵为帝王多年,向来都是深藏不露,喜怒不形于色的,可如今,在他脸上却能如此清晰地看到那焦急的神色,这实在是太难得了。 紫薇虽然不知道皇阿玛为何如此着急,但她心里明白,此刻的皇阿玛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尔康不要再多说什么,就这样,他们一行人不顾疲惫,日夜兼程,如同一阵疾风般,向着南阳疾驰而去。 紫薇柔弱地倚靠在尔康温暖的怀抱中,尔康的脸上写满了心疼的神色,那心疼如潮水般翻涌,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底默默期盼着能尽快抵达南阳。 尔康心中的疑虑如疯长的藤蔓般,越来越多,最开始他还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然而此刻看来,皇阿玛似乎真的对萧云有着不一般的心思。 萧云于紫薇而言,是她的恩人,若皇阿玛真的有意要纳萧云进宫,他不知道自己该支持还是该反对,他的内心仿若被无数丝线缠绕,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无比的纷乱与迷茫。 第8章 终于相见 终于,在他们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的努力下,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之际,乾隆一行人犹如一阵旋风般,抵达了南阳,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乾隆在抵达之后,心中却莫名涌起了一丝退缩之意。 他在前来之时,可谓是豪情满怀,心中充满了要向云儿表白的坚定信念,可是,当他真正踏上这片南阳的土地时,他却又变得犹豫不决起来,于是乎,他们选择在一间客栈中投宿,打算好好地休整一番。 要知道,如今的萧家在南阳可是声名显赫,颇具影响力,而萧云相亲的事情,也早已如风吹云散般,传遍了大街小巷,自然也传入了乾隆的耳中,更有甚者,传言说她与一个名叫司南羽的侠客相谈甚欢,还一同前往河边漫步聊天 听闻这些传言,乾隆心中的醋意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难以抑制。 当其他人都在酣然入睡之时,乾隆却心急如焚地将暗卫召唤了出来,急切地说道:“速速将云儿身边的暗卫给朕唤来!” 暗卫如同鬼魅一般,并未现身,只是默默地领命而去,没过多久,一个身影便如鬼魅般悄然出现在乾隆身旁,恭敬地施礼道:“给主子请安。” 乾隆缓缓地挥了挥手,那动作优雅而又带着一丝威严,示意暗卫起身,紧接着,他用低沉而又不容置疑的口吻,让暗卫将萧云和司南羽之间发生的所有细枝末节,毫无遗漏地一一向他详细禀报。 乾隆静静地伫立在那儿,如同雕塑一般,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暗卫的讲述,他的内心仿若被狂风掀起的巨浪,翻涌不息,思绪也如乱麻般纷繁复杂。 曾经,他满心想着要直接向萧云表白,可此刻他却深深明白,这条路恐怕是行不通的,他清楚地意识到,必须要慢慢地来才可以。 当得知司南羽已经离去,而云儿与他再无瓜葛之后,乾隆那颗一直紧绷着的心终于稍稍得到了舒缓,好似一块千斤巨石从他的心头缓缓落地,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才终于感到了那么一丝慰藉。 随后,乾隆摆摆手,让暗卫回去继续守护萧云,终于,乾隆在客栈中疲惫不堪地沉沉睡去,要知道,自他得知云儿要相亲的那刻起,他就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觉,整个人一直处于焦虑不安的状态,心神不宁。 他们在客栈稍作休整,用过午膳之后,乾隆便带着尔康和紫薇一同前往萧府。 彼时,萧云正在府中全神贯注地练习鞭子,一招一式尽显飒爽英姿,突然,有下人匆匆来报,说是紫薇来了。 萧云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讶与疑惑,毕竟紫薇远在京城,怎会突然出现在此呢?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不迭地跟下人再三确认,待确定消息无误后,萧云心急如焚,立刻将手中的鞭子一扔,如一阵风般往前厅疾驰而去。 当萧云赶到前厅时,只见萧剑和晴儿已与紫薇、尔康以及乾隆相谈甚欢,而萧云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了紫薇身上,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飞奔过去,紧紧拥抱着紫薇,声音中满是激动与喜悦:“真的是你啊?方才下人来向我禀报说你来了,我还以为他们是听错了呢,毕竟你远在京城!” 紫薇则笑意盈盈地回应道:“是我,我真的来到这里啦!”一旁的尔康只是微微颔首,向萧云示意。 而乾隆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心中百感交集,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他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萧云,那眼神中饱含着深情与眷恋,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深深印在心底。 他多想此刻就将萧云拥入怀中,向她倾诉自己心中的思念与爱意啊!但他知道,此刻还不是时候,他只能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向萧云表白自己的心意。 乾隆无奈地轻咳一声,那声音在空气中微微荡漾,仿佛是他心中的一丝无奈在悄然释放,这一声轻咳成功地吸引了萧云的注意力,她如梦初醒般,眼神从紫薇身上缓缓移开。 萧云转过身,望向乾隆,她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莲步轻移,来到乾隆面前,微微福身,娇声道:“皇上,一年未见,你依旧是那般风华绝代,风姿绰约,让我都看痴了。”说罢,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乾隆听闻萧云的夸赞,心中满是愉悦与满足,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中满是柔情蜜意,轻声说道:“云儿,你这张小嘴真是越来越甜了。” 萧云这时才突然想起问道:“皇上,你们怎么会来到南阳呢?你这是又微服出巡了吗?” 乾隆点了点头,面不改色的说谎,“是啊,此番出巡,是为了察看民情,这一路走来,你们萧家可是做了不少好事,百姓们口口相传,有萧家在的地方,大家都觉得安心,朕也深感放心。” 紫薇和尔康静静地站在一旁,并未多言,紫薇面带微笑,与晴儿相谈甚欢,眼中满是喜悦之情,而尔康则与萧剑聊着。 乾隆与萧云继续聊着天,乾隆的眼神始终落在萧云身上,一刻也不曾离开,他看着萧云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他们分别的这一年里,自己在南阳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心中满是感动,萧云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让他觉得那么可爱,那么迷人。 其实萧云所做的事情,乾隆早已一清二楚,毕竟暗卫会向他一一汇报,可是如今听着云儿亲口讲述,又似乎别有一番滋味。 乾隆并未表现出不耐烦,而是非常耐心地倾听着,他觉得此生能与云儿再次相见,实乃上天的恩赐,他要好好珍惜这段缘分。 在乾隆的心中,此刻的萧云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他暗暗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个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子,让她永远幸福快乐。 第9章 一生一人 紫薇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晴儿身上,只见晴儿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像是一座小山丘,充满了生命的迹象。 紫薇的美眸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晴儿,你这还有几个月临盆?” 晴儿的脸上绽放着如阳光般温暖的幸福笑容,她温柔地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声音如天籁般悦耳动听,“大概还有两个月。” 晴儿转头望向紫薇和尔康,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再次开口问道:“那你们二位打算何时要孩子呢?” 紫薇听到这话,瞬间双颊绯红如天边绚烂的晚霞,那娇羞的模样,真真是如同盛开在春日里的娇艳桃花,艳丽得让人移不开目光,她低垂着头,羞涩得不敢看向任何人,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之意。 尔康见紫薇如此羞涩,便赶紧挺身而出,将话接了过去,他微笑着说道:“不急,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萧剑实在忍不住了,往前跨出一步,面带笑意地说道:“你们两个倒是抓紧点,到时候咱们好做个儿女亲家!”说罢,还扬起下巴,一脸期待的神情。 紫薇和尔康还未来得及接话,晴儿便柳眉倒竖,美眸圆睁,狠狠地瞪了萧剑一眼,嗔怪道:“你这是老毛病又犯了,你忘了你给云云找夫君的时候了?孩子以后长大了,他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就好!”晴儿边说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满是坚定的神色。 萧剑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脸上露出讪讪的笑容,挠了挠头,心中暗自懊悔自己又说错了话。 紫薇这才想起,萧云曾给她写信说要找夫君的事情,她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赶紧向晴儿打听道:“那云云的夫君找的如何了?” 晴儿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失望,叹气道:“没有一个是靠谱的,那司南羽倒还不错,不过云云看上了他的武艺,却没看上他的人。”晴儿说着,脸上还露出一抹惋惜的神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乾隆将晴儿的话听进了心里,他微微眯起双眼,心中暗自盘算着,觉得这确实是个留下来的绝佳理由。 于是,乾隆缓缓开口说道:“那朕就暂时不去别的地方了,就在南阳待到晴儿生产吧,老佛爷一直挂念着晴儿,正好等晴儿平安生产后,朕直接带回京城让老佛爷也高兴高兴。” 此言一出,在场的其他人都觉得再合理不过了,然而,唯有尔康,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皇阿玛分明就是为了萧云而来,却偏要说是微服出访,到了地方也不表白,现在又来这一出,尔康不得不佩服皇阿玛,他还真是有勇有谋,将一切都算计得恰到好处。 乾隆在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两个多月的时间,应该是绰绰有余了。他思忖着该如何施展手段,才能让云儿倾心于他。 随后,乾隆与紫薇、尔康并未返回客栈,而是选择在萧家居住下来,萧家房屋众多,这倒也无妨,当萧剑提出让他们留下时,乾隆都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答应了下来。 夜幕降临,他们一同共进晚膳,乾隆看似不经意,实则心中谨记着萧云的所有喜好,他不动声色地给萧云夹了她最爱吃的食物,这让萧云不禁微微一怔,有些诧异,其他人以往虽都知道乾隆对萧云极为宠溺,但却从未有人对乾隆对萧云的心思有过半点疑虑。 这顿晚餐吃得格外愉快,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弥漫,饭后,乾隆邀请萧云出去散步,萧云欣然同意,萧剑对乾隆也极为信任,毕竟乾隆替他父亲平反,于萧家而言是大恩之人,所以他也就任由萧云跟着乾隆去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在许多年后的某一天,萧剑每每回想起那次南阳之行,心中都涌起无尽的感慨与懊悔,他暗自思忖着,如果早知道乾隆的目的并不单纯,他是绝对不会让萧云跟他一同出去的,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这一说法,时光无法倒流,他也无法预知未来将会发生的种种事情。 那时的他,或许未曾料到这一切会给萧云带来如此多的波折与困扰 他也不曾想到,命运的齿轮会如此无情地转动,将他们卷入一场又一场的风波之中,然而,这一切都已成为了无法更改的过去,只能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与遗憾。 尽管方才那顿晚膳吃得极为愉悦,但在乾隆心中,最钟爱的还是此刻,此刻只有他和云儿两个人独处的时光,赏不赏月色,其实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云儿能陪伴在他身旁,这便足矣。 月色如水,洒在大地之上,宛如一层轻纱,将世间万物都笼罩其中,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吹动着萧云的发丝,在她的脸庞上轻轻舞动,乾隆凝视着萧云,她的容颜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美,宛如仙子下凡。 他们漫步在庭院之中,脚下的青石小径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光芒,庭院中的花草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在低语着他们的故事。 不远处的假山怪石嶙峋,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神秘,而那一方小小的池塘,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天上的明月和周围的景致,如梦如幻。 乾隆趁机开口问道:“云儿,朕听闻紫薇提及你有觅良人之念,那你心中所盼的夫君是何模样?与朕说说,朕好为你留意,若有合适的,也好为你牵线搭桥。”然而,乾隆内心实则在思忖着,你只能是朕的,朕若知晓你心仪的类型,努力去成为那样的人不就好了吗? 萧云望着天上那轮明月,轻声说道:“若说想找什么样的,我实难确切描述,但我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他对我真心相待,至死不渝,仅此便足矣。” 萧云此言一出,乾隆心中那原本炽热的情感,瞬间如被冰水浇灭,只因这一点,他此生恐怕都难以做到,除非他舍弃皇位,可这又谈何容易呢? 第10章 留在萧府 乾隆一时语塞,萧云见状,自嘲地笑了笑,“皇上,你是否也觉得这太难了呀?可为何世间男子能妻妾成群,而女子稍有不慎,便要遭受浸猪笼之刑呢?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萧云此言,让乾隆的神情变得颇为复杂,这丫头心性单纯,她所追求的不过是如此简单而直白的愿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存在,她所想要的,自然也是最好的,他可以为之努力,只是此刻时机尚未成熟,他还不宜表白,且慢慢来吧,至少如今知晓她的标准啦! 随后,乾隆岔开话题,与萧云一同赏起今夜的月色来,月色如诗,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编织了一袭梦幻的轻纱。 乾隆与萧云漫步于月色下,微风轻拂,发丝与衣角随风舞动,构成了一幅美不胜收的画面,他们的身影在月色中交织,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在时光的长河中缓缓展开…… 乾隆缓缓地向萧云讲述起她离开以后的种种故事,那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将萧云带入了一个别样的世界,他详细地述说着柳青和柳红在京城的会宾楼是如何蒸蒸日上,生意愈发兴隆;还有金锁那可爱的女儿,那是生命的延续,也是一份温暖的牵挂。 这些事情,乾隆都是从紫薇那里听闻后,一直铭记于心的,但凡与萧云相关的人和事,乾隆都视若珍宝,悉心呵护。 他们两人沉浸在彼此的话语中,时光悄然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萧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那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却也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 乾隆这才惊觉,时间竟如流水般匆匆而过,平日里,他总是觉得日子漫长而难熬,可与云儿在一起,时光却好似被施了魔法,转瞬即逝。 即使心中有千般不舍,万般留恋,他也只能无奈地开口说道:“我们快回去吧,你别着凉了,你一向不喜欢喝药,若是不小心着了凉,可如何是好?”乾隆的话语中满是关切,那温柔的语气仿佛能融化冰雪。 此言一出,萧云的心中如泛起了层层涟漪,自他们再次重逢以来,萧云知道乾隆日理万机,繁忙无比,但他却能如此精准地记住她的喜好、她爱吃的东西,还时刻关心着她的身体状况,这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然而,萧云并未对此想太多,与乾隆道别后,便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那一晚,萧云睡得格外香甜,仿佛置身于一个美丽的梦境之中。 可乾隆却心中思绪万千,难以入眠,他深知,这丫头所期盼的一切,他恐怕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不然的话,他连追求她的资格都没有,又怎能奢望与她长相厮守呢? 紫薇和尔康缓缓地回到房间里,并肩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彼此的目光交汇,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与爱意,他们轻轻地交谈着,声音如同夜风中的低语。 紫薇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轻声说道:“尔康,我察觉到皇阿玛有些异常,你说皇阿玛此次并非真的微服出巡,可他今日白天却说是特意微服出巡南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呢?难道皇阿玛对云云……” 尔康听了紫薇的话,微微颔首,接过话茬说道:“或许我们的猜测是对的,皇阿玛,真的对萧云动了心思,你没看到今天的情景吗?晴儿说她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皇阿玛立刻就说老佛爷思念晴儿,要留下,这理由多巧妙啊!” 紫薇轻轻点头,脸上露出沉思的神情,她没想到尔康竟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这让她心中更添了几分笃定,尔康温柔地为紫薇的腿上着药,他的动作轻柔而细心,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他关切地问道:“还疼不疼了,紫薇?” 紫薇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红肿的双腿,淡然一笑道:“无妨,我倒是不曾想过皇阿玛竟然对萧云动了男女之情,尔康,你说,那皇宫就如同一个大染缸,云云她那么单纯善良,又不懂规矩,她真的适合宫廷吗?” 尔康微微一怔,他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这个问题,紫薇却已经想得如此深远,他看着紫薇,心中涌起一股感动,紫薇的善良和体贴总是让他感到无比温暖。 尔康没有立刻回答紫薇的问题,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适不适合不是你我说了算,不过我倒是想问你,你不反对皇阿玛和萧云在一起吗?” 紫薇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天里绽放的花朵,美丽而温暖,她轻声说道:“他们一个是我的阿玛,一个是我的朋友,他们若能获得幸福,我当然乐见其成,可现在我能感觉到,云云似乎还没有对皇阿玛动心,反倒是皇阿玛将一颗心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后宫之中的尔虞我诈,不知道云云能不能承受得住?” 尔康听了紫薇的话,心中也有些担忧,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出言安抚道:“他们两个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正如晴儿所说,感情的事需要两情相悦才好,旁人就不要过多掺和了,你说呢?” 紫薇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她知道尔康说得有道理,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随即,他们两个相拥而眠,在彼此的怀抱中找到了安宁与温暖,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他们轻轻的呼吸声,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之间深深的爱意与眷恋。 在房间里,萧剑与晴儿也缓缓地踏入其中,晴儿的心中,莫名涌起一丝异样之感,她觉得乾隆此番的微服出巡,实在是有些突兀。 她微微颦眉,朱唇轻启,对萧剑说道:“夫君,你说皇上此次微服出巡,怎的只带了尔康和紫薇呢?其他大臣竟一个都未曾露面,这可真是令人费解。” 萧剑听闻晴儿之言,微微一怔,他对宫廷里的规矩以及南巡的种种细节,其实并不甚了解,毕竟他一直都在江湖中闯荡,“晴儿,或许皇上带了别的人也说不定,只是那些人与咱们不太熟悉,所以才没被带来萧府,你就别胡思乱想啦!” 第11章 刻意为之 晴儿听了萧剑的话,轻轻颔首,她深知萧剑所言在理,只是心中那一丝疑虑仍未完全消散,她抬眸望向萧剑,眼中满是温柔,“紫薇和尔康能来,我自是开心不已,他们的到来,让咱们这个家变得热闹了许多。” 萧剑轻轻地握住晴儿的手,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他们相互依偎着坐在床边,房间里弥漫着温馨而又静谧的气息,晴儿靠在萧剑的怀里,渐渐地合上双眸,心中感到无比的宁静与安稳。 延禧宫 乾隆出宫的消息,虽来得有些猝不及防,但却如同风吹湖面,涟漪迅速扩散,并非什么隐秘之事,令妃在得知这一消息后,脑袋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思绪翻涌不息。 她暗自思忖着,皇上究竟去了何方呢?又与谁会面了呢?她费尽心思打探到的消息,却让她更加迷惑不解,原来,皇上此次出宫,竟未带任何大臣,只带了尔康和紫薇,还有几名侍卫,便这般匆忙地离开了宫廷。 这一刻,令妃的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各种猜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甚至大胆地臆想,难道皇上在宫外又有了新的红颜知己,就如同当年的夏雨荷一般? 而这次,他莫非就是去与那女子相会的?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画面,心中的疑虑与不安愈发强烈。 她想了很多很多,每一个想法都如同尖锐的刺,刺痛着她的心,然而,尽管她的思绪纷繁复杂,却始终无法找到确凿的证据来支撑自己的这些猜测,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焦虑与无奈。 永和宫 欣荣敏锐地察觉到永琪对她的那份不喜,尽管这让她的内心痛苦不堪,但她也只能强忍着,放下那大家闺秀惯有的矜持。 她心心念念地想要个嫡子,可他们成亲已逾一年,她的肚子却依然毫无动静,为此,她甚至瞒着众人,在宫外费尽心机地搜罗各种偏方,每日里都要喝下那难以下咽的汤药。 这一天,她刚喝完那苦涩的药汁,满心期待着永琪能来到卧房,与她共度良宵,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永琪却迟迟没有出现,无奈之下,她只好鼓起勇气,前往书房寻找他。 当她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时,只见永琪正独自坐在桌前,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永琪心中思忖着:皇阿玛离宫,却没有带上他,这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他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被冷落,失去了皇阿玛的宠爱。 此时的欣荣,身着那单薄而又飘逸的纱衣,身姿婀娜,若隐若现,她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近永琪,用那娇柔的声音呼唤着他:“爷,咱们该回房安置了。” 可永琪却仿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借酒消愁,欣荣见此情形,心中更是焦急,她再次轻声呼唤着永琪,终于,永琪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他冷冷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想要,何必等到回房,就在这里吧。”话音刚落,永琪便粗暴地将欣荣拉到自己身边,开始肆意地对待她。 欣荣痛苦地呼喊着:“爷……”永琪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残忍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想娶你!但你阿玛和我的额娘将这门亲事敲定,既然你已经嫁到了永和宫,你就认命吧!” 永琪的动作愈发粗暴,他根本不顾欣荣的感受,只是一味地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愤怒与不满,而欣荣,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泪水在她的眼眶中不停地打转。 永琪在粗暴地发泄完之后,全然不顾欣荣的感受,直接拿起地上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欣荣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懊悔。 她开始反思,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她一直渴望成为人上人,梦寐以求那高高在上的皇后之位,可是,为什么现实与她的想象相差如此之大呢? 此刻的欣荣,想要挪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自己疼得厉害,连动一动都极为艰难,最后,还是珍儿和翠儿将她搀扶出去,当珍儿和翠儿看到她那满身的伤痕时,几乎忍不住要惊呼出声。 然而,欣荣连忙让她们噤声,不许她们将此事说出去,她明白,所有的苦果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无论多么艰难,都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独自吞咽。 南阳 晨曦如一层薄纱般轻柔地铺洒在窗柩上,那一道道金黄的光线,仿若为窗柩镶嵌上了华丽的金边,乾隆虽然离开了京城,但他上早朝的习惯却早已深入骨髓,在这个特定的时辰,他毫无意外地醒了过来。 此刻的他,从未体验过如此愉悦的心境,而这愉悦的根源,便是云儿就居住在离他不远的隔壁,只要一想到云儿,他的心中便会涌起阵阵温暖与喜悦,那种感觉,犹如春风轻拂面庞,让他整个人都陶醉在幸福的涟漪里,他的心情是如此独特,如此愉悦,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在此刻汇聚,让他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如痴如醉。 乾隆动作迅速地完成了洗漱更衣,而后,他看似不经意地在萧云的房门口徘徊着,只见他时而驻足凝望,时而缓缓踱步,那模样仿佛是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卷,而这丫头,依旧如往日一般,贪恋着温暖的被窝,总是最后一个才慢悠悠地从睡梦中醒来。 乾隆耐心地等待着萧云洗漱完毕,他满心期待着能与她一同前往饭厅用膳,然而,萧云对此却毫无察觉,还以为乾隆只是顺便在此停留罢了,其实啊,乾隆可是特意在这里等着她。 不一会儿,当尔康和紫薇看到萧云和乾隆并肩走来时,他们俩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抹会心的微笑,无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然明了。 尔康原本对于这件事还心存疑虑,没有想好到底是支持还是反对,但紫薇的一番话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第12章 紫薇支持 紫薇告诉尔康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世人的偏见犹如一座高耸入云、坚不可摧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人们的心头,让人感到窒息般的压抑,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那偏见的重压,仿佛要将人彻底吞噬,让人无力挣脱。 皇阿玛心中有爱,这份爱炽热而深沉,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那些世俗之人的目光呢?皇阿玛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地去拼搏、去争取,哪怕前方充满了艰难险阻,他也毫不畏惧,那是一种怎样的勇气和决心啊! 遥想当初,如果不是皇阿玛的坚持和努力,他们两个又怎会有今日的幸福呢?若不是皇阿玛在众人的反对声中,毅然决然地为他们两个赐婚,或许尔康早已与别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过着与现在截然不同的生活,是皇阿玛给了他们希望,给了他们未来。 所以他们理应心怀感恩,对皇阿玛的决定给予无条件的支持,他们要明白,没有皇阿玛的付出,就没有他们如今的美满,这是他们对皇阿玛的报答,这番话让尔康深受触动,是啊,既然紫薇都如此支持,那他又有何理由反对呢?不是吗? 用过丰盛的早膳之后,萧云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蹦蹦跳跳地带着乾隆在萧府中漫步游览,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热情地为乾隆介绍着萧府里那些富有意境和故事的遗物,乾隆则静静地聆听着,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要将萧云的每一个表情都刻在心里。 看着萧云这般全身心地信任着自己,乾隆心中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陶醉其中,难以自拔,当他们走到那个秋千前时,乾隆一眼就认出了它,因为这和宫里的那个秋千一模一样,他温柔地看着萧云,提议道:“云儿,你坐上去吧,朕来推你。” 萧云一听,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她欣然坐了上去,双手紧紧抓住绳子,仿佛回到了曾经的美好时光。 一开始,乾隆并没有使太大的力气,可萧云却觉得飞得不高,不够尽兴,便娇声喊道:“皇上,再用点力呀!”她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乾隆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他加大了力度,用力地推着萧云,萧云玩得不亦乐乎,笑声如一串串珍珠般洒落。 待萧云玩够了,她从秋千上下来,脸上还带着兴奋,她走到乾隆面前,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对乾隆说道:“皇上不如你也坐上去,让我来推你吧。” 乾隆从未碰过秋千这种东西,在他的认知里,这是女孩子玩的玩意儿,而且从小他就没玩过,如今他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更是觉得与秋千有些格格不入。 可是看着萧云那满是期待的眼神,他似乎无法说出拒绝的话,不知为何,他竟鬼使神差地真的坐了上去。 萧云推着乾隆,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的双手紧紧地握住秋千的绳子,用力地推着乾隆,乾隆坐在秋千上,心中有些莫名的情愫,又有些期待,他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般,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萧云。 阳光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花香和青草的气息,周围的树木轻轻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他们的欢乐时光伴奏。 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似乎也在为乾隆和萧云的美好瞬间欢呼喝彩,乾隆真的很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让他们可以一直相守在一起,不离不弃。 乾隆尽情地享受着此次游玩,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他忆起小时候,自己的世界里满是努力学习的身影,不是沉浸在书籍的海洋中,就是刻苦地练习武艺,玩闹二字,似乎从未在他的生活中出现过,而他也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状态。 但此时此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快乐,这种快乐,犹如一股清泉,流淌在他的心田,而这快乐,皆因眼前的人而生,在她的面前,自己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只是弘历。 他渴望拥有这份美好,可他身为帝王多年,早已习惯了掌控一切,然而,云儿却是他无法掌控的存在,这份情感亦不受他的控制,但他依然决然地选择了这条路,哪怕前方充满了艰难险阻。 在皇家,真情实乃稀有之物,充斥其间的尽是利益的算计,父子相残、兄弟阋墙之事屡见不鲜,云儿的纯真,犹如夜空中的璀璨星辰,是那般难能可贵。 他渴望给予她世间最好的一切,渴望陪伴她,与她携手共度一生,他坚信,自己有能力给予这丫头想要的一切,即便目前尚有困难,但他会在未来努力去实现。 此刻,他唯一感到困扰的是,该如何让云儿知晓他的心意,又该如何让她接受他的情感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纠结与迷茫。 乾隆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各种各样的表白场景和方案,但紧接着,他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顺其自然吧,他坚信着天时地利人和,他觉得时机一到,自然能够将自己的心意倾诉而出,于是,乾隆缓缓地从秋千上起身,与萧云一同在这萧府内继续悠然地逛着。 萧府的景致如诗如画,美不胜收,乾隆渐渐地沉浸其中,竟也对这里心生喜爱,在他的心底,有云儿的地方,便是他最眷恋的家园,然而,萧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乾隆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满腔情意,依旧在那里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她生活的这片天地。 乾隆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的整个心神都被萧云那一张一合、喋喋不休的小嘴给吸引住了,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强忍住自己内心那股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无奈之中,乾隆只好侧过了头,努力地将自己的目光从云儿身上移开,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会做出什么吓到她的举动来。 第13章 套路云儿 萧云领着乾隆漫步在书房外,乾隆突然开口问道:“云儿,这一年,你的学问可曾有何长进?”他的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提及学问,萧云的脸上顿时泛起一抹懊恼,她低垂着头,有些难为情地说道:“皇上,我怕是真没什么天赋,哥哥说,学不好就算了,反正他养得起我,不过,近一年来,我的武艺倒是精进了不少。”说罢,萧云显得有些急切,下意识地拽住了乾隆的胳膊。 紧接着,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激动地说道:“皇上,咱们去后院,我给你展示一下我新学的鞭子,那可是哥哥传授给我的绝技!你看看,我的武艺是不是比一年前厉害多啦!” 乾隆感觉到隔着衣服,萧云传递过来的温热,他欣然应允,随着萧云来到了后院。 只见萧云英姿飒爽地伫立在院子中央,手中紧紧握着鞭子,她深吸一口气,手腕轻轻一抖,那鞭子便如灵蛇般在空中舞动起来,鞭子破空之声清脆悦耳,时而如疾风骤雨般迅猛刚烈,时而如行云流水般轻盈飘逸,她的身形灵动矫健,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犹如翩翩起舞的仙子。 乾隆看得如痴如醉,完全被萧云的武艺所折服,他的眼神中满是赞赏与痴迷,仿佛已沉浸在萧云的精彩表演中无法自拔,萧云的每一次挥鞭,每一次转身,都让乾隆感受到她那独特的魅力与强大的实力,她就如同一朵绚烂绽放的花朵,在这后院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人为之倾倒。 未几,萧云轻盈地将鞭子收起,宛如一片轻盈的云朵般飘至乾隆面前,她那双明亮的眼眸紧紧盯着乾隆,满是期待与渴望。 乾隆毫不迟疑地赞叹道:“云儿,与一年前相较,你的武艺愈发精湛了!”他的脸上绽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寒冰。 萧云心念一动,想到乾隆此番是微服私访,自然要深入了解民生,于是,她唇角微扬,笑意盈盈地对乾隆说道:“皇上,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让你领略一下南阳的风土人情,也可借机考察一下地方官员的政绩。” 乾隆昨日不过是随口戏言罢了,但见萧云这般认真执着,他实难拒绝,于是,他微微颔首,应允了下来。 随后,萧云和乾隆相携离开萧府,一同踏入了那热闹喧嚣的集市,集市里人潮涌动,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激昂的交响乐。 他们在人群中穿梭,感受着这热烈的氛围,仿佛已与这繁华的市井融为一体,萧云的裙摆随风舞动,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在这热闹的集市中格外引人注目,乾隆则紧跟在她身旁。 萧云仿佛与每一个小摊贩都相熟至极,她热情地与他们打着招呼,那熟稔的模样,就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随后,萧云向乾隆解释道,半年前,南阳遭遇了一场狂风的肆虐,许多小摊贩都遭受了不小的损失,是她们萧府出资帮助他们重新进货,他们才得以有今日的营生,所以他们对萧府都心怀感恩之情。 乾隆对南阳受灾是有印象的,但他从未想过,在南阳境内竟然还有百姓连饭都吃不上的情况,那些奏折上并未详细写明这些,看来有时候真的需要多出来走走,才能真切地了解当地的实际情况,乾隆不禁感慨,这南阳真的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百姓们脸上洋溢的笑容,便是他最大的欣慰。 正在这时,萧云和乾隆碰上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萧云从怀中掏出一些银子递给小贩,“我要两串糖葫芦,剩下的钱你按照老规矩给我送到育儿堂去。” 只见那小贩一看到萧云,眼神中立刻闪烁起惊喜的光芒,他赶忙说道:“萧小姐,你给的可真是太多了!” 萧云听闻,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她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道:“你是知道的,钱财于我萧家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这些多余的钱就当是给你女儿妞妞攒嫁妆,你快去吧!我萧家还收养了众多孤苦伶仃的孤儿,你辛勤付出了劳动,这是你应得的,不必心有不安!” 小贩听了,心中满是感动,他连连点头,向萧云致以深深的谢意,然后便转身离去,那离去的身影仿佛都带着几分轻快与愉悦。 萧云径自拿起一串糖葫芦,轻轻咬下一颗,那甜蜜的滋味在她口中散开,她满足地笑了起来,随后,她又将另一串糖葫芦递给了乾隆。 乾隆稍稍迟疑了一瞬,萧云见状,连忙解释道:“放心吧,这糖葫芦可好吃了,而且绝对干净卫生。” 乾隆看着萧云已经咬了好几个糖葫芦,那模样甚是享受,心中对这糖葫芦也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他很想知道,在萧云口中如此美味的食物,究竟有着怎样的魅力,于是,乾隆伸出手,接过了那串糖葫芦。 萧云那双美眸眨也不眨地紧盯着乾隆,只见乾隆手中握着那串色泽诱人、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却迟迟没有动口品尝的意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急火燎的萧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娇声开口催促道:“皇上,你快尝尝看!” 乾隆听到萧云脱口而出的称呼后,深邃的眼眸中倏地掠过一抹思索的光芒,他轻咳一声,语气温和地提醒道:“云儿,此次乃是微服出巡,你这般称呼可会暴露我的身份。” 萧云一听,顿时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俏皮可爱地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精致的脸蛋上瞬间布满了懊恼的神情,嘴里嘟囔着:“叫习惯啦,一时之间竟给忘记了,那……那我该怎么称呼?要不还像从前那样称你为老爷?” 乾隆闻言,微微挑起剑眉,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从容不迫地回应道:“想当初外出之时,你是以丫鬟的身份随侍左右,但如今身处这南阳之地,所有人皆知晓你乃此地的主人,若再以‘老爷’相称于我,恐怕多有不妥,倒不如你叫我弘历,这样既不显生疏又不会引起他人怀疑,你觉得可好?” 第14章 云儿改口 萧云自然知晓弘历是乾隆的名字,她曾在未找到哥哥之前,与紫薇在宫里有过一段生活经历,对于这些她可是心知肚明,就连老佛爷都不直呼乾隆的名字,她心中有些迟疑,“你的名字是能随便叫的吗?” 乾隆那张俊朗的面庞上,缓缓地浮现出一抹如春风般温和的笑容,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我说可以,那就自然可以。”那语气坚定而又充满自信。 站在一旁的萧云则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只见她贝齿轻咬下唇,沉思了片刻之后,终于鼓起勇气,轻轻地唤了一声:“弘历。”那声音虽然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但其中却分明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之意。 这两个字,曾经是他的皇阿玛和皇爷爷对他的称呼,然而,当猛然听见云儿这般亲昵地称呼自己时,乾隆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僵,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只见他仰头爽朗地大笑起来,那笑声仿若洪钟一般响亮,在空旷的空气中久久地回荡着,仿佛要冲破云霄。 待那笑声渐渐平息,乾隆才缓缓地收住了笑容,此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情意,那是一种深沉而又真挚的情感,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没错,日后仅有你我二人之时,便这般称呼即可。”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魅力,在空气中轻轻地飘荡,言语之间尽显亲昵之态。 萧云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她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容之上,并未流露出特别在意的神情,依旧是那般淡然自若,只是此刻的她尚未察觉,这看似寻常的交流背后,实则隐藏着乾隆精心设计的套路。 就这样,一个美好而又充满未知的故事拉开了序幕,一场悄然无声的转变正在发生,乾隆已然不动声色地将她放置在了与自己平等的位置之上。 就在这时,萧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回到乾隆手中那串色泽诱人的糖葫芦上,只见那糖葫芦上包裹着一层晶莹剔透、宛如薄冰一般的糖衣,在灿烂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垂涎欲滴的光泽。 而每一颗山楂都圆润饱满,红彤彤的颜色鲜艳夺目,远远望去,仿佛正散发出阵阵甜蜜的香气,萧云满心欢喜地望着乾隆,眼神之中满含期待之色,似乎在催促他赶快品尝一口这美味可口的糖葫芦。 乾隆则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糖葫芦,那串糖葫芦在他的手中,仿佛变得沉甸甸的,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缓缓地将糖葫芦送到嘴边,轻轻咬下一颗山楂,那酸甜的滋味在他口中散开,让他的味蕾为之一振,他细细品味着这独特的味道,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而萧云见乾隆终于尝了糖葫芦,她那原本满是期待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是如此明媚,如此动人,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在闪烁,熠熠生辉,里面饱含着喜悦与满足,那弯弯的眉眼,像是月牙儿一般,美丽而迷人。 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一个卖艺的杂耍班子出现在前方,瞬间吸引了萧云的注意力,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拉着乾隆,奋力地挤到人群前面。 萧云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些精彩绝伦的表演,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双手兴奋地拍打着,嘴里还不停地叫好,而乾隆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萧云的脸上,她那欢快的模样让他心动不已。 表演结束以后,萧云兴致勃勃地拉着乾隆,去品尝各种南阳的特色小吃,他们穿梭在热闹的街道上,萧云一边走,一边和乾隆谈论着刚才的杂耍,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那些精彩瞬间的回味。 萧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慨的神情,“弘历,看着他们的表演,我不禁想起了我曾经在街头卖艺的日子,那时候真的很辛苦,每天都要经历风吹日晒,为了生计而奔波操劳,不过还好,我现在有哥哥了,再也不用去吃那些苦了。” 听到云儿提及她曾经的过往,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心疼之情,但他明白,此刻这份心疼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无法轻易地表现出来,于是,他只好出言安抚道:“云儿,以后你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然而,谁又能预料到以后会发生什么呢?即便乾隆贵为天子,有些事情他也是无法左右,当然,这是后话。 他们来到一个摊位前,热气腾腾的包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萧云拿起一个包子,轻轻吹了吹,然后咬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接着,她又看到了那糖人,眼神中再次充满了喜悦,乾隆能真切地感受到,萧云在南阳过得非常快乐。 萧云拉着乾隆去品尝别的小吃,乾隆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并没有把自己当做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如此甚好,他跟云儿一起享受着这平凡而又有趣的时光,他们的身影在热闹的街道上渐行渐远,留下了一串串欢乐的笑声和美好的回忆。 萧云和乾隆悠闲地漫步于外,时光如白驹过隙般悄然逝去,夜晚在不经意间已悄然降临,然而,他们两人都没有要回去的打算。 萧云随后又带着乾隆畅游于南阳那热闹非凡的夜市,他们沉浸在那喧嚣之中,感受着其中的烟火气息,最后,萧云又将乾隆引领至湖边,他们一同欣赏着那皎洁的月色,静谧而美好。 在这湖边的宁静氛围中,乾隆体会到了一种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岁月静好之感,他静静地凝视着云儿,心中甚是满足,他暗自思忖着,若能就这样与云儿共度一生,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那宁静的月色洒在他们身上,仿若为他们编织出一幅绝美的画卷,将这美好的时光永远地镌刻在他们心间。 第15章 多久都等 乾隆伫立在那里,目光眷恋地望着萧云,心中涌起阵阵不舍之情,但他深知此刻该回去了,于是,他带着萧云慢慢地踏上了回萧府的路。 当他们回到萧府时,恰是晚膳时分,只见那餐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由于紫薇那宛如天籁般的声音率先响起,打破了原本的宁静,她轻柔地说道:“你们要是再晚些回来,我恐怕就要让尔康去找你们了,还好你们现在回来了,快过来坐下一起吃饭吧。” 而晴儿和萧剑则静静地站在一旁,他们并未发出一言一语,他们心中都十分清楚,乾隆和萧云阔别已有一年之久,此刻,他们两人之间想必有无数的话语想要倾诉。 所以,并没有人去追问乾隆和萧云到底去了哪里,大家都默契地给予他们两个独立的空间。 乾隆与萧云静静地坐在桌前,享受着这温馨的用餐时刻,彼此间没有过多言语,却流淌着一种默契与安宁。 用过晚膳后,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萧云与乾隆相处的时光里,她的内心满是愉悦与欢快,仿佛置身于一片欢乐的海洋中。 然而,她并未深思这其中的深意,只是单纯地享受着这份美好,毫无杂念,很快,她便在这份宁静与祥和中,安然入睡了,宛如一朵悄然绽放的花朵,在夜色中静静沉睡。 然而,在另一侧的乾隆,却仿若陷入了一片深邃的思绪之海,无法入眠,他的心神被纠结缠绕,如乱麻般纷繁复杂,让他倍感困扰。 提及当皇帝,他确是经验老到,在处理政事上更是信手拈来,尽显从容与睿智,可在他漫长的人生旅途中,他从未对谁动过真情,自然也不知该如何去爱一个人,这种情愫对他而言,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遥不可及,他从未涉足过这未知的情感领域。 乾隆在心中反复思量,诸多思绪在脑海中不断交织,云儿曾提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要求,如同一道亮光,在他的思绪中闪耀。 对于过去的种种,他确实无力改变,但他能做的,便是从此时起,坚守自身的纯洁与忠贞,无论云儿是否接受他的爱意,他都下定决心,从此刻起,不再与其她任何人有过多牵扯,只因他的心中已被云儿完全填满,再无一丝空隙容得下别人。 世人皆艳羡帝王,尊其为九五之尊,拥有无上的权力,可唯有他自己深知,这背后背负着的是何等沉重的责任,是怎样难以挣脱的桎梏。 世人亦皆羡慕皇帝后宫粉黛三千,可唯有他自己明白,在那众多嫔妃之中,又有几人是真心待他?在这皇室之中,最是缺失的便是真情二字,充斥其间的多是权力的角逐与利益的纷争。 在那充斥着权谋算计、人心叵测的宫廷之中,乾隆心如明镜般清楚地知晓,每一个向他靠近的人,皆被利益的丝线所牵扯,皆因利益的驱使而靠近他,他从未真正触摸到幸福与温暖的真谛。 直到云儿的出现,宛如一道绚丽的彩虹,划破了他那阴霾密布的天空,照亮了他心底那片荒芜已久的角落,她的出现,让他那颗沉寂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他渴望能拥有这份温暖,渴望能让这份温暖在他的生命中永远延续。 这一日,他与云儿在外尽情地游玩了一整天,他看到了云儿那纯真无邪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般美丽动人,让他的心都为之沉醉。 此时此刻,乾隆的心中思绪翻涌,他在想,如果将云儿带回那森严的宫廷,她是否会如同那被折断翅膀的飞鸟,被困在那冰冷的囚笼之中,再也无法展现出这般灿烂的笑颜呢?可是,若让他就此放手,他又如何能够舍得呢? 于是,此刻的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如同置身于一片迷雾的森林,找不到前行的方向,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感到无比的困惑与纠结,那份迷茫如影随形,紧紧地缠绕着他,让他痛苦不堪,心中充满了无助与迷茫,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那一夜,乾隆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各种想法,却始终无法理清自己该如何抉择。 黎明的曙光刚刚洒下,乾隆便已起身,迅速换上一身华服,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云儿的门前,他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一座坚定的雕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等待云儿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云儿如往常一般,迟迟才起身,当她缓缓打开门的那一刻,乾隆看到了她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甜美笑容,那笑容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的忧愁与烦恼,瞬间,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情感,他知道,自己这一生都无法再放开这个女子的手。 在这一刻,他甚至大胆地设想,如果要在江山和云儿之间做出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云儿,他的儿子们早已长大成人,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并非难事。 他这一生,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是时候该为自己而活了,如果云儿愿意与他相守在宫廷之中,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倘若云儿不愿,那他也可以舍弃这万里江山,与她一同去追寻属于他们的幸福。 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一步一步向乾隆靠近,可她又怎会知晓乾隆心中那如波涛汹涌般的情感呢? “弘历,你这是特意在等我吗?”萧云扬起脸,微笑着问道。 乾隆深情地凝视着她,用充满爱意的声音说道:“对,在等你,一直都在等你。” 萧云听了,只是甜甜地笑着,并未领悟到乾隆话语中的深意,“我就有一个毛病,比较贪睡,等很久了吧?走吧,我们去前厅用餐。” 乾隆再次不经意地表达着自己的情感,“不论多久,我都会等你。” 萧云听了,嫣然一笑,如盛开的花朵般美丽动人,但她却并未深思乾隆话中的含义,然而,乾隆的心意早已明了,他会一直等她,只要她肯回头,只要她愿意答应,他的情意将永远不变,至死不渝。 第16章 可有受伤 今日,用过早膳之后,萧云满心欢喜地提议,要带着尔康和紫薇一同前往萧家牧场畅游一番,但紫薇却巧笑嫣然地找借口推辞,说是要陪伴晴儿,尔康也心领神会,声称想与萧剑倾心交谈一番,于是,最终只有乾隆和萧云踏上了去往萧家牧场的路途。 萧家牧场中,动物们种类繁多,有温顺可爱的山羊,还有英姿飒爽的马匹,乾隆阅历丰富,他深知尔康和紫薇必定是心领神会,明白他的心思,才会借故没有一同跟来,他们的举动,无疑是在表示支持,这让乾隆心中涌起阵阵欣慰之感。 当他们来到萧家牧场后,萧云自然深知乾隆对马的钟爱之情,那十骏马,每一匹都来历不凡,皆是各个部落精心进贡而来的稀世珍宝,萧云轻移莲步,走进马厩,在众多骏马中仔细挑选,最终相中了一匹威风凛凛的汗血宝马。 这匹汗血宝马,身形高大而矫健,肌肉如磐石般坚硬,线条流畅而优美,它那如火焰般的毛色,在阳光下闪耀着绚丽的光芒,仿佛是从神话中走出的神兽,它昂首挺胸,嘶鸣声高亢而嘹亮,充满了力量与威严,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负责看管马厩的人,此时脸上却浮现出一丝迟疑与担忧,他赶忙上前,压低声音说道:“小姐,这匹马可是刚刚才送来的,它虽贵为汗血宝马,却还未被完全驯服,性子极为刚烈,唯恐会伤到您,不然您还是换一匹吧。” 萧云听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而坚定的笑容,豪迈地说道:“李博你就放宽心,我如今的骑术可是相当厉害的,断然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李博见状,深知萧云的性子,她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况且萧云是这萧家牧场的主人,自己不过是个看马厩的下人罢了,于是,他也只好无奈地不再劝说。 萧云轻启朱唇,提议道:“弘历,这一年来,我的马术也有了不小的进步,不如你我来一场比试,如何?” 乾隆的心中,只要能与云儿相伴,无论做何事,都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他自然是欣然应允,“好啊!” 话音刚落,乾隆的心中顿然生出一个巧妙的念头,他望向萧云,满含深情地说道:“云儿,既然是比试,那必然是要有个结果的,也理应有个彩头才更显有趣,你意下如何?” 萧云微微颔首,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那是自然,若我赢了,你便要许我一个承诺,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得答应,若是你赢了,我亦如此。” 说罢,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又继续说道:“你可别觉得我这是占你便宜,虽说你身份尊贵,但这是比试,与身份并无关联。” 萧云的这番话正合乾隆的心思,他暗自思忖着:若我赢了,趁机向这丫头表白,让她答应随我回宫,这样我的机会不是更大了吗?想到此处,乾隆毫不犹豫地应道:“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萧云却扑哧一笑,戏谑道:“弘历,你又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要那么马干嘛?你就说你答不答应,不就得了?” 乾隆听闻萧云那别具一格的萧言萧语,只觉心中的愉悦如涟漪般层层扩散开来,愈发浓烈,他脸上泛起温暖的笑容,“是我的问题,好,我答应你。” 他深知云儿在这一年来,于学问上确实没有太大的进益,她可不喜欢那种过于咬文嚼字、长篇大论且出口成章的表述方式。 在他心中,云儿这般纯真直率的模样,才是最让他心动的,而此刻,萧云的回应,依然如往昔那般,简单却又充满了独特的魅力:“这不就对了吗?”那语气中,仿佛带着一丝满足与得意,让人不禁为她的可爱而心生欢喜。 紧接着,乾隆迅速挑选了一匹骏马,飞身跃上马鞍,乾隆与萧云双腿同时用力一夹马腹,手中的缰绳猛地一抖,骏马们便如同闪电般飞驰而出。 他们在马场之上策马奔腾,马蹄声响如雷鸣般震撼人心,乾隆所骑乘的那匹马,四蹄生风,矫健而迅猛,如狂风般席卷而过草地,马尾在空中肆意飞舞,宛如一面飘扬的旗帜。 萧云所骑乘的马也毫不逊色,它身姿轻盈,步伐灵动,如精灵般在马场中自由穿梭,与萧云配合得天衣无缝,展现出一种超凡脱俗的优雅之美。 在马背上,乾隆与萧云英姿飒爽,发丝随风舞动,目光如星辰般明亮而坚定,他们与身下的骏马完美融合,共同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面,演绎着一场惊心动魄的马术传奇。 只见那乾隆眼瞧着就要赢得这场比赛了,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意外却陡然降临,萧云所骑乘的那匹骏马,竟似发了狂一般,猛然间变得躁动不安,想要将萧云狠狠地甩出去。 萧云一直自认为马术卓绝,可这匹汗血宝马的烈性与倔强,却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紧紧地拽着缰绳,那缰绳勒得她鲜血直流,却仍无法驾驭住这匹狂躁的骏马。 乾隆见状,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之前的赌注,如离弦之箭般飞奔回去,而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那汗血宝马竟将萧云猛地凌空抛了出去。 乾隆心急如焚,顾不得其他,飞身急速扑了上去,他为了能与萧云多些相处的时光,将暗卫远远地打发走了,此刻,已来不及召唤暗卫,他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救萧云。 乾隆以惊人的速度将萧云稳稳地接住,并紧紧地拥入怀中,随之,他们两人一同重重地摔落在地,乾隆将萧云紧紧地护在怀中,使她毫发未伤,但乾隆自己却未能幸免,身上多处被地上的碎石划伤,那伤痕深深浅浅,触目惊心。 即便如此,当乾隆重重落地后,他的第一句话仍是饱含关切地问道:“云儿,你可有受伤?” 萧云泪眼婆娑地看着乾隆,只见他那原本华丽无比的衣衫,此刻已被划出了数道参差不齐的口子,就像是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而他那原本尊贵无比的双手,也布满了细碎如蛛网般的裂痕,仿佛在诉说着他为了救她所付出的艰辛与努力。 第17章 坠马受伤 萧云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那股酸楚瞬间传遍全身,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此时此刻,无尽的懊悔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她淹没,她想起李博曾经郑重其事地告诫过她,这匹马性子刚烈,难以驯服,但当时的她却不以为然,凭着一股倔强和任性,硬是要骑上去一试身手,如今酿成这般大祸,她恨不能时光倒流,回到当初那个时刻,听从李博的劝告。 “弘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任性,害得你受了伤......” 萧云泣不成声,满心愧疚地看着眼前的乾隆。 而乾隆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那张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让人安心的微笑,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安慰道:“我没事,别哭了,只要你平安无事,其他都不重要。”说着,他轻轻地伸出手,拭去了萧云脸颊上的泪痕。 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在乾隆和萧云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在萧云的一生之中,从来没有人像乾隆这样,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奋不顾身地向她扑来,只为救她。 曾经,在没有找到哥哥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只能靠自己去解决,有了哥哥之后,她也尽量不去麻烦哥哥,毕竟哥哥有了自己的家。 萧云紧紧搀扶着乾隆,声音中满是关切与焦急,“弘历,我们赶紧找个医馆处理一下你的伤吧。” 乾隆微微颔首,表示应允,他们刚走出萧家牧场,李博便如箭一般飞奔而来,脸上写满了担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那匹马你还是没驯服吗?” 萧云轻轻点头,脸上带着深深的自责与愧疚,“是我没听你的话,赶紧找人好好训训它吧。” 李博点了点头,随后,萧云小心翼翼地扶着乾隆来到了医馆,在医馆里,萧云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乾隆身上,那紧张的神情仿佛受伤的是她自己一般,她急切地对大夫说道:“大夫,你快看看他身上的伤势如何?他刚刚坠马啦!” 大夫看着他们二人,觉察到他们之间并非夫妻关系,于是温声说道:“姑娘,我要给这位公子查验伤口,你在这里似乎多有不便,还是在外边等候吧。” 萧云听罢,心中涌起万般不舍,她实在放心不下乾隆,若不亲眼看着,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而乾隆见此情形,他不想让萧云看到自己受伤的模样,于是温柔地说道:“云儿,去外边等我。” 萧云这才缓缓松开了手,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门外。 大夫开始为乾隆查验伤口,他轻轻解开乾隆的衣衫,那一瞬间,大夫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乾隆的胳膊上布满了一道道狰狞的擦伤,有些伤口深可见骨,血水不断地往外渗;他的后背更是惨不忍睹,伤痕交错,仿佛是一幅被肆意破坏的画卷,伤口中还夹杂着一些细小的石子,就像是镶嵌在肉里的暗器,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大夫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每触碰一下,乾隆的身体都会微微颤抖,但他却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处理这些伤口,足足用了好长时间,大夫都不得不对乾隆的坚毅感到钦佩。 萧云在门外心急如焚,她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不停地来回踱步,双脚踏出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她那颗慌乱不安的心上,她那紧紧皱起的眉头,似有化不开的忧愁,眼神中满是深深的担忧与紧张,就像黑夜中闪烁不定的星光。 她时不时地将手放在胸口,想要努力平复那如擂鼓般急促跳动的心脏,每一次的呼吸都显得如此艰难,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她的身上,让她难以喘息。 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萧云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在这门外等待了漫长的岁月,她频频地望向屋内,目光中满是急切与期盼。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乾隆受伤的模样,那些伤痕就像一道道深深的沟壑,刻在她的心上,让她疼得无法呼吸,她懊悔不已,后悔自己没有听李博的话,没有好好驯服那匹马,才让乾隆遭受了这样的痛苦。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弘历,你一定要没事,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无助过,她多希望自己能够代替乾隆承受这些伤痛,她不停地祈祷着,希望大夫能够尽快处理好乾隆的伤口,让他早日恢复健康。 在那静谧的房间里,大夫已为乾隆精心地处理好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只见大夫面色凝重,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公子,你此次所受之伤可不轻,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你一定要按时服药才行,并且,在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你的右手切不可从事重体力劳作,你在坠马之时恐怕是伤到了手腕。” 乾隆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与忧虑交织的神情,紧接着,他缓缓开口,轻声说道:“大夫,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不要把我的伤说得那么严重,我不想让外面的那个丫头过于担心。” 那位大夫的年纪与乾隆相差无几,他历经世事,有着丰富的阅历,自然能够洞悉乾隆的心思,只见他脸上露出和蔼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当大夫和乾隆一同走出房间时,萧云立马心急火燎地走上前去,她的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担忧之情,声音甚至都有些微微颤抖地问道:“大夫,他的伤势到底怎么样啊?” 乾隆看了大夫一眼,大夫瞬间心领神会,他面带微笑,缓声说道:“这位公子,只是轻微擦伤而已,并无大碍,我已经给他处理好伤口并上了药,再给他开一些内服的药,这样他就能好得更快些,你和我的徒弟一起去拿药吧。” 萧云这才仿若卸去了千斤重担一般,轻轻松了口气,她声音轻柔地说道:“好。” 乾隆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萧云前往药房的身影,心中满是感动与暖意,他侧过身,对着大夫轻声说道:“多谢。” 恰在此时,萧云取药归来,听到这句“多谢”,她还以为乾隆是在感谢大夫为他疗伤,自然也就没有过多的想法。 第18章 快喝药吧 因为乾隆不慎受了伤,以至于他和萧云无法再出去游玩,于是他们两个人便径直返回了萧府,当他们回到萧府之际,紫薇和尔康看到乾隆这般狼狈的模样,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紫薇满脸都是焦急之色,急切地问道:“皇阿玛,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萧云刚想将实情如实地说出来,乾隆却抢先一步开了口,他缓缓说道:“云儿带我去萧家牧场时,朕瞧见有一匹汗血宝马,心中甚是喜爱,便想要试骑一下,可未曾料到,那马的性子实在是太烈了,朕没能驾驭得住它,结果从马上摔了下来,便受了伤。” 萧云神情略显异样地看着乾隆,她的心中自然是明白乾隆为何要如此说,他这是在帮她隐瞒,是在为她考虑,不然被哥哥和嫂子知晓了,恐怕也会责怪于她的。 紫薇的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她暗自思忖着:皇阿玛的骑术那可是相当精湛的,那十骏马哪一匹不烈,皇阿玛都能一一将它们驯服,汗血宝马而已,怎么会让皇阿玛伤成这样严重呢?紫薇又看了看旁边那显得局促不安的萧云,心中似乎有了答案,她并没有将这一切揭穿,“那可看过大夫,伤口可曾处理过了?” 萧云微微颔首,轻声说道:“我们已然寻过大夫了,那大夫仔细查看之后,不仅给伤口上了药,还精心开具了好几副汤药呢。”说罢,她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紫薇见此情形,连忙向尔康使了个眼色,尔康心领神会,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乾隆,缓缓朝着房间走去。 此时的萧云,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乾隆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里交织着各种复杂难明的情愫,她宛如一尊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许久许久,她都未曾回过神来。 萧云与紫薇对视一眼后,彼此皆是沉默不语,随后,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身,默默地朝各自的房间走去。 当萧云踏入自己的房门时,一种沉甸甸的思绪瞬间涌上心头,她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整个人如同沉浸在了深深的湖水之中,脑海里不断翻腾着关于乾隆此番行为的种种猜测和疑惑。 她试图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句不经意的话语中,去挖掘出这背后可能隐藏的深意,然而,越是深入思考,那些线索似乎就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一直以来,萧云在感情方面总是有些后知后觉,反应略显迟钝,但她并非全然没有察觉,在她心里,一直觉得从前乾隆对自己好,或许是因为紫薇的缘故,毕竟她们是亲密的好友,然而,今日发生的这一切,却让她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受。 在那惊险万分的时刻,乾隆没有丝毫迟疑,如疾风般向她疾驰而来,而她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完全是因为乾隆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将她紧紧地护在怀中。 萧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才会如此毫不顾忌自己的生死,人啊,往往都是自私的,在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却能最清晰地看透人心。 萧云自幼便四处漂泊流浪,她深深知晓人心的复杂与叵测,以及人性的变幻莫测,可是,乾隆今日的举动,却让她感到无比困惑,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她绞尽脑汁,想了无数个理由,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切竟是因为乾隆喜欢她。 萧云本就性格爽朗,大大咧咧,对于那些想不通的事情,她通常不会过于纠结,但唯独这件事,却让她始终难以释怀,她不停地反复思量,却始终未能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 尔康小心而又轻柔地将乾隆扶回房间后,并未多言,只是缓缓道出一句:“皇阿玛,您保重身体。”话音刚落,他便决然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 此时的乾隆,只觉浑身疼痛如潮水般袭来,难以忍受,但在云儿面前,他竭力掩饰着自己的痛苦,不愿让她察觉到一丝异样,生怕她因此而自责难过,在这一刻,乾隆蓦然发现,那些曾经的担忧、顾虑,在生死攸关的瞬间,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今日的坠马事件,让乾隆心有余悸,每每想起,都让他胆战心惊,他无法想象,倘若云儿受到了伤害,他的心会碎成什么样,在他心中,那份对云儿的疼惜之情愈发浓烈。 乾隆心中的信念,在此刻变得无比坚定,他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再等了,明日就向她表白吧!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时间还很充裕,不必急于一时,可如今,经历了这场意外,乾隆才深刻地明白,意外总是猝不及防地降临,而你永远无法知晓它会在何时突然出现,至少,要让云儿知道他的心思。 萧云毅然决然地承担起了为乾隆熬药的职责,她的内心如明镜一般,这一切的缘由都与她脱不了干系,然而,在此之前,她从未有过这般经历。 当萧云费尽心思终于将药熬好后,便如疾风般匆匆赶到了乾隆的房间,乾隆凝视着萧云,只见她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灰尘,便知晓这药定是她亲力亲为所熬制。 萧云略显紧张地将药递到乾隆面前,轻声说道:“弘历,快趁热喝吧,这样才能好得更快。” 乾隆接过药碗,轻轻放在一旁,接着,他缓缓掏出一方手帕,温柔地为萧云擦拭着脸上的灰尘,语气中满是关切,“你怎么如此不小心,都沾上灰尘了。” 萧云没有躲避乾隆的触碰,反而眼神急切地催促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与期待:“我以前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呢,这真的是第一次,弘历,你快喝药吧!” 乾隆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着萧云那略显紧张的神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伸出手,极为细心地为萧云擦拭干净脸上的灰尘,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在为萧云擦拭的过程中,乾隆的心中满是怜爱与疼惜,他在心中暗暗感慨,这个女子总是能让他心动不已。 第19章 乾隆表白 擦拭完毕后,乾隆这才缓缓端起药碗,微微仰头,将药一饮而尽,放下药碗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萧云身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有感动,有期待,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萧云看着乾隆喝完药,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她微微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但与此同时,她的心中又涌起一丝疑惑,她不明白乾隆今日为何会如此奋不顾身地救她,她很想知道答案。 此时的萧云,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在椅子上不停地挪动着身子,心中似有万千蚂蚁在啃噬,令她焦躁难安。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鼓起莫大的勇气开口问道:“弘历,你今日为何会这般奋不顾身地冲过来救我,甚至连性命都可以舍弃?” 而乾隆原本计划待到明日才向她倾诉衷肠,没料到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竟然自己先开了口,宛如上天赐予他的一个绝好机会。 想到此处,乾隆那双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他定了定神,缓缓放下手中那个空空如也的药碗,然后轻柔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萧云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云儿,那依你之见,我为何会这么做?”乾隆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引导萧云自己去探寻隐藏在这背后深深的情意。 萧云对乾隆这亲昵的举动并未感到有何不妥之处,她的手就那样任由乾隆紧紧握着,没有丝毫要抽回的迹象,她的心神完全沉浸在乾隆刚才那番话语中,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萧云才缓缓启唇,“弘历,我已经思忖了整个下午,可还是想不通啊,我曾以为你对我的关怀是因紫薇而起,可在那生死攸关的瞬间,人的反应不都是出于本能的吗?但你却在那一刻毫不犹豫地向我扑来,这真的让我困惑不已,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何呢?若是你不告诉我,恐怕我今夜都睡不着了。” 乾隆不再抑制心中那如岩浆般炽热奔涌的情意,他的目光如炽热的火焰,紧紧凝视着萧云,那眼眸中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炙热,他缓声说道:“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宁愿自己身受伤,也不愿看到你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损伤,你哪怕受一点点伤,我的心都会如刀绞般疼痛,因为在我心中,你是最为重要的存在,是我愿意倾尽所有去守护的人,云儿,我心悦于你,渴望能对你好一辈子,你是否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呢?” 乾隆这一番深情款款的表白,让萧云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原本以为会有千万种可能的答案,但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一番言辞。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疑惑地问道:“弘历,你说什么?你说你喜欢我?我没听错吧?你是不是今天坠马的时候不小心把脑子摔坏了?不行的话,咱们再去医馆找大夫给你瞧瞧吧!” 乾隆听了萧云的话,既感到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他郑重地解释道:“我没事,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也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情感,当看到你出事的那一刻,我的心中便只剩下了你,没有了江山社稷,没有了黎民百姓,没有了责任重担,唯有你。 云儿,我说的还不够清楚明白吗?我之所以不顾生死,就是因为我喜欢你,死亡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可怕的,我也不例外,但我更害怕的是你会受伤。” 萧云听着乾隆的话,微微有些发愣,她呢喃自语,“喜欢我?为什么呢?我大字不识几个,还总是莽撞闯祸,时不时就闹出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笑话来。” 乾隆看着萧云这般自我贬低,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就像两座小山丘般耸立着,眉宇间满是疼惜与不忍,他那深邃的眼眸中溢满了深情,专注地注视着萧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说道:“云儿,别这样说自己,在朕的眼中,你就是那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是独一无二、最珍贵无比的存在,是朕的开心果。 你曾说你想找一个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的,朕可以向你郑重承诺,只要你答应朕,这辈子朕一定对你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不,生生世世都会对你呵护有加,而且只对你一个人好。” 萧云的眼神有些躲闪,她缓缓地从乾隆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那不经意间的举动,就如同一片羽毛轻轻飘落,却让乾隆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弘历,我想找的是夫君,而且我只想找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可你后宫佳丽众多,且不说那勾心斗角的宫闱生活,单是这皇宫的高墙大院,就令我觉得压抑不适,实在不太适合我,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萧云的话还没说完。 乾隆便再次急切地拽住了她的手,“云儿,朕向你承诺,后宫佳丽再多,朕也不会再碰她们一丝一毫,你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朕可以给,如果你觉得皇宫是束缚是牢笼,那这皇位朕也可以不要,反正那诸多皇子已经长大成人,总能挑出一个合适的继承人的吧,你提的这些要求朕都可以答应,也都可以做到,那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是否能够给朕一个机会呢?” 面对乾隆这深沉而又炽热的表白,萧云懵了,她的脑袋现在是一片空白,她听见了什么?他为了要和她在一起,竟然宁愿放弃皇位,放弃江山吗? 萧云这一次并没有急着拒绝,她咽了咽口水,带着几分疑惑与难以置信的神情说道:“弘历,你确定你脑子没事?” 乾隆都被萧云气笑了,乾隆不管不顾,将萧云拉至怀里,霸道而又深情地吻上了她的唇,这个吻并不温柔,就如同汹涌的海浪般激烈,乾隆想让萧云感受到他的情意,他的坚定,他的执着。 萧云本来脑袋就有些懵懵的,结果被这个吻弄得,只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了,软绵绵的差点没倒下,乾隆眼疾手快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她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完全依靠在乾隆的身上,那娇柔的模样让乾隆心中的爱意愈发浓烈,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只剩下他们两人。 第20章 好好考虑 乾隆并未察觉萧云的拒绝之意,他的心中反而涌起了丝丝欣慰,过了许久许久,直到感觉到萧云呼吸变得不顺畅起来,乾隆才心有不舍地松开了她。 萧云瞪大了那如星辰般闪耀的灵动眼眸,满是不可置信地凝视着乾隆,她怎么也没想到,乾隆竟会做出如此冒失且孟浪的举动。 萧云下意识地用手轻轻触摸着嘴唇,“你,你,你……”,她结结巴巴地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乾隆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清晰地看到萧云的眼中只有震惊,并无丝毫厌恶之意,“云儿,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朕并非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朕真的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朕可以给你时间,让你好好考虑,只是你能否给朕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朕光明正大对你好的机会呢?” 萧云站在原地,思绪如潮水般翻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乾隆曾经对自己的种种举动和种种偏爱,跟特许,原来这一切并非是因为紫薇,而是因为他本来就喜欢自己,而自己对他其实也并不反感,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当乾隆将那层窗户纸捅破之后,她才如梦初醒般回想他们之间的种种相处,那些点点滴滴似乎早已超越了普通男女的界限,原来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一直都有他的位置,可她从前却从未意识到。 然而,即便她对乾隆也有好感,可她还是有些胆怯,没有勇气去面对宫廷里那纷繁复杂的一切,虽然乾隆承诺可以为了她放弃皇位,但她真的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吗?这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乾隆没有去打扰萧云,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独自思考,萧云拿起那个空碗,轻声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她便如一阵轻盈的风般迅速跑了出去。 乾隆望着萧云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他知道,这丫头对他并非毫无感觉,他只需耐心等待,等待她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到来即可。 到了晚膳时分,本该是前往餐厅用膳的时候,乾隆却并没有起身前往,反而是尔康将精心准备的饭菜送到了他的房间。 萧剑和晴儿在得知乾隆受伤的事情后,脸上瞬间写满了关切与焦急之色,他们的目光如炬,立刻将视线聚焦在了萧云的身上,急切地追问起来。 萧云被他们如此紧迫地注视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慌乱,她硬着头皮,有些结巴地说道:“他骑了萧家牧场新到的那匹汗血宝马,可惜没能成功驯服它,那匹马性子太烈,他一个不慎,就从马上摔了下来,结果就坠马受伤了。”说这话的时候,萧云的眼神游离不定,闪烁着心虚的光芒。 晴儿和萧剑听了萧云的话,彼此对视了一眼,眼中虽有疑惑的神色闪过,但却并没有对萧云的话产生丝毫怀疑。 没过多久,尔康便送饭回来了,他们这才一起围坐在桌旁,开始享用这顿有些沉闷的晚餐,餐桌上的气氛显得颇为压抑,大家都各自怀揣着心事 而萧云这顿饭也吃得极少,似乎是没什么胃口,因为乾隆的表白一直在她的耳畔回响,让她心烦意乱,她人生第一次失眠了,回到房间后,她坐在床边,心绪不宁,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感,乾隆的表白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她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乾隆的身影,回想着他的温柔与关怀,她不得不承认,如果乾隆不是有那么多女人的话,他倒是挺符合她心中找夫君的标准,她心中思绪万千,纠结不已,一会儿想着乾隆的好,一会儿又想着那些复杂的宫廷关系,让她感到无比迷茫。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而皱眉,时而叹气,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是勇敢地面对这份感情,还是选择逃避,她感到无比的困惑和无助,这一夜对她来说,是如此漫长而难熬。 第二天,当清晨的阳光洒在窗前,萧云缓缓地洗漱起身,她来到门外,四处张望,却并没有发现乾隆的身影,一瞬间,她的心中涌起了一丝丝失落之感,但转瞬之间,她才猛然想起乾隆受伤了。 萧云暂时还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乾隆,正好乾隆因为受伤的缘故,用膳都是在房间里进行,这样他们就可以避免见面了,其实,萧云并不知晓,乾隆的伤远比看起来要严重得多,他不去餐厅用膳,是不想让萧云发现他伤得如此之重。 而尔康给乾隆送饭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真正的伤势呢?尔康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皇阿玛,用不用再找个大夫给您看看伤呢?” 乾隆微微地摇了摇头,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缓缓开口说道:“不必了,朕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只需调养休息一段时间便能恢复如初,这几日,你去告知紫薇,让她好生陪伴着云儿,昨日,朕已然向她表明心意。” 尔康听闻此言,脸上先是露出一抹惊愕之色,显然未曾料到皇阿玛竟会这般直截了当地承认此事,然而,仅仅是眨眼的功夫,他便回过神来,心中顿时明悟,此刻正是需要他与紫薇挺身而出之时。 只见尔康连忙拱手应道:“好的,儿臣定会将此事转达给紫薇,还请皇阿玛宽心养伤,莫要为此事烦忧。” 乾隆听到尔康的回答,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心中暗自赞叹尔康的机敏聪慧,能够如此迅速地领会到他话中的深意,随后,乾隆轻轻地依靠在床榻之上,双目缓缓闭合,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尔康见此情形,知道不宜再多做打扰,于是躬身行礼后,便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了房间,随着房门被轻轻合上,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宁静而又神秘的气息,似乎在默默地诉说着乾隆内心深处纷繁复杂的思绪。 第21章 紫薇相助 尔康回到房中,将乾隆的话悉数转达给了紫薇,紫薇瞬间便心领神会,知晓了皇阿玛此刻正需要她帮助的时候。 随即,紫薇移步来到萧云的房间外,只见萧云面露懊恼之色,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那模样甚是苦恼,紫薇正欲敲门,却发现门扉已然敞开,但她还是轻轻地叩响了房门,这一细微的举动,将萧云的思绪瞬间拉回了现实。 萧云抬眼望见紫薇,眼神中顿时迸发出如获至宝般的光芒,好似在黑暗中觅得了希望之光,她暗自思忖着:自己这榆木脑袋,怎就不晓得向她人请教呢? “紫薇,你来得可真是及时呀,我有事情要同你讲呢,快过来吧。”萧云急切地呼唤道。 紫薇闻声走到萧云的床边坐下,温柔地问道:“怎么了?你在想些什么呢?” 萧云本想将乾隆向她告白的事情告知紫薇,然思忖片刻后,又觉不妥,于是,她开口道:“紫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不过这并非是我自己的事,而是我一个朋友的……” 紫薇听闻萧云此言,心中已然明了,她强忍住笑意,“好呀,你说吧,看看我能否帮你,你的朋友解决难题。” 萧云便将有人向她朋友表白之事详细地讲述给了紫薇,紫薇愈听愈觉震惊,只因在萧云的描述中,此人竟甘愿为了她朋友舍弃家业。 她万没料到,皇阿玛竟许下这般承诺,甚至愿意放弃万里江山,看来,皇阿玛是真的动了真情,紫薇原本还忧心萧云不太适合宫廷生活,可如今看来,皇阿玛似是已将一切都考虑周详了。 待萧云讲述完毕,紫薇只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云云,那你朋友对这个人,是否心动?” 萧云听闻紫薇的话语,脸上顿时浮现出迟疑的神色,她咬着嘴唇,没有立刻回应,紫薇见状,心急如焚,连忙追问道:“云云,这个问题真的至关重要!倘若你的朋友也喜欢那个人,可她却不答应,那她心中是不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顾虑呢?若这些顾虑都能一一消除,那他们是否就能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呢?若你的朋友对那个人毫无半点意思,那直接拒绝不就得了吗?” 萧云思忖了好一会儿,才犹豫再三地开口道:“我那个朋友,对他确实有着些许好感,可是……可是她想寻觅的是能一心一意对她好的人,可他身边妻妾成群,紫薇,你说他们要是真在一起了,能幸福吗?” 紫薇听明白了萧云的心思,便换了一种方式说道:“云云,你且想想,方才你讲述之时,那人不是信誓旦旦地承诺会给你朋友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既然你的朋友也喜欢他,为何不试着去相信他呢?若是错过了他,你朋友会不会因此而抱憾终身呢?既然他已有此承诺,为何不试着去相信他呢?若能成功,那便是一生的幸福,你觉得呢?” 萧云静静地伫立在那儿,耳畔回响着紫薇的话语,只觉心中仿若醍醐灌顶一般,她细细思忖着,觉得紫薇所言确实在理。 然而,她心中的那团纠结,却仍如丝丝缕缕的乱麻,尚未完全消散,她明白,自己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慢慢理清思绪,去好好地思考一番,“紫薇,我会好好想想的!” 紫薇见状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去,留萧云一人静静思考,萧云这几日因为想不通,所以便刻意躲着乾隆不见,可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却发现了一些异常之处,那大夫明明说乾隆的伤并无大碍,可这几日他怎么都不曾来餐厅用膳呢?萧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终于,在三天后的一个清晨,萧云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来到了乾隆的房间门口,还未等她敲门,就听到了尔康和乾隆的对话。 尔康的声音中饱含着深深的关切之意,“皇阿玛,您身上的伤势实在太过严重了,儿臣刚刚已为您仔细地换好了药,不过您自己平日里可一定要多多留意啊!”他一脸担忧地看着乾隆。 乾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和疲惫,“没事的,朕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心中有数的,只是关于此事千万不要让云儿知晓。”说完,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不想让萧云为此事担心。 尔康连忙点头应道:“皇阿玛放心吧,儿臣自然明白其中道理,那您就在此安心养伤,儿臣先行告退了。”说着便开始动手收拾起一旁的药瓶和药具来。 当尔康轻轻地推开房门时,却突然发现萧云正静静地站立在门外,他不禁愣住了,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急忙问道:“你……你竟然全都听到了?” 然而,萧云并没有回答尔康的问题,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径直越过尔康,快步走进了屋内,尔康见状,倒也并未在意萧云如此无礼的举动,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萧云此刻定是有重要的话语想要与皇阿玛倾诉。 所以,他十分善解人意地转身走出门外,并小心翼翼地将房门缓缓合上,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以免打扰到屋内二人的交谈。 萧云一步一步地靠近乾隆,她的脚步如踩在云朵上一般轻盈,此时,乾隆的中衣刚刚穿上,衣带还松松垮垮地系着,乾隆看着萧云,心中竟有些心虚,他轻声唤了一句:“云儿……” 可萧云的眼泪却毫无征兆地掉落下来,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乾隆顿时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伸出手去替萧云擦拭眼泪,“怎么了?别哭啊……” 萧云一双玉手竟然缓缓地朝着乾隆中衣的衣带伸去,动作轻盈而又带着几分羞涩,然而就在她即将触碰到衣带之时,乾隆眼疾手快,一把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只见乾隆剑眉微蹙,薄唇轻启道:“云儿,你尚未应允朕呢,怎就如此心急火燎地想要窥探朕的身躯?” 乾隆这般言语,实则另有深意,原来,他身上布满了数不清的伤口,尤其是胳膊和后背上那些细碎的伤痕更是密密麻麻,他唯恐被云儿瞧见这些伤口后会心生自责与难过,这才出言阻拦。 第22章 没答应你 可谁曾想,萧云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之人,她美眸流转,娇嗔地说道:“你前几天不是口口声声说心悦于我吗?如今我不过是想看一眼罢了,难道你就这样吝啬不成?还是你说的都是假话?”面对萧云这番话,乾隆不禁无奈地长叹一声,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 得到许可后的萧云,动作愈发轻柔起来,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乾隆的衣带,然后轻轻地褪下那件中衣,刹那间,乾隆胳膊和后背处那无数细碎的伤口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萧云眼前。 望着这些狰狞可怖的伤口,萧云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双眼,她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道:“你为何要如此之傻......” 趁着萧云伤心落泪之际,乾隆顺势将她一把拉入怀中,他紧紧拥抱着萧云,轻声安慰道:“只要能确保你安然无恙,朕便心满意足了......” 就在这一刻,温暖的阳光恰好透过窗户倾洒进来,柔和的光线映照在他们身上,宛如为他们披上了一层璀璨夺目的金色纱衣。 萧云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她,她的身体竟比脑子的反应还要迅速,在那一瞬间,她竟情不自禁地吻上了乾隆的伤口。 当她的唇与乾隆的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乾隆只觉得心中仿佛有一股热流涌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 难道云儿这是终于答应他了吗?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萧云仅仅是其轻微地触碰了一下,随后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缩了回去,她的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 此时的乾隆,则满怀着欣喜与期待之情,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萧云,一刻也舍不得移开,可是,当萧云接下来说出的话语传入他耳中的时候,却犹如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无情地浇灭了他心中刚刚才熊熊燃烧起来的希望之火。 萧云根本不敢直视乾隆那饱含深情的双眼,她微微低下头去,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答应,我刚才只是......只是一时冲动罢了。”从她那略带颤抖的声音之中,可以明显听得出有那么一丝丝慌乱和羞涩之意。 尽管遭遇到这样的拒绝,乾隆并没有丝毫气馁之意,相反,他反而用力地握紧了萧云的手,不让她挣脱开来,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急切与渴望,直直地望着萧云,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云儿,能否告诉朕这到底是为什么?” 实际上,关于这件事情,紫薇早就已经向他透露过一些情况了,但是,乾隆仍然想要亲耳听到从萧云口中说出真实的原因来,可惜的是,萧云始终低垂着头颅,双唇紧闭,似乎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开口说话。 面对此情此景,乾隆感到万般无奈,最后,他不得不转换一种询问的方式,再次试探性地问道:“难道说,你真的对朕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喜欢吗?”这一刻,他的语气当中已然充满了无尽的失落与委屈之感,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心爱之人狠心抛弃的可怜人一样。 乾隆身为帝王,在位多年,历经无数风雨和权谋争斗,早已锤炼出一双能够洞悉人心的慧眼,他深知人性的复杂多变,对于如何敲开萧云紧闭的心门,自是胸有成竹。 而另一边的萧云,又何曾见识过乾隆如此神态?只见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此刻正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目光凝视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落,萧云只觉得心如鹿撞,原本还算平静的心境瞬间被打乱,慌乱之情溢于言表。 就在这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氛围中,萧云竟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没有,喜欢的。”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好似有千斤之重,沉甸甸地压在了心头。 然而,话音未落,萧云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心急如焚,赶忙补充道:“弘历,我......我向来都是个不拘小节、追求自由之人,那皇宫之中规矩繁多,束缚重重,我实在担心自己无法适应,更难以遵守那些条条框框。 我必须坦诚相告,虽然我对你确实存有几分好感,但说真的,这份感情尚未深厚到让我甘愿为了你舍弃自由的程度。”说完这番话,萧云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般,无力地垂下头去,不敢再看乾隆一眼。 乾隆听闻萧云的话语,脸上非但没有半分责怪之色,反而用那低沉而又饱含着温和的声音缓缓说道:“那是朕做得还不够好,没能给予你足够的安全感,云儿,朕会在南阳停留两个月,这两个月就当是你给朕,也是给咱们俩一个机会吧,好吗? 倘若两个月后,你依旧不愿跟朕回宫,朕也决不会勉强于你,到那时,你便等着朕吧,等朕回京,立好太子,朕便会回来寻你,你看如何?你不能为朕放弃自由,但朕可以为了你放弃皇位,这绝非是一句空话,而是朕内心最真实真实的想法。” 乾隆此言一出,萧云顿时有些慌乱,不知该作何回应,乾隆瞧出了萧云的为难,便又深情地说道:“你不必急于给朕回应,你只需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就好,这两个月,朕会好好地追求你,让你真切地感受到朕的情谊。” 萧云几次三番想要开口,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一句:“你好好养伤,我改日再来看你。”说罢,便开门跑了出去。 乾隆看着萧云离去的背影,默默将被她扯开的衣衫重新穿好,心中暗自思忖着:云儿,你既然喜欢朕,哪怕只有一点点,那也是足够了,那一丝淡淡的情愫,在他心间如涟漪般缓缓荡漾开来。 第23章 两月之期 萧云缓缓迈出房间,只觉身上仍有股热气在涌动,那绯红的色泽如晚霞般在她脸颊上悄然绽放,面对乾隆那深情款款的告白,她的心仿佛要被融化了,几乎难以抵挡这股炽热的情感。 乾隆给予她的承诺,是如此美好,如梦如幻,让她心动不已,她本就不是个忸怩作态之人,既然乾隆如此真诚,那她便决定如他所说,给自己和他一个机会,就用两个月的时间,看看自己能否放下所有的顾虑,萧云满心期待着乾隆的表现,心中满是憧憬。 想通之后,萧云的步伐变得轻盈而欢快,仿佛要翩翩起舞一般,她觉得自己与紫薇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就应该坦诚相待,于是,她毅然决然地前往紫薇的房间,想要将这一切的真相都告诉她。 当萧云来到紫薇的房前,轻轻敲了敲门,此时的尔康早已将遇到萧云的来龙去脉都告知了紫薇,尔康很识趣地打开房门,“紫薇在里面,正好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聊吧。” 萧云点了点头,轻轻关上房门,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喜悦,那心情就如同沐浴在阳光中的花朵般灿烂。 “紫薇,我有话要跟你说呢。”萧云的声音轻柔地传来,其中饱含着真挚与期待,仿佛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紫薇不用去询问具体是什么事情,仅仅从这语气之中便能猜到,萧云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已经做出了某个重要的决定。 “想和我说什么?”紫薇微微侧过头来,目光如水般温柔地看向萧云,轻声问道,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萧云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大方方地开口道:“紫薇,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前几天我提到的那个人,其实并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我自己,而向我表白心意的人,正是弘历。” 紫薇听到这个消息后,为了不让萧云尴尬,她故意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美眸圆睁,樱桃小嘴微张,“是吗?竟然是皇阿玛!那你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萧云原本心中还有些忐忑不安,担心紫薇会因为此事而表示反对,然而此刻看到紫薇的态度如此平和,甚至隐隐透露出一丝理解和支持之意,她心中顿时安定下来,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忸怩作态。 “我刚从他的房间里出来,我们商量好了,给彼此一个机会,两个月的时间。”萧云的语气坚定而又充满希望,那绯红的脸颊上闪耀着坚定的光芒。 紫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笑容,轻声说道:“云云,我可是从未见过皇阿玛对谁如此上心、关怀备至过呢!所以,你能勇敢地给彼此一个相互了解的机会,真是极为正确的选择。” 听到这话,萧云那双原本就大而明亮的眼眸瞪得更大了,宛如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急切地问道:“紫薇,你当真一点儿也不反对吗?” 紫薇轻笑着点了点头,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一般和煦温暖,缓缓开口道:“在这人世之间,能够两情相悦本就是一件极其美好且难得之事,我又怎会心生反对之意呢? 再者说,皇阿玛一生孤寂凄苦,虽说他身处后宫之中,身边嫔妃如云,看似尽享齐人之福,然而真正能以真心相待于他之人,又能有几何? 太多的人所钟情的不过是他尊贵无比的身份、至高无上的权力以及显赫尊崇的地位罢了,而非那个真实纯粹的他本人! 至于你,云云,你生性纯善,心思单纯如水,起初我确实曾担忧过像你这般天真烂漫的心性究竟能否适应这复杂多变、勾心斗角的宫廷生活。 但后来仔细一想,只要有皇阿玛护佑周全,想必那些难题都会迎刃而解的,你说是也不是?” 萧云听闻此言,脸上也浮现出灿烂如花的笑容来,娇声应道:“可不是嘛,我只需知晓我俩情意相通便足矣!至于其余琐事杂务,统统交予弘历去费心操劳便是咯!不过还要看他表现,这两个月他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我可不会答应的?” 言罢,紫薇与萧云二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随后又如往常那般亲密无间地闲聊起来,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仿佛这尘世间所有的忧愁烦闷皆已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萧云与紫薇依依惜别后,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飘回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她的心情美妙得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 回到房间,乾隆那深情告白的话语,如一串串美妙的音符,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让她的心沉浸在一种甜蜜的氛围里,那感觉比品尝到最顶级的蜂蜜还要令人心醉神迷。 而在另一边,乾隆尽管身体略有不适,却强撑着下达命令,他吩咐暗卫去搜寻一些稀奇古怪的民间小玩意,因为他深知云儿向来对这些充满奇趣的玩意儿喜爱有加。 暗卫们接到指令后,如同幽灵般悄然消失,隐匿身形,默默执行任务去了,乾隆的心中满是期待,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云儿收到那些小玩意时那惊喜交加的面容,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放出了憧憬的笑容。 延禧宫 令妃一颗心都牵挂在乾隆身上,思念之情如潮水般涌动,她不明白,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到底去了哪里。 她赶忙派人前往学士府打听情况,然而,福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告知她尔康和紫薇是跟着皇上微服出巡去了。 令妃坚信他们断不会欺骗自己,可皇上这行踪成谜的样子,却愈发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皇上到宫外去幽会美人了呢? 可若是这样,那又为何要带上紫薇和尔康呢?但如果是为了国家大事,那又为何没有带上其他朝臣呢?这诸多疑惑在令妃的脑海中交织缠绕,让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百思不得其解。 第24章 燕子风筝 永和宫 欣荣明明清楚地知道,她与永琪的这场婚姻是不幸的,是被强扭在一起的牵强结合,可她却偏偏执拗地要勉强维持,就在今日,她又如往常一般来到了书房,而永琪对她的厌恶之情愈发浓烈,实在是难以忍受她那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模样。 只因为她的存在,永琪几乎已陷入众叛亲离的境地,无人再愿意与他亲近,众人对他的福晋更是充满了畏惧,这一次,永琪丝毫情面都未留,连表面的敷衍都省却了,直接毫不留情地将她驱赶了出去,甚至还说出了那些极尽讽刺的话语,“我这般努力又有何用?我都努力了一年多,你的肚子怎还不见丝毫动静?别再来纠缠我了!” 永琪的这些话,仿若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欣荣的心,她泪如雨下,伤心地跑了出去。 永琪揉了揉眉间,抬眸望向那月色,心中满是悲凉与哀伤,他所期望的不过是一个不需要多么心意相通的女子,只要能看得顺眼,不惹是生非便好。 可他的额娘为他挑选的,竟是这样一个人,她将他身边的朋友、兄弟都给得罪了个遍,甚至连皇阿玛都对他颇有微词,永琪只觉得心力交瘁,整个人疲惫不堪。 南阳 乾隆授意暗卫为他寻觅制作风筝的材料,而他竟亲力亲为,在房间里通宵达旦地忙碌着,最终竟然成功地制作出了一只宛如活物般的燕子形状的风筝,不仅如此,暗卫还搜罗到了许多充满民间特色的小玩意儿,将它们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乾隆的床上。 次日清晨,在用早膳的时候,尔康一如既往地想要前去送膳,然而紫薇却轻轻地拉住了尔康的手,温婉地说道:“我一会儿有话要和尔康说,云云,不如你将饭菜送去给皇阿玛吧。” 萧剑和晴儿并未对此产生疑虑,萧云也没有推辞,欣然接过了饭菜,与紫薇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满含着默契。 萧云轻手轻脚地来到乾隆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乾隆原本以为是尔康来了,便用那淡淡的语气说道:“进来吧。” 可当他看到来者是萧云时,他的神情瞬间发生了变化,那原本平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萧云将饭菜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目光随即落在了乾隆床上那一堆稀奇古怪的民间玩意上,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弘历,你竟然还喜欢这些小玩意?这喜好可真与我如出一辙,我也甚是喜欢呢。” 乾隆郑重地看着萧云,深情地说道:“云儿,这些本就是朕特意让人给你搜罗来的,你若喜欢,就都拿去吧,还有这个……” 萧云顺着乾隆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燕子形状的风筝栩栩如生地呈现在眼前,萧云走近一看,却在那燕子风筝上发现了斑斑发现了斑斑血迹,她的心中猛地一紧,立刻拿起乾隆的手,原本因看到风筝而洋溢在脸上的喜悦之情,此刻已被深深的心疼所取代。 她带着几分责备地说道:“弘历,你的伤本来就没好,怎么还如此逞强,亲手去制作风筝呢?你看看,你的手都成什么样了,这不是让我担心吗?” 面对萧云的责备,乾隆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在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久违的温暖,长久以来,所有人都将他视为高高在上的帝王,又有谁曾如此真切地训斥过他呢?乾隆愧疚地说道:“是朕的错,下次不会这样了。” 萧云将饭菜端到乾隆面前,乾隆却借机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他说道:“云儿,你看,大夫说朕这手腕不能用力,所以你喂朕吃好不好?” 萧云怎会不明白乾隆的心思,这分明就是想让她亲手喂他,她本想拒绝,可当她看到乾隆为了给她制作风筝,手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时,心中又软了下来。 于是,她嘴上虽然抱怨着,“都说了叫你别动,安心养伤,你看你,非要动,真是不让人省心。” 但还是拿起勺子,轻轻地舀起一勺饭菜,慢慢地送到了乾隆的嘴边,乾隆张开嘴,吃下那一口饭菜,只觉得这原本普通的饭菜在这一刻竟变得无比美味,如同世间最珍贵的佳肴一般。 用过膳之后,乾隆面带微笑,满含期待地看向萧云,温柔地提议道:“云儿,陪朕出去走走吧!朕在这房间里已闷了四五天之久,再不出门走走,朕怕是真要如那受潮的物件般发霉了,正巧今日有风,咱们去萧府后院放风筝,你意下如何?” 萧云自然明白乾隆对她的追求已悄然拉开帷幕,她思忖片刻,心中暗下决心,既然已经决定给彼此一个机会,那又有何理由拒绝呢?于是,她颔首轻点,轻声应道:“好。” 说罢,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自然而然地走上前去,她那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乾隆的臂膀上,温柔地搀扶着他,而乾隆虽身上有伤,但还远未虚弱到需要人搀扶的地步,然而,佳人在侧,这种被关怀的感觉实在是美妙至极,他又怎会忍心拒绝呢? 萧云手持风筝,迎着那轻柔的微风,灵巧地将风筝放飞到了湛蓝的天空中,那风筝在蓝天白云间轻盈地舞动着,仿佛一只栩栩如生的燕子,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乾隆目不转睛地看着萧云脸上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心中如泛起阵阵涟漪,温暖而又甜蜜,他深知,萧云脸上的这抹笑容,便是他此生梦寐以求的珍宝。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定要让她一辈子都如此开心快乐,让她的生活如这美丽的风筝般自由自在,充满欢声笑语。 萧云犹如一只欢快的精灵,在萧家后院尽情地肆意奔跑着,那风筝在湛蓝的天空中悠然飘荡着,仿佛是一片自由的云朵,她纵情地玩耍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地将风筝拽了回来,她小心翼翼地将风筝捧在手心,视为珍宝,因为她深知,这不仅仅是一只普通的风筝,更是乾隆的一片深情厚意。 第25章 你欺负我 这只风筝的制作确实算不上精致绝伦,甚至与外面售卖的那些相比,稍显粗糙,但萧云敏锐地察觉到,这应该是乾隆第一次亲自动手制作风筝。 每一个略显毛糙的地方,都承载着他满满的心意,萧云此刻完全确信,乾隆对她所做出的那些郑重承诺,绝非一时的戏言,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毕竟乾隆所给予的承诺太过沉甸甸,以至于让萧云一开始都有些不敢全然相信。 此刻的乾隆,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萧云,那眼神仿佛能将人深深吸引进去,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而萧云这一次没有选择回避,反而落落大方地与他对视着,他们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如绚丽的花朵般绽放开来,明媚而又灿烂,整个萧家后院仿佛都因他们的互动而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变得更加温馨、美好起来。 萧云那细微而又不易察觉的变化,如同一缕春风,悄然拂过乾隆的心间,让他满心欢喜,他深知,云儿的心门已在他的努力下,缓缓向他敞开,而他只要继续坚持,定能踏入那扇心门之中。 只是,他这身体似乎有些不争气,仅仅是陪着云儿在萧家后院放了一会儿风筝,便已感到有些不适,体内仿佛有股隐痛在隐隐作祟。 萧云轻盈地走到乾隆跟前,她的目光中满是关切,只见乾隆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的心不禁微微一紧,她温柔地拿出手帕,轻轻地擦拭着乾隆额头上的汗渍,手帕在乾隆的额头上来回游动,仿佛是一只轻盈的蝴蝶,带着丝丝温柔。 擦完后,萧云终究还是于心不忍,轻声说道:“弘历,咱们不是约定好了两个月之期吗?这才第一天呢,你不用如此着急,你要是不好好养伤,以后咱们又怎么能长长久久呢?” 乾隆心中跟明镜似的,他深知萧云这番言辞其实蕴含着对他身体的深深关切,期望他能够珍重自身,然而,萧云那轻柔的话语却仿佛山间潺潺流动的清澈溪流一般,悠悠然地淌进了他的内心深处,瞬间便让他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犹如春日里和煦的阳光轻轻洒落在身上那般惬意。 “好,朕依你所言,此刻便回房歇息。”乾隆微笑着应道。 只见萧云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乾隆,两人步履缓慢而又沉稳,如同漫步于云端之上般轻盈,每迈出一步,似乎都带着一种别样的柔情蜜意,终于,他们缓缓走进了房间。 谁曾料到,一进入房间,萧云竟然毫不犹豫地反手将门紧紧合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这一举动使得乾隆不禁心生疑惑,实在猜不透她到底意欲何为。 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萧云居然毫不顾忌地伸出那双纤纤玉手,径直朝着乾隆身上的衣衫探去,看那架势竟是要将其褪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把乾隆吓得不轻。 “云儿,你......你这是何意?”乾隆满脸惊讶地问道。 面对乾隆的质问,萧云并未停下手中动作,甚至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说出口,她依旧我行我素地继续解着乾隆的衣裳,神情专注且坚定。 乾隆期待萧云的举动,所以他并未出手阻拦她的行为,就这样,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任凭萧云在自己身上肆意摆弄,不多时,萧云已然成功地将乾隆上身的衣物全部剥离,使其袒露着宽阔结实、线条分明的赤裸胸膛。 乾隆依然陶醉于眼前这充满柔情蜜意的氛围之中,似乎整个人都被一种甜蜜的气息所包围,然而,就在这时,萧云那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尔康今日没来,你该换药了。”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乾隆耳边炸响,瞬间将他从美好的幻想中拉回到现实。 乾隆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是啊,自己都已年过四十,竟然还会如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般沉迷于这般旖旎的情境,更何况,即便内心真有某些冲动和想法,如今这受伤的身躯恐怕也是力不从心,想到此处,乾隆脸上流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萧云看到乾隆那副懊恼不已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这个平日里威严无比、高高在上的皇帝,此刻竟也会因为儿女情长之事而如此失态,她故意凑到乾隆的耳畔,用极其轻柔的声音问道:“弘历,你刚才在想什么呢?”言语间带着几分戏谑之意。 乾隆自然明白这小妮子是在有意调侃自己,但他并未生气,反而顺势一把将萧云拉入怀中,紧接着,他低下头,缓缓靠近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庞,然后轻轻地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亲吻与之前大不相同,不再似狂风骤雨般热烈,而是极尽温柔之能事,他的双唇宛如微风轻拂过湖面,轻柔而又温暖,只是轻轻地触碰着萧云的嘴唇,仿佛在通过这种方式向她倾诉着自己内心深处那无穷无尽的爱意与深深的眷恋之情。 当察觉到萧云呼吸变得困难时,乾隆这才不舍地松开了她,萧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着,如同一叶在狂风中飘摇的小舟,她伸出手指,娇嗔地指向乾隆,声音中带着几分埋怨,“我还没答应你呢,咱们只是说试试看,你怎么……” 乾隆赤裸着那如雕刻般健硕的胸膛,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浓烈的男性魅力,仿佛能让世间万物都为之倾倒,他微微挑起那如剑般的眉,眼眸中满是戏谑的神色,紧紧地凝视着萧云,故作不解地问道:“朕怎么了?” 萧云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你欺负我!”她的声音清脆而嘹亮,如银铃般悦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带着几分调侃与玩味,轻声说道:“这就算欺负了?云儿,朕可还没做别的呢?” 第26章 截然相反 萧云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那是被乾隆逗弄后的羞恼,可乾隆却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她,继续调侃道:“那丫头喜欢朕的这种欺负吗?” 萧云一时语塞,她的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有羞涩,有留恋,还有一丝不知所措。 萧云摇了摇头,生硬地转移话题,“你该换药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情境中。 乾隆深知不能再逗弄她太过,便收敛了笑意,然而,回想起方才亲吻萧云时的触感,她的唇是那样的柔软,如同春天里最娇嫩的花瓣,他曾在无数个日夜中幻想过这个场景,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萧云看着乾隆那健硕的身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旖旎念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开始为乾隆换药。 乾隆看着萧云这般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觉得这丫头实在是太有趣了,她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根本无需去猜,一目了然。 萧云细致而小心地将乾隆身上的伤口逐一处理妥当,此刻,她只觉一股燥热在体内悄然涌动,让她有了想要即刻离去的念头。 然而,乾隆却紧紧地拽住了她的手,那声音中带着戏谑与调侃,“云儿,方才你扒朕衣服时那般干脆利落,这会儿是不是也该为朕穿上再走呢?你可不能这般只负责脱,不负责穿!” 萧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悔,暗自责怪自己方才怎么如此冲动。 她缓缓拿起乾隆的中衣,手指轻轻地触碰着他的肌肤,那触感如丝般细腻,萧云此刻心中别无杂念,只想尽快帮他把衣服穿上。 可乾隆却与她不同,当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肌肤时,他的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难以自持,他看着眼前这个心爱之人,那近在咫尺的娇颜,那肌肤相触的触感,让他如何能忍得住呢?只是刚刚帮他把中衣穿上,乾隆便已经觉得自己忍耐得极为辛苦。 他无奈地轻叹一声,“云儿,剩下的朕自己来吧。” 萧云这才发现,乾隆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魅惑,她不禁有些傻气地问道:“弘历,你是哪里不舒服了吗?是不是刚才陪我放风筝时吹到风了,嗓子出问题了?那我现在立刻去给你找大夫来看看。” 乾隆听了她的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一把拽住萧云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让萧云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他温柔地说道:“云儿,朕的病只有你能治,大夫治不了的。” 萧云还想再问是什么病,她又不会治,但她感觉到了乾隆身体的异样,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想要挣扎着起身,毕竟在他怀里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乾隆紧紧地抱住萧云,仿佛生怕一松手她便会如同烟雾一般消散不见,不仅如此,他的手臂还越收越紧,似乎想要将萧云整个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与此同时,他用饱含深情的目光凝视着萧云,柔声说道:“云儿,就让朕这样抱抱你吧,就一小会儿,好吗?” 面对乾隆如此炽热的举动,萧云最初还有些挣扎,但很快她便放弃了抵抗,像是认命一般静静地依偎在乾隆怀中,或许是感受到了萧云态度的转变,乾隆微微闭上双眼,努力调整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和躁动不安的心绪,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乾隆缓缓松开了双臂。 萧云轻轻从乾隆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站起身来,此刻的她满脸通红,娇羞不已,一双美眸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她轻咬朱唇,嗔怒地说道:“你……你怎么耍流氓!”话音刚落,萧云的脸颊更是像熟透的苹果一般,红得发烫。 然而,让萧云没想到的是,听到她这番斥责后,乾隆不但不以为意,反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与宠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萧云,轻声细语道:“云儿莫要生气,朕之所以如此,皆是因为真心喜爱于你,相信假以时日,你也定会喜欢上它的。”说罢,乾隆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萧云被乾隆这番直白的话语弄得面红耳赤,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慌乱之中,她只觉得心如鹿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最终,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尴尬的氛围,转身如同一阵风似的飞奔而出,而乾隆目送着萧云离去的倩影,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此时此刻,他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尤其是想到日后跟云儿洞房花烛之时,更是令他心潮澎湃。 乾隆凝望着自己的胯下,轻轻呢喃道:“你这小家伙,平素里也不见你这般激动兴奋,怎的今日一见到云儿,你就如此难以自控呢?看看,都把她给吓跑了,往后你可得收敛些,可别再把她给惊吓到了。” 其实乾隆心里清楚得很,他向来并非那种纵情纵欲之人,对于后宫,他也并非时常涉足其间,那些嫔妃们,有的乾隆甚至连她们的名字都记不住,不过是为了延续皇室血脉,求得一个合适的继承人罢了。 然而,云儿于他而言,却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她是他发自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人,平日里,那些嫔妃们总要侍奉许久,他才会燃起那原始的欲望之火,可面对云儿,情况却截然相反,云儿还什么都没做,他心中便已经涌动起了那些旖旎的心思。 想到这些,乾隆不禁哑然失笑,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又好笑的神情,只觉得这一切实在是有些奇妙,但他却甘愿就此沉沦,陷入这情感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萧云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有与异性如此亲密接触的经历,这对她而言,当真是一种新奇得让她心跳加速的体验。 她一路行至房间,那脸颊上的滚烫感觉依旧清晰可感,仿佛有一抹红霞在她脸上悄然绽放,她伸手轻轻触碰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心中满是惊异与慌乱,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拨动着她的心弦,让她久久无法平静。 直至回到房间许久之后,那股热度似乎仍在她的肌肤上弥漫,让她的思绪也沉浸在那奇妙而又令人悸动的体验之中。 第27章 投喂乾隆 延禧宫 在那华丽的宫殿中,一岁多的十五阿哥正坐在柔软的榻上,他那粉嘟嘟的小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犹如盛开的花朵般可爱。 令妃则温婉地拿着一个色彩斑斓的拨浪鼓,轻轻地摇动着,那清脆的声响仿佛是一首美妙的童谣,彩色的珠子在拨浪鼓上欢快地跳跃着,像是在与十五阿哥进行着一场欢快的互动。 令妃的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温柔,她深情地注视着十五阿哥,脸上挂着幸福的浅笑,她暗自思忖着,既然无法打探到皇上如今身在何处,那便也不再为此事费心劳力了。 她悠然自得地赏赏花、观观景,悉心地照料着她的孩子们,在这静谧的时光里,她尽情享受着与孩子们相伴的温馨时刻,感受着他们的成长与蜕变。 南阳 暮色渐浓,不知不觉已到了晚膳时分,萧云用过晚膳后,主动向大家提及要去给乾隆送膳,萧剑和晴儿并未觉得有何异样,在他们心中,这是主人应尽之责。 然而,紫薇却心如明镜,她深知这是云云想要与皇阿玛单独相处片刻,她觉得如此也甚好。 萧云轻手轻脚地将饭菜端到了乾隆的房间,她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乾隆这几日颇感无聊,便让尔康寻来一些书籍,以解烦闷。 此刻,他正沉浸在书籍的世界中,翻阅着书页,听到敲门声,他心下了然是送膳之人,但一时之间,还真未能确定究竟是谁。他那温和的声音响起,“进来。” 萧云轻轻推开门,步入房中,脸上绽放着如阳光般温暖灿烂的笑容,她柔声道:“弘历,该用晚膳啦。” 乾隆慵懒地斜靠在床上,看着萧云将饭菜一一摆放在他身前,这时,乾隆开口问道:“云儿,你这是特意来给朕送膳的吗?” 萧云在揽下送饭这差事时,其实并未细想,可此刻被乾隆如此一问,她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如天边的云霞一般艳丽,她连忙辩解道:“才,才不是呢,是尔康还没吃完,所以才由我来给你送的。” 乾隆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仿佛能够洞悉一切,又怎么可能看不破她的那一点点小心思呢?然而,他却选择不点破,只是微微地蹙起眉头,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略带惆怅的神情,轻声叹息道:“朕原以为云儿此番前来,是特意为朕送饭的,没想到竟不是……” 站在一旁的萧云听到这番话,心猛地一揪,她望着乾隆那落寞的神色,实在是不忍心让他继续这般失落下去。 于是,她连忙慌张地改口说道:“我是特意给你送饭的。”说罢,她将手中精致的食盒递到乾隆面前。 乾隆听闻此言,那张原本略显黯淡的脸庞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盈盈笑意,他伸出手轻轻接过食盒,温柔地看着萧云,柔声说道:“朕就知道,云儿对朕始终都是最好的。” 此刻的萧云却是有些懊恼不已,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乾隆刚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分明就是故意装出来的!这个“可恶的”男人,总是如此擅长拿捏她的心弦,笃定了只要他稍稍露出一点可怜兮兮的模样,自己便一定会心软心疼他。 这不,她再一次毫无悬念地落入了乾隆精心设计的“圈套”里,想到此处,萧云不由得轻咬下唇,心中既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无奈,同时又涌动着丝丝缕缕的甜蜜。 可让萧云万万没料到的是,这还远远不算完,乾隆趁机继续讨要着“福利”,他故作可怜地说道:“云儿,你看朕这手,还没完全恢复好,使不上力。” 萧云听了,沉默不语,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清楚地知道乾隆哪里是不能用膳,分明就是想让自己喂他罢了,她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狠下心来,坚决不答应他。 可乾隆却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一般,不慌不忙地将那只曾经为她制作风筝而被扎得满是伤口的手缓缓伸了出来,萧云看到这双手,心中不由得一软,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行,我喂你就是了。 乾隆一听,脸上立刻绽放出得意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狡黠与得逞,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萧云,心中充满了满足与幸福。 萧云轻抬玉手,动作优雅而缓慢地拿起了那双精致的象牙筷,她的目光专注且深情,轻柔地夹住了一块色泽诱人、摆盘精美的菜肴,那菜肴宛如一件艺术品,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萧云微微前倾身子,将那块精心挑选的佳肴小心地递到了乾隆的嘴边,乾隆见状,微微一笑,微微张开了他那张尊贵的口,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和欣喜,似乎对即将到来的美食充满了信心。 萧云的脸颊此时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道:“弘历,快来尝尝这饭菜。”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乾隆闻声看向萧云,他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如水般的温柔与深深的爱意,他微笑着回应道:“云儿亲手喂给朕的,必定是世间少有的美味佳肴。”言语之中尽是对萧云的宠溺之情。 萧云听到乾隆如此夸赞自己,心中不禁一甜,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菜肴轻轻送进了乾隆的口中,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乾隆,看着他开始细细咀嚼起来,只见乾隆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满意的神情,显然是对这道菜的味道十分赞赏。 待乾隆咽下口中的食物之后,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满足的微笑,那笑容如同冬日暖阳般温暖人心,又似春风拂面般令人陶醉。 随后,乾隆伸出了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萧云粉嫩的脸颊,柔声道:“云儿,你真是太贴心了。” 萧云感受到乾隆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她并没有退缩,就这般,萧云继续耐心地喂着乾隆品尝一道道美味佳肴。 第28章 你猜错了 萧云喂完乾隆膳食后,便起身欲离去,然而,乾隆又怎舍得放开她的手呢?他深知自己如今有伤在身,能与她相处的时间本就有限,自然要竭力争取更多的时间。 只见乾隆紧紧拽着萧云的手腕,乾隆又开始卖起惨来,“云儿,朕实在无聊得很,你就留下来陪陪朕,你也知道,朕有伤在身,连屋子都不能出去,只能在这屋内看看书而已。” 萧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受伤时那惊心动魄的场景,心中猛地一软,手中原本稳稳端着的碗筷盘子也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她微微垂首,轻启朱唇,柔声应道:“好,那我留下来陪你。” 乾隆见此情景,嘴角微扬,只见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空出来的位置,“云儿,坐过来,坐到朕的身边来。” 萧云听到这话,没有丝毫犹豫,她顺从地走到床边,缓缓坐下,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刚刚坐稳的瞬间,乾隆竟然毫无征兆地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拉入了自己怀中。 萧云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反抗,可还未等她有所动作,乾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起,“云儿,朕身上有伤呢。”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仿佛有着无穷魔力一般,让萧云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因为她深知,此刻若强行挣脱,很可能会牵动乾隆的伤口。 于是,她只能咬了咬嘴唇,放弃抵抗,乖乖地任由自己的身躯静静地靠在乾隆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乾隆感受着怀中人儿的温香软玉,心情大好,他一只手轻轻地揽住萧云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则开始肆意把玩起她如丝般柔顺的秀发。 过了片刻,乾隆似乎觉得还不够尽兴,又轻声开口说道:“云儿,你给朕详细说说这一年你在南阳的趣事吧,好不好?” 其实,暗卫每天都会向他汇报萧云的情况,虽然消息会有些延迟,但萧云的日常他都十分了解,但他就是想听萧云亲口告诉他,仿佛这样能让他们的心靠得更近一些。 而萧云并不知道有暗卫的存在,便缓缓开口,向乾隆叙述起自己在南阳这一年的生活来。 萧云轻轻说道:“弘历,你是知晓的,我素日里最是喜爱逛那市集,观赏各类杂耍,曾有一次,我瞧见一个卖艺之人正在表演,那场景当真是趣味盎然,我看得甚是入神。” 她微微一顿,继续说道:“岂料,就在那时,一只猴子突然从卖艺人的肩头跃下,直直地向我扑来,可把我吓了一大跳呀!那猴子像是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对我紧追不舍,在集市上不停地乱窜。” 萧云看向乾隆,眼中带着一丝俏皮,问道:“弘历,你且猜猜看,那只猴子为何要这般追我呢?” 乾隆深情地注视着萧云,缓缓说道:“那定是云儿你太过可爱了,那猴子想必是被你的美貌所吸引了。”他的话语中满是柔情蜜意,仿佛要将萧云整个儿包裹其中。 萧云听闻乾隆的回答,心间顿时如抹了蜜一般,甜滋滋的。她娇嗔道:“才不是,那天我手里正拿着根香蕉,可我压根儿就不知道它是想要这个,那猴子足足追了我好几条街呢,最后那香蕉掉到地上,它直接奔着香蕉去了,我这才明白,它追的原来不是我。” 其实,乾隆自然是知道正确答案的,当暗卫把这消息送来的时候,他可是笑了好几天,而现在,再听云儿这般提起,他仍是忍不住开怀大笑,那笑声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让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欢乐与温暖。 萧云见此情形,不禁轻咬嘴唇,美眸圆睁,伸出如玉般的纤纤细手,轻轻地掐住乾隆的腰间软肉,佯装嗔怒地娇声道:“不许笑啦!”然而,那看似略带命令的口吻,实则毫无半分威慑之力,反倒让她显得愈发娇俏可爱,惹人怜爱。 乾隆见状,心中暗自好笑,但又怕惹得佳人不快,只得强行憋住笑意,清了清嗓子,连忙转移话题道:“云儿,那后来那只调皮捣蛋的猴子又是如何处置的?” 萧云见乾隆不再取笑于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如夜莺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当时那个卖艺之人,体力着实惊人,只见那猴子一撒腿跑开,他便毫不犹豫地拔足狂奔追了过来,好在没过多久,就将那顽皮的猴子给捉了回去,然后,他一脸歉意地走到我面前,连连向我赔礼道歉,之后便牵着那猴子灰溜溜地走掉啦。” 乾隆听得津津有味,兴致勃勃地继续追问道:“云儿,那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有趣之事发生?快与朕细细说来。” 萧云轻轻抿了抿嘴唇,继续讲述道:“弘历,你是知道的,我萧家收养了许多孤儿,有那么一次,我带着他们去湖边玩耍,他们欢快地打起了水漂,我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他们的行列,甚至还和他们一起打赌,弘历,你猜猜看,最后是谁赢了?” 乾隆看过暗卫的密报,心中已然知晓答案,但此刻他却不能如实说出,只见乾隆扬起下巴,露出十分自信的神情,“那自然是云儿赢了,那些小孩子,云儿对付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 乾隆此言一出,萧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你猜错了,我输了。” 乾隆笑着问道:“那云儿和他们的赌注是什么?” 一提起这个,萧云的眼中又绽放出光芒,她缓缓说道:“就是糖葫芦!我也是在那一次碰巧遇见了卖糖葫芦的小贩,我输了,所以便答应他们,偶尔买些糖葫芦,叫他送去育儿堂,给他们改善一下伙食,主要是糖葫芦太甜了,小孩子吃太多了不好。” 乾隆听着萧云的话,他感受到了云儿的善良,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他的云儿始终保持着那颗善良的初心,这让乾隆越发觉得云儿是如此珍贵。 第29章 趁机表白 萧云轻轻地依偎在乾隆的怀中,犹如一只温顺的小猫,她声情并茂地向乾隆讲述着在南阳的种种经历,那些故事仿佛是一颗颗璀璨的星辰,在她的口中闪耀着光芒。 讲完之后,萧云仰起头,美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轻声问道:“弘历,在我离开的这一年里,你过得如何?你也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吧。” 乾隆望着萧云,眼中满是柔情,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情感:“云儿,你可知道朕是何时对你动心,又是何时开始喜欢你的吗?” 萧云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那模样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一番。 乾隆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他的眼神变得悠远而深邃,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回到了过去的美好时光,他缓缓说道:“朕对你的喜欢并非一时的冲动,而是在围场初见你的那一刻,你的美丽与灵动便深深地印在了朕的心中,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在朕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时的朕,不敢轻易向你表露心意,因为朕深知自己比你年长许多,且后宫嫔妃众多,朕又怎配得上你,但感情这种东西,如何能控制得住呢?朕虽贵为帝王,能掌控天下,却无法掌控自己的心,它总是不由自主地偏向于你。 朕给你的种种特许,皆是朕对你心仪的证明,只是你总是那么懵懂无知,从未察觉到朕的心意,即便如此,也好,朕觉得能这样默默地守着你,也是一种幸福。 可谁知后来,你找到了哥哥,在紫薇大婚之后,你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京城,那时的朕,多想向你表白,可朕又怕吓到你,怕从此失去你。 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与紫薇紫薇书信往来,却不曾给朕只言片语,朕这一年,都是靠着回忆来熬过来的,你离开的这一年,朕除了处理政务,不曾踏入后宫半步。 朕早已为你守身如玉,只为等你归来,朕虽贵为帝王,但朕的心和身子从今以后,永远只属于你一人。” 乾隆那饱含深情的话语,仿若一阵和煦的春风,轻柔地拂过萧云的心田,如同一股暖流,缓缓地渗进她的心底,深深地震撼了她的心灵,在这一瞬间,她的内心仿佛被触动了最柔软的部分,泛起了层层涟漪。 她从未想过,乾隆竟为她付出了如此之多,尤其是刚刚乾隆用的那个“熬”字,更是让她深切地体会到,他这一年所经历的艰难与不易,她能想象得到,乾隆在她离开的这一年里,是如何在思念与煎熬中度过的。 萧云此刻心中的情感变得愈发复杂起来,那是一种交织着甜蜜、苦涩与感动的奇妙情感,那甜蜜,如丝丝缕缕的蜜糖,在她的心头化开,这复杂的情感,在她的心中交织缠绕,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乾隆微微蹙眉,继而深情款款地继续说道:“云儿,你遗留在宫中的所有物品,都被朕悉心珍藏在养心殿内,你曾经穿过的那些衣衫,也与朕的衣物紧紧相依,仿佛从未分离。 你曾玩过的那颗蹴鞠球,朕更是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将其妥善珍藏起来,然而,这一切却早已人非,在你离去的这一年里,朕极少涉足漱芳斋,只因那里处处都残留着你的身影,朕实在是不敢轻易涉足,生怕那无尽的思念会将朕淹没。 即便朕不曾踏入那处,可朕对你的思念却如潮水般汹涌,从未有过片刻消减,这一年里,除了处理朝政之事,朕的所有时光几乎都沉浸在对你的思念与痛苦之中。 朕也没有太多快乐的事情能与你分享,这一年,朕的生活真的是单调得如同一幅苍白的画卷,枯燥得让人窒息,无聊得如同荒漠一般,你的离开,就像是抽走了朕生命中的所有色彩,带走了朕所有的快乐,云儿,你就是个小偷?偷走了朕的东西?” 萧云原本还沉浸在乾隆那深情的表白中,心中满是感动与温暖,可此刻,当她听到乾隆说她是个小偷时,顿时就不乐意了,她撅着嘴,气鼓鼓地嗔怪道:“胡说,我离宫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连衣服都没拿,怎么会是小偷呢?我偷了你什么?” 乾隆看着萧云这副娇俏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在她耳畔低语道:“云儿,你就是个小偷,你偷走了朕的心。” 此言一出,萧云愣住了,她方才还以为乾隆说的是物品,哪成想竟是这般别出心裁的表白,若是这般说的话,那自己或许真的是偷走了乾隆的心。 乾隆静静地看着萧云,那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弧度,他轻声说道:“云儿,你是不是应该给朕一些补偿呢?朕虽然后宫佳丽众多,犹如繁星璀璨,但朕的心,从未真正为她人所动,你是朕生命中第一个让朕心动的女子,也是唯一的一个。” 萧云听闻此言,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她看着乾隆,“弘历,你这般说,似乎有些不妥吧?那令妃娘娘呢?你难道对她没有动过真心吗?” 提及令妃,乾隆倒是显得十分坦然,他缓缓说道:“云儿,朕对她确实多有宠爱,但那并非是爱,只是多宠几分罢了,朕进入后宫,不过是为了繁衍皇家血脉,这是朕的责任,也是朕无法回避的过去。 对于她们,朕从未有过真心,那是朕心中无法割舍的过去,朕能许给你的,只有未来,过去已无法改变,但朕向你保证,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任何人能走入朕的心,朕也不会再碰其他女人,无论是宫中的还是宫外的,都只有你一个。” 萧云静静地聆听着乾隆的言辞,然而,她的心中似乎依旧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疑虑,就在这时,她忽然又一次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探究与疑惑,“弘历,那含香呢?你对她,是否动过真心?” 第30章 唯你一人 乾隆听见萧云的提问后,非但没有丝毫动怒之意,龙颜之上反倒如春花绽放一般,流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来。 他暗自思忖着,这丫头竟然如此看重他对于令妃和含香的感受,这不正表明了她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厚意么?想到此处,乾隆不禁心头一热,忙耐下心来,和声细语地向萧云解释道:“朕对那含香实无半点男女之情可言,你这个傻丫头,朕心里头喜欢的人,打从一开始到现在,就唯有你一人。” 然而,萧云听了这番话之后,面上却是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只见她轻咬下唇,嘴里嘟囔着埋怨道:“哼!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特意为她建造宝月楼呢?又为何要赐予她那么多特殊的待遇?还有......” 乾隆一脸无奈地望着眼前这个气鼓鼓、如同一只小河豚般可爱的萧云,尤其是当看到她因生气而嘟起的小嘴不停地念叨个不停时,更是觉得有趣极了。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蜜意在乾隆心间涌动开来,于是乎,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动作轻柔得犹如微风拂过花瓣一般,缓缓地吻上了萧云那张喋喋不休的樱桃小口。 就在双唇相触的那一瞬,时间仿若凝固住了一般,周遭的一切声响与动静皆消失不见,整个世界似乎骤然间缩小至仅剩下他们二人彼此相依的身影。 这一刻,万籁俱寂,唯有两颗心在激烈地跳动着,相互交织,奏响出一曲缠绵悱恻的爱情乐章。 许久之后,乾隆才缓缓松开了拥抱着她的双臂,看着她那微微红肿的如玫瑰花瓣般娇艳的红唇,乾隆心中的悸动如潮水般翻涌,却又被他极力压制着,“含香于朕而言,不过只是一件被送来的礼物罢了,丫头,你可知道,朕当时为何那般生气?”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随之轻轻摆动,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与迷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当时要杀了我和紫薇。” 乾隆温柔地吻了吻萧云的额头,他的声音如潺潺溪流般动听,“朕又怎会忍心伤你分毫呢?朕留下含香,对她那般好,其实只是想利用她,看看你的反应罢了。 朕想知道你会不会吃醋、生气、嫉妒?可你倒好,还跟朕的含香成了好朋友,还那般帮着她。 你的这些行为让朕觉得,你似乎一点也不在乎朕,这种认知让朕怎能不生气呢?你和紫薇把含香弄走了,朕其实并没有过多地责怪你们,朕生气的是,你竟然骗朕,还说什么变成蝴蝶飞走了,这种谎话你也能想得出来! 云儿,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跟朕说,朕不希望你骗朕,全天下的人骗朕,朕都可以接受,唯独你不行,因为你是朕最在乎的人,其他的人骗朕,朕不会伤心,不会难过,因为朕不在乎他们,你明白吗?” 时隔这么久,萧云才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的缘由,此刻,她相信了乾隆的话,他对含香可能真的没有男女之情,不然的话,又怎会如此轻易地就放手了呢?想到这里,萧云才真正体会到了乾隆的情意,她郑重地做出承诺,“好,以后我定不骗你。” 乾隆紧紧拥抱着萧云,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然而,人生总是充满了无常与变数,世事也总是难以预料,在以后的日子里,萧云会欺骗乾隆,而乾隆明明知道她在骗自己,却还得陪着她演戏,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此刻,天幕如墨染一般,夜色越来越深,浓稠得似乎要将一切都吞噬进去,萧云缓缓地站起身来,她那如仙子般轻盈的身姿仿佛要与这夜色融为一体,她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乾隆却仍有些恋恋不舍,他的眼神中满是留恋与惆怅,他知道,不能留她在此过夜,毕竟这里是萧府,他们二人还未正式成亲,这般举动会对云儿的名声造成不好的影响。 乾隆慢慢地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缱绻与温柔:“云儿,明日你再来探望朕吧,好不好?” 萧云听闻乾隆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的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融化整个寒冬。 她轻声说道:“好,明日我给你送早餐,你要乖乖地在房里等着。” 说完,萧云竟出人意料轻轻地在乾隆的脸颊上印上了一吻,然后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转身跑了出去。 乾隆一时间愣住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云儿的变化,他知道,有些话确实需要说出来,不然她又怎么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即便自己做了再多,如果她不知道,那一切不也是徒劳吗?乾隆觉得自己仿佛找到了一条能让云儿更快敞开心扉的道路。 他轻轻地抚摸着被萧云亲吻过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云儿的气息和温度,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笑容,心中满是幸福与甜蜜,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好了,美好得让他觉得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里。 尔康起身前往如厕,当他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却惊异地发现萧云正从皇阿玛的房间里闪身而出,她的动作迅捷如电,快得让尔康都来不及反应,她便已如一阵疾风般迅速离去,以至于尔康都未能被她察觉。 尔康解决完内急回到房间时,紫薇正安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尔康轻轻地开口说道:“紫薇,恐怕皇阿玛快要得偿所愿了。” 紫薇听闻尔康的话,美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解地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尔康便将方才萧云从乾隆房间出来的事情详细地告知了紫薇。 紫薇抬眸望向窗外那漆黑如墨的夜色,会心一笑,并未再多言,尔康与紫薇之间有着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他们静静地彼此对视着,他们相拥而眠。 第31章 手感不错 萧云迈着如流云般轻快的步伐,回到了房间里,她的内心仿若有千万只蝴蝶在翩翩起舞,满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 她深切地感觉到,自己与乾隆的心似乎又拉近了那么一些些,那种微妙的距离感,让她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乾隆那深情款款的表白,他说只钟情于她一人,只为她一人心动。 她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如春花般绚烂无比的笑容,那开心的模样,简直让人觉得可爱至极,而这过度的兴奋,竟让她陷入了失眠的困境。 此刻,乾隆那些真挚热烈且饱含深情的表白话语,在她的耳畔不断地回响着,犹如一首美妙绝伦的旋律,悠扬婉转,让她深深沉醉其中。 她的思绪在这美妙的回响中自由飘荡,心也随之起伏不定,仿佛畅游在一片幸福的海洋之中,尽情享受着那无尽的温暖与甜蜜。 次日,萧云顶着那两个如熊猫般的黑眼圈出现在饭厅时,萧剑瞪大了双眼,满是惊讶地问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萧云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昨晚失眠了。” 萧剑听闻,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妹妹你一向睡眠质量极佳,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你如此失眠呀?” 萧云略带羞涩地回避了萧剑的目光,轻声说道:“我看到紫薇和尔康来了,心里太过兴奋,所以就失眠了。” 萧剑并未对此深想,而晴儿心中却涌起了一丝疑惑,尔康和紫薇已经来了好些时日了,怎么偏偏昨日才因兴奋而失眠呢?但她也并未多作追问。 他们用完早膳后,萧云又端着餐盘前往给乾隆送饭,大家对此都已习以为常,乾隆则在房间中静静等候着。 没过多久,萧云轻柔的敲门声如悦耳的音符般响起,乾隆放下手中的书卷,温和地说道:“进来。” 萧云踏入房间,将饭菜一一放下,乾隆一眼便瞧见了萧云那显眼的黑眼圈,忍不住打趣道:“云儿,你这是昨晚兴奋得难以入眠吗?” 萧云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没错呢,回想着你的话,确实是一夜未眠。” 这次,不用乾隆开口要求,萧云便主动拿起筷子,如对待珍宝般温柔地喂起乾隆来,乾隆享受着这被投喂的美妙感觉,脸上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心中仿佛被一股暖流所充盈,满是幸福与欢愉。 用完膳后,萧云熟练地解开乾隆的衣衫,她看到那伤口已渐渐结痂,便动作轻柔地为他上了一次药,上好药后,萧云的目光如磁石般被乾隆的胸膛吸引,紧紧地盯着,一刻也不舍得移开。 乾隆则大大方方地任由萧云这般注视,他甚至还伸出修长而有力的手,温柔地牵起萧云的手,将其缓缓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如同天籁一般,在这静谧的空气中悠悠响起,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云儿,此处唯有你一人而已,往昔如此,现今这般,往后亦复如是。” 萧云闻听此言,娇躯微微一颤,她试图将自己的玉手从乾隆那宽厚温暖的大手中抽回,怎奈乾隆握得太紧,丝毫不肯松手。 “朕的身躯是否养眼呢?”乾隆嘴角轻轻上扬,噙着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眼前的人,调侃地发问道。 此时的萧云,美眸虽然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乾隆赤裸的胸膛,但口中吐出的话语却与她心中所想完全相反,“如今你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哪里还能瞧得出个所以然来?” 乾隆倒也并不在意她这番言不由衷的说辞,只是微微一笑,悄然松开了紧握着萧云柔荑的大手。 然而,萧云似乎对此毫无察觉,依然沉浸在方才的氛围之中,甚至还不自觉地在乾隆结实的胸口上轻轻地揉捏了几下。 见到此情此景,乾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再次戏谑地开口问道:“云儿,手感可好?” 萧云闻言,便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手感确实不错。” 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乾隆的手早已不在那里,而她的手还停留在乾隆的胸口上,这一下,她可真是羞得无地自容了。 萧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她岂能不晓得这分明就是乾隆故意在拿她寻开心、逗乐子呢!一时间,她便不管不顾地直接朝着乾隆扑了过去。 谁能料到,她这么猛地一扑,竟然如同饿虎扑食一般,结结实实地把乾隆给压倒在了身下。 刹那间,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 就在这一刻,一股暧昧的气息宛如烟雾一般在周围的空气当中迅速弥漫开来,那浓烈的程度简直快要令人窒息,仿佛只要轻轻吸一口气,便能沉醉其中而无法自拔。 要说乾隆,那可真是个善于抓住机会、掌控局势之人,面对眼前如此香艳的场景,他不仅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一把搂住了萧云那纤细柔软的小蛮腰,同时用一种饱含深情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 随后,乾隆慢慢地低下了头,动作轻缓而优雅,犹如一片羽毛轻轻地飘落,终于,他那温热的双唇触碰到了萧云娇艳欲滴的朱唇之上。 这个吻起初如丝绸般轻柔,仿佛一阵微风拂过湖面,轻轻地撩动起萧云心底最深处的那一丝情愫;然而转瞬之间,它又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炽热,疯狂地吞噬着萧云所有的理智。 在乾隆这般热情如火的亲吻之下,萧云只觉得自己的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石,顿时激起层层涟漪,一圈圈不断向外扩散开来。 渐渐地,她原本紧绷的身体开始变得绵软无力,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乾隆的热吻,她那双洁白如玉的手也情不自禁地紧紧环抱住乾隆宽阔坚实的后背。 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已经凝固,时间也仿佛停止了流动,四周万籁俱寂,唯有两颗心激烈跳动所发出的“砰砰”声响以及急促的呼吸声相互交织在一起,共同奏响了一曲缠绵悱恻的美妙乐章。 第32章 全力以赴 良久之后,乾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萧云,他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中,猩红之色若隐若现,他心中对萧云的渴望如烈火般熊熊燃烧,但他也清楚地知道,此刻并非合适的时机,能暂且一解相思之苦,对他来说已属不易,不可再奢求过多。 萧云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她索性直接躺在了乾隆的床上,想要借此让自己的气息平复一些。 而乾隆见此情景,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调侃道:“云儿,你这呼吸的本事还真得再好好练练。”说罢,他又作势要吻上来。 然而,乾隆的这句话却似一把利刃,刺痛了萧云的心,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怨与愠怒,“弘历,等等,我不会呼吸,那是因为我没跟别人亲过,那你这么厉害,说说你亲过多少人了?” 乾隆感觉到了萧云此刻气息的变化,他的心也随之一紧,面对萧云的质问,他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更是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萧云解释,才能让她释怀,才能让她明白,在他心中,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萧云静静地凝视着乾隆,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沉默不语,心间翻涌着复杂的心绪,而乾隆,也被这无声的注视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后,萧云轻轻地推开乾隆,缓缓地挪动着脚步,准备下床离开,乾隆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他深知,若此刻让萧云离去,那两个月的期限恐怕就会提前终结,这可不行,他必须想办法留住她。 乾隆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下床,身形一闪便来到了萧云的背后,紧接着伸出双臂,将萧云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着哀求之意,犹如受伤的野兽发出最后的悲鸣,“云儿,别走……” 此刻,萧云的内心如同一团乱麻,委屈和怒意相互交织,不断地冲击着她那颗脆弱的心,她倔强地扭动着身子,用力地转过身来,美眸圆睁,直视着乾隆,娇嗔地质问道:“那你倒是给我说说看,到底亲过多少人?” 面对萧云的质问,乾隆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轻轻地叹息一声后,缓缓开口道:“云儿,朕真的不记得了……” 听到这句话,萧云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宛如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她瞪大了眼睛,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愤愤不平地吼道:“这得是多少人啊?竟然多到连你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话音未落,她猛地发力,试图挣脱乾隆那强有力的怀抱,一心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伤心欲绝的地方。 然而,乾隆却像是铁了心一般,死死地抱住萧云不肯放手,仿佛她就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要稍一松开手,就会永远地失去所有。 在萧云激烈的挣扎之下,乾隆突然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这时,萧云方才如梦初醒,想起眼前这个男人身上还带着尚未痊愈的伤势。 乾隆只是默默地看着萧云,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却不再言语,萧云又何尝不明白,这是乾隆在使苦肉计呢?但她就是狠不下心来。 萧云一脸无奈地搀扶着乾隆缓缓走向床边,然后轻柔地将其扶到床上躺下,她伸出双手,轻轻解开乾隆身上的衣衫,不出所料,那原本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因为刚才的一番动作,竟然又出现了些许裂痕,丝丝鲜血从裂缝处渗出。 乾隆眼睁睁地看着萧云转身准备离去,心中顿时焦急万分,他不假思索地用力一拽,紧紧抓住了萧云的手腕,口中急切地喊道:“云儿,别走!” 然而,萧云却毫不犹豫地用力甩开了乾隆的手,面无表情地回应道:“我去给你拿药。”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去抽屉里面找药,此时此刻,从萧云身上散发出一种冷漠而疏离的气息,这股气息犹如一股无形的力量,令乾隆内心深处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不安和惶恐。 没过多久,萧云拿着药物回到床前,仔细而专注地替乾隆处理起伤口来,整个过程中,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待一切完毕之后,萧云才抬起头看向乾隆,但此时她的语气已然没有了先前的亲昵之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淡和平静,“你安心养伤吧。” 乾隆紧紧握住萧云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接着,他用饱含深情的目光凝视着萧云,诚挚地说道:“云儿,过去的那些事情朕确实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但朕可以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朕一定会铭记在心,朕的身体、朕的心,自始至终都只会属于你一人。 你曾经答应过给朕一个机会的,难道你要反悔了吗?自从有了你出现在朕的生命里,朕就再也没有想过要去触碰其她任何人,所以,请你相信朕,好不好?” 萧云静静地伫立在床前,宛如一泓静谧的深潭,波澜不兴,却让乾隆的心湖泛起了无尽的涟漪,她的沉默,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刺痛着乾隆的心,让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如同一座褶皱的山峦,眉宇间写满了焦急与无奈,心急如焚的他,就像是一只在热锅上团团转的蚂蚁。 乾隆深知,他不怕萧云与他激烈地争吵,也不怕萧云对他大声地叫嚷,因为那些争吵和叫嚷,至少还代表着萧云对他有着浓烈的情感,有着深深的在意。 而他最怕的,就是萧云此刻这种如死灰般的沉默,因为在他的心底,清楚地明白,争吵和叫嚷尚有缓和的余地,尚有修复的可能,可一旦萧云什么都不说了,那就意味着一切都将无法挽回,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就要走到尽头了。 他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必须要全力以赴地去补救,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熊熊燃烧着他的内心。 第33章 乾隆承诺 乾隆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歉意与真诚,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水,“云儿,朕知道朕让你伤心了,你听朕说,朕真的只爱你一人,那些过往的人,都只是过眼云烟,朕从未真正放在心上过。” 他缓缓地将萧云转过身来,让她面对着自己,那双深邃如夜空中星辰般的眼眸中满是柔情,他深情地凝视着萧云,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地印在心底,“云儿,你是朕心中的唯一,是朕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朕会用余生来好好爱你,呵护你,不让你再受一丝委屈。” 乾隆轻轻地拉起萧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着自己的心跳,那心跳声如同激昂的战鼓,充满了力量与坚定,“你看,朕的心只为你而跳动,它只属于你一个人,朕会用行动来证明,朕对你的爱是真挚的,是永恒不变的。” 萧云的脸上依然带着一丝愠怒,但乾隆的话语似乎渐渐融化了她心中的坚冰,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柔和,心中的怒火也在慢慢地消减。 乾隆继续说道:“云儿,别再生气了,好吗?朕会努力让你幸福,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快乐的女子,相信朕,给朕一个机会,让朕弥补曾经的过错。” 静静地聆听着乾隆的话语,萧云注视着他那卑微的姿态,心中原本如烈焰般燃烧的怒意,渐渐地化作了袅袅青烟,慢慢地消散开来。 其实,乾隆又何尝有错呢?他的过去本就如同一幅早已绘就的画卷,静静地铺陈在那里,这也正是一直以来深埋在萧云心底,让她不愿轻易答应他的顾虑根源所在。 若要细细探寻自己的内心,萧云明白,自己对乾隆的喜欢是毋庸置疑的,可他的过去,却好似一道宽阔无垠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让萧云每每想起,都觉得如鲠在喉,难受至极。 萧云暗自思忖,倘若真的喜欢他,又怎能只贪恋他的美好,而对他的曾经视而不见呢?想到此处,萧云的心中涌起万般感慨,思绪也变得纷繁复杂起来。 乾隆轻轻地将萧云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仿佛生怕她会再次离去,他的双臂如同钢铁般有力,将萧云紧紧地拥在怀中。 萧云在乾隆的怀中,感受着他的真诚与爱意,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她知道,乾隆对她的感情是真实的,或许她可以相信他一次,她的心中开始泛起一丝涟漪,那是对乾隆的期待与信任。 萧云轻启朱唇,声音犹如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轻柔却又无比坚定地道:“弘历,我相信你,你就放开我吧!” 此时此刻的乾隆,整个人像是被施加了定身咒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只见他瞪大了那双原本威严的眼睛,目光如同两道火炬,紧紧地锁定在了眼前的萧云身上。 那眼神之中,分明带着几分急切和不安,他嘴唇微颤,轻声呢喃道:“云儿,这……这是真的吗?只要朕松开手,你会不会头也不回地离朕远去?你……你当真已经原谅朕了么?” 乾隆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小心翼翼,仿佛他稍微大声一点,面前的萧云就会如同受惊的鸟儿一般瞬间飞走,而他的这些话,就好似一根根极细的银针,一下下地扎进了萧云那颗柔软的心窝,让她感到一阵阵地刺痛。 听到乾隆如此小心谨慎的语气,萧云的心湖中顿时泛起了一圈圈细微的涟漪,那股心疼的感觉,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地淹没了她整个心房。 于是,她慢慢地转过身子,面对着乾隆,然而,这一次,她并没有选择用言语来回应对方,相反,她轻轻地踮起自己的脚尖,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翩翩起舞。 然后,她伸出玉臂,搂住乾隆的脖颈,将自己粉嫩的双唇轻轻地印在了乾隆那略显沧桑的脸颊之上。 随后,她才再次开口说道:“我不生气了,既然你已经给了我承诺,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那咱们就说好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提及你的从前,也不会再追问你的过去,我要的是你往后余生只能对我一个人好。” 萧云的话语如春风般温柔,让乾隆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连连点头,脸上绽放出笑容,“好。” 经历了这番波折之后,乾隆只觉后怕不已,心中满是懊悔之意,他懊悔自己为何如此糊涂,竟然去和云儿讨论吻戏是否成熟这样的问题,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他在心中暗暗自责。 乾隆此刻心中有数,他明白,倘若日后他们真步入洞房花烛之喜,在那重要的时刻,他一定不能再和云儿探讨这类技术性的问题,否则,以云儿的性子,怕是又要秋后算账,到那时,他可就惨了。 当听到云儿说出原谅他的话语时,乾隆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安稳地落了下来,他感觉如释重负,仿佛压在心头的千斤重担瞬间消失无踪,心中的那块石头,也终于彻底落地了。 萧云为了让乾隆不再多虑,便在他的房间中逗留了许久,在这漫长的时光里,他们之间又恢复了最初那美好而融洽的相处模样,就如同往昔一般,温馨而甜蜜。 萧云一直待到了将近用午膳的时候,才缓缓起身,带着不舍之情离开了乾隆的房间,而当萧云离去后,乾隆独自坐在那里,心中思绪万千。 尽管云儿已经说了原谅,但他的心中仍是充满了懊悔之意,他思忖着,一定要为云儿精心准备礼物,要让她深深地感受到,在他的心中,她始终是那个最为特别的存在,他要让云儿明白,他对她的爱,犹如繁星闪耀于夜空,璀璨而永恒,永不磨灭。 乾隆心心念念地思忖着究竟该用何种方式才能博得萧云的欢心,为此,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苦苦探寻着那一丝光亮。 第34章 暗卫鼹鼠 乾隆思索了许久许久,终于,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夜空,一个绝妙的主意在他脑海中闪现,于是,他扯开嗓子高声喊道:“鼹鼠。” 这一声呼喊,仿若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裂开来,瞬间,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迅速闪现,鼹鼠即刻出现在乾隆面前。 乾隆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留下两个人在朕身旁守护,其余的人,都给朕去找孔明灯,朕今晚要用它们。” 鼹鼠听了,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领命而去,乾隆的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笑意中满是期待与憧憬,仿佛在期待着夜幕降临,也期待着与云儿共同度过一个美妙而难忘的夜晚。 暗卫得了乾隆的指令后,如疾风般迅速行动,很快便将那些孔明灯悉数寻回,乾隆则拿起笔,在每一个孔明灯上都郑重地写下了深情的诗句和美好的祝福。 然而,他那本就受伤的右手手腕,在写到第六十个孔明灯时,已是汗水涔涔,细密的汗珠如露珠般在他的额头上凝结,然后顺着脸颊滚落而下。 此时,站在一旁的鼹鼠见此情景,心中不忍,忍不住开口劝道:“主子,不如剩下的就让奴才来代笔。” 乾隆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双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怎么行?这是朕的心意,怎可假手于人。” 鼹鼠无奈地轻叹一声,再次开口道:“主子,您还是休息片刻吧,若是萧姑娘知晓您的伤又加重了,她定会心疼不已的。” 鼹鼠的话语刚落,乾隆那正书写着的手不由得一顿,是啊,怎能让云儿心疼、难过呢?想到此处,他果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笔,稍作停歇,让自己得以喘息。 鼹鼠跟在主子身边已有多年,可却从未见主子对一个人如此这般费尽心思,主子并未休息多久,便又再次提起笔,继续书写起来。 乾隆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九十九个孔明灯上,每一个孔明灯上,都写满了他的诗行与祝福,他看着这些孔明灯,心中满是柔情与期盼,他渴望着能与云儿长相厮守,不离不弃,如那亘古不变的星辰,闪耀在浩瀚的夜空。 他希望与云儿一起度过漫长的岁月,共同分享生活中的点滴喜乐,共同承受生命中的风雨坎坷,让这份深情的爱恋,在时光的长河中永远绽放光芒,永不磨灭。 尔康特意前来寻萧剑叙旧,在交谈之中,那提及萧云婚事的话语,总是不经意间便从他口中说出,这看似随意的提及,实则是尔康在暗暗地试探萧剑的态度。 萧剑对尔康可没有丝毫的戒心,他们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况且尔康已有了紫薇,他又怎会对自己的妹妹有别样的心思,于是,萧剑毫无隐瞒地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如潺潺溪流般向尔康尽情倾诉。 尔康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小心翼翼、似有似无地试探着问道:“那么,你到底想要给萧云寻觅一个怎样的如意郎君?” 此时的萧剑心情格外舒畅,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饶有兴趣地反问道:“怎么,难道你这里有什么优秀的男子可以推荐给我的妹妹不成?” 听到这话,尔康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微笑,轻声说道:“要说人选,确实是有几个的,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些人能否入得了你的法眼。” 然而,此时此刻的萧剑又怎能猜到,尔康口中所提及的那个人选竟然会是当今圣上——乾隆!他依旧兴高采烈地跟尔康闲聊着,对于这背后隐藏的玄机和奥妙全然没有察觉。 经过一番交流之后,尔康的心里已经大致有了数,他非常清楚,如果萧云果真下定决心要与皇阿玛共结连理,那么来自萧剑方面的阻碍或许并不会像自己原先预想的那样坚不可摧。 毕竟,萧剑对其亲妹萧云的宠爱可谓是刻骨铭心、发自肺腑,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只要萧云同意,一切都将会变得顺利许多,不得不承认,尔康的这番推测当真是一针见血,切中要害。 与此同时,在宫廷的另一边,紫薇身着一袭淡紫色的罗裙,身姿轻盈地移动着莲步,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她穿过曲折的回廊和繁花似锦的花园,终于寻觅到了正站在一棵柳树下的晴儿。 当两人的目光交汇时,彼此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她们缓缓走向对方,如同两片飘落在湖面上的花瓣,轻柔而又优雅。 待走到近前,紫薇微微欠身行礼,晴儿则连忙伸手相扶,随后两人并肩而立,开始了一场温馨而惬意的闲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们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使得整个场景更显静谧美好。 闲聊间,紫薇轻轻地提起了萧云的婚事,言语之间流露出关切之意,晴儿聪慧过人,仅仅只是略作思索,不过片刻工夫,便将所有令人困惑之处逐一理清。 原来,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上竟然对萧云动了男女之情!然而,对于此事,晴儿倒并未感到太过惊讶。 晴儿的思绪如同一群纷飞的彩蝶,不由自主地忆起往昔的种种经历,那些曾经发生在宫廷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画面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让她不禁心生忧虑。 她暗自思忖道,恐怕皇上对萧云的这份心思并非是在朝夕之间突然产生的,而是经过日积月累逐渐滋长起来的。 紫薇一直细心地观察着晴儿的表情变化,见她秀眉微蹙,似有心事重重之感,于是轻声问道:“晴儿,你是深知皇阿玛为人的,他这一生阅人无数,但却从未像如今这般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过,依我看,他日后必定会对云云疼爱有加的。” 晴儿听后,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忧心忡忡地说道:“皇上对云云好,这一点我自是毫不怀疑,可那后宫之中,向来都是明争暗斗、波谲云诡之地,云云性格单纯善良,她真能适应那样复杂的环境吗?又能否在众多妃嫔的算计与排挤之下安然无恙地生存下去呢?”说罢,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担忧之色。 第35章 放孔明灯 紫薇连忙出言安抚:“你放心便是,云云曾说过,皇阿玛答应过她,如果她不喜欢宫廷生活,他便禅位。” 此言一出,晴儿心中如遭重击,大为震撼 毕竟对于帝王而言,权力可是最为珍视之物,皇上若真能做出这样的决定,那想必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晴儿也便不再多言。 随后,晴儿与紫薇又谈论了一些其他的话题,她们的话语如那婉转的鸟鸣,清脆悦耳,又如那飘逸的流云,轻盈优美,充满了无尽的韵味。 终于,天色已暗,夕阳西下,暮色渐浓,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到了用膳的时候,今日这顿饭,气氛显得有些怪异。 尔康和萧剑相谈甚欢,他成功稳住了萧剑,让萧剑不再为萧云留意别的人选,尔康已经透露,他手中有合适的人选,萧剑基于对尔康的信任,自然也就安心等着他给萧云介绍。 萧云虽然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但她也并未多言,用过膳后,她依然如往常般去给乾隆送膳,这顿饭依然是萧云亲手喂乾隆吃的。 用过膳以后,乾隆温柔地说道:“云儿,朕不会说话,让你伤心难过,朕特意准备了一份道歉的礼物,跟朕出去走走吧。” 萧云听着乾隆的话语,心中不禁泛起了几丝心疼,别说他没错,就算他真的错了,又有谁敢说他半个字呢?但此刻,他并没有拒绝乾隆的好意,“那可要看看礼物我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你可要接着送。” 乾隆面带微笑,轻声说道:“好,那咱们出发吧。”说罢,他伸出宽厚温暖的手掌,紧紧地牵住了身旁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两人并肩而行,缓缓走出房门,朝着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走去。 登上马车之后,乾隆小心翼翼地扶着萧云坐下,然后自己才在她身边落坐,这辆马车内部装饰得极为精致奢华,不仅铺陈着柔软的锦缎坐垫和靠枕,还摆放着各式各样精美的糕点、新鲜欲滴的水果以及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 这些东西无一不是萧云平素所钟爱的,她一眼望去,心中便已明了——这定然是乾隆特意嘱咐人精心准备的。 于是,她满心欢喜地向乾隆投去满意的目光,并毫不推辞地欣然接受了这份深情厚意。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而温馨,萧云时不时拿起一块香甜可口的糕点,轻轻地送到乾隆嘴边,娇嗔地看着他吃下。 乾隆则含情脉脉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温婉动人的女子,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宠溺的笑容,分享着彼此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就在两人聊得正欢之时,马车突然缓缓地停了下来。 萧云率先下了马车,萧云愣了一瞬,这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那日他带乾隆来逛的湖边吗?她不太明白来这里做什么。 此刻,月光洒在湖面上,泛出粼粼波光,微风轻拂,带来阵阵清凉,湖边的花草树木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静谧。 乾隆优雅地抬起手,做了一个极具魅力的手势,萧云顺从地顺着乾隆的手指所指的方向,仰头往天上望去。 那一瞬间,萧云的目光被那漫天飞舞的孔明灯所深深吸引,那些孔明灯犹如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熠熠生辉,每一个孔明灯上都写着优美动人的诗句。 然而,其中有些诗句萧云并不认识,但那熟悉的字迹却让他心头一颤,这些诗句,仿佛是乾隆内心最深处的情感流露,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对萧云无比深沉的爱意。 乾隆深情款款地凝视着萧云,他的眼眸中满是温柔与眷恋,那目光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的冰冷与黑暗。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醇厚的美酒,让人沉醉其中:“云儿,朕只愿你一生平安顺遂,喜乐无忧,不被世间的烦恼所侵扰。 朕渴望与你携手并肩,地久天长,一同走过岁月的长河,见证世间的美好与沧桑,无论风雨如何肆虐,朕都愿与你相濡以沫,不离不弃,与你共度此生的每一个朝夕,你是朕心中的永恒星辰,是朕此生无法割舍的眷恋。” 乾隆的话语如诗如画,如泣如诉,让萧云的心湖泛起阵阵感动的涟漪,沉浸在乾隆那无尽的深情与爱意之中,无法自拔。 萧云定睛细瞧,只见那漫天的孔明灯上,无一不是写满了诗句与祝福的话语,犹如繁星闪烁于夜空之中,她缓缓行至乾隆身旁,轻柔地抬起了乾隆的右手。 “你又不听医嘱,难不成真当这只手不要了吗?”萧云的话语中虽有责备之意,可手上的动作却是那般小心翼翼,仔细地查看着乾隆的手,乾隆暗自庆幸自己听从了暗卫的建议。 “云儿,你且放心,朕已休息妥当,并无大碍。”乾隆赶忙说道。 萧云的眼中泪光闪烁,“你这呆子,你写了这么多那些让人酸到牙的句子,我又看不懂,那你的一番心意岂不是都白费了吗?” 乾隆紧紧握住萧云的手,目光中满是深情,缓声说道:“不会的,你不懂那朕便说与你听,慢慢说,朕有的是时间,云儿,你愿意听吗?” 萧云听闻此言,心中涌起一阵悸动,一时之间竟愣在原地,许久未能言语。 乾隆也不着急,面带微笑说道:“没关系,朕最不缺的便是时间,今日咱们就先赏赏这美景,其他的暂且不论。” 萧云和乾隆一同仰望着那漫天的孔明灯,在这美景之中沉醉,乾隆虽嘴上说着不介意,可以等,但他的心中还是隐隐生出一丝失落之感。 萧云敏锐地察觉到了乾隆的心思,她深知自己此刻无法立刻给予乾隆想要的回应,然而,为了给乾隆一些慰藉,她决定做出一个让乾隆意想不到的举动。 就在那一瞬间,萧云竟出人意料地踮起脚尖,温柔而坚定地吻上了乾隆的唇,这一吻,犹如一道温暖的光芒,瞬间驱散了乾隆心中那一丝失落的阴霾,乾隆的身体微微一颤,他瞪大了双眼,满是惊喜与感动。 在这静谧的夜色中,两人的心跳仿佛合二为一,乾隆感受着萧云的柔情,心中的喜悦如涟漪般荡漾开来,那一丝失落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幸福与满足。 第36章 云儿帮朕 河边 萧云主动出击之后,心中却又涌起退缩之意,然而乾隆又怎会轻易让这近在咫尺的美好从指尖溜走呢?他断然不会允许这送上门来的“佳肴”轻易逃脱,于是,他瞬间化被动为主动,紧紧地将萧云揽入怀中。 在那孔明灯的微光下,他们的唇热烈地交缠着,乾隆的自制力在萧云面前仿佛瞬间化为泡影,变得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的手在萧云的身上游走,仿佛在探索着她每一寸肌肤的秘密,他热烈地亲吻着萧云的额头、眼睛、脸颊,最后停留在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辗转反侧,久久不愿离去。 萧云在这浓烈的情感中轻声呢喃着,那声音如天籁一般,让乾隆的内心如被点燃的火焰,几乎要让他失去理智。 他甚至难以自控地在萧云的身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吻痕,那是他对萧云热烈情感的表达,乾隆还想继续,但他心里很清楚,他们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他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渴望。 萧云已然清晰地感觉到了乾隆身体所发生的微妙变化,那股炽热的感觉让她的心如鹿撞,不由得羞涩地别开了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 而此时的乾隆,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缓缓地走到了萧云的身后,然后轻轻地伸出双臂,将她那柔软的身躯轻柔地揽入怀中。 “云儿,朕说过了,朕心悦你,这便是朕喜欢的凭证。”乾隆在萧云的耳畔低语道,他的声音如丝般柔和,其中满是深情与眷恋,仿佛要将萧云的心都融化。 萧云娇靥绯红,那羞涩的模样让人心生爱怜,她暗自思忖着,“他怎会如此直白地将这些话说出口呢?” 但转念一想,他所言似乎也并无差池,这确实能充分证明他对自己的一片欢喜之情,萧云贝齿轻咬那如花瓣般娇嫩的嘴唇,呢喃低语道:“弘历,你这……” 微风轻拂,吹动萧云的发丝,她那娇羞的神态在风中更显迷人,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无尽的魅力与柔情。 “云儿,朕如今有伤在身,切不可泡冷水,你就帮帮朕,好不好?”乾隆继续诉说着自己的心意,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恳求,让人无法拒绝。 萧云听闻乾隆此言,双颊顿时如晚霞般艳丽,羞赧地立刻开口拒绝道:“不……不行,我们还尚未成亲,怎可做那夫妻之事呢?”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不禁朗声大笑,戏谑道:“你这丫头,心思怎如此不单纯呢?就算你有此想法,朕如今有伤在身,也是力不从心。”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想起乾隆所说的“有伤在身”,于是带着疑惑问道:“我没有,那你究竟想让我如何帮你?” 乾隆凑近萧云耳畔,轻声呢喃了几句,萧云听着听着,脸色越发绯红,宛如熟透的蜜桃,娇艳欲滴,她半天都未发一言。 乾隆见萧云这般反应,便又添了把火,故作无奈地说道:“云儿,你当真不肯帮朕吗?那朕只好去泡冷水了,正好河边离此不远。”言罢,便佯装要往河边走去。 萧云见到眼前这一幕,顿时心急如焚,一颗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只见她来不及多想,脚下生风,三步并作两步,急速地向前奔去,眨眼间便追到了乾隆身前。 她满脸焦急之色,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一双美眸紧紧盯着乾隆,急切地喊道:“不行!你身上可还带着伤呢!怎么能如此莽撞行事?” 乾隆听到萧云这番话,却不慌不忙,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那笑容犹如春日暖阳,看似和煦温暖,实则暗藏玄机。 萧云看到这笑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心知自己恐怕又一次掉入了乾隆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 此刻的萧云有些无奈,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警惕地环顾四周,待确认周围并无他人后,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然而,此时她的内心依旧无比纠结。 只见她贝齿轻咬着娇艳欲滴的红唇,那张绝美的脸庞上瞬间闪过一丝挣扎之色,她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坚定,似乎正在做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终于,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萧云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抬起了右手。 那只玉手白皙修长,宛如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此刻正微微颤抖着伸向乾隆腰间的腰带,随着手指逐渐靠近腰带,萧云的心跳愈发剧烈,如同战鼓齐鸣,震耳欲聋。 她的脑海也变得一片混沌,各种思绪纷至沓来,有羞涩,有紧张,更有对乾隆深深的关切之情交织在一起。 而乾隆则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始终温柔地凝视着萧云,目光中饱含着无尽的期待和深情,微风拂过,吹起他的衣袂飘飘,这一刻,时间仿佛都为之凝固。 乾隆身上仅余最后一件单薄的中衣,萧云的动作在那一瞬间仿若被定格,停滞在了那里,而乾隆,却伸出他那骨节分明且修长有力的手,温柔地握住了萧云的手,然后不紧不慢地解开了中衣的衣带。 随着衣带的缓缓滑落,那赤裸的胸膛逐渐呈现在萧云的眼前,那胸膛上布满了或深或浅的斑斑痕迹,犹如岁月长河中沉淀下来的印记,见证着他所经历的风风雨雨。 乾隆的心中自然是明了的,他深知萧云对他是有情愫的,故而他必须牢牢抓住这难得的契机,趁热打铁,他也深知,萧云能做到这般地步,已实属不易,接下来的一切,他要引领着萧云一同去经历。 乾隆引导着萧云,使她的手徐徐地向下探去,萧云何曾见识过如此场景?当她的肌肤与乾隆的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本能地想要将手抽回,奈何乾隆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让她无法挣脱这无形的束缚。 第37章 答应过的 乾隆那略带沙哑的声音悠悠传来,仿佛一阵低沉的风拂过萧云的耳畔,又如同一根古老的琴弦被轻轻拨动,发出一声声婉转悠扬的鸣响,“云儿,你可是曾经亲口应承过要协助朕的!”他的话语虽轻,却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萧云的心弦。 萧云闻言,娇躯微微一颤,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无奈地别过头去,似乎想要逃避眼前的这一切。 那双美眸之中闪烁着迷茫和不安,宛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慌乱无措,此刻,她的心中仿若有千万只小鹿在横冲直撞,令她几乎无法平静下来。 乾隆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缓缓伸出手来,轻轻地握住萧云的手,柔声问道:“云儿,难道你就不想瞧一瞧它么?” 然而,萧云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倔强地将头扭向另一侧,死活不肯回过头来,她紧紧闭上双眸,仿佛只要不看,便能将这一切都当作未曾发生过。 萧云的脑海中顿时涌现出无数旖旎的画面,那些美好的场景如同一幅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乾隆静静地凝视着萧云那张如晚霞般绯红的俏丽脸庞,心中已然明了——云儿的脑海中恐怕正编织着各种各样绮丽的幻想。 而与此同时,他自己也在这奇妙的触碰当中领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别样感受,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舒适与畅快,宛如置身于云端之上,飘飘欲仙。 萧云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脑海里犹如一团乱麻交织在一起,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才好。 而此时,乾隆却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细语、温柔呢喃着:“云儿,不要停,就按照朕刚才教你的那样,继续下去。” 萧云清楚无比地感受到从乾隆口中呼出的温热气息,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直直扑向自己,使得她那颗原本就有些躁动的心瞬间如同小鹿乱撞般狂跳不止,整个人都不禁心旌荡漾起来。 然而,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萧云逐渐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疲惫开始席卷全身,那种沉重的感觉就像是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一样,让她几乎快要无法承受这种折磨了。 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的萧云张开樱桃小嘴,对着乾隆娇声喊道:“弘历,到底还要多久?我真的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啦!” 谁知道萧云这句话刚一出口,乾隆不仅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变得越发兴奋起来,只见他面带微笑地看着萧云,缓声道:“云儿,朕也不清楚究竟还需要多长时间。” 听到乾隆这样的回答,萧云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懊恼之意,但事已至此,既然当初已经答应了下来,现在又能怎样呢? 一直以来,萧云在练武方面都是颇为吃苦耐劳的,不管遇到多么艰难困苦的训练,她都能够咬牙坚持下来,可是像今天这般让人精疲力竭的辛苦,她却是从来都未曾经历过的。 此刻,乾隆凝视着眼前萧云那副娇柔妩媚且略带嗔怪的可爱模样,心中的激动之情就好似燃烧得越来越旺的烈火一般,根本无法遏制住。 乾隆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对萧云满是疼惜,再也不愿让她继续下去,他轻柔地说道:“云儿,你去那边坐会儿歇歇吧。” 萧云的目光落在乾隆的胯下,面露关切之色,轻声问道:“那你怎么办呢?”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暧昧至极的笑,缓缓说道:“朕自己来,云儿要不要观赏一番?” 萧云听了这话,本想婉拒,可思绪一转,刚才自己不都已经触碰过了,又有何难为情的?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好呀!” 乾隆未曾料到她会答应,原本只是一句随口的玩笑罢了。 萧云那炽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乾隆,乾隆自行施为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与萧云方才的触感截然不同,乾隆的呼吸逐渐变得紊乱,节奏也有些错乱起来,而萧云稍作歇息后,竟玩性大发。 她来到乾隆面前,双手在他的胸膛上肆意游走,犹如在他身上点燃了一把把火焰,这对乾隆而言,简直是难以忍受的煎熬。 “云儿,你……”乾隆无奈地轻叹一声。 萧云却俏皮地吐出舌头,问道:“怎么了?不让碰吗?” 乾隆无奈地摇摇头,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萧云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乾隆,心中不禁有些惊讶。 萧云愈发不安分起来,还想着继续嬉戏玩闹,可乾隆却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萧云瞪大了双眼,心中满是疑惑:自己不是在“玩耍”,他怎么还有时间来亲吻自己呢?结果萧云用余光瞥见,乾隆的动作并未停歇,吻着的同时,他竟然还能一心二用!他怎会如此厉害? 乾隆热情地拥吻着萧云,与此同时,这让他体验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奇妙感觉。 过了许久之后,乾隆似乎终于从那股深深的眷恋之中回过神来,他慢慢地、一点点地松开了紧紧拥抱着萧云的双臂。 那双原本充满霸气与威严的眼眸此刻也变得无比温柔,宛如春日里最和煦的阳光一般洒落在萧云娇美的面容上。 只见乾隆微微低头,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说道:“云儿,朕先去洗漱一番,你且在此处稍候片刻。”语罢,他又轻轻地抚了抚萧云如丝般柔顺的秀发,然后转身朝着河边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过多长时间,乾隆便再次出现在了萧云的面前,然而此时的他却是赤裸着上身,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立在原地,微闭双眼,任由轻柔的微风轻轻抚摸着他的身躯,将他身上残留的水渍一点一点地带走。 直到风渐渐吹干了他身上的水珠,乾隆这才不紧不慢地弯下腰,拾起放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穿戴整。 而在这期间,萧云却再也没有了初来时的那份活泼灵动,她低垂着头,美眸时不时地抬起偷偷瞄一眼正在穿衣的乾隆,但很快又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迅速收回目光。 此刻的她显得格外安分守己,甚至还带着几分让人不易察觉的拘谨之态。 第38章 几人游湖 乾隆见此情景,无奈地轻叹一声,只得巧妙地转换话题,随后温柔地牵起萧云的手,引领着她一同欣赏那河边如梦如幻的夜色,月色如水,倾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宛如铺上了一层璀璨的银纱,美得让人陶醉。 渐渐地,萧云似乎忘却了方才的插曲,完全沉浸在这美妙的氛围中,他们两人在南阳的街头悠然漫步,感受着夜晚的静谧与美好,只听得见彼此的脚步声和那交织在一起的心跳声。 过了许久之后,他们终于缓缓登上了那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准备踏上归程返回萧府,然而,就在刚刚坐稳于马车上不久,乾隆突然一个侧身,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生怕惊扰到怀中之人一般,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拉入了自己温暖宽厚的怀抱之中。 萧云刹那间感到有些拘束和不知所措,身体像是被施了魔法般不由自主地微微僵硬起来,她双颊绯红,如晚霞映照,一双美眸闪烁着羞涩与惊讶交织的光芒。 “弘历,你......”萧云轻声呢喃着,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几不可闻,而此时的乾隆,则将头轻轻地靠在了她柔弱的肩上,他的呼吸轻轻吹过萧云的耳畔,带来丝丝痒意。 他用那温柔如水的嗓音轻声细语地说道: “朕只是想这样抱抱你一会儿,等回到萧府,你便要回到属于你的房间去了,朕要一夜才能再见到你,与朕而言,时间太久。” 萧云听闻乾隆这番深情款款的话语,心中顿时犹如投石入水,激起层层波澜,那些情感的涟漪在她心底荡漾开来,让她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于是,她索性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静静地沉浸在这片刻的温馨与安宁之中。 时间悄然流逝,他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一路上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但彼此之间的默契却胜过千言万语,马车平稳地前行着,车轮滚滚,碾碎了道路两旁的落叶,也似乎碾碎了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缓缓驶抵萧府门前,随着侍卫一声吆喝,马车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萧云如梦初醒般率先下了马车,她站定后,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裙摆,然后静静地等待着乾隆下车。 可是,左等右等,过去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未见乾隆从马车内出来,萧云不禁心生疑惑,她莲步轻移至马车旁,伸手轻轻掀起车帘,探身向内望去,并开口问道: “你怎么还不下来呢?” 乾隆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说道:“腿麻了。” 萧云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走上前去,轻轻地替乾隆捏着腿,随后又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下了马车。 最后,他们各自回到房间,为这充满温情与暧昧的一晚画上了句号。 历经半月的悉心调养,乾隆身上的伤已全然痊愈,与此同时,他与萧云之间的情感也愈发坚如磐石,稳定而深厚。 在这美好的一天,萧云满心欢喜地提议外出游玩,她热情地邀请紫薇和尔康一同乘船去领略那迷人的景色,萧剑本也想一同前往,奈何要照顾晴儿,便嘱托萧云负责他们所有的花销,于是,他们四人离开了萧府,朝着乘船的地方走去。 然而,聪慧的紫薇看出了些端倪,她主动提出要和尔康单独乘坐一条船,如此一来,乾隆便与萧云共乘一船。 船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致糕点,那诱人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他们悠然地品尝着糕点,欣赏着沿途那美不胜收的景色,还有那精彩绝伦的歌舞表演。 萧云情不自禁地偷偷打量着乾隆,可乾隆的目光却从未在那些表演的人身上有过片刻停留,他的双眸始终深情地凝视着萧云,萧云这一不经意的举动,很快就被乾隆察觉到了。 萧云略显尴尬地转移话题,轻声说道:“歌舞不好看吗?不看她们,盯着我做什么?” 乾隆微微一笑,伸手将萧云轻柔地拽到怀里,宠溺地说道:“她们怎能与你相提并论呢?在我的眼中,唯有你一人,我表现得如此之好,云儿是否要奖赏我一下呢?” 萧云刚想问要奖赏什么,乾隆的吻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将萧云淹没其中,那吻热烈而深情,仿佛要将他们的爱意传递到彼此的灵魂深处。 乾隆的双眸中仿若有两簇炽热的火焰在熊熊燃烧,那欲火让他几近失控,但他心知肚明,此刻他必须竭力忍耐,如此这般,过了许久许久,他才终于缓缓松开了萧云。 此刻的乾隆,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好似那狂风骤雨即将来临之际的闷热与躁动,而萧云则轻柔地整理着被乾隆弄得凌乱不堪的衣衫。 紧接着,他们二人这才真正静下心来,开始细细品味眼前的景色,然而,乾隆的目光却如影随形般,始终牢牢地黏在萧云的身上,不曾有片刻游离,于他而言,云儿才是那最为绝美、最为动人心弦的风景,是他心中无可替代的永恒。 每当萧云发现美妙绝伦的景致时,她都会满心欢喜地与乾隆分享,而乾隆则会全神贯注地聆听,他的眼眸中溢满了柔情蜜意与深深的眷恋。 夜幕如同一张黑色的帷幕缓缓降下,南阳的灯会在夜色中绽放出绚丽的光彩,每到这个时候,萧云总会缠着哥哥给她赢花灯,因为她深知,以自己的才情,要想凭借文采将花灯赢到手,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乾隆顺着萧云的目光望去,只见一盏美轮美奂的莲花形花灯静静地立在那里,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无需萧云开口,乾隆便已明了她对这盏花灯的深深喜爱,于是,乾隆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那小贩。 小贩告诉乾隆,要想赢得这盏花灯,需猜对灯谜才行,而这莲花形的花灯更是要猜对两个谜语方可,乾隆站在那里,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小贩挂出的灯谜。 第39章 玄风玄冥 第一个谜语是:“有面没有口,有脚没有手,虽有四只脚,自己不会走。(打一家具)” 乾隆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出了答案“桌子”。 紧接着,第二个谜语出现了:“五个兄弟,生在一起,有骨有肉,长短不齐。(打一人体器官)” 乾隆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不紧不慢地说道:“是手。” 乾隆成功地猜对了两个谜语,赢得了那盏让云儿心仪已久的莲花花灯,他面带微笑,如同一阵春风般轻盈地将花灯递给萧云。 萧云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她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花灯,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那盏花灯在她的手中,绽放出更加绚烂的光芒,萧云对这盏花灯爱不释手,眼中满是喜爱与感动,她的心中充满了幸福与喜悦。 神妙观 乔道士,那是一个被人们传颂为活神仙的传奇人物,他曾在陕西遭遇大旱之时,毅然决然地登上那高耸入云的华山之巅,施展着神秘莫测的法术求雨,只见他双手舞动,口中念念有词,仿佛与天地神灵相通,片刻之后,天空中便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滋润了干涸的大地。 他还曾奔赴南方,那里正遭受着瘟疫的肆虐,乔道士凭借着他高超的道术和慈悲的心肠,悉心医治着那些被病痛折磨的人们,他的双手仿佛有着神奇的力量,能驱散病魔,让人们重获健康。 还有那一次,河南大旱,他又在旷野中筑起高台,施展法术求雨,他的身影在高台上显得无比伟岸,仿佛是上天派来拯救苍生的使者。 而他的两名弟子,对他充满了敬仰与崇拜,他们总是如痴如醉地缠着师父,央求他讲述那些曾经的辉煌故事,他们对修习道术充满了热情,用心去感悟每一个微妙之处,尽管跟随师傅已有几十年,但他们还是没有将他全部的能力学到手!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乔道士的小徒弟玄冥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迈着有些急切的步伐来到乔道士身旁,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开口问道:“师父,您究竟年岁几何了?我与师兄在几十年前便已拜入您的门下,那时的您就如现在这般模样,可这匆匆数十载过去了,您怎么还是一成不变呢?师父,您可否教教我,如何才能像您一样修得长生驻颜之术呢?” 乔道士听闻此言,微微沉吟片刻,才缓声说道:“行善积德,多做好事,积累功德。” 然而,玄冥却觉得师父这是在敷衍自己,这么些年里,他和师兄也做了不少的善事,可根本就没有见到什么实质性的成效。 回忆往昔,那时的他和师兄都还只是稚气未脱的孩童,怀揣着对师父的敬仰与对道术的向往,踏入了这座道观,拜在了师父门下。 可如今,时光荏苒,他们都已逐渐步入中年,而师父却依然是他们当初拜师时的模样,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 玄冥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波澜,他开始怀疑师父是否真的有所保留,是否有一些珍贵的秘诀不肯传授给他们,渐渐地,一丝异心在他的心底悄然滋生。 玄冥打小就展现出了过人的聪慧,乔道士所传授的一切道法秘术,只需稍稍提点,他便能融会贯通,尽数掌握。 也正因如此,玄冥的心中渐渐滋生出了一丝贪婪的念想,他暗自思忖着,一定要寻个恰当的时机,偷偷潜入师父的房间探寻一番,说不定能在其中找到那梦寐以求的长生之术。 乔道士将玄冥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心中满是无奈与叹息,他深知,该来的终究是无法躲避的,这是命运的安排。 这么多年来,他倾尽心力教导玄冥,可终究还是未能改变他的心思,他所能做的,也只是顺应天命,无法违逆,他做了诸多善事,无非是想帮玄冥逆天改命,让他不至于遭遇悲惨的结局。 然而,当乔道士看到玄冥的面相发生变化的那一刻,他便明白,一切都已无力回天,天意终究是不可违。 乔道士也随之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为师有事要离开几日,你们师兄弟要好好守着道观。” 玄风和玄冥恭敬地颔首,玄冥心中暗自窃喜,这可不正是上天赐予他的绝佳机会吗?他们两个异口同声地说道:“恭送师父。” 乔道长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又多说了一句:“玄冥,路还很长,唯有正道才是正途,切莫误入歧途。” 玄冥的心头猛地一震,师父难道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吗?随即,他强作镇定,“师父放心,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乔道士转身迈步,缓缓离开了道观,他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了那遥远的天际。 玄冥在乔道士离去的那一夜,心中邪恶的念头如汹涌的潮水般再也无法遏制,他心急火燎地冲进乔道士的房间,疯狂地翻找起来,仿佛要将整个房间都掀翻一般,终于,在那隐秘的暗格中,他如愿以偿地找到了梦寐以求的长生之术。 昏黄的烛光摇曳着,玄冥的嘴角勾起一抹阴森而狡黠的笑意,“师父还说没有,分明就是在欺骗我!他就是不愿传授于我罢了。” 玄冥心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而当他发现这长生之术仅有半本时,他又暗自窃喜,即便如此,师父修炼得如此高深莫测,几乎达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想必离成仙也已不远了吧? 在一旁,他还看到了一个法器,那是师父曾向他们提及过的神秘之物,但师兄弟却从未有幸得见,玄冥深知,这是一个能回溯时光的法器,可使用它却需要付出施法者寿命的代价。 人的一生顶多能用三次,普通人一生或许只能用一次,有的甚至用两次就会耗尽寿命,这全然取决于个人的修为深浅。 玄冥激动得难以自持,拿着宝物连夜狂奔而去,他要找个地方好好钻研一番这长生之术,倘若玄冥此刻回头,便会发现乔道士正伫立在山顶,静静地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 可此刻的玄冥,满心都被兴奋与渴望所占据,又怎会顾及其他呢?乔道士无奈地摇摇头,喟然长叹道:“天意如此,良言难劝该死鬼?” 第40章 长生之术 玄冥如脱缰的野马般不停地奔跑着,他的双腿仿佛不知疲倦,一直奔跑到了天边泛起鱼肚白,终于,他觉得已经远离了危险,这才停下了脚步,然而,他却不知,这一整夜的奔跑,只是他命运之轮的开始。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时,玄风看到乔道士的那一瞬间,心中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双膝跪地,恭敬地向乔道士行礼,“师父,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乔道士的脸上带着一抹深深的忧虑,他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了旋风的面前。 他沉重地说道:“你那师弟已叛逃师门,日后必定会为祸一方。” 玄风听了乔道士的话,眉头紧紧皱起,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他没有反驳,因为他深知师父的占卜之术从未有过失误,师父曾多次告诫他,要感化师弟,可如今,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玄风心中充满了愧疚,他自责地说道:“师父,是徒儿不好,没有将师弟感化过来,他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乔道士摆摆手,脸上写满了无奈:“天意难违,为师做了这么多善事,就是想将他拉入正途,可惜他的命运早已注定,即便我出手干预,也无法改变什么。 玄风,你们师兄弟二人的修为不相上下,但是他偷走的那本所谓的长生之术功法不全,恐怕会掀起更多的血雨腥风。 你也下山去吧,在合适的时机,你要帮助一下那皇帝,此次对他而言,也会是一场劫难,能帮就尽量帮吧。” 玄风应了一声,随即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还请师傅明示。” 乔道士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玄风紧握着手里的盒子,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师父,这药是做什么的,还有,您明明知道师弟下山是要去为祸,为何不阻止他呢?” 乔道士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这药是给皇帝的,它的用处是克制时光回溯的法器的!它可以保留人的记忆,你是想问为师为何不直接杀了他,是吗?” 玄风默默地点了点头,乔道士仰头望向天空,缓缓说道:“生死轮回皆有定数,有的事是天机不可泄露,好了,收拾一下,你也下山去吧。” 玄风握紧了手里的盒子,给乔道士重重地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收拾好行李,最后看了一眼师傅,便转身离去,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视线里。 乔道士望着玄风渐行渐远的身影,口中喃喃自语着:“修道之人,最忌讳的便是逆天而行,这早已注定的劫难,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呢?” 他那深邃的眼眸望向天空,只见那紫微星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隐隐约约间透出些许暗淡,虽有一丝生机在其中若有若无地闪烁着,但却显得那般缥缈难觅。 乔道士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忧虑,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穿越了时空,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悠悠回荡,“我已尽我所能,做了我该做的一切,可对于这未知的命运,我终究还是无法过多地干预,剩下的,便只能听凭天意的安排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沧桑,在这空旷的天地间显得格外落寞。 玄冥如惊弓之鸟般疾速跑下山后,并未踏入那热闹的客栈,亦未靠近那人群熙攘之处,相反,他觅得一处极为偏僻的洞穴,悄然藏匿其中。 洞穴内,昏暗无光,玄冥的心跳声在这寂静中格外清晰,他手中紧紧握着那本记载着长生之术的古籍,泛黄的书页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岁月的痕迹,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仿佛是远古的呢喃,诉说着长生的奥秘。 只见上面写道:长生之法,需真龙之气萦绕周身,如龙游太虚,吸纳天地之精粹;更需帝王之血相融,似帝王君临,开启那不朽之门户。 然此术深奥无比,非寻常之人可轻易领悟,其间艰难险阻,如漫天星辰般繁多,需历经千辛万苦、万般磨难,方有可能窥视其中之一二奥秘。 玄冥眉头紧锁,双眸专注地凝视着古籍,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对长生之术的钻研中,在这神秘的洞穴里,时间仿佛凝固,唯有玄冥的思绪在那古老的文字间穿梭徘徊,探索着那遥不可及的长生之道。 他跟随着师父修行,时光竟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了几十个寒暑,对于真龙之气,他可谓是了如指掌,他明白每一位帝王皆为星宿下凡,他们各自拥有着代表帝王的紫微星,闪耀于浩瀚夜空之中,而那真龙之气的神奇之处,他亦深谙于心。 然而,帝王之血,这两样东西又岂是轻易能够得到的呢?玄冥心中暗自慨叹,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又继续沉浸在对长生之术的钻研中。 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那半部长生书籍,仿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完全忘却了周遭的一切,不知过了多久,玄冥缓缓合上书籍,站起身来,他要去寻觅一些食物,以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之后再继续对这神秘的长生之术进行深入探究。 与此同时,乾隆还丝毫未察觉自己已经被人悄悄地惦记上了,他正和萧云在欢声笑语中尽情享受着欢乐的时光,他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一串串美妙的音符,两人你追我赶,嬉戏玩闹,那场景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不知不觉中,他们四人顺利地汇合了,然后一起踏上了回萧府的路,萧云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她看着乾隆的侧脸,心中想道,如果以后的日子都能像这样和他一起度过,那该是多么美好而幸福的生活。 她的思绪在美好的憧憬中飘荡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样子。 第41章 想笑就笑 在次日的晨曦中,乾隆的伤势已全然康复,于是他能够如影随形般陪伴着萧云,去尽情享受那四处游玩的欢乐时光。 萧云所钟爱的种种,乾隆都温柔地陪伴在侧,与她一同沉浸其中,无论是那绚烂的花海,还是那巍峨的山峦,乾隆都与萧云携手共度,让她的每一刻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紫薇和尔康伫立一旁,看着乾隆与萧云那亲昵无间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涟漪,感慨着皇阿玛仿佛真的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似的。 尔康和紫薇极有眼力见儿,他们总是很识趣地远远避开,为乾隆和萧云营造出一片专属的二人世界。 他们四人时常一同外出,但实际上,一旦踏出那扇门,往往就只剩下乾隆和萧云两个人,在那美好的时光中尽情嬉戏而每当游玩结束,他们又总是会一同归来,四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可萧剑却对此浑然不觉,所有人都已洞察了乾隆的心思,唯有他还被蒙在鼓里,对这一切的真相毫无所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这一日,阳光和煦,微风轻拂,萧云带着乾隆悠然来到了育儿堂,这里,是萧家悉心收养孤儿的温馨之所,处处洋溢着温暖与怜爱,她还特意为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带来了琳琅满目的礼物。 当他们步入育儿堂时,那群孩子们如欢快的小鸟般一拥而上,口中满是欣喜地呼喊着:“云姐姐!” 萧云笑意盈盈,正欲向孩子们介绍乾隆,未曾想,他们竟异口同声地喊道:“叔叔!” 这一声称呼,宛如一记重锤,瞬间打破了乾隆原本愉悦的心境,他本就对自己比萧云年长许多而心存介怀,此刻听到“叔叔”二字,脸色更是阴沉得仿若即将降下一场暴风雨,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萧云察觉到了乾隆脸色的变化,她赶忙将礼物分发给孩子们,随后拉着乾隆走进房间,她急急忙忙地解释道:“他们都还小,童言无忌,你别往心里去。”然而,乾隆心中的失落却难以轻易消散。 他深情地凝望着萧云,眼中满是委屈与失落,喃喃说道:“云儿,我比你大那么多,你会介意吗?” 那模样,活脱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让人看了心疼不已,萧云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柔情,她轻轻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乾隆的唇,这一吻,轻柔而温暖,仿佛是在对乾隆那颗受伤的心进行无声的抚慰。 乾隆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惊喜,他岂能轻易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他瞬间反客为主,热烈地回应着萧云的吻,他的手紧紧拥抱着萧云的腰肢,将她紧紧地贴向自己,他的唇在萧云的唇上肆意游走,舌尖灵巧地撬开萧云的牙关,与她的舌头热烈交缠。 萧云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乾隆的肩头,她微微仰着头,迎合着乾隆的亲吻,她能感受到乾隆的热情与渴望,心中也泛起阵阵甜蜜的涟漪。 他们的呼吸相互交织,彼此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他们的吻愈发炽热,愈发深入,仿佛要将彼此融化在这无尽的爱意之中。 那深情缱绻的拥吻,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在这温馨的育儿堂中缓缓展开,成为了永恒的美好记忆。 乾隆不知是否真的被那声“叔叔”给深深刺激到了,只见他的手仿若着了魔一般,不安分地扯开了萧云的衣襟。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门外突然传来的那声“云姐姐”,如同一记重锤,猛地将乾隆从意乱情迷中拉回了现实,他懊恼不已,暗自埋怨自己,明明早已在心中立下誓言,成亲之前绝不做逾矩之事,怎料今日却险些破了戒。 此刻的萧云,嘴唇微微红肿,她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衫,随后,她轻声对乾隆说道:“好了,我先出去了,你自己收拾一下吧。” 乾隆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的胯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心中暗自思忖着,看来这事情还得自己动手解决啊! 就在这时,萧云从屋里走了出来,那些原本围聚在一起的孩子们见到她,立刻又兴奋地围拢过来,只见萧云面带微笑,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她轻轻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护着孩子们,然后缓缓地带着他们离开了这个地方。 一路上,孩子们像一群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其中一个孩子眨巴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满脸好奇地仰头看着萧云,问道:“云姐姐,那个叔叔在里面干什么呢?怎么到现在还不出来呀?” 萧云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单纯而直接的问题,她稍稍停顿了一下,脑海里飞快地思索着合适的说辞。 过了片刻,她终于想到了一个答案,于是,她蹲下身来,与那个孩子平视,轻声细语地解释道:“不能再叫叔叔啦,从今往后,你们要称呼他为艾老爷。” 孩子们听了萧云的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异口同声地回应道:“好的,我们知道啦!”说完,便继续蹦蹦跳跳地跟着萧云往前走。 萧云陪着孩子们玩耍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即将离去之时,乾隆才缓缓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们俩携手并肩而行,渐渐消失在了远方。 萧云实在是再也抑制不住那笑意了,她的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花枝乱颤,乾隆则深情地注视着她,看着她那憋笑憋得难受的模样,心中满是宠溺,温柔地说道:“云儿,尽情地笑吧。” 话音刚落,萧云便如银铃般清脆地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能驱散一切阴霾。 乾隆看着她如此开怀的样子,心中也充满了愉悦,丝毫没有觉得难为情,对乾隆来说,能让云儿这般开怀大笑,的确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哪怕她笑的是自己又何妨! 第42章 月下情诗 在那幽深的山洞里,玄冥隐匿其中,执着地钻研着长生之术,他苦苦探索,竟发现这神秘的长生之术竟与皇室紧密相连,确切地说,与当今天子有着千丝万缕之关联。 要见到乾隆,这对玄冥来说,犹如登天般艰难,玄冥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但转瞬间,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心中暗自思忖:在这世间,谁不渴望长生不老呢?自己渴望,那尊贵如天子,又怎会例外?人只要有欲望,便有了可被利用的弱点,自己若能将师父传授的绝技悉数领悟,在乾隆面前,又怎会没有一展身手的机会呢? 玄冥深知,此刻需先算出乾隆的行踪,方能寻得与之偶遇的契机,然而,玄冥心中仍有些许顾虑,占卜寻常人自是无妨,但窥探帝王的命运轨迹,终究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可一想到那梦寐以求的长生之术,玄冥还是决然地决定豁出去了。 玄冥自小就自诩聪慧过人,对师父所授之法术,更是研习得极为精湛,终于,他成功地占卜出了乾隆的位置,但与此同时,他也遭受了反噬,口中喷出一股鲜血。 这人间的帝王,果真是不同凡响,玄冥心中的期待愈发强烈,他无比渴望着能获取乾隆的龙气与精血的那一天。 玄冥服了一颗修复元气的药后,开始细致地整理自己的行囊,他的动作轻柔而敏捷,仿佛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急切与渴望,此刻,他已打定主意,要下山去与乾隆来一场意料之外的相遇。 玄冥的心中满是期待,他幻想着乾隆会被他的手段所折服,在他的想象中,乾隆或许会对他刮目相看,甚至会毫不犹豫地封他为国师。 他不仅渴望长生不老,还妄图攫取人间的富贵荣华,觊觎着那难以估量的权力,这些美好的憧憬在他的脑海中如绚丽的烟火般不断绽放,让他心醉神迷。 终于,玄冥怀揣着满腔的憧憬与向往,迈着坚定的步伐,毅然决然地向着山下走去,他的身影渐行渐远。 南阳 晴儿如今就连走路都变得颇为艰难,那隆起的肚子仿佛承载着生命的重量,大夫笃定地断言,临盆就在这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而萧剑则几乎是一刻也不离开地守护在晴儿身旁,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爱意。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乾隆与萧云之间的相处可谓是极为融洽,他们仿佛心有灵犀,每一个眼神交汇都充满了温情。 然而,乾隆的心中却十分清楚,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让云儿跟随自己一同回京,但他绝不会轻易放弃,他会使出浑身解数去争取这难得的机会,他决定在回京之前,再进行一次盛大而又正式的表白,让云儿感受到他的真情实意。 倘若云儿答应了他的表白,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可即便她不答应,他也会尽快回京,将立太子等重要事务妥善处理好,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她的身边,与她长相厮守。 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他无法再承受那分离的痛苦,这一年的分别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漫长,在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唯有这一个人是他所渴望的,荣华富贵对他而言,在前半生已经享受得足够多了。 在权力的巅峰待得太久,他也渴望能够走下神坛,去体验那平凡而又温馨的情感,这帝王之路太过孤独,他需要有人陪伴在身边,若是没有了云儿,他真的觉得自己会变成行尸走肉。 这一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萧云带着乾隆兴致盎然地来到了那热闹非凡的茶馆。 萧云所倾心的可不是那咿咿呀呀的戏曲,她觉得那太过冗长复杂,难以理解其中的韵味 于是,她特意邀请乾隆来听茶馆说书人讲述的那些扣人心弦的故事。 而乾隆对于听什么倒也并不十分在意,于他而言,只要能和云儿在一起,那便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在茶馆里,萧云闲适地嗑着瓜子,一颗颗饱满的瓜子在她的唇齿间碎裂,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又悠然地品尝着那些精致可口的糕点,香甜的味道在他的舌尖弥漫开来。 她与乾隆聚精会神地交流着说书人所讲的故事,时而因故事中的惊险情节而紧张,时而因其中的幽默之处而开怀大笑。 当他们从茶馆出来后,便一同来到了那充满自然气息的郊外,这里,绿树成荫,鲜花盛开,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萧云如脱缰的野马般放肆地奔跑着,她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让乾隆心醉神迷。 她奔跑时带起的微风,扬起了她的发丝,仿佛在与大自然共舞,那欢快的身影,那灿烂的笑容,让乾隆深深为之着迷,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定格,让这美好的瞬间永远延续下去。 夜幕悄然降临,银白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洒在南阳的城墙上,乾隆和萧云相携着登上了这座古老的城墙,他们站在高处,俯瞰着南阳城内那一片灯火辉煌的景象,宛如璀璨的星河洒落凡间。 那万家灯火在夜色中闪烁着,与那高悬的明月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美丽画卷,乾隆望着这一切,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情感,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波澜。 他缓缓开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响起,带着对云儿深深的眷恋与爱意,吟诵出了一首情诗: “月华如水洒城墙,灯火辉煌映南阳。 与卿共赏此夜景,情深意浓永难忘。 繁星点点耀天际,心意绵绵诉衷肠。 岁月悠悠情不断,与尔相伴共徜徉。” 乾隆的声音仿若那潺潺流淌的溪流,丝丝缕缕,轻柔而舒缓地倾泻而出,然而,萧云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乾隆的意料,她就那样站在那里,眉头微微皱起,脸上不见半分乾隆所期待的喜悦之色,乾隆心里咯噔一下! 第43章 天长地久 “弘历,你故意的吧!你忘了我文采不好吗?你还给我念诗,这诗是什么意思?”萧云的话语就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咕咚”一声,瞬间打破了之前那如梦如幻的美好氛围。 她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如同施展了魔法一般,将之前精心营造出的所有浪漫气氛都给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乾隆无可奈何地轻笑出声,那笑容中带着丝丝纵容与疼惜,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般,温柔地凝视着眼前的萧云。 只见他轻声说道:“的确是我的过错,这首诗所表达之意乃是,能与你一同领略这良辰美景,能与你相互依偎、形影不离,彼此倾诉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感,于我而言,实乃莫大的荣幸之事,我真心期望能与你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萧云闻得此言,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唇角微微向上扬起,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绽放出一抹如春花初绽般绚烂夺目的笑容。 她娇嗔地埋怨道:“日后可莫要再这般拽文弄墨,你说的那些个诗词,我着实难以听懂。” 乾隆见状,展露出明朗的笑意,连忙应声道:“好,我明白,往后定当注意。” 乾隆对云儿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可谓是心知肚明,他深知,若要云儿去做文章,实在是有些过于苛刻了,于是,他绝不会勉强于她,即便云儿对他所吟诵的诗一知半解,那也并无大碍,他可以用平实的话语向她娓娓道来。 乾隆的心中,唯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云儿能够永远自由自在,他不会强求云儿去学习那些她并不喜爱的东西,他只愿云儿能如飞鸟般纵情翱翔于天际,不受任何束缚。 他绝不会折断她的羽翼,更不会将她禁锢在那狭小的牢笼之中,他对云儿的爱,深沉如大海,宽广似天空,包容着她的一切,让她能在广袤的天地间自由驰骋,绽放出属于她自己的绚烂光芒。 他绝不会假借爱的名义去束缚她,亦不会让云儿为了他而刻意去学习诗词,在他的心中,云儿这般模样便已甚好,她只需做最真实的自己,无需有任何改变。 他更不会以爱为幌子,去要求她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出于对她的好,也绝无可能,他对云儿的爱是纯粹的、无条件的,他尊重她的一切,让她能自由自在地做自己,不被任何外在的因素所干扰,能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尽情地绽放光芒,享受那份独有的快乐与自在。 紧接着,他们继续赏景,萧云轻轻地靠在乾隆的肩头,两人一同沐浴在那柔和的月色之中,那月色如轻纱般缥缈,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编织了一个美丽的梦境,他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默默地欣赏着这美丽的夜景,享受着彼此的陪伴。 萧云抬眸望向那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知晓时间不早了,于是她轻柔地牵起乾隆的手,声若莺啼般说道:“弘历,我们该回去了。” 乾隆凝视着萧云,只觉与她相处的时光总是飞逝而过,他面露微笑,轻声问道:“云儿,那我们明日有何安排?” 萧云微微蹙起秀眉,思忖片刻后说道:“弘历,明日我打算去一趟寺庙,嫂嫂即将临盆,女子生产犹如过鬼门关,我要去为她求得一个平安符,希望她能平安生产,这样一来我就不能陪你去赏花观景了。” 乾隆紧紧地握住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他的目光犹如磐石一般坚定,郑重其事地说道:“那好,我陪你一同前往。” 萧云听到这话,不禁面露惊讶之色,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瞪得大大的,樱桃小口微张,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可是你向来都是对神佛之事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啊!怎么今日却……” 乾隆的脸上缓缓漾起一抹温暖而和煦的笑意,就如同春日里最柔和的阳光,轻轻地洒在了萧云的身上。 他语气温和地回应道:“我虽不信那些虚无缥缈的神佛之说,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能陪你走这一趟。” 萧云那弯弯的秀眉紧紧蹙在一起,满脸疑惑地说道:“可是人们不都说心诚则灵嘛,如果一个人心中没有诚意,又怎能期望从神佛那里得到庇佑和恩赐呢?你既然根本就不相信这些,就算去到寺庙有所祈求,恐怕也难以如愿以偿吧?” 萧云这番话刚一出口,乾隆不由得微微一怔,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常态,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从容不迫地说道:“云儿所言不无道理,但或许那高高在上的佛祖乃是慈悲为怀、乐于助人之辈,倘若此次之行真能让我心想事成,我自然会诚心诚意地信奉于他,如此可好?好了,莫要再胡思乱想了,明日一早,我便与你一同出发。” 萧云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般乖巧可爱,紧接着她轻声问道:“好吧,那明日咱们究竟是乘坐马车前去呢,还是选择策马奔腾呢?” 乾隆略作思索之后回答道:“依我之见,还是骑马更为便捷一些,只不过云儿,我这伤势才刚刚痊愈不久,实在不宜进行过于剧烈的活动,故而咱俩只好共乘一匹马了,还望云儿能够多多担待,一路上可要照顾好我。” 萧云并没有往深处去想,又哪里能够料到这其实是乾隆精心策划的小算盘呢?她只是心地单纯地应道:“好,明天我带着你。” 随后,他们二人宛如两道并行的光影,一同回到了萧府,他们各自迈着轻盈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宁静的气息,他们褪去了一身的疲惫与烦扰,在温柔的夜色中,缓缓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仿佛置身于一个宁静祥和的世界里,等待着明日的晨曦再次洒落在他们身上。 第44章 去灵隐寺 在那用过早膳后的第二天,阳光如轻纱般柔和地洒落在大地之上,为世间万物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乾隆与萧云同乘一骑,那骏马迈着稳健的步伐,驮着他们缓缓地向着灵隐寺行去。 乾隆紧紧地将萧云拥入怀中,他的那只不安分的手在萧云的腰间肆意游走着,犹如一只顽皮的蝴蝶,轻盈地飞舞着,时不时还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轻轻地摩挲着那细腻的肌肤。 萧云被他这般举动弄得心慌意乱,双颊如天边的云霞般,泛起了艳丽而迷人的红晕,那娇羞的模样,仿佛是一朵盛开在晨曦中的花朵,娇艳欲滴,惹人怜爱。 骏马稳步前行,乾隆与萧云的身影在马背上相依相偎,萧云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舞动,仿佛是命运的丝线,将他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乾隆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蜜意,那炽热的目光仿佛能将萧云的心融化;萧云则羞涩地低垂着眼帘,心如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般,怦怦乱跳,慌乱不已。 然而,乾隆却越发大胆起来,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那如火焰般燃烧的冲动,得寸进尺般地吻上了萧云的唇,萧云起初还轻轻地推了乾隆几下,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侵犯,但渐渐地,她便沉沦在了这个吻里,无法自拔,那如痴如醉的感觉,让她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忘却了一切烦恼与忧虑。 良久之后,乾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当他看到萧云那微微红肿的红唇时,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欲望,想要将她就地正法。 但他深知此刻时机不对,还需隐忍,萧云感受到了身后的异样,她瞪大双眼,目瞪着乾隆,那眼神中既有恼怒,又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在悄然涌动。 而乾隆却率先开口说道:“云儿,这难道不更能身体力行地证明我爱你入骨吗?你看,只要咱们两个在一起,它就如此兴奋。” 萧云此刻才恍然大悟,哪里是什么身体不好不能骑马,分明就是乾隆想占便宜罢了。 随后,萧云索性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乾隆,在这一路之上,乾隆总是不停地撩拨着她,摸摸她的小手,搂搂她的小腰,或是亲吻她的耳垂,弄得萧云心猿意马,难以平静。 终于,他们总算是熬到了灵隐寺,萧云不管不顾地率先下马,乾隆则在后边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的心中还在回味着那一路上与云儿的亲密接触,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萧云如一阵风般快速地跑到了大雄宝殿,她双膝跪地,虔诚至极地在佛像面前轻声呢喃着,仿佛在与神灵倾诉着内心深处的渴望与祈愿,她的双眸微闭,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神情专注而真挚,那模样仿佛是世间最虔诚的信徒。 乾隆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来,当他看到萧云跪在佛像前的那一幕时,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他静静地站在一旁,凝视着萧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她的虔诚与美丽让他为之动容,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乾隆并没有在佛前跪地祈求,而是在心里默默呢喃着那一句句深情的话语:但愿你所愿皆所得,在他的心中,萧云便是他的全部,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此刻,萧云已经求得好几个平安符,那一个个精致的平安符仿佛是她对美好未来的期许。 乾隆看着萧云脸上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萧云将其中一个平安符递给乾隆,轻声说道:“知道你虽然不信,但还是给你求了一个。” 乾隆接了过来,手中握着那平安符,仿佛握住了萧云的一片真情。 萧云又添了一些香油钱,两人正准备离开时,住持巨涛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萧云认得这位住持,她微笑着向巨涛打招呼,“住持,好久不见啊!” 巨涛那深邃如渊的目光在萧云和乾隆紧紧相牵的手上缓缓游移了片刻,一抹稍纵即逝,难以捉摸的神情从其眼底一闪而过。 “阿弥陀佛,萧施主,确是许久未见了,看你今日前来,可是又要行那布施善举?”巨涛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行礼,他的嗓音低沉且醇厚,犹如古寺钟鸣般富有磁性,悠悠回荡在这宁静的殿宇之间。 萧云轻点螓首,朱唇轻启道:“正是呢,大师,我嫂嫂即将临盆待产,听闻贵寺的平安符甚是灵验,故而特来为她求得一枚,以佑母子平安。” 巨涛闻罢,将目光转向一旁的乾隆,缓声道:“艾施主,贫僧记得您向来对神佛之事不甚笃信,怎的今日竟也愿陪萧施主一同前来进香礼佛了?” 萧云听言不禁面露讶色,美眸流转间满是疑惑不解之意,她倏地转过头去,凝视着乾隆,轻声问道:“弘历,原来你与这位住持大师相识?” 乾隆含情脉脉地望着身旁佳人,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温柔浅笑,柔声道:“云儿,我之前便同你讲过,虽则我对神佛之说存疑,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能涉足寺院。” 此时,巨涛的神色略显异常,他再次望向乾隆,沉凝片刻后开口言道:“艾施主,贫僧有些话语欲单独与您言说,不知可否移步至禅房一叙?” 萧云没多想,她松开了乾隆的手,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飞向了大雄宝殿以外,乾隆则跟着巨涛来到了禅房,巨涛特意为乾隆泡了一壶茶,茶香袅袅,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旷神怡。 巨涛就那样静静地伫立着,却迟迟未开口,而乾隆则耐心十足地静静等待着,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定格,唯有那丝丝缕缕的茶香,在空气中悠悠飘荡。 终于,茶泡好了,巨涛动作舒缓地将茶杯递到乾隆面前,温和地说道:“艾施主,尝尝看此茶味道如何?” 第45章 挥剑断情 乾隆轻轻端起茶杯,浅酌一口,细细品味着那茶汤的滋味,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初尝时,感觉比较甜,可再细细品味,却尽是苦涩。” 巨涛听闻,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艾施主,有的时候茶就如人生一般呢。”巨涛的声音如同一首悠扬的乐章。 乾隆听罢,心弦微微一颤,他从巨涛的话语中听出了弦外之音,人生,真的就如这杯茶吗?先有甜蜜的开端,而后却迎来苦涩的后续,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他与云儿的未来,是否也会如此呢? 巨涛静静地看着陷入沉思的乾隆,并未出声打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许久之后,乾隆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主持,你是否看出了些什么呢?” 巨涛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艾施主不是向来都不信这些吗?今日怎的还主动问起了呢?” 乾隆的神情愈发凝重,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巨涛,郑重地说道:“她于朕而言,胜过世间万千,朕绝不容许她有任何差池,还请住持据实相告,刚才你不就已经在提点朕了吗?既然如此,恳请住持再为朕指点迷津。” 巨涛轻轻摇了摇头,伴着一声轻叹,那深邃而空灵的声音响起,“艾施主,世间万事皆有命数,那萧云姑娘,恰似天边之云彩,虽美却变幻无常,难以捉摸。 其命运如汹涌澎湃之大海,充斥着无尽的未知与艰险,而施主与她之间的缘分,仿若纠缠交织之丝线,难以斩断,亦难以理清,往后,她恐会给施主带来诸多磨难与考验,施主当具足够之智慧与勇气去坦然面对。” 巨涛的话语如同一阵神秘的风,在乾隆的耳边轻轻吹拂,让他的心中涌起阵阵波澜,他不明白自己与云儿之间究竟会遭遇怎样的坎坷,但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迷茫与忧虑。 巨涛望着乾隆那沉浸于思索中的模样,又接着言道:“艾施主,有些事,冥冥之中似有天意主宰,那萧云姑娘,或会成为施主生命中的一大劫难,施主需审慎抉择,挥起那慧剑,斩断情丝,或许这才是施主摆脱困境的唯一出路,否则,日后定有性命之忧。” 乾隆听着巨涛的这些充满禅机的话语,心中更是震撼不已,他无法想象云儿会害他性命,但他又深知巨涛从不会妄言,此刻,他的内心乱如麻,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巨涛本不应泄露这天机,可终究还是情难自禁,忍不住向乾隆轻声提醒了几句,他深知,这位帝王对神佛素来毫无敬畏之心,从不相信这些虚幻之事,然而,他却又有着独特的慧根,正因如此,巨涛才愿意与他交流。 并且,巨涛也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因情之一字而误了性命,他内心期盼着乾隆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可世间之事,又哪有绝对的对与错呢?或许只是因立场的不同,角度的不同,选择便也各异罢了。 在巨涛的眼中,身为帝王,怎可因一个女子而舍弃整个天下,舍弃那万里江山社稷,不顾那芸芸众生。 但于乾隆而言,在未曾遇见云儿之前,天下的确是他心中的首位,苍生社稷更是他无比看重的存在,可当云儿出现后,一切都变得截然不同了。 他不清楚日后会遭遇怎样的波折,但他深知,若有一日云儿真的要取他性命,那他也愿坦然赴死,即便云儿是那致命的砒霜,是要他性命的人,他亦不会松开手,只要他还活着,就绝不愿放手。 当乾隆想通这一切后,他的心境豁然开朗,随即向巨涛道谢道:“多谢住持提点,但朕的心意不变,此情不渝,至死方休。”此言一出,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 巨涛听闻乾隆之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不禁长叹一声,“艾施主,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明明知晓这般行径不会有好结果,却仍要执意为之。 你要明白,你可不是一个普通人,你可是人间的帝王!你身上背负着沉甸甸的责任,你若有个闪失,这江山社稷该当如何?那芸芸众生又该如何是好呢?” 乾隆面对巨涛的质问,却是异常的冷静,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只问朕,百姓如何?天下如何?那你怎不问问朕,若失去了她,朕又该如何自处呢?住持,你心中有大义,有天下,朕的心中亦有。 但此刻在朕心中,云儿胜过天下万物,朕若不幸离世,还有朕的儿子可以继承大统,天下也不至于陷入混乱。 倘若真的乱了,那按照你们佛家的说法,这便是天意使然,既然天意如此,那住持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住持你本就是方外之人,今日怎会涉足这凡尘俗世之事呢?” 此言一出,巨涛竟一时语塞,有些无言以对,他轻轻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果然天资聪颖,颇具慧根,你说得确实在理,是老衲太过执拗了,老衲看出了你们的命数,一时忍不住便多嘴提点了几句,但至于如何抉择,终究还是要凭施主你自己。” 乾隆其实并非全然不信神佛,只是他内心深处并不愿过度依赖罢了,然而,在那涌动的心潮之下,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启唇问道:“住持,既然你已然洞悉朕与云儿日后会遭遇磨难,那可有什么化解之法呢?” 巨涛听罢,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缓缓说道:“老衲刚夸赞完施主聪慧过人,施主怎么又问出这样这般的问题呢?解决之法老衲不是已经告诉施主了吗,可施主不是不愿依此行事吗?除了挥剑断情,再无其他解决之道。” 乾隆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那手指仿佛要嵌入杯壁之中,过了片刻,他才低沉地说道:“那就一切听凭天意吧。” 第46章 心甘情愿 随后,巨涛与乾隆又深入探讨了一些佛法要义,巨涛的话语如潺潺溪流,润泽着乾隆的心田,其实,巨涛仍是在试探,希望乾隆能够放弃萧云,但乾隆却坚定得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任凭风雨如何侵袭,都毫不动摇。 巨涛满脸疑惑地皱起眉头,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缓缓开口问道:“艾施主,老衲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你清楚前方等待着的可能是重重艰险,但为何仍然这般执拗,毫不退缩呢?难道这尘世间的男女之情,当真有着如此巨大的魅力,让人不顾一切地心生向往吗?”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之中,蕴含着几分释然与豁达,同时还有着难以动摇的坚定信念。 只见他轻声说道:“住持,关于这个问题,朕似乎一时间也难以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只因有些事情,往往只有亲身处于其中的人才能真正领悟。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好比那寒冬中的梅花,若未曾经历过刺骨的严寒冰霜,又怎能绽放出那般清幽芬芳、令人陶醉的香气呢?” 说到此处,乾隆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远方,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片刻之后,他继续感慨道:“情爱之事亦是同理!住持您从未亲身体验过这种情感的滋味,朕就算费尽口舌向你描述解释,恐怕你也难以感同身受吧。 或许在你看来,朕只是被云儿的美貌所迷惑,从而忘却了身为帝王应当承担的责任和使命,然而事实绝非如此简单,而是朕心甘情愿地沉醉于这份感情之中。” 巨涛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许久都没有说话,他的心头犹如波涛汹涌一般,思绪万千,此时此刻,他才深切感受到,这人间的帝王不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地位,更具备着洞悉人心的非凡智慧和敏锐洞察力。 巨涛最后终究是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与乾隆一起悠然闲适地品着茶,彼此论道谈法。 没过多久,乾隆便起身向巨涛告辞,他踱步来到寺中的一棵树下,一眼便看到了萧云。 此时的乾隆,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巨涛那些言论的影响,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轻声呼唤道:“云儿,咱们该走了。” 萧云听到乾隆的呼唤,欢快地跑了过来,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主动牵起乾隆的手,然后与乾隆一同来到巨涛面前。 她扬起明媚的笑脸,甜甜地说道:“主持,那我改日再来拜访。” 巨涛双手合十,口中念诵着佛号,“阿弥陀佛,施主保重。” 乾隆与萧云相携着,说说笑笑地往山下走去,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馨美好。 巨涛伫立在原地,静静地望着乾隆他们离去的背影,缓缓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慨道:“老衲一生修佛,苦苦追寻着佛法的真谛,可到头来,却好似仍未能完全理解,罢了,这世间的诸多事情,本就不该是老衲去过多干涉的凡俗之事。” 在下山的路途上,乾隆变得格外安静,犹如入定一般,只是专注地驾驭着马匹前行,其实,他的内心正被巨涛的话语深深搅动,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究竟在何种情形之下,云儿会对他涌起杀心呢?他亦无法揣度出他与云儿之后会面临怎样的波折,若有可能,他自是渴望能与她长相厮守,编织无数个甜蜜的瞬间,让时光在幸福中缓缓流淌。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回到了萧府,萧云早已下马,见乾隆还沉浸在思绪中,便轻唤道:“弘历,已经到了。” 乾隆这才如梦初醒,翻身下马。 萧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方才在想些什么呀?” 乾隆望着萧云,眼中满是温柔,坦诚地说道:“在想你。” 萧云面露疑惑,不解地说:“我明明就在你眼前,还想我做些什么呢?” 乾隆疾步走到萧云身前,深情款款地说道:“在想何时能将你迎娶回家,何时能与你洞……” 乾隆的话还未说完,萧云便羞红着脸,急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这大白天的,你怎这般不知羞?”说罢,萧云便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害羞地先跑进了萧府。 乾隆轻轻舒了口气,暗自思忖道:“朕若不这般说,云儿怕是又要追问了,咱们同甘便好,至于那些苦楚,就让朕一人默默承受吧!” 乾隆伫立在原地,并未追随着萧云而去,反而是转身向暗卫传达了数道指令。 在灵隐寺所经历的一切,让乾隆心中与云儿长相厮守的信念变得更加坚如磐石,即便前方是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只要云儿陪伴在侧,他亦会毫不迟疑地纵身跃下。 若失去了云儿,他实在难以设想,自己未来的日子该如何度过,那种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他早已受够了。 此时此刻,他暗下决心,要牢牢把握每一个与云儿相处的瞬间,用心去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寸光阴。 他亦会全力以赴地去拼搏,他非要看看这所谓的天意是否真的无法改变,他不相信命运的主宰,只相信自身的力量,他笃定人定胜天他一定要为自己和云儿奋力博取那一线难得的生机,哪怕前路充满荆棘,他亦无所畏惧。 萧云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飘进了大堂内,她的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意,将今日费尽心思求得的平安符逐个分发给众人。 大家欣然接受,他们都深深知晓,那座灵隐寺在当地是何等的灵验,而这平安符更是被视为具有神奇魔力的宝物。 自那日一同前往灵隐寺后,乾隆和萧云即便外出游玩,也不会走得太远,只因晴儿的预产期愈发迫近,他们的心中被对新生命的期待与担忧所填满。 每一次迈出家门,他们都会不自觉地想起那即将来临的重要时刻,仿佛时光都在为那充满希望与幸福的瞬间而缓缓流淌,每一刻都变得如此珍贵而令人难忘。 第47章 晴儿产子 玄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占卜出乾隆大概身处南阳之地,至于更详尽的具体方位,却是难以窥探。 这并非是他无法占卜得出,而是这背后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过于沉重,毕竟他还未能实现那梦寐以求的长生之愿。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日里,他犹如离弦之箭般拼命地赶往南阳,生怕乾隆会在他抵达之前离开此地,让他的努力付诸东流。 终于,他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南阳,可此时的他,却犹如置身迷雾之中,不知乾隆究竟身在何方,玄冥绞尽脑汁,思忖良久,终于想出了一个计策。 既然自己难以主动寻觅到他,那不如让乾隆自己找上门来,于是,玄冥在南阳的街头巷尾摆起了算卦的摊子,他对自己的算卦之术信心十足,坚信如此精准的占卜之能,定能吸引乾隆前来。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这几日晴儿即将临盆,乾隆陪着萧云几乎寸步不离萧府,玄冥在这摆了数日的摊,却始终未能盼来乾隆的身影,他心中不禁有些焦躁难耐。 不过,玄冥的名声倒是在这期间如日中天,大家都对他赞誉有加,称他为铁口神算,无论算何事都极为精准,他也确实为百姓们解决了不少困扰之事。 萧府 七月初一,晴儿毫无预兆地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犹如千万把刀子在腹中搅动。 刹那间,紧张的气氛如乌云般笼罩,所有的产婆和奶娘都如临大敌,严阵以待,早已提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萧剑心急如焚,他的眼神紧紧地黏在晴儿身上,几乎是一步也不愿离开晴儿的身旁。 然而,产婆却毫不留情地将他撵了出来,面色凝重地说道:“这里血腥气太重,不适合男子逗留。” 萧剑无奈地被赶了出来,但他的心却如同被千万只手紧紧揪住,始终牵挂着晴儿。 站在门外,萧剑清晰地听到晴儿在房间里痛苦的叫喊声,那声音如同一阵阵惊雷,在他的耳边炸开,每一声呼喊都如同鞭子抽打在他的心上,让他痛不欲生。 他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将晴儿紧紧拥入怀中,为她分担所有的痛苦,他几次三番想要不顾一切地冲进去,但又强忍住了冲动,他知道,此时他不能给晴儿添乱。 萧剑心急如焚地站在门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大声呼喊着:“晴儿别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关切,仿佛要给晴儿传递无尽的力量,那声音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如同一首悲壮的乐章。 萧云静静地伫立在门外,那晴儿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如同一阵阵惊雷,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房。 在萧云的记忆中,晴儿一直都是温婉柔弱的模样,如那扶风弱柳,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可如今,这凄厉的呼喊声让她难以想象,晴儿究竟正在承受着怎样的剧痛啊! 一想到生孩子这件事,萧云心中的恐惧与害怕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下意识地向后挪动脚步,离乾隆远了一些。 而乾隆的目光始终如影随形地追随着萧云,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关切与忧虑,云儿躲避他的这一细微举动,自然没能逃过乾隆的眼睛,他瞬间就明白了云儿的心思,云儿这是害怕生孩子。 确实,女子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前走一遭,艰险无比,乾隆暗暗思忖着,等晴儿生产完以后,一定要和云儿好好地谈一谈,不然的话,他之前为两人所做的一切努力恐怕都要化为泡影了。 此刻的萧云,已然不敢与乾隆对视,她默默地朝着萧剑的方向靠近,与乾隆拉开了一段距离,乾隆的心中五味杂陈,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他明白,自己为云儿所做的,还是远远不够。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晴儿的痛苦呼喊声让萧剑备受煎熬,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湿透。 终于,在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中,一个小生命诞生了,产婆欣喜地跑出来告诉萧剑:“恭喜老爷,夫人平安产下了一个儿子!” 萧剑心急火燎地冲进产房,那一刻,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晴儿,他奔到晴儿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与怜爱,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你真的是辛苦了,你为了我们的家,付出了太多太多。” 晴儿虚弱地笑了笑,那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百合花,虽略显苍白,却依然美得让人心醉,“夫君,咱们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萧剑看着晴儿,脸上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是个儿子,夫人,我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他将来一定会像我一样,守护着我们的家,守护着你。” 晴儿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她轻轻地说道:“真好,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很优秀的。” 萧剑俯下身,在晴儿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那吻充满了深情与眷恋,“夫人,你好好休息,以后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幸福地在一起,不离不弃。” 晴儿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对未来的美好期许,产房里弥漫着温馨与幸福的气息,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只为见证他们之间真挚的情感,那真挚的情感如同璀璨的星光,照亮了他们的世界。 紫薇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目睹着晴儿顺利诞下麟儿的那一幕,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艳羡之情,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那是一种对新生命的渴盼与期待。 尔康察觉到了紫薇的情绪波动,他温柔地搂住紫薇,在她耳畔轻声安慰道:“紫薇,莫要着急,今晚为夫定会加倍努力,孩子我们也一定会有的。” 尔康的话语,犹如一缕温暖的春风,轻拂着紫薇的心。 紫薇听了尔康的话,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她与尔康相视一笑,那目光中满是爱意与幸福的光芒,在确认晴儿安然无恙之后,他们也都各自散去。 第48章 街边偶遇 自晴儿产子后,萧云却下意识地开始躲避乾隆,乾隆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他深知,此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必须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时光荏苒,转瞬间三日已过,今日,便是孩子的洗三礼,在这几日里,萧剑为给孩子取个合适的名字,可谓是煞费苦心,绞尽了脑汁,终于,在洗三礼的这一天,孩子的大名终于敲定。 萧剑与晴儿仔细商讨后,晴儿欣然应允,他们为孩子取名为萧慕擎,此名实乃一语双关之妙,既有萧剑对晴儿的爱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也象征着孩子日后要有担当的气魄。 这一日,并未广邀宾客,只有萧剑、紫薇、尔康、乾隆与萧云,他们为孩子精心筹备了一场小型却温馨无比的洗三宴会。 众人齐聚于此,欢声笑语间,满是对孩子的真挚祝福与深深关爱,萧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温柔地凝视着孩子,心中满是期待与希望。 乾隆与紫薇、尔康也纷纷送上了美好的祝愿和礼物,萧云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心中亦为孩子感到由衷的喜悦。 整个洗三宴会,爱意弥漫,温情涌动,成为了他们心中一段难以忘怀的美好回忆。 洗三宴结束后,萧云依旧选择躲藏着乾隆,仿佛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乾隆的心中烦闷不已,便独自一人走上街头,想要驱散这份沉闷,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他与玄冥不期而遇。 一直以来,乾隆对神佛、道士之类的都抱持着怀疑的态度,从未真正相信过,然而,近几日发生的种种,让他那颗原本坚定的心也开始有些动摇了。 当乾隆不紧不慢地路过之时,玄冥那如炬的目光在瞬间便精准地捕捉到了乾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独特气息。 只见乾隆周身被浓郁而雄浑的龙气所笼罩,那龙气如金色的烈焰般熊熊燃烧,闪耀着令人目眩的光芒;而那环绕在他身旁的紫气,则如缥缈的云雾般轻盈舞动,透着神秘而深邃的韵味,尽显帝王之相的尊贵与威严。 然而,乾隆却对这一切仿若浑然不觉,依旧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走去,没有丝毫停留之意。 玄冥见此情形,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急切之感,他深知眼前之人的重要性,绝不能让他就这样轻易地与自己擦肩而过。 于是,玄冥顾不得其他,急切地开口喊道:“居士留步!” 那声音中饱含着焦急与恳求,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仿佛要打破这沉闷的氛围,将乾隆的脚步牢牢地牵绊住。 乾隆的脚步在那声呼喊下兀然停住,他缓缓地回眸,目光投向那道士,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疑惑,轻声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玄冥见乾隆停住脚步,赶忙起身,来到乾隆面前,他恭敬地说道:“是的,居士。” 说着,玄冥抬起头,目光与乾隆相对,他试图从乾隆的面相中窥视出他内心的渴望与追求。 然而,仅仅对视了两秒,玄冥便迅速移开了眼眸,他深知,人间帝王有着雄厚的帝王之气,周身环绕着的龙气更是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即便自己修为高深,也难以直接窥探乾隆的命运轨迹,若是再继续凝望下去,恐怕会遭受反噬之苦。 此刻,他还什么都未能洞察到,但他坚信,乾隆对长生之法必然会心生向往,于是,他说道:“贫道观居士身份极为尊贵,不知居士对长生之法可有兴趣呢?若有,贫道可为你指点一二。” 乾隆自然知晓世间各门派修行之道不尽相同,巨涛修的是佛法,而眼前这位道士,修习的定是道术。 长生吗?其他帝王或许会为之痴迷,但他却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他深知,因果循环,生老病死乃世间常理,逆天而行必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乾隆淡然地摇了摇头,“多谢道长好意,但我不感兴趣。”说罢,乾隆便转过身去,决然离去。 玄冥望着乾隆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诧异与懊恼,他本想再争取一下,可乾隆却已渐行渐远,玄冥暗自叹息,错失了这次难得的机会,想要再次见到他,恐怕是难上加难了,但他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急切。 乾隆离开之后,踱步来到郊外,在那片广袤的天地间散心解闷,微风轻拂,似在安抚他烦乱的心绪。 不一会儿,他便回到了萧府,毕竟,他在外逗留的时间已然不短,晴儿已经顺利诞下麟儿,他实在无法再继续耽搁下去了。 此刻,他的心中满是期盼,盼望着这次表白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原本,他对云儿跟他回京这件事有着七八成的胜算,可如今,这胜算怕是连五成都难以达到了,但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决然不会轻易放弃。 在这几日里,乾隆过得甚是艰难,萧云亦是如此,随着两个月期限的逐渐临近,萧云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她深切地渴望能与乾隆长相厮守,可如今,她不仅要面对宫中那众多的嫔妃,往后,还要面临生子这一令她无比畏惧的难题,这让她愈发感到惶恐不安。 七月初七,这个被牛郎织女的传说赋予了浪漫色彩的日子,也正是他们约定的两月之期。 乾隆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来到了萧云的房前,他的手指轻轻落在那扇门上,随后,不轻不重地敲响了它。 门缓缓打开,萧云出现在门口,当她看到是乾隆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旁边躲闪,仿佛想要隐藏自己。 乾隆的眼神中满是失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云儿,你已经躲了朕许久了,今日,跟朕出去走走,可好?” 萧云深知,自己无法再逃避下去,她轻轻颔首,“好,我们走吧。” 乾隆心中涌起一丝喜悦,他伸出手,想要牵住萧云的手,然而,萧云却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躲开了,这细微的动作,让乾隆的内心如遭重击,掀起了滔天巨浪。 乾隆带着萧云来到了河边,两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彼此都沉默不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唯有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发丝。 萧云低着头,一言不发,而乾隆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正在悄然进行,他们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河水潺潺流淌,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在为他们的僵持而叹息。 第49章 如朕亲临 终究是乾隆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并未如预想般直接倾诉衷肠,而是带着几分急切与困惑,开口问道:“云儿,告诉朕,这几日你为何总是避而不见?难道是朕哪里做得不妥,惹你生气了吗?”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朱唇轻启,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没有,只是嫂嫂生产那日,我被吓得心魂俱颤,我每每想到日后我们若在一起,我是不是也要经历这般让人心惊胆战的时刻……” 萧云的话还未说完,乾隆便突然俯身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了她的唇,这一吻,毫无温柔可言,反倒似带着一丝惩戒的意味。 他紧紧拥抱着萧云,似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他的吻热烈而霸道,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带着无尽的渴望与眷恋,让萧云几乎无法喘息。 萧云瞪大了双眼,她的心跳在瞬间如擂鼓般急促,脸颊也如火烧般滚烫。 她试图挣脱乾隆的怀抱,可乾隆却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不肯有丝毫放松,在这炽热的吻中,萧云感受到了乾隆内心深处那复杂而浓烈的情感,那是对她既害怕失去又饱含深情的爱。 乾隆紧紧地将萧云牢牢禁锢在自己宽厚的怀中,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萧云,满含深情地说道:“云儿,你有什么话都尽可直接向朕倾诉,孩子这事儿,倘若你心有恐惧,那咱们不要便是,朕已有众多皇子,也无妨的,切莫因这个缘由而疏远朕、躲避朕,好吗?” 乾隆的这番话如同一颗石子落入萧云心间那平静的湖泊,瞬间激起层层涟漪,她万万不曾料到,困扰她许久的难题,竟被乾隆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她缓缓抬起头,望向乾隆,眼眸中泪光闪烁,满是感动与惊喜。 “弘历……你,说真的,我们不要孩子。”萧云声音轻柔,仿佛怕惊扰了这美好的氛围。 乾隆听闻,微微俯身,温柔地在萧云的额头落下一吻,满是疼惜地说道:“云儿,朕自始至终心中想要的唯有你一人而已,生孩子确实凶险非常,朕又怎舍得让你去承担任何风险。” 乾隆深情地注视着萧云,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意,他轻轻地牵着萧云的手,将她带到那片神秘而美丽的山谷之中。 当他们一同登上山顶,萧云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只见山谷之下,一片五彩斑斓的花海如绚丽的画卷般铺开。 那些花朵争奇斗艳,竞相绽放,每一朵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而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些花朵竟被精心修剪成云朵的形状,如梦如幻,仿佛是天空中云朵的倒影,降临在了这片土地上。 乾隆凝视着萧云,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醇厚的美酒般醉人:“云儿,在朕漫长的生命中,你就如那天边最璀璨的云彩,照亮了朕的整个世界,朕的心,从与你初遇的那一刻起,便已深深地沉沦其中,你是朕心中永远的光芒,是朕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 他的话语如诗般优美,让萧云的心也随之荡漾,乾隆继续说道:“朕愿与你携手走过每一个晨曦与日暮,分享每一份喜悦与忧愁,朕对你的爱,比这世上任何事物都要深沉,都要持久,你愿意接受朕的这份深情吗?你愿意跟朕回宫,与朕共同谱写属于我们的传奇吗?只要朕在,此心便永不改变,此情亦永不移,君无戏言。” 萧云望着那片花海,沉浸在乾隆的深情告白中,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感动,还没等她开口回应,乾隆便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令牌,轻轻放在了萧云的手中。 萧云有些诧异,她疑惑地看着乾隆,眼中满是不解:“你不是曾经送我和紫薇一人一枚金牌令箭吗?怎么又给我一枚令牌,而且这令牌怎么看着比那个小了很多?怎么都穷成这样了?令牌缩水了?” 乾隆笑了,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他宠溺地说道:“在这么有氛围的时候,你还真是能破坏气氛。” 萧云轻哼一声,脸上带着几分娇嗔,撅着嘴说道:“哼,嫌我破坏气氛,那我走就是了嘛。” 乾隆见状,赶忙紧紧拉住萧云的手,眼神中满是急切与不舍,连忙问道:“云儿,你要去哪?无论你是怎样的,朕都喜欢。” 萧云微微垂首,红唇轻抿,却并不言语,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一朵静谧绽放的花朵 ,她那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在与乾隆玩着一场无声的游戏。 乾隆又怎会意识不到呢?云儿竟然学会跟他开玩笑了,他无奈地笑了笑,心中暗自感叹,云儿真是愈发调皮了,也是,关心则乱,不然以他的睿智,又怎会轻易上了她的当呢?他宠溺地望着萧云,眼中满是柔情与爱意。 乾隆温柔地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然后深情款款地岔开了话题,缓声说道:“这令牌和金牌令箭可大不相同呢,这令牌上面刻着几个字,云儿你可认得?” 萧云低下头,仔细地端详着那枚令牌,白皙的面庞上泛起一抹难为情的红晕,轻声说道:“这四个字我只认得一个,是‘朕’。” 乾隆的目光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深情地凝视着萧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缓缓说道:“云儿,上面这四个字是‘如朕亲临’,云儿,持此令牌,你可以代朕行使所有皇帝的权力,若有一天,朕让你不开心了,你想要离开,只要你拿起这枚令牌,便无人敢阻拦你分毫,朕愿为你留下后路,哪怕这令牌最终可能用不上,但朕的心意永远不变。” 乾隆的话语如潺潺流水般流淌在萧云的心中,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温暖,她望着乾隆,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心中充满了感动与爱意,她知道,自己的生命从此将与乾隆紧紧相连,再也无法分离。 第50章 投针验巧 萧云紧紧地攥着那枚令牌,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下方那花海,她的内心无比清楚,弘历此举是在竭尽全力消除她所有的担忧与顾虑,他真的已经做到了极致。 两个月的期限已悄然来临,她思忖着,自己是时候勇敢一些了,于是,她抬眸望向弘历,眸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轻声说道:“弘历,我愿意和你一起回宫,只是我哥哥那里……” 乾隆那颗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萧云的话语后,瞬间落了地,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喜悦与激动,他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交给朕,朕去说。” 话音刚落,乾隆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翻涌的情感,如疾风般迅猛地吻上了萧云的唇,他们两人沉浸在这深情的吻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在这山上,享受着这独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 然而,在这激情涌动的时刻,乾隆险些就在这里要了她,幸好,在最后一刻,乾隆及时刹住了车,尽管云儿已经答应了他,但他深知不能如此鲁莽行事。 如今,他已无法按照正统的礼数迎娶云儿,那便绝不能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尽管他无法正式迎娶,但该有的提亲仪式还是要有的。 于是,他下定决心,在南阳再停留几日,他要找萧剑好好谈谈,至少要给萧云一个有家人陪伴在侧的婚礼。 乾隆的声音变得喑哑而干涩,他极力抑制着体内那如脱缰野马般奔腾的欲望,手忙脚乱帮云儿地整理着被自己弄得凌乱不堪的衣衫。 萧云的心中却如泛起了层层涟漪,甜蜜在心底荡漾开来,若是弘历真的想要,她又何尝不愿意呢?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此刻的弘历正苦苦压抑着,那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弘历,我愿意。”这几个字如同一颗颗珍珠般从萧云的口中滚落,对乾隆而言,这简直是致命的诱惑,此时,他们身处山上,凉爽的山风吹过,稍稍缓解了乾隆身体的燥热。 “云儿,你知道的,朕已有皇后,所以朕无法以皇后之礼迎娶你,但该有的一切朕都会给你,朕不会让你受委屈,所以,别再勾朕了,好不好?”乾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萧云就算平日里再大大咧咧,她终究还是个女孩子,“我……我没有,我只是……” 萧云有些慌乱地解释着,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 乾隆温柔地亲吻了萧云的额头,“朕知道,你喜欢朕,朕又何尝不喜欢你呢?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拥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但不行,朕要先跟你哥哥商量婚事才行,云儿,别着急,再等朕几日,到时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保证满足你!” 萧云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踩了乾隆一脚,然后便径自下山去了,乾隆也不生气,微笑着跟在她身后,没走多远,萧云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上山时她跑得太快,下山时便没了力气。 乾隆见状,缓缓地俯下身来,“上来吧。” 萧云微微一愣,“弘历,你这是……” 乾隆笑着看着她,“你不是累了吗?朕背你下山。” 帝王竟为她而俯身,萧云的心中满是感动,她顺从地爬上了乾隆的背,乾隆的背宽阔而温暖,给人一种无比踏实的感觉。 乾隆背着她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山下走去,脚步缓慢而稳重,生怕会惊扰到背上的人儿。 他们一路上有说有笑,乾隆和萧云的心情都格外愉悦,巧的是,今天正好是七夕,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南阳城也热闹非凡,有灯会,有节目。 他们两个并没有急急忙忙地赶回萧府,而是在集市上悠闲地逛着,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时光。 当乾隆和萧云并肩走下那座山时,正巧赶上了热闹非凡的穿针乞巧活动,人群中欢声笑语,热闹的氛围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在眼前展开。 萧云兴致勃勃地想要参与其中,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然而,对她来说,拿武器或许轻而易举,但拿针这件事似乎就有些让她头疼了。 在穿针乞巧的活动中,萧云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中,却无奈遭遇了败北的结局。 紧接着,便是投针验巧的环节来临,萧云打起精神,带着一丝期待,又夹杂着些许紧张,再次拿起针,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小心翼翼地将针投入水中,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诉说着她对美好结果的渴望。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将针放入鸳鸯水中,可那针却仿佛故意与她作对一般,直接沉入了水底,萧云不甘心地又试了好几次,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她那原本充满期待的表情中渐渐浮现出一丝懊恼。 这时,乾隆看到萧云屡次失败,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他缓缓走上前去,优雅地拿起一根针,轻轻地放入鸳鸯水中。 令人惊奇的是,那针竟如一片轻盈的羽毛般,稳稳地浮在了水面上,并且形成了一个美妙绝伦的图案。 萧云看到这一幕,眼中顿时迸发出崇拜的光芒,她惊叹道:“弘历,你真厉害!” 乾隆微笑着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说道:“我成功了就是你成功了,我们两个是一体的,不分彼此。”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魔力,此言一出,萧云的脸瞬间如盛开的桃花般变得绯红,那娇羞的模样让人心生怜爱。 随后,大家开始进行祭拜,祈求能有一个好姻缘,这次萧云却没有去求,乾隆戏谑的开口,“怎么不去求一求呢?” 萧云笑了笑,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响起:“我的姻缘不是已经在我旁边了吗?我还求什么?我要是去求的话,你不是该哭了吗?” 说完,她调皮地朝乾隆眨了眨眼睛,那灵动的模样仿佛是从仙界降临的精灵,乾隆听了萧云的话,心中满是温暖和幸福,他紧紧地握住萧云的手,仿佛要将这份美好永远铭刻在心底。 第51章 没有吐丝 紧接着,一场绚丽多彩、引人入胜的戏曲《仕女乞巧银河鹊渡》在众人面前华丽上演,乾隆和萧云全神贯注地观看着,完全沉浸在那跌宕起伏的剧情之中,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戏曲结束后,乾隆和萧云意犹未尽,开始热烈地探讨起戏曲的细节,萧云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感伤,她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轻声说道:“弘历,你说一年只能见一次,这对于有情之人来说,该是何等的痛苦与煎熬啊!每一次的分别,那种思念的痛,真的让人难以承受!” 乾隆听闻,心中如被重锤击中,无尽的惆怅涌上心头,他微微仰头,看着天空中闪烁的繁星,感慨万千地叹道:“确实,这一年,我竟是连一次都未能见到你,那种想见而不能见的无奈,如潮水般将我淹没。”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落寞与哀伤。 随后,乾隆又缓缓说道:“平生不会害相思,一旦起了相思意,才最知恨相思之苦,那无尽的思念,如藤蔓般缠绕在心头,让我无法挣脱。” 萧云瞪大了那双美丽的眼眸,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弘历,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的,永远不会离开。” 然而,他们却丝毫不知,世事总是难以预料,充满了无数的变数与未知,在未来的某一天,萧云失踪了。 那一刻,乾隆如疯了一般,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理智,他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调动了京畿所有的兵马,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搜寻行动。 他的双眸布满了血丝,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焦急与担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看穿,寻找到萧云的踪迹。 他率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走遍了京畿的每一寸土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他们在山林间穿梭,在荒野中寻觅,在城镇中搜寻,却始终一无所获。 萧云就如同那消散在风中的云雾,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当然这是后话! 乾隆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拭去萧云眼角的泪水,宠溺地解释道:“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古往今来,那些文臣墨客、帝王将相,有多少人都深陷在情网之中难以自拔。 朕亦不例外,云儿,只要是你,朕情愿沉沦其中,为了能与你相见,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朕也心甘情愿。” 乾隆的话语中饱含着深情厚意,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深深地震撼着萧云的心。 当他们观赏完节目后,一同回到了萧府,乾隆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绝伦的盒子,缓缓递到了萧云的面前。 萧云瞬间瞪大了双眼,整个人如被施了定身咒般愣住了,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盒子上,满是疑惑与不解,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弘历,这盒子是……” 乾隆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他轻声细语地解释道:“喜蛛应巧,这可是家人们会为女子精心准备的一份特别的礼物。 在七夕之夜,将蜘蛛放入这小巧玲珑的盒子中,待到次日再开启,仔细观察蜘蛛所织之网的疏密程度。 若网密,则代表着巧多;若网稀,则代表着巧少,我猜想着萧剑大概正被晴儿生产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这些细节,所以我便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个。” 萧云紧紧握着手中的盒子,心中仿佛有一股暖流在涌动,那是乾隆的细心与体贴所带来的温暖,亦或是他对自己的真情实意让她感动不已。 乾隆紧紧地拽着萧云的手臂,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云儿,朕还有一份极为珍贵的礼物要赠予你。” 只见他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份手串,那手串上的颗颗红豆,犹如璀璨的星辰,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萧云自然知晓红豆所代表的相思之意,乾隆温柔地将手串戴在了萧云的手腕上,他的动作是如此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美好的瞬间。 他专注地凝视着萧云,认真地说道:“这是朕亲手一颗一颗串起来的,你喜欢吗?” 萧云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她的脸上泛起一抹如晚霞般艳丽的红晕,她轻踮脚尖,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在乾隆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她那娇羞的模样,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她轻声说道:“喜欢,那我回去了,我们明天见。” 乾隆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一直追随着萧云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之中。 与此同时,紫薇和尔康也在这南阳的七夕之夜尽情享受着这浪漫的氛围,他们在人群中穿梭,尽情嬉戏,他们刻意没有去寻找萧云和乾隆,生怕打扰到他们的二人世界。 而乾隆回到房间后,却思绪万千,难以入眠,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思索着该如何向萧剑解释这一切,亦或是坦诚相告,自己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再停留于南阳了,他此次出来已经两个多月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乾隆在心中反复思量着,一夜未眠,脑袋里如乱麻一般,却依然没有想出一个能让各方都满意的办法。 因为萧剑的反对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只是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去说服萧剑,让他能够理解和接受这一切,毕竟,这其中牵扯到太多的情感和复杂的关系,要想妥善处理,并非易事。 萧云双手捧着那个精致的盒子,里面的蜘蛛仿佛承载着她的全部希冀,她双眸微闭,对着那蜘蛛虔诚地祈愿道:“愿我与弘历平安顺遂,健康长寿,能长相厮守,永不分离。”说完,她带着满心的期待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萧云迫不及待地睁开双眼,第一时间便冲向那蜘蛛所在之处,然而,当她看到那蜘蛛竟一丝丝都未吐时,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失望之情,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沮丧,还有些许难以言说的芥蒂,暗自思忖道:“难道这预示着我和弘历日后还会遭遇磨难吗?” 第52章 乾隆挨打 萧云紧紧地将那只蜘蛛揣在怀中,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宝一般,她脚步匆忙,神色慌张,一路小跑着向乾隆所在之处奔去。 待到终于见到乾隆时,萧云气喘吁吁地喊道:“弘历,它……它不吐丝!”言语间满是焦急和困惑。 乾隆闻言,目光迅速落在了萧云紧握着的手上,仅仅一眼,他便看清了那只安静待在萧云掌心的蜘蛛。 甚至无需萧云再多说什么,他已然猜到这个云儿许下的愿望必定是与他有关联的,于是,他微微一笑,语气温柔地安慰道:“云儿,莫急,这不过就是个形式罢了,是假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萧云原本悬着的心,在听到乾隆这番宽慰的话语后,渐渐地安定了下来,她抬头看着乾隆,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先前的不安逐渐消散无踪。 而此时的乾隆,虽然成功地安抚好了萧云,但他自己的内心深处却是波澜起伏、思绪万千,难道这一切当真是天意难违? 然而,不管前方等待着他们的道路究竟有多么崎岖坎坷,又或者将会遭遇怎样难以逾越的艰难险阻,乾隆都已经下定决心绝不松开萧云的手。 就算需要为此付出沉重乃至生命的代价,他也绝不会有丝毫的退缩之意,因为在他的心底,早已暗暗立下誓言——定要全心全意地守护好眼前这位可人儿,给予她一个安宁稳定且充满幸福的美好未来。 乾隆轻轻地牵起萧云的手,缓缓地向着那弥漫着香气的饭厅走去,然而,在即将踏入饭厅的那一刻,萧云心中莫名地涌起一阵恐慌,她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手从乾隆温暖的掌心中抽离了出来,乾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他还是任由萧云这般做。 他们两人在餐桌上静静地用膳,紫薇和尔康自然察觉到了那萦绕在空气中的微妙情愫,而萧剑的心完全沉浸在晴儿和孩子的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切。 用完膳后,乾隆缓缓起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来到萧剑面前,轻声说道:“关于云儿的婚事,我想跟你谈谈。” 萧剑此刻还没反应过来,他还傻乎乎地以为乾隆是要给萧云介绍夫君,“好。” 乾隆迎着众人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直言道:“我想娶云儿。” 这几个字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花,除了萧剑以外,大家都早已心知肚明,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萧剑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乾隆,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乾隆的语气坚定如铁,再次说道:“我想娶云儿。” 萧剑瞬间如遭雷击,愣在了当场,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的思绪在心头交织缠绕,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要娶自己的妹妹。 萧剑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爆发,他几乎失去了理智,冲上前去,一把拽住乾隆的衣领,怒喝道:“妄想!” 尔康赶忙上前劝解,试图平息萧剑的怒火,“消消气!” 萧剑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愤怒地说道:“消什么气?他要娶的不是你妹妹!” 萧剑瞬间将乾隆来到南阳的种种过往在脑海中一一浮现,他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萧剑此刻头脑愈发清晰,他想到了一些事情,既然乾隆已经开口,那说明他已经和萧云互通了心意,会不会……会不会他们已经…… 想到此处,萧剑拽着乾隆的衣襟,质问道:“你不会已经碰了我妹妹吧?” 乾隆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萧剑的问题,因为他不知道萧剑所说的“碰”是指哪种,如果是肌肤相亲,那他们的确有过。 萧剑看着乾隆没有回答,以为他已经要了萧云的身子,愤怒瞬间战胜了理智,他一拳打在了乾隆的脸上,乾隆也没有躲闪,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拳。 萧剑怒吼道:“你个无耻之徒!娶?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的皇后还没死呢!你不就是想让我妹妹给你做妾吗?不行,绝对不行!” 萧云心疼不已,走到乾隆面前,“哥,我愿意。”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柔情,仿佛已经认定了乾隆就是她的归宿。 萧剑气得怒火中烧,仿佛心中有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还想再次扬起拳头动手,然而,萧云却毅然决然地挡在了乾隆面前,她那执拗的姿态,让萧剑的拳头在半空中硬生生地停住,“哥哥。” 萧剑紧紧握着拳头,最终还是无奈地放下了,“你可知道,他的后宫可是嫔妃如云啊!” 萧云轻轻地点了点头,萧剑的眼眸中满是心疼与无奈,柔声说道:“云云,咱们不是曾说过吗,要找一个能与你携手一生一世,只钟情于你一人的人,他不是?” 萧云还未开口,乾隆便急切地许下承诺:“我可以做到!我答应过云儿的,一定会做到!过去的已然无法改变,但从今往后,我只有云儿一个女人!” 萧剑看着乾隆,眼神中充满了冰冷与质疑,冷冷地说道:“你跟我出来。” 乾隆刚要随着萧剑的脚步离去,萧云却紧紧拽着他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他一般,怎么也不肯放开,乾隆出言安抚道:“没事的,你在这等我。”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漫长的半个时辰过去了,萧剑和乾隆终于回来了,萧云心急如焚,如坐针毡,当她看到乾隆的身影时,立刻飞扑过去,仔细地检查着乾隆身上是否有受伤的痕迹。 这一举动让萧剑的心里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般,他忍不住开口说道:“我没揍他。” 萧剑依然对乾隆充满了敌意,毕竟是他拐走了自己的妹妹,“记得你说过的。” 乾隆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日后定不会负她。” 萧云听了,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哥哥,你同意啦?” 萧剑之所以这么快就同意了,一方面是因为乾隆的态度和他的承诺,让他看到了真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萧剑误以为乾隆已经要了萧云的身子,这其实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而乾隆也并没有解释,不然的话,恐怕没这么容易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第53章 答应婚事 萧云望着乾隆脸上的伤,心疼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满是关切地问道:“疼不疼?” 乾隆丝毫不顾周围众人的目光,深情款款地说道:“为了你,这点伤算什么呢!挨了这一拳,他便答应把你嫁给我,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萧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耐烦地说道:“你们两个别在这腻歪了,要亲热回房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乾隆一听,心中暗喜,竟真的当着萧剑的面,大摇大摆地牵起萧云的手,离开了那里。 回到房间后,萧云小心翼翼地给乾隆上着药,萧云忍不住追问道:“你和我哥哥到底都谈了些什么?” 乾隆看着萧云那一张一合的小嘴,温柔地说道:“给了他一些承诺而已,朕说过,朕会解决所有问题的,云儿,明日咱们就成亲。”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萧云有些措手不及,她惊讶地说道:“成亲?明日?这也太快了吧!” 乾隆心里明白,他这是怕夜长梦多,他连忙说道:“不快,我已经和你哥哥商量过了,他已经同意了。” 萧云对于成亲的事还是有所了解的,她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那我也没有嫁衣……” 乾隆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戏谑地说道:“这么着急要嫁给我?别担心,都会有的,你只需要安心做个美丽的新娘子就行了,云儿,今晚要不要留下,提前适应一下,明日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啦。” 萧云一听“洞房花烛”这几个字,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绯红,她羞涩地推开乾隆,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乾隆并没有去追她,只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的心中满是期待,想着明日终于可以得逞所愿,这些时日,他忍得着实辛苦,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愈发愉悦,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萧剑满心烦闷地回到房中,将乾隆的事情一股脑儿地说与晴儿听。 晴儿听闻,不禁扑哧一笑,调侃道:“你现在才看出来,当初我就同你说过,皇上为何没带大臣来南阳,这明显是不对劲,你还说我想多了。” 萧剑懊恼地挠挠头,“夫人说得对,是为夫愚钝,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办法了,明日,你把你为云云精心准备的嫁妆给她吧。” 晴儿听了,惊讶得瞪大了双眼,惊呼道:“他们明日就要成亲吗?这也太突然了吧!” 萧剑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已经答应了,如今木已成舟,还能怎样呢?” 晴儿听出了萧剑话语中的无奈与担忧,但她觉得皇上应该不会如此急躁要了云云的身子吧!只是她并未再多言。 这一夜,每个人的心中都思绪万千,萧剑心疼着妹妹,又对现状感到无奈;乾隆则是兴奋得难以自抑,满脑子都是明日的大婚,期待着与云儿携手共度美好时光;而萧云,既害羞又紧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夜幕如同墨染的画卷般悄然落下,乾隆下达了命令,暗卫们如鬼魅般迅捷地行动起来,整个黑夜都因他们的忙碌而充满了紧张的气息。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柔地洒在大地时,所有人惊讶地发现,萧府已被鲜艳的红绸装点得如梦如幻,处处洋溢着浓郁的喜庆氛围,显然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喜事精心准备着。 消息如春风般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所有的百姓得知萧府的小姐要出嫁了,他们纷纷带着自家珍藏的土特产,心怀感激地前来,希望能为萧云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萧剑更是早已将萧云的嫁妆和嫁衣细心地准备妥当,他心中充满了期待,只盼望着妹妹出嫁的那一天,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妹妹所嫁之人与他心中的理想人选竟有些许出入。 但他依然坚定地选择相信乾隆的承诺,他们的婚礼虽然没有奢华的排场,但却有着南阳所有百姓的深情祝福,百姓不知乾隆身份只知萧府萧府小姐出嫁啦! 由于晴儿尚在月子中,身体还较为虚弱,无法亲自为萧云梳头,于是,这为萧云梳头的重任便落在了紫薇的肩上。 她们对于这些规矩并不十分看重,只是随性而为,但乾隆却不想让萧云在这件事情上有所委屈,他心中对萧云充满了怜爱与疼惜。 所以,即便情况有些特殊,他依然想尽办法,给了萧云一场虽不奢华却满含真情的婚礼,这场婚礼,没有那些浮夸的形式和排场,但却体现了乾隆的深情! 此刻,尔康站在红毯的一端,他身姿挺拔,面容庄重而英俊,他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乾隆和萧云闻声而动,他们的动作优雅而协调,乾隆身着红色的喜服,身姿挺拔如松,他微微弯腰,带着庄重与虔诚,与萧云一同向天地拜去。 萧云身着嫁衣,如仙子般美丽动人,她轻移莲步,身姿婀娜,随着乾隆一起向天地行礼,那如云的秀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幸福与憧憬。 紧接着,尔康的声音再次响起:“二拜高堂!” 乾隆和萧云缓缓转身,面向萧剑,他与萧云一同向萧剑深深鞠躬,萧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喜悦。 最后,尔康激昂高呼,“夫妻对拜!” 乾隆与萧云相对而立,他们的目光深情交汇,眼中唯有彼此的身影,他们缓缓地弯腰,庄重地向对方行礼,在那一刻,时间仿若静止,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他们那无比幸福的氛围之中。 礼成之后,萧云并没有前往洞房,这场宴席也并未邀请过多的外人,只有他们这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共同享受了一顿温馨而又充满温情的团圆饭。 这本是极不合规矩的,然而,乾隆却满含深情地说道:“云儿,在朕心中最为珍贵,她的喜好才是至关重要的,规矩,本就是由人所定的。” 乾隆此言一出,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陷入了沉思,细细琢磨之下,也觉得乾隆所言不无道理。 至于那些百姓,萧剑决定单独宴请,毕竟乾隆的身份较为特殊,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整个萧府都弥漫着幸福与喜悦的气息,仿佛连空气中都充满了甜蜜的味道。 第54章 洞房花烛 萧剑心中憋着一股怨气,那股气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点燃了一般,只见他疯狂地拿起酒壶,不停地往乾隆的酒杯里倒酒,似乎想要将他灌醉。 乾隆心知无法拒绝,但他心里也清楚得很,今晚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绝对不能在此时就喝醉。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乾隆抬眼看向尔康,而尔康瞬间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尔康心领神会地站了出来,与萧剑对饮起来,趁着萧剑和尔康喝酒的当口,乾隆悄悄地拉起已经吃饱的萧云,带着她悄悄地回了房间。 紫薇静静地伫立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自思忖着,皇阿玛如此模样还真是鲜见。 而萧剑此时被尔康缠住,无法脱身,自然也就无暇去顾及乾隆了。 只见乾隆温柔地牵着萧云的手,缓缓地回到了房间里,那房间里早已备好了美酒佳酿,乾隆面带微笑,动作轻柔地给萧云倒上了一杯。 萧云看着那杯酒,美眸流转,略带娇嗔地说道:“你刚刚不是说不喝了吗?怎么现在又要喝呢?” 乾隆微微一笑,将酒杯轻轻放在萧云的手里,目光中满是深情地说道:“云儿,这不一样,这是合卺酒,朕来教你。” 说着,乾隆将自己的手缓缓跨过了萧云的手,与她一起喝下了交杯酒。 乾隆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萧云,那深情的目光仿佛能融化一切,他满是爱意地说道:“云儿,朕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娶到你了,朕虽然不能以正妻之礼娶你,但在朕心里,你永远都是朕的妻子,而且是朕唯一的妻子。” 此时此刻,乾隆的话语如那美妙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如那潺潺的溪流,润泽着萧云的心田,让她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与幸福。 乾隆的内心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动,急不可耐的情绪在他的心底翻腾着,但他深知云儿是初次经历这般情境,他必须有所隐忍。 今日,乾隆的吻与往日不同,没有了那急切的渴望,反而蕴含着安抚的情愫,是那般的轻柔,如羽毛般轻轻拂过萧云的心间,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婉转娇柔的呢喃。 这一声呢喃,仿佛是一把神奇的钥匙,瞬间开启了乾隆内心深处所有的禁锢,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动,双手迅速地褪去了萧云的嫁衣,而他自己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一丝不挂地展现在萧云的眼前。 萧云并非是第一次见到乾隆的身体,可那熟悉的景象再次呈现时,她还是忍不住双颊绯红,心生羞涩。 回忆起前些时日在河边的那一幕,她曾为他提供过帮助,只是当时她太过害羞,根本不敢正眼去瞧。 而今日,她似乎变得大胆了许多,竟然大胆地凝视着乾隆的身体,然而,这壮丽的景象却让萧云心头涌起一丝惧意。 她暗自惊叹着,这是怎样的雄伟之态,竟然如此庞大,这让她的心中既充满了震撼与惊奇,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紧张与娇羞。 萧云那秋水般的眼眸中,惧意如一丝轻烟般转瞬即逝,却还是被乾隆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有些无奈,这是与生俱来的状况,他也无法改变。 在乾隆那低沉轻柔的轻声呢喃之中,萧云整个人就好似被施加了某种神秘的魔法一样,瞬间如同雕塑一般静止在了原地。 然而,此时的她丝毫没有意识到,乾隆正在竭尽全力地压抑着内心深处汹涌澎湃的欲望之火,但他的呼吸早已开始变得有些急促和紊乱起来。 只见乾隆的吻犹如疾风骤雨一般纷纷扬扬地洒落而下,疯狂地亲吻着萧云那娇嫩如雪的每一寸肌肤,仿佛要将她彻底地融入到自己的身体当中去似的。 他的吻炽热而又霸道至极,让萧云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之下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乾隆一直以来苦苦忍耐的情绪已然到达了爆发的边缘,可是天真无邪的萧云却依然沉浸在与乾隆嬉戏玩闹所带来的欢快愉悦氛围之中,对于即将降临到自己身上的巨大危险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乾隆猛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萧云那双不停挥舞、显得格外不安分的纤纤玉手,他的嗓音因为极度的渴望而变得沙哑不堪,颤抖着向萧云问道:“云儿,可以吗?” 此时此刻,所有的事情都发展到了一个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真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但即便如此,乾隆仍然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克制住了自己体内那股强烈的原始冲动,静静地等候着萧云给予他想要的回应。 萧云是喜欢和乾隆亲近的,她自然明白这是夫妻之间必须要经历的,她紧紧握着身下的被褥,轻声说道:“可以。”这简单的两个字,让乾隆如释重负。 得到了萧云的允许,乾隆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想要尽情地享受这美好的时刻,可萧云却眉头紧皱,痛苦地说道:“弘历,疼。” 乾隆看着萧云痛苦的模样,心疼不已,“云儿,我们已经成亲了,你要改口叫夫君。” 萧云此刻心中只有疼痛,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乾隆俯下身,温柔地吻了吻萧云,然后大声说道:“乖,叫夫君。” 萧云顺从地叫了一声,“夫君,不行。” 这一声呼唤,让乾隆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乾隆则温柔地贴近萧云的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朕到底行不行,你稍后便知。” 与此同时,乾隆一边与萧云低语,一边巧妙地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萧云抬眸望向乾隆,只见他那光洁的额头上已布满了隐忍的汗珠,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她鼓足勇气,轻声说道:“夫君,我们继续吧。” 萧云的主动犹如一把烈火,瞬间点燃了乾隆内心的渴望,他愈发激动起来。 然而,由于乾隆的尺寸略大,这让萧云饱受苦楚,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此刻的乾隆,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萧云因疼痛难忍,在乾隆的后背上又抓又挠。 第55章 必经之事 乾隆深知这是必经之路,若此刻退缩,下一次仍会让云儿饱受疼痛,于是,他心一横,冲破…… 乾隆感觉到云儿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恐怕已是血迹斑斑,但他却满心欢喜。 萧云尝到了血腥味,这才松开了乾隆,满含歉意地说道:“夫君,对不起。” 乾隆轻轻地摇了摇头,温柔地说道:“没事,云儿乖,若你真的觉得愧疚,那一会儿就让朕多要你几次,好不好?” 萧云此刻还懵懂无知,不明白乾隆所说的“几次”究竟是何意,只是单纯地应道:“好。” 乾隆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他深知自己是在利用云儿的单纯来谋取福利。 待萧云逐渐适应之后,乾隆便开始尽情地索取,乾隆从未想过,这男女之间的欢爱之事,竟能让他如痴如醉,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萧云在那欢愉的体验中,逐渐领略到其中的美妙,然而,她那娇弱的身躯,终究难以承受乾隆多次的索求。 只见她双眸噙满泪水,如梨花带雨般惹人怜爱,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哀求,“夫君,今日就饶过我吧,我们改日……改日再继续好不好?” 那要哭不哭的模样,在乾隆身下楚楚可怜地求饶着,这副姿态,非但没有让乾隆心生怜悯,反而更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愈发想要占有她。 乾隆俯身吻了吻萧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云儿不是曾答应过,让朕多要几次吗?怎么,云儿这是要反悔吗?” 萧云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更是让乾隆欲罢不能,他再次纵情地要了萧云一次,萧云的嗓子都喊哑了,可乾隆却依然没有放过她。 乾隆本想克制自己,毕竟云儿是初次经历这些,他怎能不心疼呢?但云儿那绝美之姿,让他所有的防备都瞬间瓦解。 最终,萧云疲惫不堪地睡着了,乾隆温柔地将她抱起,走向洗漱之处,为她细心地梳洗、换上干净的衣裳。 当乾隆看到云儿那满身的痕迹时,心中涌起一阵愧疚,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有些过分了,他踱步来到梳妆台前的盒子旁,取出药来,轻柔地为萧云上了药,动作中满是疼惜。 在这温柔的呵护中,萧云在睡梦中仿佛也感受到了乾隆的爱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幸福的浅笑,而乾隆,望着萧云那恬静的睡颜,心中感慨万千。 乾隆温柔地吻了吻萧云的额头,那吻如羽毛般轻盈,充满了怜爱与珍视,随后,他动作轻柔地扯过锦被,缓缓地为两人盖上,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如梦如幻的美好场景。 在这静谧的时刻,乾隆的心中思绪万千,云儿,朕既然要了你,那无论将来会面临怎样的后果,朕都会决然地承担起来。 他曾是那般不信神佛,对命运也嗤之以鼻,但此刻,为了能寻得一线转机,他竟命暗卫去四处搜寻民间的奇人。 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命运的枷锁禁锢,他坚信一定有办法能打破他们之间的宿命,他深知,若只是关乎自己,那他无所畏惧,可一旦涉及到云儿,他绝不能容忍她受到一丝一毫的苦楚。 乾隆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暗自对自己说,只要云儿能在他身边,哪怕未来会有无数的艰难险阻,他也愿意去勇敢面对。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直到后来他才渐渐明白,云儿虽在身旁,可每日对他而言,却如凌迟般痛苦难熬,当然,这都已是后话了。 在这漫长的一夜里,萧剑躺在床上,心乱如麻,久久不能入眠,他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翻腾,让他备受煎熬。 萧剑对她的愧疚却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心头,他深知,云云对乾隆的感情深厚无比,可他却无法确定这门婚事对她而言究竟是福是祸。 他明白,若是他强硬的拒绝这门婚事,云云必然会伤心欲绝,他无法确定自己今日的决定是对是错,这种无力感让他倍感忧虑。 晴儿是个聪慧而善解人意的女子,她自然是最懂萧剑的人,她温柔地劝慰着萧剑,“夫君,别再想了,休息吧,如今云云已经与皇上喜结连理,一切就顺应天意吧,再多的担忧也是枉然。” 萧剑听了晴儿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上床,将晴儿紧紧搂入怀中,试图在这短暂的温存中找到一丝慰藉。 可晴儿很快便沉入了梦乡,而萧剑却依然清醒着,他的双眼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一夜未合,心中的纠结与不安如影随形,让他备受折磨。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温柔地洒落在房间内,乾隆悠悠转醒,他的目光落在怀中的佳人身上,心中涌动着无尽的甜蜜,那感觉如痴如醉,如梦如幻,甚至让他有种身处梦境的不真实感。 乾隆轻柔地掀开锦被,动作细腻得如同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随后,他又小心翼翼地为萧云上了一次药,然而,就在他刚上完药的瞬间,或许是不经意间触碰到了萧云的娇躯,使得她从睡梦中缓缓醒来。 萧云睁开双眸,那如水般清澈的眼眸中带着几分迷蒙的羞涩,当她看到乾隆在自己身下时,一抹嫣红迅速爬上了她的脸颊,犹如天边那绚烂的云霞。 她娇嗔地说道:“弘历,你干什么呢?” 乾隆看着萧云那娇羞可人的模样,心中涌起阵阵戏谑之意。 乾隆的手顺着萧云的腿缓缓上移,带着一丝调侃的口吻说道:“你说呢?”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更是羞涩难当,紧紧地揪住身下的锦被,仿佛那是她最后的防线,她红着脸,声音如蚊蚋般说道:“我们昨晚已经……好多次了,现在不可以……” 乾隆这故意的撩拨,让萧云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那声音如天籁般动听,撩拨着乾隆的心弦。 乾隆本是想逗弄她一下,可没想到,此刻竟然真的有了欲望,如今人已在自己怀中,便无需再忍耐。 第56章 再次体验 乾隆缓缓地俯下身去,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他的动作轻柔而又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眼前这位如同仙子般美丽的佳人。 当他的嘴唇终于轻轻地触碰到萧云那如花瓣般娇嫩的双唇时,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他略带沙哑的嗓音,“云儿,你感觉如何?可以吗?” 萧云的娇躯微微一颤,瞬间领悟到了乾隆话语中的深意,她的心头不禁涌起一丝诧异,因为嫂嫂曾经悄悄告诉过她,女人的初次经历往往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和难以忍受的不适感。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并未察觉到丝毫异样,反而觉得身体里涌动着一种奇妙的温暖与舒适。 萧云当然无从知晓,为了迎接这个特殊的日子,乾隆早在许久之前就已经精心筹备,他特地命人从宫中寻得了最为珍稀名贵的药材,请太医院最资深的御医调配成了秘制药膏。 这药膏不仅具有止痛舒缓的功效,更能促进肌肤的愈合与恢复,乾隆深知初次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意义非凡,所以他提前做好了万全之策,只为确保萧云能够尽可能少受痛苦。 而事实上,在昨夜过后,他已经亲自为萧云擦拭了两次这种神奇的药膏,也正因如此,萧云才没有感受到丝毫疼痛。 尽管昨晚只是萧云人生中的首次尝试,但那种美妙绝伦、令人心醉神迷的感觉却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底,令她久久无法忘怀,甚至产生了渴望再次体验的冲动。 此刻,面对乾隆充满期待与关切的目光,她羞涩地垂下眼帘,然后轻轻地颔首,表示应允。 得到了萧云的首肯,乾隆眼中的欲望之火瞬间燃烧得愈发旺盛起来,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犹如一头挣脱束缚的猛兽一般,纵情地释放着自己压抑已久的欲望。 只见那华丽的锦被悄然滑落,宛如一片彩云飘落地面,而屋内原本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氛顿时变得浓烈无比,一场激烈的云雨之欢再度弥漫整个房间…… 午时已悄然来临,早膳未曾进食,萧剑硬生生地忍了过去,然而,当午膳时分到来,乾隆跟萧云依然没出房间,萧剑实在是再也无法按捺住了,他暗自思忖着云云的身体是否能承受乾隆的折腾? 萧剑正准备起身,却被尔康突兀地拦住了去路,曾经,萧剑将尔康视为至交好友,可如今,当他看到尔康时,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爆发,气冲冲地喊道:“给我让开!” 尔康心里自然明白其中的缘由,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阻拦,“人家新婚之夜,你也不是没经历过,去打扰人家的好事,这可不好吧?况且,你难道舍得让萧云伤心吗?” 这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萧剑的怒火,他只得愤恨地坐在那里,闷头吃着饭。 房间内,云雨方才停歇,萧云依偎在乾隆的怀中,那如葱般的手指轻轻地在他的胸膛上滑动,似是在描绘着他胸膛上留下的痕迹,“弘历,咱们昨晚和今天这般多次,我会不会怀孕?” 乾隆将萧云紧紧地搂在怀中,“云儿,你现在才问,是不是有些晚了?” 萧云的脸色微微一变,显得有些难看,乾隆见状,不再逗弄她,温柔地说道:“放心吧,不会怀孕的,朕已经吃过药了。” 萧云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看见呢?” 乾隆那满是宠溺的语气传来,“让暗卫去配的,在咱们成亲之前服下一粒,药效可保一个月。” 萧云拽着乾隆的手,担忧地问道:“弘历,那这会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 乾隆看着眼前这个心疼自己的人,影响吗?自然是会有的,但他不想让云儿有任何的负担,“这药没有任何副作用,放心。” 萧云实在是好骗,乾隆和萧云在房间里又温存了一会儿,这才起身换衣服,当他们来到饭厅时,只见萧剑独自一人在那里,他正用那充满杀意的目光盯着他们。 萧云见状,连忙跑到乾隆身前,“哥哥,别为难我夫君。” 当“夫君”这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时,乾隆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只可惜…… 萧剑的脸色愈发变得阴沉如墨,难看至极,但他却死命地强忍着,没有让那即将爆发的怒火喷涌而出,“云云,你先吃饭吧,我有话要跟他说。” 乾隆亲昵地凑近萧燕的耳畔,轻声低语道,“云儿,乖,别饿坏了,想必大哥也不会太过为难我的,毕竟要是把我打死了,你可就要守寡了。” 萧云听了,双颊顿时浮上一抹羞涩的红晕,她扔下乾隆和萧剑,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翩然奔向饭厅用膳去了。 萧剑与乾隆四目相对,他的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强压着心中的怒意说道:“你就不知道节制点吗?昨天一晚上还不够你折腾的,你竟然还能折腾到今天中午!云云她还小,可不像你这般身经百战!”萧剑的语气中满是对乾隆的嫌弃。 乾隆眉头微皱,听着萧剑的数落,没办法,谁让他是云儿的哥哥,接着,他轻声唤道,“大哥。” 这两个字从乾隆口中一出,萧剑瞬间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能当自己爹的人叫自己哥,这是一种何等怪异的感受?恐怕也只有萧剑自己心里最清楚了,“你不用这么叫我,叫我的名字就行。” 乾隆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丝温和,开口说道:“我有分寸的,往后我定会小心谨慎地守护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你就放心吧!” 萧剑听了乾隆的话,心里虽然仍憋着一股气,但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事已至此,再怎么阻拦也无济于事了。 于是,他缓缓开口道:“最好是这样,那你们什么时候启程呢?” 乾隆听了萧剑的话,略微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道:“今天下午。” 萧剑微微点头,“行,我知道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无奈的疲惫。 第57章 夜宿客栈 萧云用完膳后,便去看望了晴儿和孩子,晴儿早在萧云成亲之前,就已经精心为她准备好了嫁妆,并亲手交给了她。 晴儿还细细嘱咐了萧云一些夫妻之间的事情,毕竟萧云从小就没有爹娘在身边,晴儿甚至还拿出了几本书给萧云,因为知道她不怎么识字,所以特意挑选的都是些图画的。 萧云打开一看,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羞涩,如天边那绚丽的晚霞,但她还是收下了。 等萧云回到房间时,乾隆已经用完膳了,乾隆一眼便看出萧云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道:“云儿,你是不舒服吗?是不是发烧了?” 萧云缓缓地摇了摇头,那如瀑的黑发随之轻轻摆动,她双眸闪烁着一丝迷茫,朱唇轻启,声音如潺潺流水般说道:“没有。” 随后,她抬起头,看向乾隆,眼中带着几分期待与羞涩,轻声问道:“弘历,我们什么时候回京?” 乾隆自然知晓萧云这是在转移话题,他宠溺地看着萧云,也不拆穿,“今天下午。” 萧云听了,微微点头,“那我去收拾一下东西!”说罢,她转身离去。 萧云悄悄地将晴儿所赠的书籍藏匿于身后,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而这一幕,恰恰被乾隆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诧异,暗自思忖道:云儿何时对读书有了这般兴致呢?但他也并未深究。 紧接着,萧云将那几本书小心翼翼地收进了包裹里,又简单地整理了一些自己的行李。 半个时辰之后,乾隆早已将马车准备妥当,萧云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萧剑,与他依依惜别。 萧剑凝望着萧云,深情地说道:“他若对你不好,你就给我写信,无论我身处何方,我都会前去接你。” 萧云还未来得及回应,乾隆便已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她的身旁,温柔地伸出手臂环住了她的纤腰,他目光坚定地看向萧剑,郑重地宣告道:“此生我定不负她,你没有这个机会。” 萧剑深深地看了乾隆许久,最终吐出几个字:“最好是这样。” 萧云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泣不成声地说道:“哥,你一定要保重,我走了。” 萧云在乾隆的搀扶下,缓缓地登上了马车,萧剑一直伫立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直到马车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他才转过身,步履沉重地回了房间。 马车里,萧云那如梨花带雨般的脸庞上,泪痕仍清晰可见,这让乾隆的心中涌起阵阵疼惜。 他竟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轻柔地吻上了她的眼角,用他的温柔将那串串泪珠一一吻去。 令人惊奇的是,这方法还真管用,萧云的眼泪瞬间止住了,她瞪大了双眼,有些失神地望着他。 “弘历,你这是做什么?”萧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 乾隆紧紧地握着萧云的手,将它缓缓地放在自己的胸口处,深情款款地说道:“别哭了,云儿,你每一滴眼泪都像刀子一样刺痛着我的心,无论你是因何而哭泣,我都不愿意看到你如此伤心。” 萧云的心中被无尽的甜蜜所填满,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乾隆却固执地将萧云拥入怀中,非要她坐在自己的怀里不可,他不停地将糕点和水果递到萧云的嘴边,喂她吃着,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捧到她的面前。 在这一刻,乾隆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他的眼中只有云儿,心中也只装着云儿,整个世界都因她而变得绚烂多彩。 夜色渐浓,他们在一家客栈寻得了落脚之处,萧云心怀忐忑,唯恐乾隆发现包裹里的书籍,于是如守护珍宝般寸步不离。 待用过晚膳,乾隆前去沐浴,萧云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小心翼翼地将书取出,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正当她沉醉于精彩情节时,突然感觉有一片阴影遮蔽了她的视线,她惊愕地抬起头,只见乾隆已沐浴完毕,正站在她面前,身姿挺拔如松。 “你何时进来的?”萧云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 乾隆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戏谑地看着她:“云儿,你看书如此专注,连我回来都未察觉,不过此刻我倒是心生好奇,云儿一向不喜读书识字,这究竟是本怎样的书,让你如此着迷呢?给我也一观吧。” 萧云紧紧趴在那里,不肯挪动分毫,“不,不行,你不能看。” 这更激发了乾隆的兴致,他直接将萧云整个人抱了起来,轻而易举地从她手中夺过了书,翻开书页,乾隆的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而萧云则羞得面红耳赤,如天边晚霞,她迅速将脸埋进被子里,不敢正视乾隆的面容。 乾隆低沉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魅惑,“云儿,喜欢看这个,那一个人可不行,咱们一起看,然后再一起做书中所描绘的事情,云儿喜欢哪个?” 乾隆的话语如丝丝缕缕的丝线,缠绕在萧云的心间,让她心如鹿撞。 萧云将头深埋,不敢抬起,乾隆却不依不饶,将锦被一把扯开,“好了,又不是没经历过,云儿喜欢哪个?告诉我,我好全力配合你。” 萧云依然默不作声,乾隆继续撩拨着她,“云儿是喜欢这个呢,还是这个呢?” 萧云依然沉默不语,乾隆戏谑地说道:“那看来云儿是都喜欢,不如今晚就都试试吧。” 乾隆将书扔在床上,猛地扑了过去,萧云刚抬起头,一句话还未说出口,乾隆便封住了她的唇。 乾隆紧紧地拥着萧云,将她那柔软的娇躯紧紧地贴合在自己怀中,他在萧云耳畔轻声呢喃,那声音如丝如缕,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云儿,你这般好学,那今日咱们便来试试这虎步交欢之法吧。” 萧云娇羞地轻点头,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乾隆温柔地将她缓缓放倒在那华丽的床榻上,然后转身跪在她的身后。 第58章 虎步凤翔 此时此刻,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暧昧而又温馨的氛围。 只见萧云那端庄秀丽的面庞,宛如秋日里盛开的菊花,素雅高洁,还透着一抹淡淡的红晕,犹如初绽的花苞,显得格外迷人,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去感受她那独特的魅力。 她的面色因紧张和羞涩而略显苍白,呼吸也变得平稳而深沉,就如同平静湖面上的涟漪,缓缓地荡漾开来,散发出一种宁静而沉稳的气息。 此时的乾隆,同样沉浸在这旖旎的氛围之中,他眼神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声音低沉而浑厚地说道:“云儿,唤我夫君。”话语中流露出满满的自信与期许。 听到乾隆如此郑重其事的要求,萧云不禁心中一震,一抹羞涩之意悄然爬上了她的脸颊。 她轻抿嘴唇,微微抬起眼帘,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缓缓回应道:“夫……君。” 这声称呼虽然简短,但其中蕴含的深情却是那般真挚深沉,仿佛能穿越时空,永留心底。 此时的乾隆,他那双强有力的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拥抱着萧云柔软纤细的身躯,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个迷人的女子彻底融入自己的体内。 他们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两颗炽热的心正在激烈地碰撞、交融,共同谱写着一曲动人心弦的爱情乐章。 然而,萧云毕竟只是一个柔弱无依的女子罢了,论起体力来又怎么可能与身强体壮的乾隆相抗衡呢?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紊乱。 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了,娇嗔地开口说道:“夫君,不要了,好累......” 她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清脆动听,但其中却夹杂着几分无力的哀求之意,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然而,乾隆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划过她的脸颊,温和地安抚道:“云儿听话,稍作等待,很快就好。”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鼓励与安抚,仿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萧云情不自禁地听从。 萧云乖乖地躺在那里,她不知道乾隆所说的“一会”到底是多久,她只知道当自己哭着向他求饶时,他依然没有放过自己。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片炽热的氛围之中。 这一夜,乾隆沉浸于深深的满足,他与萧云尝试了多种方式,每一种都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愉悦与刺激,而云儿,始终温顺地顺从着他,其模样仿若一泓沉静的湖水,任由他掀起层层涟漪。 在这温情过后,乾隆将萧云紧紧地拥入怀中,给予她无尽的温柔与怜爱,萧云的面庞上散发着幸福的光芒,那光芒恰似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闪耀着,令乾隆的心都为之沉醉,他们相互依偎,缓缓沉入梦乡,在这静谧的夜晚,仿佛整个世界都仅属于他们二人。 在隔壁的房间里,尔康与紫薇清晰地听到那令人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声响,二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无奈之情。 紫薇微微颔首,双颊绯红如霞,她轻启那如樱桃般红润的朱唇,轻柔的话语仿佛微风拂过湖面,荡漾起丝丝涟漪,但其中却又夹杂着几分羞涩和惊诧之意,“真是未曾料到,皇阿玛他……他的精力竟然这般旺盛!” 尔康听闻此言,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之中瞬间闪烁起戏谑的笑意,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此时更是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意味,“夫人,莫不是对为夫的精力有所不满不成?若是如此,那为夫定然要让你亲自体会一下,为夫的精力到底是如何地充沛呢。” 说罢,他还故意向前凑近了一步,灼热的气息几乎就要喷洒到紫薇那白皙娇嫩的面庞之上。 紫薇娇柔的身躯不禁轻轻一颤,如同风中摇曳的花朵一般惹人怜爱。 只见她慌忙伸出那如羊脂白玉般纤细修长的玉手,轻轻地推搡着尔康,口中娇嗔道:“你别闹!这客栈的隔音效果着实不佳呢,万一被旁人听见可怎生是好。” 然而,尔康却是嘴角一扬,露出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宽慰道:“夫人尽可放宽心便是,这客栈已然被皇阿玛整个儿包下来啦,此时此刻唯有咱们夫妻二人在此处安歇。 再者说了,依我看,皇阿玛这会儿正忙得不亦乐乎,哪里还有闲暇功夫来理会咱们这边的动静。 既然如此,咱们何不来做些有趣之事呢?否则,以我之见,皇阿玛怕是这整整一宿都难以消停,难不成咱们俩就只能这般干巴巴地听着不成?”言罢,他再次向紫薇靠近过去,眼神中的炽热愈发浓烈起来。 紫薇还未来得及回应,只见尔康双眸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如疾风般欺身而上,他紧紧拥抱着紫薇,那力道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之中。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繁星点点,洒下微弱的光芒,为他们营造出一片如梦如幻的氛围,他们沉浸在彼此的爱意里,享受着独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 月光如水般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轻纱,尔康低下头,轻轻吻上紫薇的额头,她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带着淡淡的香气,他们相互倾诉着心中的爱意,那真挚的情感如潺潺流水般在彼此心间流淌。 他们感受着彼此的心跳,那有力的节奏仿佛是世间最美妙的乐章,在这个独属于他们的夜晚,他们尽情地享受着这浪漫而难忘的时刻,仿佛时间都为他们而静止。 阳光洒落在窗棂上,乾隆因着上朝的必要,总会在那个固定的时刻准时醒来,他缓缓睁开双眼,眸光温柔地垂落在怀中的佳人身上,昨晚他因着急切的心情,只是匆匆地为她进行了沐浴清洗,却疏忽了为她换上那柔软的衣衫。 此刻,她那洁白的肌肤在晨曦的映照下,泛着迷人的光泽,让他心中涌起阵阵怜惜与悸动。 此刻,他感受着怀中这具娇柔的身躯紧紧依偎着自己,那种触感让他心旌荡漾,即便云儿安静地沉睡着,什么都未曾做,可乾隆的心中却再度燃起了那炽热的欲望之火。 云儿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乾隆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萧云那白皙的手上,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连串旖旎的想法,既然云儿还在睡梦之中,那不如…… 第59章 折腾太晚 乾隆心中思绪纷飞,旖旎的念头如潮水般不断涌现,想着想着,他便付诸行动了。 然而,这股欲望之火还未完全熄灭,萧云居然就醒了过来,她眨巴着那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不由得脱口而出,“我怎么会做这么羞人的梦?一定是昨晚弘历折腾得太厉害了,不行,我还要再睡会儿。” 乾隆松开了萧云的手,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说道:“云儿,你确定这是在做梦吗?”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般看向近在咫尺的乾隆的脸,这才意识到,似乎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这时,她才惊觉,他们两个此刻都是浑身赤裸的,乾隆瞬间来到了萧云面前,那炽热的目光仿佛要将她融化,他温柔地说道:“云儿,既然你醒了,那朕也不用再委屈自己了,咱们继续吧。” 萧云娇躯轻颤,推着乾隆的胸膛,娇声说道:“不要。” 乾隆自然是舍不得让萧云哭的,但除了一种情况之外,那就是在床上,他喜欢她哭着求饶,那会让他感到无比兴奋,他也清楚,这两天自己确实要得有些狠了。 乾隆的目光紧紧凝视着萧云,那眼神中满是郑重与深情,他缓缓开口道:“云儿,朕打算封你为妃,你便跟朕一起住在养心殿。” 萧云在宫廷中也待过一段时间,自然知晓养心殿在宫中的地位是何等重要,她微微蹙起眉头,面露疑惑之色,轻声问道:“弘历,我住养心殿,这是不是于理不合?” 乾隆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自然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他深知眼前这个丫头心性单纯,实在不适合置身于后宫那纷繁复杂的环境之中。 而且,如果让她居住在养心殿,那些闲言碎语想必也不会轻易伤害到她,毕竟养心殿是他的地盘。 在那儿,无人胆敢轻易冒犯,他可以更好地庇护她,当然,如此一来,他也会面临着更大的压力,但他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甘之如饴。 “云儿,你都已经嫁给了朕,自然要听朕的,朕说住哪儿,你便住哪儿。”乾隆的语气霸道中又带着无尽的温柔。 萧云自然明白乾隆这是对她的一片深情厚意,于是顺从地应道:“好,听你的。” 乾隆见她如此乖巧听话,心中更是欢喜,他凑近萧云,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调笑道:“云儿,你确定不要吗?可朕看你刚才玩得挺开心的。” 萧云听了这话,顿时双颊绯红,有些羞涩地咬着唇,默不作声。 乾隆见此情形,便以退为进,故作失落地说道:“云儿,是朕昨晚弄疼你了吗?还是朕没让你舒服?你怎么今天就不让朕碰了呢?” 萧云那纯净得如同清泉般的眼眸中,满是慌乱与羞涩,看着乾隆那故作示弱的模样,她的心如鹿撞,连忙开口道:“没有,真的很舒服呢,非常舒服!” 乾隆一听,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犹如春花绽放,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他立刻得寸进尺地说道:“既然如此舒服的话,那朕现在可以碰吗?” 他的声音温柔而魅惑,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让萧云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他的话语如丝丝缕缕的丝线,缠绕在萧云的心间,让她的心跳愈发加快,双颊也染上了如晚霞般艳丽的红晕,那娇羞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萧云单纯归单纯,但也不傻,她立刻明白了自己是上了当,没想到乾隆会如此捉弄她,她此时真是又羞又窘,进退两难了。 乾隆可不需要萧云言语回应,他直接俯下身去,吻住了萧云的唇,这一大早的,便又来了一次激情的缠绵,萧云的嗓子都喊哑了,乾隆却依然没有放过她。 乾隆还忍不住逗弄萧云,在她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小点声叫,这客栈不隔音,尔康他们可就在咱们隔壁。” 萧云一听这话,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什么?” 乾隆分明就是蓄意为之,那动作愈发地狂放不羁,愈发地猛烈如火,攻势也愈加地汹涌澎湃,萧云昨晚对此浑然不觉,故而毫无顾忌地纵情呼喊着。 然而,此刻在乾隆说完那番话后,她却羞怯地不敢再肆意放声了。 乾隆见此情形,便俯身轻贴在萧云的耳畔,用那充满魅惑的声音低语道:“云儿,莫要压抑自己,尽情地呼喊出来吧,朕最是喜爱听你那美妙的声音。” 可萧云仍是执拗地不肯出声,乾隆心知自己方才逗弄得有些过了,于是他在萧云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你且放心吧,此刻尔康和紫薇已经前去用膳了,并不在房间里,所以你无需有任何顾虑,大胆地呼喊,这整间客栈此刻并无他人在。” 听闻乾隆此言,萧云这才终于忍不住轻声呢喃起来。 乾隆凝望着她那娇媚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云儿在他的引领下,已然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华丽蜕变,而这一切皆因他所致。 思及此,乾隆愈发地激动起来,云儿那娇媚的声音简直比世间最烈性的春药还要令人心醉神迷,令他几近癫狂。 云儿那一声声“夫君”从她口中吐出,乾隆只觉这便是世上最动人心弦的声音。 终于,乾隆在临近中午之时才堪堪放过了萧云,在这漫长的过程中,他尽情地享受着与萧云的缠绵缱绻,沉浸在那如梦如幻的欢愉之中。 紫薇轻扶着腰肢,与尔康一同往大厅走去用膳,她美眸含嗔,狠狠地瞪向尔康,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对他的不满。 尔康心知自己理亏,只得赔着笑脸,暗自思忖着,昨日自己确实是索要得太过凶狠了些。 他们用过午膳后,发现皇阿玛和萧云仍未现身,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出去在街上闲逛,以此来消磨时间,待他们返回时,已是下午时分。 只见乾隆和萧云这才不紧不慢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原来,是乾隆让人把午膳送进了房间里。 紧接着,他们离开了这家客栈,再度启程,继续着他们的旅程。 第60章 一世相守 只因白天乾隆与萧云嬉闹得过于投入,以至于时间悄然流逝,待他们察觉时,已是下午时分才启程,结果竟在不经意间错过了宿头,无奈之下,只得在这荒僻的山野中暂且停歇。 萧云自幼便在民间长大,对于这荒山野岭的环境丝毫没有畏惧之感,而乾隆见此,便命人前去打猎,准备享用那野味的鲜美。 在月色的映衬下,乾隆望着那在月下如精灵般欢快奔跑着的萧云,心中的情愫如涟漪般荡漾开来,一种别样的心思在他心底悄然滋生,他轻轻地拉着萧云来到了河边,“云儿,来看看这璀璨的星星如何?” 萧云听闻,并未多想,只以为真的是要一同欣赏月色,观赏那漫天的繁星,于是便毫无防备地躺了下来,双眸微闭,开始尽情享受那星空的美丽。 片刻之后,萧云渐渐察觉到有些异样,当她睁开双眸时,却发现乾隆正慢慢地向她靠近,萧云心中一惊,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弘历,别……这是郊外呢”萧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不安。 乾隆的脸上满是欲色,那眼神让萧云再熟悉不过了,这分明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节奏!虽然萧云也对乾隆有着深深的喜爱,但此刻在这荒郊野外,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她可不敢轻易冒险。 “我知道,放心吧!有暗卫在,无人能靠近。”乾隆轻声说道,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犹如一阵微风拂过萧云的心弦,月光如水洒落在他们身上,周围的草丛里传来阵阵悦耳的虫鸣声。 “云儿,难道你就不想试试这种幕天席地、月朗星稀,伴着虫鸣的美妙感觉吗?”乾隆的话语如同一种诱惑,让萧云不禁有些意动,但她羞涩的内心还是让她犹豫了一下。 然而,还未等她开口拒绝,乾隆已经俯身而下,他的嘴唇轻轻地覆盖住了萧云那娇艳欲滴的双唇。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瞬间让萧云的身体变得绵软无力,她只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团棉花之中,无法自拔,心跳也骤然加快,仿佛有一只调皮的小鹿在胸腔内肆意奔跑跳跃。 乾隆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只见他迅速褪去自己身上那件华丽的常服,并将其平铺在柔软的草地上。 随后,他再次伸出那双修长而有力的大手,缓缓地伸向萧云的衣衫,小心翼翼地解开每一颗扣子,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轻拂花瓣一般,生怕会弄疼眼前这个令他心动不已的女子。 月光如水般洒落在萧云那如同羊脂白玉般洁白无瑕的肌肤之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银纱,使得她在夜色中愈发显得楚楚动人、光彩照人。 那细腻如丝的触感,就像是最上等的绸缎一般柔滑,令乾隆心中原本就熊熊燃烧着的欲望之火瞬间变得更加炽热起来。 乾隆深知怎样才能让怀中的佳人感受到更多的欢愉和满足,只见他修长而灵活的手指宛如轻盈的蝴蝶,在萧云那娇柔的身躯上游走不定。 时而轻触那敏感的锁骨,时而缓缓划过纤细的腰肢,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如同点燃了一串导火索,激起萧云一阵又一阵难以自抑的颤抖。 萧云在乾隆这般撩拨之下,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声高亢而婉转的尖叫,那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在空旷的山野之间不断地回响着,犹如夜莺的歌声一般清脆悦耳,却又带着无尽的妩媚和娇羞,这叫声不仅没有打破此刻的暧昧氛围,反而更为这片山林增添了几分旖旎与激情。 诚如乾隆所言,在这远离尘世喧嚣的荒郊野外,一切都显得如此原始而真实,没有世俗礼教的束缚,也无需顾忌宫廷的规矩,一切从心而为。 这种环境从视觉到心灵都给予了两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刺激,让他们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酣畅淋漓的情爱盛宴之中。 此时此刻,时间似乎已经停止流动,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相拥的身影以及那份水乳交融的浓情蜜意。 在那幽暗的角落中,暗卫们心中叫苦不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他们的主子,这可真是让他们左右为难。 他们肩负着守卫的重任,不能离得太远,可又不敢离得太近,唯恐惊扰了这旖旎的氛围。 暗卫们心中的苦楚,怕是如那无尽的黑夜一般深沉,只有他们自己能体会其中的辛酸。 与此同时,紫薇和尔康也发觉乾隆和萧云不见了踪迹,他们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没有去寻找,只是在马车上静静地度过了一夜。 或许是这荒僻的环境激发了乾隆和萧云内心深处的情感,他们如痴如醉,如胶似漆,不断变换着各种亲密的姿势,沉浸在那无尽的欢愉之中,一次又一次,他们仿佛忘却了世间的一切,只沉沦在这爱的海洋里。 终于,萧云累得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可乾隆似乎仍未满足。 萧云在乾隆的胸膛上轻轻挠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要了。” 这几个字如羽毛般轻轻飘落在乾隆的耳畔,却让他心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乾隆觉得,这分明是萧云在向他发出邀请。 乾隆当然知晓,今日已索取过多,但那按捺不住的冲动让他难以自持。 他凑近萧云的耳畔,温柔地说道:“云儿,现在你千万别再开口了,不然的话,我会以为你在邀请我,还想继续呢。” 萧云刚想开口,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那可爱的模样让乾隆心动不已,然而,他也明白,云儿初经人事,若不是有他提前配好的药,这几日根本不可能这般放纵,今日确实不能再继续了。 于是,乾隆抱着萧云去清洗身体,萧云靠在乾隆的怀里,昏昏欲睡,乾隆拾起地上的衣衫,回到马车上才换了干净的衣衫。 此时,乾隆发现萧云竟然睡着了,给他换衣服时她都没有醒,可见她是真的累极了,乾隆忍不住呢喃自语道:“云儿,你是朕这辈子唯一想要留住的!朕不期盼长生不老,只求跟你一世相守。” 第61章 马车之上 萧云已然沉浸在了深深的睡眠之中,对于乾隆在耳边低语的那些话语毫无察觉,此刻的乾隆,则用他那双温柔无比的手臂轻轻地搂住了萧云,仿佛要将她紧紧地拥入自己的怀抱里一般。 就这样,两个人相互依偎着,一同渐渐地沉入到了那个充满甜蜜与宁静的梦境世界当中去了。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悄然穿透马车那轻薄的窗帷,轻柔地洒落在车内的时候,这辆马车依旧保持着那种不疾不徐的节奏缓缓前行着。 而睡梦中的萧云也终于在乾隆温暖的怀抱中慢慢地苏醒过来,她微微抬起眼眸,朝着车窗外望去,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来他们早已远离了那片广袤无垠、一望无尽的绿色草原,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座人声鼎沸、繁华喧闹的城镇正逐渐映入眼帘。 乾隆那张英俊的面庞上此时正挂着一抹略带戏谑意味的笑容,只见他凑到萧云的耳畔边,压低声音柔声细语般地轻轻呢喃道:“云儿,看你这副神情恍惚的样子,莫不是还在细细回味着昨夜咱们之间发生的那些美好之事么?若是你心中还有所念想,只要你开口说一声,我随时随地都能够满足于你!” 听到乾隆这番调侃之词后,萧云的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了昨晚那一幕幕旖旎缱绻、令人心醉神迷的画面来。 想到此处,她那颗原本就犹如小鹿乱撞的心更是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一样,顿时掀起了层层涟漪,一波又一波的情感波动在她的心间不断地荡漾开来。 一时间,她只觉得双颊滚烫发热,于是,她赶紧垂下头去,有些娇羞地轻声回应道:“弘历,就别取笑我了,哪有的事!不过……咱们一会儿还是下车去寻个地方吃些早膳吧。”面对萧云这般可爱模样,乾隆自然是满心欢喜地点头应承下来。 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小镇的街边,他们在此享用了一顿美味的早膳,随后,两人又在集市上悠然漫步,乾隆还为萧云精心挑选了一些女孩子喜爱的小玩意儿,每一件都透着精致。 尔康和紫薇并没有贸然上前,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他们小心翼翼地,生怕惊扰了这对璧人享受这难得的美好时光,这一次,他们在集市逗留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起身离开了。 萧云暗自思忖着,昨日正是因为自己贪睡,才错过了露宿的时机,这次一定要找个客栈,避免重蹈覆辙。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刚一上马车,乾隆就将她一把拉到自己怀中,温柔地问道:“云儿,糖葫芦好吃吗?” 此时,萧云的手中正拿着一串糖葫芦,她轻轻咬下一颗,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好吃,可甜了,弘历,你要尝尝吗?” 乾隆宠溺地搂着萧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说道:“不急,你先吃,等只剩下最后一个的时候,我再尝。” 萧云并未多想,只当乾隆也想吃糖葫芦,于是真的将最后一颗留了下来。 随后,乾隆将那串糖葫芦接了过来,咬在了嘴里,萧云正准备问乾隆好不好吃,话还未出口,乾隆却突然叼着糖葫芦吻上了萧云的唇,将最后一颗糖葫芦顺势送进了萧云的嘴里。 萧云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愕与慌乱,乾隆放开了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云儿,此时你应该把眼睛闭上。” 萧云心头猛地一颤,竟不由自主地将糖葫芦吞了下去,紧接着,乾隆的吻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温柔地覆上了她的唇。 片刻之后,乾隆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开口说道:“这糖葫芦的确是很甜。” 萧云此刻心中已是明了,哪里还不晓得乾隆的心思呢,他这哪里是想吃糖葫芦,分明是想吃自己。 萧云察觉到了那潜藏的危险气息,便试图挣扎着起身,然而,对于乾隆来说,到手的“猎物”又怎会轻易放走呢?他紧紧地将萧云禁锢在自己怀中,让她丝毫无法挣脱。 乾隆那原本规矩放置着的双手不知何时开始蠢蠢欲动,渐渐地变得不再安分守己,它们宛如灵动的蛇一般,在萧云娇柔的身躯上游走不定,肆意探索着每一寸肌肤所带来的美妙触感。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顿时心慌意乱起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恐之色,出于本能反应,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乾隆正在游走的手掌,试图阻止他进一步的侵犯。 “弘历,这……这可是在马车之上!” 萧云的声音略微带着一丝颤抖,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那般微弱而又无助,尽管她努力想要保持镇定,但内心深处的羞涩还是难以掩饰地流露出来。 乾隆缓缓地将自己的头颅轻轻地搭在了萧云那柔弱的肩膀上,然后贴近她的耳畔,柔声细语地道:“我自然知晓此刻我们正身处马车之中,不过如今已经出城,周围并无旁人窥视,云儿,难道你就不想尝试一番这般别样的刺激与欢愉么?” 这番话语犹如一阵温暖的春风,轻柔地吹拂过萧云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但与此同时,也令她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不知所措的境地。 就在萧云因乾隆的言语而短暂失神的刹那间,乾隆已然按捺不住内心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迫不及待地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攻城掠地”。 他的双唇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密集地落在了萧云那粉嫩的嘴唇以及修长白皙的颈项之间,这一连串热烈而急促的亲吻使得萧云几近失去抵抗之力,只能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呼吸急促,无力招架。 没过多久,萧云便觉得周身发冷,低头一看,身上的衣物竟不知何时已悄然滑落,乾隆依然紧紧拥抱着她,眼中满是炽热的欲望,开始毫无顾忌地向她索取着,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占为己有。 第62章 乐在其中 确实很棒,在这马车上,真的能体会到别样的奇妙感受。 此刻,车轮滚动的声音,竟然将萧云的呼喊声完全淹没了,只见萧云在乾隆的怀抱中起伏不定,摇摇晃晃,他们在这马车上,纵情地玩出了各种花样,各种诱人的姿态一一呈现。 而赶车的暗卫,心里可真是不好受,毕竟只隔着一道帘子,主子在里面做的那些事情,他又怎会不明白。 过了好一会儿,萧云的声音已变得十分沙哑,她使尽全身力气喊道:“弘历,我真的受不了啦!” 然而,乾隆却似乎对这种愉悦上了瘾,十分贪恋地又温柔说道:“云儿,再来一次,朕保证最后一次。” 话音刚落,便又开启了一场全新的、让人有些羞涩却又心动的欢乐旅程。 事情结束后,萧云那双美眸圆睁,满是嗔怒地瞪着乾隆,娇声喊道:“你这个无耻的流氓!你就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你明明说好了就一次的!” 乾隆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宛如春日暖阳般和煦温暖,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的佳人,缓声道:“云儿,朕之前说过一次就只要了一次。” 萧云闻之,心中的愤懑之情瞬间涌上心头,只见她蛾眉紧蹙,美眸圆睁,气呼呼地猛力掀开了车帘。 刹那间,一股清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吹拂起她如丝的秀发,她抬眼望向车外,只见那天色已然漆黑如墨,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笼罩着整个天地,“天都黑了!” 乾隆见此情景,先是一怔,随即便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笑罢,他略带调侃地对萧云说道:“朕这时间的确是稍微长了那么一点儿,不过,云儿你方才不也是沉醉其中,充分领略到了那份愉悦吗?而且,你那会儿可真是热情似火。” 萧云听到这番话,顿时又羞又怒,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可爱,她急忙伸出玉手,想要捂住乾隆那张肆意调笑的嘴巴。 然而,就在她的手掌即将触及乾隆嘴唇之际,乾隆却出人意料地轻轻含住了她的手指,并温柔地亲吻起来。 那轻柔的触感如同羽毛轻拂过心尖,令萧云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之感,她像触电般迅速缩回了自己的手,眼神闪烁不定,不敢再与乾隆对视。 此时,乾隆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沙哑,充满磁性的嗓音在狭小的车厢内缓缓响起:“云儿,难道……你还是意犹未尽,想要更多么?” 萧云闻言,不禁娇躯一颤,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小步,此刻,她的双颊早已绯红如霞,娇艳欲滴,她低垂着头,贝齿轻咬下唇,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娇羞地回应道:“不要了。” 乾隆深知自己意犹未尽,还未满足,但看着云儿那疲惫的模样,确实是有些累了,于是他说道:“咱们该找客栈留宿了,放心吧,朕今日定不会再碰你了。” 萧云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你的保证不可信。” 乾隆听了,不禁哑然失笑,在其他事情上,他的确可以做到一言九鼎,可唯独在这件事上,他对自己也实在没什么信心。 乾隆与萧云换上了干净的衣衫,随后从马车上徐徐走下,这一幕,正巧被紫薇和尔康瞧见,两人一眼便看到了萧云那微微肿胀、如玫瑰般艳丽的红唇,心中自然知晓他们方才做了些什么。 紫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诧异,在她的印象里,皇阿玛向来是冷静自持的模样,虽温和可亲,却并非是纵情声色之人,可没想到,遇到萧云后,皇阿玛竟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萧云则是满脸娇羞,以至于她都不好意思在大厅用餐,便让乾隆将饭菜端回了房间,自己在房间里默默享用。 用过餐之后,尽管他们在马车上已简单清洗了一番身体,但萧云此刻仍渴望泡个澡,于是,乾隆命人将浴桶小心翼翼地搬到了房间里。 萧云刚要解开衣带,却发现乾隆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她,她顿时觉得此刻的乾隆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便赶忙将他撵了出去。 乾隆也心知肚明,再这样凝望下去,自己恐怕真的会难以自持,于是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乾隆才缓缓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可萧云也不知是太过疲倦,还是怎的,竟然在浴桶里睡着了。 乾隆皱着眉头,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试图轻声叫醒她,萧云在水中的娇躯若隐若现,那玲珑有致的曲线在水波中荡漾,如梦如幻。 她刚刚睡醒,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蒙,声音更是充满了极致的魅惑,那微红的眼眸,让乾隆心中一阵悸动,再也按捺不住,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 萧云瞬间清醒过来,可乾隆的吻是如此美妙,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没过多久,她便又沉浸在了这甜蜜的氛围里。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萧云终于因呼吸困难而轻轻推开了乾隆。她娇喘着说道:“弘历,我洗好了。” 随后,乾隆亲自将浴桶里的水换成了热气腾腾的水,那声音因方才的亲昵而变得沙哑撩人,“我还没洗,云儿,咱们来洗个鸳鸯浴如何?” 萧云瞪大双眼,满是惊讶地看着他,嗔怒道:“你不是说过今天不碰我的吗?” 乾隆笑着调侃道:“我不碰,云儿主动,我等着。” 萧云听闻他的话,只觉得难以置信,她喃喃道:“你……” 乾隆没碰萧云,但他的话语,却撩拨的萧云心旌荡漾,欲火焚身。 萧云无奈之下,只好主动示好,她羞涩地说道:“弘历,我要。” 乾隆却固执地摇摇头,“不行,朕答应过你,绝不碰你,云儿要是想要的话,自己来。” 萧云实在无法忍受乾隆的撩拨,只好主动环住乾隆的腰,自己来就自己来,他们之间已有过多次鱼水之欢,她也并非完全生疏。 然而,事实证明,萧云确实不太擅长主动,可这种她占据主导的感觉,却给她带来了别样的新奇体验,她也在乐其中,玩得不亦乐乎。 第63章 回到宫里 时间悄然流逝,直到那水都失去了原本的温度,变得冰凉起来,他们两个人才终于从浴桶中起身,缓缓地走了出来。 乾隆动作轻柔地将萧云抱到床榻之上,悉心地为她换上干净的衣衫,随后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那满满的幸福与满足感几乎要溢出心间。 即便他们前行的步伐再怎么缓慢,却也依然无法阻挡离京的脚步,距离京城越来越近了。 回宫之后,无论将要面临多么巨大的压力,他都会毅然决然地去承担,乾隆心中最担忧的,便是巨涛所说的那些话,巨涛佛法高深,绝不可能随意妄言,他在心底暗暗起誓,一定要竭尽全力护好云儿。 萧云在乾隆的怀中轻轻蹭了蹭,这一细微的动作,瞬间将乾隆的思绪拉了回来,乾隆也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他们两人便一同进入了那甜美的梦乡。 在接下来的几日时光里,乾隆与萧云之间依然有着甜蜜而亲密的互动,乾隆虽与萧云情意缱绻,但他并不会过度地索取,每次都是浅尝即止。 几日之后,他们终于踏入了京城的地界,尔康和紫薇也回到了学士府,随后,乾隆便直接带着萧云回到了宫中,与往常不同的是,乾隆并未将萧云安排在漱芳斋居住,而是径直将她带到了养心殿。 宫中的许多人都对萧云颇为熟悉,毕竟她曾在这宫中逗留过一段时日,大家都亲昵地唤她作萧姑娘。 然而,如今再听到这个称呼,却让人觉得有几分不恰当了,毕竟她已不再是从前那个青涩的姑娘。 乾隆面色严肃,郑重地出言呵斥道:“你们以后要改口叫她萧妃娘娘!” 养心殿的众人看到乾隆与萧云紧紧相牵的手,心中顿时了然,于是纷纷跪地,恭敬地齐声高呼:“奴婢参见萧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云一时之间有些许不适应,赶忙说道:“那个,你们知道的,我一向没什么太多规矩,起来吧,不用跪了。” 宫女们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萧云细心地发现,明月和彩霞也在其中,她瞬间明了,这定是弘历的心意。 乾隆自南阳启程之时,便早已暗中给暗卫下达指令,命他们将养心殿精心重新布置一番,而这布置的一切,皆是完全依照萧云的喜好来进行。 乾隆紧紧牵着萧云的手,满含深情地说道:“云儿,你且看看这里,你可喜欢?” 萧云抬眼望去,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的泪花,她轻启朱唇道:“弘历,这与一年前相比,似是有些不同了,不过,我真的好喜欢。” 乾隆微微一笑,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宫女太监们退下。 随即,乾隆又对萧云说道:“云儿,这里往后便是咱们的家了,你若觉着哪里有不如意之处,便去改动一番,或是想要增添些什么,便吩咐小路子去置办。” 萧云轻轻点了点头,乾隆回宫之后,其他地方可以暂且不去,但至少要去拜见一下太后,于是,他又对萧云说道:“云儿,你愿与朕一同去拜见皇额娘吗?” 萧云微微颔首,朱唇轻启,柔声回应道:“好,只是我担心老佛爷会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 乾隆面带微笑,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着萧云那如丝般柔滑的额头,“在这世上,无人能阻拦朕,你已是朕的人了,皇额娘即便反对,又能如何呢?别怕,朕会护着你的。” 言罢,萧云与乾隆相依相伴,步履轻盈地徐徐行至慈宁宫门前,此时此刻,萧云那颗原本就悬着的心愈发忐忑起来,只因当下自己的身份已然迥异于往昔,想当初,太后对她本就略有不满,而今恐怕更是难以入得了太后的法眼了。 乾隆心思细腻,敏锐地觉察到了萧云内心的不安情绪,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用力握紧萧云那略显冰凉的玉手,给予她无尽的温暖和力量,而后两人携手并肩,一同迈入了慈宁宫内殿。 只听得小太监扯着嗓子高喊一声:“皇上驾到!” 此时,太后正端坐在宝座之上,手中紧握着一卷泛黄的佛经,当她抬眸望见乾隆与萧云十指紧扣、亲密无间地朝自己走来时,不禁微微蹙起了双眉,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乾隆跪地,恭敬地说道:“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萧云亦随之跪地,轻声说道:“参见老佛爷。” 太后放下手中的佛经,“免礼,你们起来吧。” 乾隆并未起身,反而率先扶起了萧云,这一细节,被太后敏锐地捕捉到了,萧云起身之后,乾隆才缓缓起身。 太后率先打破这略显凝滞的氛围,开口发问:“皇帝,你这离宫两个多月,是否是去了南阳呢?那晴儿如今怎样了?” 乾隆的手始终紧紧地握着萧云的手,没有半分要松开的意思,“是去了南阳,晴儿已平安诞下麟儿,为其取名萧慕擎。” 说起晴儿,太后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几分柔情,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慈爱,随即,太后的目光如炬,直直地落在了他们紧紧相握的手上。 萧云感受到太后那审视的目光,心中有些慌乱,她试图挣脱乾隆的手,可乾隆却如磐石般坚定,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肯有一丝松懈。 萧云无奈,只得将头低低地垂下,不敢去与太后对视,乾隆的这一行为,无疑已经明确地表明了他的态度和立场。 “皇帝,你将这萧姑娘又重新带入宫,究竟所为何事?”太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与质问。 乾隆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直面太后说道:“皇额娘,朕要纳云儿为妃。” 此言一出,原本就压抑的慈宁宫,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太后紧紧地捏着手中的佛珠,眼神冰冷地说道:“妃?那可是一宫主位,你觉得她配吗?” 太后的话语如同一根根尖刺,毫不留情地刺向萧云的心。 萧云握着乾隆的手不由得更紧了些,她的心中涌起一阵难过与不安,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之中,无所依傍。 第64章 乾隆受伤 萧云想过太后可能会反对他们在一起,可未曾料到太后竟会如此直截了当地表明态度,她是爱着弘历,可这般委屈自己,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 毕竟,萧家在南阳可是富可敌国的存在,她又何须看他人脸色!于是,萧云愤然转身,欲要离去。 乾隆见此情形,心中懊悔不已,早知如此,真不该带她来此,他紧紧地握住萧云的手,深情地呼唤道:“云儿,别走。” 萧云还未来得及开口,太后已先声夺人:“皇帝,就她这样胸无点墨的女子,你究竟看上她哪点了?是那副皮囊吗?后宫佳丽如云,任你挑选,你又何必如此执拗呢?既然萧姑娘想要离开,你就放手吧!” 太后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仿佛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压抑的怒火。 乾隆则毫不退缩,坚定地回应道:“您是朕的皇额娘,您如何对待朕都无妨,但云儿是朕此生挚爱。 朕希望皇额娘向云儿道歉,她在朕心中犹如璀璨的星辰,独一无二,无可替代,那些庸脂俗粉,朕根本看不上,朕只要她这一人。” 乾隆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萧云那颗原本躁动不安的心,在乾隆的话语中渐渐平静下来,然而,太后却被乾隆的话激怒了,她气得脸色铁青,猛地抓起手边的热茶,用尽全身力气向萧云扔了过去。 萧云刚一抬头,那茶杯已如离弦之箭般疾速飞来,近在咫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乾隆毫不犹豫地将萧云紧紧护在怀中,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地接下了那杯热茶。 滚烫的茶水溅落在乾隆的背上,瞬间升腾起一片热气,而乾隆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决然,与太后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萧云顿时花容失色,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声音颤抖着问道:“弘历,你……你的后背如何了?” 乾隆轻轻摇了摇头,那温柔的眼神仿佛能融化一切,轻声说道:“没烫到你就好。”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如一股暖流,流淌在萧云的心田,让她的眼泪再也无法抑制,如断线的珍珠般簌簌而落。 在此之前,她曾以为自己可以洒脱地离开,毕竟太后对她的不喜显而易见,她离开便是,可弘历对她的深情厚意,让她实在割舍不下,然而,眼前的局面,又该如何是好呢? 乾隆目睹萧云落泪的模样,心仿佛被千万根针扎一般,疼惜之情溢于言表,他略显笨拙地抬起手,轻柔地为萧云拭去眼角那不断滚落的泪珠,声音中满是疼惜与温柔,“别哭,云儿,朕真的不疼。” 而这感人的一幕,却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痛了太后的心,太后看到乾隆奋不顾身地为萧云挡下那杯热茶时,心中百感交集,她原本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可到了嘴边,却都化作了恶语相向。 太后厉声喝道:“够了,皇帝!哀家是绝不会同意你纳她入宫的,你就歇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乾隆毫不畏惧,与太后对视着,眼神坚定如磐石,铿锵有力地说道:“皇额娘,朕今日来此,并非与你商量,而是来告知你。” 太后更是寸步不让,字字如钉地表明着自己的态度:“哀家告诉你,绝无可能!只要哀家还活着,就绝不允许她成为你的妃嫔!” 萧云心中千回百转,想要说些什么,可到了最后,却只是沉默不语,她实在不忍再让乾隆左右为难了。 乾隆缓缓松开了萧云的手,尽管身上伤痛难忍,但他仍强撑着,步履坚定地朝着太后面前走去。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隐忍与痛楚,缓缓开口道:“皇额娘,那册封圣旨,朕已写好,朕今日携云儿前来,本是想与皇额娘您好好叙叙旧,一同享用美味佳肴。 可如今看来,皇额娘似是不愿留我们用膳了,那朕便带着云儿先行离去了,往后想必皇额娘也不愿再见到我们,那我们也无需再来向皇额娘您请安了。” 乾隆的这番话,字字如利刃,无情地刺痛着太后的心,她怎么也未曾料到,自己一向孝顺有加的儿子,竟会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公然顶撞于她,太后只觉心中怒意翻涌,失望与恼怒交织在一起,让她几近失去理智。 一向端庄稳重的太后,此刻竟也失了往日的优雅与分寸,她紧咬着牙关,声音中带着几分歇斯底里地说道:“皇帝,你若执意如此,就别怪哀家不认你这个儿子!” 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她内心深处的呐喊与挣扎。 在大清,孝道宛如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大山峰,稳稳地矗立在这个庞大国家的深厚根基之上,其地位之重要不言而喻。 任何有关皇室成员不孝的传闻都如同山崩地裂般震撼着国家的稳定和民心所向,若是传出太后与乾隆之间关系不睦的消息,那乾隆的声誉势必会遭受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此时此刻,站在一旁的萧云心急如焚,内心犹如被熊熊烈火燃烧一般焦灼难耐,但面对眼前这复杂棘手的局面,她却感到茫然失措,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丝毫应对之策。 她只能默默地伫立原地,静静地凝视着乾隆,那美丽动人的眼眸之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之色以及难以掩饰的无助之感。 只见乾隆再次用力地握紧了萧云那柔弱无骨的手,仿佛要将自己坚定不移的决心传递给她。 他那双深邃犀利的眼睛闪烁着坚毅如磐石般的光芒,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太后,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说道:“倘若皇额娘一意孤行,坚持己见,那么儿子也别无选择,唯有顺从您的意思了。” 太后听到这番话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对自己敬重有加、言听计从的皇帝此次居然会表现得如此决绝果断,毫无商量余地。 一股强烈的震惊感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涌上心头,紧接着便是无边无际的失落情绪迅速蔓延开来。 太后心里很清楚,事到如今,若是继续与皇帝僵持下去,恐怕只会让局面愈发不可收拾。 一时间,整个宫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住了,令人几乎无法顺畅呼吸。 第65章 自己照顾 乾隆紧紧地握着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两人并肩而立,正欲迈步离开这座庄严肃穆的慈宁宫。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后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开口喊道:“等等!皇帝,你究竟打算将她安置在哪座宫殿之中呢?” 乾隆听到太后的问话后,缓缓转过身来,然而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却已不复初入慈宁宫时的欣喜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冷淡,只见他薄唇轻启,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养心殿。” 太后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她原本想要当场发作,但最终还是强行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怒火。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太后再次追问道:“哀家问的并非日后她长期居住的宫殿,而是在尚未举行封妃大典之前这段时间,她应当居于何处?总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住进养心殿吧?” 面对太后的质问,乾隆的态度依旧没有丝毫改变,他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太后,毫不犹豫地重复道:“养心殿。” 见乾隆如此坚持己见,太后不禁眉头微皱,面露难色地说道:“皇帝,就算你一心想要封她为妃,可凡事总得依照宫廷中的规矩行事才对。 虽说册封圣旨已然拟定好了,但要等到正式完成册封仪式恐怕还需等待一段时日,依哀家之见,倒不如先让萧姑娘暂且留在哀家的慈宁宫中,由哀家亲自代为照顾,不知你意下如何?” 若不是刚才发生的那些事,乾隆或许还会相信太后真的有照拂之意,可如今,太后的心思,乾隆又怎会不知呢?他断然不会将云儿留在这里,“皇额娘,不劳你费心了,云儿,朕自己会照顾。” 太后见乾隆不上当,便只好继续演戏,“皇帝,你既然如此喜爱萧姑娘,那在封妃礼未举行之前,她住在养心殿,于礼不合,也有损她的名声,不如……” 乾隆面色阴沉地打断了太后滔滔不绝的话语:“云儿如今已是朕的人了!朕自己的女人,自然由朕来护着,皇额娘对这个答案还满意吗?” 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猛地劈在了太后面前,将她原本要说出口的一连串斥责之词硬生生地堵了回去,那些话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噎在了喉咙深处,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想当年,太后第一眼见到萧云和紫薇时,便打心眼里瞧不上她们,即便时至今日,这种偏见依旧根深蒂固。 在她眼中,这些来自宫外的女子不过是些善于卖弄风骚、惯用勾魂摄魄手段的狐狸精罢了,尚未正式成亲,便能轻而易举地将男人勾引上床,实在是不知廉耻至极。 真是可怜了她的晴儿,就这样被萧云的哥哥给硬生生地拐走了,想当初,晴儿身份何等尊贵,必定能觅得一位门当户对的王公贵族子弟为夫婿,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如今,却嫁给了一介无权无势的江湖草莽,也正因如此,太后对萧云就更是看不上眼了,心中对她充满了嫌恶与鄙夷。 每每想到晴儿的遭遇,太后的心中便涌起一阵悲凉与愤恨,她无法理解晴儿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竟会舍弃尊贵的身份,嫁给一个与皇室格格不入的人。 而萧云的出现,更是让太后觉得她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不仅破坏了皇室的规矩,还做了皇帝的女人,简直罪不可赦。 乾隆紧盯着太后那充满轻蔑与不屑的眼神,刹那间就读懂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然而,恰恰是因为这份了然于胸,使得他的心愈发疼痛起来。 此时此刻,再多的解释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于是他索性不再多言,只是紧紧地握住萧云的手,毫不犹豫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出了慈宁宫。 太后怔怔地望着他们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许久都未曾开口说话,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团乱麻般难以理清。 有对儿子忤逆自己的恼怒,有对萧云行为不检点的鄙夷,但同时又夹杂着一丝身为母亲却无法左右儿子心意的无奈与失落…… 踏出慈宁宫的那一瞬间,萧云的情绪仿若被一层淡淡的阴霾所笼罩,显得有些低落。 乾隆见状,心中满是疼惜,他赶忙第一时间向她致歉,“对不起,云儿,朕从未曾想过皇额娘会如此强烈地抵触。”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朱唇轻启,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没关系的,我们快些回养心殿,你背上的伤得赶紧处理一下。” 乾隆这才惊觉,原来心痛真的可以盖过身体上的伤痛,看着云儿那副为他忧心忡忡的模样,他只觉得心如刀绞,甚至一时间都忘却了后背上的伤究竟有多疼。 乾隆任由萧云牵着他,两人一同回到了养心殿内,萧云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很快就准确地找到了药箱所在的位置。 此刻,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静谧的氛围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萧云伸出手,轻轻碰触到了乾隆的龙袍。 乾隆想到身上的伤,他实在不想让云儿看见,生怕她会因此而伤心、难过、自责。 于是,他故作轻松地调侃道:“云儿,这么心急吗?天还没黑,云儿要是想要的话,再等等吧!” 萧云哪还有心思与他调笑,她的眼神中满是认真与关切,“你这伤是因我而受,我定要看看伤口的情况,不然我如何能安心呢?” 乾隆无奈地松开了萧云的手,萧云则小心翼翼地褪去了乾隆的龙袍。 刹那间,映入眼帘的是乾隆那伤痕累累的后背,饱受滚烫茶水的折磨,原本白皙的肌肤变得一片红肿,触目惊心,有的地方还鼓起了大小各异的水泡,令人看了无比心疼。 第66章 云儿别哭 萧云的手微微颤抖着,拿起那柔软的药棉,轻轻地蘸取着药水,如同呵护着最珍贵的宝物一般,缓缓地向乾隆那饱受滚烫茶水折磨的后背靠近。 她的动作是那么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乾隆的伤痛,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饱含着她深深的关切与爱意。 药水轻轻触碰着那片红肿的肌肤,萧云仔细地擦拭着每一处伤口,她的眼神专注而凝重,如繁星般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心疼与忧虑。 那些鼓起的水泡,在她的精心处理下,渐渐变得平稳,泡中的液体也不再晃动。 处理完伤口后,萧云终是忍不住,泪水如决堤的江水般奔涌而出,颗颗泪珠如晶莹的珍珠般滚落,滴落在乾隆的后背之上。 乾隆感觉到后背的湿润,迅速回头,他那赤裸的胸膛上,散发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温暖气息,他温柔地说道:“云儿,别哭,朕不疼。” 他的声音如潺潺溪流,流淌在萧云的心田,可他越是这样说,萧云就越觉得心疼不已。 “弘历,你真的写好册封圣旨了吗?”萧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迟疑与不安,乾隆瞬间警觉起来,他深知萧云的心思,也明白她的退却之意。 “当然,你别哭了,朕去给你拿。”乾隆说着,便转身走向那庄严的龙案,他在龙案上拿起那道早已准备好的册封圣旨,郑重地递到萧云面前。 “云儿,朕不会为难,只有你离开,朕才是真的为难,朕想和你长相厮守,永远在一起,这不是一句空谈,朕说过愿意为了你放弃皇位,这也是朕的肺腑之言。”乾隆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深情。 “如果在皇宫里你待得不开心,朕也可以写下禅位诏书,现在就写,只是,你能不能别离开朕?能得到皇额娘的祝福固然是好,即便不能,朕的心意永远都不会改变!”乾隆的话语如缕缕春风,吹拂着萧云的心。 萧云原本想要离开的话,此刻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看着乾隆那满是深情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乾隆继续诉说着他的承诺,“日后咱们不去慈宁宫,在后宫之中,你也不必有所顾忌,就像从前一样无拘无束地生活。 朕说过,许你一份自由,后宫嫔妃你不用放在眼里,皇后也一样,谁敢让你不痛快,直接打过去就是了。 出了事有朕,朕只希望你答应朕一件事,不管遇见什么困难,别放开朕的手,朕永远都在,朕会为你保驾护航的。” 萧云听着乾隆的话,点了点头,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他,“好,不会放手,此生绝不放手。” 乾隆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早就写好了册封圣旨,还好他能留住她,留住这份珍贵的感情。 不然的话,他真不敢想象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不敢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会是怎样的孤独与凄凉…… 萧云依偎在乾隆的怀里,声音中满是忧虑,“弘历,倘若传出太后与你不和,这对你可会有影响?你又打算如何应对呢?” 乾隆深情地凝视着怀里的萧云,缓缓说道:“云儿,莫要担心,此事朕坚信皇额娘断不会如此,毕竟朕与她荣誉与共,即便真到了那一步,朕愿背弃天下所有人,也定会护你周全,绝不让你受一丝伤害。” 萧云还欲再说些什么,乾隆却突然俯下身来,他的唇如羽毛般轻轻落在萧云的唇上,这一吻,轻柔而缠绵,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温柔都倾注其中。 乾隆的唇温柔地摩挲着萧云的唇瓣,继而撬开她的牙关,探入其中,与她的丁香小舌交织缠绕,萧云的身体微微战栗,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乾隆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 他们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乾隆的手温柔地抚摸着萧云的秀发,如同在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萧云则沉醉在这美妙的吻中,感受着乾隆那炽热的爱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唯有他们彼此的心跳声和无尽的爱意在空气中回荡。 乾隆的手变得躁动不安,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地撕扯着萧云的衣衫,萧云的衣衫在他的肆虐下,逐渐凌乱不堪,那如雪般洁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萧云也情难自禁,她的手宛如灵动的游鱼,在乾隆的身上缓缓游动,突然,萧云的手触碰到了乾隆后背那道伤口,乾隆忍不住痛呼一声,声音中夹杂着隐忍的痛楚。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想起乾隆后背的伤,她急忙推开乾隆,满脸担忧地说道:“现在不行,你还有伤在身呢。” 然而,乾隆此时已被欲火燃烧得几近疯狂,哪里还听得进她的话语?他紧紧拥抱着萧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说道:“云儿,朕没事,朕稍后定会让你切身感受,朕的身体硬朗得很,我们继续。” 萧云最终还是没能抵挡得住乾隆那炽热如火的目光,她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恍惚,在乾隆的深情拥吻下,渐渐沉沦其中。 于是,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在这养心殿内,他们两个毫无顾忌地纵情享受着这场如痴如醉的鱼水之欢…… 自那在南阳喜结连理之后,乾隆便常常与萧云缱绻缠绵,如胶似漆,沉浸在那欢爱之中,他们仿若忘却了周遭的一切,甚至忘却了这里已非南阳,而是回到了那威严庄重的紫禁城。 乾隆在养心殿内与萧云纵情云雨,那一幕幕旖旎的画面,好似生出了翅膀一般,迅速地在各处散播开来,紧接着,乾隆的册封圣旨如雷霆般降下,虽还未举行那盛大的册封礼,但这消息却已如疾风般席卷了整个后宫。 后宫的众位嫔妃们听闻此事,反应可谓是千姿百态,各有不同,有的嫔妃惊得目瞪口呆,满脸难以置信;有的则在心中暗自揣测,心思百转千回; 还有的嫔妃则是妒火中烧,满心的嫉妒与不满如潮水般翻涌,一时间,整个后宫仿佛被这消息搅动得波涛汹涌,暗潮涌动,充满了无尽的变数与未知。 第67章 压制怒火 在那金碧辉煌的养心殿内,阳光映照着乾隆和萧云二人相依相偎的身影,此刻的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只属于彼此的梦幻世界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乾隆高大挺拔的身躯紧紧拥抱着娇柔妩媚的萧云,他那双深邃而炽热的眼眸中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欲望之火。 萧云则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娇羞地依偎在乾隆宽阔温暖的胸膛里,双颊绯红,朱唇轻启,微微喘息着。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浓郁而甜美的气息,这种气息如同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的心越拉越近。 乾隆似乎完全被情欲的魔力所征服,他尽情地释放着内心深处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用无比温柔的动作带领着萧云在爱与欲的海洋中肆意遨游。 每一次的亲吻都是那么深情款款,每一次的抚摸都像是春天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肌肤,带来阵阵酥麻的感觉。 萧云在乾隆的引领下,逐渐沉醉其中,她不由自主地迎合着对方的节奏,共同攀上一座又一座愉悦的高峰。 萧云跟着哥哥学了一年武艺,身手也算矫健,但与乾隆相比,体力还是稍逊一筹,这男女之事,虽让人感觉无比舒畅,但做得多了,身体也确实会感到疲倦不堪。 萧云心中甚是疑惑,明明出力的是乾隆,怎的累的反而是自己呢?于是,她轻轻晃动着乾隆的胳膊,如娇花般柔弱地说道:“弘历,不要了。” 可萧云此刻哪里知道,她这娇嗔的话语,哪里是在拒绝,分明是在无声地邀请乾隆继续。 乾隆看着眼前这妩媚动人却又不自知的萧云,眼中满是柔情蜜意,轻声哄道:“云儿,快了,马上就好了,若云儿觉着累了,那便只管静静地躺着,尽情享受便是了。” 萧云也不晓得乾隆会持续多久,她只记得自己给他上药时还是白天,可当她再次睁开双眸时,却发现外面已是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当萧云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后,她惊讶地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无比爽利,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乾隆已抱着她去沐浴过了,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恼,自己怎么就这般毫无察觉地睡着了呢? 萧云看着自己身上仅穿着的那件单薄中衣,她缓缓起身,轻柔地将衣服穿好,然后轻缓地推开养心殿内殿的门,只见乾隆正端坐在龙案前,正全神贯注地处理着那一堆堆奏折。 乾隆察觉到萧云醒来,眉眼含笑地向她招了招手,温柔地说道:“过来。” 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到乾隆面前,乾隆毫不迟疑地将她一把揽入怀中,让她安稳地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乾隆面带关切与疼惜,柔声问道:“云儿,你休息得可还好?有没有觉得肚子饿?” 萧云听闻乾隆的话,那原本如羊脂白玉般白皙的脸颊,刹那间泛起了一抹如天边云霞般艳丽的绯红,她声音如蚊蚋般细小,轻声说道:“有一点饿了。” 乾隆缓缓放下手中的奏折,嘴角扬起一抹让人深陷其中的宠溺笑容,温柔地说道:“刚才体力消耗确实有些大,是该好好补补,朕早就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美味佳肴,就等着你醒来,都怪朕不好,把你给累着了。” 乾隆的话语中满是调侃与戏谑之意,萧云又怎会听不出其中的意味呢,她羞恼地伸手掐了乾隆的腰一把,乾隆吃痛,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随后,乾隆紧紧牵着萧云的手,来到那张长长的桌前,萧云惊讶地发现,桌上摆放着的这些膳食,竟然都是她平日里最喜爱吃的,他们二人相视而笑,一同愉快地享用了这顿丰盛的膳食。 用完膳后,萧云陪着乾隆在养心殿内一同批阅奏折,曾经,她觉得看书是世间最枯燥乏味之事,也是她最不愿触碰的事情。 可如今,当她坐在乾隆温暖的怀抱里,看着乾隆那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她却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美好,如此让人心动。 她静静地凝视着乾隆,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没过多久,敬事房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这小太监心里可谓是七上八下,苦不堪言,皇上册封萧妃娘娘的圣旨早已传遍六宫,谁人不知皇上对这位新册封的萧妃娘娘宠爱有加。 圣旨上更是明确写明寝宫定在养心殿,那可是皇上的寝宫,而且今日白天,皇上与萧妃娘娘在养心殿内缠绵了一整天,甚至叫水之事都发生了四次,这早已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 可太后却下了懿旨到内务府,他们也不敢不来,这小太监现在都担心自己有没有命活着回去呢。 小太监哆哆嗦嗦地端着绿头牌,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萧云以前虽在宫里生活过一段时间,但对于这绿头牌,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毕竟以前她也不太了解这些东西。 她坐在乾隆的怀里,好奇地问道:“弘历,这些是什么?” 乾隆的神情微微发冷,宛如寒冬腊月的冰霜一般,那股寒意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起来。 然而,他却极力压抑着心中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生怕这熊熊烈焰会惊吓到眼前的人儿,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云儿,你先去床上等着朕,朕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后,便立刻回去陪你。” 听到乾隆的话语,萧云缓缓起身,动作轻柔得如同风中摇曳的柳枝,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并未如乾隆所期望那般转身走向内殿,而是脚步轻移,朝着那些摆放整齐的牌子方向走去。 她那双美眸紧紧盯着牌子上的文字,上面清晰地写着一个个妃嫔的名字,刹那间,她似乎洞悉了其中隐藏的深意,整个人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宛如一座美丽而神秘的雕像,让人难以猜透她此刻究竟在沉思些什么。 第68章 给下马威 乾隆见此情景,心头一紧,瞬间快步向前冲去,眨眼之间,他已来到萧云身旁,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一旁战战兢兢的小太监肩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小太监猝不及防之下被踢倒在地,但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挣扎着爬起身子,又迅速重新跪倒在地,身体因极度恐惧而不住颤抖着。 “狗奴才,是谁允许你来这里的?”乾隆怒目圆睁,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声音犹如惊雷般炸响在整个宫殿之中。 面对乾隆的质问,小太监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滚而下,他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回……回皇上,是太后娘娘下的懿旨!”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令乾隆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难看,他心里当然清楚,这定然是皇额娘故意为之,想要借此给自己添点麻烦。 今日白天的时候,自己或许确实有些放纵不羁,不过那也是有意向皇额娘宣示主权,并表明要全力保护云儿的决心。 怎料想,夜幕刚刚降临,皇额娘竟然就使出如此手段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很显然,皇额娘此举无非就是想借这些牌子提醒云儿,告知她,自己身边佳人如云,以此来动摇云儿的心志! 乾隆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萧云身上,时间仿佛在此刻凝滞,他久久未发一言,心间却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丝不安的涟漪。 他郑重地开口道:“朕不翻牌子,不止今日不翻,从今往后也绝不翻牌,把这些东西都给朕拿出去!” 此刻的乾隆,已无暇再与小太监计较,他的心思全然在萧云身上,只想快些去哄她。 小太监手捧着绿头盘,如释重负,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他战战兢兢地行完礼,便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养心殿。 乾隆紧紧拥抱着萧云,深情款款地说道:“云儿,朕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做到。” 萧云此刻心潮翻涌,她多想开口询问乾隆,他的承诺究竟能持续多久呢?是一年、两年、十年,还是一辈子呢? 她相信此刻乾隆的真心,可她又无法确定这份真心能维系多久,但她已不愿再追问,无论时间长短,她都愿意接受。 若能是一辈子,那便是她的幸运;若只是短暂的几年,那她也曾经拥有过快乐,她无怨无悔。 想通了这一切,萧云竟主动搂住了乾隆的脖颈,她轻声说道:“弘历,我知道,我信你,你说老佛爷是不是故意的?那我偏不叫她得逞,弘历,你的奏折还有多少没批完?” 乾隆何等聪明,怎会不明白萧云的弦外之音呢?他温柔地说道:“奏折朕可以明日再批,云儿,朕可以继续吗?” 萧云没有作答,而是主动吻上了乾隆的唇,这一吻热烈如火,缠绵悱恻,如星火燎原般炽热,乾隆激动万分,他原本还以为云儿生气了需要哄一哄,没曾想还有这意外的惊喜。 乾隆在萧云的主动下,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瞬间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热情,竟迫不及待地反客为主,他根本等不及回到内殿,直接一个箭步上前,将萧云轻柔却又有力地横抱起来,迈着大步,急切地向着榻边走去。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不由得发出一串银铃般的娇笑,那笑声如清泉流淌,在空气中荡漾开来,让乾隆的心中更是如被点燃了一把火。 看着乾隆那急切的模样,萧云的心中暗自好笑,她觉得此刻的乾隆比他们新婚之夜还要激动几分。 只见乾隆迅速而慌乱地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那动作中带着几分迫不及待,仿佛稍有耽搁,他心中的火焰就会熄灭一般。 随后,乾隆又无比轻柔而急切地解开萧云身上的每一处束缚,每解开一处,他的眼神就愈发炽热,仿佛要将萧云整个人都融化在他那炽热的目光中。 乾隆的手在萧云的身上游走,如同一阵炽热的风,急切地留下一个又一个滚烫的痕迹,那痕迹仿佛是他对萧云的深情表白,要将自己的热情全部烙印在她的身上。 萧云感受着乾隆的热情,也渐渐沉沦其中,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与他一同编织着这如诗如画的浪漫场景。 而此时,小路子站在门外,耳朵高高竖起,脸上满是惊愕的神情,刚才他还听到乾隆大发雷霆的声音,吓得他连门都不敢进。 可这才片刻工夫,房小太监刚走,皇上就又开始宠幸萧妃娘娘了,小路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赶紧去备水吧,这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结束呢。” 说罢,他便转身去准备。 不得不说,小路子真相啦!这场鱼水之欢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乾隆在养心殿里简直是肆无忌惮,恨不得每一处地方都留下他们欢爱过的痕迹。 乾隆甚至抱着萧云走走停停、起起落落,不停地逗弄着她,使得萧云尖叫连连,不过这种感觉倒是很不错,体验感十分新奇。 乾隆还拉着萧云一起学习房中秘术,变换着各种让人意想不到的姿势,乾隆也知道白日里已经要了那么多次,即便有再好的药来支撑,他也要顾及云儿的身体,所以晚上尽管欲望强烈,也只来了三次,但他并没有完全得到满足。 门外的小路子一次又一次地送水,他都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认识皇上了,他从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一直侍奉在其身旁,这么多年来,皇上登基以后进后宫的次数寥寥无几,他从来未曾见过皇上如此纵欲过。 一天竟然来了七次,这是多么令人震惊的数量啊!可乾隆才不管这些,他抱着他心爱的云儿一起去沐浴,仿佛要将这份欢愉延续下去。 乾隆使出浑身解数,对萧云软磨硬泡,各种甜言蜜语、温柔攻势接连不断,终于让萧云心旌荡漾,无奈地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再次满足了他的欲望。 可这一切,小路子并不知晓啊,他还一直以为皇上在一天之内,竟然纵情了足足八次。 第69章 反应不同 而这消息传到后宫,那些嫔妃们听闻后,个个都如遭雷击,震惊得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 她们脸上的表情凝固了,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这种震惊如汹涌的波涛,在后宫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让每一个嫔妃都陷入了深深的惊愕与讶异之中,对这惊人的消息久久不能释怀。 慈宁宫 太后原本正闲适地沉浸在愉悦的氛围中,当听闻养心殿内晚上又接连叫了四次水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那原本和悦的神情瞬间被怒意所取代。 只见太后眉头紧紧拧起,眉宇间似有乌云密布,那怒意仿佛要从她的眼眸中喷薄而出,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茶杯,手背上青筋凸起,似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她咬着牙,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愠怒地说道:“皇帝这是何意?难道是要给哀家一个下马威吗?他竟如此肆意妄为,全然不将哀家放在眼里!” 太后坐在软榻之上,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越想越是气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不可遏制,熊熊燃烧起来。 只见她那双原本保养得宜、修长白皙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突然,太后像是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愤怒一般,猛地抬起手,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朝着桌上砸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清脆声响传来,那精致的茶杯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四处飞溅开来。 与此同时,杯中的茶水也溅洒得到处都是,有些甚至落在了太后华美的裙摆上,然而此时的太后已然顾不得这些,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些破碎的茶杯和满地的水渍,宛如看到了自己那颗已经支离破碎的心。 太后霍然站起身来,由于动作过猛,头上的珠翠都跟着晃动了几下 她开始在屋内急速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愤恨与不满。 太后一边踱步,一边在心里暗暗思忖道:“他不翻牌子也就算了,白日里竟然已经那般纵情声色,到了晚上居然还不知道节制,依旧如此肆意妄为!难道他就不怕自己的身体被这般无度的荒淫给掏空吗? 肯定又是那个狐媚子在作祟!自从那女人回宫之后,皇帝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日沉迷于女色之中。 不行,哀家绝不能让那妖妇继续迷惑皇帝,必须想个法子将她从宫中赶走才行!否则,长此以往下去,国将不国啊!” 想到这里,太后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 坤宁宫 皇后对这些纷纷扰扰似乎全然漠视,仿若未闻,她的心神全然沉浸在那一颗颗佛珠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木鱼。 一旁的容嬷嬷实在按捺不住,开口提醒道:“皇后娘娘,您真就对这些事不管不顾吗?您哪怕去皇上那里劝谏一二也好!” 皇后敲击木鱼的动作未有丝毫停滞,她悠悠说道:“本宫如今一心向佛,皇上想宠幸谁,那是皇上的事,本宫已心力交瘁,实在不想再去操心这些了。” 容嬷嬷仍不甘心,继续追问道:“皇后娘娘,依着皇上如今这般对那萧妃的盛宠,倘若她有了身孕,咱们的十二阿哥可该如何是好?” 这时,皇后敲击木鱼的手微微一顿,但转瞬即逝,又恢复了之前的节奏,她轻语道:“佛家讲究因果,是他的终究是他的,不是他的,强求亦是无用。” 容嬷嬷听了皇后的话,便知她已再无斗志,她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立在皇后身旁,默默陪伴着皇后礼佛。 延禧宫 令妃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十五阿哥身上,心中五味杂陈,对于萧云,她曾心怀喜爱,毕竟她与紫薇是至交好友,可如今,她却成了皇上的嫔妃,这让令妃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不知该如何自处。 这一日,皇上对萧云的宠溺之举如同一阵旋风般席卷了整个后宫,人尽皆知,皇上竟为她叫了足足八次水,这般消息又怎能瞒得住呢?后宫之中,众人对此议论纷纷,喧嚣声不绝于耳。 要知道,就算是自己在备受盛宠之时,也不过被皇上要了两次而已,由此可见皇上对萧云的疼爱简直是无与伦比,皇上向来克己守礼,并不纵欲,可在萧云这里,皇上却打破了常规。 想到这些,令妃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 她自入宫以来,皇上便赐予了她诸多特权,曾经的她并未深思,如今想来,或许从那时起,皇上的心便已为她所动了吧! 永和宫 愉妃自来就对萧云嗤之以鼻,她根本看不上这个女子,故而严禁永琪与她有任何往来,这也使得永琪与尔康、紫薇之间的关系渐渐疏远。 愉妃言辞间满是讥讽之意,她恨恨地说道:“瞧瞧这个狐媚子,青天白日的就敢勾引皇上,这哪里是大家闺秀应有的行径啊!简直就是小家子气十足!” 欣荣望着愉妃那既愤恨又不甘的面庞,心中涌起阵阵艳羡之情,想她曾经也对萧云颇为不屑,可怎料萧云竟摇身一变成了萧妃娘娘。 日后即便她见到萧云,也得屈身行礼,更别说,皇阿玛此番举动,无疑是在向后宫众人宣告,他对萧云是何等宠爱,若是有谁胆敢冒犯于她,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欣荣对萧云的羡慕与嫉妒愈发强烈,八次意味着什么?她与永琪之间仅有一次的亲密,还是她百般哀求才得来的。 这顿饭,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吃,永琪听闻此消息,心中亦颇为震惊,在他的印象里,皇阿玛向来是高大威猛、沉稳冷静的,可此次的行为,却好似失却了往日的冷静。 在帝王之家,最忌讳的便是动真情,可他隐隐感觉到,皇阿玛动了情,才会有如此举动,可情爱之事,他还从未体验过,也不知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第70章 竟然又来 养心殿 从桌椅板凳到屏风幔帐,每一件都被替换成全新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陈旧痕迹,尤其是那张床榻和其上的被褥,更是如同刚刚制作完成一般,崭新得让人眼前一亮,仿佛还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和棉花的清新味道。 乾隆缓缓走到床边,伸出双臂,将一旁亭亭玉立的萧云轻柔地揽入怀中,萧云娇躯一颤,顺从地依偎进乾隆宽阔温暖的怀抱里,随后,二人相拥着一起躺倒在了那华贵无比的龙床上。 萧云安静地躺在乾隆的怀里,仰起头来,美眸凝视着乾隆英俊的面庞,轻声问道:“弘历,我现在的身份已经和从前完全不一样啦,那么明天我是否应该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呢?” 她的嗓音清脆婉转,犹如山间潺潺流淌的小溪水一般悦耳动听,与此同时,乾隆则面带微笑,右手轻轻抬起,温柔地抚摸着萧云那如黑色瀑布般垂落在枕边的柔顺秀发。 听到萧云的问话,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柔声回答道:“云儿,无需担忧此事,自从一年之前,皇后便已开始潜心礼佛,不问世事。 别说你不用前去请安,就算是其他的嫔妃们,也都不需要再去拜见她了,如今这后宫之中大小事务,皆是由令妃代为掌管处理的。”说罢,他又低下头,在萧云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听到乾隆提及令妃,萧云的脸色微微一变,但这丝变化稍纵即逝,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察觉,然而,乾隆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只见萧云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乾隆的手,似乎想要从那温暖的触感中获得些许安慰,她轻启朱唇,柔声问道:“弘历,那你说,明日我要不要去拜访一下令妃娘娘呢?曾经她对我可是关怀备至的,只是现如今......” 说到这里,萧云突然止住了话语,美眸低垂,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乾隆凝视着眼前佳人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心头一软,他如何能不明白她未曾说出口的那些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想当初,在尚未遇到云儿之前,令妃确实曾深得自己的宠爱,风光无限,然而时过境迁,自从有了云儿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他深知,自己终究是要辜负一些人的,而令妃便是其中之一,只不过,除了给些物质上的补偿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乾隆轻柔地将萧云从他的怀中缓缓拉起,随后顺势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这姿势实在是过于暧昧,令萧云不由得面红耳赤,心中泛起阵阵羞涩之意,想要挣脱下来。 然而,乾隆却牢牢地按住她,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宠溺,“云儿,乖乖坐着,听朕把话说完。” 萧云与乾隆的肌肤紧密相贴,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炽热的温度,原来在沐浴之后,两人竟都未着寸缕,一丝不挂,身上没有任何衣物的遮掩。 在这样的情境之下,萧云又怎能平心静气地聆听乾隆的话语呢?可乾隆根本不容许她下来,萧云也只能无奈地顺从,乖巧地坐在那里。 乾隆目光专注地凝视着萧云,柔情似水地说道:“云儿,你要牢牢记住,你并不亏欠令妃什么,你无需心怀愧疚与亏欠之感,朕以后会给她晋升位分,也会给她的家族一些补偿,这是朕唯一能做的。 你若与令妃相处得愉悦开心,那就继续与她往来,你若是觉得她让你心生烦闷不适,那你以后就不必去见她。 朕要让你明白,你才是朕心中最为重要的人,其他人在朕心里都只是无关紧要的过客罢了,在朕的床上还心心念念着其他人,云儿,你说这是不是该受罚呢?” 萧云又怎会不明白乾隆这是在安慰她呢?她觉得乾隆所言极是,与其在此处纠结烦恼,倒不如明日去见见令妃娘娘,看看她究竟是何种态度。 于是,萧云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可以下去了吧?” 乾隆却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调侃道:“下来做什么,云儿,你在上面坐得不舒服吗?” 这个问题着实让萧云不知该如何作答,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愈发加快,脸上的红晕也更加艳丽了。 萧云的心中乱成了一团,纠结不已,若说这姿势舒服吧,那他岂不是要让自己在他身上坐一宿都不下去了?可若说不舒服,那可真是违心之言。 乾隆倒也没有再继续为难萧云,而是将她从自己身上轻轻抱了下来,乾隆的目光落在萧云那满身的痕迹上,心中又涌起了一阵悸动,云儿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他了,可他总觉得不真实! 而萧云还以为是要休息了,可谁知,她刚一抬眼,就看到乾隆俯身压了上来,乾隆甚至都没给她开口的机会,那密密麻麻的吻就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乾隆的手也开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游走起来,萧云被弄得尖叫连连,身上都有些使不上力气了,还好是在床上。 萧云那妩媚的叫声让乾隆心旌荡漾,他心中的欲望被无限放大,他觉得仅仅一次似乎远远不够,他想要个不停。 萧云此刻心如明镜,又怎能不洞悉乾隆的意图呢?难怪刚才沐浴完后竟然不给她穿衣服,摆明了就是打着这种不可告人的主意,在她心里,乾隆现在简直就如一头贪婪无比、怎么都喂不饱的野狼。 萧云忍不住对乾隆又抓又挠,那尖锐的指甲在乾隆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可乾隆却毫不在意,任由她发泄着情绪,萧云甚至忍不住哭了起来,在床上可怜兮兮地乞求乾隆停下这疯狂的举动。 然而,乾隆看着身下这梨花带雨的人,却在心底暗自思忖:这哪里是让他停下,分明就是在以一种别样的方式邀请他继续。 第71章 见到永琰 于是,乾隆再次放低声音,温柔地哄着眼前这个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子,“云儿乖,今天就这最后一次,好不好?”他的语气充满了宠溺和央求。 萧云那双原本就挂着晶莹泪珠的眼眸缓缓抬起,如同两颗闪烁着光芒的宝石一般望向乾隆,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轻轻问道:“真的吗?你可不许骗我,就只能来这最后一次。”她的声音娇柔婉转,仿佛黄莺出谷般动听。 乾隆看着她这般单纯可爱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暗自想着一定要将她如稀世珍宝般好好呵护在自己的掌心之中,绝不能让旁人有丝毫机会把她从自己身边骗走。 只见乾隆一脸郑重其事地朝着萧云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君无戏言,此诺必践。” 得到乾隆肯定的答复之后,萧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她慢慢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小手,轻轻地在乾隆坚实宽阔的胸膛上调皮地挠了几下,娇嗔道:“好吧,那就相信你这一回,就只有这一次。” 说完,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然而,令萧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所谓的“一次”竟然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但却又无法抗拒乾隆那炽热如火的热情。 与此同时,守在门外的小路子也是惊讶万分,他怎么也想不到,都已经到第八次了,居然还有第九次! 正当他听到屋内传来阵阵异样的声响时,便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连忙低声吩咐手下之人赶紧去准备热水,以备不时之需。 过了许久,乾隆终于心满意足地停下了动作,此时的萧云早已疲惫不堪,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似的软绵绵地瘫倒在床上。 乾隆心疼地望着怀中的佳人,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迈着轻柔的步伐走向浴室,亲自为她沐浴净身。 洗完澡后,乾隆更是体贴入微地为萧云一件一件穿上干净整洁的衣衫,生怕弄疼了她分毫。 乾隆紧紧拥着她,即便他奋战了一夜,却依然精力充沛,若不是云儿实在承受不住,他觉得自己还能继续。 不过来日方长,要是把这丫头得罪狠了,他日后怕是只能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了,还是适可而止为好。 且说那第九次叫水之事,在宫内知晓的人可谓寥寥无几,因那时众人皆已安寝,待众人得知之时,已至次日。 乾隆深情地凝视着怀中紧紧依偎着他的人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扬起的弧度里满是宠溺与疼爱。 他忍不住轻轻地吻了吻她那粉扑扑的脸颊,这才起身前往偏殿,换上那象征着皇权的朝服,准备前往朝堂。 当用早膳之时,几乎宫内所有人都听闻了养心殿昨夜又进行了一次叫水之事,众人在进食之时,皆有些心不在焉,唯有萧云,吃得那叫一个饱足。 待用完膳之后,明月和彩霞二人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侍奉着萧云穿衣,就在这个过程之中,她们自然而然地瞥见了她那令人触目惊心的身体——只见萧云浑身上下布满了各种深深浅浅的痕迹。 由于她们之前从未有机会伺候过其他娘娘,所以对于这种情形究竟是否正常,心里着实没底。 不过,即便如此,她们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皇上对于自家这位主子可真是宠爱到了极致啊! 瞧瞧那满身的痕迹,除了那张娇美的脸庞尚且完好无损之外,身体的其他部位几乎无一幸免,到处都布满了或青或紫的印记,这些印记就像是一朵朵盛开在雪地上的梅花一般醒目。 萧云并没有带上任何随从,因为这座皇宫于她而言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在用完丰盛的早膳过后,她便孤身一人朝着延禧宫款款而去。 此时的延禧宫内,令妃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卷书册,细细翻阅着。忽然间,一名宫女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跪地行礼道:“启禀娘娘,萧妃娘娘已经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令妃先是微微一愣,显然有些出乎意料,随即便迅速回过神来,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声吩咐道:“快快有请。” 没过多久,萧云便在宫女的引领下,踏入了延禧宫,当她再次见到令妃时,心中不禁涌起万千感慨,她缓缓俯身,行了一礼,轻声说道:“见过令妃娘娘。” 令妃放下手中正翻阅着的书籍,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柔声说道:“你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你我同为妃位,不必如此多礼,快过来吧。” 萧云听了令妃的话,心中感到一阵温暖,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令妃所释放出的善意,她觉得令妃娘娘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就如同从前那般。 萧云小心翼翼地将带来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从食盒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金锁,递到令妃面前,“令妃娘娘,我给您带了些吃食,这金锁是送给十五阿哥的,他想必已经长大了不少。” 令妃温婉一笑,轻启朱唇吩咐腊梅道:“腊梅,将永琰抱过来。” 此时的永琰,已然一岁有余,正处于牙牙学语的可爱阶段,他那小嘴不停地咿咿呀呀着,发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声音,就如同那美妙的音符在跳跃,偶尔,还能从他的口中清晰地吐出一两个字来,虽不连贯,却充满了童趣。 萧云望着那可爱至极的永琰,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喜爱之情,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她轻轻地对令妃说道:“令妃娘娘,我能抱抱他吗?” 令妃微微点头,那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当然可以。” 永琰似乎对萧云很有好感,平时不让别人抱的他,在萧云的怀里竟显得十分乖巧,或许是闻到了萧云身上的独特气味,永琰竟然大胆地伸出小胖手,去抓萧云的衣服。 他这一抓可不得了,竟将萧云的衣襟给扯开了,一时间,萧云那领口处满是欢爱的痕迹便暴露了出来,场面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第72章 流言蜚语 令妃见到眼前这番情景,神色一紧,连忙高声下令道:“腊梅!快将永琰给抱回房去!” 腊梅闻令不敢怠慢,赶忙应了声“是”,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抱起永琰,匆匆离去。 此时的萧云则面露窘色,略显尴尬地伸手整理起刚才被拉扯得有些凌乱不堪的衣衫。 稍稍收拾妥当之后,她才轻启朱唇,轻声呼唤了一句:“令妃娘娘......”声音轻柔婉转,似黄莺出谷一般悦耳动听,但其中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与紧张。 令妃本就是个七窍玲珑心之人,目光如炬,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立刻洞悉了萧云此刻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份拘谨之意。 于是乎,她索性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开口言道:“你无需这般谨小慎微,皇上对你青睐有加,此乃你们二人之间冥冥之中的缘分所致。 想当年,本宫也曾有幸陪伴在皇上身旁整整十个春秋寒暑,这同样也是本宫与皇上之间难能可贵的一段缘分! 倘若从今往后的日子里,皇上满心满眼都只有你一个人,那无疑便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宿命姻缘; 可若是将来某一天,皇上的身边再有其他女子出现,你也务必要提前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才行。” 萧云静静地聆听着令妃的这番肺腑之言,心中犹如明镜一般敞亮,她深知令妃所言句句属实,皆是发自真心实意地为自己着想。 因此,她满含感激之情地凝望着令妃那张端庄秀丽的面庞,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晶莹的泪花在眼眸中闪烁不定,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般熠熠生辉。 在宫里除了弘历跟紫薇,似乎只有令妃曾给予过她那如丝缕般微弱却又温暖的慰藉。 若有可能,她真希望能如往昔般与令妃娘娘相处,而今日来此,萧云的内心满是愉悦,以至于在延禧宫逗留的时间竟持续到了用午膳之时。 彼时,乾隆结束了繁忙的政务,批完奏折后,心心念念着要回养心殿与萧云一同用膳,然而,当得知萧云在延禧宫时,他便知晓,她们定是相谈甚欢,不然云儿早就回宫了,于是,乾隆毅然决然地亲自前往延禧宫。 当乾隆抵达时,眼前呈现的是令妃与萧云正相谈甚欢的场景,只见令妃轻盈地起身,仪态万千地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可乾隆却并未如往常般亲自扶起她,而是伫立在一旁,语气平静地说道:“免礼。” 这简短的两个字,却让令妃心中涌起一丝失落之感,但她深知,这便是宫廷的无奈。 紧接着,乾隆毫不顾忌地当着令妃的面,温柔地牵起了萧云的手,乾隆略带嗔怪地说道:“怎么还没回宫?朕等你用膳,都饿了。” 萧云面露羞涩,试图挣脱乾隆的手,可乾隆却紧紧地握住,不肯松开。 萧云红着脸,轻声说道:“和令妃娘娘谈的太开心了,忘了时间。” 乾隆宠溺地刮了一下萧云的鼻子,满含爱意地说道:“你迷糊的很,不过没关系,你若不见了,朕会找的,上天入地,朕也定会找到你,咱们回去用膳吧。” 萧云起身向令妃告辞,令妃望着乾隆和萧云相携而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了一丝苦涩。 但这苦涩也只是转瞬即逝,并无嫉妒,亦无不甘,她深知萧云心思纯净,与那些后宫女子的心思狡诈截然不同。 有这样的人陪伴在皇上身边,或许真的是极好的,往后余生,她只需将永琰照顾好,便足矣。 她明白皇上的心意,她看得出皇上这次是真的用心了,并非只是一时的新鲜而已,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在这悠悠十载岁月里,她始终备受盛宠,且经久不衰,这全然得益于她那深谙进退之道的聪慧,能洞悉皇上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总能在恰当的时机,以恰到好处的方式迎合皇上的心意。 可如今,时过境迁,她恐怕再难有机会如从前那般陪伴在皇上身旁了,尽管如此,相较于其他嫔妃,她也算是较为幸运的了。 毕竟,她育有子女,在这深宫之中,孩子们便是她的慰藉与希望,至少,她还有孩子们陪伴在自己身边,这也让他在这纷繁复杂的宫廷生活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与安慰。 尽管她知道,自己与皇上的距离已渐行渐远,但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她的心中还是涌起了一丝淡淡的幸福与满足。 养心殿 乾隆与萧云无比亲昵地用完了那顿膳食,乾隆对萧云的眷恋简直如丝线般缠绵不绝,片刻也不舍得与她分开。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萧云带至养心殿内,在那里,他端坐在龙案前,认真地批阅着如山般堆积的奏折,而萧云则静静地伫立在不远处,默默陪伴着他。 如今的紫薇已然出嫁,在这深宫之中,萧云确实难觅真正的知己,既然弘历想要自己陪伴在他身旁,那就陪吧! 然而,萧云前去拜访过令妃的消息,却不知为何,如插上翅膀般在宫中迅速传播开来,一时间,各种风言风语如潮水般涌起,难听的话语在宫廷的各个角落回荡。 有人说令妃实乃帮了个白眼狼,她对萧云那般好,可萧云却转眼就将皇上从她身边夺走了,这些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喧嚣之声不绝于耳。 而此刻的乾隆,正沉浸在批阅奏折的专注之中,对外面的纷纷扰扰浑然不觉,他在养心殿内,全神贯注地忙碌着。 在后宫之中,其他嫔妃们个个都怀着看热闹的心思,曾经的令妃,可是盛宠不衰长达十年之久,且她接连不断地诞育子嗣,真可谓是荣耀非凡。 可如今,这一切却被萧云给悄然改变了,皇上的宠爱被她夺去,嫔妃们都在眼巴巴地等着令妃和萧云反目成仇。 她们也都清楚地知道,皇上竟然亲自前往延禧宫,将萧云接到了养心殿。 于是,她们都满心期待着令妃会为此大发雷霆,可延禧宫却依旧是那样的安静,这让她们的期待落了空,真是大失所望。 第73章 自作主张 在养心殿内,用过晚膳后的乾隆准备沐浴,只见小路子紧跟其后,这让乾隆有些诧异,毕竟,乾隆向来习惯独自沐浴,无需他人侍奉。 然而,小路子此番跟来,定是有什么重要之事要禀报,他们一同走进浴房。 小路子随即跪地,声音带着愧疚,“奴才有罪,请皇上责罚。” 乾隆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小路子身上,“发生何事了?” 小路子回道:“在今日下午的时候,萧妃娘娘自延禧宫离开后,便有了一些闲言碎语传出,奴才得知此事后,未经皇上命令,便擅自做主处理了,还请皇上责罚。” 乾隆的眼神微微闪动,他轻声说道:“起来吧,你做得很好,记住,往后有关云儿的事情,你无需奏请,朕准许你先斩后奏,务必保证不会有任何流言蜚语传入她的耳中,可查到背后是否有人推波助澜?” 小路子心里跟明镜似的,眼前这个局面恰恰就是他之前就预想到的结果,果不其然,他精准地猜到了皇上内心深处的想法和意图。 于是乎,他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奴才谨遵圣旨!都是些洒扫宫女!并没有幕后之人!” 话音刚落,乾隆接着开口说道:“念及你此次办事得力,朕赏赐给你整整一年的俸禄。” 听到这话,小路子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来,他忙不迭地谢恩,“奴才谢皇上隆恩!不知此刻是否还需奴才伺候您沐浴更衣呢?” 乾隆微微摆了摆手,语气淡淡地说:“不用,你先退下吧!日后办差可要多用点心。” 等到小路子躬身退出房间之后,乾隆缓缓地迈进了那个早已准备好的巨大浴桶之中,然后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他轻轻合上双眼,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宁静与安逸,心里盘算着要在这里好好地泡上个把时辰。 可就在这时,突然间,他感觉到似乎有一只轻柔无比的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脖颈部位,紧接着这只手又如羽毛般划过他宽阔坚实的胸膛。 乾隆心头猛地一震,惊得他立马睁开了双眼,定睛一看,原来是云儿站立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到来人是萧云,乾隆那颗原本悬到嗓子眼的心这才重新落回肚子里去,整个人也随之松弛了下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口吻笑道:“怎么?莫非是朕在这浴桶里面泡得时间太长了,以至于让云儿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不成?” 萧云确实是因等乾隆等得有些心急了,所以才想来浴房看看他怎么还没出来,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了这副美男沐浴的画面。 她一时没忍住,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脖颈和胸膛,没成想这一碰,乾隆就睁开了眼眸。 就在这一瞬间,萧云只觉得自己好似陷入了一个无比窘迫的境地之中,脸颊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烫起来。 她那双原本想要轻轻抽回的玉手,此刻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束缚住了一样,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乾隆那紧紧相握的大手。 乾隆则用他那饱含深情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佳人,眼中流露出的炽热情感仿佛能够将人融化。 只见他嘴角微扬,轻声呢喃道:“朕的心早已属于你一人,云儿,只要是你所想、所愿之事,朕都会毫不犹豫地应允,哪怕你此刻欲在此处与朕共赴巫山云雨,尽享那人间至乐,朕亦不会有丝毫迟疑。” 听到这番话语,萧云那张绝美的面容瞬间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涨得通红,宛如天边那一抹绚丽夺目的云霞,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她轻启朱唇,娇嗔地唤了一声:“弘历......” 声音轻柔婉转,似黄莺出谷,又如夜莺啼鸣,其中蕴含的无尽羞涩和情意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显得暧昧迷离且温馨动人。 萧云煞风景地打破了这美妙的氛围,她满是关切地开口道:“弘历,你身上的伤能沐浴吗?” 乾隆听闻此言,竟当着萧云的面缓缓站起身来,而后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那杯茶虽烫,但有厚厚的龙袍相隔,朕的后背并无大碍,常寿的药功效极佳,你又不是不知,你且看看,朕的后背可还有伤?” 说罢,乾隆优雅地转过身去,露出那宽阔的后背,让萧云细细查看。 果不其然,如乾隆所言,他的后背确实安然无恙,乾隆的声音此时愈发沙哑,其中似还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云儿,此时此刻你与朕谈伤,是否合适呢?” 萧云本是因察觉到气氛变得旖旎,才想转移话题,哪成想,乾隆竟是真的不准备放过她。 萧云还欲开口说些什么,可乾隆却丝毫不给她机会,只见乾隆蓦地俯身向前,如疾风般吻住了萧云。 他的吻温柔而又霸道,紧紧地贴着萧云的唇,让她无从躲避,萧云的心中一阵慌乱,她感受到了乾隆的热情与渴望,身体也渐渐变得绵软无力。 良久之后,乾隆才缓缓松开了萧云的唇,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轻声说道:“既然云儿都如此迫不及待了,那咱们就洗个鸳鸯浴。” 话音刚落,乾隆便伸出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开始轻柔而又急切地褪去萧云的衣衫,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魅惑。 不消片刻,萧云那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便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了乾隆面前,乾隆的目光在萧云的身上肆意游走着,他看到了昨夜他们纵情欢愉后留下的点点痕迹,那些痕迹如同盛开的花朵,还未完全消散,这让乾隆的心中涌起了一股炽热的情感。 此刻的乾隆,心情愉悦到了极致,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云端,被无尽的幸福所环绕,他恨不得每一刻都能和云儿沉浸在这甜蜜的时光里,尽享这鱼水之欢。 第74章 去找紫薇 于是,乾隆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抱了起来,走进了那宽大的浴桶之中,这浴桶确实够大,足以容纳下他们两个人,他们在浴桶中紧紧相拥,温热的水轻轻荡漾着,包裹着他们的身体,让他们仿佛融入了彼此的灵魂。 乾隆的手指在萧云的背上轻轻游走,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温柔与爱意,萧云则微微仰起头,闭上双眼,感受着乾隆的呵护与宠爱,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而又满足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美丽而又动人。 乾隆痴痴地凝视着云儿那紧闭的双眼,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如蝴蝶振翅般轻盈,仿佛是一种无声的邀请,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渴望,乾隆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他再也无法按捺住那如潮水般涌动的情感。 他缓缓俯下身,温柔地吻上了云儿的唇,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在温热的水中起起伏伏,如同一对缠绵的鸳鸯,在爱的海洋里缱绻徘徊。 萧云那致命又撩人的声音从她那如樱桃般娇艳的口中传出,那声音如丝如缕,如夜莺婉转的歌声,让乾隆如痴如醉,欲罢不能,她的声音仿佛有着一种魔力,让乾隆的灵魂都为之沉沦,无法挣脱。 在这充满水汽的浴桶中,乾隆的手轻轻拂过云儿如丝般柔顺的发丝,那发丝在水中如流云般飘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云儿的肌肤如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在水中泛着迷人的光泽,乾隆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她的肌肤,仿佛触摸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们的爱如火焰般燃烧,将彼此的心紧紧相连,共同编织着一段如梦如幻的浪漫故事。 在这浴桶中的时光,成为了他们生命中最难忘的美好回忆,那温暖的水流、那撩人的声音、那深情的拥吻,都将永远镌刻在他们的心中,成为他们爱情的永恒见证。 在那浴桶中,乾隆与萧云如胶似漆地嬉戏玩耍了许久,之后,乾隆动作轻柔地将萧云抱回到那张奢华无比的床榻之上。 萧云如一只温顺的猫咪般,静静地靠在乾隆那宽阔而温暖的怀抱里,她的心中充盈着满满的幸福与安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乾隆的目光中满是深情,他轻轻地吻了吻萧云那光洁的额头,那温柔的触感仿佛能融化一切,他轻声低语道:“云儿,睡吧,今日累到你了。” 萧云乖巧地闭上了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乾隆则紧紧地搂着她,两人相依相偎,一同进入了那甜美的梦乡。 就这样,一连数日,乾隆都不曾翻过其他嫔妃的牌子,一直宿在养心殿内,与萧云夜夜相拥而眠,尽享那缠绵缱绻的时光,从未有过停歇。 后宫的那些嫔妃们,个个对萧云充满了嫉妒与愤恨,她们的心中满是不甘与怨怼,然而,她们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这一切。 而皇后却仿若对此视若无睹,只是专注地沉浸在礼佛的修行中,令妃则有条不紊地打理着宫中的各项事务,对于萧云的用度,她也不曾有过一丝苛刻之举。 养心殿 萧云心知肚明,再过些时日便是乾隆的生辰,她暗自思忖着定要为他精心筹备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于是乎,她决定出宫去寻觅紫薇,但她深知需得先与乾隆打个招呼才行。 萧云来到了御书房,远远望去,只见乾隆正聚精会神地批阅着那一摞摞堆积如山的奏折,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纷繁复杂的事务,瞧着就让她觉得脑袋发胀,心生烦闷。 她款步上前,柔声轻唤道:“弘历,我要出宫一趟呢,去寻紫薇。” 乾隆抬起头来,看着萧云,又瞅了瞅自己身旁那还未处理完的一堆奏折,面露无奈之色,轻叹道:“朕好似抽不出时间陪你。” 萧云嫣然浅笑,如蜻蜓点水般在乾隆的脸颊上轻轻印上一吻,那吻如羽毛般轻柔,让乾隆心间不禁微微一颤,她娇嗔道:“不用你陪,我只是告知你一声,免得你批完奏折回到寝宫,发现我不在,该着急了。” 乾隆听闻,心中满是不舍与牵挂,他紧紧握住萧云的手,急切地问道:“那你这是打算去多久?” 萧云趁机顺势轻盈地坐在了乾隆的腿上,她的发丝如丝如缕般垂落而下,散发着淡雅迷人的芬芳。 她眨了眨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好久没见到紫薇了,自从咱们从南阳归来后,就一直未曾相见,我甚是想念她,反正你也繁忙,那我就去与紫薇一同逛逛集市、聊聊天。” 乾隆听着萧云的话语,心中柔情涌动,再也按捺不住,他俯下头去,热烈地吻上了萧云那娇艳欲滴的红唇,那吻炽热如火,仿佛要将两人的心紧紧相连,永不分离。 良久之后,乾隆才缓缓地松开了她,“云儿,那你最晚在晚上之时一定要归来,不然的话……” 萧云狡黠地将手臂缠绕上乾隆的脖颈,在他耳畔轻轻地呵着气,那温热的气息如丝如缕般撩拨着乾隆的心弦,让他心痒难耐,她笑意盈盈地娇嗔道:“不然如何呢?” 这话语中的调皮劲儿,更是惹得乾隆心旌摇曳。 乾隆喉头滚动,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然朕就亲自去学士府寻你。” 他的话语中虽带着几分故作严厉的意味,但那眼神里却满是柔情与宠溺,丝毫没有威慑力。 萧云轻轻松开了乾隆的手,甜甜地说道:“好,晚上之前我一定回来。” 说罢,乾隆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而萧云则是转身离去,走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留恋,她心急如焚地要为乾隆挑选礼物。 乾隆望着眼前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无奈地叹了口气,那眉宇间满是疲惫与忧愁,他随即又继续埋头批阅起来,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与这无尽的公务进行着一场艰难的搏斗。 第75章 跟人打架 学士府 紫薇正全神贯注地为尔康精心制作着糕点,只见萧云如一阵旋风般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她听闻下人们说紫薇在厨房,便心急火燎地直接奔了进来。 还未等她靠近,那清脆悦耳如银铃般的声音便已先响了起来,“紫薇,我来寻你啦!” 紫薇闻声,连忙将刚做好的糕点小心地放置在笼屉上,轻柔地放下袖子,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缓缓走了出来。 她看着萧云,满是好奇地问道:“今日你怎的出宫了?皇阿玛竟舍得放你出来?” 萧云眉眼弯弯,笑着回道:“他今日政务繁忙得很,对了,紫薇,马上就要到弘历的生辰啦,我想给他挑选一些礼物,可你也知道的,他喜欢的那些东西,比如字画之类的,我实在是不太懂,还有那些古玩、玉器,我也实在是挑不好,所以你能不能帮帮我?” 紫薇一听,瞬间心领神会,她温柔浅笑,“好,等这糕点蒸好了咱们就出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皇阿玛的礼物,正好我也一起把寿礼备上。” 萧云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那个精致的笼屉之上,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打趣道:“这莫非就是特意给尔康准备的糕点吗?” 紫薇听到这话,脸颊微微一红,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轻轻地微微颔首,声音温柔得如同潺潺流水一般,轻声说道:“你若是喜欢,等会儿不妨也品尝一下。” 萧云凝视着那笼屉,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意,不禁感叹道:“紫薇,你的厨艺向来都是如此精湛,做出的糕点不仅外形精美,味道更是绝佳,尔康能有你相伴左右,可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紧接着,萧云和紫薇两人便自然而然地开启了闲聊模式,起初只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紫薇终究还是难以抑制住内心深处对于好友的关切之情,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云云,你在宫中生活得怎么样呢?可有心怀叵测之人暗中给你使绊子、找麻烦?” 萧云与紫薇是知己,彼此之间早已坦诚相待,没有丝毫隐瞒,只见她轻轻地皱起眉头,流露出些许烦恼之色,缓缓说道:“你也是知道的,老佛爷对我的态度始终都不太友善,她坚决反对我与弘历之间的感情,为此还动了手。 不过说来也怪,最近这段日子,老佛爷倒是安静了不少,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着实让我有些懵,不过她不找麻烦是好事,我也懒得多想! 自从我回到宫中之后,皇后娘娘竟然一次都未曾露面,听说,皇后娘娘这一年多以来整日都将自己关在佛堂之中虔诚礼佛,似乎对外界之事一概不闻不问。 不过呢,我倒是见了令妃娘娘,她对待我的态度仍旧如过往一般亲切友善,甚至比从前还要更好几分,这份关怀着实让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紫薇听到这里,不禁轻轻一笑,柔声说道:“我和尔康成亲以后,也是经常会回宫来探望皇阿玛的,随着接触越来越多,我与令妃娘娘之间的关系更是愈发亲密了。 令妃娘娘可是个心思玲珑、通情达理之人,她绝对不会故意为难于你的,更何况还有皇阿玛一直庇护着你,怎么可能会让你受到哪怕半点儿的委屈。” 萧云听到这话,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连连点头应道:“那可不就是嘛!他确实待我极好的。” 每当提及乾隆的时候,萧云的眼眸之中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满满的甜蜜与喜悦之情,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那段美好的爱情之中无法自拔。 随后,萧云和紫薇两个人又兴致勃勃地谈论起了许多其他有趣的话题,时间就在她们愉快的交谈声中悄然流逝。 没过多久,那笼屉中的精致糕点已经大功告成啦! 于是乎,紫薇赶忙起身去换了一身漂亮的衣裳,然后挽着萧云的手,兴高采烈地一同走出学士府。 一路上,她们俩如同两只快乐的小鸟儿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同时还不忘仔细地在街边那些琳琅满目的店铺中精心挑选着各种各样的礼物。 每看到一件心仪之物,都会兴奋地互相分享交流一番,时不时发出阵阵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 紫薇带着萧云踏入了墨香阁,这是一处专门售卖字帖的地方,且老板信誉颇高,所售字帖皆是真品,只是价格相较于其他地方略显昂贵。 不通文墨的萧云对这些全然不知,便对紫薇说道:“你选吧,挑个最好的就行,你对他的喜好最是了解。” 紫薇的目光落在了一幅唐伯虎的字画之上,正欲开口询问老板价钱,却被一个异族锦衣华服的女子抢先一步说道:“老板,这个我要了。” 掌柜的面露难色,他深知这两位客人皆非寻常之人,他实在是得罪不起,只得赔着笑脸说道:“小姐,这字画是这位小姐先看中的,您看……” 那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子满不在乎地说道:“看什么看?她又没付钱,不管她出多少,我出两倍的价钱。” 掌柜的无奈地看向紫薇说道:“小姐,您看……” 紫薇只得作罢,又去看其他的字画,可这女子似乎跟紫薇较上了劲,紫薇选什么,她便要什么。 如此这般再三,紫薇心中甚是诧异,她与这女子素不相识,为何她要如此针对自己呢?萧云可不是好欺负的主,她上前一步站在紫薇身前,“你这疯婆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想干什么?” 紫薇和萧云都能看出这女子并非大清之人,她身上穿着的应是少数民族的服饰,想必是因乾隆生辰,外族前来大清恭贺的。 可她为何要如此针对紫薇呢?萧云可不管那些,直接与她对骂起来,甚至这女子竟在墨香阁内与萧云动起了手。 紫薇并未携带任何侍卫相随,这让她的内心涌起一阵焦虑,她深知萧云的武功底细。 萧云不过略通些三脚猫的功夫罢了,她实在是担心萧云会在这场争斗中吃亏,于是,紫薇心急如焚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 第76章 暗卫现身 可是,此刻的两人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打得不可开交,已然陷入了癫狂之态,根本无法停下。 正如同紫薇所忧虑的那般,萧云确实难以与那女子抗衡,只见那女子突然手腕一抖,一条细长的鞭子便如灵蛇般从她的手中挣脱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萧云的面庞而去,那鞭子破空之声尖锐刺耳,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让人不寒而栗。 紫薇的心仿若被提到了嗓子眼处,紧张得几乎要窒息,就在这命悬一线的关键时刻,暗卫蛮牛如闪电般出手,只见他内力迸发,瞬间便将那鞭子震成了齑粉。 那女子自然不是愚笨之人,暗卫这一出手,她立刻心知肚明,自己绝非其对手。 而萧云还处于懵懂之中,蛮牛已单膝跪地,向他行礼,口中说道:“让主子受惊了。” 这话语一出,萧云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眼前这暗卫的身份,定是弘历安排在她身边的。 那女子见势不妙,妄图逃走,萧云怎会轻易放过她,高声喝道:“给我拦住她!” 蛮牛闻声而动,如疾风般飞身而出,毫不留情地出手,将那女子硬生生地阻挡在了墨香阁内,此刻的萧云,衣服上也沾上了些许灰尘,“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如此与紫薇为难?” 那女子愤恨地瞪着紫薇,道出了她的来历,原来,她是藏族的公主卓玛央吉,而尔康正是负责接待她的人。 尔康风姿绰约,温文尔雅,才情与武艺俱佳,这公主对他一见钟情,频频向他示好,可尔康却告诉她,自己已然成亲。 但这公主来自藏族,并不在意共侍一夫之事,尔康却又郑重地告诉她,他的夫人是天上的明珠,他此生绝不再娶旁人。 这公主心中又恨又不甘,便特意去打探了一番,未曾想尔康娶的竟是皇上的女儿,这更让公主觉得,尔康并非不想娶,只是大清的额驸不能纳妾,除非格格本人同意,于是,便有了这一场闹剧。 萧云静静地聆听着卓玛央吉的解释,随后,他将目光温柔地转向紫薇,轻声问道:“紫薇,你想要追究此事吗?” 紫薇轻轻摇了摇头,那如瀑的秀发随之轻轻摆动,她朱唇轻启,缓缓说道:“算了,云云。” 萧云看着蛮牛,眼神坚定地说道:“放了她。” 蛮牛领命,退至一旁。 卓玛央吉转身欲走,就在她即将离去之际,萧云突然提高音量,出声警告道:“别再打尔康的主意!” 卓玛央吉脚步一顿,轻哼一声,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萧云赔偿了老板一些银两,紫薇则精心挑选了一幅王羲之的字,萧云又来到古玩玉器区,目光在琳琅满目的物品间流转,最终挑选了一对同心佩,随后,他和紫薇一起回到学士府,换了身衣裳。 萧云看了看天色,便与紫薇告别,她将礼物留在学士府,等乾隆生辰,让紫薇一起带进宫,给乾隆个惊喜,她心中明白,自己答应过乾隆要在晚上之前回去,而紫薇也没有过多挽留,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乾隆早已处理完奏折,他坐在龙椅上,心急如焚地等待着萧云归来,等了许久,都不见萧云的身影,他正准备出宫去寻找,便看见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来。 乾隆一眼就注意到萧云换了衣衫,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连忙问道:“云儿,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衣服怎么换了?” 萧云没有丝毫隐瞒,将与藏族公主卓玛央吉打斗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乾隆。 乾隆听罢,心中满是震惊与心疼,他立刻小心翼翼地褪去萧云的衣衫,仔仔细细地检查她的身体是否有伤。 萧云感受到乾隆的关心,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握住乾隆的手,“我没事,你放在我身边的暗卫出手救了我。” 此言一出,乾隆放在萧云腰间的手顿了一下,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因为他可没跟云儿说过暗卫的事,如今暗卫暴露了,云儿会作何感想呢?乾隆心中百转千回,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只见萧云搂住了乾隆的脖颈,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娇嗔,“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是不是有些晚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又有着无尽的温柔。 面对萧云的主动,乾隆却罕见地没有立刻给予回应,他的心中有些疑惑,一时之间竟无法分辨出云儿究竟是生气了,还是并未生气,乾隆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静静地凝视着萧云。 萧云见状,凑近乾隆的耳边,轻声呢喃道:“我知道,你并不是想要监视我,你只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而已,今日若不是有暗卫在,我恐怕真的要被那个卓玛央吉欺负,所以,你一定要记得替我报仇。” 萧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又有着满满的依赖。 此言一出,乾隆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他明白云儿这是真的没生气,乾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他看着云儿,眼神中满是宠溺。 索性,乾隆决定将刚才没做完的事情继续下去,他搂住萧云,低沉地说道:“欺负了朕的云儿,朕自然会替你报仇的。” 说完,乾隆俯下身,吻上了萧云的唇,他的吻热烈而又温柔,仿佛要将萧云融化在自己的怀中。 随着乾隆的动作,萧云那本就被剥落腰间的衣衫被尽数褪去,她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迷人的光泽,美得让人窒息,乾隆的手轻轻抚摸着萧云的身体,感受着她的温度,心中满是对她的爱怜。 在那暧昧的氛围中,仿佛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轻纱,如梦如幻。 然而,就在这如梦似幻的时刻,乾隆正欲继续时,萧云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阵咕噜噜的声响,这声音打破了宁静,也让两人之间的暧昧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第77章 满月礼物 萧云羞红着脸,如天边晚霞般艳丽,她轻声说道:“与紫薇相谈甚欢,竟忘了用膳,我实在是饿了呢。” 乾隆听闻,脸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温柔地注视着萧云,“好,云儿,吃饱了才轮到朕。” 这话语中蕴含着无尽的深意,一语双关。 萧云早已不是那懵懂无知的少女,自然明白乾隆话中的含义,她扬起头,大方地说道:“此事,于你我而言皆是欢愉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说罢,萧云嫣然一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灿烂而又迷人。 乾隆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动作轻柔地为萧云一件一件穿上衣衫,随后,他牵起萧云的手,两人一同朝着饭厅走去。 在去往用膳的路上,乾隆紧紧握着萧云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而萧云则依偎在乾隆身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如暖阳般温暖人心。 来到饭桌后,乾隆与萧云相对而坐,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目光中满是爱意与温情,在这温馨的氛围中,他们开始享用这顿特别的晚餐,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时光。 用过膳食之后,萧云红着脸,羞涩地牵起了乾隆的手,她那如桃花般艳丽的面容上,满是柔情蜜意,轻声说道:“马上就是慕擎的满月礼了,可惜我不能回去,你让人给他送上一份礼物吧!” 乾隆温柔地将萧云揽入怀中,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那宠溺的模样仿佛能将人的心都融化。 他笑着说道:“此事朕早就已经安排妥当啦,不仅如此,朕还特意给大哥传话了,如果他有意来京,朕宅子也早已为他预备好了,想必此刻,大哥应该已经收到朕送去的礼物了。” 萧云这才恍然惊觉,自己到了临到日子才想起这件事,而乾隆却早早地就考虑周全了,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感动。 萧云轻抬藕臂,如同柔滑的绸缎一般缓缓伸展,最终轻柔地环绕住乾隆那粗壮有力的脖颈。 她美眸流盼,眼波盈盈之间尽是浓情蜜意,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道:“弘历,能与你相伴左右,真好!” 乾隆闻听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邪魅至极的笑容,只见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一只原本安分守己的大手此时却开始蠢蠢欲动,宛如一条灵活的小蛇,悄无声息地在萧云纤细柔软的腰间轻轻游走。 他缓缓凑近萧云那粉嫩白皙的耳畔,呵气如兰,压低声音轻声呢喃道:“既然朕这么好,那么云儿是不是该有所报答?” 萧云与乾隆相依相偎已有不少日子,她冰雪聪明,又岂能不晓得乾隆话语之中所蕴含的深意?当下,只见她双颊绯红,恰似天边绚烂的晚霞,娇羞无限。 但她并未退缩,反而勇敢地向前迈出一小步,然后轻盈地踮起脚尖,犹如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印在了乾隆那宽厚温润的嘴唇之上。 这一吻,恰似火星落入了干燥的柴草堆里,刹那间燃起熊熊烈焰,两人心底压抑已久的激情瞬间被彻底点燃,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 他们的心跳愈发剧烈,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且炽热,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因他们的热情而沸腾起来。 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似乎都已消失不见,唯有眼前这对恋人沉浸在无尽的甜蜜与狂热之中,那副场景简直美不胜收,恍若一幅令人陶醉的绝美画卷。 南阳 在萧剑儿子满月的这个特别日子里,一场盛大的宴席隆重铺开,这不仅是为了庆祝小生命的满月之喜,更是为了庆贺萧云的出嫁之喜,可谓双喜临门,热闹非凡。 今日的萧剑,被众人热情地劝酒,一杯又一杯的佳酿灌入腹中,不知不觉中,他已有些微醺。 当他摇摇晃晃往回走时,突然,一个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 这一惊,让他的酒意瞬间消散了不少,萧剑定睛一看,原来是乾隆的暗卫,那暗卫一身独特的着装,萧剑再熟悉不过了。 只见暗卫恭敬地递上一个精致的盒子,言辞恳切地说道:“这是主子给的贺礼,主子还让我转告,若你们想回京城,随时都可以,主子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宅院,你若有意,也可入朝为官。” 萧剑接过盒子,心中思绪万千,稍稍迟疑后,“此事我会考虑的,你告诉他,让他好好待我妹妹,还有给云云跟他的生辰礼!你也一起带回去吧!” 暗卫微微点头,跟着萧剑拿了礼物,随即如一阵风般瞬间消失不见。 萧剑走进屋子时,晴儿正温柔地哄着孩子,萧剑将盒子递给晴儿,晴儿满心好奇地打开,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十足的金锁,那璀璨的光芒让她忍不住惊叹出声:“这可不是一般人能送得起的!” 萧剑之前一直未曾开启这个盒子,此时此刻,眼前所见令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口中喃喃自语道:“是皇上送来的……” 站在一旁的晴儿,心思细腻如丝,瞬间就从萧剑简短的话语里捕捉到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善解人意的笑容,柔声安慰道:“皇上可真是有心啦!还能记挂着咱们儿子的满月之喜,这份情谊着实难得,恐怕就连云云,都未必能想得如此周全。” 听到晴儿提及自己的妹妹,萧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息一声后说道:“云云那丫头向来就是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性子,对于这类事情,她记不住也算正常,不过话说回来,她能找到像皇上这样的如意郎君,也算是她的福气了。” 其实在萧剑心中,他很清楚乾隆这位帝王虽然年龄比妹妹略长一些,而且后宫佳丽如云,但除此之外,似乎真的挑不出太多毛病来。 更为重要的是,通过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观察与接触,他深切感受到乾隆对妹妹的确是真心疼爱的,单凭这一点,便足以让他感到欣慰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一切都已成定局无法改变,萧剑深知再多想亦是无益。 于是,他暗暗在心底默默祈祷,惟愿自己的妹妹能够与乾隆携手相伴一生,夫妻二人恩恩爱爱、白头到老,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第78章 改变策略 养心殿 萧云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在美食的世界里尽情翱翔,她吃得毫无拘束,肆意放纵,那模样简直让人忍俊不禁。 乾隆则面带微笑,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宠溺。 待萧云吃得差不多了,乾隆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云儿,吃饱了吗?” 萧云一边点头,一边嘴里还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嗯,好吃,吃饱啦。” 乾隆缓缓地、轻柔地站起身来,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宛如微风拂过湖面一般自然流畅,只见他微微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将萧云轻轻地拥入自己宽阔温暖的怀中。 此时的乾隆目光如水,充满了柔情蜜意,他轻启薄唇,柔声细语地道:“那接下来该轮到朕了。”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犹如天籁之音,令人陶醉其中。 萧云听闻此言,娇美的脸庞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绚烂夺目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她抬起眼眸,含情脉脉地望着乾隆,朱唇轻启问道:“弘历,你的奏折批完了吗?” 乾隆微微一笑,慢慢地凑近萧云那粉嫩白皙的耳畔,呼出一口温热的气息,低声呢喃道:“早就批完了,朕等你可是等了很久,你若是再不回来,朕都准备亲自前往大学士府寻你了,所以,云儿可得好好补偿朕才行!” 说罢,他还对着萧云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萧云闻言,俏脸顿时羞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并未开口回应,但却娇羞地将头更深地埋进了乾隆坚实的怀抱之中,似乎想要躲避这令人心跳加速的甜蜜氛围。 乾隆见状,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他紧紧地抱住怀中的佳人,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和淡淡的发香。 然后,他迈着稳健的步伐,不紧不慢地朝着那张华丽的大床走去,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爱意与深深的期待,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暧昧而又温馨的气息。 萧云刚一被安放在床上,还未来得及喘息,乾隆那炽热如火的吻便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急切而又饱含深情。 他的唇如烙铁般紧紧地压在她的唇上,疯狂地辗转,似是要将她的灵魂都吸出窍来,那吻热烈得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点燃了萧云的每一寸肌肤,让她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萧云清晰地感受到乾隆那深沉如渊的深情厚谊,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这炽热的吻中如岩浆般涌动。 她情不自禁地回应着他的吻,双手如藤蔓般紧紧缠绕着他的身躯,仿佛要与他合为一体,永不分离。 在这爱意弥漫的氛围中,他们的吻愈发缠绵悱恻,愈发浓烈醉人,仿佛时间都已在这深情的拥吻中停滞,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心跳与呼吸,以及那无尽的缱绻爱意。 又是这般如痴如醉地足足折腾了许久许久,待乾隆心满意足之后,他那带着几分沙哑的魅惑声音蓦然在空气中响起,“备水!” 小路子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几乎是瞬间便做出了回应,他微微躬身,站在门外,恭敬地说道:“启禀皇上,热水已然准备妥当,请皇上移步前往。” 说罢,只见乾隆小心翼翼地伸出双臂,仿佛怀中所抱之人,乃是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一般,轻轻地将萧云揽入怀中,他迈着沉稳而又缓慢的步伐,朝着沐浴之所徐徐行去。 踏入浴室,那弥漫的水汽宛如一层轻纱,朦胧而迷离,在这氤氲的雾气之中,乾隆微微俯下身来,目光专注且深情地凝视着自己身躯之上那一处处仿若红梅绽放般的艳丽斑痕,这些痕迹犹如精美的画作,印刻在他的肌肤之上,诉说着方才那场激情缠绵的故事。 乾隆情不自禁地轻声开口道:“云儿,这天下间,也唯有你才有这般胆量,如此对待朕。” 言语之间,既有几分戏谑,更多的却是无尽的宠溺。 历经数次如此亲密无间的接触之后,萧云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羞怯之态,反倒变得越发胆大妄为起来。 此刻,她仰起那张娇美如花、明艳动人的面庞,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宛如春花绽放。 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含情脉脉地望着乾隆,柔声细语地询问道:“那么,弘历可还喜欢?” 乾隆闻听此言,脸上顿时漾起层层宠溺的笑意,恰似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丝丝涟漪,一圈圈地扩散开来,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只要是你,朕自是满心欢喜,爱不释手。” 待乾隆和萧云沐浴完毕之后,乾隆又抱着她回到了养心殿的卧房,将她如稀世珍宝般妥善安置,他们两个又缱绻低语了好一会儿,才在彼此的温存中渐渐进入梦乡。 慈宁宫 太后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久久都不能入眠,心中被万般思绪缠绕着,自那日与皇帝闹得极不愉快后,皇帝竟真的狠心至此,一个月来,一次都不曾踏入她的寝宫,太后心里再清楚不过,这般僵持下去,绝非长久之计! 想起萧云,太后是打从心底里瞧不上她,甚至是鄙夷她,可皇帝却对她情有独钟,宠溺有加,她又能怎样呢? 她必须要寻个机会来缓和一下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或许皇帝的寿诞便是一个极好的转机。 在太后眼中,于女子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子嗣,只要那萧云无法生育,皇帝就算再如何宠爱她又能如何呢? 她那般莽撞的性子,又能教养出怎样的孩子呢?只是这件事断不能由自己来做,否则一旦被皇帝察觉,必定会伤了母子间的情分,后宫嫔妃众多,想必自会有人愿意为她效命。 太后思忖至此,嘴角微微扬起,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她已然打定主意,决定改变策略,表面上佯装接纳萧云,实则在背地里暗暗谋划下手。 第79章 萧云生辰 太后开始频繁地将嫔妃们传唤进慈宁宫,可奇怪的是,她并未召见皇后与令妃,她深知这两人于她而言并无益处,而她更多宣召的,是那些位分较低的嫔妃。 无人知晓在那慈宁宫内,她们究竟在密谋着何事,只看到每每有嫔妃自慈宁宫走出,她们的眉眼间都含着一抹笑意,那笑意中似藏着无数的秘密,让人捉摸不透。 但唯有郭贵人,当她步出那宫门时,却是一脸的愁苦之态,那愁容仿佛是一朵乌云,笼罩在她的面庞上,挥之不去,她的心中,仿佛压着一座沉重的大山,让她难以喘息。 诸位嫔妃心中皆已洞悉太后的深意,知晓太后是要她们在皇上的寿宴上施展浑身解数争宠,以期分去萧妃所受的恩宠荣光。 这其中,有那么一些嫔妃,头脑不甚明晰,自以为是地觉得有了太后的倚仗,便有了与萧妃一较高下的资本。 郭贵人与愉妃同住在永和宫,当愉妃得知此事后,兴奋得好似心中燃起了一团火,难以自抑。 然而,郭贵人心里却如明镜一般,她深知这绝非一件易事,必须得想法子避开才行,诸位嫔妃心思各异,百转千回,各有各的盘算。 太后的这番举动,自然也没能逃过令妃的法眼,尽管太后并未宣召她,可她自有渠道知晓内情。 此时,腊梅静静地站在一旁,轻声问道:“娘娘,您说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萧妃娘娘呢?” 令妃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语气淡然地说道:“不必了,任凭这些人如何折腾,在皇上那里都不会有任何回应的,又何必再去给她徒增烦恼呢?” 腊梅听了,心中仍有疑惑,不解地追问道:“娘娘就这么确定皇上能不为所动吗?毕竟后宫的嫔妃们姿容各异,有的丰腴,有的苗条,且个个身怀才艺。” 令妃笃定地说道:“皇上这次是动了真心,旁人在他眼中都不过是匆匆过客罢了,再怎么费尽心思也是枉然,不然你就等着瞧吧,待到寿宴之时,会有多少人铩羽而归。” 腊梅向来对自家主子深信不疑,于是便也不再多言,令妃重新拿起书籍,继续翻阅着,她的心中倒是对寿宴之日充满了期待,毕竟这宫中平淡无趣,有人愿意为她表演,她自是乐意观赏的。 在乾隆寿宴即将来临之际,所有人都在为这场盛宴忙碌地筹备着,然而乾隆的心思却全然不在寿宴上,而是牵挂着萧云的生辰。 那一天,阳光透过重重宫闱洒下斑驳光影,乾隆早早就起身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他全神贯注、一丝不苟,以其过人的智慧和决断力迅速将所有事务一一安排妥当。 待诸事落定后,乾隆稍作休憩,随即步履轻快地朝着萧云所在之处走去,当他来到萧云面前时,那张平日威严冷峻的面庞此刻却流露出无比的温柔与宠溺。 他轻声细语地对萧云说道:“云儿,朕一会带你出宫。” 萧云闻听此言,不禁微微一怔,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她不解地望向乾隆,好奇地问道:“好好的出宫做什么?” 就在这时,只见乾隆嘴角轻轻上扬,微微一笑,然后不着痕迹地向身旁的小路子使了一个眼色。 小路子心领神会,立刻恭敬地上前一步,双手稳稳地端上了一碗还冒着腾腾热气的面条。 乾隆转头看向萧云,目光如水般柔和,其中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爱意,他凝视着萧云,缓声道:“把它吃了,但记住千万别咬断。” 此时的萧云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恍然大悟——原来今天竟是自己的生辰!她双颊微红,略带羞涩地娇嗔道:“弘历,你不说我都给忘。” 乾隆见状,爱怜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萧云的秀发,语气轻柔地安慰道:“无妨,朕记得便足矣,你向来喜爱热闹,朕特意带你出宫去游玩一番,让你尽情享受这难得的欢乐时光。” 听到这里,萧云满心欢喜,宛如春花盛开般笑靥如花,她眨动着灵动的大眼睛,兴奋地提议道:“弘历,那要不咱们也叫上紫薇一同去吧?有她相伴定会更有趣!” 乾隆缓缓地摇了摇头,深邃而饱含深情的目光凝视着眼前人,轻声说道:“紫薇的生辰礼朕已然差人送过去了,今日朕只想与你二人共度这美好时光,不愿有任何旁人来叨扰。” 话音刚落,只见萧云那白皙娇嫩的面庞瞬间泛起了一抹娇羞的红晕,宛如天边绚丽多彩的云霞般迷人,美不胜收。 她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乾隆炽热的目光,用略带羞涩的语气回应道:“好,那便依你所言,只我们两人好好过。” 随后,萧云满心欢喜地享用起面前的面条,每一口都吃得津津有味,待她将碗中的面条一扫而空之后,她与乾隆一同换上了轻便的常服,携手走出宫门。 他们决定以骑马这种潇洒自由的方式出行,萧云轻盈地跃上马匹,乖巧地坐在马后的位置上。 她伸出一双玉臂,温柔地环抱住乾隆坚实有力的腰身,而后轻轻扬起头,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乾隆俊朗的侧脸,娇声催促道:“弘历,再快一些,我好想亲身感受一下雪点雕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我可从未体验过如此快速的骑行呢!” 乾隆听闻此语,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微笑,他双腿稍稍用力夹紧马腹,胯下的骏马犹如一支离弦之箭,带着两人疾驰而出,向着城外的广阔天地飞奔而去,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这世间所有的束缚与阻碍。 他们沿着道路前行,一路上,清风拂面,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萧云兴奋地指着远处的山峦,与乾隆分享着她的喜悦;乾隆则微笑着倾听,时不时回应着她的话语,眼神中满是宠溺。 他们就这样在郊外的风景中穿梭,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时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他们的存在而变得更加绚丽多彩,充满了诗意与浪漫。 第80章 山顶观星 乾隆策马奔腾,肆意地在旷野上驰骋了许久之后,终于勒住缰绳,让雪点雕停了下来,随后,他温柔地牵起萧云的手,两人一同在郊外那宁静的小路上漫步。 在这难得的静谧时光里,乾隆含情脉脉地看着萧云,轻声说道:“云儿,我带你去集市逛逛吧,那里热闹非凡,待到晚上,朕还有个特别的地方想带你去。” 萧云自然心领神会,她知道乾隆定是为她准备了惊喜,心中满是期待。 他们来到了热闹的集市,乾隆细心地为萧云挑选着她最爱的各种零嘴,两人手牵手,一边品尝着美味,一边观赏着精彩绝伦的杂耍表演,说书人那绘声绘色的讲述,更是让他们沉浸在故事的世界里,流连忘返。 不知不觉,太阳已渐渐西斜,乾隆和萧云在外面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乾隆竟带着萧云上了山,只见乾隆神秘地做了个手势,刹那间,天空中烟花璀璨,绚丽多彩,如梦幻般美丽。 萧云心中清楚,即便乾隆贵为皇帝,这烟花也不是轻易能燃放的,除非是在重大的节日里才会有这般景象,看着这漫天绚烂的烟花,萧云的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之情。 就在此时,只见乾隆缓缓地伸出右手,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他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轻轻地打开之后,里面躺着一支经过精心雕琢而成的玉簪,这支玉簪通体洁白如雪,温润如玉,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乾隆面带微笑,眼中满含深情地注视着眼前的萧云,然后轻轻地将玉簪递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缓缓地开口说道:“云儿,这可是朕生平第一次亲手制作这样的物件,手艺或许还有些生疏和粗糙,希望你不要太过嫌弃,多多包涵一下。 从今往后,朕每年都会为你亲自打造一件,并且朕一定会加倍努力,不断磨练自己的技艺,争取做得越来越好。” 萧云闻言,目光立刻被那支玉簪吸引住了,她定睛仔细看去,发现这竟然是一支造型别致的燕子形状的发簪。 整支发簪都是用最上等的玉石雕刻而成,不仅质地温润细腻,而且上面还能够清晰地看到制作过程中留下来的点点痕迹。 这些痕迹虽然并不完美,但却让这支发簪显得更加独特和珍贵,因为每一处痕迹都深深地蕴含着乾隆对她的浓浓情意。 萧云不禁心头一热,脸上泛起了一抹娇羞的红晕,她微微地将头向前伸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撒娇的意味,娇嗔地对着乾隆说道:“你来帮我把它戴上吧。” 乾隆见状,嘴角扬起了一抹宠溺的笑容,他伸出左手轻轻抬起萧云如丝般柔顺的秀发,右手则稳稳地握住那支玉簪,极其轻柔地将其缓缓插入了萧云的发间。 当玉簪完全固定在发髻之上后,乾隆放下双手,后退一步,细细端详起萧云来,片刻之后,他由衷地赞叹道:“云儿,真是太美了!这支发簪戴在你的头上简直如同画龙点睛一般,恰到好处。” 听到乾隆如此夸赞,萧云满心欢喜,她伸手搂住乾隆的脖子,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俏皮地追问道:“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这发钗好看,还是我更好看?” 乾隆微微一笑,随即俯身凑到萧云的耳畔边,柔声细语地回答道:“当然是都好看,不过要论起来,却是这发钗因为有了你才变得更加好看。” 萧云缓缓地凑近乾隆的耳畔,声音如丝般轻柔:“弘历,今晚我们就不回去了,留在这里,好吗?” 平日里的云儿,一直是那般保守矜持,只有那一次,在郊外河边,从那以后即便乾隆软语相哄,她也未曾有过如此大胆直接的举动。 而今日,萧云再次主动提及,这让乾隆的心中如燃起了一团火焰,炽热而又兴奋,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猛地将萧云拥入怀中,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乾隆的吻热烈而又霸道,带着无尽的渴望与深情,他的唇如火焰般滚烫,轻轻触碰着萧云的唇,先是温柔地摩挲,继而如狂风骤雨般狂吻起来。 他的舌尖灵活地撬开萧云的牙关,与她的舌头热烈地交缠在一起,彼此的津液在口中交融,散发出醉人的芬芳。 萧云微微颤抖着,热烈地回应着乾隆的吻,她的双手紧紧地环抱着乾隆的脖子,仿佛要将他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两人的呼吸急促而又紊乱,心跳如擂鼓般响亮。 乾隆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轻声问道:“云儿,你是否想要观赏那璀璨的星空呢?” 萧云自然心领神会,她那如水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轻轻地点了点头。 乾隆迅速而又优雅地褪去自己的衣衫,如同解开一段神秘的面纱,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铺在地上,仿佛在为他们的爱巢铺上一层柔软的绒毯。 随后,乾隆的手指如蝴蝶般轻盈地舞动,轻柔地褪去萧云的衣物,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为他们而静止。 两人瞬间便坦诚相对,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彼此面前,如同两颗闪耀的星辰,在这漆黑的夜幕中交相辉映。 萧云仰望着那浩瀚无垠的星空,一颗颗闪烁的星星如同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那深邃的夜幕中。 乾隆则深情地凝视着萧云,她那美丽的面容在星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迷人,仿佛是从天上降临的仙子。 他们两个在这宁静的夜晚中,一边赏着星空,一边沉浸在对鱼水之欢的期待中。 在这美妙的时刻,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有萧云的轻声呢喃,有乾隆的温柔低语,还有两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这些声音融合在一起,仿佛构成了一首优美的乐章,让人心情甚是愉悦,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他们而沉醉,为他们的爱情而欢呼。 第81章 偶遇愉妃 学士府 紫薇可是收到了乾隆送来的琳琅满目的绫罗绸缎,那绸缎如彩云般绚烂,如丝雨般柔软,还有那耀眼夺目的金银玉器,堆在一起仿佛一座熠熠生辉的宝藏。 最近这些时日,尔康总是归家甚晚,甚至连自己的生辰都未能与之相伴度过,皆因乾隆生辰将近,尔康肩负着接待外族来客的重任。 这一日,紫薇耐心地等待着尔康归来,待他终于踏入家门,紫薇便将那藏族公主卓玛央吉与萧云发生冲突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尔康。 尔康听闻后,眉头微微皱起,满是疼惜地对紫薇说道:“紫薇,你莫要忧心,切莫听信那些虚妄之言,此生有你在我身旁,便已足够。 我已严正警告过她,莫要再对我纠缠不休,怎料她竟还去找了你,此事是我处理得不够妥当。 皇阿玛的生辰转瞬即至,待皇阿玛过完生辰,她也该回她的故土了,届时,咱们便无需再为此事烦扰。” 紫薇轻轻颔首,柔情似水地说道:“你快些休息吧,这些时日你实在太过辛劳。” 尔康心中满是感慨,觉着紫薇是那般温柔体贴、心地善良至极,若是换做其他女子,怕是早已与他大吵大闹起来了。 他由衷地感谢上苍,亦感谢皇阿玛为他赐婚。 尔康缓缓地从他那宽大的袖口之中,极为小心地拿出了一个精美绝伦的盒子,那盒子仿佛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随后,他温柔且深情地将盒子递到了紫薇的面前,轻声说道:“紫薇,这些时日我实在是太忙了,都没能好好陪你,生辰快乐!” 紫薇的心中原本还存有一丝疑虑,以为尔康已经将她的生辰忘却了,然而,当她听到尔康的话语时,那一丝疑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与惊喜。 她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她本来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她也明白尔康最近确实是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她并不想给他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紫薇带着些许期待,缓缓地打开了盒子,在那一瞬间,一道璀璨的光芒从盒中迸发而出,晃得紫薇有些睁不开眼。 待她定睛一看,只见一只晶莹剔透、成色极佳的玉镯子静静地躺在盒子里,那镯子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紫薇将镯子缓缓套在手上,那冰凉的触感让她心中涌起阵阵感动,她忍不住抬起头,深情地望向尔康,轻声说道:“我很喜欢。” 尔康则将紫薇紧紧拥入怀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与爱意。 他戏谑地说道:“那夫人是不是该用实际行动表达一下谢意呢?” 紫薇早已明白了尔康的心思,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犹如天边的晚霞般美丽动人。 她含羞带怯地说道:“这些时日你接待那些外族已经很累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等他们走了以后,咱们再……” 尔康却打断了紫薇的话,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就算再累,陪夫人的精力还是要有的呀。” 说着,尔康便迫不及待地封住了紫薇的唇,那吻热烈而深沉,仿佛要将紫薇的灵魂都吸走一般。 在这热情的拥吻中,两人缓缓褪去彼此的衣衫,窗外的月色正好,洒在窗前,那柔和的月光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轻纱。 屋内则是一片欢愉的景象,弥漫着浓情蜜意,紫薇与尔康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美妙的乐章。 山上 乾隆拥着萧云,他们闹腾了许久,乾隆实则早有打算,在那山间有一座静谧的木屋,屋内热气腾腾的水早已备好,各种衣物也都整齐地摆放着。 乾隆轻柔地抱着疲惫不堪的萧云,向着那木屋走去。 在木屋里,乾隆帮萧云沐浴更衣,而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两人相依相偎,沉沉睡去。 待第二天,乾隆因要上早朝,便又抱着还在睡梦中的萧云回到宫中。 萧云在中途曾迷迷糊糊地醒来一次,但当她看到乾隆就在身旁,那安心的感觉让她又沉沉睡去。 乾隆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在养心殿内寝殿的床榻上,随后转身去更换朝服,准备上朝。 乾隆出宫且夜不归宿这件事,尽管做得极为隐秘,但终究还是被一些人察觉。 后宫的嫔妃们对此嫉妒得眼睛都快红了,甚至有人亲眼目睹皇上将那萧妃娘娘抱了回来。 宫里本没有为萧妃准备生辰宴,其实令妃曾向皇上请示过此事,但皇上说他自有安排,所以也就没有准备。 其他嫔妃自然也不可能去恭贺她的生辰,倒是令妃送上了一份精致的礼物。 在这后宫之中,所有的人都暗暗较劲,都想在乾隆的生辰宴上使出浑身解数,吸引他的目光,以此来争宠。 养心殿 萧云悠悠醒转过来,用过膳后,她换上了常服,正准备前往御花园散散步,舒缓一下心情。 哪曾想,她竟在御花园中意外地碰见了愉妃和欣荣这对婆媳,萧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烦闷之感,只觉得有些晦气,她下意识地转头,想要离开这个让她不悦的地方。 然而,愉妃却抢先一步开口说道:“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算是被封为了妃位又能怎样?还是一样的没教养、没规矩!” 萧云本不想与她计较太多,毕竟她也不想惹是生非。 但愉妃竟然主动挑衅,那她也绝不会退缩,萧云迈步朝着石凳的方向走去,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说道:“原来是愉妃娘娘,我还以为是哪个不知礼数的宫女在这乱嚼舌根,一点教养都没有。” 愉妃如今对于萧云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曾经萧云什么身份都没有,可以随意拿捏。 可现如今却大不相同了,皇上的册封圣旨已经传遍六宫,萧云和她一样,都是正儿八经的一宫主位了。 愉妃就是看不惯萧云那副狐媚的模样,她更是担心萧云会生出孩子来,影响到她的五阿哥。 第82章 以势压人 曾经,欣荣曾对她和紫薇恶语相向,出言侮辱,而如今,她也丝毫不介意借助自己的身份来压压欣荣,“这官保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吗?见到我都不知道行礼?” 欣荣在萧云的呵斥下,脸上顿时浮现出羞愧的神情,她恭敬地行了一个标准而又规范的礼仪,“见过萧妃娘娘。” 萧云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以权势压人,竟让她觉得如此畅快,如此过瘾,她心中暗自得意,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她一眼便看穿了欣荣那满脸的不甘与无奈,心中更是得意万分,但她也明白,这一切都归功于自己的男人有本事,“免礼!” 愉妃自然是知道萧云生辰的,可她却只顾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留意到乾隆带着萧云出宫去过生辰了。 她还洋洋得意地嘲讽道:“就算是妃位又怎样?皇上不照样不把你放在心上。” 萧云听了愉妃的话,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地问道:“你此言何意啊?” 愉妃趾高气昂地说道:“昨日是你的生辰吧?你不知道吧,那令妃生辰和本宫生辰,皇上可都是大肆操办的,可昨日你生辰,本宫怎么没听说皇上在哪个宫殿宴请何人?” 欣荣听了愉妃的话,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得意之情,她原本还以为皇阿玛有多宠她,原来也不过如此,可能只是喜欢她的身体而已,并没有动真心。 萧云听了以后,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故意晃了晃头,对愉妃说道:“愉妃娘娘,看我这燕子发钗如何?” 愉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你已经是一宫妃位,这玉倒是不错,可这手工也太糙了些,亏得你还眼巴巴地带出来,你也不嫌丢人。” 萧云伸手将额头上插着的发钗拔了下来,“你说的对,弘历手艺是不太好,那是因为这是弘历第一次动手,我不嫌弃,他说了,以后会努力给我做更好的,昨日的确没大摆宴席,他只和我两个人过了生辰,他还缠人缠得紧。” 此言一出,愉妃瞬间觉得窘迫不堪,脸上满是尴尬的神色。 嫔妃过生辰,举办宫宴,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流程。 可皇上竟亲手为萧云准备礼物,还带她出宫去过生辰,这无疑表明皇上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呀。 这狐媚子,竟还大言不惭地说皇上缠着她,真是气煞人也! 愉妃蓦然忆起那一天皇上叫了九次水的事情,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难以抑制。 这狐媚子就知道魅惑男人,她那娇弱的身子能承受得住吗?就不怕死在床上吗? 萧云满心疑惑,不明白愉妃为何对自己怀有如此强烈的恶意,昔日她不喜自己与永琪在一起玩闹,是担心自己把他儿子带坏,这还情有可原。 可如今自己已嫁与弘历,她怎的对自己的敌意有增无减呢?萧云百思不得其解,便也不再去想,反正她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想必愉妃娘娘也渴望与弘历缱绻缠绵吧,只可惜没那个机会罢了,弘历,整日缠着我索要,把我都累坏了。 今日,我难得来到御花园观赏风景,欣赏鲜花,却未曾想会在此与你相遇,早知你在此,我便不来了。” 愉妃被萧云的话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狐狸精。” 萧云则显得淡定自若,“愉妃娘娘,你出身大家闺秀,可真还不如我这没规矩的宫外之人,我可不曾骂过你一句,你却口口声声骂我狐狸精,你这教养可真是不敢恭维,你们继续赏花吧!我不陪了!” 言罢,萧云便施施然离去,留下愉妃在原地气得直跺脚,而她们婆媳二人心中各有各的烦闷与苦恼。 养心殿 当萧云归来之时,乾隆正稳坐于主殿内,专心致志地批阅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抛诸脑后。 萧云归来,可丝毫没有去告状的念头,她那兴奋的面庞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她兴致勃勃地向乾隆倾诉着她的“辉煌战绩”,将她如何将愉妃和欣荣怼得哑口无言的场景,描绘得栩栩如生。 在她的讲述中,不经意间提及了欣荣曾嘲讽她和紫薇没教养一事,“弘历,我此前从未有过这般感受,权势这东西,当真是妙不可言啊! 今日,当看到欣荣向我屈膝行礼时,我的心中满是畅快之意,还有那愉妃,她总是阻止永琪与我和紫薇一同玩耍,生怕我们会把她那宝贝儿子给带坏了。 可你看她为永琪所选的福晋,你瞧瞧,那是个什么货色?与我和紫薇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你说是不是呢?” 乾隆面带微笑,倾听着萧云的滔滔不绝,那宠溺的眼神仿佛能融化一切。 他温和地说道:“对,朕的云儿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无人能及,欣荣算得了什么?那愉妃也是个没脑子的,咱们不与她一般见识。”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心中如饮了蜜一般甜,她主动献上了一个香吻,然而,乾隆被她这一举动撩拨得心旌荡漾,哪里还顾得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 他一把将萧云抱起,放在龙案上,就在这养心殿的御书房内,想要迫不及待地将她占有。 萧云不过是心怀着与乾隆亲昵拥吻的念头罢了,从未料想过其他,她可不愿因此真的成为那被人诟病的祸国妖妃!于是,萧云试图推着乾隆,想要挣脱他那炽热的怀抱。 但乾隆却如磐石般纹丝不动,他那充满情欲的声音,仿若带着魔力一般,在萧云耳畔响起,“云儿,朕想你了,情难以自抑!给朕,好吗?” 在这青天白日之下,本就已让萧云羞赧不已,更何况还是在这庄重威严的御书房内,这让萧云更是有些局促不安。 然而,乾隆根本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他霸道地吻上了萧云的唇,那炙热的吻如烈火般燃烧着她的灵魂。 同时,乾隆的手轻轻探出,缓缓褪去萧云的衣衫。 第83章 降了位份 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在了庄严肃穆的御书房内!乾隆竟然与萧云在此地毫无顾忌地尽享夫妻间的亲密之事。 只见乾隆稳稳当当地端坐在那张象征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面带微笑地呼唤着萧云主动。 而萧云亦是娇羞万分,但又难抵心中情潮涌动,两人紧紧相拥,热烈缠绵,尽情享受着这美妙时刻所带来的独特愉悦感受。 也许正是由于这御书房向来是处理国家大事、商议朝政要务之所,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为了二人纵情欢乐之地。 这种反差让他们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刺激和满足,乾隆与萧云沉醉其中,全然忘却了周遭一切。 紧接着,乾隆更是一把将萧云娇柔的身躯压倒在了那张宽大厚重的龙案之上。 萧云此刻已然意乱情迷,玩得忘乎所以,情不自禁地发出阵阵喘息之声,而这勾魂摄魄的呻吟声,透过紧闭的房门,传到了门外守候的小路子耳中。 小路子听闻此声,不禁面露苦笑,心中暗自思忖:“咱家这位万岁爷,近来真是愈发无所顾忌啦!”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知肚明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赶忙吩咐手下人速速准备热水等物事,以备皇上和萧妃娘娘事后享用。 与此同时,守在门外的那些个小太监们,其中不乏未曾净身之前也曾有过身为男子的快乐。 他们听到屋内传出如此销魂蚀骨的声响,一个个皆是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好在这些小太监们久居宫廷,在御前侍奉多年,多少练就了一些处变不惊的定力,尚能强自镇定下来。 然而,那若有若无的暧昧氛围依旧萦绕在空气之中,久久不散...... 良久之后,乾隆那带着情动余韵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备水。” 紧接着,乾隆温柔地将萧云抱入怀中,前往沐浴之所,细心地为她洗净身上的痕迹,又轻柔地为她换上干净的衣衫,最后将她安放在养心殿内殿的床榻之上。 乾隆自己则换上了一身素雅的常服,只见他面容冷峻,双眸中寒意逼人,用冰冷至极的语气说道:“传旨,愉妃礼仪有失,降为嫔位,罚半年俸禄,抄写心经百遍。 那欣荣举止乖张,教养不佳,罚她禁足三月,抄写宫规千遍,且在此期间,永琪不得见她。” 小路子听闻此言,心中暗暗吃惊,皇上这惩罚可真是严厉,明明知道那五福晋心心念念想要个孩子,如今这般不许五阿哥与她亲近,她又如何能有身孕呢?但他哪敢多言,只是低头恭敬地应道:“奴才遵旨。” 永和宫 欣荣与愉妃浑然未觉责罚即将如暴风雨般袭来,仍在那儿热火朝天地为乾隆的寿宴精心筹备着,永琪望着她们俩,只觉脑袋一阵胀痛。 愉妃将永琪唤至身前,又是一顿数落与叮咛,“你要多亲近欣荣,好早日让本宫抱上外孙。” 永琪无奈地敷衍道:“好,额娘,儿子知道了。” 恰在此时,小路子不紧不慢地踱步而来,这一下倒解了永琪的围。 只听小路子缓缓开口道:“皇上有旨。” 此言一出,永和宫众人如惊弓之鸟般,齐刷刷地跪地,小路子将乾隆的口谕宣读完后,愉妃和欣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欣荣万万没料到那萧妃在皇上心中的分量竟如此之重,心中暗恨不已,真是可恶至极!但她表面上却故作镇定,不露分毫。 而这愉妃却已按捺不住,歇斯底里地叫嚷道:“那狐狸精竟然跑到皇上面前去告状!” 欣荣连忙扯了扯愉妃的衣袖,又向小路子的方向瞥了一眼,愉妃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若是将这些话传入皇上耳中,恐怕就不只是降为嫔位这般简单了。 愉妃赶忙命宫女拿来银子,递给小路子,“路公公莫往心里去,本宫只是一时失言。” 小路子却摆了摆手,拒绝了这银子,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皇上心中的人是谁他再清楚不过了,他可不傻,还是离永和宫远点儿为好。 小路子说道:“愉嫔娘娘可要慎言,毕竟祸从口出,这银子就不必了,咱家御前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待小路子离去后,愉嫔又开始大骂小路子,“狗奴才,势利眼!” 永琪本想劝解愉嫔几句,可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永琪不敢想象自己未来的生活是否会一直这般混乱不堪。 可他又能如何呢?一个是生他的额娘,一个是他将要与之共度一生的女人,他越想越烦闷,越想越心乱。 不过皇阿玛下旨,三个月内不许他碰欣荣,这倒让他有了一丝意外的惊喜,永琪快步离开了永和宫的主殿,只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此刻,愉嫔怒目圆睁,那眼神仿佛要将欣荣生吞活剥一般,她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这蠢货!没事去招惹那狐媚子作甚?如今倒好,连累了本宫!” 欣荣心中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她满腹的冤屈无处诉说,明明是愉嫔冒犯了萧妃,自己才是那无辜被牵扯进来的可怜人。 可如今,愉嫔却信口雌黄,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曾经,欣荣对五阿哥寄予了厚望,在她眼中,五阿哥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于是,她费尽心思,用尽手段,才求得这门亲事,然而,婚后的生活却与她的憧憬大相径庭。 如今,欣荣也开始懊悔不已,她不禁扪心自问,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选择。 面对如此愚不可及的愉嫔,她真的担心日后还会被其连累,更何况,永琪对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如今皇阿玛竟下旨,三个月内不许永琪触碰她,那她又如何能怀上孩子,为自己找个依靠呢?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欣荣感到无比的绝望与无助,她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找不到一丝光明的出路。 愉嫔怒视着欣荣,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只见她厉声喝道:“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还不赶紧给本宫跪下,在此处跪足一个时辰!不然不许起来!” 第84章 逗弄云儿 欣荣听闻此言,双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与难以置信,她微微张开口,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可最终却只是化作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在这后宫之中,她深知忤逆愉嫔的后果是多么严重。 此时的愉嫔,脸上满是不屑与鄙夷,她轻蔑地瞥了欣荣一眼,在她的心中,理想的儿媳就应该是对她恭敬顺从、言听计从的。 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她那强烈的掌控欲和虚荣感,正是因为欣荣听话自己才选了,她不许她的儿媳违逆她的意思! 随后,愉嫔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只留下欣荣孤独地跪在冰冷的大殿之中。 欣荣就那样静静地跪着,久久没有言语,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若失去了灵魂一般。 或许她是在感慨命运的捉弄,亦或是在思念曾经的自己,在这勾心斗角的后宫里,她不得不学会坚强,学会隐忍,在这漫长而又艰辛的道路上,苦苦挣扎前行。 坤宁宫 皇后正静静地端坐在佛像前,虔诚地礼佛,她手中的木鱼有节奏地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与那喃喃的诵经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悠扬的乐章。 容嬷嬷则静静地伫立在一旁,恭敬地陪伴着皇后,“皇后娘娘,刚才传来消息,愉妃因为得罪了萧妃被皇上降了位份变成了愉嫔。” 然而,皇后听闻此事后,手中敲木鱼的动作依旧平稳而坚定,没有丝毫的停顿与慌乱。 她那淡然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宫殿中响起:“这些事已与本宫无关,如今,本宫只想心无杂念地礼佛,悉心呵护十二阿哥,看着他茁壮成长,直至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至于其他的纷纷扰扰,本宫已无心过问。” 容嬷嬷听闻皇后的话语,心中暗自思忖着,她明白,即便皇后娘娘自己选择不争,但为了十二阿哥的未来,她也必须要有所行动,然而,在这表面的平静之下,容嬷嬷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但她的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份恭敬与顺从,轻声说道:“奴婢知道了,不打扰娘娘礼佛了。” 说罢,容嬷嬷缓缓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去。 延禧宫 令妃轻柔地哄着永琰,她的心中如明镜般澄澈,所谓礼教不好,不过是皇上随意编造的借口罢了。 想那从前的愉妃,对萧云就颇有成见,如今皇上的心思更是显而易见,竟将她降为了愉嫔。 从今往后,愉嫔再见到萧云,就必须得行礼了,若她胆敢有违,那便有了更多责罚她的由头。 而愉嫔曾经仗着生了个优秀的儿子,就这般张狂,可她若继续这般肆意妄为,恐怕她的儿子也会逐渐与她疏离。 她还自认为给永琪找了个好福晋,却不曾细想那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家宅不宁,她往后有的是苦头要吃。 想到此处,令妃低头看向怀中的永琰,缓声说道:“往后咱们找福晋,一定要找品性纯良的,即便家世稍逊一些也无妨,额娘不会挑这个。” 永琰此刻对福晋的含义还懵懵懂懂,但他乖巧地顺着令妃的话应道:“好,好呀。” 那稚嫩的童音,逗得令妃满脸都是愉悦的笑容,随后,令妃又与永琰嬉戏了好一会儿,延禧宫中回荡着欢声笑语,那温馨的场景,仿佛能让时光都为之停留。 养心殿 萧云悠悠转醒,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那姿态如弱柳扶风,她全然不知,因着她的无心之言,后宫已是风云变幻。 她打了个哈欠,不经意间看到自己身上只着单薄衣衫,便匆忙起身,迅速穿好衣服后走了出来。 彼时,乾隆正稳坐于龙椅之上,神情专注地批阅着如山的奏折,看着乾隆那专注的模样,萧云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绯红,思绪也飘回到了方才那旖旎的场景。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乾隆似有所觉,放下了手中的朱笔,转头望去,只见萧云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乾隆缓缓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萧云,还未等萧云完全反应过来,乾隆已来到了她的身前,在她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你这是在回味何事?”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发现乾隆已近在咫尺,她慌乱中说道:“我没想我们刚才在龙椅上那欢爱的事情。” 此言一出,乾隆不禁仰头大笑起来。 萧云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乾隆却轻柔地将她的手拿下,带着几分戏谑说道:“云儿若想捂住嘴,朕自会帮你。” 萧云还沉浸在惊讶之中,未及反应,乾隆的吻已如雨点般落下,覆在了她的唇上,的确,这也算是帮她捂住了嘴,只是这并非她所期待的方式。 乾隆察觉到萧云的心不在焉,更是加深了这个吻,让萧云彻底沉沦在这缱绻的氛围之中。 良久之后,萧云被乾隆那热烈的吻弄得呼吸急促,面色如天边的红霞般艳丽,她在乾隆胸前轻轻推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乾隆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 萧云见状,心中一急,忙不迭地开口喊道:“弘历,万万不可!” 乾隆其实原本并未有什么出格的念头,然而看到她那娇俏羞怯的模样,心底不禁涌起一股想要捉弄她一下的冲动来,于是嘴角微微上扬,故意装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问道:“哦?不可以什么呢?” 萧云闻言,双颊顿时飞起两朵红霞,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低垂着头,声若蚊蝇地嗫嚅道:“咱们方才已然......已然那般亲密数次了,实在是不能再继续下去啦。” 乾隆听后,哈哈一笑,眼中满是戏谑之意,调侃着说道:“朕知晓了,朕本来也未曾想过要如何,只不过倘若云儿你真心诚意相邀,朕倒也未尝不可考虑一二。” 话音未落,萧云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惊慌失措地伸手捂住了乾隆的嘴巴,连连摇头否认道:“没,绝对没有!” 乾隆见状,轻轻拉下她的玉手,微笑着安抚道:“好,莫要慌张,来陪朕批阅一会儿奏折吧。” 说着,他便拉起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缓缓朝着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走去。 第85章 乾隆生辰 待到二人刚刚落座,萧云却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一般,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整个身子都显得有些僵硬,神色间流露出些许不自在,而那原本白皙粉嫩的脸蛋此刻早已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 只见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地轻声嘟囔着:“那个......我还是到那边的榻上去吧。” 乾隆自然明白云儿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毕竟他们刚才在这龙椅上有过亲密之举,云儿这是害羞了,他也没有强留她在此,“好,那去吧。” 萧云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一直压在心头的千斤重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自在起来。 此刻的她,慵懒地斜倚在榻上,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花般柔美动人,不经意间,她瞥见榻旁的小茶几上摆放着精致的糕点和一本画本。 那诱人的糕点散发着阵阵甜香,而画本则似乎隐藏着无数奇妙的故事等待她去探索,于是,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拿起画本,开始翻阅起来。 与此同时,乾隆的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萧云专注于手中画本的模样,他的心不禁为之所动。 突然之间,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改日一定要跟她在这榻上尝试一下新的……云儿如此迷人,勾人而不自知!”想到此处,乾隆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 然而,乾隆深知不能再这样继续沉迷下去了,毕竟,眼前还有堆积如山的奏折等着他去批阅处理。 若是再不收敛心神,恐怕这些重要事务就要被耽搁了,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将目光从萧云身上移开,重新集中精力投入到工作之中。 乾隆正全神贯注地埋头于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专心致志地批阅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只见那暗卫迅速双膝跪地,“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抬眸一看,即刻认出了这位正是他派往南阳的暗卫。 乾隆摆了摆手,示意其免礼,紧接着,他心急如焚地问道:“大哥可有话让你带回来?” 萧云听闻,心中一紧,立刻从榻上起身,满是期待地望向暗卫。 暗卫则如实回禀道:“萧公子已经收到了礼物,他说关于来京城一事,他会考虑的,并且,他还命奴才将他准备的生辰礼带了回来,让您好好对待萧妃娘娘!” 话音刚落,暗卫便毕恭毕敬地将礼物呈递给了萧云。 暗卫随即悄然退下,萧云定睛一看,眼前竟是两份精致的礼物,不用细想也知道,哥哥终究还是嘴硬心软,不仅为她准备了生辰礼,还为弘历也备了一份。 萧云轻轻打开礼物,其中一份礼物是一枚暗藏机关的武器戒指,这定是哥哥特意为她准备的。 而另一份礼物,则是一块温润细腻的玉佩,弘历对玉的喜爱早已人尽皆知。 不过,哥哥能如此大方地将这珍贵的玉拿出来,精心为弘历打磨成一块玉佩,实属不易,由此可见,哥哥还是认可弘历的。 萧云满心欢喜地将玉佩拿到乾隆面前,俏皮地说道:“这是哥哥给你的生辰礼。” 乾隆自是见识过无数奇珍异宝的,他轻抚着玉佩,只觉触手生温,便知这是极品美玉,他由衷地感慨道:“大哥有心了。” 而萧云则在一旁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枚戒指,乾隆则继续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奏折,那画面,美好得如同一幅诗意盎然的画卷,在养心殿中缓缓展开。 驿馆 卓玛央吉心中满是疑惑与好奇,于是赶忙派了人去打探那日与紫薇在一起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待得知结果后,她不禁大惊失色,原来那女子竟是大清皇帝的新宠,萧妃娘娘。 卓玛央吉的心中瞬间被愤恨与嫉妒填满,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 她自然也听闻过这位萧妃的诸多传奇事迹,用“宠冠后宫”来形容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 在这后宫之中,嫔妃们向来被规矩所束缚,难以轻易出宫,可这位萧妃娘娘却如此肆意张狂。 卓玛央吉站在那里,思绪翻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手下退下,口中说道:“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话音刚落,她的嘴角便扬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那神情中满是怨毒与不甘。 “萧云,是吗?本公主记住你了!敢跟本公主动手,有你好看的!”卓玛央吉恨恨地说道,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恨意,要将萧妃彻底撕碎一般。 她的心中早已对萧云充满了敌意,仿佛与萧云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那模样,就像是一只即将爆发的猛兽,随时准备向猎物发起致命的攻击。 转瞬间,到了八月十三,乾隆生辰的日子,在这一天,乾隆无需上朝理事。 晨曦初现之际,小路子便恭敬地呈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然而,乾隆只是浅尝了几口,便意兴阑珊地放下了筷子。 随后,他与萧云一同用过一些简单的膳食,便准备携手前往太和殿,参加那盛大的宫宴。 萧云的心中涌起了难以抑制的紧张情绪,这可是她首次以嫔妃的身份参加如此隆重的宫宴。 往昔,她不过是这场盛宴的匆匆过客罢了,而如今,她却要以全新的身份置身其中,更让她倍感压力的是,她并不受太后的喜爱,这让她的紧张之情愈发强烈。 乾隆温柔地为萧云换上了华丽的宫装,这套宫装可是乾隆特意吩咐内务府为她精心制作的。 此刻,大殿内已齐聚各方宾客,所有的大臣,甚至外族的使臣都已悉数到场,就连皇后和太后也早早地来到了这里。 可唯独乾隆迟迟不见踪影,太后心急如焚,虽恨不得立刻派人去请,但她也深知如今他们二人的关系有些微妙,便只能无奈地坐在那里,静静等待着。 第86章 太后筹谋 过了一会儿,小太监那尖细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皇上驾到!”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殿门,只见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缓缓步入大殿,萧云看着眼前这众多的目光,紧张得手心都微微出汗了。 乾隆察觉到了她的紧张,轻轻地将自己的掌心贴在她的手上,传递着温暖与力量,萧云这才渐渐地镇定了下来。 所有的人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来到指定的位置上坐下,“免礼!”乾隆那威严的声音响起,所有的人这才起身。 卓玛央吉本以为尔康文武双全,是个难得的夫婿,可如今看到乾隆那英俊的面容,心中更是被迷得如痴如醉。 她越发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今日,她一定要好好地报复萧云,在这华丽的宫殿中,阴谋的种子悄然埋下,只待时机成熟,便要破土而出…… 当乾隆的目光落在太后出现在寿宴上的那一幕时,他的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他深知这是皇额娘主动向他示好,可他却无法轻易放下心中的芥蒂,尽管如此,乾隆也不好直接拂了太后的面子。 他将萧云安置到属于她的位置后,便迈着沉稳的步伐,独自一人来到太后面前,微微弯下腰,恭敬地说道:“儿子见过皇额娘。” 太后对于乾隆的反应,似乎并未感到意外,她面带微笑,温和地说道:“今日是你的寿辰,哀家亲手为你制作了这串手串,它可有着屏气凝神的功效呢。” 太后向来信奉佛教,这手串是用檀香精心制作而成的。 乾隆见状,示意小路子收下了手串,只是他的语气显得有些平淡,“多谢皇额娘。” 太后又怎会感受不到皇帝那隐隐的疏离之意呢?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乾隆,并未多言什么,随后,乾隆便径自坐到了龙椅之上。 而太后与乾隆之间那微妙的氛围,早已被一些心思敏锐之人察觉,然而,大家都心知肚明,选择了保持沉默,仿佛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乾隆稳步来到寿宴现场,一番言辞激昂的致辞后,群臣和外邦使臣纷纷呈上他们精心准备的贺礼。 群臣们的礼物虽说是挖空心思,但与往常年相比,也不过是大同小异罢了。 而藏族公主卓玛央吉款步上前时,她先是恭敬地向乾隆行了一礼,随后启唇说道:“圣主大皇帝,我藏族除了之前所献的礼物之外,还有一件特别的礼物,那便是我自己,我渴望进入后宫侍奉于您,不知您意下如何呢?” 这一番话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在场众人无不惊愕万分,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惊雷击中,呆若木鸡,这藏族公主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乾隆神色依旧从容淡定,然一旁的萧云却心弦紧绷,有了一丝紧张之意,太后本欲开口应允,但思忖片刻后,明白此刻自己不宜表态。 于是太后给愉嫔使了个眼色,愉嫔心领神会,当即开口道:“公主既有此意,那自然是极好,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乾隆心知肚明,卓玛央吉原本对尔康有意,如今却有此举动,想必是因对云儿心怀怨恨而起。 且不说有此缘由,就算没有,他也断不会再收纳任何人进入后宫。 乾隆目光平静,未曾看向卓玛央吉一眼,淡然说道:“这份礼物朕不喜欢,公主若是想联姻,大清儿郎们比比皆是。” 卓玛央吉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本想借此机会挑衅一下萧云,怎料自己反遭重击,颜面尽失。 使臣见势不妙,赶紧将卓玛央吉拉回,连连向乾隆赔不是,甚至还额外多答应了一些本无需付出的东西,乾隆这才作罢,不再追究此事。 紧接着,后宫的嫔妃们和皇子们一一上前,恭敬地献出各自用心准备的贺礼。 但乾隆对这些贺礼似乎兴致缺缺,脸上只挂着淡淡的疏离之意,让人感觉他似乎对所有的礼物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而众人这才惊讶地发现,萧云竟然还没有呈上贺礼,原来,萧云的贺礼被暂放在紫薇那里。 乾隆一直与萧云相伴左右,还未来得及将贺礼取回,所以此刻他也确实没什么可送的。 如今的皇后,整日吃斋念佛,不问世事;令妃则担起了宫中的诸多事务,倒是没人会故意去刁难萧云。 随后,便进入了享受美食的美妙时刻,只见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精品佳肴,宛如一件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冷菜、热菜交替着被端上宴席。 这些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光是闻着就已经垂涎欲滴,更别说那精致的摆盘和独特的风味。 没过多久,教坊司那如梦如幻的歌舞表演便开场了,萧云看得是兴致勃勃,满脸欣喜,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犹如星辰般璀璨。 而乾隆的目光则如胶似漆般黏在萧云身上,一刻也不曾移开,仿佛生怕错过萧云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这可是他与云儿在一起后度过的第一个生辰啊,对乾隆而言,这是个特别的日子,若能随心所愿,他真的宁愿抛下这一切,与萧云共度这美好时光。 但现实却让他无奈,这里不仅有后宫的嫔妃和朝中的大臣,还有来自远方的外国使臣以及其他部落前来贺寿的人,他无法肆意而为,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烦闷,继续在这看似热闹却无比无聊的宴会上煎熬着。 教坊司的舞姬表演结束后,一位王贵人袅袅婷婷地站了出来,她向皇上请安道:“嫔妾给皇上请安,今日是皇上生辰,嫔妾特意准备了一舞献给皇上。” 乾隆连话都懒得说,只是微微颔首示意,那王贵人见此,立刻转身去偏殿换上了一袭艳丽的舞衣,随着悠扬的音乐声响起,她翩翩起舞。 太后端庄优雅地端坐在上方,她的仪态尽显威严与尊贵,她静静地注视着场中的王贵人,那满意的神情在她的脸上悄然浮现。 太后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后宫之中的女子们,总是有那么些不甘于平凡之人,如若今日王贵人这一舞,能赢得皇帝的欢心,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些时日她见过那么多嫔妃,想必总有那么几个能有所作为的吧?”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许,仿佛在期待着什么精彩的事情发生。 第87章 愉嫔被辱 不得不说,王贵人的确是多才多艺,她的舞姿魅惑至极,她轻盈地舞动着,犹如一只艳丽的蝴蝶在花丛中翻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灵动与柔美。 那纤细的腰肢扭动着,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风情,能勾走人的魂魄;那灵动的眼眸流转着,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 那优美的身姿舞动着,如梦如幻,仿佛将人带入了一个神秘而美妙的世界。 可惜乾隆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萧云身上,对王贵人的舞姿视而不见。 而那些使臣们却一个个看得如痴如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痴迷与贪恋,仿佛被王贵人的舞姿勾走了魂儿一般。 王贵人的舞蹈如梦幻泡影般结束了,可这尴尬的一幕却突兀地呈现在众人眼前——竟无人想起要给王贵人赏赐。 乾隆仿若未闻未见,连一丝目光都吝于投向王贵人,自然更不会提及赏赐之事,而皇后虽出席了乾隆的寿宴,此刻却表现得云淡风轻,极为佛系。 王贵人就这般尴尬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这时,太后轻轻开口,象征性地赏赐了她一些首饰,这才稍稍缓解了那令人窒息的氛围。 随后,其他地位较低的嫔妃也纷纷登场,有弹奏着琴音袅袅的,有吹奏着箫声婉转的,还有吟诵着诗句文采斐然的,各种美妙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然而,这些表演在乾隆眼中却如过眼云烟,无一能真正触动他的心弦,倒是让其他使臣们看得如痴如醉,连连赞叹大兴后宫的各位娘娘真是才艺非凡。 就在这时,愉嫔款款走出,只见她面向乾隆,轻声说道:“皇上,臣妾想为您弹奏一曲。” 乾隆眉头微皱,还未等他开口回应,愉嫔又接着说道:“就是当年我们定情的曲子呢。” 乾隆听闻此言,心中并无太大的波澜起伏,但随即,想到什么,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萧云。 当他看到萧云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时,心中不禁一紧,难道云儿吃醋了?乾隆可不想让她心生不悦。 乾隆本想拒绝愉嫔的弹奏请求,但萧云却开了口,“愉嫔娘娘还会弹曲呢!那赶紧谈,我想听?” 萧云的这番话,杀伤力或许并不明显,可那侮辱之意却如利刃般深深刺痛了愉嫔的心。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地将愉嫔从一位嫔妃变成了一个只能弹奏乐曲的角色。 然而,不弹的话,她精心筹备的曲子岂不就这般被辜负了?可若是弹的话,那股憋屈的感觉又实在让她难以忍受。 此刻,愉嫔将那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太后,可太后又怎会在此时开口呢?她还盼望着借助这次寿宴,能稍稍拉近与皇帝之间的距离。 要知道,刚才皇帝已经收下了她的檀香手串,这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小小的慰藉和希望。 随后,愉嫔又将目光转向了乾隆,乾隆那平淡的语气,却如寒冬的冷风般,让愉嫔瞬间感到阵阵寒意,只听他说道:“云儿既然想看,你就弹吧!能博云儿一笑也算是你的价值!” 萧云则挑衅地看着愉嫔,那眼神中仿佛充满了戏谑与得意,似乎在说:“你能奈我何?” 无奈之下,愉嫔只好缓缓坐下,纤手轻扬,开始弹奏起她为乾隆精心准备的曲子。 那曲子初始,如潺潺溪流般轻柔婉转地流淌而出,一个个音符仿佛是灵动的小精灵,在空气中欢快地跳跃着。 继而,曲调逐渐升高,变得激昂热烈起来,仿佛能感受到愉嫔内心的情感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忽而,曲调又转为婉转悠扬,如泣如诉,仿佛在向乾隆倾诉着她的深情与眷恋。 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她的心血与情感,那美妙的旋律如丝如缕,萦绕在耳畔,让人不禁沉浸其中。 愉嫔弹完曲子后,便静静地伫立在那儿,双眸满含期待地望向乾隆,盼望着他能给予些许评价。 她试图用这首饱含深情的曲子勾起他们曾经的美好回忆,然而,乾隆却仿若置身事外,对她的弹奏毫无反应。 而萧云则不慌不忙地从发髻上缓缓拔出一支发钗,递向明月,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你去给愉嫔娘娘,这是我赏她的,至于那曲子嘛,我实在是没太听懂,不过,总不能让愉嫔娘娘白弹了不是,好歹也得赏点什么才行。” 乾隆又怎会不明白萧云这是在故意羞辱愉嫔呢?可他却视若无睹,甚至还补上一刀,“明月等等,那发钗可是朕特意为云儿打造的,价值连城,至于愉嫔的曲子,弹得确实一般,实在是配不上,愉嫔你还是日后再勤加练习吧!” 其实,愉嫔的曲子真的弹得不好吗?并非如此,只是她在乾隆心中毫无位置而已! 王贵人原本因只得到太后的赏赐而心中有些不悦,可看到愉嫔这般遭遇,她那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转而心中一阵窃喜。 至少她还有赏赐可得,而愉嫔却什么都没有,还被皇上如此训斥,这一对比,可真是让人感慨万千。 愉嫔静静地站在那儿,双眸中满是失落与哀伤,她那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此刻已渐渐黯淡无光,仿佛有一层阴云笼罩其上,她的心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疼痛难忍。 那精心弹奏的曲子,如同她破碎的心一般,洒落一地,她的嘴角微微颤抖,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忍着回了属于她的位置。 其他嫔妃见状,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再上前表演了,毕竟,谁都不想落得和愉嫔一样的下场,丢了脸面。 随后,宴会上各种耍乐和戏曲表演轮番登场,一直持续到深夜,乾隆的生辰才算圆满结束。 萧云从紫薇那里取回给乾隆准备的礼物,此时的乾隆已有几分醉意,口中却仍呢喃着云儿的名字,萧云则温柔地搀扶着他,一同回到养心殿。 这一幕,让众多嫔妃心中愤恨不已,却又只能将那份不满与怨恨深埋心底,徒留一声叹息在这奢华的宫殿中回荡。 第88章 是醉是醒 养心殿 乾隆步履蹒跚地踏入养心殿后,那紧紧拽着萧云的手,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一刻也不肯松开。 他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云儿,别生气,朕不喜欢她,不喜欢。” 萧云心里清楚得很,乾隆口中的“她”,想必指的是愉嫔。 萧云试图挣脱乾隆的束缚,想要去为他取醒酒汤,然而,乾隆却固执的很,紧紧地缠着她,那股黏人的劲儿,比他清醒时更甚。 无奈之下,萧云只得呼喊,“来人!” 小路子早已将醒酒汤备好,听到呼唤,便迅速端了上来。 萧云接过醒酒汤,递到乾隆面前,可此刻的乾隆,仿佛被酒精迷失了心智,执拗地不肯喝,还大声叫嚷着:“不要,不喝了。” 萧云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小路子,挥挥手示意他先退下去,接着,她小心翼翼地端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轻轻抿了一小口,含在了嘴里。 随后,她微微俯身,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靠近乾隆,用极其温柔的动作,将口中的醒酒汤慢慢地渡进了乾隆的口中。 就在乾隆感受到萧云那柔软温润的唇瓣轻触到自己的时候,他的心里瞬间充满了喜悦之情,仿佛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让他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巴,缓缓地将那醒酒汤吞咽了下去。 喝完醒酒汤后,萧云体贴入微地搀扶着乾隆起身,一同走向浴室准备沐浴更衣,经过一阵忙碌和折腾,终于帮乾隆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与酒气。 此时的乾隆虽然酒意已经消散了不少,但他那双原本就深邃迷人的眼眸里,情欲之火却愈发熊熊燃烧起来,犹如燎原之势不可阻挡。 只见乾隆紧紧地握住萧云的手,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说道:“云儿,莫要生气,朕今日在宴会上所说之话皆是真心实意,那愉嫔于朕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唯有你才是朕心中那独一无二的存在!” 萧云自然明白乾隆的心意,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乾隆心目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于是,她娇嗔地白了乾隆一眼,轻声细语道:“好啦,我并未真的生气,只是好奇为何你喝下了解酒汤,看上去反倒有些呆头呆脑的样子呢?” 说着,还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乾隆的额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乾隆紧紧地皱起眉头,双眼凝视着前方,那张俊朗的脸上满是认真之色,他缓缓开口道:“朕可不呆,朕心中唯有云儿一人!” 话音未落,仿佛生怕萧云会反驳一般,乾隆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突然俯身扑来。 只见他迅速而有力地压在了萧云娇柔的身躯之上,炽热的气息瞬间喷薄而出,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狂热地吻住了萧云那娇嫩欲滴的双唇,犹如饥饿已久的人终于找到了渴望已久的美食一般,尽情地啃噬、吸吮起来。 此刻的萧云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她甚至来不及做出丝毫回应,大脑一片空白的她,根本无法判断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沉醉于酒意还是清醒无比。 然而,当她感受到两人刚刚沐浴后身上仅穿着那单薄得几乎透明的中衣时,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乾隆似乎并未察觉到萧云的心思,他的动作愈发猛烈起来,只见他轻而易举地伸手一扯,那件本就轻薄的衣物便如同花瓣般飘落在地上,刹那间,两具赤裸的身体紧密相拥在一起,毫无保留地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触感。 就在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下来,只剩下乾隆和萧云二人沉浸在那如梦似幻的巫山云雨之中…… 云雨初歇,萧云娇喘微微,香汗淋漓,躺在床榻之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记起自己为乾隆准备的礼物尚未送出。 于是,她轻轻地坐起身来,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生怕惊扰了身旁仍沉浸在余韵中的乾隆。 只见萧云慢慢地下了床,莲步轻移至梳妆台旁,打开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匣子里摆放着她为乾隆精心准备的两件礼物:一本字迹娟秀的字帖和一枚象征着二人情意相通的同心佩。 那本字帖乃是萧云委托紫薇精心挑选的,而那枚同心佩更是由能工巧匠精心打造而成,温润的玉质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其上雕刻的图案精美绝伦,寓意着两人心心相印、永不分离。 萧云双手捧着这两件珍贵的礼物,宛如呵护着稀世珍宝一般,缓缓地走回床边,“弘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 此时,乾隆也已从方才的柔情蜜意中回过神来,目光恰好落在了萧云手中之物上。 当乾隆看清眼前的礼物时,他那张俊朗的脸庞瞬间绽放出惊喜万分的笑容,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萧云,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一时竟激动得语塞。 紧接着,乾隆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从萧云手中接过字帖和同心佩,他先是仔细端详起那本字帖,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口中喃喃自语道:“此字如行云流水,笔锋婉转,真乃佳作!” 而后,他又将注意力转移到那枚同心佩上,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光滑的表面,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深情厚意。 乾隆越看越是喜爱,心中的感动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猛然站起身来,一把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 此刻,他的怀抱坚实有力,仿佛要将萧云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不再分开。 萧云被乾隆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便沉醉在了他温暖的怀抱之中,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乾隆那颗炽热的心正在剧烈跳动,传递着无尽的爱意与温柔。 就这样,两人相拥而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周围的空气弥漫着甜蜜的气息,让人陶醉不已。 片刻之后,乾隆松开了双臂,却依旧牵着萧云的手,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的双眸,轻声说道:“云儿如此用心,朕甚是欢喜,同心佩朕以后会贴身佩戴的。” 话音未落,乾隆再次将萧云拉入怀中,然后缓缓俯下身去,双唇轻轻触碰着她的额头,这一吻,犹如蜻蜓点水般轻盈,但其中包含的浓情蜜意却是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达。 萧云嘤咛一声,俏脸绯红如霞,娇羞地低下了头,然而,乾隆并未就此罢休,他的唇顺着萧云的额头一路向下游走,掠过她挺翘的鼻梁,最后停留在那娇艳欲滴的樱唇之上。 刹那间,干柴烈火再度燃起,两人之间的爱意在这一瞬间达到了巅峰,他们忘却了一切束缚与烦恼,尽情享受着这场全新的、充满激情与欢愉的美妙体验…… 第90章 封妃大典 南阳 玄风与玄冥这对师兄弟,仅仅相差一日下山,他们的本事如出一辙,难分高下,玄冥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行踪诡秘,难以捉摸。 玄风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找到南阳,可玄冥却早已不见踪影,玄风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地追寻着玄冥的脚步,然而玄冥仿佛消失在了这茫茫尘世之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玄风怎么也想不到,玄冥竟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了京郊,还在此重操旧业,当起了算命先生。 玄风施展浑身解数,运用占卜之术,却依然无法探寻到玄冥的蛛丝马迹,这让他心中烦闷不已。 毕竟,他们师兄弟二人所学的本事皆出自同一师傅,若是师弟存心要躲,那他要找到还真是如同大海捞针般艰难。 此刻,玄风紧紧握着手中那珍贵的丹药,他在夜晚仰望星空,观测到象征帝王的紫微星闪耀着光芒,并无任何危险的迹象。 无奈之下,他还是决定在南阳再细细搜寻一番,期盼着能在某个不经意的角落,发现师弟玄冥的身影。 然而,时光匆匆流逝,数日转瞬即逝,玄风却依旧毫无所获,未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京郊,玄冥心里很是明白,要想见到乾隆绝非易事,必须得采取迂回之策。 在京郊,他不仅有机会接触到那些权贵显要,若情势有变,他亦能迅速隐匿于山林之中,让人难以追寻到他的踪迹。 他深知,他的师父和师兄定会不遗余力地来找他,但他自信有足够的本事阻挡他们的探寻。 于是,他在自己居住的房子周遭精心布下了阵法,将自身的气息完全隔绝,随后,他便安心地在京郊住了下来,开始为普通百姓解卦、占卜,其算卦之精准,令人惊叹不已,在百姓之间,他的名声如野火般迅速蔓延开来。 养心殿 乾隆今日破天荒地早早结束了朝会,甚至连常服都没顾得上更换,便心急火燎地赶回了养心殿。 只因今日是云儿被封妃的重要日子,他满心期待着与她一同迎接这荣耀的时刻。 当他踏入养心殿时,却见云儿仍在香甜地沉睡着,她那如瀑的秀发随意地铺散在枕上,宛如一幅静谧而美好的画卷。 那娇美的面容,仿佛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去呵护她的美丽。 乾隆无奈地轻声呼唤道:“云儿醒醒。” 然而,萧云却如置身梦中,毫无苏醒的迹象,依旧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乾隆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心中焦急不已,终于,他俯下身,温柔地吻上了萧云的唇,这一吻,仿佛打破了某种神秘的结界,萧云因呼吸不畅,缓缓地睁开了双眸。 乾隆放开了萧云,满含深情地说道:“云儿,该醒醒了。” 此时的萧云,真的是睡得有些迷糊,她撒娇般地呢喃道:“不要,昨晚你要了那么多次,我好累,我要睡。” 乾隆被她这娇嗔的话语说得有些心虚,“今日是你的封妃大典,回来再睡好不好?”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般,她猛地掐了乾隆的腰一把,嗔怪道:“都怪你,快,赶紧喊明月彩霞她们为我穿衣。” 乾隆看着眼前这迷糊中又带着几分娇憨可爱的云儿,心中的喜悦如涟漪般层层荡漾开来,那无尽的爱意更是在他的眼眸中流淌。 内务府的众人谨小慎微地将那华丽无比的礼服恭敬地捧了上来,然而,就在萧云准备更换之时,她却震惊地发现,这礼服上竟不知何时出现了破损之处,就像是一朵凋零的花绽放在那华美的衣料上。 明月急得犹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嘴里不停地呢喃着:“皇上,这衣服娘娘不能穿了,这可如何是好!” 萧云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这分明是有人蓄意针对她,“弘历。” 乾隆温声细语地安抚道:“云儿莫慌,朕自有应对之策,鼹鼠,你速速去将朕为云儿精心准备的衣服取来。” 那是乾隆原本打算在宫宴上让萧云穿上的绝美华服,如今却不得不提前将其取出,所幸,他早有预备,不然在这封妃大典上,若云儿无衣可穿,那可真是糟糕至极,难以想象。 没过多久,鼹鼠便如闪电一般,飞速将衣服带了回来。 乾隆随即下达严令,神色凛然地说道:“快些去查,究竟是谁在这衣服上动了手脚!务必将其找出!” 鼹鼠领命而去,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云儿的册封大典,那是早就定好的日子,可偏偏在这关键时刻,却有人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与她作对。 乾隆的心中怒意翻涌,但他极力压制着,他深知,内务府断不会犯下如此荒唐的错误,这其中定是有人在暗中使坏,妄图破坏这一切。 当明月和彩霞为萧云换上极尽华贵的服饰时,乾隆的目光瞬间被牢牢吸引,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移开视线,他想象过云儿穿上这件衣服的场景,可不及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那服饰上的每一颗宝石都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每一处刺绣都精美绝伦,与萧云的绝美姿容相得益彰。 一直以来,乾隆对萧云并无过多要求,她总是穿着素雅的常服,宛如一朵清新淡雅的白莲。 而今日,当她穿上属于妃位的服饰时,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艳丽夺目,让乾隆眼前一亮,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惊艳之感。 乾隆温柔地牵着萧云的手,一同迈向那封妃大典的现场,他们的步伐沉稳而优雅,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云端之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的到来而欢呼喝彩。 除了那被人蓄意破坏的衣服之外,在这封妃大典上,并未再出现其他的意外状况,这让萧云总算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衣服被人破坏一事,让她始终心有余悸,一直担心还会有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还好,一切总算快要结束了,接下来,只剩下和皇后娘娘行过礼,这场封妃大典也就算是圆满落下帷幕了。 第91章 小题大做 其他的嫔妃们看到皇上亲自陪着萧云前来,心中妒火中烧,愤恨不平,她们的眼神中燃烧着嫉妒的烈焰,暗自腹诽着:她凭什么能得到皇上如此的垂青? 她不过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妃子,有何特别之处?她一定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才勾走了皇上的心! 这些嫔妃们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她们嫉妒萧云的倾世美貌,嫉妒她能得到皇上的关注,嫉妒她能在这后宫中尽享尊荣。 然而,她们却只能将这些情绪深埋心底,表面上还要强装出一副恭顺温婉的模样。 妃位本应向皇后行大礼,可乾隆一直陪伴在萧云身旁,只听乾隆缓缓开口道:“这大礼就免了吧!皇后今日也难得出来,不如就散散心,走走,朕便带云儿回养心殿了。” 皇后虽心性淡然,却也有着凡人的情感,她心中暗自思忖着:皇上这是舍不得萧云向自己下跪吗? 也罢,在这后宫之中,并非位分就能决定一切,她贵为高高在上的皇后,是皇上的嫡妻,可又能如何呢?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皇后向着乾隆微微施礼,“臣妾遵旨,恭送皇上。” 萧云似有话要说,却被乾隆笑着摇头制止,他温柔地牵着萧云的手,转身便向着养心殿走去。 待乾隆与萧云离去后,其他嫔妃们在皇后身旁窃窃私语起来。 皇后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便让她们都闭了嘴,“刚才皇上在这,你们怎么不说,不然本宫将皇上请回来,你们再畅所欲言。” 嫔妃们顿时噤若寒蝉,忙向皇后行礼,随后各自散去。 皇后看向令妃,神情复杂地说了一句,“你倒是个聪明人。” 令妃微微一笑,回道:“皇后娘娘如今安心礼佛,这样不也挺好吗?” 两人相视一笑,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宫殿。 养心殿 乾隆与萧云刚迈入内殿,萧云便紧紧拉住乾隆的手,娇声软语地问道:“弘历,我今日的表现可还好?有没有哪里行礼不够标准的地方?” 乾隆宠溺地摇了摇头,温柔地说道:“甚好,今日的一切都完美无瑕。” 话音刚落,只见乾隆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渴望,缓缓地伸出那双修长而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搭在了萧云纤细的肩膀上,仿佛想要透过那薄薄的衣衫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 随着手指的移动,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解开萧云领口处的扣子。 萧云刹那间愣住了,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乾隆会如此突然地举动,一瞬间,一股热流涌上脸颊,使得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变得绯红,宛如天边绚丽的云霞,娇艳欲滴。 她羞涩地低下头去,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微微颤抖着,轻声呢喃道:“弘历,天……天还未黑呢。”声音轻若蚊蝇,但却充满了无尽的娇羞之意。 然而,乾隆似乎并没有因此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笑着打趣起来:“云儿,你身着这身衣裳是否觉得舒适呢?朕瞧着它虽华丽无比,却未必能让你真正自在。 不如就让朕来为你换下来吧,咱们换上一件轻便的常服可好?当然啦,如果云儿你另有想法,朕自然也定会全力配合于你的。” 说着,他的目光愈发炽热地凝视着眼前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子。 就在这时,还没等萧云来得及回应乾隆的话语,乾隆已经迫不及待地俯下身去,他的嘴唇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轻盈地落在了萧云那柔软粉嫩的唇瓣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彼此热烈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乾隆只觉此刻的云儿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魅惑之力,或许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她身着象征妃位的华美服饰,那种高贵典雅与娇羞妩媚交织在一起的独特气质,令他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随后,乾隆的动作越发轻柔起来,他小心翼翼地为萧云脱去一件件衣物,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细腻入微,生怕弄疼了她分毫。 当最后一层衣衫从萧云那如雪般洁白的身躯滑落时,乾隆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惊艳之色,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萧云打横抱起,一步步走向那张宽大而柔软的床榻。 终于,乾隆轻轻地将萧云放在床上,然后慢慢地俯身压了上去,尽管窗外阳光依旧明媚灿烂,但此时此刻,乾隆心中的欲望之火早已熊熊燃烧起来,再也无法抑制。 在这明亮的白日里,他与心爱的云儿紧紧相拥,共同沉浸在了那巫山云雨的无边欢愉之中...... 小路子无奈地站在门外,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连忙指挥手下的人赶紧去备好热水。 没一会儿,太后身边的嬷嬷便翩然而至,她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锦盒,“这是老佛爷给萧妃娘娘的礼物?萧妃娘娘呢?” 小路子面露尴尬之色,压低声音说道:“萧妃娘娘此刻怕是不太方便,这礼物不如就由杂家代为转交吧。” 然而,那嬷嬷却坚定地将手抽了回来,语气坚决地说道:“不行,老佛爷吩咐了,务必要亲手交给萧妃娘娘?” 小路子还未及开口,房间里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便肆无忌惮地传了出来。 嬷嬷拿着礼物的手不由得一顿,心中暗自思忖:这是怎么回事?才刚从封妃大典下来,皇上竟如此急切吗?还是说那萧妃真如老佛爷所言,是个魅惑人心的狐媚子,只会勾引男人上床? 小路子硬着头皮说道:“嬷嬷,你看你要等吗?” 嬷嬷略微思忖了一下,心想:就算皇上白日宣淫,应该也用不了太长时间吧?于是说道:“在此稍等片刻便是。” 小路子听罢,脸上露出笑容,“快给嬷嬷拿个椅子,备些茶点,让嬷嬷慢慢等吧。” 这一番举动桂嬷嬷有些发懵,心里暗自嘀咕,我又不是没有过男人,用得着这么麻烦吗?真是小题大做。 第92章 阴谋乍现 可后来桂嬷嬷才明白,小路子这人还真是心善,因为她这一等,竟一直等到了天黑,而那房间里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停歇。 嬷嬷等得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还好小路子命人送了糕点,她便一股脑儿全都吃了下去。 原来,这份礼物非同一般,太后特意交代过,必须亲手交给萧妃娘娘,并且要亲眼看着她戴上才行,无奈之下,嬷嬷只能在这干等着。 一直等到用晚膳的时辰,乾隆才终于结束了这场鱼水之欢,慵懒地喊道:“备水。” 乾隆和萧云沐浴更衣完毕后,又一同享用了晚餐,这才想起太后派来的嬷嬷。 小路子早已将此事禀报给了乾隆,可乾隆却故意晾着嬷嬷。 乾隆终于将那嬷嬷宣入了养心殿,只见那嬷嬷步履轻盈,聪慧机敏,进入内殿后,微微俯身,恭敬施礼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乾隆端坐在龙椅上,神态悠然,却并未显露出丝毫的焦急,缓缓开口问道:“找朕何事?” 那嬷嬷赶忙双手呈上盒子,声音婉转地说道:“这是老佛爷命奴婢给萧妃娘娘封妃的礼物,乃是极为罕见的冰魄玉,与您的檀木手串恰成一对,这也是老佛爷的一番心意,还请萧妃娘娘收下。” 萧云听闻,娇躯轻动,正欲起身将那手串接过来,乾隆却当着那嬷嬷的面直接发话:“小路子,把这手串拿去给常寿验一验,若无事再拿回来。” 此言一出,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场面瞬间变得有些尴尬,皇上本可以等嬷嬷离开后再说这话,可他却偏偏当着嬷嬷的面如此直言,个中深意,在场众人自是心领神会。 小路子接过手串,便如一阵轻风般转身离去,那嬷嬷亦未离开,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耐心地等待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路子才终于回来,他向乾隆微微点头,示意这手串并无问题。 萧云满心欢喜地将手串戴在了手上,那冰魄玉触手生凉,温润细腻,给人一种奇妙的触感,她甚是喜爱。 她心中不禁暗自疑惑,不知太后为何对她的态度有了如此转变,还送她如此珍贵的礼物,但她也不愿过多揣测,只是满心欢喜地将手串戴上了。 那嬷嬷见萧云将手串戴在了手上,便知自己的任务已完成,于是向乾隆行礼道:“奴婢告退。” 乾隆并未多言,其实,乾隆本想说让萧云将手串摘下,但看着她那欣喜的模样,他终究还是忍住了没说出口。 再加上他对常寿的医术颇为信任,既然检验过没问题,那便戴着吧! 慈宁宫 太后正静心翻阅着佛经,耐心地等待着她所派之人归来的消息。 只见那嬷嬷轻移莲步,走上前来,向太后恭敬地行了一礼,温婉地说道:“奴婢给老佛爷请安。” 太后微微抬手,示意众人退下。 待四下无人,太后神色凝重地问道:“她可戴上了?” 嬷嬷轻轻点头,应道:“老佛爷放心,萧妃已然戴上了,且皇上还特意让小路子将那冰魄玉手串交给常太医仔细检测过了。” 太后听闻此言,双眸猛地一滞,心中暗自思忖道:他这儿子,竟对自己心存疑虑吗?不过,这也在常理之中,只可惜,终究还是自己技高一筹。 太后缓了缓神,轻语道:“罢了,只要她戴上便好,你且退下。” 言罢,太后的心情变得格外愉悦,她原本满心期待着这满宫的嫔妃能有所作为,怎料竟无一人可用,无奈之下,她只得亲自出马,想必皇帝这一辈子都难以察觉其中的蹊跷之处。 即便日后此事被发觉了,那又能怎样呢?不管怎样,她终究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只可惜太后终究还是过于自信,小瞧了乾隆对萧云的深情厚谊。 也正因如此,才导致了她日后那悲惨凄楚的结局,当然了,这一切都还只是后话。 养心殿 鼹鼠如疾风般迅速地展开了对破坏萧妃娘娘封妃礼服之人的追查,他以敏锐的洞察力和不懈的努力,试图揭开这层层迷雾。 然而,当真相逐渐浮出水面时,却发现内务府与后宫皆暗藏玄机。 鼹鼠满心疑惑,实在想不通,一个身份卑微的贵人,怎会有如此胆量去破坏萧妃娘娘的封妃大典。 可追查至此,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所阻挡,无法再进一步,无奈之下,他只能先向主子禀报。 鼹鼠出现在乾隆面前,只见他毕恭毕敬地跪地叩首,“奴才给主子请安!” 其声音虽不高亢,但却饱含着敬畏与谦卑。 而此时坐在龙椅之上的乾隆,早就已经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深处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焦急情绪。 他迫不及待地向前探身,急切地喝问:“免礼!朕交代于你的那件事,究竟调查得怎样了?” 鼹鼠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起身,然后有条不紊地将其所探查得知的所有情况逐一详细禀报给乾隆。 随着鼹鼠的叙述,乾隆原本紧蹙的眉头越皱越深,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之中不断闪烁着各种复杂难明的光芒。 待鼹鼠汇报完毕之后,整个宫殿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当中。 乾隆就这样静静地端坐着,久久都没有开口说话,然而,从他那凝重的表情以及微微颤抖的手指可以看出,此刻他的心中正翻涌着无数纷繁杂乱的念头和思绪。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终于,乾隆像是从一场漫长的沉睡中苏醒过来似的,缓缓地张开嘴唇,用一种低沉而坚定的语气说道:“那王贵人,你亲自前去审问一番,不管使用何种手段和方法,一定要想尽一切可能,务必要从中查出更多有用的消息来,记住,朕要的只是最终的结果!” 鼹鼠自然明白这话语背后所蕴含的份量之重,当即再次跪地叩头,高声回应道:“奴才谨遵圣谕!” 言罢,鼹鼠便躬身退下,匆匆离开了这座金碧辉煌,但却充满压抑气氛的宫殿。 待到鼹鼠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之后,乾隆缓缓闭上双眼,仰靠在宽大舒适的龙椅背上,整个人瞬间被一股无形的疲惫感所笼罩。 第93章 审王贵人 鼹鼠都明白的事情,乾隆自然更是心如明镜,区区一个贵人,怎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可追查至此却陷入僵局,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在这深宫之中,谁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已然不言而喻,乾隆对太后的戒备之心愈发强烈,他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可他心里清楚,此事恐怕跟太后脱不了关系! 乾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串檀木手串,这是太后多年来首次赠予他的礼物,当他接到这檀木手串时,心中满是欢喜与感动,可如今,这手串却让他感到无比的讽刺与无奈。 他试图将手串从手腕上褪下,然而,这毕竟是太后送给他的唯一礼物,他又怎能轻易割舍?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纠结不已。 乾隆深知,无论面临怎样的艰难险阻,他都必须全力保护云儿,确保她的安全无虞。 他的心里很明白,若真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他只能选择云儿,他在内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太后不要再有过多的举动,不要再给他增添更多的困扰。 他思忖着,日后要在云儿身旁多安置些可靠之人,为她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此次或许会让云儿受些委屈,待一会儿他一定要向云儿诚挚地道歉。 而且,他不会对云儿有所隐瞒,会将自己心中的猜测悉数告知云儿,至少让云儿有个心理准备,对太后提防一些。 暗卫地牢 在那幽深的皇宫之中,鼹鼠接到了乾隆的密令,如鬼魅般悄然行动,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将王贵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掳到了暗卫的地牢之中。 鼹鼠端起一盆冰冷刺骨的水,猛地泼向还在昏迷中的王贵人,王贵人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水浇醒,她惊恐地睁开双眼,还没等她完全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身处这阴森恐怖、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 她下意识地尖叫起来:“这……这是哪儿啊?” 鼹鼠那毫无感情的目光如冰刃般射向王贵人,他冷冷地问道:“我只有一个问题,是谁让你在萧妃娘娘的封妃大典上破坏她的衣服?” 王贵人虽然不清楚面前之人的具体身份,但她心里很清楚,这是皇上的人,可若是招出太后,那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再说太后根本也没直接下令,只是怂恿罢了,是她蠢,所以上当了! 于是,她咬咬牙,决定把事情扛下来,“哼,没人指使,是我自己干的,我就是看不惯她那狐媚样子,我还联合了内务府的人一起做下此事。” 王贵人故作镇定地说道,她看似配合,所说的细节也都能对得上,唯独她咬死了没有幕后之人。 鼹鼠从她的神情中敏锐地察觉到,定是有幕后主使,而且此人定是位高权重,主子有过旨意,可以对她进行任何刑罚,只要能找出结果。 鼹鼠紧紧地盯着王贵人,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他再次说道:“王贵人,最好识趣些,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我是皇上的人。 主子有旨,不惜一切代价要找出你幕后之人,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幕后指使是谁?如果你还是不肯招的话,我只能上手段了。” 王贵人心中充满了恐惧,但为了家族的利益,她还是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肯开口。 鼹鼠见状,便挥挥手,让手下将王贵人丢进那阴暗潮湿的地牢深处,王贵人此刻是真的害怕了,她原以为会是遭受鞭打或是其他酷刑,可哪能料到竟然是被丢进这可怕的地方。 王贵人看着那些蓬头垢面、如饿狼般的囚犯,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她真的怕了,可要开口吗?她根本就没有证据,会有人信吗? 她的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之中,鼹鼠给了她一些时间思考,但王贵人依然紧闭双唇,没有选择开口。 鼹鼠一个眼神示意,手下的人便如狼似虎般地将王贵人推进了牢房之内。 很快,那阴森的牢房里充斥着王贵人凄厉的求饶声,以及衣衫被撕裂的刺耳声响。 那十几个如恶魔般的刑犯将她团团围住,他们的眼眸中闪烁着邪恶而贪婪的光芒,如同一群饿狼将猎物死死围困。 王贵人哭喊着,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不可以,我可是皇上的女人,别碰我,快走开啊!” 然而,她的呼喊在这死寂的牢房中显得如此孱弱,如此微不足道。 鼹鼠背过身去,他的身影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冷漠,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再问最后一次,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但王贵人却紧闭双唇,哪怕心中充满了恐惧,也依然不肯吐露半字。 鼹鼠没有丝毫怜悯与犹豫,决然地转身离去,只留下王贵人在这无尽的痛苦中挣扎。 等待王贵人的,是一场让她永生难忘的噩梦,那十几个刑犯如发狂的野兽般,无情地在她身上肆虐,疯狂地占有她的身体,在她那洁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王贵人被他们折磨得筋疲力尽,瘫软在地,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当鼹鼠再次见到她时,王贵人的双眼空洞无神,黯淡无光,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只剩下一具躯壳。鼹鼠再次轻声问道:“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此时的王贵人已心如死灰,哀莫大于心死,她那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还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吧。” 鼹鼠听闻她有个弟弟,便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听说你好像有个弟弟,几岁来着?” 王贵人的眼神在这一瞬间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那是对亲人的担忧与牵挂。 王贵人深知,此事若是牵连到家人,后果不堪设想,她歇斯底里地喊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和家人无关,你想做什么?” 但此刻的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鼹鼠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残忍与戏谑,“若主子愿意,你觉得你的家人能逃脱得了吗?” 第94章 咬舌自尽 王贵人听了鼹鼠的话,心中那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如风中残烛般瞬间熄灭了。 是啊,她怎么能忘记,在皇上的权势面前,要灭掉她全家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啊! 自己怎么就如此愚蠢,被太后那巧言令色所蛊惑呢?她深知自己已陷入绝境,无路可逃,唯有以死来结束这一切,希望自己的死能让事情平息下来。 于是,在那一瞬间,王贵人竟决然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鼹鼠伫立在一旁,眼神冷漠地看着王贵人那狼狈的模样,并没有施救。 他心知肚明,王贵人此刻已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任凭如何,她也绝不会吐露那幕后主使的分毫,罢了,那就成全她吧。 时光如流水般悄然逝去,王贵人在无尽的痛苦与决绝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鼹鼠站在王贵人的尸体旁,看着这一切,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外面缓缓走去,向主子如实汇报这一切! 在那阴森的牢房里,王贵人冰冷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的脸上还残留着痛苦与绝望的神情。 而那挥之不去的痛苦与忧伤,仿佛化作了无形的枷锁,紧紧地缠绕在这牢房的每一个角落,让人感受到了她那悲惨命运的沉重与悲哀。 养心殿 乾隆手中紧紧握着那本厚重的书籍,但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之上,仿佛那只是一个用来掩饰内心焦虑的道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已经许久都没有翻动过哪怕一页书,整个人犹如一座雕塑般定在了那里。 只因此时此刻,他的心早已飞到了别处,他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暗卫的归来,迫切希望能从他们口中得到确切的消息,以此来证实自己心中那个可怕的揣测。 没过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终于,鼹鼠出现在了乾隆面前。 只见他双膝跪地,刚要开口说道:“奴才给主子......”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乾隆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直接打断道:“免了!快说,可曾查出幕后之人?” 听到乾隆如此急切的问话,鼹鼠不禁心头一紧,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 他低着头,声音略微颤抖地道:“回主子,奴才办事不力,尚未查明真正的幕后黑手。”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观察着乾隆的脸色变化。 见乾隆并没有发怒,鼹鼠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紧接着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关于王贵人的所有情况详细地说了出来。 据他所言,尽管经过一番深入调查和审讯,王贵人却始终咬紧牙关,坚决不肯吐露半点有关幕后主谋的信息。 而且,无论怎样威逼利诱,她都一口咬定此事与旁人无关,全是自己一人所为。 乾隆静静地听着,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心中更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思绪万千。 不得不承认,人心真是这世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有时候,人们并不需要明确地下达命令或者指示,仅仅只需稍微给予一些暗示,对方就可能会不自觉地按照自己期望的方向去行动。 而如今王贵人的缄口不言,恰恰使得乾隆对于太后的戒备之心变得越来越重了,毕竟,在这深似海的宫廷之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和算计。 他的云儿,生性是那般单纯无邪,犹如那纯净的白莲,不染一丝尘埃。 他怎能不忧心忡忡,为她多加思虑呢?即便那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也不得不谨慎防备,生怕她遭人暗中谋害。 于是乎,乾隆即刻下令,“在云儿身旁增添四名暗卫,且需是心思缜密之人,如今的蛮牛,虽武力值颇高,然在心思智谋方面,终究还是稍显欠缺。” 鼹鼠自然深知萧云在乾隆心中的重要地位,他即刻恭敬应道:“奴才遵旨。” 言罢,鼹鼠便转身离去。 乾隆独自一人端坐在龙案之前,他眉头微皱,双目凝视前方,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宫殿内一片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呼吸声和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 终于,经过漫长的思忖之后,乾隆缓缓抬起头来,轻启嘴唇,唤道:“小路子。”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正在殿外候着的小路子听到皇上的召唤,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一路小跑赶过来。 只见他来到乾隆面前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敬地叩头请安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路子,缓声道:“起来吧!” 待小路子站起身来,乾隆接着说道:“传朕口谕,王贵人在封妃大典之上竟然妄图加害云儿,实在是胆大包天!那王大人身为其父,管教女儿不力,致使其犯下大错,即日起官降两级。 至于王家后人,一律不许参加科举考试,并且罚俸一年,此事刻不容缓,速速前去传旨。” 小路子连忙躬身应道:“喳!奴才遵旨!”然后便转身匆匆离去。 望着小路子远去的背影,乾隆轻轻摇了摇头。 乾隆的心中充满了纠结与思索,到底该如何做,才能确保云儿在这纷繁复杂的后宫中安全无虞呢?他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小路子则是边走边在心中暗暗感叹,他深知这其中的内情,明白这王贵人不过就是一个可怜的替罪羔羊而已。 可是对于她的家人来说,又能怎么样呢?皇上此番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毕竟还未曾要了他们的性命。 只是这样的惩罚,对于王家而言无疑是沉重的打击,从今往后,王家在京城怕是再难有立足之地了。 想到此处,小路子不禁又叹息一声:唉,这又能怪得了谁呢?只怪那王贵人自己不识时务,不知深浅,竟敢去触犯皇上的逆鳞,招惹皇上的心头挚爱。 如此这般,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也只能说是她咎由自取,自食恶果罢了。 第95章 永远不变 乾隆缓缓地坐在龙案前,专注而认真地将那一堆奏折逐一处理完毕,完成后,他轻轻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了养心殿的内殿。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只见云儿正静静地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翻阅着一本书籍。 凑近一看,乾隆的内心不禁涌起一阵惊讶与喜悦交织的波澜,原来云儿手中拿着的,竟是他们每日欢愉之时的那种书籍,而且书中还满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图画。 乾隆的心情瞬间变得愉悦起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宠溺的微笑,“云儿竟如此好学?那要不要朕来和你一起学呢?” 萧云正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浑然不觉乾隆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突然,她察觉到了乾隆的到来,慌乱之中,她本能地想将那书藏在枕头下,可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乾隆不慌不忙地将那书轻轻放在床榻之上,然后缓缓俯身,温柔地吻了上去。 “云儿,咱们把书翻开,照着书上深入交流一下如何?”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 萧云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那话语还哽在喉咙里尚未出口,乾隆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他那炽热的双唇封住了她的樱桃小口,瞬间,萧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与此同时,乾隆那双宽厚有力的大手也不安分地在萧云娇柔的身躯上游走起来,他的手指轻柔地划过她的肌肤,所经之处犹如被春风拂过一般,带来一阵微微的颤栗。 他深情地亲吻着萧云的每一寸肌肤,从额头、脸颊再到脖颈,每一个吻都充满了无尽的爱意与柔情,仿佛在细细品味着这世间最为珍贵难得的美味佳肴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久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浓烈,乾隆终于缓缓褪去了彼此身上的衣衫。 只见他轻轻地握住萧云纤细柔软的双手,让自己的十指与之紧紧相扣。 这时,他们手腕上佩戴的手串上的珠子也随着两人的动作相互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响。 那声音宛如天籁之音,似乎正是他们爱情的独特旋律,美妙绝伦且动人心扉。 在这个激情燃烧的时刻,所有的一切正如乾隆之前所言,竟真的和书中所描述的场景毫无二致。 紧接着,他们迫不及待地翻开了下一页,继续沉浸于这场盛大的欢爱盛宴之中。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这场欢愉如同一场绚丽多彩、美轮美奂的梦境,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它就这样一直持续着,直到时间过去了很久,两人才逐渐停下了热烈的举动,慢慢地恢复平静。 然而,即便如此,在内殿这片静谧的空间里,依然弥漫着浓郁欢爱的气息,经久不散...... 乾隆轻柔地将萧云拥入怀中,一同沐浴更衣,待一切收拾妥当,两人相依相偎地躺在那柔软的床榻上,而此时,乾隆才恍然忆起有要事需告知萧云。 他轻轻地抚摸着方才留下的痕迹,那温柔的触感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 他缓声对萧云说道:“云儿,在你封妃大典上蓄意破坏你衣服的人,朕已查明,正是在朕寿宴上献舞的那个王贵人。” 萧云静静地聆听着,没有言语,只是那如水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与关切。 随即,乾隆又继续说道:“她并未招出背后指使之人,坚称是她一人所为,但朕深知此事绝非如此简单,云儿,你要牢记,在这深宫之中,除了朕,任何人都不能信,明白吗?” 萧云微微颔首,她深知乾隆的用心良苦。 此刻,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弘历,那你心中可有怀疑之人?” 乾隆缓缓抬起手腕,那串檀木手串在他的手腕上轻轻晃动,似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犹豫与挣扎。 终于,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太后。” 此言一出,萧云心中了然,弘历让自己提防太后,尽管尚无确凿证据,但他的猜测想必也并非空穴来风。 萧云面露难色,轻咬下唇,似乎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最终,她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柔声回应道:“好吧,我明白了,只是,令妃娘娘一直以来都对我关爱有加,你现在却叫我提防身边所有的人,包括她在内......。” 乾隆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宠溺之色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萧云的秀发,缓缓说道:“云儿,朕深知令妃如今待你不薄,然而人心难测,世事无常。 今日之好并不意味着明日依旧如此,人生在世,皆有七情六欲和贪念私心,有时候人的变化往往超乎想象。 朕之所以如此提醒于你,无非是希望你能够多留个心眼,莫要轻易被他人所蒙蔽,以免遭受不必要的伤害罢了。” 萧云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慢慢地从乾隆温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用手肘支撑起身体,一双美眸紧紧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深爱着的男人。 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仿佛想要透过乾隆的眼睛看穿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过了片刻,萧云朱唇微启,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弘历,既然你说人都是会变的,那么你呢?你对我的一片深情厚意,是否有朝一日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环境的变迁而发生改变?” 乾隆显然没有预料到萧云会突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不过很快,乾隆就回过神来,连忙握住萧云的双手,郑重其事地许下誓言,“云儿,你尽管放心,无论沧海如何变成桑田,世间万物怎样变幻莫测,朕对你的心,永远都不会改变!朕对你的情意犹如磐石般坚定不移,纵使海枯石烂,此心亦永恒不变!” 第96章 受惊生病 听到乾隆这番情深似海的表白,萧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她微微仰起头,努力不让泪水滑落,嘴角则绽放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沉默片刻之后,萧云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嗯,我相信你,弘历。” 说完,她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乾隆宽阔的胸膛之上,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在一起,享受着彼此间那份浓浓的爱意。 不知过了多久,萧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推了推乾隆,娇嗔地说道:“好了,我们该起身穿衣服了,现在可还是白天。” 乾隆闻言,哈哈一笑,随即松开了环抱着萧云的双臂,与她一同坐直身子,开始穿衣衫。 永和宫 欣荣终于熬过了那如漫长黑夜般的禁足时光,然而,她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已消瘦得不成样子。 这禁足的日子,对她而言,简直是一场无尽的折磨,她实在是难以承受了,尤其是那可恶的愉嫔,每当心情不顺时,便会将她当成出气筒,对她百般折磨。 欣荣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她决定要回到御史府,寻求额娘的帮助。 当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再次踏入那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御史府大门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 她迫不及待地奔向正厅,因为那里有着他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的额娘——乌雅氏。 然而,当她满怀欣喜地见到额娘后,得到的却不是温暖的拥抱和亲切的问候,而是一连串严厉且不容置疑的告诫。 乌雅氏面容严肃,目光锐利地盯着她,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女儿,身为女子,你应当恪守妇道之本分,时刻谨记恭敬孝顺公婆之大义,这不仅关乎我们家族的声誉,更是你安身立命之根本所在。” 说到这里,乌雅氏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加重语气说道:“还有更为重要之事,便是无论如何都要想尽一切办法怀上五阿哥的孩子,只有如此,方能巩固你在宫中的地位,确保我们家族世代荣华富贵。” 听到这番话,欣荣只觉心中一阵苦涩与无奈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孩子,她又何尝不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和永琪的爱情结晶呢?可是天不遂人愿,尽管她夜夜祈祷,处处小心谨慎,肚子却始终不见动静。 看着欣荣满脸愁容,乌雅氏心疼不已,她轻轻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几张泛黄的纸张递给欣荣,并压低声音说道:“这些都是我四处打听得来的偏方,据说对于受孕极有帮助。 你将它们带回去好生收藏,务必按照上面所写之法认真服用,记住,此事切不可声张,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欣荣接过那些被视为救命稻草的偏方,手指微微颤抖着,“谢谢额娘。” 她知道额娘也是一片苦心,希望通过这些方子能够圆她做母亲的梦。 怀揣着满心的期待和忐忑,欣荣紧紧捏住手中的药方,缓缓转身离开御史府,踏上了回宫的漫漫路途。 一路上,她思绪万千,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画面:永琪冷漠的眼神、愉嫔不屑的表情以及后宫众妃嫔们明争暗斗的场景……这一切都令她感到无比迷茫与不安。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未来,是否真的能如额娘所愿顺利怀上孩子从而改变现状? 亦或是继续深陷在这无尽的痛苦深渊之中无法自拔?但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艰难。 欣荣深知,为了摆脱目前的困境,改写自己的命运,她都必须咬紧牙关,勇敢地去尝试每一次可能成功的机会,哪怕仅有一线曙光,也要拼尽全力去争取。 慈宁宫 太后得知王贵人香消玉殒,连她的家人也被乾隆严惩,心中并无半分波澜。 她悠然地摆弄着自己的护甲,暗自思忖着:就算王贵人说了又能如何呢?不过是与她们一起喝喝茶、聊聊天罢了。 其他的事,与哀家又有何干呢?要怪就怪她自己吧!毕竟那日,除了王贵人,还有郭贵人和陈常在等。 她的手段高明的很,从不会私下单独召见王贵人,总是诸多嫔妃齐聚一堂,可偏偏只有王贵人一人轻举妄动。 成功了倒还好,失败了,那只能怪王贵人命运不济,又能怪得了谁呢? 太后根本不曾将王贵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在这后宫之中,嫔妃众多,可用之人不胜枚举,她们都不过是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 哀家才是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皇后都无法逾越她的地位,更别提那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萧云了。 太后自认为有诸多手段可以用来对付萧云,想到此,太后的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那冰魄玉,通体冰凉,散发着迷人的光泽,甚是好看,为了得到这冰魄玉,太后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太后坚信,日后那萧云就会知晓这冰魄玉的“妙处”,而她,有的是耐心,从不会急于一时。 永和宫 郭贵人如遭雷击般得知了王贵人身首异处的噩耗,她惊得冷汗涔涔,她深知,这一切定与太后脱不了干系,可太后却似置身事外般,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此刻,郭贵人深深体味到宫廷的无奈与残酷,这宫门就如一张无形的巨网,一旦踏入,便再难回头。 那些宫女们尚有熬到二十五岁出宫的机会,可她们这些有位分的嫔妃,命运却更加坎坷。 若有幸得子,或许还有一丝慰藉;若无所出,那前路更是渺茫艰难。 郭贵人正值青春年华,却不敢去想象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她心里清楚得很,往后必须避开太后,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甚至还可能连累家族,她已无心争宠,只求能安然保命。 与此同时,胆小怯懦的陈常在听闻王贵人的死讯,更是吓得魂不守舍,连睡觉都不敢合眼。 一闭上眼睛,那王贵人的面容就如鬼魅般浮现眼前,当夜便发起了高烧,知晓此事的几位嫔妃,心中都充满了恐惧与余悸,仿佛那死亡的阴影正悄然笼罩着她们。 第97章 扔乱葬岗 鼹鼠竟只用一张单薄的草席,极为随意地将王贵人的尸首一卷,便将其如弃物般丢弃在了那阴森荒凉的乱葬岗里。 只因为主子并未明确交代该如何处置王贵人的尸体,于是便依着往日的规矩行事。 而王家的人,在接到乾隆责罚的圣旨后,纵然心中有千般不甘、万般不愿,也只能噙着泪,无奈地接下圣旨。 可令人心寒的是,竟无一人想起要为王贵人收殓尸首,任其在那乱葬岗中,成为野狗的口中食。 王贵人的尸体就这样在乱葬岗里,被那些贪婪的野狗肆意地啃咬、撕扯,惨不忍睹,她的尸身已变得残破不堪,甚至连面容都已模糊不清。 倘若王贵人还活着,她是否会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而后悔呢?她是为了家族的荣耀,才毅然决然地选择咬舌自尽吧。 只可惜,这个问题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了,那乱葬岗中的一切,仿佛都在诉说着这无尽的悲哀与凄凉…… 永和宫 只见欣荣悄无声息地示意珍儿将她从御史府中带回的那帖神秘药方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珍儿手脚麻利地开始忙活,不一会儿,那碗弥漫着浓烈苦涩气息的汤药便熬制成功了。 此刻,欣荣轻轻地吸了口气,仿若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缓缓拿起那碗汤药,慢慢地将其凑近自己的嘴边。 刹那间,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犹如纠结在一起的乱麻,脸上满是痛苦到极致的神情,仿佛正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备受煎熬。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紧紧闭着双眼,用尽全身每一丝力气,想要把那难以下咽的汤药强行灌入腹中。 那汤药所散发出来的刺鼻苦味,就如同恶魔的气息,让欣荣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如同被阴霾笼罩的天空,阴沉而毫无生气。 她的喉咙不断地蠕动着,似乎在顽强地与那难以忍受的味道做着抗争。 即便如此,为了能怀上孩子,欣荣仍是咬着牙,强忍住了想要呕吐的冲动,硬生生地将那汤药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 喝完药后,欣荣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汗珠,她特意换上了薄纱,去永琪的房间里等着。 永琪在这三个月里,摆脱了欣荣的纠缠,日子过得那是春风得意,神采飞扬。 然而,今日,当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准备回到寝殿安置时,却惊愕地发现,欣荣身着一袭单薄如蝉翼的纱衣,静静地端坐在他的床上。 永琪见状,不禁无奈地抬手扶额,心中暗自苦笑,想着皇阿玛的禁足之期似乎太短了些,自己的苦日子怕是又要来临了,可这是他身为皇子所无法逃避的责任与义务,他即便不喜,又能如何? 而欣荣又怎会没察觉到永琪那转瞬即逝的错愕呢?她心里明镜似的,永琪对她毫无兴趣,根本不想碰她。 但这可不行,她必须要为他生下个孩子才行,欣荣仿若对永琪的不喜视若无睹,所有的举动皆是她在主动。 只见她盈盈上前,向永琪福了福身,娇声说道:“爷,今日我禁足之期已满,就让妾身来服侍您吧!” 永琪沉默不语,欣荣却如飞蛾扑火般主动吻上了永琪的唇,同时还轻柔却坚决地褪去了永琪的衣衫。 永琪在这过程中,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他的内心充满了厌恶与无奈,但却又无力挣脱。 云雨方歇,永琪决绝起身,丝毫不愿在此多作停留,甚至都吝于再看欣荣一眼,他迅速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仿佛那是他急于摆脱的束缚。 欣荣想要孩子,这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可她更渴望得到永琪的疼爱,毕竟永琪是她的夫君,是她一生的倚靠。 只见她伸出手,紧紧拽住永琪的手腕,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问道:“你要去哪?” 永琪无情地甩开了欣荣的手,眼神冰冷如霜,“娶你并非我本意,若不是额娘以死相逼,你以为我会娶你吗?我早与你说过,不合适,可你不是言之凿凿,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既然这是你强求来的,那你就自己好好受着吧。” 永琪说完,头也不回地决然离去,丝毫不在意欣荣的感受。 欣荣呆坐在那里,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她呢喃自语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可我究竟差在哪里了?我只是听话罢了,这难道也有错吗?自古以来的婚姻不都是这样吗?凭什么你就这么特立独行呢?” 永琪来到浴房,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要将那云雨的痕迹彻底抹去,他总觉得自己被玷污了,心中满是厌恶。 他不禁想起了尔康,那个曾经与他情同手足的挚友,尔康娶到了他心爱的女子,而他自己呢?连婚姻都无法自主。 永琪自嘲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感叹道:“我活得真是太委屈了,委屈到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做主,人人都羡慕生在皇家,可又有谁能明白其中的痛苦与无奈呢?” 在未娶欣荣之前,永琪也曾对未来抱有幻想,可娶了欣荣之后,他只觉自己的人生陷入了无尽的黑暗,然而,他又能如何呢?除了默默忍受,他别无选择。 永琪从浴房出来后,并未回房,而是径直走向书房,他实在是不愿再看到欣荣那张令他心烦意乱的脸,那会让他更加痛苦不堪。 养心殿 乾隆温柔地将萧云拥入怀中,他手中还紧紧握着那尚未批完的奏折,萧云静静地靠在乾隆的胸膛上,聆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在萧云的陪伴下,乾隆专注地批阅着奏折,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眼前的这些奏折和怀中的佳人。 时间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待奏折批完,外面的天空已被夜色笼罩,用过晚膳后,乾隆缓缓地将萧云抱了起来,然而,他并没有走向那象征着温柔乡的龙床,而是将她轻轻地放在了离龙案不远处的软榻之上。 第98章 软榻之上 萧云心中满是疑惑与诧异,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不解的光芒,静静地看着乾隆,“弘历你要干什么?” 乾隆则面带微笑,深情地凝视着萧云,轻声说道:“你。” 萧云微微一愣,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甚至连身体都僵在了原地,完全没有想到乾隆会突然如此冲动。 然而,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做出任何反应,乾隆那炽热的吻就如同狂风暴雨一般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乾隆的吻热烈得犹如燃烧的火焰,霸道得像是汹涌澎湃的海浪,仿佛带着无尽的渴望和占有欲,想要将萧云整个人都吞噬进自己的世界里。 萧云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发软。 这种感觉来得如此迅猛,以至于她根本来不及去细细品味其中的滋味。 就在这时,乾隆已经迅速地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那有力的双臂宛如钢铁铸就一般,牢牢地锁住了她娇小的身躯。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胸口,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奏出一曲暧昧而又急促的旋律。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是从幽谷深处传来的回响,在萧云的耳边轻声呢喃道:“朕早就想在这张榻上试试那销魂蚀骨的滋味了。” 这句话如同魔音贯耳一般,直直地钻进了萧云的心底,让她的心如鹿撞,脸颊瞬间飞起两抹艳丽的红晕。 萧云娇羞地低下头,不敢与乾隆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尽管心中充满了紧张和羞涩,但同时也有一丝隐隐的期待在悄然蔓延开来。 乾隆似乎察觉到了她内心的波动,于是轻轻地托起萧云的下巴,温柔但坚定地让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的眼睛。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唯有两人眼中闪烁的火花和彼此炙热的呼吸相互交织。 紧接着,乾隆毫不犹豫地再次吻上了萧云的唇,这一次的吻比之前更加热烈、更加深入,仿佛要将萧云的灵魂都吸入自己的体内,永远融为一体。 乾隆的吻如炽热的烈火,让萧云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娇啼,这声音仿若无声的邀约,充满了勾魂摄魄的魔力。 乾隆心急如焚地褪去了萧云身上的每一件衣衫,在这软榻之上,萧云那赤裸的娇躯如皎洁的月光般柔美,玉体横陈,散发着令人心醉神迷的光芒。 乾隆的目光如炽热的火焰,紧紧地凝视着萧云,他俯身而下,狂热地吻遍了萧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没有一丝遗漏。 萧云在乾隆的吻中仿佛化作了一滩春水,就要在这无尽的温柔中融化殆尽,而萧云也难耐心中的渴望,伸出手去解乾隆的腰带,她实在无法抵挡乾隆的魅惑,想要更多的亲昵与缠绵。 乾隆慢慢地凑近萧云那如同白玉雕琢而成的耳畔,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见的声音低声呢喃道:“云儿,你怎会如此心急?竟然都自己先动手了。” 萧云听到乾隆这番略带戏谑的话语之后,顿时羞得面若桃花,娇艳欲滴,仿佛能掐出水来一般。 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就在这时,乾隆那双有力而温暖的大手却紧紧地握住了她纤细柔软的玉手,不肯松开半分。 紧接着,乾隆又极其温柔地轻声说道:“莫要害羞,没关系的,朕整个人都是属于你的,就算你再如何急切,也无妨。” 说罢,只见乾隆当着萧云那张已经涨得通红的俏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褪去了身上那件象征着无上权力和尊贵地位的金黄色龙袍。 刹那间,他那精壮结实、线条分明的健硕身躯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萧云的眼前,那宽阔厚实的肩膀,坚硬如铁的胸肌,以及平坦紧致的腹部,无一不彰显出他作为一国之君所拥有的强大力量与威严气势,宛如一尊从天而降的神只般完美无瑕。 乾隆轻轻地拉过萧云的小手,并缓缓地将其放置在了自己那赤裸的胸膛之上。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萧云的心不禁猛地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瞬间涌上心头,鬼使神差之下,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在乾隆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挠动了几下。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小动作,却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给乾隆带来了极大的刺激,他原本就已炽热如火的眼眸此刻更是变得猩红一片,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终于,乾隆再也无法按捺住内心深处汹涌澎湃的欲望之火,只见他低吼一声,直接一个翻身跃上了床榻,然后…… 两人紧紧地彼此纠缠着,那暧昧又旖旎的声音仿若丝丝缕缕的轻纱,从房间里袅袅娜娜地飘荡而出。 乾隆心如明镜,在这张软榻之上,定将会有一场与众不同的体验,事实也的确如此。 乾隆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身下的人,柔情似水地吻了吻她的唇,心中暗叹,怎么对她的渴望就如此强烈?恨不得就这样与她合二为一,永生永世不分离。 然而,暗卫的回报却让乾隆心生忧虑,并未找到真正的能人异士,他不知道自己与云儿的劫难何时会降临,但他已倾尽全力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只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充满了变数和阻碍,并不顺遂,也罢,此刻想这些也无济于事。 萧云敏锐地察觉到了乾隆的失神,心中有些恼怒,便在他胸膛上轻轻咬了一口。 乾隆吃痛,不由得轻呼出声,“云儿,你怎么还学会咬人了呢?” 萧云则扬起嘴角,带着几分轻佻的语气说道,“那你刚才在想什么?” 乾隆凑近萧云的耳畔,呢喃道,“在想与云儿翻云覆雨的美妙场景,在想,云儿的体力还剩多少?能不能继续呢?” 萧云还未来得及回应,乾隆的吻便如狂风骤雨般落了下来,这场欢愉仍在继续,两人如痴如醉地沉浸其中,难舍难分。 第89章 自讨苦吃 永和宫 愉嫔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愤然回到寝宫,她精心筹备的曲子,本是她引以为傲的杰作,却在宫宴上被皇上贬得一文不值,这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后宫众人的笑柄。 她那引以为傲的儿子,也与她逐渐疏远,这更让她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加旺盛,于是,她将这满腔的怒火,统统发泄在了欣容身上。 欣容她身着素衣,安静地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支毛笔,专注而认真地抄写着那密密麻麻的宫规,禁足虽然时间到了,但宫规还没抄完。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映出她美丽却略显憔悴的面容,然而,此刻的她全然不知外面世界所发生的种种变故,更不知道那场盛大的宫宴之上究竟上演了怎样的戏码。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还未等欣容反应过来,只见愉嫔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屋子,她一脸怒气冲冲,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欣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放肆!见到本宫居然不行礼?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愉嫔一进门就大声呵斥道,声音尖锐刺耳,让人不禁心头一颤。 欣容被这突如其来的斥责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想要行礼。 但还没等她有所动作,愉嫔便再次怒喝起来:“皇上罚你在这里抄宫规,你倒好,竟然还有胆子大摇大摆地坐着?给本宫跪下!好好抄!” 话音未落,愉嫔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欣容所坐的椅子,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把椅子应声倒地,木屑四溅。 欣容完全惊呆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盛气凌人的愉嫔,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她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会招来如此横祸。 然而,尽管满心委屈,欣容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她深知宫廷中的规矩繁多且严厉,忤逆长辈更是大不敬之罪。 于是,她咬咬牙,缓缓地跪了下去,重新拾起地上的纸笔,继续默默地抄写起宫规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因为她知道,在这深宫内苑之中,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愉嫔一通发泄之后,她心中的愤恨才稍稍平息,她扬长而去。 而此时的欣容,她的心中满是委屈与无奈。 她抬头望向那漆黑的夜空,心中哀叹着,这暗无天日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而永琪对她的冷漠,更让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看不到一丝希望。 次日,晨曦透过窗棂洒下,那藏族公主卓玛央吉竟出乎意料地再次主动求见,不仅她翩然而至,身旁还跟随着使臣,乾隆在养心殿中召见了他们。 卓玛央吉优雅地向乾隆行了一礼,娇声软语道:“圣主大皇帝,我愿意拿出数万匹牛羊和上千匹汗血宝马,我渴望能进入您的后宫,恳请您慎重考虑一下。” 乾隆剑眉微蹙,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他语气清冷地说道:“公主似乎听不懂朕的话?朕已说过,想要联姻并非不可,但大清儿郎众多,公主为何偏偏紧盯着朕不放呢?” 卓玛央吉一听,心中暗自窃喜,她等的正是乾隆的这句话,她双眸闪烁着光芒,继续说道:“皇上的意思是,除了您,大清儿郎都不可以随意挑选吗?” 乾隆自然明白卓玛央吉的心思,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毫不留情地揭穿道:“成婚的除外,公主这是喜欢自降身份,上赶着给人做妾吗?” 卓玛央吉被乾隆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心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她仍不甘心就此罢休,试图继续争取:“的确,我是以退为进,想用这种方式嫁给尔康,皇上的萧妃娘娘甚是得宠,可她也不是你的嫡妻,据说皇上和萧妃娘娘情投意合,情比金坚,那为何我不可以呢?” 乾隆本不想与她过多纠缠,可她提及了云儿,这触碰到了他心中那无法言说的伤痛,他何尝不想以正妻之礼迎娶她,可现实却让他无能为力。 乾隆强压下心中那汹涌澎湃的怒意,面色却依旧保持着那份威严与冷峻,缓缓开口道:“公主情爱之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尔康对你并无爱意,你又何必自讨苦吃?” 卓玛央吉见乾隆态度坚决,心知再无希望,连礼都没行,便转身离去。 那使臣无奈地连连道歉,而乾隆则表现得极为大度:“无妨。” 谁能料到,就在当天晚上,卓玛央吉竟突然暴毙而亡,使臣的第一反应便是乾隆下的毒手,可他心中又充满了疑惑,白天的时候,圣主大皇帝明明表现得很宽容大度,应该不是他所为吧?可若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乾隆命刑部的人配合调查,可这起案件注定没有结果,因为是他暗中指使暗卫悄悄将卓玛央吉毒死的,胆敢提及云儿,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夜晚,月色如水,萧云也听闻了卓玛央吉暴毙的消息,她满是疑惑地问道:“弘历,你说这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乾隆紧紧拥着萧云,那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选择向萧云坦白,“云儿,卓玛央吉……是朕杀的。” 萧云听闻,美眸中满是惊讶,她确实未曾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微微蹙眉,不解地说道:“为何?弘历,我只是说让你给我报仇,羞辱她一顿就够了,你不至于把人给弄没了吧?” 乾隆凝视着萧云,他不想让她接触到人世那黑暗的一面,他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温柔地说道:“云儿,你不是说要朕报仇吗?朕给你报仇了,云儿,好好报答朕。” 萧云还未来得及开口回应,乾隆便已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身下,他的吻如雨点般落下,炽热而急切,仿佛要将她融化在这无尽的爱意之中。 萧云的娇躯微微颤抖,她感受着乾隆的热情,心中涌起阵阵涟漪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渐渐变得急促而沉重。 他们在这激情的浪潮中沉沦,共赴那巫山云雨的美妙之境,仿佛时间都已静止,唯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第99章 使臣离京 养心殿 在这几日里,萧云仿佛被一片阴霾所笼罩,那恐惧如影随形,如丝线般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让她寝食难安。 她总是忧心忡忡,害怕藏族的人会找到确凿的证据,来追查他们公主卓玛央吉的离世真相。 尽管乾隆一次次地安慰着她,但萧云心中的忐忑仍难以平息,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在恐惧的风暴中瑟瑟发抖,无法找到那片宁静的港湾。 乾隆暗自庆幸,还好他没有将卓玛央吉真正的死因告知云儿,不然以云儿那善良而敏感的心灵,恐怕会陷入无尽的自责与内疚之中,难以自拔,即便如此,云儿还是在恐惧的深渊中挣扎了好些时日。 卓玛央吉的香消玉殒,大清全力以赴地配合调查,可到头来却仍是一无所获,未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那位使臣纵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地打道回府。 毕竟,他们与大清相较,实力悬殊得犹如天壤之别,莫说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真有,他们也断然不敢造次。 这位使臣堪称才智超群,其机敏和睿智,就在他行将踏上归程之时,特意前来皇宫拜谒乾隆,以表辞行之意。 乾隆见到这位使臣,脸上满是欣赏之色,毫不吝啬地对他加以称赞,并说出了好几句充满期望与鼓励的话语。 使臣闻听此言,赶忙恭恭敬敬地施行了一番大礼,然后才慢慢地转过身去,迈着沉稳的步伐徐徐离开。 养心殿 乾隆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能驱散一切黑暗与恐惧,“好了,云儿,那使臣已经回去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去想它了。”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可那恐惧的阴影仍未完全消散。 “弘历,我那日也只是随口一说,我真没想到你会……”萧云的话还未说完。 乾隆便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抵住了她的唇,“在朕这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金科玉律,没有什么随口一说,所以云儿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人是朕杀的,就算藏族因此起兵,所有的后果也由朕来承担,早知道会让你如此担惊受怕,朕就不应该告诉你了,看着你这般模样,朕很是心疼。”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心中的巨石终于缓缓落下,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释然与安心,“我只是怕给你带来麻烦,我怕……” 萧云的话还未说完,乾隆便深情地吻了上来,这一吻,仿佛能穿越时空,将他们的心紧紧相连。 许久之后,乾隆才缓缓放开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炽热的爱意与坚定的决心,“云儿,朕都不怕,你怕什么?朕只怕你离开,只要你一直待在朕的身边,哪怕与全天下为敌,朕也在所不惜。” 萧云感受到了乾隆那深深的情谊,不自觉地双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乾隆笑着说道:“云儿这是在邀请朕吗?那朕定当应约。” 萧云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刚想将手放下,“不,我没……” 然而,剩下的话已被乾隆的吻淹没,再也说不出口了。 乾隆竟是这般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竟等不及回到那柔软的床榻之上,直接就在那御书房威严庄重的龙案上,与云儿纵情的缠绵起来。 只见那龙案上,衣衫如雪般渐渐飘落在地,乾隆与萧云如胶似漆地纵情沉浸在那欢愉的海洋中,他们的情感如绚丽的烟火般绽放,如炽热的岩浆般涌动,如醉人的美酒般令人迷醉。 在这激情四溢的时刻,时间仿佛停止了脚步,整个世界都被他们的爱意所笼罩。 那龙案上,他们的身影交缠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轮美奂、令人心旌摇曳的画面,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浪漫与柔情的气息。 在这漫长而热烈的时光之后,乾隆才带着些许慵懒与满足,意犹未尽地吩咐道:“备水。” 而这消息,便如同疾风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后宫。 后宫的诸位嫔妃们听闻此讯,心中不由得涌起了深深的嫉妒之情,她们心中满是羡慕与不甘,却又无力改变这一切。 不过,由于之前有王贵人因争宠而惨遭严惩的先例摆在眼前,她们纵然心怀不满,却也不敢贸然去触怒圣颜。 就这样,原本暗潮涌动的后宫竟然在这段时间内呈现出一种罕见的宁静平和之象。 可是,在那庄严肃穆的慈宁宫内,太后对于当前的状况却颇有怨言。 她暗自思忖:“这些个嫔妃们怎么就没有一个能够真正担当大任的呢?” 于是乎,太后再次下令将愉嫔、郭贵人以及其他一些嫔妃统统召集至慈宁宫。 待众人齐聚之后,太后先是命人奉上香茗,请各位嫔妃一同品味,接着又引领着她们漫步花园,观赏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 与此同时,太后还苦口婆心地给这群嫔妃们灌输各种观念,试图激发她们争宠献媚的心思。 然而,郭贵人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不为所惑。 可愉嫔这脑子似乎有些不太灵光,轻易就被太后挑动起了嫉妒与愤怒的情绪。 当她们辞别慈宁宫时,太后的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狡黠笑意。 郊外 玄冥的声名如日中天,愈发显赫,引得众多百姓纷纷慕名而来,寻求他的指点。 他们有的是为了看相,想一窥命运的奥秘;有的是为了算卦,希冀能预知未来的吉凶;还有的是为了测字,期盼能解开心中的疑惑;更有甚者,是为了求得一段美好的姻缘。 玄冥总是耐心十足地对待每一位来访者,他仔细地观察,认真地分析,然后给出精准的论断。 他的测算之术仿若有着神奇的魔力,让百姓们深信不疑。 于是,百姓们口口相传,玄明的名气也随之愈发响亮。 这一切都在玄冥的计划之中,他并没有急于求成,妄图一步登天。 他明白,只有循序渐进,慢慢地接触到那些位高权重的高官,才能逐步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深谙隐忍之道,如同一只蛰伏的猛兽,静待时机,等待着那纵身一跃的绝佳时刻。 第100章 说完了吗 在永和宫那清幽的殿宇中,愉嫔的心中充斥着无尽的羡慕与嫉妒。 然而,她也明白,不能莽撞行事,就在这一瞬,她的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阴森而诡异的笑意。 时光流转,转眼便要迎来新年,那盛大的宫宴即将拉开帷幕,愉嫔回想起上次在皇上生辰时自己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满是愤恨与不甘,这一次,她一定要在宫宴上找回失去的尊严。 而萧云,那个从宫外而来、大字不识的女子,在她眼中,不过是个只会用魅惑之术勾引男人的狐媚子罢了。 她思忖着,萧云什么都不会,除了勾引男人上床,还能有什么本事呢?待到嫔妃们献艺之时,她要光明正大地为难萧云。 就算是皇上又能如何呢?她要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无需任何卑劣的手段。 在她的心中,这一切早已谋划妥当,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萧云在众人面前尴尬出丑的情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得意与畅快。 那姣好的面容上,此刻尽是阴险狡诈之色,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阴谋与算计。 学士府 尔康亲自将使臣送出了京城,一直送至城外,看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遥远的天际,他才转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踏上了归程。 在这之前的日子里,尔康不仅要应对繁忙的事务,还得跟随刑部的人一同投入到那紧张而又艰难的查案工作中,可随着调查的逐步深入,他心中的震惊也如潮水般愈发汹涌。 尔康心里明镜似的,卓玛央吉的死,十有八九是皇阿玛所为。 尽管大家心中都有所猜测,可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将这真相说出口,哪怕是那位使臣也不例外。 即便心中有所疑虑,又能怎样呢?尔康不得不对皇阿玛的果敢与魄力心生敬佩,面对卓玛央吉的纠缠不休,他只是坚决地予以拒绝,并未采取任何过激的举动。 毕竟,她是来自藏族的尊贵公主,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两族之间的激烈冲突,可皇阿玛…… 尔康眉头紧蹙,步伐显得有些沉重,心事重重地踏入了学士府的大门。 他径直走向房间,一见到紫薇便迫不及待地将有关卓玛央吉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详详细细地讲述给了她听。 紫薇听完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神情紧张得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只见她猛地站起身来,脚步匆匆地走到门前和窗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每一扇门窗是否紧闭如初,确认无误之后,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仍然心有余悸。 紫薇瞪大了那双美丽而灵动的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你是说,你竟然怀疑卓玛央吉是被皇阿玛所害?这怎么可能!” 尔康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的语气异常坚定且充满了笃定:“除了皇阿玛,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做到这般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 更何况,刑部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去调查此事,却始终查不出丝毫蛛丝马迹,这难道不奇怪吗?这种情况显然不正常!” 紫薇沉默不语,缓缓地坐回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紫薇终于打破了这片寂静,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轻声说道:“的确如你所言,如果这件事情真是皇阿玛派人所为,那么刑部即便查到一些线索,恐怕也是不敢轻易向外透露半句的,毕竟,谁敢轻易得罪当今圣上呢?” 尔康轻柔地伸出双臂,宛如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搂住了紫薇那纤细的腰肢。 他的目光满含深情与宠溺,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拂过耳畔,温柔地说道:“好了,卓玛央吉已然逝去,那些使臣们也早已离开了京城。 夫人,这段日子以来,我整日忙碌于接待使臣之事,我却未能时刻陪伴在你身旁,对你实在有所冷落,然而今日,我定当竭尽全力,将所有缺失的统统补给你。” 紫薇听闻此言,不禁羞涩地垂下头去,双颊瞬间染上了一层如天边晚霞般绚丽夺目的红晕,她那娇羞的模样,恰似一朵初绽的花朵,娇柔而迷人。 紧接着,尔康用他那双充满力量而又无比温柔的手,轻轻地将紫薇抱起,仿佛她是一片轻盈的花瓣,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惊扰了这份美好,而后,他稳步走向那张装饰精美的床榻,将怀中的人儿小心翼翼地放置其上。 就在此时,尔康慢慢俯下身来,他的嘴唇犹如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地触碰在了紫薇那粉嫩欲滴的双唇之上。 这一吻,似蜻蜓点水,却又饱含无尽柔情;似微风拂面,却能掀起心湖层层涟漪。 随着这个轻吻的延续,尔康的动作愈发温柔起来,他缓缓地解开了紫薇身上那件华美的衣衫。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显得那样谨慎,仿佛正在揭开一件稀世珍宝的神秘面纱。 在这弥漫着温馨与浪漫气息的房间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尔康与紫薇两人紧紧相拥,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美妙动人的乐章。 渐渐地,他们完全沉浸在了这片如梦如幻的情境之中,一同踏上了那通往巫山云雨仙境的奇妙之旅…… 延禧宫 有一群低位分的嫔妃,她们心中满是不甘与怨怼,如今,皇后已不再过问公务之事,而令妃则执掌着后宫的大权。 于是,这些嫔妃们便相约来到了令妃的住处,想要向她诉苦。 令妃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心中的委屈与不满,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聆听着,宛如一尊美丽却又冷漠的雕像。 待她们诉说完后,令妃那如清泉般悦耳的声音淡淡地响起,“说完了吗?” 这简单的四个字,却如千斤巨石般压在了所有嫔妃的心头,让她们感到一阵莫名的尴尬与窘迫。 第101章 差点受伤 就在此时,只见一位气质高贵之人忽地站了出来。 她目光坚定地望向令妃,言辞恳切而又焦急地说道:“令妃娘娘,求求您一定要替我们这些可怜人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恳请皇上能够对后宫众姐妹一视同仁。 广施恩泽,如此一来,这偌大的后宫方可保持宁静祥和啊!遥想当初您深得圣宠之际,咱们其他嫔妃多少也能从皇上那儿分得些许恩宠,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然而现今,我们这些人就连皇上的一面都难以见到了,又怎能有机会为皇上诞下龙嗣,延续皇家血脉呢?” 令妃闻此言语,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向上扬起,流露出一抹极淡却又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 她在这深似海的后宫之中摸爬滚打多年,对于其中的种种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以及争风吃醋的伎俩和手段,早就已经心知肚明、洞若观火了。 只听得她用一种冷冰冰且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调回应道:“皇上未曾传召你们前去侍奉,那只能说明是你们自身没有那个能耐与魅力。 倘若真有本事,那就自行想法子去拜见皇上!像那萧云之所以能够备受宠爱,自然是凭借着她自身独特的过人之处。 你们若是也具备这样的本事,大可以尽情施展各种手段去争夺皇上的欢心便是了。 只是切记莫要忘了之前那王贵人究竟犯下了怎样的过错,以致落得那般凄惨下场。 你们最好都给本宫老老实实的,将那些不该有的歪心思统统收起来,安守本分,想要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就千万别到处招惹是非。 否则,一旦触怒龙颜或是得罪了人,到时候可别怪本宫没有事先提醒过你们!” 令妃的这一番言辞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无情地倾洒而下,瞬间将那些嫔妃们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面对令妃严厉的斥责,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娇柔造作的嫔妃们一个个惊慌失措,面色苍白如纸,就像一群受惊的小鸟一般,狼狈不堪地被撵出了宫门。 当她们踏出延禧宫的那一刻,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但心中的愤懑与不满却如同野草一般疯狂生长。 于是乎,这些嫔妃们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其中有些嫔妃虽然表面上对令妃的大度称赞有加,但内心深处却暗自揣测:这个令妃如此盛气凌人,莫不是已经傲慢到了极点?说不定哪天就会遭来报应! 然而,也有极少数的嫔妃毫不掩饰自己对令妃的反感和厌恶,不停地抱怨和吐槽着令妃的种种不是。 但更多的人则选择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各自怀揣着复杂的心情,默默地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与此同时,延禧宫内的令妃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她深知,对于这些嫔妃们,自己所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了。 她衷心地希望这些嫔妃们能够从此安分守己,严格遵守宫廷中的规矩礼仪。 唯有如此,或许她们才能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 可倘若她们依旧我行我素,不肯听从劝告,那么她恐怕也是爱莫能助了。 后宫之中,诸多嫔妃对令妃的劝告仿若充耳不闻,各自暗藏着自己的小心思。 数月后,天空中竟飘起了洁白的雪花,然而,就在萧云回宫的路途上,竟有歹人在她的必经之路上肆意撒下了石子。 抬步辇的小太监一个不慎脚下一滑,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惊险时刻,暗卫犹如暗影般鬼魅般闪现,及时将步辇稳稳接住,萧云虽受到了些许惊吓,但并无大碍。 乾隆正专注地在养心殿内批阅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此时,萧云归来,她的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的雪花,毫无一丝血色。 乾隆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心急如焚地问道:“云儿,你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何事?” 萧云犹豫了一瞬,还是将自己方才那惊险至极的经历缓缓道出,说自己险些从步辇上摔下来。 乾隆听罢,剑眉紧蹙,心中笃定这绝非偶然,定是有人心怀叵测,妄图加害于云儿。 乾隆怒声喝道:“鼹鼠!” 刹那间,鼹鼠如一道暗影般鬼魅般闪现在乾隆面前。 乾隆厉声命令道:“速派暗卫彻查此事,天黑之前,朕要知晓结果!” 鼹鼠恭敬地应道:“奴才遵旨!” 言罢,便如疾风般转身离去。 乾隆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他的手颤抖不已,他的心中被恐惧与担忧充斥着,他害怕失去云儿。 在这寒冷的天气里,道路湿滑,若云儿真的从步辇上摔落,哪怕只是受了些许擦伤,他都会心痛如绞。 还好,他早早地在萧云身旁安排了暗卫,当云儿向他讲述那惊心动魄的过程时,乾隆心中满是庆幸与感激。 这些暗卫身手矫健,反应迅捷,若不是他们,乾隆真的不敢想象会有怎样惨烈的后果。 乾隆心急如焚地不停开口安慰着,“别怕,云儿,朕在。” 萧云的情绪在乾隆的柔声抚慰下,逐渐趋于平静。 萧云轻轻依偎在乾隆的怀中,柔情似水地唤道:“弘历,我感觉你好像比我害怕!” 乾隆毫不掩饰地在萧云面前展露出自己的脆弱,“是啊,朕害怕极了,怕你受到一丝伤害,怕你遭遇不测,怕你离朕而去……” 其实,还有一句话乾隆深埋在心底未曾言说,他曾经对神佛和命运嗤之以鼻,可如今,他却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萧云渐渐从惊恐中恢复过来,反过来安慰乾隆道:“好了,弘历,别太担心了,我真的没什么事,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 乾隆这才如梦初醒般,赶忙喊道:“小路子,传常寿!” 即便萧云再三强调自己并无大碍,乾隆那颗悬着的心仍是难以放下,终究还是将常寿传唤到了御前。 常寿仔细地为萧云进行了一番检查,确认萧云确实只是受了些惊吓,身体并无其他异样,于是便开了一碗压惊的汤药。 当汤药熬好以后,云儿向来对喝药颇为抵触,乾隆对此心知肚明,他温柔地俯下身去,将汤药含在口中,然后轻轻地吻上云儿的唇,将汤药缓缓地渡给了她。 在这温馨而又甜蜜的互动中,他们两人的情绪都渐渐得到了极大的慰藉,所有的担忧也都在这温暖的氛围里渐渐消散殆尽。 第102章 凌迟处死 汤药已经喝完,可乾隆的吻却犹如潮水般连绵不绝,仍在继续着。 他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真切地感受云儿的存在,来确认她安然无恙。 而萧云也温顺地任由着他,两人在这青天白日的养心殿中,忘情地吻着,热烈而又深沉,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然而,乾隆的欲望似乎并不止于此,他竟不满足于亲吻,竟开始动手去扯萧云的衣带。 就在那衣带即将被解开的瞬间,鼹鼠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却不敢直接出现,只在门外静静地候着。 “主子,奴才有要事回禀。”鼹鼠的声音打破了这暧昧而又令人沉醉的氛围。 乾隆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欲,为云儿整理好衣衫,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他的声音带着心痛的沙哑说道:“进来。” 鼹鼠顶着乾隆那仿佛要杀人的目光,胆战心惊地向乾隆汇报,“主子,已经查清了,只是一位贵人所为,她背后并无他人,只是因嫉妒萧妃娘娘,她买通了洒扫的宫女,在路上扔了石子。” 乾隆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冷冷地说道:“所有涉事之人,凌迟处死,当着后宫众人的面行刑,让众嫔妃观刑。” 鼹鼠没想到主子竟会动如此雷霆之怒,毕竟已接近年关,按常理来说,即便有重大刑犯,也会在年关之后再行处置,年关之前不宜见血。 但他对乾隆的决定从无异议,恭敬地应道:“奴才遵旨。” 萧云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劝慰之色,因为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如果不是暗卫们在关键时刻果断出手,恐怕此刻受伤的就是她自己了。 一想到这里,她的内心便被感激与庆幸所填满,但却独独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怜悯之情。 与此同时,鼹鼠亲自率领着手下,毫不留情地将涉及此事的贵人以及那些宫女统统押解到了刑场之上。 随着一声令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凌迟之刑开始施行了,那惨不忍睹的场景,使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得浑身战栗、胆战心惊起来,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迅速在空气当中弥漫开来,久久无法散去。 当所有的嫔妃听闻萧云险些遭遇不测之时,起初还有不少人心底暗自窃喜,认为这或许是个铲除竞争对手的好机会。 然而,谁能料到,天色尚未完全变黑之际,一则惊人的消息就如同疾风骤雨般传遍了整个后宫——所有涉事之人竟然全都被处以凌迟极刑! 乾隆更是下达了一道冷酷无情的命令:要求后宫中的众人务必前往刑场观刑,尤其是各位嫔妃,无论其地位尊卑如何,一律不得缺席。 面对如此旨意,皇后和令妃二人倒显得颇为镇定自若,毕竟她们久居深宫,对于宫廷之中的种种残酷争斗早已司空见惯。 可是,其余的嫔妃们则表现各异,有些胆子小的嫔妃,刚一见到那血腥恐怖的场面,便忍不住呕吐不止,直吐得天昏地暗;更有甚者,直接被吓得当场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一时间,原本平静的后宫变得喧闹异常,哭喊声、惊叫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那些原本还想争宠的嫔妃顿时打消了念头,她们深知在这后宫之中,生命是如此脆弱,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 可愉嫔即便看了凌迟之刑,心中害怕,却依然没有放弃自己心中的计划,毕竟她又不使阴谋诡计,她怕什么呢?不得不说,她太有自信啦! 慈宁宫 太后得知有人对出手,心中亦是满是欢喜,可她没想到那些人不仅未能伤到萧云一丝半毫,反而还让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太后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早有先见之明,提前做了筹谋。 那些个蠢货,太后看着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们既不能讨得皇上的欢心,就连耍弄阴谋诡计都如此愚不可及,实在是让太后失望至极。 太后对这些后宫嫔妃愈发嫌弃,觉得她们一个个都如此不中用。 在太后心中,渐渐涌起一个新的念头,或许可以让大臣们提议再次选秀,将一些新鲜的面孔选入宫中。 她就不信,以她的智谋和手段,还赢不了萧云!不过这些事情太后深知自己不宜直接出面,还是暗中操作更为妥当。 想到此处,太后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噙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那笑容仿若盛开的罂粟花,艳丽却又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仿佛她已经笃定自己将赢得这场胜利的角逐。 当那刑罚落下帷幕之后,鼹鼠竟当着众多嫔妃的面,将涉事之人那已毫无生气的尸骨,以一种决然且冷酷的方式,直接剁成碎块,然后如弃敝履般抛向了那群饥饿的狗群。 那残忍的画面,就连一向雍容华贵的皇后,都不禁微微蹙眉,或许是因她近来常沉浸于礼佛之事,故而对眼前这惨烈的一幕,心中涌起了些许不忍之情。 然而,她终究还是将那到口的话语默默咽下,并未开口。 而令妃,依旧如往常般淡定从容,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可其他嫔妃们却无法做到这般淡定了,她们只觉这场景实在是太过残忍,心中暗暗慨叹皇上的心竟是如此之狠。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这无疑是皇上对她们的一种严厉警告,王贵人被处置时,至少未曾公开进行,可眼前这位贵人的遭遇,却实在是太过凄惨了些。 最关键的是,萧云竟毫发未伤,这让她们难以想象,倘若萧云真的遭了罪,那皇上又会做出怎样令人胆寒的举动呢? 她们虽都怀揣着争宠之心,但与此同时,更渴望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能进入后宫的女子,又有哪个真的是愚笨之人?此刻,她们纷纷敛去了心中的万般思绪,悄无声息地各自回宫去了。 第103章 守口如瓶 坤宁宫 容嬷嬷紧紧搀扶着皇后的手,那手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风中瑟缩的秋叶。 她原本还打算为十二阿哥争取一二,可皇上此番的手段实在是太过残忍骇人,让人心惊胆战。 皇后却并未深思,只当她是单纯地被吓到了。 “容嬷嬷,你若是觉着身体不适,便去歇息吧,不必在此伺候本宫了。”皇后的声音轻柔如丝,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容嬷嬷咽了咽口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皇后娘娘,您瞧皇上这举动,是否有些不合规矩啊?眼瞅着将近年关了,可皇上他……” 皇后轻轻抬手,止住了容嬷嬷的话语,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沧桑,“你怎么到如今还看不明白呢?皇上如今已如雄鹰展翅,朝堂之上尽是他的心腹之臣。 他想做什么,又有谁能阻拦得了呢?太后不喜萧云,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她依然被封为妃,这其中的缘由,已不言而喻。 皇上心意已定的事,任谁也无法更改,咱们往后只需安分守己,便能安然度过此生。” 容嬷嬷此刻恍然大悟,或许皇后娘娘是对的,唯有安分守己,才能护着十二阿哥平安长大,她心中的那股劲仿佛瞬间被抽走,只无力地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随即,容嬷嬷如风中残烛般,颤抖着双腿,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出了坤宁宫的主殿。 皇后缓缓踱步至佛堂,双膝跪地,她默默地为那贵人和宫女们念起了往生咒,这是她此刻唯一能为他们做的。 她的心中满是不忍与悲悯,可她也深知自己无力改变这一切。 皇后紧闭双眸,口中念念有词,佛堂里,那香仍在静静地燃烧着,袅袅青烟升腾而起,营造出一种静谧而神圣的氛围,仿佛能安抚人心,让人忘却尘世的纷扰与喧嚣。 自那凌迟之事发生后,后宫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一时间变得格外静谧。 而萧云每次踏出宫门,陪伴在她身旁的已不再是那些小太监,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群身怀绝技的暗卫。 萧云对此情状,心中满是无奈,毕竟这是乾隆对她的一番深情厚意,她又怎能忍心拒绝,只得默默接受这一切。 紫薇听闻萧云遭遇危险,心急如焚地冲进了皇宫,当看到萧云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时,那颗高悬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萧云看着一脸紧张的紫薇,不禁轻轻叹息一声,缓声道:“此事不提也罢,不过你放心,我没事儿,不信你瞧瞧我现今身后这浩大的阵仗。” 紫薇闻言,赶忙转过头去张望,入眼所见,那些个暗卫们一个个身姿挺拔、英姿飒爽,宛如松柏般屹立不倒。 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诧之色,失声叫道:“这些人竟然都是皇阿玛特意派遣给你的吗?” 萧云微微颔首,压低声音回应道:“没错,他们本来一直隐藏于暗处,经此一事,他们都变成了普通侍卫。” 紫薇听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娇嗔地打趣道:“那肯定是因为皇阿玛特别心疼你!” 一提起乾隆,萧云的嘴角便情不自禁地向上扬起,勾勒出一抹甜蜜而又幸福的微笑。 她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轻声呢喃道:“嗯,他待我确实极好……” 话正说着,萧云似乎猛然间想到了什么重要之事,急忙转向紫薇问道:“眼看着宫宴即将来临,你快帮我想想,我究竟应该准备一份怎样的礼物才算合适呢?” 紫薇略作思索,提议道:“依我看,只要是你亲手制作的礼物,皇阿玛一定会满心欢喜的,哪怕是再寻常不过的小物件,但其中饱含的心意才是最珍贵的。” 萧云听后,眼前一亮,“好,那我好好想想。” 紫薇和萧云又闲聊了一会儿,待紫薇确定萧云安然无恙后,便转身前往侍卫所寻找尔康,而萧云则站在原地,开始细细琢磨起宫宴上要给乾隆准备的礼物。 永和宫 欣荣自从服下那个偏方以来,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段日子里,她每天都满怀期待地盼望着能够早日怀上孩子。 然而,就在这个月,她的月事却迟迟没有到来,这一异常情况令她心中暗自窃喜不已。 怀着满心的欢喜和焦急,欣荣迫不及待地传召了太医前来为自己诊脉。 很快,杜太医就匆匆赶到了寝宫,他开始认真地为她把起脉来。 在诊脉的过程中,杜太医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眉头也微微皱起。 一旁的欣荣看到太医这般表情,心中不禁越发紧张起来,但同时又充满了期待,她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忍不住急切地开口问道:“太医,是不是本福晋有身孕了?” 听到欣荣的问话,杜太医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道:“福晋,从脉象上来看,您似乎服用了一些民间流传的偏方,这些偏方可能导致您的身体机能出现了失调的状况。 福晋,您若是想要顺利生子,其实一切顺其自然即可,千万不要随意乱服那些所谓的偏方,以免损害到自己的身体。” 听完杜太医这番话,欣荣原本因兴奋而涨红的脸庞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仿佛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突然间失去了阳光的温暖照耀,顿时黯然失色。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杜太医,嘴唇微微颤抖着,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欣荣才回过神来,她的神色变得十分凝重,压低声音对太医嘱咐道:“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半分,否则……”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见此情形,杜太医连忙点头应道:“请福晋放心,微臣定会守口如瓶。” 说完,欣荣便挥手示意身边的丫鬟珍儿送杜太医离开永和宫。 欣荣的心中满是失望,难道这偏方竟然毫无用处吗?那她这些日子喝下的这么多日的苦汤药,岂不是都白白浪费了? 欣荣的心中依旧愤愤不平,她不过就是渴望一个孩子而已,怎么就如此艰难呢?命运为何要这般捉弄她,让她在求子的道路上历经如此多的波折与磨难。 第104章 雕刻印章 养心殿 萧云受了紫薇的一番启发,心中顿时如被一道灵光击中,毅然决然地决定要给乾隆亲手制作一份独特而珍贵的礼物。 为此,她去私库里面寻得一块原石,那块原石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芒,仿佛在向她诉说着无尽的故事与可能。 萧云小心翼翼地将原石捧回,随后便把自己紧紧地关在房间里,全身心地投入到打磨那块原石的工作之中。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专注而坚定的光芒,手中的工具如同灵动的精灵般轻盈地舞动着。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她对这份礼物的深深期待与无尽爱意。 而在另一边,其他的嫔妃们依旧心有不甘,她们那颗渴望恩宠的心,从未有片刻的停歇。 又开始精心筹划着在即将到来的宫宴上大显身手,对于这后宫的嫔妃们而言,若是没有皇上的宠爱,那日子简直如同堕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生不如死。 她们使出浑身解数,精心准备着华丽的服饰,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着她们的期盼;雕琢着精致的妆容,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着她们的渴望;排练着精彩的才艺,每一个动作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她们对未来的憧憬与不安。 在这充满了竞争与欲望的后宫之中,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在宫宴上拉开帷幕,那紧张的气氛如同即将爆发的风暴,让人不禁为之屏息。 萧云深知乾隆对印章的喜爱,心中便萌生出要亲自为他制作一个印章的念头。 怀着满心的期待与爱意,她开始了这一充满挑战的创作之旅。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精心打磨的造型愈发奇怪起来。 她原本怀揣着美好的憧憬,想要雕刻出一个威武霸气的龙形印章,可如今这成品却仿佛迷失了方向,变得有些不伦不类,四不像的模样让她心中涌起一阵无奈与沮丧。 萧云的心中闪过一丝放弃的念头,可就在这瞬间,紫薇曾经说过的话如同清泉般在她的脑海中流淌而过,“只要是心意,亲手做的就好”。 这句话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重新点燃了她心中的希望之火,她毅然决定继续雕琢下去。 萧云曾有幸目睹过萧剑制作印章的过程,可她自己却从未亲自动手尝试过,而且此次要制作的印章如此复杂,更是让她感到力不从心。 萧云仿佛进入了一个忘我的境界,几乎完全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当她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天色已然有些昏暗,这才如梦初醒般连忙将原石和工具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满心焦急地前往御书房寻找乾隆。 乾隆其实早就将奏折批阅完毕,然而,他知晓紫薇来了,便不想去打扰她们,于是静静地坐在御书房中等待着。 萧云踏入御书房的时候,一幅绝美的画面瞬间映入她的眼帘。 只见乾隆正优雅地坐在龙案上,手中轻轻翻阅着书籍,那画面如同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美得让人窒息。 一时之间,萧云看得有些呆滞,仿佛被这美好的景象深深吸引住了。 她的心中暗自懊恼不已,自己实在是太过愚笨,琴棋书画竟然样样不通。 若是自己能够擅长其中一项,将这如诗如画的场景描绘下来,那定是极为美好的一个景色。 乾隆察觉到萧云的到来,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他敏锐地感受到云儿的情绪有些低落,温柔地开口问道:“怎么了?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萧云没有丝毫隐瞒,将自己刚才的想法如实说了出来。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轻声笑道:“一幅画而已,这有何难?你不会,朕会,你想要,朕给你画就是了。” 萧云静静地坐在一旁,满怀期待地等待着,没过多久,一幅精美的画作翩然呈现在纸上。 乾隆的自画像栩栩如生,完美地捕捉到了他刚才拿着书籍,坐在龙椅上的优雅神态。 萧云满心欢喜,兴奋地说道:“弘历,这画像我要裱起来。” 乾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画像可以给你,那你能给朕什么?” 萧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自然听懂了乾隆的暗示,一幅画,竟然让他们之间的氛围变得如此暧昧。 萧云将画轻轻放下,缓缓地靠近乾隆,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犹如璀璨的星辰。 她微微踮起脚尖,双手轻轻搭上乾隆的肩膀,然后,她慢慢地闭上眼睛,柔软的双唇轻轻地印在了乾隆的唇上。 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她的吻轻柔而温暖,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情。 她的呼吸微微急促,轻轻的气息喷洒在乾隆的脸上,让乾隆的心瞬间被点燃,乾隆感受着这温柔的触碰,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 他微微一愣,随即伸出双手,紧紧地搂住萧云的腰,将她更加紧密地贴向自己。 萧云的吻愈发热烈起来,她的舌尖轻轻探出,轻轻地描绘着乾隆的唇形,乾隆被她的热情所感染,也热烈地回应着她的吻。 他们的双唇紧紧相贴,彼此的气息交融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乾隆爱极了这种让他心醉神迷的奇妙感觉,没过多久,他便果断地反客为主,那只修长而有力的手轻柔地摸上了萧云纤细的腰肢,在她的身上缓缓四处游走。 那温柔的触碰,仿佛带着无尽的魔力,点燃了萧云内心深处的火焰。 他们两个仿佛被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紧紧牵引着,彼此之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 他们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每一次的喘息都充满了炽热的渴望。 乾隆只要一碰见云儿,他就仿佛完全失去了对时间、地点和场合的感知。 在他的眼中,只有萧云那迷人的身影和那让他沉醉的气息,只要心中有所想,他便会毫不犹豫地付诸行动,毫不顾忌周围的一切。 他急切地扯开了彼此的衣衫,那瞬间,仿佛世界都为之静止,他们如同迷失在爱之海洋中的两只小船,在汹涌的波涛中起伏摇曳。 他们紧紧相拥,共同奔赴了这场充满激情的巫山云雨。 第105章 宫宴来临 乾隆犹如被炽热的欲望之焰紧紧包裹,一次又一次地沉醉在与萧云的缱绻浓情之中。 那交欢的消息,恰似无形的风,自然而然地又在后宫之中迅速蔓延开来,引得诸位嫔妃心中满是羡慕与嫉妒。 在这深深宫闱之内,人人皆知晓皇上对萧云那如痴如狂的宠爱,这般恩宠,实在是让其他女子心中涌起无尽的酸楚与不甘。 慈宁宫中,太后正优雅从容地享用着晚膳,如今,她听闻乾隆与萧云的胡闹之事,却已然是无比淡定。 只因在她心中认定,就算他们再如何肆意妄为,萧云也永远无法诞下子嗣,想到此处,太后的心情甚是愉悦,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彰显出她此刻的轻松与惬意。 然而其他嫔妃们的表现却截然不同。 在永和宫内,一场激烈的纷争正在悄然上演,只见愉嫔柳眉倒立,杏眼圆睁,满脸怒容地对着欣荣发难。 她声色俱厉地呵斥道:“欣荣!你与永琪成婚已有时日,怎会如此无能?到如今连一儿半女都未曾怀上,真是让本宫失望透顶!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若是一直这般无用,那本宫也只好上奏皇上,请旨为永琪纳妾,或者再给他寻觅一个侧福晋,也好早日开枝散叶,延续皇家血脉!” 这番话语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欣荣的心窝,她满心的委屈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那巨大的压力宛如一座沉重无比的山峰,无情地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之上,令她几乎无法喘息。 欣荣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心想这生儿育女之事岂能全怪罪于自己一人?夫妻之间的事情,难道不应该由两人共同承担吗? 可是,永琪此刻就在身旁,面对愉嫔的指责和刁难,他竟然一言不发,只顾默默地享用着膳食,似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喧闹与纠纷都跟他毫无关系一般。 整个永和宫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氛围,那凝重的气息仿佛凝固成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感到极度压抑,甚至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而在养心殿内,乾隆小心翼翼且极其温柔地将萧云拥入怀中,在经过一番沐浴更衣后,乾隆更是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抱起娇柔的萧云,轻柔地坐在桌前,耐心地一口口喂她用膳。 那一刻,整个养心殿都被一种温馨而美好的氛围所笼罩,时间似乎在此刻静止,世间的所有喧嚣与纷扰皆已离他们远去,唯有眼前的彼此才是真实存在的。 紧接着,乾隆面带宠溺的微笑,再次轻轻抱起萧云,缓缓走向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榻。 然后,他略显慵懒却又不失优雅地躺下身来,让萧云如一只温顺的小猫般依偎在自己身旁。 此时,尽管乾隆心中的欲望依然如同燃烧的火焰般暗暗涌动,但当他看到萧云那略带倦意的面容时,终究还是心疼不已。 担心云儿因过度劳累而体力不支,乾隆只得轻叹一声,无奈地放弃了继续与云儿缠绵的念头。 不过,即便如此,乾隆仍然紧紧地将萧云拥在怀里,一刻也不愿松开。 他静静地感受着她身体传来的温暖和柔软,那种美妙的触感令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此刻,对于乾隆来说,能这样与心爱的人相拥相伴,已然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在那悠悠逝去的数日时光里,萧云总是趁着乾隆前去上朝的那段时间,悄然无声地进行着印章的雕刻。 最终,当她凝视着手中的这枚印章时,上面的图案着实有些怪异,似是四不像一般,然而,好歹“弘历”这两个字工工整整地刻了上去。 萧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忐忑与羞涩,这般模样的印章,她着实有些不好意思送出手。 可无奈的是,眼看着那宫宴时间步步逼近,即便她此时想要再去更换一份礼物,也已然是来不及了。 于是,萧云轻轻地将这印章放置在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里。 数日后,那令人期待的宫宴如期而至,曾经,萧云也参加过宫宴,只是这一次,她的身份已然不同往日。 乾隆深知她可能会紧张,便特意在养心殿中静静地等待着她,准备一同前往那宏伟的太和殿。 萧云的内心紧张万分,手心之中不知不觉已满是汗水。 乾隆温柔地牵着她的手,那温暖的触感如同暖流一般,缓缓地传递给她力量与安心。 乾隆的目光落在萧云那身他特意为她准备的华美服饰之上,他微微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你今日实在是太美了,朕都不想带你出去了,朕只想独自一人静静地欣赏,这可如何是好?” 萧云听了,不禁捂嘴轻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好了,弘历,别闹了,再不走,宫宴可就要赶不上了。” 随后,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缓缓踏上了那华丽的龙辇。 当他们抵达之时,不算晚,却也不算早,所有的人都已然到场,气氛庄重而肃穆。 随着小路子那一声洪亮的,“皇上驾到。” 所有的使臣、大臣以及嫔妃们纷纷跪地,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牵着萧炎的手,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向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乾隆的语气淡定从容,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免礼。” 萧云静静地站在乾隆身旁,轻轻拽着他的龙袍,小声地念叨着:“弘历,我的位置在哪?” 萧云的目光急切地环顾四周,只见座无虚席,心中不禁暗自思忖:不会是忘了给我准备椅子吧? 乾隆看着萧云那副可爱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愉嫔也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在这后宫之中,嫔妃们向来是按照各自的品级来分配位置的。 然而,此时却独独没有萧云的位置,愉嫔心中不禁一阵窃喜,那高兴劲儿简直难以掩饰。 第106章 朕陪着你 而只有令妃心中清楚,这乃是皇上特意吩咐不必准备萧云的位置,令妃已然猜到了皇上心中所想。 她静静地看着愉嫔那个蠢货还在那里幸灾乐祸,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轻蔑。 此刻,令妃也很期待,一会儿当萧云和皇上共同坐在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之上时,愉嫔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呢? 她想象着那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在这华丽的宫宴之上,众人各怀心思。 乾隆并未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那充满威严的话语响起,“你和朕一起。” 说罢,乾隆温柔地先按着萧云的肩膀,示意她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随后,乾隆才缓缓坐下,动作优雅而从容。 令妃的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而愉嫔此时却是震惊无比,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那模样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就连一向端庄稳重的皇后,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那瞬间的惊讶之色虽稍纵即逝,却也被有心人捕捉到了。 太后更是怒火中烧,那怒火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但她却强行隐忍了下来,此刻的她深知不能再和皇帝闹得不愉快,至少表面上必须维持着平和。 满朝文武大臣们一时之间都愣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愕。 甚至那些来自远方的外国使臣都有些微微发愣,他们那异域的面容上写满了疑惑与好奇。 然而,乾隆却面色平静,威严地下令道:“宫宴开始。” 随着这一声令下,所有的人从慌乱之中渐渐恢复了平静,乐师们开始奏起欢快的乐曲,那悠扬的旋律在宫殿中回荡,为这盛大的宫宴增添了一份喜庆的氛围。 这些使臣们纷纷献礼,各种奇珍异宝摆满了宫殿,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萧云坐在龙椅上,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拽着乾隆的龙袍,她刻意低声对乾隆说道:“弘历,我坐在这里不太合适吧?” 乾隆微微靠近萧云的耳畔,轻声低语道:“朕整个人都是你的,朕的东西自然也是你的,没什么不合适的,云儿,一会他们送上来的礼物,若是你有喜欢的,就直接留下,叫他们送去养心殿。” 萧云听了,心中一阵发懵,她哪里想过会有这种待遇?她轻轻点了点头,那模样如同一只温顺的小鹿。 而此时,愉嫔心中的嫉妒和愤恨已然到了巅峰,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神中满是不甘。 众位使臣献礼很快就结束了,大臣们、嫔妃们也分别送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 乾隆兴致缺缺,令妃准备的礼物一看就很朴素,也没有那么用心。 愉嫔此刻就明白了,原来送什么礼在皇上那都得不到重视,她心中暗恨,令妃怎么如此狡猾,早知道自己也不花这么多心思了,可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 所有人送礼的环节结束了,便开始上菜,一道道美味佳肴被端上了桌,那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 接着就是跳舞、观赏节目的环节,优美的舞姿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而动人,有的时候也会有嫔妃献舞,但也不一定。 这愉嫔是真不怕死,竟然又站了出来,所有的人还以为她这是又要准备弹曲子,可结果出人意料。 “皇上,今日宫宴,可谓是热闹非凡!臣妾知晓萧妃娘娘才情出众,如此良辰美景,不如请萧妃娘娘为大家表演个精彩绝伦的节目。 也好借此机会向诸位外国使臣一展我大清女子之风采,以此来彰显咱们大清朝的赫赫国威。”愉嫔巧笑嫣然地说着这番话,但其中却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意味。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如今外国使臣皆在此处,皇上定然不好拂了众人的面子而加以拒绝。 而且她可是深知那萧云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罢了,其他方面简直一无是处,今日若能让她当众出丑,也算出了自己心头一口恶气。 坐在高位之上的乾隆闻听此言,脸色不禁微微一变,他又何尝不晓得这愉嫔打的是什么算盘?只是这女人实在是太会挑时候找麻烦了。 然而对于乾隆而言,所谓的面子固然重要,但与心爱的云儿相较之下,那些虚名浮利瞬间便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正当乾隆准备开口回绝之时,只见萧云竟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坚定且毫无退缩之意地说道:“既然愉嫔如此盛情相邀,那我自当献丑,给大家表演一个便是。” 乾隆见状,心中不由得暗暗一紧,连忙压低声音对萧云轻声说道:“云儿,若是觉得为难大可不必勉强自己,朕定会护着你的。” 言语之中流露出满满的关切与担忧之情。 萧云微微倾身,凑近乾隆的耳畔,那轻柔的气息如微风拂过,悄然低语道:“这一年我跟哥哥学过吹箫,他曾悉心教我,这是我爹生前最为喜爱的一首曲子,我想,我可以的。” 乾隆听闻此言,双眸之中瞬间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仿佛有璀璨星辰在其中闪烁。 紧接着,他毅然决然地起身,话语之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决然:“好,既如此,朕陪你。” 萧云微微一愣,那瞬间的怔忪仿佛让时间都有了片刻的停顿,乾隆则果断下令让小路子去取琴和箫。 片刻后,乾隆端坐在场上中央,那身姿如挺拔的青松,散发着威严与优雅,他的手指轻轻搭在琴弦之上,仿佛即将开启一场奇妙的音乐之旅当第一个音符如灵动的精灵般跳跃而出时,整个宫殿仿佛都被这美妙的琴音所笼罩。 那琴音时而悠扬婉转,如潺潺流水般在人们心间流淌;时而激昂澎湃,似汹涌的海浪冲击着礁石,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有着生命,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第107章 以身相护 萧云站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这动人的琴音,心中感慨万千,她从未想过,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竟会为了她,甘愿自降身份,在众人面前弹琴。 弘历待她,还真是好得没话说,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弘历,眼神中满是感动与柔情。 乾隆这一弹琴,可着实掀起了一阵波澜,当那悠扬的琴音在宫殿中缓缓流淌开来时,所有的嫔妃都不禁面露诧异之色。 她们瞪大了眼睛,那模样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其中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乾隆竟然会弹琴。 毕竟,在以往的日子里,都是她们费尽心思地弹琴去取悦皇上,那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动,只为博君一笑。 可她们什么时候听见过皇上的琴音呢?那仿佛是隐藏在云端的神秘之音,从未在她们的耳畔响起过。 此刻,她们心中的嫉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那炽热的情绪几乎快要压抑不住了,她们紧咬着嘴唇,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不甘,有羡慕,更有深深的嫉妒。 随着琴音的不断流淌,萧云也缓缓接过箫,将其放在唇边,当箫声响起的那一刻,仿佛与琴音相互呼应,融为一体。 箫声如泣如诉,与琴音交织在一起,编织出一幅如梦如幻的音乐画卷,那委婉悠扬的旋律,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在场的众人都被这美妙的音乐所吸引,他们静静地聆听着,仿佛置身于一个美妙的音乐世界。 有的人闭上了眼睛,用心去感受那每一个动人的音符;有的人则微微颔首,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愉嫔更是愤恨不平,她本意是想叫萧云出丑,可是皇上竟然亲自下场为她保驾护航。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萧云竟然会吹箫,吹得虽然还不错,可有了皇上的琴音相配,这箫声就更上了一层楼。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的所作所为,这才是让愉嫔最愤愤不平的地方,这狐媚子真是会勾人,皇上竟为了她自降身份。 今日这场较量,她又输了,满心不甘,可那又能如何?刚才愉嫔为难萧云的时候,紫薇想站出来,可乾隆却对她摇了摇头。 此刻,紫薇嘴角含着笑意,心中暗道:皇阿玛还真是会,竟然借着这个场合和云云,琴瑟和鸣,去弹琴秀恩爱,这儿也真是没谁了。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回到了龙椅之上,没有人再敢为难萧云,叫她表演节目。 乾隆这一曲子弹完,便已经向众人表明了他的态度,宫宴继续进行,其他嫔妃费尽心力准备了舞蹈节目,就是想博得圣心。 可皇上来了这一出,她们也歇了心思,这宫宴之上再没什么幺蛾子,就是正常的宴会,宴会持续到了深夜才结束,乾隆今日并没有喝多少酒。 太后表面上看起来格外和气,她微微含笑,柔声叮嘱道:“萧云,天色也不早了,你赶紧扶皇上回去休息吧。” 听着这称呼,乾隆心中略微有一丝不悦,那丝不悦如同湖面上轻轻荡起的涟漪,虽不明显,却真实存在。 但他并未将这份情绪表现出来,只是神色依旧淡然,乾隆心中暗自思忖,太后不愿意叫萧妃,还是不愿意接受云儿? 而萧云却并未听出这其中的微妙区别,她反而俯身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好,老佛爷,我这就带他回去。” 乾隆其实并没醉,然而自始至终,他一句话都没跟太后说,默默跟着萧云便离开了这热闹的宴会。 太后也没察觉到乾隆那不易察觉的不对劲之处,依旧神色自若,而令妃在一旁却将这一切看得分明,她心中暗暗思索着,这倒是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 乾隆马上走出太和殿之时,淡淡地瞥了愉嫔一眼,那眼神之中包含着警告,仿佛一道冷冽的寒风。 只不过因为外国使臣众多,今日乾隆并没有下明旨责罚,但单只这一眼,便让愉嫔如遭雷击,瑟瑟发抖。 不过愉嫔转瞬想到,皇上就算明白了她的心思,又能如何?最多也不过是降降位分,也不至于要她的命,毕竟她也没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想到此,愉嫔心中又安定了不少。 乾隆跟着萧云回到了养心殿内,他们两个各自沐浴更衣,仿佛在为一场特别的仪式做准备。 乾隆拿出了一个礼盒,坐在床上静静地等着萧云,萧云沐浴过后,也去取他的礼物,她将礼物背在手后,一步一步缓缓走向乾隆,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期待。 乾隆倒率先将盒子拿了出来,温柔地说道:“云儿,这是朕特意命人制作的,看看喜欢吗?” 萧云怀着满心的好奇轻轻打开眼前精致的盒子,只见盒内安静地躺着两枚戒指,一枚稍大些,另一枚则小巧玲珑。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较小的戒指,凑近眼前细细端详起来,烛光洒落在戒指上,那颗镶嵌其上的宝石顿时散发出令人陶醉的光芒,宛如初春新叶般翠绿欲滴。 萧云不禁轻声呢喃道:“这戒指真是好看极了,如此鲜艳的颜色,莫不是传说中的祖母绿所制?只是……这大的似乎并非适合我佩戴的尺寸。” 言语间,流露出一丝疑惑与好奇。 站在一旁的乾隆看着萧云可爱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缓声道:“傻丫头,那枚较大的乃是朕的,朕曾听闻郎世宁提及,在遥远的西方国度,男女成亲之时需有象征爱情的婚戒相伴。 于是朕便让他绘制了图样,并特意命人精心打造而成,只可惜制作耗时略长,来得有些迟了,还望云儿切莫嫌弃才好。” 说罢,乾隆的目光深情而专注地凝视着萧云,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传递给她。 听到这番话,萧云的心头犹如被一阵春风轻拂而过,泛起层层涟漪。 那份感动如同一股温暖的春水,在心底潺潺流淌开来。 她抬眸望向乾隆,眼中闪烁着泪光,柔声道:“弘历你对我如此用心,我又怎会嫌弃呢?能得你这般厚爱,实乃我此生最大的福气。” 乾隆微微一笑,从萧云手中接过那枚小巧的戒指,然后动作轻柔地执起她白皙纤细的玉手,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第108章 戴上戒指 紧接着,乾隆悠悠地伸出自己宽厚的手掌,眼神温柔且充满期待地看向萧云。 聪慧如她,自然在瞬间便明白了乾隆的意图,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激动的情绪,而后极其小心地从盒子里取出那枚属于乾隆的戒指。 她的动作轻柔得就像是拂过娇嫩花瓣的微风,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损伤到这珍贵的礼物。 终于,在经过一番谨慎操作后,萧云成功地将戒指缓缓套入了乾隆的手指,完成了这个充满爱意的仪式。 接着,萧云拿出了自己精心筹备的礼物,脸上带着一抹羞涩,轻声说道:“弘历,这是给你的,不过与你送我的礼物相比,可能要逊色许多,你可千万不要嫌弃才是。” 乾隆温柔如水地将盒子接了过来,深情款款地说道:“云儿,你便是上天赐予朕的最为珍贵的礼物,朕又怎会嫌弃?” 乾隆缓缓打开盒子,一枚玉制的印章静静地躺在其中,饶是乾隆见多识广,却也始终未能分辨出这印章上刻着的动物究竟是什么。 这动物说它像龙吧,却又有着诸多不同之处,可若说是麒麟,却又有着龙尾,这究竟是何种神秘的动物呢? 乾隆凝视良久,半晌之后,瞬间恍然大悟,这定然是云儿亲手所制,只是这最后的造型,确实有些让人难以言说,然而,这其中蕴含的却是云儿的一片心意。 乾隆轻轻地抚摸着印章下面的那两个字——“弘历”,刻的正是他的名字。 萧云心中忐忑不安,低声说道:“弘历,这……我原本是想给你刻一条龙的,可是实在太难了,后来我又想着改刻个麒麟,然而最后……最后就变成了这四不像的模样。” 乾隆强忍着笑意,将印章轻轻地放回盒子里,随后温柔地将萧云拥入怀中,轻声细语地说道:“没关系,不管它是什么,朕都喜欢,最为重要的是云儿的这份心意,云儿,你可知道朕最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萧云满脸茫然,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疑惑之色,乾隆缓缓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呢喃了几句。 随着他的话语,萧云的脸色越发红了起来,如同天边绚烂的晚霞。 萧云犹豫了片刻,嗫嚅道:“弘历,这……” 乾隆压根儿就没有给萧云一丁点儿拒绝的机会,他宛如一阵狂暴的疾风,迅猛无比地靠近,那炽热的气息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将萧云紧紧包裹。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直接吻了上去,硬生生地截断了萧云尚未说完的话语。 随即,乾隆的吻恰似细密的雨点,一个接着一个,密密麻麻地纷纷落下。 那急切而又热烈的吻,仿佛携带着无尽的渴望与深沉的爱意,让萧云在瞬间便迷失在了这片炽热的情感海洋之中。 原来,方才乾隆在萧云耳畔轻声呢喃的话语乃是:“朕最喜欢的礼物是云儿你,今晚叫朕吃个够好不好?” 他们本就是夫妻,萧云自然不会拒绝乾隆这满含爱意与渴望的请求。 乾隆的手开始在萧云身上不安分地游走起来,那轻柔的触摸,如同燃烧的火焰,点燃了两人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 没过多久,乾隆便急切地扯下了两个人身上的衣衫,那轻薄的衣物如同飘落的花瓣,悠悠地散落在地。 他们仿若迷失在欲望之海的孤舟,在这汹涌澎湃的浪潮中,共同奔赴了这场巫山云雨。 他们紧紧相拥,彼此的身体紧密贴合,仿佛要融为一体,难分彼此。 那热烈的激情,如同燃烧的熊熊烈火,将他们的整个世界都映照得明亮无比。 因着过年,第二天无需上朝,乾隆真的是将诺言践行到了极致,整整要了萧云一夜,甚至直到天明都不曾停歇。 最后,萧云实在是累得不行,沉沉地进入了梦乡,那疲惫的面容上却带着满足的甜美笑容。 乾隆温柔无比地抱起萧云,就如同怀抱着世间最为珍贵的宝贝,他缓缓地走向浴室,为萧云沐浴更衣。 他的心中满是对萧云的爱意与眷恋,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轻轻地洒在了房间里,萧云悠悠地从睡梦中缓缓醒转过来,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可就在这时,她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惊愕地低头看去,只见自己与乾隆竟然…… 那一瞬间,她的脸颊像是被火灼烧一般,迅速涨得通红,宛如天边那绚丽无比、美轮美奂的晚霞。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似的,结结巴巴地轻声问道:“弘历,你,你不会一直在……” 乾隆依旧紧紧地搂着萧云,将她娇小的身躯完全纳入怀中,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恰似一坛陈酿醇厚醉人的美酒,“朕一直在,今日也无需上朝,云儿,咱们继续可好?” 萧云闻言,一时间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回应,弘历竟然…… 然而,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乾隆已然迫不及待地再度吻上了她的唇,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点燃了两人之间的激情。 萧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这无尽的欢愉之中,无法自拔…… 自从乾隆封笔以来,这短短数日对于萧云而言简直度日如年,她几乎整日都被困在床上,甚至连下地行走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成为一种奢望。 原因无他,只因为乾隆对她的索求实在太过猛烈、凶狠,仿佛不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便誓不罢休一般,似乎想要在她娇柔的身躯之上留下一道永远都无法抹去的深刻印记。 那一簇簇鲜艳欲滴的红梅,宛如盛开在皑皑白雪中的朵朵寒梅,点缀着萧云白皙如雪的肌肤。 它们不仅仅是乾隆强烈占有欲的外在表现,更是两人之间炽热爱情的无声见证者。 每一朵红梅都是一段激情燃烧的回忆,诉说着他们曾经共度的那些缠绵悱恻的夜晚。 尽管萧云偶尔会感到些许无奈和疲倦,但内心深处却依然充盈着无尽的甜蜜,她深知,乾隆对她的爱意犹如那汹涌澎湃的潮水,势不可挡地席卷而来,让她根本无力招架。 而她呢?同样深爱着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心甘情愿地陪伴在他身旁,一同度过这如梦似幻般美好的时光。 哪怕岁月流转,世事变迁,这份深情厚意也绝不会有丝毫褪色或消减! 第109章 莫要生气 永和宫 欣荣心中的不甘如藤蔓般肆意生长,即便太医再三叮嘱那些偏方于身体有害无益,可她依旧执拗地将其服下。 每当夜幕降临,她便如扑火的飞蛾般,主动向永琪求欢,这让永琪烦不胜烦。 欣荣亦深知自己的生活已然乱如麻团,可她明白,唯有诞下子嗣,方能在这深宫之中站稳脚跟。 新年已过,皇上深居简出,众人皆无所事事,欣荣如菟丝花般紧紧缠着永琪,无尽地索取着。 永琪这些日子过得犹如身处炼狱,度日如年,额娘又频频催促他抱孙子,他无奈至极,只能被迫履行这沉重的责任。 欣荣甚至身着薄如蝉翼的衣衫,如魅妖般主动勾引永琪,然而,永琪对她着实无感,面对她的百般挑逗,依旧心如止水。 这也怪不得永琪,毕竟面对一个毫无爱意之人,实在难以生出半分兴趣。 欣荣双眸泛红,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滚滚而落,“爷,妾身就这般入不了你的眼吗?” 永琪面若冰霜,漠然地拾起地上的衣物,声音清冷如冰泉,“你该知晓,我对你从未有过半点喜欢,若不是额娘以死相逼,我不会娶你,你断无可能踏入永和宫的门,这几日我们已做得够多了,到此为止吧。” 言罢,永琪利落地穿好衣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只留下欣荣独自在房中,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簌簌而落。 慈宁宫 太后听闻乾隆一直待在养心殿中,半步都未曾踏出,她的内心一时间百感交集,竟难以言明究竟是何种滋味在其中翻涌。 她虽笃定萧云不会有身孕,可皇帝这般肆意妄为,她仍是满心的不悦。 遥想往昔,每逢封笔之后,皇帝定会前来慈宁宫向她请安,与她一同用膳,而如今,她已然向皇帝释放出善意,可皇帝却毫无表示,一次都不曾到访。 这使得太后对萧云的嫉妒、仇恨与不满愈发强烈,犹如熊熊烈火在心中燃烧,但她也深知,此时此刻,自己断不可轻举妄动。 太后满心期盼着令妃能够出手,毕竟令妃曾盛宠十年,她绝不相信令妃会心甘情愿地看着萧云夺走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然而,不得不说,太后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只因令妃心中明了皇上的所求,她深知唯有安分守己,方能安然度过晚年。 养心殿 萧云这些日子,莫说下床走动了,就连衣衫都未曾着身,此时,乾隆端着美味膳食,动作轻柔地一口接着一口喂着萧云。 谁料,萧云忽地耍起小性子来,待用完膳后,竟猛地一口咬在了乾隆的胸膛之上。 这一口下去,力道着实不轻,直把乾隆咬得微微皱眉,吃痛不已,直至在那胸膛处咬出了深深的牙印,萧云方才松开嘴。 乾隆满脸无奈,只得轻声致歉道:“是朕的错,这几日无需处理朝政之事,朕确实放纵了些许,朕向云儿赔个不是,莫要再生朕的气了,可好?难道云儿不喜欢吗?” 萧云一想到他们这些日子的种种,脸颊瞬间染上绯红,如熟透的苹果般娇艳欲滴,嘴里小声嘟囔着:“喜欢是喜欢,可也不能这般没完没了,实在是让人吃不消。” 乾隆却是尝过那美妙滋味后难以自拔,仿佛食髓知味一般,怎么都觉得不够,好在这几日有特制的药物相助,否则,乾隆也断不敢如此肆意放纵。 只见萧云娇嗔地抬起脚来,轻轻地踹向了乾隆,然而,乾隆身手敏捷,顺势一把就稳稳地握住了萧云那纤细白嫩的脚丫子,不仅如此,他竟然还顽皮地在那脚丫上轻轻挠动了几下。 萧云又如何能够承受得住这般撩拨呢!她只感觉好似有无数蚂蚁在脚底板爬行啃噬一般,那股难耐的奇痒如电流般飞速传递至周身每一个角落,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来,身体也跟着微微战栗不止。 此刻的她面若桃花,娇艳欲滴,双颊绯红似晚霞映天,焦急万分地娇声高呼道:“弘历,痒死人家啦,快住手莫要再胡闹了呀!” 然而,萧云这几声急切的叫嚷就宛如点点火星坠落于干草堆之上,刹那间便将乾隆心底那原本就熊熊燃烧着的炽烈情欲之火彻底引燃。 只见乾隆那双眸子愈加深邃灼热,犹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其中所蕴含的欲望简直快要喷涌而出。 那种饱含渴望与渴求的目光,对于萧云而言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难不成......他竟然意犹未尽,还想再度翻云覆雨一番么? 念及此处,萧云的芳心猛地一颤,不由得暗暗叫苦连天,心知以自己目前的状况怕是当真无力招架了! 恰在此刻,乾隆牢牢地握住萧云那娇小玲珑的脚丫子,手上的动作看似慢条斯理、不慌不忙,但实则正缓缓地、一寸一寸朝着上方游弋而去。 与此同时,他一边轻启朱唇,口中还低声呢喃细语道:“云儿,是你先招惹朕的。” 萧云听到这话后,她原本想要立刻开口反驳对方,澄清自己绝对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然而,正当她准备将这些话语脱口而出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硬生生地把那些即将出口的言辞给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只见乾隆满脸急切之色,仿佛已经等不及要有所行动了,他眨眼间便欺身而上。 下一刻,两人的身体毫无征兆地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凝固了,整个房间里瞬间弥漫起了一种暧昧而热烈的气息。 这种氛围让人感到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炽热起来。 随着两人身体的贴近,彼此之间的温度也在不断攀升。 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眼中流露出的炙热的情感,既有渴望,又有眷恋,渐渐地,这种情感的交融使得他们再次陷入了那一场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的鱼水之欢当中…… 第110章 烧香拜佛 一直到正月初五这天,乾隆方才开始上朝理政,这对于被困在床上多日的萧云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她总算是寻觅到了能够下床自由活动的宝贵契机。 众所周知,乾隆对萧云的宠爱简直就是溢于言表,丝毫都不加以掩饰,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向众人有过任何隐瞒之举,这份特殊的宠爱,使得宫廷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然而,就在这短短的数日之间,发生了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宫中的瓷器竟然如走马灯一般频繁更换,而且数量之巨,着实让人惊叹不已! 与此同时,在永和宫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愉嫔满心都是难以抑制的愤懑情绪,只见她一边肆意地将一件件精美的瓷器狠狠地摔到地上,那清脆的瓷器破碎之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就好像是在替她宣泄着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一样; 另一边,她又毫不留情地对欣荣百般搓磨和刁难,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一些她心中的不满与怨恨。 面对如此场景,永琪却表现得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一天,欣荣终于是再也无法承受这种折磨,她满心委屈地跑到书房里,对着正在专心致志写字的永琪放声大哭起来。 永琪静静地站立在书桌前,手中紧紧握着一支毛笔,全神贯注地书写着文字。 对于欣荣撕心裂肺的哭诉声,他竟然连头也不曾抬起一下,更别提做出任何回应了,整个书房里除了欣荣的哭声外,便只剩下永琪运笔时轻微的沙沙声响。 欣荣站在一旁,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下来,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抽抽搭搭地说道:“爷,妾身真的已经到极限了,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折磨了,求求您跟额娘说一说,让她不要再责罚妾身了。” 永琪坐在书桌前,正专注地书写着什么,手中的毛笔一刻也不曾停歇。 他头也不抬,语气冷冰冰地回应道:“当初是谁口口声声、信誓旦旦地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当坦然接受一切后果。 怎么现在反倒后悔起来了?我早就在成亲之前明确告诉过你,我的心里根本没有你的位置,对你也毫无半分情意可言,但你却执意要逼我迎娶你进门。 事已至此,我们俩也就只能如此这般互相纠缠下去了,对于一个对你毫无爱意的男人,你竟然还痴心妄想得到他的疼爱与呵护,难道你不觉得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吗? 欣荣,我没有故意刁难和折磨于你,你就该暗自庆幸、感激涕零才对,甚至你应该每天都去烧香拜佛以谢天恩!” 欣荣在永琪面前又一次吃了闭门羹,心中满是委屈和无奈。 然而,当她听到“烧香拜佛”这四个字时,脑海中犹如划过一道闪电,瞬间迸发出一个想法——也许自己真的应该去一趟寺庙,向佛祖诚心诚意地祈祷一番; 或者干脆前往求子娘娘的神像前,无比虔诚地上香叩头,祈求上天能赐给自己一个孩子。 说不定有了孩子之后,便能改变目前这种尴尬而痛苦的处境……想到这儿,欣荣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之光,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也渐渐亮了起来。 没有孩子的她,生活就像失去了阳光和温暖,变得灰暗而冰冷,每一个日子都是那么难熬,仿佛有无尽的痛苦与艰辛在等待着她去承受。 然而,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坎坷,她内心深处那份对孩子的执念却始终坚定不移,她暗暗发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一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只可惜,身为宫中之人的欣荣想要出宫实在是困难重重,无奈之下,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最信任的贴身婢女珍儿身上。 于是,她轻声嘱咐珍儿速速回府走一趟,并让珍儿向她的额娘转达口信,请额娘帮忙打听一下京城内外哪座寺庙的香火最为旺盛、神明最为灵验。 因为此时此刻的她,迫切地期望能够通过求神拜佛来求得一子,从而彻底改变自己多舛的命运。 与此同时,在那宁静祥和的延禧宫内,令妃正过着令人艳羡不已的悠闲生活。 她执掌着宫权,又有子有女相伴,此刻正温柔地哄着永琰。 站在一旁伺候的腊梅心中充满了钦佩之情,只见她微笑着开口说道:“娘娘,您真可谓是目光犀利、深谋远虑啊! 那愉嫔不自量力,妄图在宫宴上为难萧妃娘娘,最终落得个自取其辱的下场,真是大快人心!” 令妃轻柔地抱着永琰,眼眸中闪烁着慈爱与期许的光芒,声音温婉地说道:“本宫如今所求并不多,唯愿永琰能够平安顺遂地长大。 不属于你的东西,永远不要心存奢求,愉嫔便是看不清这一点,才会落得那般悲惨的下场。” 腊梅心中对自家主子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不禁感慨万千:若是一般之人,恐怕还难以割舍这长达十年的圣宠。 可自家主子清醒无比,深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道理,主子现如今虽然失去了皇上的宠爱,然而宫权在握,依然是这后宫之中能够屹立不倒的存在,延禧宫的人无论行至何处,别人也断然不敢小瞧了去。 养心殿 任谁也不会想到,乾隆在那日上朝之后所下的第一道圣旨,竟然是给永和宫的愉嫔。 而那理由,竟然是言行无状,在宫宴之上丢了大清的脸面,乾隆这道圣旨可谓雷厉风行,褫夺了她的封号,直接将她从嫔位贬为了贵人,甚至还下令当日就让她搬出永和宫的主殿,去偏殿居住。 小路子心中清楚得很,这所谓的言行无状,说白了不还是在给萧妃娘娘出气吗?这愉嫔,哦,不,现在应该称其为海贵人了。 她还真是没脑子,非要去得罪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人,小路子怀揣着圣旨,脚步匆匆地前往永和宫宣旨。 第111章 皆有赏赐 一路上,小路子心中暗自思忖,这后宫之中的争斗从未停歇,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丈深渊。 愉嫔此番算是踢到了铁板,惹了不该惹的人,皇上对萧妃娘娘的宠爱那是有目共睹,她却不知收敛,敢在宫宴上为难,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永和宫 小路子来到永和宫,只见永琪、愉嫔以及欣荣皆跪在地上。 小路子神色肃穆,将圣旨缓缓宣读完,众人神色各异,永琪倒是一脸坦然,自从娶了欣荣之后,他早已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五阿哥,取而代之的是日益颓废的模样。 欣荣听闻愉嫔再度被降位,还被褫夺了封号,心中满是不甘,可又能如何呢?她此刻真的懊悔不已,摊上这样的额娘,她与永琪的未来又在何方呢? 海贵人满脸的不可置信,口中喃喃自语道:“路公公,莫不是传错了圣旨?本宫分明什么都未做,皇上为何要褫夺本宫的封号?还降了本宫的位分?” 小路子依旧一脸和气,耐心解释道:“小主,如今您已不再是一宫主位,再自称‘本宫’着实不妥,您只能以‘小主’自称了。 再者,这圣旨乃是皇上亲自书写,奴才亲眼所见,断不会有错,皇上有命,让您今日就搬到永和宫偏殿去,这主殿您不能再居住了,若无事,奴才便回去向皇上复命了。” 小路子还未走出永和宫,便听见宫内传来瓷器破碎的声响,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养心殿。 而此时此刻的永和宫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只见那海贵人气势汹汹,宛如一头失控的猛兽,对着欣荣疯狂地拳打脚踢起来。 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愤怒,每一脚都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出来。 欣荣则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痛苦地倒在地上,一边哭泣一边求饶:“额娘饶命啊!求求您别再打了……” 然而,她的哀求并没有让海贵人有丝毫的心软,反而令其下手更重了几分。 一旁的永琪静静地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怜悯之情,似乎对于这场暴行完全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想要上前阻止的意思。 欣荣在海贵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已经遍体鳞伤,她的衣衫破碎不堪,头发散乱如麻,脸上更是布满了淤青和伤痕。 最终,她实在承受不住这般折磨,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但即使如此,海贵人依然不肯罢休,她竟然抬起脚,狠狠地踩向欣荣的手指,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欣荣的一根手指应声折断,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看到这一幕,一直冷眼旁观的永琪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他生怕海贵人会闹出人命,于是快步走上前去,用力拉住海贵人的胳膊,“好了,额娘,咱们赶紧去收拾东西吧,皇阿玛不是已经下令让您搬到偏殿去了吗?儿臣来帮您。” 海贵人听了永琪的话后,冷哼一声,然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欣荣,这才转身拂袖而去。 欣荣强忍着剧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她望着自己受伤的手指,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随后,她赶忙让人宣来了太医。 太医匆匆赶来之后,简单地查看了一下欣荣的伤势,便默默地摇了摇头,然后迅速开了一些药,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就转身离开了。 整个过程中,太医始终一言不发,似乎对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 欣荣独自呆坐在房间里,回想起刚才所遭受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绝望,此刻的她,真希望能够与永琪从此分道扬镳,结束这段痛苦的婚姻。 可是,一想到永琪身为尊贵的皇子,地位显赫、身份尊崇,想要与之和离又谈何容易呢? 而且,永琪并未犯下任何过错,她又能以何种理由提出和离呢?即便她能够侥幸和离成功,那她以后又能嫁给谁呢?想来,也不过是一辈子与那青灯古佛相伴罢了。 于是,她决定要想办法与永琪拥有一个孩子,想到此处,欣荣的眼眸中闪烁着一抹坚毅的光芒,仿佛下定了某种重大的决心一般。 她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无论遭遇何种困境,都要忍到她有身孕的那一天。 只有如此,她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之中寻得一丝立足之地,为自己的未来谋得一份渺茫的希望。 在这仿若无尽迷宫的后宫之中,秘闻轶事总如暗流涌动,稍一泛起涟漪,便能搅得众人不得安宁。 愉嫔被褫夺封号贬为贵人并逐出永和宫主殿的消息,恰似一阵狂飙疾风,迅猛而凌厉地刮过每一座宫室的檐角廊柱,引得那本就如困兽般百无聊赖的众人议论纷纭,仿若一群被惊扰的鸦雀,叽叽喳喳,嘈杂不休。 各宫妃嫔们,或于雕梁画栋的廊下佯装闲步,或在锦帐假作休憩,实则皆在交头接耳,私语窃窃,那模样好似暗夜中密谋的鬼魅。 其中,自是不乏有那心怀叵测、幸灾乐祸之人,她们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若有若无、不易察觉的冷笑。 养心殿 晓色初开,曙光仿若纤纤素手,轻柔地穿过雕花窗棂,于床榻之上洒下斑驳光影,萧云恰似被晨露唤醒的春兰,悠悠醒转。 室内,静谧之气氤氲缭绕,仿若一层轻纱,覆于每一寸空间,那是晨曦独有的宁谧韵味。 明月早已悉心筹备早膳,珍馐佳肴罗列于雕花几案,仿若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热气腾腾间,馥郁香气袅袅升腾,似灵逸的轻烟,于空气中徐徐舒展,悄然撩拨着人的嗅觉灵犀。 萧云起身,明月如影随形,侍奉左右,她双眸明澈,恰似星子闪烁,此刻却满盈着按捺不住的欣喜与激动,仿若盛着一泓将溢的春水。 终是轻声启唇,娓娓而言:“娘娘,皇上对您情深意笃,真可谓昭昭若日月之辉,今朝,皇上金口颁旨,那愉嫔,已被褫夺封号,降为贵人。” 萧云闻之,蛾眉轻挑,星眸之中先是掠过一抹惊鸿般的诧异,继而被一抹浅淡却绵密的欣喜所浸染。 她心里刹那间被一种醇甜如蜜、暖煦似阳的情愫盈满,仿若轻啜了一口陈酿的琼浆玉液,丝丝甜意沁人心脾。 “好,皆有赏赐。”萧云朱唇轻启,贝齿微露,笑意盈盈间,声线仿若春日的风弦,轻柔而愉悦。 明月见状,忙盈盈下拜,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恭敬且感激地道:“谢娘娘。” 第112章 人间清醒 养心殿 萧云悠然自得地享用着这一顿膳食,盘中珍馐在唇齿间留下美妙滋味,每一口咀嚼都似在品味生活的甘醇。 餐毕,她似是怀着某种甜蜜的期待,精心挑选了一身精美绝伦的衣裳。 那衣料仿若流淌的丝缎银河,触手温凉且柔滑无比,上面所绣的繁花盛景与灵鸟瑞兽,针线细密,栩栩如生,似要在这锦缎之上振翅欲飞、竞相绽放。 她端坐于菱花镜前,任由明月为其梳妆打扮,明月纤细的手指在各类妆品间穿梭,手法娴熟而轻盈。 先是以黛色轻点眉梢,勾勒出如远黛青山般的秀眉;又取来胭脂,在那粉嫩的脸颊上晕染出一抹如春日桃花般的娇羞色泽;唇间轻点朱红,仿若娇艳的樱桃欲语还休。 妆成,明月由衷赞叹道:“娘娘,您真美,仿若仙子下凡。” 萧云对着镜子细细端详,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轻笑道:“是明月你的手艺好,这妆容才如此精致。” 随后,萧云独自踏上了前往御书房的道路,她身姿婀娜,衣袂飘飘,仿若一朵行走在宫墙深巷中的彩云,脚下的砖石路亦仿佛因她的脚步而有了灵动的韵律。 延禧宫 令妃宛如一尊静谧的雕像独坐在窗前,手中虽握着一卷散发着墨香的书籍,却久久未曾翻动一页。 她那星眸之中目光凝滞,仿若被那突如其来的消息施了定身咒,魂魄被摄去了一般。 片刻,她朱唇轻启,口中呢喃自语道:“皇上当真是将她捧于掌心之上。” 言罢,微微叹息一声,那声叹息似有千般惆怅、万种无奈,思绪也随之飘远。 想那海贵人,不过是在宫宴之上,几句尖酸刻薄的言辞为难萧云,竟触动了天子逆鳞,惹得皇上勃然大怒,仿若雷霆乍惊,天地失色。 施以重罚,褫夺封号,贬为贵人,此等惩处,真可谓雷厉风行,令人胆寒。 如此一来,在这风云变幻、人心险恶的后宫之内,海贵人已然沦为众矢之的,恰似那风雨中飘摇的孤舟,成了人人皆可欺凌之人。 “罢了,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莫要再去惦记。”令妃心中暗自思忖,她那聪慧的眼眸里透着洞悉一切的清明。 她深知自己此生恐与圣心绝缘,她曾在这漫漫宫墙内,耗尽青春年华,苦苦追寻那虚无缥缈的圣心,然而,她一生心心念念的东西,却被萧云如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地收入囊中。 心中若说毫无失落之感,那无疑是自欺欺人,只是她心中并无嫉妒之意,她宛如一位看透尘世繁华的智者,明白这帝心并非仅凭努力便可获取。 在这后宫之中,权力地位或许可凭借精心筹谋、机关算尽而得,然皇上的真心,却似那遥不可及的水中月、镜中花,无论如何伸手,都难以捉摸。 她也曾费尽心思,使尽浑身解数去尝试,却终究如梦幻泡影,以失败告终。 直至萧云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星辰耀现于这宫闱苍穹,令妃方如梦初醒,自伊始之际,自己便毫无胜算。 她缓缓低下头,似是要将满心的思绪都深埋于书中,仿若那书中的文字能成为她心灵的避风港。 随后,她轻轻翻动书页,继续阅读起来,仿若海贵人之事未曾在她那波澜不惊的心湖之中泛起一丝涟漪,然而,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似在无声诉说着她内心深处的不平静。 坤宁宫 容嬷嬷闻得此消息,迫不及待地要呈与皇后娘娘分享。 她一路小跑,那臃肿的身躯竟似灵动了几分,脚下的花盆底鞋敲击着石板路,发出急促的声响。 不多时,她便气喘吁吁地奔至皇后跟前,眉飞色舞,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皇后娘娘,大喜!皇上下旨将那愉嫔褫夺了封号,贬为贵人,如此一来,想必那五阿哥也失了皇上的欢心,不然,皇上看在五阿哥的份上,定会对海贵人有所顾念。” 皇后正端坐在佛堂之中,周围香烟袅袅,她仿若一尊慈悲的菩萨,手中敲着木鱼,一下又一下,那节奏沉稳而有韵律,未曾因这消息而有半分停顿,神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只轻轻开口道:“海贵人受罚,乃是因其当众为难萧云,不过,此类琐事日后无需再向本宫禀报。” 容嬷嬷虽被皇后这般言语稍稍泼了冷水,然心中仍是欢喜不已,在她心中,五阿哥一直是十二阿哥上位的有力竞争对手,如今这般情形,在她看来,五阿哥怕是已然失去了竞争的机会。 于是,容嬷嬷强抑心中喜悦,连忙应道:“好,奴婢知道了。” 随即恭恭敬敬地陪着皇后继续礼佛,只是那眉眼间仍难掩那一抹得意之色,仿佛在她眼中,十二阿哥通往那至高无上皇位的道路已然一片坦途。 御书房 乾隆正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周遭静谧得唯有笔尖摩挲纸面的沙沙声,仿若整个世界都被这一方小天地的凝重所吸纳。 忽然,一丝轻微的声响打破了寂静,乾隆下意识地抬眸,这一抬眼,恰似看到了世间至美的风景——云儿竟如仙子临世般出现在他的眼前。 今日的云儿与往日判若两人,往日里那清新脱俗、不施粉黛的素颜模样虽也清丽动人,但此刻换上华美的宫装后,更似被精心雕琢的稀世明珠,散发着璀璨而迷人的光芒。 那宫装的料子似是最上乘的锦缎,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身上用金丝银线绣就的繁复花纹,随着云儿的动作而流光溢彩,似有生命一般。 再看那妆容,眉如远黛,微微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仿佛是春日里随风轻舞的柳叶;双眸明亮有神,眼影的晕染增添了几分深邃与妩媚; 两颊的胭脂如天边的云霞,晕红一片,更衬得肌肤胜雪;唇上的口脂鲜艳欲滴,仿若娇艳的樱桃,引人垂涎。 乾隆一时竟看呆了,目光盯在云儿身上,动弹不得。 第113章 有意逗弄 萧云见乾隆这般盯着自己,反倒有些羞涩难掩,双颊泛起一抹更为动人的红晕,她本就随性自在惯了,这般精心妆扮与她往昔的风格大相径庭,心中难免觉得有些许别扭。 然而,瞧见乾隆那如痴如醉的反应,她便知晓这妆容与衣装的改变无疑是极为成功的。 于是,她带着几分俏皮与亲昵,径直走到乾隆面前,毫无顾忌地坐到了乾隆的怀里。 乾隆这才如梦初醒,手中那原本批阅奏折的笔微微一抖。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环抱着云儿的手臂,声音中带着一丝暗哑与调侃,“云儿,前几日不是还嘟囔着说朕要的太多吗?怎的今日这般模样,换上如此华美的宫装,又画上这般精致的妆容,一大早便来撩拨朕,你是知晓的,面对你,朕向来毫无自制力,万一真个失控,可如何是好?” 萧云闻言,嗔怪地白了乾隆一眼,玉手轻抬,从乾隆手中取过那批阅奏折的笔,放置于一旁,朱唇轻启,吐气如兰:“那就不忍呗。” 乾隆如何能不懂云儿此言背后的深意,他那聪慧的头脑稍作思索,便明白了云儿此番举动的缘由。 护着云儿本就是他心中矢志不渝的信念,却未曾料到今日还有这意外的惊喜,既如此,他又怎会放过这送上门来的“福利”。 当下,乾隆不再压抑心中的情愫,直接低头俯身,向着云儿那娇艳的双唇吻了下去。 这一吻,似带着无尽的眷恋与炽热的爱意,深沉而热烈,直吻得萧云唇上的口脂都晕染开来,那原本精致的妆容也被这深情的吻弄得有些花了。 就在乾隆情难自抑,双手微微颤抖着将萧云的衣衫轻轻扯开一角,欲更进一步之时,小路子那焦急的声音在御书房外不合时宜地响起:“皇上,钦天监明安图有急事求见。” 萧云听到这呼喊,心中顿时懊恼不已,暗自责怪自己实在不该在这时辰前来打扰乾隆。 她微微用力推了乾隆一把,同时抬起手,用那柔软的衣袖轻轻替乾隆擦了擦嘴角残留的口脂痕迹,低声说道:“你先忙,我先去里边。” 乾隆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弄得心中烦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见有龙案遮挡,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心想应是无事。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与激荡的情绪,整理了一下因方才的亲昵而略显凌乱的龙袍,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宣。” 明安图踏入内殿,那庄重的氛围似有实质,他赶忙屈膝跪地,行了个大礼,口中高呼:“臣给皇上请安。” 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看似平静的面容下,那语气却已悄然染上了一抹极难察觉的愠怒,仿若平静湖面上悄然泛起的一丝涟漪,轻声问道:“何事?” 明安图久在宫廷,自是个玲珑剔透之人精,当下便敏锐地捕捉到了皇上那隐藏于言语间的不悦。 可职责所在,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禀告:“臣昨夜仰观浩瀚星穹,惊见日月同升,五星连珠之象,此乃罕有的天文异象,其象诡谲,臣一时难以破解其中深藏的奥秘。 然臣心忧,恐此象预示着将有重大事端发生,故而特来提前向皇上报备,不敢有丝毫懈怠。” 乾隆闻听此言,思绪仿若被一阵疾风拉扯,不由自主地又忆起了巨涛的那番话。 心中暗忖,此事难道竟会和云儿有所关联?往昔岁月,他对于这般天象奇观,不过视作自然之象,并未太过挂怀在意。 可如今,只因心系云儿,他竟害怕起来,怕那未知的变数会殃及于她。 乾隆罕见地神色凝重,仿若背负着千钧重担,对明安图郑重吩咐道:“你务必竭尽心力去探究,若你力有不逮,难以透彻洞悉,便召集各方贤能之士接着钻研,定要将此事弄个明白,不得有丝毫含糊。” 明安图微微一怔,往昔此类事情,皇上向来只是听之任之,并不如何上心,谁能料到,这一回皇上竟这般重视。 然他也只是瞬间的愣神,随即赶忙应道:“臣遵旨。” 乾隆轻轻挥了挥手,似是驱赶着萦绕心头的阴霾,明安图见状,再次行礼,而后缓缓退去。 乾隆缓缓起身,踱步至门口,对小路子低声吩咐:“从现在起,朕谁也不见。” 小路子垂首,声音清脆地回应:“奴才遵旨。” 乾隆随后将御书房的门轻轻关上,此刻他心中仿若被一团迷雾笼罩,惶恐不安,他深知,唯有真切地拥抱着云儿,方能驱散心中那份如影随形的恐惧。 乾隆脚步匆匆,踏入内殿,抬眼便望见云儿正端坐在床榻之上,纤细的手指轻轻翻着他平日置于床榻的书卷。 乾隆此时已全然没了批阅奏章的心思,满心满眼只想真切地触碰到云儿的存在。 他缓缓走近床榻,轻声问道:“云儿,看得懂吗?” 萧云怎会听不出乾隆话语中的那一丝调侃之意,她微微嗔道:“看不懂,这些文字太过晦涩难懂,就不能给我放上几本画本吗?” 乾隆展颜一笑,仿若春日暖阳破冰而出:“好,云儿若是喜爱,此后自然也可只放置些带图的。” 此语一出,萧云那白皙的面庞瞬间染上一抹绯红,恰似天边的云霞。 乾隆则是步步趋近床榻,那目光中似有火焰在燃烧,满是深情与眷恋。 萧云一时竟有些语塞,只呐呐地唤了一声:“弘历……你……” 乾隆款步走近床榻,身姿优雅而从容,直至凑近肖云的耳畔,那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肌肤,带着一丝魅惑的低语:“朕怎么了?云儿这是想到了什么?瞧这小脸儿,怎地红成这般模样?朕不过是提及些带插图的书籍罢了。” 萧云这才恍然惊觉,原来此画本非自己先前所想嫂子赠予的那种,竟是一场误会。 可就在这转瞬之间,她抬眸望向乾隆那似笑非笑、满含戏谑的面容,便知晓他分明是有意逗弄自己。 第114章 劫数将近 萧云心中嗔怪,带着几分娇俏的羞恼,伸出手去轻轻挠向乾隆的胸膛,那指尖似灵动的蝶,在他的衣衫上翩跹。 乾隆被挠得身子微微颤动,发出低低的笑声,仿若春日里轻拂的风铃声。 他顺势凑近萧云的耳畔,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暧昧,“方才那口脂味道着实不错,朕还想再尝尝。” 话语未落,萧云尚未来得及开口回应,乾隆的吻便如一片轻柔的羽毛,又似炽热的火焰,已然缓缓落了下来。 那一瞬间,时间仿若凝固,只余彼此交融的呼吸与心跳。 良久,乾隆方缓缓松开萧云。 萧云那红唇,经此长吻,微肿而愈显娇艳欲滴,仿若春日盛绽的樱桃,惹人怜爱。 她眨动着一双翦水秋瞳,波光潋滟间望向乾隆,轻启朱唇:“弘历,你的正事可都忙完了?莫要因我而有所耽误。” 乾隆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深邃眼眸中满是深情缱绻:“你不就是朕此生最为紧要之正事?” 言罢,乾隆身姿前倾,双手似灵动的游鱼,悄然解起萧云的宫装。 宫装的繁复难脱,于他而言却仿若不值一提,不过须臾,云儿那玲珑妙曼、如羊脂玉般的身躯便毫无保留地展露于乾隆眼底。 乾隆并未急于求成,反倒像一位造诣精深的画师在欣赏自己最得意的画作,目光一寸一寸地在她的肌肤上游移,似要将每一处曲线、每一抹光晕都深深镌刻于心间。 萧云被他这般炽热而专注的凝视弄得面红耳赤,羞怯之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见乾隆只是静静凝视,迟迟未有进一步的举动,心中慌乱不已,竟不由自主地轻唤出声:“弘历……” 话一出口,她便惊觉失态,急忙以手掩住那羞红的双唇,那软糯娇柔的声音,连自己听了都觉心跳加速,羞怯难耐。 此二字入耳,乾隆只觉心中那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应声而断,满心满眼唯有与眼前佳人共赴云雨的渴望。 刹那间,他双手猛地扯开身上的龙袍,那象征着无上皇权的衣饰便如残叶般被随意掷于地面。 随后,他如饿虎扑羊般欺身而上,与云儿紧紧相拥,一时间,内殿之中唯有他们交织的喘息与低吟。 萧云情难自禁,指尖不自觉地在乾隆后背留下一道道浅浅的抓痕,恰似情爱的印记。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仿若置身尘世之外,尽情沉醉于这巫山云雨的缱绻深情之中,任激情的浪潮将彼此淹没。 御史府 乌雅氏接获女儿传信之后,一颗心便如同被拧紧了的发条,马不停蹄地为其奔走操劳。 上回求得的那求子偏方未能奏效,她的眼眸中却未有丝毫气馁,反而愈发坚定了信念。 自此,她的足迹遍布各大寺庙,那身影在袅袅香烟中显得颇为执着,每至一处,她皆虔诚问询,一心探寻哪处供奉的送子娘娘最为灵验。 但凡听闻些许端倪,便毫不犹豫地将那承载着希望的求子符与据说颇具灵力的送子观音像恭请回府,旋即又赶忙派人送入宫中。 钦天监 明安图奉诏归返钦天监,此际,监中上下正因日月同辉、五星连珠之象而议论纷纭。 那日月同辉,恰似天地间最壮丽的双璧同耀,金乌与玉兔共舞于穹庐之上,光芒交错,本是四海升平、祥瑞满盈的征兆; 五星连珠之时,太白、岁星、辰星、荧惑、镇星如珠翠串联,于浩瀚夜空划过璀璨轨迹,仿若天命昭昭,护佑皇权永固。 明安图踏入钦天监的占星高台,他目光如炬,仰首凝视苍穹,然,在那威严尊贵的紫微星畔,竟有荧惑星幽微闪烁。 此星赤芒似血,平日里便有“荧荧火光,离离乱惑”之名,如今现于紫微星侧,仿若暗夜中潜藏的不祥暗影。 明安图心内一沉,他深知此象非比寻常,按星象之理,荧惑守紫微,恐主天子将逢劫难,此变数恰似乌云蔽日,悄无声息地为这原本的吉兆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令其不禁忧思,此象究竟预示着怎样的风云变幻,又将给这天下苍生与九五之尊带来何种命运的跌宕起伏? 明安图引领着钦天监众僚属,于那幽秘静谧之所,往复推衍星象,诸般算筹交错,星图铺展,众人皆蹙眉凝思,然无论如何竭尽心智,所得之结果皆指向同一厄难:乾隆死劫仿若阴霾蔽日,汹汹将至。 明安图心内惶惶,此等天机纵算得,又岂敢轻易呈禀于君前?想那帝王之威,天威难测,一语不慎,恐招灭顶之灾。 但职责与良知如芒刺在背,驱策他率众人日夜不辍,埋首于这浩渺星象的解谜之中。 众人皆已疲惫不堪,形容憔悴,明安图更是形容枯槁,数日未曾进食,唯以对星象的执念支撑残躯,将自己幽闭于钦天监内,苦苦探寻。 那光影斑驳,星图闪烁,似在无情地宣告着相同的厄运,每一次推演,皆如重锤击心,而结果却如顽石般冰冷坚硬,毫无转圜。 终是无奈,明安图整了整凌乱的衣冠,强振萎靡之精神,硬着头皮迈向养心殿。 彼时的他,早已不复往昔的儒雅清朗,身形消瘦,衣袂褶皱,满面倦容,唯眼中尚有一丝决然。 乾隆于养心殿内,正批阅奏章,闻得明安图觐见,抬眸之际,见其形容,不禁微愣,眼前之人,往昔的翩翩风度尽失,仿若经霜之叶,摇摇欲坠。 明安图入殿,即拜伏于地,“臣,给皇上请安。” 其声沙哑,仿若风中残烛,飘摇欲息。 乾隆眉头轻蹙,“免礼。” 明安图稍作迟疑,终是鼓起勇气,“皇上,近日日月同辉,五星连珠,此般天象,本为旷古祥瑞,然臣观星之际,惊见荧惑星现于紫微星侧,此乃大凶之兆,恐皇上……恐皇上有性命之忧,且为大劫之象。” 言罢,额上冷汗涔涔,不敢直视天颜。 乾隆闻之,却未现惊愕之色,仿若早有所料,只因此前巨涛曾有预言,言其将殒命于云儿之手,如今此劫数将近,似是宿命的回响。 第115章 时不我待 明安图见皇上这般淡定,心内诧异,遂续道:“臣才疏学浅,虽竭力推衍,仅能窥得皇上命中有此死劫,然破解之法,臣实难觅得,唯能断定,大劫将至,且时不我待,恐所余时日无多。” 乾隆手中奏折不觉紧握,指节泛白,“此事朕已知晓,切记,不得令他人知晓,若有半字泄露,朕定取尔项上人头。” 其声虽平静,然威慑之力如洪钟,震荡于殿宇之间。 明安图焉能不知此中利害?天子若有闪失,必致朝堂震荡,社稷飘摇,天下大乱,“臣遵旨。” 言罢,行礼告退,唯留乾隆独踞龙椅。 乾隆静坐于上,仿若木雕泥塑,然其眼眸之中,幽思暗涌,似有怅惘之意。 死劫当前,他心中唯一憾事,便是与云儿相伴之日太过短暂,往昔欢娱,如过眼云烟,此刻却倍加珍视。 暗卫不时来报,所寻奇人异士皆为江湖庸碌之辈,或夸夸其谈,或故弄玄虚,无一人可解此死劫困厄。 乾隆深邃的双眸缓缓眯起,狭长的眼眸中寒芒一闪而过,仿若暗夜中划过的冷冽流星。 他的薄唇紧抿,继而微微开启,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字字掷地有声:“不,朕绝不甘心就此罢休!哪怕前路荆棘密布,只要尚有一丝希望,未到绝境之地,朕便绝不放弃!朕与云儿情比金坚,定要冲破这重重阻碍,携手相伴直至白头!” 那声音仿佛裹挟着无尽的坚毅与执着,于这空荡而威严的大殿内久久萦绕回荡。 每一个音符都似是在向这无情的命运发出最有力的呐喊与不屈的抗争,在这寂静的宫殿之中激荡起一圈又一圈无形的涟漪。 时光仿若白驹过隙,数月匆匆流逝,欣荣初始尚满怀期待,那眼中闪烁的憧憬之光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 然而,命运却似无情的刽子手,一次次将她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扑灭。 无论怎样虔诚地祈祷,她的腹中依旧毫无动静。 永琪对欣荣,虽心怀厌弃,那目光中偶尔流露出的冷漠似能将人冻伤,但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与使命,属于他的那份责任与义务,他从未有过懈怠,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似乎都是无用。 养心殿 自从乾隆知晓死劫即将来临,内心的惶恐如影随形,他立刻责令暗卫加快寻找奇人异士的速度,那些暗卫们就像一群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马不停蹄地穿梭于市井江湖、山林庙宇之间。 他们四处打听,用尽各种手段,然而收获的却只有失望,一个个所谓的奇人,不是只会些江湖把戏的骗子,就是只会夸夸其谈、实则腹中空空的庸人,根本没有谁能真正为乾隆化解那迫在眉睫的劫难。 乾隆在萧云面前,拼命地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担忧,可他那不经意间的失神、微微紧锁的眉头,还是出卖了他。 萧云何等敏锐,自然察觉到了乾隆的异样,但她心想,乾隆身为帝王,朝堂之事千头万绪,也许是那些繁杂的政务让他如此烦闷,出于对乾隆的理解与尊重,萧云并没有过多地去追问缘由。 乾隆对萧云的情感变得愈发浓烈且急切,仿佛只有在萧云身边,他才能找到一丝安心,他对萧云的索取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 他会在处理完政务后,立刻来到萧云的住处,紧紧地将萧云拥入怀中,那力度像是要把萧云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而萧云,看着乾隆这般模样,心中满是心疼,他总是极尽温柔地回应着乾隆,每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时间都仿佛被拉长。 他们沉浸在只属于彼此的世界里,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纷扰,尽情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与宁静,乾隆仿佛想用这份爱意来对抗那未知的命运风暴。 转瞬之间,半年已然过去,众人心中皆泛起了层层疑惑的涟漪。 自萧云入宫,迄今已快满一年,可令人诧异的是,并未有任何喜讯传出,皇上对她的疼爱,犹如那璀璨的骄阳,光芒万丈,无人能及。 在这般盛宠之下,却迟迟未有身孕,仿若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后宫之中流言蜚语顿如潮水般汹涌而起。 但萧云与乾隆仿若置身事外,对那些流言毫不在意,他们彼此心意相通,已然笃定了心思,并不渴求子嗣。 乾隆对此更是未曾多想,只因他一直服用避子之药,在他心中,云儿未能有孕乃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他从未想过此事或许存在的其他缘由,也未曾思量过是否有未知的因素致使萧云难以受孕,只是安然沉浸在与萧云的相伴时光之中,对那些外界的纷扰与猜测置若罔闻。 养心殿 内务府总管高恒,身着一袭华丽而庄重的官服,身姿笔直如松般静静地伫立在御书房那朱红色的大门外。 只见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略显褶皱的官服,然后才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向前走去。 待到临近守门的小路子时,他停下脚步,微微躬身,用极其轻柔温和的声音对着小路子说道:“烦请路公公帮忙通禀一声,我有要事需要当面禀报给皇上知晓。” 小路子见状,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应允,随后,他转过身去,轻手轻脚地推开那扇厚重的房门,走进了书房之中。 此刻,书房之内一片静谧,只有乾隆一人端坐在书桌前,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手中的那份奏折,时而眉头紧蹙,似乎被其中的内容所困扰;时而又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仿若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小路子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只是悄无声息地移步到乾隆身旁,然后弯下腰来,压低声音轻声说道:“启奏皇上,内务府总管高大人正在门外求见。” 听到这话,乾隆手上的动作稍稍一顿,随即将手中的奏折轻轻地搁置在了一旁。 接着,他微微抬起头来,目光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口中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宣。” 第116章 不再追问 不多时,高恒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步入书房,见了乾隆,当即双膝跪地,行了个大礼,口中高呼:“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抬了抬手,语气平和:“免礼,平身吧。” 高恒谢恩起身,从袖口之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份奏折,双手呈上,“皇上,此乃此次宫宴的流程安排,臣已悉心拟定,请皇上过目,不知其中是否有需变动之处,还请皇上示下。” 乾隆接过奏折,目光缓缓扫过其上的文字与图案,神情专注而认真,片刻后,他微微点头,“整体安排尚妥,只是在表演环节,可多加一些杂耍,增添些热闹氛围。” 高恒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连忙应道:“臣遵旨,定当妥善安排。” 说罢,他再次行礼,而后缓缓转身,轻步退出书房。 乾隆则再次拿起方才未看完的奏折,继续沉浸于朝政事务之中,御书房内又恢复了一片静谧,唯有笔尖在奏折上摩挲的轻微声响。 南阳 玄风于这方天地间已驻留许久,然玄冥的踪迹却似那水中月镜中花,遍寻无果。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焦虑与执着,无奈之下,只得重新施展补算之术,探寻方位。 可那结果却仿若被浓稠的迷雾层层包裹,混沌不清,任他如何费神,亦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夜,玄风登上高地,仰首夜观星象,夜空深邃,繁星闪烁,然那紫微星却诡异地透着几分暗淡,似是被一层不祥的光晕笼罩。 玄风见状,不禁心中大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师父昔日的谆谆告诫:“人间帝王,劫难将至。” 他心中思忖,此事关乎天下苍生之运数,断不可袖手旁观,当下便下定决心,要前往京城走一遭。 玄风转身回屋,利落地收拾起行囊,目光中透着决然,可就在他即将踏上行程之际,一个棘手的难题却陡然跃上心头。 这人间帝王,性情各异,有的对神佛之事痴迷敬仰,奉为圭臬;有的却对其嗤之以鼻,视若虚妄。 而当今的乾隆皇帝,似是后者,对鬼神之说并不信奉,如此一来,自己一介方外之人,又该如何才能得见天颜?这仿若一座无形的高山,横亘在他的面前。 玄风对着手中的药发呆,自言自语,“师父既有所交代,想必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定是有机缘在的,此刻徒自烦恼亦是无用,不妨先行赶赴京城,再做计较。” 玄风长舒一口气,提步向着京城的方向毅然前行,只留下一个坚定的背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养心殿 乾隆的心底,那股不安如同阴霾般缓缓蔓延,日益浓重,这一日,他于御书房中批完如山的奏折,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寝殿之内。 萧云静静地坐在榻上,见乾隆归来,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与关切,轻声问道:“弘历,最近你究竟有何心事?我总能隐隐感觉到你似乎被不安所扰。” 乾隆环抱着萧云的手臂微微一顿,他原以为自己已将这份心绪巧妙隐藏,不让旁人察觉丝毫。 可转瞬间便回过神来,云儿乃是与他朝夕相伴、同榻而眠的枕边人,若她都不能有所感知,那只能说明云儿对他的爱意尚缺。 乾隆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满心不愿将这份沉甸甸的不安传递给眼前心爱的女子,生怕扰乱她的安宁。 短暂的犹豫后,他缓缓道:“马上又是一年宫宴了,朕只是忧心怕太后在宫宴上又为难你。” 萧云微微垂首,心中却觉得乾隆的担忧恐怕并非仅仅如此,但见他不愿多言,便也不再追问,只因她不愿让乾隆陷入两难的境地。 萧云难得地主动伸出双臂,轻轻环上乾隆的脖颈,柔声道:“老佛爷这半年倒是未曾过多刁难于我,你大可放心。” 乾隆双唇微启,欲要再倾诉些心中所想,却在临出口的刹那,将那些言语生生咽下。 他目光温柔地凝视着萧云,轻声说道:“好,云儿这是存心想哄朕开心。” 那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萧云的心间。 萧云轻轻颔了颔首,那微微的动作带着几分羞涩与乖巧,乾隆见她这般模样,心中的爱意与眷恋愈发浓烈。 他缓缓倾身向前,脸庞逐渐靠近萧云,直至那温热的气息如轻羽般,轻轻拂过她的耳畔,带着丝丝撩人的痒意。 他用极低极沉却又饱含深情的嗓音呢喃着:“能让朕开心的,从来都只有云儿一人,这宫中粉黛万千,都不及你一人,朕的目光却始终只被你牵引。” 话语落下,乾隆的眼眸中悄然燃起一抹别样的炽热情愫,仿若暗夜中闪烁的星火。 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满是深情与期待,低低地询问道:“云儿,那咱们做些更开心的事好不好?” 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与魅惑。 萧云听闻此言,白皙的脸颊瞬间泛起如晚霞般的红晕,那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耳根,似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她心中羞怯万分,然对乾隆的爱意却驱使着她鼓起勇气,她微微抬起头,双眸中闪烁着坚定与羞怯交织的光芒,然后缓缓地、轻轻地主动贴上了乾隆的唇。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唯有彼此交融的呼吸和加速的心跳。 乾隆凝视着萧云,眼中的深情似要将她淹没,他轻轻抬起手,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意,缓缓触碰到萧云领口的盘扣。 那盘扣像是守护着一片神秘花园的门禁,乾隆轻轻一解,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响”,仿佛是开启这温柔之境的前奏。 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像是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每解开一颗,都仿佛在揭开一段被珍藏的情诗。 萧云的脸颊愈发滚烫,那红晕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微微垂首,却又忍不住抬眸看向乾隆,目光中满是羞怯与爱意交织,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乾隆的衣袖,那微微的褶皱仿佛是她内心波澜的痕迹。 第117章 等待时机 伴随着衣衫悄然滑落,萧云那仿若羊脂白玉般晶莹剔透、细腻柔滑的肌肤,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眼前。 微弱而摇曳的烛火光芒洒落在她身上,使得那肌肤宛如被一层神秘的光辉所笼罩,散发出令人心醉神迷的迷人光泽。 乾隆目睹此景,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高贵的头颅,轻轻地在萧云那圆润光洁的肩头上落下一个轻柔至极的吻。 这个吻犹如一片轻盈的羽毛,温柔地拂过萧云娇嫩的肌肤,但就是这样轻微的碰触,却令萧云娇躯微微一颤,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轻柔的嘤咛之声。 那声音恰似夜莺于静谧月夜中的低吟浅唱,婉转悠扬,萦绕在这幽静而又充满暧昧氛围的房间之内。 乾隆趁势将萧云紧紧地拥入自己宽厚温暖的怀抱之中。 他那坚实有力的胸膛紧紧贴着萧云柔软纤细的身躯,两个人的心跳声在此刻清晰可闻,此起彼伏,宛如正在共同演奏一首动人心弦的爱情旋律。 紧接着,乾隆那双修长有力的大手开始在萧云的背部缓慢而又轻柔地游走着,每一次指尖与肌肤的触碰,都好似点燃了一簇簇炽热的爱之火焰,迅速蔓延至全身。 萧云的双臂也渐渐抬起,慢慢地环绕住乾隆粗壮结实的脖颈,进一步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就在这时,整个房间内弥漫着的暧昧气息愈发浓烈深沉,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消失不见,偌大的世界仅剩下他们二人相依相偎,深深沉醉于这片无边无际的温情海洋和浓情蜜意之中。 京郊 玄冥在这段时日里,已然承接了诸多达官贵人所求之事,然而他心心念念等待之人却始终未曾出现。 但他仿若那沉稳的猎手,极有耐心,因他于今日观星象之时,已然知晓自己所等的绝佳时机即将来临,他已经乘机笼络了一些人手为他所用! 此刻的他,心情格外舒畅,竟特意购置了一壶美酒,于幽居之处自斟自酌起来。 不多时,一位妇人寻上门来,,只见她面容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见到玄冥便忙不迭地说道:“道长,听闻您法力高深,我女儿苦求子嗣而不得,不知您可有法子相助?” 玄冥并未即刻应答,只是微微抬眸,目光平静地问道:“不知夫人是何方人士?您的女儿又是谁?此等事宜,还需夫人如实相告,贫道方能施术。” 乌雅氏心想此事不宜隐瞒,当下便将自身身份与女儿的来历一一道出,玄冥听闻,心中不禁暗自惊喜,暗道:这苦苦等候的机会终于是来了。 他面上依旧一副高深莫测、一本正经的模样,缓缓说道:“自然,贫道有法可施,只是皇家血脉非同寻常,贫道除了知晓生辰八字之外,尚需其他物件,不知夫人可否设法弄到?” 乌雅氏一心只为女儿求子,听闻有法,自是满口答应:“道长请讲,需要何物?” 玄冥强抑心中的喜悦,神色淡然地说道:“需要您女儿取得她夫君的鲜血。” 乌雅氏闻言微微一愣,面露疑色道:“道长为何要血?” 玄冥双手合十,神态极为淡定地回应道:“此血乃是用于做法事,以助力您女儿受孕,夫人且放心,无需太多,仅一小瓶即可。” 乌雅氏这些年为了女儿求子之事,可谓是遍尝各种偏方,四处求神拜佛,再如何离谱之事都曾尝试过。 如今见这玄冥仙风道骨,气质不凡,且又是经他人引荐而来,心中便笃定他定是有几分真本事。 于是,她略作思索后便点头应允,玄冥见状,遂将一只特制的瓷瓶递交给她,乌雅氏接过瓷瓶,转身匆匆离去。 玄冥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悄然噙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书上记载欲成此事需得龙气,龙血也是关键。 这五阿哥亦是皇帝血脉,只是不知其血是否管用,且先试试看吧,倘若不成,那后续还是得另寻妙计设法接近乾隆才是。 晨曦初露,曙光才刚刚划破天际,宫门洞开之际,乌雅氏便已迫不及待地踏入了永和宫。 入目之处,只见欣荣面容消瘦,神色间满是被磋磨后的憔悴与疲惫,那原本娇艳的容颜如今也失了光彩,乌雅氏瞧在眼里,疼在心中。 她快步上前,将那只怀揣许久、尚带着体温的瓷瓶轻轻递到欣荣手中,低声说道:“你且想法子弄到五阿哥的血,我此次寻得一位道长,他在京城中声名远扬,前来求他办事之人,无一不是心愿得偿,我相信,此次你定也能如愿以偿。” 欣荣眼神空洞,仿若失了灵魂的木偶,甚至未曾多问一句为何需要五阿哥的血。 如今在她心中,子嗣之事已然成为了唯一的执念,只要能有孩子,任何事情她都愿意去尝试,“好,额娘,我会竭力想办法的。” 欣荣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无力,却又透着一丝决然,“待我拿到血后,便让珍儿即刻送出宫给您,您务必多给道长些银子,定要让他助咱们达成这一心愿。” 乌雅氏微微点头,她深知此刻多说无益,将事情细细交代清楚后,便不再停留,转身缓缓离开了永和宫。 欣荣独自伫立在原地,手中紧紧握着那只瓷瓶,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在她眼中,那瓷瓶仿佛不再是一只普通的容器,而是承载着她全部希望的救命稻草,是她在这深宫中唯一的曙光与寄托。 欣荣在这宫中苦苦寻觅,却始终未曾寻得那合适的契机,日子便在这无尽的等待与煎熬中悄然流逝,转瞬之间,一年一度的宫宴已然来临。 太后差人传了话,称身体抱恙,难以出席此次宫宴,便以此为由推脱了这等盛事,皇后这边亦是如此,皆未现身。 乾隆得知这一情况后,心里清楚她们为何不来,但面上并未显露过多的情绪波澜,只是微微颔首,一切照旧,宫宴仍依着原定计划正常举行。 第118章 寒铁匕首 乾隆身着龙袍,身姿挺拔,器宇轩昂,他面带微笑,眼神温柔地牵起萧云的手,二人相伴而来。 那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威严与恩爱之情,刹那间,宫宴现场众人纷纷跪地,高呼万岁,声浪如潮,响彻整个宫殿。 乾隆神色从容,带着萧云款步迈向那高高在上的主位,而后安然落座,接受着群臣与百官毕恭毕敬的朝贺。 令妃居于下首位置,她抬眸望向那高高在上的乾隆,眼眸中不自觉地划过一丝落寞与羡慕交织的复杂神色。 她轻咬下唇,心中暗自思忖,不得不对皇后的聪慧暗自钦佩。 这般场合,皇后娘娘深知其中利害,若强行出席,无疑是自寻难堪,倒不如避其锋芒,以退为进。 此时,乾隆那清朗而威严的声音传来,一声,“开宴。” 仿若开启了一场盛大华美的乐章。 宫宴自此正式拉开帷幕,众人纷纷收敛心神,一场充满着权谋的盛宴,便在这灯火辉煌、珍馐满目的宫殿之中徐徐铺展。 宫宴之上,华灯璀璨,乐声悠扬,然却透着一股微妙的静谧与紧张,往昔那些热衷于在宴会上献艺争宠的嫔妃们,此刻却如被霜打过的花朵,皆默默端坐,再无一人敢贸然上前献艺。 她们皆深知,在这诸多目光的审视下,稍有差池便是自取其辱,于是皆选择明哲保身,使得整个宫宴进程竟意外地顺遂,毫无波澜地进行着。 欣荣面色平静,心中却怀揣着隐秘的心思,她静静地坐在永琪身侧,那眼神看似不经意,实则时刻留意着永琪的一举一动。 她手中执着酒壶,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频频为永琪斟酒,劝其畅饮。 在她心中,已然谋划好了一场精密的计划,她思忖着,若要取永琪的血,总得寻个妥帖的由头才是,莫要让人起了疑心。 于是便想着趁此宫宴,将他灌得酩酊大醉,彼时他神志不清,再悄悄取血,便可推说他是饮酒过量,自己不慎划伤罢了。 这机会,欣荣苦苦等了许久,如猎人等待猎物露出破绽一般,耐心且执着。 席间,众嫔妃们虽皆默不作声,然那眼神之中却难掩愤愤不平之色,她们看着乾隆对萧云那毫不掩饰的宠溺眼神,仿若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刺入她们心间,刺痛了她们的骄傲与嫉妒之心。 那眼神中饱含的深情与呵护,是她们梦寐以求却始终不可得的。 唯有萧云,仿若置身于这复杂的宫闱纷争之外,她专注于眼前的珍馐佳肴,吃得甚是欢快,那模样似是这世间唯有美食与爱人相伴,其余皆可抛诸脑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宫宴在看似平静祥和的氛围中缓缓走向尾声,终究是圆满落幕。 众人皆在这一场盛宴中各怀心思,或期待,或失落,或谋划,而那隐藏在宫墙深处的暗流涌动,却从未停歇。 宫宴的喧嚣渐渐散去,永琪在欣荣的刻意劝酒之下,不出所料地醉意沉沉。 欣荣搀扶着他那绵软无力的身躯,缓缓回到了房间。 她轻轻唤了永琪几声,然而永琪却仿若被浓重的酒意拽入了深眠之境,毫无半点回应,只是沉沉地昏睡过去。 欣荣心中一喜,知晓时机已至,她镇定自若地命人前去准备醒酒汤,待宫女退下后,她那原本温柔的面容瞬间被一抹决然所取代。 她莲步轻移至妆台前,打开一个隐秘的抽屉,从中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她的手微微颤抖,并非出于恐惧,而是那即将实施计划的紧张与兴奋交织。 她缓缓靠近永琪,轻轻抬起他的手掌,那匕首的锋刃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欣荣紧闭双眸,咬了咬牙,猛地一割,永琪殷红的鲜血顿时汩汩流出,她赶忙拿出瓷瓶承接,直至装满了那一小瓶。 随后,欣荣强自镇定下来,她目光一扫,瞧见了桌上的茶盏,手起手落间,将茶盏摔得粉碎,那清脆的破碎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做完这一切,她才故作惊慌地高声喊道:“来人,去取药箱来,五阿哥刚才喝醉了,划伤了手!” 翠儿取来纱布与伤药,手法娴熟地为永琪包扎伤口,包扎完毕。 消息就这样不胫而走,众人皆以为是永琪醉酒后不慎划伤自己。 欣荣将那装满永琪鲜血的瓷瓶小心翼翼地递给珍儿,眼神中透着无比的郑重,轻声叮嘱道:“明日一早你就出宫,务必将它送去给额娘。” 珍儿垂首应了一声,接过瓷瓶,转身悄然离开了房间。 永琪依旧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宛如沉睡在一个与外界无关的梦境之中,欣荣缓缓褪去自己的衣衫,轻轻躺在永琪身侧的床榻之上。 她的眼眸望向床顶的帐幔,心中那求子的信念如熊熊烈火般燃烧,愈发炽热坚定,她在心中默默祈祷,这次一定能达成所愿。 养心殿 乾隆今夜并未多饮,神志清醒,眸光中透着几分明晰与沉静,他与萧云携手缓缓步入养心殿,那殿中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相依的身影,仿若一幅绝美的宫闱画卷。 萧云似是怀揣着满心的欢喜与期待,莲步轻移至梳妆台畔,兴致盎然地取出为乾隆精心准备的礼物。 那是一个精致的盒子,她双手捧着,递向乾隆,眼中闪烁着盈盈笑意:“弘历,快打开瞧瞧,这是我赠予你的礼物。” 乾隆接过盒子,动作轻柔而郑重,仿若手中捧着的是稀世珍宝,他缓缓开启盒盖,只见里面放置着一个同心结,那同心结的编织略显生疏,然正因如此,一眼便能看出是云儿亲手所制。 云儿向来不擅女工之事,可想而知,为了这小小的同心结,她必定付出了诸多心血与努力。 乾隆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疼惜,仿若有丝丝暖流缓缓淌过心田。 他抬眸,深情凝视着萧云,声音低沉而温柔:“云儿,朕很是喜欢。” 言罢,乾隆转身,也取出了自己为萧云准备的礼物,那是一把寒铁匕首,在烛光的映照下,寒芒闪烁,透着一股冷峻而摄人的气息。 寻常女子见了这般礼物,或许会心生不悦,然萧云却与众不同。 她本就对兵器情有独钟,这寒铁匕首削铁如泥的特性,可比那些绫罗绸缎、珠翠首饰更令她倾心。 第119章 生生世世 萧云接过匕首,爱不释手,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兴奋与喜悦,把玩良久,才娇嗔道:“弘历,我太喜欢了。”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长臂一伸,将萧云轻轻拽入怀中。 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深情,轻声说道:“云儿既然这般爱朕送的礼物,那是不是该有所报答?” 萧云刚欲开口,乾隆却未给她机会,继续说道:“云儿就以身相许吧,许朕生生世世,可好?” 萧云听闻,不禁展颜而笑,那笑容如春日繁花般绚烂,“一辈子你还嫌不够,竟还想要生生世世啊?” 乾隆眼中的炽热情感如熊熊烈火,肆意燃烧,毫不掩饰,“对,朕嫌一辈子太过短暂,唯愿与云儿生生世世相守,云儿,答不答应?” 萧云凝视着乾隆那满含深情与期待的眼眸,心中虽觉他今夜似有不同寻常之处,但也不忍说出扫兴之语。 她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好,生生世世,我都陪着你。” 乾隆得到回应,心中大喜,俯身吻上了萧云的双唇,然而,在这深情拥吻之际,他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若有一片阴霾悄然笼罩。 不知是身为帝王对命运无常的敏锐感知,还是上天冥冥中的警示,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是即将有什么变故发生,而他却无力阻止。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刺痛着他的心,让他倍感挫败。 他唯有将云儿紧紧拥入怀中,一次又一次地吻她,似是要通过这般亲密的接触,来证实云儿此刻就在他的身边,真实而温暖。 萧云亦敏锐地察觉到了乾隆的异常,她虽心中疑惑,但见乾隆不愿言说,便也选择了默默陪伴。 她伸出双臂,环上乾隆的脖颈,极力地迎合着他的热情,在这静谧而又充满情感波澜的夜晚。 两人的爱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共赴那情爱的巅峰,一次又一次,在极致的欢愉中沉醉,仿若要将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抛诸脑后,只沉浸在彼此的深情相拥之中。 晨曦初露,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宫门缓缓开启,珍儿早已候在宫门内侧,怀揣着那神秘的瓷瓶,脚步匆匆地朝着御史府疾行而去。 不多时,便抵达了御史府,寻到了乌雅氏,她将瓷瓶郑重地交予乌雅氏,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乌雅氏接过瓷瓶,心急如焚,连那精心准备的早膳都顾不上享用,便匆匆登上早已备好的马车。 马车在石板路上疾驰,扬起阵阵轻尘,直奔京郊而去,待抵达那静谧而略显阴森的玄明居所时,她已是面色微白,气息稍乱。 乌雅氏见到玄冥,未及多言,便将瓷瓶递上,玄冥接过瓷瓶,他将乌雅氏打发走后。 那目光紧紧锁住瓶内的血液,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仿佛已然看到了长生之路在眼前铺展。 他依照古籍所载之法,开始闭关修炼那神秘的长生之术。 时光在静谧中悄然流逝,玄冥满心期待,然而最终的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那血液竟似毫无效用,他心中满是疑惑与不甘,喃喃自语道:“不是说龙血便可吗?难道皇子未成为帝王,便不算数?” 原本,他对欣荣求子之事漠不关心,可如今,形势却迫使他不得不重新思量,他深知,唯有助欣荣达成所愿,方能有机会接近乾隆,获取那真正的龙血。 玄冥掐指一算,欲探寻欣荣的命理,这一算,却发现欣荣命中竟无子,难怪她此前百般折腾,皆是徒劳无功,这结果也让玄冥有些犯难。 逆天改命之举,非他所能为,若有此等本事,他定然先为自己改写命运了。 可事已至此,不帮又不行,玄冥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良久,他心中有了计较,看来只能动用些非常规的手段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好好筹谋一番。 与此同时,在永和宫之中,永琪悠悠转醒,他只觉左手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抬手一看,掌心已被包扎妥当。 他不禁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虑,“我这伤口是如何而来?” 一旁的欣荣听闻,神色略显慌张,眼神躲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爷,昨晚您喝醉了,不慎打碎茶盏,划伤了手掌。” 永琪心中虽觉此事有些蹊跷,但见欣荣这般模样,也未再多追问,只是默默起身,整理衣衫,而后缓缓离开了房间。 欣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可她的思绪却并未停歇,满心忧虑地想着:也不知额娘那边何时会有消息传来?如今,她唯有在这宫闱之中,静静等待,那忐忑不安的心,仿若在风雨中飘摇的孤舟。 京郊 玄冥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他那幽僻的住处,身影在朦胧的月色下如鬼魅般飘向乱葬岗。 乱葬岗上,阴森之气弥漫,腐臭的气息与呼啸的风声交织缠绕。 玄冥在这一片死寂与衰败之中,目光如炬,四处探寻,终于寻得了一个游离的英灵。 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地舞动着,施展起神秘莫测的法术,一道幽光闪过,那英灵便被他收入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里,玄冥面色冷峻,带着盒子匆匆返回住处。 玄冥匆匆回到那僻幽的住所,周遭静谧得仿若与世隔绝,唯有他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屋内回响,透着一丝紧迫与神秘。 他径直步入那间专为施法而设的密室,室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舞动。 玄冥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而后迅速开始布阵施法,他双手舞动,十指如灵动的蛇,在空中勾勒出奇异而复杂的符文,口中念念有词,古老晦涩的咒语如涓涓细流,在寂静中流淌。 随着咒语的念动,他从怀中取出那个装有婴灵的盒子,放置于阵法中央。 玄冥额头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神却愈发专注炽热,那是对力量与目的的执着追求。 他将自身灵力缓缓注入阵法,引导着阵中的能量去触碰、去驯服那不羁的婴灵。 时间在这密室中仿佛凝固,唯有那闪烁的烛光和玄冥愈发急促的呼吸见证着炼化的进程。 第120章 玄冥出手 直至第二天,曙光初现,几缕微弱的光线艰难地透过密室的缝隙,洒在玄冥疲惫却又兴奋的脸上。 经过一夜的苦战,他终于成功将婴灵炼化,此时的婴灵已化作一缕幽蓝的光团,在他的掌心之上缓缓旋转,散发着一股既纯净又诡异的气息。 玄冥望着掌心的婴灵,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是阴谋得逞的前奏。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唤来一名亲信门徒,神色凝重地吩咐道:“速去御史府,将此信交予乌雅氏,不得有误。” 门徒接过信,恭敬地行礼后,转身快步离去。 玄冥则站在原地,目光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望向远方,心中暗自盘算着后续的计划,一场围绕着宫廷与欲望的大戏,即将拉开更为精彩的帷幕。 御史府 乌雅氏接到玄冥的信件时,心中虽有些许紧张,但更多的是对女儿未来的期待,她没有丝毫的迟疑,迅速整理了一下妆容,便带着信进宫直奔永和宫而去。 永和宫内,欣荣正坐在榻上,满心忧虑地等待着消息,看见乌雅氏进来,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赶忙命宫女们都退下。 待宫女们鱼贯而出,屋内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 乌雅氏从袖中缓缓拿出那封信,递向欣荣,轻声说道:“欣荣,你且看看,道长说要你亲自去一趟,方可成事,你意下如何?” 欣荣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渴望,毫不犹豫地说道:“额娘,只要能怀上孩子,要我怎样都行,咱们即刻就出宫。” 随后,欣荣前去向令妃报备,令妃听闻她要出宫,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也未多问,只是嘱咐了几句便应允了,欣荣与乌雅氏这才得以顺利离宫。 来到玄冥的居所,欣荣抬眼望去,只见玄明仙风道骨,一袭道袍随风飘动,颇有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她赶忙微微俯身,恭敬地说道:“见过道长。” 玄冥微微颔首示意,脸上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他转身,动作优雅地为欣荣倒了一杯茶。 就在倒茶的瞬间,他暗中施术,将那藏有婴灵的茶水悄然备好。 “喝下这杯茶水,便可心愿得偿。”玄明轻声说道,声音仿佛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欣荣看着那杯茶,没有任何的迟疑,双手捧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而后一饮而尽。 玄冥见到欣荣如此反应,不禁再次开口叮嘱起来:“今日晚间回去以后,切记一定要与你的夫君行那周公之礼!如此这般,不出多久,你便能如愿以偿怀上子嗣。” 听到这话,欣荣的俏脸瞬间飞起一抹红霞,一直蔓延到耳根处,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 然而,尽管羞涩不已,但她的内心深处却是充满了欢喜和期待之情。 毕竟,对于一个渴望拥有孩子的女子来说,能够实现这个愿望无疑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 紧接着,欣荣从怀中掏出许多金银财宝,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桌上,这些财宝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显然价值不菲。 做完这些后,她盈盈起身,向着玄冥深深施了一礼,然后轻声说道:“多谢道长指点迷津,小女子感激不尽。”说罢,她便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欣荣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言辞恳切地对玄冥承诺道:“道长,如果此次真能如您所言得以心想事成,我必定会备上厚礼再次登门拜访,以表谢意。” 玄冥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回应道:“居士言重了,只要贫道力所能及之处,定会全力相助居士达成所愿,倘若日后居士还有其他需求,亦可随时前来,贫道定当不遗余力。” 此时的欣荣一心只想快点回家按照玄冥所说去做,以求早日怀孕生子。 因此,对于玄冥后面所说的话,她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敷衍地点点头,便挽起一旁乌雅氏的胳膊,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玄冥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欣荣和乌雅氏渐行渐远,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他那原本和蔼可亲的面容上忽然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原来,这场看似平常的相遇背后竟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现在,他的鱼饵已然抛下,就等着那些愚蠢的鱼儿乖乖上钩…… 欣荣与乌雅氏踏入京城后便分道扬镳,乌雅氏径直回了御史府,欣荣则满心忐忑地回到了永和宫。 这一日的时光于她而言,仿若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似钝刀在心头缓缓割磨,她一心只盼着那太阳快快西沉,夜幕尽早降临。 终于,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在皇宫上空铺展开来。 欣荣精心挑选了一身轻薄如翼、几近透明的纱衣,那纱衣上用细密的丝线绣着精致的花纹,在烛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她的身姿曲线。 她坐在床边,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带,心中五味杂陈,既有着对即将到来之事的期待,又有着对未知结果的恐惧,她怕又是一场空,但无论如何,都要尝试一下! 当永琪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时,一眼便瞧见欣荣这副模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反感,仿若误食了一颗酸涩的苦果。 欣荣自是知晓永琪的厌恶,可此刻她已被那孤注一掷的决心蒙蔽了心智,只觉得定要放手一搏。 “爷,妾身来侍奉您。”欣荣的声音微微颤抖,却仍强装镇定。 说罢,她莲步轻移至永琪身前,双手似带着一丝决然,主动褪去永琪的衣衫,而后缓缓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双唇印上了永琪的唇瓣。 永琪的身体瞬间紧绷,眉头紧锁,反应甚是被动,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欣荣却不顾永琪的冷淡,双手在他身上肆意游走,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 许久之后,永琪的身体才有了些许回应,在这漫长而又煎熬的过程中,他们终是完成了这一场所谓的鱼水之欢。 第121章 纠缠永琪 这一夜,欣荣仿若变了一个人,异常主动且索求无度,她像一条紧紧缠绕的藤蔓,一次又一次地纠缠着永琪。 她心中坚信着乌雅氏的那话,认定只要有了孩子,便能在这冰冷的皇宫中站稳脚跟,锁住永琪的心。 永琪被欣荣这般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晕头转向,平日里她虽也主动,却从未像今日这般放浪形骸,几近失控。 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他们才在这无尽的折腾中落下帷幕,永琪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眼神空洞而冷漠,他没有丝毫留恋,起身便朝着浴房走去,想要洗去这一身的疲惫与不堪。 沐浴更衣后,他甚至未曾回头看一眼仍躺在床上的欣荣,径直迈向了别的房间休息。 欣荣望着永琪离去的背影,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在她那苍白的脸颊上肆意流淌。 她的心中满是悲戚与不甘,可在这痛苦的深渊之中,却仍有一丝希望的火苗在顽强地跳动。 她紧紧地攥着被角,心中暗自安慰自己,相信这一次的付出,定能换来命运的垂怜,得到她梦寐以求的回报。 养心殿 乾隆于晨曦微露之际悠悠转醒,往常这正是上朝之时,然因年关已至,政务稍缓,加之封笔之故,无需临朝听政。 他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怀中安然沉睡的云儿。 只见她仅着一件素净的中衣,青丝如瀑般散落在枕畔,那恬静的睡颜在晨光的映照下宛如仙子下凡。 乾隆的手臂下意识地紧紧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与轻柔的呼吸,心中满溢着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安宁。 然刹那间,钦天监那“天降异象,灾难将至”的不祥话语如鬼魅般在他脑海中盘旋回荡。 钦天监众人却又支支吾吾拿不出丝毫应对之策,只留下这令人揪心的预言。 乾隆的眉心不自觉地微微蹙起,一种隐忧如阴霾般笼罩心头,他冥冥中觉得,或许上苍留给他化解危机的时间已然不多。 可直至如今,他仍未寻觅到能扭转乾坤的能人异士,忧虑之下,他搂着云儿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萧云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突然间,一阵若有若无的疼痛袭来,让她不禁轻哼出声,使得她从沉睡中悠悠转醒过来。 而在一旁的乾隆原本正陷入沉思,听到萧云的声音后,猛地回过神来。 他意识到自己刚才因为想得太过入神,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可能弄疼了怀中的佳人。 于是,他急忙松开几分手臂,满含歉意地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低语道:“对不起,云儿,是朕不小心弄疼你了。” 萧云睡眼惺忪,眼神还有些迷离,但当她看到乾隆一脸愧疚的表情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柔情。 她微微抬起头,温柔地伸出手,用纤细的指尖轻轻抚过乾隆的眉眼,娇嗔地说道:“都已经封笔了,就别再去想那些国家大事啦,总是这样皱着眉头,可是会老得很快!” 乾隆听闻这番话语,他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猛然一个翻身,将萧云娇的身躯压在了身下。 此刻,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气氛变得暧昧而热烈。 乾隆紧紧盯着身下的萧云,目光灼灼如炬,佯装恼怒地说道:“云儿难道是嫌弃朕老了吗?” 萧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如此较真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慌,连忙用力地摇着头,急切地解释道:“没有,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乾隆已然俯身逼近,那张俊朗的脸庞越来越靠近。 就在两人的鼻尖即将触碰之时,乾隆突然霸道地以吻封缄,堵住了萧云那欲说还休的双唇。 一时间,殿内温度似陡然升高,暧昧的气息弥漫开来。 乾隆的双手似带着火焰,轻轻一扯,便将萧云身上那仅有的一件中衣撕裂,露出她如羊脂玉般的肌肤。 萧云轻呼一声,那声音却似火上浇油,令乾隆的眼眸愈发深邃,他的唇缓缓下移,沿着她的脖颈留下一串细碎的吻痕,似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与占有欲。 萧云的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乾隆的后背,指尖微微颤抖,感受着他炽热的身躯与有力的心跳。 乾隆的吻继续游走,在她的锁骨处徘徊,时而轻啮,时而亲吻,引得萧云娇躯轻颤,口中溢出阵阵嘤咛。 他的手也未曾停歇,沿着她的曲线缓缓而上,握住那柔软之处,轻轻揉捏,萧云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醉人的红晕,眼神中满是羞怯与迷离。 而后,乾隆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子,他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贪婪且放肆地扫视着身下那如花似玉的佳人。 他的眼神充满了欲望和占有,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位女子的每一丝美丽、每一处动人之处都深深地铭刻在自己的心间,让这份美好永远不会消逝。 此时的萧云能够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乾隆身上的那份炽热与渴望。 萧云的心脏如同被重锤敲击过的大鼓一般,“咚咚咚”地剧烈跳动起来; 她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仿佛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在这紧张与期待相互交织的氛围当中,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最终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刹那间,养心殿内一片寂静,似乎唯有他们交织在一起的沉重呼吸声以及那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寝殿内响起! 此时此刻,对于他们而言,整个世界仿佛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彼此相依相偎的身影。 在这个宁静的清晨时分,在这庄重肃穆的养心殿里,他们共同谱写着一首动人心弦的爱情乐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激情逐渐褪去,两人相拥而卧,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难得的温柔与宁静。 他们的身躯紧密贴合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气息,仿佛时间就在这一刻凝固住了。 第122章 感觉如何 乾隆嘴角挂着一抹餍足笑容,那笑容仿佛是从心底里溢出来一般,充满了愉悦和满足感。 他的手臂稍稍用力一收,将怀中的萧云又往自己这边拉近了一些,让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他俯下身去,靠近萧云的耳畔,用一种低沉而富有磁性、充满魅惑力的嗓音柔声问道:“云儿,你感觉如何?朕老吗?” 那声音如同轻柔的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又似深夜里的呢喃细语,带着一丝丝缠绵悱恻的情意。 萧云听到这个令人害羞不已的问题后,顿时感到一股热浪涌上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发烫起来,就好像有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正在灼烧着她的面庞。 她羞涩得不敢抬起头来与乾隆对视,只是低垂着眼眸,一颗芳心犹如小鹿乱撞般砰砰直跳。 在这窘迫的时刻,萧云慌乱之中伸出自己那双纤细柔嫩的手指,轻轻地掐在了乾隆的腰侧。 虽然力度不大,但也足以表达出她内心的娇羞和嗔怪之意。 乾隆却仿若早有预料,不闪不避,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下。 随即,他故作委屈地说道:“云儿手下留情,朕这身上可快没有完好之处了。” 萧云闻声,方才那羞赧之意稍稍退去,抬眸仔细一瞧,只见乾隆那宽阔的胸膛之上,交错纵横着一道道抓痕与咬痕,恰似一幅狂野而又充满激情的画卷,无声地诉说着方才那一场激烈的缠绵。 萧云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躯,只见那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上,亦是星星点点地布满了红痕,似盛开在雪地上的红梅,娇艳欲滴。 她那灵动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平日里总是被乾隆调侃,此刻难得地回怼了一句:“我身上你不也留下了诸多痕迹吗?” 乾隆微微一怔,显然未曾料到他的云儿竟会这般伶俐地反击。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瞬间笑意盎然,连忙赔礼道:“朕的错,云儿太美了,朕着实没忍住。” 言罢,他的目光中燃起炽热的欲火,再次靠近萧云,低语道:“云儿,我们继续吧。” 萧云只觉耳边轰然作响,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不可思议的话语。 她的双唇微张,正欲出言拒绝,可乾隆却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猛地俯身,以唇封缄,再次将她卷入那激情澎湃的亲密旋涡之中,尽情地享受着这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甜蜜时光。 乾隆仿若陷入了一场甜蜜而炽热的梦境,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萧云的眷恋与缠绵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竟日里缠着她,使得萧云几乎未曾下过那温暖的床榻。 而萧云,心中又何尝不是对乾隆有着无尽的爱意,故而半推半就地由着他肆意放纵,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的深情凝视与温柔相拥。 时光宛如指尖流沙,悄无声息地缓缓流逝,转瞬便到了初五。 这一日,乾隆需得开笔,那象征着皇权与责任的仪式在等待着他,他才不得不暂且放过云儿,从那温柔乡中抽离而出。 乾隆端坐于御书房的龙椅之上,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威严与忧虑。 他召来钦天监的明安图,那声音仿若冰刀,划破寂静的书房:“你们研究了这般许久,究竟想出了何种应对之策?” 明安图战战兢兢地站在下方,身躯微微颤抖,仿若秋风中的落叶,惶恐地回道:“臣……臣无能,仅能推算出劫难愈发迫近,然却无法明晰是何种劫难,臣,请皇上责罚。” 乾隆往昔从不轻信命理玄学之说,即便如今面临这未知的劫难,他心底深处亦仍存疑虑,只是那凝重的局势却又让他不得不重视。 他并未如往常那般大发雷霆,而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御书房内的空气仿若凝固,压抑得令人窒息。 片刻之后,乾隆缓缓开口,目光如炬,似要穿透明安图的灵魂:“可能算出这劫难是否与云儿有所关联?” 明安图听闻此言,眼神瞬间闪烁不定,仿若被击中了要害的惊弓之鸟,他确然算出了些许端倪,然那结果却令他胆战心惊。 谁人不知萧妃娘娘乃是皇上的心头挚爱,若如实禀告,岂不是自寻死路,引火烧身?可如今皇上亲自问询,恰似一道晴天霹雳,将他原本还算镇定的心绪搅得混乱如麻。 难不成皇上早已洞悉一切?这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明安图只觉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他慌乱地用袖口擦拭着,试图掩饰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在这犹豫与挣扎之间,他深知自己不敢有丝毫隐瞒,毕竟皇上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 终于,他硬着头皮,颤抖着声音回道:“的确,依据星象所示,此次劫难的源头……便是萧妃娘娘,若要化解此劫,唯有……” 那后半句话仿若鱼刺哽在喉间,他不敢吐出。 然乾隆心中却已然明了,巨涛曾言的“挥剑断情”四字如恶魔的诅咒,在他心间萦绕不散。 乾隆再次陷入沉默,那沉默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令人心生畏惧。 许久之后,他冷冷地开口:“此事不得对任何人言说,今日朕召你前来,只是为了问询祭祀之事,并无其他。” 明安图如蒙大赦,心中却又暗暗揣测,皇上这般作为,莫不是宁肯自己身死,也决然不会对萧妃娘娘有半分伤害? 可皇上会不会因此而灭他的口,以绝后患?这般念头令他毛骨悚然,他赶忙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臣今日只是前来祈求国泰民安,商议祭祀之事,别无其他。” 乾隆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仿若驱赶着一只蝼蚁,明安图如获大赦,行礼之后,仓皇退去。 待他走出养心殿的大门,只觉双腿发软,仿若踩在棉花之上,几欲瘫倒。 幸得小路子眼疾手快,及时搀扶了他一把,否则怕是要狼狈地摔倒在地。 明安图浑浑噩噩地走着,竟不知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出这威严庄重却又仿若龙潭虎穴的皇宫的。 第123章 恐惧不安 御书房 乾隆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眉心,那眉心处仿佛被愁绪拧成了一个难解的结。 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忧虑与迷茫,对那即将降临的劫难究竟为何,毫无头绪。 然而,他身为帝王,即便内心被未知的恐惧所笼罩,却也不得不强撑着开始早做筹谋。 寂静的宫殿内,随着乾隆一声低沉的召唤,“鼹鼠。” 鼹鼠仿若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旋即双膝跪地,恭敬地行礼道:“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却仿若未闻,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那凝重的氛围如乌云密布,沉甸甸地压在两人心头。 鼹鼠不敢妄动,只能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等待着乾隆的旨意,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的流逝都如此煎熬。 良久,乾隆终是艰难地启唇,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朕给你们下一道密旨,倘若朕日后遭遇不测,你带领这些暗卫,务必全力保云儿周全。 哪怕……哪怕朕是死在她的手上,你们也要以命相护。”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惊起千层浪。 鼹鼠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往昔皇上一直命他们寻觅奇人异士,试图化解那所谓的劫难,他们也从未想过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在他们心中,巨涛和钦天监的预言不过是无稽之谈,萧妃娘娘与皇上情深意笃,又怎会有如此骇人的变故? 鼹鼠生平第一次有所迟疑,这细微的犹豫却未能逃过乾隆的眼睛。 乾隆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峻威严,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记住,这是朕的命令,不得违抗。” 鼹鼠猛地回过神来,心中一凛,连忙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高声回道:“奴才遵旨,请主子放心,奴才们定会以命相护。” 乾隆微微抬手,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鼹鼠退下。 待鼹鼠离去,乾隆独自坐在御书房中,手指下意识地拨弄着太后所赠的那副手串,那手串上的珠子圆润光滑,在他指尖滚动,却无法抚平他内心的波澜。 他的思绪飘向远方,满心都是与云儿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不知道还能与云儿携手相伴到何时,仿若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找不到未来的方向。 但他心中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无论命运如何捉弄,他都会珍惜与云儿在一起的每一寸时光。 待将政务一一处理完毕,乾隆仿若归巢的倦鸟,迫不及待地回了养心殿,只因那里有他心心念念的云儿。 他的脚步匆匆,似是要将这世间所有的纷扰都抛在身后,只想在云儿的温柔怀抱中寻得片刻的安宁与慰藉。 官道之上 玄风一袭青衫在身,身姿挺拔却难掩满面的疲惫与凝重。 他于南阳重金购得一匹骏马,而后便马不停蹄地向着京城疾驰而去。 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那扬起的尘土似在诉说着他的焦急,历经数日的奔波,总算快要抵达京郊。 在这漫长的旅途之中,玄风的内心从未有过片刻的安宁。 每一个夜晚,当繁星布满夜空,他便会寻一处静谧之地,仰首凝视那浩瀚星空,夜观星象。 只见那象征着帝王命运的紫微星光芒渐趋暗淡,仿若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在黑暗中摇曳不定。 他深知,劫难将至,危险已然如潜伏在暗处的猛兽,虽暂时还未露出狰狞獠牙,尚未危及性命,却也如芒在背,令人胆寒。 玄风踏入京城,繁华的景象并未让他有丝毫的分心。 他在街头巷尾寻觅许久,终于寻得一家客栈投宿,身处这陌生的京城,他举目无亲,周围皆是陌路之人,心中满是迷茫与无助。 他苦苦思索着面见乾隆的方法,却始终毫无头绪,忽然,他灵机一动,想出了个主意——摆摊算卦。 因着有玄冥此前的铺垫,玄风这一摆摊,还真吸引了不少百姓前来,一时间,他的卦摊前围满了人,众人皆好奇地看着这位仙风道骨的算卦之人,叽叽喳喳地议论纷纷。 然而,来者皆是普通百姓,并无一位官员,玄风心中焦急万分,如此下去,他何时才能见到乾隆?但他也只能强自镇定,耐心地为百姓们算卦解疑。 转瞬之间,时光悄然流逝,又过了几日,元宵佳节翩然而至,皇宫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宫宴之上,美酒佳肴,歌舞升平,乾隆与萧云相伴而坐,二人的目光交汇之处,似有丝丝情意流转。 宴罢,乾隆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温柔地落在了一旁的萧云身上。 只见他轻轻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缓缓伸向萧云,然后轻轻地握住了她那柔若无骨的手。 此时,乾隆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无尽的宠溺之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一般。 “云儿,快些去换上轻便的衣裳吧,朕要带你出宫去逛逛。”乾隆微笑着说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犹如天籁之音一般动听。 听到乾隆的话语,萧云那双原本就明亮动人的双眸瞬间变得更加闪耀夺目起来。 她心中满怀着喜悦之情,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便踮起脚尖,快速地在乾隆那性感迷人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而后,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转过身去,准备前往内室更换衣物。 然而就在这时,乾隆却突然伸出了自己强壮有力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地禁锢住了萧云纤细柔软的腰肢。 紧接着,稍稍用力一拉,便将萧云重新拉入到了自己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狡黠的笑意,同时压低嗓音,轻声笑道:“云儿,你这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可不能算作给朕的报酬,顶多也就算是一点小小的利息,等到咱们从宫外游玩归来之时,你可得要好好地报答朕才行!” 被乾隆如此调侃,萧云不禁羞红了脸颊,她娇嗔地瞪了一眼乾隆,然后微微颔首,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轻声回应道:“好啦,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先去换衣服了。” 说罢,她再次试图挣脱乾隆的怀抱,但这一次乾隆并没有再阻拦她,而是松开了手臂,任由她离去。 乾隆凝视着萧云那喜笑颜开的脸庞,那笑容仿佛具有魔力,令他心中的阴霾也散去了几分。 这些时日以来,他内心的担忧如影随形,从未有过丝毫的减退。 可他始终强忍着,小心翼翼地在云儿面前隐藏起自己的忧虑,生怕影响了她的好心情。 他只愿在这元宵佳节,能与云儿共度一段无忧无虑的欢乐时光,哪怕只是短暂的片刻,也好让这份甜蜜在彼此心间留下深刻的印记。 第124章 遇见玄风 乾隆与萧云皆已悄然换好了那看似朴素无华,实则暗藏精致的常服。 那衣料,皆是从内务府精心挑选而来,质地细腻柔滑,触手生温; 其上绣工更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针法细腻,丝线在光线下闪烁着温润光泽,虽被这平凡的款式所掩,却仍如夜空中隐匿的繁星,不经意间泄露其非凡品质,使得二人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难以言喻的高贵气质。 二人携手款步,身姿优雅地坐进了那辆毫不起眼的马车。 车身微微一晃,随即马蹄轻抬,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缓缓驶离那朱红巍峨、象征着无上皇权与森严威严的皇宫。 车轮滚滚,向着那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热闹喧嚣的市井之地悠悠前行。 马车之内,空间虽说狭小局促,却好似被一层温情脉脉的薄纱所笼罩,满是温馨旖旎的氛围。 萧云恰似一只挣脱了樊笼、欢快活泼的小鹿,双颊泛红,眼眸明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整个人毫无保留地依偎在乾隆怀中。 她那无忧无虑的欢闹,天真无邪的笑语,浑然不知自己这般不经意的亲昵举止,于乾隆而言,宛如一场甜蜜而又充满危险诱惑的绮梦。 乾隆顿觉下腹涌起一股滚烫的热流,仿若周身的血液瞬间被点燃,熊熊燃烧起来,烧得他理智几近失控。 他紧咬牙关,双手不自觉地用力紧握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之色,竭尽全力压制着内心如汹涌潮水般澎湃的冲动。 在这颠簸摇晃的马车之中,他几乎要沉溺于这温柔乡,险些便要抛开一切束缚,将云儿彻底地占为己有,任那情感的洪流将自己吞没。 终于,马车稳稳停下,车身微微一震,车外的暗卫训练有素,立刻高声通报:“主子,到了。” 乾隆仿若从一场迷醉的梦境中骤然惊醒,匆忙停下所有动作,手忙脚乱地整理着两人凌乱的衣衫。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轮廓分明的脸颊簌簌滚落,那是紧张、燥热与内心挣扎交织而成的痕迹,让人分不清究竟是源自刚才那番激烈的情感波澜,还是这狭小空间内令人窒息的闷热。 下了马车,乾隆仰头深深吸了一口这市井间混杂着各种烟火气息的空气,仿佛要借此驱散内心残留的旖旎与燥热,极力平复着自己纷乱如麻的心情。 而后,他伸出手,紧紧握住萧云那柔若无骨、温凉细腻的手,步入这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街市。 街边的叫卖声、欢笑声、嘈杂声交织成一曲独特而充满生活气息的乐章,各类新奇玩意儿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 二人时而被街头精彩绝伦的表演吸引,驻足观看,台上艺人的喷火绝技令人瞠目结舌,只见那艺人深吸一口气,猛地喷出一道绚丽的火舌,火舌舞动,光芒耀眼,好似一条奔腾的火龙,引得周围人群爆发出阵阵惊叹与欢呼; 顶缸表演更是精彩万分,沉重的瓦缸在艺人的头顶稳稳旋转,展现出力量与技巧的完美融合,每一次旋转都牵动着观众的心弦。 时而品尝着那些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街边小食,甜滋滋的糖人儿在舌尖化开,留下一抹浓郁醇厚的甜蜜,那丝丝缕缕的甜意仿佛一直沁入到心底; 烤栗子的焦香弥漫在空气中,剥开那油亮的外壳,金黄软糯的栗子肉入口即化,满是质朴而醇厚的滋味,每一口都带着生活的温暖与满足。 他们还饶有兴致地猜着灯谜,萧云聪慧机敏,眼神灵动,每当猜出谜底,那欣喜雀跃的模样,恰似春日里盛开的繁花,明艳动人,光彩照人。 乾隆凝视着她,眼中满是宠溺与温柔,仿若世间万物在这一刻都化为这一抹笑意,他只愿岁月停留在这美好的瞬间,永恒不变。 这宫外的世界,生机勃勃,活力四溢,充满了无数宫墙之内无法触及的新奇与惊喜。 民间的杂耍精彩纷呈,引得萧云目不转睛,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惊叹的光芒,满心欢喜,欲罢不能。 而乾隆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萧云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似有着无形的魔力,牢牢吸引着他的目光。 只要能伴其左右,这世间的一切便都有了色彩,无论身处何方,皆似那梦幻般的人间仙境,令人沉醉不知归,哪怕只是简单地走着,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此时,玄风远远地便瞧见了乾隆,他那原本浑浊黯淡的双目,仿若被一道灵光点亮,瞬间闪过一丝锐利的精芒。 玄风暗自思忖,这莫不是上天垂怜,赐予他的绝佳机缘?他苦心修炼多年,自恃练就一双能洞察世间万物、看透人命数与运势的慧眼。 此刻,只一眼,便敏锐地捕捉到乾隆身上那浓郁得仿若实质的龙气,那是与生俱来的帝王之相,尊贵威严,气势非凡,绝非寻常之人所能企及。 乾隆正牵着萧云的手,悠然地从玄风的摊位前走过。 玄风的摊位极为简陋,仅挂着一块布幡,上面赫然写着“算命”二字。 乾隆不过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那眼神中并未有过多的在意,便打算带着萧云继续前行,享受这难得的宫外时光。 玄风见状,心中一急,深知这样与帝王结缘的机会千载难逢,一旦错过,此生恐再难有如此机缘。 于是,他急忙高声呼喊:“居士,请留步!” 乾隆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侧头望去,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之色,目光落在玄风身上,问道:“道长,是在叫我吗?” 玄风连忙点头,神色间满是诚恳与急切,“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若是往昔,乾隆身为帝王,身旁侍卫环卫,戒备森严,对于这般不知来历的搭讪,定会毫不犹豫地严词拒绝,以防遭遇任何潜在的危险。 然而此刻,他沉思片刻,他微微眯起双眼,想要一探究竟,看看这道士究竟意欲何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乾隆转身,面向萧云,眼神温柔如水,轻声说道:“云儿,你先去逛逛,我一会儿就回来。” 萧云乖巧地点点头,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便转身轻盈地融入了人群之中。 那灵动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乾隆的视线里,只留下乾隆一人,面对着这位神秘的道长,而这市井之中的一场奇妙相遇,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125章 自报家门 乾隆身姿挺拔,步伐稳健,面色冷峻地与玄风一同缓缓步入这京城中一处少有人至的偏僻角落。 四周皆是高耸而斑驳的围墙,墙角处长满了青苔与杂草,偶尔有几缕微弱的月光艰难地透过狭窄的缝隙投射而下,映照出空气中悬浮的尘埃微粒,更添几分静谧幽深之感。 乾隆微微抬眸,目光如炬,紧紧锁住玄风的身影,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表象,直抵人心深处。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这寂静的空间中缓缓回荡开来,恰似洪钟鸣响:“道长,这般神秘兮兮地将我引至此处,究竟有何重要言语要与我诉说?” 玄风身着一袭陈旧却整洁的道袍,头戴道冠,长发束于脑后,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姿。 闻言,他先是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衣袖,而后神色恭敬地朝着乾隆深深鞠了一躬,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无量寿佛,贫道乃神妙观乔道士之嫡传弟子,久闻居士威名远扬,今日有幸得见尊容,实乃贫道三生之幸。” 乾隆心中不禁微微一动,这乔道士的名号他确实有所耳闻。 听闻其在民间四处奔走,每逢大旱之年,便设坛祈雨,凭借着其高深的道法和慈悲为怀的心肠,屡屡为百姓求得甘霖,解一方之危难,故而在百姓心中威望极高,被传颂为活神仙一般的人物。 乾隆神色未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以示知晓,深邃的眼眸中依旧透着几分审视与探究,静静地等待着玄风接下来的话语,仿佛一只隐匿于暗处的猎豹,耐心地观察着猎物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片刻之后,玄风再次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与凝重之色,目光紧紧地盯着乾隆,缓缓开口说道:“贫道此次下山,实乃遵奉恩师之命,近日贫道静心夜观星象,只见那紫微星忽明忽暗,光芒微弱,隐隐有不祥之兆浮现。 料定人间帝王恐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劫难,只是不知居士对此番言论,心中可愿相信几分?” 玄风说罢,额头上已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知乾隆乃一代帝王,见多识广,又向来对神佛之事秉持着怀疑的态度,此番贸然进言,实不知会得到怎样的回应,故而心中忐忑不安。 乾隆听闻此言,心中顿时犹如惊涛骇浪般翻涌不息,他身为帝王,掌控着天下苍生的命运,岂会不知这星象之说虽看似缥缈虚幻,但其中却往往蕴含着难以言说的天机。 然而,他毕竟久居朝堂高位,历经无数风雨波澜,早已练就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心境。 只见他面色依旧镇定自若,眼神深邃如海,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的真实情绪。 他凝视着玄风,沉默片刻之后,缓缓开口问道:“既如此,那道长可有化解之法?” 玄风见乾隆并未如自己所担忧的那般斥责质疑,反而流露出一丝询问之意,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暗自诧异于乾隆的反应。 随即,他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古朴而精致的瓷瓶。 那瓷瓶周身绘着神秘的符文图案,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微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所承载的非凡使命。 玄风双手捧着瓷瓶,毕恭毕敬地递向乾隆,口中说道:“这是贫道临下山之时,恩师郑重交付于贫道的宝物,言称日后定会对居士有所助益。 至于是否服用此药,全凭居士自行定夺,只是这劫难乃是天数注定,人力难以强行化解,唯有顺应天命,坦然应劫。 想必居士心中对于应对之策,亦已有了几分思量,只是……或许因种种缘由,未必愿意轻易付诸行动罢了。” 乾隆顺着玄风的话语,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不远处的云儿,只见她身着一袭淡雅的衣衫,如同一朵盛开在尘世中的青莲,正饶有兴致地赏玩着街边那些新奇的小物件,脸上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那模样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乾隆凝视着云儿的身影,心中瞬间明悟,他深知,为了云儿,为了这来之不易的情分,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亦会毫不犹豫地勇往直前。 这般思量之后,乾隆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果断地伸出手,从玄风手中接过那瓷瓶。 他轻轻拔下瓶塞,顿时,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萦绕在鼻尖,让人心神为之一振。 乾隆从中取出药丸,那药丸圆润光滑,色泽暗沉,却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他仰头,将药丸径直吞服了下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玄风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乾隆的举动,心中暗自佩服其这等非凡的胸襟和气魄。 在这短短数语的交谈之下,乾隆竟能如此果断地做出这般大胆的决定,着实令人钦佩不已。 乾隆服下药丸后,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微微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身体的细微变化。 然而,片刻之后,他并未察觉到身体有任何异样之处。 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再次落在玄风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之色,开口说道:“不知可否愿意随朕入宫?” 玄风听闻此言,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人间帝王莫不是想要将我囚禁于那深宫大院之中,限制我的自由?但转而一想,倘若自己能跟随在帝王身边,日后行事倒也方便许多。 毕竟自己那师弟向来行事诡秘莫测,倘若其当真对皇帝有所图谋,自己或许还能来得及出手阻止,以免酿成大祸。 这般权衡利弊之后,玄风没有任何的迟疑与犹豫,果断地点头应道:“可以。” 乾隆见玄风应允,随即提高音量,大声喊道:“鼹鼠!” 刹那间,几道黑影仿若鬼魅般从四周的暗处闪现而出。 这些暗卫身着黑色劲装,面容冷峻,眼神犀利如鹰,身手矫健敏捷,一看便知皆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他们整齐划一地站在乾隆身后,身姿挺拔如松,静静地等待着乾隆的命令。 第126章 带回宫里 乾隆抬手一指玄风,神色威严地命令道:“从今往后,这位道长便随朕一同回宫,你们要好生护卫,不得有任何差池!倘若道长有任何闪失,唯你们是问!” 暗卫们齐声领命,而后迅速将玄风围在中间,形成一道严密的保护圈,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鼹鼠眼神冷峻而敏锐,心中对乾隆那句“好生护卫”的深意再清楚不过。 在这深不可测的宫廷权谋漩涡之中,所谓的“护卫”,不过是一层裹着糖衣的监视之名罢了。 玄风,这位身着道袍、看似超凡脱俗的修行者,又怎会瞧不出这其中的端倪? 但二人皆是心智过人、深谙世事的聪明人,在这无声的默契里,谁都不会去轻易戳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玄风心中暗自叹息,监视便监视吧,他此刻更挂心的是不知身在何处的师弟。 想起师弟,他的眼神中便流露出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有痛心,有无奈,亦有深深的惋惜。 师弟竟妄图追寻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法,这在玄风看来,无疑是偏离了正道。 修行之人,本应清心寡欲,遵循天地自然之法,走那光明磊落的人间正途。 那些歪门邪道,纵使能在短期内满足人的贪欲,可又怎能真正求得心中所向往的长生呢? 想当年,他与师弟一同在师父门下潜心修行,习得这一身超凡的本事,这已然是常人穷尽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本应知足感恩,用所学造福苍生,传承师门衣钵,却不想师弟的心,在岁月的磨砺中渐渐被欲望蒙蔽。 人心,终究是这世间最复杂难测的东西,一旦被贪念占据,便会陷入无尽的深渊。 玄风深知,世间诸事皆有定数,这命理轮回,岂是人力所能随意扭转的?逆天而行,妄图挑战天命,到头来必然会遭到可怕的反噬。 这浅显的道理,又有谁会不懂呢?然而,当长生不老这等极致的诱惑摆在眼前时,又有几人能够坚守本心,不为所动呢? 乾隆此番难得偷闲出来与云儿逛街,本就是想在这纷繁复杂的宫廷生活之外,寻得一方短暂的宁静天地,让云儿尽情享受这宫外的自由与欢乐。 他又怎会忍心让其他事情影响到云儿此刻的愉悦心情呢? 于是,乾隆微微侧身,面向玄风,神色平静地说道:“劳烦道长先行回宫,既然道长精通风水命理之术,那不妨先去钦天监,那里或许有更适合道长施展才华之处。” 玄风闻听此言,神色未显丝毫波澜,他双手稳稳地拱手行礼,声音沉稳而恭敬:“贫道谨遵皇上吩咐,一切但凭皇上安排。” 乾隆轻轻挥了挥手,那动作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鼹鼠见状,立刻心领神会,身形一闪,便带着玄风悄然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街巷的拐角处。 乾隆整了整衣袖,神色恢复了些许柔和,抬眼望向云儿所在的方向,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市井间的烟火气息吸入肺腑,驱散心中的阴霾。 而后,他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向着萧云走去,那每一步都似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情,只想快些回到她的身边,将这世间的纷扰统统挡在身后,只留那一抹温柔在她的眼眸之中。 集市喧闹非凡。 萧云身着一袭淡蓝色罗裙,身姿婀娜,乌发如墨,眉眼间透着几分温婉与灵动。 她素手轻摇着一个拨浪鼓,那鼓身绘着五彩的祥纹,随着她的动作,鼓上的小珠儿活泼地跳跃,发出一串串清脆声响,仿佛在欢快地吟唱着市井的歌谣。 乾隆身着一袭月白锦袍,腰间束着一条浅蓝色的丝带,身姿挺拔,气质雍容。 他步履沉稳,缓缓而来,深邃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云儿的身影,那眼中的深情仿佛能将人淹没。 小贩机灵地转动着眼珠,瞧出这二人衣着华贵不凡,忙满脸堆笑地奉承道:“夫人这般温婉动人,想必家中孩子定会喜爱这拨浪鼓。 您瞧,这鼓儿音色多清脆,做工又精巧,小孩子拿着,小手摇着,定会欢喜得不得了。 而且价钱实惠,不过几文钱,夫人您买一个,给孩子带回去,保准能逗得孩子开心。” 萧云听到“孩子”二字,身形猛地一僵,握着拨浪鼓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那一瞬间的失态如同春日里乍起的寒风,让人心生怜惜。 但她很快便回过神来,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我没有孩子,不过我有个小侄子,我想着买给他,也算一份心意。” 乾隆将她这细微的情绪变化一丝不漏地看在眼里,心中疼惜不已。 他上前几步,从袖中掏出几枚铜钱,递给小贩,声音低沉而温柔:“这拨浪鼓,我们要了。” 萧云拿着拨浪鼓,眼神有些空洞地晃着,思绪却飘远了。 孩子,这个曾经对她来说遥不可及,甚至从未奢望过的存在,如今却如同一颗种子,在她心底悄然种下,生了根,发了芽。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乾隆,目光中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定:“弘历,不如你将那药停了,我想为你孕育一个孩子,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孩子,让我们的爱有个延续,有个寄托。” 乾隆的脚步戛然而止,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他的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那些关于朝堂、子嗣、未来的种种考量,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对眼前这个女子的心疼。 他本想毫不犹豫地拒绝,在他心中,云儿是他在这深宫中最珍视的存在,与她的情分岂是一个孩子能够衡量的?可当他看到云儿眼中那闪烁的期待与渴望时,他的心软了下来。 他想到自己虽有众多子嗣,可云儿却从未真正体会过为人母的喜悦与幸福。 他微微闭上眼睛,似是下定了决心,轻声说道:“云儿,孩子若你不想要,我便陪你过二人世界;如今你想要孩子,那我便依你。 从今日起,我便停了那药,至于孩子何时能来,就看上天的意思吧!” 第127章 想要孩子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漫步在这静谧的郊外。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青草的芬芳,与远处传来的隐约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人间烟火与自然相融的画卷。 “云儿,你既已决心想要个孩子,那朕自当竭尽全力才是。”乾隆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双手轻轻握住萧云的肩膀,目光炽热而深情地看着她,那眼中的爱意仿佛能将这清冷的月色点燃。 萧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慌乱,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如同天边的云霞般娇羞动人。 她垂下头,声音如蚊蝇般细小:“弘历,这……这是郊外,怎可如此?”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神中透着一丝不羁与深情:“朕知晓,又不是未曾在郊外有过这般亲密时刻,云儿,你想要孩子,朕又怎会舍得让你失望?” 萧云还未及开口,乾隆便已俯身向前,他的吻轻柔地落下,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眷恋,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紧接着,乾隆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衫,动作优雅而利落,将其平整地铺在草地上。 萧云望着他的举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又有些许紧张与羞涩。 她没有抗拒,只是微微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如同蝴蝶轻扇的翅膀。 乾隆察觉到她的顺从,心中满是欢喜与爱意,动作也变得更加大胆而温柔起来。 暗处的护卫们皆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他们默契地保持着沉默,静静地守护在四周,将这片小小的天地与外界的喧嚣隔离开来,确保不会有任何纷扰来打破这甜蜜时光。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他们身上,像是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梦幻的银纱,勾勒出一幅朦胧而美好的画面。 草地上,偶尔传来的轻微响动和低低的呢喃声,都被这温柔的月色悄然掩盖,只留下这元宵佳节里独属于他们的浪漫与深情,在这郊外的夜色中悠悠回荡。 乾隆心潮澎湃,情难自抑,一次又一次地沉醉在与云儿的缱绻柔情之中,全然忘却了尘世的纷扰与规矩。 待那番云雨初歇,一丝清明悄然划过他混沌的脑海,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驱散了情爱的迷雾。 他猛地记起了玄风所赠的那颗神秘药丸,此前自己服用时未曾有过多顾虑,可如今在这激情过后,冷静的思绪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他满心担忧刚刚的亲密之举会对云儿有所不利,于是匆忙抱起她,寻了一处水源简单洗漱后,便心急如焚地赶回皇宫。 萧云靠在乾隆的怀中,心中满是诧异,往日里,二人的缠绵总是无尽无休,可今日为何仅仅两次便戛然而止? 她双颊绯红,眼神中仍带着未散的迷离与意犹未尽的渴望,心中暗自揣测着乾隆的异样。 而乾隆此刻满心焦急,全然未顾及萧云的心思,只是匆匆命暗卫去宣常寿进宫。 萧云见此情景,并未多想,单纯地以为乾隆只是想调理身子,以保持精力充沛,毕竟她们准备要孩子了,身体康健至关重要。 回宫的路上,乾隆心急如焚,平日里这段路程似乎转瞬即至,如今却显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他的心尖上煎熬,那满心的忐忑犹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他的理智。 萧云敏锐地察觉到了乾隆的异样,她试图用以往的方式安抚他。 她轻轻抬起头,眼中满是关切与温柔,缓缓靠近乾隆,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这本是她习以为常的亲昵举动,可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却成了乾隆眼中的“危险信号”。 乾隆只觉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理智与欲望在脑海中激烈交锋,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强压下心中的冲动,声音沙哑而低沉地说道:“云儿,先等等,待朕回宫让常寿诊了脉,确定无事,咱们再继续,朕向你保证,今晚定会满足你。” 萧云听闻此言,顿感羞赧不已,双颊瞬间涨得通红。 她本无那般急切的心思,只是单纯地想哄他开心,却未曾料到会引起这般误会。 乾隆一路上极力克制着自己对云儿的渴望,每一次云儿的主动靠近,都像是一把甜蜜的利刃,考验着他的意志力。 终于,暗卫那句“主子到了”宛如天籁之音,让乾隆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 他迫不及待地抱着萧云下了马车,疾步向养心殿走去。 二人匆匆回到养心殿,却见常寿早已在殿外等候。 乾隆心急火燎地喊道:“快进来,给朕瞧瞧身子!” 言罢,他抱着萧云快步走进内殿,神色凝重地吩咐众人退下,只留下常寿和萧云在这静谧的内殿之中。 在内殿之中,那股紧张的气氛仿佛化作了有形之物,沉甸甸地压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微弱的烛火在黑暗中摇曳不定,犹如风中残烛一般,似乎连它们都在为即将揭晓的诊断结果而感到忧心忡忡。 乾隆端坐在榻上,面色沉静,但从其紧抿的嘴唇和微微握紧的拳头不难看出,他内心深处同样充满了忐忑与焦虑。 而在他身旁,萧云则表现得极为乖巧,安静地坐着,只是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丝丝难以掩饰的不安。 要知道,自从弘历开始服用那避子药至今,已然半年多了。 这么长时间下来,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体究竟是否会因此出现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常寿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上前来,只见他神情肃穆、神色凝重,先是向着乾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将三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了乾隆的腕间。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常寿的眉头渐渐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就好像此刻他所面对的并非是简单的脉象,而是一道极其复杂难解的谜题。 他的眼神愈发专注,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他的手指在乾隆的腕间轻轻挪移,时而微微用力,时而停顿片刻,似乎想要从这细微的脉象变化中捕捉到每一丝隐藏的信息。 第128章 龙体康健 萧云坐在一旁,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常寿的一举一动,眼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她的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出嗓子眼。 每一次常寿的眉头皱得更紧,她的心就跟着往下沉一分,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心底悄然蔓延。 乾隆则静静地坐在榻上,表面上看似镇定自若,可那微微握紧的拳头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常寿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解读出自己身体的状况。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 整个养心殿内殿如死寂一般,只有常寿偶尔调整手指位置时发出的细微摩擦声,每一下都像是重锤,狠狠地敲在众人的心间。 常寿面色凝重,手指稳稳地搭在乾隆的腕间,全神贯注地感受着那细微的脉象变化。 一次、两次……他反复地探寻着,每一次都试图从这错综复杂的脉象信息中找出一丝异常的蛛丝马迹。 然而,一次又一次的诊断结果都如出一辙——皇上的龙体康健无虞,脉象沉稳有力,丝毫没有任何异样的迹象。 常寿心中满是疑惑,暗自思忖:皇上这大半夜的急召入宫把脉,定是有所隐忧,可为何这脉象如此平稳正常? 莫不是有什么极为隐秘的病症尚未被自己察觉?这般想着,他愈发谨慎起来,又屏气敛息,用心地又把了两次脉,结果依旧毫无二致。 乾隆坐在榻上,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容渐渐浮现出一丝不耐,眼神中也透露出些许沉不住气的焦躁。 终于,常寿缓缓收了手,微微躬身,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您的龙体康健,没有任何问题。” 萧云在一旁早已心急如焚,听闻此言,立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冲到常寿面前,急切地问道:“常太医,你确定吗?那你方才怎么把了那么久的脉,可把我吓死了?”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惊恐。 常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轻声解释道:“正是因为皇上龙体康健,臣才倍感疑惑,皇上这般急匆匆地召臣入宫,臣自然以为是皇上的身体出了大问题,所以不敢有丝毫懈怠,可这脉象实实在在显示并无异常。” 乾隆轻咳一声,出言解释道:“朕和云儿一心想要个孩子,所以召你来,是想让你瞧瞧,如今朕停了那药,需要如何调理身子才好。” 常寿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恍然之色,苦笑着说道:“皇上,您方才心急火燎的,可没提及是要孩子之事,臣还以为……还以为皇上是中毒了之类的,吓得臣不轻。 不过皇上放心,臣仔细看过了,那暗卫给的药方甚是精妙,并无任何副作用。 臣这就再给皇上开几副调理的方子,依臣之见,照此调养,用不了多久,定会有喜讯传来。” 乾隆微微点头,常寿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臣告退。” 然后便缓缓退了出去。 乾隆暗自庆幸,幸好没有当着云儿的面说出自己服了玄风给的药丸,如今常寿既然未查出什么异常,想必应是无大碍了。 想到此处,他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他站起身来,目光中满是炽热的爱意,轻轻地将萧云抱在怀里,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云儿,既然没什么影响,那咱们继续吧。” 萧云顿时双颊绯红,羞怯地低下头,将头深深地埋进乾隆的怀里。 乾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缓缓抬起肖云的下巴,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紧接着,他猛地俯身吻了上去,这个吻热烈而深情,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与激情。 乾隆的双手急切地在萧云的身上游走,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衣衫。 萧云嘤咛一声,身子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乾隆的臂膀。 此时的他们,早已被爱欲冲昏了头脑,甚至连几步之遥的床榻都顾不上,直接在这养心殿的榻上缠绵起来。 乾隆的吻沿着萧云的脖颈一路向下,留下一串串炽热的痕迹。 萧云的呼吸急促而紊乱,眼中满是迷离与沉醉,她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乾隆的后背,指甲不自觉地陷入他的肌肤之中,似是在这汹涌的情潮中寻找着一丝依靠。 乾隆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与深情,萧云的发丝凌乱地散开。 此时的养心殿内,弥漫着浓郁的暧昧气息,除了他们彼此的喘息声和低低的呢喃声,再无其他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沉浸在这爱欲的海洋之中,无法自拔。 紫禁城的夜色,浓稠如墨,幽深得仿佛能将一切吞噬。 鼹鼠身着紧身的黑色夜行衣,身姿矫健而鬼魅,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宫墙之间飞速穿梭,片刻不停。 他的身后,玄风身着一袭灰色道袍,衣袂随风轻轻飘动,步伐沉稳而从容,神色间透着几分神秘与超脱,仿佛这皇宫的森严戒备与他毫无干系。 钦天监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不定,好似鬼魅在起舞。 明安图正伏在堆满星象图和古籍的案前,眉头紧锁,眼神疲惫却又透着一丝焦虑,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纸上写写画画,试图从那些神秘的符号和线条中解读出天机。 忽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他警觉地抬起头,目光扫向门口。 当鼹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明安图的心脏猛地一缩,脸上瞬间血色尽失,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他的双腿好似被钉在了地上,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难道皇上终于还是对他们这些钦天监官员下手了?这一天终于还是要来了吗? 鼹鼠将明安图的反应尽收眼底,他那隐藏在黑色面罩后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且略带嘲讽的笑意。 这笑意仿佛是在嘲笑明安图的胆小怯懦,又似乎是在得意自己能如此轻易地看透人心。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这道长,是皇上让送来的,你要好生招待。” 明安图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过来,这些日子,他早已知晓皇上派了暗卫在民间大肆搜寻奇人异士,为的就是化解那即将降临的劫难。 第129章 月事迟了 可钦天监上下虽能人辈出,却也只能算出皇上命中有此一劫,至于如何破解,众人皆是束手无策。 这也使得整个钦天监被一片阴霾所笼罩,人人自危,尤其是那些参与了测算的官员,更是每日如履薄冰。 他们都清楚地知道,这场劫难的源头,竟然指向了备受皇上宠爱的萧妃娘娘。 这一消息如同重磅炸弹,在钦天监内炸开,让本就惶恐不安的众人更加心神不宁。 明安图这些时日以来,每一个夜晚都在噩梦中惊醒,他害怕自己会在睡梦中不明不白地死去,甚至已经偷偷地将后事都详尽地告知了家人,只等着那随时可能降临的灾祸。 然而,皇上至今未对他们采取行动,这让他感到一丝庆幸,但心中的恐惧却并未消散,反而如影随形,时刻啃噬着他的内心。 此刻,明安图强压下心中的惊恐,目光落在玄风身上,仔细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玄风神色平静如水,不卑不亢地双手合十,行了一个标准的道家礼节,微微欠身道:“贫道乃是神妙观乔道士座下嫡传弟子,玄风。” 明安图听闻“乔道士”之名,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希望。 这乔道士在江湖上声名远扬,传说其道法通玄,能呼风唤雨、驱邪避祸,知晓各类奇门遁甲之术。 没想到今日竟有幸见到他的高徒,这让明安图心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他连忙说道:“有道长相助,想必皇上定可安然度过此劫。” 其实,玄风心中明白,自己对于此次劫难的了解也只是冰山一角。 他只知晓这一劫难与自己的师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那萧云似乎也深陷其中。 但他深知,人间帝王乃天命所系,其安危关乎天下苍生的福祉。 一旦皇上遭遇不测,山河必将动荡,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因此,他虽深知此行艰难,却也毅然决然地奉师命下山,决心竭尽全力相助。 于是,他微微颔首,谦逊地说道:“大人言重了,贫道奉师命下山,自会尽心竭力,不负所托。” 随后,明安图和玄风围绕着那复杂晦涩、如同天书般的星象问题展开了深入而热烈的讨论。 明安图指着星图上那些闪烁的星辰和纵横交错的连线,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说道:“道长请看,此星象异动频繁,光芒忽明忽暗,且位置偏离轨迹,依贫道之见,此乃大凶之兆。” 玄风凝视着星图,目光深邃如渊,片刻后,微微摇头道:“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但依贫道看来,星象虽凶,却并非无破解之法,这世间万物皆有相生相克之理,星象亦不例外。”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时而激烈争论,各抒己见;时而陷入沉思,苦苦思索。 一旁的鼹鼠静静地注视着他们,见两人谈得忘我,便悄然上前,与明安图低语几句后,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玄风心中清楚,这皇宫内院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四周定然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卫,犹如潜伏的猎豹,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不过,他心若止水,坦坦荡荡,既无阴谋诡计,又何必在意这暗中的监视?索性便任由他们去,自己只专注于与明安图探讨星象之事。 随着夜色渐深,讨论却愈发激烈,明安图越与玄风交谈,越觉得此人学识渊博如海,见解独到深刻,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他心中对玄风的敬佩之意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两人越谈越投机,全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万籁俱寂,只有屋内两人的交谈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待到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明安图仍兴致勃勃,意犹未尽。 他热情地拉着玄风的手臂,“道长,今日与你一番交谈,令我受益匪浅,此刻我心中仍有诸多疑问,不如今夜你我抵足而眠,继续畅谈?” 玄风微微一笑,点头应允:“既如此,贫道恭敬不如从命。” 在明安图的精心安排下,玄风被安置在了离他最近的房间,以便随时交流探讨。 屋内的烛火摇曳闪烁,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好似一幅充满神秘色彩的画卷。 玄风对此并无任何异议,他缓缓走到床边,盘膝而坐。 窗外,夜色依旧深沉,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未知的变数。 而屋内,两人的交谈声如潺潺流水,在这寂静的夜晚缓缓流淌,一直持续到天明,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一心只为了探寻那破解皇上劫难的方法,拯救这即将陷入动荡的天下。 曙光初照,紫禁城的琉璃瓦在晨曦中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乾隆缓缓睁开双眼,昨夜的缱绻让他的眼眸中仍残留着一丝迷离。 但作为帝王,朝堂之事不可懈怠,他强撑着起身,任由小路子伺候着将朝服穿戴整齐。 临行前,神色略显凝重地吩咐暗卫,务必将云儿购置的那只拨浪鼓,以及自己私下准备的礼物,快马加鞭送往南阳交予萧剑。 近些时日,朝堂之上一片安宁祥和,恰似风平浪静的湖面,不见丝毫波澜。 然而,乾隆的内心却仿若惊涛骇浪在暗自翻涌,那股莫名的不安之感如影随形,且随着日子的推移愈发浓烈。 每一次面对云儿那澄澈无邪的目光,他都只能强压下内心的波澜,将所有的忧虑深埋心底,面上依旧是那副沉稳如山的帝王之态,生怕自己的一丝异样会惊扰到眼前的心上人。 岁月悠悠,悄然流逝,转眼间又过去了数日。 永和宫中,欣荣晨起对镜梳妆,看着镜中自己的面容,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这些日子月事的推迟让她心中隐隐有了期待,这期待在心底生根发芽,让她再也按捺不住。 当下便迫不及待地差人宣了太医。 第130章 欣荣有喜 杜太医匆匆忙忙赶来,一番仔细的望闻问切、谨慎地把脉诊断后,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躬身行礼,声音中满是恭喜:“恭喜福晋,贺喜福晋,这是有喜了!” 欣荣听闻此言,顿时欣喜若狂,那笑容如春日绽放的繁花般灿烂,忙不迭地命人赏赐了杜太医,随后便心急火燎地让他退下,满心欢喜地要去将这喜讯告知永琪。 永琪正在书房中静心读书,沉浸在书墨的芬芳与文字的世界里,外界的纷扰似乎都与他无关。 欣荣脚步轻快得如同踏在云端,来到书房外,心情激动得连门都顾不上敲,径直推门而入,口中喊道:“爷,妾身有了!” 永琪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话语弄得一愣,手中的书卷差点掉落,一时间似乎没明白这“有了”二字背后所蕴含的深意,“有什么了?” 欣荣见状,急忙上前拉住永琪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腹部,眼中闪烁着幸福与期待的泪光:“爷,是有身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然而,永琪的反应却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欣荣心中的热情。 他只是淡淡地抽回了手,神色平静得仿若一潭死水,轻声说道:“那你就好好养身体吧,没事别来烦我!” 欣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犹如盛开的花朵遭遇了寒霜,心中的落差仿若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失落。 她本以为永琪会和她一样,满心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可如今看来,这一切终究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期待孩子的似乎永远只有她一个人。 五阿哥的福晋有了身孕,这等大事,依照宫规,太医自然是要即刻上报给乾隆知晓。 彼时,乾隆正在养心殿内专注地批阅奏折,眉头微皱,手中的朱笔不时在奏章上批示着。 萧云静静地陪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本诗集,目光却不时地飘向乾隆,眼神中满是眷恋与深情。 当杜太医入殿,向乾隆禀告,“五阿哥的福晋已怀有身孕”时,乾隆眼角的余光瞥见萧云的身体明显一僵,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冷箭射中。 他的眉头随即紧紧皱起,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与不耐烦,不耐烦之下似乎又隐藏着对萧云的心疼,挥了挥手道:“朕知道了,退下吧。” 萧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与迷茫,那眼神犹如迷失在荒野中的小鹿,转头看向乾隆,轻声问道:“弘历,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孩子?” 乾隆闻言,心中亦是一痛,他又何尝不想与云儿有个爱情的结晶呢?只是这子嗣之事,向来是天意难测,他也无法给云儿承诺。 看着云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乾隆放下手中的朱笔,将她轻轻拽入怀中,仿佛要用这个怀抱为他遮挡所有的风雨和不安,温言安慰道:“云儿若是想要,那朕定当多多努力,总会有的。” 说着,便情难自抑地吻上了萧云的双唇,一时间,殿内的气氛变得暧昧而炽热,那股热情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全然不顾那还批了一半的奏折散落一桌,在这帝王的深情面前,似乎世间的一切规矩与事务都变得不再重要。 萧云未曾料到乾隆竟会在这青天白日之下这般情不自禁,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如晚霞般艳丽的红晕,双手推着乾隆的胸膛,可却如同螳臂当车,丝毫无法撼动那炽热的怀抱,只能在这深情的旋涡中沉沦…… 乾隆的唇在萧云的唇上辗转厮磨,直到萧云气息紊乱,胸脯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得几近喘不过气来,乾隆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 乾隆的目光落在萧云那微肿的红唇上,那鲜艳欲滴的色泽仿佛有一种勾人心魄的魔力,引得他心底的欲望再度翻涌,忍不住又想要再次倾身向前,尽情品尝那甜蜜的滋味。 萧云察觉到乾隆眼中的炽热,脸颊绯红,恰似天边的云霞,气鼓鼓地瞪着他,嗔怪道:“我是说想要孩子,可你也不看看这天色,还没黑呢,再说了,你那些奏折还没批完呢。” 乾隆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不羁的笑容,笑着说道:“云儿,这白日的时候咱们又不是没行过周公之礼,谁规定了这种事非得晚上做?再者说,延续子嗣乃是关乎皇室血脉的大事,和批奏折同样重要,可不能厚此薄彼。” 萧云被乾隆这一番话惊得瞪大了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 他怎么从前竟没发现乾隆还有这样一番别样的“歪理”? 在萧云满心惊愕、陷入沉思之际,乾隆的手却已如灵动的蛇,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腰带。 那腰带松开的瞬间,衣物缓缓滑落,不多时,便将萧云剥了个干净。 乾隆的手顺势而上,轻轻抚上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最后停留在那柔软的地方,肆意地揉捏起来。 动作间带着几分缱绻与温柔,又有着难以抑制的情动,将那原本的形状随意摆弄,惹得萧云浑身一颤,忍不住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娇柔的低吟。 这声低吟让萧云瞬间回过神来,她突然意识到此刻身处的乃是御书房,这庄重之地,于是她紧紧咬住下唇,贝齿几乎要嵌入唇瓣之中,努力不让自己再发出一丝声音。 乾隆却仿若故意一般,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萧云的耳畔,呢喃低语道:“云儿,不必忍着,想叫就叫,朕喜欢听你的声音。” 然而,萧云哪里敢真的放纵自己?他深知此处与私密的寝殿截然不同,随时都可能有大臣来汇报政务,万一听见…… 这要是被人知道他们两个在御书房里做这般私密之事,那可真是要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但乾隆却似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固执地不肯放开萧云,双手在她身上不断游走,精准地撩拨着,每一次触碰都好似一道电流划过,让萧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终于,萧云再也无法承受这般强烈的刺激,那压抑已久的声音冲破了理智的防线,从嘴角溢出。 而萧云也不甘示弱,像是被激起了好胜之心,伸手猛地扯去乾隆身上那象征着帝王威严的龙袍。 双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肆意抚摸,所到之处皆留下一片炽热的痕迹,弄得乾隆也忍不住闷哼出声,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在这静谧的御书房内显得格外清晰。 第131章 朕会努力 一时间,两人仿若较上了劲,你来我往,互相在彼此身上撩拨着,空气中弥漫着暧昧而炽热的气息,温度也似乎在这不断攀升的情欲中逐渐升高。 到最后,乾隆终究是率先败下阵来,那被欲望折磨得几近失控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他开口求饶道:“云儿,给朕好不好?” 萧云美眸流转,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眼前的乾隆,只见他平日里那高高在上,此刻竟被情动和渴求所占据,变得如此迷人。 萧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得意之情,她微微扬起下巴,那明亮的眼眸中仿佛闪烁着胜利的光芒,似乎在无声地宣告着自己已然赢得了这场微妙的“较量”。 她故意停顿了片刻,让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一般,然后才轻启朱唇,娇声回应道:“好。”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如同天籁之音,在乾隆耳中却是世间最动人的情话。 得到佳人应允的乾隆,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狂喜之色,犹如饿狼见到了垂涎已久的猎物一般,他强有力的双臂一把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 刹那间,整个御书房都弥漫着一种暧昧而炽热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燃烧了起来。 两人的身躯紧密相贴,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 在这无尽的欢愉之中,他们忘却了身外的一切纷扰与烦恼,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存在。 他们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心跳如鼓鸣般激烈,每一次肌肤的触碰都是那么火热而刺激,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时光悄然流逝,许久之后,一切终于渐渐归于平静。 然而,那空气中依然残留着暧昧的气息,丝丝缕缕地盘旋不去,仿佛仍在低声诉说着刚才那场激情四溢的缠绵爱恋。 当那声声撩人的娇喘与暧昧的响动隐隐传出时,小路子便心领神会,立刻手脚麻利地吩咐人去准备沐浴用的热水。 果不其然,过了很久,乾隆那带着几分慵懒与餍足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备水。” 小路子赶忙恭敬地回道:“皇上,水已备好,随时可供沐浴。” 乾隆轻手轻脚地走到萧云身旁,弯下腰去,缓缓伸出双臂,宛如呵护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极其小心谨慎地将她轻轻地抱入怀中。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柔、那么细腻,生怕稍微一用力就会伤到这柔弱无骨的人儿。 就这样,乾隆抱着萧云,一步一步地朝着浴房走去。 他的步伐缓慢而稳健,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当进入浴房后,乾隆轻轻地将萧云放入早已准备好的温水中。 那温热的水流如丝般滑过两人的肌肤,带来一阵惬意的舒适感,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洗掉那深深萦绕在他们彼此心间的缱绻情意。 此时此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唯有他们之间那份浓情蜜意愈发深厚。 一番清洗过后,他们这一场肆意的玩闹,时间竟悄然流逝,已然到了用膳的时辰。 乾隆依旧舍不得放下萧云,就那样抱着他来到膳桌前。 这一顿午膳,乾隆将每一道精心烹制的菜肴细心地夹起,放在嘴边轻轻吹凉,而后一点一点喂到萧云的嘴里,那眼神中的宠溺仿佛要溢出来,将萧云紧紧包裹。 膳罢,乾隆回到书桌前继续批阅奏折,萧云则乖巧地陪在一旁。 可没过多久,萧云便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不由自主地将头轻轻枕在了乾隆的肩膀之上。 乾隆察觉到萧云的动静,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动作幅度瞬间变得极小,生怕惊扰了怀中这好不容易睡熟的人儿。 乾隆轻轻地挪动身体,为云儿找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让他稳稳地靠在自己的怀里。 就这样,乾隆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在寂静中批阅着奏折,直到手中的奏章全部处理完毕,萧云才悠悠转醒。 萧云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眼眸中还带着几分迷糊:“嗯?” 她下意识地看向窗外,不禁惊呼,“竟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弘历,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乾隆神色镇定自若,面不改色地说道:“是朕的错,许是朕白日里累着云儿了,不过云儿,你可是休息好了?若休息够了,那朕可要继续努力了。” 说着,那眼中便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萧云瞬间就明白了乾隆话中的意思,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他有些羞恼地拽着乾隆的龙袍,嗔怪道:“弘历,你……你可要节制些。” 乾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紧紧盯着萧云,调侃道:“云儿不是想要孩子吗?若不努力,孩子如何能来呢?” 萧云还欲开口再说些什么,乾隆却不给机会,猛地倾身向前,以吻封唇,那吻热烈而深情,瞬间堵住了萧云的话语。 这一次,乾隆不再压抑心中的渴望,他双手一伸,稳稳地抱起萧云,大步向着龙床走去。 衣袂纷飞间,二人的身影交缠在一起,在那龙床之上,再次沉溺于爱欲的漩涡之中。 乾隆的吻如雨点般落在萧云的脸颊、脖颈,双手在她的身上游移,或轻或重的抚摸,引得萧云浑身颤抖,口中发出破碎的呻吟。 而萧云也不甘示弱,双手紧紧攀着乾隆的后背,指甲不自觉地陷入那紧实的肌肉之中,留下一道道淡淡的红痕。 两人的眼神交汇,爱意与欲望在其中燃烧,床榻摇晃,帷幔轻摆,一室旖旎,直至夜色渐浓。 明月高悬,这一场巫山云雨才渐渐落下帷幕,只余两人紧紧相拥,沉沉睡去,仿佛世间唯有彼此,再无其他纷扰。 南阳 日影西斜,暖橙色的余晖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 萧剑负手立于庭院之中,神色平静地等待着。 不多时,一抹黑影悄无声息地飘落,正是他派出去的暗卫。 暗卫恭敬地呈上一个包裹,萧剑轻轻接过,打开一看,拨浪鼓映入眼帘。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而欣慰的笑容,眼中满是对妹妹的思念与牵挂。 萧剑转身进房,手中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回礼,郑重地交给暗卫,并递上一封书信,信封上的字迹刚劲有力,饱含着他对妹妹的殷切嘱托与关怀,“麻烦你啦!” 暗卫颔首示意离去后,萧剑这才拎着东西缓缓走进内室。 第132章 乾隆大方 室内,晴儿正坐在床边,逗弄着年幼的慕擎,见萧剑进来,她微笑着起身相迎,目光落在萧剑手中的物件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轻声笑道:“又是皇上和云云给的?” 萧剑微微点头,走到床边坐下,拿起那只拨浪鼓,轻轻地在慕擎面前晃动。 拨浪鼓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带着远方的思念与温暖。 萧剑一边逗着孩子,一边笑着说道:“这不用问,一看就是云云买的,皇上倒是出手大方,不过这拨浪鼓,质朴无华,带着浓浓的民间烟火气,也只有云云那丫头会喜欢。” 晴儿看着父子俩温馨互动,眼中满是幸福与温柔,慕擎被拨浪鼓逗得咯咯直乐,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回荡在房间里,让这小小的空间充满了温馨与欢乐。 萧剑的思绪却飘回到刚才与暗卫的交谈中,从暗卫那里得知,妹妹在宫里的生活顺遂如意,如鱼得水,他高悬的心这才放下了不少。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而安心,仿佛看到了云云在宫中那无忧无虑的模样。 在这南阳的一隅,他们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平淡而幸福。 萧剑从未有过前往京城的打算,这里有他所珍视的宁静与安稳。 此前,他与晴儿也曾细细商量过此事,晴儿的眼神坚定而深情,她告诉萧剑,无论他身在何处,她都会紧紧相随,不离不弃。 这份深情厚谊,让萧剑感动不已,也更加坚定了他守护这个家的决心。 萧剑再次拿起拨浪鼓,眼神中满是宠溺,轻轻地晃动着,逗弄着儿子。 那清脆的鼓声,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一家人的幸福故事,在这宁静的房间里久久回荡,宛如一首悠扬的田园牧歌,宁静而美好。 养心殿 晨光熹微,几缕淡薄的日光艰难地穿透雕花窗棂,仿若细密的丝线,轻柔地洒落在养心殿内的龙床上。 乾隆从睡梦中悠悠转醒,他缓缓睁开双眸,眼眸中尚带着些许惺忪的迷糊,却也在须臾间透出几分属于帝王的威严与沉稳,犹如深邃夜空里闪烁的寒星。 简单洗漱罢,乾隆整了整龙袍,身姿挺拔地起身前往朝堂,去应对那纷繁复杂犹如乱麻般的朝政事务。 辰时,萧云悠悠起身,在宫人的悉心伺候下用过早膳。 她用罢餐,抬眸望向窗外那片湛蓝如宝石般澄澈的天空,她起身去御花园散步。 没成想,刚踏入御花园,便迎面碰上了欣荣。 欣荣今日穿着一身华丽无比的宫装,那锦缎上绣着的繁复花纹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将整个星河都绣在了衣衫之上。 可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傲慢,那神情好似一只高傲的孔雀,正炫耀着自己的美丽与独特。 她的腹部明明还十分平坦,却故意夸张地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每一步都走得摇曳生姿,像是要向全世界宣告她有孕的消息,那姿态在萧云看来,是如此的刺眼与做作。 见到萧云,欣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看似恭敬实则暗藏讥讽的笑容,那笑容犹如带毒的花朵,娇艳却致命。 而后,她缓缓屈膝,优雅地行了一礼,轻声说道:“见过萧妃娘娘。” 声音里却没有半分敬意,反倒透着丝丝缕缕的嘲讽。 萧云瞧见她这副模样,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打破了平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与厌烦。 她淡淡地说道:“免礼。” 声音清冷,好似山间的清泉,在这温暖的空气中却带着几分寒意。 欣荣却并未就此罢休,她直起身子,目光挑衅地看向萧云,那眼神仿佛是两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萧云。 她话语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毫不留情地砍向萧云:“娘娘,您入宫也大半年了,而且还日日霸着皇上,怎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莫不是有什么隐疾不能生?那你可要赶紧看看太医,或者把皇上让出来,延绵子嗣可是大事。” 她的声音虽不大,却在这静谧的御花园中格外清晰,每个字都像是一颗毒瘤,狠狠地扎在萧云的心上。 萧云听到这番话,面色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那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仿若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但如今的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软弱可欺的懵懂女子。 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清冷与不屑,仿若站在云端俯瞰众生的仙子,对这世间的丑恶与低俗嗤之以鼻。 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她缓缓说道:“那你有了身孕,同样也不能侍奉永琪,这样吧,回去我和弘历说说,多选几个服侍的人,好替你分担,毕竟延绵子嗣是大事。” 她的话语不疾不徐,却字字珠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反击的力量。 萧云这番话一出,欣荣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她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仿若天边变幻莫测的云霞,又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几巴掌,那羞耻与愤怒在她脸上交织,显得格外狰狞。 欣荣心中暗自恼恨,她原本就瞧不上小云和紫薇那副温婉善良的做派,在她眼中,那不过是软弱与愚蠢的表现。 本以为自己怀了孕,便可仗着腹中的孩子肆意打压萧云,毕竟她怀的可是皇家子嗣,金贵的很,就连海贵人最近都对她好了很多! 可哪成想,如今的萧云竟似变了一个人,浑身都是刺,让她无从下手,每一次的挑衅都被巧妙地回击,让她的尊严扫地。 她愤恨地瞪了萧云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萧云千刀万剐,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不甘心地转身离开了,她的背影在日光下显得有些落寞与狼狈。 然而,欣荣的那番恶毒话语终究还是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进了萧云的心里。 尽管她在欣荣面前表现得坚强无畏,可独自一人时,情绪还是不由自主地低落下来。 她在御花园中漫无目的地走着,脚下的石子路硌得她的心愈发沉闷。 那些娇艳欲滴、争奇斗艳的花朵在她眼中也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变得黯淡无光,仿若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第133章 受了委屈 待乾隆结束了繁忙而疲惫的朝政,回到养心殿时,一眼便瞧见萧云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她的身姿略显落寞,神情有些闷闷不乐,仿若被乌云笼罩的明月,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乾隆的心中顿时一紧,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那些尚未批阅的奏折瞬间被他抛诸脑后,在他眼中,此刻云儿的情绪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他快步走到云儿身边,脚步急切而又带着关切,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那怀抱温暖而有力,仿佛能为云儿阻挡这世间所有的风雨。 他的声音温柔而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云儿?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萧云靠在乾隆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与关怀,心中的委屈与难过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将在御花园中遇到欣荣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声音带着些许哽咽与愤怒。 乾隆听后,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仿若寒冬腊月里的冰霜,那是他对欣荣的厌恶与不满。 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处理此事。 乾隆凝视着萧云,目光中交织着温柔与关切,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想问云儿关于孩子的事情。 犹记得往昔,在他们心意相通之前,云儿曾坦诚相告,她对生育子嗣心怀恐惧,害怕那生产过程中的种种危险,而乾隆,出于对她的宠爱,毫不犹豫地应允了她的想法。 然而,如今形势却悄然生变,云儿竟主动提及想要一个孩子,这让乾隆的心中满是疑惑。 究竟是宫墙内外那些流言蜚语刺痛了她的心,使她改变了主意,还是她的内心深处真真切切地渴望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呢? 乾隆将这些疑问深埋心底,每一次话到嘴边,又都被他生生咽下,只因他害怕自己的贸然询问会让云儿心生不悦,他舍不得见她难过,便只能独自隐忍。 而今日,欣荣的无理挑衅仿若一把钥匙,恰好打开了这扇被乾隆紧闭的问询之门。 他深深地看着萧云,目光中满是深情与专注,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云儿,朕真的很想问你,曾经你那般害怕生育之险,坚定地不想要孩子,如今却为何改变了心意? 可是因为这宫中那些恼人的流言蜚语吗?云儿,你莫要害怕,你若是依然不想要孩子,只管告诉朕,朕定会为你妥善处理这一切。” 萧云抬眸望向乾隆,眼中泪光闪烁,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子,那是感动与深情的交织。 她轻轻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乾隆的手,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缓缓说道:“弘历,曾经我确实害怕,那是因为我尚未真正体会到情爱的力量。 但如今,我爱你,这份爱如此深沉,让我甘愿为你冒险。 我渴望着能为我心爱的男人生下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爱情的结晶,我想看着我们的孩子在这世间慢慢长大,见证我们的爱情在他身上延续。” 萧云这深情的表白,犹如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瞬间照进了乾隆的心田,让他的心瞬间被甜蜜填满,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但片刻之后,乾隆的眉头却又微微皱起,一抹忧虑悄然爬上他的眼眸。 他想起钦天监中的预言,那如同一团阴霾,始终笼罩在他的心头。 预言警示他劫难将至,可这劫难究竟何时降临,却如迷雾般难以捉摸。 倘若云儿此刻怀有身孕,而自己却在未知的某一天遭遇不测,甚至死在云儿的手中,那她该如何承受这巨大的悲痛?孩子又将在这复杂的宫廷中面临怎样的命运? 乾隆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与痛苦之中,他在这两难的境地里苦苦思索,却寻不到一个完美的解决之法。 许久之后,他在心底长叹一声,罢了,既然云儿如此渴望,那便一切顺其自然。 他深知,有些事情仿若命运的洪流,难以阻挡,而他所能做的,便是在有限的时间里,为云儿遮风挡雨,尽力为她安排好未来的一切,让她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有所依靠,无后顾之忧。 乾隆轻轻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带来一阵酥痒。 他柔声说道:“云儿,莫要难过,朕会努力的,子嗣之事总会水到渠成,咱们刚将那避子之药搁下没多久,朕需要调养一段时间,不必着急。” 萧云听闻,眼中满是感动与信任,她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乾隆的腰肢,仿若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轻声说道:“好,弘历,我相信你。” 此时的乾隆,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愿再去多想那未知的恐惧与烦恼,只想紧紧抓住眼前这美好的时光,将云儿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底。 他缓缓低下头,目光锁住萧云那娇艳欲滴的双唇,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慢慢地,慢慢地靠近。 当四片唇瓣轻轻触碰的那一刻,仿若一道电流在两人之间划过,点燃了彼此心中炽热的爱火。 乾隆的吻起初温柔而深情,似在诉说着他对云儿的爱意与怜惜,但渐渐地,这吻变得热烈而急切,仿佛要将萧云整个人都吞噬。 萧云也热烈地回应着乾隆,她的双臂紧紧环绕着乾隆的脖颈,身体微微后仰,任由乾隆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 乾隆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游走在萧云的身上,轻轻解开她的衣带,那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在拆解一件稀世珍宝的包装。 萧云的衣衫一件件滑落,露出她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乾隆将萧云轻轻抱起,向着床榻走去,他的脚步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萧云的心上,让她的心跳愈发加速。 将云儿轻轻放在床榻上后,乾隆俯身而上,继续着他的亲吻与爱抚。 萧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绯红,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动人。 她的眼中只有乾隆的身影,那是她深爱的男人,是她愿意付出一切去爱的人。 乾隆的吻沿着萧云的脖颈向下蔓延,留下一串串淡淡的吻痕,仿若盛开在雪地上的红梅。 萧云轻声呻吟着,那声音仿若天籁之音,在这静谧的养心殿内回荡,更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乾隆的手抚摸着萧云的每一寸肌肤,感受着她身体的微微颤抖,那是她对自己爱的回应,这让乾隆的心中满是得意与满足。 第134章 乾隆赏赐 养心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宛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覆盖着殿内的每一处角落。 乾隆眼神中满是对云儿的心疼与担忧,他深知今日欣荣那番恶毒的挑衅定是深深刺痛了云儿的心,那如毒蛇般的话语,任谁听了都难以释怀。 于是,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驱散云儿心头的阴霾。 乾隆手指温柔地穿过她的发丝,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云儿,莫要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只看着朕就好。” 乾隆一次又一次地与萧云亲昵,每一次的触碰都饱含着深情与怜惜。 萧云的脸颊渐渐泛起红晕,眼神也从起初的黯淡变得明亮起来,满是羞涩与爱意。 在这亲密无间的时光中,萧云心中因欣荣而起的愤懑与委屈慢慢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她的世界里此刻只剩下乾隆那深情的目光和温柔的怀抱。 然而,乾隆今日实在是放纵了些,云儿终究是个体力不支的弱女子。 几番缠绵过后,萧云累得气喘吁吁,双眼微闭,四肢绵软无力,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疲惫地靠在乾隆的怀里。 乾隆看着怀中虚弱却又乖巧的云儿,心中满是懊悔与疼惜,他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打横抱起,向着沐浴的地方走去。 沐浴间内,热气腾腾,弥漫着淡雅的花香。 乾隆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谨慎,生怕弄疼了她,他用柔软的布巾沾上温热的水,轻轻地擦拭着萧云的身子,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萧云的眼皮越来越沉,在这温暖而舒适的氛围中,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乾隆将萧云抱回榻上,动作轻得如同捧着一片羽毛。 他本还想与云儿说说话,聊聊今日的趣事,舒缓她的心情,可一回头,却发现她已然沉沉睡去。 云儿的睡颜安静而甜美,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宛如一个沉睡的天使。 乾隆的心瞬间被这画面填满,他缓缓俯下身,极其小心地吻了吻萧云的脸颊,那触感如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花朵,带着他满心的温柔与爱意。 而后,他轻轻拉过绣着精美龙凤图案的锦被,仔细地为云儿盖好,确保没有一丝冷风能钻进去。 乾隆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了萧云许久,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终于,他起身,换上一袭常服,当他从养心殿的内殿迈出的那一刻,周身的气息陡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的温柔宠溺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股深藏已久的帝王威严,仿佛一层冰冷的铠甲将他紧紧包裹。 他神色冷峻得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山,眼神中透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峻与威严,对候在一旁的小路子下达命令:“去,罚欣荣禁足一个月,还有,给永琪送去两个女人,叫她们好生侍奉着。” 小路子微微一愣,心中不禁对这旨意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偷偷抬眼瞧了瞧乾隆的脸色,只见那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波澜,让人难以捉摸其用意。 但多年的宫廷生涯早已让他深知,在这深不可测的宫廷之中,作为奴才只需遵旨行事,绝不多问,否则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于是,他连忙低下头,应道:“奴才遵旨。” 乾隆没有再多做停留,转身迈着大步朝着御书房走去,那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决心与果断。 御书房内,堆积如山的奏折正等待着他去批阅处理,那是他身为帝王的职责与使命。 永和宫内,欣荣正坐在窗前的雕花椅上,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回想着那道长的神奇之处,她的心中暗自思忖:“这道长当真是厉害非凡,仅仅只是喝了他一杯茶,便有了身孕。 若是他肯帮忙除掉萧云,那这宫中日后便再无人能与我抗衡。 那萧云实在是太可恶了,仗着皇上的宠爱肆意妄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定要将她除之而后快。 以往我不敢有任何举动,唯恐被皇上察觉,但若是这道长出手,说不定能有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让皇阿玛根本无从查起。” 欣荣的眼神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是黑夜中的鬼火,阴森而恐怖。 一个邪恶的念头在她心中逐渐成型,如同一条毒蛇在黑暗中缓缓蠕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出击。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将这想法付诸实践,小路子便带着两个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人来到了永和宫宣旨。 欣荣听完旨意,心中的愤恨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而起,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由于用力过度,指关节泛出了白色。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心中暗自咒骂:“这萧云真是霸道至极,不过就是说了她几句,竟然真的给永琪送女人,还罚我禁足!” 小路子传达完乾隆的旨意,将两个女人留下后便离开了。 永琪身着一袭宝蓝色的锦袍,腰间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他暗自打量着,至少这两个女人在长相上颇为出众,相较之下,欣荣他本就没有多少好感,只是碍于身份和子嗣的压力不得不与她亲近。 如今这两个是皇阿玛赏赐的,自己尝尝鲜倒也无妨,他的目光在两个女人身上来回游走,带着几分审视与玩味,仿佛在打量两件新奇的玩物。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灿烂,洒在永和宫的庭院中,那娇艳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展示着生命的美好与脆弱。 可这宫廷内的人心却如同这深深庭院一般,充满了算计、嫉妒与阴暗。 乾隆的这一旨意,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让这宫廷中的争斗与恩怨愈发错综复杂,犹如一团乱麻,不知后续还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而这宫廷中的每一个人,都在这权力与欲望的漩涡中挣扎、沉浮,各自演绎着属于自己的悲欢离合。 第135章 气的够呛 在这深不可测的宫廷之中,权谋与争斗如影随形,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可能暗藏深意。 这两个女子,本是内务府中名不见经传、每日埋头于粗杂事务的普通宫女,在宫廷的底层默默挣扎求生,过着平淡且乏味的日子。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不经意间开始转动。 那小路子,在这宫廷的暗流中穿梭多年,练就了一双敏锐的眼睛和一颗通透的心。 皇上虽未明言旨意,但他却凭借着对宫廷风向的精准把握,洞悉了皇上此举背后的隐秘心思。 于是,在这两个宫女被送往前,他私下提点了她们。 这对于那两个宫女而言,无疑是一道划破黑夜的曙光,让她们看到了改变命运的希望,从此告别那永无止境的粗使杂役生涯,有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憧憬。 她们深知,这样的机会一旦错失,便可能再无出头之日,故而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倾尽全力表现自己,不负这难得的机遇。 更何况,这是路公公亲自出面提点的,在这等级森严的宫廷中,路公公的话犹如圣旨,她们岂敢有丝毫懈怠。 且瞧那媚儿,当真是生得一副勾人心魄的模样。 她身姿轻盈婀娜,仿佛是春风中舞动的柳枝,每一步都踏出万种风情。 一张鹅蛋脸恰似那精心雕琢的羊脂美玉,白皙中透着淡淡的粉色光晕,恰似春日里枝头初绽的桃花瓣,娇艳欲滴,叫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眉如远黛,细长而又微微上扬,恰似天边那一抹轻烟,灵动中透着无尽的妩媚。 双眸恰似盈盈秋水,深邃而明亮,眼波流转间,仿佛藏着无数的情思与诱惑,只需轻轻一眼,便能将人的魂魄勾去。 鼻梁高挺笔直,线条优美流畅,宛如那巍峨山峦的轮廓。 嘴唇不点而朱,恰似那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微微上扬的嘴角,总是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引人探寻。 她身着一袭粉色的宫装,那颜色鲜艳夺目,如同燃烧在天际的晚霞,散发着热烈而迷人的气息。 领口与袖口皆绣着精致繁复的花纹,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更衬得她整个人光彩照人,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腰间系着一条淡紫色的丝带,那丝带轻柔地缠绕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轻轻一束,便将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凸显无疑,尽显女子的柔美与娇俏。 只见她莲步轻移,缓缓俯身行了一礼,动作优雅大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 她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悦耳,带着一丝娇柔的颤音,仿佛是黄莺出谷,轻声说道:“奴婢叫媚儿,日后定会尽心竭力地侍奉五阿哥,定不负五阿哥的恩泽。” 那声音仿佛带着魔力,直直钻进人的心底,挠得人心痒痒的,酥酥麻麻的。 欣荣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气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一只被激怒的母狮。 她心中怒火中烧,暗自思忖:这不过是内务府送来的两个低贱婢女罢了,自己可是堂堂正正的嫡福晋,这狐媚子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竟敢当着她的面公然勾引自己的夫君,简直是胆大妄为! 再看那莲心,与媚儿的妩媚不同,她生得一副清新婉约的模样。 一张瓜子脸小巧精致,面容清秀雅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温婉气息。 肌肤白皙如雪,宛如凝脂般细腻光滑,仿佛是用最上等的丝绸精心呵护而成。 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犹如山间的一汪清泉,纯净而透明,偶尔眨动间,流露出一丝羞怯与灵动,恰似那受惊的小鹿,惹人怜爱。 眉毛细而淡,恰似那春日里随风飘舞的柳丝,轻轻柔柔地挂在眉梢,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和之美。 鼻子小巧玲珑,宛如一颗精致的玉坠,恰到好处地镶嵌在那秀美的脸庞上。 樱唇粉嫩,犹如清晨沾满露珠的花瓣,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宫装,衣袂飘飘,仿佛是那月宫中下凡的仙子,周身散发着一种淡雅出尘的气质。 那宫装的料子虽不算华贵,但却干净整洁,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只在裙摆处绣着一圈淡蓝色的小花,那小花如同繁星点点,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她的淡雅之姿,宛如一幅清新脱俗的水墨画。 她也缓缓俯身行了一礼,声音轻柔得如同山间的微风,缓缓说道:“奴婢莲心,给五阿哥请安,愿五阿哥福泽深厚,事事顺遂。” 永琪坐在上位,目光在这两个宫女身上来回游走,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致。 他心中暗自想着,这两个女子,各有各的独特风情,与那刻板无趣、满心算计的欣荣相比,实在是有趣得多。 永琪自小在这宫廷中长大,虽说平日里看着嘻嘻哈哈,但实际上心思并不愚笨。 他深知自己那个额娘总是有些拎不清,常常做出一些让他头疼不已的事情。 如今皇阿玛的意思已然如此明显,他也乐得顺水推舟,配合一番,毕竟在这宫廷之中,顺应皇意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想到此处,永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突然伸出手,猛地将媚儿拽到怀里,那动作带着几分霸道与急切。 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与戏谑,紧紧地盯着媚儿,问道:“可曾学过如何侍奉?” 媚儿顺势靠在永琪的怀里,眼中满是风情与诱惑,她眉目传情地看向永琪,眼神中仿佛藏着一团火,能将人瞬间点燃。 她娇嗔地说道:“爷,学过的,有专门的嬷嬷教过我们,爷现在就要试试吗?” 说罢,她毫不顾忌地当着欣荣的面,伸出那如葱般纤细的手,轻轻抚上永琪的胸膛,手指在他的衣衫上轻轻画着圈,那动作轻柔而撩人,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让永琪的心跳瞬间加速。 紧接着,她更是大胆地扬起头,亲吻着永琪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永琪的肌肤上,惹得永琪心中一阵悸动。 第136章 热情似火 没过多久,永琪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本能的反应,心中暗叹这媚儿果然人如其名,妩媚动人至极。 欣荣在一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如何不知晓永琪此刻已然情动。 她气得双手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心中怒骂这狐媚子实在是太风骚了些,简直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她咬了咬牙,开口道:“爷,青天白日的,这般不好吧。” 永琪却仿若未闻,他一把抱起媚儿,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我的事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再说了,这是皇阿玛赏的,叫她们好好侍奉,你有意见去找皇阿玛。” 说罢,便抱着媚儿大步朝着卧房的方向走去,那步伐急切而坚定,仿佛身后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刚走到一半,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莲心,那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与期待,他说道:“莲心是吧,你也来?” 莲心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俯身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奴婢遵命。” 说罢,便小步跟在永琪的身后,一同朝着卧房走去。 而欣荣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她眼睁睁地看着永琪与那两个宫女离去,那背影仿佛是对她的一种嘲讽,让她的心中充满了怨恨与屈辱。 她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让这两个狐媚子好看,让她们知道这永和宫之中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养心殿 萧云在自己的寝宫之内,睡得正酣,宛如一个不谙世事的仙子,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世界里,全然不知她那几句随口而出的无心之言,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乾隆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乾隆竟将这些话都当了真,并且雷厉风行地差人精心挑选了两个容貌姣好、性情乖巧的女子,送到了永琪的住处。 这一下,可在永和宫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此刻欣荣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底直窜脑门,气得她浑身发抖,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那精致的妆容都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她咬牙切齿地在心底咒骂着,差点没把肺气炸,整个人几乎要被这突如其来的愤怒吞噬。 在这充满压抑气氛的永和宫内,欣荣的双脚仿佛不听使唤一般,被那满腔的怨恨和不甘驱使着,一步步地朝着永琪的房间挪去。 自从她与永琪成亲以来,夫妻之间的房事就如同冰冷的湖水,毫无波澜,更谈不上和谐。 每一次,她都得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用各种妩媚的姿态、撩人的言语去试图点燃永琪心中的那团火,可永琪却总是眼神冷漠,对她的种种举动反应寥寥。 往往要在她费尽周折、苦苦哀求许久之后,永琪才会带着一脸的不情愿,机械地与她行那周公之礼,仿佛这对他来说只是一项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此刻,她心中的那股倔强和不服输的劲儿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她堂堂御史之女,又是嫡福晋,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怎么能容忍自己在这场婚姻的角逐中,被一个出身卑微、毫无背景的婢女比了下去? 于是,她抛开了所有的矜持和身份的束缚,做出了这等有失体统的事情——悄悄地来到永琪的房门外,像个贼一样,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房间内的永琪,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外欣荣的存在。 那名叫媚儿的婢女,本就是在这深宫中摸爬滚打长大的,没有那些名门闺秀的矜持和规矩的束缚,加之小路子命人偷偷传授的一些讨好男人的“诀窍”,此刻更是胆大包天、放肆至极。 只听她用那娇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声音说道:“爷,奴婢虽然跟着嬷嬷学过一些伺候人的皮毛本事,可毕竟还从未真正侍奉过像爷这般尊贵的人,心里头慌得很,还请爷怜惜奴婢。” 永琪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之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邪气的笑意,双手轻轻一揽,便将媚儿那柔弱无骨的身子放在了床上,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那就要看你的手段到底有几分火候了。” 媚儿听了,不但没有丝毫的羞涩退缩,反而愈发大胆地扭动着腰肢,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那爷是喜欢奴婢主动热情些呢,还是爷来掌控全局,主动疼爱奴婢呢?” 永琪心中的欲火被这一番言语撩拨得更加旺盛,他猛地俯身下去,狠狠地吻上了媚儿那娇艳欲滴、微微张开的嘴唇,双手也开始在她那曲线玲珑的身上不安分地游走起来。 媚儿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点燃,情难自抑地发出一声声婉转娇柔、充满魅惑的呻吟,那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直直地钻进永琪的心底,瞬间便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让他欲火焚身。 他心急如焚,竟然等不及慢慢地脱衣服,双手用力一扯,只听“嘶啦”一声,直接将媚儿身上那件原本整齐的宫装撕成了破碎的布条,散落一地。 一番激烈的缠绵过后,媚儿那白皙娇嫩的肌肤上布满了永琪留下的密密麻麻的吻痕,脖颈、锁骨之上更是犹如绽放了点点红梅,鲜艳夺目,散发着一种暧昧而诱人的气息。 媚儿也全然不顾忌什么,尽情地释放着自己内心的欢愉,毫不压抑自己的声音,那一声声娇喘和呻吟在房间内回荡着,让永琪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鲜和刺激。 以往他和欣荣同房的时候,欣荣总是端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架子,明明内心也有感觉,却总是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失了自己的身份和体面。 这让永琪觉得整个过程乏味至极,兴致全无。 可媚儿却截然不同,她毫不掩饰自己对永琪的喜爱和迎合,将自己所学的那些讨好男人的房中之术毫无保留地都用在了永琪身上,尽情地取悦着他。 让永琪彻底沉醉在她的温柔乡中,一次又一次地向她索取着那令人迷醉的欢愉,完全不知道门外还有一个被气得发疯的欣荣。 第137章 让她过来 一番巫山云雨过后,媚儿那娇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慵懒与无尽的娇媚,悠悠然地在屋内响起:“爷,奴婢实在是乏累得紧了,身子都好似没了半分力气。” 永琪仰卧在锦榻之上,胸膛微微起伏不定,那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迷离的雾霭,脸上仍残留着未完全褪去的意犹未尽之色。 这一番亲密接触,于他而言,恰似初次品尝到了那人间至美的醇酿,只觉滋味妙不可言,竟不知不觉地沉沦其中,心底暗暗泛起一丝贪恋,这般令人心醉神迷的欢愉感觉,尚未尽兴,犹自觉得意犹未足。 媚儿本就机灵聪慧,心思剔透得如同水晶一般,只一眼便敏锐地瞧出了永琪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念头。 她轻轻抬起如羊脂玉般细腻的手臂,缓缓地搂住永琪的脖颈,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灵动狡黠的光芒。 宛如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声音轻柔婉转得如同夜莺啼鸣:“爷,您瞧您这记性,皇上此次的赏赐,可不光是奴婢这一个人。 还有那温婉可人的莲心,接下来,就让她来好生伺候您吧,也好让爷换换口味。” 永琪闻言,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淡淡笑意,那笑意中透着几分玩味与期待。 他抬手宠溺地抚摸着媚儿那吹弹可破的脸颊,手指滑过之处,仿若带起了一丝看不见的电流,轻声应道:“对,让她过来接替你,也好瞧瞧她有何不同。” 莲心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低垂着头,双手交叠在身前,乖巧得如同一只温顺的小兔子。 她与媚儿的活泼大胆、热情奔放全然不同,恰似一朵静静绽放在幽潭边的青莲,透着一股清新脱俗又羞怯腼腆的气息。 永琪的目光在莲心身上轻轻一扫,猛地伸出手,一把将她拽入怀中。 莲心只觉身子一轻,便跌入了一个温暖而陌生的怀抱,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犹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一直红到了耳根。 永琪看着她这般娇羞动人的模样,心中那股促狭与玩味的心思更盛,故意开口问道:“刚才在一旁看着,可学到了些什么伺候人的本事?” 莲心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自己的胸口,声如蚊蚋般嗫嚅道:“奴婢……不太明白。” 那声音轻柔得好似一阵微风拂过,若不凝神细听,几乎难以察觉。 永琪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压迫感,紧紧地盯着莲心,继续说道:“你既来了这屋内,又身为伺候爷的奴婢,自是该知晓自己的本分,既如此,还不自己把衣服脱掉,莫要让爷等得不耐烦了。” 莲心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心中虽满是羞怯与不安,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头乱爬,但她深知自己身处这深似海的宫廷之中,身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奴婢,根本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像是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一点一点地褪去自己的宫装。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拘谨、迟缓而艰难,仿佛带着千钧重担。 直至最后,身上只剩下那一抹鲜艳夺目、绣着精致花纹的肚兜,在这朦胧的月色下,更衬得她的肌肤如雪般洁白。 永琪见状,轻轻伸出手,将莲心拉到床边,再次问道:“刚才可瞧仔细了?学会了吗?” 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莲心咬了咬下唇,几乎要将那粉嫩的嘴唇咬出血来,无奈地点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奴……奴婢学会了。” 永琪却突然往后一躺,双手枕在脑后,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带着坏意的笑容,“既然如此,那爷累了,你且先来伺候着吧。” 莲心未曾料到永琪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呆立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惊慌与无措。 但她也明白自己此刻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准备做下去。 她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心中暗自想着这事儿竟如此难为情,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永琪看着莲心那副紧张又羞涩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好似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没想到这看似胆小怯懦、温顺如羊的莲心,在这关键时刻竟也有这般果敢的一面,倒让他起了几分探究的心思。 他随即一个翻身,动作敏捷而利落,将莲心压在身下,嘴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调侃道:“怎么?这就迫不及待了?放心,今日定会满足你这小妮子。” 莲心也不敢再多言语,只得紧闭双眼,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没过多久,屋内便又响起了那暧昧的声音,那声音丝丝缕缕地飘向屋外,仿佛是这深宫中无数隐秘而无奈的叹息。 欣荣站在门外,脸色早已气得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宛如一张白纸。 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掌心处甚至渗出了丝丝血迹,她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实在听不下去这屋内传来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一把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在她的心上,让她心中满是愤怒与屈辱,恨不得立刻破门而入,将这两人狠狠责骂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但一想到这两人是皇阿玛赐给永琪的,她身为嫡福晋,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拦永琪宠幸她们呢? 这深宫中的规矩与等级,犹如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她的手脚,让她动弹不得。 想到此处,她只觉得满心的无力与悲凉,那股悲凉之感从心底蔓延至全身,好似被这深宫中的无情现实狠狠地抽去了浑身的力气。 她气得狠狠地一跺脚,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沉闷。 转身之际,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那离去的背影显得格外落寞与孤寂,仿佛是一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被这深宫中的黑暗与冷漠无情地吞噬,此刻,她恨急了萧云。 第138章 求助外力 在紫禁城那高耸威严的宫墙之内,岁月仿佛被禁锢在了这四方的天地间,缓缓流淌却又暗藏汹涌。 永和宫,这座曾经寄托着欣荣无数憧憬与希望的宫殿,如今却似一座华丽的牢笼,将她的灵魂紧紧锁住。 欣荣静静地坐在床榻边,双眼无神地透过那精美的雕花窗棂,望向窗外那被宫墙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 曾经,她以为腹中小小生命的孕育,会如同春日里第一缕穿透阴霾的阳光,温暖且柔和,能一点点融化永琪心中那层坚如磐石的冷漠与厌恶,从而改写自己在这王府中如履薄冰的命运轨迹。 然而,无情的现实却如同一记凌厉的耳光,重重地扇在了她那满是期待的面庞上,将她的幻想击得粉碎。 如今的她,已然心如明镜,在永琪望向她的眼神深处,寻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情与爱意,有的只是如渊似海的厌恶和毫不掩饰的不耐,仿佛她只是这永和宫中一粒惹人厌烦的尘埃,微不足道且令人唾弃。 既如此,她心中冷笑着,即便这孩子历经千辛万苦降临人世,在这冰冷如霜、人情淡薄的深宫之中,又能有何作为?恐怕也不过是像她一样,在这无尽的孤寂与绝望中苦苦挣扎罢了。 她的手缓缓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那轻柔的动作仿佛带着无尽的悲戚与决绝。 在这一刻,她清楚地知道,孩子的存在与否已不再是她命运的救赎,而是沦为了她手中报复的工具。 她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任由他人肆意践踏自己的尊严,将她的未来埋葬在这深不见底的宫廷黑暗之中。 她深知,自己怀孕之事怕是早已通过太医的耳目传进了皇阿玛的耳中,然而此前一直风平浪静,毫无波澜。 可偏偏就在今日,皇阿玛却突然下旨送来了两个的婢女,这其中的深意,她又怎会看不穿? 思来想去,那答案已如毒蛇般在她心中盘踞,定是那萧云,仗着皇上的宠爱,在皇阿玛的枕边吹了不知多少蛊惑人心的枕边风,这才使得自己陷入如今这万劫不复的境地。 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萧云,今日你种下的恶果,来日必当自尝。 欣荣的眼底刹那间闪过一抹令人胆寒的算计与阴狠之光,恰似夜空中划过的一道诡谲的闪电,照亮了她心中那片复仇的黑暗深渊。 她微微侧过头,目光如炬地看向身旁侍奉多年、忠心耿耿的心腹丫鬟珍儿,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珍儿,附耳过来。” 珍儿心领神会,急忙上前一步,将耳朵小心翼翼地贴近欣荣的嘴边。 欣荣压低了声音,那声音轻柔得如同夜风中的一缕幽咽,却字字句句都透着刺骨的杀意,在珍儿的耳边呢喃着她精心策划的复仇计划。 珍儿静静地听着,脸色愈发凝重,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决然之色。 待欣荣说完,她神色坚定地点点头,语气沉稳而果断地说道:“好,福晋放心,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福晋所托。” 说罢,珍儿便匆匆转身,脚步轻盈却又急促地离开了永和宫。 欣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缓缓扬起一抹诡异至极的笑意,那笑容在这昏暗幽深的宫殿内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攀爬而出的恶魔的微笑。 她在心中暗自低语,那声音如同冰冷的诅咒:“即便将我囚禁在这永和宫内,让我如困兽般动弹不得,我依然有办法要你的命,萧云,你就等着瞧吧,这深宫中的血雨腥风,即将因你而起。” 珍儿一路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宫廷的回廊与小径之间,珍儿怀揣着欣荣的命令,神色匆匆地穿梭在人流之中。 她的手中紧紧握着那块象征着出宫许可的令牌,那令牌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宫廷规矩的森严。 一路脚步未停,珍儿终于来到了御史府的门前。 御史府大门紧闭着,透着一股威严庄重的气息,两侧的石狮子张牙舞爪,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府邸的荣耀与秘密。 珍儿深吸一口气,上前叩响了门环。 门房的小厮打开门,见是欣荣的贴身丫鬟,便将她引入了府内。 珍儿沿着曲折的回廊前行,两旁的花草修剪得整整齐齐,但她却无心欣赏这精致的景色,心中只想着尽快见到乌雅氏,传达福晋的话。 此时的乌雅氏,正在自己的闺房之中,对着一尊三清像虔诚地祈祷着。 自从得知欣荣真的怀有身孕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中便燃起了新的希望之火。 在她看来,这腹中的胎儿不仅是女儿在宫中的立身之本,更是整个家族未来的荣耀所系。 而那个神秘莫测的玄冥道长,自从预言了欣荣的身孕之后,便在她心中被奉为了神明一般的存在,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在乌雅氏眼中都充满了深意和玄机。 听到丫鬟通报珍儿来了,乌雅氏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缓缓起身,理了理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说道:“快让她进来。” 珍儿走进房间,屈膝行礼,轻声说道:“夫人,福晋有要事与您相商。” 乌雅氏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珍儿,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担忧问道:“可是欣荣出了什么事?” 珍儿抬起头,将欣荣的遭遇以及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乌雅氏。 乌雅氏听闻欣荣在宫中被人百般欺凌,顿时,一股怒火从她的心底直窜脑门,烧得她双眼通红,理智全无。 她那原本平和慈祥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狰狞,好似被激怒的母兽,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能将这世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她毫不犹豫地决定,哪怕拼上自己这条性命,也要按照女儿的意思,将那伤害欣荣的人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乌雅氏脸色变得煞白,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岂有此理!那萧云竟敢如此欺负我女儿,我定不会放过她!” 珍儿见状,连忙说道:“福晋也是被逼无奈,才想出此计,还望夫人相助。” 乌雅氏咬着牙,狠狠地点了点头,“你放心,为了欣荣,我什么都愿意做,这萧云既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压抑,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这场风暴的中心,便是那远在宫廷深处的萧云。 第139章 心思歹毒 乌雅氏带着珍儿,找到了玄冥,他正闭目打坐,一副超凡脱俗、与世无争的模样。 玄冥听见脚步声,缓缓睁开双眼,目光透过那缭绕的香烟,看到了乌雅氏和珍儿的身影。 他的心中顿时欣喜若狂,仿佛看到了长生在向他招手,但表面上却依旧装作一副波澜不惊、心如止水的神情,微微稽首行礼,声音平和而恭敬地说道:“夫人,此次前来,不知又有何事需要贫道相助?” 乌雅氏也不与他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不知道长可有什么法子,能叫一个人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死去,而且事后任凭那些仵作如何查验,都查不出丝毫的蛛丝马迹呢?” 玄冥心中一动,他苦苦等待这一刻,已然不知耗费了多少个日夜,如今这大好时机终于成熟,犹如那熟透的果子,只需轻轻一摘便可收入囊中。 但他却故意面露难色,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一丝挣扎与犹豫,缓缓说道:“夫人,这……这方法虽说有,但此乃有伤天和、有损阴德之事,贫道身为修道之人,本应秉持着慈悲为怀的教义,实在是……” 乌雅氏见他这般推脱,心中冷笑一声,也不恼怒。 她轻轻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丫鬟将一箱沉甸甸、闪耀着银光的银子放在玄冥面前。 那箱子落地的声音沉闷而有力,仿佛是乌雅氏复仇的决心。 她言辞恳切地说道:“求道长相助,只要能达成所愿,这些银子便是道长的了,事成之后,还有更多的好处等着道长。” 玄冥的目光落在那箱银子上,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但他很快便掩饰了过去,恢复了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他迟疑了片刻,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不知夫人想要对付的究竟是谁?” 乌雅氏咬牙切齿地开口道:“萧云!” 玄冥心中顿时了然,果不其然,正是那皇帝的宠妃。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贪婪与狂喜之光。 在他的臆想里,那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长生之道,已然如同一幅华丽且诱人的画卷,正徐徐地在他眼前展开,每一寸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深知,只要巧妙地借助眼前这一局势,不动声色地操纵乌雅氏母女为己所用,将萧云牢牢掌控在掌心,那么乾隆的鲜血于他而言,便如同探囊取物,轻易可得。 在他心中,这对母女不过是他迈向那至高无上巅峰的卑微垫脚石,用完即弃,毫不留情。 玄冥的脸上神色变幻莫测,沉默良久之后,他终于缓缓开口,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丝丝寒意与诡异:“贫道倒是恰好知晓一种法子,可助夫人得逞所愿。 只不过,需得夫人设法将那萧云带出宫闱,置于贫道掌控之下,方能施展精妙法术,让其悄无声息地命丧黄泉,且不留丝毫破绽,让人无从察觉,只是不知夫人可有这般能耐?” 乌雅氏听闻此言,眼中满是狂热与急切,对玄冥的话语深信不疑,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她急切地应道:“这有何难?我定会想尽办法,道长只需静候佳音便是,我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将人带出宫来。” 玄冥微微颔首,神色淡定从容,眼中却隐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与得意:“只要夫人能将人安然无恙地引到贫道指定位置,贫道必定全力以赴,助夫人达成心愿,绝无虚言。” 乌雅氏沉浸在即将得逞的喜悦之中,丝毫未曾察觉自己已然陷入了玄冥精心策划、蓄谋已久的阴谋陷阱。 她还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忙不迭地说道:“如此,那就多谢道长了。” 言罢,乌雅氏带着珍儿匆匆离去。 行至马车旁,乌雅氏神色凝重地吩咐道:“你且回宫去,告知欣荣,让她想尽办法在后宫之中散布谣言,就说自己肚子疼得厉害,需要后宫嫔妃去普宁寺上香祈福,定要将那萧云骗出皇宫来。” 珍儿秀眉微蹙,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不决的神色,她轻启朱唇,压低声音对乌雅氏说道:“夫人,此事恐怕难以成行啊!虽说福晋如今身怀六甲,但皇上显然更为看重萧云。 就算咱们能侥幸把萧云从宫中诱骗出来,可依着皇上对她的重视程度,其身旁必然有着皇上精心安排的众多高手严密护卫,如此一来,咱们要想顺利得手,怕是难如登天......” 乌雅氏那双美丽而精明的眼眸滴溜溜一转,突然间灵光一闪,仿佛想到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妙计。 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珍儿的话语,“不必担忧,既然明着来不行,那咱们就另辟蹊径。 那萧云不是也有自己最为在意之人吗?咱们正好可以利用这点将她引出皇宫。 事不宜迟,我马上派遣心腹之人快马加鞭赶往南阳走一趟,务必取回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 说罢,乌雅氏转头看向珍儿,目光犀利且坚定:“你速速返回告知欣荣,让她时刻保持警觉,随时做好与我协同行动的准备。 一旦事成,我定会差人悄悄入宫传递消息给她,好让她能够提前筹备周全,确保万无一失。” 珍儿与乌雅氏将后续事宜一一商议妥当,便下了马车,独自返回那深宫大院。 而乌雅氏则回到御史府后,立刻召集心腹,命他们马不停蹄地前往南阳萧府,不择手段地偷取萧剑和晴儿的贴身物品,企图以此为把柄,拿捏萧云。 永和宫 与此同时,珍儿将这乌雅氏一系列周密计划毫无保留地全盘告知了欣荣,一场惊心动魄的宫闱阴谋,在这看似平静的宫廷之中,悄然拉开了帷幕,而故事的走向,也愈发扑朔迷离,让人揪心不已…… 第140章 最坏打算 养心殿 在这看似平静的宫廷深处,萧云依旧如同一只无忧无虑的雀儿,丝毫未曾察觉一场针对她的阴谋正如同暗处的毒蛇,悄无声息地蜿蜒展开。 此时的她,正坐在桌前,心无旁骛地用着膳,面前的珍馐美馔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腮帮一鼓一鼓的,吃得津津有味,那满足的模样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都与她无关。 膳毕,萧云像往常一样,满心欢喜地打算去御书房寻乾隆。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嘴角噙着一抹甜甜的笑意,脑海中尽是与乾隆相处的温馨画面,殊不知,危险正在一步步向她逼近。 而在御史府中,气氛却凝重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乌雅氏派的人如鬼魅般星夜兼程赶赴南阳,马蹄声急促地敲击着地面,溅起一路的尘土,仿佛是命运倒计时的鼓点,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使命,奔赴向未知的命运旋涡。 与此同时,在那神秘的钦天监中,玄风身着道袍,面容冷峻,双眼紧盯着身前的罗盘,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不断变换着手诀,一遍又一遍地推演着玄冥的位置。 然而,罗盘上的指针却如同迷失方向的船只,始终在混沌中徘徊,眼前依旧是一团迷雾,让人难以窥探到其中的真相。 一旁的明安图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焦虑与期待,他与玄风并肩而立,一同探讨着星相和古老的卜算之法。 玄风目光深邃,举手投足间尽显高深莫测,明安图在一旁仔细观察,心中暗自承认,这玄风的确是有真才实学在身,那对道法的领悟和运用绝非等闲之辈可比,自己与之相比,终究还是在某些方面稍显逊色。 沉默片刻后,明安图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忍不住开口问道:“道长,依您之见,可有什么办法能够化解皇上此次的劫难?” 玄风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悲凉,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明大人,您虽在钦天监担任要职,但您也同是修道之人,想必更应明白,这世间有些时候,天命难违,我们所能做的,实在是微乎其微,难以改变什么。” 明安图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这些时日与玄风的朝夕相处,让他见识到了玄风高深的道法,心中不禁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暗自期盼着玄风能有扭转乾坤之力,可如今听到这样的回答,那丝希望瞬间如泡沫般破碎,只留下满心的失落。 “道长,”明安图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恳切与哀求,“您应该清楚,皇上乃是一代明君,他心系天下苍生。 若真的遭遇不测,这天下必定会陷入生灵涂炭的境地,百姓们也将饱受战乱之苦,民不聊生。 还望道长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再仔细想想办法,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们也绝不能放弃。” 玄风听着明安图的这番话,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许久,玄风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神色坚定地说道:“明大人放心,在这件事情尚未有个定论之前,贫道绝不会轻易离开。 只是,贫道能力有限,能做的也仅仅如此,还望明大人不要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贫道一人身上,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明安图见状,也知晓再继续逼迫玄风也无济于事,便不再为难于他。 二人相视一眼,又转而讨论起一些其他与之相关的问题,试图从各个细微的线索中寻找到一丝可能破解困境的曙光,只是那沉重的氛围,依旧如影随形,笼罩在两人心头,久久难以消散。 御书房 乾隆的心境仿若被一片沉重且灰暗的乌云死死笼罩,那阴霾深沉得几乎要将他吞噬,不安如同汹涌的潮水在他心底翻涌不息。 他动用了身边一切可用的力量,派遣心腹之人如疾风般奔赴各地,全力搜寻乔道士的踪迹,不放过任何一处隐秘的角落、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同时,对于神妙观的相关事宜,也展开了细致入微的打探,哪怕只是些微不起眼的消息,都被他视作救命稻草般珍视。 在这重重危机紧逼之下,朝堂之上的诸般事务,竟意外地成了相较而言无需他过度劳心费神的部分。 此刻,他心中唯一的执念、唯一的忧虑,如同坚韧且缠绕不休的丝线,全系在了自己与云儿的身上。 随着那可怕而又充满未知的日子步步紧逼,却始终未能寻得有效的解决良方,乾隆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痛苦的挣扎旋涡。 他深知,倘若自己真的遭遇不测,这看似平静的朝堂表面之下,必将掀起惊涛骇浪般的权力争斗。 各方势力会如同饿狼扑食一般,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明争暗斗、不择手段,而无辜的百姓也将不可避免地被卷入战火纷飞之中,遭受无尽的苦难与荼毒。 想到此处,乾隆紧咬下唇,几乎咬出血来,终于艰难地定下了决心。 他神色凝重得仿若承载着整个江山的重量,缓缓提起那支象征着皇权的御笔,在那庄重而又承载着重大意义的禅位诏书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继承人的名字。 每一个字落下,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那纸上的字迹,不仅仅是一个个名字,更是他对这江山社稷最后的责任与担当。 随后,他唤来自己最为信任、犹如影子般隐秘且忠诚的暗卫,目光深邃而冷峻,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地吩咐道:“将此诏书放置于正大光明匾额之后,务必做到悄无声息、隐秘周全,绝不可出现任何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提头来见!” 鼹鼠双膝跪地,“奴才遵旨!” 言罢,领命而去! 此时的乾隆,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仿佛一位孤独的战士,直面命运的绝境。 如果那残酷的命运无法更改,他也唯有坦然赴死,只是一想到云儿,他的心便如同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地穿刺,痛意瞬间蔓延至全身每一处角落,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疼惜与不舍。 第141章 夜夜笙歌 就在乾隆沉浸在这悲伤与决绝相互交织、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思绪中时,萧云恰似一只灵动轻盈、毫无防备的小鹿,毫无预兆地闯进了房间。 她刚踏入屋内,便敏锐地察觉到了那弥漫在空气中、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悲伤气息,仿若一层冰冷彻骨的雾霭,将乾隆紧紧缠绕包裹其中。 萧云的心中瞬间被担忧填满,那担忧如同潮水般迅速涌上她的眼眸,她快步走到乾隆身边,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弘历,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不要瞒着我,好不好?我很担心你。” 乾隆抬眼望着云儿那写满担忧的面容,嘴角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声音略带沙哑地轻声说道:“没有,云儿,只是政务有些繁忙,朕有些累了,看到你就好多了。” 萧云虽然心中依旧疑虑重重,但她太了解乾隆了,知道他若是铁了心不想说,自己即便再怎么追问,也只会让他更加烦闷。 只是,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近些日子以来,弘历的情绪愈发地不稳定,时常陷入莫名的沉思与忧郁之中,那忧郁的气息仿佛一层阴霾,让她的心中也跟着隐隐不安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她的心。 乾隆轻轻地将萧云揽入怀中,那动作小心翼翼,像是要抓住这世间最后的温暖与安宁。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那颤抖透过衣物传递到肖云的身上,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 沉默良久,他终于鼓起了全身的勇气,像是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在肖云的耳边低语道:“云儿,朕想要你,给朕,好不好?” 萧云听到这句话,娇躯猛地微微一震,脸上瞬间泛起一抹如同晚霞般艳丽的红晕,那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 她抬起头,望着乾隆那满是渴望与痛苦交织的眼眸,心中一阵酸涩,仿若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 她从未想过乾隆会在此时提出这样的要求,但如果自己的付出能够稍稍缓解他内心的痛苦与不安,让他能在这艰难的时刻寻得片刻的慰藉,她又何惜此身呢? 没有丝毫的犹豫与羞涩,萧云双手如同轻柔的藤蔓般轻轻环上乾隆的脖颈,主动送上了自己那柔软而又充满爱意的双唇。 乾隆只觉脑海中轰然一声巨响,仿佛有一道强烈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让他的每一根神经都为之震颤。 他再也无法压抑内心那如火山喷发般汹涌澎湃的情感,双臂猛地收紧,将云儿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那力量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永不分离。 他的吻热烈而深情,带着一丝绝望与疯狂,像是在这最后的时光里,要将自己所有的爱意与眷恋都倾注在这一吻之中,仿佛这一吻便是他们的一生一世。 他的双手开始在萧云的身上轻轻游走,每一次触碰都充满了珍视与小心翼翼,仿若在触碰这世间最珍贵、最易碎的稀世珍宝。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萧云如丝缎般的肌肤,那触感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他沿着她的脸颊、脖颈,缓缓向下,感受着她身体的微微颤抖和温度的升高。 他要确认云儿的真实存在,要在这温柔乡中寻得片刻的慰藉与安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却那即将到来的未知恐惧。 然而,即便在这激情燃烧、几乎要将理智焚毁的时刻,乾隆的理智依旧如同在狂风暴雨中坚守的灯塔,未曾完全丧失。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克制与隐忍,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伤害到云儿。 在这爱与欲的漩涡中,两人紧紧相拥,共赴了这场云雨之欢,将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暂时抛诸脑后。 只愿沉醉在这短暂而又刻骨铭心的温柔缱绻之中,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永和宫,这座本应静谧的宫殿,如今却被暧昧的气息萦绕。 自媚儿与莲心踏入这宫门的那一刻起,永琪便仿若踏入了一个繁花似锦却暗藏玄机的温柔乡。 夜幕低垂,宫灯散发着柔和而迷离的光晕,仿佛也在为这宫中即将上演的情事默默掩护。 永琪的寝殿内,纱幔轻垂,暗香浮动,媚儿身姿婀娜,莲步轻移间,香风拂面,她眼波流转,含情脉脉地望向永琪,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的魂魄都勾了去。 莲心则乖巧地坐在一旁,虽不似媚儿那般妩媚动人,却也自有一番温婉可人的韵味,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羞而惹人怜爱。 永琪坐在榻上,左拥着媚儿的娇躯,感受着她柔软的发丝轻轻拂过脸颊,那触感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撩拨着他的心弦; 右手则轻轻握着莲心的柔荑,她的手温凉如玉,指尖微微颤抖,带着少女的娇羞与紧张,让永琪心生怜惜。 他在这两个女子之间周旋,沉醉于她们的温柔乡,夜夜宠幸,欢愉之声在这宫墙内隐隐回荡,似乎从未想过停歇。 而欣荣,这位曾经怀揣着满心憧憬嫁入永和宫的女子,如今却只能独自蜷缩在这宫殿的一隅,在屈辱与不甘中苦苦煎熬。 她听着那从隔壁寝殿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欢声笑语,双手紧紧揪住锦被,指节泛白,仿佛要将这无尽的委屈都揉进这锦被之中。 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深知,这两个女子是皇阿玛的旨意,是她无法抗拒的命运安排。 更何况,如今自己腹中已然孕育着永琪的血脉,肚子里的孩子,既是她的希望,也是她的枷锁。 她虽有满心的哀怨,却不敢吐露半分抱怨之语,只因她明白,在这等级森严的宫廷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第142章 危险将至 但欣荣岂是那等逆来顺受之人?她的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火焰在黑暗中跳跃闪烁,将她的理智一点点吞噬。 她不甘心就这样被人夺走丈夫的宠爱,不甘心看着自己的地位在这宫中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于是,她只能在这无尽的长夜里默默等待,等待着宫外的额娘能为她送来那足以改变命运的关键之物。 在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愈发坚定——让萧云那个贱人付出惨痛至极的代价,要让她在这宫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好是死无葬身之地,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每一个寂静的夜晚,欣荣都会在黑暗中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殿门的方向,那眼神仿佛能穿透这厚厚的宫墙,看到额娘为她精心谋划的复仇之路。 她的心中反复盘算着各种计划,每一个细节都被她在脑海中仔细斟酌,那恶毒的心思如同藤蔓一般,在她的心底疯狂蔓延生长。 而这深宫中的权谋与争斗,也在这看似平静如水的表象之下,暗暗涌动着汹涌澎湃的暗流,随时都可能掀起惊涛骇浪,将这宫中的每一个人都卷入命运的漩涡之中,无人能够幸免…… 紫禁城的宫墙巍峨高耸,隔绝了尘世的喧嚣,却也困住了无数人的爱恨情仇。 这些日子以来,乾隆像是着了魔障一般,除了不得不去上朝的那几个时辰,其余的时间几乎都与萧云黏在一起,二人形影不离,仿佛这世间只剩下彼此。 乾隆看向萧云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抹化不开的眷恋与深情,但偶尔,萧云也能捕捉到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乾隆这异常的表现太过明显,又怎能逃过她的眼睛?她曾多次欲言又止,那些想问的话在舌尖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被她生生咽下。 她虽不明白乾隆这不安究竟从何而来,但女人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切或许都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在宫墙之外的乌雅氏,自从得知萧云欺负女儿后,心中便一直憋着一口恶气,那股怨恨如同毒蛇一般在心底盘踞,日夜啃噬着她的心。 为了给女儿寻得一丝“公道”,她秘密派遣了心腹前往南阳,这一路山高水远,好在那些人皆是办事得力之辈,历经数日的奔波,终于不负所望地赶了回来。 他们手中紧紧握着的,是萧云送给萧慕擎的拨浪鼓,还有晴儿的一支发钗,还有一封萧剑的亲笔信,这几件看似普通的物件,此刻却承载着乌雅氏满满的恶意与报复的快感,她似乎已经看见了萧云凄惨的下场! 在京城繁华喧嚣背后的阴暗角落里,乌雅氏宛如一条隐匿于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精心谋划着一场足以让萧云万劫不复的阴谋。 她那深邃而狡黠的眼眸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仿佛无尽的黑夜中闪烁的鬼火,透着让人胆寒的恶意。 许久之前,乌雅氏便不动声色地撒下了一张罪恶之网,派遣心腹苦苦寻觅会模仿字体之人。 那些心腹们像幽灵般穿梭于市井街巷,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找到了一个因生活窘迫而声名不显的落魄文人。 这文人面容憔悴,身形消瘦,一身破旧的衣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全靠给人代写书信赚取微薄的收入聊以度日,日子过得朝不保夕,宛如风中残烛。 当乌雅氏的爪牙将他强行带到那阴森的府邸时,他被眼前的阵仗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那宽敞奢华却又弥漫着诡异气息的大厅中,乌雅氏高坐在太师椅上,眼神冰冷地打量着他,仿佛在审视一件即将被利用的工具。 当萧剑的亲笔信如一道催命符般摆在他面前时,文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惊恐地连连摆手,声音颤抖地说道:“这……这可使不得,这是杀头的大罪啊!” 然而,乌雅氏却只是冷冷一笑,那笑声如同夜枭的啼鸣,让人毛骨悚然。 她轻轻一挥手,心腹们立刻端出一盘散发着诱人光泽的上百两真金白银,整齐地码放在文人的眼前,“写完,这些就都是你的?” 那白花花的银子瞬间刺痛了文人的双眼,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眼神中原本的恐惧渐渐被贪婪所取代。 在这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他内心的挣扎如狂风中的烛火,摇摆不定。 最终,在理智与欲望的激烈交锋中,欲望占了上风,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地点了点头。 乌雅氏哼了一声,“我先出去,你慢慢写吧!” 随即转身离开。 在府邸深处的一间密室里,门窗紧闭,不透一丝光亮,仿佛一座与世隔绝的牢笼。 文人颤抖着双手拿起笔,蘸饱了墨汁,那墨汁黑得如同无尽的深渊,恰似他此刻陷入的罪恶泥潭。 他紧盯着萧剑的笔迹,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每一笔每一划都仔细揣摩,试图模仿得惟妙惟肖。 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的额头滚落,滴在信纸上,洇开一朵朵墨花,仿佛是他罪恶的印记。 他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呼吸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沉重。 好不容易写完了那封充满罪恶的求救信,文人刚想松一口气,放下手中那支仿佛有千斤重的笔。 突然,密室的门被人猛地撞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如同炸雷在他耳边响起。 乌雅氏带着几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家丁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湖面,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 文人惊恐地看着他们,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双手慌乱地在身前挥舞,嘴里结结巴巴地求饶道:“夫……夫人,你,你要的信……信我已经写好了,可您答应过我的银子……” 第143章 夜观天象 乌雅氏冷哼一声,那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打断了他的话,“哼,留着你这张嘴,迟早会坏了我的大事。” 说罢,她轻轻一挥手,家丁们立刻如恶狼扑食般冲了上去,一把捂住文人的嘴,将他从椅子上粗暴地拖了下来。 文人拼命地挣扎着,双脚在地上乱蹬,扬起一片尘土。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无法挣脱家丁们如铁钳般的束缚。 他们将文人拖出密室,穿过曲折阴森的长廊,来到了府邸的后院。 后院中,一口黑漆漆的深坑早已挖好,周围的泥土散发着潮湿腐朽的气息,仿佛一个张开大嘴的恶魔,等待着吞噬鲜活的生命。 文人被无情地扔在了坑边,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地抱住头,泪水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乌雅氏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和犹豫。 在她的眼中,文人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必须牺牲的微不足道的存在。 随着她一声令下,家丁们抬起文人的身体,毫不留情地将他推进了深坑。 紧接着,一锹锹冰冷的泥土如雨点般落下,砸在文人的身上,逐渐将他掩埋,文人的挣扎声越来越微弱,最终消失在泥土之下,只留下一片死寂。 处理完文人后,乌雅氏立刻命人将那封伪造的信件和之前千方百计拿到的拨浪鼓以及晴儿的发钗小心翼翼地包好,用一块黑色的绸缎裹得严严实实,仿佛生怕这些罪恶的证据被人发现。 乌雅氏眼中闪过一抹阴鸷的光芒,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至极的笑意,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她咬牙切齿地低语道:“贱人,竟敢欺负我的女儿,你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说罢,她立刻命人将这些东西火速送进宫里,那语气冰冷而决绝,仿佛在下达一道死亡宣判。 此时的宫中,依旧是一片繁华景象,雕梁画栋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金碧辉煌,太监宫女们各司其职,穿梭于宫殿之间,仿佛一幅和谐的宫廷画卷。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祥和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一场即将汹涌爆发的狂风暴雨。 永和宫中的欣荣,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活在媚儿跟莲心的阴影之下,她看着永琪对她们的百般宠爱,心中的嫉妒与怨恨早已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她认为如果不是萧云,皇阿玛根本就不会赏赐宫女来伺候永琪。 所以,当那装有拨浪鼓和发钗还有信件被呈到她面前时,她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得意与阴狠,她太清楚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了,这是足以将萧云从天堂拉向地狱的利刃。 欣荣手指微微颤抖,那是兴奋与期待交织的颤抖。 她在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些东西掀起一场惊涛骇浪,让萧云死无葬身之地! 而被蒙在鼓里的萧云,依旧沉浸在乾隆给予的温柔爱意之中,殊不知,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这场风暴将会无情地打破她现有的平静生活,将她卷入一个充满阴谋与危险的黑暗深渊,她的命运,从此刻开始,便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钦天监 夜色如水,天空宛如一块巨大无垠的绸缎,深邃而神秘,其上繁星闪烁,恰似细碎的钻石镶嵌其中,散发着清冷而遥远的光芒,仿佛在默默注视着人间的悲欢离合。 玄风身姿挺拔,一袭道袍随风轻轻飘动,他独自伫立在钦天监的高台之上,宛如一棵苍松扎根于峭壁。 这些时日以来,他日夜未眠,双眼始终紧紧盯着浩瀚苍穹,全神贯注地进行着观星推演之术。 他的脸庞略显憔悴,却透着一股坚毅与执着,试图从那星象的微妙变幻中窥探出天机的一丝端倪。 然而,就在今夜,当他再次仰头望向那片神秘的星空时,心中猛地一沉。 只见那向来象征着帝王之尊的紫薇星,此刻竟黯淡无光,宛如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失去了往日的耀眼与威严,仿佛是在预示着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站在一旁的明安图,同样神情凝重地凝视着天空,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身姿修长,面容清瘦,眼神中透着睿智与沉稳。 作为天文历法方面的行家,他自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紫薇星的异常变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与不安。 明安图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向前迈出一步,双手微微颤抖,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关切:“道长,此乃大凶之兆啊!这可如何是好?可有化解之法?” 玄风道长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与苦涩。 他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这无尽的黑夜,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修道之人,向来尊崇顺应自然之道,不敢逆天而行。 贫道下山之前,恩师曾赐予贫道一颗药丸,那颗药丸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贫道也不知其究竟蕴含着何种强大的力量。 在初见皇上之时,贫道便将其献上,唯愿它能在这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助皇上化解此次劫难吧。” 明安图听闻此言,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立刻进宫将这一紧急情况告知皇上,他刚转身欲走,却突然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他深知宫廷之中波谲云诡,深夜进宫难免会引起他人的猜忌和怀疑,万一消息泄露,不仅无法帮助皇上,反而可能会给皇上带来更多的麻烦。 想到这里,他暗暗叹了口气,强忍着内心的焦虑,决定还是暂且等待,待明日再进宫面圣,向皇上详细禀明一切。 随后,明安图与玄风重新回到室内,就着这令人揪心的星象,秉烛夜谈,查阅了大量的古籍经典,仔细对照以往的星象记录,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相似的案例或者可供借鉴的方法。 然而,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们却始终一无所获,只能在这无尽的担忧与迷茫中苦苦挣扎,期盼着能有一线生机出现。 第144章 动了杀心 而在皇宫的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光影斑驳。 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那宽大而华丽的书桌前,龙袍上绣着的金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他的面前堆满了如山的奏折,他却浑然不觉疲惫,手中的朱笔不停地在奏折上批阅着,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奋笔疾书,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案上的奏折。 萧云今日并未陪在他的身旁,这是乾隆刻意支开她的。 他知道今夜将会有重要的消息传来,而他不想让云儿卷入这复杂而危险的局势之中。 乾隆静静地坐在那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那笔尖在纸张上划过的沙沙声,他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不安的情绪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内心防线。 终于,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身影仿若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乾隆面前。 此人正是暗卫鼹鼠,他身姿矫健,动作敏捷,双膝跪地,双手抱拳,头深深地低着,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查到了,那乔道士行踪诡秘,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奴才几乎寻遍了各个角落,却依然无法确定他的具体下落。 不过,这神妙观近年来在民间倒是做了不少善事,口碑极佳,这是详细信息。” 说着,他便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份密信,双手高高举起,呈递给乾隆。 乾隆接过密信,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只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与忧虑。 他将密信紧紧地攥在手中,沉默片刻后,神色冷峻地说道:“通知蛮牛,这些时日务必寸步不离地守护好云儿,不得有半点差池,若有任何闪失,唯他是问!” 鼹鼠心中明白主子对萧妃娘娘的重视程度,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奴才遵旨!” 说完,鼹鼠便如同来时一般,迅速而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乾隆看着鼹鼠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随后,他缓缓起身,将手中的密信置于烛火之上。 火苗瞬间吞噬了纸张,那跳跃的火焰仿佛是他内心愤怒与不安的写照。 待密信化为灰烬,乾隆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都吸入肺腑,然后转身回了内殿。 刚踏入内殿,一股暖香扑面而来,只见萧云静静地坐在床边,身着一袭白色的睡裙,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她的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与不安,正目不转睛地望着门口。 乾隆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调侃道:“怎么还不睡?在等朕吗?” 萧云微微撅起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仿佛在借此掩饰内心的紧张与羞涩。 她一反常态地直言道:“对,在等你,没你陪着,我睡不着。” 顿了顿,她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红着脸问道:“弘历,你说咱们都努力这么久了,我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乾隆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缓缓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下,伸出手温柔地握住萧云的手。 萧云的手微微颤抖着,手心满是汗水,乾隆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背,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温柔,轻声说道:“云儿,这种事情急不得,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顺其自然罢了,朕定会努力……” 说着,乾隆便缓缓俯身上榻,他的眼神紧紧地锁住萧云的眼睛,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与承诺。 他轻轻地吻上了萧云的唇,那吻起初温柔而细腻,仿佛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渐渐地,吻变得热烈而深沉,饱含着他们对彼此的深情与眷恋。 在这温柔的亲昵中,乾隆的手在萧云身上轻轻游走,留下了点点痕迹,仿佛是在这寂静的夜晚绘制一幅只属于他们的爱情画卷。 没过多久,乾隆和萧云便在这缱绻的氛围中,赤裸相对,彼此相拥,将所有的不安与忧虑都暂时抛诸脑后,沉浸在这短暂而美好的温柔乡之中,试图在彼此的怀抱中寻找到一丝慰藉与安宁…… 云雨过后,乾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内心被一种莫名的恐惧与焦虑紧紧攫住,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黑暗中撕扯着他的理智,他迫切的想要确定云儿的存在。 所以,这一夜,他似是陷入了无尽的癫狂,对身旁的萧云无尽地索取着,一次又一次,似要在这亲密的交融中寻得片刻的安宁,又似在借此宣泄内心深处那无法言说的惶恐。 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天边渐渐亮起,萧云终是累极,沉沉睡去。 乾隆轻轻地抱起她,走向浴池,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眼神中满是疼惜与不舍。 沐浴完毕,他甚至顾不上用早膳,便匆匆整了龙袍,径直前往朝堂。 那龙袍在他身后猎猎作响,却也掩不住他周身散发的疲惫与沉重。 朝堂之上,大臣们奏报着各类事务,乾隆心不在焉地听着,所幸今日并未有什么棘手难办之事。 然而,刚下朝,他便瞧见钦天监的明安图静静地候在养心殿外。 乾隆的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他抬手示意,将明安图带进了养心殿内,随后冷冷地命令其他人全部退下,并让小路子守在门外,严令没有旨意任何人都不得擅入,包括云儿。 小路子愣了一下,“奴才遵旨!” 乾隆缓缓坐于龙椅之上,那龙椅宽大而威严,此刻却仿佛也承载不了他满心的忧虑。 他凝视着明安图,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可是灾难将至?” 声音低沉而沙哑,在这空旷的大殿内回荡,透着丝丝寒意。 明安图微微一愣,随即便拱手称道:“皇上英明。” 乾隆冷哼一声,此刻的他,宁可自己不要这般“英明”,他只愿能与云儿长相厮守,岁月静好,然而现实却如同一堵冰冷的高墙,将他的愿望无情地阻隔。 第145章 不能进去 晨光熹微,几缕金色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的缝隙,悄然洒落在宫殿内的金砖地上,泛起一圈圈淡淡的光晕,似是为这宫殿蒙上了一层薄纱,如梦如幻。 欣荣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居所内,她身着华丽的宫装,绣工精致的锦缎上绣着繁复的花纹,金线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然而这一身华服却掩不住她眼中的阴狠与得意。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弧度,恰似那暗夜中狡黠的狐狸,心中正暗自盘算着一个她自认为天衣无缝的“一石二鸟”之计。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时快时慢,仿佛在奏响一曲阴谋的乐章,而她的眼神闪烁着狡黠的光,仿佛已经看到了计划得逞后的美妙场景在眼前徐徐展开。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精心谋划,欣荣终于开始行动。 百合迈着略显疲惫的步伐,缓缓走进自己那略显狭小的房间。 她轻轻叹了口气,正欲解下披风,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梳妆台,刹那间,整个人如遭电击,定在了原地。 只见那原本摆放着脂粉首饰的梳妆台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盒东西。 那盒子看起来颇为精致,在微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沉甸甸地压在桌面上,似藏着无尽的秘密,盒子旁边,安静地躺着两封书信,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百合瞪大了眼睛,满心的惊愕与疑惑,她环顾四周,房间里空无一人,寂静得有些瘆人。 这究竟是谁放在这儿的?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她的好奇心撩拨到了极致。 颤抖着双手,她缓缓打开盒子,一瞬间,白花花的银子映入眼帘,耀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这些银子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仿佛在低语着富足与安逸。 百合只觉喉咙干涩,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仅仅是将一封信还有一个拨浪鼓跟发钗送去养心殿,悄无声息交到萧云的手上,便能得到这满满一箱的银子?这念头如野草般在她心底疯狂生长。 起初,一丝不安在心底悄然蔓延,可很快,贪婪如同汹涌的潮水,将那丝理智彻底淹没。 她想着,不就是送一封信吗?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后果?况且,目光扫向书信,那上面的字迹清晰醒目:若真的出事了,只要供出海贵人,她就可以活命。 看到这句话,白荷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心中仅存的顾虑也消散了。 百合的家境贫寒,家中老父老母常年卧病在床,弟妹们嗷嗷待哺,每一日的生活都如在悬崖边苦苦挣扎。 这笔银子,对她而言不啻于救命稻草,能解燃眉之急,让家人过上温饱的日子。 在这巨大的诱惑面前,她的手缓缓伸了出去,指尖触碰到书信的那一刻,便意味着她的贪婪终究战胜了理智,毅然决然地选择接下这前途未卜的任务…… 萧云昨夜与乾隆在这深沉的宫殿中缠绵缱绻,爱意在他们之间流淌,直至东方既白,曙光初现,才带着满足与疲惫沉沉睡去。 故而今日起身比往日晚了些许,她慵懒地伸着懒腰,睡眼惺忪,如一只刚睡醒的小猫,全然不知一场阴谋正如同阴影一般,悄然向她逼近。 当明月神色慌张地匆匆步入殿内,将那只陈旧却熟悉的拨浪鼓以及那封带着不祥气息的信递到她面前时,萧云原本还带着困意的眼眸瞬间瞪大,仿佛被一道霹雳击中,整个人都呆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神变得空洞而失神,思绪仿佛被拉回到了遥远的过去,那些与哥哥相处的温馨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如今这封信却如同恶魔的召唤,将她从美好的回忆中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萧云虽依旧无法出口成章、吟诗赋词,像那些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一般,但普通的文字,她能够读懂。 她颤抖着双手接过信件,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竟是哥哥的亲笔信!然而,这信中的内容却让她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这竟是一封求救信。 萧云的第一反应便是要去找乾隆,她的脚步下意识地朝着殿门迈去,匆忙之间,差点被裙摆绊倒。 可刚迈出一步,脑海中便浮现出信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话语。 信中不仅用严厉的措辞禁止她去找乾隆,甚至连身边那些忠心耿耿、日夜守护着她的暗卫都不许带,还指名道姓地要求她独自一人前往赴约。 刹那间,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脸色变得煞白如雪,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微微颤抖着。 她深知哥哥武艺高强,行走江湖多年,寻常人等绝非其对手。 如今能将他们一家三口擒获,幕后黑手必定有着非凡的手段和实力,其背后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和秘密。 她的心中犹如一团乱麻,千头万绪在脑海中纷飞,猜不透对方的目的究竟为何,但有一点她却无比笃定,此人要么是冲着她而来,要么就是冲着乾隆而去,这背后的深意绝非简单的绑架勒索。 去,是势在必行,毕竟那是她的亲哥哥,血浓于水,她怎能忍心置之不理? 但在这危机四伏之际,她也清楚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否则不仅救不了哥哥,自己恐怕也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在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应对之策,眼神中渐渐透出一丝坚定与决绝…… 御书房 乾隆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良久,他抬头望向明安图,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问道:“还是没有办法吗?” 明安图缓缓低下头,轻轻地摇了摇,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沉痛:“皇上,问题的源头乃是萧妃娘娘,若想解决这即将降临的灾难,恐怕……” 话未说完,乾隆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如利箭般射了过来,明安图心中一凛,连忙止住了话头。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皇上,留给您的时间不多了,请皇上早做决定。”明安图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乾隆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浓烈的杀意,这杀意仿若实质化的寒刀,让殿内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明安图见状,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身体微微颤抖,“皇上,臣死不足惜,但恳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啊!” 乾隆自然明白明安图的言下之意,只要他离开云儿,这场劫难或许便可化解。 但乾隆心中清楚,若真如此,那他往后的日子便会如行尸走肉一般,生不如死。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如果一定要在江山与云儿之间做出选择,那他宁可舍弃这江山,宁可一死,也绝不放弃云儿。 晨曦的微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五彩的光晕,却未能驱散萧云心中的阴霾。 她紧蹙着眉头,手中紧握着那封求救信,那信纸被她捏得微微发皱,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萧云深知此事棘手,凭她一己之力恐怕难以应对,而乾隆,那个在她心中聪慧睿智、无所不能的男子,或许能在这困境中找到一丝曙光。 怀着这样的心思,她脚步匆匆地朝着御书房走去。 一路上,宫人们见她神色匆匆,都纷纷侧身避让。 然而,当她抵达御书房时,却遭遇了意想不到的阻碍。 小路子站在门口,神色略显慌张与为难,见她来了,赶忙上前请安,声音却带着一丝犹豫和歉意:“萧妃娘娘,皇上有旨,今日任何人不得进去。” 第146章 心中不安 萧云闻言,握着信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指节泛白,她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与焦急,直直地盯着小路子问道:“也包括我吗?” 小路子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他心中也很是诧异,皇上以往对萧妃娘娘宠爱有加,从未有过任何事情瞒着她,可今日这情形,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萧云此刻已无暇去思考这其中的缘由,哥哥的性命危在旦夕,犹如一把高悬的利剑,时刻刺痛着她的心。 她咬了咬下唇,神色间闪过一丝决然,也没有过多地与小路子纠缠,只是轻声说道:“好,那我不打扰他。” 说罢,转身快步离去,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她此刻的焦急而舞动。 回到养心殿后,萧云迅速地换了一身利落的常服,那常服的颜色素雅,剪裁合身,方便她行动自如。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唤出了暗卫蛮牛。 这还是自从蛮牛主动现身保护她之后,萧云第一次召唤他。 蛮牛身形矫健,迅速出现在她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低沉而洪亮,“奴才给云主子请安!” 萧云的眼神中透着焦急与坚定,直言道:“我哥哥出事了,我要出宫一趟,我刚才去找过弘历,但他好像有国事在忙,你留下人通知他一声,然后陪我出宫。” 蛮牛听闻此言,并未多想,他对自己的武力值有着十足的自信,在他心中,保护主子的安全是首要职责,至于主子的决定,他没有阻拦的权利。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奴才遵命!” 蛮牛迅速安排好留下给乾隆报信的人手后,便与萧云一同骑马离宫。 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急促地响起,扬起一片尘土,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了宫墙之外。 而此时的乾隆,还在御书房内跟明安图讨论劫难一事,全然不知因为他这一次的旨意,让萧云已经身处危险之中。 倘若他知晓,就因为这一次下旨未见到云儿,而害得他差点永远失去了她,那无尽的悔恨恐怕会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痛苦终生。 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命运的齿轮在这不经意间已经开始缓缓转动,将他们带入了未知的旋涡之中…… 御书房内 “行了,此事朕心中有数,你下去吧。”乾隆挥了挥手,声音疲惫而无力。 明安图嘴角噙着一抹苦涩的笑,缓缓起身,心中暗叹:皇上这哪里是心中有数,分明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啊! 可他也深知自己无能为力,今日能保住这一条性命,已是万幸,又怎敢再多言相劝。 于是,他默默地行礼,然后缓缓退下。 乾隆独自坐在殿内,望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却觉得它们是如此的索然乏味。 那些平日里关乎国家大事的奏本,此刻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堆毫无意义的废纸。 犹豫了片刻后,他唤来小路子,吩咐道:“去,将永琪宣到这御书房中。” 小路子虽心中疑惑,不明白皇上此举究竟是何用意,但他也不敢多问,“皇上,刚才萧妃娘娘来找过你?” 乾隆坐在御书房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而威严的身姿。 在过往的日子里,云儿每每当清晨醒来,总会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迫不及待地奔向御书房来找他。 这已然成为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惯例,就像每日必定东升的朝阳一般自然。 所以,乾隆对此并未太过在意,只当是寻常之事,他打算见完永琪再去找云儿,“朕知道啦!你先去永和宫吧!” 小路子微微颔首,脸上依旧是那副恭顺的神情,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澜,对于乾隆的旨意,他早已习惯了毫无二话地全盘接受。 他恭敬地应了一声“嗻”,声音平稳而低沉,随后便默默转身,脚步轻盈而迅速地向外走去。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御书房的门口,只留下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整个过程中,小路子未再多说一个字,领命之后便立刻去履行自己的职责了。 御书房 乾隆重新拿起朱笔,继续批阅着奏折,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奏章和对云儿的那份牵挂,殊不知一场惊心策划的阴谋,即将打破这看似平静的日常…… 光影在乾隆的脸上晃荡,勾勒出他深邃眼眸中隐藏的忧虑。 他身着龙袍,身姿依旧挺拔,可眉头却紧紧皱着,手中的奏折仿佛有千斤重。 那一行行工整的文字,此刻在他眼中却如乱麻般,搅得他心烦意乱。 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不安如丝线般缠上了乾隆的心,那感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压抑,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心底,挥散不去。 他的目光在奏折上徘徊,却怎么也无法聚焦,那些文字似乎都化作了模糊的影子,在他眼前晃动。 “唉……”一声轻叹从乾隆口中悠悠传出,那叹息声犹如一缕轻烟,在这空旷而又寂静的宫殿之中袅袅升起,久久不散。 它似乎承载着无尽的忧愁和烦恼,显得如此沉重,以至于整个宫殿都被这股压抑的氛围所笼罩。 只见乾隆微微颤抖的手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奏折,就像是放下了一座沉甸甸的大山一般。 那份奏折原本静静地躺在他的面前,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化作无数根细小的丝线,紧紧地缠住了他的心。 此刻,当他终于将这份奏折放置在一旁的案几之上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那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 此时此刻的乾隆,心烦意乱得如同一片狂风骤雨中的海面,波涛汹涌,失去了往日里审阅奏折时那种沉稳、专注以及睿智的神态。 取而代之的,只有满心的焦躁与不安,它们像一群疯狂的野马,在他的心头肆意奔腾践踏,让他难以平静下来。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脚步略显蹒跚,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他一步一步,缓缓地踱向窗边。 到达窗前之后,他停下了脚步,然后将双手自然而然地背在了身后,眼神迷茫地望向窗外那片看似宁静祥和的景色。 乾隆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 他在默默地等待着永琪的到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使得那份不安愈发强烈起来。 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感却始终如影随形,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如同附骨之疽般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底...... 第147章 危险迫近 萧云神色坦然地从侍卫们面前走过,她的步伐轻盈而从容,没有丝毫的慌乱与迟疑。 她无需像其他宫廷之人那般,在这宫门前恭敬等候,也无需理会那繁琐复杂的宫规礼节的束缚。 这枚令牌,就像是一把开启自由之门的钥匙,让她可以随心所欲地跨越这宫廷的禁锢,自由地出入这片朱红高墙围筑的世界,去追寻那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宫廷的上空阴云密布,似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萧云紧蹙着眉头,眼神中满是焦虑与决然,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若不是此刻形势危急如火,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她定不会轻易拿出那枚被她视为珍宝的令牌。 一路上,萧云的心跳声在耳边急促地回响,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之上。 她深知此次出宫的危险性,但形势逼人,已容不得她有半分退缩。 当行至宫门时,侍卫们见她神色匆匆,立刻警惕地围了上来,萧云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从衣袖中取出令牌,高高举起。 那令牌正面雕刻着精美的龙纹,龙身蜿蜒盘旋,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会腾空而起;背面则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字,笔画刚劲有力,每一道痕迹都仿佛蕴含着乾隆对她的特殊宠溺与庇护之意。 侍卫们见状,纷纷面露敬畏之色,侧身让开一条道路,跪地高声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云此刻也顾不上其他,“免礼!” 萧云带着暗卫疾步走出宫门,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她内心焦虑的外化。 而在宫廷的另一处角落,欣荣宛如一只隐藏在阴暗巢穴中的毒蝎,正通过精心布置的眼线,密切地注视着萧云的一举一动。 她坐在永和宫的雕花窗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窗棂,眼神中闪烁着嫉妒与狠毒的光芒,那精心描绘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扭曲的内心。 当监视的人匆匆跑来,向她禀报萧云出宫的消息时,欣荣猛地站起身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阴鸷的笑意,仿佛是一只终于等到猎物落网的猎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展开她的致命一击。 欣荣的双瞳之中骤然划过一道凌厉而阴鸷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即逝的寒星。 紧接着,她莲步轻移,急匆匆地转身走向内室,那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似是她内心迫不及待想要将计划付诸实施的写照。 内室之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雅熏香气息,轻烟袅袅升腾而起,萦绕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欣荣款步走到那张雕刻着精美花纹的书桌前,缓缓坐下,伸手取过一支玉管狼毫笔,将笔尖轻轻浸入一旁早已备好的墨池中。 那墨汁黑亮浓稠,在洁白的笔毫间晕染开来,恰似她此刻心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怨恨与杀意。 她提起笔,在一张质地柔韧的宣纸之上奋笔疾书,笔下的字迹刚劲有力却又透着几分扭曲,每一个笔画都像是在宣泄着她对萧云的嫉妒与仇视。 不多时,一封承载着致命阴谋的密信便已写就,欣荣小心翼翼地将信笺仔细折叠成一个小巧玲珑的纸鹤形状,随后放入一个精美的竹筒之中。 紧接着,她莲步匆匆地走到窗前,伸手打开了那只悬挂在窗边的雕花鸟笼。 笼中一只信鸽正不安地扑腾着翅膀,它的羽毛洁白如雪,唯有脖颈处点缀着一圈绚丽夺目的五彩羽毛,宛如灵动的精灵。 欣荣轻轻地将竹筒系在信鸽的腿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阴狠与决绝,然后双手向上一扬,将信鸽放飞。 那信鸽先是在窗前盘旋了几圈,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鸽哨声,似乎在向主人宣告它即将踏上的征程,随后便振翅高飞,向着御史府的方向疾冲而去。 它的身影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之下,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个模糊的小黑点,消失在天际尽头。 欣荣站在窗前,久久地凝视着信鸽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扭曲而狰狞的笑容。 那笑容中饱含着她对即将到来的血腥场面的期待与得意,心中暗自思忖道:“萧云,你这屡次坏我好事的贱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哪怕你身边有皇阿玛送的暗卫拼死相护,也决然逃不出我精心编织的死亡之网,只待你踏入那京郊的破庙,便会在这世间彻底消失,化作一缕无人问津的冤魂。” 与此同时,在御史府那幽深的庭院之中,乌雅氏正慵懒地斜倚在一张石凳之上,手中轻轻把玩着一只温润的玉镯。 她的面容虽然保养得宜,但眼神之中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阴狠与狡黠。 突然,一阵急促而清脆的鸽哨声打破了庭院的宁静,她微微抬起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那只从天而降的信鸽。 只见那信鸽轻盈地落在她的肩头,咕咕叫了几声,似是在向她传达着某种紧急而重要的信息。 乌雅氏不慌不忙地伸出手,将信鸽腿上的竹筒取下,随后,她展开信笺,逐字逐句地阅读起来。 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嘴角渐渐上扬,露出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狠笑容,那笑容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中攀爬而出的恶鬼,散发着无尽的寒意与恶意。 “哈哈,萧云,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屡次三番地与我女儿作对,今日终于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乌雅氏发出一阵尖锐而刺耳的笑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惊起了一群栖息在枝头的飞鸟。 笑罢,她猛地站起身来,高声唤来身边的几个亲信仆人,眼神中闪烁着冷酷无情的决绝光芒,大声吩咐道:“你们几个,即刻前往玄冥道长的住处报信,务必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破庙。 另外再挑选一批身手矫健、心狠手辣的好手,早早地前往京郊的那个破庙潜伏起来,记住,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身形,切不可提前暴露半点踪迹,以免打草惊蛇。 只等萧云那贱人一到,便毫不留情地将她身边的暗卫杀得干干净净,至于她就留给玄冥道长去解决。”仆人们领命而去,一个个神色匆匆,脚步急促,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血腥杀戮。 而乌雅氏则重新坐回石凳上,手中把玩着一支金簪,嘴角依旧挂着那抹阴狠的笑容,静静地等待着这场血腥阴谋的最终上演。 仿佛已经看到了萧云那倒在血泊之中、香消玉殒的悲惨画面,心中满是扭曲而变态的快感,仿佛即将吞噬一切的黑暗旋涡,将所有的罪恶与阴谋都深深地隐藏其中。 第148章 琐碎小事 永和宫的庭院里,几株海棠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花瓣如雪般簌簌飘落,却也无人有心欣赏这美好的景色。 欣荣正坐在妆台前,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手中的锦帕,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的一角。 那锦帕上绣着的鸳鸯,本应是成双成对的美好寓意,此刻在她眼中却似带着无尽的讽刺。 突然,小路子的身影出现在永和宫,欣荣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难不成事情暴露了?”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可怕的念头,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不会吧,萧云那个贱人不是刚出宫吗?怎么会……”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出卖了她的紧张。 她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不知路公公所为何来?” 小路子迈着小碎步走进屋内,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欣荣的紧张,但只当是这宫中主子们一贯的喜怒无常,并未多想。 他清了清嗓子,恭敬地说道:“皇上有旨,宣五阿哥去御书房觐见。” 欣荣听到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微微放松下来。 她连忙对身旁的丫鬟珍儿说道:“珍儿,马上去书房请爷过来。” 珍儿也是心领神会,强作镇定地点点头,转身快步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内,永琪正对着一幅字画发呆,那字画是他曾经与友人出游时所作,画中的山水依旧,可如今的心境却早已不同往昔。 自从成亲之后,这深宫中的日子好似被一层阴霾笼罩,他与皇阿玛之间也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纱幕,变得疏远而生分。 听到珍儿的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整理了一下衣袍,跟着珍儿走了出来。 看到小路子,永琪微微颔首,礼貌地问道:“路公公可知皇阿玛找我何事?” 小路子连忙摇头,弯着腰回道:“奴才不知,五阿哥请吧。” 永琪的心中涌起一丝忐忑,皇阿玛主动宣召,这好像已经是很久都不曾有过的事了。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不安,一路上都在暗自揣测皇阿玛这次宣召的缘由。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和小路子来到了御书房外。 小路子很有眼力见地自动停留在了门外,轻声说道:“五阿哥请。” 永琪再次深吸一口气,抬起脚,缓缓推门而入。 御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息,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静静地站在窗前。 不知为何,永琪恍惚间好像在乾隆的背影中感觉到了一抹孤独,那孤独像是从这巍峨宫殿的每一寸砖石中渗透出来,让人心生酸涩。 他立刻双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乾隆这才缓缓回身,目光在永琪身上停留片刻,淡淡地说道:“免礼。” 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永琪缓缓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静静地等待着乾隆的交代。 乾隆负手而立,久久凝视着窗棂,沉默不语,让人难以捉摸其内心的想法。 永琪心中满是疑惑,猜不透乾隆的用意,踌躇片刻后,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询问道:“皇阿玛召儿臣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乾隆缓缓转过身来,父子二人的目光交汇,那一瞬间,岁月的隔阂与亲情的牵绊似乎在空气中交织碰撞。 自从永琪成亲以后,宫廷的繁琐事务和各自的身份枷锁,使得他们父子二人相见甚少,曾经的亲密无间也渐渐被岁月尘封。 今日这般相对而立,竟让永琪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乾隆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轻声说道:“今日,朕想和你谈谈心。” 永琪敏锐地察觉到,今日的乾隆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那威严的面容下似乎隐藏着别样的情绪,他微微点头,“好,皇阿玛想问什么?” 乾隆下意识地摸着手上那枚温润的玉扳指,目光有些游离,像是陷入了回忆,终于忍不住问道:“朕知道你不喜欢欣荣,可你额娘非要你娶,你可曾怪朕?” 永琪万万没想到乾隆会问他这个问题,他微微一怔,脑海中瞬间闪过成亲以来的种种无奈与苦涩,但他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神色诚恳地说:“皇阿玛,此事儿臣不怪任何人,儿臣生在帝王家,本就身不由己。 这婚姻之事,不过是儿臣肩上诸多责任中的一项罢了,儿臣明白其中的利害。” 永琪的回答让乾隆心中多了几分无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走到永琪身旁,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辛苦你了,朕命内务府给你选的那两个婢女,可还喜欢?” 永琪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皇阿玛今日怎么净问这些琐碎小事啊?” 但他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恭敬地回答道:“她们两个,儿臣很喜欢,多谢皇阿玛的关心。” 乾隆看着永琪,神情有些复杂,轻声说道:“你喜欢就好。” 那声音在寂静的御书房内回荡,似是在这冰冷的宫廷中努力维系着这一丝稀薄的父子温情。 乾隆抬手示意永琪坐在一旁的雕花椅上,自己则微微侧身,目光温和地看着他,开始拉起了家常,询问的皆是生活里的琐碎之事,从日常的饮食起居,事无巨细,一一过问。 永琪起初面露迷茫之色,他微微垂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往昔与皇阿玛相处之时,谈论的话题无不是围绕着功课的进益,或是国家大事的见解与谋略,何时这般细致地关心过他的生活琐事?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永琪心中暗自揣测,皇阿玛今日这般行径,究竟是为何?但疑惑归疑惑,永琪还是恭敬地一一作答,言语间条理清晰,态度谦逊有礼。 第149章 心急如焚 这般闲聊持续了许久,乾隆才微微坐直身子,双手交叠置于膝上,目光中透着几分期许与郑重,开口说道:“永琪,日后你若是得闲无事,便多来这御书房走动,朕……要亲自教导你。” 永琪猛地一怔,瞬间呆愣在原地,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皇阿玛虽未明确言明要教导自己什么。 可这御书房乃是处理朝政、研讨国事之地,来此还能学什么?自然是治国安邦之道!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涌上心头,看来皇阿玛并未因之前的种种而放弃自己,对自己仍怀有期望! 永琪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连忙起身跪地谢恩,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儿臣多谢皇阿玛!儿臣今日便先告退了,不打扰皇阿玛处理政务。” 说罢,又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缓缓起身。 待走出御书房后,永琪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他的脚步轻快得仿佛踩在云端之上,每一步都带着雀跃的节奏。 但他深知宫廷之中人心复杂,局势微妙,此事若宣扬出去,难免会引起他人的嫉妒与猜疑,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尤其是欣荣和额娘那边,若是知晓了此事,定会大肆宣扬,恐生事端。 于是,他暗暗告诫自己,此事定要守口如瓶,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 郊外 玄冥身着一袭黑袍,衣袂随风飘动,他站在郊外破庙前,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狂热的光芒。 这座破庙早已被他精心布置下了神秘而诡异的阵法,阵纹在地面若隐若现,散发着一股幽冷的气息,仿佛是一头蛰伏的巨兽,只等猎物踏入陷阱。 他与乌雅氏暗中谋划已久,每一个细节都在他们的反复推敲下确定,唯一悬而未决的,便是实施计划的具体日期。 而如今,万事俱备,玄冥只觉心跳急剧加速,血液在体内奔腾翻涌,那梦寐以求的长生之路仿佛已经在他眼前徐徐展开,触手可及。 只要能将那萧云擒获在手,乾隆的鲜血和尊贵的龙气还会远吗?一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便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一抹扭曲而狰狞的笑容。 不多时,御史府的侍卫匆匆赶来与玄冥会合。 玄冥扫视了一眼这些侍卫,眼神冷酷而决绝,再次下达了命令,“萧云,必须由贫道亲自拿下,至于她身边的那些暗卫,是生是死,就交给你们处置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恶魔低语,对于那些暗卫的生死,他全然不放在心上,在他眼中,唯有萧云才是关键所在。 众人领命后,迅速分散开来,悄无声息地埋伏在破庙周围,每个人都屏气敛息,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息。 与此同时,在养心殿的御书房内,乾隆刚刚与永琪结束了一番长谈。 永琪离去后,乾隆起身,整了整衣袍,脸上还带着与永琪交谈后的欣慰之色,他想着要去寻云儿。 可他的脚刚踏出御书房的房门,便有一道黑影闪过,一名暗卫瞬间现身,单膝跪地,神色慌张地禀报道:“主子,萧妃娘娘和蛮牛已经离宫了!” 乾隆的眉头瞬间拧紧,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担忧,问道:“可知是何事?” 暗卫微微抬头,面露难色,继续回禀道:“具体情况奴才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闻好像是萧公子遇见了麻烦,写了一封亲笔信给萧妃娘娘,让她去郊外的破庙。” 乾隆听后,心中猛地一沉,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深知以萧剑的身手,绝非等闲之辈,一般的事情根本难不倒他,而且萧剑远在南阳,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刹那间,乾隆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糟了,有人要对云儿不利!”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毫不犹豫地下令道:“立刻调集人手,还有,把御林军也叫上!马上随朕出宫,前往郊外破庙!” 暗卫闻言,微微迟疑了一下,看着乾隆身上的龙袍,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主子,您不换身衣服吗?” 乾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象征着帝王威严的龙袍,此刻却觉得它无比累赘,但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更换了。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大声吼道:“马上去准备!” 乾隆心急如焚,他在殿内来回踱步,心中的不安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地袭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平日里,他从不信神佛,可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却不由自主地在心中默默祈求上苍,保佑他的云儿能够平安无事。 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他的心口上重重地捶打,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深刻地感受到恐惧与无助,只盼着能快些赶到破庙,将云儿紧紧地护在身后,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紫禁城的上空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暗卫们身形如鬼魅般在宫廷的各个角落穿梭,他们面色冷峻,动作敏捷,迅速地传达着乾隆那道十万火急的旨意。 一时间,整个紫禁城都陷入了一种紧张而有序的忙碌之中。 大批训练有素的暗卫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迅速在宫门前集结,他们身着黑色劲装,手持利刃,眼神中透露出犀利与果敢,仿佛是黑夜中的复仇者,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与此同时,御林军也已披坚执锐,整齐地排列在校场上,甲胄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战马嘶鸣,士兵们身姿挺拔,神情肃穆,个个都怀着一腔热血,只等一声令下,便奔赴战场。 乾隆站在宫门前,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身象征着帝王威严的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此刻的他,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更换衣服。 深邃的眼眸中燃烧着愤怒与担忧的火焰,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直达郊外破庙中萧云的身边。 他紧握着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周围的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没有人胆敢在这个时候出言质疑或有丝毫的懈怠,生怕触怒了这位盛怒中的帝王。 第150章 不可逗留 而在郊外的另一头,数匹骏马在崎岖的道路上疾驰而来,最终在山脚下停了下来。 萧云轻盈地跳下马,抬眼望向那座被云雾缭绕的山峰,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不安,那感觉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她的心。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伸手入怀,取出一块令牌,递给身旁的蛮牛,神色凝重地说道:“你不必随我上山,就在此处等候,若察觉到有任何异常情况,便立刻离开,切不可逗留。” 蛮牛满脸焦急,双手紧紧地握住令牌,连连摇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不行,皇上有命,奴才必须保护您的周全。 若是您出了什么事,皇上定然不会饶过奴才的,奴才甘愿陪您一同上山,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不能让您陷入危险之中。” 萧云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蛮牛,再次摇了摇头,“有其他暗卫陪我上山,已经足够了,倘若山上真的有什么危险,就算你陪我上去,也无济于事,这是命令,你必须服从,若我真的出事,至少有人给弘历报信!” 山间的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凉意,撩动着萧云的发丝。 蛮牛紧蹙着眉头,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疑惑,她微微咬着下唇,踌躇片刻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云主子,您瞧这情形,处处透着诡异,明眼人都能瞧出这或许是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可您为何还要执意以身犯险呢?” 萧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遥遥地望向山上那座在岁月侵蚀下显得有些破败的庙宇。 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执着,许久之后,萧云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轻柔得如同风中的柳絮,缓缓说道:“你不懂,他是我的哥哥,是这茫茫世间与我血脉相连的唯一亲人。 哪怕如今摆在眼前的有诸多可疑之处,哪怕心中已然知晓这极有可能是一个危险的陷阱,但只要有那么一丝可能是真的,只要想到哥哥或许正在那里面等待着我去救,我又怎能退缩?即便前方荆棘丛生,我也定要走上这一遭。” 风依旧在山间呼啸,吹起了萧云的衣角,她的身影在这荒僻的山路上显得那般渺小,却又那般坚定,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前行的脚步。 蛮牛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萧云那决绝的眼神,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无奈地退后一步,紧紧地握着令牌,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云带着剩下的暗卫向山上走去。 萧云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步伐轻盈却又带着几分警惕。 那些暗卫们隐藏在山林之中,如影随形,他们巧妙地利用树木和岩石作为掩护,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从外面看去,明面上似乎只有萧云一人。 山林中静谧得有些诡异,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却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萧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一步步向着山上的破庙靠近,却不知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前方等待着她。 蜿蜒的官道上,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暗卫们骑着骏马在前方风驰电掣般地引路。 乾隆端坐在高头大马上,往日里,他对这匹骏马的奔跑速度颇为满意,喜爱有加,它矫健的身姿、迅猛的步伐,都曾让乾隆心生赞赏,觉得它是马中翘楚,与自己相得益彰。 然而今日,这骏马的速度在乾隆眼中却变得迟缓不堪,每一次马蹄的起落,都仿佛在他心间重重地敲打,让他心急如焚。 他紧握着缰绳的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平日里对这匹马呵护备至,连一丝细微的伤痕都舍不得让它承受。 可此刻,焦虑与不安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不停地挥舞着马鞭,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马背上,催促着马儿快些、再快些前行。 那马鞭在空中划过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深处的怒吼与急切的呐喊。 随行的侍卫和暗卫们都心照不宣地察觉到了皇上的异样。 此刻的乾隆,全然没了往日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静与沉稳,他的眼神中满是慌乱与焦急,仿佛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往日的威严与从容已被对萧云的担忧撕扯得粉碎。 但众人皆知皇上此刻的心情,谁也不敢贸然开口相劝,只是默默地夹紧马腹,紧跟在皇上身后,生怕稍有不慎便触怒了这头已然失去理智的“雄狮”。 尔康也身在这支紧急调配的御林军队伍之中,当他听闻萧云失踪的消息时,心中亦是大为震撼。 他深知皇阿玛对萧云的珍视,那是一种超越了寻常的宠爱,几乎将萧云视作了自己的逆鳞。 他不敢想象,倘若这次寻不到萧云,皇宫之中将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又会有怎样的腥风血雨降临。 尔康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找来了暗卫,详细地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番询问后,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显然是有人蓄意谋划,用萧剑和晴儿的性命作为诱饵,引萧云出宫,从而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此刻形势紧迫,已然容不得他过多地深思熟虑,当下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尽快找到萧云,阻止可能发生的危险。 于是,这支队伍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在官道上一路疾驰,向着郊外那座在暮色中显得阴森而神秘的破庙全速进发。 马蹄声急促而凌乱,仿若密集的鼓点,敲打着乾隆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 天空中阴云密布,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下来,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越靠近郊外那座在荒芜中显得格外阴森的破庙,乾隆便越发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在如野草般疯狂滋长,肆意蔓延。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带着冬日的凛冽与刺骨的寒意,却也吹不散乾隆心头的阴霾。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缰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他内心的焦虑与恐惧。 那缰绳深深勒进马的嘴里,引得马儿一阵嘶鸣,可乾隆却浑然不觉,此刻他的心中、眼中,唯有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子——萧云。 第151章 要等着朕 “云儿,对不起……”乾隆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风中飘散,带着无尽的懊悔与自责。 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 “你一定要等着朕,朕发誓,一定会将你平安无事地带回来,别怕,朕来了……”乾隆喃喃自语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坚定与决然,却又难掩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萧云那纯真无邪的笑脸,那清脆悦耳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可如今,她却陷入了未知的危险之中,生死未卜。 乾隆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在心中不停地埋怨自己,为何没有早一点察觉?为何没有保护好她,让她陷入如此境地? 如果云儿这次真的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出了事,乾隆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那将是一个无法填补的黑洞,会在他的余生中不断吞噬着他的灵魂,让他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每一个漫长而痛苦的日夜。 他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内心的慌乱却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将他淹没。 “驾!”乾隆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用力一挥马鞭,马儿吃痛,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向着那座破庙飞驰而去。 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好似一条黄龙,紧紧跟随在他们身后。 此刻的乾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惜一切代价,救回云儿!哪怕与全天下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仿佛是命运的鼓点,催促着他们与时间赛跑,去拯救那个陷入危机的人…… 天色阴沉得仿佛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那座久经岁月侵蚀的破庙,孤独而又凄凉地矗立在荒山之巅,四周杂草丛生,荆棘肆意蔓延,断壁残垣上爬满了暗绿色的青苔,仿佛在诉说着被时光遗忘的沧桑过往。 风,在这荒芜之地呼啸而过,吹得破旧的庙门“嘎吱嘎吱”作响,似是在发出痛苦的呻吟,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 萧云的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每一下都撞击着她的肋骨,好似要蹦出嗓子眼一般。 她的双眼紧紧盯着那座破庙,眼神中交织着担忧、焦急与一丝决然,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一步一步踏上那布满青苔与尘土的台阶。 每一步落下,都扬起一阵细微的尘土,仿佛是这死寂之地发出的微弱叹息。 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哥哥,嫂子,你们在吗?”萧云踏入庙门的那一刻,清脆的呼喊声打破了庙宇内长久的死寂,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来回震荡,惊起了几只栖息在房梁上的蝙蝠,扑簌簌地飞了起来。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声,以及那阴森森的冷风灌进衣领的凉意。 就在她满心失望与不安之时,一个陌生而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渊传来,“贫道已恭候多时。” 萧云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一道电流击中,她迅速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着道袍的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道袍破旧却干净,随风轻轻飘动,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男子的面容冷峻,眼神如鹰隼般犀利,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萧云不禁皱起了眉头,秀眉紧紧拧在一起,目光如炬地死死盯住对方,大声质问道:“是你特意将我引到此处的?我哥哥他们可有事?” 玄冥看着萧云毫无惧色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他那隐藏在道袍下的双手微微握拳,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某种冲动,他向前迈了一小步,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窒息。 他双手抱胸,微微仰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哥嫂在南阳自然无事,不过你眼下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说罢,他轻轻一挥手,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刹那间,御史府的那些侍卫们如恶狼扑食般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他们个个身着黑色劲装,面色狰狞,手中的兵器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一群来自地狱的修罗。 他们的脚步声沉重而杂乱,踩在地上的尘土飞扬起来,弥漫在空气中,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寂静无声的庙宇四周突然涌出一群身影。 他们身着黑色夜行衣,身姿矫健敏捷,动作迅速而果断,如鬼魅般穿梭在敌群之中。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交织,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刺耳,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这荒郊野外的宁静。 没过多久,御史府的侍卫们便纷纷倒地,痛苦地呻吟着,鲜血染红了地面,他们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萧云见此情形,心中稍感宽慰,确定哥哥无恙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剧烈跳动的心,然后转身准备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可她刚迈出几步,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沉闷而连续的倒地声。 萧云惊恐地回头望去,只见那些刚刚还英勇无畏、拼死保护她的暗卫们此刻竟全都毫无征兆地倒下了,他们的眼神空洞无神,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萧云的心中“咯噔”一下,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恐惧涌上心头。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愤怒地对着玄冥吼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玄冥仰头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疯狂而扭曲,在庙宇中久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仿佛要冲破这破旧的庙宇,直上云霄。 “自然是用了能叫他们丧失战斗力的阵法,他们再厉害不过是凡夫俗子。”他得意洋洋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邪恶与贪婪,仿佛在欣赏一件自己精心雕琢的杰作。 第152章 尽数诛杀 萧云只觉一阵无力感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但她仍倔强地强撑着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声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玄冥并未理会她的质问,而是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尸体,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随后无情地命令道:“将这女子给贫道带走,至于剩下这些暗卫,尽数诛杀,御史府的人,也全部灭口。” 那些御史府的人,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到此刻他们才如梦初醒,彻底明白过来,那一直被他们视为救命稻草、奉为座上宾的玄冥道长,从始至终都未曾真心想要帮助他们。 只见玄冥立于道观之中,身姿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可怖,他的脸庞隐藏在黑暗的阴影里,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冰冷而狡黠的光芒。 随着他一声令下,刹那间,从四周的黑暗角落里鬼魅般窜出数名身着黑衣的杀手。 他们动作敏捷迅速,身形快如闪电,手中锋利的刀刃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这些黑衣人如饿狼扑食般冲向御史府中那些还在苟延残喘、尚未断气的人,一时间,哭喊声、求饶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刺耳,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御史府的侍卫们瞪大了双眼,看着死神一步步逼近,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却又无力反抗。 他们的身体在黑衣人的利刃下颤抖着,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地面,形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而那些原本还拼死抵抗的暗卫们,此刻也陷入了绝境。 他们虽然身负武艺,但此刻却发挥不出来,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悲壮,尽管知道今日或许要命丧于此,但仍然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做着最后的挣扎。 然而,玄冥带来的人攻势愈发猛烈,刀刀致命,不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机会。 很快,暗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的身躯在冰冷的地面上渐渐失去温度。 萧云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暗卫为了保护自己而惨遭毒手,他们的生命在瞬间消逝,只留下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曾经那些鲜活的人,因她而死,痛苦与愧疚,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视线,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还没等她从悲痛中缓过神来,便听到一阵匆忙而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满脸惊恐地喊道:“道长,咱们要赶紧走,皇帝带着御林军已经朝这边赶来了,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山下,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上山。” 玄冥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才缓缓伸手从腰间解下一个精致的瓷瓶。 那瓷瓶在黯淡的光线中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幽光,仿佛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瓶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冷酷,低声说道:“把这化尸水倒在御史府的人尸体之上,务必不能让皇帝知晓他们的踪迹,否则一旦被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我们的计划可就全完了。” 一旁的那人听闻此言,没有丝毫的迟疑与犹豫,迅速伸出手接过玄冥递来的瓷瓶。 他的动作利落而敏捷,显然对这类事情并不陌生,只见他靠近御史府侍卫的尸体,微微蹲下身子,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将瓶口对准那些冰冷且毫无生气的躯体,缓缓倾斜。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化尸水接触到尸体的瞬间,便如同饥饿的野兽找到了猎物一般,迅速开始侵蚀。 先是衣物的布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化作一缕缕黑色的青烟袅袅升起,紧接着是皮肤、肌肉和骨骼,一点点地被分解、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是死者不甘的呜咽。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逐渐消失不见,就像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甚至连一片衣角都未曾留下,只在地面上留下一片微微湿润的痕迹,证明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血腥与罪恶。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明白,这场阴谋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步,虽然暂时掩盖了他们的行踪,但谁也不知道,乾隆什么时候会查到他们的身上,此地不宜久留! 玄冥看着眼前的萧云,眼中闪烁着疯狂而炽热的光芒,他深知自己这次是孤注一掷,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这个女子身上。 但他觉得自己赌对了,乾隆对萧云越是在乎,那他手中这张“王牌”的价值就越大,他的计划成功的几率也就越高。 在这紧张得让人窒息的氛围中,玄冥迅速让人带着萧云撤离,只留下那座弥漫着血腥气息的破庙,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山下 蛮牛站在山脚下,心急如焚,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双眼紧紧地盯着上山的路径,一刻也不敢松懈。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她的焦急而变得凝重起来。 他的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主子怎么还不下来,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着他的心。 突然,一丝细微的声响传入他的耳中,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心跳急剧加速,难道是主子来了?他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没过多久,蛮牛的眼睛亮了起来,只见乾隆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蛮牛毫不犹豫地立刻跪地,正要开口说话,乾隆却心急如焚地打断了他,“云儿呢?”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失去了平日的沉稳与威严。 连忙用手指了指山上,声音带着几分哭腔,“云主子已经上山了,她吩咐奴才守在这里。” 乾隆此时哪还顾得上追责的事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云儿。 他立刻带着人马,不顾一切地朝着山上疾驰而去。 第153章 云儿失踪 一路上,乾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在心中不停地祈祷着,“云儿,你千万不要出事,你一定要等着朕,朕这就来救你。” 山路崎岖不平,但乾隆丝毫没有在意,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只想快点到达山顶。 然而,当乾隆等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山上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的心猛地一沉。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 蛮牛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声音颤抖地说道:“主子,这些都是安排在云主子身边保护的暗卫,除了暗卫的尸体,没有发现云主子的踪影。” 乾隆听了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这说明来人不是想要云儿的性命,只是将她掳走了,那么他就还有机会把她救回来。 乾隆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愤怒,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多耽误一刻,云儿就多一分危险。 于是,他立刻冷静下来,大声下令,“尔康,你带着御林军沿着这条路去追,一定要把云儿毫发无损地给朕带回来!” 尔康领命,立刻带着御林军朝着山下的方向追踪而去,马蹄声在山间回荡,扬起一片尘土。 乾隆独自坐在破庙里,周围的寂静与他内心的波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在回忆与云儿相处的点点滴滴,也许是在思考着掳走云儿之人的身份和目的。 他的拳头依然紧紧地握着,仿佛在积蓄着力量,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破庙之中,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良久之后,乾隆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沉痛,“将这些暗卫安葬,他们皆是忠勇之士,不可寒了其他人的心。” 说罢,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暗卫们倒下的地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云儿的担忧,又有对这些为了保护云儿而牺牲的暗卫的敬意。 乾隆在这破庙之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焦虑。 他时不时望向庙外,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不安,就这样等了许久许久。 终于,尔康带着御林军回来了,只见尔康一脸沮丧,脚步拖沓,他身后的御林军也是个个垂头丧气。 尔康刚要开口,乾隆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可有发现?” 尔康无奈地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皇阿玛,这破庙之中恐怕暗藏玄机,儿臣刚才带着人追了出去,将所有下山的路都封锁得严严实实,可奇怪的是,一路上并未见到有人走过的痕迹,就好像……他们凭空消失了一般。” 乾隆听闻此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与忧虑。 尔康并未停歇,转身又带着人在破庙之中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每一块砖石都被仔细翻动,每一寸土地都恨不得掘地三尺,然而依旧一无所获。 乾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蛮牛!” 此时的蛮牛刚刚将那些暗卫的尸体安葬妥当,他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满心的悲伤尚未平复,便听见了乾隆的召唤。 他急忙跑过来,跪地应道:“主子,请吩咐!” 乾隆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立刻去钦天监,将那个叫玄风的道长请过来,此事或许他能有些头绪。” 蛮牛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转身领命而去。 而尔康依旧没有放弃寻找的希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执着,不停地在破庙中穿梭忙碌着,但每一次的寻找都以失望告终,那沉重的挫败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在破庙的另一边,玄冥带着萧云已经悄然地下了山。 玄冥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在早已备好的马车里,随后驾车疾驰而去。 天空中乌云密布,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黑色山峰,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 那乌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着,翻滚涌动,似乎一场倾盆大雨即将倾泻而下,恰如乾隆此刻那阴霾沉重、风雨欲来的心情。 钦天监 那略显昏暗且静谧的内室里,玄风紧闭双眼,面容肃穆,全身心沉浸于神秘莫测的推演之术中。 他的身前摆放着历经岁月沧桑的龟甲和散发着古朴气息的蓍草,双手灵动地变幻着繁复的法诀,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与天地神灵沟通对话。 随着推演进程的逐步深入,他那原本舒展的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中流露出的惊讶与凝重愈发明显。 他竟赫然发现,这一系列诡谲之事背后,竟然牵涉到了自己那个久行踪飘忽的师弟。 刹那间,师父命他下山入世、行走于这纷扰人间的嘱托在耳边回响。 身为修行之人,本应超脱于尘世之外,不染凡间半点烟火气息,可如今这般棘手的局势,却如同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迫使他不得不踏入这红尘旋涡,以顺应天命的无常变幻。 许久之后,蛮牛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钦天监。 他的衣衫凌乱不堪,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砸在脚下的地面上,溅起微小的尘土。 他顾不上擦拭满脸的汗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气息急促地说道:“玄风道长,主子有请,十万火急,你这就跟我走一趟吧。” 玄风微微睁开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瞬间又恢复了清明。 他神色平静如水,只是不紧不慢地轻轻整理了一下身上略显凌乱褶皱的道袍,轻声应道:“好。” 说罢,蛮牛带着玄风即刻启程。 他们并未选择骑马这等寻常赶路之法,而是施展起了精妙绝伦的轻功,如同一对灵动鬼魅般在山林间飞速穿梭。 第154章 宁死不弃 玄风的身姿轻盈若仙,脚下步伐犹如行云流水般灵动多变,衣袂在空中猎猎作响,仿佛与这山林的风声融为一体; 蛮牛则咬紧牙关,拼尽全力紧紧跟随其后,尽管他的脸色因过度用力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不停地挥洒,但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一路的急速前行,可把蛮牛折腾得苦不堪言,待赶到郊外那座破旧的庙宇时。 他已是气喘吁吁,双腿发软,面色苍白如纸,仿佛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干了,差点虚脱倒地,若不是靠着一股顽强的毅力支撑着,恐怕早已瘫倒在地。 乾隆在破庙之中如同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猛兽,焦虑地来回踱步,脚下的尘土被他的脚步扬起,在黯淡的光线中弥漫开来。 当他看见玄风的那一刻,那眼神就像是在无尽黑暗中苦苦挣扎的人突然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瞬间被点亮。 他的眼中透露出从未有过的急切与渴望,那种迫切地想要相信世间真有漫天神佛存在的心情溢于言表,仿佛只要有神佛相助,就能立刻将心爱的云儿从那未知的危险中解救出来,重新拥入怀中。 乾隆快步走上前去,脚步急促而慌乱,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一丝无助与绝望的哭腔说道:“道长,云儿失踪了。” 玄风听闻此言,脸上却并未如常人般露出太多的惊讶之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深邃与淡然,淡淡地说道:“贫道已经算到了。” 乾隆一听,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喜过望,激动得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连忙追问道:“道长,那云儿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玄风缓缓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惋惜:“贫道竭尽全力,也算不到她的具体方位,不过,以贫道之见,她应该是被贫道那师弟带走了。” 此言一出,乾隆瞬间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积压已久的情绪彻底失控。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速度之快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猛地拽住玄风的衣领,双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双眼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怒吼道:“把云儿给朕找回来,否则朕现在就杀了你!” 玄风却依旧镇定自若,仿佛乾隆的暴怒并未对他造成丝毫影响。 他轻轻地、不慌不忙地将乾隆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拿开,神色平静地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衫,缓缓说道:“此刻你已然乱了心智,失了往日的冷静与沉稳。 贫道奉师命下山,本就是为了清理门户,惩治那为非作歹的师弟,只是他行踪诡秘,贫道一直苦苦寻觅,却始终未能找到其确切踪迹。 未曾想,他竟然胆大包天,将主意打到了您的身上。 此刻,想必他早已带着萧居士下山了,并且还施展了一些奇门障眼法,这些法术高深莫测,寻常人根本无法察觉其行踪。 贫道与师弟的道术造诣旗鼓相当,故而想要找到他的藏身之地,亦是困难重重,宛如大海捞针。” 乾隆听闻此言,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那深入骨髓的焦虑之情却如汹涌的潮水般愈发浓烈。 他缓缓松开玄风的衣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与无助,但很快,那丝绝望被坚定与决绝所取代。 他深知,此刻的自己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找回云儿。 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困难重重,哪怕要与那神秘莫测的未知力量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他也绝不放弃,因为云儿是他心中最珍视的宝贝,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为了她,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与这世间的黑暗势力殊死一搏。 乾隆紧紧地盯着玄风,眼神中满是执着与不甘,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恳切,再次追问道:“道长,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神通广大,定能找到云儿的下落,求求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透着无尽的哀求与无助,回荡在这寂静的庙宇之中。 玄风静静地看着乾隆,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涟漪,眼前这位帝王,平日里高高在上、威严无比,此刻却为了一个女子这般失态、这般深情,实在是令人动容。 他微微叹了口气,终是忍不住提点了一句:“居士,只要你此刻下定决心,就此不再寻找萧居士的下落,那你的死劫便会瞬间消散,如同薄雾在阳光的照耀下了无踪迹。” 乾隆一听此言,瞬间变了脸色,原本还带着一丝期待的双眸瞬间燃起怒火,他大声吼道:“住口!朕要的不是自己苟且偷生,而是云儿能够平安无事地回到朕的身边。 哪怕此刻有千般危险、万种磨难,就算她要取朕的性命,朕也心甘情愿地赴死。 你只需要回答朕,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帮朕找回云儿?” 乾隆的声音响彻整个庙宇,震得那破旧的窗棂似乎都在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宣泄着他内心的愤怒与坚决。 玄风闻言,默默地垂下了眼帘,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他心中明白,乾隆心意已决,此时再说什么也是徒劳。 乾隆见玄风不语,周身的气势陡然一变,那一瞬间,他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掌控天下生杀大权的帝王。 他冷冷地说道:“蛮牛,将道长送回钦天监,从现在起,在云儿未找到之前,他必须待在那里,若有违抗,格杀勿论!” 乾隆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犹如寒冬腊月的冰碴,让人不寒而栗。 玄风轻轻地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跟着蛮牛转身离开。 他的身影在破庙的门口停留了片刻,似是在犹豫,又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但最终还是消失在了破庙之中。 乾隆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焦虑与愤怒,带着尔康和众多侍卫再次踏上了寻找云儿的征程! 第155章 度日如年 此时的天空仿佛也在为这场人间悲剧而哭泣,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打在人的身上生疼。 山上的小路本就崎岖难行,经过雨水的冲刷,变得更加湿滑泥泞,每走一步都仿佛要陷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乾隆心急如焚,平日里的沉稳与睿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只是机械地向前走着,寻找着,那曾经矫健的步伐变得慌乱而踉跄。 一路上,他跌倒了一次又一次,身上的龙袍早已被泥水浸湿,沾满了污垢,但他却仿佛没有知觉一般,固执地爬起来,继续在这茫茫雨夜中寻找着云儿的踪迹。 然而,时间无情地流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直至完全被黑暗笼罩。 尽管乾隆和侍卫们已经竭尽全力,寻遍了山上的每一个角落,但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云儿的线索,仿佛她从未在这片山林中出现过一样。 尔康站在一旁,心疼地看着乾隆,他的眼眶微微泛红,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实在看不下去乾隆这般折磨自己,终于鼓起勇气上前劝说道:“皇阿玛,或许那道长说的是对的。 萧云已经不在这里了,我们这样盲目地寻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不如我们先行回宫,从长计议,再做定夺吧。” 尔康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深知乾隆此刻的痛苦,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皇阿玛这样不顾安危地继续找下去。 乾隆站在雨中,身形孤独而落寞,他抬起头,望着那漆黑如墨的夜空,任由雨水打在脸上。 许久,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坚定:“不,朕绝不放弃,云儿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等着朕,朕一定要找到她……” 那声音在风雨中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此坚定,仿佛是对命运的宣战,对爱情的誓言,在这茫茫雨夜中久久回荡…… 乾隆的身影在山林间穿梭,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却依旧闪烁着执着的光芒,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隐藏着萧云踪迹的角落。 他的龙袍早已被雨水和泥水浸透,明黄色的锦缎上沾满了污垢和草叶,不复往日的威严与华丽。 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龙纹,此刻也在泥污的掩盖下显得黯淡无光。 御林军们跟随着乾隆,个个疲惫不堪,但无人敢有怨言。 他们的脸上满是倦容,身上的铠甲也被雨水锈蚀,脚步沉重却依然机械地随着乾隆的脚步前行。 整整一夜,他们在山林中反复搜寻,呼喊着萧云的名字,可回应他们的只有山谷的回声和林间鸟儿的啼鸣。 天色渐亮,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照亮了这一片狼藉的山林。 尔康望着乾隆那狼狈却又坚定的背影,心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一夜之间,这位平日里意气风发、君临天下的帝王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岁月的痕迹仿佛在这一夜之间悄然爬上了他的脸庞,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佝偻,那是疲惫与焦虑交织的结果。 尔康咬了咬牙,终是忍不住走上前去,轻声说道:“皇阿玛,马上便到上朝的时辰了,朝廷诸事还等着您去裁决,儿臣护送您回宫吧,您放心,儿臣会继续派人寻找萧云的下落,您……” 乾隆猛地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尔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抬手打断了尔康的话,大声说道:“派人回去通知一声,今日朝会免了!朕说过,找不到云儿,朕誓不罢休!” 他的声音因为一夜的呼喊而变得沙哑,但却依然坚定有力,在山林间回荡,惊起了一群栖息在枝头的飞鸟。 尔康张了张嘴,想要劝慰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他深知乾隆的脾气,一旦下定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吩咐身边的侍卫回宫去报信,告知今日朝会取消之事,而后默默地跟随着乾隆,继续踏上了寻找萧云的艰难之路。 乾隆深吸一口气,再次望向山林深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绝望交织的复杂情绪。 他握紧了拳头,仿佛在给自己打气,又仿佛在向命运示威。 脚下的泥泞让他的步伐略显蹒跚,但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动摇,一步一步地向着未知的前方走去,那孤独而坚毅的背影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凄凉…… 御史府 乌雅氏独自待在那幽深清冷的房间里,窗外夜色如墨,厚重得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世界都捂得严严实实。 她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脚下的步子急促而慌乱,宛如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困兽,焦虑与不安写满了她的脸庞。 一整夜,她未曾合眼,双眼布满血丝,干涸而又疲惫。 她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消息,那心情好似紧绷到极致的琴弦,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 皇上昨日带着御林军浩浩荡荡地出宫,向着郊外破庙而去,这个消息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她的心里,让她惶恐不安。 她深知自己所谋划之事一旦败露,将会引发怎样的轩然大波,那后果是她根本无法承受的。 她不停地猜测着事情的发展,心中满是忐忑。 既不知道自己派出去的人是否已经被抓,又不敢贸然派人去打探消息,生怕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行径。 这种未知的恐惧如同黑暗中的潮水,一点点将她淹没,让她几乎窒息。 直到听闻皇上免了早朝的消息,她一直高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曙光。 她暗自揣测,想必萧云还未被找到,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至于玄冥道长那边究竟情况如何,她一无所知,此刻的她,如同惊弓之鸟,根本不敢再与外界有任何联系,只能在这无尽的等待中备受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度日如年。 第156章 玄冥作法 另一边,玄冥早已在一处隐秘之地做好了周全的准备。 那是一个位于山林深处的密室,周围树木繁茂,枝叶交错,将密室的入口遮挡得严严实实,从外面看去,根本察觉不到这里别有洞天。 他带着昏迷不醒的萧云匆匆进入密室,将她轻轻地放置在早已布置好的阵法中间。 密室中弥漫着一股神秘而又诡异的气息,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和图案,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玄冥神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与狂热,他指挥着一群身着黑衣的手下守在密室的各个角落,严阵以待。 一切准备就绪后,玄冥盘膝而坐,面前摆放着一个古老而又陈旧的铜钟。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叩响了铜钟,钟声低沉而悠远,在这狭小的密室中回荡,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不寒而栗。 玄冥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沙哑,那咒语像是从地狱深渊中传来的一般,晦涩难懂。 随着他的念动,阵法渐渐被激活,发出了一阵微弱的光芒,光芒如丝线般缠绕在萧云的身上,开始强行抽取她的情丝。 此时的萧云,虽然处于昏迷之中,但脸上却露出了极度痛苦的神情。 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无声地呻吟着,身体也不自觉地抽搐起来,那模样让人心生怜悯。 然而,玄冥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他的眼中只有长生的执念,在他看来,只要萧云不死就行,他必须要将萧云的情丝抽出,哪怕为此不择手段。 就在萧云痛苦难当之时,远在郊外破庙中焦急寻找的乾隆,突然心口一阵剧痛,仿若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心脏。 那疼痛来得毫无征兆,却又如此强烈,让他瞬间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身旁的尔康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乾隆,却发现乾隆的双眼紧闭,神情痛苦万分,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冷汗如雨而下。 乾隆紧紧捂住胸口,只觉得那疼痛越来越剧烈,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撕扯开来。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终于,在这难以忍受的剧痛之下,乾隆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尔康顿时惊慌失措,他大声呼喊着,“皇阿玛。” 然而乾隆却毫无反应。 此时的尔康,心急如焚,顾不上其他,他迅速冷静下来,留下一部分人继续在破庙中仔细寻找萧云的踪迹。 自己则带着昏迷的乾隆匆匆赶回宫里,一路上,他不停地催促着快些再快些,同时派人先行回宫去宣太医,那紧张的气氛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密室里 玄冥一袭黑袍,宛如暗夜中的幽灵,静静地端坐在那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阵法之前。 密室之中,烛火飘摇不定,昏黄的光影在他冷峻如石刻般的脸上诡谲地跳动着,仿佛是黑暗中窥探的眼眸。 他的目光犹如实质化的利箭,紧紧地锁在阵法中央的萧云身上,那眼神深处,燃烧着一抹近乎疯狂的执着与决绝。 细密的汗珠,渐渐从他的额头渗出,在微弱的烛光映照下,闪烁着点点寒芒。 他心中清楚,强行抽取他人情丝这等逆天而行的行径,恰似在悬崖边缘跳舞,稍有差池,便会被无尽的黑暗吞噬,遭受难以想象的反噬之力。 然而,玄冥对自己浸淫多年、苦心钻研的术法,却怀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自信,仿佛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他这高深莫测的法术不能掌控的。 只见那情丝,如同闪烁着幽微光芒的灵缕,丝丝缕缕,一点一点地,从萧云的体内被缓缓抽出。 此时的萧云,面容已全然扭曲,往昔那灵动温婉的模样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幅令人揪心的痛苦画卷。 她那两道弯弯的柳眉,此刻紧紧地拧在一起,仿佛被一双无形却充满恶意的大手狠狠地揪着,结成了一个深深的、仿佛能容纳世间所有哀愁的“川”字。 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好似两只扑腾在狂风暴雨中的蝴蝶,脆弱而无助。 眼角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顺着她那苍白如纸的脸颊簌簌滚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汇聚成一滩小小的、散发着哀伤气息的水渍。 嘴唇早已被咬得鲜血淋漓,那一抹殷红的血迹,在她毫无血色的嘴唇上显得格外刺目,宛如一朵盛开在皑皑白雪中的红梅,凄美而惨烈。 牙齿咯咯作响,好似在这寂静的密室中奏响了一曲绝望的悲歌。 喉咙里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吟声,那声音从她的灵魂深处艰难地挤出,微弱却又充满了无尽的悲戚,仿佛是对这残忍命运的最后抗诉,令人听之毛骨悚然,心碎不已。 她的身体在床上疯狂地翻滚扭动着,双手在空中无意识地挥舞挣扎,像是一个溺水之人,拼命地想要抓住那根救命的稻草,以减轻这仿若来自地狱深渊的痛苦。 而她的口中,一直呢喃着“弘历”这个名字,那声音充满了眷恋、不舍与绝望,一声又一声,一遍又一遍。 仿佛这简单的两个字,是她在这无尽痛苦的黑暗世界中,唯一的信仰和最后的救赎,是她与那心爱之人之间,斩不断的灵魂羁绊。 玄冥对此却视而不见,他的心仿佛是一块冰冷坚硬的石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 双手在空中快速而精准地挥舞着,划出一道道神秘的弧线,口中念念有词,那咒语晦涩难懂,仿佛是从远古洪荒时代传来的邪恶诅咒。 他继续着手中这残忍至极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陷入了一种疯狂而偏执的状态。 就在情丝即将被完全抽出的千钧一发之际,密室中突然狂风大作,阴森的冷风如鬼魅般呼啸而过,瞬间将那微弱的烛火扑灭。 整个空间刹那间陷入一片死寂般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那阵法中闪烁着的诡异光芒,隐隐照亮着这令人胆寒的场景。 第157章 抽取情丝 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在密室上空轰然炸开,那雷声仿若天崩地裂,要将这坚固的密室震为齑粉,巨大的轰鸣声震得人耳鼓生疼,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从躯壳中震出。 玄冥却早有准备,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得意而又阴森的冷笑。 为了躲避这可怕的雷劫,他此前可谓是煞费苦心。 这个密室所处之地,乃是他寻觅良久的绝佳之地。 周围环绕着天然的屏障,高山峻岭、茂密丛林相互交织,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防护网。 不仅如此,他还在此处布下了层层叠叠、错综复杂的防御法阵,每一道法阵都蕴含着他高深的法术造诣和对天地之力的精妙运用。 这些法阵相互呼应,相辅相成,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可保他在这雷劫的怒火之下安然无恙。 果不其然,尽管雷声震得天地都为之颤抖,那狂暴的力量似乎要将世间万物都化为灰烬,但在他精心布置的防御之下,却未能对他造成丝毫的伤害。 他稳稳地坐在原地,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坚定而狂热,继续操控着那邪恶的法术,直至将萧云的情丝完完整整地抽出,小心翼翼地收入了早已准备好的盒子里。 钦天监 玄风面色凝重如霜,宛如一尊古老的雕塑,静静地伫立在窗前。 他的目光穿透那窗户,望向窗外那异常诡谲的天象。 刚才那声惊雷,仿若一道愤怒的天罚之鞭,狠狠地抽打在这天地之间,其声势之浩大,异乎寻常。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隐隐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缓缓地拉开一场可怕灾难的序幕。 他迅速伸出双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快速翻动,掐指一算。 随着手指的舞动,他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仿若被一层厚厚的寒霜覆盖,眼中满是震惊、忧虑与难以置信。 终于,他洞悉了这雷劫背后所隐藏的惊天真相——竟是人间帝王的劫难将至。 这一发现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内心。 他猛地站起身来,宽大的道袍随风飘动,仿佛一只受惊的大鹏。 毫不犹豫地,他朝着门口大步走去,然而刚到门口,便被一群训练有素、如狼似虎的暗卫拦住了去路。 这些暗卫个个身形矫健,身姿挺拔如苍松,眼神冷峻如寒星,手持锋利的利刃,寒光闪烁,将他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丝毫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玄风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奈,大声说道:“贫道不出去也行,可否将明大人叫来,贫道有话要对他说,此事攸关皇上的生死,还请你们慎重选择!” 暗卫们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犹豫与迟疑。 毕竟,这关乎皇上的安危,他们深知责任重大,不敢擅自做主。 片刻之后,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终是妥协了,派人匆匆将明安图带了过来。 明安图一路匆匆赶来,神色略显慌张与急切,他也是有真才实学、身负绝技的人,方才那声惊雷,自然也引起了他内心的警觉。 他抬头望向天空,眉头紧锁,神色中透着一丝疑惑与不安,心中暗自思忖,这雷来得太过蹊跷诡异,必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然而,他虽察觉到了这异常的天象,却没有玄风那般通天彻地、洞察天机的本事,无法洞悉这雷劫到底是因何而起,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可怕秘密。 玄风见明安图到来,赶忙迎上前去,神色庄重而严肃,将他请进房间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大人,接下来贫道要说的话你一定要听清,贫道希望你可以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皇上,至于他如何抉择,那便是他的事情了。” 明安图微微点头,神色同样凝重,“道长请说。” 玄风缓缓踱步,双手背在身后,仿佛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神紧紧地盯着明安图,“刚才那雷劫想必就是掳走萧居士的人做的,你我此前夜观星象,皆看得出人间帝王劫难将至,而问题的关键就出在萧居士身上。 可我们之前都想不通,萧居士与皇上甚是相爱,为何她要置皇上于死地?贫道现在已然有了答案,就在刚才,有人施展邪术,强行抽取了萧居士的情丝。” 明安图听闻此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双眼圆睁,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成拳,指节泛白,咬牙切齿地说道:“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做出这等逆天之事!这简直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玄风一袭道袍,身姿略显落寞地站在这幽僻的居所之中,良久,他缓缓抬起头,望着那被窗棂分割得破碎的天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无奈与悲哀,在这静谧的空间里轻轻回荡。 终是在内心的挣扎与权衡之后,他选择了直面真相,开口说道:“那人乃是贫道的同门师弟,唤作玄冥。 他被长生蒙蔽了心智,竟从师父那里偷走了诸多法宝,妄图借此寻求长生之法。 而他不知何时起,竟把主意落到了皇上的身上,犯下这大逆不道的罪孽。” 明安图静静地聆听着,听到此处,心中瞬间恍然大悟,不禁暗自思忖,原来如此,难怪玄风道长会被皇上软禁在此。 此前自己还满心疑虑,只当是玄风在言行举止上不经意间触动了皇上的逆鳞,如今想来,恐怕是皇上知晓了他与那心怀不轨的玄冥之间的师兄弟关系,故而对他也心存忌惮。 念及此处,明安图忍不住出言问道:“道长法力高深莫测,想必若是有心阻止那玄冥的恶行,也并非难事。 虽说您一心向道,但也该明白,皇上的安危关乎着天下苍生的命运。 一旦皇上遭遇不测,这江山社稷必然陷入动荡,生灵涂炭之祸便会接踵而至。 这难道不是与修道之人所秉持的初衷背道而驰吗?” 第158章 乾隆昏迷 玄风闻言,又是一声长叹,那声音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满是苦涩与无力。 他缓缓说道:“明大人,您既也涉足修道之途,便应深知这天地之间,劫难将至之时,往往是天命难违。 我等修道之人,本就是在窥探天机的边缘行走,有些既定的命运轨迹,即便拼尽全力,也难以改变。 就拿皇上这件事来说,其实他若选择放弃萧居士,可保江山社稷稳定,也可保得自身性命无虞。 然而,皇上他对萧居士情深意重,执意要坚守这份感情,选择与她相伴。 如此情形之下,贫道又能如何相助呢?贫道已然是竭尽所能了。 明大人,您还是赶紧将这消息告知皇上吧,以免等到萧居士与皇上重逢之时,皇上毫无防备,只怕会再生出许多意想不到的事端来,届时局面恐怕会更加难以收拾。” 明安图敏锐地察觉到了玄风话语中的不悦之意,心中不禁有些懊悔自己方才的唐突,连忙欠身行礼,诚恳地说道:“是我言辞不当,冒犯了道长,还望道长莫要怪罪。” 玄风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挂怀,随后便盘膝坐下,缓缓闭上双目,进入了冥想之态,仿佛要在这静谧之中寻求内心的安宁与解脱。 明安图见此情形,也深知事态紧急,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快步离去,准备马不停蹄地赶往养心殿,面见乾隆,将这一切真相和潜在的危机如实禀明。 在明安图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后,玄风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未曾睁眼,但他的内心却如波涛翻涌一般,久久难以平静。 他在心中默默思量着:“师弟,你究竟是怎么了?长生之法难道真的如此具有蛊惑力,让你不惜抛弃一切,甚至背离了我们曾经共同立下的誓言? 我们曾一同发愿,要锄强扶弱,解救这世间万千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可如今你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是走向了一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 难道你真的忘却了我们最初的那颗赤子之心吗?这天地之间,自古以来便是邪不胜正,你这般逆天而行,最终又能落得个什么下场呢?” 玄风的内心满是忧虑与痛心,为这世间的风云变幻,也为那曾经亲如手足如今却误入歧途的师弟。 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今日却因乾隆下旨免朝一日而泛起了层层涟漪,大臣们之间顿时议论声四起,嗡嗡嗡的声响在这宏伟的殿堂内交织回荡。 他们或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处,神色各异,交头接耳地猜测着皇上此举的缘由;或独自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疑惑与不安。 但在这暗流涌动的朝堂氛围之下,他们也都仅仅是各自小声地讨论着,未敢过于放肆地高声喧哗。 待这短暂的喧嚣过后,大臣们便各自怀揣着心事,缓缓散去了。 而此时,尔康心急如焚地护送着昏迷不醒的乾隆匆匆赶回了宫。 一路上,尔康心急如焚,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担忧,他不断地催促着马匹加快速度,那扬起的尘土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了几分凝重。 当尔康将乾隆带回养心殿时,常寿早已神色凝重地等候在此。 乾隆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他的神情显得极为痛苦,那紧锁的眉头仿佛藏着无尽的忧愁与哀伤,似乎在深深地感受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折磨,口中还不时地呢喃着:“云儿……” 那微弱的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呼唤,在这静谧的宫殿内轻轻飘荡,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常寿见此情景,眉头也不禁微微皱起,他立刻快步走到乾隆身边,伸出手,轻轻搭上乾隆的脉搏,全神贯注地为他诊断起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整个养心殿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眼睛紧紧地盯着常寿的一举一动。 良久之后,常寿缓缓收了手,尔康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急切地问道:“常太医,皇阿玛的身体究竟如何了?” 常寿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乾隆,神色凝重地如实回禀道:“皇上乃是心力交瘁,身体疲惫不堪,加之忧思过度,怒火攻心,才导致昏迷不醒,不过所幸并无大碍,只需静心休养几日,便可恢复过来。” 听了常寿的诊断,尔康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连忙说道:“那劳烦常太医赶紧去给皇阿玛熬药吧。” 常寿微微点头,背着药箱,匆匆行礼后便转身离去了。 小路子在一旁看着皇上这般模样,也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原地踱步。 尔康见状,立刻下达命令,“路公公,麻烦你给皇阿玛备水,替他沐浴更衣吧。” 小路子抬头看了看乾隆身上那沾满泥泞、还夹杂着杂草的龙袍,虽心中满是疑惑,但也深知此刻不是多问的时候,便立刻应道:“好,额驸,奴才这就安排。” 尔康不敢有丝毫懈怠,依然静静地留在养心殿内。 没过多久,乾隆便被梳洗干净,换上了干净舒适的龙袍,重新被安置在了床榻之上。 此时,常寿也端着熬好的药匆匆赶了回来,然而乾隆却丝毫没有要苏醒的迹象,这药根本就喂不进去。 众人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无奈,也只能先将药放在一旁。 尔康静静地守在床前,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不安。 突然,乾隆的手动了一下,嘴里只是不停地在叫着,“云儿……疼,不要。” 那声音愈发急促,好似极其痛苦,双手还不断地在抓着自己胸口的方向。 尔康见状,心中更加担忧起来,不太放心的他立刻将长寿再次叫来,焦急地说道:“常太医,皇阿玛一直喊着疼,你快看看他心口的位置有什么问题。” 常寿不敢有丝毫马虎,立刻上前,仔细地为乾隆检查心口的情况。 他一会儿轻轻按压,一会儿侧耳倾听,反复确认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尔康说道:“额驸,皇上的身体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尔康自然是相信常寿精湛的医术,可看着皇阿玛这般痛苦的模样,他心中满是疑惑,实在不明白皇阿玛为何会如此。 但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所有的人只能静静地在这养心殿内守着,寸步都不敢离开,生怕乾隆在他们离开的瞬间会出现什么意外。 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忠诚,在这寂静的宫殿里,默默地守护着这位陷入昏迷的帝王,等待着他苏醒的那一刻。 第159章 另一条路 紫禁城的天空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风云变幻间,透出一丝不安的气息。 乾隆突然免了早朝,这本已在朝堂内外引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众人心中皆暗自揣测着皇上此举的深意。 未曾想,紧接着又传出皇上昏迷且宣了太医的消息,一时间,这如重磅炸弹般的消息在宫廷的各个角落迅速扩散开来,犹如汹涌的潮水,根本无法压制。 尔康尽管深得皇上的信任,在宫中也有着一定的地位,然而面对如此局面,他所拥有的权力终究还是有限的。 所以,乾隆昏迷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没过多久,便传入了各宫之中。 永和宫中,欣荣听闻此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一丝得意与幸灾乐祸的光芒。 她在心底暗自想着:“皇阿玛昏迷,想必是受了那狐媚子的刺激,这次她定是在劫难逃,香消玉殒了,而且还查不到一点痕迹。” 一想到这儿,她的心情越发愉悦起来,甚至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宫殿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对这宫廷中不幸之事的一种无情嘲讽。 永琪在得知乾隆昏迷的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心中满是担忧与焦急,二话不说,匆匆忙忙地便赶往养心殿去探望。 一路上,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不安,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皇上平日里的音容笑貌,暗自祈祷着皇上能够平安无事。 延禧宫中的令妃,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心中猛地一紧,满心的担忧瞬间涌上心头。 她秀眉紧蹙,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与焦虑之色,不禁喃喃自语道:“皇上怎么会突然出事?这可如何是好?” 来不及多想,她立刻起身,带着身边的宫女匆匆忙忙地赶往养心殿。 那匆忙的身影,在这长长的宫道上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充满了坚定与执着,仿佛只要她能尽快赶到皇上身边,就能为皇上分担痛苦一般。 慈宁宫中,太后在得知乾隆昏迷的消息后,也是心急如焚。 她顾不得年迈的身体,在一众宫女和太监的搀扶下,匆匆赶来。 太后的脸上满是忧虑之色,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关切与不安,她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念叨着,“皇帝,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一位普通的母亲在为自己的孩子担忧,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坤宁宫中,皇后依然静静地坐在佛堂前,手中轻轻地敲着木鱼,那有节奏的敲击声仿佛在诉说着这宫廷中的无常与无奈。 突然,容嬷嬷疾步匆匆地走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皇上昏迷不醒,已经宣了太医,您还是赶紧去养心殿看看吧。” 皇后捻着佛珠的手指顿了一下,那原本平静如水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与担忧。 她缓缓起身,轻声问道:“可知是何事导致皇上昏迷?” 容嬷嬷无奈地摇了摇头,焦急地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啊,只听说皇上今日派人免了早朝,而且皇上是从宫外回来的,是额驸亲自将皇上背回来的,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何事。” 皇后并未再多言,她轻轻地理了理身上那华丽的凤袍,神色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与端庄。 在容嬷嬷的搀扶下,她稳步踏出宫殿,踏上了前往养心殿的道路。 一路上,皇后的心中思绪万千,她深知这宫廷之中的局势复杂多变,皇上的昏迷无疑是在这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掀起了层层波澜。 而她作为后宫之主,在这关键时刻,必须要保持镇定,维护好后宫的秩序。 没过多久,众人便齐聚在养心殿内。 养心殿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而紧张的气氛,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那张龙床,床上的乾隆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点要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众人的脸上皆露出了担忧与焦急的神色,然而在这担忧的背后,又各自有着不同的心思与盘算。 这宫廷之中的风云变幻,在这一瞬间仿佛被定格,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乾隆苏醒的那一刻,而那未知的未来,却如同这养心殿中的黑暗角落一般,让人感到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密室里 幽森的暗室之中,烛火摇曳,光影幢幢。 玄冥身着一袭黑袍,面色苍白如鬼魅,冷汗如雨般从他的额头簌簌滚落,滴落在地上,洇出一片湿痕。 他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刚刚,他施展浑身解数,将萧云的情丝硬生生地抽离了出来,这等逆天之举,对他的损耗亦是极大。 此刻,玄冥强撑着虚弱的身躯,伸出如枯枝般的手指,搭在了萧云的腕间,微闭双眸,细细探查她的身体状况。 许久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暗自思忖道:“这副身子如今已是元气大亏,恰似那摇摇欲坠的破屋,哪里还经得起再度施术的折腾?罢了,且先让她好生调养些时日,待恢复些体力再说吧。” 言罢,玄冥拖着沉重如铅的双腿,脚步踉跄地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孤寂,终于,他缓缓消失在了门后。 此次施展那高深莫测、阴鸷诡异的术法,玄冥已然消耗了大量的修为,体内的灵力仿若枯竭的泉眼,几近干涸。 此刻的他,急需寻一处静谧清幽之地,闭关调养,恢复元气。 他寻了一间偏僻的厢房,缓缓坐下,双腿盘起,双手结印,开始运转功法,试图修补受损的经脉和枯竭的灵力。 良久,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狠厉。 抬眼望向窗外那澄澈的天空,只见原本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天空上方,那汹涌狂暴的雷劫已然消散殆尽,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第160章 乾隆苏醒 玄冥的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而又志得意满的笑容,那笑容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森。 他轻声呢喃道:“哼,都说长生乃是逆天而行,为天地所不容,可这修道之路又何尝不是在与天争命? 只要寻得那正确的法门,又何惧这艰难险阻?师父,你能做到的事情,我玄冥又怎会做不到?分明是你心怀叵测,故意藏私,不肯将那真正的秘诀传授于我。 不过无妨,今日起,我便要走出一条独属于我玄冥的康庄大道,让这天下人都知晓我的厉害!” 养心殿内,一片死寂。 梦中,那心爱的云儿被困在了一片黑暗无边的混沌之中,周身被层层铁链缠绕,痛苦地挣扎着。 她那娇弱的身躯不停地颤抖,面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口中不停地呼喊着:“弘历,救我……弘历……” 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无助,直直地刺进乾隆的心底。 乾隆拼命地想要冲过去,抱住云儿,将她从那无尽的痛苦中解救出来,然而,他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地看着云儿在痛苦中挣扎,却无能为力,那种揪心的疼痛让他几乎窒息。 乾隆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锦被滑落,露出他满是冷汗的胸膛,他的双眼圆睁,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云儿!”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还有未散尽的惊惶与恐惧。 待他看清自己身处养心殿那熟悉的雕花床榻之上,周围是熟悉的幔帐和摆件,才稍稍回过神来。 太后一直守在床边,见乾隆醒来,她立刻满脸关切地凑上前去,握住乾隆的手,焦急地问道:“皇帝,你可算是醒了,哀家这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乾隆不动声色地抽回被太后紧握的手,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神色也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与镇定,只是声音中还透着些许疲惫:“儿子无事,多谢皇额娘挂心。” 众人见太后在跟前,皆不敢贸然上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乾隆心急如焚,满心都在想着梦中云儿那痛苦的模样,恨不得立刻起身去寻找她的下落。 可眼下,他却不得不强撑着应付这局面,他敷衍地与众人说了几句场面话,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众人闻言,纷纷行礼告退。 可太后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执拗地留了下来,眼神中透着一丝审视与疑惑:“皇帝,你昨天出宫究竟所为何事?” 乾隆此刻满心烦躁,哪有心思与太后周旋,不耐烦地说道:“皇额娘,朕此刻头沉得厉害,好似有千钧重石压着一般,待朕身体调养好了,再与您细说,可好?” 太后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继续追问道:“皇帝,哀家听闻萧云那野丫头离宫了,你昨天可是去找她的?那野丫头是不是受不了这宫廷的规矩束缚,所以私自跑了?” 乾隆一听太后提及云儿,心中的烦闷愈发浓烈,犹如一团烈火在胸腔中燃烧。 他强忍着怒火,语气也冷了几分,“此事朕自有主张,不劳皇额娘费心。” 太后见乾隆面露不悦之色,也知晓此刻再问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便不再多说:“那你且好好调养身体,哀家改日再来探望。” 乾隆微微点头,示意知晓。 小陆子见状,赶忙上前,弓着身子,轻声道:“奴才送太后娘娘。” 待太后等人离开,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乾隆和尔康。 乾隆迫不及待地看向尔康,眼中满是期盼与焦急,急切地问道:“可有找到云儿的半点踪迹?” 尔康满脸沮丧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回皇阿玛,儿臣带着人几乎将京城翻了个底朝天,可依旧什么都没发现,萧云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踪影都寻不到,实在是奇怪至极。” 乾隆心中明白,这并非是尔康等人不尽力,而是云儿的失踪定然牵扯到一些神秘莫测的力量,凭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的手段,又怎能轻易找到? 想到此处,乾隆的心中满是绝望与痛苦,那曾经的甜蜜过往、海誓山盟,此刻都如泡沫般易碎。 难道他与云儿此生真的再无相见之日了吗?乾隆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那眼中的泪水在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尔康静静地矗立在一旁,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位陷入极度悲恸之中的人,心中恰似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荡起层层难以平息的波澜。 往昔在他的记忆深处,皇阿玛宛如那威严的太阳,永远高坐于朝堂之上,气定神闲地运筹帷幄,以其超凡的智慧和果敢的决断力掌控着天下大局。 那举手投足间散发的帝王威严,仿佛一道无形却又坚不可摧的屏障,令众人敬畏有加,也让尔康一直坚信,世间的万事万物在皇阿玛面前皆能被洞悉和掌控,他从未曾想象过会目睹他如此失态且脆弱的一面。 然而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分明只是一个因失去挚爱而被痛苦狠狠吞噬的普通男子。 曾经那冷峻坚毅、仿佛能承载世间所有沧桑的面容,如今已被深深的痛苦和绝望所无情地笼罩,恰似被浓重的乌云遮蔽的天空,再不见一丝往日的光彩。 他的眼神中满是无助与迷茫,仿若一只迷失在茫茫夜色中的孤舟,在无尽的黑暗里徒劳地挣扎,却怎么也找寻不到那一丝能够指引方向的光亮。 乾隆的泪水终于冲破了眼眶的禁锢,好似决堤的洪水,汹涌奔腾而下,顺着他那原本冷峻如雕塑般的脸庞缓缓滑落。 一滴接着一滴,每一滴都仿佛承载着他内心深处无尽的哀伤与思念,重重地砸落在地上,洇湿了一片又一片光洁的砖石,宛如一朵朵在绝望中盛开的泪花。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回首往昔,即便在他皇阿玛龙驭宾天这样震动朝野的大事面前,他都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帝王的矜持,未曾在众人面前轻易落泪,而是将那深沉的悲痛默默地埋藏在心底深处。 而如今,却为了云儿这般肝肠寸断,情难自已。 上一次他落泪,还是在皇爷爷离世的那一刻,彼时的悲伤犹如一场冷雨,虽令人心忧,却怎及今日这般好似狂风骤雨般的蚀骨之痛。 第161章 伤心欲绝 门外的小路子同样清晰地听到了那从内殿幽幽传来的低沉而压抑的抽泣声,那声音仿若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令他满心忧虑与无奈。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门外显得格外沉重,随后在门外来回不停地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仿佛在努力思索着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明安图神色匆匆地赶来,他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顺着脸颊滑下,将衣衫都浸湿了一大片。 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惶恐,脚步略显凌乱,显然是一路疾奔而来。 一眼瞧见小路子,便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压低声音说道:“路公公,快,我有急事要面见皇上,此事十万火急,片刻耽搁不得!” 小路子见状,眉头微微皱起,面露难色,他深知皇上此刻的心情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一场难以预料的怒火,于是轻声劝说道:“明大人,皇上现在心情极差,整个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要不您还是改日再来吧,这会儿进去,怕是……” 明安图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与决绝,他凑近小路子的耳畔,神秘兮兮地呢喃着:“此事和萧妃娘娘有关,公公您就行个方便,快去通报一声吧,若是耽误了大事,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小路子一听这话,心中猛地一紧,他深知萧妃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举足轻重,犹如皇上的命根子一般。 当下也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小跑着进了内殿。 此时的乾隆哭声尚未停歇,那悲痛的声音仿若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似乎要将整个宫殿都淹没在这悲伤的海洋之中。 小路子心中清楚皇上此刻的心境犹如破碎的琉璃,脆弱而敏感,所以一进殿便立刻双膝跪地,头深深地埋在胸前,大气都不敢出,恭敬地说道:“皇上,钦天监的明大人在外求见,说是有萧妃娘娘的消息。” 乾隆一听这话,哭声戛然而止,仿若被一道神奇的定身咒给定住了一般,整个人瞬间僵在了那里。 紧接着,他像是突然从沉睡中惊醒的雄狮,猛地伸出手,急切地拿过尔康放在一旁的锦帕,双手颤抖着慌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与期盼,大声说道:“快宣!” 小路子领命而去,脚步匆匆,带起一阵轻微的风。 不一会儿,便带着明安图快步走了进来。 明安图刚要行礼,乾隆便迫不及待地率先开口道:“免礼!快说,到底是什么消息?” 明安图微微抬起头,目光快速地扫了一眼小路子和尔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不安。 乾隆瞬间会意,立刻说道:“无妨,这里没有外人,直说吧,不必有任何顾虑。” 明安图的嘴唇微微颤动,目光闪烁不定,显然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似乎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需在舌尖反复掂量。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那声音因紧张而略显干涩,“皇上,这消息并非是臣亲自探知的,而是玄风道长特地告知于臣。 他神情凝重地说,方才京城上空风云激荡,那电闪雷鸣仿若天怒,风云变幻之诡异,绝非寻常的自然天象。 这一切,皆是他那大逆不道的师弟玄冥在逆天而行所致……” 说到此处,明安图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绳索勒住了喉咙,话语戛然而止,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目光透过细密的睫毛,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乾隆的脸色,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乾隆听闻此言,心猛地一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儿。 梦中云儿那痛苦不堪、备受折磨的面容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狠狠刺进他的心房,疼得他几乎窒息。 此刻,明安图提及的“逆天而行”四字,更是像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震颤。 乾隆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眼中满是惊惶与愤怒,他直直地盯着明安图,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身体,声音因焦急与愤怒而微微颤抖,“那玄冥做了什么?不,准确地说,他究竟对云儿做了什么?” 刹那间,乾隆身上那原本因悲伤而有所隐匿的帝王之气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而出,瞬间弥漫整个房间,凌厉得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明安图只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忙不迭地抬起手,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上源源不断冒出的冷汗,那衣袖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手臂上。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玄风道长说,玄冥他……他施展邪法抽走了萧妃娘娘的情丝,而且,他还让臣给皇上带句话……” 明安图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害怕这接下来的话语会引发一场灭顶之灾。 “说!”乾隆怒吼一声,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在房间里回荡,震得人耳鼓膜生疼。 明安图吓得浑身一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说道:“他说,只要皇上此刻放弃寻找萧妃娘娘,江山社稷便可安然无恙,您的性命……亦可保全。” 此言一出,仿若一阵寒风刮过,房间里瞬间变得死一般寂静,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了。 乾隆只觉一股怒火从心底腾地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熊熊燃烧,让他整个人都为之颤抖。 这怒火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咆哮着要冲破牢笼,宣泄而出。 乾隆猛地一挥手臂,将手边的茶杯狠狠摔向地面。 那茶杯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飞溅,茶水泼洒一地,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放肆!” 尔康、小路子和明安图见状,毫不犹豫地立刻双膝跪地,身体伏低,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有丝毫动弹。 第162章 云儿在哪 明安图深知自己此刻正处于生死边缘,皇上的怒火一旦彻底爆发,他的项上人头恐怕即刻不保。 但职责所在,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开口,“皇上恕罪!但臣万死不敢欺瞒皇上,臣恳请皇上,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为了您的龙体安危,请皇上三思啊……” “住口!”乾隆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他猛地打断了明安图的话,那声音好似从牙缝中挤出,“你若再多说一句,朕定要将你的脑袋砍下来,高悬午门!” 明安图吓得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身体如筛糠般抖动,终是没再敢开口。 尔康跪在一旁,心中犹如惊涛骇浪般起伏不定。 他虽听得一头雾水,但隐隐约约也明白了一件事:萧云的存在似乎对皇阿玛有着某种不利影响。 他心中暗自思忖,此事关乎重大,绝非他能插手之事。 况且,皇阿玛对萧云的深情他也看在眼里,此刻若贸然开口,怕是会引火烧身。 于是,他明智地选择了缄默不语,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小路子更是深谙宫廷生存之道,他心里清楚得很,此刻皇上正在气头上,若是不知死活地去劝解,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他将头埋得更低,身体紧贴地面,恨不得能钻进地缝里,躲避这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乾隆的脑海中仿若有无数念头在狂风骤雨中疯狂穿梭,它们相互交织、碰撞,掀起惊涛骇浪。 然而,在这纷繁复杂的思绪旋涡之中,却唯独没有“放弃云儿”这一选项。 对他而言,云儿早已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他心尖上的挚爱,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危机四伏,哪怕要与整个天下为敌,他也绝不可能松开云儿的手。 一念既定,乾隆仿若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猛地掀开锦被,那动作带起一阵风,吹得床幔微微晃动。 他迅速起身下床,或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亦或许是在床榻上躺得太久,双腿竟有些发软,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尔康一直守在床边,见状,眼疾手快,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稳稳地扶住乾隆。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最终只轻轻叫了一声,“皇阿玛。” 乾隆此时满心焦急与决然,抬手用力一挥,打断了尔康未出口的话,目光如炬,大声说道:“小路子,服侍朕更衣,摆驾钦天监!” 明安图跪在地上,心中明镜似的,从乾隆那坚定的语气和果断的行动中,他已然清楚,皇上心意已决,无论面临怎样的艰难险阻,他都不会放弃寻找萧妃娘娘。 皇上此刻前往钦天监,想必是要亲自去会一会玄风道长,探寻这背后的真相以及解救之法。 小路子连忙从地上起身,手脚麻利地伺候乾隆更衣。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龙袍,轻轻抖开,那龙袍上绣着的金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帝王的威严。 小路子的动作迅速而又谨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尽显对皇上的恭敬与忠诚。 而明安图没有得到皇上的旨意,依旧不敢起身,只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膝盖处传来的疼痛早已麻木,他却仿若毫无知觉。 直到乾隆穿戴整齐,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衬得他更加高大威严,周身散发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帝王之气。 乾隆居高临下地看着明安图,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跟上。” 明安图如蒙大赦,知道这是皇上对他的吩咐,赶忙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跟在乾隆的身后。 尔康心中也是担忧不已,他虽不明白这其中的具体缘由,但见皇阿玛如此急切与坚定,生怕会出什么意外。 于是,他也默默跟了上去,紧紧跟在乾隆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眼神中透着关切与警惕。 乾隆面色冷峻,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身后跟着小路子、明安图和尔康。 一行人浩浩荡荡,却又寂静无声,唯有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廊道中回响。 他们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了钦天监的大门前。 钦天监那古朴而庄重的大门紧闭着,仿佛在守护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乾隆站在门前,抬头望着那门上的匾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期待,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未知。 乾隆身姿挺拔却步伐沉重,他微微抬起手,那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都留下,不必跟来!” 这一次,他毅然决然地选择独自踏入那未知的探寻之路,向着玄风的居所一步步走去。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碎了一地的月光,又似带着无尽的挣扎与坚定,靴底与石板碰撞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声声都叩响在他那紧锁的心扉之上。 玄风盘膝而坐,沉浸在那深邃而神秘的修行之境中,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静谧而凝固。 突然,轻微得几不可闻的开门声,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这份死寂般的宁静。 玄风那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眼中有精芒一闪而过,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缓,仿佛是从岁月的深处传来,“看来皇上已经有了决断。” 乾隆反手轻轻将门合上,那扇厚重的门扉在他的动作下缓缓移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是一声沉重的叹息,瞬间将屋内与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开来。 他的目光在屋内快速扫视一圈,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最终落在玄风身上,开口问道:“云儿在哪?” 玄风并未起身相迎,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地,身影仿若与这黑暗融为一体,声音中带着几分劝诫与无奈,“皇上,她失踪了,于您而言,不正是一个解脱吗? 牺牲她一人,便能换取这天下的太平,为何您就如此执迷不悟呢?您乃万乘之尊,身负江山社稷之重任,怎能为了区区一人,而置万千黎民于不顾,弃这苍生大业而不管呢?” 第163章 乾隆求人 乾隆的面容平静得如同深邃的湖面,波澜不惊,然而那深邃的眼眸中却透着一股坚毅如山、不容置疑的光芒。 他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似在这寂静得让人窒息的屋内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情与执着,“可云儿亦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她生性善良,纯净得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从未做过任何错事,为何要成为被牺牲、被放弃的那一个? 你们这些修道之人,口口声声说顺应天道,可你们逆天改命之举还少吗?你们的存在就是逆天,朕不过是想护住自己心中所爱之人,何错之有? 你也不必忧心这天下会大乱,朕早已立好了储君,若朕当真命丧云儿之手,这大清江山自会有人继承,百姓亦能安居乐业,这天下可以没有朕,但朕不能没有她。” 玄风静静地听着乾隆的这番话,一时间竟被这深情震撼得无言以对。 他修行多年,历经无数风雨沧桑,这等执着于一人、不顾其他的深情,他还是首次亲见。 他从未料到,这人间的帝王,在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与荣耀背后,竟会对一个女子怀有如此深沉、如此炽热、如此纯粹的爱意。 这帝王的爱,竟浓烈至此,宛如熊熊烈火,能将世间一切都燃烧殆尽,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让他这个久居世外、不染凡尘的修道之人,也不得不为之侧目。 在他看来,情爱于修道之人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是最无用、最该摒弃的东西,只会扰乱修行之心。 可此刻,望着乾隆那坚定得近乎倔强的神情,听着他那饱含深情、字字泣血的话语。 玄风的心中竟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涟漪,像是平静的心湖被微风吹拂,为这份执着的深情所动容。 “皇上放心,萧居士无事,她的性命并无大碍,想必明大人已经告知过您,她……应该是丢了情丝。”玄风微微叹了口气,打破了屋内短暂的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乾隆却仿若未闻,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笃定与执着,仿佛任何言语都无法动摇他的信念,“不会,朕在昏迷之际,分明能感受到云儿的痛苦,她在声声呼唤着朕的名字。 朕今日前来找你,便是希望你能运用那玄学之术,为朕算一算她如今身在何处。” 此言一出,玄风不禁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仿若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之事。 玄风端坐在蒲团之上,身姿宛如苍松般挺拔而沉静,一袭玄色道袍更衬出他超凡脱俗的气质。 他的目光静静地落在面前的乾隆身上,这位帝王,往昔对神佛之说向来是不屑一顾,认为那不过是缥缈虚幻之物,皆在皇权的威严之下。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站在了这里,神色间满是焦急与恳切,求他这方外之人算上一卦,探寻心爱之人的踪迹。 这巨大的反差,让玄风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深深的疑惑,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自小,玄风便展现出了极高的修行天赋,师父传授的那些玄之又玄、晦涩难懂的术法口诀,他皆能心领神会,融会贯通,仿佛天生就与这神秘的道家之术有着不解之缘。 在那漫长的修行岁月里,他曾以为自己参透了天地万物之理,可如今,面对这人间帝王的深情执着,他却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乾隆,这位坐拥天下、后宫佳丽如云的帝王,本应在那温柔富贵乡中尽享齐人之福。 在那权力的巅峰肆意挥洒豪情壮志,为何却偏偏对这一人情根深种,难以自拔? 这复杂而深沉的情感,犹如一道无解的谜题,让玄风这个一心问道、不染凡尘的修道者也感到困惑不已。 其实,关于这卦象,玄风心中又何尝没有自己的无奈与苦涩。 他又怎会没有算过呢?他深知自己那位走上邪道的师弟玄冥,其本事与他相比,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若是两人真的针锋相对,全力施为,这胜负之数实在是难以预料,就如同在茫茫夜色中摸索前行,前路一片混沌。 玄风久久地沉默着,室内的空气仿佛也随着他的沉默而变得愈发压抑沉重,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乾隆见他这般模样,以为他是不愿出手相助,当下心急如焚,那帝王的尊严在这一刻也被他暂且搁置一旁。 他向前迈出一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急切,再次恳切地说道:“道长,朕求你,帮朕算算云儿身在何处?” 说到“求”字时,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几乎是绝望的恳切,仿佛将自己所有的尊严与骄傲都倾注在了这一个字上。 那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期盼,直直地望向玄风,仿佛玄风是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为他指引出找到云儿的方向。 乾隆话出口的瞬间,宛如一道惊雷,让玄风猛地一震,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他未曾料到,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帝王,竟会为了一个女子,放下身段,如此低声下气地哀求于他。 “皇上您言重了,不是贫道不愿帮您,而是贫道实在也算不出。”玄风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惋惜的神情,那眼神中透着的无力感,仿佛是一个探索者迷失在了茫茫的迷雾之中,找不到出口。 乾隆久居朝堂,历经无数权谋争斗,对人心的洞察早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他静静地凝视着玄风的眼睛,从那深邃的眼眸中,他自然看得出玄风并未说谎,所言皆是肺腑之言。 他缓缓地踱步在这狭小的房间内,紧锁的眉头下,双眸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沉吟片刻后,随即问道:“那道长可知玄冥为何要抓走云儿,又为何要抽取她的情丝? 所以你们一再说的劫难将至,是因为云儿没了情丝,所以会忘记朕,才会对朕动手吗?” 第164章 再三劝告 玄风怎么也没想到乾隆会问出这样一个直击要害、条理清晰的问题。 他在那深山道观之中潜心修行多年,未下山之前,对于这所谓的劫难也只是听闻只言片语,了解甚少。 可眼前这位身处人间权力中心的帝王,却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和聪慧的头脑,仅仅从这纷繁复杂的局势中,就推测出了事情的大概脉络,这让玄风心中不禁暗暗佩服,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颗闪耀的启明星。 玄风缓缓地点了点头,“对,这也是贫道劝您莫要再寻找的原因,你们日后自会相见,只是那时的萧居士,恐怕已不再是从前的她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缓,却好似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在这寂静的房间内久久回荡。 乾隆听懂了玄风的言外之意,可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与犹豫,反而更加坚定明亮,仿佛燃烧着两簇炽热的火焰。 在他心中,早已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只要能与云儿再次相逢,哪怕要经历漫长的等待,哪怕要面对未知的改变,他都愿意。 因为在他的世界里,云儿早已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他灵魂深处最爱的人,这份爱,不会因为时间、距离或是任何外在的因素而改变。 “道长,朕还有个问题想问,还望道长如实相告。”乾隆微微抬起头,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往昔,凭借着多年清心寡欲的修行生涯以及对道家经典的深刻参悟,他曾自信满满地认为,这世间的万事万物在他眼中皆如澄澈的湖水,清晰可辨; 人心的善恶美丑、七情六欲也都逃不过他那洞悉一切的双眸,他宛如一位遗世独立的智者,冷眼旁观着人间的悲欢离合、纷扰繁杂。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他与乾隆相遇的那一刻开始疯狂转动,无情地打破了他内心长久以来的平静与安宁。 看着乾隆那因爱而痛苦、因失去而彷徨,却又无比执着的神情,他只觉仿佛有一层厚厚的迷雾将眼前这位帝王层层笼罩。 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看透那迷雾之后的真相,他的道心也因此剧烈地动摇起来,恰似在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飘摇不定,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但师命如山,师父严令他驻足人间,守护在这帝王身侧,他自是无法轻易违背师命,决然离去。 “皇上问吧。”玄风微微抬起头,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这寂静的屋内久久回荡,透着无尽的无奈与深深的疲惫,打破了屋内令人窒息的短暂沉默。 乾隆的目光仿若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死死地定格在云儿消失的方向,那眼神空洞而又深邃,恰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其中却又充满了无尽的眷恋与思念,仿佛要凭借着这炽热的目光,穿透这重重叠叠的黑暗,跨越千山万水,寻找到云儿那娇柔的身影。 许久,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干涩,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与迷茫,“道长,没了情丝,云儿是不是就不会记得朕,也不会再对朕动情了?” 玄风听着这如同一把利刃般刺痛人心的问题,心中不禁猛地一阵刺痛,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他实在不忍心回答乾隆这个残酷而又现实的问题,方才乾隆初次提及之时,他便刻意地选择忽略过去,只盼能凭借着自己的沉默,让这位深陷情网的帝王少受一些痛苦的折磨。 然而此刻,乾隆再次执着地发问,那声音中的绝望与期待让他明白,自己已无法再逃避。 “对,也不对。”玄风微微皱眉,眉心处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与怜悯,“她失了情丝,如果玄冥不对她施法抽取记忆,她的过往记忆或许尚在,但即便她站在你面前,也如同陌生人一般,不会对你再有半分情愫。 所以,贫道恳请皇上三思,这样的萧居士,您还要执意寻找吗?即便您千辛万苦将她寻回,等待您的也只会是日日夜夜忍受着爱而不得的煎熬。 况且,玄冥将她带走,其居心叵测,分明是要针对您,对您不利。 那玄冥一门心思追求长生之法,如今种种迹象表明,这长生之法似乎与您有着千丝万缕的神秘联系,只是贫道暂时还未能洞悉他究竟想从您身上谋取些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旦萧居士被寻回,恐怕她已然沦为玄冥手中的工具,会在不知不觉中对您不利,甚至会危及您的性命,即便如此,您还要找吗?” 乾隆静静地听着玄风的这一番肺腑之言,脸上的神情却并未如玄风所预料的那般出现痛苦与挣扎。 反而多了几分释然与豁达,那原本紧紧锁住的眉头也渐渐松开,仿佛在这一瞬间放下了所有的负担与纠结,找到了内心深处的安宁。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坚定不移的决心,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誓言,“自然要找,朕曾与云儿许诺,生同衾,死同穴。 哪怕朕放弃这全天下,舍弃这万里河山,朕也绝对不会放弃她,云儿最怕一个人了,上穷碧落下黄泉,朕也要陪她一起。” 玄风被乾隆这决绝而深情的话语深深震撼,他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位帝王,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他实在未曾料到,在这至高无上的皇权与生死攸关的抉择面前,爱情竟能让乾隆如此坚定,如此不顾一切。 乾隆顿了顿,目光再次望向玄风,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与悲凉,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道长,朕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没有情丝的情况下,如果云儿杀了朕,她是不是也不会伤心,不会难过?” 这问题让玄风猛地一愣,他实在未曾料到乾隆会问出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毕竟,在这世间,无论是凡夫俗子,还是修仙问道之人,谁不贪恋生的美好,谁又愿意轻易直面死亡的冰冷与残酷? 而他们这些一心修道的人,所追求的长生不老、超凡脱俗,不也是对生命的一种极致的执着与渴望吗? 第165章 情深似海 玄风双眼紧紧锁住乾隆,仿若要穿透其表象,探入那深邃如海的内心深处。 就在这一瞬,仿若一道灵光乍现,玄风的心中豁然开朗,他终于洞悉了乾隆这一系列令人费解问题背后的隐秘情愫。 原来,乾隆之所以如此执拗地追问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问题,并非是对死亡的轻视,亦非对自身命运的草率抉择,而是源于他对萧云那份汹涌澎湃、深入骨髓的挚爱。 乾隆满心忧虑的是,倘若命运的齿轮无情转动,将他与萧云推至生死相搏的绝境,那他的消逝是否会在萧云心中掀起痛苦的惊涛骇浪。 为了护萧云周全,为了不让她承受丝毫的悲伤与折磨,乾隆竟甘愿以死相赴。 这般深沉厚重的爱意,让玄风的内心深受震撼,同时也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他暗自思忖,这所谓的情爱,究竟蕴含着怎样神秘莫测、强大无比的魔力? 竟能让一位高高在上、主宰天下的帝王,心甘情愿地放下那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威严,乃至直面死亡的狰狞獠牙时,都能面不改色、毫不退缩,仿佛世间万物在这份爱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沉吟良久,玄风最终还是选择了如实相告,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仿若古寺的钟声,在这静谧的空间中缓缓回荡,“不会伤心,也不会难过,失了情丝,便没了喜怒哀乐。” 乾隆听闻这确切的答案,神色间并未有过多的波澜起伏,只是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那坚定的目光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不可动摇的决心,“今日劳烦道长了,那就请道长暂且委屈些时日吧,朕会派人去找云儿的。” 玄风嘴唇微启,意欲再次开口规劝这位已然被情丝紧紧缠绕的帝王。 然而,当他的目光与乾隆那深邃而坚毅的眼神交汇的刹那,他却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从那目光中,他清晰地看到了乾隆对萧云那份至死不渝的深情,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足以焚毁世间一切阻碍。 他深知,在这般炽热浓烈、坚如磐石的情感面前,这世间的任何力量都显得苍白无力,又有什么能够阻挡乾隆寻找萧云的脚步呢?答案已然昭然若揭——没有。 既然如此,自己再多的劝谏又有何意义?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玄风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奈与惋惜,随后缓缓闭上双眼,重新沉浸于打坐调息的静谧之境,试图借此将这尘世的纷扰与喧嚣统统隔绝在外,回归内心的安宁与平静。 乾隆稳步迈出房门,门外的小路子和尔康早已心急如焚地等候多时,两人的脸上皆写满了担忧与焦虑之色。 瞧见乾隆的身影出现,尔康迫不及待地疾步向前,躬身行礼后,急切地问道:“皇阿玛,可有解决之法?” 乾隆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上那温润通透的玉扳指,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果断,“尔康,你亲自带人去找,务必将云儿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尔康微微抬头,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房门,稍作犹豫后,再次问道:“皇阿玛,那道长可有提及应往哪个方向寻觅?” 乾隆轻轻地摇了摇头,然而那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迷茫与彷徨,反而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不清楚,但无论天涯海角,你都要将云儿给朕带回来。” 尔康见状,深知乾隆的心意已决,多说无益,便不再言语,恭敬地行了一礼,沉声道:“儿臣遵旨,皇阿玛放心。” 尔康领命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宫墙的拐角处。 乾隆神色疲惫而落寞,带着一路沉默不语的小路子缓缓回到了养心殿。 踏入殿门的那一刻,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挥了挥手,示意小路子退下,那动作中透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随后,他独自缓缓地步入这空旷寂寥的大殿,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迟缓,仿佛脚下拖着千斤重石。 养心殿内静谧得让人窒息。 乾隆静静地坐在那御座之上,身姿依旧挺拔,可那眼神却空洞而迷茫,好似灵魂被抽离了身体,只留下一具躯壳在这冰冷的宫殿中。 过了许久,时间仿佛都凝固了一般,他才缓缓地、极其轻微地抬起了头。 他那原本低垂的眼眸也随之慢慢睁开,就像是沉睡中的巨兽刚刚苏醒过来。 只见他的嘴唇轻轻颤动,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张开一样,随后一个低沉而又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鼹鼠……” 这声呼唤虽然音量不大,但却如同闷雷一般在寂静的空气中炸响。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无息地出现在了乾隆面前。 这道黑影行动之快、身法之诡异,让人几乎无法察觉其存在,“请主子吩咐。” 此时的乾隆,眼中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冷厉光芒,其中还夹杂着无比的决绝之意。 他心中犹如一面明镜,对于这次云儿突然离宫之事看得十分透彻——这背后必定隐藏着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筹谋已久的巨大阴谋。 想到此处,乾隆不禁紧紧握住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让自己尽快镇定下来。 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中已带上了一种不容任何人质疑的威严,“马上去查!务必要查清到底是谁给云儿写了那封信,将她引出宫去。 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绝对不能有丝毫疏漏,一旦查明真相,立刻前来禀报,不得有任何延误!” 鼹鼠听到命令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紧接着,他转身离去,脚步轻快而敏捷,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乾隆再次陷入了深深的孤寂之中,独自一人坐在养心殿内。 往昔,云儿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这殿内回荡,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如同春日暖阳,照亮了他这沉闷枯燥的帝王生涯,让他的生命充满了色彩与活力。 可如今,她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从未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一般。 这空旷的宫殿此刻显得格外冷清,每一处角落都弥漫着思念与孤寂的气息,那冰冷的空气如同一把把利刃,肆意切割着他的心。 他缓缓闭上眼睛,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痛苦与挣扎的神情,心中默默祈祷着云儿能早日回到他的身边。 第166章 母女联络 乌雅氏坐在府邸那略显阴暗的堂屋内,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躁与不安。 她已经在这里枯坐了许久,一直在眼巴巴地盼着那些被她派出去的侍卫能够带回她想要的消息。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些人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传回哪怕一丝一毫的音信。 她的耐心被这漫长的等待一点点地消磨殆尽,心中的不安却如同野草一般疯狂生长。 终于,她再也坐不住了,在堂屋内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还不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乌雅氏派出去的人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他的脸色略显苍白,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汗珠,似乎是一路小跑着赶回来的。 乌雅氏见状,立刻停下脚步,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小厮微微喘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夫人,小的找人侧面打听了一下,皇上已经回宫了,可是……可是萧云却不见了踪影。” 乌雅氏的眼睛猛地睁大,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被担忧所取代,她心里暗自嘀咕着,“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已经出事了吧,这萧云一死,也算是为我的女儿报仇啦!可是,那些侍卫为何还没回来?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乌雅氏越想越觉得不安,心中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她咬了咬牙,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郊外,找玄冥道长问个清楚,马上去备车。” 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向外走去,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雍容与淡定。 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疾驰,乌雅氏坐在车内,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心中不停地猜测着各种可能的情况,终于,马车在那座熟悉的小院前停了下来。 乌雅氏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然而,当她走进小院的那一刻,却瞬间大惊失色,原本宁静的小院如今已是人去楼空,一片死寂,屋内的陈设凌乱不堪,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挣扎。 乌雅氏的脸色变得煞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但她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心中暗自想着,“玄冥身为修道之人,想必是知道萧云的身份特殊,所以杀了人之后便逃离京城,这也是情有可原,至于那些侍卫,道长手段高明,想必已经自行处理掉了,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想到这里,乌雅氏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这玄冥道长还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不仅杀了萧云,还帮我毁尸灭迹,消除了一切可能的隐患,他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就算是皇上派来的人,也未必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乌雅氏彻底放下心来,她慢悠悠地走出小院,重新坐上了马车。 此时的她,心情格外舒畅,仿佛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马车缓缓驶向御史府,她靠在车厢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女儿生下孩子后母凭子贵的美好画面。 乌雅氏乘坐的马车在御史府门前缓缓停下,车帘掀起,她款步而下,神色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与轻松。 刚踏入府邸,便立刻屏退左右,只留下贴身的心腹丫鬟在身旁,压低声音吩咐道:“去,找个机灵可靠的人,将这些上好的补品速速送进宫里,交到欣荣手中,记住,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那丫鬟连忙应下,手脚麻利地去准备了。 这送补品之举,乃是乌雅氏与欣荣事先便约定好的暗语。 在这深宫内闱之中,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为了以防万一,她们商定,事成之后不通过任何书信或口信传递消息,只以送特定的物件来示意。 乌雅氏深知,欣荣如今在宫中处境艰难,这孩子便是她的全部希望,也是御史府未来的倚靠。 所以在处理萧云这件事上,她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如今只盼着欣荣能顺利诞下子嗣,母凭子贵。 永和宫内,欣荣正坐在窗前,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的宫墙,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手中的帕子。 这些日子以来,她心中始终忐忑不安,萧云的存在就像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利剑,让她日夜难安,以皇阿玛对她的宠爱程度,万一有一天她生下皇子,恐怕就没有其他人的事情啦!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忧虑之中时,贴身宫女匆匆走进来,满脸喜色地禀报道:“福晋,御史府送来了东西,都是给您安胎的补品。” 欣荣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激动地站起身来,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那精致的礼盒,额娘这是在告诉本宫,萧云已除…… 她脸上渐渐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与释然。 她轻轻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出生后,众人围绕在身边奉承讨好的场景,心情也随之变得甚是美妙。 然而,当她怀着这份愉悦的心情路过永琪书房的时候,不经意间向屋内瞥了一眼,却终究是看见了让她感觉刺眼的那一幕。 只见那媚儿和莲心正一左一右地陪在永琪身侧,媚儿身着一袭娇艳的粉色衣衫,身姿婀娜,眼神中透着一股妩媚与娇柔,正笑语盈盈地与永琪说着什么,时不时地还会抬手轻轻抚一下耳边的发丝,动作间尽是风情万种。 而莲心则乖巧地站在一旁,默默地为永琪整理着书卷,眼神中却也透着一丝对媚儿的羡慕。 欣荣本以为,自己有了身孕,虽然暂时不能侍奉永琪,但凭借这个孩子,总能与他拉近一些关系。 可如今看到这般情景,她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这两个贱婢,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勾引五阿哥!” 她咬着牙,在心中恨恨地想着,“她们不过是低贱的婢女,能做的事情自然很多,不像自己,如今怀有身孕,处处都得小心谨慎。” 第167章 冷漠无情 欣荣本想冲进屋内去大闹一场,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以及腹中的孩子,还是强忍住了怒火。 她冷哼一声,索性掉头就走,心中暗暗发誓,“永琪,既然你如此无情,就别怪我无意,反正我已经有了孩子,只要这儿子生下来,那你对我来说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书房之内,媚儿正极尽大胆地挑逗着永琪,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永琪身后,伸出双臂轻轻环抱住他的脖颈,将脸贴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五阿哥,您近日课业颇多,可累坏了吧?就让媚儿好好服侍您,放松一下……” 说着,她的手还不老实地在永琪胸前轻轻游走。 然而,永琪却轻轻叹了口气,将媚儿的手拿开,他深知皇阿玛刚刚脱险,身体还不太好,自己作为儿子,此时实在没有心思去儿女情长。 “别闹,过几天再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媚儿也是个聪明人,见永琪这般模样,便知道今日是不能再进一步了。 她乖巧地应了一声,便只服侍永琪读书识字,没有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永琪看着媚儿这般懂得把握分寸,心中对她更多了几分喜欢,还是媚儿懂事。 不像欣荣,如果今日换成她,定是不管不顾地缠着他,根本不会考虑他的感受,他在心中暗自比较着,对媚儿的好感也愈发深厚起来。 暗卫们领了乾隆的旨意后,仿若离弦之箭,迅速而隐秘地穿梭于宫廷的各个角落,马不停蹄地开始追查信件的来源。 他们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丰富的经验,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没过多久,便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信件的源头竟是海贵人身边的贴身婢女百合。 乾隆此时正坐在御书房内,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此刻也失去了吸引力。 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些朝堂之事上,满心满脑都是云儿的安危与去向。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懊悔与自责,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仿佛被命运的巨手紧紧扼住了咽喉,“难道真的是天命不可违吗?如果当时朕能见她一面,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他沉浸在这无尽的自责之中,无法自拔。 这时,鼹鼠来到了门外,轻声说道:“主子,奴才有事求见。” 乾隆深吸一口气,努力收起自己的悲伤情绪,“进来。” 鼹鼠推开门,迈进屋内,便能感受到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那是一种混杂着愤怒与痛心的气息。 “已经查到了,是永和宫海贵人身边的贴身婢女百合给萧妃娘娘送的密信,诱她出宫的,但这百合嘴硬得很,无论怎么审问,都不肯招出幕后主使,奴才特来请皇上定夺。”鼹鼠小心翼翼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乾隆微微眯起眼睛,心中已然明白了鼹鼠的言外之意。 海贵人的贴身婢女做出这等事来,那幕后主使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但此事涉及到云儿,他绝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慎重对待。 他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开口道:“传朕旨意,你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动用重刑审问,朕只需要知道结果,她的生死并不重要。 包括后宫嫔妃在内,只要是与这件事有关的人,你都有权审问,手段不限。” 鼹鼠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愣。 他深知皇上对萧妃娘娘的深情,也明白此次事件的严重性,但皇上这般决绝的命令,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说罢,他转身准备离去。 没走几步,鼹鼠又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主子,务必要保重身体,萧妃娘娘若是知道您这样,她会心疼的。” 乾隆听到他提起萧云,眼神中闪过一抹光亮,那是深埋在心底的爱意与思念。 片刻后,他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朕会保重自己的。” 鼹鼠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去。 屋内,独留乾隆一人坐在那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他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口中轻声呢喃道:“云儿,此刻你是不是已经没了情丝?你还会心疼朕吗?” 那声音中充满了孤独、无助与无尽的思念,在这寂静的御书房内回荡,久久不散,仿佛是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灵魂在呼唤着那一抹遥不可及的光明。 密室 在那幽深隐秘、弥漫着腐朽气息的密室之中,萧云仿若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中艰难攀爬而出,缓缓地撑开了仿若千斤重的眼皮,眼眸中混沌与迷茫交织。 她拼尽全力,才让自己迟钝的意识逐渐回笼,吃力地转动脖颈,环顾着这陌生又阴森的四周。 只见粗粝的石墙之上,青苔肆意蔓延,斑驳的痕迹犹如岁月与苦难镌刻的咒文; 昏黄摇曳的烛火,在潮湿的空气中明明灭灭,每一次闪烁都似鬼魅的舞蹈,将那浓重的阴影拉扯得张牙舞爪,愈发衬得这密室仿若九幽地狱般可怖。 “我怎么会在这儿?”萧云的双唇干裂,声音微弱却满是惊恐与疑惑,她只觉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抽离,绵软无力到连手指都难以动弹分毫。 往昔的记忆仿若汹涌澎湃的洪流,在她混沌的脑海中轰然决堤,昏迷前那惨烈血腥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飞速闪现: 温热的鲜血肆意飞溅,那些曾为了保护她不惜舍生忘死的身影,一个个在眼前倒下,却又那般鲜活。 “奇怪,为何心中半分悲伤都没有?我何时变得这般冷漠无情了?”她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困惑与自我探寻,喃喃自语的声音在寂静的密室里轻轻回荡,仿若迷失在迷雾中的孤魂,满心的迷茫找不到出口。 “弘历,你在哪?”仿若本能的呼唤脱口而出,可刚一出口,她便如遭雷击,瞬间僵住。 为何这个曾在心底千回百转、念起便满心眷恋与悸动的名字,此刻却激不起心中半点涟漪? 第168章 保佑弘历 萧云的手缓缓抚上胸口,试图捕捉那已然溜走的深情,指尖微微颤抖,眼中的慌乱愈发浓烈,“究竟是怎么了?” 就在这死寂被无限拉长之时,密室厚重的石门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推开,“嘎吱”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静。 玄冥仿若暗夜鬼魅,迈着大步,裹挟着一身阴森之气踏步而入。 他身形高大挺拔,一袭黑袍如墨,仿若能将这密室中仅存的光亮吞噬,周身散发的气息仿若实质的阴霾,丝丝缕缕地缠绕,让人寒毛直竖,不寒而栗。 “醒了?那就吃东西吧。”玄冥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仿若破旧的风箱在这空荡荡的密室里艰难拉扯,每一个字音都似带着回音,敲打着萧云脆弱的神经。 萧云警惕地瞪大双眼,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强撑着用手肘支起上半身,目光如炬地瞪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质问道:“你是何人?这是哪里?” 玄冥理了理袖口,那修长苍白的手指在黑袍映衬下愈发显得诡异,动作优雅却又透着莫名的诡异。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仿若掌控一切的邪神,看着脚下蝼蚁般的挣扎,“问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你先将身体养好,过些时日,我自会送你回到皇上身边,不过到那时,你可就是全新的萧云了。” 萧云心中“咯噔”一下,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洞悉了对方的歹毒用意,怒目圆睁,仿若燃烧的火焰能将眼前之人焚毁,“你想利用我害他,绝无可能!” “哼,那可由不得你了。”玄冥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仿若夜空中划过的一道狰狞闪电,转瞬即逝却让人心惊胆战。 萧云见势不妙,心一横,牙关紧咬,张口便要咬舌自尽。 玄冥眼疾手快,身形一闪,仿若瞬移般瞬间出手制止了她。 他眼中满是诧异,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似乎没想到一个没了情丝的人,竟还会有如此决绝的举动,“看来得把人看得紧一些了。” 玄冥低声自语,继而看向萧云,眼中满是威胁,“就算你死了,你的魂魄也依然会为我所用,所以,想见皇上,你就乖乖的吃饭吧。” 萧云心中一凛,深知面前这人手段非凡,自己今日怕是插翅难逃,罢了,先保住性命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活着见到弘历或许还有转机! 玄冥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随手一挥,一道微光仿若破晓的曙光闪过,萧云顿感一股力量注入体内,恢复了些许力气,能够起身。 她犹豫片刻,端起饭菜,机械地吃了起来,可刚吃完饭,那股刚恢复的力气又如潮水般褪去,四肢瞬间瘫软,她无力地躺回床上。 “以后要乖乖听话。”玄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透着戏谑与掌控,仿若在欣赏自己精心雕琢的猎物,等待着下一步的驯服。 幽森静谧的密室之中,烛火在潮湿的空气中苟延残喘,光影摇曳,映照着萧云那张满是迷茫却又透着坚毅的脸庞。 她紧蹙眉头,心中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只想急切地弄清楚自己如今这诡异的状态。 萧云凝视着玄冥,目光似要穿透他的灵魂,开口问道:“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吗?还有,为何我全然没了情绪的起伏?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那声音虽带着几分虚弱,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玄冥微微一怔,心中暗忖,没想到这女子如此敏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他冷哼一声,脸上随即恢复了那副掌控一切的冷峻神情,“这些事情我没兴趣对你说,你只需要知道,活着,乖乖做我的傀儡就足够了,不要想着死,就算死,你依然逃脱不了我的掌控。”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宣判,让密室的温度都仿若骤降了几分。 萧云心中“咯噔”一下,寒意从脊背蹿升而起,玄冥似是仍不放心,临转身离去之时,袍袖一挥,在空中优雅却又诡谲地挥舞起修长苍白的手指,快速地结出一个繁杂无比的法诀。 那法诀仿若神秘的符文,在黯淡的烛光下闪烁着幽光,萧云瞪大双眼,却也只能望之兴叹,她心里明白,这定是防止自己自杀的手段。 一瞬间,诸多线索在萧云混沌的脑海中串联起来,她恍然大悟,此次从被引出宫,到莫名其妙地遭人掳走,囚禁于此,分明就是一个精心策划、天衣无缝的惊天阴谋。 想通了这一切,萧云环顾四周,石墙冰冷,仿若也在嘲笑着她的困境。 此刻的她,心中无悲亦无喜,这种仿若置身尘世之外,没有喜怒哀乐的感觉,还真是无法言说! “可那道士想用我做什么?”萧云喃喃自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弘历的面容,“一定是伤害弘历,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避开这一切呢?” 她想要做些什么,可却又无可奈何,如今手脚被缚,深陷囹圄,能做的实在有限。 思来想去,萧云缓缓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祈求,“如果有漫天神佛,求求你们,保弘历平安,他是帝王,他不能出事的,他若出事,必定生灵涂炭。” 她的声音轻柔,仿若微风拂过琴弦,带着无尽的虔诚与担忧。 然而,密室之中唯有烛火的“噼啪”声作答,无人回应她这恳切的请求。 暖黄的烛光在养心殿内摇曳,悄然勾勒出一室的静谧与寂寥。 窗外,夜色如墨,吞噬了白日的喧嚣,唯余寒风偶尔拂过窗棂,发出细微的呜咽,似在低诉着无尽的哀愁。 已到用晚膳的时辰,小路子步履匆匆,双手稳稳地端着一盘盘精致菜肴走进殿内。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乾隆身旁,见皇上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第169章 食不知味 犹豫再三,小路子还是微微躬身,轻声出言提醒,“皇上,该用膳了。” 声音轻柔,似生怕惊扰了这一室的静谧,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关切。 乾隆仿若从一场冗长而悲伤的梦境中缓缓苏醒,他迟缓地睁开眼眸,目光扫向面前摆满珍馐佳肴的膳食。 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欣喜或期待,空洞洞的,仿若这满桌的美食都只是一堆毫无生气的物件。 良久,他轻轻挥了挥手,语气平淡而又透着无尽的落寞,“撤了吧。” 小路子端着餐盘,脚下却并未挪动分毫,他微微抬头,目光中满是焦急与恳切,望向乾隆,再次劝说道:“皇上,您已经一天都没用膳了,您务必要养好龙体啊!否则,等萧妃娘娘回来看见您瘦了,她会心疼的。” 提及“萧妃娘娘”四个字时,小路子特意加重了语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期许,希望能用这招唤起皇上对进食的些许兴致。 果不其然,听见小路子提起萧云,乾隆的眼眸仿若瞬间被点亮,有了一丝神采。 他迟疑片刻,终是缓缓伸出手,接过餐盘,拿起筷子,勉强地吃了几口。 可每一口都仿若嚼蜡,食不知味,没吃几下,便又放下了筷子,终究还是吃的很少。 小路子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暗自叹息,他心里清楚,再劝也是无用,能让皇上动筷,至少已是迈出了一小步。 于是,他默默行礼,悄然退下,独留乾隆一人在这空旷寂寥的养心殿中。 乾隆缓缓从软榻起身,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一步步缓慢而沉重地走向那把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每一步都似承载着千钧重担。 落座后,他独自倚靠在龙椅之上,身姿依旧挺拔,可那背影却透着说不出的孤独与落寞。 他的目光透过殿门,望向远方无尽的黑暗,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口中喃喃低语,“云儿,玄风说我们会重逢,可是不知是何时,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朕都会等你归来。” 那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在对着天地立誓,又仿若只是在慰藉自己那颗饱受思念煎熬的心。 在这寂静的夜里,乾隆的话语飘散在空中,久久不散,仿若也融入了这夜色,成为了这宫廷之中永恒的哀愁。 紫禁城那巍峨宫墙之下,暗潮涌动,仿若平静湖面下隐匿着汹涌漩涡。 鼹鼠身形鬼魅,在夜色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潜入海贵人宫苑,如拎小鸡般裹挟着她的贴身婢女百合,一路直奔那阴森地牢。 地牢之中,烛火摇曳,光影在潮湿的石壁上诡谲跳动,仿若群魔乱舞。 百合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沉,还未及回神,一股寒意瞬间从脊背蹿升——她赫然发现自己被粗绳死死绑在一张破旧木椅上,动弹不得。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干涩的喉咙艰难挤出颤抖的声音:“你……你们是何人?” 鼹鼠与蛮牛仿若两尊煞神,静静伫立在她身前。 鼹鼠目光冷峻,仿若能穿透人心,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也不想废话,我们是皇上身边的人,既然能找到你,想必你心中也该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说吧,是谁指使你将萧妃娘娘引出宫外的?” 百合闻言,心头猛地一颤,眼神瞬间慌乱,犹如受惊的小鹿,匆忙躲闪着鼹鼠的逼视,矢口否认,“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鼹鼠眼神微眯,寒光一闪而逝,侧头看向蛮牛,语气森冷:“蛮牛,用刑吧,想必主子也着急得很,我们也不必对她客气,主子有旨,可以不计后果,不计代价,只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蛮牛听闻“主子有旨”四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躬身抱拳,声音洪亮,“谢了。” 鼹鼠心中清楚,蛮牛此番是动了真怒,自萧妃娘娘从他手中莫名失踪,他便自责不已,仿若陷入无尽深渊,满心懊恼与悔恨,如今这百合,恰如他宣泄怒火的最佳出口,定要从她口中撬出真相。 百合眼睁睁看着蛮牛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每一步都似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坎上。 那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地牢里回响,仿若死亡的倒计时。 不知为何,她心底的恐惧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飙升,慌乱大喊,“不,不要过来!” 可那无力的呼喊,在这空旷阴森的地牢之中,显得如此渺小,根本无法阻挡蛮牛前进的分毫。 阴暗潮湿的刑讯室内,气氛压抑得仿若能让人窒息。 蛮牛面无表情地拿起一块粗糙的布,缓缓浸入旁边的水盆之中,那布迅速被水浸透,变得沉甸甸的。 他走到被缚于椅子上的百合面前,眼神中透着冷冽的寒意,抬手将湿布狠狠地捂在了百合的口鼻之上。 紧接着,他抄起一旁的水瓢,舀起水,一瓢接一瓢地浇淋在湿布上。 水不断地渗过湿布,灌进百合的口鼻,百合顿感一阵强烈的窒息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仿若瞬间被拖入了深水之中,濒临溺亡的绝境。 她的身体本能地剧烈挣扎起来,双手双脚被绳索捆得死死的,却依旧拼尽全力扭动,椅子在她的挣扎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也在为她的痛苦哀鸣。 蛮牛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下手却极有分寸。 他紧盯着百合的反应,见百合双眼圆睁,眼球布满血丝,脸上的惊恐已经扭曲了原本秀美的面容,显然已到了极限,这才冷哼一声,伸手将湿布一把扯下。 百合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还没等缓过神来,就听到蛮牛那如冰碴般刺耳的声音,“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百合眼神慌乱地游离着,不敢直视蛮牛的眼睛,她心里清楚,自己真的不知道背后主谋是谁,可想起信中那些隐晦却透着威胁的话语。 想到家中亲人的安危全系于自己一身,她告诫自己,此刻必须隐忍,无论如何都不能吐露实情,更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出宫的机会。 她张了张嘴,“我……我……”了半天,却愣是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第170章 百合招供 蛮牛见她这般模样,脸上的耐心瞬间消失殆尽,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既然你不招,那就换种刑法,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说罢,他竟大步上前,一把解开了绑着百合的绳子。 百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满心狐疑,完全猜不透蛮牛此举的意图。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蛮牛已然伸手,毫不留情地撕扯起她的衣衫,百合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心底涌起深深的恐惧与羞耻。 她在宫外本是有未婚夫的,二人情投意合,心心念念盼着熬到二十五岁便能出宫嫁人,如今她已然二十三,眼看幸福就在眼前,只需再咬牙坚持两年。 可谁曾想,自己一时财迷心窍,终究还是做下了这违背良心的糊涂事。 就在她满心懊悔、犹豫不定之时,蛮牛已然将她扒得精光。 百合吓得浑身颤抖,下意识地蜷缩成一团,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人莫不是要侵犯自己?然而,事实证明她完全想错了。 只见蛮牛面无表情地转身,拿起一根粗壮带刺的荆条,一步步重新走回百合身边,他高高举起荆条,在空中划过一道呼啸的弧线,“啪”的一声脆响,荆条狠狠地抽打在百合的背上。 瞬间,一道血痕在百合白皙的肌肤上绽裂开来,鲜血缓缓渗出。 百合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旁的暗卫们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冷峻的目光没有丝毫怜悯。 百合只觉那一道道目光仿若钢针,刺得她更加无地自容,羞耻之感如烈火般灼烧着她的心。 而蛮牛仿若全然未将她当作一个娇弱的女子,目不斜视,手中的荆条一下又一下地挥舞着,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百合身上,伴随着他不带丝毫感情的质问,“再问你一遍,谁让你把萧妃娘娘引到宫外的?” 百合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混合着脸上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倔强地扭过头去,死活不肯开口,蛮牛见状,冷哼一声,手中的荆条抽打得愈发用力,刑讯室内只回荡着荆条抽打皮肉的声响、百合的惨叫声以及蛮牛冰冷的质问声。 百合,那个原本尚有几分娇艳的女子,此刻却如破败的布偶,瘫软在刑椅之上。 她的后背早已没了一块好肉,皮开肉绽处,翻卷的皮肉如同破碎的绸缎,纵横交错的鞭痕仿若恶魔的爪痕。 深深刻入肌肤,汩汩涌出的鲜血已然干涸,结成暗红色的血痂,与惨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那模样,任谁见了都要心惊胆战。 蛮牛却仿若铁石心肠,眼神中没有半分动容,手中那根粗粝带刺的荆条在空中划过一道森冷弧线,目标直转,对准了百合的臀部。 刹那间,他高高扬起手臂,肌肉紧绷,宛如狩猎的猛禽,紧接着,荆条裹挟着呼呼的风声,如黑色的闪电般狠狠落下。 “啪”的一声脆响,仿若重锤砸地,荆条抽打在百合赤裸的臀部。 这一下,百合的叫声陡然拔得极高,仿若利刃划破死寂的夜空,那尖锐程度,让周围的暗卫都不禁微微皱眉。 她本就全身不着寸缕,在这一众目光冷峻如冰的暗卫注视下,羞耻之感已然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此刻,臀部再遭如此重击,更是让她恨不得即刻遁入地下,永远消失不见。 可蛮牛仿若木雕泥塑,脸上毫无动容之色,手中荆条毫不停歇,一下又一下,冷酷而机械地重复着挥鞭动作。 每一下抽打,都带起一蓬血雾,溅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噗噗”声。 十多下抽打过后,百合的臀部已然血肉模糊,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大腿蜿蜒流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滩刺目的血泊,仿若一朵盛开在地狱的恶之花。 蛮牛微微仰头,眼神依旧冰冷,仿若高高在上的神只审视蝼蚁,声音不带丝毫温度地问道:“还是不肯招吗?” 百合疼得浑身颤抖,嘴唇哆嗦得厉害,几次欲言又止,仿若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终是忍不住带着哭腔问道:“大人,我……我招了的话会如何?” 蛮牛眉头都未皱一下,语气平淡得仿若在谈论今日天气,实话实说:“那要看皇上的意思了,我们只负责审讯,将情况如实报上去,至于怎么处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百合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心底暗自挣扎:此时还不到时候?不行,我还是不能松口,我要依那封信上所言,再挺一下! 蛮牛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不耐,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手中荆条再次狠狠落下,加大了责打的力度。 荆条抽打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仿若烈火烹油,百合疼得几乎昏厥过去,撕心裂肺的叫声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在刑讯室内回荡,仿若冤魂索命。 没过多久,百合的臀部彻底被抽打得溃烂,蛮牛见状,目光一凛,仿若猎豹锁定猎物,手中荆条下移,朝着她的腿部抽打而去。 一时间,刑讯室内只闻荆条呼啸、皮肉崩裂之声,以及百合凄惨的哀号。 此刻的百合浑身上下已被鲜血浸染,找不出一处完好的肌肤,整个人如从血池中捞出一般,奄奄一息。 蛮牛终于收了手,居高临下地睨着百合,声音冷硬如铁:“你若是再不招,我只能再换种刑法,到那时,有你受的。” 百合此刻也觉自己已然到了极限,若再硬撑下去,怕是要命丧于此。 她颤抖着嘴唇,声音微弱地喊道:“大……大人,别走,我……我这就招。” 蛮牛静静地站在原地,仿若一座巍峨冰山,冷声道:“说吧,是谁?” 百合眉头紧锁,脸上尽显纠结之色,犹豫再三,才咬着牙吐出三个字,“海贵人。” 蛮牛眼眸一眯,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仿若鹰眼捕捉到猎物踪迹,紧接着追问道:“可知为何?” 第171章 还不能死 百合紧紧地咬着下唇,那贝齿仿佛要嵌入娇嫩的肌肤里,直至唇上缓缓渗出血珠,宛如一朵娇艳的红梅绽放在苍白的面容上。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痛苦与挣扎,终于艰难地开口道:“因为五阿哥……海贵人总是担心萧妃娘娘深得皇上盛宠,若有朝一日诞下皇子。 那皇上定会将这万里江山的传承,交付给萧妃娘娘所出的孩子,如此一来,五阿哥的地位便会受到威胁,所以才生出此等谋划。 可是奴婢真的只是负责给萧妃娘娘送了封书信而已,其他的事情,奴婢一概不知啊!奴婢知道的都已经如实招了,还请大人给奴婢一个痛快吧!” 蛮牛听着百合的招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真的动了杀心,他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青筋也如同蚯蚓般凸起,一步步朝着百合逼近,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结果了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鼹鼠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蛮牛,急切地说道:“别冲动!主子还没有旨意之前,她还不能死!” 蛮牛微微一怔,随即停下了脚步,眼中的怒火却并未熄灭,他咬了咬牙,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了。” 鼹鼠微微皱了皱眉头,吩咐手下人将百合带进地牢,暂时关起来。 百合被带走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与解脱,她的身体软绵绵的,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离。 蛮牛和鼹鼠对视了一眼,蛮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看了看百合离去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迹,开口问道:“这供状,你觉得可有问题?” 鼹鼠微微眯起眼睛,心中隐隐总觉得有丝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他却说不上来。 他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隐隐有一种直觉,似乎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蛮牛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其实我也有同感,虽然百合招了,而且招得合情合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好像背后还有什么更深的阴谋。” 鼹鼠沉思片刻,伸手拿过那份供状,目光在上面缓缓扫过,然后抬起头,看着蛮牛说道:“行了,你下去洗漱一番吧,身上都是血,别吓着别人,我带着这个去见主子,看看主子如何定夺吧。” 蛮牛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洗漱的地方走去,鼹鼠看着蛮牛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供状,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深吸一口气,迈着沉稳的步伐,带着这份供状往养心殿而来。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百合招供时的情景,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 永和宫 今日,欣荣身负重任,必须打探出百合的下落,却又得万分小心,绝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否则,在这步步惊心的后宫,定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一番精心装扮后,欣荣挑选了一件月白色绣着淡粉梅花的宫装,外披同色锦缎披风,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又不失高雅。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才亲手拎起桌上那只精致的食盒。 这食盒以檀木雕就,盒面上镶嵌着细碎的宝石,在微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里面装着她特意吩咐御膳房精心制作的糕点,而这糕点,便是她今日的“敲门砖”。 迈着碎步,欣荣穿过曲折的回廊,一路上,宫娥太监们见了她纷纷行礼,她只是微微点头示意,神色清冷。 不多时,便来到了海贵人所居的宫殿前。 殿内,海贵人正慵懒地斜倚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支羊脂玉簪,见欣荣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 欣荣见状,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莲步轻移至海贵人跟前,盈盈下拜,身姿婀娜,仿若风中摇曳的柳枝。 口中清脆唤道:“儿媳给额娘请安,愿额娘今日身体安康,心情愉悦。” 那声音甜润婉转,恰似春日里的黄莺出谷,清脆悦耳,能瞬间驱散人心头的阴霾。 海贵人这才抬眸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的腹部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 毕竟在这深宫里,子嗣可是女子立足的根本,如今欣荣有了身孕,与往昔那个空有美貌却无倚仗的花瓶模样自是大不相同,在她眼中,总算有些用处了。 “嗯。”海贵人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欣荣笑意更浓,轻轻将食盒置于桌上,玉手开启,一阵甜香瞬间弥漫开来。 只见盘中糕点造型精美,每一块都雕琢成了小巧的花朵模样,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色泽诱人,“额娘尝尝,这是儿媳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知道额娘素日喜好甜食,便想着让额娘换换口味。” 欣荣笑语盈盈,眼中满是关切,仿若真的只是一个孝顺的儿媳在尽孝心。 海贵人闻着那香甜气息,也来了兴致,伸手捏起一块放入口中,轻轻咀嚼,细品之下,只觉软糯香甜,滋味甚好,不由得点了点头,“味道不错。” 欣荣见海贵人心情愉悦,心中暗喜,觉得时机已然成熟,便不露痕迹地开启了打探之路。 她微微歪着头,眼中满是疑惑,仿若只是随口一问,“额娘,你身边贴身伺候的百合呢?怎么今儿个不见踪影?她平日里最是伶俐乖巧,伺候额娘也尽心尽力,今日怎么不见踪影,莫不是偷懒去了?” 海贵人听闻此言,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悦,轻哼一声,“那贱婢晚膳前就没了影子,本小主派人四处去找了,可连根毛都没找到,也不知跑哪去了,等她回来,定要好好责罚她!” 欣荣听闻,心中已然有数,知晓百合怕是凶多吉少,或是被秘密关押,或是已经遭遇不测,但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仿若只是单纯关心。 欣荣俯身,再次行了一礼,姿态优雅,恭敬说道:“额娘,那儿媳便先回去了,您若还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尽管吩咐儿媳。” 言罢,她缓缓起身,退出殿外。 殿内,海贵人望着欣荣离去的背,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与不屑; 殿外,欣荣挺直腰背,稳步前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们二人表面上维持着一团和气,母慈子孝,可实则只有彼此清楚,各自心中都藏着深深的算计,一场暗流涌动的宫斗大戏,已然悄然拉开帷幕。 第172章 您有心吗 养心殿内,仿若被一层浓稠的哀愁所笼罩,寂静得让人窒息。 龙案之上,今日的奏折如同一座摇摇欲坠的小山,一本挨着一本,层层叠叠地堆积着,可乾隆的目光却似被一层迷雾遮挡,对这些关乎江山社稷的折子瞧也不瞧一眼。 他独自枯坐在那威严无比、却此刻显得格外孤寂的龙椅之上,身姿看似依旧挺拔如松,仿若能撑起这万里河山,然而微微颤抖的双肩却悄然泄露了他内心的落寞。 他的眼眸之中,满是化不开的思念,心心念念的皆是那个不知流落何方、是否正在受苦的云儿。 一想到云儿,他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紧蹙起来,那眉心处仿佛藏着无尽的哀愁,眼神里更是溢满了懊悔与自责。 在他的认知里,从来不信什么天命难违的鬼话,他贵为天子,掌控乾坤,却唯独在这件事上深感无力,满心认定云儿今日的遭遇,皆是因他的疏忽、他的过错所致。 殿中静谧得可怕,唯有那几盏烛火在不安地跳跃着,“啪啪”的声响时不时打破寂静。 它们像是在低低诉说着乾隆的哀愁,又仿若妄图以那微弱的光亮驱散这一室的阴霾,却只是徒劳无功。 小路子候在门外,连大气都不敢出,他把耳朵紧贴在门缝上,偷偷地往里瞧。 瞧见皇上那黯然神伤的模样,他满心焦急,恨不得此刻自己能有法子替皇上解忧,可他深知,自己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太监,在这等大事面前,实在是无能为力。 他心里明镜似的,除非额驸能带着人,快马加鞭地在这茫茫天地间将萧妃娘娘毫发无损地寻回,否则,这满宫上下,再无一人能劝解皇上分毫,让他从这悲痛的深渊中解脱出来。 起初,众人只晓得皇上昏迷不醒,正私下里议论纷纷,还没等咂摸出个味儿来,紧接着便听说了萧云失踪的消息,这下更是炸开了锅,各种揣测、流言蜚语如雪花般漫天飞舞。 一众嫔妃,大多皆是面和心不和,除了心地善良、素来与人为善的令妃,其他人听闻此讯,皆是暗自庆幸,脸上虽不敢明目张胆地表露,可心底却都在幸灾乐祸,仿若在这深宫里,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自己往后的日子便能顺遂几分。 令妃在自己的宫殿内听闻此事,心急如焚,仿若热锅上的蚂蚁。 她顾不上梳妆打扮,匆匆起身,轻轻抱起永琰,坐上早已备好的步辇,一路催促着宫人们,匆匆朝着养心殿赶来。 到得殿外,冷风一吹,令妃才觉出几分寒意,她抱紧了怀中的永琰。 此时,小路子瞧见,赶忙上前行礼,“奴才给令妃娘娘请安。” 令妃微微抬手,轻轻挥了挥手,柔声问道:“皇上,晚膳可用过了?” 小路子不敢隐瞒,如实答道:“只吃了几口,娘娘,您这是准备去见皇上吗?” 令妃微微点头,“那就劳烦路公公通禀一声吧。” 小路子轻手轻脚地走进内殿,乾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仿若被施了定身咒,恍然未觉有人靠近,直到小路子轻声开口,“皇上,令妃娘娘携十五阿哥在殿外求见。” 乾隆如何猜不到令妃的心思,她定是想来劝慰自己,她断不会在此时落井下石。 可他此刻满心悲戚,仿若心被人挖走了一块,谁都不想见,只想独自舔舐伤口。 乾隆长叹一口气,声音略带疲惫:“告诉令妃,她有心了,但朕不需要,天黑路滑,叫她带着永琰回去吧。” 小路子见状,并未再多劝,只恭敬应了句:“奴才遵旨。” 便转身离开,待出得门来,对着令妃轻轻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娘娘,皇上说您有心了,您的心意他领了,但是……” 小路子接下来的话还未及出口,聪慧如令妃,又怎会猜不到皇上的意思。 她下意识地将怀中永琰搂得更紧了些,那纤细的双臂仿佛要为孩子筑起一道坚固的屏障,免受这宫廷风雨的侵袭。 她微微仰头,努力不让眼中的失落倾泻而出,轻声说道:“既是如此,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小路子赶忙俯身,行了一礼,毕恭毕敬地道:“恭送令妃娘娘。” 令妃转身欲走,恰与匆匆赶来的鼹鼠擦肩而过,鼹鼠身为暗卫,平日里极少在这后宫众人面前露面,此刻见了令妃,也微微点头示意。 令妃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心中泛起一丝疑惑,她抬眸望向鼹鼠的背影,暗自思忖:这般时候,他匆匆而来,所为何事?莫不是寻到了萧云的踪迹? 还未等她多想,小路子瞧见鼹鼠前来,深知其事关重大,不敢耽搁,又轻手轻脚地进内殿去回禀了。 没过多时,小路子疾步而出,紧接着鼹鼠身形一闪,便进了内殿。 殿门开合间,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令妃隔绝在外。 她站在原地,嘴角缓缓噙起一抹苦笑,那笑容里满是自嘲与无奈。 心中暗道:原来,皇上并非谁都不见,只是在皇上的心中,最重要的、无可替代的,从始至终唯有那一人罢了。 十年相伴只换来一句,有心了,她现在很想问一句,“皇上,您有心吗?” 令妃低头看了看怀中懵懂的永琰,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似在从孩子身上汲取力量。 罢了,她抱紧永琰,稳步踏上步辇,轻声吩咐,“回宫。” 步辇缓缓启动,向着延禧宫的方向行去,寒风撩起她的发丝,令妃的眼神愈发显得落寞,那落寞仿佛要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养心殿内 鼹鼠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踏入屋内的瞬间,抬眼望向主子,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诸多感慨纷至沓来。 明明仅仅几个时辰未曾相见,怎的主子看起来仿若历经沧桑,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他的脸庞透着疲惫与憔悴,平日里那锐利如鹰的双眸,此刻也黯淡无光,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 第173章 一波三折 鼹鼠刚要屈膝行礼,乾隆仿若知晓他的意图,无力地挥了挥手,声音干涩、机械,好似从牙缝中挤出,“免了,那宫女可曾招供?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鼹鼠不敢耽搁,赶忙从袖口中掏出供状,毕恭毕敬地放在乾隆的案前,微微弓着身子,低声道:“奴才觉得此事透着蹊跷,这宫女虽招供是受海贵人指使,可奴才心里总觉着有些不对劲儿,具体缘由,奴才一时又难以言明。” 乾隆伸手拿起供状,目光如炬,快速浏览一遍,眉头紧锁,继而问道:“如今除了海贵人,还有其他可疑之人吗?” 鼹鼠轻轻摇了摇头,神色笃定,“没有。” 乾隆闻言,连思索的片刻都省去,直接下令,“那就把她带到你们的暗卫地牢审讯,朕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言罢,他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狠厉,那是帝王不容侵犯的威严。 鼹鼠闻言,不禁迟疑了一瞬,毕竟海贵人是皇上的嫔妃,身份尊贵,与寻常宫女截然不同。 一旦动用刑罚,按规矩,有时难免需要褪去衣衫,这于皇家颜面…… 可他抬眼瞥见主子那不容置疑的神情,便明白心意已决,再多言亦是徒劳,于是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说罢,转身匆匆离开养心殿。 乾隆望着鼹鼠离去的背影,顿感心力交瘁,无心再批阅奏折。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来到与云儿一同休憩的床榻旁,此刻,床榻之上空空荡荡,只剩他孤身一人。 他缓缓坐下,却连眼睛都不敢阖上,只要一闭眼,要么是云儿满脸痛苦,向他拼命求救的凄惨画面; 要么是往昔两人相处时,你侬我侬、缱绻缠绵的温馨场景,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停回放。 他就那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周遭的一切,可眼中却空洞无神。 每一次呼吸,都好似有千万根针在扎他的心,痛意蔓延至全身,让他几近窒息,仿若陷入了无尽的深渊,难以自拔。 慈宁宫 这一日,太后的心情格外畅快,用晚膳时,竟比平日多用了半碗,她挥了挥手,屏退身侧侍奉的众人,只留下桂嬷嬷在旁。 太后斜倚在榻上,身上的凤袍随着动作轻轻起伏,华贵非常。 她转头看向桂嬷嬷,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慢悠悠地开口问道:“你说,这次究竟是哪位有这等手段,敢在宫里头兴风作浪? 哀家本以为这满宫的嫔妃,皆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平日里只知道争风吃醋、勾心斗角。 没成想,这次一出手,竟是个大杀招,瞧瞧这手段,比哀家还狠辣几分。 哀家不过是想略施惩戒,绝了那狐媚子的子嗣,让她日后没了依傍,可这人倒好,一出手,竟是直冲着要那狐媚子的命去了。” 桂嬷嬷垂手站在一旁,微微躬身,听闻太后所言,轻声附和道:“老佛爷,这宫里头的事儿,错综复杂,咱们此时若是贸然插手去查,怕是会引火烧身,依老奴之见,不如静候佳音,坐山观虎斗。” 太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声说道:“你说得不对,依哀家看此时出手才是最合理的时机,因为可以浑水摸鱼!” 太后慵懒地靠坐在雕花梨木椅上,身上的锦袍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起伏,绣工精美的金线在烛光下闪烁着奢靡光芒,愈发衬得她仪态威严。 桂嬷嬷弓着腰,碎步轻移至太后身旁,像只谨慎的老猫,将头微微压低,声音仿若蚊蝇细语,神秘兮兮地开口,“老佛爷,英明,老奴就没想到这个,那之前咱们精心备下的那个人,要不要现在召进宫来?” 太后正闲闲地摆弄着修长手指上那精致繁复的护甲,护甲上镶嵌的红宝石、祖母绿,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射出幽魅冷光,映得她的面容仿若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阴晴不定。 听了桂嬷嬷的话,她嘴角轻轻一勾,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容仿若寒夜中的一点星火,转瞬即逝。 她慢悠悠地启唇,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哼,那狐媚子走了,咱们准备的人,正好派上大用场,只不过,这事儿可得好生谋划一番。 绝不能让人瞧出半点儿破绽,尤其不能由哀家出面来提这茬儿,你且去安排一下。” 桂嬷嬷脑袋点得像捣蒜,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狡黠之光,连忙应道:“老佛爷放心,奴婢心里跟明镜似的,定会妥妥当当看着办。” 可话说完,她却又像是被什么念头绊住了脚,脚步一顿,迟疑了片刻。 紧接着,她眼珠一转,再次像只偷了腥的猫凑近太后,声音压得更低,仿若怕被空气偷听了去:“老佛爷,您说这萧妃娘娘莫名失踪,如今宫里头都传得沸沸扬扬,跟煮开的热粥似的。 咱们要是趁着这个机会,把她变成新的萧妃娘娘,由额驸亲自接回宫中,您看这招咋样?这万一成了,您的心愿不就达到了吗?若是不成,我们也没有损失!” 太后眼眸霍然一亮,仿若暗夜中点亮的明灯,显然来了兴致。 她挺直了身子,原本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也收了回来,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笃笃笃,每一下都似敲在桂嬷嬷的心尖儿上,“这人哀家还没见过,模样品性到底如何,能不能成事,你可得把好关。 不过,你既有这想法,不妨从中斡旋斡旋,若真能成事,哀家定重重有赏,保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吃香的喝辣的,在这宫里横着走。” 桂嬷嬷心头狂喜,脸上却还维持着那副谦卑恭谨的模样,忙不迭地屈膝行礼,应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做,定不辜负老佛爷的厚爱与期望。” 说罢,她倒退着缓缓出了暖阁,脚步轻盈得仿若踩在云朵上,却又透着几分按捺不住的急切,好似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拉开一场瞒天过海、惊心动魄的大戏帷幕。 而太后则重新靠回椅背,嘴角依旧挂着那抹算计的笑,眼睛盯着摇曳的烛光,仿若透过那跳跃的火苗,已然看到了日后大权在握、唯我独尊的景象。 这宫里的风云,怕是又要被这二人搅得翻天覆地,再起波澜了。 第174章 乾隆落泪 延禧宫 令妃莲步轻移,缓缓踏入宫殿,怀中紧紧抱着永琰,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张望着四周。 一进殿门,令妃便神色凝重地对身旁的腊梅、冬雪吩咐道:“守在门外,没有本宫的吩咐,不许进来。” 声音虽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待众人退下,宫门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仿若一道屏障,将令妃与外界的喧嚣彻底隔开。 此时,她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顺着白皙的脸颊簌簌滚落。 曾几何时,她在心底对自己、对旁人信誓旦旦地言说,她不会将真心全系于皇上一身,这宫中的情爱太过缥缈,莫要沉沦。 可情之一字,又岂是理智能够轻易掌控?一旦动了情,心便不由自主,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永琰在榻上蠕动着小身子,瞧见额娘落泪,小家伙眨了眨眼睛,似是感受到了什么,手脚并用,努力地朝令妃爬了过来,嘴里发出“鹅鹅鹅”的稚嫩叫声。 令妃听到声响,猛地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永琰还在殿内。 她慌乱地抬手,用衣袖迅速抹去眼角的泪水,极力挤出一抹笑容,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轻声哄道:“额娘没事,只是风大,吹进眼睛里了。” 她伸手将永琰轻轻抱入怀中,小家伙身上暖暖的,带着奶香,令妃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异常满足之感。 她垂眸凝视着永琰,暗暗思忖:罢了,有儿子在身边就够了。 在这波谲云诡的宫中,若想安稳度日,往后定要豁达些,莫要再为了那缥缈的情爱伤神,情爱终会消散,唯有血脉亲情,才是最坚实的依靠。 想通了这一层,令妃深吸一口气,仿若将心底的郁结之气尽数吐出。 她挺直脊背,眼神逐渐坚定,不再纠结,不再伤心难过,为了皇上伤心,实在不值得,往后的日子,她要为自己和儿子好好活。 夜幕低垂,如墨的夜色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紫禁城捂得严严实实。 永和宫的一角,海贵人的寝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晃动,仿若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海贵人一脸疲惫地坐在梳妆台前,台上那面雕花铜镜映出她苍白又带着几分烦躁的面容。 她抬手轻轻揉着眉心,试图驱散这几日积聚的阴霾。 不知为何,就在她准备安寝之时,右眼皮竟毫无征兆地突突狂跳起来,仿若一只疯狂敲击的小鼓,震得她心慌意乱,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似乎一场大祸即将临头。 身后,宫女桃儿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拆散发髻,手中的桃木梳子缓缓穿过发丝。 兴许是太过紧张,梳子突然卡住一绺头发,桃儿手一抖,轻轻扯了一下。 海贵人顿觉头皮一痛,瞬间火冒三丈,“嗖”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冲着桃儿破口大骂,“你这作死的贱婢,是眼瞎了吗?存心在这儿折腾本宫!” 桃儿吓得“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如捣蒜,哭求道,“贵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可海贵人此刻已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还听得进去半句,扬起手,“啪”的一声脆响,重重扇在桃儿脸上,桃儿的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指印清晰可见。 海贵人犹不解气,飞起一脚踢在桃儿身上,又连带着将周围一众伺候的宫人全都撵了出去。 “砰”的一声,殿门被狠狠甩上,寝殿内刹那间只剩下她孤孤单单一人,寂静得可怕,只有烛火还在不安地跳动。 与此同时,鼹鼠身着一袭紧身黑色夜行衣,仿若融入夜色的鬼魅,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寝殿。 他身姿矫健如猎豹,脚步轻盈似狸猫,趁着海贵人还在盛怒中,未等她有所察觉,一个箭步闪至身后,点了她的穴道,海贵人来不及挣扎,便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鼹鼠毫不费力地将她扛在肩头,如同扛起一袋轻飘飘的棉絮,脚尖轻点地面,施展绝世轻功,带着海贵人迅速离开寝殿。 一路上,他仿若暗夜的风,掠过宫墙、回廊,竟未惊起丝毫动静,未惊动任何人。 而海贵人,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卷入了黑暗的深渊,等待她的,将是暗卫地牢中无尽的恐惧与未知…… 夜色浓稠如墨,仿若要将整个紫禁城吞噬。 乾隆躺在养心殿的龙榻之上,锦被虽暖,却怎么也暖不了他的心。 他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脑海中尽是肖云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那灵动俏皮的模样如鬼魅般萦绕不散,令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索性,他一把掀开被子,起身披了件外衣,在这寂静深夜,缓缓移步至书案前。 书案上早已备好笔墨纸砚,他轻轻坐下,仿若生怕惊扰了这夜的静谧。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执起狼毫笔,微微颤抖着,似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思念,一笔一笔,细细地描绘着云儿的模样。 他的眼神专注而深情,仿若要将自己对云儿所有的爱意、所有的记忆,都倾注在这丹青之上。 每落下一笔,他眼前就浮现出云儿与之相处的一幕:或是冰嬉场上,云儿欢笑奔跑的样子;或是在这养心殿内,云儿依偎在他怀中撒娇的模样。 他如此用心,好似这般,就能真切地感受到云儿并未离开,依旧陪伴在他身旁。 时间仿若在他笔下停滞,许久之后,一幅画作渐渐成形。 画中的云儿栩栩如生,仿若下一秒就会从画中走出,笑语嫣然地唤他一声“弘历”。 乾隆凝视着这幅心血之作,眼眶却渐渐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簌簌地落下,滴落在画上,洇开一小片墨痕,仿若他破碎的心。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呢喃自语,声音沙哑而哽咽,“云儿,你究竟在哪?都是朕不好,是朕把你弄丢了……” 说到此处,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恸,双肩微微颤抖,“你回来好不好?” 他想起玄风所言,说他们定会相见,可如今,仅仅分开一日,于他而言却已是煎熬。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殿外漆黑的夜空,目光空洞而绝望,“朕真的不敢想象,往后余生,若是再无你相伴,朕该如何……这漫长的岁月,要朕如何独自熬过……” 乾隆就这般静静地看着自己完成的画作,仿若被抽去了灵魂,久久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悲伤将自己淹没。 第175章 不肯承认 幽森昏暗的暗卫地牢里,鼹鼠仿若一道悄无声息的暗影,裹挟着海贵人闪身而入。 刚踏入地牢,一股陈腐潮湿的气息便扑面而来,混合着刺鼻浓烈、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丝丝缕缕地在这逼仄空间中弥漫游荡。 墙壁上稀疏挂着的烛火,于阴风中苟延残喘,光影摇曳闪烁,仿若狰狞鬼魅在张牙舞爪,更添几分诡谲阴森之感。 鼹鼠动作利落地解开了海贵人被封的穴道,海贵人悠悠醒转,只觉脑袋昏昏沉沉,仿若宿醉未醒。 还未等她彻底清醒回神,那股汹涌刺鼻的血腥味便直冲着脑门呼啸而来,呛得她几欲干呕,娇弱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然而,刚缓过劲儿来,海贵人骨子里那股子嚣张跋扈劲儿就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噌”地一下爆发出来。 她杏目怒睁,仿若一只被激怒的母兽,瞪着眼前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的鼹鼠,扯着嗓子厉声叫嚷,“你是何人?这是哪?竟然敢抓本小主,你不要命了?” 那尖锐高亢的声音在地牢里来回激荡,惊得墙角暗处蛰伏已久的老鼠们簌簌乱窜,好似末日来临。 鼹鼠面色冷峻,不卑不亢,身姿如松般挺立在她面前,声若洪钟,震得这地牢都似有了回音,“这里是暗卫的地牢,海贵人,带你前来,自然是有话要问,希望你能够配合。” 海贵人一听“暗卫”二字,心头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瞬间麻了半边,嚣张气焰如同被倾盆大雨浇灭的熊熊炭火,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暗卫可是直接效命于皇上,手段狠辣决绝,神秘莫测,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他们就是绝对的主宰。 自己要是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儿,恐怕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这皇宫里的荣华富贵还没享受够呢,她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玩儿完,想到这儿,她声音发颤,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想问什么?” 鼹鼠一直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仿若能洞察人心的火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海贵人。 就眼前这嚣张却又胆小如鼠的主儿,真能有那份深沉如海、波澜不惊的心机,策划一场绑架萧妃娘娘的惊天大案? 虽说心里犯嘀咕,但该走的审讯流程还是得踏踏实实地走一遍。 鼹鼠上前一步,脚步沉稳,目光紧紧锁住海贵人,仿若要把她看穿,“海贵人可知萧妃娘娘失踪了?” 海贵人一听是这事,原本紧绷得好似拉满弦的弓一般的心弦顿时松垮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她撇了撇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语气中满是尖酸刻薄,“听说了,那狐媚子就是活该,叫她勾引皇上,这回好了吧,还不知道被谁给暗害了呢。” 鼹鼠本也觉得这事儿和海贵人八竿子打不着,可她这一番言论,倒让他有些拿捏不准了。 鼹鼠微微眯起眼睛,仿若一只盯上猎物的猎豹,审视着海贵人,开口道:“海贵人的意思是萧妃娘娘的失踪与你无关?” 海贵人也不傻,自然听明白了这话里的弯弯绕绕,眼珠子一转,赶忙辩解,“本小主是不喜欢她,可本小主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把她弄出宫,自然与本小主无关。” 鼹鼠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眼睛一眨不眨,仿若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瞧她这副表情,又不太像说谎。 可那百合是熬过了数道残酷刑罚,才哆哆嗦嗦地将她供出来的。 鼹鼠沉默良久,心中疑虑重重,终于再次开口,“可有人招供说你是幕后主使,还……” 海贵人一听这话,脸上瞬间血色全无,继而涨得通红,像是被触了逆鳞的蛟龙,怒目圆睁,猛地拔高音量,急切地打断鼹鼠的话,“放肆!胡说八道,是谁这么污蔑本小主,本小主定要和他当面对质,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那尖锐的嗓音在地牢中疯狂回荡,震得烛火都晃了几晃。 鼹鼠闻言,浓眉紧锁,犹豫了片刻。 他心中暗自权衡,最终还是没有应允让百合前来与她对峙。 只见他微微向前倾身,目光如炬,紧紧锁住海贵人,声音低沉而威严,“海贵人,我最后问你一次,萧妃娘娘的失踪,你确定没什么要说的吗?” 海贵人此刻已然有些歇斯底里,她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拼命地摇着头,发丝凌乱地散在脸颊两侧,嘶吼道:“当然和本小主无关,休想冤枉本小主!” 鼹鼠站在一旁,面色冷峻,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抬手果断一挥,向身边的暗卫示意。 刹那间,几个暗卫如狼似虎地扑上前,不顾海贵人的挣扎反抗,将她粗暴地绑在那阴森冰冷的刑架上,准备用刑。 在这暗卫地牢之中,等级森严的宫规全然失效,这些暗卫们可不管什么位分尊卑,只要进了这地牢,便都是一样的犯人,都得乖乖接受审讯。 海贵人这下是真的慌了神,她身子剧烈颤抖,拼命扭动着想要挣脱束缚,声嘶力竭地喊道:“本小主是皇上的女人,拿开你们的脏手!你个狗奴才别碰本小主!” 她双眼喷火,死死地盯着鼹鼠,那眼神仿佛要在他身上剜出两个洞来,嘴里不停地叫嚷,“叫他们放开本小主!” 鼹鼠神色晦暗不明,静静地站在原地,犹如一座冷峻的雕像。 良久,他再次开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我再问最后一遍,萧妃娘娘失踪,幕后主使可是你?” 海贵人此刻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张嘴便是一连串恶毒的咒骂,“你们是蠢吗?要本小主说多少遍不是?” 鼹鼠一时之间倒真拿捏不准了,在他以往的印象里,这海贵人的确不太聪明,平日里仗着生了五阿哥,在宫中咋咋呼呼,尽做些惹人笑话的蠢事。 可如今这情形,他不禁心生疑窦:莫非她是大智若愚?难不成真的骗了所有人?眼下,除了她之外,就再没有任何有嫌疑的人,事已至此,没办法,只能先动刑再说吧。 还没等海贵人来得及再说出别的话,暗卫手中那根粗长的鞭子已然高高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啪”的一声脆响,狠狠抽在她娇嫩的背上。 海贵人顿感一阵钻心剧痛,疼得她“嗷嗷”直叫,那凄惨的叫声在地牢里久久回荡。 一鞭又一鞭无情地抽落下来,海贵人起初还大喊大叫,咒骂声不绝于耳。 可鼹鼠仿若木雕泥塑一般,静静地在一旁站着,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只是紧紧盯着海贵人,试图从她的反应中找出真相。 第176章 签字画押 阴森森的暗卫地牢仿若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将所有的光与热吞噬殆尽。 四周墙壁潮湿发霉,水珠沿着斑驳的墙面缓缓滑落,滴答作响,似是冤魂在哭泣。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腐臭的气息,令人几欲作呕。 海贵人本是养尊处优的后宫娇花,此刻却被粗重的铁链死死捆绑在刑架之上,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几十鞭子下去,她后背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皮肉外翻,鲜血汩汩涌出,顺着她颤抖的身躯蜿蜒而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她的嗓子已然嘶哑,叫嚣的声音像是被扯断了线的风筝,渐渐没了力气,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然而,即便如此,她眼中的恨意与不甘仍如燃烧的炭火,死死瞪着面前身形冷峻的鼹鼠,紧咬下唇,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口承认自己与萧云的失踪有关。 鼹鼠高大的身影在这昏暗地牢中显得格外压抑,他眉头紧锁,仿若被乱麻缠住,心中满是为难。 主子给的期限紧迫,好似悬在头顶的利剑,每分每秒都在催促; 而眼前这海贵人,嘴硬得如同最顽劣的石头,任他如何用刑,就是撬不开她的嘴。 他缓缓抬起右手,微微一攥拳,身后训练有素的暗卫们立刻心领神会,整齐划一地停下手中挥舞的鞭子,地牢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海贵人那若有若无的喘息声。 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等待鼹鼠的下一步指令。 鼹鼠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踱步至地牢那一方狭小且透着丝丝寒意的窗户前。 窗户上满是污垢,像是被岁月尘封,他抬手轻轻擦去一角,透过那仅有的一点光亮,望向窗外。 天色渐暗,墨色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残余的微光一点点吞噬。 他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然不多了,若是再不能从海贵人嘴里撬出真相,后果不堪设想。 片刻后,他转过身,目光冷峻如冰,直直地看向海贵人,声音低沉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海贵人,如果你还是不招的话,那我只好命人将你扒光,继续责打。” 海贵人听闻此言,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心中又惊又怒,只觉荒唐至极。 她明明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这帮蠢货却硬要逼她承认莫须有的罪名,这让她如何是好?愤怒瞬间冲昏了头脑,她瞪大双眼,仿若癫狂,破口大骂,“狗奴才,你敢!本小主是皇上的女人,就算是犯了错,要处置也是由皇上来,你们怎么敢扒光本小主的衣服?” 在鼹鼠听来,这番话却无异于变相承认了,他心中一动,上前一步,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急切问道:“你究竟把萧妃娘娘弄到哪里去了?” 海贵人气得“呸”了一口,满脸不屑:“就你这智商是怎么当上暗卫的?” 鼹鼠被这一怼,心中也不禁恼火,暗自腹诽:就海贵人这智商,到底是怎么在这波谲云诡的环境中活到今天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鸡同鸭讲。 最后,鼹鼠彻底没了耐心,脸色一沉,大手一挥,命令暗卫动手。 暗卫们训练有素,毫不手软,直接上手,三两下便将海贵人身上所有的衣服拽了下来,连贴身的肚兜都没留下,就这么把她赤裸裸地绑在刑架上。 这些暗卫平日里接受严格训练,看她的心情倒还算清明,没有丝毫淫秽的欲望,可海贵人却羞愤欲绝。 鞭子抽打在她的腿上、胸口,钻心的疼痛袭来,其中还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海贵人一个养尊处优的后宫女子,哪里经受过这种酷刑的折磨。 这一通打下来,她只觉自己的魂都丢了大半,求生的意志开始动摇,心想,不然就招了吧,她还不想死啊。 暗卫们又毫不留情地打了几十下后,海贵人终于崩溃,声嘶力竭地喊道:“别打了,我招!” 沉沉夜色如墨染就的巨大幕布,将紫禁城捂得密不透风,地牢内,几盏宫灯在风中瑟瑟发抖,勉强扯出几点昏黄的光晕。 暗卫们身形如鬼魅,手中粗长的刑棍高高扬起,棍梢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锐响,眼看就要再度狠狠落下,砸在海贵人那已经颤抖不已的娇躯上。 鼹鼠一袭黑袍,身姿挺拔如松,站在一旁,冷峻的面庞在暗影中更显深邃。 他目光如炬,不动声色地看着海贵人那副狼狈模样,心中却在暗自盘算。 听见海贵人想要招供,他轻轻抬起右手,微微摆动,那动作简洁而有力,示意暗卫们暂且停下这残忍的刑罚。 海贵人瘫倒在冰冷的砖石地上,平日里精心梳理的如云发丝此刻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珠翠散落一地,哪里还有半分在宫闱中娇笑嫣然的贵人模样。 她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心中慌乱如麻,深知今日这场劫难,若不吐出些什么,决然是躲不过去了。 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开始胡言乱语、胡编乱造起来。 话语从她口中断断续续地吐出,前言不搭后语,那供状之上所写,更是错漏百出。 鼹鼠站在一旁,眼神冰冷地注视着她,并未着急开口驳斥,只是声调低沉,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冷冷道:“签字画押。” 海贵人听闻,吓得一哆嗦,双手颤抖着拿起笔,哆哆嗦嗦地在那供状之上落下自己的名字,手印按得歪歪斜斜。 待她完成后,鼹鼠上前一步,一把拿过供状,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养心殿走去。 他心里透亮,今夜这场变故,主子必定会被搅得心烦意乱,难以成眠,脚下的步子愈发急促,衣袂随风猎猎作响。 不多时,鼹鼠来到养心殿外,宫灯的微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他整了整衣衫,神色恭敬地请小路子进去通传。 小路子机灵得很,应了一声,快步闪入殿内,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小路子就快步出来,传下可以进殿的指令。 第1章 深深思念 在养心殿中,乾隆正专注地批阅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他的身旁,那龙案上静静地摆放着萧云曾经如视珍宝般学习过的成语大全,时光匆匆,自南阳分别以来,已悄然流逝一年有余,而那个丫头,实在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竟连只言片语都不曾捎给他。 想当初,他将紫薇带入了自己的世界,她的到来如同一缕阳光,照亮了他的生活,也给他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在那围场初次相见,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被那丫头吸引,他对她动了心,然而,他们之间年龄相差悬殊,且他的后宫中嫔妃如云,他实在不愿因自己而耽误了那丫头的美好年华,于是,他选择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不曾向她表白。 在他的认知里,云儿与紫薇是朋友,他愿意默默地陪伴在她身旁,能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她,对他来说已是莫大的幸福。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紫薇大婚之后,云儿竟也决然地离开了京城,与她的哥嫂一同在南阳定居,从此,他若想再见到她,那简直是难比登天,毕竟,他贵为帝王,又怎能随心所欲地频繁出巡,这一切,都让他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惆怅,那曾经美好的时光,如今只能成为他心中遥远的回忆。 乾隆轻轻放下手中那摞沉甸甸的奏折,眼眸中流露出无尽的思念,不由自主地望向南阳的方向,在众人眼中,他对紫薇的恩宠简直达到了极致,甚至超越了对诸位皇子的关爱,然而,他们又怎会知晓,这一切不过是他因爱屋及乌罢了。 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他却无法与之相见,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惆怅,于是,他只能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在紫薇身上,将那些珍贵的物质源源不断地赏赐给她。 正当乾隆沉浸在思绪中时,暗卫的归来打破了这片宁静,乾隆赶忙接过暗卫汇报的日常,那急切的模样,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无法忍受相思之苦的他,只得派遣暗卫悄悄潜入南阳,让其将云儿每天所做的事情迅速快马加鞭地送回京城。 就这样,在这一年多的时光里,他靠着这些从南阳传来的密信,慰藉着自己那颗饱受相思折磨的心,每一封密信,都像是他与心中之人的一次深情对话,那密信上的一字一句,都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辰,在他漆黑的心灵夜空中闪烁着光芒,给予他温暖与希望。 乾隆专注地凝视着那一封封密信,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如梦如幻般的莫名微笑,那笑容仿佛在诉说着,萧云似乎仍如往昔般亲昵地陪伴在他身侧。 信中详细地描述着她在萧家牧场的种种情景,她悠然自得地赶着羊群,与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尽情嬉戏玩闹,欢声笑语回荡在牧场的每一个角落,她在南阳还收养了众多无依无靠的孤儿,乾隆心中慨叹不已,他深知,他的云儿始终是那么善良纯真。 萧剑和萧云回到南阳后,凭借着他们的智慧和努力,做起了不少买卖,在这一年的时光里,萧家积累了颇为丰厚的财富,乾隆明白,云儿终于过上了她心之所向的生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乾隆细细品读着这些密信,初始时,他的心中满是喜悦与欣慰,但转瞬之间,那抹喜悦却渐渐被一丝惆怅所取代,难道他和云儿就这样永远地结束了吗?他不禁思忖着,是否要前往南阳寻找她呢?是否要向她袒露自己的心声呢?这个念头在他的心中已无数次浮现,然而,他却始终鼓不起勇气。爱 情啊,真的会让人变得如此怯懦,如此畏缩不前,他害怕遭到云儿的拒绝,他可以勇敢地面对世间任何风雨的挑战,可他却害怕云儿的言语会如利刃般刺痛他的心 自云儿离去后,这一年里,乾隆几乎没有一夜能安然入睡,日日夜夜,只要稍有闲暇,不在忙碌政事之时,他的心中便满是对她的思念,乾隆强忍着心中那如潮水般涌动的悸动,缓缓地继续去批阅那堆积如山的奏折。 南阳 这一天,暮色渐临,餐桌之上,萧间又旧事重提,将萧云的婚事当作了今日的话题,只见萧云正欢快地享受着美食,那模样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与她无关。 萧剑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待,他看着萧云,语重心长地说道:“妹妹,你是不是也该考虑找个夫婿了?” 萧云正夹着菜往嘴里送,听到这话,她夹菜的手微微一顿,那纤细的手指仿佛在这一瞬间僵硬了,她的心中涌起一丝慌乱,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但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故作镇定地说道:“哥,我年纪还小,不急。”她的声音虽然平稳,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透露出了她内心的波澜。 萧剑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你看你嫂嫂肚子里都已经有孩子了,过几个月就要生了,你连个夫君都没有,过几日,我就找个媒婆过来,给你介绍几个。” 萧云一听,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脸上闪过一丝急切,她极力反对道:“哥,不用了!”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 萧剑却心意已决,他微微皱起眉头,表情坚定,不容置疑地说道:“你先看看,先相处着,不合适再说,到时我再给你找更好的。” 晴儿在一旁也笑着帮腔,她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云云,那你可有心上人呀?” 提及心上人,萧云的心中如泛起涟漪的湖水,她沉思了片刻,缓缓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道:“哪里有什么心上人,只是我还不想这么快就被束缚住。” 晴儿继续说道:“既然没有,就听你哥哥的安排吧,你这年纪确实也不小了,若是放在普通人家,恐怕孩子都已经能打酱油了呢。” 萧云听了晴儿的话,微微蹙眉,那两条好看的眉毛轻轻皱起,在她白皙的额头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她的心中有些无奈,如同被一层淡淡的忧愁所笼罩,但她也知道此时再不好去反驳什么,只是默默地低下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黯然。 用过晚膳后,萧云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坐在书桌前,提起笔,心中千头万绪,她想给紫薇写一封信,倾诉一下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写道:“紫薇,我哥又要给我介绍几个青年才俊,我真的好烦啊!这次好像拖不过去了……”写着写着,她不禁叹了口气。 随后,她将信交给了府中下人,让他连夜发出去,萧云望着那离去的身影,心中默默期盼着能快些得到紫薇的回信,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只孤独的小船,在茫茫人海中漂泊,渴望着能有一个懂她的人出现。 第2章 绝不将就 萧云回到房间,轻轻躺卧在床榻之上,思绪如同翻飞的蝶,在脑海中翩翩舞动,哪个青春少女不曾怀揣着对爱情的美好憧憬呢?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她也曾无数次地在心底勾勒着未来夫君的模样。 然而,这世间的男子,多数皆沉迷于三妻四妾的荒唐中,她只渴望能找到一个对她一心一意、忠贞不渝的人,但这实在太难寻得了,若真的无法觅得这样的良人,她宁愿选择孤独终老,也绝不将就。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眸微闭,心间无数次地幻想过日后的夫君会是怎样的风姿,他会是身姿伟岸、气宇轩昂的吗?会有着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有着能给予她无尽安全感的宽厚胸膛吗?会与她心灵相通,能读懂她每一丝情绪的微妙变化吗? 可当缘分真正降临的那一天,或许往往与她想象中的样子大相径庭吧,那未知的未来,既让她充满期待,又令她心怀忐忑,隐隐有着一丝不安。 萧剑此番办事的效率,当真是迅猛如雷,令人咂舌,他这边才稍稍透露出些许风声,那王媒婆便如旋风般,风风火火地赶至门前,还真是出人意料。 在这当中,有已取得举人功名的才俊之士,有开办武馆的豪迈之人,有经营镖局的义气之辈,甚至还有在酒楼中做生意的精明之人,可以说,南阳城稍有头脸的人物,这王媒婆都给一一介绍了个遍,而萧剑看罢,竟觉得个个都似不错。 然而,他深知,自己无法替代萧云做决定,此时的萧云,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谈论,哈欠连连,困意十足。 萧剑见状,连忙将媒婆带来的一摞画像递到萧云面前,温和地说道:“妹妹,你瞧瞧,这里面可有你心仪之人?” 萧云不紧不慢地一张一张仔细端详着这些画像,可却无一张能在她心中激起半分涟漪,“哥。” 萧云刚一开口,萧剑便即刻明了她的心思,她竟是一个都未看上,萧剑赶忙说道:“画像或许与本人有所差异,这样吧,王媒婆,不如将这些人都约出来见上一见,看看我妹妹对谁更感兴趣。” 王媒婆听闻此言,倒是颇感诧异,这可是她头一遭保这样的媒呢,以往都是相中了哪个就见一个,哪有这般要一下子见这么多人的,不过,耐不住萧剑给的银子多,只见萧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光闪闪的银子,递给了王媒婆,她立刻笑逐颜开,“好嘞,这就给你安排,等我的消息吧!”言罢,王媒婆乐呵呵地拿着银子离去了。 悄然隐匿于暗处的暗卫们,将那对话一丝不漏地尽收耳底,主子为何要他们禀报萧云的日常诸事,他们心中自是明晰如镜。 可眼下,这萧姑娘竟要相看夫婿,他们着实难以揣测主子听闻此消息后会是怎样的一番惊涛骇浪般的反应呢?只是,他们哪有胆子胆敢隐瞒不报。 随后,暗卫们迅速将此消息详细记录下来,并用了最为快捷的方式,将其如同离弦之箭般飞速送往京城。 养心殿 在那深深的后宫之中,嫔妃们与皇上已有许久未曾谋面了,时光仿若凝滞,她们甚至都已记不清究竟度过了多少个漫长的日夜,曾经备受荣宠的令妃,如今也已足足一年未曾得见圣颜,就连那些皇子们,能见到皇上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而此刻唯一能时常伴在皇上身旁的,唯有紫薇格格。 令妃所出的十五阿哥刚出生便被送去了皇子所,未能在她身边长大,令妃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异常,皇上不仅不再宠幸她,竟连后宫的其他嫔妃也一概冷落,这背后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缘由。 这一天,令妃精心装扮,仪态万千,还亲手熬制了那香甜的梨汤,带着满心的期盼,缓缓向养心殿走去,然而,当她刚抵达养心殿外,便被小路子拦住了去路。 小路子甚至都没来得及进去禀报,便面露难色地说道:“令妃娘娘,您来得可真不巧啊,皇上正在里面处理政务呢,吩咐过谁也不见。” 令妃何等聪慧,又怎会不明白这不过是推脱之词呢?她强忍着心中的失落,轻轻转身,优雅地行了一礼,便黯然离去了。 永和宫 永琪静静地坐在书房中,昏暗的烛光摇曳着,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显得格外孤独而落寞。 他手中握着酒杯,轻轻晃动着那醇香的酒液,酒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忧愁,自从娶了欣荣,他仿佛失去了太多。 皇阿玛对他的宠爱,如流沙般从指间悄然流逝,让他抓不住一丝温暖,而他与尔康、紫薇之间的情谊,也在这无奈的现实中渐渐疏远,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飘越远。 永琪抬起头,望向窗外那一轮明月,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眼中深深的惆怅,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辛辣的味道在喉咙中燃烧,却不及他心中的痛苦半分。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离群的孤雁,在这茫茫尘世中徘徊,找不到归处,也不知道该如何前行,他的思绪如潮水般涌动,心中充满了迷茫与哀伤,在这寂静的书房里,他独自品味着那份孤独与苦涩。 永琪的内心对欣荣并无半分喜爱之情,只是迫于母命,他无法违抗,他觉得与欣荣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让他感到无比的压抑和窒息,仿佛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然而,他又不得不去面对这一切,这种无奈让他感到深深的痛苦。 在这书房里,永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迟迟不愿离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就那样呆呆地坐在书桌前,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酒杯,心中满是纠结与挣扎,他知道,他无法再这样拖延下去,但每一次想到要面对欣荣,他的心中就涌起一阵烦闷。 第3章 各怀心事 直到欣荣轻轻地敲响了书房的门,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爷,晚上该安置了。” 欣荣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期待和小心翼翼,永琪听着这声音,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烦闷,但他还是叹了口气,仿佛是在向命运低头一般,他缓缓站起身来,脚步沉重地跟着欣荣回了房间。 在那间房间里,永琪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毫无心情地进行着那例行公事般的举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机械而僵硬,就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麻木而呆滞地执行着那早已熟悉的程序,他的眼神空洞无神,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他的心中一片死寂,没有丝毫波澜,有的只是无尽的疲惫和无奈,这种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沉重负担,他深知,这只是他命运中又一个无法逃避的无奈选择,而他却如此渺小,如此无力,无法改变这既定的命运轨迹。 他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鸟儿,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这束缚,只能在这无奈的现实中,继续承受着这一切的痛苦与折磨。 养心殿 在那深宫之中,敬事房的差事曾经可是个令人艳羡的肥差,这里边的名堂可真不少呢,比如想方设法将某位受宠嫔妃的绿头牌摆在皇上最显眼的位置,好让她有更多机会得到皇上的临幸,这其中的油水自然也是颇为丰厚的。 可如今,这一年多以来,曾经人人争抢的美差,却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苦差,只因皇上对翻牌子一事毫无兴致,谁的牌子也不翻了,这可让那些小太监们犯了难。 这一日,一个小太监满脸无奈地硬着头皮,端着托盘缓缓走进了养心殿,他双膝跪地,低垂着头,恭敬地请皇上翻牌子,只见乾隆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那些绿头牌上,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思索,仿佛沉浸在某个遥远的思绪之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漫长的等待让小太监的腿都渐渐麻木了,终于,乾隆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向小太监,声音低沉地说道:“朕今日宿在养心殿。” 小太监心中早有预料,但他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上一句。 随后,小太监拖着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双腿,艰难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挪出了养心殿,当他终于踏出那扇门时,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今天的差事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乾隆缓缓地伸出手,推开了养心殿那扇沉重而又庄严的窗户,清冷的月色如水银般倾洒而入,瞬间将整个宫殿都笼罩在了一层朦胧的银纱之中,乾隆静静地伫立在窗前,他的目光越过那片银白的月色,望向了遥远的天际。 在那遥远的天际,仿佛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的眼前晃动着,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淡淡的惆怅,那丫头此刻在做些什么呢?是否也如他一般,在这月色之下,心中充满了思念与牵挂呢? 乾隆的目光游离着,仿佛在寻找着那丫头的踪迹,他缓缓地弯下腰,轻轻地抚摸着那曾与她一同拥有过的东西,他的手指在上面缓缓地摩挲着,感受着那曾经的温暖与美好,那些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心中感慨万千。 他想起了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欢笑、那泪水、那甜蜜、那争吵,一切都仿佛还在眼前,每一个瞬间,每一个画面,都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辰,在他的脑海中闪烁着。 他的心中充满了思念与眷恋,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如丝如缕,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沉浸在无尽的思念之中,久久不能自拔,他就像一个孤独的守望者,在这月色之下,守望着那曾经的美好,守望着那无尽的思念。 在那深深的宫闱之中,他曾极力地压抑着对她的情感,仿佛在与内心的汹涌波涛搏斗,他明白,自己给不了她渴望的一切,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无奈与苦涩。 在他的眼中,云儿是如此美好,如此璀璨,犹如夜空中那颗最耀眼的星辰,而他,已年近四十,身边环绕着众多妻妾,又怎配得上她的纯净与美好呢?他自感有些配不上她,这种认知让他觉得自己与她之间有着难以跨越的鸿沟。 他心中的那份情意,如深埋在心底的宝藏,珍贵却又难以启齿,他试图用理智将其深埋,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无法长相厮守,然而,当她离开京城,远赴南阳的那一瞬间,他的世界仿佛崩塌了一角,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将他淹没。 曾经,他用责任勉强自己去亲近后宫的那些嫔妃,仿佛在履行着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但自从她离开后的这一年里,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再也找不到曾经的那份充实与满足,他不愿意再勉强自己去做那些违背心意的事情,他的心中只有她的身影,只有对她的无尽思念。 如今,他只是机械地履行着处理国家政务的职责,仿佛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在行动,而对于后宫,他真的是一步都不想踏进了,那里已经没有了他心中所念之人,只有无尽的烦恼与忧伤在等待着他,他的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只剩下一片灰暗与孤寂。 在遥远的南阳,萧云躺在那略显孤寂的床榻上,却久久不能入眠,犹如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辗转反侧,心也随之起伏不定。 月光如水般透过窗棂,轻柔地洒在她的脸上,可这光芒却未能给她带来一丝慰藉,反而映衬出她眉宇间那化不开的忧愁。 她的思绪如乱麻般缠绕在一起,心中充斥着惆怅与迷茫,也不知道王媒婆介绍的那些人如何? 她深切地渴望着一个懂她的人,一个能敏锐地捕捉到她每一个细微情绪的人;她期盼着一个疼她的人,一个能在她身心俱疲时给予她温柔慰藉、在她黯然神伤时默默陪伴在她身旁的人;她更向往着一个呵护他的人,一个能为她遮风挡雨、让她感受到十足安全感与依靠的人。 第4章 相谈甚欢 次日,那王媒婆为了钱财,当真是费尽心思,想出了一个极为新奇的招数,她竟然大张旗鼓地举办了一场赏花宴,将南阳城众多的青年才俊都邀请到了此处。 萧剑唯恐萧云不肯前往,竟亲自押着她来到了这热闹非凡的相亲之地,待他们抵达后一看,还真是各类人物皆有,相貌也都还算过得去,王媒婆依次将他们介绍了一番,萧剑觉得每一个都挺不错,便催促萧云仔细瞧瞧,相中哪个。 萧云将这些人逐一打量了一番,却未能在其中找到一个能让她心动的人,然而,他也不好直接回绝,于是,萧云只得来到湖边,与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那举人确实才华横溢,出口成章,可萧云大字不识几个,与他根本没有共同的话题,两人根本无法交流,那富商则满心都是算计,嘴里说的净是钱财之事。 而那镖师倒是与萧云有共同的爱好,两人谈论起武艺来,还真能聊上几句,聊着聊着,那镖师提议比试一番,谁料他出手太重,竟然不小心将萧云弄伤了。 萧剑一看,这些人确实不太合适,便打算让王媒婆再给萧云找一批青年才俊,萧云揉着受伤的手腕,颇为无奈地对萧剑说道:“哥,你能不能靠谱点儿?” 萧剑也面露窘迫之色,而恰在萧云和萧剑准备转身离开之时,一位男子飘然而至,只见他身形修长挺拔,犹如一棵傲然屹立的青松,风姿绰约,俊美无俦。 他那如黑曜石般闪耀的眼眸,深邃而幽远,仿若蕴含着无尽的神秘,让人沉沦其中无法自拔,他的鼻梁挺直如峰,勾勒出完美的侧脸线条,那微微上扬的薄唇,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更添几分令人心动的魅惑。 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衣摆处绣着精美绝伦的暗纹,随着他的走动,那暗纹犹如云雾中的仙影般若隐若现,如梦如幻,长袍的领口和袖口处镶着金边,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将他衬托得更加超凡脱俗。 他的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彰显出他尊贵的身份与不凡的气度。 这位姗姗来迟的男子,叫司南羽,如一颗璀璨的星辰般闪耀于江湖之中,他是那闻名遐迩的剑客,剑术之高超,令人惊叹不已。 他的出现,仿佛为这片天地带来了一抹别样的光芒,让萧云对这位武功高强的人,心中涌起了丝丝好奇。 司南羽与萧云相谈甚欢,他们的话语如灵动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交织,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而萧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 然而,在那不易察觉的暗处,一群暗卫正心急如焚地跟随着,他们即便使出了浑身解数,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递回宫中,恐怕也要等到今天晚上,他们的主子才能收到消息。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只能默默地在暗中跟随,将所发生的一切,如同画卷般细致地记录下来,每一个细节,都被他们用心铭刻,生怕遗漏了哪怕一丝一毫。 萧剑兴冲冲地赶回家里,脸上洋溢着喜悦,迫不及待地对晴儿说道:“妹妹今日与那名叫司南羽的人相谈甚欢,那场景真是让人欢喜!倘若他们相处融洽的话,说不定我都要开始着手为她准备嫁妆啦!” 晴儿则微笑着,轻轻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娇嗔道:“夫君,你也太心急了些吧?他们今日才初次相见呢!” 萧剑听了晴儿的话,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中似乎带着一丝急切,晴儿心里暗自思忖道:“云云,又不是嫁不出去,夫君为何如此着急呢?” 萧剑与晴儿袒露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他满是感慨地说道:“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是我找到妹妹的时间太晚了,才让她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要是爹娘还健在的话,恐怕早就为她寻得一门美满的亲事了,我总觉得这是我未尽的责任。” 晴儿在那一瞬间,仿佛洞悉了萧剑心中的所思所想,她温柔地伸出手,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般,轻轻地拍了拍萧剑的手。 她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安慰,“夫君,你不要这样想,你要知道,云云一定会找到那个真正对她好的人。” 萧剑听了晴儿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微颔首,那动作中饱含着对晴儿的爱意,以及对未来的坚定与期许,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那是对妹妹深深的爱,以及对生活的美好向往。 萧云和司南羽悠然自得地在河边漫步,他们的交谈声犹如潺潺流淌的溪水般清脆悦耳,而那令人心醉神迷的武艺则始终是他们交谈的核心。 时光宛如那轻盈的流云,在不经意间无声无息地流逝着,当夜幕如墨汁般迅速铺开,繁星如点点璀璨的宝石闪烁于浩瀚的天际时,司南羽才缓缓地将萧云送回了萧府。 萧云静静地伫立在府门前,她并没有邀请司南羽进入府中的意图,这一切司南羽自然是心知肚明,在这一整天的相处中,他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位姑娘就如一朵清新淡雅的兰花,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倾慕之情。 但他也敏锐地察觉到,萧云对他并无男女之间的情感,更多的是对他那高超武艺的欣赏与好奇,整个下午,萧云向他提出的问题,几乎都与武艺紧密相关,这让司南羽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淡淡的失落之感。 然而,司南羽绝非那种纠缠不休的人,他深深明白感情之事不可强求,既然萧云无意,他便洒脱地告辞离去,那颀长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夜色的深处,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惆怅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无声无息地悄然弥漫开来。 第5章 期待落空 养心殿 乾隆终于完成了手头那一堆奏折的批阅,他心知肚明,按照暗卫送来的密报情况来看,今日肯定不会再有其他奏报了,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之前收到的那封密信,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云儿那开心的模样。 然而,就在乾隆沉浸在思绪中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了——暗卫突然现身,跪在了他的面前,乾隆心头猛地一紧,暗卫低沉的声音传来:“主子,南阳传来的密报。” 乾隆的神经瞬间绷紧,他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了变化,心中第一个念头竟是云儿受伤了。 可当他颤抖着双手展开密报,那几个如利刃般刺痛他内心的字映入眼帘——“萧云相亲”,他只觉得仿佛有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整个人都被震惊得呆若木鸡,密信从他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而他的手却依然僵硬地保持着展开密报的姿势,久久无法动弹。 过了许久许久,乾隆才缓缓回过神来,他的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自嘲地喃喃说道:“是啊,她已经二八年华,正是青春焕发的美好时光,又怎么可能不成亲生子呢?以前她无依无靠,没有人替她操心这些事,可如今她找到了哥哥,自然会有家人为她安排这人生大事。” 暗卫的奏报中,详细地列出了萧云相亲对象的所有信息,每一个人都与她门当户对,年龄相仿,乾隆的心中满是失望与落寞,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渊之中,无法自拔。 他默默地拾起那封密报,再次看向上面的字,云儿的身影在他眼前不断浮现,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他感到一种深深的孤独和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变得黯淡无光。 乾隆茕茕孑立于养心殿中,心中百转千回,他思忖着诸多事,理智告诉他,应当放手,可当他扪心自问时,真的能割舍这份情感吗?若真能轻易放下,又怎会一整年都不曾涉足后宫半步呢?这无疑是他无法放下的明证。 乾隆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不知该何去何从,只要一想到萧云与他人喜结连理、生儿育女,只要一想到她在别人怀中浅笑嫣然的模样,他的心便仿若被千万把利刃刺穿,疼痛得几近无法呼吸,难以接受,倘若这一切真的成为现实,他又将如何面对呢? 乾隆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既然云儿想要嫁人,那为何不能是他呢?他决定亲赴南阳一趟,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想明白这些后,乾隆如释重负,缓缓踱步回到龙榻,疲惫地躺了下去。 然而,他心中的思绪却如狂风骤雨般肆虐,久久无法平静,他不知道向云儿表白之后会迎来怎样的局面,但他明白,自己必须要为这份感情奋力一搏,否则,他定会抱憾终身,悔恨不已。 南阳 在那温馨的房间里,萧剑和晴儿正忙碌地准备着晚膳,晴儿巧手摆弄着佳肴,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品如同艺术品般呈现在桌上。 萧剑则站在一旁,满心期待地看着晴儿,对她说道:“晴儿,我们先吃吧,不用等妹妹了。” 话语刚落,就在这丰盛的饭菜刚刚摆放妥当的瞬间,一道身影如同幻影般出现在门口,正是萧云。 萧剑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他张了张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椅子前,优雅地坐下,脸上带着一丝俏皮的笑容,回应道:“哥哥,我都出去一下午了,你是不是不希望我早点回来?”说罢,她还冲萧剑眨了眨眼。 萧剑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时间已经悄然流逝了许久,他赶忙追问道:“妹妹,那司南羽如何?” 萧云姿态优雅地轻抬玉手,用筷子精准地夹住一小片青菜,缓缓将其送至嘴边,她朱唇微启,轻轻咀嚼着口中的食物,随后微微颔首,柔声说道:“他很好。” 坐在一旁的萧剑听闻此言,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满心欢喜,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晴儿,两人目光交汇,彼此心领神会,相视而笑,只见他们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到美好的未来。 萧剑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问道:“那你们准备继续发展下去吗?” 此时,萧云正大口吞咽着饭菜,腮帮子被塞得鼓鼓囊囊的,以至于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他武艺很好。” 萧剑听到这话,心头猛地一震,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他双眼瞪得浑圆,满脸惊讶之色,提高音量说道:“你和他出去了一下午,难道就只是缠着他问了一下午关于武艺方面的问题不成?” 萧云咽下口中的饭菜,用力地点了点头,一脸满足地回应道:“对啊,他这个人还真不错呢!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还特别有耐心,给我详细地指点了不少东西。” 萧剑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只见他双眉紧蹙,两眼圆睁,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直冲脑门,他猛地一把将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这声音在原本寂静无声的房间里骤然响起,显得异常刺耳。 坐在一旁的萧云被吓了一跳,她先是惊愕地看着满脸怒气的兄长,随后回过神来,急忙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哥哥,你轻点!可千万别吓到嫂子肚子里的小侄子!要是惊到了我的小侄儿,我可不依!” 此时的萧剑已然被气得浑身颤抖不止,双手更是抖得厉害,仿佛风中残烛一般,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心中好似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又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瞬间交织在一起,“你,你,你……”他嘴唇哆嗦着,试图说些什么,但由于太过愤怒,憋了半晌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未能吐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晴儿赶紧起身走了过来,她伸出纤细柔软的玉手,轻轻握住萧剑那因愤怒而不停抖动的手掌,同时柔声细语地劝慰道:“夫君,先别生气了,咱们还是先好好吃顿饭,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说话间,晴儿那如水般温柔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萧剑的脸上,眼中满满的都是对他的安抚与理解。 第6章 微服出宫 然而,萧云却仿若未觉一般,对萧剑的气恼浑然不觉,依旧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尽情享受着美食的美味,她那优雅的姿态,仿佛在品味着世间最珍贵的佳肴,吃得那叫一个香甜,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萧剑被萧云气得够呛,这顿饭下来,他根本没吃多少,心中满是无奈与愠怒,他暗自思忖着,还准备让萧云继续去相亲,可萧云却对相亲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之意。 晴儿见此情形,连忙走上前来,她那温柔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一般,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好了,云云,你先回房间去休息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萧云听闻,立刻凑近晴儿,她那娇俏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撒娇般地说道:“还是嫂嫂好!”说完,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待萧云离开以后,晴儿与萧剑开始交谈起来,晴儿轻声说道:“夫君,如果云云实在是抗拒相亲的话,那你就别让她去了,咱们给她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好的青年才俊吧。” 萧剑自然也看出了萧云的抗拒之意,他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这种事情也总要她喜欢才行。” 萧剑温柔地扶着晴儿,两人迈着缓慢的步伐,一同向房间走去,仿佛每一步都带着对彼此的关怀与呵护,准备进入那宁静的休憩之地。 而萧云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迫不及待地爬上床榻,享受那片刻的宁静与安逸。她静静地伫立在窗前,凝望着那洒在地上的清冷月色,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不息。 萧云的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她在思考着自己的人生大事,她觉得在这茫茫人海中,自己似乎还没有寻觅到那个能让她心动如擂鼓,让她甘愿为之倾尽所有的人,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无尽的惆怅与迷茫。 她抬起头,望着那高悬于夜空的明月,那月色是如此的美丽而又神秘,仿佛在诉说着什么,萧云轻声呢喃道:“算了,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缘分,它就像是一阵清风,不经意间就会吹进你的生命里,若是它真的要来,任谁也无法阻挡它的脚步。” 翌日,早朝刚一结束,乾隆便心急火燎地传唤尔康来到养心殿内,当尔康踏入殿中时,只见乾隆已褪去朝服,换上了一袭常服,正站在那里,神情中透着几分急切。 只见尔康目光敏锐,一眼就瞧出了端倪——皇阿玛这分明是打算微服出宫啊!果不其然,紧接着乾隆说出口的话语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劈在了尔康的心坎上,令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震撼,只听得乾隆威严地说道:“尔康,你赶快将一切事宜筹备周全,朕马上就要动身前往南阳。” 此刻的尔康满心狐疑,怎么也想不明白皇阿玛为什么这般匆忙地决定赶赴南阳,毕竟,在他心目中,皇阿玛既是父亲,更是那高高在上、掌控着整个天下的君主。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指令,他纵使心中充满疑问,但却不敢贸然开口询问个中缘由,只能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好的,儿臣这就去精心挑选随行侍卫。” 就在尔康转身欲走之时,乾隆好像仍有些不太放心,连忙又高声喊道:“且慢,等一等!记得把紫薇也一并带上。” 听到这话,尔康刹那间恍然大悟,心里顿时明白了过来,这一趟行程想必是要去探望萧云无疑了,可他绞尽脑汁也琢磨不透,皇阿玛怎么会突然间萌生出这样的念头呢?不过,这个谜团很快就被揭开了…… 学士府 紫薇收到了萧云寄来的那封信件,她的目光专注而投入,正细细品味着信中的字字句句,恰在此时,尔康竟出乎意料地回来了。 紫薇心中满是诧异,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写满了疑惑,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应该在宫中当值吗?怎么会如此突然地就回来了呢?” 尔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去,声音轻柔却清晰地说道:“皇阿玛有旨,命我们微服出巡前往南阳,并且要我带上你一同前往,你快些收拾一下行装吧,时间紧迫,我们得赶紧动身了。” 紫薇听闻尔康所言,娇躯微微一怔,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随后,她不经意间轻声呢喃道:“萧云刚才给我的信中,说萧剑正逼着她去相亲。” 紫薇这随口而出的话,却在尔康的脑海中如惊雷般炸响,他心中暗想,难道皇阿玛是对萧云动了心吗?所以才会如此急切地要赶去南阳,可是,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呢?毕竟萧云远在南阳,皇阿玛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呢?而紫薇也才刚刚接到消息啊,尔康并没有把自己心中的这些想法告诉紫薇。 紫薇动作迅速地收拾好了几件衣服,紧接着便和尔康一同前去告知了福伦,随后,他们两人便一同前往宫门口。 在宫门口,他们接上了乾隆,乾隆在临走之时,给小路子下达了圣旨,吩咐张廷玉代为处理政务。 乾隆此次微服出巡,走得极为仓促急躁,没有任何消息提前透露出来,这道命令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而且在这次出行中,除了尔康和紫薇之外,乾隆只带了一些侍卫,并未带其他任何大臣,乾隆的这一行为,让众人心中充满了疑惑,纷纷揣测着乾隆此举背后所隐藏的深意。 永和宫 最为难过的,莫过于永琪了,曾经,他与尔康的关系亲如手足,情谊深厚得如同那紧紧相连的丝线,然而如今,皇阿玛出宫微服出巡,竟只带上了尔康和紫薇,将他遗落在这深宫之中,这让他的心中涌起了无尽的苦涩与失落,各种复杂的滋味交织在一起,如乱麻般缠绕在他的心间。 他的额娘对他的婚事执念极深,非要他迎娶御史官保之女,他心中百般不愿,但命运的捉弄,让他最终还是无奈地将欣荣迎进了永和宫。 可这欣荣,不仅未能给他带来一丝慰藉与帮助,反而因其不善言辞、嚣张跋扈的性格,在不经意间得罪了众多人,其中就有他最为珍视的紫薇和尔康。 尽管她或许也尝试过做些弥补,但却如投石入海,毫无作用,永琪深深地觉得,这个福晋娶得实在是太不值了,这让他懊悔不已,心中满是无奈与怅然,仿佛置身于一片荒芜的沙漠之中,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第7章 星夜赶路 在第二天的南阳城,阳光温柔地洒落在每一处角落,萧云心中充满了恐惧,她实在是太害怕萧剑再次为她安排相亲了,以至于连早餐都无暇顾及,便如受惊的小鹿般,匆匆忙忙地逃了出去,躲避着这让她心慌的一切。 而此时的萧剑,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虽然是出于对妹妹的关爱,可这种关爱所采取的方式方法似乎有些不妥,竟让妹妹有家不敢回,他开始对自己的行为进行深刻地反思,内心懊悔不已,觉得晴儿说得对,自己应该更尊重妹妹的想法。 萧云最钟爱的,便是与孩子们待在一起的时光,当她的身影出现在孩子们面前时,那些可爱的小天使们立刻欢呼雀跃地将她团团围住,用那稚嫩的声音亲切地唤着“云姐姐”。 这些孩子都是命运多舛的孤儿,有的是被狠心遗弃的可怜婴孩,他们无父无母,身世飘零,萧家如今有了能力,自然而然地想要帮助这些孩子,这是萧剑和萧云共同商议的结果。 毕竟萧云曾在大杂院得到过好心人的帮助,所以如今在南阳,她也愿意收留这些孩子,不仅如此,对于那些无人愿意赡养的老人,萧家同样愿意收留。 正因为如此,萧家在南阳做生意,不仅以诚信着称,更因其善良而备受赞誉,许多人正是因为看重这一点,才愿意与萧家合作,故而萧家的生意日渐兴隆,财源广进,从不为钱财之事而发愁。 萧云为了躲避萧剑,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整整一天,当夜幕如墨汁般悄然洒落,萧剑才心急火燎地赶到育儿堂寻觅她的踪迹。 萧云远远地瞥见萧剑朝自己走来,心头猛地一颤,一股恐慌瞬间涌上心头,几乎是下意识地,她转身便想撒腿狂奔逃离此地,怎奈萧剑动作迅速无比,如鬼魅一般,眨眼间已抢到她身前,并率先张开嘴巴说道:“妹妹,先别走!咱们兄妹二人必须要好好谈一谈才行。” 萧云听到这话,心里暗暗叫苦不迭,但事已至此,逃跑已然无望,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萧剑一同走向育儿堂的后堂。 进入后堂之后,萧剑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萧云,眼中满是深深的愧疚之色,嘴唇微微颤抖着缓缓说道:“妹妹,都是哥哥不好,实在对不住你。” 萧云那双美丽的蛾眉微微一蹙,满脸狐疑地问道:“哥哥,你这一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为何突然跟我说这些?” 只见萧剑轻轻地抬起手来,将手中提着的精致食盒小心翼翼地递到萧云面前,然后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道:“妹妹,咱们先别着急,坐下来一边品尝美食,一边慢慢聊聊。” 萧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点螓首,表示同意。 待两人相对而坐,萧剑再次开口说道:“妹妹,其实哥哥一直以来都是一心一意想着让你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只是可能方式方法有些不妥当,没有能够充分地尊重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和意愿。 如果你真心不愿意去参加那些无聊的相亲,那么从今往后,哥哥绝对不会再强迫你去做这种事情了,还有就是,倘若你根本无意于寻觅如意郎君,只想自由自在地一个人生活,那也没关系。 毕竟现在咱们萧家可是家大业大、财大气粗,就算只有我一人在外打拼赚钱养家糊口,也完全有足够的能力供养得起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萧云听闻此言,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中顿时闪耀起如繁星般璀璨的喜悦光芒,她激动得声音都微微发颤,“太好了,哥哥!那我吃完这顿饭,一会儿就回家。” 萧剑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转过身去,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悄然离去。 他的身影在那摇曳的烛光中渐行渐远,仿佛带着一种难言的落寞与释然,那烛光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如跳动的精灵,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气息。 与此同时,乾隆与其一众随从并没有选择乘坐那四平八稳的马车,而是纷纷翻身上马,如疾风般疾驰而行,尔康紧紧地带着紫薇,他们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乾隆的步伐。 乾隆心急如焚,他的内心被忧虑与焦灼紧紧缠绕,他生怕再耽搁片刻,那丫头万一被他人捷足先登,答应了别人的求亲,那他可就真的与幸福擦肩而过,再无机会了! 骏马在广袤的大地上奔腾,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在为乾隆的急切心情呐喊助威,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星辰在浩瀚的夜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乾隆一行人在这寂静的夜晚中策马狂奔,犹如一道璀璨的流光,划破了漆黑的夜幕,留下了一抹绚丽的痕迹。 萧云在这两日里过得那可真是无比惬意且自在,毕竟哥哥不再逼着她去相亲了,她就如同一只重获自由的鸟儿,又回到了往日那闲适自在的生活中,而紫薇、尔康和乾隆却吃了不少苦头。 尔康好几次都想开口,向乾隆提议停下来,让大家多休息一会儿,可每一次,他都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下,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乾隆那满脸写满了急躁,那神情,紫薇都能一眼瞧出,更别说他了。 要知道,乾隆贵为帝王多年,向来都是深藏不露,喜怒不形于色的,可如今,在他脸上却能如此清晰地看到那焦急的神色,这实在是太难得了。 紫薇虽然不知道皇阿玛为何如此着急,但她心里明白,此刻的皇阿玛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尔康不要再多说什么,就这样,他们一行人不顾疲惫,日夜兼程,如同一阵疾风般,向着南阳疾驰而去。 紫薇柔弱地倚靠在尔康温暖的怀抱中,尔康的脸上写满了心疼的神色,那心疼如潮水般翻涌,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底默默期盼着能尽快抵达南阳。 尔康心中的疑虑如疯长的藤蔓般,越来越多,最开始他还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然而此刻看来,皇阿玛似乎真的对萧云有着不一般的心思。 萧云于紫薇而言,是她的恩人,若皇阿玛真的有意要纳萧云进宫,他不知道自己该支持还是该反对,他的内心仿若被无数丝线缠绕,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无比的纷乱与迷茫。 第8章 终于相见 终于,在他们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的努力下,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之际,乾隆一行人犹如一阵旋风般,抵达了南阳,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乾隆在抵达之后,心中却莫名涌起了一丝退缩之意。 他在前来之时,可谓是豪情满怀,心中充满了要向云儿表白的坚定信念,可是,当他真正踏上这片南阳的土地时,他却又变得犹豫不决起来,于是乎,他们选择在一间客栈中投宿,打算好好地休整一番。 要知道,如今的萧家在南阳可是声名显赫,颇具影响力,而萧云相亲的事情,也早已如风吹云散般,传遍了大街小巷,自然也传入了乾隆的耳中,更有甚者,传言说她与一个名叫司南羽的侠客相谈甚欢,还一同前往河边漫步聊天 听闻这些传言,乾隆心中的醋意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难以抑制。 当其他人都在酣然入睡之时,乾隆却心急如焚地将暗卫召唤了出来,急切地说道:“速速将云儿身边的暗卫给朕唤来!” 暗卫如同鬼魅一般,并未现身,只是默默地领命而去,没过多久,一个身影便如鬼魅般悄然出现在乾隆身旁,恭敬地施礼道:“给主子请安。” 乾隆缓缓地挥了挥手,那动作优雅而又带着一丝威严,示意暗卫起身,紧接着,他用低沉而又不容置疑的口吻,让暗卫将萧云和司南羽之间发生的所有细枝末节,毫无遗漏地一一向他详细禀报。 乾隆静静地伫立在那儿,如同雕塑一般,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暗卫的讲述,他的内心仿若被狂风掀起的巨浪,翻涌不息,思绪也如乱麻般纷繁复杂。 曾经,他满心想着要直接向萧云表白,可此刻他却深深明白,这条路恐怕是行不通的,他清楚地意识到,必须要慢慢地来才可以。 当得知司南羽已经离去,而云儿与他再无瓜葛之后,乾隆那颗一直紧绷着的心终于稍稍得到了舒缓,好似一块千斤巨石从他的心头缓缓落地,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才终于感到了那么一丝慰藉。 随后,乾隆摆摆手,让暗卫回去继续守护萧云,终于,乾隆在客栈中疲惫不堪地沉沉睡去,要知道,自他得知云儿要相亲的那刻起,他就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觉,整个人一直处于焦虑不安的状态,心神不宁。 他们在客栈稍作休整,用过午膳之后,乾隆便带着尔康和紫薇一同前往萧府。 彼时,萧云正在府中全神贯注地练习鞭子,一招一式尽显飒爽英姿,突然,有下人匆匆来报,说是紫薇来了。 萧云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讶与疑惑,毕竟紫薇远在京城,怎会突然出现在此呢?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不迭地跟下人再三确认,待确定消息无误后,萧云心急如焚,立刻将手中的鞭子一扔,如一阵风般往前厅疾驰而去。 当萧云赶到前厅时,只见萧剑和晴儿已与紫薇、尔康以及乾隆相谈甚欢,而萧云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了紫薇身上,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飞奔过去,紧紧拥抱着紫薇,声音中满是激动与喜悦:“真的是你啊?方才下人来向我禀报说你来了,我还以为他们是听错了呢,毕竟你远在京城!” 紫薇则笑意盈盈地回应道:“是我,我真的来到这里啦!”一旁的尔康只是微微颔首,向萧云示意。 而乾隆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心中百感交集,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他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萧云,那眼神中饱含着深情与眷恋,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深深印在心底。 他多想此刻就将萧云拥入怀中,向她倾诉自己心中的思念与爱意啊!但他知道,此刻还不是时候,他只能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向萧云表白自己的心意。 乾隆无奈地轻咳一声,那声音在空气中微微荡漾,仿佛是他心中的一丝无奈在悄然释放,这一声轻咳成功地吸引了萧云的注意力,她如梦初醒般,眼神从紫薇身上缓缓移开。 萧云转过身,望向乾隆,她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莲步轻移,来到乾隆面前,微微福身,娇声道:“皇上,一年未见,你依旧是那般风华绝代,风姿绰约,让我都看痴了。”说罢,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乾隆听闻萧云的夸赞,心中满是愉悦与满足,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中满是柔情蜜意,轻声说道:“云儿,你这张小嘴真是越来越甜了。” 萧云这时才突然想起问道:“皇上,你们怎么会来到南阳呢?你这是又微服出巡了吗?” 乾隆点了点头,面不改色的说谎,“是啊,此番出巡,是为了察看民情,这一路走来,你们萧家可是做了不少好事,百姓们口口相传,有萧家在的地方,大家都觉得安心,朕也深感放心。” 紫薇和尔康静静地站在一旁,并未多言,紫薇面带微笑,与晴儿相谈甚欢,眼中满是喜悦之情,而尔康则与萧剑聊着。 乾隆与萧云继续聊着天,乾隆的眼神始终落在萧云身上,一刻也不曾离开,他看着萧云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他们分别的这一年里,自己在南阳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心中满是感动,萧云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让他觉得那么可爱,那么迷人。 其实萧云所做的事情,乾隆早已一清二楚,毕竟暗卫会向他一一汇报,可是如今听着云儿亲口讲述,又似乎别有一番滋味。 乾隆并未表现出不耐烦,而是非常耐心地倾听着,他觉得此生能与云儿再次相见,实乃上天的恩赐,他要好好珍惜这段缘分。 在乾隆的心中,此刻的萧云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他暗暗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个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子,让她永远幸福快乐。 第9章 一生一人 紫薇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晴儿身上,只见晴儿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像是一座小山丘,充满了生命的迹象。 紫薇的美眸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晴儿,你这还有几个月临盆?” 晴儿的脸上绽放着如阳光般温暖的幸福笑容,她温柔地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声音如天籁般悦耳动听,“大概还有两个月。” 晴儿转头望向紫薇和尔康,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再次开口问道:“那你们二位打算何时要孩子呢?” 紫薇听到这话,瞬间双颊绯红如天边绚烂的晚霞,那娇羞的模样,真真是如同盛开在春日里的娇艳桃花,艳丽得让人移不开目光,她低垂着头,羞涩得不敢看向任何人,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之意。 尔康见紫薇如此羞涩,便赶紧挺身而出,将话接了过去,他微笑着说道:“不急,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萧剑实在忍不住了,往前跨出一步,面带笑意地说道:“你们两个倒是抓紧点,到时候咱们好做个儿女亲家!”说罢,还扬起下巴,一脸期待的神情。 紫薇和尔康还未来得及接话,晴儿便柳眉倒竖,美眸圆睁,狠狠地瞪了萧剑一眼,嗔怪道:“你这是老毛病又犯了,你忘了你给云云找夫君的时候了?孩子以后长大了,他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就好!”晴儿边说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满是坚定的神色。 萧剑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脸上露出讪讪的笑容,挠了挠头,心中暗自懊悔自己又说错了话。 紫薇这才想起,萧云曾给她写信说要找夫君的事情,她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赶紧向晴儿打听道:“那云云的夫君找的如何了?” 晴儿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失望,叹气道:“没有一个是靠谱的,那司南羽倒还不错,不过云云看上了他的武艺,却没看上他的人。”晴儿说着,脸上还露出一抹惋惜的神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乾隆将晴儿的话听进了心里,他微微眯起双眼,心中暗自盘算着,觉得这确实是个留下来的绝佳理由。 于是,乾隆缓缓开口说道:“那朕就暂时不去别的地方了,就在南阳待到晴儿生产吧,老佛爷一直挂念着晴儿,正好等晴儿平安生产后,朕直接带回京城让老佛爷也高兴高兴。” 此言一出,在场的其他人都觉得再合理不过了,然而,唯有尔康,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皇阿玛分明就是为了萧云而来,却偏要说是微服出访,到了地方也不表白,现在又来这一出,尔康不得不佩服皇阿玛,他还真是有勇有谋,将一切都算计得恰到好处。 乾隆在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两个多月的时间,应该是绰绰有余了。他思忖着该如何施展手段,才能让云儿倾心于他。 随后,乾隆与紫薇、尔康并未返回客栈,而是选择在萧家居住下来,萧家房屋众多,这倒也无妨,当萧剑提出让他们留下时,乾隆都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答应了下来。 夜幕降临,他们一同共进晚膳,乾隆看似不经意,实则心中谨记着萧云的所有喜好,他不动声色地给萧云夹了她最爱吃的食物,这让萧云不禁微微一怔,有些诧异,其他人以往虽都知道乾隆对萧云极为宠溺,但却从未有人对乾隆对萧云的心思有过半点疑虑。 这顿晚餐吃得格外愉快,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弥漫,饭后,乾隆邀请萧云出去散步,萧云欣然同意,萧剑对乾隆也极为信任,毕竟乾隆替他父亲平反,于萧家而言是大恩之人,所以他也就任由萧云跟着乾隆去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在许多年后的某一天,萧剑每每回想起那次南阳之行,心中都涌起无尽的感慨与懊悔,他暗自思忖着,如果早知道乾隆的目的并不单纯,他是绝对不会让萧云跟他一同出去的,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这一说法,时光无法倒流,他也无法预知未来将会发生的种种事情。 那时的他,或许未曾料到这一切会给萧云带来如此多的波折与困扰 他也不曾想到,命运的齿轮会如此无情地转动,将他们卷入一场又一场的风波之中,然而,这一切都已成为了无法更改的过去,只能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与遗憾。 尽管方才那顿晚膳吃得极为愉悦,但在乾隆心中,最钟爱的还是此刻,此刻只有他和云儿两个人独处的时光,赏不赏月色,其实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云儿能陪伴在他身旁,这便足矣。 月色如水,洒在大地之上,宛如一层轻纱,将世间万物都笼罩其中,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吹动着萧云的发丝,在她的脸庞上轻轻舞动,乾隆凝视着萧云,她的容颜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美,宛如仙子下凡。 他们漫步在庭院之中,脚下的青石小径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光芒,庭院中的花草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在低语着他们的故事。 不远处的假山怪石嶙峋,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神秘,而那一方小小的池塘,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天上的明月和周围的景致,如梦如幻。 乾隆趁机开口问道:“云儿,朕听闻紫薇提及你有觅良人之念,那你心中所盼的夫君是何模样?与朕说说,朕好为你留意,若有合适的,也好为你牵线搭桥。”然而,乾隆内心实则在思忖着,你只能是朕的,朕若知晓你心仪的类型,努力去成为那样的人不就好了吗? 萧云望着天上那轮明月,轻声说道:“若说想找什么样的,我实难确切描述,但我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他对我真心相待,至死不渝,仅此便足矣。” 萧云此言一出,乾隆心中那原本炽热的情感,瞬间如被冰水浇灭,只因这一点,他此生恐怕都难以做到,除非他舍弃皇位,可这又谈何容易呢? 第10章 留在萧府 乾隆一时语塞,萧云见状,自嘲地笑了笑,“皇上,你是否也觉得这太难了呀?可为何世间男子能妻妾成群,而女子稍有不慎,便要遭受浸猪笼之刑呢?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萧云此言,让乾隆的神情变得颇为复杂,这丫头心性单纯,她所追求的不过是如此简单而直白的愿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存在,她所想要的,自然也是最好的,他可以为之努力,只是此刻时机尚未成熟,他还不宜表白,且慢慢来吧,至少如今知晓她的标准啦! 随后,乾隆岔开话题,与萧云一同赏起今夜的月色来,月色如诗,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编织了一袭梦幻的轻纱。 乾隆与萧云漫步于月色下,微风轻拂,发丝与衣角随风舞动,构成了一幅美不胜收的画面,他们的身影在月色中交织,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在时光的长河中缓缓展开…… 乾隆缓缓地向萧云讲述起她离开以后的种种故事,那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将萧云带入了一个别样的世界,他详细地述说着柳青和柳红在京城的会宾楼是如何蒸蒸日上,生意愈发兴隆;还有金锁那可爱的女儿,那是生命的延续,也是一份温暖的牵挂。 这些事情,乾隆都是从紫薇那里听闻后,一直铭记于心的,但凡与萧云相关的人和事,乾隆都视若珍宝,悉心呵护。 他们两人沉浸在彼此的话语中,时光悄然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萧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那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却也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 乾隆这才惊觉,时间竟如流水般匆匆而过,平日里,他总是觉得日子漫长而难熬,可与云儿在一起,时光却好似被施了魔法,转瞬即逝。 即使心中有千般不舍,万般留恋,他也只能无奈地开口说道:“我们快回去吧,你别着凉了,你一向不喜欢喝药,若是不小心着了凉,可如何是好?”乾隆的话语中满是关切,那温柔的语气仿佛能融化冰雪。 此言一出,萧云的心中如泛起了层层涟漪,自他们再次重逢以来,萧云知道乾隆日理万机,繁忙无比,但他却能如此精准地记住她的喜好、她爱吃的东西,还时刻关心着她的身体状况,这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然而,萧云并未对此想太多,与乾隆道别后,便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那一晚,萧云睡得格外香甜,仿佛置身于一个美丽的梦境之中。 可乾隆却心中思绪万千,难以入眠,他深知,这丫头所期盼的一切,他恐怕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不然的话,他连追求她的资格都没有,又怎能奢望与她长相厮守呢? 紫薇和尔康缓缓地回到房间里,并肩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彼此的目光交汇,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与爱意,他们轻轻地交谈着,声音如同夜风中的低语。 紫薇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轻声说道:“尔康,我察觉到皇阿玛有些异常,你说皇阿玛此次并非真的微服出巡,可他今日白天却说是特意微服出巡南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呢?难道皇阿玛对云云……” 尔康听了紫薇的话,微微颔首,接过话茬说道:“或许我们的猜测是对的,皇阿玛,真的对萧云动了心思,你没看到今天的情景吗?晴儿说她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皇阿玛立刻就说老佛爷思念晴儿,要留下,这理由多巧妙啊!” 紫薇轻轻点头,脸上露出沉思的神情,她没想到尔康竟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这让她心中更添了几分笃定,尔康温柔地为紫薇的腿上着药,他的动作轻柔而细心,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他关切地问道:“还疼不疼了,紫薇?” 紫薇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红肿的双腿,淡然一笑道:“无妨,我倒是不曾想过皇阿玛竟然对萧云动了男女之情,尔康,你说,那皇宫就如同一个大染缸,云云她那么单纯善良,又不懂规矩,她真的适合宫廷吗?” 尔康微微一怔,他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这个问题,紫薇却已经想得如此深远,他看着紫薇,心中涌起一股感动,紫薇的善良和体贴总是让他感到无比温暖。 尔康没有立刻回答紫薇的问题,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适不适合不是你我说了算,不过我倒是想问你,你不反对皇阿玛和萧云在一起吗?” 紫薇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天里绽放的花朵,美丽而温暖,她轻声说道:“他们一个是我的阿玛,一个是我的朋友,他们若能获得幸福,我当然乐见其成,可现在我能感觉到,云云似乎还没有对皇阿玛动心,反倒是皇阿玛将一颗心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后宫之中的尔虞我诈,不知道云云能不能承受得住?” 尔康听了紫薇的话,心中也有些担忧,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出言安抚道:“他们两个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正如晴儿所说,感情的事需要两情相悦才好,旁人就不要过多掺和了,你说呢?” 紫薇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她知道尔康说得有道理,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随即,他们两个相拥而眠,在彼此的怀抱中找到了安宁与温暖,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他们轻轻的呼吸声,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之间深深的爱意与眷恋。 在房间里,萧剑与晴儿也缓缓地踏入其中,晴儿的心中,莫名涌起一丝异样之感,她觉得乾隆此番的微服出巡,实在是有些突兀。 她微微颦眉,朱唇轻启,对萧剑说道:“夫君,你说皇上此次微服出巡,怎的只带了尔康和紫薇呢?其他大臣竟一个都未曾露面,这可真是令人费解。” 萧剑听闻晴儿之言,微微一怔,他对宫廷里的规矩以及南巡的种种细节,其实并不甚了解,毕竟他一直都在江湖中闯荡,“晴儿,或许皇上带了别的人也说不定,只是那些人与咱们不太熟悉,所以才没被带来萧府,你就别胡思乱想啦!” 第11章 刻意为之 晴儿听了萧剑的话,轻轻颔首,她深知萧剑所言在理,只是心中那一丝疑虑仍未完全消散,她抬眸望向萧剑,眼中满是温柔,“紫薇和尔康能来,我自是开心不已,他们的到来,让咱们这个家变得热闹了许多。” 萧剑轻轻地握住晴儿的手,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他们相互依偎着坐在床边,房间里弥漫着温馨而又静谧的气息,晴儿靠在萧剑的怀里,渐渐地合上双眸,心中感到无比的宁静与安稳。 延禧宫 乾隆出宫的消息,虽来得有些猝不及防,但却如同风吹湖面,涟漪迅速扩散,并非什么隐秘之事,令妃在得知这一消息后,脑袋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思绪翻涌不息。 她暗自思忖着,皇上究竟去了何方呢?又与谁会面了呢?她费尽心思打探到的消息,却让她更加迷惑不解,原来,皇上此次出宫,竟未带任何大臣,只带了尔康和紫薇,还有几名侍卫,便这般匆忙地离开了宫廷。 这一刻,令妃的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各种猜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甚至大胆地臆想,难道皇上在宫外又有了新的红颜知己,就如同当年的夏雨荷一般? 而这次,他莫非就是去与那女子相会的?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画面,心中的疑虑与不安愈发强烈。 她想了很多很多,每一个想法都如同尖锐的刺,刺痛着她的心,然而,尽管她的思绪纷繁复杂,却始终无法找到确凿的证据来支撑自己的这些猜测,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焦虑与无奈。 永和宫 欣荣敏锐地察觉到永琪对她的那份不喜,尽管这让她的内心痛苦不堪,但她也只能强忍着,放下那大家闺秀惯有的矜持。 她心心念念地想要个嫡子,可他们成亲已逾一年,她的肚子却依然毫无动静,为此,她甚至瞒着众人,在宫外费尽心机地搜罗各种偏方,每日里都要喝下那难以下咽的汤药。 这一天,她刚喝完那苦涩的药汁,满心期待着永琪能来到卧房,与她共度良宵,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永琪却迟迟没有出现,无奈之下,她只好鼓起勇气,前往书房寻找他。 当她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时,只见永琪正独自坐在桌前,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永琪心中思忖着:皇阿玛离宫,却没有带上他,这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他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被冷落,失去了皇阿玛的宠爱。 此时的欣荣,身着那单薄而又飘逸的纱衣,身姿婀娜,若隐若现,她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近永琪,用那娇柔的声音呼唤着他:“爷,咱们该回房安置了。” 可永琪却仿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借酒消愁,欣荣见此情形,心中更是焦急,她再次轻声呼唤着永琪,终于,永琪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他冷冷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想要,何必等到回房,就在这里吧。”话音刚落,永琪便粗暴地将欣荣拉到自己身边,开始肆意地对待她。 欣荣痛苦地呼喊着:“爷……”永琪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残忍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想娶你!但你阿玛和我的额娘将这门亲事敲定,既然你已经嫁到了永和宫,你就认命吧!” 永琪的动作愈发粗暴,他根本不顾欣荣的感受,只是一味地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愤怒与不满,而欣荣,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泪水在她的眼眶中不停地打转。 永琪在粗暴地发泄完之后,全然不顾欣荣的感受,直接拿起地上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欣荣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懊悔。 她开始反思,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她一直渴望成为人上人,梦寐以求那高高在上的皇后之位,可是,为什么现实与她的想象相差如此之大呢? 此刻的欣荣,想要挪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自己疼得厉害,连动一动都极为艰难,最后,还是珍儿和翠儿将她搀扶出去,当珍儿和翠儿看到她那满身的伤痕时,几乎忍不住要惊呼出声。 然而,欣荣连忙让她们噤声,不许她们将此事说出去,她明白,所有的苦果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无论多么艰难,都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独自吞咽。 南阳 晨曦如一层薄纱般轻柔地铺洒在窗柩上,那一道道金黄的光线,仿若为窗柩镶嵌上了华丽的金边,乾隆虽然离开了京城,但他上早朝的习惯却早已深入骨髓,在这个特定的时辰,他毫无意外地醒了过来。 此刻的他,从未体验过如此愉悦的心境,而这愉悦的根源,便是云儿就居住在离他不远的隔壁,只要一想到云儿,他的心中便会涌起阵阵温暖与喜悦,那种感觉,犹如春风轻拂面庞,让他整个人都陶醉在幸福的涟漪里,他的心情是如此独特,如此愉悦,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在此刻汇聚,让他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如痴如醉。 乾隆动作迅速地完成了洗漱更衣,而后,他看似不经意地在萧云的房门口徘徊着,只见他时而驻足凝望,时而缓缓踱步,那模样仿佛是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卷,而这丫头,依旧如往日一般,贪恋着温暖的被窝,总是最后一个才慢悠悠地从睡梦中醒来。 乾隆耐心地等待着萧云洗漱完毕,他满心期待着能与她一同前往饭厅用膳,然而,萧云对此却毫无察觉,还以为乾隆只是顺便在此停留罢了,其实啊,乾隆可是特意在这里等着她。 不一会儿,当尔康和紫薇看到萧云和乾隆并肩走来时,他们俩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抹会心的微笑,无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然明了。 尔康原本对于这件事还心存疑虑,没有想好到底是支持还是反对,但紫薇的一番话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第12章 紫薇支持 紫薇告诉尔康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世人的偏见犹如一座高耸入云、坚不可摧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人们的心头,让人感到窒息般的压抑,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那偏见的重压,仿佛要将人彻底吞噬,让人无力挣脱。 皇阿玛心中有爱,这份爱炽热而深沉,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那些世俗之人的目光呢?皇阿玛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地去拼搏、去争取,哪怕前方充满了艰难险阻,他也毫不畏惧,那是一种怎样的勇气和决心啊! 遥想当初,如果不是皇阿玛的坚持和努力,他们两个又怎会有今日的幸福呢?若不是皇阿玛在众人的反对声中,毅然决然地为他们两个赐婚,或许尔康早已与别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过着与现在截然不同的生活,是皇阿玛给了他们希望,给了他们未来。 所以他们理应心怀感恩,对皇阿玛的决定给予无条件的支持,他们要明白,没有皇阿玛的付出,就没有他们如今的美满,这是他们对皇阿玛的报答,这番话让尔康深受触动,是啊,既然紫薇都如此支持,那他又有何理由反对呢?不是吗? 用过丰盛的早膳之后,萧云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蹦蹦跳跳地带着乾隆在萧府中漫步游览,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热情地为乾隆介绍着萧府里那些富有意境和故事的遗物,乾隆则静静地聆听着,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要将萧云的每一个表情都刻在心里。 看着萧云这般全身心地信任着自己,乾隆心中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陶醉其中,难以自拔,当他们走到那个秋千前时,乾隆一眼就认出了它,因为这和宫里的那个秋千一模一样,他温柔地看着萧云,提议道:“云儿,你坐上去吧,朕来推你。” 萧云一听,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她欣然坐了上去,双手紧紧抓住绳子,仿佛回到了曾经的美好时光。 一开始,乾隆并没有使太大的力气,可萧云却觉得飞得不高,不够尽兴,便娇声喊道:“皇上,再用点力呀!”她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乾隆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他加大了力度,用力地推着萧云,萧云玩得不亦乐乎,笑声如一串串珍珠般洒落。 待萧云玩够了,她从秋千上下来,脸上还带着兴奋,她走到乾隆面前,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对乾隆说道:“皇上不如你也坐上去,让我来推你吧。” 乾隆从未碰过秋千这种东西,在他的认知里,这是女孩子玩的玩意儿,而且从小他就没玩过,如今他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更是觉得与秋千有些格格不入。 可是看着萧云那满是期待的眼神,他似乎无法说出拒绝的话,不知为何,他竟鬼使神差地真的坐了上去。 萧云推着乾隆,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的双手紧紧地握住秋千的绳子,用力地推着乾隆,乾隆坐在秋千上,心中有些莫名的情愫,又有些期待,他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般,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萧云。 阳光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花香和青草的气息,周围的树木轻轻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他们的欢乐时光伴奏。 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似乎也在为乾隆和萧云的美好瞬间欢呼喝彩,乾隆真的很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让他们可以一直相守在一起,不离不弃。 乾隆尽情地享受着此次游玩,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他忆起小时候,自己的世界里满是努力学习的身影,不是沉浸在书籍的海洋中,就是刻苦地练习武艺,玩闹二字,似乎从未在他的生活中出现过,而他也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状态。 但此时此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快乐,这种快乐,犹如一股清泉,流淌在他的心田,而这快乐,皆因眼前的人而生,在她的面前,自己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只是弘历。 他渴望拥有这份美好,可他身为帝王多年,早已习惯了掌控一切,然而,云儿却是他无法掌控的存在,这份情感亦不受他的控制,但他依然决然地选择了这条路,哪怕前方充满了艰难险阻。 在皇家,真情实乃稀有之物,充斥其间的尽是利益的算计,父子相残、兄弟阋墙之事屡见不鲜,云儿的纯真,犹如夜空中的璀璨星辰,是那般难能可贵。 他渴望给予她世间最好的一切,渴望陪伴她,与她携手共度一生,他坚信,自己有能力给予这丫头想要的一切,即便目前尚有困难,但他会在未来努力去实现。 此刻,他唯一感到困扰的是,该如何让云儿知晓他的心意,又该如何让她接受他的情感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纠结与迷茫。 乾隆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各种各样的表白场景和方案,但紧接着,他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顺其自然吧,他坚信着天时地利人和,他觉得时机一到,自然能够将自己的心意倾诉而出,于是,乾隆缓缓地从秋千上起身,与萧云一同在这萧府内继续悠然地逛着。 萧府的景致如诗如画,美不胜收,乾隆渐渐地沉浸其中,竟也对这里心生喜爱,在他的心底,有云儿的地方,便是他最眷恋的家园,然而,萧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乾隆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满腔情意,依旧在那里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她生活的这片天地。 乾隆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的整个心神都被萧云那一张一合、喋喋不休的小嘴给吸引住了,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强忍住自己内心那股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无奈之中,乾隆只好侧过了头,努力地将自己的目光从云儿身上移开,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会做出什么吓到她的举动来。 第13章 套路云儿 萧云领着乾隆漫步在书房外,乾隆突然开口问道:“云儿,这一年,你的学问可曾有何长进?”他的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提及学问,萧云的脸上顿时泛起一抹懊恼,她低垂着头,有些难为情地说道:“皇上,我怕是真没什么天赋,哥哥说,学不好就算了,反正他养得起我,不过,近一年来,我的武艺倒是精进了不少。”说罢,萧云显得有些急切,下意识地拽住了乾隆的胳膊。 紧接着,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激动地说道:“皇上,咱们去后院,我给你展示一下我新学的鞭子,那可是哥哥传授给我的绝技!你看看,我的武艺是不是比一年前厉害多啦!” 乾隆感觉到隔着衣服,萧云传递过来的温热,他欣然应允,随着萧云来到了后院。 只见萧云英姿飒爽地伫立在院子中央,手中紧紧握着鞭子,她深吸一口气,手腕轻轻一抖,那鞭子便如灵蛇般在空中舞动起来,鞭子破空之声清脆悦耳,时而如疾风骤雨般迅猛刚烈,时而如行云流水般轻盈飘逸,她的身形灵动矫健,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犹如翩翩起舞的仙子。 乾隆看得如痴如醉,完全被萧云的武艺所折服,他的眼神中满是赞赏与痴迷,仿佛已沉浸在萧云的精彩表演中无法自拔,萧云的每一次挥鞭,每一次转身,都让乾隆感受到她那独特的魅力与强大的实力,她就如同一朵绚烂绽放的花朵,在这后院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人为之倾倒。 未几,萧云轻盈地将鞭子收起,宛如一片轻盈的云朵般飘至乾隆面前,她那双明亮的眼眸紧紧盯着乾隆,满是期待与渴望。 乾隆毫不迟疑地赞叹道:“云儿,与一年前相较,你的武艺愈发精湛了!”他的脸上绽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寒冰。 萧云心念一动,想到乾隆此番是微服私访,自然要深入了解民生,于是,她唇角微扬,笑意盈盈地对乾隆说道:“皇上,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让你领略一下南阳的风土人情,也可借机考察一下地方官员的政绩。” 乾隆昨日不过是随口戏言罢了,但见萧云这般认真执着,他实难拒绝,于是,他微微颔首,应允了下来。 随后,萧云和乾隆相携离开萧府,一同踏入了那热闹喧嚣的集市,集市里人潮涌动,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激昂的交响乐。 他们在人群中穿梭,感受着这热烈的氛围,仿佛已与这繁华的市井融为一体,萧云的裙摆随风舞动,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在这热闹的集市中格外引人注目,乾隆则紧跟在她身旁。 萧云仿佛与每一个小摊贩都相熟至极,她热情地与他们打着招呼,那熟稔的模样,就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随后,萧云向乾隆解释道,半年前,南阳遭遇了一场狂风的肆虐,许多小摊贩都遭受了不小的损失,是她们萧府出资帮助他们重新进货,他们才得以有今日的营生,所以他们对萧府都心怀感恩之情。 乾隆对南阳受灾是有印象的,但他从未想过,在南阳境内竟然还有百姓连饭都吃不上的情况,那些奏折上并未详细写明这些,看来有时候真的需要多出来走走,才能真切地了解当地的实际情况,乾隆不禁感慨,这南阳真的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百姓们脸上洋溢的笑容,便是他最大的欣慰。 正在这时,萧云和乾隆碰上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萧云从怀中掏出一些银子递给小贩,“我要两串糖葫芦,剩下的钱你按照老规矩给我送到育儿堂去。” 只见那小贩一看到萧云,眼神中立刻闪烁起惊喜的光芒,他赶忙说道:“萧小姐,你给的可真是太多了!” 萧云听闻,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她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道:“你是知道的,钱财于我萧家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这些多余的钱就当是给你女儿妞妞攒嫁妆,你快去吧!我萧家还收养了众多孤苦伶仃的孤儿,你辛勤付出了劳动,这是你应得的,不必心有不安!” 小贩听了,心中满是感动,他连连点头,向萧云致以深深的谢意,然后便转身离去,那离去的身影仿佛都带着几分轻快与愉悦。 萧云径自拿起一串糖葫芦,轻轻咬下一颗,那甜蜜的滋味在她口中散开,她满足地笑了起来,随后,她又将另一串糖葫芦递给了乾隆。 乾隆稍稍迟疑了一瞬,萧云见状,连忙解释道:“放心吧,这糖葫芦可好吃了,而且绝对干净卫生。” 乾隆看着萧云已经咬了好几个糖葫芦,那模样甚是享受,心中对这糖葫芦也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他很想知道,在萧云口中如此美味的食物,究竟有着怎样的魅力,于是,乾隆伸出手,接过了那串糖葫芦。 萧云那双美眸眨也不眨地紧盯着乾隆,只见乾隆手中握着那串色泽诱人、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却迟迟没有动口品尝的意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急火燎的萧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娇声开口催促道:“皇上,你快尝尝看!” 乾隆听到萧云脱口而出的称呼后,深邃的眼眸中倏地掠过一抹思索的光芒,他轻咳一声,语气温和地提醒道:“云儿,此次乃是微服出巡,你这般称呼可会暴露我的身份。” 萧云一听,顿时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俏皮可爱地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精致的脸蛋上瞬间布满了懊恼的神情,嘴里嘟囔着:“叫习惯啦,一时之间竟给忘记了,那……那我该怎么称呼?要不还像从前那样称你为老爷?” 乾隆闻言,微微挑起剑眉,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从容不迫地回应道:“想当初外出之时,你是以丫鬟的身份随侍左右,但如今身处这南阳之地,所有人皆知晓你乃此地的主人,若再以‘老爷’相称于我,恐怕多有不妥,倒不如你叫我弘历,这样既不显生疏又不会引起他人怀疑,你觉得可好?” 第14章 云儿改口 萧云自然知晓弘历是乾隆的名字,她曾在未找到哥哥之前,与紫薇在宫里有过一段生活经历,对于这些她可是心知肚明,就连老佛爷都不直呼乾隆的名字,她心中有些迟疑,“你的名字是能随便叫的吗?” 乾隆那张俊朗的面庞上,缓缓地浮现出一抹如春风般温和的笑容,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我说可以,那就自然可以。”那语气坚定而又充满自信。 站在一旁的萧云则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只见她贝齿轻咬下唇,沉思了片刻之后,终于鼓起勇气,轻轻地唤了一声:“弘历。”那声音虽然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但其中却分明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之意。 这两个字,曾经是他的皇阿玛和皇爷爷对他的称呼,然而,当猛然听见云儿这般亲昵地称呼自己时,乾隆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僵,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只见他仰头爽朗地大笑起来,那笑声仿若洪钟一般响亮,在空旷的空气中久久地回荡着,仿佛要冲破云霄。 待那笑声渐渐平息,乾隆才缓缓地收住了笑容,此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情意,那是一种深沉而又真挚的情感,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没错,日后仅有你我二人之时,便这般称呼即可。”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魅力,在空气中轻轻地飘荡,言语之间尽显亲昵之态。 萧云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她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容之上,并未流露出特别在意的神情,依旧是那般淡然自若,只是此刻的她尚未察觉,这看似寻常的交流背后,实则隐藏着乾隆精心设计的套路。 就这样,一个美好而又充满未知的故事拉开了序幕,一场悄然无声的转变正在发生,乾隆已然不动声色地将她放置在了与自己平等的位置之上。 就在这时,萧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回到乾隆手中那串色泽诱人的糖葫芦上,只见那糖葫芦上包裹着一层晶莹剔透、宛如薄冰一般的糖衣,在灿烂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垂涎欲滴的光泽。 而每一颗山楂都圆润饱满,红彤彤的颜色鲜艳夺目,远远望去,仿佛正散发出阵阵甜蜜的香气,萧云满心欢喜地望着乾隆,眼神之中满含期待之色,似乎在催促他赶快品尝一口这美味可口的糖葫芦。 乾隆则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糖葫芦,那串糖葫芦在他的手中,仿佛变得沉甸甸的,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缓缓地将糖葫芦送到嘴边,轻轻咬下一颗山楂,那酸甜的滋味在他口中散开,让他的味蕾为之一振,他细细品味着这独特的味道,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而萧云见乾隆终于尝了糖葫芦,她那原本满是期待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是如此明媚,如此动人,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在闪烁,熠熠生辉,里面饱含着喜悦与满足,那弯弯的眉眼,像是月牙儿一般,美丽而迷人。 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一个卖艺的杂耍班子出现在前方,瞬间吸引了萧云的注意力,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拉着乾隆,奋力地挤到人群前面。 萧云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些精彩绝伦的表演,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双手兴奋地拍打着,嘴里还不停地叫好,而乾隆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萧云的脸上,她那欢快的模样让他心动不已。 表演结束以后,萧云兴致勃勃地拉着乾隆,去品尝各种南阳的特色小吃,他们穿梭在热闹的街道上,萧云一边走,一边和乾隆谈论着刚才的杂耍,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那些精彩瞬间的回味。 萧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慨的神情,“弘历,看着他们的表演,我不禁想起了我曾经在街头卖艺的日子,那时候真的很辛苦,每天都要经历风吹日晒,为了生计而奔波操劳,不过还好,我现在有哥哥了,再也不用去吃那些苦了。” 听到云儿提及她曾经的过往,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心疼之情,但他明白,此刻这份心疼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无法轻易地表现出来,于是,他只好出言安抚道:“云儿,以后你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然而,谁又能预料到以后会发生什么呢?即便乾隆贵为天子,有些事情他也是无法左右,当然,这是后话。 他们来到一个摊位前,热气腾腾的包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萧云拿起一个包子,轻轻吹了吹,然后咬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接着,她又看到了那糖人,眼神中再次充满了喜悦,乾隆能真切地感受到,萧云在南阳过得非常快乐。 萧云拉着乾隆去品尝别的小吃,乾隆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并没有把自己当做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如此甚好,他跟云儿一起享受着这平凡而又有趣的时光,他们的身影在热闹的街道上渐行渐远,留下了一串串欢乐的笑声和美好的回忆。 萧云和乾隆悠闲地漫步于外,时光如白驹过隙般悄然逝去,夜晚在不经意间已悄然降临,然而,他们两人都没有要回去的打算。 萧云随后又带着乾隆畅游于南阳那热闹非凡的夜市,他们沉浸在那喧嚣之中,感受着其中的烟火气息,最后,萧云又将乾隆引领至湖边,他们一同欣赏着那皎洁的月色,静谧而美好。 在这湖边的宁静氛围中,乾隆体会到了一种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岁月静好之感,他静静地凝视着云儿,心中甚是满足,他暗自思忖着,若能就这样与云儿共度一生,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那宁静的月色洒在他们身上,仿若为他们编织出一幅绝美的画卷,将这美好的时光永远地镌刻在他们心间。 第15章 多久都等 乾隆伫立在那里,目光眷恋地望着萧云,心中涌起阵阵不舍之情,但他深知此刻该回去了,于是,他带着萧云慢慢地踏上了回萧府的路。 当他们回到萧府时,恰是晚膳时分,只见那餐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由于紫薇那宛如天籁般的声音率先响起,打破了原本的宁静,她轻柔地说道:“你们要是再晚些回来,我恐怕就要让尔康去找你们了,还好你们现在回来了,快过来坐下一起吃饭吧。” 而晴儿和萧剑则静静地站在一旁,他们并未发出一言一语,他们心中都十分清楚,乾隆和萧云阔别已有一年之久,此刻,他们两人之间想必有无数的话语想要倾诉。 所以,并没有人去追问乾隆和萧云到底去了哪里,大家都默契地给予他们两个独立的空间。 乾隆与萧云静静地坐在桌前,享受着这温馨的用餐时刻,彼此间没有过多言语,却流淌着一种默契与安宁。 用过晚膳后,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萧云与乾隆相处的时光里,她的内心满是愉悦与欢快,仿佛置身于一片欢乐的海洋中。 然而,她并未深思这其中的深意,只是单纯地享受着这份美好,毫无杂念,很快,她便在这份宁静与祥和中,安然入睡了,宛如一朵悄然绽放的花朵,在夜色中静静沉睡。 然而,在另一侧的乾隆,却仿若陷入了一片深邃的思绪之海,无法入眠,他的心神被纠结缠绕,如乱麻般纷繁复杂,让他倍感困扰。 提及当皇帝,他确是经验老到,在处理政事上更是信手拈来,尽显从容与睿智,可在他漫长的人生旅途中,他从未对谁动过真情,自然也不知该如何去爱一个人,这种情愫对他而言,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遥不可及,他从未涉足过这未知的情感领域。 乾隆在心中反复思量,诸多思绪在脑海中不断交织,云儿曾提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要求,如同一道亮光,在他的思绪中闪耀。 对于过去的种种,他确实无力改变,但他能做的,便是从此时起,坚守自身的纯洁与忠贞,无论云儿是否接受他的爱意,他都下定决心,从此刻起,不再与其她任何人有过多牵扯,只因他的心中已被云儿完全填满,再无一丝空隙容得下别人。 世人皆艳羡帝王,尊其为九五之尊,拥有无上的权力,可唯有他自己深知,这背后背负着的是何等沉重的责任,是怎样难以挣脱的桎梏。 世人亦皆羡慕皇帝后宫粉黛三千,可唯有他自己明白,在那众多嫔妃之中,又有几人是真心待他?在这皇室之中,最是缺失的便是真情二字,充斥其间的多是权力的角逐与利益的纷争。 在那充斥着权谋算计、人心叵测的宫廷之中,乾隆心如明镜般清楚地知晓,每一个向他靠近的人,皆被利益的丝线所牵扯,皆因利益的驱使而靠近他,他从未真正触摸到幸福与温暖的真谛。 直到云儿的出现,宛如一道绚丽的彩虹,划破了他那阴霾密布的天空,照亮了他心底那片荒芜已久的角落,她的出现,让他那颗沉寂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他渴望能拥有这份温暖,渴望能让这份温暖在他的生命中永远延续。 这一日,他与云儿在外尽情地游玩了一整天,他看到了云儿那纯真无邪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般美丽动人,让他的心都为之沉醉。 此时此刻,乾隆的心中思绪翻涌,他在想,如果将云儿带回那森严的宫廷,她是否会如同那被折断翅膀的飞鸟,被困在那冰冷的囚笼之中,再也无法展现出这般灿烂的笑颜呢?可是,若让他就此放手,他又如何能够舍得呢? 于是,此刻的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如同置身于一片迷雾的森林,找不到前行的方向,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感到无比的困惑与纠结,那份迷茫如影随形,紧紧地缠绕着他,让他痛苦不堪,心中充满了无助与迷茫,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那一夜,乾隆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各种想法,却始终无法理清自己该如何抉择。 黎明的曙光刚刚洒下,乾隆便已起身,迅速换上一身华服,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云儿的门前,他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一座坚定的雕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等待云儿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云儿如往常一般,迟迟才起身,当她缓缓打开门的那一刻,乾隆看到了她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甜美笑容,那笑容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的忧愁与烦恼,瞬间,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情感,他知道,自己这一生都无法再放开这个女子的手。 在这一刻,他甚至大胆地设想,如果要在江山和云儿之间做出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云儿,他的儿子们早已长大成人,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并非难事。 他这一生,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是时候该为自己而活了,如果云儿愿意与他相守在宫廷之中,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倘若云儿不愿,那他也可以舍弃这万里江山,与她一同去追寻属于他们的幸福。 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一步一步向乾隆靠近,可她又怎会知晓乾隆心中那如波涛汹涌般的情感呢? “弘历,你这是特意在等我吗?”萧云扬起脸,微笑着问道。 乾隆深情地凝视着她,用充满爱意的声音说道:“对,在等你,一直都在等你。” 萧云听了,只是甜甜地笑着,并未领悟到乾隆话语中的深意,“我就有一个毛病,比较贪睡,等很久了吧?走吧,我们去前厅用餐。” 乾隆再次不经意地表达着自己的情感,“不论多久,我都会等你。” 萧云听了,嫣然一笑,如盛开的花朵般美丽动人,但她却并未深思乾隆话中的含义,然而,乾隆的心意早已明了,他会一直等她,只要她肯回头,只要她愿意答应,他的情意将永远不变,至死不渝。 第16章 可有受伤 今日,用过早膳之后,萧云满心欢喜地提议,要带着尔康和紫薇一同前往萧家牧场畅游一番,但紫薇却巧笑嫣然地找借口推辞,说是要陪伴晴儿,尔康也心领神会,声称想与萧剑倾心交谈一番,于是,最终只有乾隆和萧云踏上了去往萧家牧场的路途。 萧家牧场中,动物们种类繁多,有温顺可爱的山羊,还有英姿飒爽的马匹,乾隆阅历丰富,他深知尔康和紫薇必定是心领神会,明白他的心思,才会借故没有一同跟来,他们的举动,无疑是在表示支持,这让乾隆心中涌起阵阵欣慰之感。 当他们来到萧家牧场后,萧云自然深知乾隆对马的钟爱之情,那十骏马,每一匹都来历不凡,皆是各个部落精心进贡而来的稀世珍宝,萧云轻移莲步,走进马厩,在众多骏马中仔细挑选,最终相中了一匹威风凛凛的汗血宝马。 这匹汗血宝马,身形高大而矫健,肌肉如磐石般坚硬,线条流畅而优美,它那如火焰般的毛色,在阳光下闪耀着绚丽的光芒,仿佛是从神话中走出的神兽,它昂首挺胸,嘶鸣声高亢而嘹亮,充满了力量与威严,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负责看管马厩的人,此时脸上却浮现出一丝迟疑与担忧,他赶忙上前,压低声音说道:“小姐,这匹马可是刚刚才送来的,它虽贵为汗血宝马,却还未被完全驯服,性子极为刚烈,唯恐会伤到您,不然您还是换一匹吧。” 萧云听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而坚定的笑容,豪迈地说道:“李博你就放宽心,我如今的骑术可是相当厉害的,断然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李博见状,深知萧云的性子,她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况且萧云是这萧家牧场的主人,自己不过是个看马厩的下人罢了,于是,他也只好无奈地不再劝说。 萧云轻启朱唇,提议道:“弘历,这一年来,我的马术也有了不小的进步,不如你我来一场比试,如何?” 乾隆的心中,只要能与云儿相伴,无论做何事,都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他自然是欣然应允,“好啊!” 话音刚落,乾隆的心中顿然生出一个巧妙的念头,他望向萧云,满含深情地说道:“云儿,既然是比试,那必然是要有个结果的,也理应有个彩头才更显有趣,你意下如何?” 萧云微微颔首,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那是自然,若我赢了,你便要许我一个承诺,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得答应,若是你赢了,我亦如此。” 说罢,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又继续说道:“你可别觉得我这是占你便宜,虽说你身份尊贵,但这是比试,与身份并无关联。” 萧云的这番话正合乾隆的心思,他暗自思忖着:若我赢了,趁机向这丫头表白,让她答应随我回宫,这样我的机会不是更大了吗?想到此处,乾隆毫不犹豫地应道:“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萧云却扑哧一笑,戏谑道:“弘历,你又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要那么马干嘛?你就说你答不答应,不就得了?” 乾隆听闻萧云那别具一格的萧言萧语,只觉心中的愉悦如涟漪般层层扩散开来,愈发浓烈,他脸上泛起温暖的笑容,“是我的问题,好,我答应你。” 他深知云儿在这一年来,于学问上确实没有太大的进益,她可不喜欢那种过于咬文嚼字、长篇大论且出口成章的表述方式。 在他心中,云儿这般纯真直率的模样,才是最让他心动的,而此刻,萧云的回应,依然如往昔那般,简单却又充满了独特的魅力:“这不就对了吗?”那语气中,仿佛带着一丝满足与得意,让人不禁为她的可爱而心生欢喜。 紧接着,乾隆迅速挑选了一匹骏马,飞身跃上马鞍,乾隆与萧云双腿同时用力一夹马腹,手中的缰绳猛地一抖,骏马们便如同闪电般飞驰而出。 他们在马场之上策马奔腾,马蹄声响如雷鸣般震撼人心,乾隆所骑乘的那匹马,四蹄生风,矫健而迅猛,如狂风般席卷而过草地,马尾在空中肆意飞舞,宛如一面飘扬的旗帜。 萧云所骑乘的马也毫不逊色,它身姿轻盈,步伐灵动,如精灵般在马场中自由穿梭,与萧云配合得天衣无缝,展现出一种超凡脱俗的优雅之美。 在马背上,乾隆与萧云英姿飒爽,发丝随风舞动,目光如星辰般明亮而坚定,他们与身下的骏马完美融合,共同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面,演绎着一场惊心动魄的马术传奇。 只见那乾隆眼瞧着就要赢得这场比赛了,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意外却陡然降临,萧云所骑乘的那匹骏马,竟似发了狂一般,猛然间变得躁动不安,想要将萧云狠狠地甩出去。 萧云一直自认为马术卓绝,可这匹汗血宝马的烈性与倔强,却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紧紧地拽着缰绳,那缰绳勒得她鲜血直流,却仍无法驾驭住这匹狂躁的骏马。 乾隆见状,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之前的赌注,如离弦之箭般飞奔回去,而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那汗血宝马竟将萧云猛地凌空抛了出去。 乾隆心急如焚,顾不得其他,飞身急速扑了上去,他为了能与萧云多些相处的时光,将暗卫远远地打发走了,此刻,已来不及召唤暗卫,他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救萧云。 乾隆以惊人的速度将萧云稳稳地接住,并紧紧地拥入怀中,随之,他们两人一同重重地摔落在地,乾隆将萧云紧紧地护在怀中,使她毫发未伤,但乾隆自己却未能幸免,身上多处被地上的碎石划伤,那伤痕深深浅浅,触目惊心。 即便如此,当乾隆重重落地后,他的第一句话仍是饱含关切地问道:“云儿,你可有受伤?” 萧云泪眼婆娑地看着乾隆,只见他那原本华丽无比的衣衫,此刻已被划出了数道参差不齐的口子,就像是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而他那原本尊贵无比的双手,也布满了细碎如蛛网般的裂痕,仿佛在诉说着他为了救她所付出的艰辛与努力。 第17章 坠马受伤 萧云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那股酸楚瞬间传遍全身,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此时此刻,无尽的懊悔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她淹没,她想起李博曾经郑重其事地告诫过她,这匹马性子刚烈,难以驯服,但当时的她却不以为然,凭着一股倔强和任性,硬是要骑上去一试身手,如今酿成这般大祸,她恨不能时光倒流,回到当初那个时刻,听从李博的劝告。 “弘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任性,害得你受了伤......” 萧云泣不成声,满心愧疚地看着眼前的乾隆。 而乾隆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那张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让人安心的微笑,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安慰道:“我没事,别哭了,只要你平安无事,其他都不重要。”说着,他轻轻地伸出手,拭去了萧云脸颊上的泪痕。 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在乾隆和萧云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在萧云的一生之中,从来没有人像乾隆这样,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奋不顾身地向她扑来,只为救她。 曾经,在没有找到哥哥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只能靠自己去解决,有了哥哥之后,她也尽量不去麻烦哥哥,毕竟哥哥有了自己的家。 萧云紧紧搀扶着乾隆,声音中满是关切与焦急,“弘历,我们赶紧找个医馆处理一下你的伤吧。” 乾隆微微颔首,表示应允,他们刚走出萧家牧场,李博便如箭一般飞奔而来,脸上写满了担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那匹马你还是没驯服吗?” 萧云轻轻点头,脸上带着深深的自责与愧疚,“是我没听你的话,赶紧找人好好训训它吧。” 李博点了点头,随后,萧云小心翼翼地扶着乾隆来到了医馆,在医馆里,萧云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乾隆身上,那紧张的神情仿佛受伤的是她自己一般,她急切地对大夫说道:“大夫,你快看看他身上的伤势如何?他刚刚坠马啦!” 大夫看着他们二人,觉察到他们之间并非夫妻关系,于是温声说道:“姑娘,我要给这位公子查验伤口,你在这里似乎多有不便,还是在外边等候吧。” 萧云听罢,心中涌起万般不舍,她实在放心不下乾隆,若不亲眼看着,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而乾隆见此情形,他不想让萧云看到自己受伤的模样,于是温柔地说道:“云儿,去外边等我。” 萧云这才缓缓松开了手,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门外。 大夫开始为乾隆查验伤口,他轻轻解开乾隆的衣衫,那一瞬间,大夫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乾隆的胳膊上布满了一道道狰狞的擦伤,有些伤口深可见骨,血水不断地往外渗;他的后背更是惨不忍睹,伤痕交错,仿佛是一幅被肆意破坏的画卷,伤口中还夹杂着一些细小的石子,就像是镶嵌在肉里的暗器,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大夫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每触碰一下,乾隆的身体都会微微颤抖,但他却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处理这些伤口,足足用了好长时间,大夫都不得不对乾隆的坚毅感到钦佩。 萧云在门外心急如焚,她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不停地来回踱步,双脚踏出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她那颗慌乱不安的心上,她那紧紧皱起的眉头,似有化不开的忧愁,眼神中满是深深的担忧与紧张,就像黑夜中闪烁不定的星光。 她时不时地将手放在胸口,想要努力平复那如擂鼓般急促跳动的心脏,每一次的呼吸都显得如此艰难,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她的身上,让她难以喘息。 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萧云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在这门外等待了漫长的岁月,她频频地望向屋内,目光中满是急切与期盼。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乾隆受伤的模样,那些伤痕就像一道道深深的沟壑,刻在她的心上,让她疼得无法呼吸,她懊悔不已,后悔自己没有听李博的话,没有好好驯服那匹马,才让乾隆遭受了这样的痛苦。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弘历,你一定要没事,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无助过,她多希望自己能够代替乾隆承受这些伤痛,她不停地祈祷着,希望大夫能够尽快处理好乾隆的伤口,让他早日恢复健康。 在那静谧的房间里,大夫已为乾隆精心地处理好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只见大夫面色凝重,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公子,你此次所受之伤可不轻,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你一定要按时服药才行,并且,在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你的右手切不可从事重体力劳作,你在坠马之时恐怕是伤到了手腕。” 乾隆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与忧虑交织的神情,紧接着,他缓缓开口,轻声说道:“大夫,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不要把我的伤说得那么严重,我不想让外面的那个丫头过于担心。” 那位大夫的年纪与乾隆相差无几,他历经世事,有着丰富的阅历,自然能够洞悉乾隆的心思,只见他脸上露出和蔼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当大夫和乾隆一同走出房间时,萧云立马心急火燎地走上前去,她的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担忧之情,声音甚至都有些微微颤抖地问道:“大夫,他的伤势到底怎么样啊?” 乾隆看了大夫一眼,大夫瞬间心领神会,他面带微笑,缓声说道:“这位公子,只是轻微擦伤而已,并无大碍,我已经给他处理好伤口并上了药,再给他开一些内服的药,这样他就能好得更快些,你和我的徒弟一起去拿药吧。” 萧云这才仿若卸去了千斤重担一般,轻轻松了口气,她声音轻柔地说道:“好。” 乾隆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萧云前往药房的身影,心中满是感动与暖意,他侧过身,对着大夫轻声说道:“多谢。” 恰在此时,萧云取药归来,听到这句“多谢”,她还以为乾隆是在感谢大夫为他疗伤,自然也就没有过多的想法。 第18章 快喝药吧 因为乾隆不慎受了伤,以至于他和萧云无法再出去游玩,于是他们两个人便径直返回了萧府,当他们回到萧府之际,紫薇和尔康看到乾隆这般狼狈的模样,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紫薇满脸都是焦急之色,急切地问道:“皇阿玛,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萧云刚想将实情如实地说出来,乾隆却抢先一步开了口,他缓缓说道:“云儿带我去萧家牧场时,朕瞧见有一匹汗血宝马,心中甚是喜爱,便想要试骑一下,可未曾料到,那马的性子实在是太烈了,朕没能驾驭得住它,结果从马上摔了下来,便受了伤。” 萧云神情略显异样地看着乾隆,她的心中自然是明白乾隆为何要如此说,他这是在帮她隐瞒,是在为她考虑,不然被哥哥和嫂子知晓了,恐怕也会责怪于她的。 紫薇的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她暗自思忖着:皇阿玛的骑术那可是相当精湛的,那十骏马哪一匹不烈,皇阿玛都能一一将它们驯服,汗血宝马而已,怎么会让皇阿玛伤成这样严重呢?紫薇又看了看旁边那显得局促不安的萧云,心中似乎有了答案,她并没有将这一切揭穿,“那可看过大夫,伤口可曾处理过了?” 萧云微微颔首,轻声说道:“我们已然寻过大夫了,那大夫仔细查看之后,不仅给伤口上了药,还精心开具了好几副汤药呢。”说罢,她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紫薇见此情形,连忙向尔康使了个眼色,尔康心领神会,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乾隆,缓缓朝着房间走去。 此时的萧云,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乾隆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里交织着各种复杂难明的情愫,她宛如一尊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许久许久,她都未曾回过神来。 萧云与紫薇对视一眼后,彼此皆是沉默不语,随后,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身,默默地朝各自的房间走去。 当萧云踏入自己的房门时,一种沉甸甸的思绪瞬间涌上心头,她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整个人如同沉浸在了深深的湖水之中,脑海里不断翻腾着关于乾隆此番行为的种种猜测和疑惑。 她试图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句不经意的话语中,去挖掘出这背后可能隐藏的深意,然而,越是深入思考,那些线索似乎就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一直以来,萧云在感情方面总是有些后知后觉,反应略显迟钝,但她并非全然没有察觉,在她心里,一直觉得从前乾隆对自己好,或许是因为紫薇的缘故,毕竟她们是亲密的好友,然而,今日发生的这一切,却让她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受。 在那惊险万分的时刻,乾隆没有丝毫迟疑,如疾风般向她疾驰而来,而她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完全是因为乾隆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将她紧紧地护在怀中。 萧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才会如此毫不顾忌自己的生死,人啊,往往都是自私的,在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却能最清晰地看透人心。 萧云自幼便四处漂泊流浪,她深深知晓人心的复杂与叵测,以及人性的变幻莫测,可是,乾隆今日的举动,却让她感到无比困惑,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她绞尽脑汁,想了无数个理由,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切竟是因为乾隆喜欢她。 萧云本就性格爽朗,大大咧咧,对于那些想不通的事情,她通常不会过于纠结,但唯独这件事,却让她始终难以释怀,她不停地反复思量,却始终未能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 尔康小心而又轻柔地将乾隆扶回房间后,并未多言,只是缓缓道出一句:“皇阿玛,您保重身体。”话音刚落,他便决然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 此时的乾隆,只觉浑身疼痛如潮水般袭来,难以忍受,但在云儿面前,他竭力掩饰着自己的痛苦,不愿让她察觉到一丝异样,生怕她因此而自责难过,在这一刻,乾隆蓦然发现,那些曾经的担忧、顾虑,在生死攸关的瞬间,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今日的坠马事件,让乾隆心有余悸,每每想起,都让他胆战心惊,他无法想象,倘若云儿受到了伤害,他的心会碎成什么样,在他心中,那份对云儿的疼惜之情愈发浓烈。 乾隆心中的信念,在此刻变得无比坚定,他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再等了,明日就向她表白吧!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时间还很充裕,不必急于一时,可如今,经历了这场意外,乾隆才深刻地明白,意外总是猝不及防地降临,而你永远无法知晓它会在何时突然出现,至少,要让云儿知道他的心思。 萧云毅然决然地承担起了为乾隆熬药的职责,她的内心如明镜一般,这一切的缘由都与她脱不了干系,然而,在此之前,她从未有过这般经历。 当萧云费尽心思终于将药熬好后,便如疾风般匆匆赶到了乾隆的房间,乾隆凝视着萧云,只见她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灰尘,便知晓这药定是她亲力亲为所熬制。 萧云略显紧张地将药递到乾隆面前,轻声说道:“弘历,快趁热喝吧,这样才能好得更快。” 乾隆接过药碗,轻轻放在一旁,接着,他缓缓掏出一方手帕,温柔地为萧云擦拭着脸上的灰尘,语气中满是关切,“你怎么如此不小心,都沾上灰尘了。” 萧云没有躲避乾隆的触碰,反而眼神急切地催促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与期待:“我以前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呢,这真的是第一次,弘历,你快喝药吧!” 乾隆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着萧云那略显紧张的神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伸出手,极为细心地为萧云擦拭干净脸上的灰尘,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在为萧云擦拭的过程中,乾隆的心中满是怜爱与疼惜,他在心中暗暗感慨,这个女子总是能让他心动不已。 第19章 乾隆表白 擦拭完毕后,乾隆这才缓缓端起药碗,微微仰头,将药一饮而尽,放下药碗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萧云身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有感动,有期待,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萧云看着乾隆喝完药,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她微微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但与此同时,她的心中又涌起一丝疑惑,她不明白乾隆今日为何会如此奋不顾身地救她,她很想知道答案。 此时的萧云,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在椅子上不停地挪动着身子,心中似有万千蚂蚁在啃噬,令她焦躁难安。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鼓起莫大的勇气开口问道:“弘历,你今日为何会这般奋不顾身地冲过来救我,甚至连性命都可以舍弃?” 而乾隆原本计划待到明日才向她倾诉衷肠,没料到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竟然自己先开了口,宛如上天赐予他的一个绝好机会。 想到此处,乾隆那双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他定了定神,缓缓放下手中那个空空如也的药碗,然后轻柔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萧云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云儿,那依你之见,我为何会这么做?”乾隆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引导萧云自己去探寻隐藏在这背后深深的情意。 萧云对乾隆这亲昵的举动并未感到有何不妥之处,她的手就那样任由乾隆紧紧握着,没有丝毫要抽回的迹象,她的心神完全沉浸在乾隆刚才那番话语中,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萧云才缓缓启唇,“弘历,我已经思忖了整个下午,可还是想不通啊,我曾以为你对我的关怀是因紫薇而起,可在那生死攸关的瞬间,人的反应不都是出于本能的吗?但你却在那一刻毫不犹豫地向我扑来,这真的让我困惑不已,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何呢?若是你不告诉我,恐怕我今夜都睡不着了。” 乾隆不再抑制心中那如岩浆般炽热奔涌的情意,他的目光如炽热的火焰,紧紧凝视着萧云,那眼眸中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炙热,他缓声说道:“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宁愿自己身受伤,也不愿看到你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损伤,你哪怕受一点点伤,我的心都会如刀绞般疼痛,因为在我心中,你是最为重要的存在,是我愿意倾尽所有去守护的人,云儿,我心悦于你,渴望能对你好一辈子,你是否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呢?” 乾隆这一番深情款款的表白,让萧云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原本以为会有千万种可能的答案,但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一番言辞。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疑惑地问道:“弘历,你说什么?你说你喜欢我?我没听错吧?你是不是今天坠马的时候不小心把脑子摔坏了?不行的话,咱们再去医馆找大夫给你瞧瞧吧!” 乾隆听了萧云的话,既感到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他郑重地解释道:“我没事,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也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情感,当看到你出事的那一刻,我的心中便只剩下了你,没有了江山社稷,没有了黎民百姓,没有了责任重担,唯有你。 云儿,我说的还不够清楚明白吗?我之所以不顾生死,就是因为我喜欢你,死亡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可怕的,我也不例外,但我更害怕的是你会受伤。” 萧云听着乾隆的话,微微有些发愣,她呢喃自语,“喜欢我?为什么呢?我大字不识几个,还总是莽撞闯祸,时不时就闹出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笑话来。” 乾隆看着萧云这般自我贬低,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就像两座小山丘般耸立着,眉宇间满是疼惜与不忍,他那深邃的眼眸中溢满了深情,专注地注视着萧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说道:“云儿,别这样说自己,在朕的眼中,你就是那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是独一无二、最珍贵无比的存在,是朕的开心果。 你曾说你想找一个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的,朕可以向你郑重承诺,只要你答应朕,这辈子朕一定对你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不,生生世世都会对你呵护有加,而且只对你一个人好。” 萧云的眼神有些躲闪,她缓缓地从乾隆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那不经意间的举动,就如同一片羽毛轻轻飘落,却让乾隆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弘历,我想找的是夫君,而且我只想找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可你后宫佳丽众多,且不说那勾心斗角的宫闱生活,单是这皇宫的高墙大院,就令我觉得压抑不适,实在不太适合我,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萧云的话还没说完。 乾隆便再次急切地拽住了她的手,“云儿,朕向你承诺,后宫佳丽再多,朕也不会再碰她们一丝一毫,你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朕可以给,如果你觉得皇宫是束缚是牢笼,那这皇位朕也可以不要,反正那诸多皇子已经长大成人,总能挑出一个合适的继承人的吧,你提的这些要求朕都可以答应,也都可以做到,那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是否能够给朕一个机会呢?” 面对乾隆这深沉而又炽热的表白,萧云懵了,她的脑袋现在是一片空白,她听见了什么?他为了要和她在一起,竟然宁愿放弃皇位,放弃江山吗? 萧云这一次并没有急着拒绝,她咽了咽口水,带着几分疑惑与难以置信的神情说道:“弘历,你确定你脑子没事?” 乾隆都被萧云气笑了,乾隆不管不顾,将萧云拉至怀里,霸道而又深情地吻上了她的唇,这个吻并不温柔,就如同汹涌的海浪般激烈,乾隆想让萧云感受到他的情意,他的坚定,他的执着。 萧云本来脑袋就有些懵懵的,结果被这个吻弄得,只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了,软绵绵的差点没倒下,乾隆眼疾手快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她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完全依靠在乾隆的身上,那娇柔的模样让乾隆心中的爱意愈发浓烈,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只剩下他们两人。 第20章 好好考虑 乾隆并未察觉萧云的拒绝之意,他的心中反而涌起了丝丝欣慰,过了许久许久,直到感觉到萧云呼吸变得不顺畅起来,乾隆才心有不舍地松开了她。 萧云瞪大了那如星辰般闪耀的灵动眼眸,满是不可置信地凝视着乾隆,她怎么也没想到,乾隆竟会做出如此冒失且孟浪的举动。 萧云下意识地用手轻轻触摸着嘴唇,“你,你,你……”,她结结巴巴地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乾隆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清晰地看到萧云的眼中只有震惊,并无丝毫厌恶之意,“云儿,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朕并非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朕真的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朕可以给你时间,让你好好考虑,只是你能否给朕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朕光明正大对你好的机会呢?” 萧云站在原地,思绪如潮水般翻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乾隆曾经对自己的种种举动和种种偏爱,跟特许,原来这一切并非是因为紫薇,而是因为他本来就喜欢自己,而自己对他其实也并不反感,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当乾隆将那层窗户纸捅破之后,她才如梦初醒般回想他们之间的种种相处,那些点点滴滴似乎早已超越了普通男女的界限,原来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一直都有他的位置,可她从前却从未意识到。 然而,即便她对乾隆也有好感,可她还是有些胆怯,没有勇气去面对宫廷里那纷繁复杂的一切,虽然乾隆承诺可以为了她放弃皇位,但她真的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吗?这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乾隆没有去打扰萧云,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独自思考,萧云拿起那个空碗,轻声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她便如一阵轻盈的风般迅速跑了出去。 乾隆望着萧云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他知道,这丫头对他并非毫无感觉,他只需耐心等待,等待她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到来即可。 到了晚膳时分,本该是前往餐厅用膳的时候,乾隆却并没有起身前往,反而是尔康将精心准备的饭菜送到了他的房间。 萧剑和晴儿在得知乾隆受伤的事情后,脸上瞬间写满了关切与焦急之色,他们的目光如炬,立刻将视线聚焦在了萧云的身上,急切地追问起来。 萧云被他们如此紧迫地注视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慌乱,她硬着头皮,有些结巴地说道:“他骑了萧家牧场新到的那匹汗血宝马,可惜没能成功驯服它,那匹马性子太烈,他一个不慎,就从马上摔了下来,结果就坠马受伤了。”说这话的时候,萧云的眼神游离不定,闪烁着心虚的光芒。 晴儿和萧剑听了萧云的话,彼此对视了一眼,眼中虽有疑惑的神色闪过,但却并没有对萧云的话产生丝毫怀疑。 没过多久,尔康便送饭回来了,他们这才一起围坐在桌旁,开始享用这顿有些沉闷的晚餐,餐桌上的气氛显得颇为压抑,大家都各自怀揣着心事 而萧云这顿饭也吃得极少,似乎是没什么胃口,因为乾隆的表白一直在她的耳畔回响,让她心烦意乱,她人生第一次失眠了,回到房间后,她坐在床边,心绪不宁,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感,乾隆的表白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她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乾隆的身影,回想着他的温柔与关怀,她不得不承认,如果乾隆不是有那么多女人的话,他倒是挺符合她心中找夫君的标准,她心中思绪万千,纠结不已,一会儿想着乾隆的好,一会儿又想着那些复杂的宫廷关系,让她感到无比迷茫。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而皱眉,时而叹气,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是勇敢地面对这份感情,还是选择逃避,她感到无比的困惑和无助,这一夜对她来说,是如此漫长而难熬。 第二天,当清晨的阳光洒在窗前,萧云缓缓地洗漱起身,她来到门外,四处张望,却并没有发现乾隆的身影,一瞬间,她的心中涌起了一丝丝失落之感,但转瞬之间,她才猛然想起乾隆受伤了。 萧云暂时还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乾隆,正好乾隆因为受伤的缘故,用膳都是在房间里进行,这样他们就可以避免见面了,其实,萧云并不知晓,乾隆的伤远比看起来要严重得多,他不去餐厅用膳,是不想让萧云发现他伤得如此之重。 而尔康给乾隆送饭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真正的伤势呢?尔康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皇阿玛,用不用再找个大夫给您看看伤呢?” 乾隆微微地摇了摇头,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缓缓开口说道:“不必了,朕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只需调养休息一段时间便能恢复如初,这几日,你去告知紫薇,让她好生陪伴着云儿,昨日,朕已然向她表明心意。” 尔康听闻此言,脸上先是露出一抹惊愕之色,显然未曾料到皇阿玛竟会这般直截了当地承认此事,然而,仅仅是眨眼的功夫,他便回过神来,心中顿时明悟,此刻正是需要他与紫薇挺身而出之时。 只见尔康连忙拱手应道:“好的,儿臣定会将此事转达给紫薇,还请皇阿玛宽心养伤,莫要为此事烦忧。” 乾隆听到尔康的回答,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心中暗自赞叹尔康的机敏聪慧,能够如此迅速地领会到他话中的深意,随后,乾隆轻轻地依靠在床榻之上,双目缓缓闭合,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尔康见此情形,知道不宜再多做打扰,于是躬身行礼后,便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了房间,随着房门被轻轻合上,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宁静而又神秘的气息,似乎在默默地诉说着乾隆内心深处纷繁复杂的思绪。 第21章 紫薇相助 尔康回到房中,将乾隆的话悉数转达给了紫薇,紫薇瞬间便心领神会,知晓了皇阿玛此刻正需要她帮助的时候。 随即,紫薇移步来到萧云的房间外,只见萧云面露懊恼之色,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那模样甚是苦恼,紫薇正欲敲门,却发现门扉已然敞开,但她还是轻轻地叩响了房门,这一细微的举动,将萧云的思绪瞬间拉回了现实。 萧云抬眼望见紫薇,眼神中顿时迸发出如获至宝般的光芒,好似在黑暗中觅得了希望之光,她暗自思忖着:自己这榆木脑袋,怎就不晓得向她人请教呢? “紫薇,你来得可真是及时呀,我有事情要同你讲呢,快过来吧。”萧云急切地呼唤道。 紫薇闻声走到萧云的床边坐下,温柔地问道:“怎么了?你在想些什么呢?” 萧云本想将乾隆向她告白的事情告知紫薇,然思忖片刻后,又觉不妥,于是,她开口道:“紫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不过这并非是我自己的事,而是我一个朋友的……” 紫薇听闻萧云此言,心中已然明了,她强忍住笑意,“好呀,你说吧,看看我能否帮你,你的朋友解决难题。” 萧云便将有人向她朋友表白之事详细地讲述给了紫薇,紫薇愈听愈觉震惊,只因在萧云的描述中,此人竟甘愿为了她朋友舍弃家业。 她万没料到,皇阿玛竟许下这般承诺,甚至愿意放弃万里江山,看来,皇阿玛是真的动了真情,紫薇原本还忧心萧云不太适合宫廷生活,可如今看来,皇阿玛似是已将一切都考虑周详了。 待萧云讲述完毕,紫薇只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云云,那你朋友对这个人,是否心动?” 萧云听闻紫薇的话语,脸上顿时浮现出迟疑的神色,她咬着嘴唇,没有立刻回应,紫薇见状,心急如焚,连忙追问道:“云云,这个问题真的至关重要!倘若你的朋友也喜欢那个人,可她却不答应,那她心中是不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顾虑呢?若这些顾虑都能一一消除,那他们是否就能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呢?若你的朋友对那个人毫无半点意思,那直接拒绝不就得了吗?” 萧云思忖了好一会儿,才犹豫再三地开口道:“我那个朋友,对他确实有着些许好感,可是……可是她想寻觅的是能一心一意对她好的人,可他身边妻妾成群,紫薇,你说他们要是真在一起了,能幸福吗?” 紫薇听明白了萧云的心思,便换了一种方式说道:“云云,你且想想,方才你讲述之时,那人不是信誓旦旦地承诺会给你朋友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既然你的朋友也喜欢他,为何不试着去相信他呢?若是错过了他,你朋友会不会因此而抱憾终身呢?既然他已有此承诺,为何不试着去相信他呢?若能成功,那便是一生的幸福,你觉得呢?” 萧云静静地伫立在那儿,耳畔回响着紫薇的话语,只觉心中仿若醍醐灌顶一般,她细细思忖着,觉得紫薇所言确实在理。 然而,她心中的那团纠结,却仍如丝丝缕缕的乱麻,尚未完全消散,她明白,自己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慢慢理清思绪,去好好地思考一番,“紫薇,我会好好想想的!” 紫薇见状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去,留萧云一人静静思考,萧云这几日因为想不通,所以便刻意躲着乾隆不见,可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却发现了一些异常之处,那大夫明明说乾隆的伤并无大碍,可这几日他怎么都不曾来餐厅用膳呢?萧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终于,在三天后的一个清晨,萧云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来到了乾隆的房间门口,还未等她敲门,就听到了尔康和乾隆的对话。 尔康的声音中饱含着深深的关切之意,“皇阿玛,您身上的伤势实在太过严重了,儿臣刚刚已为您仔细地换好了药,不过您自己平日里可一定要多多留意啊!”他一脸担忧地看着乾隆。 乾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和疲惫,“没事的,朕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心中有数的,只是关于此事千万不要让云儿知晓。”说完,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不想让萧云为此事担心。 尔康连忙点头应道:“皇阿玛放心吧,儿臣自然明白其中道理,那您就在此安心养伤,儿臣先行告退了。”说着便开始动手收拾起一旁的药瓶和药具来。 当尔康轻轻地推开房门时,却突然发现萧云正静静地站立在门外,他不禁愣住了,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急忙问道:“你……你竟然全都听到了?” 然而,萧云并没有回答尔康的问题,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径直越过尔康,快步走进了屋内,尔康见状,倒也并未在意萧云如此无礼的举动,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萧云此刻定是有重要的话语想要与皇阿玛倾诉。 所以,他十分善解人意地转身走出门外,并小心翼翼地将房门缓缓合上,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以免打扰到屋内二人的交谈。 萧云一步一步地靠近乾隆,她的脚步如踩在云朵上一般轻盈,此时,乾隆的中衣刚刚穿上,衣带还松松垮垮地系着,乾隆看着萧云,心中竟有些心虚,他轻声唤了一句:“云儿……” 可萧云的眼泪却毫无征兆地掉落下来,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乾隆顿时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伸出手去替萧云擦拭眼泪,“怎么了?别哭啊……” 萧云一双玉手竟然缓缓地朝着乾隆中衣的衣带伸去,动作轻盈而又带着几分羞涩,然而就在她即将触碰到衣带之时,乾隆眼疾手快,一把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只见乾隆剑眉微蹙,薄唇轻启道:“云儿,你尚未应允朕呢,怎就如此心急火燎地想要窥探朕的身躯?” 乾隆这般言语,实则另有深意,原来,他身上布满了数不清的伤口,尤其是胳膊和后背上那些细碎的伤痕更是密密麻麻,他唯恐被云儿瞧见这些伤口后会心生自责与难过,这才出言阻拦。 第22章 没答应你 可谁曾想,萧云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之人,她美眸流转,娇嗔地说道:“你前几天不是口口声声说心悦于我吗?如今我不过是想看一眼罢了,难道你就这样吝啬不成?还是你说的都是假话?”面对萧云这番话,乾隆不禁无奈地长叹一声,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 得到许可后的萧云,动作愈发轻柔起来,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乾隆的衣带,然后轻轻地褪下那件中衣,刹那间,乾隆胳膊和后背处那无数细碎的伤口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萧云眼前。 望着这些狰狞可怖的伤口,萧云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双眼,她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道:“你为何要如此之傻......” 趁着萧云伤心落泪之际,乾隆顺势将她一把拉入怀中,他紧紧拥抱着萧云,轻声安慰道:“只要能确保你安然无恙,朕便心满意足了......” 就在这一刻,温暖的阳光恰好透过窗户倾洒进来,柔和的光线映照在他们身上,宛如为他们披上了一层璀璨夺目的金色纱衣。 萧云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她,她的身体竟比脑子的反应还要迅速,在那一瞬间,她竟情不自禁地吻上了乾隆的伤口。 当她的唇与乾隆的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乾隆只觉得心中仿佛有一股热流涌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 难道云儿这是终于答应他了吗?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萧云仅仅是其轻微地触碰了一下,随后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缩了回去,她的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 此时的乾隆,则满怀着欣喜与期待之情,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萧云,一刻也舍不得移开,可是,当萧云接下来说出的话语传入他耳中的时候,却犹如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无情地浇灭了他心中刚刚才熊熊燃烧起来的希望之火。 萧云根本不敢直视乾隆那饱含深情的双眼,她微微低下头去,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答应,我刚才只是......只是一时冲动罢了。”从她那略带颤抖的声音之中,可以明显听得出有那么一丝丝慌乱和羞涩之意。 尽管遭遇到这样的拒绝,乾隆并没有丝毫气馁之意,相反,他反而用力地握紧了萧云的手,不让她挣脱开来,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急切与渴望,直直地望着萧云,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云儿,能否告诉朕这到底是为什么?” 实际上,关于这件事情,紫薇早就已经向他透露过一些情况了,但是,乾隆仍然想要亲耳听到从萧云口中说出真实的原因来,可惜的是,萧云始终低垂着头颅,双唇紧闭,似乎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开口说话。 面对此情此景,乾隆感到万般无奈,最后,他不得不转换一种询问的方式,再次试探性地问道:“难道说,你真的对朕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喜欢吗?”这一刻,他的语气当中已然充满了无尽的失落与委屈之感,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心爱之人狠心抛弃的可怜人一样。 乾隆身为帝王,在位多年,历经无数风雨和权谋争斗,早已锤炼出一双能够洞悉人心的慧眼,他深知人性的复杂多变,对于如何敲开萧云紧闭的心门,自是胸有成竹。 而另一边的萧云,又何曾见识过乾隆如此神态?只见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此刻正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目光凝视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落,萧云只觉得心如鹿撞,原本还算平静的心境瞬间被打乱,慌乱之情溢于言表。 就在这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氛围中,萧云竟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没有,喜欢的。”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好似有千斤之重,沉甸甸地压在了心头。 然而,话音未落,萧云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心急如焚,赶忙补充道:“弘历,我......我向来都是个不拘小节、追求自由之人,那皇宫之中规矩繁多,束缚重重,我实在担心自己无法适应,更难以遵守那些条条框框。 我必须坦诚相告,虽然我对你确实存有几分好感,但说真的,这份感情尚未深厚到让我甘愿为了你舍弃自由的程度。”说完这番话,萧云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般,无力地垂下头去,不敢再看乾隆一眼。 乾隆听闻萧云的话语,脸上非但没有半分责怪之色,反而用那低沉而又饱含着温和的声音缓缓说道:“那是朕做得还不够好,没能给予你足够的安全感,云儿,朕会在南阳停留两个月,这两个月就当是你给朕,也是给咱们俩一个机会吧,好吗? 倘若两个月后,你依旧不愿跟朕回宫,朕也决不会勉强于你,到那时,你便等着朕吧,等朕回京,立好太子,朕便会回来寻你,你看如何?你不能为朕放弃自由,但朕可以为了你放弃皇位,这绝非是一句空话,而是朕内心最真实真实的想法。” 乾隆此言一出,萧云顿时有些慌乱,不知该作何回应,乾隆瞧出了萧云的为难,便又深情地说道:“你不必急于给朕回应,你只需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就好,这两个月,朕会好好地追求你,让你真切地感受到朕的情谊。” 萧云几次三番想要开口,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一句:“你好好养伤,我改日再来看你。”说罢,便开门跑了出去。 乾隆看着萧云离去的背影,默默将被她扯开的衣衫重新穿好,心中暗自思忖着:云儿,你既然喜欢朕,哪怕只有一点点,那也是足够了,那一丝淡淡的情愫,在他心间如涟漪般缓缓荡漾开来。 第23章 两月之期 萧云缓缓迈出房间,只觉身上仍有股热气在涌动,那绯红的色泽如晚霞般在她脸颊上悄然绽放,面对乾隆那深情款款的告白,她的心仿佛要被融化了,几乎难以抵挡这股炽热的情感。 乾隆给予她的承诺,是如此美好,如梦如幻,让她心动不已,她本就不是个忸怩作态之人,既然乾隆如此真诚,那她便决定如他所说,给自己和他一个机会,就用两个月的时间,看看自己能否放下所有的顾虑,萧云满心期待着乾隆的表现,心中满是憧憬。 想通之后,萧云的步伐变得轻盈而欢快,仿佛要翩翩起舞一般,她觉得自己与紫薇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就应该坦诚相待,于是,她毅然决然地前往紫薇的房间,想要将这一切的真相都告诉她。 当萧云来到紫薇的房前,轻轻敲了敲门,此时的尔康早已将遇到萧云的来龙去脉都告知了紫薇,尔康很识趣地打开房门,“紫薇在里面,正好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聊吧。” 萧云点了点头,轻轻关上房门,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喜悦,那心情就如同沐浴在阳光中的花朵般灿烂。 “紫薇,我有话要跟你说呢。”萧云的声音轻柔地传来,其中饱含着真挚与期待,仿佛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紫薇不用去询问具体是什么事情,仅仅从这语气之中便能猜到,萧云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已经做出了某个重要的决定。 “想和我说什么?”紫薇微微侧过头来,目光如水般温柔地看向萧云,轻声问道,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萧云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大方方地开口道:“紫薇,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前几天我提到的那个人,其实并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我自己,而向我表白心意的人,正是弘历。” 紫薇听到这个消息后,为了不让萧云尴尬,她故意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美眸圆睁,樱桃小嘴微张,“是吗?竟然是皇阿玛!那你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萧云原本心中还有些忐忑不安,担心紫薇会因为此事而表示反对,然而此刻看到紫薇的态度如此平和,甚至隐隐透露出一丝理解和支持之意,她心中顿时安定下来,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忸怩作态。 “我刚从他的房间里出来,我们商量好了,给彼此一个机会,两个月的时间。”萧云的语气坚定而又充满希望,那绯红的脸颊上闪耀着坚定的光芒。 紫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笑容,轻声说道:“云云,我可是从未见过皇阿玛对谁如此上心、关怀备至过呢!所以,你能勇敢地给彼此一个相互了解的机会,真是极为正确的选择。” 听到这话,萧云那双原本就大而明亮的眼眸瞪得更大了,宛如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急切地问道:“紫薇,你当真一点儿也不反对吗?” 紫薇轻笑着点了点头,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一般和煦温暖,缓缓开口道:“在这人世之间,能够两情相悦本就是一件极其美好且难得之事,我又怎会心生反对之意呢? 再者说,皇阿玛一生孤寂凄苦,虽说他身处后宫之中,身边嫔妃如云,看似尽享齐人之福,然而真正能以真心相待于他之人,又能有几何? 太多的人所钟情的不过是他尊贵无比的身份、至高无上的权力以及显赫尊崇的地位罢了,而非那个真实纯粹的他本人! 至于你,云云,你生性纯善,心思单纯如水,起初我确实曾担忧过像你这般天真烂漫的心性究竟能否适应这复杂多变、勾心斗角的宫廷生活。 但后来仔细一想,只要有皇阿玛护佑周全,想必那些难题都会迎刃而解的,你说是也不是?” 萧云听闻此言,脸上也浮现出灿烂如花的笑容来,娇声应道:“可不是嘛,我只需知晓我俩情意相通便足矣!至于其余琐事杂务,统统交予弘历去费心操劳便是咯!不过还要看他表现,这两个月他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我可不会答应的?” 言罢,紫薇与萧云二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随后又如往常那般亲密无间地闲聊起来,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仿佛这尘世间所有的忧愁烦闷皆已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萧云与紫薇依依惜别后,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飘回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她的心情美妙得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 回到房间,乾隆那深情告白的话语,如一串串美妙的音符,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让她的心沉浸在一种甜蜜的氛围里,那感觉比品尝到最顶级的蜂蜜还要令人心醉神迷。 而在另一边,乾隆尽管身体略有不适,却强撑着下达命令,他吩咐暗卫去搜寻一些稀奇古怪的民间小玩意,因为他深知云儿向来对这些充满奇趣的玩意儿喜爱有加。 暗卫们接到指令后,如同幽灵般悄然消失,隐匿身形,默默执行任务去了,乾隆的心中满是期待,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云儿收到那些小玩意时那惊喜交加的面容,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放出了憧憬的笑容。 延禧宫 令妃一颗心都牵挂在乾隆身上,思念之情如潮水般涌动,她不明白,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到底去了哪里。 她赶忙派人前往学士府打听情况,然而,福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告知她尔康和紫薇是跟着皇上微服出巡去了。 令妃坚信他们断不会欺骗自己,可皇上这行踪成谜的样子,却愈发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皇上到宫外去幽会美人了呢? 可若是这样,那又为何要带上紫薇和尔康呢?但如果是为了国家大事,那又为何没有带上其他朝臣呢?这诸多疑惑在令妃的脑海中交织缠绕,让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百思不得其解。 第24章 燕子风筝 永和宫 欣荣明明清楚地知道,她与永琪的这场婚姻是不幸的,是被强扭在一起的牵强结合,可她却偏偏执拗地要勉强维持,就在今日,她又如往常一般来到了书房,而永琪对她的厌恶之情愈发浓烈,实在是难以忍受她那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模样。 只因为她的存在,永琪几乎已陷入众叛亲离的境地,无人再愿意与他亲近,众人对他的福晋更是充满了畏惧,这一次,永琪丝毫情面都未留,连表面的敷衍都省却了,直接毫不留情地将她驱赶了出去,甚至还说出了那些极尽讽刺的话语,“我这般努力又有何用?我都努力了一年多,你的肚子怎还不见丝毫动静?别再来纠缠我了!” 永琪的这些话,仿若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欣荣的心,她泪如雨下,伤心地跑了出去。 永琪揉了揉眉间,抬眸望向那月色,心中满是悲凉与哀伤,他所期望的不过是一个不需要多么心意相通的女子,只要能看得顺眼,不惹是生非便好。 可他的额娘为他挑选的,竟是这样一个人,她将他身边的朋友、兄弟都给得罪了个遍,甚至连皇阿玛都对他颇有微词,永琪只觉得心力交瘁,整个人疲惫不堪。 南阳 乾隆授意暗卫为他寻觅制作风筝的材料,而他竟亲力亲为,在房间里通宵达旦地忙碌着,最终竟然成功地制作出了一只宛如活物般的燕子形状的风筝,不仅如此,暗卫还搜罗到了许多充满民间特色的小玩意儿,将它们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乾隆的床上。 次日清晨,在用早膳的时候,尔康一如既往地想要前去送膳,然而紫薇却轻轻地拉住了尔康的手,温婉地说道:“我一会儿有话要和尔康说,云云,不如你将饭菜送去给皇阿玛吧。” 萧剑和晴儿并未对此产生疑虑,萧云也没有推辞,欣然接过了饭菜,与紫薇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满含着默契。 萧云轻手轻脚地来到乾隆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乾隆原本以为是尔康来了,便用那淡淡的语气说道:“进来吧。” 可当他看到来者是萧云时,他的神情瞬间发生了变化,那原本平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萧云将饭菜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目光随即落在了乾隆床上那一堆稀奇古怪的民间玩意上,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弘历,你竟然还喜欢这些小玩意?这喜好可真与我如出一辙,我也甚是喜欢呢。” 乾隆郑重地看着萧云,深情地说道:“云儿,这些本就是朕特意让人给你搜罗来的,你若喜欢,就都拿去吧,还有这个……” 萧云顺着乾隆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燕子形状的风筝栩栩如生地呈现在眼前,萧云走近一看,却在那燕子风筝上发现了斑斑发现了斑斑血迹,她的心中猛地一紧,立刻拿起乾隆的手,原本因看到风筝而洋溢在脸上的喜悦之情,此刻已被深深的心疼所取代。 她带着几分责备地说道:“弘历,你的伤本来就没好,怎么还如此逞强,亲手去制作风筝呢?你看看,你的手都成什么样了,这不是让我担心吗?” 面对萧云的责备,乾隆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在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久违的温暖,长久以来,所有人都将他视为高高在上的帝王,又有谁曾如此真切地训斥过他呢?乾隆愧疚地说道:“是朕的错,下次不会这样了。” 萧云将饭菜端到乾隆面前,乾隆却借机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他说道:“云儿,你看,大夫说朕这手腕不能用力,所以你喂朕吃好不好?” 萧云怎会不明白乾隆的心思,这分明就是想让她亲手喂他,她本想拒绝,可当她看到乾隆为了给她制作风筝,手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时,心中又软了下来。 于是,她嘴上虽然抱怨着,“都说了叫你别动,安心养伤,你看你,非要动,真是不让人省心。” 但还是拿起勺子,轻轻地舀起一勺饭菜,慢慢地送到了乾隆的嘴边,乾隆张开嘴,吃下那一口饭菜,只觉得这原本普通的饭菜在这一刻竟变得无比美味,如同世间最珍贵的佳肴一般。 用过膳之后,乾隆面带微笑,满含期待地看向萧云,温柔地提议道:“云儿,陪朕出去走走吧!朕在这房间里已闷了四五天之久,再不出门走走,朕怕是真要如那受潮的物件般发霉了,正巧今日有风,咱们去萧府后院放风筝,你意下如何?” 萧云自然明白乾隆对她的追求已悄然拉开帷幕,她思忖片刻,心中暗下决心,既然已经决定给彼此一个机会,那又有何理由拒绝呢?于是,她颔首轻点,轻声应道:“好。” 说罢,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自然而然地走上前去,她那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乾隆的臂膀上,温柔地搀扶着他,而乾隆虽身上有伤,但还远未虚弱到需要人搀扶的地步,然而,佳人在侧,这种被关怀的感觉实在是美妙至极,他又怎会忍心拒绝呢? 萧云手持风筝,迎着那轻柔的微风,灵巧地将风筝放飞到了湛蓝的天空中,那风筝在蓝天白云间轻盈地舞动着,仿佛一只栩栩如生的燕子,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乾隆目不转睛地看着萧云脸上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心中如泛起阵阵涟漪,温暖而又甜蜜,他深知,萧云脸上的这抹笑容,便是他此生梦寐以求的珍宝。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定要让她一辈子都如此开心快乐,让她的生活如这美丽的风筝般自由自在,充满欢声笑语。 萧云犹如一只欢快的精灵,在萧家后院尽情地肆意奔跑着,那风筝在湛蓝的天空中悠然飘荡着,仿佛是一片自由的云朵,她纵情地玩耍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地将风筝拽了回来,她小心翼翼地将风筝捧在手心,视为珍宝,因为她深知,这不仅仅是一只普通的风筝,更是乾隆的一片深情厚意。 第25章 你欺负我 这只风筝的制作确实算不上精致绝伦,甚至与外面售卖的那些相比,稍显粗糙,但萧云敏锐地察觉到,这应该是乾隆第一次亲自动手制作风筝。 每一个略显毛糙的地方,都承载着他满满的心意,萧云此刻完全确信,乾隆对她所做出的那些郑重承诺,绝非一时的戏言,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毕竟乾隆所给予的承诺太过沉甸甸,以至于让萧云一开始都有些不敢全然相信。 此刻的乾隆,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萧云,那眼神仿佛能将人深深吸引进去,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而萧云这一次没有选择回避,反而落落大方地与他对视着,他们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如绚丽的花朵般绽放开来,明媚而又灿烂,整个萧家后院仿佛都因他们的互动而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变得更加温馨、美好起来。 萧云那细微而又不易察觉的变化,如同一缕春风,悄然拂过乾隆的心间,让他满心欢喜,他深知,云儿的心门已在他的努力下,缓缓向他敞开,而他只要继续坚持,定能踏入那扇心门之中。 只是,他这身体似乎有些不争气,仅仅是陪着云儿在萧家后院放了一会儿风筝,便已感到有些不适,体内仿佛有股隐痛在隐隐作祟。 萧云轻盈地走到乾隆跟前,她的目光中满是关切,只见乾隆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的心不禁微微一紧,她温柔地拿出手帕,轻轻地擦拭着乾隆额头上的汗渍,手帕在乾隆的额头上来回游动,仿佛是一只轻盈的蝴蝶,带着丝丝温柔。 擦完后,萧云终究还是于心不忍,轻声说道:“弘历,咱们不是约定好了两个月之期吗?这才第一天呢,你不用如此着急,你要是不好好养伤,以后咱们又怎么能长长久久呢?” 乾隆心中跟明镜似的,他深知萧云这番言辞其实蕴含着对他身体的深深关切,期望他能够珍重自身,然而,萧云那轻柔的话语却仿佛山间潺潺流动的清澈溪流一般,悠悠然地淌进了他的内心深处,瞬间便让他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犹如春日里和煦的阳光轻轻洒落在身上那般惬意。 “好,朕依你所言,此刻便回房歇息。”乾隆微笑着应道。 只见萧云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乾隆,两人步履缓慢而又沉稳,如同漫步于云端之上般轻盈,每迈出一步,似乎都带着一种别样的柔情蜜意,终于,他们缓缓走进了房间。 谁曾料到,一进入房间,萧云竟然毫不犹豫地反手将门紧紧合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这一举动使得乾隆不禁心生疑惑,实在猜不透她到底意欲何为。 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萧云居然毫不顾忌地伸出那双纤纤玉手,径直朝着乾隆身上的衣衫探去,看那架势竟是要将其褪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把乾隆吓得不轻。 “云儿,你......你这是何意?”乾隆满脸惊讶地问道。 面对乾隆的质问,萧云并未停下手中动作,甚至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说出口,她依旧我行我素地继续解着乾隆的衣裳,神情专注且坚定。 乾隆期待萧云的举动,所以他并未出手阻拦她的行为,就这样,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任凭萧云在自己身上肆意摆弄,不多时,萧云已然成功地将乾隆上身的衣物全部剥离,使其袒露着宽阔结实、线条分明的赤裸胸膛。 乾隆依然陶醉于眼前这充满柔情蜜意的氛围之中,似乎整个人都被一种甜蜜的气息所包围,然而,就在这时,萧云那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尔康今日没来,你该换药了。”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乾隆耳边炸响,瞬间将他从美好的幻想中拉回到现实。 乾隆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是啊,自己都已年过四十,竟然还会如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般沉迷于这般旖旎的情境,更何况,即便内心真有某些冲动和想法,如今这受伤的身躯恐怕也是力不从心,想到此处,乾隆脸上流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萧云看到乾隆那副懊恼不已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这个平日里威严无比、高高在上的皇帝,此刻竟也会因为儿女情长之事而如此失态,她故意凑到乾隆的耳畔,用极其轻柔的声音问道:“弘历,你刚才在想什么呢?”言语间带着几分戏谑之意。 乾隆自然明白这小妮子是在有意调侃自己,但他并未生气,反而顺势一把将萧云拉入怀中,紧接着,他低下头,缓缓靠近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庞,然后轻轻地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亲吻与之前大不相同,不再似狂风骤雨般热烈,而是极尽温柔之能事,他的双唇宛如微风轻拂过湖面,轻柔而又温暖,只是轻轻地触碰着萧云的嘴唇,仿佛在通过这种方式向她倾诉着自己内心深处那无穷无尽的爱意与深深的眷恋之情。 当察觉到萧云呼吸变得困难时,乾隆这才不舍地松开了她,萧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着,如同一叶在狂风中飘摇的小舟,她伸出手指,娇嗔地指向乾隆,声音中带着几分埋怨,“我还没答应你呢,咱们只是说试试看,你怎么……” 乾隆赤裸着那如雕刻般健硕的胸膛,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浓烈的男性魅力,仿佛能让世间万物都为之倾倒,他微微挑起那如剑般的眉,眼眸中满是戏谑的神色,紧紧地凝视着萧云,故作不解地问道:“朕怎么了?” 萧云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你欺负我!”她的声音清脆而嘹亮,如银铃般悦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带着几分调侃与玩味,轻声说道:“这就算欺负了?云儿,朕可还没做别的呢?” 第26章 截然相反 萧云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那是被乾隆逗弄后的羞恼,可乾隆却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她,继续调侃道:“那丫头喜欢朕的这种欺负吗?” 萧云一时语塞,她的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有羞涩,有留恋,还有一丝不知所措。 萧云摇了摇头,生硬地转移话题,“你该换药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情境中。 乾隆深知不能再逗弄她太过,便收敛了笑意,然而,回想起方才亲吻萧云时的触感,她的唇是那样的柔软,如同春天里最娇嫩的花瓣,他曾在无数个日夜中幻想过这个场景,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萧云看着乾隆那健硕的身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旖旎念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开始为乾隆换药。 乾隆看着萧云这般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觉得这丫头实在是太有趣了,她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根本无需去猜,一目了然。 萧云细致而小心地将乾隆身上的伤口逐一处理妥当,此刻,她只觉一股燥热在体内悄然涌动,让她有了想要即刻离去的念头。 然而,乾隆却紧紧地拽住了她的手,那声音中带着戏谑与调侃,“云儿,方才你扒朕衣服时那般干脆利落,这会儿是不是也该为朕穿上再走呢?你可不能这般只负责脱,不负责穿!” 萧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悔,暗自责怪自己方才怎么如此冲动。 她缓缓拿起乾隆的中衣,手指轻轻地触碰着他的肌肤,那触感如丝般细腻,萧云此刻心中别无杂念,只想尽快帮他把衣服穿上。 可乾隆却与她不同,当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肌肤时,他的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难以自持,他看着眼前这个心爱之人,那近在咫尺的娇颜,那肌肤相触的触感,让他如何能忍得住呢?只是刚刚帮他把中衣穿上,乾隆便已经觉得自己忍耐得极为辛苦。 他无奈地轻叹一声,“云儿,剩下的朕自己来吧。” 萧云这才发现,乾隆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魅惑,她不禁有些傻气地问道:“弘历,你是哪里不舒服了吗?是不是刚才陪我放风筝时吹到风了,嗓子出问题了?那我现在立刻去给你找大夫来看看。” 乾隆听了她的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一把拽住萧云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让萧云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他温柔地说道:“云儿,朕的病只有你能治,大夫治不了的。” 萧云还想再问是什么病,她又不会治,但她感觉到了乾隆身体的异样,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想要挣扎着起身,毕竟在他怀里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乾隆紧紧地抱住萧云,仿佛生怕一松手她便会如同烟雾一般消散不见,不仅如此,他的手臂还越收越紧,似乎想要将萧云整个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与此同时,他用饱含深情的目光凝视着萧云,柔声说道:“云儿,就让朕这样抱抱你吧,就一小会儿,好吗?” 面对乾隆如此炽热的举动,萧云最初还有些挣扎,但很快她便放弃了抵抗,像是认命一般静静地依偎在乾隆怀中,或许是感受到了萧云态度的转变,乾隆微微闭上双眼,努力调整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和躁动不安的心绪,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乾隆缓缓松开了双臂。 萧云轻轻从乾隆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站起身来,此刻的她满脸通红,娇羞不已,一双美眸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她轻咬朱唇,嗔怒地说道:“你……你怎么耍流氓!”话音刚落,萧云的脸颊更是像熟透的苹果一般,红得发烫。 然而,让萧云没想到的是,听到她这番斥责后,乾隆不但不以为意,反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与宠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萧云,轻声细语道:“云儿莫要生气,朕之所以如此,皆是因为真心喜爱于你,相信假以时日,你也定会喜欢上它的。”说罢,乾隆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萧云被乾隆这番直白的话语弄得面红耳赤,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慌乱之中,她只觉得心如鹿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最终,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尴尬的氛围,转身如同一阵风似的飞奔而出,而乾隆目送着萧云离去的倩影,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此时此刻,他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尤其是想到日后跟云儿洞房花烛之时,更是令他心潮澎湃。 乾隆凝望着自己的胯下,轻轻呢喃道:“你这小家伙,平素里也不见你这般激动兴奋,怎的今日一见到云儿,你就如此难以自控呢?看看,都把她给吓跑了,往后你可得收敛些,可别再把她给惊吓到了。” 其实乾隆心里清楚得很,他向来并非那种纵情纵欲之人,对于后宫,他也并非时常涉足其间,那些嫔妃们,有的乾隆甚至连她们的名字都记不住,不过是为了延续皇室血脉,求得一个合适的继承人罢了。 然而,云儿于他而言,却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她是他发自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人,平日里,那些嫔妃们总要侍奉许久,他才会燃起那原始的欲望之火,可面对云儿,情况却截然相反,云儿还什么都没做,他心中便已经涌动起了那些旖旎的心思。 想到这些,乾隆不禁哑然失笑,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又好笑的神情,只觉得这一切实在是有些奇妙,但他却甘愿就此沉沦,陷入这情感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萧云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有与异性如此亲密接触的经历,这对她而言,当真是一种新奇得让她心跳加速的体验。 她一路行至房间,那脸颊上的滚烫感觉依旧清晰可感,仿佛有一抹红霞在她脸上悄然绽放,她伸手轻轻触碰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心中满是惊异与慌乱,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拨动着她的心弦,让她久久无法平静。 直至回到房间许久之后,那股热度似乎仍在她的肌肤上弥漫,让她的思绪也沉浸在那奇妙而又令人悸动的体验之中。 第27章 投喂乾隆 延禧宫 在那华丽的宫殿中,一岁多的十五阿哥正坐在柔软的榻上,他那粉嘟嘟的小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犹如盛开的花朵般可爱。 令妃则温婉地拿着一个色彩斑斓的拨浪鼓,轻轻地摇动着,那清脆的声响仿佛是一首美妙的童谣,彩色的珠子在拨浪鼓上欢快地跳跃着,像是在与十五阿哥进行着一场欢快的互动。 令妃的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温柔,她深情地注视着十五阿哥,脸上挂着幸福的浅笑,她暗自思忖着,既然无法打探到皇上如今身在何处,那便也不再为此事费心劳力了。 她悠然自得地赏赏花、观观景,悉心地照料着她的孩子们,在这静谧的时光里,她尽情享受着与孩子们相伴的温馨时刻,感受着他们的成长与蜕变。 南阳 暮色渐浓,不知不觉已到了晚膳时分,萧云用过晚膳后,主动向大家提及要去给乾隆送膳,萧剑和晴儿并未觉得有何异样,在他们心中,这是主人应尽之责。 然而,紫薇却心如明镜,她深知这是云云想要与皇阿玛单独相处片刻,她觉得如此也甚好。 萧云轻手轻脚地将饭菜端到了乾隆的房间,她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乾隆这几日颇感无聊,便让尔康寻来一些书籍,以解烦闷。 此刻,他正沉浸在书籍的世界中,翻阅着书页,听到敲门声,他心下了然是送膳之人,但一时之间,还真未能确定究竟是谁。他那温和的声音响起,“进来。” 萧云轻轻推开门,步入房中,脸上绽放着如阳光般温暖灿烂的笑容,她柔声道:“弘历,该用晚膳啦。” 乾隆慵懒地斜靠在床上,看着萧云将饭菜一一摆放在他身前,这时,乾隆开口问道:“云儿,你这是特意来给朕送膳的吗?” 萧云在揽下送饭这差事时,其实并未细想,可此刻被乾隆如此一问,她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如天边的云霞一般艳丽,她连忙辩解道:“才,才不是呢,是尔康还没吃完,所以才由我来给你送的。” 乾隆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仿佛能够洞悉一切,又怎么可能看不破她的那一点点小心思呢?然而,他却选择不点破,只是微微地蹙起眉头,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略带惆怅的神情,轻声叹息道:“朕原以为云儿此番前来,是特意为朕送饭的,没想到竟不是……” 站在一旁的萧云听到这番话,心猛地一揪,她望着乾隆那落寞的神色,实在是不忍心让他继续这般失落下去。 于是,她连忙慌张地改口说道:“我是特意给你送饭的。”说罢,她将手中精致的食盒递到乾隆面前。 乾隆听闻此言,那张原本略显黯淡的脸庞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盈盈笑意,他伸出手轻轻接过食盒,温柔地看着萧云,柔声说道:“朕就知道,云儿对朕始终都是最好的。” 此刻的萧云却是有些懊恼不已,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乾隆刚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分明就是故意装出来的!这个“可恶的”男人,总是如此擅长拿捏她的心弦,笃定了只要他稍稍露出一点可怜兮兮的模样,自己便一定会心软心疼他。 这不,她再一次毫无悬念地落入了乾隆精心设计的“圈套”里,想到此处,萧云不由得轻咬下唇,心中既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无奈,同时又涌动着丝丝缕缕的甜蜜。 可让萧云万万没料到的是,这还远远不算完,乾隆趁机继续讨要着“福利”,他故作可怜地说道:“云儿,你看朕这手,还没完全恢复好,使不上力。” 萧云听了,沉默不语,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清楚地知道乾隆哪里是不能用膳,分明就是想让自己喂他罢了,她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狠下心来,坚决不答应他。 可乾隆却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一般,不慌不忙地将那只曾经为她制作风筝而被扎得满是伤口的手缓缓伸了出来,萧云看到这双手,心中不由得一软,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行,我喂你就是了。 乾隆一听,脸上立刻绽放出得意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狡黠与得逞,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萧云,心中充满了满足与幸福。 萧云轻抬玉手,动作优雅而缓慢地拿起了那双精致的象牙筷,她的目光专注且深情,轻柔地夹住了一块色泽诱人、摆盘精美的菜肴,那菜肴宛如一件艺术品,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萧云微微前倾身子,将那块精心挑选的佳肴小心地递到了乾隆的嘴边,乾隆见状,微微一笑,微微张开了他那张尊贵的口,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和欣喜,似乎对即将到来的美食充满了信心。 萧云的脸颊此时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道:“弘历,快来尝尝这饭菜。”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乾隆闻声看向萧云,他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如水般的温柔与深深的爱意,他微笑着回应道:“云儿亲手喂给朕的,必定是世间少有的美味佳肴。”言语之中尽是对萧云的宠溺之情。 萧云听到乾隆如此夸赞自己,心中不禁一甜,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菜肴轻轻送进了乾隆的口中,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乾隆,看着他开始细细咀嚼起来,只见乾隆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满意的神情,显然是对这道菜的味道十分赞赏。 待乾隆咽下口中的食物之后,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满足的微笑,那笑容如同冬日暖阳般温暖人心,又似春风拂面般令人陶醉。 随后,乾隆伸出了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萧云粉嫩的脸颊,柔声道:“云儿,你真是太贴心了。” 萧云感受到乾隆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她并没有退缩,就这般,萧云继续耐心地喂着乾隆品尝一道道美味佳肴。 第28章 你猜错了 萧云喂完乾隆膳食后,便起身欲离去,然而,乾隆又怎舍得放开她的手呢?他深知自己如今有伤在身,能与她相处的时间本就有限,自然要竭力争取更多的时间。 只见乾隆紧紧拽着萧云的手腕,乾隆又开始卖起惨来,“云儿,朕实在无聊得很,你就留下来陪陪朕,你也知道,朕有伤在身,连屋子都不能出去,只能在这屋内看看书而已。” 萧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受伤时那惊心动魄的场景,心中猛地一软,手中原本稳稳端着的碗筷盘子也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她微微垂首,轻启朱唇,柔声应道:“好,那我留下来陪你。” 乾隆见此情景,嘴角微扬,只见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空出来的位置,“云儿,坐过来,坐到朕的身边来。” 萧云听到这话,没有丝毫犹豫,她顺从地走到床边,缓缓坐下,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刚刚坐稳的瞬间,乾隆竟然毫无征兆地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拉入了自己怀中。 萧云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反抗,可还未等她有所动作,乾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起,“云儿,朕身上有伤呢。”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仿佛有着无穷魔力一般,让萧云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因为她深知,此刻若强行挣脱,很可能会牵动乾隆的伤口。 于是,她只能咬了咬嘴唇,放弃抵抗,乖乖地任由自己的身躯静静地靠在乾隆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乾隆感受着怀中人儿的温香软玉,心情大好,他一只手轻轻地揽住萧云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则开始肆意把玩起她如丝般柔顺的秀发。 过了片刻,乾隆似乎觉得还不够尽兴,又轻声开口说道:“云儿,你给朕详细说说这一年你在南阳的趣事吧,好不好?” 其实,暗卫每天都会向他汇报萧云的情况,虽然消息会有些延迟,但萧云的日常他都十分了解,但他就是想听萧云亲口告诉他,仿佛这样能让他们的心靠得更近一些。 而萧云并不知道有暗卫的存在,便缓缓开口,向乾隆叙述起自己在南阳这一年的生活来。 萧云轻轻说道:“弘历,你是知晓的,我素日里最是喜爱逛那市集,观赏各类杂耍,曾有一次,我瞧见一个卖艺之人正在表演,那场景当真是趣味盎然,我看得甚是入神。” 她微微一顿,继续说道:“岂料,就在那时,一只猴子突然从卖艺人的肩头跃下,直直地向我扑来,可把我吓了一大跳呀!那猴子像是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对我紧追不舍,在集市上不停地乱窜。” 萧云看向乾隆,眼中带着一丝俏皮,问道:“弘历,你且猜猜看,那只猴子为何要这般追我呢?” 乾隆深情地注视着萧云,缓缓说道:“那定是云儿你太过可爱了,那猴子想必是被你的美貌所吸引了。”他的话语中满是柔情蜜意,仿佛要将萧云整个儿包裹其中。 萧云听闻乾隆的回答,心间顿时如抹了蜜一般,甜滋滋的。她娇嗔道:“才不是,那天我手里正拿着根香蕉,可我压根儿就不知道它是想要这个,那猴子足足追了我好几条街呢,最后那香蕉掉到地上,它直接奔着香蕉去了,我这才明白,它追的原来不是我。” 其实,乾隆自然是知道正确答案的,当暗卫把这消息送来的时候,他可是笑了好几天,而现在,再听云儿这般提起,他仍是忍不住开怀大笑,那笑声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让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欢乐与温暖。 萧云见此情形,不禁轻咬嘴唇,美眸圆睁,伸出如玉般的纤纤细手,轻轻地掐住乾隆的腰间软肉,佯装嗔怒地娇声道:“不许笑啦!”然而,那看似略带命令的口吻,实则毫无半分威慑之力,反倒让她显得愈发娇俏可爱,惹人怜爱。 乾隆见状,心中暗自好笑,但又怕惹得佳人不快,只得强行憋住笑意,清了清嗓子,连忙转移话题道:“云儿,那后来那只调皮捣蛋的猴子又是如何处置的?” 萧云见乾隆不再取笑于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如夜莺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当时那个卖艺之人,体力着实惊人,只见那猴子一撒腿跑开,他便毫不犹豫地拔足狂奔追了过来,好在没过多久,就将那顽皮的猴子给捉了回去,然后,他一脸歉意地走到我面前,连连向我赔礼道歉,之后便牵着那猴子灰溜溜地走掉啦。” 乾隆听得津津有味,兴致勃勃地继续追问道:“云儿,那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有趣之事发生?快与朕细细说来。” 萧云轻轻抿了抿嘴唇,继续讲述道:“弘历,你是知道的,我萧家收养了许多孤儿,有那么一次,我带着他们去湖边玩耍,他们欢快地打起了水漂,我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他们的行列,甚至还和他们一起打赌,弘历,你猜猜看,最后是谁赢了?” 乾隆看过暗卫的密报,心中已然知晓答案,但此刻他却不能如实说出,只见乾隆扬起下巴,露出十分自信的神情,“那自然是云儿赢了,那些小孩子,云儿对付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 乾隆此言一出,萧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你猜错了,我输了。” 乾隆笑着问道:“那云儿和他们的赌注是什么?” 一提起这个,萧云的眼中又绽放出光芒,她缓缓说道:“就是糖葫芦!我也是在那一次碰巧遇见了卖糖葫芦的小贩,我输了,所以便答应他们,偶尔买些糖葫芦,叫他送去育儿堂,给他们改善一下伙食,主要是糖葫芦太甜了,小孩子吃太多了不好。” 乾隆听着萧云的话,他感受到了云儿的善良,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他的云儿始终保持着那颗善良的初心,这让乾隆越发觉得云儿是如此珍贵。 第29章 趁机表白 萧云轻轻地依偎在乾隆的怀中,犹如一只温顺的小猫,她声情并茂地向乾隆讲述着在南阳的种种经历,那些故事仿佛是一颗颗璀璨的星辰,在她的口中闪耀着光芒。 讲完之后,萧云仰起头,美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轻声问道:“弘历,在我离开的这一年里,你过得如何?你也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吧。” 乾隆望着萧云,眼中满是柔情,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情感:“云儿,你可知道朕是何时对你动心,又是何时开始喜欢你的吗?” 萧云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那模样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一番。 乾隆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他的眼神变得悠远而深邃,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回到了过去的美好时光,他缓缓说道:“朕对你的喜欢并非一时的冲动,而是在围场初见你的那一刻,你的美丽与灵动便深深地印在了朕的心中,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在朕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时的朕,不敢轻易向你表露心意,因为朕深知自己比你年长许多,且后宫嫔妃众多,朕又怎配得上你,但感情这种东西,如何能控制得住呢?朕虽贵为帝王,能掌控天下,却无法掌控自己的心,它总是不由自主地偏向于你。 朕给你的种种特许,皆是朕对你心仪的证明,只是你总是那么懵懂无知,从未察觉到朕的心意,即便如此,也好,朕觉得能这样默默地守着你,也是一种幸福。 可谁知后来,你找到了哥哥,在紫薇大婚之后,你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京城,那时的朕,多想向你表白,可朕又怕吓到你,怕从此失去你。 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与紫薇紫薇书信往来,却不曾给朕只言片语,朕这一年,都是靠着回忆来熬过来的,你离开的这一年,朕除了处理政务,不曾踏入后宫半步。 朕早已为你守身如玉,只为等你归来,朕虽贵为帝王,但朕的心和身子从今以后,永远只属于你一人。” 乾隆那饱含深情的话语,仿若一阵和煦的春风,轻柔地拂过萧云的心田,如同一股暖流,缓缓地渗进她的心底,深深地震撼了她的心灵,在这一瞬间,她的内心仿佛被触动了最柔软的部分,泛起了层层涟漪。 她从未想过,乾隆竟为她付出了如此之多,尤其是刚刚乾隆用的那个“熬”字,更是让她深切地体会到,他这一年所经历的艰难与不易,她能想象得到,乾隆在她离开的这一年里,是如何在思念与煎熬中度过的。 萧云此刻心中的情感变得愈发复杂起来,那是一种交织着甜蜜、苦涩与感动的奇妙情感,那甜蜜,如丝丝缕缕的蜜糖,在她的心头化开,这复杂的情感,在她的心中交织缠绕,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乾隆微微蹙眉,继而深情款款地继续说道:“云儿,你遗留在宫中的所有物品,都被朕悉心珍藏在养心殿内,你曾经穿过的那些衣衫,也与朕的衣物紧紧相依,仿佛从未分离。 你曾玩过的那颗蹴鞠球,朕更是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将其妥善珍藏起来,然而,这一切却早已人非,在你离去的这一年里,朕极少涉足漱芳斋,只因那里处处都残留着你的身影,朕实在是不敢轻易涉足,生怕那无尽的思念会将朕淹没。 即便朕不曾踏入那处,可朕对你的思念却如潮水般汹涌,从未有过片刻消减,这一年里,除了处理朝政之事,朕的所有时光几乎都沉浸在对你的思念与痛苦之中。 朕也没有太多快乐的事情能与你分享,这一年,朕的生活真的是单调得如同一幅苍白的画卷,枯燥得让人窒息,无聊得如同荒漠一般,你的离开,就像是抽走了朕生命中的所有色彩,带走了朕所有的快乐,云儿,你就是个小偷?偷走了朕的东西?” 萧云原本还沉浸在乾隆那深情的表白中,心中满是感动与温暖,可此刻,当她听到乾隆说她是个小偷时,顿时就不乐意了,她撅着嘴,气鼓鼓地嗔怪道:“胡说,我离宫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连衣服都没拿,怎么会是小偷呢?我偷了你什么?” 乾隆看着萧云这副娇俏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在她耳畔低语道:“云儿,你就是个小偷,你偷走了朕的心。” 此言一出,萧云愣住了,她方才还以为乾隆说的是物品,哪成想竟是这般别出心裁的表白,若是这般说的话,那自己或许真的是偷走了乾隆的心。 乾隆静静地看着萧云,那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弧度,他轻声说道:“云儿,你是不是应该给朕一些补偿呢?朕虽然后宫佳丽众多,犹如繁星璀璨,但朕的心,从未真正为她人所动,你是朕生命中第一个让朕心动的女子,也是唯一的一个。” 萧云听闻此言,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她看着乾隆,“弘历,你这般说,似乎有些不妥吧?那令妃娘娘呢?你难道对她没有动过真心吗?” 提及令妃,乾隆倒是显得十分坦然,他缓缓说道:“云儿,朕对她确实多有宠爱,但那并非是爱,只是多宠几分罢了,朕进入后宫,不过是为了繁衍皇家血脉,这是朕的责任,也是朕无法回避的过去。 对于她们,朕从未有过真心,那是朕心中无法割舍的过去,朕能许给你的,只有未来,过去已无法改变,但朕向你保证,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任何人能走入朕的心,朕也不会再碰其他女人,无论是宫中的还是宫外的,都只有你一个。” 萧云静静地聆听着乾隆的言辞,然而,她的心中似乎依旧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疑虑,就在这时,她忽然又一次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探究与疑惑,“弘历,那含香呢?你对她,是否动过真心?” 第30章 唯你一人 乾隆听见萧云的提问后,非但没有丝毫动怒之意,龙颜之上反倒如春花绽放一般,流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来。 他暗自思忖着,这丫头竟然如此看重他对于令妃和含香的感受,这不正表明了她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厚意么?想到此处,乾隆不禁心头一热,忙耐下心来,和声细语地向萧云解释道:“朕对那含香实无半点男女之情可言,你这个傻丫头,朕心里头喜欢的人,打从一开始到现在,就唯有你一人。” 然而,萧云听了这番话之后,面上却是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只见她轻咬下唇,嘴里嘟囔着埋怨道:“哼!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特意为她建造宝月楼呢?又为何要赐予她那么多特殊的待遇?还有......” 乾隆一脸无奈地望着眼前这个气鼓鼓、如同一只小河豚般可爱的萧云,尤其是当看到她因生气而嘟起的小嘴不停地念叨个不停时,更是觉得有趣极了。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蜜意在乾隆心间涌动开来,于是乎,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动作轻柔得犹如微风拂过花瓣一般,缓缓地吻上了萧云那张喋喋不休的樱桃小口。 就在双唇相触的那一瞬,时间仿若凝固住了一般,周遭的一切声响与动静皆消失不见,整个世界似乎骤然间缩小至仅剩下他们二人彼此相依的身影。 这一刻,万籁俱寂,唯有两颗心在激烈地跳动着,相互交织,奏响出一曲缠绵悱恻的爱情乐章。 许久之后,乾隆才缓缓松开了拥抱着她的双臂,看着她那微微红肿的如玫瑰花瓣般娇艳的红唇,乾隆心中的悸动如潮水般翻涌,却又被他极力压制着,“含香于朕而言,不过只是一件被送来的礼物罢了,丫头,你可知道,朕当时为何那般生气?”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随之轻轻摆动,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与迷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当时要杀了我和紫薇。” 乾隆温柔地吻了吻萧云的额头,他的声音如潺潺溪流般动听,“朕又怎会忍心伤你分毫呢?朕留下含香,对她那般好,其实只是想利用她,看看你的反应罢了。 朕想知道你会不会吃醋、生气、嫉妒?可你倒好,还跟朕的含香成了好朋友,还那般帮着她。 你的这些行为让朕觉得,你似乎一点也不在乎朕,这种认知让朕怎能不生气呢?你和紫薇把含香弄走了,朕其实并没有过多地责怪你们,朕生气的是,你竟然骗朕,还说什么变成蝴蝶飞走了,这种谎话你也能想得出来! 云儿,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跟朕说,朕不希望你骗朕,全天下的人骗朕,朕都可以接受,唯独你不行,因为你是朕最在乎的人,其他的人骗朕,朕不会伤心,不会难过,因为朕不在乎他们,你明白吗?” 时隔这么久,萧云才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的缘由,此刻,她相信了乾隆的话,他对含香可能真的没有男女之情,不然的话,又怎会如此轻易地就放手了呢?想到这里,萧云才真正体会到了乾隆的情意,她郑重地做出承诺,“好,以后我定不骗你。” 乾隆紧紧拥抱着萧云,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然而,人生总是充满了无常与变数,世事也总是难以预料,在以后的日子里,萧云会欺骗乾隆,而乾隆明明知道她在骗自己,却还得陪着她演戏,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此刻,天幕如墨染一般,夜色越来越深,浓稠得似乎要将一切都吞噬进去,萧云缓缓地站起身来,她那如仙子般轻盈的身姿仿佛要与这夜色融为一体,她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乾隆却仍有些恋恋不舍,他的眼神中满是留恋与惆怅,他知道,不能留她在此过夜,毕竟这里是萧府,他们二人还未正式成亲,这般举动会对云儿的名声造成不好的影响。 乾隆慢慢地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缱绻与温柔:“云儿,明日你再来探望朕吧,好不好?” 萧云听闻乾隆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的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融化整个寒冬。 她轻声说道:“好,明日我给你送早餐,你要乖乖地在房里等着。” 说完,萧云竟出人意料轻轻地在乾隆的脸颊上印上了一吻,然后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转身跑了出去。 乾隆一时间愣住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云儿的变化,他知道,有些话确实需要说出来,不然她又怎么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即便自己做了再多,如果她不知道,那一切不也是徒劳吗?乾隆觉得自己仿佛找到了一条能让云儿更快敞开心扉的道路。 他轻轻地抚摸着被萧云亲吻过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云儿的气息和温度,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笑容,心中满是幸福与甜蜜,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好了,美好得让他觉得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里。 尔康起身前往如厕,当他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却惊异地发现萧云正从皇阿玛的房间里闪身而出,她的动作迅捷如电,快得让尔康都来不及反应,她便已如一阵疾风般迅速离去,以至于尔康都未能被她察觉。 尔康解决完内急回到房间时,紫薇正安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尔康轻轻地开口说道:“紫薇,恐怕皇阿玛快要得偿所愿了。” 紫薇听闻尔康的话,美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解地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尔康便将方才萧云从乾隆房间出来的事情详细地告知了紫薇。 紫薇抬眸望向窗外那漆黑如墨的夜色,会心一笑,并未再多言,尔康与紫薇之间有着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他们静静地彼此对视着,他们相拥而眠。 第31章 手感不错 萧云迈着如流云般轻快的步伐,回到了房间里,她的内心仿若有千万只蝴蝶在翩翩起舞,满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 她深切地感觉到,自己与乾隆的心似乎又拉近了那么一些些,那种微妙的距离感,让她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乾隆那深情款款的表白,他说只钟情于她一人,只为她一人心动。 她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如春花般绚烂无比的笑容,那开心的模样,简直让人觉得可爱至极,而这过度的兴奋,竟让她陷入了失眠的困境。 此刻,乾隆那些真挚热烈且饱含深情的表白话语,在她的耳畔不断地回响着,犹如一首美妙绝伦的旋律,悠扬婉转,让她深深沉醉其中。 她的思绪在这美妙的回响中自由飘荡,心也随之起伏不定,仿佛畅游在一片幸福的海洋之中,尽情享受着那无尽的温暖与甜蜜。 次日,萧云顶着那两个如熊猫般的黑眼圈出现在饭厅时,萧剑瞪大了双眼,满是惊讶地问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萧云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昨晚失眠了。” 萧剑听闻,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妹妹你一向睡眠质量极佳,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你如此失眠呀?” 萧云略带羞涩地回避了萧剑的目光,轻声说道:“我看到紫薇和尔康来了,心里太过兴奋,所以就失眠了。” 萧剑并未对此深想,而晴儿心中却涌起了一丝疑惑,尔康和紫薇已经来了好些时日了,怎么偏偏昨日才因兴奋而失眠呢?但她也并未多作追问。 他们用完早膳后,萧云又端着餐盘前往给乾隆送饭,大家对此都已习以为常,乾隆则在房间中静静等候着。 没过多久,萧云轻柔的敲门声如悦耳的音符般响起,乾隆放下手中的书卷,温和地说道:“进来。” 萧云踏入房间,将饭菜一一放下,乾隆一眼便瞧见了萧云那显眼的黑眼圈,忍不住打趣道:“云儿,你这是昨晚兴奋得难以入眠吗?” 萧云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没错呢,回想着你的话,确实是一夜未眠。” 这次,不用乾隆开口要求,萧云便主动拿起筷子,如对待珍宝般温柔地喂起乾隆来,乾隆享受着这被投喂的美妙感觉,脸上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心中仿佛被一股暖流所充盈,满是幸福与欢愉。 用完膳后,萧云熟练地解开乾隆的衣衫,她看到那伤口已渐渐结痂,便动作轻柔地为他上了一次药,上好药后,萧云的目光如磁石般被乾隆的胸膛吸引,紧紧地盯着,一刻也不舍得移开。 乾隆则大大方方地任由萧云这般注视,他甚至还伸出修长而有力的手,温柔地牵起萧云的手,将其缓缓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如同天籁一般,在这静谧的空气中悠悠响起,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云儿,此处唯有你一人而已,往昔如此,现今这般,往后亦复如是。” 萧云闻听此言,娇躯微微一颤,她试图将自己的玉手从乾隆那宽厚温暖的大手中抽回,怎奈乾隆握得太紧,丝毫不肯松手。 “朕的身躯是否养眼呢?”乾隆嘴角轻轻上扬,噙着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眼前的人,调侃地发问道。 此时的萧云,美眸虽然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乾隆赤裸的胸膛,但口中吐出的话语却与她心中所想完全相反,“如今你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哪里还能瞧得出个所以然来?” 乾隆倒也并不在意她这番言不由衷的说辞,只是微微一笑,悄然松开了紧握着萧云柔荑的大手。 然而,萧云似乎对此毫无察觉,依然沉浸在方才的氛围之中,甚至还不自觉地在乾隆结实的胸口上轻轻地揉捏了几下。 见到此情此景,乾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再次戏谑地开口问道:“云儿,手感可好?” 萧云闻言,便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手感确实不错。” 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乾隆的手早已不在那里,而她的手还停留在乾隆的胸口上,这一下,她可真是羞得无地自容了。 萧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她岂能不晓得这分明就是乾隆故意在拿她寻开心、逗乐子呢!一时间,她便不管不顾地直接朝着乾隆扑了过去。 谁能料到,她这么猛地一扑,竟然如同饿虎扑食一般,结结实实地把乾隆给压倒在了身下。 刹那间,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 就在这一刻,一股暧昧的气息宛如烟雾一般在周围的空气当中迅速弥漫开来,那浓烈的程度简直快要令人窒息,仿佛只要轻轻吸一口气,便能沉醉其中而无法自拔。 要说乾隆,那可真是个善于抓住机会、掌控局势之人,面对眼前如此香艳的场景,他不仅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一把搂住了萧云那纤细柔软的小蛮腰,同时用一种饱含深情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 随后,乾隆慢慢地低下了头,动作轻缓而优雅,犹如一片羽毛轻轻地飘落,终于,他那温热的双唇触碰到了萧云娇艳欲滴的朱唇之上。 这个吻起初如丝绸般轻柔,仿佛一阵微风拂过湖面,轻轻地撩动起萧云心底最深处的那一丝情愫;然而转瞬之间,它又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炽热,疯狂地吞噬着萧云所有的理智。 在乾隆这般热情如火的亲吻之下,萧云只觉得自己的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石,顿时激起层层涟漪,一圈圈不断向外扩散开来。 渐渐地,她原本紧绷的身体开始变得绵软无力,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乾隆的热吻,她那双洁白如玉的手也情不自禁地紧紧环抱住乾隆宽阔坚实的后背。 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已经凝固,时间也仿佛停止了流动,四周万籁俱寂,唯有两颗心激烈跳动所发出的“砰砰”声响以及急促的呼吸声相互交织在一起,共同奏响了一曲缠绵悱恻的美妙乐章。 第32章 全力以赴 良久之后,乾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萧云,他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中,猩红之色若隐若现,他心中对萧云的渴望如烈火般熊熊燃烧,但他也清楚地知道,此刻并非合适的时机,能暂且一解相思之苦,对他来说已属不易,不可再奢求过多。 萧云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她索性直接躺在了乾隆的床上,想要借此让自己的气息平复一些。 而乾隆见此情景,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调侃道:“云儿,你这呼吸的本事还真得再好好练练。”说罢,他又作势要吻上来。 然而,乾隆的这句话却似一把利刃,刺痛了萧云的心,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怨与愠怒,“弘历,等等,我不会呼吸,那是因为我没跟别人亲过,那你这么厉害,说说你亲过多少人了?” 乾隆感觉到了萧云此刻气息的变化,他的心也随之一紧,面对萧云的质问,他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更是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萧云解释,才能让她释怀,才能让她明白,在他心中,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萧云静静地凝视着乾隆,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沉默不语,心间翻涌着复杂的心绪,而乾隆,也被这无声的注视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后,萧云轻轻地推开乾隆,缓缓地挪动着脚步,准备下床离开,乾隆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他深知,若此刻让萧云离去,那两个月的期限恐怕就会提前终结,这可不行,他必须想办法留住她。 乾隆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下床,身形一闪便来到了萧云的背后,紧接着伸出双臂,将萧云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着哀求之意,犹如受伤的野兽发出最后的悲鸣,“云儿,别走……” 此刻,萧云的内心如同一团乱麻,委屈和怒意相互交织,不断地冲击着她那颗脆弱的心,她倔强地扭动着身子,用力地转过身来,美眸圆睁,直视着乾隆,娇嗔地质问道:“那你倒是给我说说看,到底亲过多少人?” 面对萧云的质问,乾隆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轻轻地叹息一声后,缓缓开口道:“云儿,朕真的不记得了……” 听到这句话,萧云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宛如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她瞪大了眼睛,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愤愤不平地吼道:“这得是多少人啊?竟然多到连你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话音未落,她猛地发力,试图挣脱乾隆那强有力的怀抱,一心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伤心欲绝的地方。 然而,乾隆却像是铁了心一般,死死地抱住萧云不肯放手,仿佛她就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要稍一松开手,就会永远地失去所有。 在萧云激烈的挣扎之下,乾隆突然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这时,萧云方才如梦初醒,想起眼前这个男人身上还带着尚未痊愈的伤势。 乾隆只是默默地看着萧云,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却不再言语,萧云又何尝不明白,这是乾隆在使苦肉计呢?但她就是狠不下心来。 萧云一脸无奈地搀扶着乾隆缓缓走向床边,然后轻柔地将其扶到床上躺下,她伸出双手,轻轻解开乾隆身上的衣衫,不出所料,那原本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因为刚才的一番动作,竟然又出现了些许裂痕,丝丝鲜血从裂缝处渗出。 乾隆眼睁睁地看着萧云转身准备离去,心中顿时焦急万分,他不假思索地用力一拽,紧紧抓住了萧云的手腕,口中急切地喊道:“云儿,别走!” 然而,萧云却毫不犹豫地用力甩开了乾隆的手,面无表情地回应道:“我去给你拿药。”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去抽屉里面找药,此时此刻,从萧云身上散发出一种冷漠而疏离的气息,这股气息犹如一股无形的力量,令乾隆内心深处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不安和惶恐。 没过多久,萧云拿着药物回到床前,仔细而专注地替乾隆处理起伤口来,整个过程中,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待一切完毕之后,萧云才抬起头看向乾隆,但此时她的语气已然没有了先前的亲昵之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淡和平静,“你安心养伤吧。” 乾隆紧紧握住萧云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接着,他用饱含深情的目光凝视着萧云,诚挚地说道:“云儿,过去的那些事情朕确实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但朕可以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朕一定会铭记在心,朕的身体、朕的心,自始至终都只会属于你一人。 你曾经答应过给朕一个机会的,难道你要反悔了吗?自从有了你出现在朕的生命里,朕就再也没有想过要去触碰其她任何人,所以,请你相信朕,好不好?” 萧云静静地伫立在床前,宛如一泓静谧的深潭,波澜不兴,却让乾隆的心湖泛起了无尽的涟漪,她的沉默,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刺痛着乾隆的心,让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如同一座褶皱的山峦,眉宇间写满了焦急与无奈,心急如焚的他,就像是一只在热锅上团团转的蚂蚁。 乾隆深知,他不怕萧云与他激烈地争吵,也不怕萧云对他大声地叫嚷,因为那些争吵和叫嚷,至少还代表着萧云对他有着浓烈的情感,有着深深的在意。 而他最怕的,就是萧云此刻这种如死灰般的沉默,因为在他的心底,清楚地明白,争吵和叫嚷尚有缓和的余地,尚有修复的可能,可一旦萧云什么都不说了,那就意味着一切都将无法挽回,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就要走到尽头了。 他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必须要全力以赴地去补救,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熊熊燃烧着他的内心。 第33章 乾隆承诺 乾隆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歉意与真诚,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水,“云儿,朕知道朕让你伤心了,你听朕说,朕真的只爱你一人,那些过往的人,都只是过眼云烟,朕从未真正放在心上过。” 他缓缓地将萧云转过身来,让她面对着自己,那双深邃如夜空中星辰般的眼眸中满是柔情,他深情地凝视着萧云,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地印在心底,“云儿,你是朕心中的唯一,是朕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朕会用余生来好好爱你,呵护你,不让你再受一丝委屈。” 乾隆轻轻地拉起萧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着自己的心跳,那心跳声如同激昂的战鼓,充满了力量与坚定,“你看,朕的心只为你而跳动,它只属于你一个人,朕会用行动来证明,朕对你的爱是真挚的,是永恒不变的。” 萧云的脸上依然带着一丝愠怒,但乾隆的话语似乎渐渐融化了她心中的坚冰,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柔和,心中的怒火也在慢慢地消减。 乾隆继续说道:“云儿,别再生气了,好吗?朕会努力让你幸福,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快乐的女子,相信朕,给朕一个机会,让朕弥补曾经的过错。” 静静地聆听着乾隆的话语,萧云注视着他那卑微的姿态,心中原本如烈焰般燃烧的怒意,渐渐地化作了袅袅青烟,慢慢地消散开来。 其实,乾隆又何尝有错呢?他的过去本就如同一幅早已绘就的画卷,静静地铺陈在那里,这也正是一直以来深埋在萧云心底,让她不愿轻易答应他的顾虑根源所在。 若要细细探寻自己的内心,萧云明白,自己对乾隆的喜欢是毋庸置疑的,可他的过去,却好似一道宽阔无垠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让萧云每每想起,都觉得如鲠在喉,难受至极。 萧云暗自思忖,倘若真的喜欢他,又怎能只贪恋他的美好,而对他的曾经视而不见呢?想到此处,萧云的心中涌起万般感慨,思绪也变得纷繁复杂起来。 乾隆轻轻地将萧云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仿佛生怕她会再次离去,他的双臂如同钢铁般有力,将萧云紧紧地拥在怀中。 萧云在乾隆的怀中,感受着他的真诚与爱意,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她知道,乾隆对她的感情是真实的,或许她可以相信他一次,她的心中开始泛起一丝涟漪,那是对乾隆的期待与信任。 萧云轻启朱唇,声音犹如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轻柔却又无比坚定地道:“弘历,我相信你,你就放开我吧!” 此时此刻的乾隆,整个人像是被施加了定身咒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只见他瞪大了那双原本威严的眼睛,目光如同两道火炬,紧紧地锁定在了眼前的萧云身上。 那眼神之中,分明带着几分急切和不安,他嘴唇微颤,轻声呢喃道:“云儿,这……这是真的吗?只要朕松开手,你会不会头也不回地离朕远去?你……你当真已经原谅朕了么?” 乾隆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小心翼翼,仿佛他稍微大声一点,面前的萧云就会如同受惊的鸟儿一般瞬间飞走,而他的这些话,就好似一根根极细的银针,一下下地扎进了萧云那颗柔软的心窝,让她感到一阵阵地刺痛。 听到乾隆如此小心谨慎的语气,萧云的心湖中顿时泛起了一圈圈细微的涟漪,那股心疼的感觉,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地淹没了她整个心房。 于是,她慢慢地转过身子,面对着乾隆,然而,这一次,她并没有选择用言语来回应对方,相反,她轻轻地踮起自己的脚尖,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翩翩起舞。 然后,她伸出玉臂,搂住乾隆的脖颈,将自己粉嫩的双唇轻轻地印在了乾隆那略显沧桑的脸颊之上。 随后,她才再次开口说道:“我不生气了,既然你已经给了我承诺,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那咱们就说好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提及你的从前,也不会再追问你的过去,我要的是你往后余生只能对我一个人好。” 萧云的话语如春风般温柔,让乾隆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连连点头,脸上绽放出笑容,“好。” 经历了这番波折之后,乾隆只觉后怕不已,心中满是懊悔之意,他懊悔自己为何如此糊涂,竟然去和云儿讨论吻戏是否成熟这样的问题,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他在心中暗暗自责。 乾隆此刻心中有数,他明白,倘若日后他们真步入洞房花烛之喜,在那重要的时刻,他一定不能再和云儿探讨这类技术性的问题,否则,以云儿的性子,怕是又要秋后算账,到那时,他可就惨了。 当听到云儿说出原谅他的话语时,乾隆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安稳地落了下来,他感觉如释重负,仿佛压在心头的千斤重担瞬间消失无踪,心中的那块石头,也终于彻底落地了。 萧云为了让乾隆不再多虑,便在他的房间中逗留了许久,在这漫长的时光里,他们之间又恢复了最初那美好而融洽的相处模样,就如同往昔一般,温馨而甜蜜。 萧云一直待到了将近用午膳的时候,才缓缓起身,带着不舍之情离开了乾隆的房间,而当萧云离去后,乾隆独自坐在那里,心中思绪万千。 尽管云儿已经说了原谅,但他的心中仍是充满了懊悔之意,他思忖着,一定要为云儿精心准备礼物,要让她深深地感受到,在他的心中,她始终是那个最为特别的存在,他要让云儿明白,他对她的爱,犹如繁星闪耀于夜空,璀璨而永恒,永不磨灭。 乾隆心心念念地思忖着究竟该用何种方式才能博得萧云的欢心,为此,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苦苦探寻着那一丝光亮。 第34章 暗卫鼹鼠 乾隆思索了许久许久,终于,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夜空,一个绝妙的主意在他脑海中闪现,于是,他扯开嗓子高声喊道:“鼹鼠。” 这一声呼喊,仿若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裂开来,瞬间,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迅速闪现,鼹鼠即刻出现在乾隆面前。 乾隆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留下两个人在朕身旁守护,其余的人,都给朕去找孔明灯,朕今晚要用它们。” 鼹鼠听了,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领命而去,乾隆的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笑意中满是期待与憧憬,仿佛在期待着夜幕降临,也期待着与云儿共同度过一个美妙而难忘的夜晚。 暗卫得了乾隆的指令后,如疾风般迅速行动,很快便将那些孔明灯悉数寻回,乾隆则拿起笔,在每一个孔明灯上都郑重地写下了深情的诗句和美好的祝福。 然而,他那本就受伤的右手手腕,在写到第六十个孔明灯时,已是汗水涔涔,细密的汗珠如露珠般在他的额头上凝结,然后顺着脸颊滚落而下。 此时,站在一旁的鼹鼠见此情景,心中不忍,忍不住开口劝道:“主子,不如剩下的就让奴才来代笔。” 乾隆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双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怎么行?这是朕的心意,怎可假手于人。” 鼹鼠无奈地轻叹一声,再次开口道:“主子,您还是休息片刻吧,若是萧姑娘知晓您的伤又加重了,她定会心疼不已的。” 鼹鼠的话语刚落,乾隆那正书写着的手不由得一顿,是啊,怎能让云儿心疼、难过呢?想到此处,他果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笔,稍作停歇,让自己得以喘息。 鼹鼠跟在主子身边已有多年,可却从未见主子对一个人如此这般费尽心思,主子并未休息多久,便又再次提起笔,继续书写起来。 乾隆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九十九个孔明灯上,每一个孔明灯上,都写满了他的诗行与祝福,他看着这些孔明灯,心中满是柔情与期盼,他渴望着能与云儿长相厮守,不离不弃,如那亘古不变的星辰,闪耀在浩瀚的夜空。 他希望与云儿一起度过漫长的岁月,共同分享生活中的点滴喜乐,共同承受生命中的风雨坎坷,让这份深情的爱恋,在时光的长河中永远绽放光芒,永不磨灭。 尔康特意前来寻萧剑叙旧,在交谈之中,那提及萧云婚事的话语,总是不经意间便从他口中说出,这看似随意的提及,实则是尔康在暗暗地试探萧剑的态度。 萧剑对尔康可没有丝毫的戒心,他们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况且尔康已有了紫薇,他又怎会对自己的妹妹有别样的心思,于是,萧剑毫无隐瞒地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如潺潺溪流般向尔康尽情倾诉。 尔康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小心翼翼、似有似无地试探着问道:“那么,你到底想要给萧云寻觅一个怎样的如意郎君?” 此时的萧剑心情格外舒畅,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饶有兴趣地反问道:“怎么,难道你这里有什么优秀的男子可以推荐给我的妹妹不成?” 听到这话,尔康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微笑,轻声说道:“要说人选,确实是有几个的,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些人能否入得了你的法眼。” 然而,此时此刻的萧剑又怎能猜到,尔康口中所提及的那个人选竟然会是当今圣上——乾隆!他依旧兴高采烈地跟尔康闲聊着,对于这背后隐藏的玄机和奥妙全然没有察觉。 经过一番交流之后,尔康的心里已经大致有了数,他非常清楚,如果萧云果真下定决心要与皇阿玛共结连理,那么来自萧剑方面的阻碍或许并不会像自己原先预想的那样坚不可摧。 毕竟,萧剑对其亲妹萧云的宠爱可谓是刻骨铭心、发自肺腑,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只要萧云同意,一切都将会变得顺利许多,不得不承认,尔康的这番推测当真是一针见血,切中要害。 与此同时,在宫廷的另一边,紫薇身着一袭淡紫色的罗裙,身姿轻盈地移动着莲步,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她穿过曲折的回廊和繁花似锦的花园,终于寻觅到了正站在一棵柳树下的晴儿。 当两人的目光交汇时,彼此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她们缓缓走向对方,如同两片飘落在湖面上的花瓣,轻柔而又优雅。 待走到近前,紫薇微微欠身行礼,晴儿则连忙伸手相扶,随后两人并肩而立,开始了一场温馨而惬意的闲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们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使得整个场景更显静谧美好。 闲聊间,紫薇轻轻地提起了萧云的婚事,言语之间流露出关切之意,晴儿聪慧过人,仅仅只是略作思索,不过片刻工夫,便将所有令人困惑之处逐一理清。 原来,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上竟然对萧云动了男女之情!然而,对于此事,晴儿倒并未感到太过惊讶。 晴儿的思绪如同一群纷飞的彩蝶,不由自主地忆起往昔的种种经历,那些曾经发生在宫廷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画面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让她不禁心生忧虑。 她暗自思忖道,恐怕皇上对萧云的这份心思并非是在朝夕之间突然产生的,而是经过日积月累逐渐滋长起来的。 紫薇一直细心地观察着晴儿的表情变化,见她秀眉微蹙,似有心事重重之感,于是轻声问道:“晴儿,你是深知皇阿玛为人的,他这一生阅人无数,但却从未像如今这般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过,依我看,他日后必定会对云云疼爱有加的。” 晴儿听后,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忧心忡忡地说道:“皇上对云云好,这一点我自是毫不怀疑,可那后宫之中,向来都是明争暗斗、波谲云诡之地,云云性格单纯善良,她真能适应那样复杂的环境吗?又能否在众多妃嫔的算计与排挤之下安然无恙地生存下去呢?”说罢,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担忧之色。 第35章 放孔明灯 紫薇连忙出言安抚:“你放心便是,云云曾说过,皇阿玛答应过她,如果她不喜欢宫廷生活,他便禅位。” 此言一出,晴儿心中如遭重击,大为震撼 毕竟对于帝王而言,权力可是最为珍视之物,皇上若真能做出这样的决定,那想必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晴儿也便不再多言。 随后,晴儿与紫薇又谈论了一些其他的话题,她们的话语如那婉转的鸟鸣,清脆悦耳,又如那飘逸的流云,轻盈优美,充满了无尽的韵味。 终于,天色已暗,夕阳西下,暮色渐浓,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到了用膳的时候,今日这顿饭,气氛显得有些怪异。 尔康和萧剑相谈甚欢,他成功稳住了萧剑,让萧剑不再为萧云留意别的人选,尔康已经透露,他手中有合适的人选,萧剑基于对尔康的信任,自然也就安心等着他给萧云介绍。 萧云虽然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但她也并未多言,用过膳后,她依然如往常般去给乾隆送膳,这顿饭依然是萧云亲手喂乾隆吃的。 用过膳以后,乾隆温柔地说道:“云儿,朕不会说话,让你伤心难过,朕特意准备了一份道歉的礼物,跟朕出去走走吧。” 萧云听着乾隆的话语,心中不禁泛起了几丝心疼,别说他没错,就算他真的错了,又有谁敢说他半个字呢?但此刻,他并没有拒绝乾隆的好意,“那可要看看礼物我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你可要接着送。” 乾隆面带微笑,轻声说道:“好,那咱们出发吧。”说罢,他伸出宽厚温暖的手掌,紧紧地牵住了身旁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两人并肩而行,缓缓走出房门,朝着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走去。 登上马车之后,乾隆小心翼翼地扶着萧云坐下,然后自己才在她身边落坐,这辆马车内部装饰得极为精致奢华,不仅铺陈着柔软的锦缎坐垫和靠枕,还摆放着各式各样精美的糕点、新鲜欲滴的水果以及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 这些东西无一不是萧云平素所钟爱的,她一眼望去,心中便已明了——这定然是乾隆特意嘱咐人精心准备的。 于是,她满心欢喜地向乾隆投去满意的目光,并毫不推辞地欣然接受了这份深情厚意。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而温馨,萧云时不时拿起一块香甜可口的糕点,轻轻地送到乾隆嘴边,娇嗔地看着他吃下。 乾隆则含情脉脉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温婉动人的女子,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宠溺的笑容,分享着彼此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就在两人聊得正欢之时,马车突然缓缓地停了下来。 萧云率先下了马车,萧云愣了一瞬,这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那日他带乾隆来逛的湖边吗?她不太明白来这里做什么。 此刻,月光洒在湖面上,泛出粼粼波光,微风轻拂,带来阵阵清凉,湖边的花草树木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静谧。 乾隆优雅地抬起手,做了一个极具魅力的手势,萧云顺从地顺着乾隆的手指所指的方向,仰头往天上望去。 那一瞬间,萧云的目光被那漫天飞舞的孔明灯所深深吸引,那些孔明灯犹如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熠熠生辉,每一个孔明灯上都写着优美动人的诗句。 然而,其中有些诗句萧云并不认识,但那熟悉的字迹却让他心头一颤,这些诗句,仿佛是乾隆内心最深处的情感流露,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对萧云无比深沉的爱意。 乾隆深情款款地凝视着萧云,他的眼眸中满是温柔与眷恋,那目光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的冰冷与黑暗。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醇厚的美酒,让人沉醉其中:“云儿,朕只愿你一生平安顺遂,喜乐无忧,不被世间的烦恼所侵扰。 朕渴望与你携手并肩,地久天长,一同走过岁月的长河,见证世间的美好与沧桑,无论风雨如何肆虐,朕都愿与你相濡以沫,不离不弃,与你共度此生的每一个朝夕,你是朕心中的永恒星辰,是朕此生无法割舍的眷恋。” 乾隆的话语如诗如画,如泣如诉,让萧云的心湖泛起阵阵感动的涟漪,沉浸在乾隆那无尽的深情与爱意之中,无法自拔。 萧云定睛细瞧,只见那漫天的孔明灯上,无一不是写满了诗句与祝福的话语,犹如繁星闪烁于夜空之中,她缓缓行至乾隆身旁,轻柔地抬起了乾隆的右手。 “你又不听医嘱,难不成真当这只手不要了吗?”萧云的话语中虽有责备之意,可手上的动作却是那般小心翼翼,仔细地查看着乾隆的手,乾隆暗自庆幸自己听从了暗卫的建议。 “云儿,你且放心,朕已休息妥当,并无大碍。”乾隆赶忙说道。 萧云的眼中泪光闪烁,“你这呆子,你写了这么多那些让人酸到牙的句子,我又看不懂,那你的一番心意岂不是都白费了吗?” 乾隆紧紧握住萧云的手,目光中满是深情,缓声说道:“不会的,你不懂那朕便说与你听,慢慢说,朕有的是时间,云儿,你愿意听吗?” 萧云听闻此言,心中涌起一阵悸动,一时之间竟愣在原地,许久未能言语。 乾隆也不着急,面带微笑说道:“没关系,朕最不缺的便是时间,今日咱们就先赏赏这美景,其他的暂且不论。” 萧云和乾隆一同仰望着那漫天的孔明灯,在这美景之中沉醉,乾隆虽嘴上说着不介意,可以等,但他的心中还是隐隐生出一丝失落之感。 萧云敏锐地察觉到了乾隆的心思,她深知自己此刻无法立刻给予乾隆想要的回应,然而,为了给乾隆一些慰藉,她决定做出一个让乾隆意想不到的举动。 就在那一瞬间,萧云竟出人意料地踮起脚尖,温柔而坚定地吻上了乾隆的唇,这一吻,犹如一道温暖的光芒,瞬间驱散了乾隆心中那一丝失落的阴霾,乾隆的身体微微一颤,他瞪大了双眼,满是惊喜与感动。 在这静谧的夜色中,两人的心跳仿佛合二为一,乾隆感受着萧云的柔情,心中的喜悦如涟漪般荡漾开来,那一丝失落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幸福与满足。 第36章 云儿帮朕 河边 萧云主动出击之后,心中却又涌起退缩之意,然而乾隆又怎会轻易让这近在咫尺的美好从指尖溜走呢?他断然不会允许这送上门来的“佳肴”轻易逃脱,于是,他瞬间化被动为主动,紧紧地将萧云揽入怀中。 在那孔明灯的微光下,他们的唇热烈地交缠着,乾隆的自制力在萧云面前仿佛瞬间化为泡影,变得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的手在萧云的身上游走,仿佛在探索着她每一寸肌肤的秘密,他热烈地亲吻着萧云的额头、眼睛、脸颊,最后停留在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辗转反侧,久久不愿离去。 萧云在这浓烈的情感中轻声呢喃着,那声音如天籁一般,让乾隆的内心如被点燃的火焰,几乎要让他失去理智。 他甚至难以自控地在萧云的身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吻痕,那是他对萧云热烈情感的表达,乾隆还想继续,但他心里很清楚,他们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他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渴望。 萧云已然清晰地感觉到了乾隆身体所发生的微妙变化,那股炽热的感觉让她的心如鹿撞,不由得羞涩地别开了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 而此时的乾隆,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缓缓地走到了萧云的身后,然后轻轻地伸出双臂,将她那柔软的身躯轻柔地揽入怀中。 “云儿,朕说过了,朕心悦你,这便是朕喜欢的凭证。”乾隆在萧云的耳畔低语道,他的声音如丝般柔和,其中满是深情与眷恋,仿佛要将萧云的心都融化。 萧云娇靥绯红,那羞涩的模样让人心生爱怜,她暗自思忖着,“他怎会如此直白地将这些话说出口呢?” 但转念一想,他所言似乎也并无差池,这确实能充分证明他对自己的一片欢喜之情,萧云贝齿轻咬那如花瓣般娇嫩的嘴唇,呢喃低语道:“弘历,你这……” 微风轻拂,吹动萧云的发丝,她那娇羞的神态在风中更显迷人,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无尽的魅力与柔情。 “云儿,朕如今有伤在身,切不可泡冷水,你就帮帮朕,好不好?”乾隆继续诉说着自己的心意,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恳求,让人无法拒绝。 萧云听闻乾隆此言,双颊顿时如晚霞般艳丽,羞赧地立刻开口拒绝道:“不……不行,我们还尚未成亲,怎可做那夫妻之事呢?”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不禁朗声大笑,戏谑道:“你这丫头,心思怎如此不单纯呢?就算你有此想法,朕如今有伤在身,也是力不从心。”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想起乾隆所说的“有伤在身”,于是带着疑惑问道:“我没有,那你究竟想让我如何帮你?” 乾隆凑近萧云耳畔,轻声呢喃了几句,萧云听着听着,脸色越发绯红,宛如熟透的蜜桃,娇艳欲滴,她半天都未发一言。 乾隆见萧云这般反应,便又添了把火,故作无奈地说道:“云儿,你当真不肯帮朕吗?那朕只好去泡冷水了,正好河边离此不远。”言罢,便佯装要往河边走去。 萧云见到眼前这一幕,顿时心急如焚,一颗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只见她来不及多想,脚下生风,三步并作两步,急速地向前奔去,眨眼间便追到了乾隆身前。 她满脸焦急之色,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一双美眸紧紧盯着乾隆,急切地喊道:“不行!你身上可还带着伤呢!怎么能如此莽撞行事?” 乾隆听到萧云这番话,却不慌不忙,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那笑容犹如春日暖阳,看似和煦温暖,实则暗藏玄机。 萧云看到这笑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心知自己恐怕又一次掉入了乾隆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 此刻的萧云有些无奈,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警惕地环顾四周,待确认周围并无他人后,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然而,此时她的内心依旧无比纠结。 只见她贝齿轻咬着娇艳欲滴的红唇,那张绝美的脸庞上瞬间闪过一丝挣扎之色,她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坚定,似乎正在做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终于,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萧云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抬起了右手。 那只玉手白皙修长,宛如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此刻正微微颤抖着伸向乾隆腰间的腰带,随着手指逐渐靠近腰带,萧云的心跳愈发剧烈,如同战鼓齐鸣,震耳欲聋。 她的脑海也变得一片混沌,各种思绪纷至沓来,有羞涩,有紧张,更有对乾隆深深的关切之情交织在一起。 而乾隆则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始终温柔地凝视着萧云,目光中饱含着无尽的期待和深情,微风拂过,吹起他的衣袂飘飘,这一刻,时间仿佛都为之凝固。 乾隆身上仅余最后一件单薄的中衣,萧云的动作在那一瞬间仿若被定格,停滞在了那里,而乾隆,却伸出他那骨节分明且修长有力的手,温柔地握住了萧云的手,然后不紧不慢地解开了中衣的衣带。 随着衣带的缓缓滑落,那赤裸的胸膛逐渐呈现在萧云的眼前,那胸膛上布满了或深或浅的斑斑痕迹,犹如岁月长河中沉淀下来的印记,见证着他所经历的风风雨雨。 乾隆的心中自然是明了的,他深知萧云对他是有情愫的,故而他必须牢牢抓住这难得的契机,趁热打铁,他也深知,萧云能做到这般地步,已实属不易,接下来的一切,他要引领着萧云一同去经历。 乾隆引导着萧云,使她的手徐徐地向下探去,萧云何曾见识过如此场景?当她的肌肤与乾隆的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本能地想要将手抽回,奈何乾隆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让她无法挣脱这无形的束缚。 第37章 答应过的 乾隆那略带沙哑的声音悠悠传来,仿佛一阵低沉的风拂过萧云的耳畔,又如同一根古老的琴弦被轻轻拨动,发出一声声婉转悠扬的鸣响,“云儿,你可是曾经亲口应承过要协助朕的!”他的话语虽轻,却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萧云的心弦。 萧云闻言,娇躯微微一颤,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无奈地别过头去,似乎想要逃避眼前的这一切。 那双美眸之中闪烁着迷茫和不安,宛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慌乱无措,此刻,她的心中仿若有千万只小鹿在横冲直撞,令她几乎无法平静下来。 乾隆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缓缓伸出手来,轻轻地握住萧云的手,柔声问道:“云儿,难道你就不想瞧一瞧它么?” 然而,萧云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倔强地将头扭向另一侧,死活不肯回过头来,她紧紧闭上双眸,仿佛只要不看,便能将这一切都当作未曾发生过。 萧云的脑海中顿时涌现出无数旖旎的画面,那些美好的场景如同一幅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乾隆静静地凝视着萧云那张如晚霞般绯红的俏丽脸庞,心中已然明了——云儿的脑海中恐怕正编织着各种各样绮丽的幻想。 而与此同时,他自己也在这奇妙的触碰当中领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别样感受,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舒适与畅快,宛如置身于云端之上,飘飘欲仙。 萧云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脑海里犹如一团乱麻交织在一起,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才好。 而此时,乾隆却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细语、温柔呢喃着:“云儿,不要停,就按照朕刚才教你的那样,继续下去。” 萧云清楚无比地感受到从乾隆口中呼出的温热气息,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直直扑向自己,使得她那颗原本就有些躁动的心瞬间如同小鹿乱撞般狂跳不止,整个人都不禁心旌荡漾起来。 然而,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萧云逐渐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疲惫开始席卷全身,那种沉重的感觉就像是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一样,让她几乎快要无法承受这种折磨了。 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的萧云张开樱桃小嘴,对着乾隆娇声喊道:“弘历,到底还要多久?我真的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啦!” 谁知道萧云这句话刚一出口,乾隆不仅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变得越发兴奋起来,只见他面带微笑地看着萧云,缓声道:“云儿,朕也不清楚究竟还需要多长时间。” 听到乾隆这样的回答,萧云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懊恼之意,但事已至此,既然当初已经答应了下来,现在又能怎样呢? 一直以来,萧云在练武方面都是颇为吃苦耐劳的,不管遇到多么艰难困苦的训练,她都能够咬牙坚持下来,可是像今天这般让人精疲力竭的辛苦,她却是从来都未曾经历过的。 此刻,乾隆凝视着眼前萧云那副娇柔妩媚且略带嗔怪的可爱模样,心中的激动之情就好似燃烧得越来越旺的烈火一般,根本无法遏制住。 乾隆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对萧云满是疼惜,再也不愿让她继续下去,他轻柔地说道:“云儿,你去那边坐会儿歇歇吧。” 萧云的目光落在乾隆的胯下,面露关切之色,轻声问道:“那你怎么办呢?”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暧昧至极的笑,缓缓说道:“朕自己来,云儿要不要观赏一番?” 萧云听了这话,本想婉拒,可思绪一转,刚才自己不都已经触碰过了,又有何难为情的?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好呀!” 乾隆未曾料到她会答应,原本只是一句随口的玩笑罢了。 萧云那炽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乾隆,乾隆自行施为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与萧云方才的触感截然不同,乾隆的呼吸逐渐变得紊乱,节奏也有些错乱起来,而萧云稍作歇息后,竟玩性大发。 她来到乾隆面前,双手在他的胸膛上肆意游走,犹如在他身上点燃了一把把火焰,这对乾隆而言,简直是难以忍受的煎熬。 “云儿,你……”乾隆无奈地轻叹一声。 萧云却俏皮地吐出舌头,问道:“怎么了?不让碰吗?” 乾隆无奈地摇摇头,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萧云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乾隆,心中不禁有些惊讶。 萧云愈发不安分起来,还想着继续嬉戏玩闹,可乾隆却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萧云瞪大了双眼,心中满是疑惑:自己不是在“玩耍”,他怎么还有时间来亲吻自己呢?结果萧云用余光瞥见,乾隆的动作并未停歇,吻着的同时,他竟然还能一心二用!他怎会如此厉害? 乾隆热情地拥吻着萧云,与此同时,这让他体验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奇妙感觉。 过了许久之后,乾隆似乎终于从那股深深的眷恋之中回过神来,他慢慢地、一点点地松开了紧紧拥抱着萧云的双臂。 那双原本充满霸气与威严的眼眸此刻也变得无比温柔,宛如春日里最和煦的阳光一般洒落在萧云娇美的面容上。 只见乾隆微微低头,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说道:“云儿,朕先去洗漱一番,你且在此处稍候片刻。”语罢,他又轻轻地抚了抚萧云如丝般柔顺的秀发,然后转身朝着河边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过多长时间,乾隆便再次出现在了萧云的面前,然而此时的他却是赤裸着上身,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立在原地,微闭双眼,任由轻柔的微风轻轻抚摸着他的身躯,将他身上残留的水渍一点一点地带走。 直到风渐渐吹干了他身上的水珠,乾隆这才不紧不慢地弯下腰,拾起放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穿戴整。 而在这期间,萧云却再也没有了初来时的那份活泼灵动,她低垂着头,美眸时不时地抬起偷偷瞄一眼正在穿衣的乾隆,但很快又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迅速收回目光。 此刻的她显得格外安分守己,甚至还带着几分让人不易察觉的拘谨之态。 第38章 几人游湖 乾隆见此情景,无奈地轻叹一声,只得巧妙地转换话题,随后温柔地牵起萧云的手,引领着她一同欣赏那河边如梦如幻的夜色,月色如水,倾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宛如铺上了一层璀璨的银纱,美得让人陶醉。 渐渐地,萧云似乎忘却了方才的插曲,完全沉浸在这美妙的氛围中,他们两人在南阳的街头悠然漫步,感受着夜晚的静谧与美好,只听得见彼此的脚步声和那交织在一起的心跳声。 过了许久之后,他们终于缓缓登上了那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准备踏上归程返回萧府,然而,就在刚刚坐稳于马车上不久,乾隆突然一个侧身,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生怕惊扰到怀中之人一般,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拉入了自己温暖宽厚的怀抱之中。 萧云刹那间感到有些拘束和不知所措,身体像是被施了魔法般不由自主地微微僵硬起来,她双颊绯红,如晚霞映照,一双美眸闪烁着羞涩与惊讶交织的光芒。 “弘历,你......”萧云轻声呢喃着,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几不可闻,而此时的乾隆,则将头轻轻地靠在了她柔弱的肩上,他的呼吸轻轻吹过萧云的耳畔,带来丝丝痒意。 他用那温柔如水的嗓音轻声细语地说道: “朕只是想这样抱抱你一会儿,等回到萧府,你便要回到属于你的房间去了,朕要一夜才能再见到你,与朕而言,时间太久。” 萧云听闻乾隆这番深情款款的话语,心中顿时犹如投石入水,激起层层波澜,那些情感的涟漪在她心底荡漾开来,让她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于是,她索性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静静地沉浸在这片刻的温馨与安宁之中。 时间悄然流逝,他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一路上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但彼此之间的默契却胜过千言万语,马车平稳地前行着,车轮滚滚,碾碎了道路两旁的落叶,也似乎碾碎了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缓缓驶抵萧府门前,随着侍卫一声吆喝,马车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萧云如梦初醒般率先下了马车,她站定后,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裙摆,然后静静地等待着乾隆下车。 可是,左等右等,过去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未见乾隆从马车内出来,萧云不禁心生疑惑,她莲步轻移至马车旁,伸手轻轻掀起车帘,探身向内望去,并开口问道: “你怎么还不下来呢?” 乾隆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说道:“腿麻了。” 萧云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走上前去,轻轻地替乾隆捏着腿,随后又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下了马车。 最后,他们各自回到房间,为这充满温情与暧昧的一晚画上了句号。 历经半月的悉心调养,乾隆身上的伤已全然痊愈,与此同时,他与萧云之间的情感也愈发坚如磐石,稳定而深厚。 在这美好的一天,萧云满心欢喜地提议外出游玩,她热情地邀请紫薇和尔康一同乘船去领略那迷人的景色,萧剑本也想一同前往,奈何要照顾晴儿,便嘱托萧云负责他们所有的花销,于是,他们四人离开了萧府,朝着乘船的地方走去。 然而,聪慧的紫薇看出了些端倪,她主动提出要和尔康单独乘坐一条船,如此一来,乾隆便与萧云共乘一船。 船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致糕点,那诱人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他们悠然地品尝着糕点,欣赏着沿途那美不胜收的景色,还有那精彩绝伦的歌舞表演。 萧云情不自禁地偷偷打量着乾隆,可乾隆的目光却从未在那些表演的人身上有过片刻停留,他的双眸始终深情地凝视着萧云,萧云这一不经意的举动,很快就被乾隆察觉到了。 萧云略显尴尬地转移话题,轻声说道:“歌舞不好看吗?不看她们,盯着我做什么?” 乾隆微微一笑,伸手将萧云轻柔地拽到怀里,宠溺地说道:“她们怎能与你相提并论呢?在我的眼中,唯有你一人,我表现得如此之好,云儿是否要奖赏我一下呢?” 萧云刚想问要奖赏什么,乾隆的吻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将萧云淹没其中,那吻热烈而深情,仿佛要将他们的爱意传递到彼此的灵魂深处。 乾隆的双眸中仿若有两簇炽热的火焰在熊熊燃烧,那欲火让他几近失控,但他心知肚明,此刻他必须竭力忍耐,如此这般,过了许久许久,他才终于缓缓松开了萧云。 此刻的乾隆,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好似那狂风骤雨即将来临之际的闷热与躁动,而萧云则轻柔地整理着被乾隆弄得凌乱不堪的衣衫。 紧接着,他们二人这才真正静下心来,开始细细品味眼前的景色,然而,乾隆的目光却如影随形般,始终牢牢地黏在萧云的身上,不曾有片刻游离,于他而言,云儿才是那最为绝美、最为动人心弦的风景,是他心中无可替代的永恒。 每当萧云发现美妙绝伦的景致时,她都会满心欢喜地与乾隆分享,而乾隆则会全神贯注地聆听,他的眼眸中溢满了柔情蜜意与深深的眷恋。 夜幕如同一张黑色的帷幕缓缓降下,南阳的灯会在夜色中绽放出绚丽的光彩,每到这个时候,萧云总会缠着哥哥给她赢花灯,因为她深知,以自己的才情,要想凭借文采将花灯赢到手,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乾隆顺着萧云的目光望去,只见一盏美轮美奂的莲花形花灯静静地立在那里,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无需萧云开口,乾隆便已明了她对这盏花灯的深深喜爱,于是,乾隆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那小贩。 小贩告诉乾隆,要想赢得这盏花灯,需猜对灯谜才行,而这莲花形的花灯更是要猜对两个谜语方可,乾隆站在那里,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小贩挂出的灯谜。 第39章 玄风玄冥 第一个谜语是:“有面没有口,有脚没有手,虽有四只脚,自己不会走。(打一家具)” 乾隆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出了答案“桌子”。 紧接着,第二个谜语出现了:“五个兄弟,生在一起,有骨有肉,长短不齐。(打一人体器官)” 乾隆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不紧不慢地说道:“是手。” 乾隆成功地猜对了两个谜语,赢得了那盏让云儿心仪已久的莲花花灯,他面带微笑,如同一阵春风般轻盈地将花灯递给萧云。 萧云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她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花灯,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那盏花灯在她的手中,绽放出更加绚烂的光芒,萧云对这盏花灯爱不释手,眼中满是喜爱与感动,她的心中充满了幸福与喜悦。 神妙观 乔道士,那是一个被人们传颂为活神仙的传奇人物,他曾在陕西遭遇大旱之时,毅然决然地登上那高耸入云的华山之巅,施展着神秘莫测的法术求雨,只见他双手舞动,口中念念有词,仿佛与天地神灵相通,片刻之后,天空中便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滋润了干涸的大地。 他还曾奔赴南方,那里正遭受着瘟疫的肆虐,乔道士凭借着他高超的道术和慈悲的心肠,悉心医治着那些被病痛折磨的人们,他的双手仿佛有着神奇的力量,能驱散病魔,让人们重获健康。 还有那一次,河南大旱,他又在旷野中筑起高台,施展法术求雨,他的身影在高台上显得无比伟岸,仿佛是上天派来拯救苍生的使者。 而他的两名弟子,对他充满了敬仰与崇拜,他们总是如痴如醉地缠着师父,央求他讲述那些曾经的辉煌故事,他们对修习道术充满了热情,用心去感悟每一个微妙之处,尽管跟随师傅已有几十年,但他们还是没有将他全部的能力学到手!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乔道士的小徒弟玄冥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迈着有些急切的步伐来到乔道士身旁,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开口问道:“师父,您究竟年岁几何了?我与师兄在几十年前便已拜入您的门下,那时的您就如现在这般模样,可这匆匆数十载过去了,您怎么还是一成不变呢?师父,您可否教教我,如何才能像您一样修得长生驻颜之术呢?” 乔道士听闻此言,微微沉吟片刻,才缓声说道:“行善积德,多做好事,积累功德。” 然而,玄冥却觉得师父这是在敷衍自己,这么些年里,他和师兄也做了不少的善事,可根本就没有见到什么实质性的成效。 回忆往昔,那时的他和师兄都还只是稚气未脱的孩童,怀揣着对师父的敬仰与对道术的向往,踏入了这座道观,拜在了师父门下。 可如今,时光荏苒,他们都已逐渐步入中年,而师父却依然是他们当初拜师时的模样,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 玄冥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波澜,他开始怀疑师父是否真的有所保留,是否有一些珍贵的秘诀不肯传授给他们,渐渐地,一丝异心在他的心底悄然滋生。 玄冥打小就展现出了过人的聪慧,乔道士所传授的一切道法秘术,只需稍稍提点,他便能融会贯通,尽数掌握。 也正因如此,玄冥的心中渐渐滋生出了一丝贪婪的念想,他暗自思忖着,一定要寻个恰当的时机,偷偷潜入师父的房间探寻一番,说不定能在其中找到那梦寐以求的长生之术。 乔道士将玄冥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心中满是无奈与叹息,他深知,该来的终究是无法躲避的,这是命运的安排。 这么多年来,他倾尽心力教导玄冥,可终究还是未能改变他的心思,他所能做的,也只是顺应天命,无法违逆,他做了诸多善事,无非是想帮玄冥逆天改命,让他不至于遭遇悲惨的结局。 然而,当乔道士看到玄冥的面相发生变化的那一刻,他便明白,一切都已无力回天,天意终究是不可违。 乔道士也随之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为师有事要离开几日,你们师兄弟要好好守着道观。” 玄风和玄冥恭敬地颔首,玄冥心中暗自窃喜,这可不正是上天赐予他的绝佳机会吗?他们两个异口同声地说道:“恭送师父。” 乔道长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又多说了一句:“玄冥,路还很长,唯有正道才是正途,切莫误入歧途。” 玄冥的心头猛地一震,师父难道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吗?随即,他强作镇定,“师父放心,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乔道士转身迈步,缓缓离开了道观,他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了那遥远的天际。 玄冥在乔道士离去的那一夜,心中邪恶的念头如汹涌的潮水般再也无法遏制,他心急火燎地冲进乔道士的房间,疯狂地翻找起来,仿佛要将整个房间都掀翻一般,终于,在那隐秘的暗格中,他如愿以偿地找到了梦寐以求的长生之术。 昏黄的烛光摇曳着,玄冥的嘴角勾起一抹阴森而狡黠的笑意,“师父还说没有,分明就是在欺骗我!他就是不愿传授于我罢了。” 玄冥心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而当他发现这长生之术仅有半本时,他又暗自窃喜,即便如此,师父修炼得如此高深莫测,几乎达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想必离成仙也已不远了吧? 在一旁,他还看到了一个法器,那是师父曾向他们提及过的神秘之物,但师兄弟却从未有幸得见,玄冥深知,这是一个能回溯时光的法器,可使用它却需要付出施法者寿命的代价。 人的一生顶多能用三次,普通人一生或许只能用一次,有的甚至用两次就会耗尽寿命,这全然取决于个人的修为深浅。 玄冥激动得难以自持,拿着宝物连夜狂奔而去,他要找个地方好好钻研一番这长生之术,倘若玄冥此刻回头,便会发现乔道士正伫立在山顶,静静地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 可此刻的玄冥,满心都被兴奋与渴望所占据,又怎会顾及其他呢?乔道士无奈地摇摇头,喟然长叹道:“天意如此,良言难劝该死鬼?” 第40章 长生之术 玄冥如脱缰的野马般不停地奔跑着,他的双腿仿佛不知疲倦,一直奔跑到了天边泛起鱼肚白,终于,他觉得已经远离了危险,这才停下了脚步,然而,他却不知,这一整夜的奔跑,只是他命运之轮的开始。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时,玄风看到乔道士的那一瞬间,心中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双膝跪地,恭敬地向乔道士行礼,“师父,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乔道士的脸上带着一抹深深的忧虑,他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了旋风的面前。 他沉重地说道:“你那师弟已叛逃师门,日后必定会为祸一方。” 玄风听了乔道士的话,眉头紧紧皱起,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他没有反驳,因为他深知师父的占卜之术从未有过失误,师父曾多次告诫他,要感化师弟,可如今,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玄风心中充满了愧疚,他自责地说道:“师父,是徒儿不好,没有将师弟感化过来,他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乔道士摆摆手,脸上写满了无奈:“天意难违,为师做了这么多善事,就是想将他拉入正途,可惜他的命运早已注定,即便我出手干预,也无法改变什么。 玄风,你们师兄弟二人的修为不相上下,但是他偷走的那本所谓的长生之术功法不全,恐怕会掀起更多的血雨腥风。 你也下山去吧,在合适的时机,你要帮助一下那皇帝,此次对他而言,也会是一场劫难,能帮就尽量帮吧。” 玄风应了一声,随即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还请师傅明示。” 乔道士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玄风紧握着手里的盒子,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师父,这药是做什么的,还有,您明明知道师弟下山是要去为祸,为何不阻止他呢?” 乔道士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这药是给皇帝的,它的用处是克制时光回溯的法器的!它可以保留人的记忆,你是想问为师为何不直接杀了他,是吗?” 玄风默默地点了点头,乔道士仰头望向天空,缓缓说道:“生死轮回皆有定数,有的事是天机不可泄露,好了,收拾一下,你也下山去吧。” 玄风握紧了手里的盒子,给乔道士重重地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收拾好行李,最后看了一眼师傅,便转身离去,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视线里。 乔道士望着玄风渐行渐远的身影,口中喃喃自语着:“修道之人,最忌讳的便是逆天而行,这早已注定的劫难,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呢?” 他那深邃的眼眸望向天空,只见那紫微星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隐隐约约间透出些许暗淡,虽有一丝生机在其中若有若无地闪烁着,但却显得那般缥缈难觅。 乔道士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忧虑,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穿越了时空,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悠悠回荡,“我已尽我所能,做了我该做的一切,可对于这未知的命运,我终究还是无法过多地干预,剩下的,便只能听凭天意的安排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沧桑,在这空旷的天地间显得格外落寞。 玄冥如惊弓之鸟般疾速跑下山后,并未踏入那热闹的客栈,亦未靠近那人群熙攘之处,相反,他觅得一处极为偏僻的洞穴,悄然藏匿其中。 洞穴内,昏暗无光,玄冥的心跳声在这寂静中格外清晰,他手中紧紧握着那本记载着长生之术的古籍,泛黄的书页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岁月的痕迹,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仿佛是远古的呢喃,诉说着长生的奥秘。 只见上面写道:长生之法,需真龙之气萦绕周身,如龙游太虚,吸纳天地之精粹;更需帝王之血相融,似帝王君临,开启那不朽之门户。 然此术深奥无比,非寻常之人可轻易领悟,其间艰难险阻,如漫天星辰般繁多,需历经千辛万苦、万般磨难,方有可能窥视其中之一二奥秘。 玄冥眉头紧锁,双眸专注地凝视着古籍,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对长生之术的钻研中,在这神秘的洞穴里,时间仿佛凝固,唯有玄冥的思绪在那古老的文字间穿梭徘徊,探索着那遥不可及的长生之道。 他跟随着师父修行,时光竟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了几十个寒暑,对于真龙之气,他可谓是了如指掌,他明白每一位帝王皆为星宿下凡,他们各自拥有着代表帝王的紫微星,闪耀于浩瀚夜空之中,而那真龙之气的神奇之处,他亦深谙于心。 然而,帝王之血,这两样东西又岂是轻易能够得到的呢?玄冥心中暗自慨叹,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又继续沉浸在对长生之术的钻研中。 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那半部长生书籍,仿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完全忘却了周遭的一切,不知过了多久,玄冥缓缓合上书籍,站起身来,他要去寻觅一些食物,以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之后再继续对这神秘的长生之术进行深入探究。 与此同时,乾隆还丝毫未察觉自己已经被人悄悄地惦记上了,他正和萧云在欢声笑语中尽情享受着欢乐的时光,他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一串串美妙的音符,两人你追我赶,嬉戏玩闹,那场景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不知不觉中,他们四人顺利地汇合了,然后一起踏上了回萧府的路,萧云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她看着乾隆的侧脸,心中想道,如果以后的日子都能像这样和他一起度过,那该是多么美好而幸福的生活。 她的思绪在美好的憧憬中飘荡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样子。 第41章 想笑就笑 在次日的晨曦中,乾隆的伤势已全然康复,于是他能够如影随形般陪伴着萧云,去尽情享受那四处游玩的欢乐时光。 萧云所钟爱的种种,乾隆都温柔地陪伴在侧,与她一同沉浸其中,无论是那绚烂的花海,还是那巍峨的山峦,乾隆都与萧云携手共度,让她的每一刻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紫薇和尔康伫立一旁,看着乾隆与萧云那亲昵无间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涟漪,感慨着皇阿玛仿佛真的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似的。 尔康和紫薇极有眼力见儿,他们总是很识趣地远远避开,为乾隆和萧云营造出一片专属的二人世界。 他们四人时常一同外出,但实际上,一旦踏出那扇门,往往就只剩下乾隆和萧云两个人,在那美好的时光中尽情嬉戏而每当游玩结束,他们又总是会一同归来,四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可萧剑却对此浑然不觉,所有人都已洞察了乾隆的心思,唯有他还被蒙在鼓里,对这一切的真相毫无所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这一日,阳光和煦,微风轻拂,萧云带着乾隆悠然来到了育儿堂,这里,是萧家悉心收养孤儿的温馨之所,处处洋溢着温暖与怜爱,她还特意为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带来了琳琅满目的礼物。 当他们步入育儿堂时,那群孩子们如欢快的小鸟般一拥而上,口中满是欣喜地呼喊着:“云姐姐!” 萧云笑意盈盈,正欲向孩子们介绍乾隆,未曾想,他们竟异口同声地喊道:“叔叔!” 这一声称呼,宛如一记重锤,瞬间打破了乾隆原本愉悦的心境,他本就对自己比萧云年长许多而心存介怀,此刻听到“叔叔”二字,脸色更是阴沉得仿若即将降下一场暴风雨,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萧云察觉到了乾隆脸色的变化,她赶忙将礼物分发给孩子们,随后拉着乾隆走进房间,她急急忙忙地解释道:“他们都还小,童言无忌,你别往心里去。”然而,乾隆心中的失落却难以轻易消散。 他深情地凝望着萧云,眼中满是委屈与失落,喃喃说道:“云儿,我比你大那么多,你会介意吗?” 那模样,活脱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让人看了心疼不已,萧云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柔情,她轻轻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乾隆的唇,这一吻,轻柔而温暖,仿佛是在对乾隆那颗受伤的心进行无声的抚慰。 乾隆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惊喜,他岂能轻易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他瞬间反客为主,热烈地回应着萧云的吻,他的手紧紧拥抱着萧云的腰肢,将她紧紧地贴向自己,他的唇在萧云的唇上肆意游走,舌尖灵巧地撬开萧云的牙关,与她的舌头热烈交缠。 萧云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乾隆的肩头,她微微仰着头,迎合着乾隆的亲吻,她能感受到乾隆的热情与渴望,心中也泛起阵阵甜蜜的涟漪。 他们的呼吸相互交织,彼此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他们的吻愈发炽热,愈发深入,仿佛要将彼此融化在这无尽的爱意之中。 那深情缱绻的拥吻,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在这温馨的育儿堂中缓缓展开,成为了永恒的美好记忆。 乾隆不知是否真的被那声“叔叔”给深深刺激到了,只见他的手仿若着了魔一般,不安分地扯开了萧云的衣襟。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门外突然传来的那声“云姐姐”,如同一记重锤,猛地将乾隆从意乱情迷中拉回了现实,他懊恼不已,暗自埋怨自己,明明早已在心中立下誓言,成亲之前绝不做逾矩之事,怎料今日却险些破了戒。 此刻的萧云,嘴唇微微红肿,她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衫,随后,她轻声对乾隆说道:“好了,我先出去了,你自己收拾一下吧。” 乾隆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的胯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心中暗自思忖着,看来这事情还得自己动手解决啊! 就在这时,萧云从屋里走了出来,那些原本围聚在一起的孩子们见到她,立刻又兴奋地围拢过来,只见萧云面带微笑,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她轻轻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护着孩子们,然后缓缓地带着他们离开了这个地方。 一路上,孩子们像一群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其中一个孩子眨巴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满脸好奇地仰头看着萧云,问道:“云姐姐,那个叔叔在里面干什么呢?怎么到现在还不出来呀?” 萧云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单纯而直接的问题,她稍稍停顿了一下,脑海里飞快地思索着合适的说辞。 过了片刻,她终于想到了一个答案,于是,她蹲下身来,与那个孩子平视,轻声细语地解释道:“不能再叫叔叔啦,从今往后,你们要称呼他为艾老爷。” 孩子们听了萧云的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异口同声地回应道:“好的,我们知道啦!”说完,便继续蹦蹦跳跳地跟着萧云往前走。 萧云陪着孩子们玩耍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即将离去之时,乾隆才缓缓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们俩携手并肩而行,渐渐消失在了远方。 萧云实在是再也抑制不住那笑意了,她的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花枝乱颤,乾隆则深情地注视着她,看着她那憋笑憋得难受的模样,心中满是宠溺,温柔地说道:“云儿,尽情地笑吧。” 话音刚落,萧云便如银铃般清脆地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能驱散一切阴霾。 乾隆看着她如此开怀的样子,心中也充满了愉悦,丝毫没有觉得难为情,对乾隆来说,能让云儿这般开怀大笑,的确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哪怕她笑的是自己又何妨! 第42章 月下情诗 在那幽深的山洞里,玄冥隐匿其中,执着地钻研着长生之术,他苦苦探索,竟发现这神秘的长生之术竟与皇室紧密相连,确切地说,与当今天子有着千丝万缕之关联。 要见到乾隆,这对玄冥来说,犹如登天般艰难,玄冥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但转瞬间,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心中暗自思忖:在这世间,谁不渴望长生不老呢?自己渴望,那尊贵如天子,又怎会例外?人只要有欲望,便有了可被利用的弱点,自己若能将师父传授的绝技悉数领悟,在乾隆面前,又怎会没有一展身手的机会呢? 玄冥深知,此刻需先算出乾隆的行踪,方能寻得与之偶遇的契机,然而,玄冥心中仍有些许顾虑,占卜寻常人自是无妨,但窥探帝王的命运轨迹,终究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可一想到那梦寐以求的长生之术,玄冥还是决然地决定豁出去了。 玄冥自小就自诩聪慧过人,对师父所授之法术,更是研习得极为精湛,终于,他成功地占卜出了乾隆的位置,但与此同时,他也遭受了反噬,口中喷出一股鲜血。 这人间的帝王,果真是不同凡响,玄冥心中的期待愈发强烈,他无比渴望着能获取乾隆的龙气与精血的那一天。 玄冥服了一颗修复元气的药后,开始细致地整理自己的行囊,他的动作轻柔而敏捷,仿佛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急切与渴望,此刻,他已打定主意,要下山去与乾隆来一场意料之外的相遇。 玄冥的心中满是期待,他幻想着乾隆会被他的手段所折服,在他的想象中,乾隆或许会对他刮目相看,甚至会毫不犹豫地封他为国师。 他不仅渴望长生不老,还妄图攫取人间的富贵荣华,觊觎着那难以估量的权力,这些美好的憧憬在他的脑海中如绚丽的烟火般不断绽放,让他心醉神迷。 终于,玄冥怀揣着满腔的憧憬与向往,迈着坚定的步伐,毅然决然地向着山下走去,他的身影渐行渐远。 南阳 晴儿如今就连走路都变得颇为艰难,那隆起的肚子仿佛承载着生命的重量,大夫笃定地断言,临盆就在这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而萧剑则几乎是一刻也不离开地守护在晴儿身旁,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爱意。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乾隆与萧云之间的相处可谓是极为融洽,他们仿佛心有灵犀,每一个眼神交汇都充满了温情。 然而,乾隆的心中却十分清楚,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让云儿跟随自己一同回京,但他绝不会轻易放弃,他会使出浑身解数去争取这难得的机会,他决定在回京之前,再进行一次盛大而又正式的表白,让云儿感受到他的真情实意。 倘若云儿答应了他的表白,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可即便她不答应,他也会尽快回京,将立太子等重要事务妥善处理好,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她的身边,与她长相厮守。 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他无法再承受那分离的痛苦,这一年的分别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漫长,在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唯有这一个人是他所渴望的,荣华富贵对他而言,在前半生已经享受得足够多了。 在权力的巅峰待得太久,他也渴望能够走下神坛,去体验那平凡而又温馨的情感,这帝王之路太过孤独,他需要有人陪伴在身边,若是没有了云儿,他真的觉得自己会变成行尸走肉。 这一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萧云带着乾隆兴致盎然地来到了那热闹非凡的茶馆。 萧云所倾心的可不是那咿咿呀呀的戏曲,她觉得那太过冗长复杂,难以理解其中的韵味 于是,她特意邀请乾隆来听茶馆说书人讲述的那些扣人心弦的故事。 而乾隆对于听什么倒也并不十分在意,于他而言,只要能和云儿在一起,那便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在茶馆里,萧云闲适地嗑着瓜子,一颗颗饱满的瓜子在她的唇齿间碎裂,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又悠然地品尝着那些精致可口的糕点,香甜的味道在他的舌尖弥漫开来。 她与乾隆聚精会神地交流着说书人所讲的故事,时而因故事中的惊险情节而紧张,时而因其中的幽默之处而开怀大笑。 当他们从茶馆出来后,便一同来到了那充满自然气息的郊外,这里,绿树成荫,鲜花盛开,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萧云如脱缰的野马般放肆地奔跑着,她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让乾隆心醉神迷。 她奔跑时带起的微风,扬起了她的发丝,仿佛在与大自然共舞,那欢快的身影,那灿烂的笑容,让乾隆深深为之着迷,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定格,让这美好的瞬间永远延续下去。 夜幕悄然降临,银白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洒在南阳的城墙上,乾隆和萧云相携着登上了这座古老的城墙,他们站在高处,俯瞰着南阳城内那一片灯火辉煌的景象,宛如璀璨的星河洒落凡间。 那万家灯火在夜色中闪烁着,与那高悬的明月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美丽画卷,乾隆望着这一切,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情感,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波澜。 他缓缓开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响起,带着对云儿深深的眷恋与爱意,吟诵出了一首情诗: “月华如水洒城墙,灯火辉煌映南阳。 与卿共赏此夜景,情深意浓永难忘。 繁星点点耀天际,心意绵绵诉衷肠。 岁月悠悠情不断,与尔相伴共徜徉。” 乾隆的声音仿若那潺潺流淌的溪流,丝丝缕缕,轻柔而舒缓地倾泻而出,然而,萧云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乾隆的意料,她就那样站在那里,眉头微微皱起,脸上不见半分乾隆所期待的喜悦之色,乾隆心里咯噔一下! 第43章 天长地久 “弘历,你故意的吧!你忘了我文采不好吗?你还给我念诗,这诗是什么意思?”萧云的话语就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咕咚”一声,瞬间打破了之前那如梦如幻的美好氛围。 她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如同施展了魔法一般,将之前精心营造出的所有浪漫气氛都给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乾隆无可奈何地轻笑出声,那笑容中带着丝丝纵容与疼惜,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般,温柔地凝视着眼前的萧云。 只见他轻声说道:“的确是我的过错,这首诗所表达之意乃是,能与你一同领略这良辰美景,能与你相互依偎、形影不离,彼此倾诉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感,于我而言,实乃莫大的荣幸之事,我真心期望能与你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萧云闻得此言,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唇角微微向上扬起,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绽放出一抹如春花初绽般绚烂夺目的笑容。 她娇嗔地埋怨道:“日后可莫要再这般拽文弄墨,你说的那些个诗词,我着实难以听懂。” 乾隆见状,展露出明朗的笑意,连忙应声道:“好,我明白,往后定当注意。” 乾隆对云儿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可谓是心知肚明,他深知,若要云儿去做文章,实在是有些过于苛刻了,于是,他绝不会勉强于她,即便云儿对他所吟诵的诗一知半解,那也并无大碍,他可以用平实的话语向她娓娓道来。 乾隆的心中,唯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云儿能够永远自由自在,他不会强求云儿去学习那些她并不喜爱的东西,他只愿云儿能如飞鸟般纵情翱翔于天际,不受任何束缚。 他绝不会折断她的羽翼,更不会将她禁锢在那狭小的牢笼之中,他对云儿的爱,深沉如大海,宽广似天空,包容着她的一切,让她能在广袤的天地间自由驰骋,绽放出属于她自己的绚烂光芒。 他绝不会假借爱的名义去束缚她,亦不会让云儿为了他而刻意去学习诗词,在他的心中,云儿这般模样便已甚好,她只需做最真实的自己,无需有任何改变。 他更不会以爱为幌子,去要求她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出于对她的好,也绝无可能,他对云儿的爱是纯粹的、无条件的,他尊重她的一切,让她能自由自在地做自己,不被任何外在的因素所干扰,能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尽情地绽放光芒,享受那份独有的快乐与自在。 紧接着,他们继续赏景,萧云轻轻地靠在乾隆的肩头,两人一同沐浴在那柔和的月色之中,那月色如轻纱般缥缈,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编织了一个美丽的梦境,他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默默地欣赏着这美丽的夜景,享受着彼此的陪伴。 萧云抬眸望向那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知晓时间不早了,于是她轻柔地牵起乾隆的手,声若莺啼般说道:“弘历,我们该回去了。” 乾隆凝视着萧云,只觉与她相处的时光总是飞逝而过,他面露微笑,轻声问道:“云儿,那我们明日有何安排?” 萧云微微蹙起秀眉,思忖片刻后说道:“弘历,明日我打算去一趟寺庙,嫂嫂即将临盆,女子生产犹如过鬼门关,我要去为她求得一个平安符,希望她能平安生产,这样一来我就不能陪你去赏花观景了。” 乾隆紧紧地握住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他的目光犹如磐石一般坚定,郑重其事地说道:“那好,我陪你一同前往。” 萧云听到这话,不禁面露惊讶之色,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瞪得大大的,樱桃小口微张,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可是你向来都是对神佛之事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啊!怎么今日却……” 乾隆的脸上缓缓漾起一抹温暖而和煦的笑意,就如同春日里最柔和的阳光,轻轻地洒在了萧云的身上。 他语气温和地回应道:“我虽不信那些虚无缥缈的神佛之说,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能陪你走这一趟。” 萧云那弯弯的秀眉紧紧蹙在一起,满脸疑惑地说道:“可是人们不都说心诚则灵嘛,如果一个人心中没有诚意,又怎能期望从神佛那里得到庇佑和恩赐呢?你既然根本就不相信这些,就算去到寺庙有所祈求,恐怕也难以如愿以偿吧?” 萧云这番话刚一出口,乾隆不由得微微一怔,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常态,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从容不迫地说道:“云儿所言不无道理,但或许那高高在上的佛祖乃是慈悲为怀、乐于助人之辈,倘若此次之行真能让我心想事成,我自然会诚心诚意地信奉于他,如此可好?好了,莫要再胡思乱想了,明日一早,我便与你一同出发。” 萧云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般乖巧可爱,紧接着她轻声问道:“好吧,那明日咱们究竟是乘坐马车前去呢,还是选择策马奔腾呢?” 乾隆略作思索之后回答道:“依我之见,还是骑马更为便捷一些,只不过云儿,我这伤势才刚刚痊愈不久,实在不宜进行过于剧烈的活动,故而咱俩只好共乘一匹马了,还望云儿能够多多担待,一路上可要照顾好我。” 萧云并没有往深处去想,又哪里能够料到这其实是乾隆精心策划的小算盘呢?她只是心地单纯地应道:“好,明天我带着你。” 随后,他们二人宛如两道并行的光影,一同回到了萧府,他们各自迈着轻盈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宁静的气息,他们褪去了一身的疲惫与烦扰,在温柔的夜色中,缓缓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仿佛置身于一个宁静祥和的世界里,等待着明日的晨曦再次洒落在他们身上。 第44章 去灵隐寺 在那用过早膳后的第二天,阳光如轻纱般柔和地洒落在大地之上,为世间万物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乾隆与萧云同乘一骑,那骏马迈着稳健的步伐,驮着他们缓缓地向着灵隐寺行去。 乾隆紧紧地将萧云拥入怀中,他的那只不安分的手在萧云的腰间肆意游走着,犹如一只顽皮的蝴蝶,轻盈地飞舞着,时不时还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轻轻地摩挲着那细腻的肌肤。 萧云被他这般举动弄得心慌意乱,双颊如天边的云霞般,泛起了艳丽而迷人的红晕,那娇羞的模样,仿佛是一朵盛开在晨曦中的花朵,娇艳欲滴,惹人怜爱。 骏马稳步前行,乾隆与萧云的身影在马背上相依相偎,萧云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舞动,仿佛是命运的丝线,将他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乾隆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蜜意,那炽热的目光仿佛能将萧云的心融化;萧云则羞涩地低垂着眼帘,心如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般,怦怦乱跳,慌乱不已。 然而,乾隆却越发大胆起来,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那如火焰般燃烧的冲动,得寸进尺般地吻上了萧云的唇,萧云起初还轻轻地推了乾隆几下,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侵犯,但渐渐地,她便沉沦在了这个吻里,无法自拔,那如痴如醉的感觉,让她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忘却了一切烦恼与忧虑。 良久之后,乾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当他看到萧云那微微红肿的红唇时,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欲望,想要将她就地正法。 但他深知此刻时机不对,还需隐忍,萧云感受到了身后的异样,她瞪大双眼,目瞪着乾隆,那眼神中既有恼怒,又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在悄然涌动。 而乾隆却率先开口说道:“云儿,这难道不更能身体力行地证明我爱你入骨吗?你看,只要咱们两个在一起,它就如此兴奋。” 萧云此刻才恍然大悟,哪里是什么身体不好不能骑马,分明就是乾隆想占便宜罢了。 随后,萧云索性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乾隆,在这一路之上,乾隆总是不停地撩拨着她,摸摸她的小手,搂搂她的小腰,或是亲吻她的耳垂,弄得萧云心猿意马,难以平静。 终于,他们总算是熬到了灵隐寺,萧云不管不顾地率先下马,乾隆则在后边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的心中还在回味着那一路上与云儿的亲密接触,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萧云如一阵风般快速地跑到了大雄宝殿,她双膝跪地,虔诚至极地在佛像面前轻声呢喃着,仿佛在与神灵倾诉着内心深处的渴望与祈愿,她的双眸微闭,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神情专注而真挚,那模样仿佛是世间最虔诚的信徒。 乾隆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来,当他看到萧云跪在佛像前的那一幕时,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他静静地站在一旁,凝视着萧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她的虔诚与美丽让他为之动容,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乾隆并没有在佛前跪地祈求,而是在心里默默呢喃着那一句句深情的话语:但愿你所愿皆所得,在他的心中,萧云便是他的全部,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此刻,萧云已经求得好几个平安符,那一个个精致的平安符仿佛是她对美好未来的期许。 乾隆看着萧云脸上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萧云将其中一个平安符递给乾隆,轻声说道:“知道你虽然不信,但还是给你求了一个。” 乾隆接了过来,手中握着那平安符,仿佛握住了萧云的一片真情。 萧云又添了一些香油钱,两人正准备离开时,住持巨涛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萧云认得这位住持,她微笑着向巨涛打招呼,“住持,好久不见啊!” 巨涛那深邃如渊的目光在萧云和乾隆紧紧相牵的手上缓缓游移了片刻,一抹稍纵即逝,难以捉摸的神情从其眼底一闪而过。 “阿弥陀佛,萧施主,确是许久未见了,看你今日前来,可是又要行那布施善举?”巨涛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行礼,他的嗓音低沉且醇厚,犹如古寺钟鸣般富有磁性,悠悠回荡在这宁静的殿宇之间。 萧云轻点螓首,朱唇轻启道:“正是呢,大师,我嫂嫂即将临盆待产,听闻贵寺的平安符甚是灵验,故而特来为她求得一枚,以佑母子平安。” 巨涛闻罢,将目光转向一旁的乾隆,缓声道:“艾施主,贫僧记得您向来对神佛之事不甚笃信,怎的今日竟也愿陪萧施主一同前来进香礼佛了?” 萧云听言不禁面露讶色,美眸流转间满是疑惑不解之意,她倏地转过头去,凝视着乾隆,轻声问道:“弘历,原来你与这位住持大师相识?” 乾隆含情脉脉地望着身旁佳人,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温柔浅笑,柔声道:“云儿,我之前便同你讲过,虽则我对神佛之说存疑,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能涉足寺院。” 此时,巨涛的神色略显异常,他再次望向乾隆,沉凝片刻后开口言道:“艾施主,贫僧有些话语欲单独与您言说,不知可否移步至禅房一叙?” 萧云没多想,她松开了乾隆的手,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飞向了大雄宝殿以外,乾隆则跟着巨涛来到了禅房,巨涛特意为乾隆泡了一壶茶,茶香袅袅,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旷神怡。 巨涛就那样静静地伫立着,却迟迟未开口,而乾隆则耐心十足地静静等待着,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定格,唯有那丝丝缕缕的茶香,在空气中悠悠飘荡。 终于,茶泡好了,巨涛动作舒缓地将茶杯递到乾隆面前,温和地说道:“艾施主,尝尝看此茶味道如何?” 第45章 挥剑断情 乾隆轻轻端起茶杯,浅酌一口,细细品味着那茶汤的滋味,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初尝时,感觉比较甜,可再细细品味,却尽是苦涩。” 巨涛听闻,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艾施主,有的时候茶就如人生一般呢。”巨涛的声音如同一首悠扬的乐章。 乾隆听罢,心弦微微一颤,他从巨涛的话语中听出了弦外之音,人生,真的就如这杯茶吗?先有甜蜜的开端,而后却迎来苦涩的后续,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他与云儿的未来,是否也会如此呢? 巨涛静静地看着陷入沉思的乾隆,并未出声打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许久之后,乾隆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主持,你是否看出了些什么呢?” 巨涛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艾施主不是向来都不信这些吗?今日怎的还主动问起了呢?” 乾隆的神情愈发凝重,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巨涛,郑重地说道:“她于朕而言,胜过世间万千,朕绝不容许她有任何差池,还请住持据实相告,刚才你不就已经在提点朕了吗?既然如此,恳请住持再为朕指点迷津。” 巨涛轻轻摇了摇头,伴着一声轻叹,那深邃而空灵的声音响起,“艾施主,世间万事皆有命数,那萧云姑娘,恰似天边之云彩,虽美却变幻无常,难以捉摸。 其命运如汹涌澎湃之大海,充斥着无尽的未知与艰险,而施主与她之间的缘分,仿若纠缠交织之丝线,难以斩断,亦难以理清,往后,她恐会给施主带来诸多磨难与考验,施主当具足够之智慧与勇气去坦然面对。” 巨涛的话语如同一阵神秘的风,在乾隆的耳边轻轻吹拂,让他的心中涌起阵阵波澜,他不明白自己与云儿之间究竟会遭遇怎样的坎坷,但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迷茫与忧虑。 巨涛望着乾隆那沉浸于思索中的模样,又接着言道:“艾施主,有些事,冥冥之中似有天意主宰,那萧云姑娘,或会成为施主生命中的一大劫难,施主需审慎抉择,挥起那慧剑,斩断情丝,或许这才是施主摆脱困境的唯一出路,否则,日后定有性命之忧。” 乾隆听着巨涛的这些充满禅机的话语,心中更是震撼不已,他无法想象云儿会害他性命,但他又深知巨涛从不会妄言,此刻,他的内心乱如麻,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巨涛本不应泄露这天机,可终究还是情难自禁,忍不住向乾隆轻声提醒了几句,他深知,这位帝王对神佛素来毫无敬畏之心,从不相信这些虚幻之事,然而,他却又有着独特的慧根,正因如此,巨涛才愿意与他交流。 并且,巨涛也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因情之一字而误了性命,他内心期盼着乾隆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可世间之事,又哪有绝对的对与错呢?或许只是因立场的不同,角度的不同,选择便也各异罢了。 在巨涛的眼中,身为帝王,怎可因一个女子而舍弃整个天下,舍弃那万里江山社稷,不顾那芸芸众生。 但于乾隆而言,在未曾遇见云儿之前,天下的确是他心中的首位,苍生社稷更是他无比看重的存在,可当云儿出现后,一切都变得截然不同了。 他不清楚日后会遭遇怎样的波折,但他深知,若有一日云儿真的要取他性命,那他也愿坦然赴死,即便云儿是那致命的砒霜,是要他性命的人,他亦不会松开手,只要他还活着,就绝不愿放手。 当乾隆想通这一切后,他的心境豁然开朗,随即向巨涛道谢道:“多谢住持提点,但朕的心意不变,此情不渝,至死方休。”此言一出,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 巨涛听闻乾隆之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不禁长叹一声,“艾施主,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明明知晓这般行径不会有好结果,却仍要执意为之。 你要明白,你可不是一个普通人,你可是人间的帝王!你身上背负着沉甸甸的责任,你若有个闪失,这江山社稷该当如何?那芸芸众生又该如何是好呢?” 乾隆面对巨涛的质问,却是异常的冷静,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只问朕,百姓如何?天下如何?那你怎不问问朕,若失去了她,朕又该如何自处呢?住持,你心中有大义,有天下,朕的心中亦有。 但此刻在朕心中,云儿胜过天下万物,朕若不幸离世,还有朕的儿子可以继承大统,天下也不至于陷入混乱。 倘若真的乱了,那按照你们佛家的说法,这便是天意使然,既然天意如此,那住持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住持你本就是方外之人,今日怎会涉足这凡尘俗世之事呢?” 此言一出,巨涛竟一时语塞,有些无言以对,他轻轻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果然天资聪颖,颇具慧根,你说得确实在理,是老衲太过执拗了,老衲看出了你们的命数,一时忍不住便多嘴提点了几句,但至于如何抉择,终究还是要凭施主你自己。” 乾隆其实并非全然不信神佛,只是他内心深处并不愿过度依赖罢了,然而,在那涌动的心潮之下,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启唇问道:“住持,既然你已然洞悉朕与云儿日后会遭遇磨难,那可有什么化解之法呢?” 巨涛听罢,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缓缓说道:“老衲刚夸赞完施主聪慧过人,施主怎么又问出这样这般的问题呢?解决之法老衲不是已经告诉施主了吗,可施主不是不愿依此行事吗?除了挥剑断情,再无其他解决之道。” 乾隆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那手指仿佛要嵌入杯壁之中,过了片刻,他才低沉地说道:“那就一切听凭天意吧。” 第46章 心甘情愿 随后,巨涛与乾隆又深入探讨了一些佛法要义,巨涛的话语如潺潺溪流,润泽着乾隆的心田,其实,巨涛仍是在试探,希望乾隆能够放弃萧云,但乾隆却坚定得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任凭风雨如何侵袭,都毫不动摇。 巨涛满脸疑惑地皱起眉头,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缓缓开口问道:“艾施主,老衲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你清楚前方等待着的可能是重重艰险,但为何仍然这般执拗,毫不退缩呢?难道这尘世间的男女之情,当真有着如此巨大的魅力,让人不顾一切地心生向往吗?”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之中,蕴含着几分释然与豁达,同时还有着难以动摇的坚定信念。 只见他轻声说道:“住持,关于这个问题,朕似乎一时间也难以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只因有些事情,往往只有亲身处于其中的人才能真正领悟。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好比那寒冬中的梅花,若未曾经历过刺骨的严寒冰霜,又怎能绽放出那般清幽芬芳、令人陶醉的香气呢?” 说到此处,乾隆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远方,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片刻之后,他继续感慨道:“情爱之事亦是同理!住持您从未亲身体验过这种情感的滋味,朕就算费尽口舌向你描述解释,恐怕你也难以感同身受吧。 或许在你看来,朕只是被云儿的美貌所迷惑,从而忘却了身为帝王应当承担的责任和使命,然而事实绝非如此简单,而是朕心甘情愿地沉醉于这份感情之中。” 巨涛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许久都没有说话,他的心头犹如波涛汹涌一般,思绪万千,此时此刻,他才深切感受到,这人间的帝王不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地位,更具备着洞悉人心的非凡智慧和敏锐洞察力。 巨涛最后终究是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与乾隆一起悠然闲适地品着茶,彼此论道谈法。 没过多久,乾隆便起身向巨涛告辞,他踱步来到寺中的一棵树下,一眼便看到了萧云。 此时的乾隆,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巨涛那些言论的影响,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轻声呼唤道:“云儿,咱们该走了。” 萧云听到乾隆的呼唤,欢快地跑了过来,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主动牵起乾隆的手,然后与乾隆一同来到巨涛面前。 她扬起明媚的笑脸,甜甜地说道:“主持,那我改日再来拜访。” 巨涛双手合十,口中念诵着佛号,“阿弥陀佛,施主保重。” 乾隆与萧云相携着,说说笑笑地往山下走去,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馨美好。 巨涛伫立在原地,静静地望着乾隆他们离去的背影,缓缓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慨道:“老衲一生修佛,苦苦追寻着佛法的真谛,可到头来,却好似仍未能完全理解,罢了,这世间的诸多事情,本就不该是老衲去过多干涉的凡俗之事。” 在下山的路途上,乾隆变得格外安静,犹如入定一般,只是专注地驾驭着马匹前行,其实,他的内心正被巨涛的话语深深搅动,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究竟在何种情形之下,云儿会对他涌起杀心呢?他亦无法揣度出他与云儿之后会面临怎样的波折,若有可能,他自是渴望能与她长相厮守,编织无数个甜蜜的瞬间,让时光在幸福中缓缓流淌。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回到了萧府,萧云早已下马,见乾隆还沉浸在思绪中,便轻唤道:“弘历,已经到了。” 乾隆这才如梦初醒,翻身下马。 萧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方才在想些什么呀?” 乾隆望着萧云,眼中满是温柔,坦诚地说道:“在想你。” 萧云面露疑惑,不解地说:“我明明就在你眼前,还想我做些什么呢?” 乾隆疾步走到萧云身前,深情款款地说道:“在想何时能将你迎娶回家,何时能与你洞……” 乾隆的话还未说完,萧云便羞红着脸,急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这大白天的,你怎这般不知羞?”说罢,萧云便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害羞地先跑进了萧府。 乾隆轻轻舒了口气,暗自思忖道:“朕若不这般说,云儿怕是又要追问了,咱们同甘便好,至于那些苦楚,就让朕一人默默承受吧!” 乾隆伫立在原地,并未追随着萧云而去,反而是转身向暗卫传达了数道指令。 在灵隐寺所经历的一切,让乾隆心中与云儿长相厮守的信念变得更加坚如磐石,即便前方是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只要云儿陪伴在侧,他亦会毫不迟疑地纵身跃下。 若失去了云儿,他实在难以设想,自己未来的日子该如何度过,那种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他早已受够了。 此时此刻,他暗下决心,要牢牢把握每一个与云儿相处的瞬间,用心去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寸光阴。 他亦会全力以赴地去拼搏,他非要看看这所谓的天意是否真的无法改变,他不相信命运的主宰,只相信自身的力量,他笃定人定胜天他一定要为自己和云儿奋力博取那一线难得的生机,哪怕前路充满荆棘,他亦无所畏惧。 萧云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飘进了大堂内,她的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意,将今日费尽心思求得的平安符逐个分发给众人。 大家欣然接受,他们都深深知晓,那座灵隐寺在当地是何等的灵验,而这平安符更是被视为具有神奇魔力的宝物。 自那日一同前往灵隐寺后,乾隆和萧云即便外出游玩,也不会走得太远,只因晴儿的预产期愈发迫近,他们的心中被对新生命的期待与担忧所填满。 每一次迈出家门,他们都会不自觉地想起那即将来临的重要时刻,仿佛时光都在为那充满希望与幸福的瞬间而缓缓流淌,每一刻都变得如此珍贵而令人难忘。 第47章 晴儿产子 玄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占卜出乾隆大概身处南阳之地,至于更详尽的具体方位,却是难以窥探。 这并非是他无法占卜得出,而是这背后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过于沉重,毕竟他还未能实现那梦寐以求的长生之愿。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日里,他犹如离弦之箭般拼命地赶往南阳,生怕乾隆会在他抵达之前离开此地,让他的努力付诸东流。 终于,他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南阳,可此时的他,却犹如置身迷雾之中,不知乾隆究竟身在何方,玄冥绞尽脑汁,思忖良久,终于想出了一个计策。 既然自己难以主动寻觅到他,那不如让乾隆自己找上门来,于是,玄冥在南阳的街头巷尾摆起了算卦的摊子,他对自己的算卦之术信心十足,坚信如此精准的占卜之能,定能吸引乾隆前来。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这几日晴儿即将临盆,乾隆陪着萧云几乎寸步不离萧府,玄冥在这摆了数日的摊,却始终未能盼来乾隆的身影,他心中不禁有些焦躁难耐。 不过,玄冥的名声倒是在这期间如日中天,大家都对他赞誉有加,称他为铁口神算,无论算何事都极为精准,他也确实为百姓们解决了不少困扰之事。 萧府 七月初一,晴儿毫无预兆地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犹如千万把刀子在腹中搅动。 刹那间,紧张的气氛如乌云般笼罩,所有的产婆和奶娘都如临大敌,严阵以待,早已提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萧剑心急如焚,他的眼神紧紧地黏在晴儿身上,几乎是一步也不愿离开晴儿的身旁。 然而,产婆却毫不留情地将他撵了出来,面色凝重地说道:“这里血腥气太重,不适合男子逗留。” 萧剑无奈地被赶了出来,但他的心却如同被千万只手紧紧揪住,始终牵挂着晴儿。 站在门外,萧剑清晰地听到晴儿在房间里痛苦的叫喊声,那声音如同一阵阵惊雷,在他的耳边炸开,每一声呼喊都如同鞭子抽打在他的心上,让他痛不欲生。 他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将晴儿紧紧拥入怀中,为她分担所有的痛苦,他几次三番想要不顾一切地冲进去,但又强忍住了冲动,他知道,此时他不能给晴儿添乱。 萧剑心急如焚地站在门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大声呼喊着:“晴儿别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关切,仿佛要给晴儿传递无尽的力量,那声音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如同一首悲壮的乐章。 萧云静静地伫立在门外,那晴儿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如同一阵阵惊雷,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房。 在萧云的记忆中,晴儿一直都是温婉柔弱的模样,如那扶风弱柳,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可如今,这凄厉的呼喊声让她难以想象,晴儿究竟正在承受着怎样的剧痛啊! 一想到生孩子这件事,萧云心中的恐惧与害怕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下意识地向后挪动脚步,离乾隆远了一些。 而乾隆的目光始终如影随形地追随着萧云,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关切与忧虑,云儿躲避他的这一细微举动,自然没能逃过乾隆的眼睛,他瞬间就明白了云儿的心思,云儿这是害怕生孩子。 确实,女子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前走一遭,艰险无比,乾隆暗暗思忖着,等晴儿生产完以后,一定要和云儿好好地谈一谈,不然的话,他之前为两人所做的一切努力恐怕都要化为泡影了。 此刻的萧云,已然不敢与乾隆对视,她默默地朝着萧剑的方向靠近,与乾隆拉开了一段距离,乾隆的心中五味杂陈,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他明白,自己为云儿所做的,还是远远不够。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晴儿的痛苦呼喊声让萧剑备受煎熬,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湿透。 终于,在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中,一个小生命诞生了,产婆欣喜地跑出来告诉萧剑:“恭喜老爷,夫人平安产下了一个儿子!” 萧剑心急火燎地冲进产房,那一刻,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晴儿,他奔到晴儿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与怜爱,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你真的是辛苦了,你为了我们的家,付出了太多太多。” 晴儿虚弱地笑了笑,那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百合花,虽略显苍白,却依然美得让人心醉,“夫君,咱们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萧剑看着晴儿,脸上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是个儿子,夫人,我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他将来一定会像我一样,守护着我们的家,守护着你。” 晴儿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她轻轻地说道:“真好,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很优秀的。” 萧剑俯下身,在晴儿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那吻充满了深情与眷恋,“夫人,你好好休息,以后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幸福地在一起,不离不弃。” 晴儿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对未来的美好期许,产房里弥漫着温馨与幸福的气息,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只为见证他们之间真挚的情感,那真挚的情感如同璀璨的星光,照亮了他们的世界。 紫薇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目睹着晴儿顺利诞下麟儿的那一幕,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艳羡之情,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那是一种对新生命的渴盼与期待。 尔康察觉到了紫薇的情绪波动,他温柔地搂住紫薇,在她耳畔轻声安慰道:“紫薇,莫要着急,今晚为夫定会加倍努力,孩子我们也一定会有的。” 尔康的话语,犹如一缕温暖的春风,轻拂着紫薇的心。 紫薇听了尔康的话,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她与尔康相视一笑,那目光中满是爱意与幸福的光芒,在确认晴儿安然无恙之后,他们也都各自散去。 第48章 街边偶遇 自晴儿产子后,萧云却下意识地开始躲避乾隆,乾隆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他深知,此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必须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时光荏苒,转瞬间三日已过,今日,便是孩子的洗三礼,在这几日里,萧剑为给孩子取个合适的名字,可谓是煞费苦心,绞尽了脑汁,终于,在洗三礼的这一天,孩子的大名终于敲定。 萧剑与晴儿仔细商讨后,晴儿欣然应允,他们为孩子取名为萧慕擎,此名实乃一语双关之妙,既有萧剑对晴儿的爱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也象征着孩子日后要有担当的气魄。 这一日,并未广邀宾客,只有萧剑、紫薇、尔康、乾隆与萧云,他们为孩子精心筹备了一场小型却温馨无比的洗三宴会。 众人齐聚于此,欢声笑语间,满是对孩子的真挚祝福与深深关爱,萧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温柔地凝视着孩子,心中满是期待与希望。 乾隆与紫薇、尔康也纷纷送上了美好的祝愿和礼物,萧云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心中亦为孩子感到由衷的喜悦。 整个洗三宴会,爱意弥漫,温情涌动,成为了他们心中一段难以忘怀的美好回忆。 洗三宴结束后,萧云依旧选择躲藏着乾隆,仿佛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乾隆的心中烦闷不已,便独自一人走上街头,想要驱散这份沉闷,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他与玄冥不期而遇。 一直以来,乾隆对神佛、道士之类的都抱持着怀疑的态度,从未真正相信过,然而,近几日发生的种种,让他那颗原本坚定的心也开始有些动摇了。 当乾隆不紧不慢地路过之时,玄冥那如炬的目光在瞬间便精准地捕捉到了乾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独特气息。 只见乾隆周身被浓郁而雄浑的龙气所笼罩,那龙气如金色的烈焰般熊熊燃烧,闪耀着令人目眩的光芒;而那环绕在他身旁的紫气,则如缥缈的云雾般轻盈舞动,透着神秘而深邃的韵味,尽显帝王之相的尊贵与威严。 然而,乾隆却对这一切仿若浑然不觉,依旧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走去,没有丝毫停留之意。 玄冥见此情形,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急切之感,他深知眼前之人的重要性,绝不能让他就这样轻易地与自己擦肩而过。 于是,玄冥顾不得其他,急切地开口喊道:“居士留步!” 那声音中饱含着焦急与恳求,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仿佛要打破这沉闷的氛围,将乾隆的脚步牢牢地牵绊住。 乾隆的脚步在那声呼喊下兀然停住,他缓缓地回眸,目光投向那道士,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疑惑,轻声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玄冥见乾隆停住脚步,赶忙起身,来到乾隆面前,他恭敬地说道:“是的,居士。” 说着,玄冥抬起头,目光与乾隆相对,他试图从乾隆的面相中窥视出他内心的渴望与追求。 然而,仅仅对视了两秒,玄冥便迅速移开了眼眸,他深知,人间帝王有着雄厚的帝王之气,周身环绕着的龙气更是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即便自己修为高深,也难以直接窥探乾隆的命运轨迹,若是再继续凝望下去,恐怕会遭受反噬之苦。 此刻,他还什么都未能洞察到,但他坚信,乾隆对长生之法必然会心生向往,于是,他说道:“贫道观居士身份极为尊贵,不知居士对长生之法可有兴趣呢?若有,贫道可为你指点一二。” 乾隆自然知晓世间各门派修行之道不尽相同,巨涛修的是佛法,而眼前这位道士,修习的定是道术。 长生吗?其他帝王或许会为之痴迷,但他却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他深知,因果循环,生老病死乃世间常理,逆天而行必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乾隆淡然地摇了摇头,“多谢道长好意,但我不感兴趣。”说罢,乾隆便转过身去,决然离去。 玄冥望着乾隆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诧异与懊恼,他本想再争取一下,可乾隆却已渐行渐远,玄冥暗自叹息,错失了这次难得的机会,想要再次见到他,恐怕是难上加难了,但他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急切。 乾隆离开之后,踱步来到郊外,在那片广袤的天地间散心解闷,微风轻拂,似在安抚他烦乱的心绪。 不一会儿,他便回到了萧府,毕竟,他在外逗留的时间已然不短,晴儿已经顺利诞下麟儿,他实在无法再继续耽搁下去了。 此刻,他的心中满是期盼,盼望着这次表白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原本,他对云儿跟他回京这件事有着七八成的胜算,可如今,这胜算怕是连五成都难以达到了,但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决然不会轻易放弃。 在这几日里,乾隆过得甚是艰难,萧云亦是如此,随着两个月期限的逐渐临近,萧云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她深切地渴望能与乾隆长相厮守,可如今,她不仅要面对宫中那众多的嫔妃,往后,还要面临生子这一令她无比畏惧的难题,这让她愈发感到惶恐不安。 七月初七,这个被牛郎织女的传说赋予了浪漫色彩的日子,也正是他们约定的两月之期。 乾隆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来到了萧云的房前,他的手指轻轻落在那扇门上,随后,不轻不重地敲响了它。 门缓缓打开,萧云出现在门口,当她看到是乾隆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旁边躲闪,仿佛想要隐藏自己。 乾隆的眼神中满是失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云儿,你已经躲了朕许久了,今日,跟朕出去走走,可好?” 萧云深知,自己无法再逃避下去,她轻轻颔首,“好,我们走吧。” 乾隆心中涌起一丝喜悦,他伸出手,想要牵住萧云的手,然而,萧云却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躲开了,这细微的动作,让乾隆的内心如遭重击,掀起了滔天巨浪。 乾隆带着萧云来到了河边,两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彼此都沉默不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唯有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发丝。 萧云低着头,一言不发,而乾隆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正在悄然进行,他们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河水潺潺流淌,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在为他们的僵持而叹息。 第49章 如朕亲临 终究是乾隆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并未如预想般直接倾诉衷肠,而是带着几分急切与困惑,开口问道:“云儿,告诉朕,这几日你为何总是避而不见?难道是朕哪里做得不妥,惹你生气了吗?”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朱唇轻启,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没有,只是嫂嫂生产那日,我被吓得心魂俱颤,我每每想到日后我们若在一起,我是不是也要经历这般让人心惊胆战的时刻……” 萧云的话还未说完,乾隆便突然俯身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了她的唇,这一吻,毫无温柔可言,反倒似带着一丝惩戒的意味。 他紧紧拥抱着萧云,似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他的吻热烈而霸道,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带着无尽的渴望与眷恋,让萧云几乎无法喘息。 萧云瞪大了双眼,她的心跳在瞬间如擂鼓般急促,脸颊也如火烧般滚烫。 她试图挣脱乾隆的怀抱,可乾隆却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不肯有丝毫放松,在这炽热的吻中,萧云感受到了乾隆内心深处那复杂而浓烈的情感,那是对她既害怕失去又饱含深情的爱。 乾隆紧紧地将萧云牢牢禁锢在自己宽厚的怀中,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萧云,满含深情地说道:“云儿,你有什么话都尽可直接向朕倾诉,孩子这事儿,倘若你心有恐惧,那咱们不要便是,朕已有众多皇子,也无妨的,切莫因这个缘由而疏远朕、躲避朕,好吗?” 乾隆的这番话如同一颗石子落入萧云心间那平静的湖泊,瞬间激起层层涟漪,她万万不曾料到,困扰她许久的难题,竟被乾隆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她缓缓抬起头,望向乾隆,眼眸中泪光闪烁,满是感动与惊喜。 “弘历……你,说真的,我们不要孩子。”萧云声音轻柔,仿佛怕惊扰了这美好的氛围。 乾隆听闻,微微俯身,温柔地在萧云的额头落下一吻,满是疼惜地说道:“云儿,朕自始至终心中想要的唯有你一人而已,生孩子确实凶险非常,朕又怎舍得让你去承担任何风险。” 乾隆深情地注视着萧云,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意,他轻轻地牵着萧云的手,将她带到那片神秘而美丽的山谷之中。 当他们一同登上山顶,萧云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只见山谷之下,一片五彩斑斓的花海如绚丽的画卷般铺开。 那些花朵争奇斗艳,竞相绽放,每一朵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而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些花朵竟被精心修剪成云朵的形状,如梦如幻,仿佛是天空中云朵的倒影,降临在了这片土地上。 乾隆凝视着萧云,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醇厚的美酒般醉人:“云儿,在朕漫长的生命中,你就如那天边最璀璨的云彩,照亮了朕的整个世界,朕的心,从与你初遇的那一刻起,便已深深地沉沦其中,你是朕心中永远的光芒,是朕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 他的话语如诗般优美,让萧云的心也随之荡漾,乾隆继续说道:“朕愿与你携手走过每一个晨曦与日暮,分享每一份喜悦与忧愁,朕对你的爱,比这世上任何事物都要深沉,都要持久,你愿意接受朕的这份深情吗?你愿意跟朕回宫,与朕共同谱写属于我们的传奇吗?只要朕在,此心便永不改变,此情亦永不移,君无戏言。” 萧云望着那片花海,沉浸在乾隆的深情告白中,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感动,还没等她开口回应,乾隆便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令牌,轻轻放在了萧云的手中。 萧云有些诧异,她疑惑地看着乾隆,眼中满是不解:“你不是曾经送我和紫薇一人一枚金牌令箭吗?怎么又给我一枚令牌,而且这令牌怎么看着比那个小了很多?怎么都穷成这样了?令牌缩水了?” 乾隆笑了,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他宠溺地说道:“在这么有氛围的时候,你还真是能破坏气氛。” 萧云轻哼一声,脸上带着几分娇嗔,撅着嘴说道:“哼,嫌我破坏气氛,那我走就是了嘛。” 乾隆见状,赶忙紧紧拉住萧云的手,眼神中满是急切与不舍,连忙问道:“云儿,你要去哪?无论你是怎样的,朕都喜欢。” 萧云微微垂首,红唇轻抿,却并不言语,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一朵静谧绽放的花朵 ,她那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在与乾隆玩着一场无声的游戏。 乾隆又怎会意识不到呢?云儿竟然学会跟他开玩笑了,他无奈地笑了笑,心中暗自感叹,云儿真是愈发调皮了,也是,关心则乱,不然以他的睿智,又怎会轻易上了她的当呢?他宠溺地望着萧云,眼中满是柔情与爱意。 乾隆温柔地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然后深情款款地岔开了话题,缓声说道:“这令牌和金牌令箭可大不相同呢,这令牌上面刻着几个字,云儿你可认得?” 萧云低下头,仔细地端详着那枚令牌,白皙的面庞上泛起一抹难为情的红晕,轻声说道:“这四个字我只认得一个,是‘朕’。” 乾隆的目光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深情地凝视着萧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缓缓说道:“云儿,上面这四个字是‘如朕亲临’,云儿,持此令牌,你可以代朕行使所有皇帝的权力,若有一天,朕让你不开心了,你想要离开,只要你拿起这枚令牌,便无人敢阻拦你分毫,朕愿为你留下后路,哪怕这令牌最终可能用不上,但朕的心意永远不变。” 乾隆的话语如潺潺流水般流淌在萧云的心中,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温暖,她望着乾隆,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心中充满了感动与爱意,她知道,自己的生命从此将与乾隆紧紧相连,再也无法分离。 第50章 投针验巧 萧云紧紧地攥着那枚令牌,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下方那花海,她的内心无比清楚,弘历此举是在竭尽全力消除她所有的担忧与顾虑,他真的已经做到了极致。 两个月的期限已悄然来临,她思忖着,自己是时候勇敢一些了,于是,她抬眸望向弘历,眸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轻声说道:“弘历,我愿意和你一起回宫,只是我哥哥那里……” 乾隆那颗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萧云的话语后,瞬间落了地,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喜悦与激动,他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交给朕,朕去说。” 话音刚落,乾隆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翻涌的情感,如疾风般迅猛地吻上了萧云的唇,他们两人沉浸在这深情的吻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在这山上,享受着这独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 然而,在这激情涌动的时刻,乾隆险些就在这里要了她,幸好,在最后一刻,乾隆及时刹住了车,尽管云儿已经答应了他,但他深知不能如此鲁莽行事。 如今,他已无法按照正统的礼数迎娶云儿,那便绝不能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尽管他无法正式迎娶,但该有的提亲仪式还是要有的。 于是,他下定决心,在南阳再停留几日,他要找萧剑好好谈谈,至少要给萧云一个有家人陪伴在侧的婚礼。 乾隆的声音变得喑哑而干涩,他极力抑制着体内那如脱缰野马般奔腾的欲望,手忙脚乱帮云儿地整理着被自己弄得凌乱不堪的衣衫。 萧云的心中却如泛起了层层涟漪,甜蜜在心底荡漾开来,若是弘历真的想要,她又何尝不愿意呢?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此刻的弘历正苦苦压抑着,那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弘历,我愿意。”这几个字如同一颗颗珍珠般从萧云的口中滚落,对乾隆而言,这简直是致命的诱惑,此时,他们身处山上,凉爽的山风吹过,稍稍缓解了乾隆身体的燥热。 “云儿,你知道的,朕已有皇后,所以朕无法以皇后之礼迎娶你,但该有的一切朕都会给你,朕不会让你受委屈,所以,别再勾朕了,好不好?”乾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萧云就算平日里再大大咧咧,她终究还是个女孩子,“我……我没有,我只是……” 萧云有些慌乱地解释着,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 乾隆温柔地亲吻了萧云的额头,“朕知道,你喜欢朕,朕又何尝不喜欢你呢?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拥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但不行,朕要先跟你哥哥商量婚事才行,云儿,别着急,再等朕几日,到时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保证满足你!” 萧云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踩了乾隆一脚,然后便径自下山去了,乾隆也不生气,微笑着跟在她身后,没走多远,萧云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上山时她跑得太快,下山时便没了力气。 乾隆见状,缓缓地俯下身来,“上来吧。” 萧云微微一愣,“弘历,你这是……” 乾隆笑着看着她,“你不是累了吗?朕背你下山。” 帝王竟为她而俯身,萧云的心中满是感动,她顺从地爬上了乾隆的背,乾隆的背宽阔而温暖,给人一种无比踏实的感觉。 乾隆背着她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山下走去,脚步缓慢而稳重,生怕会惊扰到背上的人儿。 他们一路上有说有笑,乾隆和萧云的心情都格外愉悦,巧的是,今天正好是七夕,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南阳城也热闹非凡,有灯会,有节目。 他们两个并没有急急忙忙地赶回萧府,而是在集市上悠闲地逛着,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时光。 当乾隆和萧云并肩走下那座山时,正巧赶上了热闹非凡的穿针乞巧活动,人群中欢声笑语,热闹的氛围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在眼前展开。 萧云兴致勃勃地想要参与其中,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然而,对她来说,拿武器或许轻而易举,但拿针这件事似乎就有些让她头疼了。 在穿针乞巧的活动中,萧云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中,却无奈遭遇了败北的结局。 紧接着,便是投针验巧的环节来临,萧云打起精神,带着一丝期待,又夹杂着些许紧张,再次拿起针,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小心翼翼地将针投入水中,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诉说着她对美好结果的渴望。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将针放入鸳鸯水中,可那针却仿佛故意与她作对一般,直接沉入了水底,萧云不甘心地又试了好几次,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她那原本充满期待的表情中渐渐浮现出一丝懊恼。 这时,乾隆看到萧云屡次失败,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他缓缓走上前去,优雅地拿起一根针,轻轻地放入鸳鸯水中。 令人惊奇的是,那针竟如一片轻盈的羽毛般,稳稳地浮在了水面上,并且形成了一个美妙绝伦的图案。 萧云看到这一幕,眼中顿时迸发出崇拜的光芒,她惊叹道:“弘历,你真厉害!” 乾隆微笑着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说道:“我成功了就是你成功了,我们两个是一体的,不分彼此。”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魔力,此言一出,萧云的脸瞬间如盛开的桃花般变得绯红,那娇羞的模样让人心生怜爱。 随后,大家开始进行祭拜,祈求能有一个好姻缘,这次萧云却没有去求,乾隆戏谑的开口,“怎么不去求一求呢?” 萧云笑了笑,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响起:“我的姻缘不是已经在我旁边了吗?我还求什么?我要是去求的话,你不是该哭了吗?” 说完,她调皮地朝乾隆眨了眨眼睛,那灵动的模样仿佛是从仙界降临的精灵,乾隆听了萧云的话,心中满是温暖和幸福,他紧紧地握住萧云的手,仿佛要将这份美好永远铭刻在心底。 第51章 没有吐丝 紧接着,一场绚丽多彩、引人入胜的戏曲《仕女乞巧银河鹊渡》在众人面前华丽上演,乾隆和萧云全神贯注地观看着,完全沉浸在那跌宕起伏的剧情之中,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戏曲结束后,乾隆和萧云意犹未尽,开始热烈地探讨起戏曲的细节,萧云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感伤,她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轻声说道:“弘历,你说一年只能见一次,这对于有情之人来说,该是何等的痛苦与煎熬啊!每一次的分别,那种思念的痛,真的让人难以承受!” 乾隆听闻,心中如被重锤击中,无尽的惆怅涌上心头,他微微仰头,看着天空中闪烁的繁星,感慨万千地叹道:“确实,这一年,我竟是连一次都未能见到你,那种想见而不能见的无奈,如潮水般将我淹没。”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落寞与哀伤。 随后,乾隆又缓缓说道:“平生不会害相思,一旦起了相思意,才最知恨相思之苦,那无尽的思念,如藤蔓般缠绕在心头,让我无法挣脱。” 萧云瞪大了那双美丽的眼眸,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弘历,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的,永远不会离开。” 然而,他们却丝毫不知,世事总是难以预料,充满了无数的变数与未知,在未来的某一天,萧云失踪了。 那一刻,乾隆如疯了一般,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理智,他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调动了京畿所有的兵马,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搜寻行动。 他的双眸布满了血丝,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焦急与担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看穿,寻找到萧云的踪迹。 他率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走遍了京畿的每一寸土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他们在山林间穿梭,在荒野中寻觅,在城镇中搜寻,却始终一无所获。 萧云就如同那消散在风中的云雾,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当然这是后话! 乾隆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拭去萧云眼角的泪水,宠溺地解释道:“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古往今来,那些文臣墨客、帝王将相,有多少人都深陷在情网之中难以自拔。 朕亦不例外,云儿,只要是你,朕情愿沉沦其中,为了能与你相见,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朕也心甘情愿。” 乾隆的话语中饱含着深情厚意,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深深地震撼着萧云的心。 当他们观赏完节目后,一同回到了萧府,乾隆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绝伦的盒子,缓缓递到了萧云的面前。 萧云瞬间瞪大了双眼,整个人如被施了定身咒般愣住了,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盒子上,满是疑惑与不解,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弘历,这盒子是……” 乾隆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他轻声细语地解释道:“喜蛛应巧,这可是家人们会为女子精心准备的一份特别的礼物。 在七夕之夜,将蜘蛛放入这小巧玲珑的盒子中,待到次日再开启,仔细观察蜘蛛所织之网的疏密程度。 若网密,则代表着巧多;若网稀,则代表着巧少,我猜想着萧剑大概正被晴儿生产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这些细节,所以我便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个。” 萧云紧紧握着手中的盒子,心中仿佛有一股暖流在涌动,那是乾隆的细心与体贴所带来的温暖,亦或是他对自己的真情实意让她感动不已。 乾隆紧紧地拽着萧云的手臂,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云儿,朕还有一份极为珍贵的礼物要赠予你。” 只见他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份手串,那手串上的颗颗红豆,犹如璀璨的星辰,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萧云自然知晓红豆所代表的相思之意,乾隆温柔地将手串戴在了萧云的手腕上,他的动作是如此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美好的瞬间。 他专注地凝视着萧云,认真地说道:“这是朕亲手一颗一颗串起来的,你喜欢吗?” 萧云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她的脸上泛起一抹如晚霞般艳丽的红晕,她轻踮脚尖,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在乾隆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她那娇羞的模样,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她轻声说道:“喜欢,那我回去了,我们明天见。” 乾隆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一直追随着萧云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之中。 与此同时,紫薇和尔康也在这南阳的七夕之夜尽情享受着这浪漫的氛围,他们在人群中穿梭,尽情嬉戏,他们刻意没有去寻找萧云和乾隆,生怕打扰到他们的二人世界。 而乾隆回到房间后,却思绪万千,难以入眠,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思索着该如何向萧剑解释这一切,亦或是坦诚相告,自己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再停留于南阳了,他此次出来已经两个多月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乾隆在心中反复思量着,一夜未眠,脑袋里如乱麻一般,却依然没有想出一个能让各方都满意的办法。 因为萧剑的反对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只是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去说服萧剑,让他能够理解和接受这一切,毕竟,这其中牵扯到太多的情感和复杂的关系,要想妥善处理,并非易事。 萧云双手捧着那个精致的盒子,里面的蜘蛛仿佛承载着她的全部希冀,她双眸微闭,对着那蜘蛛虔诚地祈愿道:“愿我与弘历平安顺遂,健康长寿,能长相厮守,永不分离。”说完,她带着满心的期待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萧云迫不及待地睁开双眼,第一时间便冲向那蜘蛛所在之处,然而,当她看到那蜘蛛竟一丝丝都未吐时,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失望之情,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沮丧,还有些许难以言说的芥蒂,暗自思忖道:“难道这预示着我和弘历日后还会遭遇磨难吗?” 第52章 乾隆挨打 萧云紧紧地将那只蜘蛛揣在怀中,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宝一般,她脚步匆忙,神色慌张,一路小跑着向乾隆所在之处奔去。 待到终于见到乾隆时,萧云气喘吁吁地喊道:“弘历,它……它不吐丝!”言语间满是焦急和困惑。 乾隆闻言,目光迅速落在了萧云紧握着的手上,仅仅一眼,他便看清了那只安静待在萧云掌心的蜘蛛。 甚至无需萧云再多说什么,他已然猜到这个云儿许下的愿望必定是与他有关联的,于是,他微微一笑,语气温柔地安慰道:“云儿,莫急,这不过就是个形式罢了,是假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萧云原本悬着的心,在听到乾隆这番宽慰的话语后,渐渐地安定了下来,她抬头看着乾隆,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先前的不安逐渐消散无踪。 而此时的乾隆,虽然成功地安抚好了萧云,但他自己的内心深处却是波澜起伏、思绪万千,难道这一切当真是天意难违? 然而,不管前方等待着他们的道路究竟有多么崎岖坎坷,又或者将会遭遇怎样难以逾越的艰难险阻,乾隆都已经下定决心绝不松开萧云的手。 就算需要为此付出沉重乃至生命的代价,他也绝不会有丝毫的退缩之意,因为在他的心底,早已暗暗立下誓言——定要全心全意地守护好眼前这位可人儿,给予她一个安宁稳定且充满幸福的美好未来。 乾隆轻轻地牵起萧云的手,缓缓地向着那弥漫着香气的饭厅走去,然而,在即将踏入饭厅的那一刻,萧云心中莫名地涌起一阵恐慌,她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手从乾隆温暖的掌心中抽离了出来,乾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他还是任由萧云这般做。 他们两人在餐桌上静静地用膳,紫薇和尔康自然察觉到了那萦绕在空气中的微妙情愫,而萧剑的心完全沉浸在晴儿和孩子的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切。 用完膳后,乾隆缓缓起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来到萧剑面前,轻声说道:“关于云儿的婚事,我想跟你谈谈。” 萧剑此刻还没反应过来,他还傻乎乎地以为乾隆是要给萧云介绍夫君,“好。” 乾隆迎着众人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直言道:“我想娶云儿。” 这几个字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花,除了萧剑以外,大家都早已心知肚明,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萧剑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乾隆,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乾隆的语气坚定如铁,再次说道:“我想娶云儿。” 萧剑瞬间如遭雷击,愣在了当场,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的思绪在心头交织缠绕,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要娶自己的妹妹。 萧剑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爆发,他几乎失去了理智,冲上前去,一把拽住乾隆的衣领,怒喝道:“妄想!” 尔康赶忙上前劝解,试图平息萧剑的怒火,“消消气!” 萧剑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愤怒地说道:“消什么气?他要娶的不是你妹妹!” 萧剑瞬间将乾隆来到南阳的种种过往在脑海中一一浮现,他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萧剑此刻头脑愈发清晰,他想到了一些事情,既然乾隆已经开口,那说明他已经和萧云互通了心意,会不会……会不会他们已经…… 想到此处,萧剑拽着乾隆的衣襟,质问道:“你不会已经碰了我妹妹吧?” 乾隆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萧剑的问题,因为他不知道萧剑所说的“碰”是指哪种,如果是肌肤相亲,那他们的确有过。 萧剑看着乾隆没有回答,以为他已经要了萧云的身子,愤怒瞬间战胜了理智,他一拳打在了乾隆的脸上,乾隆也没有躲闪,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拳。 萧剑怒吼道:“你个无耻之徒!娶?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的皇后还没死呢!你不就是想让我妹妹给你做妾吗?不行,绝对不行!” 萧云心疼不已,走到乾隆面前,“哥,我愿意。”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柔情,仿佛已经认定了乾隆就是她的归宿。 萧剑气得怒火中烧,仿佛心中有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还想再次扬起拳头动手,然而,萧云却毅然决然地挡在了乾隆面前,她那执拗的姿态,让萧剑的拳头在半空中硬生生地停住,“哥哥。” 萧剑紧紧握着拳头,最终还是无奈地放下了,“你可知道,他的后宫可是嫔妃如云啊!” 萧云轻轻地点了点头,萧剑的眼眸中满是心疼与无奈,柔声说道:“云云,咱们不是曾说过吗,要找一个能与你携手一生一世,只钟情于你一人的人,他不是?” 萧云还未开口,乾隆便急切地许下承诺:“我可以做到!我答应过云儿的,一定会做到!过去的已然无法改变,但从今往后,我只有云儿一个女人!” 萧剑看着乾隆,眼神中充满了冰冷与质疑,冷冷地说道:“你跟我出来。” 乾隆刚要随着萧剑的脚步离去,萧云却紧紧拽着他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他一般,怎么也不肯放开,乾隆出言安抚道:“没事的,你在这等我。”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漫长的半个时辰过去了,萧剑和乾隆终于回来了,萧云心急如焚,如坐针毡,当她看到乾隆的身影时,立刻飞扑过去,仔细地检查着乾隆身上是否有受伤的痕迹。 这一举动让萧剑的心里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般,他忍不住开口说道:“我没揍他。” 萧剑依然对乾隆充满了敌意,毕竟是他拐走了自己的妹妹,“记得你说过的。” 乾隆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日后定不会负她。” 萧云听了,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哥哥,你同意啦?” 萧剑之所以这么快就同意了,一方面是因为乾隆的态度和他的承诺,让他看到了真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萧剑误以为乾隆已经要了萧云的身子,这其实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而乾隆也并没有解释,不然的话,恐怕没这么容易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第53章 答应婚事 萧云望着乾隆脸上的伤,心疼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满是关切地问道:“疼不疼?” 乾隆丝毫不顾周围众人的目光,深情款款地说道:“为了你,这点伤算什么呢!挨了这一拳,他便答应把你嫁给我,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萧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耐烦地说道:“你们两个别在这腻歪了,要亲热回房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乾隆一听,心中暗喜,竟真的当着萧剑的面,大摇大摆地牵起萧云的手,离开了那里。 回到房间后,萧云小心翼翼地给乾隆上着药,萧云忍不住追问道:“你和我哥哥到底都谈了些什么?” 乾隆看着萧云那一张一合的小嘴,温柔地说道:“给了他一些承诺而已,朕说过,朕会解决所有问题的,云儿,明日咱们就成亲。”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萧云有些措手不及,她惊讶地说道:“成亲?明日?这也太快了吧!” 乾隆心里明白,他这是怕夜长梦多,他连忙说道:“不快,我已经和你哥哥商量过了,他已经同意了。” 萧云对于成亲的事还是有所了解的,她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那我也没有嫁衣……” 乾隆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戏谑地说道:“这么着急要嫁给我?别担心,都会有的,你只需要安心做个美丽的新娘子就行了,云儿,今晚要不要留下,提前适应一下,明日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啦。” 萧云一听“洞房花烛”这几个字,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绯红,她羞涩地推开乾隆,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乾隆并没有去追她,只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的心中满是期待,想着明日终于可以得逞所愿,这些时日,他忍得着实辛苦,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愈发愉悦,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萧剑满心烦闷地回到房中,将乾隆的事情一股脑儿地说与晴儿听。 晴儿听闻,不禁扑哧一笑,调侃道:“你现在才看出来,当初我就同你说过,皇上为何没带大臣来南阳,这明显是不对劲,你还说我想多了。” 萧剑懊恼地挠挠头,“夫人说得对,是为夫愚钝,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办法了,明日,你把你为云云精心准备的嫁妆给她吧。” 晴儿听了,惊讶得瞪大了双眼,惊呼道:“他们明日就要成亲吗?这也太突然了吧!” 萧剑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已经答应了,如今木已成舟,还能怎样呢?” 晴儿听出了萧剑话语中的无奈与担忧,但她觉得皇上应该不会如此急躁要了云云的身子吧!只是她并未再多言。 这一夜,每个人的心中都思绪万千,萧剑心疼着妹妹,又对现状感到无奈;乾隆则是兴奋得难以自抑,满脑子都是明日的大婚,期待着与云儿携手共度美好时光;而萧云,既害羞又紧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夜幕如同墨染的画卷般悄然落下,乾隆下达了命令,暗卫们如鬼魅般迅捷地行动起来,整个黑夜都因他们的忙碌而充满了紧张的气息。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柔地洒在大地时,所有人惊讶地发现,萧府已被鲜艳的红绸装点得如梦如幻,处处洋溢着浓郁的喜庆氛围,显然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喜事精心准备着。 消息如春风般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所有的百姓得知萧府的小姐要出嫁了,他们纷纷带着自家珍藏的土特产,心怀感激地前来,希望能为萧云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萧剑更是早已将萧云的嫁妆和嫁衣细心地准备妥当,他心中充满了期待,只盼望着妹妹出嫁的那一天,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妹妹所嫁之人与他心中的理想人选竟有些许出入。 但他依然坚定地选择相信乾隆的承诺,他们的婚礼虽然没有奢华的排场,但却有着南阳所有百姓的深情祝福,百姓不知乾隆身份只知萧府萧府小姐出嫁啦! 由于晴儿尚在月子中,身体还较为虚弱,无法亲自为萧云梳头,于是,这为萧云梳头的重任便落在了紫薇的肩上。 她们对于这些规矩并不十分看重,只是随性而为,但乾隆却不想让萧云在这件事情上有所委屈,他心中对萧云充满了怜爱与疼惜。 所以,即便情况有些特殊,他依然想尽办法,给了萧云一场虽不奢华却满含真情的婚礼,这场婚礼,没有那些浮夸的形式和排场,但却体现了乾隆的深情! 此刻,尔康站在红毯的一端,他身姿挺拔,面容庄重而英俊,他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乾隆和萧云闻声而动,他们的动作优雅而协调,乾隆身着红色的喜服,身姿挺拔如松,他微微弯腰,带着庄重与虔诚,与萧云一同向天地拜去。 萧云身着嫁衣,如仙子般美丽动人,她轻移莲步,身姿婀娜,随着乾隆一起向天地行礼,那如云的秀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幸福与憧憬。 紧接着,尔康的声音再次响起:“二拜高堂!” 乾隆和萧云缓缓转身,面向萧剑,他与萧云一同向萧剑深深鞠躬,萧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喜悦。 最后,尔康激昂高呼,“夫妻对拜!” 乾隆与萧云相对而立,他们的目光深情交汇,眼中唯有彼此的身影,他们缓缓地弯腰,庄重地向对方行礼,在那一刻,时间仿若静止,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他们那无比幸福的氛围之中。 礼成之后,萧云并没有前往洞房,这场宴席也并未邀请过多的外人,只有他们这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共同享受了一顿温馨而又充满温情的团圆饭。 这本是极不合规矩的,然而,乾隆却满含深情地说道:“云儿,在朕心中最为珍贵,她的喜好才是至关重要的,规矩,本就是由人所定的。” 乾隆此言一出,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陷入了沉思,细细琢磨之下,也觉得乾隆所言不无道理。 至于那些百姓,萧剑决定单独宴请,毕竟乾隆的身份较为特殊,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整个萧府都弥漫着幸福与喜悦的气息,仿佛连空气中都充满了甜蜜的味道。 第54章 洞房花烛 萧剑心中憋着一股怨气,那股气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点燃了一般,只见他疯狂地拿起酒壶,不停地往乾隆的酒杯里倒酒,似乎想要将他灌醉。 乾隆心知无法拒绝,但他心里也清楚得很,今晚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绝对不能在此时就喝醉。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乾隆抬眼看向尔康,而尔康瞬间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尔康心领神会地站了出来,与萧剑对饮起来,趁着萧剑和尔康喝酒的当口,乾隆悄悄地拉起已经吃饱的萧云,带着她悄悄地回了房间。 紫薇静静地伫立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自思忖着,皇阿玛如此模样还真是鲜见。 而萧剑此时被尔康缠住,无法脱身,自然也就无暇去顾及乾隆了。 只见乾隆温柔地牵着萧云的手,缓缓地回到了房间里,那房间里早已备好了美酒佳酿,乾隆面带微笑,动作轻柔地给萧云倒上了一杯。 萧云看着那杯酒,美眸流转,略带娇嗔地说道:“你刚刚不是说不喝了吗?怎么现在又要喝呢?” 乾隆微微一笑,将酒杯轻轻放在萧云的手里,目光中满是深情地说道:“云儿,这不一样,这是合卺酒,朕来教你。” 说着,乾隆将自己的手缓缓跨过了萧云的手,与她一起喝下了交杯酒。 乾隆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萧云,那深情的目光仿佛能融化一切,他满是爱意地说道:“云儿,朕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娶到你了,朕虽然不能以正妻之礼娶你,但在朕心里,你永远都是朕的妻子,而且是朕唯一的妻子。” 此时此刻,乾隆的话语如那美妙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如那潺潺的溪流,润泽着萧云的心田,让她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与幸福。 乾隆的内心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动,急不可耐的情绪在他的心底翻腾着,但他深知云儿是初次经历这般情境,他必须有所隐忍。 今日,乾隆的吻与往日不同,没有了那急切的渴望,反而蕴含着安抚的情愫,是那般的轻柔,如羽毛般轻轻拂过萧云的心间,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婉转娇柔的呢喃。 这一声呢喃,仿佛是一把神奇的钥匙,瞬间开启了乾隆内心深处所有的禁锢,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动,双手迅速地褪去了萧云的嫁衣,而他自己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一丝不挂地展现在萧云的眼前。 萧云并非是第一次见到乾隆的身体,可那熟悉的景象再次呈现时,她还是忍不住双颊绯红,心生羞涩。 回忆起前些时日在河边的那一幕,她曾为他提供过帮助,只是当时她太过害羞,根本不敢正眼去瞧。 而今日,她似乎变得大胆了许多,竟然大胆地凝视着乾隆的身体,然而,这壮丽的景象却让萧云心头涌起一丝惧意。 她暗自惊叹着,这是怎样的雄伟之态,竟然如此庞大,这让她的心中既充满了震撼与惊奇,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紧张与娇羞。 萧云那秋水般的眼眸中,惧意如一丝轻烟般转瞬即逝,却还是被乾隆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有些无奈,这是与生俱来的状况,他也无法改变。 在乾隆那低沉轻柔的轻声呢喃之中,萧云整个人就好似被施加了某种神秘的魔法一样,瞬间如同雕塑一般静止在了原地。 然而,此时的她丝毫没有意识到,乾隆正在竭尽全力地压抑着内心深处汹涌澎湃的欲望之火,但他的呼吸早已开始变得有些急促和紊乱起来。 只见乾隆的吻犹如疾风骤雨一般纷纷扬扬地洒落而下,疯狂地亲吻着萧云那娇嫩如雪的每一寸肌肤,仿佛要将她彻底地融入到自己的身体当中去似的。 他的吻炽热而又霸道至极,让萧云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之下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乾隆一直以来苦苦忍耐的情绪已然到达了爆发的边缘,可是天真无邪的萧云却依然沉浸在与乾隆嬉戏玩闹所带来的欢快愉悦氛围之中,对于即将降临到自己身上的巨大危险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乾隆猛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萧云那双不停挥舞、显得格外不安分的纤纤玉手,他的嗓音因为极度的渴望而变得沙哑不堪,颤抖着向萧云问道:“云儿,可以吗?” 此时此刻,所有的事情都发展到了一个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真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但即便如此,乾隆仍然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克制住了自己体内那股强烈的原始冲动,静静地等候着萧云给予他想要的回应。 萧云是喜欢和乾隆亲近的,她自然明白这是夫妻之间必须要经历的,她紧紧握着身下的被褥,轻声说道:“可以。”这简单的两个字,让乾隆如释重负。 得到了萧云的允许,乾隆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想要尽情地享受这美好的时刻,可萧云却眉头紧皱,痛苦地说道:“弘历,疼。” 乾隆看着萧云痛苦的模样,心疼不已,“云儿,我们已经成亲了,你要改口叫夫君。” 萧云此刻心中只有疼痛,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乾隆俯下身,温柔地吻了吻萧云,然后大声说道:“乖,叫夫君。” 萧云顺从地叫了一声,“夫君,不行。” 这一声呼唤,让乾隆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乾隆则温柔地贴近萧云的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朕到底行不行,你稍后便知。” 与此同时,乾隆一边与萧云低语,一边巧妙地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萧云抬眸望向乾隆,只见他那光洁的额头上已布满了隐忍的汗珠,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她鼓足勇气,轻声说道:“夫君,我们继续吧。” 萧云的主动犹如一把烈火,瞬间点燃了乾隆内心的渴望,他愈发激动起来。 然而,由于乾隆的尺寸略大,这让萧云饱受苦楚,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此刻的乾隆,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萧云因疼痛难忍,在乾隆的后背上又抓又挠。 第55章 必经之事 乾隆深知这是必经之路,若此刻退缩,下一次仍会让云儿饱受疼痛,于是,他心一横,冲破…… 乾隆感觉到云儿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恐怕已是血迹斑斑,但他却满心欢喜。 萧云尝到了血腥味,这才松开了乾隆,满含歉意地说道:“夫君,对不起。” 乾隆轻轻地摇了摇头,温柔地说道:“没事,云儿乖,若你真的觉得愧疚,那一会儿就让朕多要你几次,好不好?” 萧云此刻还懵懂无知,不明白乾隆所说的“几次”究竟是何意,只是单纯地应道:“好。” 乾隆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他深知自己是在利用云儿的单纯来谋取福利。 待萧云逐渐适应之后,乾隆便开始尽情地索取,乾隆从未想过,这男女之间的欢爱之事,竟能让他如痴如醉,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萧云在那欢愉的体验中,逐渐领略到其中的美妙,然而,她那娇弱的身躯,终究难以承受乾隆多次的索求。 只见她双眸噙满泪水,如梨花带雨般惹人怜爱,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哀求,“夫君,今日就饶过我吧,我们改日……改日再继续好不好?” 那要哭不哭的模样,在乾隆身下楚楚可怜地求饶着,这副姿态,非但没有让乾隆心生怜悯,反而更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愈发想要占有她。 乾隆俯身吻了吻萧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云儿不是曾答应过,让朕多要几次吗?怎么,云儿这是要反悔吗?” 萧云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更是让乾隆欲罢不能,他再次纵情地要了萧云一次,萧云的嗓子都喊哑了,可乾隆却依然没有放过她。 乾隆本想克制自己,毕竟云儿是初次经历这些,他怎能不心疼呢?但云儿那绝美之姿,让他所有的防备都瞬间瓦解。 最终,萧云疲惫不堪地睡着了,乾隆温柔地将她抱起,走向洗漱之处,为她细心地梳洗、换上干净的衣裳。 当乾隆看到云儿那满身的痕迹时,心中涌起一阵愧疚,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有些过分了,他踱步来到梳妆台前的盒子旁,取出药来,轻柔地为萧云上了药,动作中满是疼惜。 在这温柔的呵护中,萧云在睡梦中仿佛也感受到了乾隆的爱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幸福的浅笑,而乾隆,望着萧云那恬静的睡颜,心中感慨万千。 乾隆温柔地吻了吻萧云的额头,那吻如羽毛般轻盈,充满了怜爱与珍视,随后,他动作轻柔地扯过锦被,缓缓地为两人盖上,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如梦如幻的美好场景。 在这静谧的时刻,乾隆的心中思绪万千,云儿,朕既然要了你,那无论将来会面临怎样的后果,朕都会决然地承担起来。 他曾是那般不信神佛,对命运也嗤之以鼻,但此刻,为了能寻得一线转机,他竟命暗卫去四处搜寻民间的奇人。 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命运的枷锁禁锢,他坚信一定有办法能打破他们之间的宿命,他深知,若只是关乎自己,那他无所畏惧,可一旦涉及到云儿,他绝不能容忍她受到一丝一毫的苦楚。 乾隆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暗自对自己说,只要云儿能在他身边,哪怕未来会有无数的艰难险阻,他也愿意去勇敢面对。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直到后来他才渐渐明白,云儿虽在身旁,可每日对他而言,却如凌迟般痛苦难熬,当然,这都已是后话了。 在这漫长的一夜里,萧剑躺在床上,心乱如麻,久久不能入眠,他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翻腾,让他备受煎熬。 萧剑对她的愧疚却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心头,他深知,云云对乾隆的感情深厚无比,可他却无法确定这门婚事对她而言究竟是福是祸。 他明白,若是他强硬的拒绝这门婚事,云云必然会伤心欲绝,他无法确定自己今日的决定是对是错,这种无力感让他倍感忧虑。 晴儿是个聪慧而善解人意的女子,她自然是最懂萧剑的人,她温柔地劝慰着萧剑,“夫君,别再想了,休息吧,如今云云已经与皇上喜结连理,一切就顺应天意吧,再多的担忧也是枉然。” 萧剑听了晴儿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上床,将晴儿紧紧搂入怀中,试图在这短暂的温存中找到一丝慰藉。 可晴儿很快便沉入了梦乡,而萧剑却依然清醒着,他的双眼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一夜未合,心中的纠结与不安如影随形,让他备受折磨。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温柔地洒落在房间内,乾隆悠悠转醒,他的目光落在怀中的佳人身上,心中涌动着无尽的甜蜜,那感觉如痴如醉,如梦如幻,甚至让他有种身处梦境的不真实感。 乾隆轻柔地掀开锦被,动作细腻得如同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随后,他又小心翼翼地为萧云上了一次药,然而,就在他刚上完药的瞬间,或许是不经意间触碰到了萧云的娇躯,使得她从睡梦中缓缓醒来。 萧云睁开双眸,那如水般清澈的眼眸中带着几分迷蒙的羞涩,当她看到乾隆在自己身下时,一抹嫣红迅速爬上了她的脸颊,犹如天边那绚烂的云霞。 她娇嗔地说道:“弘历,你干什么呢?” 乾隆看着萧云那娇羞可人的模样,心中涌起阵阵戏谑之意。 乾隆的手顺着萧云的腿缓缓上移,带着一丝调侃的口吻说道:“你说呢?”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更是羞涩难当,紧紧地揪住身下的锦被,仿佛那是她最后的防线,她红着脸,声音如蚊蚋般说道:“我们昨晚已经……好多次了,现在不可以……” 乾隆这故意的撩拨,让萧云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那声音如天籁般动听,撩拨着乾隆的心弦。 乾隆本是想逗弄她一下,可没想到,此刻竟然真的有了欲望,如今人已在自己怀中,便无需再忍耐。 第56章 再次体验 乾隆缓缓地俯下身去,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他的动作轻柔而又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眼前这位如同仙子般美丽的佳人。 当他的嘴唇终于轻轻地触碰到萧云那如花瓣般娇嫩的双唇时,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他略带沙哑的嗓音,“云儿,你感觉如何?可以吗?” 萧云的娇躯微微一颤,瞬间领悟到了乾隆话语中的深意,她的心头不禁涌起一丝诧异,因为嫂嫂曾经悄悄告诉过她,女人的初次经历往往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和难以忍受的不适感。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并未察觉到丝毫异样,反而觉得身体里涌动着一种奇妙的温暖与舒适。 萧云当然无从知晓,为了迎接这个特殊的日子,乾隆早在许久之前就已经精心筹备,他特地命人从宫中寻得了最为珍稀名贵的药材,请太医院最资深的御医调配成了秘制药膏。 这药膏不仅具有止痛舒缓的功效,更能促进肌肤的愈合与恢复,乾隆深知初次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意义非凡,所以他提前做好了万全之策,只为确保萧云能够尽可能少受痛苦。 而事实上,在昨夜过后,他已经亲自为萧云擦拭了两次这种神奇的药膏,也正因如此,萧云才没有感受到丝毫疼痛。 尽管昨晚只是萧云人生中的首次尝试,但那种美妙绝伦、令人心醉神迷的感觉却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底,令她久久无法忘怀,甚至产生了渴望再次体验的冲动。 此刻,面对乾隆充满期待与关切的目光,她羞涩地垂下眼帘,然后轻轻地颔首,表示应允。 得到了萧云的首肯,乾隆眼中的欲望之火瞬间燃烧得愈发旺盛起来,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犹如一头挣脱束缚的猛兽一般,纵情地释放着自己压抑已久的欲望。 只见那华丽的锦被悄然滑落,宛如一片彩云飘落地面,而屋内原本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氛顿时变得浓烈无比,一场激烈的云雨之欢再度弥漫整个房间…… 午时已悄然来临,早膳未曾进食,萧剑硬生生地忍了过去,然而,当午膳时分到来,乾隆跟萧云依然没出房间,萧剑实在是再也无法按捺住了,他暗自思忖着云云的身体是否能承受乾隆的折腾? 萧剑正准备起身,却被尔康突兀地拦住了去路,曾经,萧剑将尔康视为至交好友,可如今,当他看到尔康时,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爆发,气冲冲地喊道:“给我让开!” 尔康心里自然明白其中的缘由,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阻拦,“人家新婚之夜,你也不是没经历过,去打扰人家的好事,这可不好吧?况且,你难道舍得让萧云伤心吗?” 这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萧剑的怒火,他只得愤恨地坐在那里,闷头吃着饭。 房间内,云雨方才停歇,萧云依偎在乾隆的怀中,那如葱般的手指轻轻地在他的胸膛上滑动,似是在描绘着他胸膛上留下的痕迹,“弘历,咱们昨晚和今天这般多次,我会不会怀孕?” 乾隆将萧云紧紧地搂在怀中,“云儿,你现在才问,是不是有些晚了?” 萧云的脸色微微一变,显得有些难看,乾隆见状,不再逗弄她,温柔地说道:“放心吧,不会怀孕的,朕已经吃过药了。” 萧云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看见呢?” 乾隆那满是宠溺的语气传来,“让暗卫去配的,在咱们成亲之前服下一粒,药效可保一个月。” 萧云拽着乾隆的手,担忧地问道:“弘历,那这会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 乾隆看着眼前这个心疼自己的人,影响吗?自然是会有的,但他不想让云儿有任何的负担,“这药没有任何副作用,放心。” 萧云实在是好骗,乾隆和萧云在房间里又温存了一会儿,这才起身换衣服,当他们来到饭厅时,只见萧剑独自一人在那里,他正用那充满杀意的目光盯着他们。 萧云见状,连忙跑到乾隆身前,“哥哥,别为难我夫君。” 当“夫君”这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时,乾隆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只可惜…… 萧剑的脸色愈发变得阴沉如墨,难看至极,但他却死命地强忍着,没有让那即将爆发的怒火喷涌而出,“云云,你先吃饭吧,我有话要跟他说。” 乾隆亲昵地凑近萧燕的耳畔,轻声低语道,“云儿,乖,别饿坏了,想必大哥也不会太过为难我的,毕竟要是把我打死了,你可就要守寡了。” 萧云听了,双颊顿时浮上一抹羞涩的红晕,她扔下乾隆和萧剑,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翩然奔向饭厅用膳去了。 萧剑与乾隆四目相对,他的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强压着心中的怒意说道:“你就不知道节制点吗?昨天一晚上还不够你折腾的,你竟然还能折腾到今天中午!云云她还小,可不像你这般身经百战!”萧剑的语气中满是对乾隆的嫌弃。 乾隆眉头微皱,听着萧剑的数落,没办法,谁让他是云儿的哥哥,接着,他轻声唤道,“大哥。” 这两个字从乾隆口中一出,萧剑瞬间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能当自己爹的人叫自己哥,这是一种何等怪异的感受?恐怕也只有萧剑自己心里最清楚了,“你不用这么叫我,叫我的名字就行。” 乾隆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丝温和,开口说道:“我有分寸的,往后我定会小心谨慎地守护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你就放心吧!” 萧剑听了乾隆的话,心里虽然仍憋着一股气,但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事已至此,再怎么阻拦也无济于事了。 于是,他缓缓开口道:“最好是这样,那你们什么时候启程呢?” 乾隆听了萧剑的话,略微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道:“今天下午。” 萧剑微微点头,“行,我知道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无奈的疲惫。 第57章 夜宿客栈 萧云用完膳后,便去看望了晴儿和孩子,晴儿早在萧云成亲之前,就已经精心为她准备好了嫁妆,并亲手交给了她。 晴儿还细细嘱咐了萧云一些夫妻之间的事情,毕竟萧云从小就没有爹娘在身边,晴儿甚至还拿出了几本书给萧云,因为知道她不怎么识字,所以特意挑选的都是些图画的。 萧云打开一看,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羞涩,如天边那绚丽的晚霞,但她还是收下了。 等萧云回到房间时,乾隆已经用完膳了,乾隆一眼便看出萧云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道:“云儿,你是不舒服吗?是不是发烧了?” 萧云缓缓地摇了摇头,那如瀑的黑发随之轻轻摆动,她双眸闪烁着一丝迷茫,朱唇轻启,声音如潺潺流水般说道:“没有。” 随后,她抬起头,看向乾隆,眼中带着几分期待与羞涩,轻声问道:“弘历,我们什么时候回京?” 乾隆自然知晓萧云这是在转移话题,他宠溺地看着萧云,也不拆穿,“今天下午。” 萧云听了,微微点头,“那我去收拾一下东西!”说罢,她转身离去。 萧云悄悄地将晴儿所赠的书籍藏匿于身后,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而这一幕,恰恰被乾隆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诧异,暗自思忖道:云儿何时对读书有了这般兴致呢?但他也并未深究。 紧接着,萧云将那几本书小心翼翼地收进了包裹里,又简单地整理了一些自己的行李。 半个时辰之后,乾隆早已将马车准备妥当,萧云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萧剑,与他依依惜别。 萧剑凝望着萧云,深情地说道:“他若对你不好,你就给我写信,无论我身处何方,我都会前去接你。” 萧云还未来得及回应,乾隆便已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她的身旁,温柔地伸出手臂环住了她的纤腰,他目光坚定地看向萧剑,郑重地宣告道:“此生我定不负她,你没有这个机会。” 萧剑深深地看了乾隆许久,最终吐出几个字:“最好是这样。” 萧云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泣不成声地说道:“哥,你一定要保重,我走了。” 萧云在乾隆的搀扶下,缓缓地登上了马车,萧剑一直伫立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直到马车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他才转过身,步履沉重地回了房间。 马车里,萧云那如梨花带雨般的脸庞上,泪痕仍清晰可见,这让乾隆的心中涌起阵阵疼惜。 他竟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轻柔地吻上了她的眼角,用他的温柔将那串串泪珠一一吻去。 令人惊奇的是,这方法还真管用,萧云的眼泪瞬间止住了,她瞪大了双眼,有些失神地望着他。 “弘历,你这是做什么?”萧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 乾隆紧紧地握着萧云的手,将它缓缓地放在自己的胸口处,深情款款地说道:“别哭了,云儿,你每一滴眼泪都像刀子一样刺痛着我的心,无论你是因何而哭泣,我都不愿意看到你如此伤心。” 萧云的心中被无尽的甜蜜所填满,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乾隆却固执地将萧云拥入怀中,非要她坐在自己的怀里不可,他不停地将糕点和水果递到萧云的嘴边,喂她吃着,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捧到她的面前。 在这一刻,乾隆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他的眼中只有云儿,心中也只装着云儿,整个世界都因她而变得绚烂多彩。 夜色渐浓,他们在一家客栈寻得了落脚之处,萧云心怀忐忑,唯恐乾隆发现包裹里的书籍,于是如守护珍宝般寸步不离。 待用过晚膳,乾隆前去沐浴,萧云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小心翼翼地将书取出,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正当她沉醉于精彩情节时,突然感觉有一片阴影遮蔽了她的视线,她惊愕地抬起头,只见乾隆已沐浴完毕,正站在她面前,身姿挺拔如松。 “你何时进来的?”萧云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 乾隆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戏谑地看着她:“云儿,你看书如此专注,连我回来都未察觉,不过此刻我倒是心生好奇,云儿一向不喜读书识字,这究竟是本怎样的书,让你如此着迷呢?给我也一观吧。” 萧云紧紧趴在那里,不肯挪动分毫,“不,不行,你不能看。” 这更激发了乾隆的兴致,他直接将萧云整个人抱了起来,轻而易举地从她手中夺过了书,翻开书页,乾隆的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而萧云则羞得面红耳赤,如天边晚霞,她迅速将脸埋进被子里,不敢正视乾隆的面容。 乾隆低沉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魅惑,“云儿,喜欢看这个,那一个人可不行,咱们一起看,然后再一起做书中所描绘的事情,云儿喜欢哪个?” 乾隆的话语如丝丝缕缕的丝线,缠绕在萧云的心间,让她心如鹿撞。 萧云将头深埋,不敢抬起,乾隆却不依不饶,将锦被一把扯开,“好了,又不是没经历过,云儿喜欢哪个?告诉我,我好全力配合你。” 萧云依然默不作声,乾隆继续撩拨着她,“云儿是喜欢这个呢,还是这个呢?” 萧云依然沉默不语,乾隆戏谑地说道:“那看来云儿是都喜欢,不如今晚就都试试吧。” 乾隆将书扔在床上,猛地扑了过去,萧云刚抬起头,一句话还未说出口,乾隆便封住了她的唇。 乾隆紧紧地拥着萧云,将她那柔软的娇躯紧紧地贴合在自己怀中,他在萧云耳畔轻声呢喃,那声音如丝如缕,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云儿,你这般好学,那今日咱们便来试试这虎步交欢之法吧。” 萧云娇羞地轻点头,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乾隆温柔地将她缓缓放倒在那华丽的床榻上,然后转身跪在她的身后。 第58章 虎步凤翔 此时此刻,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暧昧而又温馨的氛围。 只见萧云那端庄秀丽的面庞,宛如秋日里盛开的菊花,素雅高洁,还透着一抹淡淡的红晕,犹如初绽的花苞,显得格外迷人,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去感受她那独特的魅力。 她的面色因紧张和羞涩而略显苍白,呼吸也变得平稳而深沉,就如同平静湖面上的涟漪,缓缓地荡漾开来,散发出一种宁静而沉稳的气息。 此时的乾隆,同样沉浸在这旖旎的氛围之中,他眼神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声音低沉而浑厚地说道:“云儿,唤我夫君。”话语中流露出满满的自信与期许。 听到乾隆如此郑重其事的要求,萧云不禁心中一震,一抹羞涩之意悄然爬上了她的脸颊。 她轻抿嘴唇,微微抬起眼帘,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缓缓回应道:“夫……君。” 这声称呼虽然简短,但其中蕴含的深情却是那般真挚深沉,仿佛能穿越时空,永留心底。 此时的乾隆,他那双强有力的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拥抱着萧云柔软纤细的身躯,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个迷人的女子彻底融入自己的体内。 他们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两颗炽热的心正在激烈地碰撞、交融,共同谱写着一曲动人心弦的爱情乐章。 然而,萧云毕竟只是一个柔弱无依的女子罢了,论起体力来又怎么可能与身强体壮的乾隆相抗衡呢?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紊乱。 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了,娇嗔地开口说道:“夫君,不要了,好累......” 她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清脆动听,但其中却夹杂着几分无力的哀求之意,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然而,乾隆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划过她的脸颊,温和地安抚道:“云儿听话,稍作等待,很快就好。”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鼓励与安抚,仿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萧云情不自禁地听从。 萧云乖乖地躺在那里,她不知道乾隆所说的“一会”到底是多久,她只知道当自己哭着向他求饶时,他依然没有放过自己。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片炽热的氛围之中。 这一夜,乾隆沉浸于深深的满足,他与萧云尝试了多种方式,每一种都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愉悦与刺激,而云儿,始终温顺地顺从着他,其模样仿若一泓沉静的湖水,任由他掀起层层涟漪。 在这温情过后,乾隆将萧云紧紧地拥入怀中,给予她无尽的温柔与怜爱,萧云的面庞上散发着幸福的光芒,那光芒恰似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闪耀着,令乾隆的心都为之沉醉,他们相互依偎,缓缓沉入梦乡,在这静谧的夜晚,仿佛整个世界都仅属于他们二人。 在隔壁的房间里,尔康与紫薇清晰地听到那令人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声响,二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无奈之情。 紫薇微微颔首,双颊绯红如霞,她轻启那如樱桃般红润的朱唇,轻柔的话语仿佛微风拂过湖面,荡漾起丝丝涟漪,但其中却又夹杂着几分羞涩和惊诧之意,“真是未曾料到,皇阿玛他……他的精力竟然这般旺盛!” 尔康听闻此言,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之中瞬间闪烁起戏谑的笑意,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此时更是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意味,“夫人,莫不是对为夫的精力有所不满不成?若是如此,那为夫定然要让你亲自体会一下,为夫的精力到底是如何地充沛呢。” 说罢,他还故意向前凑近了一步,灼热的气息几乎就要喷洒到紫薇那白皙娇嫩的面庞之上。 紫薇娇柔的身躯不禁轻轻一颤,如同风中摇曳的花朵一般惹人怜爱。 只见她慌忙伸出那如羊脂白玉般纤细修长的玉手,轻轻地推搡着尔康,口中娇嗔道:“你别闹!这客栈的隔音效果着实不佳呢,万一被旁人听见可怎生是好。” 然而,尔康却是嘴角一扬,露出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宽慰道:“夫人尽可放宽心便是,这客栈已然被皇阿玛整个儿包下来啦,此时此刻唯有咱们夫妻二人在此处安歇。 再者说了,依我看,皇阿玛这会儿正忙得不亦乐乎,哪里还有闲暇功夫来理会咱们这边的动静。 既然如此,咱们何不来做些有趣之事呢?否则,以我之见,皇阿玛怕是这整整一宿都难以消停,难不成咱们俩就只能这般干巴巴地听着不成?”言罢,他再次向紫薇靠近过去,眼神中的炽热愈发浓烈起来。 紫薇还未来得及回应,只见尔康双眸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如疾风般欺身而上,他紧紧拥抱着紫薇,那力道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之中。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繁星点点,洒下微弱的光芒,为他们营造出一片如梦如幻的氛围,他们沉浸在彼此的爱意里,享受着独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 月光如水般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轻纱,尔康低下头,轻轻吻上紫薇的额头,她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带着淡淡的香气,他们相互倾诉着心中的爱意,那真挚的情感如潺潺流水般在彼此心间流淌。 他们感受着彼此的心跳,那有力的节奏仿佛是世间最美妙的乐章,在这个独属于他们的夜晚,他们尽情地享受着这浪漫而难忘的时刻,仿佛时间都为他们而静止。 阳光洒落在窗棂上,乾隆因着上朝的必要,总会在那个固定的时刻准时醒来,他缓缓睁开双眼,眸光温柔地垂落在怀中的佳人身上,昨晚他因着急切的心情,只是匆匆地为她进行了沐浴清洗,却疏忽了为她换上那柔软的衣衫。 此刻,她那洁白的肌肤在晨曦的映照下,泛着迷人的光泽,让他心中涌起阵阵怜惜与悸动。 此刻,他感受着怀中这具娇柔的身躯紧紧依偎着自己,那种触感让他心旌荡漾,即便云儿安静地沉睡着,什么都未曾做,可乾隆的心中却再度燃起了那炽热的欲望之火。 云儿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乾隆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萧云那白皙的手上,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连串旖旎的想法,既然云儿还在睡梦之中,那不如…… 第59章 折腾太晚 乾隆心中思绪纷飞,旖旎的念头如潮水般不断涌现,想着想着,他便付诸行动了。 然而,这股欲望之火还未完全熄灭,萧云居然就醒了过来,她眨巴着那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不由得脱口而出,“我怎么会做这么羞人的梦?一定是昨晚弘历折腾得太厉害了,不行,我还要再睡会儿。” 乾隆松开了萧云的手,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说道:“云儿,你确定这是在做梦吗?”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般看向近在咫尺的乾隆的脸,这才意识到,似乎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这时,她才惊觉,他们两个此刻都是浑身赤裸的,乾隆瞬间来到了萧云面前,那炽热的目光仿佛要将她融化,他温柔地说道:“云儿,既然你醒了,那朕也不用再委屈自己了,咱们继续吧。” 萧云娇躯轻颤,推着乾隆的胸膛,娇声说道:“不要。” 乾隆自然是舍不得让萧云哭的,但除了一种情况之外,那就是在床上,他喜欢她哭着求饶,那会让他感到无比兴奋,他也清楚,这两天自己确实要得有些狠了。 乾隆的目光紧紧凝视着萧云,那眼神中满是郑重与深情,他缓缓开口道:“云儿,朕打算封你为妃,你便跟朕一起住在养心殿。” 萧云在宫廷中也待过一段时间,自然知晓养心殿在宫中的地位是何等重要,她微微蹙起眉头,面露疑惑之色,轻声问道:“弘历,我住养心殿,这是不是于理不合?” 乾隆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自然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他深知眼前这个丫头心性单纯,实在不适合置身于后宫那纷繁复杂的环境之中。 而且,如果让她居住在养心殿,那些闲言碎语想必也不会轻易伤害到她,毕竟养心殿是他的地盘。 在那儿,无人胆敢轻易冒犯,他可以更好地庇护她,当然,如此一来,他也会面临着更大的压力,但他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甘之如饴。 “云儿,你都已经嫁给了朕,自然要听朕的,朕说住哪儿,你便住哪儿。”乾隆的语气霸道中又带着无尽的温柔。 萧云自然明白乾隆这是对她的一片深情厚意,于是顺从地应道:“好,听你的。” 乾隆见她如此乖巧听话,心中更是欢喜,他凑近萧云,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调笑道:“云儿,你确定不要吗?可朕看你刚才玩得挺开心的。” 萧云听了这话,顿时双颊绯红,有些羞涩地咬着唇,默不作声。 乾隆见此情形,便以退为进,故作失落地说道:“云儿,是朕昨晚弄疼你了吗?还是朕没让你舒服?你怎么今天就不让朕碰了呢?” 萧云那纯净得如同清泉般的眼眸中,满是慌乱与羞涩,看着乾隆那故作示弱的模样,她的心如鹿撞,连忙开口道:“没有,真的很舒服呢,非常舒服!” 乾隆一听,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犹如春花绽放,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他立刻得寸进尺地说道:“既然如此舒服的话,那朕现在可以碰吗?” 他的声音温柔而魅惑,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让萧云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他的话语如丝丝缕缕的丝线,缠绕在萧云的心间,让她的心跳愈发加快,双颊也染上了如晚霞般艳丽的红晕,那娇羞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萧云单纯归单纯,但也不傻,她立刻明白了自己是上了当,没想到乾隆会如此捉弄她,她此时真是又羞又窘,进退两难了。 乾隆可不需要萧云言语回应,他直接俯下身去,吻住了萧云的唇,这一大早的,便又来了一次激情的缠绵,萧云的嗓子都喊哑了,乾隆却依然没有放过她。 乾隆还忍不住逗弄萧云,在她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小点声叫,这客栈不隔音,尔康他们可就在咱们隔壁。” 萧云一听这话,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什么?” 乾隆分明就是蓄意为之,那动作愈发地狂放不羁,愈发地猛烈如火,攻势也愈加地汹涌澎湃,萧云昨晚对此浑然不觉,故而毫无顾忌地纵情呼喊着。 然而,此刻在乾隆说完那番话后,她却羞怯地不敢再肆意放声了。 乾隆见此情形,便俯身轻贴在萧云的耳畔,用那充满魅惑的声音低语道:“云儿,莫要压抑自己,尽情地呼喊出来吧,朕最是喜爱听你那美妙的声音。” 可萧云仍是执拗地不肯出声,乾隆心知自己方才逗弄得有些过了,于是他在萧云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你且放心吧,此刻尔康和紫薇已经前去用膳了,并不在房间里,所以你无需有任何顾虑,大胆地呼喊,这整间客栈此刻并无他人在。” 听闻乾隆此言,萧云这才终于忍不住轻声呢喃起来。 乾隆凝望着她那娇媚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云儿在他的引领下,已然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华丽蜕变,而这一切皆因他所致。 思及此,乾隆愈发地激动起来,云儿那娇媚的声音简直比世间最烈性的春药还要令人心醉神迷,令他几近癫狂。 云儿那一声声“夫君”从她口中吐出,乾隆只觉这便是世上最动人心弦的声音。 终于,乾隆在临近中午之时才堪堪放过了萧云,在这漫长的过程中,他尽情地享受着与萧云的缠绵缱绻,沉浸在那如梦如幻的欢愉之中。 紫薇轻扶着腰肢,与尔康一同往大厅走去用膳,她美眸含嗔,狠狠地瞪向尔康,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对他的不满。 尔康心知自己理亏,只得赔着笑脸,暗自思忖着,昨日自己确实是索要得太过凶狠了些。 他们用过午膳后,发现皇阿玛和萧云仍未现身,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出去在街上闲逛,以此来消磨时间,待他们返回时,已是下午时分。 只见乾隆和萧云这才不紧不慢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原来,是乾隆让人把午膳送进了房间里。 紧接着,他们离开了这家客栈,再度启程,继续着他们的旅程。 第60章 一世相守 只因白天乾隆与萧云嬉闹得过于投入,以至于时间悄然流逝,待他们察觉时,已是下午时分才启程,结果竟在不经意间错过了宿头,无奈之下,只得在这荒僻的山野中暂且停歇。 萧云自幼便在民间长大,对于这荒山野岭的环境丝毫没有畏惧之感,而乾隆见此,便命人前去打猎,准备享用那野味的鲜美。 在月色的映衬下,乾隆望着那在月下如精灵般欢快奔跑着的萧云,心中的情愫如涟漪般荡漾开来,一种别样的心思在他心底悄然滋生,他轻轻地拉着萧云来到了河边,“云儿,来看看这璀璨的星星如何?” 萧云听闻,并未多想,只以为真的是要一同欣赏月色,观赏那漫天的繁星,于是便毫无防备地躺了下来,双眸微闭,开始尽情享受那星空的美丽。 片刻之后,萧云渐渐察觉到有些异样,当她睁开双眸时,却发现乾隆正慢慢地向她靠近,萧云心中一惊,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弘历,别……这是郊外呢”萧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不安。 乾隆的脸上满是欲色,那眼神让萧云再熟悉不过了,这分明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节奏!虽然萧云也对乾隆有着深深的喜爱,但此刻在这荒郊野外,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她可不敢轻易冒险。 “我知道,放心吧!有暗卫在,无人能靠近。”乾隆轻声说道,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犹如一阵微风拂过萧云的心弦,月光如水洒落在他们身上,周围的草丛里传来阵阵悦耳的虫鸣声。 “云儿,难道你就不想试试这种幕天席地、月朗星稀,伴着虫鸣的美妙感觉吗?”乾隆的话语如同一种诱惑,让萧云不禁有些意动,但她羞涩的内心还是让她犹豫了一下。 然而,还未等她开口拒绝,乾隆已经俯身而下,他的嘴唇轻轻地覆盖住了萧云那娇艳欲滴的双唇。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瞬间让萧云的身体变得绵软无力,她只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团棉花之中,无法自拔,心跳也骤然加快,仿佛有一只调皮的小鹿在胸腔内肆意奔跑跳跃。 乾隆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只见他迅速褪去自己身上那件华丽的常服,并将其平铺在柔软的草地上。 随后,他再次伸出那双修长而有力的大手,缓缓地伸向萧云的衣衫,小心翼翼地解开每一颗扣子,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轻拂花瓣一般,生怕会弄疼眼前这个令他心动不已的女子。 月光如水般洒落在萧云那如同羊脂白玉般洁白无瑕的肌肤之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银纱,使得她在夜色中愈发显得楚楚动人、光彩照人。 那细腻如丝的触感,就像是最上等的绸缎一般柔滑,令乾隆心中原本就熊熊燃烧着的欲望之火瞬间变得更加炽热起来。 乾隆深知怎样才能让怀中的佳人感受到更多的欢愉和满足,只见他修长而灵活的手指宛如轻盈的蝴蝶,在萧云那娇柔的身躯上游走不定。 时而轻触那敏感的锁骨,时而缓缓划过纤细的腰肢,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如同点燃了一串导火索,激起萧云一阵又一阵难以自抑的颤抖。 萧云在乾隆这般撩拨之下,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声高亢而婉转的尖叫,那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在空旷的山野之间不断地回响着,犹如夜莺的歌声一般清脆悦耳,却又带着无尽的妩媚和娇羞,这叫声不仅没有打破此刻的暧昧氛围,反而更为这片山林增添了几分旖旎与激情。 诚如乾隆所言,在这远离尘世喧嚣的荒郊野外,一切都显得如此原始而真实,没有世俗礼教的束缚,也无需顾忌宫廷的规矩,一切从心而为。 这种环境从视觉到心灵都给予了两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刺激,让他们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酣畅淋漓的情爱盛宴之中。 此时此刻,时间似乎已经停止流动,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相拥的身影以及那份水乳交融的浓情蜜意。 在那幽暗的角落中,暗卫们心中叫苦不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他们的主子,这可真是让他们左右为难。 他们肩负着守卫的重任,不能离得太远,可又不敢离得太近,唯恐惊扰了这旖旎的氛围。 暗卫们心中的苦楚,怕是如那无尽的黑夜一般深沉,只有他们自己能体会其中的辛酸。 与此同时,紫薇和尔康也发觉乾隆和萧云不见了踪迹,他们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没有去寻找,只是在马车上静静地度过了一夜。 或许是这荒僻的环境激发了乾隆和萧云内心深处的情感,他们如痴如醉,如胶似漆,不断变换着各种亲密的姿势,沉浸在那无尽的欢愉之中,一次又一次,他们仿佛忘却了世间的一切,只沉沦在这爱的海洋里。 终于,萧云累得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可乾隆似乎仍未满足。 萧云在乾隆的胸膛上轻轻挠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要了。” 这几个字如羽毛般轻轻飘落在乾隆的耳畔,却让他心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乾隆觉得,这分明是萧云在向他发出邀请。 乾隆当然知晓,今日已索取过多,但那按捺不住的冲动让他难以自持。 他凑近萧云的耳畔,温柔地说道:“云儿,现在你千万别再开口了,不然的话,我会以为你在邀请我,还想继续呢。” 萧云刚想开口,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那可爱的模样让乾隆心动不已,然而,他也明白,云儿初经人事,若不是有他提前配好的药,这几日根本不可能这般放纵,今日确实不能再继续了。 于是,乾隆抱着萧云去清洗身体,萧云靠在乾隆的怀里,昏昏欲睡,乾隆拾起地上的衣衫,回到马车上才换了干净的衣衫。 此时,乾隆发现萧云竟然睡着了,给他换衣服时她都没有醒,可见她是真的累极了,乾隆忍不住呢喃自语道:“云儿,你是朕这辈子唯一想要留住的!朕不期盼长生不老,只求跟你一世相守。” 第61章 马车之上 萧云已然沉浸在了深深的睡眠之中,对于乾隆在耳边低语的那些话语毫无察觉,此刻的乾隆,则用他那双温柔无比的手臂轻轻地搂住了萧云,仿佛要将她紧紧地拥入自己的怀抱里一般。 就这样,两个人相互依偎着,一同渐渐地沉入到了那个充满甜蜜与宁静的梦境世界当中去了。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悄然穿透马车那轻薄的窗帷,轻柔地洒落在车内的时候,这辆马车依旧保持着那种不疾不徐的节奏缓缓前行着。 而睡梦中的萧云也终于在乾隆温暖的怀抱中慢慢地苏醒过来,她微微抬起眼眸,朝着车窗外望去,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来他们早已远离了那片广袤无垠、一望无尽的绿色草原,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座人声鼎沸、繁华喧闹的城镇正逐渐映入眼帘。 乾隆那张英俊的面庞上此时正挂着一抹略带戏谑意味的笑容,只见他凑到萧云的耳畔边,压低声音柔声细语般地轻轻呢喃道:“云儿,看你这副神情恍惚的样子,莫不是还在细细回味着昨夜咱们之间发生的那些美好之事么?若是你心中还有所念想,只要你开口说一声,我随时随地都能够满足于你!” 听到乾隆这番调侃之词后,萧云的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了昨晚那一幕幕旖旎缱绻、令人心醉神迷的画面来。 想到此处,她那颗原本就犹如小鹿乱撞的心更是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一样,顿时掀起了层层涟漪,一波又一波的情感波动在她的心间不断地荡漾开来。 一时间,她只觉得双颊滚烫发热,于是,她赶紧垂下头去,有些娇羞地轻声回应道:“弘历,就别取笑我了,哪有的事!不过……咱们一会儿还是下车去寻个地方吃些早膳吧。”面对萧云这般可爱模样,乾隆自然是满心欢喜地点头应承下来。 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小镇的街边,他们在此享用了一顿美味的早膳,随后,两人又在集市上悠然漫步,乾隆还为萧云精心挑选了一些女孩子喜爱的小玩意儿,每一件都透着精致。 尔康和紫薇并没有贸然上前,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他们小心翼翼地,生怕惊扰了这对璧人享受这难得的美好时光,这一次,他们在集市逗留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起身离开了。 萧云暗自思忖着,昨日正是因为自己贪睡,才错过了露宿的时机,这次一定要找个客栈,避免重蹈覆辙。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刚一上马车,乾隆就将她一把拉到自己怀中,温柔地问道:“云儿,糖葫芦好吃吗?” 此时,萧云的手中正拿着一串糖葫芦,她轻轻咬下一颗,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好吃,可甜了,弘历,你要尝尝吗?” 乾隆宠溺地搂着萧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说道:“不急,你先吃,等只剩下最后一个的时候,我再尝。” 萧云并未多想,只当乾隆也想吃糖葫芦,于是真的将最后一颗留了下来。 随后,乾隆将那串糖葫芦接了过来,咬在了嘴里,萧云正准备问乾隆好不好吃,话还未出口,乾隆却突然叼着糖葫芦吻上了萧云的唇,将最后一颗糖葫芦顺势送进了萧云的嘴里。 萧云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愕与慌乱,乾隆放开了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云儿,此时你应该把眼睛闭上。” 萧云心头猛地一颤,竟不由自主地将糖葫芦吞了下去,紧接着,乾隆的吻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温柔地覆上了她的唇。 片刻之后,乾隆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开口说道:“这糖葫芦的确是很甜。” 萧云此刻心中已是明了,哪里还不晓得乾隆的心思呢,他这哪里是想吃糖葫芦,分明是想吃自己。 萧云察觉到了那潜藏的危险气息,便试图挣扎着起身,然而,对于乾隆来说,到手的“猎物”又怎会轻易放走呢?他紧紧地将萧云禁锢在自己怀中,让她丝毫无法挣脱。 乾隆那原本规矩放置着的双手不知何时开始蠢蠢欲动,渐渐地变得不再安分守己,它们宛如灵动的蛇一般,在萧云娇柔的身躯上游走不定,肆意探索着每一寸肌肤所带来的美妙触感。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顿时心慌意乱起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恐之色,出于本能反应,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乾隆正在游走的手掌,试图阻止他进一步的侵犯。 “弘历,这……这可是在马车之上!” 萧云的声音略微带着一丝颤抖,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那般微弱而又无助,尽管她努力想要保持镇定,但内心深处的羞涩还是难以掩饰地流露出来。 乾隆缓缓地将自己的头颅轻轻地搭在了萧云那柔弱的肩膀上,然后贴近她的耳畔,柔声细语地道:“我自然知晓此刻我们正身处马车之中,不过如今已经出城,周围并无旁人窥视,云儿,难道你就不想尝试一番这般别样的刺激与欢愉么?” 这番话语犹如一阵温暖的春风,轻柔地吹拂过萧云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但与此同时,也令她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不知所措的境地。 就在萧云因乾隆的言语而短暂失神的刹那间,乾隆已然按捺不住内心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迫不及待地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攻城掠地”。 他的双唇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密集地落在了萧云那粉嫩的嘴唇以及修长白皙的颈项之间,这一连串热烈而急促的亲吻使得萧云几近失去抵抗之力,只能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呼吸急促,无力招架。 没过多久,萧云便觉得周身发冷,低头一看,身上的衣物竟不知何时已悄然滑落,乾隆依然紧紧拥抱着她,眼中满是炽热的欲望,开始毫无顾忌地向她索取着,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占为己有。 第62章 乐在其中 确实很棒,在这马车上,真的能体会到别样的奇妙感受。 此刻,车轮滚动的声音,竟然将萧云的呼喊声完全淹没了,只见萧云在乾隆的怀抱中起伏不定,摇摇晃晃,他们在这马车上,纵情地玩出了各种花样,各种诱人的姿态一一呈现。 而赶车的暗卫,心里可真是不好受,毕竟只隔着一道帘子,主子在里面做的那些事情,他又怎会不明白。 过了好一会儿,萧云的声音已变得十分沙哑,她使尽全身力气喊道:“弘历,我真的受不了啦!” 然而,乾隆却似乎对这种愉悦上了瘾,十分贪恋地又温柔说道:“云儿,再来一次,朕保证最后一次。” 话音刚落,便又开启了一场全新的、让人有些羞涩却又心动的欢乐旅程。 事情结束后,萧云那双美眸圆睁,满是嗔怒地瞪着乾隆,娇声喊道:“你这个无耻的流氓!你就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你明明说好了就一次的!” 乾隆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宛如春日暖阳般和煦温暖,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的佳人,缓声道:“云儿,朕之前说过一次就只要了一次。” 萧云闻之,心中的愤懑之情瞬间涌上心头,只见她蛾眉紧蹙,美眸圆睁,气呼呼地猛力掀开了车帘。 刹那间,一股清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吹拂起她如丝的秀发,她抬眼望向车外,只见那天色已然漆黑如墨,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笼罩着整个天地,“天都黑了!” 乾隆见此情景,先是一怔,随即便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笑罢,他略带调侃地对萧云说道:“朕这时间的确是稍微长了那么一点儿,不过,云儿你方才不也是沉醉其中,充分领略到了那份愉悦吗?而且,你那会儿可真是热情似火。” 萧云听到这番话,顿时又羞又怒,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可爱,她急忙伸出玉手,想要捂住乾隆那张肆意调笑的嘴巴。 然而,就在她的手掌即将触及乾隆嘴唇之际,乾隆却出人意料地轻轻含住了她的手指,并温柔地亲吻起来。 那轻柔的触感如同羽毛轻拂过心尖,令萧云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之感,她像触电般迅速缩回了自己的手,眼神闪烁不定,不敢再与乾隆对视。 此时,乾隆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沙哑,充满磁性的嗓音在狭小的车厢内缓缓响起:“云儿,难道……你还是意犹未尽,想要更多么?” 萧云闻言,不禁娇躯一颤,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小步,此刻,她的双颊早已绯红如霞,娇艳欲滴,她低垂着头,贝齿轻咬下唇,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娇羞地回应道:“不要了。” 乾隆深知自己意犹未尽,还未满足,但看着云儿那疲惫的模样,确实是有些累了,于是他说道:“咱们该找客栈留宿了,放心吧,朕今日定不会再碰你了。” 萧云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你的保证不可信。” 乾隆听了,不禁哑然失笑,在其他事情上,他的确可以做到一言九鼎,可唯独在这件事上,他对自己也实在没什么信心。 乾隆与萧云换上了干净的衣衫,随后从马车上徐徐走下,这一幕,正巧被紫薇和尔康瞧见,两人一眼便看到了萧云那微微肿胀、如玫瑰般艳丽的红唇,心中自然知晓他们方才做了些什么。 紫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诧异,在她的印象里,皇阿玛向来是冷静自持的模样,虽温和可亲,却并非是纵情声色之人,可没想到,遇到萧云后,皇阿玛竟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萧云则是满脸娇羞,以至于她都不好意思在大厅用餐,便让乾隆将饭菜端回了房间,自己在房间里默默享用。 用过餐之后,尽管他们在马车上已简单清洗了一番身体,但萧云此刻仍渴望泡个澡,于是,乾隆命人将浴桶小心翼翼地搬到了房间里。 萧云刚要解开衣带,却发现乾隆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她,她顿时觉得此刻的乾隆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便赶忙将他撵了出去。 乾隆也心知肚明,再这样凝望下去,自己恐怕真的会难以自持,于是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乾隆才缓缓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可萧云也不知是太过疲倦,还是怎的,竟然在浴桶里睡着了。 乾隆皱着眉头,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试图轻声叫醒她,萧云在水中的娇躯若隐若现,那玲珑有致的曲线在水波中荡漾,如梦如幻。 她刚刚睡醒,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蒙,声音更是充满了极致的魅惑,那微红的眼眸,让乾隆心中一阵悸动,再也按捺不住,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 萧云瞬间清醒过来,可乾隆的吻是如此美妙,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没过多久,她便又沉浸在了这甜蜜的氛围里。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萧云终于因呼吸困难而轻轻推开了乾隆。她娇喘着说道:“弘历,我洗好了。” 随后,乾隆亲自将浴桶里的水换成了热气腾腾的水,那声音因方才的亲昵而变得沙哑撩人,“我还没洗,云儿,咱们来洗个鸳鸯浴如何?” 萧云瞪大双眼,满是惊讶地看着他,嗔怒道:“你不是说过今天不碰我的吗?” 乾隆笑着调侃道:“我不碰,云儿主动,我等着。” 萧云听闻他的话,只觉得难以置信,她喃喃道:“你……” 乾隆没碰萧云,但他的话语,却撩拨的萧云心旌荡漾,欲火焚身。 萧云无奈之下,只好主动示好,她羞涩地说道:“弘历,我要。” 乾隆却固执地摇摇头,“不行,朕答应过你,绝不碰你,云儿要是想要的话,自己来。” 萧云实在无法忍受乾隆的撩拨,只好主动环住乾隆的腰,自己来就自己来,他们之间已有过多次鱼水之欢,她也并非完全生疏。 然而,事实证明,萧云确实不太擅长主动,可这种她占据主导的感觉,却给她带来了别样的新奇体验,她也在乐其中,玩得不亦乐乎。 第63章 回到宫里 时间悄然流逝,直到那水都失去了原本的温度,变得冰凉起来,他们两个人才终于从浴桶中起身,缓缓地走了出来。 乾隆动作轻柔地将萧云抱到床榻之上,悉心地为她换上干净的衣衫,随后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那满满的幸福与满足感几乎要溢出心间。 即便他们前行的步伐再怎么缓慢,却也依然无法阻挡离京的脚步,距离京城越来越近了。 回宫之后,无论将要面临多么巨大的压力,他都会毅然决然地去承担,乾隆心中最担忧的,便是巨涛所说的那些话,巨涛佛法高深,绝不可能随意妄言,他在心底暗暗起誓,一定要竭尽全力护好云儿。 萧云在乾隆的怀中轻轻蹭了蹭,这一细微的动作,瞬间将乾隆的思绪拉了回来,乾隆也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他们两人便一同进入了那甜美的梦乡。 在接下来的几日时光里,乾隆与萧云之间依然有着甜蜜而亲密的互动,乾隆虽与萧云情意缱绻,但他并不会过度地索取,每次都是浅尝即止。 几日之后,他们终于踏入了京城的地界,尔康和紫薇也回到了学士府,随后,乾隆便直接带着萧云回到了宫中,与往常不同的是,乾隆并未将萧云安排在漱芳斋居住,而是径直将她带到了养心殿。 宫中的许多人都对萧云颇为熟悉,毕竟她曾在这宫中逗留过一段时日,大家都亲昵地唤她作萧姑娘。 然而,如今再听到这个称呼,却让人觉得有几分不恰当了,毕竟她已不再是从前那个青涩的姑娘。 乾隆面色严肃,郑重地出言呵斥道:“你们以后要改口叫她萧妃娘娘!” 养心殿的众人看到乾隆与萧云紧紧相牵的手,心中顿时了然,于是纷纷跪地,恭敬地齐声高呼:“奴婢参见萧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云一时之间有些许不适应,赶忙说道:“那个,你们知道的,我一向没什么太多规矩,起来吧,不用跪了。” 宫女们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萧云细心地发现,明月和彩霞也在其中,她瞬间明了,这定是弘历的心意。 乾隆自南阳启程之时,便早已暗中给暗卫下达指令,命他们将养心殿精心重新布置一番,而这布置的一切,皆是完全依照萧云的喜好来进行。 乾隆紧紧牵着萧云的手,满含深情地说道:“云儿,你且看看这里,你可喜欢?” 萧云抬眼望去,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的泪花,她轻启朱唇道:“弘历,这与一年前相比,似是有些不同了,不过,我真的好喜欢。” 乾隆微微一笑,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宫女太监们退下。 随即,乾隆又对萧云说道:“云儿,这里往后便是咱们的家了,你若觉着哪里有不如意之处,便去改动一番,或是想要增添些什么,便吩咐小路子去置办。” 萧云轻轻点了点头,乾隆回宫之后,其他地方可以暂且不去,但至少要去拜见一下太后,于是,他又对萧云说道:“云儿,你愿与朕一同去拜见皇额娘吗?” 萧云微微颔首,朱唇轻启,柔声回应道:“好,只是我担心老佛爷会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 乾隆面带微笑,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着萧云那如丝般柔滑的额头,“在这世上,无人能阻拦朕,你已是朕的人了,皇额娘即便反对,又能如何呢?别怕,朕会护着你的。” 言罢,萧云与乾隆相依相伴,步履轻盈地徐徐行至慈宁宫门前,此时此刻,萧云那颗原本就悬着的心愈发忐忑起来,只因当下自己的身份已然迥异于往昔,想当初,太后对她本就略有不满,而今恐怕更是难以入得了太后的法眼了。 乾隆心思细腻,敏锐地觉察到了萧云内心的不安情绪,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用力握紧萧云那略显冰凉的玉手,给予她无尽的温暖和力量,而后两人携手并肩,一同迈入了慈宁宫内殿。 只听得小太监扯着嗓子高喊一声:“皇上驾到!” 此时,太后正端坐在宝座之上,手中紧握着一卷泛黄的佛经,当她抬眸望见乾隆与萧云十指紧扣、亲密无间地朝自己走来时,不禁微微蹙起了双眉,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乾隆跪地,恭敬地说道:“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萧云亦随之跪地,轻声说道:“参见老佛爷。” 太后放下手中的佛经,“免礼,你们起来吧。” 乾隆并未起身,反而率先扶起了萧云,这一细节,被太后敏锐地捕捉到了,萧云起身之后,乾隆才缓缓起身。 太后率先打破这略显凝滞的氛围,开口发问:“皇帝,你这离宫两个多月,是否是去了南阳呢?那晴儿如今怎样了?” 乾隆的手始终紧紧地握着萧云的手,没有半分要松开的意思,“是去了南阳,晴儿已平安诞下麟儿,为其取名萧慕擎。” 说起晴儿,太后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几分柔情,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慈爱,随即,太后的目光如炬,直直地落在了他们紧紧相握的手上。 萧云感受到太后那审视的目光,心中有些慌乱,她试图挣脱乾隆的手,可乾隆却如磐石般坚定,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肯有一丝松懈。 萧云无奈,只得将头低低地垂下,不敢去与太后对视,乾隆的这一行为,无疑已经明确地表明了他的态度和立场。 “皇帝,你将这萧姑娘又重新带入宫,究竟所为何事?”太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与质问。 乾隆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直面太后说道:“皇额娘,朕要纳云儿为妃。” 此言一出,原本就压抑的慈宁宫,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太后紧紧地捏着手中的佛珠,眼神冰冷地说道:“妃?那可是一宫主位,你觉得她配吗?” 太后的话语如同一根根尖刺,毫不留情地刺向萧云的心。 萧云握着乾隆的手不由得更紧了些,她的心中涌起一阵难过与不安,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之中,无所依傍。 第64章 乾隆受伤 萧云想过太后可能会反对他们在一起,可未曾料到太后竟会如此直截了当地表明态度,她是爱着弘历,可这般委屈自己,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 毕竟,萧家在南阳可是富可敌国的存在,她又何须看他人脸色!于是,萧云愤然转身,欲要离去。 乾隆见此情形,心中懊悔不已,早知如此,真不该带她来此,他紧紧地握住萧云的手,深情地呼唤道:“云儿,别走。” 萧云还未来得及开口,太后已先声夺人:“皇帝,就她这样胸无点墨的女子,你究竟看上她哪点了?是那副皮囊吗?后宫佳丽如云,任你挑选,你又何必如此执拗呢?既然萧姑娘想要离开,你就放手吧!” 太后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仿佛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压抑的怒火。 乾隆则毫不退缩,坚定地回应道:“您是朕的皇额娘,您如何对待朕都无妨,但云儿是朕此生挚爱。 朕希望皇额娘向云儿道歉,她在朕心中犹如璀璨的星辰,独一无二,无可替代,那些庸脂俗粉,朕根本看不上,朕只要她这一人。” 乾隆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萧云那颗原本躁动不安的心,在乾隆的话语中渐渐平静下来,然而,太后却被乾隆的话激怒了,她气得脸色铁青,猛地抓起手边的热茶,用尽全身力气向萧云扔了过去。 萧云刚一抬头,那茶杯已如离弦之箭般疾速飞来,近在咫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乾隆毫不犹豫地将萧云紧紧护在怀中,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地接下了那杯热茶。 滚烫的茶水溅落在乾隆的背上,瞬间升腾起一片热气,而乾隆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决然,与太后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萧云顿时花容失色,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声音颤抖着问道:“弘历,你……你的后背如何了?” 乾隆轻轻摇了摇头,那温柔的眼神仿佛能融化一切,轻声说道:“没烫到你就好。”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如一股暖流,流淌在萧云的心田,让她的眼泪再也无法抑制,如断线的珍珠般簌簌而落。 在此之前,她曾以为自己可以洒脱地离开,毕竟太后对她的不喜显而易见,她离开便是,可弘历对她的深情厚意,让她实在割舍不下,然而,眼前的局面,又该如何是好呢? 乾隆目睹萧云落泪的模样,心仿佛被千万根针扎一般,疼惜之情溢于言表,他略显笨拙地抬起手,轻柔地为萧云拭去眼角那不断滚落的泪珠,声音中满是疼惜与温柔,“别哭,云儿,朕真的不疼。” 而这感人的一幕,却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痛了太后的心,太后看到乾隆奋不顾身地为萧云挡下那杯热茶时,心中百感交集,她原本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可到了嘴边,却都化作了恶语相向。 太后厉声喝道:“够了,皇帝!哀家是绝不会同意你纳她入宫的,你就歇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乾隆毫不畏惧,与太后对视着,眼神坚定如磐石,铿锵有力地说道:“皇额娘,朕今日来此,并非与你商量,而是来告知你。” 太后更是寸步不让,字字如钉地表明着自己的态度:“哀家告诉你,绝无可能!只要哀家还活着,就绝不允许她成为你的妃嫔!” 萧云心中千回百转,想要说些什么,可到了最后,却只是沉默不语,她实在不忍再让乾隆左右为难了。 乾隆缓缓松开了萧云的手,尽管身上伤痛难忍,但他仍强撑着,步履坚定地朝着太后面前走去。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隐忍与痛楚,缓缓开口道:“皇额娘,那册封圣旨,朕已写好,朕今日携云儿前来,本是想与皇额娘您好好叙叙旧,一同享用美味佳肴。 可如今看来,皇额娘似是不愿留我们用膳了,那朕便带着云儿先行离去了,往后想必皇额娘也不愿再见到我们,那我们也无需再来向皇额娘您请安了。” 乾隆的这番话,字字如利刃,无情地刺痛着太后的心,她怎么也未曾料到,自己一向孝顺有加的儿子,竟会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公然顶撞于她,太后只觉心中怒意翻涌,失望与恼怒交织在一起,让她几近失去理智。 一向端庄稳重的太后,此刻竟也失了往日的优雅与分寸,她紧咬着牙关,声音中带着几分歇斯底里地说道:“皇帝,你若执意如此,就别怪哀家不认你这个儿子!” 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她内心深处的呐喊与挣扎。 在大清,孝道宛如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大山峰,稳稳地矗立在这个庞大国家的深厚根基之上,其地位之重要不言而喻。 任何有关皇室成员不孝的传闻都如同山崩地裂般震撼着国家的稳定和民心所向,若是传出太后与乾隆之间关系不睦的消息,那乾隆的声誉势必会遭受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此时此刻,站在一旁的萧云心急如焚,内心犹如被熊熊烈火燃烧一般焦灼难耐,但面对眼前这复杂棘手的局面,她却感到茫然失措,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丝毫应对之策。 她只能默默地伫立原地,静静地凝视着乾隆,那美丽动人的眼眸之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之色以及难以掩饰的无助之感。 只见乾隆再次用力地握紧了萧云那柔弱无骨的手,仿佛要将自己坚定不移的决心传递给她。 他那双深邃犀利的眼睛闪烁着坚毅如磐石般的光芒,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太后,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说道:“倘若皇额娘一意孤行,坚持己见,那么儿子也别无选择,唯有顺从您的意思了。” 太后听到这番话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对自己敬重有加、言听计从的皇帝此次居然会表现得如此决绝果断,毫无商量余地。 一股强烈的震惊感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涌上心头,紧接着便是无边无际的失落情绪迅速蔓延开来。 太后心里很清楚,事到如今,若是继续与皇帝僵持下去,恐怕只会让局面愈发不可收拾。 一时间,整个宫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住了,令人几乎无法顺畅呼吸。 第65章 自己照顾 乾隆紧紧地握着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两人并肩而立,正欲迈步离开这座庄严肃穆的慈宁宫。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后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开口喊道:“等等!皇帝,你究竟打算将她安置在哪座宫殿之中呢?” 乾隆听到太后的问话后,缓缓转过身来,然而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却已不复初入慈宁宫时的欣喜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冷淡,只见他薄唇轻启,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养心殿。” 太后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她原本想要当场发作,但最终还是强行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怒火。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太后再次追问道:“哀家问的并非日后她长期居住的宫殿,而是在尚未举行封妃大典之前这段时间,她应当居于何处?总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住进养心殿吧?” 面对太后的质问,乾隆的态度依旧没有丝毫改变,他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太后,毫不犹豫地重复道:“养心殿。” 见乾隆如此坚持己见,太后不禁眉头微皱,面露难色地说道:“皇帝,就算你一心想要封她为妃,可凡事总得依照宫廷中的规矩行事才对。 虽说册封圣旨已然拟定好了,但要等到正式完成册封仪式恐怕还需等待一段时日,依哀家之见,倒不如先让萧姑娘暂且留在哀家的慈宁宫中,由哀家亲自代为照顾,不知你意下如何?” 若不是刚才发生的那些事,乾隆或许还会相信太后真的有照拂之意,可如今,太后的心思,乾隆又怎会不知呢?他断然不会将云儿留在这里,“皇额娘,不劳你费心了,云儿,朕自己会照顾。” 太后见乾隆不上当,便只好继续演戏,“皇帝,你既然如此喜爱萧姑娘,那在封妃礼未举行之前,她住在养心殿,于礼不合,也有损她的名声,不如……” 乾隆面色阴沉地打断了太后滔滔不绝的话语:“云儿如今已是朕的人了!朕自己的女人,自然由朕来护着,皇额娘对这个答案还满意吗?” 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猛地劈在了太后面前,将她原本要说出口的一连串斥责之词硬生生地堵了回去,那些话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噎在了喉咙深处,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想当年,太后第一眼见到萧云和紫薇时,便打心眼里瞧不上她们,即便时至今日,这种偏见依旧根深蒂固。 在她眼中,这些来自宫外的女子不过是些善于卖弄风骚、惯用勾魂摄魄手段的狐狸精罢了,尚未正式成亲,便能轻而易举地将男人勾引上床,实在是不知廉耻至极。 真是可怜了她的晴儿,就这样被萧云的哥哥给硬生生地拐走了,想当初,晴儿身份何等尊贵,必定能觅得一位门当户对的王公贵族子弟为夫婿,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如今,却嫁给了一介无权无势的江湖草莽,也正因如此,太后对萧云就更是看不上眼了,心中对她充满了嫌恶与鄙夷。 每每想到晴儿的遭遇,太后的心中便涌起一阵悲凉与愤恨,她无法理解晴儿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竟会舍弃尊贵的身份,嫁给一个与皇室格格不入的人。 而萧云的出现,更是让太后觉得她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不仅破坏了皇室的规矩,还做了皇帝的女人,简直罪不可赦。 乾隆紧盯着太后那充满轻蔑与不屑的眼神,刹那间就读懂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然而,恰恰是因为这份了然于胸,使得他的心愈发疼痛起来。 此时此刻,再多的解释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于是他索性不再多言,只是紧紧地握住萧云的手,毫不犹豫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出了慈宁宫。 太后怔怔地望着他们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许久都未曾开口说话,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团乱麻般难以理清。 有对儿子忤逆自己的恼怒,有对萧云行为不检点的鄙夷,但同时又夹杂着一丝身为母亲却无法左右儿子心意的无奈与失落…… 踏出慈宁宫的那一瞬间,萧云的情绪仿若被一层淡淡的阴霾所笼罩,显得有些低落。 乾隆见状,心中满是疼惜,他赶忙第一时间向她致歉,“对不起,云儿,朕从未曾想过皇额娘会如此强烈地抵触。”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朱唇轻启,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没关系的,我们快些回养心殿,你背上的伤得赶紧处理一下。” 乾隆这才惊觉,原来心痛真的可以盖过身体上的伤痛,看着云儿那副为他忧心忡忡的模样,他只觉得心如刀绞,甚至一时间都忘却了后背上的伤究竟有多疼。 乾隆任由萧云牵着他,两人一同回到了养心殿内,萧云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很快就准确地找到了药箱所在的位置。 此刻,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静谧的氛围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萧云伸出手,轻轻碰触到了乾隆的龙袍。 乾隆想到身上的伤,他实在不想让云儿看见,生怕她会因此而伤心、难过、自责。 于是,他故作轻松地调侃道:“云儿,这么心急吗?天还没黑,云儿要是想要的话,再等等吧!” 萧云哪还有心思与他调笑,她的眼神中满是认真与关切,“你这伤是因我而受,我定要看看伤口的情况,不然我如何能安心呢?” 乾隆无奈地松开了萧云的手,萧云则小心翼翼地褪去了乾隆的龙袍。 刹那间,映入眼帘的是乾隆那伤痕累累的后背,饱受滚烫茶水的折磨,原本白皙的肌肤变得一片红肿,触目惊心,有的地方还鼓起了大小各异的水泡,令人看了无比心疼。 第66章 云儿别哭 萧云的手微微颤抖着,拿起那柔软的药棉,轻轻地蘸取着药水,如同呵护着最珍贵的宝物一般,缓缓地向乾隆那饱受滚烫茶水折磨的后背靠近。 她的动作是那么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乾隆的伤痛,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饱含着她深深的关切与爱意。 药水轻轻触碰着那片红肿的肌肤,萧云仔细地擦拭着每一处伤口,她的眼神专注而凝重,如繁星般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心疼与忧虑。 那些鼓起的水泡,在她的精心处理下,渐渐变得平稳,泡中的液体也不再晃动。 处理完伤口后,萧云终是忍不住,泪水如决堤的江水般奔涌而出,颗颗泪珠如晶莹的珍珠般滚落,滴落在乾隆的后背之上。 乾隆感觉到后背的湿润,迅速回头,他那赤裸的胸膛上,散发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温暖气息,他温柔地说道:“云儿,别哭,朕不疼。” 他的声音如潺潺溪流,流淌在萧云的心田,可他越是这样说,萧云就越觉得心疼不已。 “弘历,你真的写好册封圣旨了吗?”萧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迟疑与不安,乾隆瞬间警觉起来,他深知萧云的心思,也明白她的退却之意。 “当然,你别哭了,朕去给你拿。”乾隆说着,便转身走向那庄严的龙案,他在龙案上拿起那道早已准备好的册封圣旨,郑重地递到萧云面前。 “云儿,朕不会为难,只有你离开,朕才是真的为难,朕想和你长相厮守,永远在一起,这不是一句空谈,朕说过愿意为了你放弃皇位,这也是朕的肺腑之言。”乾隆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深情。 “如果在皇宫里你待得不开心,朕也可以写下禅位诏书,现在就写,只是,你能不能别离开朕?能得到皇额娘的祝福固然是好,即便不能,朕的心意永远都不会改变!”乾隆的话语如缕缕春风,吹拂着萧云的心。 萧云原本想要离开的话,此刻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看着乾隆那满是深情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乾隆继续诉说着他的承诺,“日后咱们不去慈宁宫,在后宫之中,你也不必有所顾忌,就像从前一样无拘无束地生活。 朕说过,许你一份自由,后宫嫔妃你不用放在眼里,皇后也一样,谁敢让你不痛快,直接打过去就是了。 出了事有朕,朕只希望你答应朕一件事,不管遇见什么困难,别放开朕的手,朕永远都在,朕会为你保驾护航的。” 萧云听着乾隆的话,点了点头,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他,“好,不会放手,此生绝不放手。” 乾隆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早就写好了册封圣旨,还好他能留住她,留住这份珍贵的感情。 不然的话,他真不敢想象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不敢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会是怎样的孤独与凄凉…… 萧云依偎在乾隆的怀里,声音中满是忧虑,“弘历,倘若传出太后与你不和,这对你可会有影响?你又打算如何应对呢?” 乾隆深情地凝视着怀里的萧云,缓缓说道:“云儿,莫要担心,此事朕坚信皇额娘断不会如此,毕竟朕与她荣誉与共,即便真到了那一步,朕愿背弃天下所有人,也定会护你周全,绝不让你受一丝伤害。” 萧云还欲再说些什么,乾隆却突然俯下身来,他的唇如羽毛般轻轻落在萧云的唇上,这一吻,轻柔而缠绵,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温柔都倾注其中。 乾隆的唇温柔地摩挲着萧云的唇瓣,继而撬开她的牙关,探入其中,与她的丁香小舌交织缠绕,萧云的身体微微战栗,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乾隆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 他们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乾隆的手温柔地抚摸着萧云的秀发,如同在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萧云则沉醉在这美妙的吻中,感受着乾隆那炽热的爱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唯有他们彼此的心跳声和无尽的爱意在空气中回荡。 乾隆的手变得躁动不安,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地撕扯着萧云的衣衫,萧云的衣衫在他的肆虐下,逐渐凌乱不堪,那如雪般洁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萧云也情难自禁,她的手宛如灵动的游鱼,在乾隆的身上缓缓游动,突然,萧云的手触碰到了乾隆后背那道伤口,乾隆忍不住痛呼一声,声音中夹杂着隐忍的痛楚。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想起乾隆后背的伤,她急忙推开乾隆,满脸担忧地说道:“现在不行,你还有伤在身呢。” 然而,乾隆此时已被欲火燃烧得几近疯狂,哪里还听得进她的话语?他紧紧拥抱着萧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说道:“云儿,朕没事,朕稍后定会让你切身感受,朕的身体硬朗得很,我们继续。” 萧云最终还是没能抵挡得住乾隆那炽热如火的目光,她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恍惚,在乾隆的深情拥吻下,渐渐沉沦其中。 于是,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在这养心殿内,他们两个毫无顾忌地纵情享受着这场如痴如醉的鱼水之欢…… 自那在南阳喜结连理之后,乾隆便常常与萧云缱绻缠绵,如胶似漆,沉浸在那欢爱之中,他们仿若忘却了周遭的一切,甚至忘却了这里已非南阳,而是回到了那威严庄重的紫禁城。 乾隆在养心殿内与萧云纵情云雨,那一幕幕旖旎的画面,好似生出了翅膀一般,迅速地在各处散播开来,紧接着,乾隆的册封圣旨如雷霆般降下,虽还未举行那盛大的册封礼,但这消息却已如疾风般席卷了整个后宫。 后宫的众位嫔妃们听闻此事,反应可谓是千姿百态,各有不同,有的嫔妃惊得目瞪口呆,满脸难以置信;有的则在心中暗自揣测,心思百转千回; 还有的嫔妃则是妒火中烧,满心的嫉妒与不满如潮水般翻涌,一时间,整个后宫仿佛被这消息搅动得波涛汹涌,暗潮涌动,充满了无尽的变数与未知。 第67章 压制怒火 在那金碧辉煌的养心殿内,阳光映照着乾隆和萧云二人相依相偎的身影,此刻的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只属于彼此的梦幻世界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乾隆高大挺拔的身躯紧紧拥抱着娇柔妩媚的萧云,他那双深邃而炽热的眼眸中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欲望之火。 萧云则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娇羞地依偎在乾隆宽阔温暖的胸膛里,双颊绯红,朱唇轻启,微微喘息着。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浓郁而甜美的气息,这种气息如同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的心越拉越近。 乾隆似乎完全被情欲的魔力所征服,他尽情地释放着内心深处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用无比温柔的动作带领着萧云在爱与欲的海洋中肆意遨游。 每一次的亲吻都是那么深情款款,每一次的抚摸都像是春天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肌肤,带来阵阵酥麻的感觉。 萧云在乾隆的引领下,逐渐沉醉其中,她不由自主地迎合着对方的节奏,共同攀上一座又一座愉悦的高峰。 萧云跟着哥哥学了一年武艺,身手也算矫健,但与乾隆相比,体力还是稍逊一筹,这男女之事,虽让人感觉无比舒畅,但做得多了,身体也确实会感到疲倦不堪。 萧云心中甚是疑惑,明明出力的是乾隆,怎的累的反而是自己呢?于是,她轻轻晃动着乾隆的胳膊,如娇花般柔弱地说道:“弘历,不要了。” 可萧云此刻哪里知道,她这娇嗔的话语,哪里是在拒绝,分明是在无声地邀请乾隆继续。 乾隆看着眼前这妩媚动人却又不自知的萧云,眼中满是柔情蜜意,轻声哄道:“云儿,快了,马上就好了,若云儿觉着累了,那便只管静静地躺着,尽情享受便是了。” 萧云也不晓得乾隆会持续多久,她只记得自己给他上药时还是白天,可当她再次睁开双眸时,却发现外面已是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当萧云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后,她惊讶地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无比爽利,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乾隆已抱着她去沐浴过了,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恼,自己怎么就这般毫无察觉地睡着了呢? 萧云看着自己身上仅穿着的那件单薄中衣,她缓缓起身,轻柔地将衣服穿好,然后轻缓地推开养心殿内殿的门,只见乾隆正端坐在龙案前,正全神贯注地处理着那一堆堆奏折。 乾隆察觉到萧云醒来,眉眼含笑地向她招了招手,温柔地说道:“过来。” 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到乾隆面前,乾隆毫不迟疑地将她一把揽入怀中,让她安稳地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乾隆面带关切与疼惜,柔声问道:“云儿,你休息得可还好?有没有觉得肚子饿?” 萧云听闻乾隆的话,那原本如羊脂白玉般白皙的脸颊,刹那间泛起了一抹如天边云霞般艳丽的绯红,她声音如蚊蚋般细小,轻声说道:“有一点饿了。” 乾隆缓缓放下手中的奏折,嘴角扬起一抹让人深陷其中的宠溺笑容,温柔地说道:“刚才体力消耗确实有些大,是该好好补补,朕早就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美味佳肴,就等着你醒来,都怪朕不好,把你给累着了。” 乾隆的话语中满是调侃与戏谑之意,萧云又怎会听不出其中的意味呢,她羞恼地伸手掐了乾隆的腰一把,乾隆吃痛,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随后,乾隆紧紧牵着萧云的手,来到那张长长的桌前,萧云惊讶地发现,桌上摆放着的这些膳食,竟然都是她平日里最喜爱吃的,他们二人相视而笑,一同愉快地享用了这顿丰盛的膳食。 用完膳后,萧云陪着乾隆在养心殿内一同批阅奏折,曾经,她觉得看书是世间最枯燥乏味之事,也是她最不愿触碰的事情。 可如今,当她坐在乾隆温暖的怀抱里,看着乾隆那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她却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美好,如此让人心动。 她静静地凝视着乾隆,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没过多久,敬事房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这小太监心里可谓是七上八下,苦不堪言,皇上册封萧妃娘娘的圣旨早已传遍六宫,谁人不知皇上对这位新册封的萧妃娘娘宠爱有加。 圣旨上更是明确写明寝宫定在养心殿,那可是皇上的寝宫,而且今日白天,皇上与萧妃娘娘在养心殿内缠绵了一整天,甚至叫水之事都发生了四次,这早已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 可太后却下了懿旨到内务府,他们也不敢不来,这小太监现在都担心自己有没有命活着回去呢。 小太监哆哆嗦嗦地端着绿头牌,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萧云以前虽在宫里生活过一段时间,但对于这绿头牌,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毕竟以前她也不太了解这些东西。 她坐在乾隆的怀里,好奇地问道:“弘历,这些是什么?” 乾隆的神情微微发冷,宛如寒冬腊月的冰霜一般,那股寒意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起来。 然而,他却极力压抑着心中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生怕这熊熊烈焰会惊吓到眼前的人儿,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云儿,你先去床上等着朕,朕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后,便立刻回去陪你。” 听到乾隆的话语,萧云缓缓起身,动作轻柔得如同风中摇曳的柳枝,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并未如乾隆所期望那般转身走向内殿,而是脚步轻移,朝着那些摆放整齐的牌子方向走去。 她那双美眸紧紧盯着牌子上的文字,上面清晰地写着一个个妃嫔的名字,刹那间,她似乎洞悉了其中隐藏的深意,整个人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宛如一座美丽而神秘的雕像,让人难以猜透她此刻究竟在沉思些什么。 第68章 给下马威 乾隆见此情景,心头一紧,瞬间快步向前冲去,眨眼之间,他已来到萧云身旁,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一旁战战兢兢的小太监肩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小太监猝不及防之下被踢倒在地,但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挣扎着爬起身子,又迅速重新跪倒在地,身体因极度恐惧而不住颤抖着。 “狗奴才,是谁允许你来这里的?”乾隆怒目圆睁,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声音犹如惊雷般炸响在整个宫殿之中。 面对乾隆的质问,小太监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滚而下,他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回……回皇上,是太后娘娘下的懿旨!”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令乾隆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难看,他心里当然清楚,这定然是皇额娘故意为之,想要借此给自己添点麻烦。 今日白天的时候,自己或许确实有些放纵不羁,不过那也是有意向皇额娘宣示主权,并表明要全力保护云儿的决心。 怎料想,夜幕刚刚降临,皇额娘竟然就使出如此手段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很显然,皇额娘此举无非就是想借这些牌子提醒云儿,告知她,自己身边佳人如云,以此来动摇云儿的心志! 乾隆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萧云身上,时间仿佛在此刻凝滞,他久久未发一言,心间却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丝不安的涟漪。 他郑重地开口道:“朕不翻牌子,不止今日不翻,从今往后也绝不翻牌,把这些东西都给朕拿出去!” 此刻的乾隆,已无暇再与小太监计较,他的心思全然在萧云身上,只想快些去哄她。 小太监手捧着绿头盘,如释重负,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他战战兢兢地行完礼,便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养心殿。 乾隆紧紧拥抱着萧云,深情款款地说道:“云儿,朕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做到。” 萧云此刻心潮翻涌,她多想开口询问乾隆,他的承诺究竟能持续多久呢?是一年、两年、十年,还是一辈子呢? 她相信此刻乾隆的真心,可她又无法确定这份真心能维系多久,但她已不愿再追问,无论时间长短,她都愿意接受。 若能是一辈子,那便是她的幸运;若只是短暂的几年,那她也曾经拥有过快乐,她无怨无悔。 想通了这一切,萧云竟主动搂住了乾隆的脖颈,她轻声说道:“弘历,我知道,我信你,你说老佛爷是不是故意的?那我偏不叫她得逞,弘历,你的奏折还有多少没批完?” 乾隆何等聪明,怎会不明白萧云的弦外之音呢?他温柔地说道:“奏折朕可以明日再批,云儿,朕可以继续吗?” 萧云没有作答,而是主动吻上了乾隆的唇,这一吻热烈如火,缠绵悱恻,如星火燎原般炽热,乾隆激动万分,他原本还以为云儿生气了需要哄一哄,没曾想还有这意外的惊喜。 乾隆在萧云的主动下,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瞬间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热情,竟迫不及待地反客为主,他根本等不及回到内殿,直接一个箭步上前,将萧云轻柔却又有力地横抱起来,迈着大步,急切地向着榻边走去。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不由得发出一串银铃般的娇笑,那笑声如清泉流淌,在空气中荡漾开来,让乾隆的心中更是如被点燃了一把火。 看着乾隆那急切的模样,萧云的心中暗自好笑,她觉得此刻的乾隆比他们新婚之夜还要激动几分。 只见乾隆迅速而慌乱地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那动作中带着几分迫不及待,仿佛稍有耽搁,他心中的火焰就会熄灭一般。 随后,乾隆又无比轻柔而急切地解开萧云身上的每一处束缚,每解开一处,他的眼神就愈发炽热,仿佛要将萧云整个人都融化在他那炽热的目光中。 乾隆的手在萧云的身上游走,如同一阵炽热的风,急切地留下一个又一个滚烫的痕迹,那痕迹仿佛是他对萧云的深情表白,要将自己的热情全部烙印在她的身上。 萧云感受着乾隆的热情,也渐渐沉沦其中,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与他一同编织着这如诗如画的浪漫场景。 而此时,小路子站在门外,耳朵高高竖起,脸上满是惊愕的神情,刚才他还听到乾隆大发雷霆的声音,吓得他连门都不敢进。 可这才片刻工夫,房小太监刚走,皇上就又开始宠幸萧妃娘娘了,小路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赶紧去备水吧,这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结束呢。” 说罢,他便转身去准备。 不得不说,小路子真相啦!这场鱼水之欢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乾隆在养心殿里简直是肆无忌惮,恨不得每一处地方都留下他们欢爱过的痕迹。 乾隆甚至抱着萧云走走停停、起起落落,不停地逗弄着她,使得萧云尖叫连连,不过这种感觉倒是很不错,体验感十分新奇。 乾隆还拉着萧云一起学习房中秘术,变换着各种让人意想不到的姿势,乾隆也知道白日里已经要了那么多次,即便有再好的药来支撑,他也要顾及云儿的身体,所以晚上尽管欲望强烈,也只来了三次,但他并没有完全得到满足。 门外的小路子一次又一次地送水,他都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认识皇上了,他从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一直侍奉在其身旁,这么多年来,皇上登基以后进后宫的次数寥寥无几,他从来未曾见过皇上如此纵欲过。 一天竟然来了七次,这是多么令人震惊的数量啊!可乾隆才不管这些,他抱着他心爱的云儿一起去沐浴,仿佛要将这份欢愉延续下去。 乾隆使出浑身解数,对萧云软磨硬泡,各种甜言蜜语、温柔攻势接连不断,终于让萧云心旌荡漾,无奈地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再次满足了他的欲望。 可这一切,小路子并不知晓啊,他还一直以为皇上在一天之内,竟然纵情了足足八次。 第69章 反应不同 而这消息传到后宫,那些嫔妃们听闻后,个个都如遭雷击,震惊得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 她们脸上的表情凝固了,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这种震惊如汹涌的波涛,在后宫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让每一个嫔妃都陷入了深深的惊愕与讶异之中,对这惊人的消息久久不能释怀。 慈宁宫 太后原本正闲适地沉浸在愉悦的氛围中,当听闻养心殿内晚上又接连叫了四次水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那原本和悦的神情瞬间被怒意所取代。 只见太后眉头紧紧拧起,眉宇间似有乌云密布,那怒意仿佛要从她的眼眸中喷薄而出,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茶杯,手背上青筋凸起,似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她咬着牙,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愠怒地说道:“皇帝这是何意?难道是要给哀家一个下马威吗?他竟如此肆意妄为,全然不将哀家放在眼里!” 太后坐在软榻之上,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越想越是气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不可遏制,熊熊燃烧起来。 只见她那双原本保养得宜、修长白皙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突然,太后像是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愤怒一般,猛地抬起手,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朝着桌上砸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清脆声响传来,那精致的茶杯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四处飞溅开来。 与此同时,杯中的茶水也溅洒得到处都是,有些甚至落在了太后华美的裙摆上,然而此时的太后已然顾不得这些,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些破碎的茶杯和满地的水渍,宛如看到了自己那颗已经支离破碎的心。 太后霍然站起身来,由于动作过猛,头上的珠翠都跟着晃动了几下 她开始在屋内急速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愤恨与不满。 太后一边踱步,一边在心里暗暗思忖道:“他不翻牌子也就算了,白日里竟然已经那般纵情声色,到了晚上居然还不知道节制,依旧如此肆意妄为!难道他就不怕自己的身体被这般无度的荒淫给掏空吗? 肯定又是那个狐媚子在作祟!自从那女人回宫之后,皇帝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日沉迷于女色之中。 不行,哀家绝不能让那妖妇继续迷惑皇帝,必须想个法子将她从宫中赶走才行!否则,长此以往下去,国将不国啊!” 想到这里,太后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 坤宁宫 皇后对这些纷纷扰扰似乎全然漠视,仿若未闻,她的心神全然沉浸在那一颗颗佛珠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木鱼。 一旁的容嬷嬷实在按捺不住,开口提醒道:“皇后娘娘,您真就对这些事不管不顾吗?您哪怕去皇上那里劝谏一二也好!” 皇后敲击木鱼的动作未有丝毫停滞,她悠悠说道:“本宫如今一心向佛,皇上想宠幸谁,那是皇上的事,本宫已心力交瘁,实在不想再去操心这些了。” 容嬷嬷仍不甘心,继续追问道:“皇后娘娘,依着皇上如今这般对那萧妃的盛宠,倘若她有了身孕,咱们的十二阿哥可该如何是好?” 这时,皇后敲击木鱼的手微微一顿,但转瞬即逝,又恢复了之前的节奏,她轻语道:“佛家讲究因果,是他的终究是他的,不是他的,强求亦是无用。” 容嬷嬷听了皇后的话,便知她已再无斗志,她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立在皇后身旁,默默陪伴着皇后礼佛。 延禧宫 令妃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十五阿哥身上,心中五味杂陈,对于萧云,她曾心怀喜爱,毕竟她与紫薇是至交好友,可如今,她却成了皇上的嫔妃,这让令妃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不知该如何自处。 这一日,皇上对萧云的宠溺之举如同一阵旋风般席卷了整个后宫,人尽皆知,皇上竟为她叫了足足八次水,这般消息又怎能瞒得住呢?后宫之中,众人对此议论纷纷,喧嚣声不绝于耳。 要知道,就算是自己在备受盛宠之时,也不过被皇上要了两次而已,由此可见皇上对萧云的疼爱简直是无与伦比,皇上向来克己守礼,并不纵欲,可在萧云这里,皇上却打破了常规。 想到这些,令妃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 她自入宫以来,皇上便赐予了她诸多特权,曾经的她并未深思,如今想来,或许从那时起,皇上的心便已为她所动了吧! 永和宫 愉妃自来就对萧云嗤之以鼻,她根本看不上这个女子,故而严禁永琪与她有任何往来,这也使得永琪与尔康、紫薇之间的关系渐渐疏远。 愉妃言辞间满是讥讽之意,她恨恨地说道:“瞧瞧这个狐媚子,青天白日的就敢勾引皇上,这哪里是大家闺秀应有的行径啊!简直就是小家子气十足!” 欣荣望着愉妃那既愤恨又不甘的面庞,心中涌起阵阵艳羡之情,想她曾经也对萧云颇为不屑,可怎料萧云竟摇身一变成了萧妃娘娘。 日后即便她见到萧云,也得屈身行礼,更别说,皇阿玛此番举动,无疑是在向后宫众人宣告,他对萧云是何等宠爱,若是有谁胆敢冒犯于她,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欣荣对萧云的羡慕与嫉妒愈发强烈,八次意味着什么?她与永琪之间仅有一次的亲密,还是她百般哀求才得来的。 这顿饭,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吃,永琪听闻此消息,心中亦颇为震惊,在他的印象里,皇阿玛向来是高大威猛、沉稳冷静的,可此次的行为,却好似失却了往日的冷静。 在帝王之家,最忌讳的便是动真情,可他隐隐感觉到,皇阿玛动了情,才会有如此举动,可情爱之事,他还从未体验过,也不知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第70章 竟然又来 养心殿 从桌椅板凳到屏风幔帐,每一件都被替换成全新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陈旧痕迹,尤其是那张床榻和其上的被褥,更是如同刚刚制作完成一般,崭新得让人眼前一亮,仿佛还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和棉花的清新味道。 乾隆缓缓走到床边,伸出双臂,将一旁亭亭玉立的萧云轻柔地揽入怀中,萧云娇躯一颤,顺从地依偎进乾隆宽阔温暖的怀抱里,随后,二人相拥着一起躺倒在了那华贵无比的龙床上。 萧云安静地躺在乾隆的怀里,仰起头来,美眸凝视着乾隆英俊的面庞,轻声问道:“弘历,我现在的身份已经和从前完全不一样啦,那么明天我是否应该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呢?” 她的嗓音清脆婉转,犹如山间潺潺流淌的小溪水一般悦耳动听,与此同时,乾隆则面带微笑,右手轻轻抬起,温柔地抚摸着萧云那如黑色瀑布般垂落在枕边的柔顺秀发。 听到萧云的问话,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柔声回答道:“云儿,无需担忧此事,自从一年之前,皇后便已开始潜心礼佛,不问世事。 别说你不用前去请安,就算是其他的嫔妃们,也都不需要再去拜见她了,如今这后宫之中大小事务,皆是由令妃代为掌管处理的。”说罢,他又低下头,在萧云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听到乾隆提及令妃,萧云的脸色微微一变,但这丝变化稍纵即逝,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察觉,然而,乾隆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只见萧云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乾隆的手,似乎想要从那温暖的触感中获得些许安慰,她轻启朱唇,柔声问道:“弘历,那你说,明日我要不要去拜访一下令妃娘娘呢?曾经她对我可是关怀备至的,只是现如今......” 说到这里,萧云突然止住了话语,美眸低垂,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乾隆凝视着眼前佳人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心头一软,他如何能不明白她未曾说出口的那些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想当初,在尚未遇到云儿之前,令妃确实曾深得自己的宠爱,风光无限,然而时过境迁,自从有了云儿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他深知,自己终究是要辜负一些人的,而令妃便是其中之一,只不过,除了给些物质上的补偿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乾隆轻柔地将萧云从他的怀中缓缓拉起,随后顺势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这姿势实在是过于暧昧,令萧云不由得面红耳赤,心中泛起阵阵羞涩之意,想要挣脱下来。 然而,乾隆却牢牢地按住她,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宠溺,“云儿,乖乖坐着,听朕把话说完。” 萧云与乾隆的肌肤紧密相贴,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炽热的温度,原来在沐浴之后,两人竟都未着寸缕,一丝不挂,身上没有任何衣物的遮掩。 在这样的情境之下,萧云又怎能平心静气地聆听乾隆的话语呢?可乾隆根本不容许她下来,萧云也只能无奈地顺从,乖巧地坐在那里。 乾隆目光专注地凝视着萧云,柔情似水地说道:“云儿,你要牢牢记住,你并不亏欠令妃什么,你无需心怀愧疚与亏欠之感,朕以后会给她晋升位分,也会给她的家族一些补偿,这是朕唯一能做的。 你若与令妃相处得愉悦开心,那就继续与她往来,你若是觉得她让你心生烦闷不适,那你以后就不必去见她。 朕要让你明白,你才是朕心中最为重要的人,其他人在朕心里都只是无关紧要的过客罢了,在朕的床上还心心念念着其他人,云儿,你说这是不是该受罚呢?” 萧云又怎会不明白乾隆这是在安慰她呢?她觉得乾隆所言极是,与其在此处纠结烦恼,倒不如明日去见见令妃娘娘,看看她究竟是何种态度。 于是,萧云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可以下去了吧?” 乾隆却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调侃道:“下来做什么,云儿,你在上面坐得不舒服吗?” 这个问题着实让萧云不知该如何作答,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愈发加快,脸上的红晕也更加艳丽了。 萧云的心中乱成了一团,纠结不已,若说这姿势舒服吧,那他岂不是要让自己在他身上坐一宿都不下去了?可若说不舒服,那可真是违心之言。 乾隆倒也没有再继续为难萧云,而是将她从自己身上轻轻抱了下来,乾隆的目光落在萧云那满身的痕迹上,心中又涌起了一阵悸动,云儿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他了,可他总觉得不真实! 而萧云还以为是要休息了,可谁知,她刚一抬眼,就看到乾隆俯身压了上来,乾隆甚至都没给她开口的机会,那密密麻麻的吻就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乾隆的手也开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游走起来,萧云被弄得尖叫连连,身上都有些使不上力气了,还好是在床上。 萧云那妩媚的叫声让乾隆心旌荡漾,他心中的欲望被无限放大,他觉得仅仅一次似乎远远不够,他想要个不停。 萧云此刻心如明镜,又怎能不洞悉乾隆的意图呢?难怪刚才沐浴完后竟然不给她穿衣服,摆明了就是打着这种不可告人的主意,在她心里,乾隆现在简直就如一头贪婪无比、怎么都喂不饱的野狼。 萧云忍不住对乾隆又抓又挠,那尖锐的指甲在乾隆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可乾隆却毫不在意,任由她发泄着情绪,萧云甚至忍不住哭了起来,在床上可怜兮兮地乞求乾隆停下这疯狂的举动。 然而,乾隆看着身下这梨花带雨的人,却在心底暗自思忖:这哪里是让他停下,分明就是在以一种别样的方式邀请他继续。 第71章 见到永琰 于是,乾隆再次放低声音,温柔地哄着眼前这个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子,“云儿乖,今天就这最后一次,好不好?”他的语气充满了宠溺和央求。 萧云那双原本就挂着晶莹泪珠的眼眸缓缓抬起,如同两颗闪烁着光芒的宝石一般望向乾隆,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轻轻问道:“真的吗?你可不许骗我,就只能来这最后一次。”她的声音娇柔婉转,仿佛黄莺出谷般动听。 乾隆看着她这般单纯可爱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暗自想着一定要将她如稀世珍宝般好好呵护在自己的掌心之中,绝不能让旁人有丝毫机会把她从自己身边骗走。 只见乾隆一脸郑重其事地朝着萧云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君无戏言,此诺必践。” 得到乾隆肯定的答复之后,萧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她慢慢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小手,轻轻地在乾隆坚实宽阔的胸膛上调皮地挠了几下,娇嗔道:“好吧,那就相信你这一回,就只有这一次。” 说完,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然而,令萧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所谓的“一次”竟然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但却又无法抗拒乾隆那炽热如火的热情。 与此同时,守在门外的小路子也是惊讶万分,他怎么也想不到,都已经到第八次了,居然还有第九次! 正当他听到屋内传来阵阵异样的声响时,便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连忙低声吩咐手下之人赶紧去准备热水,以备不时之需。 过了许久,乾隆终于心满意足地停下了动作,此时的萧云早已疲惫不堪,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似的软绵绵地瘫倒在床上。 乾隆心疼地望着怀中的佳人,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迈着轻柔的步伐走向浴室,亲自为她沐浴净身。 洗完澡后,乾隆更是体贴入微地为萧云一件一件穿上干净整洁的衣衫,生怕弄疼了她分毫。 乾隆紧紧拥着她,即便他奋战了一夜,却依然精力充沛,若不是云儿实在承受不住,他觉得自己还能继续。 不过来日方长,要是把这丫头得罪狠了,他日后怕是只能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了,还是适可而止为好。 且说那第九次叫水之事,在宫内知晓的人可谓寥寥无几,因那时众人皆已安寝,待众人得知之时,已至次日。 乾隆深情地凝视着怀中紧紧依偎着他的人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扬起的弧度里满是宠溺与疼爱。 他忍不住轻轻地吻了吻她那粉扑扑的脸颊,这才起身前往偏殿,换上那象征着皇权的朝服,准备前往朝堂。 当用早膳之时,几乎宫内所有人都听闻了养心殿昨夜又进行了一次叫水之事,众人在进食之时,皆有些心不在焉,唯有萧云,吃得那叫一个饱足。 待用完膳之后,明月和彩霞二人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侍奉着萧云穿衣,就在这个过程之中,她们自然而然地瞥见了她那令人触目惊心的身体——只见萧云浑身上下布满了各种深深浅浅的痕迹。 由于她们之前从未有机会伺候过其他娘娘,所以对于这种情形究竟是否正常,心里着实没底。 不过,即便如此,她们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皇上对于自家这位主子可真是宠爱到了极致啊! 瞧瞧那满身的痕迹,除了那张娇美的脸庞尚且完好无损之外,身体的其他部位几乎无一幸免,到处都布满了或青或紫的印记,这些印记就像是一朵朵盛开在雪地上的梅花一般醒目。 萧云并没有带上任何随从,因为这座皇宫于她而言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在用完丰盛的早膳过后,她便孤身一人朝着延禧宫款款而去。 此时的延禧宫内,令妃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卷书册,细细翻阅着。忽然间,一名宫女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跪地行礼道:“启禀娘娘,萧妃娘娘已经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令妃先是微微一愣,显然有些出乎意料,随即便迅速回过神来,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声吩咐道:“快快有请。” 没过多久,萧云便在宫女的引领下,踏入了延禧宫,当她再次见到令妃时,心中不禁涌起万千感慨,她缓缓俯身,行了一礼,轻声说道:“见过令妃娘娘。” 令妃放下手中正翻阅着的书籍,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柔声说道:“你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你我同为妃位,不必如此多礼,快过来吧。” 萧云听了令妃的话,心中感到一阵温暖,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令妃所释放出的善意,她觉得令妃娘娘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就如同从前那般。 萧云小心翼翼地将带来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从食盒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金锁,递到令妃面前,“令妃娘娘,我给您带了些吃食,这金锁是送给十五阿哥的,他想必已经长大了不少。” 令妃温婉一笑,轻启朱唇吩咐腊梅道:“腊梅,将永琰抱过来。” 此时的永琰,已然一岁有余,正处于牙牙学语的可爱阶段,他那小嘴不停地咿咿呀呀着,发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声音,就如同那美妙的音符在跳跃,偶尔,还能从他的口中清晰地吐出一两个字来,虽不连贯,却充满了童趣。 萧云望着那可爱至极的永琰,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喜爱之情,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她轻轻地对令妃说道:“令妃娘娘,我能抱抱他吗?” 令妃微微点头,那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当然可以。” 永琰似乎对萧云很有好感,平时不让别人抱的他,在萧云的怀里竟显得十分乖巧,或许是闻到了萧云身上的独特气味,永琰竟然大胆地伸出小胖手,去抓萧云的衣服。 他这一抓可不得了,竟将萧云的衣襟给扯开了,一时间,萧云那领口处满是欢爱的痕迹便暴露了出来,场面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第72章 流言蜚语 令妃见到眼前这番情景,神色一紧,连忙高声下令道:“腊梅!快将永琰给抱回房去!” 腊梅闻令不敢怠慢,赶忙应了声“是”,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抱起永琰,匆匆离去。 此时的萧云则面露窘色,略显尴尬地伸手整理起刚才被拉扯得有些凌乱不堪的衣衫。 稍稍收拾妥当之后,她才轻启朱唇,轻声呼唤了一句:“令妃娘娘......”声音轻柔婉转,似黄莺出谷一般悦耳动听,但其中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与紧张。 令妃本就是个七窍玲珑心之人,目光如炬,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立刻洞悉了萧云此刻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份拘谨之意。 于是乎,她索性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开口言道:“你无需这般谨小慎微,皇上对你青睐有加,此乃你们二人之间冥冥之中的缘分所致。 想当年,本宫也曾有幸陪伴在皇上身旁整整十个春秋寒暑,这同样也是本宫与皇上之间难能可贵的一段缘分! 倘若从今往后的日子里,皇上满心满眼都只有你一个人,那无疑便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宿命姻缘; 可若是将来某一天,皇上的身边再有其他女子出现,你也务必要提前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才行。” 萧云静静地聆听着令妃的这番肺腑之言,心中犹如明镜一般敞亮,她深知令妃所言句句属实,皆是发自真心实意地为自己着想。 因此,她满含感激之情地凝望着令妃那张端庄秀丽的面庞,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晶莹的泪花在眼眸中闪烁不定,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般熠熠生辉。 在宫里除了弘历跟紫薇,似乎只有令妃曾给予过她那如丝缕般微弱却又温暖的慰藉。 若有可能,她真希望能如往昔般与令妃娘娘相处,而今日来此,萧云的内心满是愉悦,以至于在延禧宫逗留的时间竟持续到了用午膳之时。 彼时,乾隆结束了繁忙的政务,批完奏折后,心心念念着要回养心殿与萧云一同用膳,然而,当得知萧云在延禧宫时,他便知晓,她们定是相谈甚欢,不然云儿早就回宫了,于是,乾隆毅然决然地亲自前往延禧宫。 当乾隆抵达时,眼前呈现的是令妃与萧云正相谈甚欢的场景,只见令妃轻盈地起身,仪态万千地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可乾隆却并未如往常般亲自扶起她,而是伫立在一旁,语气平静地说道:“免礼。” 这简短的两个字,却让令妃心中涌起一丝失落之感,但她深知,这便是宫廷的无奈。 紧接着,乾隆毫不顾忌地当着令妃的面,温柔地牵起了萧云的手,乾隆略带嗔怪地说道:“怎么还没回宫?朕等你用膳,都饿了。” 萧云面露羞涩,试图挣脱乾隆的手,可乾隆却紧紧地握住,不肯松开。 萧云红着脸,轻声说道:“和令妃娘娘谈的太开心了,忘了时间。” 乾隆宠溺地刮了一下萧云的鼻子,满含爱意地说道:“你迷糊的很,不过没关系,你若不见了,朕会找的,上天入地,朕也定会找到你,咱们回去用膳吧。” 萧云起身向令妃告辞,令妃望着乾隆和萧云相携而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了一丝苦涩。 但这苦涩也只是转瞬即逝,并无嫉妒,亦无不甘,她深知萧云心思纯净,与那些后宫女子的心思狡诈截然不同。 有这样的人陪伴在皇上身边,或许真的是极好的,往后余生,她只需将永琰照顾好,便足矣。 她明白皇上的心意,她看得出皇上这次是真的用心了,并非只是一时的新鲜而已,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在这悠悠十载岁月里,她始终备受盛宠,且经久不衰,这全然得益于她那深谙进退之道的聪慧,能洞悉皇上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总能在恰当的时机,以恰到好处的方式迎合皇上的心意。 可如今,时过境迁,她恐怕再难有机会如从前那般陪伴在皇上身旁了,尽管如此,相较于其他嫔妃,她也算是较为幸运的了。 毕竟,她育有子女,在这深宫之中,孩子们便是她的慰藉与希望,至少,她还有孩子们陪伴在自己身边,这也让他在这纷繁复杂的宫廷生活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与安慰。 尽管她知道,自己与皇上的距离已渐行渐远,但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她的心中还是涌起了一丝淡淡的幸福与满足。 养心殿 乾隆与萧云无比亲昵地用完了那顿膳食,乾隆对萧云的眷恋简直如丝线般缠绵不绝,片刻也不舍得与她分开。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萧云带至养心殿内,在那里,他端坐在龙案前,认真地批阅着如山般堆积的奏折,而萧云则静静地伫立在不远处,默默陪伴着他。 如今的紫薇已然出嫁,在这深宫之中,萧云确实难觅真正的知己,既然弘历想要自己陪伴在他身旁,那就陪吧! 然而,萧云前去拜访过令妃的消息,却不知为何,如插上翅膀般在宫中迅速传播开来,一时间,各种风言风语如潮水般涌起,难听的话语在宫廷的各个角落回荡。 有人说令妃实乃帮了个白眼狼,她对萧云那般好,可萧云却转眼就将皇上从她身边夺走了,这些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喧嚣之声不绝于耳。 而此刻的乾隆,正沉浸在批阅奏折的专注之中,对外面的纷纷扰扰浑然不觉,他在养心殿内,全神贯注地忙碌着。 在后宫之中,其他嫔妃们个个都怀着看热闹的心思,曾经的令妃,可是盛宠不衰长达十年之久,且她接连不断地诞育子嗣,真可谓是荣耀非凡。 可如今,这一切却被萧云给悄然改变了,皇上的宠爱被她夺去,嫔妃们都在眼巴巴地等着令妃和萧云反目成仇。 她们也都清楚地知道,皇上竟然亲自前往延禧宫,将萧云接到了养心殿。 于是,她们都满心期待着令妃会为此大发雷霆,可延禧宫却依旧是那样的安静,这让她们的期待落了空,真是大失所望。 第73章 自作主张 在养心殿内,用过晚膳后的乾隆准备沐浴,只见小路子紧跟其后,这让乾隆有些诧异,毕竟,乾隆向来习惯独自沐浴,无需他人侍奉。 然而,小路子此番跟来,定是有什么重要之事要禀报,他们一同走进浴房。 小路子随即跪地,声音带着愧疚,“奴才有罪,请皇上责罚。” 乾隆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小路子身上,“发生何事了?” 小路子回道:“在今日下午的时候,萧妃娘娘自延禧宫离开后,便有了一些闲言碎语传出,奴才得知此事后,未经皇上命令,便擅自做主处理了,还请皇上责罚。” 乾隆的眼神微微闪动,他轻声说道:“起来吧,你做得很好,记住,往后有关云儿的事情,你无需奏请,朕准许你先斩后奏,务必保证不会有任何流言蜚语传入她的耳中,可查到背后是否有人推波助澜?” 小路子心里跟明镜似的,眼前这个局面恰恰就是他之前就预想到的结果,果不其然,他精准地猜到了皇上内心深处的想法和意图。 于是乎,他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奴才谨遵圣旨!都是些洒扫宫女!并没有幕后之人!” 话音刚落,乾隆接着开口说道:“念及你此次办事得力,朕赏赐给你整整一年的俸禄。” 听到这话,小路子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来,他忙不迭地谢恩,“奴才谢皇上隆恩!不知此刻是否还需奴才伺候您沐浴更衣呢?” 乾隆微微摆了摆手,语气淡淡地说:“不用,你先退下吧!日后办差可要多用点心。” 等到小路子躬身退出房间之后,乾隆缓缓地迈进了那个早已准备好的巨大浴桶之中,然后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他轻轻合上双眼,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宁静与安逸,心里盘算着要在这里好好地泡上个把时辰。 可就在这时,突然间,他感觉到似乎有一只轻柔无比的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脖颈部位,紧接着这只手又如羽毛般划过他宽阔坚实的胸膛。 乾隆心头猛地一震,惊得他立马睁开了双眼,定睛一看,原来是云儿站立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到来人是萧云,乾隆那颗原本悬到嗓子眼的心这才重新落回肚子里去,整个人也随之松弛了下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口吻笑道:“怎么?莫非是朕在这浴桶里面泡得时间太长了,以至于让云儿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不成?” 萧云确实是因等乾隆等得有些心急了,所以才想来浴房看看他怎么还没出来,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了这副美男沐浴的画面。 她一时没忍住,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脖颈和胸膛,没成想这一碰,乾隆就睁开了眼眸。 就在这一瞬间,萧云只觉得自己好似陷入了一个无比窘迫的境地之中,脸颊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烫起来。 她那双原本想要轻轻抽回的玉手,此刻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束缚住了一样,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乾隆那紧紧相握的大手。 乾隆则用他那饱含深情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佳人,眼中流露出的炽热情感仿佛能够将人融化。 只见他嘴角微扬,轻声呢喃道:“朕的心早已属于你一人,云儿,只要是你所想、所愿之事,朕都会毫不犹豫地应允,哪怕你此刻欲在此处与朕共赴巫山云雨,尽享那人间至乐,朕亦不会有丝毫迟疑。” 听到这番话语,萧云那张绝美的面容瞬间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涨得通红,宛如天边那一抹绚丽夺目的云霞,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她轻启朱唇,娇嗔地唤了一声:“弘历......” 声音轻柔婉转,似黄莺出谷,又如夜莺啼鸣,其中蕴含的无尽羞涩和情意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显得暧昧迷离且温馨动人。 萧云煞风景地打破了这美妙的氛围,她满是关切地开口道:“弘历,你身上的伤能沐浴吗?” 乾隆听闻此言,竟当着萧云的面缓缓站起身来,而后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那杯茶虽烫,但有厚厚的龙袍相隔,朕的后背并无大碍,常寿的药功效极佳,你又不是不知,你且看看,朕的后背可还有伤?” 说罢,乾隆优雅地转过身去,露出那宽阔的后背,让萧云细细查看。 果不其然,如乾隆所言,他的后背确实安然无恙,乾隆的声音此时愈发沙哑,其中似还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云儿,此时此刻你与朕谈伤,是否合适呢?” 萧云本是因察觉到气氛变得旖旎,才想转移话题,哪成想,乾隆竟是真的不准备放过她。 萧云还欲开口说些什么,可乾隆却丝毫不给她机会,只见乾隆蓦地俯身向前,如疾风般吻住了萧云。 他的吻温柔而又霸道,紧紧地贴着萧云的唇,让她无从躲避,萧云的心中一阵慌乱,她感受到了乾隆的热情与渴望,身体也渐渐变得绵软无力。 良久之后,乾隆才缓缓松开了萧云的唇,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轻声说道:“既然云儿都如此迫不及待了,那咱们就洗个鸳鸯浴。” 话音刚落,乾隆便伸出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开始轻柔而又急切地褪去萧云的衣衫,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魅惑。 不消片刻,萧云那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便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了乾隆面前,乾隆的目光在萧云的身上肆意游走着,他看到了昨夜他们纵情欢愉后留下的点点痕迹,那些痕迹如同盛开的花朵,还未完全消散,这让乾隆的心中涌起了一股炽热的情感。 此刻的乾隆,心情愉悦到了极致,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云端,被无尽的幸福所环绕,他恨不得每一刻都能和云儿沉浸在这甜蜜的时光里,尽享这鱼水之欢。 第74章 去找紫薇 于是,乾隆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抱了起来,走进了那宽大的浴桶之中,这浴桶确实够大,足以容纳下他们两个人,他们在浴桶中紧紧相拥,温热的水轻轻荡漾着,包裹着他们的身体,让他们仿佛融入了彼此的灵魂。 乾隆的手指在萧云的背上轻轻游走,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温柔与爱意,萧云则微微仰起头,闭上双眼,感受着乾隆的呵护与宠爱,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而又满足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美丽而又动人。 乾隆痴痴地凝视着云儿那紧闭的双眼,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如蝴蝶振翅般轻盈,仿佛是一种无声的邀请,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渴望,乾隆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他再也无法按捺住那如潮水般涌动的情感。 他缓缓俯下身,温柔地吻上了云儿的唇,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在温热的水中起起伏伏,如同一对缠绵的鸳鸯,在爱的海洋里缱绻徘徊。 萧云那致命又撩人的声音从她那如樱桃般娇艳的口中传出,那声音如丝如缕,如夜莺婉转的歌声,让乾隆如痴如醉,欲罢不能,她的声音仿佛有着一种魔力,让乾隆的灵魂都为之沉沦,无法挣脱。 在这充满水汽的浴桶中,乾隆的手轻轻拂过云儿如丝般柔顺的发丝,那发丝在水中如流云般飘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云儿的肌肤如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在水中泛着迷人的光泽,乾隆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她的肌肤,仿佛触摸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们的爱如火焰般燃烧,将彼此的心紧紧相连,共同编织着一段如梦如幻的浪漫故事。 在这浴桶中的时光,成为了他们生命中最难忘的美好回忆,那温暖的水流、那撩人的声音、那深情的拥吻,都将永远镌刻在他们的心中,成为他们爱情的永恒见证。 在那浴桶中,乾隆与萧云如胶似漆地嬉戏玩耍了许久,之后,乾隆动作轻柔地将萧云抱回到那张奢华无比的床榻之上。 萧云如一只温顺的猫咪般,静静地靠在乾隆那宽阔而温暖的怀抱里,她的心中充盈着满满的幸福与安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乾隆的目光中满是深情,他轻轻地吻了吻萧云那光洁的额头,那温柔的触感仿佛能融化一切,他轻声低语道:“云儿,睡吧,今日累到你了。” 萧云乖巧地闭上了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乾隆则紧紧地搂着她,两人相依相偎,一同进入了那甜美的梦乡。 就这样,一连数日,乾隆都不曾翻过其他嫔妃的牌子,一直宿在养心殿内,与萧云夜夜相拥而眠,尽享那缠绵缱绻的时光,从未有过停歇。 后宫的那些嫔妃们,个个对萧云充满了嫉妒与愤恨,她们的心中满是不甘与怨怼,然而,她们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这一切。 而皇后却仿若对此视若无睹,只是专注地沉浸在礼佛的修行中,令妃则有条不紊地打理着宫中的各项事务,对于萧云的用度,她也不曾有过一丝苛刻之举。 养心殿 萧云心知肚明,再过些时日便是乾隆的生辰,她暗自思忖着定要为他精心筹备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于是乎,她决定出宫去寻觅紫薇,但她深知需得先与乾隆打个招呼才行。 萧云来到了御书房,远远望去,只见乾隆正聚精会神地批阅着那一摞摞堆积如山的奏折,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纷繁复杂的事务,瞧着就让她觉得脑袋发胀,心生烦闷。 她款步上前,柔声轻唤道:“弘历,我要出宫一趟呢,去寻紫薇。” 乾隆抬起头来,看着萧云,又瞅了瞅自己身旁那还未处理完的一堆奏折,面露无奈之色,轻叹道:“朕好似抽不出时间陪你。” 萧云嫣然浅笑,如蜻蜓点水般在乾隆的脸颊上轻轻印上一吻,那吻如羽毛般轻柔,让乾隆心间不禁微微一颤,她娇嗔道:“不用你陪,我只是告知你一声,免得你批完奏折回到寝宫,发现我不在,该着急了。” 乾隆听闻,心中满是不舍与牵挂,他紧紧握住萧云的手,急切地问道:“那你这是打算去多久?” 萧云趁机顺势轻盈地坐在了乾隆的腿上,她的发丝如丝如缕般垂落而下,散发着淡雅迷人的芬芳。 她眨了眨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好久没见到紫薇了,自从咱们从南阳归来后,就一直未曾相见,我甚是想念她,反正你也繁忙,那我就去与紫薇一同逛逛集市、聊聊天。” 乾隆听着萧云的话语,心中柔情涌动,再也按捺不住,他俯下头去,热烈地吻上了萧云那娇艳欲滴的红唇,那吻炽热如火,仿佛要将两人的心紧紧相连,永不分离。 良久之后,乾隆才缓缓地松开了她,“云儿,那你最晚在晚上之时一定要归来,不然的话……” 萧云狡黠地将手臂缠绕上乾隆的脖颈,在他耳畔轻轻地呵着气,那温热的气息如丝如缕般撩拨着乾隆的心弦,让他心痒难耐,她笑意盈盈地娇嗔道:“不然如何呢?” 这话语中的调皮劲儿,更是惹得乾隆心旌摇曳。 乾隆喉头滚动,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然朕就亲自去学士府寻你。” 他的话语中虽带着几分故作严厉的意味,但那眼神里却满是柔情与宠溺,丝毫没有威慑力。 萧云轻轻松开了乾隆的手,甜甜地说道:“好,晚上之前我一定回来。” 说罢,乾隆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而萧云则是转身离去,走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留恋,她心急如焚地要为乾隆挑选礼物。 乾隆望着眼前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无奈地叹了口气,那眉宇间满是疲惫与忧愁,他随即又继续埋头批阅起来,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与这无尽的公务进行着一场艰难的搏斗。 第75章 跟人打架 学士府 紫薇正全神贯注地为尔康精心制作着糕点,只见萧云如一阵旋风般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她听闻下人们说紫薇在厨房,便心急火燎地直接奔了进来。 还未等她靠近,那清脆悦耳如银铃般的声音便已先响了起来,“紫薇,我来寻你啦!” 紫薇闻声,连忙将刚做好的糕点小心地放置在笼屉上,轻柔地放下袖子,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缓缓走了出来。 她看着萧云,满是好奇地问道:“今日你怎的出宫了?皇阿玛竟舍得放你出来?” 萧云眉眼弯弯,笑着回道:“他今日政务繁忙得很,对了,紫薇,马上就要到弘历的生辰啦,我想给他挑选一些礼物,可你也知道的,他喜欢的那些东西,比如字画之类的,我实在是不太懂,还有那些古玩、玉器,我也实在是挑不好,所以你能不能帮帮我?” 紫薇一听,瞬间心领神会,她温柔浅笑,“好,等这糕点蒸好了咱们就出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皇阿玛的礼物,正好我也一起把寿礼备上。” 萧云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那个精致的笼屉之上,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打趣道:“这莫非就是特意给尔康准备的糕点吗?” 紫薇听到这话,脸颊微微一红,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轻轻地微微颔首,声音温柔得如同潺潺流水一般,轻声说道:“你若是喜欢,等会儿不妨也品尝一下。” 萧云凝视着那笼屉,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意,不禁感叹道:“紫薇,你的厨艺向来都是如此精湛,做出的糕点不仅外形精美,味道更是绝佳,尔康能有你相伴左右,可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紧接着,萧云和紫薇两人便自然而然地开启了闲聊模式,起初只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紫薇终究还是难以抑制住内心深处对于好友的关切之情,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云云,你在宫中生活得怎么样呢?可有心怀叵测之人暗中给你使绊子、找麻烦?” 萧云与紫薇是知己,彼此之间早已坦诚相待,没有丝毫隐瞒,只见她轻轻地皱起眉头,流露出些许烦恼之色,缓缓说道:“你也是知道的,老佛爷对我的态度始终都不太友善,她坚决反对我与弘历之间的感情,为此还动了手。 不过说来也怪,最近这段日子,老佛爷倒是安静了不少,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着实让我有些懵,不过她不找麻烦是好事,我也懒得多想! 自从我回到宫中之后,皇后娘娘竟然一次都未曾露面,听说,皇后娘娘这一年多以来整日都将自己关在佛堂之中虔诚礼佛,似乎对外界之事一概不闻不问。 不过呢,我倒是见了令妃娘娘,她对待我的态度仍旧如过往一般亲切友善,甚至比从前还要更好几分,这份关怀着实让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紫薇听到这里,不禁轻轻一笑,柔声说道:“我和尔康成亲以后,也是经常会回宫来探望皇阿玛的,随着接触越来越多,我与令妃娘娘之间的关系更是愈发亲密了。 令妃娘娘可是个心思玲珑、通情达理之人,她绝对不会故意为难于你的,更何况还有皇阿玛一直庇护着你,怎么可能会让你受到哪怕半点儿的委屈。” 萧云听到这话,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连连点头应道:“那可不就是嘛!他确实待我极好的。” 每当提及乾隆的时候,萧云的眼眸之中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满满的甜蜜与喜悦之情,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那段美好的爱情之中无法自拔。 随后,萧云和紫薇两个人又兴致勃勃地谈论起了许多其他有趣的话题,时间就在她们愉快的交谈声中悄然流逝。 没过多久,那笼屉中的精致糕点已经大功告成啦! 于是乎,紫薇赶忙起身去换了一身漂亮的衣裳,然后挽着萧云的手,兴高采烈地一同走出学士府。 一路上,她们俩如同两只快乐的小鸟儿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同时还不忘仔细地在街边那些琳琅满目的店铺中精心挑选着各种各样的礼物。 每看到一件心仪之物,都会兴奋地互相分享交流一番,时不时发出阵阵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 紫薇带着萧云踏入了墨香阁,这是一处专门售卖字帖的地方,且老板信誉颇高,所售字帖皆是真品,只是价格相较于其他地方略显昂贵。 不通文墨的萧云对这些全然不知,便对紫薇说道:“你选吧,挑个最好的就行,你对他的喜好最是了解。” 紫薇的目光落在了一幅唐伯虎的字画之上,正欲开口询问老板价钱,却被一个异族锦衣华服的女子抢先一步说道:“老板,这个我要了。” 掌柜的面露难色,他深知这两位客人皆非寻常之人,他实在是得罪不起,只得赔着笑脸说道:“小姐,这字画是这位小姐先看中的,您看……” 那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子满不在乎地说道:“看什么看?她又没付钱,不管她出多少,我出两倍的价钱。” 掌柜的无奈地看向紫薇说道:“小姐,您看……” 紫薇只得作罢,又去看其他的字画,可这女子似乎跟紫薇较上了劲,紫薇选什么,她便要什么。 如此这般再三,紫薇心中甚是诧异,她与这女子素不相识,为何她要如此针对自己呢?萧云可不是好欺负的主,她上前一步站在紫薇身前,“你这疯婆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想干什么?” 紫薇和萧云都能看出这女子并非大清之人,她身上穿着的应是少数民族的服饰,想必是因乾隆生辰,外族前来大清恭贺的。 可她为何要如此针对紫薇呢?萧云可不管那些,直接与她对骂起来,甚至这女子竟在墨香阁内与萧云动起了手。 紫薇并未携带任何侍卫相随,这让她的内心涌起一阵焦虑,她深知萧云的武功底细。 萧云不过略通些三脚猫的功夫罢了,她实在是担心萧云会在这场争斗中吃亏,于是,紫薇心急如焚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 第76章 暗卫现身 可是,此刻的两人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打得不可开交,已然陷入了癫狂之态,根本无法停下。 正如同紫薇所忧虑的那般,萧云确实难以与那女子抗衡,只见那女子突然手腕一抖,一条细长的鞭子便如灵蛇般从她的手中挣脱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萧云的面庞而去,那鞭子破空之声尖锐刺耳,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让人不寒而栗。 紫薇的心仿若被提到了嗓子眼处,紧张得几乎要窒息,就在这命悬一线的关键时刻,暗卫蛮牛如闪电般出手,只见他内力迸发,瞬间便将那鞭子震成了齑粉。 那女子自然不是愚笨之人,暗卫这一出手,她立刻心知肚明,自己绝非其对手。 而萧云还处于懵懂之中,蛮牛已单膝跪地,向他行礼,口中说道:“让主子受惊了。” 这话语一出,萧云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眼前这暗卫的身份,定是弘历安排在她身边的。 那女子见势不妙,妄图逃走,萧云怎会轻易放过她,高声喝道:“给我拦住她!” 蛮牛闻声而动,如疾风般飞身而出,毫不留情地出手,将那女子硬生生地阻挡在了墨香阁内,此刻的萧云,衣服上也沾上了些许灰尘,“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如此与紫薇为难?” 那女子愤恨地瞪着紫薇,道出了她的来历,原来,她是藏族的公主卓玛央吉,而尔康正是负责接待她的人。 尔康风姿绰约,温文尔雅,才情与武艺俱佳,这公主对他一见钟情,频频向他示好,可尔康却告诉她,自己已然成亲。 但这公主来自藏族,并不在意共侍一夫之事,尔康却又郑重地告诉她,他的夫人是天上的明珠,他此生绝不再娶旁人。 这公主心中又恨又不甘,便特意去打探了一番,未曾想尔康娶的竟是皇上的女儿,这更让公主觉得,尔康并非不想娶,只是大清的额驸不能纳妾,除非格格本人同意,于是,便有了这一场闹剧。 萧云静静地聆听着卓玛央吉的解释,随后,他将目光温柔地转向紫薇,轻声问道:“紫薇,你想要追究此事吗?” 紫薇轻轻摇了摇头,那如瀑的秀发随之轻轻摆动,她朱唇轻启,缓缓说道:“算了,云云。” 萧云看着蛮牛,眼神坚定地说道:“放了她。” 蛮牛领命,退至一旁。 卓玛央吉转身欲走,就在她即将离去之际,萧云突然提高音量,出声警告道:“别再打尔康的主意!” 卓玛央吉脚步一顿,轻哼一声,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萧云赔偿了老板一些银两,紫薇则精心挑选了一幅王羲之的字,萧云又来到古玩玉器区,目光在琳琅满目的物品间流转,最终挑选了一对同心佩,随后,他和紫薇一起回到学士府,换了身衣裳。 萧云看了看天色,便与紫薇告别,她将礼物留在学士府,等乾隆生辰,让紫薇一起带进宫,给乾隆个惊喜,她心中明白,自己答应过乾隆要在晚上之前回去,而紫薇也没有过多挽留,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乾隆早已处理完奏折,他坐在龙椅上,心急如焚地等待着萧云归来,等了许久,都不见萧云的身影,他正准备出宫去寻找,便看见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来。 乾隆一眼就注意到萧云换了衣衫,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连忙问道:“云儿,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衣服怎么换了?” 萧云没有丝毫隐瞒,将与藏族公主卓玛央吉打斗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乾隆。 乾隆听罢,心中满是震惊与心疼,他立刻小心翼翼地褪去萧云的衣衫,仔仔细细地检查她的身体是否有伤。 萧云感受到乾隆的关心,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握住乾隆的手,“我没事,你放在我身边的暗卫出手救了我。” 此言一出,乾隆放在萧云腰间的手顿了一下,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因为他可没跟云儿说过暗卫的事,如今暗卫暴露了,云儿会作何感想呢?乾隆心中百转千回,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只见萧云搂住了乾隆的脖颈,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娇嗔,“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是不是有些晚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又有着无尽的温柔。 面对萧云的主动,乾隆却罕见地没有立刻给予回应,他的心中有些疑惑,一时之间竟无法分辨出云儿究竟是生气了,还是并未生气,乾隆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静静地凝视着萧云。 萧云见状,凑近乾隆的耳边,轻声呢喃道:“我知道,你并不是想要监视我,你只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而已,今日若不是有暗卫在,我恐怕真的要被那个卓玛央吉欺负,所以,你一定要记得替我报仇。” 萧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又有着满满的依赖。 此言一出,乾隆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他明白云儿这是真的没生气,乾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他看着云儿,眼神中满是宠溺。 索性,乾隆决定将刚才没做完的事情继续下去,他搂住萧云,低沉地说道:“欺负了朕的云儿,朕自然会替你报仇的。” 说完,乾隆俯下身,吻上了萧云的唇,他的吻热烈而又温柔,仿佛要将萧云融化在自己的怀中。 随着乾隆的动作,萧云那本就被剥落腰间的衣衫被尽数褪去,她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迷人的光泽,美得让人窒息,乾隆的手轻轻抚摸着萧云的身体,感受着她的温度,心中满是对她的爱怜。 在那暧昧的氛围中,仿佛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轻纱,如梦如幻。 然而,就在这如梦似幻的时刻,乾隆正欲继续时,萧云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阵咕噜噜的声响,这声音打破了宁静,也让两人之间的暧昧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第77章 满月礼物 萧云羞红着脸,如天边晚霞般艳丽,她轻声说道:“与紫薇相谈甚欢,竟忘了用膳,我实在是饿了呢。” 乾隆听闻,脸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温柔地注视着萧云,“好,云儿,吃饱了才轮到朕。” 这话语中蕴含着无尽的深意,一语双关。 萧云早已不是那懵懂无知的少女,自然明白乾隆话中的含义,她扬起头,大方地说道:“此事,于你我而言皆是欢愉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说罢,萧云嫣然一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灿烂而又迷人。 乾隆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动作轻柔地为萧云一件一件穿上衣衫,随后,他牵起萧云的手,两人一同朝着饭厅走去。 在去往用膳的路上,乾隆紧紧握着萧云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而萧云则依偎在乾隆身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如暖阳般温暖人心。 来到饭桌后,乾隆与萧云相对而坐,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目光中满是爱意与温情,在这温馨的氛围中,他们开始享用这顿特别的晚餐,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时光。 用过膳食之后,萧云红着脸,羞涩地牵起了乾隆的手,她那如桃花般艳丽的面容上,满是柔情蜜意,轻声说道:“马上就是慕擎的满月礼了,可惜我不能回去,你让人给他送上一份礼物吧!” 乾隆温柔地将萧云揽入怀中,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那宠溺的模样仿佛能将人的心都融化。 他笑着说道:“此事朕早就已经安排妥当啦,不仅如此,朕还特意给大哥传话了,如果他有意来京,朕宅子也早已为他预备好了,想必此刻,大哥应该已经收到朕送去的礼物了。” 萧云这才恍然惊觉,自己到了临到日子才想起这件事,而乾隆却早早地就考虑周全了,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感动。 萧云轻抬藕臂,如同柔滑的绸缎一般缓缓伸展,最终轻柔地环绕住乾隆那粗壮有力的脖颈。 她美眸流盼,眼波盈盈之间尽是浓情蜜意,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道:“弘历,能与你相伴左右,真好!” 乾隆闻听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邪魅至极的笑容,只见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一只原本安分守己的大手此时却开始蠢蠢欲动,宛如一条灵活的小蛇,悄无声息地在萧云纤细柔软的腰间轻轻游走。 他缓缓凑近萧云那粉嫩白皙的耳畔,呵气如兰,压低声音轻声呢喃道:“既然朕这么好,那么云儿是不是该有所报答?” 萧云与乾隆相依相偎已有不少日子,她冰雪聪明,又岂能不晓得乾隆话语之中所蕴含的深意?当下,只见她双颊绯红,恰似天边绚烂的晚霞,娇羞无限。 但她并未退缩,反而勇敢地向前迈出一小步,然后轻盈地踮起脚尖,犹如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印在了乾隆那宽厚温润的嘴唇之上。 这一吻,恰似火星落入了干燥的柴草堆里,刹那间燃起熊熊烈焰,两人心底压抑已久的激情瞬间被彻底点燃,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 他们的心跳愈发剧烈,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且炽热,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因他们的热情而沸腾起来。 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似乎都已消失不见,唯有眼前这对恋人沉浸在无尽的甜蜜与狂热之中,那副场景简直美不胜收,恍若一幅令人陶醉的绝美画卷。 南阳 在萧剑儿子满月的这个特别日子里,一场盛大的宴席隆重铺开,这不仅是为了庆祝小生命的满月之喜,更是为了庆贺萧云的出嫁之喜,可谓双喜临门,热闹非凡。 今日的萧剑,被众人热情地劝酒,一杯又一杯的佳酿灌入腹中,不知不觉中,他已有些微醺。 当他摇摇晃晃往回走时,突然,一个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 这一惊,让他的酒意瞬间消散了不少,萧剑定睛一看,原来是乾隆的暗卫,那暗卫一身独特的着装,萧剑再熟悉不过了。 只见暗卫恭敬地递上一个精致的盒子,言辞恳切地说道:“这是主子给的贺礼,主子还让我转告,若你们想回京城,随时都可以,主子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宅院,你若有意,也可入朝为官。” 萧剑接过盒子,心中思绪万千,稍稍迟疑后,“此事我会考虑的,你告诉他,让他好好待我妹妹,还有给云云跟他的生辰礼!你也一起带回去吧!” 暗卫微微点头,跟着萧剑拿了礼物,随即如一阵风般瞬间消失不见。 萧剑走进屋子时,晴儿正温柔地哄着孩子,萧剑将盒子递给晴儿,晴儿满心好奇地打开,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十足的金锁,那璀璨的光芒让她忍不住惊叹出声:“这可不是一般人能送得起的!” 萧剑之前一直未曾开启这个盒子,此时此刻,眼前所见令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口中喃喃自语道:“是皇上送来的……” 站在一旁的晴儿,心思细腻如丝,瞬间就从萧剑简短的话语里捕捉到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善解人意的笑容,柔声安慰道:“皇上可真是有心啦!还能记挂着咱们儿子的满月之喜,这份情谊着实难得,恐怕就连云云,都未必能想得如此周全。” 听到晴儿提及自己的妹妹,萧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息一声后说道:“云云那丫头向来就是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性子,对于这类事情,她记不住也算正常,不过话说回来,她能找到像皇上这样的如意郎君,也算是她的福气了。” 其实在萧剑心中,他很清楚乾隆这位帝王虽然年龄比妹妹略长一些,而且后宫佳丽如云,但除此之外,似乎真的挑不出太多毛病来。 更为重要的是,通过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观察与接触,他深切感受到乾隆对妹妹的确是真心疼爱的,单凭这一点,便足以让他感到欣慰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一切都已成定局无法改变,萧剑深知再多想亦是无益。 于是,他暗暗在心底默默祈祷,惟愿自己的妹妹能够与乾隆携手相伴一生,夫妻二人恩恩爱爱、白头到老,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第78章 改变策略 养心殿 萧云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在美食的世界里尽情翱翔,她吃得毫无拘束,肆意放纵,那模样简直让人忍俊不禁。 乾隆则面带微笑,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宠溺。 待萧云吃得差不多了,乾隆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云儿,吃饱了吗?” 萧云一边点头,一边嘴里还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嗯,好吃,吃饱啦。” 乾隆缓缓地、轻柔地站起身来,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宛如微风拂过湖面一般自然流畅,只见他微微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将萧云轻轻地拥入自己宽阔温暖的怀中。 此时的乾隆目光如水,充满了柔情蜜意,他轻启薄唇,柔声细语地道:“那接下来该轮到朕了。”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犹如天籁之音,令人陶醉其中。 萧云听闻此言,娇美的脸庞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绚烂夺目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她抬起眼眸,含情脉脉地望着乾隆,朱唇轻启问道:“弘历,你的奏折批完了吗?” 乾隆微微一笑,慢慢地凑近萧云那粉嫩白皙的耳畔,呼出一口温热的气息,低声呢喃道:“早就批完了,朕等你可是等了很久,你若是再不回来,朕都准备亲自前往大学士府寻你了,所以,云儿可得好好补偿朕才行!” 说罢,他还对着萧云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萧云闻言,俏脸顿时羞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并未开口回应,但却娇羞地将头更深地埋进了乾隆坚实的怀抱之中,似乎想要躲避这令人心跳加速的甜蜜氛围。 乾隆见状,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他紧紧地抱住怀中的佳人,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和淡淡的发香。 然后,他迈着稳健的步伐,不紧不慢地朝着那张华丽的大床走去,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爱意与深深的期待,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暧昧而又温馨的气息。 萧云刚一被安放在床上,还未来得及喘息,乾隆那炽热如火的吻便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急切而又饱含深情。 他的唇如烙铁般紧紧地压在她的唇上,疯狂地辗转,似是要将她的灵魂都吸出窍来,那吻热烈得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点燃了萧云的每一寸肌肤,让她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萧云清晰地感受到乾隆那深沉如渊的深情厚谊,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这炽热的吻中如岩浆般涌动。 她情不自禁地回应着他的吻,双手如藤蔓般紧紧缠绕着他的身躯,仿佛要与他合为一体,永不分离。 在这爱意弥漫的氛围中,他们的吻愈发缠绵悱恻,愈发浓烈醉人,仿佛时间都已在这深情的拥吻中停滞,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心跳与呼吸,以及那无尽的缱绻爱意。 又是这般如痴如醉地足足折腾了许久许久,待乾隆心满意足之后,他那带着几分沙哑的魅惑声音蓦然在空气中响起,“备水!” 小路子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几乎是瞬间便做出了回应,他微微躬身,站在门外,恭敬地说道:“启禀皇上,热水已然准备妥当,请皇上移步前往。” 说罢,只见乾隆小心翼翼地伸出双臂,仿佛怀中所抱之人,乃是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一般,轻轻地将萧云揽入怀中,他迈着沉稳而又缓慢的步伐,朝着沐浴之所徐徐行去。 踏入浴室,那弥漫的水汽宛如一层轻纱,朦胧而迷离,在这氤氲的雾气之中,乾隆微微俯下身来,目光专注且深情地凝视着自己身躯之上那一处处仿若红梅绽放般的艳丽斑痕,这些痕迹犹如精美的画作,印刻在他的肌肤之上,诉说着方才那场激情缠绵的故事。 乾隆情不自禁地轻声开口道:“云儿,这天下间,也唯有你才有这般胆量,如此对待朕。” 言语之间,既有几分戏谑,更多的却是无尽的宠溺。 历经数次如此亲密无间的接触之后,萧云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羞怯之态,反倒变得越发胆大妄为起来。 此刻,她仰起那张娇美如花、明艳动人的面庞,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宛如春花绽放。 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含情脉脉地望着乾隆,柔声细语地询问道:“那么,弘历可还喜欢?” 乾隆闻听此言,脸上顿时漾起层层宠溺的笑意,恰似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丝丝涟漪,一圈圈地扩散开来,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只要是你,朕自是满心欢喜,爱不释手。” 待乾隆和萧云沐浴完毕之后,乾隆又抱着她回到了养心殿的卧房,将她如稀世珍宝般妥善安置,他们两个又缱绻低语了好一会儿,才在彼此的温存中渐渐进入梦乡。 慈宁宫 太后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久久都不能入眠,心中被万般思绪缠绕着,自那日与皇帝闹得极不愉快后,皇帝竟真的狠心至此,一个月来,一次都不曾踏入她的寝宫,太后心里再清楚不过,这般僵持下去,绝非长久之计! 想起萧云,太后是打从心底里瞧不上她,甚至是鄙夷她,可皇帝却对她情有独钟,宠溺有加,她又能怎样呢? 她必须要寻个机会来缓和一下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或许皇帝的寿诞便是一个极好的转机。 在太后眼中,于女子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子嗣,只要那萧云无法生育,皇帝就算再如何宠爱她又能如何呢? 她那般莽撞的性子,又能教养出怎样的孩子呢?只是这件事断不能由自己来做,否则一旦被皇帝察觉,必定会伤了母子间的情分,后宫嫔妃众多,想必自会有人愿意为她效命。 太后思忖至此,嘴角微微扬起,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她已然打定主意,决定改变策略,表面上佯装接纳萧云,实则在背地里暗暗谋划下手。 第79章 萧云生辰 太后开始频繁地将嫔妃们传唤进慈宁宫,可奇怪的是,她并未召见皇后与令妃,她深知这两人于她而言并无益处,而她更多宣召的,是那些位分较低的嫔妃。 无人知晓在那慈宁宫内,她们究竟在密谋着何事,只看到每每有嫔妃自慈宁宫走出,她们的眉眼间都含着一抹笑意,那笑意中似藏着无数的秘密,让人捉摸不透。 但唯有郭贵人,当她步出那宫门时,却是一脸的愁苦之态,那愁容仿佛是一朵乌云,笼罩在她的面庞上,挥之不去,她的心中,仿佛压着一座沉重的大山,让她难以喘息。 诸位嫔妃心中皆已洞悉太后的深意,知晓太后是要她们在皇上的寿宴上施展浑身解数争宠,以期分去萧妃所受的恩宠荣光。 这其中,有那么一些嫔妃,头脑不甚明晰,自以为是地觉得有了太后的倚仗,便有了与萧妃一较高下的资本。 郭贵人与愉妃同住在永和宫,当愉妃得知此事后,兴奋得好似心中燃起了一团火,难以自抑。 然而,郭贵人心里却如明镜一般,她深知这绝非一件易事,必须得想法子避开才行,诸位嫔妃心思各异,百转千回,各有各的盘算。 太后的这番举动,自然也没能逃过令妃的法眼,尽管太后并未宣召她,可她自有渠道知晓内情。 此时,腊梅静静地站在一旁,轻声问道:“娘娘,您说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萧妃娘娘呢?” 令妃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语气淡然地说道:“不必了,任凭这些人如何折腾,在皇上那里都不会有任何回应的,又何必再去给她徒增烦恼呢?” 腊梅听了,心中仍有疑惑,不解地追问道:“娘娘就这么确定皇上能不为所动吗?毕竟后宫的嫔妃们姿容各异,有的丰腴,有的苗条,且个个身怀才艺。” 令妃笃定地说道:“皇上这次是动了真心,旁人在他眼中都不过是匆匆过客罢了,再怎么费尽心思也是枉然,不然你就等着瞧吧,待到寿宴之时,会有多少人铩羽而归。” 腊梅向来对自家主子深信不疑,于是便也不再多言,令妃重新拿起书籍,继续翻阅着,她的心中倒是对寿宴之日充满了期待,毕竟这宫中平淡无趣,有人愿意为她表演,她自是乐意观赏的。 在乾隆寿宴即将来临之际,所有人都在为这场盛宴忙碌地筹备着,然而乾隆的心思却全然不在寿宴上,而是牵挂着萧云的生辰。 那一天,阳光透过重重宫闱洒下斑驳光影,乾隆早早就起身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他全神贯注、一丝不苟,以其过人的智慧和决断力迅速将所有事务一一安排妥当。 待诸事落定后,乾隆稍作休憩,随即步履轻快地朝着萧云所在之处走去,当他来到萧云面前时,那张平日威严冷峻的面庞此刻却流露出无比的温柔与宠溺。 他轻声细语地对萧云说道:“云儿,朕一会带你出宫。” 萧云闻听此言,不禁微微一怔,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她不解地望向乾隆,好奇地问道:“好好的出宫做什么?” 就在这时,只见乾隆嘴角轻轻上扬,微微一笑,然后不着痕迹地向身旁的小路子使了一个眼色。 小路子心领神会,立刻恭敬地上前一步,双手稳稳地端上了一碗还冒着腾腾热气的面条。 乾隆转头看向萧云,目光如水般柔和,其中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爱意,他凝视着萧云,缓声道:“把它吃了,但记住千万别咬断。” 此时的萧云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恍然大悟——原来今天竟是自己的生辰!她双颊微红,略带羞涩地娇嗔道:“弘历,你不说我都给忘。” 乾隆见状,爱怜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萧云的秀发,语气轻柔地安慰道:“无妨,朕记得便足矣,你向来喜爱热闹,朕特意带你出宫去游玩一番,让你尽情享受这难得的欢乐时光。” 听到这里,萧云满心欢喜,宛如春花盛开般笑靥如花,她眨动着灵动的大眼睛,兴奋地提议道:“弘历,那要不咱们也叫上紫薇一同去吧?有她相伴定会更有趣!” 乾隆缓缓地摇了摇头,深邃而饱含深情的目光凝视着眼前人,轻声说道:“紫薇的生辰礼朕已然差人送过去了,今日朕只想与你二人共度这美好时光,不愿有任何旁人来叨扰。” 话音刚落,只见萧云那白皙娇嫩的面庞瞬间泛起了一抹娇羞的红晕,宛如天边绚丽多彩的云霞般迷人,美不胜收。 她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乾隆炽热的目光,用略带羞涩的语气回应道:“好,那便依你所言,只我们两人好好过。” 随后,萧云满心欢喜地享用起面前的面条,每一口都吃得津津有味,待她将碗中的面条一扫而空之后,她与乾隆一同换上了轻便的常服,携手走出宫门。 他们决定以骑马这种潇洒自由的方式出行,萧云轻盈地跃上马匹,乖巧地坐在马后的位置上。 她伸出一双玉臂,温柔地环抱住乾隆坚实有力的腰身,而后轻轻扬起头,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乾隆俊朗的侧脸,娇声催促道:“弘历,再快一些,我好想亲身感受一下雪点雕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我可从未体验过如此快速的骑行呢!” 乾隆听闻此语,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微笑,他双腿稍稍用力夹紧马腹,胯下的骏马犹如一支离弦之箭,带着两人疾驰而出,向着城外的广阔天地飞奔而去,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这世间所有的束缚与阻碍。 他们沿着道路前行,一路上,清风拂面,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萧云兴奋地指着远处的山峦,与乾隆分享着她的喜悦;乾隆则微笑着倾听,时不时回应着她的话语,眼神中满是宠溺。 他们就这样在郊外的风景中穿梭,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时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他们的存在而变得更加绚丽多彩,充满了诗意与浪漫。 第80章 山顶观星 乾隆策马奔腾,肆意地在旷野上驰骋了许久之后,终于勒住缰绳,让雪点雕停了下来,随后,他温柔地牵起萧云的手,两人一同在郊外那宁静的小路上漫步。 在这难得的静谧时光里,乾隆含情脉脉地看着萧云,轻声说道:“云儿,我带你去集市逛逛吧,那里热闹非凡,待到晚上,朕还有个特别的地方想带你去。” 萧云自然心领神会,她知道乾隆定是为她准备了惊喜,心中满是期待。 他们来到了热闹的集市,乾隆细心地为萧云挑选着她最爱的各种零嘴,两人手牵手,一边品尝着美味,一边观赏着精彩绝伦的杂耍表演,说书人那绘声绘色的讲述,更是让他们沉浸在故事的世界里,流连忘返。 不知不觉,太阳已渐渐西斜,乾隆和萧云在外面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乾隆竟带着萧云上了山,只见乾隆神秘地做了个手势,刹那间,天空中烟花璀璨,绚丽多彩,如梦幻般美丽。 萧云心中清楚,即便乾隆贵为皇帝,这烟花也不是轻易能燃放的,除非是在重大的节日里才会有这般景象,看着这漫天绚烂的烟花,萧云的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之情。 就在此时,只见乾隆缓缓地伸出右手,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他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轻轻地打开之后,里面躺着一支经过精心雕琢而成的玉簪,这支玉簪通体洁白如雪,温润如玉,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乾隆面带微笑,眼中满含深情地注视着眼前的萧云,然后轻轻地将玉簪递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缓缓地开口说道:“云儿,这可是朕生平第一次亲手制作这样的物件,手艺或许还有些生疏和粗糙,希望你不要太过嫌弃,多多包涵一下。 从今往后,朕每年都会为你亲自打造一件,并且朕一定会加倍努力,不断磨练自己的技艺,争取做得越来越好。” 萧云闻言,目光立刻被那支玉簪吸引住了,她定睛仔细看去,发现这竟然是一支造型别致的燕子形状的发簪。 整支发簪都是用最上等的玉石雕刻而成,不仅质地温润细腻,而且上面还能够清晰地看到制作过程中留下来的点点痕迹。 这些痕迹虽然并不完美,但却让这支发簪显得更加独特和珍贵,因为每一处痕迹都深深地蕴含着乾隆对她的浓浓情意。 萧云不禁心头一热,脸上泛起了一抹娇羞的红晕,她微微地将头向前伸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撒娇的意味,娇嗔地对着乾隆说道:“你来帮我把它戴上吧。” 乾隆见状,嘴角扬起了一抹宠溺的笑容,他伸出左手轻轻抬起萧云如丝般柔顺的秀发,右手则稳稳地握住那支玉簪,极其轻柔地将其缓缓插入了萧云的发间。 当玉簪完全固定在发髻之上后,乾隆放下双手,后退一步,细细端详起萧云来,片刻之后,他由衷地赞叹道:“云儿,真是太美了!这支发簪戴在你的头上简直如同画龙点睛一般,恰到好处。” 听到乾隆如此夸赞,萧云满心欢喜,她伸手搂住乾隆的脖子,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俏皮地追问道:“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这发钗好看,还是我更好看?” 乾隆微微一笑,随即俯身凑到萧云的耳畔边,柔声细语地回答道:“当然是都好看,不过要论起来,却是这发钗因为有了你才变得更加好看。” 萧云缓缓地凑近乾隆的耳畔,声音如丝般轻柔:“弘历,今晚我们就不回去了,留在这里,好吗?” 平日里的云儿,一直是那般保守矜持,只有那一次,在郊外河边,从那以后即便乾隆软语相哄,她也未曾有过如此大胆直接的举动。 而今日,萧云再次主动提及,这让乾隆的心中如燃起了一团火焰,炽热而又兴奋,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猛地将萧云拥入怀中,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乾隆的吻热烈而又霸道,带着无尽的渴望与深情,他的唇如火焰般滚烫,轻轻触碰着萧云的唇,先是温柔地摩挲,继而如狂风骤雨般狂吻起来。 他的舌尖灵活地撬开萧云的牙关,与她的舌头热烈地交缠在一起,彼此的津液在口中交融,散发出醉人的芬芳。 萧云微微颤抖着,热烈地回应着乾隆的吻,她的双手紧紧地环抱着乾隆的脖子,仿佛要将他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两人的呼吸急促而又紊乱,心跳如擂鼓般响亮。 乾隆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轻声问道:“云儿,你是否想要观赏那璀璨的星空呢?” 萧云自然心领神会,她那如水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轻轻地点了点头。 乾隆迅速而又优雅地褪去自己的衣衫,如同解开一段神秘的面纱,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铺在地上,仿佛在为他们的爱巢铺上一层柔软的绒毯。 随后,乾隆的手指如蝴蝶般轻盈地舞动,轻柔地褪去萧云的衣物,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为他们而静止。 两人瞬间便坦诚相对,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彼此面前,如同两颗闪耀的星辰,在这漆黑的夜幕中交相辉映。 萧云仰望着那浩瀚无垠的星空,一颗颗闪烁的星星如同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那深邃的夜幕中。 乾隆则深情地凝视着萧云,她那美丽的面容在星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迷人,仿佛是从天上降临的仙子。 他们两个在这宁静的夜晚中,一边赏着星空,一边沉浸在对鱼水之欢的期待中。 在这美妙的时刻,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有萧云的轻声呢喃,有乾隆的温柔低语,还有两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这些声音融合在一起,仿佛构成了一首优美的乐章,让人心情甚是愉悦,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他们而沉醉,为他们的爱情而欢呼。 第81章 偶遇愉妃 学士府 紫薇可是收到了乾隆送来的琳琅满目的绫罗绸缎,那绸缎如彩云般绚烂,如丝雨般柔软,还有那耀眼夺目的金银玉器,堆在一起仿佛一座熠熠生辉的宝藏。 最近这些时日,尔康总是归家甚晚,甚至连自己的生辰都未能与之相伴度过,皆因乾隆生辰将近,尔康肩负着接待外族来客的重任。 这一日,紫薇耐心地等待着尔康归来,待他终于踏入家门,紫薇便将那藏族公主卓玛央吉与萧云发生冲突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尔康。 尔康听闻后,眉头微微皱起,满是疼惜地对紫薇说道:“紫薇,你莫要忧心,切莫听信那些虚妄之言,此生有你在我身旁,便已足够。 我已严正警告过她,莫要再对我纠缠不休,怎料她竟还去找了你,此事是我处理得不够妥当。 皇阿玛的生辰转瞬即至,待皇阿玛过完生辰,她也该回她的故土了,届时,咱们便无需再为此事烦扰。” 紫薇轻轻颔首,柔情似水地说道:“你快些休息吧,这些时日你实在太过辛劳。” 尔康心中满是感慨,觉着紫薇是那般温柔体贴、心地善良至极,若是换做其他女子,怕是早已与他大吵大闹起来了。 他由衷地感谢上苍,亦感谢皇阿玛为他赐婚。 尔康缓缓地从他那宽大的袖口之中,极为小心地拿出了一个精美绝伦的盒子,那盒子仿佛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随后,他温柔且深情地将盒子递到了紫薇的面前,轻声说道:“紫薇,这些时日我实在是太忙了,都没能好好陪你,生辰快乐!” 紫薇的心中原本还存有一丝疑虑,以为尔康已经将她的生辰忘却了,然而,当她听到尔康的话语时,那一丝疑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与惊喜。 她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她本来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她也明白尔康最近确实是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她并不想给他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紫薇带着些许期待,缓缓地打开了盒子,在那一瞬间,一道璀璨的光芒从盒中迸发而出,晃得紫薇有些睁不开眼。 待她定睛一看,只见一只晶莹剔透、成色极佳的玉镯子静静地躺在盒子里,那镯子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紫薇将镯子缓缓套在手上,那冰凉的触感让她心中涌起阵阵感动,她忍不住抬起头,深情地望向尔康,轻声说道:“我很喜欢。” 尔康则将紫薇紧紧拥入怀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与爱意。 他戏谑地说道:“那夫人是不是该用实际行动表达一下谢意呢?” 紫薇早已明白了尔康的心思,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犹如天边的晚霞般美丽动人。 她含羞带怯地说道:“这些时日你接待那些外族已经很累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等他们走了以后,咱们再……” 尔康却打断了紫薇的话,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就算再累,陪夫人的精力还是要有的呀。” 说着,尔康便迫不及待地封住了紫薇的唇,那吻热烈而深沉,仿佛要将紫薇的灵魂都吸走一般。 在这热情的拥吻中,两人缓缓褪去彼此的衣衫,窗外的月色正好,洒在窗前,那柔和的月光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轻纱。 屋内则是一片欢愉的景象,弥漫着浓情蜜意,紫薇与尔康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美妙的乐章。 山上 乾隆拥着萧云,他们闹腾了许久,乾隆实则早有打算,在那山间有一座静谧的木屋,屋内热气腾腾的水早已备好,各种衣物也都整齐地摆放着。 乾隆轻柔地抱着疲惫不堪的萧云,向着那木屋走去。 在木屋里,乾隆帮萧云沐浴更衣,而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两人相依相偎,沉沉睡去。 待第二天,乾隆因要上早朝,便又抱着还在睡梦中的萧云回到宫中。 萧云在中途曾迷迷糊糊地醒来一次,但当她看到乾隆就在身旁,那安心的感觉让她又沉沉睡去。 乾隆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在养心殿内寝殿的床榻上,随后转身去更换朝服,准备上朝。 乾隆出宫且夜不归宿这件事,尽管做得极为隐秘,但终究还是被一些人察觉。 后宫的嫔妃们对此嫉妒得眼睛都快红了,甚至有人亲眼目睹皇上将那萧妃娘娘抱了回来。 宫里本没有为萧妃准备生辰宴,其实令妃曾向皇上请示过此事,但皇上说他自有安排,所以也就没有准备。 其他嫔妃自然也不可能去恭贺她的生辰,倒是令妃送上了一份精致的礼物。 在这后宫之中,所有的人都暗暗较劲,都想在乾隆的生辰宴上使出浑身解数,吸引他的目光,以此来争宠。 养心殿 萧云悠悠醒转过来,用过膳后,她换上了常服,正准备前往御花园散散步,舒缓一下心情。 哪曾想,她竟在御花园中意外地碰见了愉妃和欣荣这对婆媳,萧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烦闷之感,只觉得有些晦气,她下意识地转头,想要离开这个让她不悦的地方。 然而,愉妃却抢先一步开口说道:“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算是被封为了妃位又能怎样?还是一样的没教养、没规矩!” 萧云本不想与她计较太多,毕竟她也不想惹是生非。 但愉妃竟然主动挑衅,那她也绝不会退缩,萧云迈步朝着石凳的方向走去,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说道:“原来是愉妃娘娘,我还以为是哪个不知礼数的宫女在这乱嚼舌根,一点教养都没有。” 愉妃如今对于萧云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曾经萧云什么身份都没有,可以随意拿捏。 可现如今却大不相同了,皇上的册封圣旨已经传遍六宫,萧云和她一样,都是正儿八经的一宫主位了。 愉妃就是看不惯萧云那副狐媚的模样,她更是担心萧云会生出孩子来,影响到她的五阿哥。 第82章 以势压人 曾经,欣荣曾对她和紫薇恶语相向,出言侮辱,而如今,她也丝毫不介意借助自己的身份来压压欣荣,“这官保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吗?见到我都不知道行礼?” 欣荣在萧云的呵斥下,脸上顿时浮现出羞愧的神情,她恭敬地行了一个标准而又规范的礼仪,“见过萧妃娘娘。” 萧云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以权势压人,竟让她觉得如此畅快,如此过瘾,她心中暗自得意,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她一眼便看穿了欣荣那满脸的不甘与无奈,心中更是得意万分,但她也明白,这一切都归功于自己的男人有本事,“免礼!” 愉妃自然是知道萧云生辰的,可她却只顾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留意到乾隆带着萧云出宫去过生辰了。 她还洋洋得意地嘲讽道:“就算是妃位又怎样?皇上不照样不把你放在心上。” 萧云听了愉妃的话,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地问道:“你此言何意啊?” 愉妃趾高气昂地说道:“昨日是你的生辰吧?你不知道吧,那令妃生辰和本宫生辰,皇上可都是大肆操办的,可昨日你生辰,本宫怎么没听说皇上在哪个宫殿宴请何人?” 欣荣听了愉妃的话,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得意之情,她原本还以为皇阿玛有多宠她,原来也不过如此,可能只是喜欢她的身体而已,并没有动真心。 萧云听了以后,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故意晃了晃头,对愉妃说道:“愉妃娘娘,看我这燕子发钗如何?” 愉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你已经是一宫妃位,这玉倒是不错,可这手工也太糙了些,亏得你还眼巴巴地带出来,你也不嫌丢人。” 萧云伸手将额头上插着的发钗拔了下来,“你说的对,弘历手艺是不太好,那是因为这是弘历第一次动手,我不嫌弃,他说了,以后会努力给我做更好的,昨日的确没大摆宴席,他只和我两个人过了生辰,他还缠人缠得紧。” 此言一出,愉妃瞬间觉得窘迫不堪,脸上满是尴尬的神色。 嫔妃过生辰,举办宫宴,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流程。 可皇上竟亲手为萧云准备礼物,还带她出宫去过生辰,这无疑表明皇上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呀。 这狐媚子,竟还大言不惭地说皇上缠着她,真是气煞人也! 愉妃蓦然忆起那一天皇上叫了九次水的事情,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难以抑制。 这狐媚子就知道魅惑男人,她那娇弱的身子能承受得住吗?就不怕死在床上吗? 萧云满心疑惑,不明白愉妃为何对自己怀有如此强烈的恶意,昔日她不喜自己与永琪在一起玩闹,是担心自己把他儿子带坏,这还情有可原。 可如今自己已嫁与弘历,她怎的对自己的敌意有增无减呢?萧云百思不得其解,便也不再去想,反正她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想必愉妃娘娘也渴望与弘历缱绻缠绵吧,只可惜没那个机会罢了,弘历,整日缠着我索要,把我都累坏了。 今日,我难得来到御花园观赏风景,欣赏鲜花,却未曾想会在此与你相遇,早知你在此,我便不来了。” 愉妃被萧云的话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狐狸精。” 萧云则显得淡定自若,“愉妃娘娘,你出身大家闺秀,可真还不如我这没规矩的宫外之人,我可不曾骂过你一句,你却口口声声骂我狐狸精,你这教养可真是不敢恭维,你们继续赏花吧!我不陪了!” 言罢,萧云便施施然离去,留下愉妃在原地气得直跺脚,而她们婆媳二人心中各有各的烦闷与苦恼。 养心殿 当萧云归来之时,乾隆正稳坐于主殿内,专心致志地批阅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抛诸脑后。 萧云归来,可丝毫没有去告状的念头,她那兴奋的面庞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她兴致勃勃地向乾隆倾诉着她的“辉煌战绩”,将她如何将愉妃和欣荣怼得哑口无言的场景,描绘得栩栩如生。 在她的讲述中,不经意间提及了欣荣曾嘲讽她和紫薇没教养一事,“弘历,我此前从未有过这般感受,权势这东西,当真是妙不可言啊! 今日,当看到欣荣向我屈膝行礼时,我的心中满是畅快之意,还有那愉妃,她总是阻止永琪与我和紫薇一同玩耍,生怕我们会把她那宝贝儿子给带坏了。 可你看她为永琪所选的福晋,你瞧瞧,那是个什么货色?与我和紫薇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你说是不是呢?” 乾隆面带微笑,倾听着萧云的滔滔不绝,那宠溺的眼神仿佛能融化一切。 他温和地说道:“对,朕的云儿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无人能及,欣荣算得了什么?那愉妃也是个没脑子的,咱们不与她一般见识。”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心中如饮了蜜一般甜,她主动献上了一个香吻,然而,乾隆被她这一举动撩拨得心旌荡漾,哪里还顾得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 他一把将萧云抱起,放在龙案上,就在这养心殿的御书房内,想要迫不及待地将她占有。 萧云不过是心怀着与乾隆亲昵拥吻的念头罢了,从未料想过其他,她可不愿因此真的成为那被人诟病的祸国妖妃!于是,萧云试图推着乾隆,想要挣脱他那炽热的怀抱。 但乾隆却如磐石般纹丝不动,他那充满情欲的声音,仿若带着魔力一般,在萧云耳畔响起,“云儿,朕想你了,情难以自抑!给朕,好吗?” 在这青天白日之下,本就已让萧云羞赧不已,更何况还是在这庄重威严的御书房内,这让萧云更是有些局促不安。 然而,乾隆根本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他霸道地吻上了萧云的唇,那炙热的吻如烈火般燃烧着她的灵魂。 同时,乾隆的手轻轻探出,缓缓褪去萧云的衣衫。 第83章 降了位份 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在了庄严肃穆的御书房内!乾隆竟然与萧云在此地毫无顾忌地尽享夫妻间的亲密之事。 只见乾隆稳稳当当地端坐在那张象征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面带微笑地呼唤着萧云主动。 而萧云亦是娇羞万分,但又难抵心中情潮涌动,两人紧紧相拥,热烈缠绵,尽情享受着这美妙时刻所带来的独特愉悦感受。 也许正是由于这御书房向来是处理国家大事、商议朝政要务之所,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为了二人纵情欢乐之地。 这种反差让他们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刺激和满足,乾隆与萧云沉醉其中,全然忘却了周遭一切。 紧接着,乾隆更是一把将萧云娇柔的身躯压倒在了那张宽大厚重的龙案之上。 萧云此刻已然意乱情迷,玩得忘乎所以,情不自禁地发出阵阵喘息之声,而这勾魂摄魄的呻吟声,透过紧闭的房门,传到了门外守候的小路子耳中。 小路子听闻此声,不禁面露苦笑,心中暗自思忖:“咱家这位万岁爷,近来真是愈发无所顾忌啦!”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知肚明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赶忙吩咐手下人速速准备热水等物事,以备皇上和萧妃娘娘事后享用。 与此同时,守在门外的那些个小太监们,其中不乏未曾净身之前也曾有过身为男子的快乐。 他们听到屋内传出如此销魂蚀骨的声响,一个个皆是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好在这些小太监们久居宫廷,在御前侍奉多年,多少练就了一些处变不惊的定力,尚能强自镇定下来。 然而,那若有若无的暧昧氛围依旧萦绕在空气之中,久久不散...... 良久之后,乾隆那带着情动余韵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备水。” 紧接着,乾隆温柔地将萧云抱入怀中,前往沐浴之所,细心地为她洗净身上的痕迹,又轻柔地为她换上干净的衣衫,最后将她安放在养心殿内殿的床榻之上。 乾隆自己则换上了一身素雅的常服,只见他面容冷峻,双眸中寒意逼人,用冰冷至极的语气说道:“传旨,愉妃礼仪有失,降为嫔位,罚半年俸禄,抄写心经百遍。 那欣荣举止乖张,教养不佳,罚她禁足三月,抄写宫规千遍,且在此期间,永琪不得见她。” 小路子听闻此言,心中暗暗吃惊,皇上这惩罚可真是严厉,明明知道那五福晋心心念念想要个孩子,如今这般不许五阿哥与她亲近,她又如何能有身孕呢?但他哪敢多言,只是低头恭敬地应道:“奴才遵旨。” 永和宫 欣荣与愉妃浑然未觉责罚即将如暴风雨般袭来,仍在那儿热火朝天地为乾隆的寿宴精心筹备着,永琪望着她们俩,只觉脑袋一阵胀痛。 愉妃将永琪唤至身前,又是一顿数落与叮咛,“你要多亲近欣荣,好早日让本宫抱上外孙。” 永琪无奈地敷衍道:“好,额娘,儿子知道了。” 恰在此时,小路子不紧不慢地踱步而来,这一下倒解了永琪的围。 只听小路子缓缓开口道:“皇上有旨。” 此言一出,永和宫众人如惊弓之鸟般,齐刷刷地跪地,小路子将乾隆的口谕宣读完后,愉妃和欣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欣荣万万没料到那萧妃在皇上心中的分量竟如此之重,心中暗恨不已,真是可恶至极!但她表面上却故作镇定,不露分毫。 而这愉妃却已按捺不住,歇斯底里地叫嚷道:“那狐狸精竟然跑到皇上面前去告状!” 欣荣连忙扯了扯愉妃的衣袖,又向小路子的方向瞥了一眼,愉妃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若是将这些话传入皇上耳中,恐怕就不只是降为嫔位这般简单了。 愉妃赶忙命宫女拿来银子,递给小路子,“路公公莫往心里去,本宫只是一时失言。” 小路子却摆了摆手,拒绝了这银子,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皇上心中的人是谁他再清楚不过了,他可不傻,还是离永和宫远点儿为好。 小路子说道:“愉嫔娘娘可要慎言,毕竟祸从口出,这银子就不必了,咱家御前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待小路子离去后,愉嫔又开始大骂小路子,“狗奴才,势利眼!” 永琪本想劝解愉嫔几句,可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永琪不敢想象自己未来的生活是否会一直这般混乱不堪。 可他又能如何呢?一个是生他的额娘,一个是他将要与之共度一生的女人,他越想越烦闷,越想越心乱。 不过皇阿玛下旨,三个月内不许他碰欣荣,这倒让他有了一丝意外的惊喜,永琪快步离开了永和宫的主殿,只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此刻,愉嫔怒目圆睁,那眼神仿佛要将欣荣生吞活剥一般,她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这蠢货!没事去招惹那狐媚子作甚?如今倒好,连累了本宫!” 欣荣心中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她满腹的冤屈无处诉说,明明是愉嫔冒犯了萧妃,自己才是那无辜被牵扯进来的可怜人。 可如今,愉嫔却信口雌黄,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曾经,欣荣对五阿哥寄予了厚望,在她眼中,五阿哥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于是,她费尽心思,用尽手段,才求得这门亲事,然而,婚后的生活却与她的憧憬大相径庭。 如今,欣荣也开始懊悔不已,她不禁扪心自问,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选择。 面对如此愚不可及的愉嫔,她真的担心日后还会被其连累,更何况,永琪对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如今皇阿玛竟下旨,三个月内不许永琪触碰她,那她又如何能怀上孩子,为自己找个依靠呢?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欣荣感到无比的绝望与无助,她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找不到一丝光明的出路。 愉嫔怒视着欣荣,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只见她厉声喝道:“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还不赶紧给本宫跪下,在此处跪足一个时辰!不然不许起来!” 第84章 逗弄云儿 欣荣听闻此言,双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与难以置信,她微微张开口,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可最终却只是化作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在这后宫之中,她深知忤逆愉嫔的后果是多么严重。 此时的愉嫔,脸上满是不屑与鄙夷,她轻蔑地瞥了欣荣一眼,在她的心中,理想的儿媳就应该是对她恭敬顺从、言听计从的。 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她那强烈的掌控欲和虚荣感,正是因为欣荣听话自己才选了,她不许她的儿媳违逆她的意思! 随后,愉嫔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只留下欣荣孤独地跪在冰冷的大殿之中。 欣荣就那样静静地跪着,久久没有言语,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若失去了灵魂一般。 或许她是在感慨命运的捉弄,亦或是在思念曾经的自己,在这勾心斗角的后宫里,她不得不学会坚强,学会隐忍,在这漫长而又艰辛的道路上,苦苦挣扎前行。 坤宁宫 皇后正静静地端坐在佛像前,虔诚地礼佛,她手中的木鱼有节奏地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与那喃喃的诵经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悠扬的乐章。 容嬷嬷则静静地伫立在一旁,恭敬地陪伴着皇后,“皇后娘娘,刚才传来消息,愉妃因为得罪了萧妃被皇上降了位份变成了愉嫔。” 然而,皇后听闻此事后,手中敲木鱼的动作依旧平稳而坚定,没有丝毫的停顿与慌乱。 她那淡然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宫殿中响起:“这些事已与本宫无关,如今,本宫只想心无杂念地礼佛,悉心呵护十二阿哥,看着他茁壮成长,直至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至于其他的纷纷扰扰,本宫已无心过问。” 容嬷嬷听闻皇后的话语,心中暗自思忖着,她明白,即便皇后娘娘自己选择不争,但为了十二阿哥的未来,她也必须要有所行动,然而,在这表面的平静之下,容嬷嬷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但她的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份恭敬与顺从,轻声说道:“奴婢知道了,不打扰娘娘礼佛了。” 说罢,容嬷嬷缓缓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去。 延禧宫 令妃轻柔地哄着永琰,她的心中如明镜般澄澈,所谓礼教不好,不过是皇上随意编造的借口罢了。 想那从前的愉妃,对萧云就颇有成见,如今皇上的心思更是显而易见,竟将她降为了愉嫔。 从今往后,愉嫔再见到萧云,就必须得行礼了,若她胆敢有违,那便有了更多责罚她的由头。 而愉嫔曾经仗着生了个优秀的儿子,就这般张狂,可她若继续这般肆意妄为,恐怕她的儿子也会逐渐与她疏离。 她还自认为给永琪找了个好福晋,却不曾细想那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家宅不宁,她往后有的是苦头要吃。 想到此处,令妃低头看向怀中的永琰,缓声说道:“往后咱们找福晋,一定要找品性纯良的,即便家世稍逊一些也无妨,额娘不会挑这个。” 永琰此刻对福晋的含义还懵懵懂懂,但他乖巧地顺着令妃的话应道:“好,好呀。” 那稚嫩的童音,逗得令妃满脸都是愉悦的笑容,随后,令妃又与永琰嬉戏了好一会儿,延禧宫中回荡着欢声笑语,那温馨的场景,仿佛能让时光都为之停留。 养心殿 萧云悠悠转醒,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那姿态如弱柳扶风,她全然不知,因着她的无心之言,后宫已是风云变幻。 她打了个哈欠,不经意间看到自己身上只着单薄衣衫,便匆忙起身,迅速穿好衣服后走了出来。 彼时,乾隆正稳坐于龙椅之上,神情专注地批阅着如山的奏折,看着乾隆那专注的模样,萧云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绯红,思绪也飘回到了方才那旖旎的场景。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乾隆似有所觉,放下了手中的朱笔,转头望去,只见萧云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乾隆缓缓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萧云,还未等萧云完全反应过来,乾隆已来到了她的身前,在她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你这是在回味何事?”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发现乾隆已近在咫尺,她慌乱中说道:“我没想我们刚才在龙椅上那欢爱的事情。” 此言一出,乾隆不禁仰头大笑起来。 萧云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乾隆却轻柔地将她的手拿下,带着几分戏谑说道:“云儿若想捂住嘴,朕自会帮你。” 萧云还沉浸在惊讶之中,未及反应,乾隆的吻已如雨点般落下,覆在了她的唇上,的确,这也算是帮她捂住了嘴,只是这并非她所期待的方式。 乾隆察觉到萧云的心不在焉,更是加深了这个吻,让萧云彻底沉沦在这缱绻的氛围之中。 良久之后,萧云被乾隆那热烈的吻弄得呼吸急促,面色如天边的红霞般艳丽,她在乾隆胸前轻轻推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乾隆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 萧云见状,心中一急,忙不迭地开口喊道:“弘历,万万不可!” 乾隆其实原本并未有什么出格的念头,然而看到她那娇俏羞怯的模样,心底不禁涌起一股想要捉弄她一下的冲动来,于是嘴角微微上扬,故意装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问道:“哦?不可以什么呢?” 萧云闻言,双颊顿时飞起两朵红霞,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低垂着头,声若蚊蝇地嗫嚅道:“咱们方才已然......已然那般亲密数次了,实在是不能再继续下去啦。” 乾隆听后,哈哈一笑,眼中满是戏谑之意,调侃着说道:“朕知晓了,朕本来也未曾想过要如何,只不过倘若云儿你真心诚意相邀,朕倒也未尝不可考虑一二。” 话音未落,萧云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惊慌失措地伸手捂住了乾隆的嘴巴,连连摇头否认道:“没,绝对没有!” 乾隆见状,轻轻拉下她的玉手,微笑着安抚道:“好,莫要慌张,来陪朕批阅一会儿奏折吧。” 说着,他便拉起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缓缓朝着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走去。 第85章 乾隆生辰 待到二人刚刚落座,萧云却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一般,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整个身子都显得有些僵硬,神色间流露出些许不自在,而那原本白皙粉嫩的脸蛋此刻早已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 只见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地轻声嘟囔着:“那个......我还是到那边的榻上去吧。” 乾隆自然明白云儿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毕竟他们刚才在这龙椅上有过亲密之举,云儿这是害羞了,他也没有强留她在此,“好,那去吧。” 萧云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一直压在心头的千斤重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自在起来。 此刻的她,慵懒地斜倚在榻上,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花般柔美动人,不经意间,她瞥见榻旁的小茶几上摆放着精致的糕点和一本画本。 那诱人的糕点散发着阵阵甜香,而画本则似乎隐藏着无数奇妙的故事等待她去探索,于是,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拿起画本,开始翻阅起来。 与此同时,乾隆的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萧云专注于手中画本的模样,他的心不禁为之所动。 突然之间,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改日一定要跟她在这榻上尝试一下新的……云儿如此迷人,勾人而不自知!”想到此处,乾隆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 然而,乾隆深知不能再这样继续沉迷下去了,毕竟,眼前还有堆积如山的奏折等着他去批阅处理。 若是再不收敛心神,恐怕这些重要事务就要被耽搁了,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将目光从萧云身上移开,重新集中精力投入到工作之中。 乾隆正全神贯注地埋头于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专心致志地批阅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只见那暗卫迅速双膝跪地,“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抬眸一看,即刻认出了这位正是他派往南阳的暗卫。 乾隆摆了摆手,示意其免礼,紧接着,他心急如焚地问道:“大哥可有话让你带回来?” 萧云听闻,心中一紧,立刻从榻上起身,满是期待地望向暗卫。 暗卫则如实回禀道:“萧公子已经收到了礼物,他说关于来京城一事,他会考虑的,并且,他还命奴才将他准备的生辰礼带了回来,让您好好对待萧妃娘娘!” 话音刚落,暗卫便毕恭毕敬地将礼物呈递给了萧云。 暗卫随即悄然退下,萧云定睛一看,眼前竟是两份精致的礼物,不用细想也知道,哥哥终究还是嘴硬心软,不仅为她准备了生辰礼,还为弘历也备了一份。 萧云轻轻打开礼物,其中一份礼物是一枚暗藏机关的武器戒指,这定是哥哥特意为她准备的。 而另一份礼物,则是一块温润细腻的玉佩,弘历对玉的喜爱早已人尽皆知。 不过,哥哥能如此大方地将这珍贵的玉拿出来,精心为弘历打磨成一块玉佩,实属不易,由此可见,哥哥还是认可弘历的。 萧云满心欢喜地将玉佩拿到乾隆面前,俏皮地说道:“这是哥哥给你的生辰礼。” 乾隆自是见识过无数奇珍异宝的,他轻抚着玉佩,只觉触手生温,便知这是极品美玉,他由衷地感慨道:“大哥有心了。” 而萧云则在一旁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枚戒指,乾隆则继续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奏折,那画面,美好得如同一幅诗意盎然的画卷,在养心殿中缓缓展开。 驿馆 卓玛央吉心中满是疑惑与好奇,于是赶忙派了人去打探那日与紫薇在一起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待得知结果后,她不禁大惊失色,原来那女子竟是大清皇帝的新宠,萧妃娘娘。 卓玛央吉的心中瞬间被愤恨与嫉妒填满,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 她自然也听闻过这位萧妃的诸多传奇事迹,用“宠冠后宫”来形容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 在这后宫之中,嫔妃们向来被规矩所束缚,难以轻易出宫,可这位萧妃娘娘却如此肆意张狂。 卓玛央吉站在那里,思绪翻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手下退下,口中说道:“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话音刚落,她的嘴角便扬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那神情中满是怨毒与不甘。 “萧云,是吗?本公主记住你了!敢跟本公主动手,有你好看的!”卓玛央吉恨恨地说道,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恨意,要将萧妃彻底撕碎一般。 她的心中早已对萧云充满了敌意,仿佛与萧云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那模样,就像是一只即将爆发的猛兽,随时准备向猎物发起致命的攻击。 转瞬间,到了八月十三,乾隆生辰的日子,在这一天,乾隆无需上朝理事。 晨曦初现之际,小路子便恭敬地呈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然而,乾隆只是浅尝了几口,便意兴阑珊地放下了筷子。 随后,他与萧云一同用过一些简单的膳食,便准备携手前往太和殿,参加那盛大的宫宴。 萧云的心中涌起了难以抑制的紧张情绪,这可是她首次以嫔妃的身份参加如此隆重的宫宴。 往昔,她不过是这场盛宴的匆匆过客罢了,而如今,她却要以全新的身份置身其中,更让她倍感压力的是,她并不受太后的喜爱,这让她的紧张之情愈发强烈。 乾隆温柔地为萧云换上了华丽的宫装,这套宫装可是乾隆特意吩咐内务府为她精心制作的。 此刻,大殿内已齐聚各方宾客,所有的大臣,甚至外族的使臣都已悉数到场,就连皇后和太后也早早地来到了这里。 可唯独乾隆迟迟不见踪影,太后心急如焚,虽恨不得立刻派人去请,但她也深知如今他们二人的关系有些微妙,便只能无奈地坐在那里,静静等待着。 第86章 太后筹谋 过了一会儿,小太监那尖细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皇上驾到!”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殿门,只见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缓缓步入大殿,萧云看着眼前这众多的目光,紧张得手心都微微出汗了。 乾隆察觉到了她的紧张,轻轻地将自己的掌心贴在她的手上,传递着温暖与力量,萧云这才渐渐地镇定了下来。 所有的人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来到指定的位置上坐下,“免礼!”乾隆那威严的声音响起,所有的人这才起身。 卓玛央吉本以为尔康文武双全,是个难得的夫婿,可如今看到乾隆那英俊的面容,心中更是被迷得如痴如醉。 她越发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今日,她一定要好好地报复萧云,在这华丽的宫殿中,阴谋的种子悄然埋下,只待时机成熟,便要破土而出…… 当乾隆的目光落在太后出现在寿宴上的那一幕时,他的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他深知这是皇额娘主动向他示好,可他却无法轻易放下心中的芥蒂,尽管如此,乾隆也不好直接拂了太后的面子。 他将萧云安置到属于她的位置后,便迈着沉稳的步伐,独自一人来到太后面前,微微弯下腰,恭敬地说道:“儿子见过皇额娘。” 太后对于乾隆的反应,似乎并未感到意外,她面带微笑,温和地说道:“今日是你的寿辰,哀家亲手为你制作了这串手串,它可有着屏气凝神的功效呢。” 太后向来信奉佛教,这手串是用檀香精心制作而成的。 乾隆见状,示意小路子收下了手串,只是他的语气显得有些平淡,“多谢皇额娘。” 太后又怎会感受不到皇帝那隐隐的疏离之意呢?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乾隆,并未多言什么,随后,乾隆便径自坐到了龙椅之上。 而太后与乾隆之间那微妙的氛围,早已被一些心思敏锐之人察觉,然而,大家都心知肚明,选择了保持沉默,仿佛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乾隆稳步来到寿宴现场,一番言辞激昂的致辞后,群臣和外邦使臣纷纷呈上他们精心准备的贺礼。 群臣们的礼物虽说是挖空心思,但与往常年相比,也不过是大同小异罢了。 而藏族公主卓玛央吉款步上前时,她先是恭敬地向乾隆行了一礼,随后启唇说道:“圣主大皇帝,我藏族除了之前所献的礼物之外,还有一件特别的礼物,那便是我自己,我渴望进入后宫侍奉于您,不知您意下如何呢?” 这一番话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在场众人无不惊愕万分,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惊雷击中,呆若木鸡,这藏族公主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乾隆神色依旧从容淡定,然一旁的萧云却心弦紧绷,有了一丝紧张之意,太后本欲开口应允,但思忖片刻后,明白此刻自己不宜表态。 于是太后给愉嫔使了个眼色,愉嫔心领神会,当即开口道:“公主既有此意,那自然是极好,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乾隆心知肚明,卓玛央吉原本对尔康有意,如今却有此举动,想必是因对云儿心怀怨恨而起。 且不说有此缘由,就算没有,他也断不会再收纳任何人进入后宫。 乾隆目光平静,未曾看向卓玛央吉一眼,淡然说道:“这份礼物朕不喜欢,公主若是想联姻,大清儿郎们比比皆是。” 卓玛央吉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本想借此机会挑衅一下萧云,怎料自己反遭重击,颜面尽失。 使臣见势不妙,赶紧将卓玛央吉拉回,连连向乾隆赔不是,甚至还额外多答应了一些本无需付出的东西,乾隆这才作罢,不再追究此事。 紧接着,后宫的嫔妃们和皇子们一一上前,恭敬地献出各自用心准备的贺礼。 但乾隆对这些贺礼似乎兴致缺缺,脸上只挂着淡淡的疏离之意,让人感觉他似乎对所有的礼物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而众人这才惊讶地发现,萧云竟然还没有呈上贺礼,原来,萧云的贺礼被暂放在紫薇那里。 乾隆一直与萧云相伴左右,还未来得及将贺礼取回,所以此刻他也确实没什么可送的。 如今的皇后,整日吃斋念佛,不问世事;令妃则担起了宫中的诸多事务,倒是没人会故意去刁难萧云。 随后,便进入了享受美食的美妙时刻,只见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精品佳肴,宛如一件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冷菜、热菜交替着被端上宴席。 这些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光是闻着就已经垂涎欲滴,更别说那精致的摆盘和独特的风味。 没过多久,教坊司那如梦如幻的歌舞表演便开场了,萧云看得是兴致勃勃,满脸欣喜,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犹如星辰般璀璨。 而乾隆的目光则如胶似漆般黏在萧云身上,一刻也不曾移开,仿佛生怕错过萧云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这可是他与云儿在一起后度过的第一个生辰啊,对乾隆而言,这是个特别的日子,若能随心所愿,他真的宁愿抛下这一切,与萧云共度这美好时光。 但现实却让他无奈,这里不仅有后宫的嫔妃和朝中的大臣,还有来自远方的外国使臣以及其他部落前来贺寿的人,他无法肆意而为,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烦闷,继续在这看似热闹却无比无聊的宴会上煎熬着。 教坊司的舞姬表演结束后,一位王贵人袅袅婷婷地站了出来,她向皇上请安道:“嫔妾给皇上请安,今日是皇上生辰,嫔妾特意准备了一舞献给皇上。” 乾隆连话都懒得说,只是微微颔首示意,那王贵人见此,立刻转身去偏殿换上了一袭艳丽的舞衣,随着悠扬的音乐声响起,她翩翩起舞。 太后端庄优雅地端坐在上方,她的仪态尽显威严与尊贵,她静静地注视着场中的王贵人,那满意的神情在她的脸上悄然浮现。 太后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后宫之中的女子们,总是有那么些不甘于平凡之人,如若今日王贵人这一舞,能赢得皇帝的欢心,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些时日她见过那么多嫔妃,想必总有那么几个能有所作为的吧?”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许,仿佛在期待着什么精彩的事情发生。 第87章 愉嫔被辱 不得不说,王贵人的确是多才多艺,她的舞姿魅惑至极,她轻盈地舞动着,犹如一只艳丽的蝴蝶在花丛中翻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灵动与柔美。 那纤细的腰肢扭动着,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风情,能勾走人的魂魄;那灵动的眼眸流转着,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 那优美的身姿舞动着,如梦如幻,仿佛将人带入了一个神秘而美妙的世界。 可惜乾隆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萧云身上,对王贵人的舞姿视而不见。 而那些使臣们却一个个看得如痴如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痴迷与贪恋,仿佛被王贵人的舞姿勾走了魂儿一般。 王贵人的舞蹈如梦幻泡影般结束了,可这尴尬的一幕却突兀地呈现在众人眼前——竟无人想起要给王贵人赏赐。 乾隆仿若未闻未见,连一丝目光都吝于投向王贵人,自然更不会提及赏赐之事,而皇后虽出席了乾隆的寿宴,此刻却表现得云淡风轻,极为佛系。 王贵人就这般尴尬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这时,太后轻轻开口,象征性地赏赐了她一些首饰,这才稍稍缓解了那令人窒息的氛围。 随后,其他地位较低的嫔妃也纷纷登场,有弹奏着琴音袅袅的,有吹奏着箫声婉转的,还有吟诵着诗句文采斐然的,各种美妙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然而,这些表演在乾隆眼中却如过眼云烟,无一能真正触动他的心弦,倒是让其他使臣们看得如痴如醉,连连赞叹大兴后宫的各位娘娘真是才艺非凡。 就在这时,愉嫔款款走出,只见她面向乾隆,轻声说道:“皇上,臣妾想为您弹奏一曲。” 乾隆眉头微皱,还未等他开口回应,愉嫔又接着说道:“就是当年我们定情的曲子呢。” 乾隆听闻此言,心中并无太大的波澜起伏,但随即,想到什么,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萧云。 当他看到萧云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时,心中不禁一紧,难道云儿吃醋了?乾隆可不想让她心生不悦。 乾隆本想拒绝愉嫔的弹奏请求,但萧云却开了口,“愉嫔娘娘还会弹曲呢!那赶紧谈,我想听?” 萧云的这番话,杀伤力或许并不明显,可那侮辱之意却如利刃般深深刺痛了愉嫔的心。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地将愉嫔从一位嫔妃变成了一个只能弹奏乐曲的角色。 然而,不弹的话,她精心筹备的曲子岂不就这般被辜负了?可若是弹的话,那股憋屈的感觉又实在让她难以忍受。 此刻,愉嫔将那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太后,可太后又怎会在此时开口呢?她还盼望着借助这次寿宴,能稍稍拉近与皇帝之间的距离。 要知道,刚才皇帝已经收下了她的檀香手串,这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小小的慰藉和希望。 随后,愉嫔又将目光转向了乾隆,乾隆那平淡的语气,却如寒冬的冷风般,让愉嫔瞬间感到阵阵寒意,只听他说道:“云儿既然想看,你就弹吧!能博云儿一笑也算是你的价值!” 萧云则挑衅地看着愉嫔,那眼神中仿佛充满了戏谑与得意,似乎在说:“你能奈我何?” 无奈之下,愉嫔只好缓缓坐下,纤手轻扬,开始弹奏起她为乾隆精心准备的曲子。 那曲子初始,如潺潺溪流般轻柔婉转地流淌而出,一个个音符仿佛是灵动的小精灵,在空气中欢快地跳跃着。 继而,曲调逐渐升高,变得激昂热烈起来,仿佛能感受到愉嫔内心的情感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忽而,曲调又转为婉转悠扬,如泣如诉,仿佛在向乾隆倾诉着她的深情与眷恋。 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她的心血与情感,那美妙的旋律如丝如缕,萦绕在耳畔,让人不禁沉浸其中。 愉嫔弹完曲子后,便静静地伫立在那儿,双眸满含期待地望向乾隆,盼望着他能给予些许评价。 她试图用这首饱含深情的曲子勾起他们曾经的美好回忆,然而,乾隆却仿若置身事外,对她的弹奏毫无反应。 而萧云则不慌不忙地从发髻上缓缓拔出一支发钗,递向明月,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你去给愉嫔娘娘,这是我赏她的,至于那曲子嘛,我实在是没太听懂,不过,总不能让愉嫔娘娘白弹了不是,好歹也得赏点什么才行。” 乾隆又怎会不明白萧云这是在故意羞辱愉嫔呢?可他却视若无睹,甚至还补上一刀,“明月等等,那发钗可是朕特意为云儿打造的,价值连城,至于愉嫔的曲子,弹得确实一般,实在是配不上,愉嫔你还是日后再勤加练习吧!” 其实,愉嫔的曲子真的弹得不好吗?并非如此,只是她在乾隆心中毫无位置而已! 王贵人原本因只得到太后的赏赐而心中有些不悦,可看到愉嫔这般遭遇,她那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转而心中一阵窃喜。 至少她还有赏赐可得,而愉嫔却什么都没有,还被皇上如此训斥,这一对比,可真是让人感慨万千。 愉嫔静静地站在那儿,双眸中满是失落与哀伤,她那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此刻已渐渐黯淡无光,仿佛有一层阴云笼罩其上,她的心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疼痛难忍。 那精心弹奏的曲子,如同她破碎的心一般,洒落一地,她的嘴角微微颤抖,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忍着回了属于她的位置。 其他嫔妃见状,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再上前表演了,毕竟,谁都不想落得和愉嫔一样的下场,丢了脸面。 随后,宴会上各种耍乐和戏曲表演轮番登场,一直持续到深夜,乾隆的生辰才算圆满结束。 萧云从紫薇那里取回给乾隆准备的礼物,此时的乾隆已有几分醉意,口中却仍呢喃着云儿的名字,萧云则温柔地搀扶着他,一同回到养心殿。 这一幕,让众多嫔妃心中愤恨不已,却又只能将那份不满与怨恨深埋心底,徒留一声叹息在这奢华的宫殿中回荡。 第88章 是醉是醒 养心殿 乾隆步履蹒跚地踏入养心殿后,那紧紧拽着萧云的手,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一刻也不肯松开。 他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云儿,别生气,朕不喜欢她,不喜欢。” 萧云心里清楚得很,乾隆口中的“她”,想必指的是愉嫔。 萧云试图挣脱乾隆的束缚,想要去为他取醒酒汤,然而,乾隆却固执的很,紧紧地缠着她,那股黏人的劲儿,比他清醒时更甚。 无奈之下,萧云只得呼喊,“来人!” 小路子早已将醒酒汤备好,听到呼唤,便迅速端了上来。 萧云接过醒酒汤,递到乾隆面前,可此刻的乾隆,仿佛被酒精迷失了心智,执拗地不肯喝,还大声叫嚷着:“不要,不喝了。” 萧云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小路子,挥挥手示意他先退下去,接着,她小心翼翼地端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轻轻抿了一小口,含在了嘴里。 随后,她微微俯身,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靠近乾隆,用极其温柔的动作,将口中的醒酒汤慢慢地渡进了乾隆的口中。 就在乾隆感受到萧云那柔软温润的唇瓣轻触到自己的时候,他的心里瞬间充满了喜悦之情,仿佛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让他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巴,缓缓地将那醒酒汤吞咽了下去。 喝完醒酒汤后,萧云体贴入微地搀扶着乾隆起身,一同走向浴室准备沐浴更衣,经过一阵忙碌和折腾,终于帮乾隆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与酒气。 此时的乾隆虽然酒意已经消散了不少,但他那双原本就深邃迷人的眼眸里,情欲之火却愈发熊熊燃烧起来,犹如燎原之势不可阻挡。 只见乾隆紧紧地握住萧云的手,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说道:“云儿,莫要生气,朕今日在宴会上所说之话皆是真心实意,那愉嫔于朕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唯有你才是朕心中那独一无二的存在!” 萧云自然明白乾隆的心意,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乾隆心目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于是,她娇嗔地白了乾隆一眼,轻声细语道:“好啦,我并未真的生气,只是好奇为何你喝下了解酒汤,看上去反倒有些呆头呆脑的样子呢?” 说着,还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乾隆的额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乾隆紧紧地皱起眉头,双眼凝视着前方,那张俊朗的脸上满是认真之色,他缓缓开口道:“朕可不呆,朕心中唯有云儿一人!” 话音未落,仿佛生怕萧云会反驳一般,乾隆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突然俯身扑来。 只见他迅速而有力地压在了萧云娇柔的身躯之上,炽热的气息瞬间喷薄而出,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狂热地吻住了萧云那娇嫩欲滴的双唇,犹如饥饿已久的人终于找到了渴望已久的美食一般,尽情地啃噬、吸吮起来。 此刻的萧云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她甚至来不及做出丝毫回应,大脑一片空白的她,根本无法判断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沉醉于酒意还是清醒无比。 然而,当她感受到两人刚刚沐浴后身上仅穿着那单薄得几乎透明的中衣时,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乾隆似乎并未察觉到萧云的心思,他的动作愈发猛烈起来,只见他轻而易举地伸手一扯,那件本就轻薄的衣物便如同花瓣般飘落在地上,刹那间,两具赤裸的身体紧密相拥在一起,毫无保留地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触感。 就在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下来,只剩下乾隆和萧云二人沉浸在那如梦似幻的巫山云雨之中…… 云雨初歇,萧云娇喘微微,香汗淋漓,躺在床榻之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记起自己为乾隆准备的礼物尚未送出。 于是,她轻轻地坐起身来,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生怕惊扰了身旁仍沉浸在余韵中的乾隆。 只见萧云慢慢地下了床,莲步轻移至梳妆台旁,打开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匣子里摆放着她为乾隆精心准备的两件礼物:一本字迹娟秀的字帖和一枚象征着二人情意相通的同心佩。 那本字帖乃是萧云委托紫薇精心挑选的,而那枚同心佩更是由能工巧匠精心打造而成,温润的玉质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其上雕刻的图案精美绝伦,寓意着两人心心相印、永不分离。 萧云双手捧着这两件珍贵的礼物,宛如呵护着稀世珍宝一般,缓缓地走回床边,“弘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 此时,乾隆也已从方才的柔情蜜意中回过神来,目光恰好落在了萧云手中之物上。 当乾隆看清眼前的礼物时,他那张俊朗的脸庞瞬间绽放出惊喜万分的笑容,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萧云,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一时竟激动得语塞。 紧接着,乾隆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从萧云手中接过字帖和同心佩,他先是仔细端详起那本字帖,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口中喃喃自语道:“此字如行云流水,笔锋婉转,真乃佳作!” 而后,他又将注意力转移到那枚同心佩上,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光滑的表面,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深情厚意。 乾隆越看越是喜爱,心中的感动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猛然站起身来,一把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 此刻,他的怀抱坚实有力,仿佛要将萧云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不再分开。 萧云被乾隆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便沉醉在了他温暖的怀抱之中,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乾隆那颗炽热的心正在剧烈跳动,传递着无尽的爱意与温柔。 就这样,两人相拥而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周围的空气弥漫着甜蜜的气息,让人陶醉不已。 片刻之后,乾隆松开了双臂,却依旧牵着萧云的手,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的双眸,轻声说道:“云儿如此用心,朕甚是欢喜,同心佩朕以后会贴身佩戴的。” 话音未落,乾隆再次将萧云拉入怀中,然后缓缓俯下身去,双唇轻轻触碰着她的额头,这一吻,犹如蜻蜓点水般轻盈,但其中包含的浓情蜜意却是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达。 萧云嘤咛一声,俏脸绯红如霞,娇羞地低下了头,然而,乾隆并未就此罢休,他的唇顺着萧云的额头一路向下游走,掠过她挺翘的鼻梁,最后停留在那娇艳欲滴的樱唇之上。 刹那间,干柴烈火再度燃起,两人之间的爱意在这一瞬间达到了巅峰,他们忘却了一切束缚与烦恼,尽情享受着这场全新的、充满激情与欢愉的美妙体验…… 第90章 封妃大典 南阳 玄风与玄冥这对师兄弟,仅仅相差一日下山,他们的本事如出一辙,难分高下,玄冥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行踪诡秘,难以捉摸。 玄风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找到南阳,可玄冥却早已不见踪影,玄风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地追寻着玄冥的脚步,然而玄冥仿佛消失在了这茫茫尘世之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玄风怎么也想不到,玄冥竟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了京郊,还在此重操旧业,当起了算命先生。 玄风施展浑身解数,运用占卜之术,却依然无法探寻到玄冥的蛛丝马迹,这让他心中烦闷不已。 毕竟,他们师兄弟二人所学的本事皆出自同一师傅,若是师弟存心要躲,那他要找到还真是如同大海捞针般艰难。 此刻,玄风紧紧握着手中那珍贵的丹药,他在夜晚仰望星空,观测到象征帝王的紫微星闪耀着光芒,并无任何危险的迹象。 无奈之下,他还是决定在南阳再细细搜寻一番,期盼着能在某个不经意的角落,发现师弟玄冥的身影。 然而,时光匆匆流逝,数日转瞬即逝,玄风却依旧毫无所获,未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京郊,玄冥心里很是明白,要想见到乾隆绝非易事,必须得采取迂回之策。 在京郊,他不仅有机会接触到那些权贵显要,若情势有变,他亦能迅速隐匿于山林之中,让人难以追寻到他的踪迹。 他深知,他的师父和师兄定会不遗余力地来找他,但他自信有足够的本事阻挡他们的探寻。 于是,他在自己居住的房子周遭精心布下了阵法,将自身的气息完全隔绝,随后,他便安心地在京郊住了下来,开始为普通百姓解卦、占卜,其算卦之精准,令人惊叹不已,在百姓之间,他的名声如野火般迅速蔓延开来。 养心殿 乾隆今日破天荒地早早结束了朝会,甚至连常服都没顾得上更换,便心急火燎地赶回了养心殿。 只因今日是云儿被封妃的重要日子,他满心期待着与她一同迎接这荣耀的时刻。 当他踏入养心殿时,却见云儿仍在香甜地沉睡着,她那如瀑的秀发随意地铺散在枕上,宛如一幅静谧而美好的画卷。 那娇美的面容,仿佛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去呵护她的美丽。 乾隆无奈地轻声呼唤道:“云儿醒醒。” 然而,萧云却如置身梦中,毫无苏醒的迹象,依旧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乾隆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心中焦急不已,终于,他俯下身,温柔地吻上了萧云的唇,这一吻,仿佛打破了某种神秘的结界,萧云因呼吸不畅,缓缓地睁开了双眸。 乾隆放开了萧云,满含深情地说道:“云儿,该醒醒了。” 此时的萧云,真的是睡得有些迷糊,她撒娇般地呢喃道:“不要,昨晚你要了那么多次,我好累,我要睡。” 乾隆被她这娇嗔的话语说得有些心虚,“今日是你的封妃大典,回来再睡好不好?”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般,她猛地掐了乾隆的腰一把,嗔怪道:“都怪你,快,赶紧喊明月彩霞她们为我穿衣。” 乾隆看着眼前这迷糊中又带着几分娇憨可爱的云儿,心中的喜悦如涟漪般层层荡漾开来,那无尽的爱意更是在他的眼眸中流淌。 内务府的众人谨小慎微地将那华丽无比的礼服恭敬地捧了上来,然而,就在萧云准备更换之时,她却震惊地发现,这礼服上竟不知何时出现了破损之处,就像是一朵凋零的花绽放在那华美的衣料上。 明月急得犹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嘴里不停地呢喃着:“皇上,这衣服娘娘不能穿了,这可如何是好!” 萧云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这分明是有人蓄意针对她,“弘历。” 乾隆温声细语地安抚道:“云儿莫慌,朕自有应对之策,鼹鼠,你速速去将朕为云儿精心准备的衣服取来。” 那是乾隆原本打算在宫宴上让萧云穿上的绝美华服,如今却不得不提前将其取出,所幸,他早有预备,不然在这封妃大典上,若云儿无衣可穿,那可真是糟糕至极,难以想象。 没过多久,鼹鼠便如闪电一般,飞速将衣服带了回来。 乾隆随即下达严令,神色凛然地说道:“快些去查,究竟是谁在这衣服上动了手脚!务必将其找出!” 鼹鼠领命而去,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云儿的册封大典,那是早就定好的日子,可偏偏在这关键时刻,却有人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与她作对。 乾隆的心中怒意翻涌,但他极力压制着,他深知,内务府断不会犯下如此荒唐的错误,这其中定是有人在暗中使坏,妄图破坏这一切。 当明月和彩霞为萧云换上极尽华贵的服饰时,乾隆的目光瞬间被牢牢吸引,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移开视线,他想象过云儿穿上这件衣服的场景,可不及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那服饰上的每一颗宝石都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每一处刺绣都精美绝伦,与萧云的绝美姿容相得益彰。 一直以来,乾隆对萧云并无过多要求,她总是穿着素雅的常服,宛如一朵清新淡雅的白莲。 而今日,当她穿上属于妃位的服饰时,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艳丽夺目,让乾隆眼前一亮,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惊艳之感。 乾隆温柔地牵着萧云的手,一同迈向那封妃大典的现场,他们的步伐沉稳而优雅,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云端之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的到来而欢呼喝彩。 除了那被人蓄意破坏的衣服之外,在这封妃大典上,并未再出现其他的意外状况,这让萧云总算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衣服被人破坏一事,让她始终心有余悸,一直担心还会有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还好,一切总算快要结束了,接下来,只剩下和皇后娘娘行过礼,这场封妃大典也就算是圆满落下帷幕了。 第91章 小题大做 其他的嫔妃们看到皇上亲自陪着萧云前来,心中妒火中烧,愤恨不平,她们的眼神中燃烧着嫉妒的烈焰,暗自腹诽着:她凭什么能得到皇上如此的垂青? 她不过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妃子,有何特别之处?她一定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才勾走了皇上的心! 这些嫔妃们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她们嫉妒萧云的倾世美貌,嫉妒她能得到皇上的关注,嫉妒她能在这后宫中尽享尊荣。 然而,她们却只能将这些情绪深埋心底,表面上还要强装出一副恭顺温婉的模样。 妃位本应向皇后行大礼,可乾隆一直陪伴在萧云身旁,只听乾隆缓缓开口道:“这大礼就免了吧!皇后今日也难得出来,不如就散散心,走走,朕便带云儿回养心殿了。” 皇后虽心性淡然,却也有着凡人的情感,她心中暗自思忖着:皇上这是舍不得萧云向自己下跪吗? 也罢,在这后宫之中,并非位分就能决定一切,她贵为高高在上的皇后,是皇上的嫡妻,可又能如何呢?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皇后向着乾隆微微施礼,“臣妾遵旨,恭送皇上。” 萧云似有话要说,却被乾隆笑着摇头制止,他温柔地牵着萧云的手,转身便向着养心殿走去。 待乾隆与萧云离去后,其他嫔妃们在皇后身旁窃窃私语起来。 皇后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便让她们都闭了嘴,“刚才皇上在这,你们怎么不说,不然本宫将皇上请回来,你们再畅所欲言。” 嫔妃们顿时噤若寒蝉,忙向皇后行礼,随后各自散去。 皇后看向令妃,神情复杂地说了一句,“你倒是个聪明人。” 令妃微微一笑,回道:“皇后娘娘如今安心礼佛,这样不也挺好吗?” 两人相视一笑,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宫殿。 养心殿 乾隆与萧云刚迈入内殿,萧云便紧紧拉住乾隆的手,娇声软语地问道:“弘历,我今日的表现可还好?有没有哪里行礼不够标准的地方?” 乾隆宠溺地摇了摇头,温柔地说道:“甚好,今日的一切都完美无瑕。” 话音刚落,只见乾隆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渴望,缓缓地伸出那双修长而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搭在了萧云纤细的肩膀上,仿佛想要透过那薄薄的衣衫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 随着手指的移动,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解开萧云领口处的扣子。 萧云刹那间愣住了,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乾隆会如此突然地举动,一瞬间,一股热流涌上脸颊,使得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变得绯红,宛如天边绚丽的云霞,娇艳欲滴。 她羞涩地低下头去,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微微颤抖着,轻声呢喃道:“弘历,天……天还未黑呢。”声音轻若蚊蝇,但却充满了无尽的娇羞之意。 然而,乾隆似乎并没有因此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笑着打趣起来:“云儿,你身着这身衣裳是否觉得舒适呢?朕瞧着它虽华丽无比,却未必能让你真正自在。 不如就让朕来为你换下来吧,咱们换上一件轻便的常服可好?当然啦,如果云儿你另有想法,朕自然也定会全力配合于你的。” 说着,他的目光愈发炽热地凝视着眼前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子。 就在这时,还没等萧云来得及回应乾隆的话语,乾隆已经迫不及待地俯下身去,他的嘴唇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轻盈地落在了萧云那柔软粉嫩的唇瓣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彼此热烈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乾隆只觉此刻的云儿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魅惑之力,或许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她身着象征妃位的华美服饰,那种高贵典雅与娇羞妩媚交织在一起的独特气质,令他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随后,乾隆的动作越发轻柔起来,他小心翼翼地为萧云脱去一件件衣物,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细腻入微,生怕弄疼了她分毫。 当最后一层衣衫从萧云那如雪般洁白的身躯滑落时,乾隆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惊艳之色,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萧云打横抱起,一步步走向那张宽大而柔软的床榻。 终于,乾隆轻轻地将萧云放在床上,然后慢慢地俯身压了上去,尽管窗外阳光依旧明媚灿烂,但此时此刻,乾隆心中的欲望之火早已熊熊燃烧起来,再也无法抑制。 在这明亮的白日里,他与心爱的云儿紧紧相拥,共同沉浸在了那巫山云雨的无边欢愉之中...... 小路子无奈地站在门外,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连忙指挥手下的人赶紧去备好热水。 没一会儿,太后身边的嬷嬷便翩然而至,她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锦盒,“这是老佛爷给萧妃娘娘的礼物?萧妃娘娘呢?” 小路子面露尴尬之色,压低声音说道:“萧妃娘娘此刻怕是不太方便,这礼物不如就由杂家代为转交吧。” 然而,那嬷嬷却坚定地将手抽了回来,语气坚决地说道:“不行,老佛爷吩咐了,务必要亲手交给萧妃娘娘?” 小路子还未及开口,房间里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便肆无忌惮地传了出来。 嬷嬷拿着礼物的手不由得一顿,心中暗自思忖:这是怎么回事?才刚从封妃大典下来,皇上竟如此急切吗?还是说那萧妃真如老佛爷所言,是个魅惑人心的狐媚子,只会勾引男人上床? 小路子硬着头皮说道:“嬷嬷,你看你要等吗?” 嬷嬷略微思忖了一下,心想:就算皇上白日宣淫,应该也用不了太长时间吧?于是说道:“在此稍等片刻便是。” 小路子听罢,脸上露出笑容,“快给嬷嬷拿个椅子,备些茶点,让嬷嬷慢慢等吧。” 这一番举动桂嬷嬷有些发懵,心里暗自嘀咕,我又不是没有过男人,用得着这么麻烦吗?真是小题大做。 第92章 阴谋乍现 可后来桂嬷嬷才明白,小路子这人还真是心善,因为她这一等,竟一直等到了天黑,而那房间里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停歇。 嬷嬷等得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还好小路子命人送了糕点,她便一股脑儿全都吃了下去。 原来,这份礼物非同一般,太后特意交代过,必须亲手交给萧妃娘娘,并且要亲眼看着她戴上才行,无奈之下,嬷嬷只能在这干等着。 一直等到用晚膳的时辰,乾隆才终于结束了这场鱼水之欢,慵懒地喊道:“备水。” 乾隆和萧云沐浴更衣完毕后,又一同享用了晚餐,这才想起太后派来的嬷嬷。 小路子早已将此事禀报给了乾隆,可乾隆却故意晾着嬷嬷。 乾隆终于将那嬷嬷宣入了养心殿,只见那嬷嬷步履轻盈,聪慧机敏,进入内殿后,微微俯身,恭敬施礼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乾隆端坐在龙椅上,神态悠然,却并未显露出丝毫的焦急,缓缓开口问道:“找朕何事?” 那嬷嬷赶忙双手呈上盒子,声音婉转地说道:“这是老佛爷命奴婢给萧妃娘娘封妃的礼物,乃是极为罕见的冰魄玉,与您的檀木手串恰成一对,这也是老佛爷的一番心意,还请萧妃娘娘收下。” 萧云听闻,娇躯轻动,正欲起身将那手串接过来,乾隆却当着那嬷嬷的面直接发话:“小路子,把这手串拿去给常寿验一验,若无事再拿回来。” 此言一出,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场面瞬间变得有些尴尬,皇上本可以等嬷嬷离开后再说这话,可他却偏偏当着嬷嬷的面如此直言,个中深意,在场众人自是心领神会。 小路子接过手串,便如一阵轻风般转身离去,那嬷嬷亦未离开,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耐心地等待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路子才终于回来,他向乾隆微微点头,示意这手串并无问题。 萧云满心欢喜地将手串戴在了手上,那冰魄玉触手生凉,温润细腻,给人一种奇妙的触感,她甚是喜爱。 她心中不禁暗自疑惑,不知太后为何对她的态度有了如此转变,还送她如此珍贵的礼物,但她也不愿过多揣测,只是满心欢喜地将手串戴上了。 那嬷嬷见萧云将手串戴在了手上,便知自己的任务已完成,于是向乾隆行礼道:“奴婢告退。” 乾隆并未多言,其实,乾隆本想说让萧云将手串摘下,但看着她那欣喜的模样,他终究还是忍住了没说出口。 再加上他对常寿的医术颇为信任,既然检验过没问题,那便戴着吧! 慈宁宫 太后正静心翻阅着佛经,耐心地等待着她所派之人归来的消息。 只见那嬷嬷轻移莲步,走上前来,向太后恭敬地行了一礼,温婉地说道:“奴婢给老佛爷请安。” 太后微微抬手,示意众人退下。 待四下无人,太后神色凝重地问道:“她可戴上了?” 嬷嬷轻轻点头,应道:“老佛爷放心,萧妃已然戴上了,且皇上还特意让小路子将那冰魄玉手串交给常太医仔细检测过了。” 太后听闻此言,双眸猛地一滞,心中暗自思忖道:他这儿子,竟对自己心存疑虑吗?不过,这也在常理之中,只可惜,终究还是自己技高一筹。 太后缓了缓神,轻语道:“罢了,只要她戴上便好,你且退下。” 言罢,太后的心情变得格外愉悦,她原本满心期待着这满宫的嫔妃能有所作为,怎料竟无一人可用,无奈之下,她只得亲自出马,想必皇帝这一辈子都难以察觉其中的蹊跷之处。 即便日后此事被发觉了,那又能怎样呢?不管怎样,她终究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只可惜太后终究还是过于自信,小瞧了乾隆对萧云的深情厚谊。 也正因如此,才导致了她日后那悲惨凄楚的结局,当然了,这一切都还只是后话。 养心殿 鼹鼠如疾风般迅速地展开了对破坏萧妃娘娘封妃礼服之人的追查,他以敏锐的洞察力和不懈的努力,试图揭开这层层迷雾。 然而,当真相逐渐浮出水面时,却发现内务府与后宫皆暗藏玄机。 鼹鼠满心疑惑,实在想不通,一个身份卑微的贵人,怎会有如此胆量去破坏萧妃娘娘的封妃大典。 可追查至此,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所阻挡,无法再进一步,无奈之下,他只能先向主子禀报。 鼹鼠出现在乾隆面前,只见他毕恭毕敬地跪地叩首,“奴才给主子请安!” 其声音虽不高亢,但却饱含着敬畏与谦卑。 而此时坐在龙椅之上的乾隆,早就已经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深处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焦急情绪。 他迫不及待地向前探身,急切地喝问:“免礼!朕交代于你的那件事,究竟调查得怎样了?” 鼹鼠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起身,然后有条不紊地将其所探查得知的所有情况逐一详细禀报给乾隆。 随着鼹鼠的叙述,乾隆原本紧蹙的眉头越皱越深,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之中不断闪烁着各种复杂难明的光芒。 待鼹鼠汇报完毕之后,整个宫殿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当中。 乾隆就这样静静地端坐着,久久都没有开口说话,然而,从他那凝重的表情以及微微颤抖的手指可以看出,此刻他的心中正翻涌着无数纷繁杂乱的念头和思绪。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终于,乾隆像是从一场漫长的沉睡中苏醒过来似的,缓缓地张开嘴唇,用一种低沉而坚定的语气说道:“那王贵人,你亲自前去审问一番,不管使用何种手段和方法,一定要想尽一切可能,务必要从中查出更多有用的消息来,记住,朕要的只是最终的结果!” 鼹鼠自然明白这话语背后所蕴含的份量之重,当即再次跪地叩头,高声回应道:“奴才谨遵圣谕!” 言罢,鼹鼠便躬身退下,匆匆离开了这座金碧辉煌,但却充满压抑气氛的宫殿。 待到鼹鼠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之后,乾隆缓缓闭上双眼,仰靠在宽大舒适的龙椅背上,整个人瞬间被一股无形的疲惫感所笼罩。 第93章 审王贵人 鼹鼠都明白的事情,乾隆自然更是心如明镜,区区一个贵人,怎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可追查至此却陷入僵局,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在这深宫之中,谁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已然不言而喻,乾隆对太后的戒备之心愈发强烈,他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可他心里清楚,此事恐怕跟太后脱不了关系! 乾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串檀木手串,这是太后多年来首次赠予他的礼物,当他接到这檀木手串时,心中满是欢喜与感动,可如今,这手串却让他感到无比的讽刺与无奈。 他试图将手串从手腕上褪下,然而,这毕竟是太后送给他的唯一礼物,他又怎能轻易割舍?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纠结不已。 乾隆深知,无论面临怎样的艰难险阻,他都必须全力保护云儿,确保她的安全无虞。 他的心里很明白,若真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他只能选择云儿,他在内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太后不要再有过多的举动,不要再给他增添更多的困扰。 他思忖着,日后要在云儿身旁多安置些可靠之人,为她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此次或许会让云儿受些委屈,待一会儿他一定要向云儿诚挚地道歉。 而且,他不会对云儿有所隐瞒,会将自己心中的猜测悉数告知云儿,至少让云儿有个心理准备,对太后提防一些。 暗卫地牢 在那幽深的皇宫之中,鼹鼠接到了乾隆的密令,如鬼魅般悄然行动,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将王贵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掳到了暗卫的地牢之中。 鼹鼠端起一盆冰冷刺骨的水,猛地泼向还在昏迷中的王贵人,王贵人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水浇醒,她惊恐地睁开双眼,还没等她完全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身处这阴森恐怖、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 她下意识地尖叫起来:“这……这是哪儿啊?” 鼹鼠那毫无感情的目光如冰刃般射向王贵人,他冷冷地问道:“我只有一个问题,是谁让你在萧妃娘娘的封妃大典上破坏她的衣服?” 王贵人虽然不清楚面前之人的具体身份,但她心里很清楚,这是皇上的人,可若是招出太后,那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再说太后根本也没直接下令,只是怂恿罢了,是她蠢,所以上当了! 于是,她咬咬牙,决定把事情扛下来,“哼,没人指使,是我自己干的,我就是看不惯她那狐媚样子,我还联合了内务府的人一起做下此事。” 王贵人故作镇定地说道,她看似配合,所说的细节也都能对得上,唯独她咬死了没有幕后之人。 鼹鼠从她的神情中敏锐地察觉到,定是有幕后主使,而且此人定是位高权重,主子有过旨意,可以对她进行任何刑罚,只要能找出结果。 鼹鼠紧紧地盯着王贵人,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他再次说道:“王贵人,最好识趣些,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我是皇上的人。 主子有旨,不惜一切代价要找出你幕后之人,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幕后指使是谁?如果你还是不肯招的话,我只能上手段了。” 王贵人心中充满了恐惧,但为了家族的利益,她还是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肯开口。 鼹鼠见状,便挥挥手,让手下将王贵人丢进那阴暗潮湿的地牢深处,王贵人此刻是真的害怕了,她原以为会是遭受鞭打或是其他酷刑,可哪能料到竟然是被丢进这可怕的地方。 王贵人看着那些蓬头垢面、如饿狼般的囚犯,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她真的怕了,可要开口吗?她根本就没有证据,会有人信吗? 她的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之中,鼹鼠给了她一些时间思考,但王贵人依然紧闭双唇,没有选择开口。 鼹鼠一个眼神示意,手下的人便如狼似虎般地将王贵人推进了牢房之内。 很快,那阴森的牢房里充斥着王贵人凄厉的求饶声,以及衣衫被撕裂的刺耳声响。 那十几个如恶魔般的刑犯将她团团围住,他们的眼眸中闪烁着邪恶而贪婪的光芒,如同一群饿狼将猎物死死围困。 王贵人哭喊着,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不可以,我可是皇上的女人,别碰我,快走开啊!” 然而,她的呼喊在这死寂的牢房中显得如此孱弱,如此微不足道。 鼹鼠背过身去,他的身影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冷漠,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再问最后一次,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但王贵人却紧闭双唇,哪怕心中充满了恐惧,也依然不肯吐露半字。 鼹鼠没有丝毫怜悯与犹豫,决然地转身离去,只留下王贵人在这无尽的痛苦中挣扎。 等待王贵人的,是一场让她永生难忘的噩梦,那十几个刑犯如发狂的野兽般,无情地在她身上肆虐,疯狂地占有她的身体,在她那洁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王贵人被他们折磨得筋疲力尽,瘫软在地,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当鼹鼠再次见到她时,王贵人的双眼空洞无神,黯淡无光,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只剩下一具躯壳。鼹鼠再次轻声问道:“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此时的王贵人已心如死灰,哀莫大于心死,她那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还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吧。” 鼹鼠听闻她有个弟弟,便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听说你好像有个弟弟,几岁来着?” 王贵人的眼神在这一瞬间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那是对亲人的担忧与牵挂。 王贵人深知,此事若是牵连到家人,后果不堪设想,她歇斯底里地喊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和家人无关,你想做什么?” 但此刻的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鼹鼠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残忍与戏谑,“若主子愿意,你觉得你的家人能逃脱得了吗?” 第94章 咬舌自尽 王贵人听了鼹鼠的话,心中那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如风中残烛般瞬间熄灭了。 是啊,她怎么能忘记,在皇上的权势面前,要灭掉她全家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啊! 自己怎么就如此愚蠢,被太后那巧言令色所蛊惑呢?她深知自己已陷入绝境,无路可逃,唯有以死来结束这一切,希望自己的死能让事情平息下来。 于是,在那一瞬间,王贵人竟决然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鼹鼠伫立在一旁,眼神冷漠地看着王贵人那狼狈的模样,并没有施救。 他心知肚明,王贵人此刻已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任凭如何,她也绝不会吐露那幕后主使的分毫,罢了,那就成全她吧。 时光如流水般悄然逝去,王贵人在无尽的痛苦与决绝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鼹鼠站在王贵人的尸体旁,看着这一切,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外面缓缓走去,向主子如实汇报这一切! 在那阴森的牢房里,王贵人冰冷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的脸上还残留着痛苦与绝望的神情。 而那挥之不去的痛苦与忧伤,仿佛化作了无形的枷锁,紧紧地缠绕在这牢房的每一个角落,让人感受到了她那悲惨命运的沉重与悲哀。 养心殿 乾隆手中紧紧握着那本厚重的书籍,但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之上,仿佛那只是一个用来掩饰内心焦虑的道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已经许久都没有翻动过哪怕一页书,整个人犹如一座雕塑般定在了那里。 只因此时此刻,他的心早已飞到了别处,他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暗卫的归来,迫切希望能从他们口中得到确切的消息,以此来证实自己心中那个可怕的揣测。 没过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终于,鼹鼠出现在了乾隆面前。 只见他双膝跪地,刚要开口说道:“奴才给主子......”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乾隆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直接打断道:“免了!快说,可曾查出幕后之人?” 听到乾隆如此急切的问话,鼹鼠不禁心头一紧,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 他低着头,声音略微颤抖地道:“回主子,奴才办事不力,尚未查明真正的幕后黑手。”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观察着乾隆的脸色变化。 见乾隆并没有发怒,鼹鼠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紧接着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关于王贵人的所有情况详细地说了出来。 据他所言,尽管经过一番深入调查和审讯,王贵人却始终咬紧牙关,坚决不肯吐露半点有关幕后主谋的信息。 而且,无论怎样威逼利诱,她都一口咬定此事与旁人无关,全是自己一人所为。 乾隆静静地听着,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心中更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思绪万千。 不得不承认,人心真是这世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有时候,人们并不需要明确地下达命令或者指示,仅仅只需稍微给予一些暗示,对方就可能会不自觉地按照自己期望的方向去行动。 而如今王贵人的缄口不言,恰恰使得乾隆对于太后的戒备之心变得越来越重了,毕竟,在这深似海的宫廷之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和算计。 他的云儿,生性是那般单纯无邪,犹如那纯净的白莲,不染一丝尘埃。 他怎能不忧心忡忡,为她多加思虑呢?即便那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也不得不谨慎防备,生怕她遭人暗中谋害。 于是乎,乾隆即刻下令,“在云儿身旁增添四名暗卫,且需是心思缜密之人,如今的蛮牛,虽武力值颇高,然在心思智谋方面,终究还是稍显欠缺。” 鼹鼠自然深知萧云在乾隆心中的重要地位,他即刻恭敬应道:“奴才遵旨。” 言罢,鼹鼠便转身离去。 乾隆独自一人端坐在龙案之前,他眉头微皱,双目凝视前方,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宫殿内一片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呼吸声和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 终于,经过漫长的思忖之后,乾隆缓缓抬起头来,轻启嘴唇,唤道:“小路子。”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正在殿外候着的小路子听到皇上的召唤,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一路小跑赶过来。 只见他来到乾隆面前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敬地叩头请安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路子,缓声道:“起来吧!” 待小路子站起身来,乾隆接着说道:“传朕口谕,王贵人在封妃大典之上竟然妄图加害云儿,实在是胆大包天!那王大人身为其父,管教女儿不力,致使其犯下大错,即日起官降两级。 至于王家后人,一律不许参加科举考试,并且罚俸一年,此事刻不容缓,速速前去传旨。” 小路子连忙躬身应道:“喳!奴才遵旨!”然后便转身匆匆离去。 望着小路子远去的背影,乾隆轻轻摇了摇头。 乾隆的心中充满了纠结与思索,到底该如何做,才能确保云儿在这纷繁复杂的后宫中安全无虞呢?他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小路子则是边走边在心中暗暗感叹,他深知这其中的内情,明白这王贵人不过就是一个可怜的替罪羔羊而已。 可是对于她的家人来说,又能怎么样呢?皇上此番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毕竟还未曾要了他们的性命。 只是这样的惩罚,对于王家而言无疑是沉重的打击,从今往后,王家在京城怕是再难有立足之地了。 想到此处,小路子不禁又叹息一声:唉,这又能怪得了谁呢?只怪那王贵人自己不识时务,不知深浅,竟敢去触犯皇上的逆鳞,招惹皇上的心头挚爱。 如此这般,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也只能说是她咎由自取,自食恶果罢了。 第95章 永远不变 乾隆缓缓地坐在龙案前,专注而认真地将那一堆奏折逐一处理完毕,完成后,他轻轻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了养心殿的内殿。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只见云儿正静静地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翻阅着一本书籍。 凑近一看,乾隆的内心不禁涌起一阵惊讶与喜悦交织的波澜,原来云儿手中拿着的,竟是他们每日欢愉之时的那种书籍,而且书中还满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图画。 乾隆的心情瞬间变得愉悦起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宠溺的微笑,“云儿竟如此好学?那要不要朕来和你一起学呢?” 萧云正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浑然不觉乾隆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突然,她察觉到了乾隆的到来,慌乱之中,她本能地想将那书藏在枕头下,可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乾隆不慌不忙地将那书轻轻放在床榻之上,然后缓缓俯身,温柔地吻了上去。 “云儿,咱们把书翻开,照着书上深入交流一下如何?”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 萧云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那话语还哽在喉咙里尚未出口,乾隆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他那炽热的双唇封住了她的樱桃小口,瞬间,萧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与此同时,乾隆那双宽厚有力的大手也不安分地在萧云娇柔的身躯上游走起来,他的手指轻柔地划过她的肌肤,所经之处犹如被春风拂过一般,带来一阵微微的颤栗。 他深情地亲吻着萧云的每一寸肌肤,从额头、脸颊再到脖颈,每一个吻都充满了无尽的爱意与柔情,仿佛在细细品味着这世间最为珍贵难得的美味佳肴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久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浓烈,乾隆终于缓缓褪去了彼此身上的衣衫。 只见他轻轻地握住萧云纤细柔软的双手,让自己的十指与之紧紧相扣。 这时,他们手腕上佩戴的手串上的珠子也随着两人的动作相互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响。 那声音宛如天籁之音,似乎正是他们爱情的独特旋律,美妙绝伦且动人心扉。 在这个激情燃烧的时刻,所有的一切正如乾隆之前所言,竟真的和书中所描述的场景毫无二致。 紧接着,他们迫不及待地翻开了下一页,继续沉浸于这场盛大的欢爱盛宴之中。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这场欢愉如同一场绚丽多彩、美轮美奂的梦境,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它就这样一直持续着,直到时间过去了很久,两人才逐渐停下了热烈的举动,慢慢地恢复平静。 然而,即便如此,在内殿这片静谧的空间里,依然弥漫着浓郁欢爱的气息,经久不散...... 乾隆轻柔地将萧云拥入怀中,一同沐浴更衣,待一切收拾妥当,两人相依相偎地躺在那柔软的床榻上,而此时,乾隆才恍然忆起有要事需告知萧云。 他轻轻地抚摸着方才留下的痕迹,那温柔的触感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 他缓声对萧云说道:“云儿,在你封妃大典上蓄意破坏你衣服的人,朕已查明,正是在朕寿宴上献舞的那个王贵人。” 萧云静静地聆听着,没有言语,只是那如水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与关切。 随即,乾隆又继续说道:“她并未招出背后指使之人,坚称是她一人所为,但朕深知此事绝非如此简单,云儿,你要牢记,在这深宫之中,除了朕,任何人都不能信,明白吗?” 萧云微微颔首,她深知乾隆的用心良苦。 此刻,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弘历,那你心中可有怀疑之人?” 乾隆缓缓抬起手腕,那串檀木手串在他的手腕上轻轻晃动,似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犹豫与挣扎。 终于,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太后。” 此言一出,萧云心中了然,弘历让自己提防太后,尽管尚无确凿证据,但他的猜测想必也并非空穴来风。 萧云面露难色,轻咬下唇,似乎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最终,她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柔声回应道:“好吧,我明白了,只是,令妃娘娘一直以来都对我关爱有加,你现在却叫我提防身边所有的人,包括她在内......。” 乾隆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宠溺之色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萧云的秀发,缓缓说道:“云儿,朕深知令妃如今待你不薄,然而人心难测,世事无常。 今日之好并不意味着明日依旧如此,人生在世,皆有七情六欲和贪念私心,有时候人的变化往往超乎想象。 朕之所以如此提醒于你,无非是希望你能够多留个心眼,莫要轻易被他人所蒙蔽,以免遭受不必要的伤害罢了。” 萧云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慢慢地从乾隆温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用手肘支撑起身体,一双美眸紧紧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深爱着的男人。 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仿佛想要透过乾隆的眼睛看穿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过了片刻,萧云朱唇微启,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弘历,既然你说人都是会变的,那么你呢?你对我的一片深情厚意,是否有朝一日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环境的变迁而发生改变?” 乾隆显然没有预料到萧云会突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不过很快,乾隆就回过神来,连忙握住萧云的双手,郑重其事地许下誓言,“云儿,你尽管放心,无论沧海如何变成桑田,世间万物怎样变幻莫测,朕对你的心,永远都不会改变!朕对你的情意犹如磐石般坚定不移,纵使海枯石烂,此心亦永恒不变!” 第96章 受惊生病 听到乾隆这番情深似海的表白,萧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她微微仰起头,努力不让泪水滑落,嘴角则绽放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沉默片刻之后,萧云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嗯,我相信你,弘历。” 说完,她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乾隆宽阔的胸膛之上,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在一起,享受着彼此间那份浓浓的爱意。 不知过了多久,萧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推了推乾隆,娇嗔地说道:“好了,我们该起身穿衣服了,现在可还是白天。” 乾隆闻言,哈哈一笑,随即松开了环抱着萧云的双臂,与她一同坐直身子,开始穿衣衫。 永和宫 欣荣终于熬过了那如漫长黑夜般的禁足时光,然而,她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已消瘦得不成样子。 这禁足的日子,对她而言,简直是一场无尽的折磨,她实在是难以承受了,尤其是那可恶的愉嫔,每当心情不顺时,便会将她当成出气筒,对她百般折磨。 欣荣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她决定要回到御史府,寻求额娘的帮助。 当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再次踏入那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御史府大门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 她迫不及待地奔向正厅,因为那里有着他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的额娘——乌雅氏。 然而,当她满怀欣喜地见到额娘后,得到的却不是温暖的拥抱和亲切的问候,而是一连串严厉且不容置疑的告诫。 乌雅氏面容严肃,目光锐利地盯着她,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女儿,身为女子,你应当恪守妇道之本分,时刻谨记恭敬孝顺公婆之大义,这不仅关乎我们家族的声誉,更是你安身立命之根本所在。” 说到这里,乌雅氏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加重语气说道:“还有更为重要之事,便是无论如何都要想尽一切办法怀上五阿哥的孩子,只有如此,方能巩固你在宫中的地位,确保我们家族世代荣华富贵。” 听到这番话,欣荣只觉心中一阵苦涩与无奈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孩子,她又何尝不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和永琪的爱情结晶呢?可是天不遂人愿,尽管她夜夜祈祷,处处小心谨慎,肚子却始终不见动静。 看着欣荣满脸愁容,乌雅氏心疼不已,她轻轻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几张泛黄的纸张递给欣荣,并压低声音说道:“这些都是我四处打听得来的偏方,据说对于受孕极有帮助。 你将它们带回去好生收藏,务必按照上面所写之法认真服用,记住,此事切不可声张,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欣荣接过那些被视为救命稻草的偏方,手指微微颤抖着,“谢谢额娘。” 她知道额娘也是一片苦心,希望通过这些方子能够圆她做母亲的梦。 怀揣着满心的期待和忐忑,欣荣紧紧捏住手中的药方,缓缓转身离开御史府,踏上了回宫的漫漫路途。 一路上,她思绪万千,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画面:永琪冷漠的眼神、愉嫔不屑的表情以及后宫众妃嫔们明争暗斗的场景……这一切都令她感到无比迷茫与不安。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未来,是否真的能如额娘所愿顺利怀上孩子从而改变现状? 亦或是继续深陷在这无尽的痛苦深渊之中无法自拔?但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艰难。 欣荣深知,为了摆脱目前的困境,改写自己的命运,她都必须咬紧牙关,勇敢地去尝试每一次可能成功的机会,哪怕仅有一线曙光,也要拼尽全力去争取。 慈宁宫 太后得知王贵人香消玉殒,连她的家人也被乾隆严惩,心中并无半分波澜。 她悠然地摆弄着自己的护甲,暗自思忖着:就算王贵人说了又能如何呢?不过是与她们一起喝喝茶、聊聊天罢了。 其他的事,与哀家又有何干呢?要怪就怪她自己吧!毕竟那日,除了王贵人,还有郭贵人和陈常在等。 她的手段高明的很,从不会私下单独召见王贵人,总是诸多嫔妃齐聚一堂,可偏偏只有王贵人一人轻举妄动。 成功了倒还好,失败了,那只能怪王贵人命运不济,又能怪得了谁呢? 太后根本不曾将王贵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在这后宫之中,嫔妃众多,可用之人不胜枚举,她们都不过是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 哀家才是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皇后都无法逾越她的地位,更别提那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萧云了。 太后自认为有诸多手段可以用来对付萧云,想到此,太后的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那冰魄玉,通体冰凉,散发着迷人的光泽,甚是好看,为了得到这冰魄玉,太后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太后坚信,日后那萧云就会知晓这冰魄玉的“妙处”,而她,有的是耐心,从不会急于一时。 永和宫 郭贵人如遭雷击般得知了王贵人身首异处的噩耗,她惊得冷汗涔涔,她深知,这一切定与太后脱不了干系,可太后却似置身事外般,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此刻,郭贵人深深体味到宫廷的无奈与残酷,这宫门就如一张无形的巨网,一旦踏入,便再难回头。 那些宫女们尚有熬到二十五岁出宫的机会,可她们这些有位分的嫔妃,命运却更加坎坷。 若有幸得子,或许还有一丝慰藉;若无所出,那前路更是渺茫艰难。 郭贵人正值青春年华,却不敢去想象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她心里清楚得很,往后必须避开太后,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甚至还可能连累家族,她已无心争宠,只求能安然保命。 与此同时,胆小怯懦的陈常在听闻王贵人的死讯,更是吓得魂不守舍,连睡觉都不敢合眼。 一闭上眼睛,那王贵人的面容就如鬼魅般浮现眼前,当夜便发起了高烧,知晓此事的几位嫔妃,心中都充满了恐惧与余悸,仿佛那死亡的阴影正悄然笼罩着她们。 第97章 扔乱葬岗 鼹鼠竟只用一张单薄的草席,极为随意地将王贵人的尸首一卷,便将其如弃物般丢弃在了那阴森荒凉的乱葬岗里。 只因为主子并未明确交代该如何处置王贵人的尸体,于是便依着往日的规矩行事。 而王家的人,在接到乾隆责罚的圣旨后,纵然心中有千般不甘、万般不愿,也只能噙着泪,无奈地接下圣旨。 可令人心寒的是,竟无一人想起要为王贵人收殓尸首,任其在那乱葬岗中,成为野狗的口中食。 王贵人的尸体就这样在乱葬岗里,被那些贪婪的野狗肆意地啃咬、撕扯,惨不忍睹,她的尸身已变得残破不堪,甚至连面容都已模糊不清。 倘若王贵人还活着,她是否会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而后悔呢?她是为了家族的荣耀,才毅然决然地选择咬舌自尽吧。 只可惜,这个问题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了,那乱葬岗中的一切,仿佛都在诉说着这无尽的悲哀与凄凉…… 永和宫 只见欣荣悄无声息地示意珍儿将她从御史府中带回的那帖神秘药方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珍儿手脚麻利地开始忙活,不一会儿,那碗弥漫着浓烈苦涩气息的汤药便熬制成功了。 此刻,欣荣轻轻地吸了口气,仿若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缓缓拿起那碗汤药,慢慢地将其凑近自己的嘴边。 刹那间,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犹如纠结在一起的乱麻,脸上满是痛苦到极致的神情,仿佛正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备受煎熬。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紧紧闭着双眼,用尽全身每一丝力气,想要把那难以下咽的汤药强行灌入腹中。 那汤药所散发出来的刺鼻苦味,就如同恶魔的气息,让欣荣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如同被阴霾笼罩的天空,阴沉而毫无生气。 她的喉咙不断地蠕动着,似乎在顽强地与那难以忍受的味道做着抗争。 即便如此,为了能怀上孩子,欣荣仍是咬着牙,强忍住了想要呕吐的冲动,硬生生地将那汤药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 喝完药后,欣荣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汗珠,她特意换上了薄纱,去永琪的房间里等着。 永琪在这三个月里,摆脱了欣荣的纠缠,日子过得那是春风得意,神采飞扬。 然而,今日,当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准备回到寝殿安置时,却惊愕地发现,欣荣身着一袭单薄如蝉翼的纱衣,静静地端坐在他的床上。 永琪见状,不禁无奈地抬手扶额,心中暗自苦笑,想着皇阿玛的禁足之期似乎太短了些,自己的苦日子怕是又要来临了,可这是他身为皇子所无法逃避的责任与义务,他即便不喜,又能如何? 而欣荣又怎会没察觉到永琪那转瞬即逝的错愕呢?她心里明镜似的,永琪对她毫无兴趣,根本不想碰她。 但这可不行,她必须要为他生下个孩子才行,欣荣仿若对永琪的不喜视若无睹,所有的举动皆是她在主动。 只见她盈盈上前,向永琪福了福身,娇声说道:“爷,今日我禁足之期已满,就让妾身来服侍您吧!” 永琪沉默不语,欣荣却如飞蛾扑火般主动吻上了永琪的唇,同时还轻柔却坚决地褪去了永琪的衣衫。 永琪在这过程中,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他的内心充满了厌恶与无奈,但却又无力挣脱。 云雨方歇,永琪决绝起身,丝毫不愿在此多作停留,甚至都吝于再看欣荣一眼,他迅速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仿佛那是他急于摆脱的束缚。 欣荣想要孩子,这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可她更渴望得到永琪的疼爱,毕竟永琪是她的夫君,是她一生的倚靠。 只见她伸出手,紧紧拽住永琪的手腕,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问道:“你要去哪?” 永琪无情地甩开了欣荣的手,眼神冰冷如霜,“娶你并非我本意,若不是额娘以死相逼,你以为我会娶你吗?我早与你说过,不合适,可你不是言之凿凿,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既然这是你强求来的,那你就自己好好受着吧。” 永琪说完,头也不回地决然离去,丝毫不在意欣荣的感受。 欣荣呆坐在那里,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她呢喃自语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可我究竟差在哪里了?我只是听话罢了,这难道也有错吗?自古以来的婚姻不都是这样吗?凭什么你就这么特立独行呢?” 永琪来到浴房,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要将那云雨的痕迹彻底抹去,他总觉得自己被玷污了,心中满是厌恶。 他不禁想起了尔康,那个曾经与他情同手足的挚友,尔康娶到了他心爱的女子,而他自己呢?连婚姻都无法自主。 永琪自嘲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感叹道:“我活得真是太委屈了,委屈到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做主,人人都羡慕生在皇家,可又有谁能明白其中的痛苦与无奈呢?” 在未娶欣荣之前,永琪也曾对未来抱有幻想,可娶了欣荣之后,他只觉自己的人生陷入了无尽的黑暗,然而,他又能如何呢?除了默默忍受,他别无选择。 永琪从浴房出来后,并未回房,而是径直走向书房,他实在是不愿再看到欣荣那张令他心烦意乱的脸,那会让他更加痛苦不堪。 养心殿 乾隆温柔地将萧云拥入怀中,他手中还紧紧握着那尚未批完的奏折,萧云静静地靠在乾隆的胸膛上,聆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在萧云的陪伴下,乾隆专注地批阅着奏折,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眼前的这些奏折和怀中的佳人。 时间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待奏折批完,外面的天空已被夜色笼罩,用过晚膳后,乾隆缓缓地将萧云抱了起来,然而,他并没有走向那象征着温柔乡的龙床,而是将她轻轻地放在了离龙案不远处的软榻之上。 第98章 软榻之上 萧云心中满是疑惑与诧异,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不解的光芒,静静地看着乾隆,“弘历你要干什么?” 乾隆则面带微笑,深情地凝视着萧云,轻声说道:“你。” 萧云微微一愣,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甚至连身体都僵在了原地,完全没有想到乾隆会突然如此冲动。 然而,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做出任何反应,乾隆那炽热的吻就如同狂风暴雨一般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乾隆的吻热烈得犹如燃烧的火焰,霸道得像是汹涌澎湃的海浪,仿佛带着无尽的渴望和占有欲,想要将萧云整个人都吞噬进自己的世界里。 萧云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发软。 这种感觉来得如此迅猛,以至于她根本来不及去细细品味其中的滋味。 就在这时,乾隆已经迅速地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那有力的双臂宛如钢铁铸就一般,牢牢地锁住了她娇小的身躯。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胸口,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奏出一曲暧昧而又急促的旋律。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是从幽谷深处传来的回响,在萧云的耳边轻声呢喃道:“朕早就想在这张榻上试试那销魂蚀骨的滋味了。” 这句话如同魔音贯耳一般,直直地钻进了萧云的心底,让她的心如鹿撞,脸颊瞬间飞起两抹艳丽的红晕。 萧云娇羞地低下头,不敢与乾隆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尽管心中充满了紧张和羞涩,但同时也有一丝隐隐的期待在悄然蔓延开来。 乾隆似乎察觉到了她内心的波动,于是轻轻地托起萧云的下巴,温柔但坚定地让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的眼睛。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唯有两人眼中闪烁的火花和彼此炙热的呼吸相互交织。 紧接着,乾隆毫不犹豫地再次吻上了萧云的唇,这一次的吻比之前更加热烈、更加深入,仿佛要将萧云的灵魂都吸入自己的体内,永远融为一体。 乾隆的吻如炽热的烈火,让萧云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娇啼,这声音仿若无声的邀约,充满了勾魂摄魄的魔力。 乾隆心急如焚地褪去了萧云身上的每一件衣衫,在这软榻之上,萧云那赤裸的娇躯如皎洁的月光般柔美,玉体横陈,散发着令人心醉神迷的光芒。 乾隆的目光如炽热的火焰,紧紧地凝视着萧云,他俯身而下,狂热地吻遍了萧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没有一丝遗漏。 萧云在乾隆的吻中仿佛化作了一滩春水,就要在这无尽的温柔中融化殆尽,而萧云也难耐心中的渴望,伸出手去解乾隆的腰带,她实在无法抵挡乾隆的魅惑,想要更多的亲昵与缠绵。 乾隆慢慢地凑近萧云那如同白玉雕琢而成的耳畔,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见的声音低声呢喃道:“云儿,你怎会如此心急?竟然都自己先动手了。” 萧云听到乾隆这番略带戏谑的话语之后,顿时羞得面若桃花,娇艳欲滴,仿佛能掐出水来一般。 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就在这时,乾隆那双有力而温暖的大手却紧紧地握住了她纤细柔软的玉手,不肯松开半分。 紧接着,乾隆又极其温柔地轻声说道:“莫要害羞,没关系的,朕整个人都是属于你的,就算你再如何急切,也无妨。” 说罢,只见乾隆当着萧云那张已经涨得通红的俏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褪去了身上那件象征着无上权力和尊贵地位的金黄色龙袍。 刹那间,他那精壮结实、线条分明的健硕身躯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萧云的眼前,那宽阔厚实的肩膀,坚硬如铁的胸肌,以及平坦紧致的腹部,无一不彰显出他作为一国之君所拥有的强大力量与威严气势,宛如一尊从天而降的神只般完美无瑕。 乾隆轻轻地拉过萧云的小手,并缓缓地将其放置在了自己那赤裸的胸膛之上。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萧云的心不禁猛地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瞬间涌上心头,鬼使神差之下,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在乾隆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挠动了几下。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小动作,却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给乾隆带来了极大的刺激,他原本就已炽热如火的眼眸此刻更是变得猩红一片,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终于,乾隆再也无法按捺住内心深处汹涌澎湃的欲望之火,只见他低吼一声,直接一个翻身跃上了床榻,然后…… 两人紧紧地彼此纠缠着,那暧昧又旖旎的声音仿若丝丝缕缕的轻纱,从房间里袅袅娜娜地飘荡而出。 乾隆心如明镜,在这张软榻之上,定将会有一场与众不同的体验,事实也的确如此。 乾隆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身下的人,柔情似水地吻了吻她的唇,心中暗叹,怎么对她的渴望就如此强烈?恨不得就这样与她合二为一,永生永世不分离。 然而,暗卫的回报却让乾隆心生忧虑,并未找到真正的能人异士,他不知道自己与云儿的劫难何时会降临,但他已倾尽全力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只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充满了变数和阻碍,并不顺遂,也罢,此刻想这些也无济于事。 萧云敏锐地察觉到了乾隆的失神,心中有些恼怒,便在他胸膛上轻轻咬了一口。 乾隆吃痛,不由得轻呼出声,“云儿,你怎么还学会咬人了呢?” 萧云则扬起嘴角,带着几分轻佻的语气说道,“那你刚才在想什么?” 乾隆凑近萧云的耳畔,呢喃道,“在想与云儿翻云覆雨的美妙场景,在想,云儿的体力还剩多少?能不能继续呢?” 萧云还未来得及回应,乾隆的吻便如狂风骤雨般落了下来,这场欢愉仍在继续,两人如痴如醉地沉浸其中,难舍难分。 第89章 自讨苦吃 永和宫 愉嫔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愤然回到寝宫,她精心筹备的曲子,本是她引以为傲的杰作,却在宫宴上被皇上贬得一文不值,这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后宫众人的笑柄。 她那引以为傲的儿子,也与她逐渐疏远,这更让她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加旺盛,于是,她将这满腔的怒火,统统发泄在了欣容身上。 欣容她身着素衣,安静地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支毛笔,专注而认真地抄写着那密密麻麻的宫规,禁足虽然时间到了,但宫规还没抄完。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映出她美丽却略显憔悴的面容,然而,此刻的她全然不知外面世界所发生的种种变故,更不知道那场盛大的宫宴之上究竟上演了怎样的戏码。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还未等欣容反应过来,只见愉嫔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屋子,她一脸怒气冲冲,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欣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放肆!见到本宫居然不行礼?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愉嫔一进门就大声呵斥道,声音尖锐刺耳,让人不禁心头一颤。 欣容被这突如其来的斥责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想要行礼。 但还没等她有所动作,愉嫔便再次怒喝起来:“皇上罚你在这里抄宫规,你倒好,竟然还有胆子大摇大摆地坐着?给本宫跪下!好好抄!” 话音未落,愉嫔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欣容所坐的椅子,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把椅子应声倒地,木屑四溅。 欣容完全惊呆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盛气凌人的愉嫔,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她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会招来如此横祸。 然而,尽管满心委屈,欣容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她深知宫廷中的规矩繁多且严厉,忤逆长辈更是大不敬之罪。 于是,她咬咬牙,缓缓地跪了下去,重新拾起地上的纸笔,继续默默地抄写起宫规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因为她知道,在这深宫内苑之中,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愉嫔一通发泄之后,她心中的愤恨才稍稍平息,她扬长而去。 而此时的欣容,她的心中满是委屈与无奈。 她抬头望向那漆黑的夜空,心中哀叹着,这暗无天日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而永琪对她的冷漠,更让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看不到一丝希望。 次日,晨曦透过窗棂洒下,那藏族公主卓玛央吉竟出乎意料地再次主动求见,不仅她翩然而至,身旁还跟随着使臣,乾隆在养心殿中召见了他们。 卓玛央吉优雅地向乾隆行了一礼,娇声软语道:“圣主大皇帝,我愿意拿出数万匹牛羊和上千匹汗血宝马,我渴望能进入您的后宫,恳请您慎重考虑一下。” 乾隆剑眉微蹙,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他语气清冷地说道:“公主似乎听不懂朕的话?朕已说过,想要联姻并非不可,但大清儿郎众多,公主为何偏偏紧盯着朕不放呢?” 卓玛央吉一听,心中暗自窃喜,她等的正是乾隆的这句话,她双眸闪烁着光芒,继续说道:“皇上的意思是,除了您,大清儿郎都不可以随意挑选吗?” 乾隆自然明白卓玛央吉的心思,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毫不留情地揭穿道:“成婚的除外,公主这是喜欢自降身份,上赶着给人做妾吗?” 卓玛央吉被乾隆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心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她仍不甘心就此罢休,试图继续争取:“的确,我是以退为进,想用这种方式嫁给尔康,皇上的萧妃娘娘甚是得宠,可她也不是你的嫡妻,据说皇上和萧妃娘娘情投意合,情比金坚,那为何我不可以呢?” 乾隆本不想与她过多纠缠,可她提及了云儿,这触碰到了他心中那无法言说的伤痛,他何尝不想以正妻之礼迎娶她,可现实却让他无能为力。 乾隆强压下心中那汹涌澎湃的怒意,面色却依旧保持着那份威严与冷峻,缓缓开口道:“公主情爱之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尔康对你并无爱意,你又何必自讨苦吃?” 卓玛央吉见乾隆态度坚决,心知再无希望,连礼都没行,便转身离去。 那使臣无奈地连连道歉,而乾隆则表现得极为大度:“无妨。” 谁能料到,就在当天晚上,卓玛央吉竟突然暴毙而亡,使臣的第一反应便是乾隆下的毒手,可他心中又充满了疑惑,白天的时候,圣主大皇帝明明表现得很宽容大度,应该不是他所为吧?可若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乾隆命刑部的人配合调查,可这起案件注定没有结果,因为是他暗中指使暗卫悄悄将卓玛央吉毒死的,胆敢提及云儿,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夜晚,月色如水,萧云也听闻了卓玛央吉暴毙的消息,她满是疑惑地问道:“弘历,你说这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乾隆紧紧拥着萧云,那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选择向萧云坦白,“云儿,卓玛央吉……是朕杀的。” 萧云听闻,美眸中满是惊讶,她确实未曾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微微蹙眉,不解地说道:“为何?弘历,我只是说让你给我报仇,羞辱她一顿就够了,你不至于把人给弄没了吧?” 乾隆凝视着萧云,他不想让她接触到人世那黑暗的一面,他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温柔地说道:“云儿,你不是说要朕报仇吗?朕给你报仇了,云儿,好好报答朕。” 萧云还未来得及开口回应,乾隆便已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身下,他的吻如雨点般落下,炽热而急切,仿佛要将她融化在这无尽的爱意之中。 萧云的娇躯微微颤抖,她感受着乾隆的热情,心中涌起阵阵涟漪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渐渐变得急促而沉重。 他们在这激情的浪潮中沉沦,共赴那巫山云雨的美妙之境,仿佛时间都已静止,唯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第99章 使臣离京 养心殿 在这几日里,萧云仿佛被一片阴霾所笼罩,那恐惧如影随形,如丝线般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让她寝食难安。 她总是忧心忡忡,害怕藏族的人会找到确凿的证据,来追查他们公主卓玛央吉的离世真相。 尽管乾隆一次次地安慰着她,但萧云心中的忐忑仍难以平息,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在恐惧的风暴中瑟瑟发抖,无法找到那片宁静的港湾。 乾隆暗自庆幸,还好他没有将卓玛央吉真正的死因告知云儿,不然以云儿那善良而敏感的心灵,恐怕会陷入无尽的自责与内疚之中,难以自拔,即便如此,云儿还是在恐惧的深渊中挣扎了好些时日。 卓玛央吉的香消玉殒,大清全力以赴地配合调查,可到头来却仍是一无所获,未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那位使臣纵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地打道回府。 毕竟,他们与大清相较,实力悬殊得犹如天壤之别,莫说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真有,他们也断然不敢造次。 这位使臣堪称才智超群,其机敏和睿智,就在他行将踏上归程之时,特意前来皇宫拜谒乾隆,以表辞行之意。 乾隆见到这位使臣,脸上满是欣赏之色,毫不吝啬地对他加以称赞,并说出了好几句充满期望与鼓励的话语。 使臣闻听此言,赶忙恭恭敬敬地施行了一番大礼,然后才慢慢地转过身去,迈着沉稳的步伐徐徐离开。 养心殿 乾隆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能驱散一切黑暗与恐惧,“好了,云儿,那使臣已经回去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去想它了。”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可那恐惧的阴影仍未完全消散。 “弘历,我那日也只是随口一说,我真没想到你会……”萧云的话还未说完。 乾隆便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抵住了她的唇,“在朕这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金科玉律,没有什么随口一说,所以云儿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人是朕杀的,就算藏族因此起兵,所有的后果也由朕来承担,早知道会让你如此担惊受怕,朕就不应该告诉你了,看着你这般模样,朕很是心疼。”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心中的巨石终于缓缓落下,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释然与安心,“我只是怕给你带来麻烦,我怕……” 萧云的话还未说完,乾隆便深情地吻了上来,这一吻,仿佛能穿越时空,将他们的心紧紧相连。 许久之后,乾隆才缓缓放开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炽热的爱意与坚定的决心,“云儿,朕都不怕,你怕什么?朕只怕你离开,只要你一直待在朕的身边,哪怕与全天下为敌,朕也在所不惜。” 萧云感受到了乾隆那深深的情谊,不自觉地双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乾隆笑着说道:“云儿这是在邀请朕吗?那朕定当应约。” 萧云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刚想将手放下,“不,我没……” 然而,剩下的话已被乾隆的吻淹没,再也说不出口了。 乾隆竟是这般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竟等不及回到那柔软的床榻之上,直接就在那御书房威严庄重的龙案上,与云儿纵情的缠绵起来。 只见那龙案上,衣衫如雪般渐渐飘落在地,乾隆与萧云如胶似漆地纵情沉浸在那欢愉的海洋中,他们的情感如绚丽的烟火般绽放,如炽热的岩浆般涌动,如醉人的美酒般令人迷醉。 在这激情四溢的时刻,时间仿佛停止了脚步,整个世界都被他们的爱意所笼罩。 那龙案上,他们的身影交缠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轮美奂、令人心旌摇曳的画面,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浪漫与柔情的气息。 在这漫长而热烈的时光之后,乾隆才带着些许慵懒与满足,意犹未尽地吩咐道:“备水。” 而这消息,便如同疾风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后宫。 后宫的诸位嫔妃们听闻此讯,心中不由得涌起了深深的嫉妒之情,她们心中满是羡慕与不甘,却又无力改变这一切。 不过,由于之前有王贵人因争宠而惨遭严惩的先例摆在眼前,她们纵然心怀不满,却也不敢贸然去触怒圣颜。 就这样,原本暗潮涌动的后宫竟然在这段时间内呈现出一种罕见的宁静平和之象。 可是,在那庄严肃穆的慈宁宫内,太后对于当前的状况却颇有怨言。 她暗自思忖:“这些个嫔妃们怎么就没有一个能够真正担当大任的呢?” 于是乎,太后再次下令将愉嫔、郭贵人以及其他一些嫔妃统统召集至慈宁宫。 待众人齐聚之后,太后先是命人奉上香茗,请各位嫔妃一同品味,接着又引领着她们漫步花园,观赏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 与此同时,太后还苦口婆心地给这群嫔妃们灌输各种观念,试图激发她们争宠献媚的心思。 然而,郭贵人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不为所惑。 可愉嫔这脑子似乎有些不太灵光,轻易就被太后挑动起了嫉妒与愤怒的情绪。 当她们辞别慈宁宫时,太后的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狡黠笑意。 郊外 玄冥的声名如日中天,愈发显赫,引得众多百姓纷纷慕名而来,寻求他的指点。 他们有的是为了看相,想一窥命运的奥秘;有的是为了算卦,希冀能预知未来的吉凶;还有的是为了测字,期盼能解开心中的疑惑;更有甚者,是为了求得一段美好的姻缘。 玄冥总是耐心十足地对待每一位来访者,他仔细地观察,认真地分析,然后给出精准的论断。 他的测算之术仿若有着神奇的魔力,让百姓们深信不疑。 于是,百姓们口口相传,玄明的名气也随之愈发响亮。 这一切都在玄冥的计划之中,他并没有急于求成,妄图一步登天。 他明白,只有循序渐进,慢慢地接触到那些位高权重的高官,才能逐步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深谙隐忍之道,如同一只蛰伏的猛兽,静待时机,等待着那纵身一跃的绝佳时刻。 第100章 说完了吗 在永和宫那清幽的殿宇中,愉嫔的心中充斥着无尽的羡慕与嫉妒。 然而,她也明白,不能莽撞行事,就在这一瞬,她的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阴森而诡异的笑意。 时光流转,转眼便要迎来新年,那盛大的宫宴即将拉开帷幕,愉嫔回想起上次在皇上生辰时自己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满是愤恨与不甘,这一次,她一定要在宫宴上找回失去的尊严。 而萧云,那个从宫外而来、大字不识的女子,在她眼中,不过是个只会用魅惑之术勾引男人的狐媚子罢了。 她思忖着,萧云什么都不会,除了勾引男人上床,还能有什么本事呢?待到嫔妃们献艺之时,她要光明正大地为难萧云。 就算是皇上又能如何呢?她要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无需任何卑劣的手段。 在她的心中,这一切早已谋划妥当,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萧云在众人面前尴尬出丑的情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得意与畅快。 那姣好的面容上,此刻尽是阴险狡诈之色,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阴谋与算计。 学士府 尔康亲自将使臣送出了京城,一直送至城外,看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遥远的天际,他才转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踏上了归程。 在这之前的日子里,尔康不仅要应对繁忙的事务,还得跟随刑部的人一同投入到那紧张而又艰难的查案工作中,可随着调查的逐步深入,他心中的震惊也如潮水般愈发汹涌。 尔康心里明镜似的,卓玛央吉的死,十有八九是皇阿玛所为。 尽管大家心中都有所猜测,可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将这真相说出口,哪怕是那位使臣也不例外。 即便心中有所疑虑,又能怎样呢?尔康不得不对皇阿玛的果敢与魄力心生敬佩,面对卓玛央吉的纠缠不休,他只是坚决地予以拒绝,并未采取任何过激的举动。 毕竟,她是来自藏族的尊贵公主,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两族之间的激烈冲突,可皇阿玛…… 尔康眉头紧蹙,步伐显得有些沉重,心事重重地踏入了学士府的大门。 他径直走向房间,一见到紫薇便迫不及待地将有关卓玛央吉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详详细细地讲述给了她听。 紫薇听完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神情紧张得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只见她猛地站起身来,脚步匆匆地走到门前和窗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每一扇门窗是否紧闭如初,确认无误之后,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仍然心有余悸。 紫薇瞪大了那双美丽而灵动的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你是说,你竟然怀疑卓玛央吉是被皇阿玛所害?这怎么可能!” 尔康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的语气异常坚定且充满了笃定:“除了皇阿玛,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做到这般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 更何况,刑部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去调查此事,却始终查不出丝毫蛛丝马迹,这难道不奇怪吗?这种情况显然不正常!” 紫薇沉默不语,缓缓地坐回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紫薇终于打破了这片寂静,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轻声说道:“的确如你所言,如果这件事情真是皇阿玛派人所为,那么刑部即便查到一些线索,恐怕也是不敢轻易向外透露半句的,毕竟,谁敢轻易得罪当今圣上呢?” 尔康轻柔地伸出双臂,宛如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搂住了紫薇那纤细的腰肢。 他的目光满含深情与宠溺,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拂过耳畔,温柔地说道:“好了,卓玛央吉已然逝去,那些使臣们也早已离开了京城。 夫人,这段日子以来,我整日忙碌于接待使臣之事,我却未能时刻陪伴在你身旁,对你实在有所冷落,然而今日,我定当竭尽全力,将所有缺失的统统补给你。” 紫薇听闻此言,不禁羞涩地垂下头去,双颊瞬间染上了一层如天边晚霞般绚丽夺目的红晕,她那娇羞的模样,恰似一朵初绽的花朵,娇柔而迷人。 紧接着,尔康用他那双充满力量而又无比温柔的手,轻轻地将紫薇抱起,仿佛她是一片轻盈的花瓣,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惊扰了这份美好,而后,他稳步走向那张装饰精美的床榻,将怀中的人儿小心翼翼地放置其上。 就在此时,尔康慢慢俯下身来,他的嘴唇犹如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地触碰在了紫薇那粉嫩欲滴的双唇之上。 这一吻,似蜻蜓点水,却又饱含无尽柔情;似微风拂面,却能掀起心湖层层涟漪。 随着这个轻吻的延续,尔康的动作愈发温柔起来,他缓缓地解开了紫薇身上那件华美的衣衫。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显得那样谨慎,仿佛正在揭开一件稀世珍宝的神秘面纱。 在这弥漫着温馨与浪漫气息的房间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尔康与紫薇两人紧紧相拥,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美妙动人的乐章。 渐渐地,他们完全沉浸在了这片如梦如幻的情境之中,一同踏上了那通往巫山云雨仙境的奇妙之旅…… 延禧宫 有一群低位分的嫔妃,她们心中满是不甘与怨怼,如今,皇后已不再过问公务之事,而令妃则执掌着后宫的大权。 于是,这些嫔妃们便相约来到了令妃的住处,想要向她诉苦。 令妃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心中的委屈与不满,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聆听着,宛如一尊美丽却又冷漠的雕像。 待她们诉说完后,令妃那如清泉般悦耳的声音淡淡地响起,“说完了吗?” 这简单的四个字,却如千斤巨石般压在了所有嫔妃的心头,让她们感到一阵莫名的尴尬与窘迫。 第101章 差点受伤 就在此时,只见一位气质高贵之人忽地站了出来。 她目光坚定地望向令妃,言辞恳切而又焦急地说道:“令妃娘娘,求求您一定要替我们这些可怜人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恳请皇上能够对后宫众姐妹一视同仁。 广施恩泽,如此一来,这偌大的后宫方可保持宁静祥和啊!遥想当初您深得圣宠之际,咱们其他嫔妃多少也能从皇上那儿分得些许恩宠,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然而现今,我们这些人就连皇上的一面都难以见到了,又怎能有机会为皇上诞下龙嗣,延续皇家血脉呢?” 令妃闻此言语,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向上扬起,流露出一抹极淡却又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 她在这深似海的后宫之中摸爬滚打多年,对于其中的种种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以及争风吃醋的伎俩和手段,早就已经心知肚明、洞若观火了。 只听得她用一种冷冰冰且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调回应道:“皇上未曾传召你们前去侍奉,那只能说明是你们自身没有那个能耐与魅力。 倘若真有本事,那就自行想法子去拜见皇上!像那萧云之所以能够备受宠爱,自然是凭借着她自身独特的过人之处。 你们若是也具备这样的本事,大可以尽情施展各种手段去争夺皇上的欢心便是了。 只是切记莫要忘了之前那王贵人究竟犯下了怎样的过错,以致落得那般凄惨下场。 你们最好都给本宫老老实实的,将那些不该有的歪心思统统收起来,安守本分,想要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就千万别到处招惹是非。 否则,一旦触怒龙颜或是得罪了人,到时候可别怪本宫没有事先提醒过你们!” 令妃的这一番言辞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无情地倾洒而下,瞬间将那些嫔妃们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面对令妃严厉的斥责,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娇柔造作的嫔妃们一个个惊慌失措,面色苍白如纸,就像一群受惊的小鸟一般,狼狈不堪地被撵出了宫门。 当她们踏出延禧宫的那一刻,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但心中的愤懑与不满却如同野草一般疯狂生长。 于是乎,这些嫔妃们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其中有些嫔妃虽然表面上对令妃的大度称赞有加,但内心深处却暗自揣测:这个令妃如此盛气凌人,莫不是已经傲慢到了极点?说不定哪天就会遭来报应! 然而,也有极少数的嫔妃毫不掩饰自己对令妃的反感和厌恶,不停地抱怨和吐槽着令妃的种种不是。 但更多的人则选择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各自怀揣着复杂的心情,默默地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与此同时,延禧宫内的令妃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她深知,对于这些嫔妃们,自己所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了。 她衷心地希望这些嫔妃们能够从此安分守己,严格遵守宫廷中的规矩礼仪。 唯有如此,或许她们才能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 可倘若她们依旧我行我素,不肯听从劝告,那么她恐怕也是爱莫能助了。 后宫之中,诸多嫔妃对令妃的劝告仿若充耳不闻,各自暗藏着自己的小心思。 数月后,天空中竟飘起了洁白的雪花,然而,就在萧云回宫的路途上,竟有歹人在她的必经之路上肆意撒下了石子。 抬步辇的小太监一个不慎脚下一滑,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惊险时刻,暗卫犹如暗影般鬼魅般闪现,及时将步辇稳稳接住,萧云虽受到了些许惊吓,但并无大碍。 乾隆正专注地在养心殿内批阅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此时,萧云归来,她的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的雪花,毫无一丝血色。 乾隆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心急如焚地问道:“云儿,你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何事?” 萧云犹豫了一瞬,还是将自己方才那惊险至极的经历缓缓道出,说自己险些从步辇上摔下来。 乾隆听罢,剑眉紧蹙,心中笃定这绝非偶然,定是有人心怀叵测,妄图加害于云儿。 乾隆怒声喝道:“鼹鼠!” 刹那间,鼹鼠如一道暗影般鬼魅般闪现在乾隆面前。 乾隆厉声命令道:“速派暗卫彻查此事,天黑之前,朕要知晓结果!” 鼹鼠恭敬地应道:“奴才遵旨!” 言罢,便如疾风般转身离去。 乾隆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他的手颤抖不已,他的心中被恐惧与担忧充斥着,他害怕失去云儿。 在这寒冷的天气里,道路湿滑,若云儿真的从步辇上摔落,哪怕只是受了些许擦伤,他都会心痛如绞。 还好,他早早地在萧云身旁安排了暗卫,当云儿向他讲述那惊心动魄的过程时,乾隆心中满是庆幸与感激。 这些暗卫身手矫健,反应迅捷,若不是他们,乾隆真的不敢想象会有怎样惨烈的后果。 乾隆心急如焚地不停开口安慰着,“别怕,云儿,朕在。” 萧云的情绪在乾隆的柔声抚慰下,逐渐趋于平静。 萧云轻轻依偎在乾隆的怀中,柔情似水地唤道:“弘历,我感觉你好像比我害怕!” 乾隆毫不掩饰地在萧云面前展露出自己的脆弱,“是啊,朕害怕极了,怕你受到一丝伤害,怕你遭遇不测,怕你离朕而去……” 其实,还有一句话乾隆深埋在心底未曾言说,他曾经对神佛和命运嗤之以鼻,可如今,他却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萧云渐渐从惊恐中恢复过来,反过来安慰乾隆道:“好了,弘历,别太担心了,我真的没什么事,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 乾隆这才如梦初醒般,赶忙喊道:“小路子,传常寿!” 即便萧云再三强调自己并无大碍,乾隆那颗悬着的心仍是难以放下,终究还是将常寿传唤到了御前。 常寿仔细地为萧云进行了一番检查,确认萧云确实只是受了些惊吓,身体并无其他异样,于是便开了一碗压惊的汤药。 当汤药熬好以后,云儿向来对喝药颇为抵触,乾隆对此心知肚明,他温柔地俯下身去,将汤药含在口中,然后轻轻地吻上云儿的唇,将汤药缓缓地渡给了她。 在这温馨而又甜蜜的互动中,他们两人的情绪都渐渐得到了极大的慰藉,所有的担忧也都在这温暖的氛围里渐渐消散殆尽。 第102章 凌迟处死 汤药已经喝完,可乾隆的吻却犹如潮水般连绵不绝,仍在继续着。 他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真切地感受云儿的存在,来确认她安然无恙。 而萧云也温顺地任由着他,两人在这青天白日的养心殿中,忘情地吻着,热烈而又深沉,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然而,乾隆的欲望似乎并不止于此,他竟不满足于亲吻,竟开始动手去扯萧云的衣带。 就在那衣带即将被解开的瞬间,鼹鼠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却不敢直接出现,只在门外静静地候着。 “主子,奴才有要事回禀。”鼹鼠的声音打破了这暧昧而又令人沉醉的氛围。 乾隆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欲,为云儿整理好衣衫,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他的声音带着心痛的沙哑说道:“进来。” 鼹鼠顶着乾隆那仿佛要杀人的目光,胆战心惊地向乾隆汇报,“主子,已经查清了,只是一位贵人所为,她背后并无他人,只是因嫉妒萧妃娘娘,她买通了洒扫的宫女,在路上扔了石子。” 乾隆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冷冷地说道:“所有涉事之人,凌迟处死,当着后宫众人的面行刑,让众嫔妃观刑。” 鼹鼠没想到主子竟会动如此雷霆之怒,毕竟已接近年关,按常理来说,即便有重大刑犯,也会在年关之后再行处置,年关之前不宜见血。 但他对乾隆的决定从无异议,恭敬地应道:“奴才遵旨。” 萧云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劝慰之色,因为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如果不是暗卫们在关键时刻果断出手,恐怕此刻受伤的就是她自己了。 一想到这里,她的内心便被感激与庆幸所填满,但却独独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怜悯之情。 与此同时,鼹鼠亲自率领着手下,毫不留情地将涉及此事的贵人以及那些宫女统统押解到了刑场之上。 随着一声令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凌迟之刑开始施行了,那惨不忍睹的场景,使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得浑身战栗、胆战心惊起来,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迅速在空气当中弥漫开来,久久无法散去。 当所有的嫔妃听闻萧云险些遭遇不测之时,起初还有不少人心底暗自窃喜,认为这或许是个铲除竞争对手的好机会。 然而,谁能料到,天色尚未完全变黑之际,一则惊人的消息就如同疾风骤雨般传遍了整个后宫——所有涉事之人竟然全都被处以凌迟极刑! 乾隆更是下达了一道冷酷无情的命令:要求后宫中的众人务必前往刑场观刑,尤其是各位嫔妃,无论其地位尊卑如何,一律不得缺席。 面对如此旨意,皇后和令妃二人倒显得颇为镇定自若,毕竟她们久居深宫,对于宫廷之中的种种残酷争斗早已司空见惯。 可是,其余的嫔妃们则表现各异,有些胆子小的嫔妃,刚一见到那血腥恐怖的场面,便忍不住呕吐不止,直吐得天昏地暗;更有甚者,直接被吓得当场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一时间,原本平静的后宫变得喧闹异常,哭喊声、惊叫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那些原本还想争宠的嫔妃顿时打消了念头,她们深知在这后宫之中,生命是如此脆弱,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 可愉嫔即便看了凌迟之刑,心中害怕,却依然没有放弃自己心中的计划,毕竟她又不使阴谋诡计,她怕什么呢?不得不说,她太有自信啦! 慈宁宫 太后得知有人对出手,心中亦是满是欢喜,可她没想到那些人不仅未能伤到萧云一丝半毫,反而还让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太后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早有先见之明,提前做了筹谋。 那些个蠢货,太后看着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们既不能讨得皇上的欢心,就连耍弄阴谋诡计都如此愚不可及,实在是让太后失望至极。 太后对这些后宫嫔妃愈发嫌弃,觉得她们一个个都如此不中用。 在太后心中,渐渐涌起一个新的念头,或许可以让大臣们提议再次选秀,将一些新鲜的面孔选入宫中。 她就不信,以她的智谋和手段,还赢不了萧云!不过这些事情太后深知自己不宜直接出面,还是暗中操作更为妥当。 想到此处,太后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噙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那笑容仿若盛开的罂粟花,艳丽却又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仿佛她已经笃定自己将赢得这场胜利的角逐。 当那刑罚落下帷幕之后,鼹鼠竟当着众多嫔妃的面,将涉事之人那已毫无生气的尸骨,以一种决然且冷酷的方式,直接剁成碎块,然后如弃敝履般抛向了那群饥饿的狗群。 那残忍的画面,就连一向雍容华贵的皇后,都不禁微微蹙眉,或许是因她近来常沉浸于礼佛之事,故而对眼前这惨烈的一幕,心中涌起了些许不忍之情。 然而,她终究还是将那到口的话语默默咽下,并未开口。 而令妃,依旧如往常般淡定从容,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可其他嫔妃们却无法做到这般淡定了,她们只觉这场景实在是太过残忍,心中暗暗慨叹皇上的心竟是如此之狠。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这无疑是皇上对她们的一种严厉警告,王贵人被处置时,至少未曾公开进行,可眼前这位贵人的遭遇,却实在是太过凄惨了些。 最关键的是,萧云竟毫发未伤,这让她们难以想象,倘若萧云真的遭了罪,那皇上又会做出怎样令人胆寒的举动呢? 她们虽都怀揣着争宠之心,但与此同时,更渴望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能进入后宫的女子,又有哪个真的是愚笨之人?此刻,她们纷纷敛去了心中的万般思绪,悄无声息地各自回宫去了。 第103章 守口如瓶 坤宁宫 容嬷嬷紧紧搀扶着皇后的手,那手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风中瑟缩的秋叶。 她原本还打算为十二阿哥争取一二,可皇上此番的手段实在是太过残忍骇人,让人心惊胆战。 皇后却并未深思,只当她是单纯地被吓到了。 “容嬷嬷,你若是觉着身体不适,便去歇息吧,不必在此伺候本宫了。”皇后的声音轻柔如丝,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容嬷嬷咽了咽口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皇后娘娘,您瞧皇上这举动,是否有些不合规矩啊?眼瞅着将近年关了,可皇上他……” 皇后轻轻抬手,止住了容嬷嬷的话语,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沧桑,“你怎么到如今还看不明白呢?皇上如今已如雄鹰展翅,朝堂之上尽是他的心腹之臣。 他想做什么,又有谁能阻拦得了呢?太后不喜萧云,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她依然被封为妃,这其中的缘由,已不言而喻。 皇上心意已定的事,任谁也无法更改,咱们往后只需安分守己,便能安然度过此生。” 容嬷嬷此刻恍然大悟,或许皇后娘娘是对的,唯有安分守己,才能护着十二阿哥平安长大,她心中的那股劲仿佛瞬间被抽走,只无力地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随即,容嬷嬷如风中残烛般,颤抖着双腿,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出了坤宁宫的主殿。 皇后缓缓踱步至佛堂,双膝跪地,她默默地为那贵人和宫女们念起了往生咒,这是她此刻唯一能为他们做的。 她的心中满是不忍与悲悯,可她也深知自己无力改变这一切。 皇后紧闭双眸,口中念念有词,佛堂里,那香仍在静静地燃烧着,袅袅青烟升腾而起,营造出一种静谧而神圣的氛围,仿佛能安抚人心,让人忘却尘世的纷扰与喧嚣。 自那凌迟之事发生后,后宫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一时间变得格外静谧。 而萧云每次踏出宫门,陪伴在她身旁的已不再是那些小太监,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群身怀绝技的暗卫。 萧云对此情状,心中满是无奈,毕竟这是乾隆对她的一番深情厚意,她又怎能忍心拒绝,只得默默接受这一切。 紫薇听闻萧云遭遇危险,心急如焚地冲进了皇宫,当看到萧云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时,那颗高悬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萧云看着一脸紧张的紫薇,不禁轻轻叹息一声,缓声道:“此事不提也罢,不过你放心,我没事儿,不信你瞧瞧我现今身后这浩大的阵仗。” 紫薇闻言,赶忙转过头去张望,入眼所见,那些个暗卫们一个个身姿挺拔、英姿飒爽,宛如松柏般屹立不倒。 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诧之色,失声叫道:“这些人竟然都是皇阿玛特意派遣给你的吗?” 萧云微微颔首,压低声音回应道:“没错,他们本来一直隐藏于暗处,经此一事,他们都变成了普通侍卫。” 紫薇听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娇嗔地打趣道:“那肯定是因为皇阿玛特别心疼你!” 一提起乾隆,萧云的嘴角便情不自禁地向上扬起,勾勒出一抹甜蜜而又幸福的微笑。 她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轻声呢喃道:“嗯,他待我确实极好……” 话正说着,萧云似乎猛然间想到了什么重要之事,急忙转向紫薇问道:“眼看着宫宴即将来临,你快帮我想想,我究竟应该准备一份怎样的礼物才算合适呢?” 紫薇略作思索,提议道:“依我看,只要是你亲手制作的礼物,皇阿玛一定会满心欢喜的,哪怕是再寻常不过的小物件,但其中饱含的心意才是最珍贵的。” 萧云听后,眼前一亮,“好,那我好好想想。” 紫薇和萧云又闲聊了一会儿,待紫薇确定萧云安然无恙后,便转身前往侍卫所寻找尔康,而萧云则站在原地,开始细细琢磨起宫宴上要给乾隆准备的礼物。 永和宫 欣荣自从服下那个偏方以来,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段日子里,她每天都满怀期待地盼望着能够早日怀上孩子。 然而,就在这个月,她的月事却迟迟没有到来,这一异常情况令她心中暗自窃喜不已。 怀着满心的欢喜和焦急,欣荣迫不及待地传召了太医前来为自己诊脉。 很快,杜太医就匆匆赶到了寝宫,他开始认真地为她把起脉来。 在诊脉的过程中,杜太医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眉头也微微皱起。 一旁的欣荣看到太医这般表情,心中不禁越发紧张起来,但同时又充满了期待,她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忍不住急切地开口问道:“太医,是不是本福晋有身孕了?” 听到欣荣的问话,杜太医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道:“福晋,从脉象上来看,您似乎服用了一些民间流传的偏方,这些偏方可能导致您的身体机能出现了失调的状况。 福晋,您若是想要顺利生子,其实一切顺其自然即可,千万不要随意乱服那些所谓的偏方,以免损害到自己的身体。” 听完杜太医这番话,欣荣原本因兴奋而涨红的脸庞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仿佛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突然间失去了阳光的温暖照耀,顿时黯然失色。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杜太医,嘴唇微微颤抖着,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欣荣才回过神来,她的神色变得十分凝重,压低声音对太医嘱咐道:“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半分,否则……”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见此情形,杜太医连忙点头应道:“请福晋放心,微臣定会守口如瓶。” 说完,欣荣便挥手示意身边的丫鬟珍儿送杜太医离开永和宫。 欣荣的心中满是失望,难道这偏方竟然毫无用处吗?那她这些日子喝下的这么多日的苦汤药,岂不是都白白浪费了? 欣荣的心中依旧愤愤不平,她不过就是渴望一个孩子而已,怎么就如此艰难呢?命运为何要这般捉弄她,让她在求子的道路上历经如此多的波折与磨难。 第104章 雕刻印章 养心殿 萧云受了紫薇的一番启发,心中顿时如被一道灵光击中,毅然决然地决定要给乾隆亲手制作一份独特而珍贵的礼物。 为此,她去私库里面寻得一块原石,那块原石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芒,仿佛在向她诉说着无尽的故事与可能。 萧云小心翼翼地将原石捧回,随后便把自己紧紧地关在房间里,全身心地投入到打磨那块原石的工作之中。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专注而坚定的光芒,手中的工具如同灵动的精灵般轻盈地舞动着。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她对这份礼物的深深期待与无尽爱意。 而在另一边,其他的嫔妃们依旧心有不甘,她们那颗渴望恩宠的心,从未有片刻的停歇。 又开始精心筹划着在即将到来的宫宴上大显身手,对于这后宫的嫔妃们而言,若是没有皇上的宠爱,那日子简直如同堕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生不如死。 她们使出浑身解数,精心准备着华丽的服饰,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着她们的期盼;雕琢着精致的妆容,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着她们的渴望;排练着精彩的才艺,每一个动作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她们对未来的憧憬与不安。 在这充满了竞争与欲望的后宫之中,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在宫宴上拉开帷幕,那紧张的气氛如同即将爆发的风暴,让人不禁为之屏息。 萧云深知乾隆对印章的喜爱,心中便萌生出要亲自为他制作一个印章的念头。 怀着满心的期待与爱意,她开始了这一充满挑战的创作之旅。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精心打磨的造型愈发奇怪起来。 她原本怀揣着美好的憧憬,想要雕刻出一个威武霸气的龙形印章,可如今这成品却仿佛迷失了方向,变得有些不伦不类,四不像的模样让她心中涌起一阵无奈与沮丧。 萧云的心中闪过一丝放弃的念头,可就在这瞬间,紫薇曾经说过的话如同清泉般在她的脑海中流淌而过,“只要是心意,亲手做的就好”。 这句话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重新点燃了她心中的希望之火,她毅然决定继续雕琢下去。 萧云曾有幸目睹过萧剑制作印章的过程,可她自己却从未亲自动手尝试过,而且此次要制作的印章如此复杂,更是让她感到力不从心。 萧云仿佛进入了一个忘我的境界,几乎完全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当她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天色已然有些昏暗,这才如梦初醒般连忙将原石和工具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满心焦急地前往御书房寻找乾隆。 乾隆其实早就将奏折批阅完毕,然而,他知晓紫薇来了,便不想去打扰她们,于是静静地坐在御书房中等待着。 萧云踏入御书房的时候,一幅绝美的画面瞬间映入她的眼帘。 只见乾隆正优雅地坐在龙案上,手中轻轻翻阅着书籍,那画面如同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美得让人窒息。 一时之间,萧云看得有些呆滞,仿佛被这美好的景象深深吸引住了。 她的心中暗自懊恼不已,自己实在是太过愚笨,琴棋书画竟然样样不通。 若是自己能够擅长其中一项,将这如诗如画的场景描绘下来,那定是极为美好的一个景色。 乾隆察觉到萧云的到来,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他敏锐地感受到云儿的情绪有些低落,温柔地开口问道:“怎么了?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萧云没有丝毫隐瞒,将自己刚才的想法如实说了出来。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轻声笑道:“一幅画而已,这有何难?你不会,朕会,你想要,朕给你画就是了。” 萧云静静地坐在一旁,满怀期待地等待着,没过多久,一幅精美的画作翩然呈现在纸上。 乾隆的自画像栩栩如生,完美地捕捉到了他刚才拿着书籍,坐在龙椅上的优雅神态。 萧云满心欢喜,兴奋地说道:“弘历,这画像我要裱起来。” 乾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画像可以给你,那你能给朕什么?” 萧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自然听懂了乾隆的暗示,一幅画,竟然让他们之间的氛围变得如此暧昧。 萧云将画轻轻放下,缓缓地靠近乾隆,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犹如璀璨的星辰。 她微微踮起脚尖,双手轻轻搭上乾隆的肩膀,然后,她慢慢地闭上眼睛,柔软的双唇轻轻地印在了乾隆的唇上。 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她的吻轻柔而温暖,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情。 她的呼吸微微急促,轻轻的气息喷洒在乾隆的脸上,让乾隆的心瞬间被点燃,乾隆感受着这温柔的触碰,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 他微微一愣,随即伸出双手,紧紧地搂住萧云的腰,将她更加紧密地贴向自己。 萧云的吻愈发热烈起来,她的舌尖轻轻探出,轻轻地描绘着乾隆的唇形,乾隆被她的热情所感染,也热烈地回应着她的吻。 他们的双唇紧紧相贴,彼此的气息交融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乾隆爱极了这种让他心醉神迷的奇妙感觉,没过多久,他便果断地反客为主,那只修长而有力的手轻柔地摸上了萧云纤细的腰肢,在她的身上缓缓四处游走。 那温柔的触碰,仿佛带着无尽的魔力,点燃了萧云内心深处的火焰。 他们两个仿佛被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紧紧牵引着,彼此之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 他们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每一次的喘息都充满了炽热的渴望。 乾隆只要一碰见云儿,他就仿佛完全失去了对时间、地点和场合的感知。 在他的眼中,只有萧云那迷人的身影和那让他沉醉的气息,只要心中有所想,他便会毫不犹豫地付诸行动,毫不顾忌周围的一切。 他急切地扯开了彼此的衣衫,那瞬间,仿佛世界都为之静止,他们如同迷失在爱之海洋中的两只小船,在汹涌的波涛中起伏摇曳。 他们紧紧相拥,共同奔赴了这场充满激情的巫山云雨。 第105章 宫宴来临 乾隆犹如被炽热的欲望之焰紧紧包裹,一次又一次地沉醉在与萧云的缱绻浓情之中。 那交欢的消息,恰似无形的风,自然而然地又在后宫之中迅速蔓延开来,引得诸位嫔妃心中满是羡慕与嫉妒。 在这深深宫闱之内,人人皆知晓皇上对萧云那如痴如狂的宠爱,这般恩宠,实在是让其他女子心中涌起无尽的酸楚与不甘。 慈宁宫中,太后正优雅从容地享用着晚膳,如今,她听闻乾隆与萧云的胡闹之事,却已然是无比淡定。 只因在她心中认定,就算他们再如何肆意妄为,萧云也永远无法诞下子嗣,想到此处,太后的心情甚是愉悦,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彰显出她此刻的轻松与惬意。 然而其他嫔妃们的表现却截然不同。 在永和宫内,一场激烈的纷争正在悄然上演,只见愉嫔柳眉倒立,杏眼圆睁,满脸怒容地对着欣荣发难。 她声色俱厉地呵斥道:“欣荣!你与永琪成婚已有时日,怎会如此无能?到如今连一儿半女都未曾怀上,真是让本宫失望透顶!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若是一直这般无用,那本宫也只好上奏皇上,请旨为永琪纳妾,或者再给他寻觅一个侧福晋,也好早日开枝散叶,延续皇家血脉!” 这番话语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欣荣的心窝,她满心的委屈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那巨大的压力宛如一座沉重无比的山峰,无情地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之上,令她几乎无法喘息。 欣荣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心想这生儿育女之事岂能全怪罪于自己一人?夫妻之间的事情,难道不应该由两人共同承担吗? 可是,永琪此刻就在身旁,面对愉嫔的指责和刁难,他竟然一言不发,只顾默默地享用着膳食,似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喧闹与纠纷都跟他毫无关系一般。 整个永和宫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氛围,那凝重的气息仿佛凝固成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感到极度压抑,甚至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而在养心殿内,乾隆小心翼翼且极其温柔地将萧云拥入怀中,在经过一番沐浴更衣后,乾隆更是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抱起娇柔的萧云,轻柔地坐在桌前,耐心地一口口喂她用膳。 那一刻,整个养心殿都被一种温馨而美好的氛围所笼罩,时间似乎在此刻静止,世间的所有喧嚣与纷扰皆已离他们远去,唯有眼前的彼此才是真实存在的。 紧接着,乾隆面带宠溺的微笑,再次轻轻抱起萧云,缓缓走向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榻。 然后,他略显慵懒却又不失优雅地躺下身来,让萧云如一只温顺的小猫般依偎在自己身旁。 此时,尽管乾隆心中的欲望依然如同燃烧的火焰般暗暗涌动,但当他看到萧云那略带倦意的面容时,终究还是心疼不已。 担心云儿因过度劳累而体力不支,乾隆只得轻叹一声,无奈地放弃了继续与云儿缠绵的念头。 不过,即便如此,乾隆仍然紧紧地将萧云拥在怀里,一刻也不愿松开。 他静静地感受着她身体传来的温暖和柔软,那种美妙的触感令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此刻,对于乾隆来说,能这样与心爱的人相拥相伴,已然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在那悠悠逝去的数日时光里,萧云总是趁着乾隆前去上朝的那段时间,悄然无声地进行着印章的雕刻。 最终,当她凝视着手中的这枚印章时,上面的图案着实有些怪异,似是四不像一般,然而,好歹“弘历”这两个字工工整整地刻了上去。 萧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忐忑与羞涩,这般模样的印章,她着实有些不好意思送出手。 可无奈的是,眼看着那宫宴时间步步逼近,即便她此时想要再去更换一份礼物,也已然是来不及了。 于是,萧云轻轻地将这印章放置在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里。 数日后,那令人期待的宫宴如期而至,曾经,萧云也参加过宫宴,只是这一次,她的身份已然不同往日。 乾隆深知她可能会紧张,便特意在养心殿中静静地等待着她,准备一同前往那宏伟的太和殿。 萧云的内心紧张万分,手心之中不知不觉已满是汗水。 乾隆温柔地牵着她的手,那温暖的触感如同暖流一般,缓缓地传递给她力量与安心。 乾隆的目光落在萧云那身他特意为她准备的华美服饰之上,他微微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你今日实在是太美了,朕都不想带你出去了,朕只想独自一人静静地欣赏,这可如何是好?” 萧云听了,不禁捂嘴轻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好了,弘历,别闹了,再不走,宫宴可就要赶不上了。” 随后,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缓缓踏上了那华丽的龙辇。 当他们抵达之时,不算晚,却也不算早,所有的人都已然到场,气氛庄重而肃穆。 随着小路子那一声洪亮的,“皇上驾到。” 所有的使臣、大臣以及嫔妃们纷纷跪地,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牵着萧炎的手,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向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乾隆的语气淡定从容,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免礼。” 萧云静静地站在乾隆身旁,轻轻拽着他的龙袍,小声地念叨着:“弘历,我的位置在哪?” 萧云的目光急切地环顾四周,只见座无虚席,心中不禁暗自思忖:不会是忘了给我准备椅子吧? 乾隆看着萧云那副可爱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愉嫔也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在这后宫之中,嫔妃们向来是按照各自的品级来分配位置的。 然而,此时却独独没有萧云的位置,愉嫔心中不禁一阵窃喜,那高兴劲儿简直难以掩饰。 第106章 朕陪着你 而只有令妃心中清楚,这乃是皇上特意吩咐不必准备萧云的位置,令妃已然猜到了皇上心中所想。 她静静地看着愉嫔那个蠢货还在那里幸灾乐祸,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轻蔑。 此刻,令妃也很期待,一会儿当萧云和皇上共同坐在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之上时,愉嫔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呢? 她想象着那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在这华丽的宫宴之上,众人各怀心思。 乾隆并未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那充满威严的话语响起,“你和朕一起。” 说罢,乾隆温柔地先按着萧云的肩膀,示意她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随后,乾隆才缓缓坐下,动作优雅而从容。 令妃的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而愉嫔此时却是震惊无比,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那模样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就连一向端庄稳重的皇后,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那瞬间的惊讶之色虽稍纵即逝,却也被有心人捕捉到了。 太后更是怒火中烧,那怒火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但她却强行隐忍了下来,此刻的她深知不能再和皇帝闹得不愉快,至少表面上必须维持着平和。 满朝文武大臣们一时之间都愣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愕。 甚至那些来自远方的外国使臣都有些微微发愣,他们那异域的面容上写满了疑惑与好奇。 然而,乾隆却面色平静,威严地下令道:“宫宴开始。” 随着这一声令下,所有的人从慌乱之中渐渐恢复了平静,乐师们开始奏起欢快的乐曲,那悠扬的旋律在宫殿中回荡,为这盛大的宫宴增添了一份喜庆的氛围。 这些使臣们纷纷献礼,各种奇珍异宝摆满了宫殿,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萧云坐在龙椅上,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拽着乾隆的龙袍,她刻意低声对乾隆说道:“弘历,我坐在这里不太合适吧?” 乾隆微微靠近萧云的耳畔,轻声低语道:“朕整个人都是你的,朕的东西自然也是你的,没什么不合适的,云儿,一会他们送上来的礼物,若是你有喜欢的,就直接留下,叫他们送去养心殿。” 萧云听了,心中一阵发懵,她哪里想过会有这种待遇?她轻轻点了点头,那模样如同一只温顺的小鹿。 而此时,愉嫔心中的嫉妒和愤恨已然到了巅峰,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神中满是不甘。 众位使臣献礼很快就结束了,大臣们、嫔妃们也分别送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 乾隆兴致缺缺,令妃准备的礼物一看就很朴素,也没有那么用心。 愉嫔此刻就明白了,原来送什么礼在皇上那都得不到重视,她心中暗恨,令妃怎么如此狡猾,早知道自己也不花这么多心思了,可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 所有人送礼的环节结束了,便开始上菜,一道道美味佳肴被端上了桌,那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 接着就是跳舞、观赏节目的环节,优美的舞姿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而动人,有的时候也会有嫔妃献舞,但也不一定。 这愉嫔是真不怕死,竟然又站了出来,所有的人还以为她这是又要准备弹曲子,可结果出人意料。 “皇上,今日宫宴,可谓是热闹非凡!臣妾知晓萧妃娘娘才情出众,如此良辰美景,不如请萧妃娘娘为大家表演个精彩绝伦的节目。 也好借此机会向诸位外国使臣一展我大清女子之风采,以此来彰显咱们大清朝的赫赫国威。”愉嫔巧笑嫣然地说着这番话,但其中却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意味。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如今外国使臣皆在此处,皇上定然不好拂了众人的面子而加以拒绝。 而且她可是深知那萧云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罢了,其他方面简直一无是处,今日若能让她当众出丑,也算出了自己心头一口恶气。 坐在高位之上的乾隆闻听此言,脸色不禁微微一变,他又何尝不晓得这愉嫔打的是什么算盘?只是这女人实在是太会挑时候找麻烦了。 然而对于乾隆而言,所谓的面子固然重要,但与心爱的云儿相较之下,那些虚名浮利瞬间便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正当乾隆准备开口回绝之时,只见萧云竟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坚定且毫无退缩之意地说道:“既然愉嫔如此盛情相邀,那我自当献丑,给大家表演一个便是。” 乾隆见状,心中不由得暗暗一紧,连忙压低声音对萧云轻声说道:“云儿,若是觉得为难大可不必勉强自己,朕定会护着你的。” 言语之中流露出满满的关切与担忧之情。 萧云微微倾身,凑近乾隆的耳畔,那轻柔的气息如微风拂过,悄然低语道:“这一年我跟哥哥学过吹箫,他曾悉心教我,这是我爹生前最为喜爱的一首曲子,我想,我可以的。” 乾隆听闻此言,双眸之中瞬间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仿佛有璀璨星辰在其中闪烁。 紧接着,他毅然决然地起身,话语之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决然:“好,既如此,朕陪你。” 萧云微微一愣,那瞬间的怔忪仿佛让时间都有了片刻的停顿,乾隆则果断下令让小路子去取琴和箫。 片刻后,乾隆端坐在场上中央,那身姿如挺拔的青松,散发着威严与优雅,他的手指轻轻搭在琴弦之上,仿佛即将开启一场奇妙的音乐之旅当第一个音符如灵动的精灵般跳跃而出时,整个宫殿仿佛都被这美妙的琴音所笼罩。 那琴音时而悠扬婉转,如潺潺流水般在人们心间流淌;时而激昂澎湃,似汹涌的海浪冲击着礁石,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有着生命,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第107章 以身相护 萧云站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这动人的琴音,心中感慨万千,她从未想过,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竟会为了她,甘愿自降身份,在众人面前弹琴。 弘历待她,还真是好得没话说,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弘历,眼神中满是感动与柔情。 乾隆这一弹琴,可着实掀起了一阵波澜,当那悠扬的琴音在宫殿中缓缓流淌开来时,所有的嫔妃都不禁面露诧异之色。 她们瞪大了眼睛,那模样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其中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乾隆竟然会弹琴。 毕竟,在以往的日子里,都是她们费尽心思地弹琴去取悦皇上,那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动,只为博君一笑。 可她们什么时候听见过皇上的琴音呢?那仿佛是隐藏在云端的神秘之音,从未在她们的耳畔响起过。 此刻,她们心中的嫉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那炽热的情绪几乎快要压抑不住了,她们紧咬着嘴唇,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不甘,有羡慕,更有深深的嫉妒。 随着琴音的不断流淌,萧云也缓缓接过箫,将其放在唇边,当箫声响起的那一刻,仿佛与琴音相互呼应,融为一体。 箫声如泣如诉,与琴音交织在一起,编织出一幅如梦如幻的音乐画卷,那委婉悠扬的旋律,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在场的众人都被这美妙的音乐所吸引,他们静静地聆听着,仿佛置身于一个美妙的音乐世界。 有的人闭上了眼睛,用心去感受那每一个动人的音符;有的人则微微颔首,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愉嫔更是愤恨不平,她本意是想叫萧云出丑,可是皇上竟然亲自下场为她保驾护航。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萧云竟然会吹箫,吹得虽然还不错,可有了皇上的琴音相配,这箫声就更上了一层楼。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的所作所为,这才是让愉嫔最愤愤不平的地方,这狐媚子真是会勾人,皇上竟为了她自降身份。 今日这场较量,她又输了,满心不甘,可那又能如何?刚才愉嫔为难萧云的时候,紫薇想站出来,可乾隆却对她摇了摇头。 此刻,紫薇嘴角含着笑意,心中暗道:皇阿玛还真是会,竟然借着这个场合和云云,琴瑟和鸣,去弹琴秀恩爱,这儿也真是没谁了。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回到了龙椅之上,没有人再敢为难萧云,叫她表演节目。 乾隆这一曲子弹完,便已经向众人表明了他的态度,宫宴继续进行,其他嫔妃费尽心力准备了舞蹈节目,就是想博得圣心。 可皇上来了这一出,她们也歇了心思,这宫宴之上再没什么幺蛾子,就是正常的宴会,宴会持续到了深夜才结束,乾隆今日并没有喝多少酒。 太后表面上看起来格外和气,她微微含笑,柔声叮嘱道:“萧云,天色也不早了,你赶紧扶皇上回去休息吧。” 听着这称呼,乾隆心中略微有一丝不悦,那丝不悦如同湖面上轻轻荡起的涟漪,虽不明显,却真实存在。 但他并未将这份情绪表现出来,只是神色依旧淡然,乾隆心中暗自思忖,太后不愿意叫萧妃,还是不愿意接受云儿? 而萧云却并未听出这其中的微妙区别,她反而俯身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好,老佛爷,我这就带他回去。” 乾隆其实并没醉,然而自始至终,他一句话都没跟太后说,默默跟着萧云便离开了这热闹的宴会。 太后也没察觉到乾隆那不易察觉的不对劲之处,依旧神色自若,而令妃在一旁却将这一切看得分明,她心中暗暗思索着,这倒是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 乾隆马上走出太和殿之时,淡淡地瞥了愉嫔一眼,那眼神之中包含着警告,仿佛一道冷冽的寒风。 只不过因为外国使臣众多,今日乾隆并没有下明旨责罚,但单只这一眼,便让愉嫔如遭雷击,瑟瑟发抖。 不过愉嫔转瞬想到,皇上就算明白了她的心思,又能如何?最多也不过是降降位分,也不至于要她的命,毕竟她也没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想到此,愉嫔心中又安定了不少。 乾隆跟着萧云回到了养心殿内,他们两个各自沐浴更衣,仿佛在为一场特别的仪式做准备。 乾隆拿出了一个礼盒,坐在床上静静地等着萧云,萧云沐浴过后,也去取他的礼物,她将礼物背在手后,一步一步缓缓走向乾隆,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期待。 乾隆倒率先将盒子拿了出来,温柔地说道:“云儿,这是朕特意命人制作的,看看喜欢吗?” 萧云怀着满心的好奇轻轻打开眼前精致的盒子,只见盒内安静地躺着两枚戒指,一枚稍大些,另一枚则小巧玲珑。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较小的戒指,凑近眼前细细端详起来,烛光洒落在戒指上,那颗镶嵌其上的宝石顿时散发出令人陶醉的光芒,宛如初春新叶般翠绿欲滴。 萧云不禁轻声呢喃道:“这戒指真是好看极了,如此鲜艳的颜色,莫不是传说中的祖母绿所制?只是……这大的似乎并非适合我佩戴的尺寸。” 言语间,流露出一丝疑惑与好奇。 站在一旁的乾隆看着萧云可爱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缓声道:“傻丫头,那枚较大的乃是朕的,朕曾听闻郎世宁提及,在遥远的西方国度,男女成亲之时需有象征爱情的婚戒相伴。 于是朕便让他绘制了图样,并特意命人精心打造而成,只可惜制作耗时略长,来得有些迟了,还望云儿切莫嫌弃才好。” 说罢,乾隆的目光深情而专注地凝视着萧云,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传递给她。 听到这番话,萧云的心头犹如被一阵春风轻拂而过,泛起层层涟漪。 那份感动如同一股温暖的春水,在心底潺潺流淌开来。 她抬眸望向乾隆,眼中闪烁着泪光,柔声道:“弘历你对我如此用心,我又怎会嫌弃呢?能得你这般厚爱,实乃我此生最大的福气。” 乾隆微微一笑,从萧云手中接过那枚小巧的戒指,然后动作轻柔地执起她白皙纤细的玉手,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第108章 戴上戒指 紧接着,乾隆悠悠地伸出自己宽厚的手掌,眼神温柔且充满期待地看向萧云。 聪慧如她,自然在瞬间便明白了乾隆的意图,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激动的情绪,而后极其小心地从盒子里取出那枚属于乾隆的戒指。 她的动作轻柔得就像是拂过娇嫩花瓣的微风,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损伤到这珍贵的礼物。 终于,在经过一番谨慎操作后,萧云成功地将戒指缓缓套入了乾隆的手指,完成了这个充满爱意的仪式。 接着,萧云拿出了自己精心筹备的礼物,脸上带着一抹羞涩,轻声说道:“弘历,这是给你的,不过与你送我的礼物相比,可能要逊色许多,你可千万不要嫌弃才是。” 乾隆温柔如水地将盒子接了过来,深情款款地说道:“云儿,你便是上天赐予朕的最为珍贵的礼物,朕又怎会嫌弃?” 乾隆缓缓打开盒子,一枚玉制的印章静静地躺在其中,饶是乾隆见多识广,却也始终未能分辨出这印章上刻着的动物究竟是什么。 这动物说它像龙吧,却又有着诸多不同之处,可若说是麒麟,却又有着龙尾,这究竟是何种神秘的动物呢? 乾隆凝视良久,半晌之后,瞬间恍然大悟,这定然是云儿亲手所制,只是这最后的造型,确实有些让人难以言说,然而,这其中蕴含的却是云儿的一片心意。 乾隆轻轻地抚摸着印章下面的那两个字——“弘历”,刻的正是他的名字。 萧云心中忐忑不安,低声说道:“弘历,这……我原本是想给你刻一条龙的,可是实在太难了,后来我又想着改刻个麒麟,然而最后……最后就变成了这四不像的模样。” 乾隆强忍着笑意,将印章轻轻地放回盒子里,随后温柔地将萧云拥入怀中,轻声细语地说道:“没关系,不管它是什么,朕都喜欢,最为重要的是云儿的这份心意,云儿,你可知道朕最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萧云满脸茫然,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疑惑之色,乾隆缓缓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呢喃了几句。 随着他的话语,萧云的脸色越发红了起来,如同天边绚烂的晚霞。 萧云犹豫了片刻,嗫嚅道:“弘历,这……” 乾隆压根儿就没有给萧云一丁点儿拒绝的机会,他宛如一阵狂暴的疾风,迅猛无比地靠近,那炽热的气息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将萧云紧紧包裹。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直接吻了上去,硬生生地截断了萧云尚未说完的话语。 随即,乾隆的吻恰似细密的雨点,一个接着一个,密密麻麻地纷纷落下。 那急切而又热烈的吻,仿佛携带着无尽的渴望与深沉的爱意,让萧云在瞬间便迷失在了这片炽热的情感海洋之中。 原来,方才乾隆在萧云耳畔轻声呢喃的话语乃是:“朕最喜欢的礼物是云儿你,今晚叫朕吃个够好不好?” 他们本就是夫妻,萧云自然不会拒绝乾隆这满含爱意与渴望的请求。 乾隆的手开始在萧云身上不安分地游走起来,那轻柔的触摸,如同燃烧的火焰,点燃了两人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 没过多久,乾隆便急切地扯下了两个人身上的衣衫,那轻薄的衣物如同飘落的花瓣,悠悠地散落在地。 他们仿若迷失在欲望之海的孤舟,在这汹涌澎湃的浪潮中,共同奔赴了这场巫山云雨。 他们紧紧相拥,彼此的身体紧密贴合,仿佛要融为一体,难分彼此。 那热烈的激情,如同燃烧的熊熊烈火,将他们的整个世界都映照得明亮无比。 因着过年,第二天无需上朝,乾隆真的是将诺言践行到了极致,整整要了萧云一夜,甚至直到天明都不曾停歇。 最后,萧云实在是累得不行,沉沉地进入了梦乡,那疲惫的面容上却带着满足的甜美笑容。 乾隆温柔无比地抱起萧云,就如同怀抱着世间最为珍贵的宝贝,他缓缓地走向浴室,为萧云沐浴更衣。 他的心中满是对萧云的爱意与眷恋,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轻轻地洒在了房间里,萧云悠悠地从睡梦中缓缓醒转过来,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可就在这时,她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惊愕地低头看去,只见自己与乾隆竟然…… 那一瞬间,她的脸颊像是被火灼烧一般,迅速涨得通红,宛如天边那绚丽无比、美轮美奂的晚霞。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似的,结结巴巴地轻声问道:“弘历,你,你不会一直在……” 乾隆依旧紧紧地搂着萧云,将她娇小的身躯完全纳入怀中,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恰似一坛陈酿醇厚醉人的美酒,“朕一直在,今日也无需上朝,云儿,咱们继续可好?” 萧云闻言,一时间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回应,弘历竟然…… 然而,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乾隆已然迫不及待地再度吻上了她的唇,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点燃了两人之间的激情。 萧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这无尽的欢愉之中,无法自拔…… 自从乾隆封笔以来,这短短数日对于萧云而言简直度日如年,她几乎整日都被困在床上,甚至连下地行走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成为一种奢望。 原因无他,只因为乾隆对她的索求实在太过猛烈、凶狠,仿佛不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便誓不罢休一般,似乎想要在她娇柔的身躯之上留下一道永远都无法抹去的深刻印记。 那一簇簇鲜艳欲滴的红梅,宛如盛开在皑皑白雪中的朵朵寒梅,点缀着萧云白皙如雪的肌肤。 它们不仅仅是乾隆强烈占有欲的外在表现,更是两人之间炽热爱情的无声见证者。 每一朵红梅都是一段激情燃烧的回忆,诉说着他们曾经共度的那些缠绵悱恻的夜晚。 尽管萧云偶尔会感到些许无奈和疲倦,但内心深处却依然充盈着无尽的甜蜜,她深知,乾隆对她的爱意犹如那汹涌澎湃的潮水,势不可挡地席卷而来,让她根本无力招架。 而她呢?同样深爱着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心甘情愿地陪伴在他身旁,一同度过这如梦似幻般美好的时光。 哪怕岁月流转,世事变迁,这份深情厚意也绝不会有丝毫褪色或消减! 第109章 莫要生气 永和宫 欣荣心中的不甘如藤蔓般肆意生长,即便太医再三叮嘱那些偏方于身体有害无益,可她依旧执拗地将其服下。 每当夜幕降临,她便如扑火的飞蛾般,主动向永琪求欢,这让永琪烦不胜烦。 欣荣亦深知自己的生活已然乱如麻团,可她明白,唯有诞下子嗣,方能在这深宫之中站稳脚跟。 新年已过,皇上深居简出,众人皆无所事事,欣荣如菟丝花般紧紧缠着永琪,无尽地索取着。 永琪这些日子过得犹如身处炼狱,度日如年,额娘又频频催促他抱孙子,他无奈至极,只能被迫履行这沉重的责任。 欣荣甚至身着薄如蝉翼的衣衫,如魅妖般主动勾引永琪,然而,永琪对她着实无感,面对她的百般挑逗,依旧心如止水。 这也怪不得永琪,毕竟面对一个毫无爱意之人,实在难以生出半分兴趣。 欣荣双眸泛红,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滚滚而落,“爷,妾身就这般入不了你的眼吗?” 永琪面若冰霜,漠然地拾起地上的衣物,声音清冷如冰泉,“你该知晓,我对你从未有过半点喜欢,若不是额娘以死相逼,我不会娶你,你断无可能踏入永和宫的门,这几日我们已做得够多了,到此为止吧。” 言罢,永琪利落地穿好衣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只留下欣荣独自在房中,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簌簌而落。 慈宁宫 太后听闻乾隆一直待在养心殿中,半步都未曾踏出,她的内心一时间百感交集,竟难以言明究竟是何种滋味在其中翻涌。 她虽笃定萧云不会有身孕,可皇帝这般肆意妄为,她仍是满心的不悦。 遥想往昔,每逢封笔之后,皇帝定会前来慈宁宫向她请安,与她一同用膳,而如今,她已然向皇帝释放出善意,可皇帝却毫无表示,一次都不曾到访。 这使得太后对萧云的嫉妒、仇恨与不满愈发强烈,犹如熊熊烈火在心中燃烧,但她也深知,此时此刻,自己断不可轻举妄动。 太后满心期盼着令妃能够出手,毕竟令妃曾盛宠十年,她绝不相信令妃会心甘情愿地看着萧云夺走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然而,不得不说,太后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只因令妃心中明了皇上的所求,她深知唯有安分守己,方能安然度过晚年。 养心殿 萧云这些日子,莫说下床走动了,就连衣衫都未曾着身,此时,乾隆端着美味膳食,动作轻柔地一口接着一口喂着萧云。 谁料,萧云忽地耍起小性子来,待用完膳后,竟猛地一口咬在了乾隆的胸膛之上。 这一口下去,力道着实不轻,直把乾隆咬得微微皱眉,吃痛不已,直至在那胸膛处咬出了深深的牙印,萧云方才松开嘴。 乾隆满脸无奈,只得轻声致歉道:“是朕的错,这几日无需处理朝政之事,朕确实放纵了些许,朕向云儿赔个不是,莫要再生朕的气了,可好?难道云儿不喜欢吗?” 萧云一想到他们这些日子的种种,脸颊瞬间染上绯红,如熟透的苹果般娇艳欲滴,嘴里小声嘟囔着:“喜欢是喜欢,可也不能这般没完没了,实在是让人吃不消。” 乾隆却是尝过那美妙滋味后难以自拔,仿佛食髓知味一般,怎么都觉得不够,好在这几日有特制的药物相助,否则,乾隆也断不敢如此肆意放纵。 只见萧云娇嗔地抬起脚来,轻轻地踹向了乾隆,然而,乾隆身手敏捷,顺势一把就稳稳地握住了萧云那纤细白嫩的脚丫子,不仅如此,他竟然还顽皮地在那脚丫上轻轻挠动了几下。 萧云又如何能够承受得住这般撩拨呢!她只感觉好似有无数蚂蚁在脚底板爬行啃噬一般,那股难耐的奇痒如电流般飞速传递至周身每一个角落,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来,身体也跟着微微战栗不止。 此刻的她面若桃花,娇艳欲滴,双颊绯红似晚霞映天,焦急万分地娇声高呼道:“弘历,痒死人家啦,快住手莫要再胡闹了呀!” 然而,萧云这几声急切的叫嚷就宛如点点火星坠落于干草堆之上,刹那间便将乾隆心底那原本就熊熊燃烧着的炽烈情欲之火彻底引燃。 只见乾隆那双眸子愈加深邃灼热,犹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其中所蕴含的欲望简直快要喷涌而出。 那种饱含渴望与渴求的目光,对于萧云而言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难不成......他竟然意犹未尽,还想再度翻云覆雨一番么? 念及此处,萧云的芳心猛地一颤,不由得暗暗叫苦连天,心知以自己目前的状况怕是当真无力招架了! 恰在此刻,乾隆牢牢地握住萧云那娇小玲珑的脚丫子,手上的动作看似慢条斯理、不慌不忙,但实则正缓缓地、一寸一寸朝着上方游弋而去。 与此同时,他一边轻启朱唇,口中还低声呢喃细语道:“云儿,是你先招惹朕的。” 萧云听到这话后,她原本想要立刻开口反驳对方,澄清自己绝对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然而,正当她准备将这些话语脱口而出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硬生生地把那些即将出口的言辞给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只见乾隆满脸急切之色,仿佛已经等不及要有所行动了,他眨眼间便欺身而上。 下一刻,两人的身体毫无征兆地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凝固了,整个房间里瞬间弥漫起了一种暧昧而热烈的气息。 这种氛围让人感到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炽热起来。 随着两人身体的贴近,彼此之间的温度也在不断攀升。 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眼中流露出的炙热的情感,既有渴望,又有眷恋,渐渐地,这种情感的交融使得他们再次陷入了那一场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的鱼水之欢当中…… 第110章 烧香拜佛 一直到正月初五这天,乾隆方才开始上朝理政,这对于被困在床上多日的萧云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她总算是寻觅到了能够下床自由活动的宝贵契机。 众所周知,乾隆对萧云的宠爱简直就是溢于言表,丝毫都不加以掩饰,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向众人有过任何隐瞒之举,这份特殊的宠爱,使得宫廷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然而,就在这短短的数日之间,发生了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宫中的瓷器竟然如走马灯一般频繁更换,而且数量之巨,着实让人惊叹不已! 与此同时,在永和宫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愉嫔满心都是难以抑制的愤懑情绪,只见她一边肆意地将一件件精美的瓷器狠狠地摔到地上,那清脆的瓷器破碎之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就好像是在替她宣泄着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一样; 另一边,她又毫不留情地对欣荣百般搓磨和刁难,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一些她心中的不满与怨恨。 面对如此场景,永琪却表现得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一天,欣荣终于是再也无法承受这种折磨,她满心委屈地跑到书房里,对着正在专心致志写字的永琪放声大哭起来。 永琪静静地站立在书桌前,手中紧紧握着一支毛笔,全神贯注地书写着文字。 对于欣荣撕心裂肺的哭诉声,他竟然连头也不曾抬起一下,更别提做出任何回应了,整个书房里除了欣荣的哭声外,便只剩下永琪运笔时轻微的沙沙声响。 欣荣站在一旁,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下来,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抽抽搭搭地说道:“爷,妾身真的已经到极限了,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折磨了,求求您跟额娘说一说,让她不要再责罚妾身了。” 永琪坐在书桌前,正专注地书写着什么,手中的毛笔一刻也不曾停歇。 他头也不抬,语气冷冰冰地回应道:“当初是谁口口声声、信誓旦旦地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当坦然接受一切后果。 怎么现在反倒后悔起来了?我早就在成亲之前明确告诉过你,我的心里根本没有你的位置,对你也毫无半分情意可言,但你却执意要逼我迎娶你进门。 事已至此,我们俩也就只能如此这般互相纠缠下去了,对于一个对你毫无爱意的男人,你竟然还痴心妄想得到他的疼爱与呵护,难道你不觉得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吗? 欣荣,我没有故意刁难和折磨于你,你就该暗自庆幸、感激涕零才对,甚至你应该每天都去烧香拜佛以谢天恩!” 欣荣在永琪面前又一次吃了闭门羹,心中满是委屈和无奈。 然而,当她听到“烧香拜佛”这四个字时,脑海中犹如划过一道闪电,瞬间迸发出一个想法——也许自己真的应该去一趟寺庙,向佛祖诚心诚意地祈祷一番; 或者干脆前往求子娘娘的神像前,无比虔诚地上香叩头,祈求上天能赐给自己一个孩子。 说不定有了孩子之后,便能改变目前这种尴尬而痛苦的处境……想到这儿,欣荣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之光,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也渐渐亮了起来。 没有孩子的她,生活就像失去了阳光和温暖,变得灰暗而冰冷,每一个日子都是那么难熬,仿佛有无尽的痛苦与艰辛在等待着她去承受。 然而,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坎坷,她内心深处那份对孩子的执念却始终坚定不移,她暗暗发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一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只可惜,身为宫中之人的欣荣想要出宫实在是困难重重,无奈之下,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最信任的贴身婢女珍儿身上。 于是,她轻声嘱咐珍儿速速回府走一趟,并让珍儿向她的额娘转达口信,请额娘帮忙打听一下京城内外哪座寺庙的香火最为旺盛、神明最为灵验。 因为此时此刻的她,迫切地期望能够通过求神拜佛来求得一子,从而彻底改变自己多舛的命运。 与此同时,在那宁静祥和的延禧宫内,令妃正过着令人艳羡不已的悠闲生活。 她执掌着宫权,又有子有女相伴,此刻正温柔地哄着永琰。 站在一旁伺候的腊梅心中充满了钦佩之情,只见她微笑着开口说道:“娘娘,您真可谓是目光犀利、深谋远虑啊! 那愉嫔不自量力,妄图在宫宴上为难萧妃娘娘,最终落得个自取其辱的下场,真是大快人心!” 令妃轻柔地抱着永琰,眼眸中闪烁着慈爱与期许的光芒,声音温婉地说道:“本宫如今所求并不多,唯愿永琰能够平安顺遂地长大。 不属于你的东西,永远不要心存奢求,愉嫔便是看不清这一点,才会落得那般悲惨的下场。” 腊梅心中对自家主子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不禁感慨万千:若是一般之人,恐怕还难以割舍这长达十年的圣宠。 可自家主子清醒无比,深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道理,主子现如今虽然失去了皇上的宠爱,然而宫权在握,依然是这后宫之中能够屹立不倒的存在,延禧宫的人无论行至何处,别人也断然不敢小瞧了去。 养心殿 任谁也不会想到,乾隆在那日上朝之后所下的第一道圣旨,竟然是给永和宫的愉嫔。 而那理由,竟然是言行无状,在宫宴之上丢了大清的脸面,乾隆这道圣旨可谓雷厉风行,褫夺了她的封号,直接将她从嫔位贬为了贵人,甚至还下令当日就让她搬出永和宫的主殿,去偏殿居住。 小路子心中清楚得很,这所谓的言行无状,说白了不还是在给萧妃娘娘出气吗?这愉嫔,哦,不,现在应该称其为海贵人了。 她还真是没脑子,非要去得罪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人,小路子怀揣着圣旨,脚步匆匆地前往永和宫宣旨。 第111章 皆有赏赐 一路上,小路子心中暗自思忖,这后宫之中的争斗从未停歇,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丈深渊。 愉嫔此番算是踢到了铁板,惹了不该惹的人,皇上对萧妃娘娘的宠爱那是有目共睹,她却不知收敛,敢在宫宴上为难,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永和宫 小路子来到永和宫,只见永琪、愉嫔以及欣荣皆跪在地上。 小路子神色肃穆,将圣旨缓缓宣读完,众人神色各异,永琪倒是一脸坦然,自从娶了欣荣之后,他早已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五阿哥,取而代之的是日益颓废的模样。 欣荣听闻愉嫔再度被降位,还被褫夺了封号,心中满是不甘,可又能如何呢?她此刻真的懊悔不已,摊上这样的额娘,她与永琪的未来又在何方呢? 海贵人满脸的不可置信,口中喃喃自语道:“路公公,莫不是传错了圣旨?本宫分明什么都未做,皇上为何要褫夺本宫的封号?还降了本宫的位分?” 小路子依旧一脸和气,耐心解释道:“小主,如今您已不再是一宫主位,再自称‘本宫’着实不妥,您只能以‘小主’自称了。 再者,这圣旨乃是皇上亲自书写,奴才亲眼所见,断不会有错,皇上有命,让您今日就搬到永和宫偏殿去,这主殿您不能再居住了,若无事,奴才便回去向皇上复命了。” 小路子还未走出永和宫,便听见宫内传来瓷器破碎的声响,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养心殿。 而此时此刻的永和宫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只见那海贵人气势汹汹,宛如一头失控的猛兽,对着欣荣疯狂地拳打脚踢起来。 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愤怒,每一脚都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出来。 欣荣则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痛苦地倒在地上,一边哭泣一边求饶:“额娘饶命啊!求求您别再打了……” 然而,她的哀求并没有让海贵人有丝毫的心软,反而令其下手更重了几分。 一旁的永琪静静地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怜悯之情,似乎对于这场暴行完全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想要上前阻止的意思。 欣荣在海贵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已经遍体鳞伤,她的衣衫破碎不堪,头发散乱如麻,脸上更是布满了淤青和伤痕。 最终,她实在承受不住这般折磨,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但即使如此,海贵人依然不肯罢休,她竟然抬起脚,狠狠地踩向欣荣的手指,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欣荣的一根手指应声折断,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看到这一幕,一直冷眼旁观的永琪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他生怕海贵人会闹出人命,于是快步走上前去,用力拉住海贵人的胳膊,“好了,额娘,咱们赶紧去收拾东西吧,皇阿玛不是已经下令让您搬到偏殿去了吗?儿臣来帮您。” 海贵人听了永琪的话后,冷哼一声,然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欣荣,这才转身拂袖而去。 欣荣强忍着剧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她望着自己受伤的手指,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随后,她赶忙让人宣来了太医。 太医匆匆赶来之后,简单地查看了一下欣荣的伤势,便默默地摇了摇头,然后迅速开了一些药,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就转身离开了。 整个过程中,太医始终一言不发,似乎对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 欣荣独自呆坐在房间里,回想起刚才所遭受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绝望,此刻的她,真希望能够与永琪从此分道扬镳,结束这段痛苦的婚姻。 可是,一想到永琪身为尊贵的皇子,地位显赫、身份尊崇,想要与之和离又谈何容易呢? 而且,永琪并未犯下任何过错,她又能以何种理由提出和离呢?即便她能够侥幸和离成功,那她以后又能嫁给谁呢?想来,也不过是一辈子与那青灯古佛相伴罢了。 于是,她决定要想办法与永琪拥有一个孩子,想到此处,欣荣的眼眸中闪烁着一抹坚毅的光芒,仿佛下定了某种重大的决心一般。 她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无论遭遇何种困境,都要忍到她有身孕的那一天。 只有如此,她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之中寻得一丝立足之地,为自己的未来谋得一份渺茫的希望。 在这仿若无尽迷宫的后宫之中,秘闻轶事总如暗流涌动,稍一泛起涟漪,便能搅得众人不得安宁。 愉嫔被褫夺封号贬为贵人并逐出永和宫主殿的消息,恰似一阵狂飙疾风,迅猛而凌厉地刮过每一座宫室的檐角廊柱,引得那本就如困兽般百无聊赖的众人议论纷纭,仿若一群被惊扰的鸦雀,叽叽喳喳,嘈杂不休。 各宫妃嫔们,或于雕梁画栋的廊下佯装闲步,或在锦帐假作休憩,实则皆在交头接耳,私语窃窃,那模样好似暗夜中密谋的鬼魅。 其中,自是不乏有那心怀叵测、幸灾乐祸之人,她们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若有若无、不易察觉的冷笑。 养心殿 晓色初开,曙光仿若纤纤素手,轻柔地穿过雕花窗棂,于床榻之上洒下斑驳光影,萧云恰似被晨露唤醒的春兰,悠悠醒转。 室内,静谧之气氤氲缭绕,仿若一层轻纱,覆于每一寸空间,那是晨曦独有的宁谧韵味。 明月早已悉心筹备早膳,珍馐佳肴罗列于雕花几案,仿若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热气腾腾间,馥郁香气袅袅升腾,似灵逸的轻烟,于空气中徐徐舒展,悄然撩拨着人的嗅觉灵犀。 萧云起身,明月如影随形,侍奉左右,她双眸明澈,恰似星子闪烁,此刻却满盈着按捺不住的欣喜与激动,仿若盛着一泓将溢的春水。 终是轻声启唇,娓娓而言:“娘娘,皇上对您情深意笃,真可谓昭昭若日月之辉,今朝,皇上金口颁旨,那愉嫔,已被褫夺封号,降为贵人。” 萧云闻之,蛾眉轻挑,星眸之中先是掠过一抹惊鸿般的诧异,继而被一抹浅淡却绵密的欣喜所浸染。 她心里刹那间被一种醇甜如蜜、暖煦似阳的情愫盈满,仿若轻啜了一口陈酿的琼浆玉液,丝丝甜意沁人心脾。 “好,皆有赏赐。”萧云朱唇轻启,贝齿微露,笑意盈盈间,声线仿若春日的风弦,轻柔而愉悦。 明月见状,忙盈盈下拜,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恭敬且感激地道:“谢娘娘。” 第112章 人间清醒 养心殿 萧云悠然自得地享用着这一顿膳食,盘中珍馐在唇齿间留下美妙滋味,每一口咀嚼都似在品味生活的甘醇。 餐毕,她似是怀着某种甜蜜的期待,精心挑选了一身精美绝伦的衣裳。 那衣料仿若流淌的丝缎银河,触手温凉且柔滑无比,上面所绣的繁花盛景与灵鸟瑞兽,针线细密,栩栩如生,似要在这锦缎之上振翅欲飞、竞相绽放。 她端坐于菱花镜前,任由明月为其梳妆打扮,明月纤细的手指在各类妆品间穿梭,手法娴熟而轻盈。 先是以黛色轻点眉梢,勾勒出如远黛青山般的秀眉;又取来胭脂,在那粉嫩的脸颊上晕染出一抹如春日桃花般的娇羞色泽;唇间轻点朱红,仿若娇艳的樱桃欲语还休。 妆成,明月由衷赞叹道:“娘娘,您真美,仿若仙子下凡。” 萧云对着镜子细细端详,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轻笑道:“是明月你的手艺好,这妆容才如此精致。” 随后,萧云独自踏上了前往御书房的道路,她身姿婀娜,衣袂飘飘,仿若一朵行走在宫墙深巷中的彩云,脚下的砖石路亦仿佛因她的脚步而有了灵动的韵律。 延禧宫 令妃宛如一尊静谧的雕像独坐在窗前,手中虽握着一卷散发着墨香的书籍,却久久未曾翻动一页。 她那星眸之中目光凝滞,仿若被那突如其来的消息施了定身咒,魂魄被摄去了一般。 片刻,她朱唇轻启,口中呢喃自语道:“皇上当真是将她捧于掌心之上。” 言罢,微微叹息一声,那声叹息似有千般惆怅、万种无奈,思绪也随之飘远。 想那海贵人,不过是在宫宴之上,几句尖酸刻薄的言辞为难萧云,竟触动了天子逆鳞,惹得皇上勃然大怒,仿若雷霆乍惊,天地失色。 施以重罚,褫夺封号,贬为贵人,此等惩处,真可谓雷厉风行,令人胆寒。 如此一来,在这风云变幻、人心险恶的后宫之内,海贵人已然沦为众矢之的,恰似那风雨中飘摇的孤舟,成了人人皆可欺凌之人。 “罢了,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莫要再去惦记。”令妃心中暗自思忖,她那聪慧的眼眸里透着洞悉一切的清明。 她深知自己此生恐与圣心绝缘,她曾在这漫漫宫墙内,耗尽青春年华,苦苦追寻那虚无缥缈的圣心,然而,她一生心心念念的东西,却被萧云如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地收入囊中。 心中若说毫无失落之感,那无疑是自欺欺人,只是她心中并无嫉妒之意,她宛如一位看透尘世繁华的智者,明白这帝心并非仅凭努力便可获取。 在这后宫之中,权力地位或许可凭借精心筹谋、机关算尽而得,然皇上的真心,却似那遥不可及的水中月、镜中花,无论如何伸手,都难以捉摸。 她也曾费尽心思,使尽浑身解数去尝试,却终究如梦幻泡影,以失败告终。 直至萧云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星辰耀现于这宫闱苍穹,令妃方如梦初醒,自伊始之际,自己便毫无胜算。 她缓缓低下头,似是要将满心的思绪都深埋于书中,仿若那书中的文字能成为她心灵的避风港。 随后,她轻轻翻动书页,继续阅读起来,仿若海贵人之事未曾在她那波澜不惊的心湖之中泛起一丝涟漪,然而,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似在无声诉说着她内心深处的不平静。 坤宁宫 容嬷嬷闻得此消息,迫不及待地要呈与皇后娘娘分享。 她一路小跑,那臃肿的身躯竟似灵动了几分,脚下的花盆底鞋敲击着石板路,发出急促的声响。 不多时,她便气喘吁吁地奔至皇后跟前,眉飞色舞,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皇后娘娘,大喜!皇上下旨将那愉嫔褫夺了封号,贬为贵人,如此一来,想必那五阿哥也失了皇上的欢心,不然,皇上看在五阿哥的份上,定会对海贵人有所顾念。” 皇后正端坐在佛堂之中,周围香烟袅袅,她仿若一尊慈悲的菩萨,手中敲着木鱼,一下又一下,那节奏沉稳而有韵律,未曾因这消息而有半分停顿,神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只轻轻开口道:“海贵人受罚,乃是因其当众为难萧云,不过,此类琐事日后无需再向本宫禀报。” 容嬷嬷虽被皇后这般言语稍稍泼了冷水,然心中仍是欢喜不已,在她心中,五阿哥一直是十二阿哥上位的有力竞争对手,如今这般情形,在她看来,五阿哥怕是已然失去了竞争的机会。 于是,容嬷嬷强抑心中喜悦,连忙应道:“好,奴婢知道了。” 随即恭恭敬敬地陪着皇后继续礼佛,只是那眉眼间仍难掩那一抹得意之色,仿佛在她眼中,十二阿哥通往那至高无上皇位的道路已然一片坦途。 御书房 乾隆正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周遭静谧得唯有笔尖摩挲纸面的沙沙声,仿若整个世界都被这一方小天地的凝重所吸纳。 忽然,一丝轻微的声响打破了寂静,乾隆下意识地抬眸,这一抬眼,恰似看到了世间至美的风景——云儿竟如仙子临世般出现在他的眼前。 今日的云儿与往日判若两人,往日里那清新脱俗、不施粉黛的素颜模样虽也清丽动人,但此刻换上华美的宫装后,更似被精心雕琢的稀世明珠,散发着璀璨而迷人的光芒。 那宫装的料子似是最上乘的锦缎,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身上用金丝银线绣就的繁复花纹,随着云儿的动作而流光溢彩,似有生命一般。 再看那妆容,眉如远黛,微微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仿佛是春日里随风轻舞的柳叶;双眸明亮有神,眼影的晕染增添了几分深邃与妩媚; 两颊的胭脂如天边的云霞,晕红一片,更衬得肌肤胜雪;唇上的口脂鲜艳欲滴,仿若娇艳的樱桃,引人垂涎。 乾隆一时竟看呆了,目光盯在云儿身上,动弹不得。 第113章 有意逗弄 萧云见乾隆这般盯着自己,反倒有些羞涩难掩,双颊泛起一抹更为动人的红晕,她本就随性自在惯了,这般精心妆扮与她往昔的风格大相径庭,心中难免觉得有些许别扭。 然而,瞧见乾隆那如痴如醉的反应,她便知晓这妆容与衣装的改变无疑是极为成功的。 于是,她带着几分俏皮与亲昵,径直走到乾隆面前,毫无顾忌地坐到了乾隆的怀里。 乾隆这才如梦初醒,手中那原本批阅奏折的笔微微一抖。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环抱着云儿的手臂,声音中带着一丝暗哑与调侃,“云儿,前几日不是还嘟囔着说朕要的太多吗?怎的今日这般模样,换上如此华美的宫装,又画上这般精致的妆容,一大早便来撩拨朕,你是知晓的,面对你,朕向来毫无自制力,万一真个失控,可如何是好?” 萧云闻言,嗔怪地白了乾隆一眼,玉手轻抬,从乾隆手中取过那批阅奏折的笔,放置于一旁,朱唇轻启,吐气如兰:“那就不忍呗。” 乾隆如何能不懂云儿此言背后的深意,他那聪慧的头脑稍作思索,便明白了云儿此番举动的缘由。 护着云儿本就是他心中矢志不渝的信念,却未曾料到今日还有这意外的惊喜,既如此,他又怎会放过这送上门来的“福利”。 当下,乾隆不再压抑心中的情愫,直接低头俯身,向着云儿那娇艳的双唇吻了下去。 这一吻,似带着无尽的眷恋与炽热的爱意,深沉而热烈,直吻得萧云唇上的口脂都晕染开来,那原本精致的妆容也被这深情的吻弄得有些花了。 就在乾隆情难自抑,双手微微颤抖着将萧云的衣衫轻轻扯开一角,欲更进一步之时,小路子那焦急的声音在御书房外不合时宜地响起:“皇上,钦天监明安图有急事求见。” 萧云听到这呼喊,心中顿时懊恼不已,暗自责怪自己实在不该在这时辰前来打扰乾隆。 她微微用力推了乾隆一把,同时抬起手,用那柔软的衣袖轻轻替乾隆擦了擦嘴角残留的口脂痕迹,低声说道:“你先忙,我先去里边。” 乾隆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弄得心中烦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见有龙案遮挡,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心想应是无事。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与激荡的情绪,整理了一下因方才的亲昵而略显凌乱的龙袍,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宣。” 明安图踏入内殿,那庄重的氛围似有实质,他赶忙屈膝跪地,行了个大礼,口中高呼:“臣给皇上请安。” 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看似平静的面容下,那语气却已悄然染上了一抹极难察觉的愠怒,仿若平静湖面上悄然泛起的一丝涟漪,轻声问道:“何事?” 明安图久在宫廷,自是个玲珑剔透之人精,当下便敏锐地捕捉到了皇上那隐藏于言语间的不悦。 可职责所在,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禀告:“臣昨夜仰观浩瀚星穹,惊见日月同升,五星连珠之象,此乃罕有的天文异象,其象诡谲,臣一时难以破解其中深藏的奥秘。 然臣心忧,恐此象预示着将有重大事端发生,故而特来提前向皇上报备,不敢有丝毫懈怠。” 乾隆闻听此言,思绪仿若被一阵疾风拉扯,不由自主地又忆起了巨涛的那番话。 心中暗忖,此事难道竟会和云儿有所关联?往昔岁月,他对于这般天象奇观,不过视作自然之象,并未太过挂怀在意。 可如今,只因心系云儿,他竟害怕起来,怕那未知的变数会殃及于她。 乾隆罕见地神色凝重,仿若背负着千钧重担,对明安图郑重吩咐道:“你务必竭尽心力去探究,若你力有不逮,难以透彻洞悉,便召集各方贤能之士接着钻研,定要将此事弄个明白,不得有丝毫含糊。” 明安图微微一怔,往昔此类事情,皇上向来只是听之任之,并不如何上心,谁能料到,这一回皇上竟这般重视。 然他也只是瞬间的愣神,随即赶忙应道:“臣遵旨。” 乾隆轻轻挥了挥手,似是驱赶着萦绕心头的阴霾,明安图见状,再次行礼,而后缓缓退去。 乾隆缓缓起身,踱步至门口,对小路子低声吩咐:“从现在起,朕谁也不见。” 小路子垂首,声音清脆地回应:“奴才遵旨。” 乾隆随后将御书房的门轻轻关上,此刻他心中仿若被一团迷雾笼罩,惶恐不安,他深知,唯有真切地拥抱着云儿,方能驱散心中那份如影随形的恐惧。 乾隆脚步匆匆,踏入内殿,抬眼便望见云儿正端坐在床榻之上,纤细的手指轻轻翻着他平日置于床榻的书卷。 乾隆此时已全然没了批阅奏章的心思,满心满眼只想真切地触碰到云儿的存在。 他缓缓走近床榻,轻声问道:“云儿,看得懂吗?” 萧云怎会听不出乾隆话语中的那一丝调侃之意,她微微嗔道:“看不懂,这些文字太过晦涩难懂,就不能给我放上几本画本吗?” 乾隆展颜一笑,仿若春日暖阳破冰而出:“好,云儿若是喜爱,此后自然也可只放置些带图的。” 此语一出,萧云那白皙的面庞瞬间染上一抹绯红,恰似天边的云霞。 乾隆则是步步趋近床榻,那目光中似有火焰在燃烧,满是深情与眷恋。 萧云一时竟有些语塞,只呐呐地唤了一声:“弘历……你……” 乾隆款步走近床榻,身姿优雅而从容,直至凑近肖云的耳畔,那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肌肤,带着一丝魅惑的低语:“朕怎么了?云儿这是想到了什么?瞧这小脸儿,怎地红成这般模样?朕不过是提及些带插图的书籍罢了。” 萧云这才恍然惊觉,原来此画本非自己先前所想嫂子赠予的那种,竟是一场误会。 可就在这转瞬之间,她抬眸望向乾隆那似笑非笑、满含戏谑的面容,便知晓他分明是有意逗弄自己。 第114章 劫数将近 萧云心中嗔怪,带着几分娇俏的羞恼,伸出手去轻轻挠向乾隆的胸膛,那指尖似灵动的蝶,在他的衣衫上翩跹。 乾隆被挠得身子微微颤动,发出低低的笑声,仿若春日里轻拂的风铃声。 他顺势凑近萧云的耳畔,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暧昧,“方才那口脂味道着实不错,朕还想再尝尝。” 话语未落,萧云尚未来得及开口回应,乾隆的吻便如一片轻柔的羽毛,又似炽热的火焰,已然缓缓落了下来。 那一瞬间,时间仿若凝固,只余彼此交融的呼吸与心跳。 良久,乾隆方缓缓松开萧云。 萧云那红唇,经此长吻,微肿而愈显娇艳欲滴,仿若春日盛绽的樱桃,惹人怜爱。 她眨动着一双翦水秋瞳,波光潋滟间望向乾隆,轻启朱唇:“弘历,你的正事可都忙完了?莫要因我而有所耽误。” 乾隆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深邃眼眸中满是深情缱绻:“你不就是朕此生最为紧要之正事?” 言罢,乾隆身姿前倾,双手似灵动的游鱼,悄然解起萧云的宫装。 宫装的繁复难脱,于他而言却仿若不值一提,不过须臾,云儿那玲珑妙曼、如羊脂玉般的身躯便毫无保留地展露于乾隆眼底。 乾隆并未急于求成,反倒像一位造诣精深的画师在欣赏自己最得意的画作,目光一寸一寸地在她的肌肤上游移,似要将每一处曲线、每一抹光晕都深深镌刻于心间。 萧云被他这般炽热而专注的凝视弄得面红耳赤,羞怯之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见乾隆只是静静凝视,迟迟未有进一步的举动,心中慌乱不已,竟不由自主地轻唤出声:“弘历……” 话一出口,她便惊觉失态,急忙以手掩住那羞红的双唇,那软糯娇柔的声音,连自己听了都觉心跳加速,羞怯难耐。 此二字入耳,乾隆只觉心中那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应声而断,满心满眼唯有与眼前佳人共赴云雨的渴望。 刹那间,他双手猛地扯开身上的龙袍,那象征着无上皇权的衣饰便如残叶般被随意掷于地面。 随后,他如饿虎扑羊般欺身而上,与云儿紧紧相拥,一时间,内殿之中唯有他们交织的喘息与低吟。 萧云情难自禁,指尖不自觉地在乾隆后背留下一道道浅浅的抓痕,恰似情爱的印记。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仿若置身尘世之外,尽情沉醉于这巫山云雨的缱绻深情之中,任激情的浪潮将彼此淹没。 御史府 乌雅氏接获女儿传信之后,一颗心便如同被拧紧了的发条,马不停蹄地为其奔走操劳。 上回求得的那求子偏方未能奏效,她的眼眸中却未有丝毫气馁,反而愈发坚定了信念。 自此,她的足迹遍布各大寺庙,那身影在袅袅香烟中显得颇为执着,每至一处,她皆虔诚问询,一心探寻哪处供奉的送子娘娘最为灵验。 但凡听闻些许端倪,便毫不犹豫地将那承载着希望的求子符与据说颇具灵力的送子观音像恭请回府,旋即又赶忙派人送入宫中。 钦天监 明安图奉诏归返钦天监,此际,监中上下正因日月同辉、五星连珠之象而议论纷纭。 那日月同辉,恰似天地间最壮丽的双璧同耀,金乌与玉兔共舞于穹庐之上,光芒交错,本是四海升平、祥瑞满盈的征兆; 五星连珠之时,太白、岁星、辰星、荧惑、镇星如珠翠串联,于浩瀚夜空划过璀璨轨迹,仿若天命昭昭,护佑皇权永固。 明安图踏入钦天监的占星高台,他目光如炬,仰首凝视苍穹,然,在那威严尊贵的紫微星畔,竟有荧惑星幽微闪烁。 此星赤芒似血,平日里便有“荧荧火光,离离乱惑”之名,如今现于紫微星侧,仿若暗夜中潜藏的不祥暗影。 明安图心内一沉,他深知此象非比寻常,按星象之理,荧惑守紫微,恐主天子将逢劫难,此变数恰似乌云蔽日,悄无声息地为这原本的吉兆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令其不禁忧思,此象究竟预示着怎样的风云变幻,又将给这天下苍生与九五之尊带来何种命运的跌宕起伏? 明安图引领着钦天监众僚属,于那幽秘静谧之所,往复推衍星象,诸般算筹交错,星图铺展,众人皆蹙眉凝思,然无论如何竭尽心智,所得之结果皆指向同一厄难:乾隆死劫仿若阴霾蔽日,汹汹将至。 明安图心内惶惶,此等天机纵算得,又岂敢轻易呈禀于君前?想那帝王之威,天威难测,一语不慎,恐招灭顶之灾。 但职责与良知如芒刺在背,驱策他率众人日夜不辍,埋首于这浩渺星象的解谜之中。 众人皆已疲惫不堪,形容憔悴,明安图更是形容枯槁,数日未曾进食,唯以对星象的执念支撑残躯,将自己幽闭于钦天监内,苦苦探寻。 那光影斑驳,星图闪烁,似在无情地宣告着相同的厄运,每一次推演,皆如重锤击心,而结果却如顽石般冰冷坚硬,毫无转圜。 终是无奈,明安图整了整凌乱的衣冠,强振萎靡之精神,硬着头皮迈向养心殿。 彼时的他,早已不复往昔的儒雅清朗,身形消瘦,衣袂褶皱,满面倦容,唯眼中尚有一丝决然。 乾隆于养心殿内,正批阅奏章,闻得明安图觐见,抬眸之际,见其形容,不禁微愣,眼前之人,往昔的翩翩风度尽失,仿若经霜之叶,摇摇欲坠。 明安图入殿,即拜伏于地,“臣,给皇上请安。” 其声沙哑,仿若风中残烛,飘摇欲息。 乾隆眉头轻蹙,“免礼。” 明安图稍作迟疑,终是鼓起勇气,“皇上,近日日月同辉,五星连珠,此般天象,本为旷古祥瑞,然臣观星之际,惊见荧惑星现于紫微星侧,此乃大凶之兆,恐皇上……恐皇上有性命之忧,且为大劫之象。” 言罢,额上冷汗涔涔,不敢直视天颜。 乾隆闻之,却未现惊愕之色,仿若早有所料,只因此前巨涛曾有预言,言其将殒命于云儿之手,如今此劫数将近,似是宿命的回响。 第115章 时不我待 明安图见皇上这般淡定,心内诧异,遂续道:“臣才疏学浅,虽竭力推衍,仅能窥得皇上命中有此死劫,然破解之法,臣实难觅得,唯能断定,大劫将至,且时不我待,恐所余时日无多。” 乾隆手中奏折不觉紧握,指节泛白,“此事朕已知晓,切记,不得令他人知晓,若有半字泄露,朕定取尔项上人头。” 其声虽平静,然威慑之力如洪钟,震荡于殿宇之间。 明安图焉能不知此中利害?天子若有闪失,必致朝堂震荡,社稷飘摇,天下大乱,“臣遵旨。” 言罢,行礼告退,唯留乾隆独踞龙椅。 乾隆静坐于上,仿若木雕泥塑,然其眼眸之中,幽思暗涌,似有怅惘之意。 死劫当前,他心中唯一憾事,便是与云儿相伴之日太过短暂,往昔欢娱,如过眼云烟,此刻却倍加珍视。 暗卫不时来报,所寻奇人异士皆为江湖庸碌之辈,或夸夸其谈,或故弄玄虚,无一人可解此死劫困厄。 乾隆深邃的双眸缓缓眯起,狭长的眼眸中寒芒一闪而过,仿若暗夜中划过的冷冽流星。 他的薄唇紧抿,继而微微开启,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字字掷地有声:“不,朕绝不甘心就此罢休!哪怕前路荆棘密布,只要尚有一丝希望,未到绝境之地,朕便绝不放弃!朕与云儿情比金坚,定要冲破这重重阻碍,携手相伴直至白头!” 那声音仿佛裹挟着无尽的坚毅与执着,于这空荡而威严的大殿内久久萦绕回荡。 每一个音符都似是在向这无情的命运发出最有力的呐喊与不屈的抗争,在这寂静的宫殿之中激荡起一圈又一圈无形的涟漪。 时光仿若白驹过隙,数月匆匆流逝,欣荣初始尚满怀期待,那眼中闪烁的憧憬之光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 然而,命运却似无情的刽子手,一次次将她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扑灭。 无论怎样虔诚地祈祷,她的腹中依旧毫无动静。 永琪对欣荣,虽心怀厌弃,那目光中偶尔流露出的冷漠似能将人冻伤,但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与使命,属于他的那份责任与义务,他从未有过懈怠,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似乎都是无用。 养心殿 自从乾隆知晓死劫即将来临,内心的惶恐如影随形,他立刻责令暗卫加快寻找奇人异士的速度,那些暗卫们就像一群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马不停蹄地穿梭于市井江湖、山林庙宇之间。 他们四处打听,用尽各种手段,然而收获的却只有失望,一个个所谓的奇人,不是只会些江湖把戏的骗子,就是只会夸夸其谈、实则腹中空空的庸人,根本没有谁能真正为乾隆化解那迫在眉睫的劫难。 乾隆在萧云面前,拼命地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担忧,可他那不经意间的失神、微微紧锁的眉头,还是出卖了他。 萧云何等敏锐,自然察觉到了乾隆的异样,但她心想,乾隆身为帝王,朝堂之事千头万绪,也许是那些繁杂的政务让他如此烦闷,出于对乾隆的理解与尊重,萧云并没有过多地去追问缘由。 乾隆对萧云的情感变得愈发浓烈且急切,仿佛只有在萧云身边,他才能找到一丝安心,他对萧云的索取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 他会在处理完政务后,立刻来到萧云的住处,紧紧地将萧云拥入怀中,那力度像是要把萧云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而萧云,看着乾隆这般模样,心中满是心疼,他总是极尽温柔地回应着乾隆,每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时间都仿佛被拉长。 他们沉浸在只属于彼此的世界里,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纷扰,尽情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与宁静,乾隆仿佛想用这份爱意来对抗那未知的命运风暴。 转瞬之间,半年已然过去,众人心中皆泛起了层层疑惑的涟漪。 自萧云入宫,迄今已快满一年,可令人诧异的是,并未有任何喜讯传出,皇上对她的疼爱,犹如那璀璨的骄阳,光芒万丈,无人能及。 在这般盛宠之下,却迟迟未有身孕,仿若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后宫之中流言蜚语顿如潮水般汹涌而起。 但萧云与乾隆仿若置身事外,对那些流言毫不在意,他们彼此心意相通,已然笃定了心思,并不渴求子嗣。 乾隆对此更是未曾多想,只因他一直服用避子之药,在他心中,云儿未能有孕乃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他从未想过此事或许存在的其他缘由,也未曾思量过是否有未知的因素致使萧云难以受孕,只是安然沉浸在与萧云的相伴时光之中,对那些外界的纷扰与猜测置若罔闻。 养心殿 内务府总管高恒,身着一袭华丽而庄重的官服,身姿笔直如松般静静地伫立在御书房那朱红色的大门外。 只见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略显褶皱的官服,然后才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向前走去。 待到临近守门的小路子时,他停下脚步,微微躬身,用极其轻柔温和的声音对着小路子说道:“烦请路公公帮忙通禀一声,我有要事需要当面禀报给皇上知晓。” 小路子见状,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应允,随后,他转过身去,轻手轻脚地推开那扇厚重的房门,走进了书房之中。 此刻,书房之内一片静谧,只有乾隆一人端坐在书桌前,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手中的那份奏折,时而眉头紧蹙,似乎被其中的内容所困扰;时而又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仿若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小路子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只是悄无声息地移步到乾隆身旁,然后弯下腰来,压低声音轻声说道:“启奏皇上,内务府总管高大人正在门外求见。” 听到这话,乾隆手上的动作稍稍一顿,随即将手中的奏折轻轻地搁置在了一旁。 接着,他微微抬起头来,目光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口中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宣。” 第116章 不再追问 不多时,高恒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步入书房,见了乾隆,当即双膝跪地,行了个大礼,口中高呼:“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抬了抬手,语气平和:“免礼,平身吧。” 高恒谢恩起身,从袖口之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份奏折,双手呈上,“皇上,此乃此次宫宴的流程安排,臣已悉心拟定,请皇上过目,不知其中是否有需变动之处,还请皇上示下。” 乾隆接过奏折,目光缓缓扫过其上的文字与图案,神情专注而认真,片刻后,他微微点头,“整体安排尚妥,只是在表演环节,可多加一些杂耍,增添些热闹氛围。” 高恒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连忙应道:“臣遵旨,定当妥善安排。” 说罢,他再次行礼,而后缓缓转身,轻步退出书房。 乾隆则再次拿起方才未看完的奏折,继续沉浸于朝政事务之中,御书房内又恢复了一片静谧,唯有笔尖在奏折上摩挲的轻微声响。 南阳 玄风于这方天地间已驻留许久,然玄冥的踪迹却似那水中月镜中花,遍寻无果。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焦虑与执着,无奈之下,只得重新施展补算之术,探寻方位。 可那结果却仿若被浓稠的迷雾层层包裹,混沌不清,任他如何费神,亦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夜,玄风登上高地,仰首夜观星象,夜空深邃,繁星闪烁,然那紫微星却诡异地透着几分暗淡,似是被一层不祥的光晕笼罩。 玄风见状,不禁心中大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师父昔日的谆谆告诫:“人间帝王,劫难将至。” 他心中思忖,此事关乎天下苍生之运数,断不可袖手旁观,当下便下定决心,要前往京城走一遭。 玄风转身回屋,利落地收拾起行囊,目光中透着决然,可就在他即将踏上行程之际,一个棘手的难题却陡然跃上心头。 这人间帝王,性情各异,有的对神佛之事痴迷敬仰,奉为圭臬;有的却对其嗤之以鼻,视若虚妄。 而当今的乾隆皇帝,似是后者,对鬼神之说并不信奉,如此一来,自己一介方外之人,又该如何才能得见天颜?这仿若一座无形的高山,横亘在他的面前。 玄风对着手中的药发呆,自言自语,“师父既有所交代,想必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定是有机缘在的,此刻徒自烦恼亦是无用,不妨先行赶赴京城,再做计较。” 玄风长舒一口气,提步向着京城的方向毅然前行,只留下一个坚定的背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养心殿 乾隆的心底,那股不安如同阴霾般缓缓蔓延,日益浓重,这一日,他于御书房中批完如山的奏折,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寝殿之内。 萧云静静地坐在榻上,见乾隆归来,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与关切,轻声问道:“弘历,最近你究竟有何心事?我总能隐隐感觉到你似乎被不安所扰。” 乾隆环抱着萧云的手臂微微一顿,他原以为自己已将这份心绪巧妙隐藏,不让旁人察觉丝毫。 可转瞬间便回过神来,云儿乃是与他朝夕相伴、同榻而眠的枕边人,若她都不能有所感知,那只能说明云儿对他的爱意尚缺。 乾隆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满心不愿将这份沉甸甸的不安传递给眼前心爱的女子,生怕扰乱她的安宁。 短暂的犹豫后,他缓缓道:“马上又是一年宫宴了,朕只是忧心怕太后在宫宴上又为难你。” 萧云微微垂首,心中却觉得乾隆的担忧恐怕并非仅仅如此,但见他不愿多言,便也不再追问,只因她不愿让乾隆陷入两难的境地。 萧云难得地主动伸出双臂,轻轻环上乾隆的脖颈,柔声道:“老佛爷这半年倒是未曾过多刁难于我,你大可放心。” 乾隆双唇微启,欲要再倾诉些心中所想,却在临出口的刹那,将那些言语生生咽下。 他目光温柔地凝视着萧云,轻声说道:“好,云儿这是存心想哄朕开心。” 那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萧云的心间。 萧云轻轻颔了颔首,那微微的动作带着几分羞涩与乖巧,乾隆见她这般模样,心中的爱意与眷恋愈发浓烈。 他缓缓倾身向前,脸庞逐渐靠近萧云,直至那温热的气息如轻羽般,轻轻拂过她的耳畔,带着丝丝撩人的痒意。 他用极低极沉却又饱含深情的嗓音呢喃着:“能让朕开心的,从来都只有云儿一人,这宫中粉黛万千,都不及你一人,朕的目光却始终只被你牵引。” 话语落下,乾隆的眼眸中悄然燃起一抹别样的炽热情愫,仿若暗夜中闪烁的星火。 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满是深情与期待,低低地询问道:“云儿,那咱们做些更开心的事好不好?” 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与魅惑。 萧云听闻此言,白皙的脸颊瞬间泛起如晚霞般的红晕,那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耳根,似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她心中羞怯万分,然对乾隆的爱意却驱使着她鼓起勇气,她微微抬起头,双眸中闪烁着坚定与羞怯交织的光芒,然后缓缓地、轻轻地主动贴上了乾隆的唇。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唯有彼此交融的呼吸和加速的心跳。 乾隆凝视着萧云,眼中的深情似要将她淹没,他轻轻抬起手,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意,缓缓触碰到萧云领口的盘扣。 那盘扣像是守护着一片神秘花园的门禁,乾隆轻轻一解,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响”,仿佛是开启这温柔之境的前奏。 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像是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每解开一颗,都仿佛在揭开一段被珍藏的情诗。 萧云的脸颊愈发滚烫,那红晕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微微垂首,却又忍不住抬眸看向乾隆,目光中满是羞怯与爱意交织,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乾隆的衣袖,那微微的褶皱仿佛是她内心波澜的痕迹。 第117章 等待时机 伴随着衣衫悄然滑落,萧云那仿若羊脂白玉般晶莹剔透、细腻柔滑的肌肤,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眼前。 微弱而摇曳的烛火光芒洒落在她身上,使得那肌肤宛如被一层神秘的光辉所笼罩,散发出令人心醉神迷的迷人光泽。 乾隆目睹此景,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高贵的头颅,轻轻地在萧云那圆润光洁的肩头上落下一个轻柔至极的吻。 这个吻犹如一片轻盈的羽毛,温柔地拂过萧云娇嫩的肌肤,但就是这样轻微的碰触,却令萧云娇躯微微一颤,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轻柔的嘤咛之声。 那声音恰似夜莺于静谧月夜中的低吟浅唱,婉转悠扬,萦绕在这幽静而又充满暧昧氛围的房间之内。 乾隆趁势将萧云紧紧地拥入自己宽厚温暖的怀抱之中。 他那坚实有力的胸膛紧紧贴着萧云柔软纤细的身躯,两个人的心跳声在此刻清晰可闻,此起彼伏,宛如正在共同演奏一首动人心弦的爱情旋律。 紧接着,乾隆那双修长有力的大手开始在萧云的背部缓慢而又轻柔地游走着,每一次指尖与肌肤的触碰,都好似点燃了一簇簇炽热的爱之火焰,迅速蔓延至全身。 萧云的双臂也渐渐抬起,慢慢地环绕住乾隆粗壮结实的脖颈,进一步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就在这时,整个房间内弥漫着的暧昧气息愈发浓烈深沉,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消失不见,偌大的世界仅剩下他们二人相依相偎,深深沉醉于这片无边无际的温情海洋和浓情蜜意之中。 京郊 玄冥在这段时日里,已然承接了诸多达官贵人所求之事,然而他心心念念等待之人却始终未曾出现。 但他仿若那沉稳的猎手,极有耐心,因他于今日观星象之时,已然知晓自己所等的绝佳时机即将来临,他已经乘机笼络了一些人手为他所用! 此刻的他,心情格外舒畅,竟特意购置了一壶美酒,于幽居之处自斟自酌起来。 不多时,一位妇人寻上门来,,只见她面容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见到玄冥便忙不迭地说道:“道长,听闻您法力高深,我女儿苦求子嗣而不得,不知您可有法子相助?” 玄冥并未即刻应答,只是微微抬眸,目光平静地问道:“不知夫人是何方人士?您的女儿又是谁?此等事宜,还需夫人如实相告,贫道方能施术。” 乌雅氏心想此事不宜隐瞒,当下便将自身身份与女儿的来历一一道出,玄冥听闻,心中不禁暗自惊喜,暗道:这苦苦等候的机会终于是来了。 他面上依旧一副高深莫测、一本正经的模样,缓缓说道:“自然,贫道有法可施,只是皇家血脉非同寻常,贫道除了知晓生辰八字之外,尚需其他物件,不知夫人可否设法弄到?” 乌雅氏一心只为女儿求子,听闻有法,自是满口答应:“道长请讲,需要何物?” 玄冥强抑心中的喜悦,神色淡然地说道:“需要您女儿取得她夫君的鲜血。” 乌雅氏闻言微微一愣,面露疑色道:“道长为何要血?” 玄冥双手合十,神态极为淡定地回应道:“此血乃是用于做法事,以助力您女儿受孕,夫人且放心,无需太多,仅一小瓶即可。” 乌雅氏这些年为了女儿求子之事,可谓是遍尝各种偏方,四处求神拜佛,再如何离谱之事都曾尝试过。 如今见这玄冥仙风道骨,气质不凡,且又是经他人引荐而来,心中便笃定他定是有几分真本事。 于是,她略作思索后便点头应允,玄冥见状,遂将一只特制的瓷瓶递交给她,乌雅氏接过瓷瓶,转身匆匆离去。 玄冥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悄然噙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书上记载欲成此事需得龙气,龙血也是关键。 这五阿哥亦是皇帝血脉,只是不知其血是否管用,且先试试看吧,倘若不成,那后续还是得另寻妙计设法接近乾隆才是。 晨曦初露,曙光才刚刚划破天际,宫门洞开之际,乌雅氏便已迫不及待地踏入了永和宫。 入目之处,只见欣荣面容消瘦,神色间满是被磋磨后的憔悴与疲惫,那原本娇艳的容颜如今也失了光彩,乌雅氏瞧在眼里,疼在心中。 她快步上前,将那只怀揣许久、尚带着体温的瓷瓶轻轻递到欣荣手中,低声说道:“你且想法子弄到五阿哥的血,我此次寻得一位道长,他在京城中声名远扬,前来求他办事之人,无一不是心愿得偿,我相信,此次你定也能如愿以偿。” 欣荣眼神空洞,仿若失了灵魂的木偶,甚至未曾多问一句为何需要五阿哥的血。 如今在她心中,子嗣之事已然成为了唯一的执念,只要能有孩子,任何事情她都愿意去尝试,“好,额娘,我会竭力想办法的。” 欣荣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无力,却又透着一丝决然,“待我拿到血后,便让珍儿即刻送出宫给您,您务必多给道长些银子,定要让他助咱们达成这一心愿。” 乌雅氏微微点头,她深知此刻多说无益,将事情细细交代清楚后,便不再停留,转身缓缓离开了永和宫。 欣荣独自伫立在原地,手中紧紧握着那只瓷瓶,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在她眼中,那瓷瓶仿佛不再是一只普通的容器,而是承载着她全部希望的救命稻草,是她在这深宫中唯一的曙光与寄托。 欣荣在这宫中苦苦寻觅,却始终未曾寻得那合适的契机,日子便在这无尽的等待与煎熬中悄然流逝,转瞬之间,一年一度的宫宴已然来临。 太后差人传了话,称身体抱恙,难以出席此次宫宴,便以此为由推脱了这等盛事,皇后这边亦是如此,皆未现身。 乾隆得知这一情况后,心里清楚她们为何不来,但面上并未显露过多的情绪波澜,只是微微颔首,一切照旧,宫宴仍依着原定计划正常举行。 第118章 寒铁匕首 乾隆身着龙袍,身姿挺拔,器宇轩昂,他面带微笑,眼神温柔地牵起萧云的手,二人相伴而来。 那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威严与恩爱之情,刹那间,宫宴现场众人纷纷跪地,高呼万岁,声浪如潮,响彻整个宫殿。 乾隆神色从容,带着萧云款步迈向那高高在上的主位,而后安然落座,接受着群臣与百官毕恭毕敬的朝贺。 令妃居于下首位置,她抬眸望向那高高在上的乾隆,眼眸中不自觉地划过一丝落寞与羡慕交织的复杂神色。 她轻咬下唇,心中暗自思忖,不得不对皇后的聪慧暗自钦佩。 这般场合,皇后娘娘深知其中利害,若强行出席,无疑是自寻难堪,倒不如避其锋芒,以退为进。 此时,乾隆那清朗而威严的声音传来,一声,“开宴。” 仿若开启了一场盛大华美的乐章。 宫宴自此正式拉开帷幕,众人纷纷收敛心神,一场充满着权谋的盛宴,便在这灯火辉煌、珍馐满目的宫殿之中徐徐铺展。 宫宴之上,华灯璀璨,乐声悠扬,然却透着一股微妙的静谧与紧张,往昔那些热衷于在宴会上献艺争宠的嫔妃们,此刻却如被霜打过的花朵,皆默默端坐,再无一人敢贸然上前献艺。 她们皆深知,在这诸多目光的审视下,稍有差池便是自取其辱,于是皆选择明哲保身,使得整个宫宴进程竟意外地顺遂,毫无波澜地进行着。 欣荣面色平静,心中却怀揣着隐秘的心思,她静静地坐在永琪身侧,那眼神看似不经意,实则时刻留意着永琪的一举一动。 她手中执着酒壶,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频频为永琪斟酒,劝其畅饮。 在她心中,已然谋划好了一场精密的计划,她思忖着,若要取永琪的血,总得寻个妥帖的由头才是,莫要让人起了疑心。 于是便想着趁此宫宴,将他灌得酩酊大醉,彼时他神志不清,再悄悄取血,便可推说他是饮酒过量,自己不慎划伤罢了。 这机会,欣荣苦苦等了许久,如猎人等待猎物露出破绽一般,耐心且执着。 席间,众嫔妃们虽皆默不作声,然那眼神之中却难掩愤愤不平之色,她们看着乾隆对萧云那毫不掩饰的宠溺眼神,仿若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刺入她们心间,刺痛了她们的骄傲与嫉妒之心。 那眼神中饱含的深情与呵护,是她们梦寐以求却始终不可得的。 唯有萧云,仿若置身于这复杂的宫闱纷争之外,她专注于眼前的珍馐佳肴,吃得甚是欢快,那模样似是这世间唯有美食与爱人相伴,其余皆可抛诸脑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宫宴在看似平静祥和的氛围中缓缓走向尾声,终究是圆满落幕。 众人皆在这一场盛宴中各怀心思,或期待,或失落,或谋划,而那隐藏在宫墙深处的暗流涌动,却从未停歇。 宫宴的喧嚣渐渐散去,永琪在欣荣的刻意劝酒之下,不出所料地醉意沉沉。 欣荣搀扶着他那绵软无力的身躯,缓缓回到了房间。 她轻轻唤了永琪几声,然而永琪却仿若被浓重的酒意拽入了深眠之境,毫无半点回应,只是沉沉地昏睡过去。 欣荣心中一喜,知晓时机已至,她镇定自若地命人前去准备醒酒汤,待宫女退下后,她那原本温柔的面容瞬间被一抹决然所取代。 她莲步轻移至妆台前,打开一个隐秘的抽屉,从中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她的手微微颤抖,并非出于恐惧,而是那即将实施计划的紧张与兴奋交织。 她缓缓靠近永琪,轻轻抬起他的手掌,那匕首的锋刃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欣荣紧闭双眸,咬了咬牙,猛地一割,永琪殷红的鲜血顿时汩汩流出,她赶忙拿出瓷瓶承接,直至装满了那一小瓶。 随后,欣荣强自镇定下来,她目光一扫,瞧见了桌上的茶盏,手起手落间,将茶盏摔得粉碎,那清脆的破碎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做完这一切,她才故作惊慌地高声喊道:“来人,去取药箱来,五阿哥刚才喝醉了,划伤了手!” 翠儿取来纱布与伤药,手法娴熟地为永琪包扎伤口,包扎完毕。 消息就这样不胫而走,众人皆以为是永琪醉酒后不慎划伤自己。 欣荣将那装满永琪鲜血的瓷瓶小心翼翼地递给珍儿,眼神中透着无比的郑重,轻声叮嘱道:“明日一早你就出宫,务必将它送去给额娘。” 珍儿垂首应了一声,接过瓷瓶,转身悄然离开了房间。 永琪依旧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宛如沉睡在一个与外界无关的梦境之中,欣荣缓缓褪去自己的衣衫,轻轻躺在永琪身侧的床榻之上。 她的眼眸望向床顶的帐幔,心中那求子的信念如熊熊烈火般燃烧,愈发炽热坚定,她在心中默默祈祷,这次一定能达成所愿。 养心殿 乾隆今夜并未多饮,神志清醒,眸光中透着几分明晰与沉静,他与萧云携手缓缓步入养心殿,那殿中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相依的身影,仿若一幅绝美的宫闱画卷。 萧云似是怀揣着满心的欢喜与期待,莲步轻移至梳妆台畔,兴致盎然地取出为乾隆精心准备的礼物。 那是一个精致的盒子,她双手捧着,递向乾隆,眼中闪烁着盈盈笑意:“弘历,快打开瞧瞧,这是我赠予你的礼物。” 乾隆接过盒子,动作轻柔而郑重,仿若手中捧着的是稀世珍宝,他缓缓开启盒盖,只见里面放置着一个同心结,那同心结的编织略显生疏,然正因如此,一眼便能看出是云儿亲手所制。 云儿向来不擅女工之事,可想而知,为了这小小的同心结,她必定付出了诸多心血与努力。 乾隆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疼惜,仿若有丝丝暖流缓缓淌过心田。 他抬眸,深情凝视着萧云,声音低沉而温柔:“云儿,朕很是喜欢。” 言罢,乾隆转身,也取出了自己为萧云准备的礼物,那是一把寒铁匕首,在烛光的映照下,寒芒闪烁,透着一股冷峻而摄人的气息。 寻常女子见了这般礼物,或许会心生不悦,然萧云却与众不同。 她本就对兵器情有独钟,这寒铁匕首削铁如泥的特性,可比那些绫罗绸缎、珠翠首饰更令她倾心。 第119章 生生世世 萧云接过匕首,爱不释手,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兴奋与喜悦,把玩良久,才娇嗔道:“弘历,我太喜欢了。”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长臂一伸,将萧云轻轻拽入怀中。 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深情,轻声说道:“云儿既然这般爱朕送的礼物,那是不是该有所报答?” 萧云刚欲开口,乾隆却未给她机会,继续说道:“云儿就以身相许吧,许朕生生世世,可好?” 萧云听闻,不禁展颜而笑,那笑容如春日繁花般绚烂,“一辈子你还嫌不够,竟还想要生生世世啊?” 乾隆眼中的炽热情感如熊熊烈火,肆意燃烧,毫不掩饰,“对,朕嫌一辈子太过短暂,唯愿与云儿生生世世相守,云儿,答不答应?” 萧云凝视着乾隆那满含深情与期待的眼眸,心中虽觉他今夜似有不同寻常之处,但也不忍说出扫兴之语。 她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好,生生世世,我都陪着你。” 乾隆得到回应,心中大喜,俯身吻上了萧云的双唇,然而,在这深情拥吻之际,他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若有一片阴霾悄然笼罩。 不知是身为帝王对命运无常的敏锐感知,还是上天冥冥中的警示,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是即将有什么变故发生,而他却无力阻止。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刺痛着他的心,让他倍感挫败。 他唯有将云儿紧紧拥入怀中,一次又一次地吻她,似是要通过这般亲密的接触,来证实云儿此刻就在他的身边,真实而温暖。 萧云亦敏锐地察觉到了乾隆的异常,她虽心中疑惑,但见乾隆不愿言说,便也选择了默默陪伴。 她伸出双臂,环上乾隆的脖颈,极力地迎合着他的热情,在这静谧而又充满情感波澜的夜晚。 两人的爱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共赴那情爱的巅峰,一次又一次,在极致的欢愉中沉醉,仿若要将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抛诸脑后,只沉浸在彼此的深情相拥之中。 晨曦初露,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宫门缓缓开启,珍儿早已候在宫门内侧,怀揣着那神秘的瓷瓶,脚步匆匆地朝着御史府疾行而去。 不多时,便抵达了御史府,寻到了乌雅氏,她将瓷瓶郑重地交予乌雅氏,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乌雅氏接过瓷瓶,心急如焚,连那精心准备的早膳都顾不上享用,便匆匆登上早已备好的马车。 马车在石板路上疾驰,扬起阵阵轻尘,直奔京郊而去,待抵达那静谧而略显阴森的玄明居所时,她已是面色微白,气息稍乱。 乌雅氏见到玄冥,未及多言,便将瓷瓶递上,玄冥接过瓷瓶,他将乌雅氏打发走后。 那目光紧紧锁住瓶内的血液,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仿佛已然看到了长生之路在眼前铺展。 他依照古籍所载之法,开始闭关修炼那神秘的长生之术。 时光在静谧中悄然流逝,玄冥满心期待,然而最终的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那血液竟似毫无效用,他心中满是疑惑与不甘,喃喃自语道:“不是说龙血便可吗?难道皇子未成为帝王,便不算数?” 原本,他对欣荣求子之事漠不关心,可如今,形势却迫使他不得不重新思量,他深知,唯有助欣荣达成所愿,方能有机会接近乾隆,获取那真正的龙血。 玄冥掐指一算,欲探寻欣荣的命理,这一算,却发现欣荣命中竟无子,难怪她此前百般折腾,皆是徒劳无功,这结果也让玄冥有些犯难。 逆天改命之举,非他所能为,若有此等本事,他定然先为自己改写命运了。 可事已至此,不帮又不行,玄冥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良久,他心中有了计较,看来只能动用些非常规的手段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好好筹谋一番。 与此同时,在永和宫之中,永琪悠悠转醒,他只觉左手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抬手一看,掌心已被包扎妥当。 他不禁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虑,“我这伤口是如何而来?” 一旁的欣荣听闻,神色略显慌张,眼神躲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爷,昨晚您喝醉了,不慎打碎茶盏,划伤了手掌。” 永琪心中虽觉此事有些蹊跷,但见欣荣这般模样,也未再多追问,只是默默起身,整理衣衫,而后缓缓离开了房间。 欣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可她的思绪却并未停歇,满心忧虑地想着:也不知额娘那边何时会有消息传来?如今,她唯有在这宫闱之中,静静等待,那忐忑不安的心,仿若在风雨中飘摇的孤舟。 京郊 玄冥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他那幽僻的住处,身影在朦胧的月色下如鬼魅般飘向乱葬岗。 乱葬岗上,阴森之气弥漫,腐臭的气息与呼啸的风声交织缠绕。 玄冥在这一片死寂与衰败之中,目光如炬,四处探寻,终于寻得了一个游离的英灵。 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地舞动着,施展起神秘莫测的法术,一道幽光闪过,那英灵便被他收入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里,玄冥面色冷峻,带着盒子匆匆返回住处。 玄冥匆匆回到那僻幽的住所,周遭静谧得仿若与世隔绝,唯有他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屋内回响,透着一丝紧迫与神秘。 他径直步入那间专为施法而设的密室,室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舞动。 玄冥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而后迅速开始布阵施法,他双手舞动,十指如灵动的蛇,在空中勾勒出奇异而复杂的符文,口中念念有词,古老晦涩的咒语如涓涓细流,在寂静中流淌。 随着咒语的念动,他从怀中取出那个装有婴灵的盒子,放置于阵法中央。 玄冥额头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神却愈发专注炽热,那是对力量与目的的执着追求。 他将自身灵力缓缓注入阵法,引导着阵中的能量去触碰、去驯服那不羁的婴灵。 时间在这密室中仿佛凝固,唯有那闪烁的烛光和玄冥愈发急促的呼吸见证着炼化的进程。 第120章 玄冥出手 直至第二天,曙光初现,几缕微弱的光线艰难地透过密室的缝隙,洒在玄冥疲惫却又兴奋的脸上。 经过一夜的苦战,他终于成功将婴灵炼化,此时的婴灵已化作一缕幽蓝的光团,在他的掌心之上缓缓旋转,散发着一股既纯净又诡异的气息。 玄冥望着掌心的婴灵,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是阴谋得逞的前奏。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唤来一名亲信门徒,神色凝重地吩咐道:“速去御史府,将此信交予乌雅氏,不得有误。” 门徒接过信,恭敬地行礼后,转身快步离去。 玄冥则站在原地,目光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望向远方,心中暗自盘算着后续的计划,一场围绕着宫廷与欲望的大戏,即将拉开更为精彩的帷幕。 御史府 乌雅氏接到玄冥的信件时,心中虽有些许紧张,但更多的是对女儿未来的期待,她没有丝毫的迟疑,迅速整理了一下妆容,便带着信进宫直奔永和宫而去。 永和宫内,欣荣正坐在榻上,满心忧虑地等待着消息,看见乌雅氏进来,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赶忙命宫女们都退下。 待宫女们鱼贯而出,屋内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 乌雅氏从袖中缓缓拿出那封信,递向欣荣,轻声说道:“欣荣,你且看看,道长说要你亲自去一趟,方可成事,你意下如何?” 欣荣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渴望,毫不犹豫地说道:“额娘,只要能怀上孩子,要我怎样都行,咱们即刻就出宫。” 随后,欣荣前去向令妃报备,令妃听闻她要出宫,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也未多问,只是嘱咐了几句便应允了,欣荣与乌雅氏这才得以顺利离宫。 来到玄冥的居所,欣荣抬眼望去,只见玄明仙风道骨,一袭道袍随风飘动,颇有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她赶忙微微俯身,恭敬地说道:“见过道长。” 玄冥微微颔首示意,脸上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他转身,动作优雅地为欣荣倒了一杯茶。 就在倒茶的瞬间,他暗中施术,将那藏有婴灵的茶水悄然备好。 “喝下这杯茶水,便可心愿得偿。”玄明轻声说道,声音仿佛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欣荣看着那杯茶,没有任何的迟疑,双手捧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而后一饮而尽。 玄冥见到欣荣如此反应,不禁再次开口叮嘱起来:“今日晚间回去以后,切记一定要与你的夫君行那周公之礼!如此这般,不出多久,你便能如愿以偿怀上子嗣。” 听到这话,欣荣的俏脸瞬间飞起一抹红霞,一直蔓延到耳根处,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 然而,尽管羞涩不已,但她的内心深处却是充满了欢喜和期待之情。 毕竟,对于一个渴望拥有孩子的女子来说,能够实现这个愿望无疑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 紧接着,欣荣从怀中掏出许多金银财宝,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桌上,这些财宝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显然价值不菲。 做完这些后,她盈盈起身,向着玄冥深深施了一礼,然后轻声说道:“多谢道长指点迷津,小女子感激不尽。”说罢,她便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欣荣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言辞恳切地对玄冥承诺道:“道长,如果此次真能如您所言得以心想事成,我必定会备上厚礼再次登门拜访,以表谢意。” 玄冥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回应道:“居士言重了,只要贫道力所能及之处,定会全力相助居士达成所愿,倘若日后居士还有其他需求,亦可随时前来,贫道定当不遗余力。” 此时的欣荣一心只想快点回家按照玄冥所说去做,以求早日怀孕生子。 因此,对于玄冥后面所说的话,她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敷衍地点点头,便挽起一旁乌雅氏的胳膊,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玄冥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欣荣和乌雅氏渐行渐远,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他那原本和蔼可亲的面容上忽然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原来,这场看似平常的相遇背后竟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现在,他的鱼饵已然抛下,就等着那些愚蠢的鱼儿乖乖上钩…… 欣荣与乌雅氏踏入京城后便分道扬镳,乌雅氏径直回了御史府,欣荣则满心忐忑地回到了永和宫。 这一日的时光于她而言,仿若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似钝刀在心头缓缓割磨,她一心只盼着那太阳快快西沉,夜幕尽早降临。 终于,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在皇宫上空铺展开来。 欣荣精心挑选了一身轻薄如翼、几近透明的纱衣,那纱衣上用细密的丝线绣着精致的花纹,在烛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她的身姿曲线。 她坐在床边,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带,心中五味杂陈,既有着对即将到来之事的期待,又有着对未知结果的恐惧,她怕又是一场空,但无论如何,都要尝试一下! 当永琪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时,一眼便瞧见欣荣这副模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反感,仿若误食了一颗酸涩的苦果。 欣荣自是知晓永琪的厌恶,可此刻她已被那孤注一掷的决心蒙蔽了心智,只觉得定要放手一搏。 “爷,妾身来侍奉您。”欣荣的声音微微颤抖,却仍强装镇定。 说罢,她莲步轻移至永琪身前,双手似带着一丝决然,主动褪去永琪的衣衫,而后缓缓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双唇印上了永琪的唇瓣。 永琪的身体瞬间紧绷,眉头紧锁,反应甚是被动,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欣荣却不顾永琪的冷淡,双手在他身上肆意游走,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 许久之后,永琪的身体才有了些许回应,在这漫长而又煎熬的过程中,他们终是完成了这一场所谓的鱼水之欢。 第121章 纠缠永琪 这一夜,欣荣仿若变了一个人,异常主动且索求无度,她像一条紧紧缠绕的藤蔓,一次又一次地纠缠着永琪。 她心中坚信着乌雅氏的那话,认定只要有了孩子,便能在这冰冷的皇宫中站稳脚跟,锁住永琪的心。 永琪被欣荣这般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晕头转向,平日里她虽也主动,却从未像今日这般放浪形骸,几近失控。 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他们才在这无尽的折腾中落下帷幕,永琪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眼神空洞而冷漠,他没有丝毫留恋,起身便朝着浴房走去,想要洗去这一身的疲惫与不堪。 沐浴更衣后,他甚至未曾回头看一眼仍躺在床上的欣荣,径直迈向了别的房间休息。 欣荣望着永琪离去的背影,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在她那苍白的脸颊上肆意流淌。 她的心中满是悲戚与不甘,可在这痛苦的深渊之中,却仍有一丝希望的火苗在顽强地跳动。 她紧紧地攥着被角,心中暗自安慰自己,相信这一次的付出,定能换来命运的垂怜,得到她梦寐以求的回报。 养心殿 乾隆于晨曦微露之际悠悠转醒,往常这正是上朝之时,然因年关已至,政务稍缓,加之封笔之故,无需临朝听政。 他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怀中安然沉睡的云儿。 只见她仅着一件素净的中衣,青丝如瀑般散落在枕畔,那恬静的睡颜在晨光的映照下宛如仙子下凡。 乾隆的手臂下意识地紧紧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与轻柔的呼吸,心中满溢着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安宁。 然刹那间,钦天监那“天降异象,灾难将至”的不祥话语如鬼魅般在他脑海中盘旋回荡。 钦天监众人却又支支吾吾拿不出丝毫应对之策,只留下这令人揪心的预言。 乾隆的眉心不自觉地微微蹙起,一种隐忧如阴霾般笼罩心头,他冥冥中觉得,或许上苍留给他化解危机的时间已然不多。 可直至如今,他仍未寻觅到能扭转乾坤的能人异士,忧虑之下,他搂着云儿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萧云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突然间,一阵若有若无的疼痛袭来,让她不禁轻哼出声,使得她从沉睡中悠悠转醒过来。 而在一旁的乾隆原本正陷入沉思,听到萧云的声音后,猛地回过神来。 他意识到自己刚才因为想得太过入神,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可能弄疼了怀中的佳人。 于是,他急忙松开几分手臂,满含歉意地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低语道:“对不起,云儿,是朕不小心弄疼你了。” 萧云睡眼惺忪,眼神还有些迷离,但当她看到乾隆一脸愧疚的表情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柔情。 她微微抬起头,温柔地伸出手,用纤细的指尖轻轻抚过乾隆的眉眼,娇嗔地说道:“都已经封笔了,就别再去想那些国家大事啦,总是这样皱着眉头,可是会老得很快!” 乾隆听闻这番话语,他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猛然一个翻身,将萧云娇的身躯压在了身下。 此刻,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气氛变得暧昧而热烈。 乾隆紧紧盯着身下的萧云,目光灼灼如炬,佯装恼怒地说道:“云儿难道是嫌弃朕老了吗?” 萧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如此较真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慌,连忙用力地摇着头,急切地解释道:“没有,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乾隆已然俯身逼近,那张俊朗的脸庞越来越靠近。 就在两人的鼻尖即将触碰之时,乾隆突然霸道地以吻封缄,堵住了萧云那欲说还休的双唇。 一时间,殿内温度似陡然升高,暧昧的气息弥漫开来。 乾隆的双手似带着火焰,轻轻一扯,便将萧云身上那仅有的一件中衣撕裂,露出她如羊脂玉般的肌肤。 萧云轻呼一声,那声音却似火上浇油,令乾隆的眼眸愈发深邃,他的唇缓缓下移,沿着她的脖颈留下一串细碎的吻痕,似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与占有欲。 萧云的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乾隆的后背,指尖微微颤抖,感受着他炽热的身躯与有力的心跳。 乾隆的吻继续游走,在她的锁骨处徘徊,时而轻啮,时而亲吻,引得萧云娇躯轻颤,口中溢出阵阵嘤咛。 他的手也未曾停歇,沿着她的曲线缓缓而上,握住那柔软之处,轻轻揉捏,萧云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醉人的红晕,眼神中满是羞怯与迷离。 而后,乾隆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子,他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贪婪且放肆地扫视着身下那如花似玉的佳人。 他的眼神充满了欲望和占有,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位女子的每一丝美丽、每一处动人之处都深深地铭刻在自己的心间,让这份美好永远不会消逝。 此时的萧云能够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乾隆身上的那份炽热与渴望。 萧云的心脏如同被重锤敲击过的大鼓一般,“咚咚咚”地剧烈跳动起来; 她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仿佛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在这紧张与期待相互交织的氛围当中,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最终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刹那间,养心殿内一片寂静,似乎唯有他们交织在一起的沉重呼吸声以及那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寝殿内响起! 此时此刻,对于他们而言,整个世界仿佛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彼此相依相偎的身影。 在这个宁静的清晨时分,在这庄重肃穆的养心殿里,他们共同谱写着一首动人心弦的爱情乐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激情逐渐褪去,两人相拥而卧,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难得的温柔与宁静。 他们的身躯紧密贴合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气息,仿佛时间就在这一刻凝固住了。 第122章 感觉如何 乾隆嘴角挂着一抹餍足笑容,那笑容仿佛是从心底里溢出来一般,充满了愉悦和满足感。 他的手臂稍稍用力一收,将怀中的萧云又往自己这边拉近了一些,让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他俯下身去,靠近萧云的耳畔,用一种低沉而富有磁性、充满魅惑力的嗓音柔声问道:“云儿,你感觉如何?朕老吗?” 那声音如同轻柔的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又似深夜里的呢喃细语,带着一丝丝缠绵悱恻的情意。 萧云听到这个令人害羞不已的问题后,顿时感到一股热浪涌上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发烫起来,就好像有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正在灼烧着她的面庞。 她羞涩得不敢抬起头来与乾隆对视,只是低垂着眼眸,一颗芳心犹如小鹿乱撞般砰砰直跳。 在这窘迫的时刻,萧云慌乱之中伸出自己那双纤细柔嫩的手指,轻轻地掐在了乾隆的腰侧。 虽然力度不大,但也足以表达出她内心的娇羞和嗔怪之意。 乾隆却仿若早有预料,不闪不避,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下。 随即,他故作委屈地说道:“云儿手下留情,朕这身上可快没有完好之处了。” 萧云闻声,方才那羞赧之意稍稍退去,抬眸仔细一瞧,只见乾隆那宽阔的胸膛之上,交错纵横着一道道抓痕与咬痕,恰似一幅狂野而又充满激情的画卷,无声地诉说着方才那一场激烈的缠绵。 萧云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躯,只见那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上,亦是星星点点地布满了红痕,似盛开在雪地上的红梅,娇艳欲滴。 她那灵动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平日里总是被乾隆调侃,此刻难得地回怼了一句:“我身上你不也留下了诸多痕迹吗?” 乾隆微微一怔,显然未曾料到他的云儿竟会这般伶俐地反击。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瞬间笑意盎然,连忙赔礼道:“朕的错,云儿太美了,朕着实没忍住。” 言罢,他的目光中燃起炽热的欲火,再次靠近萧云,低语道:“云儿,我们继续吧。” 萧云只觉耳边轰然作响,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不可思议的话语。 她的双唇微张,正欲出言拒绝,可乾隆却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猛地俯身,以唇封缄,再次将她卷入那激情澎湃的亲密旋涡之中,尽情地享受着这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甜蜜时光。 乾隆仿若陷入了一场甜蜜而炽热的梦境,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萧云的眷恋与缠绵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竟日里缠着她,使得萧云几乎未曾下过那温暖的床榻。 而萧云,心中又何尝不是对乾隆有着无尽的爱意,故而半推半就地由着他肆意放纵,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的深情凝视与温柔相拥。 时光宛如指尖流沙,悄无声息地缓缓流逝,转瞬便到了初五。 这一日,乾隆需得开笔,那象征着皇权与责任的仪式在等待着他,他才不得不暂且放过云儿,从那温柔乡中抽离而出。 乾隆端坐于御书房的龙椅之上,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威严与忧虑。 他召来钦天监的明安图,那声音仿若冰刀,划破寂静的书房:“你们研究了这般许久,究竟想出了何种应对之策?” 明安图战战兢兢地站在下方,身躯微微颤抖,仿若秋风中的落叶,惶恐地回道:“臣……臣无能,仅能推算出劫难愈发迫近,然却无法明晰是何种劫难,臣,请皇上责罚。” 乾隆往昔从不轻信命理玄学之说,即便如今面临这未知的劫难,他心底深处亦仍存疑虑,只是那凝重的局势却又让他不得不重视。 他并未如往常那般大发雷霆,而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御书房内的空气仿若凝固,压抑得令人窒息。 片刻之后,乾隆缓缓开口,目光如炬,似要穿透明安图的灵魂:“可能算出这劫难是否与云儿有所关联?” 明安图听闻此言,眼神瞬间闪烁不定,仿若被击中了要害的惊弓之鸟,他确然算出了些许端倪,然那结果却令他胆战心惊。 谁人不知萧妃娘娘乃是皇上的心头挚爱,若如实禀告,岂不是自寻死路,引火烧身?可如今皇上亲自问询,恰似一道晴天霹雳,将他原本还算镇定的心绪搅得混乱如麻。 难不成皇上早已洞悉一切?这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明安图只觉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他慌乱地用袖口擦拭着,试图掩饰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在这犹豫与挣扎之间,他深知自己不敢有丝毫隐瞒,毕竟皇上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 终于,他硬着头皮,颤抖着声音回道:“的确,依据星象所示,此次劫难的源头……便是萧妃娘娘,若要化解此劫,唯有……” 那后半句话仿若鱼刺哽在喉间,他不敢吐出。 然乾隆心中却已然明了,巨涛曾言的“挥剑断情”四字如恶魔的诅咒,在他心间萦绕不散。 乾隆再次陷入沉默,那沉默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令人心生畏惧。 许久之后,他冷冷地开口:“此事不得对任何人言说,今日朕召你前来,只是为了问询祭祀之事,并无其他。” 明安图如蒙大赦,心中却又暗暗揣测,皇上这般作为,莫不是宁肯自己身死,也决然不会对萧妃娘娘有半分伤害? 可皇上会不会因此而灭他的口,以绝后患?这般念头令他毛骨悚然,他赶忙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臣今日只是前来祈求国泰民安,商议祭祀之事,别无其他。” 乾隆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仿若驱赶着一只蝼蚁,明安图如获大赦,行礼之后,仓皇退去。 待他走出养心殿的大门,只觉双腿发软,仿若踩在棉花之上,几欲瘫倒。 幸得小路子眼疾手快,及时搀扶了他一把,否则怕是要狼狈地摔倒在地。 明安图浑浑噩噩地走着,竟不知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出这威严庄重却又仿若龙潭虎穴的皇宫的。 第123章 恐惧不安 御书房 乾隆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眉心,那眉心处仿佛被愁绪拧成了一个难解的结。 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忧虑与迷茫,对那即将降临的劫难究竟为何,毫无头绪。 然而,他身为帝王,即便内心被未知的恐惧所笼罩,却也不得不强撑着开始早做筹谋。 寂静的宫殿内,随着乾隆一声低沉的召唤,“鼹鼠。” 鼹鼠仿若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旋即双膝跪地,恭敬地行礼道:“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却仿若未闻,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那凝重的氛围如乌云密布,沉甸甸地压在两人心头。 鼹鼠不敢妄动,只能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等待着乾隆的旨意,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的流逝都如此煎熬。 良久,乾隆终是艰难地启唇,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朕给你们下一道密旨,倘若朕日后遭遇不测,你带领这些暗卫,务必全力保云儿周全。 哪怕……哪怕朕是死在她的手上,你们也要以命相护。”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惊起千层浪。 鼹鼠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往昔皇上一直命他们寻觅奇人异士,试图化解那所谓的劫难,他们也从未想过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在他们心中,巨涛和钦天监的预言不过是无稽之谈,萧妃娘娘与皇上情深意笃,又怎会有如此骇人的变故? 鼹鼠生平第一次有所迟疑,这细微的犹豫却未能逃过乾隆的眼睛。 乾隆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峻威严,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记住,这是朕的命令,不得违抗。” 鼹鼠猛地回过神来,心中一凛,连忙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高声回道:“奴才遵旨,请主子放心,奴才们定会以命相护。” 乾隆微微抬手,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鼹鼠退下。 待鼹鼠离去,乾隆独自坐在御书房中,手指下意识地拨弄着太后所赠的那副手串,那手串上的珠子圆润光滑,在他指尖滚动,却无法抚平他内心的波澜。 他的思绪飘向远方,满心都是与云儿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不知道还能与云儿携手相伴到何时,仿若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找不到未来的方向。 但他心中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无论命运如何捉弄,他都会珍惜与云儿在一起的每一寸时光。 待将政务一一处理完毕,乾隆仿若归巢的倦鸟,迫不及待地回了养心殿,只因那里有他心心念念的云儿。 他的脚步匆匆,似是要将这世间所有的纷扰都抛在身后,只想在云儿的温柔怀抱中寻得片刻的安宁与慰藉。 官道之上 玄风一袭青衫在身,身姿挺拔却难掩满面的疲惫与凝重。 他于南阳重金购得一匹骏马,而后便马不停蹄地向着京城疾驰而去。 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那扬起的尘土似在诉说着他的焦急,历经数日的奔波,总算快要抵达京郊。 在这漫长的旅途之中,玄风的内心从未有过片刻的安宁。 每一个夜晚,当繁星布满夜空,他便会寻一处静谧之地,仰首凝视那浩瀚星空,夜观星象。 只见那象征着帝王命运的紫微星光芒渐趋暗淡,仿若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在黑暗中摇曳不定。 他深知,劫难将至,危险已然如潜伏在暗处的猛兽,虽暂时还未露出狰狞獠牙,尚未危及性命,却也如芒在背,令人胆寒。 玄风踏入京城,繁华的景象并未让他有丝毫的分心。 他在街头巷尾寻觅许久,终于寻得一家客栈投宿,身处这陌生的京城,他举目无亲,周围皆是陌路之人,心中满是迷茫与无助。 他苦苦思索着面见乾隆的方法,却始终毫无头绪,忽然,他灵机一动,想出了个主意——摆摊算卦。 因着有玄冥此前的铺垫,玄风这一摆摊,还真吸引了不少百姓前来,一时间,他的卦摊前围满了人,众人皆好奇地看着这位仙风道骨的算卦之人,叽叽喳喳地议论纷纷。 然而,来者皆是普通百姓,并无一位官员,玄风心中焦急万分,如此下去,他何时才能见到乾隆?但他也只能强自镇定,耐心地为百姓们算卦解疑。 转瞬之间,时光悄然流逝,又过了几日,元宵佳节翩然而至,皇宫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宫宴之上,美酒佳肴,歌舞升平,乾隆与萧云相伴而坐,二人的目光交汇之处,似有丝丝情意流转。 宴罢,乾隆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温柔地落在了一旁的萧云身上。 只见他轻轻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缓缓伸向萧云,然后轻轻地握住了她那柔若无骨的手。 此时,乾隆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无尽的宠溺之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一般。 “云儿,快些去换上轻便的衣裳吧,朕要带你出宫去逛逛。”乾隆微笑着说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犹如天籁之音一般动听。 听到乾隆的话语,萧云那双原本就明亮动人的双眸瞬间变得更加闪耀夺目起来。 她心中满怀着喜悦之情,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便踮起脚尖,快速地在乾隆那性感迷人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而后,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转过身去,准备前往内室更换衣物。 然而就在这时,乾隆却突然伸出了自己强壮有力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地禁锢住了萧云纤细柔软的腰肢。 紧接着,稍稍用力一拉,便将萧云重新拉入到了自己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狡黠的笑意,同时压低嗓音,轻声笑道:“云儿,你这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可不能算作给朕的报酬,顶多也就算是一点小小的利息,等到咱们从宫外游玩归来之时,你可得要好好地报答朕才行!” 被乾隆如此调侃,萧云不禁羞红了脸颊,她娇嗔地瞪了一眼乾隆,然后微微颔首,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轻声回应道:“好啦,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先去换衣服了。” 说罢,她再次试图挣脱乾隆的怀抱,但这一次乾隆并没有再阻拦她,而是松开了手臂,任由她离去。 乾隆凝视着萧云那喜笑颜开的脸庞,那笑容仿佛具有魔力,令他心中的阴霾也散去了几分。 这些时日以来,他内心的担忧如影随形,从未有过丝毫的减退。 可他始终强忍着,小心翼翼地在云儿面前隐藏起自己的忧虑,生怕影响了她的好心情。 他只愿在这元宵佳节,能与云儿共度一段无忧无虑的欢乐时光,哪怕只是短暂的片刻,也好让这份甜蜜在彼此心间留下深刻的印记。 第124章 遇见玄风 乾隆与萧云皆已悄然换好了那看似朴素无华,实则暗藏精致的常服。 那衣料,皆是从内务府精心挑选而来,质地细腻柔滑,触手生温; 其上绣工更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针法细腻,丝线在光线下闪烁着温润光泽,虽被这平凡的款式所掩,却仍如夜空中隐匿的繁星,不经意间泄露其非凡品质,使得二人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难以言喻的高贵气质。 二人携手款步,身姿优雅地坐进了那辆毫不起眼的马车。 车身微微一晃,随即马蹄轻抬,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缓缓驶离那朱红巍峨、象征着无上皇权与森严威严的皇宫。 车轮滚滚,向着那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热闹喧嚣的市井之地悠悠前行。 马车之内,空间虽说狭小局促,却好似被一层温情脉脉的薄纱所笼罩,满是温馨旖旎的氛围。 萧云恰似一只挣脱了樊笼、欢快活泼的小鹿,双颊泛红,眼眸明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整个人毫无保留地依偎在乾隆怀中。 她那无忧无虑的欢闹,天真无邪的笑语,浑然不知自己这般不经意的亲昵举止,于乾隆而言,宛如一场甜蜜而又充满危险诱惑的绮梦。 乾隆顿觉下腹涌起一股滚烫的热流,仿若周身的血液瞬间被点燃,熊熊燃烧起来,烧得他理智几近失控。 他紧咬牙关,双手不自觉地用力紧握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之色,竭尽全力压制着内心如汹涌潮水般澎湃的冲动。 在这颠簸摇晃的马车之中,他几乎要沉溺于这温柔乡,险些便要抛开一切束缚,将云儿彻底地占为己有,任那情感的洪流将自己吞没。 终于,马车稳稳停下,车身微微一震,车外的暗卫训练有素,立刻高声通报:“主子,到了。” 乾隆仿若从一场迷醉的梦境中骤然惊醒,匆忙停下所有动作,手忙脚乱地整理着两人凌乱的衣衫。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轮廓分明的脸颊簌簌滚落,那是紧张、燥热与内心挣扎交织而成的痕迹,让人分不清究竟是源自刚才那番激烈的情感波澜,还是这狭小空间内令人窒息的闷热。 下了马车,乾隆仰头深深吸了一口这市井间混杂着各种烟火气息的空气,仿佛要借此驱散内心残留的旖旎与燥热,极力平复着自己纷乱如麻的心情。 而后,他伸出手,紧紧握住萧云那柔若无骨、温凉细腻的手,步入这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街市。 街边的叫卖声、欢笑声、嘈杂声交织成一曲独特而充满生活气息的乐章,各类新奇玩意儿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 二人时而被街头精彩绝伦的表演吸引,驻足观看,台上艺人的喷火绝技令人瞠目结舌,只见那艺人深吸一口气,猛地喷出一道绚丽的火舌,火舌舞动,光芒耀眼,好似一条奔腾的火龙,引得周围人群爆发出阵阵惊叹与欢呼; 顶缸表演更是精彩万分,沉重的瓦缸在艺人的头顶稳稳旋转,展现出力量与技巧的完美融合,每一次旋转都牵动着观众的心弦。 时而品尝着那些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街边小食,甜滋滋的糖人儿在舌尖化开,留下一抹浓郁醇厚的甜蜜,那丝丝缕缕的甜意仿佛一直沁入到心底; 烤栗子的焦香弥漫在空气中,剥开那油亮的外壳,金黄软糯的栗子肉入口即化,满是质朴而醇厚的滋味,每一口都带着生活的温暖与满足。 他们还饶有兴致地猜着灯谜,萧云聪慧机敏,眼神灵动,每当猜出谜底,那欣喜雀跃的模样,恰似春日里盛开的繁花,明艳动人,光彩照人。 乾隆凝视着她,眼中满是宠溺与温柔,仿若世间万物在这一刻都化为这一抹笑意,他只愿岁月停留在这美好的瞬间,永恒不变。 这宫外的世界,生机勃勃,活力四溢,充满了无数宫墙之内无法触及的新奇与惊喜。 民间的杂耍精彩纷呈,引得萧云目不转睛,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惊叹的光芒,满心欢喜,欲罢不能。 而乾隆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萧云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似有着无形的魔力,牢牢吸引着他的目光。 只要能伴其左右,这世间的一切便都有了色彩,无论身处何方,皆似那梦幻般的人间仙境,令人沉醉不知归,哪怕只是简单地走着,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此时,玄风远远地便瞧见了乾隆,他那原本浑浊黯淡的双目,仿若被一道灵光点亮,瞬间闪过一丝锐利的精芒。 玄风暗自思忖,这莫不是上天垂怜,赐予他的绝佳机缘?他苦心修炼多年,自恃练就一双能洞察世间万物、看透人命数与运势的慧眼。 此刻,只一眼,便敏锐地捕捉到乾隆身上那浓郁得仿若实质的龙气,那是与生俱来的帝王之相,尊贵威严,气势非凡,绝非寻常之人所能企及。 乾隆正牵着萧云的手,悠然地从玄风的摊位前走过。 玄风的摊位极为简陋,仅挂着一块布幡,上面赫然写着“算命”二字。 乾隆不过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那眼神中并未有过多的在意,便打算带着萧云继续前行,享受这难得的宫外时光。 玄风见状,心中一急,深知这样与帝王结缘的机会千载难逢,一旦错过,此生恐再难有如此机缘。 于是,他急忙高声呼喊:“居士,请留步!” 乾隆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侧头望去,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之色,目光落在玄风身上,问道:“道长,是在叫我吗?” 玄风连忙点头,神色间满是诚恳与急切,“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若是往昔,乾隆身为帝王,身旁侍卫环卫,戒备森严,对于这般不知来历的搭讪,定会毫不犹豫地严词拒绝,以防遭遇任何潜在的危险。 然而此刻,他沉思片刻,他微微眯起双眼,想要一探究竟,看看这道士究竟意欲何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乾隆转身,面向萧云,眼神温柔如水,轻声说道:“云儿,你先去逛逛,我一会儿就回来。” 萧云乖巧地点点头,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便转身轻盈地融入了人群之中。 那灵动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乾隆的视线里,只留下乾隆一人,面对着这位神秘的道长,而这市井之中的一场奇妙相遇,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125章 自报家门 乾隆身姿挺拔,步伐稳健,面色冷峻地与玄风一同缓缓步入这京城中一处少有人至的偏僻角落。 四周皆是高耸而斑驳的围墙,墙角处长满了青苔与杂草,偶尔有几缕微弱的月光艰难地透过狭窄的缝隙投射而下,映照出空气中悬浮的尘埃微粒,更添几分静谧幽深之感。 乾隆微微抬眸,目光如炬,紧紧锁住玄风的身影,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表象,直抵人心深处。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这寂静的空间中缓缓回荡开来,恰似洪钟鸣响:“道长,这般神秘兮兮地将我引至此处,究竟有何重要言语要与我诉说?” 玄风身着一袭陈旧却整洁的道袍,头戴道冠,长发束于脑后,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姿。 闻言,他先是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衣袖,而后神色恭敬地朝着乾隆深深鞠了一躬,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无量寿佛,贫道乃神妙观乔道士之嫡传弟子,久闻居士威名远扬,今日有幸得见尊容,实乃贫道三生之幸。” 乾隆心中不禁微微一动,这乔道士的名号他确实有所耳闻。 听闻其在民间四处奔走,每逢大旱之年,便设坛祈雨,凭借着其高深的道法和慈悲为怀的心肠,屡屡为百姓求得甘霖,解一方之危难,故而在百姓心中威望极高,被传颂为活神仙一般的人物。 乾隆神色未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以示知晓,深邃的眼眸中依旧透着几分审视与探究,静静地等待着玄风接下来的话语,仿佛一只隐匿于暗处的猎豹,耐心地观察着猎物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片刻之后,玄风再次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与凝重之色,目光紧紧地盯着乾隆,缓缓开口说道:“贫道此次下山,实乃遵奉恩师之命,近日贫道静心夜观星象,只见那紫微星忽明忽暗,光芒微弱,隐隐有不祥之兆浮现。 料定人间帝王恐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劫难,只是不知居士对此番言论,心中可愿相信几分?” 玄风说罢,额头上已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知乾隆乃一代帝王,见多识广,又向来对神佛之事秉持着怀疑的态度,此番贸然进言,实不知会得到怎样的回应,故而心中忐忑不安。 乾隆听闻此言,心中顿时犹如惊涛骇浪般翻涌不息,他身为帝王,掌控着天下苍生的命运,岂会不知这星象之说虽看似缥缈虚幻,但其中却往往蕴含着难以言说的天机。 然而,他毕竟久居朝堂高位,历经无数风雨波澜,早已练就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心境。 只见他面色依旧镇定自若,眼神深邃如海,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的真实情绪。 他凝视着玄风,沉默片刻之后,缓缓开口问道:“既如此,那道长可有化解之法?” 玄风见乾隆并未如自己所担忧的那般斥责质疑,反而流露出一丝询问之意,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暗自诧异于乾隆的反应。 随即,他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古朴而精致的瓷瓶。 那瓷瓶周身绘着神秘的符文图案,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微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所承载的非凡使命。 玄风双手捧着瓷瓶,毕恭毕敬地递向乾隆,口中说道:“这是贫道临下山之时,恩师郑重交付于贫道的宝物,言称日后定会对居士有所助益。 至于是否服用此药,全凭居士自行定夺,只是这劫难乃是天数注定,人力难以强行化解,唯有顺应天命,坦然应劫。 想必居士心中对于应对之策,亦已有了几分思量,只是……或许因种种缘由,未必愿意轻易付诸行动罢了。” 乾隆顺着玄风的话语,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不远处的云儿,只见她身着一袭淡雅的衣衫,如同一朵盛开在尘世中的青莲,正饶有兴致地赏玩着街边那些新奇的小物件,脸上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那模样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乾隆凝视着云儿的身影,心中瞬间明悟,他深知,为了云儿,为了这来之不易的情分,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亦会毫不犹豫地勇往直前。 这般思量之后,乾隆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果断地伸出手,从玄风手中接过那瓷瓶。 他轻轻拔下瓶塞,顿时,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萦绕在鼻尖,让人心神为之一振。 乾隆从中取出药丸,那药丸圆润光滑,色泽暗沉,却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他仰头,将药丸径直吞服了下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玄风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乾隆的举动,心中暗自佩服其这等非凡的胸襟和气魄。 在这短短数语的交谈之下,乾隆竟能如此果断地做出这般大胆的决定,着实令人钦佩不已。 乾隆服下药丸后,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微微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身体的细微变化。 然而,片刻之后,他并未察觉到身体有任何异样之处。 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再次落在玄风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之色,开口说道:“不知可否愿意随朕入宫?” 玄风听闻此言,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人间帝王莫不是想要将我囚禁于那深宫大院之中,限制我的自由?但转而一想,倘若自己能跟随在帝王身边,日后行事倒也方便许多。 毕竟自己那师弟向来行事诡秘莫测,倘若其当真对皇帝有所图谋,自己或许还能来得及出手阻止,以免酿成大祸。 这般权衡利弊之后,玄风没有任何的迟疑与犹豫,果断地点头应道:“可以。” 乾隆见玄风应允,随即提高音量,大声喊道:“鼹鼠!” 刹那间,几道黑影仿若鬼魅般从四周的暗处闪现而出。 这些暗卫身着黑色劲装,面容冷峻,眼神犀利如鹰,身手矫健敏捷,一看便知皆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他们整齐划一地站在乾隆身后,身姿挺拔如松,静静地等待着乾隆的命令。 第126章 带回宫里 乾隆抬手一指玄风,神色威严地命令道:“从今往后,这位道长便随朕一同回宫,你们要好生护卫,不得有任何差池!倘若道长有任何闪失,唯你们是问!” 暗卫们齐声领命,而后迅速将玄风围在中间,形成一道严密的保护圈,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鼹鼠眼神冷峻而敏锐,心中对乾隆那句“好生护卫”的深意再清楚不过。 在这深不可测的宫廷权谋漩涡之中,所谓的“护卫”,不过是一层裹着糖衣的监视之名罢了。 玄风,这位身着道袍、看似超凡脱俗的修行者,又怎会瞧不出这其中的端倪? 但二人皆是心智过人、深谙世事的聪明人,在这无声的默契里,谁都不会去轻易戳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玄风心中暗自叹息,监视便监视吧,他此刻更挂心的是不知身在何处的师弟。 想起师弟,他的眼神中便流露出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有痛心,有无奈,亦有深深的惋惜。 师弟竟妄图追寻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法,这在玄风看来,无疑是偏离了正道。 修行之人,本应清心寡欲,遵循天地自然之法,走那光明磊落的人间正途。 那些歪门邪道,纵使能在短期内满足人的贪欲,可又怎能真正求得心中所向往的长生呢? 想当年,他与师弟一同在师父门下潜心修行,习得这一身超凡的本事,这已然是常人穷尽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本应知足感恩,用所学造福苍生,传承师门衣钵,却不想师弟的心,在岁月的磨砺中渐渐被欲望蒙蔽。 人心,终究是这世间最复杂难测的东西,一旦被贪念占据,便会陷入无尽的深渊。 玄风深知,世间诸事皆有定数,这命理轮回,岂是人力所能随意扭转的?逆天而行,妄图挑战天命,到头来必然会遭到可怕的反噬。 这浅显的道理,又有谁会不懂呢?然而,当长生不老这等极致的诱惑摆在眼前时,又有几人能够坚守本心,不为所动呢? 乾隆此番难得偷闲出来与云儿逛街,本就是想在这纷繁复杂的宫廷生活之外,寻得一方短暂的宁静天地,让云儿尽情享受这宫外的自由与欢乐。 他又怎会忍心让其他事情影响到云儿此刻的愉悦心情呢? 于是,乾隆微微侧身,面向玄风,神色平静地说道:“劳烦道长先行回宫,既然道长精通风水命理之术,那不妨先去钦天监,那里或许有更适合道长施展才华之处。” 玄风闻听此言,神色未显丝毫波澜,他双手稳稳地拱手行礼,声音沉稳而恭敬:“贫道谨遵皇上吩咐,一切但凭皇上安排。” 乾隆轻轻挥了挥手,那动作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鼹鼠见状,立刻心领神会,身形一闪,便带着玄风悄然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街巷的拐角处。 乾隆整了整衣袖,神色恢复了些许柔和,抬眼望向云儿所在的方向,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市井间的烟火气息吸入肺腑,驱散心中的阴霾。 而后,他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向着萧云走去,那每一步都似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情,只想快些回到她的身边,将这世间的纷扰统统挡在身后,只留那一抹温柔在她的眼眸之中。 集市喧闹非凡。 萧云身着一袭淡蓝色罗裙,身姿婀娜,乌发如墨,眉眼间透着几分温婉与灵动。 她素手轻摇着一个拨浪鼓,那鼓身绘着五彩的祥纹,随着她的动作,鼓上的小珠儿活泼地跳跃,发出一串串清脆声响,仿佛在欢快地吟唱着市井的歌谣。 乾隆身着一袭月白锦袍,腰间束着一条浅蓝色的丝带,身姿挺拔,气质雍容。 他步履沉稳,缓缓而来,深邃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云儿的身影,那眼中的深情仿佛能将人淹没。 小贩机灵地转动着眼珠,瞧出这二人衣着华贵不凡,忙满脸堆笑地奉承道:“夫人这般温婉动人,想必家中孩子定会喜爱这拨浪鼓。 您瞧,这鼓儿音色多清脆,做工又精巧,小孩子拿着,小手摇着,定会欢喜得不得了。 而且价钱实惠,不过几文钱,夫人您买一个,给孩子带回去,保准能逗得孩子开心。” 萧云听到“孩子”二字,身形猛地一僵,握着拨浪鼓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那一瞬间的失态如同春日里乍起的寒风,让人心生怜惜。 但她很快便回过神来,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我没有孩子,不过我有个小侄子,我想着买给他,也算一份心意。” 乾隆将她这细微的情绪变化一丝不漏地看在眼里,心中疼惜不已。 他上前几步,从袖中掏出几枚铜钱,递给小贩,声音低沉而温柔:“这拨浪鼓,我们要了。” 萧云拿着拨浪鼓,眼神有些空洞地晃着,思绪却飘远了。 孩子,这个曾经对她来说遥不可及,甚至从未奢望过的存在,如今却如同一颗种子,在她心底悄然种下,生了根,发了芽。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乾隆,目光中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定:“弘历,不如你将那药停了,我想为你孕育一个孩子,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孩子,让我们的爱有个延续,有个寄托。” 乾隆的脚步戛然而止,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他的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那些关于朝堂、子嗣、未来的种种考量,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对眼前这个女子的心疼。 他本想毫不犹豫地拒绝,在他心中,云儿是他在这深宫中最珍视的存在,与她的情分岂是一个孩子能够衡量的?可当他看到云儿眼中那闪烁的期待与渴望时,他的心软了下来。 他想到自己虽有众多子嗣,可云儿却从未真正体会过为人母的喜悦与幸福。 他微微闭上眼睛,似是下定了决心,轻声说道:“云儿,孩子若你不想要,我便陪你过二人世界;如今你想要孩子,那我便依你。 从今日起,我便停了那药,至于孩子何时能来,就看上天的意思吧!” 第127章 想要孩子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漫步在这静谧的郊外。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青草的芬芳,与远处传来的隐约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人间烟火与自然相融的画卷。 “云儿,你既已决心想要个孩子,那朕自当竭尽全力才是。”乾隆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双手轻轻握住萧云的肩膀,目光炽热而深情地看着她,那眼中的爱意仿佛能将这清冷的月色点燃。 萧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慌乱,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如同天边的云霞般娇羞动人。 她垂下头,声音如蚊蝇般细小:“弘历,这……这是郊外,怎可如此?”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神中透着一丝不羁与深情:“朕知晓,又不是未曾在郊外有过这般亲密时刻,云儿,你想要孩子,朕又怎会舍得让你失望?” 萧云还未及开口,乾隆便已俯身向前,他的吻轻柔地落下,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眷恋,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紧接着,乾隆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衫,动作优雅而利落,将其平整地铺在草地上。 萧云望着他的举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又有些许紧张与羞涩。 她没有抗拒,只是微微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如同蝴蝶轻扇的翅膀。 乾隆察觉到她的顺从,心中满是欢喜与爱意,动作也变得更加大胆而温柔起来。 暗处的护卫们皆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他们默契地保持着沉默,静静地守护在四周,将这片小小的天地与外界的喧嚣隔离开来,确保不会有任何纷扰来打破这甜蜜时光。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他们身上,像是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梦幻的银纱,勾勒出一幅朦胧而美好的画面。 草地上,偶尔传来的轻微响动和低低的呢喃声,都被这温柔的月色悄然掩盖,只留下这元宵佳节里独属于他们的浪漫与深情,在这郊外的夜色中悠悠回荡。 乾隆心潮澎湃,情难自抑,一次又一次地沉醉在与云儿的缱绻柔情之中,全然忘却了尘世的纷扰与规矩。 待那番云雨初歇,一丝清明悄然划过他混沌的脑海,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驱散了情爱的迷雾。 他猛地记起了玄风所赠的那颗神秘药丸,此前自己服用时未曾有过多顾虑,可如今在这激情过后,冷静的思绪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他满心担忧刚刚的亲密之举会对云儿有所不利,于是匆忙抱起她,寻了一处水源简单洗漱后,便心急如焚地赶回皇宫。 萧云靠在乾隆的怀中,心中满是诧异,往日里,二人的缠绵总是无尽无休,可今日为何仅仅两次便戛然而止? 她双颊绯红,眼神中仍带着未散的迷离与意犹未尽的渴望,心中暗自揣测着乾隆的异样。 而乾隆此刻满心焦急,全然未顾及萧云的心思,只是匆匆命暗卫去宣常寿进宫。 萧云见此情景,并未多想,单纯地以为乾隆只是想调理身子,以保持精力充沛,毕竟她们准备要孩子了,身体康健至关重要。 回宫的路上,乾隆心急如焚,平日里这段路程似乎转瞬即至,如今却显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他的心尖上煎熬,那满心的忐忑犹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他的理智。 萧云敏锐地察觉到了乾隆的异样,她试图用以往的方式安抚他。 她轻轻抬起头,眼中满是关切与温柔,缓缓靠近乾隆,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这本是她习以为常的亲昵举动,可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却成了乾隆眼中的“危险信号”。 乾隆只觉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理智与欲望在脑海中激烈交锋,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强压下心中的冲动,声音沙哑而低沉地说道:“云儿,先等等,待朕回宫让常寿诊了脉,确定无事,咱们再继续,朕向你保证,今晚定会满足你。” 萧云听闻此言,顿感羞赧不已,双颊瞬间涨得通红。 她本无那般急切的心思,只是单纯地想哄他开心,却未曾料到会引起这般误会。 乾隆一路上极力克制着自己对云儿的渴望,每一次云儿的主动靠近,都像是一把甜蜜的利刃,考验着他的意志力。 终于,暗卫那句“主子到了”宛如天籁之音,让乾隆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 他迫不及待地抱着萧云下了马车,疾步向养心殿走去。 二人匆匆回到养心殿,却见常寿早已在殿外等候。 乾隆心急火燎地喊道:“快进来,给朕瞧瞧身子!” 言罢,他抱着萧云快步走进内殿,神色凝重地吩咐众人退下,只留下常寿和萧云在这静谧的内殿之中。 在内殿之中,那股紧张的气氛仿佛化作了有形之物,沉甸甸地压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微弱的烛火在黑暗中摇曳不定,犹如风中残烛一般,似乎连它们都在为即将揭晓的诊断结果而感到忧心忡忡。 乾隆端坐在榻上,面色沉静,但从其紧抿的嘴唇和微微握紧的拳头不难看出,他内心深处同样充满了忐忑与焦虑。 而在他身旁,萧云则表现得极为乖巧,安静地坐着,只是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丝丝难以掩饰的不安。 要知道,自从弘历开始服用那避子药至今,已然半年多了。 这么长时间下来,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体究竟是否会因此出现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常寿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上前来,只见他神情肃穆、神色凝重,先是向着乾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将三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了乾隆的腕间。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常寿的眉头渐渐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就好像此刻他所面对的并非是简单的脉象,而是一道极其复杂难解的谜题。 他的眼神愈发专注,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他的手指在乾隆的腕间轻轻挪移,时而微微用力,时而停顿片刻,似乎想要从这细微的脉象变化中捕捉到每一丝隐藏的信息。 第128章 龙体康健 萧云坐在一旁,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常寿的一举一动,眼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她的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出嗓子眼。 每一次常寿的眉头皱得更紧,她的心就跟着往下沉一分,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心底悄然蔓延。 乾隆则静静地坐在榻上,表面上看似镇定自若,可那微微握紧的拳头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常寿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解读出自己身体的状况。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 整个养心殿内殿如死寂一般,只有常寿偶尔调整手指位置时发出的细微摩擦声,每一下都像是重锤,狠狠地敲在众人的心间。 常寿面色凝重,手指稳稳地搭在乾隆的腕间,全神贯注地感受着那细微的脉象变化。 一次、两次……他反复地探寻着,每一次都试图从这错综复杂的脉象信息中找出一丝异常的蛛丝马迹。 然而,一次又一次的诊断结果都如出一辙——皇上的龙体康健无虞,脉象沉稳有力,丝毫没有任何异样的迹象。 常寿心中满是疑惑,暗自思忖:皇上这大半夜的急召入宫把脉,定是有所隐忧,可为何这脉象如此平稳正常? 莫不是有什么极为隐秘的病症尚未被自己察觉?这般想着,他愈发谨慎起来,又屏气敛息,用心地又把了两次脉,结果依旧毫无二致。 乾隆坐在榻上,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容渐渐浮现出一丝不耐,眼神中也透露出些许沉不住气的焦躁。 终于,常寿缓缓收了手,微微躬身,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您的龙体康健,没有任何问题。” 萧云在一旁早已心急如焚,听闻此言,立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冲到常寿面前,急切地问道:“常太医,你确定吗?那你方才怎么把了那么久的脉,可把我吓死了?”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惊恐。 常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轻声解释道:“正是因为皇上龙体康健,臣才倍感疑惑,皇上这般急匆匆地召臣入宫,臣自然以为是皇上的身体出了大问题,所以不敢有丝毫懈怠,可这脉象实实在在显示并无异常。” 乾隆轻咳一声,出言解释道:“朕和云儿一心想要个孩子,所以召你来,是想让你瞧瞧,如今朕停了那药,需要如何调理身子才好。” 常寿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恍然之色,苦笑着说道:“皇上,您方才心急火燎的,可没提及是要孩子之事,臣还以为……还以为皇上是中毒了之类的,吓得臣不轻。 不过皇上放心,臣仔细看过了,那暗卫给的药方甚是精妙,并无任何副作用。 臣这就再给皇上开几副调理的方子,依臣之见,照此调养,用不了多久,定会有喜讯传来。” 乾隆微微点头,常寿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臣告退。” 然后便缓缓退了出去。 乾隆暗自庆幸,幸好没有当着云儿的面说出自己服了玄风给的药丸,如今常寿既然未查出什么异常,想必应是无大碍了。 想到此处,他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他站起身来,目光中满是炽热的爱意,轻轻地将萧云抱在怀里,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云儿,既然没什么影响,那咱们继续吧。” 萧云顿时双颊绯红,羞怯地低下头,将头深深地埋进乾隆的怀里。 乾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缓缓抬起肖云的下巴,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紧接着,他猛地俯身吻了上去,这个吻热烈而深情,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与激情。 乾隆的双手急切地在萧云的身上游走,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衣衫。 萧云嘤咛一声,身子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乾隆的臂膀。 此时的他们,早已被爱欲冲昏了头脑,甚至连几步之遥的床榻都顾不上,直接在这养心殿的榻上缠绵起来。 乾隆的吻沿着萧云的脖颈一路向下,留下一串串炽热的痕迹。 萧云的呼吸急促而紊乱,眼中满是迷离与沉醉,她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乾隆的后背,指甲不自觉地陷入他的肌肤之中,似是在这汹涌的情潮中寻找着一丝依靠。 乾隆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与深情,萧云的发丝凌乱地散开。 此时的养心殿内,弥漫着浓郁的暧昧气息,除了他们彼此的喘息声和低低的呢喃声,再无其他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沉浸在这爱欲的海洋之中,无法自拔。 紫禁城的夜色,浓稠如墨,幽深得仿佛能将一切吞噬。 鼹鼠身着紧身的黑色夜行衣,身姿矫健而鬼魅,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宫墙之间飞速穿梭,片刻不停。 他的身后,玄风身着一袭灰色道袍,衣袂随风轻轻飘动,步伐沉稳而从容,神色间透着几分神秘与超脱,仿佛这皇宫的森严戒备与他毫无干系。 钦天监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不定,好似鬼魅在起舞。 明安图正伏在堆满星象图和古籍的案前,眉头紧锁,眼神疲惫却又透着一丝焦虑,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纸上写写画画,试图从那些神秘的符号和线条中解读出天机。 忽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他警觉地抬起头,目光扫向门口。 当鼹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明安图的心脏猛地一缩,脸上瞬间血色尽失,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他的双腿好似被钉在了地上,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难道皇上终于还是对他们这些钦天监官员下手了?这一天终于还是要来了吗? 鼹鼠将明安图的反应尽收眼底,他那隐藏在黑色面罩后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且略带嘲讽的笑意。 这笑意仿佛是在嘲笑明安图的胆小怯懦,又似乎是在得意自己能如此轻易地看透人心。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这道长,是皇上让送来的,你要好生招待。” 明安图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过来,这些日子,他早已知晓皇上派了暗卫在民间大肆搜寻奇人异士,为的就是化解那即将降临的劫难。 第129章 月事迟了 可钦天监上下虽能人辈出,却也只能算出皇上命中有此一劫,至于如何破解,众人皆是束手无策。 这也使得整个钦天监被一片阴霾所笼罩,人人自危,尤其是那些参与了测算的官员,更是每日如履薄冰。 他们都清楚地知道,这场劫难的源头,竟然指向了备受皇上宠爱的萧妃娘娘。 这一消息如同重磅炸弹,在钦天监内炸开,让本就惶恐不安的众人更加心神不宁。 明安图这些时日以来,每一个夜晚都在噩梦中惊醒,他害怕自己会在睡梦中不明不白地死去,甚至已经偷偷地将后事都详尽地告知了家人,只等着那随时可能降临的灾祸。 然而,皇上至今未对他们采取行动,这让他感到一丝庆幸,但心中的恐惧却并未消散,反而如影随形,时刻啃噬着他的内心。 此刻,明安图强压下心中的惊恐,目光落在玄风身上,仔细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玄风神色平静如水,不卑不亢地双手合十,行了一个标准的道家礼节,微微欠身道:“贫道乃是神妙观乔道士座下嫡传弟子,玄风。” 明安图听闻“乔道士”之名,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希望。 这乔道士在江湖上声名远扬,传说其道法通玄,能呼风唤雨、驱邪避祸,知晓各类奇门遁甲之术。 没想到今日竟有幸见到他的高徒,这让明安图心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他连忙说道:“有道长相助,想必皇上定可安然度过此劫。” 其实,玄风心中明白,自己对于此次劫难的了解也只是冰山一角。 他只知晓这一劫难与自己的师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那萧云似乎也深陷其中。 但他深知,人间帝王乃天命所系,其安危关乎天下苍生的福祉。 一旦皇上遭遇不测,山河必将动荡,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因此,他虽深知此行艰难,却也毅然决然地奉师命下山,决心竭尽全力相助。 于是,他微微颔首,谦逊地说道:“大人言重了,贫道奉师命下山,自会尽心竭力,不负所托。” 随后,明安图和玄风围绕着那复杂晦涩、如同天书般的星象问题展开了深入而热烈的讨论。 明安图指着星图上那些闪烁的星辰和纵横交错的连线,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说道:“道长请看,此星象异动频繁,光芒忽明忽暗,且位置偏离轨迹,依贫道之见,此乃大凶之兆。” 玄风凝视着星图,目光深邃如渊,片刻后,微微摇头道:“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但依贫道看来,星象虽凶,却并非无破解之法,这世间万物皆有相生相克之理,星象亦不例外。”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时而激烈争论,各抒己见;时而陷入沉思,苦苦思索。 一旁的鼹鼠静静地注视着他们,见两人谈得忘我,便悄然上前,与明安图低语几句后,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玄风心中清楚,这皇宫内院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四周定然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卫,犹如潜伏的猎豹,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不过,他心若止水,坦坦荡荡,既无阴谋诡计,又何必在意这暗中的监视?索性便任由他们去,自己只专注于与明安图探讨星象之事。 随着夜色渐深,讨论却愈发激烈,明安图越与玄风交谈,越觉得此人学识渊博如海,见解独到深刻,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他心中对玄风的敬佩之意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两人越谈越投机,全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万籁俱寂,只有屋内两人的交谈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待到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明安图仍兴致勃勃,意犹未尽。 他热情地拉着玄风的手臂,“道长,今日与你一番交谈,令我受益匪浅,此刻我心中仍有诸多疑问,不如今夜你我抵足而眠,继续畅谈?” 玄风微微一笑,点头应允:“既如此,贫道恭敬不如从命。” 在明安图的精心安排下,玄风被安置在了离他最近的房间,以便随时交流探讨。 屋内的烛火摇曳闪烁,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好似一幅充满神秘色彩的画卷。 玄风对此并无任何异议,他缓缓走到床边,盘膝而坐。 窗外,夜色依旧深沉,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未知的变数。 而屋内,两人的交谈声如潺潺流水,在这寂静的夜晚缓缓流淌,一直持续到天明,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一心只为了探寻那破解皇上劫难的方法,拯救这即将陷入动荡的天下。 曙光初照,紫禁城的琉璃瓦在晨曦中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乾隆缓缓睁开双眼,昨夜的缱绻让他的眼眸中仍残留着一丝迷离。 但作为帝王,朝堂之事不可懈怠,他强撑着起身,任由小路子伺候着将朝服穿戴整齐。 临行前,神色略显凝重地吩咐暗卫,务必将云儿购置的那只拨浪鼓,以及自己私下准备的礼物,快马加鞭送往南阳交予萧剑。 近些时日,朝堂之上一片安宁祥和,恰似风平浪静的湖面,不见丝毫波澜。 然而,乾隆的内心却仿若惊涛骇浪在暗自翻涌,那股莫名的不安之感如影随形,且随着日子的推移愈发浓烈。 每一次面对云儿那澄澈无邪的目光,他都只能强压下内心的波澜,将所有的忧虑深埋心底,面上依旧是那副沉稳如山的帝王之态,生怕自己的一丝异样会惊扰到眼前的心上人。 岁月悠悠,悄然流逝,转眼间又过去了数日。 永和宫中,欣荣晨起对镜梳妆,看着镜中自己的面容,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这些日子月事的推迟让她心中隐隐有了期待,这期待在心底生根发芽,让她再也按捺不住。 当下便迫不及待地差人宣了太医。 第130章 欣荣有喜 杜太医匆匆忙忙赶来,一番仔细的望闻问切、谨慎地把脉诊断后,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躬身行礼,声音中满是恭喜:“恭喜福晋,贺喜福晋,这是有喜了!” 欣荣听闻此言,顿时欣喜若狂,那笑容如春日绽放的繁花般灿烂,忙不迭地命人赏赐了杜太医,随后便心急火燎地让他退下,满心欢喜地要去将这喜讯告知永琪。 永琪正在书房中静心读书,沉浸在书墨的芬芳与文字的世界里,外界的纷扰似乎都与他无关。 欣荣脚步轻快得如同踏在云端,来到书房外,心情激动得连门都顾不上敲,径直推门而入,口中喊道:“爷,妾身有了!” 永琪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话语弄得一愣,手中的书卷差点掉落,一时间似乎没明白这“有了”二字背后所蕴含的深意,“有什么了?” 欣荣见状,急忙上前拉住永琪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腹部,眼中闪烁着幸福与期待的泪光:“爷,是有身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然而,永琪的反应却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欣荣心中的热情。 他只是淡淡地抽回了手,神色平静得仿若一潭死水,轻声说道:“那你就好好养身体吧,没事别来烦我!” 欣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犹如盛开的花朵遭遇了寒霜,心中的落差仿若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失落。 她本以为永琪会和她一样,满心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可如今看来,这一切终究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期待孩子的似乎永远只有她一个人。 五阿哥的福晋有了身孕,这等大事,依照宫规,太医自然是要即刻上报给乾隆知晓。 彼时,乾隆正在养心殿内专注地批阅奏折,眉头微皱,手中的朱笔不时在奏章上批示着。 萧云静静地陪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本诗集,目光却不时地飘向乾隆,眼神中满是眷恋与深情。 当杜太医入殿,向乾隆禀告,“五阿哥的福晋已怀有身孕”时,乾隆眼角的余光瞥见萧云的身体明显一僵,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冷箭射中。 他的眉头随即紧紧皱起,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与不耐烦,不耐烦之下似乎又隐藏着对萧云的心疼,挥了挥手道:“朕知道了,退下吧。” 萧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与迷茫,那眼神犹如迷失在荒野中的小鹿,转头看向乾隆,轻声问道:“弘历,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孩子?” 乾隆闻言,心中亦是一痛,他又何尝不想与云儿有个爱情的结晶呢?只是这子嗣之事,向来是天意难测,他也无法给云儿承诺。 看着云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乾隆放下手中的朱笔,将她轻轻拽入怀中,仿佛要用这个怀抱为他遮挡所有的风雨和不安,温言安慰道:“云儿若是想要,那朕定当多多努力,总会有的。” 说着,便情难自抑地吻上了萧云的双唇,一时间,殿内的气氛变得暧昧而炽热,那股热情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全然不顾那还批了一半的奏折散落一桌,在这帝王的深情面前,似乎世间的一切规矩与事务都变得不再重要。 萧云未曾料到乾隆竟会在这青天白日之下这般情不自禁,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如晚霞般艳丽的红晕,双手推着乾隆的胸膛,可却如同螳臂当车,丝毫无法撼动那炽热的怀抱,只能在这深情的旋涡中沉沦…… 乾隆的唇在萧云的唇上辗转厮磨,直到萧云气息紊乱,胸脯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得几近喘不过气来,乾隆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 乾隆的目光落在萧云那微肿的红唇上,那鲜艳欲滴的色泽仿佛有一种勾人心魄的魔力,引得他心底的欲望再度翻涌,忍不住又想要再次倾身向前,尽情品尝那甜蜜的滋味。 萧云察觉到乾隆眼中的炽热,脸颊绯红,恰似天边的云霞,气鼓鼓地瞪着他,嗔怪道:“我是说想要孩子,可你也不看看这天色,还没黑呢,再说了,你那些奏折还没批完呢。” 乾隆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不羁的笑容,笑着说道:“云儿,这白日的时候咱们又不是没行过周公之礼,谁规定了这种事非得晚上做?再者说,延续子嗣乃是关乎皇室血脉的大事,和批奏折同样重要,可不能厚此薄彼。” 萧云被乾隆这一番话惊得瞪大了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 他怎么从前竟没发现乾隆还有这样一番别样的“歪理”? 在萧云满心惊愕、陷入沉思之际,乾隆的手却已如灵动的蛇,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腰带。 那腰带松开的瞬间,衣物缓缓滑落,不多时,便将萧云剥了个干净。 乾隆的手顺势而上,轻轻抚上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最后停留在那柔软的地方,肆意地揉捏起来。 动作间带着几分缱绻与温柔,又有着难以抑制的情动,将那原本的形状随意摆弄,惹得萧云浑身一颤,忍不住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娇柔的低吟。 这声低吟让萧云瞬间回过神来,她突然意识到此刻身处的乃是御书房,这庄重之地,于是她紧紧咬住下唇,贝齿几乎要嵌入唇瓣之中,努力不让自己再发出一丝声音。 乾隆却仿若故意一般,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萧云的耳畔,呢喃低语道:“云儿,不必忍着,想叫就叫,朕喜欢听你的声音。” 然而,萧云哪里敢真的放纵自己?他深知此处与私密的寝殿截然不同,随时都可能有大臣来汇报政务,万一听见…… 这要是被人知道他们两个在御书房里做这般私密之事,那可真是要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但乾隆却似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固执地不肯放开萧云,双手在她身上不断游走,精准地撩拨着,每一次触碰都好似一道电流划过,让萧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终于,萧云再也无法承受这般强烈的刺激,那压抑已久的声音冲破了理智的防线,从嘴角溢出。 而萧云也不甘示弱,像是被激起了好胜之心,伸手猛地扯去乾隆身上那象征着帝王威严的龙袍。 双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肆意抚摸,所到之处皆留下一片炽热的痕迹,弄得乾隆也忍不住闷哼出声,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在这静谧的御书房内显得格外清晰。 第131章 朕会努力 一时间,两人仿若较上了劲,你来我往,互相在彼此身上撩拨着,空气中弥漫着暧昧而炽热的气息,温度也似乎在这不断攀升的情欲中逐渐升高。 到最后,乾隆终究是率先败下阵来,那被欲望折磨得几近失控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他开口求饶道:“云儿,给朕好不好?” 萧云美眸流转,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眼前的乾隆,只见他平日里那高高在上,此刻竟被情动和渴求所占据,变得如此迷人。 萧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得意之情,她微微扬起下巴,那明亮的眼眸中仿佛闪烁着胜利的光芒,似乎在无声地宣告着自己已然赢得了这场微妙的“较量”。 她故意停顿了片刻,让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一般,然后才轻启朱唇,娇声回应道:“好。”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如同天籁之音,在乾隆耳中却是世间最动人的情话。 得到佳人应允的乾隆,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狂喜之色,犹如饿狼见到了垂涎已久的猎物一般,他强有力的双臂一把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 刹那间,整个御书房都弥漫着一种暧昧而炽热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燃烧了起来。 两人的身躯紧密相贴,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 在这无尽的欢愉之中,他们忘却了身外的一切纷扰与烦恼,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存在。 他们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心跳如鼓鸣般激烈,每一次肌肤的触碰都是那么火热而刺激,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时光悄然流逝,许久之后,一切终于渐渐归于平静。 然而,那空气中依然残留着暧昧的气息,丝丝缕缕地盘旋不去,仿佛仍在低声诉说着刚才那场激情四溢的缠绵爱恋。 当那声声撩人的娇喘与暧昧的响动隐隐传出时,小路子便心领神会,立刻手脚麻利地吩咐人去准备沐浴用的热水。 果不其然,过了很久,乾隆那带着几分慵懒与餍足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备水。” 小路子赶忙恭敬地回道:“皇上,水已备好,随时可供沐浴。” 乾隆轻手轻脚地走到萧云身旁,弯下腰去,缓缓伸出双臂,宛如呵护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极其小心谨慎地将她轻轻地抱入怀中。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柔、那么细腻,生怕稍微一用力就会伤到这柔弱无骨的人儿。 就这样,乾隆抱着萧云,一步一步地朝着浴房走去。 他的步伐缓慢而稳健,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当进入浴房后,乾隆轻轻地将萧云放入早已准备好的温水中。 那温热的水流如丝般滑过两人的肌肤,带来一阵惬意的舒适感,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洗掉那深深萦绕在他们彼此心间的缱绻情意。 此时此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唯有他们之间那份浓情蜜意愈发深厚。 一番清洗过后,他们这一场肆意的玩闹,时间竟悄然流逝,已然到了用膳的时辰。 乾隆依旧舍不得放下萧云,就那样抱着他来到膳桌前。 这一顿午膳,乾隆将每一道精心烹制的菜肴细心地夹起,放在嘴边轻轻吹凉,而后一点一点喂到萧云的嘴里,那眼神中的宠溺仿佛要溢出来,将萧云紧紧包裹。 膳罢,乾隆回到书桌前继续批阅奏折,萧云则乖巧地陪在一旁。 可没过多久,萧云便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不由自主地将头轻轻枕在了乾隆的肩膀之上。 乾隆察觉到萧云的动静,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动作幅度瞬间变得极小,生怕惊扰了怀中这好不容易睡熟的人儿。 乾隆轻轻地挪动身体,为云儿找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让他稳稳地靠在自己的怀里。 就这样,乾隆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在寂静中批阅着奏折,直到手中的奏章全部处理完毕,萧云才悠悠转醒。 萧云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眼眸中还带着几分迷糊:“嗯?” 她下意识地看向窗外,不禁惊呼,“竟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弘历,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乾隆神色镇定自若,面不改色地说道:“是朕的错,许是朕白日里累着云儿了,不过云儿,你可是休息好了?若休息够了,那朕可要继续努力了。” 说着,那眼中便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萧云瞬间就明白了乾隆话中的意思,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他有些羞恼地拽着乾隆的龙袍,嗔怪道:“弘历,你……你可要节制些。” 乾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紧紧盯着萧云,调侃道:“云儿不是想要孩子吗?若不努力,孩子如何能来呢?” 萧云还欲开口再说些什么,乾隆却不给机会,猛地倾身向前,以吻封唇,那吻热烈而深情,瞬间堵住了萧云的话语。 这一次,乾隆不再压抑心中的渴望,他双手一伸,稳稳地抱起萧云,大步向着龙床走去。 衣袂纷飞间,二人的身影交缠在一起,在那龙床之上,再次沉溺于爱欲的漩涡之中。 乾隆的吻如雨点般落在萧云的脸颊、脖颈,双手在她的身上游移,或轻或重的抚摸,引得萧云浑身颤抖,口中发出破碎的呻吟。 而萧云也不甘示弱,双手紧紧攀着乾隆的后背,指甲不自觉地陷入那紧实的肌肉之中,留下一道道淡淡的红痕。 两人的眼神交汇,爱意与欲望在其中燃烧,床榻摇晃,帷幔轻摆,一室旖旎,直至夜色渐浓。 明月高悬,这一场巫山云雨才渐渐落下帷幕,只余两人紧紧相拥,沉沉睡去,仿佛世间唯有彼此,再无其他纷扰。 南阳 日影西斜,暖橙色的余晖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 萧剑负手立于庭院之中,神色平静地等待着。 不多时,一抹黑影悄无声息地飘落,正是他派出去的暗卫。 暗卫恭敬地呈上一个包裹,萧剑轻轻接过,打开一看,拨浪鼓映入眼帘。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而欣慰的笑容,眼中满是对妹妹的思念与牵挂。 萧剑转身进房,手中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回礼,郑重地交给暗卫,并递上一封书信,信封上的字迹刚劲有力,饱含着他对妹妹的殷切嘱托与关怀,“麻烦你啦!” 暗卫颔首示意离去后,萧剑这才拎着东西缓缓走进内室。 第132章 乾隆大方 室内,晴儿正坐在床边,逗弄着年幼的慕擎,见萧剑进来,她微笑着起身相迎,目光落在萧剑手中的物件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轻声笑道:“又是皇上和云云给的?” 萧剑微微点头,走到床边坐下,拿起那只拨浪鼓,轻轻地在慕擎面前晃动。 拨浪鼓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带着远方的思念与温暖。 萧剑一边逗着孩子,一边笑着说道:“这不用问,一看就是云云买的,皇上倒是出手大方,不过这拨浪鼓,质朴无华,带着浓浓的民间烟火气,也只有云云那丫头会喜欢。” 晴儿看着父子俩温馨互动,眼中满是幸福与温柔,慕擎被拨浪鼓逗得咯咯直乐,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回荡在房间里,让这小小的空间充满了温馨与欢乐。 萧剑的思绪却飘回到刚才与暗卫的交谈中,从暗卫那里得知,妹妹在宫里的生活顺遂如意,如鱼得水,他高悬的心这才放下了不少。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而安心,仿佛看到了云云在宫中那无忧无虑的模样。 在这南阳的一隅,他们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平淡而幸福。 萧剑从未有过前往京城的打算,这里有他所珍视的宁静与安稳。 此前,他与晴儿也曾细细商量过此事,晴儿的眼神坚定而深情,她告诉萧剑,无论他身在何处,她都会紧紧相随,不离不弃。 这份深情厚谊,让萧剑感动不已,也更加坚定了他守护这个家的决心。 萧剑再次拿起拨浪鼓,眼神中满是宠溺,轻轻地晃动着,逗弄着儿子。 那清脆的鼓声,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一家人的幸福故事,在这宁静的房间里久久回荡,宛如一首悠扬的田园牧歌,宁静而美好。 养心殿 晨光熹微,几缕淡薄的日光艰难地穿透雕花窗棂,仿若细密的丝线,轻柔地洒落在养心殿内的龙床上。 乾隆从睡梦中悠悠转醒,他缓缓睁开双眸,眼眸中尚带着些许惺忪的迷糊,却也在须臾间透出几分属于帝王的威严与沉稳,犹如深邃夜空里闪烁的寒星。 简单洗漱罢,乾隆整了整龙袍,身姿挺拔地起身前往朝堂,去应对那纷繁复杂犹如乱麻般的朝政事务。 辰时,萧云悠悠起身,在宫人的悉心伺候下用过早膳。 她用罢餐,抬眸望向窗外那片湛蓝如宝石般澄澈的天空,她起身去御花园散步。 没成想,刚踏入御花园,便迎面碰上了欣荣。 欣荣今日穿着一身华丽无比的宫装,那锦缎上绣着的繁复花纹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将整个星河都绣在了衣衫之上。 可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傲慢,那神情好似一只高傲的孔雀,正炫耀着自己的美丽与独特。 她的腹部明明还十分平坦,却故意夸张地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每一步都走得摇曳生姿,像是要向全世界宣告她有孕的消息,那姿态在萧云看来,是如此的刺眼与做作。 见到萧云,欣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看似恭敬实则暗藏讥讽的笑容,那笑容犹如带毒的花朵,娇艳却致命。 而后,她缓缓屈膝,优雅地行了一礼,轻声说道:“见过萧妃娘娘。” 声音里却没有半分敬意,反倒透着丝丝缕缕的嘲讽。 萧云瞧见她这副模样,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打破了平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与厌烦。 她淡淡地说道:“免礼。” 声音清冷,好似山间的清泉,在这温暖的空气中却带着几分寒意。 欣荣却并未就此罢休,她直起身子,目光挑衅地看向萧云,那眼神仿佛是两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萧云。 她话语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毫不留情地砍向萧云:“娘娘,您入宫也大半年了,而且还日日霸着皇上,怎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莫不是有什么隐疾不能生?那你可要赶紧看看太医,或者把皇上让出来,延绵子嗣可是大事。” 她的声音虽不大,却在这静谧的御花园中格外清晰,每个字都像是一颗毒瘤,狠狠地扎在萧云的心上。 萧云听到这番话,面色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那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仿若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但如今的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软弱可欺的懵懂女子。 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清冷与不屑,仿若站在云端俯瞰众生的仙子,对这世间的丑恶与低俗嗤之以鼻。 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她缓缓说道:“那你有了身孕,同样也不能侍奉永琪,这样吧,回去我和弘历说说,多选几个服侍的人,好替你分担,毕竟延绵子嗣是大事。” 她的话语不疾不徐,却字字珠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反击的力量。 萧云这番话一出,欣荣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她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仿若天边变幻莫测的云霞,又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几巴掌,那羞耻与愤怒在她脸上交织,显得格外狰狞。 欣荣心中暗自恼恨,她原本就瞧不上小云和紫薇那副温婉善良的做派,在她眼中,那不过是软弱与愚蠢的表现。 本以为自己怀了孕,便可仗着腹中的孩子肆意打压萧云,毕竟她怀的可是皇家子嗣,金贵的很,就连海贵人最近都对她好了很多! 可哪成想,如今的萧云竟似变了一个人,浑身都是刺,让她无从下手,每一次的挑衅都被巧妙地回击,让她的尊严扫地。 她愤恨地瞪了萧云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萧云千刀万剐,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不甘心地转身离开了,她的背影在日光下显得有些落寞与狼狈。 然而,欣荣的那番恶毒话语终究还是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进了萧云的心里。 尽管她在欣荣面前表现得坚强无畏,可独自一人时,情绪还是不由自主地低落下来。 她在御花园中漫无目的地走着,脚下的石子路硌得她的心愈发沉闷。 那些娇艳欲滴、争奇斗艳的花朵在她眼中也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变得黯淡无光,仿若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第133章 受了委屈 待乾隆结束了繁忙而疲惫的朝政,回到养心殿时,一眼便瞧见萧云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她的身姿略显落寞,神情有些闷闷不乐,仿若被乌云笼罩的明月,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乾隆的心中顿时一紧,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那些尚未批阅的奏折瞬间被他抛诸脑后,在他眼中,此刻云儿的情绪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他快步走到云儿身边,脚步急切而又带着关切,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那怀抱温暖而有力,仿佛能为云儿阻挡这世间所有的风雨。 他的声音温柔而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云儿?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萧云靠在乾隆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与关怀,心中的委屈与难过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将在御花园中遇到欣荣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声音带着些许哽咽与愤怒。 乾隆听后,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仿若寒冬腊月里的冰霜,那是他对欣荣的厌恶与不满。 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处理此事。 乾隆凝视着萧云,目光中交织着温柔与关切,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想问云儿关于孩子的事情。 犹记得往昔,在他们心意相通之前,云儿曾坦诚相告,她对生育子嗣心怀恐惧,害怕那生产过程中的种种危险,而乾隆,出于对她的宠爱,毫不犹豫地应允了她的想法。 然而,如今形势却悄然生变,云儿竟主动提及想要一个孩子,这让乾隆的心中满是疑惑。 究竟是宫墙内外那些流言蜚语刺痛了她的心,使她改变了主意,还是她的内心深处真真切切地渴望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呢? 乾隆将这些疑问深埋心底,每一次话到嘴边,又都被他生生咽下,只因他害怕自己的贸然询问会让云儿心生不悦,他舍不得见她难过,便只能独自隐忍。 而今日,欣荣的无理挑衅仿若一把钥匙,恰好打开了这扇被乾隆紧闭的问询之门。 他深深地看着萧云,目光中满是深情与专注,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云儿,朕真的很想问你,曾经你那般害怕生育之险,坚定地不想要孩子,如今却为何改变了心意? 可是因为这宫中那些恼人的流言蜚语吗?云儿,你莫要害怕,你若是依然不想要孩子,只管告诉朕,朕定会为你妥善处理这一切。” 萧云抬眸望向乾隆,眼中泪光闪烁,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子,那是感动与深情的交织。 她轻轻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乾隆的手,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缓缓说道:“弘历,曾经我确实害怕,那是因为我尚未真正体会到情爱的力量。 但如今,我爱你,这份爱如此深沉,让我甘愿为你冒险。 我渴望着能为我心爱的男人生下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爱情的结晶,我想看着我们的孩子在这世间慢慢长大,见证我们的爱情在他身上延续。” 萧云这深情的表白,犹如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瞬间照进了乾隆的心田,让他的心瞬间被甜蜜填满,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但片刻之后,乾隆的眉头却又微微皱起,一抹忧虑悄然爬上他的眼眸。 他想起钦天监中的预言,那如同一团阴霾,始终笼罩在他的心头。 预言警示他劫难将至,可这劫难究竟何时降临,却如迷雾般难以捉摸。 倘若云儿此刻怀有身孕,而自己却在未知的某一天遭遇不测,甚至死在云儿的手中,那她该如何承受这巨大的悲痛?孩子又将在这复杂的宫廷中面临怎样的命运? 乾隆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与痛苦之中,他在这两难的境地里苦苦思索,却寻不到一个完美的解决之法。 许久之后,他在心底长叹一声,罢了,既然云儿如此渴望,那便一切顺其自然。 他深知,有些事情仿若命运的洪流,难以阻挡,而他所能做的,便是在有限的时间里,为云儿遮风挡雨,尽力为她安排好未来的一切,让她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有所依靠,无后顾之忧。 乾隆轻轻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带来一阵酥痒。 他柔声说道:“云儿,莫要难过,朕会努力的,子嗣之事总会水到渠成,咱们刚将那避子之药搁下没多久,朕需要调养一段时间,不必着急。” 萧云听闻,眼中满是感动与信任,她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乾隆的腰肢,仿若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轻声说道:“好,弘历,我相信你。” 此时的乾隆,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愿再去多想那未知的恐惧与烦恼,只想紧紧抓住眼前这美好的时光,将云儿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底。 他缓缓低下头,目光锁住萧云那娇艳欲滴的双唇,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慢慢地,慢慢地靠近。 当四片唇瓣轻轻触碰的那一刻,仿若一道电流在两人之间划过,点燃了彼此心中炽热的爱火。 乾隆的吻起初温柔而深情,似在诉说着他对云儿的爱意与怜惜,但渐渐地,这吻变得热烈而急切,仿佛要将萧云整个人都吞噬。 萧云也热烈地回应着乾隆,她的双臂紧紧环绕着乾隆的脖颈,身体微微后仰,任由乾隆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 乾隆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游走在萧云的身上,轻轻解开她的衣带,那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在拆解一件稀世珍宝的包装。 萧云的衣衫一件件滑落,露出她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乾隆将萧云轻轻抱起,向着床榻走去,他的脚步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萧云的心上,让她的心跳愈发加速。 将云儿轻轻放在床榻上后,乾隆俯身而上,继续着他的亲吻与爱抚。 萧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绯红,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动人。 她的眼中只有乾隆的身影,那是她深爱的男人,是她愿意付出一切去爱的人。 乾隆的吻沿着萧云的脖颈向下蔓延,留下一串串淡淡的吻痕,仿若盛开在雪地上的红梅。 萧云轻声呻吟着,那声音仿若天籁之音,在这静谧的养心殿内回荡,更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乾隆的手抚摸着萧云的每一寸肌肤,感受着她身体的微微颤抖,那是她对自己爱的回应,这让乾隆的心中满是得意与满足。 第134章 乾隆赏赐 养心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宛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覆盖着殿内的每一处角落。 乾隆眼神中满是对云儿的心疼与担忧,他深知今日欣荣那番恶毒的挑衅定是深深刺痛了云儿的心,那如毒蛇般的话语,任谁听了都难以释怀。 于是,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驱散云儿心头的阴霾。 乾隆手指温柔地穿过她的发丝,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云儿,莫要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只看着朕就好。” 乾隆一次又一次地与萧云亲昵,每一次的触碰都饱含着深情与怜惜。 萧云的脸颊渐渐泛起红晕,眼神也从起初的黯淡变得明亮起来,满是羞涩与爱意。 在这亲密无间的时光中,萧云心中因欣荣而起的愤懑与委屈慢慢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她的世界里此刻只剩下乾隆那深情的目光和温柔的怀抱。 然而,乾隆今日实在是放纵了些,云儿终究是个体力不支的弱女子。 几番缠绵过后,萧云累得气喘吁吁,双眼微闭,四肢绵软无力,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疲惫地靠在乾隆的怀里。 乾隆看着怀中虚弱却又乖巧的云儿,心中满是懊悔与疼惜,他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打横抱起,向着沐浴的地方走去。 沐浴间内,热气腾腾,弥漫着淡雅的花香。 乾隆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谨慎,生怕弄疼了她,他用柔软的布巾沾上温热的水,轻轻地擦拭着萧云的身子,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萧云的眼皮越来越沉,在这温暖而舒适的氛围中,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乾隆将萧云抱回榻上,动作轻得如同捧着一片羽毛。 他本还想与云儿说说话,聊聊今日的趣事,舒缓她的心情,可一回头,却发现她已然沉沉睡去。 云儿的睡颜安静而甜美,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宛如一个沉睡的天使。 乾隆的心瞬间被这画面填满,他缓缓俯下身,极其小心地吻了吻萧云的脸颊,那触感如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花朵,带着他满心的温柔与爱意。 而后,他轻轻拉过绣着精美龙凤图案的锦被,仔细地为云儿盖好,确保没有一丝冷风能钻进去。 乾隆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了萧云许久,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终于,他起身,换上一袭常服,当他从养心殿的内殿迈出的那一刻,周身的气息陡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的温柔宠溺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股深藏已久的帝王威严,仿佛一层冰冷的铠甲将他紧紧包裹。 他神色冷峻得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山,眼神中透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峻与威严,对候在一旁的小路子下达命令:“去,罚欣荣禁足一个月,还有,给永琪送去两个女人,叫她们好生侍奉着。” 小路子微微一愣,心中不禁对这旨意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偷偷抬眼瞧了瞧乾隆的脸色,只见那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波澜,让人难以捉摸其用意。 但多年的宫廷生涯早已让他深知,在这深不可测的宫廷之中,作为奴才只需遵旨行事,绝不多问,否则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于是,他连忙低下头,应道:“奴才遵旨。” 乾隆没有再多做停留,转身迈着大步朝着御书房走去,那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决心与果断。 御书房内,堆积如山的奏折正等待着他去批阅处理,那是他身为帝王的职责与使命。 永和宫内,欣荣正坐在窗前的雕花椅上,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回想着那道长的神奇之处,她的心中暗自思忖:“这道长当真是厉害非凡,仅仅只是喝了他一杯茶,便有了身孕。 若是他肯帮忙除掉萧云,那这宫中日后便再无人能与我抗衡。 那萧云实在是太可恶了,仗着皇上的宠爱肆意妄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定要将她除之而后快。 以往我不敢有任何举动,唯恐被皇上察觉,但若是这道长出手,说不定能有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让皇阿玛根本无从查起。” 欣荣的眼神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是黑夜中的鬼火,阴森而恐怖。 一个邪恶的念头在她心中逐渐成型,如同一条毒蛇在黑暗中缓缓蠕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出击。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将这想法付诸实践,小路子便带着两个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人来到了永和宫宣旨。 欣荣听完旨意,心中的愤恨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而起,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由于用力过度,指关节泛出了白色。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心中暗自咒骂:“这萧云真是霸道至极,不过就是说了她几句,竟然真的给永琪送女人,还罚我禁足!” 小路子传达完乾隆的旨意,将两个女人留下后便离开了。 永琪身着一袭宝蓝色的锦袍,腰间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他暗自打量着,至少这两个女人在长相上颇为出众,相较之下,欣荣他本就没有多少好感,只是碍于身份和子嗣的压力不得不与她亲近。 如今这两个是皇阿玛赏赐的,自己尝尝鲜倒也无妨,他的目光在两个女人身上来回游走,带着几分审视与玩味,仿佛在打量两件新奇的玩物。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灿烂,洒在永和宫的庭院中,那娇艳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展示着生命的美好与脆弱。 可这宫廷内的人心却如同这深深庭院一般,充满了算计、嫉妒与阴暗。 乾隆的这一旨意,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让这宫廷中的争斗与恩怨愈发错综复杂,犹如一团乱麻,不知后续还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而这宫廷中的每一个人,都在这权力与欲望的漩涡中挣扎、沉浮,各自演绎着属于自己的悲欢离合。 第135章 气的够呛 在这深不可测的宫廷之中,权谋与争斗如影随形,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可能暗藏深意。 这两个女子,本是内务府中名不见经传、每日埋头于粗杂事务的普通宫女,在宫廷的底层默默挣扎求生,过着平淡且乏味的日子。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不经意间开始转动。 那小路子,在这宫廷的暗流中穿梭多年,练就了一双敏锐的眼睛和一颗通透的心。 皇上虽未明言旨意,但他却凭借着对宫廷风向的精准把握,洞悉了皇上此举背后的隐秘心思。 于是,在这两个宫女被送往前,他私下提点了她们。 这对于那两个宫女而言,无疑是一道划破黑夜的曙光,让她们看到了改变命运的希望,从此告别那永无止境的粗使杂役生涯,有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憧憬。 她们深知,这样的机会一旦错失,便可能再无出头之日,故而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倾尽全力表现自己,不负这难得的机遇。 更何况,这是路公公亲自出面提点的,在这等级森严的宫廷中,路公公的话犹如圣旨,她们岂敢有丝毫懈怠。 且瞧那媚儿,当真是生得一副勾人心魄的模样。 她身姿轻盈婀娜,仿佛是春风中舞动的柳枝,每一步都踏出万种风情。 一张鹅蛋脸恰似那精心雕琢的羊脂美玉,白皙中透着淡淡的粉色光晕,恰似春日里枝头初绽的桃花瓣,娇艳欲滴,叫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眉如远黛,细长而又微微上扬,恰似天边那一抹轻烟,灵动中透着无尽的妩媚。 双眸恰似盈盈秋水,深邃而明亮,眼波流转间,仿佛藏着无数的情思与诱惑,只需轻轻一眼,便能将人的魂魄勾去。 鼻梁高挺笔直,线条优美流畅,宛如那巍峨山峦的轮廓。 嘴唇不点而朱,恰似那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微微上扬的嘴角,总是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引人探寻。 她身着一袭粉色的宫装,那颜色鲜艳夺目,如同燃烧在天际的晚霞,散发着热烈而迷人的气息。 领口与袖口皆绣着精致繁复的花纹,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更衬得她整个人光彩照人,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腰间系着一条淡紫色的丝带,那丝带轻柔地缠绕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轻轻一束,便将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凸显无疑,尽显女子的柔美与娇俏。 只见她莲步轻移,缓缓俯身行了一礼,动作优雅大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 她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悦耳,带着一丝娇柔的颤音,仿佛是黄莺出谷,轻声说道:“奴婢叫媚儿,日后定会尽心竭力地侍奉五阿哥,定不负五阿哥的恩泽。” 那声音仿佛带着魔力,直直钻进人的心底,挠得人心痒痒的,酥酥麻麻的。 欣荣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气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一只被激怒的母狮。 她心中怒火中烧,暗自思忖:这不过是内务府送来的两个低贱婢女罢了,自己可是堂堂正正的嫡福晋,这狐媚子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竟敢当着她的面公然勾引自己的夫君,简直是胆大妄为! 再看那莲心,与媚儿的妩媚不同,她生得一副清新婉约的模样。 一张瓜子脸小巧精致,面容清秀雅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温婉气息。 肌肤白皙如雪,宛如凝脂般细腻光滑,仿佛是用最上等的丝绸精心呵护而成。 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犹如山间的一汪清泉,纯净而透明,偶尔眨动间,流露出一丝羞怯与灵动,恰似那受惊的小鹿,惹人怜爱。 眉毛细而淡,恰似那春日里随风飘舞的柳丝,轻轻柔柔地挂在眉梢,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和之美。 鼻子小巧玲珑,宛如一颗精致的玉坠,恰到好处地镶嵌在那秀美的脸庞上。 樱唇粉嫩,犹如清晨沾满露珠的花瓣,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宫装,衣袂飘飘,仿佛是那月宫中下凡的仙子,周身散发着一种淡雅出尘的气质。 那宫装的料子虽不算华贵,但却干净整洁,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只在裙摆处绣着一圈淡蓝色的小花,那小花如同繁星点点,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她的淡雅之姿,宛如一幅清新脱俗的水墨画。 她也缓缓俯身行了一礼,声音轻柔得如同山间的微风,缓缓说道:“奴婢莲心,给五阿哥请安,愿五阿哥福泽深厚,事事顺遂。” 永琪坐在上位,目光在这两个宫女身上来回游走,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致。 他心中暗自想着,这两个女子,各有各的独特风情,与那刻板无趣、满心算计的欣荣相比,实在是有趣得多。 永琪自小在这宫廷中长大,虽说平日里看着嘻嘻哈哈,但实际上心思并不愚笨。 他深知自己那个额娘总是有些拎不清,常常做出一些让他头疼不已的事情。 如今皇阿玛的意思已然如此明显,他也乐得顺水推舟,配合一番,毕竟在这宫廷之中,顺应皇意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想到此处,永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突然伸出手,猛地将媚儿拽到怀里,那动作带着几分霸道与急切。 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与戏谑,紧紧地盯着媚儿,问道:“可曾学过如何侍奉?” 媚儿顺势靠在永琪的怀里,眼中满是风情与诱惑,她眉目传情地看向永琪,眼神中仿佛藏着一团火,能将人瞬间点燃。 她娇嗔地说道:“爷,学过的,有专门的嬷嬷教过我们,爷现在就要试试吗?” 说罢,她毫不顾忌地当着欣荣的面,伸出那如葱般纤细的手,轻轻抚上永琪的胸膛,手指在他的衣衫上轻轻画着圈,那动作轻柔而撩人,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让永琪的心跳瞬间加速。 紧接着,她更是大胆地扬起头,亲吻着永琪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永琪的肌肤上,惹得永琪心中一阵悸动。 第136章 热情似火 没过多久,永琪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本能的反应,心中暗叹这媚儿果然人如其名,妩媚动人至极。 欣荣在一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如何不知晓永琪此刻已然情动。 她气得双手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心中怒骂这狐媚子实在是太风骚了些,简直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她咬了咬牙,开口道:“爷,青天白日的,这般不好吧。” 永琪却仿若未闻,他一把抱起媚儿,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我的事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再说了,这是皇阿玛赏的,叫她们好好侍奉,你有意见去找皇阿玛。” 说罢,便抱着媚儿大步朝着卧房的方向走去,那步伐急切而坚定,仿佛身后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刚走到一半,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莲心,那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与期待,他说道:“莲心是吧,你也来?” 莲心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俯身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奴婢遵命。” 说罢,便小步跟在永琪的身后,一同朝着卧房走去。 而欣荣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她眼睁睁地看着永琪与那两个宫女离去,那背影仿佛是对她的一种嘲讽,让她的心中充满了怨恨与屈辱。 她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让这两个狐媚子好看,让她们知道这永和宫之中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养心殿 萧云在自己的寝宫之内,睡得正酣,宛如一个不谙世事的仙子,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世界里,全然不知她那几句随口而出的无心之言,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乾隆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乾隆竟将这些话都当了真,并且雷厉风行地差人精心挑选了两个容貌姣好、性情乖巧的女子,送到了永琪的住处。 这一下,可在永和宫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此刻欣荣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底直窜脑门,气得她浑身发抖,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那精致的妆容都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她咬牙切齿地在心底咒骂着,差点没把肺气炸,整个人几乎要被这突如其来的愤怒吞噬。 在这充满压抑气氛的永和宫内,欣荣的双脚仿佛不听使唤一般,被那满腔的怨恨和不甘驱使着,一步步地朝着永琪的房间挪去。 自从她与永琪成亲以来,夫妻之间的房事就如同冰冷的湖水,毫无波澜,更谈不上和谐。 每一次,她都得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用各种妩媚的姿态、撩人的言语去试图点燃永琪心中的那团火,可永琪却总是眼神冷漠,对她的种种举动反应寥寥。 往往要在她费尽周折、苦苦哀求许久之后,永琪才会带着一脸的不情愿,机械地与她行那周公之礼,仿佛这对他来说只是一项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此刻,她心中的那股倔强和不服输的劲儿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她堂堂御史之女,又是嫡福晋,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怎么能容忍自己在这场婚姻的角逐中,被一个出身卑微、毫无背景的婢女比了下去? 于是,她抛开了所有的矜持和身份的束缚,做出了这等有失体统的事情——悄悄地来到永琪的房门外,像个贼一样,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房间内的永琪,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外欣荣的存在。 那名叫媚儿的婢女,本就是在这深宫中摸爬滚打长大的,没有那些名门闺秀的矜持和规矩的束缚,加之小路子命人偷偷传授的一些讨好男人的“诀窍”,此刻更是胆大包天、放肆至极。 只听她用那娇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声音说道:“爷,奴婢虽然跟着嬷嬷学过一些伺候人的皮毛本事,可毕竟还从未真正侍奉过像爷这般尊贵的人,心里头慌得很,还请爷怜惜奴婢。” 永琪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之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邪气的笑意,双手轻轻一揽,便将媚儿那柔弱无骨的身子放在了床上,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那就要看你的手段到底有几分火候了。” 媚儿听了,不但没有丝毫的羞涩退缩,反而愈发大胆地扭动着腰肢,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那爷是喜欢奴婢主动热情些呢,还是爷来掌控全局,主动疼爱奴婢呢?” 永琪心中的欲火被这一番言语撩拨得更加旺盛,他猛地俯身下去,狠狠地吻上了媚儿那娇艳欲滴、微微张开的嘴唇,双手也开始在她那曲线玲珑的身上不安分地游走起来。 媚儿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点燃,情难自抑地发出一声声婉转娇柔、充满魅惑的呻吟,那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直直地钻进永琪的心底,瞬间便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让他欲火焚身。 他心急如焚,竟然等不及慢慢地脱衣服,双手用力一扯,只听“嘶啦”一声,直接将媚儿身上那件原本整齐的宫装撕成了破碎的布条,散落一地。 一番激烈的缠绵过后,媚儿那白皙娇嫩的肌肤上布满了永琪留下的密密麻麻的吻痕,脖颈、锁骨之上更是犹如绽放了点点红梅,鲜艳夺目,散发着一种暧昧而诱人的气息。 媚儿也全然不顾忌什么,尽情地释放着自己内心的欢愉,毫不压抑自己的声音,那一声声娇喘和呻吟在房间内回荡着,让永琪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鲜和刺激。 以往他和欣荣同房的时候,欣荣总是端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架子,明明内心也有感觉,却总是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失了自己的身份和体面。 这让永琪觉得整个过程乏味至极,兴致全无。 可媚儿却截然不同,她毫不掩饰自己对永琪的喜爱和迎合,将自己所学的那些讨好男人的房中之术毫无保留地都用在了永琪身上,尽情地取悦着他。 让永琪彻底沉醉在她的温柔乡中,一次又一次地向她索取着那令人迷醉的欢愉,完全不知道门外还有一个被气得发疯的欣荣。 第137章 让她过来 一番巫山云雨过后,媚儿那娇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慵懒与无尽的娇媚,悠悠然地在屋内响起:“爷,奴婢实在是乏累得紧了,身子都好似没了半分力气。” 永琪仰卧在锦榻之上,胸膛微微起伏不定,那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迷离的雾霭,脸上仍残留着未完全褪去的意犹未尽之色。 这一番亲密接触,于他而言,恰似初次品尝到了那人间至美的醇酿,只觉滋味妙不可言,竟不知不觉地沉沦其中,心底暗暗泛起一丝贪恋,这般令人心醉神迷的欢愉感觉,尚未尽兴,犹自觉得意犹未足。 媚儿本就机灵聪慧,心思剔透得如同水晶一般,只一眼便敏锐地瞧出了永琪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念头。 她轻轻抬起如羊脂玉般细腻的手臂,缓缓地搂住永琪的脖颈,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灵动狡黠的光芒。 宛如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声音轻柔婉转得如同夜莺啼鸣:“爷,您瞧您这记性,皇上此次的赏赐,可不光是奴婢这一个人。 还有那温婉可人的莲心,接下来,就让她来好生伺候您吧,也好让爷换换口味。” 永琪闻言,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淡淡笑意,那笑意中透着几分玩味与期待。 他抬手宠溺地抚摸着媚儿那吹弹可破的脸颊,手指滑过之处,仿若带起了一丝看不见的电流,轻声应道:“对,让她过来接替你,也好瞧瞧她有何不同。” 莲心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低垂着头,双手交叠在身前,乖巧得如同一只温顺的小兔子。 她与媚儿的活泼大胆、热情奔放全然不同,恰似一朵静静绽放在幽潭边的青莲,透着一股清新脱俗又羞怯腼腆的气息。 永琪的目光在莲心身上轻轻一扫,猛地伸出手,一把将她拽入怀中。 莲心只觉身子一轻,便跌入了一个温暖而陌生的怀抱,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犹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一直红到了耳根。 永琪看着她这般娇羞动人的模样,心中那股促狭与玩味的心思更盛,故意开口问道:“刚才在一旁看着,可学到了些什么伺候人的本事?” 莲心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自己的胸口,声如蚊蚋般嗫嚅道:“奴婢……不太明白。” 那声音轻柔得好似一阵微风拂过,若不凝神细听,几乎难以察觉。 永琪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压迫感,紧紧地盯着莲心,继续说道:“你既来了这屋内,又身为伺候爷的奴婢,自是该知晓自己的本分,既如此,还不自己把衣服脱掉,莫要让爷等得不耐烦了。” 莲心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心中虽满是羞怯与不安,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头乱爬,但她深知自己身处这深似海的宫廷之中,身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奴婢,根本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像是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一点一点地褪去自己的宫装。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拘谨、迟缓而艰难,仿佛带着千钧重担。 直至最后,身上只剩下那一抹鲜艳夺目、绣着精致花纹的肚兜,在这朦胧的月色下,更衬得她的肌肤如雪般洁白。 永琪见状,轻轻伸出手,将莲心拉到床边,再次问道:“刚才可瞧仔细了?学会了吗?” 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莲心咬了咬下唇,几乎要将那粉嫩的嘴唇咬出血来,无奈地点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奴……奴婢学会了。” 永琪却突然往后一躺,双手枕在脑后,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带着坏意的笑容,“既然如此,那爷累了,你且先来伺候着吧。” 莲心未曾料到永琪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呆立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惊慌与无措。 但她也明白自己此刻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准备做下去。 她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心中暗自想着这事儿竟如此难为情,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永琪看着莲心那副紧张又羞涩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好似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没想到这看似胆小怯懦、温顺如羊的莲心,在这关键时刻竟也有这般果敢的一面,倒让他起了几分探究的心思。 他随即一个翻身,动作敏捷而利落,将莲心压在身下,嘴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调侃道:“怎么?这就迫不及待了?放心,今日定会满足你这小妮子。” 莲心也不敢再多言语,只得紧闭双眼,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没过多久,屋内便又响起了那暧昧的声音,那声音丝丝缕缕地飘向屋外,仿佛是这深宫中无数隐秘而无奈的叹息。 欣荣站在门外,脸色早已气得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宛如一张白纸。 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掌心处甚至渗出了丝丝血迹,她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实在听不下去这屋内传来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一把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在她的心上,让她心中满是愤怒与屈辱,恨不得立刻破门而入,将这两人狠狠责骂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但一想到这两人是皇阿玛赐给永琪的,她身为嫡福晋,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拦永琪宠幸她们呢? 这深宫中的规矩与等级,犹如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她的手脚,让她动弹不得。 想到此处,她只觉得满心的无力与悲凉,那股悲凉之感从心底蔓延至全身,好似被这深宫中的无情现实狠狠地抽去了浑身的力气。 她气得狠狠地一跺脚,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沉闷。 转身之际,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那离去的背影显得格外落寞与孤寂,仿佛是一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被这深宫中的黑暗与冷漠无情地吞噬,此刻,她恨急了萧云。 第138章 求助外力 在紫禁城那高耸威严的宫墙之内,岁月仿佛被禁锢在了这四方的天地间,缓缓流淌却又暗藏汹涌。 永和宫,这座曾经寄托着欣荣无数憧憬与希望的宫殿,如今却似一座华丽的牢笼,将她的灵魂紧紧锁住。 欣荣静静地坐在床榻边,双眼无神地透过那精美的雕花窗棂,望向窗外那被宫墙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 曾经,她以为腹中小小生命的孕育,会如同春日里第一缕穿透阴霾的阳光,温暖且柔和,能一点点融化永琪心中那层坚如磐石的冷漠与厌恶,从而改写自己在这王府中如履薄冰的命运轨迹。 然而,无情的现实却如同一记凌厉的耳光,重重地扇在了她那满是期待的面庞上,将她的幻想击得粉碎。 如今的她,已然心如明镜,在永琪望向她的眼神深处,寻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情与爱意,有的只是如渊似海的厌恶和毫不掩饰的不耐,仿佛她只是这永和宫中一粒惹人厌烦的尘埃,微不足道且令人唾弃。 既如此,她心中冷笑着,即便这孩子历经千辛万苦降临人世,在这冰冷如霜、人情淡薄的深宫之中,又能有何作为?恐怕也不过是像她一样,在这无尽的孤寂与绝望中苦苦挣扎罢了。 她的手缓缓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那轻柔的动作仿佛带着无尽的悲戚与决绝。 在这一刻,她清楚地知道,孩子的存在与否已不再是她命运的救赎,而是沦为了她手中报复的工具。 她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任由他人肆意践踏自己的尊严,将她的未来埋葬在这深不见底的宫廷黑暗之中。 她深知,自己怀孕之事怕是早已通过太医的耳目传进了皇阿玛的耳中,然而此前一直风平浪静,毫无波澜。 可偏偏就在今日,皇阿玛却突然下旨送来了两个的婢女,这其中的深意,她又怎会看不穿? 思来想去,那答案已如毒蛇般在她心中盘踞,定是那萧云,仗着皇上的宠爱,在皇阿玛的枕边吹了不知多少蛊惑人心的枕边风,这才使得自己陷入如今这万劫不复的境地。 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萧云,今日你种下的恶果,来日必当自尝。 欣荣的眼底刹那间闪过一抹令人胆寒的算计与阴狠之光,恰似夜空中划过的一道诡谲的闪电,照亮了她心中那片复仇的黑暗深渊。 她微微侧过头,目光如炬地看向身旁侍奉多年、忠心耿耿的心腹丫鬟珍儿,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珍儿,附耳过来。” 珍儿心领神会,急忙上前一步,将耳朵小心翼翼地贴近欣荣的嘴边。 欣荣压低了声音,那声音轻柔得如同夜风中的一缕幽咽,却字字句句都透着刺骨的杀意,在珍儿的耳边呢喃着她精心策划的复仇计划。 珍儿静静地听着,脸色愈发凝重,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决然之色。 待欣荣说完,她神色坚定地点点头,语气沉稳而果断地说道:“好,福晋放心,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福晋所托。” 说罢,珍儿便匆匆转身,脚步轻盈却又急促地离开了永和宫。 欣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缓缓扬起一抹诡异至极的笑意,那笑容在这昏暗幽深的宫殿内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攀爬而出的恶魔的微笑。 她在心中暗自低语,那声音如同冰冷的诅咒:“即便将我囚禁在这永和宫内,让我如困兽般动弹不得,我依然有办法要你的命,萧云,你就等着瞧吧,这深宫中的血雨腥风,即将因你而起。” 珍儿一路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宫廷的回廊与小径之间,珍儿怀揣着欣荣的命令,神色匆匆地穿梭在人流之中。 她的手中紧紧握着那块象征着出宫许可的令牌,那令牌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宫廷规矩的森严。 一路脚步未停,珍儿终于来到了御史府的门前。 御史府大门紧闭着,透着一股威严庄重的气息,两侧的石狮子张牙舞爪,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府邸的荣耀与秘密。 珍儿深吸一口气,上前叩响了门环。 门房的小厮打开门,见是欣荣的贴身丫鬟,便将她引入了府内。 珍儿沿着曲折的回廊前行,两旁的花草修剪得整整齐齐,但她却无心欣赏这精致的景色,心中只想着尽快见到乌雅氏,传达福晋的话。 此时的乌雅氏,正在自己的闺房之中,对着一尊三清像虔诚地祈祷着。 自从得知欣荣真的怀有身孕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中便燃起了新的希望之火。 在她看来,这腹中的胎儿不仅是女儿在宫中的立身之本,更是整个家族未来的荣耀所系。 而那个神秘莫测的玄冥道长,自从预言了欣荣的身孕之后,便在她心中被奉为了神明一般的存在,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在乌雅氏眼中都充满了深意和玄机。 听到丫鬟通报珍儿来了,乌雅氏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缓缓起身,理了理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说道:“快让她进来。” 珍儿走进房间,屈膝行礼,轻声说道:“夫人,福晋有要事与您相商。” 乌雅氏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珍儿,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担忧问道:“可是欣荣出了什么事?” 珍儿抬起头,将欣荣的遭遇以及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乌雅氏。 乌雅氏听闻欣荣在宫中被人百般欺凌,顿时,一股怒火从她的心底直窜脑门,烧得她双眼通红,理智全无。 她那原本平和慈祥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狰狞,好似被激怒的母兽,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能将这世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她毫不犹豫地决定,哪怕拼上自己这条性命,也要按照女儿的意思,将那伤害欣荣的人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乌雅氏脸色变得煞白,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岂有此理!那萧云竟敢如此欺负我女儿,我定不会放过她!” 珍儿见状,连忙说道:“福晋也是被逼无奈,才想出此计,还望夫人相助。” 乌雅氏咬着牙,狠狠地点了点头,“你放心,为了欣荣,我什么都愿意做,这萧云既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压抑,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这场风暴的中心,便是那远在宫廷深处的萧云。 第139章 心思歹毒 乌雅氏带着珍儿,找到了玄冥,他正闭目打坐,一副超凡脱俗、与世无争的模样。 玄冥听见脚步声,缓缓睁开双眼,目光透过那缭绕的香烟,看到了乌雅氏和珍儿的身影。 他的心中顿时欣喜若狂,仿佛看到了长生在向他招手,但表面上却依旧装作一副波澜不惊、心如止水的神情,微微稽首行礼,声音平和而恭敬地说道:“夫人,此次前来,不知又有何事需要贫道相助?” 乌雅氏也不与他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不知道长可有什么法子,能叫一个人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死去,而且事后任凭那些仵作如何查验,都查不出丝毫的蛛丝马迹呢?” 玄冥心中一动,他苦苦等待这一刻,已然不知耗费了多少个日夜,如今这大好时机终于成熟,犹如那熟透的果子,只需轻轻一摘便可收入囊中。 但他却故意面露难色,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一丝挣扎与犹豫,缓缓说道:“夫人,这……这方法虽说有,但此乃有伤天和、有损阴德之事,贫道身为修道之人,本应秉持着慈悲为怀的教义,实在是……” 乌雅氏见他这般推脱,心中冷笑一声,也不恼怒。 她轻轻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丫鬟将一箱沉甸甸、闪耀着银光的银子放在玄冥面前。 那箱子落地的声音沉闷而有力,仿佛是乌雅氏复仇的决心。 她言辞恳切地说道:“求道长相助,只要能达成所愿,这些银子便是道长的了,事成之后,还有更多的好处等着道长。” 玄冥的目光落在那箱银子上,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但他很快便掩饰了过去,恢复了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他迟疑了片刻,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不知夫人想要对付的究竟是谁?” 乌雅氏咬牙切齿地开口道:“萧云!” 玄冥心中顿时了然,果不其然,正是那皇帝的宠妃。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贪婪与狂喜之光。 在他的臆想里,那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长生之道,已然如同一幅华丽且诱人的画卷,正徐徐地在他眼前展开,每一寸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深知,只要巧妙地借助眼前这一局势,不动声色地操纵乌雅氏母女为己所用,将萧云牢牢掌控在掌心,那么乾隆的鲜血于他而言,便如同探囊取物,轻易可得。 在他心中,这对母女不过是他迈向那至高无上巅峰的卑微垫脚石,用完即弃,毫不留情。 玄冥的脸上神色变幻莫测,沉默良久之后,他终于缓缓开口,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丝丝寒意与诡异:“贫道倒是恰好知晓一种法子,可助夫人得逞所愿。 只不过,需得夫人设法将那萧云带出宫闱,置于贫道掌控之下,方能施展精妙法术,让其悄无声息地命丧黄泉,且不留丝毫破绽,让人无从察觉,只是不知夫人可有这般能耐?” 乌雅氏听闻此言,眼中满是狂热与急切,对玄冥的话语深信不疑,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她急切地应道:“这有何难?我定会想尽办法,道长只需静候佳音便是,我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将人带出宫来。” 玄冥微微颔首,神色淡定从容,眼中却隐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与得意:“只要夫人能将人安然无恙地引到贫道指定位置,贫道必定全力以赴,助夫人达成心愿,绝无虚言。” 乌雅氏沉浸在即将得逞的喜悦之中,丝毫未曾察觉自己已然陷入了玄冥精心策划、蓄谋已久的阴谋陷阱。 她还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忙不迭地说道:“如此,那就多谢道长了。” 言罢,乌雅氏带着珍儿匆匆离去。 行至马车旁,乌雅氏神色凝重地吩咐道:“你且回宫去,告知欣荣,让她想尽办法在后宫之中散布谣言,就说自己肚子疼得厉害,需要后宫嫔妃去普宁寺上香祈福,定要将那萧云骗出皇宫来。” 珍儿秀眉微蹙,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不决的神色,她轻启朱唇,压低声音对乌雅氏说道:“夫人,此事恐怕难以成行啊!虽说福晋如今身怀六甲,但皇上显然更为看重萧云。 就算咱们能侥幸把萧云从宫中诱骗出来,可依着皇上对她的重视程度,其身旁必然有着皇上精心安排的众多高手严密护卫,如此一来,咱们要想顺利得手,怕是难如登天......” 乌雅氏那双美丽而精明的眼眸滴溜溜一转,突然间灵光一闪,仿佛想到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妙计。 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珍儿的话语,“不必担忧,既然明着来不行,那咱们就另辟蹊径。 那萧云不是也有自己最为在意之人吗?咱们正好可以利用这点将她引出皇宫。 事不宜迟,我马上派遣心腹之人快马加鞭赶往南阳走一趟,务必取回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 说罢,乌雅氏转头看向珍儿,目光犀利且坚定:“你速速返回告知欣荣,让她时刻保持警觉,随时做好与我协同行动的准备。 一旦事成,我定会差人悄悄入宫传递消息给她,好让她能够提前筹备周全,确保万无一失。” 珍儿与乌雅氏将后续事宜一一商议妥当,便下了马车,独自返回那深宫大院。 而乌雅氏则回到御史府后,立刻召集心腹,命他们马不停蹄地前往南阳萧府,不择手段地偷取萧剑和晴儿的贴身物品,企图以此为把柄,拿捏萧云。 永和宫 与此同时,珍儿将这乌雅氏一系列周密计划毫无保留地全盘告知了欣荣,一场惊心动魄的宫闱阴谋,在这看似平静的宫廷之中,悄然拉开了帷幕,而故事的走向,也愈发扑朔迷离,让人揪心不已…… 第140章 最坏打算 养心殿 在这看似平静的宫廷深处,萧云依旧如同一只无忧无虑的雀儿,丝毫未曾察觉一场针对她的阴谋正如同暗处的毒蛇,悄无声息地蜿蜒展开。 此时的她,正坐在桌前,心无旁骛地用着膳,面前的珍馐美馔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腮帮一鼓一鼓的,吃得津津有味,那满足的模样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都与她无关。 膳毕,萧云像往常一样,满心欢喜地打算去御书房寻乾隆。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嘴角噙着一抹甜甜的笑意,脑海中尽是与乾隆相处的温馨画面,殊不知,危险正在一步步向她逼近。 而在御史府中,气氛却凝重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乌雅氏派的人如鬼魅般星夜兼程赶赴南阳,马蹄声急促地敲击着地面,溅起一路的尘土,仿佛是命运倒计时的鼓点,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使命,奔赴向未知的命运旋涡。 与此同时,在那神秘的钦天监中,玄风身着道袍,面容冷峻,双眼紧盯着身前的罗盘,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不断变换着手诀,一遍又一遍地推演着玄冥的位置。 然而,罗盘上的指针却如同迷失方向的船只,始终在混沌中徘徊,眼前依旧是一团迷雾,让人难以窥探到其中的真相。 一旁的明安图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焦虑与期待,他与玄风并肩而立,一同探讨着星相和古老的卜算之法。 玄风目光深邃,举手投足间尽显高深莫测,明安图在一旁仔细观察,心中暗自承认,这玄风的确是有真才实学在身,那对道法的领悟和运用绝非等闲之辈可比,自己与之相比,终究还是在某些方面稍显逊色。 沉默片刻后,明安图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忍不住开口问道:“道长,依您之见,可有什么办法能够化解皇上此次的劫难?” 玄风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悲凉,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明大人,您虽在钦天监担任要职,但您也同是修道之人,想必更应明白,这世间有些时候,天命难违,我们所能做的,实在是微乎其微,难以改变什么。” 明安图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这些时日与玄风的朝夕相处,让他见识到了玄风高深的道法,心中不禁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暗自期盼着玄风能有扭转乾坤之力,可如今听到这样的回答,那丝希望瞬间如泡沫般破碎,只留下满心的失落。 “道长,”明安图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恳切与哀求,“您应该清楚,皇上乃是一代明君,他心系天下苍生。 若真的遭遇不测,这天下必定会陷入生灵涂炭的境地,百姓们也将饱受战乱之苦,民不聊生。 还望道长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再仔细想想办法,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们也绝不能放弃。” 玄风听着明安图的这番话,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许久,玄风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神色坚定地说道:“明大人放心,在这件事情尚未有个定论之前,贫道绝不会轻易离开。 只是,贫道能力有限,能做的也仅仅如此,还望明大人不要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贫道一人身上,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明安图见状,也知晓再继续逼迫玄风也无济于事,便不再为难于他。 二人相视一眼,又转而讨论起一些其他与之相关的问题,试图从各个细微的线索中寻找到一丝可能破解困境的曙光,只是那沉重的氛围,依旧如影随形,笼罩在两人心头,久久难以消散。 御书房 乾隆的心境仿若被一片沉重且灰暗的乌云死死笼罩,那阴霾深沉得几乎要将他吞噬,不安如同汹涌的潮水在他心底翻涌不息。 他动用了身边一切可用的力量,派遣心腹之人如疾风般奔赴各地,全力搜寻乔道士的踪迹,不放过任何一处隐秘的角落、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同时,对于神妙观的相关事宜,也展开了细致入微的打探,哪怕只是些微不起眼的消息,都被他视作救命稻草般珍视。 在这重重危机紧逼之下,朝堂之上的诸般事务,竟意外地成了相较而言无需他过度劳心费神的部分。 此刻,他心中唯一的执念、唯一的忧虑,如同坚韧且缠绕不休的丝线,全系在了自己与云儿的身上。 随着那可怕而又充满未知的日子步步紧逼,却始终未能寻得有效的解决良方,乾隆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痛苦的挣扎旋涡。 他深知,倘若自己真的遭遇不测,这看似平静的朝堂表面之下,必将掀起惊涛骇浪般的权力争斗。 各方势力会如同饿狼扑食一般,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明争暗斗、不择手段,而无辜的百姓也将不可避免地被卷入战火纷飞之中,遭受无尽的苦难与荼毒。 想到此处,乾隆紧咬下唇,几乎咬出血来,终于艰难地定下了决心。 他神色凝重得仿若承载着整个江山的重量,缓缓提起那支象征着皇权的御笔,在那庄重而又承载着重大意义的禅位诏书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继承人的名字。 每一个字落下,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那纸上的字迹,不仅仅是一个个名字,更是他对这江山社稷最后的责任与担当。 随后,他唤来自己最为信任、犹如影子般隐秘且忠诚的暗卫,目光深邃而冷峻,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地吩咐道:“将此诏书放置于正大光明匾额之后,务必做到悄无声息、隐秘周全,绝不可出现任何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提头来见!” 鼹鼠双膝跪地,“奴才遵旨!” 言罢,领命而去! 此时的乾隆,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仿佛一位孤独的战士,直面命运的绝境。 如果那残酷的命运无法更改,他也唯有坦然赴死,只是一想到云儿,他的心便如同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地穿刺,痛意瞬间蔓延至全身每一处角落,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疼惜与不舍。 第141章 夜夜笙歌 就在乾隆沉浸在这悲伤与决绝相互交织、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思绪中时,萧云恰似一只灵动轻盈、毫无防备的小鹿,毫无预兆地闯进了房间。 她刚踏入屋内,便敏锐地察觉到了那弥漫在空气中、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悲伤气息,仿若一层冰冷彻骨的雾霭,将乾隆紧紧缠绕包裹其中。 萧云的心中瞬间被担忧填满,那担忧如同潮水般迅速涌上她的眼眸,她快步走到乾隆身边,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弘历,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不要瞒着我,好不好?我很担心你。” 乾隆抬眼望着云儿那写满担忧的面容,嘴角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声音略带沙哑地轻声说道:“没有,云儿,只是政务有些繁忙,朕有些累了,看到你就好多了。” 萧云虽然心中依旧疑虑重重,但她太了解乾隆了,知道他若是铁了心不想说,自己即便再怎么追问,也只会让他更加烦闷。 只是,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近些日子以来,弘历的情绪愈发地不稳定,时常陷入莫名的沉思与忧郁之中,那忧郁的气息仿佛一层阴霾,让她的心中也跟着隐隐不安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她的心。 乾隆轻轻地将萧云揽入怀中,那动作小心翼翼,像是要抓住这世间最后的温暖与安宁。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那颤抖透过衣物传递到肖云的身上,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 沉默良久,他终于鼓起了全身的勇气,像是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在肖云的耳边低语道:“云儿,朕想要你,给朕,好不好?” 萧云听到这句话,娇躯猛地微微一震,脸上瞬间泛起一抹如同晚霞般艳丽的红晕,那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 她抬起头,望着乾隆那满是渴望与痛苦交织的眼眸,心中一阵酸涩,仿若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 她从未想过乾隆会在此时提出这样的要求,但如果自己的付出能够稍稍缓解他内心的痛苦与不安,让他能在这艰难的时刻寻得片刻的慰藉,她又何惜此身呢? 没有丝毫的犹豫与羞涩,萧云双手如同轻柔的藤蔓般轻轻环上乾隆的脖颈,主动送上了自己那柔软而又充满爱意的双唇。 乾隆只觉脑海中轰然一声巨响,仿佛有一道强烈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让他的每一根神经都为之震颤。 他再也无法压抑内心那如火山喷发般汹涌澎湃的情感,双臂猛地收紧,将云儿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那力量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永不分离。 他的吻热烈而深情,带着一丝绝望与疯狂,像是在这最后的时光里,要将自己所有的爱意与眷恋都倾注在这一吻之中,仿佛这一吻便是他们的一生一世。 他的双手开始在萧云的身上轻轻游走,每一次触碰都充满了珍视与小心翼翼,仿若在触碰这世间最珍贵、最易碎的稀世珍宝。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萧云如丝缎般的肌肤,那触感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他沿着她的脸颊、脖颈,缓缓向下,感受着她身体的微微颤抖和温度的升高。 他要确认云儿的真实存在,要在这温柔乡中寻得片刻的慰藉与安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却那即将到来的未知恐惧。 然而,即便在这激情燃烧、几乎要将理智焚毁的时刻,乾隆的理智依旧如同在狂风暴雨中坚守的灯塔,未曾完全丧失。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克制与隐忍,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伤害到云儿。 在这爱与欲的漩涡中,两人紧紧相拥,共赴了这场云雨之欢,将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暂时抛诸脑后。 只愿沉醉在这短暂而又刻骨铭心的温柔缱绻之中,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永和宫,这座本应静谧的宫殿,如今却被暧昧的气息萦绕。 自媚儿与莲心踏入这宫门的那一刻起,永琪便仿若踏入了一个繁花似锦却暗藏玄机的温柔乡。 夜幕低垂,宫灯散发着柔和而迷离的光晕,仿佛也在为这宫中即将上演的情事默默掩护。 永琪的寝殿内,纱幔轻垂,暗香浮动,媚儿身姿婀娜,莲步轻移间,香风拂面,她眼波流转,含情脉脉地望向永琪,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的魂魄都勾了去。 莲心则乖巧地坐在一旁,虽不似媚儿那般妩媚动人,却也自有一番温婉可人的韵味,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羞而惹人怜爱。 永琪坐在榻上,左拥着媚儿的娇躯,感受着她柔软的发丝轻轻拂过脸颊,那触感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撩拨着他的心弦; 右手则轻轻握着莲心的柔荑,她的手温凉如玉,指尖微微颤抖,带着少女的娇羞与紧张,让永琪心生怜惜。 他在这两个女子之间周旋,沉醉于她们的温柔乡,夜夜宠幸,欢愉之声在这宫墙内隐隐回荡,似乎从未想过停歇。 而欣荣,这位曾经怀揣着满心憧憬嫁入永和宫的女子,如今却只能独自蜷缩在这宫殿的一隅,在屈辱与不甘中苦苦煎熬。 她听着那从隔壁寝殿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欢声笑语,双手紧紧揪住锦被,指节泛白,仿佛要将这无尽的委屈都揉进这锦被之中。 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深知,这两个女子是皇阿玛的旨意,是她无法抗拒的命运安排。 更何况,如今自己腹中已然孕育着永琪的血脉,肚子里的孩子,既是她的希望,也是她的枷锁。 她虽有满心的哀怨,却不敢吐露半分抱怨之语,只因她明白,在这等级森严的宫廷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第142章 危险将至 但欣荣岂是那等逆来顺受之人?她的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火焰在黑暗中跳跃闪烁,将她的理智一点点吞噬。 她不甘心就这样被人夺走丈夫的宠爱,不甘心看着自己的地位在这宫中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于是,她只能在这无尽的长夜里默默等待,等待着宫外的额娘能为她送来那足以改变命运的关键之物。 在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愈发坚定——让萧云那个贱人付出惨痛至极的代价,要让她在这宫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好是死无葬身之地,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每一个寂静的夜晚,欣荣都会在黑暗中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殿门的方向,那眼神仿佛能穿透这厚厚的宫墙,看到额娘为她精心谋划的复仇之路。 她的心中反复盘算着各种计划,每一个细节都被她在脑海中仔细斟酌,那恶毒的心思如同藤蔓一般,在她的心底疯狂蔓延生长。 而这深宫中的权谋与争斗,也在这看似平静如水的表象之下,暗暗涌动着汹涌澎湃的暗流,随时都可能掀起惊涛骇浪,将这宫中的每一个人都卷入命运的漩涡之中,无人能够幸免…… 紫禁城的宫墙巍峨高耸,隔绝了尘世的喧嚣,却也困住了无数人的爱恨情仇。 这些日子以来,乾隆像是着了魔障一般,除了不得不去上朝的那几个时辰,其余的时间几乎都与萧云黏在一起,二人形影不离,仿佛这世间只剩下彼此。 乾隆看向萧云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抹化不开的眷恋与深情,但偶尔,萧云也能捕捉到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乾隆这异常的表现太过明显,又怎能逃过她的眼睛?她曾多次欲言又止,那些想问的话在舌尖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被她生生咽下。 她虽不明白乾隆这不安究竟从何而来,但女人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切或许都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在宫墙之外的乌雅氏,自从得知萧云欺负女儿后,心中便一直憋着一口恶气,那股怨恨如同毒蛇一般在心底盘踞,日夜啃噬着她的心。 为了给女儿寻得一丝“公道”,她秘密派遣了心腹前往南阳,这一路山高水远,好在那些人皆是办事得力之辈,历经数日的奔波,终于不负所望地赶了回来。 他们手中紧紧握着的,是萧云送给萧慕擎的拨浪鼓,还有晴儿的一支发钗,还有一封萧剑的亲笔信,这几件看似普通的物件,此刻却承载着乌雅氏满满的恶意与报复的快感,她似乎已经看见了萧云凄惨的下场! 在京城繁华喧嚣背后的阴暗角落里,乌雅氏宛如一条隐匿于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精心谋划着一场足以让萧云万劫不复的阴谋。 她那深邃而狡黠的眼眸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仿佛无尽的黑夜中闪烁的鬼火,透着让人胆寒的恶意。 许久之前,乌雅氏便不动声色地撒下了一张罪恶之网,派遣心腹苦苦寻觅会模仿字体之人。 那些心腹们像幽灵般穿梭于市井街巷,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找到了一个因生活窘迫而声名不显的落魄文人。 这文人面容憔悴,身形消瘦,一身破旧的衣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全靠给人代写书信赚取微薄的收入聊以度日,日子过得朝不保夕,宛如风中残烛。 当乌雅氏的爪牙将他强行带到那阴森的府邸时,他被眼前的阵仗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那宽敞奢华却又弥漫着诡异气息的大厅中,乌雅氏高坐在太师椅上,眼神冰冷地打量着他,仿佛在审视一件即将被利用的工具。 当萧剑的亲笔信如一道催命符般摆在他面前时,文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惊恐地连连摆手,声音颤抖地说道:“这……这可使不得,这是杀头的大罪啊!” 然而,乌雅氏却只是冷冷一笑,那笑声如同夜枭的啼鸣,让人毛骨悚然。 她轻轻一挥手,心腹们立刻端出一盘散发着诱人光泽的上百两真金白银,整齐地码放在文人的眼前,“写完,这些就都是你的?” 那白花花的银子瞬间刺痛了文人的双眼,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眼神中原本的恐惧渐渐被贪婪所取代。 在这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他内心的挣扎如狂风中的烛火,摇摆不定。 最终,在理智与欲望的激烈交锋中,欲望占了上风,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地点了点头。 乌雅氏哼了一声,“我先出去,你慢慢写吧!” 随即转身离开。 在府邸深处的一间密室里,门窗紧闭,不透一丝光亮,仿佛一座与世隔绝的牢笼。 文人颤抖着双手拿起笔,蘸饱了墨汁,那墨汁黑得如同无尽的深渊,恰似他此刻陷入的罪恶泥潭。 他紧盯着萧剑的笔迹,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每一笔每一划都仔细揣摩,试图模仿得惟妙惟肖。 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的额头滚落,滴在信纸上,洇开一朵朵墨花,仿佛是他罪恶的印记。 他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呼吸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沉重。 好不容易写完了那封充满罪恶的求救信,文人刚想松一口气,放下手中那支仿佛有千斤重的笔。 突然,密室的门被人猛地撞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如同炸雷在他耳边响起。 乌雅氏带着几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家丁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湖面,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 文人惊恐地看着他们,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双手慌乱地在身前挥舞,嘴里结结巴巴地求饶道:“夫……夫人,你,你要的信……信我已经写好了,可您答应过我的银子……” 第143章 夜观天象 乌雅氏冷哼一声,那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打断了他的话,“哼,留着你这张嘴,迟早会坏了我的大事。” 说罢,她轻轻一挥手,家丁们立刻如恶狼扑食般冲了上去,一把捂住文人的嘴,将他从椅子上粗暴地拖了下来。 文人拼命地挣扎着,双脚在地上乱蹬,扬起一片尘土。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无法挣脱家丁们如铁钳般的束缚。 他们将文人拖出密室,穿过曲折阴森的长廊,来到了府邸的后院。 后院中,一口黑漆漆的深坑早已挖好,周围的泥土散发着潮湿腐朽的气息,仿佛一个张开大嘴的恶魔,等待着吞噬鲜活的生命。 文人被无情地扔在了坑边,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地抱住头,泪水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乌雅氏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和犹豫。 在她的眼中,文人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必须牺牲的微不足道的存在。 随着她一声令下,家丁们抬起文人的身体,毫不留情地将他推进了深坑。 紧接着,一锹锹冰冷的泥土如雨点般落下,砸在文人的身上,逐渐将他掩埋,文人的挣扎声越来越微弱,最终消失在泥土之下,只留下一片死寂。 处理完文人后,乌雅氏立刻命人将那封伪造的信件和之前千方百计拿到的拨浪鼓以及晴儿的发钗小心翼翼地包好,用一块黑色的绸缎裹得严严实实,仿佛生怕这些罪恶的证据被人发现。 乌雅氏眼中闪过一抹阴鸷的光芒,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至极的笑意,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她咬牙切齿地低语道:“贱人,竟敢欺负我的女儿,你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说罢,她立刻命人将这些东西火速送进宫里,那语气冰冷而决绝,仿佛在下达一道死亡宣判。 此时的宫中,依旧是一片繁华景象,雕梁画栋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金碧辉煌,太监宫女们各司其职,穿梭于宫殿之间,仿佛一幅和谐的宫廷画卷。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祥和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一场即将汹涌爆发的狂风暴雨。 永和宫中的欣荣,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活在媚儿跟莲心的阴影之下,她看着永琪对她们的百般宠爱,心中的嫉妒与怨恨早已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她认为如果不是萧云,皇阿玛根本就不会赏赐宫女来伺候永琪。 所以,当那装有拨浪鼓和发钗还有信件被呈到她面前时,她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得意与阴狠,她太清楚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了,这是足以将萧云从天堂拉向地狱的利刃。 欣荣手指微微颤抖,那是兴奋与期待交织的颤抖。 她在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些东西掀起一场惊涛骇浪,让萧云死无葬身之地! 而被蒙在鼓里的萧云,依旧沉浸在乾隆给予的温柔爱意之中,殊不知,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这场风暴将会无情地打破她现有的平静生活,将她卷入一个充满阴谋与危险的黑暗深渊,她的命运,从此刻开始,便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钦天监 夜色如水,天空宛如一块巨大无垠的绸缎,深邃而神秘,其上繁星闪烁,恰似细碎的钻石镶嵌其中,散发着清冷而遥远的光芒,仿佛在默默注视着人间的悲欢离合。 玄风身姿挺拔,一袭道袍随风轻轻飘动,他独自伫立在钦天监的高台之上,宛如一棵苍松扎根于峭壁。 这些时日以来,他日夜未眠,双眼始终紧紧盯着浩瀚苍穹,全神贯注地进行着观星推演之术。 他的脸庞略显憔悴,却透着一股坚毅与执着,试图从那星象的微妙变幻中窥探出天机的一丝端倪。 然而,就在今夜,当他再次仰头望向那片神秘的星空时,心中猛地一沉。 只见那向来象征着帝王之尊的紫薇星,此刻竟黯淡无光,宛如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失去了往日的耀眼与威严,仿佛是在预示着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站在一旁的明安图,同样神情凝重地凝视着天空,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身姿修长,面容清瘦,眼神中透着睿智与沉稳。 作为天文历法方面的行家,他自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紫薇星的异常变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与不安。 明安图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向前迈出一步,双手微微颤抖,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关切:“道长,此乃大凶之兆啊!这可如何是好?可有化解之法?” 玄风道长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与苦涩。 他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这无尽的黑夜,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修道之人,向来尊崇顺应自然之道,不敢逆天而行。 贫道下山之前,恩师曾赐予贫道一颗药丸,那颗药丸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贫道也不知其究竟蕴含着何种强大的力量。 在初见皇上之时,贫道便将其献上,唯愿它能在这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助皇上化解此次劫难吧。” 明安图听闻此言,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立刻进宫将这一紧急情况告知皇上,他刚转身欲走,却突然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他深知宫廷之中波谲云诡,深夜进宫难免会引起他人的猜忌和怀疑,万一消息泄露,不仅无法帮助皇上,反而可能会给皇上带来更多的麻烦。 想到这里,他暗暗叹了口气,强忍着内心的焦虑,决定还是暂且等待,待明日再进宫面圣,向皇上详细禀明一切。 随后,明安图与玄风重新回到室内,就着这令人揪心的星象,秉烛夜谈,查阅了大量的古籍经典,仔细对照以往的星象记录,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相似的案例或者可供借鉴的方法。 然而,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们却始终一无所获,只能在这无尽的担忧与迷茫中苦苦挣扎,期盼着能有一线生机出现。 第144章 动了杀心 而在皇宫的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光影斑驳。 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那宽大而华丽的书桌前,龙袍上绣着的金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他的面前堆满了如山的奏折,他却浑然不觉疲惫,手中的朱笔不停地在奏折上批阅着,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奋笔疾书,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案上的奏折。 萧云今日并未陪在他的身旁,这是乾隆刻意支开她的。 他知道今夜将会有重要的消息传来,而他不想让云儿卷入这复杂而危险的局势之中。 乾隆静静地坐在那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那笔尖在纸张上划过的沙沙声,他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不安的情绪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内心防线。 终于,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身影仿若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乾隆面前。 此人正是暗卫鼹鼠,他身姿矫健,动作敏捷,双膝跪地,双手抱拳,头深深地低着,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查到了,那乔道士行踪诡秘,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奴才几乎寻遍了各个角落,却依然无法确定他的具体下落。 不过,这神妙观近年来在民间倒是做了不少善事,口碑极佳,这是详细信息。” 说着,他便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份密信,双手高高举起,呈递给乾隆。 乾隆接过密信,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只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与忧虑。 他将密信紧紧地攥在手中,沉默片刻后,神色冷峻地说道:“通知蛮牛,这些时日务必寸步不离地守护好云儿,不得有半点差池,若有任何闪失,唯他是问!” 鼹鼠心中明白主子对萧妃娘娘的重视程度,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奴才遵旨!” 说完,鼹鼠便如同来时一般,迅速而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乾隆看着鼹鼠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随后,他缓缓起身,将手中的密信置于烛火之上。 火苗瞬间吞噬了纸张,那跳跃的火焰仿佛是他内心愤怒与不安的写照。 待密信化为灰烬,乾隆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都吸入肺腑,然后转身回了内殿。 刚踏入内殿,一股暖香扑面而来,只见萧云静静地坐在床边,身着一袭白色的睡裙,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她的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与不安,正目不转睛地望着门口。 乾隆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调侃道:“怎么还不睡?在等朕吗?” 萧云微微撅起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仿佛在借此掩饰内心的紧张与羞涩。 她一反常态地直言道:“对,在等你,没你陪着,我睡不着。” 顿了顿,她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红着脸问道:“弘历,你说咱们都努力这么久了,我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乾隆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缓缓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下,伸出手温柔地握住萧云的手。 萧云的手微微颤抖着,手心满是汗水,乾隆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背,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温柔,轻声说道:“云儿,这种事情急不得,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顺其自然罢了,朕定会努力……” 说着,乾隆便缓缓俯身上榻,他的眼神紧紧地锁住萧云的眼睛,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与承诺。 他轻轻地吻上了萧云的唇,那吻起初温柔而细腻,仿佛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渐渐地,吻变得热烈而深沉,饱含着他们对彼此的深情与眷恋。 在这温柔的亲昵中,乾隆的手在萧云身上轻轻游走,留下了点点痕迹,仿佛是在这寂静的夜晚绘制一幅只属于他们的爱情画卷。 没过多久,乾隆和萧云便在这缱绻的氛围中,赤裸相对,彼此相拥,将所有的不安与忧虑都暂时抛诸脑后,沉浸在这短暂而美好的温柔乡之中,试图在彼此的怀抱中寻找到一丝慰藉与安宁…… 云雨过后,乾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内心被一种莫名的恐惧与焦虑紧紧攫住,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黑暗中撕扯着他的理智,他迫切的想要确定云儿的存在。 所以,这一夜,他似是陷入了无尽的癫狂,对身旁的萧云无尽地索取着,一次又一次,似要在这亲密的交融中寻得片刻的安宁,又似在借此宣泄内心深处那无法言说的惶恐。 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天边渐渐亮起,萧云终是累极,沉沉睡去。 乾隆轻轻地抱起她,走向浴池,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眼神中满是疼惜与不舍。 沐浴完毕,他甚至顾不上用早膳,便匆匆整了龙袍,径直前往朝堂。 那龙袍在他身后猎猎作响,却也掩不住他周身散发的疲惫与沉重。 朝堂之上,大臣们奏报着各类事务,乾隆心不在焉地听着,所幸今日并未有什么棘手难办之事。 然而,刚下朝,他便瞧见钦天监的明安图静静地候在养心殿外。 乾隆的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他抬手示意,将明安图带进了养心殿内,随后冷冷地命令其他人全部退下,并让小路子守在门外,严令没有旨意任何人都不得擅入,包括云儿。 小路子愣了一下,“奴才遵旨!” 乾隆缓缓坐于龙椅之上,那龙椅宽大而威严,此刻却仿佛也承载不了他满心的忧虑。 他凝视着明安图,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可是灾难将至?” 声音低沉而沙哑,在这空旷的大殿内回荡,透着丝丝寒意。 明安图微微一愣,随即便拱手称道:“皇上英明。” 乾隆冷哼一声,此刻的他,宁可自己不要这般“英明”,他只愿能与云儿长相厮守,岁月静好,然而现实却如同一堵冰冷的高墙,将他的愿望无情地阻隔。 第145章 不能进去 晨光熹微,几缕金色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的缝隙,悄然洒落在宫殿内的金砖地上,泛起一圈圈淡淡的光晕,似是为这宫殿蒙上了一层薄纱,如梦如幻。 欣荣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居所内,她身着华丽的宫装,绣工精致的锦缎上绣着繁复的花纹,金线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然而这一身华服却掩不住她眼中的阴狠与得意。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弧度,恰似那暗夜中狡黠的狐狸,心中正暗自盘算着一个她自认为天衣无缝的“一石二鸟”之计。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时快时慢,仿佛在奏响一曲阴谋的乐章,而她的眼神闪烁着狡黠的光,仿佛已经看到了计划得逞后的美妙场景在眼前徐徐展开。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精心谋划,欣荣终于开始行动。 百合迈着略显疲惫的步伐,缓缓走进自己那略显狭小的房间。 她轻轻叹了口气,正欲解下披风,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梳妆台,刹那间,整个人如遭电击,定在了原地。 只见那原本摆放着脂粉首饰的梳妆台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盒东西。 那盒子看起来颇为精致,在微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沉甸甸地压在桌面上,似藏着无尽的秘密,盒子旁边,安静地躺着两封书信,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百合瞪大了眼睛,满心的惊愕与疑惑,她环顾四周,房间里空无一人,寂静得有些瘆人。 这究竟是谁放在这儿的?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她的好奇心撩拨到了极致。 颤抖着双手,她缓缓打开盒子,一瞬间,白花花的银子映入眼帘,耀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这些银子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仿佛在低语着富足与安逸。 百合只觉喉咙干涩,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仅仅是将一封信还有一个拨浪鼓跟发钗送去养心殿,悄无声息交到萧云的手上,便能得到这满满一箱的银子?这念头如野草般在她心底疯狂生长。 起初,一丝不安在心底悄然蔓延,可很快,贪婪如同汹涌的潮水,将那丝理智彻底淹没。 她想着,不就是送一封信吗?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后果?况且,目光扫向书信,那上面的字迹清晰醒目:若真的出事了,只要供出海贵人,她就可以活命。 看到这句话,白荷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心中仅存的顾虑也消散了。 百合的家境贫寒,家中老父老母常年卧病在床,弟妹们嗷嗷待哺,每一日的生活都如在悬崖边苦苦挣扎。 这笔银子,对她而言不啻于救命稻草,能解燃眉之急,让家人过上温饱的日子。 在这巨大的诱惑面前,她的手缓缓伸了出去,指尖触碰到书信的那一刻,便意味着她的贪婪终究战胜了理智,毅然决然地选择接下这前途未卜的任务…… 萧云昨夜与乾隆在这深沉的宫殿中缠绵缱绻,爱意在他们之间流淌,直至东方既白,曙光初现,才带着满足与疲惫沉沉睡去。 故而今日起身比往日晚了些许,她慵懒地伸着懒腰,睡眼惺忪,如一只刚睡醒的小猫,全然不知一场阴谋正如同阴影一般,悄然向她逼近。 当明月神色慌张地匆匆步入殿内,将那只陈旧却熟悉的拨浪鼓以及那封带着不祥气息的信递到她面前时,萧云原本还带着困意的眼眸瞬间瞪大,仿佛被一道霹雳击中,整个人都呆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神变得空洞而失神,思绪仿佛被拉回到了遥远的过去,那些与哥哥相处的温馨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如今这封信却如同恶魔的召唤,将她从美好的回忆中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萧云虽依旧无法出口成章、吟诗赋词,像那些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一般,但普通的文字,她能够读懂。 她颤抖着双手接过信件,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竟是哥哥的亲笔信!然而,这信中的内容却让她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这竟是一封求救信。 萧云的第一反应便是要去找乾隆,她的脚步下意识地朝着殿门迈去,匆忙之间,差点被裙摆绊倒。 可刚迈出一步,脑海中便浮现出信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话语。 信中不仅用严厉的措辞禁止她去找乾隆,甚至连身边那些忠心耿耿、日夜守护着她的暗卫都不许带,还指名道姓地要求她独自一人前往赴约。 刹那间,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脸色变得煞白如雪,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微微颤抖着。 她深知哥哥武艺高强,行走江湖多年,寻常人等绝非其对手。 如今能将他们一家三口擒获,幕后黑手必定有着非凡的手段和实力,其背后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和秘密。 她的心中犹如一团乱麻,千头万绪在脑海中纷飞,猜不透对方的目的究竟为何,但有一点她却无比笃定,此人要么是冲着她而来,要么就是冲着乾隆而去,这背后的深意绝非简单的绑架勒索。 去,是势在必行,毕竟那是她的亲哥哥,血浓于水,她怎能忍心置之不理? 但在这危机四伏之际,她也清楚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否则不仅救不了哥哥,自己恐怕也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在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应对之策,眼神中渐渐透出一丝坚定与决绝…… 御书房 乾隆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良久,他抬头望向明安图,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问道:“还是没有办法吗?” 明安图缓缓低下头,轻轻地摇了摇,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沉痛:“皇上,问题的源头乃是萧妃娘娘,若想解决这即将降临的灾难,恐怕……” 话未说完,乾隆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如利箭般射了过来,明安图心中一凛,连忙止住了话头。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皇上,留给您的时间不多了,请皇上早做决定。”明安图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乾隆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浓烈的杀意,这杀意仿若实质化的寒刀,让殿内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明安图见状,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身体微微颤抖,“皇上,臣死不足惜,但恳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啊!” 乾隆自然明白明安图的言下之意,只要他离开云儿,这场劫难或许便可化解。 但乾隆心中清楚,若真如此,那他往后的日子便会如行尸走肉一般,生不如死。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如果一定要在江山与云儿之间做出选择,那他宁可舍弃这江山,宁可一死,也绝不放弃云儿。 晨曦的微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五彩的光晕,却未能驱散萧云心中的阴霾。 她紧蹙着眉头,手中紧握着那封求救信,那信纸被她捏得微微发皱,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萧云深知此事棘手,凭她一己之力恐怕难以应对,而乾隆,那个在她心中聪慧睿智、无所不能的男子,或许能在这困境中找到一丝曙光。 怀着这样的心思,她脚步匆匆地朝着御书房走去。 一路上,宫人们见她神色匆匆,都纷纷侧身避让。 然而,当她抵达御书房时,却遭遇了意想不到的阻碍。 小路子站在门口,神色略显慌张与为难,见她来了,赶忙上前请安,声音却带着一丝犹豫和歉意:“萧妃娘娘,皇上有旨,今日任何人不得进去。” 第146章 心中不安 萧云闻言,握着信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指节泛白,她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与焦急,直直地盯着小路子问道:“也包括我吗?” 小路子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他心中也很是诧异,皇上以往对萧妃娘娘宠爱有加,从未有过任何事情瞒着她,可今日这情形,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萧云此刻已无暇去思考这其中的缘由,哥哥的性命危在旦夕,犹如一把高悬的利剑,时刻刺痛着她的心。 她咬了咬下唇,神色间闪过一丝决然,也没有过多地与小路子纠缠,只是轻声说道:“好,那我不打扰他。” 说罢,转身快步离去,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她此刻的焦急而舞动。 回到养心殿后,萧云迅速地换了一身利落的常服,那常服的颜色素雅,剪裁合身,方便她行动自如。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唤出了暗卫蛮牛。 这还是自从蛮牛主动现身保护她之后,萧云第一次召唤他。 蛮牛身形矫健,迅速出现在她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低沉而洪亮,“奴才给云主子请安!” 萧云的眼神中透着焦急与坚定,直言道:“我哥哥出事了,我要出宫一趟,我刚才去找过弘历,但他好像有国事在忙,你留下人通知他一声,然后陪我出宫。” 蛮牛听闻此言,并未多想,他对自己的武力值有着十足的自信,在他心中,保护主子的安全是首要职责,至于主子的决定,他没有阻拦的权利。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奴才遵命!” 蛮牛迅速安排好留下给乾隆报信的人手后,便与萧云一同骑马离宫。 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急促地响起,扬起一片尘土,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了宫墙之外。 而此时的乾隆,还在御书房内跟明安图讨论劫难一事,全然不知因为他这一次的旨意,让萧云已经身处危险之中。 倘若他知晓,就因为这一次下旨未见到云儿,而害得他差点永远失去了她,那无尽的悔恨恐怕会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痛苦终生。 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命运的齿轮在这不经意间已经开始缓缓转动,将他们带入了未知的旋涡之中…… 御书房内 “行了,此事朕心中有数,你下去吧。”乾隆挥了挥手,声音疲惫而无力。 明安图嘴角噙着一抹苦涩的笑,缓缓起身,心中暗叹:皇上这哪里是心中有数,分明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啊! 可他也深知自己无能为力,今日能保住这一条性命,已是万幸,又怎敢再多言相劝。 于是,他默默地行礼,然后缓缓退下。 乾隆独自坐在殿内,望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却觉得它们是如此的索然乏味。 那些平日里关乎国家大事的奏本,此刻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堆毫无意义的废纸。 犹豫了片刻后,他唤来小路子,吩咐道:“去,将永琪宣到这御书房中。” 小路子虽心中疑惑,不明白皇上此举究竟是何用意,但他也不敢多问,“皇上,刚才萧妃娘娘来找过你?” 乾隆坐在御书房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而威严的身姿。 在过往的日子里,云儿每每当清晨醒来,总会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迫不及待地奔向御书房来找他。 这已然成为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惯例,就像每日必定东升的朝阳一般自然。 所以,乾隆对此并未太过在意,只当是寻常之事,他打算见完永琪再去找云儿,“朕知道啦!你先去永和宫吧!” 小路子微微颔首,脸上依旧是那副恭顺的神情,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澜,对于乾隆的旨意,他早已习惯了毫无二话地全盘接受。 他恭敬地应了一声“嗻”,声音平稳而低沉,随后便默默转身,脚步轻盈而迅速地向外走去。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御书房的门口,只留下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整个过程中,小路子未再多说一个字,领命之后便立刻去履行自己的职责了。 御书房 乾隆重新拿起朱笔,继续批阅着奏折,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奏章和对云儿的那份牵挂,殊不知一场惊心策划的阴谋,即将打破这看似平静的日常…… 光影在乾隆的脸上晃荡,勾勒出他深邃眼眸中隐藏的忧虑。 他身着龙袍,身姿依旧挺拔,可眉头却紧紧皱着,手中的奏折仿佛有千斤重。 那一行行工整的文字,此刻在他眼中却如乱麻般,搅得他心烦意乱。 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不安如丝线般缠上了乾隆的心,那感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压抑,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心底,挥散不去。 他的目光在奏折上徘徊,却怎么也无法聚焦,那些文字似乎都化作了模糊的影子,在他眼前晃动。 “唉……”一声轻叹从乾隆口中悠悠传出,那叹息声犹如一缕轻烟,在这空旷而又寂静的宫殿之中袅袅升起,久久不散。 它似乎承载着无尽的忧愁和烦恼,显得如此沉重,以至于整个宫殿都被这股压抑的氛围所笼罩。 只见乾隆微微颤抖的手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奏折,就像是放下了一座沉甸甸的大山一般。 那份奏折原本静静地躺在他的面前,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化作无数根细小的丝线,紧紧地缠住了他的心。 此刻,当他终于将这份奏折放置在一旁的案几之上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那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 此时此刻的乾隆,心烦意乱得如同一片狂风骤雨中的海面,波涛汹涌,失去了往日里审阅奏折时那种沉稳、专注以及睿智的神态。 取而代之的,只有满心的焦躁与不安,它们像一群疯狂的野马,在他的心头肆意奔腾践踏,让他难以平静下来。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脚步略显蹒跚,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他一步一步,缓缓地踱向窗边。 到达窗前之后,他停下了脚步,然后将双手自然而然地背在了身后,眼神迷茫地望向窗外那片看似宁静祥和的景色。 乾隆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 他在默默地等待着永琪的到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使得那份不安愈发强烈起来。 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感却始终如影随形,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如同附骨之疽般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底...... 第147章 危险迫近 萧云神色坦然地从侍卫们面前走过,她的步伐轻盈而从容,没有丝毫的慌乱与迟疑。 她无需像其他宫廷之人那般,在这宫门前恭敬等候,也无需理会那繁琐复杂的宫规礼节的束缚。 这枚令牌,就像是一把开启自由之门的钥匙,让她可以随心所欲地跨越这宫廷的禁锢,自由地出入这片朱红高墙围筑的世界,去追寻那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宫廷的上空阴云密布,似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萧云紧蹙着眉头,眼神中满是焦虑与决然,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若不是此刻形势危急如火,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她定不会轻易拿出那枚被她视为珍宝的令牌。 一路上,萧云的心跳声在耳边急促地回响,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之上。 她深知此次出宫的危险性,但形势逼人,已容不得她有半分退缩。 当行至宫门时,侍卫们见她神色匆匆,立刻警惕地围了上来,萧云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从衣袖中取出令牌,高高举起。 那令牌正面雕刻着精美的龙纹,龙身蜿蜒盘旋,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会腾空而起;背面则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字,笔画刚劲有力,每一道痕迹都仿佛蕴含着乾隆对她的特殊宠溺与庇护之意。 侍卫们见状,纷纷面露敬畏之色,侧身让开一条道路,跪地高声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云此刻也顾不上其他,“免礼!” 萧云带着暗卫疾步走出宫门,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她内心焦虑的外化。 而在宫廷的另一处角落,欣荣宛如一只隐藏在阴暗巢穴中的毒蝎,正通过精心布置的眼线,密切地注视着萧云的一举一动。 她坐在永和宫的雕花窗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窗棂,眼神中闪烁着嫉妒与狠毒的光芒,那精心描绘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扭曲的内心。 当监视的人匆匆跑来,向她禀报萧云出宫的消息时,欣荣猛地站起身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阴鸷的笑意,仿佛是一只终于等到猎物落网的猎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展开她的致命一击。 欣荣的双瞳之中骤然划过一道凌厉而阴鸷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即逝的寒星。 紧接着,她莲步轻移,急匆匆地转身走向内室,那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似是她内心迫不及待想要将计划付诸实施的写照。 内室之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雅熏香气息,轻烟袅袅升腾而起,萦绕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欣荣款步走到那张雕刻着精美花纹的书桌前,缓缓坐下,伸手取过一支玉管狼毫笔,将笔尖轻轻浸入一旁早已备好的墨池中。 那墨汁黑亮浓稠,在洁白的笔毫间晕染开来,恰似她此刻心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怨恨与杀意。 她提起笔,在一张质地柔韧的宣纸之上奋笔疾书,笔下的字迹刚劲有力却又透着几分扭曲,每一个笔画都像是在宣泄着她对萧云的嫉妒与仇视。 不多时,一封承载着致命阴谋的密信便已写就,欣荣小心翼翼地将信笺仔细折叠成一个小巧玲珑的纸鹤形状,随后放入一个精美的竹筒之中。 紧接着,她莲步匆匆地走到窗前,伸手打开了那只悬挂在窗边的雕花鸟笼。 笼中一只信鸽正不安地扑腾着翅膀,它的羽毛洁白如雪,唯有脖颈处点缀着一圈绚丽夺目的五彩羽毛,宛如灵动的精灵。 欣荣轻轻地将竹筒系在信鸽的腿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阴狠与决绝,然后双手向上一扬,将信鸽放飞。 那信鸽先是在窗前盘旋了几圈,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鸽哨声,似乎在向主人宣告它即将踏上的征程,随后便振翅高飞,向着御史府的方向疾冲而去。 它的身影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之下,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个模糊的小黑点,消失在天际尽头。 欣荣站在窗前,久久地凝视着信鸽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扭曲而狰狞的笑容。 那笑容中饱含着她对即将到来的血腥场面的期待与得意,心中暗自思忖道:“萧云,你这屡次坏我好事的贱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哪怕你身边有皇阿玛送的暗卫拼死相护,也决然逃不出我精心编织的死亡之网,只待你踏入那京郊的破庙,便会在这世间彻底消失,化作一缕无人问津的冤魂。” 与此同时,在御史府那幽深的庭院之中,乌雅氏正慵懒地斜倚在一张石凳之上,手中轻轻把玩着一只温润的玉镯。 她的面容虽然保养得宜,但眼神之中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阴狠与狡黠。 突然,一阵急促而清脆的鸽哨声打破了庭院的宁静,她微微抬起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那只从天而降的信鸽。 只见那信鸽轻盈地落在她的肩头,咕咕叫了几声,似是在向她传达着某种紧急而重要的信息。 乌雅氏不慌不忙地伸出手,将信鸽腿上的竹筒取下,随后,她展开信笺,逐字逐句地阅读起来。 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嘴角渐渐上扬,露出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狠笑容,那笑容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中攀爬而出的恶鬼,散发着无尽的寒意与恶意。 “哈哈,萧云,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屡次三番地与我女儿作对,今日终于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乌雅氏发出一阵尖锐而刺耳的笑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惊起了一群栖息在枝头的飞鸟。 笑罢,她猛地站起身来,高声唤来身边的几个亲信仆人,眼神中闪烁着冷酷无情的决绝光芒,大声吩咐道:“你们几个,即刻前往玄冥道长的住处报信,务必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破庙。 另外再挑选一批身手矫健、心狠手辣的好手,早早地前往京郊的那个破庙潜伏起来,记住,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身形,切不可提前暴露半点踪迹,以免打草惊蛇。 只等萧云那贱人一到,便毫不留情地将她身边的暗卫杀得干干净净,至于她就留给玄冥道长去解决。”仆人们领命而去,一个个神色匆匆,脚步急促,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血腥杀戮。 而乌雅氏则重新坐回石凳上,手中把玩着一支金簪,嘴角依旧挂着那抹阴狠的笑容,静静地等待着这场血腥阴谋的最终上演。 仿佛已经看到了萧云那倒在血泊之中、香消玉殒的悲惨画面,心中满是扭曲而变态的快感,仿佛即将吞噬一切的黑暗旋涡,将所有的罪恶与阴谋都深深地隐藏其中。 第148章 琐碎小事 永和宫的庭院里,几株海棠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花瓣如雪般簌簌飘落,却也无人有心欣赏这美好的景色。 欣荣正坐在妆台前,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手中的锦帕,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的一角。 那锦帕上绣着的鸳鸯,本应是成双成对的美好寓意,此刻在她眼中却似带着无尽的讽刺。 突然,小路子的身影出现在永和宫,欣荣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难不成事情暴露了?”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可怕的念头,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不会吧,萧云那个贱人不是刚出宫吗?怎么会……”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出卖了她的紧张。 她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不知路公公所为何来?” 小路子迈着小碎步走进屋内,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欣荣的紧张,但只当是这宫中主子们一贯的喜怒无常,并未多想。 他清了清嗓子,恭敬地说道:“皇上有旨,宣五阿哥去御书房觐见。” 欣荣听到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微微放松下来。 她连忙对身旁的丫鬟珍儿说道:“珍儿,马上去书房请爷过来。” 珍儿也是心领神会,强作镇定地点点头,转身快步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内,永琪正对着一幅字画发呆,那字画是他曾经与友人出游时所作,画中的山水依旧,可如今的心境却早已不同往昔。 自从成亲之后,这深宫中的日子好似被一层阴霾笼罩,他与皇阿玛之间也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纱幕,变得疏远而生分。 听到珍儿的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整理了一下衣袍,跟着珍儿走了出来。 看到小路子,永琪微微颔首,礼貌地问道:“路公公可知皇阿玛找我何事?” 小路子连忙摇头,弯着腰回道:“奴才不知,五阿哥请吧。” 永琪的心中涌起一丝忐忑,皇阿玛主动宣召,这好像已经是很久都不曾有过的事了。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不安,一路上都在暗自揣测皇阿玛这次宣召的缘由。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和小路子来到了御书房外。 小路子很有眼力见地自动停留在了门外,轻声说道:“五阿哥请。” 永琪再次深吸一口气,抬起脚,缓缓推门而入。 御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息,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静静地站在窗前。 不知为何,永琪恍惚间好像在乾隆的背影中感觉到了一抹孤独,那孤独像是从这巍峨宫殿的每一寸砖石中渗透出来,让人心生酸涩。 他立刻双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乾隆这才缓缓回身,目光在永琪身上停留片刻,淡淡地说道:“免礼。” 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永琪缓缓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静静地等待着乾隆的交代。 乾隆负手而立,久久凝视着窗棂,沉默不语,让人难以捉摸其内心的想法。 永琪心中满是疑惑,猜不透乾隆的用意,踌躇片刻后,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询问道:“皇阿玛召儿臣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乾隆缓缓转过身来,父子二人的目光交汇,那一瞬间,岁月的隔阂与亲情的牵绊似乎在空气中交织碰撞。 自从永琪成亲以后,宫廷的繁琐事务和各自的身份枷锁,使得他们父子二人相见甚少,曾经的亲密无间也渐渐被岁月尘封。 今日这般相对而立,竟让永琪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乾隆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轻声说道:“今日,朕想和你谈谈心。” 永琪敏锐地察觉到,今日的乾隆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那威严的面容下似乎隐藏着别样的情绪,他微微点头,“好,皇阿玛想问什么?” 乾隆下意识地摸着手上那枚温润的玉扳指,目光有些游离,像是陷入了回忆,终于忍不住问道:“朕知道你不喜欢欣荣,可你额娘非要你娶,你可曾怪朕?” 永琪万万没想到乾隆会问他这个问题,他微微一怔,脑海中瞬间闪过成亲以来的种种无奈与苦涩,但他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神色诚恳地说:“皇阿玛,此事儿臣不怪任何人,儿臣生在帝王家,本就身不由己。 这婚姻之事,不过是儿臣肩上诸多责任中的一项罢了,儿臣明白其中的利害。” 永琪的回答让乾隆心中多了几分无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走到永琪身旁,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辛苦你了,朕命内务府给你选的那两个婢女,可还喜欢?” 永琪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皇阿玛今日怎么净问这些琐碎小事啊?” 但他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恭敬地回答道:“她们两个,儿臣很喜欢,多谢皇阿玛的关心。” 乾隆看着永琪,神情有些复杂,轻声说道:“你喜欢就好。” 那声音在寂静的御书房内回荡,似是在这冰冷的宫廷中努力维系着这一丝稀薄的父子温情。 乾隆抬手示意永琪坐在一旁的雕花椅上,自己则微微侧身,目光温和地看着他,开始拉起了家常,询问的皆是生活里的琐碎之事,从日常的饮食起居,事无巨细,一一过问。 永琪起初面露迷茫之色,他微微垂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往昔与皇阿玛相处之时,谈论的话题无不是围绕着功课的进益,或是国家大事的见解与谋略,何时这般细致地关心过他的生活琐事?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永琪心中暗自揣测,皇阿玛今日这般行径,究竟是为何?但疑惑归疑惑,永琪还是恭敬地一一作答,言语间条理清晰,态度谦逊有礼。 第149章 心急如焚 这般闲聊持续了许久,乾隆才微微坐直身子,双手交叠置于膝上,目光中透着几分期许与郑重,开口说道:“永琪,日后你若是得闲无事,便多来这御书房走动,朕……要亲自教导你。” 永琪猛地一怔,瞬间呆愣在原地,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皇阿玛虽未明确言明要教导自己什么。 可这御书房乃是处理朝政、研讨国事之地,来此还能学什么?自然是治国安邦之道!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涌上心头,看来皇阿玛并未因之前的种种而放弃自己,对自己仍怀有期望! 永琪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连忙起身跪地谢恩,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儿臣多谢皇阿玛!儿臣今日便先告退了,不打扰皇阿玛处理政务。” 说罢,又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缓缓起身。 待走出御书房后,永琪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他的脚步轻快得仿佛踩在云端之上,每一步都带着雀跃的节奏。 但他深知宫廷之中人心复杂,局势微妙,此事若宣扬出去,难免会引起他人的嫉妒与猜疑,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尤其是欣荣和额娘那边,若是知晓了此事,定会大肆宣扬,恐生事端。 于是,他暗暗告诫自己,此事定要守口如瓶,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 郊外 玄冥身着一袭黑袍,衣袂随风飘动,他站在郊外破庙前,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狂热的光芒。 这座破庙早已被他精心布置下了神秘而诡异的阵法,阵纹在地面若隐若现,散发着一股幽冷的气息,仿佛是一头蛰伏的巨兽,只等猎物踏入陷阱。 他与乌雅氏暗中谋划已久,每一个细节都在他们的反复推敲下确定,唯一悬而未决的,便是实施计划的具体日期。 而如今,万事俱备,玄冥只觉心跳急剧加速,血液在体内奔腾翻涌,那梦寐以求的长生之路仿佛已经在他眼前徐徐展开,触手可及。 只要能将那萧云擒获在手,乾隆的鲜血和尊贵的龙气还会远吗?一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便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一抹扭曲而狰狞的笑容。 不多时,御史府的侍卫匆匆赶来与玄冥会合。 玄冥扫视了一眼这些侍卫,眼神冷酷而决绝,再次下达了命令,“萧云,必须由贫道亲自拿下,至于她身边的那些暗卫,是生是死,就交给你们处置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恶魔低语,对于那些暗卫的生死,他全然不放在心上,在他眼中,唯有萧云才是关键所在。 众人领命后,迅速分散开来,悄无声息地埋伏在破庙周围,每个人都屏气敛息,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息。 与此同时,在养心殿的御书房内,乾隆刚刚与永琪结束了一番长谈。 永琪离去后,乾隆起身,整了整衣袍,脸上还带着与永琪交谈后的欣慰之色,他想着要去寻云儿。 可他的脚刚踏出御书房的房门,便有一道黑影闪过,一名暗卫瞬间现身,单膝跪地,神色慌张地禀报道:“主子,萧妃娘娘和蛮牛已经离宫了!” 乾隆的眉头瞬间拧紧,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担忧,问道:“可知是何事?” 暗卫微微抬头,面露难色,继续回禀道:“具体情况奴才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闻好像是萧公子遇见了麻烦,写了一封亲笔信给萧妃娘娘,让她去郊外的破庙。” 乾隆听后,心中猛地一沉,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深知以萧剑的身手,绝非等闲之辈,一般的事情根本难不倒他,而且萧剑远在南阳,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刹那间,乾隆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糟了,有人要对云儿不利!”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毫不犹豫地下令道:“立刻调集人手,还有,把御林军也叫上!马上随朕出宫,前往郊外破庙!” 暗卫闻言,微微迟疑了一下,看着乾隆身上的龙袍,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主子,您不换身衣服吗?” 乾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象征着帝王威严的龙袍,此刻却觉得它无比累赘,但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更换了。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大声吼道:“马上去准备!” 乾隆心急如焚,他在殿内来回踱步,心中的不安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地袭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平日里,他从不信神佛,可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却不由自主地在心中默默祈求上苍,保佑他的云儿能够平安无事。 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他的心口上重重地捶打,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深刻地感受到恐惧与无助,只盼着能快些赶到破庙,将云儿紧紧地护在身后,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紫禁城的上空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暗卫们身形如鬼魅般在宫廷的各个角落穿梭,他们面色冷峻,动作敏捷,迅速地传达着乾隆那道十万火急的旨意。 一时间,整个紫禁城都陷入了一种紧张而有序的忙碌之中。 大批训练有素的暗卫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迅速在宫门前集结,他们身着黑色劲装,手持利刃,眼神中透露出犀利与果敢,仿佛是黑夜中的复仇者,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与此同时,御林军也已披坚执锐,整齐地排列在校场上,甲胄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战马嘶鸣,士兵们身姿挺拔,神情肃穆,个个都怀着一腔热血,只等一声令下,便奔赴战场。 乾隆站在宫门前,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身象征着帝王威严的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此刻的他,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更换衣服。 深邃的眼眸中燃烧着愤怒与担忧的火焰,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直达郊外破庙中萧云的身边。 他紧握着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周围的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没有人胆敢在这个时候出言质疑或有丝毫的懈怠,生怕触怒了这位盛怒中的帝王。 第150章 不可逗留 而在郊外的另一头,数匹骏马在崎岖的道路上疾驰而来,最终在山脚下停了下来。 萧云轻盈地跳下马,抬眼望向那座被云雾缭绕的山峰,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不安,那感觉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她的心。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伸手入怀,取出一块令牌,递给身旁的蛮牛,神色凝重地说道:“你不必随我上山,就在此处等候,若察觉到有任何异常情况,便立刻离开,切不可逗留。” 蛮牛满脸焦急,双手紧紧地握住令牌,连连摇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不行,皇上有命,奴才必须保护您的周全。 若是您出了什么事,皇上定然不会饶过奴才的,奴才甘愿陪您一同上山,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不能让您陷入危险之中。” 萧云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蛮牛,再次摇了摇头,“有其他暗卫陪我上山,已经足够了,倘若山上真的有什么危险,就算你陪我上去,也无济于事,这是命令,你必须服从,若我真的出事,至少有人给弘历报信!” 山间的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凉意,撩动着萧云的发丝。 蛮牛紧蹙着眉头,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疑惑,她微微咬着下唇,踌躇片刻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云主子,您瞧这情形,处处透着诡异,明眼人都能瞧出这或许是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可您为何还要执意以身犯险呢?” 萧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遥遥地望向山上那座在岁月侵蚀下显得有些破败的庙宇。 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执着,许久之后,萧云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轻柔得如同风中的柳絮,缓缓说道:“你不懂,他是我的哥哥,是这茫茫世间与我血脉相连的唯一亲人。 哪怕如今摆在眼前的有诸多可疑之处,哪怕心中已然知晓这极有可能是一个危险的陷阱,但只要有那么一丝可能是真的,只要想到哥哥或许正在那里面等待着我去救,我又怎能退缩?即便前方荆棘丛生,我也定要走上这一遭。” 风依旧在山间呼啸,吹起了萧云的衣角,她的身影在这荒僻的山路上显得那般渺小,却又那般坚定,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前行的脚步。 蛮牛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萧云那决绝的眼神,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无奈地退后一步,紧紧地握着令牌,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云带着剩下的暗卫向山上走去。 萧云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步伐轻盈却又带着几分警惕。 那些暗卫们隐藏在山林之中,如影随形,他们巧妙地利用树木和岩石作为掩护,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从外面看去,明面上似乎只有萧云一人。 山林中静谧得有些诡异,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却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萧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一步步向着山上的破庙靠近,却不知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前方等待着她。 蜿蜒的官道上,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暗卫们骑着骏马在前方风驰电掣般地引路。 乾隆端坐在高头大马上,往日里,他对这匹骏马的奔跑速度颇为满意,喜爱有加,它矫健的身姿、迅猛的步伐,都曾让乾隆心生赞赏,觉得它是马中翘楚,与自己相得益彰。 然而今日,这骏马的速度在乾隆眼中却变得迟缓不堪,每一次马蹄的起落,都仿佛在他心间重重地敲打,让他心急如焚。 他紧握着缰绳的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平日里对这匹马呵护备至,连一丝细微的伤痕都舍不得让它承受。 可此刻,焦虑与不安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不停地挥舞着马鞭,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马背上,催促着马儿快些、再快些前行。 那马鞭在空中划过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深处的怒吼与急切的呐喊。 随行的侍卫和暗卫们都心照不宣地察觉到了皇上的异样。 此刻的乾隆,全然没了往日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静与沉稳,他的眼神中满是慌乱与焦急,仿佛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往日的威严与从容已被对萧云的担忧撕扯得粉碎。 但众人皆知皇上此刻的心情,谁也不敢贸然开口相劝,只是默默地夹紧马腹,紧跟在皇上身后,生怕稍有不慎便触怒了这头已然失去理智的“雄狮”。 尔康也身在这支紧急调配的御林军队伍之中,当他听闻萧云失踪的消息时,心中亦是大为震撼。 他深知皇阿玛对萧云的珍视,那是一种超越了寻常的宠爱,几乎将萧云视作了自己的逆鳞。 他不敢想象,倘若这次寻不到萧云,皇宫之中将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又会有怎样的腥风血雨降临。 尔康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找来了暗卫,详细地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番询问后,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显然是有人蓄意谋划,用萧剑和晴儿的性命作为诱饵,引萧云出宫,从而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此刻形势紧迫,已然容不得他过多地深思熟虑,当下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尽快找到萧云,阻止可能发生的危险。 于是,这支队伍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在官道上一路疾驰,向着郊外那座在暮色中显得阴森而神秘的破庙全速进发。 马蹄声急促而凌乱,仿若密集的鼓点,敲打着乾隆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 天空中阴云密布,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下来,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越靠近郊外那座在荒芜中显得格外阴森的破庙,乾隆便越发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在如野草般疯狂滋长,肆意蔓延。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带着冬日的凛冽与刺骨的寒意,却也吹不散乾隆心头的阴霾。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缰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他内心的焦虑与恐惧。 那缰绳深深勒进马的嘴里,引得马儿一阵嘶鸣,可乾隆却浑然不觉,此刻他的心中、眼中,唯有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子——萧云。 第151章 要等着朕 “云儿,对不起……”乾隆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风中飘散,带着无尽的懊悔与自责。 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 “你一定要等着朕,朕发誓,一定会将你平安无事地带回来,别怕,朕来了……”乾隆喃喃自语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坚定与决然,却又难掩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萧云那纯真无邪的笑脸,那清脆悦耳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可如今,她却陷入了未知的危险之中,生死未卜。 乾隆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在心中不停地埋怨自己,为何没有早一点察觉?为何没有保护好她,让她陷入如此境地? 如果云儿这次真的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出了事,乾隆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那将是一个无法填补的黑洞,会在他的余生中不断吞噬着他的灵魂,让他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每一个漫长而痛苦的日夜。 他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内心的慌乱却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将他淹没。 “驾!”乾隆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用力一挥马鞭,马儿吃痛,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向着那座破庙飞驰而去。 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好似一条黄龙,紧紧跟随在他们身后。 此刻的乾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惜一切代价,救回云儿!哪怕与全天下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仿佛是命运的鼓点,催促着他们与时间赛跑,去拯救那个陷入危机的人…… 天色阴沉得仿佛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那座久经岁月侵蚀的破庙,孤独而又凄凉地矗立在荒山之巅,四周杂草丛生,荆棘肆意蔓延,断壁残垣上爬满了暗绿色的青苔,仿佛在诉说着被时光遗忘的沧桑过往。 风,在这荒芜之地呼啸而过,吹得破旧的庙门“嘎吱嘎吱”作响,似是在发出痛苦的呻吟,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 萧云的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每一下都撞击着她的肋骨,好似要蹦出嗓子眼一般。 她的双眼紧紧盯着那座破庙,眼神中交织着担忧、焦急与一丝决然,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一步一步踏上那布满青苔与尘土的台阶。 每一步落下,都扬起一阵细微的尘土,仿佛是这死寂之地发出的微弱叹息。 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哥哥,嫂子,你们在吗?”萧云踏入庙门的那一刻,清脆的呼喊声打破了庙宇内长久的死寂,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来回震荡,惊起了几只栖息在房梁上的蝙蝠,扑簌簌地飞了起来。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声,以及那阴森森的冷风灌进衣领的凉意。 就在她满心失望与不安之时,一个陌生而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渊传来,“贫道已恭候多时。” 萧云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一道电流击中,她迅速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着道袍的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道袍破旧却干净,随风轻轻飘动,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男子的面容冷峻,眼神如鹰隼般犀利,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萧云不禁皱起了眉头,秀眉紧紧拧在一起,目光如炬地死死盯住对方,大声质问道:“是你特意将我引到此处的?我哥哥他们可有事?” 玄冥看着萧云毫无惧色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他那隐藏在道袍下的双手微微握拳,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某种冲动,他向前迈了一小步,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窒息。 他双手抱胸,微微仰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哥嫂在南阳自然无事,不过你眼下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说罢,他轻轻一挥手,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刹那间,御史府的那些侍卫们如恶狼扑食般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他们个个身着黑色劲装,面色狰狞,手中的兵器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一群来自地狱的修罗。 他们的脚步声沉重而杂乱,踩在地上的尘土飞扬起来,弥漫在空气中,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寂静无声的庙宇四周突然涌出一群身影。 他们身着黑色夜行衣,身姿矫健敏捷,动作迅速而果断,如鬼魅般穿梭在敌群之中。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交织,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刺耳,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这荒郊野外的宁静。 没过多久,御史府的侍卫们便纷纷倒地,痛苦地呻吟着,鲜血染红了地面,他们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萧云见此情形,心中稍感宽慰,确定哥哥无恙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剧烈跳动的心,然后转身准备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可她刚迈出几步,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沉闷而连续的倒地声。 萧云惊恐地回头望去,只见那些刚刚还英勇无畏、拼死保护她的暗卫们此刻竟全都毫无征兆地倒下了,他们的眼神空洞无神,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萧云的心中“咯噔”一下,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恐惧涌上心头。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愤怒地对着玄冥吼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玄冥仰头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疯狂而扭曲,在庙宇中久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仿佛要冲破这破旧的庙宇,直上云霄。 “自然是用了能叫他们丧失战斗力的阵法,他们再厉害不过是凡夫俗子。”他得意洋洋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邪恶与贪婪,仿佛在欣赏一件自己精心雕琢的杰作。 第152章 尽数诛杀 萧云只觉一阵无力感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但她仍倔强地强撑着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声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玄冥并未理会她的质问,而是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尸体,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随后无情地命令道:“将这女子给贫道带走,至于剩下这些暗卫,尽数诛杀,御史府的人,也全部灭口。” 那些御史府的人,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到此刻他们才如梦初醒,彻底明白过来,那一直被他们视为救命稻草、奉为座上宾的玄冥道长,从始至终都未曾真心想要帮助他们。 只见玄冥立于道观之中,身姿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可怖,他的脸庞隐藏在黑暗的阴影里,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冰冷而狡黠的光芒。 随着他一声令下,刹那间,从四周的黑暗角落里鬼魅般窜出数名身着黑衣的杀手。 他们动作敏捷迅速,身形快如闪电,手中锋利的刀刃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这些黑衣人如饿狼扑食般冲向御史府中那些还在苟延残喘、尚未断气的人,一时间,哭喊声、求饶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刺耳,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御史府的侍卫们瞪大了双眼,看着死神一步步逼近,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却又无力反抗。 他们的身体在黑衣人的利刃下颤抖着,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地面,形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而那些原本还拼死抵抗的暗卫们,此刻也陷入了绝境。 他们虽然身负武艺,但此刻却发挥不出来,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悲壮,尽管知道今日或许要命丧于此,但仍然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做着最后的挣扎。 然而,玄冥带来的人攻势愈发猛烈,刀刀致命,不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机会。 很快,暗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的身躯在冰冷的地面上渐渐失去温度。 萧云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暗卫为了保护自己而惨遭毒手,他们的生命在瞬间消逝,只留下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曾经那些鲜活的人,因她而死,痛苦与愧疚,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视线,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还没等她从悲痛中缓过神来,便听到一阵匆忙而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满脸惊恐地喊道:“道长,咱们要赶紧走,皇帝带着御林军已经朝这边赶来了,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山下,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上山。” 玄冥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才缓缓伸手从腰间解下一个精致的瓷瓶。 那瓷瓶在黯淡的光线中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幽光,仿佛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瓶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冷酷,低声说道:“把这化尸水倒在御史府的人尸体之上,务必不能让皇帝知晓他们的踪迹,否则一旦被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我们的计划可就全完了。” 一旁的那人听闻此言,没有丝毫的迟疑与犹豫,迅速伸出手接过玄冥递来的瓷瓶。 他的动作利落而敏捷,显然对这类事情并不陌生,只见他靠近御史府侍卫的尸体,微微蹲下身子,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将瓶口对准那些冰冷且毫无生气的躯体,缓缓倾斜。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化尸水接触到尸体的瞬间,便如同饥饿的野兽找到了猎物一般,迅速开始侵蚀。 先是衣物的布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化作一缕缕黑色的青烟袅袅升起,紧接着是皮肤、肌肉和骨骼,一点点地被分解、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是死者不甘的呜咽。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逐渐消失不见,就像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甚至连一片衣角都未曾留下,只在地面上留下一片微微湿润的痕迹,证明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血腥与罪恶。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明白,这场阴谋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步,虽然暂时掩盖了他们的行踪,但谁也不知道,乾隆什么时候会查到他们的身上,此地不宜久留! 玄冥看着眼前的萧云,眼中闪烁着疯狂而炽热的光芒,他深知自己这次是孤注一掷,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这个女子身上。 但他觉得自己赌对了,乾隆对萧云越是在乎,那他手中这张“王牌”的价值就越大,他的计划成功的几率也就越高。 在这紧张得让人窒息的氛围中,玄冥迅速让人带着萧云撤离,只留下那座弥漫着血腥气息的破庙,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山下 蛮牛站在山脚下,心急如焚,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双眼紧紧地盯着上山的路径,一刻也不敢松懈。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她的焦急而变得凝重起来。 他的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主子怎么还不下来,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着他的心。 突然,一丝细微的声响传入他的耳中,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心跳急剧加速,难道是主子来了?他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没过多久,蛮牛的眼睛亮了起来,只见乾隆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蛮牛毫不犹豫地立刻跪地,正要开口说话,乾隆却心急如焚地打断了他,“云儿呢?”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失去了平日的沉稳与威严。 连忙用手指了指山上,声音带着几分哭腔,“云主子已经上山了,她吩咐奴才守在这里。” 乾隆此时哪还顾得上追责的事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云儿。 他立刻带着人马,不顾一切地朝着山上疾驰而去。 第153章 云儿失踪 一路上,乾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在心中不停地祈祷着,“云儿,你千万不要出事,你一定要等着朕,朕这就来救你。” 山路崎岖不平,但乾隆丝毫没有在意,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只想快点到达山顶。 然而,当乾隆等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山上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的心猛地一沉。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 蛮牛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声音颤抖地说道:“主子,这些都是安排在云主子身边保护的暗卫,除了暗卫的尸体,没有发现云主子的踪影。” 乾隆听了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这说明来人不是想要云儿的性命,只是将她掳走了,那么他就还有机会把她救回来。 乾隆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愤怒,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多耽误一刻,云儿就多一分危险。 于是,他立刻冷静下来,大声下令,“尔康,你带着御林军沿着这条路去追,一定要把云儿毫发无损地给朕带回来!” 尔康领命,立刻带着御林军朝着山下的方向追踪而去,马蹄声在山间回荡,扬起一片尘土。 乾隆独自坐在破庙里,周围的寂静与他内心的波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在回忆与云儿相处的点点滴滴,也许是在思考着掳走云儿之人的身份和目的。 他的拳头依然紧紧地握着,仿佛在积蓄着力量,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破庙之中,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良久之后,乾隆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沉痛,“将这些暗卫安葬,他们皆是忠勇之士,不可寒了其他人的心。” 说罢,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暗卫们倒下的地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云儿的担忧,又有对这些为了保护云儿而牺牲的暗卫的敬意。 乾隆在这破庙之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焦虑。 他时不时望向庙外,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不安,就这样等了许久许久。 终于,尔康带着御林军回来了,只见尔康一脸沮丧,脚步拖沓,他身后的御林军也是个个垂头丧气。 尔康刚要开口,乾隆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可有发现?” 尔康无奈地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皇阿玛,这破庙之中恐怕暗藏玄机,儿臣刚才带着人追了出去,将所有下山的路都封锁得严严实实,可奇怪的是,一路上并未见到有人走过的痕迹,就好像……他们凭空消失了一般。” 乾隆听闻此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与忧虑。 尔康并未停歇,转身又带着人在破庙之中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每一块砖石都被仔细翻动,每一寸土地都恨不得掘地三尺,然而依旧一无所获。 乾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蛮牛!” 此时的蛮牛刚刚将那些暗卫的尸体安葬妥当,他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满心的悲伤尚未平复,便听见了乾隆的召唤。 他急忙跑过来,跪地应道:“主子,请吩咐!” 乾隆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立刻去钦天监,将那个叫玄风的道长请过来,此事或许他能有些头绪。” 蛮牛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转身领命而去。 而尔康依旧没有放弃寻找的希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执着,不停地在破庙中穿梭忙碌着,但每一次的寻找都以失望告终,那沉重的挫败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在破庙的另一边,玄冥带着萧云已经悄然地下了山。 玄冥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在早已备好的马车里,随后驾车疾驰而去。 天空中乌云密布,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黑色山峰,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 那乌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着,翻滚涌动,似乎一场倾盆大雨即将倾泻而下,恰如乾隆此刻那阴霾沉重、风雨欲来的心情。 钦天监 那略显昏暗且静谧的内室里,玄风紧闭双眼,面容肃穆,全身心沉浸于神秘莫测的推演之术中。 他的身前摆放着历经岁月沧桑的龟甲和散发着古朴气息的蓍草,双手灵动地变幻着繁复的法诀,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与天地神灵沟通对话。 随着推演进程的逐步深入,他那原本舒展的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中流露出的惊讶与凝重愈发明显。 他竟赫然发现,这一系列诡谲之事背后,竟然牵涉到了自己那个久行踪飘忽的师弟。 刹那间,师父命他下山入世、行走于这纷扰人间的嘱托在耳边回响。 身为修行之人,本应超脱于尘世之外,不染凡间半点烟火气息,可如今这般棘手的局势,却如同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迫使他不得不踏入这红尘旋涡,以顺应天命的无常变幻。 许久之后,蛮牛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钦天监。 他的衣衫凌乱不堪,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砸在脚下的地面上,溅起微小的尘土。 他顾不上擦拭满脸的汗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气息急促地说道:“玄风道长,主子有请,十万火急,你这就跟我走一趟吧。” 玄风微微睁开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瞬间又恢复了清明。 他神色平静如水,只是不紧不慢地轻轻整理了一下身上略显凌乱褶皱的道袍,轻声应道:“好。” 说罢,蛮牛带着玄风即刻启程。 他们并未选择骑马这等寻常赶路之法,而是施展起了精妙绝伦的轻功,如同一对灵动鬼魅般在山林间飞速穿梭。 第154章 宁死不弃 玄风的身姿轻盈若仙,脚下步伐犹如行云流水般灵动多变,衣袂在空中猎猎作响,仿佛与这山林的风声融为一体; 蛮牛则咬紧牙关,拼尽全力紧紧跟随其后,尽管他的脸色因过度用力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不停地挥洒,但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一路的急速前行,可把蛮牛折腾得苦不堪言,待赶到郊外那座破旧的庙宇时。 他已是气喘吁吁,双腿发软,面色苍白如纸,仿佛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干了,差点虚脱倒地,若不是靠着一股顽强的毅力支撑着,恐怕早已瘫倒在地。 乾隆在破庙之中如同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猛兽,焦虑地来回踱步,脚下的尘土被他的脚步扬起,在黯淡的光线中弥漫开来。 当他看见玄风的那一刻,那眼神就像是在无尽黑暗中苦苦挣扎的人突然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瞬间被点亮。 他的眼中透露出从未有过的急切与渴望,那种迫切地想要相信世间真有漫天神佛存在的心情溢于言表,仿佛只要有神佛相助,就能立刻将心爱的云儿从那未知的危险中解救出来,重新拥入怀中。 乾隆快步走上前去,脚步急促而慌乱,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一丝无助与绝望的哭腔说道:“道长,云儿失踪了。” 玄风听闻此言,脸上却并未如常人般露出太多的惊讶之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深邃与淡然,淡淡地说道:“贫道已经算到了。” 乾隆一听,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喜过望,激动得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连忙追问道:“道长,那云儿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玄风缓缓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惋惜:“贫道竭尽全力,也算不到她的具体方位,不过,以贫道之见,她应该是被贫道那师弟带走了。” 此言一出,乾隆瞬间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积压已久的情绪彻底失控。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速度之快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猛地拽住玄风的衣领,双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双眼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怒吼道:“把云儿给朕找回来,否则朕现在就杀了你!” 玄风却依旧镇定自若,仿佛乾隆的暴怒并未对他造成丝毫影响。 他轻轻地、不慌不忙地将乾隆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拿开,神色平静地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衫,缓缓说道:“此刻你已然乱了心智,失了往日的冷静与沉稳。 贫道奉师命下山,本就是为了清理门户,惩治那为非作歹的师弟,只是他行踪诡秘,贫道一直苦苦寻觅,却始终未能找到其确切踪迹。 未曾想,他竟然胆大包天,将主意打到了您的身上。 此刻,想必他早已带着萧居士下山了,并且还施展了一些奇门障眼法,这些法术高深莫测,寻常人根本无法察觉其行踪。 贫道与师弟的道术造诣旗鼓相当,故而想要找到他的藏身之地,亦是困难重重,宛如大海捞针。” 乾隆听闻此言,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那深入骨髓的焦虑之情却如汹涌的潮水般愈发浓烈。 他缓缓松开玄风的衣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与无助,但很快,那丝绝望被坚定与决绝所取代。 他深知,此刻的自己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找回云儿。 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困难重重,哪怕要与那神秘莫测的未知力量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他也绝不放弃,因为云儿是他心中最珍视的宝贝,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为了她,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与这世间的黑暗势力殊死一搏。 乾隆紧紧地盯着玄风,眼神中满是执着与不甘,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恳切,再次追问道:“道长,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神通广大,定能找到云儿的下落,求求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透着无尽的哀求与无助,回荡在这寂静的庙宇之中。 玄风静静地看着乾隆,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涟漪,眼前这位帝王,平日里高高在上、威严无比,此刻却为了一个女子这般失态、这般深情,实在是令人动容。 他微微叹了口气,终是忍不住提点了一句:“居士,只要你此刻下定决心,就此不再寻找萧居士的下落,那你的死劫便会瞬间消散,如同薄雾在阳光的照耀下了无踪迹。” 乾隆一听此言,瞬间变了脸色,原本还带着一丝期待的双眸瞬间燃起怒火,他大声吼道:“住口!朕要的不是自己苟且偷生,而是云儿能够平安无事地回到朕的身边。 哪怕此刻有千般危险、万种磨难,就算她要取朕的性命,朕也心甘情愿地赴死。 你只需要回答朕,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帮朕找回云儿?” 乾隆的声音响彻整个庙宇,震得那破旧的窗棂似乎都在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宣泄着他内心的愤怒与坚决。 玄风闻言,默默地垂下了眼帘,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他心中明白,乾隆心意已决,此时再说什么也是徒劳。 乾隆见玄风不语,周身的气势陡然一变,那一瞬间,他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掌控天下生杀大权的帝王。 他冷冷地说道:“蛮牛,将道长送回钦天监,从现在起,在云儿未找到之前,他必须待在那里,若有违抗,格杀勿论!” 乾隆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犹如寒冬腊月的冰碴,让人不寒而栗。 玄风轻轻地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跟着蛮牛转身离开。 他的身影在破庙的门口停留了片刻,似是在犹豫,又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但最终还是消失在了破庙之中。 乾隆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焦虑与愤怒,带着尔康和众多侍卫再次踏上了寻找云儿的征程! 第155章 度日如年 此时的天空仿佛也在为这场人间悲剧而哭泣,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打在人的身上生疼。 山上的小路本就崎岖难行,经过雨水的冲刷,变得更加湿滑泥泞,每走一步都仿佛要陷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乾隆心急如焚,平日里的沉稳与睿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只是机械地向前走着,寻找着,那曾经矫健的步伐变得慌乱而踉跄。 一路上,他跌倒了一次又一次,身上的龙袍早已被泥水浸湿,沾满了污垢,但他却仿佛没有知觉一般,固执地爬起来,继续在这茫茫雨夜中寻找着云儿的踪迹。 然而,时间无情地流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直至完全被黑暗笼罩。 尽管乾隆和侍卫们已经竭尽全力,寻遍了山上的每一个角落,但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云儿的线索,仿佛她从未在这片山林中出现过一样。 尔康站在一旁,心疼地看着乾隆,他的眼眶微微泛红,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实在看不下去乾隆这般折磨自己,终于鼓起勇气上前劝说道:“皇阿玛,或许那道长说的是对的。 萧云已经不在这里了,我们这样盲目地寻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不如我们先行回宫,从长计议,再做定夺吧。” 尔康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深知乾隆此刻的痛苦,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皇阿玛这样不顾安危地继续找下去。 乾隆站在雨中,身形孤独而落寞,他抬起头,望着那漆黑如墨的夜空,任由雨水打在脸上。 许久,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坚定:“不,朕绝不放弃,云儿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等着朕,朕一定要找到她……” 那声音在风雨中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此坚定,仿佛是对命运的宣战,对爱情的誓言,在这茫茫雨夜中久久回荡…… 乾隆的身影在山林间穿梭,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却依旧闪烁着执着的光芒,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隐藏着萧云踪迹的角落。 他的龙袍早已被雨水和泥水浸透,明黄色的锦缎上沾满了污垢和草叶,不复往日的威严与华丽。 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龙纹,此刻也在泥污的掩盖下显得黯淡无光。 御林军们跟随着乾隆,个个疲惫不堪,但无人敢有怨言。 他们的脸上满是倦容,身上的铠甲也被雨水锈蚀,脚步沉重却依然机械地随着乾隆的脚步前行。 整整一夜,他们在山林中反复搜寻,呼喊着萧云的名字,可回应他们的只有山谷的回声和林间鸟儿的啼鸣。 天色渐亮,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照亮了这一片狼藉的山林。 尔康望着乾隆那狼狈却又坚定的背影,心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一夜之间,这位平日里意气风发、君临天下的帝王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岁月的痕迹仿佛在这一夜之间悄然爬上了他的脸庞,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佝偻,那是疲惫与焦虑交织的结果。 尔康咬了咬牙,终是忍不住走上前去,轻声说道:“皇阿玛,马上便到上朝的时辰了,朝廷诸事还等着您去裁决,儿臣护送您回宫吧,您放心,儿臣会继续派人寻找萧云的下落,您……” 乾隆猛地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尔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抬手打断了尔康的话,大声说道:“派人回去通知一声,今日朝会免了!朕说过,找不到云儿,朕誓不罢休!” 他的声音因为一夜的呼喊而变得沙哑,但却依然坚定有力,在山林间回荡,惊起了一群栖息在枝头的飞鸟。 尔康张了张嘴,想要劝慰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他深知乾隆的脾气,一旦下定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吩咐身边的侍卫回宫去报信,告知今日朝会取消之事,而后默默地跟随着乾隆,继续踏上了寻找萧云的艰难之路。 乾隆深吸一口气,再次望向山林深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绝望交织的复杂情绪。 他握紧了拳头,仿佛在给自己打气,又仿佛在向命运示威。 脚下的泥泞让他的步伐略显蹒跚,但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动摇,一步一步地向着未知的前方走去,那孤独而坚毅的背影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凄凉…… 御史府 乌雅氏独自待在那幽深清冷的房间里,窗外夜色如墨,厚重得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世界都捂得严严实实。 她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脚下的步子急促而慌乱,宛如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困兽,焦虑与不安写满了她的脸庞。 一整夜,她未曾合眼,双眼布满血丝,干涸而又疲惫。 她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消息,那心情好似紧绷到极致的琴弦,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 皇上昨日带着御林军浩浩荡荡地出宫,向着郊外破庙而去,这个消息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她的心里,让她惶恐不安。 她深知自己所谋划之事一旦败露,将会引发怎样的轩然大波,那后果是她根本无法承受的。 她不停地猜测着事情的发展,心中满是忐忑。 既不知道自己派出去的人是否已经被抓,又不敢贸然派人去打探消息,生怕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行径。 这种未知的恐惧如同黑暗中的潮水,一点点将她淹没,让她几乎窒息。 直到听闻皇上免了早朝的消息,她一直高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曙光。 她暗自揣测,想必萧云还未被找到,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至于玄冥道长那边究竟情况如何,她一无所知,此刻的她,如同惊弓之鸟,根本不敢再与外界有任何联系,只能在这无尽的等待中备受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度日如年。 第156章 玄冥作法 另一边,玄冥早已在一处隐秘之地做好了周全的准备。 那是一个位于山林深处的密室,周围树木繁茂,枝叶交错,将密室的入口遮挡得严严实实,从外面看去,根本察觉不到这里别有洞天。 他带着昏迷不醒的萧云匆匆进入密室,将她轻轻地放置在早已布置好的阵法中间。 密室中弥漫着一股神秘而又诡异的气息,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和图案,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玄冥神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与狂热,他指挥着一群身着黑衣的手下守在密室的各个角落,严阵以待。 一切准备就绪后,玄冥盘膝而坐,面前摆放着一个古老而又陈旧的铜钟。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叩响了铜钟,钟声低沉而悠远,在这狭小的密室中回荡,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不寒而栗。 玄冥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沙哑,那咒语像是从地狱深渊中传来的一般,晦涩难懂。 随着他的念动,阵法渐渐被激活,发出了一阵微弱的光芒,光芒如丝线般缠绕在萧云的身上,开始强行抽取她的情丝。 此时的萧云,虽然处于昏迷之中,但脸上却露出了极度痛苦的神情。 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无声地呻吟着,身体也不自觉地抽搐起来,那模样让人心生怜悯。 然而,玄冥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他的眼中只有长生的执念,在他看来,只要萧云不死就行,他必须要将萧云的情丝抽出,哪怕为此不择手段。 就在萧云痛苦难当之时,远在郊外破庙中焦急寻找的乾隆,突然心口一阵剧痛,仿若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心脏。 那疼痛来得毫无征兆,却又如此强烈,让他瞬间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身旁的尔康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乾隆,却发现乾隆的双眼紧闭,神情痛苦万分,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冷汗如雨而下。 乾隆紧紧捂住胸口,只觉得那疼痛越来越剧烈,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撕扯开来。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终于,在这难以忍受的剧痛之下,乾隆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尔康顿时惊慌失措,他大声呼喊着,“皇阿玛。” 然而乾隆却毫无反应。 此时的尔康,心急如焚,顾不上其他,他迅速冷静下来,留下一部分人继续在破庙中仔细寻找萧云的踪迹。 自己则带着昏迷的乾隆匆匆赶回宫里,一路上,他不停地催促着快些再快些,同时派人先行回宫去宣太医,那紧张的气氛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密室里 玄冥一袭黑袍,宛如暗夜中的幽灵,静静地端坐在那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阵法之前。 密室之中,烛火飘摇不定,昏黄的光影在他冷峻如石刻般的脸上诡谲地跳动着,仿佛是黑暗中窥探的眼眸。 他的目光犹如实质化的利箭,紧紧地锁在阵法中央的萧云身上,那眼神深处,燃烧着一抹近乎疯狂的执着与决绝。 细密的汗珠,渐渐从他的额头渗出,在微弱的烛光映照下,闪烁着点点寒芒。 他心中清楚,强行抽取他人情丝这等逆天而行的行径,恰似在悬崖边缘跳舞,稍有差池,便会被无尽的黑暗吞噬,遭受难以想象的反噬之力。 然而,玄冥对自己浸淫多年、苦心钻研的术法,却怀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自信,仿佛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他这高深莫测的法术不能掌控的。 只见那情丝,如同闪烁着幽微光芒的灵缕,丝丝缕缕,一点一点地,从萧云的体内被缓缓抽出。 此时的萧云,面容已全然扭曲,往昔那灵动温婉的模样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幅令人揪心的痛苦画卷。 她那两道弯弯的柳眉,此刻紧紧地拧在一起,仿佛被一双无形却充满恶意的大手狠狠地揪着,结成了一个深深的、仿佛能容纳世间所有哀愁的“川”字。 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好似两只扑腾在狂风暴雨中的蝴蝶,脆弱而无助。 眼角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顺着她那苍白如纸的脸颊簌簌滚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汇聚成一滩小小的、散发着哀伤气息的水渍。 嘴唇早已被咬得鲜血淋漓,那一抹殷红的血迹,在她毫无血色的嘴唇上显得格外刺目,宛如一朵盛开在皑皑白雪中的红梅,凄美而惨烈。 牙齿咯咯作响,好似在这寂静的密室中奏响了一曲绝望的悲歌。 喉咙里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吟声,那声音从她的灵魂深处艰难地挤出,微弱却又充满了无尽的悲戚,仿佛是对这残忍命运的最后抗诉,令人听之毛骨悚然,心碎不已。 她的身体在床上疯狂地翻滚扭动着,双手在空中无意识地挥舞挣扎,像是一个溺水之人,拼命地想要抓住那根救命的稻草,以减轻这仿若来自地狱深渊的痛苦。 而她的口中,一直呢喃着“弘历”这个名字,那声音充满了眷恋、不舍与绝望,一声又一声,一遍又一遍。 仿佛这简单的两个字,是她在这无尽痛苦的黑暗世界中,唯一的信仰和最后的救赎,是她与那心爱之人之间,斩不断的灵魂羁绊。 玄冥对此却视而不见,他的心仿佛是一块冰冷坚硬的石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 双手在空中快速而精准地挥舞着,划出一道道神秘的弧线,口中念念有词,那咒语晦涩难懂,仿佛是从远古洪荒时代传来的邪恶诅咒。 他继续着手中这残忍至极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陷入了一种疯狂而偏执的状态。 就在情丝即将被完全抽出的千钧一发之际,密室中突然狂风大作,阴森的冷风如鬼魅般呼啸而过,瞬间将那微弱的烛火扑灭。 整个空间刹那间陷入一片死寂般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那阵法中闪烁着的诡异光芒,隐隐照亮着这令人胆寒的场景。 第157章 抽取情丝 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在密室上空轰然炸开,那雷声仿若天崩地裂,要将这坚固的密室震为齑粉,巨大的轰鸣声震得人耳鼓生疼,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从躯壳中震出。 玄冥却早有准备,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得意而又阴森的冷笑。 为了躲避这可怕的雷劫,他此前可谓是煞费苦心。 这个密室所处之地,乃是他寻觅良久的绝佳之地。 周围环绕着天然的屏障,高山峻岭、茂密丛林相互交织,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防护网。 不仅如此,他还在此处布下了层层叠叠、错综复杂的防御法阵,每一道法阵都蕴含着他高深的法术造诣和对天地之力的精妙运用。 这些法阵相互呼应,相辅相成,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可保他在这雷劫的怒火之下安然无恙。 果不其然,尽管雷声震得天地都为之颤抖,那狂暴的力量似乎要将世间万物都化为灰烬,但在他精心布置的防御之下,却未能对他造成丝毫的伤害。 他稳稳地坐在原地,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坚定而狂热,继续操控着那邪恶的法术,直至将萧云的情丝完完整整地抽出,小心翼翼地收入了早已准备好的盒子里。 钦天监 玄风面色凝重如霜,宛如一尊古老的雕塑,静静地伫立在窗前。 他的目光穿透那窗户,望向窗外那异常诡谲的天象。 刚才那声惊雷,仿若一道愤怒的天罚之鞭,狠狠地抽打在这天地之间,其声势之浩大,异乎寻常。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隐隐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缓缓地拉开一场可怕灾难的序幕。 他迅速伸出双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快速翻动,掐指一算。 随着手指的舞动,他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仿若被一层厚厚的寒霜覆盖,眼中满是震惊、忧虑与难以置信。 终于,他洞悉了这雷劫背后所隐藏的惊天真相——竟是人间帝王的劫难将至。 这一发现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内心。 他猛地站起身来,宽大的道袍随风飘动,仿佛一只受惊的大鹏。 毫不犹豫地,他朝着门口大步走去,然而刚到门口,便被一群训练有素、如狼似虎的暗卫拦住了去路。 这些暗卫个个身形矫健,身姿挺拔如苍松,眼神冷峻如寒星,手持锋利的利刃,寒光闪烁,将他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丝毫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玄风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奈,大声说道:“贫道不出去也行,可否将明大人叫来,贫道有话要对他说,此事攸关皇上的生死,还请你们慎重选择!” 暗卫们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犹豫与迟疑。 毕竟,这关乎皇上的安危,他们深知责任重大,不敢擅自做主。 片刻之后,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终是妥协了,派人匆匆将明安图带了过来。 明安图一路匆匆赶来,神色略显慌张与急切,他也是有真才实学、身负绝技的人,方才那声惊雷,自然也引起了他内心的警觉。 他抬头望向天空,眉头紧锁,神色中透着一丝疑惑与不安,心中暗自思忖,这雷来得太过蹊跷诡异,必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然而,他虽察觉到了这异常的天象,却没有玄风那般通天彻地、洞察天机的本事,无法洞悉这雷劫到底是因何而起,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可怕秘密。 玄风见明安图到来,赶忙迎上前去,神色庄重而严肃,将他请进房间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大人,接下来贫道要说的话你一定要听清,贫道希望你可以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皇上,至于他如何抉择,那便是他的事情了。” 明安图微微点头,神色同样凝重,“道长请说。” 玄风缓缓踱步,双手背在身后,仿佛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神紧紧地盯着明安图,“刚才那雷劫想必就是掳走萧居士的人做的,你我此前夜观星象,皆看得出人间帝王劫难将至,而问题的关键就出在萧居士身上。 可我们之前都想不通,萧居士与皇上甚是相爱,为何她要置皇上于死地?贫道现在已然有了答案,就在刚才,有人施展邪术,强行抽取了萧居士的情丝。” 明安图听闻此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双眼圆睁,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成拳,指节泛白,咬牙切齿地说道:“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做出这等逆天之事!这简直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玄风一袭道袍,身姿略显落寞地站在这幽僻的居所之中,良久,他缓缓抬起头,望着那被窗棂分割得破碎的天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无奈与悲哀,在这静谧的空间里轻轻回荡。 终是在内心的挣扎与权衡之后,他选择了直面真相,开口说道:“那人乃是贫道的同门师弟,唤作玄冥。 他被长生蒙蔽了心智,竟从师父那里偷走了诸多法宝,妄图借此寻求长生之法。 而他不知何时起,竟把主意落到了皇上的身上,犯下这大逆不道的罪孽。” 明安图静静地聆听着,听到此处,心中瞬间恍然大悟,不禁暗自思忖,原来如此,难怪玄风道长会被皇上软禁在此。 此前自己还满心疑虑,只当是玄风在言行举止上不经意间触动了皇上的逆鳞,如今想来,恐怕是皇上知晓了他与那心怀不轨的玄冥之间的师兄弟关系,故而对他也心存忌惮。 念及此处,明安图忍不住出言问道:“道长法力高深莫测,想必若是有心阻止那玄冥的恶行,也并非难事。 虽说您一心向道,但也该明白,皇上的安危关乎着天下苍生的命运。 一旦皇上遭遇不测,这江山社稷必然陷入动荡,生灵涂炭之祸便会接踵而至。 这难道不是与修道之人所秉持的初衷背道而驰吗?” 第158章 乾隆昏迷 玄风闻言,又是一声长叹,那声音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满是苦涩与无力。 他缓缓说道:“明大人,您既也涉足修道之途,便应深知这天地之间,劫难将至之时,往往是天命难违。 我等修道之人,本就是在窥探天机的边缘行走,有些既定的命运轨迹,即便拼尽全力,也难以改变。 就拿皇上这件事来说,其实他若选择放弃萧居士,可保江山社稷稳定,也可保得自身性命无虞。 然而,皇上他对萧居士情深意重,执意要坚守这份感情,选择与她相伴。 如此情形之下,贫道又能如何相助呢?贫道已然是竭尽所能了。 明大人,您还是赶紧将这消息告知皇上吧,以免等到萧居士与皇上重逢之时,皇上毫无防备,只怕会再生出许多意想不到的事端来,届时局面恐怕会更加难以收拾。” 明安图敏锐地察觉到了玄风话语中的不悦之意,心中不禁有些懊悔自己方才的唐突,连忙欠身行礼,诚恳地说道:“是我言辞不当,冒犯了道长,还望道长莫要怪罪。” 玄风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挂怀,随后便盘膝坐下,缓缓闭上双目,进入了冥想之态,仿佛要在这静谧之中寻求内心的安宁与解脱。 明安图见此情形,也深知事态紧急,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快步离去,准备马不停蹄地赶往养心殿,面见乾隆,将这一切真相和潜在的危机如实禀明。 在明安图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后,玄风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未曾睁眼,但他的内心却如波涛翻涌一般,久久难以平静。 他在心中默默思量着:“师弟,你究竟是怎么了?长生之法难道真的如此具有蛊惑力,让你不惜抛弃一切,甚至背离了我们曾经共同立下的誓言? 我们曾一同发愿,要锄强扶弱,解救这世间万千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可如今你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是走向了一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 难道你真的忘却了我们最初的那颗赤子之心吗?这天地之间,自古以来便是邪不胜正,你这般逆天而行,最终又能落得个什么下场呢?” 玄风的内心满是忧虑与痛心,为这世间的风云变幻,也为那曾经亲如手足如今却误入歧途的师弟。 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今日却因乾隆下旨免朝一日而泛起了层层涟漪,大臣们之间顿时议论声四起,嗡嗡嗡的声响在这宏伟的殿堂内交织回荡。 他们或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处,神色各异,交头接耳地猜测着皇上此举的缘由;或独自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疑惑与不安。 但在这暗流涌动的朝堂氛围之下,他们也都仅仅是各自小声地讨论着,未敢过于放肆地高声喧哗。 待这短暂的喧嚣过后,大臣们便各自怀揣着心事,缓缓散去了。 而此时,尔康心急如焚地护送着昏迷不醒的乾隆匆匆赶回了宫。 一路上,尔康心急如焚,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担忧,他不断地催促着马匹加快速度,那扬起的尘土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了几分凝重。 当尔康将乾隆带回养心殿时,常寿早已神色凝重地等候在此。 乾隆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他的神情显得极为痛苦,那紧锁的眉头仿佛藏着无尽的忧愁与哀伤,似乎在深深地感受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折磨,口中还不时地呢喃着:“云儿……” 那微弱的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呼唤,在这静谧的宫殿内轻轻飘荡,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常寿见此情景,眉头也不禁微微皱起,他立刻快步走到乾隆身边,伸出手,轻轻搭上乾隆的脉搏,全神贯注地为他诊断起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整个养心殿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眼睛紧紧地盯着常寿的一举一动。 良久之后,常寿缓缓收了手,尔康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急切地问道:“常太医,皇阿玛的身体究竟如何了?” 常寿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乾隆,神色凝重地如实回禀道:“皇上乃是心力交瘁,身体疲惫不堪,加之忧思过度,怒火攻心,才导致昏迷不醒,不过所幸并无大碍,只需静心休养几日,便可恢复过来。” 听了常寿的诊断,尔康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连忙说道:“那劳烦常太医赶紧去给皇阿玛熬药吧。” 常寿微微点头,背着药箱,匆匆行礼后便转身离去了。 小路子在一旁看着皇上这般模样,也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原地踱步。 尔康见状,立刻下达命令,“路公公,麻烦你给皇阿玛备水,替他沐浴更衣吧。” 小路子抬头看了看乾隆身上那沾满泥泞、还夹杂着杂草的龙袍,虽心中满是疑惑,但也深知此刻不是多问的时候,便立刻应道:“好,额驸,奴才这就安排。” 尔康不敢有丝毫懈怠,依然静静地留在养心殿内。 没过多久,乾隆便被梳洗干净,换上了干净舒适的龙袍,重新被安置在了床榻之上。 此时,常寿也端着熬好的药匆匆赶了回来,然而乾隆却丝毫没有要苏醒的迹象,这药根本就喂不进去。 众人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无奈,也只能先将药放在一旁。 尔康静静地守在床前,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不安。 突然,乾隆的手动了一下,嘴里只是不停地在叫着,“云儿……疼,不要。” 那声音愈发急促,好似极其痛苦,双手还不断地在抓着自己胸口的方向。 尔康见状,心中更加担忧起来,不太放心的他立刻将长寿再次叫来,焦急地说道:“常太医,皇阿玛一直喊着疼,你快看看他心口的位置有什么问题。” 常寿不敢有丝毫马虎,立刻上前,仔细地为乾隆检查心口的情况。 他一会儿轻轻按压,一会儿侧耳倾听,反复确认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尔康说道:“额驸,皇上的身体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尔康自然是相信常寿精湛的医术,可看着皇阿玛这般痛苦的模样,他心中满是疑惑,实在不明白皇阿玛为何会如此。 但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所有的人只能静静地在这养心殿内守着,寸步都不敢离开,生怕乾隆在他们离开的瞬间会出现什么意外。 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忠诚,在这寂静的宫殿里,默默地守护着这位陷入昏迷的帝王,等待着他苏醒的那一刻。 第159章 另一条路 紫禁城的天空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风云变幻间,透出一丝不安的气息。 乾隆突然免了早朝,这本已在朝堂内外引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众人心中皆暗自揣测着皇上此举的深意。 未曾想,紧接着又传出皇上昏迷且宣了太医的消息,一时间,这如重磅炸弹般的消息在宫廷的各个角落迅速扩散开来,犹如汹涌的潮水,根本无法压制。 尔康尽管深得皇上的信任,在宫中也有着一定的地位,然而面对如此局面,他所拥有的权力终究还是有限的。 所以,乾隆昏迷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没过多久,便传入了各宫之中。 永和宫中,欣荣听闻此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一丝得意与幸灾乐祸的光芒。 她在心底暗自想着:“皇阿玛昏迷,想必是受了那狐媚子的刺激,这次她定是在劫难逃,香消玉殒了,而且还查不到一点痕迹。” 一想到这儿,她的心情越发愉悦起来,甚至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宫殿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对这宫廷中不幸之事的一种无情嘲讽。 永琪在得知乾隆昏迷的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心中满是担忧与焦急,二话不说,匆匆忙忙地便赶往养心殿去探望。 一路上,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不安,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皇上平日里的音容笑貌,暗自祈祷着皇上能够平安无事。 延禧宫中的令妃,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心中猛地一紧,满心的担忧瞬间涌上心头。 她秀眉紧蹙,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与焦虑之色,不禁喃喃自语道:“皇上怎么会突然出事?这可如何是好?” 来不及多想,她立刻起身,带着身边的宫女匆匆忙忙地赶往养心殿。 那匆忙的身影,在这长长的宫道上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充满了坚定与执着,仿佛只要她能尽快赶到皇上身边,就能为皇上分担痛苦一般。 慈宁宫中,太后在得知乾隆昏迷的消息后,也是心急如焚。 她顾不得年迈的身体,在一众宫女和太监的搀扶下,匆匆赶来。 太后的脸上满是忧虑之色,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关切与不安,她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念叨着,“皇帝,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一位普通的母亲在为自己的孩子担忧,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坤宁宫中,皇后依然静静地坐在佛堂前,手中轻轻地敲着木鱼,那有节奏的敲击声仿佛在诉说着这宫廷中的无常与无奈。 突然,容嬷嬷疾步匆匆地走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皇上昏迷不醒,已经宣了太医,您还是赶紧去养心殿看看吧。” 皇后捻着佛珠的手指顿了一下,那原本平静如水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与担忧。 她缓缓起身,轻声问道:“可知是何事导致皇上昏迷?” 容嬷嬷无奈地摇了摇头,焦急地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啊,只听说皇上今日派人免了早朝,而且皇上是从宫外回来的,是额驸亲自将皇上背回来的,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何事。” 皇后并未再多言,她轻轻地理了理身上那华丽的凤袍,神色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与端庄。 在容嬷嬷的搀扶下,她稳步踏出宫殿,踏上了前往养心殿的道路。 一路上,皇后的心中思绪万千,她深知这宫廷之中的局势复杂多变,皇上的昏迷无疑是在这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掀起了层层波澜。 而她作为后宫之主,在这关键时刻,必须要保持镇定,维护好后宫的秩序。 没过多久,众人便齐聚在养心殿内。 养心殿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而紧张的气氛,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那张龙床,床上的乾隆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点要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众人的脸上皆露出了担忧与焦急的神色,然而在这担忧的背后,又各自有着不同的心思与盘算。 这宫廷之中的风云变幻,在这一瞬间仿佛被定格,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乾隆苏醒的那一刻,而那未知的未来,却如同这养心殿中的黑暗角落一般,让人感到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密室里 幽森的暗室之中,烛火摇曳,光影幢幢。 玄冥身着一袭黑袍,面色苍白如鬼魅,冷汗如雨般从他的额头簌簌滚落,滴落在地上,洇出一片湿痕。 他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刚刚,他施展浑身解数,将萧云的情丝硬生生地抽离了出来,这等逆天之举,对他的损耗亦是极大。 此刻,玄冥强撑着虚弱的身躯,伸出如枯枝般的手指,搭在了萧云的腕间,微闭双眸,细细探查她的身体状况。 许久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暗自思忖道:“这副身子如今已是元气大亏,恰似那摇摇欲坠的破屋,哪里还经得起再度施术的折腾?罢了,且先让她好生调养些时日,待恢复些体力再说吧。” 言罢,玄冥拖着沉重如铅的双腿,脚步踉跄地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孤寂,终于,他缓缓消失在了门后。 此次施展那高深莫测、阴鸷诡异的术法,玄冥已然消耗了大量的修为,体内的灵力仿若枯竭的泉眼,几近干涸。 此刻的他,急需寻一处静谧清幽之地,闭关调养,恢复元气。 他寻了一间偏僻的厢房,缓缓坐下,双腿盘起,双手结印,开始运转功法,试图修补受损的经脉和枯竭的灵力。 良久,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狠厉。 抬眼望向窗外那澄澈的天空,只见原本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天空上方,那汹涌狂暴的雷劫已然消散殆尽,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第160章 乾隆苏醒 玄冥的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而又志得意满的笑容,那笑容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森。 他轻声呢喃道:“哼,都说长生乃是逆天而行,为天地所不容,可这修道之路又何尝不是在与天争命? 只要寻得那正确的法门,又何惧这艰难险阻?师父,你能做到的事情,我玄冥又怎会做不到?分明是你心怀叵测,故意藏私,不肯将那真正的秘诀传授于我。 不过无妨,今日起,我便要走出一条独属于我玄冥的康庄大道,让这天下人都知晓我的厉害!” 养心殿内,一片死寂。 梦中,那心爱的云儿被困在了一片黑暗无边的混沌之中,周身被层层铁链缠绕,痛苦地挣扎着。 她那娇弱的身躯不停地颤抖,面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口中不停地呼喊着:“弘历,救我……弘历……” 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无助,直直地刺进乾隆的心底。 乾隆拼命地想要冲过去,抱住云儿,将她从那无尽的痛苦中解救出来,然而,他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地看着云儿在痛苦中挣扎,却无能为力,那种揪心的疼痛让他几乎窒息。 乾隆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锦被滑落,露出他满是冷汗的胸膛,他的双眼圆睁,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云儿!”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还有未散尽的惊惶与恐惧。 待他看清自己身处养心殿那熟悉的雕花床榻之上,周围是熟悉的幔帐和摆件,才稍稍回过神来。 太后一直守在床边,见乾隆醒来,她立刻满脸关切地凑上前去,握住乾隆的手,焦急地问道:“皇帝,你可算是醒了,哀家这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乾隆不动声色地抽回被太后紧握的手,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神色也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与镇定,只是声音中还透着些许疲惫:“儿子无事,多谢皇额娘挂心。” 众人见太后在跟前,皆不敢贸然上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乾隆心急如焚,满心都在想着梦中云儿那痛苦的模样,恨不得立刻起身去寻找她的下落。 可眼下,他却不得不强撑着应付这局面,他敷衍地与众人说了几句场面话,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众人闻言,纷纷行礼告退。 可太后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执拗地留了下来,眼神中透着一丝审视与疑惑:“皇帝,你昨天出宫究竟所为何事?” 乾隆此刻满心烦躁,哪有心思与太后周旋,不耐烦地说道:“皇额娘,朕此刻头沉得厉害,好似有千钧重石压着一般,待朕身体调养好了,再与您细说,可好?” 太后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继续追问道:“皇帝,哀家听闻萧云那野丫头离宫了,你昨天可是去找她的?那野丫头是不是受不了这宫廷的规矩束缚,所以私自跑了?” 乾隆一听太后提及云儿,心中的烦闷愈发浓烈,犹如一团烈火在胸腔中燃烧。 他强忍着怒火,语气也冷了几分,“此事朕自有主张,不劳皇额娘费心。” 太后见乾隆面露不悦之色,也知晓此刻再问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便不再多说:“那你且好好调养身体,哀家改日再来探望。” 乾隆微微点头,示意知晓。 小陆子见状,赶忙上前,弓着身子,轻声道:“奴才送太后娘娘。” 待太后等人离开,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乾隆和尔康。 乾隆迫不及待地看向尔康,眼中满是期盼与焦急,急切地问道:“可有找到云儿的半点踪迹?” 尔康满脸沮丧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回皇阿玛,儿臣带着人几乎将京城翻了个底朝天,可依旧什么都没发现,萧云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踪影都寻不到,实在是奇怪至极。” 乾隆心中明白,这并非是尔康等人不尽力,而是云儿的失踪定然牵扯到一些神秘莫测的力量,凭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的手段,又怎能轻易找到? 想到此处,乾隆的心中满是绝望与痛苦,那曾经的甜蜜过往、海誓山盟,此刻都如泡沫般易碎。 难道他与云儿此生真的再无相见之日了吗?乾隆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那眼中的泪水在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尔康静静地矗立在一旁,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位陷入极度悲恸之中的人,心中恰似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荡起层层难以平息的波澜。 往昔在他的记忆深处,皇阿玛宛如那威严的太阳,永远高坐于朝堂之上,气定神闲地运筹帷幄,以其超凡的智慧和果敢的决断力掌控着天下大局。 那举手投足间散发的帝王威严,仿佛一道无形却又坚不可摧的屏障,令众人敬畏有加,也让尔康一直坚信,世间的万事万物在皇阿玛面前皆能被洞悉和掌控,他从未曾想象过会目睹他如此失态且脆弱的一面。 然而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分明只是一个因失去挚爱而被痛苦狠狠吞噬的普通男子。 曾经那冷峻坚毅、仿佛能承载世间所有沧桑的面容,如今已被深深的痛苦和绝望所无情地笼罩,恰似被浓重的乌云遮蔽的天空,再不见一丝往日的光彩。 他的眼神中满是无助与迷茫,仿若一只迷失在茫茫夜色中的孤舟,在无尽的黑暗里徒劳地挣扎,却怎么也找寻不到那一丝能够指引方向的光亮。 乾隆的泪水终于冲破了眼眶的禁锢,好似决堤的洪水,汹涌奔腾而下,顺着他那原本冷峻如雕塑般的脸庞缓缓滑落。 一滴接着一滴,每一滴都仿佛承载着他内心深处无尽的哀伤与思念,重重地砸落在地上,洇湿了一片又一片光洁的砖石,宛如一朵朵在绝望中盛开的泪花。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回首往昔,即便在他皇阿玛龙驭宾天这样震动朝野的大事面前,他都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帝王的矜持,未曾在众人面前轻易落泪,而是将那深沉的悲痛默默地埋藏在心底深处。 而如今,却为了云儿这般肝肠寸断,情难自已。 上一次他落泪,还是在皇爷爷离世的那一刻,彼时的悲伤犹如一场冷雨,虽令人心忧,却怎及今日这般好似狂风骤雨般的蚀骨之痛。 第161章 伤心欲绝 门外的小路子同样清晰地听到了那从内殿幽幽传来的低沉而压抑的抽泣声,那声音仿若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令他满心忧虑与无奈。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门外显得格外沉重,随后在门外来回不停地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仿佛在努力思索着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明安图神色匆匆地赶来,他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顺着脸颊滑下,将衣衫都浸湿了一大片。 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惶恐,脚步略显凌乱,显然是一路疾奔而来。 一眼瞧见小路子,便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压低声音说道:“路公公,快,我有急事要面见皇上,此事十万火急,片刻耽搁不得!” 小路子见状,眉头微微皱起,面露难色,他深知皇上此刻的心情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一场难以预料的怒火,于是轻声劝说道:“明大人,皇上现在心情极差,整个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要不您还是改日再来吧,这会儿进去,怕是……” 明安图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与决绝,他凑近小路子的耳畔,神秘兮兮地呢喃着:“此事和萧妃娘娘有关,公公您就行个方便,快去通报一声吧,若是耽误了大事,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小路子一听这话,心中猛地一紧,他深知萧妃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举足轻重,犹如皇上的命根子一般。 当下也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小跑着进了内殿。 此时的乾隆哭声尚未停歇,那悲痛的声音仿若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似乎要将整个宫殿都淹没在这悲伤的海洋之中。 小路子心中清楚皇上此刻的心境犹如破碎的琉璃,脆弱而敏感,所以一进殿便立刻双膝跪地,头深深地埋在胸前,大气都不敢出,恭敬地说道:“皇上,钦天监的明大人在外求见,说是有萧妃娘娘的消息。” 乾隆一听这话,哭声戛然而止,仿若被一道神奇的定身咒给定住了一般,整个人瞬间僵在了那里。 紧接着,他像是突然从沉睡中惊醒的雄狮,猛地伸出手,急切地拿过尔康放在一旁的锦帕,双手颤抖着慌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与期盼,大声说道:“快宣!” 小路子领命而去,脚步匆匆,带起一阵轻微的风。 不一会儿,便带着明安图快步走了进来。 明安图刚要行礼,乾隆便迫不及待地率先开口道:“免礼!快说,到底是什么消息?” 明安图微微抬起头,目光快速地扫了一眼小路子和尔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不安。 乾隆瞬间会意,立刻说道:“无妨,这里没有外人,直说吧,不必有任何顾虑。” 明安图的嘴唇微微颤动,目光闪烁不定,显然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似乎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需在舌尖反复掂量。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那声音因紧张而略显干涩,“皇上,这消息并非是臣亲自探知的,而是玄风道长特地告知于臣。 他神情凝重地说,方才京城上空风云激荡,那电闪雷鸣仿若天怒,风云变幻之诡异,绝非寻常的自然天象。 这一切,皆是他那大逆不道的师弟玄冥在逆天而行所致……” 说到此处,明安图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绳索勒住了喉咙,话语戛然而止,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目光透过细密的睫毛,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乾隆的脸色,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乾隆听闻此言,心猛地一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儿。 梦中云儿那痛苦不堪、备受折磨的面容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狠狠刺进他的心房,疼得他几乎窒息。 此刻,明安图提及的“逆天而行”四字,更是像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震颤。 乾隆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眼中满是惊惶与愤怒,他直直地盯着明安图,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身体,声音因焦急与愤怒而微微颤抖,“那玄冥做了什么?不,准确地说,他究竟对云儿做了什么?” 刹那间,乾隆身上那原本因悲伤而有所隐匿的帝王之气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而出,瞬间弥漫整个房间,凌厉得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明安图只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忙不迭地抬起手,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上源源不断冒出的冷汗,那衣袖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手臂上。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玄风道长说,玄冥他……他施展邪法抽走了萧妃娘娘的情丝,而且,他还让臣给皇上带句话……” 明安图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害怕这接下来的话语会引发一场灭顶之灾。 “说!”乾隆怒吼一声,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在房间里回荡,震得人耳鼓膜生疼。 明安图吓得浑身一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说道:“他说,只要皇上此刻放弃寻找萧妃娘娘,江山社稷便可安然无恙,您的性命……亦可保全。” 此言一出,仿若一阵寒风刮过,房间里瞬间变得死一般寂静,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了。 乾隆只觉一股怒火从心底腾地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熊熊燃烧,让他整个人都为之颤抖。 这怒火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咆哮着要冲破牢笼,宣泄而出。 乾隆猛地一挥手臂,将手边的茶杯狠狠摔向地面。 那茶杯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飞溅,茶水泼洒一地,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放肆!” 尔康、小路子和明安图见状,毫不犹豫地立刻双膝跪地,身体伏低,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有丝毫动弹。 第162章 云儿在哪 明安图深知自己此刻正处于生死边缘,皇上的怒火一旦彻底爆发,他的项上人头恐怕即刻不保。 但职责所在,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开口,“皇上恕罪!但臣万死不敢欺瞒皇上,臣恳请皇上,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为了您的龙体安危,请皇上三思啊……” “住口!”乾隆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他猛地打断了明安图的话,那声音好似从牙缝中挤出,“你若再多说一句,朕定要将你的脑袋砍下来,高悬午门!” 明安图吓得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身体如筛糠般抖动,终是没再敢开口。 尔康跪在一旁,心中犹如惊涛骇浪般起伏不定。 他虽听得一头雾水,但隐隐约约也明白了一件事:萧云的存在似乎对皇阿玛有着某种不利影响。 他心中暗自思忖,此事关乎重大,绝非他能插手之事。 况且,皇阿玛对萧云的深情他也看在眼里,此刻若贸然开口,怕是会引火烧身。 于是,他明智地选择了缄默不语,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小路子更是深谙宫廷生存之道,他心里清楚得很,此刻皇上正在气头上,若是不知死活地去劝解,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他将头埋得更低,身体紧贴地面,恨不得能钻进地缝里,躲避这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乾隆的脑海中仿若有无数念头在狂风骤雨中疯狂穿梭,它们相互交织、碰撞,掀起惊涛骇浪。 然而,在这纷繁复杂的思绪旋涡之中,却唯独没有“放弃云儿”这一选项。 对他而言,云儿早已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他心尖上的挚爱,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危机四伏,哪怕要与整个天下为敌,他也绝不可能松开云儿的手。 一念既定,乾隆仿若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猛地掀开锦被,那动作带起一阵风,吹得床幔微微晃动。 他迅速起身下床,或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亦或许是在床榻上躺得太久,双腿竟有些发软,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尔康一直守在床边,见状,眼疾手快,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稳稳地扶住乾隆。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最终只轻轻叫了一声,“皇阿玛。” 乾隆此时满心焦急与决然,抬手用力一挥,打断了尔康未出口的话,目光如炬,大声说道:“小路子,服侍朕更衣,摆驾钦天监!” 明安图跪在地上,心中明镜似的,从乾隆那坚定的语气和果断的行动中,他已然清楚,皇上心意已决,无论面临怎样的艰难险阻,他都不会放弃寻找萧妃娘娘。 皇上此刻前往钦天监,想必是要亲自去会一会玄风道长,探寻这背后的真相以及解救之法。 小路子连忙从地上起身,手脚麻利地伺候乾隆更衣。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龙袍,轻轻抖开,那龙袍上绣着的金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帝王的威严。 小路子的动作迅速而又谨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尽显对皇上的恭敬与忠诚。 而明安图没有得到皇上的旨意,依旧不敢起身,只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膝盖处传来的疼痛早已麻木,他却仿若毫无知觉。 直到乾隆穿戴整齐,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衬得他更加高大威严,周身散发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帝王之气。 乾隆居高临下地看着明安图,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跟上。” 明安图如蒙大赦,知道这是皇上对他的吩咐,赶忙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跟在乾隆的身后。 尔康心中也是担忧不已,他虽不明白这其中的具体缘由,但见皇阿玛如此急切与坚定,生怕会出什么意外。 于是,他也默默跟了上去,紧紧跟在乾隆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眼神中透着关切与警惕。 乾隆面色冷峻,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身后跟着小路子、明安图和尔康。 一行人浩浩荡荡,却又寂静无声,唯有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廊道中回响。 他们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了钦天监的大门前。 钦天监那古朴而庄重的大门紧闭着,仿佛在守护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乾隆站在门前,抬头望着那门上的匾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期待,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未知。 乾隆身姿挺拔却步伐沉重,他微微抬起手,那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都留下,不必跟来!” 这一次,他毅然决然地选择独自踏入那未知的探寻之路,向着玄风的居所一步步走去。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碎了一地的月光,又似带着无尽的挣扎与坚定,靴底与石板碰撞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声声都叩响在他那紧锁的心扉之上。 玄风盘膝而坐,沉浸在那深邃而神秘的修行之境中,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静谧而凝固。 突然,轻微得几不可闻的开门声,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这份死寂般的宁静。 玄风那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眼中有精芒一闪而过,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缓,仿佛是从岁月的深处传来,“看来皇上已经有了决断。” 乾隆反手轻轻将门合上,那扇厚重的门扉在他的动作下缓缓移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是一声沉重的叹息,瞬间将屋内与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开来。 他的目光在屋内快速扫视一圈,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最终落在玄风身上,开口问道:“云儿在哪?” 玄风并未起身相迎,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地,身影仿若与这黑暗融为一体,声音中带着几分劝诫与无奈,“皇上,她失踪了,于您而言,不正是一个解脱吗? 牺牲她一人,便能换取这天下的太平,为何您就如此执迷不悟呢?您乃万乘之尊,身负江山社稷之重任,怎能为了区区一人,而置万千黎民于不顾,弃这苍生大业而不管呢?” 第163章 乾隆求人 乾隆的面容平静得如同深邃的湖面,波澜不惊,然而那深邃的眼眸中却透着一股坚毅如山、不容置疑的光芒。 他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似在这寂静得让人窒息的屋内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情与执着,“可云儿亦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她生性善良,纯净得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从未做过任何错事,为何要成为被牺牲、被放弃的那一个? 你们这些修道之人,口口声声说顺应天道,可你们逆天改命之举还少吗?你们的存在就是逆天,朕不过是想护住自己心中所爱之人,何错之有? 你也不必忧心这天下会大乱,朕早已立好了储君,若朕当真命丧云儿之手,这大清江山自会有人继承,百姓亦能安居乐业,这天下可以没有朕,但朕不能没有她。” 玄风静静地听着乾隆的这番话,一时间竟被这深情震撼得无言以对。 他修行多年,历经无数风雨沧桑,这等执着于一人、不顾其他的深情,他还是首次亲见。 他从未料到,这人间的帝王,在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与荣耀背后,竟会对一个女子怀有如此深沉、如此炽热、如此纯粹的爱意。 这帝王的爱,竟浓烈至此,宛如熊熊烈火,能将世间一切都燃烧殆尽,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让他这个久居世外、不染凡尘的修道之人,也不得不为之侧目。 在他看来,情爱于修道之人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是最无用、最该摒弃的东西,只会扰乱修行之心。 可此刻,望着乾隆那坚定得近乎倔强的神情,听着他那饱含深情、字字泣血的话语。 玄风的心中竟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涟漪,像是平静的心湖被微风吹拂,为这份执着的深情所动容。 “皇上放心,萧居士无事,她的性命并无大碍,想必明大人已经告知过您,她……应该是丢了情丝。”玄风微微叹了口气,打破了屋内短暂的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乾隆却仿若未闻,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笃定与执着,仿佛任何言语都无法动摇他的信念,“不会,朕在昏迷之际,分明能感受到云儿的痛苦,她在声声呼唤着朕的名字。 朕今日前来找你,便是希望你能运用那玄学之术,为朕算一算她如今身在何处。” 此言一出,玄风不禁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仿若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之事。 玄风端坐在蒲团之上,身姿宛如苍松般挺拔而沉静,一袭玄色道袍更衬出他超凡脱俗的气质。 他的目光静静地落在面前的乾隆身上,这位帝王,往昔对神佛之说向来是不屑一顾,认为那不过是缥缈虚幻之物,皆在皇权的威严之下。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站在了这里,神色间满是焦急与恳切,求他这方外之人算上一卦,探寻心爱之人的踪迹。 这巨大的反差,让玄风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深深的疑惑,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自小,玄风便展现出了极高的修行天赋,师父传授的那些玄之又玄、晦涩难懂的术法口诀,他皆能心领神会,融会贯通,仿佛天生就与这神秘的道家之术有着不解之缘。 在那漫长的修行岁月里,他曾以为自己参透了天地万物之理,可如今,面对这人间帝王的深情执着,他却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乾隆,这位坐拥天下、后宫佳丽如云的帝王,本应在那温柔富贵乡中尽享齐人之福。 在那权力的巅峰肆意挥洒豪情壮志,为何却偏偏对这一人情根深种,难以自拔? 这复杂而深沉的情感,犹如一道无解的谜题,让玄风这个一心问道、不染凡尘的修道者也感到困惑不已。 其实,关于这卦象,玄风心中又何尝没有自己的无奈与苦涩。 他又怎会没有算过呢?他深知自己那位走上邪道的师弟玄冥,其本事与他相比,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若是两人真的针锋相对,全力施为,这胜负之数实在是难以预料,就如同在茫茫夜色中摸索前行,前路一片混沌。 玄风久久地沉默着,室内的空气仿佛也随着他的沉默而变得愈发压抑沉重,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乾隆见他这般模样,以为他是不愿出手相助,当下心急如焚,那帝王的尊严在这一刻也被他暂且搁置一旁。 他向前迈出一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急切,再次恳切地说道:“道长,朕求你,帮朕算算云儿身在何处?” 说到“求”字时,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几乎是绝望的恳切,仿佛将自己所有的尊严与骄傲都倾注在了这一个字上。 那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期盼,直直地望向玄风,仿佛玄风是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为他指引出找到云儿的方向。 乾隆话出口的瞬间,宛如一道惊雷,让玄风猛地一震,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他未曾料到,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帝王,竟会为了一个女子,放下身段,如此低声下气地哀求于他。 “皇上您言重了,不是贫道不愿帮您,而是贫道实在也算不出。”玄风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惋惜的神情,那眼神中透着的无力感,仿佛是一个探索者迷失在了茫茫的迷雾之中,找不到出口。 乾隆久居朝堂,历经无数权谋争斗,对人心的洞察早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他静静地凝视着玄风的眼睛,从那深邃的眼眸中,他自然看得出玄风并未说谎,所言皆是肺腑之言。 他缓缓地踱步在这狭小的房间内,紧锁的眉头下,双眸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沉吟片刻后,随即问道:“那道长可知玄冥为何要抓走云儿,又为何要抽取她的情丝? 所以你们一再说的劫难将至,是因为云儿没了情丝,所以会忘记朕,才会对朕动手吗?” 第164章 再三劝告 玄风怎么也没想到乾隆会问出这样一个直击要害、条理清晰的问题。 他在那深山道观之中潜心修行多年,未下山之前,对于这所谓的劫难也只是听闻只言片语,了解甚少。 可眼前这位身处人间权力中心的帝王,却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和聪慧的头脑,仅仅从这纷繁复杂的局势中,就推测出了事情的大概脉络,这让玄风心中不禁暗暗佩服,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颗闪耀的启明星。 玄风缓缓地点了点头,“对,这也是贫道劝您莫要再寻找的原因,你们日后自会相见,只是那时的萧居士,恐怕已不再是从前的她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缓,却好似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在这寂静的房间内久久回荡。 乾隆听懂了玄风的言外之意,可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与犹豫,反而更加坚定明亮,仿佛燃烧着两簇炽热的火焰。 在他心中,早已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只要能与云儿再次相逢,哪怕要经历漫长的等待,哪怕要面对未知的改变,他都愿意。 因为在他的世界里,云儿早已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他灵魂深处最爱的人,这份爱,不会因为时间、距离或是任何外在的因素而改变。 “道长,朕还有个问题想问,还望道长如实相告。”乾隆微微抬起头,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往昔,凭借着多年清心寡欲的修行生涯以及对道家经典的深刻参悟,他曾自信满满地认为,这世间的万事万物在他眼中皆如澄澈的湖水,清晰可辨; 人心的善恶美丑、七情六欲也都逃不过他那洞悉一切的双眸,他宛如一位遗世独立的智者,冷眼旁观着人间的悲欢离合、纷扰繁杂。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他与乾隆相遇的那一刻开始疯狂转动,无情地打破了他内心长久以来的平静与安宁。 看着乾隆那因爱而痛苦、因失去而彷徨,却又无比执着的神情,他只觉仿佛有一层厚厚的迷雾将眼前这位帝王层层笼罩。 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看透那迷雾之后的真相,他的道心也因此剧烈地动摇起来,恰似在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飘摇不定,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但师命如山,师父严令他驻足人间,守护在这帝王身侧,他自是无法轻易违背师命,决然离去。 “皇上问吧。”玄风微微抬起头,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这寂静的屋内久久回荡,透着无尽的无奈与深深的疲惫,打破了屋内令人窒息的短暂沉默。 乾隆的目光仿若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死死地定格在云儿消失的方向,那眼神空洞而又深邃,恰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其中却又充满了无尽的眷恋与思念,仿佛要凭借着这炽热的目光,穿透这重重叠叠的黑暗,跨越千山万水,寻找到云儿那娇柔的身影。 许久,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干涩,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与迷茫,“道长,没了情丝,云儿是不是就不会记得朕,也不会再对朕动情了?” 玄风听着这如同一把利刃般刺痛人心的问题,心中不禁猛地一阵刺痛,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他实在不忍心回答乾隆这个残酷而又现实的问题,方才乾隆初次提及之时,他便刻意地选择忽略过去,只盼能凭借着自己的沉默,让这位深陷情网的帝王少受一些痛苦的折磨。 然而此刻,乾隆再次执着地发问,那声音中的绝望与期待让他明白,自己已无法再逃避。 “对,也不对。”玄风微微皱眉,眉心处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与怜悯,“她失了情丝,如果玄冥不对她施法抽取记忆,她的过往记忆或许尚在,但即便她站在你面前,也如同陌生人一般,不会对你再有半分情愫。 所以,贫道恳请皇上三思,这样的萧居士,您还要执意寻找吗?即便您千辛万苦将她寻回,等待您的也只会是日日夜夜忍受着爱而不得的煎熬。 况且,玄冥将她带走,其居心叵测,分明是要针对您,对您不利。 那玄冥一门心思追求长生之法,如今种种迹象表明,这长生之法似乎与您有着千丝万缕的神秘联系,只是贫道暂时还未能洞悉他究竟想从您身上谋取些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旦萧居士被寻回,恐怕她已然沦为玄冥手中的工具,会在不知不觉中对您不利,甚至会危及您的性命,即便如此,您还要找吗?” 乾隆静静地听着玄风的这一番肺腑之言,脸上的神情却并未如玄风所预料的那般出现痛苦与挣扎。 反而多了几分释然与豁达,那原本紧紧锁住的眉头也渐渐松开,仿佛在这一瞬间放下了所有的负担与纠结,找到了内心深处的安宁。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坚定不移的决心,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誓言,“自然要找,朕曾与云儿许诺,生同衾,死同穴。 哪怕朕放弃这全天下,舍弃这万里河山,朕也绝对不会放弃她,云儿最怕一个人了,上穷碧落下黄泉,朕也要陪她一起。” 玄风被乾隆这决绝而深情的话语深深震撼,他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位帝王,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他实在未曾料到,在这至高无上的皇权与生死攸关的抉择面前,爱情竟能让乾隆如此坚定,如此不顾一切。 乾隆顿了顿,目光再次望向玄风,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与悲凉,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道长,朕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没有情丝的情况下,如果云儿杀了朕,她是不是也不会伤心,不会难过?” 这问题让玄风猛地一愣,他实在未曾料到乾隆会问出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毕竟,在这世间,无论是凡夫俗子,还是修仙问道之人,谁不贪恋生的美好,谁又愿意轻易直面死亡的冰冷与残酷? 而他们这些一心修道的人,所追求的长生不老、超凡脱俗,不也是对生命的一种极致的执着与渴望吗? 第165章 情深似海 玄风双眼紧紧锁住乾隆,仿若要穿透其表象,探入那深邃如海的内心深处。 就在这一瞬,仿若一道灵光乍现,玄风的心中豁然开朗,他终于洞悉了乾隆这一系列令人费解问题背后的隐秘情愫。 原来,乾隆之所以如此执拗地追问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问题,并非是对死亡的轻视,亦非对自身命运的草率抉择,而是源于他对萧云那份汹涌澎湃、深入骨髓的挚爱。 乾隆满心忧虑的是,倘若命运的齿轮无情转动,将他与萧云推至生死相搏的绝境,那他的消逝是否会在萧云心中掀起痛苦的惊涛骇浪。 为了护萧云周全,为了不让她承受丝毫的悲伤与折磨,乾隆竟甘愿以死相赴。 这般深沉厚重的爱意,让玄风的内心深受震撼,同时也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他暗自思忖,这所谓的情爱,究竟蕴含着怎样神秘莫测、强大无比的魔力? 竟能让一位高高在上、主宰天下的帝王,心甘情愿地放下那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威严,乃至直面死亡的狰狞獠牙时,都能面不改色、毫不退缩,仿佛世间万物在这份爱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沉吟良久,玄风最终还是选择了如实相告,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仿若古寺的钟声,在这静谧的空间中缓缓回荡,“不会伤心,也不会难过,失了情丝,便没了喜怒哀乐。” 乾隆听闻这确切的答案,神色间并未有过多的波澜起伏,只是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那坚定的目光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不可动摇的决心,“今日劳烦道长了,那就请道长暂且委屈些时日吧,朕会派人去找云儿的。” 玄风嘴唇微启,意欲再次开口规劝这位已然被情丝紧紧缠绕的帝王。 然而,当他的目光与乾隆那深邃而坚毅的眼神交汇的刹那,他却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从那目光中,他清晰地看到了乾隆对萧云那份至死不渝的深情,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足以焚毁世间一切阻碍。 他深知,在这般炽热浓烈、坚如磐石的情感面前,这世间的任何力量都显得苍白无力,又有什么能够阻挡乾隆寻找萧云的脚步呢?答案已然昭然若揭——没有。 既然如此,自己再多的劝谏又有何意义?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玄风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奈与惋惜,随后缓缓闭上双眼,重新沉浸于打坐调息的静谧之境,试图借此将这尘世的纷扰与喧嚣统统隔绝在外,回归内心的安宁与平静。 乾隆稳步迈出房门,门外的小路子和尔康早已心急如焚地等候多时,两人的脸上皆写满了担忧与焦虑之色。 瞧见乾隆的身影出现,尔康迫不及待地疾步向前,躬身行礼后,急切地问道:“皇阿玛,可有解决之法?” 乾隆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上那温润通透的玉扳指,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果断,“尔康,你亲自带人去找,务必将云儿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尔康微微抬头,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房门,稍作犹豫后,再次问道:“皇阿玛,那道长可有提及应往哪个方向寻觅?” 乾隆轻轻地摇了摇头,然而那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迷茫与彷徨,反而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不清楚,但无论天涯海角,你都要将云儿给朕带回来。” 尔康见状,深知乾隆的心意已决,多说无益,便不再言语,恭敬地行了一礼,沉声道:“儿臣遵旨,皇阿玛放心。” 尔康领命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宫墙的拐角处。 乾隆神色疲惫而落寞,带着一路沉默不语的小路子缓缓回到了养心殿。 踏入殿门的那一刻,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挥了挥手,示意小路子退下,那动作中透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随后,他独自缓缓地步入这空旷寂寥的大殿,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迟缓,仿佛脚下拖着千斤重石。 养心殿内静谧得让人窒息。 乾隆静静地坐在那御座之上,身姿依旧挺拔,可那眼神却空洞而迷茫,好似灵魂被抽离了身体,只留下一具躯壳在这冰冷的宫殿中。 过了许久,时间仿佛都凝固了一般,他才缓缓地、极其轻微地抬起了头。 他那原本低垂的眼眸也随之慢慢睁开,就像是沉睡中的巨兽刚刚苏醒过来。 只见他的嘴唇轻轻颤动,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张开一样,随后一个低沉而又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鼹鼠……” 这声呼唤虽然音量不大,但却如同闷雷一般在寂静的空气中炸响。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无息地出现在了乾隆面前。 这道黑影行动之快、身法之诡异,让人几乎无法察觉其存在,“请主子吩咐。” 此时的乾隆,眼中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冷厉光芒,其中还夹杂着无比的决绝之意。 他心中犹如一面明镜,对于这次云儿突然离宫之事看得十分透彻——这背后必定隐藏着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筹谋已久的巨大阴谋。 想到此处,乾隆不禁紧紧握住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让自己尽快镇定下来。 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中已带上了一种不容任何人质疑的威严,“马上去查!务必要查清到底是谁给云儿写了那封信,将她引出宫去。 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绝对不能有丝毫疏漏,一旦查明真相,立刻前来禀报,不得有任何延误!” 鼹鼠听到命令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紧接着,他转身离去,脚步轻快而敏捷,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乾隆再次陷入了深深的孤寂之中,独自一人坐在养心殿内。 往昔,云儿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这殿内回荡,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如同春日暖阳,照亮了他这沉闷枯燥的帝王生涯,让他的生命充满了色彩与活力。 可如今,她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从未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一般。 这空旷的宫殿此刻显得格外冷清,每一处角落都弥漫着思念与孤寂的气息,那冰冷的空气如同一把把利刃,肆意切割着他的心。 他缓缓闭上眼睛,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痛苦与挣扎的神情,心中默默祈祷着云儿能早日回到他的身边。 第166章 母女联络 乌雅氏坐在府邸那略显阴暗的堂屋内,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躁与不安。 她已经在这里枯坐了许久,一直在眼巴巴地盼着那些被她派出去的侍卫能够带回她想要的消息。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些人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传回哪怕一丝一毫的音信。 她的耐心被这漫长的等待一点点地消磨殆尽,心中的不安却如同野草一般疯狂生长。 终于,她再也坐不住了,在堂屋内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还不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乌雅氏派出去的人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他的脸色略显苍白,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汗珠,似乎是一路小跑着赶回来的。 乌雅氏见状,立刻停下脚步,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小厮微微喘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夫人,小的找人侧面打听了一下,皇上已经回宫了,可是……可是萧云却不见了踪影。” 乌雅氏的眼睛猛地睁大,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被担忧所取代,她心里暗自嘀咕着,“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已经出事了吧,这萧云一死,也算是为我的女儿报仇啦!可是,那些侍卫为何还没回来?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乌雅氏越想越觉得不安,心中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她咬了咬牙,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郊外,找玄冥道长问个清楚,马上去备车。” 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向外走去,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雍容与淡定。 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疾驰,乌雅氏坐在车内,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心中不停地猜测着各种可能的情况,终于,马车在那座熟悉的小院前停了下来。 乌雅氏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然而,当她走进小院的那一刻,却瞬间大惊失色,原本宁静的小院如今已是人去楼空,一片死寂,屋内的陈设凌乱不堪,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挣扎。 乌雅氏的脸色变得煞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但她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心中暗自想着,“玄冥身为修道之人,想必是知道萧云的身份特殊,所以杀了人之后便逃离京城,这也是情有可原,至于那些侍卫,道长手段高明,想必已经自行处理掉了,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想到这里,乌雅氏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这玄冥道长还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不仅杀了萧云,还帮我毁尸灭迹,消除了一切可能的隐患,他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就算是皇上派来的人,也未必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乌雅氏彻底放下心来,她慢悠悠地走出小院,重新坐上了马车。 此时的她,心情格外舒畅,仿佛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马车缓缓驶向御史府,她靠在车厢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女儿生下孩子后母凭子贵的美好画面。 乌雅氏乘坐的马车在御史府门前缓缓停下,车帘掀起,她款步而下,神色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与轻松。 刚踏入府邸,便立刻屏退左右,只留下贴身的心腹丫鬟在身旁,压低声音吩咐道:“去,找个机灵可靠的人,将这些上好的补品速速送进宫里,交到欣荣手中,记住,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那丫鬟连忙应下,手脚麻利地去准备了。 这送补品之举,乃是乌雅氏与欣荣事先便约定好的暗语。 在这深宫内闱之中,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为了以防万一,她们商定,事成之后不通过任何书信或口信传递消息,只以送特定的物件来示意。 乌雅氏深知,欣荣如今在宫中处境艰难,这孩子便是她的全部希望,也是御史府未来的倚靠。 所以在处理萧云这件事上,她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如今只盼着欣荣能顺利诞下子嗣,母凭子贵。 永和宫内,欣荣正坐在窗前,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的宫墙,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手中的帕子。 这些日子以来,她心中始终忐忑不安,萧云的存在就像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利剑,让她日夜难安,以皇阿玛对她的宠爱程度,万一有一天她生下皇子,恐怕就没有其他人的事情啦!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忧虑之中时,贴身宫女匆匆走进来,满脸喜色地禀报道:“福晋,御史府送来了东西,都是给您安胎的补品。” 欣荣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激动地站起身来,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那精致的礼盒,额娘这是在告诉本宫,萧云已除…… 她脸上渐渐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与释然。 她轻轻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出生后,众人围绕在身边奉承讨好的场景,心情也随之变得甚是美妙。 然而,当她怀着这份愉悦的心情路过永琪书房的时候,不经意间向屋内瞥了一眼,却终究是看见了让她感觉刺眼的那一幕。 只见那媚儿和莲心正一左一右地陪在永琪身侧,媚儿身着一袭娇艳的粉色衣衫,身姿婀娜,眼神中透着一股妩媚与娇柔,正笑语盈盈地与永琪说着什么,时不时地还会抬手轻轻抚一下耳边的发丝,动作间尽是风情万种。 而莲心则乖巧地站在一旁,默默地为永琪整理着书卷,眼神中却也透着一丝对媚儿的羡慕。 欣荣本以为,自己有了身孕,虽然暂时不能侍奉永琪,但凭借这个孩子,总能与他拉近一些关系。 可如今看到这般情景,她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这两个贱婢,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勾引五阿哥!” 她咬着牙,在心中恨恨地想着,“她们不过是低贱的婢女,能做的事情自然很多,不像自己,如今怀有身孕,处处都得小心谨慎。” 第167章 冷漠无情 欣荣本想冲进屋内去大闹一场,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以及腹中的孩子,还是强忍住了怒火。 她冷哼一声,索性掉头就走,心中暗暗发誓,“永琪,既然你如此无情,就别怪我无意,反正我已经有了孩子,只要这儿子生下来,那你对我来说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书房之内,媚儿正极尽大胆地挑逗着永琪,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永琪身后,伸出双臂轻轻环抱住他的脖颈,将脸贴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五阿哥,您近日课业颇多,可累坏了吧?就让媚儿好好服侍您,放松一下……” 说着,她的手还不老实地在永琪胸前轻轻游走。 然而,永琪却轻轻叹了口气,将媚儿的手拿开,他深知皇阿玛刚刚脱险,身体还不太好,自己作为儿子,此时实在没有心思去儿女情长。 “别闹,过几天再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媚儿也是个聪明人,见永琪这般模样,便知道今日是不能再进一步了。 她乖巧地应了一声,便只服侍永琪读书识字,没有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永琪看着媚儿这般懂得把握分寸,心中对她更多了几分喜欢,还是媚儿懂事。 不像欣荣,如果今日换成她,定是不管不顾地缠着他,根本不会考虑他的感受,他在心中暗自比较着,对媚儿的好感也愈发深厚起来。 暗卫们领了乾隆的旨意后,仿若离弦之箭,迅速而隐秘地穿梭于宫廷的各个角落,马不停蹄地开始追查信件的来源。 他们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丰富的经验,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没过多久,便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信件的源头竟是海贵人身边的贴身婢女百合。 乾隆此时正坐在御书房内,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此刻也失去了吸引力。 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些朝堂之事上,满心满脑都是云儿的安危与去向。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懊悔与自责,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仿佛被命运的巨手紧紧扼住了咽喉,“难道真的是天命不可违吗?如果当时朕能见她一面,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他沉浸在这无尽的自责之中,无法自拔。 这时,鼹鼠来到了门外,轻声说道:“主子,奴才有事求见。” 乾隆深吸一口气,努力收起自己的悲伤情绪,“进来。” 鼹鼠推开门,迈进屋内,便能感受到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那是一种混杂着愤怒与痛心的气息。 “已经查到了,是永和宫海贵人身边的贴身婢女百合给萧妃娘娘送的密信,诱她出宫的,但这百合嘴硬得很,无论怎么审问,都不肯招出幕后主使,奴才特来请皇上定夺。”鼹鼠小心翼翼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乾隆微微眯起眼睛,心中已然明白了鼹鼠的言外之意。 海贵人的贴身婢女做出这等事来,那幕后主使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但此事涉及到云儿,他绝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慎重对待。 他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开口道:“传朕旨意,你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动用重刑审问,朕只需要知道结果,她的生死并不重要。 包括后宫嫔妃在内,只要是与这件事有关的人,你都有权审问,手段不限。” 鼹鼠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愣。 他深知皇上对萧妃娘娘的深情,也明白此次事件的严重性,但皇上这般决绝的命令,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说罢,他转身准备离去。 没走几步,鼹鼠又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主子,务必要保重身体,萧妃娘娘若是知道您这样,她会心疼的。” 乾隆听到他提起萧云,眼神中闪过一抹光亮,那是深埋在心底的爱意与思念。 片刻后,他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朕会保重自己的。” 鼹鼠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去。 屋内,独留乾隆一人坐在那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他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口中轻声呢喃道:“云儿,此刻你是不是已经没了情丝?你还会心疼朕吗?” 那声音中充满了孤独、无助与无尽的思念,在这寂静的御书房内回荡,久久不散,仿佛是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灵魂在呼唤着那一抹遥不可及的光明。 密室 在那幽深隐秘、弥漫着腐朽气息的密室之中,萧云仿若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中艰难攀爬而出,缓缓地撑开了仿若千斤重的眼皮,眼眸中混沌与迷茫交织。 她拼尽全力,才让自己迟钝的意识逐渐回笼,吃力地转动脖颈,环顾着这陌生又阴森的四周。 只见粗粝的石墙之上,青苔肆意蔓延,斑驳的痕迹犹如岁月与苦难镌刻的咒文; 昏黄摇曳的烛火,在潮湿的空气中明明灭灭,每一次闪烁都似鬼魅的舞蹈,将那浓重的阴影拉扯得张牙舞爪,愈发衬得这密室仿若九幽地狱般可怖。 “我怎么会在这儿?”萧云的双唇干裂,声音微弱却满是惊恐与疑惑,她只觉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抽离,绵软无力到连手指都难以动弹分毫。 往昔的记忆仿若汹涌澎湃的洪流,在她混沌的脑海中轰然决堤,昏迷前那惨烈血腥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飞速闪现: 温热的鲜血肆意飞溅,那些曾为了保护她不惜舍生忘死的身影,一个个在眼前倒下,却又那般鲜活。 “奇怪,为何心中半分悲伤都没有?我何时变得这般冷漠无情了?”她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困惑与自我探寻,喃喃自语的声音在寂静的密室里轻轻回荡,仿若迷失在迷雾中的孤魂,满心的迷茫找不到出口。 “弘历,你在哪?”仿若本能的呼唤脱口而出,可刚一出口,她便如遭雷击,瞬间僵住。 为何这个曾在心底千回百转、念起便满心眷恋与悸动的名字,此刻却激不起心中半点涟漪? 第168章 保佑弘历 萧云的手缓缓抚上胸口,试图捕捉那已然溜走的深情,指尖微微颤抖,眼中的慌乱愈发浓烈,“究竟是怎么了?” 就在这死寂被无限拉长之时,密室厚重的石门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推开,“嘎吱”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静。 玄冥仿若暗夜鬼魅,迈着大步,裹挟着一身阴森之气踏步而入。 他身形高大挺拔,一袭黑袍如墨,仿若能将这密室中仅存的光亮吞噬,周身散发的气息仿若实质的阴霾,丝丝缕缕地缠绕,让人寒毛直竖,不寒而栗。 “醒了?那就吃东西吧。”玄冥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仿若破旧的风箱在这空荡荡的密室里艰难拉扯,每一个字音都似带着回音,敲打着萧云脆弱的神经。 萧云警惕地瞪大双眼,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强撑着用手肘支起上半身,目光如炬地瞪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质问道:“你是何人?这是哪里?” 玄冥理了理袖口,那修长苍白的手指在黑袍映衬下愈发显得诡异,动作优雅却又透着莫名的诡异。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仿若掌控一切的邪神,看着脚下蝼蚁般的挣扎,“问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你先将身体养好,过些时日,我自会送你回到皇上身边,不过到那时,你可就是全新的萧云了。” 萧云心中“咯噔”一下,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洞悉了对方的歹毒用意,怒目圆睁,仿若燃烧的火焰能将眼前之人焚毁,“你想利用我害他,绝无可能!” “哼,那可由不得你了。”玄冥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仿若夜空中划过的一道狰狞闪电,转瞬即逝却让人心惊胆战。 萧云见势不妙,心一横,牙关紧咬,张口便要咬舌自尽。 玄冥眼疾手快,身形一闪,仿若瞬移般瞬间出手制止了她。 他眼中满是诧异,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似乎没想到一个没了情丝的人,竟还会有如此决绝的举动,“看来得把人看得紧一些了。” 玄冥低声自语,继而看向萧云,眼中满是威胁,“就算你死了,你的魂魄也依然会为我所用,所以,想见皇上,你就乖乖的吃饭吧。” 萧云心中一凛,深知面前这人手段非凡,自己今日怕是插翅难逃,罢了,先保住性命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活着见到弘历或许还有转机! 玄冥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随手一挥,一道微光仿若破晓的曙光闪过,萧云顿感一股力量注入体内,恢复了些许力气,能够起身。 她犹豫片刻,端起饭菜,机械地吃了起来,可刚吃完饭,那股刚恢复的力气又如潮水般褪去,四肢瞬间瘫软,她无力地躺回床上。 “以后要乖乖听话。”玄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透着戏谑与掌控,仿若在欣赏自己精心雕琢的猎物,等待着下一步的驯服。 幽森静谧的密室之中,烛火在潮湿的空气中苟延残喘,光影摇曳,映照着萧云那张满是迷茫却又透着坚毅的脸庞。 她紧蹙眉头,心中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只想急切地弄清楚自己如今这诡异的状态。 萧云凝视着玄冥,目光似要穿透他的灵魂,开口问道:“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吗?还有,为何我全然没了情绪的起伏?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那声音虽带着几分虚弱,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玄冥微微一怔,心中暗忖,没想到这女子如此敏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他冷哼一声,脸上随即恢复了那副掌控一切的冷峻神情,“这些事情我没兴趣对你说,你只需要知道,活着,乖乖做我的傀儡就足够了,不要想着死,就算死,你依然逃脱不了我的掌控。”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宣判,让密室的温度都仿若骤降了几分。 萧云心中“咯噔”一下,寒意从脊背蹿升而起,玄冥似是仍不放心,临转身离去之时,袍袖一挥,在空中优雅却又诡谲地挥舞起修长苍白的手指,快速地结出一个繁杂无比的法诀。 那法诀仿若神秘的符文,在黯淡的烛光下闪烁着幽光,萧云瞪大双眼,却也只能望之兴叹,她心里明白,这定是防止自己自杀的手段。 一瞬间,诸多线索在萧云混沌的脑海中串联起来,她恍然大悟,此次从被引出宫,到莫名其妙地遭人掳走,囚禁于此,分明就是一个精心策划、天衣无缝的惊天阴谋。 想通了这一切,萧云环顾四周,石墙冰冷,仿若也在嘲笑着她的困境。 此刻的她,心中无悲亦无喜,这种仿若置身尘世之外,没有喜怒哀乐的感觉,还真是无法言说! “可那道士想用我做什么?”萧云喃喃自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弘历的面容,“一定是伤害弘历,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避开这一切呢?” 她想要做些什么,可却又无可奈何,如今手脚被缚,深陷囹圄,能做的实在有限。 思来想去,萧云缓缓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祈求,“如果有漫天神佛,求求你们,保弘历平安,他是帝王,他不能出事的,他若出事,必定生灵涂炭。” 她的声音轻柔,仿若微风拂过琴弦,带着无尽的虔诚与担忧。 然而,密室之中唯有烛火的“噼啪”声作答,无人回应她这恳切的请求。 暖黄的烛光在养心殿内摇曳,悄然勾勒出一室的静谧与寂寥。 窗外,夜色如墨,吞噬了白日的喧嚣,唯余寒风偶尔拂过窗棂,发出细微的呜咽,似在低诉着无尽的哀愁。 已到用晚膳的时辰,小路子步履匆匆,双手稳稳地端着一盘盘精致菜肴走进殿内。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乾隆身旁,见皇上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第169章 食不知味 犹豫再三,小路子还是微微躬身,轻声出言提醒,“皇上,该用膳了。” 声音轻柔,似生怕惊扰了这一室的静谧,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关切。 乾隆仿若从一场冗长而悲伤的梦境中缓缓苏醒,他迟缓地睁开眼眸,目光扫向面前摆满珍馐佳肴的膳食。 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欣喜或期待,空洞洞的,仿若这满桌的美食都只是一堆毫无生气的物件。 良久,他轻轻挥了挥手,语气平淡而又透着无尽的落寞,“撤了吧。” 小路子端着餐盘,脚下却并未挪动分毫,他微微抬头,目光中满是焦急与恳切,望向乾隆,再次劝说道:“皇上,您已经一天都没用膳了,您务必要养好龙体啊!否则,等萧妃娘娘回来看见您瘦了,她会心疼的。” 提及“萧妃娘娘”四个字时,小路子特意加重了语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期许,希望能用这招唤起皇上对进食的些许兴致。 果不其然,听见小路子提起萧云,乾隆的眼眸仿若瞬间被点亮,有了一丝神采。 他迟疑片刻,终是缓缓伸出手,接过餐盘,拿起筷子,勉强地吃了几口。 可每一口都仿若嚼蜡,食不知味,没吃几下,便又放下了筷子,终究还是吃的很少。 小路子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暗自叹息,他心里清楚,再劝也是无用,能让皇上动筷,至少已是迈出了一小步。 于是,他默默行礼,悄然退下,独留乾隆一人在这空旷寂寥的养心殿中。 乾隆缓缓从软榻起身,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一步步缓慢而沉重地走向那把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每一步都似承载着千钧重担。 落座后,他独自倚靠在龙椅之上,身姿依旧挺拔,可那背影却透着说不出的孤独与落寞。 他的目光透过殿门,望向远方无尽的黑暗,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口中喃喃低语,“云儿,玄风说我们会重逢,可是不知是何时,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朕都会等你归来。” 那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在对着天地立誓,又仿若只是在慰藉自己那颗饱受思念煎熬的心。 在这寂静的夜里,乾隆的话语飘散在空中,久久不散,仿若也融入了这夜色,成为了这宫廷之中永恒的哀愁。 紫禁城那巍峨宫墙之下,暗潮涌动,仿若平静湖面下隐匿着汹涌漩涡。 鼹鼠身形鬼魅,在夜色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潜入海贵人宫苑,如拎小鸡般裹挟着她的贴身婢女百合,一路直奔那阴森地牢。 地牢之中,烛火摇曳,光影在潮湿的石壁上诡谲跳动,仿若群魔乱舞。 百合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沉,还未及回神,一股寒意瞬间从脊背蹿升——她赫然发现自己被粗绳死死绑在一张破旧木椅上,动弹不得。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干涩的喉咙艰难挤出颤抖的声音:“你……你们是何人?” 鼹鼠与蛮牛仿若两尊煞神,静静伫立在她身前。 鼹鼠目光冷峻,仿若能穿透人心,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也不想废话,我们是皇上身边的人,既然能找到你,想必你心中也该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说吧,是谁指使你将萧妃娘娘引出宫外的?” 百合闻言,心头猛地一颤,眼神瞬间慌乱,犹如受惊的小鹿,匆忙躲闪着鼹鼠的逼视,矢口否认,“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鼹鼠眼神微眯,寒光一闪而逝,侧头看向蛮牛,语气森冷:“蛮牛,用刑吧,想必主子也着急得很,我们也不必对她客气,主子有旨,可以不计后果,不计代价,只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蛮牛听闻“主子有旨”四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躬身抱拳,声音洪亮,“谢了。” 鼹鼠心中清楚,蛮牛此番是动了真怒,自萧妃娘娘从他手中莫名失踪,他便自责不已,仿若陷入无尽深渊,满心懊恼与悔恨,如今这百合,恰如他宣泄怒火的最佳出口,定要从她口中撬出真相。 百合眼睁睁看着蛮牛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每一步都似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坎上。 那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地牢里回响,仿若死亡的倒计时。 不知为何,她心底的恐惧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飙升,慌乱大喊,“不,不要过来!” 可那无力的呼喊,在这空旷阴森的地牢之中,显得如此渺小,根本无法阻挡蛮牛前进的分毫。 阴暗潮湿的刑讯室内,气氛压抑得仿若能让人窒息。 蛮牛面无表情地拿起一块粗糙的布,缓缓浸入旁边的水盆之中,那布迅速被水浸透,变得沉甸甸的。 他走到被缚于椅子上的百合面前,眼神中透着冷冽的寒意,抬手将湿布狠狠地捂在了百合的口鼻之上。 紧接着,他抄起一旁的水瓢,舀起水,一瓢接一瓢地浇淋在湿布上。 水不断地渗过湿布,灌进百合的口鼻,百合顿感一阵强烈的窒息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仿若瞬间被拖入了深水之中,濒临溺亡的绝境。 她的身体本能地剧烈挣扎起来,双手双脚被绳索捆得死死的,却依旧拼尽全力扭动,椅子在她的挣扎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也在为她的痛苦哀鸣。 蛮牛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下手却极有分寸。 他紧盯着百合的反应,见百合双眼圆睁,眼球布满血丝,脸上的惊恐已经扭曲了原本秀美的面容,显然已到了极限,这才冷哼一声,伸手将湿布一把扯下。 百合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还没等缓过神来,就听到蛮牛那如冰碴般刺耳的声音,“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百合眼神慌乱地游离着,不敢直视蛮牛的眼睛,她心里清楚,自己真的不知道背后主谋是谁,可想起信中那些隐晦却透着威胁的话语。 想到家中亲人的安危全系于自己一身,她告诫自己,此刻必须隐忍,无论如何都不能吐露实情,更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出宫的机会。 她张了张嘴,“我……我……”了半天,却愣是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第170章 百合招供 蛮牛见她这般模样,脸上的耐心瞬间消失殆尽,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既然你不招,那就换种刑法,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说罢,他竟大步上前,一把解开了绑着百合的绳子。 百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满心狐疑,完全猜不透蛮牛此举的意图。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蛮牛已然伸手,毫不留情地撕扯起她的衣衫,百合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心底涌起深深的恐惧与羞耻。 她在宫外本是有未婚夫的,二人情投意合,心心念念盼着熬到二十五岁便能出宫嫁人,如今她已然二十三,眼看幸福就在眼前,只需再咬牙坚持两年。 可谁曾想,自己一时财迷心窍,终究还是做下了这违背良心的糊涂事。 就在她满心懊悔、犹豫不定之时,蛮牛已然将她扒得精光。 百合吓得浑身颤抖,下意识地蜷缩成一团,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人莫不是要侵犯自己?然而,事实证明她完全想错了。 只见蛮牛面无表情地转身,拿起一根粗壮带刺的荆条,一步步重新走回百合身边,他高高举起荆条,在空中划过一道呼啸的弧线,“啪”的一声脆响,荆条狠狠地抽打在百合的背上。 瞬间,一道血痕在百合白皙的肌肤上绽裂开来,鲜血缓缓渗出。 百合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旁的暗卫们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冷峻的目光没有丝毫怜悯。 百合只觉那一道道目光仿若钢针,刺得她更加无地自容,羞耻之感如烈火般灼烧着她的心。 而蛮牛仿若全然未将她当作一个娇弱的女子,目不斜视,手中的荆条一下又一下地挥舞着,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百合身上,伴随着他不带丝毫感情的质问,“再问你一遍,谁让你把萧妃娘娘引到宫外的?” 百合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混合着脸上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倔强地扭过头去,死活不肯开口,蛮牛见状,冷哼一声,手中的荆条抽打得愈发用力,刑讯室内只回荡着荆条抽打皮肉的声响、百合的惨叫声以及蛮牛冰冷的质问声。 百合,那个原本尚有几分娇艳的女子,此刻却如破败的布偶,瘫软在刑椅之上。 她的后背早已没了一块好肉,皮开肉绽处,翻卷的皮肉如同破碎的绸缎,纵横交错的鞭痕仿若恶魔的爪痕。 深深刻入肌肤,汩汩涌出的鲜血已然干涸,结成暗红色的血痂,与惨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那模样,任谁见了都要心惊胆战。 蛮牛却仿若铁石心肠,眼神中没有半分动容,手中那根粗粝带刺的荆条在空中划过一道森冷弧线,目标直转,对准了百合的臀部。 刹那间,他高高扬起手臂,肌肉紧绷,宛如狩猎的猛禽,紧接着,荆条裹挟着呼呼的风声,如黑色的闪电般狠狠落下。 “啪”的一声脆响,仿若重锤砸地,荆条抽打在百合赤裸的臀部。 这一下,百合的叫声陡然拔得极高,仿若利刃划破死寂的夜空,那尖锐程度,让周围的暗卫都不禁微微皱眉。 她本就全身不着寸缕,在这一众目光冷峻如冰的暗卫注视下,羞耻之感已然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此刻,臀部再遭如此重击,更是让她恨不得即刻遁入地下,永远消失不见。 可蛮牛仿若木雕泥塑,脸上毫无动容之色,手中荆条毫不停歇,一下又一下,冷酷而机械地重复着挥鞭动作。 每一下抽打,都带起一蓬血雾,溅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噗噗”声。 十多下抽打过后,百合的臀部已然血肉模糊,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大腿蜿蜒流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滩刺目的血泊,仿若一朵盛开在地狱的恶之花。 蛮牛微微仰头,眼神依旧冰冷,仿若高高在上的神只审视蝼蚁,声音不带丝毫温度地问道:“还是不肯招吗?” 百合疼得浑身颤抖,嘴唇哆嗦得厉害,几次欲言又止,仿若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终是忍不住带着哭腔问道:“大人,我……我招了的话会如何?” 蛮牛眉头都未皱一下,语气平淡得仿若在谈论今日天气,实话实说:“那要看皇上的意思了,我们只负责审讯,将情况如实报上去,至于怎么处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百合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心底暗自挣扎:此时还不到时候?不行,我还是不能松口,我要依那封信上所言,再挺一下! 蛮牛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不耐,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手中荆条再次狠狠落下,加大了责打的力度。 荆条抽打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仿若烈火烹油,百合疼得几乎昏厥过去,撕心裂肺的叫声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在刑讯室内回荡,仿若冤魂索命。 没过多久,百合的臀部彻底被抽打得溃烂,蛮牛见状,目光一凛,仿若猎豹锁定猎物,手中荆条下移,朝着她的腿部抽打而去。 一时间,刑讯室内只闻荆条呼啸、皮肉崩裂之声,以及百合凄惨的哀号。 此刻的百合浑身上下已被鲜血浸染,找不出一处完好的肌肤,整个人如从血池中捞出一般,奄奄一息。 蛮牛终于收了手,居高临下地睨着百合,声音冷硬如铁:“你若是再不招,我只能再换种刑法,到那时,有你受的。” 百合此刻也觉自己已然到了极限,若再硬撑下去,怕是要命丧于此。 她颤抖着嘴唇,声音微弱地喊道:“大……大人,别走,我……我这就招。” 蛮牛静静地站在原地,仿若一座巍峨冰山,冷声道:“说吧,是谁?” 百合眉头紧锁,脸上尽显纠结之色,犹豫再三,才咬着牙吐出三个字,“海贵人。” 蛮牛眼眸一眯,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仿若鹰眼捕捉到猎物踪迹,紧接着追问道:“可知为何?” 第171章 还不能死 百合紧紧地咬着下唇,那贝齿仿佛要嵌入娇嫩的肌肤里,直至唇上缓缓渗出血珠,宛如一朵娇艳的红梅绽放在苍白的面容上。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痛苦与挣扎,终于艰难地开口道:“因为五阿哥……海贵人总是担心萧妃娘娘深得皇上盛宠,若有朝一日诞下皇子。 那皇上定会将这万里江山的传承,交付给萧妃娘娘所出的孩子,如此一来,五阿哥的地位便会受到威胁,所以才生出此等谋划。 可是奴婢真的只是负责给萧妃娘娘送了封书信而已,其他的事情,奴婢一概不知啊!奴婢知道的都已经如实招了,还请大人给奴婢一个痛快吧!” 蛮牛听着百合的招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真的动了杀心,他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青筋也如同蚯蚓般凸起,一步步朝着百合逼近,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结果了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鼹鼠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蛮牛,急切地说道:“别冲动!主子还没有旨意之前,她还不能死!” 蛮牛微微一怔,随即停下了脚步,眼中的怒火却并未熄灭,他咬了咬牙,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了。” 鼹鼠微微皱了皱眉头,吩咐手下人将百合带进地牢,暂时关起来。 百合被带走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与解脱,她的身体软绵绵的,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离。 蛮牛和鼹鼠对视了一眼,蛮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看了看百合离去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迹,开口问道:“这供状,你觉得可有问题?” 鼹鼠微微眯起眼睛,心中隐隐总觉得有丝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他却说不上来。 他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隐隐有一种直觉,似乎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蛮牛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其实我也有同感,虽然百合招了,而且招得合情合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好像背后还有什么更深的阴谋。” 鼹鼠沉思片刻,伸手拿过那份供状,目光在上面缓缓扫过,然后抬起头,看着蛮牛说道:“行了,你下去洗漱一番吧,身上都是血,别吓着别人,我带着这个去见主子,看看主子如何定夺吧。” 蛮牛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洗漱的地方走去,鼹鼠看着蛮牛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供状,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深吸一口气,迈着沉稳的步伐,带着这份供状往养心殿而来。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百合招供时的情景,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 永和宫 今日,欣荣身负重任,必须打探出百合的下落,却又得万分小心,绝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否则,在这步步惊心的后宫,定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一番精心装扮后,欣荣挑选了一件月白色绣着淡粉梅花的宫装,外披同色锦缎披风,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又不失高雅。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才亲手拎起桌上那只精致的食盒。 这食盒以檀木雕就,盒面上镶嵌着细碎的宝石,在微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里面装着她特意吩咐御膳房精心制作的糕点,而这糕点,便是她今日的“敲门砖”。 迈着碎步,欣荣穿过曲折的回廊,一路上,宫娥太监们见了她纷纷行礼,她只是微微点头示意,神色清冷。 不多时,便来到了海贵人所居的宫殿前。 殿内,海贵人正慵懒地斜倚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支羊脂玉簪,见欣荣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 欣荣见状,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莲步轻移至海贵人跟前,盈盈下拜,身姿婀娜,仿若风中摇曳的柳枝。 口中清脆唤道:“儿媳给额娘请安,愿额娘今日身体安康,心情愉悦。” 那声音甜润婉转,恰似春日里的黄莺出谷,清脆悦耳,能瞬间驱散人心头的阴霾。 海贵人这才抬眸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的腹部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 毕竟在这深宫里,子嗣可是女子立足的根本,如今欣荣有了身孕,与往昔那个空有美貌却无倚仗的花瓶模样自是大不相同,在她眼中,总算有些用处了。 “嗯。”海贵人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欣荣笑意更浓,轻轻将食盒置于桌上,玉手开启,一阵甜香瞬间弥漫开来。 只见盘中糕点造型精美,每一块都雕琢成了小巧的花朵模样,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色泽诱人,“额娘尝尝,这是儿媳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知道额娘素日喜好甜食,便想着让额娘换换口味。” 欣荣笑语盈盈,眼中满是关切,仿若真的只是一个孝顺的儿媳在尽孝心。 海贵人闻着那香甜气息,也来了兴致,伸手捏起一块放入口中,轻轻咀嚼,细品之下,只觉软糯香甜,滋味甚好,不由得点了点头,“味道不错。” 欣荣见海贵人心情愉悦,心中暗喜,觉得时机已然成熟,便不露痕迹地开启了打探之路。 她微微歪着头,眼中满是疑惑,仿若只是随口一问,“额娘,你身边贴身伺候的百合呢?怎么今儿个不见踪影?她平日里最是伶俐乖巧,伺候额娘也尽心尽力,今日怎么不见踪影,莫不是偷懒去了?” 海贵人听闻此言,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悦,轻哼一声,“那贱婢晚膳前就没了影子,本小主派人四处去找了,可连根毛都没找到,也不知跑哪去了,等她回来,定要好好责罚她!” 欣荣听闻,心中已然有数,知晓百合怕是凶多吉少,或是被秘密关押,或是已经遭遇不测,但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仿若只是单纯关心。 欣荣俯身,再次行了一礼,姿态优雅,恭敬说道:“额娘,那儿媳便先回去了,您若还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尽管吩咐儿媳。” 言罢,她缓缓起身,退出殿外。 殿内,海贵人望着欣荣离去的背,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与不屑; 殿外,欣荣挺直腰背,稳步前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们二人表面上维持着一团和气,母慈子孝,可实则只有彼此清楚,各自心中都藏着深深的算计,一场暗流涌动的宫斗大戏,已然悄然拉开帷幕。 第172章 您有心吗 养心殿内,仿若被一层浓稠的哀愁所笼罩,寂静得让人窒息。 龙案之上,今日的奏折如同一座摇摇欲坠的小山,一本挨着一本,层层叠叠地堆积着,可乾隆的目光却似被一层迷雾遮挡,对这些关乎江山社稷的折子瞧也不瞧一眼。 他独自枯坐在那威严无比、却此刻显得格外孤寂的龙椅之上,身姿看似依旧挺拔如松,仿若能撑起这万里河山,然而微微颤抖的双肩却悄然泄露了他内心的落寞。 他的眼眸之中,满是化不开的思念,心心念念的皆是那个不知流落何方、是否正在受苦的云儿。 一想到云儿,他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紧蹙起来,那眉心处仿佛藏着无尽的哀愁,眼神里更是溢满了懊悔与自责。 在他的认知里,从来不信什么天命难违的鬼话,他贵为天子,掌控乾坤,却唯独在这件事上深感无力,满心认定云儿今日的遭遇,皆是因他的疏忽、他的过错所致。 殿中静谧得可怕,唯有那几盏烛火在不安地跳跃着,“啪啪”的声响时不时打破寂静。 它们像是在低低诉说着乾隆的哀愁,又仿若妄图以那微弱的光亮驱散这一室的阴霾,却只是徒劳无功。 小路子候在门外,连大气都不敢出,他把耳朵紧贴在门缝上,偷偷地往里瞧。 瞧见皇上那黯然神伤的模样,他满心焦急,恨不得此刻自己能有法子替皇上解忧,可他深知,自己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太监,在这等大事面前,实在是无能为力。 他心里明镜似的,除非额驸能带着人,快马加鞭地在这茫茫天地间将萧妃娘娘毫发无损地寻回,否则,这满宫上下,再无一人能劝解皇上分毫,让他从这悲痛的深渊中解脱出来。 起初,众人只晓得皇上昏迷不醒,正私下里议论纷纷,还没等咂摸出个味儿来,紧接着便听说了萧云失踪的消息,这下更是炸开了锅,各种揣测、流言蜚语如雪花般漫天飞舞。 一众嫔妃,大多皆是面和心不和,除了心地善良、素来与人为善的令妃,其他人听闻此讯,皆是暗自庆幸,脸上虽不敢明目张胆地表露,可心底却都在幸灾乐祸,仿若在这深宫里,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自己往后的日子便能顺遂几分。 令妃在自己的宫殿内听闻此事,心急如焚,仿若热锅上的蚂蚁。 她顾不上梳妆打扮,匆匆起身,轻轻抱起永琰,坐上早已备好的步辇,一路催促着宫人们,匆匆朝着养心殿赶来。 到得殿外,冷风一吹,令妃才觉出几分寒意,她抱紧了怀中的永琰。 此时,小路子瞧见,赶忙上前行礼,“奴才给令妃娘娘请安。” 令妃微微抬手,轻轻挥了挥手,柔声问道:“皇上,晚膳可用过了?” 小路子不敢隐瞒,如实答道:“只吃了几口,娘娘,您这是准备去见皇上吗?” 令妃微微点头,“那就劳烦路公公通禀一声吧。” 小路子轻手轻脚地走进内殿,乾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仿若被施了定身咒,恍然未觉有人靠近,直到小路子轻声开口,“皇上,令妃娘娘携十五阿哥在殿外求见。” 乾隆如何猜不到令妃的心思,她定是想来劝慰自己,她断不会在此时落井下石。 可他此刻满心悲戚,仿若心被人挖走了一块,谁都不想见,只想独自舔舐伤口。 乾隆长叹一口气,声音略带疲惫:“告诉令妃,她有心了,但朕不需要,天黑路滑,叫她带着永琰回去吧。” 小路子见状,并未再多劝,只恭敬应了句:“奴才遵旨。” 便转身离开,待出得门来,对着令妃轻轻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娘娘,皇上说您有心了,您的心意他领了,但是……” 小路子接下来的话还未及出口,聪慧如令妃,又怎会猜不到皇上的意思。 她下意识地将怀中永琰搂得更紧了些,那纤细的双臂仿佛要为孩子筑起一道坚固的屏障,免受这宫廷风雨的侵袭。 她微微仰头,努力不让眼中的失落倾泻而出,轻声说道:“既是如此,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小路子赶忙俯身,行了一礼,毕恭毕敬地道:“恭送令妃娘娘。” 令妃转身欲走,恰与匆匆赶来的鼹鼠擦肩而过,鼹鼠身为暗卫,平日里极少在这后宫众人面前露面,此刻见了令妃,也微微点头示意。 令妃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心中泛起一丝疑惑,她抬眸望向鼹鼠的背影,暗自思忖:这般时候,他匆匆而来,所为何事?莫不是寻到了萧云的踪迹? 还未等她多想,小路子瞧见鼹鼠前来,深知其事关重大,不敢耽搁,又轻手轻脚地进内殿去回禀了。 没过多时,小路子疾步而出,紧接着鼹鼠身形一闪,便进了内殿。 殿门开合间,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令妃隔绝在外。 她站在原地,嘴角缓缓噙起一抹苦笑,那笑容里满是自嘲与无奈。 心中暗道:原来,皇上并非谁都不见,只是在皇上的心中,最重要的、无可替代的,从始至终唯有那一人罢了。 十年相伴只换来一句,有心了,她现在很想问一句,“皇上,您有心吗?” 令妃低头看了看怀中懵懂的永琰,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似在从孩子身上汲取力量。 罢了,她抱紧永琰,稳步踏上步辇,轻声吩咐,“回宫。” 步辇缓缓启动,向着延禧宫的方向行去,寒风撩起她的发丝,令妃的眼神愈发显得落寞,那落寞仿佛要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养心殿内 鼹鼠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踏入屋内的瞬间,抬眼望向主子,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诸多感慨纷至沓来。 明明仅仅几个时辰未曾相见,怎的主子看起来仿若历经沧桑,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他的脸庞透着疲惫与憔悴,平日里那锐利如鹰的双眸,此刻也黯淡无光,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 第173章 一波三折 鼹鼠刚要屈膝行礼,乾隆仿若知晓他的意图,无力地挥了挥手,声音干涩、机械,好似从牙缝中挤出,“免了,那宫女可曾招供?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鼹鼠不敢耽搁,赶忙从袖口中掏出供状,毕恭毕敬地放在乾隆的案前,微微弓着身子,低声道:“奴才觉得此事透着蹊跷,这宫女虽招供是受海贵人指使,可奴才心里总觉着有些不对劲儿,具体缘由,奴才一时又难以言明。” 乾隆伸手拿起供状,目光如炬,快速浏览一遍,眉头紧锁,继而问道:“如今除了海贵人,还有其他可疑之人吗?” 鼹鼠轻轻摇了摇头,神色笃定,“没有。” 乾隆闻言,连思索的片刻都省去,直接下令,“那就把她带到你们的暗卫地牢审讯,朕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言罢,他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狠厉,那是帝王不容侵犯的威严。 鼹鼠闻言,不禁迟疑了一瞬,毕竟海贵人是皇上的嫔妃,身份尊贵,与寻常宫女截然不同。 一旦动用刑罚,按规矩,有时难免需要褪去衣衫,这于皇家颜面…… 可他抬眼瞥见主子那不容置疑的神情,便明白心意已决,再多言亦是徒劳,于是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说罢,转身匆匆离开养心殿。 乾隆望着鼹鼠离去的背影,顿感心力交瘁,无心再批阅奏折。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来到与云儿一同休憩的床榻旁,此刻,床榻之上空空荡荡,只剩他孤身一人。 他缓缓坐下,却连眼睛都不敢阖上,只要一闭眼,要么是云儿满脸痛苦,向他拼命求救的凄惨画面; 要么是往昔两人相处时,你侬我侬、缱绻缠绵的温馨场景,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停回放。 他就那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周遭的一切,可眼中却空洞无神。 每一次呼吸,都好似有千万根针在扎他的心,痛意蔓延至全身,让他几近窒息,仿若陷入了无尽的深渊,难以自拔。 慈宁宫 这一日,太后的心情格外畅快,用晚膳时,竟比平日多用了半碗,她挥了挥手,屏退身侧侍奉的众人,只留下桂嬷嬷在旁。 太后斜倚在榻上,身上的凤袍随着动作轻轻起伏,华贵非常。 她转头看向桂嬷嬷,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慢悠悠地开口问道:“你说,这次究竟是哪位有这等手段,敢在宫里头兴风作浪? 哀家本以为这满宫的嫔妃,皆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平日里只知道争风吃醋、勾心斗角。 没成想,这次一出手,竟是个大杀招,瞧瞧这手段,比哀家还狠辣几分。 哀家不过是想略施惩戒,绝了那狐媚子的子嗣,让她日后没了依傍,可这人倒好,一出手,竟是直冲着要那狐媚子的命去了。” 桂嬷嬷垂手站在一旁,微微躬身,听闻太后所言,轻声附和道:“老佛爷,这宫里头的事儿,错综复杂,咱们此时若是贸然插手去查,怕是会引火烧身,依老奴之见,不如静候佳音,坐山观虎斗。” 太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声说道:“你说得不对,依哀家看此时出手才是最合理的时机,因为可以浑水摸鱼!” 太后慵懒地靠坐在雕花梨木椅上,身上的锦袍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起伏,绣工精美的金线在烛光下闪烁着奢靡光芒,愈发衬得她仪态威严。 桂嬷嬷弓着腰,碎步轻移至太后身旁,像只谨慎的老猫,将头微微压低,声音仿若蚊蝇细语,神秘兮兮地开口,“老佛爷,英明,老奴就没想到这个,那之前咱们精心备下的那个人,要不要现在召进宫来?” 太后正闲闲地摆弄着修长手指上那精致繁复的护甲,护甲上镶嵌的红宝石、祖母绿,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射出幽魅冷光,映得她的面容仿若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阴晴不定。 听了桂嬷嬷的话,她嘴角轻轻一勾,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容仿若寒夜中的一点星火,转瞬即逝。 她慢悠悠地启唇,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哼,那狐媚子走了,咱们准备的人,正好派上大用场,只不过,这事儿可得好生谋划一番。 绝不能让人瞧出半点儿破绽,尤其不能由哀家出面来提这茬儿,你且去安排一下。” 桂嬷嬷脑袋点得像捣蒜,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狡黠之光,连忙应道:“老佛爷放心,奴婢心里跟明镜似的,定会妥妥当当看着办。” 可话说完,她却又像是被什么念头绊住了脚,脚步一顿,迟疑了片刻。 紧接着,她眼珠一转,再次像只偷了腥的猫凑近太后,声音压得更低,仿若怕被空气偷听了去:“老佛爷,您说这萧妃娘娘莫名失踪,如今宫里头都传得沸沸扬扬,跟煮开的热粥似的。 咱们要是趁着这个机会,把她变成新的萧妃娘娘,由额驸亲自接回宫中,您看这招咋样?这万一成了,您的心愿不就达到了吗?若是不成,我们也没有损失!” 太后眼眸霍然一亮,仿若暗夜中点亮的明灯,显然来了兴致。 她挺直了身子,原本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也收了回来,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笃笃笃,每一下都似敲在桂嬷嬷的心尖儿上,“这人哀家还没见过,模样品性到底如何,能不能成事,你可得把好关。 不过,你既有这想法,不妨从中斡旋斡旋,若真能成事,哀家定重重有赏,保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吃香的喝辣的,在这宫里横着走。” 桂嬷嬷心头狂喜,脸上却还维持着那副谦卑恭谨的模样,忙不迭地屈膝行礼,应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做,定不辜负老佛爷的厚爱与期望。” 说罢,她倒退着缓缓出了暖阁,脚步轻盈得仿若踩在云朵上,却又透着几分按捺不住的急切,好似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拉开一场瞒天过海、惊心动魄的大戏帷幕。 而太后则重新靠回椅背,嘴角依旧挂着那抹算计的笑,眼睛盯着摇曳的烛光,仿若透过那跳跃的火苗,已然看到了日后大权在握、唯我独尊的景象。 这宫里的风云,怕是又要被这二人搅得翻天覆地,再起波澜了。 第174章 乾隆落泪 延禧宫 令妃莲步轻移,缓缓踏入宫殿,怀中紧紧抱着永琰,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张望着四周。 一进殿门,令妃便神色凝重地对身旁的腊梅、冬雪吩咐道:“守在门外,没有本宫的吩咐,不许进来。” 声音虽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待众人退下,宫门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仿若一道屏障,将令妃与外界的喧嚣彻底隔开。 此时,她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顺着白皙的脸颊簌簌滚落。 曾几何时,她在心底对自己、对旁人信誓旦旦地言说,她不会将真心全系于皇上一身,这宫中的情爱太过缥缈,莫要沉沦。 可情之一字,又岂是理智能够轻易掌控?一旦动了情,心便不由自主,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永琰在榻上蠕动着小身子,瞧见额娘落泪,小家伙眨了眨眼睛,似是感受到了什么,手脚并用,努力地朝令妃爬了过来,嘴里发出“鹅鹅鹅”的稚嫩叫声。 令妃听到声响,猛地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永琰还在殿内。 她慌乱地抬手,用衣袖迅速抹去眼角的泪水,极力挤出一抹笑容,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轻声哄道:“额娘没事,只是风大,吹进眼睛里了。” 她伸手将永琰轻轻抱入怀中,小家伙身上暖暖的,带着奶香,令妃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异常满足之感。 她垂眸凝视着永琰,暗暗思忖:罢了,有儿子在身边就够了。 在这波谲云诡的宫中,若想安稳度日,往后定要豁达些,莫要再为了那缥缈的情爱伤神,情爱终会消散,唯有血脉亲情,才是最坚实的依靠。 想通了这一层,令妃深吸一口气,仿若将心底的郁结之气尽数吐出。 她挺直脊背,眼神逐渐坚定,不再纠结,不再伤心难过,为了皇上伤心,实在不值得,往后的日子,她要为自己和儿子好好活。 夜幕低垂,如墨的夜色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紫禁城捂得严严实实。 永和宫的一角,海贵人的寝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晃动,仿若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海贵人一脸疲惫地坐在梳妆台前,台上那面雕花铜镜映出她苍白又带着几分烦躁的面容。 她抬手轻轻揉着眉心,试图驱散这几日积聚的阴霾。 不知为何,就在她准备安寝之时,右眼皮竟毫无征兆地突突狂跳起来,仿若一只疯狂敲击的小鼓,震得她心慌意乱,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似乎一场大祸即将临头。 身后,宫女桃儿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拆散发髻,手中的桃木梳子缓缓穿过发丝。 兴许是太过紧张,梳子突然卡住一绺头发,桃儿手一抖,轻轻扯了一下。 海贵人顿觉头皮一痛,瞬间火冒三丈,“嗖”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冲着桃儿破口大骂,“你这作死的贱婢,是眼瞎了吗?存心在这儿折腾本宫!” 桃儿吓得“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如捣蒜,哭求道,“贵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可海贵人此刻已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还听得进去半句,扬起手,“啪”的一声脆响,重重扇在桃儿脸上,桃儿的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指印清晰可见。 海贵人犹不解气,飞起一脚踢在桃儿身上,又连带着将周围一众伺候的宫人全都撵了出去。 “砰”的一声,殿门被狠狠甩上,寝殿内刹那间只剩下她孤孤单单一人,寂静得可怕,只有烛火还在不安地跳动。 与此同时,鼹鼠身着一袭紧身黑色夜行衣,仿若融入夜色的鬼魅,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寝殿。 他身姿矫健如猎豹,脚步轻盈似狸猫,趁着海贵人还在盛怒中,未等她有所察觉,一个箭步闪至身后,点了她的穴道,海贵人来不及挣扎,便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鼹鼠毫不费力地将她扛在肩头,如同扛起一袋轻飘飘的棉絮,脚尖轻点地面,施展绝世轻功,带着海贵人迅速离开寝殿。 一路上,他仿若暗夜的风,掠过宫墙、回廊,竟未惊起丝毫动静,未惊动任何人。 而海贵人,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卷入了黑暗的深渊,等待她的,将是暗卫地牢中无尽的恐惧与未知…… 夜色浓稠如墨,仿若要将整个紫禁城吞噬。 乾隆躺在养心殿的龙榻之上,锦被虽暖,却怎么也暖不了他的心。 他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脑海中尽是肖云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那灵动俏皮的模样如鬼魅般萦绕不散,令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索性,他一把掀开被子,起身披了件外衣,在这寂静深夜,缓缓移步至书案前。 书案上早已备好笔墨纸砚,他轻轻坐下,仿若生怕惊扰了这夜的静谧。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执起狼毫笔,微微颤抖着,似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思念,一笔一笔,细细地描绘着云儿的模样。 他的眼神专注而深情,仿若要将自己对云儿所有的爱意、所有的记忆,都倾注在这丹青之上。 每落下一笔,他眼前就浮现出云儿与之相处的一幕:或是冰嬉场上,云儿欢笑奔跑的样子;或是在这养心殿内,云儿依偎在他怀中撒娇的模样。 他如此用心,好似这般,就能真切地感受到云儿并未离开,依旧陪伴在他身旁。 时间仿若在他笔下停滞,许久之后,一幅画作渐渐成形。 画中的云儿栩栩如生,仿若下一秒就会从画中走出,笑语嫣然地唤他一声“弘历”。 乾隆凝视着这幅心血之作,眼眶却渐渐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簌簌地落下,滴落在画上,洇开一小片墨痕,仿若他破碎的心。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呢喃自语,声音沙哑而哽咽,“云儿,你究竟在哪?都是朕不好,是朕把你弄丢了……” 说到此处,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恸,双肩微微颤抖,“你回来好不好?” 他想起玄风所言,说他们定会相见,可如今,仅仅分开一日,于他而言却已是煎熬。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殿外漆黑的夜空,目光空洞而绝望,“朕真的不敢想象,往后余生,若是再无你相伴,朕该如何……这漫长的岁月,要朕如何独自熬过……” 乾隆就这般静静地看着自己完成的画作,仿若被抽去了灵魂,久久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悲伤将自己淹没。 第175章 不肯承认 幽森昏暗的暗卫地牢里,鼹鼠仿若一道悄无声息的暗影,裹挟着海贵人闪身而入。 刚踏入地牢,一股陈腐潮湿的气息便扑面而来,混合着刺鼻浓烈、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丝丝缕缕地在这逼仄空间中弥漫游荡。 墙壁上稀疏挂着的烛火,于阴风中苟延残喘,光影摇曳闪烁,仿若狰狞鬼魅在张牙舞爪,更添几分诡谲阴森之感。 鼹鼠动作利落地解开了海贵人被封的穴道,海贵人悠悠醒转,只觉脑袋昏昏沉沉,仿若宿醉未醒。 还未等她彻底清醒回神,那股汹涌刺鼻的血腥味便直冲着脑门呼啸而来,呛得她几欲干呕,娇弱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然而,刚缓过劲儿来,海贵人骨子里那股子嚣张跋扈劲儿就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噌”地一下爆发出来。 她杏目怒睁,仿若一只被激怒的母兽,瞪着眼前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的鼹鼠,扯着嗓子厉声叫嚷,“你是何人?这是哪?竟然敢抓本小主,你不要命了?” 那尖锐高亢的声音在地牢里来回激荡,惊得墙角暗处蛰伏已久的老鼠们簌簌乱窜,好似末日来临。 鼹鼠面色冷峻,不卑不亢,身姿如松般挺立在她面前,声若洪钟,震得这地牢都似有了回音,“这里是暗卫的地牢,海贵人,带你前来,自然是有话要问,希望你能够配合。” 海贵人一听“暗卫”二字,心头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瞬间麻了半边,嚣张气焰如同被倾盆大雨浇灭的熊熊炭火,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暗卫可是直接效命于皇上,手段狠辣决绝,神秘莫测,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他们就是绝对的主宰。 自己要是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儿,恐怕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这皇宫里的荣华富贵还没享受够呢,她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玩儿完,想到这儿,她声音发颤,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想问什么?” 鼹鼠一直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仿若能洞察人心的火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海贵人。 就眼前这嚣张却又胆小如鼠的主儿,真能有那份深沉如海、波澜不惊的心机,策划一场绑架萧妃娘娘的惊天大案? 虽说心里犯嘀咕,但该走的审讯流程还是得踏踏实实地走一遍。 鼹鼠上前一步,脚步沉稳,目光紧紧锁住海贵人,仿若要把她看穿,“海贵人可知萧妃娘娘失踪了?” 海贵人一听是这事,原本紧绷得好似拉满弦的弓一般的心弦顿时松垮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她撇了撇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语气中满是尖酸刻薄,“听说了,那狐媚子就是活该,叫她勾引皇上,这回好了吧,还不知道被谁给暗害了呢。” 鼹鼠本也觉得这事儿和海贵人八竿子打不着,可她这一番言论,倒让他有些拿捏不准了。 鼹鼠微微眯起眼睛,仿若一只盯上猎物的猎豹,审视着海贵人,开口道:“海贵人的意思是萧妃娘娘的失踪与你无关?” 海贵人也不傻,自然听明白了这话里的弯弯绕绕,眼珠子一转,赶忙辩解,“本小主是不喜欢她,可本小主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把她弄出宫,自然与本小主无关。” 鼹鼠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眼睛一眨不眨,仿若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瞧她这副表情,又不太像说谎。 可那百合是熬过了数道残酷刑罚,才哆哆嗦嗦地将她供出来的。 鼹鼠沉默良久,心中疑虑重重,终于再次开口,“可有人招供说你是幕后主使,还……” 海贵人一听这话,脸上瞬间血色全无,继而涨得通红,像是被触了逆鳞的蛟龙,怒目圆睁,猛地拔高音量,急切地打断鼹鼠的话,“放肆!胡说八道,是谁这么污蔑本小主,本小主定要和他当面对质,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那尖锐的嗓音在地牢中疯狂回荡,震得烛火都晃了几晃。 鼹鼠闻言,浓眉紧锁,犹豫了片刻。 他心中暗自权衡,最终还是没有应允让百合前来与她对峙。 只见他微微向前倾身,目光如炬,紧紧锁住海贵人,声音低沉而威严,“海贵人,我最后问你一次,萧妃娘娘的失踪,你确定没什么要说的吗?” 海贵人此刻已然有些歇斯底里,她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拼命地摇着头,发丝凌乱地散在脸颊两侧,嘶吼道:“当然和本小主无关,休想冤枉本小主!” 鼹鼠站在一旁,面色冷峻,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抬手果断一挥,向身边的暗卫示意。 刹那间,几个暗卫如狼似虎地扑上前,不顾海贵人的挣扎反抗,将她粗暴地绑在那阴森冰冷的刑架上,准备用刑。 在这暗卫地牢之中,等级森严的宫规全然失效,这些暗卫们可不管什么位分尊卑,只要进了这地牢,便都是一样的犯人,都得乖乖接受审讯。 海贵人这下是真的慌了神,她身子剧烈颤抖,拼命扭动着想要挣脱束缚,声嘶力竭地喊道:“本小主是皇上的女人,拿开你们的脏手!你个狗奴才别碰本小主!” 她双眼喷火,死死地盯着鼹鼠,那眼神仿佛要在他身上剜出两个洞来,嘴里不停地叫嚷,“叫他们放开本小主!” 鼹鼠神色晦暗不明,静静地站在原地,犹如一座冷峻的雕像。 良久,他再次开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我再问最后一遍,萧妃娘娘失踪,幕后主使可是你?” 海贵人此刻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张嘴便是一连串恶毒的咒骂,“你们是蠢吗?要本小主说多少遍不是?” 鼹鼠一时之间倒真拿捏不准了,在他以往的印象里,这海贵人的确不太聪明,平日里仗着生了五阿哥,在宫中咋咋呼呼,尽做些惹人笑话的蠢事。 可如今这情形,他不禁心生疑窦:莫非她是大智若愚?难不成真的骗了所有人?眼下,除了她之外,就再没有任何有嫌疑的人,事已至此,没办法,只能先动刑再说吧。 还没等海贵人来得及再说出别的话,暗卫手中那根粗长的鞭子已然高高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啪”的一声脆响,狠狠抽在她娇嫩的背上。 海贵人顿感一阵钻心剧痛,疼得她“嗷嗷”直叫,那凄惨的叫声在地牢里久久回荡。 一鞭又一鞭无情地抽落下来,海贵人起初还大喊大叫,咒骂声不绝于耳。 可鼹鼠仿若木雕泥塑一般,静静地在一旁站着,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只是紧紧盯着海贵人,试图从她的反应中找出真相。 第176章 签字画押 阴森森的暗卫地牢仿若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将所有的光与热吞噬殆尽。 四周墙壁潮湿发霉,水珠沿着斑驳的墙面缓缓滑落,滴答作响,似是冤魂在哭泣。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腐臭的气息,令人几欲作呕。 海贵人本是养尊处优的后宫娇花,此刻却被粗重的铁链死死捆绑在刑架之上,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几十鞭子下去,她后背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皮肉外翻,鲜血汩汩涌出,顺着她颤抖的身躯蜿蜒而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她的嗓子已然嘶哑,叫嚣的声音像是被扯断了线的风筝,渐渐没了力气,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然而,即便如此,她眼中的恨意与不甘仍如燃烧的炭火,死死瞪着面前身形冷峻的鼹鼠,紧咬下唇,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口承认自己与萧云的失踪有关。 鼹鼠高大的身影在这昏暗地牢中显得格外压抑,他眉头紧锁,仿若被乱麻缠住,心中满是为难。 主子给的期限紧迫,好似悬在头顶的利剑,每分每秒都在催促; 而眼前这海贵人,嘴硬得如同最顽劣的石头,任他如何用刑,就是撬不开她的嘴。 他缓缓抬起右手,微微一攥拳,身后训练有素的暗卫们立刻心领神会,整齐划一地停下手中挥舞的鞭子,地牢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海贵人那若有若无的喘息声。 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等待鼹鼠的下一步指令。 鼹鼠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踱步至地牢那一方狭小且透着丝丝寒意的窗户前。 窗户上满是污垢,像是被岁月尘封,他抬手轻轻擦去一角,透过那仅有的一点光亮,望向窗外。 天色渐暗,墨色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残余的微光一点点吞噬。 他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然不多了,若是再不能从海贵人嘴里撬出真相,后果不堪设想。 片刻后,他转过身,目光冷峻如冰,直直地看向海贵人,声音低沉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海贵人,如果你还是不招的话,那我只好命人将你扒光,继续责打。” 海贵人听闻此言,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心中又惊又怒,只觉荒唐至极。 她明明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这帮蠢货却硬要逼她承认莫须有的罪名,这让她如何是好?愤怒瞬间冲昏了头脑,她瞪大双眼,仿若癫狂,破口大骂,“狗奴才,你敢!本小主是皇上的女人,就算是犯了错,要处置也是由皇上来,你们怎么敢扒光本小主的衣服?” 在鼹鼠听来,这番话却无异于变相承认了,他心中一动,上前一步,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急切问道:“你究竟把萧妃娘娘弄到哪里去了?” 海贵人气得“呸”了一口,满脸不屑:“就你这智商是怎么当上暗卫的?” 鼹鼠被这一怼,心中也不禁恼火,暗自腹诽:就海贵人这智商,到底是怎么在这波谲云诡的环境中活到今天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鸡同鸭讲。 最后,鼹鼠彻底没了耐心,脸色一沉,大手一挥,命令暗卫动手。 暗卫们训练有素,毫不手软,直接上手,三两下便将海贵人身上所有的衣服拽了下来,连贴身的肚兜都没留下,就这么把她赤裸裸地绑在刑架上。 这些暗卫平日里接受严格训练,看她的心情倒还算清明,没有丝毫淫秽的欲望,可海贵人却羞愤欲绝。 鞭子抽打在她的腿上、胸口,钻心的疼痛袭来,其中还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海贵人一个养尊处优的后宫女子,哪里经受过这种酷刑的折磨。 这一通打下来,她只觉自己的魂都丢了大半,求生的意志开始动摇,心想,不然就招了吧,她还不想死啊。 暗卫们又毫不留情地打了几十下后,海贵人终于崩溃,声嘶力竭地喊道:“别打了,我招!” 沉沉夜色如墨染就的巨大幕布,将紫禁城捂得密不透风,地牢内,几盏宫灯在风中瑟瑟发抖,勉强扯出几点昏黄的光晕。 暗卫们身形如鬼魅,手中粗长的刑棍高高扬起,棍梢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锐响,眼看就要再度狠狠落下,砸在海贵人那已经颤抖不已的娇躯上。 鼹鼠一袭黑袍,身姿挺拔如松,站在一旁,冷峻的面庞在暗影中更显深邃。 他目光如炬,不动声色地看着海贵人那副狼狈模样,心中却在暗自盘算。 听见海贵人想要招供,他轻轻抬起右手,微微摆动,那动作简洁而有力,示意暗卫们暂且停下这残忍的刑罚。 海贵人瘫倒在冰冷的砖石地上,平日里精心梳理的如云发丝此刻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珠翠散落一地,哪里还有半分在宫闱中娇笑嫣然的贵人模样。 她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心中慌乱如麻,深知今日这场劫难,若不吐出些什么,决然是躲不过去了。 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开始胡言乱语、胡编乱造起来。 话语从她口中断断续续地吐出,前言不搭后语,那供状之上所写,更是错漏百出。 鼹鼠站在一旁,眼神冰冷地注视着她,并未着急开口驳斥,只是声调低沉,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冷冷道:“签字画押。” 海贵人听闻,吓得一哆嗦,双手颤抖着拿起笔,哆哆嗦嗦地在那供状之上落下自己的名字,手印按得歪歪斜斜。 待她完成后,鼹鼠上前一步,一把拿过供状,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养心殿走去。 他心里透亮,今夜这场变故,主子必定会被搅得心烦意乱,难以成眠,脚下的步子愈发急促,衣袂随风猎猎作响。 不多时,鼹鼠来到养心殿外,宫灯的微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他整了整衣衫,神色恭敬地请小路子进去通传。 小路子机灵得很,应了一声,快步闪入殿内,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小路子就快步出来,传下可以进殿的指令。 第177章 自以为是 鼹鼠深吸一口气,双手捧着供状,稳步踏入那威严庄重的养心殿。 一入殿内,暖意扑面而来,可他却不敢有半分懈怠,屈膝跪地,双手将供状高高举起,沉声道:“海贵人招了,请皇上过目。” 说着,将供状轻轻放置在乾隆面前的案几上,又微微抬头,目光中透着几分疑虑,补充道:“但奴才觉得她的供词有问题。” 乾隆身着明黄色龙袍,端坐在那雕刻着九条金龙的龙椅之上,身姿威严。 他微微倾身向前,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供状,目光在那纸页上缓缓游走。 片刻后,他抬眸,眼神平静,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听不出丝毫喜怒地问道:“动刑了?” 鼹鼠心中猛地一惊,没想到皇上开口第一句问的竟是这个,一时之间有些怔愣。 不过他反应极快,犹豫仅仅一瞬,便如实回道:“是的。” 声音虽低,却在这静谧的大殿内清晰可闻。 殿内顿时陷入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良久,乾隆才再次开口,“接着查,但明面上此案已结。”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洪钟般在殿内回响,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晏殊鼹鼠久在御前侍奉,瞬间领会了乾隆的意思,连忙叩首应道:“奴才遵旨。” 顿了顿,他心思一转,又试探着问,“主子,南阳那边要联系一下吗?究竟是谁派人去了南阳?要查吗?” 乾隆微微点头,目光深邃得仿若能看穿这宫墙内外的一切,沉声道:“也好,这也是一条线索,能将云儿骗走,蛮牛说了,有人冒充大哥的笔迹给云儿写信,想必冒充的人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否则的话云儿也不会上当。 此事要详查,还有,这海贵人既然已经认了,那朕便不打算再留她,你要在天亮之前将她送回永和宫,随后朕就会下旨处置。” 鼹鼠心下明白,即便海贵人这次可能并未参与,但她平日里处处与萧妃娘娘作对,皇上又怎会容得下她。 当下便再次叩首,高声道:“奴才遵旨。”言罢,他缓缓起身,稳稳地转身离开了养心殿。 殿内重归静谧,唯有乾隆独自坐在那龙椅之上,眉头紧锁,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凝重而变得压抑起来。 宫灯依旧摇曳,似在无声地叹息着这宫闱深处那些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与权谋争斗。 永和宫内,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沉甸甸地压下来,将整座宫殿包裹得密不透风。 欣荣躺在锦榻之上,辗转反侧,犹如置身于惊涛骇浪中的孤舟,怎么也寻不到安宁。 她双眼大睁,直勾勾地盯着床顶的雕花,思绪如同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虽说她心底清楚,那玄冥道长道法高深莫测,谋划之事看似周全,可她的一颗心却始终悬在嗓子眼,七上八下,难以平静。 她深知,只要乾隆一日未查清楚萧云失踪一事,她便一日不得安生,仿佛头顶悬着一把利剑,随时可能落下,将她的安稳日子劈得粉碎,但富贵险中求,她不后悔。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灯火通明,仿若白昼。 乾隆斜倚在龙椅之上,只要一合上眼眸,云儿那巧笑倩兮、娇嗔可爱的模样便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停闪现。 思念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将他的心冲击得生疼。 他索性放弃了入睡的念头,长叹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上,试图用繁忙的政务麻痹内心的煎熬。 他拿起一本奏折,逐字逐句地研读,手中的朱笔不时落下,批注着自己的见解与决策,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他竟一直埋头处理到东方破晓,晨曦透过窗棂洒在身上,他却浑然未觉周身的疲惫。 而另一边,鼹鼠领了乾隆的旨意后,脚步匆匆,悄无声息地再度折返地牢。 地牢内阴暗潮湿,弥漫着腐臭的气息,火把的微光在墙壁上摇曳,映出影影绰绰的鬼魅光影。 海贵人瑟缩在角落里,形容憔悴,发丝凌乱地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听到脚步声渐近,身子猛地一颤,惊恐地抬起头来,待看清来人是鼹鼠时,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双唇颤抖,以为皇上下令要将她拖出去处死了。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鼹鼠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暗卫上前,不一会儿,一套干净的衣裳便递到了她面前。 海贵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鼹鼠又命人带她出了地牢,一路护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送回了永和宫。 刚踏入宫门,海贵人终是按捺不住满心的疑惑,鼓起勇气,叫住了转身欲走的鼹鼠,小心翼翼地问道:“莫统领,能否告知本小主一声,皇上看了供状之后,为何没处置本小主?” 鼹鼠脚步一顿,微微侧身,目光冷峻,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这件事情,皇上自有决断,你安心等着就是。” 言罢,他再不停留,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永和宫,留下海贵人独自站在宫门前,满心惶恐。 经此一劫,海贵人虽说捡回了一条命,可身心遭受的创伤却难以平复。 她经历了严刑拷打,又饱受惊吓,此时躺在床上,哪有那么容易入眠?只要一闭上眼睛,地牢内的阴森恐怖、乾隆那威严冷峻的面容便交替浮现,令她冷汗淋漓。 她满心忧虑,不停地揣测着:皇上那般在乎那萧云,视若珍宝,如今知晓自己与这事儿有牵连,也不知会如何发落自己?这皇宫大内,往后的日子,怕是要在这惶恐不安中艰难度过了…… 在那般绝境之下,海贵人深知,倘若再不招供,自己决然难以活着走出这暗卫地牢。 死亡的恐惧如汹涌澎湃的潮水,瞬间将她的理智与意志彻底淹没,心理防线轰然崩塌,慌乱之中,她只能胡言乱语,仓促拼凑出一份漏洞百出的供词,唯求能保住性命。 待好不容易回到这永和宫,心绪稍稍平复些许,她又不禁心存侥幸,暗自安慰自己。 她想着,皇上乃圣明之君,必定能敏锐洞察,看穿这供词中的不实与蹊跷之处。 毕竟,她心底清楚,虽说平日里与萧云有些磕磕绊绊,但这次的事儿,她确确实实未曾参与谋害。 因而,当鼹鼠将她悄无声息送回,且并未有进一步惩处时,海贵人便一厢情愿地以为,这场惊心动魄的风波已然平息,此事算是彻彻底底结束了。 她全然不知,这仅仅只是后宫惊涛骇浪的开端罢了。 第178章 隐瞒真相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光影阑珊,乾隆强撑着熬夜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终于,在曙光初现之际,将最后一本奏折批注完毕。 他搁下朱笔,微微后仰,揉了揉酸涩的眉心,稍作休憩后,又重新振作精神,提笔蘸墨,在明黄的圣旨上笔走龙蛇。 那圣旨上的字迹刚劲有力,力透纸背:“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后宫之嫔御,当以贤德为范,温婉自持,共襄后宫之宁谧,佐朕于社稷之繁昌。 然海贵人心性狭隘,妒火中烧,竟妄图谋害朕之爱妃萧氏,其行径之恶劣,手段之阴毒,实令朕痛心疾首,怒不可遏。 经缜密侦查,铁证如山,不容置疑。 朕以江山社稷为重,亦以公义为怀,断不能容此等悖逆之人留于后宫,扰宫闱之安。 今特降旨,着将海贵人名分褫夺,贬为庶人,即刻打入冷宫,永不得踏出冷宫半步,以儆效尤。 钦此!” 写罢,乾隆将圣旨置于书案一侧,此时,窗外天色已然大亮,上朝的时辰迫在眉睫。 乾隆未假手他人,自行起身,推门而出。 侍从们匆忙上前伺候洗漱、更换朝服,可乾隆望着满桌珍馐,却了无胃口,仅略动几筷便作罢。 整饬完毕,乾隆阔步迈向朝堂,小路子紧跟其后,正要亦步亦趋同行,乾隆却蓦然回首,神色冷峻,下令道:“朕于书案之上留了一份圣旨,你即刻前往永和宫传旨,不必跟着朕了,还有叫永琪,用过午膳后才御书房。” 小路子深知此时乾隆心境不佳,不敢多言,俯身应道:“奴才遵旨。” 言罢,转身快步离去,乾隆则继续前行,龙袍下摆随风飘动,气势威严。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压抑得仿若暴风雨将至。 原本寻常的政务讨论,只因乾隆心绪不佳,稍有瑕疵,诸多大臣便被他严厉斥责,噤若寒蝉。 众人皆知,萧妃娘娘无端失踪,皇上此刻正心急如焚、怒火中烧,谁若是不长眼地往枪口上撞,那无疑是自寻死路,是以个个都谨小慎微,战战兢兢。 这边,小路子手持圣旨踏入永和宫。 宫院内,永琪、欣荣、海贵人听闻传旨,匆忙出殿,跪地迎旨。 小路子清了清嗓子,展开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那声音在宫墙间回荡,字字如重锤,敲打着众人的心。 海贵人听闻,脸色瞬间惨白,瘫倒在地,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以为逃过一劫,实则大难临头,命运就此被改写。 永和宫的庭院中,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下水来。 永琪与欣荣并肩而立,四目对视的瞬间,各自眼底的心思如幽潭深不可测。 欣荣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快意,暗自庆幸事情进展得出乎意料地顺利,仿若心头一块巨石骤然落地。 在她眼中,这可真是一箭双雕的绝妙好事,既除掉了那个整日碍眼的萧云,又顺势拔掉了海贵人这根时常挑事的“眼中钉”,往后的日子,想必能少些波折,多些安宁。 想到此处,她心中畅快无比,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在及时警醒,极力压制住了这份失态。 而永琪站在一旁,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虽对额娘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不甚满意,可血脉亲情终究难以割舍。 眼见着皇阿玛一道圣旨下来,就要将额娘打入冷宫,他的心里好似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难受。 但他心里清楚若无证据皇阿玛是断然不会对额娘动手的! 不得不说永琪还是不了解乾隆,他不许任何人伤害云儿,此次正好乘机处置了海贵人!乾隆的底线就是云儿!谁动云儿都要付出代价! 永琪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事情竟会发展到这般田地,他嘴唇微微颤抖,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将满心的复杂情绪强压了下去,没有多说一个字。 此时,跪在地上的海氏早已没了平日里的半分矜贵模样。 她发丝凌乱,妆容哭花,泪水和着尘土在脸上肆意横流。 她惊恐地瞪大双眼,双手向前伸着,拼命地朝小路子爬去,嘴里不停地哀求,“不,我不要去冷宫,路公公,求你帮帮我,求求情好不好?” 那声音颤抖得厉害,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仿佛抓住小路子这根救命稻草,就能改变自己悲惨的命运。 小路子却仿若木雕泥塑一般,面容冷峻,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 他微微侧身,避开海氏的手,对着身后的侍卫挥了挥手,简短有力地命令道:“拖下去。” 侍卫们领命而上,一左一右架起海贵人,不顾她的挣扎与哭喊,快步向宫外走去。 处置完海贵人,小路子转过身来,面对永琪时,态度瞬间变得恭敬有加。 他微微躬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和声说道:“五阿哥,皇上有旨,叫您用过午膳便去御书房内,他有话要对您说。” 永琪闻言,身形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好,我知道了,多谢路公公。” 小路子颔首示意,转身利落地离去。 待小路子的身影消失不见,欣荣迫不及待地凑到永琪身边,眼神中透着几分焦虑与迷茫,轻声问道:“夫君,眼下我们该怎么办?额娘那里要打点一下吗?” 永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凝重,“你看着看吧,剩下的,静观其变。” 说罢,他负手而立,眼中的忧虑却如阴霾一般,怎么也散不去。 他深知,这后宫的风云变幻,才刚刚开始,往后的日子,怕是要步步惊心了。 学士府 晨曦的微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紫薇那张满是忧愁的脸上,她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尽是对尔康的担忧。 此刻,一家人围坐在摆满精致早点的桌旁,可紫薇却毫无胃口,手中的银筷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盘中食物,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焦急,“阿玛,究竟发生何事?尔康怎么还没回来?” 福伦心中暗叹,其实他早已知晓萧云失踪的消息,事发之后,他当机立断下令命学士府的人封口。 毕竟紫薇与萧云关系亲厚,他实在不忍见这孩子知晓真相后伤心难过,徒增烦恼。 第179章 父子对话 于是,福伦放下手中的筷子,神色尽量显得镇定自若,温言安抚道:“皇上给他派了任务,事情紧急,尔康这孩子责任心重,定是想把事儿办得妥妥当当才回来,你且放宽心,等他忙完,自然就回来了。” 紫薇听闻,虽心有疑虑,但见福伦说得笃定,也不欲多问,便强压下满心的不安,继续低头用膳。 一旁的福晋看在眼里,几次欲言又止,嘴唇微张,似有话要说。 福伦敏锐察觉,不着痕迹地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无奈与坚持。 紫薇用过膳后,失魂落魄地先行回房。福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转向福伦,面露不忍,“老爷,你怎么不让我告诉紫薇?” 福伦长叹一口气,满脸疲惫,“告诉她又有何用,眼下不过是徒增她的烦恼罢了,等尔康找到萧妃娘娘,再说吧。” 福晋闻言,抿了抿唇,终是未再开口,福伦匆匆用过早膳,整了整衣冠,转身大步离去上朝。 再说尔康,他带着一众侍卫,如没头的苍蝇般在郊外盲目搜寻。 他不眠不休,眼睛布满血丝,脚下的步伐却未曾停歇片刻。 他深知此次任务艰巨,皇阿玛因萧云失踪已然濒临疯狂,那失态的模样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尔康的心头,时刻提醒着他责任重大,他不敢想象,若找不到萧云,皇阿玛会做出什么过激之举。 郊外的荒野,荆棘丛生,他们只能风餐露宿,夜幕降临,众人累得瘫倒在地,偶尔小憩一会儿,便又强打精神,分组交替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或许是皇天不负苦心人,那日,他们沿着蜿蜒的河边搜寻时,尔康眼尖,瞧见草丛中似乎有个人影。 他心头一紧,疾步上前,拨开草丛,只见一个女子昏迷不醒地躺在那儿,面容憔悴,衣衫凌乱,可尔康还是一眼就确定,这便是他们苦苦寻觅的“萧云”。 尔康心急如焚,却又碍于男女有别,不敢贸然检查她身上是否有伤,只能小心翼翼地将她轻轻抱起,对着侍卫们喊道:“快,回宫复命!” 一行人匆匆忙忙往皇宫赶去,只盼能尽快将萧云平安送回,让皇阿玛定夺后续事宜。 养心殿 晌午过后,炽热的阳光渐渐敛去了锋芒,变得柔和而慵懒,透过养心殿那雕工繁复、精致绝伦的窗棂,化作细碎的金色光影,星星点点地洒落在殿内的金砖之上。 永琪身着一袭宝蓝色锦袍,领口与袖口处细密的针脚勾勒出的云纹仿若灵动欲飞,他身姿挺拔,却步履沉重,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重担,缓缓踏入这威严庄重的养心殿。 入得殿内,永琪先是停下脚步,神色凝重而虔诚地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袍,继而稳步向前,在距离龙椅恰当之处,双膝跪地,以头叩地,发出沉闷而恭敬的声响,口中高呼,“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朝气,又有着面对帝王威严时的谨慎。 乾隆高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龙椅之上,龙椅上的金龙雕饰张牙舞爪,仿若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他身着明黄色龙袍,上面的金线刺绣在阳光映照下熠熠生辉,手中的朱笔仿若有灵性一般,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上笔走龙蛇,批阅的手未曾有片刻停歇。 听到永琪的请安声,他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目光从奏折上短暂移开,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免礼。” 紧接着,那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却似带着几分试探与冷意,“朕将你额娘打入冷宫,可有话要说?” 永琪身形猛地一僵,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他怎也没想到皇阿玛今日竟会如此开门见山,抛出这般棘手至极、让他左右为难的问题。 一时间,他只觉大脑一片空白,飞速运转之后,却依旧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才能既不忤逆皇阿玛,又能为额娘求情。 迟疑了良久,他仿若鼓起全身的勇气,缓缓抬起头,望向高高在上的乾隆,眼中满是恳切与哀求,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皇阿玛,儿臣能问一句,萧妃娘娘的失踪真的是额娘做的吗?” 乾隆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苍鹰锁定猎物一般,紧紧锁住永琪的双眼,仿若要透过这两扇心灵之窗,看穿他心底最深处的每一丝想法与念头,“怎么,想为你额娘求情吗?” 永琪并未在这犀利的目光下退缩,他再次双膝跪地,挺直了那原本就挺拔的脊背,仿若一棵傲立霜雪的青松,言辞恳切而激昂,“皇阿玛,不论她做了何事,她都是儿臣的额娘。 儿臣希望皇阿玛可以网开一面,冷宫的天寒地冻、凄苦万分,儿臣每每思及,心中便如刀绞,还望皇阿玛看在儿臣的份上,收回成命。” 乾隆眉头微微皱起,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今日唤永琪前来,本是怀揣着一番苦心,想要悉心教导他处理国家大事,将这未来的江山社稷慢慢托付于他。 这孩子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文武之才,骑马射箭样样精通,诗词文章信手拈来,是众多皇子中的佼佼者。 可如今,他唯一的“缺点”便是这过分的愚孝。 眼下,其他皇子或沉迷玩乐,或资质平庸,皆不成气候,永琰又尚年幼,还在襁褓之中咿呀学语,他已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慢慢甄别、培养。 皇位继承人,他心中早有定夺,属意的便是永琪。 原本他也未曾想过要取海氏性命,可如今看来,倘若到了必要之时,为了永琪的前程,为了大清的江山,也只能将海氏赐死。 毕竟,海氏不但不会成为永琪登基的助力,以她如今的所作所为,反倒极有可能成为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引发朝堂震荡,危及大清根基。 至于日后江山交到永琪手上会是何种光景,他此刻已然心力交瘁,无力顾及了。 第180章 心如止水 乾隆久久未曾言语,殿内的空气仿若都被这沉重的气氛冻结了一般,寂静得让人窒息。 永琪心中忐忑不安,仿若怀揣着一只受惊的小鹿,怦怦乱撞,却依然倔强地跪在地上,未曾挪动分毫,仿佛要用自己的坚持向皇阿玛表明决心。 许久,乾隆轻叹一口气,仿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永琪,你起来吧,你额娘出不了冷宫,若能出去,那便只能是尸体,这是你想看见的吗?” 永琪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缓缓站起身来,眼中有不甘,有无奈,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与颤抖,“儿臣知错,请皇阿玛责罚。” 乾隆挥了挥手,仿若驱赶着心头的疲惫与无奈,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忍与期许,“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这次便罢了,但下不为例。” 永琪缓缓站起身来,身姿依旧挺拔,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他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中透着一丝倔强,再次鼓起勇气问道:“皇阿玛,额娘她素日里是喜欢唠唠叨叨说上几句,可儿臣深知,她不过是心直口快,断没有胆子去做那陷害萧妃娘娘的恶事。 皇阿玛,您当真查到确凿无疑的证据了吗?” 那声音在空旷的养心殿内回荡,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急切与不甘。 乾隆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他本就因云儿失踪一事心烦意乱,如今永琪这般再三逼问,无异于在他已然烦躁的心头火上浇油。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案几上拿起那份早已备好的百合的供状,“啪”的一声重重甩在永琪面前,语气冰冷,“自己看。” 永琪心头一震,他颤抖着双手捡起供状,逐字逐句地读下去,脸色愈发苍白,双唇紧抿,看完之后,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久久伫立在原地,沉默不语。 良久,他才抬起头,眼中满是愧疚与懊悔,“皇阿玛,对不起。” 乾隆凝视着永琪,目光中情绪复杂难辨,有对他这份孝心的些许欣慰,更多的却是对他不懂审时度势的无奈。 他微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永琪,孝顺乃我大清立国之本,是为人子的分内之事,这自然是好事,可朕今日要告诫你,切不可一味愚孝,明白吗?” 永琪垂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哑,“儿臣知道了,谢皇阿玛教诲。” 乾隆此刻全然没了起初要教导永琪处理国家大事的兴致,他疲惫地摆了摆手,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烦,“行了,既然如此,你退下吧。” 永琪心中一紧,他不敢再多问半句,只是暗自揣测,皇阿玛今日特意唤他来,决然不是只为问这些家长里短之事,想必是自己的莽撞又惹得皇阿玛不悦,这才被匆匆赶了出来。 想到这儿,他满心苦涩,暗暗懊恼,这本是一个难得的亲近皇阿玛、学习治国之道的好机会,却硬生生被自己搞砸了。 无奈之下,他向着乾隆深深行了一礼,垂首道:“儿臣告退。” 乾隆仿若未闻,头也未曾抬一下,手中的朱笔依旧在奏折上笔走龙蛇,继续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朝政事务。 永琪缓缓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养心殿。 阳光洒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心头的阴霾,他深知,自己与皇阿玛之间,仿若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想要捅破,前路漫漫。 养心殿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乾隆坐在那宽大的龙椅之上,眉头紧锁,手中的朱笔机械地在奏折上移动。 可眼神却透着几分空洞,显然心思全然不在这朝政之事上。 自云儿失踪以来,每一分每一秒对他而言都仿若煎熬,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小太监匆匆入内,跪地禀报道:“皇上,额驸派人回宫传信,说是萧妃娘娘已经找到了!” 乾隆猛地抬起头,手中朱笔“啪”的一声掉落,溅起几点朱砂,他声音都因激动而有些颤抖,“当真?” 小太监忙不迭点头,“只是……娘娘此刻昏迷不醒,额驸传话让先请太医。” 乾隆应了一声,“去太医院叫常寿!” 小太监领命而去。 乾隆瞬间从龙椅上站起,来回踱步,脸上的担忧溢于言表。 原本堆积如山的奏折此刻在他眼中形同废纸,哪里还顾得上批阅,满心焦急都化作了对萧云的牵挂。 他就那样站在殿中,眼睛死死地盯着殿门,仿若只要这样,就能第一时间看到她归来。 不多时,殿外传来嘈杂的人声,乾隆心头一紧,知道是尔康他们回来了。 只见尔康大步迈进殿内,神色疲惫,衣衫凌乱,显然这一路奔波十分辛苦。 他怀中小心翼翼抱着昏迷不醒的萧云,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她。 一旁,常寿早已等候多时,见此情形,赶忙上前。 常寿先是仔细地查看了萧云的面色,又轻轻搭脉,一番诊断后,收回手,微微躬身向乾隆回禀,“娘娘并无大碍,只是中了迷药,待药劲一过,自然会醒,皇上放心。” 乾隆听闻,本该长舒一口气,可不知为何,当他的目光落在眼前昏迷的萧云身上时,心中竟没有预想中的汹涌澎湃,只是一片死水般的平静,他自己都有些诧异,这莫名的情绪究竟从何而来。 他微微皱眉,满心疑惑,却也只是默默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既如此,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鱼贯而出,偌大的养心殿内又只剩下乾隆和软榻上的萧云。 乾隆缓缓走到龙案前坐下,试图重新拾起奏折,可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萧云。 每写几个字,他便会抬头看上几眼,那眼神里,有担忧,有疑惑,更多的是对自己这份复杂情绪的探究。 他不明白,为何心心念念盼着她回来,真到了眼前,心境却如此不同,仿若隔了一层纱,看不清,摸不透。 第181章 冒名顶替 慈宁宫 繁花似锦,太后正坐在雕花石凳上悠然赏花,五彩斑斓的花朵争奇斗艳,却不及她此刻眼中的算计之光夺目。 桂嬷嬷垂手立在一旁,毕恭毕敬地回话。 “那件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太后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中的茶盏,看似随意一问,实则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桂嬷嬷连忙点头,脸上堆满谄媚的笑:“老佛爷放心,一切天衣无缝,那张脸跟萧云长得一模一样,任谁看了都分辨不出,皇上是决然不会察觉到异样的,就算皇上问起,咱们也都已经想好了说辞,只道受伤失忆了,不记得从前的事儿,不就糊弄过去了吗?” 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轻轻一笑,“如此甚好,就算日后那萧云大难不死,侥幸归来,皇帝碰了一个和她长得毫无二致的女人,以萧云那高傲的性子,想必是定不会再与皇帝有什么瓜葛了。 所以,今夜可就至关重要了,你多派些人手,牢牢盯着养心殿的动静。” 桂嬷嬷应了一声,声音尖细,“奴婢明白。” 随即福了福身,转身快步离去。 永和宫这边,欣荣听闻萧云回宫的消息,顿时花容失色,在殿内来回踱步,坐立难安。 她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恐与疑惑,“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慌乱之中,她立刻唤来珍儿,急切地吩咐道:“你赶紧出宫一趟,去问问我额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还会回来?” 珍儿赶忙上前,轻声安抚,“福晋,您先别乱了阵脚,奴婢这就出宫,定让夫人仔仔细细地查查。” 欣荣咬着下唇,心乱如麻地点了点头,此刻,她是真真切切地害怕了,好不容易才使计将她那个碍眼的婆婆弄走,一旦再生变故,岂不是意味着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要付诸东流、前功尽弃了吗? 永琪在自己的宫殿中,得知萧妃平安被找回来的消息,心中不禁泛起几分怜意,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要不要去养心殿求情,恳请皇阿玛将额娘放出来?可这念头刚一冒头,他又随即停住了脚步。 想起之前自己在养心殿的莽撞行径,已然惹得皇阿玛不快,此刻若是再去,只怕会适得其反。 养心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昏迷不醒的萧云终于悠悠转醒,她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目光触及不远处正伏案批阅奏折的乾隆,心中蓦地一阵悸动,瞬间摆出一副小女儿家娇柔温婉的神态,轻声喊道:“弘历……” 乾隆原本专注于奏折之上,听到这声呼唤,眉头下意识地微微一皱。 奇怪的是,他的心中不但没有丝毫欣喜之感,反而涌起一丝莫名的厌烦,但他还是缓缓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来到萧云面前。 “当日究竟发生何事?”乾隆的声音冷硬,不带一丝温度。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佯装柔弱地说道:“我受伤了,磕到了脑袋,我……我都不记得了,弘历,我好害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着,便作势要往乾隆怀里扑。 乾隆见状,心中已然明晰,为何自己面对此人时,心中竟激不起半分涟漪,她不是自己的云儿。 他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至极,身形微微后退半步,致使萧云差点栽倒在地上。 “弘历,怎么了?”萧云一脸无辜与委屈地望着乾隆。 此刻,乾隆的心思如同乱麻,千回百转,前脚云儿离奇失踪,仿若人间蒸发,后脚竟就有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大摇大摆进了宫,这般蹊跷,若说其中没有阴谋,任谁都不会相信。 在这波谲云诡的深宫内院,幕后黑手自以为谋划得天衣无缝,每一步都精准踩着阴谋的鼓点。 他们处心积虑地找来与云儿容貌一致的女子,妄图混淆视听。 可他们千算万算,却疏漏了最关键的一点,此时的云儿,恐怕失了情丝,哪怕面对朕,也只会将心门紧闭,再不会泛起半分涟漪。 乾隆坐在养心殿的龙椅上,回想起假云儿出现后的种种破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一开口便已经露了怯。 那冒牌货虽有云儿的皮相,可言行举止间的生硬与做作,在熟悉云儿的乾隆眼中,无异于掩耳盗铃。 她试图模仿云儿的软糯语调、娇羞神态,却不知真正的深情是装不出来的。 每一个刻意的眼神、每一句矫揉造作的言语,都让乾隆愈发笃定这是一场拙劣的闹剧,也更迫切地想要揭开背后那层厚厚的黑幕,将那些心怀鬼胎之人拽到光天化日之下。 乾隆心底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拆穿这个冒牌货的真面目,可就在手掌即将拍向桌面的瞬间,他的动作猛地顿住。 一个念头如闪电划过脑海:她此番出现,是不是有人笃定云儿再也不会现身了?那云儿究竟身在何处?是被人藏匿,还是遭遇不测? 将云儿骗出宫的和把这个假货送进宫的,到底是同一拨心怀叵测之人,还是两拨各自为谋的势力? 诸多疑问在心头纠缠,令他头痛欲裂,但有一点,乾隆异常笃定,眼前这个矫揉造作的女人,绝非他心心念念的云儿。 思及此处,乾隆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 他意识到,此人暂时还动不得,留着她,或许能成为揪出幕后黑手的关键线索。 想到这儿,他看向那女子的眼神愈发冰冷,语气虽算不上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然你忘了,那就从头再来,别叫朕的名字,从今日开始叫朕皇上。” “萧云”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乾隆会提出这般要求。 她怯生生地抬起头,在乾隆那仿若能洞悉一切的冰冷目光注视下,犹豫片刻,才嗫嚅着开口,“皇……皇上。” 乾隆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泛起一丝厌恶,即便这女子与云儿有着同样的面容。 可眼神、神态、举止,无一不透着虚假,她根本不是那个能让自己牵肠挂肚的云儿,“既然你受了伤,就先去养伤吧!”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 第182章 留下假的 “萧云”哪敢有半分异议,连忙应道:“好。” “小路子!”乾隆高声喊道。 小路子一直候在殿外,听得传唤,忙不迭跑进来,跪地请安,“皇上。” 乾隆面无表情地吩咐,“在养心殿东暖阁收拾出一间偏殿,让她去养伤。” 小路子跟在乾隆身边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 他明显察觉到皇上对萧妃娘娘的态度大不如前,心中诧异不已,但他深知此时多问无益,连忙应道:“奴才遵旨,萧妃娘娘请。” “萧云”低垂着头,不敢多说一个字,微微俯身,跟着小路子匆匆离开了养心殿。 待众人离去,乾隆的心思却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迷茫。 他告诉自己,这不是云儿,此刻的云儿或许正身处险境,生死未卜,而自己对着这张徒有其表的脸,实在生不出半分心思。 不过,他心中的好奇愈发浓烈,究竟是谁如此大费周章,找来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冒充?他们究竟意欲何为? “鼹鼠。”乾隆低喝一声。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从暗处闪出,正是鼹鼠。 他常年潜伏在乾隆身边,负责暗中传递情报,自然知晓主子此刻已然怀疑萧妃娘娘的身份。 “给朕好好查查这个女人,看看那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乾隆目光灼灼,眼中透着森冷的杀意。 “奴才遵旨。”鼹鼠低声应道,言罢,身形一闪,再度隐入黑暗之中。 养心殿内,只剩下乾隆一人,他望着空荡荡的大殿,从未感觉到这般孤独,往昔与云儿相处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浮现,愈发衬得此刻的冷清孤寂。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幕后黑手,找回他的云儿,无论付出何种代价。 珍儿一路脚步匆匆,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穿过宫道,径直朝着御史府奔去。 御史府内,乌雅氏近来的日子过得颇为惬意,庭院中繁花似锦,她时常在花下悠然品茶,心情愉悦得仿若春日里欢畅的溪流。 听闻珍儿求见,乌雅氏放下手中的茶盏,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旋即命人将她引入内室。 珍儿踏入房门,先是规规矩矩地俯身行了一礼,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慌乱,“夫人,大事不好了!那萧云被……被额驸找到,已然带回宫了。” 乌雅氏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丝帕滑落地面,她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我明明安排得妥妥当当……” 她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何处出了纰漏。 片刻后,她看向珍儿,恢复了些许镇定,“奴婢也不知啊,所以福晋便叫奴婢出宫通知夫人一声,请夫人想办法调查一下。” 乌雅氏定了定神,缓缓点了点头,神色凝重,“行,此事我知道了,告诉欣荣,一定不要露出破绽,万事有我。” 珍儿应了一声,再次行礼,而后转身快步离去。 这边,萧云看似漫不经心地向小路子打听着消息,她莲步轻移,走到小路子身旁,柔柔弱弱地开口,“路公公,我受伤了,脑袋昏昏沉沉的,不太记得之前的事情,我之前也住在东暖阁吗?” 小路子跟在皇上身边多年,最是懂得察言观色,此刻,他分明察觉到这个萧妃娘娘与往日大不一样,以往娘娘的眼神清澈灵动,如今这人眼中却透着几分刻意与精明; 再者,皇上对她的态度更是天差地别,以往的宠爱亲昵如烟消云散,只剩疏离冷淡。 于是,小路子心中有了计较,态度变得模糊起来,他微微躬身,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娘娘,奴才只是按照旨意行事,其他的奴才也不知。” 萧云哪肯罢休,她眨了眨那双妩媚的大眼睛,试图跟小路子套近乎,夸赞小路子办事得力,可结果都被小路子巧妙地挡了回去,愣是一个有用的信息都没套出来。 待小路子走后,萧云脸上的柔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与决绝。 她冷哼一声,低声自语道:“不愧是御前伺候的大总管,果然不那么好对付。” 顿了顿,她眼中燃起一抹炽热的野心之光,“不过今夜他一定要爬上龙榻,这就是她来的目的,哪怕只有一次也够了,她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想到这儿,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弧。 但转瞬,笑容又凝固在脸上,她眉头紧锁,满心疑虑,“不过,皇上好像对她起了些许疑心,她究竟哪里露出破绽了呢?” 她在屋内来回踱步,绞尽脑汁地回想自己进宫后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试图找出问题所在,可思来想去,始终没能想通,最终索性一甩手帕,烦躁地喃喃道:“罢了,不想了!” 永和宫 欣荣在幽寂的房间里来回踱步,莲步匆匆,每一步都似带着内心的焦灼与不安。 她的双手反复交缠,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眼神游离不定,时不时望向门口,仿若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直到珍儿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带来福晋夫人的口信,珍儿忙不迭地说道:“福晋夫人说了,她定会仔细查探清楚,叫您安心候着,千万可别露出丝毫破绽。” 欣荣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头瞬间松弛下来,连忙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 那声音里,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仿佛在这深宫内院,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而在宫闱的另一角,鼹鼠像一只隐匿在暗处的狡黠狸猫,对萧云的调查从未停歇。 他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四通八达的眼线,还真挖出了不少隐秘。 原来,这个萧云并非大臣之女那般高贵出身,竟是出身商贾之家,且还是个私生女,身世可怜而卑微。 鼹鼠顺着蛛丝马迹一路追查,想要揪出那个在背后送她进宫的神秘人,可线索到了此处,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再难寻觅踪迹,仿若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生生截断。 但鼹鼠岂是轻易言弃之人,他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暗暗发誓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第183章 五味杂陈 天色仿若被一块巨大的墨染布幔缓缓遮住,紫禁城渐渐被暮色笼罩。 乾隆独自在养心殿内,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好似永远处理不完,他埋首其中,手中的朱笔不停批阅,直至暮色深沉,才处理完最后一本。 他疲惫地揉了揉酸涩不堪的眉心,后仰身子,靠在龙椅上稍作休憩。 此时,晚膳的时辰已到,他的思绪仿若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不由自主地飘向云儿,脑海中浮现出她的一颦一笑,不知她此刻身在何处,受了多少苦? 恰在此时,萧云如同一只灵动的小鹿,从东暖阁轻盈而出,径直朝着养心殿走去。 小路子跟在乾隆身边久了,最是机灵,可此刻小路子并不在御前侍奉。 其他人呢,可没小路子这份眼力见儿,见是萧云,眼皮都没抬一下,未加阻拦,直接放她进了养心殿。 乾隆正沉浸在思索之中,对外界的动静毫无察觉。 萧云轻手轻脚地走近,满心欢喜地想依偎在乾隆怀里。 乾隆却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胭脂水粉的味道,那味道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眉头瞬间皱成一个“川”字,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身形矫健地迅速起身,侧身巧妙避开了她的触碰。 他本欲怒声呵斥,可话到嘴边又强行咽下,心中暗自思忖萧云身份存疑,当下还不是揭穿的时候,若是贸然行事,恐打草惊蛇。 于是,出口的话变成了,“你怎么来了,不是受伤了吗,不好好养伤出来乱跑什么?” 萧云原本心中有所怀疑,觉得乾隆的反应有些异样,可紧接着乾隆又说出一句饱含担忧的话,那眼里真切的关怀不似作假,顿时打消了她的疑虑。 她的这些神情变化,如同摊开的书页,一丝一毫都没逃过乾隆的眼睛。 不得不说,论演技乾隆不输任何人,萧云一点都没发现乾隆是演的! 萧云站在离乾隆不远处,微微仰头,眼中满是眷恋,轻声说道:“皇上,我想你了。” 乾隆看着这张跟云儿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小路子身姿矫健,脚步匆匆却又不失沉稳,他利落地指挥着一众宫人。 那些宫人训练有素,双手稳稳地捧着一道道用金银器皿盛放的精致菜肴,鱼贯而入,井然有序地将美食摆满了雕花梨木桌案。 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姿挺拔如松,面庞冷峻,双眸深邃似幽潭,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的情绪。 他目光轻轻一扫,仿若不经意间落在小路子身上,声音不高,却仿若裹挟着丝丝寒意,淡淡吩咐道:“你侍奉她用膳。” 小路子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之中浸淫多年,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好本事,闻听此言,心头猛地一震,瞬间心领神会。 他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自己白日里隐隐的感觉并未出错,这位萧妃娘娘的身份,怕是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猫腻。 只是萧云苦思冥想,也摸不透这其中究竟有何玄机,更无从知晓乾隆与萧云平日相处的点滴细节。 在她狭隘的认知里,皇上这般安排,或许还是当作某种特殊的“殊荣”赐予她,毕竟小路子是乾隆身边的贴身太监,身份极高。 若是那假萧云知晓乾隆与真萧云用膳时的亲昵模样,怕是会惊得花容失色,连精心伪装的镇定都会瞬间瓦解。 想当初,乾隆与萧云对坐于膳桌前,那场景仿若画中仙境,满是柔情蜜意。 乾隆贵为天子,平日里总是被众人仰望,周身散发着冷峻威严之气,可在云儿面前,却似换了一个人。 他常常亲手执起玉筷,目光专注而深情,精心挑选着盘中最鲜嫩、最合萧云口味的佳肴,轻轻放入她的碗中。 有时,遇上云儿心仪的菜品,乾隆更是会嘴角含笑,长臂一伸,将云儿揽入怀中,仿若怀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而后,耐心地将食物喂到她嘴边。 萧云则会眉眼弯弯,带着几分娇俏,欣然张口吃下,那温馨画面,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暖意。 反观这冒牌货,此刻还在暗自得意,以为自己演技精湛,足以瞒天过海。 她模仿着萧云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殊不知,在乾隆眼中,她不过是跳梁小丑,所有的伪装都破绽百出。 乾隆是什么人?他久居帝位,看惯了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后宫中的尔虞我诈,一颗心早已历练得如深海般深沉难测,这假萧云自以为是的表演,又怎能逃过他的法眼? 倘若不是乾隆心系背后的阴谋,意图从她身上挖出幕后主使的情报,只怕在她开口说出第一句话的瞬间,便已招来杀身之祸,成为这冰冷宫墙下的一缕亡魂。 乾隆为帝多年,洞察人心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想骗过他,无异于登天。 而那幕后黑手,此番布局可谓煞费苦心,寻来一个与云儿容貌如此相像之人,谈何容易?这普天之下,要找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简直是大海捞针。 可他们竟做到了,只为了将这颗“棋子”送进宫中,妄图搅乱自己与云儿的感情。 他们根本不在乎这假萧云的死活,在他们眼中,她不过是一件用完即弃的工具,单纯地被用来在自己与云儿之间制造嫌隙,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乾隆心中洞若观火,暗自冷哼,他深知,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自己绝不会轻易让幕后之人得逞。 他必须不动声色,一面与这假萧云虚与委蛇,一面暗中加快追查的脚步,势必要在这风云变幻的宫廷中,守护住他与云儿的真情。 萧云仿若置身于一个美食的梦幻世界,对周遭暗流涌动的气氛浑然不觉。 她也不拘小节,拿起玉筷,轻轻夹起一块色泽红亮的糖醋排骨,放入口中轻轻咀嚼,那满足的神情,仿佛世间美味尽在此间,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恰似一只贪吃的小松鼠。 可乾隆却没有兴致去看,因为假的终究是假的! 第184章 想要侍寝 反观乾隆,面对这一桌费尽心思烹制的美食,却仿若被抽离了兴致,只是机械地拿起筷子,随意夹了几筷子青菜,略微尝了尝,便放下了。 他眉头紧锁,眼神游离,心中烦闷犹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他暗自思忖:心爱的云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如今这宫廷之中竟又无端冒出个冒牌货,妄图混淆视听,这一团乱麻般的局面,真是让他头疼欲裂,仿若脑袋被重重敲了一记闷棍。 用过晚膳,萧云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脸颊微微泛红,眨眨那双清澈得仿若山间清泉的大眼睛,大胆开口道:“皇上,今日我想留下侍寝?” 乾隆闻言,心中猛地一凛,仿若被一道寒风吹透,刹那间便洞悉了背后之人的阴险算计。 越想越觉得愤恨难平,又惊又怒,仿若胸腔之中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他极力压抑着满腔怒火,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指节泛白,面上却尽量维持着波澜不惊的平静,缓声道:“你刚回来,身体不好,太医说了,你身体有些虚弱,先养着,等什么时候太医说身体养好了再说。” 萧云也知晓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以免惹人怀疑,乖巧地俯身向乾隆行了一礼,动作优雅流畅,仿若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柔声道:“那我先回东暖阁了。” 乾隆微微点头,看着萧云转身离去的背影,只觉心烦意乱,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头乱爬,一刻也不想再多面对这假萧云。 他猛地提高声音喊道:“鼹鼠!” 话音刚落,鼹鼠仿若鬼魅一般,从暗处瞬移至乾隆身侧,单膝跪地,身姿挺拔,动作干脆利落。 他低垂着头,仿若能洞察一切的眼眸隐藏在阴影之下,低声道:“主子,那位姑娘的事情?资料都在这,你自己看吧。” 乾隆伸手接过,目光急切地扫过,脸色愈发阴沉,仿若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 他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区区一个商贾之女,怎会这般阴差阳错地卷入宫廷这深不见底的风云漩涡。 情报显示,她是私生女,遭人追杀后流落到此地,一切看似合情合理,毫无破绽,可乾隆深知,有时候,没有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 连鼹鼠这般能干的人都查不下去,背后定是有一股强大势力在操控。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仿若在嘲笑自己的无力与无奈,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似乎已能想象到幕后之人是谁。 他只要一想到有人胆敢如此算计,心中的厌恶便如野草般疯狂生长,几近失控。 恐怕即便云儿不曾失踪,太后那边也早有此打算了吧,毕竟鼹鼠都调查出来了,这显然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布局。 云儿的失踪,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可乘之机,而尔康,怕是也没那个能力去分辨真假,稀里糊涂就将人带回了宫中。 至于这假萧云刚才表现得那般急切,想必也是为了完成背后之人交代的的任务罢了。 养心殿内,烛火昏黄摇曳,光影在乾隆冷峻的面庞上跳动,仿若他此刻纷扰的心绪。 他只要一想到这冒牌的萧云极有可能是太后授意送进宫的,心间便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厉害,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太后,那可是他的生母啊!她明明知晓他满心满眼都心系着云儿,云儿于他而言,是这深宫中的一抹亮色,是疲惫灵魂的栖息之所。 可太后竟然还使出这般手段,硬生生地在他与云儿之间横插一脚,还好他分的清真假。 乾隆苦涩地自嘲一笑,他深知,经此一事,母子间那本就因云儿生出的罅隙,恐怕会愈发扩大,关系也将越来越疏远。 或许在太后心中,至高无上的皇权才是她穷尽一生追逐的目标,那容不得丝毫挑衅的权威,远比母子亲情来得重要。 乾隆下意识地摸着手腕上那串温润的檀香手串,目光有些空洞,思绪飘远,也不知究竟在思量些什么。 与此同时,慈宁宫一片静谧,宫女们垂手侍立,大气都不敢出。 桂嬷嬷脚步匆匆,打破了这份安静,她入殿后,太后微微抬手,示意宫女们全部退下。 待众人退尽,太后才不疾不徐地开口问道:“如何?皇帝可宠幸了那女子?” 桂嬷嬷连忙跪下,头垂得极低,轻轻摇了摇头,回道:“没有,说来也怪,皇上不但没宠幸,反而还将她送去了东暖阁,老佛爷,您说是不是她哪里露了破绽?” 太后听闻,眉头瞬间紧紧皱起,眉心拧成一个“川”字,眼中闪过一抹阴霾。 沉吟片刻,太后终是挥了挥手,语气冷淡,“行了,既是如此,这件事先别管了,免得被皇帝知道是咱们做的。” 桂嬷嬷心领神会,应了一声,不敢再多言,领命退下。 慈宁宫又恢复了先前的寂静,只是太后的脸色愈发阴沉,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场新的权谋算计,或许正在这平静之下暗暗酝酿…… 御史府 乌雅氏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她眼神阴鸷,来回踱步,手中的帕子早已被揉得不成样子,嘴里不停嘟囔,“这可如何是好?必须得找到玄冥道长问个明白,那萧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罢,她猛地顿住脚步,冲着身旁的丫鬟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多派些人手,把京城的角角落落都给我翻过来,定要查出道长的下落!” 一众家丁、丫鬟领命而去,乌雅氏却依旧心烦意乱,她瘫坐在椅子上,手抚胸口,试图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 这些日子,她食不知味、睡不安寝,一闭眼,就仿佛看到萧云满身是血地站在她面前,伸手指着她,声声控诉,每想到此,她便惊出一身冷汗,可为了女儿,她别无选择。 时间一点点过去,派出去的人陆续回来,却个个都耷拉着脑袋,一无所获。 乌雅氏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无尽的冰窖,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的脸色愈发苍白,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什么都找不到,人究竟去哪里了……” 第185章 噤若寒蝉 其实,乌雅氏心里清楚,玄冥道长这一消失,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 倘若萧云真的活着归来,以皇上对她的宠爱,必定会彻查失踪之事。 到那时,御史府上下一百多口人,谁能逃得过这一劫?她苦心孤诣谋划多年,才让女儿有了如今的地位,怎能眼睁睁看着一切毁于一旦? 乌雅氏越想越怕,双手紧紧抓住扶手,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咬牙切齿,眼中满是决绝,“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 可究竟该如何是好,她却一时没了主意,只能继续被恐惧与焦虑紧紧缠绕。 夜,浓稠如墨,紫禁城在这深沉的夜色里仿若一只沉睡的巨兽,万籁俱寂。 乾隆独自躺在龙榻之上,锦被虽暖,却怎么也捂不热他那颗空落的心。 他翻来覆去,往昔与云儿相处的点点滴滴,如同春日里纷飞的柳絮,纷纷扬扬地在脑海中飘荡,挥之不去。 那灵动俏皮的笑颜、软糯亲昵的呼唤,还有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娇羞神态,每一幕都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勾得他心尖发疼。 思念宛如汹涌的潮水,从心底最深处一波接着一波地涌起,将他彻底淹没,让他片刻不得安宁,难以成眠。 终于,乾隆猛地坐起身来,披衣而起,月光透过窗棂,洒下一片银白,为他的身影镀上一层孤独的光晕。 他缓缓移步至书案前,案上的文房四宝在月色下散发着清冷的光泽。 乾隆轻轻坐下,手指轻轻抚过光滑的纸面,心中千般柔情、万种思念,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他凝视着那洁白的宣纸,许久,才缓缓拿起狼毫笔,蘸饱了墨汁。 墨汁在笔尖凝聚,仿若他满心的哀愁,稍一用力,便晕染开来,恰似他此刻斑驳破碎的心绪。 可叹命运无常,风云突变,每念及此,乾隆的心好似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痛意蔓延至全身,肝肠寸断,泪水潸然而下,打湿了案前的宣纸。 他虽深知,与云儿定有重逢之日,可这未知的归期、未知的相见之地,却如同一把钝刀,反复割磨着他的心,让他备受煎熬。 他本想尽己所能,护云儿周全,避开这世间所有的风雨与祸端,却万万没想到,到头来,自己竟在无意之中成了致使云儿失踪的关键一环。 这份自责与悔恨,如同毒蛇一般,噬咬着他的心,让他痛苦不堪。 乾隆强忍着悲痛,笔走龙蛇,在纸上写下一首饱含深情的情诗,字字句句皆是他对云儿的思念与眷恋,希望这薄薄的纸张,承载着他厚重的心意,能跨越千山万水,传至云儿心间。 待诗成,他放下笔,望向窗外无尽的黑夜,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定要找回云儿,再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念云》 更深烛残不成眠,独对空帷思万千。 素纸铺陈情难诉,狼毫蘸墨意绵绵。 犹记初逢桃映面,眸含灵秀惹人怜。 笑语嫣然常绕耳,同行步步似游仙。 怎奈惊变风云起,爱侣忽失我身前。 茫茫人海寻无路,肝肠寸断泪潸然。 虽信重逢应有日,未知何期苦难言。 冷月窥窗添寂寞,残星伴我守熬煎。 朝朝暮暮心祈愿,唯盼云儿早还边。 此生不负相思意,携手同消岁月艰。 这一夜,紫禁城被沉沉夜幕笼罩,养心殿内更是静谧得仿若深海之渊,万籁俱寂中唯有乾隆辗转反侧的细微响动。 龙榻之上,锦衾罗帐依旧,可在乾隆眼中,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烙印着云儿的痕迹,恰似一部写满回忆的书卷,他只要轻轻一躺,云儿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便如鬼魅般自动浮现在脑海,挥之不去。 那灵动的眼眸,仿若藏着星子闪烁,曾在这榻上与他嬉笑亲昵;那软糯的话语,似春日的莺啼婉转,犹在耳畔回响。 乾隆几番挣扎,终究是无法直面这汹涌的思念,索性披衣而起,缓缓移步至龙椅前,缓缓落座。 他身形略显佝偻,仿若被这一夜的哀愁压弯了脊梁,就这般在龙椅上枯坐了整整一夜。 破晓时分,微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入,给这清冷的大殿添了几分朦胧的希望。 小路子依照惯例,轻手轻脚前来伺候,尚未开口请安,乾隆略带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声音便从内殿悠悠传来,“更衣。” 小禄子赶忙推开殿门,抬眼望去,只见乾隆面容憔悴,平日里那熠熠生辉的双眸此刻布满血丝,仿若蒙着一层黯淡的红纱,眼底的疲惫与哀伤似要溢出来。 小路子心尖一颤,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心底跟明镜似的,能驱散皇上满心阴霾、劝得动皇上的,唯有萧妃娘娘一人,可如今她至今未归,自己这几句劝慰的话又能起什么作用呢?说不定还会触了霉头。 这般想着,小路子只能咽下话语,默默上前,手脚麻利地伺候乾隆沐浴更衣,准备上朝。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大臣们身着朝服,头戴官帽,个个正襟危坐,却又都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着龙椅上的乾隆。 表面看来,乾隆神色冷峻,与平日并无二致,依旧是那副掌控天下、威严赫赫的模样。 可这些久居官场、深谙人心的大臣们,又怎会察觉不出异样?他们身处权力的漩涡中心,自有一套消息的来路,早已知晓尔康已将萧云接回宫中之事。 照理说,佳人归来,皇上该是满心欢喜,可眼下这皇上的心情不但不见丝毫好转,反而越发阴晴不定,仿若夏日里变幻莫测的天气,时而狂风骤起,时而阴云密布。 这不,只因一位大臣在奏报政务时用词稍有不当,乾隆便瞬间龙颜大怒,拍案而起,斥责之声响彻朝堂,“糊涂!这般小事都办不利索,朕要你何用?” 那大臣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地请罪,额头冷汗如雨下。 一时间,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深怕一个不小心,因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便招来皇上的出言斥责,落得个悲惨下场。 第186章 何时归来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仿若铅云重压,闷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众大臣们低垂着头,眼睛死死盯着脚下的金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每一次呼吸都放轻放缓,生怕惊扰了龙椅上那尊怒神。 好不容易,这场如受刑般的早朝,在一片死寂中熬到了尾声。 乾隆拖着沉重如山的步子,满心疲惫与无尽烦躁,龙行虎步地返回养心殿。 刚踏入殿门,那股熟悉又厌恶的脂粉味便扑鼻而来,抬眼一瞧,果不其然,那假萧云又像阴魂不散的鬼魅一般冒了出来。 此刻的乾隆,心情本就恰似一堆被烈日暴晒多日的干柴,只需一点火星,便能熊熊燃烧。 见着假萧云,他下意识地拧紧眉头,眉心处挤出一个深深的“川”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那假萧云乍一看见乾隆,眼眸瞬间亮得如同黑夜里饿狼盯上了肥美的羔羊,瞳仁中闪烁着贪婪与急切。 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莲步轻移,脸上堆起的笑容比夏日里最艳的花还要谄媚几分,作势就要往乾隆怀里扑去,嘴里还娇滴滴地喊着,“皇上~” 乾隆目光一凛,如寒星般冷峻,不动声色间,身形微微一侧,恰似一片被秋风拂动的柳叶,巧妙而自然地避开了她的触碰。 他的声音仿佛裹挟着冰碴,从牙缝中挤出,“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身体还没养好,别到处乱跑,找朕有事?” 极力压抑着的怒火在胸腔内疯狂翻涌,双手在袖中早已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仿佛一条条愤怒的小蛇,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假萧云却仿若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表演里。 她风情万种地走到一旁,揭开食盒,双手捧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百合莲藕粥,袅袅热气升腾而起,模糊了她那张虚伪的脸。 她脸上的笑容愈发浓烈,宛如化开的蜜糖,娇滴滴地说道:“皇上,这是我吩咐小厨房给你做的,尝尝。” 乾隆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一切虚妄,冷冷地扫了那碗粥一眼,仿若看到一碗毒药。 他的双脚如同生了根,稳稳站定,并未有丝毫要接过的意思,他心中透亮,这假萧云心怀鬼胎,接近自己分明是别有用心,她送的东西,莫说入口,多看一眼都觉恶心。 当下,乾隆眸光流转,神色淡漠得仿若对世间一切都不关心,开口道:“朕用过膳了,并不饿,既然如此这粥你便自己喝吧,正好也给你补补身体。” 假萧云拿着粥的手明显顿了一下,那瞬间的慌乱如同闪电划过夜空,尽管她极力掩饰,慌乱地垂下眼帘,快速眨动眼睛,可还是没能逃过乾隆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乾隆不用深思,仅凭直觉就知道,这粥里必定有问题,至于是下了什么药,根本无需去查,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此刻,他越发觉得和这假萧云周旋无趣,好似在和一摊烂泥打交道,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你先下去吧。” 假萧云恨恨地咬了咬牙,上下齿摩擦发出“咯咯”声响,满心不甘地转身离去,背影都仿佛透着一股怨毒之气,像是要将这地砖踏出个窟窿来。 另一边,钦天监的明安图听闻萧妃娘娘被找回来的消息,心里就像被猫爪子挠着一般,迫不及待地想来找玄风一探究竟。 玄风被乾隆软禁在房间,不得踏出半步,好在明安图身为钦天监的负责人,还能前来探望。 明安图一路急匆匆地赶到玄风住处,人还没进门,声音就先传了进来:“道长,萧妃娘娘回来了!” 玄风正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听到声响,缓缓睁开眼睛,微微摇头,神色笃定得仿若知晓天命,“她未归。” 明安图一下子愣住了,仿若被一道定身咒定住,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不能啊,我已经收到消息了,说是额驸已经将萧妃娘娘带回宫了,就昨天的事儿啊!” 玄风看着他,耐心解释道:“萧居士目前的位置,贫道也算不到,但贫道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宫里这个不是真的。” 明安图闻听玄风之言,脑海中瞬间如走马灯般闪过今儿听到的诸多流言蜚语。 都在传,说是萧妃娘娘已然失宠,皇上一怒之下,竟将她打发到了养心殿的东暖阁,任其自生自灭一般。 还有今儿早朝之上,皇上的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心情阴晴不定,一丁点小事便能引得龙颜大怒,朝堂上下人人自危。 此刻经玄风这么一点拨,他仿若被一道强光穿透迷雾,恍然大悟,不禁脱口而出,“原来如此!怪不得皇上今儿个心情不但不好,反而越发暴躁了,敢情是萧妃娘娘压根儿就没归来,额驸竟弄了个假货回来。” 可转瞬,他又满心疑惑,眉心拧成个疙瘩,望向玄风追问道:“不对呀,道长,你能笃定萧妃娘娘并未归来?那是你有那通天彻地、能掐会算的本事?可要是这样,皇上又怎会知晓的?” 此言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玄风也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想到明安图会有此一问。 不过片刻,玄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微微摇头,轻声道:“或许于旁人而言,要分辨萧居士的真假,确有难度,但在贫道看来,皇上想分出真假,只需一眼即可。” 明安图眨巴眨巴眼睛,愈发一头雾水,急不可耐地问道:“道长,那是为何?” 玄风本不欲多做解释,这类关乎情爱的事儿,本就微妙难言。 但瞧着明安图那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学模样,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吐出一句,“因为情之所至,心之所在,一眼足矣。” 明安图挠了挠头,只觉这话高深莫测,仿若来自云端,让人捉摸不透。 心里暗自嘀咕:就因为皇上喜欢萧妃娘娘,就能一眼辨真假?这怎么可能,他可不信。 于是,他又不死心地追问,“道长,那你可能算得出真的娘娘何时归来?” 第187章 真的不知 于是,明安图又不死心地追问,“道长,那你可能算得出真的娘娘何时归来?” 玄风神色平静,缓缓摇头,依旧是那两个字,“不知。” 明安图哪肯罢休,接二连三地抛出关于萧云的问题,诸如娘娘如今身在何处、是否遭遇凶险,玄风的回答却如出一辙,统统是“不知”。 明安图这下彻底没了主意,站在原地,一时之间心里直犯嘀咕,弄不懂玄风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心里门儿清,只是不肯告诉他罢了。 思来想去,他觉着再问下去也是徒劳,索性一拱手,“那道长好好修炼,我先走了。” 玄风瞧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明白,明安图定是以为自己故意隐瞒,不肯相告。 可天地良心,他是真的毫不知情,也懒得多做解释,便重新闭上双眼,继续端坐在蒲团之上,静心打坐,仿若外界的纷扰都与他无关。 慈宁宫内,香烟袅袅,太后身着庄重的佛衣,端坐在蒲团之上,手中的佛珠缓缓捻动,一下又一下,似是要将尘世的纷扰都捻于指尖。 她双目微阖,嘴唇轻启,念念有词地诵着佛经,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敲打着木鱼,“笃笃”声在这静谧的宫殿内回响,透着一股让人敬畏的肃穆。 忽然,那规律的木鱼声戛然而止,太后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闪过一抹精明与凌厉,看向身旁的桂嬷嬷,开口问道:“养心殿那边可有动静了?” 声音虽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桂嬷嬷微微低头,欠了欠身,轻声答道:“回老佛爷,咱们不曾主动联系那女子,不过进宫之前,事儿都已交代得明明白白,只消她被皇上宠幸一次,往后的路便好走了。 可眼下,养心殿那边一点儿交欢的动静都没传来。” 说着,她偷偷抬眼,觑了觑太后的脸色。 太后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嘴角微微下撇,忍不住发了几句牢骚,“哼,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瞧瞧那张脸,跟那萧云长得一模一样,那狐媚子平日里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 一日之内能与皇上交欢数次,她倒好,白白浪费了这张脸,这都回到宫里一天一夜了,一次都没有,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太后越说越气,手上的佛珠也被攥得更紧了。 桂嬷嬷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开口,“老佛爷,您说……能不能是皇上发现她了?” 太后闻言,果断地摇了摇头,眼中透着笃定,“绝无可能!她们两个生得一模一样,任谁乍一看都分不出真假,皇上又怎会轻易察觉?再等等,若过了这几日,皇上还是不宠幸她,那哀家就只能另谋他法了。 总之,哀家定要这萧云消失在宫中,不管她能不能回来,哀家都要让她身败名裂,被千夫所指,遗臭万年。” 说到最后,太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已经看到了萧云凄惨的下场。 桂嬷嬷心里自然清楚,太后这般厌恶萧妃,最要紧的缘由便是她的出现,使得太后与皇上之间生出了隔阂。 从小到大,皇上一向孝顺,如今却被一个宫外女子分了心,心中怎能不气、不怨?桂嬷嬷哪敢再多言,连忙屈膝跪地,应道:“奴婢遵命。” 声音谦卑而顺从,不敢有半分忤逆。 密室 玄冥所在之地,静谧得仿若与世隔绝,唯有淡淡的檀香在空气中悠悠萦绕。 此刻,他正于静室之内调养身体,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平日里那灵动有神的双眸也黯淡了许多,透着深深的疲惫。 自从他毅然决然地施展逆天法术,强行抽出萧云的情丝,那可是公然违逆天道之举。 若不是仗着他提前暗中布下的神秘阵法,以及他多年来积攒下的深厚功德从中支撑,只怕他早已在法术反噬之下,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即便逃过一劫,身体的亏空却如同一巨大的黑洞,将他的精力源源不断地吞噬。 可玄冥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盘膝而坐,闭目凝神,一刻不停地修炼着。 周身气息流转,隐隐有微光闪烁,试图一点点填补体内那仿若无底深渊的元气缺口。 他心中焦急万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衣衫。 这一切的努力,皆是为了能尽快恢复元气,再度施展法术,早日将萧云安然送回乾隆身边,他深知,此事关乎重大,一旦延误,后果不堪设想。 乾隆身为帝王,后宫佳丽三千,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有别的女人趁虚而入,将萧云在乾隆心中的位置取而代之。 又或许,乾隆在漫长的寻人无果之后,心灰意冷,彻底放弃寻找萧云。 倘若真到了那般田地,他所谋划的长生之路可就彻底泡汤了。 毕竟,这一切的机缘,都系于萧云与乾隆的姻缘之上,一旦线断,所有的希望都将化为泡影。 玄冥咬了咬牙,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更加专注地投入到修炼之中,似是要用这钢铁般的意志,与命运、与天道做一场生死较量。 养心殿内,静谧得让人有些心慌,唯有那摇曳的烛火时不时发出“噼啪”的轻响,像是在为这凝重的气氛打着节拍。 乾隆身着明黄色的龙袍,袍角随着他的踱步微微摆动,他的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 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心中的焦虑仿若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将他的理智冲击得七零八落。 他深知,再这样如困兽般坐以待毙下去,局势只会如同脱缰的野马,愈发失控,必须果断出手,化被动为主动。 乾隆抬眼望向殿外,思绪飘远,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云儿那娇俏的面容,灵动的双眸,还有她银铃般的笑声。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此刻伴在身边的“云儿”,实则是个赝品,可这宫中上上下下,又有几人能看透这层真相呢? 而他心心念念、魂牵梦萦的真云儿,就像一颗遗落的明珠,虽暂时蒙尘,却总有一日会再度归来,闪耀在他身旁。 想到这儿,乾隆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仿若暗夜里的流星划过。 倘若有些事情当真如宿命的丝线般,早已命中注定,为了能在未来的某一天,与云儿再次重逢,紧紧相拥,那他还真不能轻易地向命运低头。 既然这假云儿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替死鬼”,是命运无意抛出的一块挡箭牌,那他也就没必要再心软,再跟她客气周旋。 第188章 又变心了 “鼹鼠。”乾隆微微仰头,提高音量,醇厚的嗓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试图召唤那位最得力的心腹前来。 可话音刚落,映入眼帘的竟是蛮牛那高大却有些畏缩的身影。 只见蛮牛“扑通”一声跪地,动作干脆利落,仿佛要借此宣泄内心的惶恐,头埋得极低,几乎要触碰到地面,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请主子责罚。” 原来,这几天,因云儿离奇失踪一事,乾隆整个人被焦虑笼罩,满心满眼都是寻找云儿的踪迹,没顾得上细细清算蛮牛的失职之罪,没想到这蛮牛竟还敢在这风口浪尖上,主动往跟前凑,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此刻,乾隆瞧见蛮牛,积压许久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仿若干柴遇上烈火,熊熊燃烧起来。 那怒火在他胸腔内翻腾,刚要张口责罚,蛮牛却抢先一步,从怀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一物,双手虔诚地捧起,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战战兢兢地说:“主子,这是云主子上山之前交给奴才的,她说让奴才好好保管,是奴才辜负了两位主子的信任,请主子责罚。” 乾隆定睛一看,竟是云儿平日里从不离身的贴身之物,那熟悉的纹理,温润的触感,瞬间勾起了他无数美好的回忆。 他的心猛地一颤,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心弦,起身缓缓取回这枚饱含深情与回忆的令牌,到嘴边的责罚之语,就像被施了定身咒,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他深知,云儿生性善良,若云儿在,定然不愿瞧见蛮牛因为一时疏忽,便落得个身首异处的悲惨下场,那会让她柔肠寸断的。 乾隆深吸一口气,极力收敛周身散发的如同实质般的威压,冷冷开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罚你两个月的俸银,还有,朕要再给你一个任务,这次若再出差错,你就给朕离开暗卫队伍,永不再用。” 蛮牛听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仿若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他原以为此番在劫难逃,必死无疑,一时之间竟愣在原地,像根木头桩子,没反应过来。 乾隆瞧着蛮牛这副傻愣愣、不知所措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怎么?真不想干了?” 蛮牛这才如梦初醒,急忙拼命摇头,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没有,请主子吩咐!” 乾隆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令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冷峻得仿若寒夜中的冰刀,一字一句地叮嘱,“监视这个萧云,你应该已经知道她不是云儿。 朕目前还不确定她要搞什么名堂,但你千万要记住,若非迫不得已,不许现身。 朕给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像只敏锐的猎犬一样,密切留意有没有人和她暗中联络,还有,绝不能让她做出任何有损云儿名声之事,你要把她盯紧看牢了。 一旦发现情况不对,朕许你先斩后奏,虽然她和云儿长得一样,但她不是云儿,可在后宫众人看来,她就是云儿,你能听明白朕的意思吗?” 乾隆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蛮牛,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蛮牛人如其名,空有一身蛮力,脑子却不太灵光,此刻被主子这一连串复杂的话绕得晕头转向,他抬起头,眼神迷茫,结结巴巴地回道:“主……主子,没太听懂。” 乾隆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放缓,尽量说得通俗易懂,“就是叫你监视她,如果她有任何异常你就立刻出手,先将她带走,关在暗卫地牢,这回听明白了吗?” 蛮牛这次终于听懂了,如获大赦,连忙磕头,“奴才遵旨。” 乾隆觉得跟他说话实在是有些心累,挥了挥手,“行了,你退下吧。” 蛮牛行了一礼,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去。 一时间,养心殿内只剩下乾隆一人,孤寂之感仿若潮水般汹涌袭来。 他缓缓坐回龙椅,手指轻轻抚摸着手中的令牌,眼神渐渐迷离,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之中。 “云儿,朕曾跟你说过,有朝一日你若想离开,只要持此令牌,不会有人阻拦。”乾隆的声音轻柔,仿若在对恋人低语,又透着无尽的伤感。 “可没成想你第一次用令牌离开皇宫竟是这等境地,你在哪?朕真的好想你,你会回来的,对吧?哪怕你回来的目的只是要杀朕,云儿,朕在这等你。” 说着说着,乾隆心中压抑已久的悲伤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一滴滴无声地滴落在那冰冷的令牌之上,溅起微小的水花,仿若他破碎的心。 延禧宫内,令妃身着一身旗装,妆容淡雅,正坐在窗边的榻上,手中漫不经心地翻着一本诗集。 宫女在一旁轻声禀报,“娘娘,听闻萧妃娘娘昨天回来了。” 令妃手顿了顿,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思量,她太清楚皇上对萧云的宠爱程度了,以往萧云在时,乾隆的目光几乎都黏在她身上,那千般呵护、万般宠溺,后宫众人皆看在眼里。 这般情形下,自己若是贸然前去探望,万一触了皇上的逆鳞,或是引得萧云不快,可就不妙了。 思及此处,令妃轻轻叹了口气,将诗集放在一旁,轻声道:“还是先等一等吧,过些时日再去不迟。” 然而,谁能料到,不过一夜之间,宫中风向突变。 第二天,一则惊人的消息如旋风般传遍后宫——萧妃失宠了。 据说,皇上命萧云去了东暖阁,自此之后,乾隆的身影再未在萧云身边出现过。 这消息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浪,后宫众人议论纷纷,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令妃在延禧宫内听闻此事,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满是疑惑,“皇上这是又变心了吗?这转变也太突然了些。” 她思索片刻,还是站起身来,对宫女吩咐道:“去把前些日子新做的糕点拿来,那是萧云平日里最爱吃的,准备一下,本宫要去看看她。” 第189章 坐等看戏 不多时,令妃带着精致食盒,莲步轻移,向着养心殿的偏殿走去。 一路上,她心中暗自揣测着见到萧云后的场景,试图从过往的相处细节中寻出些蛛丝马迹,解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之谜。 此时,东暖阁内,萧云正坐在窗前,眼神淡漠地望着窗外。 听到宫女通报令妃前来,她眉头微微一蹙,她深知自己此番进宫,任务只有一个,那便是接近乾隆,旁的人皆可不理会。 更何况,令妃与萧云以往关系颇为融洽,万一交谈间露出破绽,被令妃察觉出异样,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思索及此,萧云心生一计,她唤来宫女,轻声吩咐:“就说我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令妃来到偏殿门口,却见宫门紧闭,宫女出来行礼后,将萧云的话如实转达。 令妃微微一怔,目光看向手中的食盒,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被拒之门外的失落,也有对萧云此举的疑惑。 她站在原地片刻,最终还是将糕点递与宫女,轻声说道:“那便将这些糕点留下,你们要好生照顾你家主子。” 言罢,她转身,沿着来时的路缓缓离去,背影透着几分落寞。 这一幕,自然没能逃过宫人们的眼睛,很快,令妃吃闭门羹一事便成了后宫的热门谈资。 有人在暗处窃窃私语,“这萧云,也太恃宠而骄了吧,虽说她与令妃同为妃位,可这般连门都不让进,着实过分。” 令妃回到延禧宫,坐在榻上,心中依旧隐隐觉得不对劲。 她轻轻揉着太阳穴,暗自思忖:“萧云今日此举,实在反常,她以往不是这样的性子,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不得不如此?可本宫今日连面都没见到,也实在难以判断。” 想着想着,令妃愈发觉得这后宫中的迷雾愈发浓重,仿若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只待有心人去揭开。 坤宁宫内,香烟袅袅,静谧中透着几分肃穆。 容嬷嬷迈着小碎步,匆匆忙忙地从外头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快意。 她一路小跑到皇后跟前,微微弯下腰,凑到皇后耳边,轻声说道:“娘娘,好消息,萧云失宠了?” 皇后身着华丽宫装,正端坐在佛堂前,双手虔诚地敲打着木鱼,木鱼发出“笃笃”的声响,一下又一下,似是要敲开这深宫内的重重迷雾。 听到容嬷嬷的话,她敲木鱼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容嬷嬷,目光平静却又透着几分探究,“容嬷嬷,你说皇上会动情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容嬷嬷一下子愣住了,她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些许疑惑,愣了片刻才回道:“娘娘,老奴不明白您的意思。”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洞察世事的精明,“所有的人都认为萧云失宠了,对吧?” 容嬷嬷原本正沉浸在萧云失宠的快意之中,此刻被皇后这么一反问,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皇后这是话里有话,定是察觉到了什么自己还蒙在鼓里的事儿。 她赶忙收起脸上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应道:“娘娘,难道不是吗?” 皇后轻轻摇了摇头,头上的珠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她目光深邃,仿若能看透这宫墙内的人心诡谲,“本宫看未必,皇上对萧云,从来都不是一时兴起。” 容嬷嬷一时之间被皇后说得有些迷茫,她皱了皱眉头,眼神中满是不解,着急地说道:“可是娘娘,那萧云现在确实住在偏殿养心殿的东暖阁里,而且她的吃穿用度也不比从前,甚至皇上连晚上都没去陪她,这可是从前从未有过的事情,这还不能表明她失宠了吗?” 皇后微微仰头,目光透过袅袅青烟,望向远方,若有所思。 许久,她才轻声开口,“或许……” 话说到一半,却又戛然而止。 容嬷嬷好奇心顿起,她凑近一步,眼巴巴地望着皇后,追问道:“娘娘,或许什么?” 皇后回过神来,看着容嬷嬷那急切的模样,笑了笑,轻声说道:“佛曰,不可说。” 容嬷嬷见状,虽满心好奇,却也不敢再追问,只能悻悻地退到一旁。 皇后则继续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木鱼,然而,她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她暗自思忖着:或许尔康找回来的萧云并不是真正的萧云,否则皇上断然不会是这种态度。 这后宫之中,向来是波谲云诡,究竟是谁有着通天彻地的本事,将萧云悄无声息地骗出宫去,又神不知鬼不觉地送了个假的进来? 这般移花接木的手段,当真是高明至极,不过,本宫并不想卷入这趟浑水,只想做个看客。 她深知,倘若真如自己所猜测的那般,这后宫日后定会好戏连连,她只需坐等看戏便是了。 侍卫所 紫禁城的宫墙高耸,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却似乎怎么也挡不住那如暗潮般涌动的流言蜚语。 在这深宫内苑之中,哪怕是侍卫所的尔康,也听闻了乾隆对萧云态度急转直下、突然置之不理的消息。 这日,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下细碎的光影,却未能驱散尔康心头的阴霾。 他剑眉紧紧蹙起,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在庭院中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皇阿玛对萧云的那份在乎,那可是众人皆知、有目共睹的深情啊! 以往在宫中,但凡有萧云出现的场合,皇阿玛的目光便如同被磁石吸引,紧紧黏在她身上,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宠溺,怎会毫无由头地发生这般天翻地覆的变故?这背后究竟潜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隐情? 这般思量许久,终是按捺不住内心如潮水般翻涌的悸动,尔康停下脚步,神色凝重地整了整衣冠,确保毫无纰漏后,步履匆匆地朝着养心殿赶去。 一路上,他脚步急切,衣袂随风飘动,所经之处,宫人们纷纷避让,不敢惊扰。 第190章 帝王垂泪 待来到养心殿外,尔康收住脚步,强自镇定下来,恭恭敬敬地候在一旁。 他微微仰头,望向那威严庄重的殿门,心中既有对皇阿玛的敬畏,又有对真相的急切探寻。 随后,他轻声唤来小路子,言辞恳切地说道:“劳烦公公进去通传一声,就说我求见皇阿玛。” 此时的养心殿内,气氛凝重压抑得仿若能让人窒息。 乾隆独自坐在那雕龙刻凤的龙椅之上,身姿显得格外落寞孤寂,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 他双手紧紧握着那枚承载着无数回忆、对他而言意义非凡的令牌,泪水不受控制地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滚落。 他的眼眶已然泛红,眼中的哀伤似汹涌的潮水,即将要将他彻底淹没,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悲痛深渊,无法自拔。 小路子轻手轻脚地从侧殿走进来,瞧见这一幕,心中已然如同明镜一般透亮,十分确定那东暖阁的女子绝非真正的萧妃娘娘。 只是皇上未曾明言,他身为奴才,即便心中知晓这宫廷秘辛,也只能佯装不知,不敢有丝毫僭越,多嘴半分。 小路子忙将头压得极低,仿若要把自己藏进这殿内的阴影之中,轻声说道:“皇上,额驸在外求见。” 乾隆身子猛地一震,仿若从痛苦的梦魇中惊醒,手忙脚乱地将令牌藏入怀中,那动作带着几分慌乱与狼狈。 紧接着,他抬手匆忙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可那红肿的双眼,还是泄露了他刚刚经历的悲恸。 他清了清嗓子,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声音沙哑暗沉得仿若带着磨砂的粗粝感,每说一个字,喉咙都好似被刀片划过,疼得厉害,“宣他进来!” 然而,这身体上的痛,相较于他心底如刀绞般的心疼而言,实在是微不足道,仿若沧海一粟。 小路子深知此刻多劝无益,默默退了出去,对着尔康低声道:“额驸,皇上让你进去。” 尔康稳步走进殿内,一入殿门,见到乾隆那憔悴的模样,心中一紧,立刻撩起衣摆,跪地行了一个大礼,声音洪亮且恭敬,“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乾隆抬眼,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他无力地摆了摆手,声音略带疲惫,“免礼。” 尔康起身,目光触及乾隆哭红的双眼,心中的疑惑再也憋不住,脱口而出,“皇阿玛,萧云不是找回来了吗?您怎么还这么伤心?” 乾隆缓缓摇头,那动作似有千斤重,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她不是云儿。” 尔康听了此言,仿若一道灵光闪过,瞬间茅塞顿开,诸多疑惑迎刃而解,他似乎开始明白乾隆这段日子以来的种种异常举动了。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探究,追问道:“皇阿玛,您怎么确定她不是萧云?那张脸,儿臣怎会认错?” 乾隆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急需倾诉内心的痛苦与愤懑,他的眼神变得悠远,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脸倒是和云儿长得一模一样,倒是难为有些人了,布局许久,遍寻大江南北,只为找到和云儿相似的人。 但假的终究是假的,你若是见过她一面,你就会知道,她不是朕的云儿。” 尔康看着乾隆那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了然,他深知乾隆对萧云的感情,若真是心中所爱,绝不会这般将她冷落置之不理。 于是,他明智地没有再多问,只是默默站在一旁,陪着乾隆,任时光在这凝重的氛围中缓缓流淌,似是想用无声的陪伴,慰藉这位陷入痛苦的君王。 乾隆看见尔康,仿若在黑暗中觅得了一丝曙光,又似找到了那情绪宣泄的闸口。 他面色冷峻得如同寒冬的霜雪,声音低沉且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的暗卫已然查明,她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女,被人精心布局、移花接木。 这才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你接进了宫中,尔康,你可知她进宫到底有何企图?又是受何人指使?” 尔康自幼伴驾,对乾隆的脾性了如指掌,却也从未见过这般盛怒模样,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打了个寒颤。 他本就头脑聪慧,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深宫内院,有能耐、有胆量策划这般惊天阴谋的,掰着指头数也数不出几个。 此刻瞧着乾隆这般失态,言语间的愤怒与急切,他又怎会猜不出背后的隐情缘由,只是嘴唇嗫嚅了几下,艰难地吐出三个字,“皇阿玛。” 那声音,轻得如同蚊蝇嗡鸣,在这寂静的宫殿里几不可闻。 乾隆仿若沉浸在自己的情绪旋涡之中,并未过多在意尔康的回应,他自顾自地仰头苦笑起来,笑声起初还带着几分压抑,到后来愈发响亮,在空旷宏大的宫殿中不断回荡,每一声都饱含着自嘲与无奈。 那笑声仿若化作了实质的利箭,直直刺向他自己的心窝,“尔康,朕当真有些想不通啊!朕也做了皇阿玛,自始至终,都在尽力给予每个孩子应有的尊重,诸多事情,但凡涉及他们的意愿,朕从不勉强。 就如同你和紫薇,朕明明知晓你们二人两情相悦,心心相印,便费尽心思、千方百计地成全你们。 可为何太后她老人家就是不能理解朕这份苦心呢?她铁了心要阻拦你与紫薇在一起,非要强拉硬拽地撮合你和晴儿。 难道她就不曾设想过,两个毫无感情基础、不相爱的人结为夫妻,婚后的日子岂不是如同置身冰窖,迟早会沦为一对相互怨怼的怨偶吗?” 尔康站在原地,仿若被定住了一般,一时之间,竟是语塞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心里清楚,皇阿玛所言,每一句都切中要害,直击要害,可这事关太后,他一个做臣子兼晚辈的双重身份,哪怕心里有再多的想法,又怎敢轻易妄加评论。 但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乾隆对太后的不满情绪,单从乾隆此刻摒弃了平日里亲昵的“皇额娘”称呼,而是直呼“太后”二字,这其中的微妙变化,便如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第191章 怀疑太后 尔康此刻满心懊悔,暗忖自己今日真不该一时冲动,来寻乾隆,他局促不安地站在那儿,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犹豫再三,才鼓起勇气,用那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声问道:“皇阿玛,是有证据了吗?” 乾隆又是一声自嘲的苦笑,那笑声在空气中颤抖,透着无力回天的悲凉,“没有,恰是因为没有,才是最有力的证据。 这后宫之中,哪怕是皇后,平日里手段用尽,机关算尽,都难以将事情做得如此天衣无缝。 唯有太后,凭借着多年的威望与人脉,有能耐把证据抹除得一干二净,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尔康,连你都知晓云儿在朕心中的如同珍宝般的地位,你倒说说,太后为何就不懂呢?云儿刚失踪……” 话说到此处,乾隆的声音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掐住了喉咙,戛然而止,眼眸中满是痛苦与迷茫,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助,仿佛置身于茫茫黑暗,找不到一丝光亮。 尔康站在一旁,望着满脸怒容与哀伤交织的乾隆,心急如焚,平日里的巧舌如簧此刻像是被死死锁住,搜肠刮肚,却怎么也想不出一句能慰藉圣心的话语。 良久,他才艰难地挪动脚步,上前一步,微微躬身,硬着头皮,用那尽量温和沉稳的声音轻声说道:“皇阿玛,老佛爷她或许……或许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毕竟这宫中诸事繁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 话还未及说完,乾隆像是被触到了逆鳞,猛地一挥手,宽大的衣袖带起一阵风,将桌上的纸张吹得沙沙作响。 他的眼眸中仿佛有熊熊怒火在燃烧,那目光好似能穿透一切,直直地射向未知的远方,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微微颤抖,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尔康,她绝非为了江山社稷!她是为了她自己。 她心心念念就想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掌控这后宫的生杀大权,这心思,本也无可厚非,她想要权力,朕都可以给她。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弄个假的云儿来!太后想要的,是对她百依百顺、言听计从,能在众人面前彰显她威严的孝顺的儿子,绝不容许有人忤逆她的心意。 她不许朕对云儿动心,妄图将朕的人生轨迹像摆弄棋局一样,按照她的规划去一一铺就。 可朕早已不是那懵懵懂懂、不谙世事的孩童,也过了需要她时刻陪伴、事事提点的青涩年纪。 在朕最需要关怀慰藉,如同在黑暗中摸索求存的时候,她在哪里?她可曾伸出援手,给予半分温暖? 现如今,朕已然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主见和判断,朕要的,唯有云儿而已。 她倒好,费尽心机,不惜派人天南海北地搜寻,弄来这么个赝品,妄图在朕与云儿之间硬生生地插进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离间朕与云儿的深情厚谊。 殊不知,假的终究是假的,只一眼,朕便能识破,她根本不是朕的云儿!” 尔康静静地听着,心中不禁对乾隆的深情暗自佩服不已。 送她回宫的路上,他与那“假萧云”相处过,愣是没瞧出丝毫破绽,可才刚踏入皇宫,皇阿玛便能凭借着心底那份炽热且纯粹的爱意,敏锐地察觉出真假。 他深信,这般刻骨铭心、深入骨髓的爱恋,又怎会认错心爱之人?倘若此事当真与太后有关,也难怪皇阿玛会如此伤心欲绝。 尔康迟疑了片刻,嘴唇微微颤动,小心翼翼地问道:“皇阿玛,那需不需要儿臣带兵继续去找?” 乾隆缓缓摇了摇头,那动作仿佛有千钧之重,神色疲惫不堪,却又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坚定,“不用了,朕已经命暗卫暗中搜寻。 如今,云儿明面上已然回宫,再大张旗鼓地去找,只会惹人猜疑,实不合时宜。 朕现下当务之急,是彻查云儿失踪一事是否与太后有关。” 此言一出,尔康顿时如同被一道惊雷击中,整个人愣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不敢想象,一旦证实此事乃太后所为,皇阿玛会陷入怎样的悲痛与愤怒的深渊,那场面,简直不堪设想。 他满心忧虑,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很想问个究竟,可话到嘴边,又生生被理智压了下去,只是再次躬身,更加恭敬地应道:“皇阿玛,那需要儿臣做什么?” 乾隆微微抬眸,望向尔康的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尔康话语间流淌的关心与在意。 紧绷的神情稍稍舒缓,他轻轻叹了口气,似是要将满心的愤懑与哀愁一同吐出,缓缓开口道:“说出来,朕这心里,倒是畅快了些许,尔康,你且记着,万不可让云儿的事儿传到紫薇耳朵里。 她俩平日里亲如姐妹,情谊深厚,云儿定是不愿紫薇因她的事担惊受怕,寝食难安。 若没什么别的状况,这些时日,你务必看顾好紫薇,莫让她踏出学士府半步,还有,真假云儿之事,务必守口如瓶,莫要走漏了风声。” 尔康静静听着,望着乾隆略显憔悴的面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暗自心疼起这位帝王来。 他深知,乾隆虽贵为天子,坐拥天下,可内心深处,不过是个渴望亲情、期盼关爱的寻常人罢了。 他对每一个儿女的疼爱发自肺腑,只可惜,自己成长历程中,却极少得到父母毫无保留的关怀。 想到此处,尔康眼眶微湿,暗暗发誓,日后定要更加尽心竭力地孝敬皇阿玛,以弥补他心中缺失的温暖。 “儿臣遵旨,皇阿玛若无其他吩咐,儿臣先行告退了。”尔康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声音沉稳而坚定。 乾隆轻轻挥了挥手,那动作仿佛带着几分无力,又似在驱赶周身的疲惫。 尔康见状,再次深施一礼,而后稳步退下。 待尔康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后,乾隆独自坐在那冰冷坚硬的龙椅之上,四周静谧得有些可怕,空旷的大殿里唯有他沉重的呼吸声。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与云儿相处的往昔,那些温馨甜蜜的片段,如同春日里最绚烂的繁花,此刻却如针般刺痛他的心。 他眼神空洞地凝视着前方,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深渊,在这寂静的宫殿里,独自品尝着失去与思念的苦涩。 第192章 无尽深渊 养心殿内,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的光影,却驱不散那萦绕在殿内的沉闷压抑之气。 乾隆独自坐在龙案前,手中紧握着朱笔,眉头深锁,好似要将那眉心拧成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他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试图以专注批阅的忙碌,强压下心底对萧云如潮水般汹涌的思念。 每落下一笔,朱红的墨痕在奏折上晕开,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那执着劲儿,好似在与心底的思念进行一场艰难卓绝的拔河较量。 终于,捱到了日影西斜的下午时分,乾隆才将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毕。 他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落,刚放下紧绷的戒备,那被长久压抑在心底的思念,便如冲破堤坝的洪水,轰然决堤,瞬间将他淹没。 他缓缓起身,环顾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养心殿,目光所及之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仿佛都被岁月镌刻上了他与云儿往昔的欢声笑语、亲昵相依的身影。 曾经的甜蜜回忆,此刻却如尖锐的芒刺,扎得他满心悲戚,只觉这殿内的空气都变得无比窒闷,让他几近窒息。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蚀骨的压抑,猛地一甩衣袖,决绝地起身,决定出去走走,寄望于御花园的缤纷繁花,能为他这颗孤寂哀伤的心寻得一丝慰藉。 漫步于御花园的蜿蜒小径,两旁繁花似锦,姹紫嫣红开遍,微风拂过,花瓣簌簌飘落,如一场缤纷的花雨。 可乾隆却仿若被一层无形的哀伤笼罩,对这美景全然无心欣赏。 他的每一步前行,眼中所见的每一处景致,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与云儿携手漫步的温馨画面。 他们曾在这棵繁花簇拥的桃树下,共赏春日里漫天飞舞的落英缤纷,于那片馥郁芬芳的花丛中,俯身轻嗅花朵醉人的甜香。 往昔的甜蜜与此刻的孤寂相互碰撞,恰似冰火两重天,让他的心愈发沉重,仿若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直至夜幕悄然降临,天边的最后一抹余晖也隐没不见,乾隆才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缓缓回到养心殿,准备沐浴更衣,试图以温热的水汽,洗去这满心的疲惫与哀愁。 当他抬手推开浴室之门,一股氤氲的水汽扑面而来,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 透过朦胧的屏风,恍惚间,那张令他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面容映入眼帘。 乾隆身形猛地一震,刹那间,时间仿若静止,他真以为是云儿回来了,惊喜得眼眶都微微泛红。 可还未等他从这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那“萧云”一开口,“皇上”二字,仿若一道凌厉的寒风,瞬间将他从美梦中拉回了现实。 乾隆眸中冷光一闪,瞬间清醒过来,心底怒火“噌”地一下蹿升而起:这冒牌货又想耍什么鬼花样? 再定睛一看,只见那女子竟毫无廉耻,直接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乾隆见状,脸上瞬间浮起一层厌恶之色,不假思索地立刻转身,那决绝的姿态,仿佛多看一眼这不知廉耻的女人,都会玷污了自己的眼睛。 他怒不可遏地大声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萧云”仿若未闻他的怒吼,仿若着了魔一般,一步一步,赤足踏水,缓缓向他走来,每一步都似重重地踏在乾隆的底线上,发出令人心烦的声响。 乾隆强压怒火,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待她走近至三步之内,再次提高音量,出言呵斥,“你跑到朕的浴室里来做什么?” “萧云”仿若听不见他的怒吼,仍执拗地继续向前,还妄图牵起乾隆的手,以示亲昵。乾隆眼神一凛,侧身一闪,轻易躲开了她的触碰。 这下,“萧云”似乎再也装不下去了,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开始低声抽泣起来,哀怨地哭诉,“皇上怎么对我这般冷淡,是不喜欢我了吗?还是皇上有了新人……” 可无论她如何哭闹、撒泼,乾隆心中都再无半分波澜。 他目光冰冷如霜,只留下一句,“把衣服穿好,回东暖阁去。” 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出了浴室,乾隆对着候在一旁的小路子面无表情地吩咐,“浴桶脏了,扔了换新的。” “萧云”这一闹,恰似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千层浪。 宫里的流言蜚语瞬间如汹涌的潮水,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开来,越传越盛。 众人皆知,皇上不但不碰萧妃娘娘,甚至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种种揣测纷至沓来,让这原本沉闷的宫廷愈发波谲云诡,好似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慈宁宫,宫灯摇曳,暖黄的光晕洒在殿内的每一处角落,却驱不散那若有若无的凝重氛围。 太后斜倚在凤榻之上,手中轻轻捻着一串佛珠,她虽看似气定神闲,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却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这几日,乾隆在养心殿的种种作为,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快地传进了她的耳中。 她心中暗自思忖,那眼神愈发深邃起来,不得不怀疑起是不是那冒牌货已然被乾隆识破。 否则,依照皇帝素日的脾性,对待萧云,断不该是这般冷淡疏离的态度。 太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佛珠,若有所思地在桂嬷嬷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声音轻柔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桂嬷嬷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点头如捣蒜,口中不住夸赞,“老佛爷这一招真是高明,奴婢这就去安排,定不会出半点差错。” 太后微微颔首,端起桌上的玉碗,开始用膳,可那眉头依旧未曾舒展,边夹着菜,边自言自语道:“哼,白瞎了这么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中看不中用,什么都办不成,真是个废物。”说罢,她轻抿了一口汤,眼中满是嫌弃。 与此同时,萧云被几个太监匆匆送回了东暖阁。 乾隆想到浴室那令人糟心的一幕,心中烦闷不已,他实在不想再发生此类荒唐事,便对着小路子,神色冷峻,不容置疑地下令,“日后萧云再来,必须先行通报,若未得应允,不许放她进来。” 小路子赶忙躬身,声音清脆响亮,“奴才遵旨。” 第193章 无处安歇 这边,换好了新浴桶,乾隆缓缓踏入温热的水中,试图让疲惫的身心得到些许舒缓。 可刚一闭眼,云儿那俏皮可爱的身影就在他脑海之中不断地徘徊、穿梭,怎么也挥之不去。 水汽氤氲,模糊了他的视线,仿佛连带着思绪也被拉得更远。 待沐浴完毕,乾隆移步至膳桌前,面对满桌珍馐,却依旧提不起什么胃口。 桌上的膳食,皆是依照萧云平日的喜好精心烹制,可如今,物是人非,看着这些熟悉的菜品,乾隆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痛意蔓延至全身。 他望着那一盘盘精致的菜肴,喃喃自语:“云儿,你究竟在哪?” 一想到萧云可能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受苦,他哪里还吃得下。 然而,世事难料,乾隆这一回却是猜错了。 萧云自被掳走后,除了在取那“情丝”的时候受了些皮肉之苦,如今在那神秘之地的待遇倒是颇为不错。 那操控一切的玄冥深知,唯有将她的身体调养至最佳状态,才能再次顺利施展那诡异的术法。 玄冥深知萧云对于整个计划的关键作用,因而在吃食与生活起居方面,给予了她堪称极致的待遇。 精美的膳食每日按时呈送,皆是山珍海味,烹饪手法细腻独到,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从清晨的燕窝粥,到午间的珍馐佳肴,再到晚间的滋补汤品,食材无一不是上乘之选,力求为萧云调养身体。 居住的房间布置得也极为雅致,柔软的锦被、散发着淡淡木香的雕花床榻,还有那透过轻纱窗帘洒下的柔和日光,一切都舒适宜人。 然而,萧云却似丢了魂一般,自被抽离了情丝,她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对外界的感知变得迟钝。 原本灵动的双眸如今有些空洞无神,面对满桌的珍馐,她机械地拿起碗筷,入口的美味似也尝不出滋味,给什么便吃什么。 脸上没有丝毫往日的情绪反应与变化,就像一个被操控的提线木偶,徒有躯壳,失了生气。 玄冥冷眼旁观,心中跟明镜似的,这般模样的萧云,若贸然放回乾隆身边,必然会坏事。 以乾隆对她的熟悉,只怕一眼就能瞧出不对劲。 当下,他们二人都急需精心调理身体,萧云要恢复好,他才好再次施术,而玄冥自己,也需确保施术之后毫无破绽,保证计划天衣无缝。 只有等双方状态都调整至最佳,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萧云送回乾隆的身边,继续这场暗流涌动的博弈。 学士府 用过晚膳,福伦心事重重地将尔康叫到了书房。 书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仿佛也映照着福伦此刻内心的忐忑。 他目光紧锁在尔康身上,率先打破沉默,低声问道:“萧妃娘娘,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可知晓?” 尔康微微垂首,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仅仅一瞬,便又抬起头来,望向父亲,眼中满是愧疚,“阿玛,此事是儿子的错,儿子带回来的……不是萧云。” 短短一句话,仿若一道惊雷,瞬间震得福伦身形一晃。 “你说什么?”福伦瞪大了双眼,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满是惊愕与不敢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 尔康见状,忙将乾隆的推论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福伦,言辞间满是谨慎,“阿玛,您也跟额娘说说,这些时日千万别叫紫薇出学士府,这是皇阿玛的旨意,皇阿玛是心疼紫薇,不想叫她伤心难过,如今已派暗卫继续寻找。” 福伦静静地听着,眉头紧锁,神情愈发凝重,父子俩在书房内你来我往,谈了许久。 末了,福伦的神情有些复杂,他深深地看了尔康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此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陪紫薇吧。” 尔康心领神会,躬身行了一礼,转身稳步离去。福伦则拖着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的步伐,缓缓回到房间。 福晋早已坐在床上,满心焦急地等候着,见福伦进来,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老爷,你可问过尔康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福伦走到床边坐下,将能说的事情都细细跟她说了一遍。 福晋听后,也是若有所思,片刻,她轻轻拍了拍福伦的手,安抚道:“老爷放心,这些时日我会好好陪紫薇的。” 随即,福伦和福晋熄灯上床安歇。 另一边,尔康回到房间,紫薇果然正在烛火下静静等着他。 尔康进门时,尽管已经很努力地在掩饰内心的波澜,可紫薇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了异样。 她冰雪聪明,心中清楚,尔康既然不愿开口,那就意味着有些事情不便言说。 于是,紫薇并未为难尔康,也没有多问一句,只是轻声说了一句:“我们安置吧。” 尔康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应道:“好。”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激与庆幸。 烛火轻轻摇曳,屋内渐渐安静下来,可每个人的心中,却依旧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无法平静。 养心殿内,烛火昏黄摇曳,将乾隆那孤寂落寞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映在冰冷的地面上。 此刻,他就像一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猛兽,彷徨无助。 乾隆的双脚似有千钧重,在床榻边久久伫立,却根本不敢迈出那一步躺上去。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便如走马灯般,全是他与云儿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的一颦一笑、嗔怒娇痴,无不揪扯着乾隆的心。 忽然,乾隆环顾四周,眼神中满是自嘲与悲凉,他惊觉自己好似连个能安心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那平日里休憩的软榻,此刻仿佛还留存着云儿依靠过的余温;就连这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龙椅,也曾有她调皮落座的身影。 目光所及之处,哪里都是他们曾经甜蜜依偎、笑语晏晏的见证,如今这些回忆却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得他体无完肤。 终于,乾隆猛地转身,大步迈向殿外,他的身影略显佝偻,步伐却透着一股决绝,仿佛要逃离这满是伤心回忆的牢笼。 第194章 噩梦连连 殿外,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唯有几点寒星闪烁,似在无声地窥探着人间的悲欢离合。 乾隆独自一人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仰头望向浩瀚无垠的星空,眼神却有些空洞,好似灵魂都已飘向了远方,与云儿相聚。 小路子在乾隆踏出殿门的瞬间,便匆忙起身,本能地想要跟上去,可刚迈出一步,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生生止住了脚步。 他深知,此刻皇上需要的不是劝慰,而是独自沉浸在思念中的空间。 于是,他只是默默地退到一个不显眼的角落,与乾隆保持着一段距离,静静地陪伴着。 在这寂静的夜里,主仆二人虽未言语交流,却有一种默契在空气中流淌。 遥想往昔,乾隆每日被朝堂政务缠身,宵衣旰食,从未有片刻闲暇去做赏星这般在他看来“无聊”的事儿。 那时的他,满心满眼都是江山社稷、黎民苍生,星辰变换于他而言,不过是天地自然的寻常景象,不值得驻足留意。 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他哪里是在赏星星,分明是在透过这漫天繁星,找寻云儿的影子。 只因他记得,云儿曾在某个夜晚,拉着他的手,兴奋地指着星空,讲述那些奇妙的星象传说,眼中闪烁的光芒比星辰还要耀眼。 从那以后,这浩瀚星空便成了云儿喜爱的景致,也成了乾隆寄托思念的媒介。 所以,哪怕一夜无眠,双腿酸涩,他也愿意就这么痴痴地望着,仿佛只要他不眨眼,云儿便能随时回到他身边。 就这样,乾隆足足凝视了一夜星空,未曾挪动分毫。 他不想休息,也无心休息,满心的思念如汹涌潮水,将他的疲惫与困倦全都淹没。 可一直默默守在远处的小路子却心急如焚,他暗自思忖:皇上这般折腾自己,身体哪能受得了啊?长此以往,就算铁打的身子,也得垮了。 但他又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皇上能早日寻回萧妃娘娘,重拾往日的欢颜。 东暖阁 萧云被几个太监如拎小鸡般匆匆送回东暖阁后,一路上紧咬下唇,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待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她才猛地将手中的帕子狠狠摔在地上,眼中燃烧着愤怒与不甘的火苗。 她怎么也想不通,同样是这一张脸,为何从前的萧云就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让皇上为其神魂颠倒,而自己自从踏入这宫门,就仿若坠入了冰窖,受尽冷眼,什么都没捞着。 回想当初,那个神秘人找到她时,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把这皇宫描绘成了人间仙境,说只要她肯进宫,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便会滚滚而来,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可如今现实却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哪有什么富贵,每日面对的只有空荡荡的宫殿、宫女太监们敷衍的伺候,还有皇上那冷若冰霜的态度。 萧云在这寂静的东暖阁里来回踱步,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摆动,仿若也在宣泄着她的情绪。 她暗暗攥紧了拳头,心中一个念头愈发坚定:不行,既然已经进了宫,就一定要和皇上发生点什么,绝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 一想到宫外那暗无天日、受尽白眼的私生女生活,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在这深宫里,哪怕只有一次能得到皇上的宠幸,往后余生,也足以保她衣食无忧,安稳度日了。 “哼,明日,我定要想尽办法,跟皇上成其好事。”萧云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望向窗外的夜色,仿若看到了自己日后在宫中耀武扬威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略显狰狞的弧度。 她重新坐回床边,开始精心盘算起来,浑然不知这深宫内院的水有多深,她那点小心思,在波谲云诡的宫廷斗争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 永和宫 欣荣所居的宫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宛如鬼魅乱舞。 近来,每至夜深人静之时,欣荣总会陷入一种莫名的恐惧。 她躺在床上,被褥虽厚,却仿若置身冰窖,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 刚一合上眼,那些扰人的梦境便接踵而至,黑暗中,总有一个身影飘忽闪现,如幽灵般死死缠着她,凄厉的声音在她耳畔回荡,声声喊着要她偿命。 那声音尖锐而熟悉,惊得欣荣在睡梦中冷汗涔涔,她拼命挣扎,想要看清那人面容,待那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竟是萧云! 可萧云明明已经回来了,此刻应在养心殿中,又怎会闯入她的梦乡,这般死死纠缠? “啊!”欣荣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似要冲破胸膛。 她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惊恐,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 慌乱之中,她下意识地抱紧双臂,整个人蜷缩在床榻的角落里,身子瑟瑟发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沿着脸颊淌下,浸湿了鬓发。 珍儿一向警醒,在外面守夜,听到欣荣这声惊恐的呼喊,立刻推门而入。 见欣荣这般狼狈模样,珍儿心中一紧,赶忙快步走到床前,屈膝蹲下,关切地看着她,轻声问道:“福晋,怎么了?”声音轻柔,试图安抚欣荣的慌乱。 欣荣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过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平复下来。 她抬眼看向珍儿,眼中满是急切与决然:“明日你去养心殿东暖阁暗中观察一下,看看这个萧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实在是等不及了,我被这噩梦折磨得苦不堪言,再这样下去,我怕是要疯了!” 言辞间,满是焦虑与无助。 珍儿听了这话,微微皱眉,面露犹豫之色。 她低头沉思片刻,轻声劝道:“福晋,此刻不宜轻举妄动,咱们还是应该静观其变,这皇宫之中,局势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万一不小心露出马脚,被人察觉,不但查不出什么,反倒会给咱们招来祸事。”珍儿的声音沉稳,透着几分小心谨慎。 欣荣听了珍儿的话,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发热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 她深知珍儿所言在理,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行了,我没事,你退下吧。” 珍儿起身,担忧地看了欣荣一眼,悄然退下。 而欣荣则靠在床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床顶,这一夜,任凭窗外夜色如何流转,她再无半点睡意,满心都是对萧云的疑虑与恐惧,直至破晓,曙光初现,那紧绷的神经仍未松弛分毫。 第195章 机会来啦 养心殿内,烛火在寂静中摇曳闪烁,光影交错明灭,仿若一场无声的幻梦。 乾隆宛如被定格的孤影,身姿笔挺却难掩无尽的落寞与疲惫,他的双眼仿若两口幽深的枯井,死死地凝望着殿内的某一处。 目光仿若具有实质,似要穿透那厚重得仿若能隔绝一切的宫墙,思绪飘远。 小路子候在不远处,大气都不敢出,仿若一只受惊的鹌鹑。 他偶尔抬眼,偷偷瞧一瞧主子,眼中满是心疼与担忧,却又不敢贸然上前打扰这一方寂静的哀愁,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愿主子能稍解心结。 眼见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上朝的时辰仿若催命的鼓点,声声紧逼。 乾隆这才仿若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苏醒,缓缓挪动那早已麻木僵硬的双腿,每迈一步,都好似要从泥潭中拔出一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内殿。 早膳早已备好,珍馐美馔摆满一桌,仿若一场华美的盛宴,可乾隆却仿若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他望着满桌的吃食,眼神空洞,毫无胃口,只是机械地随意动了几筷子,盘中的饭菜几乎原封未动。 随后,在小路子的搀扶下,他强打起精神,仿若披挂上阵的战士,一步一挪地去上早朝。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仿若能凝出水来,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大臣们心怀忐忑,悄悄抬眼偷瞄龙椅上的乾隆,见他面色阴沉如墨,眼神冷峻似冰,那威严的气场仿若实质化的枷锁,让众人都心领神会:皇上今日心情不好,这是大家都看得出来的事儿。 于是,众人都仿若惊弓之鸟,谨小慎微,平日里那些琐碎的、无关痛痒的奏请统统咽下,尽量挑那些关乎国计民生、江山社稷的重要事情启奏,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霉头,招来无妄之灾。 如此一来,往常冗长繁琐、争论不休的早朝今日竟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快进,没过多久便匆匆结束。 萧云像往常一样,莲步轻移,身姿婀娜仿若风中摇曳的柳枝,满心欢喜地朝着养心殿走去。 她想着能快些见到乾隆,可刚到殿门口,便被值守的侍卫拦下。 侍卫面露难色,仿若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他深知皇上的旨意不可违抗,硬着头皮,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萧妃娘娘,皇上有旨,日后若无旨意,您不得随意进出。” 萧云一听,脸上的笑容仿若春日里瞬间被霜打的花朵,瞬间僵住,继而转为一片阴霾。 心中愤恨的火焰仿若被泼了一桶热油,熊熊燃烧起来:明明都是同一张脸,凭什么自己就这么不受待见? 她银牙紧咬,仿若一只被激怒的母狮,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并没有就此离开,反而站在原地静静等候,仿若等待猎物的猎手。 她心中暗自盘算:只要今日见到乾隆,便可成事。 这一次,她下的药可比之前的猛烈许多,为的就是一击即中。 之前她本以为凭自身的妩媚与才情,足以征服乾隆,可没想到,乾隆对她这张脸竟毫无波澜,仿若一潭死水,这让她深感挫败,不得不使出这“杀招”。 没等多久,她便瞧见乾隆与小路子的身影朝着养心殿方向走来。 萧云眼眸一亮,仿若暗夜中点亮的星辰,心中暗喜:机会来了,一定要把握住! 萧云身姿婀娜,眉眼间尽是妩媚风情,可乾隆的眼中却没有半分波澜,只是薄唇轻启,冷冷地吐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声音低沉,仿若裹挟着冰碴,在寂静的大殿内回荡,让周围的空气都仿若降了温。 萧云盈盈下拜,身姿婀娜,柔声道:“当然是想你了,皇上,我们进去说。” 乾隆眉头微微一皱,神色冷淡,仿若寒冬腊月的北风,吹得人瑟瑟发抖,“朕还有政务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萧云哪肯罢休,今日这局面,她筹备许久,怎能轻易放弃?她上前一步,仿若撒娇的孩童,声音甜腻腻地说道:“可是人家想你了嘛,就让我进去待一会,就一会。” 乾隆心中一凛,仿若被一道寒芒刺中,暗自思忖:这架势,恐怕又要搞事情了。 犹豫片刻,终是说道:“好。” 将她带进了养心殿内。 进殿后,萧云却并未如乾隆所料那般大张旗鼓地“折腾”,只是乖巧地坐在一旁,仿若一只温顺的小猫,与他聊起天来。 乾隆心下不禁有些诧异:这唱的是哪一出?可没过多久,他便感觉脑袋一阵晕眩,仿若喝醉了酒一般,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看着面前这张与萧云一模一样的脸,他下意识脱口而出,“云儿……” 萧云见药效发作,嘴角含着一抹得意的笑意,仿若偷了腥的猫,心中暗忖:那人给的药果然比媚药要好使多了。 她莲步轻挪,缓缓靠近乾隆,眼中满是贪婪与渴望,仿若一只即将捕获猎物的猛兽。 乾隆目光如炬,直直地瞪着萧云,怒喝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萧云却佯装无辜,委屈巴巴地说道:“皇上,我不过是太爱你,想与你多些亲近罢了。” 她起身,莲步轻挪,缓步靠近乾隆,眼中满是期待,仿若即将收获甜蜜果实的果农,满心想着能就此与他成就好事。 可还没等她来得及坐在乾隆的怀里,乾隆却凭着最后一丝清明,猛地一把将她推开,怒喝道:“放肆,鼹鼠!” 鼹鼠,这位隐匿在暗处、时刻待命的暗卫,仿若鬼魅般现身。 他身形矫健,动作敏捷,一身黑衣融入夜色,只露出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一眼扫见乾隆那神志恍惚、脚步虚浮的模样,鼹鼠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当下便明白主子这是着了别人的道。 他眼神一凛,目光仿若寒刀扫向一旁正得意忘形的萧云,毫不犹豫地出手,拳风呼啸,精准地击在萧云的后颈。 萧云甚至来不及惊呼,便软软倒地,没了动静。 第196章 不是媚药 鼹鼠不敢有丝毫耽搁,一个箭步跨到乾隆身前,屈膝半跪,双手稳稳地扶住乾隆摇摇欲坠的身躯。 看着主子面色惨白、冷汗如雨,他心急如焚,声音急切而坚定,“主子,奴才这就去宣太医!” 乾隆此时难受至极,只觉脑袋仿若被千万根钢针猛刺,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 他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挥舞,仿若溺水之人拼命抓取救命稻草,一把紧紧拽住鼹鼠的手,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喃喃喊道:“云儿……” 那声音饱含痛苦与眷恋,令人揪心。 鼹鼠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这假萧云到底给皇上下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药,竟然这般厉害,能让主子陷入如此深的幻觉。 见乾隆拽着他的手死活不肯松开,鼹鼠无奈之下,只得手指轻点,迅速封住乾隆几处穴道,让乾隆暂时安静下来,以免乱动伤了自己。 紧接着,鼹鼠大步流星走到殿门口,一把拉开门,对着候在外面的小路子低声叮嘱,“在我没回来以前,你务必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主子,不能有半分差池,若有闪失,后果自负!” 小路子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如捣蒜。 暗处,蛮牛眼巴巴地望着这一切,心中委屈得仿若被主人遗忘的小狗。 他暗自腹诽:明明我也在这儿,统领怎么就单单吩咐小路子呢? 鼹鼠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其中包含着诸多蛮牛无法理解的深意。 鼹鼠心中恼火:这家伙,主子明明吩咐他监视萧云周围动静,他是怎么当差的? 主子都差点出事了,他竟浑然不知,真是个糊涂蛋!可眼下也不是计较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去请太医。 鼹鼠施展轻功,仿若一只黑色的燕子,在宫墙间飞速穿梭,以最快的速度从太医院将常寿拉了回来。 等他们火急火燎地赶到养心殿,映入眼帘的是乾隆躺在床上,萧云躺在榻上,仿若两具毫无生气的人偶。 常寿心头一紧,还以为是食物中毒,赶忙上前,手指搭在乾隆的手腕上,细细把脉。 这一把脉,可把他惊出一身冷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声音颤抖地惊呼,“皇上这是中了药,会让人致幻的……” 话说到一半,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欲言又止,剩下的话仿若被鱼刺卡住,硬生生吞了回去。 鼹鼠见状,虽满心疑惑,但也知此刻不是追问的时候,只急声催促,“先给主子解毒!” 常寿不敢怠慢,手忙脚乱地从药箱里取出一排亮闪闪的银针,又哆哆嗦嗦地倒出一粒乌黑的药丸,小心翼翼地喂乾隆服下。 片刻之后,乾隆悠悠转醒,只觉脑袋仿若被重锤敲打过,依旧昏昏沉沉,不太舒服。 见乾隆悠悠转醒,鼹鼠赶忙趋步上前,单膝跪地,行了一礼,动作干脆利落,随后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关切,恭敬地说道:“主子,您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嗓音低沉醇厚,在这寂静的大殿内轻轻回荡。 乾隆抬手,略显无力地挥了挥手,眉头微微皱起,似是想要挥去那仍萦绕在脑袋里的晕眩感,开口道:“无妨。” 顿了顿,他的目光扫向殿内一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问道:“她怎么样了?” 那个“她”,在场众人皆知,指的正是萧云。 鼹鼠心领神会,侧身抬手,修长的手指指向不远处的榻上,轻声说道:“奴才将她打昏了,不过主子放心,下手时奴才都拿捏着分寸,她不过是暂时昏厥,稍歇一会儿就能醒转过来。” 乾隆听闻,微微点头,双手撑着床沿,试图站起身来。 可刚一起身,一阵强烈的晕眩便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他身形一晃,险些摔倒。 鼹鼠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乾隆的胳膊,助他站稳。 乾隆缓了缓,还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仿若被一团迷雾笼罩,便开口问道:“可知朕中的是什么药?” 一旁的常太医常寿,目光在屋中众人脸上匆匆扫过,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躬身说道:“皇上,您中的药臣的确知道,只是……” 他微微顿住,面露难色,“可否单独说?” 言下之意,此事机密,不便当众言说。 乾隆何等聪慧,瞬间便意识到了什么,他目光转向鼹鼠,神色冷峻,语气不容置疑,“将她悄无声息地送回东暖阁,还有,把蛮牛给朕换走,换别人继续监视她,至于如何处置蛮牛,让朕再想想。” 鼹鼠应了一声,快步走到榻前,弯腰轻轻拎起萧云。 那动作看似轻柔,实则暗藏劲道,确保不会弄醒萧云,“奴才遵旨。” 言罢,他身形一闪,仿若鬼魅般消失在了房间之内。 小路子见状,也很是自觉,悄无声息地倒退着往殿门走去,每一步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屋内的静谧。 待他退出,门缓缓关上,“吱呀”一声,仿若一道结界落下,将屋内与外界彻底隔开。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常寿和乾隆两人,空气仿若都变得凝重起来。 常寿率先打破沉默,上前一步,再次躬身,声音压得极低,“皇上,您中的药不是媚药。” 乾隆听闻,倒是有些诧异,微微挑起眉梢,这些年在后宫周旋,中媚药的次数也不算少了,他下意识地以为此次又是那等下作手段,可没成想竟然不是。 他目光紧紧锁住常寿,追问道:“那到底是何药?” 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息,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常寿站在一旁,低垂着头,额前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双手微微颤抖,藏在袖中的拳头紧了又紧。 眼中的犹豫像一潭搅浑的水,深不见底,仿佛那即将出口的三个字,承载着千钧重压,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惊涛骇浪。 终于,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缓缓挤出了那三个字,“幻情散。” 第197章 是幻情散 “你说什么?”乾隆原本斜倚在床上,听闻此言,仿若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整个人瞬间弹起。 他双目怒睁,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死死地盯着常寿,那目光犹如实质化的利刃,带着无尽的震惊与不可置信,似是要将常寿的灵魂都剖析开来,一探究竟。 常寿身形一晃,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心中一凛。 他太清楚皇上的脾性了,也深知这幻情散背后所隐藏的惊天秘密。 见乾隆如此反应,他便明白,皇上已然知晓这药的来历。 稳了稳心神,他再次挺直脊背,目光坚定地迎着乾隆的怒视,笃定地说道:“臣的诊断绝不会错,就是幻情散。” 乾隆仿若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缓缓坐回榻上,双手无力地搭在膝盖上。 他的眼神空洞,望向殿顶,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狂奔不止。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宫中竟会再次出现这等邪物,这幻情散,可是皇爷爷那时候遗留下来的禁物,历经岁月的冲刷,早已在宫廷中销声匿迹,近乎绝迹。 它之所以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宫廷秘药,全赖其成分的诡秘。 其中最为关键的,当属迷心草,那迷心草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幽深山谷,四周瘴气弥漫,毒蛇猛兽横行。 它的叶片细长,呈诡异的暗紫色,表面还流淌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黏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而那汁液,只需一滴,便能如恶魔的触手一般,悄无声息地侵入人的心智,将人的理智搅得粉碎。 当这些从险地采集而来、来之不易的原料,被心怀不轨之人精心熬制、调配后,制成的幻情散便拥有了最为可怕的特质——无色无味。 人一旦不慎接触,起初就像微醺一般,只会觉得脑袋有些发晕,仿若被一层轻柔的薄纱笼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有些不真实。 紧接着,眼前的景象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拨弄的水墨画,开始缓缓变得模糊,轮廓扭曲,色彩混杂。 中毒者眼中的人,更是会在这诡异的药力作用下,不知不觉地被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最期待看到的那个人所取代。 无论眼前站着的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是稚气未脱的孩童; 无论是五大三粗的壮汉,还是婀娜多姿的女子,统统都会在刹那间幻化成心爱之人的模样。 在这般强烈而又魅惑的幻觉驱使下,中毒者便会如同被下了情咒的木偶,完全丧失自我,不由自主地想要与眼前这“心爱之人”有肌肤之亲,共赴巫山云雨。 这药早在多年前就已被皇家列为禁忌,严令禁止,其制作秘方也被销毁,相关的记载更是被尘封于秘阁深处。 如今,若还有人能拿出幻情散,那这背后之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一人有此能耐与险恶用心,那便是他的亲生额娘——当朝太后。 乾隆深吸一口气,仿若要将这满腔的愤怒与无奈都吸入肺腑,再狠狠压下。 他努力收敛了心绪,闭上双眼,片刻后,再度睁开,眼中已是一片冰冷,冷冷说道:“此事朕知道了,对外就说朕只是中了普通媚药,切不可外传,若有半点风声泄露,定当严惩不贷。” 那语气,仿若寒冬腊月的北风,吹得人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意。 常寿闻言,心中虽有诸多疑惑,仿若一群嗡嗡乱飞的苍蝇,扰得他不得安宁,但见皇上如此决绝,他也不敢多加追问。 他只是默默从药箱中取出一瓶药,双手捧着,恭敬地递上前,“臣遵旨,皇上,幻情散药效霸道,您还是再多服两日的药吧,以免余毒未清,留下后患。” 乾隆微微点头,伸手接过药瓶。 常寿离去后,乾隆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养心殿内。 殿内安静得仿若真空一般,只能听到他自己微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他手中紧紧握着常寿留下的药瓶,那瓶子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的手微微颤抖。 他的心仿若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混杂在一起,此刻已不知是何种滋味。 太后难道是忘了,这宫中还有人能识得幻情散?以太后的谨慎,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不被人识破,又怎会轻易拿出幻情散这种逆天药物? 看来,她为了拆散自己和云儿,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这等下作、危险的手段都用上了。 想到此处,乾隆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坚毅,仿若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曙光,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他暗暗发誓,不管前路如何荆棘密布,他都一定要保护好云儿,绝不让太后的阴谋得逞。 东暖阁 鼹鼠仿若一道黑色的鬼魅,身形矫健,动作轻盈且迅速,在宫墙之间飞掠穿梭,未曾惊起半点风声,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昏迷不醒的萧云秘密送回了东暖阁之中。 鼹鼠轻轻将萧云安置在榻上,动作小心谨慎,生怕弄出一丝声响。 随后,他转身面向隐在暗处的银蛇,目光冷峻却又透着几分信任,低声叮嘱道:“你一定要看好她,虽说此人是冒牌货,可眼下在众人眼中,她代表的就是萧妃娘娘。 这宫中流言蜚语最是伤人,稍有不慎,便能掀起惊涛骇浪,所以切不可叫她做出任何有损娘娘名誉之事。 还有,一旦她有任何异常举动,务必立刻控制住局面,但千万不要让人发觉,若是打草惊蛇,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你我都担待不起。” 银蛇身形隐匿在黑暗里,只露出一双如寒星般闪烁的眼睛,听闻此言,他微微点头,声音低沉却坚定:“统领放心。” 那语气中的笃定,仿佛是在向鼹鼠立下军令状。 鼹鼠走上前,抬手重重地拍了拍银蛇的肩,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中带着几分赞许,“你脑子一向活泛,不像蛮牛,只知道一味地使蛮力,做事莽撞。” 言罢,他似是想起什么,微微摇头,露出些许无奈之色。 银蛇身形微微一震,心中明白统领这是在变相夸他,却也并未多问。 他深知在这暗流涌动的宫廷,知道得太多并非好事,有些话,点到即止即可。 鼹鼠交代完后,再次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任何疏漏,便身形一闪,迅速转身离开了。 那离去的背影,仿若融入了夜色之中,转瞬即逝,只留下银蛇独自守在这东暖阁内,肩负着沉甸甸的责任,静静等待着未知的变数。 第198章 佛口蛇心 养心殿内,乾隆独自坐在那张雕龙刻凤的龙案后,身姿笔挺却难掩落寞,他的右手轻轻搭在扶手上,手指下意识地、一下又一下缓慢摩挲着那串檀香手串。 那手串颗颗圆润,在微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承载着他过往岁月里的诸多回忆,每一次摩挲,都似是在翻阅那些或温馨、或怅惘的篇章。 此刻,他眉头紧锁,眉心处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痛心,仿若置身于浓雾弥漫的荒野,找不到方向。 他实在难以想象,那个曾给予他生命,他一直敬爱有加的太后——自己的亲生额娘,怎会在背后使出这般阴狠决绝的手段来对付他,这就如同心口被最亲之人狠狠插上一刀。 自从南阳归来,母子间仿若被一层无形且冰冷的薄纱悄然隔开,关系如同入秋的湖水,愈发清冷、疏远。 以往亲昵的交谈变得稀少,偶尔的对视中,也少了曾经的温情,多了几分欲说还休的陌生感。 可即便如此,眼前这棘手的局面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抽醒了他。 无论心中积攒了多少委屈、愤怒与不甘,血浓于水的亲情仍如暗夜里的一点微光,牵引着他。 他告诉自己,必须得主动前往慈宁宫一趟,去揭开这层迷雾,寻找一个答案。 毕竟,太后终究是他的皇额娘,哪怕这丝希望如风中残烛般微弱,他心底深处还是存着那么一丝期待。 待乾隆强打起精神,埋首于那堆积如山的奏章之中,逐字逐句地审阅、批改,时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悄然拨快,已然是下午时分。 他缓缓起身,活动了一下久坐僵硬的身躯,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只带着小路子一人同行。 主仆二人踏出养心殿,阳光明晃晃地洒在宫道上,却仿佛失去了温度,照不进乾隆心底那片阴霾笼罩的角落。 一路上,他面色阴沉,脚步沉重,每一步落下,都似带着千钧的心事。 刚到慈宁宫门口,桂嬷嬷正指挥着几个小宫女,手脚麻利地洒扫庭院。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乾隆的身影,身形瞬间一僵,动作戛然而止。 紧接着,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慌乱与惊愕,仿若见到了什么不该见的东西。 不过,她毕竟在宫中浸淫多年,深谙规矩,很快便回过神来,撂下手中的活计,疾步走到乾隆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膝盖重重地磕在砖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乾隆微微仰头,目光仿若寒星般从桂嬷嬷身上扫过,那眼神里裹挟着几分不易察觉却又让人脊背发凉的冰冷,仿若寒夜中的北风,轻轻吹过湖面,泛起丝丝凉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冷了几分,“免礼,太后在哪?” 桂嬷嬷闻言,心中“咯噔”一声,仿若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惊雷击中。 她暗自思忖: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事情真的暴露了?平日里皇上一向都是亲昵地称呼老佛爷为皇额娘的,那语气里满是敬重。 可今日这般疏离、冷淡的口吻,定是出了什么岔子。 她眼中那一抹慌乱,仿若夜空中闪烁的贼光,瞬间被乾隆敏锐的目光捕捉到,瞧得清清楚楚。 乾隆心中冷哼一声:看来连这个狗奴才都知道太后的所作所为,还想在这儿装糊涂,真当朕看不出来吗? 桂嬷嬷犹豫了片刻,“在佛堂,奴婢这就去通传?” 当下,乾隆毫不留情地下了命令,“不必,都在外边等着朕,朕一个人去见太后。” 小路子跟在身后,见状不禁轻轻“嗻”了一声。 他深知此刻皇上心情不佳,满腹的心事仿佛沉甸甸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虽心中好奇,也知晓此时多言无异于火上浇油,便默默退到一旁,垂手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乾隆独自沿着通往佛堂的小径缓缓前行,脚下的砖石路仿若成了记忆的回廊,往昔与太后相处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 可乾隆却惊觉,在他漫长的记忆长河里,真正温馨的相处片段竟如凤毛麟角般稀少。 幼年时,他满心期待着母爱的滋养,渴望在额娘温暖的怀抱中寻得慰藉,躲避这宫廷的风雨。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他看到的,更多的是额娘如何处心积虑地利用他,将他当作博取皇阿玛宠爱的工具,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语,背后似乎都藏着算计。 如此想来,乾隆心中越发悲凉,仿若被一层寒霜笼罩。 在这场本应纯粹的母子关系之中,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孤独地渴望着亲情的温暖,如同在寒夜中寻找微弱的火光。 而皇额娘呢?她想要的东西,自始至终似乎都未曾改变,那便是在这后宫的权力斗争中站稳脚跟,用一切手段攀爬至权力的巅峰,哪怕牺牲亲子间的情分也在所不惜。 他从前总是不愿直面这残酷的真相,选择在自我编织的幻梦中麻痹自己,假装母慈子孝,假装那些利用与伤害都不存在。 可如今,他总算是顿悟了,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心中暗道:皇额娘往后如何对他,都已不再重要,那些缺失的亲情,他已无力挽回,也不想再去强求。 但有一点,他无比笃定,那就是他绝不能、也绝不可以让云儿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想不通,太后为何要这般对他,他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啊! 难道在太后眼中,他的幸福就如此微不足道,她就这么见不得他与心爱之人携手相伴? 她可曾想过,这么做毁掉的不仅仅是云儿,还有他对亲情仅存的那点眷恋与信任,让他从此在这深宫中,仿若孤独的行者,找不到心灵的慰藉。 不知不觉间,乾隆已然走到佛堂门口,他驻足,静静地听见里面传来太后有节奏地敲着木鱼、念诵佛经的声音。 那声音此刻在他耳中听起来,却无比讽刺。 他不禁在心中暗自腹诽:一个整日吃斋念佛,口口声声宣扬慈悲为怀的人,结果心肠竟如此狠毒吗? 又或者,这吃斋念佛,不过是她用来掩饰心中罪恶的幌子罢了。 这声声木鱼,此刻听来,倒更像是为他们母子间破碎的亲情而敲响的丧钟。 乾隆紧攥的双拳指节泛白,胸膛剧烈起伏,心中恰似有汹涌怒涛翻江倒海,满腔的愤懑与狐疑几欲喷薄而出,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然而,自小浸润在严苛宫规与儒家礼教中的他,即便情绪已然濒临失控,对太后那份根植于心的敬重,依旧如巍峨高山、坚固磐石,稳稳地克制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徐徐抬起手臂,宽大的龙袍衣袖随之轻轻滑落,露出线条刚劲的手腕。 手指微微蜷曲,带着几分谨慎与忐忑,轻轻地叩响了太后寝宫那扇紧闭的房门。 “笃笃笃”,清脆的叩门声在空寂悠长的廊道里悠悠回荡,每一下都似叩在他自己的心尖,打破了周遭的静谧,也牵出了他心底无尽的纠结。 第199章 计划提前 太后所在的佛堂内,木鱼有节奏的敲击声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陡然按下了暂停键,戛然而止。 紧接着,一道不疾不徐、透着几分威严的声音穿透门板,“进来。” 乾隆在门外顿住了身形,仅仅一瞬,却仿若熬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他深吸一口气,仿若要汲取这空气中的勇气,才终于缓缓推开了那扇门。 在他眼中,此刻这扇门哪里还是一扇普通的木门,分明是一道横亘在他与太后之间、厚重无比的心门。 那门缝间透出的微光,仿若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每推开一寸,都似有千钧重担压在肩头,让他举步维艰。 踏入佛堂,缭绕的烟雾仿若灵动的精灵,袅袅升腾而起,轻柔地为室内的一切蒙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薄纱。 可乾隆的心却似被一场狂风暴雨肆意侵袭的湖面,惊涛骇浪,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他今日打破惯例,并未如往常那般屈膝下跪,只是身姿微微前倾,庄重又略带疏离地俯身,向着太后行了一礼,口中唤出一声,“老佛爷。” 太后端坐在蒲团之上,目光仿若鹰隼般犀利,瞬间捕捉到了乾隆这细微却不寻常的举动。 她眉心微微一蹙,那皱纹仿若岁月镌刻的沟壑,短暂地显露又迅速隐去。 面上却如同戴上了一张精心雕琢、完美无瑕的面具,平静如水,波澜不惊,让人窥探不出丝毫情绪。 她动作优雅地从蒲团上站起身来,身姿依旧挺拔,目光带着审视与探究,将乾隆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开口问道:“皇帝今日怎么得空来看哀家了?不用陪你的萧妃吗?” 那语气,恰似裹挟着软刺的春风,看似轻柔,实则暗藏玄机,带着几分明显的试探,又仿若冰碴在暗处闪烁,透着丝丝缕缕的不满。 乾隆神色复杂得如同打翻了调色盘,痛苦、迷茫、狐疑等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仿若有千言万语在心头缠绕、打结,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并未直白地袒露心声,而是同样选择了迂回婉转、旁敲侧击的方式来试探,“皇额娘,朕总觉得云儿和从前有些不太一样,但究竟哪里不一样,朕又实在说不上来。 朕在这团乱麻般的思绪没理清之前,先将她安置在了东暖阁,让她安心养好伤,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太后心底深处,那一抹阴狠仿若暗夜中的毒蛇,稍纵即逝,却还是被乾隆眼底的余光捕捉到了。 太后暗自咬牙切齿:没成想皇帝竟这般情深意重,明明是同一张脸,他竟然能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可她面上却佯装镇定,不但没跟乾隆坦白真相,反而借机变本加厉地试探,“那皇帝觉得她和从前哪里不同了?” 乾隆听到太后这明知故问的问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仿若被孤身遗弃在冰天雪地的荒原之上,寒风呼啸,孤立无援。 他今日前来,本是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仿若捧着一颗炽热的心,想给她们母子之间最后一次机会,可太后这般态度,似乎根本不珍惜这难得的契机。 他无奈之下,只能强压心中的情绪,虚与委蛇地答道:“朕也说不好,就是一种感觉罢了,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但是朕也不知为何,就是没有那种熟悉的感觉了。” 乾隆和太后就这样在佛堂内你来我往地谈了许久,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与压抑。 那袅袅青烟仿若无声的旁观者,见证着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暗战。 乾隆仿若一位在沙场上鏖战许久、元气大伤的将军,浑身的精气神被抽得一干二净,疲惫之感如汹涌潮水,将他层层淹没。 令他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嘴唇嗫嚅间,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儿子不打扰您礼佛了,儿子先行告退。” 那声音低沉喑哑,透着浓浓的无力与落寞。 太后端坐在蒲团之上,沉浸在自己的算计之中,并未瞧出乾隆隐藏在眼底深处那如惊涛骇浪般的心思。 她还在为刚刚那场自以为是的周旋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如同一位隐匿在暗处、操控全局的棋手,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 她微微颔首,脸上挤出一丝看似关切的笑容,轻声说道:“皇帝,你也要多注意休息。” 那语气,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位慈爱有加的母亲。 可在乾隆听来,这般“关怀”此刻却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刺向心窝,无比讽刺。 曾几何时,他在这深宫中孤独成长,是多么渴望能得到皇额娘真挚的关怀,那是他无数个寒夜中的慰藉。 但现如今,当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关怀之中竟掺杂了权谋与算计,那便如变质的美酒,弃之亦不可惜。 他强忍着内心的酸涩,声音冷淡,“儿子知道了。” 说完,只是机械地微微颔首,仿若被抽去了灵魂的木偶,随即转身,脚步沉重地离去。 太后望着乾隆远去的背影,那挺直的脊梁仿佛也在诉说着不满与疏离,她隐隐意识到,事情正朝着失控的方向一路狂奔。 “看来皇帝是不会宠幸她了,看来那个计划不得不提前啦!”她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 恰在此时,桂嬷嬷迈着小碎步,像只悄无声息的老猫般走了进来,轻声禀报道:“老佛爷,皇上他走了。” 太后眸光一闪,她倾身向前,凑近桂嬷嬷,在她耳边低语呢喃了几句。 桂嬷嬷听闻,脸上露出些许诧异之色,低声问道:“老佛爷,这计划您不是说再等等吗?怎么突然间提前了?” 太后缓缓起身,目光透过佛堂的窗棂,望向乾隆离去的方向,眼神决绝,“计划有变。” 桂嬷嬷心领神会,深知此时多问无益,连忙应道:“老奴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太后嘴角缓缓噙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仿若一朵在寒冬中绽放的残花,透着彻骨的寒意,“萧云,这次就算是你大难不死,那皇宫也不会再有你的一席之地了。 哀家才是后宫真正的主人,谁也休想越过哀家去。” 那声音虽轻,却似有回音在佛堂内久久回荡,仿若一道恶毒的诅咒,在这寂静的宫殿中悄然蔓延。 第200章 乾隆心寒 乾隆仿若一尊被霜雪覆盖的雕塑,周身散发着彻骨的寒意,一言不发地从佛堂缓缓迈出。 小路子候在慈宁宫外,早早地便低垂着头,眼角余光瞥见乾隆身影的瞬间,心猛地一揪。 他偷偷抬眼打量,只见皇上那张脸仿若被一层薄冰封印,神色瞧不出丝毫波澜。 可小路子跟了他这些年,对其脾性了如指掌,哪能不知,此刻皇上的内心定是如翻江倒海般不悦,恰似暴雨来临前压抑的湖面。 回宫的这一路,仿若一条寂静无声的长河,乾隆仿若被抽去了言语的能力,双唇似被密蜡封缄,愣是没吐出一个字。 身旁的太监宫女们仿若一群受惊的鹌鹑,个个敛息屏气,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引火烧身。 脚下的石板路被踩得悄无声息,唯有衣袂偶尔的拂动,才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直至踏入养心殿那巍峨的大门,乾隆仿若从深沉的梦魇中惊醒,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径直走向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砰”地一声坐下,仿佛要将满心的愤懑与疲惫都宣泄在这一声闷响之中。 紧接着,他提高嗓音,对着空旷的大殿喊道:“鼹鼠!” 声音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划破殿内的静谧。 眨眼间,鼹鼠仿若一道黑色的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乾隆面前,“扑通”一声跪地,高声请安:“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眉头紧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仿若要挥去眼前的阴霾,紧接着下达命令,“这几日,让暗中监视那假货的暗卫把眼睛瞪大了,给朕把她盯紧了。 朕方才在太后那儿已然打草惊蛇,想必太后那边不会消停,定会有所动作。” 鼹鼠闻言,双手抱拳,神色肃穆,高声应道:“奴才遵旨。” 乾隆顿了顿,目光仿若锐利的鹰眼,紧紧盯着鼹鼠,再次开口追问,“派出去寻人的暗卫,可有觅得云儿半点消息?” 一提到此事,鼹鼠仿若霜打的茄子,愧疚地低下了头,声音仿若蚊蝇哼哼,“是奴才无能,至今寻不到云主子的下落,奴才万死莫赎。” 乾隆心中何尝不知,此事棘手,怪不得这些暗卫,毕竟他们要面对的又岂是等闲之辈。 乾隆长叹一口气,仿若要将胸腔中的郁闷尽数吐出,随即问道:“如今,可能确定掳走云儿的不是太后?” 鼹鼠赶忙点头,神色笃定,“这个奴才可以肯定,只是不知为何,除了那宫女百合留下的些许踪迹,竟再查不到任何线索,好似所有痕迹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刻意抹去了一般,实在蹊跷。” 乾隆听闻,心中隐隐泛起一阵担忧,仿若被一团迷雾笼罩,暗自思忖:这宫中之人,究竟是谁这般恶毒?一时之间,他仿若置身于迷宫之中,毫无头绪。 片刻后,他咬了咬牙,决然道:“继续查,不可有半分松懈。” 鼹鼠感受到乾隆话语中的郑重,仿若被注入一剂强心针,立刻挺直脊背,高声回应,“主子放心,奴才定当竭尽全力。” 乾隆随即疲惫地挥了挥手,仿若驱赶着周身的烦恼,“行了,这儿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鼹鼠恭敬地行了大礼,倒退着离开大殿。 空旷的养心殿内,独留乾隆一人,仿若被世界遗弃的孤舟,在权力与情感的旋涡中苦苦思索。 他目光呆滞地望着殿顶,思绪仿若乱麻,不知何时才能解开这重重谜团,寻回他心爱的云儿。 御史府 乌雅氏坐在御史府的正厅之中,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仿若每一下都叩在她的心上。 近些日子,一种不祥的预感如阴霾般笼罩着她,让她坐立难安。 那日,府中派出了大批侍卫,个个都是身强体壮、武艺精湛,可谁能想到,这一去,竟如石沉大海,一个都没回来。 这诡异的情况,就像一记闷棍,打得她晕头转向。 更雪上加霜的是,玄冥也不见了踪影,好似人间蒸发。 乌雅氏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一个处理不好,御史府怕是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在厅中来回踱步,心急如焚,思索良久,最终咬咬牙,决定派人进宫给欣荣送个信。 “务必告知欣荣,如今形势不明,切不可轻举妄动,万事只能静观其变。”乌雅氏神色凝重地叮嘱着信使,眼中满是忧虑与不安。 信使领命而去,匆匆赶往皇宫。 永和宫内,欣荣正慵懒地倚靠在榻上,手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脸上洋溢着母凭子贵的矜贵与满足这时。 珍儿匆匆入内,手中捧着一封密信,低声道:“福晋,夫人来信了。” 欣荣微微坐起,接过信件,展开细读,看着看着,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待看完信,她不动声色地起身,移步至香炉旁,将信件凑近烛火点燃,看着火苗逐渐吞噬纸张,直至化为灰烬。 “哼,”欣荣轻轻哼了一声,重新坐回榻上,手再次抚上腹部,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海贵人,不,现在该称她海氏了,已经被打入冷宫,成了无人问津的弃妇。 至于那个萧云,就算她回来了又能怎样?皇阿玛这些时日对她不闻不问,根本就不宠幸她。” 说着,欣荣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不屑与轻蔑,“而我,如今可是有子嗣之人,在这宫中的地位愈发金贵,只要我自己谨言慎行,不犯什么大错,便没有人能够撼动我的地位。” 她顿了顿,想起乾隆赏赐的两个宫女,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那两个贱婢,到现在还只是个低贱的奴婢,连个侍妾都没捞着,我又有何可惧?” 一番自我安慰后,欣荣像是彻底想通了,她缓缓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 心中暗自思忖: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安心养胎,平平安安地诞下皇子,这才是重中之重。 至于萧云,就随她去吧,不足为惧。 这般想着,欣荣便真的不再关注萧云的事情,仿若将她彻底抛诸脑后,一心沉浸在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与对未来的憧憬之中。 第201章 思念云儿 养心殿 乾隆孤身一人静坐在御书房内,这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宫殿,此刻却仿若被孤寂的霜雪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每一寸空气里都弥漫着清冷之意。 往昔,云儿笑语嫣然地伴于身侧,她的欢声笑语、轻言软语,恰似春日枝头欢闹雀啼,灵动而清脆,奏响着希望与美好的乐章; 又仿若夏夜池塘低吟的蛙鸣,带着自然的亲昵,为每一刻时光注入蓬勃的生气。 在她的陪伴下,昼夜轮转快如白驹过隙,那些美好的瞬间稍纵即逝,他还没来得及细细咂摸其中滋味,便已悄然消逝,只留下满心的怅惘。 如今,云儿仿若一缕轻烟,芳踪全无,好似一阵凛冽寒风呼啸而过,卷走了这殿内所有的色彩与温暖,独留他被困于这空旷寂寥的殿宇之中。 四下寂静无声,却仿若有千钧重压从四面八方汹涌袭来,将他紧紧围困。 每一秒的流逝都被无限放大,清晰可闻,仿若钝刀在心头缓缓割肉,那难熬的滋味,直直地刺进骨髓。 他下意识地伸手,欲翻开曾经令他痴迷沉醉的书卷,那一部部古籍,承载着古今贤人的智慧心血。 过往的悠悠岁月里,常能让他于字里行间觅得心灵的宁静港湾,寻得滋养灵魂的甘霖。 可此刻,那些原本排列整齐、规规矩矩的墨字,却仿若一群失了军纪、肆意妄为的乱兵,在他眼前无序蹦跶,任凭他如何努力,想要集中精力,皆无法凝眸研读,满心满眼只有云儿离去后的空虚。 他的心间、脑海,满满当当全是云儿的倩影娇姿。 忆起她展颜浅笑时,唇角那浅浅的梨涡仿若藏着春日暖阳,光芒四射,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她偶尔薄怒微嗔,俏脸含霜,却反倒更添几分娇俏怜人,别有一番韵味; 还有她凝视自己时,那双眼眸恰似繁星映月,波光流转间尽是深情厚意,能让他瞬间沉沦。 乾隆仿若木雕泥塑般,在书案前僵坐许久许久,直至窗外光线从明晃晃变得昏黄黯淡,悄然变幻,他才仿若大梦初醒。 他幽幽地轻叹一声,那叹息声里饱含着落寞与怅惘,终是缓缓放下手中那本自始至终未曾沾染他目光的书卷,眼眸深处尽是化不开的孤寂与失落。 良久,乾隆微微振作精神,轻轻抬手,取过一支羊毫笔,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捻动笔杆,仿若在摩挲往昔与云儿共度的每一寸珍贵时光。 目光落定在面前那洁白如雪的宣纸之上,仿若打开了情感的闸口,万千情思如汹涌潮水,奔腾呼啸着奔涌而出。 笔锋轻点,墨汁晕染,一行行饱含思念、悲戚与苦痛的诗句,带着他的深情厚意,跃然纸上: 《云儿何时归》 御苑繁花空自娇,宫闱寂寂暮还朝。 昔时笑靥常萦梦,今日愁思怎个消? 烛影摇红添暗恨,月光铺素惹情潮。 唯期雁字传吾意,千里寻卿路不遥。 他笔下的每一个字,皆是心底泣血的呼唤;每一句,皆是对云儿魂牵梦绕的相思执念。 这诗篇,承载着他的深情厚意,也盼着云儿能知晓他的思念,早日归来。 暖黄的烛光在御书房内摇曳,映照着一室的寂静与落寞。 晚膳时分,小路子小心翼翼地端着餐盘,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他先是微微躬身,继而轻声细语道:“皇上,该用膳了。” 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泛起丝丝涟漪,生怕惊扰了沉浸在思绪中的乾隆。 然而,乾隆仿若被定住了一般,对小路子的呼唤恍若未闻,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桌上萧云的画像,眼神中满是眷恋与哀愁。 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他自己的心尖上,那节奏仿佛是他心底思念的回响。 小路子见状,心中焦急万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却又不敢抬手擦拭。 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再次开口,“皇上,萧妃娘娘若是知道您这样不吃不喝的,她一定会心疼的,您一定要保重龙体,等娘娘归来。” 乾隆的神情微微一动,像是被小路子的话触动了心弦,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面前精心烹制的膳食,可仅仅是看了一眼,便又移开了,依然没有动筷的意思。 过了片刻,乾隆幽幽开口,声音里透着无尽的落寞与迷茫,“小路子,那日你也听见了,即便云儿会归来,可她没了情丝,还会心疼朕吗?” 这问题仿若一道无解的谜题,让小路子一时语塞,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看着皇上这般模样,小路子心中不禁埋怨上天太过残忍,怎么忍心如此对待一心深情的皇上。 好在小路子在这宫中摸爬滚打多年,是个机灵通透的人,眼珠子一转,便想到了应对之策。 他连忙跪地,言辞恳切地回道:“皇上,常言说得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况且还有玄风道长在,他道法高深,想必定会有办法的。 只要萧妃娘娘能够归来,总归能想出法子恢复娘娘的情丝。” 小路子一边说,一边偷偷抬眼观察乾隆的神色,见皇上的眼神里似乎有了一丝光亮,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乾隆仿若在黑暗中摸索许久后,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喃喃自语道:“你说得对,朕不能放弃,云儿还在等着朕,朕要振作,朕还要为云儿遮风挡雨。” 说罢,他微微抬手,对小路子吩咐道:“把饭菜端来,朕饿了!” 小路子闻言,赶忙手脚麻利地将饭菜一一摆放在乾隆面前。 这一次,乾隆拿起筷子,吃了不少。 虽说与平日里的食量相比,还略显不足,但至少不再是滴水未进,让小路子甚是欣慰。 乾隆用过晚膳后,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回了龙床之上安寝。 或许是因为心态已然发生了变化,这一夜,他难得地睡着了,睡梦中,他仿佛又看到了云儿那巧笑倩兮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沉浸在短暂的甜蜜梦境之中。 第202章 被人嘲笑 承乾宫 春日迟迟,暖阳倾洒,宫苑仿若披上了五彩锦缎,繁花似锦,一团团、一簇簇,肆意绽放,正是赏花的绝佳时节。 舒妃心思玲珑,早早就精心选定了日子,要在承乾宫大张旗鼓地办一场赏花宴,广邀同处妃位的姐妹们共赏这无边春色。 受邀的妃嫔们阵容不小,有宠冠六宫的令妃、温婉持重的婉妃、娇俏可人的颖妃,还有资历颇深的纯妃、才华横溢的庆妃等一众佳丽。 踏入承乾宫,仿若踏入仙境,珍稀花卉品种琳琅满目,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新,争奇斗艳,馥郁的花香悠悠飘散,丝丝缕缕地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沁人心脾。 低位嫔妃听闻消息,自是不敢怠慢,一个个盛装打扮,珠翠环绕,绫罗飘舞,莲步轻移,袅袅婷婷地陆续到场。 萧云也身着华服,仪态万方地现身其中。 刚一入宴,颖妃那尖锐的目光就如利剑般射向萧云。 她捺不住性子,瞥了萧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率先发难,若是从前她可不敢,如今可今非昔比了,“哟,今日萧妃怎么有空和我们众姐妹一起参加赏花宴?莫不是在皇上那儿失了圣宠?” 这尖酸刻薄的话语仿若一颗石子“扑通”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泛起层层涟漪。 萧云近来难以得见乾隆的事儿早已在后宫悄然传开,众人心里都揣着明白,此刻被齐妃这般直白地捅出来,一道道目光仿若聚光灯,纷纷投向萧云。 萧云心中恼怒不已,暗暗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白皙的手背青筋隐现。 可她身处这风口浪尖,不得不强压怒火,贝齿轻咬下唇,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平稳,轻声回应,“皇上,政务繁忙,我自然不能不懂事,整日缠着他。” 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如风中残叶,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颖妃却得寸进尺,发出一阵刺耳的嘲笑,仿若夜枭啼鸣,“是不想缠还是缠不上了?你这得宠也没多久,瞧瞧,你看咱令妃娘娘,那可是圣宠十年不衰,根基深厚。 你这可倒好,才一年不到就落败了,往后,还不知道谁会接替你成为下一个新宠呢,诸位位分低的姐妹可要努力。” 说罢,她还故意高傲地环顾四周,眼神像毒针般在几位低位嫔妃身上停留,挑拨之意溢于言表,妄图在这后宫掀起新一轮的争宠暗流。 庆妃在一旁捂嘴轻笑,接口道:“颖姐姐说得极是,这圣宠,就像那春日里的花,开得快,谢得也快。 萧妃,你可得加把劲咯,别这么快就没了声响。” 她眼中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话语里的酸味都快溢出来了,仿佛在说她自己已经准备好随时取而代之。 纯妃轻轻摇着手中的团扇,慢条斯里地开口,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句句扎心,“萧妃出身小门小户,能得这一年恩宠,怕是用光了所有运气,这往后的日子,可不像刚入宫那般简单,没点家世背景,在这后宫,终究是难站稳脚跟。” 她边说边用眼角余光瞟了瞟萧云,那眼神里尽是轻蔑与不屑。 婉妃向来温婉,此刻却也微微皱眉,轻声叹道:“妹妹们,莫要这般言语,大家同为姐妹,还是和和气气的好。” 可这看似劝和的话,落在萧云耳中,却更像一种变相的指责,好似在说这场纷争都是因她而起。 令妃则一直端坐在那儿,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既不参与争吵,也不帮腔。 这几日,宫闱中关于萧云的传闻甚嚣尘上,说是失了圣宠。 令妃心中疑虑丛生,她与萧云接触颇多,知晓其平日的性情与做派。 可今日乍一相见,萧云的言行举止,却让令妃顿觉如坠云雾,满心困惑,还有她对皇上的称呼,怎么也变了! 只见萧云莲步轻移,眼神游离,面对齐妃等人的挑衅,虽面露愠色,却只是咬着牙、攥着拳,勉强挤出几句应对之词。 全然没了往日的伶俐与果敢,那股子精气神仿佛被抽干,整个人显得黯淡无光,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 令妃不动声色地坐在席间,手中轻摇着一把绘有墨竹的团扇,扇面上的竹叶仿若暗藏玄机,随着她的心思微微颤动。 她凤目流转,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萧云,心中暗自思忖:这般模样,实在蹊跷,难不成…… 一个大胆而又惊悚的念头在她心头一闪而过,令妃下意识地握紧了团扇,指节泛白,竟不敢再往下细想。 倘若真如这可怕的猜想一般——眼前的萧云是个冒牌货,那皇上近日对她的冷落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想到此处,令妃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蹿升而起,仿若春日里陡然刮起一阵刺骨的寒风,吹透了她层层华服。 这后宫之中,表面是一片繁花锦绣,实则暗潮汹涌,波谲云诡。 从萧云的莫名失踪,到如今这“真假难辨”之人现身,一环扣一环,布局精巧,究竟是何方高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这后宫之中,还真是卧虎藏龙、人才济济,看来她还是小觑了众人,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令妃微微仰头,望向湛蓝如洗的天空,试图让春日的暖阳驱散心头的阴霾。 可那丝丝缕缕的寒意却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她深知,在这深不可测的后宫,往后的日子,怕是要越发艰难了,一场看不见硝烟的争斗,已然拉开帷幕,她只愿跟孩子们平安度日,她不想在参与其他的争斗啦! 一时间,嫔妃们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话里话外都是暗藏的机锋,仿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悄然打响。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心中暗忖:这哪里是赏花宴,分明就是鸿门宴。 而自己一个小门小户出身,无权无势,在这波谲云诡、步步惊心的后宫,哪是这些久浸权谋、心思深沉如渊的嫔妃的对手。 第203章 设计陷害 正窘迫间,一个小宫女匆匆前来倒酒,不知是太过紧张手抖,还是背后有人暗中授意,手一颤,酒水竟泼洒出来,“哗啦”一声,弄湿了萧云的衣服。 小宫女吓得花容失色,“扑通”一声跪地,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哭腔,“萧妃娘娘恕罪,奴婢该死,娘娘这边请,容奴婢领您去偏殿换衣服。” 萧云此刻满心烦躁,只想赶紧避开这是非之地,也未多想,便跟着去了。 那小宫女倒完酒之后,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萧云身上,仿若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退走,仿若从未在这世间出现过一般。 而领着萧云去换衣服的那个宫女,将她领到偏殿门口,便停下了脚步,微微欠身,神色略显慌张,“萧妃娘娘,请吧。” 萧云怎会料到,这看似平常的换衣请求,背后竟是精心设计的圈套,她毫无防备地踏入了这未知的险境。 而身后,那宴会上的明争暗斗仍在继续,一场暗流涌动、步步惊心的后宫风云正徐徐拉开帷幕。 萧云慌乱地将被酒水浸透、黏腻地贴在身上的衣物匆匆换下,此刻,她身处这光线昏暗、寂静阴森的偏殿,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孤立无援。 每一丝细微的声响,都似重锤敲击在她的心间,让本就紧绷的神经愈发颤栗。 时间仿若被施了迟缓咒,她等啊等,那信誓旦旦去取干净衣服的宫女却似人间蒸发,再没了半点动静。 空气仿若黏稠的沼泽,将她紧紧禁锢,窒息感扑面而来,唯有她愈发粗重、急促的呼吸声,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如破败的风箱般“呼哧”作响。 渐渐地,一阵难以抵挡的眩晕感如汹涌潮水般袭来,萧云只觉脑袋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摇晃、揉搓,混乱而昏沉。 她无助地晃了晃身体,试图凭借这微弱的力量驱散那仿若要将她吞噬的眩晕,却不想,一股燥热紧接着在她的血脉中奔涌燃烧起来。 那热度,仿若春日里干柴烈火被骤然点燃,迅猛地灼烧着她的理智,令她浑身发软,意识也渐渐模糊。 “这……这感觉怎会如此熟悉?”一个可怖的念头仿若恶魔的低语,在她混沌的脑海深处一闪而过。 惊得她瞬间瞪大了双眼,眼眸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冷汗如细密的珠帘,“簌簌”而下,瞬间浸湿了她刚换上的内衬。 “是媚药!”这个认知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劈在她的心坎上。 “不行,绝不能再待下去!”萧云紧咬下唇,贝齿几乎嵌入唇肉,殷红的鲜血渗出,她却浑然不觉。 她拼尽全力,颤抖着双手,摸索着去抓一旁的衣物,试图在这愈发绵软无力的双腿彻底瘫倒前,穿好衣衫逃离这噩梦般的地方。 然而,命运仿若恶意的玩笑,就在她手指刚刚触碰到衣衫的瞬间,门“嘎吱”一声,被一股蛮力粗暴地推开,一道黑影裹挟着刺鼻的酒气,如鬼魅般闯了进来。 “皇上的萧妃娘娘,想必滋味甚美吧。”男子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淫邪笑声,那声音仿若从地狱深渊传来的夜枭啼鸣,在这寂静的偏殿里肆意回荡,震得萧云耳鼓生疼。 萧云惊恐地瞪大双眼,拼命想要聚焦视线,看清来人的模样,可双眼仿若被一层迷雾笼罩,所见之物皆是模糊不清的混沌。 “你……你是何人?”她颤声喝问,声音仿若破碎的风铃声,带着极致的绝望与无助,在空气中颤抖飘散。 “不是娘娘您约我来的吗?”男子边说边大踏步上前,眼中闪烁着贪婪、淫秽的光,仿若饿狼盯上了猎物。 他伸出蒲扇般粗糙、有力的大手,如恶狼扑食般迅猛地向萧云抓去,妄图将她柔弱的身躯一把拥入怀中,再抱上那近在咫尺、仿若通往地狱的床榻,行那不轨、龌龊之事。 萧云惊恐地连连后退,可身后便是冰冷坚硬的墙壁,退无可退。 她慌乱地挥舞着双手,试图阻挡男子的进犯,指甲在空中划过,发出“簌簌”的声响。 “别……别过来!”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带着哭腔,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糊了满脸,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更添几分狼狈与绝望。 暗处,银蛇隐匿身形,仿若融入黑暗的影子,却始终警惕地监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见此情景,他冷峻的面容瞬间紧绷,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中寒光一闪,瞬间洞悉了这背后隐藏的腌臜阴谋。 看来是有人想要以此来诬陷萧妃娘娘,银蛇毫不犹豫,他身形仿若黑色闪电,一闪而出,鬼魅现身。 彼时,那侍卫满心沉醉于即将得逞的兽欲,整个人压在萧云身上,双手仿若铁钳,死死禁锢着她纤细、柔弱的双臂,让她的反抗在这蛮力之下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徒劳无功。 萧云拼尽全力扭动着身体,双腿胡乱蹬踹,试图将身上的恶魔甩开,可男女力量悬殊,她的挣扎只是让自己愈发精疲力竭,“不要,你走开!别过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银蛇如天降神兵,迅猛出手,带着呼呼风声的一拳,精准无误地砸向侍卫的后脑勺。 “砰”的一声闷响,侍卫哼都没哼一声,便软绵绵地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救我!快救我!”萧云崩溃大哭,她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她后悔了,她不该来的。 她的泪水、鼻涕糊了满脸,双眼红肿得仿若熟透的桃子,声音凄厉绝望,仿若受伤的幼兽在绝境中哀嚎,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来回震荡。 银蛇刚要开口安抚,他却敏锐听到有嫔妃的说笑声由远及近,仿若死亡倒计时的钟声。 银蛇心里清楚这摆明就是这个圈套,他绝不能让萧妃娘娘的名誉受损,否则日后真的娘娘回来该如何自处! 事不宜迟,他顾不上许多,俯身抱起几乎赤裸的萧云,脚尖轻点地面,仿若踏风而行,飞身从窗户掠出。 第204章 令妃猜测 萧云只觉双手仿若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止不住地颤抖,恰似秋风中簌簌发抖、随时可能飘零的残叶。 她慌乱地在那堆凌乱衣物间急切翻找、拉扯,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一身衣衫重新整理妥帖。 手指全然不听使唤,平日里轻巧熟稔的系扣动作,此刻却变得难如登天。 那精致繁复的盘扣,在她颤抖的指尖下,仿佛成了最棘手的难题,反复尝试了好几次,才总算歪歪斜斜地扣上,每一下笨拙的拉扯,都扯出了她内心深处的慌乱与无措。 此刻,萧云的心仿若被一道强光瞬间穿透,往昔的混沌迷茫尽数消散,已然一片澄澈。 她抬眸望向眼前这位如鬼魅般突然现身、身手矫健不凡的银蛇,心中笃定:此人定是皇上身边的人。 皇上派他潜伏于自己身边,想必早就洞悉了一切阴谋诡谲,说不定正打着将计就计,想找到自己背后之人! 这般细细思量下来,萧云顿觉一股寒意从脊背蹿升而起,冷汗仿若细密的珠帘,簌簌而下,瞬间浸湿了刚换好的衣衫。 皇上从一开始便识破了她这个冒牌货的身份,她却还自作聪明,妄图在食物里给皇上下药,以实现自己在这繁华后宫享受荣华、呼风唤雨的美梦。 如今看来,自己这番行径是何等的愚蠢,简直如同在鲁班门前卖弄斧艺的小丑,徒增笑柄。 萧云微微仰头,望向那片湛蓝如洗却仿若金丝囚笼般禁锢自由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诸多感慨纷至沓来。 她现下算是彻底想明白了,皇上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任由这场荒唐闹剧开场、肆意发酵,怕是满心满眼都只想着一件事——查出真正的萧妃娘娘究竟身在何处。 这宫中的明争暗斗、阴谋算计,他又怎会毫无察觉?能在这波谲云诡、步步惊心的朝堂屹立不倒,掌控全局,皇上的智谋与谋略远超常人想象。 而这般深沉似海、执着如磐的深情,只为一人,只为找出心爱之人,可惜……这份令人艳羡的深情,从始至终都不属于自己。 萧云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一边用略显沙哑却透着一股决然的嗓音轻声说道:“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不是真正的萧妃娘娘,宴会结束之后,带我去见皇上吧,我有话要说。” 她的声音虽轻,却仿若一道利箭,直直穿透周围凝重的空气,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仿若在绝境中拼尽全力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银蛇闻言,身姿矫健地微微侧身,将自己挺拔如松的脊背转向萧云,默默在一旁替她守卫。 他身姿沉稳,目光冷峻锐利,如鹰眼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潜藏的危险,确保萧云不被外界干扰。 待萧云穿好衣服,她重重地深吸一口气,仿若要将内心的慌乱与忐忑尽数咽下,努力平复了一下紊乱的心情,便抬脚向着刚才离开的方向缓缓走去。 她的步伐略显沉重,每一步落下,都似能听见心底的叹息,仿若带着千钧的压力,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前行。 银蛇身形一闪,仿若瞬间融入黑暗的影子,悄无声息地隐在暗中,目光却如影随形,始终锁定萧云,谨防再有任何意外发生。 承乾宫 众妃嫔们身着华服,妆容精致,笑语盈盈,或轻声交谈,或驻足赏花,气氛融洽而温馨。 繁花似锦,花香与暖风中夹杂着女人们的欢声笑语,一场赏花宴正进行到兴处。 忽然,一个宫女尖细且慌张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这份和谐,仿若一只受惊的麻雀慌乱啼叫。 “舒妃娘娘,不好了!您快去偏殿看看吧,好像出事了!奴婢实在是不敢做主,请娘娘您亲自过去瞧瞧。”那宫女说着,扑通一声跪地,头也不敢抬,身子抖如筛糠。 舒妃正手持一把绘着梨花的团扇,与身旁的嫔妃笑语交谈,闻听此言,手猛地一抖,团扇险些落地。 她黛眉轻蹙,美目含威,看向那宫女呵斥道,“何事这般慌张?起来,慢慢说。” 那宫女哆哆嗦嗦地站起身,犹豫再三,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才又开口,“好……好像是有人在私通,奴婢听见了那种声音,可是奴婢不确定是谁,还请娘娘您亲自过去一趟。” 说话间,她的脸涨得通红,目光闪躲,显然是被那不堪的场景吓到了。 她这话一出口,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顿时激起千层浪。 人群中有低位嫔妃立刻站出来附和,“是啊,娘娘,这是您的承乾宫,谁这么大胆呀?这光天化日的就这般不知廉耻,我们赶紧去看看。” 说话之人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好奇,似乎迫不及待想瞧这场热闹,全然不顾这背后可能隐藏的麻烦。 其实,在场众人中,已有一些心思敏锐之人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这后宫之中,波谲云诡,平静表象下暗流涌动,哪能轻易出这等丑事,且偏巧就发生在这赏花宴之时,舒妃的地盘上?但舒妃身为承乾宫的主人,于情于理,自然是要去一探究竟的。 于是,其他嫔妃也都纷纷起身,莲步轻移,跟随着舒妃往偏殿而去。 然而,她们虽是同行,心思却各异,有的暗自庆幸这乱子没出在自己宫里,有的则想着能否借机打压对手,还有的纯粹抱着看客心态,准备瞧一场好戏。 唯有令妃,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原本温婉平和的神情瞬间变得晦暗不明,甚至脸色都有些惨白了。 身旁侍奉多年的腊梅眼尖,瞧见自家主子脸色不对,忙轻声关切,“娘娘,怎么了?” 令妃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道:“无事。” 可她心中实则七上八下,暗自思忖:但愿那个假萧云别出事。 她心里清楚,这赏花宴从一开始便不简单,如今这突发状况,怕是有人蓄意谋划,若是假萧云牵扯其中,局面将更加复杂难测。 第205章 抓个正着 众人在一片猜疑与忐忑中,脚步匆匆地来到了偏殿。 还未及踏入殿门,那率先通风报信的宫女便看似无意地开了口,她微微垂着头,目光闪躲,却又恰到好处地让声音清晰传入众人耳中,“娘娘,这是萧妃娘娘换衣服的地方。” 此话一出,仿若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中间轰然炸开。 虽说这宫女的言语看似轻描淡写,可那暗藏的机锋,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向众人的猜忌之心。 她的潜台词昭然若揭,分明就是在暗示众人:萧妃正在里边和人做那苟且之事。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那扇紧闭的殿门,眼神里交织着震惊、好奇与幸灾乐祸。 舒妃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场赏花宴竟会闹出这般惊天丑闻,而且还极有可能与萧妃有关,要知道,这可是在她所掌管的承乾宫。 其他嫔妃们此刻也各怀心思,有的微微扬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仿佛在为竞争对手即将遭遇的厄运而暗自欣喜; 有的则不动声色地交换着眼色,彼此心照不宣,似在盘算着如何利用这突发状况为自己谋得利益; 还有的表面装作震惊惋惜,心底却在默默等待一场好戏开场,好坐收渔翁之利。 而那扇紧闭的殿门,在众人灼灼目光的注视下,仿若一道通往未知深渊的入口,静静伫立,却又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似乎门后正隐匿着足以颠覆后宫局势的惊天秘密。 然而,一声突兀至极的男女交欢的极其暧昧声音,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毫无征兆地划破了这祥和的氛围,瞬间让整个宴会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舒妃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她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仿若灭顶之灾即将降临的不祥预感油然而生。 她藏在宽大袖笼中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丝丝血迹渗出。 可她却浑然不觉,只因此刻的局面已然失控,她绞尽脑汁,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任何补救的法子。 在场的这些妃嫔们,哪一个不是在这深宫内苑中浸淫多年,历经了无数次男欢女爱的缱绻柔情,自是一听便敏锐地听出了这声音中饱含的旖旎意味。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噤若寒蝉,谁都不敢贸然先开口,生怕引火烧身。 唯有一位位分低微、资历尚浅的常在,许是年轻气盛,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又或是急于在众人面前崭露头角,表现自己的“刚正不阿”。 忍不住出言打破了僵局,“舒妃娘娘,我听着这声音怎么那么像萧妃娘娘呢?她不会这般大胆,就在您的偏殿和人苟合吧。 这个时辰,皇上恐怕还在上朝没下朝呢,她也不至于得不到皇上,就找别的男人做出这种混乱宫闱之事吧。” 这一番话,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直直地刺向舒妃的心窝,让她的脸色愈发难看,青一阵白一阵,只觉脸上的面子好似被人当众撕扯下来,扔在地上狠狠践踏,全然挂不住了。 舒妃心中暗忖,倘若真的确定了是萧云在她的宫殿里闹出这般丑事,她身为这场赏花宴的主人,即便不知情,也难脱其责。 必定会落得个管理不善、纵容秽乱的罪名,被众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诟病不休,日后在这后宫之中怕是再难抬起头来,只能在众人的鄙夷与漠视下,苟延残喘。 想到这儿,她不禁又气又急,暗自咬牙:究竟是谁呀,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用这般卑劣无耻的手段! 你要陷害萧妃也就罢了,何苦拉本宫下水,平白无故让本宫遭受这无妄之灾? 正在舒妃左右为难、心急如焚,仿若热锅上的蚂蚁之际。 颖妃却丝毫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也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更没惯着这混乱不堪的局面。 只见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来人,把门给本宫打开,本宫倒要看看,是谁敢光天化日会乱宫闱。” 随着“嘎吱”一声响,在众人既期待又害怕的目光中,房门缓缓打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去。 果然,映入眼帘的便是两具白花花、紧紧纠缠在一起的身子,众人下意识地别过头去,脸上满是嫌恶与震惊。 有的甚至抬手捂住了口鼻,仿若那淫秽的气息会扑面而来,玷污了自己。 至于脸嘛,因事发突然,屋内光线又昏暗无比,众人还没太看清。 刚才率先发难的那位常在,此刻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愈发来劲,扯着嗓子大吼大叫起来,“萧妃娘娘,你真是不知廉耻,竟然敢公然秽乱宫闱!娘娘,赶紧将他们送去慎刑司,绝不能姑息这种伤风败俗之事!” 一时间,宴会现场仿若炸开了锅,谴责之声此起彼伏,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或惊讶,或愤怒,或幸灾乐祸,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仿若一场汹涌澎湃的情绪风暴。 舒妃眉头紧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犹如断了线的珠子,她焦急地环顾四周,仿若在茫茫大海中寻找救命稻草。 随即看向令妃,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无助的求助,“令妃娘娘,皇后娘娘一心礼佛,如今这后宫诸事大多由您总管,此事您看该怎么办?” 她的眼神中满是期盼,希望令妃能在这关键时刻出面,凭借她的睿智与威望,稳住这即将失控的局面。 令妃一直静静地坐在那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一切,仿若一位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又仿若一位掌控全局的智者。 此刻听到舒妃的求助,她眼神微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沉吟片刻后,不紧不慢地命人,“将他们两个带出来,看看究竟是谁再说吧。” 宫女们领命,匆匆进入屋内,大声呵斥着让那两人赶紧穿好衣服出来。 第206章 不是萧妃 片刻后,两人衣衫不整地被带了出来,众人定睛一看,这男子竟是承乾宫的侍卫,而且还满身酒气,显然是喝了酒,酒后犯了糊涂。 那女子被宫女如老鹰抓小鸡般粗暴地拽了出来,事发突然,她整个人懵懵懂懂,仿佛还没从混沌梦境中清醒,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 一头乌发凌乱地披散着,如黑色的幕帘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微微颤抖的嘴唇。 众人围上前去,目光如炬,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虽说不敢全然确定,但瞧她那婀娜的身形、隐隐显露的轮廓,与萧云竟有七成相似,这让众人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愈发笃定心中猜想。 刚才冒头出头的那位常在,此刻像是找到了彰显正义的绝佳舞台,下巴微微扬起,眼中闪烁着得意与亢奋,扯着嗓子继续叫嚷,“萧妃娘娘,你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皇上不过是冷落了你几日而已,你竟然敢秽乱宫闱!” 声音尖利,划破了现场凝重的空气,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而跪在地上的那女子,听闻此言,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仿若秋风中的残叶。 她心中满是惊恐与疑惑:怎么会这样?明明萧妃娘娘应该在屋里的呀,怎么变成了自己? 她不过是倒完酒,拿了银子,按照吩咐迅速离开了,背后指使之人明明说不会有事的,可如今这一切都乱套了! 周围的人瞧见她这躲闪的动作,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都以为她是被说中了心事,做贼心虚而害怕。 那侍卫此刻也被一桶冷水劈头盖脸地泼醒,冷水顺着他的发丝、脸颊淌下,他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舒妃站在一旁,柳眉紧蹙,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本就生性温婉,从不主动招惹是非,可如今这腌臜事儿竟堂而皇之地发生在自己的承乾宫。 这无异于在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她如何能坐视不管?更何况这侍卫还是她承乾宫的人,这下可好,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有理也说不清。 “你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做这种事情的?”舒妃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指着侍卫的手都微微颤抖,怒声呵斥道。 那侍卫清醒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一口咬定,“娘娘冤枉,是萧妃娘娘约奴才来的!” 此话一出,仿若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将萧云定罪的事儿基本敲定,众人看向“萧云”的目光愈发不善,满是谴责与鄙夷。 那位常在愈发来劲,蹦跶得如同上蹿下跳的猴子,脸上的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舒妃娘娘,令妃娘娘,你看这侍卫都亲口承认了,赶紧叫慎刑司的人将他们带走吧!奸夫淫妇。”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局面即将失控之时,萧云却仿若从天而降,从人群后方缓缓走了出来,身姿挺拔,神色镇定自若。 “不知诸位要带我去哪里啊?”她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打破了现场的喧嚣。 众人皆是一愣,那个最先通风报信的宫女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在里边吗?”声音中满是惊讶与慌张。 萧云却越发的镇定,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仿若洞悉一切的智者,“刚刚我等了你许久,也不曾给我送衣服,我只好穿上我之前的这一身出来了,我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此言一出,仿若一阵清风,吹散了众人心中的迷雾。 所有人都面露好奇,交头接耳,“萧云在这?那地下跪着的人是谁?” 几个胆大的太监上前,拨开那女子遮脸的头发一看,竟然是在宴会上给萧云倒酒的那个宫女。 刹那间,所有人都恍然大悟,这出戏的弯弯绕绕大家似乎也都看明白了。 舒妃毕竟久居后宫,见多识广,迅速冷静下来,当机立断下令先将这宫女和侍卫关起来,她深知此事棘手,只能选择如实禀告皇上,再做定夺。 令妃站在一旁,始终不动声色,静静地观察着一切。 对于舒妃的决定,她并没有异议,心中暗自思忖:若不牵扯到萧云,以她在后宫的地位,自然可以全权处置,可如今不但牵扯到了,而且这萧云还是个冒牌货,事情确实复杂得如同乱麻,稍有不慎,便会惹火烧身。 众位嫔妃见没热闹可瞧了,兴致缺缺,便各自散去,莲步轻移,回到自己的宫里。 萧云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这次是真的有些后怕了。 她轻轻抬起头,望向那宫墙之上湛蓝如洗却仿若囚笼般的天空,心中满是懊悔: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当初的自己真是被荣华富贵迷了眼。 如今才知道,这里真的是龙潭虎穴啊!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皇上坦白,她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寻回属于自己的自由。 慈宁宫的佛堂内,香烟袅袅,太后身着一袭庄重的深褐色佛衣,手持佛珠,端坐在蒲团之上,口中念念有词,诵读着佛经。 可她看似平静的面容下,却暗藏着汹涌的心潮,一双精明的眼睛时不时瞥向门口,静静等待着桂嬷嬷传来的消息,想到即将发生的事,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心情愉悦得很。 没过多久,桂嬷嬷匆匆忙忙地回来了。 太后抬眼望去,见她神色有异,心中“咯噔”一下,但仍怀着一丝侥幸,脸上瞬间浮现出阴谋得逞的得意模样,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萧云被堵在屋里,抓了个正着,这下该身败名裂了吧?” 桂嬷嬷脚步一顿,脸色有些发白,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老佛爷,抓……是抓到了。” 太后一听抓到了,顿时喜上眉梢,刚要开怀大笑,却又强自忍住,故作沉稳地继续问道:“这次的事儿,可有人通报皇上?” 桂嬷嬷微微点头,轻声说道:“皇上还未下朝,但舒妃娘娘已经命人将他们两个抓起来了,等皇上下朝以后定会通知皇上的,不过……老佛爷,那被抓的女子,不是萧妃。” 第207章 萧云求饶 “什么?”太后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瞬间愣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桂嬷嬷,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桂嬷嬷赶忙将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太后禀告,“确实不是萧妃,而是我们派去引她离席的那个宫女。” 太后心中警铃大作,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她一把抓住桂嬷嬷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桂嬷嬷不禁皱眉,声音颤抖地问道:“桂嬷嬷,你说皇帝该不会发现了吧?” 说着,她又联想到那日皇帝来慈宁宫中跟她说过的话,那些看似平常却暗藏玄机的言语,此刻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得她心慌意乱,她隐隐觉得,这替身之事恐怕已经暴露了。 更让她胆寒的是,皇帝竟然没有明言 这意味着什么,太后心中自然最清楚——皇帝这是在跟她暗暗较上劲了,想要不动声色地将局面掌控在自己手中,“他怎么敢?” 太后咬牙切齿地低语,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不管怎么说,都是哀家给了他生命,他竟然想和哀家断了这母子情分,这绝对不可能,除非哀家死!” 此刻的太后,全然没了平日里的雍容淡定,只剩下被戳穿阴谋后的狰狞与决绝。 养心殿 乾隆步履匆匆地从朝堂折返,龙袍的下摆随着步伐微微摆动,仿佛也承载着这份沉重。 尚未走近养心殿,远远地便瞧见殿门口聚着一群人,仿若一片五彩斑斓的云霞,在宫门前格外惹眼。 他微微加快了脚步,待行至近前,才看清是舒妃、令妃,还有萧云正静静候在那里。 三人见乾隆现身,动作整齐划一,轻盈地屈膝跪地,朱唇轻启,同声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声音婉转,在空旷的殿前悠悠回荡。 乾隆抬手,宽大的衣袖随风轻轻扬起,他目光如炬,在三张面容上一一扫过,语气平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一同前来,想必是有要事相商,那就随朕进内殿详谈吧。” 令妃莲步轻移,跟在众人身后,身姿婀娜,仿若风中弱柳。 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目光敏锐,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细细打量着萧云。 心中暗自思量:这萧云,怕真是个赝品无疑了,瞧她方才那行礼的模样,规规矩矩,不似平日里的洒脱随性。 那般天真无邪的性子,岂是能装得出来的?今日这一场景,倒是越发坐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乾隆大步迈入内殿,龙靴踏在金砖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径直走向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缓缓落座。 高大的椅背衬得他的身形愈发挺拔,却也难掩此刻声音中的疲惫,“说吧,找朕何事?” 舒妃率先上前一步,身姿曼妙,微微欠身,施了一礼,随后朱唇轻抿,斟酌着词句,轻声开口,“回皇上,臣妾依照早前既定的良辰吉日,精心筹备了一场赏花宴。” 言罢,她微微停顿,似是陷入回忆,事无巨细地娓娓道来。 从开场时的繁花似锦、宾客云集,到中途莫名泛起的丝丝涟漪,再到最后那惊爆众人眼球、令人瞠目结舌的“丑事”被撞破,无一遗漏,仿若身临其境。 乾隆坐在龙椅之上,静静聆听,脸色却愈发阴沉,冷峻的神情仿若能让周围的空气都结上寒霜。 他心中透亮,此事背后黑手昭然若揭,摆明了就是太后的又一次蓄意谋划。 太后老谋深算,深知自己不会宠幸假云儿,因而想出这等阴损至极的招数,妄图给云儿扣上与侍卫私通、秽乱宫闱的莫须有罪名,这可是灭顶死罪! 太后打的如意算盘,无非是想断了云儿回宫的路,彻底绝了后患。 乾隆强压下心头怒火,耐心等舒妃将事情叙述完整,才冷冷开口,“将那个宫女和侍卫给朕留下,朕命慎刑司的人去审。” 一听到“慎刑司”三个字,舒妃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若一张毫无血色的宣纸。 她深知那地方的恐怖,进去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仿佛踏入了人间炼狱。 但圣命难违,她只能颤抖着双唇,用近乎哀求的声音应道:“臣……臣臣妾遵旨。” 令妃见机行事,也将自己所目睹的事情一一道来,补充了些许关键细节,仿若为这错综复杂的事件拼图添上了几块重要碎片。 乾隆微微点头,神色稍缓,开口说道:“行了,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两个就先退下吧。” 令妃和舒妃再次行礼,仪态优雅,而后缓缓退下。 内殿中顿时安静下来,静谧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萧云只觉双腿仿若被抽去了筋骨,“扑通”一声,率先直直地跪了下来,膝盖重重地磕在那冰冷彻骨的地砖上,发出沉闷而惊心的声响。 她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哀求道:“皇上,我……我不是您的萧妃娘娘,娘娘如今究竟身在何处,我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 乾隆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面上仿若被一层寒霜覆盖,没有泛起一丝波澜,深邃的眼眸仿若能看穿一切,又似一潭深不见底的静水,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萧云心中一凛,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接着哭诉道:“皇上,我只知道寻我来的是宫里的一位嬷嬷,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我愿将我所知晓的一切,毫无保留地都告诉您,只求皇上饶我一命!”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却未达眼底,眼神冰冷刺骨,仿若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冷哼一声,“哼,瞧瞧你这副贪婪的嘴脸,为了那镜花水月般的荣华富贵,你连命都敢弃之不顾,如今东窗事发,还妄图让朕饶了你,你觉得可能吗? 你以为仅凭一张与云儿有几分相似的脸,朕就会对你心动?若不是朕还心存疑虑,尚未确定云儿是否已被你幕后之人所擒,朕根本不会留你活到明日!” 第208章 劫后余生 萧云听闻此言,顿觉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瘫软在地,像一滩烂泥,果如她所料,生死全然操控在皇上的一念之间,可她实在心有不甘,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 她匍匐在地,额头紧贴着地砖,不停地磕头,额头撞在地上砰砰作响,不一会儿便红肿一片,哭喊道:“皇上,求您饶了我吧!您让我做什么,我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仿若实质,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缓声问道:“找你的人可还给过你什么指令?” 萧云拼命地摇头,发丝凌乱地散在脸颊两侧,几缕发丝还黏在满是泪水的脸上,显得狼狈不堪,带着哭腔回道:“没有,只是在进宫之前找过我一回,进宫之后便再无音信。 她只是让我设法接近您,盼着您能宠幸我,哪怕仅有一次也好……可您从一开始就察觉出我不对劲了吧。” 乾隆紧盯着她的面容,盯了好一会儿,那目光仿若要将她的脸刻在心底,才开口,“朕即刻安排你出宫,前往普宁寺祈福,你便待在寺中,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寺庙半步。” 萧云闻言,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总算是保住了这条小命,能远离这步步惊心、波谲云诡的宫廷,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她连忙应道:“好,我全听皇上的。” 乾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宽大的衣袖仿若扇起一阵风,冷声道:“退下吧。” 萧云连滚带爬地起身,匆匆退下,脚步踉跄,只觉此番是劫后余生。 乾隆目光死死地盯着萧云的背影,心中已然有了盘算:让这假的出宫,待云儿归来之时,就称她祈福归来便是。 好在此次的风波并未造成过多不良影响,一切还在掌控之中。 待萧云离开后,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从暗处闪现,正是银蛇。 他双膝跪地,身姿矫健,将自己所掌握的情况,事无巨细地向乾隆一一禀报。 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听完银蛇的禀报,心猛地一缩,一股后怕之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后背竟在不知不觉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仿若刚从一场惊险万分的梦魇中惊醒。 他暗自庆幸,还好朕多了个心眼,早早将人换成了银蛇,要是蛮牛,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银蛇办事,向来周全妥帖,倒让朕省了不少心。 乾隆微微抬眸,双眸深邃如渊,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吩咐道:“朕即刻便下旨,命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冒牌货速速出宫,前往普宁寺祈福。 在此期间,银蛇,你务必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切不可有半分懈怠,继续牢牢地监视着。 在云儿没回来以前,她若是出任何差池,朕定不轻饶,唯你是问!” 银蛇听闻圣谕,他声音低沉却坚定有力地应道:“奴才遵旨。” 随即身形一闪,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又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丝毫拖沓,眨眼间便消失在殿门之外。 乾隆目光追随着银蛇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眉头微微皱起,似在思索着什么精妙棋局。 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仿若洞察了一切阴谋诡计,喃喃自语道:“这可怪不得朕了,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妄图在这后宫搅弄风云,兴风作浪,哼!” 言罢,他提高音量,声音在空旷的养心殿内回荡,仿若洪钟鸣响,“小路子!” 这一声呼喊仿若一道军令,小路子正在外间候着,听得真切,立刻如同被上了发条的陀螺,疾步走进内殿,脚步匆匆却又不失稳重。 进得殿来,他迅速屈膝跪地,低头垂目,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候命,“奴才在。” 乾隆放下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奏折,坐直身子,神色冷峻得仿若寒冬腊月的霜雪,一道道命令仿若连珠箭般从他口中射出,“将舒妃带来的宫女和侍卫即刻带去慎刑司,给朕严加审问,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揪出幕后主使之人! 还有,今日在承乾宫,那位嚣张跋扈、肆意妄为,仿若螃蟹过街的刘常在,也一并带过去审一审,朕倒要看看,她背后到底藏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敢在朕的后宫如此张狂。 另外,安排萧云去普宁寺为大清祈福之事,你寻人速速办妥,今日便要将她送出宫去,不得有误!” 小路子久居宫中,对于后宫今日发生的种种闹剧、乱象,自然是如同观自家掌纹般清楚。 他心中明白此事重大,仿若泰山压顶,不敢有丝毫迟疑,朗声回道:“奴才遵旨。” 言罢,起身退下,脚步匆匆如疾风骤雨,显然是争分夺秒地去执行命令,不敢有片刻耽搁。 乾隆见小路子离去,微微松了口气,仿若紧绷的弓弦终于松开了一丝。 他靠在龙椅上,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仿若在茫茫沙海中寻到了一泓清泉,“这小路子办事还算妥帖,倒让朕放心。” 此刻,养心殿内只剩下乾隆一人,他重新拿起那份奏折,手中的笔却仿若有千斤重,悬在半空,久久未曾落下批阅。 他眼神空洞,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思绪仿若飘荡在云雾之中,也不知在思量些什么家国大事,或是后宫纷争的后续应对之策。 乾隆呢喃自语,“云儿,朕想你了!日也思,夜也念,你究竟什么时候归来?” 萧云被乾隆送往普宁寺祈福的消息,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后宫激起千层浪,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暗流涌动。 那些平日里嫉妒萧云得宠的妃嫔们,听闻此讯,嘴角纷纷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私下里交头接耳,都笃定地以为萧云这下算是彻底失宠了,往后这宫中的恩宠,说不定就能落到自己头上。 唯有皇后与令妃,身处这波谲云诡的后宫旋涡中心,却心如明镜。 第209章 出宫祈福 坤宁宫中,皇后端坐在绣着繁复花纹的蒲团之上,手中轻轻握着那温润的木鱼,原本规律的敲击声戛然而止。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透过那袅袅升起的青烟,若有所思。 良久,不禁发出几声唏嘘,“一个冒牌货,皇上竟花这般心思去周全保护,无非是为了萧云的名声罢了。” 她轻轻放下木鱼,心中暗忖,在这吃斋念佛的清净之地,若是心不静,再怎么虔诚,怕也是枉然。 皇后回首自己这在后宫摸爬滚打、争斗不休的一生,为了后位,她机关算尽,与各方势力周旋,在无数个漫漫长夜中筹谋布局。 可谁能料到,到最后,竟是一个黄毛丫头,轻而易举地俘获了皇上的心。 她将一切看得透彻明白,皇上对那萧云,是动了真心,而非仅仅流于表面的宠爱。 皇后想要的,自始至终不过是那象征着后宫之尊的后位,皇上的心于她而言,向来如同天边浮云,虚无缥缈,她从未稀罕过。 然而,当亲眼目睹有人真的得到这份真情时,她的心底还是难免泛起一丝涟漪,那是一种淡淡的羡慕。 但也仅仅是一闪而过,很快,她便重新整理心绪,眼神恢复了往日的坚毅,在这深宫中,她依旧要守好自己的一方天地。 令妃那边,在自己的宫殿中,同样洞悉着这一切,她轻抿香茗,心中清楚,这后宫的风云变幻,远未到尘埃落定之时,而她,只需继续步步为营,在这暗流涌动中寻得自己的生存之道。 慈宁宫 桂嬷嬷一路脚步匆匆,如热锅上的蚂蚁,待得知乾隆已然下旨要萧云去普宁寺为大清祈福,心急如焚之下,片刻不敢耽搁,提着裙摆径直朝着太后的内殿奔去。 内殿之中,太后正端坐在那张雕花梨木椅上,手中捻着佛珠,一颗颗缓慢而有节奏地转动着,似在思量着什么机要之事,听闻桂嬷嬷火急火燎的脚步声,也只是眼皮轻轻抬了抬。 桂嬷嬷“扑通”一声跪地,气息还未平稳,便急声回禀,“老佛爷,大事不好啦!皇上刚刚下了旨意,要那萧云去普宁寺祈福,这……这可如何是好?” 太后手中的佛珠顿了一顿,脸上却依旧平静如水,沉默不语,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泉,让人窥探不出半分情绪。 桂嬷嬷见太后这般模样,愈发着急,在殿内来回踱步,那脚步急得都快把地砖踏出个坑来,嘴里不停念叨,“老佛爷,您可得早做定夺! 若是再不出面阻止,这颗咱们精心布局的棋子可就彻底废了,之前的心血岂不都付诸东流?” 太后幽幽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空旷的内殿里轻轻回荡,良久,才轻声说道:“由她去吧。” 桂嬷嬷闻言,愣了一愣,瞬间恍然大悟。 可不是嘛,这当口要是太后出面阻拦,那简直就是不打自招,等同于直接向众人承认这假萧云是她蓄意安排的,到那时,不仅失了先机,还会惹来一身麻烦,可不就是白白浪费了这一颗苦心经营的棋子。 另一边,萧云在小路子的安排下,战战兢兢地坐上了离宫的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车轱辘辘辘滚动,她的心却依旧高悬着,一路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满是忐忑。 她时不时撩开车帘一角,向外张望,生怕半路上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出现什么变故,让她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出宫机会又化为泡影。 直到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出了宫门,那朱红的宫门在身后渐渐远去,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仰头靠在车厢壁上。 她尽情地呼吸着宫外自由的空气,心中暗自庆幸,“总算是逃离了那吃人的皇宫,这一路真是太惊心动魄了,我以后是打死也不想再来了。” 殊不知,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此刻她以为的安全港湾,实则是另一场磨难的起始之地,前路漫漫,危机四伏,正等待着她去一一经历。 养心殿 紫禁城被暮色笼罩,宫殿的飞檐斗拱在夜色中勾勒出冷峻的轮廓,仿若一只只巨兽蛰伏。 乾隆用过晚膳,小路子悄无声息地撤下餐盘,他却仍坐在空荡荡的膳桌前,仿若被抽去了精气神,一动不动。 大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金砖地上晃荡,愈发衬得他形单影只。 这宫殿,雕梁画栋、美轮美奂,承载着王朝的威严,此刻在他眼中却似牢笼,虽广袤无垠,却让他的心无处栖息,只觉空落落的,寂寥之感如潮水般汹涌,将他彻底淹没。 乾隆缓缓起身,步履沉重地迈向龙案,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重担。 他站定,目光落在案上的纸笔,抬手轻抚那细腻的纸面,仿若抚摸着心底最柔软的角落——那是属于他与云儿的回忆。 许久,他提起笔,饱蘸浓墨,手腕轻抖,墨汁在纸上晕开,一行行诗句流淌而出: 《盼云归》 寒宫烛影对愁眠,锦榻空余旧梦牵。 遥念佳人沉疴苦,素笺难书意万千。 雕花窗下寻卿影,玉砌阶前盼雁传。 怎奈毒狞施虐处,无力回天泪潸然。 乾隆写着,眼前仿若浮现萧儿的一颦一笑,她在花丛中轻盈穿梭的身姿、在榻上与他低语的模样,每一幕都如刀刻般清晰,思念如藤,紧紧缠绕心间,牵肠挂肚。 可一想到她此刻不知身在何处,他满腔情意无处可诉,他又满心焦虑,手中的笔都微微颤抖,他只能借着诗,聊表相思之意。 诗成,乾隆凝视着那满纸墨痕,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他深知身为帝王,肩扛江山社稷,可此刻,面对心爱之人的生死未卜,竟觉如此无力。 这偌大的宫殿,终究留不住他想要守护的人,他的心仿若孤舟,在茫茫沧海漂泊,找不到可以安放的港湾。 窗外,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唯有他的叹息声在殿内久久回荡,仿若诉说着帝王心底最深的哀愁。 第210章 乾隆醉酒 养心殿 更深露重,紫禁城被夜色捂得密不透风,万籁俱寂中,乾隆躺在龙榻之上,却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往昔,身旁有云儿温婉相伴,每一个夜晚都似被柔暖填满,可如今,她下落不明,独留他在这空阔的宫殿,被无尽的孤寂吞噬。 终是不耐这噬心的煎熬,乾隆索性披衣而起,吩咐小路子,“去,给朕拿两坛酒来。” 小路子不敢耽搁,匆匆而去,不一会儿便手脚麻利地抱了两坛酒置于案前。 乾隆望着那两坛酒,目光游移,心中却又涌起一阵忧虑。 他深知酒能乱性,醉后恐会做出什么失控之事,累及自己与云儿的深情,犹豫再三,他还是扬声喊道:“鼹鼠。” 声落,鼹鼠仿若鬼魅般现身,悄无声息地立在乾隆身侧,低声道:“请主子吩咐。” 乾隆指了指桌上的酒,眼中满痛苦与思念,“朕今日想一醉方休,可又怕有意外,你务必守好朕,绝不能让朕酒后做出半分对不起云儿的事。” 言罢,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满脸疲惫。 鼹鼠抬眸,瞧见主子这般模样,心中一阵酸涩,暗自思忖:如今主子连一醉都这般谨小慎微,当真是被情所困、苦不堪言。 鼹鼠嘴上却应道:“主子放心,奴才定会守好您。” 乾隆不再迟疑,抬手启封,端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仰头灌下。 辛辣的酒液如滚烫的火焰,顺着喉咙一路烧至心间,可他仿若未觉,眼中只有那无尽的哀愁与思念亟待宣泄。 不消多时,酒意上涌,乾隆的眼神渐渐迷离,双颊泛起酡红,身形也开始摇晃不稳。 他踉跄着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向鼹鼠,猛地张开双臂,将鼹鼠紧紧抱住,口中喃喃,“云儿,你可算回来了……朕好想你……” 那声音带着醉意的沙哑,又饱含深情,眼眶中蓄满的泪水夺眶而出,簌簌而落,浸湿了鼹鼠的肩头。 鼹鼠身形一僵,却并未推开他,任由乾隆抱着,听他倾诉着满心的思念、自责与痛苦。 乾隆的呢喃断断续续,时而回忆起与萧云的初遇,那惊鸿一瞥仿若春日暖阳,点亮了他的世界; 时而念叨着她的一颦一笑,每一个细微表情都似被刻入心底,成为他此生最珍视的画面; 时而又哽咽着自责,恨不能替她受苦,恨那日为何没相见。 深沉的夜色如墨,将整个紫禁城捂得密不透风,寂静仿若实质化的黏稠物,沉甸甸地压在每一寸空间。 养心殿内,烛火在这死寂的氛围中孱弱地摇曳,光影在墙壁上张牙舞爪,仿若也被乾隆那汹涌澎湃的哀伤情绪所感染,肆意跳动。 鼹鼠静静地立在一旁,望着乾隆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痛苦难当。 只见乾隆已然酩酊大醉,身形摇摇晃晃,仿若风中残叶,可他却死死抱着酒坛子不肯松手,那双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仿佛这酒坛子成了他与云儿之间最后的一丝羁绊。 他口中念念有词,字字句句皆是对云儿的思念与牵挂,那醉意朦胧的嗓音带着无尽的眷恋,在空旷的大殿内幽幽回荡,“云儿……你在哪儿……朕好想你……” 说到动情处,乾隆的眼角缓缓渗出泪水,起初只是晶莹的几滴,仿若清晨草叶尖上摇摇欲坠的露珠。 转瞬之间,泪水便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他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全然没了平日里君临天下的威严模样。 鼹鼠跟随乾隆多年,却从未见过主子如此失态,他眼眶微红,心中满是酸涩。 暗自思忖,这帝王的深情,一旦陷入,竟也是这般刻骨铭心。 见主子这般醉得东倒西歪,鼹鼠赶忙上前,想帮主子解去衣衫,扶他上床好生歇息。 他的手轻轻伸出去,小心翼翼地触及到乾隆的腰封,刚准备解开那繁复的系带。 乾隆仿若被一道电流击中,身子猛地一颤,口中下意识地念叨起来,“不要,走开,别碰朕,朕不能对不起云儿。” 那声音虽因醉酒而含糊不清,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即使在这混沌的醉意之中,他心底守护萧妃娘娘的那份执念依旧坚如磐石。 鼹鼠的手僵在半空,他瞧得真切,主子分明已然醉得人事不知,可这下意识的话语和反应,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他的心坎上。 一时间,他竟有些不知所措,嘴唇嗫嚅了几下,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罢了,主子此刻满心满眼都是萧妃娘娘,既然如此,就让他这么睡吧。 最后,鼹鼠轻叹一声,双手微微用力,只是将乾隆扶到了龙床之上,他没有再去触碰乾隆的衣衫,生怕惊扰了主子这沉醉在思念中的梦境。 安置好乾隆后,鼹鼠悄然退至偏暗一隅,静静地站在离床不远处,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却始终温柔地落在乾隆身上,宛如一尊忠诚的守护神。 他就这般默默守着,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晨曦的微光透过窗棂,悄然洒落在殿内,为这一夜的哀伤与深情,画上了一个略显落寞的句号。 鼹鼠守在乾隆身侧,一步未曾离开,他身姿挺拔,却难掩满眼的疲惫与心疼,看着醉倒在龙床上的主子,满心都是对这份帝王深情的感喟。 而殿外,小路子同样未曾合眼,冷风簌簌,他裹紧了衣衫,在殿门口来回踱步,神色间满是担忧。 皇上未叫他进去伺候,他便只能在殿外严阵以待,时刻准备应付可能突发的任何状况。 寒风似要穿透人的骨髓,小路子冻得瑟瑟发抖,可他不敢有半分懈怠。 忽然,殿内传来些微动静,他先是一惊,随即想到有暗卫在主子身旁,又暗自松了一口气,那紧绷的肩膀也微微垮了下来。 他抬手搓了搓冻僵的脸颊,赶忙去小厨房,特意精心备好了醒酒汤,守在一旁,只等皇上随时传唤。 第211章 蚀骨思念 待上朝的时辰悄然临近,晨曦的微光如丝线般,透过雕花窗棂,稀稀疏疏地洒进养心殿。 乾隆悠悠转醒,宿醉后的脑袋仿若被重锤敲打过,钝痛阵阵。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眼神还有些迷离,混沌中,第一时间便是看向自己的衣衫,见衣衫齐整,又瞥见鼹鼠静静守在一旁,他高悬的心这才缓缓落了地。 “快到上朝的时辰了吧?”乾隆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仿若被砂纸打磨过,透着疲惫与干涩。 鼹鼠微微躬身,轻声应道:“快了。” 话音刚落,小路子那尖细的声音便在门外适时响起:“皇上,奴才给您备了醒酒汤,您喝点吧。” 声音里满是关切与小心翼翼。 乾隆揉着眉心,宿醉让他的记忆仿若被迷雾笼罩,昨晚醉了以后,到底发生了何事,他竟全然没了印象,可此刻,他也无心去问。 他心底清楚,自己只是想借这一场大醉,暂时逃离那蚀骨的思念。 没有云儿在身边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似被苦涩填满,仿若置身于无尽的寒冬,冷得彻骨。 他不知道云儿何时才能回到他身边,只晓得这等待的过程,哪怕满心满肺都是蚀骨蚀心之痛,他也必须强忍着。 “端进来吧。”乾隆轻声吩咐。 小路子闻声,手脚麻利地端着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走进殿内,那汤碗精致细腻,袅袅热气升腾而起,仿若驱散了些许殿内的寒意。 乾隆接过,轻抿几口,辛辣的酒意仿若被一层温柔的力量缓缓中和,头和胃都舒服了许多。 刚放下汤碗,小路子又迅速将盛着银耳燕窝粥的食盒端了上来,揭开盖子,香气四溢,“皇上,早膳您喝点粥暖暖胃吧。” 乾隆瞧了瞧那粥,云儿不在身侧,他仿若没了胃口,对那些平日里丰盛的珍馐美味也兴味索然,只淡淡地点了点头,匆匆用了几口,便起身由小路子侍奉着,更换朝服,准备上朝。 穿戴整齐的乾隆,身姿依旧挺拔,透着帝王的威严,可若仔细瞧去,便能发现他眼中那抹挥之不去的落寞与哀伤。 整理好衣摆,他深吸一口气,仿若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咽下,稳步迈出养心殿,向着朝堂走去,留下一地破碎又被重新拼凑起的、关于思念的光影。 片刻,乾隆转向身旁的小路子,目光透着几分凌厉,开口问道:“昨日的宫女、侍卫,还有刘常在,可曾招供些什么?” 小路子身形一矮,恭敬地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些许无奈,“回皇上,他们被带去慎刑司后,各种刑罚都用上了,可这几人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吐露。” 乾隆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冷冽,仿若寒夜中闪烁的星芒,透着彻骨的寒意,声音也低沉了几分,“你不必跟朕去上早朝了,亲自去慎刑司走一趟,叫赤隼陪你,他审人向来是有些手段的。” 小路子心领神会,“奴才遵旨。” 言毕,利落起身,整了整衣装,朝着慎行司的方向快步而去。 没走出多远,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从暗处闪出,悄然跟在小路子身旁,正是鼹鼠。 小路子余光瞥见,脚步未停,主动搭话道:“统领这一来,可让咱家安心不少,你我同为皇上效力,此番有劳统领相助了。”言语间,满是客气与敬重。 鼹鼠身形矫健,行走间悄无声息,他侧目看了看小路子,心中暗自思忖:这小路子对主子的忠心,宫里头是有目共睹的,且为人处世细致入微,这份用心,难能可贵。 鼹鼠当下微微点头,应道:“自然,主子既已下令,我定会竭尽所能。” 二人一路无话,脚下步伐却不慢,不多时便来到了慎刑司门口。 那阴森的大门紧闭着,门口值守的几个狱卒瞧见有人来,先是警觉地绷紧了身子,待看清是小路子,立刻满脸堆笑,哈腰行礼,“路公公,您来了,可是皇上又有什么旨意?” 那声音里透着敬畏,又夹杂着几分谄媚,目光在小路子身后的鼹鼠身上扫了扫,见是个眼生的,也不敢多问,只当是跟着路公公一同办事的侍卫。 紫禁城的宫墙宛如巨人筑起的屏障,巍峨高耸,隔绝了尘世的烟火与喧嚣,却无法掩盖慎刑司内那股如墨般浓稠的阴森与压抑。 这方天地,仿佛被黑暗之神施了咒,终年难见天日,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透过狭小且布满尘垢的窗棂,艰难地挤入,在潮湿的地面上投射出斑驳陆离的光影,仿若鬼魅在起舞。 小路子久浸宫闱,深谙其中的门道与规矩,知晓这些暗卫犹如隐匿在暗夜最深沉处的幽灵,踪迹难觅,从不轻易示人。 即便因特殊缘由偶尔现身人前,也似被一层神秘的面纱笼罩,周身散发着让人望而却步的冷峻气息,绝不容许旁人窥探到他们真实身份的分毫。 所以,面对慎刑司众人探寻的目光,小路子神色如常,连眼皮都未多眨一下,自然不会去费那口舌解释鼹鼠的身份。 他在这宫中沉浮多年,早已习惯了那无处不在、如影随形的曲意逢迎,练就了一身不动声色的本事。 此刻,小路子微微扬起下巴,清了清嗓子,拿捏着恰到好处的公公腔调,不疾不徐地开口,“自然是皇上让咱家来问问,昨日送来的宫女、侍卫,还有那刘常在,那几人人可曾招供?” 听闻此言,那看守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脸上瞬间阴云密布,愁绪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眉梢,苦着脸,撇着嘴,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招供,都没招供!路公公您来得正是时候,咱们这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各种手段都用尽了,可那宫女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只一口咬定她是不小心将酒洒在了萧妃娘娘的衣服上,任咱们怎么威逼利诱,怎么变换着花样审问,她就是不改口。 另一个宫女也一样,执意不招。 那侍卫也不是省油的灯,嘴硬得很,一口咬定是萧妃娘娘邀请他去偏殿的,那副打死也不松口的模样,真是让人头疼。 至于那刘常在,毕竟是皇上的嫔妃,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哪敢轻易用刑?只是战战兢兢地稍稍审了审,可她也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装傻充愣,只说什么都不知道。” 看守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摇头,脸上的无奈与挫败清晰可见。 第212章 审的如何 小路子在这深宫内苑摸爬滚打多年,见过的无头案子多如繁星,过江之鲫般从他眼前游过,大多最后都如泥牛入海,悄无声息地不了了之。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想必这些人拒不招供,也是心存侥幸,看着以往类似的案子有惊无险地过去,便以为这次同样能蒙混过关。 可他们这回算是瞎了眼,全然不知这次的事儿涉及到了皇上心尖上的萧妃娘娘,那可是皇上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人儿,皇上定不会轻易就此罢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小路子神色未变,仿若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淡淡地说了句,“行了,带咱家进去看看吧。” 在狱卒的引领下,小路子和鼹鼠一步步踏入审讯室。 刚一跨过那道门槛,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便如汹涌的海浪般扑面而来,裹挟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瞬间冲击着两人的鼻腔。 只见那宫女瘫倒在地,原本整洁的衣衫此刻已破碎不堪,仿若风中残叶,身上布满了一道道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的鞭伤,那红肿的伤痕高高隆起,有的地方甚至皮开肉绽,露出里面粉嫩的血肉。 还有一块块被烙铁烫过的焦黑痕迹,仿若恶魔留下的烙印,星星点点地分布在她的肌肤之上。 鲜血正不断地从伤口处缓缓滴落,在脚下汇聚成一小滩暗红色的血泊,宛如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口。 即便如此,她的眼神中仍透着一股不屈的倔强。 旁边还有几个狱卒正在继续审问,瞧见小路子进来,他们像是被触动了应激开关,仿若条件反射般,立刻从凳子上弹起身来,哈腰点头,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齐声叫着,“路公公。” 小路子微微颔首,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回应,随即目光冷峻地看向那宫女,问道:“审得如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面露难色,纷纷摇头。 其中一个狱卒像是急于表功,抢先开口,“什么都不肯招,这宫女的嘴太硬了,我们一夜换人审问,她都已经扛过了数十种刑法,愣是一个字都不多说,我们真是黔驴技穷了,公公,您是皇上身边的,见多识广,您可得帮帮忙!想想办法!” 小路子静静伫立在这压抑的空间之中,听着狱卒们七嘴八舌的汇报,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眉心处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眼中满是为难之色。 这案子棘手得如同一片布满尖刺的荆棘丛,稍有不慎,便会扎得双手鲜血淋漓,让人心惊胆战。 然而,就在这僵局之中,他眸光如电,迅速一转,瞥见了静静伫立在一旁宛如暗夜幽灵般的鼹鼠。 那身影在昏暗中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冷峻的气息,瞬间让小路子心中有了主意,仿若在茫茫迷雾中寻得了一丝曙光。 他微微扬起下巴,清了清嗓子,拿捏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你们都忙了一夜,累得够呛,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那就歇歇吧,接下来这审讯就由咱家接手了。” 狱卒们一听,仿若听到了天籁之音,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停下手中还未来得及落下的刑具,手脚麻利地收拾起那一件件散发着寒光的家伙事儿。 以最快的速度退出审讯室,那模样仿佛身后有恶鬼在穷追不舍,一步都不敢停歇。 小路子瞥了鼹鼠一眼,神色凝重中透着几分期许,压低声音,“你来审吧,这审讯室里已经换了新的人手,想必能有些转机。” 鼹鼠微微点头,身姿矫健得如同猎豹出击,大步迈向那宫女。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宫女面前,深邃的眼眸仿若千年寒潭,幽深得看不见底,直直地盯着她,眼神中的压迫力仿佛实质化一般,能将人压垮。 他的声音冷硬得如同冬日里最尖锐的冰棱,划破这沉闷的空气,“听清楚了,我只问一遍,是谁指使你弄脏萧妃娘娘的的衣服?” 那宫女瑟缩了一下,仿若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她明显能察觉到面前这人与昨日那些凶神恶煞、只会一味用刑的审讯者截然不同。 此人周身散发的压迫感,如同沉甸甸的巨石,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恐惧,但她依然紧咬下唇,一个字也不肯吐露,仿若在坚守着什么生死誓言。 鼹鼠心中暗自盘算,能扛过十多种刑罚还守口如瓶,缘由无外乎两种:要么是训练有素的专业细作,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心中有着坚如磐石的信念; 要么就是她有把柄攥在别人手里,或是亲人的安危受人挟制,让她不敢松口,只能硬着头皮死撑。 良久,宫女颤巍巍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绝望与决绝,“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鼹鼠并未动怒,也没有立刻动刑,而是微微眯起眼睛,仿若一只狡黠的狐狸,上下打量着她,“你今年二十四了,明年就能出宫,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了,可你若不把事情说清楚,你觉得你还有以后吗?” 宫女的神情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仿若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丝涟漪,但她仍旧倔强地紧闭双唇,仿若一座紧闭城门的堡垒,严防死守。 她身上那件原本素净的宫装早已凌乱不堪,破碎的衣角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哭诉着主人的悲惨遭遇。 一头乌发如杂乱的水草般披散开来,几缕发丝黏在满是汗水与泪水的脸颊上,更衬出她的狼狈。 脸上淤青交错,那是严刑拷打留下的痕迹,每一块淤青都仿若一块深色的胎记,诉说着她所遭受的痛苦。 她的双手被粗重的铁链紧紧锁住,铁链上的锈迹蹭在腕部娇嫩的肌肤上,已磨出一道道血痕,鲜血丝丝缕缕地渗出来,宛如蜿蜒的小蛇,缓缓滴落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洇红了一小片。 第213章 循循善诱 鼹鼠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反应,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你这资料上显示,你家中还有阿玛和额娘,还有兄弟姐妹,一家人本该团团圆圆,共享天伦之乐。 你要知道,萧妃娘娘一向是皇上放在心上疼的,皇上才是这天下之主,你若是招了,必然会死,可你的家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你不招,你背后的人会放过你的家人吗?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你只有招了,才有一线生机,否则……” 说到此处,他故意停顿了下来,身子微微前倾,仿若一只即将扑食的猎豹,目光如炬,好似两把锐利无比的匕首,紧紧锁住宫女的双眼,让她避无可避,妄图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 果然,鼹鼠的话落下以后,那宫女迟疑了不过片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气,身子剧烈颤抖起来,犹如秋风中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 她的双唇嗫嚅着,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虫嗡嗡,嗫嚅道:“我只知道是慈宁宫的人找上我的,叫我这么做的。” 鼹鼠眉头微微一蹙,仿若在思考一道复杂难解的谜题,似乎在判断她所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沉默片刻,他又紧接着问道:“那你从前见过这个人吗?” 宫女摇了摇头,那动作缓慢而无力,头发随着摆动,几缕发丝甩到脸上,她也无暇顾及。 声音微弱得几近听不见,“没有。” 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鼹鼠,此刻却突然插话追问道:“那你如何知道他是慈宁宫的人?” 宫女一愣,仿若如梦初醒,眼中满是恍然,又带着些许懊恼,“是他自己说的。” 鼹鼠微微冷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仿若冰棱划过脸颊,他反问着:“你觉得有人这么蠢吗?会上来就自报家门?” 这宫女此刻突然间害怕了,她心里清楚,自己掌握的东西越少,证明越没有利用价值,恐怕会被轻易弄死。 可她还不想死,于是拼命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着他们见面时的细节,眼神慌乱而急切。 突然,她眼睛一亮,仿若在黑暗中寻到了一丝曙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了,找我的那个小太监,他好像腿脚不太好,这应该是一个线索,毕竟有残疾的宫人比较少。” 宫女又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招了出来,仿佛生怕遗漏什么而丢了性命,话语滔滔不绝,急于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都一股脑儿地倾诉出来。 鼹鼠点了点头,神色稍缓,语气也温和了些许,“行,那你就先好好养伤吧,要是想起什么便找狱卒。” 小路子悄无声息地立在一旁,全程目不转睛地见证了鼹鼠审讯宫女的惊心动魄一幕,心中恰似掀起惊涛骇浪,暗自惊叹连连。 他紧盯着鼹鼠那冷峻又沉稳的面庞,瞧着对方不动声色间,仅凭三言两语就直击要害,不由得暗暗佩服: 这暗卫不愧是从刀山火海里淬炼出来的,手段高明得超乎想象,压根儿未曾动用一下刑罚,却仿若深谙人心的鬼魅,瞬间就拿捏住了那宫女的七寸,令她乖乖地将实情和盘托出。 想来这审讯的门道,深邃得如同无尽的渊薮,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能耐涉足其间、干得漂亮的。 这般想着,小路子忍不住打破寂静,语气中满是急切与按捺不住的期待,“那咱们接着审,一鼓作气,定能把这背后的猫腻都给揪出来,绝不能让他们在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鼹鼠身姿挺拔如松,神色冷峻得仿若霜寒覆盖,微微颔首之际,眼中透出如寒星般璀璨且坚定的光芒,那光芒似能穿透这重重黑暗,简短有力地应道:“行,那就把刘常在和那侍卫,还有另一名宫女,一并带来。” 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阴森的空间里回荡。 慎刑司的一众衙役们,眼见宫女如此轻易就缴械投降、吐露口供,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换着眼色,心里也是暗暗佩服不已。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为了撬开犯人的嘴,累得腰酸背痛、熬了整整一宿,各种残酷刑罚轮番上阵,犯人却愣是牙关紧咬,一个字都不吐露。 如今瞧着鼹鼠这手四两拨千斤的“软功夫”,不禁暗自咋舌: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上哪说理去?这差距,简直比天堑还难以跨越。 不多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破寂静,那侍卫和刘常在便被如狼似虎的衙役们押至审讯室。 刘常在刚一脚踏入这仿若地狱入口的地方,就本能地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试图用身份给自己壮胆。 虽说她并不认得鼹鼠,可瞧见小路子那熟悉的身影,立马尖着嗓子叫嚷起来, “路公公,你们想干什么?本小主可是皇上的嫔妃,你们还想动刑不成?” 那声音又尖又利,仿若利刃划破静谧,在这寂静得能听见心跳声的审讯室里回荡,却又难掩其中几分虚张声势的慌乱,恰似一只纸老虎,外强中干。 鼹鼠不动声色地将刘常在上下打量一番,那目光仿若能看穿一切伪装,一眼就洞穿她表面逞强,实则内心已慌了神。 他仿若未闻她的叫嚷,仿若一座冷峻的冰山,径直对狱卒们下令,命人将侍卫架到刑架之上。 待一切安置妥当,鼹鼠这才不紧不慢地缓缓走近,高大的身影仿若给侍卫带来无尽的压迫感。 他目光如炬,紧紧锁住侍卫的双眼,眼神里的威慑力足以让人心惊胆战,声音冷硬得如同三九寒冬里最锋利的冰棱,“听清楚了?我只问一遍,是谁命令你去偏殿玷污萧妃娘娘的?你想好了再回答?” 那语气中的压迫感,仿若沉甸甸的巨石,直压得侍卫心头一紧,冷汗簌簌而下,审讯室里的气氛瞬间再度紧绷如拉满的弓弦,一场更为激烈的交锋,即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拉开帷幕。 第214章 油炸老鼠 慎刑司仿若一座阴森的人间炼狱,幽深得如同无尽的黑暗渊薮,在满是青苔、水渍斑驳且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墙壁上张牙舞爪、肆意扭动,似要将这最后一丝光亮也吞噬殆尽,把恐惧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踏入此地的人心头。 那侍卫被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粗暴地押解着,脚步虚浮,身形踉跄。 他身上那件原本象征着荣耀的侍卫服此刻已破碎凌乱,交错着一道道新近责打的血痕。 皮开肉绽之处,血肉模糊,只是相较刚才那宫女身上惨不忍睹的累累淤青、绽裂伤口,他这伤确实显得轻了许多。 侍卫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听到询问,他先是身形一僵,仿若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 继而他缓缓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沙哑与迷糊,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不记得了,喝多了,只听见一句,萧妃娘娘叫我去偏殿。” 然而,他这套说辞或许能骗过旁人,却休想骗过鼹鼠这双久经锤炼、能洞察人心的锐眼。 鼹鼠昨日便身处现场,宛如隐匿在黑暗中的幽灵,将一切瞧得真真切切——那侍卫虽说灌了些黄汤,可绝没到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程度。 况且,他既知晓萧妃娘娘身份尊贵,这般冒犯乃是死罪,却依旧敢赴约前往,天底下哪有如此莽撞送死之人?背后若无主谋,任谁都不会信。 鼹鼠眉心紧蹙,仿若能夹死一只苍蝇,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侍卫的伪装,看穿他心底的秘密。 但他也没再多费唇舌追问,而是神色冷峻地对着慎刑司的两个小太监吩咐道:“去抓些老鼠来,还有,起锅烧油。” 这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仿若一道来自九幽地狱的指令,让人心头一紧。 此言一出,不单是那两个小太监当场愣住,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就连这见多识广的侍卫也瞬间懵了圈,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审讯呢?你拿锅烧油要做什么?” 那语气中,惊愕与惶恐交织,仿若一只惊弓之鸟,全然没了起初佯装的镇定,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小路子在一旁站着,平日里也算聪慧机灵,可此刻也摸不着头脑,满心疑惑地望向鼹鼠,试图从他脸上寻得一丝线索,却只见鼹鼠一脸冷峻,莫测高深。 他心中暗自揣测:这统领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莫不是要用这等诡异手段撬开这侍卫的嘴? 倒是那两个小太监,早已习惯了无条件服从命令,短暂的惊愕后,便匆匆起身,脚步急促地离开了审讯室,只留下一串杂乱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空间回荡。 鼹鼠双臂抱胸,身子斜倚在一旁的柱子上,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若掌控着一切的死神,目光仿若寒星,紧紧锁住侍卫,“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想招趁早,否则的话,一会有你受的。” 那语气,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宣判,带着让人胆寒的威慑力,让侍卫的寒毛都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可那侍卫仗着自己往日里在承乾宫里面干的腌臜事儿不少,自认为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佯装镇定,还暗暗想着:我倒要看看,面前这人能耍出什么花样。 但他很快就为这份狂妄付出了代价,后悔不迭。 毕竟鼹鼠可不是普通侍卫,身为暗卫,那手段残忍得超乎想象,对付犯人,更是有着让人闻风丧胆的法子。 只见鼹鼠身形一闪,仿若鬼魅,瞬间欺身向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侍卫惊恐的注视下,轻轻抵住他的咽喉,那冰冷的触感,仿若死神的召唤,让侍卫的双腿瞬间软了下去…… 鼹鼠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刺骨,“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就吓成这样,怂货。” 侍卫被这羞辱激得面红耳赤,心中涌起一股倔强之气,他以为鼹鼠只是虚张声势,妄图借此击垮他的心理防线。 于是,他咬紧牙关,挣扎着站起身来,尽管双腿依旧打颤,却强撑着挺直脊梁,瞪大双眼,恶狠狠地回道:“我就在这,我倒要看看今天你如何审我。” 鼹鼠看着侍卫这嚣张的模样,狭长的双眸中仿若寒星闪烁,深邃而平静,心中没有半分波澜,仿若早已洞悉一切。 他语气平淡,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行,但愿你一会还能这么嚣张。” 一旁的刘常在,身着华服,妆容精致,却难掩眼中的傲慢与不屑,她仗着嫔妃的身份,便自觉有了倚仗,压根没把晏殊放在眼里。 在她看来,这些人不过是做做样子,问些无关痛痒的问题罢了,断不会真的对她动刑。 再说了,瞧鼹鼠这模样,充其量也就是嘴上酸上几句,谅他也不敢对自己如何。 不得不说,这两人还真是盲目自信,浑然不知危险已然临近。 可宫女害怕了,这人给她的压迫感太强了,她后悔参与这件事情啦! 没过多久,出去抓耗子的小太监匆匆忙忙地回来了,只见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硕大的笼子,里面“吱吱吱”的叫声此起彼伏,显然抓回来了不少老鼠。 与此同时,角落里的油锅也已烧得滚烫,火苗欢快地跳跃着,仿若一群等待盛宴的恶魔。 鼹鼠缓缓走上前去,动作沉稳而冷酷,他的目光仿若实质化的钢针,直直地穿透众人的心理防线,让人不寒而栗。 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他亲自伸手从笼子里抓出一只活蹦乱跳的老鼠,那老鼠在他手中拼命挣扎。 “吱吱”叫得愈发凄厉,可鼹鼠却面无表情,仿若麻木不仁。 紧接着,他手腕一抖,毫不犹豫地将老鼠直接扔进了滚烫的油锅里。 瞬间,油锅里“噼里啪啦”一阵爆响,热油四溅,那只老鼠在油锅中疯狂地翻滚、挣扎,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一股刺鼻的焦糊味迅速弥漫开来。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一脸的懵,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完全没太看明白鼹鼠这究竟是什么操作。 唯有小路子,他机灵聪慧,心思细腻,此刻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要呕吐的想法,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心中暗自惊叹:能成为暗卫的人,果然都不好惹,这手段,简直令人毛骨悚然,他不会是想…… 第215章 残缺之人 可眼下,那炸老鼠散发出的刺鼻恶臭却仿若一双无形的、满是黏液的大手,恶狠狠地揪住了刘常在的胃。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双唇紧闭,鼻翼急剧地翕动着,拼命忍住呕吐的冲动,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哪还有半分刚才嚣张的神气劲儿。 再看那侍卫,倒是个硬骨头,即便身处这等阴森恐怖之地,面对那炸得面目狰狞的老鼠,嘴角竟还倔强地挂着一抹嘲讽的弧度,脖子一梗,扯着嗓子大言不惭地叫嚷道:“就这?你以为能吓到我?” 那语气,仿佛眼前这惊悚至极的场景不过是一场孩童逗趣的闹剧,他就是那看戏的,啥大风大浪没见过。 鼹鼠一袭黑袍,身姿挺拔冷峻,仿若黑夜中一尊肃穆的雕像,立在一旁。 他仿若未闻侍卫的叫嚷,神色冷峻得如同被霜雪覆盖的寒峰,双眸深邃如幽潭,幽潭底部却似藏着寒星。 只见他缓缓伸出手,手中那支修长的乌木筷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稳稳地伸进油锅里,精准地将炸得焦黑酥脆、还滋滋冒油的老鼠捞了出来,“吃!” 侍卫见状,脑袋“嗡”地一下,微微一愣,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仿若看到了世间最荒诞的事儿,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那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鼹鼠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骨子里。 鼹鼠迈着沉稳的步伐上前,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窒息的肃杀之气,仿若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他将那还冒着热气、散发着焦糊味的老鼠“啪”地一声重重放在侍卫面前,那老鼠在石板上溅起些许油渍。 鼹鼠微微抬头,目光仿若实质化的钢针,直直地刺向侍卫的眼眸深处,声音冷硬如冰,仿若三九寒冬的冰棱,“我说,让你吃了它。” 侍卫心中虽被恐惧的藤蔓缠得死死的,可骨子里那股子倔强和傲气仍在作祟,嘴上仍不服软,脖子一拧,挑衅地瞪着鼹鼠,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丝了,“我不吃又如何?” 那恶狠狠的劲儿,仿佛是在给自己壮胆,又像是在向鼹鼠宣战。 鼹鼠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决绝,仿若猎豹锁定猎物的瞬间,二话不说,身形猛地一动,如老鹰捉小鸡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揪住侍卫的衣领。 那侍卫只觉衣领处一股大力传来,勒得他脖子生疼,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见鼹鼠另一只手拿起那只令人作呕的老鼠,硬生生地塞进他嘴里。 紧接着,鼹鼠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掰开他的下颚,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随着他用力一推,侍卫只觉咽喉处一阵难以抗拒的压力,舌根下意识地往后缩,却根本无力抵挡,竟真的将那老鼠咽了下去。 刘常在,在一旁目睹这一幕,胃里一阵痉挛,仿若无数只虫子在里面疯狂啃咬,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她的脸色由白转青,嘴唇颤抖得厉害,眼睛瞪得极大,满是惊恐与嫌恶,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步也挪不动,整个人仿若被抽干了精气神。 小路子缩在角落里,身子紧贴着墙壁,仿若这样就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暗自纳闷,原本紧绷得像弓弦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暗忖:难不成是他猜错了?他之前瞧这阵仗,还以为鼹鼠是要把这侍卫扔到油锅里炸,没成想是如此残忍的“吃老鼠”戏码。 想到这儿,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 可还没等小路子彻底松一口气,鼹鼠已然转身,仿若一阵旋风,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眨眼。 他目光如炬,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再次逼问道:“究竟是谁让你亵渎萧妃娘娘的?” 此时的鼹鼠,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周身环绕着一层黑色的气焰,将他衬得愈发神秘而可怖。 侍卫被鼹鼠死死禁锢住,双手双脚拼命挣扎,如同深陷泥潭的困兽,每一次动作都显得那么无力。 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直到此刻,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面前此人绝非昨日那些慎刑司的泛泛之辈可比,心中涌起无尽的懊悔,可为时已晚。 在恐惧的逼迫下,他依然不改口供,“就是萧妃娘娘约我前去的。” 话音未落,鼹鼠身形一闪,快如鬼魅,众人只觉眼前寒光一闪,竟没看清他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紧接着,侍卫只感觉下身一阵凉飕飕的寒意袭来,仿若一股冰冷的泉水从脚底直冲头顶。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模糊的东西“嗖”地飞进了那滚烫的油锅里,瞬间被热油吞没。 再低头一看,自己下身已是鲜血如注,仿若一道红色的喷泉汩汩涌出。 一阵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他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伤口,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双腿在地上来回乱蹬,每一次蹬踏都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嘶吼,“啊——疼死我了!” 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变形,嘴唇被咬出了血,牙齿咯咯作响,眼神中满是绝望与痛苦。 每一次挣扎,都让鲜血涌出得更加汹涌,地上很快便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那刺鼻的血腥味与空气中残留的焦糊味交织在一起,让这慎刑司内的恐怖氛围愈发浓烈,仿佛人间炼狱。 小路子蜷缩在墙角,身子抖如筛糠,眼睛却瞪得极大,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那口还在滋滋冒油的锅。 突然,小路子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定睛一看,脸上瞬间血色全无,嘴唇颤抖着,心中惊叫道:原来掉到油锅里的竟是这侍卫的命根子!此刻,这侍卫已然和他一样,成了残缺之人。 第216章 竟是颖妃 鼹鼠一袭黑袍,身姿冷峻,静静地立在一旁。 见侍卫下身血流如注,他眉梢微微一动,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飘至侍卫身前,出手如电,快速点了他几处穴道。 那动作,行云流水,须臾间,便为侍卫止住了血。 “怎么样?现在还是不改口供吗?”鼹鼠微微俯身,目光仿若实质化的钢针,直直地刺向侍卫的眼眸深处,声音冷硬如冰,仿若三九寒冬的冰棱,在这寂静的慎刑司内回荡,震得人心头发颤。 侍卫此刻声音已然变得有些尖细,仿若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带着无尽的惊恐与愤怒,嘶吼道:“你……你就是个魔鬼!”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瞪着鼹鼠,眼中的恨意仿若能实质化,将鼹鼠灼烧。 鼹鼠行事向来超乎常人的想象,仿若不按常理出牌的怪客,对侍卫的咒骂仿若未闻,神色未改,再次重复道:“我再问你一遍,谁让你去的?若还不肯开口,我会让你体验一下别样的乐趣?” 侍卫仿若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上,双手捂着下身,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只一味地躺在地上哀嚎,那凄惨的叫声仿若受伤的野狼在月夜下悲嚎,却并不开口吐露半个字。 没过多久,锅里的东西在热油的翻滚下已然炸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若恶魔在鼓掌欢庆。 鼹鼠仿若从黑暗深渊中走出的死神,迈着沉稳的步伐上前,手中的筷子仿若两把夺命的凶器,精准地夹出锅里的“战利品”。 那东西被炸得金黄酥脆,还滋滋冒油,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要不要尝尝?”鼹鼠微微抬头,目光仿若寒星闪烁,冷冷地看向侍卫,声音低沉却透着无尽的威胁,仿若夜枭的鸣叫。 侍卫见状,拼了命地摇着头,仿若拨浪鼓一般,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上,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你要干什么?”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哭腔,仿若即将被宰杀的羔羊在哀求。 鼹鼠却仿若没有感情的刽子手,面无表情,并不觉得此举有何不妥,甚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像刚才喂你吃老鼠一样,你再把它吃下去,反正它也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他的声音轻柔,却仿若裹着剧毒的蜜糖,一字一句都钻进侍卫的耳朵里,让他如坠冰窖。 那侍卫听闻此言,真的觉得身心备受煎熬,仿若置身于十八层地狱,遭受着油煎火烤之苦,每一寸肌肤都仿若被千万根钢针穿刺,灵魂都在颤抖。 鼹鼠见侍卫还在负隅顽抗,心中的恶趣味愈发浓烈,又加了一把火,仿若在火上浇油的恶魔。 “你放心,我还有很多新奇的玩法,咱们慢慢来,保证每一种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的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森冷的笑意,让这慎刑司内的温度仿若瞬间降至冰点。 侍卫实在是受不住了,仿若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精神彻底崩溃。 “别……我招还不行吗?是……是颖妃娘娘!”他的声音仿若蚊蝇嗡嗡,带着无尽的悔恨与绝望,在这死寂的慎刑司内回荡,仿若敲响了颖妃覆灭的丧钟。 鼹鼠回想起颖妃在赏花宴上对萧云的百般刁难,那一幕幕场景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现。 颖妃彼时那阴阳怪气的语调,恰似寒夜中的冷风,直直刺入人心;如今细细想来,这一切的不寻常之处,皆是有迹可循。 鼹鼠心中暗自思忖:这颖妃如此胆大妄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般兴风作浪,背后怕是还有强硬的靠山在撑腰吧。 毕竟她膝下无子,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之中,若无足够的依仗,怎敢轻易挑起事端? 可事已至此,就如同离弦之箭,已然没有回头的余地,既然已经查到这关键一步了,也只能继续深挖下去,哪怕前方荆棘丛生。 小路子身形敏捷,疾步在这昏暗的审讯室中来回穿梭,他指挥着几个身着灰袍、身形瘦小的小太监,给那瘫倒在地的侍卫录口供。 侍卫仿若被抽走了筋骨,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去接小太监递来的笔,那手指颤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才在供状上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的名字,而后,仿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重重地按下手印。 那手印仿若一个血红色的诅咒,封印住了他的命运,宣告着他的罪行已被牢牢锁定。 鼹鼠微微转头,狭长的双眸仿若寒星闪烁,目光仿若实质化的钢针,直直地刺向刘常在,声音冷硬如冰,“你呢?有什么要交代的?” 刘常在此刻仿若惊弓之鸟,浑身抖如筛糠,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仿若巍峨高山般朝自己压来。 说来也怪,鼹鼠明明什么过激的举动都还没做,她竟已被吓得双腿发软,裆下一片湿热,尿液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在地上洇出一片难看的水渍。 鼹鼠见状,却仿若早已见怪不怪,没有丝毫嫌弃的意思,就那么镇定自若地站在她面前,仿若眼前这令人作呕的场景不过是寻常之事,丝毫不能扰动她如磐石般的心志。 “我问你一遍,是谁指使你诬陷萧妃娘娘的?”鼹鼠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在这寂静的慎刑司内回荡,震得人心头发颤,仿若一道催命符,直直逼向刘常在的灵魂深处。 刘常在吓得脸色惨白如纸,仿若被霜雪覆盖,嘴唇颤抖得厉害,眼眶里泪水在打转,急得差点哭出来。 她心里真是怕极了,原本想着进慎刑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依照惯例,即便是嫔妃进了慎刑司。 若无皇上的强烈要求,也不会轻易被用刑,毕竟这关乎皇家的脸面。 可如今,看着面前这个仿若从地狱来的恶魔,她满心惶恐:这要是不招的话,会不会也被残忍地对待? 她没活够,还不想死,可这人不按常理出牌啊!她害怕! 第217章 暂时没有 鼹鼠心中自有盘算,他之所以将这三人一起审讯,打的就是杀鸡儆猴的主意。 眼下看来,效果显着,这刘常在都被吓成这般狼狈模样,已然达到了他预期的震慑目的,仿若一场精心布局的棋局,第一步已然稳稳落子。 在极度的恐惧逼迫下,刘常在战战兢兢地闷哼了一声,声音仿若蚊蝇嗡嗡,“是……是颖妃娘娘,她给了我一盒子金子,叫我只是说几句话而已,可是我也没想过会这么严重。” 小路子见刘常在也终于开口,不敢有丝毫耽搁,立马招手示意小太监,迅速命人录口供。 小太监们手忙脚乱地准备笔墨纸砚,刘常在接过笔时,手指还在不停地颤抖,费了好大劲才签上自己的名字,画了押。 那宫女也同样招供了,她也是被颖妃收买了! 没过多久,他们三个的口供已然全部录好,一式两份,都签字画了押,整整齐齐地摆在案桌上。 小路子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转身看向鼹鼠,微微点头示意,二人并肩,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慎刑司。 此时,日头已然西斜,余晖洒在宫墙之上,仿若给紫禁城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美得如梦如幻。 小路子边走边小声嘟囔:“想必这个时辰皇上也该下朝了,正好回去跟皇上汇报一下。” 说罢,二人加快了脚步,向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宫道的尽头,只留下一片寂静。 仿若在等待着即将掀起的惊涛骇浪,一场关乎后宫兴衰、风云变幻的大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养心殿 乾隆刚刚结束了一场冗长的早朝,此时,他已回到御书房,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正等待着他批阅。 御书房内静谧庄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息。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的光影,仿若点点繁星散落。 乾隆手持朱笔,神情专注,不时在奏折上批注着,龙飞凤舞的字迹彰显着帝王的威严。 就在这时,小路子和鼹鼠二人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御书房门口。 乾隆目光敏锐,抬眸间便瞧见了他们,心中立刻知晓事情已然有了眉目。 小路子脚步轻盈地走上前,手中捧着三份供状,神色恭敬而谨慎。 他先是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而后才小心翼翼地将供状放置在乾隆的龙案之上,接着便与鼹鼠一道,静静地垂手站在下方,屏息敛息,等候着乾隆的吩咐。 乾隆放下手中朱笔,拿起供状,目光缓缓扫过,只见他眉头微微皱起,仿若一片乌云悄然掠过晴朗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沉吟片刻,他开口道:“小路子,去传旨,将颖妃带来,朕亲自问问她缘由?” 那声音低沉而威严,仿若洪钟鸣响,在这寂静的御书房内回荡,震得房梁似乎都微微颤动。 小路子连忙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口中高声应道:“奴才遵旨。” 言罢,他倒退着出了御书房,脚步匆匆,向着颖妃的寝宫方向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宫道的尽头。 待御书房内只剩下乾隆和鼹鼠时,乾隆搁下手中的东西,抬起头,眼中满是关切与期盼,忍不住问道:“可有云儿的消息?” 那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仿若溺水之人渴望抓住救命稻草。 鼹鼠低头抱拳,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与愧疚,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回道:“暂时还没有。” 自从萧妃娘娘失踪以后,主子每日里总会这般问上许多遍。 鼹鼠深知主子对萧妃娘娘的情深意重,每次回答时,他总是不厌其烦,语气尽量轻柔,生怕触动主子的伤心处。 然而,每一次看到主子眼中满是期待的眼神望向自己,可当自己给出否定的答案后,主子的眼神便会瞬间黯淡下去,落寞之情溢于言表。 那眼神仿若失去光芒的星辰,让人心生不忍。 鼹鼠在心中默默祈求上苍,快点让萧妃娘娘回来吧,不管娘娘回来时是什么模样,至少也比现在这让主子揪心的局面要强得多。 景仁宫内,春日的暖阳透过雕花窗棂,细碎的光影洒落在光洁的地砖上,仿若铺上了一层熠熠生辉的金纱。 颖妃慵懒地斜倚在临窗的榻上,一袭藕荷色宫装衬得她身姿婀娜,如云的秀发松松挽起,几缕青丝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更添几分妩媚。 她素手轻拈一块精致的糕点,放入朱唇,轻轻咬下,酥软香甜在舌尖散开,满足之感溢于言表。 另一只手则随意地翻阅着一本画本子,那画本子上的墨彩插图在日光下闪烁着微光。 似要将人引入一个个奇妙的故事里,她沉浸其中,神情悠然自在,仿若这宫墙之外的纷扰与她毫无干系,丝毫也不担心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隐秘事儿会暴露人前。 身旁,侍奉的小宫女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不停地踱步,双手交握,绞着帕子,时不时偷瞄一眼自家娘娘,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娘娘,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满是焦急与不安。 颖妃仿若未闻,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翻过一页画纸,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片刻后,才轻轻“啪”地合上书。 抬眸看向宫女,眼神中透着几分无奈与淡然,悠悠说道:“担心有用吗?如果他们真的将本宫招出来,那本宫就把幕后之人供出来不就完了吗? 本宫也想看看,皇上究竟会如何处置,你以为本宫有的选吗?” 说到此处,她微微仰头,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似有无限感慨,轻声一叹,“不过都是苦命人罢了。” 宫女听闻此言,心中一酸,自是明白自家娘娘也有诸多苦衷,身不由己,索性不再多言,只默默站在一旁,暗自为娘娘担忧。 而此时,小路子脚步匆匆地穿过宫道,径直朝着景仁宫而来。 踏入宫门,瞧见颖妃这般平静地看着画本、吃着糕点,他不禁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整了整衣衫,上前几步,躬身行礼,高声道:“奴才给颖妃娘娘请安。” 第218章 质问乾隆 颖妃闻声,放下手中的书籍,目光淡淡地扫向小路子,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轻声说道:“路公公倒是来的比本宫想象的要早了一些。” 小路子眉头微皱,暗暗思忖这颖妃果然是个心思剔透之人,当下也不绕弯子,直言道:“看来娘娘是知道奴才为何而来,那就请娘娘跟奴才走一趟吧,皇上要见您。” 颖妃神色未变,仿若早已料到这般局面,她缓缓起身,身姿轻盈地站定,双手优雅地整理了一下微微褶皱的宫装,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莲步轻移,跟着小路子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颖妃前脚刚跟小路子离开景仁宫,这后脚的功夫,消息便如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到了慈宁宫中。 慈宁宫的殿门紧闭,厚重的宫门仿若隔绝了尘世的喧嚣,可内里却似有暗流涌动。 佛堂之内,静谧肃穆,袅袅青烟自香炉中升腾而起,仿若灵动的仙袂,缭绕在雕梁画栋之间。 太后身着一袭暗褐色的衣服,面容平和,双眼微闭,手中捻着一串佛珠,正虔诚地诵着经,那佛珠一颗颗圆润光滑,在她指尖缓缓转动,似在诉说着岁月的禅意。 忽然,桂嬷嬷神色匆匆地进了佛堂,脚步急切却又尽量放轻,生怕惊扰了这方净土的安宁。 她趋近太后身侧,附身低语,声音中透着几分慌乱,“老佛爷,颖妃娘娘出事了,那些个奴才把颖妃娘娘招了出来,您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万一颖妃娘娘将您再招了出来,那该如何是好?” 太后捻着佛珠的手猛地一顿,仿若被一道细微的电流击中,然而不过瞬间,她便恢复了镇定,神色淡然地说道:“无妨,就算是颖妃招出了哀家又能如何?皇上至纯至孝,他不会对哀家怎样的。” 桂嬷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眼中满是焦急与不甘,想要再劝些什么,但见太后执意如此,索性也就没再言语,只是暗自忧心忡忡,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太后仿若未觉,从容地拿起佛经,继续沉浸在那字字珠玑的经文之中,仿若外界的风云变幻都与她无关。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的光影,仿若点点繁星散落。 乾隆面前的龙案堆积如山的奏折正等待他批阅,他神情专注,手中朱笔不时在奏折上落下,那龙飞凤舞的字迹彰显着帝王的威严。 许久之后,小路子带着颖妃归来。 颖妃一袭水蓝色宫装,身姿婀娜,莲步轻移间尽显优雅,她步入御书房,没有半分愧疚和拘谨,反而落落大方地给乾隆行礼,声音清脆悦耳,“臣妾给皇上请安。” 乾隆搁下手中朱笔,抬眸看向颖妃,他眉头微皱,片刻后,开口道:“免礼,鼹鼠、小路子,你们两个先退下,守在门外,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许进来。” 鼹鼠和小路子躬身行礼,迅速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御书房内顿时安静下来,只余乾隆与颖妃二人。 乾隆深深地看了颖妃一眼,目光仿若实质化的钢针,直直地刺向她,问道:“为何?” 颖妃却仿若未觉那目光中的压迫,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轻声说道:“臣妾还以为皇上问的第一个问题会是谁指使臣妾的呢? 看来不用臣妾说,皇上心中也有数,是吗?皇上是想问臣妾为何要害萧妃吗?” 说到此处,她微微仰头,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似有无限感慨,语气也变得有些哀怨,“那臣妾也想问问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为何只有她一人能独得圣宠,皇上若真的不喜欢其他姐妹,又为何要纳我们入宫。 叫我们在这宫中蹉跎所有的青春年华,有子的还好,像我们这些没有孩子的又该怎么度余生?” 乾隆端坐在那宽大威严的龙椅之上,身姿挺拔却难掩眉眼间的疲惫。 从颖妃微微颤抖的双肩,到她哀怨满溢、仿若幽潭深不见底的眼神,再到那紧咬下唇、仿佛要将所有委屈与不甘都吞咽下去的倔强模样,乾隆真切地感受到了她内心深处汹涌澎湃、如惊涛骇浪般的情绪。 许久,乾隆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后宫佳丽三千,此乃世人皆知,这诚然不假。” 说到此处,他微微仰头,似是想要透过那高远的殿顶,回望往昔岁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可又有几人是真心待朕?你觉得委屈? 你们所渴求的荣华富贵,自入宫那日起,哪一日少过?吃穿用度,朕一直尽心供养,绫罗绸缎、珍馐美馔,只要这世间有的,朕何曾有半分吝啬? 有子也好,无子也罢,只要安分守己,本本分分地在这宫墙之内生活,都能够平安顺遂地度过后半生。” 他的语调渐渐扬起,带着一丝愠怒,仿若被触怒的雄狮,“可你们,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的实在太多了。 朕的心就这么小,如何装得下这么多人的期许与欲求?若能由得朕抉择,朕只愿携一人共白首,从来也没有人问过,朕想不想要这佳丽三千啊,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安分守己呢?” 言罢,乾隆轻轻闭上双眼,似是在压抑眼中那即将汹涌而出的酸涩。 片刻后,再度睁眼,他目光已恢复些许冷峻,“你们的家族,因着你们,朕也会多有几分看顾,只因朕没办法给你们想要的那份独宠,便只能在别的地方弥补,可前提是你们不能伤害朕心中想要守护的那个人。” 颖妃仿若被定身咒击中,怔怔地站在原地,双眼圆睁,直勾勾地望着乾隆,显然未曾料到他会如此敞开心扉,袒露这深藏已久的心声。 须臾,她嘴角泛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笑,那笑声仿若寒夜中孤枭的哀鸣,在寂静无声的御书房内回荡,透着无尽的凄凉与绝望,“皇上,那如果想伤害萧妃的人是老佛爷,皇上又该如何?” 第219章 自选死法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仿若一道晴天霹雳,裹挟着万钧雷霆之力,直直劈向乾隆的心间。 其实,对于太后在后宫的诸多手段、隐晦心思,他又怎会毫无察觉? 宫廷之中,波谲云诡,暗流涌动,身为帝王,他的眼线遍布各个角落。 只是,当颖妃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将这层窗户纸捅破,直白地将这惊世骇俗的话语说出之时,乾隆心中还是痛得仿若被利刃反复切割,无以复加。 他下意识地收紧手指,摩挲着手上那串散发着淡淡檀香的手串。 他久久没有言语,眼神仿若陷入了无尽的虚空,望向那未知的远方,好似陷入了一场没有尽头的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颖妃见乾隆这般模样,笑容愈发苦涩,仿若凋零的残花,轻声道:“皇上,你还有什么想问的,臣妾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诚如你所说,我们既都是可怜人,又何苦互相为难。 若有可能,臣妾来世不想再入帝王家,只愿做那寻常百姓,但臣妾真的想问一句,皇上,您打算如何对待老佛爷呢?她是您的皇额娘,是她要害你的心上人?” 乾隆心中通透如镜,颖妃此刻所言虽句句属实,可她背后的目的却并不单纯,这一番话看似倾诉衷肠,实则暗藏机锋。 既是在质问自己,更想借机窥探云儿在他心中究竟有着怎样的分量,仿若一场没有硝烟的攻心之战。 端坐在龙椅上的乾隆,却仿若被尘世所累的巨人,满心疲惫,无从言说。 许久,乾隆缓缓从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龙椅上起身,高大的身形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愈发落寞。 他一步一步,沉稳却又透着几分沉重,孤独地屹立于这四方天地之间,仿若被命运裹挟的困兽,虽奋力挣扎,却难以挣脱那无形的枷锁。 他微微昂首,龙袍衣角轻轻摆动,语气坚定如磐石,不容置疑,可细细听来,其间又隐隐透着几分无奈,仿若被命运之手扼住咽喉的飞鸟,虽奋力振翅,却难寻自由的方向。 “这个问题于朕而言,也没有那么难以回答。”乾隆开口,声音低沉醇厚,仿若洪钟鸣响,在寂静的室内回荡,带着帝王独有的威严与深沉。 “太后给了朕生命,朕自当孝顺她,给予她想要的荣华富贵,乃至无上权利。” 说到此处,他微微顿了顿,目光仿若穿透了层层宫墙,望向那遥远的天际,似在回忆往昔岁月里与太后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些温暖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现。 可不过瞬间,那目光又重新聚焦,变得冷峻而锐利,仿若寒夜中闪烁的星芒,“但前提是,她不能伤害朕的云儿,因为云儿才是要陪朕相守一生的那个人。 至于太后,她终究是朕的生身母亲,既然太后喜欢礼佛,那就让她往后余生在慈宁宫中礼佛吧!” 言罢,他轻轻闭上双眼,仿若在压抑着内心的波澜,可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却泄露了他此刻复杂的心境。 颖妃站在一旁,静静聆听着乾隆的这番话,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顿时大惊失色。 她身形一晃,险些站立不稳,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愕与惶恐,眼眸中似有惊涛骇浪在翻涌。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仿若被抽走了声音,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无论如何也不曾想过,皇上的意思竟然是要将太后禁足在慈宁宫中,不让她外出吗?这可是太后啊,母仪天下,尊崇无比,皇上怎会下如此决断? 须臾,颖妃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笑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透着无尽的自嘲与悲凉。 她这才恍然,自己之前之所以这般有恃无恐,不就是笃定了有太后撑腰,以为只要将太后供出来,皇上就会有所忌惮,就会妥协。 可她错了,大错特错,她不曾想过皇上竟然连太后都想要处置,那何况是她这个小小妃嫔呢? 这一次,她输了,而且是输得一败涂地。 “也罢,就如皇上所说,可能是我想要的太多了。”颖妃轻声呢喃,仿若在对自己诉说着这些年的心酸与无奈。 “我已是一宫妃位,本应知足,可我还想要皇上的宠爱,还想要孩子,一步错,步步错,天下间恐怕没有哪个女人不想得到夫君的疼爱吧? 只是皇家看似尊贵无比,可身处其中,更多的了无奈,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像萧云那样幸运,别说我只是一宫妃位,就算是皇后也得不到。” 言罢,她缓缓抬起头,望向乾隆,眼中泪光闪烁,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所以,就这样吧。” 说罢,颖妃莲步轻移,缓缓跪了下去,身姿婀娜却透着无尽的落寞与悲凉,“臣妾认罪,任凭皇上责罚。” 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仿若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乾隆沉默了片刻,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许久,他才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压抑,“你今日若是背叛了朕,朕或许还可以饶你一命,但你偏偏参与了陷害云儿,朕没有办法,饶恕你,但朕可以给你最后一份体面,你自己选个死法吧。” 颖妃听了乾隆的话,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那笑容透着无尽的凄凉。 皇上的言外之意她听懂了,哪怕是她偷人,犯下这等有辱皇家颜面的大罪,皇上都可以网开一面,饶她不死。 御颖妃跪在地上,身姿柔弱却又透着一股倔强,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思绪如乱麻般纠结。 她暗自思忖,皇上此番给她选择死法的“体面”,究竟是该感谢皇上的大度呢,还是要悲哀于皇上的不在乎? 这念头一起,便如野草般在心底疯长,让她难以自持,终于,她还是鼓足了勇气,轻声开口问道:“皇上,若今日犯错的是萧妃,她……偷了人,你还会这般大度吗?” 乾隆原本冷峻的面容瞬间仿若被怒火点燃,双眸圆睁,厉声喝道:“放肆!” 那声音震得房梁都似微微颤抖,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在扞卫自己的领地。 第220章 心情不佳 “她不会。”乾隆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仿佛萧云就是那冰清玉洁的圣莲,绝不可能沾染丝毫尘埃。 可颖妃仿若着了魔一般,眼神中透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固执地非要从乾隆口中撬出一个答案。 她微微仰头,直视着乾隆的眼睛,再次问道:“皇上,如果萧妃被人玷污了,您还会像从前一般待她吗?” 乾隆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与愠怒,他实在不明白,为何颖妃非要如此固执地问他这个答案。 他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龙袍衣角随之摆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片刻后,他停下脚步,无奈地叹了口气,“朕不知道。 人生没有如果,朕回答不了你,但朕只知道,不论沧海桑田,无论发生何事,朕会永远陪在她身边,除非她不要朕了。”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在这纷扰尘世中许下最庄重的誓言,虽看似没有正面回答颖妃的问题,可那深情与执着已然袒露无遗。 颖妃听着乾隆的话,终是止不住流下了眼泪,那泪珠一颗颗滚落,打湿了她身前的地砖,仿若她破碎的心在无声哭泣。 她心中明白,萧云于皇上而言,终究是不同的,其他后宫妃嫔,都是背负着家族使命进宫的。 可她们拼尽全力,也换不来皇上的一丝真心,而萧云却似那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独得皇上的宠爱。 在这一刻,颖妃释然了,仿若心中一块巨石轰然落地,她不再纠结,那些过往的执念、不甘与怨恨,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她深知,在这深宫内院,情爱本就是一场奢谈,自己不过是命运洪流中的一片浮萍,无力抗争,唯有认命。 颖妃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身姿柔弱却透着一股认命的决然,直到此刻,她才如梦初醒般明白。 萧云就是皇上心中那道不可触碰的底线,而自己,莽撞无知地一头撞了上去,终究不过是这后宫权谋漩涡里的可怜牺牲品罢了。 可即便如此,她心中竟还存着一丝感激,至少皇上在盛怒之下,还肯选择给她一个体面,让她自行抉择死法,没有让她死得太过难堪。 “臣妾能不能再求皇上最后一件事?”颖妃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哀求与期许,望向乾隆。 此刻的她,妆容虽已有些许凌乱,却仍难掩那楚楚可怜的风姿。 乾隆缓缓转身,龙袍衣角轻轻摆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回龙椅的方向。 “朕不会牵连你的家人,安心去吧。”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不带丝毫波澜,仿若这只是一句稀松平常的交代,可落在颖妃耳中,却如救命稻草般珍贵。 颖妃听闻此言,眼眶一热,眼中泪光闪烁,她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恭恭敬敬地给乾隆磕了一个头,额头触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臣妾多谢皇上,臣妾选鸩酒。”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仿若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到时就请皇上对外宣布臣妾是病逝吧,也好让臣妾走得悄无声息,不惹人注目。” 乾隆坐在龙椅上,眉头微微皱起,“这个朕恐怕没有办法答应你,毕竟你是罪妃,朕不会原谅任何想要伤害云儿的人!” 颖妃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笑声在寂静的御书房内回荡,透着无尽的自嘲与悲凉,“臣妾想要的又多了,也是,能不牵连家人已是最好。” 她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在嘲笑自己的贪心,又像是在感慨命运的无奈,“臣妾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皇上还有什么事情要问吗?” 乾隆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几分疲惫与厌烦,似是不愿再多做纠缠。 颖妃见此,便知一切已成定局,她依旧跪在地上,身姿挺拔却仿若被抽干了精气神,“那就请皇上宣路公公进来吧。” 乾隆没有任何迟疑,微微提高音量,喊道:“小路子。” 声音在空荡荡的御书房内回荡。 瞬间,小路子推门而入,脚步轻盈,进门后便迅速躬身行礼,“奴才在。” 乾隆连看都没有看颖妃一眼,仿若她此刻已不存在于这世间,只是淡淡地吐出三个字,“赐鸩酒。” 那语气冷硬得如同三九寒冬的冰棱,没有丝毫温度。 小路子跟随乾隆多年,早已心领神会,他心中一紧,知晓这意味着什么,却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应道:“奴才遵旨,这就去准备。” 说罢,倒退着出了御书房,脚步匆匆。 而颖妃则静静地跪在原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乾隆端坐在龙案之后,身姿挺拔如松,面庞冷峻,仿若被一层寒霜覆盖,此刻的他全身心沉浸于如山堆积的政务之中,手中的朱笔不停挥毫。 没过多久,小路子悄无声息地端着一杯酒匆匆返回,那酒在剔透的玉杯中泛着诡异的幽光,仿佛藏着无尽的怨念。 颖妃瞧见这杯酒,心中已知大限将至,可事已至此,她反倒涌起一股决绝之气。 她伸出颤抖的手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洇湿了胸前的衣襟,恰似一滩绝望的泪渍。 乾隆自始至终未曾抬眼瞧她一下,仿若她喝下的不过是一杯寻常茶水。 直至颖妃面容扭曲,双手捂着胸口,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抽搐,最终毒发身亡。 乾隆这才微微抬眸,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是冷漠地挥了挥手,仿若挥去一只恼人的苍蝇,口中淡淡吩咐,“将她的尸体处理一下,还有,她的罪行也要即刻对外公布。 她竟敢妄图伤害云儿,这般蛇蝎心肠,即便死了,也不必葬入妃陵,随意寻个地方安葬便是。 另外,此次参与陷害云儿的那两个宫女、侍卫,慈宁宫的瘸腿太监,还有那刘常在,一个都不许放过,统统五马分尸。” 小路子赶忙躬身应道:“奴才遵旨。” 随即指挥着几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将颖妃的尸体抬了出去,动作迅速,生怕触怒了此刻心情不佳的皇上。 第221章 寒夜孤灯 乾隆则仿若什么都未发生,继续埋首于奏折之中,朱笔在纸面游走,批阅的速度却较之前愈发缓慢,似是心绪被方才的事搅乱,难以平复。 往昔,夜幕降临之时,是乾隆最为期盼的时光,忙碌了整日的政务,终于能有闲暇与云儿相伴,逗趣、闲聊,享受那片刻的温馨与甜蜜。 可如今,没有了云儿在侧,这漫漫长夜仿若无尽的深渊,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难熬。 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思绪飘远,仿若看到了云儿的笑颜,听到了她的欢声笑语,思念如潮水般汹涌,将他彻底淹没。 终于,他搁下手中的朱笔,取来文房四宝,研墨铺纸,笔锋游走间,一首饱含思念的情诗跃然纸上: 寒夜孤灯思云影,玉宇琼楼念卿卿。 榻空枕冷难成寐,唯盼佳期再逢迎。 晓雾迷津寻旧径,残星隐月盼黎明。 心忧娇颜添憔悴,愿化春风送暖情。 朝朝暮暮痴守望,岁岁年年意笃诚。 待到繁花重绽日,携手同游共此生。 诗成,乾隆轻轻放下笔,凝视着那墨迹未干的诗句,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仿若要用这寥寥数字,将对云儿的思念传递至远方,寻得她的回应。 他知道,在这宫闱深深处,唯有云儿,能点亮他心中那盏黯淡的灯,温暖他孤寂的灵魂。 紫禁城的宫墙巍峨高耸,将这四方天地里的爱恨情仇、权谋争斗尽数围困其中。 颖妃被乾隆赐下毒酒身亡的消息,仿若一阵旋风,迅猛地在后宫各个角落刮起,一时间,流言蜚语如同春日里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后宫众人的生活也随之被搅得波澜起伏。 各宫的嫔妃们听闻此讯,皆惊得花容失色,心中满是惶恐与迷茫。 她们聚在一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听闻颖妃是陷害萧妃的人,可谁成想皇上竟是那般心狠,赐了毒酒?”一位年轻的常在说着,眼眶泛红,手中的丝帕绞得死紧,仿若那毒酒下在了自己身上。 “是啊,这事儿太蹊跷了。”旁边一位贵人接话道。 “若说皇上对萧妃娘娘情深义重,可为何又把萧妃娘娘送去了宫外祈福?”她边说边轻轻摇头,眼神中满是疑惑。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你一言我一语,愈发觉得这宫中局势仿若一团迷雾,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你若说皇上不在乎萧妃娘娘,转头就处置了颖妃,这般雷厉风行,不就是为了给萧妃娘娘出气吗?”一位婕妤皱着眉头分析道。 “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咱们在这后宫,本就如履薄冰,如今更是不知该如何自处了。”她轻叹一声,满心无奈。 坤宁宫 皇后轻抚着手中的玉如意,眼神深邃,透着几分历经沧桑后的沉稳与睿智。 她心中明白,皇上对萧妃的宠爱已然超乎寻常,那是一种不惜打破宫规、忤逆祖制的偏爱。 颖妃妄图谋害萧妃,触动了皇上的逆鳞,这才落得如此下场。 只是这宫中人心复杂,有些事,她身为皇后,需得冷眼旁观。 延禧宫 令妃则手持书卷,看似在静心阅读,实则心思早已飘远。 她与皇上相处日久,对皇上的性情了如指掌。 萧云的出现,无疑打破了原本后宫的平衡,可皇上却甘之如饴。 她深知,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唯有紧跟皇上的步伐,方能站稳脚跟。 而其他嫔妃,依旧如同在雾里看花,迷茫地在这宫闱权谋的漩涡中挣扎、徘徊,不知何时才能拨云见日,看清这后宫风云变幻背后的真相。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花梁柱间诡谲地舞动,仿若也在窥探着这位帝王心底的秘密。 乾隆独自静坐在龙椅之上,身姿略显落寞,他的手指缓缓抚上腰间那块温润的同心佩,玉佩触手生温,仿佛还带着昔日云儿掌心的温度。 他微微闭眸,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云儿那娇俏的面容、灵动的双眸,以及往昔相处时的点点滴滴,思念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云儿,”乾隆喃喃自语,声音轻柔得仿若怕惊扰了这静谧的空气,又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眷恋,“你放心,朕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分毫,哪怕是太后……” 在这宫闱深深处,权力的旋涡时刻都在吞噬着人心,可乾隆深知,云儿于他而言,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存在,为了护她周全,他不惜与一切阻力抗衡。 沉吟片刻,乾隆缓缓起身,步履沉重地走向御案。 他提起那支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朱笔,略作思索,而后笔锋落下,在明黄的圣旨上奋笔疾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后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朕心忧之。 为祈太后凤体安康,即日起,太后便留于慈宁宫内佛堂修身养性,食素斋、勤礼佛,且不得擅出慈宁宫半步。 钦此。” 每一个字落下,都仿佛带着乾隆的决心,他深知此举或许会掀起轩然大波,可一想到云儿,他便再无犹豫。 写罢,乾隆轻轻将圣旨搁在一旁,目光久久凝视其上,似是要透过这薄薄的纸张,看到未来的种种。 良久,他才微微抬起头,声音低沉而威严,“小路子。” 殿外候着的小路子闻言,立刻疾步走进,他脚步轻盈,生怕惊扰了皇上,进得殿来,便恭敬地垂首立于下方,大气都不敢出。 乾隆拿起那份折叠整齐的圣旨,神色冷峻,亲手放入小路子怀中,语气不容置疑,“去慈宁宫传旨吧。” 小路子下意识地接过圣旨,双手微微颤抖,心中满是惊愕与疑惑。 他偷偷抬眸瞥了一眼皇上,心中暗自揣测:皇上这是要给太后娘娘下什么样的旨意? 这事儿可非同小可啊!平日里太后在宫中地位尊崇,一言九鼎,皇上此举,怕是要打破后宫的平静了。 乾隆仿若看穿了他的心思,却并未多做解释,只是神色淡漠地摆了摆手,示意他速去。 在乾隆看来,有些事,无需多言,待到小路子抵达慈宁宫,一切自会明了。 小路子怀揣圣旨,躬身行礼后,匆匆退出养心殿。 随着他的离去,殿门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声响,仿若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 养心殿内,再度只剩下乾隆一人,他缓缓坐回龙椅,那思念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紧紧地将他包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望着空荡荡的大殿,眼神空洞而又满是深情,仿若在等待着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人,又仿若在坚守着一份无人能懂的执念。 第222章 太后禁足 慈宁宫的佛堂,仿若尘世中的一方净土,静谧而庄重。 缭绕的香烟似轻柔的薄纱,悠悠升腾而起,在黯淡的光线中袅袅娜娜,为这室内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肃穆之感。 太后身着一袭素锦,那料子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温婉的光晕之中。 她面容沉静如水,双眸轻阖,手中徐徐捻动着一串佛珠,佛珠颗颗圆润通透,仿若被岁月摩挲出了灵性,在她纤细而略显沧桑的指尖缓缓滑过,每一次触碰,似都在低语着悠悠往事与虔诚祈愿。 陡然间,一声清脆的“啪”打破了这份宁静,佛珠竟毫无预兆地断了,圆润的珠子仿若受惊的雀儿,慌乱地蹦跳着滚落一地,在青石板上四散开来,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太后手指猛地一颤,仿若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她惊愕地睁开双眼,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那平日里波澜不惊的面容,此刻也微微扭曲。 恰在此时,桂嬷嬷匆匆迈着小碎步进了内殿,她的脚步急促而凌乱,打破了佛堂原有的节奏。 “老佛爷,”桂嬷嬷声音压得极低,透着十二分的急切与隐秘,仿若生怕惊扰了这佛堂的静谧,实则是被那刚得知的惊天消息惊到了胆寒,“刚刚得到消息,皇上赐死了颖妃,而且直接公布了她的罪行,甚至连妃陵都不让她入,只让人随意安葬了。” 她微微抬眸,目光快速扫过太后,眼中的忧虑仿若能溢出水来,那言外之意再直白不过。 如今皇上这般雷厉风行地处置颖妃,怕是后宫要掀起惊涛骇浪了,这股浪头会不会拍到太后这儿,把太后也卷入漩涡中心,实在难以预料。 太后心中自是明晰桂嬷嬷的弦外之音,可她心底深处,仍暗自笃定,皇帝终归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多年来母子间虽说偶有龃龉,可血浓于水的亲情哪能说断就断。 这般想着,太后很快便镇定下来,神色恢复如常,仿若刚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都没发生过,她语调平缓,轻声吩咐道:“刚才哀家不小心把佛珠弄散了,帮哀家找回来,重新穿起来。” 桂嬷嬷瞧着太后这般气定神闲,还真以为她早有周全的筹谋,心下稍感宽慰,紧绷的神经也略微松弛了些。 然而,她万万没料到,变故会来得如此迅雷不及掩耳。 不多时,小路子神色匆匆地带着圣旨踏入慈宁宫,桂嬷嬷乍一见,当场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将小路子引至太后面前。 小路子进得殿来,“扑通”一声跪地,毕恭毕敬地叩首请安,“奴才给老佛爷请安。” 太后看着小路子,莫名地,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仿若有一片乌云悄然笼罩。 她强自镇定,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免礼,何事?” 小路子拿出出圣旨,双手高高捧起,仿若捧着世间最珍贵又最烫手的物件,他又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 起初,太后还面色平静,端坐在蒲团上,如同一尊肃穆的佛像,可随着圣旨内容一字一句地清晰吐出,她的脸色愈发阴沉,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 小路子念着念着,自己的脸色也变得惨白如纸,难看至极。 这圣旨之上,确实未曾提及关于萧妃娘娘的半个字。 然而,这旨意下达的时间节点,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中猫腻,皇上这是要把太后软禁在慈宁宫啊! 而且,众人皆知,这定然与此次颖妃陷害萧云一事脱不了干系。 这宫中的事儿,当真是风云变幻莫测,前一刻还亲亲热热携手同行的,没准儿下一刻就拔刀相向; 今日的死敌,明日说不定又成了并肩的盟友,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太后听完圣旨,仿若遭受了一记闷棍,整个人都懵了,有些不敢置信。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明黄的圣旨,仿佛要用目光将其穿透,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却又好似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 这可不是皇上随口一说的口谕,而是正经八百、皇帝亲自拟写、郑重盖上玉玺的圣旨,圣旨既出,绝无更改。 “年事已高,身体不好”,皇帝竟然有胆公然将她禁足。 太后心中怒火中烧,暗自思忖:“那狐媚子竟这般厉害吗?她不在皇帝身边,竟也能勾得他如此神魂颠倒,为了护她,连亲生母亲都不顾了?” 桂嬷嬷在一旁,早已慌了手脚,全然不知该如何是为。 太后只是愣了片刻,便伸出手,仿若用尽全身力气,将圣旨接了过去,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哀家知道啦!” 小路子见此情形,哪敢多言,再次行礼后,如蒙大赦,匆匆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等小路子走了以后,桂嬷嬷立刻凑近太后,焦急地问道:“老佛爷,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太后手中紧紧握着这圣旨,仿若握住了自己的命运,可此刻又感觉命运仿若流沙,正从指缝间悄然溜走。 她心中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一股脑儿涌上心头,说不清楚究竟是何种滋味。 良久,她长叹一声,仿若要把心中的郁闷、委屈、不甘统统吐出,缓缓道:“先蛰伏一段时间再说吧。” 此刻的太后,深知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与皇权的博弈中,以卵击石绝非明智之举,唯有暂时隐忍,养精蓄锐,等待时机,方能在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夜,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自苍穹垂下,将整个天地捂得密不透风,唯有点点繁星闪烁,似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无力地挣扎。 玄冥所处的密室,宛如被这浓稠墨夜一口吞噬,隐匿于世人视线之外。 室内,几盏幽烛在墙角苟延残喘,豆大的火苗瑟瑟发抖,奋力挤出微弱的光亮,才勉强勾勒出周遭朦胧的轮廓。 第223章 明天施术 玄冥一袭黑袍,那黑袍如墨,仿佛能吸纳所有光线,更衬得他身姿挺拔却又透着丝丝缕缕说不出的诡谲。 他闭目盘膝,端坐在蒲团之上,双手于胸前优雅地结印,似与这混沌天地融为一体,正在潜心闭目调息。 静谧在室内肆意蔓延,连根针掉落的声响都能被无限放大,唯有他悠长且均匀的呼吸声,宛如古老的梵音,悠悠奏响生命的律动,昭示着他蓬勃的生机。 不知过了多久,玄冥那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仿若蝴蝶轻扇翅膀,缓缓睁开双眸,刹那间,眼中精芒一闪而过,恰似暗夜中划过的璀璨星辰,点亮了这一方昏暗空间。 这些时日,他仿若苦行僧一般,精心调养自身,不允许有半分懈怠。 如今,苦心终不负,他的身体已然完全恢复,体内气息仿若灵动的溪流,潺潺流转自如,再无往昔阻滞之态。 他心中暗自欣喜,近来这几日,他差遣得力手下,搜罗各种珍稀食材,从燕窝到高山雪莲,从千年灵芝到熊掌猩唇,无一不是世间罕有。 而后,又命厨艺精湛的庖丁,耗费心力精心烹制,制成一道道精美绝伦却又营养滋补的膳食,源源不断地送去给萧云调养身体。 如今看来,成效斐然,萧云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容,如今已渐渐有了血色。 而他自己,借由这一番调养,恢复的速度更是远超预期,仿若脱胎换骨一般。 照这般良好势头,看来明日,便能再次施展那至关重要、关乎成败的术法。 一想到计划即将大功告成,仿若胜利的曙光已然穿透层层迷雾,清晰地映照在眼前。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志得意满的弧度,眼中满是期待之光,仿若已经提前踏入了成功彼岸那美轮美奂的仙境。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仿若一道晴天霹雳,毫无征兆地骤然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 玄冥眉头瞬间拧紧,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被人如此莽撞唐突地打断思绪,任谁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但他毕竟涵养深厚,瞬息间便强行平复心情,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毒蝎脚步匆匆,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他几步跨到玄冥跟前,“扑通”一声跪地,躬身行礼,声音颤抖且急切:“道长,我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萧妃娘娘已经回宫了,可是这萧妃不是在咱们手上吗?那宫里的那个是怎么回事?” 玄冥听了这话,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仿若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瞬间露出颇为震撼之色。 这段时间,他殚精竭虑,拼了命地调养身体,就是怕中途出现什么幺蛾子,影响这精心谋划许久的大计。 哪成想,怕什么来什么,真就凭空冒出这么一档子棘手事儿他。 眉头紧锁,仿若能夹死一只苍蝇,沉吟良久,才缓缓问道:“那可知宫里的那个萧云现在情况如何?” 毒蝎定了定神,咽了咽口水,将自己打听来的情报一五一十地告诉玄冥,“说来也奇怪,她被接回去好几日,不知发生了何事,今天又被送出了宫,去普宁寺为大清祈福了。” 玄冥听闻,缓缓抬起双手,修长的手指仿若灵动的玉蛇,掐着手指,口中念念有词,仿若在与神秘莫测的天地之力对话。 少顷,他嘴角噙着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仿若已然洞悉了宇宙乾坤的所有奥秘,轻声却又笃定地说道:“无妨,那只是一个小插曲,并不影响咱们的计划,明天用过早膳以后,我便开始施术,然后找合适的时机,尽快将她送回皇帝身边。” 毒蝎闻言,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至极的笑容,仿若能挤出二两油来,一脸狗腿地夸赞道:“道长英明!” 说罢,他便躬身倒退着退下,转身离去,脚步轻快得仿若踏云而行,似是为能继续参与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而兴奋不已。 玄冥待毒蝎离开后,仿若幽灵一般,缓步走到窗前,伸手轻轻推开窗户。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仿若一面冰冷的银盘,洒下惨白的光辉,仿若一层寒霜毫无温度地覆盖大地。 玄冥凝视着那月亮,仿若要将心中汹涌澎湃的执念传递给它,呢喃自语道:“天道不公,那便破了这天,我注定是要长生的,这条路我就要做先驱者,只要我成功了,便不会有再有人记得这些过往。” 那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洪钟大吕,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仿若要冲破这牢笼般的黑夜,去挑战那所谓的“天道”,改写自己既定的命运轨迹。 小路子从慈宁宫出来,脚步虚浮,仿若踩在棉花上,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他的一颗心还沉浸在方才慈宁宫的那场风云变幻之中,虽说平日里瞧在眼里,心里也跟明镜似的,知道皇上对萧妃娘娘那可是捧在手心、疼到骨子里的好,可今儿个这事儿,却实实在在地超乎了他的想象。 太后那可是皇上的亲生母亲,是这后宫、乃至整个大清最尊贵的女人,母仪天下,一言九鼎。 可如今,就因为萧妃娘娘这事儿,皇上竟然…… 小路子不敢再往下细想,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这一路走得浑浑噩噩,连自己是怎么回到养心殿的都不知道。 直到抬眼瞧见那熟悉的殿宇飞檐,在夜色中勾勒出威严的轮廓,才猛地回过神来,哟,已经到养心殿外了。 小路子赶忙定了定神,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这才抬脚迈过门槛。 一进殿内,便瞧见乾隆的背影,身姿挺拔,负手而立,静静地伫立在窗前,似是沉浸在窗外如水的月色之中。 小路子不敢惊扰,轻手轻脚地走上前,俯身跪地,行了个标准的请安礼,声音清脆响亮,“奴才给皇上请安。” 第224章 九龙宝剑 乾隆像是从悠远的思绪中被唤醒,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小路子身上,轻声问道:“圣旨送过去了?” 小路子跪在地上,脑袋低垂,平日里的机灵劲儿像是被这殿内的沉闷空气给抽干了,整个人只剩唯唯诺诺。 他只是机械般地重重点头,双唇紧闭,竟没有半点儿要继续开口详述的意思。 小路子心里却犯起了嘀咕,暗暗揣测皇上这心里到底是咋想的。 乾隆见状,眉头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之色,心中暗自腹诽:这奴才平日里瞧着不是挺机灵的吗? 不管是察言观色,还是跑腿办事,总能恰到好处地领会朕的意思,今儿个是怎么了?怎的突然变得这般蠢笨,像根木头似的戳在这儿,愣是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 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寂静,只好自己出言询问,声音里透着几分复杂与无奈,“太后收到圣旨可有说些什么?” 小路子听闻皇上发问,身子微微一颤,这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眼神中还有些懵懂。 他犹豫了一下,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皇上,老佛爷神情平静,只说了一句,她知道了。” 乾隆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一抹苦笑。 做出这个决定,他的心里又何尝好受呢?手心手背都是肉,一边是自己的生母,一边是心心念念的云儿。 可他心里也清楚,往后云儿定会归来,若此时不限制太后的活动,云儿往后的日子怕是要在惊涛骇浪中度过,保不准哪天又会陷入莫名的危险之中。 更何况,太后这次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地割磨着他们母子之间多年积累的深厚情谊。 这一日下来,乾隆只觉得心情格外沉闷,仿若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胸口,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好想发泄一下,把这满心的憋屈、无奈和思念统统都宣泄出去,可一时之间,却又茫然失措,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酒,他不是没试过,昨日,夜深人静之时,他也曾独自一人,对着一坛美酒,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本想着借酒消愁,大醉一场,把这些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 可谁知道,那酒越喝,心里越苦,真是酒入愁肠愁更愁,醉了之后,梦里全是云儿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思念不但没有丝毫减轻,反而如同春日里的野草,疯狂蔓延,越发浓重。 乾隆的目光在殿内游移,最后落在地上跪着的小路子身上,摆了摆手,声音有些疲惫,“起来吧,去将朕的九龙宝剑取来。” 小路子听见这吩咐,愣了一瞬,心里暗自惊讶。 要知道,皇上已经很久都没舞剑了,平日里政务繁忙,闲暇时光也大多是陪着萧妃娘娘,或是处理些军机要事。 如今这情形,看来皇上今日真的是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小路子不敢多耽搁,连忙起身,应道:“奴才遵旨。” 说罢,便匆匆退下,去取剑了。 没过多久,小路子便一路小跑着进了养心殿,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九龙宝剑。 九龙宝剑剑身修长,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幽冷的光,略弯的剑身恰似一弯冷月,透着几分肃杀之气。 凑近细瞧,便能发现剑身上依照周易“九九归一轮回”的神秘寓意,精心雕刻了九条金龙,龙身蜿蜒,鳞片栩栩如生,仿若随时都会腾空而起,择人而噬。 剑柄用上等的玉石雕琢而成,温润的质感中透着帝王的威严,其上镶嵌着一颗颗红宝石,宛如凝固的鲜血,散发着夺目而奢华的光芒。 剑鞘更是选用名贵的鲨鱼皮制成,幽黑的皮面上密密麻麻地镶满了蓝宝石,幽蓝的光芒与红宝石相互辉映,璀璨至极,这宝剑乃是新疆进贡之物,珍贵非凡。 乾隆一直伫立在殿内,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却难掩周身散发的落寞之气,他目光深邃,仿若幽潭,凝视着殿外无尽的黑暗,心中的愁绪仿若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直至瞧见小路子捧着宝剑进来,他眼眸中才闪过一丝微光,仿若黯淡的星辰重燃。 他缓缓伸出手,从小路子手中接过九龙宝剑,一言不发,稳步朝着庭院走去。 庭院之中,月色如水,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银白的薄纱。 乾隆站定身形,身姿仿若一棵苍松,挺拔而坚毅。 他深吸一口气,右手缓缓握住剑柄,轻轻一抽,“噌”的一声,宝剑出鞘,寒光四溢,仿若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惊得枝头的鸟儿扑棱棱飞起。 起初,乾隆的剑法还略显生疏,挥舞间,剑招有些凝滞,与记忆中那行云流水的剑术相差甚远。 他眉头微微一蹙,似是对自己的表现不满,眼神中透着一丝懊恼。 但很快,他便调整心绪,手中宝剑仿若蛟龙出海,肆意地舞动起来。 只见他身形灵动,左旋右转,剑随身动,一招一式愈发流畅。 时而高高跃起,挥剑直劈,仿若要将这苍穹劈开,一泄心头之愤; 时而低空横扫,剑气呼啸,似要将这庭院中的草木斩断,斩断那无尽的烦恼。 可尽管剑法渐入佳境,他的神情却依旧落寞,眼眸深处藏着的思念与无奈,仿若能将这如水的月色都染成灰暗。 他的拳脚功夫因平日里时常练习,施展起来虎虎生威,每一脚踢出都仿若能踹碎这浓重的夜色,每一拳挥出都似能击破这恼人的寂静。 然而,剑术终究是太久不曾练习,偶尔一些高难度的剑招,动作已然不太标准,剑势稍显凌乱。 但乾隆仿若浑然不觉,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宣泄之中,手中宝剑越舞越快,风声呼啸,衣袂飘飘,仿若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成为这寂静紫禁城中一道孤独而坚毅的风景,似是要用这手中之剑,斩破命运的桎梏,寻回心中那一抹遗失的温暖。 第225章 梦中相见 舞剑许久,乾隆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手中宝剑的寒光也似被这夜色浸染,不再那般凛冽。 他终是忍不住,仿若受伤的孤狼在月下独自悲嗥,呢喃自语道:“云儿,你一向喜欢武艺,只要你肯归来,朕亲自教你好不好?朕什么都给你,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哀求与期盼,在这寂静的庭院中回荡,仿若要冲破这牢笼般的黑夜,去寻那心心念念之人。 随着话语落下,乾隆的眼眶已然泛红,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他那冷峻的脸颊缓缓淌下。 思念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再也无法遏制。 一旁的小路子静静地站着,目睹这一幕,心中仿若被千万根针扎着,疼得他眼眶也不禁泛起泪花。 他瞧着这样的皇上,满心都是心疼,可身为奴才,他又深感无能为力。 在他心中,皇上的“药”唯有萧妃娘娘一人,只有她能驱散皇上心头的阴霾。 乾隆好似不知疲惫,不停地在这庭院中练剑,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若一道孤独而坚毅的剪影,定格在这寂静的紫禁夜色里。 时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拖动,不知不觉,子夜的钟声已然敲响。 小路子瞧着乾隆愈发迟缓的动作,心中焦急万分,他分明已看出乾隆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仿若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随时都可能熄灭。 可皇上依然不肯停下,小路子忍不住上前,“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皇上,天色已晚,您该休息了。” 乾隆仿若未闻,手中握着剑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发抖,可他仍执拗地说道:“朕想多练习一下,等云儿回来,好给她表演,她一定会喜欢的,你说是不是?” 小路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深知皇上此刻的执念,最后只化作了一句,“对,萧妃娘娘一定会喜欢的,可您现在该回去休息了,不然哪有体力给娘娘表演舞剑?” 乾隆听闻此言,身形微微一晃,似是终于回过神来。 他缓缓将手中的剑交给了小路子,声音透着无尽的疲惫,“你说的对,朕该去休息了。” 说罢,他抬腿迈步,然而,那脚步却有些踉跄,仿若喝醉了酒的旅人,这是力竭的明显表现。 小路子见状,急忙上前,想要搀扶,却被乾隆一把推开,皇上那依旧带着几分倔强的声音传来,“不用,朕可以自己走。” 小路子望着乾隆踉踉跄跄回寝殿的背影,满心无奈,他默默转身,去了耳房守着。 这一夜,他也未敢睡得太熟,仿若一只惊弓之鸟,总怕皇上再有什么吩咐。 索性,乾隆回了寝殿后,倒是很快就入眠了。 或许是因为舞剑消耗了太多体力,身体不堪重负,急需休憩。 在梦中,那朝思暮想的人儿仿若穿越了重重迷雾,翩然而至。 萧云身着她素日里最为钟情的藕色常服,衣袂随风轻拂,她莲步轻移至秋千旁,优雅地坐了上去,双手轻轻握住绳索,轻轻晃动身子,秋千便带着她缓缓地起伏摇摆,那模样,仿若画中仙子,灵动而悠然。 乾隆从养心殿出来,路过庭院,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到那熟悉的身影,脚步猛地一顿,仿若被定身咒定住一般。 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秋千上的人,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呼吸都为之一滞。 下一秒,他不顾一切地朝着萧云飞奔而去,慌乱中,衣摆被路边的灌木勾住,他却浑然不顾,急切地跑到萧云面前,嘴唇颤抖着,试探性地轻声唤道:“云儿?” 萧云闻声转过头来,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日繁花般灿烂的笑容,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笑意盈盈地说道:“弘历,你推我。” 乾隆望着她,仿若被施了定神咒,一时愣在了原地,并未如她所言上前推秋千。 而是仿若梦游一般,缓缓上前一步,猛地伸出双臂,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生怕她再次消失不见。 许久,乾隆才缓缓松开萧云,双手仍紧紧地抓着她的双肩,目光炽热地凝视着她,眼中的思念仿若汹涌的潮水,滔滔不绝。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颤抖着诉说着这些日子的煎熬:“云儿,你去哪了?朕找了你好久,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却始终不见你的踪影,朕以为……朕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着,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他那冷峻的脸颊滚滚而下,打湿了萧云的肩头。 萧云见此,心中一阵刺痛,她抬起手,温柔地替乾隆拭去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慰道:“别哭,我不是在这儿吗?” 乾隆却仿被遗弃的人,哭得愈发伤心,抽噎着,“是朕的错,朕把你弄丢了,这次你回来了就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 萧云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怜惜,微笑着点头应道:“好,我不走,我永远陪着你。” 乾隆闻言,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火花。 他急切地想要确认萧云的真实存在,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猛地倾身向前,急切地吻了上去。 乾隆眼中的眷恋与渴望如熊熊烈火,瞬间将理智的边界焚烧殆尽。 那突如其来的吻,带着积攒多日、压抑至深的思念,重重地落在萧云的唇上,似要把这些天的魂牵梦萦、孤寂落寞统统倾诉。 唇齿相依间,呼吸都变得炽热滚烫,他的双臂如同铁箍一般,紧紧拥着萧云,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躯,再不分离。 紧接着,他的双手像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操控,不受控制地伸向萧云的衣衫。 手指颤抖着,带着几分急切与慌乱,轻轻拉扯那精致的领口,每一下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对亲密无间的渴望。 仿若只有肌肤相亲,才能填补这些时日思念凿出的空洞,真切地感受到她是真实存在于眼前,而非虚幻缥缈的梦境。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眼神中满是迷乱与深情,长久的分别让此刻的亲昵如同干柴烈火,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水到渠成。 他微微闭着双眼,全身心沉浸在这失而复得的喜悦与亲密之中,只想紧紧抓住这片刻的温情,让时光停驻,让云儿就此长留身边。 第226章 云儿别走 就在乾隆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萧云的身形却仿若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青烟裹挟,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乾隆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伸手想要抓住她,可手指却只触碰到一片虚空。 他在梦中绝望地大喊着,“云儿不要走,不要!” 随后猛然惊醒,大汗淋漓,仿若刚从水中捞出一般。 他望着空荡荡的床铺,心中的思念仿若决堤的洪水,越发浓重,仿若要将他彻底淹没。 他呆呆地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原来竟是一场梦吗?那为何这场梦不能久一些?上天待朕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哀伤与无奈,仿若受伤的孤狼在月下独自悲嗥。 这是云儿失踪多日以来,她第一次入梦,难道连在梦中,上天都吝啬于让他留住云儿吗? 乾隆望向窗外,此时东方已渐渐泛起鱼肚白,晨曦的微光愈发强烈,仿若在催促着人们开启新的一天。 可他却无心再入睡,仿若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蜷缩着身体靠在龙床之上。 他颤抖着伸出手,拿起枕边云儿送他的同心佩,那玉佩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仿若承载着他们往昔的甜蜜回忆。 乾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玉佩,仿若在抚摸着云儿的脸庞,呢喃自语道:“云儿,朕相信你会回来的,朕等你,无论多久……” 那声音越来越低,仿若被清晨的微风轻轻吹散,徒留一室的孤寂与思念。 小路子在耳房的床榻上辗转反侧,这一夜他本就不敢深睡,仿若一只惊弓之鸟,时刻警醒着,耳朵紧紧捕捉着寝殿内的动静。 终于,乾隆那带着几分焦急与落寞的呼喊声打破了寂静,小路子仿若被触发的弹簧,瞬间从床上弹起,整理了一下衣衫,便疾步向寝殿内走去。 刚踏入内殿,乾隆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平日里英挺的身姿此刻仿若被抽去了精气神,眼神空洞而哀伤,仿若刚从一场痛苦的梦魇中挣脱。 小路子瞧在眼里,心猛地揪紧,一时之间,竟愣在原地,嘴唇嗫嚅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才好。 短暂的失神后,小路子回过神来,意识到此刻皇上的脆弱不宜被旁人瞧见,于是他微微侧身,打算悄悄退出内殿。 然而,还没等他挪动脚步,乾隆沙哑的声音便在寂静中响起,“更衣。” 小路子抬眼望去,心中满是不忍,很想开口劝说:“皇上,离上朝还有一段时间呢,您可以再休息一会。” 可话到嘴边,看着乾隆那黯淡无光的眼眸,又硬生生地压了下去,他心里明白,皇上此刻想必是心如乱麻,哪里还能睡得着啊? 小路子默默走上前,熟练而轻柔地服侍乾隆更衣。 不一会儿,早膳便如往常一样端了上来,精致的菜肴摆满了一桌,可乾隆却仿若视而不见,只是机械地端起一碗清粥。 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没喝几口,便将碗轻轻放下,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等待上朝的时辰到来。 小路子侍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乾隆,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他觉着如今的皇上比从前更让人心疼了,往昔皇上心怀壮志,每日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这些沉甸甸的责任而奔波忙碌,虽辛劳却也透着精气神。 可如今,自从萧妃娘娘失踪后,皇上整个人仿若丢了魂儿,行止坐卧间,好似只剩下一具空壳,在这深宫里像极了那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小路子在心底暗自思忖,真的不知道遇见萧妃娘娘于皇上而言究竟是缘还是劫,可他分明看得出,皇上对这份感情,从未有过一丝后悔。 良久后,上朝的时辰悄然临近,小路子轻声提醒,“皇上,该上朝了。” 乾隆微微点头,起身,在小路子的陪同下,缓缓向朝堂走去。 这几日,朝堂上下仿若被一层阴霾笼罩,大臣们都仿若惊弓之鸟,一个个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出。 自从萧妃娘娘出事,他们都敏锐地察觉到皇上情绪的变化,深知此刻稍有不慎,惹得龙颜不悦,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果不其然,今日朝堂之上,那压抑的氛围依旧浓厚得化不开,每一个大臣都仿若置身于冰窖之中,只觉得后背发凉,如芒在背。 大臣们低垂着头,目光不敢随意流转,偶尔偷瞄一眼龙椅上的乾隆,见他面色阴沉,便又赶忙低下头去,整个朝堂安静得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一场无声的较量,在这威严的朝堂之上悄然展开。 户部侍郎李侍尧,身姿挺拔如苍松傲立,一袭朝服崭新笔挺,胸前补子上绣着的珍禽栩栩如生,似要振翅高飞; 头戴的顶戴花翎在微光中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彰显着他的身份与地位。 然而,此刻他微微颤抖的双手,以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却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似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迈出沉稳的一步,随后撩起朝服下摆,双手抱拳高高举起,朗声道:“皇上,如今这光景,也该是一年一度选秀的时候了,此乃关乎皇室血脉、后宫昌盛之事,还望皇上圣裁。” 那声音在空旷宏大、仿若能容纳天地的大殿内回响,仿若洪钟鸣响,引得不少大臣侧目,或惊讶、或揣测,目光纷纷如利箭般射向他。 乾隆高坐于龙椅之上,他面庞冷峻,剑眉斜插入鬓,双眸深邃如寒潭,目光如炬,仿若能洞悉世间一切虚妄,直直地穿透李侍尧,直射入他心底。 乾隆心中却如明镜一般透亮,昨日才刚下旨将太后禁足于慈宁宫。 他本想着能暂得后宫安宁,岂料今日朝堂之上,便这般突兀地掀起了选秀的风波。 他怎会不知这背后定是太后在暗中捣鬼,妄图借选秀一事,重新掌控后宫局势,安插眼线。 看来自己还是对太后还是太过仁慈了,乾隆并未马上出言反驳,而是不动声色地微微抬起下巴,目光仿若冷箭,缓缓扫视着满朝文武,那眼神仿若在掂量着每一个人的忠心与胆量。 片刻后,他的声音沉稳如山,仿若平静湖面下暗藏汹涌暗流,“其他爱卿,意下如何?” 第227章 皇上饶命 一时间,大殿内仿若炸开了锅,议论纷纷之声不绝于耳。 有的官员仿若狡黠的狐狸,深谙朝堂局势的微妙,见风使舵,忙不迭地站出来,整理衣冠,清了清嗓子,言辞间尽是迎合讨好之色,仿若能凭借几句谄媚之语,博得皇上欢心,平步青云; 有的则仿若久经世故的老龟,老谋深算,选择明哲保身,紧闭双唇,默默立于一旁,目光低垂,仿若置身事外,对周围的纷争仿若不闻不问。 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侃侃而谈之后,乾隆微微抬眸,那眼眸仿若寒星,冷冷地注视着下方,语气淡淡的,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都说完了。” 仿若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将所有的嘈杂都隔绝在外。 李侍尧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仿若吞下了一颗苦涩的黄莲。 他又怎会不知皇上已然动怒,那周身散发的寒气仿若实质化,让他脊背发凉。 可太后那边派人悄声传了话,言辞恳切,又透着不容违抗的威严,他身为臣子,虽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可太后懿旨同样如山,实在不敢违抗,若他知晓太后已然被乾隆下明旨禁足,借他几个胆子,恐怕也不敢干这等蠢事。 只可惜,他此刻全然蒙在鼓里,仿若被人蒙住双眼,推向了这风口浪尖。 乾隆目光冷峻如冰,仿若寒星扫过那些进言的官员,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丝丝寒意,“朕只说一次,你们给朕听清了,从今往后,别说是一年选秀,就是八旗每三年一次的例行选秀也全部取消,只要朕还在位一日,便不选了。” 那语气坚定决绝,仿若在向整个朝堂宣告他的决心,不容有一丝动摇。 李侍尧闻言,心中大惊失色,仿若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 他顾不得许多,心中一急,再次挺身而出,急切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延绵子嗣乃是国之大事,您怎可……” 话未说完,乾隆一个凌厉的眼神瞪过去,仿若一道利刃,带着无上威严与怒火,吓得他后半截话生生咽了回去,双腿一软,差点跪地。 他赶忙稳住身形,不敢再开口,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站在原地,冷汗如雨下。 乾隆冷哼一声,仿若冬日里的寒风呼啸而过,目光森寒,“朕已经有这么多个儿子了,怎么,你是认为这诸位皇子都不堪大用,就没有一个能继承朕的江山吗?” 这话一出,大殿内瞬间鸦雀无声,仿若时间都为之静止。 谁敢接这烫手山芋?偏生李侍尧不知死活,犹豫片刻,竟还真敢接着说:“皇上子嗣多子多福,而且多生几位皇子也可以多几种选择不是吗?” 那声音越来越小,仿若底气不足,却还是倔强地传入众人耳中。 乾隆眼中怒火一闪而逝,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看向李侍尧的眼神仿若在看一个死人,语气冰冷刺骨,“李爱卿是这么想的,那好,那朕下了朝以后便赏你几个美妾如何?” 那话语仿若带着冰碴,一字一句砸向李侍尧。 李侍尧吓得脸色惨白,仿若被抽去了所有血色,“扑通”一声跪地,连连磕头,额头上汗珠滚落,浸湿了身前的地砖,仿若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水坑。 他慌乱地抬起手,用那绣着精致暗纹的袖口,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那原本挺括的袖口早已被汗水浸湿,变得软塌塌的,黏在他的手上,可他也全然顾不得了。 只见他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哀求,“皇上,您是知道的,臣的夫人纳兰嫣她……她不许臣纳妾!” 乾隆心中对李侍尧和纳兰嫣的家族联姻之事,自然是一清二楚。 可此刻,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各方势力相互角逐,他就是要借此机会为难一下李侍尧,也好杀鸡儆猴,震慑一下那些妄图插手后宫之事的势力。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那冷意仿若冬日里的寒风,能瞬间冻结空气,“怎么?李爱卿是要抗旨不尊了吗?” 李侍尧听闻此言,心中叫苦不迭,仿若吞下了一碗黄莲苦水,苦涩之感从舌尖蔓延至全身。 他又怎会不明白皇上这是在赤裸裸地威胁他,若不接受皇上赏赐的美妾,那便是违抗圣旨,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脑袋搬家就在顷刻之间; 可要是真接了,家中那位纳兰嫣夫人可不是吃素的。 她出身满洲正黄旗纳兰世家的她,自幼便习得一身好武艺,性格豪爽又泼辣,以她的性子,知晓此事后定不会轻饶自己,恐怕自己这条小命也得搭进去。 这可真是进退两难,苦不堪言啊!就像一只陷入罗网的飞鸟,扑腾着翅膀,却找不到出路。 事已至此,李侍尧脑海中飞速盘算,转瞬间有了主意:罢了罢了,先应下再说,大不了回去跟夫人好生解释,只要不碰这美妾,想必夫人也能体谅一二。 若是不应,皇上此刻便能以抗旨为由,当场将自己斩杀,那可就万事皆休了。 想到此处,他咬咬牙,硬着头皮说道:“臣……谢皇上。” 这一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在场所有人都面露诧异之色。 这李侍尧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惧内,平日里事事都依着夫人,众人皆知他连多看其他女子一眼都不敢。 今日竟胆敢接受皇上送的两个美妾?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下了一块巨石,泛起层层惊涛骇浪。 乾隆仿若能看穿他的心思一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透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仿若隐藏在迷雾中的陷阱,“起来吧!朕会叫内务府的嬷嬷跟着一起去,今天晚上,李爱卿就为你李家延绵后嗣,也为朕这大清多生几个栋梁吧。” 李侍尧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刚要站起来,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仿若秋风中的落叶,“皇……皇上,真……皇上饶命啊!” 第228章 赏赐美人 有的大臣心思机敏,此刻已然反应过来,李侍尧这是打算表面接受,暗地糊弄过去。 可没成想皇上竟如此洞察秋毫,以雷霆手段相逼,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仿若被猎人紧盯的猎物,无处遁形。 乾隆面上却依旧淡定自若,仿若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微微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仿若在逗弄一只被困的小兽,“饶命?朕叫李爱卿享齐人之福,坐拥娇妻美妾,怎么还成了朕的不是?” 李侍尧有苦难言,满心无奈,却也不敢再辩解,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与苦涩,再次叩首,“臣谢主隆恩。” 乾隆眼神冷峻,仿若寒星扫过剩下的那些大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夜空中炸响的闷雷,“还有谁要劝朕选秀的吗?” 众大臣见状,吓得纷纷默默退回自己的位置,仿若躲避瘟神一般。 他们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深知皇上心思难测,此刻哪还敢再触霉头。 为官至此,他们都格外爱惜自己的羽毛,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皇上不悦,多年的努力便付诸东流,仿若辛苦搭建的积木城堡,被一阵风吹散。 乾隆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如此行事,在朝堂之上又谈论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后,便摆驾回宫了。 刚下朝没多久,小路子便亲自领着内务府的两个美人,跟一位嬷嬷,袅袅婷婷地朝着李侍尧的府邸走去。 那两个美人,一个身着粉衣,面容娇艳,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散发着迷人的芬芳;一个身着绿裳,身姿婀娜,恰似河边摇曳的柳枝,轻盈灵动,展现着无尽的柔美。 她们莲步轻移,眼神中却透着几分忐忑与期待,不知等待她们的将是怎样的命运,而李侍尧府中,此刻怕是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慈宁宫内,檀香袅袅,清幽的香气仿若丝丝缕缕的薄纱,在雕梁画栋间缓缓萦绕,给这庄重肃穆的宫殿添了几分静谧祥和之气。 太后身着一袭暗紫色绣金团寿纹的常服,端坐在雕花梨木榻上,手中轻轻捻着一串佛珠,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正在虔诚地诵读佛经。 这时,桂嬷嬷迈着细碎而谨慎的步子悄然走进殿内,她身着深灰色的宫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行至太后面前,缓缓屈膝跪地,轻声说道:“奴婢给老佛爷请安。” 太后闻声,缓缓睁开眼睛,那目光仿若经历了岁月沉淀后的幽潭,深邃而平静。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佛经,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几分急切,“如何?今日早朝之上,那李侍尧可曾提及选秀一事?” 桂嬷嬷连忙点头,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带着些许无奈:“回老佛爷,李侍郎提了,可结果不尽如人意。” 太后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恼怒,“怎么会呢?这件事情哀家已经谋划许久,只因时机未到,不便提前行事,昨日不是已经叫人给他传话了吗?怎会还办砸了?” 桂嬷嬷心中忐忑,她知晓太后此刻心情不佳,不敢有丝毫隐瞒,将朝堂之上自己所能打探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太后静静地听着,脸色愈发阴沉,仿若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 待桂嬷嬷讲完,太后猛地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向地面,“啪”的一声脆响,茶盏瞬间粉碎,茶水四溅,惊得桂嬷嬷浑身一颤。 太后怒目圆睁,厉声喝道:“岂有此理,他竟然当真给那李侍尧送了两个美妾!” 桂嬷嬷吓得“扑通”一声跪地,额头紧贴地面,声音颤抖,“老佛爷息怒,确实如此。”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咬牙切齿地说道:“皇帝他这是什么意思?那李侍尧和纳兰嫣的婚事还是哀家亲赐,他现在是在打哀家的脸吗?” 桂嬷嬷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心中暗自思忖:皇上都敢把您禁足了,打您的脸又算什么? 犹豫了片刻,她想着要不要劝劝太后,让她莫要再有多余的举动,否则以皇上如今的脾性,真怕他会不顾念母子之情。 思索及此,桂嬷嬷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老佛爷,奴婢觉得您昨日说的对,您不是说咱们要蛰伏一段时间,按兵不动吗?可为何只过了一夜,您就改变了主意?” 太后冷哼了一声,仿若冬日里的寒风呼啸而过,她的眼神中透着不甘与倔强,“哀家也想忍,可是你没看见自从昨天皇帝的圣旨一到,那些宫人对哀家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变化吗?这叫哀家如何忍? 哀家必须要拿回主动权,前朝的事情哀家不想管,但后宫必须是哀家来做主,哀家才是这大清最尊贵的女人!” 桂嬷嬷听了,心中暗叹,知道不好再劝,太后此刻已然魔怔,仿若陷入了执念的漩涡,难以自拔。 她只能默默趴在地上,等待太后的怒火平息,而慈宁宫内的气氛,却仿若被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久久不散。 金銮殿外,阳光明晃晃地洒落,李侍尧下了朝,脚步匆匆,仿若被恶狼追赶的野兔,只想立刻飞奔回府。 他心里油煎似的,满脑子都是回去如何跟夫人纳兰嫣解释这朝堂上的突发状况,一想到夫人那火爆脾气,他就忍不住打个哆嗦,真要是解释不清,夫人盛怒之下,保不齐能把他打死。 可命运偏就爱捉弄人,他这边心急如焚,傅恒却大步流星地赶了过来,一把拉住他,神色关切,言辞恳切,“李侍郎,有几件政务上的要事,亟需与你一同商讨。” 李侍尧一听,心中叫苦不迭,仿若吞下一碗黄莲,可傅恒身为他的顶头上司,位高权重,他哪敢拒绝?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第229章 添油加醋 傅恒拉着他寻了处安静角落,看似一本正经地谈论正事,实则不紧不慢,东拉西扯,足足耗费了半个时辰,才意犹未尽地放李侍尧离去。 李侍尧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衣领,他匆匆拱手告辞,拔腿就跑,那背影狼狈又慌张,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 待李侍尧走远,傅恒身边的侍卫满心疑惑,忍不住开口,“大人,这政务虽说重要,可也犯不着非得这会儿谈,您怎么非要拉着李大人谈了半个时辰才肯放他走?” 傅恒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仿若洞悉一切的智者,“这是皇上的旨意,我自然只能遵从。” 侍卫一听,更是一头雾水,挠挠头追问,“大人,皇上什么时候给您下过旨意?属下怎么连个影儿都没看见?” 傅恒抬手,轻轻敲了一下那侍卫的帽子,似笑非笑,“皇上自然没有明言,只是在下朝之前,看了我一眼。” 侍卫恍然大悟,脸上瞬间堆满钦佩之色,竖起大拇指夸赞,“大人果然深得圣心,只一个眼神您便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若是属下,恐怕皇上再怎么瞪,也没法明白。” 傅恒但笑不语,摆摆手,“行了,咱们也回府吧,这李大人日后可有的受了,毕竟他那夫人可不是个善茬!不过谁让他敢得罪皇上呢!” 李府 小路子带着两名美妾和一名嬷嬷,浩浩荡荡奉旨而来。 纳兰嫣听闻动静,款步走出,她身着一袭月白锦缎旗袍,身姿婀娜,仪态万千,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急促起伏的胸口,泄露了她心中的怒火。 但她毕竟出身名门,自幼受的是大家闺秀的教养,即便气得不轻,面上依旧保持着该有的仪态和端庄。 纳兰嫣屈膝跪地,领旨谢恩,声音温婉动听,仿若春日里的黄鹂鸣啼,“臣妇谢主隆恩。” 起身之后,她不动声色地塞给小路子一袋银子,嘴角含笑,眼中却透着精明,“劳烦公公跑这一趟,这点心意,公公拿去喝茶。” 小路子心领神会,忙不迭接过,脸上笑开了花,“夫人客气了,这都是咱家分内之事。” 趁着这间隙,纳兰嫣轻声细语,看似闲聊,实则侧面打听,“公公,不知今日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家老爷在朝堂上可犯什么错?” 小路子眼珠子一转,心中暗喜,这可是给李侍尧上眼药的好时机,谁叫他今儿个在朝堂上不知死活,妄图挑拨皇上和萧妃娘娘的关系。 “夫人啊。”小路子拖长了音调,缓缓开口,眼神中透着些欲言又止,“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您是有所不知,今儿个在朝堂之上,皇上见李大人提及选秀一事,起初可是动了怒的。 但皇上也不是,那是非不分之人,他跟李大人说了取消选秀,当场还给了李大人别的选择。” 说到这儿,小路子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向纳兰嫣,观察着她的反应。 纳兰嫣心头一紧,手中的帕子不自觉地攥紧,忙追问道:“公公,到底是何选择?还望您明示。” 小路子轻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皇上的意思,李大人若能即刻打消那选秀的念头,此事便可作罢,皇上不再追究,可谁成想……” 小路子又顿了顿,微微摇头,脸上的惋惜愈发浓烈,“ 夫人可能有所不知,皇上跟萧妃娘娘那感情。 在这后宫之中可是有目共睹,恩恩爱爱,如胶似漆,皇上满心满眼都是萧妃娘娘,是断断不想要旁人的。 这本是宫闱秘辛,可如今事儿到这份儿上了,跟夫人您透个底儿,您心里也好有个数,此事夫人您应该能理解吧?” 纳兰嫣咬着下唇,微微点头,心中却已是怒浪滔天,暗暗思忖:这李侍尧,莫不是猪油蒙了心,竟敢在这档口上触怒龙颜! 小路子察言观色,将纳兰嫣的反应尽收眼底,继续添油加醋,“可今儿个李大人也不知怎么了,偏生不知死活,在朝堂之上执意要皇上选秀,您想想,这不是往皇上的枪口上撞嘛! 皇上当时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龙颜大怒,但皇上终究还是念着李大人过往的功劳,也顾及着您和府上的颜面。 这才下了这道圣旨,也算是给李大人一个台阶下,还请夫人多多理解,莫要跟李大人伤了和气!” 纳兰嫣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声音却有些发颤,“多谢公公提点,我明白了。” 她心里清楚,此刻自己必须稳住,不能让外人瞧出破绽。 小路子得了好处,又顺利完成了“任务”,心中暗自得意,嘴上却还是客客气气,“夫人客气了,那咱家就先告退了,夫人留步。” 说罢,他迈着小碎步,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李府。 纳兰嫣听到此处,心中已然怒火中烧,暗暗咬牙:这李侍尧,到底在朝堂上搞什么名堂!竟这般糊涂。 可她却没注意到,小路子这话说得实在是太有技术水平了,仿若一位狡黠的棋手,落子步步精心。 他看似坦诚相告,实则说一半留一半,巧妙地避开了关键之处。 的确,乾隆当时的确给了两个选择,可那第二个选择哪里是简单的“执意收下美妾”,分明是要命的——抗旨不遵,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李侍尧在那朝堂之上,犹如置身冰火两重天,一边是家中夫人的“雷霆之怒”,一边是皇上的威严圣旨,他权衡再三,两害相权取其轻,才硬着头皮应下。 只是这其中的惊险与无奈,纳兰嫣此刻还蒙在鼓里,而小路子这有意无意的隐瞒,更是让李府即将到来的这场风波,被添了一把猛火,只等李侍尧踏入家门,便会如火山喷发一般,汹涌袭来。 小路子出了门,颠了颠手上沉甸甸的银子袋,喜滋滋地想:这一趟来的值啊,既完成了任务,又捞了好处,真是一举两得。 第230章 心有灵犀 幽森静谧的密室之中,烛火诡谲地摇曳着,光影在墙壁上张牙舞爪,仿若一群被困住的幽灵,让本就阴森的氛围愈发浓稠得化不开。 玄冥一袭黑袍,身姿高大而挺拔,仿若暗夜中的魔神,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他面色冷峻,双眸深邃如无尽的黑洞,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希望。 此刻,玄冥站在一座古老而神秘的阵法中央,那阵法由闪烁着幽光的符文交织而成,仿若一张巨大的、散发着魔力的蜘蛛网,符文流转间,似在低语着上古的秘密。 玄冥双手缓缓抬起,宽大的衣袖仿若黑色的羽翼,随风轻轻飘动。 他十指修长,指甲尖锐如鹰爪,在微光中闪烁着森冷的光泽。 只见他十指灵动,仿若在弹奏一曲无声却震撼人心的乐章,开始迅速而精准地结印,每一个手印的变幻都带着强大的魔力,引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阵法的光芒愈发炽烈,仿若被点燃的蓝色火焰,照亮了密室的每一个角落。 玄冥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诅咒,古老的咒语在空气中回荡,让人心惊胆战。 他目光冷峻,紧紧锁定阵法中央的萧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萧云此刻躺在阵法之中,仿若一只待宰的羔羊,柔弱而无助。 她面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仿若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颗颗晶莹。 突然,一阵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仿若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她的头颅,萧云只觉得脑袋仿佛要炸裂开来。 她双手抱头,十指深深陷入发丝之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双腿胡乱蹬踹着,试图挣脱这无尽的痛苦。 她的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那殷红的血滴顺着嘴角滑落,滴在阵法的符文上,诡异的是,血滴触碰到符文的瞬间,竟被迅速吸收,符文光芒一闪,仿若得到了某种滋养。 萧云的双眼圆睁,布满血丝,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她张嘴欲喊,却只能发出微弱的、不成调的呻吟,那声音仿若受伤的小兽在深夜里呜咽,在寂静的密室中回荡,让人揪心不已。 玄冥见状,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但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歇。 他加快了结印的速度,口中的咒语愈发急促,仿若一场即将落幕的暴雨,倾盆而下。 随着他施法的推进,萧云眼中的神采愈发黯淡,仿若星辰被乌云遮蔽,那些美好的记忆,仿若风中的烛火,一点点、悄无声息地消逝…… 而她的痛苦,却仿若被禁锢在这密室之中,无处可逃,只能在这无尽的折磨中,等待命运的裁决。 养心殿内,一片静谧,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端坐在那张宽大的书桌前。 他手中紧握着朱笔,眉头微微皱起,正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案上的奏折与手中的笔。 然而,毫无征兆地,一阵剧痛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陡然从他的太阳穴处劈开,瞬间蔓延至整个头颅。 乾隆顿觉头疼不止,仿若脑袋被一只无形且力大无穷的巨手狠狠攥住,疼得他眼前金星乱冒。 手中的朱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奏折上晕染开一小片刺目的红,恰似一朵突兀绽放的血花。 这突如其来的痛感,仿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间,让他瞬间回想起云儿失踪那天,心脏仿若被利刃穿刺,那揪心的难受至今仍刻骨铭心。 此刻,相似的痛苦再次袭来,他的心中不禁“咯噔”一声,一个可怕的念头如鬼魅般在脑海中闪现:难不成是云儿又在遭难吗? 乾隆心急如焚,仿若一只被激怒的雄狮,猛地推开椅子,想要起身。 可那头疼带来的眩晕感让他身形一晃,险些摔倒。 他咬牙强撑,双手撑在桌案上,稳住身形,片刻后,踉跄着站直身子,脚步匆匆,仿若被恶鬼追赶一般,直奔钦天监而去。 一路上,龙袍的下摆随风飘动,仿若翻涌的金色海浪,可他此刻全然顾不上仪态,满心只想快点找到玄风,问个清楚,仿若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心头的阴霾,确定云儿的安危。 钦天监 玄风端坐在陈旧却散发着古朴气息的蒲团之上,五心向天,闭目凝神,沉浸于打坐修行的无我之境。 四周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变幻,似与他的气息交融,又似在低语着天地玄机。 然而,片刻间,玄风那仿若与天地同息的平静面容微微一动,眉头悄然皱起,仿若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寒之气,如暗处游走的灵蛇,悄然缠上了他的心头。 他缓缓睁开双眸,那眼眸仿若幽潭,深邃中透着洞悉尘世的微光。 玄风轻盈起身,衣袂翩跹,举手投足间尽显道骨仙风。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窗边,手指轻抚过窗棂上岁月斑驳的木纹,似在与这古老的道观交流往昔。 “嘎吱——”一声,窗户缓缓打开,阴沉如墨的天空映入眼帘,厚重的铅云层层堆叠,仿若一座即将倾塌的苍穹牢笼,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狂风在远处呼啸,似是天地在发出痛苦的嘶吼,又似有无数怨灵在哭诉。 玄风凝视着这异象,面容凝重,修长的手指开始掐动,指节翻飞,快若幻影,口中念念有词,晦涩的咒语仿若古老的歌谣,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可随着推算的深入,他的脸色愈发苍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惶与无奈。 “师弟啊……”玄风的声音仿若深夜古钟的低鸣,打破了室内的死寂,透着无尽的惋惜与痛心,“你为何就这般深陷长生的迷障,难以自拔?” 他微微仰头,望向那混沌的天空,似想透过这无尽铅云,找寻师弟迷失的灵魂。 良久,玄风轻轻摇了摇头,“罢了,这世间之人,谁又能没有执念呢?就如那人间帝王,坐拥天下,却独独对那一名女子情根深种,为得一人,不惜倾尽所有; 而你,却执着于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道,哪怕踏破万千红尘,与苍生为敌……” 第231章 本无对错 玄风踱步回到蒲团之上,仿若将他的落寞无限放大,“人有执念,本无对错,可若为一己之私,妄伤无辜性命,这便触了天道的逆鳞,必遭惩戒啊……”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着无力与自责,“是我无能,学艺不精,难以凭借术法精准寻到你的踪迹。 如今,只能用这最笨拙的法子,守在皇上身边,守株待兔,期盼你现身之时,尚有机会挽回这一切。” 玄风走到供桌前,拿起一支燃了半截的香,插入香炉,袅袅青烟升腾而起,仿若他飘摇不定的希望,“师弟,但愿我能在这最后关头,拉你一把,救你脱离这深渊,如此,也算不枉你我同门一场,共度数载的情谊……” 李府 纳兰嫣静静伫立在堂前,仿若一朵绽放在寒夜的紫莲,冷艳而高贵。 她身姿高挑且挺拔,一袭华贵的深紫色锦袍上,金丝绣线勾勒出的繁复花纹在光影交错间熠熠生辉,愈发衬得她气场强大,令人不敢直视。 她那如寒星般的双眸淡淡地扫过皇上赏赐下来的两名女子,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眼前这两个娇柔怯懦之人不过是蝼蚁一般。 片刻,朱唇轻启,声音清冷如雪山上潺潺流下的寒泉,在这寂静的厅堂里回荡,“带下去,安置在西厢房。” 府中的嬷嬷们早已候在一旁,听到吩咐,赶忙应了一声,上前引着那两名面容娇怯、眼神中透着惶恐的女子匆匆离去。 那两名女子身形颤抖,莲步慌乱,似是生怕这高门大院里潜藏的威严将她们瞬间吞噬。 纳兰嫣自幼便对舞刀弄剑情有独钟,她剑,于她而言,是挚友,亦是她宣泄豪情的媒介。 可自从嫁给李侍尧,踏入这深宅大院,她便收起了往日的肆意,将满心的热忱都倾注于操持家务、打理府内诸事之上。 那些曾陪伴她度过无数欢乐时光的兵器,也被一一尘封在了角落,许久未曾触碰,渐渐蒙上了一层岁月的薄尘。 只是今日,李侍尧的行径实在是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她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瞬间被点燃,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番。 “去,取我的马鞭来。”纳兰嫣向身旁的侍女吩咐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侍女忙不迭地跑开,不一会儿,便双手捧着马鞭,恭敬地递到纳兰嫣面前。 纳兰嫣接过马鞭,轻轻一甩,鞭梢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仿若一道惊雷在这厅堂炸开。 她就这般静静地坐在大厅之中,腰背挺直,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等待着李侍尧的归来。 周身散发的寒意仿佛能让这夏日的空气都凝结起来,连厅中的烛火都似乎被这气势所震慑,摇曳得愈发慌乱。 而另一边,李侍尧与傅恒分别后,脚下生风,心急如焚。 他深知纳兰嫣的脾气,虽说平日里温婉大方,善解人意,可一旦真要是惹恼了她,发起火来那也是如火山喷发,让人吃不消。 他一边赶路,一边在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该如何措辞,才能巧妙化解这场即将到来的危机。 可他万万没料到,小路子竟抢先一步在纳兰嫣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了许多。 李侍尧特意绕路去了那家他们夫妻二人常光顾的糕点铺子,那铺子不大,却弥漫着浓浓的香甜气息。 店老板见是他来,忙热情招呼,“李大人,今儿个又来给夫人买桂花糕啦?刚出炉的,香着呢!” 李侍尧脸上带着笑容,点头应道:“正是,劳烦您快些包好。” 不一会儿,一份包装精美的桂花糕便递到了他手中,还热乎着,香气四溢。 他想着,用这纳兰嫣平日里最喜爱的糕点,或许能稍稍平息她的怒火。 一路上,他都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措辞,才能让纳兰嫣消气。 然而,当他踏入府门的那一瞬,一股莫名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往日里,府中的人见他回来都会热情相迎,或帮他接过披风,或递上一杯热茶,欢声笑语不断。 今日却个个都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偶尔有几个偷偷抬眼瞧他,眼神中也满是闪躲与畏惧。 李侍尧心中“咯噔”一下,暗觉不妙,脚步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他硬着头皮,提着糕点走进客厅,一眼便瞧见纳兰嫣端坐在主位之上,面沉如水,不辨喜怒。 她仿若一幅冷色调的画卷,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李侍尧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只觉心跳陡然加快,开口时竟不自觉地结巴起来,“夫……夫人,你你这是在等我吗?这是我刚刚给你买的糕点,还热乎着呢。” 说着,他将手中的糕点向前递了递,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纳兰嫣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糕点,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仿若那糕点根本不存在一般。 随即目光重新落回到李侍尧身上,朱唇轻启,冷冷问道:“老爷今日回来的倒是比平日晚了一些,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李侍尧并未多想,只当是寻常的询问,赶忙实话实说:“是傅大人找我有公事,所以我们聊了一会才回来的晚了一些。”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镇定,可那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却出卖了他的紧张。 纳兰嫣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反倒透着几分讥讽,“不是因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心虚而不敢回家吗?”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犀利如鹰,仿佛要将李侍尧看穿。 李侍尧一时之间愣在原地,满脸的茫然,下意识地反驳道:“夫人此言何意?我行得正坐得端,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纳兰嫣缓缓从椅子上起身,一步一步朝着李侍尧走去。 每一步都似踏在李侍尧的心尖上,让他的不安愈发浓重。 手中的马鞭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仿若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她走到李侍尧面前,停住脚步,两人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第232章 顺水推舟 纳兰嫣那双如寒星般的眼眸,此刻正死死地凝视着李侍尧,目光仿若实质化的丝线,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李侍尧身上,似要将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都翻找出来。 良久,她朱唇轻启,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瓣飘落,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老爷,你确定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李侍尧身为朝堂二品大员,平日里在那波谲云诡的官场之中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 然而此刻,在自家府邸,面对纳兰嫣这突如其来的质问,他却仿若迷失在了浓雾弥漫的山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纳兰嫣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场,仿若一层厚重黏稠的迷雾,将他紧紧笼罩,让他的思维都变得迟缓起来。 但他毕竟不是愚笨之人,见纳兰嫣这般反常,心中一凛,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已然猜到了其中的大致缘由。 他忙不迭地向前跨了一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夫人,我……我的确有话要跟你说,咱们两个回房间单独说好不好?” 纳兰嫣微微扬起下巴,沉默了片刻,仿若在权衡利弊得失,又仿若在审视李侍尧的诚意。 最终,她轻轻点了点头,莲步轻移,率先朝着内室走去。 衣袂翩跹间,那淡淡的薰衣草香气飘散在空中,为这凝重的气氛添了一抹别样的味道。 李侍尧见状,目光下意识地扫向那放在一旁的糕点,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如潮水般汹涌的不安。 纳兰嫣自始至终连看都未曾看那糕点一眼,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看来今日这事,想要轻易了结怕是难了。 他不敢耽搁,立刻双手捧起糕点,仿若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快步跟上纳兰嫣的脚步,踏入了房间。 一进房间,李侍尧便急急忙忙地将糕点打开,刹那间,浓郁醇厚的桂花香气如决堤的洪水般瞬间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房间。 他从中精心挑选出一块色泽金黄、软糯诱人的桂花糕,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像个犯错的孩子般,亲自递到纳兰嫣的面前,脸上的笑容愈发谄媚,“夫人,尝尝,还热乎着呢。” 纳兰嫣仿若未闻,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厉决绝之色,手腕轻轻一抖,手中那根平日里用来驯马的马鞭便如一条灵动的毒蛇,瞬间呼啸而出。 鞭梢在空中划过一道近乎完美的弧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仿若一道惊雷在这狭小的空间炸开。 那原本完好的糕点瞬间被打得七零八落,碎屑纷飞,像是下了一场金黄的雪。 而纳兰嫣这一鞭,却如同绝世高手的精妙一击,巧妙地控制着力道与方向,没有伤到李侍尧分毫。 李侍尧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将手中剩余的糕点打翻在地,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大喊大叫起来,“夫人饶命!” 他一直知晓纳兰嫣骑术精湛、武艺高强,年少时曾亲眼目睹她在草原上策马驰骋,弯弓射箭,英姿飒爽得让众人折服。 可没想到这么多年未曾展露身手,这准头依旧不减当年,庆幸之余,他却未意识到,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 咽了咽口水,李侍尧强自镇定,开口道:“夫人,这件事情说起来,也不能怪我……” 说着,他便将今日早朝之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仔仔细细地跟纳兰嫣转述了一遍,无一遗漏。 讲完之后,他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纳兰嫣的表情,心中忐忑不安,仿若等待宣判的囚犯。 纳兰嫣听完,微微仰头,若有所思,她的思绪仿若飘回到了他们大婚当日,红烛摇曳,以及与李侍尧对拜时的庄重承诺。 片刻后,她目光再次锁定李侍尧,缓缓问道:“那两个女人是皇上赏的,还跟来了一个嬷嬷,那老爷打算如何?” 李侍尧心中暗叹,其实他又何尝不想纳妾,但纳兰嫣家世显赫,乃名门贵胄之后,二人又是太后赐婚,这双重的光环笼罩之下,他一路平步青云,官至当朝二品大员。 他深知,稍有不慎,因这纳妾之事得罪了纳兰嫣,自己辛苦打拼来的前程怕是要付诸东流。 但如今,这两个女人是皇上亲自送来的,且有旨意在前,他若顺水推舟,似乎也并无不可。 想到这儿,李侍尧硬着头皮,摆出一副无奈的神情,声音中带着些许委屈,“夫人,皇上有旨,命我为大清多生几个栋梁,为夫也不好抗旨不尊。” 纳兰嫣只觉耳边轰然作响,心中多年来对夫君的信任与温情,刹那间如琉璃般破碎。 此话一出口,她又怎会还不明白,那个曾在花前月下对她海誓山盟、平日里看似待她极好的夫君,心底竟藏着这般算计。 纳兰嫣美目瞬间燃起熊熊怒火,仿若燃烧的寒星,死死地盯着李侍尧。 她素手紧握马鞭,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那马鞭在她手中好似有了生命,“嗖”的一声,如一条暴怒的蛟龙,带着呼啸风声,狠狠抽向李侍尧。 鞭梢刚触及李侍尧衣衫,便瞬间撕开一道口子,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 在这寂静房间里震耳欲聋,李侍尧肩头瞬间绽出一道血痕,皮肉外翻,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他的锦袍。 纳兰嫣却似毫无所觉,手腕一翻,又是一鞭,这一鞭瞄准他的后背,劲道十足,打得李侍尧一个踉跄,向前扑了几步。 “夫人手下留情!”李侍尧惊恐万状,脸色惨白如纸,平日里在朝堂上的沉稳威严荡然无存。 他瞪大双眼,眼中满是绝望与求饶,手脚并用,慌乱地在屋内逃窜,试图躲避那如雨点般落下的鞭笞。 想当年,李侍尧也曾修习骑术与武艺,年少时意气风发,在马场驰骋、校场练武的身姿也曾矫健飒爽。 可入朝为官多年,周旋于官场权谋、应酬交际之间,这些功夫早已荒废。 每年秋猎,他人弯弓搭箭、满载而归,他却总是一无所获。 幸而身旁有纳兰嫣,她英姿飒爽,箭无虚发,总能帮他挽回颜面,以至于多年来,无人知晓他早已武功不继。 但今日,纳兰嫣显然是动了真怒,手中马鞭毫不留情,鞭鞭到肉。 第233章 腿打折了 李侍尧躲避不及,左腿膝盖处猛地一疼,“咔嚓”一声,腿骨竟生生被打折。 他惨叫一声,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摔倒在地,双手抱住伤腿,疼得打滚,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滚落,浸湿了身下的地毯。 纳兰嫣却似被仇恨蒙蔽双眼,丝毫没有停手之意,高高扬起马鞭,作势还要再打。 李侍尧气息奄奄,知道求饶无用,突然想起什么,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嘶声喊道:“夫人,莫要再打了,你想想我们的儿子,我们还有儿子的!” 这一声呼喊,仿若一道符咒,让纳兰嫣高高扬起的手猛地僵在了半空。 她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凉与决绝。 片刻,她缓缓放下马鞭,冷冷开口,“既然你已有外心,那待你伤好之后,我们便和离吧。” 留下这一句如冰刀般的话,纳兰嫣扔下马鞭,莲步轻移,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衣袂翩跹间,似有泪水悄然滑落,滴在地上,洇湿一片,仿若她破碎的心。 身后,李侍尧躺在血泊中,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空洞,不知是在懊悔,还是在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紫禁城的宫道上,乾隆脚步踉跄,仿若被浓重的阴霾裹挟。 他身形略显佝偻,平日里那龙行虎步、不怒自威的帝王风范,此刻已被头疼折磨得几近消散。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洇湿了他领口精致的龙纹刺绣。 每一步迈出,都似有千钧重担拖曳,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抱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这样便能稍稍缓解那颅内如汹涌潮水般翻涌的剧痛。 这一路,仿若有万里之遥,好不容易挨到了钦天监玄风的居所门外。 值守的暗卫个个耳聪目明,身姿矫健如猎豹,隐匿在暗处,时刻警惕着周遭的动静。 此刻,见乾隆脚步虚浮、神情痛苦,一名暗卫如鬼魅般闪出,疾步上前,双手稳稳扶住乾隆的胳膊,眼中满是惊惶与关切,“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乾隆身形一顿,在暗卫的有力扶持下,勉强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躯。 说来也奇,就这么片刻的停顿,那仿若要将他脑袋炸裂的疼痛感竟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稍稍遏制,减轻了些许。 他微微喘息,强自振作起精神,抬起手,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无碍,守好门,莫要让人惊扰。” 暗卫神色一凛,双膝跪地,抱拳行礼,而后迅速起身,身姿挺拔地站定在门口,眼神冷峻,扫视着四周。 乾隆定了定神,伸手轻轻推开那扇陈旧却厚重的门扉。 门轴转动,发出“嘎吱”一声闷响,在这寂静的庭院中格外清晰。 屋内,玄风端坐在蒲团之上,闭目凝神,仿若与这尘世隔绝,沉浸在那神秘莫测的修行之境。 乾隆反手缓缓将门合上,而后拖着仿若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玄风走去。 每一步落下,都在地面的青砖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仿佛镌刻下他沉重的心事。 “道长,是不是云儿又出事了?”乾隆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静谧,仿若深夜古钟的鸣响,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那声音里,有恐惧,有期盼,更有一位他对云儿深切的担忧,微微颤抖的尾音,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波澜。 此言一出,玄风那仿若深潭般平静的双眸中,瞬间闪过一抹诧异。 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仿若穿越了尘世的迷雾,直直地看向乾隆,眼中的疑惑清晰可见,“皇上是如何知晓的?” 乾隆抬手,手指用力地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脸上的痛苦之色愈发浓重,“朕这脑袋,仿若被万箭穿心,疼得厉害。 就好似那日云儿失踪时,朕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那种揪心的痛感,朕至今刻骨铭心。 所以朕想来向道长求证一下,是不是云儿又出事了?” 玄风闻言,一时竟无言以对,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目光下意识地避开了乾隆的直视。 乾隆见玄风这般躲闪,心中焦急如焚,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 他向前猛跨一步,双手如钳子般揪住玄风的道袍,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焦虑、恐惧与愤怒,都通过这一揪宣泄出来。 “你说那玄冥又对云儿做了什么?为何朕会这么痛?那云儿又该有多疼?”乾隆的声音近乎嘶吼,眼眶泛红,眼中泪光闪烁,尽显他的无助与痛心。 玄风目光紧锁在乾隆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只见这位平日里在朝堂之上掌控天下苍生命运的帝王,此刻却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面容憔悴不堪,那沟壑间仿若藏着无尽的哀愁与焦虑。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痛苦与忧虑仿若实质化的阴霾,丝丝缕缕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缠绕周身,挥散不去,任谁见了都难免心生不忍。 玄风轻叹了一口气,终是忍不住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开口提醒道:“皇上,是玄冥在篡改萧居士的记忆。 萧居士想必很快就会归来,只是贫道不知道玄冥会给她什么指令,但贫道唯一能肯定的便是萧居士归来一定会对您不利。 此次归来的萧居士虽是真的,可您的劫难将至,亦是板上钉钉之事,贫道再劝您一回,万事还需斟酌,请您……” 乾隆听了这个消息,双手缓缓松开了玄风的衣襟。 他仿若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嘴角竟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久违的笑容,“云儿要回来了,太好了,朕终于等到了!” 乾隆抬手打断了玄风的话,此刻的乾隆,尽管头疼欲裂,仿若颅内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厮杀,每一下马蹄的践踏、兵器的碰撞,都狠狠冲击着他的神经末梢,令他几近眩晕。 可他仍竭力挺直脊背,像是一棵在狂风暴雨中坚守的苍松,试图撑起那属于帝王的威严。 第234章 看的通透 “道长,你身为修道之人,怎的还不如朕这个深陷红尘的凡俗之人看得通透?”乾隆的声音虽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沉稳有力,仿若洪钟在这静谧的屋内敲响,余音袅袅。 “倘若一切皆由天定,那朕便顺天应命,朕也曾妄图人定胜天,奋力抗争,可现实却如同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一次次证明朕无力改写既定的乾坤。 即便朕贵为天子,主宰苍生,说到底也不过是这人间的帝王,有诸多无奈。 许多事情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朕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力回天。” 乾隆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温情,仿若春日暖阳穿透阴霾,短暂地照亮了他黯淡的眼眸。 “朕如今唯一的念想,便是能与云儿多相聚些时日,享受片刻的欢愉,若这便是朕的宿命,那朕认了,只是朕期望……” 说到此处,乾隆目光灼灼地望向玄风,那眼神仿佛能将钢铁熔化,炽热中带着决绝。 “朕期望能与道长携手,铲除那为祸之人玄冥,朕这条命,丢了也就丢了。 但朕定要将云儿从水火中解救出来,绝不能让她受制于人,朕愿以身作饵,引玄冥现身,道长,您不是曾言,下山即为清理门户?那你可愿与朕合作!” 玄风着实未曾料到,乾隆一介帝王,竟有如此卓绝的聪慧,更惊叹于他对生死的淡然。 常言道,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这坐拥天下的人间帝王。 可乾隆眼中的决绝,让他明白,眼前之人并非不想活,而是为了所爱之人,别无选择。 玄风微微点头,沉声道:“好,贫道答应与皇上合作。” 乾隆听闻此言,仿若紧绷的心弦松了些许,顿觉头疼之感也减轻了几分。 他缓了口气,神色稍霁,仿若在黑暗中寻得了一丝曙光,“既如此,待云儿归来之际,朕再来寻你。” 玄风心中一直存着疑惑,此时见时机成熟,终是问出了口,“敢问皇上,为何每次萧居士遭遇危难,您都好似能与之心灵感应一般?您身上,可携带着什么特别之物?” 乾隆闻言,亦是一脸茫然,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周身,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探手入怀,取出一个荷包。 那荷包样式普通,并无过多华丽装饰,却被摩挲得边角圆润,显是时常被人把玩。 乾隆轻轻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灵隐寺的护身符,是云儿特意为他求来的。 岁月的侵蚀让它微微泛黄,可其上的经文仿若流淌着微光,透着一股祥和之气,“身上唯有此物,是云儿为朕求的,道长瞧瞧。” 玄风伸手接过,仔细端详,他手指轻抚过护身符的纹理,感受着那细微的凹凸,仿若在触摸一段尘封的记忆。 那护身符色泽温润,其上的经文仿若被注入了灵性,在阳火的映照下,似有微光闪烁,透着一股祥和之气,仿若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玄风恍然大悟,“原来是佛家的护身符,难怪……” 乾隆目光急切,追问道:“正因这符,才会让朕感同身受?道长,但说无妨!” 玄风微微皱眉,斟酌着言辞,“佛家之物,讲究缘法与护佑,此护身符既为萧居士诚心所求,又经佛法加持,想必与您之间有了一种特殊的羁绊。 它能在冥冥之中,让您感知到萧居士的安危,如同一条无形的丝线,牵连着二位的心。” 乾隆修长且略显沧桑的手指,轻柔地抚过那荷包的每一寸纹理,仿佛在触碰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动作极为小心,近乎虔诚地将那枚承载着特殊意义的护身符,缓缓放回荷包之中。 随后又将荷包平整地揣入怀中,紧紧贴在心口的位置,似是要用自己的体温,护住这份来自云儿的牵挂。 “道长,你可以出去了,但不要离开皇宫,这是朕的诚意。”乾隆微微抬起头,目光平和却又不容置疑地望向玄风。 玄风心领神会,微微颔首,一袭月白色道袍随风轻轻摆动,更衬出几分仙风道骨,“皇上放心,贫道下山只为清理门户,玄冥的事情不解决,贫道不会离开。 贫道就会待在这钦天监中,皇上何时想来,都可以找得到。” 他的声音沉稳而笃定,仿若古钟鸣响,在这静谧的房间里久久回荡,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信任之感。 乾隆并未再多言语,与聪明人打交道,有时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已足够,过多的言辞反倒显得赘余。 他随即缓缓起身,身姿挺拔却难掩疲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刚一出门,门外值守的暗卫们立刻双膝跪地,齐声高呼,“恭送皇上!” 乾隆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起身,而后对着这些忠诚的下属吩咐道:“即刻起,不必再限制道长的自由,但若道长想出去,你们还是要暗中保护。” 侍卫们对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为首的那名暗卫抱拳拱手,高声应道:“奴才遵旨!” 声音洪亮而干脆,透着训练有素的严谨。 紫禁城的宫墙巍峨高耸,朱红色的墙面在日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威严而沉闷的气息。 乾隆身着明黄色的龙袍,衣摆随着他的脚步微微摆动,从钦天监的大门缓缓迈出。 他的脸上神色凝重,平日里那股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此刻也被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与忧虑悄然掩盖。 刚踏出钦天监,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像是要将他纷乱的思绪一并吹走,却只是徒劳。 乾隆微微仰头,望着铅灰色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这才抬脚向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脚下的砖石路蜿蜒漫长,一如他此刻复杂的心绪。 得知云儿即将归来,还未等这喜悦的涟漪尽情荡漾,玄风的一番话却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他从美好的憧憬中瞬间惊醒。 玄风一脸凝重地告知他,云儿的记忆已被篡改,“篡改”二字,宛如一道凌厉的魔咒,直直刺进乾隆的心窝。 第235章 在所不惜 乾隆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云儿的面容,他的心猛地一揪,暗自思忖:在云儿的记忆深处,如今的自己到底是何模样? 是依旧是那个与她花前月下、互诉衷肠,让她倾心信赖的夫君,还是仅仅成了一个偶尔听闻、印象淡薄的路人? 这可怕的不确定性,如同一团浓重的迷雾,将他紧紧笼罩,让他几乎透不过气。 尽管内心被这般煎熬撕扯,乾隆眼中那抹期待的光芒却始终未曾熄灭。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仿佛在向命运宣告他的决心:无论前路如何崎岖,无论记忆的鸿沟有多深,他都期待与云儿重逢,紧紧拥她入怀,重拾往昔的美好。 这份执念,如同深埋在心底的火种,哪怕狂风呼啸,也绝不熄灭。 乾隆的眼眸瞬间眯起,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好似一只即将捕猎的猎豹。 这一回,他定要将玄冥彻底铲除,不惜一切代价。 为了护云儿一生周全,让她能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自由自在地欢笑,哪怕与千军万马对抗,哪怕背负千秋骂名,他也心甘情愿,在所不惜。 风,愈发猛烈了,吹得乾隆的龙袍猎猎作响。 他微微昂首,身姿挺拔如松,迈着坚定的步伐继续前行,那通往养心殿的路,仿佛也承载着他对未来的所有期许与决心。 每一步落下,都似在叩问命运,又似在向未知宣战。 身后,紫禁城的宫墙沉默地见证着这一切,见证着这位帝王心中的柔情与坚毅。 密室 在那隐秘幽深的黑暗之地,玄冥一袭黑袍,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阴森气息,仿若从九幽地狱爬出的恶鬼。 他双手舞动,念念有词,幽绿的光芒在指尖闪烁、跳跃,似是要将这周遭的黑暗一同吞噬。 此番施法,他所图非小,不仅妄图篡改萧云的记忆,更在其魂魄深处,狠狠打上了一抹隐晦而危险的印记。 那印记仿若一条蛰伏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潜藏着,只要玄冥一个念头,便能瞬间唤醒,操控萧云的一举一动。 他这般煞费苦心,只为求一个万无一失,毕竟在他疯狂痴迷的长生大业面前,任何一丝细微的变数,都可能成为致命的破绽,将他多年的筹谋毁于一旦。 施术完毕,玄冥身形一晃,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砸在地面,溅起微小的尘埃。 这一次,虽成功达成目的,却也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逆天而行,本就如同在悬崖峭壁上走钢丝,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每一次强行扭转乾坤、玩弄生死法则,对他的身体都是一次近乎毁灭性的冲击,力量如决堤的洪水般从体内倾泻而出,饶是他功力深厚,此时也感到一阵虚弱无力。 但玄冥怎会轻易罢休,他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目光阴鸷地望向一旁的萧云。 玄冥身形一闪,鬼魅般出现在萧云身侧,修长的手指搭上萧炎云脉搏,仔细探查。 片刻后,他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低声道:“暂无大碍。” 当下,最紧要的便是将萧云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原处。 玄冥心中清楚,萧云自行回去,必然会引人怀疑,必须得寻一个恰到好处的契机,方能瞒天过海。 思及此处,他眼眸微眯,森冷的目光投向手下那群唯唯诺诺的喽啰,寒声道:“将萧云送去普宁寺,到了那儿,那些暗卫自会明白该怎么做。” 喽啰们哪敢违抗,忙不迭地应下,上前架起萧云,匆匆往马车处走去。 萧云双目紧闭,面容平静,仿若陷入了深沉的梦乡,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喽啰们手脚麻利地将他安置在马车里,驾车扬鞭,马蹄声哒哒作响,扬起一路尘土,向着普宁寺疾驰而去。 玄冥站在原地,凝视着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尽头,这才缓缓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密室。 密室中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舞动,仿若无数怨灵在哀嚎。 玄冥径直走到蒲团前,缓缓坐下,闭目调息。 他的呼吸起初急促紊乱,渐渐趋于平稳,周身的气息也在缓缓凝聚。 此刻的他,仿若一只蛰伏待机的猛兽,静静地等待着大功告成的那一天。 养心殿 乾隆尽显帝王威严,他稳步归来,衣角随风轻轻摆动。 小路子早已候在殿外,身姿佝偻却透着股机灵劲儿,见乾隆走近,眼睛一亮,忙不迭地小跑上前,脸上堆满了得意的笑,“皇上,您交代的事儿奴才都办妥啦!人妥妥地送去了。 而且呀,奴才还特意在纳兰嫣跟前,把李大人的那些丰功伟绩添油加醋地好生讲述了一番,这会儿,想必纳兰言夫妇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小路子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瞧着乾隆的脸色。 乾隆微微颔首,神色淡然,仿若这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做得好,赏你三个月的俸禄,自己去内务府领吧。” 小路子闻言,“扑通”一声跪地,以头抢地,连着磕了几个响头,声音里满是欢喜与感恩,“奴才谢皇上隆恩!” 磕完头,他悄悄抬眼,留意到皇上今日的神情虽依旧冷峻,可眉眼间似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轻快。 心中不禁暗自揣测:莫不是还跟萧妃娘娘有关吧?这后宫佳丽三千,可皇上唯独对萧妃娘娘上心,也不知萧妃娘娘何时归来? 乾隆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养心殿,殿内静谧得有些压抑,只有几缕透过雕花窗棂的光线,在地上交织出光影的图案。 他径直走到御案前,本欲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可刚一落座,心思却如断了线的风筝,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云儿。 他的脑海中反复浮现出云儿的模样,那盈盈浅笑,恰似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瞬间便能点亮他心底最黑暗的角落; 那灵动的双眸,仿若藏着漫天星辰,只需一眼,便能让他沉醉其中。 第236章 选择云儿 乾隆微微仰头,思绪飘远,他不知道云儿究竟何时才能归来,他更想象不出,云儿会以怎样的方式现身,是依旧如往昔那般俏皮可爱,还是历经沧桑后带着几分楚楚可怜。 乾隆手中的朱笔在指尖轻轻转动,却始终无法落下一个字,那朱红的墨汁在笔尖凝聚,仿若他此刻浓稠得化不开的思念。 许久,乾隆轻轻叹了口气,放下笔,取过一张宣纸,略一沉吟,挥毫写下一首诗: 《盼重逢》 念卿千里外,魂梦每相侵。 聚散何由定,忧怀暗自深。 期逢应有日,惊怯怕无音。 唯盼星河转,同瞻月满襟。 诗中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满是他对云儿的思念、紧张与期待。 思念如汹涌的潮水,时刻拍打着他的心岸;紧张似紧绷的弓弦,生怕错过云儿归来的任何一丝迹象; 期待若黎明前的曙光,让他在这孤寂的深宫里,怀揣着美好的希望苦等。 写完,他凝视着诗句,仿若看到了与云儿重逢的那一幕,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又有泪光闪烁。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柱,照亮了殿内庄严肃穆的陈设,却照不亮乾隆心底的阴霾。 今日朝堂之上,李侍尧公然提出选秀一事,那一刻,乾隆就明白李侍尧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原本,他以为太后接下那道圣旨,往后的日子便能与她维持表面的平静,两人就此井水不犯河水,此生不复相见,倒也落得清净。 可谁曾想,太后竟还是按捺不住,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手了。 云儿即将归来的消息,宛如一道温暖的曙光,照进他的心房,可如今太后横插一杠,让这希望之光也蒙上了阴影。 他深知,太后就是那最大的不确定因素,犹如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在他与云儿重逢的美好时刻引爆,将一切炸得粉碎,这个问题,他必须果断处理。 如果要他在太后跟云儿之间做个选择的话,那他会果断的选择云儿! 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双眸微闭,脑海中如走马灯般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 送太后出宫?这个念头刚一冒头,便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若是将太后送出宫去,远离这紫禁城的是非之地,既能让她颐养天年,又能避免她在宫里继续兴风作浪,搅得他不得安宁,实在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儿,乾隆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下定了决心,心中一片坚定。 他从龙椅上起身,龙袍下摆如行云流水般划过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乾隆稳步走出内殿,刚一出门,便瞧见小路子候在一旁,机灵的小路子见皇上出来,忙不迭地要跟上去伺候。 乾隆却只是轻轻挥了挥手,语气淡漠,“不必跟着。” 小路子身形一滞,心中满是诧异。 他暗暗打量着乾隆,只觉皇上刚进去没多久,怎么身上的气息就有了变化,仿佛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悲伤,那是平日里高高在上、威严冷峻的皇上极少展露的情绪。 小路子虽满心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得眼睁睁看着乾隆独自一人,迈着沉稳却略显沉重的步伐,踏上了前往慈宁宫的路。 此时正值晌午,阳光炽热,紫禁城的宫墙在日光下闪耀着朱红色的光芒,可乾隆却觉得周身发冷。 通往慈宁宫的道路两旁,花草繁茂,绿意盎然,却无法驱散他心头的阴霾。 每走一步,他心中便多一分思量,待会儿见到太后,该如何开口? 不知不觉间,慈宁宫那威严庄重的大门已近在眼前,乾隆微微仰头,望着那高悬的匾额,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心绪,抬脚跨进了大门。 普宁寺 玄冥那几个手下,皆是身形矫健、面露凶光的精悍之人,他们裹挟着一阵冷风,将马车急急停在了普宁寺的山门前。 车帘一掀,萧云那毫无血色的面容露了出来,他双目紧闭,仿若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一头乌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 几人手脚麻利地将萧云从马车上抬下,一路疾行,匆匆穿过大雄宝殿那高大宽敞的门洞。 把她径直放在了大殿之内的蒲团旁,随后便如鬼魅般迅速转身,眨眼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串渐远的脚步声,惊起几只栖息在房梁上的夜鸦,“呱呱”叫着飞向夜空。 普宁寺中负责值守的暗卫,皆是训练有素、耳聪目明之辈。 虽身处这佛门净地,可他们时刻紧绷着神经,不敢有丝毫懈怠。 几乎是在萧云被安置到大殿的瞬间,他们便如同敏锐的猎豹察觉到了猎物的气息一般,从各个隐蔽的角落悄然现身。 为首的暗卫银蛇,眼神冷峻如鹰,他一个箭步跨到萧云身前,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萧云的面容,手指搭上萧云的脉搏,片刻后,眉头微微皱起。 身旁的一名年轻暗卫忍不住低声道:“大人,会不会又是上次那样的假货?上次险些就中了计,这次可不能再大意了。” 银蛇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嗯,的确得小心谨慎。” 众人围着萧云,目光中虽有疑虑,却并未因此而弃之不顾。 毕竟,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下,任何一个细微的线索都可能关乎大局。 银蛇略一思索,沉声道:“先把这个萧妃娘娘照顾好,找间干净的禅房安置,再寻些热水、干粮来。” 说罢,他又看向一名擅长轻功的暗卫,“你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回宫里一趟,传信给主子,将这里的情况详细禀报,等候主子的指示,再做定夺。” 那名暗卫领命,身形一闪,瞬间消失不见。 剩下的人则小心翼翼地抬起萧云,向着寺院后方的禅房走去。 慈宁宫 正值用午膳之际,太后平日里习惯了被众人如众星捧月般簇拥、一声令下便能让山河变色的大清最尊贵的女人。 此刻却端坐在膳桌之前,气得浑身簌簌发抖,那保养得宜、略显富态的双手紧紧攥着扶手,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第237章 饭菜馊的 只因乾隆那道仿若晴天霹雳般骤然降下的圣旨,硬生生地打破了太后数十年来的安逸日子。 往昔,每餐时刻,桌上皆是摆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穷尽山珍海味的珍馐佳肴,一道道菜品精致得如同艺术品,那是大清国力与太后威严的无声彰显。 可如今,短短一日的光阴流转,这些平日里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出、唯唯诺诺的宫人竟似被鬼魅附了身,胆敢克扣她的膳食。 此刻摆在她面前的饭菜,简陋得让人咋舌,粗粝的粟米粥散发着淡淡的馊味,几样青菜蔫巴巴的,毫无生气。 与往昔的奢华丰盛形成了鲜明至极的对比,仿若从云端瞬间跌入泥沼。 太后何时受过这般委屈?她眼中怒火熊熊燃烧,恰似两团跳跃的烈焰,那股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的威严劲儿瞬间如火山喷发般被点燃。 “啪”的一声巨响,仿若平地惊雷,震得殿内的宫人们心胆俱裂。 太后猛地抬手,将面前的膳食一股脑儿地扫落至地,一时间,杯盘碎裂之声不绝于耳,珍馐佳肴散落一地,狼藉一片,仿若一幅繁华破碎的末世之景。 太后“嗖”地站起身来,双手握拳,在殿中大步来回踱步,那沉重的脚步好似要踏碎这脚下的砖石,口中大骂,“这些狗奴才,哀家平日里待他们不薄,如今竟敢如此怠慢,真当哀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在空旷的大殿内来回回荡,久久不散。 桂嬷嬷站在一旁,看着太后盛怒的模样,心急如焚,仿若热锅上的蚂蚁。 她赶忙小碎步上前,弓着身子,那谦卑的姿态仿若风中摇曳的枯草,轻声劝道:“老佛爷,您消消气,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事儿,咱犯不着跟他们置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她的声音轻柔且带着几分焦急,试图用这丝温情去浇灭太后心头的怒火。 然而,太后此刻倔强得如同寒冬腊月里独自傲立在悬崖峭壁之上的寒梅,哪肯轻易咽下这口气。 她停下脚步,胸脯剧烈起伏,好似汹涌澎湃的海浪,咬牙切齿地说道:“凭什么?哀家才是这大清最尊贵的女人,萧云那个贱人真是命大,哀家几次三番都没能弄死她。 不过,这后宫还是有能人的,早晚有一天,哀家要将那萧云踩在脚下,好好地折磨她。” 说罢,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仿若一条潜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桂嬷嬷站在一旁,听闻此言,心中一紧,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了心脏。 她深知太后这话若是传出去,定会惹来不小的风波,可又不敢再多言,只能默默站着,暗自叹气,仿若一位见证了命运无常却无力改变的旁观者。 恰在此时,乾隆一袭明黄色龙袍,步履匆匆,大步流星地来到了慈宁宫外。 还未踏入宫门,便听见太后在里头大放厥词。 宫门外,值守的宫女们吓得瑟瑟发抖,仿若秋风中的残叶,头都快低到尘埃里去了,大气都不敢出。 乾隆面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铅云,心中怒火“噌”地一下被点燃,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他终是忍不住,飞起一脚,狠狠踹开了慈宁宫的大门。 “哐当”一声,门被撞开,仿若开启了一道通往深渊的大门。 太后看见乾隆的那一刻,也微微一愣,仿若看到了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似乎不曾想过在这风口浪尖上,他竟然还会主动来慈宁宫看望她。 太后眼中只闪过了一瞬间的慌乱,仿若受惊的小鹿。 随即,多年的宫廷历练让她迅速镇定下来,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仿若春日里绽放的暖阳,仿佛刚才发脾气、口出恶言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她。 “皇帝怎么来了?你看看内务府这些狗奴才,你刚刚下旨让哀家禁足,他们便给哀家吃的都是些什么?哀家可是你的亲额娘?”太后说着,还佯装委屈地指了指地上的狼藉,那姿态仿若一位受尽委屈的人,试图博取同情。 乾隆一言未发,迈着大步径直走到太后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仿若威严的神只审视着凡间蝼蚁,冷冷问道:“老佛爷想如何?”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太后在宫中浸淫多年,最擅长的自然是察言观色。 她瞧出乾隆心情不好,心中一凛,仿若被一盆冷水浇头,随即想到可能是听见了她刚才所说的话,“皇帝,哀家也不想让你为难,只是想吃些好的。 虽说你下旨将哀家禁足,可哀家也没和你吵,没和你闹,你总不至于让哀家的待遇下降吧?” 见乾隆并无回应,太后心底一慌,赶忙又补充道:“皇帝,你无缘无故的将哀家禁足,哀家只是想吃些好的,这总不过分吧?” 她试图用这样的言辞唤起乾隆的怜悯,就像过去无数次她用母爱的幌子达到自己的目的一样,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听了太后的话,乾隆冷哼了一声,那声音仿若冰棱碰撞,冷硬而尖锐,在寂静的宫殿里格外刺耳,惊得一旁伺候的宫女们纷纷垂下头,大气都不敢出,“无缘无故?老佛爷,您认为是无缘无故吗?” 话语间,太后竟从乾隆的眼中瞥见了一丝冷漠和疏离,这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 太后心中一凛,她深知自己这个儿子自小就聪慧过人,她能母凭子贵,享尽尊荣,很大程度上靠的就是乾隆的孝顺。 可如今,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些东西已经在悄然发生改变,仿若春日里消融的冰雪,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模样。 太后强压下心头的慌乱,试图安抚乾隆愈发冰冷的情绪,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仿若冬日里勉强绽放的残花,毫无生机。 她声音尽量放得轻柔,仿若在安抚一头即将发怒的猛兽,“皇帝,哀家心情不好,刚才不过是顺口抱怨几句,你不必放在心上。” 第238章 朕吩咐的 太后强压下心头的慌乱,试图安抚乾隆愈发冰冷的情绪,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仿若冬日里勉强绽放的残花,毫无生机。 她声音尽量放得轻柔,仿若在安抚一头即将发怒的猛兽,“皇帝,哀家心情不好,刚才不过是顺口抱怨几句,你不必放在心上。” 乾隆目光如炬,仿若能看穿太后的心思,他冷冷问道:“老佛爷,刚才是在抱怨吃食不好吗?” 太后忙不迭地点着头,一脸哀怨,仿若受尽了世间所有的委屈,“当然,从前哀家吃的都是珍馐美味,你看如今是什么?馊的!” 她刻意加重了“馊的”二字,试图以此来强调自己的委屈,同时抬手轻轻挥动衣袖,似是想要驱散那股令她作呕的馊味,动作间却难掩慌乱。 乾隆嘴角微微下撇,语气冷了几分,字字如冰刀,“这些吃食都是朕特意吩咐内务府给老佛爷您准备的。” 此言一出,别说太后,就连一旁的桂嬷嬷和一众宫女都面露惊色,微微愣在当场。 在她们的印象里,皇上一向孝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太后更是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乾隆,嘴唇颤抖着,“皇……皇帝,你别开玩笑。” 此刻,太后心中才有了一丝后悔和不安,这样的乾隆让她觉得陌生,甚至有着一丝惧怕,仿若置身于一片黑暗的荒野,孤立无援。 乾隆的目光扫过那被打碎在地的吃食,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仿若看着一堆令人唾弃的秽物,“朕现在觉得,吃馊的都有些多余了,既然老佛爷不想吃,那便饿着吧。”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仿若这慈宁宫根本不是他生母的居所,而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冷宫,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太后的心上。 太后慌了神,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仿若绝望中的呐喊,“皇帝,你别忘了哀家,可是你的亲生母亲!”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那笑容仿若冬日里最凛冽的寒风,刮得太后的心一阵刺痛,“不用你提醒,朕知道。 不然你几次三番的伤害云儿,朕早就送你下去了,你是朕的皇额娘,所以你怎么对朕,朕都受着,可你要伤害云儿就不行。” 太后的双手下意识地在袖笼中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心中暗自揣测,全然不知乾隆究竟知晓了多少自己暗中谋划的事情。 可心底却有个声音在清晰地回响:自己所做的那些隐秘勾当,怕是已然露出了些许端倪。 此刻,即便她想要咬死不认,恐怕也只是徒劳,那感觉就如同在薄冰上跳舞,随时可能坠入冰窟,万劫不复。 往昔,她总能轻易捕捉到乾隆眼中的隐忍,那隐忍仿若被巨石压制的火焰,虽不炽热张扬,却顽强地燃烧着; 还有那对亲情炽热而深切的渴望,可今日,当目光触及乾隆的眼眸,她只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那里仿若被寒冬冰封,一片冰冷,往昔的温情荡然无存,所有的情感似乎都已被抽离得干干净净,仿若一湾干涸的清泉,徒留荒芜。 太后深知,自己手中曾经用以要挟他的筹码,此刻已然烟消云散。 可即便如此,身为后宫之主,她又怎肯轻易认输,仍要强撑着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仿若溺水之人,拼死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皇帝,你此言何意?哀家听不懂。”太后微微扬起下巴,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自若,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乾隆本已被怒火灼得满心疲惫,实在不想再与太后做这毫无意义的口舌之争,脚下步子一动,便欲转身离去。 可那股憋屈与愤怒在胸腔中翻涌,仿若汹涌的潮水,一次次冲击着他的理智,终究还是让他忍不住顿住身形,回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直视太后,冷冷问道:“今日早朝之上,李侍尧上奏要朕选秀,老佛爷可知此事?” 那声音低沉而压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每一个字都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向太后,要将她的伪装砸得粉碎。 太后一听这话,高悬的心瞬间落了地,暗自松了一口气,脸上不动声色。 她微微调整坐姿,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开口回应道:“这不是他户部的职责吗?怎么,这有什么问题吗?” 乾隆眼中的怒火仿若被浇了一桶热油,“噌”地一下燃烧得更加猛烈,他紧紧盯着太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昨天夜里,桂嬷嬷遣人去了李侍尧的府上,至于说了什么,还用朕细说吗?” 那声音低沉而压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每一个字都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向太后,要将她的伪装砸得粉碎。 太后心中一凛,没想到乾隆竟知晓得如此清楚,可她生性倔强,怎肯轻易服软,不但不承认自己的过错,反而挺直了脊背,大言不惭地说道:“不错,是哀家给他传了懿旨,叫他今日在朝堂之上提及选秀一事。 皇帝,你的职责不就是为大清延绵后嗣吗?哀家做错了吗?” 乾隆看着太后这副死不认账、冥顽不灵的模样,只觉满心的话都如鲠在喉,真的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他目光决绝,冷冷抛下一句,“既然老佛爷认为自己没错,那你我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谈的,老佛爷一向喜欢礼佛,那从今往后,你就青灯古佛相伴,去寺庙吧。” 言罢,他转身欲走,龙袍下摆随风飘动,仿若一片翻滚的乌云,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太后听闻此言,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都懵了,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乾隆的背影,仿若要将他看穿。 她怎么也没想到,乾隆竟如此决绝,如今连这慈宁宫都不让她住了吗?慌乱与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逆子,你这是要逼死哀家吗?” 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戚与不甘,仿若寒夜中孤雁的哀鸣,久久不散。 第239章 不再相见 乾隆本已大步迈向宫门,那离去的脚步坚定而决绝,似要将这宫中的纷纷扰扰统统抛诸脑后。 然而,仿若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拽住了他,脚步猛然一顿,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来。 一时间,他与太后四目相对,那目光仿若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对方,毫不退缩,似要在这对视之中决出个胜负。 岁月在太后脸上刻下的痕迹此刻因愤怒与惊惶而愈发明显,精心保养的肌肤也微微颤抖。 她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自己亲生却又让她此刻感到无比陌生的儿子。 乾隆的嘴唇微微颤动,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老佛爷,你我之间究竟是谁在逼谁?” 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被砂纸打磨过无数次,透着无尽的沧桑与悲凉。 他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与哀伤,似是在找寻着童年缺失的温暖与母爱。 片刻后,他缓缓低下头,再次凝视着太后,继续说道:“朕这一生,已然很苦了,打从记事起,便身处这波谲云诡的深宫中,看尽了权谋争斗的血雨腥风,尝遍了人心险恶的冰冷滋味。 您作为朕的生母,却从未让朕真切地感受过一丝甜和温暖。” 说到此处,乾隆的眼眶微微泛红,那是多年隐忍的委屈与不甘。 仿若即将决堤的洪水,被他用尽全力强压在心底,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朕也曾心怀感恩,毕竟您给予了朕这条鲜活的生命,若无您,这世间便也无朕的存在。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朕一直对您敬爱有加,哪怕明知有些时候,您的关怀只是逢场作戏,朕也选择视而不见,只为维系这看似坚固,实则脆弱不堪的母子情分。” 乾隆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那如汹涌海浪般翻滚的情绪,可胸口依旧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仿若带着千钧重量,重重地砸向太后。 “可扪心自问,您对朕付出过什么?”乾隆的声调陡然拔高,仿若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眼中的怒火仿若被点燃的烽火,熊熊燃烧,照亮了他冷峻的面庞。 “如今,朕好不容易寻得一人,她能给予朕这冰冷宫廷中从未有过的温暖,是朕荒芜心田里绽放的唯一一朵娇花,朕心心念念,只想与她相守一生。 可您呢?却几次三番、百般阻挠,不择手段,您可知,您的每一次算计,都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朕的心窝,这是朕无法接受的。” 乾隆的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起,尽显他此刻的愤怒与痛心。 “您做过什么,您心里清楚,朕不想一一细说,朕本念及您是生母,想让您在宫中安心养老,尽享尊荣,可您太不安分了。” 乾隆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再度睁开时,眼中已多了几分决绝与冷漠,“既然如此,就去普宁寺吧,那里是皇家寺庙,环境清幽,佛法庄严,这是朕能给您的最后体面。” 太后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瞬间懵了,愣了一瞬后,仿若从地狱深处唤醒了所有的怨念与不甘,歇斯底里地喊道:“你这逆子,当真要做的这么绝吗? 大清以孝治天下,孝乃立国之本,你就是这么对哀家,不怕被天下人耻笑,被万民唾骂吗?你不是一向自诩要做明君吗?” 太后的声音尖锐刺耳,仿若夜枭的啼叫,划破了寂静的宫殿,在殿内四处撞击,回音袅袅。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乾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绝望,那精心描绘的妆容此刻也因泪水与汗水的交融而变得斑驳陆离。 乾隆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凄厉与悲哀交织的笑容,仿若冬日里最凛冽的寒风,刮得人心生疼,“如果做个明君,会让朕失去云儿,那做昏君又如何?背负千古骂名,又何妨?” 太后双眸瞪得极大,眼珠子似要夺眶而出,满是难以置信。 她怎么也不曾料到,乾隆,这个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如今竟真的会孤注一掷。 全然不顾皇家颜面、祖宗成法以及那被世人传颂的“孝道”枷锁,甚至不惜背负千古骂名,铁了心要将她送出宫去。 这远远超出了她所有的预想,仿若一记重锤,将她心中笃定的未来砸得粉碎。 “皇帝,哀家答应你,不再为难她,你不让哀家离开好不好?”太后的声音仿若破碎的风铃声,带着止不住的颤抖。 往昔母仪天下的威严荡然无存,此刻的她全然没了平日里的高傲矜持,就像一个在绝境中无助哀求的普通老妇。 双手向前伸出,微微颤抖,似是想抓住乾隆龙袍的下摆,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眼中满是恳切与惶恐,眼巴巴地望着乾隆,那目光仿若能将人灼伤,希望能从他那冷峻如霜的面容上寻得一丝松动,一丝心软。 然而,乾隆仿若一座被冰雪封冻千年的冰山,心意已定,任谁也无法撼动。 他身姿挺拔如松,站在大殿中央,居高临下地直视太后,目光冷硬如铁,“朕不会再给你机会伤害云儿,今日你就收拾行李离宫,既然饭菜不合胃口,那就别吃了。 朕觉得你我母子二人此生不相见最好,对外朕会说,老佛爷,你是为大清祈福,常驻寺庙,给你最后一份体面,别逼朕把事情做得更难看。” 每一个字都仿若从牙缝中挤出,带着冰寒彻骨的冷意,震得太后的心阵阵颤栗,仿若掉进了冰窖。 太后心中清楚,此刻,局势已然如绷紧到极致的弓弦,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了。 绝望与愤怒仿若两条互相绞缠的毒蛇,在她心间疯狂撕咬,她咬着牙,恨恨地说道:“皇帝,你还真是绝情,就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对哀家。” 这话仿若一把淬了毒的尖锐匕首,直直地刺向乾隆的心窝,让他的眼神瞬间闪过一抹痛苦,仿若心口被撕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涌出。 第240章 离宫之怒 乾隆静静地伫立在殿中,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近乎发疯的太后,心底却泛起一丝悲凉的恍然。 他似乎此刻才真正看清,这才是太后藏在层层伪装之后的本来模样。 原来,这宫廷就是一个偌大的华丽舞台,在权力与欲望的驱使下,人人都学会了演戏。 有的人甚至戴上了多层面具,一层又一层,厚如壁垒,让人根本无从窥探面具之后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是狰狞,是谄媚,还是绝望。 乾隆顿感身心俱疲,仿若一个在茫茫沙海中独自跋涉许久的旅人,已然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尘世中存活多久,即便如此,他也要拼尽最后一丝心力,在离世之前。 将所有的后事安排妥帖,为他心心念念的云儿撑起一把密不透风的保护伞,确保她余生无后顾之忧。 他微微闭了闭眼,将心中翻涌的万千思绪强行压下,再次看向太后时,眼中已只剩冷漠与决绝,“到了普宁寺,你就静心礼佛,不要再管凡尘俗事了。” 言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龙袍下摆随风猎猎作响,似是在诉说着他的愤怒与疲惫。 身后,太后的怒骂声仍不绝于耳,她仿若一只受伤后陷入癫狂的猛兽,在慈宁宫中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怨怼与不甘。 桂嬷嬷战战兢兢地守在一旁,见太后如此模样,赶忙上前,双手轻轻拉住太后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试图安抚,“老佛爷,您消消气,不管您去哪,奴婢都陪着您。” 太后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听了这话,情绪才稍稍平复,脸上的狰狞之色褪去些许,换上了一抹凄惶。 乾隆从慈宁宫出来,抬眼便看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现,原来是暗卫寻来了。 其实,这暗卫早在片刻之前就已悄然抵达,只是彼时他听见主子与太后在殿内激烈争吵,那怒火仿若能将宫殿点燃,他哪敢贸然进去,只得隐匿在暗处,静静等候。 暗卫见乾隆现身,立刻疾步上前,单膝跪地,同时压低声音,语气中难掩兴奋,“主子,萧妃娘娘找到了!” 乾隆那颗仿若被寒霜冻结的心,瞬间仿若春回大地,缓缓回暖。 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喜与急切,“此言当真?” 暗卫重重地点头,声音愈发急促,“就在普宁寺,不知道是谁将萧妃娘娘送回来的,主子您看……” 乾隆心中却已有了定数,暗自思忖,定是玄冥所为。 此刻,他已然迫不及待,恨不能立刻插上翅膀,飞到云儿身边。 正巧,他本就打算让太后去普宁寺,如此一来,他就亲自送太后一趟,也算全了他们母子最后的一点情分,不至于让这场母子决裂显得太过难堪。 “朕知道了,下午朕便亲自去接云儿回宫,告诉银蛇,在朕没去之前照看好云儿,不得再有半分差池,否则你们提头来见!”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每个字都仿若重锤,重重地砸在暗卫心上。 暗卫抱拳,高声应道:“奴才遵旨!” 言罢,身形一闪,仿若融入了空气之中,瞬间消失在了乾隆的面前。 乾隆望着暗卫离去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许久未曾有过的真心笑容。 他抬头望向天空,蓝天白云仿若都变得格外可爱,只因他心心念念的人儿终于有了下落,他终于要和云儿重逢了。 密室 玄冥盘膝坐在蒲团之上,他身着一袭玄色道袍,那颜色仿若无尽的深渊,吸纳着周围的微光。 道袍上用银线绣着的神秘符文,此刻仿若有了生命,隐隐闪烁,似在诉说着古老而禁忌的秘密。 玄冥双目紧闭,眉头紧锁,脸上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沿着他消瘦的脸颊淌下,浸湿了衣领。 为了强行篡改萧云的记忆,他不惜损耗自身大半修为,施展那逆天的禁术。 灵力在他体内如脱缰的野马,肆意冲撞,五脏六腑仿若被重锤敲击,痛苦不堪。 可即便如此,当他透过术法的间隙,瞥见那一丝长生的曙光时,嘴角还是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狰狞而又狂热的笑容——在他眼中,只要能触及那长生之境,此刻的痛苦不过是通往永生的小小试炼。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死寂。 那敲门声仿若一道凌厉的警钟,在这空旷的密室中回响。 玄冥猛地睁开双眸,眼中寒光一闪,低喝道:“进来。” 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门缓缓推开,毒蝎身形鬼魅般闪入。 毒蝎快步走到玄冥面前,抱拳道:“道长,那萧云我们已经送回去了。 但那皇宫的暗卫着实厉害,各个如狼似虎,我们不敢多做停留。 依照您的吩咐,只是将她扔在了普宁寺,我们便速速撤离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忌惮与庆幸。 玄冥微微点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好,你们做得不错,为防后患,我们必须换个地方蛰伏。” 说罢,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抛给毒蝎,“通知下去,即刻转移,这是赏你们的药。” 毒蝎接过瓷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却又迅速隐去。 他没有多问,只是恭敬地应了一声,“多谢道长,我这就去安排!” 他转身,脚步轻盈地离去,眨眼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玄冥待毒蝎离开后,缓缓起身。 他身形略显佝偻,却依旧透着一股森冷的气息。 环顾四周,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摆放着古籍、丹药的架子上。 抬手一挥,一道黑色的灵力光芒闪过,架子轰然倒塌,古籍书页纷飞,丹药滚落一地,化作齑粉。 他又移步到墙壁前,手指在墙上快速划动,绘制出一道道复杂的符文,符文光芒一闪,整面墙开始龟裂,摇摇欲坠。 玄冥这般做,是要将此地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抹除干净,以防皇宫的人循迹而来。 在他心中,这个曾栖身许久的地方,如今已是险地,废弃了,方能保得一时安宁,为他后续追寻长生之路争取更多时间。 他做完这一切,深吸一口气,裹紧道袍,身影融入黑暗。 向着未知的暗处走去,仿若一只择人而噬的夜枭,准备在新的巢穴里,继续编织他那惊世骇俗的阴谋。 第241章 终要相见 养心殿内 乾隆坐在龙椅之上,面前的奏折堆积如山,可他的目光却空洞无神,手中的朱笔悬在半空,迟迟未能落下。 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此刻在他眼中仿若乱码,他的心全然被普宁寺之行牵绊着,哪里还有心思审阅奏章。 终于,他烦躁地将手中朱笔狠狠掷在案几上,霍然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 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步伐剧烈摆动,仿若汹涌的波涛。 他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急切与不耐,脑海中不断浮现云儿那纯真无邪的面容。 “小路子!”乾隆猛地停住脚步,高声唤道。 小路子匆匆忙忙从殿外小跑进来,跪地行礼,“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速去传旨,叫太后快些收拾,半个时辰之后便出发去普宁寺,朕亲自送太后去。”乾隆的声音冷硬,不容置疑,仿若一道军令。 小路子心下一惊,暗自疑惑,但他此刻不敢多问,连忙领命而去,“奴才遵旨。” 慈宁宫中,太后正与桂嬷嬷在寝宫之中,默默收拾着行囊。 太后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落寞与决绝。 她心里清楚,离宫已是板上钉钉之事,这宫中虽承载了她半生荣华,可如今却也成了伤心地,倒不如一走了之,落个清净。 于是,她将平日里爱不释手的物件,一件件仔细地放入箱笼之中,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不舍与无奈。 正在这时,小路子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宫门口。 他抬眼望去,只见太后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将至,心中不禁一哆嗦,硬着头皮上前请安,“奴才给老佛爷请安。” 太后闻声,手中动作一顿,抬眸看向小路子,眼神冰冷。 “你此时来,还有何话要说?今日哀家与皇帝母子二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刚才在哀家这儿耍的威风还不够吗?还要让你再来奚落哀家?” 太后的声音微微颤抖,既是愤怒,亦是伤心,每一个字都仿若裹挟着冰霜,能将这室内的空气都冻住。 小路子赶忙伏地磕头,解释道:“老佛爷,您误会了,皇上是准备亲自送您去普宁寺,所以叫奴才来通知您一声,半个时辰之后出发。” 太后听闻此言,却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怒不可遏。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案几上那只精美的青花瓷瓶上,抬手猛地一挥,青花瓷瞬间摔落在地,“哗啦”一声,碎片四溅。 “他是有多不待见哀家?半个时辰,哀家能收拾什么?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将哀家送走是吗?”太后的脸颊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仿若要将这眼前的一切都焚毁。 她胸脯剧烈起伏,手指颤抖地指着地上的碎片,继续怒吼道:“好,你去告诉他,不用半个时辰,哀家现在随时都可以离宫!” 小路子如何听不出这是太后的气话,可他哪敢有丝毫违抗,依旧恭敬地行礼,“奴才会转告皇上的,奴才告退。” 说完,便脚步匆匆地赶回养心殿。 慈宁宫中,太后犹自大发脾气,她的双手在案几上胡乱扫动,又一批瓷器稀里哗啦地摔碎在地。 桂嬷嬷站在一旁,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她深知太后心中的苦楚,此刻看着太后这般盛怒,满心都是心疼,哪里还敢开口劝解。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后发泄着心中的愤懑,任由这一室的狼藉诉说着太后的不甘与委屈,而这宫闱之中的风云,似乎才刚刚开始翻涌。 养心殿 乾隆眼中难掩的急切,他当真已是迫不及待,小路子前脚刚走,他后脚便迅速闪入内室,亲自翻找出一身常服,三两下换上。 待小路子匆匆赶回时,一眼瞧见乾隆这身利落打扮,脚步猛地顿住,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跪地行礼,高声道:“皇上,老佛爷说她不用等半个时辰,现在就可以出发。” 小路子心里清楚,这太后怕是气话,可皇上的心思他猜到了一二。 乾隆满心都被即将见到萧云的喜悦充斥,他眉梢一扬,毫不犹豫地立刻下令,“好,那就准备车马,马上出发!” 不多时,车马备好,乾隆身姿矫健地翻身上马,胯下那匹通体雪白的雪点雕,昂首嘶鸣,似也感知到主人的急切,马蹄刨地,溅起阵阵尘土。 太后在慈宁宫远远瞧见宫人候在马车旁,等着她上车的那一刻,心中仿若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凄凉之感瞬间席卷全身。 她不过是气急之下的一句气话,本想着皇帝定能听出弦外之音,稍稍安抚她一二。 怎料皇帝竟如此当真,这般戏弄于她?她的眼眶瞬间红了,嘴唇颤抖,满心的委屈与不甘。 可尽管再不情愿,在宫人的轻声催促下,她还是和桂嬷嬷相互扶持着,一步一挪地上了马车。 一路上,乾隆哪有心思关注太后的喜怒,他的心思全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向普宁寺,牵向萧云。 胯下的骏马跑得虽快,可他却觉得马车慢悠悠如同蜗牛爬行,恨不能纵马狂奔,即刻飞到萧云身边。 这般急切中,他的心底又涌起阵阵忐忑,他不知玄冥把他的云儿怎么样了,一想到这儿,手心便沁出冷汗,缰绳都被攥得更紧。 普宁寺内 暗卫们个个身姿挺拔,如同一棵棵苍松,纹丝不动地守在萧云的房间里。 他们眼神锐利如鹰,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动静。 银蛇作为暗卫首领,已然知晓主子即将亲自前来接萧妃娘娘,心中更是警钟长鸣。 他暗自叮嘱手下,在主子没来之前,必须要保护好娘娘,绝不能再出现任何意外。 残阳似血,给普宁寺的飞檐斗拱镀上了一层金芒,仿若佛光普照下的祥瑞之境。 乾隆一路快马加鞭,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滚滚黄烟,恰似他此刻急切紊乱的心境。 终于,那巍峨寺门映入眼帘,他高大的身影裹挟着一路的风尘,出现在普宁寺外。 第242章 见到云儿 刚一落脚,乾隆便疾步如飞,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径直朝着寺内奔去。 远远瞧见住持,乾隆心急如焚,平日里的沉稳威严此刻仿若被风卷走,几步上前,匆匆对着住持敷衍了几句。 他声音急切,语速极快,“住持,太后此后要在贵寺常年礼佛,你速去备一间禅房,要好生安置。” 那不容置疑的口吻,如同帝王在朝堂上颁布圣旨。 住持微微躬身,目光瞥见乾隆眼中的焦急与不耐,哪敢多问半个字。 他心中暗自揣测,这宫中怕是又起波澜,当下忙不迭地双手合十,口中念道:“阿弥陀佛,老衲遵旨。” 旋即转身,招手唤来几个伶俐的小和尚,低声叮嘱几句,小和尚们领命而去,脚步匆匆地准备为太后安排妥当一切。 乾隆与住持又简单聊了几句,无非是些寺内安保、饮食供应之类的琐事,然而话语间皆是心不在焉,眼神不住地往寺内深处瞟。 未等住持回应完最后一句,乾隆便仿若一阵被狂风裹挟的风,瞬间消失不见。 他的身影掠过庭院,惊起几只栖息在树上的雀鸟,扑棱棱飞向高空,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 而乾隆满心满眼只有一个方向——萧云所在之处,脚下的石板路在他眼中不过是通往爱人身边的短暂征途,此刻,任何人和事都无法阻挡他急切奔赴的脚步。 他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心猛地揪紧。 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他竟有些忐忑,甚至连想要推门的手都微微颤抖。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情愫,想见她的渴望如同汹涌的潮水,即将把他淹没,可又害怕见到她受伤、憔悴的模样,这般纠结,无人能够体会。 那扇紧闭的门,仿若隔绝了两个世界,门内是未知的谜团,门外是满心焦灼的乾隆。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轻轻推开了那扇门,仿若推开了通往他内心深处最柔软角落的大门。 当门被缓缓推开的那一瞬,屋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暗卫们本就精神高度紧绷,如临大敌,仿佛周身的空气都被他们的紧张情绪所凝固。 此刻,齐刷刷的目光如利箭般向门口射来,手中的利刃紧握,随时准备应对闯入的强敌。 待看清来人是乾隆时,他们紧绷的神经才仿若断了弦一般,同时松了一口气,那呼出的气息在静谧的屋内清晰可闻。 紧接着,“扑通扑通”,众人整齐划一地跪地行礼,高声道:“奴才给主子请安。” 声音在屋内回荡,震落了些许尘埃。 乾隆满心焦急,踏入屋内,目光急切地搜寻,却并未第一时间见到心心念念的云儿,入眼的竟是满屋子身形魁梧的暗卫,心中不禁一沉。 暗卫们察觉到主子的目光,顿觉尴尬,为首的暗卫反应最快,立刻低声呵斥,“赶紧让开。” 众人赶忙将身子迅速闪向两侧,让出一条通道。 乾隆这才瞧见躺在床上仿若沉睡仙子的萧云,他的心瞬间揪紧,心跳陡然加快,仿若要冲破胸膛。 那熟悉的面容、身形,让他笃定这就是自己魂牵梦绕的云儿。 他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床榻,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又满心担忧萧云的状况。 待走到床边,乾隆俯身凝视,只见萧云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面色略显苍白,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扇形的阴影,仿若只是陷入了一场甜美的梦境。 乾隆的声音忍不住带上了几分颤抖与不安,轻声问道:“云儿,这是怎么了?” 暗卫们面露难色,纷纷摇头,为首的那个上前一步,恭敬回道:“奴才不知,萧妃娘娘被送回来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奴才们不敢触碰萧妃娘娘的玉体,所以实在不清楚她究竟发生了何事。” 言辞间满是愧疚与谨慎。 乾隆轻轻伸出手,将萧云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他微微抬眸,看向暗卫们,眼中满是赞许,“你们做得很好,至于那个假的,你们将她带回暗卫地牢,严加看管,莫要出了差错。” 顿了顿,他又神色一凛,“从今日起,你们就回宫,不必在此处监视了。” 此刻的乾隆,眼中透着果决,已然成竹在胸。 暗卫们闻言,异口同声地高呼,“奴才遵旨。” 声音洪亮,响彻屋宇。 乾隆抱紧萧云,稳步走出普宁寺。 寺外,余晖洒在他身上,仿若为其镀上一层金芒。 他目光坚定,看向远方的紫禁城,随后高调地向众人宣布,“云儿为大清祈福已经结束了,朕今日亲自来接她回宫,以后太后会继续替大清祈福的!”那声音中气十足,传得很远。 实则,乾隆这一番操作乃是用了一招将计就计、移花接木,巧妙地化解了危机,不动声色间,成功将真的萧云毫发无损地抱回了宫里。 此刻,回宫的路途在他眼中,既是归途,亦是新征程的起点,他抱紧怀中的佳人,向着紫禁城策马而去。 乾隆心急如焚,双臂如同铁箍一般,紧紧地将萧云搂在身前,可怀中的人儿却似被抽去了生气,双眼紧闭,面色惨白,毫无半点反应,仿若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乾隆胸膛急剧起伏,心中的担忧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泛滥成灾,他俊眉紧蹙,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惶恐。 乾隆暗自思忖:云儿究竟怎么了?莫不是遭了什么暗算?这念头一起,便如野草般在心底疯长,让他片刻不得安宁。 乾隆猛地提高音量,“速去钦天监将玄风道长叫到养心殿,再命人去太医院,宣常寿太医!不得有丝毫延误!让他们去那等朕。” 话落,几道黑影仿若鬼魅般瞬间闪出,那是训练有素的暗卫,动作快如闪电,眨眼间便消失。 暗卫们一路狂奔,脚下生风,身形仿若黑色的利箭,直刺向目的地。 钦天监内,玄风正在盘膝打坐,听闻传唤,不敢有丝毫耽搁,随着暗卫疾行而来; 太医院里,常寿亦是匆忙起身,带上医箱,脚步匆匆地紧跟其后。 第243章 唯一出路 待乾隆抱着萧云从宫外归来,常寿和玄风已然在养心殿外等候多时。 他们二人见到乾隆,刚要屈膝行礼,乾隆却仿若未看见一般,脚步匆匆衣袂带风,大手一挥,急声说道:“免了,都跟朕进来!” 此刻的他,满心满眼只有昏迷不醒的萧云,哪还有心思顾及这些繁文缛节。 乾隆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在床榻之上,他满脸的疼惜之意,随后转身,眼神急切地望向宣风,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道长,你先来看看。” 玄风不敢怠慢,稳步上前,目光凝重地凝视着萧云,双手缓缓探出,在空中虚浮片刻,似是在感受着什么,接着轻轻搭在萧云的手腕、额头等处,仔细地为她检查身体。 片刻后,他缓缓收回手,长舒一口气,微微欠身向乾隆说道:“皇上,萧居士只是睡着了,此乃一个简单的昏睡术法所致,并无性命之忧,今晚便能苏醒。 只是她醒后会如何,精神状态怎样,贫道着实不知,还望皇上宽心。” 乾隆听闻此言,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松了一松,可那悬着的心依旧未能完全放下。 他微微转身,又对着常寿说道:“你也去给云儿把把脉吧,务必仔细查看。” 常寿领命,上前一步,神情专注地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搭在萧云的脉象上,仿若在聆听着生命的律动。 没过多久,他便收回手,起身回禀,“回皇上,萧妃娘娘的脉象一切正常,气息平稳,身体应无大碍。” 乾隆经过这再三确认,心中的巨石总算落了地,他疲惫地挥了挥手,语气不容置疑,“在云儿未醒之前,你们不要离开这里半步!去偏殿候着!” 常寿和宣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二人齐齐行了一礼,转身退下。 小路子见状,赶忙上前,引着他们安置在偏殿。 小路子给玄风和常寿分别安排了房间,随后,他便亦步亦趋地跟着玄风进了房间。 玄风见他进来,神色不惊,气定神闲地不慌不忙地盘膝而坐。 抬眸望向小路子,目光平和却又透着几分探究,仿若能看穿他心底的所思所想,轻声问道:“公公有话要问贫道?” 小路子忙不迭地点着头,脑袋如同捣蒜一般,脸上满是急切,眼睛瞪得溜圆。 他凑近了些,微微弓着身子,压低声音,“咱家想知道,皇上这回带回来的萧妃娘娘可是真的?” 此言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玄风的眉头瞬间皱了一下。 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仿若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丝丝涟漪,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太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小路子知晓玄风道法高深,在这等人物面前,隐瞒怕是徒劳,索性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全说了,“咱家知道前几日那个是假的,想必皇上这次带回来的才是真的。 咱家只是想问问道长,皇上和萧妃娘娘在一起,以后真的会死吗?” 一提到“死”字,小路子的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眼中的担忧溢于言表。 玄风听了这话,心中也很是好奇,暗自思忖:他们都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皇上能看出来倒也不意外,毕竟皇上太过深情,可怎么连皇上身边侍奉的公公都能分清真假? 他分得出是因为自己精通术数、能掐会算,可他们只是普通人,这人间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吗? 这般想着,玄风嘴上却只是说道:“贫道知道你是关心皇上的安危,但贫道也只能说一句,天命难违,不过公公可否告知贫道,你是如何分辨真假的?” 小路子听闻,胸脯微微挺起,那神气劲儿就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这个很简单,皇上对萧妃娘娘的态度便足以分辨。” 此言一出,玄风瞬间就明白了,他略一思索,随即问道:“那就不能是皇上变心了?” 小路子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言辞恳切,“咱家在皇上身边侍奉多年,咱家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咱家甚至比任何后宫嫔妃都了解皇上。 皇上宁可自己出事受伤,都绝对不会伤害萧妃娘娘一丝一毫,所以他绝对不会对萧妃娘娘那么冷淡。 那结果只有一个,皇上虽未明言,但咱家已经猜到了。” 说到这儿,小路子的眼神中透着几分笃定,仿若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那坚定的目光让人不容小觑。 玄风听了,也不得不感叹,这人间帝王真是深得民心,身边一个太监都如此为他担心着急,“可惜,天命难违,皇上,他自己选了一条不归路。 其他人也没有办法去阻止,贫道劝过无用,公公既然了解皇上,那不如你劝劝?” 小路子立在一旁,眉头紧锁,眉心处挤出一道深深的“川”字,眼神中透着几分精明与笃定。 显然,他心中已然猜到了玄风口中所说的那个“劝”究竟指的是什么事儿。 沉默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目光犹如寒星,直直地望向玄风,带着一丝无奈与决然,开口问道:“道长的意思是想要咱家劝皇上放弃萧妃娘娘,是吗?” 玄风一袭道袍,身姿挺拔却难掩此刻的凝重,他神色肃穆,仿若承载着千钧重担,缓缓地点了点头,那动作缓慢而沉重,语气低沉且恳切,“对,只要皇上肯放弃,他的性命便可保全,这是当下能寻得的唯一活路,如若不然……” 小路子听了这话,并未即刻回应,他微微垂下头,仿若陷入了一场深沉的思索,眼眸低垂,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许久之后,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那脑袋晃动的幅度虽小,却仿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轻声叹道:“这件事情咱家劝不了,皇上也不会放弃的。” 玄风凝视着小路子,从他的眼神与语气中,此刻彻底相信了他的话,心中暗忖:这太监果然是最了解乾隆的人。 第244章 患得患失 小路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稍安,他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衫,向前一步,朝着玄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长,以后千万不要当着皇上的面让他放弃萧妃娘娘。 其他人或许不知,但咱家心中清楚,萧妃娘娘就是皇上的命,他放不下的。 皇上他可以自己直面生死,但他决然不会愿让萧妃娘娘遭遇半点危险。 咱家先回去了,免得皇上有事吩咐,找不到咱家。” 言罢,他转身,脚步匆匆,衣袂随风飘动,仿若一只急于归巢的倦鸟。 玄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唇微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他心中感慨万千,望着小路子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没下山之前,自己一心沉浸在修行术法之中,日子过得简单而纯粹。 每日与星辰为伴,同清风对话,只需专注于道法的精研,心无杂念,仿若置身尘世之外。 可下山之后,卷入这宫廷的是是非非,才惊觉人心竟是如此复杂,远不如山上那般澄澈清明、简单纯粹。 这般想着,他索性不再去想,用力地摇了摇头,仿若要将这些纷扰思绪一并甩开,回归内心的宁静。 养心殿 乾隆身姿僵硬地坐在床边,平日里那总是深邃而威严的眼眸,此刻却空洞无神,仿若被抽走了灵魂,满心满眼只有床上昏迷不醒的云儿。 其他一切尘世纷扰、朝堂权谋,统统都被他抛诸脑后,此刻的他,真是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玄风明明已言辞凿凿地告知他,云儿无事,不过是中了个简单的昏睡术法,要等到晚上方能苏醒。 可乾隆仿若失了理智,硬是舍不得挪动分毫,离开她的身旁。 他就那样痴痴地凝视着云儿,片刻之后,他索性站起身来,缓缓上了床,小心翼翼地将云儿揽入怀中,那姿态,仿若拥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稍一用力便会破碎。 他下巴轻轻抵着萧云的头顶,嘴唇微微颤动,呢喃自语,那声音低沉沙哑,仿若裹挟着无尽的沧桑与眷恋,“云儿,朕终于找到你了,寻你寻得好苦。 以后不要离开朕了好不好?哪怕你要朕的命,朕也心甘情愿双手奉上,朕只求你不要再这般毫无预兆地离去,不然朕真的承受不了,心都要被你掏走了……” 明明知晓云儿此时沉浸在昏睡之中,根本听不见他的倾诉,可乾隆仿若着了魔怔,依旧自顾自地在那儿喃喃诉说,字字句句皆是这些时日以来的思念煎熬。 他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难捱,仿若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变成了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地割着他的心,“这天怎么还不黑,云儿怎么还不醒?” 他反复念叨着,仿若陷入了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嗓音愈发沙哑,说到后来,嗓子干涩疼痛,几近失声,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松开怀中的人儿,下床去倒杯水润润喉。 他满心惶恐,害怕自己只要一松手,哪怕只是须臾片刻,回来时云儿就会如梦幻泡影般消失不见。 于是,他就那样一直痴痴地等,唯有那微微颤动的眼眸,泄露了他内心的焦急与期盼,一心只等云儿清醒的那一刻,仿若在等待黎明驱散黑暗,救赎他这颗破碎的心。 乾隆此番行事甚是高调,大张旗鼓地将萧云接回宫,后宫众人听闻这个消息,一时间仿若炸开了锅,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一头雾水,实在不明白皇上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 前脚刚风风光光地将太后送去了普宁寺,说是让太后静心祈福,后脚却又这般迫不及待地将萧云接了回来。 众人皆知,太后向来不喜萧云,此番举动,无疑是在平静的后宫湖面投下了巨石,激起千层浪。 可乾隆仿若浑然不觉,他的眼中、心中,唯有一个萧云,再无其他。 坤宁宫 皇后身着一袭暗紫色金丝滚边宫装,那宫装的料子是上乘的云锦,触手生温。 每一道金线都精心勾勒出繁复且华丽至极的花纹,龙凤呈祥、牡丹绽放,诸般祥瑞图案交相辉映,尽显她母仪天下的尊崇身份。 此时,皇后双眼轻阖,长而密的睫毛在白皙的面庞上投下扇形的暗影,手中紧握着那根光滑的木鱼槌,一下又一下,节奏均匀且不疾不徐地敲击着木鱼。 那木鱼发出的“笃笃”声,清脆悠扬,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悠悠回荡,似是要将尘世的纷扰、后宫的争斗,统统隔绝于这佛堂的方寸之外。 容嬷嬷一路小跑而来,她那略显佝偻的身影急匆匆地跨过佛堂的门槛。 或许是跑得太急,她花白的头发此刻凌乱地散落在额前,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紧贴着头皮。 额头上密密麻麻地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在透过窗棂洒入的微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刚要开口,却因气息未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话到嘴边打了个磕绊。 皇后眉头微微一蹙,手中敲木鱼的手并未停歇,只是那原本平和的语气中此刻带了几分薄责,“容嬷嬷,你都这般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这般风风火火的,成何体统?究竟发生了何事,值得你如此惊慌?” 容嬷嬷听得皇后的数落,老脸一红,那布满皱纹的脸颊仿若瞬间被染成了熟透的柿子色。 她忙不迭地屈膝行了个万福礼,膝盖弯曲的瞬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急切地回道:“皇后娘娘,这次真的不能怪奴婢,实在是事情太大了,您且听奴婢说,皇上他……亲自将太后送出宫了!” 皇后敲击木鱼的手顿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敲击,只是那节奏较之前明显乱了些。 片刻后,她终于缓缓停下手中动作,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轻声问道:“送去了哪里?” 容嬷嬷赶忙上前一步,弓着身子,神色愈发恭敬,声音也压得低低的,“回娘娘的话,送去了普宁寺。 而且,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皇上不仅亲自护送太后过去,一路上那阵仗,浩浩荡荡,甚是高调,还……还在回宫途中,将为大清祈福的萧妃接了回来。” 第245章 寸步不离 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仿若一片乌云刹那间笼罩了她原本平和的面容。 她微微仰头,目光透过缭绕的香烟望向殿顶,那殿顶绘制着的绚丽藻井此刻在她眼中仿若虚幻的光影,她似乎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皇后本笃定那萧云是假的,可皇上既然已经将她送走,又为何要接回呢?难道…… 皇后想到了什么,或许是找到真的了吧! 她深知皇上的脾性,这般毫无征兆地先将太后禁足,又将太后送走,看来太后终究是日前触及到了皇上的底线。 皇后轻叹一声,她觉得自己只要不再管后宫之事,只安心地吃斋念佛,便可以逃过一劫。 如今,她已经不想再争了,只想看着她的十二阿哥长大,平安度过余生就好。 她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纷乱的心绪平静下来。 然而,那不断浮现的宫廷争斗画面,却让她明白,在这深宫内院,想要置身事外,又深谈何容易。 此刻,外面的天色渐暗,佛堂内愈发显得阴森,皇后微微颤抖了一下,拉紧了身上的披风,仿若预感到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延禧宫 令妃身着一袭月白色的宫装,衣袂上用银线绣着几枝淡雅的梅花,更衬得她温婉动人。 她坐在一张梨木桌前,桌上摆满了五彩的丝线、精致的绣针以及尚未完工的衣料。 此刻,令妃正全神贯注地给永琰做着新衣服,她纤细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针线之间,每一针下去都饱含着对儿子的疼爱。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腊梅神色匆匆地跨进门来,脚步未停,便急切地开口说道:“娘娘,奴婢刚才得到消息,出大事了!” 令妃手中的动作微微一滞,抬起头,目光带着几分询问看向腊梅,轻声道:“何事这般慌张?慢慢说。” 腊梅喘了口气,接着说道:“皇上亲自将老佛爷送去了普宁寺,那阵仗可大了,一路浩浩荡荡。 而且还在回宫途中,将萧妃娘娘接回了宫里。 不过,听闻萧妃娘娘好像身体出了一些问题,养心殿都已经宣了太医常寿,到现在常太医都没有回去,还在养心殿偏殿候着。” 令妃做衣服的手猛地顿住,心神一乱间,手中的针扎到了她的手指,她不禁吃痛地轻“啊”了一声。 腊梅见状,吓得立刻跪在地上,脸色惨白,连连叩头道:“娘娘恕罪,是奴婢不好,吓到娘娘了。” 令妃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挤出一丝安抚的笑容,柔声道:“不关你的事,快起来。” 说着,她将手指放入口中轻轻吮了吮,又继续道:“不过此事确实是有些蹊跷!” 令妃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思索之色,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站起身来,在屋内缓缓踱步。 她心中暗自思忖:皇上此举到底是何用意?老佛爷被送去普宁寺,萧云又突然回宫,还身体抱恙…… 难不成皇上是找到了真的,所以移花接木,用这种方式将她接回了宫里? 可是既然需要宣太医,那想必情况不容乐观。 想到这里,令妃轻轻叹了口气,罢了,再等几日看看再说吧,想必此时皇上定不想被人打扰,自己还是莫要轻举妄动的好。 片刻后,令妃停下踱步,对还跪在地上的腊梅说道:“这件事情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腊梅应了一声,缓缓起身,又行了一礼,这才退下。 待腊梅离开以后,令妃重新坐回桌前,望着那未完工的新衣,却再也无心继续。 她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仿若想要穿透这重重宫墙,看透皇上心中的盘算。 这后宫之中,风云变幻总是如此突然,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自己唯有步步为营,才能护得永琰跟孩子们的周全。 养心殿 此时,已然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小路子脚步轻快而又谨慎,穿梭在宫殿与膳房之间。 不多时,他便双手稳稳地端着一道道精致菜肴,鱼贯而入。 瞧那菜品,荤素搭配得宜,既有清蒸鲈鱼,鱼身泛着银白的光泽,仿佛刚从水中跃出,搭配上翠绿的葱丝、嫩黄的姜丝以及红亮的剁椒,色香味俱全; 又有红烧狮子头,圆润饱满,色泽红棕,软糯鲜香,汤汁四溢;还有清炒时蔬,嫩绿的菜叶上挂着晶莹的水珠,仿若清晨带着露水的仙草。 这些皆是御膳房的御厨们精心烹制,耗费诸多心思,专候皇上与萧妃娘娘前来享用。 然而,此刻的乾隆却仿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这满桌珍馐视而不见。 他身姿挺拔地坐在床边,平日里那威严的龙袍此刻略显凌乱,金丝暗纹也失了几分规整,仿佛在诉说着主人这一下午的焦急与煎熬。 他的双臂如同坚固的铁链,紧紧地将萧云搂在怀里,那力道,似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方能安心,生怕自己一松手,她便会再度如梦幻泡影般消失不见。 小路子脚步迈进内殿,瞧见这一幕,先是微微一愣,手中端着的一道翡翠白玉汤险些洒出。 他嘴唇嗫嚅了几下,本欲开口提醒皇上用膳,可瞧着皇上这般模样,满心的关切与不忍。 他深知皇上与萧妃娘娘之间情深似海,此刻皇上定是忧心如焚。 于是,他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悄无声无声息地,如同一片飘落的秋叶,又退了出去,还不忘轻轻带上房门,生怕惊扰了屋内二人。 乾隆这一下午,满心都被云儿的安危占据,滴水未进,嘴唇已然有些干涸起皮,往日那润泽的唇色不复存在,仿若深秋被霜打过的花瓣,失去了生机。 可他浑然不觉,目光始终焦着在云儿脸上,仿若那是他此生唯一的救赎。 他的嘴里喃喃低语,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期盼,“云儿,都已经用晚膳了,你醒一醒好不好?” 其间还夹杂着他从未诉说过的情话,那些情话,或是回忆他们相识相知的过往。 或是倾诉他在她昏迷时的揪心,一句句,皆是他心底最炽热的爱意,仿若燃烧的火焰,要将这冰冷的屋子都暖化。 第246章 云儿醒来 或许是乾隆的深情有了回应,没过多久,萧云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仿若春日里破土而出的第一缕新芽,虽细微,却让乾隆的心跳陡然加快。 他的心如小鹿乱撞,既欣喜若狂,又忐忑不安。 他深知怀中的云儿千真万确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可她睁开眼之后会是怎样的情形,他却全然无法确定。 在这短短一息之间,乾隆只觉时间仿若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煎熬无比,仿佛熬过了数年那么漫长。 终于,萧云缓缓睁开了眼眸,那双眼眸起初还带着些迷茫之色,仿若刚从一场混沌的梦境中苏醒,眼神游离,仿若在努力辨认这周遭的一切。 乾隆下意识地屏息,双眼紧紧盯着她的脸,大气都不敢出,甚至连开口唤她一声都不敢,只因他心中满是恐惧,害怕他的云儿已不认得他。 萧云睁开眼看见乾隆的那一刹那,眼中确实闪过一瞬间的迷茫,乾隆瞧在眼里,心猛地一滞,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疼得他呼吸一窒,满心都是:这是不记得他了吗? 而萧云只觉脑海之中的记忆仿若一团乱麻,混乱不堪。 她定了定神,过了一会,试探性地开口叫了一声,“弘历?” 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确定,仿若在黑暗中摸索的旅人,试图寻找到熟悉的方向。 乾隆仿若听到了世间最动听的天籁,立刻应道:“朕在,云儿,你还记得朕?” 那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仿若秋风中的落叶,难以自持。 萧云一听,眼眶瞬间红了,猛地扑进乾隆的怀里,带着几分嗔怪,“为何不记得?怎么?我才受伤失踪了些许时日,你身边就有旁人了吗?” 乾隆压下心中的疑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没有,自始至终只有你。” 言罢,他才将萧云从自己怀里拉了出来,目光满是关切,“云儿,你饿了吧,我们先去用膳,用完晚膳再说其他的。” 萧云乖巧地点了点头。 二人携手从床榻上起身,步入膳厅。 乾隆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着云儿,只见她举止如常,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待膳食上桌,云儿动筷,口味竟也和原来一模一样。 乾隆心中不禁有些发苦,他暗自思忖,若不是知晓云儿丢了情丝,以这般毫无破绽的表现,他恐怕真的难以察觉。 看来这玄冥的道法高深莫测,竟能将一切伪装得如此完美。 用餐时,乾隆心绪繁杂,胃口不佳,并没有用多少,反观萧云,还是如往常那般饭量。 萧云抬眸,一眼便瞧见乾隆用得极少,甚至碗里饭菜都没怎么动,她微微皱眉,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膳食放进乾隆碗里,轻声劝道:“弘历,这些时日我失踪,想必你过得一定很辛苦,多吃些,你都瘦了。” 膳厅之中,暖黄的烛光仿若一群灵动的精灵,欢快地跳跃着,光影在乾隆与萧云的面庞上轻盈地舞动,似要将这凝重的气氛晕染出几分温柔的色调。 乾隆坐在雕花梨木桌前,龙袍的下摆微微散开,那金线绣就的五爪金龙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彰显着他至高无上的威严。 然而此刻,他的身姿却微微前倾,目光紧锁在云儿脸上,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听着云儿那满是关切之意、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般的话语,乾隆的眼眶瞬间泛起了红意,眼中泪光闪烁,几欲夺眶而出。 他心底通透如镜,深知眼前的云儿虽外貌、声音与往昔毫无二致,宛如复制一般。 可那灵魂深处,却好似缺失了最为关键的部分——被狠心抽离的情丝。 让她变得既熟悉又陌生,仿若隔着一层薄纱,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即便如此,当她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当她的面容映入眼帘,乾隆还是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 不由自主地沉沦在这片刻的温情之中,如同溺水之人抓住那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贪恋不舍,不愿放手。 乾隆的目光缓缓从萧云脸上移开,落向桌上精致的碗筷,却并未有拿起它们的打算。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良久,他才再次抬眸望向萧云,眼神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轻声说道:“云儿,那你喂朕好不好?” 萧云明显一怔,仿若听到了什么出乎意料之事,她那如月牙般的眉毛轻轻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她嘴角上扬,绽放出一抹浅淡却饱含温柔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好。” 紧接着,萧云伸出纤细如葱管的手指,轻轻拈起筷子,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糖醋里脊,那里脊肉被酱汁包裹,红亮油润,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乾隆微微张嘴,将食物缓缓送入口中,慢慢咀嚼,每一口都似在品尝这世间少有的珍馐,又仿若在这寻常的进食过程中,咂摸出别样的滋味。 无论萧云夹起的是何种菜品,荤素与否。 乾隆都一一接过,吃得格外认真,仿佛此刻,这餐桌便是他们的整个世界。 用过晚膳,膳厅内陡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烛火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仿若在诉说着这静谧背后的不安。 乾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心中反复斟酌,终是打破沉默,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云儿,你可还记得你是如何失踪的?又是如何回来的?” 萧云听闻,缓缓抬起头,看着乾隆,她的目光仿若穿越重重迷雾,望向那遥远而模糊的天际,似是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片刻后,她轻声说道:“我只记得那日,有人匆匆送来哥哥的亲笔信,信上说他们一家三口出事了。 需要我去郊外破庙一趟,我心急如焚,未及多想,便匆匆忙忙带着人出了宫。 可刚到那儿,没多久,我脑袋便一阵晕眩,之后的事情,就如同被一块黑布蒙住,什么都不记得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宫里了。” 第247章 不相上下 乾隆静静地聆听,脸上神色未变,心中却波澜起伏,并未接着追问别的事情,只是又沉默片刻,再次开口,“云儿,那朕宣常寿再给你把一次脉好不好?” 萧云乖巧地点头应许,那柔顺的模样仿若一只温顺的羔羊。 乾隆目光扫向一旁候着的小路子,小路子机灵过人,立刻心领神会,快步走出膳厅,脚步轻盈无声,仿若一只敏捷的狸猫。 不多时,他便将常寿跟玄风一并带了过来。 常寿刚踏入膳厅,便要跪地行礼,乾隆见状,连忙抬手虚扶,语气急切地说道:“免了,给云儿看看。” 常寿应了一声,稳步上前,坐在萧云身旁,神色专注而庄重。 他伸出手,手指轻轻搭在萧云纤细的腕上,微闭双眸,仿若进入一种无我之境,静心凝神地诊起脉来。 片刻之后,常寿收回手,起身向乾隆躬身行礼,声音沉稳而笃定,“皇上放心,萧妃娘娘身体康健,脉象一切正常。” 玄风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向乾隆微微点头,目光交汇间,传递着某种默契。 乾隆心中虽早有心理准备,知晓大概率会是这般结果。 可真正面对这现实,心口处仿若被一阵深秋的凉风拂过,泛起丝丝凉意,凉意顺着血脉蔓延至全身。 他强自镇定,看向萧云,柔声道:“云儿,朕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可以吗?” 萧云像往常一样点了点头,眼中依旧透着温顺与信任。 乾隆带着常寿和玄风走出养心殿的内殿。 常寿何等聪慧,一眼便看出皇上这是有话要跟玄风单独说,便识趣地行礼告退,脚步悄然离去,仿若从未在此处出现过。 养心殿的偏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晃动,仿若隐藏着无数秘密。 乾隆龙行虎步,带着玄风匆匆步入,他身上的明黄色龙袍随风鼓动,彰显着无上威严。 刚一立定,乾隆便猛地转身,目光如炬地看向小路子,语气冷峻且不容置疑地吩咐道:“守好门,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进来。” 小路子在宫中多年,侍奉皇上已久,心中透亮,知晓此刻皇上是想跟玄风道长单独深谈,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屈膝跪地,磕头应道:“奴才遵旨。” 言罢,他迅速起身,利落地站到门口,身姿挺拔如松,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乾隆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这才踏入房门。 房门刚在身后合拢,他便迫不及待地转向玄风,双眼紧紧盯着对方,那目光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仿若一个在茫茫黑夜中迷失许久、身心俱疲的旅人,终于寻得了一丝曙光,而此刻的玄风,已然成了他抓住这缕曙光的唯一希望。 乾隆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不甘,脱口问道:“道长,你可看出了什么?” 玄风迎着乾隆的目光,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他瞧见乾隆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期盼,终是不忍与之对视,微微低下头,轻声叹道:“皇上,这结果您不是早就知道吗?又何必再问?” 乾隆闻言,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笑声在这寂静的偏殿内回荡,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是啊,早就知道,可是朕也是人,朕很贪心,朕曾经以为,只要云儿能回来,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朕都可以接受。”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微微哽咽,眼中满是落寞,“可是如今,虽说她外表看不出丝毫异样,但朕心里明白,她对朕的关心,已然没了往日的情谊,道长说的对,这的确无异于凌迟。” 玄风见乾隆如此,趁机再次规劝,神色凝重地说道:“皇上若是觉得这般难受,那不妨将萧居士交给贫道,贫道可以为您解决这一麻烦。” 乾隆的神情瞬间大变,仿若被触碰到了逆鳞。 他双眸圆睁,死死地盯着玄风,眸中瞬间闪过一抹浓烈的杀意,那股杀意仿若实质,令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乾隆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话,“不论如何,朕都不会放开她的手,云儿于朕,从来都不是麻烦。 哪怕是千刀万剐,朕也会受着,你不要妄图将云儿从朕身边带走,否则的话,朕不介意多杀一人。” 玄风想起之前小路子对自己的警告,心中不禁一凛,此刻见乾隆动了真怒,更是后怕不已。 他暗自懊悔,自己当真是糊涂,怎敢轻易去招惹这人间帝王。 他忙不迭地俯身行礼,“是贫道失言了,请皇上莫怪。” 乾隆瞧着玄风诚惶诚恐的模样,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语气也恢复了些许平静,“道长,你说云儿丢了情丝,可是为何她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变化呢?” 玄风见乾隆息了怒,暗暗松了口气,赶忙尽心解释道:“应该是玄冥更改了她的记忆,她虽然没了情丝,但依旧可以游刃有余地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唯一的区别便是,萧居士不会动情,只要她收到玄冥的指令,恐怕会毫不犹豫地取您性命。” 乾隆听闻此言,身形猛地一震,脸色变得煞白,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护云儿周全,绝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乾隆目光如炬,仿若寒星直射,紧紧地盯着玄风,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表象,直抵问题的核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开口问道:“道长,朕想问问你,你和玄冥既是同门师兄弟,那道法是否也是不相上下?” 玄风一袭素净道袍,超凡脱俗,仙风道骨的模样,颌下胡须随风轻摆,恰似那闲云野鹤般自在。 此刻听闻乾隆所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心中暗自思忖这人间帝王怎会突然有此一问。 但他为人坦荡,还是如实回应,“贫道和师弟各有所长,但所会的术法大多相同,实力确实是不相上下。” 第248章 但说无妨 乾隆得到答案,却并未就此罢休,他紧接着追问道:“那玄冥能够篡改云儿的记忆,道长你可能破解?” 言及此处,他眼中满是急切,仿若一位心急如焚的求医者,渴望从玄风这里寻得解救良方,又仿若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玄风听闻,微微点头,神色笃定,“如果只是篡改记忆的话,贫道可以解,只是贫道现在无法确定玄冥对萧居士都做了些什么。” 乾隆若有所思,眉头紧锁片刻后,再次发问道:“那道长你能否通过云儿找到玄冥的所在呢?” 他的语速不快,却字字掷地有声,目光紧紧锁住玄风,似是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此问之上,仿若一位虔诚的信徒在向神明祈求指引。 玄风没成想乾隆竟有这般悟性,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旋即回道:“贫道可以一试,毕竟他将萧居士带走,抽取她的情丝,篡改她的记忆,他们两个一定有所接触。 可是贫道想要做法的话,也需要和萧居士有所接触,萧居士最好是昏迷的状态,皇上您看……” 他话说到此处,微微抬头,目光与乾隆交汇,带着几分探询,仿若在征求帝王的许可。 乾隆何等聪慧,瞬间明白了玄风的言外之意。 他略一沉吟,站起身来,踱步几步,仿若在权衡利弊,最终决然开口,“那你能否给云儿施个昏睡的术法?朕不想给云儿下药,那样对她身体不好。” 说这话时,他眼中满是疼惜,仿若萧云此刻遭受的痛苦已全部加诸己身。 玄风道长不禁在心底感叹乾隆的心细如发,忙不迭点头应道:“好,皇上放心,昏睡的术法对于人身体无害。” 乾隆微微颔首,仿若对这答复还算满意,他率先大步走向房门,动作干脆利落,仿若一阵疾风,玄风慢了一步,身形飘动,紧跟其后,仿若追随疾风的云朵。 二人一前一后步入内殿。 内殿之中,萧云宛如一朵被霜打过的娇花,静静坐在那里,眼神空洞而迷茫,仿若沉浸在被抽取情丝的痛苦深渊,对外界一切浑然不觉,仿若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 乾隆瞧见这般模样,心莫名地一疼,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他呼吸都微微一滞,仿若连心都被揪出了胸膛。 他快走几步,来到萧云身旁,蹲下身子,双手握住她的柔荑,那双手仿若最珍贵的绸缎,轻柔无比。 乾隆在心里暗暗发誓:云儿,你放心,朕一定会帮你找回情丝,就算不能,朕也定会安排好,你以后的路。 乾隆将萧云轻轻揽入怀中,仿若要为她挡住这世间所有风雨,仿若她是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此时,萧云仿若感受到了这份温暖,微微动了动,主动回应,“怎么了,弘历?” 乾隆揽着萧云的手紧了紧,仿若要将她更紧密地融入自己怀中,轻声说道:“没事,朕只是想抱抱你。” 而此刻,站在乾隆身后的玄风,趁着萧云看不见,迅速抬手,口中念念有词,指尖轻点,一道微光闪过,施展出昏睡之术。 只见萧云身子微微一颤,仿若一片飘零的落叶,旋即瘫软在了乾隆怀里。 乾隆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将她轻轻放在榻上,生怕弄疼了她分毫,仿若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无尽的爱意。 玄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在榻前盘膝而坐,双手舞动,掐诀念咒,开始施法探查萧云过往的记忆。 一时间,内殿之中光芒闪烁,仿若星辰坠落人间,奇异的符文在空中若隐若现,仿若神秘的天书现世。 良久,光芒渐息,玄风道长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凝重。 此番施法,并未如预期找到玄冥的所在地,却意外发现了玄冥究竟篡改了什么,这一发现让他大惊失色,仿若窥见了九幽地狱的秘密。 他眉头紧锁,额头上汗珠滚滚而落,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仿若背负着千钧重担。 但玄风并未就此放弃,他定了定神,咬咬牙,又施展别的法术,试图利用萧云去探查玄冥所在的地方。 这一次,耗费了更多心力,好在结果倒是找到了萧云失踪被关的地方。 他不敢耽搁,迅速放出一只灵鹤去探查。 灵鹤振翅高飞,仿若一道白色闪电划破长空,向着目的地疾驰而去,仿若肩负着重大使命的信使。 待灵鹤归来,传递回消息,玄风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对着乾隆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方找到了,但已经人去楼空,想必他们将萧居士送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撤离了,那里已经是一片焦土了。” 养心殿内,静谧得仿若能听见烛火的“滋滋”声,光影在墙壁上张牙舞爪,似是要将这压抑的气氛渲染得更加浓烈。 其实,这样无功而返的结果,早在乾隆心底有了几分预料,可当玄风亲口道出那令人沮丧的话语时。 他的心还是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了一下,忍不住泛起一丝失落。 仿若精心筹备的棋局,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不禁在心底暗叹:玄冥果然不那么好对付。 玄风站在一旁,目光凝视着昏迷不醒的萧云。 沉吟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仿若从悠远山谷飘来,带着几分沉重,“皇上,不过也并非全无发现。” 说着,他微微抬起头,望向乾隆,目光中透着无奈与歉意,“贫道刚才在施术的时候发现,玄冥篡改了萧居士的记忆,而且还在她身上下了傀儡术。 这傀儡术极为阴毒,操控之人仿若牵线木偶,身不由己。 所以现在,贫道实在没有办法贸然为她修改记忆,只因一旦触动了她的记忆,玄冥必会即刻知晓,还有……” 玄风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迟疑,仿若即将揭开一道禁忌之门,心中满是顾虑。 乾隆何等敏锐,心思仿若细密的蛛丝,瞬间捕捉到了玄风的犹豫,他微微挑眉,目光如炬,“一定是跟朕有关吧,道长?但说无妨。” 那语气,虽平和却不容置疑,仿若掌控全局的王者,不惧任何惊涛骇浪。 第249章 引蛇出洞 玄风见状,赶忙向乾隆行了一礼,身姿弯折如弓,稽首至地,声音带着几分愧疚,“贫道代师弟,先向皇上赔礼。 如今在萧居士的记忆之中,您二人已不再是亲密无间的恋人,反而是……” 他咬了咬牙,仿若鼓起莫大的勇气,“反而是您成了她的杀父仇人,她接近您,皆是为了取您的性命。 玄冥给她的任务,便是要取您的鲜血,至于取多少、怎么取,并没有完全确定的指令。 贫道通过搜索她的记忆,眼下只能确定这一件事,那就是她要您的血。” 乾隆静静地听着,面上神情仿若冰封的湖面,没有太多的波澜起伏,仿若这世间的一切变故,都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良久,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萧云的脸庞,眼中透着深深的疼惜与无奈:“朕知道了,道长,若无事,你便先退下吧,你还是少出现的好,免得被玄冥有所察觉。” 玄风心底不禁感叹乾隆的聪慧过人,刚才他执意让萧云处于昏迷状态,就是料到玄冥可能在她身上动了手脚,一旦贸然施法改动,恐怕会打草惊蛇,还好皇上同意了! 念及此,玄风再次躬身行礼,“那贫道先行告退。” 言罢,他身形飘动,仿若一缕清风,缓缓退出了养心殿。 殿内,又只剩下乾隆与昏迷的萧云。 乾隆凝视着她,目光仿若能穿越时空,回溯过往的甜蜜与如今的苦涩。 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仿若要将心底的哀愁全部吐出,那叹息声在空旷的大殿内悠悠回荡,似是在诉说着帝王也无法左右的无奈与悲凉。 他那向来冷峻深邃的眼眸中,却满是落寞与忧愁,仿若被一层阴霾笼罩,全然没了平日里君临天下的豪迈气魄。 他目光轻柔地落在萧云的睡颜之上,只见她面容苍白如纸,仿若被霜打过的娇花,毫无血色,眉头微微蹙起,那紧蹙的眉头仿若一道沟壑,横亘在乾隆心间,让他心疼不已。 乾隆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他呼吸都微微一滞,仿若连心都被揪出了胸膛。 随后,他转身,脚步略显沉重地迈向龙案。 龙案之上,文房四宝摆放得整整齐整齐,乾隆缓缓落座,抬手拿起一支狼毫,饱蘸墨汁,那墨汁仿若他心底翻涌的愁绪,浓稠而化不开。 他凝视着面前的宣纸,片刻后,手腕轻动,笔走龙蛇,一行行诗句跃然纸上。 烛影摇红映凤帏,愁眸凝睇念卿归。 昔时欢语犹萦耳,此际阴云已蔽晖。 心许深情同日月,身逢诡局困宫闱。 虽居帝座权倾世,难挽鸳盟泪暗挥。 那诗篇之中,字字句句饱含着惆怅、痛苦、无奈与忧伤,仿若他心底的悲叹化作了潺潺溪流,蜿蜒流淌。 他书写着对往昔欢颜的追忆,对当下困境的喟叹,即便身为人间帝王,手掌乾坤,翻云覆雨。 可面对心爱之人遭受这般磨难,却发觉有些事情终究是无能为力,仿若被命运扼住了咽喉,挣脱不得。 许久之后,乾隆搁下狼毫,目光久久停留在那墨迹未干的诗篇上,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最终,他轻叹一声,仿若要将心底的哀愁全部吐出,抬手将诗笺轻轻卷起,收入抽屉之中,仿若收起了这段不愿为人知晓的酸涩心事。 而后,他再次起身,回到软榻旁,俯身将仍在昏睡的萧云轻轻抱起。 萧云的身子仿若没有重量,在他怀中仿若一片飘零的落叶,柔弱而无助。 他一步一步,稳稳地向着床榻走去,每一步都仿若承载着千钧重担。 将萧云轻轻放在床上,他顺势在床边坐下,伸出手,轻轻拨开萧云额前凌乱的发丝,目光中满是疼惜与宠溺。 “云儿,”乾隆呢喃自语,声音轻柔得仿若春日微风,却又透着无尽的哀伤,“不管你要什么,朕都给,只求你不要离开朕就好,朕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的,一定会。” 那语气,仿若在向天地起誓,又仿若在给自己打气,坚定之中又藏着深深的忐忑。 他的手轻轻握住萧云的手,仿若这样就能传递力量,给予她庇佑,让她免受这世间一切苦难。 此刻,在这寂静的养心殿内,乾隆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帝王,只是一个为爱而焦灼、为情而忧心的普通男子,愿倾尽所有,只为护得心爱之人周全。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萧云,仿若时间都为这份深情而静止。 窗外,夜色愈发深沉,仿若一只无形的巨兽,吞噬着一切光明。 可乾隆心中的那束光,却因对萧云的爱而顽强闪烁,他暗暗发誓,定要与这命运的不公抗争到底,哪怕前方荆棘满布,也要为云儿寻得一线生机。 他的心中犹如惊涛骇浪,百转千回,思绪仿若细密的蛛丝,在脑海中层层缠绕。 他深知,玄冥此番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云儿引出宫外,定是与宫中某人有所勾结。 一想到这儿,乾隆的眼神陡然锐利如鹰,心中已有了盘算。 他暗自忖道:既然玄冥妄图通过云儿取朕的血,那朕不妨就顺水推舟,主动配合。 朕倒要看看,这费尽周折取来的血,究竟会交到谁的手上,又是谁有这般胆量,敢将它带出宫去。 那人,必是那居心叵测、妄图陷害云儿的幕后黑手,朕便以自身为饵,引蛇出洞,一举揪出这深藏暗处的鬼魅。 主意既定,乾隆微微提高嗓音,喊道:“鼹鼠。” 声音仿若洪钟,在寂静的大殿内悠悠回荡。 转瞬之间,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闪现,鼹鼠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乾隆面前,单膝跪地,恭声道:“请主子吩咐。” 乾隆轻轻将萧云揽入怀中,仿若拥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动作轻柔无比。 他低头凝视着萧云那仿若沉睡的面容,眼中满是疼惜与决绝,对鼹鼠吩咐道:“在云儿身边多加一些暗卫,朕要知道她和谁接触,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许放过。 还有,云儿离宫一事,不要放弃追查,务必想尽一切办法,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若沉甸甸的石块,落地有声。 鼹鼠心领神会,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言罢,身形一闪,仿若融入黑暗之中,瞬间消失在了养心殿内。 第250章 侍郎窘事 李府 这座平日里透着几分庄重与威严的府邸,此刻却笼罩在一片异样的氛围之中。 雕花窗棂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室内的凌乱与窘迫。 李侍尧躺在榻上,面容因疼痛而略显扭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枕边的锦缎。 他那条被打断的腿,此刻已由府上的大夫匆匆处理过,裹着层层白布,仿若一只笨重的蚕茧,突兀地横在榻前。 到了晚上,本就静谧的李府愈发安静得有些诡异,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突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寂静,原来是乾隆赏赐的两名女子,在嬷嬷的带领下,袅袅婷婷地朝着李侍尧的房间走来。 李侍尧听闻声响,心中“咯噔”一下,本就疼痛不堪的脑袋愈发觉得头疼欲裂。 他心中暗自叫苦,想起白日里与夫人那场激烈的争吵,至今仍心有余悸。 夫人一气之下,回了娘家,他原本满心期许着娇妻美妾相伴的惬意生活。 可如今,娇妻负气而去,独留他在这空落落的府邸,这突如其来的美妾,他此刻恐怕是有“心”也无“力”消受了。 李侍尧躺在床上,“嬷嬷,不是我想抗旨不遵,你也看见了,我这腿断了,恐怕今晚什么都做不了……” 嬷嬷心中自然知晓他的难处,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嬷嬷堆起满脸笑容,那笑容在烛光下显得有些谄媚,轻声说道:“大人放心,无需您劳神费力,这两位姑娘自会好生服侍大人。 大人您也得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若是完不成皇命,莫说大人您,就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恐怕也难有活路。” 李侍尧听闻此言,心中更是无奈至极,他瞧了瞧自己那条动弹不得的断腿。 苦笑着,暗自思忖:这腿都折了,竟还不放过我,当真是得罪了皇上,就没个好果子吃。 可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反抗不得,推脱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随即,嬷嬷识趣地退到房间外,轻轻掩上房门。 屋内,两名女子仿若两朵娇艳欲滴的春花,开始宽衣解带。 她们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妩媚的气息,不一会儿,便只剩下贴身的肚兜与亵裤,在摇曳的烛光下,肌肤若隐若现,透着撩人的风情。 李侍尧躺在榻上,心中忐忑,却也只能任由她们摆布。 两名女子轻移莲步,缓缓靠近榻前,一个坐在榻边,伸出柔荑般的手,轻轻为他解开衣衫领口,另一个则依偎在他身旁,吐气如兰,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着些柔情蜜意的话语。 在这温柔乡的攻势下,李侍尧渐渐有些意乱情迷,可谁曾想,一时忘情,动作幅度稍大了些。 只听他“哎哟”一声惨叫,刚刚被大夫精心包扎好的腿,猛地一阵剧痛,仿若被利刃再次刺中。 慌乱之中,两名女子也吓得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这一番折腾,府上的大夫不得不连夜再次被唤来。 大夫睡眼惺忪,匆忙间带着药箱赶来,见此情景,不禁摇头叹息。 重新为李诗瑶包扎伤口时,嘴里还嘟囔着:“大人,您这可得悠着点,腿伤未愈,可莫要再添新伤了。” 夜幕悄然笼罩了这座雅致的小院,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似也在为即将发生的事而忐忑不安。 大夫刚刚离去,李侍尧无力地靠在床边,目光缓缓移向自己那重新被仔细包扎过的腿,白色的绷带在昏黄烛光下显得有些刺目。 伤口处还隐隐作痛,这痛感顺着神经蔓延至全身,让他连抬手的力气都仿若被抽干。 他的视线继而转向面前站着的两位美娇娘,烛光勾勒出她们婀娜的身姿,一位身着嫣红罗裙,那鲜艳的色彩恰似春日里盛开的灼灼桃夭,眉眼间尽是妩媚风情; 另一位则裹着淡紫轻纱,如烟似雾,透着清冷高洁之气,双眸却藏着丝丝炽热。 李侍尧轻咳一声,打破屋内的静谧,嗓音略带沙哑地开口,“今晚要不……就算了吧。” 然而,那两位女子听闻此言,却相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抹倔强。 身着红裙的女子率先发难,她朱唇轻启,声音软糯却又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决,“大人,你莫要推脱,完不成圣旨,都要受责罚,大人怎能因这点小伤就作罢?” 淡紫轻纱的女子虽未言语,却也紧跟其后,握住李侍尧的手,她的手冰凉柔滑,仿若一块细腻的美玉,与李侍尧温热的掌心相触,让他不禁一颤。 李侍尧还欲再言,红裙女子却不给机会,她轻轻一拉床幔,那绣着鸳鸯戏水的床幔缓缓落下,瞬间将三人笼罩在一片私密的空间里。 紧接着,她倾身向前,双手轻轻环抱住李诗瑶的脖颈,柔软的胸脯紧贴着他的胸膛,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热辣而撩人。 淡紫轻纱的女子也从旁协助,手指轻轻解开重新李侍尧的衣衫纽扣,动作轻柔缓慢,仿若在拆解一件稀世珍宝。 在这暧昧的氛围里,李侍尧只觉心底的那团火被渐渐点燃,疼痛与疲惫仿若被抛到九霄云外。 窗外,夜色愈发深沉,屋内,喘息声与低吟声交织,他们终是顺应了这汹涌的情潮,共赴了这场巫山云雨。 床幔后的旖旎风光,随着烛火的跳跃若隐若现,似在演绎着一段只属于他们三人的缱绻传奇,而这一夜,小院中的春意,怕是要浓得化不开了。 而李侍尧这桩糗事,仿若长了翅膀一般,一夜之间便传遍了京师的大街小巷。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谈论着这令人咋舌的奇闻。 “你听说了吗?户部侍郎李大人,昨夜可是闹出了好大的动静,说是一夜御二女,结果呢,把自个儿的腿给弄折了,啧啧啧。”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中年汉子,一边喝着大碗茶,一边眉飞色舞地向旁人讲述着。 “可不是嘛,谁不知道李侍郎和他家夫人成亲多年,一直相敬如宾,从未纳妾,这下可好,这事儿一出,李家也好,纳兰家也罢,都成了京城的笑话咯。”旁边一位老者捻着胡须,摇头晃脑地附和着,眼中满是戏谑与嘲讽。 一时间,李侍尧的窘事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最佳谈资。 第251章 咫尺天涯 乾隆搂着萧云,静静地坐在床边。 明明云儿就在他的怀里,近在咫尺,可此刻,他却仿若觉得两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咫尺天涯。 这种仿若被命运捉弄的无奈与苦涩,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深深体会。 这一夜,乾隆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他总是忧心忡忡,生怕云儿会再次如那缥缈的云烟般消失不见。 每一次稍有困意,便会猛然惊醒,伸手去探身旁的云儿,直到确认她还在自己怀里,他才会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 如此反复折腾了几次,乾隆索性也没了睡意,他索性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云儿,仿若要用目光将她的模样刻入心底。 “云儿,朕该怎么办?”乾隆呢喃自语,声音轻柔得仿若春日微风,却又透着无尽的哀伤与迷茫。 萧云静静地躺在那里,无法给予乾隆任何的回应。 直到窗外天色渐亮,晨曦仿若一层薄纱,悄然透过窗棂,洒在地上。 小路子那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皇上,该上朝了。” 乾隆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怀里的人,他微微俯身,忍不住在萧云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仿若这一吻能传递他所有的爱意与牵挂。 而后,他起身,稳步向偏殿走去,准备更换朝服。 临行前,还不忘回头叮嘱侍奉的宫女,“不要让人打扰云儿。” 宫女们连忙应了一声,垂首侍立。 乾隆和小路子这才匆匆离开养心殿,向着朝堂走去。 乾清门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丝丝缕缕地洒在金砖地面上,泛起一片耀眼的光芒,仿若为这威严的朝堂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外衣。 乾隆高坐龙椅之上,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龙袍上用金线绣制的五爪金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似欲腾空而起,彰显着帝王的无上权威。 他面容冷峻,双眸深邃如渊,不动声色地扫过阶下众臣,那目光仿若能洞察一切人心。 乾隆轻咳一声,打破朝堂的静谧,声如洪钟,“今岁春播在即,然各地报来雨水不均,诸卿有何良策?” 话语在殿内回荡,仿若敲响了一记警钟,令众臣神色一紧。 傅恒率先出列,上前一步,抱拳行礼,朗声道:“皇上,臣以为当速派钦差赴各地勘查,精准核实农田旱涝情形,依灾情轻重调配物资,确保百姓能按时春播。” 言罢,他抬头望向乾隆,目光坚定,似已胸有成竹。 乾隆微微点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赞许,“爱卿所言甚是,然钦差人选,需慎重斟酌。” 福伦见状,也跨前一步,躬身奏道:“皇上,臣举荐户部侍郎赵文远,此人久历地方,熟悉民情农事,且办事公允,必能不负圣望。” 他声音低沉醇厚,每一个字都仿若落地有声,透着多年为官的沉稳。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思忖片刻后道:“福伦之言,朕记下了,不过,赈灾物资筹备亦是关键,户部那边,可有难处?” 傅恒闻言,忙出列跪地,“回皇上,户部库银尚足,只是各地粮仓储备参差不齐,有些地方恐难支撑数月。” 乾隆剑眉微蹙,脸色微沉,“这如何使得?春荒若至,百姓无粮,必生大乱。” 语气中已有几分愠怒,殿内气氛瞬间凝重如铅。 傅恒见状,再次进言,“皇上息怒,臣建议可就近调粮,从周边丰收之地征调余粮,火速运往灾区,同时令各地官府开仓放赈,先解燃眉之急。” 乾隆神色稍缓,微微颔首:“此策可行,即刻拟旨,着各地照办。” 说罢,他目光再次扫过众臣,“边疆防务亦不可松懈,准噶尔部近来蠢蠢欲动,傅恒,你掌管军事,可有应对之策?” 傅恒站起身来,挺了挺胸膛,神色凝重:“皇上,臣已加强西北边防哨卡巡逻,增派精锐骑兵驻守要害之地,且密探来报,准噶尔内部亦有分歧,此时若我大清主动出击,或可占得先机。” 福伦却微微摇头,出言劝阻,“皇上,臣以为当下应以稳为主,春播、赈灾诸事已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若贸然开战,恐国力难支,不如继续加强边防,静观其变。” 朝堂上一时议论纷纷,两种观点碰撞,仿若火花四溅。 乾隆沉默不语,目光深邃地凝视远方,仿若在权衡利弊。 良久,他缓缓开口,“边疆之事,暂按福伦所奏,继续严防,不可掉以轻心,待国内诸事安稳,再议征伐。” 众臣齐声高呼,“皇上圣明!” 声浪在殿内滚滚回荡,仿若在宣告着大清决策的威严。 乾隆再次扫视众臣,目光威严而坚定,“诸卿各司其职,务必将今日所议诸事办好,若有差池,严惩不贷。” 满朝文武闻听,皆整齐躬身,动作划一,齐声应道:“臣遵旨。” 乾隆目光仿若鹰眼,锐利而沉稳,缓缓扫视着朝堂之下的每一张面孔。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户部侍郎李侍尧平日里站立的位置,却发现那处空空如也,熟悉的面容不见踪影。 随即,他微微皱眉,出言相问,“李爱卿怎么没上朝?” 这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平静湖面下暗流涌动,让朝堂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重。 小路子身着一袭藏青色太监服,身姿谦卑地站在乾隆身侧。 他听到问询,赶忙上前一步,脚步轻盈得仿若踏在云端,低头哈腰,脸上堆满了恭敬之色,轻声回了一句,“回皇上,李大人今日告假了,听闻……听闻他不小心摔断了腿,伤势颇重,如今怕是一时半会上不了朝。” 乾隆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仿若洞悉了一切天机。 他心中却如明镜一般,瞬间明白过来:哪是什么摔断了腿,想必是被他家那位以泼辣着称的夫人打断的吧。 想起昨日李侍尧在朝堂上贸然进言,提让朕纳妃之事,乾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仿若冬日里的一丝寒风,转瞬即逝。 他暗自思忖:哼,这就是下场。 不过他面上依旧淡定自若,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既温和又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既是如此,那就让李爱卿在家休养半年吧,腿可是个大事,养不好的话怎么好为国效力?” 这一番话出口,满朝文武不禁心头一震,相互交换了几个眼色,仿若在用眼神交流着彼此的心思。 第252章 无声威胁 他们可都听出了皇上这话中的威胁之意,正常来说,普通的腿伤,只要悉心调养,一个月便能恢复如初,足以重返朝堂,处理政务。 可皇上如今却直接让李侍尧半年不许上朝,这和直接罢免他的官职又有何不同? 分明是在敲山震虎,给众人一个警示,让大家明白在这朝堂之上,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 然而,皇上这般行事,出发点又是打着为臣子身体着想的旗号。 即便众人心里明白其中深意,谁又敢贸然说出半个“不”字?一时间,众人心中皆感慨:帝王心思,还真是深似海。 短暂的沉默之后,朝堂之上再度响起整齐划一的呼声,“皇上圣明。” 这声音比之前更加响亮,仿若要掩盖住众人内心的波澜,又仿若在向帝王表忠心,表明他们对皇上决策的绝对拥护。 而乾隆则微微点头,神色平静,继续处理朝政,仿若刚刚的一切不过是朝堂之上一个小小的插曲。 可在这看似平静的朝堂之下,暗流却在悄然涌动,每一位大臣都深知,在这帝王的威严之下,行事需更加谨慎,稍有不慎,便可能落得和李侍尧同样的下场。 乾隆又跟大臣谈论了一些政务,言罢,他摆了摆龙袖,起身离殿。 众臣躬身相送,直至乾隆身影消失在殿后,才缓缓直起身来。 养心殿 晨曦初露,淡薄的日光仿若轻纱,透过紫禁城那雕花繁复、精致绝伦的窗棂,丝丝缕缕地倾洒而入,悄然落在萧云的床榻之上。 萧云悠悠转醒,仿若从一场甜美的梦境中脱身,她眨了眨那双犹带惺忪睡意的眼眸,缓缓环顾四周。 熟悉的帐幔低垂,绣工精美的丝线勾勒出龙凤呈祥的图案,在光影的轻抚下,熠熠生辉,透着几分如梦似幻的陌生与亲昵韵味。 她轻轻起身,动作轻柔舒缓,用早膳,那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燕窝粥熬得软糯细腻,入口即化; 翡翠蒸饺皮薄馅大,绿得透亮;还有各类时令鲜果,鲜嫩多汁。 可萧云用过膳之后,她径直来到小厨房。 一入厨房,她便亲自督着厨子,制作糕点。 面粉精细过筛,直至如雪花般轻盈;糖霜要研磨得细腻无比,仿若糖粉; 馅料选取最新鲜饱满的果仁,细细碾碎,再佐以秘制的蜜汁,香甜馥郁。 不多时,一盒精致的糕点便新鲜出炉,方方正正的糕点摆在盘中,上头用糖霜细细勾勒出繁复的花纹,宛如精美的艺术品,馥郁的甜香瞬间弥漫在整个小厨房的空气中。 一切准备妥当,萧云带着食盒,向着养心殿内殿的御书房而去。 一路上,宫道两旁繁花似锦,红的似火,粉的如霞,白的像雪,一朵朵、一簇簇,竞相绽放,仿若一片五彩斑斓的花海。 御书房外,阳光洒在地面上,明晃晃一片,仿若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周围的景致。 两名侍卫身姿挺拔如松,身着亮闪闪的铠甲,威风凛凛地站岗。 萧云刚一靠近,侍卫便上前一步,动作整齐划一,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却带着几分生硬,“萧妃娘娘请留步,容我们通报一声。” 萧云脚步一顿,手中的食盒微微一晃,精致的糕点在盒内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脸上满是诧异,“好!” 此时,御书房内,乾隆正端坐在那宽大厚重的龙案之后,手中朱笔不停,批阅着各地呈上来的奏折。 小路子垂手立在一侧,大气都不敢出,仿若一尊凝固的雕像。 侍卫匆匆入内,跪地禀报:“皇上,萧妃娘娘在外求见。” 乾隆手中朱笔未停,头也不抬地随口问道:“怎么不叫云儿进来?” 侍卫一怔,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才回道:“皇上,不是您下旨说萧妃娘娘来以后都要通报吗?” 乾隆笔尖一顿,这才恍然想起,那道旨意原是针对假云儿,而非他心心念念的云儿。 他不禁哑然失笑,随即神色一肃,下令道:“以后云儿来不必通报,直接让她进来。” 侍卫心中暗叹圣心难测,脸上却赶忙应道:“遵旨。” 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萧云便拎着食盒,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小路子见状,伶俐地向乾隆行了一礼,仿若一只敏捷的猴子,悄无声息地退至一旁。 萧云将食盒轻轻放在龙案上,那食盒与龙案的触碰声,仿若叩响了爱的前奏。 她眉眼含笑,轻声说道:“弘历,这是我命小厨房给你做的糕点,你尝尝。” 乾隆凝视着她,眼中的深情仿佛能将人淹没。 他长臂一伸,猛地将萧云拉进怀里,紧紧拥着,似要将她揉进骨血,“云儿,就没什么话要对朕说吗?” 萧云窝在他怀里,一脸茫然,眨了眨眼,无辜地问道:“要说什么?”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却只是收紧了手臂,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最高,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与甜蜜。 仿若世间纷扰都与他们无关,唯有彼此的柔情蜜意,在这紫禁城的每一寸角落蔓延生长,似要将这古老的宫墙都浸润得柔情似水。 此时,他深邃的双眸凝视着身旁的萧云,思绪仿若穿越了时空的隧道,飘回到往昔那些或甜蜜、或嬉闹的时光片段。 忆起从前,云儿那灵动俏皮宛如春日新燕的性子,但凡遇到点事儿,定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就说这侍卫阻拦一事,她定会杏眼圆睁,两腮鼓鼓,仿若一只被挑衅的小兽,扯着乾隆的衣袖不依不饶,非要问个明白:“弘历,为何侍卫会这般无礼地拦我?难不成我今儿个还进不得这御书房了?” 那脆生生的嗓音,满是娇嗔与倔强,任谁听了都难以招架。 可如今,眼前的她,柔顺乖巧得如同春日暖阳下卧在青青草地的羔羊,低垂着眼眸,静悄悄的。 这般模样与往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叫乾隆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五味杂陈之感汹涌而来。 他暗自轻叹一声,罢了,云儿失了情丝,才会如此! 只要她还能这般留在自己身侧,又何须再去计较其他? 第253章 别动朕来 乾隆转而看向萧云,目光里已盈满温柔,轻声问道:“昨夜,云儿睡得可好?” 萧云声音仿若蚊蝇轻哼,嗫嚅着,“我……我怎么想不起来是如何睡着的了。” 乾隆瞧着她这惹人怜爱的模样,心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触动,搂着她的腰肢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柔声道:“可能是你太累了,云儿,今日就留在这儿陪朕,好不好?” 萧云没有丝毫的犹疑,仿若一只乖巧的雀鸟,轻点螓首,脆生生地应道:“好呀。” 乾隆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辨、仿若深海暗流般的情绪,顿了顿,又似是试探般问道:“云儿不会觉得无聊吗?” 萧云盈盈一笑,恰似春日繁花绽放,伸出手轻轻揽住乾隆的脖颈,眼眸里满是依赖与深情,仿若星辰闪耀,脆生生地回道:“怎么会,有你在,自然不会无聊。” 乾隆终究没再多说什么,目光扫向桌上那精致的食盒,浅笑道:“那朕想尝尝这糕点,云儿喂朕。” 萧云将盘子从食盒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她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向乾隆,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乾隆就着萧云的手,张口咬下桂花糕,那香甜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散开。 却在不经意间,他将萧云的手指也一并含了进去。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云儿的反应,满心期待能捕捉到哪怕一丝慌乱或羞涩。 可结果却让他失望了,云儿的眼底平静如水,仿若一泓深邃的古井,没有半分涟漪。 乾隆心中说不清楚是何种滋味,只觉一阵失落悄然蔓延,仿若寒夜中的冷风,丝丝缕缕地钻进心底。 他随即敛了敛神,仿若要藏起内心的波澜,安安静静地吃着糕点。 不多时,萧云和乾隆分食完了这盘桂花糕。 萧云起身收拾瓷盘,许是一时手忙脚乱,仿若受惊的小鹿般。 一不小心,盘子从她手中滑落,“哐当”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御书房内格外刺耳,仿若一道惊雷打破了平静。 乾隆反应极快,仿若护犊的猛虎,下意识地伸手握住萧云的手,急切道:“别动,朕来。” 然而,萧云却似是生怕乾隆伤着,执意要自己清理,两人争抢之间,磁盘锋利的边缘划破了乾隆的手指。 乾隆身体一僵,倒吸一口凉气。 而萧云却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动作迅速地取了乾隆的几滴血,装在了随身带着的一个小巧瓷瓶里。 她自以为做得隐蔽,殊不知这一切都被乾隆尽收眼底。 取好血之后,萧云才像是刚回过神来,立刻紧张地看向乾隆的伤口,眼眶泛红,仿若被雨打湿的海棠,满是自责与心疼,急声道:“弘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便将乾隆受伤的手指轻轻含在了嘴里,眼神里满是关切。 此时,乾隆深邃幽沉如渊的双眸,紧紧凝视着身旁的云儿,心中却恰似翻江倒海,掀起惊涛骇浪。 他心底透亮,跟明镜似的,怎会不清楚这取血一事,定是玄冥交代给云儿的任务。 那玄冥,在暗处操控着一切,宛如隐藏在阴影中的神秘棋手,步步为营,而云儿,现在只是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 乾隆微微皱眉,暗自思忖,玄冥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他这般作为,是想从朕的血中探寻什么秘密,还是妄图以此掀起什么波澜? 只是,他着实未曾料到,此番竟云儿会采用这般近乎莽撞、令人揪心的方式,来获取自己的血液。 这傻丫头,哪怕她坦诚相告,直言所求,以朕对她的宠溺,又怎会拒绝,让她为难? 朕对她的心意,早已超越了这世间的诸多规矩与权谋。 乾隆的目光落在云儿那略显慌乱的面容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笑。 这丫头刚刚回到他的身边,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他缓缓闭上双眸,陷入了沉沉的思默之中。 往昔与云儿相处的画面,如同一幅幅绚丽的画卷,在他脑海中徐徐展开,那温馨的场景,至今仍暖着他的心窝。 可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仿若一道冰冷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 乾隆暗自叹息,他深知,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之中,想要守护住这份纯真的感情,谈何容易。 但他下定决心,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揭开这背后的真相,护云儿周全,让他们的爱情,如这紫禁城的宫墙一般,坚不可摧。 良久,乾隆缓缓睁开双眸,眼中已多了一份坚定与决绝,他看向萧云,目光中饱含着深情。 萧云此刻心急如焚,匆忙在殿内寻找到了药箱,双手颤抖着将其打开,各种药瓶、绷带散落一地。 她慌乱地蹲下身子,手忙脚乱地翻找着合适的药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鬓角的发丝。 正准备给乾隆包扎伤口之际,小路子在殿外听闻那瓷盘破裂发出的“哐当”一声脆响,仿若受惊的野兔,瞬间冲了进来。 一眼瞧见乾隆的手鲜血淋漓,那刺目的红色让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抖得厉害,惊慌失措地喊道:“皇上,要不要奴才去宣太医?” 乾隆微微摇头,神色间透着几分疲惫与无奈,轻声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道:“无碍,你将这里收拾一下。” 萧云则小心翼翼地捧起乾隆受伤的手,那双手好似捧着稀世珍宝,指尖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平日里的伶俐劲儿此刻全然不见,满心满眼皆是愧疚与担忧,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几欲夺眶而出。 她仔细地清理着伤口,可那双手因紧张过度而不听使唤,绷带缠得歪歪扭扭,如同杂乱无章的藤蔓。 乾隆自受伤之后,便仿若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萧云的一举一动,目光深沉得如同夜幕下的大海。 不知为何,萧云看着这样沉默不语的乾隆,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仿若迷失在浓雾弥漫的茫茫大海中的孤舟。 她眼眶泛红,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带着哭腔哽咽道:“弘历,你不理我,我好难过?” 乾隆闻声,仿若从悠远的思绪中瞬间回过神来,目光重新聚焦在萧云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眼中满是疼惜与宠溺,柔声道:“怎么了,云儿?” 萧云依旧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泫然欲泣地控诉,“你不理我,我心里空落落的,难受极了。” 可乾隆却在她的眼眸深处,敏锐地瞧不见一丝真正源于内心的悲伤,心底明白她这是在演戏,可他又怎忍心拆穿? 只能强压下心底的忧伤,佯装不知,温声哄道:“朕没不理你,朕只是在想些事情,云儿不难过了。” 第254章 各怀心思 乾隆微微抬眸,便瞧见云儿眼中泪光闪烁,恰似星子坠入了一泓清泉。 明知是假的,可他心头不禁为之一紧,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住。 萧云猛地扑进乾隆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乾隆的腰,哽咽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弘历,那你答应我,以后我不管跟你要什么,你都给,好不好?” 乾隆何等聪慧敏锐,仿若一只目光犀利的苍鹰,瞬间洞察了云儿这句话背后潜藏的强烈暗示性。 他深邃的眼眸仿若幽深得不见底的寒潭,微微眯起,心中暗忖:这丫头如今心心念念想要的,恐怕唯有他的血。 可瞧着怀中这楚楚可怜的人儿,他仿若那扑火的飞蛾,明知前路暗藏凶险,却甘之如饴。 他不假思索地开口,声音低沉却又坚定有力,“好,朕答应你,只要你开口,无论你要什么,朕都给。” 萧云似乎仍存几分试探之意,仿若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微微仰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乾隆,那眼神好似能穿透人心。 她轻声却又字字清晰地问道:“弘历,那如果我想要的是你的命呢?” 乾隆目光紧锁云儿的双眸,仿若要从那澄澈的眼底探寻出所有真相。 在那片澄澈之中,他分明看见了一抹笃定,仿若冬日的坚冰,云儿此刻,竟是真想要他的命。 不过转瞬,他神色一敛,换上云淡风轻的口吻,仿若谈论着今日的天气般平静,“朕给。” 萧云身体一怔,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强大电流瞬间击中,浑身一颤。 她未曾料到乾隆会如此回答,慌乱间,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急急岔开话题,试图掩盖内心的波澜,“弘历,那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我刚才很不开心。” 乾隆低头看向云儿为自己包扎好的手,轻声应道:“不会,朕永远都不会不理你,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 萧云并不懂乾隆这一句话背后深藏的爱意与无奈,只当是寻常的安抚。 她心满意足地从乾隆怀里退了出来,破涕为笑,脆生生道:“弘历,今日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陪你批奏折。” 乾隆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他牵着萧云的手,缓缓走向龙椅。 小路子手脚麻利地很快收拾妥当,虽心中满是疑惑,可瞧着这二人的架势,也知晓自己不便多嘴,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乾隆在龙椅上坐下,随手拿起一本奏折。 云儿弄伤的是他的左手,倒也不影响右手批阅奏折。 此刻,乾隆表面上专注于奏折之上的文字,实则心思全然不在其上,满心好奇云儿究竟会将这血藏匿到何处,又送给何人? 而萧云坐在一旁,看似乖巧文静,心中暗自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两个人各怀心思,仿若怀揣着秘密的同路人,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涌动。 永和宫 欣荣听闻萧云又被乾隆接回了宫里,刹那间。 她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那抹潜藏已久、令她日夜难安的不安之感,又如同鬼魅一般,隐隐约约地浮了上来,在她心间肆意蔓延。 她秀眉紧蹙,在殿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慌乱,每一步都似踩在紧绷的心弦上。 末了,她猛地停住,转头对身旁的贴身丫鬟珍儿吩咐道:“你即刻出宫,去给额娘传个口信,叫她务必想尽办法查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萧云前些时日明明已经露出了失宠的端倪,可现如今,这风向怎么说变就变了? 还有,那玄冥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过,会让萧云无声无息地消失吗?眼下这局面,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珍儿深知此事重大,忙不迭地应了一声,急匆匆地退下,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宫门。 彼时,御史府中,乌雅氏的日子过得可谓是顺心惬意。 这些时日,她仿若置身于春日暖阳之下,享受着众人的尊崇与奉承,庭院里繁花似锦,她每日赏花品茶,逍遥自在。 然而,平静的湖面骤起波澜,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神秘黑衣人仿若鬼魅般现身。 此人身形矫健,动作敏捷,几步便闪至乌雅氏跟前,声音低沉却又清晰,“见过夫人。” 乌雅氏陡然一惊,仿若受惊的野兔,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戒备。 她声音颤抖地问道:“你是何人?来我御史府意欲何为?” 毒蝎不慌不忙,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封信,递上前去,语气冰冷,“这是玄冥道长交给您的,看过以后您就会明白。” 乌雅氏满心疑惑地接过信,手指微微颤抖,仿若捧着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当她颤抖着打开信封,目光扫过信中的内容,刹那间,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仿若被抽干了所有血色。 她的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信纸,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良久,她才勉强挤出一句话,“告诉道长,我知道了,自会配合。” 毒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御史府,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乌雅氏一人,仿若被遗弃在了冰窖之中。 乌雅氏在他走后,原本的好心情仿若被一阵狂风席卷而去,荡然无存。 她仿若失控的疯子,双手疯狂地挥舞着,将桌上那些精致的糕点、摆放整齐的瓷器扫落一地。 糕点摔得粉碎,瓷器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仿若她破碎的心音。 “这个玄冥竟然如此处心积虑,真是该死!”她咬牙切齿地咒骂道,“我竟然被他这般利用了,如今倒好,已然上了这贼船,想下都下不来了。”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仿若一只受伤后愤怒咆哮的母兽。 但不过片刻,她又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不过还好,至少欣荣肚子已经怀上了,只要孩子生下来,日后的荣华富贵还会远吗? 至于玄冥,等孩子落地,再慢慢想办法解决他便是了。” 就在这时,下人匆匆入内,脚步急促,声音带着几分慌张,“夫人,珍儿求见。” 乌雅氏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着情绪,强装镇定地挥了挥手,“命人将她带进来。” 不一会儿,珍儿迈着细碎的步子走进屋内,她先是俯身行了一礼,动作恭敬而谦卑,轻声说道:“见过夫人。” 随后直起身,目光望向乌雅氏,眼中透着几分小心翼翼,“福晋得知萧云再次被皇上接回宫内,心急如焚,特遣奴婢来问问夫人,事情查得如何了?” 第255章 不会推辞 乌雅氏听到“萧云”二字,眉头瞬间拧紧,眼中闪过一抹阴霾,她咬着牙,恨恨地说道:“哼,那个玄冥,简直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他欺骗了我们所有人,自始至终,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帮我们,而是妄图控制萧云,以达成他不可告人的野心。” 说着,她攥紧的手又紧了几分,仿佛要把心中的恨意都捏碎。 乌雅氏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珍儿,神色凝重地开口,“欣荣如今已经有了孩子,这可是咱们最后的希望。 此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她,免得她忧心,眼下,玄冥交代的事情,只能由你来完成了,你可做得到?” 珍儿听闻此言,心中仿若瞬间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掀起惊涛骇浪。 她瞪大了眼睛,面露惊愕之色,脑海中一片混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看着乌雅氏那决绝又期盼的眼神,她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坚定地点头应下,“夫人,奴婢是家生子,这条命都是夫人和福晋给的,夫人,有所吩咐,奴婢定不会推脱。” 乌雅氏见珍儿应下,脸上闪过一丝欣慰,她轻轻拍了拍珍儿的肩,似是在给她鼓劲,又仿若传递着某种信任的力量。 随后,她缓缓从手上撸下一个通体碧绿、温润剔透的镯子,递向珍儿,“赏你的。” 珍儿赶忙双手接过,眼中闪过一抹惊喜,随即又恭敬地说道:“谢夫人赏赐,那奴婢先回去了。” 乌雅氏微微点头,神色疲惫却又透着几分无奈,“去吧,行事小心些!” 珍儿怀揣着镯子,脚步略显沉重地转身离去,一路上,她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着,无比忐忑。 她暗自思忖:这萧云竟然也沦为了玄冥道长手中的棋子,往后的日子怕是要风波不断。 夫人刚才并没有言明具体的任务,只是让自己和萧云交接,这其中究竟暗藏着怎样的玄机? 她越想越觉得心慌意乱,仿若迷失在了一团迷雾之中,脚步愈发急促,只想尽快赶回宫中。 而御史府内,乌雅氏望着珍儿离去的方向,同样心事重重,仿若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缠住,挣脱不得。 养心殿内,静谧得仿佛时间都放缓了脚步,阳光透过雕花窗棂,丝丝缕缕地洒下,仿若为这庄重之地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金纱。 乾隆端坐在龙案之后,他手中朱笔不停,看似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奏折,可那深邃的眼眸中,总有那么一分关切时不时地飘向身旁的萧云。 往昔的云儿,眼眸中总是闪烁着俏皮与活力,叽叽喳喳地围在乾隆身边,时而好奇地探问朝堂诸事,时而分享宫闱趣闻。 那银铃般的笑声仿佛能驱散这深宫里的所有阴霾。 然而今日,她却似换了个人一般,安安静静地坐在一侧。 乾隆终是按捺不住,搁下朱笔,关切地开口,“云儿,若是觉得在此处无聊了,便吃些糕点,瞧些画本子解解闷儿。 朕很快就批完这些折子了,稍后便陪你出去逛逛,这宫里的御花园,近日又添了几分新色。” 萧云却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声说道:“不会,有你在,我就很安心。” 那语调不疾不徐,字正腔圆,仿若精心雕琢过的台词。 乾隆听在耳中,心头却仿若被一道寒风吹过,涌起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暗自思忖,再华丽的辞藻,若没了真挚情感的润泽,岂不是如同失去根基的繁花,终会凋零,沦为一场空谈? 此刻,乾隆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若是深爱,哪怕只是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交汇,那眸子里流淌出的关切、宠溺与深情,便足以胜过千言万语,能让对方真切感受到满腔的热忱。 可如今,云儿的情话虽如连珠炮般滔滔不绝,却好似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机械地吐出一个个甜言蜜语。 没有一丝真心实意的温度,这般滋味,怕也只有他这身处局中的人才能体会。 忆起从前,云儿脸皮薄得如同春日里的花瓣,稍有逗弄,便会羞红了脸。 那藏在眼底的情意,总是羞涩地欲说还休,哪像如今这般,情话脱口而出,毫不忸怩。 乾隆心中虽满是苦涩,只轻声应道:“好,那就等朕一会儿。” 萧云依旧静静地陪着,只是那目光偶尔会像灵动的小鹿,不自觉地往乾隆的奏折上瞟去。 乾隆心下洞悉一切,却也不恼,索性大大方方地将奏折往她那边挪了挪。 萧云凑近了些,目光在奏折上逡巡,眉头微微蹙起,那模样显然是一头雾水,终究还是看不懂其中门道。 好在没过多久,乾隆便行云流水般将所有奏折处理完毕。 他放下朱笔,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萧云,眼中重燃兴致,“云儿,你想去哪里玩?御花园的花都开了,或是去逛逛珍玩阁,看看有没有新到的稀罕物件?” 言下之意,只要是云儿想去之处,这紫禁城的每一寸土地,他都愿陪她踏遍。 萧云如水般的眼眸转向乾隆,声如黄莺出谷般轻柔地说道:“弘历,咱们今儿就去御花园逛逛,散散心可好?”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忙不迭地点头应和,那模样就像是生怕拂了云儿的意。 萧云款步上前牵着乾隆的手,二人相依相伴。 没过多久,他们身影渐渐融入这御花园的无边美景之中。 此时正值春和景明之际,御花园仿若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在他们眼前徐徐展开。 瞧那繁花似锦,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五彩斑斓的花朵你追我赶地竞相绽放,一朵赛过一朵娇艳。 蜿蜒曲折的小径两旁,绿草如茵,仿若给大地铺上了一层柔软的绒毯,其间还点缀着星星点点、叫不出名儿的小花,它们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虽渺小却也努力绽放着光芒。 偶尔还有几只彩蝶扇动着斑斓的翅膀,在花丛间翩跹起舞,真是人间仙境般的景致。 可命运这双无形的大手,似乎总爱于不经意间拨弄人心。 第256章 龙颜震怒 没承想,在这满园的姹紫嫣红、美不胜收之中,竟迎面碰上了几位妆容精致、盛装打扮的嫔妃。 她们正围聚在一处,对着眼前娇艳欲滴、风姿绰约的花丛指指点点,笑语嫣然。 “那萧云明明都已经失宠了,被皇上打发去普宁寺上香祈福,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然又回宫了。” 一位身着蓝色宫装、面容刻薄的嫔妃撇了撇嘴,眼中满是嫉妒与不屑,那语气就好像向云抢了她什么宝贝似的。 “就是,就是,说不定啊,在普宁寺也不安分呢,指不定又勾搭上了什么野和尚。” 另一位嫔妃捂嘴轻笑,话语里的恶意愈发明显,附和着说道,眼神里透着一股幸灾乐祸。 萧云脚步陡然一顿,脸上露出一丝茫然若失的神情。 她贝齿轻咬下唇,努力在脑海中那如浩瀚星河般繁杂的记忆里搜寻着相关记忆,可那记忆的深处却仿若被一层厚重的迷雾笼罩,怎么也想不起这档子事儿。 她停下了前行的脚步,仰头看向乾隆,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弘历,我怎么不记得我去过普宁寺?” 乾隆心头猛地一揪,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一阵酸涩涌上心头,他强自镇定,柔声道:“朕是从普宁寺把你接回来的,许是这一路舟车劳顿,你累着了,有些事儿记不清。” 萧云微微点头,并未再多想,只当是自己一时疏忽。 乾隆的胸腔之内却似有怒火在熊熊燃烧,那愤怒如汹涌的潮水,几欲将他的理智淹没。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极力压制着内心的狂暴,只因他绝不愿让身旁的云儿瞧出半分端倪,生怕这宫中的龌龊与丑恶,玷污了她眼中的纯净世界。 乾隆强挤出一丝温柔笑意,侧首望向萧云,那目光仿若春日里的柔风,轻轻拂过她的面庞。 他轻声开口,嗓音低沉而醇厚,“云儿,你素来钟情于花,朕这就去采撷些缤纷花儿,亲手为你编个精巧绝伦的花环,让小路子暂且陪着你,去别处转转,可好?” 萧云抬眸,那双眼恰似澄澈的秋水,灵动而迷人,她轻点臻首,朱唇轻启,柔顺回应,“那弘历,你可要快些。” 小路子垂手侍立一侧,将乾隆的心思揣摩得透彻分明,知晓皇上此刻是要去惩治那几个满嘴胡言的嫔妃。 他赶忙趋前一步,哈着腰,姿态谦卑至极,“萧妃娘娘,这边走。” 萧云莲步轻移,随着小路子缓缓离去,身影渐渐没入花径深处,直至不见。 而那几位嫔妃,犹在兴头上,沉浸于方才诋毁萧云所带来的扭曲快意之中,竟浑然未觉,她们的对话被乾隆听了个正着! 她们依旧扎堆在一丛娇艳欲滴的牡丹旁,唾沫横飞,肆意畅谈,口中吐出的尽是污蔑萧云清誉的恶毒言辞,那副嘴脸仿佛被嫉妒与怨恨彻底扭曲,誓要将萧云的名声践踏至泥尘。 乾隆怀揣着满腔怒火,大步流星而来,他每一步落下,仿若都能让脚下的砖石震颤。 待临近众人,那冰冷刺骨的呵斥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划破这春日的宁静,“放肆!”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似洪钟大吕,震得众人耳鼓生疼。 众位嫔妃吓得花容失色,娇躯乱颤,这才惊觉龙颜已怒,慌不择路地跪地行礼,颤抖着娇声呼喊,“嫔妾给皇上请安。” 乾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们,目光冷峻似冰刀,逐一扫过众人惊恐的面容。 方才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一字不漏地钻进他的耳中,仿若一根根尖锐的钢针,直直刺入他的心房。 这一回,他摒弃了以往的惩处手段,不再是轻飘飘的禁足,亦非罚抄几卷经文了事。 此刻,乾隆已然动了杀心,他仿若被激怒的雄狮,怒目圆睁,甚至吝啬得不愿多施舍一句斥责,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原地,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让这春日的繁花都似要为之凋零。 少顷,乾隆猛地扬起头,声如洪钟般高呼,“鼹鼠!” 这一嗓子,仿若惊破苍穹,在御花园的上空久久回荡。 刹那间,一道黑影仿若从黑暗深渊中疾掠而出,快如鬼魅,瞬间闪至乾隆面前,静候指令。 乾隆眼中寒芒一闪,不带丝毫怜悯地吐出决绝之语,“杀了。” 鼹鼠领命,身形如电,仿若黑色的死神,直扑那群吓得瘫倒在地的嫔妃。 那些嫔妃惊恐地瞪大双眼,张大嘴巴,刚欲开口求饶,可喉咙还未发出声响,鼹鼠手中锋利的利刃已然闪电划过她们的脖颈。 一时间,血花飞溅,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她们的生命仿若风中残烛,瞬间熄灭,甚至来不及做出最后的挣扎,便被屠戮殆尽。 乾隆视若无睹,仿若这一切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闹剧,他面无表情地挥挥手,“扔出去喂狗。” 鼹鼠心领神会,扛起尸体,仿若融入黑暗一般,迅速消失不见。 处置完毕,乾隆长舒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荡的心绪,转身迈向花丛。 他俯身,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挑选着每一朵鲜花,脑海中不断浮现云儿那温婉的笑容,手下动作愈发细腻。 不多时,一个五彩斑斓、美轮美奂的花环便在他手中诞生。 当乾隆回到萧云身边时,萧云眨着大眼睛,略带娇嗔地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呀?” 乾隆脸上重现和煦笑容,仿若刚刚那场血腥屠戮从未发生,他温柔地说道:“自然是给云儿选取最美的鲜花,编最好的花环,看看,还喜欢吗?” 说着,他轻轻将花环戴在萧云的头上。 萧云摸着头上的花环,她开心地笑着点头,“喜欢,弘历,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好吗?” 乾隆嘴角含笑,点头应允。 可他的心中却仿若被重锤狠狠敲击,他深知,云儿不过是在跟他演戏。 而他,即便心在滴血,却也不得不陪着她继续这场戏,只因他不想失去她,哪怕只是这表面的温情。 御花园中,乾隆与萧云沿着蜿蜒的小径缓缓踱步,春日的繁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低语,又似在挽留这对身影。 第257章 发病暴毙 许久之后,二人相伴着回到养心殿。 乾隆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萧云,趁着她被殿内一幅新挂的字画吸引之际。 悄然将小路子唤至身旁,压低声音,神色冷峻地吩咐了一条口谕,“去,传个话,就说那几个嫔妃突发疾病,医治无效,已然去世了。” 小路子乍一听,身子猛地一僵,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他心中暗自思忖,皇上这分明是被彻底激怒,一怒之下痛下杀手,将那些嚼舌根的女人全都给杀了! 可他哪敢多言,连忙垂首应道:“奴才领命。” 说罢,匆匆退下,脚步匆匆却又极力保持沉稳,生怕引人怀疑。 这消息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后宫激起千层浪。 众人听闻,先是一愣,继而纷纷摇头,满心狐疑。 毕竟那几位嫔妃平日里身体康健,活蹦乱跳的,怎会突然就染上重病? 更何况,好端端的几个人,又怎会同时发病?各种揣测、流言如同春日里的柳絮,在后宫的各个角落漫天飞舞。 延禧宫中,令妃正坐在雕花椅上,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拨浪鼓,逗弄着年幼的永琰。 小家伙被逗得咯咯直笑,小手在空中乱抓,试图抓住那晃动的鼓槌。 令妃嘴角含笑,眼中满是宠溺,可听闻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她手中的动作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 她心里明镜似的,暗暗思量:如今这情形,看来还不是去见萧云的最佳时机。 坤宁宫中,皇后正端坐在凤椅上,翻阅着一本佛经。 听闻容嬷嬷来报,说有四位嫔妃突然暴毙,她手中的佛经“啪”的一声掉落地上,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虽说那几位位分不高,不过是贵人和常在罢了,可这消息还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让她震撼不已。 稍稍平复心绪后,皇后略作思索,便猜到了事情的大概真相。 这哪是什么发病暴毙,分明是皇上动了杀念! 再看皇上给出的理由,当真是敷衍至极,哪怕说是中毒身亡,听起来都比这“突发疾病”靠谱些。 皇后嘴角微微上扬,却沁出一抹苦笑,心中暗道:原来竟是如此。 皇上又怎会不知这般说辞漏洞百出,众人必然生疑,可他偏要这么说,莫不是想借此警告后宫的其他嫔妃? 那这几个女人究竟做了什么,能惹得皇上这般大怒?想必,定是又跟萧云脱不了干系。 以往后宫嫔妃犯错,皇上至多不过是禁足一段时间,哪怕是犯了大错,也是直接打入冷宫,让其自生自灭。 可这次,竟然直接痛下杀手,这般行事,在这后宫之中确实少有。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深知这后宫的风云,怕是又要因这一变故,掀起更大的波澜了。 永和宫 珍儿一路脚步匆匆,裙摆随着她急促的步伐翩跹飞扬,像是一只急切归巢的倦鸟。 踏入房门,她先是稳稳地站定,调匀了呼吸,这才面向欣荣,恭敬地屈膝行了一礼,轻声说道:“福晋,夫人让奴婢给您带句话。 夫人说您此刻万不可忧心劳神,萧云的事儿她自会料理妥当,您现下最要紧的,便是安心养着腹中的胎儿。” 欣荣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抚摸着依旧平坦的腹部,那动作轻柔又带着几分期许。 她微微仰头,眼神中透着几分思索,片刻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珍儿,你这话倒也在理。” 此时的欣荣,心中满是即将为人母的憧憬与忐忑。 她深知,在这深宫之中,子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要能平安诞下孩子,往后的日子便多了几分依靠。 这般想着,她索性将那些烦心事统统抛诸脑后,不再去理会。 珍儿垂手站在一旁,目光低垂,实则脑子正飞速地运转着。 她心里清楚,自家福晋与萧云之间的嫌隙,那可是满宫皆知的事儿,就如同宫墙上的青苔,显眼又顽固。 这要是自己贸然前去寻那萧云,必定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掀起不必要的惊涛骇浪,引起旁人的诸多猜疑。 她微微咬着下唇,暗自思忖:“虽说夫人交代了差事,可也得寻个稳妥的法子才是,好在,夫人并未给定一个严苛的期限。” 这让珍儿稍稍松了口气,心想着:“如此一来,再慢慢寻摸机会,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养心殿 乾隆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紧紧锁在萧云身上。 她头戴花环,春日的暖阳透过窗棂的雕花格子,丝丝缕缕地倾洒下来,光影斑驳,仿若给她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薄纱,令她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从画中走来的仙子。 乾隆的眼眸深处,悄然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眷恋、不舍如丝丝缕缕的藤蔓,在心底缠绕,其间还隐匿着一丝深藏不露的忧虑。 他心中暗自叹息,云儿已然悄悄动手取了自己的血,而他却全然不知她会在何时、以何种方式骤然发难,取走他的性命。 他深知,这般安宁温馨的时刻,或许转瞬即逝,留给他的时间,怕是已然所剩无几。 因而此刻,他只想拼命抓住每分每秒,将与云儿共处的画面深深烙印在记忆深处。 这般想着,乾隆回过神来,微微侧身,目光坚定,对身旁候着的小路子吩咐道:“小路子,速去取朕的画具来,莫要耽搁。” 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一道圣旨,令小路子不敢有丝毫懈怠。 待小路子领命匆匆而去,乾隆牵起萧云的手,轻柔地将她引至软榻之前。 他的眼神中满是宠溺,仿若世间所有的温柔都汇聚于此,轻声说道:“云儿,你且坐在这儿稍候片刻。 朕要为你画一幅画,把此刻的你永久留存,让岁月也无法侵蚀这份美好。” 萧云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星辰大海的灵动大眼睛,乖巧地点头应道:“好。” 没过多久,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小路子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双手恭敬地捧着画具,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他一路小跑着呈递给乾隆。 第258章 乾隆作画 乾隆接过画具,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在画布前落座,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再次聚焦云儿,仿若世间万物此刻都化为虚无,唯有眼前之人。 他提笔,从云儿的脸庞开始勾勒,笔下的线条仿若被注入了灵魂,细腻而流畅。 他仔细描绘着她的眉眼,那眉毛宛如春日里随风轻舞的柳丝,纤细而妩媚,每一根毛发都仿若清晰可辨; 双眸恰似一泓澄澈幽深的秋水,深邃而灵动,眼波流转间,藏着无尽的故事,仿若能倒映出世间万物。 接着,他刻画她的鼻子,挺翘而小巧,线条柔美,为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仿若轻轻一点,就能让这鼻子跃然纸上。 再到嘴唇,那唇色仿若春日枝头最娇艳的花瓣,色泽温润,微微上扬的嘴角,仿若藏着世间所有的温柔,只需轻轻一瞥,就能让人沉醉其中。 随着画作渐入尾声,一幅仿若有生命的画卷在乾隆眼前徐徐展开。 画上的萧云,容颜逼真,与眼前的真人竟别无二致。 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堪称完美,从发丝的纹理到肌肤的质感,从眼神的神韵到花环的灵动。 仿若这张脸早已深深镌刻在他的心底,即便闭上双眼,仅凭记忆,他也能将她描绘得如此细致入微、活灵活现。 乾隆手持画笔,专注地凝视着眼前的画布,一笔一划间,倾注了他对萧云全部的深情。 许久之后,他才轻轻搁下手中那支仿佛带着魔力的画笔,缓缓抬起头,眼眸中满是期待与宠溺,柔声唤道:“云儿,过来看看。” 萧云闻声,莲步轻移,身姿婀娜,步步生莲。 当她走到乾隆身前,目光甫一触及那画卷,不禁微微睁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叹与折服之色。 只见画上的自己仿若被神来之笔赋予了鲜活的生命力,眉眼含笑,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花环映发,那花朵的娇艳、露珠的晶莹,与眼前站着的真人简直如出一辙,分毫不差,就像是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被定格在了画布上。 她忍不住开口夸赞,声音清脆悦耳,仿若黄莺出谷,打破了殿内静谧的氛围,“弘历,你太厉害了,这画得简直一模一样啊!” 乾隆静静地望着萧云,望着她那因惊叹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心中忍不住泛起一阵悸动。 他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带着几分玩笑,几分期待地问道:“那有没有奖赏?” 一提及“奖赏”二字,萧云的神情微微一滞,仿若有一抹阴霾悄然掠过她的眼眸。 那瞬间的反应与往日的娇羞全然不同,好似一阵冷风突然吹进了这温暖的殿堂,吹散了些许方才的温馨。 乾隆心中一痛,他明知她丢了情丝,往昔的爱意与眷恋或许已如烟云飘散,可他还是抑制不住内心深处想要与她亲近的渴望。 这种渴望就像破土而出的春笋,即便遭遇霜寒,也顽强地生长着。 他暗暗告诫自己,倘若云儿不愿意,他决然不会勉强,哪怕这亲近的念头如野草般在心底疯长,他也要将其狠狠压抑,绝不让她有一丝为难。 乾隆微微别过头,似是在掩饰眼中的失落,找了个借口,轻声说道:“云儿,朕先把画收起来,你要是累了,就先去榻上休息吧。” 说着,他便欲转身。 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一双柔荑仿若从天而降,从身后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乾隆的身子猛地一僵,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低低唤了一声:“云儿。” 声音中透着一丝惊喜,一丝不可置信。 萧云却似下了某种决心,手上微微用力,将乾隆的身子缓缓搬了过来,直视着他的双眼,眼神中透着一抹倔强,“弘历画得这么好,怎么能没有奖赏呢?” 话音未落,她竟主动倾身向前,吻上了乾隆的唇。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乾隆瞬间愣住,仿若置身于一场突如其来的梦境之中,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紧接着,一股热流仿若从脚底直窜脑门,让他头晕目眩。 这吻与以往的感觉截然不同,往昔的吻饱含着深情与缱绻。 而此刻,虽少了那份熟悉的柔情蜜意,却依旧令乾隆心生摇曳,仿若被卷入了一场绮丽的旋涡,无法自拔。 萧云自己也有些迷茫,在她如今支离破碎的记忆里,明明眼前这个人是她的杀父仇人。 可当双唇相触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却没有任何抗拒与不适的反应。 她索性不再多想,放任自己沉沦在这个吻里,仿若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牵引,忘却了所有的恩怨情仇,只想沉浸在这片刻的亲密之中。 乾隆见萧云这般主动,压抑许久的情感仿若决堤的洪水,瞬间汹涌澎湃。 他反客为主,双手紧紧拥住萧云,加深了这个吻。 他思念了她许久,念她的人,自然也念她的身子,此刻的他热情似火,仿若要将所有的思念与爱意都倾注在这一吻之中。 即便满心满眼都被欲望充斥,他还是强忍着冲动,在唇齿相依间,微微松开,喘着粗气问道:“云儿,你确定吗?” 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锁住萧云的眼睛,眼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担忧,生怕这只是一场短暂的幻梦,转瞬即逝,让他再次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萧云眼中不含半点情欲,双臂依旧搭在乾隆的脖颈上,神色坚定,轻声说道:“弘历,我想要你。” 乾隆听到云儿那句,“弘历,我想要你”,只觉心中最后一丝理智的弦也悄然崩断,他猛地将萧云打横抱起,向着内殿的卧榻大步走去。 萧云下意识地环抱住乾隆的脖颈,脸颊微微泛红,眼中的迷茫与坚定相互交织。 她能感受到乾隆剧烈的心跳,那跳动的节奏仿佛是此刻两人内心澎湃情感的共鸣。 乾隆将她轻轻放在榻上,如同放下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萧云身上,炽热得仿佛能将她点燃。 第259章 朕还想要 乾隆坐在榻边,手指轻轻抚过萧云的脸颊,沿着她的轮廓细细描摹,似是要将她的容颜深深印刻在心底。 他的动作轻柔无比,生怕惊扰了这份如梦似幻的氛围。 萧云微微仰头,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游走,那触感如同春日的微风,带着丝丝酥痒。 “云儿,你可知这些时日,朕有多想你,朕……”乾隆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饱含着深情与渴望,在寂静的内殿中轻轻回荡。 萧云还未及回应,乾隆已倾身向前,再度吻住了她。 这一次的吻,温柔且缠绵,他仿佛要用这个吻诉说尽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与眷恋。 萧云闭上眼睛,沉浸在这深情的吻中,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乾隆的肩头。 乾隆的手悄然滑下,轻轻解开萧云外衣的系带,动作缓慢而谨慎。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云白皙的肌肤逐渐展露,仿若凝脂般在光影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乾隆喉结滚动,呼吸愈发急促,他强自按捺着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欲望,将唇缓缓移至萧云的脖颈,落下一个个轻柔的吻。 萧云的脖颈微微后仰,发出一声轻柔的嘤咛,那声音如同夜空中最婉转的鸟鸣,瞬间点燃了乾隆心底更深层的火焰。 乾隆的手继续游走,慢慢褪去萧云剩余的衣物,每一寸肌肤的袒露都伴随着他愈发滚烫的亲吻。 萧云的身体微微颤抖,并非因为恐惧,而是这好像是她从未体验过的,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但在乾隆温柔的引导下,她渐渐放松下来,开始迎合着他的动作。 乾隆也褪去自己的衣衫,与萧云肌肤相亲。 他紧紧拥抱着她,感受着彼此炽热的体温,仿佛要将两人融为一体。 此刻,他们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纷扰,心中唯有彼此。 在这温柔乡中,他们如同两只相互依偎的飞鸟,尽情翱翔,共赴那极致的欢愉。 许久之后,当激情渐渐褪去,乾隆依然紧紧拥抱着萧云,他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她凌乱的发丝,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刚刚那番亲密时刻,他分明倾尽了所有热情,情动至极致,身躯因激情而微微颤抖。 可反观云儿,眼神却如一汪平静无波的深潭,澄澈却又清冷,不见丝毫情欲的涟漪。 乾隆只觉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他这才恍然,原来这世间最令人痛彻心扉的,并非生离死别那等肝肠寸断的时刻。 而是心爱之人近在咫尺,自己却仿若置身冰窖,全然感受不到她半分爱意的回馈。 往昔,云儿失踪的那段日子,他曾以为那是此生所能承受的极限之痛,为了寻她,他不惜动用一切人力、物力。 茶不思饭不想,每一个难眠的长夜都在对她的思念中煎熬度过,满心期盼着她能归来。 千辛万苦,终是盼得伊人归,可如今才惊觉,那时的痛,相较于此刻内心的煎熬,竟不及万分之一。 乾隆凝视着萧云,眼底的痛苦与渴望交织,须臾,他似是下了某种决心,俯身而上,声音沙哑暗沉,带着几分不甘与执拗,“云儿,朕还想要。” 萧云闻言,娇躯微微一震,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像是被这直白的请求惊到,微愣了片刻,才轻声唤道:“弘历……” 乾隆心底清楚,自己这般急切,不过是想用这种亲密无间的方式,反复确认自己的云儿,是真切地在身边。 哪怕她眼中少了爱意,可只要她还在,他便不想放手。 他瞧着云儿略显疲惫的面容,心中一软,又补充道:“罢了,你要是累了,那咱们就改日再说。” 萧云抬眸望向乾隆,四目相对间,她竟鬼使神差地看到了乾隆眼底深处隐藏的那一抹脆弱与期待,本欲出口拒绝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鬼使神差般应了句,“可以。” 仅仅这两个字,却仿若一道春日惊雷,在乾隆心间轰然炸响,瞬间泛起无限的悸动。 他仿若一个久旱逢甘露的旅人,得到了最珍贵的馈赠,眼中瞬间燃起炽热的火焰。 萧云说完,便有些羞涩地别开了眼,脸颊微微泛红,那模样像是为自己方才的应允感到别扭,不愿再直面乾隆那炽热得能将人融化的目光。 乾隆却怎肯就此罢休,他伸手轻轻挑起萧云的下巴,迫使她再度对上自己的目光,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声音里带着几分蛊惑,“云儿是说还想要?那朕定然满足你。” 话落,不容萧云再有反应,他的吻便急切地落了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与眷恋。 萧云只觉唇上一热,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乾隆的肩头。 乾隆顺势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加深了这个吻,双手在她的后背、腰间来回游走,动作愈发急切。 萧云的娇躯在他的触碰下渐渐升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这一夜,乾隆仿若彻底失控,一次又一次地向萧云索取,似是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不甘、眷恋统统宣泄在这温柔乡中。 每一次的亲密接触,他都倾尽所有热情,试图从云儿的回应中找寻那遗失的爱意。 而萧云,面对乾隆这般炽热的攻势,不知为何,心中那道拒绝的防线总是轻易瓦解,任由他予取予求。 她的顺从,愈发让乾隆欲罢不能,只能在这无尽的欲望的海洋里,沉沦至黎明破晓。 直至那上朝的时辰如紧箍咒般迫近,乾隆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此时的萧云,双眼微阖,倦意写满了脸庞,仿若一只在暴风雨后疲惫不堪的雏鸟,连抬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心疼不已,俯身轻轻将她抱起,他稳步走向沐浴的宫殿,每一步都沉稳且坚定,生怕惊扰了怀中的人儿。 沐浴完毕后,安置好云儿,乾隆也不过在床榻上歇息了短短不到片刻,便强撑着起身。 他起身迈向偏殿,脚步虽略显沉重,却依旧不失威严。 小路子早已候在偏殿,见皇上进来,赶忙上前,手中捧着朝服,动作麻利地服侍乾隆更衣。 他熟练地为乾隆整理衣领、袖口,系上腰带,挂上玉佩,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一丝不苟。 乾隆全程神色冷峻,目光深邃。 第260章 看好云儿 一切准备就绪,乾隆换好朝服,就在他即将踏出偏殿的那一瞬间。 乾隆仿若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之事,突然顿住脚步,“鼹鼠,近日,务必看好云儿,朕要知晓究竟都有谁与她接触,还有,她会把血送往何处。” 鼹鼠现身,躬身行礼,“奴才遵旨!” 小路子心头一震,却并未发出半点声响。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乾隆的手,思绪瞬间飘回到之前的场景——那瓷盘碎裂一地,而如今看来,竟是萧妃娘娘故意打碎的。 刹那间,玄风道长那仿若预言般的话语在他耳边回响,“这萧妃娘娘恐会伤害皇上……” 小路子心中暗忖,看来道长所言不虚,只是皇上对萧妃娘娘的宠溺已然到了这般地步,哪怕明知可能暗藏凶险,却依旧甘之如饴,旁人又能如何置喙? 小路子本就聪慧过人,当下,他选择充耳不闻,默默地跟在乾隆身后。 小路子好像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影子,随着乾隆的脚步,一同迈向朝堂。 晨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长一短两个身影,向着权力的中心前行,而那背后隐藏的暗流涌动,仿若即将掀起惊涛骇浪。 晨曦宛如一层薄纱,透过养心殿雕花繁复的窗棂,轻柔地洒落在床榻之上,泛起一片暖金色的光晕。 萧云在这微光中悠悠转醒,意识仿若还被困在混沌的梦境深处,尚未完全挣脱。 然而,身体却率先传来一阵刻骨铭心的酸痛,好似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都在无声地抗议,被千万根细密的钢针深深刺入,疼得她眉心紧蹙,忍不住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轻哼。 待稍稍缓过神来,昨夜那些惊心动魄、混乱不堪的场景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 她的眼眸深处瞬间凝起一抹寒意,心底仿若有个声音在不断回响,“他们两个真的是仇深似海,不然他怎会对我下这般毒手,昨晚这么折腾我。” 话语中,满是无法抑制的愤懑与深深的委屈。 强忍着周身汹涌袭来的不适,萧云咬着牙,试图撑起身子下床。 可双腿刚一用力,便如同春日里被雨水打湿的绵软面条,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紧接着,腰间也仿若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尖锐的刺痛瞬间蔓延至全身,疼得她脸色煞白,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又重新跌坐回柔软的床榻之上。 “就算我们有仇,你也不能这么折磨我吧!”她紧咬下唇,眼中泪光闪烁 在朝堂之上的乾隆,若是知晓她心中这番想法,定会心痛得仿若心尖被利刃划过,不顾一切地大呼冤枉。 在乾隆的心底,她可是他用整个江山都换不来的掌心珍宝,又怎会舍得伤害她,那分明是疼爱。 稍稍歇息片刻,萧云抬手轻抚胸口,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见窗外日头已然渐渐升高,知晓时间紧迫,不能再这般毫无作为地耽搁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咬着牙,缓缓掀开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锦被,露出里面素白的中衣。 那中衣的料子虽是上乘,此刻却也被汗水浸湿,紧贴在她略显单薄的身躯上。 她一步一步,仿若踩在刀尖上一般,艰难地向着床沿挪去。 每挪动一小步,脚下都似有千斤重石,双腿发软,几乎要支撑不住她娇小而倔强的身躯。 好不容易挪到梳妆台边,她抬手扶着桌沿,借力站稳,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如同珍珠般滚落的汗珠。 萧云从隐秘之处取出那个装血的瓷瓶,她眼神一凛,小心翼翼地将它收入梳妆台底部一个隐蔽的暗格之中。 她嘴里还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来跟我接头,将这血取走。” 将瓷瓶藏好后,萧云长舒一口气,疲惫感又如汹涌的潮水般再度将她无情地淹没。 她抬手揉了揉酸涩肿胀的太阳穴,轻叹一声,“我得好好休息一下,这一夜折腾下来,实在是太累了。” 说罢,她缓缓转身,拖着沉重如同灌了铅的步伐,朝着床榻一步步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仿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步都伴随着轻微的颤抖。 待回到床榻,她整个人瘫倒在锦被之上。 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只留窗外的阳光,依旧不紧不慢地洒落在这寂静的养心殿内的龙床之上! 乾清门 乾隆身着明黄色龙袍,端坐在那张威严的龙椅之上。 然而今日,他却全然没了往昔处理朝政时的专注劲儿,整个人仿若被一层无形的薄纱笼罩,思绪早已如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飘向了养心殿内的云儿。 大臣们或激昂陈词,或低声奏报,朝堂之上议论声此起彼伏,嗡嗡作响。 可乾隆却似听非听,目光有些游离地看着下方的臣子,偶尔心不在焉地随口应和一声,那敷衍的模样与他平日里的雷厉风行判若两人。 好不容易等到早朝的流程按部就班地走完。 乾隆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龙袍下摆随着他急切的脚步大幅翻飞,仿若一团燃烧的金色火焰,径直向着养心殿的方向匆匆赶去。 乾隆踏入寝殿,看见的竟是云儿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模样。 乾隆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心中暗自庆幸:看来是自己想错了,他还以为云儿会迫不及待的将血送出去! 如此一来,他便能多挤出些时间,与她静静地相守,享受这片刻难得的安宁。 乾隆轻轻转身,目光温柔地看向一旁候着的小路子,轻声吩咐道:“去,命御膳房速速备膳,想必云儿醒了定是要吃东西的。” 小路子领命,躬身退下,脚步轻快地去了。 时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慵懒的手缓缓拖曳着,不知不觉便快到午时了。 萧云才悠悠转醒,她仿若从一场冗长而深沉的梦境中挣脱出来,眨了眨还有些惺忪的眼眸,目光缓缓聚焦。 映入眼帘的便是乾隆坐在床头,手中捧着一本古籍,那古籍的封面有些泛黄,想来是有些年头了,他正专注地翻阅着,仿若沉浸在书中那古老而神秘的世界里。 萧云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幽怨,仿若在嗔怪乾隆扰了她的清梦,小嘴微微撅起,带着几分不满。 第261章 要分开睡 乾隆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赶忙将书籍轻轻放下。 他抬起那宽厚而温暖的手,想要像往常一样去抚摸萧云的脸颊,给予她温柔的慰藉,手指微微弯曲,带着无尽的宠溺。 然而,萧云却仿若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避开了他的触碰。 乾隆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诧异,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疑惑与关切,柔声问道:“怎么了,云儿?” 萧云裹着那绣着龙凤呈祥图案、色泽艳丽的锦被,往后缩了缩,气呼呼地说道:“今晚我们要分开睡。” 乾隆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满脸疑惑地追问,“为何?” 萧云脸颊微微泛红,气鼓鼓地抱怨道:“因为你太能折腾人了,昨晚我都说过不要,不要了,你还来,我腿软腰疼难受。” 一边说,一边轻轻揉着自己的腰肢,仿若那酸痛之感还未消散,脸上的表情痛苦又委屈。 乾隆看着云儿这般表情丰富,心中暗忖,若不是深知她失了情丝,他恐怕真的要信以为真了。 当下,乾隆决定不再委屈自己,本来每日能与她相见的时间就愈发稀少,若是还要分床睡,那是绝不可能之事。 于是,乾隆大步上前,不顾萧云的抗拒,将她轻轻抱在怀里,动作果断却又不失温柔。 他低下头,凑近萧云的耳边,温柔地解释道:“云儿,你都忘了吗?朕没欺负你,那是夫妻之间固有的情趣。”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此言一出,萧云的身体瞬间僵了一瞬,仿若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电流击中。 她微微仰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脑袋也开始晕晕乎乎的,好似有些记忆在脑海中若隐若现,却总是难以捕捉。 每当她想要仔细回想,不知为何,脑袋便会传来一阵刺痛。 疼得她忍不住蹙起眉头,双手下意识地抱住脑袋,仿若这样便能缓解疼痛。 乾隆一看萧云面露不舒服之色,心中一紧,立刻出言打断她的思绪:“好了,想不起来咱们就不想了。” 他的声音轻柔而关切,仿若在安抚一只受伤的雏鸟。 他轻轻拍着萧云的后背,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萧云抬眸望向乾隆,眼中原本的幽怨渐渐消散,她仿若在这一刻,忘却了身体的不适。 只想沉浸在乾隆的温柔呵护之中,仿若乾隆就是她在这世间的避风港,能为她遮风挡雨,抵御一切烦恼与痛苦。 乾隆的目光满是疼惜,落在身旁面露疲态的萧云脸上,见她眉头轻蹙,心中一阵揪痛,忍不住伸出手。 那双手修长且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轻轻落在萧云的太阳穴上,缓缓地、有节奏地按摩起来。 萧云只觉一股暖流仿若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从太阳穴处徐徐散开,流淌至全身各处,舒服得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 原本紧绷的面容渐渐松弛,脸上满是沉醉享受之色,仿若沉浸在一场最惬意的美梦之中,嘴里喃喃道:“不分开睡也行,你不许再那样了。” 乾隆手上的动作不停,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故意逗弄她,“那样是哪样?云儿要说清楚,不然朕怎么知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醇厚的美酒,带着几分戏谑,眼神却温柔如水,仿若能将人溺毙其中。 萧云一听,泛起红晕,嗔怪地瞪了乾隆一眼,那眼神仿若灵动的小鹿,撅着嘴说道:“就是,不许再要我一整晚了,我现在身体还不舒服。” 她的声音愈发软糯,带着些小女儿家的娇态,仿若刚刚经历了一场甜蜜又疲惫的欢闹。 乾隆一听,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脸上满是懊悔,有些自责,“是朕的错,朕昨晚忘记给你上药了,你等着,朕去给你拿药。” 说罢,他利落地站起身,身姿矫健,衣袂轻拂,稳步走向梳妆台。 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却又透着几分急切,似是想要尽快为萧云缓解痛苦。 萧云坐在床上,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仿若一只受惊的兔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乾隆的背影,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心里暗叫:“不会吧!” 她清楚得很,那梳妆台的暗盒里藏着装血的瓷瓶,要是被乾隆发现,可就糟了。 果不其然,萧云眼睁睁地看着乾隆熟门熟路地打开了放瓷瓶的暗盒。 那一刻,她的心跳仿若瞬间停止,差点惊呼出声。 好在最后一刻理智回笼,硬生生地把喊声咽了下去。 暗自庆幸:喊出口不是不打自招了吗?她的双手紧紧攥着锦被,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冷汗从额头细密地渗出。 乾隆打开暗盒,目光扫过,看见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瓷瓶,其中一个晶莹剔透,里边装的正是他的血,而另一瓶装的是他平日里给云儿上药的药膏。 乾隆神色平静,仿若波澜不惊的湖面,仿若没看见那装血的瓷瓶一般,从容地将药拿了出来,转身走向萧云。 那转身的动作优雅而自然,却让萧云的心愈发紧绷。 可萧云却觉得乾隆每走一步,自己的心就多忐忑一分。 直到乾隆来到她面前,她还久久没有言语,眼神里满是戒备与不安,仿若一只警惕的刺猬,竖起浑身的刺来保护自己。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无奈地笑了笑,伸手便去拽她的裘裤。 萧云下意识地往后缩,双手紧紧抓住裤腰,仿若那是最后的防线,惊慌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疑惑。 乾隆耐心地解释,“给你上药,你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 他的声音温和,仿若春日暖阳,试图安抚云儿紧张的情绪,眼眸中满是关切与真诚。 萧云紧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道:“弘历,你刚才可看见了别的……” 她的声音小得仿若蚊蝇嗡嗡,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乾隆的眼睛。 乾隆实话实说,“嗯,看见了……” 她的脑子飞速运转,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解释,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仿若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 乾隆怎忍心见她这般为难,便主动给她找了个台阶,语气轻柔,“是云儿又找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放里边了是吗?” 他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明知故问的宠溺。 萧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点头,“对,对,是我新调的胭脂。” 她的脸上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些,可那笑容里的慌张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第262章 吃好了吗 乾隆也不拆穿,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无妨,你想放什么都行。” 说着,萧云还沉浸在编造谎言的紧张中,浑然不觉乾隆已经将她的裤子,褪了下去。 乾隆取出瓷瓶里的药,动作轻柔得仿若在呵护世间最易碎的珍宝,手指微微颤抖,满是怜惜。 萧云刚开始还有些不自在,身体微微紧绷着,可随着乾隆轻柔的动作,以及药膏带来的清凉之感。 她渐渐放松下来,脸上的神情也舒缓了许多,偶尔还会因为敏感处传来的轻微刺痛而轻轻皱眉。 乾隆一边上药,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看萧云的表情,见她不再那么紧张,心中也松了口气。 乾隆坐在床边,专注地为萧云上药,起初,他的手指沉稳而轻柔,蘸着药膏,有条不紊地涂抹着,每一下触碰都带着疼惜,似是要将萧云的不适统统抹去。 然而,没过多久,乾隆眼中的眸光悄然转变,那原本纯粹的关切之下,丝丝缕缕的欲望如暗潮涌动,逐渐漫溢开来,再也压抑不住。 萧云不经意间抬眸,瞥见乾隆这熟悉得令她心颤的眼神,心底“咯噔”一下。 萧云下意识地就想要往后缩,双手紧紧揪住锦被,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惊慌,“你……你干什么?刚才已经说好了,不许再那样了。” 乾隆顿了顿,喉结微微滚动,似是在极力克制,终究还是将药瓶轻轻放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盯着萧云。 乾隆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云儿,朕饿了。” 那语气里的暗示,仿若藏在暗夜中的弦外之音,隐晦却炽热。 萧云因失了情丝,此刻懵懂,哪里懂得乾隆这般别有深意的暗示。 她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无邪地应道:“弘历,我也饿了,那我们去用膳吧。” 说话间,还轻轻拍了拍肚子,以示自己所言非虚。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既无奈又觉可爱至极,忍不住哑然失笑。 他微微倾身,靠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惹得萧云脖颈处的肌肤泛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乾隆轻声呢喃道:“朕想吃的是你。” 那声音,仿若醇厚的美酒,一字一句都带着醉人的暧昧。 萧云一听,大惊失色,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不行,我不好吃,我,你不要吃我好不好?”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若受惊的小鹿,满是惊恐与不解,殊不知乾隆所言的“吃”意并非字面那般。 乾隆看着她这般模样,愈发觉得她失了情丝后别样的可爱,笑着调侃道:“云儿,你以为自己要被朕烹饪了吗?” 言罢,他轻轻握住萧云的手,试图安抚她的慌乱。 乾隆凝视着她,眼中的欲望如暗潮翻涌,几近将他的理智吞噬。 萧云不经意间抬眸,正对上乾隆那炽热且令她心慌意乱的目光,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怯生生地问道:“你……你刚刚不是说要吃我吗?除了把我当成食材下锅烹煮,还能怎么个吃法?” 那模样,好似真的在认真思考被“吃掉”的各种可能,无辜又惹人怜爱。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既觉好笑,又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 他喉结微微滚动,极力克制着愈发浓烈的情愫,倾身向前,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萧云的耳畔,引得她脖颈处泛起一丝异样。 乾隆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呢喃道:“云儿,朕所言的‘吃’,岂是那般粗浅的意思。” 说着,他的目光缓缓下移,似有意无意地扫过萧云那粉嫩的唇瓣,眼神中满是炽热的暗示。 萧云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困惑里,眨了眨眼睛,眼神愈发迷茫,仿若被迷雾笼罩的星辰。 她轻轻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会儿,再次开口,“我不明白?” 乾隆看着她这般懵懂无知的模样,心中暗叹,这傻丫头,失了情丝竟连男女之事都不懂了。 他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伸手轻轻抚上萧云的发丝,“就是昨晚那般。” 萧云听后大惊失色,拽着乾隆的龙袍一角,急切地央求道:“弘历,不行真的不行,除了昨晚那样,还有没有别的吃法呀?” 她的眼神中满是期盼,仿若在黑暗中急切寻找一丝曙光的行者。 乾隆心中暗喜,觉得时机已然成熟,不动声色地将圈套悄然布下。 他微微起身,替云儿将裤子穿好,动作轻柔又带着几分亲昵,嘴上却一本正经地说道:“自然有,那云儿先吃,吃饱了,你再喂朕。” 那语气,仿若在与她商讨一件极为平常的小事。 萧云听闻此言,还暗自得意,以为自己逃过一劫,脸上瞬间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忙不迭地点头,“行,那我们先去用膳。” 她的眼眸亮晶晶的,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透着单纯的喜悦。 乾隆见她如此,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亲自服侍萧云穿上常服。 他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衣带之间,系扣、整理,每一个动作都细致入微,做完这一切后,他牵起萧云的手,一同走出内殿。 此时,小路子早已将膳食有条不紊地备好,珍馐佳肴摆满了一桌,香气四溢。 萧云折腾了这许久,又未曾用过早膳,此刻闻着饭菜的香气,肚子立刻“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她也不客气,径直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起来。 只见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贪吃的小松鼠,吃得不亦乐乎,不一会儿,面前的盘子便空了好几个。 而乾隆坐在一旁,目光始终落在萧云身上,手中的筷子偶尔夹起一两口菜,慢条斯理地放入口中,却并未如萧云那般尽情享用。 他的心思仿若全然不在这膳食之上,只是时不时看着云儿满足的模样。 他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宠溺与满足,仿若只要看着她开心,自己便也饱了一般。 良久,乾隆从沉思中抬起头来,那深邃的眼眸仿若幽深得藏着无尽的秘密,此刻却只聚焦在眼前正优雅用餐的云儿身上。 他微微倾身,声音低沉而又温柔,轻声问道:“云儿,吃好了吗?” 萧云此时正满心沉醉于美食之中,心思单纯得如同一张未染纤尘的白纸,哪里能察觉乾隆这句寻常问话背后潜藏的暗流涌动。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玉筷,嘴角上扬,挂着一抹满足的、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眸亮晶晶地看向乾隆,脆生生地回道:“我吃好了。” 那声音仿若黄莺出谷,在这寂静的大殿内轻轻回荡。 乾隆满是深情的看着云儿,“那该轮到朕了!” 第263章 高兴早了 乾隆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稍纵即逝却又璀璨夺目。 他长腿一迈,动作优雅且带着与生俱来的霸气,上前一步,仿若一位揽月的天神,轻而易举地将萧云从椅子上稳稳抱起。 萧云毫无防备,下意识地惊呼一声,双手慌乱地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最终紧紧抓住乾隆的龙袍,那龙袍上精致的金线刺绣硌得她手心微微发痛。 她眼眸睁得大大的,满是惊愕与羞怯,双颊瞬间染上了一抹嫣红,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最娇艳的桃花,娇嗔地唤道:“弘历……” 乾隆仿若未闻她的呼唤,又仿若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只是将她抱得愈发紧实,仿若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他在她耳畔低语呢喃,那声音仿若最轻柔的春风,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放心,朕君无戏言。” 萧云心中却仿若闯入了一只小鹿,砰砰乱撞,她抬眸望向乾隆,眼中满是疑惑与不确定,暗自思忖着这话到底能不能信。 毕竟这宫中的承诺,有时候就像那摇曳的烛火,看似明亮,却说不定何时就被一阵风吹灭。 就在她这一愣神的工夫,乾隆已然抱着她稳步踏入内殿。 内殿之中,龙榻之上的锦被绣着繁复得仿若讲述着古老传说的龙凤呈祥图案。 乾隆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在龙榻之上,他俯视着她,眼中的深情与眷恋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要将她彻底淹没。 此刻的乾隆,心中清楚,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能与她如此亲昵,能享受这般纯粹的温情时刻。 只觉当下每一刻都珍贵无比,时日无多的紧迫感如影随形,催促着他抓紧这稍纵即逝的美好。 这般念头一闪而过,乾隆再难抑制心中汹涌的情愫,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倾身向前,吻了上去。 起初,这吻带着几分急切,仿若一个在沙漠中跋涉许久、干渴难耐的旅人终于寻到一泓清泉,恨不能一饮而尽,将所有的渴望都倾注在这一吻之中。 萧云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吓了一跳,她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下意识地抗拒,贝齿紧咬,试图筑起一道防线,不肯放乾隆更进一步。 乾隆仿若一位深谙音律的顶级琴师,面对这突发状况,极有技巧地应对着。 他的手仿若灵动的游鱼,沿着萧云的曲线缓缓游走。 所到之处,似点燃了一簇簇跳跃的小火苗,让萧云的身体渐渐升温。 乾隆太了解萧云的身体,知晓她的每一处敏感。 不出片刻,萧云只觉一股酥麻之感从心底涌起,刚要惊呼,乾隆便趁此机会,寻得她唇齿间的缝隙,长驱直入。 唇齿交缠间,萧云只觉浑身的力气仿若被瞬间抽空,娇躯发软,仿若要化成一滩水,瘫软在这龙榻之上。 直至萧云呼吸不畅,双颊绯红如熟透的云霞,乾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萧云大口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仿若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奔跑。 眼角甚至沁出了晶莹的泪珠,仿若破碎的珍珠。 她抬手捶打着乾隆的胸膛,带着哭腔嗔怪道:“弘历,你个骗子。” 乾隆看着身下这副娇俏动人的模样,心中的悸动仿若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愈发深沉。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仿若偷了腥的猫,佯装无辜地问道:“云儿,朕哪骗你了?朕还什么都没做呢,可莫要冤枉朕。” 萧云闻言,脑海中一片混沌,仔细一想,好似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可还不容她再多想,乾隆眼中闪过一抹炽热,手上动作不停,三两下便将她剥了个干净。 萧云娇躯轻颤,星眸圆睁,满是不可置信地凝视着乾隆,她朱唇轻启,声音带着几分娇嗔与委屈,“弘历,你刚刚答应过的?”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俯身缓缓靠了过来,那动作优雅又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仿若一只盯上猎物的猎豹。 他挑眉问道:“朕答应什么了?” 萧云贝齿轻咬下唇,那粉嫩的唇瓣瞬间泛起一抹白印,她脸颊绯红,似嗔似怒地回道:“你答应过不吃我!”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仿若被羽毛轻拂,泛起丝丝涟漪,只觉即便她没了那缕情丝,这般纯真娇憨之态依旧可爱至极。 他低笑出声,笑声仿若夜空中最蛊惑的音符,“朕只是答应换一种方法,可没说不吃啊。” 萧云一听,顿时如遭雷击,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上当受骗之感。 她粉拳紧握,抬手便朝着乾隆坚实的胸膛拍打而去,那力道于乾隆而言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轻抚,他也不恼,由着她发泄心中的愤懑。 乾隆见她气鼓鼓的样子,愈发觉得有趣,便凑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边,轻声呢喃了几句。 萧云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繁星的大眼睛,眼中的怒火瞬间被疑惑取代,她软糯地问道:“只要这样就可以?” 乾隆微微点头,神色笃定,“自然。” 萧云犹豫了一瞬,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她毫不犹豫地伸手解开了乾隆腰间束着的腰带,那腰带“啪嗒”一声落在地上,仿若一声暧昧的前奏。 接着,她又轻轻褪去了他的龙袍,动作生涩却又带着几分义无反顾。 随后,她的手缓缓伸向乾隆的身下…… 可没过多久,她就意识到自己太天真了。 时间仿若被无限拉长,每一刻都变得无比煎熬,她只觉手臂酸痛,娇喘吁吁,满心哀怨地看着乾隆,娇声抱怨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乾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仿若偷了腥还卖乖的猫,“云儿,咱们昨晚什么时候安歇的,你不记得了?” 萧云闻言,秀眉微蹙,仔细回想了一下,脑海中却仿若一团乱麻,好像真的不记得了,只模糊记得窗外天都亮了,可这恼人的事儿还没个尽头。 第264章 护你周全 萧云瞪大了眼睛,仿若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之事,“不会吧?” 说着,她便想将手拽回来,可乾隆怎会轻易放过这到手的温柔。 他大手一伸,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逃脱,又凑近她耳畔,呢喃了几句让她面红耳赤的话。 萧云听闻,嘴巴张得大大的,仿若能吞下一颗鸡蛋,满脸不可置信:“这,这怎么行啊?” 乾隆却仿若没听到她的抗议,得寸进尺地加码,“云儿,以前咱们做过的你忘了?” 萧云脸颊滚烫,心中天人交战,终究还是在乾隆的软磨硬泡下,接受了他的提议。 一时间,殿内仿若奏响了一曲缠绵悱恻的乐章,各种花样,让萧云应接不暇。 她娇躯扭动,试图适应这汹涌而来的亲昵,可终究敌不过乾隆的热情似火。 最后,萧云累得实在是不行了,娇躯仿若一滩软泥,瘫倒在龙榻之上,双眼紧闭,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 而乾隆则一脸的餍足,侧卧在她身旁,手指轻轻缠绕着她的一缕发丝,眼中满是宠溺与满足,仿若刚刚品尝了世间最甘美的佳肴,沉醉在这温柔乡中不愿醒来。 刚刚的激情仿若一场狂风骤雨,将萧云的精力彻底席卷而空。 此刻的她,娇躯绵软无力,像一只耗尽了所有力气的蝴蝶,只能无助地躺在龙榻一侧,胸脯微微起伏,大口喘着粗气,试图平复紊乱的气息。 乾隆侧卧在旁,侧目凝视着她这副娇弱模样,眼底满是疼惜与宠溺。 他长臂一伸,动作轻柔且不容抗拒,将萧云揽入怀中,仿若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伴随着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呢喃道:“云儿,朕没骗你吧。” 萧云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只觉刚才的经历,比起昨晚的亲昵,似乎是平和了些许。 可细细回味,还是累,真折磨人,心中暗自嗔怪:好狡猾的人! 这念头一起,萧云一时气急,也不知是有意宣泄情绪,还是纯粹的下意识动作,她贝齿轻启,朝着乾隆的胸口咬了下去。 这一口下去,竟咬得颇重,瞬间便渗出了殷红的血珠,仿若一朵朵红梅绽放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 乾隆却仿若早有预料,一言不发,紧抿双唇,一声不吭地忍着。 他暗自揣测:云儿这般举动,是又想要他的血,还是单纯想要发泄? 直到唇齿间弥漫起那股淡淡的血腥味,萧云吸吮了几口,才像是回过神来,慌忙松开了口。 萧云娇躯轻颤,下了龙床,脚步略显慌乱,她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生怕乾隆会立刻追上来问责。 所幸,乾隆并未马上起身追赶,他深知云儿此刻需要些许独处的空间,去处理那些“痕迹”。 萧云见乾隆没有追来,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 将口中吸到的血小心翼翼地吐入其中,随后环顾四周,确认无人留意,才将瓷瓶藏入衣袖深处,藏得严严实实。 待心绪稍定,萧云装出一副若无其事、天真无害的表情,缓缓回到乾隆面前。 她垂首而立,声音软糯,带着几分歉意,“弘历,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话未说完,乾隆便微微抬手,打断了她的话,目光温和,轻声说道:“无妨,朕说过的,只要是云儿想要的,朕都能给,这绝非一句玩笑。” 萧云听闻,心中微微一动,却并未言语,只是默默转身,走向一旁去拿药箱。 她取出纱布与金疮药,回到乾隆身前,小手轻柔地为他处理胸前的伤口。 她的动作专注而细致,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处理完伤口。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再次长臂一伸,拽着萧云重新躺回床上,“陪朕休息一会。” 萧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声音虽小,却透着几分娇嗔,“你又没出力,出力的都是我,你怎么还累?休息什么?” 乾隆心中好笑,故意逗弄她,“云儿,你刚才说什么,朕没听清,再说一遍。” 萧云一听,立马像只受惊的小鹿,慌乱地摇着头,脸颊绯红,“没,没什么,我是说我们休息吧。” 乾隆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满是爱怜,暗自感慨:云儿这样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愿意陪着她。 哪怕只是陪着她演戏,只要能守在她身边,看她笑靥如花,于他而言,便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 此时,乾隆的目光中满是缱绻柔情,在他心中,只要能拥着云儿在怀。 静静聆听她的呼吸,感受她的温度与气息,便是这茫茫尘世之中,最美好的事情,胜过坐拥万里江山,赛过享尽世间荣华。 乾隆与萧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那些话语如同窗外悠悠飘落的花瓣,轻盈、随性,带着丝丝缕缕的芬芳。 从宫廷御花园中新开的奇花异卉,谈到宫外市井小巷里热气腾腾的糖人、馄饨;谈到初见时惊心动魄的围猎。 可聊着聊着,萧云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没了动静。 乾隆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只见云儿双眼紧闭,浓密而修长的长睫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仿若蝶翼轻扇,原来是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乾隆凝视着怀里熟睡的人儿,眼中的宠溺仿若决堤的洪水,就要溢出来。 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如羽、饱含深情的吻,仿若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美好。 随后,乾隆呢喃自语,声音低得仿若只有这沉睡的宫殿、古老的梁柱能听见,“朕定会尽力许你一份未来。 哪怕前路荆棘丛生,暗箭难防,朕也会以这帝王之躯,身披坚甲,手提利刃。 为你披荆斩棘,护你周全,哪怕与天下人为敌,朕也绝不退缩半步。” 说到此处,乾隆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声音也微微哽咽,带着几分酸涩,“只是,朕唯一的遗憾,或许是没有办法陪你走过往后余生了。 但无妨,朕定会想尽办法,为你找回那缕至关重要的情丝,只是,到那时,朕恐怕已不在人世,朕只能狠下心,让玄风施法,让你忘了朕。” 第265章 你别怪朕 乾隆的眼眶微微泛红,他抬手轻轻抚过萧云的脸颊,手指仿若带着眷恋的温度,细细摩挲,仿若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印刻在心底,“你别怪朕,好吗? 朕满心所愿,唯有你能开心快乐地活着,朕实在不忍见你伤心、失望、难过。 哪怕往后,你心中不再有朕的身影,只要你过得顺遂无忧,朕便心满意足了。” 这一刻,身为帝王的他,褪去了那层威严冷峻的外衣,只是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心爱之人的普通男子。 对着沉睡的爱人,倾诉着心底最深处的柔情与无奈,任由那滚烫的泪水,在无人瞧见时,悄然滑落。 钦天监 明安图自得知萧云回宫的那一刻起,内心便被惶恐与不安填满,仿若置身于惊涛骇浪中的孤舟,没了方向,亦没了安宁。 每一个夜晚,对他而言都成了煎熬,只要一合上眼,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萧云会伤害皇上的场景,于是,安稳的睡眠便成了奢望。 白日里,明安图强撑着疲惫,可那眼底的青黑却泄露了他的憔悴。 近日,他便如鬼魅般紧紧缠着玄风,那急切的模样,好似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身形略显佝偻,往日的意气风发被焦虑消磨殆尽,拉着玄风的衣袖,声音带着几分哀求,“玄风道长,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如今整日提心吊胆,实在不知萧妃娘娘何时会对皇上下手。 您神通广大,就给我指条明路吧,哪怕是一个大概的日期,或是许应对之策也好啊!” 玄风一袭道袍,仙风道骨,面对明安图的纠缠,却只是微微摇头,目光平静而又透着几分无奈,轻声吐出那两个字,“不知。” 明安图见玄风如此回应,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那丝绝望又被执拗取代。 他咬了咬牙,心中暗自决定,既然旁人指望不上,那便靠自己! 于是,他带着钦天监的一干人等,夜夜隐匿在紫禁城偏僻的观象台,仰头观星。 他们所处之地,唯有头顶的苍穹广阔无垠。 明安图手持星盘,眼神专注得近乎狂热,试图从那闪烁的星河里,解读出命运的密码,找到一丝破解危局的曙光。 寒风吹过,衣袂猎猎作响,他却仿若浑然不觉,一站便是数个时辰,直至双腿麻木,腰背酸痛。 玄风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明安图这般执着的模样,不禁轻轻摇头,心中感慨万千,“人生在世,执念太深,终是苦了自己。 想要化解这难题,说难,它仿若攀越蜀道,难于上青天;说易,却又似捅破一层窗户纸,全在一念之间。 可如今皇上心意已决,不愿旁人插手,即便我们做得再多,又能如何呢?” 这般想着,玄风回到自己的居所,燃起一炉香,袅袅青烟升腾而起,仿若在诉说着尘世的缥缈。 他席地而坐,取出几枚古朴的龟甲,开始起卦,占卜玄冥的方位。 然而,卦象迷离,仿若被一层浓雾笼罩,什么都看不真切,仿若冥冥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刻意隐瞒着真相。 玄风望着那混沌不清的卦象,不禁呢喃自语,声音在静谧的室内轻轻回荡:“师弟啊,自古以来,莫说道士追求长生,就连那坐拥天下的帝王,又有几个不是心心念念? 他们坐拥世间至高无上的权力,却仍难敌岁月的侵蚀,妄图逆天改命。 可真正能实现长生不老的,又有几人呢?即便有人不惜施展邪术,也不过是螳臂当车,徒然耗费心力罢了。 你怎么就如此执迷不悟,看不通这其中的道理呢? 罢了,修道之人,最讲究顺应天命,强行逆天,终是要遭受反噬,不该如此强求。” 说罢,玄风缓缓起身,掸了掸道袍上的灰尘,又重新坐在蒲团之上,双腿盘起,双手自然地搭在膝盖上,双眼紧闭,开始打坐静心。 在这寂静的室内,唯有他均匀的呼吸声,仿若与天地融为一体,渐渐忘却了尘世的纷扰,试图寻回内心的安宁。 养心殿内,地龙烧得正旺,暖烘烘的气息如轻柔的丝缕,缓缓在殿中萦绕,编织出一层静谧而又温馨至极的氛围,仿若将尘世的喧嚣与纷扰全然隔绝在外。 乾隆侧卧在锦榻之上,他轻轻搂着云儿。 一时间,时光仿若凝固,整个世界似都围绕着这方小小的锦榻旋转。 乾隆的目光恰似春日暖阳,始终带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舍。 可他的心中又有着另一番考量,乾隆深知,他必须给云儿留出些许空间,看看她究竟会将血交给谁。 良久,乾隆终是缓缓动了动身子,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沉睡的花蕊。 他极其小心地抽出被萧云枕着的手臂,又轻轻为她掖了掖滑落的锦被。 随后,悄无声息地离了内殿,向着正殿那堆积如山的奏折走去。 每一步迈出,似都带着几分沉重,几分无奈。 萧云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仿若一只慵懒的小猫,惬意地蜷缩着。 这一觉,她睡得无比踏实,仿若世间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被这温柔的梦境吞噬。 许久之后,她才悠悠转醒,仿若从遥远的仙境重返人间。 刚一睁眼,一股酸胀乏力之感便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她只觉双手仿若灌了铅般沉重,酸得厉害,嘴唇也微微发肿。 带着些微被亲吻后的痕迹,浑身上下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疲惫不堪到了极点。 她不禁在心底暗自埋怨:“这人真的是要把我折磨死在床上吗?花样还真多。” 缓了缓神,她又想起自己身负的秘密任务,心底不禁犯起嘀咕,“怎么还没有人来找自己接头?这都取了两次血了,也该有点动静了吧。” 殊不知,暗卫们早已如幽灵般隐匿在暗处,接到乾隆的严令,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哪怕是她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他们如鹰隼般的眼睛。 只是这几日来,萧妃娘娘的日常除了和主子亲昵嬉闹,便是蒙头大睡,全然没有任何要和人接头的蛛丝马迹。 可他们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依旧紧绷着神经,如临大敌。 第266章 似曾相识 萧云强打起精神,挣扎着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简单梳理了一番凌乱的发丝,又换了一身干净素雅、绣着淡淡梅花图案的常服。 那常服的料子轻柔贴肤,仿若第二层肌肤,穿上后,她整个人显得愈发娇俏动人。 收拾妥当,她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准备去找乾隆。 轻轻推开正殿的门,那一刻,一幅庄重而又略显疲惫的画面映入她的眼帘。 乾隆正端坐在那张宽大无比、雕刻着精美龙纹的龙案之后,龙案之上,奏折堆积如小山,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清冷的光。 乾隆手中紧握着那支温润如玉的玉笔,神情专注而又透着几分因劳累而生的憔悴,笔尖在奏折上沙沙游走,似是在书写着江山社稷的命运。 萧云静静地站在那里,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突然,脑袋一阵刺痛袭来,仿若有千万根针在扎刺,眼前的画面仿若时光倒流,一种强烈的似曾相识之感扑面而来。 她忍不住不舒服地叫了一声,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锐利的尖刺,瞬间刺破了殿内的宁静。 乾隆闻声,手中的玉笔“啪”地一声掉落,仿若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到了。 他毫不犹豫,身形如电,急步而来,几步便跨到萧云身前,长臂一伸,将她稳稳地揽在怀里。 他眼中满是焦急与关切,仿若她此刻的疼痛便是这世间最紧要之事,“怎么了,云儿?” 萧云揉了揉太阳穴,实话实说道:“不知道,头有些疼。” 乾隆听了,微微皱眉,脑海中瞬间闪过诸多念头,可他并未多问,目光温柔如水,轻声道:“那,要朕给你揉揉吗?” 萧云一听,想起这人在床上的“百般折腾”,心底涌起一股小小的报复心理,暗暗想着一定要好好使唤他一番以解“心头之恨”。 于是,她毫不羞涩地点着头,脆生生地回道:“好呀!” 说着,还颇为大胆地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乾隆的龙椅,任性说道:“我要坐在那,你给我揉。” 这话若是旁人说出,那可是大逆不道、株连九族的死罪。 可乾隆听了,却只是微微一愣,旋即不以为然,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好。” 他的声音轻柔,仿若春风拂面,带着几分纵容,几分爱意。 乾隆轻轻牵起萧云的手,仿若引领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缓缓走向龙椅。 萧云跟在后面,心中却满是疑惑:这龙椅可是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是谁都能坐的吗?他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啊? 待她真的坐下后,而乾隆站在一旁,神色温柔,开始轻轻为她揉着脑袋,仿佛世间万物此刻都不及萧云的一丝不适重要。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在萧云的太阳穴上缓缓打转,动作轻柔而娴熟,仿若一位专业的医者,只为缓解她的疼痛。 那一刻,殿内的气氛仿若被一种奇异的力量凝固,只剩下乾隆的温柔呵护与萧云的满心诧异,在这庄严肃穆的养心殿中,谱写着一曲别样的温柔恋曲。 乾隆的手指修长而有力,仿若被赋予了某种神秘的魔力。 当他的指尖轻轻触碰到萧云的太阳穴时,那轻柔的摩挲仿佛一道温暖的电流,缓缓流淌进萧云的身体。 原本还疼得蹙着眉头、小脸煞白的萧云,在这温柔的触碰下,那股刺痛感竟如同春日里消融的冰雪,渐渐消散于无形。 可萧云骨子里那股与生俱来的调皮劲儿,此刻却如同被唤醒的小兽,按捺不住地冒了出来。 她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璀璨星辰的大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故意拖长了音调,娇嗔道:“弘历,还有点疼呢,你再继续揉揉。” 其实,她那点疼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这会儿不过是想多享受一会儿乾隆的宠溺罢了。 乾隆是什么人,那可是心思缜密、洞察一切的帝王。 他一眼就看穿了云儿这点小心思和小动作,心中不禁哑然失笑。 不过,他不但不恼,反而满心欢喜,乐得配合她这场小小的“闹剧”。 只见他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至极的笑容,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依旧耐心地给她揉着。 时间仿若被这温馨的一幕定格,一点点悄然流逝。 萧云看着乾隆那认真又带着几分纵容的模样,心中渐渐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终于,她轻咳一声,仿若想要打破这有些暧昧的静谧,开口道:“弘历,行了,停下吧,你的奏折还没批完吧,要不要我陪着你继续批?” 乾隆闻言,停下手中动作,微微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 萧云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眼角余光不时悄悄扫向乾隆所在的方向。 不经意间,她抬眸望去,恰好瞧见乾隆微微甩动那只方才为自己揉过脑袋、此刻略显酸乏的手。 那一瞬间,她心中蓦地一动,下意识地就想开口关切,嘴唇微微张开,刚吐出半个字音,却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顿了顿,转而装作视而不见,若无其事地把目光移向别处。 乾隆将云儿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尽收眼底。 他又怎会不明白,云儿如今这副模样,是因为体内缺失了那至关重要的情丝,才会这般“狠心”地对他视而不见。 想到此处,乾隆心中难免划过一丝失落,那感觉宛如精心雕琢、呵护备至的稀世珍宝,一夜之间突然蒙了尘,往昔的璀璨光芒被隐匿; 又仿若在繁花似锦、蝶舞蜂飞的明媚春日,陡然遭遇一场冷雨,娇艳的花朵被打落,满心的热忱也被浇灭,只留下一片湿淋淋的凉意。 但乾隆毕竟是历经风雨、掌控乾坤的帝王,胸怀宽广如海,能纳百川。 这丝失落仅仅如蜻蜓点水般在心头一闪而过,他随即释然,眼神愈发坚定,仿若破晓时分穿透层层乌云的曙光,瞬间驱散阴霾。 他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没关系,只要朕爱着云儿,只要能守在她身旁,看她笑靥如花,护她一世周全,哪怕她暂时无法回馈同等的爱意,朕也心甘情愿,朕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第267章 是珍藏版 乾隆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仿若要将这片刻的情绪波动彻底压下,重新换上那副从容沉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帝王面具。 他悄然握紧双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在给自己鼓劲,又仿若在向这向命运宣誓: 无论前路如何荆棘丛生,他对云儿的爱,都如这殿中的烛光,即便遭遇狂风,也永不熄灭。 随即,乾隆拉着萧云,两人一同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龙椅上缓缓坐下。 乾隆拿起一本奏折,刚要批阅,萧云就像只好奇心爆棚的小猫,扒着乾隆的胳膊,脑袋一个劲儿地往上凑,摆明了是想看个究竟。 乾隆见此,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仿若春日里最灿烂的繁花绽放,很是大方地将奏折递到萧云面前,轻声说道:“云儿想看这个?” 声音里透着几分逗趣,几分纵容。 萧云接过奏折,眼中满是好奇,仿若发现了新奇宝藏的探险家,歪着脑袋问道:“我以前也经常看吗?” 乾隆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故意打趣道:“不经常,因为云儿,你压根儿看不懂这些。” 一听这话,萧云佯装生气,伸手用力掐了乾隆的腰一把,撅着嘴道:“看不懂,我以前看不懂,不代表现在也看不懂,我要看。” 那模样既娇俏又可爱,让人忍俊不禁。 乾隆被她这副模样逗得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仿若洪钟鸣响,在养心殿内悠悠回荡,驱散了所有的沉闷与严肃。 他把奏折放在萧云手上,宠溺的语气,“那云儿你慢慢看,朕批别的。” 萧云捧着奏折,装模作样地认真看起来,可那上面的字密密麻麻,写的又都是些军国大事、民生政策之类的高深内容。 她看了半天,只觉脑袋越来越迷糊,困意竟如汹涌的潮水般毫无预兆地涌来。 明明才刚睡醒不久啊,怎么这会儿看着奏折就想打瞌睡呢? 没看多久,萧云就有些不耐烦了,仿若一只被束缚的小鸟,急于挣脱牢笼。 “啪”的一声,她将那奏折扔在了龙案上,冲着乾隆嚷道:“弘历,我不看了,你这有没有话本子?” 乾隆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龙案旁边的一个小巧精致的柜子前。 那柜子仿若一个藏着无数珍宝的百宝箱,乾隆轻轻打开柜门,从中拿出三两本装帧精美的画本子递给萧云。 萧云微微一愣,仿若被一道光击中,下意识地问道:“这是我从前喜欢看的吗?” 乾隆点着头,眼中满是回忆的柔光,仿若陷入了往昔的美好时光,“你以前也陪朕批阅奏折。 只是你总嫌无聊,叫朕在这龙案上旁的柜子里为你备上几份画本子,只是不知道,你现在还喜不喜欢看这一种,打开看看吧。” 萧云依言打开一本,只一眼,脸上便绽放出如同夏日朝阳般灿烂的笑容,正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满心欢喜,情不自禁地在乾隆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脆生生地说:“谢谢弘历,你真好!” 声音里透着十足的开心与满足。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仿若一道电流直击乾隆的心底,让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目光也变得炽热而深邃,仿若燃烧的炭火。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萧云,声音略带沙哑地调侃,“云儿是休息好了吗?” 那语气里既有调侃,又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情愫。 萧云却没听出乾隆这话里的深意,单纯地点着头应道:“嗯,我睡够了。” 乾隆看着她这副懵懂的模样,心中爱意更甚,仿若汹涌的海浪,一波又一波。 长臂一伸,将萧云搂在怀里,仿若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贴着她的耳朵低语,“所以,云儿休息够了,就来勾朕是吗?” 声音轻柔得如同梦呓,却又透着十足的暧昧。 萧云一听这话,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仿若被点燃的晚霞,双手抗拒地推着乾隆,结结巴巴地说,“胡说,我……我没有,你赶紧批奏折。” 那慌乱的模样更添几分可爱。 乾隆见她害羞,也不再逗她,笑着放开手,重新拿起奏折批阅起来。 而萧云则抱着画本子,靠在乾隆身边,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一时间,养心殿内静谧而温馨,仿若这世间所有的纷扰都被那紧闭的殿门阻隔在外,只留下这对恋人甜蜜的时光,在烛光的摇曳中缓缓流淌。 乾隆一直端坐在御案前,全神贯注地批阅奏折,手中的朱笔不停起落,直至用晚膳前夕,才终于将堆积如山的奏折处理完毕。 他轻轻搁下朱笔,揉了揉酸涩的手腕,抬眸望向不远处的云儿。 萧云正慵懒地斜倚在榻上,手中捧着一本画本子,看得兴致勃勃。 她时而抿嘴浅笑,时而眉头轻蹙,仿若完全沉浸在了那一方小小的画本世界里,外界的纷扰于她而言,似已全然隔绝。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满是宠溺,起身缓步走到她身边,轻轻将她搂入怀中,柔声问道:“云儿,画本子好看吗?” 萧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眼眸亮晶晶的,脆生生地答道:“好看。” 乾隆看着她那纯真无邪的模样,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又问,“那还有更好看的画本子要看吗?” 萧云眨巴眨巴眼睛,还以为乾隆说的和自己手中这本一样,不过是新的故事罢了,便满心期待地点着头,“想看,我这些都快看完了,正愁没新的呢。”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起身,“行,那咱们先用晚膳,用完了朕带你回去看画本子,那些可都是珍藏版,放在寝殿里,不在这里。” 萧云一听,眼睛更是亮得仿若璀璨星辰,忙不迭地跟着乾隆来到膳厅。 膳厅内,早已摆满了一桌珍馐美馔,香气四溢。 乾隆如往常一般,自然而然地拿起银箸,细心地替云儿夹菜。 每一道都是云儿平日里爱吃的,还时不时地将菜品轻轻递到她嘴边,投喂着她,眼中的爱意溢于言表。 第268章 两难境地 云儿被乾隆这般照顾着,偶尔也会拿起筷子,给乾隆夹上一两口。 站在一旁伺候的小路子,眼尖地瞧见萧云夹的菜,恰恰是乾隆平日里不怎么爱吃的。 他眉头紧皱,心里一紧,刚想开口提醒。 可瞧了瞧乾隆与萧云相处的融洽模样,又生生把话咽了回去,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站出来。 乾隆满心满眼都是云儿,看着她夹菜递过来,也没多想,下意识地张嘴接住,随即还是咽了下去。 仿佛只要是萧云给予的,哪怕是不喜欢的食物,此刻也变得甘之如饴。 萧云并未察觉异样,依旧开心地与乾隆边吃边聊,膳厅里不时传出她清脆的笑声,回荡在这温馨的空间里。 用过晚膳,宫灯初上,暖黄的光晕轻柔地洒在殿廊之上,映照着萧云红扑扑的脸蛋。 她满心雀跃,像只欢快的小鹿,兴致勃勃地拽着乾隆的胳膊,眼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芒,娇嗔道:“弘历,快,咱们回寝殿,你快给我拿画本子。” 乾隆瞧着她这副急切模样,心底泛起丝丝涟漪,越发期待起云儿待会儿看到那些画本子时会是怎样的神情,不由含笑道:“这么急?” 萧云忙不迭地点头,脑袋轻点,恰似风中颤动的花朵。 乾隆见状,任由她拉着,二人脚步轻快,不多时便进了寝殿。 乾隆款步走到柜子前,取出一个精致的雕花盒子。 萧云瞪大了眼睛,她着实未曾料到会有这么多画本子。 一时间,满心的好奇如潮水般涌来,她迫不及待地从乾隆怀里“抢”过盒子,小心翼翼地置于床上,随即伸手拈起一本,轻轻翻开。 可才看了没几页,萧云的脸颊瞬间飞起两片红晕。 她微微张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抬眸望向乾隆,嗫嚅道:“弘历,这是……” 乾隆凑近一瞧,见她手中那本书尽是房中秘术…… 他却神色坦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不紧不慢地回道:“怎么了?这不都是你曾经喜欢看的吗? 咱们以往时常一起品鉴,看完还会探讨书中的学问,云儿,你喜欢哪种?挑一两本吧!” 萧云像是被这话烫着了一般,慌乱地将书籍合上,双手紧紧绞着衣角,连声道:“我……我……我不要。” 说着,便似要起身逃离这让她心跳如鼓的氛围。 乾隆怎会让她轻易跑掉,长臂一伸,轻轻将她拽回到床边坐下,语气温柔又带着几分戏谑,“云儿,你要去哪啊?” 萧云只觉心中情愫纷杂,似有慌乱,又仿若潜藏着丝丝期待。 她双颊滚烫,伸手轻轻推着乾隆,娇弱地重复,“我不要……” 乾隆见她这般羞怯模样,心中爱怜顿生,缓缓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微微咬了下她的耳垂,轻声逗弄,“不要什么?嗯!” 尾音悠悠,仿若一道勾人的丝线。 萧云只觉那声音顺着耳朵钻进心底,搅得心里一团乱麻,终是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不要……你这般逗我。” 乾隆瞧着她羞怯又娇憨的模样,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愫,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低头,温柔地吻了上去。 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似也在为这一室的旖旎而羞怯。 起初,萧云被乾隆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惊到,心乱如麻之下。 萧云双手本能地抵在乾隆胸前,轻轻拍打着,试图挣开这令她慌乱的怀抱,眼中满是无措与惊惶。 然而,乾隆的吻霸道又温柔,仿若汹涌浪潮,层层叠叠地将她包裹。 萧云只觉呼吸渐促,那紊乱的心跳声似要盖过一切,在这炽热的亲昵间,她渐渐没了抵抗的力气。 仿若一只迷了航的小船,缓缓沉沦在这深情的漩涡之中,双手也从推拒变为了无力地攀附,温顺地回应着。 乾隆此刻满心满眼只有眼前人儿,尘世纷扰皆被摒弃在外,他心底唯有一种执念如野草疯长——想要怀中之人属于自己。 情潮汹涌间,他理智的弦近乎崩断,急切之下,双手竟失了平日里的从容,未及细细解开云儿那繁复精致的衣衫,而是用手扯碎了她身上的绫罗绸缎。 破碎的布料簌簌而落,仿若凋零的花瓣,转瞬之间。 萧云身上仅余下那件绣着精美花样的肚兜,怯生生地遮挡着一方旖旎。 乾隆呼吸急促,几近同步地,他又匆忙褪去自己身上象征着帝王威严的龙袍,衣物落地的闷响,在静谧中格外清晰。 此刻,二人坦诚相对,乾隆的目光滚烫,仿若能将人点燃,他的吻与轻抚几乎遍及云儿全身,欲念如火焰般熊熊燃烧。 可萧云虽身体因这亲密接触有了本能反应,眼眸深处却仿若蒙着一层薄霜,不见半分情动,那清冷模样,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狠狠刺进乾隆的心窝。 乾隆动作蓦地一滞,激情仿若被一盆冷水当头浇灭,他缓缓停下,目光复杂地凝视着云儿。 萧云一脸懵懂,眼中满是疑惑,呐呐问道:“怎么了,弘历?” 乾隆久久未曾言语,空气仿若都因这沉默而凝固。 良久,他微微低头,凑近萧云耳畔,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云儿想要吗?” 这话直白得近乎粗粝,在这暧昧氛围中,却又饱含着他最真切的渴望,想要探寻萧云内心深处的真实意愿。 萧云被这问题问得一怔,眼睫轻眨,仿若受惊的小鹿,嗫嚅着双唇,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回应。 乾隆瞧着她这模样,神色晦暗难辨,心底自嘲一笑,似是已有了答案,“看来云儿是不想要,那既然如此,安置吧。” 言罢,他作势便要抽身离开。 萧云万万没想到乾隆竟真这般决绝,情急之下,双手如藤萝缠树,慌乱地拽着乾隆的胳膊,眼中已有了湿意,带着几分哀求,“我,想,想要……” 乾隆见她如此,反而顺势躺了下去,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想要,那云儿便要主动些。” 萧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乾隆,心中慌乱如麻,暗自思忖:“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吧?” 她脸颊滚烫,心跳如雷,一时之间,被这从未经历过的状况,窘得不知所措,双手紧紧攥着被角,身子微微颤抖,在这烛火昏黄的寝殿里,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第269章 你欺负人 寝殿之内,红烛摇曳,光影在雕花床榻上跳跃闪烁,似在窥视着这对人儿间的私密情思。 与萧云的慌乱无措相较,乾隆仿若一座沉稳的山岳,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 深邃的眼眸半掩在长睫之下,不起波澜,就那么一言不发地凝视着云儿,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萧云的心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若一只被困住的飞鸟,扑腾着翅膀。 她心中明镜似的,知晓乾隆这般姿态,定是不会率先主动了。 而此刻,她身体内那股陌生又炽热的感觉如汹涌暗流,不断翻涌,难受得紧。 一咬牙,把心一横,仿若破釜沉舟般,她娇躯轻颤着扑了上去。 乾隆其实不过是存了试探之心,想瞧瞧云儿究竟会作何反应。 如今见她这般主动,心底暗自欣喜,看来这结果倒也不算叫他失望。 至少,云儿对他的亲昵并不抵触,甚至,是有几分喜欢的。 萧云此刻已抛开了所有矜持,凭着往昔那为数不多、朦胧羞涩的记忆,努力地去亲近乾隆。 她的吻轻柔地落在乾隆的脖颈,仿若春日里初绽的花瓣拂过,带着丝丝缕缕的痒意; 而后,移至锁骨,似是在探寻那隐秘的旖旎;再缓缓向下,落在胸前,每一个落点都似点燃了一簇小火苗。 不仅如此,她的双手仿若灵动的游鱼,在乾隆身上肆意游走,所到之处,撩拨起一片滚烫的热度。 乾隆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欲望如决堤的洪水,险些就要失控,恨不得即刻将她压在身下,肆意怜爱。 可他终究凭着钢铁般的意志强忍着,心底有个声音在低语:且看看她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 而云儿,当真没让他失望。 这一次,几乎都是她在主导,她青涩却又大胆的模样,在烛火映照下,别有一番动人韵味。 良久之后,乾隆心底的那股渴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委实未曾料到,云儿会有如此一面。 遥想从前,哪怕在这私密的床笫之间,他费尽心思诱哄,云儿总是羞怯怯地不肯,没成想,如今丢了情丝,竟这般大胆奔放。 这一转变,让乾隆不禁畅想,日后许是能时常享受这般甜蜜“福利”。 只是,一番亲昵过后,萧云娇喘吁吁,已然没了力气。 她晃着乾隆的胳膊,双眸含水,娇嗔道:“弘历,我……我还想要,可是我真的好累,你来好不好?” 乾隆并未立时有所动作,反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嗓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危险的诱惑,“云儿,朕来可以,但是朕不尽兴,可就停不下来。” 萧云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乾隆平那惊人的体力,心中一哆嗦,可如今自己这不上不下的难受劲儿,也着实煎熬。 乾隆深邃的双眸紧紧锁住云儿,最终,见她轻轻点下那臻首,应允了自己的请求。 刹那间,乾隆心底那一直被理智强压着的情潮,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瞬间如决堤的汹涌洪水,澎湃翻涌,势不可挡。 再不迟疑,他身形一动,长臂仿若蛟龙出海,有力地一伸,紧接着一个敏捷而利落的翻身,宛如矫健的猎豹在夜色中精准地捕捉到了心仪已久的猎物。 眨眼间,便将云儿那娇柔的身躯,稳稳地压在了身下。 乾隆的吻仿若疾风骤雨,带着滚烫炽热得能将人融化的温度,以及那不容抗拒的霸道深情。 先是轻柔地落在云儿的眼眸上,接着,缓缓移至那小巧挺秀的鼻尖,似在逗弄,又似在亲昵低语。 随后,一路向下,如点燃了一串串隐匿在暗夜中的小火苗,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滚烫。 萧云只觉周身似被投入了火炉,滚烫难耐,娇躯不受控制地轻颤着,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攀附在乾隆的臂膀之上。 那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似是在这汹涌澎湃的情潮里,抓住唯一的救命浮木,方能稳住心神。 乾隆的双手仿若带着魔力,在她如丝缎般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游走。 每一次触碰,都仿若一道噼里啪啦作响的电流划过,引得云儿娇喘连连,那嘤咛之声,在这寂静的寝殿内格外悦耳。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仿若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奔跑,那炽热的气息喷洒在云儿耳畔,化作一串串只属于二人的情话。 而萧云,也在这如梦如幻、令人迷醉的亲昵中,渐渐抛开了所有的矜持与羞涩,回应着乾隆的热情。 二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仿若激昂的战鼓,一下一下,奏响着最原始、最纯粹的爱之乐章。 窗外,夜色深沉如墨,万籁俱寂,仿若整个世界都沉睡了,唯有这寝殿内的缱绻柔情在肆意蔓延,不受控制。 时光仿若在这一刻静止了,又仿若被这炽热到极致的情感拉扯着,飞速地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的天际泛起了鱼肚白,那一缕缕曙光仿若金色的丝线,轻柔地透窗而入,悄然洒落在二人身上。 这一夜,乾隆似是被心底汹涌澎湃的爱意驱使,又仿若要将多日来压抑的情愫一次性倾尽,在那床榻之上,变换着诸多令人面红耳赤的花样。 萧云初始还带着几分新奇与羞涩迎合,可乾隆的热情似火,绵绵无尽,她渐渐体力不支。 每一次的亲密接触,都如同汹涌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她的身心。 到最后,萧云实在受不住这汹涌的情潮,双眼含泪,声音带着哭腔连连求饶,“弘历,不要了,好不好?我实在是……” 乾隆却仿若被爱迷了心智,此时的他,眼中只有眼前这令他爱到骨子里的人儿,哪里肯轻易放过。 他凝视着云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呼吸微微急促,“云儿,朕是不是说过,开始了就停不下来。” 言罢,更是加紧了攻势。 萧云泪如雨下,哭喊道:“弘历,你欺负人。” 那泪珠儿顺着她粉嫩的脸颊滚落,恰似清晨花瓣上摇摇欲坠的露珠,惹人怜惜。 第270章 不要了累 乾隆见状,却低笑出声,那笑声在静谧的寝殿内格外清晰,带着几分宠溺,“那云儿喜欢朕欺负吗?” 这直白又亲昵的问题,让萧云一时语塞,她又羞又急,索性紧咬下唇,闭口不言,试图以沉默来躲避这让她窘迫的追问。 可乾隆却像是得了趣味,见她这般反应,愈发变本加厉,似要将她所有的情绪、所有的回应都挖掘出来。 萧云哭得梨花带雨,声声求饶,那柔弱的模样反倒如火上浇油。 让乾隆愈发兴奋,沉浸在这爱欲交织的漩涡之中难以自拔。 直至萧云的体力被彻底用尽,娇躯软倒在床上,再没了一丝反抗的力气,乾隆这才缓缓停下。 他看着怀中疲惫不堪的云儿,满心怜惜,轻轻抱起她,向着净房走去。 待洗漱完毕,乾隆抱着萧云折返,却发现她已然在自己怀中沉沉睡去。 萧云的嘴微微嘟起,仿若在梦中仍在诉说委屈,嘴里还呢喃着:“弘历,不要了,累……” 乾隆不禁哑然失笑,这一夜,他清楚地知晓,自己全然失控了。 是这般娇柔又惹人怜爱的云儿让他乱了分寸,亦或是那未知的命运,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患得患失,只想在当下紧紧抓住这片刻的欢愉与温暖。 他望着云儿的睡颜,心底泛起无尽的柔情,真恨不得将时光定格,日日夜夜都与她这般相拥相伴,再不分离。 乾隆缓缓将云儿放在龙榻之上,动作轻柔得仿若在放置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他嘴角勾起一抹满足而幸福的笑容,那笑容仿若穿透暗夜的曙光,驱散了所有阴霾。 而后,他轻轻拨开萧云额前凌乱的发丝,手指抚过她的脸颊。 最终,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如同春日微风般的吻,呢喃自语道:“只要是云儿,朕自愿缴械投降。” 言罢,他侧身躺在萧云身旁,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仿若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座最坚固的港湾,任由窗外夜色深沉,二人沉浸在这片刻的静谧与温馨之中。 钦天监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下水来,烛火摇曳,映照着明安图那满是疲惫与焦虑的面容。 他已连续数日未曾合眼,双眼布满血丝,身形也略显佝偻,几乎要把毕生所学一股脑儿地全都用上了。 为了寻找破解之法,他带着钦天监一众同僚,在那观象台上夜以继日地忙碌,不眠不休地盯着浩瀚星空,记录下每一颗星辰的细微变化; 同时,又埋首于重重卦象之中,反复推演,试图从那神秘的阴阳五行、天干地支里觅得一线生机。 然而,无论是星象所示,还是卦象呈现,结果都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间——死劫,无可避免。 明安图独自徘徊在观星台下,仿若迷失在茫茫黑夜的孤舟,口中不停地呢喃自语:“不可能,皇上乃是天命所归,承上天庇佑,怎么会死?” 往昔的情景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他曾在吉日良辰,为皇上仔细看过命格,那命格分明是长寿之相,主一生顺遂,尽享荣华。 可如今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会有如此天翻地覆的转变?他满心狐疑,眉头紧锁,痛苦与不甘在心底交织蔓延。 “若命格可改,那皇上的死劫必定也能设法避开。”这般信念在明安图心中熊熊燃烧,驱使着他不顾一切地行动。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脚步虚浮却又坚定,终于来到了玄风道长所居的静室门前。 抬手,敲门,动作略显急切。 玄风此时正端坐于蒲团之上,双目紧闭,沉浸在调息养神之中,周身仿若散发着一股静谧的气息。 听见那敲门声,他并未立刻睁眼,只是轻声道:“进来。” 明安图推开门,带着一身的狼狈与急切,径直走到玄风面前。 他全然顾不上什么形象,“扑通”一声,毫无风度地直接坐在地上,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无助,“道长,我有一事想不通,恳请道长为我解惑。” 玄风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平和地看着眼前这位失魂落魄的大人,轻声说道:“大人请说,只要贫道知晓,定然据实以告。” 明安图双手抱头,面露痛苦之色,眼眶泛红:“我明明曾为皇上看过面相,算过八字,皇上分明是长寿之相,至少能活到八十几岁。 可如今,皇上的寿命才刚过一半,怎会突兀地出现这般要命的转折,竟是死劫,而且还是避无可避的绝境,这到底是为何?” 玄风凝视着明安图这般执着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出言指点道:“大人,修道之人向来讲究顺应天命,你需明白,世间诸事并非一成不变。 命格虽可改动,但有些东西,终究是要有所取舍的,人生之路,选择不同,结局自然各异。” 明安图仿若被一道灵光击中,瞬间恍然大悟,他抬眸,眼中满是震惊与恍然,“所以,萧妃娘娘就是皇上的劫?” 玄风并未再开口,默认了他的猜测。 明安图得到答案,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如今皇上对萧妃用情至深,要让皇上放弃,简直难如登天。 可事到如今,局势已然明朗,这死劫避无可避。 但他骨子里那股倔强与忠诚,让他怎肯轻易认命。 “不行,我定要再寻办法。”他咬咬牙,撑起身子,随即起身,带着决绝的气势,又往观象台上大步而去,继续投身于那浩渺星象与神秘卦象的研究之中。 玄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重新闭上双眼,恢复到闭目调息的状态,仿若这世间的纷扰,都与他再无关联。 室内,再度陷入静谧,唯有那袅袅香烟,缓缓升腾,似在诉说着这无解的宿命。 明安图迈着沉重且略显凌乱的步伐,缓缓离开了玄风的房间。 他的身影在黯淡的光线中显得有些孤寂,仿佛承载着满心的迷茫与哀愁,一步步朝着观象台走去。 第271章 想吃酸的 观象台高高矗立,宛如一位遗世独立的巨人,静静地俯瞰着世间的沧桑变幻。 明安图拾级而上,每一步都踏得极为沉重,似是将满心的期许与焦虑都融入了这脚步声中。 登上台顶,他仰头凝望苍穹,深邃的眼眸仿若能穿透这浩瀚宇宙,直抵星辰深处。 他的双手在星图与罗盘间忙碌地穿梭,手指微微颤抖,或轻拨指针,或调整星盘角度,口中念念有词,不断地进行着观星推演。 然而,时光悄然流逝,夜色愈发深沉,每一次的推算结果却如出一辙,无情地摆在他面前,似是一道道无法跨越的天堑。 “哎……”一声悠长的叹息,仿若一道悲凉的风,吹散了他心头仅存的一丝热望,在这寂静的夜空中悠悠回荡。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启明星的微光也已隐匿不见,黎明悄然降临,明安图才仿若从一场漫长而疲惫的梦境中苏醒。 他缓缓低下头,这才惊觉双腿早已麻木僵硬,仿若两根失去生机的枯木,每挪动一步,都牵扯着钻心的酸痛。 “不可能,为什么怎么算都是死劫呢?”他口中呢喃自语,那声音透着无尽的困惑、不甘与绝望,仿若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徒劳地寻找着方向。 此时,钦天监的其他成员远远瞧见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满是担忧。 众人急忙赶来,小心翼翼地将他搀扶起来,一路护送着回到房间。 养心殿 晨光熹微,仿若一层轻柔的薄纱,透过养心殿的雕花窗棂,丝丝缕缕地洒落在床榻之上,为这方私密空间添了几分朦胧而缱绻的气息。 乾隆侧目凝视着,仍在酣睡的云儿,此刻的她,像一只慵懒的小猫,手脚并用,无意识地缠着他。 那模样娇憨又亲昵,恍惚间,仿佛时光倒流,他们一下子回到了往昔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乾隆的目光温柔如水,静静流淌在云儿的面容上,可眼底深处,却隐隐透着一抹忧虑。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时过境迁,有些东西终究是不一样了。 如今,云儿的情丝攥在玄冥手里,虽说局势复杂,但玄冥没达到目的以前,至少云儿的性命无虞。 但如今,形势愈发诡谲难测,他不禁有些担心,倘若玄冥的目的一旦达成,那云儿的安危又该如何保障? 世上又哪有什么事情是万无一失的?念及此处,乾隆的眼神愈发坚定,他暗暗发誓,定要拼尽全力,将玄冥这个心腹大患彻底清除掉。 这一番思索,仿若一场漫长的精神游历,乾隆沉浸其中。 直到小路子那小心翼翼的声音,仿若一道不合时宜的惊扰,从门外轻轻传来,“皇上,该上朝了。” 乾隆这才缓缓回过神来,仿若从一场深沉的梦境中苏醒。 他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云儿的美梦,缓缓起身,目光再次落在云儿身上。 此刻,每看一眼,心中便多一分眷恋与不舍,他已然暗自下定决心,要把与她相处的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珍视。 乾隆微微俯身,在萧云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那触感仿若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带着无尽的爱意与宠溺。 随后,他又细心地替她掖好锦被,确保她不会着凉。 做完这一切,乾隆才拿起搁置在一旁的衣物,稳步走向偏殿。 小路子早已候在那里,见皇上进来,赶忙上前,手脚麻利地伺候着乾隆更换朝服。 乾隆身姿挺拔,站在殿中,任由小路子为他穿戴整齐,目光却透过窗棂,望向远方。 待朝服穿戴完毕,乾隆整了整衣冠,深吸一口气,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朝堂走去,那背影仿若承载着江山社稷的重量,毅然决然地没入晨曦之中。 永和宫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的光影,却未能给这宫殿添上几分生气。 欣荣斜倚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 她的手轻轻覆在腹部上,这些日子孕吐的反应格外严重,好似胃里有一只无形的手,时刻揪扯着,让她不得安宁。 每一次孕吐,都像是一场艰难的战役,身体的不适折腾得她短短时日里。 已然瘦了十几斤,原本圆润娇美的面庞如今都快有些脱相了,眼眶深陷,下巴也变得尖削起来。 她心中清楚,腹中胎儿急需营养,可这般吃什么吐什么,实在让她忧心忡忡。 此刻,强烈的嗜酸之感涌上心头,仿佛唯有酸物才能稍稍慰藉她这翻江倒海的肠胃。 于是,她强打起精神,微微抬起手,有气无力地对身旁的珍儿吩咐道:“珍儿,我实在难受得紧,你去御膳房取些酸杏和话梅来,往下压一压这股子恶心劲儿。” 珍儿赶忙屈膝应了声,“是。” 她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 她心里明白,福晋这段日子受苦了,自己定要把事儿办得妥妥当当。 得了命令,珍儿便脚步匆匆地往御膳房而去。 她暗中受命,寻找机会与萧云单独接头,可宫里人多眼杂,各种规矩森严,愣是一直未能如愿。 延禧宫的琉璃瓦在这金色光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宛如梦幻的水晶宫殿。 令妃早已起身,精心梳妆打扮一番。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旗装,那料子仿若流淌的月光,细腻柔滑,领口与袖口处用银线绣着精致典雅的兰花。 花瓣栩栩如生,似有暗香浮动,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轻轻摇曳生姿。 一头乌发整齐地梳成旗头,点缀着几颗温润的珍珠,愈发衬得她面容姣好,仪态万千。 此刻,她正温柔地抱着永琰,小家伙刚睡醒不久,眼睛还惺忪着,小手不安分地揪着令妃的衣襟。 身后,几个宫女亦步亦趋,手中捧着的礼盒堆得高高的,里面装满了精心挑选的首饰、华丽的衣裳。 以及御膳房特制的糕点,一行人沿着长长的宫道,步履轻盈得如同踏在云端,朝着养心殿的方向徐徐前行。 第272章 就是姐姐 一路之上,令妃想了许多! 令妃深知这后宫之中,处处都是明争暗斗的旋涡,步步惊心,一不留神便可能万劫不复。 而在这波谲云诡的环境里,唯有萧云仿若一股清泉,心性单纯得不染一丝杂质,从未卷入那些腌臜的纷争之中,始终保持着一颗赤诚之心。 这份难得的纯粹,令妃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这些日子,她时常在深夜辗转反侧,满心忧虑。 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实在不确定还能陪伴永琰走过多少春秋。 每每想到年幼的永琰日后将要独自面对这复杂险恶的宫廷,她的心便如同被千万根钢针深深刺入,疼得厉害。 于是,她暗自动了一些小心思,思来想去,心中渐渐萌生出一个念头——将永琰托付给萧云。 令妃心里跟明镜似的,只要萧云点头愿意照顾永琰,以皇上对萧云的宠爱,定会对永琰更加尽心竭力,百般呵护。 但她也明白,此事急不得,需从长计议。 她并没有贸然去找皇上提及要更改皇家玉牒之类的莽撞之事,而是打算先让永琰和萧云相处一下,看看两人是否合得来。 若是二人投缘,彼此相处融洽,那她再一步步精心谋划后续之事。 毕竟,如今她能为永琰做的,已然不多,每一步都得走得小心翼翼,容不得半点差池。 在令妃眼中,萧云生性善良,仿若观音座下的善财童女,满心悲悯,断然是不会做出虐待永琰之事的,把永琰交给她,令妃心里很是放心。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令妃精心挑选了礼物,盛装打扮一番,抱着永琰,带着满心的期许与忐忑,朝着养心殿缓缓走去。 这一路上,她的心思如同风中的柳絮,飘忽不定,既盼着萧云能如她所愿接纳永琰,又担心自己的唐突会惹来萧云的反感。 但为了永琰的未来,她愿意冒险一试,哪怕前方荆棘丛生,她也要踏出这一步。 当她来到养心殿门前,守门的小太监见是令妃,忙不迭地跪地行礼,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声音微微颤抖地禀报,“令妃娘娘,萧妃娘娘还未起身,要不您先在偏殿候着?” 令妃微微一愣,心中略感诧异,不过瞬间便恢复了温婉的笑容,轻言细语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拂过,“无妨,那便在偏殿等等吧。” 那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嗔怒与不耐,尽显大度与温婉。 踏入偏殿,令妃环顾四周,寻了一处干净素雅且采光甚好的位置,优雅地坐下。 永琰在她怀中愈发精神,小脑袋转来转去,好奇地张望着这陌生又华丽的宫殿。 腊梅跟在一旁,候了足足半个时辰,腿都站得有些酸麻。 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那点小怨念,凑近令妃,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嘀咕道:“娘娘,这萧妃娘娘是真没起还是故意的?让您等这么久,也太没规矩了。” 令妃听了,柳眉轻蹙,仿若一片被微风拂动的柳叶,目光中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嗔怪。 令妃瞪了她一眼,同样压低声音斥责道:“云云不是那个性子,想必是真没起,别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萧云还沉浸在梦乡之中,雕花床榻上的锦被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明月和彩霞早已在一旁候着,见萧云有了动静,赶忙轻手轻脚地上前。 明月轻轻扶起萧云,彩霞则端来温热的水盆,用柔软的帕子为她擦拭脸颊,“娘娘,令妃娘娘在外求见,已经等了您一个时辰了。” 明月轻声在萧云耳边禀报,声音如同蚊蝇嗡嗡,细微却清晰。 萧云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眨了几下眼睛,仿若一只初醒的慵懒小猫,微微闭眼,在脑海之中迅速搜罗了一遍令妃的信息。 片刻后,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已褪去睡意,轻言应道:“行,那我换完衣服就去见她,你们再给令妃娘娘上一些糕点,叫她再等我一会。” 明月应了一声,行礼后转身,脚步急促却又悄无声息地离去,忙着安排糕点茶水去了。 没过多久,萧云便在明月和彩霞的服侍下焕然一新。 她身着一身淡粉色绣着海棠花的衣裳,那海棠花娇艳欲滴,仿若春日里刚刚绽放的真花,花瓣层层叠叠,绣工精湛得让人惊叹。 妆容淡雅清新,仿若晨起的朝露,只在眉眼间稍作点缀,便尽显风姿。 发丝整齐地梳成精致的发髻,插着一支羊脂玉簪,温润的光泽与她的面容相互映衬。 一切收拾妥当,她款步走出,身姿婀娜,来到大厅见令妃! 萧云轻声唤道:“令妃娘娘。” 令妃闻声抬眸,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萧云,似是在确定什么,试探性的开口,“云云。” 萧云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透着几分疑惑,“不知娘娘今日找我有何事?” 令妃心中暗自嘀咕,觉得面前的萧云言行举止间,有些怪怪的。 但听闻昨夜皇上留宿在了养心殿,还叫了水,想必这位萧云应该是真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意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不炽热,柔声说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本宫听说你从普宁寺祈福回来,想你了,便来看看。 对了,这些是给你带的首饰,衣服还有糕点。” 说着,示意身后宫女将礼物呈上,礼盒打开,珠光宝气四溢,衣裳华丽精美,糕点香气扑鼻。 萧云微微颔首,轻声道:“谢令妃娘娘。”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永琰身上,眼中泛起一抹温柔,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照在雪地上,“娘娘把十五阿哥也带来了。” 令妃见状,笑着逗弄永琰,轻声道:“叫人。” 永琰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萧云,张口便脆生生地叫,“姐姐。” 令妃赶忙斥责,“不能叫姐姐,你得叫萧妃娘娘,或者叫萧额娘。” 永琰却固执地摇着头,奶声奶气地重复,“不,就是姐姐。” 萧云见此,连忙摆手,“令妃娘娘,他想怎么叫就由着他吧。” 第273章 萧云求情 阳光透过养心殿的雕花窗棂,洒下细碎而温暖的光影,为这庄重的宫殿添了几分温馨。 永琰那胖嘟嘟的小脸蛋红扑扑的,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萧云,小手在空中挥舞着,非嚷嚷着,“姐姐,抱。” 萧云见此情景,心中一软,俯身轻轻将他抱在怀里,纤细的手指轻轻点着永琰的小鼻子,逗弄着他。 一会儿扮个鬼脸,一会儿又咯吱他几下,逗得永琰“咯咯”直笑。 两人玩得忘乎所以,欢声笑语在殿内不断回荡,气氛融洽得仿若寻常百姓家的温馨场景,这般欢乐一直持续到乾隆下朝归来。 乾隆迈着大步匆匆走进养心殿,身上还穿着那身庄重威严的朝服,显然是一下朝便心急火燎地直奔而来。 可当他踏入殿门,一眼瞧见令妃跟永琰也在的时候,脸上瞬间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令妃立刻跪地行礼,柔声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然而,乾隆仿若未闻,脚步未停,径直越过她,直奔萧云而去。 他走到萧云身旁,微微俯身,目光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休息好了吗?昨天睡得那么晚?” 萧云被他这直白的关心弄得双颊绯红,仿若天边绚烂的晚霞,她嗔怪地瞪了乾隆一眼,并未回答。 反而伸出手,往乾隆的腰间轻轻掐了一把,似是在嗔怪他在旁人面前也这般不注意分寸。 乾隆心领神会,瞬间止住了话头,转而问道:“可用膳了?” 萧云依旧未作答,倒是一旁的明月赶忙上前回话,声音清脆悦耳,“回皇上,娘娘醒得晚了一些。 刚醒,便听说令妃娘娘带着十五阿哥来了,所以还没用膳便直接来见令妃娘娘和十五阿哥了。” 乾隆听闻,眉头微微皱起,仿若一片被微风吹皱的湖面,“云儿,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就先用膳,叫她们等等,也无妨,你的身体最重要,旁人如何能比!” 令妃此时还在一旁跪着,听着乾隆这番话,心中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她心中委屈,自己巴巴地带着永琰前来,满心关切,还等了这么久。 怎料皇上一回来,眼里、心里仿佛都只有萧云一人,全然不顾及自己的感受,十年相伴,如今只是旁人! 十五阿哥还被萧云抱在怀里,小家伙看到乾隆,眼睛一亮,兴奋地嚷嚷着,“皇阿玛。” 乾隆闻言,立刻吩咐着把十五阿哥抱走,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仿若急于将永琰从这场景中剥离。 永琰虽年幼,但对周遭人的情绪感知特别敏感。 他察觉到皇阿玛似乎不开心了,可他实在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皇阿玛不高兴了,小嘴一撇,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眼看就要哭出来。 萧云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见令妃娘娘的脸色不太好,便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柔声说道:“是我自己没吃饭,你别怪令妃娘娘和十五阿哥,你赶紧叫令妃娘娘起来。” 乾隆听了萧云的话,脸色终是缓和了几分,仿若冬日阴霾后的初晴,他微微抬手,“免礼。” 令妃缓缓站了起来,微微俯身,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皇上,今日是臣妾的不是,臣妾带着十五阿哥先回延禧宫了。” 乾隆负手而立,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仿佛周身筑起了一道无形的高墙,巴不得令妃能带着永琰马上转身离去,莫要再多做停留。 当令妃轻声告退,乾隆只是从鼻腔里短促地“嗯”了一声,那语调冷硬得如同三九寒天的冰棱,不带丝毫温情与留恋,仿佛多一个字都懒得出口。 十五阿哥却仿若置身事外,全然不理会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他就像一只天真无邪的幼兽,睁着那双黑葡萄似的圆溜溜大眼睛,满是眷恋与不舍地凝视着萧云。 十五阿哥藕节般的小胳膊在空中欢快地挥舞着,冲着萧云脆生生地叫出一声,“姐姐。” 这两个字仿若一道晴天霹雳,刹那间打破了殿内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微妙平衡。 乾隆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眉心处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眼中更是闪过一抹凌厉如鹰隼的寒光。 他微微仰头,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洪钟,低沉而威严地喝问,“你叫她什么?” 永琰被乾隆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小脸瞬间煞白,仿若一张被抽去血色的宣纸,眼眶里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恰似决堤的洪水,小嘴嗫嚅着,仿若受惊的小兔子,话都不敢大声说了,慌乱地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令妃,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地叫道:“额娘。” 令妃见此情形,心中不禁暗叫不好,冷汗仿若细密的珠帘,“簌簌”地从额头滚落,瞬间打湿了她精心梳理的鬓发,后背也早已被汗水浸透,仿若刚从水中捞起一般。 她深知今日这场面棘手至极,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不敢有丝毫迟疑,她莲步急移,迅速屈膝跪地,双手伏地,声音颤抖,“是臣妾失职,没教好永琰,请皇上恕罪。” 乾隆满心的不悦此刻已然如汹涌的潮水,澎湃地溢于言表。 他冷哼一声,仿若从牙缝中挤出这冰冷的判决,“那就罚你禁足三个月。” 那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威严赫赫,让人不敢有半点违抗。 令妃听闻此言,身体仿若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险些站立不稳,仿若狂风中的弱柳,摇摇欲坠。 但她多年的宫廷涵养让她在绝境中迅速稳住身形,随即咬着下唇,强忍着满心的委屈与不甘,声音微弱却坚定地说道:“臣妾谢皇上开恩。” 那几个字,仿若有千斤重,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奈与酸涩,恰似吞下了满嘴的黄连,苦不堪言。 萧云伸出手轻轻晃着乾隆龙袍的衣袖,仰起头,眼神中满是央求,轻声说道:“弘历,是我让十五阿哥这么叫的,和令妃娘娘无关,你就别罚她了。” 第274章 云儿要吗 乾隆却并没有马上心软答应,他微微低头,凝视着萧云,目光里透着几分无奈与坚持,“云儿,规矩是规矩,永琰不能这么叫你,错了就该罚,令妃身为他的额娘,没教好永琰,这便是她的责任。” 萧云见乾隆这般固执,心中愈发着急,仿若热锅上的蚂蚁,再次开口求情,语气里带着几分娇嗔与倔强,“我不管,我就是不想让你罚令妃娘娘,你答不答应?” 乾隆此刻略微有些为难,他心中暗自叹气,他之所以想罚令妃禁足,实则暗藏玄机。 他生怕令妃再来找云儿,万一察觉出云儿身上的异常,那可就糟了。 可如今,云儿不但不领情,反而还在这儿一个劲儿地为难他。 他微微眯起眼睛,仿若一只狡黠的狐狸,问道:“朕要是不答应,云儿准备如何?” 萧云眼珠子一转,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狡黠之光一闪而过。 她踮起脚尖,凑近乾隆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乾隆的耳垂上,仿若一只俏皮的小猫,呢喃着,“那今晚你就别想上床,也别想碰我!” 乾隆听了这个答案,先是一愣,仿若被一道强光闪了一下,随即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心中暗叹这云儿还真是懂得怎么拿捏他。 屋内的众人皆一脸茫然,他们完全不知道萧云究竟对乾隆说了些什么。 然而,乾隆却独自站在那里,最终,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好,朕答应你,不罚她禁足,不过,令妃以后没什么事的话,尽量少往养心殿这边跑。” 一直以来都以聪慧着称的令妃,听到这番话后,心头不禁一动。 她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她是恭敬地回应道:“臣妾谨遵圣谕,多谢皇上开恩。 那臣妾这就带着永琰返回延禧宫去了。” 说罢,令妃向着乾隆盈盈施了一礼,然后缓缓站起身来,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令妃的内心深处着实受到了不小的震动。 要知道,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向来都是金口玉言,一旦说出了责罚之言,就不会更改。 可是如今,皇上竟然如此迅速地改变了主意,这里面必然隐藏着某种深意。 尽管心中充满疑惑,但令妃深知此时不是探究真相的最佳时机,于是她暂且将这些疑问深埋心底,决定先回到延禧宫再作打算。 而在一旁的腊梅,则小心翼翼地抱着十五阿哥,紧紧跟随在令妃的身后。 三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内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思绪。 就这样,她们慢慢地走出了养心殿,身影渐行渐远。 直到看着令妃等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 乾隆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其实他本就是借题发挥,故意这般做,只为将令妃赶走,生怕她察觉出云儿的异样。 可萧云却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这一切背后的深意,只是单纯地以为乾隆是在关心自己的饮食起居。 此刻,养心殿内又恢复了些许宁静,阳光依旧洒在地上。 可气氛却与之前永琰和萧云玩耍时大不相同,仿若一场无形的风暴刚刚过境,留下了些许微妙的余韵。 侍从们皆已悄无声息地退下,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下萧云和乾隆二人,仿若世间的喧嚣都被隔绝在了殿门之外。 乾隆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萧云,嘴角噙着一抹宠溺至极的笑意,仿若春日暖阳,能将冰雪消融。 待走到近前,缓缓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裹挟着柔情,轻轻拂过她的耳垂,仿若羽毛撩拨,低语道:“这回满意了?” 萧云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晃着乾隆的胳膊,那动作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脆生生地应道:“嗯,满意。” 乾隆顺势牵起萧云的手,“陪朕去换常服!” 二人相伴,准备一同前往内殿更换常服。 踏入内殿,乾隆刚抬手搭在腰侧那龙袍繁复华丽的束带上,手指刚触碰到锦缎,动作却突兀地一顿,仿若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 他微微转头,目光落向萧云,眼眸中闪过一抹促狭之意,故意卖着关子,“云儿,刚才你提的要求,朕可做到了,那现在是不是,该换朕来提个要求?” 萧云走到乾隆面前,歪着头,眼神纯真无邪得仿若清澈见底的一泓清泉,心中暗自觉着乾隆所言,确实入情入理,便轻言细语地问道:“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乾隆并未立刻言语,只是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伸出那修长且保养得宜的手指,优雅地指了指自己身上这件象征着无上皇权的龙袍。 萧云瞧了一眼,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心领神会,抬手便去解那龙袍的扣子。 可刚一上手,她就蹙起了眉头,仿若被一道难题难住的学子,忍不住喃喃自语,“这龙袍怎么这么难解呀?” 乾隆的目光静静地落在萧云身上,见她正手忙脚乱地对付着那繁复难解的龙袍扣子,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趁机再次提出条件。 他微微扬起下巴,薄唇轻启,仿若一位狡黠的猎手抛出诱人的诱饵,“朕可以帮忙,云儿,要吗?” 说着,那深邃的目光中透露出一抹颇具暗示的意味,仿若在说这“帮忙”背后可藏着别样的要求,话尾微微上扬的语调,更是让这提议多了几分神秘色彩。 萧云本就被那龙袍折腾得有些懊恼,听到乾隆这话,抬眸瞥了他一眼,只见他眼中闪烁的那点促狭之光,瞬间洞悉了他的心思。 她撇了撇嘴,仿若一只倔强的小兽,丝毫不为所动,脆生生地回道:“不用,我自己来。” 那语气坚定得仿若磐石,不容置疑,手中的动作虽依旧生疏,却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头,继续埋头与龙袍的扣子较着劲。 乾隆见状,也不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若欣赏着一场有趣的闹剧。 第275章 你要看吗 而萧云这边,尽管手指被那精细的扣子磨得微微泛红,却仍专注于眼前之事,仿佛在她眼中,解开这龙袍已然成了一场必须独自攻克的小小战役,不容他人插手。 犹豫片刻,她还是抬眸望向乾隆,眼中满是疑惑,“弘历,以前我解过龙袍吗?” 这轻轻一问,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劈入乾隆心间,让他的呼吸瞬间紊乱,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变得有些不稳。 他强压下心底的波澜,深吸一口气,缓声道:“解过的,只是你忘了。” 那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与酸涩,仿若咽下了一口未成熟的葡萄。 萧云抬手揉了揉脑袋,仿若一只懵懂困惑的小兽,嘟囔着:“我也觉得好奇怪,这次受伤之后,好像有些事情忘了,但有些事情又记得。” 乾隆心中自是清楚,这哪是受伤的缘故,分明是她的记忆,被人恶意篡改过。 想到此处,他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痛色与恨意,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却又刻骨铭心。 每每思及于此,他对玄冥的恨意便如汹涌潮水,滔滔不绝,若抓到他,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还有那将云儿引出宫、害她受伤的幕后黑手,他也绝不会轻饶。 这般想着,乾隆不自觉间,周身散发出一丝冷冽的杀意,仿若一层寒霜瞬间笼罩周身,让周围的空气都仿若降了几度。 这股气息倒是惊到了萧云,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弘历,你好可怕呀!” 此言一出,乾隆身体一僵,仿若从沉思中骤然惊醒,忙不迭地解释,“朕刚才在想事情,吓到你了。” 萧云眼底却并无半分真正恐惧的意思,反而眼珠子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点子,煞有介事地点着头,“吓到了,所以要补偿。” 乾隆瞧着这样古灵精怪的云儿,心中忽觉别有一番滋味,嘴角重新勾起一抹笑意,“那云儿想要什么?” 萧云眨着灵动的眼睛,狡黠之光一闪而过,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星,随即脆声说道:“要你自己脱,我就不帮忙了。” 乾隆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忖:这云儿自从没了情丝,倒像是变得更加聪慧机灵,自己往日那些哄她的套路,如今竟全然行不通了。 乾隆见云儿拒绝得干脆,也不勉强,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里藏着宠溺与纵容,随即洒脱应道:“好,那朕自己换,云儿要看吗?” 话语间,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故意抛出这略带暧昧的邀请。 萧云本就生性大方,加之此刻被乾隆这俏皮一问,逗得心中一乐,眼眸弯成月牙,脆生生地应下,“好呀,那你脱吧。” 乾隆得到应允,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仿若偷了腥的猫。 他缓缓抬手,手指轻轻捏住领口处的盘扣,动作优雅而娴熟,仿若正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 随着他手指的动作,那象征着无上皇权的明黄色龙袍领口渐渐松开,露出一小片小麦色的肌肤,紧实而富有光泽,在光影的映照下,仿若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他接着解开腰间的玉带,玉带上雕琢的精美图案在日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随着玉带滑落,龙袍的前襟也随之敞开。 乾隆的动作不紧不慢,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仿若暗藏玄机,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与魅惑。 萧云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开过,她眼中闪烁着欣喜,仿若看到新奇好玩的物件,又透着好奇。 似是对眼前这从未近距离见过的场景充满探索欲,诸多情绪在眸中交织,唯独缺了那一抹让乾隆心心念念的情。 乾隆眼角的余光将云儿的反应尽收眼底,他心中微微一痛,仿若被一根细小的针轻轻刺了一下。 他明明知晓如今的结果,知晓云儿因那被抽走的情丝,对他只剩纯粹的好奇。 可每一次,他仍忍不住期待,期待这一次她能流露出往昔的深情。 每一次的期待,换来的却总是失望,可即便如此,下一次,他依旧会怀揣着那一丝渺茫的希望,奢望着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苦涩,继续不紧不慢地褪去龙袍,换上常服。 那常服虽样式简约,却难掩他出众的气质,仿若换了一种风姿,依旧是这养心殿内最夺目的存在。 而萧云,依旧沉浸在那短暂的新奇之中,浑然不知乾隆内心的波澜起伏。 乾隆已然换好一身明黄色的常服,他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轻轻牵起萧云的手,那手指交缠间,仿佛流淌着丝丝柔情蜜意,二人款步向着摆满珍馐美味的膳桌走去。 桌上,一道道精致菜肴宛如艺术品般摆放整齐,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直勾勾地挑动着人的食欲。 萧云本就生得灵动活泼,一踏入膳厅,目光瞬间被那满桌美食牢牢吸引。 下一刻,她仿若一只脱缰的小鹿,迫不及待地甩开乾隆牵着她的手,迈着轻快的步伐,径直朝着餐桌飞奔而去。 那急切的模样,仿佛这世间再无其他事物能比眼前的美食更具吸引力。 乾隆的手原本正紧紧握着云儿的,感受着那指尖传递来的温热,满心沉浸在这片刻的温馨之中。 然而,变故突生,云儿毫无预兆地甩开了他的手,他只觉掌心一空,那一瞬间,心中仿若被一阵冷风拂过,泛起丝丝缕缕的失落之感。 他微微低头,凝视着那只被放开的手,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 但乾隆毕竟是帝王,多年的涵养与沉稳让他迅速回过神来。 他深吸一口气,仿若要将心底的失落一并驱散,随即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 而后,他便调整好心情,步伐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目光始终追随着萧云的背影,那眼神里既有宠溺,又藏着几分无奈,默默包容着一切。 第276章 命运不公 萧云迫不及待地走到桌前,刚一落座,便伸手拿起银筷,准备大快朵颐。 乾隆在一旁落了座,静静地看着云儿这副馋猫模样,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她此刻的单纯快乐感到欣慰,又隐隐有些失落。 他暗自思忖,或许这样也好,至少她此刻能忘却一切烦恼,无忧无虑地享受生活。 萧云似是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她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毫不犹豫地伸出筷子,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翡翠玉玲珑,轻轻放在乾隆的碗中。 这一举动仿佛开启了某种默契的开关,之后她每夹一筷子菜,乾隆便顺从地吃下,哪怕只是一小口,眼神里也透着满足。 然而,萧云大多时候只顾着自己吃得开心,给乾隆夹的东西实在是少之又少。 一直在旁侍奉的小路子瞧在眼里,急在心头。 他心里清楚,皇上这些日子为了萧妃娘娘的事儿,没少操心,连胃口都小了许多。 此刻,见萧云这般“粗心”,终是忍不住,向前跨了一步,微微躬身,小心翼翼地出言提醒道:“萧妃娘娘,皇上并没有用多少,您再给他夹一些可好?” 话语中满是恳切,眼神里透着一丝焦急。 乾隆听闻此言,并未有半分责怪小路子逾越规矩之意,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小路子,他心底的苦涩如同被搅起的深潭,泛起层层涟漪。 这边,萧云正吃得兴起,突然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脸颊微微泛红,模样煞是可爱。 紧接着,她又摸了摸那吃得圆滚滚、已然撑了的肚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或许是被小路子的话触动,她索性拿起筷子,满满地夹了一碗菜,推到乾隆面前。 乾隆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他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儿,那满满一碗菜竟连一片菜叶都不曾剩下。 小路子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越发心疼皇上。 他深知,这一切怪不得萧妃娘娘,要怪就怪那命运不公。 无端地在这二人之间设下如此深的沟壑,让皇上只能这般小心翼翼地守着、盼着,却不知何时才能盼来转机。 膳厅内,用过膳后的氛围还残留着些许食物的馥郁香气。 乾隆微微侧身,目光落在云儿的身上,眼神中满是宠溺与不舍,轻声开口道:“云儿,朕要去处理政务了,你要跟朕一起吗?” 萧云心思却全然不在此处,她暗自盘算着自己已然弄到了两瓶血了。 此刻满心想着要出去转转,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在这宫廷的某个角落碰见和她接头的人。 听到乾隆的询问,她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一头乌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仿若灵动的墨云,脆生生地回道:“不了,我一会出去转转。” 乾隆见状,眉头微微皱起,仿若一片被微风吹皱的湖面,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于是,他赶忙劝说道:“那你身边一定要跟些人,也好有个照应。” 萧云却像是铁了心要独自行动,她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几分倔强,再次拒绝道:“不要,弘历,我想一个人转转。” 乾隆一听这话,本能地就想拒绝,可就在话即将出口的瞬间,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心中一痛,仿若被一根尖锐的刺扎了一下。 他强压下心中的苦涩,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好,那小心点。” 萧云见他应允,展颜一笑,她大大方方地起身,走到乾隆身旁,踮起脚尖,在乾隆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那触感轻柔得如同蝴蝶轻触花瓣,带着几分俏皮与亲昵。 乾隆微微一愣,他看得出云儿眼中没有半分男女之间的情欲,只是纯粹的亲吻。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心底的悸动,想要跟她调调情,调侃道:“青天白日的,云儿就想要了吗?那朕不去御书房了,现在就抱你回房如何?” 萧云听了,脸颊微微泛红,仿若天边的晚霞,她嗔怪地在他的肩头拍了一下,“又说胡话,你赶紧去处理正事吧,我也出去走走。” 乾隆也不再多言,只是眼神往暗处微微一扫,那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便已然心领神会,知晓自己的任务是暗中保护萧妃娘娘。 乾隆转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朝着御书房走去。 当他坐在龙椅上的时候,他的心思全然不在即将面对的政务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萧云的一颦一笑,他的心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不由自主地跟着萧云走了。 他不知道这一次云儿出去,能不能抓到和她接头的人,更不知道这个神秘的接头之人究竟是谁。 此刻的他,心中满是矛盾,以至于当他坐在御书房那张宽大的书桌前,手中拿着奏折许久,目光却呆滞地凝视着奏折上的文字,愣是一个字也没有写下去。 萧云款步从养心殿出来,仿若一只挣脱樊笼的灵动雀鸟,身姿轻盈,眼眸中透着几分对未知的好奇与探索欲,悠悠然地在这宏大而深邃的皇宫里四处闲逛起来。 此前,珍儿暗中不动声色地买通了一个毫不起眼的洒扫宫女。 那宫女身形瘦小伶仃,仿若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平日里总是低垂着头,默默清扫着宫道的每一处角落。 手中的扫帚有节奏地舞动,像是与这皇宫的寂静融为一体,任谁从她身边匆匆而过,都不会多投去一眼关注。 双方早已约定,只要萧云踏出养心殿的门扉,她就得如同一只机警的信鸽,即刻为珍儿传递消息。 这边,萧云前脚刚轻盈地迈出养心殿的高门槛,那宫女便仿若被触动了隐秘的机关,瞬间警醒。 她机警地左右张望一番,见无人留意,便如同一只敏捷而悄无声息的老鼠,迅速穿梭在蜿蜒曲折的宫道之间。 她脚步轻盈,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寻了个极为隐蔽的法子,将消息送到了珍儿那里。 第277章 云儿昏倒 珍儿彼时正在永和宫中,正百无聊赖地对着窗外的海棠花发呆,手中无聊地摆弄着一方手帕。 接到信的瞬间,她眼珠子滴溜一转,一抹狡黠之光一闪而过。 她立刻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对着身旁的小太监和宫女们找了个看似合情合理的借口,说是要去内务府取福晋交代的物件,而后便匆匆离开了永和宫。 一路上,她脚步急促,心中仿若怀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既有着按捺不住的期待,又隐隐有些紧张。 待赶到御花园,珍儿一眼便瞧见了正在赏花的萧云。 此时的御花园,正值繁花似锦的时节,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仿若一片绚丽的花海。 萧云微微仰着头,目光专注而痴迷地凝视着枝头那娇艳欲滴的花朵,仿若被这春日繁花的美景深深吸引,浑然不觉有人悄然靠近。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面容,仿若一幅绝美的画卷。 珍儿见状,先是脚步一顿,佯装欣赏花草,眼睛的余光,却像两把锐利的匕首,悄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萧云竟未带一个随从,而且四周静谧得仿若世外桃源,再无其他人的声响。 珍儿心中暗喜,觉得这简直是天赐的大好机会,绝不能错过。 于是,她立刻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上前去,屈膝行礼,声音轻柔得仿若微风拂过湖面,“奴婢给萧妃娘娘请安。” 萧云听到动静,仿若从一场沉醉的梦境中苏醒,微微转过头来,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随即轻声说道:“免礼,你是欣荣身边的宫女?” 珍儿缓缓起身,脸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谦卑笑容,“萧妃娘娘,奴婢不仅是福晋身边的宫女,还是玄冥道长让我来找您的。” “玄冥”二字刚一出口,仿若一道神秘而诡异的咒语,萧云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 呆滞了一瞬间,仿若灵魂短暂地出窍。 不过,她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眼神重新聚焦,冷静得仿若一块寒夜中的坚冰,“他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 这样吧,明日我还来御花园赏花,到时候你找借口出来,我将东西交给你。” 珍儿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暗自诧异,仿若看到了一件超乎想象的奇事,她原以为此事会诸多波折,没想到竟这般顺利。 好奇在她心底蔓延,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萧妃娘娘,玄冥道长对您做了什么?您这么言听计从?” 可话音刚落,萧云只觉得脑袋仿若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头痛欲裂,仿若有千万根钢针在脑海中肆意穿梭。 她再也支撑不住,双手抱头,仿若受伤的小兽般蹲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喊着,“头疼”。 珍儿一看这情况不对,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生怕惹出什么大祸。 当下也顾不上探究缘由,拔腿就跑,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花丛之后,仿若一只受惊的野兔。 跟在萧云不远处的暗卫们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们虽心急如焚,仿若热锅上的蚂蚁,却深知职责所在,不敢私自现身惊扰。 无奈之下,只得赶忙命人去请主子! 而此时,乾隆正在御书房里全神贯注地处理奏折,御书房内静谧得仿若深夜的山谷,只有笔尖在奏折上摩挲的沙沙声。 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手中的朱笔仿若一把利刃,在奏折上圈圈点点,正为一道棘手的政令斟酌词句。 突然之间,他感觉脑袋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撞击,一阵强烈的不适感袭来,头痛得厉害。 他瞬间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仿若被一道闪电照亮的夜空,当下也顾不上批阅奏折,猛地将手中的朱笔一扔,霍然起身,冲了出去。 刚跑出去没几步,便看见暗卫现身。 暗卫急切地禀报,“主子,萧妃娘娘出事了!” 乾隆一边疾步前行,暗卫一边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 乾隆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眼中的怒火仿若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背后搞鬼的竟然是珍儿,在他的印象里,欣荣似乎跟云儿之间并没有任何仇怨。 可她竟然指使珍儿做出这般行径,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乾隆心急如焚,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仿若一阵狂风席卷而过,只想尽快赶到御花园,确认云儿的安危。 御花园 此刻,萧云的记忆好似陷入了一片混沌的旋涡,混乱不堪。 她自身原本那些珍贵而清晰的记忆,如同春日里流淌的潺潺溪流,温柔且坚定地在她心间流淌; 而那被恶意篡改的记忆,却仿若汹涌澎湃的暗流,带着一股神秘而诡异的力量,在她脑海深处翻涌、碰撞。 这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仿若两个无形的巨人,在她身体里疯狂地拉扯、争斗,互不相让。 她的额头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仿若清晨草叶上凝结的露珠,一颗颗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滚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 她双手紧紧抱住头,纤细的手指深深陷入发丝之中,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这样便能稍稍缓解那仿若要将她撕裂的疼痛。 萧云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仿若迷失在浓雾中的孤舟,一时之间,她彻底分不清眼前的现实和脑海中虚幻的景象。 现实中,珍儿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花丛之后,那匆匆离去的脚步声还在她耳边回响; 而虚幻里,一些似曾相识却又陌生诡异的画面不断闪现,有玄冥在黑暗中低语,还有一些看不清面容的人在对她指指点点。 每一个画面的切换,都伴随着一阵钻心的刺痛,仿若有千万根钢针在她脑海中肆意穿梭。 她的双腿渐渐发软,仿若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 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花朵、树木、宫墙,都化作一道道模糊的光影。 终于,那疼痛如同汹涌的潮水,彻底将她淹没,萧云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第278章 朕一直在 阳光仿若碎金般洒落,却未能驱散乾隆心底那如乌云般厚重的阴霾。 他心急如焚地朝着御花园狂奔而去,脚步急促得好似要与呼啸而过的疾风一较高下,每一步落下,都扬起细微的尘土,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慌乱。 一路上,云儿那痛苦扭曲的面容如鬼魅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满心的担忧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 慌乱之中,他的脚步竟猛地一个踉跄,身形如同风中残叶般剧烈摇晃,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这一踉跄,并非是脚下的砖石有多么崎岖不平,而是源自他与云儿之间那神秘难测般的心有灵犀。 此刻,他仿若能真切地感受到,云儿正在遭受的剧痛正通过一种无形的纽带,丝丝缕缕地传递到他的灵魂深处,让他的身心也一同被那股尖锐的疼痛撕扯着,痛入骨髓。 待他火急火燎地赶到御花园时,入眼的景象宛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窝。 只见云儿静静地躺在繁花簇拥之下,她双眼紧闭,那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却怎么也扇动不出往昔的活力; 眉头紧锁,眉心处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仿佛正在与一个看不见的恶魔奋力抗争; 脸色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仿若冬日里被霜雪覆盖的寒梅,透着无尽的虚弱与无助。 乾隆心疼得无以复加,只觉胸腔里有一股酸涩之气迅速蔓延开来,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击着他的心房。 他眼眶泛红,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动作敏捷却又小心翼翼,仿若正在靠近世间最易碎的稀世珍宝。 他弯下腰,轻柔地将萧云抱在怀里,那双臂弯如同最坚实的港湾,给予她此刻最需要的庇护,而他抱持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呵护一片刚从枝头飘落、随时可能破碎的花瓣。 “快去,把常寿叫过来!”乾隆冲着暗卫大声吩咐道,声音因焦急而变得沙哑,微微颤抖,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 刚走了几步,他又像是突然被一道闪电击中,脚步猛地顿住,再次急切地命人,“再去,把玄风道长也叫来!” 语气中满是慌乱与急切,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对云儿深深的关切与担忧。 乾隆抱着萧云,脚下仿若生风,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养心殿。 一进殿门,他径直走向那张平日里云儿最爱休憩的软榻,轻轻将她放下,动作舒缓而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她分毫。 他在榻边缓缓坐下,他眼中满是心疼与焦虑,仿若要将她此刻的痛苦通过目光统统吸纳过来。 即便萧云处于昏迷之中,眉头依旧紧皱着,仿佛陷入了一场极为可怕的噩梦,梦中的恶魔正紧紧纠缠着她,让她无法挣脱。 口中还不时呢喃着他的名字,那微弱的声音仿若夏日深夜里的蚊蝇嗡嗡,却直直地钻进了乾隆的心里,让他的心愈发疼痛难忍,仿若被千万根钢针反复穿刺。 乾隆紧紧握住萧云的手,那手冰凉刺骨,仿若冬日里封冻的寒冰,没有一丝温度。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云儿,朕在,朕一直在……” 声音轻柔且坚定,仿若在黑暗无边的深夜里,为她点亮一盏永不熄灭的明灯,试图穿透层层迷雾,唤醒沉睡的她。 可萧云却仿佛陷入了深深的迷障之中,怎么也叫不醒,只是口中无意识地喊着,“弘历”这两个字。 那声声呼唤,如同重锤敲击在乾隆的心上,让他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仿若置身于一场绝望的困境,找不到出路。 玄风倒是先一步赶到了,他脚步匆匆,一进殿,便径直走到萧云身旁,俯下身,伸出手为她细细检查身体。 他的手指仿若灵动的探针,在萧云的脉搏、额头等各处轻轻游走,探寻着生命的迹象与病因。 片刻后,他口中呢喃了一句,“这怎么可能……” 那声音里透着几分疑惑与惊讶,仿若看到了一件超乎常理的怪事,一件打破了他多年修行认知的异常之事。 乾隆见状,心中的担忧瞬间爆棚,他急切地问道:“道长,云儿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关切,眼神紧紧盯着玄风,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玄风看了看乾隆,微微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皇上,咱们不如去偏殿说吧。” 乾隆此刻满心满眼都是云儿,哪里肯离开她半步,他的目光在云儿与玄风之间来回游移,内心极度挣扎。 可提出这个要求的是玄风,他深知这位道长向来神秘莫测,所言所行必有深意,犹豫片刻后,还是咬着牙跟着玄风走了。 到了偏殿,乾隆迫不及待地开口:“道长,云儿的身体到底怎么了?她为何会头疼会昏迷?” 话语如同连珠炮般射出,眼神中满是渴望答案的急切,仿若一个在沙漠中渴盼水源的旅人。 玄风知道乾隆心急如焚,索性便言简意赅地说道:“是萧居士自身的意志在抵抗被篡改的记忆。” 听了玄风的回答,乾隆的心说不清楚是何种滋味,仿若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微微皱眉,追问道:“你是说云儿被篡改的记忆和现实在相抗?” 玄风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解释道:“按理来说不应该,玄冥的道法高超,施术之后是无人能够撑得过的。 可现实却是萧居士似乎有要想起被篡改记忆的迹象,所以她才会头痛昏厥。 贫道也从未见过,这还是第一次,所以贫道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乾隆心中已经有数了,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焦虑,又问道:“那云儿的身体可有什么问题?需要调养吗?” 玄风摇了摇头,语气平缓,“并无大碍,等萧居士醒了,也就没事了。” 乾隆闻言,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他随即快步离开了偏殿,脚步急切地赶回正殿,只想守在云儿身边,等待她苏醒的那一刻。 仿若一个虔诚的信徒,在等待神明的救赎。 第279章 朕在这儿 养心殿外,日光倾洒,本应是一片暖融祥和之景,却奈何不了乾隆此刻满心的阴霾,那浓重的忧色,将他紧紧笼罩。 他心急如焚,脚下生风,衣袂猎猎作响,仿若一阵裹挟着焦急的旋风,向着正殿疾奔而去。 沿途宫人们见此情景,纷纷避让,不敢稍有阻拦,生怕触了霉头。 刚至殿门口,乾隆竟与匆匆赶来的常寿撞了个正着。 常寿身背药箱,那药箱随着他的脚步微微晃动,他见了乾隆,急忙收住脚步,作势就要屈膝跪地行礼。 乾隆此刻满心满眼只有殿内昏迷的云儿,哪还有心思顾及这些繁文缛节,大手猛地一挥,声音急促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免了,跟朕进去。” 踏入正殿,一眼望去,只见萧云安静地躺在那张平日里她最爱休憩的软榻之上。 她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若一朵被霜雪过早侵袭的娇花,失去了往日的娇艳与生机。 双唇干裂起皮,唯有那微微颤动的嘴唇,不时吐出“弘历”二字,那声音轻若蚊蝇嗡嗡,却似一道凌厉的闪电,直直劈入乾隆心间,让他心疼不已。 乾隆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仿若扑向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住萧云的手。 那手冰凉刺骨,他便用自己温热的掌心,反复摩挲着她的手背,试图传递些许温暖,口中不停地喃喃低语,柔情似水,“云儿,别怕,朕在这儿,你一定会没事的……” 那般深情模样,仿若世间万物此刻在他眼中皆如浮云,唯有榻上之人,才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 一旁的常寿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顿时陷入了尴尬境地。 他瞧了瞧皇上那紧紧握住萧妃娘娘的手,暗自犯愁:这可如何是好?这让他如何把脉? 想要开口提醒,又觉得此时皇上正沉浸在担忧之中,贸然打断,万一惹得龙颜大怒,自己可担待不起。 可若不及时把脉,延误了萧妃娘娘的病情,他这御医的职责又未尽到,那可是失职之罪。 犹豫再三,常寿轻咳了几声,声音尽量轻柔,试图委婉地引起乾隆的注意。 乾隆正全神贯注地关怀着萧云,被这几声轻咳猛地拉回现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赶忙将萧云的手轻轻放开,动作中带着几分不舍,又略带慌乱地从榻上起身,侧身把位置让给常寿。 常寿微微躬身,迈着小步上前,仿若生怕惊扰了萧云一般 他伸出手,手指微微颤抖,轻轻搭在萧云的手腕处,随即屏息凝神,双眼微闭,将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指尖,细细感受脉象的细微变化。 他反复诊了好几次,眉头时而紧锁,仿若遇到了棘手难题; 时而舒展,似是捕捉到了一丝线索。 片刻后,终于收了手,转身俯身行礼,语气恭敬而沉稳,“回皇上,萧妃娘娘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乾隆心中其实早已明了是怎么回事,又听闻常寿这番话,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云儿染了风寒,下去熬药吧。” 这话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乾隆意在对外隐瞒云儿的真实状况,以免引起后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的猜疑,进而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常寿久在宫中,深谙皇上心思,瞬间便明白了旨意,再次俯身行礼,应道:“臣遵旨。” 说罢,背起药箱,脚步匆匆却又尽量放轻脚步,生怕惊扰了这殿内的静谧,离开了房间。 乾隆见众人退下,立刻又奔回萧云身边,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他小心翼翼地弯腰,将萧云轻轻揽入怀中。 他低头,凑近萧云耳畔,温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她的耳垂上,轻声呢喃,带着无尽的宠溺与关怀,“云儿,想不起来,咱们就不想了,不用勉强自己,不论你想不想得起来,都不重要,朕只希望你平安,喜乐……” 可萧云依旧毫无苏醒的迹象,双眼紧闭,眉头轻皱,仿若陷入了一场痛苦不堪的梦魇之中,无法挣脱。 乾隆就这样静静地陪了她一会儿,仿若他的陪伴有着神奇的魔力。 萧云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痛苦地呢喃。 乾隆见此,心中稍安,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陡然冷冽了些许,仿若瞬间从柔情似水的暖男变成了冷峻威严的帝王。 他抬高声音,仿若洪钟鸣响,穿透殿内的静谧,“鼹鼠!” 刹那间,鼹鼠仿若鬼魅般出现在乾隆面前,身姿矫健,抱拳行礼,动作干脆利落,“请主子吩咐!” 乾隆低头看了看怀中虚弱不堪的云儿,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仿若下定决心要与这世间所有伤害她的力量抗争到底。 他沉声道:“对于珍儿,只监视先不抓,看看能不能通过她找到玄冥,还有,朕要知道,她都和谁有所勾结,一个都不许落下。” 鼹鼠心领神会,俯身行礼,应道:“奴才遵旨。” 言罢,起身,动作行云流水,眨眼间便消失在殿内。 乾隆轻轻将怀里的云儿搂得更紧了些,他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他再次轻声呢喃,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轻轻回荡,透着无尽的温柔与坚定,“别怕,很快会解决的,伤害过你的,朕都不会放过……” 然而,话虽如此,他抱着云儿的那双手,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手指不自觉地轻轻痉挛。 那细微的颤动仿若隐匿在静谧夜色中的鼓点,一下一下,悄无声息却又确凿无疑地泄露了他心底汹涌的不安。 在他心中,明日仿若一道命运的分水岭,是个至关重要的日子。 他深知,一场硬仗即将打响,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他暗自握紧了双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暗暗发誓,明日,无论如何,都要拼尽所有。 哪怕与这世间为敌,也要护得云儿周全,绝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第280章 闭关养伤 在那深山幽谷之中,有一座静谧清幽之处。 玄冥自命人将萧云安然送回之后,便一头扎进这方静谧天地,紧闭洞门,潜心闭关,调养身体。 时光悠悠流转,在这期间,他凭借着深厚的修为与坚韧的毅力,伤势已然恢复了七七八八。 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庞,渐渐有了血色,双眸也重新焕发出幽冷的光泽,行走之间,虽还略带几分虚弱,但已初显往日的凌厉气场。 然而,命运仿若最爱捉弄世人,就在今日,当他五心朝天,沉浸于深度闭关调息之时,一股突如其来的汹涌力量仿若汹涌的暗潮,猛然在他体内肆虐开来。 他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仿若被重锤狠狠击中,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溅而出,在那幽微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 玄冥修长且苍白的手指缓缓抬起,轻轻擦去嘴角残留的血迹,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诧异与疑惑。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调动周身灵力,试图探寻这股反噬力量的源头。 片刻之后,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恍然——竟是他与萧云之间那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联系在作祟。 想当初,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不择手段,篡改了萧云的记忆,试图将一切按照他所期望的轨迹发展。 可他万万没有料到,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实与那被篡改的记忆,竟如同两条相向而行的汹涌洪流。 猛烈相撞,激起惊涛骇浪,直接导致他体内气血逆流,刚刚养好的伤势瞬间功亏一篑,前功尽弃。 “这怎么可能?”玄冥喃喃自语,声音在寂静的洞府内悠悠回荡,仿若迷失在黑暗中的孤魂发出的悲叹。 他的面庞因痛苦与不甘而微微扭曲,心中暗忖:看来得加紧行动的步伐了,原本以为抽了情丝、篡了记忆。 甚至连那阴狠的傀儡术都用上,就可高枕无忧,如今看来,竟是如此不保险。 这“情”之一字,究竟是何种魔力,竟能冲破重重禁锢,这般难以捉摸,实在是让人头疼不已。 不过,玄冥很快便稳住心神,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他深知,即便萧云此刻能顺利取到乾隆的血,想要安全将其带回,怕也是困难重重,荆棘满途。 “没关系。”他低声给自己打气,“虽说眼下受了些伤,但画几张符箓,还是绰绰有余。” 言罢,玄冥强撑着起身,脚步略显虚浮地来到书案前。 书案之上,摆放着文房四宝,他拿起朱砂笔,笔锋蘸饱朱砂,手腕一抖,仿若灵动的游龙,在黄纸之上笔走龙蛇。 不一会儿,几张散发着神秘气息的符箓便跃然纸上,符文闪烁,仿若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 画完符箓,玄冥将笔轻轻搁下,长舒一口气,回到蒲团之上坐下。 此刻,他能做的,便是静静等待,等待御史府的人与他联络。 他心中笃定,那乌雅氏与自己有诸多勾结,把柄尽在他手,量她也不敢轻易与自己作对。 一旦她敢有任何忤逆之举,他定会让乌雅氏知晓得罪他的后果,不是她能承担的! 良久,玄冥仿若穿透层层迷雾,豁然开朗,想通了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关节。 一丝狠厉之色从他眼底划过,旋即,他决定按捺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继续调息,以恢复损耗的灵力。 与此同时,懊恼之情如汹涌潮水,在他心间澎湃翻涌,他暗自咬牙,“真是大意了!本以为篡改了萧云的记忆,便能万事顺遂。 操控全局,不曾想,这记忆竟似有生命一般,还能自我修复,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玄冥到底是心狠手辣、执念极深之人,短暂的情绪波动后,他迅速调整心态,目光中透出冷冽与决绝。 “无妨。”他心中冷哼一声,暗自盘算道,“只要确定乾隆的血对我所求的长生之法有用,下一步棋便简单了。 届时,只需给萧云传递指令,让她瞅准时机,将乾隆的血放尽便是。 毕竟,夜长梦多,拖得越久,变数越大,万一被旁人察觉了端倪,往后再想取血,可就难如登天了。” 念及此处,玄冥仿若已经看到了长生之路,在脚下徐徐铺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狂喜。 仿佛那梦寐以求的不死之躯、无尽寿元就近在咫尺。 贪婪之火在他眼中熊熊燃烧,愈燃愈旺,他的思绪愈发疯狂大胆,“若果真确定可行,下一次行动,绝不能仅仅满足于取血。 定要让萧云将乾隆周身环绕的龙气吸纳回来,毕竟这两者都是长生不老所需之物,缺一不可!” 这般想着,玄冥周身散发出一股森然寒意,仿若九幽地狱的魔神,周身气场令人胆寒。 他双目紧闭,摒弃杂念,再次进入调息状态。 在这静谧的洞府之中,唯有他悠长而深沉的呼吸声,仿若在诉说着他对长生的执念与野心,久久不息。 养心殿内,红烛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跳动,仿若一场无声的幻梦正在上演。 乾隆紧紧抱着萧云,那手臂仿若被施展了定身咒,早已僵麻不堪,失去了知觉,可他仿若浑然未觉。 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座坚毅的石雕,唯有一双眼睛,满含关切与担忧,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怀中的人儿。 不知过了多久,萧云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乾隆那近在咫尺、写满紧张的脸庞。 有那么一瞬间,她仿若置身于迷离的梦境之中,眼神中闪过一丝懵懂与恍惚,微愣在当场,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虚幻的梦境。 但心底那份深入骨髓的熟悉与亲昵,还是驱使她凭着本能,轻声唤出了那个名字,“弘历。” 乾隆心头一颤,仿若听到了世间最动听的天籁之音,立刻急切地回应,“朕在,云儿,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声音温柔得仿若能将人的心都融化。 第281章 忽悠过去 萧云微微皱眉,抬手揉了揉脑袋,只觉一阵钝痛袭来,“头有些疼。” 乾隆见状,心疼不已,不假思索地想要抬手为萧云轻轻按按太阳穴,舒缓她的痛楚。 可他刚一用力,那只僵麻许久的手才微微抬起,一股强烈的刺痛感与麻痹感瞬间传遍全身,仿若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刺,让他差点闷哼出声。 萧云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这异常,忙握住乾隆的手,关切地问道:“弘历,你的胳膊怎么了?” 乾隆微微摇头,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什么,只是太久没动,有些麻了。” 萧云聪慧过人,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眼眶微微泛红,轻轻拉过乾隆的手,细细地为他揉着胳膊,动作轻柔而专注,试图驱散那股麻意。 乾隆看着萧云这般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他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出口,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不敢问,生怕一个不小心,再刺激到眼前这个让他心疼不已的人儿,索性就将所有的疑惑与担忧,如沉甸甸的巨石一般,统统压在心底。 此刻,在他心中,只要云儿能平安无事,一切便都值得。 就这样,萧云耐心地揉了好一会儿,乾隆的胳膊渐渐恢复了知觉,不再麻痛。 他顾不上自己,立刻反握住云儿,让她躺在他的腿上,他双手温柔地放在她的太阳穴上,缓缓地、轻轻地揉动起来。 这一揉,便是许久,直到他确定云儿的头疼缓解了许多,才恋恋不舍地放手。 “云儿,晚膳你想吃什么?”乾隆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 萧云抬眸,看了一眼窗外已然漆黑如墨的天色,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我睡了很久吗?天都黑了,我记得我去御花园的时候还是白天。” 乾隆微微点头,实话实说道:“你已经睡了两个多时辰。” 萧云这才想起,自己和珍儿约好了,明日还要继续去御花园。 她歪着头,略作思索,脆生生地报出了十多个菜名,菜品囊括了山珍海味、家常小菜,荤素搭配,样样俱全。 乾隆听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纵容,立刻转头吩咐一旁侍立的小路子,“按照云儿说的,速速备膳。” 小路子躬身应了一声,快步退出殿外,去张罗晚膳事宜。 萧云侧卧在榻上,头轻轻枕在乾隆的腿上,眼眸微阖,看似惬意悠然,实则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正暗自盘算着该怎样巧妙地欺骗乾隆,将自己今日在御花园晕倒一事糊弄过去。 她原以为乾隆定会迫不及待地追问,可出乎意料的是,自她醒来后,乾隆只是静静地守在一旁,对晕倒之事只字未提。 萧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诧异,暗自思忖,“他为何不问?难不成已经知晓了什么?” 这般想着,她反倒有些坐立不安,犹豫再三,终是决定主动开口解释,也好探探乾隆的虚实。 于是,她微微仰头,望向乾隆,眼神中带着几分无辜与娇弱,轻声说道:“弘历,今日我在御花园赏花,春日繁花正艳,我瞧着满心欢喜。 可也不知为何,突然之间就觉得头有些痛,然后眼前一黑,就昏过去了,让你担心了。” 乾隆垂眸凝视着她,眼中光影闪烁,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他怎会不知云儿这番话是谎言,那故作镇定的模样、稍显生硬的措辞,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可看着她这般小心翼翼、竭力掩饰的样子,他不忍拆穿。 想到此处,乾隆的神情不自觉地有些落寞,心中多少涌起些失落之感,仿若有一层薄薄的雾霭悄然笼罩。 他微微点头,轻声应道:“朕知道了,以后……” 萧云紧紧地盯着乾隆,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他心底的每一个念头,心中忐忑不安,生怕他说出那句,“以后出门要多带些人”。 她知晓若是如此,往后自己行事可就诸多不便了。 乾隆瞧着云儿那紧张得如同受惊小鹿般的模样,心中一软,终是改了口,语气温柔且带着几分叮嘱,“以后再出去,小心些。” 萧云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脸上扬起一抹轻松的笑意,连忙应道:“我知道了。” 为了彻底转移乾隆的注意力,让这事儿就此翻篇,她眼珠子一转,像个孩子般嚷嚷起来,“弘历,我有些无聊,想看画本子,你去帮我取来,好不好?” 乾隆自是知晓她的小心思,却也不点破,宠溺地笑了笑,应了一声便起身去取。 不一会儿,他拿着画本子回到榻前,侧身坐在榻上,将萧云轻轻揽入怀中,翻开画本子,逐字逐句地读了起来。 萧云窝在乾隆怀里,听着他清朗的嗓音,心中暗自窃喜,“这乾隆真好骗,这么容易就被我忽悠过去了。” 却殊不知乾隆早就看穿了这一切,只是不愿打破她的这份小“计谋”,心甘情愿地陪着她演戏罢了。 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爱意与包容悄然流淌,仿若比那摇曳的烛火还要温暖人心。 乾隆清朗的读书声悠悠回荡,为这静谧的夜晚添了几分温馨。 可没读多久,小路子便领着一众宫人,鱼贯而入。 他们脚步轻盈,手中稳稳地捧着一道道精致菜肴,依照次序,将萧云先前点的菜一一悉心摆在了那张华丽的餐桌之上。 乾隆见状,微微顿了顿,便轻轻放下手中的画本子,转头看向萧云,眼神中满是宠溺,柔声道:“云儿,起来净手,咱们用膳。” 萧云依言,缓缓从乾隆的身上起身,乾隆则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那动作熟稔而亲昵,仿佛已重复了千遍万遍。 二人一同移步去往盥洗室净手,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乾隆举手投足间尽显体贴,萧云跟在他身旁,心中却莫名泛起一丝涟漪。 就在她起身的瞬间,脑袋稍稍一晕,一丝微痛如闪电般划过,快得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那痛感便已消失无踪。 第282章 一起沐浴 萧云微微皱眉,心中暗自疑惑,只觉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在记忆深处某个隐秘的角落早已发生过一般,可努力回想,却又一片茫然。 待净手完毕,乾隆稳步走向主位,身姿挺拔,按常理,萧云本应在乾隆身侧入座,开启这寻常又温馨的晚膳时刻。 然而今日,乾隆内心却被深深的不安所笼罩。 他深知,明日云儿便要与珍儿接头,届时云儿定会将取到的血交出去,而一旦如此。 玄冥保不准又会给云儿下达什么新的棘手任务。 这般一想,乾隆只觉心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满心忧虑。 他害怕往后与云儿相处的时间将会越来越少,每一刻的相聚都变得弥足珍贵。 于是,就在萧云刚要在身侧落座之时,乾隆不假思索地伸出手,轻轻一揽,将她稳稳抱在怀里,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永不分离。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声说道:“云儿,你今日晕倒了,朕喂你吃,好不好?” 萧云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可话到嘴边,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心中满是迷茫,暗自思忖: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只要乾隆这般轻言软语地开口,自己就仿佛着了魔,下意识地都会应允。 哪怕是在床上,那些亲昵又羞涩的时刻,自己竟也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了。 可明明,他们之间不是有着血海深仇,他可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啊! 这般矛盾又荒唐的念头在脑海中不停打转,令她心烦意乱。 然而,在乾隆满含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她终究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乾隆见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随后挥挥手,示意宫人们退下。 一时间,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静谧而温馨。 桌上的菜肴琳琅满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乾隆拿起银勺,轻轻舀起一勺翡翠白玉羹,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待温度适宜,才将勺子递到萧云嘴边,柔声道:“云儿,尝尝这个,朕想着你定然会喜欢。” 萧云微微张嘴,将羹汤含入口中,瞬间,那美妙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她不禁眼睛一亮,赞道:“嗯,这羹汤真好吃,清甜爽口,御膳房的手艺越发精湛了。” 乾隆看着她满足的模样,眼中满是笑意,轻声道:“你喜欢就好,只要是你爱吃的,朕每日都让他们做。” 接着,乾隆又夹起一块松鼠鳜鱼,细心地剔除鱼刺,将鱼肉放在萧云的碟子里,“这鱼也是你平日里爱吃的,多吃些,补补身子。” 萧云看着碟子里色泽诱人的鱼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声回应,“多谢弘历,你也吃。” 乾隆点点头,自己也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边吃边聊,气氛融洽而甜蜜。 期间,乾隆还不时地为萧云擦去嘴角的油渍,萧云也会偶尔喂乾隆一口蜜饯八宝鸭,欢声笑语在养心殿内回荡。 在这纷繁复杂的宫廷之中,这一刻的宁静与温情,仿佛是他们心灵的避风港,让彼此暂时忘却了外界的烦恼与纷争。 然而,尽管欢声笑语不断,乾隆一双深邃的眼眸仿若幽深得看不见底的寒潭,却又藏着无尽的深情,紧紧锁住云儿的面庞。 那目光中的炽热,似能将世间最坚硬的寒冰瞬间融化,然而,在他心底深处,却悄然蔓延着一抹难以言说的失落。 他看得真切,在云儿那如秋水般澄澈、却又仿若蒙着一层薄纱的双眸之中,愣是捕捉不到哪怕半分情动的涟漪。 他又怎会不知,情丝仿若一道道难以跨越的天堑,将彼此的心远远隔开。 前路仿若被浓稠得化不开的迷雾所笼罩,他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呢喃:这般执念,或许终究不会有他,所期盼的圆满结局。 可即便如此,他心中的爱意,却仿若被点燃的熊熊烈火,一旦燃起,便再也无法熄灭,让他如同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选择坚持。 用过晚膳,乾隆微微抬起手臂,那动作优雅而从容,轻轻牵起萧云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掌心温热,仿若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魔力,紧紧包裹着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 仿佛只要这般紧紧握住,就能将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如梦幻泡影般消失不见。 两人并肩漫步在养心殿的回廊之下,脚步缓慢而悠然,每一步都似带着无尽的眷恋,向着沐浴的地方走去。 走着走着,乾隆轻声问了一句,“云儿,要一起吗?” 萧云听到这话,脚步猛地顿了一下,仿若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 她并未直接回答可以还是不可以,而是微微仰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懵懂,仿若一只迷失在浓雾中的小鹿,反问道:“我们以前也是这样吗?”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既心疼又欣喜,仿若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揪住了心口。 他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庞,那眼神仿若要将她此刻的样子深深印刻在心底,成为永恒的记忆。 萧云沉默了半晌,仿若陷入了一场艰难的思索。 她贝齿轻咬下唇,仿若在心中权衡着什么,又仿若被某种莫名而强大的情绪驱使,最终,她朱唇轻启,轻声吐出两个字,“好吧。” 那声音虽轻,却仿若一道惊雷,在乾隆的心中炸开,一时间,喜悦如同春日里绽放的繁花,瞬间开满了他的心田。 他紧紧握住萧云的手,力度大得仿若要把她的手融入自己的掌心,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带着她快步走向浴房。 刚走到门口,便见小路子正恭敬地候在一旁,身姿笔挺。 显然,他早就将热水备好,袅袅热气从浴桶中升腾而起,在空气中氤氲出一片朦胧的水汽,仿若给这浴房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如梦如幻。 第283章 你太慢了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稳步踏入房间,萧云的目光一扫,落在那仅有的一个浴桶上,不禁微微皱眉,带着几分疑惑问道:“弘历,这装得下我们两个人吗?”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仿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乾隆从身后轻轻揽住萧云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在她耳边低语,“自然装得下,咱们两个在这里留下了许多欢乐的时光,看来云儿是忘了,没关系,朕帮你回忆回忆。” 说着,他微微侧头,温热的唇便轻轻落在了萧云的唇上。 起初,萧云只觉心跳陡然加快,下意识地抬手推拒,双手紧紧抵在乾隆的胸前。 那模样仿佛是要拼尽全力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抵御这汹涌而来的亲昵。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羞涩,贝齿轻咬下唇,试图让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然而,乾隆的吻温柔却又霸道至极,仿若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不容抗拒。 随着这个吻的步步深入,萧云只觉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心底深处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涌起,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抵抗。 她只觉浑身发软,意识渐渐模糊,原本抗拒的双手,竟不受控制地慢慢滑落,转而下意识地环在了乾隆的脖颈之上,仿佛只有这般紧紧相拥,才能寻得一丝慰藉。 乾隆一边沉醉于这甜蜜的亲吻,一边双手开始在萧云的娇躯上游走。 他的手指仿若灵动的火苗,所到之处,燃起一片炽热。 他轻轻拽开萧云的衣带,那动作带着几分急切又不失温柔,却并未急着褪去她的衣衫,反而缓缓将手伸向了她的胸前。 指尖轻触,微微摩挲,引得萧云娇躯轻颤,一连串的尖叫从她口中溢出,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 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仿若春日里盛开到极致的桃花,双眸中满是羞怯与嗔怪。 没过多久,萧云双腿发软,若不是乾隆有力的臂膀紧紧扶着她的腰肢,她恐怕早已瘫软在这冰凉的地面上。 此时的萧云被乾隆撩拨得欲火焚身,理智的防线彻底崩塌。 她再也忍不住,出口喊道:“弘历……” 声音带着几分娇喘,仿若破碎的音符,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撩人。 乾隆却仿若恶作剧得逞的人,故意禁锢着她的腰肢,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故意装作无知地问道:“朕在,云儿叫朕干什么?” 他明知故问,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显然是故意将她撩拨得不上不下,想逼得她自己开口求饶。 萧云此刻哪里还能不明白面前这人就是存心捉弄,心中又气又急,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让她难以自控。 她固执地不肯轻易开口求饶,紧咬下唇,试图维持最后一点倔强。 乾隆见此,也并不介意,依旧我行我素,双手愈发大胆,继续在萧云的身上探索。 他的吻沿着她的脖颈、锁骨,一路向下,甚至褪去了萧云身上所有的衣衫,将她完美的胴体毫无保留地展露在眼前。 但这次,他却并不急切地直奔主题,反而伸出手,轻轻抚上了萧云的玉腿。 手指在那敏感之处缓缓游走,仿若弹奏着一曲撩人的乐章,引得萧云浑身颤抖,忍不住轻哼出声,那声音婉转娇柔,仿若黄莺出谷。 萧云被这极致的折磨弄得几近崩溃,最后实在忍不住,再次开口,话语中带着几分哀求,“弘历,给我……” 乾隆却依旧没有如她所愿,故意逗弄道:“云儿,要什么,要说清楚些,不然朕怎么知道。” 萧云只觉乾隆的手带给了她别样的刺激与体会,身体的渴望愈发强烈,但她心底仍有一抹不甘示弱。 可最终,欲望还是战胜了一切,她再也顾不得矜持,带着哭腔喊道:“要弘历,要你疼爱我……” 乾隆听着云儿这般主动求欢,心中亦是激动万分,热血直冲脑门。 但他仍想再逗逗她,“云儿,你自己来……” 萧云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她都已经如此低声下气地主动求饶了,乾隆竟还这般不放过她。 浴房内,水汽氤氲,仿若一层轻薄的纱幔,将整个空间晕染得如梦如幻,暧昧的气息在每一寸空气中流淌。 乾隆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萧云身前,双眸深邃如幽潭,却暗藏着丝丝促狭与好奇。 他心底暗自揣测,云儿究竟能在这情欲的旋涡中做到什么地步。 没过多久,萧云仿若下定了某种决心,贝齿轻咬下唇,脸颊绯红如熟透的晚霞。 她主动学着乾隆刚才那霸道又撩人的模样,缓缓靠近。 乾隆见状,心中猛地一紧,下腹涌起一股热流,却强忍着冲动,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任由云儿那带着几分生涩却又无比炽热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脸颊,一路向下。 萧云一边亲吻,一边用双手去解乾隆的龙袍。 说来也奇,虽说她没了情丝,可乾隆身上的敏感之处、禁忌之地,她竟依然知晓得一清二楚。 只见她的吻愈发大胆,在乾隆的胸口、锁骨处辗转缠绵。 不多时,便留下了斑斑点点如红梅绽放般的印记,那娇艳的色泽与周围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煞是惹眼。 萧云虽是鼓足了勇气主动出击,可毕竟经验尚浅,动作终究是显得太慢了些。 乾隆在她的撩拨下,体内的欲望早已如熊熊烈火,即将冲破理智的牢笼。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伸出手,一把将萧云娇柔的身躯抱了起来。 萧云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惊呼,“弘历!” 那声音中带着几分嗔怪与羞怯,仿若受惊的小鹿。 乾隆再开口时,声音已然沙哑暗沉,仿若被砂纸打磨过,透着浓浓的欲求,“云儿,你太慢了,剩下的,朕来……” 话音未落,他炽热的吻便如疾风骤雨般落了下来,瞬间将萧云所有的话语淹没。 紧接着,二人在这浴房内,彻底沉沦于爱欲的浪潮,肆意放纵,做尽了那亲密之事。 第284章 想去找你 乾隆更是情难自抑,抱着萧云踏入浴桶,温热的水溅起层层水花,打湿了他们的发丝与肌肤,却丝毫浇不灭那燃烧的激情。 他一次又一次地索取,每一次的触碰、每一个吻都带着极致的贪婪与眷恋,似要将萧云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直到萧云累得娇躯发软,四肢仿若被抽去了力气,她带着哭腔喊道:“弘历,不要了……” 那声音微弱而颤抖,透着无尽的疲惫。 乾隆看着云儿这样,越发的兴奋不已,不肯轻易放过她,喘着粗气在她耳边低语,“云儿不是刚才主动求朕的吗?朕还没尽兴呢,乖,再忍一会,好不好?” 那语气虽带着几分央求,可动作却并未停歇。 窗外,夜色渐浓,万籁俱寂,唯有这浴房内,爱意与激情交织燃烧,仿若要将这冰冷的宫廷夜色暖化。 而乾隆与萧云,在这片刻的温柔乡中,暂时忘却了外界的纷扰与纠葛,沉醉在彼此的爱意里,不知今夕何夕。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激情的盛宴才渐渐落下帷幕。 萧云早已神志恍惚,迷迷糊糊中,她甚至都不晓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的浴房。 待她悠悠转醒,已然是第二天了。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她只觉浑身上下仿若被人狠狠捶打过一般,又酸又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酸痛的肌肉。 刹那间,昨夜那些羞人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噌”地一下变得绯红。 她慵懒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眼眸惺忪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见乾隆并不在屋内,她暗自松了口气,那悄悄泛红的脸颊,仿若春日里被晨露轻拂的桃花,透着一丝羞涩与庆幸。 缓了缓神,她缓缓起身,唤来候在一旁、训练有素的宫人伺候洗漱。 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过脸庞,她渐渐清醒过来,随后独自一个人坐在那张摆满珍馐美馔的桌前,用起了早膳。 桌上的膳食精致得仿若艺术品,清蒸鲈鱼肉质鲜嫩,入口即化,鱼香在舌尖散开; 翡翠白玉饺,翠绿的蔬菜汁融入剔透的面皮,包裹着鲜香的馅料,咬上一口,满是清新与醇厚的碰撞。 可萧云却心不在焉,手中的玉箸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食物。 此时,乾隆已然下了早朝。 他径直来到御书房,端坐于龙案前,面前的奏折堆积如山。 可他却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手中那杆象征着无上皇权的朱笔,久久未曾落下。 他的心思全然被云儿所牵绊,仿若一只无形的手,将他的灵魂从这朝堂之上拉扯向远方。 一方面,今日云儿要和珍儿接头,这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口。 让他满心担忧,生怕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下,出现什么差池,危及云儿的安危; 另一方面,昨日云儿那般主动热情,仿若一场突如其来的绚烂烟火,在他平静的心湖炸响。 那是他从前从未尝过的滋味,仿若一坛深藏多年、馥郁醇香的美酒。 一朝开封,那醉人的芬芳瞬间弥漫至全身,让他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乾隆多想此刻就丢开这些奏折,如同一只脱缰的野马,飞奔去见见云儿,可理智如同一道坚固的枷锁,牢牢锁住他的冲动。 此刻,他能做的唯有等待。 到了约定的时辰,萧云站在铜镜前,仔细整理了一下衣衫。 随后,独自一人迈着莲步,离开了养心殿。 她沿着那蜿蜒曲折的长廊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御花园。 春日的御花园仿若人间仙境,繁花似锦,五彩斑斓的花海,微风轻轻拂过。 轻轻摇曳着花朵,花香四溢,仿若一场馥郁的花雨,弥漫在空气中。 萧云刚踏入园子,便瞧见珍儿早就身姿婀娜地站在那棵古老的桃树下,候着她了。 那棵桃树仿若一位忠实的守望者,枝繁叶茂,粉色的桃花开满枝头,仿若一片绚丽的云霞。 珍儿抬眸,见萧云身边依然是空荡荡的,没有旁人跟随,这才放心地现身,盈盈下拜,仿若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轻声道:“奴婢给萧妃娘娘请安。” 萧云见状,轻轻挥了挥手,神色淡然,“免礼。”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两个精致的瓷瓶,递到珍儿手上,语气平静,“这就是玄冥要找的东西。” 珍儿这次学乖了,聪慧地没有多问,接过瓷瓶,恭敬说道:“那奴婢先行告退。” 言罢,便转身,脚步轻盈地离开了,仿若一片被风卷走的落叶。 萧云望着珍儿离去的背影,微微出神,仿若陷入了一场短暂的思索。 片刻后,她似是被这满园的春色所感染,兴致渐起,在御花园里又悠然逛了起来。 她时而驻足欣赏娇艳欲滴的花朵,仿若一位痴迷的赏花人,时而俯身轻嗅那醉人的芬芳,仿若一只沉醉在花香中的蜜蜂。 不知不觉间,竟采了些许鲜花。 她寻了一处幽静的石凳坐下,纤细的手指灵动翻飞,仿若一位技艺高超的工匠,不多时,便编了一个五彩斑斓、娇艳可人的花环。 而暗中保护萧云的暗卫,深知乾隆心系萧云,见她与珍儿接头,便立刻有人施展轻功,如鬼魅般赶回向乾隆汇报。 乾隆听后,心中略有些复杂,只叮嘱暗卫务必暗中保护好云儿,随即便叫人退了下去! 乾隆在殿内坐立不安,等了许久,还不见云儿回来,他再也按捺不住,起身就欲前往御花园寻她。 刚迈出殿门,便和迎面而来的萧云撞了个满怀。 乾隆稳住身形,抬眸望去,只见云儿手中拿着那新编的花环,娇艳的花朵映衬得她的面容愈发清丽动人。 乾隆心中的担忧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情,他微微扬起嘴角,牵起萧云的手,“走,咱们回内殿。” 萧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懵,下意识地问道:“弘历,你刚刚准备去哪?” 乾隆嘴角的笑意更浓,他倾身向前,在云儿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想去找你,都快到午时了,还不见你的身影,朕想着,是不是朕昨晚把你累着了。” 第285章 以身相许 此言一出,仿若一道电流划过,萧云的脸色“噌”地一下变得微红,仿若春日里被晚霞染红的云朵,她嗔怪地瞪了乾隆一眼,娇声道:“讨厌。”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愈发欢喜,忍不住调侃着,“云儿还能起来,就说明朕还不够努力,朕要不要再努力一下?” 萧云一听,想起昨夜乾隆那好得过分的体力,心中一哆嗦,是真的怕了,她赶忙将手中的花环拿出来,递到乾隆面前,转移话题道:“你看,我编的花环,好看吗?” 此刻,乾隆一只手仿若带着无尽柔情与霸道的占有欲,轻轻揽着萧云不盈一握的腰肢。 那手指修长而有力,力度恰到好处,似要将她就此揽入自己的专属世界,永不放手,让旁人再也无法觊觎。 他目光牢牢地停留在云儿手中那编织精巧的花环上。 那花环宛如一件稀世艺术品,美不胜收,馥郁的花香悠悠飘散,仿若能将整个养心殿都浸染得芬芳四溢。 乾隆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意,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好看。” 萧云见他这般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狡黠的笑意,仿若一只古灵精怪的小狐狸。 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恰似藏着漫天繁星闪烁,朝乾隆轻轻招手,脆生生道:“弘历,把头低下来。” 乾隆闻言,没有丝毫的迟疑与犹豫,仿若一位虔诚至极的信徒,面对心中的神只下达的神圣旨意,一言不发便俯身低头。 在他心中,云儿便是他此生不渝的执念与至高无上的信仰。 只要是她的要求,哪怕是要他摘下遥不可及的天上星辰,或是孤身奔赴刀山火海,他都会毫不犹豫,仿若赴汤蹈火只是为了博她嫣然一笑。 更何况只是这般简单的动作,他随时都愿意为她俯身。 萧云见他如此配合,眼中笑意更浓,她双手轻轻抬起,将手中那散发着馥郁花香的花环,稳稳地戴在了乾隆的头上。 乾隆陡然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身形微微一僵,微愣了片刻。 往昔那些与云儿共度的美好时光如汹涌潮水般涌上心头,曾经,在那御花园的烂漫春光里,蝶舞蜂飞,花香四溢。 他仿若一个沉醉在爱河里的少年,亲手采摘下最娇艳的花朵,花费心思精心为云儿编花环。 看着她戴上后笑颜如花,那笑容仿若能驱散世间所有阴霾,满心欢喜的模样至今仍刻在他心间,成为他记忆深处最璀璨的明珠。 怎料想,时光流转,现如今倒是反过来了,世事变幻莫测,竟如此有趣,仿若命运跟他开了一个甜蜜而又略带酸涩的玩笑。 萧云牵起乾隆的手,来到了那面雕刻精美的镜子面前。 她站在乾隆身侧,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仿若藏了无数繁星,满是期待,“弘历,你看,多俊俏呀!” 声音里透着几分娇俏与打趣,仿若清脆的银铃在空气中奏响,余音袅袅。 乾隆凝视着镜中的自己,花环映衬下,竟别有一番风姿。 他本就不觉得男子戴花环有何不妥,在他眼中,这世间的规矩礼仪虽严苛。 但若是云儿所赠,一切皆可抛却,云儿就是他的规矩,他的准则。 此刻,他更是越发珍视头上这花环,仿若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用鲜花编织而成的环饰,而是稀世珍宝,承载着云儿的心意,每一片花瓣都仿若在诉说着她的温柔。 只因这是云儿亲手为他编的,这份心意,重于泰山,可抵万金。 至于这花环原本是否要送给他,他根本毫不在意,只要此刻它稳稳地戴在自己头上,便足矣。 仿若戴上了这花环,就等同于拥有了全世界,其他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乾隆又怎会不知,云儿将花环拿出,无非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避开昨夜那些羞人的话题,仿若一只狡黠的小兔子,试图用一个小计谋逃脱猎人的“追捕”。 可他又怎舍得就此放过与她亲昵的机会,从身后紧紧地拥抱着萧云。 那怀抱仿若最温暖的港湾,能抵御世间一切风雨,给予她无尽的安全感。 他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仿若一阵春风拂过,低语道:“云儿,这花环朕很喜欢,朕想给你一些报酬。” 萧云一听“报酬”二字,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绫罗绸缎、金银首饰。 那些华美的料子在她想象中仿若流淌的银河,金银闪烁的光芒仿若璀璨星辰。 再不然就是最俗气却又最实在的金子或者银子,一锭锭、一块块,堆积如山,仿佛拥有了这些就能拥有世间所有的快乐。 她眼睛放光,仿若看到了宝藏开启的瞬间,迫不及待地问道:“好呀,你要送我什么?” 这单纯的心思,仿若澄澈见底的清泉,一眼便能看穿,乾隆心中暗觉好笑,又满是宠溺。 乾隆凑近萧云的耳畔,说着最动人的情话,呢喃低语,“朕以身相许。” 声音轻柔得仿若能被微风轻易吹散,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两人的灵魂紧紧缠绕在一起。 这五个字仿若一道惊雷,瞬间劈中萧云,她身体一僵,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她结结巴巴道:“弘历,不……不用了吧,昨天你都许了一夜了,这个……这个报酬我就不要了。” 声音里透着几分羞涩与慌乱,仿若受惊的小鹿发出的微弱叫声。 乾隆双手搂得更紧,仿若要将她勒进自己的骨血里,带着几分委屈,“怎么了云儿,朕可是九五至尊,金贵得很,云儿难道不想要吗?” 萧云被他这副模样弄得哭笑不得,转过身来,双手揪着乾隆的龙袍,仿若在拉扯一个耍赖的同伴,无奈道:“弘历,不是不想要,是你给的太多了。” 这答案终究是把乾隆逗笑了,爽朗的笑声仿若洪钟鸣响,在殿内回荡。 他虽心中还是对云儿有着诸多渴望,可看着她疲惫中透着几分娇憨的模样,又实在不忍心,“行,那朕给云儿换别的,云儿想要什么,首饰珠宝?古玩字画?” 第286章 再次施法 萧云本想脱口而出要些自己心仪已久的小玩意儿,可话到嘴边,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拽住。 随即想到了什么,眼神闪过一丝犹豫,轻声道:“弘历,那这个要求,你先给我存着吧。” 听了云儿的话,乾隆心中的炙热,冷却了几分,因为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云儿会要什么。 他面上不显,仿若无事发生,温柔依旧,“好,朕给你存着,只要云儿开口,朕一定会给。” 有句话在舌尖辗转,终是咽下。 他心底暗忖:“云儿,无论你想要朕的血,还是朕的命,朕也都会给的。” 且说另一边,珍儿脚步匆匆,赶到令妃居所,那居所朱漆大门,铜环锃亮,院内花香阵阵,景致清幽。 珍儿规规矩矩行了礼,轻声报备,“娘娘,奴婢有事要出宫一趟。” 令妃正坐在雕花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闻言抬眸,微微颔首,从案几上拿起一枚令牌,叮嘱几句。 珍儿接过,紧紧攥在手中,转身快步出宫。 暗卫仿若暗夜幽灵,悄无声息地跟上珍儿。 一路上,珍儿脚步急切,丝毫未觉身后隐匿的目光。 不多时,便来到了御史府。 府内,乌雅氏这些时日仿若惊弓之鸟,担惊受怕,寝食难安。 她心中透亮,玄冥那人行事诡异,绝非善类,此番被迫合作,她无法预料结局! 她懊悔不已,暗忖,“能威胁自己一次,往后便会被无休止地拿捏。” 可玄冥身负玄术,神秘莫测,想要摆脱,谈何容易。 她就像陷入泥沼之人,越挣扎,陷得越深。 短短数日,原本容光焕发的乌雅氏,如今憔悴得不成样子,眼眶深陷,面色蜡黄,青丝添了不少白发。 每至夜晚,噩梦便如影随形。 她时常梦见御史府被抄家问斩,血光四溅,亲眷啼哭。 总是半夜惊醒,冷汗浸湿被褥,吓得身旁的官保都不敢与她同睡,躲去小妾房中寻安慰。 此刻,乌雅氏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仿若热锅上的蚂蚁,满心焦虑。 听闻下人禀告珍儿来了,她精神一振,忙命,“快,将珍儿带进来。” 珍儿入内,见乌雅氏形容枯槁,心中一惊,屈膝行礼,“见过夫人。” 乌雅氏快步上前,双手搀扶,“免礼,珍儿,你来得正好。” 珍儿蹙眉,面露关切,“夫人,你怎么憔悴成这样?” 乌雅氏无力地摆了摆手,长叹一声,“别提了,那玄冥要你取的东西是什么?” 珍儿抿唇,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递过去,“夫人,这是萧云交给奴婢的。” 乌雅氏接过,指尖微颤,目光落在瓷瓶上,心思急转,竟动了私藏的念头。 她缓缓打开,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心中“咯噔”一下,“是血。” 刹那间,过往回忆如潮涌。 曾几何时,玄冥指使欣荣取过永琪的血。 此刻,她心底寒意顿生,暗忖:“这血难道是……” 越想越惊,若这血真是皇上的,那玄冥所谋之事必定惊天动地。 她懊悔不迭,心中呐喊:“怎么办?再与他纠缠,怕是要命丧黄泉,都怪当初,被贪婪和欲望蒙蔽心智,才陷入这绝境。” 珍儿见乌雅氏神情异样,面露疑惑,“夫人,你怎么了?” 乌雅氏猛地回神,强自镇定,挥了挥手,“我没事,我要想想,接下来如何行事,你赶紧回宫吧!” 珍儿聪慧,见她不愿多言,也不多问,行礼,转身离去。 乌雅氏手持两瓶血,仿若捧着两颗烫手山芋,在屋内久久伫立,满心纠结,做不了决断。 良久,她咬咬牙,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局势如何发展再说。 毕竟,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下,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她可不想因为一时冲动,将御史府上下老小的性命都赔进去。 暗卫紧紧跟随珍儿,目光冷峻锐利,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他们亲眼目睹珍儿神色匆匆地步入御史府,而后把那两个瓷瓶交到了乌雅氏手中。 见此情形,暗卫们训练有素地迅速分工,留下数人悄无声息地隐匿在御史府四周。 如同潜伏的猎豹,伺机而动,严密监视府内的风吹草动; 其余人则施展绝顶轻功,身形如电,向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要赶回去向乾隆复命。 与此同时,山洞之中,玄冥正独自静坐。 他双眸紧闭,看似平静如水,实则内心犹如汹涌的暗流在不停翻涌。 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那眼中幽光一闪,竟是通过神秘莫测的傀儡之术,已然知晓萧云顺利取到了血,并经由珍儿之手送了出去。 这计划顺遂的很,可接下来,时间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他却迟迟等不到御史府的人,按约联系他。 玄冥那原本就冷峻的面容瞬间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嘴角勾起一抹森然冷笑,心中已然明了,“看来这乌雅氏是起了异心,不想再跟我合作了。 哼,既如此,我定要给她一些刻骨铭心的教训,让她知晓与我作对的下场。” 言罢,他霍然起身,宽大的黑袍随风猎猎作响,大步迈向山洞深处。 那里,一座古老而又透着诡异气息的祭坛早已静静矗立,仿佛在等待着一场血腥的仪式。 玄冥站定在祭坛前,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怒火。 紧接着,他缓缓抬起双手,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那咒语晦涩难懂,仿若来自远古洪荒的神秘语言,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在空旷的山洞中悠悠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随着咒语的念动,他的双手如同灵动的蛇,快速而又精准地舞动起来,做出一连串复杂而又古老的手势。 手指时而弯曲如钩,时而伸展如剑,相互交织、翻转,仿佛在编织着一张无形的大网,又仿若在与冥冥中的神秘力量沟通。 一时间,山洞内风云突变,原本静谧的空气仿若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搅动,呼啸作响。 祭坛上的烛火疯狂摇曳,光影幢幢,仿若无数鬼魅在肆意狂舞。 第287章 道心不稳 玄冥的脸色愈发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可他的双眼却瞪得通红,仿若燃烧的炭火,死死盯着祭坛,眼神中透着疯狂与决绝。 然而,这逆天的法术岂是轻易就能施展的,没过多久,玄冥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仿若被重锤狠狠击中。 他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飞溅在祭坛之上,那刺目的鲜红与诡异的烛火相互映衬,显得格外狰狞。 他的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只能强撑着双手死死撑住桌子,才勉强站稳身形。 “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来求我的,”玄冥咬着牙,恨恨地低语道,那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透着无尽的怨毒。 此刻的他,已然是强弩之末,再无力支撑。 他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缓缓回到房间,每一步都仿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进屋后,他径直走到蒲团前,身形摇晃着坐下,缓缓闭上双眼,摒弃杂念,开始闭目调息,试图恢复那损耗殆尽的元气。 在这静谧得让人窒息的房间里,唯有他悠长而又沉重的呼吸声。 钦天监 玄风一袭道袍随风轻舞,衣袂飘飘,他身姿挺拔,负手而立,抬眼凝视着那漫天涌动的天地异象。 只见厚重如铅的乌云仿若被一只来自九幽地府的无形巨手疯狂搅动。 以一种令人胆寒的速度急速翻涌汇聚,其间雷光闪烁,恰似银蛇乱舞,每一道闪电划过,都将这昏暗的天地照得惨白如昼。 狂风仿若发了疯的猛兽,呼啸着席卷而来,吹得他的衣角肆意飞扬,猎猎作响,似在奏响一曲诡异的乐章。 玄风眉头紧皱,深邃如幽潭的眼眸中满是忧虑与疑惑,仿若能洞悉世间万物的目光在此刻也变得迷茫。 他喃喃自语道:“师弟他又在做些什么?这般逆天而行,罔顾天道循环,也不怕他的身体受不了。 接二连三施展秘术,可这次……好像跟萧居士无关啊。” 言罢,他缓缓抬起那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双手,手指在空中飞速掐算起来,动作娴熟而精准。 仿若在编织一张无形的天机之网,试图窥探那被重重迷雾遮蔽的真相,探寻师弟的踪迹与所作所为。 然而,片刻之后,玄风的脸色愈发凝重,仿若笼罩上了一层寒霜,眼中闪过一丝挫败与不甘。 他竟什么都算不出,仿若有一层厚重无比、仿若混沌初开时的迷雾,将师弟的一切彻底遮蔽,让他无从下手。 他满心困惑,暗自思忖:“明明我和师弟是一同拜入师门,一同在那青灯古卷下研习术法。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日夜不辍,我们曾一同探讨术理,一同修炼功法,彼此扶持,怎么如今差距就这般大呢? 我竟连他的位置都算不出来,更遑论知晓他究竟在谋划何事。” 一时间,玄风的道心仿若狂风中的烛火,剧烈摇曳,动荡不稳,深深的自我怀疑如汹涌潮水,将他瞬间淹没,让他几近窒息。 最终,他轻叹一声,仿若放下了某种执念,决定寻人倾诉一番,舒缓这郁结于心的烦闷。 脚步匆匆,径直来到明安图的居所。 玄风轻轻叩响那扇木门,“笃笃笃”,明安图随口应了一声,“进来!” 玄风推门而入,只见屋内,明安图正伏案专注于卜算推演,身前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符文与算式。 明安图听闻声响,手中的笔微微一顿,抬眸看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未曾料到玄风会主动前来。 他赶忙起身,轻声问道:“道长找我有事?” 玄风走到明安图的身旁,缓缓坐下,神色略显疲惫,他摆了摆手,“无事,只是有些心烦,想找个人聊聊天。” 明安图见状,放下手中的笔和纸,微微侧身,目光关切地看着玄风,“道长一向淡然超脱,竟也会有心事,看来道长这也算是入了红尘,体验一下人生百态。” 玄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仿若咽下了一颗未成熟的果实,轻声回应,“本就是红尘中人,又未曾跳脱五行,自然也有心事。 只是从前克制得好,将心绪隐匿罢了,现如今……” 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仿若迷失在浓雾中的羔羊,“贫道自小跟师弟一起拜入师门,一起学习,可如今贫道真的搞不清师弟,又做了些什么。 刚刚天空又出现了异象,可我只能算到和他有关,其他的,竟浑然不觉。” 明安图听了这话,神色陡然一变,仿若听到了惊悚的噩耗,霍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面露惊惶之色,仿若看到了即将降临的灾祸,急切问道:“什么,他又搞事情了?那……和萧妃娘娘有关吗?” 玄风摇了摇头,语气十分肯定地开口,“和萧居士无关,贫道算过,什么都算不到,所以贫道现在开始怀疑自己所学的术法是不是有问题。” 明安图微微皱眉,仿若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从旁观者的角度认真思索一番后,出言劝慰道:“道长,你的术法高深莫测,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切莫因一时的困境就自我怀疑。 您多年的修行与积累,岂能因这一时的阻碍就全盘否定?” 玄风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明安图的一番言辞,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落寞与狐疑。 只觉得对方的话不过是善意的安慰罢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沧桑与自嘲:“贫道曾经也很是自负,仗着一身所学,满心以为凭借术法,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及时救人于水火,挽狂澜于既倒。 可自从下山踏入这纷扰红尘,才惊觉世间之事,错综复杂,诸多无奈,很多事情真的非人力所能改变。” 言语间,满是壮志未酬的遗憾与对现实的无力感。 明安图一直留意着玄风的神情变化,他目光敏锐,一眼便看穿了玄风内心正深陷泥沼,心理已然出了问题。 第288章 爷成全你 于是,明安图微微倾身向前,神色关切而真诚,继续耐心劝慰着,“道长,您且看看,论术法造诣,您可要比我高深得多了。 就拿我来说,我心里明镜似的,明知皇上此次的劫难,依照天命所示,几乎难以更改。 可我依然在这艰难困境中咬牙坚持,您知道是为何吗? 并非是看到了希望才执着坚守,恰恰相反,是因为坚持下去,才有可能在绝境之中寻得一线生机,才会诞生希望。 都说绝处逢生,哪怕希望渺茫如暗夜星辰,万一哪天就出现一次转机呢? 再者说了,您此次测算不到关键所在,也许压根儿就不是您术法的问题。 道长,您在这事儿上有些过于执拗了,不妨静下心来,再仔细想想,说不定另有隐情。” 明安图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似一记重锤,敲打在玄风的心头。 玄风听着明安图的这一席话,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刹那间,茅塞顿开。 他眼眸中原本的黯淡无光渐渐被一抹恍然的亮色所取代,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对呀!或许真的可以有别的原因。 若是跟皇室有所牵连的话,没有帝王的首肯,凭借外力强行窥探,恐会受到诸多限制,贫道可能也算得不是那么通透。 毕竟帝王身负皇家血脉,受龙脉加持,哪怕我们身为修行之人,也不可能毫无阻碍地窥探全貌。” 说到此处,玄风的脸色陡然一变,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喃喃自语道:“难道师弟又对其他皇族中人下手了吗?” 明安图听闻此言,心中也是“咯噔”一下,顿感一个脑袋两个大。 本就为萧妃娘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如今又凭空冒出一个未知的巨大风险,这可如何是好? 他心急如焚地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对玄风说道:“道长,您先放宽心,我需即刻去面见皇上。” 玄风默默地点了点头,示意明安图放心前去。 明安图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匆匆地转身离开房间,脚步匆匆,带起一阵微风。 玄风独自留在屋内,目光缓缓落在明安图桌子上那些密密麻麻写满测算结果的纸张上。 他凝视良久,心中仿若被一道光照亮,渐渐顿悟了些许东西。 他暗自思忖:一个人在这世间行走,真正重要的,原来并非能力的大小,而在于心境的锤炼。 此刻,他总算是明白了师父当年那句语重心长的教诲,“想要入世,先练心。” 往昔种种困惑、不甘与执念,在这一刻,仿若薄雾在阳光下渐渐消散,只留下一片澄澈清明的心境,指引着他未来前行的道路。 永和宫内,气氛沉闷得仿若能拧出水来,永琪独自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烦闷与失落。 近些时日,他越发敏锐地察觉到皇阿玛对自己的疏离,那感觉就像一层冰冷的寒霜,悄然在父子之间蔓延。 他的心中反复回荡着一个疑问:难道自己真的是一次又一次让皇阿玛失望了吗? 自额娘被关到冷宫以后,他的日子便如坠寒冬。 每一次想要去探望,可一想到皇阿玛那冷峻的面容,心中便怯了几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得皇阿玛更加不悦。 他已经处处小心、谨小慎微,可即便如此,每次去给皇阿玛请安,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皇阿玛只是例行公事般地叫他去指点一下功课,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那淡漠的眼神,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今日,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屋内,本应是暖煦的景象,可永琪却只觉周身发冷。 他坐在书桌前,对着皇阿玛布置下的功课,满心烦躁,那些文字在眼前跳动,却怎么也进不了他的脑子。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轻响,媚儿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 她身姿婀娜,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一袭粉色的宫装将她的娇躯衬得愈发玲珑有致。 手中端着精致的茶点,眉眼含笑,柔声说道:“五阿哥,您都在这儿做了一上午的学问了,瞧您,眉头都快打结了,不如歇歇吧。” 说罢,也不等永琪回应,便径直走到他身边,轻轻一扭腰肢,坐在了永琪的腿上。 永琪本正心烦意乱,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可抬眼看见媚儿那张娇俏妩媚的脸,心中的烦闷倒是消散了几分。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带着几分戏谑,抬手在媚儿的翘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调笑道:“怎么了,大白天的就来勾爷?” 媚儿“咯咯”娇笑两声,那笑声仿若银铃,清脆悦耳,听得永琪心头一暖。 她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吹了吹,然后亲自喂到永琪嘴边,眼神中满是眷恋与讨好,“爷,奴婢想你了嘛。” 这媚儿,人如其名,当真娇媚得很,胆子也是大得出奇。 在房事上,更是花样百出,颇得永琪的欢心永琪看着她,“平日里,爷,不是几乎天天都疼你吗?怎么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媚儿双臂一环,紧紧地搂住了永琪的脖颈,脸颊绯红,仿若天边的云霞,娇嗔道:“爷,福晋都已经有身孕了,奴婢也想为爷孕育一个子嗣。” 永琪心中自是心知肚明,在这后宫之中,没有孩子,她们这些婢女身份的女子,便永远只能处于底层。 若有了孩子,地位才会有所提升,这本就是后宫之中不成文的规矩。 他低头看着媚儿,见她眼中满是期盼,心中一软,又想起平日里她给自己带来的那些快乐,便也不介意。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坏笑,伸手在媚儿胸前捏了一把,邪魅地说道:“既然这么想要,那爷成全你。” 媚儿眼波流转,那灵动的双眸恰似一汪秋水,满含着柔情与讨好,声音软糯娇嗔:“那奴婢先谢谢爷。” 永琪只觉心头一热,手掌轻轻落在她纤细的腰间。 那手指仿若带着电流,所到之处,引得媚儿娇躯轻颤。 第289章 想要子嗣 永琪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微微低头,在媚儿耳畔低语,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爷会努力,要想怀上孩子,那可得看你自己肚子争不争气了。” 热气呵在媚儿耳边,令她脸颊绯红,仿若春日里最艳丽的桃花。 媚儿嘤咛一声,似羞似喜,她抬起头,目光盈盈地望着永琪,眼中的渴望如火焰般炽热:“爷,您就放心吧,奴婢定当竭尽全力。” 说着,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永琪的胸膛,指甲若有若无地刮蹭着衣料,带着丝丝撩人的意味。 永琪被她这一番撩拨,心中的欲火瞬间被点燃。 他猛地收紧双臂,将媚儿紧紧压向自己,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双唇。 这一吻,霸道而热烈,他先是轻轻含住媚儿的下唇,舌尖沿着唇缝轻轻试探,仿若在探索一片神秘的领地。 媚儿嘤咛着回应,微微张开双唇,任由永琪的舌尖长驱直入,与她的舌尖纠缠嬉戏,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炽热而急促。 片刻后,永琪松开媚儿,眼中满是迷离与沉醉。 他的手却未曾停歇,沿着媚儿的腰肢缓缓向下,滑过她的臀部,手指轻轻揉捏,引得媚儿娇喘连连。 他另一只手则向上,轻轻解开媚儿领口的盘扣,一颗、两颗……露出她白皙细腻的脖颈与精致的锁骨。 永琪俯下身,嘴唇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留下一串串湿热的吻痕,仿若在她肌肤上种下一朵朵红梅。 媚儿娇躯扭动,双手紧紧攀着永琪的脖颈,口中呢喃着,“爷……您轻点……” 声音带着颤抖,却又满是迎合之意。 永琪仿若未闻,他的手继续向下,撩起媚儿的裙摆,手指沿着她光滑的大腿内侧缓缓游走,每一次触碰都让媚儿浑身一颤。 此时的书房,静谧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阳光似乎也变得羞涩起来,悄悄隐去了部分光芒。 任由这对男女沉浸在激情的旋涡之中,桌上的书籍纸笔被碰落在地,也无人理会,唯有他们急促的呼吸声与低吟声,交织成一曲私密的乐章。 主殿 一片静谧,午后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洒下淡淡的光晕,仿若给屋内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 欣荣斜倚在那张雕花梨木榻上,本想趁着这难得的闲暇,小憩片刻,舒缓近些日子因怀孕带来的疲惫。 起初,只是腹部隐隐传来一丝不适,仿若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扯动着她体内的脏器。 她眉心微微一蹙,下意识地伸手按了按肚子,并未太过在意,只当是这几日饮食稍有不调,歇息一下便好。 然而,不过须臾之间,那丝不适竟如汹涌的潮水,陡然间翻涌成剧烈的疼痛,仿若有千万根钢针,从四面八方同时狠狠刺入她的腹腔。 欣荣的双眼瞬间瞪大,眼眸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她的嘴唇瞬间失去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脱口而出,划破了屋内的寂静。 她双手紧紧捂住肚子,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关节泛白,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的皮肉之中,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双腿本能地弯曲,试图以此抵挡那排山倒海般的剧痛。 紧接着,更令人惊骇的事情发生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起来,仿若有一股诡异的力量,在她体内肆意扩张。 欣荣的呼吸急促而慌乱,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撕扯喉咙,她瞪大的双眸中,惊恐如同实质化的火焰,熊熊燃烧。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颤抖着双唇,声音破碎而微弱,仿若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冷汗如雨般从她额头、鬓角滚滚而下,瞬间浸湿了她的发丝,又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榻上的锦衾之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水渍。 她开始拼命挣扎,想要坐起身来,却因腹部的剧痛和身体的无力,一次次重重地倒回榻上。 慌乱之中,她的手胡乱地挥舞着,不小心打翻了榻边小几上的茶盏。 “哐当”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屋内格外刺耳。 可她已然无暇顾及,满心满眼只有那不断膨胀、疼痛不止的肚子,仿若陷入了一场无尽的噩梦,无法醒来。 “来人啊,快来人!”欣荣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她双眼圆睁。 眼中的恐惧仿佛要溢出来,双手死死地捂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整个人在地上疼得来回翻滚,原本整齐的发丝此刻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衬得她愈发狼狈不堪。 珍儿和翠儿正在外间伺候,一听到这声呼救,心猛地一沉,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慌,随即毫不犹豫地抬脚冲进屋内。 可眼前的景象让她们瞬间呆立在原地,欣荣的肚子竟突兀地变得极大,怀孕明明不过才五个月,如今却好似怀胎七月一般。 翠儿吓得捂住了嘴,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声音颤抖得厉害,“怎……怎么办啊?去,去叫太医吗?” 她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步也挪不动,只是无助地看向珍儿。 珍儿却比翠儿冷静几分,她眉头紧锁,目光在欣荣身上来回扫视,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此刻,她紧紧拽着翠儿的手,声音虽低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别去,你觉得福晋的肚子正常吗?若是贸然叫了太医,万一……”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但翠儿已然愣住,脸上血色尽失,她明白珍儿的意思,万一这事儿透着古怪,传出去恐对福晋不利。 可看着欣荣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翠儿又心疼不已,带着哭腔道:“可,可也不能看着福晋就这么疼下去吧。” 珍儿咬了咬牙,犹豫片刻后,当机立断,“我们先将福晋扶到床上吧。” 说着,两人便上前试图扶起欣荣,然而欣荣疼得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在地上拼命挣扎,仅凭她们两个瘦弱的身板,根本按不住欣荣。 无奈之下,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束手无策地守在一旁,心急如焚又毫无办法,室内只剩下欣荣痛苦的呻吟声。 第290章 找朕有事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欣荣的疼痛感竟奇迹般地慢慢消失了,可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却丝毫没有回缩的迹象。 珍儿和翠儿望着这诡异的一幕,心中直发怵,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但珍儿到底是个沉稳的,她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暗自思忖:此事太过蹊跷,绝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她看向欣荣,语气尽量沉稳地说道:“福晋,此事有些诡异,看来奴婢要出宫一趟。” 欣荣此刻也稍稍缓过神来,她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与无奈,毕竟这个孩子是如何而来,她心中有数。 她咬着下唇,虚弱地点了点头,“好,你尽快去找额娘。” 珍儿临行前,神色凝重地嘱咐翠儿,“你一定要好好照看好福晋。” 翠儿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只能机械地点点头。 珍儿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整了整衣衫,抬脚便往外走,脚步急促得好似后面有猛兽追赶。 她一路直奔令妃宫殿,心急如焚地去讨要出宫令牌。 而此时,暗中监视珍儿的暗卫将永和宫内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欣荣那凄惨的模样和明显不正常的大肚子,让他们也心生诧异。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警惕,当下便决定不再耽搁,准备立刻将此事上报。 一场暗流涌动的风波,就此在这看似平静的宫廷之中悄然掀起。 养心殿 乾隆端坐在那雕工精湛的龙椅之上,此刻,他手中执着朱笔,目光专注而深邃,仿若世间万物都被他凝于笔端。 他正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每一次落笔,都似在书写江山的未来。 一旁的萧云则宛如一只慵懒乖巧的小猫,安静又惬意地陪在他身旁。 起初,萧云觉着有些拘束,便动了动身子,寻思着挪到旁边那张铺着锦缎、绣着繁复花纹的软榻上去,寻个更自在舒适的地儿。 可乾隆仿若心有灵犀一般,他长臂一伸,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便云儿轻轻禁锢在怀里。 那眼神中满是宠溺与不舍,仿佛只要云儿稍稍离他远些,他这颗心就好似被挖去了一角,满心失落。 萧云见状,也不恼,灵动的双眸眨了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 她素手轻抬,拿起一块精致得仿若艺术品的糕点,那糕点上的糖霜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宛如细碎的钻石。 放入口中轻轻咀嚼,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煞是可爱,活像一只贪吃的小仓鼠。 许是想逗逗乾隆,她故意吃得“毫无形象”,碎屑簌簌地掉落。 星星点点地洒落在乾隆那象征着至高无上威严的龙袍上,在明黄的底色映衬下,竟也别有一番趣味。 乾隆见状,却只是微微摇头,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丝毫不在意这些琐碎,尽情包容着她的小脾气。 一时间,御书房内静谧非常,仿若时间都为这对恋人停驻。 唯有乾隆偶尔翻过奏折的沙沙声,仿若蚕食桑叶般细微,以及萧云轻嚼糕点的细微动静。 一个全神贯注地批阅奏折,心系天下苍生,每一道朱批都是对江山黎民的责任; 一个悠然自得地看着画本子,沉浸在那虚构却精彩的世界里,品尝着美味糕点。 直至小路子匆匆从外边走进来,仿若一阵疾风打破了湖面的平静。 他脚步轻盈,仿若脚下生风,走到乾隆跟前,微微躬身,身姿仿若弯月,轻声禀报:“皇上,钦天监的明大人在外求见。” 乾隆批阅奏折的手猛地一顿,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那原本流畅如行云流水的朱笔字迹戛然而止。 他下意识地抬眸,看了看怀中的云儿,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须臾,他缓缓起身,声音轻柔得仿若春风拂面,“云儿,朕要出去见个人。” 萧云并未多作追问,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乾隆心中一暖,俯身而下,在她光洁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仿若在许下一个无声的承诺,“乖乖在这儿等朕。” 说罢,乾隆整了整龙袍,仿若要整理好江山的秩序,稳步从龙椅上起身,跟着小路子阔步出了御书房的门,衣袂飘飘。 门开的那一刻,明安图在心中暗自揣测是路公公出来让自己进去了。 可哪成想,一抬头,映入眼帘的竟是皇上,他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刻跪地行礼,声音洪亮而恭敬,“臣给皇上请安。” 乾隆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御书房内的方向,目光中隐隐透着几分牵挂,仿若有一根无形的线。 将他与云儿紧紧相连,须臾,他回过神来,神色恢复威严,沉声道:“免礼,跟朕去偏殿。” 明安图不敢多言,默默起身,跟随着乾隆的脚步! 偏殿之外,日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下,仿若细碎的金箔,给这朱红的殿门与青石板路添了几分静谧与庄重。 乾隆脚步一顿,微微侧身,目光冷峻地看向小路子,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不必跟朕进去,在外候着。” 小路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嘴唇微动,似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嗻”了一声,垂首应下。 乾隆微微昂首,龙袍下摆随风轻拂,仿若踏云而行般,率先推门而入。 那扇厚重的门缓缓开启,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响,似是在低吟着殿内即将展开的机密对话。 明安图赶忙紧跟其后,脚步沉稳,不敢有丝毫懈怠。 进入偏殿,乾隆径直走向殿中那把雕花梨木椅,衣袂飘动间,缓缓落座。 他身姿挺拔如松,眼眸深邃似幽潭,静静地凝视着明安图,率先开口,声音仿若穿透静谧的利刃,“找朕有事?” 明安图上前两步,双手抱拳,恭敬地微微躬身,低头之际,目光瞥见地上光影交错,仿若命运的暗纹。 他定了定神,将玄风今日的异常表现以及玄风所给出的猜测,如竹筒倒豆子般,逐一向乾隆细细汇报。 言语间,条理清晰,神色凝重,深知此事关乎重大。 第291章 注意安全 乾隆听得专注,剑眉渐渐拧紧,仿若思索着一场未卜的棋局。 待明安图汇报完毕,他微微抬手,轻轻摩挲着椅把上的雕花,那指尖的触感似在助他理清思绪。 少顷,他开口,声音沉稳中透着决断,“没事,你就和他多聊聊,开导他一下,毕竟,要对付玄冥,还得指望玄风呢。” 语气平淡,却仿若已将各方势力权衡于心。 明安图心领神会,再次抱拳行礼,动作利落,声音洪亮,“臣遵旨。” 此时,殿内光影依旧,仿若什么都未发生,却又似有暗流涌动。 乾隆挥了挥手,示意明安图退下,自己则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乾隆前脚刚迈着沉稳且透着几分威严的步伐,从那气氛凝重的偏殿出来。 一抹黑影便仿若凭空而生,又似鬼魅夜行般,极其迅速且悄无声息地从墙角闪出,瞬间单膝跪地,低头请安:“奴才给主子请安。” 那声音低沉,却在这静谧的宫道上清晰可闻,带着十足的谦卑与敬畏。 乾隆只微微抬了抬眼眸,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犀利,声音低沉醇厚,仿若古钟鸣响,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免礼,跟朕进来。” 暗卫闻声,利落起身,脚下生风般紧跟其后,步入偏殿。 此时的偏殿内,光线透过雕花窗棂,仿若被筛子筛过一般,变得略显昏暗。 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跳动,恰似一群不安分的幽灵,似在预示着即将揭露的隐秘之事将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暗卫上前一步,刻意压低了声音,汇报道:“珍儿拿着血出宫,径直回了御史府,交到了乌雅氏手中。 自那之后,那乌雅氏至今没有任何动静。 不过主子放心,咱们的人就像隐匿在暗处的猎豹,留了眼线在御史府盯梢,一有风吹草动,定会立刻来报。” 乾隆微微点了点头,那动作轻微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眼神深邃似幽潭,仿若正在心底权衡着这错综复杂的局势。 就在他准备开口之际,那暗卫话锋一转,语气中骤然多了几分惊惶,仿若目睹了世间最惊悚之事,“可是奴才们刚刚在永和宫发现了一件极其诡异的事情。” 乾隆神色未变,仿若巍峨高山,哪怕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暗卫,那目光仿若有一种无形的压迫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暗卫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间,似是在给自己壮胆,定了定神,继而绘声绘色地将欣荣肚子的离奇变化描述了一番,“五福晋原本五个月的身孕,腹部还很是平坦。 可就在刚刚,毫无征兆地,她的肚子仿若被施了诡异的咒法,瞬间鼓了起来。 奴才眼睁睁地看着,那肚皮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充满蛮力的大手在里面使劲撑开,速度之快,仿若惊雷乍响,奴才们都看呆了,大气都不敢出。” 乾隆听着,眉头微微皱起,仿若眉心被一根细线牵扯,却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在过往的种种线索中搜寻关联。 那暗卫见乾隆未言语,似是急于证明所言非虚,迫不及待地补了一句,“这件事情不止奴才一个人瞧见。 同行的暗卫也都看见了,个个都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五福晋肚子里到底怀了什么,不会是……” 话说到此处,暗卫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戛然而止,脸上闪过一抹懊恼之色,仿若说错了什么致命的话语。 但乾隆何等聪慧,脑海中瞬间仿若有一双巧手,将这些看似凌乱的线索串联了起来。 欣荣与永琪成亲许久,一直未曾有过子嗣,以往她求神拜佛时的虔诚模样、四处寻觅偏方时的急切,乾隆都曾有所耳闻,仿若历历在目。 如今这般突兀地有孕,又紧接着出现如此诡异之事,恐怕背后就是那个叫玄冥的在暗中捣鬼。 如此一来,这孩子的来历着实可疑,还真有可能,不是人,怕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说不定会给这皇宫带来灭顶之灾。 再联想到刚才暗卫提及珍儿把血送到御史府之事,乾隆心中一凛: 看来云儿失踪,这乌雅氏竟也脱不了干系,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真当朕是好欺瞒的?定要让她们血债血偿,以儆效尤。 良久,乾隆开口,声音冷硬如冰,仿若能将这空气都冻结,“此事朕知道了,先别打草惊蛇,暗中监视,看看能不能找到玄冥的下落,还有注意安全。” 暗卫连忙点头,仿若小鸡啄米,跪地行礼后,转身如一阵风般离去,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乾隆独自站在偏殿之中,望着暗卫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仿若被一把无形的锁锁住,只觉局势越发的复杂难测。 这玄冥动用法术,行踪飘忽,如同那山间缥缈的云雾,普通人想要抓捕谈何容易。 乾隆心中暗自思量,想要确定欣荣肚子里那诡秘的孕事究竟是人是鬼。 恐怕非得去钦天监走一趟不可,况且还能借机帮玄风,那几近动摇的道心重新稳固,寻得几分清明。 主意既定,乾隆从偏殿出来时,神色冷峻,仿若被一层寒霜笼罩。 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连平日里最贴身的小路子都没让跟着,孤身一人,步履匆匆地朝着钦天监而去,龙袍下摆随风轻拂,似在诉说着这位帝王内心的急切与凝重。 钦天监内,明安图正与玄风相对而坐,两人身前的香茗早已没了热气,袅袅青烟仿若他们杂乱的思绪,在空中缓缓升腾、交织。 玄风的状态相较之前好了许多,眼眸中虽仍残留着几分迷茫,但已能与明安图平和地交谈。 他们没聊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紧接着,一位小太监匆匆而入,对着玄风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气喘,“道长,皇上来了。” 明安图闻言,不禁愣住了,他下意识地抬眸望向门口,心中满是疑惑:皇上不是刚刚才与自己分开没多久吗? 这匆匆折返,所为何事? 但他久在宫廷,深谙规矩,随即就明白过来,有些话不该问,便压下心头好奇,静立一旁。 第292章 是人是鬼 玄风整了整道袍,起身出门迎接乾隆,行至跟前,稽首行礼,声音沉稳,“不知皇上找贫道何事?” 乾隆目光冷峻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仿若在确认有无旁人耳目。 紧接着,他刻意压低声音,仿若怕惊扰了这屋内潜藏的神秘力量,开口道:“道长,确实有一件诡异至极的事情,急需道长出手相助。” 言罢,乾隆言简意赅,将欣荣腹中的离奇变故一五一十地跟玄风说了。 玄风听着,眉头微微皱起,仿若在聆听一段来自地狱的惊悚秘闻,心中暗自琢磨。 片刻后,他抬头望向乾隆,神色凝重,“皇上,那依您所言,她腹中所怀,恐怕并非凡人子嗣,而是鬼胎。 只是具体情形,贫道如今无法确定,唯有亲眼见到本人,方能知晓详情。” 乾隆听了,微微点头,仿若早就料到会是这般答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既是如此,便叫暗卫带你去永和宫走一趟。 道长,只需要确定她怀的是人是鬼就行,其他的,暂时无需费心。” 话语间,乾隆的语气虽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一道无形的枷锁,锁住了玄风后续的动作。 玄风如何听不出这弦外之音,他微微俯身,轻声应道:“贫道明白了。” 乾隆负手而立,龙袍下摆随风轻拂,他微微仰头,双眸凝视着虚空,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片刻后,他缓缓转身,目光如炬,紧紧锁住一旁的玄风,开口问道:“你们修行之人,可以对凡人随意下杀手吗?” 那声音低沉醇厚,却在这静谧的空间内如洪钟般响亮,每个字都仿佛裹挟着帝王的威严与深意。 玄风听到乾隆这话,他心中一凛,瞬间就听懂了这言外之意。 微微低头,双手抱拳行礼,神色凝重地说道:“皇上放心,不可以,我等修行之人,虽身负能力,但亦受天道约束。 每一次师弟逆天而行,妄图打破这世间的平衡,终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乾隆微微点头,脑海中浮现出过往的种种线索,那些暗卫无端惨死在破庙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起初,他以为是玄冥下的毒手,可经过这一番深入调查,才发现背后另有隐情。 原来,当初杀掉暗卫的并非玄冥,而是那些普通人。 看来,这天道对修行之人确实有着诸多限制,哪怕如玄冥那般胆大妄为,也不敢公然,肆意的屠戮凡人。 想到这儿,乾隆原本紧绷的神色稍稍缓和,他本想着找玄风讨要几个护身符,以保暗卫平安。 如今看来,那些暗卫虽身处险境,却因天道制衡,应该也不会有事,“行,那朕知道了。” 乾隆见事情安排妥当,不再多留,转身,龙袍猎猎作响,大步踏出钦天监,向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背影仿若承载着这紫禁城的千钧重担,渐行渐远。 永和宫内,气氛仿若被一层诡异的阴霾所笼罩,愈发凝重得让人窒息。 欣荣斜倚在床榻之上,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打湿了鬓角的发丝。 她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那凸起的弧度显得极为怪异,仿若有一个无形的怪物正在里面奋力挣扎,试图冲破这层束缚。 突然,更为惊悚的一幕发生了——欣荣清晰地感觉到,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不安分地蠕动,那触感仿若冰冷的蛇信,轻轻滑过她的脏器,带来一阵恶寒。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脱口而出,划破了屋内的死寂,欣荣吓得花容失色,拼命地呼喊着,“翠儿,翠儿!你看,肚子在动!” 翠儿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她的双腿仿若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她只能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欣荣那仿若被恶魔附身的肚子,颤抖着嘴唇,结结巴巴地回应,“福,福晋,肚……肚子确实在动!” 欣荣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试图强行稳定心神,她深知此刻额娘远在宫外,鞭长莫及,一切只能靠自己。 她咬着下唇,直到嘴唇渗出血丝,才颤抖着声音对翠儿喊道:“翠儿,快,快去叫永琪!” 翠儿面露迟疑之色,但看着欣荣那绝望无助的眼神,犹豫片刻后,还是咬咬牙,转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跑去。 此时的书房内,却仿若另一个世界。 永琪正与媚儿沉浸在激情的旋涡之中,媚儿娇躯婉转,眼神中满是妩媚与迷离。 她骑坐在永琪身上,发丝如瀑布般散落,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永琪双手紧紧环抱着媚儿纤细的腰肢,眼中的欲火仿若能将一切燃烧,他们忘乎所以地缠绵,一次又一次地共赴巫山云雨,全然不知外界的惊变。 翠儿一路狂奔至书房门外,心急如焚地用力敲门,口中不停地呼喊着,“五阿哥!五阿哥!” 然而,屋内的旖旎之声却并未停歇,永琪正情到浓时,满心沉醉在媚儿的温柔乡中,哪肯理会这不合时宜的打扰,依旧与媚儿紧密相拥,继续着他们的欢愉。 翠儿急得眼眶泛红,几乎要哭出来,她提高了音量,声嘶力竭地喊道:“五阿哥,您快出来,福晋肚子里的孩子好像有问题!” 这句话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永琪。 他猛地停住动作,脸上的情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愕与慌张。 他一把推开身上的媚儿,迅速坐起身来。 媚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愣,心中略感不满,好不容易营造的缱绻氛围就这么被打破了。 但她也深知子嗣对于在这后宫生存的重要性,当下也顾不上自己的情绪,立刻起身,手脚麻利地说道:“爷,奴婢服侍您穿衣服。” 翠儿站在门外,将屋内的动静听得真切,她心中暗自鄙夷:没想到这五阿哥青天白日的,竟然在书房宠幸别人。 第293章 逼她就范 片刻后,媚儿和永琪匆匆穿戴完毕,永琪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上前将门打开。 此时的他,还带着情动后的沙哑,眉头紧锁,焦急地问道:“究竟发生何事?” 翠儿心中有鬼,不敢直视永琪的眼睛,含糊其辞地说道:“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福晋肚子里的孩子好像有问题,五阿哥您快去看看吧!” 永琪也不再多问,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抬脚便往欣荣的房间大步而去。 媚儿心思一转,主动跟了上去。 她知道,此刻在五阿哥面前表现一番,日后说不定能多得些好处。 况且,她也好奇,福晋那肚子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珍儿仿若一只受惊的野兔,脚步匆匆,一路疾奔,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她神色慌张,眼神中满是惊惶,手中紧紧攥着衣角,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不多时,御史府那威严的朱漆大门便映入眼帘,珍儿顾不上喘匀气息,抬脚便跨了进去。 乌雅氏在正厅之中,手捧着茶盏,正欲轻抿一口,以解这午后的慵懒。 陡然间,瞧见珍儿这般狼狈模样,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忙放下茶盏,起身迎向珍儿,脸上满是关切,“珍儿,你这是怎么了?如此匆忙,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珍儿一路狂奔而来,此刻已是气喘吁吁,胸脯剧烈起伏,仿若汹涌澎湃的海浪。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夫人,不好啦!” 好半晌才稍稍缓过劲来,上前一步,凑近乌雅氏,在她耳畔压低声音,仿若生怕被旁人听了去。 将欣荣在宫中所遭遇的那一连串诡异惊悚之事,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她。 从欣荣毫无征兆的腹痛,到肚子瞬间诡异隆起,再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胎动之感,每一个细节都描述得绘声绘色。 乌雅氏听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心中大惊,暗自咒骂了一句,“那妖道,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她怎会不明白,这分明是玄冥在背后捣鬼,用如此阴狠的手段逼她就范,妄图将她彻底卷入这场深不见底的旋涡之中。 乌雅氏毕竟也是在官宦世家摸爬滚打多年,心思转得飞快,很快便镇定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拍了拍珍儿的肩膀,语气尽量沉稳地说道:“行了,你回去告诉欣荣,不会有事的,让她安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珍儿得到了这肯定的回答,一直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她微微点头,如释重负地转身离开了御史府。 望着珍儿离去的背影,乌雅氏立刻收起脸上的温婉,目光变得冷峻如冰。 她迅速招来身边的亲信,低声吩咐道:“去,赶紧将这东西送到郊外破庙。” 那亲信领命而去,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路小心翼翼地护送着那瓶血。 那侍卫身形矫健,脚步匆匆,悄然将血瓶放置到了玄冥指定的隐秘位置后,便迅速转身离去。 而奉命暗中监视的暗卫,早已如鬼魅般隐匿在四周的暗影之中,他们的目光如同夜枭般锐利,死死地盯着那血瓶,不敢有丝毫懈怠。 时间仿若被冻住了一般,一分一秒艰难地流逝。 然而,时间过去了很久,四周依旧静谧得可怕,愣是不见有人前来取走那至关重要的东西。 寒风吹过,暗卫们衣衫猎猎作响,他们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却依然在这刺骨的寒冷中坚守阵地,冻得发红的鼻尖下,呼出一团团白气。 突然,一道黑影仿若闪电般从眼前一晃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紧接着,令人惊骇的一幕出现了——原本稳稳放置在那里的瓶子,竟在眨眼间凭空消失不见了! 负责盯梢的暗卫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瞬间凝固,他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眼睛,满心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这冰寒刺骨的夜里被冻得眼花了。 可眼前空荡荡的景象却如此真实,仿若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心上。 他心中一紧,深知此事已然超脱了寻常的诡异范畴,变得无比复杂棘手。 当下也不敢再多做停留,赶忙抽身离去,准备回去向主子如实汇报这一惊人情况。 与此同时,在那隐秘的暗处,毒蝎已然成功拿到了乾隆的血。 毒蝎身着一袭紧身黑衣,身姿矫健敏捷。 他从怀里取出瞬移符, 这瞬移符可不简单,乃是玄冥耗费大量心力,以诡异秘术炼制而成,据说能助人瞬息之间跨越千里。 毒蝎当下不再犹豫,按照玄冥教的催动符箓,刹那间,他周身被一层奇异的光芒笼罩,光芒闪烁间,他的身影仿若虚幻的泡影,转瞬即逝。 只在眨眼的工夫,毒蝎便凭借着这神奇的瞬移符,跨越重重障碍,如同穿越了时空隧道一般,瞬间就回到了那隐秘在深山老林之中的山洞之内。 山洞内 玄冥早已等候多时,见毒蝎归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 毒蝎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怀里中的瓷瓶呈递给玄冥,口中说道:“道长,幸不辱命,血已带回。” 此刻,玄冥缓缓抬起那骨节分明的右手,动作优雅却又透着几分冷冽,稳稳地将毒蝎递来的瓷瓶接了过来。 玄冥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之光,对着瓷瓶端详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娴熟,轻轻探入怀中,须臾,掏出另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 “你做得很好!”玄冥终于打破了这山洞中的寂静,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仿若从九幽地狱深处缓缓传来,每一个字都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回荡,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赞赏之意,“这是给你的奖赏!” 毒蝎一直候在一旁,此刻,听闻玄冥这话,他那原本冷峻如霜的面容瞬间冰雪消融,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 他忙不迭地伸出双手,动作带着几分急切与十二分的恭敬,小心翼翼地将那瓷瓶接了过来,口中高呼,“谢道长!” 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与感恩,仿佛得到了这世间最珍贵的馈赠。 说完,毒蝎当下便转身,脚步轻快得仿若踩在云端,迅速消失在了山洞的洞口。 第294章 真不是人 玄冥面色冷峻,站在一座阴森的祭坛前,口中念念有词,双手飞速舞动,结出一道道诡异的手印,周身仿若被一层诡异的光晕所笼罩。 随着他施法念咒,远在永和宫的欣荣,那高高隆起、仿若藏着恶魔的肚子,竟奇迹般地缓缓恢复了原状,平坦如初,就好像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噩梦从未发生过一般。 当永琪和媚儿心急火燎地赶到房间时,看到的便是欣荣安静地坐在床上,神色平静,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永琪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质问,“不是说孩子有问题吗?你哪不舒服?” 欣荣此刻心中慌乱不已,回想起刚才那钻心的疼痛,简直疼蒙了。 她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就慌了神,叫人去叫永琪呢? 若是被他察觉出肚子里的孩子有异样,往后的日子,岂不是更加艰难,说不定他会愈发厌恶自己。 想到这儿,欣荣强装镇定,挤出一丝笑容,声音轻柔地说道:“没有,只是刚才孩子胎动,第一次感受到,心里有些兴奋,所以想去叫夫君一起来感受一下。” 永琪听闻,脸上并没有露出欣荣所期待的温情,反而微微皱眉,他看了看欣荣,满是厌恶,“若无事就别来打扰我。” 说罢,他便带着媚儿转身离开了,脚步匆匆,仿若这屋里有什么让他避之不及的东西。 翠儿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待永琪走后,她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刚欲开口询问。 欣荣便眼疾手快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凶狠说道:“无事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否则我定要了你的命!” 翠儿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连连点头,声音颤抖地应道:“奴婢知道。” 翠儿得了欣荣那满含警告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忙不迭地慌慌张张退了下去 脚步踉跄,差点撞翻了旁边的花架,所幸及时稳住身形,匆匆逃离这是非之地。 暗卫带着玄风,仿若两道无声的暗影,急速穿梭在宫道上。 不多时,便来到了欣荣的寝殿之外。 玄风并未贸然踏入,他身形如鹤,悄然立在窗边,狭长的双眸透过窗棂缝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屋内的一举一动。 只见欣荣面色苍白,斜倚在床榻之上,双手下意识地护着肚子,眼神中透着几分惊惶与不安。 玄风静静地凝视了一会儿,凭借着高深的修为与敏锐的洞察力,心中已然有了定论。 他转身,神色冷峻,对着暗卫简短说道:“告诉皇上,不是人。” 暗卫闻言,不禁一愣,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结结巴巴地问道:“道长,你这意思是……五福晋肚子里的孩子……他……” 玄风却仿若不愿再多作纠缠,未再解释,便独自拂袖而去,衣袂飘飘,很快就消失在宫道尽头,径直回了钦天监。 暗卫不敢耽搁,深知此事干系重大,当下拔腿就往养心殿跑去,脚下生风,似是要与时间赛跑,急于向乾隆复命。 另一边,永琪带着媚儿,仿若逃离了无趣之地。 刚转出回廊,媚儿便眼珠子一转,趁机给欣荣上起了眼药。 她莲步轻移,贴近永琪,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拽着永琪的衣袖,娇嗔道:“爷,您可说过,要给奴婢个孩子的,刚才还没尽兴呢。 福晋是不是故意的?她肚子根本就没事,她有了身孕不能伺候您,她一定是不想让别人给爷生孩子。” 说着,眼眶里竟泛起了委屈的泪花,仿若受了莫大的冤屈。 永琪本就对欣荣心存不喜,总觉得她过于刻板、沉闷,哪及得上媚儿的千娇百媚、善解人意。 此刻,再加上媚儿这般挑拨,他心中那点不满瞬间被放大,愈发觉得媚儿所言极是。 原本他们两个是要去书房的,可永琪此刻被媚儿撩拨得心烦意乱,欲望顿生,哪还有心思去看书。 随即,他改变主意,带着媚儿直接回了卧房。 一进卧房,媚儿恰似一只狡黠而妩媚的灵狐,嘴角噙着一抹醉人的笑意。 媚儿眼中波光潋滟,满是毫不掩饰的妩媚与炽热的期待。 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地靠近永琪,仿若随风舞动的柳枝般轻盈。 近到身前,她缓缓抬起素手,那手指纤细修长,宛如羊脂玉雕琢而成,轻轻搭在永琪的衣衫领口。 她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一点一点地褪去永琪的外衫。 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紧实的胸膛,似是不经意间的触碰,却带着丝丝撩人的电流。 永琪只觉那划过之处,肌肤仿若被羽毛轻轻搔弄,瞬间涌起一阵轻微的颤栗,呼吸也不禁为之一滞。 永琪本就被媚儿撩拨得心头火起,此刻更是彻底沉沦在这温柔乡中。 他眼中的欲火仿若能将一切点燃,猛地伸出有力的双臂,将媚儿紧紧拥入怀中。 这一拥,带着几分霸道与急切,仿佛要将媚儿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媚儿嘤咛一声,娇躯微微扭动,仿若在迎合,又似在撒娇。 两人相拥着,脚步踉跄地倒向身后的床榻,床帏被这股力量带动,剧烈地晃动起来。 刹那间,屋内春光旖旎无限,暧昧的气息如同春日里最浓郁的花香,迅速弥漫开来。 随着两人的动作,床榻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响,伴随着他们愈发急促的喘息声。 以及媚儿偶尔泄露的低吟声,仿若编织成了一曲最私密、最动人的乐章。 养心殿 龙案之上,奏章堆积如山,仿若在无声诉说着天下诸事的繁杂。 萧云本是个心性活泼之人,起初,她还能耐着性子,端坐在龙椅上,眼睛时不时望向殿门,满心期待着乾隆归来。 可时间仿若故意与她作对,缓缓流逝,却迟迟不见乾隆的身影,渐渐地,无聊之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那双灵动得仿若能滴出水来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最终落在了文房四宝上。 第295章 变小花猫 龙案上,一方端砚静静卧着,墨锭散发着幽幽的清香,旁边整齐地摆放着数支羊毫笔。 她今日心血来潮,瞧着乾隆平日里挥毫批阅奏章的模样,心中暗自思量:自己何不也写上几个字,给弘历一个惊喜? 这般想着,她便轻轻拈起一支羊毫笔,那笔杆温润如玉,触手生温。 起初,萧云还有些小心翼翼,学着乾隆的姿势,将笔尖蘸入墨中,缓缓提起,墨汁在笔尖凝聚,仿若一颗晶莹的黑珍珠。 可当她真正下笔时,却发现这写字远没有看起来那般容易。 那笔尖仿若不听使唤的调皮孩童,刚一触碰到宣纸,墨汁便不受控制地肆意晕染开来。 萧云心下一急,下意识地想要调整,手中的笔用力过猛,“啪”的一声,几滴墨汁飞溅而出,直直朝着她的手扑去。 瞬间,她那纤细白皙的手指便被墨汁沾染,仿若被暗夜的墨痕侵袭。 她不禁惊呼一声,忙不迭地放下笔,慌乱地在一旁寻找手帕,试图擦拭干净。 然而,慌乱之中,她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有多鲁莽。 抬手擦手之际,那沾满墨汁的手指不经意间从脸颊划过,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 眨眼间,原本光洁如玉的脸蛋上,也印上了几道墨渍,恰似冬日里绽放于雪野的几点寒梅,虽是狼狈,却又透着几分别样的俏皮。 正玩得忘乎所以之际,乾隆龙行虎步,大步踏入养心殿。 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云儿宛如一只调皮捣蛋的小猫,正全神贯注地摆弄着笔墨纸砚。 只见她那原本白皙胜雪、仿若能掐出水来的脸颊上,此刻沾上了好几处墨渍。 恰似冬日里傲雪绽放的寒梅,星星点点,别具一番俏皮韵味; 再瞧她的一双手,更是黑漆漆的,仿若刚从墨池里捞出来一般。 那用来书写御旨的墨,可是内务府耗费诸多心力精心特制的,颜色浓郁得仿若深邃夜空,纯正无比,入水即化,寻常的水洗方法根本奈何不了它。 云儿却仿若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对自身的狼狈模样浑然不觉。 一抬头,瞥见乾隆的身影,她的眼睛仿若瞬间被点亮的星辰,熠熠生辉。 萧云脸上刹那间绽放出比春日繁花还要灿烂的笑容,脆生生地喊道:“弘历,你回来了!” 那声音,清脆悦耳,仿若黄莺出谷,在这寂静的养心殿内悠悠回荡。 乾隆见状,随即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笑意。 他抬手指了指云儿的脸,眼中满是笑意与温柔,调侃道:“云儿,你这脸……” 萧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模样,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沾满墨汁的手,又抬手摸了摸脸。 她有些懊恼地将手中的笔放下,委屈巴巴地说道:“我只是想写几个字,给你个惊喜,谁知道会弄成这样,这可怎么办啊?” 那语调,软糯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任谁听了都不忍心责怪。 乾隆立刻提高音量,高声喊道:“小路子。” 声音仿若洪钟,在殿内嗡嗡作响,透着十足的威严。 小路子一直在外候着,听得传唤,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疾步走进内殿。 一眼瞧见萧云那副花猫般的狼狈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抽了抽,差点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他赶忙强装镇定,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乾隆别开眼,他深知云儿脸皮薄,自尊心强,要是这会儿自己笑出声,云儿保不准会气得跳脚,那可就不妙了。 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赶紧去取一坛酒来。” 小路子领命而去,萧云却气呼呼地撅起了嘴,仿若一只被惹怒的小兔子,嗔怪道:“弘历,我都这样了,你还有闲心喝酒呢?” 那气鼓鼓的模样,煞是可爱。 乾隆赶忙走到她身边,眼神中满是耐心与温柔,轻声解释:“云儿,这酒可不是用来喝的,是给你洗手上的墨汁的,这墨特殊,寻常水洗不掉,唯有这酒方能奏效。” 没过多久,小路子便抱着一坛酒匆匆回来了。 乾隆轻轻牵起云儿的手,动作轻柔得仿若怕弄疼了她一般,带着她一同走向盥洗室。 乾隆亲自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巾,蘸了酒,先是在自己手背上轻轻试了试,确定温度适宜后,才小心翼翼地为云儿擦拭手和脸。 萧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乾隆,随着乾隆的擦拭,那些顽固得仿若扎根在肌肤上的墨渍竟一点点褪去。 萧云不禁惊叹道:“弘历,这墨汁我刚才怎么都蹭不掉,这酒竟这么神奇啊!” 洗净后,两人回到养心殿。 乾隆柔声道:“好了,我们回去批奏折吧。” 说着,便要拉萧云坐到龙椅上陪他。 萧云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拽住乾隆的胳膊,撒娇道:“弘历,你刚才去哪了?我等你,等了好久。” 乾隆脚步一滞,心中略作犹豫,他不想对云儿有所隐瞒,最终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去了一趟钦天监。” 萧云眨了眨眼睛,虽满心好奇,却也没有多问。 不过,她这会儿说什么都不肯再坐到龙椅上陪乾隆批阅奏折了,仿若那龙椅上突然长出了尖刺,令她望而却步。 她三两下蹦到了一边的软榻上,还煞有介事地说道:“我怕再弄上墨汁,把你的奏章弄脏了可不好。” 其实,她是刚才等得有些累了,这会儿就想舒舒服服地躺着,享受片刻的惬意。 乾隆见她如此,也没再勉强,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坐到龙案上,拿起朱笔,开始批阅奏折。 萧云则惬意地躺在软榻上,仿若一只慵懒的小猫,一只手拿着精致的糕点,时不时往嘴里送一块,满足地咀嚼着; 另一只手翻着有趣的画本,时不时被逗得咯咯直笑。 殿内一时之间静谧又温馨,仿若这宫墙之外的纷扰都与他们无关,只剩下这一室的柔情蜜意。 第296章 诡异莫测 萧云宛如一只慵懒闲适的小猫,惬意地窝在那张铺着锦缎、绣着繁复花纹的软榻之上。 软榻旁的小几,仿若一方精致的舞台,上头摆放着的一盘桂花糕。 萧云本就是个贪吃嘴馋的性子,哪里禁得住这般甜蜜的“诱惑”。 只见她素手轻拈,将一块块桂花糕优雅又迅速地送入口中。 不多时,便风卷残云般将那一盘桂花糕消灭得干干净净,连盘中的碎屑都没放过。 可即便如此,她仍觉舌尖上的甜意尚缺,馋虫在肚里闹得正欢,勾得她心痒难耐。 于是,她仿若一只灵动俏皮的小鹿,轻盈地从榻上一跃而起,三两步就跑到了龙案这边。 到了乾隆近前,她双手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软糯的声音里满是渴望,“弘历,我还想吃桂花糕。” 她一边说着,一边眨动着那双水汪汪、仿若藏着一汪清泉的大眼睛,眼神里的期许如同闪烁的繁星,仿佛只要乾隆不答应,下一秒便能落下泪来。 乾隆见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至极的笑容。 乾隆伸出长臂,轻轻一揽,便将萧云稳稳地拉到了怀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带着几分亲昵,“云儿想吃桂花糕,可它太甜了,吃多了,对你身体不好?” 萧云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软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可我真的想吃嘛,弘历,你就再给我来一盘桂花糕呗!” 乾隆剑眉轻挑,眼底闪过一丝促狭,他放在萧云腰间的手稍稍使了使劲,微微收紧,将萧云往自己身前带了带,“朕可以让你再吃一盘桂花糕,不过……” 说到这儿,他故意顿了顿,目光在萧云脸上巡弋,见她一脸懵懂地仰头望着自己,“那朕今晚想吃你,让朕随意享用,可好?” 萧云闻言,微微仰头,与乾隆四目相对,眼中闪过一丝纠结,仿若内心正在进行一场艰难的抉择。 一时间,她咬着下唇,眉头轻皱,陷入了短暂的思索。 乾隆也不催促,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她,眼中的笑意仿若能溢出来,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决定。 萧云内心的馋劲儿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不过片刻,她便松开了咬着下唇的牙齿,嘴角上扬,随后猛地一把拽着乾隆的龙袍,“我要吃桂花糕!” 那娇俏的模样,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心软。 乾隆被她这副模样逗得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仿若能震落窗棂上的尘埃,在殿内悠悠回荡,“就知道这个小馋猫一定会妥协的。” 说罢,他微微扬起下巴,提高音量喊道:“小路子。” 小路子仿若一直候在门外,听得传唤,立刻迈着小碎步走进殿内,躬身行礼,声音清脆,“皇上,有何吩咐?” 乾隆看着怀里的云儿,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随即放缓了语气,轻声道:“再给云儿备盘桂花糕,要热乎的。” 小路子,“嗻”了一声,“皇上,暗卫在外求见?” 乾隆神色微微一凛,“宣。” 小路子迅速转身离去,去为萧云准备她心心念念的桂花糕。 暗卫仿若一道无声的暗影,悄无声息地步入殿内。 刚踏入殿门,目光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萧云,见她正满心欢喜地盯着门口,满心期待着桂花糕的出现,并未留意这边。 暗卫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放心地跪地给乾隆行礼,“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将手中的奏折轻轻放下,神色瞬间恢复冷峻,仿若换了一个人,目光如炬,沉声道:“免礼,道长怎么说?” 暗卫不敢有丝毫隐瞒,将头压得更低,如实回禀,“不是人。” 声音虽轻,却在这静谧的殿内清晰可闻。 乾隆对这个答案心中早已有数,微微点头,神色未改变,只是淡淡地说道:“朕知道了,你下去暗中监视,不可轻举妄动。” 那语气,仿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不容置疑。 暗卫领命,行礼后迅速离去,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边,小路子端着一盘新出炉的桂花糕,热气腾腾,香气四溢,正要进内殿的时候,竟又回来了一名暗卫。 那暗卫身形矫健,脚步轻盈,仿若一只敏捷的黑豹。 他几步上前,拦住了小路子,微微躬身,低声道:“路公公,麻烦通报一声,我要见主子。” 小路子停下脚步,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不过还是礼貌地点了一下头,轻声回应,“稍等。” 说罢,他先将桂花糕送进养心殿。 萧云眼尖,一眼瞧见桂花糕,双眸瞬间亮得仿若星辰,立刻像被磁石吸引。 从乾隆身边跑开,端着桂花糕欢欢喜喜地去了软榻之上,仿若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满脸的幸福与满足。 乾隆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宠溺。 小路子并未离去,上前一步,轻声禀报,“皇上,又有暗卫归来,在外求见。” 乾隆微微点了一下头,神色恢复庄重,沉声道:“宣他进来。” 那暗卫进来以后,立刻跪地,身姿挺拔,声音洪亮,“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眼神微眯,仿若一只洞察一切的苍鹰,锐利无比。 他稳步从龙案之上走了下来,走到暗卫身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声音低沉,“事情办得如何?” 暗卫心领神会,刻意压低声音,仿若生怕惊扰了殿内的宁静。 在乾隆耳畔呢喃,将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确保萧云听不见。 若是搁在从前,听闻这般离奇荒诞、如同天方夜谭的事儿,他定会双眉紧蹙,只当这侍卫是在编瞎话,妄图欺瞒圣听,以博关注。 可如今,在历经了这一连串诡谲莫测、波谲云诡的事端之后,见识过那些神秘莫测、超乎常理、令人匪夷所思的奇门异术。 再怎么不合逻辑、荒诞不经的事儿,于他而言,似乎都能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寻到那么几分合理之处。 第297章 独自前行 乾隆仿若一位深思熟虑的智者,眼神深邃如海,仿若能穿透这重重迷雾,洞悉背后隐藏的真相,看来想通过珍儿抓到玄冥,绝非易事。 “此事朕知道了,你继续暗中监视,切不可莽撞行事,打草惊蛇,一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暗卫领命,身形一闪,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融入了殿外那无尽的黑暗之中,仿若从未在此出现过一般。 乾隆长舒一口气,仿若吐出了多日来淤积在胸口的浊气,缓缓起身,龙袍的衣袂随之轻轻摆动,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声。 他踱步走向龙案,每一步都沉稳有力,还没等他坐定。 萧云恰似一只灵动欢快、无忧无虑的小鸟,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手中捧着一只空盘子。 “哐当”一声清脆响亮地放在乾隆面前,随后展颜一笑,那笑容仿若春日里最灿烂的暖阳。 瞬间驱散了些许凝重的气氛,萧云脆生生地说道:“弘历,我吃完了,这桂花糕实在是美味可口,我还可以再要一盘吗?” 乾隆瞧着那空盘子,倒不是心疼这区区几盘糕点,实则是深谙甜腻之物若过量食用,于身体康健无益。 他抬眸望向云儿,只见她嘴角还沾着些许糕点的残渣,仿若一只偷吃了腥的小猫,模样俏皮可爱至极,让人忍俊不禁。 乾隆无奈地摇头轻笑,他伸出手,手指修长而白皙,仿若羊脂玉雕琢而成,轻轻替她抹去嘴角的残渣。 指尖触碰到她脸颊的瞬间,仿若一道细微的电流划过,让乾隆的心跳都仿若漏了一拍。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下来,仿若呢喃的情话:“云儿,你确定这代价你付得起吗?” 话语中带着几分亲昵的调侃,又似藏着些别样的深意,仿若一个甜蜜的谜题,引人探寻。 萧云听闻此言,脑海中瞬间如闪电划过,浮现出乾隆昨夜那惊人的体力,脸蛋“唰”地一下红透了,娇艳欲滴。 她下意识地往后撤了撤身子,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怯。 乾隆却仿若故意逗她,上前几步,高大挺拔的身形,瞬间将萧云逼到了角落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仿若偷了腥的狐狸,“怎么?害怕了?” 萧云撇了撇嘴,仿若受了极大的委屈,小声嘟囔着,“是你的体力太惊人了。” 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若非近在咫尺,根本听不真切,仿若怕被旁人听了去,泄露了这小小的秘密。 乾隆倾身,仿若被磁石吸引,在她耳畔呢喃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垂上。 仿若一阵暧昧的微风,惹得她脖颈微微泛红,仿若被晚霞轻染,“那就乖乖的吃些别的,不能再吃桂花糕了,听话。” 萧云一听,立马不乐意了,小嘴嘟囔得能挂个油瓶,仿若一只气鼓鼓的河豚,“不吃就不吃,哼。” 索性一转身,仿若一只傲娇的孔雀,不理会乾隆,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软榻边。 一屁股坐下,随手拿起一本话本,佯装专注地看了起来,实则眼角余光还时不时瞟向乾隆,仿若在偷偷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乾隆望着她这副孩子气的模样,心中满是无奈,又夹杂着诸多惆怅,仿若被一张无形的网笼罩。 他深知,自己满心的爱意与担忧,在此时竟都无法畅快地言说。 只因云儿身中那可恶至极的傀儡术,他时刻提心吊胆,生怕玄冥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操控云儿,做出危害她自身的事! 虽说玄风曾透露,每一次施术玄冥自身的体力消耗极大,理应不会全天监视云儿。 可玄冥那厮诡计多端,手段层出不穷,仿若一个深不可测的魔窟,常人根本难以捉摸,更别提将其抓获。 思及此处,乾隆不自觉地紧了紧拳头,指节泛白。 那眼神愈发坚毅,仿若寒星闪烁,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还得抽空再去一趟钦天监。 这玄冥,太过狡黠诡诈,如鬼魅般行踪飘忽不定,手段更是阴狠毒辣。 恰似隐藏在暗处的致命毒蛇,时刻觊觎着,准备择人而噬,给这宫廷带来无尽的灾祸。 而如今,想要擒获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唯有玄风能堪大用。 玄风与他师出同门,想来对其习性、弱点必定了如指掌。 想必用不了多长时间,玄冥就会再次利用云儿,给她重新下达任务。 不过,这也正是个机会,等玄冥有所动作,露出破绽,恰似狐狸尾巴再也藏不住的时候。 再去找玄风相助,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将他一举擒获,当下时间倒还来得。 乾隆踱步走到窗边,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头,望向远处永琪所居宫殿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仿若吹散在风中的轻烟,透着几分惆怅。 永琪这孩子,才情出众,文武双全,仿若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在众多阿哥之中脱颖而出。 朕对他寄予厚望,满心期许他日后能成为大清的中流砥柱,撑起这江山社稷的一片天。 可谁能料到,他这额娘,心胸狭隘,目光短浅,仿若井底之蛙,只看得见头顶的一方天空。 生出诸多是非,本以为将她打入冷宫,是为永琪铺好了路。 没成想这福晋也如此不堪大用,整日只知争风吃醋起来更是毫无风度。 全然没有半点福晋该有的端庄贤淑,不仅帮不了永琪分毫,怕是还会拖累于他,让他陷入泥沼,难以自拔。 乾隆转过身来,目光重新变得坚毅如铁,仿若一位胸有成竹的统帅,已然有了全盘的作战谋划。 看来,朕还要费费心,再为他择一位真正端庄贤淑、聪慧能干的福晋。 这女子既要能在生活琐碎中悉心照料永琪,让他无后顾之忧,又要能在仕途上为他出谋划策,成为他坚实的后盾,助他一臂之力。 如此,方能不负朕对永琪的期许,也有利于大清的未来。 如果不是没有时间了,他定不会选永琪做继承人!永琪太感情用事,优柔寡断,缺乏帝王的果决跟无情! 但乾隆知道,他必须在这暗流涌动、荆棘丛生中掌舵前行,护江山社稷,保这宫中众人周全。 哪怕前路布满艰难险阻,仿若攀爬陡峭的悬崖,他亦无所畏惧。 只因他是这大清的主宰,肩负着天下苍生的命运,仿若那擎天之柱,撑起这朗朗乾坤。 第298章 由着她闹 萧云原本满心期待地坐在软榻之上,一双美目时不时地瞟向窗边的乾隆,手中的画本子虽摊开在膝头,可心思全然不在那上面,满心等着乾隆像往常一样,来哄她开心。 然而,乾隆却仿若陷入了另一个世界,静静地站在窗前,身姿挺拔如松,明黄色的龙袍在微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衣袂轻轻飘动。 他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思索些什么。 萧云等了许久,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关切。 此刻,她仿若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牵引,竟好似能够真切地感受到乾隆内心深处潜藏的孤独与悲伤,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寂寥,仿若能穿透灵魂。 她轻轻将手中的画本子放下,动作轻柔得没有一丝声响,随后,悄无声息地起身,莲步轻移,缓缓向乾隆靠近。 乾隆的思绪早已飘远,仿若在茫茫云海中穿梭,探寻着解决问题的途径! 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帝王的敏锐让他瞬间察觉到了云儿的靠近。 那一刻,他的身子微微一僵。 甚至下意识地怀疑,云儿此番靠近,是不是玄冥的操控,是不是这么快就要来取自己的性命了。 他不怕死,只是他还没跟云儿相处够! 可萧云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乾隆大为诧异。 只见她走到乾隆身后,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轻轻环住了乾隆的腰,那动作温柔而坚定,仿若要用自己的怀抱驱散他周身的阴霾。 她轻声问道:“弘历,你不开心吗?” 此言一出,乾隆的心头猛地一震,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 若是从前的云儿这般询问,他并不会觉得有何特别。 可如今,云儿身中傀儡术,没了情丝,竟还能如此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这怎能不让他惊愕? 乾隆拨开云儿的手,转过身来,脸上迅速恢复了温和的模样,故作镇定地说道:“没有,朕只是在想些事情。” 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萧云却仿若看穿了他的伪装,固执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几分倔强与笃定,“不,刚刚你身上散发出一种孤独和忧伤的感觉。 我不会感觉错的,弘历,你骗人,不理你了。” 说着,她佯装生气,别过头去,脸颊却因为激动微微泛红。 乾隆见状,心中一紧,生怕她真的恼了,连忙伸手将萧云禁锢在身前,仿佛要用这种方式将她留在身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真心。 他再次解释道:“没有,朕刚才只是在想奏折上的事情而已,云儿,你想多了。” 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萧云眨着那双灵动得仿若能滴出水来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乾隆,似是想要从他眼中探寻出真相,“是这样吗?” 乾隆毫不犹豫地点头,眼神坚定地与她对视,“是。” 萧云还不依不饶地想要再说些什么,小嘴微微张开。 乾隆却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爱意与不舍,猛地俯身,用自己的唇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仿若一场燎原之火,瞬间点燃了两人之间的热情。 萧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仿若被抽去了力气,浑身发软,不由自主地倒在了乾隆的怀里。 此刻,她满心的委屈与疑惑,也仿若被这炽热的吻融化。 再也没心思去追问,那悲不悲伤的事情,只沉醉在这深情的瞬间,仿若世间唯有他们二人,其他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暧昧的光影肆意投洒在殿内的每一寸角落。 许久之后,萧云只觉胸腔中的空气被一点点抽离,憋得双颊泛红如熟透的晚霞,眼眸中泛起点点水汽,乾隆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 萧云大口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仿若一只受惊后急喘的小鹿。 抬手就在乾隆的胸膛上又气又恼地挠着,那粉嫩的指尖划过明黄色的龙袍,带起细微的褶皱。 她娇嗔地喊道:“弘历,你干什么?天还没黑呢,我答应你的是晚上。” 话语间,既有小女儿家的羞恼,又透着几分娇俏可爱,仿若春日里盛开的娇花,明艳动人。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揶揄的笑意,仿若偷了腥的猫,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 他悠悠然抬眸,望向窗外,仿若能透过那雕花的窗棂看透天色的变幻,随后不紧不慢地说道:“云儿,天快黑了,你陪朕再批会儿奏折,用完晚膳,朕定会陪云儿一整夜。” 萧云一听“一整夜”这三个字,脑海中瞬间如闪电划过。 昨夜那些缱绻旖旎的画面纷至沓来,脸蛋“唰”地一下红透,仿若春日里最艳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下意识地挪动脚步,想要逃离这让她心慌意乱的氛围,仿若一只受惊的兔子急于寻找安全的洞穴。 可乾隆哪能容她轻易逃脱,他眼神一凛,眼疾手快,手臂如苍鹰捕猎般探出,早已将她纤细如葱的手腕紧紧拽住。 微微用力一拉,萧云便一个踉跄跌入他怀中。 乾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挑了挑眉,“云儿想去哪?刚刚答应的时候不是很痛快吗?糕点都吃了,现在想反悔,是不是晚了?” 萧云被乾隆拽着手,身不由己地一起坐到了那宽大威严、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龙椅上,陪着他批起奏折来。 起初,萧云还强装乖巧,可没过一会儿,那好动的性子就再也按捺不住。 她眼珠子滴溜一转,仿若一只狡黠的小狐狸,一会儿拿起笔,在奏折的空白边角轻轻画上一朵俏皮的小花。 那花儿仿若瞬间绽放,为这严肃的奏折添了一抹别样的生机; 一会儿又趁乾隆不注意,将他的朱笔藏在衣袖之中,看着乾隆手忙脚乱寻找的模样,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乾隆见状,又好气又好笑,可看着她那古灵精怪的模样,心中满是宠溺,仿若看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也就由着她胡闹。 明知是戏,可他依然义无反顾的付出,云儿若是朕能陪你演一辈子也好!可惜…… 第299章 歹毒心思 与此同时,永和宫内,仿若被一层阴霾笼罩。 珍儿脚步匆匆,仿若被鬼魅追赶,一路小跑着回来向欣荣复命。 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开口,欣荣就目光警惕得仿若一只护崽的母兽,同时迅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问道:“我没事了?额娘怎么说?” 珍儿像是明白了什么,微微垂首,轻声说道:“夫人说她会解决的,现在看来应该是已经解决了,福晋你安心养胎就是了。” 她的声音轻柔得仿若微风拂过琴弦,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生怕触动欣荣的敏感神经。 欣荣却并未因此而安心,她示意珍儿靠近些,目光紧紧盯着她,仿若要将她的心思看穿,“珍儿,你过来?” 欣荣虽然贪婪,但她不傻,此刻,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已然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出了问题。 这些日子,身体时不时传来的异样感,还有那夜半惊醒时莫名的恐惧,让她心中笃定,这其中必定有古怪。 她暗自思忖,正常人怀孕,哪会是这般模样?她咬了咬牙,看向珍儿,再次逼问道:“娘亲可是找到了玄冥道长?” 珍儿闻言,迟疑了一瞬,仿若被一道电流击中,眼神闪躲得仿若受惊的小鹿,并没有马上作答。 她心中清楚,此事事关重大,夫人再三叮嘱不让说! 欣荣见她这般模样,心中已然有数,声音陡然拔高,仿若一道划破夜空的惊雷,带着几分愤怒与急切,“所以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珍儿吓得立刻跪在床边,身体瑟瑟发抖,眼眶泛红,声音颤抖得仿若风中残烛:“福晋,是……是夫人不让我说。” 欣荣气得双手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仿若要将所有的愤怒都攥在手中。 她逼视着珍儿,眼眶中蓄满泪水,仿若决堤的洪水,声音哽咽,“你也看见了,我肚子里怀的恐怕也不是人。” 珍儿心中早已有了几分不祥的预感,可那猜测却仿若一道晴天霹雳,一旦脱口而出。 恐会将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局面瞬间炸得粉碎,让所有人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她紧咬下唇,一个字也不敢吐露。 没成想,欣荣竟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她的声音仿若破碎的风铃声,颤抖着,却透着绝望后的一丝清醒,“我这肚子……怕是有古怪。 此事定是跟玄冥脱不了关系!珍儿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我?” 珍儿心猛地一颤,仿若被一道电流击中,她缓缓抬眸,眼中满是惊惶与无奈,仿若迷途的羔羊,嗫嚅着:“福晋,奴婢……” 欣荣抬手,那动作仿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虚弱却又果断地打断她,目光仿若两把利剑,直直地盯着她,似要将她的灵魂看穿,“珍儿,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如今我也不瞒你,我心里清楚。 这孩子怕是不能留了,我只想知道,玄冥道长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珍儿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心神,轻声说道:“福晋,奴婢知道的也不多。 只晓得如今那萧妃娘娘已然被玄冥道长控制了,如同被操控的提线木偶一般,身不由己。 那玄冥道长好似拿捏住了夫人的把柄,要挟夫人为他做事,夫人起初不肯,可后来…… 玄冥道长对您动手了,你这肚子突然变大,恐怕就是玄冥的手笔,想来夫人应是答应了他什么条件,他才施法将您的肚子变回了原样。” 欣荣听完,身形一晃,仿若被抽去了脊梁骨,瞬间瘫坐在床边,脸上满是震撼与恐惧。 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微微隆起的腹部,往昔对新生命的期盼如今都化作了彻骨的寒意,仿若霜雪在心头肆意蔓延。 许久,她咬着牙,眼中闪过决绝,“珍儿,你去太医院……不,不能去太医院。”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致命的关键,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惊惶,“珍儿,你下次再出宫的时候,去民间找大夫,给我开一副堕胎的药。” 珍儿闻言,大惊失色,眼眶瞬间泛红,仿若被鲜血浸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急切地劝阻,“福晋,这是您千辛万苦才怀上的孩子,您真的要……” 欣荣却直接打断她的话,眼神空洞而绝望,仿若被抽干了灵魂的躯壳,“他恐怕不是人,你觉得如果我能熬到生产那一天吗? 就算能,你觉得我会生下一个什么东西?到那时,我还能活命吗?” 珍儿沉默了,她知道福晋所言句句属实,这宫中的诡异,仿若深不可测的黑暗深渊,远非她们所能抗衡。 她缓缓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哭腔,仿若受伤的幼兽呜咽:“好,福晋,您放心吧,想必用不了多久,那玄冥又会有新的任务交给萧妃娘娘的。” 欣荣听见珍儿提起萧云,眼中瞬间闪过一抹阴狠,仿若一条潜伏已久、蓄势待发的毒蛇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獠牙,“你是说,现在萧云被玄冥所控?对玄冥言听计从?” 珍儿将她跟萧云接头的事情,一五一十、不敢有丝毫遗漏地告诉了欣荣。 欣荣听后,嘴角缓缓噙起一抹阴狠的笑意,仿若找到了复仇的致命利器,“那你说,如果你假冒玄冥的名义给她下达任务,她会不会听。” 珍儿被新荣大胆的言论震撼到了,她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欣荣嘴角噙着一抹阴狠的笑意,“既然如此,那试试就知道了,你附耳过来。” 珍儿犹豫了一下,缓缓靠近,欣荣压低声音,在她耳畔呢喃了几句,那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诅咒,透着让人胆寒的恶意,仿若能将人的灵魂冻结。 珍儿听完,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福晋,这……奴婢不知,这样做能否行得通……” 欣荣却拍了拍她的手,眼神中透着疯狂与笃定,仿若陷入癫狂的信徒,“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就算死也要拉萧云陪葬。” 第300章 主子息怒 永和宫内,红烛摇曳,光影仿若鬼魅在雕花的墙壁上狂舞,似在为这宫闱深处即将掀起的惊涛骇浪奏响序曲。 珍儿跪在床边,抬眸望向欣荣,眼中的无奈如深不见底的幽潭。 她身形略显单薄,微微叹了口气,她轻声应道:“好,奴婢明日便去找她,福晋,您安心休息就是。” 欣荣闻得此言,嘴角上扬的弧度愈发阴狠,仿若暗夜中觅食的恶狼露出了獠牙,那眼中闪烁的光芒,恰似看到猎物濒死时的兴奋。 她心满意足地躺回床上,锦被随意地搭在身上,仿若已将胜利的果实揽入怀中。 脑海中尽是萧云身败名裂、凄惨落魄的画面,沉浸在自编自导的复仇美梦中无法自拔。 殊不知,在这宫闱的暗影角落里,一双锐利的眼睛正死死地锁定她的一举一动。 那暗卫仿若与黑暗共生,藏身于常人难以察觉的暗处,呼吸声都几近于无。 虽因距离稍远,未能听清欣荣在珍儿耳畔吐露的具体打算,但从主仆二人妄图谋害萧妃娘娘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 事态紧急,刻不容缓,暗卫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悄无声息地从永和宫闪出,脚下生风,向着养心殿狂奔而去。 那速度,快得似要与时间赛跑。 养心殿内,暖黄的烛光仿若金色的纱幔,轻柔地笼罩着大殿,营造出一派温馨旖旎的氛围。 乾隆与萧云相对而坐,共进晚膳。 萧云挨着乾隆身侧,那亲密的模样仿若连体的鸳鸯,不舍须臾分离。 乾隆则满目柔情,仿若世间最温柔的情郎,尽情享受着投喂萧云的过程。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一筷佳肴,送至萧云嘴边,动作轻柔且优雅,眼中的宠溺仿若春日暖阳,能将冰雪消融。 反观萧云,此刻却心不在焉,吞咽的动作缓慢得如同蜗牛爬行,分明是在刻意拖延时间。 乾隆心中洞若观火,知晓她那点小心思,无非是想逃避夜晚即将降临的亲密缱绻。 可他却佯装不知,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纵着云儿胡闹,毕竟这膳食再磨蹭,终有吃完的一刻。 萧云坐在席间,心中暗自祈祷,仿若虔诚的信徒在向神明诉说心愿:快来点事吧,来个大臣或是暗卫,只要能打断这顿饭,拖一刻是一刻。 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她这急切的心声仿若穿越了时空,传入了上天的耳中。 神奇的事情转瞬即至,上一秒她刚在心底默念完毕。 下一秒,小路子便匆匆而入,脚步急促却不失沉稳。 他躬身行礼,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皇上,有暗卫在外求见。” 说话间,小路子与乾隆目光交汇,那短暂的瞬间。 乾隆瞬间明了,这暗卫所报之事必定与云儿紧密相连,且内容敏感机密,不宜让她听闻。 乾隆不动声色地松开了禁锢萧云的手,他语气温柔,又带着一丝暧昧,“云儿,你先去沐浴,然后乖乖的,到床上去等朕。” 声音仿若带着魔力,萧云闻言,脸蛋瞬间红透。 萧云娇羞地从乾隆身上起身,小跑着向着浴房的方向而去,身姿婀娜如随风舞动的柳枝。 待萧云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乾隆仿若瞬间切换了人设,周身寒气四溢,冷峻凛冽的帝王气场轰然散开,仿若霜雪骤降,冰封万里。 他目光森冷如寒夜的星辰,寒声吩咐,“宣。” 小路子领命,转身快步出去,动作利落敏捷。 没多久,暗卫仿若幽灵般闪入,“扑通”一声跪地,动作干脆,高声道:“奴才给主子请安。” 此时的乾隆,周身气息仿若实质化的杀意,浓烈得让人窒息,仿若被激怒的雄狮,正欲择人而噬。 他原以为是那阴魂不散的玄冥又有了什么新动作,剑眉紧蹙,怒声问道:“何事?” 结果听完暗卫的汇报,乾隆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怒火瞬间在胸膛中熊熊燃烧。 他猛地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形仿若巍峨的山峰,带起一阵劲风。 手臂一挥,将桌子上还未撤走的膳食尽数推到了地上,杯盘破碎之声仿若惊雷轰鸣,响彻大殿。 伴随着他的怒吼:“放肆!” 暗卫见状,立刻跪下,额头紧贴地面,“主子息怒。” 养心殿外,夜色如墨,万籁俱寂,仿若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紫禁城笼罩其中。 殿门两侧,几个小太监如泥塑木雕般静静伫立,他们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仿佛稍有动静,就会惊扰这深沉的暗夜。 忽然,殿内传来一阵惊心动魄的盘子破碎声,那声音恰似一道凌厉的闪电划过夜空,瞬间打破了原有的静谧。 尖锐、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宫殿间回荡,让人心惊肉跳。 几个小太监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破了胆,面面相觑间,年轻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惊恐与慌张。 其中一个小太监,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身形单薄得像一根芦苇,双脚不受控制地往前冲去。 慌乱的脚步好似杂乱无章的鼓点,他显然是心急如焚,只想第一时间探个究竟,生怕里面出了什么塌天的大事,危及圣躬。 小路子宛如一只机警的猎豹,一直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此刻,见小太监莽撞行事,他眼疾手快,身形一闪,一个箭步就跨到了门前,如同一堵坚固的城墙横亘在小太监身前。 同时,他迅速伸出有力的臂膀,将那几个小太监硬生生地拦了下来。 小路子微微皱起眉头,眉心处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眼神中透露出如寒刀般的警告与不容置疑的威严,压低声音呵斥道:“别动!” 那声音虽低沉喑哑,却带着千钧之力,让几个小太监的身体瞬间僵住,仿若被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 被拦下的小太监迟疑了一下,脚步在原地慌乱地挪动,脸上满是疑惑与不安交织的神情,嗫嚅着嘴唇,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路公公,这……” 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显然是被小路子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第301章 计破危局 小路子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仿若能穿透人心,语气愈发冷硬,仿若数九寒冬里的冰碴,一字一顿地说道:“皇上没吩咐,就别进去,想活命,就闭嘴!” 这简短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小太监们的心坎上。 他们听闻此言,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这才稍稍后退了几步,重新规规矩矩地站定,大气都不敢再出。 只是,他们的眼神中依旧透着担忧与好奇,时不时像偷食的小耗子般,小心翼翼地偷瞄向殿门,试图从那紧闭的门缝中窥探出一丝端倪。 殿内,善厅之中,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跳动,仿若一群鬼魅在暗夜中起舞。 乾隆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伐之气,那威严的面庞因愤怒而微微扭曲,双目圆睁。 好似燃烧的火球,死死地盯着地上破碎的餐盘,仿佛那是他满腔怒火的宣泄口。 然而,仅仅几个呼吸之间,他便凭借着超凡的自制力,迅速冷静了下来。 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仿若一条无形的丝线。 将他心中的怒意一丝丝抽离,再缓缓呼出,仿若吐出了一口淤积许久的浊气,吹散眼前无形的迷雾。 待心绪平复,乾隆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已不见方才的暴怒,取而代之的是冷静与深邃。 他身姿依旧挺拔,开始下达命令,“明日给朕看好了永和宫,再加派一倍的人手暗中监视。 朕要知道永和宫中所有的消息,此事该如何应对,朕要好好想想,你先下去吧。” 暗卫一直跪地,聆听着乾隆的旨意。 此刻,听到命令,他立刻动作利落干脆地起身,向乾隆行了一礼,“奴才告退!” 那动作标准而庄重,随后转身,仿若融入了黑暗之中,悄然离去,不曾留下一丝痕迹,仿佛从未在此出现过。 乾隆重新坐回椅子上,微微前倾身子,手肘撑在扶手上。 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笃笃的声响,仿若在为他的思绪打着节拍,引领他穿越重重迷雾,探寻破局之法。 他心中暗自思忖,全然不知欣荣会通过珍儿给云儿下什么样的命令,但他敢笃定,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云儿会不会执行?这实在是难以预料,毕竟云儿如今身中傀儡术,她的一举一动都仿若悬在半空的风筝,线在别人手中,局势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这一团乱麻,究竟该如何解开?任谁也无法轻易断言最终的结果,究竟该如何破此局呢? 突然,乾隆仿若被一道灵感的闪电击中,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李代桃僵!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仿若在黑暗中觅得了一丝曙光。 还好当时没处死“她”,现在到了用她的时候,“鼹鼠!” 就在这时,隐匿在暗处的鼹鼠仿若听到了无声的召唤,身形一闪,悄然现身。 他身着一袭夜行衣,身姿矫健敏捷,仿若暗夜中的鬼魅,在黑暗中穿梭自如。 双膝跪地,头颅低垂,声音低沉却清晰,“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目光如炬,直视着鼹鼠,随即果断下着命令,“明日将那个假云儿给朕带到御花园去跟珍儿接头。 记住,告诉她,这是她活命的机会,她若胆敢耍花招的话,朕定叫她生不如死。” 他的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宣判,透着让人胆寒的威严,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威慑力,能让听者的灵魂为之颤抖。 鼹鼠瞬间就明白了主子想做什么,心中暗自惊叹主子的谋略。 他高声应道:“奴才遵旨!” 随后,乾隆挥了挥手,鼹鼠行礼离开,仿若来时一般悄无声息,融入黑暗。 此刻,乾隆心情也甚是愉悦,仿若拨云见日,阴霾尽散。 他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身姿挺拔如玉树临风,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此事解决了,也该去陪云儿了。” 浴房之内,仿若被一层如梦如幻的薄纱轻轻笼罩,水汽氤氲弥漫,丝丝缕缕地缠绕交织,宛如仙境中袅袅升起的云雾。 精美的浴桶稳稳地置于中央,桶内热水微微荡漾,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动,泛起层层旖旎的涟漪。 袅袅热气腾腾而起,悠悠升腾至半空,仿若一群灵动的精灵在空中翩跹起舞。 朦胧了视线,恰似一幅用最细腻笔触勾勒、最轻柔色彩晕染的水墨画,正在这私密的空间里徐徐展开。 萧云宛如一朵盛开在幽潭中的睡莲,慵懒地倚靠在浴桶边缘,身姿婀娜,曲线玲珑。 如墨的长发仿若黑色的绸缎,柔顺地散开,几缕发丝俏皮地挣脱了束缚。 垂落在她白皙胜雪的肩头,水珠顺着发梢缓缓滴落,仿若断了线的珍珠,在水面上砸出一朵朵晶莹剔透、转瞬即逝的小水花。 她伸出纤细修长如同春笋般的手指,轻轻划过水面,带起的细微涟漪仿若微风拂过湖面,泛起的丝丝细纹。 偶尔,她会俏皮地撩起一捧水,玉手高高扬起,再轻轻洒落,那水珠在肌肤上滚动,仿若灵动跳跃的珍珠,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此刻的萧云,心里正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暗自琢磨着:乾隆和那暗卫不知要谈多久呢,反正洗澡嘛。 在这温热的水中多泡一会儿,时间长一点也没关系的。 正好借此拖延拖延时间,省得待会儿又被他“折腾”得疲惫不堪。 这般想着,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若清晨绽放的第一缕曙光,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仿若一只偷了腥还得意洋洋、摇头摆尾的小猫,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全然未曾料到,还有乾隆等得不耐烦直接进来这种可能。 于是,她愈发悠然自得,仿若这世间再无烦心事能扰她分毫。 她从一旁摆放整齐、精致雕花的托盘里,拿起一块散发着淡淡花香、仿若凝萃了春日繁花芬芳的胰子,在掌心轻轻揉搓。 瞬间,细腻如绵的泡沫便堆满了手心,她将泡沫一点点涂抹在身上,动作轻柔舒缓,仿若一位正在绘制绝世丹青的画师,精心雕琢每一处细节。 从修长优美、仿若天鹅脖颈般的脖颈,到圆润光滑、仿若羊脂玉雕琢而成的肩头。 再到纤细盈盈一握、仿若柳丝般的腰肢,每一寸肌肤都被悉心呵护,仿若珍宝般被温柔以待。 第302章 共同沐浴 偶尔,萧云会闭上眼睛,微微仰头,仿若在虔诚地向神明祈愿,沉浸在这片刻的惬意之中,尽情享受着热水带来的舒适与放松。 温热的水汽仿若一双双温柔的手,轻轻按摩着她的面庞,让她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就在她沉醉其中之时,丝毫不知,一场小小的“意外”即将打破这份宁静。 而那即将闯入的人,正带着几分急切与宠溺,步步向她靠近。 那逐渐临近的脚步声,仿若命运敲响的鼓点,即将打破她短暂的悠然,掀起新的波澜。 养心殿内殿,红烛摇曳生姿,仿若一群身着红绫的仙子在轻舞飞扬,光影在雕花的墙壁上诡谲地跳动。 乾隆迈着沉稳有力的大步踏入殿内,心中满是对云儿的思念与期待,原以为会瞧见她乖巧地躺在床上,等着自己…… 然而,环顾这熟悉的内殿,竟不见云儿的丝毫踪影。 乾隆剑眉微蹙,那眉心处仿若拧起了一个小小的疙瘩,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心中暗自思忖:这丫头,究竟跑哪儿去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在这寂静的内殿中敲响了一记闷雷。 乾隆目光扫过一旁候着的宫女,“云儿呢?” 那宫女微微屈膝行礼,声音轻柔得仿若微风拂过琴弦,“回皇上,萧妃娘娘还在浴房之中。” 乾隆瞬时恍然,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弧度,轻轻上扬。 他心中暗道:看来云儿为了躲自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傻丫头,莫不是以为她不出浴房,就能逃过今晚的“折腾”? 念头及此,他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仿若夜空里划过的流星,既然如此,倒不如就遂了她的意,和她洗个鸳鸯浴吧! 想想,倒也别有一番趣味,恰似在平淡的湖面投下一颗绚丽的石子,泛起层层旖旎的涟漪。 这般想着,乾隆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迈着大步,径直向浴房的方向走去。 浴房门外,几个小太监正身姿笔挺地守着,目不斜视。 见乾隆前来,他们慌忙屈膝,动作整齐划一,欲行大礼,以表敬意。 乾隆却轻轻挥了挥手,声音低沉而温和,“你们退下吧,不用在这里守着。” 小太监们不敢多言,再次行礼,那动作标准而庄重,而后悄无声息地退下,仿若融入了夜色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的萧云,正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仿若置身于尘世之外的世外桃源。 浴桶内,热水氤氲着馥郁的花香,仿若将整个春天的芬芳都收纳其中。 她仿若一只欢快的鱼儿,在这温热的“水潭”中肆意嬉戏,忘却了一切烦恼。 双手捧起水,高高扬起,那水珠仿若晶莹剔透的珍珠。 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而后溅在肌肤上,带来丝丝快意。 她时而轻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仿若林间欢快的小鸟在歌唱。 时而用手指绕着发丝打转,仿若在编织着少女的绮梦,全然不知门外的动静,仿若被一层无形的保护膜隔绝于世。 直至浴房的门“嘎吱”一声被缓缓推开,仿若打破了这世外桃源的宁静。 她竟毫无察觉,依旧自顾自地欢快洗着澡,享受着这片刻的惬意,仿若沉醉在一场甜美的梦境之中无法自拔。 直到乾隆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了她裸露在外的脖颈。 那指尖带着丝丝凉意,仿若一道电流瞬间划过,仿若春日里的第一缕曙光惊破了黑夜的寂静。 萧云大惊失色,娇躯猛地一颤,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花容失色地惊呼,“谁?” 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与慌乱,仿若迷失在森林中的小鹿发出的求救声。 乾隆见状,从后边俯身环住了萧云的肩头,动作轻柔却又不容抗拒,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轻声安抚,“别怕,是朕。” 萧云却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有些心虚地想要避开乾隆的触碰。 她脸颊绯红,嗫嚅着开口,“弘历,你怎么来了?我还没洗完呢。” 话语间,既有着小女儿家的娇羞,又透着几分欲盖弥彰的慌乱。 率先解释着自己并非故意不在床上乖乖等他,而是还没洗完澡,她无声的替自己的行为辩解。 乾隆又怎会不知她的小心思,却也不拆穿,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轻轻说道:“正好朕陪云儿一起洗。” 萧云听闻此言,心猛地一紧,咽了咽口水,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措,仿若突然置身于茫茫大海中的孤舟。 她心中暗自揣测:这个一起洗,莫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不,不,不,应该不是吧?她都躲到浴房里了,竟还不肯放过她?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乾隆竟当着她的面,开始自顾自地宽衣解带。 萧云瞪大了眼睛,仿若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场景,一时间竟忘了沐浴这回事,就那么呆呆地看着。 只见乾隆褪去龙袍,露出紧实而健美的胸膛,肌肉线条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竟然散发着一种野性而迷人的魅力,萧云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就这么愣愣地欣赏着乾隆脱衣服,心中暗自感叹:这简直就是一幅美景。 乾隆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将云儿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暗自调侃:这丫头,不管什么时候,都改不了喜欢他这具身体的毛病。 待乾隆赤身裸体向她走来的时候,萧云才如梦初醒,下意识地开口,“弘历?” 乾隆凝视着萧云那副又惊又羞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对她这般反应甚是满意。 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这狭小空间里轻轻响起,“朕在呢。” 萧云刚欲开口,话还未及吐出,乾隆却已如一条敏捷的龙,迈腿跨进了浴桶。 这浴桶本就专为沐浴所制,一人使用时,空间自是宽敞,可如今两人同入,瞬间便显得有些拥挤。 温热的水随着乾隆的动作泛起涟漪,他们的肌肤被这水牵引,时不时轻轻触碰。 在水中摩挲,带给萧云一种别样的酥麻与悸动,仿若电流在周身游走。 第303章 漫漫长夜 此时的萧云,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乾隆那紧实健美的身躯吸引。 他褪去龙袍后,露出的胸膛甚是完美,肌肉线条在朦胧的水汽与摇曳的烛光下若隐若现,散发着野性而迷人的魅力,让萧云一时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而乾隆哪肯放过这大好时机,他微微俯身,瞬间便与云儿肌肤相贴。 紧接着,他炽热的唇如灵动的蝴蝶,轻轻落在云儿的锁骨之上,温柔地辗转吸吮,引得云儿娇躯轻颤,喉咙里不自觉地溢出细微的娇吟。 同时,他的手仿若灵动的游鱼,在云儿的身上四处游走,所到之处,似点燃了一簇簇小火苗,让云儿浑身瘫软,仿若被抽去了筋骨。 若不是靠着浴桶坚实的边缘,她恐怕早已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萧云深知今日这场“亲密接触”怕是躲不过了,索性心一横,不想再这般被动。 她贝齿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与娇羞,决定主动出击。 于是,她纤细的手仿若带着自己的小心思,缓缓爬上乾隆的胸膛,手指轻轻划过那紧实的肌肤,偶尔调皮地伸出手挠上一下,仿若在撩拨着一团燃烧的火焰。 乾隆见状,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任由她这般胡闹。 可萧云玩得兴起,愈发大胆,那撩拨的动作愈发肆意,竟让乾隆也有些受不了。 他眸中闪过一丝炽热,猛地握住萧云的手,带着她往自己的身下探去,声音低沉而蛊惑:“云儿,咱们漫漫长夜,不急,那就先在浴房里玩一会吧! 云儿,若是怕累,先用这手帮朕可好?” 萧云听闻此言,脸颊瞬间红透,眼神中满是羞涩与纠结。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般举动实在大胆,可看着乾隆那炽热的目光,又有些心动。 纠结片刻,她一咬牙,想着:用手就用手吧,随即,她的手,在乾隆的引导下,开始…… 起初,她的动作还有些生涩,小心翼翼,手指轻轻触碰,引得乾隆轻哼出声,那声音仿若低沉的雷鸣,在萧云耳边回响,让她愈发紧张。 但随着乾隆不时在她耳畔的温柔鼓励,她的动作渐渐大胆起来,仿若逐渐掌握了技巧的舞者,愈发熟练。 她能感受到乾隆身体的细微反应,每一次颤抖、每一声闷哼,都仿若给她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成就感。 而乾隆这边,沉浸在萧云这温柔又生涩的触碰中,仿若置身于云端,飘飘欲仙。 他注视着云儿那因羞涩而愈发娇艳的面容,心中满是爱意与满足。 他的手也未曾停歇,依旧在云儿身上轻抚游走,与她的动作相互呼应,仿若奏响了一曲暧昧的乐章。 许久之后,乾隆仿若从一场绮丽的梦境中悠然苏醒,那极致的欢愉余韵仍在周身流淌,使得他的眼眸深处,残留着一抹意犹未尽的迷离之色。 他微微后仰着头,靠在浴桶边缘,他尽情享受着这片刻的松弛,仿若尘世纷扰皆被这氤氲水汽隔绝在外。 而一旁的萧云,玉手却已累得仿若灌了铅般沉重,纤细的手指止不住地微微颤抖,酸软无力之感如细密的蛛丝,缠绕在每一寸肌肤。 乾隆见状,目光瞬间变得无比疼惜,他轻轻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仿若灵动的游蛇,缓缓穿过温热的水,温柔且小心翼翼地握住萧云那已然脏掉的芊芊玉手。 这双手,在他心中,仿若世间最易碎的艺术品。 此刻,他仿若最虔诚的工匠,在这温热的水中,一寸一寸地仔细清洗着每一根手指,动作轻柔。 萧云一脸幽怨地看着乾隆,眼眸仿若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恰似受了委屈的小鹿,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嗔怪。 她轻启朱唇,声音带着一丝软糯的疲惫,娇嗔道:“弘历,好累。” 那简单的四个字,仿若带着无形的钩子,直直地钻进乾隆的心里,让他的心尖微微颤动。 乾隆为萧云净手之后,嗓音仿若被砂纸细细打磨过,透着一种别样的沙哑与性感,那是情动之后独有的韵味。 他凝视着萧云,眼眸仿若深邃的幽潭,里面藏着的爱意仿若能将人融化成一滩春水。 他轻声说道:“云儿,今日玩些不一样的,你帮朕了,朕也帮你好不好?” 语气轻柔得仿若在她耳畔低语的春风,带着丝丝蛊惑。 萧云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璀璨星辰的大眼睛,心中虽对乾隆所言的“不一样”懵懵懂懂。 但那股子与生俱来的倔强与不服输,仿若心底燃烧的小火苗,让她不愿在这场“较量”中示弱。 想着总不能吃亏呀,便如同懵懂无知的孩童般,傻傻地点着头,应道:“好。” 此时的她,心跳也仿若失控的鼓点,急促而有力,已然做好了和乾隆共赴巫山云雨的准备,身体里仿若有一股热流在涌动,灼烧着她的理智。 可哪成想,乾隆今日却仿若一位蓄意吊人胃口的优雅画师,并不急切地奔赴主题。 他的唇仿若被爱神轻吻过的灵动蝴蝶,先是轻轻落在萧云的唇上,仿若羽毛拂过般温柔辗转,继而仿若探寻宝藏般缓缓下移。 在她如天鹅脖颈般修长优美的脖颈处,留下一串串仿若玫瑰花瓣般的吻痕; 于她光滑细腻的后背,用唇描绘出仿若神秘图腾般的印记; 在她精致迷人的锁骨,仿若盖章般落下斑斑的吻痕,仿若在向全世界宣告她是他的专属。 萧云只觉身体仿若被点燃的熊熊火把,燥热难耐,体内那股莫名的渴望仿若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理智防线。 乾隆这般蜻蜓点水般的亲昵,已然满足不了她此刻如燎原之火的欲望。 她忍不住晃着乾隆的胳膊,仿若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眼中满是急切与渴望,仿若饿狼盯着猎物。 她喊道:“弘历……” 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喘,仿若夏日里燥热的微风,撩动着乾隆的心弦。 乾隆与萧云深入交流过数次,又怎会不知这是她情动的表现,心中暗喜。 乾隆却故意逗着她,佯装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朕在呢。” 萧云用满含欲望的眼神看着乾隆,仿若沙漠中濒死的旅人望着清泉,只是一声声叫着他的名字。 仿若这简单的呼唤就能宣泄心中的渴望,却又羞于直白地表达,其他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堵住了嘴,眼中的羞愤愈发浓烈,仿若燃烧的炭火。 第304章 弘历快点 浴桶内,温热的水汽袅袅升腾,仿若一层轻柔的薄纱,将这一方小小天地晕染得如梦似幻,满是温馨与旖旎。 乾隆目光专注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萧云,那眼神中流淌的缱绻深情,仿佛能将周遭的空气都染上丝丝甜意。 他缓缓倾身向前,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柳,轻轻吻住了她。 这一吻,温柔且绵长,仿若沉浸在一湾澄澈的爱之暖泉中,沉醉不已,不舍得仓促结束。 只是双手仿若一位心怀敬意的画师,带着珍视与呵护,在萧云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上缓缓游走。 每一次指尖的触碰,都似画笔在画布上轻点,精准地寻到那些能让她娇躯轻颤的敏感之处,引得她如同春日里被微风拂动的花朵,轻轻摇曳,娇柔动人。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却又饱含深情的亲昵弄得呼吸急促,脸颊也渐渐泛起红晕。 终于,她略带羞涩地伸出手,轻轻抵住乾隆的胸膛,稍稍推开了他。 此时,她的脸庞仿若被天边最柔和的朝霞轻柔映照,通红滚烫。 她胸脯随着呼吸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波光潋滟,嗔怪道:“弘历,我想……” 话说到这儿,却仿若被一层羞涩的薄纱掩住了嘴,戛然而止,眼中的羞意愈发明显,仿若春日里含苞待放的花朵,娇艳欲滴,惹人爱怜。 乾隆一眼就看透了她欲言又止的心思,可那双手却仿若带着几分俏皮劲儿,依旧在她身上温柔摩挲,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孩子气的浅笑,轻声问道:“云儿,心里想要什么,你总得跟朕说一说,朕才能知晓呀,对不对?” 萧云瞧出了他的故意,心中又羞又急,贝齿轻咬下唇,仿若下了极大的决心,用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弘历,我想要你陪。” 乾隆这次却仿若一个渴望给予更多宠溺的人,微微挑眉,眼神中透着一丝促狭,笑着逗弄道:“云儿,陪你做什么,你可得说清楚。” 萧云又羞又恼,索性将手伸向了水下,仿若在指明方向,咬着牙说道:“我要跟你共赴鱼水之欢。” 乾隆见状,便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如同春日的微风,轻轻喷洒在她耳垂上,轻声低语:“云儿,刚刚你贴心地帮了朕,那作为回报,朕也来帮你。” 萧云一脸疑惑,还没明白怎么个帮法,结果乾隆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 他的手指仿若带着春日暖阳的温度,在水中轻轻滑过萧云的肌肤,所到之处,仿若点亮了一盏盏温暖的小灯,让人心生暖意。 然而,与往昔那些心意相通、甜蜜满溢的温馨时刻相比,眼下这种感受,仿若一幅尚未完成的绝美画卷,少了些许浓墨重彩的渲染。 虽说也满是柔情蜜意,但萧云心底总觉得还缺了那么一点儿能让两颗心紧紧相拥、沉醉忘我的独特韵味。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漫步在一条繁花小径,即将抵达最美的花海,却还差几步路的距离。 内心深处那股对更亲密交流的渴望,犹如一只振翅欲飞的小鸟,急切地扑腾着翅膀,令她愈发有些急切难耐。 乾隆则饶有兴致地凝视着眼前云儿这副既娇羞可爱,又带着点儿小急切的迷人模样。 他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满心都是对她的疼惜与宠爱。 萧云的手在水下慌乱地摆动着,似在寻找着什么依靠,又似在向乾隆传递着内心最直白的渴望信号。 乾隆却仿若铁了心戏弄她,看着她那副小鹿乱撞、心急火燎的模样,就是不肯立刻顺遂她的心意。 这下,萧云是真急了,仿若一只被困住的小兔子,陡然间爆发出一股蛮劲儿。 只听“哗啦”一声,水花四溅,她猛地站起身来,温热的水沿着她白皙胜雪的肌肤潺潺滑落,仿若流淌的珍珠。 紧接着,她仿若一条灵动俏皮的水蛇,瞬间缠上了乾隆的腰肢。 萧云双手紧紧环抱住他,滚烫的脸颊紧贴着乾隆的胸膛,主动寻求着那份能让心灵安适的亲密。 乾隆本只想逗逗她,没料到平日里乖巧柔顺如小羊羔的云儿,发起急来竟这般大胆热情,生生把他逼到了如此境地。 他后背靠着浴桶边缘,刚欲开口安抚。 萧云却已俯身压了上来,眼神中透着一股志在必得的自信劲儿,仿若一位披荆斩棘、凯旋而归的女英雄,那股子气势竟让乾隆一时有些怔愣。 萧云凭借着以往那为数不多却刻骨铭心的相处记忆,仿若一位初露锋芒的探险家找到了宝藏的入口,成功占据了彼此亲昵的“主动权”。 她微微仰头,眼中闪烁着光芒,仿若掌控全局的领航者,主动把控着亲昵的节奏与力度。 她的唇仿若轻盈的花瓣,轻轻在乾隆的脖颈、锁骨间落下一个个细碎却饱含深情的吻,每一次触碰都仿若带着春日的蓬勃生机,引得乾隆的肌肤阵阵轻颤。 乾隆双手下意识地抓着浴桶的边缘,仿若在微漾的水波中抓住了稳固的浮木,任由云儿在他身上尽情展现她的热情与亲昵。 他低头凝视着云儿,眼中满是宠溺与纵容,即便被她这般“折腾”,心中也是欢喜无限,只觉这是世间最美好的画面。 萧云虽然大胆,但她体力终究有限,没玩多久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她轻咬着乾隆的耳垂,声音轻柔得仿若夜空中最悦耳的风铃,娇声低语,“弘历,我有些累啦,你继续……” 乾隆只觉耳边仿若被一道温柔的电流击中,浑身一麻,双手松开浴桶边缘。 他转而紧紧拥住云儿,仿若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之中,一场温馨甜蜜的亲密互动,这才在这温热的浴桶内真正奏响了爱的乐章。 乾隆心中清楚,云儿能说出这种话已属不易! 而此刻,云儿那微微泛红的脸颊,含情的双眸,仿若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散发着醉人的芬芳,让乾隆心底的爱意也如被点燃的篝火,熊熊燃烧起来。 乾隆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发出的声音低沉且略带一丝沙哑,仿佛从胸腔深处缓缓传出一般,“云儿,这可是你主动求朕的,等会儿,可不许嫌朕……”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满是对接下来时光的期待。 萧云轻启朱唇,用一种近乎撒娇的口吻娇嗔地催促道:“弘历,是我求你,你……” 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仿佛携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一般,直直地朝着乾隆飞射而去。 精准无误地触动着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使得他那颗原本就已经满是柔情的心弦,愈发剧烈地震颤起来。 第305章 层出不穷 乾隆的双手仿若灵动的游鱼,在云儿的肌肤上游走,所到之处,引起一片颤栗。 萧云嘤咛一声,娇躯轻颤,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乾隆的脖颈,指甲轻轻陷入他的肌肤,似在诉说着难耐与渴望。 乾隆顺势吻住她的唇,这个吻热烈而深沉,仿若要将彼此的灵魂都吞噬。 他的舌尖撬开萧云的贝齿,与她的舌尖纠缠,呼吸交融。 一时间,浴桶内静谧无声,唯有紊乱的呼吸声和水花轻溅声交织回荡,仿若奏响一曲最缠绵的乐章。 乾隆的吻沿着萧云的脖颈缓缓下移,在她细腻的锁骨处留下一个个炽热的印记。 萧云仰起头,双眸紧闭,沉浸在这极致的快感之中,口中不时发出轻柔的娇喘。 乾隆的双手也未曾停歇,在水中继续探索着萧云的娇躯,每一次触碰都让她浑身发软,仿若被抽去了筋骨。 二人在这浴桶之中,尽情享受着这鱼水之欢。 乾隆仿若不知疲倦的汹涌浪潮,一次又一次,以他独有的热情与力量,将萧云高高地送上那欢愉的巅峰。 浴桶之中,温热的水早已在激情的碰撞下变得微凉,泛起的涟漪也逐渐归于平静。 唯有那氤氲的水汽,依旧朦胧地弥漫着,似在回味方才的缱绻。 乾隆双臂一紧,稳稳地抱起浑身娇软无力的萧云,踏出浴桶。 水珠顺着二人的肌肤滑落,在地上溅起细微的水花,发出清脆的声响,仿若这场激情的余韵。 萧云双臂慵懒地搂着乾隆的脖颈,双眸含情,却难掩疲惫,轻声问道:“弘历,我们要回房吗?” 乾隆微微摇头,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那光芒似能将这夜色点燃,“不回去,朕不是答应了云儿一整夜吗?时间还早。” 萧云只觉此刻体力已然被抽空,双腿发软,全凭乾隆的怀抱支撑。 她只能使出杀手锏,卖萌撒娇,嘟着嫣红的嘴唇,娇嗔道:“弘历,我好累,想躺着。”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是想叫停,这让她有些吃不消的亲昵。 乾隆却仿若未闻,抱着她大步跨过那精美的屏风。 一边走,一边在她耳边低语,“云儿忍忍,马上你就可以躺着了。” 萧云满心疑惑,还没来得及细想乾隆这话究竟何意,待他抱着自己走到屏风之后,瞬间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愕与恍然。 只见原本空旷的角落,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张宽大、柔软的锦缎软榻,榻上铺着的锦被绣着繁复的花纹,在烛光映照下熠熠生辉,“这是……”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浅笑,将萧云轻轻放下,语气中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朕吩咐的,云儿,试试看,喜欢吗?” 萧云顺从地躺了上去,锦被的柔软触感瞬间包裹住她,的确惬意无比,还没等她从这舒适中缓过神来。 乾隆高大的身形已然欺身而上,眼中的欲望如燃烧的火海,“云儿,咱们继续。” 萧云顿时慌了神,双手本能地对乾隆又抓又挠,试图反抗这汹涌而来的热情,可她那点力气在乾隆面前仿若蚍蜉撼树。 终究,她还是没能逃脱被“吃掉”的命运。 乾隆仿若被点燃的烈火,缠着萧云,各种亲昵的花样,层出不穷。 他的吻仿若细密的春雨,洒落萧云全身;他的抚摸仿若灵动的微风,撩拨着她每一寸肌肤。 真的足足折腾了她一整夜,窗外夜色渐退,曙光初现,眼看着快要到上朝的时辰,乾隆才终于放过她。 萧云瘫软在软榻上,发丝凌乱,胸脯微微起伏,娇喘吁吁。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满是爱怜,轻轻为她捋了捋发丝,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仿若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鹿。 乾隆俯身凑近萧云,手中的锦帕蘸着温热的水,仔细地为她和自己清洗着欢爱过后残留的痕迹,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宠溺与温柔。 清洗完毕,他利落地穿上中衣,那动作优雅而从容,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风范。 接着,乾隆长臂一伸,将娇软无力的萧云轻轻抱起,稳步走出浴房,向着寝殿走去。 一路上,萧云像只慵懒的小猫,窝在他怀里,双眸半阖,满是疲惫。 踏入寝殿,乾隆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榻之上,锦被如云朵般柔软,瞬间将她包裹。 他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拨开萧云额前凌乱的发丝,目光中满是疼惜,柔声道:“云儿,累了,你就睡一会,等你睡醒了,朕就回来了。” 萧云却在心底暗自腹诽,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乾隆平日里待她如珠如宝,关怀备至。 可一旦到了这床榻之事上,为何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这般折腾她。 每次她娇声求饶,甚至哭出声来,乾隆不但不停下,反而愈发来劲,欺负得她更狠。 此刻,心中委屈又疲惫的她,索性赌气背过身去,不想理会乾隆。 乾隆其实心中有数,他之所以这般毫无节制地与云儿缠绵,只因今日在中午之前,他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云儿离开,这床榻半步。 看着萧云气呼呼的背影,那像只炸毛的小猫般可爱的模样,乾隆嘴角忍不住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弧度。 他轻轻拍了拍萧云的肩头,赔着小心说道:“朕的错,朕下次注意。” 萧云却仿若未闻,依旧背对着乾隆,动也不动。 乾隆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的笑意却未减分毫,他细心地替萧云掖好锦被,确保她不会着凉,这才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乾隆径直来到偏殿,小路子早已候在一旁,手中捧着朝服,等待伺候。 他站定身形,任由小路子服侍着换上那身庄重威严的朝服,一举一动都透着皇家的尊贵与大气。 穿戴整齐后,他轻唤一声,“鼹鼠。”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闪现,单膝跪地,恭敬道:“请主子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鼹鼠心中暗自嘀咕,就主子这昨夜那般折腾,萧妃娘娘下午能不能下床走动,都得打个问号。 主子居然还担心,她中午之前能出去?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吐露半个字,只能憋在心里。 第306章 新的指令 乾隆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那光芒仿若寒夜中的星辰,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低声吩咐道:“你留下,确保云儿午时之前不能离开这间房间。” 鼹鼠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乾隆这才带着小路子,大步迈向朝堂。 一路上,他脑海中还时不时浮现出云儿那气呼呼又娇俏可爱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脚下的步子也愈发轻快起来。 而此时的萧云,在温暖的被窝里,渐渐沉入梦乡,全然不知外面的这些小插曲。 山洞 玄冥独自置身于一间隐秘的暗室之中。 室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舞动,仿若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恰如其分地映衬着此刻屋内弥漫的阴森气息。 玄冥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周身气息仿若静止的深潭,波澜不惊,他正在闭目调息,而这一调,便是整整一夜。 回想起昨夜,玄冥的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 那鬼婴,本是违背天地伦常、不应存在于世的邪祟之物,周身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怨念与阴气。 可形势所迫,他不惜铤而走险,强行施展秘术,以自身损耗为代价,生生将那鬼婴炼化,而后又费尽心机,将其送进欣荣的身体里。 这般逆天之举,虽达成了他的部分目的,却也狠狠地伤了自身的根基。 玄冥心中暗忖,若不是乌雅氏那愚蠢至极、不听号令的行径。 他又怎会被逼至这般绝境,贸然催动如此凶险、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想到此处,他的眼眸深处隐隐闪过一丝怨毒与不甘。 良久,玄冥缓缓睁开双眸,眼中精芒一闪而逝,仿若暗夜划过的流星。 他抬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那瓷瓶在烛光映照下,泛着幽冷的光,仿若藏着绝世的秘密。 这正是他费尽心机才得来的“宝物”——内中盛放着帝王之血。 按照秘籍上晦涩难懂、仿若古老咒语般的方法,玄冥小心翼翼地将瓷瓶里的血倒了出来。 那鲜血殷红如宝石,在黑暗中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玄冥深吸一口气,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施展起神秘莫测的术法。 只见那摊鲜血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凌空而置,悬浮在空中,仿若一团燃烧的血雾,诡谲而震撼。 玄冥催动着术法,全神贯注,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面容因极度专注而略显狰狞。 随着术法的持续施展,他慢慢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变化。 起初,仿若有一股暖流,缓缓从四肢百骸涌起,驱散了些许他体内因强行催动秘术而残留的寒意与伤痛; 继而,他察觉到自己枯竭的功力,仿若久旱逢甘霖的土地,渐渐得到滋养,一丝丝、一缕缕地恢复增长。 当玄冥将最后一滴帝王之血完全吸收,刹那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仿若汹涌的潮水,在他体内澎湃激荡。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仰头大笑出声,那笑声仿若夜枭的凄厉鸣叫,在这寂静的暗室中回荡不息,“看来帝王的血果然有助于长生,哈哈哈哈! 不过还好有这本秘籍,不然啊,就算拿到了血,也不知道该怎么用啊!” 笑声中,既有对自己冒险成功的得意,又有对未来掌控乾坤、超脱生死的无限憧憬。 而那本秘籍,在烛火的映照下,封面上的古老符文仿若也闪烁着诡异的光。 似在诉说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静静躺在一旁,见证着这一切。 此刻,玄冥的目光死死地锁住手中那个已然空了的瓷瓶,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如同冰冷的蛇,缓缓地在瓶身上摩挲游走,似是眷恋不舍。 又似在回味着瓶中帝王之血,所蕴含的强大力量,脑海中则如翻江倒海般,谋划着更为惊世骇俗的阴谋。 少顷,玄冥猛地抬起手,五指在空中仿若癫狂的舞者,诡谲地舞动起来,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从他指尖溢出,弥漫在空气中,他竟是在施展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傀儡术。 随着术法的施展,空气仿若被注入了一股邪恶的灵魂,变得压抑而冰冷。 四周的烛火也在这股黑暗力量的侵蚀下,明明灭灭地挣扎着,似是在发出绝望的哀嚎。 与此同时,寝殿之内,却仿若另一个静谧的世界。 萧云宛如沉睡在仙境中的仙子,安然卧于雕花床榻之上,锦被轻柔地覆盖着她的身躯,宛如云朵簇拥着明月。 她的睡颜宁静而柔美,仿若春日里悄然绽放的娇花,散发着温婉的气息。 青丝如瀑,肆意地散落于枕畔,随着她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 突然,毫无征兆地,萧云的眼眸在睡梦中轻轻颤动,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石子打破了平静。 紧接着,她那粉嫩的嘴唇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机械地开合,吐出几个字,“取龙血、吸龙气,知道了。” 那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回音,冰冷、空洞,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生气,在这寂静的寝殿内幽幽回荡。 说完,她便仿若被抽去了灵魂的木偶,重新陷入沉睡,周身的静谧与之前无异,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这一幕,恰被隐藏在角落阴影中的暗卫瞧了个正着。 那暗卫身形一颤,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险些惊呼出声。 他抬手捂住嘴巴,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震惊,仿若目睹了世间最可怖的场景。 身为训练有素的暗卫,他瞬间洞察了事态的严重性,心中暗忖:“主子猜的果然不错,这玄冥竟然拥有如此邪门的手段,可以隔空,控制萧妃娘娘。 难怪主子平日里再三吩咐,在萧妃娘娘面前说话务必小心谨慎,稍有不慎,怕是就会惹来大祸。” 他的手心早已沁出冷汗,后背的衣衫也被冷汗浸湿,黏腻地贴在身上,仿若刚从水中捞起一般。 暗卫强自镇定下来,微微调整呼吸,仿若一只潜伏的猎豹,在危机四伏中努力保持冷静。 他心中暗自思量,“眼下主子正在朝堂之上处理国事,这朝堂风云变幻,牵一发而动全身,贸然前去打扰绝非明智之举。 还是等主子下朝之后再如实禀告吧,此刻只要紧紧看住萧妃娘娘,不让她出门,应该也就暂时无事。” 想到这儿,他悄然隐没在更深的阴影之中,将身形藏匿得仿若从未存在过一般。 第307章 结果如何 然而,此时的玄冥,在暗室中缓缓放下了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而阴森的笑,仿若掌控了世间生死的死神。 那笑容在幽绿的烛火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计划在萧云的帮助下,一步步走向成功。 那通往权力巅峰与永生的道路,已然在脚下徐徐展开,而挡在他面前的一切障碍,都将被无情地碾碎。 永和宫 晨光熹微,细碎的金色光芒透过雕花窗棂,仿若灵动的金纱,轻柔地洒落在宫殿内那古朴厚重的八仙桌上。 桌上精致的早点冒着丝丝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欣荣却仿若毫无胃口,她匆匆用罢早膳,便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一双美目急切地在殿内来回逡巡,那目光犹如燃烧的小火苗。 最后,这火苗定格在贴身丫鬟珍儿身上,她迫不及待地倾身向前,嗓音因焦急而微微发颤,“珍儿,你马上去办,我交待你的事情,万不可有半分耽搁,速去!” 珍儿闻得这不容置疑的命令,心下猛地一紧,赶忙屈膝俯身,行了个标准而恭敬的万福礼,清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奴婢遵命。” 言罢,她便莲步轻移,脚步匆匆地向着御花园赶去。 一路上,珍儿心里如同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她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仿若行走在刀刃之上,稍有差池,必将引发惊涛骇浪,后果不堪设想。 虽说此番前往御花园,她与萧云并未事先有约,只是抱着碰碰运气的念头,可眼下已别无他法,只能寄希望于在那繁花似锦的园子里,能机缘巧合地遇上萧妃娘娘。 踏入御花园,仿若踏入了一个世外桃源。五彩斑斓的繁花竞相绽放。 嫩绿的草地仿若一块巨大的翡翠,平整而柔软,散发着清新的草香; 蜿蜒曲折的小径在花丛与绿树间穿梭,仿若丝带一般,引领着人探寻这园中的秘密。 珍儿沿着小径徐徐前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四处搜寻着目标。 忽然,她瞧见萧云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池塘边。 那池塘仿若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岸边的绿树繁花,微风吹过,泛起层层涟漪,波光粼粼。 萧云的身影在这如诗如画的景致映衬下,显得有些落寞孤寂,仿若被尘世遗忘的仙子。 珍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慌乱,莲步轻移至萧云身前,微微俯身,行了个万福礼,轻声细语地说道:“奴婢见过萧妃娘娘。” 萧云仿若从悠远的沉思中惊醒,缓缓地微微回头,面容平静如水,仿若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轻声说道:“免礼。” 珍儿此刻紧张得手心早已沁出了冷汗,那汗珠顺着掌心的纹路滑落,滴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犹如密集的鼓点,以至于她根本就没瞧出眼前这萧云有些异样,浑然不知她并不是真萧云! 珍儿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说道:“玄冥道长,有新的任务给你。” 萧云佯装微微一愣,眼眸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疑惑,“什么任务?” 珍儿犹豫再三,心中甚是紧张,只觉萧云那目光犀利,直直地瞅着自己,仿佛要将她心底的秘密全部看穿,这让她愈发慌乱无措。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如此反复几次,才费了好大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完整的话,“让你和养心殿的侍卫欢好。” 萧云听了这话,表面上微微一愣,随即又装得若无其事,仿若听到了一句稀松平常的家常话。 她不紧不慢地挑起眉,朱唇轻启,“可有指定的侍卫?” 珍儿也不曾料到,这萧妃娘娘被控制之后竟这般淡定,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结结巴巴地回道:“没……没有,但必须要……要让皇上亲眼看见……” 萧云甚是淡定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那语气平和得仿若一潭死水,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珍儿慌乱地再次行礼,声音都有些发颤,“奴婢告退。” 说着,珍儿便像只受惊的兔子,撒腿就跑,脚下生风,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小径尽头。 萧云见珍儿跑远,扭头看了右后方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该送我回去了吧?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话音刚落,暗卫仿若鬼魅般现身,身形一闪,便迅速将这“萧云”带走。 暗卫正好要向乾隆汇报情况,恰逢乾隆刚刚下朝归来,他步伐沉稳地走着,周身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他将暗卫带到了御书房内,“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整个御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而凝重,仿若暴风雨即将来临,一场风暴似乎即将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掀起。 乾隆端坐在上方的龙椅之上,仿若君临天下的神只。 他面容冷峻,双眸深邃如幽潭,却又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寒芒。 周身散发的气势仿若实质化的威压,如山崩海啸般汹涌澎湃。 直压得下方跪着的暗卫冷汗如雨下,后背的衣衫须臾间便被汗水湿透。 那豆大的冷汗顺着脊梁骨蜿蜒滑落,滴在地上,洇出一小片一小片形状各异的湿痕,恰似暗卫此刻纷乱如麻的心绪。 乾隆微微倾身向前,目光仿若寒星般死死地锁定暗卫,声音低沉而威严,“结果如何?” 那语调虽不高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力,震得人耳膜生疼,仿佛要将这小小的空间震碎。 暗卫身形一颤,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剧烈滚动,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 他带着几分颤抖与惶恐,嗫嚅着回道:“回主子,那珍儿刚刚假冒玄冥的名义,给萧妃娘娘下达了最新的任务,是让她……” 说到这儿,暗卫像是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话语戛然而止,脸上的惶恐之色愈发浓郁,双眼圆睁,满是犹豫与畏惧。 第308章 还要如何 乾隆心中已然猜到这定然不是什么好事,他藏在龙袍袖中的双拳悄然握紧。 他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极力压抑着心中如汹涌怒潮般的愤怒,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说!” 那声音仿若从牙缝中迸出的冰碴,寒冷刺骨。 暗卫吓得浑身一哆嗦,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他心一横,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禀告,“珍儿,让萧妃娘娘跟养心殿的侍卫私通,甚至,还要……” 暗卫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嗡嗡,说完便如鸵鸟般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身子抖得像筛糠一般。 令人惊愕的是,乾隆这次并未如往常那般怒发冲冠,拍案而起,大发雷霆。 这样的表现让暗卫心里更加恐惧,仿若置身于冰窖之中,寒意彻骨。 他们这些追随乾隆多年的人,对主子的脾性了如指掌,主子若是气急了,表面上反而会越发平静。 平静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那死寂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可他们深知,那才是最为可怕的时刻。 就像此刻,乾隆竟然还笑了一声,那笑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阴森森的,仿若九幽地狱吹来的阴风,让暗卫的寒毛瞬间竖起,头皮发麻。 “还要如何?”乾隆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依旧平稳,却透着让人骨髓结冰的冷意,仿若每一个字都是从冰窖中捞出的冰块。 暗卫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还要……还要被您亲自撞见?” 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恐惧,说完,他便死死地低着头,仿若只要一抬头,就会被乾隆眼中的怒火焚烧殆尽,化为灰烬。 乾隆并未立刻回应,只是伸出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龙案。 那“哒哒”的敲击声仿若夺命的鼓点,一下一下敲在暗卫的心尖上,每一下都让他胆战心惊,心跳仿若要冲破胸膛。 良久之后,乾隆终于开口,声音冷硬如铁,“那珍儿马上抓起来,把她关到你们暗卫地牢去,好好审一审。 对外找具尸体,就说她不慎掉到太液池里了,第二天,她的尸体才能被发现。” 言下之意,这珍儿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死去,定要让她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受尽折磨,吐出背后的阴谋,哪怕是用最残酷的手段。 暗卫心中明白主子想做什么了,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说完,他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起身,转身匆匆离去,生怕多留一秒就会惹来杀身之祸,那狼狈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御书房的门口。 待暗卫离去,御书房内只剩下乾隆独自一人。 他静静地坐在龙椅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乾隆坐在龙椅之上,面前的御案堆满了奏折。 可此刻,他却仿若被抽走了魂魄,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手中的朱笔悬在半空,久久未曾落下。 那原本亟待批阅的政务,此刻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堆无足轻重的废纸。 他满心的思绪,早已被云儿的事情牵扯而去,哪还有半分心思放在这些朝堂之事上。 良久,乾隆轻叹一声,仿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向着内殿走去。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想快些见到云儿,好似只要瞧见她那温婉的面容,听一听她的欢声笑语,便能驱散这心头的阴霾,让自己这颗纷乱的心稍稍平静一些。 然而,命运仿若故意与他作对,就在他刚踏入内殿的门槛,还未来得及感受那熟悉的温暖气息时。 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从暗处闪出,双膝跪地,低声禀报道:“主子,有情况。” 乾隆身形一顿,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终是没能踏入那扇通往云儿所在的门,而是无奈地转身,朝着偏殿走去,声音冷硬如冰,“说。” 那暗卫身形矫健,紧跟其后,进入偏殿后,再次屈膝跪地,压低声音道:“奴才听得很清楚,玄冥应该是给萧妃娘娘下达了新的任务。 取龙血,吸龙气,但奴才不知何时取、取多少,这是萧妃娘娘呢喃自语的一句话,奴才不敢有半分懈怠,立刻前来禀告。” 乾隆听后,面上仿若波澜不惊,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得让人有些诧异,轻声说道:“朕知道了。”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 说罢,乾隆仿若下定了决心,转身快步离去,脚步匆匆,衣袂翻飞,径直朝着钦天监的方向而去。 永和宫内,光影在雕花窗棂上欢快地跳跃,似在为屋内之人的好心情伴奏。 欣荣斜倚在那张华丽至极的贵妃榻上,她身着一袭玫红锦缎旗装,领口与袖口镶着精致的金边,绣工繁复的花纹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愈发衬得她面容娇艳。 手中执着一把绘有牡丹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扇着。 此刻,她脑海中尽是萧云即将陷入困境的画面。 只要一想到萧云被皇阿玛厌弃,遭人欺凌,孤立无援地在那冰冷宫墙内暗自垂泪。 她就抑制不住内心的畅快,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得意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这场宫闱争斗中大获全胜的模样。 没过多久,珍儿脚步匆匆地赶了回来,刚踏入宫门,便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衫,疾步走到欣荣面前,屈膝跪地,恭敬行礼问安,“奴婢见过福晋。” 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因赶路而产生的喘息。 欣荣心情正佳,见状忙不迭地摆了摆手,语气甚是和气,“免礼,事情办得如何?” 她倾身向前,目光急切地盯着珍儿,手中的团扇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珍儿得了这特许,利落地站起身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福晋放心,任务已经传达,想必用不了多久,福晋就能听见好消息了。” 说话间,她微微扬起下巴,似乎已经笃定自己立下了大功。 第309章 贴身之物 欣荣听闻此言,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仿若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灿烂得有些夺目。 她伸手从一旁的矮几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锭银子,那银子在烛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沉甸甸的分量仿佛承载着她满满的期许。 她笑着将银子赏给珍儿,“此事你做得不错,当赏!” 语气中满是赞许与得意。 珍儿接过那银子,入手冰凉且颇有分量,心中也是一喜。 她微微俯身行礼,声音欢快,“谢福晋赏。” 那姿态,仿佛一只得到了奖赏的宠物,满心欢喜。 欣荣重新靠回贵妃榻上,轻轻挥了挥手,慵懒地说道:“行了,今日不用你当值了,也不扣你的俸禄,去休息吧。” 此刻的她,仿佛掌控着一切,高高在上,享受着这胜利前的短暂欢愉。 珍儿感激涕零,忙又给欣荣磕了一个响头:“奴婢谢福晋。” 说罢,她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倒退着走出几步,才转身快步离去。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珍儿怀揣着银子,满心欢喜地走着,还时不时低头看看手中的奖赏,盘算着日后的用度。 突然,几道黑影仿若鬼魅般从暗处闪出,未等她发出一声惊呼,一只大手便捂住了她的嘴,紧接着,她整个人被迅速掳起。 珍儿惊恐地瞪大双眼,拼命挣扎,手中的银子“哐当”一声掉落地上。 可她的反抗在这几个训练有素的暗卫面前,如同蚍蜉撼树,无济于事。 转瞬之间,她便消失在了永和宫里,只留下那锭散落在地的银子,仿佛在诉说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晌午时分,烈日高悬,仿若一轮燃烧的金球,将万道金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 紫禁城的重重宫阙在这耀眼光芒中尽显巍峨壮丽。 朱红的宫墙熠熠生辉,金黄的琉璃瓦折射出刺目的光,宛如一头头威风凛凛、苏醒的巨兽,散发着庄严肃穆之气。 钦天监 乾隆孤身一人巧妙地穿过重重迂回曲折的宫巷,来到了钦天监玄风的房间外。 此时,隐匿在暗处的两名暗卫,犹如蛰伏在黑暗深渊中的猎豹。 全身紧绷,时刻保持着高度警觉,他们那敏锐如鹰的目光,透过夜色紧紧锁定着周遭的一举一动。 远远瞧见乾隆那熟悉的身影,二人仿若心有灵犀一般,瞬间从阴影中鬼魅般现身,动作整齐划一,齐声高呼,“给主子请安。” 乾隆脚步略显拖沓,这些时日,为了宫闱内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的诸事。 他殚精竭虑,原本清朗的面容此刻透着深深的疲惫,声音也带着一丝沙哑与倦怠,“道长在吗?” 暗卫们闻听,忙不迭地快速点头,其中一人微微侧身,压低声音,语气却坚定有力,“在。” 随后,这名暗卫疾步上前,脚步轻盈得仿若踏在云端,小心翼翼地将那扇紧闭的门缓缓推开,侧身站定。 同时伸出右手,做出一个恭敬至极的“请”的姿势。 乾隆微微颔首,神色凝重,稳步踏入屋内,暗卫心细如发,待乾隆完全入内后,又以近乎无声的动作轻轻将门关上。 屋内,玄风正端坐在蒲团之上闭目调息。 听闻那轻微的脚步声,玄风仿若心有所感,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澄澈如水。 看见是乾隆走了进来,双手缓缓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无量寿佛,皇上这是又遇到问题了?” 乾隆负手而立,在屋内缓缓踱步,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摆动。 他眉头紧锁,仿若两座对峙的小山,满脸的忧虑之色,笼罩着他整张脸庞,“道长,那玄冥通过傀儡术给云儿又下达了最新的任务。” 玄风听见这个消息以后,神情瞬间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 原本平和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惊愕与凝重,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石子打破,泛起层层涟漪。 他微微前倾身子,目光仿若实质化的绳索,紧紧锁住乾隆,语气急切却又透着几分压抑,“皇上可知具体内容?” 乾隆沉默了半晌,良久才开口,声音低沉得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吸龙气,取龙血,道长可知何解?” 玄风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在屋内踱步思索,每一步都仿若踏在命运的节点上。 虽说他一生潜心钻研正道,对那邪门歪道向来嗤之以鼻,从未修炼过邪术。 但凭借着深厚渊博的学识以及对旁门左道的些许了解,也能猜到师弟所图为何。 他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皇上,此乃天数使然,亦是您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我那师弟,执念深重,一心追求长生之法,误入歧途,修起了邪术。 在他那癫狂的认知里,龙乃天地灵物,帝王身负龙气,为人间至尊。 您的血与龙气相融,便如同觅得了开启长生之门的钥匙,故而千方百计欲得之。 然,天地有常,万物循道而生,逆天而行者,古往今来,又有几人得逞? 多少帝王将相、方外之士妄图打破生死轮回,求取长生,却皆如梦幻泡影,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听了玄风之言,乾隆眉头微微皱起,仿若两道深邃的沟壑悄然浮现,眼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乾隆声音低沉浑厚,仿若洪钟鸣响,在这静谧的屋内回荡,却又透着几分急切,“云儿想取朕的血,朕知道,道长可知这龙气如何取?” 玄风他双手缓缓合十,微微闭眼,仿若在与天地灵气沟通,汲取那午时阳气最盛之时的自然之力。 片刻后,才轻轻睁开双眼,目光澄澈如镜,望向乾隆,开口说道:“皇上,此中玄机,深奥非常。 龙气者,乃天地赋予帝王之特殊灵气,神秘莫测,非寻常之法可得。 依贫道之见,需寻得一件皇上多年贴身佩戴之物。 皇上贵为天子,自登基之日起,便身负龙气,周身所及之物,受龙气日夜滋养,久而久之,亦沾染灵韵。 那贴身之物,仿若一扇连通龙气本源之窗扉,得其物,便能以特殊之法,摄取其中龙气。 然,此过程需极为谨慎,稍有差池,便会引发灵气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玄风的声音平和舒缓,却字字如珠玑,透着道家玄奥之理,仿若来自遥远天际的梵音,让人沉浸其中,又心生敬畏。 第310章 谋划余生 乾隆听闻,下意识地摸到手上的玉扳指,那乃是先帝所赐,自幼佩戴至今。 他目光一凝,心中暗忖:难道这便是那玄冥所觊觎之物? 想到此处,他的脸色愈发阴沉,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道长,如此说来,若那心怀不轨之人,得了朕的贴身之物,想要长生,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轻易得逞?” 玄风微微摇头,轻叹了口气,“非也,虽得物为关键一步,但若想真正摄取龙气,还需配合特定时辰、方位,以及繁复仪式。 如在午时阳气鼎盛之际,寻那龙气汇聚之方位,以桃木为引,朱砂绘符,布下法阵,方可引导龙气流转,纳为己用。” 乾隆脸色凝重,缓缓点头,“多谢道长解惑。” 此刻,他心中已然下定决心,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护云儿周全,守这江山社稷安稳,不让那邪术阴谋扰乱乾坤。 玄风正神色凝重地立于室内中央,那清瘦且修长的手指快速翻动,掐指推算着乾坤命理。 玄风口中念念有词,仿若正与天地间神秘莫测的力量展开一场深邃对话,试图从混沌无序的命理之河中,精准捞出关乎乾隆命运的关键信息。 然而,许久之后,玄风缓缓放下手,眉头依旧紧锁,眼中满是无奈与怅惘。 显然,尽管他穷尽心力,施展浑身解数,却始终无法突破命运的迷雾,算出乾隆死劫的具体日期。 无奈之下,玄风只能依据现有的零星线索,向乾隆提出自己的见解。 他微微侧身,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方,似是在从天地自然中汲取灵感, 片刻后,他转过头来,神色肃然,“皇上,那蕴含龙气的贴身之物,因其承载着天地与皇权交融之特殊灵力。 需得您亲口许可,方能开启灵韵之门,发挥其玄妙效用。 若萧居士何时开口向您讨要,那便极有可能是,她准备对您下手的时机。 您若是坚决不同意,即便旁人巧取豪夺,偷走此物,也不过是一件毫无灵力加持的凡物,于那等奸邪之人而言,毫无用处。” 乾隆心中一凛,瞬间听懂了玄风的言外之意:云儿此刻随时都有可能,对自己不利,留给他应对的时间已然不多。 想到此处,乾隆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上前一步,身姿挺拔如松,却难掩眉宇间的悲戚,声音略带沙哑,“道长,朕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想求你。” 玄风侧目望向乾隆,这位人间帝王身处权力巅峰,却深陷情劫的泥沼,着实让他有些看不透。 但与此同时,乾隆这份为爱人甘愿舍弃一切的果敢与深情,又让他不禁心生佩服。 玄风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询问,“皇上请讲。” 乾隆深吸一口气,似是要将满心的悲戚与不舍强压下去,可那微微颤抖的双肩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他缓缓开口,声音仿若从灵魂深处挤出,带着无尽的眷恋与决绝,“云儿这次若要动手,想必所需的血不会少。 朕虽不知最后会怎样赴死,但既知死劫避无可避,朕甘愿坦然面对。 这尘世繁华,若无云儿相伴,于朕而言,不过是一场虚空幻梦。 朕此生唯一牵挂难舍、放心不下的,唯有云儿。” 说到此处,乾隆的眼眶泛红,眼中泪光闪烁,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道长,云儿取了朕的血与信物,到时定会想尽办法交给玄冥。 道长,你道法高深,朕恳请你亲自跟着云儿,护她周全,帮她找回那丢失的情丝,至于记忆……” 乾隆顿了顿,仿若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重新变得坚定,“这便是朕想求你的,将朕从云儿的记忆中彻底抹除,让她忘却朕,开开心心,回南阳度过余生。” 玄风微微皱眉,心中虽已有答案,可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皇上,您如此深爱她,为她殚精竭虑,桩桩件件,贫道皆看在眼里。 这些日子,您为了护她周全,不惜与各方势力周旋,甚至明知死劫将至,仍将自身安危置之度外,可为何到了如今,却偏偏要让她忘却您呢?” 乾隆身形微微一震,像是被这句话击中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缓缓转过身来,龙袍下摆轻轻摆动,仿若承载着他满心的哀愁。 他的目光与玄风交汇,那眼中的深情仿若能将这世间一切都融化,可此刻,却又透着无尽的悲凉。 “道长。”乾隆开口,声音略带沙哑,仿若被砂纸打磨过,“您有所不知,爱一个人,是希望她幸福,而非将她束缚在痛苦的深渊。 朕与云儿相识相知,一路走来,那些美好的时光,是朕此生最珍贵的回忆。” 乾隆微微仰头,似是在极力克制眼中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可如今,朕的死劫临近,已无力改变命运的轨迹。 朕若是离去,留下云儿独自在这世间,她该如何承受这相思之苦? 朕尝过那滋味,每一个思念的夜晚,都仿若置身冰窖,满心的孤寂与绝望,让朕几近崩溃。 朕能撑到如今,全因云儿还在世上,朕是靠着这个念想,才撑下来的,若朕已然不在这世间,何必让朕的云儿苦等,那不归之人。 这恐怕是朕此生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朕不愿云儿重蹈朕的覆辙,她本应是自由的、快乐的。 若让她带着对朕的记忆活下去,那记忆中的甜蜜,只会在日后化作最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割破她的心。 朕只愿她回到南阳,回到她熟悉的山水之间,忘却这宫闱中的纷纷扰扰,忘却朕,重新开始她的人生。 哪怕……” 乾隆的声音微微颤抖,“哪怕她的余生里,再没有朕的身影。” 玄风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颤,他修道数十载,平日里早已修炼得道心如铁,波澜不惊。 可现如今,面对乾隆这番感天动地的深情大义,竟也忍不住眼眶泛红,喉咙发紧,险些哽咽出声。 他强自镇定,行了一个庄重的道家之礼,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有正气,阴阳有定数,皇上既有此等,大仁大义,贫道自当竭尽全力。 皇上放心,贫道定当护萧居士周全,以道法之力,抹除这段尘缘记忆,还她一个清净自在之身,让她回归南阳,安享余生。” 此时,屋内静谧无声,唯有阳光依旧静静地洒落在地,似是在见证着这位帝王为爱人所做的悲壮抉择。 而窗外的紫禁城,依旧是繁华喧嚣,却不知一场关乎生死、情爱的风暴,即将在这宫墙之内悄然掀起。 第311章 受了酷刑 暗卫地牢 珍儿被粗暴地拖进这暗无天日之地,双手被麻绳紧紧捆绑在刑架之上,麻绳深深嵌入她的肌肤,勒出一道道血痕。 她整个人昏迷不醒,脑袋无力地低垂着,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大半面容。 鼹鼠手提一桶冷水,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猛地将冷水朝着珍儿泼去。 冰冷的水瞬间将珍儿激醒,她猛地打了个寒颤。 她下意识地剧烈挣扎起来,身体拼命扭动,试图挣脱束缚,嘴里惊恐地大喊,“你们是什么人?” 声音在空荡荡的地牢里回荡,带着绝望与无助。 鼹鼠缓缓走上前,他身形高大魁梧,眼中带着凛冽的寒光,死死地盯着珍儿。 他的声音冷硬得如同寒冬里的冰碴,“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只需要知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行了。” 说罢,他微微向前倾身,一字一顿地问道:“第一个问题,萧妃娘娘离宫被抓跟你有没有关系?” 珍儿心中一紧,她强装镇定,拼命摇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狂乱飞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她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内心的慌张。 鼹鼠伸出两根手指,紧接着抛出第二个问题,“五福晋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珍儿瞳孔瞬间一缩,像是被一道强光刺痛,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回道:“当然是五阿哥的。” 可她闪躲的眼神已然让敏锐的暗卫察觉到了异样。 鼹鼠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一张椅子旁,缓缓坐下,翘着二郎腿,目光像审视猎物一般打量着珍儿,“你是五福晋的家生子,也是出身大家,怎么就这么蠢呢? 我们若不是得了皇上的旨意,怎么可能将你带至这里,我们若不是早就掌握了诸多线索,怎么可能问你,这些问题?”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现在若招,或许还能留个全尸,否则的话定会生不如死。 你心中应该清楚主子对萧妃娘娘如何,你竟然还让娘娘去和养心殿的侍卫苟合,死罪难逃。” 每听鼹鼠说一句,珍儿心中的悲凉就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她意识到,这些暗卫看来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鼹鼠站起身,走到珍儿面前,压迫感十足,“要招吗?” 珍儿心中念头急转,突然想到他们只是抓了自己,还未真正动刑,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于是她咬着牙,再次摇了摇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鼹鼠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不再和她废话,冲着身后的暗卫使了个眼色,“招呼一下珍儿姑娘吧,毕竟主子有命,要好好招待。” 两名身形彪悍的暗卫立刻会意,大步走上前。 其中一人从一旁的火盆里抽出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烙铁尖端在黑暗中闪烁着狰狞的红光,一步步逼近珍儿。 珍儿惊恐地瞪大双眼,拼命往刑架里缩,嘴里不停地求饶,“不要,不要啊!” 可暗卫哪会理会,猛地将烙铁按在了她的肩头。 “滋滋”声伴随着刺鼻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珍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疼得抽搐起来,冷汗如雨而下,瞬间浸湿了衣衫。 另一暗卫则拿起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珍儿眼前晃了晃,冷笑着说:“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才刚开始呢。” 说着,他握住珍儿的一根手指,将匕首缓缓放在指关节处,轻轻一划,鲜血顿时涌出。 珍儿疼得再次尖叫,手指拼命挣扎,却被暗卫死死捏住。 紧接着,暗卫又拿起一个夹棍,夹住珍儿的脚趾,慢慢收紧。 珍儿只觉得脚趾仿佛要被夹断,钻心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几乎昏厥过去。 他们还不停手,又搬来一个巨大的水瓮。 将珍儿的头按进瓮里,冰冷的水瞬间灌进鼻腔、耳道,珍儿呛得剧烈咳嗽,肺里像要炸开一样难受。 如此反复折磨,珍儿很快就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原本还算整洁的衣衫此刻已破碎不堪,血迹斑斑,整个人奄奄一息,可暗卫们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似乎不逼出真相,绝不罢休。 珍儿犹如一只受伤濒死的羔羊,在她破碎的衣衫上凝结成暗红色的斑块。 她整个人无力地低垂着头,凌乱的发丝如枯草般遮住了大半张毫无血色的面容,身体不时因伤痛而微微抽搐。 折腾了许久之后,鼹鼠宛如一位悠然踱步的贵公子,迈着懒散闲适的步伐缓缓走来。 一袭黑衣与这地牢的黑暗融为一体,唯有那领口处露出的一抹白皙肌肤,在烛火微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双手抱在胸前,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臂膀,脸上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冷笑。 仿佛眼前这场残酷的审讯不过是一场专供他消遣解闷的闹剧。 他微微低下头,目光居高临下地睨视着珍儿,那眼神仿若在看一只卑微的蝼蚁,懒洋洋地开口问道:“怎么样?想好了要招吗?” 声音在空荡荡的地牢里回荡,带着一丝冰冷的戏谑。 珍儿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虚弱地抬起头,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仿若被抽干了生机,嘴唇干裂起皮,一道道血口子触目惊心。 她的眼中满是挣扎与恐惧,数次欲言又止,仿若内心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 突然,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她仿若下定了什么决绝的决心,再次咬咬牙,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那颤抖的声音,却如同风中残烛,飘摇欲灭,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鼹鼠自始至终都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此刻,他看透了珍儿的心思,上前一步,高大魁梧的身形仿若一座小山,给人带来无尽的压迫感。 他声音低沉而冰冷,仿若从九幽地狱深处传来的招魂咒,“你不用想保欣荣跟乌雅氏。 以我对主子的了解,恐怕整个御史府这次都难逃一死,你觉得你的袒护,还有什么意义吗?” 他微微眯起犀利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若一只即将捕获猎物的猛兽,“不过,如果你现在肯开口的话。 我还能替你跟主子求情,留你家人一条生路,否则黄泉路上,你们只能一起上路了。” 第312章 想陪云儿 珍儿一听,仿若遭受了致命一击,瞬间瞪大了眼睛,眼中的恐惧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瞬间泛滥,淹没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她深知这些暗卫手段狠辣,言出必行,一想到家人将要遭受的灭顶之灾,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终于,她仿若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儿地全说了出来,“我招,因为福晋总是怀不上孩子,所以夫人先找上玄冥道长的。” 珍儿滔滔不绝,话语仿若决堤的洪水,将她所知道的一切细节。 事无巨细地和盘托出,生怕遗漏分毫,此时的她,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住家人的性命。 鼹鼠听着珍儿的供述,面无表情地拿过准备好的供状。 他递到珍儿面前,又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支毛笔,生硬地塞到她手中,“签字画押吧。” 珍儿颤抖着接过笔,那手哆哆嗦嗦,几乎握不住笔杆。 她用尽全身力气,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每一笔每一划都仿若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随后,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巴巴地看着鼹鼠,眼中满是哀求与绝望,将这世间最后一丝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刚刚还对她施以酷刑的人身上,“希望你能信守承诺,放过我的家人。” 鼹鼠收起供状,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只留下珍儿瘫倒在刑架上,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脚下那片早已被血水浸透的地面。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和家人的将会是什么命运,唯有这地牢里的黑暗,愈发深沉,仿若要将她彻底吞噬,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钦天监 乾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苍松,却难掩眉宇间的忧虑之色,目光凝视着玄风,声音低沉而诚恳,“道长,有什么需要朕为你做的吗?” 这看似简单的一问,却仿若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让玄风心底泛起层层涟漪,心有所触动。 他本是潜心修道之人,清心寡欲,不贪恋世俗的功名利禄、珍奇异宝。 可眼前这位人间帝王的所作所为,却似一道璀璨光芒,直直照进他的心底,感人肺腑。 玄风不禁暗自思忖,自己入世这一遭,历经诸多尘世纷扰,能见证这般深情大义,倒也不算白来。 他微微低头,神色间满是敬意,“皇上已经给了贫道想要的,贫道别无所求,皇上放心,贫道答应你的,定会去做。” 顿了顿,又感慨道,“皇上为了萧居士倒是煞费了苦心,生前身后皆为其图谋,这般情义,莫说是凡人,便是仙界诸神,听闻了,怕也会动容。” 乾隆被玄风这般直白地点破了心思,却并未显露出丝毫窘迫,只是微微仰头。 他望向那透过窗棂洒下的日光,仿若要从那光芒中汲取力量,语气坚定而略带怅惘,“人心是世界最难揣测,最难琢磨的东西。 朕不是早就跟道长说过了吗?朕心中最放不下的就是云儿,哪怕做了千般筹谋,但也终是怕有个万一。 朕若还在,自然还能补救,可朕若不在了,以后谁护着朕的云儿啊?” 言罢,他微微闭眼,似是在平复内心的波澜。 少顷,乾隆再次睁眼,目光中透着探寻与迷茫,轻声道:“道长,朕有个问题想问。” 玄风心头一紧,隐隐觉得乾隆接下来要问的话必定极为重要,仿若关乎生死玄机,让他心中也莫名有些不安。 他微微前倾身子,目光专注地望向乾隆,“贫道定知无不言,皇上,问便是!” 乾隆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声音仿若穿越了无尽的虚空,带着一丝对未知的迷茫,“人死之后会去哪里?世上真的有魂魄一说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仿若一道晴天霹雳,让玄风瞬间愣住了。 在他数十年的修道生涯里,钻研古籍、感悟天地、与神灵对话,对生死魂魄之事虽有见解,却也深知其中玄奥无穷。 而眼前这位在尘世中掌控乾坤、杀伐决断的帝王,平日里示人以威严自信,从不信神鬼之说。 现如今却如此郑重地向他抛出这个问题,着实让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玄风定了定神,目光望向远方,仿若穿透了宫墙,看到了天地乾坤的尽头。 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空灵与神秘,“皇上,生死轮回,乃天地之道。 人死后,魂魄或游离于三界五行之外,或依执念滞留人间。 或入那九幽地府等待轮回转生,种种去向,皆因生前善恶、执念深浅而异。 至于魂魄是否真存,恰似这天地间的清风明月,有人信其有,能感知其灵韵; 有人疑其无,终其一生未得一见。 贫道修行数十载,虽略有感悟,却也不敢妄言尽知。” 玄风的话语仿若在这寂静的钦天监内编织了一张神秘的网,将乾隆笼罩其中,让他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乾隆听完玄风那一番关于生死魂魄的玄妙之语。 乾隆黯淡的眼眸中仿若闪过一丝微光,好似在无尽黑暗中寻得了一丝希望的火种。 他急切地望向玄风,声音带着几分期许,“道长,若是朕死了以后,能不能以魂魄的方式陪伴云儿?” 玄风心中暗自叹息,其实自乾隆刚才问出人死之后会去哪里,他便已然料到这位帝王会紧接着抛出这般问题。 他微微低头,目光凝视着地面光影交织之处,似是在与天地灵气交流。 他斟酌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又透着几分无奈,“皇上,您贵为天子,身负天命,本就不同于普通人类。 况且如今那玄冥想施展逆天长生之术,已然扰乱阴阳秩序。 您若是给出了蕴含龙气的贴身之物,便等同于参与其中,打破天地平衡。 如此一来,恐怕您的魂魄难以存留长久,甚至可能瞬间消散。” 乾隆眼中那刚刚燃起的希冀之光,仿若被一阵寒风无情地吹灭,眼眸重新陷入灰暗。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甘与绝望,颤抖着问道:“道长,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朕只是想陪着云儿,哪怕是做鬼,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可以吗?” 第313章 雷霆之怒 玄风见此情景,心中亦是不忍,喉咙微微发紧,带着些许哽咽,“皇上,魂魄滞留人间,本就违背阴阳守恒之理。 若强行滞留,与活人朝夕相伴,会不断汲取生人的阳气,势必减少那人的寿命。 更何况,以您当下的处境,一旦卷入这逆天之事,恐怕您没有做鬼的机会!” 乾隆听完,仿若遭受了重重一击,整个人瞬间失了所有的精气神,原本挺拔的脊背也微微佝偻。 那身象征着无上权威的龙袍此刻仿佛也变得黯淡无光,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朕知道了,多谢道长。 既然如此,那朕要加快脚步,帮云儿解决一些麻烦了。” 言罢,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转身,准备离去。 可没成想,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匆匆闪至钦天监门口。 “主子,奴才有事求见。”鼹鼠那低沉而急切的声音传来。 乾隆身形一顿,听出了他的声音,强打起精神,微微扬声,“进来。” 鼹鼠快步踏入,双膝跪地,行礼之后,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凝重与急切,“主子,珍儿那丫头招了,这是供状,请您过目?” 乾隆修长的手指迅速翻动着那份刚刚呈上来的供状,目光如炬,逐字逐句地审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须臾,便将供状从头到尾快速看过一遍,随后,他微微抬手,神色冷峻地将供状递给了一旁的鼹鼠。 乾隆微微仰头,目光投向玄风,眼中满是疑惑与探寻,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急切,“道长,这供状上说那玄冥曾取过朕第五子永琪的血液,可结果好像没用,道长可知为何?” 玄风目光澄澈如镜,望向乾隆,给出了解释,“五阿哥虽然是您的儿子,身负皇家血脉,可他并未登基为帝。 这龙血一说,玄妙非常,唯有经过登基大典,举行过庄重祭祀,接受天地认可,承接天命之人的血才有用。 帝王乃天之骄子,龙气加身,其血蕴含着统治乾坤、沟通天地的神秘力量。 与常人之血有着天壤之别,所以人间帝王,同一时刻,只有一个。” 乾隆听闻,微微点头,目光陷入沉思,仿若在消化这深奥的道理。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坚定,“朕明白了,道长你也早做准备吧。” 言下之意,这场围绕着龙血、龙气的惊心动魄的宫闱风云,已然到了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各方都需严阵以待。 玄风俯身行了一礼,动作优雅而庄重,“贫道会的。” 随后,乾隆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凌厉之色,仿若沉睡的雄狮被瞬间唤醒。 原本的萎靡不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与冷峻的威严,“朕定要让这些妄图谋害云儿之人,付出惨痛的代价!鼹鼠,跟朕回御书房议事!” 言罢,他长袖一挥,大步踏出钦天监,那决然的背影仿若要将这紫禁城的阴霾一同驱散。 玄风望着乾隆离去的方向,微微摇头,暗自祈祷这场宫廷纷争能早日平息,莫要再让这深情帝王与无辜之人陷入更深的苦难之中。 紫禁城的斜阳仿若一位迟暮的画师,用它那蘸满余晖的笔,透过雕花窗棂。 在御书房内精心勾勒出一道道金色的光影,似是要为这满室的凝重披上一层华丽却又哀伤的金纱。 乾隆迈着沉重的步伐,自钦天监归来后,整个人仿若被抽离了生气,一言不发地径直朝着龙椅走去。 他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有些落寞,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缓缓落座,身姿依旧如苍松般挺拔,可那周身散发的冷意,却如同三九寒天里从冰原深处刮来的凛冽寒风,让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冻结,让人不寒而栗。 他深邃如海的双眸,仿若两口深不见底的幽潭,紧紧地盯着前方虚空之处。 原本,他并不愿如此仓促地对御史府的人痛下杀手。 毕竟,想利用她们母女引出玄冥,然而,欣荣的所作所为,却似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窝,将他的隐忍彻底击碎。 一想到欣荣处心积虑,妄图以那卑劣的手段,毁了云儿的清白。 乾隆的眼眸中瞬间燃起两簇熊熊怒火,仿若即将喷发的火山口,炽热而危险。 他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住龙椅扶手,那力道之大,似要将坚硬的扶手捏碎,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青筋在手背隐隐跳动,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愤怒,“既然欣荣这么不知好歹,喜欢看戏是吧?想要毁云儿清白是吧?那朕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就算杀了她们母女二人,想必玄冥也会有别的办法能够取到血,只要盯紧云儿,那这两枚棋子没有必要留了。 但朕不会让她们轻易地死去,必须要身败名裂才可以,一定要让她们在绝望中死去。” 沉思良久,乾隆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寒芒,开口喊道:“鼹鼠。” 声音不高,却仿若一道凌厉的军令,瞬间穿透空气,直达暗处。 几乎是话音刚落,鼹鼠仿若暗夜幽灵般,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内,低头抱拳,恭声道:“主子,有何吩咐?” 他的声音低沉而恭敬,不敢有丝毫懈怠,仿佛早已习惯了在这暗处,随时听候主子的差遣。 乾隆微微眯起双眼,眼中寒芒毕露,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让人望而生畏,“朕待会就下旨叫令妃,举办赏花宴,会邀请二品以上,所有在京都的家眷。 明日你给朕好好招待一下乌雅氏,他的女儿不是想毁了云儿吗?那朕便毁了他们母女。” 言罢,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至极的笑意,仿若在提前欣赏一场敌人落魄潦倒的好戏,那笑容中没有丝毫温度。 鼹鼠闻言,心中一凛,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目光略带忐忑地望向乾隆,轻声问道:“主子,那……人选?” 他心里清楚,主子这一招必定是要给御史府致命一击。 可具体如何实施,手段如何拿捏,还得听主子明示,毕竟这关乎皇家颜面,不容有失。 第314章 册封媚儿 乾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若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微微眯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就侍卫吧,不过一个侍卫,母女二人。” 鼹鼠心中一震,暗自感叹主子这是真的动怒了,不管怎么说,那欣荣还是皇家挂名的五福晋。 如今主子竟要这般毫不留情地惩处,看来这一次她们是真的触了主子的底线。 他连忙伏地,高声应道:“奴才遵旨,主子,那珍儿肯招供,是为了家人,奴才答应替她家人求情您看?” 乾隆看了鼹鼠一眼,“朕记得她是御史府的家生子,那还有求情的必要吗?” 鼹鼠背后惊出一身冷汗,“奴才遵旨!” 乾隆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既然欣荣不想要这个孩子啦!那就让人帮她一把!” 鼹鼠瞬间就明白了乾隆的言外之意,“谨遵圣谕!” 说罢,行礼如仪,迅速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御书房的暗处。 待鼹鼠退下,乾隆又将小路子召至殿内,他的声音冷峻得仿若从冰窖中传来,不带一丝感情,“传朕口谕,明日叫令妃在御花园宴请,二品以上所有大臣的夫人,正妻必须到场。” 小路子不敢多问,赶忙跪地应下,额头触地,声音颤抖,“奴才遵旨。” 随后匆匆退出去安排相关事宜。 御书房内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唯有那渐暗的余晖,仿若一位忠实的旁观者,在为这场即将掀起的宫闱风暴默默倒计时。 而乾隆坐在龙椅上,像一座蓄势待发的活火山,表面平静如水。 内里却蕴藏着足以毁灭一切阻挡之物的磅礴力量,只等明日宫宴,让那乌雅氏母女见识一下触怒龙颜的下场。 乾隆面前的御案上,奏折堆积如山,仿若一道道亟待跨越的沟壑。 然而此刻,他手中的朱笔却仿若灵动的蛟龙出海,在奏折上奋笔疾书,这般专注地批阅了好一会儿。 忽然,仿若一道冷冽的寒风穿堂而过,他手中的笔猛地一顿,悬于半空,笔尖的朱墨微微颤抖,似要滴落。 乾隆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欣荣那张因得意,而近乎扭曲的脸庞,眉头紧锁,仿若两座对峙的小山,深邃的眼眸中瞬间燃起两簇冷焰,心中暗自冷哼:“想必此刻呢,欣荣定是满心欢喜吧? 她这般算计云儿,妄图以那腌臜手段毁掉朕心爱之人,还想看朕的笑话,真以为朕能任她拿捏? 不行,朕等不到明天,朕绝不能让她顺顺利利、开开心心地度过这一晚。” 乾隆的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讥讽与决绝的弧度,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似是已然穿透时空,提前目睹了欣荣即将面临的落魄与狼狈。 他微微后仰,将身子靠在龙椅那精雕细琢的靠背上,目光透过层层烛火,仿若望向无尽的虚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片刻之后,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心中已然有了周全的主意,“朕记得那媚儿,打从一开始便野心勃勃,好似一只急于攀高枝的飞鸟,那眼中的热切与欲望从未掩饰。 而且为达目的,所用手段也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在这深宫内院之中,倒也称得上是个有手腕的。 这媚儿可是朕特意叮嘱小路子,费了一番心思给永琪精心挑选的。 如今既已侍奉永琪些许时日,想必也有了些功劳,是时候给她提个位分了,让她成为永琪的侧福晋,想必欣荣一定很不开心。” 乾隆想到此处,眼中的冷意仿若三九寒天的冰潭,深不见底,寒意直透人心。 乾隆拿起朱笔,略作思索,那笔杆仿若与他的手融为一体,在他的掌控下,笔走龙蛇,于那明黄色的圣旨上,落下一行行刚劲有力、仿若蕴含乾坤之力的大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女子媚儿,出身虽寻常,然温婉贤淑,才情出众,自侍奉五阿哥永琪以来,朝朝暮暮,尽心尽力。 悉心照料五阿哥起居饮食,甚得朕意。其言行举止,尽显大家风范,为嘉奖其功,特册封为五阿哥永琪侧福晋。 望此后能恪守本分,与正福晋同心同德,助五阿哥一臂之力,共享荣华。 钦此!” 乾隆写完,微微仰头,他轻轻放下笔,将圣旨递给一旁候着的小太监,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即刻送往永和宫,宣旨去吧。” 小太监双手接过圣旨,仿若接过了千斤重担,跪地叩首,额头触地,声音颤抖,“奴才遵旨。” 而后小心翼翼地退下,捧着圣旨,匆匆赶往永和宫。 乾隆重新拿起笔,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握住笔杆,似要将全身的力气都倾注其中,继续批阅那仿若永远也批不完的奏折。 笔尖在奏折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朱笔批注的字迹刚劲有力,仿若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他对江山社稷的责任与担当。 然而,没批几本,乾隆的心思却如脱缰的野马,悄然飘远。 他深邃如海的双眸渐渐失去了焦点,脑海之中时不时浮现出云儿的身影,那灵动的眉眼、温婉的笑容、婀娜的身姿。 “也不知道云儿此刻在干什么……”他喃喃自语,声音轻柔得仿若生怕惊扰了这静谧的夜。 又似是饱含着无尽的牵挂与思念,仿若一位普通男子对心爱女子的痴痴眷恋。 一想到云儿已然被邪术操控,随时可能会对他下手。 乾隆的心猛地一紧,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一阵强烈的紧迫感涌上心头。 “朕要是再不抓紧点,以后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这般念头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敲打在他的心上。 他深知,这生命随时可能熄灭。 而云儿,是他在这世间最放不下的执念,是他荒芜心田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朕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尝够云儿的美妙滋味……”乾隆的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眼中闪烁着炽热与决绝交织的光芒。 他仿若下定了某种破釜沉舟的决心,索性将手中还未批阅完的奏折。 “啪”地一声扔在龙案上,奏折散落开来,仿若挣脱了束缚的飞鸟。 紧接着,他猛地站起身来,龙袍下摆剧烈地摆动,仿若荡起层层金色的涟漪,大步流星地起步回内殿去找云儿。 此刻的乾隆,不再是那个高坐朝堂、日理万机、令群臣敬畏的帝王,而是一个为爱奋不顾身、褪去所有光环的痴心人。 他向着内殿奔去,脚步急切而坚定,仿若前方有他此生追寻的最珍贵宝藏。 沿途的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照亮他前行的路,却不知能否照亮他和云儿那迷雾重重的未来…… 第315章 流年不利 永和宫 华灯初上,欣荣独自坐在宽敞奢华的膳厅之中,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可这满目的丰盛却衬得她愈发形单影只。 她今日心情大好,一早便派人去请永琪过来一同用膳。 然而,等来的却是下人唯唯诺诺的回话——永琪正在卧房里陪着媚儿,脱不开身。 欣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与不甘,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那副高傲的神情,冷哼一声,索性也就不管了。 “罢了,今日他不来,日后有他求我的时候。”她心中暗自想着,竟莫名地多了几分底气。 心情愉悦之下,她胃口大开,甚至比平日里多吃了半碗饭。 每一口咀嚼都仿佛带着胜利的快感,她就等着萧云身败名裂的消息传来,仿佛那即将是她人生最得意的高光时刻。 此时的欣荣,还沉浸在萧云被人凌辱的美梦中,殊不知,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即将把她卷入一场万劫不复的漩涡。 与此同时,另一边,永和宫内灯火通明,永琪也正在用膳。 媚儿身为贴身侍女,此刻自是忙前忙后,精心服侍着。 她身姿婀娜,手中的银筷轻轻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笑语盈盈地递到永琪嘴边,“爷,尝尝这个,这可是御膳房今日特意为您准备的呢。” 说罢,又拿起酒壶,为永琪斟满酒杯,亲自喂他喝酒。 一开始,这画面还透着几分主仆间的亲昵与温馨,永琪也坦然受之,享受着这份惬意。 可渐渐地,气氛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媚儿喂着喂着,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竟趁着永琪不注意,轻轻巧巧地坐在了他的怀里。 她身上仅着一袭薄纱,在烛火的映照下,那若隐若现的肌肤仿若透着一层朦胧的光晕,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爷,奴婢喂你喝酒。”她的声音软糯甜腻,如同春日里最甜美的花蜜,直直地往永琪的心坎里钻。 永琪抬眸,瞥见媚儿身上所穿的薄纱,心中顿时明了这小妮子存了故意勾引他的心思。 不过,他想起这媚儿本就是皇阿玛特意赏给他的,存这种心思倒也无妨。 于是,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对媚儿送来的酒来者不拒。 一开始,只是任由媚儿用手将酒杯递到嘴边。 可后来,媚儿愈发大胆,竟将酒直接倒在了她的胸前,酒水顺着胸膛缓缓流淌。 “爷,不如你尝尝这里的酒味道如何?”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永琪,那模样任谁见了都难以抗拒。 永琪这顿饭本来也吃得差不多了,见媚儿这般邀宠的心思如此明显,心中不但不恼,反而觉得有趣。 他本就对媚儿存有几分好感,不像面对欣荣时,总是被她的骄纵和强势弄得心生烦闷。 媚儿很是放得开,懂得如何取悦他,投其所好,而不是处处与他对着干。 永琪心中一动,猛地将怀里的媚儿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床榻,一边走还一边调笑道:“穿得这么少,还不如不穿,那就让爷亲自撕掉好了。” 那语气中满是戏谑。 一到床榻边,永琪轻轻将媚儿放下,自己随即轻身而上。 永琪目光落在媚儿胸前那片被酒水浸湿的地方,竟仿若被蛊惑一般,俯身下去。 吃掉刚才媚儿倒在身上的那杯酒,还轻轻咬了几下。 媚儿哪里受得住这般撩拨,顿时叫出了声,“爷……” 声音中饱含着羞怯与情动。 永琪如何不知这是媚儿情动的表现,他嘴角上扬,坏笑着调侃,“叫爷干什么?” 说话间,媚儿双腿盘上了永琪,仿若藤蔓缠树,再也不愿松开。 窗外,夜色正浓,屋内,春意盎然,永琪仿若被点燃的干柴,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火焰。 他抬手撕掉了媚儿身上那唯一的薄纱,一时间,满室旖旎,只余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与暧昧的低语…… 华灯初上,夜色如墨,永和宫被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主殿内灯火通明。 传旨的小太监脚步匆匆,一路小跑着进了宫门,此时,正好赶上欣荣用完膳食。 然而,听闻小太监高呼,“圣旨到。” 欣荣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诧异,暗自思忖:“这个时辰了,皇阿玛怎么还会下圣旨?” 但她也不敢多想,毕竟皇命难违,赶忙理了理衣衫,莲步轻移,带着一众丫鬟婆子前往主殿接旨。 与此同时,永琪和媚儿正沉浸在一片欢愉之中。 红烛摇曳,光影在床帏间暧昧地舞动,两人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 突然,莲心急切的呼喊声打破了这份旖旎:“五阿哥,媚儿,快出来接旨!” 媚儿娇躯一震,满心的懊恼瞬间涌上心头,忍不住暗自埋怨,“奴婢就想给爷生个孩子,爷,奴婢这是流年不利吗?怎么关键时刻,一次又一次被人打扰。” 永琪亦是一脸无奈,可圣旨当前,谁敢怠慢,“好了!等回来,爷补给你,一夜!” 媚儿喜笑颜开,二人只得匆匆整理衣衫,永琪强压下心头的不悦,快步来到主殿。 欣荣自怀孕以后,嗅觉变得异常灵敏,仿若一只警觉的猎犬。 当永琪靠近的那一刹那,她鼻翼微微一动,一股陌生而又撩人的香气钻进鼻腔。 那是媚儿身上特有的脂粉味,混合着欢爱过后的旖旎气息。 欣荣心中的恨意和妒意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极度飙升,白日里那点因设计萧云,而产生的欢愉之意。 此刻早已被这股味道冲击得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小太监见人已到齐,清了清嗓子,毕恭毕敬地打开明黄色的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女子媚儿……” 圣旨宣读完毕,欣荣仿若遭受了一记晴天霹雳,身体猛地一晃,差点没当场失态,还好翠儿扶住了她。 欣荣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圣旨,满脸的不可置信,心中的愤怒如汹涌的潮水,几近将她淹没。 第316章 定要尽兴 反观媚儿,亦是一脸惊愕,她从未想过自己竟能时来运转,一夜之间,从一个身份卑微的婢女,一跃成为侧福晋。 要知道,侧福晋可是要上皇家玉牒的,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尊贵身份。 她虽心底也曾暗暗渴望过,却并未敢主动开口索要,没成想皇上竟然主动下了这册封圣旨。 一时之间,众人各怀心思。 永琪最先回过神来,他深知规矩,连忙从袖中掏出一锭赏银,递给小太监,“公公辛苦了,这点心意,拿去喝茶。” 小太监满脸堆笑,接过赏银,完成了任务,便转身告辞离去。 欣荣此刻已全然维持不了表面的端庄,心中的妒火让她丧失了理智。 仗着有孕在身,她仿若一头发狂的母兽,张牙舞爪地想要去厮打媚儿,嘴里还叫嚷着,“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婢!整日里就知道勾引男人。 如今竟还爬上了枝头变凤凰,我今日定要撕烂你的嘴,看你还怎么狐媚!” 说着,便伸手朝媚儿抓去。 媚儿哪敢还手,心中惊恐万分,本能地往永琪身后躲,眼中泪光闪烁,楚楚可怜地哀求道:“爷,救奴婢……” 永琪见状,自是心疼不已,毫不犹豫地侧身将媚儿护在身后。 欣荣见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起来,“永琪,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为了这个狐狸精,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了吗?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福晋?平日里我对你百般迁就,你却这般恩将仇报,和这贱人一起羞辱我,你当真以为我好欺负吗?” 永琪被她这一番骂得心头火起,情绪一上头,扬起手,“啪”的一声,重重地给了欣荣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主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欣荣更是捂住脸颊,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泪水夺眶而出。 欣荣泪如雨下,妆容被泪水冲得斑驳,她发丝凌乱,双手颤抖着指向永琪,哭喊道:“永琪,你为了这狐媚子打我?” 那声音尖锐而凄厉,饱含着无尽的委屈与愤怒,仿若一把利刃,划破了殿内凝重的空气,在雕梁画栋间来回震荡。 永琪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厌烦,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欣荣这一闹彻底激怒。 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骄纵跋扈、此刻却佯装可怜的女人,他心中的厌恶如潮水般汹涌。 永琪暗暗思忖:若不是看在她腹中孩子的份上,这般泼妇行径,他真不确定自己能否忍得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可出口的话依旧带着毫不掩饰的冷峻,“你一口一个狐媚子的叫,是对皇阿玛的旨意有不满吗? 圣旨已下,她现在可不是随意任你欺凌的宫女,而是要上皇家玉牒的侧福晋。” 永琪顿了顿,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欣荣,似要将她看穿,“还有,你我之间本就无情,不过是额娘一厢情愿,硬要把你塞给我。 是你非要嫁进永和宫,如今孩子你也有了,你还在奢求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欣荣的心上。 欣荣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身体摇晃了一下,险些跌倒。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些平日里用来拿捏人的狠话、尖酸刻薄的言辞,此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心的苦涩与绝望。 她望着永琪,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仿佛眼前这个男人是她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 永琪却丝毫没有心软,他冷冷地瞥了欣荣一眼,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握住媚儿的柔荑,那动作轻柔而坚定,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他的选择。 随后,他转身,大步朝着寝殿的方向走去,衣袂随风飘动,背影决绝而冷酷。 欣荣见状,如梦初醒,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的名字,“永琪,永琪……” 那呼喊声一声比一声凄厉,饱含着她最后的挣扎与不甘,在空旷的主殿内回荡,却未能让永琪的脚步有半刻停留。 永琪就像被一层坚冰包裹,内心毫无波澜,头也不回地渐行渐远,独留欣荣站在原地,在摇曳的烛光下,形单影只,仿若被全世界遗弃。 主殿内那场激烈的冲突过后,烛火依旧摇曳不定,光影仿若受惊的飞鸟,在墙壁、梁柱间慌乱地穿梭。 翠儿赶忙上前搀扶欣荣。 翠儿柔声劝道:“福晋别哭了,您身子金贵,可别伤了胎气,奴婢扶您回房吧。” 欣荣仿若丢了魂儿一般,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她任由两个丫鬟搀扶着,脚步虚浮,一路哭哭啼啼地回了房。 与此同时,永琪牵着眉开眼笑的媚儿,大步流星地回到了房间。 一进屋,媚儿便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围着永琪转了一圈,眼中闪烁着惊喜与难以置信,“爷,奴婢真的成您的侧福晋了吗?” 那声音甜得腻人,仿若春日里最馥郁的花蜜。 永琪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将手中那象征着无上荣耀与身份转变的圣旨轻轻放在桌上。 他语气温柔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当然,从现在起,你已今非昔比,不必再自称奴婢,要称妾身了。” 媚儿听闻,眼中光芒更甚,她眨了眨那双勾人魂魄的媚眼,娇声应道:“妾身服侍爷……” 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几分撒娇与亲昵。 永琪心头一动,俯身将媚儿轻轻抱下,大步迈向床榻,眼中燃起炽热的欲火,“这一次,定要尽兴。” 说罢,二人的身影隐入床帏。 不多时,帐内便传出那旖旎又暧昧的声音,仿若一曲婉转的乐章,在这寂静的房间内奏响,诉说着二人的欢愉。 而在暗处,训练有素的暗卫仿若鬼魅,将永和宫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随后,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飞速赶往养心殿汇报。 第317章 不许跟来 夜色如墨,紫禁城仿若一座巨大的迷宫,被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乾隆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归来,踏入寝殿。 殿内,乾隆的目光急切地扫向床榻,只见云儿竟还安然地睡着,侧卧在锦被之中,面容恬静柔美。 一头如墨的乌发松散开来,肆意地铺在枕上,衬得她的肌肤愈发白皙胜雪,仿若羊脂玉般温润透亮。 乾隆见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至极的笑意,他轻手轻脚地挪动脚步,生怕惊扰了云儿的美梦,小心翼翼地转身,朝着偏殿走去。 偏殿之中,书架林立,仿若一片静谧的知识森林,各类古籍善本琳琅满目,整齐地排列在书架之上,似在等待着有缘人的翻阅。 乾隆径直走到书架前,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一本本典籍,最终停留在一本泛黄的古籍上,轻轻抽出,翻开书页,开始专注地翻阅起来。 与此同时,他不忘侧头,低声对身旁候着的小太监吩咐道:“去,命御膳房准备些膳食,想必云儿醒了定是要吃的。” 小太监领命,躬身退下,脚步轻快地去传达旨意。 乾隆沉浸在书籍的世界里,时间仿若静止一般悄然流逝。 可没成想,正当他读得入神之际,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闪现,原来是暗卫。 暗卫双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清晰,“启禀主子,永和宫那边有情况。” 乾隆微微皱眉,手中的书顿了顿,目光从书页上移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关注,轻声道:“讲。” 乾隆听完永和宫的情况,乾隆原本冷峻的面容瞬间舒展开来,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畅快的笑意,龙颜大悦。 他心情大好地挥了挥手,对暗卫说道:“赏你一个月的俸禄。” 暗卫跪地谢恩,随后悄然退下。 乾隆坐在偏殿的书案前,当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书页,刚看没多久,小太监便匆匆入内,躬身禀告,“皇上,膳食已经备好了。” 乾隆轻轻合上书籍,放回书架,稳步回了内殿。 踏入内殿,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云儿安静沉睡的模样。 她侧卧在锦被之中,面容安详,仿若误入凡尘的睡美人,一头乌发如墨般散开,几缕发丝调皮地落在脸颊边,更添几分娇俏。 乾隆见此情景,不免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想起自己为了避免云儿去御花园与珍儿碰面,使的那些招数。 虽说有些“不讲武德”,但效果却是出奇的好,让云儿这一睡就到了晚膳时分,竟然还没醒。 乾隆上前几步,俯身轻声呼唤,“云儿,醒醒,该用膳了。” 可云儿却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只嘟囔了一句,“别闹,我还要睡。” 乾隆见状,微微提高了音量,又连叫几声,然而云儿依旧毫无反应,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乾隆本欲放弃,可突然间,“吸龙气,取龙血”这六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间,让他瞬间清醒。 他清楚地意识到,留给他与云儿相处的时间已然不多了,心中一阵刺痛。 索性,他俯身轻轻吻了上去,动作温柔而深情,仿佛要把所有的爱意与不舍都倾注在这一吻之中。 云儿起初并未察觉,直到呼吸不畅,才悠悠转醒,她眨着大眼睛,满是嗔怒地看着乾隆,“弘历,都说了我要睡觉,你走开。” 乾隆见她终于醒了,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调笑道:“不饿吗?朕命人准备了好吃的!” 这简单的一问,仿若一道神奇的咒语,瞬间唤醒了云儿肚子里的“馋虫”。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觉得好像是有些饿了,随即扭头看向窗外,不禁惊呼,“什么?天黑了,不是吧?我整整睡了一天。” 那眼神中满是幽怨,仿若在控诉乾隆没有早些叫醒她。 乾隆面对云儿的幽怨,倒并不太在意,依旧微笑着,“膳食已经备好了,咱们去用膳吧。” 云儿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身中衣,她微微皱眉,看向乾隆,“弘历,你说我还用换衣服吗?” 乾隆如何听不出云儿话里的意思,是在怪他昨晚他孟浪了。 可他此刻只能佯装不知,一本正经地回答,“朕看不用了,不然一会儿,回来还要脱。” 云儿见乾隆如此回应,也不再纠结,她掀起锦被,伸出手,“弘历!” 乾隆瞬间会意,俯身轻轻将她抱在怀中,稳步走向膳厅。 乾隆缓缓在那张铺着锦缎坐垫的椅子上落座。 一旁的小路子早已习惯了这般场景,此刻他垂手而立,目光始终低垂,不敢有半分逾越,只敢盯着脚下那光可鉴人的地面,仿佛地上的花纹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乾隆微微侧身,依着往昔对云儿喜好的了解,手中的玉筷轻启,一次次温柔地为她夹着桌上的珍馐美馔。 那一道道菜品,皆是御膳房精心烹制,色、香、味俱全。 可萧云今日却像是一只调皮的小猫,故意跟他作对似的,小嘴一撇,脑袋一摇,对递到嘴边的佳肴视而不见,这个不吃,那个也不碰。 乾隆如何能不明白,这分明是云儿在跟他耍小性子、闹小脾气呢。 他也不恼,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眼中满是柔情,就这么耐心地陪着她折腾。 这顿饭,本应是片刻便能用完的例行膳食,却足足耗费了半个时辰之久,两人才算是用完。 乾隆久坐不动,双腿早已麻木,仿若千万根细针在刺扎。 但他抱着云儿的那双手,却如磐石般坚定,一丝一毫也不肯松开,似是生怕一松手,怀中的人儿就会如受惊的小鸟般飞走。 用完膳食之后,按照惯例便是要去沐浴净身,“云儿,朕抱你去沐浴!” 萧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夜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场景,双颊顿时飞起两片红晕,仿若天边的云霞。 她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说什么也不肯跟乾隆共浴,嘴里嘟囔着,“我要自己一个人洗,不许跟着我。” 乾隆瞧着她那娇俏可爱的模样,这次也没再勉强,任由着云儿独自一人迈着轻快的步伐进了浴房。 他则转身,不紧不慢地去了偏殿。 第318章 朕不碰你 萧云见乾隆果真没追来,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天真地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暗自庆幸不已。 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心情愉悦地在浴房中享受着热水的浸泡,将一身的疲惫洗净。 待她高高兴兴地沐浴归来,手中还拿着一块洁白的帕子擦拭着湿漉漉的秀发,刚踏入寝室,目光便不经意间扫向前方,瞬间,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只见乾隆斜倚在那张宽大奢华的床上,手中拿着一本古籍,似在漫不经心地翻阅。 他身上仅着一件中衣,衣带松散地敞开着,大片胸膛裸露在外。 古铜色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肌理分明,线条硬朗,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那姿势,慵懒中透着无尽的魅惑,当真是够勾人的。 萧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一时间竟看呆了,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乾隆,嘴角甚至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 乾隆将她这副模样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好笑,他就知道,云儿对他这副好皮囊最没有抵抗力。 看来,偶尔施展一下“色诱”之术,效果,果然极佳。 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却故作镇定,抬眸看向萧云,轻声道:“云儿,过来。”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一道无形的绳索,直直地将萧云的心给牵了过去。 萧云僵立在床边,双脚像是被钉住一般,难以挪动分毫。 她的心里好似有两个小人正在激烈地交锋,一个拼命摇旗呐喊,试图唤醒她的理智:“不行,绝对不能被他迷惑,一定要坚守底线,千万不能掉进这温柔的陷阱!” 而另一个却悄然操控着她的身体本能,驱使她违背内心的抗拒,一步、一步,缓缓朝着乾隆靠近。 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艰难,仿佛脚下拖着千斤重石,而她的心跳也随之愈发急促,如密集的鼓点,在胸腔内震响。 刚一挨近床边,乾隆便似那潜伏已久、终于等到猎物现身的猎豹。 乾隆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炽热而急切的光芒,毫不犹豫地探出有力的大手,一把精准地拽住萧云纤细的手腕。 那力道,既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又似饱含着生怕失去的慌乱。 他稍一用力,萧云便整个人失去平衡,径直被拽到了那张象征着无上尊荣的龙床之上。 龙床之上,锦被绣满繁复华丽的花纹,金线在摇曳的烛光下闪烁着奢靡的微光,宛如一片璀璨的星河。 可此刻的萧云满心惊恐与纠结,哪有心思去欣赏这奢华至极的景象。 乾隆凝视着眼前的人儿,眼眸深处的欲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周遭的空气都点燃。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裹挟着从灵魂深处翻涌而出的渴望,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霸道:“云儿,今日你都休息一整天了,那今夜是不是,该好好让朕疼疼你了?” 萧云慌乱地抬眸,撞进乾隆那炽热得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里。 她的脸颊瞬间飞起两片红晕,恰似天边的云霞,撇了撇嘴,带着几分娇嗔与害怕,小声嘟囔道:“那种事做多了也累,我不要,我……我,我还可以,我睡得着。” 若是往昔,乾隆听闻这般说辞,定会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就此放过她。 然而此刻,局势全然不同,仿若一片阴霾笼罩在他心间,让他心底沉甸甸的,他不知道与云儿这般亲昵相处的时光,究竟还剩下一天,还是仅仅一个时辰。 乾隆眼中的情绪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复杂得如同深海漩涡,让萧云有些看不透。 只见他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那弧度里藏着深情、不舍。 还有丝丝缕缕难以言说的哀伤,他声音愈发温柔,仿若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却又透着蚀骨的悲凉,“可是朕想云儿,想得紧。 恨不得和你日夜相伴,长相厮守,朕一刻也不想跟你分开,云儿,你就心疼朕一下,好不好?” 萧云还未及从这深情的话语中回过神来,乾隆已然按捺不住内心如火山喷发般的汹涌情感。 他猛地伸出长臂,那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彰显着力量,一把将萧云紧紧揽入怀中,不给她丝毫逃脱的机会,紧接着,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向着她的双唇印了上去。 这一瞬间,时间仿若静止,乾隆的吻如疾风骤雨般落下,带着从未有过的侵略性。 他的双唇滚烫而急切,先是轻轻触碰,似在试探,又似在唤醒。 紧接着,力道渐重,仿佛要通过这个吻向她证明自己的爱与不舍,又似要在这有限的时光里,将所有积压在心底的情愫都倾注其中。 他微微偏头,加深这个吻,舌尖轻轻撬开萧云紧闭的牙关,探寻着她的甜蜜,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喷薄在萧云的脸上,带着他独有的炽热气息。 萧云只觉呼吸一滞,唇上突如其来的压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那炽热而霸道的吻让她心生抗拒,慌乱之中。 她下意识地用力咬了乾隆一口,牙齿深深陷入他的下唇。 刹那间,一股铁锈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来,乾隆吃痛,身体猛地一僵,这才缓缓放开她。 萧云满脸惊恐与懊悔,低垂着眼眸,根本不敢直视乾隆的眼神。 她的双手揪着衣角,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嗫嚅着,声音小得如同蚊蝇,“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心中满是无措,仿若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 乾隆猛地一个激灵,仿若从混沌的梦境中骤然惊醒,这才惊觉自己方才的举动已然全然失控。 他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平复那如汹涌潮水般澎湃的内心波澜。 烛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跃闪烁,却映不出半点往日的意气风发,唯见一抹落寞与黯然。 他极力稳住自己微微颤抖的声线,轻声开口,那声音却好似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云儿不愿,那朕就不碰你了,你先睡吧!” 言罢,他缓缓抬起双臂,那动作仿若带着千钧重担,迟缓而无力。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地摸索着系起那已然松垮的中衣,每一下拉扯。 每一个系扣的动作,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精力,透着无尽的无力。 第319章 弘历别走 烛火摇曳,光影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张牙舞爪,仿若要将他那孤独而挺直的背影吞噬。 他一步步朝着门口挪动,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脚步拖沓。 往日那龙行虎步的帝王风范,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满心的哀伤与孤寂,在这寂静的寝殿内肆意蔓延。 萧云蜷缩在床榻之上,眼睁睁地看着乾隆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疼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刹那间,所有的犹豫,都被抛诸脑后。 她赤着脚丫,慌乱地跳下床榻,脚底触碰到冰凉的地面,激得她一个寒颤,却也未能减缓她追赶的脚步分毫。 乾隆尚未走出多远,便敏锐地捕捉到身后传来的细微动静。 还未及他回头,一双柔软而冰凉的手臂,已然如灵动的藤蔓般,紧紧缠绕上了他的腰肢。 那手臂上传来的微微颤抖,泄露了主人此刻的慌乱与不安。 “弘历,别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萧云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得厉害。 她双臂搂得愈发紧实,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将眼前之人牢牢禁锢在自己身边。 生怕一松手,乾隆就会如烟云般消散在这茫茫夜色之中。 乾隆身形一僵,缓缓转过身来,目光下意识地扫向萧云光着的脚丫。 那白皙的脚丫踩在冰冷的地面上,脚趾因寒冷微微蜷缩,他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心疼,仿若被一根尖锐的针狠狠刺痛。 二话不说,他俯下身,动作轻柔地将萧云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回床边,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地上凉,怎么不穿鞋?” 这质朴的话语,却如同冬日里最温暖的炉火,瞬间驱散了萧云心中的寒意,眼眶也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泛起一层晶莹的泪光。 “我看你走了着急,我怕你丢下我……”萧云哽咽着,话语断断续续,仿若被扯断的丝线。 她的小脸憋得通红,鼻尖也微微泛红,眼中满是委屈与不安,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要心软三分。 乾隆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 他微微张开双唇,喉咙滚动,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 可话到嘴边,却又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堵住,终究还是没能发出半点声响。 他轻轻地地把萧云放在床榻之上,手指温柔地拉过锦被,一寸一寸地仔细盖好,掖好被角,“睡吧!” 做完这一切,他又缓缓直起身,作势欲转身离去。 “弘历,我……”萧云见状,心急如焚,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簌簌滚落。 她不顾一切地再次伸手,双臂紧紧抱住乾隆的脖颈,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双手因为用力,指关节都泛出了白色,眼中满是慌乱与不舍,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 乾隆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他低头凝视着萧云。 乾隆眼神里仿若汇聚了世间所有的复杂情绪,有深沉的无奈、炽热的深情,还有那如夜色般浓重、难以言说的悲凉。 萧云仰起头,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乾隆的眼睛,那眼眸清澈得仿若一汪清泉,此刻却泛起层层涟漪。 她带着一丝哭腔,却又无比坚定地说道:“我……我要你,你……你别走。” 乾隆的心境仿若瞬间坠入万丈深渊,又仿若被烈火灼烧,复杂得难以言喻。 良久,他才用那略带沙哑、仿若被砂纸打磨过的声音问道:“云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萧云毫不犹豫地点着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眼神愈发坚定,仿若夜空中最闪亮的星辰,直视着乾隆的眼睛,再次重复道:“我知道,弘历,我们继续,好不好?你别离开我?” 乾隆凝视着萧云的双眼,在那澄澈的眼眸里,寻不到半分情欲的杂质,唯有纯粹而炽热的眷恋与不舍。 他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微微颤抖着,疼得他几乎窒息。 刚才萧云望着乾隆那渐行渐远的落寞背影,心中像是有无数细密的丝线在缠绕、拉扯,乱作一团,剪不断,理还乱。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明明片刻之前,是她出于羞怯与莫名的慌乱,率先拒绝了乾隆的亲昵举动。 可当乾隆真的决然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她的双脚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 理智在她脑海中疯狂敲响警钟,提醒着她,他们二人之间,本就应是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关系。 然而,在乾隆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所有的利害算计都被抛诸脑后,她满心满眼只剩下那个落寞孤寂的身影。 她不想看乾隆难过,只想让他重新展露笑颜。 “不管了,我现在只想从心……”萧云在心底暗暗发誓,像是下了某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她伸手紧紧拉住了他的衣袖。 乾隆身形一滞,还未及开口询问,萧云双手使力,将他硬生生拉到了床上。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带着几分羞涩,又有按捺不住的急切,轻轻伸出去,一点点解开乾隆刚刚才系好的衣衫。 她的心跳便愈发急促,仿若密集的鼓点,震得她耳根发烫。 随着衣带松开,乾隆的中衣悄然滑落,露出他那结实而富有肌理的胸膛,古铜色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似有一种无形的魔力,吸引着萧云的目光。 萧云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将心底的紧张与羞涩一并咽下。 随后,她双手轻轻搭上乾隆的肩头,微微用力,将他推倒在床上。 乾隆没有丝毫反抗,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眼神深邃而复杂,仿若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倒映着云儿,此刻慌乱又坚定的面容。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有一抹欣慰的笑意一闪而过,又仿若带着几分听天由命的无奈。 萧云咬了咬牙,不再犹豫,俯身压在乾隆身上,她的发丝如瀑布般散落,几缕发丝轻柔地拂过乾隆的脸颊。 紧接着,她微微仰头,闭上双眼,带着满心的眷恋与炽热的渴望,急切地吻了上去。 第320章 今日免朝 萧云的双唇起初,只是轻轻触碰着乾隆的嘴唇。 片刻之后,见乾隆没有抗拒,她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微微张开双唇,舌尖轻轻探出,沿着乾隆的唇线缓缓游走,试图撬开他的牙关,探寻那更深层次的甜蜜。 乾隆感受到云儿的热情,喉结微微滚动,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吟。 他手指轻轻穿过萧云的发丝,温柔地握住,将她的头微微拉近,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舌尖与萧云的舌尖轻轻交缠,彼此的呼吸变得炽热而紊乱,喷薄在对方的脸上,带着独有的亲昵气息。 萧云的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她的手指在乾隆的胸膛上轻轻游走,感受着那结实的肌肉带来的触感。 萧云指尖划过之处,仿若点燃了一簇簇小小的火苗,让乾隆的身体微微颤抖。 乾隆也不甘示弱,一只手顺着萧云的脊背缓缓向下,停留在她的腰间,轻轻揉捏。 另一只手则握住萧云的手腕,引导着她的手继续探索自己的身体…… 一时间,床榻之上,暧昧的气息愈发浓郁,两人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交织、纠缠,肌肤相亲之处,温度不断攀升。 窗外,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唯有这室内的喘息声、低吟声,交织成一曲爱的乐章,诉说着他们此刻共赴巫山云雨的缠绵。 而平日里在情事上略显羞涩、偶尔还会被乾隆的体力,吓得微微颤抖的萧云,今夜却仿若被点燃的火焰,热情奔放得超乎寻常。 她主动投怀送抱,双臂紧紧环抱住乾隆的脖颈,柔若无骨的身躯与他紧密贴合。 每一次触碰、每一个回应,都似带着滚烫的温度,足以让乾隆的理智彻底沦陷。 这般异样的热情,让乾隆越发兴奋难耐,双眸中闪烁的欲火几近燎原之势,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仿若一只被激怒的猎豹。 二人在榻上变换着各种亲昵的方式,乾隆沉溺其中,恨不得就此与她融为一体,永不分离,仿若世间唯有云儿这温柔乡,方能慰藉他的心灵。 他的双手在云儿的身上游走,似是要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铭刻在心底,每一个抚摸都饱含着深情与眷恋。 乾隆心中暗自揣测,云儿今夜这番主动亲近,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别有深意? 最后,他抛开所有的顾虑,仿若饿狼扑食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向云儿索求着。 红烛在一旁静静燃烧,蜡泪簌簌滚落,淌满了烛台,他们两个人,却依旧不曾停歇,暖烘烘的光芒,将整个寝殿染成一片旖旎之色。 直至东方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晨曦透过窗棂的缝隙,悄然洒落在地上,映照出二人交缠的身影,乾隆却依旧舍不得放开怀中的云儿,仍在与她亲密低语,倾诉着绵绵情话。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深夜里的呢喃,带着无尽的温柔与不舍,“云儿,再陪朕一会儿,就一会儿。” 萧云早已疲惫不堪,她记不清楚这一晚上究竟求饶了多少次。 每一次娇喘吁吁地哀求,每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换来的却不是乾隆的怜惜,反而是他愈发炽热的回应。 这一夜,萧云被他折腾得欲仙欲死,所以萧云对乾隆,又抓又挠又咬,她满心无奈与嗔怒,“弘历,你有完没完了?总是说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现在天都亮了!” 乾隆却仿若未闻,只是轻轻吻了吻萧云那泛着红晕的脸颊,眼神中满是宠溺与不舍,柔声道:“很快就好,云儿,再给朕最后一次。” 萧云见状,气得哼了一声,娇嗔道:“骗子!” 此刻,小路子正候在门外,他身姿挺拔,面容紧绷,竭力保持着恭敬的姿态。 耳中传来屋内的动静,一时之间,他只觉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他抬眼望向天边越来越亮的天色,又看了看手中的时辰牌,心中焦急万分。 眼见上朝的时辰将至,可皇上却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他犹豫再三,终是硬着头皮,隔着门扉出言提醒,“皇上,到上朝的时辰了。” 乾隆今日仿若被爱神彻底迷了心智,哪里都不想去,满心满眼只有榻上的云儿,只想与她再多厮守片刻,尽享这片刻的欢愉,他充耳不闻小路子的提醒。 萧云听闻小路子的声音,仿若看见救命稻草一般,赶忙催促道:“弘历,快别耽误了正事!” 乾隆又怎会看不穿她的小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他并未起身,反而将她搂得更紧,霸道地宣称,“于朕而言,云儿便是正事,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 说罢,一边继续与云儿亲昵缠绵,一边高声下着命令,“今日免朝!” 随着萧云的喘息声与乾隆的旨意一同传出。 小路子微微一愣,他侍奉皇上多年,深知皇上平日虽然宠爱萧妃娘娘,可从未因儿女私情误过朝堂大事。 今日这般行径,着实罕见,一时之间,他站在门外,满心无奈,只能暗自叹气。 待听到乾隆那不容置疑的旨意后,他微微躬身,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无波,恭恭敬敬地应道:“奴才遵旨。” 说罢,他缓缓转身,脚下的步子迈得极轻极缓,生怕惊扰了屋内那对沉浸在爱河里的人儿。 每一步落下,都只发出极细微的声响,直至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那脚步声才渐渐隐没于宫墙的回音之中。 萧云卧在锦榻之上,云鬓松散,几缕发丝俏皮地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衬得她愈发楚楚动人。 她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愕与嗔怪,着实未曾料到乾隆竟会这般疯狂,为了与她多厮守片刻,连早朝这等关乎国政的大事都轻易免去。 她的目光缓缓上移,望向那个在她身上“折腾”了整整一夜的男人。 只见乾隆龙颜红润,不见丝毫疲惫之态,反而眼眸晶亮,精神奕奕,仿若被注入了无尽的活力源泉。 第321章 你节制点 萧云轻咬下唇,娇嗔地开口,“弘历,你节制点。” 声音带着几分软糯的埋怨,又似藏着丝丝亲昵的无奈。 乾隆闻言,微微一顿,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伸手轻轻抚过萧云的脸颊,柔声道:“云儿放心,朕一定叫你吃上午膳。” 萧云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像是被惊到的小鹿,猛地转头望向窗外,晨曦映照下,天色已然大亮。 她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脱口而出,“什么?吃午膳?那岂不是还要好几个时辰?” 想到这儿,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仿若已经预见到接下来漫长的“折磨”,不由得再次哀求,“弘历,你……你刚才说过的最后一次。” 乾隆看着眼前这张写满天真与娇憨的面庞,心中满是爱怜,一时之间,真不知该如何回应,她这可爱的“抗议”。 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愈发明显,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芒,故意逗弄道:“对,君无戏言,最后一次。 可是朕没说时间的长短,朕能不能坚持这么久,云儿不是最清楚吗?” 萧云一听这话,小脸涨得通红,正欲开口再争辩几句。 乾隆却不给她丝毫机会,猛地俯身而下,精准地堵住了她那微张欲言的双唇。 刹那间,四唇相接,温柔与霸道交织,一场新的耳鬓厮磨再度开启。 屋内的温度仿佛瞬间又升高了几分,暧昧的气息愈发浓郁,两人沉浸在这私密的欢愉之中。 延禧宫,晨光熹微,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细碎的光影,仿若给这宫殿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 令妃静静地坐在妆台前,眼神有些许慵懒,却又透着几分精明,她正对着铜镜,任由冬雪轻柔地为她梳妆。 一旁的十五阿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摆弄着手中的小物件,时不时发出几声清脆的笑声,给这略显静谧的宫殿添了几分生机。 “冬雪,好生哄着十五阿哥。”令妃微微转头,轻声吩咐道,声音温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冬雪连忙应了一声,走上前,蹲下身子,陪着十五阿哥玩闹起来。 令妃这才起身,在腊梅的服侍下,整理了一下衣角,款步走出宫殿,坐上了早已备好的步辇。 刚坐稳,腊梅便凑近了些,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忍不住轻声开口,“娘娘,您说皇上这什么意思?昨晚突然之间下旨。 急匆匆的让您宴请二品以上在京大臣的夫人,而且要求必须还都是正室,这事儿来得蹊跷,莫不是有什么深意?” 令妃闻言,微微抬起眼眸,望向远方,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她心中其实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可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敢贸然确定。 沉默片刻,她轻声说道:“本宫也不知,但皇上的旨意,本宫只能照做。 这宴会怕是暗藏玄机,一会见机行事吧,估计这宴会可能不太太平,所以定要跟在本宫身边,切莫乱走。” 腊梅微微俯身,恭敬地应道:“奴婢遵命。” 说罢,便站到了令妃身侧,身姿挺拔,眼神警惕。 令妃坐在步辇之上,身姿优雅,面容平静,可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思绪万千。 她暗自揣测,今日这宴会,皇上究竟要借她的手,对付谁呢? 这宫中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想到这儿,令妃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高兴的是,皇上此举说明她于他而言,还有利用价值,在这深宫中,一旦失了宠,便如同坠入万丈深渊,万念俱灰; 难过的是,只要一想到那日在养心殿,皇上那句冰冷的“旁人”,仿若一把利刃,直直刺向她的心窝,心中便隐隐会泛起痛意。 她不禁在心中轻叹,“果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一声叹息,饱含着她多年来在宫中的心酸、无奈与悲凉,随着微风,消散在这紫禁城的宫道之上。 步辇缓缓前行,向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令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 她知道,在这风云变幻的后宫,唯有步步为营,才能站稳脚跟,守护住自己和孩子的一方天地。 暗卫地牢 通道的尽头,便是那阴森可怖的地牢,四周的石壁上,不断有水滴渗落,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中回荡,仿若冤魂的悲泣,让人毛骨悚然。 鼹鼠身着一袭黑色劲装,悄然无声地穿梭在这暗影之间,一步步向着地牢深处逼近。 此刻,摇曳的火把光影在他脸上跳动,映出他冷峻如霜的面容,那深陷的眼眸中,看不到一丝怜悯,唯有让人胆寒的冷酷与决绝。 蜷缩在角落的珍儿,早已没了往昔的半分灵动模样。 她的头发仿若杂乱无章的水草,肆意地披散开来,几缕发丝还黏糊糊地贴在她那满是泪痕与污垢的脸颊上,遮挡住了她原本娇俏的容颜。 身上那件破旧不堪的衣裳,也在先前的责罚中被弄得七零八落,露出淤青斑驳的肌肤,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听闻那熟悉又令她胆寒的脚步声,珍儿的身子猛地剧烈颤抖起来,仿若惊弓之鸟。 她缓缓抬起头,浑浊的双眼在看清来人是鼹鼠后,仿若在无尽黑暗中窥见了一丝微光,瞬间被点燃了求生的欲望。 她全然不顾膝盖被粗糙地面磨破,鲜血淋漓,连滚带爬地冲到鼹鼠面前。 珍儿双手像钳子一般,死死地揪住他的衣摆,声泪俱下,那凄惨的哭声在地牢中久久回荡,“大人,皇上可曾答应放了奴婢的家人?”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哀求与期盼,仿若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鼹鼠站定在她身前,微微低头,“要怪只能怪你,生在御史府!” 珍儿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鼹鼠,刚刚那番话,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劈开了,她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第322章 送你上路 珍儿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她听懂了鼹鼠的弦外之音,那隐藏在话语背后的冷酷真相,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进她的心窝。 “怎么会……皇上竟然真的会对整个御史府下手……”珍儿的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她的思绪飘回到往昔,那时的御史府,庭院深深,绿树成荫,家人的欢声笑语犹在耳畔,温馨的画面仿若昨日。 可如今,这一切都将在帝王的怒火下化为灰烬,灰飞烟灭。 “大人,你明明跟我说过的,会保我家人平安!”珍儿仿若突然从噩梦中惊醒,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死死地盯着鼹鼠。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喊道,那声音在地牢中久久回荡,仿若受伤后濒死的野兽发出的最后嘶吼。 她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双手像钳子一般,死死地拽住鼹鼠的裤腿,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只要紧紧抓住,就能挽回这一切。 鼹鼠见状,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厌烦。 他飞起一脚,动作干脆利落,毫不留情地踹开珍儿拽着他裤腿的手。 珍儿的身体猛地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地撞在石壁上,一阵剧痛袭来,她却浑然不觉,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我只答应过你,替他们求情,可没说一定能保下他们。”鼹鼠的声音冷得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不带丝毫感情,每个字都如同一颗颗冰碴,砸在珍儿破碎的心上。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珍儿,仿若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 珍儿瘫倒在地,双手无力地垂在身旁,眼神呆滞,仿若灵魂已经离体。 此刻的她,满心的悔恨与自责,她恨自己的天真,轻信了鼹鼠的承诺,以为能凭借他的只言片语,护住家人周全。 如今,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她陷入了无尽的绝望深渊。 曾经那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珍儿,仿若在这一刻彻底死去,只剩下这具被绝望充斥的躯壳,在这阴森的地牢里,等待着未知的、更为残酷的命运。 可紧接着,从鼹鼠薄唇中吐出的话语却仿若一道凌厉的寒风,瞬间将珍儿心中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吹灭,“但是现在,该送你上路了。” 珍儿闻言,先是一愣,仿若大脑瞬间陷入了空白。 紧接着,她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那笑容里饱含着认命与解脱,“我早就想过会有这一天。” 在她看来,死亡或许是此刻摆脱这无尽痛苦与折磨的唯一途径,她甚至天真地以为,鼹鼠这是在大发慈悲,给她一个痛快。 然而,鼹鼠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毫无波澜,眼神冷得仿若亘古不化的冰川。 他并未多做解释,冲着身后那两名如铁塔般矗立的暗卫使了个眼色,动作简洁而凌厉。 暗卫心领神会,立刻大步上前,那沉重的脚步声仿若踏在珍儿的心尖上,每一步都让她胆战心惊。 他们粗暴地抓住珍儿纤细的双臂,不顾她惊恐的尖叫与拼命的挣扎,手上的力道愈发收紧,仿若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三两下的功夫,就将她身上那件本就破旧不堪的衣物扒了个精光。 连那象征着女子最后一丝尊严的肚兜都未留下,任由她赤裸裸地暴露在这寒冷潮湿、充满腐臭气息的地牢之中。 珍儿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羞愤交加。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声嘶力竭地喊道:“大人就算想要奴婢的命,拿去就是,何苦在奴婢临死之前还要再进行折辱?” 可她那微弱的反抗在暗卫的铁腕之下,显得如此无力,如同蝼蚁撼树,不过眨眼间,她便被彻底制住,只能无助地颤抖着。 鼹鼠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她一下,仿若她此刻不过是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不值得他浪费哪怕一丝目光。 他语气冰冷得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不带丝毫感情地吩咐道:“按照主子的吩咐行事。 至于她,赏给那些囚犯吧,主子说过,要将她好好折磨,谁叫她不知死活,动了萧妃娘娘。” 珍儿听到这话,吓得肝胆俱裂,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瘫倒在地。 她涕泪横飞,哭得妆容全毁,脸上的污垢混合着泪水肆意流淌,拼命求饶,“大人饶命,是福晋想害萧妃娘娘。 大人,现在萧妃娘娘想害皇上,你们为何不将那萧妃娘娘抓起来,反而还要在这里为难奴婢?” 她满心的委屈与不解,试图用这最后的挣扎为自己辩解,想要唤醒这些人的良知,可回应她的只有冷漠与嘲讽。 鼹鼠嘲讽地勾起嘴角,冷哼一声,仿若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主子知道一切,你以为他会不知道萧妃娘娘想要他的命吗?” 此言一出,珍儿彻底绝望了,仿若灵魂被抽离了身体,瘫倒在地,眼神空洞无神。 她心中如遭雷击,因为皇上明明知道萧妃娘娘想要他的命,可皇上还待萧妃娘娘如珠如宝,这说明了什么? 她此刻才醒悟过来,可一切都太晚了,她不过是这深宫中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胜算。 鼹鼠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仿若驱赶一只苍蝇般随意。 暗卫便如拖死狗一般,将珍儿丢进了牢房之中。 珍儿只觉身体猛地腾空,随后重重地摔落在牢房那满是污秽与腐臭气息的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土。 还未等她从这剧痛中缓过神来,耳边便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与咆哮,仿若饿狼觅食时发出的狂躁叫声。 她惊恐地瞪大双眼,借着牢房外透进来的微弱光亮。 看到那些被关在牢房里面的死囚犹如野狼看见了肉一般,眼中闪烁着贪婪、淫秽的光,不顾一切地向她扑了上来。 而鼹鼠,则带着那一身的冷酷,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只留下珍儿微弱的啜泣声,在地牢中久久回荡。 第323章 惩罚珍儿 此刻的珍儿,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脸上泪痕交错,混合着泥土与污垢,显得狼狈不堪。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双手下意识地抱住自己,试图寻找一丝安全感,然而在这绝境之中,这微小的动作显得如此无力。 “求你们不要……”她颤抖着双唇,发出微弱的求饶声,声音里满是恐惧与绝望,那是从灵魂深处挤出的呼喊,希望能唤醒这些人仅存的一丝人性。 可她的求饶声在这狭小、恶臭的牢房里,瞬间就被淹没在了一片喧嚣与疯狂之中。 那些死囚仿若被恶魔附身,完全不顾她的意愿和哭喊,一拥而上。 粗糙、肮脏的大手肆意地在她身上游走,有人迫不及待地亲吻着她的唇,那令人作呕的口臭与涎水喷洒在她脸上; 有人粗暴地抚摸着她的腿,指甲划过肌肤,带来刺痛与屈辱。 珍儿拼命挣扎,双腿乱蹬,双手胡乱地挥舞着,想要推开这些如野兽般的人,可她那孱弱的身躯哪能敌得过这群疯狂的恶徒。 随着一声绝望的惨叫,珍儿终究还是没能抵抗住这噩梦般的侵犯,她的眼神瞬间空洞,仿若灵魂已被抽离身体。 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滴落在满是污渍的地面上,洇出一朵朵绝望的泪花。 她的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却浑然不觉疼痛,此刻心中的痛,早已超越了肉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珍儿望着头顶那黑沉沉的牢房顶,心中满是悔恨与无助。 她想起往昔那些平淡却安宁的日子,想起家人温暖的笑容,而如今,一切都已化为泡影,自己竟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她看不到一丝希望,只觉得自己被全世界遗弃,任由这些恶魔践踏尊严、蹂躏身体。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死亡的阴影此刻竟成了她心中最后的解脱。 她无声地抽泣着,身体蜷缩成一团,而那不断传来的粗重喘息与淫笑声,如同利刃,一次次刺痛她破碎的心。 永和宫 也不知为何,欣荣最近总有一种莫名的心慌意乱萦绕心头,扰得她夜不能寐,白日里也是精神恍惚。 她深知,长此以往,身体必然吃不消,正烦恼间。 她忽然想起前些时日珍儿煮的安神茶,那茶入口香醇,饮后仿若有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平了心头的褶皱,效果甚是显着。 于是,她微微提高了嗓音,朝着殿外唤道:“来人。” 声音落下,却见翠儿匆匆而入,欣荣抬眸望去,眉头下意识地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问道:“珍儿呢?” 翠儿连忙停下脚步,恭敬地站定,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茫然,“不知道,自从昨天奴婢就没见过珍儿。” 欣荣听闻此言,并未多想,只当是珍儿这伺候得累了,去寻个地方歇息片刻。 她轻轻摆了摆手,对着翠儿吩咐道:“你去准备一碗安神茶。” 翠儿闻言,微微躬身应下,心中却有些忐忑。 她虽也跟着珍儿学过煮茶手艺,可到底火候与配料的拿捏远不及珍儿那般精准,做出来的茶,滋味总是差了几分。 犹豫了一下,翠儿还是小声开口,“福晋,那要不要奴婢去珍儿的房间将她叫来?” 欣荣此刻只想快快喝到安神茶,缓解心头的烦闷,便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用了,你去煮也是一样的。” 翠儿见状,不敢再多言,行礼之后,转身快步离去。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来到小厨房,依照着记忆中的步骤,手忙脚乱地忙碌起来。 生火、烧水、取茶、配料,每一个步骤都做得小心翼翼,生怕出了差错。 没过多久,翠儿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安神茶回来了。 欣荣接过茶盏,轻轻吹了吹浮在表面的热气,浅尝一口,虽说滋味比不上珍儿煮的,但总归聊胜于无。 几口下去,她只觉一股暖意缓缓流遍全身,心情似乎也跟着好了许多。 可还没等她彻底舒缓过来,便有宫女匆匆入内,屈膝行礼后禀报道:“福晋,延禧宫的令妃娘娘请您去御花园一叙。” 欣荣听闻此言,手中的茶盏猛地一颤,眼中满是诧异之色。 她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与令妃娘娘平日里并无多少交集,不过是见面时点头寒暄几句的情分。 况且如今自己有了身孕,这后宫之中,其他嫔妃皆是避之不及,生怕与她走得近了,万一她腹中胎儿有个闪失,牵连到自己。 可这令妃却一反常态,公然邀请她去御花园,究竟是何用意? 欣荣心中疑惑不解,便给翠儿使了个眼色,翠儿会意,悄悄塞了一些银子给延禧宫的宫女! 那宫女收了银子,自然如实相告,“福晋,此次令妃娘娘不止宴请你,所有在京二品以上官员的家眷,都请了,而且必须是正妻。” 欣荣听闻,更是一头雾水,她实在想不明白令妃此举意欲何为。 不过,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令妃如今执掌后宫,那可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这般想着,欣荣脸上瞬间挤出一抹笑容,对着前来传信的宫女温和地说道:“本福晋收拾收拾,稍后就去。” 宫女得了肯定的回答,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连忙行礼,转身快步离去。 欣荣望着宫女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液池边,微风拂过,带起丝丝凉意,却也吹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诡谲气息。 两名身着黑色劲装的暗卫,身姿矫健,行动敏捷,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宫墙之间。 不多时,他们寻来一具宫女的尸体,那尸体的身形、高矮与珍儿相仿。 随后,二人手脚麻利地为尸体换上珍儿所穿的衣裳,那熟悉的衣衫款式,仿佛还残留着珍儿的气息。 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合力抬起尸体,双臂肌肉紧绷,展现出强大的力量,然后猛地将其抛向太液池。 “扑通”一声闷响,平静的水面顿时泛起层层涟漪,尸体缓缓沉入水底,只留下一圈圈扩散的水波,仿佛在诉说着这深宫中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324章 自有深意 做完这一切,两名暗卫不敢有丝毫耽搁,沿着既定的路线,迅速返回去找鼹鼠复命。 他们身形一闪,便出现在鼹鼠面前,单膝跪地,齐声说道:“统领,事情已经办好了。” 鼹鼠微微点了一下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你们做的不错。” 其中一名暗卫完成任务,行礼,转身离去。 然而,那名率先开口的暗卫却并未如往常一般起身离去。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心中藏着诸多疑惑,终于鼓起勇气开口,“统领,属下有一事不明,请统领解惑。” 此时的鼹鼠,正站在宫殿的不远处,他身为乾隆的暗卫统领,身负重任。 既要随时听候皇上的召唤,确保皇上的人身安全,又要掌控全局,调度各方暗卫执行机密任务,可谓是如履薄冰。 鼹鼠微微侧目,眼神冰冷,吐出一个字,“说。” 暗卫微微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解,“主子想杀了珍儿,本是轻而易举之事,为何要弄得这么复杂呀?还要弄具假尸体?” 对于此事,鼹鼠心中倒是有几分猜测,他深知,主子的心思深不可测,每一个举动背后,或许都隐藏着惊天动地的布局。 至于主子具体想怎么做,他也实在猜不到,但他隐隐有种预感,御史府的噩梦肯定要开始了。 想到这儿,鼹鼠的眼神愈发冷峻,他看着暗卫,语气严厉,“主子做事自有深意,哪里轮得到你来置喙?” 暗卫闻言,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他慌忙双膝跪地,身体前倾,额头重重地叩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属下知错,请统领责罚。” 鼹鼠见状,微微皱眉,上前一步扶起他,语气缓和了一些,“行了,你只需要知道,咱们只需要听从主子的命令就行,不需要问为什么。” 暗卫听了,心中感激,俯身行了一礼,“那属下告退。” 鼹鼠点了点头,默许了他的离去。 暗卫走了以后,鼹鼠依然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他身姿如松,目光如炬,在四周仔细观察着动向。 毕竟,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可能关乎皇上的安危,他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刻,那养心殿内不断传出的旖旎又暧昧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如汹涌的潮水般向他涌来,毫无阻拦地钻进鼹鼠的耳朵。 那是女子的娇喘与低吟,和着男子偶尔的低沉喟叹,交织缠绵,仿若一首动人心弦,却又让人脸红心跳的私密乐章。 鼹鼠纵使定力非凡,此刻却也被这声音搅得心烦意乱,难以静心凝神。 寻常人站在此处,或许只能捕捉到若有若无、似真似幻的些许动静,仿若远山上缥缈的云雾,看不真切。 可他不一样,凭借着高强内力,那殿内的声声细语、丝丝喘息。 他都听得真真切切,仿若那些亲昵举动就发生在他眼前,让他避无可避,尴尬万分。 无奈之下,鼹鼠脚尖轻点地面,施展起轻功,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迅速掠过,仿若一道闪电,转瞬即逝。 他只想离这养心殿远一些,寻得片刻安宁,让自己那被搅乱的心绪平复下来。 一边退,鼹鼠一边暗自咋舌,心中对主子那惊人的体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忍不住暗自思忖:“昨夜主子与萧妃娘娘在这养心殿内,已然折腾了足足一夜,未曾停歇片刻,这漫漫长夜都被他们的柔情蜜意填满。 本以为白日里总该消停会儿了,没成想现在竟还在继续,这般精力,莫说是凡人,就算是那传说中的神仙眷侣,怕是也不过如此。 也不知道这缠绵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再这般下去。 莫说是我,怕是这养心殿周遭伺候的人,恐怕也都要被这浓情蜜意给‘灼伤’了。” 正这般想着,鼹鼠像是突然被一道灵光击中,脚步猛地一顿,嘴角不自觉地噙起一抹略带促狭的笑意。 他心中暗道:“应该不会太久了,主子向来行事深谋远虑,此次这般大费周章地安排了这么一出好戏。 想必主子是要带着萧妃娘娘亲自去看一场更为精彩的大戏,如此,这床笫之欢,自然不会拖沓太久。” 想到这儿,鼹鼠微微抬头,望向养心殿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既如此,那就再忍一忍吧。 主子向来宠爱萧妃娘娘至极,断不会让她饿着肚子,定会叫她用个午膳的。 依我看,在用午膳之前,这房中之事应该就能结束了。” 念及此处,鼹鼠寻了一处隐蔽的角落,重新隐匿身形,仿若一块沉默的礁石,静静地蛰伏。 一场未知的好戏,似乎即将拉开帷幕。 御花园中繁花似锦,恰似一幅色彩斑斓的织锦,重重叠叠地铺展开来。 暖风中,花香四溢,引得蜂蝶翩跹起舞,穿梭于花丛之间。 二品以上官员的夫人们,身着华丽衣裳,或挽着精致的发髻,插着熠熠生辉的珠翠,或手持绣帕,莲步轻移,三三两两,笑语盈盈地齐聚于此。 她们时而驻足欣赏娇艳欲滴的牡丹,时而凑近细嗅清幽淡雅的兰花,彼此间轻声交谈着宫闱内外的琐事,气氛融洽而又透着几分矜持。 欣荣款步走入御花园,莲步轻移间,目光不经意地一扫,便瞧见了不远处的乌雅氏。 乌雅氏今日身着一袭深紫色的旗装,上面绣着的暗纹仿若藏着岁月的秘密。 虽依旧透着几分贵气,可面容却显得格外憔悴,平日里那股子精气神仿若被抽走了一般,眼窝深陷,脸色略显苍白,唇色也失去了往日的红润。 欣荣见状,心头猛地一紧,立刻莲步匆匆地上前,轻声唤道:“额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憔悴成这般模样?” 那语气里满是关切与担忧,眼神中透着焦急。 乌雅氏抬眸看见欣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欲言又止。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见周围这么多双眼睛,或好奇、或探究地投来,心中暗忖,这般机密之事,可不能在此处声张。 第325章 母女谈心 于是,乌雅氏轻轻拉了拉欣荣的衣袖,仿若传递着某种隐秘的信号,低声说道:“跟我来。” 说罢,便带着欣荣沿着蜿蜒的小径,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静谧无人的角落。 此处四周绿树成荫,繁花环绕,仿若与世隔绝的仙境。 偶尔有几声鸟鸣传来,更添几分清幽。 乌雅氏这才停下脚步,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欣荣,目光中满是慈爱,“你就别管额娘了,你腹中的孩子如今怎样了?” 欣荣微微咬了咬下唇,眼神中透着几分犹豫与挣扎。 片刻后,还是将自己这些日子来的种种想法和揪心的猜测,如同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地告诉了乌雅氏。 乌雅氏静静地听着,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欣荣,这孩子好不容易怀上的,要不……咱们就生下来看看?毕竟是一条性命……” 那话语里带着几分不忍,又透着对未知的忐忑。 欣荣却仿若早有决断,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她的眼神坚定,“额娘,这孩子恐怕非人,若真的生下来,到时候连累了整个御史府,可如何是好?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 乌雅氏听闻此言,心中一震,她抬眼望向远方,思绪仿若飘入了无尽的虚空。 片刻后,她似是想通了什么,缓缓点了点头,“好,额娘同意,拿掉他,只是,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能有半点差池。” 说罢,她轻轻握住欣荣的手,仿若传递着力量与勇气。 欣荣微微点头,随后,母女俩又在这清幽之地,聊了一些琐碎的家常,谈及府中的近况、宫中的见闻。 养心殿 此刻,乾隆眼眸深邃如幽潭,却满含着宠溺,他正与云儿沉浸在二人的私密世界里,变着花样地亲昵,尽情享受着鱼水之欢。 萧云发丝凌乱,几缕青丝俏皮地垂落在白皙的脖颈旁,双颊绯红,透着无尽的妩媚与娇羞。 往昔,在这般亲密情境下,她多是羞涩地被动承受,仿若一只柔顺的羔羊,在乾隆的柔情攻势下,慌乱又甜蜜地迷失。 然而今日,她心中那股子倔强与不甘被彻底点燃,仿若潜藏已久的火焰喷薄而出,决心不再任人摆布。 “弘历,还要多久?”萧云朱唇轻启,声音带着几分娇嗔与急切,打破了室内暧昧的静谧。 这一声呼唤,仿若一颗投入心湖的小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与此同时,乾隆的手带着无尽的眷恋,在萧云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上游走。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锁骨,仿若蜻蜓点水,却又似带着电流,引得萧云浑身一颤; 继而缓缓向下,描摹着她柔美的腰线,每一寸肌肤的触碰,都似点燃了一簇簇小小的火苗,让萧云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 乾隆听闻此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仿若偷了腥的猫,正得意于自己的“杰作”,“快了!云儿在忍忍!” 乾隆这副模样,让萧云心中更是愤懑,暗暗想着:哼,这话我都听了半个时辰啦,真当我是好欺负的? 既然你不肯罢休,那她也绝不示弱!念头一闪,她猛地抬起头,仿若一只果敢的猎豹,主动凑近乾隆。 在靠近的瞬间,萧云能清晰地闻到乾隆身上那专属的龙涎香气,混合着他肌肤散发的温热气息,让人心旌荡漾。 她粉嫩的双唇带着决然,先是轻轻触碰了一下乾隆的唇,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接触,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直直击中乾隆的心房。 他的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仿若夜空中璀璨夺目的流星划过。 但乾隆毕竟是深谙人心的帝王,不过转瞬之间,便洞悉了云儿此举背后的小心思:她这是想用柔情攻势,催促自己尽快结束这场“甜蜜的折磨”。 乾隆嘴角的笑意愈发扩大,仿若洞悉一切的智者,心中暗忖:云儿,你这算盘可打错了地儿。 你越这般主动,朕反倒越舍不得停下,只想将这美妙的时光无限拉长,让此刻成为永恒。 萧云起初并未察觉乾隆的心思,还满心以为自己这一招定能奏效,可渐渐地,她发现事情愈发不对劲。 随着时间悄然流逝,乾隆不仅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 他的手愈发肆无忌惮,轻轻捏了捏萧云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唇,惹得萧云娇喘连连; 另一只手则悄然滑至她的后背,沿着脊椎缓缓向下,似在弹奏一曲隐秘的乐章,每一个音符都让萧云的心跳愈发剧烈。 她心中愈发焦急,试图挣脱却又被乾隆紧紧桎梏,仿若陷入泥沼的困兽。 到最后,萧云是真的气急了,她贝齿紧咬,心中一横,仿若一只被彻底激怒的小兽发起致命反击。 猛地,她在乾隆的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力道之大,仿若要将所有的委屈与愤怒都倾注其中。 瞬间,一个深深的吻痕如同烙印一般,醒目地出现在乾隆的脖颈上,仿若一朵红梅绽放在雪地上,触目惊心。 乾隆吃痛,却并未发怒,他低头瞧了瞧,身下气鼓鼓的云儿,心中知晓是自己把人欺负狠了。 他宠溺地笑了笑,任由她发泄着小脾气,那眼神里满是纵容与爱意,“一口够吗?不然在咬几下?” 萧云本就因先前的亲昵缱绻,心底积攒了些许娇嗔,此刻一听这话,心中那股子小脾气,仿若被瞬间点燃的火苗,“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她杏目圆睁,仿若两汪澄澈却燃着怒火的清泉,贝齿轻咬下唇,暗暗想着:“哼,竟敢这般招惹我,定要让你吃点苦头。” 念头一闪,她索性真就下了口,只不过,这一口咬下去的位置,大大出乎乾隆的意料,并非是他预想中较为显眼的脖颈,而是径直朝着他的胸膛而去。 乾隆不过是开了句玩笑,哪能料到怀里的人儿当了真,这一口下去,他顿感胸膛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虽说吃痛,可他却并未停下动作,反而手臂微微收紧,将她搂得更紧,仿若要以这种霸道的方式,把她彻底融入自己的世界。 第326章 亲自喂膳 萧云起初还奋力挣扎,双手如挥舞的小锤,不停推搡着乾隆的胸膛,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可她哪里敌得过乾隆的力气,久到最后,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气喘吁吁地偃旗息鼓,仿若一只落败的小鸟,任由乾隆摆布。 许久后,乾隆总算是停了下来,看着怀中累得娇喘吁吁的云儿,他吻了吻云儿的脸颊! 他轻轻将她抱起,稳步向着浴房走去。 一路上,萧云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索性就闭着眼,安心享受着乾隆有力的臂弯给予的支撑。 她的头轻轻靠在乾隆的肩头,仿若找到了最安心的避风港,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踏入浴房,水汽仿若一层轻柔的薄纱,朦胧了视线。 乾隆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到浴桶里,随后,他又拿起一块柔软得仿若云朵的巾帕,沾上温热的水,轻柔地擦拭着。 萧云全程都闭着眼,在温热的水汽与乾隆的悉心照料下,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沉浸在这片刻的惬意之中。 待沐浴更衣完毕,乾隆再次将萧云轻轻抱起,稳步走回殿内。 刚踏入殿门,就见小路子机灵地候在一旁,仿若早就知晓乾隆的需求。 桌上早已贴心地摆满了膳食,珍馐佳肴琳琅满目,仿若一场奢华的美食盛宴。 清蒸鲈鱼泛着诱人的光泽,鱼身上的葱姜蒜恰到好处地散发着香气; 翡翠虾仁颗颗饱满,嫩绿的豌豆与鲜美的虾仁相互映衬,仿若春日里的一幅美景; 还有那软糯香甜的桂花糖藕,藕断丝连间,满是甜蜜的味道。 香气四溢,引得人腹中馋虫大动。 萧云瞧见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阴阳怪气地说道:“还真是君无戏言,说午膳就午膳。” 乾隆如何听不出这是云儿在使小性子闹脾气,可他眼神里却满是宠溺,只能尽力地哄着。 他轻声低语道:“云儿,朕错了,莫要生气了,你且说说,想要吃什么,朕亲自喂你。” 萧云却仿若未闻,丝毫不在意还有旁人在场。 她朱唇轻启,便开口说道:“都说了不要,你还偏偏要继续,哼,你体力那么好,哪还用吃饭?这顿免了吧。” 那语气,带着几分赌气,又透着些娇嗔,仿若一只被激怒的小兽在宣泄不满,在这寂静的宫殿内久久不散。 小路子站在后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仿若一只受惊的鹌鹑。 他心里暗自咋舌:萧妃娘娘说的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这要是传出去,可还了得! 他低垂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脚尖,手心里全是冷汗,身子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招来杀身之祸。 乾隆眼角还带着笑意,看着萧云说道:“好,云儿秀色可餐,朕吃饱了,朕喂你。” 萧云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把头一扭,赌气道:“不用,我不饿。” 可话音刚落,她的肚子便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 在这安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响亮,仿若一道晴天霹雳打破了她佯装的倔强。 小路子站在后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可瞬间又意识到此刻绝对不能笑,忙不迭地咬住下唇,憋得满脸通红,仿若熟透的番茄。 他心里清楚,要是此刻笑出来,触怒了这两位主子,那他可真就死得很惨了,说不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云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脸颊愈发滚烫,仿若被火灼烧,她嗔怪地摸了摸肚子,“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那模样,既可爱又带着几分懊恼,让人忍俊不禁。 乾隆见此情形,忙拿起筷子,夹起萧云平日里最爱吃的那道翡翠虾仁,递到她嘴边,柔声哄着,“云儿,张嘴。” 那虾仁颗颗饱满,鲜嫩欲滴,仿若刚刚从深海捞出,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翠绿的豌豆点缀其间,宛如一幅精美的春日画卷,散发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香气。 萧云略微有些犹豫,眼神在乾隆和那虾仁之间游移。 乾隆见状,继续温言软语地哄着,“朕错了,云儿,所以给朕一个机会,让朕好好表现。” 萧云这才微微张嘴,将虾仁吃了进去,可那股子小脾气还没消,又开始指挥着乾隆要吃这个、要吃那个,故意可劲地折腾他。 一会儿说要吃清蒸鲈鱼,还得把刺都挑干净,仿若在考验乾隆的耐心; 一会儿又指明要那软糯香甜的桂花糖藕,还得切成小块,每一个要求都带着她的小任性。 乾隆却仿若乐在其中,一一照办,脸上始终带着宠溺的微笑,耐心地满足她的每一个要求。 直到萧云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心满意足,仿若一只慵懒的小猫,她的气也基本上消了。 这时,萧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看向乾隆,脆生生地说道:“弘历,你也吃。” 乾隆笑着回应,眼中满是爱意,仿若浩瀚星河汇聚,“就知道云儿,会心疼朕的。” 萧云却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意,眨了眨眼睛,故意说道:“这些都是我吃剩的,你不介意?” 小路子在一旁,闻言伸出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暗自念叨:萧妃娘娘也真敢说!这要是换做旁人,给皇上吃剩的,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乾隆却仿若洞悉一切,知道云儿不过是在跟他玩闹罢了,他哪里会介意吃她吃剩的东西,“口水朕都吃过了,还会在意这个!” 他轻轻将萧云放开,让她坐在旁边,自己则重新拿起筷子。 萧云坐在旁边,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乾隆,大意了,她不是乾隆的对手! 小路子本来想给乾隆再上些新的膳食,可瞧着萧妃娘娘还稳稳地坐在这儿,他也不敢贸然行动,只能干着急,仿若热锅上的蚂蚁。 乾隆倒是毫不在意,就着这些云儿吃剩下的饭菜,大快朵颐起来。 这一顿午膳,他吃得比平时还多吃了半碗,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幸福,仿佛这世间最珍贵的美味,都比不上,此刻与云儿的这份亲昵。 第327章 玉露昙花 御花园 令妃身着一袭湖蓝色的宫装,那衣袂之上,用银线精心绣制的繁花仿若被注入了生命。 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似要挣脱布料的束缚,肆意绽放,淡淡的清香萦绕在四周。 她云鬓高耸,一支羊脂玉簪斜插其间,簪头镶嵌的红宝石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愈发衬得她面容姣好,仪态万方,端坐在主位之上,散发着高贵清冷的气息。 诸位官员夫人,依照夫君官职的大小,依次端庄入座。 她们仿若春日里争奇斗艳的百花,各具风姿。 有的人身着紫色旗装,深沉的色彩彰显着身份的尊贵,雍容华贵。 但无一例外,她们皆妆容精致,眉如远黛,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令妃微微抬起那白皙纤细的玉手,轻轻一挥,身旁训练有素的宫女们心领神会,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很快便端上了几盆稀有的花卉。 这是昨日皇上特意差内务府送来的,就是为了今日的赏花宴。 花盆皆是用上好的青花瓷制成,盆身上绘着的精美的山水图案,仿若将千里江山浓缩于这方寸之间,峰峦叠嶂、云雾缭绕,让人仿若身临其境。 而置于盆中的花,更是娇艳欲滴,花瓣或粉嫩如霞,仿若天边的绮丽晚霞被裁剪下来,轻柔地附着其上; 或洁白如雪,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仿若冬日初雪般圣洁;花蕊金黄璀璨,散发着迷人的芬芳,令人心醉神迷。 令妃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仿若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打破了短暂的静谧,“今日景色着实不错,闲来无事,本宫便想着与诸位一同赏花观景,吟诗作赋,也好为这良辰美景添些雅趣。” 言罢,她玉手仿若轻柔的微风,轻轻拂过一盆花的花瓣,眼中满是珍爱,“这几盆稀有的花,可是皇上刚赏给本宫的,今日谁作诗若能拔得头筹,那这些花,就作为奖品,让大家随意挑选。” 众人听闻,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纷纷投向那几盆花,眼中满是艳羡之色,仿若饥饿的人见到了珍馐美馔。 这些夫人们平日里便钟情于赏花观景,闲暇之时,常于自家花园中悠然漫步,对着满园芳菲品头论足。 她们凭借着多年的阅历与见识,自然看得出令妃拿出来的花,的确是花中极品。 况且,她们皆出身名门世家,自幼在诗书的熏陶下成长,诗词歌赋仿若融入了她们的血液。 对于吟诗作对自然也是颇为精通,此刻听闻有此等雅事,心中皆是跃跃欲试,仿若即将奔赴赛场的骏马,兴奋不已。 一时间,殿内议论纷纷,仿若一群欢快的鸟儿在叽叽喳喳。 有人微微侧身,凑近身旁的同伴,用手帕半掩着嘴,轻声说道:“瞧这花,花瓣层层叠叠,边缘还带着细碎的绒毛。 莫不是那极为罕见的玉露昙花?听闻此花只在夜间开放,且花期极短,仿若昙花一现,珍贵无比。” 同伴听闻,眼睛微微睁大,仔细端详一番后,轻轻点头,悄声道:“妹妹眼力倒是好,我看着也像,这令妃娘娘果然深得皇上宠爱,连这等稀世花卉都能得赏。” 她们的声音虽轻,却仿若涟漪,在殿内悄然扩散开来,引得更多人侧目,或好奇、或惊叹,众人的兴致愈发高涨,皆期待着这场吟诗盛会的开场。 乌雅氏率先站起身来,她身着一袭深紫色的旗装,裙摆上绣着的暗纹。 她莲步轻移,步伐优雅沉稳,走到场地中央。 随后,她微微屈膝行礼,身姿婀娜,恭敬地说道:“令妃娘娘,既如此,臣妇便献丑了,只是不知今日作诗,以何为题?” 令妃美目流转,轻轻扫过那几盆,稀世花卉,微微扬起下巴,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今日既是赏花宴,那诸位夫人便以花为题,各展才情吧!” 乌雅氏闻言,她目光扫过众人,眼中闪过一丝自信,旋即启唇吟诗。 “娇花映月绽华光,粉瓣含珠透暗香。 恰似佳人临镜立,风姿绰约韵悠长。” “请令妃娘娘点评。”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谦逊,又隐隐透着对自己诗作的自信,目光期许地望向令妃。 令妃微微抬眸,目光从众人身上缓缓收回,落在乌雅氏身上,眼神里透着几分考量。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发出一声极轻的“叮”响,仿若在这寂静的殿内敲响了一记警钟。 “乌雅氏。”令妃朱唇轻启,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在殿内回荡,“你这首诗,韵律尚佳,以花喻人、融景于情的手法也算运用得当,能瞧出你是用了心思的。” 说到此处,令妃微微停顿,目光扫过众人,似是在斟酌接下来的话语。 乌雅氏听闻前半句,嘴角的浅笑不自觉地加深了些许,然而,令妃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只是。”令妃继续说道,语气里透着一丝惋惜,“你这首诗,用词虽精巧,可意境终究不够深远,立意也称不上新颖,实难算不上出众。” 令妃的声音不疾不徐,仿若一位严苛的考官,在公正地评判着作品,可字字句句却又似重锤,敲打着乌雅氏的心。 殿内御花园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出声。 乌雅氏的脸色微微发白,她垂下眼眸,试图遮掩眼中的失落与窘迫,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帕,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原本志得意满的诗作,在令妃眼中竟如此不堪。 良久,乌雅氏深吸一口气,再次俯身行礼,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多谢令妃娘娘点评,臣妇受教了。” 她极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可微微颤抖的身躯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 令妃轻轻点了点头,目光里透着几分不忍,却又未再多言。 这场赏花宴,在这看似平静,却暗潮涌动的氛围中,继续缓缓推进着,谁也不知,后续还会有怎样的风云变幻。 第328章 欣荣夺魁 然而,乌雅氏恰似那贸然振翅的飞鸟,率先打破平静,却不想惊起了这一众夫人心中的波澜,让她们瞬间都有些畏缩不前了。 令妃那一番点评,虽是轻言慢语,却仿若一记记重锤,精准地敲打着众人的心弦。 诸位夫人暗自思忖,令妃娘娘所言的确入木三分。 虽说平日里她们也都在诗书墨香的熏陶下,懂得吟诗作对的门道,可毕竟多年来被琐碎繁杂的内宅生活消磨了意气。 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周旋于妻妾争宠、婆媳周旋的琐碎日常,诗词这等风雅之事,早已被尘封在记忆的角落,变得生疏。 有的夫人甚至数年未曾再提起笔,生疏得连平仄韵律都要忘光了,此刻哪里还敢贸然出头。 一时间,整个场面仿若被一层寒霜悄然笼罩,清冷之气四溢,寂静无声。 福伦福晋静静地坐在席间,她温婉而沉静。 她眼眸流转间,眼观六路,心思敏锐,见此僵局。 她心下透亮,深知若不及时打破这清冷局面,这场精心筹备的赏花宴怕是要草草收场,失了兴味,令妃会沦为众人,日后的笑柄。 于是,她款步走到中央,随后,微微俯身行礼,动作恭敬而娴熟,轻声说道:“那就由臣妇来献诗一首吧。” 福伦福晋直起身来,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扫过那盆置于殿中、备受瞩目的玉露昙花。 她略作思索,启唇吟诗: “银蟾光洒玉枝寒,仙露初凝润玉盘。 昙蕊娇柔惊夜月,琼花逸韵醉金銮。 柔怀似水添清婉,令德如兰耀翠峦。 雅意拈来成妙句,香风漫绕凤仪端。” 诗成,殿内众人先是一愣,仿若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瞬间被这精妙绝伦的诗作惊艳得回不过神来。 片刻的呆滞之后,此起彼伏的赞叹声交织在一起,瞬间点燃了整个宫殿的热情。 众人纷纷投来钦佩的目光,那目光中满是赞赏与羡慕,口中不住在称赞,仿若要将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都赋予这首诗。 此时,令妃微微侧目,向福伦福晋投去了一抹感激的目光。 在这略显尴尬、暗流涌动的时刻,她心中满是庆幸,暗自想着:还好有姐姐在。 这些夫人,表面上笑语盈盈,实则心眼各异,摆明了要看她笑话,想让这场赏花宴冷场,折损她的颜面。 令妃轻轻颔首,似是在向福伦福晋传递无声的谢意。 福伦福晋心领神会,缓缓开口,“臣妇方才见这玉露昙花美得惊心动魄,实在忍不住,便以它为题作了这首诗。 这花儿恰似仙子临凡,冰肌玉骨,散发着清冷的光辉,让人移不开眼。 而咱们宫中,有娘娘您这般温婉大度之人,是皇上的福气,也是大清的福气。” 经此一事,赏花宴的气氛仿若被重新添了干柴的篝火,熊熊燃烧起来,再度热烈非凡。 众人的兴致被彻底激发,在场众人谁人不知福伦的福晋乃是令妃的亲姐姐。 见此情形,便都心照不宣地开始赞叹福伦福晋这首诗作得极佳,那溢美之词不绝于耳,仿佛要将她捧上云端。 福伦福晋心中有数,她这首诗虽说不上是千古佳作。 但也还算中规中矩,凭借着自己平日里的积累与对妹妹的一番心意,才得以在这关键时刻力挽狂澜。 令妃也没有偏袒,给出了很中肯的评价,微微点头,眼中透着赞许,既肯定了诗作的精妙之处,也指出了些许可以打磨的细节,让众人皆心服口服。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福伦福晋诗作的余韵之中时,叶赫那拉氏,也就是傅恒的嫡福晋,仪态优雅地缓缓起身。 她身着一袭深蓝色的旗装,她微微俯身行礼后,清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臣妇也来作一首吧。” 说罢,她直起身来,叶赫那拉氏略作思索,启唇吟诗: “月照海棠披素纱,娇容半掩醉流霞。 柔枝带露迎风舞,逸韵含香绕帝家。 品性高洁羞俗世,风姿绰约韵无涯。 御园春景添佳色,诗韵悠悠颂物华。” 诗成,殿内众人再度被惊艳,所有人都沉浸在诗中的美好意境里。 紧接着,众人纷纷投来倾慕的目光,口中不住地称赞,仿若又开启了一场新的诗歌盛宴。 叶赫那拉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她优雅地屈膝行礼,以谢众人夸赞,而后稳步回到座位之上,静静落座,等待着接下来的精彩。 随后,其他夫人也在这热烈氛围的感染下,一一起身作诗。 有的描绘芍药的雍容,有的咏叹水仙的清丽,虽诗作水平参差不齐,但也各有千秋,为这赏花宴添了不少雅趣。 唯有欣荣,自始至终静静地坐在席间,仿若置身事外。 令妃目光流转,最终将目光稳稳地放在欣荣身上,眼神里透着几分期许,轻声说道:“今日既是赏花宴,那欣荣,你不如也作诗一首。” 欣荣被令妃点名,微微一怔,心知此刻也不好拂了她的意。 她微微俯身行礼,动作优雅得体,随后直起身来,目光扫过殿内花卉,最终落在那娇艳欲滴的芙蓉花上,略作思索,启唇赋诗: “月浸芙蕖映玉池,粉裳轻舞醉仙姿。 露凝香蕊添幽韵,风动柔绦绘绮诗。 素志高洁尘不染,清颜绝世韵难羁。 花中君子真风采,独领风骚韵可期。” 令妃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欣荣这首诗当真是精妙绝伦,既绘出花之美态,又颂其高洁品性,好才情。 既如此,这花卉,你尽可挑选一盆心仪的。” 欣荣闻言,美目流转,略作思量,最终莲步轻移至那盆备受瞩目的玉露昙花前,轻声说道:“那便选这盆了。” 令妃命人将那盆玉露昙花送到了欣荣面前,欣荣俯身行礼,“多谢令妃娘娘!” 待众人诗作完毕,令妃轻轻拍了拍手,示意一旁的宫女。 宫女们心领神会,鱼贯而出,不一会儿,悠扬的乐声便在殿内响起,一群身姿曼妙的舞女翩然而至。 她们身着五彩斑斓的舞衣,仿若翩翩起舞的彩蝶,在御花园轻盈旋转、跳跃,彩带飞扬,如梦如幻。 第329章 不要碰我 此时,所有的夫人都依照座次,端庄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前的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糕点。 她们一边品尝着糕点的香甜,一边欣赏着娇艳欲滴的花卉。 看着舞女们的优美舞姿,脸上洋溢着惬意的笑容,仿若沉浸在这人间仙境之中。 令妃看似神色平静,优雅地坐在主位上,可心中却有些急切。 她暗自思忖,皇上让她举办这赏花宴究竟是何目的,自始至终,皇上都未曾明示。 如今,该有的环节她都已经按部就班地进行得差不多了,如果皇上那边再没有什么别的安排,这赏花宴恐怕就要结束了。 突然,永和宫的一个宫女匆匆忙忙地闯入了这看似祥和的御花园。 她脚步急促慌乱,仿若一只受惊后迷失方向的小鹿,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径直朝着欣荣的方向奔去。 到了欣荣身旁,她赶忙俯下身,凑近欣荣耳畔,以极低且急促颤抖的声音,仿若密语般呢喃了几句。 那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落叶,却似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击中了欣荣。 欣荣听闻,本是娇美粉嫩的面容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雪,毫无生机。 她的双眼瞬间瞪大,瞳孔急剧收缩,仿若看到了世间最可怖的景象。 她猛地站起身来,慌乱之中,连身后那雕刻精美的座椅,都被碰得剧烈摇晃了几下,发出“嘎吱”的声响,在这原本喧闹的宴会上显得格外突兀。 众人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瞬间齐刷刷地被吸引过来,带着好奇、疑惑与惊讶。 欣荣忙强自镇定,向令妃欠身行礼,然而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颤抖与焦急,“令妃娘娘,宫中有些急事,儿媳可能要先走一步。” 那声音仿若破碎的琴弦,虽竭力维持着平稳,却还是泄漏出丝丝缕缕的慌乱。 令妃抬眸,目光仿若秋水般沉静,在欣荣脸上停留片刻,敏锐地捕捉到她神色中的焦急与惊恐。 她便也没有多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以一贯的温婉语气说道:“行,那你小心些,去吧。” 欣荣再次行礼,那动作仓促而凌乱,随后提起裙摆,匆匆忙忙地离去,转瞬之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乌雅氏坐在席间,亲眼目睹女儿离去的背影,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揪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眼中满是担忧与牵挂,手指不自觉地紧紧抓住手中的手帕,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可此刻身处众人瞩目的宴会之中,她也不便多言,只能强压下满心的忧虑,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然而那微微颤抖的双唇,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 欣荣一路疾行,仿若被恶魔驱赶着,脚下的步子慌乱而急促,直到走到了一处无人的偏僻角落,才仿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停下了脚步。 她猛地转身,仿若一只被激怒的母狮,一把抓住宫女的胳膊,力气大得仿若要将那胳膊生生捏碎。 她双眸仿若燃烧的炭火,死死地盯着宫女,厉声问道:“确定是珍儿吗?她怎么会跑去太液池?” 宫女吓得一哆嗦,连连点头,声音带着哭腔,仿若呜咽的寒蝉,“福晋,确定了她的身形,她的衣物和身上的首饰都是珍儿无疑……” 欣荣松开手,眼神仿若瞬间被抽走了灵魂,空洞地望向远方,仿若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片刻后,她咬了咬牙,朝着太液池的方向奔去。 太液池边,寒风仿若冰刀般凛冽刺骨,无情地割着人的肌肤,吹起欣荣的发丝,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仿若凌乱的水草。 欣荣赶到时,一眼就看到了岸边“珍儿”那冰冷的尸体,仿若被人随意丢弃的破旧布娃娃,毫无生气地躺在那儿。 “珍儿”的面容惨白如纸,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双眼无神地睁着,仿若在诉说着生前的惊恐、绝望与不甘。 欣荣的身体晃了晃,仿若被重锤击中,险些跌倒,她强撑着站稳,深吸一口气。 仿若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然而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她,“翠儿,你们将她的身后事,处理一下。” 随后,她转身,独自一人往永和宫走,她脚步虚浮,脑袋里仿若一团乱麻,嗡嗡作响,仿若无数只蜜蜂在疯狂飞舞。 据宫女所说,珍儿是意外,失足落水,可她心里却隐隐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一路上,寒风呼啸,吹得她裙摆猎猎作响,仿若招魂的幡旗。 可还没走多远,变故突生,噩梦降临。 突然蹿出几个黑影,速度快得仿若鬼魅夜行,身形飘忽不定。 欣荣惊恐地瞪大双眼,刚想呼救,嘴就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捂住,那手仿若砂纸般磨人,随后,她便被人掳走了。 暗卫仿若幽灵一般,带着欣荣在宫闱的小道间穿梭,他们身形矫健,脚步轻盈,七拐八拐,最后将她带到了一处偏僻的偏殿。 暗卫将欣荣粗暴地扔到地上,随后掰开她的嘴,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将里面的药强行灌了进去。 欣荣拼命挣扎,仿若困兽犹斗,可她一介弱女子,哪里敌得过这些训练有素的暗卫。 药还是顺着喉咙咽了下去,呛得她咳嗽连连,发出痛苦的哀鸣,“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暗卫根本就不理会欣荣的呼喊,灌完药,暗卫转身,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随即一名侍卫走了进来。 暗卫神色冷峻,仿若寒冬的霜雪,对着侍卫命令道:“开始吧,你必须把她的孩子弄掉,这是主子的意思!” 那侍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仿若饿狼看到了,最鲜嫩的羔羊,他嘴角勾起一抹淫邪的笑。 他朝着欣荣步步逼近,欣荣惊恐地往后缩,仿若躲避猎人的小兔子,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不要过来,我可是五阿哥的嫡福晋,你不要碰我!” 第330章 眼睛睁开 偏殿之内,欣荣那张惨白却又透着几分决绝的脸。 没过多久,欣荣便敏锐地察觉到身体的异样。 刹那间,往昔那些不堪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为了能与永琪在一起,她曾不择手段,偷偷给永琪下过药。 而此刻身体涌起的这种燥热、酥麻之感,竟如此熟悉。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间炸开:刚才那人给自己喂的,莫不是媚药? 不,绝不能坐以待毙,她深知,若是今日与他人有了苟且之事,一旦被发现,她难逃一死。 恐惧如藤蔓般缠紧了她,她声音颤抖,近乎哀求地朝那侍卫喊道:“我求你放了我,好不好?你要多少银子,又或是渴望权势。 我阿玛是御史,只要你放过我,我定能帮你谋个更好的职位,保你仕途顺遂。” 那声音带着哭腔,在这阴森的偏殿内幽幽回荡,仿若绝望之人最后的挣扎。 然而,那侍卫仿若未闻,脸上带着淫邪的笑,冷冷开口,“你跑不掉的,奴才听说五福晋在床上很会勾人,不如五福晋今日好好伺候奴才一回。 或许奴才高兴了还能温柔些,不然的话,奴才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言罢,他还故意舔了舔嘴唇,眼中满是贪婪与戏谑。 欣荣吓得浑身一颤,求生的本能促使她转身向门口奔去。 慌乱之中,她裙摆绊住了脚,险些跌倒,可她顾不上这些,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双手拼命地捶打着门板,声嘶力竭地呼喊,“救命啊!救命啊!” 那敲门声急促而慌乱,似密集的鼓点,可回应她的只有门外死一般的寂静。 她这才惊觉,那门竟从外边被拴住了,任凭她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欣荣绝望地靠在门上,泪水夺眶而出。 此时,那药效愈发汹涌地在体内肆虐开来。 她只觉浑身燥热难耐,仿若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渴望抚慰,那股难以抑制的欲望,如猛兽般要将她的理智吞噬。 反观那侍卫,他悠然自得地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欣荣,仿若在欣赏一场有趣的闹剧。 看着欣荣在药效折磨下痛苦挣扎,他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心中暗自想着:这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五福晋,如今还不是落到这般田地,虽然侍奉过别人,但他不介意! 欣荣紧咬下唇,试图凭借最后一丝意志力抵抗,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渗出,她浑然不觉疼痛。 可没过多久,身体的本能终究战胜了理智,她再也忍不住,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给我……”欣荣喉咙干涩,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微弱却充满了羞耻与绝望。 侍卫闻言,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站起身来,慢悠悠地朝她走去,“看来五福晋果然是不知廉耻,浪荡得很,既然如此,那奴才可就不客气了。” 说罢,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揪住欣荣的胳膊,将她如破布娃娃般狠狠拉到怀里。 欣荣惊恐地瞪大双眼,还未来得及反抗,就被他毫不留情地扔到床上。 欣荣瘫倒在床边,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药效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她的血脉中疯狂游走,灼烧着她的理智,让她几近崩溃。 那侍卫站在一旁,看着欣荣痛苦挣扎,眼中闪烁着淫秽的光,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意,仿若在欣赏一件即将到手的猎物。 突然,他仿若被恶魔附身,饿狼扑食般猛地扑了上去,动作迅猛而粗鲁。 他那双粗壮且布满老茧的大手,如钳子一般狠狠揪住欣荣的衣衫领口,用力向两边撕扯。 只听“刺啦”一声,衣料撕裂的声音在这寂静得仿若死寂的偏殿内格外刺耳。 欣荣下意识地抬手抵挡,纤细的手臂却如柔弱的柳枝,被他轻易地制住。 紧接着,双手被死死摁在头顶上方,压在冰冷坚硬的床板上,手腕处传来的剧痛让她不禁闷哼一声。 侍卫俯下身,呼出的热气带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喷在欣荣的脸上。 他开始疯狂地亲吻欣荣的脸颊,那吻毫无温柔可言,似暴雨倾盆般落下,每一下都带着满满的侵略与羞辱。 他的嘴唇在欣荣的肌肤上胡乱游走,牙齿不时地磕碰、啃咬,留下一道道红印与淤青。 欣荣紧闭双眼,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汩汩流淌,浸湿了枕头。 随着药效愈发汹涌地发作,欣荣的身体渐渐失去了抵抗的力气,仿若被抽走了骨头,软绵绵地瘫在床上。 她的意识在欲望与绝望的拉扯中渐渐模糊。 没过多久,便在药效的驱使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扭动着身躯,似是在迎合着侍卫的暴行。 她的裙摆被撩到了腰间,露出白皙却布满绝望的双腿,内衣也被扯得七零八落,袒露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然而,欣荣的内心却仿若坠入了无尽的冰窖,寒冷彻骨,绝望如同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在心底无声地呐喊:这是何等的耻辱!我怎会沦落至此?她痛恨自己的无力,更诅咒这吃人的宫廷与命运的捉弄。 此刻,她觉得自己就像一片飘零在狂风暴雨中的孤叶,被肆意践踏,却无力反抗,只能等待着更为悲惨的结局。 侍卫见欣荣这般模样,愈发得意忘形,手上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 他腾出一只手,沿着欣荣的脖颈向下滑去,肆意揉捏、抚摸着她的肌肤,所到之处,留下一道道屈辱的痕迹。 另一只手则伸向欣荣的下身,粗暴地扯掉最后的遮挡,欣荣羞耻地想要并拢双腿,却被他用膝盖强行顶开。 紧接着,他开始解自己的腰带,眼中闪烁着迫不及待的光芒,仿若一头即将得逞的野兽。 当他褪去自己的衣物,欣荣绝望地别过头去,不愿直视这噩梦般的场景。 侍卫却不管不顾,猛地挺身而上,“把眼睛睁开。” 第331章 欣荣受辱 欣荣瘫倒在床榻之上,双眼紧闭,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大片枕巾。 她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仿若被狂风肆虐后的残柳,几缕发丝还黏在汗湿的额头,整个人狼狈不堪。 此时,体内的媚药仿若一头疯狂的野兽,在她的血脉中横冲直撞,灼烧着她仅存的理智,每一寸肌肤都仿若被千万根针扎着,燥热与酥麻交织,让她几近崩溃。 欣荣屈辱地睁开双眼,眼眸中满是惊恐与愤怒,死死地盯着面前那如恶魔般的侍卫,声音颤抖却带着几分倔强,“你究竟想干什么?我都肯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 那侍卫站在床边,俯视着欣荣,脸上挂着淫秽的笑,仿若看着自己即将肆意玩弄的猎物。 他舔了舔嘴唇,不怀好意地说道:“五福晋,现在是您有求于奴才,自然得乖乖听话,好好伺候奴才,难不成还指望着奴才伺候您吗?” 欣荣好像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话语,她拼命摇头,双手下意识地拉紧破碎的衣衫,试图遮挡自己裸露的肌肤,声音带着哭腔,“你究竟想要如何?” 那侍卫见状,脸上的笑意愈发狰狞,伸出一根粗短的手指,直直地指向她的身下,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 欣荣瞬间明白了他这淫秽至极的暗示,脸色“唰”地变得惨白,拼命地摇着头,嘴里不停地念叨,“不要,不要……” 侍卫却仿若被这拒绝激怒,一把揪住欣荣的胳膊,将她的身子扳过来,抬手朝着她的屁股狠狠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巨响,在这静谧得仿若坟墓的内殿之中格外响亮,仿若一道惊雷在欣荣耳边炸开。 欣荣只觉臀部一阵火辣辣的触感,其实疼痛尚在其次,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羞耻感却几乎将她淹没。 更为要命的是,这粗暴的举动仿若一把钥匙,竟意外地引发了她体内药性的新一轮发作。 让她越发难以自控,娇躯止不住地颤抖,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 那侍卫看着欣荣这般模样,心中了然,知道药性已然彻底掌控了她。 果不其然,没撑多久,欣荣仿若失去了所有的抵抗之力,双腿一软,缓缓地跪在侍卫面前。 她低垂着头,发丝遮住了大半面容,双肩微微颤抖,双手颤抖着伸向侍卫…… 欣荣俯身开始服侍他。 侍卫一边惬意地享受着欣荣的侍奉,一边嘴里吐出恶毒的言语,肆意侮辱着她,“五福晋不是一向高高在上吗?没想到也有今日,瞧瞧您这副下贱的模样,真是贱啊! 看来五福晋没少这样侍奉五阿哥吧,这手法,啧啧,比青楼女子技术还要好上几分,五阿哥真有福气!可以天天享受美人恩。” 欣荣听着这些羞辱的话语,仿若万箭穿心,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在她的心口。 她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人狠狠地践踏在脚下,碾碎成泥。 可眼下这药性作祟,她已然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咬着下唇,强忍着泪水,任由这恶魔羞辱。 许久之后,侍卫仿若餍足的野兽,却仍不肯放过这受尽折磨的猎物,他猛地揪住欣荣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恶狠狠地说道:“给我吞下去!” 欣荣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哀求与绝望,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已经帮了你,现在该轮到你帮我了吧……” 侍卫仿若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再次抬手,重重地拍了欣荣的屁股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大笑起来 “好,奴才这就来侍奉您!” 说罢,他仿若被体内最原始的兽欲驱使,猛地伸出两只粗壮有力的臂膀,那臂膀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蜿蜒的小蛇,彰显着此刻的狂暴。 他双手如铁钳一般,狠狠掐住欣荣纤细的双肩,全然不顾指甲嵌入她肌肤之中,紧接着,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力道,将欣荣推倒在床上。 欣荣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床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眼前瞬间金星直冒,尚未从这眩晕中缓过神来,那侍卫便如饿虎扑食般再次扑了上去。 床榻在这剧烈的动作下“嘎吱嘎吱”地发出痛苦的呻吟,仿佛也在为欣荣的悲惨遭遇哀嚎。 他的双手在欣荣的身上肆意游走,一会儿狠狠捏住她的乳房,手指的掐痕清晰地印在那白皙的肌肤上,一会儿又顺着她的腰线滑下,留下一道道红印。 欣荣绝望地闭上双眼,泪水不受控制地决堤般涌出,先是大颗大颗地滚落,而后化作汹涌的泪河,沿着她的脸颊、脖颈,一直淌到床单之上。 她的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却浑然不觉疼痛,此刻,身体上的折磨与心灵的屈辱相比,已然微不足道。 她只觉自己的灵魂仿若已脱离了这具受尽屈辱的躯壳,周围是无尽的死寂与黑暗,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不知何处才是尽头。 她在心底无声地呐喊,为何要让她遭受如此炼狱般的折磨,可回应她的只有那侍卫粗重的喘息声和床板愈发剧烈的摇晃声。 御花园 歌舞正酣,丝竹管弦之声交织如绮,舞女们身姿曼妙,彩带飘扬,仿若飞天仙女临凡,将这宴会的气氛烘托至最高潮。 众夫人沉浸其中,眼神中满是陶醉,不时发出轻声的赞叹。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仿若幽灵般悄然穿梭在人群之间,脚步急促却又极力保持着低调,径直来到乌雅氏面前。 她俯下身,凑近乌雅氏耳畔,以极低且急促的声音呢喃了几句,那声音仿若寒夜中的冷风,瞬间吹进了乌雅氏的心窝。 乌雅氏听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仿若听到了世间最可怖的噩耗。 她猛地站起身来,慌乱之中,座椅被碰得摇晃了几下。 乌雅氏全然不顾众人投来的诧异目光,冲着令妃急切地说道:“令妃娘娘,臣妇有事先行一步。” 第332章 带你看戏 令妃抬眸,目光在乌雅氏脸上停留片刻,见她神色慌张,心知定是有急事,便也并未多言,只是微微颔首,轻声应道:“那便去吧!” 乌雅氏仿若被恶鬼追赶一般,脚步匆匆,裙摆飞扬,一路疾行,朝着偏殿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寒风呼啸,吹得她发丝凌乱,可她全然不顾,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女儿不能有事。 不多时,她赶到了偏殿外。 刚一靠近,隐隐约约便听见了欣荣那欢愉的声音。 乌雅氏的心猛地揪紧,刚想回头找那个给她送信的宫女问个究竟,却惊觉身后空无一人,那宫女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乌雅氏来不及多想,此刻,女儿的安危占据了她全部的心思。 她走近偏殿大门,一眼便瞧见门是被人从外边拴住的,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 她心急如焚,双手颤抖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解开那拴门的绳索,随后“砰”的一声推开了门。 门内的景象让她如遭雷击,只见一个侍卫赤身裸体地趴在欣荣身上,正在肆意欺负着她的女儿。 欣荣衣衫破碎,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双眼紧闭,泪水肆意流淌,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显然已经饱受折磨。 乌雅氏见状,一股怒火瞬间从心底涌起,仿若燃烧的火山即将喷发。 她仿若护犊的母兽,立刻冲了上去,双手死死地抓住那侍卫的肩膀,使出全身的力气,想将他拉扯下来,嘴里还不停地怒骂,“你这畜生,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可哪成想,就在乌雅氏与那侍卫撕扯之际,“哐当”一声,门竟被人从外边又关上了。 那侍卫显然是知晓这一情况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今日艳福不浅,可以一次要两个女人! 而乌雅氏却浑然未觉,此刻,她满心满眼都是女儿的惨状,只想尽快解救她脱离苦海,殊不知,她们母女二人即将面临同样的噩运。 此时的偏殿内,光影诡谲,仿若一个巨大的黑暗陷阱,将乌雅氏和欣荣母女紧紧困住,让她们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 养心殿 乾隆刚用完膳食,唇畔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他轻轻牵起云儿的手。 乾隆的声音低沉醇厚,“云儿,有一场好戏正在上演,朕带你去御花园看戏。” 萧云听闻“御花园”三字,娇躯猛地一颤,仿若被一道冷风吹透,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她下意识地收紧手指,拽了拽乾隆的手,贝齿轻咬下唇,那粉嫩的唇瓣上瞬间留下一排浅浅的齿印。 她犹豫了片刻,才用那轻柔得仿若微风拂过琴弦般的声音央求道:“能不能不去啊?” 乾隆见状,微微挑起剑眉,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洞察一切的光芒,旋即恍然大悟,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 仿若一位掌控全局的棋手,早已将对手的心思看得透彻,“云儿,这傻丫头还怕自己发现她的秘密?可她殊不知,她在朕面前从来就没有秘密。” 乾隆又悠悠然道:“此刻御花园中,令妃带着许多命妇都在赏花呢,咱们也去赏一下!” 萧云一听“很多人”,紧绷的心弦顿时松弛了些许,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她跟珍儿的事情暴露了呢! 可刚一站起来,她便觉得双腿发软,仿若踩在一团绵软的云朵之上,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萧云娇嗔地瞪了乾隆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你看我这样还能去御花园吗?” 乾隆见此情形,二话不说,俯身动作轻柔且优雅,将萧云轻轻抱在怀里,“这样不就行了!” 他稳步走出养心殿,每一步都沉稳有力,脚下的砖石发出轻微的“嗒嗒”声,径直上了龙辇。 不多时,龙辇缓缓停在了御花园外。 此时的御花园,仿若梦幻中的人间仙境,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斗拱仿若展翅欲飞的仙鹤,仿若神话传说中的仙阁,美不胜收。 园内丝竹管弦之声交织如绮,仿若仙乐飘飘。 舞女们身姿曼妙,彩带飘扬,仿若从天而降的飞天仙女,轻盈地旋转、跳跃,将这宴会的气氛烘托至最高潮。 众夫人沉浸其中,眼神中满是陶醉,不时发出轻声的赞叹,仿若被这人间美景与悠扬乐声迷了心智。 当乾隆抱着萧云踏入御花园时,这歌舞还未散。 令妃正端坐在主位之上,她见皇上姗姗来迟,她立刻起身,动作优雅得体,带领着众位夫人向乾隆行礼,朱唇轻启,“臣妾参见皇上。” 一众夫人也纷纷屈膝,动作整齐划一,恭敬而虔诚。 乾隆微微抬手,那动作仿若挥散云雾的天神,淡然道:“免礼。” 随后,他的目光仿若锐利的鹰眼,迅速扫了一下席间的位置,只见空了两个,心中暗自思量,想必暗卫已经得手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仿若冬日里的寒风,透着丝丝寒意: 不过他想再等一会,叫那侍卫多享受一会,也叫他们母女二人多承受一下折磨。 敢对他的云儿动手,这便是她们要付出的代价。 他一定要在云儿动手之前,狠狠的折磨她们,最后再送她们上路。 乾隆的突然驾临,仿若一道惊雷乍响,打破了这原本闲适悠然的静谧氛围。 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端庄自持的命妇们,正沉浸在歌舞的曼妙与繁花的绮丽之中。 她们脸上洋溢着陶醉的神情,手中的丝帕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拂,仿若在与这良辰美景轻声交谈。 此刻,却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笑容瞬间僵在了嘴角,手中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她们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皆知皇家规矩森严如山,皇上亲临,莫说是擅自离席,便是稍有懈怠,都可能招来祸端。 无奈之下,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些许不耐与疲惫,迅速调整坐姿,挺直脊背,佯装出一副更为专注的模样赏花观景。 可那不经意间流转的眼神,还是泄露了她们心底的无聊与无奈,仿若被困在金丝笼中的鸟儿,虽有美景在前,却无心欣赏。 第333章 竟是吻痕 萧云今日她刚用完膳食不久,腹中尚饱,对眼前这摆放得精致如艺术品般的糕点,自然提不起什么兴致。 于是,便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投注到了精彩纷呈的歌舞之上。 她双眸明亮,仿若被璀璨星光点亮,随着舞者的动作轻盈流转,满是欣赏与陶醉,仿佛忘却了身外的一切纷扰。 乾隆对周围的一切美景、妙曲皆视而不见,仿若这世间的繁华在他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 只是微微侧身,将全部的柔情都倾注在身旁的云儿身上。 他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握住萧云的纤纤玉手,那手指仿若有魔力一般。 在萧云的手背上缓缓摩挲,动作轻柔且充满宠溺,每一下触碰都饱含着无尽的爱意。 这一幕落在众命妇眼中,自是引发了一番窃窃私语。 她们久居深闺,深谙宫廷中的人情世故,见多识广却又被这深宫内的规矩束缚得谨小慎微。 此刻见皇上对萧云这般亲昵,心中的好奇与八卦之火仿若被浇上了热油,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虽说碍于皇家威严不敢大声议论,但还是有人按捺不住,微微侧身,将头凑近近旁之人耳边,用极低的声音悄声道:“你瞧,今日萧妃娘娘怎的被皇上抱着下来。 这可稀奇得很,这龙辇只有皇后,才可以跟皇上共乘。 就算是盛宠十年的令妃,也从来都没有过这个待遇,萧妃还真是得宠啊!不过为何要抱下来?” 旁边一位命妇听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中透着几分促狭,同样压低声音打趣道:“这还用问?想必是皇上疼爱娘娘,你且瞧瞧,皇上脖颈那处……” 话未说完,她便以袖掩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若知晓了一个惊天秘密,正暗自得意。 另一位命妇好奇心顿起,瞪大了眼睛,刚想探头去看,却又猛地回过神来,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前者,佯装嗔怪道:“咱们怎么敢直视龙颜,你还真敢看,小心惹来祸事。” 那动作带着几分慌乱与谨慎,生怕这小动作被皇上察觉。 那先开口的命妇却不以为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挑了挑眉,压低声音道:“不信你看一眼,就一眼,保证让你心服口服。” 说罢,还冲对方眨了眨眼,仿若在分享一个有趣的小秘密。 后者终究还是没能抵住这诱惑,趁着乾隆低头与萧云低语的间隙,偷偷地、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 这一瞄之下,她的眼睛瞬间瞪大,仿若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之事。 心中暗自惊呼:果不其然,皇上的脖颈之上,竟然真的有一个吻痕,仿若一朵红梅在雪地上悄然绽放。 能在皇上龙体之上留下这么明显痕迹的人,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令妃就坐在乾隆不远处,下方的命妇们都看得清楚,令妃又如何能看不见呢? 此刻,她的内心却仿若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杂陈。 在这深宫内苑,皇上的威严至高无上,便是再喜欢某位嫔妃,依照祖制规矩。 也绝对不允许嫔妃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更何况还是那脖颈之上如此明显的位置。 而且,令妃心里清楚,皇上今日竟然免了早朝,恐怕也是为陪云云。 她瞧得出来,云云就是体力不支,那模样仿若被春雨浇灌得,娇艳欲滴却又娇弱无力的花朵。 所以,她不禁暗自揣测,这是被皇上整整滋润了一夜吗?这般恩宠,实在是令人咋舌。 那皇上今日叫她举办这赏花宴,目的又何在呢? 她微微皱眉,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众人,仿若在探寻着什么。 不过,她想,皇上已经来了,目的终究是会暴露无遗的,她等着看戏就是了。 偏殿 屋内弥漫着一股欢好后的气味,原本欣荣药性已经被疏解得差不多了。 可那侍卫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举手投足间尽显粗俗野蛮,行事更是粗暴至极。 欣荣瘫软在床榻之上,发丝披散,浑身上下布满了欢爱过后的暧昧痕迹,可令人诧异的是,她竟一点流产的迹象都没有。 她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绝望,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额娘,救我!” 乌雅氏心急如焚地冲了进来,一见到女儿这般惨状,顿时泪如雨下,她扑向那侍卫,双手不停地在他身上用力拍打。 试图将女儿从这恶魔手中解救出来,哭喊道:“你这畜生,放开我女儿!” 那侍卫被拍打得不耐烦,猛地一甩手,将乌雅氏推倒在地,随后用那阴邪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他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慢条斯理地说道:“夫人放心,今日定会满足你们母女。” 此言一出,乌雅氏如遭雷击,心中大惊,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颤声问道:“你别乱来,我的夫君可是御史!” 在她心中,夫君的官职向来是她的依仗,以为亮出身份便能震慑住这恶徒。 那侍卫却仿若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笑罢,他向前一步,逼视着乌雅氏,嘲讽道:“夫人,你觉得身份,能保住你的清白吗?刚才五福晋可是销魂得很,那浪叫声,比青楼的妓女还让人舒服。 你既是她额娘,想必床上功夫也甚是了得,那今日你们母女二人,便一同侍奉奴才吧。” 欣荣听闻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从未想过这侍卫竟如此胆大包天,色欲熏心到妄图一起凌辱她们母女二人。 欣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着乌雅氏喊道:“额娘,别管我,你快跑!” 乌雅氏此刻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慌乱之中,不用欣荣提醒,她也动了扔下欣荣转身逃离的念头。 可那侍卫又怎会轻易放过她,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几步便追上了乌雅氏,一把揪住她的衣领。 乌雅氏拼命地挣扎,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嘴里不停地叫嚷,“你放肆,放开我!” 第334章 出尔反尔 那侍卫却仿若故意要刺激乌雅氏,脸上的笑容愈发邪恶,继续说道:“刚才五福晋也是这么喊的。 可没过多久,便不知羞耻地求着奴才,要知道,那滋味,很销魂,夫人放心,很爽的,不然你问问五福晋?你们交流一下!” 说着,还朝着欣荣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欣荣瑟缩在床角,眼神空洞绝望,身上的痕迹触目惊心。 乌雅氏望着女儿,心中的恐惧愈发浓烈,她不停地求饶,声音已经沙哑破碎,“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可她的哀求丝毫不起作用,那侍卫仿若铁了心要实施恶行,他双手一用力,将乌雅氏抱了起来,像扔麻袋一样扔到了床上…… 那侍卫就像一头发现了新鲜猎物的恶狼,眼中闪烁着贪婪而狰狞的光。 他一步一步缓缓走向瘫倒在床榻之上的欣荣,嘴角挂着一抹扭曲的笑,“五福晋,你的药,已经解了吧?” 声音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与恶意。 欣荣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露出白皙却布满淤青的肌肤,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顺着她那满是惊恐与绝望的脸颊滑落,她颤抖着双唇,恨恨地瞪着那侍卫,“你……你还想如何?” 那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一丝倔强。 侍卫猛地一把揪住乌雅氏,动作粗暴地将她的四肢用绳索紧紧绑了起来。 随后,侍卫转头看向欣荣,脸上的笑容愈发阴森,“你若肯主动侍奉,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额娘一马。” 欣荣听闻此言,如遭雷击,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恶徒竟会丧心病狂地提出这般无耻要求。 她的目光慌乱地扫向被捆绑在一旁、满脸泪痕、不停哀求的额娘,心中一阵剧痛。 在这绝境之中,她一咬牙,下了决心,也罢,反正今日自己已经遭受了这般凌辱,如果用她一人的委曲求全,能够换得额娘平安无事,她心甘情愿。 随即,欣荣强忍着满心的屈辱与悲愤,缓缓朝那侍卫靠近。 她颤抖的双手轻轻搭上侍卫的肩头,身子却止不住地发抖。 那侍卫见状,脸上瞬间露出得意的神情。 那侍卫一边尽情享受着欣荣的主动,一边嘴里仍不闲着,继续用最恶毒的言语侮辱她,“五福晋果然淫荡得很,这才一会儿没满足你,便急得主动求欢。”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刺进欣荣的心脏。 欣荣紧咬下唇,直到嘴唇渗出鲜血,她深知此刻自己毫无选择的余地。 无论这侍卫如何变本加厉地羞辱,她只能强撑着继续下去,只盼着能熬过这噩梦般的一刻,换来额娘的一线生机。 房间里充斥着侍卫的淫笑与欣荣压抑的啜泣声,仿佛是一曲人间炼狱的悲歌。 那侍卫犹如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恶魔,脸上挂着扭曲到极致的淫笑,眼神中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兽欲,他粗壮的双手如铁钳一般,毫无怜惜之意地伸向欣荣。 只见他猛地一把揪住欣荣的前胸,用力一扯,侍卫的大手狠狠抓了下去,五指如钩,指甲深深嵌入她娇嫩的肌肤,瞬间留下几道青紫的淤痕。 欣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再主动一些,不会吗?”侍卫咧着嘴,恶狠狠地吼道,“你和五阿哥在床上没这么玩过吗?快点,你要是不把我伺候爽了,那我就只能去找你额娘了。” 欣荣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眼中的泪水决堤般涌出,她望着眼前这如恶鬼般的男人,满心都是绝望与屈辱。 但一想到被捆绑在一旁、同样泪流满面、苦苦哀求的额娘,她硬是把到嘴边的哭喊声咽了回去。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要先保住额娘。 于是,欣荣强忍着身体与心灵的双重剧痛,颤抖着双手缓缓抬起,手指似有千斤重,她机械地抚上侍卫的胸膛,每一下触碰都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她紧闭双眼,不敢去看眼前这丑恶的一幕,脸上的泪水肆意流淌,滴落在侍卫的手上。 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却努力地扭动着腰肢,试图迎合这恶魔的兽欲,尽管每一个动作都如同凌迟自己一般痛苦。 可那侍卫却愈发得寸进尺,他猛地一用力,将欣荣推倒在床上,随后扑了上去。 一边继续肆意轻薄,一边嘴里仍不停地吐出污言秽语,尽情践踏着欣荣仅存的尊严。 欣荣躺在那里,眼神空洞无神,仿若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只能任由这噩梦般的一切继续,在这人间炼狱里苦苦挣扎。 许久后,欣荣像一尾被扔在沙滩上濒死的鱼,浑身瘫软地趴在凌乱不堪的床榻之上,发丝如杂乱的水草般散落在四周。 她面色惨白如纸,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簌簌滚落,滴落在早已被玷污的锦衾之上,整个人似乎真的一丝力气也抽离殆尽。 那侍卫见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诧异,他本是奉了皇上的密旨行事,要弄掉欣荣肚子里的孩子。 可眼下,他都使出这般粗暴至极的手段,这孩子却仿若在母体中扎根极深,愣是一点要流产的迹象都没有。 他皱了皱眉头,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他那蒲扇般的大手重重地拍在欣荣的身上,伴随着欣荣的一声痛呼。 他扯着嗓子吼道:“马上给我起来,跪在床上,叫你额娘,好好看看,好好学着点儿,等会儿好,继续侍奉我。” 欣荣身子猛地一震,她紧握着双拳,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像是要把所有的悲愤与不甘都凝聚在这双手之中,“你不讲信用。”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怒目圆睁,冲着侍卫嘶吼道,“你说过会放过我额娘,你怎能出尔反尔?” 那侍卫仿若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脸上的肌肉扭曲成一团,放声大笑起来,“我刚才说的是考虑一下,我现在考虑的结果是不放过,你能奈我何?” 第335章 半老徐娘 欣荣内心的屈辱与怒火,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她瞪大双眼,眼神中满是不甘与决绝,用尽全身力气开始奋力反抗。 双手像风车般在空中胡乱挥舞,双腿也拼命地蹬踹着,仿佛这样就能挣脱眼前这如噩梦般的禁锢。 然而,她那柔弱的身躯在侍卫粗壮的臂膀和蛮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无力。 眨眼间,侍卫便如铁塔般稳稳地将她死死摁住,让她动弹不得。 侍卫见她这般挣扎,脸上竟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意,那笑容随着时间流逝愈发浓烈。 他操着一口充满嘲讽的腔调说道:“还敢反抗?不过没关系,你越反抗,我就越兴奋,哈哈哈哈……” 言罢,这侍卫果真变本加厉起来,对欣荣肆意欺凌、百般侮辱。 欣荣只觉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屈辱感扑面而来,如汹涌澎湃的海浪,瞬间将她卷入痛苦的深渊,整个人仿佛被黑暗彻底吞噬。 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灵魂也似被撕裂成无数碎片,飘散在这冰冷的空气中。 此时,那侍卫脸上挂着令人厌恶的淫笑,嘴里吐出一串串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夫人,您可得瞧仔细了、学着点!没多久就轮到您啦!瞧瞧她,刚才还喊着不要呢,这会儿不也老实了? 哈哈哈哈哈…… 夫人您放心,等会儿我准让您也尝尝这‘甜头’,保准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刺向欣荣与乌雅氏的心窝,将她们仅存的一丝尊严击得粉碎。 乌雅氏双手被粗糙的绳索紧紧缚住,绳索深深勒进肌肤,勒出道道血痕,疼得她眉头紧皱。 可此刻满心悲戚的她,哪还有心思顾及这些。 她实在不忍心看着女儿遭受这般非人的折磨,缓缓闭上双眼,好似这样就能将眼前的噩梦隔绝在外。 那侍卫见状,脸上瞬间扭曲出一抹更加狰狞的笑,活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夫人,把眼睛睁开,好好看看我怎么收拾你女儿的。 你要是不睁眼,我可就更不客气了!” 乌雅氏身子猛地一颤,她深知这恶魔言出必行,为了不让女儿再受苦,只能绝望地睁开眼眸。 眼中泪光闪烁,却透着无比的决绝,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无情践踏、肆意凌虐。 欣荣裸露的肌肤上布满淤青与抓痕,双眼空洞无神,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却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默默承受着一切。 乌雅氏望着女儿这般惨状,心中好似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痛意蔓延至全身。 她满心都是滔天的恨意与无尽的不甘,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小小的侍卫,究竟哪来的胆子,竟敢如此丧心病狂地对待她们母女。 在她过往的认知里,宫廷虽有暗流涌动,但这般公然的恶行,实在超乎想象。 她目光中满是疑惑与悲愤,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这无尽的痛苦中煎熬。 那侍卫眼中闪烁着疯狂而狰狞的光,仿佛被恶魔附了体,一门心思地变着花样折磨欣荣。 一开始,他猛地揪住欣荣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拽,欣荣吃痛,被迫仰起脸。 侍卫趁机俯身,欣荣嫌恶地想要躲避,却被他死死卡住下巴,动弹不得。 随后,他觉得还不过瘾,站起身在屋内四处翻找,不多时,找到了地上的腰带。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大步走回床边,扬起腰带狠狠抽打欣荣的腹部。 欣荣的身体瞬间弓起,像一只受伤的虾米,腹部的皮肤瞬间红肿。 她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死死咬住下唇,嘴角渗出丝丝鲜血,试图用这微薄的力量抵抗那排山倒海般的疼痛。 可那侍卫毫无怜惜之意,手中的腰带不停落下,欣荣的意识渐渐模糊,整个人瘫软在床上,好似一滩失去生机的烂泥。 可即便如此,她腹中的孩子却顽强得如同扎根千年的磐石,依然丝毫没有流掉的迹象。 那侍卫眼见折腾了这么久也没能达成目的,心中虽恼,却也无奈。 毕竟,他接到的旨意是凌辱这母女二人,此刻欣荣已是进气少出气多,体力彻底耗尽,他索性也就不再管她。 转而,他将那贪婪、淫秽的目光投向乌雅氏。 那目光好似一条冰冷的毒蛇,缓缓在乌雅氏身上游走,看得她头皮发麻,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乌雅氏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恶魔,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刚刚残忍对待女儿的画面,每一幕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向她的心窝。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声音破碎地求饶:“别,别,我求你,你千万别过来,别碰我……” 可那侍卫仿若未闻,一步一步缓缓向她逼近,每一步都似踏在她的心跳上,让她的恐惧无限放大,直至将她彻底淹没。 那侍卫身形高大魁梧,给人无尽的压迫感。 此时,他如饿狼扑食般迅猛,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劲风,一把狠狠拽住乌雅氏纤细的小腿,那力道仿佛要将她的腿骨捏碎。 乌雅氏惊恐地尖叫,整个人被无情地拖到他的身下,床榻不堪重负,发出“嘎吱”的悲鸣。 紧接着,他手指灵活地翻飞,几下就扯断了绑缚乌雅氏的绳索。 绳索断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似是乌雅氏破碎的尊严,发出的最后哀嚎。 “夫人。”侍卫脸上的淫笑愈发浓烈,脸皮像是被拉扯过度的破旧鼓皮,“我还没尝过像你这种半老徐娘,不知道滋味如何。 你女儿的滋味很好,比我从前逛青楼点的那些女子要好得多。 想必五福晋的房中之术,都是夫人所教吧,那既然如此,今日我可是要好好享受一下了。” 那声音尖锐刺耳,直直刺入耳膜,震得乌雅氏脑袋嗡嗡作响,恐惧瞬间攥紧了她的心。 说罢,他便迫不及待地俯身向前,乌雅氏惊恐地瞪大双眼,眼中的绝望仿佛能化作实质。 第336章 哭着求饶 乌雅氏此刻心急如焚,仿若一只被逼至绝境却仍顽强抗争的母鹿,尽管满心惊恐,双手还是毫不犹豫地挥舞起来,试图抵挡这突如其来的灾祸。 她的指甲在空中划过,发出“簌簌”的声响,那是她拼尽全力守护女儿、扞卫尊严的信号。 双腿也使劲蹬踹,每一下都饱含着对生的渴望,仿佛要借此挣脱这可怕的困境。 慌乱间,鞋子甩飞出去,“啪嗒”一声撞在墙上,在寂静的屋内惊起一阵涟漪。 然而,她的反抗却不慎激怒了侍卫,让他愈加张狂。 侍卫见状,脸上原本的笑意瞬间变得狰狞,竟猛地朝乌雅氏扑去。 张嘴做出一个攻击性的动作,乌雅氏只觉耳垂处传来一阵刺痛,鲜血瞬间渗出,疼得她发出一声悲戚的呼喊。 那声音在屋内久久回荡,似是在向这无情的世界求援,却一时无人回应。 紧接着,他双手仿若两把无情的钢钳,粗暴地揪住乌雅氏的衣衫。 “嘶啦”几声,上好的绸缎布料应声而裂,那破碎的声音仿佛是乌雅氏破碎的心,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乌雅氏惊慌失措,颤抖着声音求饶,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绝望,“求你放过我吧,我用我的法子帮你!” 那侍卫听到乌雅氏所言之后,铜铃大眼中光芒闪烁,眼珠子滴溜一转,心中暗自思量起来,那模样就像一只狡黠的狐狸在估量着到手的猎物。 在他的认知里,皇上此次密令,是要让这母女二人饱受磨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非得狠狠地折辱她们,方能达成目的。 他刚才之所以绑着乌雅氏就是怕她轻生,哪成想这位夫人,为了保护女儿,竟会想出这般无奈之举,真可谓是母爱的伟大。 此刻,床榻之上的欣荣仿若一只受伤的白鸽,面色惨白如纸,凌乱的发丝黏在汗湿的脸颊上,仿若一道道悲伤的泪痕。 她已然虚弱到就连嘶喊的气力都丧失殆尽,只能大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嘶嘶”声,仿若破碎的风箱在艰难拉扯。 她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的血丝,眼睁睁地瞧着自己额娘的衣裳被那侍卫粗暴地撕碎。 “嘶啦”几声,布料的破裂声如同利刃划过她的心间,每一道裂痕都似在诉说着绝望。 紧接着,更目睹了额娘遭受那般不堪入目的欺负。 欣荣内心深处的愤恨犹如熊熊烈火般燃烧不止,她紧咬下唇,直至嘴唇渗出鲜血,那铁锈味在口腔散开。 满心想着要冲上去与这恶徒拼命,可如同利刃划过她的心间,每一道裂痕都似在诉说着绝望。 可身体的极度疲惫与无力感却如沉重的枷锁,将她牢牢禁锢,令她束手无策,只能这般绝望而又无助地凝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浸湿了枕巾。 就在这让人窒息的时刻,令人惊愕不已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乌雅氏强忍着满心的屈辱,拼尽全力,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丝声音,主动向那侍卫提出要相助于他。 欣荣听闻此言,瞬间呆住了,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嘴巴微张,仿若被定格的惊愕画面。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话语,这怎么可能?自己一向端庄守礼的额娘,竟会…… 然而,那名侍卫对此却是颇为受用,脸上瞬间流露出一种肆意妄为且极为享受的神情。 他眼中满是得意与张狂,仿佛在为自己能将这对母女逼迫到如此境地,而觉得无比荣耀。 乌雅氏瘫坐在床上,发丝凌乱地披散着,双眼红肿,满是绝望与无助。 她心中尚存一丝渺茫的希望,暗自思忖,只要自己帮了这侍卫解决当下难题,或许就能换来一线生机,让他放过自己和女儿。 在这绝境之中,她已顾不上什么廉耻与尊严,满心只想着如何才能熬过这噩梦般的时刻。 于是,她强忍着满心的屈辱,颤抖着双手,缓缓朝那侍卫靠近。 她的动作迟缓而机械,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仿佛脚下拖着沉重的铁链。 当她终于站在侍卫身前时,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讨好与谄媚,试图以此来安抚这个恶魔。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那双手曾经是那样的纤细柔美,现在却布满了被绳索勒出的血痕,指甲也在挣扎中折断了几枚。 她的手颤抖得厉害,几乎要拿不住,好不容易才触碰到侍卫…… 她紧闭双眼,不敢去看眼前这丑恶的一幕,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涌出,顺着脸颊簌簌滚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良久,在乌雅氏身心俱疲之时,她以为自己终于成功了,心中涌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可哪成想,还没等她缓过神来,那侍卫却猛地伸出手,如铁钳一般拽住欣荣的手。 不顾欣荣的虚弱与反抗,强行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身上,嘴里还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五福晋,你也来伺候一下。” 欣荣本就虚弱不堪,娇柔的身躯好似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 此时的她更是惊恐万分,那张原本苍白如雪的面庞此刻因为极度的惊吓而变得毫无血色。 她瞪大了双眼,眼眸之中满是恐惧和无助,拼命地想要抽回自己被紧紧握住的手,可无论她如何用力,都像是蚍蜉撼树一样无能为力。 没过多久,那侍卫宛如一座冷酷无情的山岳,丝毫没有因为欣荣的反应而有半分动摇。 他面无表情,似乎要将欣荣的手腕捏碎。 乌雅氏见状,心中的恐惧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瞬间便将她整个人完全淹没。 她连连后退,脚步踉跄不稳,仿佛下一刻就要跌倒在地。 那双平日里保养得宜、纤细白嫩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试图抓住一丝救命稻草。 她嘴里则发出绝望的呼喊,“不,不要啊……求求你放过我们!” 然而,这一次她的挣扎与哀求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毫无用处。 那侍卫对于乌雅氏的呼喊置若罔闻,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更别提会生出半分怜香惜玉之心了。 欣荣的手腕已经被勒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而乌雅氏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嘶哑起来。 最后,乌雅氏的终于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顺着她那精致的脸颊滑落而下。 每一滴眼泪都仿佛承载着她内心深处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她的灵魂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撕裂成无数碎片,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那无尽的绝望犹如一张巨大的黑网,将她紧紧笼罩其中,将她紧紧笼罩其中,让她无法逃脱。 第337章 秽乱宫闱 御花园 丝竹管弦之声婉转悠扬,似潺潺流水,又仿若春日里的柔风,轻拂着每一个角落。 舞姬们身着五彩斑斓、绣工精美的罗裙,腰间束着的丝带随风飘舞,恰似灵动的彩蝶在繁花间翩跹起舞。 她们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多姿,每一个手势、每一次旋转都精准而优雅,尽显柔美之态。 然而,长时间不知疲倦的表演,已然让疲惫悄然爬上她们的眼眸,隐匿在那精心描绘的妆容之下。 她们的双腿微微颤抖,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辛苦,却又不敢有丝毫懈怠,只能强撑着继续舞动。 令妃美目流转间,暗自思忖:皇上今日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这般大费周章,还真是圣心难测,让人捉摸不透。 萧云坐在乾隆身侧,起初瞧着这歌舞,眼中闪烁着新奇与兴致。 可时间一长,那千篇一律的舞蹈动作和略显冗长的表演,便让她觉出了索然无味。 她轻轻晃着乾隆的手,那手指纤细如葱,柔声道:“弘历,这戏不好看,我们回去吧。”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他微微侧身,动作优雅而自然,侧头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轻拂她的耳垂。 他轻声哄道:“乖,再等一会,好戏马上就开场了。” 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神秘,让萧云瞬间好奇心大增。 萧云冰雪聪明,心思剔透,瞬间就明白了乾隆的言外之意。 敢情乾隆请她看的“戏”,可不是这些舞姬们跳的,既如此,那就耐着性子等着吧。 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仿若一只偷了腥的小猫,重新靠回椅背上,静静地等待着。 再看台下其他的夫人们,也皆是无聊得紧。 她们身着各色宫装,或端庄,或艳丽,却都坐姿端正,如同被钉在座位上一般。 眼神不时飘向殿外,仿若被困在金丝笼中的鸟儿,渴望着自由,心中暗自盼着这场宴会早些结束。 可皇上不说散场,谁又敢擅自离去?只能强撑着笑脸,在此作陪,偶尔互相交换一个无奈的眼神,以解心头烦闷。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际,一个宫女匆匆忙忙地从殿外奔了进来。 她脚步慌乱,仿若受惊的小鹿,裙摆都有些歪斜,在奔跑中差点绊倒自己。 到得殿中,“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抖地高呼,“皇上,大事不好啦!” 那声音尖锐而惊恐,瞬间打破了殿内原有的和谐氛围。 乾隆心中了然,知晓这是暗卫事先安排好的人,面上却故作惊讶,仿若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到一般。 他猛地坐直身子,龙袍随之沙沙作响,沉声道:“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 那宫女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脸色惨白,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沿着脸颊淌下,打湿了她的衣领。 她哆哆嗦嗦地开口,“皇……皇上,刚才奴婢看见御史官保的夫人跟人在偏殿苟合……” 说罢,她的身体还不自觉地颤抖着,似乎仍沉浸在刚才那震惊的一幕中。 乾隆猛地拍了一下案几,那力道之大,震得案几上的茶盏都晃动起来,茶水险些泼洒出来。 他怒目圆睁,仿若被激怒的雄狮,呵斥道:“放肆!污蔑朝廷命妇可是死罪,你想好了再说。” 那愤怒的模样,让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以为皇上真动了雷霆之怒。 宫女吓得连连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咚咚”声响,仿若敲鼓一般。 她带着哭腔喊道:“皇上,奴婢亲耳听见的,皇上若是不信,请皇上和诸位移步就是,现在他们还在继续呢。 而且奴婢隐隐约约听着,好像还不止御史夫人一人,具体还有谁奴婢不清楚。 但是奴婢听着还有旁人的声音,他们这是在秽乱宫闱,奴婢听见了,不能不报啊!” 她的哭诉声凄惨而绝望,让旁人听了都心生怜悯,却不知这一切皆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码。 令妃坐在一旁,目光敏锐如鹰,仿若能洞察一切。 她瞧出了皇上刚才的愤怒是装的,心中念头一转,瞬间就想通了:今日这赏花宴,皇上不会是为了想对付乌雅氏吧? 可即便皇上想对付御史府,按常理也用不着用这种手段。 这其中究竟藏着怎样的玄机?她柳眉微蹙,依旧有些想不通,只能静观其变,看这场戏究竟要如何收场。 乾隆剑眉紧锁,眉心处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仿若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愠怒。 他目光冷峻地凝视着那跪地颤抖的宫女,薄唇轻启,声音仿若裹挟着冰碴,“既然如此,带路吧。 若是叫朕发现你信口雌黄,朕定要将你活活杖毙。” 那冷硬的语调,让周围的空气都仿若降了温,让众人不禁心头一凛。 宫女吓得浑身一抖,如筛糠一般。 她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双腿发软,脚步踉跄,却又不敢有丝毫耽搁,强撑着引着乾隆等人往那偏殿而去。 这一下,好似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巨石,激起千层浪。 其他命妇们瞬间炸开了锅,交头接耳之声此起彼伏,仿若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 虽说平日里乌雅氏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矜持端庄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尽是拿捏,让人瞧着就觉得“特别能装”。 可如今听闻这般惊世骇俗的丑事,她们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有的人心思机敏,深知这宫闱之中暗流涌动,稍有不慎便会惹祸上身,因而紧紧闭着嘴巴,仿若一尊尊沉默的雕像; 可有的人好奇心作祟,终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熊熊烈火,开始小声议论起来,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探究,仿若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 萧云和乾隆走在队伍的最前端,仿若众星捧月。 萧云伸出白皙纤细的玉手,轻轻拽着乾隆的衣袖,那动作带着几分亲昵与娇嗔。 乾隆心领神会,瞬间将脑袋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撩拨着她的耳垂。 第338章 身败名裂 萧云薄唇微微嘟起,小声嘟囔着,“弘历,这就是你请我看的戏?” 乾隆并未言语,只是微微颔首,那下巴轻抬的动作优雅而笃定,仿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可萧云此刻就像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满心困惑,并不明白这出戏究竟所为何来。 唯有乾隆心中清楚,那乌雅氏母女,心肠歹毒,竟敢暗中谋害云儿。 一想到云儿被玄冥抓走,抽取情丝时的痛,他的心就仿若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刺入,痛意蔓延至全身。 所以,他怎会轻易放过御史府,又怎会饶过她们母女二人? 不过,他可不会简单粗暴地取了她们性命,那样太便宜她们了。 他要让她们成为众矢之的,遭受千夫所指,在这流言蜚语中身败名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个帝王,一旦动了心思要折磨人,那手段多得仿若天上繁星,让人防不胜防。 就如眼下这般,为了替心爱的云儿讨回公道,他可真是煞费苦心,精心布局。 每一个环节都不容有失,只等那乌雅氏母女一步步踏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偏殿 乌雅氏娇柔的身躯瘫软在地,已然被那粗暴无礼的侍卫折磨得毫无半点气力。 侍卫见状,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随后像是丢弃一件破旧物品般,毫不留情地松开了对乌雅氏的束缚。 他转身将贪婪淫秽的目光投向一旁惊恐万分的欣荣。 欣荣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嘴里不住地呼喊着,“你不要过来!” 然而,侍卫对她的恐惧视若无睹,反而步步紧逼,脸上挂着淫邪笑容。 “五福晋,你休息得可真够久啦,现在也该轮到你来好好伺候一番咯!就让你那额娘先歇息歇息吧。”说着,侍卫伸出一双粗壮的手臂,向着欣荣猛扑过去。 欣荣绝望地尖叫起来,但这丝毫无法阻止侍卫的恶行。 很快,一场新的噩梦再度降临,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不堪入耳的声音和令人羞耻的景象…… 乾隆龙行虎步,带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偏殿外。 还未及踏入殿门,一阵旖旎又暧昧的声音便悠悠地传了出来,那声音婉转娇柔,带着丝丝缕缕撩人的气息。 在这寂静的宫闱回廊间肆意飘荡。 在场众人皆是过来人,哪个不是历经人事,对这般私密声响,背后所代表的情事自然心知肚明。 萧云微微侧耳,凝神细听了一会儿后,灵动的双眸眨了眨,转头望向乾隆,朱唇轻启,直言不讳道:“弘历,这好像不像是乌雅氏,声音听起来有些年轻呀。” 她那模样,全然没有寻常女子谈及此类私密之事时的娇羞与避讳,神色坦然,仿若只是在探讨一件寻常小事。 乾隆瞧着云儿这般毫无顾忌的模样,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既觉她这直爽性子可爱得紧,又不禁涌起一抹无奈。 自云儿失了情丝后,在男女之事,该有的羞涩全然抛弃。 可这般洒脱随性,却又意外地让他得了许多求而不得的亲近机会,倒也算别样“福利”。 乾隆剑眉紧皱,眉心处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威严之气尽显。 他目光冷峻,扫视一圈众人后,沉声道:“给朕把门破开,看看究竟是谁在秽乱宫闱!” 侍卫们得令,不敢有丝毫懈怠。 为首的高大侍卫上前一步,侧身蓄力,紧接着飞起一脚,狠狠踹向殿门。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殿门被侍卫们轰然踹开,木屑四溅,打破了屋内原本的旖旎与死寂。 只见殿内一片凌乱,衣物散落一地,一个男子赤身裸体地站在那儿,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他们所熟识的一名侍卫。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屋内正慌乱纠缠的两人瞬间僵住。 欣荣原本迷离惊恐的双眸瞬间瞪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绝望。 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呼喊,却似被扼住了喉咙,一时间发不出半点声音。 那精致的面容此刻因恐惧而扭曲,额前的发丝凌乱地散落,黏在汗湿的脸颊上。 短暂的窒息后,一声高分贝的尖叫从她喉咙深处迸发而出。 “啊——”那声音划破寂静的空气,饱含着无尽的惊惶与无助,仿佛能穿透殿宇的墙壁,直直地刺进每一个人的心里。 她下意识地用双臂紧紧护住自己裸露的身躯,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往床角拼命蜷缩,试图寻找一丝安全感,然而却发现根本无路可逃。 一旁的乌雅氏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早已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 见侍卫破门而入,更是如惊弓之鸟,只想把自己藏起来,躲开这难堪至极的场面。 她手脚并用,尽量悄无声息地往后缩,身体紧紧贴着墙壁,恨不得能融入其中,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她的双手慌乱地拉扯着凌乱的被褥,试图遮住自己同样狼狈不堪的身体。 她双眼紧闭,不敢去看眼前这噩梦般的一幕,只有那止不住的颤抖暴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侍卫们闯入的瞬间,屋内的空气仿若凝固,只剩下欣荣那撕心裂肺的叫声在空荡荡的殿内回荡,久久不散,诉说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 而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同样不着寸缕的女子身上,满心疑惑,这女子究竟是何人? 待那侍卫看清女子面容的时候,瞬间脸色惨白如纸,惊恐之色溢于言表,竟脱口而出,“五福晋!” 这三个字仿若一道惊雷,在众人耳畔轰然炸响。 门外的人虽未踏入屋内,可这侍卫脱口而出的惊呼,却如同长了翅膀般,清晰无误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令妃站在一旁,手中紧握着的锦帕早已被她不自觉地绞成一团。 她黛眉微蹙,心中反复思量着今日宫中发生的种种事端,尤其是皇上对待乌雅氏与欣荣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眼神陡然一亮。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远处,乾隆正牵着萧云的手,二人亲昵无间。 令妃凝视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第339章 报仇雪恨 令妃心中呢喃,原来如此,欣荣虽是五阿哥的嫡福晋,可在皇上眼里,只要危及到云云,哪怕是皇家脸面,也顾不得了。 想必是欣荣做了伤害云云的事情,触怒了皇上,这才落得如此下场。 令妃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叹皇上对云云的宠爱之深。 她深知,在这深宫内院,帝王的宠爱既是无上的荣耀,也是致命的危险。 而云云,已然成为了这宫中最特殊的存在,牵一发而动全身,往后的日子,怕是还有更多的波澜等着众人。 一众侍卫们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鱼贯踏入这弥漫着旖旎与耻辱气息的偏殿内。 他们的目光在殿内慌乱地扫视着,待看清床上的景象时,不禁皆是一愣。 只见那锦被凌乱地堆叠着,其上竟不止欣荣一人。 细细瞧去,角落里赫然蜷缩着乌雅氏,她发丝披散,眼神惊恐而绝望。 乌雅氏浑身上下满是欢爱后的痕迹,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雍容与高傲。 侍卫们彼此对视一眼,眼中尽是震惊与不知所措。 为首的年长侍卫轻咳一声,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些,开口道:“你们……穿好衣服赶紧出来,皇上在外面。” 说罢,便匆匆忙忙地转身,带着众人快步离开了。 那离去的背影,竟透着几分狼狈与逃避,似是生怕再多待一刻,便会被这污浊之气沾染。 欣荣瘫软在床,娇柔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着。 她如何能够不明白,自己这是被人算计了,可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思绪仿若被卷入了一场狂风暴雨,找不到半点儿头绪。 那侍卫刚才提到皇阿玛在外面,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欣荣的心窝。 刹那间,她只觉遍体生寒,仿若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寒意透骨。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不久前,先是发现了珍儿的尸体,那惨烈的模样至今仍历历在目。 紧接着,便是她们母女遭受这般凌辱,这一桩桩、一件件,不正是她曾经指使珍儿去做的那些阴狠之事的翻版吗? 想到此处,欣荣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强烈的愧疚,她意识到,似乎是自己连累了额娘。 如今,她总算明白了这侍卫为何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负她,若是没有皇阿玛的旨意,一个小小侍卫自然敢胆大包天,无所顾忌。 此刻的欣荣,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她眼神空洞,仿若迷失在黑暗深渊中的孤魂。 而那侍卫却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立刻放开了她,动作麻利地开始穿衣服,准备出去面对,那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他的脸上没有半分愧疚或慌张,反倒透着一种任务完成后的轻松。 似乎这一切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奉命行事的闹剧,全然不顾身后那破碎不堪的母女俩正陷入怎样的绝境之中。 一群身着甲胄的侍卫,身姿挺拔却步伐匆匆,他们面色冷峻得如同寒夜中的坚冰,刚刚奉了皇上的严令,如疾风般闯入了宫殿。 此刻,又脚步不停地赶回,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为首的侍卫率先出列,“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他声音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颤抖,开口回禀道:“皇上,那宫女所言……句句属实,乌雅氏……的确与人私通。” 乾隆面沉似水,眼眸幽深似无尽的寒潭,平静的湖面下暗流涌动,让人难以窥探出半分真实的情绪。 其实,这一场看似突发的宫闱丑事,不过是他精心布局的一场戏码罢了。 但此刻,他仍需在众人面前,佯装出一副被怒火焚烧理智的模样,怒喝道:“岂有此理?” 这一声怒吼,仿若裹挟着雷霆之力,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那侍卫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仿若有千万根钢针在刺扎,硬着头皮继续回话,“而且……屋内不止一人,五福晋……也在……” 话一出口,仿若一颗重磅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周围的太监、宫女、命妇们皆面露惊色,交头接耳之声此起彼伏,仿若一群受惊的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 乾隆沉默了片刻,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又仿若在极力压抑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 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放肆!” 除了萧云所有人立刻跪下,异口同声,“请皇上息怒?” 乾隆冷哼一声,“她们怎敢如此秽乱宫闱,御史府就这种家教吗? 来人,把官保给朕叫来,还有,派人去永和宫将永琪叫来,他们母女二人呢?给朕带出来!” 每一个字都仿若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间。 那侍卫依旧跪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答滴答”地浸湿了身前的地砖。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回道:“皇上,五福晋她们母女……此刻未着片缕,奴才叫她们把衣服穿好……” 乾隆却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眼中寒意逼人,仿若能将人瞬间冻结,“既然如此不知羞耻,还需要穿衣服吗?带出来,叫大家好好看看!” 那侍卫心中一凛,瞬间就了然了皇上的意思,立刻起身,应声道:“奴才遵旨!” 说罢,转身快步离去,脚步匆匆,仿若逃离虎口的野兔。 不一会儿,侍卫去而复返,脸上带着几分难色。 屋内的欣荣和乌雅氏此刻还躲在床上瑟瑟发抖,她们惊恐地抱在一起,仿若两只受伤后相互依偎的小兽。 欣荣面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若一汪即将决堤的湖水。 她无助地望向乌雅氏,哭喊道:“额娘,我们该怎么办?” 这哭声凄惨而绝望,仿若能穿透厚厚的宫墙。 乌雅氏也好不到哪儿去,平日里的精明干练早已不见踪影,此刻她满心都是慌乱与恐惧,嘴里喃喃自语:“皇上就在外边,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不过,她毕竟摸爬滚打多年,很快又镇定了些,咬咬牙道:“欣荣,我们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第340章 就看一眼 这时,凌辱欣荣母女的侍卫穿好了衣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还故作镇定地跪在地上,高声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乾隆目光如炬,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怒声斥道:“好大的狗胆,竟敢秽乱宫闱!” 这目光仿若能将人点燃,熊熊燃烧的怒火在其中跳跃。 那侍卫却摆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振振有词道:“皇上,是五福晋勾引奴才,奴才若是不听她的,她就要杀了奴才,奴才也没有办法,请皇上为奴才做主。”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夫人们纷纷面露鄙夷之色,交头接耳,都觉得这话简直就是漏洞百出。 五福晋是什么身份?那可是五阿哥的嫡福晋,金枝玉叶,自幼受着严格的礼教熏陶,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小小的侍卫?这分明就是无稽之谈,欲盖弥彰。 萧云美目流转,将眼前这场闹剧瞧得真切,心中却暗自疑惑,不明白乾隆此番大费周章地演戏究竟是何用意。 不过,她生性洒脱,既瞧不出门道,便也乐得袖手旁观,全当是看了一场好戏。 片刻后,萧云似是觉得光看戏不过瘾,她晃了晃乾隆的胳膊,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轻声道:“弘历,那不如就请欣荣出来当面对质吧!” 乾隆闻言,微微侧身,与那侍卫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好,你先退到一旁!” 那侍卫行礼,退至一旁。 冲进屋内的侍卫们,他们知晓欣荣身份,是五阿哥的嫡福晋,哪敢肆意乱看。 他们一个个低垂着头,目光死死地盯着脚下的砖石,大气都不敢出。 “五福晋、夫人,你们两个赶紧出去吧!”领头的侍卫硬着头皮喊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欣荣蜷缩在床榻之上,双手紧紧拽着床幔,试图用这单薄的布料裹住自己近乎赤裸的身躯。 她面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听闻侍卫的话,颤抖着声音哀求道:“能不能……麻烦你们为我们母女找件衣服?” 那侍卫却仿若未闻,面无表情地直接传达乾隆的命令,“五福晋,皇上有旨,叫你们二人就这么出去。” 欣荣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眶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声音哽咽,“你……你说什么?皇阿玛,怎么……” 话只说了一半,她便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止住了话头。 她原本只是心存怀疑,可如今瞧这些侍卫的态度,心中已是十分笃定,刚才那名侍卫,定也是受了皇阿玛的旨意,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凌辱她们母女。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欣荣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答案却已不言而喻。 她深知,自己错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萧云分毫。 可事到如今,她们母女二人似乎陷入了绝境,已然别无选择。 那侍卫见她们母女二人蜷缩在床上,死活不肯下来,眉头微微皱起,咬了咬牙,终是伸出手去。 一时间,屋内响起了撕扯布料的声音,他竟将欣荣母女身上仅有的那床幔也硬生生地撕碎,随后大手一伸,将她们二人粗暴地拽了出来。 刹那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欣荣和乌雅氏身上。 只见她们肌肤上有着许多欢爱后的痕迹。 这般景象,让众人不禁咋舌,甚至有些人忍不住小声呢喃着,“这战况也太激烈了些……” 更有好事者,目光在欣荣微微隆起的腹部上停留片刻后,提出了质疑,“你说这五福晋怀着孩子还敢做这种事,她是不要命了吗?”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紧接着,又有人压低声音,窃窃私语道:“你说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五阿哥的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静默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紧张气氛。 乾隆站在一旁,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心中已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在他看来,今日之事,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这个孩子,绝对不能是永琪的…… 在世人眼中,皇家尊严神圣不可侵犯,犹如巍峨耸立的泰山,承载着千秋万代的荣耀与威严。 任何一丝亵渎都绝不被允许,血脉的纯正高贵更是不容置疑,自是不可能生出那等荒诞不经、遭人唾弃的“鬼胎”。 乾隆负手而立于众人之前,仿若那掌控乾坤、主宰苍生的神只临世。 可若细细瞧去,便能发现他眼眸深处透着几分冷峻与算计,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他之所以没有即刻让玄冥直接动手,乃是心底存了一丝隐秘的探究之意。 他暗自思量,想要瞧瞧,仅凭这世间的人力,能否不动声色地除掉这个如同附骨之疽般麻烦的“隐患”。 所以乾隆下令,狠狠折腾欣荣,一方面是为了云儿报仇,一方面是想解决鬼胎! 可这一番折腾过后,欣荣腹中的孩子却依旧安然无恙。 乾隆见状,心中暗忖:果然,这孩子的来历绝非寻常,绝非这般简单粗暴的手段就能轻易解决。 不过,好在孩子尚未出世,只要玄风出手,料想问题不大。 此刻,乾隆对那狼狈不堪的欣荣母女视若无睹,他身形一转,带着身旁的萧云往后轻轻退了一步。 萧云恰似一只好奇的小猫,眼眸亮晶晶的,仿若藏着璀璨星辰,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满心渴望地想要一探究竟。 那模样,就像是发现了新奇好玩的猎物,迫不及待地想要凑近瞧个明白。 可乾隆却似早有预料,长臂一伸,大手轻柔却又不容置疑地遮住了她的双眼,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宠溺又有些无奈的微笑,“脏,你怎么什么都想看,朕一个人还不够你瞧的吗?” 萧云何曾料到乾隆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般亲昵直白又略带暧昧的话,脸颊瞬间仿若被晚霞染红,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她娇嗔地扭了扭身子,轻声道:“弘历,我就看一眼嘛。” 第341章 儿媳冤枉 乾隆却仿若铁了心,连这一眼都不许她看,手臂微微收紧,将萧云紧紧搂在怀里。 那模样,仿佛要将她与这世间的污浊彻底隔绝,独自守护这一方纯净天地。 乾隆低头望向她,眼中满是宠溺,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仿若偷了腥的猫。 他带着几分促狭与得意,故意提高了声调说道:“想看?朕今晚回去叫你看个够,不过此刻,可不行,这等腌臜事儿,莫污了你的眼,乖。” 说着,他还轻轻刮了刮萧云的鼻尖,动作亲昵而自然。 萧云知晓乾隆定是不会叫她看了,她索性将头埋在乾隆的怀里! 乾隆的那番话,仿若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令妃心间激起层层涟漪,令她心中五味杂陈。 她暗自思忖,在这深宫内院摸爬滚打多年,自以为对皇上的脾性了如指掌,可今日所见所闻,却全然颠覆了过往认知。 皇上平日里在朝堂之上,总是威严冷峻,言辞间尽是对江山社稷的考量。 可此刻,在对待云云时,却展现出这般宠溺、霸道又带着些许孩子气的一面,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再看周围其他的命妇们,她们也各个面露惊愕之色,交头接耳之声戛然而止。 这些命妇们,皆是出身名门,久居后宫,平日里见惯了皇上运筹帷幄、决断朝堂大事的模样。 何曾想过皇上还有这样温情缱绻又毫不掩饰情感的一面。 她们或微微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震惊得一时语塞; 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乾隆与萧云的方向,仿若要将这一幕深深印刻在脑海之中。 一时之间,整个偏殿仿若被施了静音咒,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多言半句。 唯有微风拂过枝头花朵的沙沙声,众人皆知,此刻皇上的心思全系在萧云身上,稍有不慎,触了逆鳞,怕是会招来杀身之祸。 于是,大家都只能屏气敛息,静候这场风波的后续发展。 欣荣瘫倒在地,发丝凌乱如杂草,将乾隆紧紧护着萧云的模样瞧得真切。 欣荣眼中的恨意仿若实质化的火焰,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毁。 此刻,一个更为疯狂、近乎玉石俱焚的想法在她心中破土而出:她要将萧云被控制的事情和盘托出。 她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仿若暗夜中的魔女,心中恶狠狠地想着,她倒是要看看,即便皇阿玛再疼爱萧云,一旦知晓此事会如何? 就算皇阿玛不追究,那其他人,又岂能放过萧云。 乾隆虽未直视欣荣,却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异样,心中隐隐觉得,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定然和云儿脱不了干系。 为了先发制人,乾隆便率先开口,声音冷硬如铁,“欣荣,这侍卫说是你勾引他在先,甚至还不惜下药,可有此事?” 欣荣听闻此言,脑袋“嗡”的一声,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她瞪大了双眼,连忙矢口否认,“皇阿玛,他纯属胡言乱语,儿媳怎会做这种事情!”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仿若夜空中捕食的雄鹰,眼神犀利,语气之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是吗?那既然你们双方各执一词,便进屋去查看一番吧,看看是否有那侍卫所说的催情药。” 欣荣心中镇定的很,怎么可能找到催情药?那药分明是有人强行灌进她嘴里的! 可乾隆的命令已下,她根本无力反抗。 不一会儿,侍卫进屋去寻,片刻之后,便匆匆出来,高声禀报道:“皇上,找到了。” 欣荣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残留的香末,仿若看到了世间最荒诞的景象,身体如坠冰窖,脸色惨白如纸,她声嘶力竭地喊道:“皇阿玛,儿媳冤枉!” 此刻,乾隆居高临下,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欣荣,丝毫都不给她辩解的余地。 他的声音冷硬得仿若裹挟着冰碴,能直直地将空气冻结,“你现在还怀着身孕,就这么欲求不满吗?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永琪的?” 每一个字都仿若重锤,狠狠地砸向欣荣,那语气中的鄙夷与质疑,恰似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向她的心房。 欣荣闻言,娇躯猛地一颤,仿若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 她惊恐地抬起头,望向乾隆,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 她心中一片冰凉,刹那间便察觉到了这话中的言外之意,这分明是要将她逼入绝境、置于死地啊! 她声泪俱下,声音颤抖,“皇阿玛,儿媳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永琪的,请皇阿玛明鉴!” 乾隆心中对这一切其实早已洞若观火,这件事情虽说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幕后一手主导。 若是由自己直接出面处置,难免落人口实,授人以柄。 稍作思量后,他目光如电,在人群中一扫,最终落在了令妃身上,沉声道:“令妃,既然你在管理后宫,此事你来处理。” 令妃本在一旁不动声色地默默观察着局势,心中暗自权衡利弊,此刻被乾隆点名,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仿若心尖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捏了一下。 她深知此事错综复杂,棘手万分,可皇命难违,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令妃微微抬起双眸,目光在欣荣母女身上缓缓流转,心中暗自叹息,这其中的是非曲直,她又怎会看不分明? “欣荣,你从御花园突然离席,所为何事?”令妃莲步轻移,轻声问道,声音虽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欣荣听到这话,顿时如鲠在喉,哑口无言。 她如何能说出珍儿的事情?一旦吐露半个字,万一皇阿玛彻查,必然会牵扯出更多难以收拾的烂摊子,届时局面将彻底失控。 她紧咬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欣荣这般模样,令妃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 她轻盈转身,来到乌雅氏面前,“欣荣说不出她为何离席,那夫人你呢?” 第342章 不可言说 乌雅氏跪在一旁,脸色惨白如纸,仿若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她脑海中一直回响着那宫女跟她传的话,那是一个绝不能说出口的秘密,仿若一颗定时炸弹,一旦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她嘴唇颤抖着,欲言又止,仿若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令妃见状,不禁嗤笑了一声,她目光在母女二人身上来回扫视,要将她们看穿,“你们母女二人都喊着冤枉。 可是却说不出冤在何处,怎么,究竟都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这般说不出口吗?” 乌雅氏此时已逐渐冷静下来,她心中暗自思索着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回想起今日后宫中的种种暗流涌动,她心中豁然开朗,能在这深不可测的后宫之中,不动声色地布下如此天罗地网,掀起这般惊涛骇浪,普天之下恐怕只有皇上。 她以为是她们之前陷害萧云离宫的事情东窗事发,皇上这才蓄意报复。 念及此处,乌雅氏心中一横,决定将所有的罪名扛下,以免连累欣荣。 欣荣刚才为了她,被那畜牲凌辱多次,自己不能不管她。 如果乌雅氏知道,是欣荣连累了她,不知道作何感想! 乌雅氏身形略显佝偻,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她深知此刻已陷入绝境,但望着身旁瑟瑟发抖的欣荣,还是决定赌上一把。 毕竟,欣荣身为五阿哥的嫡福晋,是皇家明媒正娶的媳妇,皇上念及父子之情、皇家颜面,或许会网开一面吧。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却透着一股决绝:“令妃娘娘,此事都是臣妇一人之过,是臣妇和这名侍卫私通。 欣荣她只是来阻止的,臣妇和这侍卫约好了,可没成想欣荣得知了消息,率先一步进入到了这房间。 她一心想阻止臣妇做出败坏民风之事,臣妇喜欢在房事的时候点上一些催情香助兴。 所以那侍卫才会误会是欣荣约了他,欣荣完全是受害者,一切都是臣妇的错,请娘娘明鉴,这也是臣妇跟欣荣不能说的秘密。” 欣荣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惊愕与难以置信,她压根没想过额娘会挺身而出,承担这一切。 “额娘!”她脱口而出,声音带着哭腔,想要劝阻,却被乌雅氏一声怒喝制止,“你闭嘴!” 周围的其他命妇们,此刻也都惊得合不拢嘴。 短暂的寂静后,她们又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宛如一群受惊的麻雀。 有人面露鄙夷,轻声嗤笑道:“这乌雅氏平日里看着挺端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丑事。” 也有人满脸狐疑,悄声议论,“真的是她一人之过?怕不是在替女儿顶罪吧。” 还有人目光在欣荣微微隆起的腹部上停留,压低声音道:“不管怎样,这五福晋的名声算是毁了,以后还怎么在宫里立足哟。” 一时间,说的话更是混乱不堪,各种揣测、流言在夜色中肆意蔓延。 令妃静静地听完乌雅氏的供述,微微皱眉,心中暗忖这其中的真假虚实。 她抬眸看向乾隆,莲步轻移,走到乾隆身旁,微微欠身,轻声道:“皇上,您看……” 乾隆负手而立,神色冷峻,心中却暗自满意。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虽说也没料到乌雅氏会主动揽下这份责任,但无论如何,欣荣母女的名声已经彻底毁了。 不管是自愿扛罪也好,被迫无奈也罢,她们如今已然站在了风口浪尖,终究是要被千夫所指,敢动云儿这就是代价。 “朕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官保和永琪,等他们来再说吧。”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不容置疑。 众人闻言,皆不敢再多言半句,只能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这场风暴的进一步发展。 乾隆似乎铁了心要让欣荣母女受尽屈辱,连一件遮体的外衫都不曾让人给她们找。 母女俩衣衫褴褛地蜷缩在地上,周围人的目光如芒在背,时不时有人对着她们指指点点,投来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 乌雅氏见状,咬咬牙,挪动着颤抖的身躯,将欣荣紧紧护在身后,用自己的身体为女儿挡住那些如刀般的视线。 此刻,这或许是她作为额娘,最后能为女儿做的一点事情了。 寒风拂过,吹起她凌乱的发丝,她的背影显得格外凄凉,却又透着一股母爱的坚毅。 永和宫 永琪一袭深蓝色锦袍,身姿挺拔地坐在书桌前,手中捧着一本古籍,眉头微蹙,似是沉浸在书中的万千世界,又仿若被那晦涩的文字勾起了心底的某些愁绪。 此时,媚儿莲步轻移,悄然走进书房。 如今的她,身份已然不同往昔,身着一袭艳丽的锦衣华服,那精致的绣工,金丝银线勾勒出的繁复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衬得她愈发娇俏动人。 她手中稳稳地端着一盘精致糕点,袅袅婷婷地来到永琪身边,柔媚的嗓音仿若春日里的暖风,轻轻拂过,“爷,您都看这么久的书了,也该歇一歇啦,妾身特意给您准备了些吃食,您尝尝。” 近些时日,永琪越发觉得与媚儿相处甚是惬意,她就似一汪灵动的清泉,总能变出各种新奇花样,将他平日里的沉闷与压抑一扫而空。 听闻媚儿的声音,永琪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抬眸望向她,眼中满是宠溺,“那你可要亲自喂我。” 媚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仿若暗夜中盛开的罂粟,勾人心魄。 她莲步轻挪,轻轻坐在永琪的腿上,葱白般的手指拈起一块糕点,微微侧身,将糕点缓缓伸到永琪的唇边。 永琪却故意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用你的小嘴喂。” 媚儿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咯咯”娇笑出声,那笑声仿若银铃轻响,“好。” 说罢,她将糕点放入自己口中,然后微微仰头,凑上前去。 永琪嘴角含笑,一点一点地咬着媚儿口中的糕点,一时间,屋内暧昧的气息愈发浓郁。 待糕点吃完,两人的唇顺势相接,热烈地吻了起来。 第343章 爷妾身要 媚儿全然不顾此刻正值青天白日,胆子大得惊人,愈发肆意地挑逗着永琪。 她的小手仿若灵动的蛇,悄悄伸进永琪的胸前,轻轻拉扯着他的腰带,口中娇喘吁吁,“爷,叫妾身服侍您好不好?” 永琪本就钟情于媚儿这般毫无顾忌的奔放劲儿,听她这般言语,心中欲火更盛,低低应了一声,“好。” 随即,他双手一用力,将媚儿轻轻压在书案之上,另一只手拽开她的衣襟,露出大片如雪的肌肤。 永琪俯下身去,吻上了媚儿的耳垂,舌尖轻轻舔舐,惹得媚儿尖叫连连,“爷,妾身要……” 永琪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轻轻拍了拍媚儿的臀部,调笑道:“你都已经是爷的侧福晋了,怎么还是一副这般媚态,真是够放荡的。” 媚儿却毫不在意,眼中波光潋滟,娇嗔道:“爷不喜欢吗?” 永琪内心深处又怎会不喜欢。 他自幼生长在宫廷,被这森严的宫规死死压制,额娘又总是苦口婆心地教导他要克己复礼,言行举止皆需合乎礼仪。 可他骨子里,却潜藏着对自由、对放纵的渴望。 而媚儿的出现,恰如一场及时雨,她的大胆、她的热情奔放,实在是太对他的口味了,“喜欢,喜欢得不得了,今日定叫你欲仙欲死。” 永琪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浓浓的欲望。 媚儿听闻,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愈发大胆起来,“好呀,那爷也定要好好疼爱妾身,最好叫妾身下不了床的那种!” 话音未落,永琪眼中的欲火已然熊熊燃烧,他迫不及待地再次俯下身去,双手急切地在媚儿身上游走。 一只手紧紧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更紧密地贴合向自己,另一只手则沿着她柔滑的脖颈,一路向下,所经之处,引得媚儿娇躯轻颤,肌肤上泛起一层诱人的粉红。 他的唇急切地寻找到媚儿的,先是温柔地触碰,似在试探。 紧接着便狂风暴雨般地吻了下去,舌尖霸道地探入,与她的舌尖纠缠共舞,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炽热。 媚儿热烈地回应着,双手紧紧攀着永琪的脖颈,指甲不自觉地陷入他的肌肤,似在宣泄着内心澎湃的激情。 随着两人动作愈发亲昵,身体的扭动让书案也跟着摇晃起来。 桌上摆放整齐的书籍,一本本接连滑落,书页在半空中肆意翻飞,发出“沙沙”的声响,仿若在惊叹于这炽热情感的爆发; 精致的毛笔随着震动滚落到地上,墨汁从笔管中溅出,在光洁的地砖上晕染开来,宛如一幅即兴创作的写意画,又仿若在为他们这忘我的激情呐喊助威。 永琪的手顺势探入媚儿散开的衣襟,手指轻触那如丝般柔滑的肌肤,引得媚儿口中发出阵阵娇喘。 她的双腿不自觉地缠住永琪,身子微微弓起,迎合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此时的他们,已然完全沉浸在这私密的激情世界里,忘却了外界的一切。 任由欲望的潮水将彼此淹没,在这书房之中,谱写着属于他们的缱绻篇章。 此刻,媚儿那身华丽的衣衫已被永琪尽数褪去,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毫无保留地袒露在永琪眼前。 她双颊绯红,眼中满是羞怯与期待,娇躯微微颤抖,更添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永琪亦是呼吸急促,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欲火,刚匆忙褪去自己的外衫,双手还停留在腰带处,未来得及解开裤子。 门外却陡然传来一阵急切的叫声,“五阿哥!” 这突兀的呼喊仿若一道凌厉的寒风,瞬间吹散了屋内满溢的旖旎热气。 任谁在这般关键时刻被打断兴致,恐怕都难以高兴得起来,永琪语气极其不耐,“何事?” 小太监听见永琪的语气,愣了一瞬,他虽年纪尚轻,却也知晓此刻屋内的情形微妙。 他心中暗自嘀咕,五阿哥这是欲求不满吗?目光下意识地瞥了瞥天色,青天白日的,这场景实在是…… 自这媚儿进了永和宫,五阿哥似乎越来越放纵自己的欲望了。 他赶忙甩了甩脑袋,将这些杂念抛开,提高音量又喊道:“五阿哥,皇上请您过去,在偏殿那边,好像是福晋出事了!” 永琪一听是乾隆传唤,那高涨的兴致瞬间如潮水般退去,心底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眉头紧锁,满心不悦,却也不敢耽搁,随即不耐烦地应了一句,“知道了。” 媚儿躺在书案上,亦是满心委屈与无奈,她怎么都觉得自己每次好不容易即将得到宠幸的时候,总有意外横插一杠。 她眼眶微红,委屈巴巴地叫了一声,“爷……” 那娇柔的嗓音,仿若一只受伤的小猫在呜咽。 永琪强压下心头的懊恼,将褪去的外衫重新穿好,目光扫向媚儿,见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又泛起一丝怜惜。 他俯下身,在媚儿耳边低语道:“等着,等爷回来再好好收拾你。” 媚儿终是没忍住,在永琪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那触感仿若一片轻柔的羽毛,撩拨得永琪心头一热。 他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媚儿的臀,力度不大,却引得媚儿尖叫了一声。 这声音婉转娇媚,仿若一道勾魂的咒语,差点让永琪再度失守。 他佯装嗔怒:“你这妖精,赶紧把衣服穿好,别勾引爷。” 媚儿也知晓此刻事态轻重,今日做到这般地步,已然够出格了,确实不宜再继续下去。 她红着脸,乖巧地起身穿好衣服,眼中仍带着不舍,轻声问道:“爷,要妾身和您一起去吗?” 永琪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不必了,也不知道欣荣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你就乖乖的,脱光了回床上去等爷就是了。” 媚儿闻言,俯身行了一礼,柔顺地应道:“是,妾身遵命。” 永琪穿戴整齐,深吸一口气,打开书房的门,跟着小太监快步往偏殿而去。 媚儿独自留在书房,望着永琪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她心中暗自揣测,也不知道五福晋这次闯了什么大祸。 要是能借此机会把福晋的位置弄没的话就好了,那自己是不是也有可能成为五阿哥的嫡福晋呢? 想到此处,她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野心之光,不过很快,她又收敛心神,开始收拾起凌乱的书房,只等永琪归来。 第344章 官保吓昏 御史府 官保一袭深灰色长袍,正端坐在书桌前,手捧一本古籍,眉头紧锁,沉浸在书中的经史要义里。 可不知为何,今日他的眼皮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突突地跳个不停,跳得他心烦意乱,书里的字都好似变成了乱舞的蝇虫,再难入眼。 他满心烦躁,索性将书搁下,寻思着写写字,或许能让这颗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官保伸手取过一支狼毫笔,在墨盒里轻轻蘸了蘸墨。 刚要下笔,笔锋悬在宣纸上方,墨汁欲坠未坠之际,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是下人的呼喊,“老爷,大事不好啦!” 这突如其来的叫嚷,惊得官保手一抖,吧唧一声。 一滴浓黑的墨汁直直坠落在宣纸之上,瞬间晕染开来,好好的一张纸就这么废了。 官保无奈地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只好将笔放下,脸上满是愠怒。 没过多会儿,那小厮慌慌张张地出现在书房门口,脚步凌乱,官保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大声斥责道:“平时教你们的规矩呢?常言道‘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都没记住吗?这般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小厮吓得一哆嗦,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嗫嚅,“老爷,可是夫人她……” 话未说完,就被官保不耐烦地打断,“出去敲门,再进来!” 小厮不敢违抗,只好应了一声,退出门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抬手,咚咚咚咚咚,规规矩矩地敲了敲门。 “进来。”官保坐在椅子上,声音冷硬。 小厮这才战战兢兢地走进来,俯身行了一礼,颤声道:“见过老爷。” 官保见他这副模样,脸色稍霁,微微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带着几分不悦:“说吧,何事?” 小厮咽了口唾沫,放慢了语速,慢条斯理地说着:“夫人和人私通被抓到了,还连累了小姐,他们被皇上还有令妃娘娘当场抓住了,皇上派了御前侍卫请老爷进宫。” 官保乍一听,仿若脑袋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都懵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反问,“你……你说什么?” 小厮见老爷这般模样,心里害怕,却又不敢不说,只好硬着头皮,将事情又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官保只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晃,差点从椅子上栽倒下去。 小厮吓得脸色惨白,立刻冲上前去,喊道:“老爷!” 见官保毫无反应,他手忙脚乱地掐着人中,好一番折腾,才将官保弄醒。 官保悠悠转醒,仿若刚从一场噩梦中挣脱,可眼前的现实却比噩梦更可怕。 他如同五雷轰顶,眼神空洞,喃喃自语:“你刚才说夫人出事了,我是不是听错了……” 小厮连连摇头,眼中满是同情与惶恐,“老爷,宫里的侍卫就在门外等你,命你进宫。” 官保仿若失了魂一般,双腿发软,根本无力自行走动。 最后,是由侍卫一左一右架着他,扶上了马车,向着那未知而又可怕的紫禁城缓缓而去。 马车辘辘,每一声都仿若重重地敲在官宝的心上,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偏殿 欣荣狼狈地跪在冰冷坚硬的石板地上,她面色惨白如纸,双唇毫无血色,眼眸深处却涌动着决绝与不甘。 她心中如惊涛骇浪般翻涌,已然将今日发生的种种事情细细捋顺。 虽说她尚不能确定珍儿的那起悲剧究竟是不是意外,但有一点她心如明镜,那便是皇阿玛此番作为,分明是存了要置她于死地的心。 既已被逼入绝境,横竖都是一死,她索性一咬牙,决意拼个鱼死网破。 “令妃娘娘,儿媳有话要说。”欣荣微微仰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又透着破釜沉舟般的坚定,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令妃此刻却微微皱眉,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明显的不耐,她莲步轻移,靠近欣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冷冷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欣荣的目光仿若利箭,径直越过令妃,狠狠射向不远处的乾隆与萧云。 只见乾隆正满脸宠溺地将萧云轻柔地抱在怀里,二人坐在一张精美的雕花椅上。 就在片刻之前,萧云不过是轻轻嘟囔了一句腿有些乏累,乾隆便立刻心急如焚地命人火速搬来椅子。 随后更是当着众人的面,毫无顾忌地将她紧紧搂入怀中,那模样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及怀中之人珍贵。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欣荣的心,仿若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直直刺入她的胸膛,愤懑与不甘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的理智淹没。 她心中暗暗发誓,既然自己今日注定要命丧于此,那无论如何,也要拉着萧云一同陪葬。 “令妃娘娘,萧云要害皇阿玛,您务必要将她抓住,不然的话,她一定会伤害皇阿玛!”欣荣猛地挺直脊背,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喊道。 乌雅氏站在一旁,本就心神不宁,听闻欣荣这番话,不禁身形一颤,微微一愣,眼中满是惊愕与惶恐。 她着实未曾料到,欣荣竟会在这生死关头将这些足以致命的事情吐露出来。 她心中暗忖,欣荣这是真的要鱼死网破了呀!可此事万万行不得,当下这局面,只要自己一死,或许还能勉强保住家族的一线生机。 可若是欣荣将玄冥之事说出,那必然引发株连九族的灭顶之灾。 乌雅氏心急如焚,来不及多想,立刻抢前一步,神色慌张地打断欣荣的话,“令妃娘娘,欣荣她胡言乱语,您千万不要相信啊!” 然而,此刻的欣荣仿若癫狂,已然彻底抛弃了所有的束缚,对乌雅氏的阻拦充耳不闻。 她双腿一用力,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发丝在风中狂乱飞舞,眼神中透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冲到乾隆和萧云近前。 可她刚迈出几步,小路子便带着一众侍卫如鬼魅般迅速现身,呈扇形散开,瞬间将她的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第345章 割了舌头 欣荣奋力挣扎,双臂在空中胡乱挥舞,如同一只被困的猛兽,嘶吼着,“萧云,你胆大妄为,竟敢伤害皇阿玛,弄伤龙体,这是死罪!” 乾隆端坐在椅上,一直不动声色地注视着这一切,此刻一听欣荣这话,心中顿时明了,她这是打算孤注一掷、鱼死网破了。 这可万万不行,他剑眉微蹙,深邃的眼眸中瞬间闪过数道精光,脑海之中仿若一台飞速运转的精密仪器,迅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萧云依偎在乾隆怀里,听到欣荣的喊叫,娇躯猛地一颤,心中顿时被恐惧填满。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件自己一直极力隐瞒的事情,竟然会在此时被当众抖了出来。 一时间,她慌了神,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心里暗自嘀咕着,“怎么办,怎么办……” 乾隆敏锐地察觉到云儿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既为欣荣的疯狂,也为当下这棘手的局面。 他冷冷地看着欣荣,眼眸仿若寒夜中的冰碴,暗暗思忖:“这欣荣,既然如此不知死活,朕何须再对她客气?” 乾隆见状,伸出手,宽厚的手掌轻轻拍着萧云的后背,动作温柔而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在萧云耳畔响起,“别怕,朕在。” 说来也奇怪,就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仿若一道神奇的咒语。 萧云竟真的慢慢停止了颤抖,不再害怕。 然而,欣荣站在一旁,疯狂呐喊,“请皇阿玛处死萧云!” 她的眼神透着决绝与恨意,死死盯着乾隆和萧云,仿佛要用目光将他们灼烧。 乾隆仿若有所察觉,他眼神微眯,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光,陷入了沉思。 忽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那是云儿对他的小报复,不过此时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乾隆找到了应对之法,“怎么,现在连朕的床事,你也想管?” 此言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所有人都微微一愣,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欣荣更是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皇阿玛,你什么意思?” 乾隆不紧不慢地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可他语气悠然,“这不过是云儿与朕亲昵时,在朕身上留下了痕迹,伤了龙体又如何,朕不在乎,朕许了。” 原本,众人的心思各异,有的沉浸在方才那场闹剧的余韵中,有的暗自揣测着接下来的局势走向,并未过多留意乾隆身上的细微之处。 然而,就在乾隆悠悠开口,提及萧云在他脖颈处留下痕迹之后,仿若一道无形的指令下达。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如同被磁石吸引,齐刷刷地集中到了乾隆身上。 众人定睛细看,这才惊觉,乾隆那尊贵无比的脖颈处,此刻竟明显地袒露着一个咬痕。 那咬痕形状清晰,仿若一枚小巧的月牙印刻在肌肤之上,周边的肌肤微微泛红,带着些许暧昧的色泽。 一些心思活络的命妇,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与恍然,她们下意识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的心照不宣尽在这短暂的对视之中。 而那些反应稍慢的,此刻也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满脸的不可思议,仿佛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之事。 一时间,整个偏殿的氛围变得更加微妙起来,众人虽不敢交头接耳,但心中的波澜却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久久难以平息。 这小小的咬痕,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让本就波谲云诡的局势,泛起了更多耐人寻味的涟漪。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五福晋口中所说的“伤龙体”是这么个意思。 欣荣压根没想过乾隆会以这样的方式巧妙化解此次危机,她心急如焚,还想开口辩解,“不是,儿媳说的不是,是萧云她……” 乾隆却脸色一沉,立刻下令,“五福晋言行无状,御前失仪,给朕割了她的舌头!” 那声音冷硬如铁,不容置疑,仿若寒夜中的霜刀。 众人听闻,心中皆是一惊,都觉得乾隆这般做法有些欲盖弥彰,明显是在遮掩着什么。 但圣命难违,那侍卫身形一动,手起刀落,动作干脆利落。 欣荣瞪大了双眼,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眼睁睁看着那寒光闪烁的匕首朝着自己的嘴巴狠狠袭来,却根本无力躲避。 当匕首冰冷的利刃切入她的口腔,一阵剧痛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的身体猛地绷紧,像一张被拉至极限的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 双手紧紧攥住地上的枯草,指节泛白,仿佛要将那脆弱的草茎生生扯断,以宣泄这钻心蚀骨的疼痛。 双腿在地上胡乱蹬踹,带起一片尘土。 喉咙深处发出“呜呜”的声响,那是一种被极度压抑、扭曲的呻吟,似受伤野兽的悲嚎,却又因舌头断裂,声音破碎而含糊,显得格外凄厉。 每一次尝试发声,都像是有千万根钢针在咽喉处猛刺,鲜血从嘴角汩汩涌出,顺着下巴滴落,在地面上晕染出一片刺目的红。 她的脖颈青筋暴起,额头汗珠滚滚而下,和着血水糊了一脸。 面部肌肉因痛苦而扭曲变形,原本娇艳的面容此刻狰狞可怖。 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一丝疼痛。 她的双眼圆睁,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切,那目光中充满了对命运的不甘与控诉,却又如此无力。 周围的人都惊恐地看着她,可她已无暇顾及他人的目光,沉浸在这无尽的痛苦深渊之中,身体随着剧痛一次次痉挛,仿佛正被恶魔无情地撕扯啃咬。 此时,永琪火急火燎地赶到,映入眼帘的便是欣荣赤身裸体地瘫倒在地,侍卫手持匕首,而那截舌头,好巧不巧地“吧唧”一声,落在了永琪的脚边。 永琪顿觉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没被这血腥的场景吓昏过去。 乾隆看着欣荣被割了舌头,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这下朕看你,还怎么开口! 第346章 欣荣被打 令妃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心思细腻,如何能察觉不到乾隆的异样。 她心中暗自思忖:看来欣荣说的云云会伤害皇上,恐怕并非空穴来风,不然的话,皇上也没必要这么快,就下此狠手割她舌头。 其他的命妇们也是心思各异,有的人目光闪烁,显然也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 可在这深宫内院,聪明的人都懂得明哲保身,选择避而不谈,任由这秘密被掩埋。 乌雅氏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那侍卫手起刀落,欣荣的舌头瞬间与身体分离,鲜血飞溅而出。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伸手阻拦,却已然来不及,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过突然。 不过,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她心底竟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觉得欣荣此刻被割了舌头,或许并非全然是一件坏事。 毕竟,她知晓太多秘密,若再胡言乱语,只怕会牵连更多人,让整个御史府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此时,永琪脚步急切,却又略带踉跄,径直走到乾隆面前。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几分慌乱,“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乾隆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不满,并未让永琪起身,而是冷哼一声,质问道:“你额娘真是给你选了一个好福晋,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永琪听闻此言,微微一愣,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 其实,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跟小太监多方打听,知晓了事情的大概,竟是欣荣母女跟人私通这般丑事。 永琪心中暗忖,自己本就对这门包办婚姻诸多不满,如今既然出了这等状况,他也不傻,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彻底摆脱欣荣。 想到此处,他定了定神,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丝决绝,“皇阿玛容禀,其实这孩子不是儿臣的,但儿臣为了皇家颜面,一直选择了隐忍。 现如今她公然做出这种事情,儿臣也没有办法再为她隐瞒,还请皇阿玛为儿臣做主。” 乾隆听了永琪的这番话,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暗赞永琪还算聪慧,懂得审时度势,在这关键时刻没有犯糊涂。 乌雅氏站在一旁,听到永琪的话,整个人都傻了眼。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皇上和五阿哥竟会联手使出这么一招。 倘若五阿哥不认这孩子,那事情必将变得棘手万分,他们御史府恐怕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她心急如焚,想要开口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再看欣荣,她满嘴鲜血,舌头已断,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她拼命地摇头,试图否认这一切,可却无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已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那个凌辱欣荣母女的侍卫却突然站了出来。 他身着侍卫服,身姿挺拔,他先是向乾隆行了个大礼,而后高声说道:“皇上,其实奴才早就和五福晋有染,只是夫人不知道而已,五福晋肚子里的孩子是奴才的。” 这话一出口,仿若一声惊雷在寂静的宫殿中轰然炸响,瞬间将本就紧张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此刻,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没有贸然开口。 毕竟与皇子福晋有染,还妄图混淆皇室血脉,这般行径一旦承认,那可是必死无疑的死罪,任谁也不会愚蠢到主动往这刀口上撞。 唯有令妃,微微蹙着眉头,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她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似是要从这一张张面孔中探寻出隐藏的真相。 永琪站在当地,听闻侍卫那番石破天惊的供述后,顿时气得浑身发抖,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仿若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好似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蜿蜒游动。 “皇阿玛,请您许儿臣好好教训教训这贱人!”永琪咬牙切齿地吼道,那声音带着满腔的怒火。 乾隆眼神冷峻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对永琪的请求乐得成全,他微微抬了抬手,语气平淡却又不容置疑,“别打死。” 简简单单三个字,便是给了永琪动手的许可。 得到旨意的永琪,仿若一只被彻底激怒的猛兽,猛地转身,向着瘫倒在地、痛苦呻吟的欣荣大步走去。 欣荣此刻狼狈不堪,满身血污与泥尘,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侧,遮住了她大半惊恐的面容。 永琪走到近前,二话不说,抬脚对着欣荣便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 他的每一拳都带着十足的力道,狠狠砸在欣荣的肩头、后背、腹部,仿若要将这些日子对她的厌恶、对这桩丑事的愤怒,通通宣泄出来。 “你这贱人!”永琪边打边骂,口中的污言秽语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 “难怪在床上一副青楼女子的做派,感情你是在别人身上经验丰富是吧!你看看你这一身的痕迹,这是被人要了多少次,还怀着孕呢,这么欲求不满,你真是让我觉得恶心!” 欣荣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永琪仿若恶魔般的身影,拼命地闪躲着。 她身体在地上痛苦地扭动,双手徒劳地挥舞,试图格挡永琪的拳脚,双脚乱蹬,带起一片尘土。 可她重伤之下,又哪里能躲得过,只能硬生生地承受着这一顿毒打。 此时的欣荣,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那是她破碎的、绝望的呼喊。 舌头被割,她无法说出完整的话语,每一次尝试发声,都像是有千万根钢针在咽喉处猛刺,疼得她冷汗直冒。 鲜血混合着唾液,不断从嘴角涌出,滴落在地面上,和着尘土,变成一滩滩令人作呕的污血。 周围的人或惊恐、或冷漠地看着这一幕,却无人敢上前劝阻。 永琪仿若打红了眼,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着他残忍的暴行。 而欣荣的呻吟声越来越微弱,仿佛即将被这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 第347章 求救无门 唯有乌雅氏一人,宛如一只绝望的困兽,她凌乱的发丝披散在脸侧,遮住了她满是泪痕与尘土的面容。 此刻,她双膝跪地,身体前倾,额头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石板地上,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声响。 “令妃娘娘,求您救救欣荣!”乌雅氏嗓音沙哑,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她的双眼满是哀求,死死地盯着令妃,期望能从这位平日里还算和善的娘娘脸上看到一丝怜悯。 令妃此刻却仿若被冻住了一般,她缓缓转过身,面容冷峻,对乌雅氏的请求仿若未闻,径直将目光投向了别处。 那眼神,冷漠得如同这寒夜中的霜花,瞬间让乌雅氏的心坠入了冰窖。 乌雅氏见求令妃无果,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慌乱地看向曾经跟她关系比较好的几位夫人。 她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朝着她们挪过去,每挪动一寸,膝盖和手掌都被地上的石子划破,鲜血渗出,和着尘土,糊成一片。 “夫人,求您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救救我女儿!”乌雅氏一边磕头,一边哭诉着。 可那些夫人此刻却仿若惊弓之鸟,见她靠近,纷纷面露嫌恶之色,脚步慌乱地往后退,对她避如蛇蝎。 乌雅氏彻底绝望了,她不敢贸然往乾隆跟前凑,深知此刻皇上正在气头上,自己若稍有不慎,只会招来更大的灾祸。 可看着女儿在永琪的拳脚之下痛苦呻吟、奄奄一息,她实在是于心不忍。 犹豫再三,她咬了咬牙,只能跪在原地,仰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嘶喊着,“请皇上叫五阿哥住手!” 她每喊一声,额头便重重地磕一下,不一会儿,光洁的额头便磕出血来,那鲜血顺着脸颊流淌,滴落在地。 乾隆面色冷峻,仿若木雕泥塑一般,对乌雅氏的哀求充耳不闻,一言不发。 乌雅氏见皇上毫无反应,心一横,挣扎着站起身来,踉跄着冲向永琪。 此时的永琪,仿若一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猛兽,双眼通红,正对着欣荣拳打脚踢。 他的每一拳都带着十足的恨意,每一脚都仿若要将欣荣踹入十八层地狱。 “五阿哥请您住手!”乌雅氏冲到近前,张开双臂,试图阻拦永琪,“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您的嫡福晋啊!” 一提起“嫡福晋”这三个字,仿若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永琪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 他冷哼一声,心中想着,就凭欣荣今日这般丢人现眼、败坏门风的所作所为,还配称作嫡福晋? 这念头一起,他责打欣荣的力度更加重了几分,甚至不顾后果地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使劲踹去。 他心中暗自想着,索性弄掉这个“野种”,也省得日后麻烦。 其实,永琪心里清楚,这个孩子大概率是自己的,可如今局面已然失控,这孩子生下来,只会沦为众人的笑柄,倒不如就此舍弃。 乌雅氏见五阿哥不但不停手,反而打得越发凶狠,心急如焚之下,竟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 她全然不顾自己赤身裸体的窘态,直接扑了上去,双手紧紧抱住永琪的腰。 这一举动仿若一道惊雷,瞬间惊呆了众人。 永琪正打得兴起,突然后腰被人抱住,身体僵了一瞬。 他只觉后背贴上一片温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适感,动作也不自觉地缓了下来。 乌雅氏此刻满心焦急,并未多想自己的行为有多惊世骇俗,她只是死死抱住永琪,声泪俱下,“五阿哥,求您放过欣荣吧!” 永琪被她这一抱,浑身不自在,只想尽快挣脱,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皱着眉头,试图掰开乌雅氏的手。 周围的人都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一时之间竟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一片死寂之中,官保急匆匆地赶到了偏殿。 他一路狂奔,衣衫凌乱,发丝被汗水湿透,贴在额头。 刚踏入偏殿,映入眼帘的便是乌雅氏赤身裸体地抱着五阿哥这一幕,惊得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官保一路疾行而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在脸颊上划出几道污痕。 他强忍着心中的不悦,紧走几步,来到乾隆面前,撩起衣摆,双膝跪地,大礼参拜,“臣参见皇上。” 声音虽竭力保持沉稳,却仍难掩其中的颤抖。 此言一出,乌雅氏的身体瞬间如遭雷击,猛地一僵。 她仿若如梦初醒,机械地转过头,望向关保的方向,随即不顾一切地朝他奔去,发丝在风中狂乱飞舞。 “老爷,你快救救女儿!”她的声音凄厉而绝望,双手向前伸着,试图抓住那最后的救命稻草。 官保却仿若见了瘟神一般,嫌恶地皱起眉头,手臂用力一挥,狠狠甩开她的手,那力道之大,让乌雅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丢人现眼的东西!”他低声咒骂道,眼中满是鄙夷,仿佛他们二人从未有过夫妻情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让他蒙羞的陌生人。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心中对眼前这混乱又不堪的场景暗自欢喜。 可又觉得这般惩戒还远远不够,仅仅如此,怎能消解他心头那熊熊燃烧的恨意? 不过,他面上依旧平静如水,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泉,让人捉摸不透。 “免礼。”乾隆淡淡地开口,声音虽轻,却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爱卿,你也看见了,你这女儿和夫人确实是豪放了些,她们母女竟和同一人有染,而欣荣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不是永琪的。 你说此事,该怎么办?你的夫人更是大胆至极,大庭广众之下,赤身裸体就敢去抱永琪,怎么,她们母女是眼光都一样吗?” 乾隆的言外之意,在场的人又有谁不明白?那话语如同绵里藏针,字字刺向官保的要害。 第348章 教女无方 官保刚刚直起身子,双腿还在微微颤抖,听闻此言,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吓得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脸色惨白如纸。 “皇上,是臣教女无方,一切都是臣的过错,但凭皇上责罚,至于乌雅氏,臣想跟她和离。”他低垂着头,声音微弱,仿若一只受伤后垂死挣扎的野兽。 乌雅氏听了这句话,仿若被人狠狠踩了尾巴,整个人瞬间炸了毛。 她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心中暗忖,自己在这皇宫之中受尽羞辱,拼了命地隐忍,不就是为了保住御史府吗? 可如今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官保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将她弃如敝履,她又怎能甘心? 索性心一横,当着乾隆的面,将官保这些年来的丑事一股脑儿地抖了出来。 “皇上,您可要为臣妇做主啊!”乌雅氏向前膝行几步,声泪俱下,“这官保,平日里在朝堂之上看似清正廉洁,实则背地里干尽了贪赃枉法的勾当。 就说去年,那江南水灾,朝廷拨下的赈灾银两大半都被他中饱私囊,导致无数灾民流离失所,饿死冻死在街头。” 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还有,他频繁收受各地官员的贿赂,那些金银珠宝、奇珍异宝,源源不断地往家里送,家中库房都快被堆满了。 为了给这些不义之财找个藏身之所,他甚至还在郊外购置了一处隐秘庄园,专门用来藏匿赃物。” 乌雅氏越说越激动,眼中的怒火仿若能将人点燃,“不仅如此,他还勾结朝中多位官员,结党营私,每逢朝中大事,他们便在私下密谋,操纵舆论,打压异己。 多少忠良之士都被他们排挤陷害,无法施展抱负。 皇上,您想想,朝廷若是被这般奸臣当道,江山社稷可如何是好啊?”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沙哑,每一个字都仿若重锤,狠狠地砸向官保,也让在场众人听得心惊肉跳。 官保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惊愕与难以置信,他着实未曾料到。 这乌雅氏竟如此疯狂,在这生死攸关、众目睽睽之下,她竟想着鱼死网破,全然不顾夫妻情分、家族荣辱。 “皇上,臣没做过这种事,是这毒妇在污蔑臣!”官保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拼命地磕头,每一下都磕得石板地面“咚咚”作响,似要以这般决绝的姿态向乾隆表明自己的清白。 乌雅氏看着他这般竭力辩驳,心中恨意更甚,见自己说了这么多。 乾隆却依旧不为所动,仿若一座巍峨高山,任她如何搬弄口舌,都难以撼动分毫。 她眸光一转,瞥见了被乾隆护在怀里、一脸懵懂的萧云,心中一狠,决定下一剂猛药。 “皇上,当初您下旨册封萧妃娘娘,朝中大臣极力反对,便是他从中作梗!”乌雅氏提高了音量,声音尖锐而凄厉。 果然,一提及此事,乾隆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当初下旨册封云儿为妃时,朝堂之上确实掀起了轩然大波。 诸多老臣纷纷上书谏言,言辞激烈,反对之声此起彼伏,那场面,至今仍历历在目。 最后,还是乾隆凭借着雷霆手段,力压群臣,才得以直接一步册封她为妃。 萧云依偎在乾隆怀里,对于这些过往的朝堂纷争并不知晓,此刻听了乌雅氏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楚的滋味。 仿若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挠着她的心,痒痒的,又带着几分莫名的不安。 乾隆当初为了云儿顺利册封,也曾暗中派人彻查反对势力。 本以为处置了那些出头的官员,便能平息风波,没成想这背后竟然还有官保在暗中捣鬼。 很好,既是如此,那就新账老账一起算!本来暗卫也查到了官保贪赃枉法的证据,他本来也准备要处置御史府,现在从重处罚! “你好大的胆子!”乾隆怒声喝道,那声音仿若洪钟巨响,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龙袍下的身躯微微颤抖,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官保此刻吓得瘫倒在地,他深知自己已陷入绝境,所能做的唯有跪地求饶。 他心中懊悔不迭,暗自埋怨自己当初为何非得要听女儿的话,去掺和这趟浑水。 忽然,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脑海中灵光一闪,女儿如今已经身败名裂,废了,那不如甩锅吧。 “皇上容禀,这件事情还有内情,是欣荣,是她不想萧妃娘娘被册封。 所以她哭着求臣,臣这才暗中操作了一下,臣也是一片爱女心切,请皇上明察!”官保匍匐在地,带着哭腔,试图将责任全都推到欣荣身上。 乾隆被他们这一番狗咬狗的行径气笑了,脸上的笑容却未达眼底。 果然是一家人,都这么阴狠,出了事互相甩锅是吧!他还真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责罚! 乾隆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要将他们的心思看穿,那眼中的寒意,让众人不寒而栗。 他仿若老僧入定,沉默不语,面容冷峻得如同寒夜中的霜花,让人难以窥探其内心的丝毫波澜。 众人低垂着头,仿若霜打的茄子,大气都不敢出。 女眷们的珠翠头饰在微微颤抖,发出细碎的轻响,恰似她们此刻慌乱的心跳声。 此刻,所有人都心如明镜,乌雅氏已然亲手将把柄递到了乾隆这位帝王的手中,如同奉上了自己的催命符。 而乾隆,又怎会轻易放过这等天赐良机,他心中暗自思量,留给他的时间怕是不多了。 他绝不容许有任何潜在的威胁,靠近他心爱的云儿分毫。 必须要在云儿因这些隐患遭受哪怕一丝损伤之前,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它们连根铲除,保她余生顺遂,岁月无忧。 “小路子,传旨。”乾隆终于打破了这死寂的沉默,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洪钟巨响,冷硬如铁。 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撞在每个人的心坎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路子一直候在一旁,仿若受惊的鹌鹑,此刻听闻传唤,赶忙上前一步,躬身应道:“奴才在!” “五福晋欣荣御前失仪,有失皇家典范,德不配位。 即日起她不再是五阿哥的嫡福晋,废除她的位分,贬为庶人,逐出永和宫,要她一辈子,乞讨为生!” 乾隆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仿若在宣判一件寻常至极的小事,可这寥寥数语。 却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欣荣的心脏,也斩断了她在这皇宫中的所有依仗。 第349章 吓到云儿 乾隆顿了顿,目光仿若实质化的寒芒,转向乌雅氏,眼中的寒意仿若能将人冻结成冰雕,让周围的空气都仿若结上了一层白霜,“至于乌雅氏,既秽乱宫闱,那便赐木驴之刑。 不过,这皇宫内苑已然赏过这番‘风景’,就莫要再玷污了,去宫外逛一圈吧。” 说罢,他微微眯起双眸,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那是帝王独有的决绝,仿佛已然看到乌雅氏受刑时那惨绝人寰的模样,在街头巷尾受尽屈辱,成为众人唾弃的对象。 乾隆冷峻着脸,薄唇轻启,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冰碴,冷硬而不容置疑,“这侍卫,施以劓刑,再行刵刑。” 寥寥数语,却如同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响。 周围的侍卫们训练有素,闻令而动,仿若鬼魅般迅速围拢上前。 他们个个身形魁梧,动作干脆利落,一把揪住那侍卫的衣领,将他像拎小鸡一样从地拽起。 那侍卫没有任何挣扎,便被其他侍卫带了下去。 官保跪在一旁,听闻此言,仿若遭受了五雷轰顶,吓得浑身颤抖,冷汗如雨而下。 瞬间将他那身官服的后背浸湿了一大片,仿若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心中忐忑至极,仿若惊弓之鸟,深知大祸临头。 却又不敢出声求饶,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上苍开恩,那模样,仿若一只待宰的羔羊,绝望而无助。 乾隆的目光,最后落在官保身上,而当他看向怀里的云儿时,仿若瞬间换了一个人。 方才的冷峻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柔情,仿若春日里最和煦的暖阳,能将冰雪消融。 可他说出的话却冷冽至极,仿若三九寒冬的霜刀,“御史府上下,满门抄斩。” 官保仿若被抽走了脊梁骨,整个人瞬间颓废地瘫倒在地,眼神空洞,仿若灵魂已被抽离,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他深知此刻求情亦是无用,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自己一家的命运已然注定,被拖上了一条驶向无间地狱的不归路。 随着乾隆的话落,侍卫们仿若恶狼扑食般上前,如狼似虎地将关保架起,拖了出去。 官保的双脚在地上无力地蹬踹着,带起一片尘土,却无法挣脱这如铁钳般的禁锢。 小路子也快步离去,去传乾隆的口谕。 这场惊心动魄、仿若人间炼狱的闹剧,至此,也算落下了帷幕。 有人上前,将早已瘫软如泥的乌雅氏和欣荣拖带下去,她们仿若两只受伤后被遗弃的羔羊,无力反抗,任由命运的黑手肆意宰割。 令妃见势,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众位命妇们离宫。 刹那间,众人如获大赦,仿若逃离虎口的兔子,脚步慌乱地逃离了这仿若修罗场的御花园。 一时间,园内只剩下永琪一人,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神情有些晦暗不明,仿若被一层迷雾笼罩,让人看不清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片刻后,他缓缓走向乾隆,心中虽对皇阿玛这雷霆万钧之举的缘由有些困惑。 但他也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切,多半是为了萧妃娘娘。 他暗自苦笑,这次自己也算是借了她的光吧,若不是萧妃得宠,皇阿玛怕是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永琪向乾隆行了一礼,身姿挺拔,声音沉稳中透着几分恭敬,“多谢皇阿玛。” 乾隆看着他,神情有些复杂,“日后多用功读书,少些玩乐。”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告诫,仿若严父在教导幼子,希望他能走上正途,远离这后宫的纷争泥沼。 永琪连连应是:“儿臣遵旨,皇阿玛,儿臣先行告退了。” 说罢,他再次行礼,转身离去。 脚步轻快,仿若挣脱了某种束缚,压在他身上的两座大山总算是被移走了,重获自由。 他深知,经此一役,自己的人生,怕是要迎来新的转折,仿若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即将飞向一片全新的天地。 微风轻轻拂过,裙角如灵动的蝶翼般微微飘动。 然而,萧云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心底仿若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疑惑的涟漪。 此前,乾隆明明言辞凿凿地说叫她来看戏,可眼下这情景,怎么瞧都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萧云不禁暗自思忖:难道是自己隐藏许久的身份暴露了? 他这般大费周章,莫不是故意为之,意在警告自己? 一想到这儿,萧云的心猛地一沉,仿若瞬间坠入了无底冰渊,周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冻住,寒意彻骨。 倘若乾隆知晓此刻云儿心中这番想法,定会在心底大呼冤枉。 他本意分明是想为她,彻彻底底地报仇雪恨。 将那些隐藏在暗处、曾对她暗下毒手、心怀不轨的腌臜事儿一件件都揪出来。 可云儿此刻满心忐忑,只当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杀鸡儆猴”,心中的惧怕如野草遇春风般疯长,肆意蔓延,几乎要将她淹没。 乾隆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云儿咱们也回养心殿吧!” 萧云只觉双腿发软,仿若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膝盖微微颤抖,连站立都成了难事。 脚下的砖石路此刻仿佛变成了绵软的沼泽,让她每一步都深陷其中。 乾隆见状,还以为她被欣荣吓到了,将轻轻将她抱起,“别怕,有朕在!” 萧云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本能的一僵,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乾隆还是察觉到了,可他不明白,为何? 但很快乾隆就想通了!不愧是帝王就是聪明! 乾隆抱着云儿小心翼翼地迈上龙辇。 龙辇之上,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 萧云看似不经意,实则不动声色地往龙辇一角挪了挪,与乾隆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身旁之人是洪水猛兽。 乾隆何等敏锐,见状先是一怔,不过转瞬之间,便想通了其中关窍,不由得在心底苦笑。 他今日可真是冤到家了,满心想着为云儿出气,却没料到落得这么个局面。 他暗自懊恼,倒是把乌雅氏与玄冥暗中勾结、狼狈为奸这一茬给忘了。 如今云儿身为玄冥的“心腹”,行事皆有目的,想必是心中惧怕,担心自己知晓她的身份后,会对她不利。 第350章 云儿腿软 想到这儿,乾隆不禁回忆起往昔。 从前,云儿在他面前腿软,那缘由直白又亲昵,不过是两人在床笫之间,他“欺负”的。 哪成想,今日这腿软,竟全然是被自己吓得,世事变幻,当真令人唏嘘。 这般思忖着,乾隆倒也明智,并未贸然上前。 他深知此刻云儿满心戒备,若强行亲近,只会适得其反。 于是,他便任由云儿与他远远疏离,自己坐在龙辇这头,望着外边的景色,心中五味杂陈。 虽说理解云儿的做法,可被她这般疏离的对待,心里到底还是泛起一阵酸涩,仿若吞了一枚未成熟的果子。 然而,乾隆毕竟是帝王,心中的憋屈与怒火总得有个宣泄之处。 他既然不能冲着云儿发作,那就只能找旁人的晦气了,那些个倒霉蛋,撞在这枪口上,也只能自认倒霉。 他眼中寒芒一闪,已然在心底盘算着,回了寝殿要拿哪些人开刀,方能解这心头之闷。 一路无话,车轮辘辘,仿若沉重的叹息,回到了养心殿。 萧云本就不擅隐藏心思,回了养心殿后,那股惧怕愈发浓烈,如影随形,紧紧缠绕着她。 她开始下意识地躲着乾隆,只要一见到他的身影,或是听到他的脚步声,就像受惊的小鹿般,慌乱地找地方藏匿。 她脚步匆匆躲进内室,拉上厚重的帷幔,将自己与外界隔绝,仿若那帷幔能为她挡住所有的不安; 或是佯装整理书架,手忙脚乱地翻弄着书卷,眼神却慌乱地四处游移,不敢与乾隆对视。 乾隆瞧在眼里,心中满是无奈。 他深知不能再这般惊吓到云儿,况且自己手头正好有些事情,需要避开她去处理。 思及此,他索性将云儿一人留在寝殿,独自踱步而出。 行至偏殿,暗卫和那侍卫早已如雕塑般静静等候在此,他们身姿挺拔,却又透着几分紧张,仿若紧绷的弓弦,随时准备发射。 见乾隆踏入,二人几乎同时动作,“扑通”一声跪地,齐声高呼,“参见皇上!” 声音在空荡荡的偏殿内回响,带着几分敬畏与惶恐。 乾隆微微抬手,神色冷峻,仿若寒夜中的霜雪,不带一丝温度,“免礼。” 说罢,他径直走向殿内的椅子,乾隆缓缓落座,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那侍卫,开口问道:“欣荣肚子里的孩子,无论如何都弄不掉,是吗?” 那侍卫听闻此言,额头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心里也犯嘀咕,只觉此事太过诡异,仿若陷入了一场无解的迷局。 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回话,“回皇上,是的。 奴才已经用尽手段,甚至极为粗暴地对待,还拿鞭子抽打过她的肚子,可那孩子……愣是一点流产的迹象都没有。”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回忆起那诡异的场景,仍心有余悸。 乾隆心中已然有了定数,他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冷声道:“行了,既然如此,拿着银子远走他乡吧,不要再出现在京城,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那侍卫跪在地上,如捣蒜般连连磕头谢恩。 他心里清楚,自己虽是奉皇命行事,可如今闹成这般局面,的确不宜再抛头露面。 “皇上英明,奴才遵命!”声音中带着几分庆幸与感激。 乾隆刚才在偏殿,之所以下令用那两种刑罚,惩处侍卫,内里大有文章。 那两种残酷刑罚,一来是为了毁去他的面容,即便有人查验尸身,也无人能识;二来寻个死刑犯顶替,混淆视听。 如此这般,自然不会露馅。 在这深宫内院,这种事情本就隐晦,层层宫闱仿若厚重的幕布,将一切都遮挡得严严实实,更加不会有人去深究。 不多时,那侍卫拿了赏银,被暗卫悄无声息地送出了宫。 “派人把欣荣给朕带回来,带去暗卫地牢,朕要亲自见她。”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冷冽,仿若裹挟着冰碴,一字一句地在这寂静的偏殿内砸落,回音阵阵,震得人心头发颤。 暗卫双膝跪地,头垂得极低,他能敏锐地察觉到主子周身散发的滔天怒火,心中暗自揣测。 看主子这架势,欣荣的下场必定凄惨无比。 但这一切与自己无关,赶忙应道:“奴才遵旨。” 说罢,身形如鬼魅般迅速转身,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乾隆站在原地,并未挪动脚步,此刻的他,并不想这么快就回寝殿。 他心里清楚,云儿受了惊吓,需要时间平复心绪,自己贸然回去,只怕会让她更加不安。 思及此,他决定去暗卫地牢,那里,还有个关键人物——珍儿。 一想到珍儿,乾隆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 他倒是越发好奇了,欣荣一直以为珍儿已死,倘若突然看见珍儿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会是怎样一副惊惶失措的模样? 又或者,干脆叫珍儿扮鬼吓一吓她,那场面,想想都觉得有趣。 总之,今日定要让欣荣尝尝苦头,好好折磨她一番,方能解心头之恨。 主意既定,乾隆带着满腔的怒火与决然,一步步迈向地牢的方向,只等欣荣落入彀中,承受他的怒火洗礼。 宫外 紫禁城巍峨的宫门前,惨白的阳光如同一把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大地。 却奈何那如墨般浓重的阴霾仿若一层坚不可摧的铠甲,将这宫门内外捂得密不透风,丝毫不见消散的迹象。 欣荣,这个往昔在宫中横行霸道、不可一世,走路都恨不得鼻孔朝天的女子,此刻却如丧家之犬般,被狼狈地驱赶而出。 她竟然是赤身裸体的,被赶了出来。 寒风吹过,仿若千万根冰针呼啸而来,刺透肌肤。 她忍不住瑟瑟发抖,双臂下意识地紧紧环抱在胸前,试图遮挡住一丝身体的裸露,那动作带着几分本能的羞耻与无助。 然而,这不过是徒劳之举,外界的寒意固然刺骨。 可内心深处那如毒蛇般蜿蜒攀爬的屈辱之感,才真正让她如坠冰窖,寒彻骨髓。 第351章 群殴官保 有几名侍卫,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熊熊火焰,那光芒仿若能将这周遭的阴霾都灼烧殆尽。 他们曾在过往的日子里,被欣荣仗着自己的位高权重,肆意地欺辱践踏,尊严被她狠狠踩在脚下。 那一幕幕屈辱的场景,至今仍如噩梦般,在他们的心头萦绕不散: 如今,听闻皇上下旨废了她的位分,甚至还传出那惊爆人耳的消息——她肚子里怀的竟是个野种。 积压许久的怨恨瞬间如火山喷发,炽热的岩浆滚滚涌动,亟待宣泄。 他们心照不宣地互使眼色,仿若达成了某种默契。 随后便悄无声息地,如同暗夜中的鬼魅一般,尾随在欣荣身后,踏出了那象征着威严与尊贵,此刻却仿若牢笼的宫门。 御林军如鬼魅般迅速出动,将御史府围了个水泄不通,紧接着便是一阵粗暴的打门声,伴随着士兵们冷峻的呵斥,打破了府中的宁静。 刹那间,整个御史府鸡飞狗跳,所有人都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惊慌失措。 眨眼间,府中的男女老少,连同那在后厨忙碌的厨娘,一个都没放过,全都被如狼似虎的御林军押解着,向着天牢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人们的哭喊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却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只能在这冰冷的夜色中,一步步迈向那阴森可怖的牢笼。 待众人被关进天牢,狭小昏暗的牢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起初,大家还沉浸在惊愕与恐惧之中,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然而,没过多久,压抑的情绪便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猛地爆发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官保,那目光中,有愤怒、有责问,更多的是深深的绝望。 “官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御史府平日里奉公守法,怎么就突然遭了这飞来横祸?”一位老者颤颤巍巍地指着官保,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每一道沟壑里都填满了对现状的不满。 官保蜷缩在墙角,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眼神慌乱地在众人脸上扫过。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我……我……” 还没等他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猛地冲了过来,他双眼通红,仿若被激怒的公牛,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朝着关宝的脸砸去。 “砰”的一声闷响,官保的鼻子顿时鲜血直流,他的脑袋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打得向后仰去,身体也跟着晃了几晃,差点摔倒在地。 “你个扫把星,平日里仗着欣荣成为五阿哥的嫡福晋,作威作福,如今可好,把我们全家都拖累成这样!”那男子一边怒骂,一边抬腿又是一脚,狠狠踢在官保的腹部。 官保疼得弯下了腰,双手本能地捂住肚子,嘴里发出“哎哟”的惨叫。 紧接着,又有几个妇女冲了上来,她们平日里温婉的面容此刻扭曲得可怕,仿若被恶魔附了体。 一个妇女双手揪住官保的头发,使劲往后拽,另一个则挥舞着手臂,用指甲在关宝的脸上、脖子上乱抓,一道道血痕瞬间显现出来。 “你还我们的安稳日子,还我们的荣华富贵!”她们的叫骂声此起彼伏,仿佛要把关宝生吞活剥。 官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挣扎着,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试图抵挡众人的攻击,“求求你们,别打了,我也不想这样啊……”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厉害,然而,此刻的求饶声在众人的愤怒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孩子们也被这疯狂的场景吓得哇哇大哭,可大人们却仿若陷入了癫狂,根本无暇顾及。 狱卒们站在牢房外,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对于他们来说,这不过是狱中常见的私自斗殴,犯人们发泄情绪的方式罢了,只要不出人命,他们才懒得管。 官保在众人的拳脚相加下,渐渐没了反抗的力气。 他的衣服被扯得破烂不堪,头发凌乱地遮住了眼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到处都是血迹和抓痕。 身体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过去,可心中的绝望却让他无比清醒地感受着这一切。 他知道,自己此刻成了全家的罪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里,无人能救他脱离苦海,明日就要被满门抄斩啦! 宫门外,一众命妇们正候在各自的马车旁,准备打道回府。 这些女子皆是心思玲珑剔透之人,仿若能洞察世间一切细微变化。 她们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异样气息,微微扬起的尘土似乎都在诉说着不寻常。 彼此心领神会地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都隐隐明白,这似乎是一场精心策划、针对欣荣母女的阴谋。 毕竟,这宫中风云变幻莫测,稍有洞察力的人都能嗅出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然而,她们又怎会不知深浅,这些命妇的夫君们,个个在朝廷为官,或是驰骋沙场为将,身家性命全系于皇家的一念之间。 即便心底明明知晓这是皇上做的局,谁又敢莽撞地多说半句? 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儿!在这皇权至上的时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不过,女人的好奇心终究还是占了上风,仿若一只无形的手,在心底轻轻挠动。 她们在心底暗自揣测:皇上为何没有直接杀了欣荣? 这疑问仿若一颗生命力顽强的种子,在她们心间那肥沃的土壤上迅速生根发芽,亟待答案的浇灌。 没等多久,答案便以一种残酷至极的方式呈现在众人眼前。 那几名尾随的侍卫,仿若几日未曾进食的恶狼,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凶狠,朝着猎物迅猛扑食般,很快就追上了脚步踉跄、狼狈不堪的欣荣。 此时的欣荣,早已没了舌头,那是之前遭受的酷刑所致。 她无法言语,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呜呜”的声响,那声音仿若受伤野兽的悲嚎。 在这空旷的宫门外回荡,又似冤魂的凄厉哭诉,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第352章 给个痛快 侍卫们毫不留情地将她按倒在宫墙之下,她拼命挣扎,双腿乱蹬,仿若溺水之人在做最后的挣扎,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试图反抗这突如其来的暴行。 然而,她一介弱女子,又怎敌得过几名身强力壮、满心仇恨的侍卫。 为首的那名侍卫,脸上带着扭曲的快意,仿若找到了宣泄怨恨的出口。 他一把揪住欣荣的头发,那力道大得仿若要将她的头皮扯下,将她的头狠狠往后拽,迫使她仰起脸来,看着自己。 欣荣的眼中满是惊恐,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沿着脸颊滑落,那泪水仿若滚烫的岩浆,却无法融化侍卫心中的仇恨坚冰,滚烫反倒更激发了他的兽性。 他猛地挥出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欣荣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了血丝,那殷红的血迹在她惨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 另一名侍卫见状,那双手在欣荣身上,肆意揉搓,嘴里还发出令人作呕的淫笑,“你也有今天啊,当初的威风哪儿去了?” 欣荣疼得浑身颤抖,只能发出更凄惨的“呜呜”声,却无法躲避这等羞辱。 还有的侍卫,抬腿一脚踢在欣荣的腹部,那力道仿若要将她的内脏踢碎。 她蜷缩起身子,双手本能地护住肚子,可那侍卫却愈发用力,嘴里咒骂着,“野种,都不知道是谁的种,还想留着?” 每一脚下去,欣荣都觉得内脏仿佛要被踢碎,疼得几乎昏厥过去。 宫门外,没走远的人自然听见了这惨绝人寰的声音,可他们却佯装视而不见,纷纷催促着自家的人,“快点赶车,赶紧离开这里。” 马车辘辘作响,一辆辆疾驰而去,扬起的尘土仿佛要将这不堪的一幕掩盖。 所有人都做了同样的选择,在皇权的威压与自身安危的考量下,选择了冷漠与逃避。 而那些侍卫见无人阻拦,愈发肆无忌惮,继续着他们令人发指的暴行。 尽情地凌辱着欣荣,让她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承受着身体与心灵的双重炼狱之苦。 仿佛要把她曾经施加给别人的痛苦,千百倍地偿还回来。 暗卫地牢 幽森的暗卫地牢,烛光在潮湿的墙壁上诡谲地跳动,仿若一群受惊的幽灵,惶惶不安。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死寂般的沉静,乾隆面色冷峻,仿若携着无尽的威严与怒意,缓步踏入这阴森之地。 暗卫们训练有素,瞬间察觉到来人的气息,“扑通”一声整齐跪地,齐声高呼,“奴才给主子请安!” 声音在狭小的地牢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却又不敢有丝毫懈怠。 乾隆仿若未闻,径直走向那把摆在中央、散发着冷硬气息的椅子。 他缓缓落座,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这黑暗,冷冷开口,“把珍儿给朕带过来。” 暗卫们领命起身,身形鬼魅般迅速没入黑暗的牢房廊道。 不多时,便押着珍儿走了出来。 珍儿发丝凌乱,衣衫褴褛,往昔的灵动劲儿早已消失不见,此刻的她,仿若一只受惊的鹌鹑,瑟瑟发抖。 当她抬眼看见乾隆的那一刻,仿若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心中的恐惧瞬间如野草般疯狂蔓延,无限放大。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与冰冷坚硬的石板猛烈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仿若生命最后的挣扎。 “奴婢知道错了,请皇上赐奴婢一死,给个痛快!”珍儿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哭腔,仿若绝望之人的最后呐喊,在这地牢内久久回荡。 乾隆仿若对她的哀求充耳不闻,甚至都不曾看她一眼,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仿若在凝视着虚空之中的仇敌,冷冷说道:“敢动云儿,还想死的痛快,痴心妄想。 你不会孤独的,一会欣荣就会来陪你,至于御史府,朕已经下了旨,明日满门抄斩。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上路,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珍儿听闻此言,泪水仿若决堤的洪水,顺着脸颊不停滚落,砸在地面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她心中清楚,此刻再说什么,也不过是徒劳,皇上分明已然知晓一切,却偏偏还要袒护萧云,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仿若被一股执念驱使,即便知道死期将至,她也要问个明白。 “皇上,奴婢不懂,您明明知道现在的萧妃娘娘已被歹人所控,是要刺杀于您,您为何还要包庇纵容?”珍儿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目光直直地盯着乾隆,仿若要从他脸上寻出答案。 乾隆仿若被这质问激怒,眼神瞬间冰冷如霜,眉头微微皱起,呵斥道:“这是朕的事,与你何关? 你若想死得痛快一些,也可以一会装鬼吓唬欣荣,需要你出场的时候,朕会让你出来的。” 珍儿见状,心中一寒,知道再多言亦是无益,只能咽下满心的委屈与疑惑,低头应道:“奴婢遵旨。” 乾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仿若驱赶一只蝼蚁,暗卫们立刻会意,架起珍儿,再次拖入黑暗之中。 乾隆独自坐在地牢之中,周围仿若被一层死寂的阴霾笼罩,唯有那烛火依旧在顽强地跳动。 他静静地等待着暗卫将欣荣带回,仿若在等待一场复仇的盛宴,周身散发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那隐藏在眼底的怒火,仿若即将喷发的火山,只需一个契机,便能将这地牢都焚烧殆尽。 养心殿 直到确认乾隆已然离开了寝殿,萧云那一直紧绷着的娇躯才微微松弛下来。 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仿若一直压在心头的巨石稍稍移开,脸上浮现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情。 然而,这丝轻松并未在她心间停留太久。 很快,一抹纠结与挣扎便浮上眼眸,仿若浓重的阴霾,将她刚刚展露的那一点光亮迅速吞噬。 她缓缓踱步至窗前,手指轻轻搭在窗棂上,那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仿若能让她发热的头脑稍稍冷静。 萧云的目光透过那精美的雕花,望向窗外的景色,飘向了未知的远方。 第353章 杀是不杀 “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呢?”萧云在心底轻声呢喃,声音仿若被这寂静的夜迅速吞没,没有一丝回响。 一想到那个命令——要杀了乾隆,她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揪住,一阵隐隐的刺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这痛感来得出其不意,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直直地劈进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让她猝不及防。 “为什么会这样?”萧云不禁在心底自问,眉头微微蹙起,眼中满是迷茫与困惑。 “可是,若不杀了他,自己就会死吧?”这个残酷的现实仿若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头,将她刚刚涌起的那一丝温情瞬间击碎。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仿若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在这两难的抉择中保持一丝清醒。 萧云的眼神愈发黯淡,仿若被抽走了所有的光亮,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脯微微起伏。 杀与不杀,仿若天平两端的砝码,不断在她心间摇摆,每一次的倾斜都仿若在她灵魂深处刻下一道深深的伤痕。 “好烦呀!”她终于忍不住低声轻叹,这一声仿若承载了她所有的无奈与痛苦,在这寂静的寝殿内轻轻回荡。 忽然,她脑海中仿若划过一道闪电,猛地记起,此次任务除了取龙血之外,还有至关重要的“吸龙气”。 而吸龙气,是需要拿到乾隆贴身的物品。 想到这儿,萧云仿若在黑暗中寻到了一丝曙光,心中豁然一亮,原本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这么说来,杀他这件事,暂时应该还不着急吧。”萧云在心底轻声呢喃,像是在给自己找寻一个心安的理由。 她轻轻拍了拍胸口,仿若真的将那团纠结许久的愁绪驱散,神色也随之变得轻松惬意。 既已有了决定,萧云索性彻底放下心来,不再自我拉扯,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哄好了。 环顾四周,静谧空荡的寝殿内不见了乾隆的身影,萧云不禁暗自揣测,“也不知弘历去了哪里。” 念及此,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眸中闪烁着一丝庆幸,“他不来烦我,倒正合我意,乐得清闲。” 抬眼望向窗外,天色尚早,暖橙色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仿若为这寂静的寝殿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 “还没到用晚膳的时候。”萧云微微伸了个懒腰,慵懒的姿态仿若一只餍足的猫。 “最好,这一夜弘历都别回来,这样那些膳食就都是我一个人的,这张大床就归我一人享用。” 今日萧云着实被欣荣那嚣张跋扈的模样吓得不轻,此刻她只觉身心俱疲,急需好好休息一番,养精蓄锐。 于是,她走到床边,玉手轻轻解开外衫的系带,随着外衫缓缓滑落,她那纤细婀娜的身姿展露无遗。 萧云轻轻躺倒在床上,锦被的柔软触感瞬间包裹住她。 她惬意地调整了一下睡姿,寻了个最舒适的角度,缓缓闭上眼睛,仿若要将这纷扰的世界隔绝在外,沉浸在属于自己的静谧时光里。 不多时,均匀的呼吸声在寝殿内轻轻响起,她已然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暗卫接到乾隆的命令时,心中还暗自揣测,这欣荣此番被逐出皇宫,怕是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他们身形如电,急速出了宫门,谁料,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生生止住了脚步。 只见宫门口不远处,有好几个男子,正围成一团,做着那腌臜的男女之事。 暗卫们悄无声息地凑近,定睛一看,那女子,竟是他们此番要搜寻的目标——欣荣。 此刻的欣荣,往昔的雍容华贵已荡然无存,凌乱的发丝肆意地披散在肩头,遮住了她大半张满是惊恐与绝望的面容。 她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了淤青与抓痕,那是刚刚遭受暴行的惨烈印记。 暗卫现身的瞬间,空气仿若瞬间凝固,那几个普通侍卫吓得肝胆俱裂,浑身哆嗦得如同秋风中的残叶。 其中一人慌乱地踹着还压在欣荣身上、正沉浸其中的同伴,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赶紧起来,快!” 那被踹的侍卫却一脸不情愿,嘴里嘟囔着,“老子还没爽够呢,你待会再上。” 暗卫见状,轻轻咳了一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宫门口仿若一道惊雷。 那侍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真如他所言“不举”。 待看清暗卫身上独特的服饰,他瞬间如梦初醒,明白自己这是捅了大篓子,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几人忙不迭地跪地,头磕得如同捣蒜一般,嘴里哀求道:“我们错了,大人饶命啊!” 暗卫微微抬手,神色冷峻,仿若寒夜中的霜雪,“我们只是奉主子的命令将她带走,你们没见过我们?” 那侍卫常年在宫中当值,瞬间就明白了暗卫的意思,心中暗喜,看来这事儿,暗卫并不准备追责。 毕竟他们这几人刚刚已然肆意放纵了好几次,也算是报仇啦! 当下便麻溜地应道:“我们该当值了,赶紧把衣服穿好回去。” 暗卫瞧了瞧欣荣这凄惨模样,不禁微微摇头,眼中满是鄙夷,“这些侍卫也真下得去嘴,还真是饥不择食。” 说罢,他也未曾有半分怜香惜玉之心,没有给欣荣披上一件遮羞的衣物。 直接伸手拽着她的胳膊,仿若拖着一袋破布,在皇宫错综复杂的廊道之中快速穿梭。 没过多久,暗卫便将欣荣带到了那阴森可怖的暗卫地牢。 地牢内,烛火昏暗,仿若鬼火闪烁,墙壁上不断有水滴落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若冤魂的悲泣。 暗卫毫不留情地将欣荣扔在了乾隆面前,随后双膝跪地,高声道:“奴才幸不辱命,已经将欣荣带回来了。” 欣荣抬头,当看见乾隆的那一刻,仿若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眼中的恐惧瞬间如野草般疯狂蔓延。 她本就心中纳闷,为何皇上之前会如此轻易地放她一马。 第354章 皮开肉绽 可如今身处这暗无天日的地牢,看着乾隆眼中那仿若能吞噬一切的怒火,欣荣才如梦初醒,这哪里是想放过她,分明是要将她置之于死地。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脑袋仿若拨浪鼓一般,疯狂地晃动着,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凄惨声响,仿若受伤野兽的悲嚎。 乾隆端坐在地牢中央的一把太师椅上,身姿挺拔,可周身散发的气息,却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冰冷、残酷、充满杀意。 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欣荣,声音仿若裹挟着冰碴,“现在知道怕了?动云儿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有今日的下场?” 欣荣听见“萧云”这个名字,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利刃刺痛,眼中的恨意与不甘瞬间如火焰般熊熊燃烧。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只能发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呜”声。 因为她早已没了舌头,满腔的悲愤与委屈,此刻只能憋闷在心里,无处宣泄。 乾隆之所以要把欣荣抓回来,一是为了解决她腹中的鬼胎,二就是为了折磨她。 “你们审讯犯人的手段在她身上,尽管招呼吧。”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冷冽,仿若裹挟着冰碴,一字一句地在这寂静的暗卫地牢内砸落,回音阵阵,震得人心头发颤。 他笃定,既然无论如何也弄不死她腹中的孩子,那想必就算是她受了再多的苦,欣荣也不会这么轻易殒命。 不得不说,乾隆猜对了。 暗卫双膝跪地,头垂得极低,他能敏锐地察觉到主子周身散发的滔天怒火。 听到乾隆的命令,暗卫忙应了一声:“奴才遵旨,主子,您万金之躯,要不请您先一步,毕竟奴才们动手的话,场面可能会……” 话未说完,乾隆伸手便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愈发森冷,“就当着朕的面行刑,记住,不需要那种柔和的。 朕也不需要她招什么,朕要的就是折磨她,狠狠的折磨,生不如死的那种。” 暗卫闻言,不禁打了个冷战,他们跟随乾隆多年,却从未见过主子如此盛怒的模样。 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再次应道:“奴才遵旨。” 说罢,身形如鬼魅般迅速起身,走向被扔在一旁、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的欣荣。 欣荣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走近的暗卫,眼中满是哀求与恐惧,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凄惨声响,仿若受伤野兽的悲嚎。 暗卫们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们首先拿来一副沉重的铁链,一端固定在地牢的石壁上。 另一端则粗暴地锁住欣荣的双手,将她整个人吊起,双脚离地,让她的身体悬空挣扎。 欣荣只觉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被勒断,她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试图减轻痛苦。 可换来的却是铁链更剧烈的晃动,勒得她肌肤生疼。 紧接着,一名暗卫从一旁的刑具架上拿起一根拇指粗细的皮鞭,那皮鞭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幽冷的光泽,鞭梢处还挂着尖锐的倒刺。 他高高扬起皮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发出“呼呼”的风声,紧接着狠狠抽向欣荣的后背。 “啪”的一声脆响,皮鞭精准地落在欣荣的背上,瞬间皮开肉绽,鲜血飞溅而出,溅落在旁边的地面上,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欣荣疼得浑身一颤,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那声音在地牢内久久回荡,仿若能穿透人的耳膜。 还未等欣荣缓过神来,另一名暗卫又端来一盆烧得滚烫的热油,他手持一把长柄铁勺,舀起一勺热油,缓缓走向欣荣。 欣荣惊恐地看着那勺热油,眼中满是绝望,她拼命地摇头,嘴里“呜呜”声愈发急促,似乎在哀求着不要。 然而,暗卫毫不留情,将热油一勺一勺地浇在她刚刚被皮鞭抽打过的伤口上。 热油触碰到伤口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仿若恶魔的咆哮。 欣荣疼得几乎昏厥过去,身体剧烈地抽搐着,汗水、泪水和血水交织在一起,顺着她的脸颊、脖颈不停地流淌。 随后,暗卫们又搬来一个巨大的木枷,将欣荣的脖子套进木枷中间的孔洞,双手也被强行固定在木枷的两侧。 木枷沉重无比,压得欣荣的肩膀和脖颈酸痛不已,她的头被迫低垂着,呼吸困难。 但这还不算完,暗卫们在木枷上系上几块大石头,进一步加重了负担。 欣荣只觉自己的颈椎都快要被压断,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生死边缘挣扎。 乾隆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无尽的冷漠与怒火。 他要让欣荣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要让她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承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直至她的灵魂都被这无尽的痛苦吞噬。 而欣荣,在这一波又一波的酷刑折磨下,早已神志恍惚,她的眼中失去了焦点。 乾隆端坐于太师椅之上,身姿仿若被寒冰冻住,冷峻而僵硬,唯有那双眼眸,仿若燃烧的业火,死死盯着眼前惨状,喷吐着无尽的愤怒。 “朕瞧着欣荣这受的刑罚,与朕的云儿所遭受的苦难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 乾隆的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低沉、沙哑且饱含着彻骨的寒意。 他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狠狠砸落在这死寂的地牢之中,“她胆敢如此伤害云儿,朕必定要在她身上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你们就这点能耐吗?给朕继续,狠狠的折磨!” 言罢,他猛地一拍扶手,那声响仿若惊雷乍起,震得地牢的石壁簌簌作响。 暗卫们双膝跪地,头垂得极低,仿若被抽走了脊梁骨,冷汗从额头簌簌滚落,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他们心中清楚,此刻主子的怒火已然烧到了极致,若不尽心竭力,自己的性命恐怕也将不保。 听闻命令,众人忙不迭地齐声应道:“奴才谨遵圣谕!” 第355章 判若两人 随后,暗卫们带着决绝的狠意,再次缓缓起身,朝着早已不成人形的欣荣围拢过去。 欣荣此刻,披头散发地瘫倒在地,发丝凌乱地纠缠在一起,仿若一道道禁锢的绳索,遮住了她大半张满是血污、惊恐与绝望的面容。 一名暗卫阴沉着脸,大步走到刑具架旁,伸手取下一副特制的铁夹子,那夹子的尖端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若择人而噬的獠牙。 他蹲下身子,粗暴地捏住欣荣的手指,不顾她惊恐的呜咽和剧烈的挣扎,将铁夹子狠狠夹在指甲盖上,然后猛地一拧。 “咔嚓”一声,指甲应声而裂,鲜血瞬间涌出。 欣荣疼得眼前一黑,发出呜呜的叫声,那声音仿若能穿透厚厚的石壁,在整个地牢内久久回荡。 紧接着,另一名暗卫端来一个烧得通红的炭火盆,盆中炭火熊熊燃烧,仿若恶魔的眼眸,散发着炙热而残忍的光。 他手持一把长柄铁钳,从炭火中夹出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烙铁之上,火星四溅,仿若跳跃的小鬼,欢呼着即将降临的痛苦。 他一步一步走向欣荣,每一步都仿若踏在欣荣的心尖上,让她的恐惧无限放大。 待走到近前,他毫不犹豫地将烙铁狠狠按在欣荣的大腿内侧,皮肉瞬间被烧焦,发出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欣荣的身体剧烈抽搐,双腿不受控制地乱蹬,喉咙里挤出的惨叫声,只有呜咽。 又有暗卫合力抬来一个巨大的水瓮,瓮中装满了盐水。 他们粗暴地掰开欣荣的嘴,不顾她的反抗,将一整桶盐水灌进她的喉咙。 盐水呛入气管,欣荣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仿若要将肺腑咳出。 胸口憋闷得仿若要炸裂,而那盐分刺激着伤口,更是让她疼得死去活来。 欣荣眼中满是哀求与绝望,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混合着血水,淌了一地。 随后,暗卫们拿来了数根粗长的竹签,将欣荣的双手死死按在地上,一根一根地将竹签从她的指甲缝下慢慢插入。 竹签一点点刺破指尖的皮肉,深入骨髓,欣荣疼得浑身大汗淋漓,身体如筛糠般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却无法挣脱这酷刑的折磨,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沉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乾隆冷眼旁观这一切,仿若一座毫无感情的冰山,任由欣荣的惨叫在耳边回响,他心中没有丝毫怜悯。 只有愈发坚定的决心——要让这个伤害云儿的女人,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暗卫地牢内,空气仿若被血腥与绝望凝冻,沉重得让人窒息。 欣荣瘫倒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发丝凌乱地披散着,像一蓬杂乱无章的水草,遮住了她那满是血污、肿胀不堪的脸。 她的身体布满了一道道狰狞可怖的伤口,新伤叠着旧伤,皮肉外翻,鲜血早已干涸,结成暗红色的血痂。 此刻的她,双眼空洞无神,仿若灵魂已被抽离,就如一只被扔在案板上、开膛破肚后失去生机的死鱼一般。 全然没了半分反抗的意识,身体和精神都已在这接二连三、惨无人道的酷刑折磨下变得麻木不仁。 乾隆缓缓从椅子上起身,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仿若带起一阵森冷的风。 “将她单独关押起来。”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仿若从地狱深渊传来,“你们要看好了她,不许她死。 还有,明日乌雅氏骑木驴游街,把欣荣带上,让她欣赏一下她额娘的丑态。 这一夜,你们不许停,持续给朕责罚,不过,到了子时,便让她休息半个时辰,毕竟这地牢阴气重,闹鬼。” 说到这儿,乾隆微微顿了顿。 乾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那意思分明是在暗示暗卫们,所谓的“闹鬼”。 不过是还要安排珍儿再上演一场好戏罢了,“剩下的时间,继续给朕狠狠的责罚,若是你们累了,便换人,但刑罚不许停。” 暗卫们和侍卫们低垂着头,齐声应道:“奴才遵旨。” 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此刻已深深切切地体会到,得罪了主子,那下场当真是生不如死。 平日里,他们虽知晓乾隆的威严,却从未见过他如此震怒的模样。 本以为欣荣所遭受的这些酷刑已然到了极限,哪成想乾隆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们胆战心惊。 “朕记得你们中有人擅长剐刑。”乾隆微微眯起眼睛,眼中的寒意仿若实质化的冰刀,“那就给朕剐了她,反正也不耽误,剐刑一般要,好几天才能死,只要她扛过明天就是了。” 暗卫们听闻此言,吓得浑身一颤,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与无奈。 但他们不敢有丝毫违抗,只能异口同声地再次回道:“奴才遵旨。” 乾隆微微点了点头,仿若对他们的表现还算满意,随后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暗卫地牢。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的通道之中,只留下一串沉稳的脚步声,在这阴森的地牢内回荡,仿若为这场血腥的惩戒画上了一个暂时的句号。 出了地牢,乾隆一边沿着长长的宫廊往回走,一边暗自思忖。 原本他是打算去钦天监一趟的,跟玄风商量一下鬼胎的事情。 但此刻,转念一想,觉得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不差这一天。 况且,现在已然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他心心念念的,是要先回去陪云儿用膳,顺便看看过了这么久,云儿的心情和身体状况究竟如何了? 一想到云儿,乾隆那冷峻的面容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温柔。 仿若之前地牢里的冷酷与残忍,都只是一场幻觉,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心系爱人的普通男子。 乾隆在回养心殿的途中,思绪仿若被复仇的火焰点燃,熊熊燃烧。 一想到乌雅氏那恶毒的嘴脸,以及她平日里的种种恶行,乾隆心中恨意难平。 即便已下令让,她骑木驴游街,可这等惩处,在乾隆看来,仍难消心头之恨。 第356章 夫妻团聚 走着走着,乾隆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油然而生,“既然御史府的人都已经被打入大狱,那不如朕再做一回好人,让他们夫妻团聚一下。” 这“团聚”二字,从他牙缝中挤出,仿若裹挟着冰碴,透着彻骨的寒意。 “赤隼。”乾隆声音不大。 刹那间,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闪现,双膝跪地,正是赤隼。 他身姿挺拔,眼神冷峻,静静等候着指令。 “你马上把乌雅氏提出来,送去天牢,将她跟官保关在一个牢房。 而且你要叫乌雅氏在天牢里多晃几圈。”乾隆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赤隼何其机敏,瞬间就明白了乾隆这看似“好心”背后的深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奴才遵旨。” 那语气中,带着几分对主子心思缜密的钦佩。 乾隆看着赤隼离去的背影,心情甚是愉悦,仿若心中一块巨石落了地。 不多时,乾隆回到了养心殿。 他轻轻推开殿门,本以为会看到云儿盼他归来的眼神,或是听到她软糯的问询,或者是云儿继续躲着他。 他想了无数的可能,唯独没想过眼前这个! 他发现云儿竟然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地睡大觉。 那模样,仿若一只慵懒的小猫,沉浸在甜美的梦乡,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觉。 乾隆见状,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上前一步,俯身看着云儿那恬静的睡颜,吐槽了一句,“你这小没良心的,朕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倒睡得安稳?” 可吐槽归吐槽,乾隆看着云儿的睡颜,心中又满是宠溺。 他随即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站在床边,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云儿身上游走,仿若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既然云儿你这么喜欢睡,那便睡吧,今天晚上想必,你也不需要休息了。” 这话语中的暗示,仿若一阵暧昧的微风,轻轻拂过。 说完,乾隆随即走出了寝殿,脚步轻快,刻意没去打扰云儿休息。 他心里门儿清,云儿现在要睡够了,晚上才能精神饱满,好陪着他“夜战”。 想到这儿,乾隆的嘴角又不自觉地上扬,好像已经看到了,夜晚那令人期待的旖旎画面,整个人都沉浸在对夜晚的美好遐想之中,向着殿外走去。 幽森昏暗的天牢深处,烛火在潮湿的墙壁上无力地摇曳,仿若濒死之人的最后挣扎。 那昏黄黯淡的光晕,仅能勉强照亮四周方寸之地,却将这阴森恐怖的氛围映衬得愈发浓烈。 鼹鼠身形鬼魅,仿若暗夜中的幽灵,裹挟着乌雅氏在这错综复杂的天牢廊道中缓缓穿行。 乌雅氏此刻,早已没了往昔的雍容华贵。 她发丝凌乱地披散着,仿若一蓬杂乱无章的水草,遮住了她大半张满是惊恐与屈辱的面容。 每走一步,她都能感受到周围投来的那一道道如狼似虎般炽热、贪婪且充满羞辱意味的目光。 这些目光,来自那些被长久囚禁于此的重刑犯,他们终年不见天日,早已被这黑暗与孤寂扭曲了心智。 如今乍见乌雅氏这般模样,哪里还按捺得住心中的兽欲。 虽说平日里也不是完全没见过女人,可这般赤身裸体、毫无防备地出现在眼前,却是头一遭,瞬间点燃了他们心底最丑恶的欲望之火。 乌雅氏只觉浑身如坠冰窖,屈辱感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心中透亮,这摆明了是皇上蓄意算计他们御史府。 如今,御史府满门抄斩在即,却唯独留下她们母女二人的性命,这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深意,她不敢细想。 欣荣此刻下落不明,更是让她心急如焚,可心底有个声音在不断回响:皇上恐怕绝不会就此轻易放过她们。 暗卫带着乌雅氏在这仿若迷宫的天牢里逛得差不多了,终于来到官保所在的牢房。 眼前的景象却让人大吃一惊,那官保竟被御史府的自家人们揍得奄奄一息,瘫倒在地。 他衣衫褴褛,满脸淤青肿胀,血迹斑斑,已然辨不清原本的模样。 鼹鼠见状,面无表情地命人将官宝拖到单独的一间牢房。 官保心中暗自庆幸,虽说知道明日便要命丧黄泉。 可此刻的他,实在不想就这么被人活活打死,哪怕能多苟延残喘一刻,也是好的。 不多时,鼹鼠将乌雅氏硬生生地推进了官宝的牢房,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冷笑,开口道:“主子仁慈,赏你们夫妻见最后一面,好好叙旧吧。” 那语气,仿若冰刀霜剑,直直地刺入官宝和乌雅氏的心窝。 官保此刻,本已虚弱至极,可当看见乌雅氏的瞬间,仿若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不知从哪里涌起一股蛮力,竟猛地扑了上去。 他双眼通红,仿若被激怒的恶狼,双手死死揪住乌雅氏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拽。 乌雅氏疼得“哎哟”一声尖叫,脑袋被迫后仰,露出了那满是泪痕与惊恐的脖颈。 官保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带着满腔的愤怒与绝望,狠狠朝着乌雅氏的脸颊扇去。 “啪”的一声脆响,乌雅氏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乌雅氏又惊又怒,此刻也顾不上许多,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指甲如锋利的爪子,朝着官宝的脸上、脖子上疯狂抓去。 官保躲避不及,脸上顿时出现一道道血痕,仿若被恶猫挠过。 他吃痛之下,愈发愤怒,抬腿一脚踢在乌雅氏的腹部,乌雅氏疼得弯腰蜷缩成一团,双手本能地护住肚子。 可官保却不肯罢休,顺势将她压在身下,双手如钳子般紧紧卡住乌雅氏的脖子,嘴里怒骂道:“你这贱人,都是你害的,咱们御史府全毁在你手里了!” 乌雅氏拼命挣扎,双腿乱蹬,双手用力掰开关保的手指,试图挣脱这致命的禁锢,嘴里不甘示弱地回击,“你还有脸怪我? 平日里贪赃枉法的事情,你也没少干,现在东窗事发,你就把责任全推给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声、打骂声交织在一起,震得牢房的墙壁都似乎在微微颤抖。 第357章 等你好久 鼹鼠站在牢房外,冷眼旁观这一场人间闹剧,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弧度,仿若在欣赏一场滑稽的小丑表演。 临了,他抛下最后一句诛心之言,“乌雅氏这身材还蛮不错的,刚刚我带她从天牢里走了几圈,都半老徐娘啦,还有很多人都对她的身体感兴趣。” 说罢,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任由这对夫妻在牢房内继续他们的疯狂厮打。 永和宫 黄昏的余晖如一层薄纱,轻柔地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庭院里,给静谧的院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屋内,媚儿莲步轻移,身姿婀娜,虽未能伴永琪同行外出,可一颗心却始终牵挂着外头的消息。 她遣了机灵的丫鬟,再三叮嘱定要将打听来的事儿第一时间回禀。 此刻,丫鬟匆匆入内,脚步急切又带着几分欣喜,“侧福晋,大喜事儿!欣荣被废了嫡福晋的位分,还赤身裸体地被赶出了宫!” 媚儿听闻,眼眸瞬间亮如星辰,那眼中的快意仿佛要溢出来,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动人的弧度,“当真?” 得到丫鬟肯定的点头后,她忍不住娇笑出声,笑声清脆,在屋内回荡,似是要把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统统驱散。 “太好了!”媚儿喃喃自语,旋即转身,兴致勃勃地步入厨房。 厨房内,她亲自挽起衣袖,露出一截如羊脂玉般的皓腕,纤细的手指灵活地摆弄着各类食材。 不一会儿,灶台上便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有鲜嫩欲滴的清蒸鲈鱼,鱼身上的葱姜丝切得粗细均匀,宛如艺术品; 还有色泽红亮的糖醋排骨,每一块都大小适中,裹着晶莹剔透的糖醋汁,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以及清爽可口的凉拌时蔬,翠绿的菜叶搭配着娇艳的红椒,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待酒菜备好,媚儿精心梳妆,换上了一袭薄如蝉翼的勾人纱衣。 那纱衣上绣着精致的碎花,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地展露着她曼妙的身姿。 她款步走进房间,燃起几盏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烛火,光影摇曳,更为这房间添了几分暧昧旖旎。 随后,她慵懒地斜倚在榻上,眼神时不时地飘向门口,耐心又急切地等着永琪归来。 不多时,外头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媚儿眼眸一亮,忙坐直身子,整个人都散发着期待的光芒。 永琪迈步入内,瞬间便被眼前这魅惑人的场景摄住了心神。 只见媚儿乌发如瀑,松散地披在肩头,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仿若一幅绝美的水墨画; 她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动人; 那身纱衣更是将她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玲珑有致。 永琪今日心情亦是大好,仿若心头一块巨石落了地。 回想起欣荣往日的骄横跋扈,再看如今这般下场,他只觉畅快无比。 这是皇阿玛的旨意,他不过是顺势而为,既摆脱了那难缠的欣荣,又未失了体面,还能落得耳根清净。 更何况,他心底暗自盘算,日后皇阿玛定会重新为他择一位门当户对、温婉贤淑的嫡福晋,如此美事,怎能不叫他开心? “爷,您可算回来了,妾身今日特意下厨,为您备了这些酒菜,快尝尝合不合口味。”媚儿朱唇轻启,声音软糯。 说罢,她轻盈地落座,拿起象牙筷,先夹起一块鱼肉,细心地剔除鱼骨。 然后将鱼肉递至永琪嘴边,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温柔,“这鱼可是妾身一早便吩咐人精心挑选的,新鲜着呢,爷尝尝。” 永琪微微张嘴,含住鱼肉,鱼肉入口即化,鲜香四溢。 他不禁点头称赞,“嗯,味道甚好,你有心了。” 媚儿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动人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拿起酒杯,斟满香醇的美酒,轻轻晃动酒杯,酒水在烛光下闪烁着琥珀色的光泽,“爷,这酒也是妾身特地为您寻来的,听闻有滋补身子的功效呢,您可得多饮几杯。” 说着,她将酒杯递向永琪,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他手背上轻轻划过,仿若一道细微的电流,瞬间让永琪心头一热。 用餐间,媚儿吃得极为优雅,贝齿轻启,每一口都仿若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美味。 可她的目光却总是不经意间飘向永琪,眼神中饱含着撩人的情意。 有时,她会因一道菜的滋味太好而轻轻发出一声娇嗔,那声音仿若黄莺出谷,婉转悦耳,引得永琪频频侧目; 有时,她又会假装不小心将酒水洒在唇边,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轻舔舐,这不经意的动作,却让永琪的目光瞬间炽热,仿若被磁石吸引一般,再也移不开。 永琪亦被媚儿这一番风情撩拨得心底燥热,他频繁地与媚儿碰杯,每一口酒下肚,都感觉心中的火焰愈发旺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在屋内回荡,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不知不觉,桌上的菜肴已见了底,酒杯也空了数回。 媚儿见时机成熟,放下碗筷,轻轻起身,莲步款款走到永琪身边。 她双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肩头,俯身在他耳畔低语,“爷,这膳食可还满意?妾身瞧您今日心情大好,想必是诸事顺遂。” 她的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永琪的耳垂上,仿若一阵春风,吹得永琪心旌荡漾。 永琪放下酒杯,伸手握住媚儿搭在肩头的手,轻轻一拉,将她揽入怀中,“满意,自是满意,有你在身边,每日都是顺心如意。” 说罢,他在媚儿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没过多久,这顿膳食便在两人的打情骂俏与你侬我侬中用完了,而屋内的暧昧氛围却愈发浓烈。 媚儿敏锐地捕捉到了永琪的喜悦,她盈盈起身,移至永琪身前,双手轻轻环着他的脖颈,娇嗔道:“爷,今天妾身,可是等了你好久,今晚也一定要好好疼爱妾身呀。” 她的声音软糯,仿若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永琪的心尖,带着丝丝撩人的甜意。 永琪心头一热,只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伸出有力的双臂,一把将媚儿抱在怀里。 第358章 朕去叫她 永琪抱着媚儿稳步走向床榻,每一步都带着急切与期待,靴跟轻叩地面,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是这场亲密序曲的鼓点。 永琪边走边在媚儿耳畔低语,“好,今夜定好好满足你,努力给爷生个孩子吧。” 待行至床边,他轻轻将媚儿放下,床榻上的锦衾微微凹陷,似在迎接这对爱侣的亲昵。 媚儿顺势半躺,她那如瀑布般的乌发肆意散开,几缕发丝俏皮地垂落在脸颊旁,更衬得面容娇艳欲滴。 永琪倾身向前,一只手缓缓抚上媚儿的脸颊,手指轻柔地穿过她的发丝,仿佛要将她的每一缕柔情都缠绕在指尖。 他的目光炽热,紧紧锁住媚儿含情的双眸,眼中的欲火似要将她淹没。 两人的呼吸逐渐交缠,永琪微微低头,先是轻啄了一下媚儿的额头。 接着,他的唇缓缓下移,掠过媚儿的眼睛,她下意识地轻颤着眼睫,仿若蝴蝶轻扇翅膀。 当吻至鼻尖时,媚儿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娇俏可爱,这细微的声响如同一把火,瞬间点燃了永琪心底更深的欲望。 终于,他的唇寻找到了媚儿的双唇,初始的触碰温柔而试探,似是在询问,又似在邀请。 媚儿嘤咛一声,主动回应,双臂如藤蔓般缠上永琪的脖颈,将他拉得更近。 永琪受到鼓舞,加深了这个吻,他的舌尖轻轻撬开媚儿的贝齿,探入那片甜蜜的领地,与她的舌尖嬉戏纠缠。 一时间,屋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呼吸声、心跳声交织在一起,愈发急促。 许久之后,唇分,一缕银丝牵连着两人,在烛光下闪烁着暧昧的光芒。 永琪凝视着媚儿,眼中满是深情与渴望,他伸手轻轻解开媚儿纱衣的系带,动作缓慢而庄重,似是在解开一份珍贵的礼物。 随着衣带松开,纱衣缓缓滑落,露出媚儿白皙如雪、曲线玲珑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媚儿双颊绯红,眼中波光潋滟,她轻咬下唇,娇羞地别过头去,却又忍不住偷偷瞥向永琪。 永琪喉结上下滚动,发出一声低沉的吞咽声,他三两下褪去自己的衣衫,健硕的胸膛袒露无遗。 随即,他再次俯身,双手在媚儿的身上游走。 每一次触碰都引得她娇躯轻颤,从肩头,到腰间,再到修长的双腿,他似要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刻入心底。 而后,永琪将媚儿紧紧拥入怀中,两人一同倒在锦衾之上,床帐缓缓落下,将这一方私密空间与外界隔绝。 帐内,传来阵阵低吟与呢喃,伴随着床榻轻微的晃动。 他们在这温柔乡中尽情释放着彼此的欲望,共赴巫山云雨,度过这激情而缠绵的一夜。 紫禁城的暮色如轻纱般缓缓落下,给巍峨的宫殿笼上了一层静谧的光晕。 小路子脚步匆匆却又不失沉稳,沿着长长的宫道来到了养心殿偏殿。 他微微躬身,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皇上,膳食已经备好,您看……” 此时的乾隆,正坐在那张雕花梨木桌旁。 他手中捧着一本古籍,修长的手指轻轻捻着书页,似被书中内容深深吸引。 听到小路子的话,他才缓缓将目光从书页上移开,微微皱眉,目光扫向内殿方向,轻声道:“云儿还没醒。” 小路子机灵得很,立刻回话,“还没。”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那朕去叫她,她应该休息够了。” 小路子在御前侍奉多年,瞬间就明白了乾隆的言外之意,心中暗忖:看来又得吩咐人去准备热水了。 这宫中的事儿,有时候就是这般心照不宣。 乾隆明明什么都没说,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在御前侍奉,揣摩圣心可是个十足的技术活,稍有不慎,那可就是掉脑袋的事儿。 乾隆起身,稳步向内殿走去。 踏入内殿,只见云儿果然还酣睡未醒,不但没醒,睡姿还极为不雅。 她侧卧着,一条腿随意地搭在被子上,身子微微蜷曲,像只慵懒的小猫,一个侧身竟骑在了枕头上,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矜持,豪放得很。 乾隆瞧见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他心中暗忖:难怪每次醒来,云儿都把自己压在身下,即便自己不在,她独自安睡时也是这般模样,真是个有趣的丫头。 乾隆轻轻上前,坐在床边,连着唤了几声,“云儿。” 乾隆声音由轻到重,饱含着宠溺,可云儿半点反应都没有,仿若沉浸在甜美的梦乡深处,不愿醒来。 乾隆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的笑意却愈发浓郁,他俯身,缓缓吻上了云儿的唇,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用这特定的方式将她叫醒。 萧云起初还沉浸在梦乡之中,突感呼吸不畅,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眸。 她瞧见乾隆的那一刻,眼眸先是瞪大,随即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满满的惊喜,甚至脱口而出,“弘历,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这话仿若一道暖流,直直地灌入乾隆的心田,让他心尖一颤。 乾隆本以为云儿,还在怕自己,不愿自己回来,没成想竟是这般境况,心中那点忐忑与不安瞬间消散。 早知道,就不在地牢浪费那么多时间啦! 乾隆压下心中万千思绪,面上恢复了平静,温声道:“朕去处理一些事情,现在处理完了,云儿起来,咱们该用晚膳了。” 一听说吃的,萧云原本还有些惺忪的眼眸瞬间闪烁起光芒,仿若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她兴奋地应道:“好呀!” 随即便要翻身下床,动作急切得很。 乾隆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拽了回来,佯装嗔怪道:“衣服还没穿好,急什么,饭菜又跑不了。” 萧云吐了吐舌头,俏皮可爱的模样,让乾隆有一种错觉。 仿佛时光倒流,他的云儿依旧是那个天真无邪、未染尘世风霜的少女,情丝未断,他们二人还似往昔那般亲密无间、无忧无虑。 第359章 心中躁动 可乾隆心底却如明镜一般,深知这般轻松自在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他目光深沉,望向远方,心中暗忖:自己恐怕时日无多。 不得不为身后事早做筹谋,不然,也不会,这般急切地要将御史府满门抄斩。 他深知御史府与一些心怀叵测之人,有所勾结,留着终究是隐患,他不能给云儿留下,任何可能危及性命的后患。 乾隆为萧云穿衣服,可萧云嘴里还小声嘟囔着,“费这个劲干嘛,一会不是还要脱的吗?” 那软糯又带着几分娇憨的声音钻进乾隆的耳朵里。 他正为云儿穿衣服的手,猛地顿了顿,随即转过身,目光中满是宠溺。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她拉在怀里,柔声道:“云儿要是不想穿,也可以,朕叫他们,把膳食送进内殿来就是了。” 萧云抬起头看着乾隆,看他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她立刻摇着头,“不用了,还是穿吧。”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耐心地为萧云穿好了常服,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如丝般的秀发,动作愈发轻柔。 穿戴完毕,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稳步来到餐桌之前。 萧云一瞧见那摆满一桌的珍馐美馔,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她仰起头看着乾隆,一脸羡慕,“做皇帝真好,可以吃这么多好吃的。” 乾隆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言,眼中却满是纵容。 他轻轻拉过一把椅子,扶着萧云坐下,随后亲自为她布膳。 将那些精美的菜肴一一摆放在萧云面前,还细心地剔除了鱼骨、挑去了肉丝中的杂质。 萧云看着乾隆的举动,心中一暖,也不再客气,拿起筷子,对着满桌美食来者不拒,吃得腮帮子鼓鼓的,模样煞是可爱。 这一顿晚膳,乾隆异常沉默,大多数时候只是静静地看着萧云吃得欢快,偶尔萧云的目光投向他,他才会应上几句,自己动筷的次数却极少。 萧云并未察觉乾隆的异样,依旧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用完晚膳之后,便到了沐浴的环节。 萧云想到要与乾隆一起沐浴,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有些抗拒,脚步也不自觉地顿了顿,“弘历我今天想一个人洗?” 乾隆这次倒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执意要求,只是微微点头,“好!” 萧云见乾隆这般轻易就应允了,反倒有些不太适应,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乾隆看着她,目光中透着几分疑惑与探究,轻声问道:“怎么了,云儿是想跟朕一起?那朕陪你就是。” 萧云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随后飞也似的跑开了。 乾隆独自一人站在殿外,晚风吹过,衣袂猎猎作响,他望着云儿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久久伫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浴房 萧云轻轻关上了浴房的雕花木门,将外面的喧嚣与纷扰一并隔绝。 屋内水汽氤氲,仿若一层薄纱,轻柔地笼罩着一切。 她缓缓走到那只巨大的雕花木桶前,手指轻轻挑动衣带,衣衫如水般滑落,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在朦胧的水汽中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她抬腿迈进木桶,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躯,带来一阵惬意的酥麻感。 今日这木桶之中盛的是牛奶浴,乳白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奶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荡漾,仿若一泓被月光照亮的牛乳之湖。 萧云靠在桶壁上,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舒适。 然而,她的思绪却并未停歇,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玄冥的命令,“吸龙气,取龙血”。 这几日,这几个字仿若魔咒一般,紧紧缠绕着她,让她食不知味、寝不安席。 “看来一会得打探一下,弘历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常年佩戴在身。”她在心中默默念叨着,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与狡黠。 萧云伸出手,轻轻捧起一捧牛奶,看着那乳白的液体从指尖缓缓滑落,仿若细碎的珍珠。 她思索着,怎样才能不动声色地去打探这一情报呢? 若是直接询问,弘历那般精明之人,必定会起疑心。 可若是不问,这任务又该如何完成? 她咬着下唇,手指无意识地在木桶边缘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 忽然,她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主意。 她可以在与弘历相处时,佯装不经意地夸赞他的配饰,观察他的反应,再借机询问来历。 或者,趁他沐浴更衣时,偷偷留意他脱下的衣物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挂件、玉佩之类的东西。 想到这里,萧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仿若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她重新靠回桶壁,放松身心,任由思绪飘飞。 在这温暖的牛奶浴中,萧云的心境逐渐平复。 养心殿的浴房外,乾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却透着几分紧绷。 他的目光看似凝视着远方,实则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扇紧闭的浴房门内,传出的潺潺水声所吸引。 夜风吹过,衣袂猎猎作响,寒意丝丝缕缕地渗进衣物,他却仿若浑然不觉,全身心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云儿在浴桶内的画面: 如云的秀发松散地披在白皙的肩头,水珠顺着嫩滑的肌肤滚落,没入乳白的牛奶浴水中,荡起一圈圈旖旎的涟漪。 光是这般想象,他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有了反应,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膛微微起伏。 乾隆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忍不住呢喃自语了一句,“你也想云儿了是吧,朕也想,可是还要再等一等。” 乾隆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体内翻涌的燥热,可那股子冲动却如燎原之火,风再冷,也压不住他,心中的躁动。 浴房内,萧云终于洗完了澡,她轻轻起身,拿过一旁的锦帕,细致地擦干身上的水珠,肌肤被热水蒸得微微泛红,透着诱人的光泽。 她套上柔软的常服,手指熟练地系着衣带,准备回内殿去找乾隆。 当她伸手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第360章 定情信物 乾隆就那般静静地站在门口,萧云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被乾隆敏锐地捕捉到,他刚欲开口,却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云儿一把拽进了房间里。 进了房间,云儿像是变了一个人,格外的热情奔放,双手如灵动的蝴蝶。 她上下其手,急切地脱着乾隆的衣服,嘴里还嘟囔着,“龙袍不好解,真复杂,下次穿简单些的衣服!”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顺从地由着她动作,心中满是享受,“好!” 可就在这时,云儿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乾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中五味杂陈。 “弘历,你身上有什么,常年佩戴的饰品吗?”乾隆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上的玉扳指,目光中闪过一丝惆怅与无奈,云儿准备要动手了吗? 他声音微微上扬,“云儿,怎么突然间想问这个?” 萧云眼珠子一转,扯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双手环抱住乾隆的胳膊,撒娇道:“我最近睡眠有些不太好,听说帝王的贴身之物,可以助眠,所以你到底有没有?” 乾隆凝视着眼前古灵精怪的云儿,眼中满是宠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在他看来,云儿这副模样真是傻得可爱极了。 她方才扯出睡眠不好的借口,妄图从自己这儿打探常年佩戴之物的消息,可这谎话简直漏洞百出。 乾隆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们二人夜晚,一直都相依而眠,有时候甚至一夜,鏖战到天明,云儿睡得安稳与否,他又怎会不知? 就说刚才,若不是他吻上云儿的唇,用这独属于他们的亲昵方式,将她唤醒,云儿怕是,还沉醉在甜甜的梦乡之中。 乾隆微微摇头,心中暗忖,这丫头说谎的本事,实在是太拙劣了些,一眼就能被人看穿。 不过,转瞬之间,他心底又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 他忽然意识到,在这深宫内院,演戏好不好、演技高不高明,似乎根本就不重要。 哪怕云儿这戏演得再差,破绽百出,自己不还是心甘情愿地配合她? 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之中,人心复杂难测,人人都戴着面具生活,为了利益、为了地位,演技精湛得让人胆寒。 唯有云儿,即便说谎也是这般毫无心机。 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如同春日暖阳,直直地照进他那被权谋充斥的心间,驱散阴霾,带来无尽的温暖与慰藉。 乾隆轻叹一声,向前一步,轻轻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云儿的秀发,手指穿过那柔顺的发丝,眼中的爱意愈发浓烈。 乾隆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反问道:“贴身之物,咱们夜夜睡在一起。 还不够贴身吗?更贴身的东西,那就是朕的衣服,你想要的话,多少件都可以。” 萧云一听,有些懊恼地松开手,跺了跺脚,心里暗自腹诽:衣服怎么行,弘历又不经常穿。 而且衣服还总会洗,她要的是那种贴身佩戴的,可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他,总是戴在身上不摘下来呢? 她满心的疑惑写在脸上,眉头紧锁,小嘴微微嘟起。 乾隆瞧着萧云那懊恼的模样,心中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怎么,朕的衣服还入不了你的眼?” 实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就想看她接下来还能使出什么招数来。 萧云美目流转,忽地眼眸一亮,恰似暗夜流星划过,她娇嗔地扯了扯乾隆的衣袖,笑语嫣然道:“弘历,你便将身上一物当作送我的定情信物。 要那种你常年佩戴、片刻不离身的,如此,方能尽显你的深情厚意。” 说罢,她脸颊微微泛红,恰似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羞涩中透着几分俏皮。 若是云儿此番真的只是单纯讨要个信物,该有多好。 乾隆心底暗叹,这丫头难得觅得这么个由头,这东西虽然要给。 不过,他堂堂帝王,哪能轻易就范,总得讨些“福利”回来才是。 萧云见乾隆不语,哪肯罢休,手上动作不停,如灵动的雀儿般,三两下便凑到乾隆身前,玉手轻扬,竟开始扒乾隆身上的衣物来。 她杏眼圆睁,满是急切与好奇,一心只想从这层层衣衫下,寻出个物件来。 一时间,衣袂纷飞,可直至乾隆身上衣衫褪尽,她也未寻得一样合意之物,不由得撅起了嘴,一脸气馁,嘟囔着,“弘历,你到底想好没嘛?”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真是哭笑不得,心下暗忖:这丫头,到底是聪明还是笨呢? 朕手指上这枚玉扳指日日戴着,她怎就视而不见? 他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缓声道:“想好了,云儿想要的,朕自然可以给,只是,朕想要的,云儿可愿给?” 萧云心思玲珑,似是已然摸透了乾隆的脾性,心下暗道:他想要的,总归不过是那些亲昵之举罢了,简单得很。 念头一闪,她瞬间拉近了与乾隆的距离,而后,主动吻上了那薄唇。 乾隆眸中涌起笑意,满是得意与满足,他心想,这云儿果真是伶俐至极,如此上道,自己可不能错过这送上门的“福利”。 如今身处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之中,他过的本就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既如此,今朝有酒今朝醉,哪能做个“饿死鬼”? 当下,他长臂一伸,将萧云紧紧揽入怀中,加深了这个吻,浴室内温度骤升,似要将这一室清冷都燃尽…… 乾隆眼中的炽热仿若能将这夜色点燃,他猛地伸手,一把拽开了云儿刚刚费心穿好的衣衫,动作带着几分急切与霸道。 紧接着,他的吻如细密的雨丝般落下,先是轻轻落在云儿白皙的脖颈,似在那细腻的肌肤上点起一簇簇小火苗,引得云儿娇躯轻颤; 而后,缓缓下移至胸前,那温热的唇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探索,惹得云儿呼吸急促; 甚至连那敏感的耳垂之处都不曾放过,舌尖若有若无地轻舔。 瞬间让云儿浑身发软,若不是乾隆及时有力地拥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恐怕她早已站立不稳,瘫倒在地。 第361章 软榻轻摇 萧云被这汹涌的热情冲击得尖叫连连,可心底却也泛起丝丝甜蜜与不甘示弱的倔强。 她知晓此番自己亦是有备而来,又何必忸怩。 于是,她樱唇轻启,在乾隆宽阔的胸前、紧实的腰间,落下数枚或浅或深的吻痕。 仿若一朵朵盛开在爱之花园的艳丽花朵,标记着她的热情。 她的手也如同灵动的小鱼,极其不安分地在乾隆身躯上游走,指尖划过之处,带起一片酥麻。 这般主动的云儿,让乾隆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之而来的是愈发浓烈的爱意。 往昔,未丢情丝之时,云儿总是羞涩怯怯,如含苞待放的娇花,轻易不敢展露风姿; 可如今,却大胆奔放得如同燃烧的烈火,将他的心烘烤得滚烫。 但无论是哪般模样,于他而言,都似稀世珍宝,叫他爱不释手。 须臾,乾隆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褪去了萧云身上仅剩的衣衫,只剩下那绣着精致花纹的肚兜和一条轻薄的底裤,仿若为她披上一层朦胧的绮梦轻纱。 乾隆今日似有别样的兴致,并未如往常那般急切地直奔主题,他长臂一伸,稳稳抱起云儿,向着浴房后边那铺着锦缎的软榻走去。 萧云窝在乾隆怀里,脸颊绯红,满心以为他会将自己轻柔地放在软榻之上。 她都已经悄悄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心理准备,心跳如鼓。 可哪成想,乾隆率先一步躺了下去,还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萧云不禁疑惑的开口,“弘历,你怎么还抢我地方?” 乾隆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惑人的弧度,眼中满是促狭与宠溺,悠悠开口道:“今日朕想躺在这,云儿在上面,可好?”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一道带着魔力的咒语,让这浴室内的温度再度攀升。 萧云听闻乾隆那句别有深意的话,不禁微微一愣,美目圆睁。 萧云心中暗自思忖:不会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吧?难不成弘历今日,是存了心思想要自己出力? 这般念头刚一冒头,她又忍不住抿嘴偷笑,脑海中浮现出将弘历压在身下“欺负”的画面,想想还真是,似乎有着别样的成就感呢。 乾隆侧卧在软榻之上,只需抬眸,便能将云儿那瞬息万变的表情尽收眼底。 这丫头,心思全写在脸上,就像一本摊开的书,一览无余,叫人忍俊不禁。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他现在过的皆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既如此,那些平日里因循守旧、恪守规矩而未曾尝试之事,如今反倒成了心底蠢蠢欲动的渴望。 倒不如趁此刻,与心爱之人抛开一切束缚,探寻些别样的欢愉。 一念至此,乾隆索性将身子完全躺平,赤裸着健硕的身躯,古铜色的肌肤在烛光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结实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似在无声地向萧云发出邀约。 萧云瞧得俏脸一红,心一横,咬着下唇扑了上去。 瞬间,软榻之上一片旖旎,两人的身躯紧密相贴,体温相融,仿佛要将这一室的清冷彻底驱散。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笑容,大手轻轻一扯,那仅剩的遮羞之物便悄然滑落,云儿的娇躯彻底袒露在他眼前。 初时,萧云满心羞涩,毕竟毫无经验,手足无措得像只迷失方向的小鹿。 好在乾隆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得如同老练的舵手。 他的双手温柔却又不容抗拒地引导着云儿,他嘴唇贴着她的耳畔,轻声呢喃,传授着房事的技巧。 渐渐地,萧云不再拘谨,依着乾隆的指引,青涩却又大胆地探索着。 一时间,娇喘与低吟交织,软榻轻摇,锦衾凌乱。 两人沉浸其中,各自寻得了前所未有的乐趣,仿佛这世间唯有彼此,在这爱欲的浪潮中,忘却了一切烦恼与纷扰,尽情享受着这片刻的欢愉。 萧云起初沉浸在这从未体验过的亲密之中,只觉新奇又刺激。 她的脸颊像是被天边最艳丽的晚霞晕染过一般,绯红一片,那粉嫩的色泽一直蔓延至耳根。 眼眸中闪烁着兴奋与羞涩交织的光芒,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扇动,每一次颤动都似在诉说着心底的娇羞。 她朱唇轻启,发出细微的娇喘声,配合着乾隆的节奏,尽情释放着内心的热情。 她柔软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几缕发丝调皮地黏在她汗湿的脖颈上。 然而,欢愉的时光总是流逝得飞快,没过多久,萧云便感觉体力如春日消融的冰雪,迅速地消逝着。 她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像是一只疲惫不堪的小鹿在艰难喘息。 每一次都像是在搬动千斤巨石,愈发吃力。 更要命的是,心底那股子倔强与不甘悄然涌起,她不禁暗自腹诽:凭什么一直是自己出力? 弘历倒好,舒舒服服地躺在那儿尽享其乐,这可不行! 一念至此,她银牙一咬,俯下身躯,对着乾隆宽阔的胸膛,带着三分娇嗔、两分顽皮,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牙齿嵌入肌肤的瞬间,清晰地留下一排浅浅的齿痕。 紧接着,她娇声嚷道:“起来,我要在下边。” 乾隆正沉醉在这旖旎情境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咬惊了一下,却也不恼,反而低低地笑出声来。 那笑声在浴室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宠溺与纵容。 只见他长臂一伸,肌肉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彰显着力量感,一个潇洒的翻身,两人瞬间变换了位置。 萧云此时仰躺在软榻上,抬眼望向乾隆,心中满是疑惑。 明明位置已经如自己所愿调换过来,可怎么感觉跟刚才全然不同呢? 方才瞧着弘历闲适地躺在这儿,那模样惬意无比,他的头微微后仰,靠在软榻的锦枕上,双眼半眯。 自己还满心羡慕,想着定要尝尝这般滋味。 可如今,当弘历居高临下地覆在自己身上,她却只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乾隆的胸膛宽阔而厚实,此刻几乎完全遮住了她的视线,他的双臂撑在她两侧,肌肉紧绷,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自己彻底吞噬。 第362章 可记住了 乾隆凝视着身下的萧云,眸中情潮翻涌,带着情动后的沙哑嗓音,低语道:“云儿,既然你主动邀请,那朕定满足你。” 话语未落,他的吻便如疾风骤雨般落了下来,精准地捕捉住萧云的双唇。 他先是轻轻触碰,似在试探,继而加深这个吻,舌尖灵活地撬开萧云的牙关,与她的舌尖缠绕嬉戏。 那吻霸道又温柔,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瞬间让萧云大脑一片空白。 原本想好要说的话,统统被这热烈的吻堵了回去,再也寻不到开口的机会。 紧接着,乾隆彻底释放了内心的激情,他的双手如同灵动的画笔,在萧云的肌肤上勾勒出一道道爱的痕迹。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萧云的脖颈,引得她脖颈微微后仰,留下一道微微泛红的印记; 划过她的锁骨,那精致的锁骨仿若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力,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再到她的腹部,手指轻柔地打着圈,让萧云的腹部肌肉不自觉地收紧。 他的身躯紧密贴合着萧云,仿若两块契合无比的拼图。 两人全身心地投入,共赴这场巫山云雨。 小路子身着一袭青灰色的太监服,静静地伫立在雕花长廊之下,廊柱上的朱漆在夜色中泛着幽微的光,衬得他的身影愈发单薄而孤寂。 此时,屋内那此起彼伏的娇喘与低吟声,仿若丝丝缕缕的情丝,轻轻缠绕着他的心,令他心乱如麻。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皇上这又是在与萧妃娘娘亲昵缠绵,尽享鱼水之欢。 虽说皇上正值春秋鼎盛,龙精虎猛,可这般毫无节制地纵欲下去。 万一龙体有个闪失,他身为近身侍奉之人,如何担得起这罪责? 想到这儿,小路子心急如焚,脚下不自觉地往前挪了一步,那模样仿佛是要奔赴一场生死之战,决心要进屋劝阻,这荒唐之事。 可刚一抬脚,他又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小路子缓缓抬起头,望向那浩瀚无垠、仿若镶嵌着无数宝石的星空,繁星闪烁,恰似神明眨动的眼睛,又仿若藏着无尽的秘密。 他心中暗忖:皇上往昔固然宠爱萧妃娘娘,却也从未这般毫无顾忌。 莫不是……莫不是,因为萧妃娘娘要动手啦,皇上察觉到,属于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才想趁着此刻,尽情放纵一回? 这般念头一起,小路子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心中满是酸涩与无奈。 罢了,既如此,就让皇上随心一回吧,毕竟在这深宫内院,能有这般真情时刻,也是难得。 念及此处,小路子强打起精神,压低声音,如同说悄悄话一般,吩咐身旁的小太监,“去给皇上和萧妃娘娘,准备干净的衣衫!” 那小太监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抱着叠得方方正正、还散发着淡淡熏香的衣物匆匆返回。 小路子亲自接过,小心翼翼地,好似捧着稀世珍宝,将衣物放置在门口。 紧接着,他又不动声色地以眼神示意,带着所有宫人悄无声息地撤离了浴房周遭。 毕竟,看这架势,皇上与娘娘这一番亲昵,还不知要折腾到何时,可别扰了圣驾,徒增烦恼。 不得不说,小路子这一猜,还真八九不离十。 浴房内,红烛高烧,烛泪簌簌而落,仿若也在为这室内的缱绻氛围而落泪。 乾隆早已沉醉在这温柔乡中,他自己都记不清要了云儿多少次了。 每一次触碰到云儿那温热柔滑的肌肤,听到她那娇软婉转的声音,心中便涌起无尽的眷恋,好似怎么要都不够。 云儿于他而言,就像是荒芜沙漠中的一泓清泉,是这冰冷宫闱内唯一能温暖他心房的存在。 此刻,萧云浑身瘫软如泥,仿若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软榻上,青丝凌乱地散落在枕边,几缕发丝还黏在她汗湿的脖颈上,更添几分妩媚。 乾隆却似意犹未尽,他轻轻哄着萧云起身,双手温柔且有力地搀扶着她,嘴里还轻声呢喃着,“云儿,快起来,朕还有好玩的,要与你一起呢。” 萧云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与娇喘,“弘历,你又要干什么?” 乾隆从身后紧紧拥住她,下巴轻抵在她的肩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低语道:“咱们玩些新鲜的好不好?” 萧云一听这话,心中既有些期待,毕竟新鲜玩意儿总能带来别样的刺激感; 可身体的疲惫又让她忍不住求饶:“弘历,咱们来日方长,改,改日好不好?” 乾隆听到“来日”二字,心脏猛地一紧,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他心中苦涩,暗自思忖:我们还有来日吗?倘若此时不尽情享受,更待何时? 这般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乾隆扶着萧云,让她跪在床上,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霸道:“朕不想来日,只想要今天,云儿,你不想要,朕送的定情信物了吗?” 一提到定情信物,萧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顾不上身体的疲惫,立刻狂点着头,“想要,弘历,你给我。” 乾隆瞧她这副模样,心中既觉好笑又满是宠溺。 下一刻,他竟做出一个大胆至极的举动,轻轻扬起手,带着三分戏谑、七分亲昵,在萧云的臀部轻轻拍了一下。 虽说力道极轻,不疼不痒,但萧云却觉得脸颊“噌”地一下烧了起来,这种亲昵的羞耻感让她又羞又恼,“弘历,你干什么?” 他从身后紧紧环抱住萧云,那有力的双臂如同最坚固的枷锁,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却又带着无尽的温柔,将她牢牢锁在怀中。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萧云的肩头,呼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她耳畔,仿若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撩动着她的心弦。 他轻声低语道:“云儿,你既然心心念念想要朕的定情信物,那就乖乖,听朕的,朕怎么说,你便怎么做,可记住了?” 第363章 那是情趣 萧云贝齿轻咬下唇,咬出一排浅浅的齿痕,眼中满是羞怯与不甘,娇嗔地回道:“可是,可是你也不能打我呀。” 那声音婉转如莺啼,带着几分委屈,几分娇俏,在这静谧的浴房内轻轻回荡,仿若投入心湖的小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乾隆闻言,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在空气中泛起丝丝涟漪。 他微微侧头,凝视着萧云的侧脸,只见她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扇动,每一下颤动都似在诉说着心底的娇羞。 眼中满是促狭与宠溺,“云儿,那哪能算打?”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脆响,他的手掌佯装再次落下,却只是轻轻拂过萧云的臀部,手指触碰间,带起一阵轻微的酥麻感。 萧云的身子猛地一颤,脸颊瞬间滚烫如火,仿若被炭火灼烧。 乾隆见状,更是凑近她的耳畔,温热的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 他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一道带着魔力的咒语,“云儿,这是情趣,懂不懂?你要是实在气不过,一会儿打回来便是。” 萧云本就倔强,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她扬起下巴,挑衅道:“好,你说的,一会儿我可要真打回来。”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在萧云的耳旁悄声说了几句。 只见萧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比刚才被那轻轻一拍时还要红上几分,眼神慌乱地闪躲着,连耳根都泛起了诱人的红晕。 原来,乾隆给她描述了一番从未尝试过的…… 让她既羞涩又期待。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下的毛皮,指节泛白,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乾隆深知如何拿捏萧云的心,见她这般模样,使出杀手锏,一本正经地说道:“云儿,你可答应过朕的,得让朕满意了,朕才能把信物给你。” 萧云心中虽满是羞怯,但那想要信物的决心也愈发坚定,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 说罢,萧云缓缓跪在床上,依照乾隆所言,摆出了那撩人的姿势。 她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几缕发丝紧贴着汗湿的脖颈,更添几分妩媚动人的韵味。 她微微低头,不敢直视乾隆的目光,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 乾隆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她身上,只觉眼前之人仿若从天而降的仙子,又似勾人心魄的妖姬。 那婀娜多姿的体态,那羞怯中带着大胆的神情,让他瞬间血脉贲张,下腹涌起一股热流,理智仿若被瞬间点燃的干柴,焚烧殆尽。 乾隆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他身形一动,下了软榻,稳稳地站在地上,脚下的地毯仿若也感受到了他的急切,微微皱起。 而后如饿虎扑食一般,猛地扑了上去。 瞬间,两人的身躯紧密相拥,肌肤相亲,仿若融为一体,难解难分。 乾隆的双手急切地在萧云身上游走,从她纤细的脖颈,一路向下,抚过她光滑的肩头,再到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每一处触碰都引得萧云娇躯轻颤。 一时间,暖阁内春意盎然,软榻在两人的剧烈动作下轻轻摇晃,发出细微的“嘎吱”声响,似在为他们的激情伴奏。 伴随着萧云那婉转娇柔的娇喘声,声声入耳,仿若世上最烈的春药,让乾隆彻底沉沦其中,忘却了一切烦恼与纷扰。 这一夜,乾隆仿若被欲望驱使,尽情地放纵着自己,在这温柔乡中。 与萧云一次又一次地探索着爱的边界,沉醉不知归路,只愿时光永驻,让这缱绻时刻永恒。 暗卫地牢 夜色如墨,阴森的刑讯室内,烛火摇曳,光影在潮湿的墙壁上诡谲跳动,仿若狰狞的恶鬼在张牙舞爪。 欣荣被粗重的铁链死死锁在刑架之上,她的身上,露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鲜血缓缓滴落,在地面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暗卫手中紧握着一条沾着血渍的皮鞭,鞭梢还挂着丝丝皮肉,那是欣荣身上刚刚被撕下的。 他缓步走到欣荣跟前,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她,声音低沉沙哑,仿若从地狱传来,“这就是妄图谋害萧妃娘娘的下场。” 说罢,他猛地扬起皮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呼啸的弧线,而后狠狠抽向欣荣的后背。 “啪”的一声脆响,皮鞭如毒蛇噬咬,瞬间撕开欣荣背上的皮肉,鲜血飞溅而出,溅射到旁边的墙壁上,仿若一幅惨烈的血画。 欣荣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本能地向前挣动,可铁链却将她无情地禁锢在原地,只能任由痛苦肆虐。 “感觉如何?”暗卫首领冷笑着,语气中满是嘲讽与快意,手中皮鞭再次高高扬起,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她的双肩、手臂、腰间,每一鞭落下,都带起一片血肉模糊。 欣荣的惨叫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撕心裂肺,却无人回应,只有那冷漠的烛火见证着她的惨状。 见欣荣渐渐没了挣扎的力气,暗卫似乎还不满意,他随手将皮鞭扔到一旁,从火炉中抽出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 烙铁尖端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狰狞的红光,滋滋作响,仿若恶魔的低语。 他一步步逼近欣荣,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这才刚开始呢,你莫急,我等可是奉旨好好招待你。” 当通红的烙铁触碰到欣荣的肌肤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嗞嗞”声,皮肉瞬间烧焦的恶臭弥漫开来。 欣荣瞪大双眼,眼珠几近凸出,那是痛到极致的表现,脸上的肌肉扭曲变形,原本娇艳的面容此刻已面目全非,冷汗与血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滚滚而落。 她的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却强忍着不让自己昏死过去,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暗卫仿若未闻,手中烙铁沿着她的锁骨、胸口缓缓下移,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焦黑,皮肉翻卷,惨不忍睹。 欣荣的身体剧烈颤抖,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若不是铁链吊着,早已瘫倒在地。 此时,她浑身上下已找不到一块好肉,整个人如从血池中捞出一般,奄奄一息。 刑讯室外,冷风呼啸而过,似在为这屋内的惨状哀嚎,却又无法吹散那弥漫的血腥与绝望。 暗卫看着眼前不成人形的欣荣,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将烙铁扔回火炉,冷冷丢下一句,“这是你自找的。” 第364章 吓昏欣荣 这一夜,紫禁城被深沉的黑暗所笼罩,宫墙之内,却在上演着两场截然不同的炼狱。 浴室内,红烛摇曳,光影暧昧,乾隆仿若被欲望驱使,在萧云身上倾尽所有的热情,一次次地沉醉于那温柔乡,不知疲倦地辛勤耕耘,似要将这世间的欢愉在这一夜耗尽。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那阴森的地牢,暗卫们遵照乾隆的密旨,如冷酷无情的行刑机器般忙碌着。 狭小昏暗的刑房内,烛火忽明忽暗,映照着欣荣那惨不忍睹的身影。 一个又一个暗卫轮番上阵,手中的皮鞭带着呼呼风声,毫不留情地抽打在欣荣的身躯各处。 每一鞭落下,都似利刃割破肌肤,带起一片血肉模糊,这场酷刑从夜幕初临,一直持续到将近子时,暗卫们才终于停下那沾满鲜血的双手。 欣荣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若不是仗着肚子里的鬼胎,她这脆弱的血肉之躯,怎经得起如此惨无人道的折磨。 此时,她混沌的脑海中渐渐清明,心中已然明了,皇上这般雷霆手段处置她,定是与她腹中孩子脱不了干系,想必皇上已然知晓了一切隐情。 可如今,她重伤至此,想说什么也无能为力,喉咙里干涩疼痛,发不出半点声响。 此刻的她,满心期许能趁着这暂时的停歇,稍稍缓过一口气,休息片刻也好。 然而,命运并未打算放过她。 刚被暗卫像扔破布一般扔到潮湿阴暗的牢房里,还未等她从剧痛中缓过神来。 就听见一阵嘎吱作响的开门声,紧接着,珍儿那凄惨无比、幽幽怨怨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福晋,好冷啊……福晋,你来陪我呀……” 欣荣恍惚间以为是自己被责打至神志不清,出现了幻觉。 可那声音却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声声入耳,仿若冰冷的手指,一下下抠挖着她的心。 不知为何,本就寒冷的牢房此刻仿若冰窖一般,寒意彻骨,她下意识地瑟缩身子,心中暗忖,是因自己赤身露体的缘故吗? 可很快,她便发现,这股寒意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心底深处的恐惧。 就在她惊恐地瞪大双眼,四处张望之时,只见珍儿的身影缓缓浮现。 珍儿身着那件落水时的衣裳,湿漉漉的裙摆还在不断滴答滴答地淌着水,水珠溅落在牢房地面,发出冰冷的声响,仿若催命的鼓点。 她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几缕发丝紧贴在惨白如纸的脸颊上,双眼空洞无神,却又透着无尽的哀怨。 欣荣惊恐到了极点,想要放声大叫,可张嘴才发现,自己的舌头早已被残忍割去。 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几声微弱的“呜呜”声,那声音仿若濒死之人的最后挣扎。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双手徒劳地在地上摸索,试图抓住什么东西来保护自己,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滚滚而落,和身上的血水混在一起。 她从未像此刻这般后悔,从前的她,自诩聪慧,从不信这世间有鬼神之说。 可如今,腹中怀着这来路不明的鬼胎,又亲眼见到,这般诡异惊悚的场景,她的信念彻底崩塌。 在她心中,珍儿已然化作了索命厉鬼,前来向她讨还公道。 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让她连最后一丝反抗的勇气都荡然无存,只能绝望地等待着未知的厄运降临…… 随着珍儿的靠近,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河水浸泡与死亡交织的味道,欣荣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呕吐出来。 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吸食这满是恐惧的空气。 突然,珍儿伸出一只苍白浮肿的手,手指细长且扭曲,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向着欣荣的脸缓缓伸来。 欣荣惊恐地偏过头,想要躲开,却发现根本无处可躲。 那只手离她越来越近,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肌肤,就在快要接触的瞬间。 欣荣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黑,所有的感官仿佛在这一刻全部失灵。 她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双眼紧闭,面容扭曲,冷汗仍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混合着血水淌在地上。 可即便昏死过去,她的身体依旧时不时地抽搐一下,仿佛仍在遭受着这无尽恐惧的折磨。 阴暗潮湿的牢房深处,烛火摇曳,光影诡谲,将欣荣那惨不忍睹的身躯映照得愈发可怖。 珍儿站在一旁,亲眼目睹眼前这血腥又惊悚的一幕,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她瞪大了双眼,眼眸中满是惊恐与无措,嘴唇颤抖了许久,才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大……大人,福晋不会……不会死了吧? 我……我真的只是按照你们的要求做的呀,现在……现在可怎么办?” 那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牢房中幽幽回荡,仿若绝望的哀鸣。 一旁的暗卫们听到珍儿的呼喊,互相对视一眼,眼神冷漠得如同寒冬的坚冰。 他们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走上前,动作不带丝毫感情。 其中一个暗卫蹲下身子,伸出两根手指,搭在欣荣脖颈处的脉搏上,片刻后,面无表情地站起身,“不过是昏过去了而已。” 随后,他们仿若驱赶牲畜一般,粗暴地将珍儿带离了牢房。 珍儿被拉扯着前行,脚步踉跄,一路上思绪纷乱如麻。 她满心绝望,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竟会对福晋下如此狠手。 更令她胆寒的是,从暗卫们那冰冷的只言片语中,她得知御史府明日便会被满门抄斩。 这个消息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她的心窝,让她顿感前路一片黑暗。 “那我呢?我又会落得何种下场?”珍儿在心底无数次地问自己,每想一次,心中的恐惧便加深一分。 她不敢去想象,一旦御史府覆灭,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丫鬟,将会面临怎样的悲惨命运。 种种可怕的结局如同鬼魅一般,在她脑海中纠缠不休。 第365章 珍儿自尽 回到自己那狭小局促的牢房后,珍儿仿若行尸走肉一般,眼神空洞地坐在角落里,周围的黑暗仿若要将她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对未来彻底失去了希望,也许是被这无边的恐惧逼到了绝境,她趁着众人不备,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在暗卫们还未察觉之时,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牢房那坚硬冰冷的墙壁一头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珍儿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鲜血从她的额头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地面。 她的双眼圆睁,眼神中残留的惊恐与绝望仿佛被永远定格,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为终于摆脱这无尽的痛苦而感到解脱。 而牢房外,冷风呼啸而过,仿若在为这个可怜的生命哀嚎,却又无法吹散这弥漫的血腥与悲凉…… 幽森死寂的牢房之中,寒意仿若冰冷的潮水,汹涌地漫过每一寸角落。 珍儿那尚有余温的尸体横陈在地,鲜血在地面缓缓蔓延,洇出一片刺目的暗红色。 暗卫们发现珍儿自尽之后,为首的那个仅仅是眉头微微皱了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旋即恢复了那如深潭般冰冷的常态。 他们动作利落地将珍儿的尸体抬至牢房一隅,单独停放妥当。 在这暗无天日的宫廷斗争中,生死早已司空见惯,况且主子尚未明示该如何处置。 万一触了霉头,私自做主的后果他们承担不起,只能等待下一步指令。 而另一边,欣荣悠悠转醒,她的意识还混沌在那片无尽的恐惧深渊之中。 双眼圆睁,眼眸深处涌动着惊涛骇浪般的恐惧,仿佛被恶魔凝视的猎物,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张了张嘴,试图发出哪怕一丝微弱的求救声,可喉咙里像是被塞入了一团乱麻,只能挤出几声干涩、破碎的气音,半点实质声音也发不出来。 暗卫们见欣荣苏醒,将她从牢房带到刑讯室,毫不犹豫地继续对她施行酷刑。 暗卫们开始执行这惨绝人寰的刑罚——凌迟。 暗卫缓缓上前,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刀刃在微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似迫不及待要饱饮鲜血。 行刑伊始,他抬手精准地在欣荣肩头划下第一刀,刀片切入肌肤,如划开一块脆弱的丝绸,却又因阻力带出一道血线。 欣荣瞪大双眼,眼珠似要凸出眼眶,死死盯着那把刀,身体本能地剧烈颤抖,想挣脱却被铁链禁锢,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不成调的嘶吼。 紧接着,暗卫手法娴熟,一刀接着一刀,沿着她的手臂蜿蜒而下。 每一刀都深浅均匀,确保割下的肉片薄厚一致,那肉片带着丝丝血渍掉落,在地上堆积,触目惊心。 欣荣的肌肤绽裂,鲜血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她脚下的方寸之地,血腥之气迅速弥漫,熏得人几欲作呕。 随着行刑推进,欣荣的惨叫声已变得微弱沙哑,她意识逐渐模糊,却又被剧痛一次次拉回现实。 当刀片划至她的胸口,暗卫微微顿了顿,似在权衡如何下刀更为精准。 随后,毫不犹豫地切入,胸骨处的皮肉更为坚韧,刀片与骨头摩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 欣荣痛到极致,身体猛地弓起,却又被铁链狠狠扯回。 另一位暗卫在旁,手持一块湿布,不时为她擦拭脸上的血水汗水,以免模糊视线影响行刑。 他的动作不带丝毫温情,机械而冷漠,仿佛欣荣只是一个待宰的羔羊。 此时,欣荣已气若游丝,眼神涣散,可那残存的求生意志仍支撑着她发出微弱呜咽。 然而,暗卫们并未停歇,继续沿着她的腹部、双腿缓慢而精准地切割。 每一刀下去,都是对生命的残忍践踏,直至欣荣的身体千疮百孔,再无一处完整肌肤。 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即便遭受了如此惨绝人寰的酷刑,欣荣居然依然还活着。 她的气息虽然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可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却顽强地证明着生命的存在。 暗卫们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寒意,他们隐隐对欣荣肚子里的那个“鬼胎”有了莫名的恐惧。 要知道,他们用尽了这世间最残忍的手段,诸多令人闻风丧胆的刑法。 从鞭笞、烙刑到这惨无人道的凌迟,可欣荣的肚子却仿若被一层神秘的力量守护着,依然完好无损,没有受到半点损伤。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以冷酷和强悍着称的暗卫们,体力也渐渐有了耗尽之势。 他们的动作不再如起初那般敏捷有力,每一次挥刀、每一次施刑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可主子的命令如山,他们不敢停歇,只能轮番上阵,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持续着这场血腥的折磨。 一直到第二天的晨曦透过那狭小的高窗,洒下几缕微光,才稍稍驱散了一些这浓稠如墨的血腥与绝望… 夜幕悄然褪去,晨曦的微光如轻纱般透过雕花窗棂,悄然洒落在浴室之中。 纵然乾隆贵为人间帝王,掌控着天下苍生的生杀予夺。 可面对这自然的规律,他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无力阻止太阳每日东升西落,亦无法更改春夏秋冬的交替轮换。 时间,这位最公正的裁决者,从不会因他身着龙袍而有半分停留。 浴室内,红烛早已燃尽,烛芯冒着袅袅青烟,似在诉说着昨夜的缱绻。 乾隆与萧云一夜缠绵,他一次又一次地沉醉在温柔乡中,索取着她的爱意,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欢愉在这一夜尝尽。 直至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那一抹淡淡的亮色,如同冷水般,渐渐浇醒了沉浸在欲望中的乾隆。 他缓缓起身,看着身旁累得几乎陷入昏睡的云儿,心中满是怜惜。 他抱着云儿洗漱后,换了干净的衣衫,回了寝殿。 萧云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覆在眼睑上,脸颊泛着因疲惫与激情交织而成的红晕,青丝凌乱地散落在一边。 她虽疲惫不堪,意识已然模糊,却仍心心念念着那枚信物,嘴唇微微颤动,喃喃道:“弘历……信物,记得给我信物……” 第366章 要上药吗 乾隆听到这话,原本因一夜欢愉而稍显舒畅的心情,瞬间像是被一层阴霾笼罩。 他多么希望此刻能与云儿共享这片刻宁静,没有阴谋诡计,没有生死忧患,可现实却如同一堵高墙,横亘在他们之间。 乾隆轻轻抚摸着萧云的额头,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声哄道:“好,朕记得,云儿,你安心睡吧。” 说罢,他微微俯身,在萧云的脸颊上轻轻一嗅,那熟悉的体香,仿若有安神的功效,让他眷恋不舍。 此时,离上朝的时辰已然所剩无几,乾隆深知自己已无时间再入眠。 他索性披衣起身,靠在床边,将云儿轻轻搂入怀中,只想多享受这片刻的相依。 而萧云在他怀中,睡得极为安稳,呼吸均匀而轻柔,仿若置身于最安全的港湾。 反观乾隆,他双眼凝视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色,心中却满腹心事,仿若被一团乱麻紧紧缠绕,无从解脱。 诸多烦恼如潮水般涌来,却无人可说,亦无人可诉。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却也是孤独的行者,只能独自扛起这所有的苦涩。 直至上朝的时辰无情地敲响,乾隆才缓缓松开怀中的萧云,依依不舍地从床榻之上走了下来。 他今日还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每一步都仿若有千钧之重。 他一边整理着朝服,一边暗自思忖:他不知道,云儿何时会动杀他。 但他心中却如明镜一般清楚,他一旦交出玉扳指,或许便意味着他的生命进入倒计时了。 乾隆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殿外走去。 晨曦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仿若也在映衬着他此刻孤独而坚毅的心境。 天牢深处,阴暗潮湿的气息,仿若实质化的阴霾,沉甸甸地笼罩着每一寸空间。 乌雅氏与官保蜷缩在角落,两人皆是鼻青脸肿,头发凌乱得如同枯草,狼狈不堪之态尽显无遗。 官保眼神空洞,透着深深的懊悔与绝望,而乌雅氏早已没了平日里的嚣张跋扈,面容憔悴,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不多时,沉重的牢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几道冷峻的身影鱼贯而入,正是前来提人的侍卫。 他们身着锃亮的铠甲,步伐整齐划一,面无表情,仿若机械一般,径直走向乌雅氏。 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被粗暴地拽起,如同拎小鸡般带出了天牢。 天牢之外,阳光刺目,却驱不散这彻骨的寒意。 只见一匹制作精巧却又无比狰狞的木驴早已静候在此,那木驴周身雕刻着繁复而诡异的花纹,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施加的羞辱与痛苦。 乌雅氏见状,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若不是侍卫们架着她,怕是早已昏厥过去。 侍卫们毫不留情,在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乌雅氏,呵斥着让她骑上木驴。 乌雅氏拼命挣扎,可她那点微薄的力气在如狼似虎的侍卫面前,无异于以卵击石。 最终,她还是被强行按在了木驴上,依然未给她披上一件蔽体的衣物。 她就这样赤裸裸地将她所有的尊严剥个精光,要她骑着木驴游街示众,走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身后,数名侍卫紧紧跟随,目光如炬,时刻监督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有任何逃脱或反抗的机会。 消息仿若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百姓们听闻纷纷赶来,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 起初,众人只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眼中满是惊讶与好奇。 可很快,便有人站出来,绘声绘色地讲述起乌雅氏的所作所为。 他们口若悬河,将乌雅氏如何勾结侍卫扰乱宫廷的行径,描述得活灵活现,添油加醋之下,更是让听者义愤填膺。 百姓们一听闻这般恶行,顿时群情激愤,破口大骂,还有吐口水的! 回首昨夜,天牢之中,乌雅氏与官保仿若两只困兽,在绝望与愤怒的驱使下,几乎扭打了整整一夜。 狭小的空间内,拳脚相加,嘶吼不断,直到天明时分,两人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才瘫倒在地,停止了这场毫无意义的争斗。 本以为苦难就此到头,哪曾想,如今还要遭受百姓这般唾弃与殴打。 乌雅氏骑在木驴上,感受着身体与心灵的双重剧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满心悲戚,不停地在心底问自己: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何会沦落到今日这般凄惨的地步?往昔的荣华富贵如烟云般消散,如今只剩下无尽的羞辱与痛苦,仿若置身于噩梦之中,无法醒来,亦找不到解脱的出路…… 偏殿 乾隆双眸深邃如海,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威严。 小路子弓着身子,双手极为小心地捧着明黄色绣龙纹的龙袍,轻轻上前,口中低语,“皇上,奴才伺候您更衣。” 说罢,便手脚麻利地为乾隆褪去中衣,换上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龙袍,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谨慎。 乾隆的领口敞开着,露出小麦色结实的胸膛。 此刻,那胸膛之上,赫然布满了诸多欢爱后的痕迹,一道道或红或紫的淤痕,仿若春日里肆意绽放的艳丽花朵,在肌肤上肆意地展示着昨夜的激情。 更引人注目的是,还有几处十分明显的咬痕,有的地方,甚至因为咬得过重,已然渗出了点点血迹,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 小路子垂手立在一旁,眼睛不经意间扫到皇上身上这一幕,顿时惊得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微张开,差点惊呼出声。 他在宫中多年,伺候皇上已久,虽知晓皇上与萧妃娘娘情笃,但这般明显而又热烈的“爱的印记”,还是让他有些咋舌。 犹豫再三,小路子终是忍不住,向前迈了一小步,微微弓着身子,轻声问道:“皇上,您身上的伤……需要上药吗?” 声音轻柔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龙颜。 第367章 活活打死 乾隆正沉浸在昨夜与云儿的缱绻回忆之中,思绪被小路子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打断,他这才缓缓低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看到那些暧昧的痕迹,乾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又满足的笑容。 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而又带着几分柔情,“不必。” 在他心中,这些痕迹哪里是什么伤,分明是他与云儿浓情蜜意的见证,是云儿对他爱的证明。 每一道都承载着云儿的热情、眷恋与娇嗔,他恨不得让这些痕迹在身上留一辈子,又怎么忍心轻易抹去呢? 小路子见状,心中了然,当下也不好多言,手脚麻利地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明黄色绣龙纹龙袍,轻轻抖开,小心翼翼地为乾隆换上。 待乾隆穿戴整齐,他微微抬眸,目光扫向一旁待命的鼹鼠,声音低沉而不容置疑,“鼹鼠,去给欣荣找件衣服穿上,记住,别太张扬。 然后你暗中带她出去,朕要她亲眼看着乌雅氏游遍整个京城,敢动云儿,这就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待此事完结,再将欣荣带去看着御史府满门抄斩,也好让她彻底断了念想。 最后,把她毫发无损地带回来,听明白了吗?” 鼹鼠赶忙跪地,磕头如捣蒜,应声道:“奴才遵旨,主子,那乌雅氏,该如何处置?”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冷峻与决绝。 一时间,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仿若在为这凝重的气氛添上几分异样的音符。 片刻后,乾隆缓缓开口,“若是她游遍京城之后自行了断,那便罢了,也算是她有自知之明。 倘若她还苟延残喘,不自量力地妄图活下去,你们就替她选个合适的死法,朕绝不希望她活过今天。” 鼹鼠心领神会,再次叩首,“奴才明白,主子,昨儿个夜里,珍儿……撞墙自尽了。” 乾隆微微一怔,似乎是没想过珍儿会做这个选择,“她为何突然自尽?” 鼹鼠见状,赶忙将珍儿的所作所为,事无巨细地一一禀报,从她如何按照吩咐行事,到最后在绝望中结束自己的生命,每一个细节都不敢遗漏。 乾隆静静地听完,神色未变,只是挥了挥手,“你们看着处理吧。” 鼹鼠心里清楚,主子口中的“处理”,自然是指珍儿的尸体,当下也不敢多问,再次应了声,“嗻。” 一切吩咐妥当,乾隆整了整衣冠,带着小路子,迈着沉稳的大步向殿外走去。 京城的长街之上,阳光明晃晃地洒落,却驱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寒意与戾气。 乌雅氏披头散发,发丝凌乱地纠缠在一起,仿若一蓬衰败的枯草。 她双脚赤裸着,每走一步,那满是污垢的脚底便在粗糙的石板路上留下一个血印。 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与地面的尘土混合,形成一种诡异的暗红色。 街道两旁,围满了熙熙攘攘的百姓,他们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个个义愤填膺,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起初,众人只是对着乌雅氏指指点点,口中发出阵阵鄙夷的冷哼与咒骂,“瞧瞧这恶毒的妇人,做出那般天理难容的事!” “就是,秽乱宫闱,真该千刀万剐!”这些斥责声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乌雅氏的心窝。 随着游行的推进,人群的情绪愈发高涨,仿若汹涌的潮水,即将把乌雅氏彻底淹没。 有人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块,那石块带着泥土与愤恨,朝着乌雅氏的后背狠狠砸去。 “砰”的一声闷响,乌雅氏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差点摔倒在地。 紧接着,又有人将手中的烂菜叶、臭鸡蛋一股脑儿地扔向她,菜叶糊在她的脸上,蛋液顺着发丝流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乌雅氏惊恐地瞪大双眼,试图抬手遮挡,可双手刚一抬起,就被飞来的杂物击中手臂,疼得她“哎哟”一声。 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开口求饶,然而喉咙干涩,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呜呜”声,在这喧嚣的人声中,瞬间被淹没。 此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打死她,这不知廉耻的贱人!”这一声呼喊如同导火索,瞬间点燃了众人心中的暴力因子。 刹那间,更多的石块、棍棒如雨点般朝着乌雅氏袭来。 一块尖锐的石头击中了她的太阳穴,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顺着脸颊汩汩流下。 乌雅氏的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但众人并未因此而罢手,反而愈发疯狂。 棍棒无情地落在她的背上、肩头、腰间,每一下都伴随着沉闷的声响与乌雅氏痛苦的闷哼。 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试图用最后的力气保护自己,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殴打之下,乌雅氏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眼神逐渐涣散。 最终,她的头无力地垂了下去,双眼圆睁,似是在诉说着不甘与绝望,就此结束了她罪恶又悲惨的一生。 而在街角的暗处,鼹鼠带着欣荣目睹了这一切。 欣荣瞪大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懊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紧紧咬住下唇,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看着额娘遭受如此惨祸,她心中如被千万根针同时刺入,疼得她无法呼吸。 她开始在心底疯狂地懊悔自责:如果当初不是自己执念太深,非得处处为难萧云。 额娘又怎会落到这般凄惨的境地?如今,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京城繁华的街角处,有一家古旧的茶馆,茶馆里人声嘈杂,茶香袅袅,与外面阳光明媚的景象融为一体,构成一幅世俗烟火图。 欣荣被暗卫裹挟着走进茶馆,她形容憔悴,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身上那件勉强蔽体的衣衫破旧不堪,还沾染着斑斑血迹。 她的双脚拖沓地移动着,每一步都显得极为沉重,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哀伤。 第368章 悲痛欲绝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欣荣那张嘴,曾经伶牙俐齿,如今却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缺口——舌头已被残忍地割去。 尽管无法言语,可她眼中的悲痛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滚滚而落,那是无声的恸哭,每一滴泪都饱含着她内心深处的绝望与悔恨。 她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那是一种深入骨髓、无以复加的痛。 暗卫将欣荣带到茶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面无表情地招呼店小二,“来壶好茶,再上几碟精致的糕点。” 店小二见这阵仗,虽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赶忙手脚麻利地照办。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茶和色泽诱人的糕点便摆在了桌上。 欣荣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恐与不解地看着暗卫,不明白这唱的是哪一出。 暗卫似乎读懂了她的眼神,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个不带丝毫温度的笑,开口解释道:“对面那个位置,瞧见了吗?” 说着,伸手指向茶馆正对面那空旷的街口,“午时,主子下旨,御史府满门抄斩。 这儿可是个‘好地方’,视野开阔,行刑的场面一览无余,主子特意吩咐,让你在这好好看着。” 欣荣闻言,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她如何能不明白,这分明是皇上精心策划的一场“杀人诛心”之举。 往昔在她心中,皇上固然威严赫赫,举手投足间掌控着天下人的生死,可她总觉得,帝王亦有仁心,断不会如此决绝狠辣。 但如今,残酷的现实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她晕头转向,她错得离谱。 人人心中都有不可触碰的底线,皇上又何尝例外?而她,欣荣,终究是莽撞无知地跨越了那条红线,触碰到了皇上的逆鳞。 此刻,她望着那即将成为刑场的街口,泪水愈发汹涌,像是要把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干。 暗卫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毫无怜悯。 他之所以提前带欣荣来此,将这噩耗早早告知,就是为了拉长她痛苦的时间线。 让她在这等待的几个时辰里,反复经受内心的煎熬,品尝绝望的滋味。 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对欣荣来说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 而茶馆里其他食客的欢声笑语,此刻都成了最刺耳的背景音,将她的悲伤衬托得愈发浓烈…… 京城的集市上,人来人往,喧闹非凡,摊位像鱼鳞般密密麻麻地排列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 毒蝎身着一袭黑袍,身姿矫健,在人群中灵活地穿梭着,他此行是为了采购山中所需的生活物资。 刚走到一处卖米面的摊位前,正与摊主讨价还价之际,忽然听闻旁边几个路人的窃窃私语。 “听闻了吗?那御史府被满门抄斩啦,真是大快人心呐!” “可不是嘛,听说那乌雅氏在宫中和侍卫私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还有那御史官保,贪赃枉法,与诸多官员官官相护,平日里作威作福,这下可好,一朝事发,罪证如山,全都被捅了出来。” 毒蝎心中一惊,手中正掂量着的一袋糙米瞬间滑落,他顾不上这些,也不着急回山洞,眼眸中闪过一抹精明,决定先详细打探一番情况。 他不动声色地凑近那几个路人,装作若无其事地挑选着货物,耳朵却竖得像只警觉的兔子。 将众人的议论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一番探寻下来,这案子看似板上钉钉,一切都相当合理,证据确凿,罪有应得。 可毒蝎心思缜密如丝,直觉告诉他,这其中恐怕有蹊跷。 他心急如焚,当下也顾不上采购物资了,转身便朝着山洞的方向,疾行而去。 他心里想着那瞬移符,太过珍贵,道长只给了一张,上次已经用完啦!不然他直接就可以回去! 一路上,他施展轻功,如鬼魅般在山林间穿梭,衣袂猎猎作响,带起阵阵风声。 良久,才赶回了山洞。 彼时,山洞深处,玄冥正盘膝而坐,五心向天,周身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气,他正在闭目调养自身,吸纳天地灵气,以提升功力。 毒蝎深知事情紧急,不敢有丝毫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奔至玄冥闭关之处,站在门外,抬手急促地敲着门。 “咚咚咚”,几声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山洞中回荡。 玄冥缓缓睁开双眸,眼中寒芒一闪即逝,声如洪钟般开口,“进来。” 毒蝎推门而入,脚步匆匆地走到玄冥跟前,来不及喘匀气息,便将今日在集市上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讲给了玄冥。 玄冥静静地听着,脸色冷峻,待毒蝎讲完,他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冷哼一声:“哼,一颗弃子,死了就死了,咱们已经不需要了。” 毒蝎心中有些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道长,那就算是萧云取到了血,她该如何送出皇宫?” 玄冥嘴角噙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那笑容仿若藏着无尽的秘密,让人捉摸不透。 他慢悠悠地开口,“此事你无需操心,安心等候便可,只要我得到了永生,定会带上你们一起。” 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笃定,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毒蝎听闻此言,心中虽仍有疑虑,但一想到只要跟着玄冥,日后定能分到一杯羹,便也不再去管玄冥是如何打算的。 他连忙躬身行礼,满脸谄媚,“多谢道长,那我先告退了。” 玄冥从怀里不紧不慢地取出几张符箓,符箓上的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他递给毒蝎,声音平和却又透着威严,“这次你做的很好,奖赏你的。” 毒蝎双手接过符箓,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连连说道:“谢道长。” 说罢,他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玄冥则重新闭上双眼,继续沉浸在修炼之中,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又好像这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都在他的股掌之间,任他操控。 第369章 官官相护 晨曦初露,淡薄的微光仿若一层轻纱,透过金銮殿巍峨高耸的雕花窗棂,丝丝缕缕地倾洒而下,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映出一道道蜿蜒曲折、仿若金色游龙般的光影。 这本该是庄严肃穆、秩序井然的朝堂,此刻,空气却仿若凝固了一般,弥漫着一股诡异而压抑的气息。 一众大臣身着绣工精湛、色泽鲜亮的朝服,头戴乌纱官帽,个个身姿挺拔,神情却各异。 他们或低头沉思,或眼神游离,彼此间用余光悄悄打量,竟无一人有勇气主动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乾隆端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身姿如松,气宇轩昂。 他身上那一袭明黄色的龙袍,金丝绣线在微光下闪烁着璀璨光芒,九条金龙张牙舞爪,似要腾空而起,尽显帝王的无上威严。 乾隆微微扬起那棱角分明的下巴,深邃如寒潭的双眸缓缓扫过阶下众臣,声如洪钟,低沉而富有穿透力地开口,“诸位爱卿,都无本可奏吗?倘若没有,那便退朝。” 话语掷地有声,余音仿若化作有形的涟漪,在大殿内久久回荡,撞击着每一个人的心房。 终于,一位与官保同朝为御史的同僚,在内心天人交战,许久之后,牙关一咬,迈出了那看似艰难无比的一步。 他“扑通”一声跪地,双手伏地,以头叩地,发出沉闷的声响,“皇上,臣有本奏。” 乾隆目光仿若实质的利箭,淡淡地射向他,面上平静如水,波澜不惊,让人难以窥探到丝毫情绪的起伏,只轻轻吐出一个字,“准。” 那御史此刻虽极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可双腿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该说的话却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臣听闻关保贪污受贿一事,臣觉得此案尚有疑点,皇上,您不该未经核查,便直接斩了他们满门。 皇上,您这么做实非明君之举,这会让我们这些大臣寒心的,请皇上三思。” 言辞恳切激昂,话语中满是对同袍的维护之意,以及对帝王这一决策的大胆质疑,声音在大殿内回响,引得一些大臣暗暗侧目。 乾隆听了他的话以后,神色依旧平静得仿若一泓深不见底的古潭,深邃的眼眸再次不疾不徐地缓缓扫过文武百官。 那目光仿若能洞察一切人心的幽微,只说了一句,“其他爱卿可还有话要说?” 这御史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千层浪。 陆陆续续又有四五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汇间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而后一同迈出沉稳的脚步,整齐划一地跪地,齐声高呼,“请皇上三思。” 那呼声汇聚在一起,仿若一股洪流,试图冲击朝堂之上既定的决策。 然而,这种境况乾隆早就料到了,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仿若洞悉一切的冷笑,心中暗道:“果不其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 早在之前,他便已将证据准备得万无一失。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小路子,轻声吩咐,“拿给诸位爱卿看一看,看过之后,看看他们是不是还要为官保求情。” 小路子连忙应了一声,身姿矫健地疾步从上面走了下来,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厚厚的一叠卷宗。 卷宗的纸张在微光下泛着微黄的光泽,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画满了图。 他依次走到刚才求情的众人面前,躬身将卷宗递上,眼神谦卑。 那些大臣们接过卷宗,起初还神色镇定自若,仿若胸有成竹,可随着一页页仔细翻阅,脸色愈发变得难看,仿若被一层阴霾笼罩。 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渍,一颗颗汗珠在微光下闪烁,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卷宗之上。 率先开口求情的御史,此刻更是汗如雨下,手中的卷宗几近滑落,慌乱之中,他“扑通”一声再次跪地,声音颤抖得仿若风中残烛,“皇上恕罪,臣不知……” 乾隆薄唇紧抿,双眸仿若寒星,冷冷地注视着殿下那个颤抖不已的身影,陡然冷哼了一声。 这声冷哼仿若一道凌厉的寒风,瞬间穿透朝堂的静谧,让众人脊背发凉。 乾隆微微倾身向前,目光如炬,紧紧锁住那御史,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雷,“不知?你一句不知, 便想脱罪吗?朕既已下了旨,又岂会没能查清他的罪行?” 他的语调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间。 “为彻查此案,朕暗中派遣得力干将,耗时数月,收集的证据堆积如山,桩桩件件皆确凿无疑,铁证如山! 你以为朕只是凭一面之词,就大开杀戒,你把朕当成什么人?” 乾隆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自信与威严,似在向众人宣告他的明察秋毫。 那御史此刻心中一片冰凉,他彻底明白,自己这次是栽了,而且栽得彻彻底底。 皇上刚才那一番掷地有声的话里,仿若暗藏玄机,透露出了诸多深意。 他们这些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臣子,又怎会不清楚。 皇上手中定然掌握着一股极为隐秘的力量,就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利刃,平日里悄无声息,关键时刻却能直击要害。 这股力量专为监察百官而设,其成员个个身怀绝技,耳目遍布朝野,对皇上更是忠心耿耿,如臂使指。 其实,官保的那些猫腻事儿,皇上或许早就心知肚明。 以皇上的睿智与谋略,这朝堂之上的风吹草动,又怎能逃过他的法眼? 说不定,在过往的日子里,皇上念及官保曾有过的些许功绩,或是出于稳定朝堂局势的考量,并未即刻与他计较。 然而,自己却猪油蒙了心,在这个节骨眼上,贸然凑上前去为官保求情,此刻想来,当真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他心中暗自叫苦,唇亡齿寒啊! 这官场之中,收受贿赂之事又怎会只是官保一个人的独角戏? 自己平日里与官保往来密切,诸多利益相互交织,又怎可能独善其身? 那些暗中收受的财物、许下的承诺,此刻如同一把把利刃,纷纷刺向自己。 他深知,现如今这局面,恐怕是真的没有办法收场了。 想到这儿,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滚落的冷汗,那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身前的地砖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他的眼神中满是懊悔与绝望,心中哀叹:这一次,真的是要被自己的贪婪给害惨了。 往昔那些因贪婪而获得的短暂欢愉,此刻都化作了无尽的苦涩,在舌尖蔓延。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黯淡无光的未来,等待他的,或许只有身首异处的悲惨结局。 第370章 同流合污 “可你。”乾隆话锋一转,目光愈发犀利,仿若能看穿人心,“明知如此,还为他求情,你究竟是何居心? 莫不是与他同流合污,妄图混淆朕的视听,扰乱朝堂公正?”言辞间,愤怒与质疑交织,朝堂之上的气氛愈发凝重,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面对乾隆这般凌厉的诘问,那御史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身前的地砖。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仿若有千言万语梗在喉间,却愣是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会机械地重复着,“臣知罪,请皇上饶命。” 声音颤抖,带着绝望与无助,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乾隆却仿若木雕泥塑,端坐龙椅之上,面无表情,对那御史的求饶不为所动。 他的目光仿若冰冷的湖水,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所想。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知罪?晚了!结党营私,官保记录了一份名单,你榜上有名,朕给过你们机会的,可你们不珍惜!”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只有众人紧张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仿若在等待着这场风暴的最终裁决。 乾隆却仿若未闻,语气冰冷得仿若三九寒冬的霜雪,“御史就是要侦查百官,你失职了,既然你和他官官相护,那朕就送你和他作伴吧。” 那御史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额头与金砖地面猛烈碰撞,发出“咚咚”的沉闷声响,不一会儿,额头便红肿破皮,鲜血渗出。 可乾隆恍若未闻,视而不见,转头看向殿门,高声喊道:“来人。” 声音刚落,侍卫从门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身姿矫健,动作整齐划一。 乾隆手指着那御史,面无表情,仿若下达一道无关紧要的指令,“拖下去,跟御史府众人一起斩首。” 侍卫们面无表情,眼神冷峻如冰,仿若从九幽地狱而来的勾魂使者,径直朝着那早已没了反抗之力的御史大步走去。 未等御史再吐出半个求饶的字眼,两名身形魁梧的侍卫仿若苍鹰擒兔一般,一左一右迅猛地将他架了起来。 御史双脚离地,徒劳地挣扎了几下,却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法挣脱。 紧接着,侍卫们拖着他,仿若拖行着一袋毫无生气的重物,向着殿外快步而去,只留下一道逐渐远去的、狼狈的背影。 乾隆缓缓扫视着阶下一众噤若寒蝉的大臣。 此番举动,无疑是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让这些臣子们彻底明白,朝堂之上,清正廉洁才是为官之道,任何贪腐行径都将遭受严惩。 只见乾隆微微抬手,那动作优雅而从容,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小路子见状,赶忙趋步上前,小路子毕恭毕敬地将名册呈递给乾隆,头都不敢抬一下。 乾隆接过名册,轻轻翻开,纸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那纸张因年代久远而泛着微黄的光泽,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诸多名字。 每一个名字背后,仿佛都隐藏着一段段不堪入目的贪腐过往,似是一个个被揭开的伤疤,触目惊心。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声音低沉而富有威严,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审判之音,“这上面记录的,可不止一人。” 说着,他的目光再次如炬般扫过众人,眼神中透着警告与审视,“不过,朕念及有些人罪不至死,尚可给你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大臣们听闻此言,仿若受惊的鹌鹑,纷纷低垂着头,不敢与乾隆的目光对视。 他们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却无人敢抬手擦拭。 生怕一个不小心,那如同闪电般的目光便会落在自己身上,瞬间将自己化为灰烬。 乾隆顿了顿,继续说道:“即日起,你们需将贪污的银两双倍捐出。 而后,再签一份保证书,白纸黑字,立下誓言,保证日后绝不再犯贪污受贿之事。 否则,朕必将你们满门抄斩,绝不姑息!” 话语掷地有声,仿若一记记重锤,敲打着每一位大臣的心,让他们从心底深处涌起一股恐惧。 “朕今日就大发慈悲,不在这朝堂之上公开你们的名字和身份了,但你们自己心中有数。 下朝之后,自行去找小路子,乖乖交上罚款,莫要妄图蒙混过关,朕的眼线可是遍布朝野,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朕的法眼。” 乾隆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仿若一位掌控生死的神明,对众生下达着最后的通牒。 大臣们此刻皆是心有余悸,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滚落,滴在身前的地面上,洇出一小片一小片的湿痕。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唯有众人紧张而压抑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窒息。 片刻之后,乾隆神色稍缓,仿若雨过天晴,驱散了些许阴霾。 他将名册交予小路子妥善保管,那动作轻柔又带着几分威严,而后,重新开启今日的朝堂议事。 开始讨论起一些不大不小的国事细节。 傅恒微微前倾身子,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皇上,关于南方水灾的赈灾款项,臣以为当务之急,是确保款项及时足额发放到灾民手中,切不可出现克扣挪用之弊。” 声音沉稳有力,透着对国事的关切,仿若洪钟鸣响,在大殿内回荡,让人感受到他的拳拳爱国之心。 福伦站在一旁,点头附和,“傅大人所言极是,臣听闻有些地方官员在赈灾过程中手脚不干净,这需得严查,否则民心不稳啊。” 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仿若看到了灾民们流离失所、饥寒交迫的惨状,那神情让人动容。 乾隆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地看着二人,说道:“二位爱卿所言甚是,朕即刻着人去办,务必保证灾民得到妥善安置,朝堂安稳。” 说罢,众人又就诸多细节深入探讨起来,朝堂之上的气氛逐渐从方才的肃杀转为专注务实。 第371章 午时已到 养心殿 暖烘烘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落在寝宫的雕花大床上,光影斑驳,仿若为这一方静谧空间勾勒出一幅梦幻的画卷。 萧云悠悠转醒,意识渐渐回笼,却只觉浑身仿若散了架一般,酸痛之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尤其是腰部,仿若被重车狠狠碾过,每动一下,都牵扯出一阵难以忍受的酸麻。 她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思绪慢慢清晰,突然想起昨夜弘历答应过要给她一件定情信物。 这念头一起,萧云瞬间清醒了几分,她强忍着浑身的不适,在锦被中摸索了一阵,又探身在床上翻找了一番。 然而目之所及,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看见。 萧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小嘴一撇,满心委屈地嘟囔着,“骗子。” 萧云憋着一股劲儿,一骨碌起身,简单洗漱完毕,随手抓过一件衣服穿上,那动作带了几分赌气的意味。 此刻,她满心都是找乾隆去“算账”,连平日里最爱的膳食都顾不上吃,急匆匆地就往外走。 行至半路,得知乾隆还未下朝,萧云脚步一顿,心中暗自思忖:索性就去御书房等他,看他到时如何解释。 可又实在不愿干巴巴地枯等,于是命人将膳食送到了御书房,打算边吃边等,既能填饱肚子,又不耽误“兴师问罪”。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夕。 乾隆高坐龙椅之上,他正与诸位大臣商讨治国之策,言辞间的杀伐果决、处事的雷厉风行,让在座众人皆暗暗心惊。 傅恒站在群臣之首,目光敏锐,隐隐感觉得出今日的皇上与往昔大不相同。 以往的乾隆,虽也英明睿智,但行事多有斟酌权衡,如今这般果断决绝,仿若换了个人似的,让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其他大臣们也陆续察觉到了乾隆的变化,众人交换着小心翼翼的眼神,却无人敢率先开口询问。 毕竟,帝王心思难测,在这威严朝堂之上,说错一句话,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终于,冗长的议事结束,众人如释重负。 乾隆起身,龙行虎步般独自一人回了御书房,小路子则依照吩咐留了下来。 不多时,陆陆续续便有大臣前来找小路子,或上交贪污罚款,或汇报要事,御书房外一时热闹非凡。 乾隆坐在御书房内,案前堆满了奏折,他却无心批阅。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浮现出云儿的面容,心中满是柔情。 原本,他是打算带着云儿去看御史府满门抄斩的。 可一想到昨日之事,云儿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模样,他暗自寻思:还是别去了,免得她多想,平白无故再受惊吓。 乾隆微微抬头,目光透过窗棂看向高悬于空的太阳。 他心中默默估算着时辰,眼神渐渐变得冷峻:不管是谁,只要威胁到云儿安危的,他都要毫不留情地解决。 哪怕倾尽所有,也要护她一世安宁。 刑场之上,日头高悬,明晃晃的阳光毫无怜悯地倾洒而下,将这片充满肃杀之气的土地照得透亮。 御史府的众人早已没了平日里的威风,此刻像一群待宰的羔羊,被侍卫们押解着,散乱地聚在一起。 他们的哭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仿若一首绝望的悲歌,在刑场上空久久回荡。 有头发花白的老者,涕泪横飞,颤抖着嘴唇,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饶命; 也有年轻的后生,眼中满是惊恐,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只能靠着旁人的搀扶才不至于瘫倒在地。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悲恸欲绝,如何声嘶力竭地哀求。 时间的车轮依旧无情地滚滚向前,丝毫不为所动,眼看着午时将至,那象征着死亡的钟声即将敲响。 哪成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侍卫们押着王御史匆匆赶到了刑场。 王御史身着囚服,头发凌乱,往日的意气风发早已荡然无存,如今只剩一脸的灰败与绝望。 官保跪在一旁,看到王御史这般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挤出一句,“王兄,你这是……” 王御史无力地摇了摇头,脸上挤出一丝苦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别说了,本来是想替你求情,可没成想落得和你一样的下场。”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透着无尽的懊悔与无奈,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 官保心中自然明白,王御史哪是真心想为自己求情,分明是跟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怕自己一旦受刑,把他也给招出来。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的动作如此迅速而凌厉,还没等他来得及开口招供,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 如果王御史知道乾隆并没有杀其他人,只杀了他一个,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自己这莽撞的求情之举。 毕竟,在生死边缘,人性的自私与怯懦往往暴露无遗。 但可惜,这件事情王御史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刑场之上,天空湛蓝得近乎冷酷,炎炎烈日高悬正中。 毫无保留地倾洒下万道金光,将这片充斥着血腥与绝望的土地烘烤得滚烫,仿佛要把一切罪恶与冤屈都暴晒在光天化日之下。 王御史与官保的交谈,因为午时已到,被无情打断,也宣告着死神即将降临。 监斩官端坐于高位之上,他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台下那群颤抖着、哀求着的待宰羔羊,手中紧握着的斩牌在刺目的日光下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光。 陡然间,他手臂高高扬起,那斩牌裹挟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之气,“哐当”一声,如惊雷般重重地砸落在地。 与此同时,他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高喊了一声,“斩!” 这声音仿若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刑场上空那凝重得近乎窒息的空气,在四野间久久回荡,惊得远处的飞鸟慌乱四散。 第372章 身首异处 刽子手们个个身形魁梧壮硕,宛如从战场归来的煞神。 他们身着粗布麻衣,粗糙的布料下,袒露着半边臂膀,古铜色的肌肉紧绷着,青筋暴起。 仿佛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如同铜浇铁铸一般坚不可摧。 为首的刽子手迈着沉稳有力的大步,一步步踏入刑场中央,那沉重的脚步声仿佛踏在每个人的心上,令人胆战心惊。 他从腰间解下酒葫芦,猛地拔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大口烈酒,辛辣的酒水顺着嘴角淌下,浸湿了他那浓密杂乱如同荆棘般的胡须。 紧接着,他将口中剩余的酒,如同蛟龙喷水般用力喷吐在寒光闪闪的大刀上。 酒雾在阳光的折射下,仿若泛起一层诡异的血红色光晕,似是被这即将展开的杀戮提前染上了鲜血。 随后,刽子手们齐刷刷地举起大刀,那刀刃在烈日的照耀下,闪烁着夺命的锋芒。 亮得让人睁不开眼,仿佛是死神张开的獠牙,迫不及待地要吞噬眼前的生命。 随着一声令下,刀光霍霍闪烁,御史府众人的脖颈处瞬间绽放出一朵朵惨烈的血花,那血花娇艳而狰狞,仿若被恶魔诅咒的恶之花。 一颗颗头颅伴随着惊恐到极致的惨叫滚落尘埃,在黄土地上弹跳几下,最终静止,仿若破碎的玩偶。 鲜血如失控的涌泉般喷溅而出,汩汩流淌,肆意地在黄土地上蔓延开来,汇聚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池,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欣荣坐在刑场对面的茶馆,她身形单薄瘦弱,仿若一阵秋风就能将她轻易吹倒。 此刻,她的双眼瞪得极大,仿若要将眼眶撑裂,死死地盯着刑场中央那惨绝人寰的一幕。 她眼中的惊恐、绝望与悲愤交织在一起,如同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在眼前倒下,每一个画面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她的心窝。 她的阿玛,那个曾经在家里一言九鼎、威严十足的一家之主,此刻却满脸绝望,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饶命。 可那无力的哀求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如同风中残烛,转瞬即逝,头颅滚落时,眼中的不甘仿佛还在诉说着冤屈,似是对这世间不公的最后控诉; 她的兄长,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却在关键时刻总是挡在她身前保护她。 此刻却只能在血泊中徒劳地挣扎,双手伸向天空,那姿势仿若在祈求上苍的怜悯,想要抓住那最后一丝生机,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欣荣的心仿若被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痛意汹涌澎湃,排山倒海般袭来,几乎要将她的胸膛炸裂。 她想要放声大哭,想要呼喊亲人的名字,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的低鸣声。 她没有了舌头,那满腔的悲愤与痛苦被死死地禁锢在胸腔之中,无法宣泄,如同困兽般在内心疯狂挣扎。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瘫倒在地,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那紧闭的双眼,眼角仍不断有泪水渗出,浸湿了她苍白的面庞。 她就这样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之中,仿若被黑暗彻底吞噬,生死不知,只留下周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在谈论御史府的事情,无人关注欣荣 眨眼间,暗卫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欣荣,离开了茶馆,向着威严庄重的皇宫疾驰而去,只待回宫后听从主子的发落。 另一边,乾隆下了朝,龙行虎步间尽显帝王威严。 他迈着大步径直迈向御书房,刚踏入那扇朱漆大门,一抹熟悉且令他心动的倩影瞬间映入眼帘。 让他原本冷峻的面庞不禁泛起一抹惊喜之色,竟是云儿在此。 乾隆迫不及待地向着她的方向大步流星走去,只见萧云面前的黄花梨木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此刻的她,腮帮吃得鼓鼓的,仿若一只贪吃的小仓鼠,显然已是饱腹之态,甚至还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在静谧得落针可闻的御书房内格外突兀,仿若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乾隆先是一愣,继而被她这憨态可掬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笑,轻声笑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萧云嘴里还塞着满满一口食物,腮帮一动一动,含糊不清地“呜呜”说着什么,那模样既可爱又滑稽。 乾隆见状,微微倾身靠近,想要听清她的话语,却无奈被食物堵住嘴的云儿,发音实在太过模糊,他终究还是没太听清。 无奈之下,乾隆只好无奈又好笑地温言说道:“你咽下去再说。” 萧云闻言一着急,不小心倒噎着了,顿时小脸涨得通红,眼中泛起泪花,泪光盈盈中满是委屈。 乾隆见状,神色一紧,立刻转身快步走到一旁的茶案边,提起紫砂壶,手法娴熟地倒了杯水递到她嘴边。 同时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掌心传递出的温热与关怀,帮她顺着气,口中关切道:“别急,别急。” 萧云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将口中的膳食咽了下去,随即一抹袖口,伸出手拽住乾隆的龙袍,柳眉倒竖,气鼓鼓地嗔道:“骗子!” 乾隆这下终于是听清了她的话,心中自然清楚云儿,为何说他是骗子,可看着眼前这娇俏又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模样。 他竟还想再逗弄云儿一次,毕竟滋味太过销魂蚀骨,让他贪恋不已,永远都尝不够。 于是,乾隆佯装无辜,挑眉看向她,故作疑惑地问道:“那云儿倒是说说朕骗你什么了?” 萧云瞪大了眼睛,愈发气鼓鼓的,质问道:“信物呢?你不是说只要我满足你,你就把信物给我吗? 东西呢?你知不知道我睡醒了,翻遍了整个龙床,什么都没找到!” 乾隆脑海之中已经能够清晰地想象出云儿醒来之后。 像只勤劳的小松鼠般趴在床上,手忙脚乱翻找东西的那幅场景,忍不住低笑出声,那笑声爽朗又带着几分促狭。 第373章 朕不满意 萧云见他笑,毫不客气地在乾隆的胸前拍了几下。 可那冰冷坚硬的朝服上面的珠宝配饰硌得她手心生疼,她不禁可怜兮兮地望着乾隆,控诉道:“你欺负人!” 乾隆见状,心中确实觉得有些冤枉,但此刻也只能陪着笑脸,柔声哄道:“是朕的错,朕现在就去内殿,把朝服换下来好不好?” 萧云却眼疾手快,从背后揽住他的腰,紧紧抱住,带着几分娇蛮说道:“不许跑,信物还没给呢!”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莫名的笑意,只因他此刻背对着云儿,云儿并看不见他这副得逞的模样。 乾隆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云儿,你也说了,朕答应你的事,前提是朕满意了,便给你信物,可昨晚朕不满意。” 萧云听了这话,大惊失色,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不满意?你还要那么久?” 乾隆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一本正经地问道:“云儿,你还记得昨天什么时候结束的吗?” 萧云努力地回忆着,眉头紧皱,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一脸疲惫地说道:“我不记得了,我太累了,我哪知道。”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缓缓转过身来,目光紧紧锁住她,意味深长地说道:“云儿,这就是朕不满意的地方,朕没尽兴。” 萧云闻言,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满脸委屈与嗔怒,反驳道:“尽兴?你……” 萧云被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仿若一只被激怒的小兽,随时准备张牙舞爪。 她那粉嫩的小嘴撅得老高,都能挂上一个油瓶了,她本想一股脑儿地把满心的委屈和愤怒,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宣泄出来。 可话到嘴边,却又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硬生生地噎了回去,只憋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哼哼”。 她圆睁着双眼,死死地瞪着乾隆,满心认定这个男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骗她的身子,懊恼与不甘在胸腔中肆意翻涌。 乾隆瞧着云儿那副真要发飙的模样,心头微微一紧,赶忙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虽然朕昨晚不满意,但朕可以告诉你,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如何?” 那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既带着几分哄人的宠溺。 萧云一听这话,情绪才像是被一只温柔的大手轻轻按下,稍稍稳定了些。 可眼中依旧带着几分狐疑与不甘,像只警觉的小兔子,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好,那你先说是什么东西?”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笑,他缓缓抬起右手,动作优雅而从容,在空中轻轻晃了晃,只见一枚玉扳指在指尖闪烁着温润的微光。 那玉扳指通体温润,莹白如雪,周身散发着一种静谧而高贵的气息,仿若藏着无尽的秘密。 “这枚玉扳指便是你想要的,这可是先帝送给朕的,朕一直都贴身戴着,珍贵无比。”乾隆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庄重与怀念,眼神中却又夹杂着对萧云的宠溺。 萧云的眼睛瞬间亮得如同璀璨星辰,前一刻还气鼓鼓的小脸,瞬间换上一副娇憨可人的模样。 她身形一动,仿若一只灵动的小鹿,迫不及待地跑到乾隆身前,整个人都挂到乾隆身上。 双手像捧着世间最稀有的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捧着乾隆的那只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玉扳指。 她口中还不时发出轻微的惊叹声,满心都是喜爱与渴望,仿若这玉扳指已然是她的囊中之物。 乾隆见状,笑着伸出另一只手,动作轻柔而稳当,像抱孩子似的稳稳托住萧云的屁股,以防她一个不小心掉下去,打趣道:“云儿想要吗?” 萧云小鸡啄米般点着头,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喜悦之光,脆生生地回道:“当然。” 乾隆瞧她这副模样,心中暗喜,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 惹得萧云脸颊微微泛红,仿若春日里悄然绽放的桃花。 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暧昧的蛊惑,“云儿,那今晚咱们继续,朕满意了,朕就给你,如何?” 萧云这次可学聪明了,脑袋一偏,仿若一只机灵的小狐狸躲开猎人的陷阱,躲开乾隆那近在咫尺的亲昵举动。 她眨了眨狡黠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弘历,我们得定好时间和次数,可不能再像昨晚那样没个准头。” 乾隆一听,心中就明白,这丫头如今是精明了,想再忽悠她,可没那么容易。 不过,只要能与她那般亲昵相处,尽享那甜蜜时光,他就心满意足了。 想到这儿,乾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故意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说要几次?” 实则他心中早已盘算着,今晚该如何与云儿共度这良宵。 萧云眉头轻皱,眼神专注,纤细的手指点着下巴,嘴里念念有词,竟认真地掰着手指头,仔细盘算着次数,那模样活像个精打细算的账房先生。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忍俊不禁的笑,眼眸中满是促狭与宠溺。 在他看来,云儿这副较真的样子实在是可爱至极,与平日里的洒脱随性判若两人。 许久,萧云像是终于拿定了主意,猛地伸出三根手指头,眼神坚定地望向乾隆,脆生生地说道:“弘历,三次,每次不能超过最多半个时辰。” 乾隆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委屈地长叹一声,“云儿,朕一夜几次,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你这是不是有点太为难朕了。 昨晚朕都没尽兴,你给朕规定的时间又这么短,次数又这么少,朕很为难?” 萧云心里门儿清,正是因为知晓乾隆精力太过旺盛,昨夜一番折腾,她到现在腰还酸着。 所以才想尽量少说一些,多保留几分体力。 她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小会儿,像是做出了巨大的妥协,小声嘟囔道:“那……再商量商量,四次。” 乾隆稳稳地抱着萧云,大步朝着内殿走去。 第374章 你慢点儿 乾隆每一步都迈得坚实有力,却又透着几分悠然自得,仿佛脚下的路不是通往内殿,而是走向一场盛大的狂欢。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颠簸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紧紧搂住乾隆的脖颈,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下去,小脸涨得通红,嗔怪道:“你慢点儿,我害怕。” 乾隆低笑出声,故意逗她,“放心,朕不让你摔倒的! 云儿,朕更喜欢你在床上,这么紧紧的抱着朕!你还是想想,几次的问题吧!” 语气里满是玩味。 萧云白了他一眼,撅着嘴回道:“既然,你都不满意,那我不说了,你自己定。” 乾隆却并未正面回应,只是悠悠地来了一句,“云儿,朕不在意几次,朕只想尽兴。” 萧云一听这话,头皮瞬间发麻,心中暗自叫苦:这要是让他尽兴了,我还能不能有命在呀! 可这信物的事儿,总归是要解决的,不然那梦寐以求的玉扳指,可就拿不到手了。 乾隆也不着急,抱着她不紧不慢地一步一步走进了内殿。 待走到内殿中央,乾隆轻轻拍了拍萧云的臀部,声音轻柔,“云儿,还没抱够吗?你先下来,朕要换朝服了,等朕换完,你再抱!” 萧云被这一拍,脑海中仿若一道闪电划过,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瞪大,猛地揪住乾隆的衣领,大声道:“弘历,你昨天,答应我的事情,除了玉扳指,还有别的!” 乾隆的手陡然一僵,心中暗叫不好,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若不是刚才那下意识的一拍,云儿或许还真把这茬,给忘了。 不过,他毕竟是久居朝堂的帝王,片刻间便恢复了镇定,佯装无辜地问道:“那云儿想如何?” 萧云此刻也顾不得其他,满心只想着要“报仇雪恨”,索性伸出手去,利落地帮乾隆褪去那繁重的朝服,动作间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 乾隆看着云儿这般急切的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但他也没反抗,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作乱”,眼中的笑意愈发浓郁。 养心殿的内殿,仿若被一层暧昧的薄纱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情愫,丝丝缕缕地缠绕着,撩拨着人心。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仿若被筛子筛过一般,落下细碎而斑驳的光影。 宛如梦幻的金纱,轻柔地铺洒在地上,以及那站在房间中央的两人身上。 萧云此刻宛如一只狡黠的小狐狸,眼眸中闪烁着灵动而得意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促狭的笑意。 她的双手仿若灵动的蝶翼,上下翻飞,动作敏捷而迅速,不多时,便将乾隆剥了个精光,“弘历,去那边趴着!” 乾隆就那样赤条条地伫立在萧云面前,身姿挺拔伟岸,古铜色的肌肤在微光的映照下,泛着一层迷人的光泽。 他那深邃如幽潭的双眸,仿若藏着无尽的秘密,此刻正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云儿, 他声音低沉醇厚,充满蛊惑之音,“云儿,你确定?” 那语气,慢悠悠地拖长了尾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又似在逗弄一只调皮的小猫。 萧云被他这直白而炽热的注视盯得心头一颤,有那么一瞬间,有些胆怯。 但她骨子里那股与生俱来的倔强瞬间如潮水般涌起,将那丝心虚彻底淹没。 随即,她扬起小巧的下巴,眼神坚定而果敢,大声回应道:“当然,你昨天答应过的,怎么,这个你也想反悔吗?” 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那股子较真劲儿,让空气中的暧昧又多了几分火药味。 乾隆脑海中,闪过昨夜那些旖旎缱绻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饱含宠溺的笑,仿若洞悉了一切却又甘愿沉沦。 他轻声道:“好。” 那语气轻柔,带着一丝妥协,更有一丝对,即将到来之事的期待,仿佛知晓接下来会有一场别样精彩的“好戏”开场。 乾隆潇洒地转身,他大步迈向床榻的方向,每一步都迈得坚实有力,沉稳中透着一种别样的从容。 走到床边,他优雅地趴下,宽阔的脊背犹如连绵起伏的山峦。 紧实的肌肉线条在光影下若隐若现,仿若一幅精美的浮雕,散发着一种男性独有的、让人血脉贲张的魅力。 萧云见此,三两下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床,骑在了乾隆身上。 就在她坐下来的那一刻,乾隆只觉一股电流仿若从足底直冲脑门,全身的血液仿若瞬间沸腾,呼吸都不由自主地紊乱了几分。 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啪”的一声脆响,打破了内殿短暂的静谧。 云儿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臀部之上,那手掌与肌肤相触的瞬间,仿若迸发出一道火花。 乾隆只觉臀部一阵火辣辣的疼,疼得他都有些吃痛,可想而知这丫头,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心中苦笑,昨天打她那是情趣使然,是夫妻间的调笑逗乐。 今日这丫头,可是实打实的在“报复”,下手全然没了轻重,纯粹是把满腔的“怨气”都倾注在了这一巴掌上。 不过,看云儿这副玩得兴起、满脸通红的模样,他又觉得可爱至极,罢了,且让她玩会儿,反正一会儿有她求饶的时候。 既然今天云儿这般热情邀请,他也不介意把欢愉的时间,提前一些,好好与她共度良宵,续写昨夜未尽的缠绵。 哪成想,云儿像是打上瘾了,一下又一下,接连不断地拍着,那手挥舞得虎虎生风。 至少拍了四五下之后,她都没察觉到乾隆渐渐紧绷的身体和隐忍的神情,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报复”快感之中。 似乎终于觉得有些玩够了,她随手又拍了一下,便轻巧地从乾隆身上起身,脆生生地喊道:“弘历,你起来。” 乾隆心中明白,这丫头肯定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依言起身。 萧云见状,像只敏捷的小猫凑近乾隆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间,轻声说道:“弘历,我要你跟我昨天一样的姿势。” 第375章 你别后悔 乾隆只觉耳边仿若响起一道炸雷,呼吸瞬间乱了些许节奏,声音也因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变得有些沙哑。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云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云却一脸挑衅,眼眸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倔强,“当然,昨天你答应过的!” 乾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终是败给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道:“你别后悔就行。” 萧云却满心沉浸在自己的“复仇计划”里,压根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说,只当是乾隆又在故意吓唬她。 乾隆咬了咬牙,终是按照云儿的要求,缓缓跪在了床上。 萧云见此,眼中闪过一抹兴奋,又兴致勃勃地伸手去打。 萧云似乎真的是打上瘾了,手悬在半空,还保持着挥下的姿势,心中暗自思忖:难怪弘历这么喜欢拍,这手感是真好。 她的手指微微弯曲,感受着掌心残留的温热与紧实,那触感仿若上等的丝绸滑过指尖,又带着几分弹性,让人忍不住想要多触碰几下。 每一次拍打下去,都能听到一声清脆的回响,仿若奏响在这暧昧空间里的独特乐章。 而乾隆的反应更是让她觉得新奇有趣,仿若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愈发激发了她的“探索”欲望, 于是,她竟还想继续…… 她微微眯起眼睛,再次扬起手,那模样仿佛是一位沉醉在艺术创作中的画家。 正准备挥下,下一笔的时候,眼中闪烁着一种别样的痴迷与执着,全然不顾及乾隆已然有些变色的面容。 她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几分决然,向着乾隆的方向再次落下,似乎想要将这份奇特的“乐趣”进行到底。 可就在手掌即将触碰到目标之际,乾隆便猛地起身,一把抓住云儿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 此时,乾隆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仿若熊熊烈火,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噬。 萧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只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滚烫起来。 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在这内殿之中掀起,而她,已然置身于风暴的中心。 乾隆将云儿彻底禁锢在怀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云儿,适可而止。” 但萧云却仿若未闻,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嘴里嘟囔着,“我还没玩够呢?” 暧昧的气息浓郁得几乎要凝结成实质,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屋内的两人,将他们紧紧困于这私密而炽热的空间。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的光影,宛如点点金鳞,为这方天地铺上了一层梦幻的底色,却也似在不动声色地窥探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乾隆高大挺拔的身躯微微前倾,眼中燃烧着如烈焰般炽热的欲望,毫不犹豫地将云儿整个人压在了身下。 他的双臂如同坚实的铜墙铁壁,牢牢禁锢着云儿纤细的双臂。 大手精准而有力地将她的双手按在床上,宽厚的掌心传递出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她的手烙印在床榻之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几分野性与霸道的笑意,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魅惑之音,“云儿想玩,朕绝对奉陪到底。” 萧云瞬间意识到危险如潮水般汹涌逼近,心底涌起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慌乱,下意识地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她那如羊脂玉般白皙的双颊瞬间绯红,眼眸中满是惊恐与羞赧,恰似受惊的小鹿。 她娇喘吁吁地喊道:“弘历,你冷静点,我……我不玩了,还不行吗?” 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几分软糯,仿若一只柔弱无助的小兔子,在凶猛猎人的追捕下发出的求饶哀鸣,每一个音符都透着慌乱与无措。 然而,乾隆仿若未闻,微微俯身,霸道地吻了上去。 萧云拼命扭动着身子,试图反抗,她的双腿不安地乱蹬,像是溺水之人在做最后的挣扎。 双手被制,只能用仅存的一点力气去推搡乾隆的胸膛,可她那柔弱的小手碰上乾隆坚实的胸膛,根本就如蚍蜉撼树,不值一提。 反倒像是往熊熊烈火中添了一把干柴,愈发激发了他心中汹涌澎湃的欲望。 乾隆一边加深这个吻,一边与云儿十指紧扣。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紧紧缠绕着云儿的柔荑,指节泛白,似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紧接着,他的唇仿若灵动的蝴蝶,沿着霄云的脸颊轻轻游走,每落下一个吻,都似在她的肌肤上点燃一簇小火苗,留下一串串温热的触感; 而后,又缓缓向上,温柔地吻着她的额头,似是在给予最宠溺的安抚,那轻轻的触碰,仿若春风拂过湖面,泛起丝丝涟漪; 再之后,耳垂、锁骨,一处处敏感之地都被他的唇轻轻触碰、厮磨。 每一下都引得萧云娇躯轻颤,仿若触电一般,娇躯微微弓起,口中不自觉地溢出几声娇喘。 良久,乾隆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眼眸中满是眷恋与炽热,仿若刚刚品尝了世间最甜美的琼浆玉液,仍沉醉其中。 萧云大口喘着粗气,双腿蹬着,带着几分嗔怒与委屈喊道:“你又骗我,不是说好了晚上吗?”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仿若汹涌的海浪,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懊恼。 乾隆却仿若没有听见她的质问,一只手仿若一位探索神秘宝藏的冒险家,肆意地在云儿身上游走。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萧云的肌肤,所到之处,引起一片酥麻。 很快,他摸到了云儿的腰带,手指灵巧地一挑一拽,腰带便松开滑落,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紧接着,大手一扯,她的衣服也被扯开一角,露出白皙细腻、仿若凝脂的肌肤,在光影的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悠悠说道:“不是云儿邀请朕,让朕脱了上床的吗?怎么还反过头来怪朕呢?” 那语气中既有调侃,又有几分得意,仿若一个成功设局的狡黠猎人。 第376章 来者止步 萧云此刻才如梦初醒,终于明白刚刚乾隆为什么那般配合,还意味深长地说自己别后悔就行。 敢情是自己挖了个坑,硬生生地把晚上的事情,提前到了下午。 她心中暗叫不妙,眼珠一转,好汉不吃眼前亏,立马换上一副娇柔可怜的模样,撒娇道:“弘历,你今日下朝有些晚,想必还有正事要处理吧,不如我们晚些时候再说。” 那声音甜得腻人,仿若裹了一层蜜,她的眼眸眨动间,仿若闪烁的星星,透着一丝狡黠与期盼。 乾隆又怎会不知云儿,这是想转移话题,若是平日里,他或许会顺着她的意。 可如今,他心中清楚,自己能够陪伴云儿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每一分每一秒都珍贵无比。 相较之下,那些朝堂之事、天下之事,此刻都不及云儿重要。 他目光温柔而坚定地看着霄云,眼中仿若有一泓清泉,能将人溺毙其中,轻声说道:“云儿,那些事情,都不及你重要,你就好好享受,朕的疼爱吧。” 萧云还欲张嘴再说些什么,乾隆却不给她机会,再次俯身,炽热的吻如疾风骤雨般落了下来。 萧云只觉呼吸愈发急促,心跳仿若擂鼓,“砰砰”作响,大脑一片空白,仿若被卷入了一场狂风暴雨之中。 而乾隆的动作并未停歇,大手一挥,已将她身上,所有的束缚扯开。 乾隆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牢牢地落在云儿那如羊脂玉精心雕琢而成的肌肤上。 只见上头错落有致地散布着他昨夜与方才激情时刻留下的痕迹,那些印记。 或浅红如天边初绽的云霞,娇艳而羞涩;或淡紫似神秘夜空下被晕染开的星云,魅惑而迷人。 乾隆凝视着这些“爱的战绩”,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餍足得意的弧度。 他心情畅快得仿若夏日里畅饮了冰镇美酒,心底更是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仿若一位痴迷于创作的画师,渴望在这完美的画布——云儿的娇躯上,继续挥毫泼墨。 留下独属于他的更多绚丽印记,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让彼此亲密无间的情感,深深镌刻在时光长河之中。 萧云此刻却仿若一只落败的小兽,无力地瘫在锦衾之中。 一头乌发如墨般凌乱地散落在枕边,丝丝缕缕,仿若诉说着她刚刚经历的那场狂风骤雨般的折腾。 她双眼紧闭,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心中暗自祈祷,快来人吧,救救我,不然的话,我可能又要被这头“饿狼”吃干抹净了。 一想到昨夜与今日的种种“遭遇”,她就忍不住悄悄伸手,手指微微颤抖着,去揉自己酸痛不已的腰。 每一下触碰,都引得一阵酸痛袭来,她暗自腹诽:这腰怕是要离家出走了,再这么折腾下去,怕是要散架了,到时候可怎么是好。 乾隆瞧出了她的窘迫,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仿若夜空中划过的调皮流星。 他故意逗弄起云儿来,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仿若被施了魔法。 指尖带着丝丝温热,轻轻划过她精致的锁骨,沿着那柔美的曲线缓缓向下,所经之处,仿若点燃了一簇簇跳跃的小火苗,瞬间挑起了她满身的欲望。 萧云只觉一股电流从肌肤直窜心底,娇躯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满心期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可就在萧云娇躯轻颤、满心期许之时,乾隆却仿若一位狡黠的猎手,猛地收手。 手指悬在半空,只是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并不触碰,仿若在欣赏自己精心布下的陷阱已然奏效。 这一下可把萧云急坏了,她只觉体内有团火在熊熊燃烧,火势汹涌,烧得她理智全无。 满心满眼只剩下,眼前这个“可恶”又迷人的男人。 “弘历,你,你快点……”萧云娇喘吁吁,声音仿若被春风拂过的琴弦,颤抖而娇软。 她眉眼含情地望着他,那眼神湿漉漉的,仿若含着一汪春水,波光粼粼。 满是急切与渴望,又透着几分嗔怪,似在埋怨乾隆的故意刁难,仿若一位受了委屈的佳人在向情郎撒娇。 乾隆却仿若未闻,依旧不紧不慢,悠然自得地看着身下这副诱人至极的模样,仿若在品鉴一件稀世珍宝。 他故意明知故问,“云儿,喊朕干什么?” 那语气,慢悠悠的,带着几分戏谑,仿若在欣赏一场趣味盎然的好戏。 萧云如何不知道乾隆就是在故意逗她,就像昨晚那样,把她的心思摸得透透的,让她在这欲海之中苦苦挣扎。 可此刻,她是真的快要受不了这煎熬了,体内的欲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理智防线,仿若要将她最后的矜持彻底淹没。 “弘历,我要你疼爱我,像昨晚那样……”她再也顾不得矜持,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几分娇软。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也不再逗她,心中满是宠溺,“好,云儿都开口了,朕自然会满足。” 说罢,乾隆俯身而下,仿若一只矫健的雄鹰扑向心爱的猎物,动作迅猛而果断。 刹那间,唇齿相依,呼吸交融,二人共赴了这场巫山云雨。 内殿之中,温度愈发炽热,仿若被点燃的火炉,唯有那窗外洒进的细碎阳光。 仿若羞涩的旁观者,悄然见证着这一场极致的缠绵,仿若为这激情画面,添上了一抹温柔而静谧的背景。 紫禁城那幽深的地底,暗卫如鬼魅般押着欣荣穿梭在潮湿阴暗的过道,最终将欣荣粗暴地关入了地牢。 地牢内弥漫着腐臭的气息,四壁满是青苔,仅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高处狭小的通风口艰难地挤入,映照出欣荣那绝望而惨白的面容。 那暗卫锁好牢门,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便匆忙离去,他深知此刻主子还在殿内等着复命,若是耽搁了,脑袋怕是不保。 他一路疾行,很快来到了殿外。 还未等靠近殿门,便被守在门外的两名侍卫齐刷刷地拦下,那动作干净利落,眼神冷峻如冰,“没有允许,不得擅闯。” 暗卫心中无奈,只得停下脚步,微微抱拳,压低声音表明身份,“我有事要见主子,劳烦去通报一声。” 第377章 幸灾乐祸 侍卫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转身,唤出一个小太监,“进去禀告一声,有暗卫求见?” 这小太监年纪尚轻,圆圆的脸蛋上,还带着几分懵懂无知,眼神里透着初入宫闱的胆怯与好奇。 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亦不清楚这暗卫所为何事,只晓得奉命行事,便乖乖地来到了房间门口。 刚一站定,屋内那暧昧而又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便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耳中。 小太监微微一愣,他下意识地低下头,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心中虽觉怪异,却并未多想。 只当是这宫中贵人的私密之事,自己一个小太监,莫要多管便是。 反而,他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开口喊道:“皇上,暗卫在外求见?” 此时,屋内的乾隆正沉浸在与云儿的缱绻柔情之中,他才刚刚要了云儿一次。 恰似品尝到了世间最甘醇的美酒,尚未尽兴,正欲再续前缘,殿外这突如其来的呼喊,仿若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浇灭了他大半的兴致。 乾隆心中懊恼不已,眉头紧锁,暗自思忖:这小路子平日里办事伶俐,今日怎地如此疏忽,竟让这不懂事的小太监来打扰朕的兴致,真是该死! 可转瞬他又想起,小路子被他留在了乾清门处理要事,一时间无人可用。 这才意识到,离了小路子,还真是不行,这小太监真是扫兴至极。 而那小太监却是个死心眼的主儿,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没听见乾隆的回应。 还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皇上未曾听见,于是又扯着嗓子,接连喊了好几声,“皇上”。 萧云此刻窝在乾隆的怀中,听闻这一连串的呼喊,心中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她自然知道乾隆没尽兴,可这次的打扰着实怪不得她,她偷偷在心底感谢神明。 仿若神明真的听到了她先前的祈祷,派来了这“救星”。 此刻,那兴奋与窃喜的表情完完全全写在她的脸上,藏也藏不住。 乾隆低头,一眼便瞧见了云儿那副模样,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他俯身压了下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萧云的脖颈间,惹得她微微一颤。 只听乾隆略带嗔怒地说道:“云儿,朕要去忙,你就这么高兴?”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吓了一跳,瞬间收敛脸上的笑意,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摆手否认,“没、没有啊。” 那模样,透着几分心虚。 乾隆却丝毫不理会小太监的呼喊,此刻他满心满眼只有怀中的云儿,只想尽快将这被打断的兴致重新找回。 他对着门外高声喊道:“不管是谁,告诉他,给朕等着!” 那声音威严而不容置疑,仿若一道圣旨,瞬间穿透门板,传入小太监的耳中。 小太监听了乾隆的命令,身子微微一抖,终是应了一声,“奴才遵旨。” 小太监便急匆匆地跑去传消息。 萧云本以为乾隆会就此起身,去处理事情,那刚刚扬起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满心的失落溢于言表。 她暗自懊恼:失策了,弘历怎地如此执着。 乾隆却仿若洞悉了她的心思,凑近云儿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再次让她心跳加速,只听乾隆轻声说道:“朕定会满足云儿说的三次,至于朕说的尽兴,就留在今晚吧。” 说罢,也不等萧云反驳,乾隆便再次俯身,继续沉醉于这床笫之欢,仿若世间万物皆与他无关,唯有眼前的佳人,才是他此刻最珍视的宝贝。 乾清门外,阳光明晃晃地倾洒而下,宛如一道道金色的纱幔,轻柔地披拂在巍峨壮丽的宫殿之上。 小路子手里紧紧攥着一本厚厚的账册,那账册的纸张在日光的映照下泛着微黄的光晕,仿佛承载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一颗颗晶莹剔透,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浸湿了领口的衣衫。 此刻的他,满心都在盘算着今儿个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小路子一边手忙脚乱地翻看着账册,嘴里还念念有词,“真没想到,竟有这么多大臣参与其中。”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又透着些许疲惫。 那份列着贪污官员的名单,他之前可是仔仔细细、逐字逐句地看过。 上头的名字虽说密密麻麻排了不少,可如今来交钱的,有许多压根儿就不在那名单之上。 小路子眼眸中闪烁着恍然大悟的光芒,心中暗自赞叹,“皇上这一招棋,走得可真是高明啊!” 他脸上露出一抹钦佩的笑意,继续喃喃自语道:“如此一来,那些个心怀不轨的大臣们,就算再想偷偷摸摸地贪污受贿,往后也得掂量掂量了。 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谁要是敢再犯,那可就是拿家族的兴衰、子孙后代的前程开玩笑。 皇上不动一兵一卒,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给了,所有人一个严正警告,顺带还得了这么大一笔银子,既充盈了国库。 又整肃了朝堂,这一手帝王手段,实在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路子一边暗自想着,一边手中的毛笔好似有了灵性,在账册上不停地舞动,笔尖在纸面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记录着大臣们的官职和所交银两。 他的眼神专注而犀利,一笔一划都写得工整有力,生怕出一点差错。 这几个时辰下来,他收银子都快收到手软了,只觉手臂酸麻得厉害,手指都快不听使唤,轻轻颤抖着。 好不容易忙完这一切,他才得空歇一歇,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便急忙往养心殿赶去伺候。 刚到养心殿外,小路子就瞧见一个身着黑衣的暗卫,笔挺挺地站在门口。 那暗卫身姿挺拔如松,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峻的气息。 仿若从黑暗中走出的神秘幽灵,周身的黑色衣衫随风轻轻飘动,衣角偶尔撩起,露出藏在下面的锋利匕首。 第378章 逼疯暗卫 小路子心下疑惑顿生,脚步微微一顿,走上前去,轻声问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谨慎。 那新来的小太监跟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立马凑了过来,脚步慌乱,差点摔了一跤。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紧张与懵懂,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两个铜铃,结结巴巴地回道:“路公公,他……他说要求见皇上。 刚才小的已经去禀告过了,可……可能皇上在忙吧,说不管是谁,都叫他在外候着。”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用手揪着衣角,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小路子眼珠子一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皱眉,压低声音问道:“皇上不是一个人在里边吧,难道萧妃娘娘来了?”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小太监,眼神里透着几分探究。 那小太监挠了挠头,傻愣愣地应道:“对呀,萧妃娘娘在皇上没下朝的时候就来了,而且……而且小的还听见里边有奇怪的声音。”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害怕被别人听见。 小路子一时之间倒是没反应过来,眉头皱得更紧了,满脸疑惑地追问,“奇怪?什么奇怪的声音?” 他向前倾了倾身子,耳朵微微竖起,似乎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这小太监也是个活宝,平日里就没个正形,听了这话,竟还兴致勃勃地给小路子学了起来。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眼睛放光,嘴里哼哼唧唧:“嗯,啊,慢点……” 学得那叫一个惟妙惟肖,全然没意识到自己此举有多不妥。 一边学,还一边扭动着身体,模仿着他想象中的样子,那模样十分滑稽。 小路子一听,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又气又急,抬手就敲了一下他的帽檐,又踹了他屁股一脚,嗔怒道:“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就说出来!” 那敲打的力度可不轻,小太监的帽子都差点被打飞了。 那小太监一脸委屈,眼睛里水汪汪的,仿若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特别懵懂无知地问道:“路公公,皇上究竟在干什么啊?”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哭腔。 小路子瞧他这副模样,又想起这小太监的个人履历上写着,是因为家里孩子太多,穷得揭不开锅,才被送进宫来当太监的。 想来也是,他连媳妇都娶不起,哪里懂得这些男女之事,不知道倒也正常。 可自己身为太监总管,这种私密事儿,叫他怎么跟这愣头青解释啊? 小路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行了,别多问了,以后你就知道啦!”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疲惫。 那小太监嘴巴一撇,委屈得很,可也不敢再多言,只能乖乖地站在一旁。 倒是那暗卫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跟明镜似的,一下子就听懂了。 他微微抬头,看了看养心殿紧闭的大门,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心中暗自腹诽:“主子原来是在宠幸萧妃娘娘,瞧瞧这动静,还真是越发的没有节制了。” 这念头一起,他又赶忙低下头,生怕脸上流露出什么不该有的神情。 毕竟这可是关乎主子的私密事儿,要是传了出去,脑袋可就搬家了。 暗卫心中想着,还好现在距离远,不然的话又要被迫听墙角了。 最近暗卫们,平日里过的,那可真是身心受折磨的日子。 他们心里都清楚,自家主子精力充沛得,好似那永不干涸的涌泉。 一旦和萧妃娘娘凑到一块儿,那简直就是天雷勾动地火,片刻不得安宁。 主子花样百出,总能想出些让人面红耳赤的新鲜招数,把个萧妃娘娘逗弄得娇嗔连连。 这一来二去,可苦了周围当值的暗卫们,有好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儿,差点都给憋坏了。 就说这皇宫的夜晚,以往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保卫工作,如今全都乱了套。 暗卫们实在没辙,竟开始抽签决定谁去守夜。 那一盏盏昏黄的灯笼在夜色中摇曳,映照着他们无奈又苦涩的面容。 签筒在众人手中传递,每一次摇晃都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叹息声,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不幸。 实在是没办法,主子跟娘娘倒是恩爱,可是太费暗卫了,毕竟暗卫数量有限,可经不起主子这么折腾。 如今,暗卫们都巴不得白天当值。 在他们看来,大白天的,阳光明晃晃地照着,主子总该收敛些吧。 可谁能想到,主子越发的放纵了,连白天都不放过。 正值晌午,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宫殿内,光影斑驳,本是一片静谧祥和之景,却从里头传出些让人耳根子发红的声响。 这一下,可把在外值守的暗卫们惊到了,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尴尬与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来我们不申请外调的话,是逃不过这折磨了。”一个年轻的暗卫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旁边的同伴们纷纷点头,他们实在是受够了这种“精神折磨”。 而那个之前庆幸距离远的暗卫,此时正拍着胸脯,暗自庆幸,“还好我现在不用守在主子身旁,可以被外派去执行一些别的任务。”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脚步也轻快了许多,仿佛只要远离那片,“是非之地”,就能重获新生。 可他心里也明白,这外派的任务,说不定也暗藏着各种风险与艰辛。 但此刻,与那听墙角的尴尬和折磨相比,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宫阙深处,殿宇错落,宛如星辰点缀,一片繁华盛景之下,却隐匿着一群暗卫,不为人知的心酸故事。 一棵百年古树参天而立,繁茂的枝叶像是为天空撑起了一把巨大的绿伞,密不透风。 树影婆娑间,几个身着夜行衣的暗卫宛如鬼魅般潜藏其中。 其中一位身形矫健、身姿挺拔如松的暗卫,此刻正满脸懊恼,眉头紧锁。 第379章 时间太长 那暗卫仿佛是被浓重的乌云笼罩,心中恰似打翻了五味杂陈的调料罐,各种滋味翻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就在昨日,当那决定命运的签筒在一众兄弟手中依次传递时,他本已战战兢兢地抽出了晚上当值的竹签。 一想到以往那些个难捱的夜晚,主子与萧妃娘娘在寝宫之中传出的阵阵令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声响。 他就感觉头皮发麻,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头顶乱爬。 那暧昧的气息仿佛化作了实质,能穿透厚实的宫墙,直直钻进值守暗卫的耳朵里,让他们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几近抓狂。 实在是不堪忍受这份“精神折磨”,他咬了咬牙,心一横,狠狠心拿出了自己省吃俭用、辛苦积攒了半个月的俸禄。 跟一位平日里交情还算不错的兄弟好一番软磨硬泡,才终于换成了白天当值。 满心期许着能就此躲过一劫,迎来耳根清净、能让自己喘口气的悠闲时光,可谁能料到,命运这个老顽童竟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今儿个大白天,阳光明晃晃地倾洒而下,照得宫殿的琉璃瓦熠熠生辉,仿若给每一片瓦片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本该是一片安宁祥和、赏心悦目之景,却突然从那寝宫方向毫无预兆地传来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让人羞于启齿的动静。 他当时就彻底傻了眼,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整个人都懵在了当场。 手中原本紧紧握着的刀柄,此刻因为用力过度,指关节都泛白得近乎透明,好似那刀柄能替他宣泄此刻汹涌澎湃的郁闷与无奈之情。 旁边的同伴将他这一系列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满是同情。 不禁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行了,别多想了,以后就别想着换了,老老实实的当差吧。” 那语气里既有对他遭遇的深切劝慰,又透着几分同病相怜的苦涩无奈,仿佛在诉说着他们身为暗卫,身不由己的共同命运。 他心中那叫一个苦啊,那可是自己辛辛苦苦、流血流汗挣来的半个月俸禄,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打了水漂。 结果到头来一点儿清净都没捞着。 可他又能怎样呢?在这等级森严、规矩如山的皇宫之中。 他们这些暗卫,不过是皇家威严背后隐匿在黑暗中的影子,默默守护,却连一丝抱怨的权利都没有。 哪怕满心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无奈之下,他和同伴们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一抹认命的黯淡神色,不敢再多言一句。 紧接着,他们身形一闪,如同敏捷的飞燕轻盈地掠过枝头,迅速从树上跃下,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丝毫拖沓。 落地之后,他们立刻回到各自的值守位置,身姿笔挺,神情专注,一丝不苟地守好岗。 主子能肆意胡闹,在温柔乡中尽享鱼水之欢,他们却必须时刻保持着如临大敌般的警惕。 哪怕是在这看似固若金汤、安保严密的皇宫里,危险也可能随时从暗处悄然袭来,威胁到主子的安危。 所以,他们只能强咽下满腹的委屈,将全部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护卫任务之上。 目光冷峻如冰,缓缓扫视着四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潜藏危险的角落。 殿内 萧云抬眸望向乾隆,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你这一次时间,也太久了。” 声音虽轻,却在这静谧的寝殿内清晰可闻。 乾隆耳朵一动,明明将这话听得真切,却故意装作未曾听到。 他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侧过身来,目光紧紧锁住萧云,故意逗弄道:“云儿,你说什么? 还想再要一次?这次还没结束呢,云儿就想着下一次,看来朕要好好努力了,定要满足你。” 说着,还伸手轻轻捏了捏萧云的脸颊,那动作带着几分亲昵与戏谑,手指滑过肌肤,带起一丝细微的颤栗。 萧云一听这话,脸颊瞬间飞起两片红晕,仿若晚霞染透了天边。 她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连忙摆手否认,“弘历,不是,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 心中却暗自懊悔,深知他一旦起了玩闹的心思,那可是没完没了。 如今她也学乖了,晓得此刻再多开口辩解,还不知会被折腾多少次,索性紧紧抿住双唇,不再言语。 乾隆近些时日,似是对寻常的鱼水之欢渐觉乏味,内心那股寻求新奇的欲望愈发强烈,总琢磨着玩些别样的花样,还心心念念着要萧云全力配合他。 起初,萧云自是满心不愿,哪能轻易接受那些羞人的…… 可每回稍有抵触,乾隆便兴致更浓,时间拖得愈发漫长。 萧云实在无奈,又深知不配合的话,这还不知,要熬到何时才能结束,只得咬咬牙,红着脸,配合着他尝试那些高难度的动作。 她的双手紧紧攥着锦被,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眼中虽有羞涩与难为情,却也透着几分对乾隆的顺从,只盼着这一切能快点结束,让她能早些安歇。 乾隆见状,心中满是得意,他轻轻揽过萧云的腰肢,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他缓缓低下头,亲吻着萧云的脖颈,细碎的吻如羽毛般轻柔,一路向上,直至耳垂,引得萧云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 接着,乾隆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沿着萧云的腰肢缓缓游走,所到之处,肌肤仿若被点燃。 乾隆看着身下含羞带怯的云儿,他眼中的火焰更旺。 他再次低头,这次是深深的吻,霸道而热烈,舌尖撬开萧云的牙关,与之缠绵。 萧云只觉脑袋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回应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两人逐渐融为一体,锦榻之上,只听见低低的喘息声、轻微的呢喃声,以及锦被的摩挲声。 锦榻之上,萧云面色绯红,如春日里盛开至极致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那一头如墨的青丝早已凌乱,几缕湿漉漉的发丝紧贴在白皙的脖颈与泛红的脸颊旁,更衬得她楚楚动人。 第380章 喜欢舒服 萧云已竭尽所能地配合着乾隆,可近来乾隆似是添了些别样癖好。 总爱在缠绵缱绻之时,附在她耳畔,轻言软语,尽是些让人羞红了脸、心跳如鼓的情话。 此刻,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萧云的耳垂边,嗓音低沉而魅惑:“云儿,舒服吗?” 那语调拖得长长的,尾音微微上扬,仿若一道电流,直直地窜入萧云心底。 萧云只觉脸上滚烫,仿若被火灼烧。 她紧咬下唇,贝齿轻陷柔唇之中,满心羞怯,哪敢轻易回应,只得闭口不言,试图以沉默熬过这令人窘迫的时刻。 可乾隆哪肯就此罢休,见她不答,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刻意的撩拨,沿着她的腰线缓缓游走。 所经之处,肌肤仿若被点燃,泛起一层细密的酥麻之感。 萧云终究还是没能扛住这般攻势,娇躯轻颤间,忍不住逸出一声嘤咛,“嗯……” 那声音婉转娇柔,仿若黄莺出谷,在这寂静的寝殿内格外清晰。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浅笑,大手顺势在萧云的胸前稍作停留,引得萧云又是一阵轻颤。 他再度开口,声音愈发沙哑,满是蛊惑之意,“云儿还没告诉朕,喜欢吗?” 萧云心中叫苦不迭,她深知乾隆的脾性,若不遂了他的意,给个肯定答复,今天怕是难有安宁。 犹豫再三,她声如蚊蚋,带着几分羞怯与无奈,轻轻回应,“喜……喜欢,舒……舒服。” 乾隆听闻,眼中闪过一抹满意的光芒,仿若暗夜星辰瞬间点亮。 他轻轻揽过萧云的肩头,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动作温柔得仿若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唇贴近她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呢喃低语,“既然如此,那朕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言罢,再度加深了这个吻,一时间,寝殿内只余低低的喘息、细碎的呢喃。 宫墙高耸,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却也将这深宫内院的秘密捂得严严实实。 朱红的殿门紧闭,仿若一道屏障,把屋内的缱绻与屋外的清冷划分得泾渭分明。 殿门外,那小太监身形瘦弱,身着一袭半旧的太监服,在风中瑟瑟发抖。 他已在这殿门口站了许久,双腿像是灌了铅般沉重,此刻更是哆嗦得厉害,仿若秋风中的残叶,摇摇欲坠。 他实在按捺不住满心的好奇,微微侧身,凑近一旁的小路子,压低声音问道:“路公公,皇上在忙什么啊,怎么还没出来?” 那声音带着几分稚嫩,又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小路子微微抬眸,目光从远处的宫檐上收回,瞥了这小太监一眼。 他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双洞察世事的火眼金睛。 见这小太监懵懂无知的模样,心中暗自叹息,嘴上却不咸不淡地回道:“你平时在家里的时候话也这么多吗?” 小太监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弄得一怔,他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丝茫然。 不明白这话题怎么就硬生生地转移到这个上头了。 但他还是如实回答,“是啊,怎么了?” 说话间,还下意识地挠了挠头,愈发显得憨态可掬。 小路子看着他这副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几分,忍不住提点了一句,“在宫里和在家里不同,要想活命,多做事,少说话。 这宫里头,到处都是眼睛,到处都是心眼,一个不小心,脑袋可就搬家了。” 说罢,眼神有意无意地扫向四周。 小太监听闻此言,瞬间眼眶泛红,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须臾间,便簌簌滚落下来。 他“扑通”一声,跪在小路子脚边,双手紧紧拽着小路子的衣角,哽咽着说道:“路公公,以后我认您当师傅好不好? 这么多年了,从来就没有人关心过我,就连我的爹娘也是一样的,他们嫌我吃得多,养不活,才把我送进宫里来。 小的原以为进了宫,能有口饭吃,可没想到……” 说着,他抽噎得愈发厉害,瘦小的身躯剧烈颤抖着。 小路子在这宫中浸淫多年,早已看遍了人情冷暖,尝遍了世态炎凉。 他一直谨小慎微,从不轻易站队,只一心效忠皇上。 可如今,看着皇上日渐沉迷于温柔乡,他心中也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皇上恐怕…… 他自己都对未来迷茫不已,不知该何去何从,又如何能收徒授业,给别人指条明路呢? 他微微弯腰,伸手扶起小太监,轻声说道:“行了,你起来吧,咱家会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尽量照拂你的。” 小太监闻言,破涕为笑,忙不迭地给小路子磕头,嘴里念叨着,“多谢路公公,多谢路公公。” 那感恩的模样,仿若得了世间最珍贵的赏赐。 小太监起身后,眼珠子一转,还是不死心,又凑上前去,小声问道:“路公公,那您能告诉小的,皇上究竟在里边做什么吗?” 不远处,等候乾隆召见的暗卫本就绷紧了神经,被这小太监絮絮叨叨的声音折磨得心绪繁杂。 小路子这次倒没有再拒绝,他环顾四周,见并无旁人靠近,便微微侧身,压低声音,耐心地跟小太监解释,“皇上在完成着国家大事,传宗接代。” 说罢,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太监,眼中透着几分调侃。 小太监一听这话,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进宫之前,在民间也听过茶馆说书,在他的认知里,皇上那可是当世明君,圣德仁厚,受万民敬仰,怎么也想不到,这青天白日的,皇上竟会在干……那种事情。 此刻想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宫中的隐秘,远超他的想象。 小路子看着小太监那表情丰富多彩的脸,仿若一场精彩的变脸戏法,突然间,他觉得这一幕,也挺有意思的。 在这沉闷压抑的宫闱之中,偶尔来点这样的小插曲,倒也能让人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些许。 他微微摇头,心中暗自感慨,这宫中的日子,还长着呢,往后不知还有多少意想不到的事儿等着他们。 只是不知道皇上,还有多少时间! 第381章 绑住乾隆 萧云娇躯横陈在锦榻之上,云鬓凌乱,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黏腻地贴在她那白皙泛红的脸颊与脖颈处,宛如一幅凌乱却又勾人的春景图。 乾隆刚从一场激情中稍作停歇,可那眼中的炽热火焰却未完全熄灭,反倒像是被浇了油一般,愈燃愈旺。 他侧卧在萧云身侧,一只手肆意地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游走。 所到之处,肌肤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萧云忍不住轻轻颤抖,试图躲避这恼人的亲昵。 乾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手上的动作愈发大胆,沿着她的腰线缓缓向上,直至那柔软的胸脯。 他轻轻握住,掌心的温热透过那层薄纱传递,引得萧云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她下意识地咬紧下唇,试图压抑那即将脱口而出的嘤咛。 “云儿,你可知你这副模样,有多勾人……”乾隆附在她耳畔,嗓音低沉而魅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垂边。 仿若一道电流,直直地窜入萧云心底,让她娇躯发软。 萧云只觉脸上滚烫,仿若被火灼烧,满心羞怯,哪敢轻易回应,只得紧闭双眸,贝齿轻陷柔唇之中。 可乾隆哪肯就此罢休,见她这般羞涩模样,心中的征服欲愈发浓烈。 他猛地一个翻身,将萧云压在身下,动作虽带着几分霸道,却又不失温柔,生怕弄疼了她。 紧接着,他的唇急切地覆上萧云的,舌尖霸道地撬开她的牙关,与之缠绵,掠夺着她的呼吸。 萧云只觉脑袋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回应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的双手无力地搭在乾隆的肩头,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似是想抓住这世间唯一的依靠。 乾隆的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留下一串细碎的吻痕,惹得萧云娇躯轻颤,口中忍不住溢出几声娇柔的嘤咛。 “弘历……不要了……”萧云终于受不住这般猛烈的攻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仿若一只受伤的小鹿在哀求猎人的怜悯。 然而,乾隆恍若未闻,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反而变本加厉。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萧云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与宠溺,“云儿,你只会要不够,怎么会不要了呢?乖……” 说罢,他再度低头,加深了这个吻,与此同时,乾隆再次发力,引得萧云再次惊呼出声。 她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滚落,打湿了身下的锦被。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仿若春日里被暴雨摧残的娇花,令人心疼不已。 即便如此,乾隆也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反而愈发沉浸其中,尽情享受着这极致的欢愉。 萧云只觉自己仿若置身于汹涌的波涛之中,无力挣扎,只能任由这股浪潮将自己吞没。 许久之后,乾隆终是得到了满足,他慵懒地躺在床榻上,手臂随意地搭在额头上,微微喘着粗气,“云儿,朕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再继续。” 而此时的萧云,心中却悄然涌起别样的想法。 她暗暗咬牙,心中忖道:如果注定躲不掉这一切,那这一次,她定要玩些不一样的,一定要赢乾隆一次。 她就不信了,他都出了这么多的力,还能有多少体力? 萧云体内好战的因素被乾隆彻底激发出来了,而乾隆却浑然不觉,还惬意地躺在那儿准备小憩片刻。 殊不知,这平日里温顺如小奶猫的萧云,此刻已然动了“反戈一击”的心思。 正盘算着要如何对乾隆做些什么,一场别样的“较量”,即将在这寝殿内悄然展开。 接二连三的缱绻缠绵,犹如一场激烈的战役。 乾隆的体力的确消耗不小,此刻的他,就像一位刚从战场上凯旋却也疲惫不堪的将军,不仅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最重要的是,他的精力,也急需时间休养生息一番。 看着身旁娇喘吁吁、面色酡红的萧云,他心中满是疼惜,想着也该让云儿,好好休息一阵了。 乾隆慵懒地侧身躺下,刚合上双眼没多久,便感觉有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胸膛。 那手指仿若灵动的精灵,带着一丝俏皮,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若即若离地游走、作乱。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并未睁眼。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晓这定是云儿又在使小性子、闹小脾气了,反正也无伤大雅,便索性由着她去。 萧云见乾隆并未睁眼,心中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她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赤着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身躯,轻轻地下了床。 床榻微微晃动,发出极细微的声响,乾隆依旧躺在床上闭着眼,并未去探究云儿做什么,一来是他着实累了,二来也是想纵容云儿这难得的“放肆”。 没过多久,萧云便像个怀揣秘密的小精灵般轻盈地回来了。 乾隆先是感觉到她微凉的小手轻轻牵起自己的手,那触感仿若春日里初绽的嫩柳,轻柔而又带着丝丝凉意。 紧接着,乾隆心中微微一动,感觉云儿正牵引着他的手往不同方向移动。 同时,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往手上缠绕。 乾隆刚动了动念头,想要睁眼看看云儿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萧云却似洞悉了他的心思一般,猛地倾身而上,柔软的双唇直接印了上来,带着几分霸道,又饱含深情。 乾隆如何能不懂,云儿这是铁了心不想让他睁眼,既然如此,他索性便彻底放松下来,任由她胡闹。 萧云离开乾隆的唇,脸颊绯红,仿若天边的晚霞,她娇嗔地说道:“你不许动,也不许睁眼。” 乾隆嘴角上扬,微微点了点头,心甘情愿地任由云儿继续折腾。 萧云见乾隆如此配合,心中愈发得意。 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布条,这布条是从床帏上扯下的一段锦缎,柔软却又坚韧。 萧云小心翼翼地将乾隆的两只手分别绑在了床头的雕花栏杆上。 在那布条系到乾隆手上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猜到云儿,想要做什么了。 第382章 特殊较量 但乾隆依然没有丝毫反抗,心中暗自想着:普天之下,敢这么对他的,恐怕也只有云儿一人了。 哪成想,云儿的“野心”不止于此,绑上了他的双手还不算完。 紧接着,她又拿起另一条布条,眼神中闪过一丝促狭,俯身下去,将乾隆的双腿也依次绑住了。 这下可好,乾隆彻彻底底地被摆成了一个大字形,平躺在床上。 他既无奈又觉得新奇有趣,倒越发期待云儿接下来还想做什么。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准备迎接云儿的“下一步行动”。 而萧云站在床边,看着自己的“杰作”,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挑战的光芒。 萧云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被缚于床榻之上的乾隆,心中不禁暗自佩服他这份超乎寻常的淡定。 此时的乾隆,四肢已然被布条牢牢绑缚在床头床尾的雕花栏杆上。 整个人呈一个舒展的“大”字,动弹不得。 可即便如此,他却仿若一位超脱尘世的隐者,平静如水,并未开口询问萧云究竟意欲何为。 萧云瞧着乾隆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心中的“坏点子”愈发踊跃。 她轻盈地抬腿,跨坐在乾隆结实的胸膛上。 那姿态仿若一位凯旋的女将军,意气风发,仿佛此刻的乾隆已然成为她的“阶下囚”,会任由她予取予夺、肆意欺负。 一想到过往那些被乾隆“折腾”得娇喘吁吁、无力招架的时刻。 萧云觉得,今日,便是她报仇雪恨的绝佳时机。 萧云微微扬起下巴,带着几分挑衅与戏谑,甚至大胆地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挑起乾隆的下巴。 那动作就像一位肆意撩拨的妖精,“睁眼吧。”她轻声命令道。 乾隆缓缓睁开眼眸,那深邃的双眸仿若幽潭,深邃而平静,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凝视着坐在自己身上、满脸写着“得意”二字的云儿,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他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与纵容,“云儿这是想做什么?” 萧云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灵动而俏皮。 “也不能总是你说了算,这一次按照我的想法玩,你觉得如何?”她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像是在向乾隆宣告主权。 乾隆依旧淡定得很,云儿的表现越来越让他惊喜啦! “云儿开心就好,想怎么玩,朕都没意见。”他微微扬起嘴角,那宠溺的笑容仿若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萧云心中最后一丝顾虑。 萧云见乾隆这般配合,愈发大胆起来。 她侧身从枕边拿起一条丝带,这丝带色泽艳丽,柔滑如丝。 乾隆瞧见丝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云儿,朕的四肢都已经被你绑上了,你拿这个还想绑哪?” 萧云并未作答,而是俯身缓缓靠近乾隆。 瞬间,一股若有似无的体香萦绕在乾隆鼻尖,仿若春日里最馥郁的花香,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心肺,引得他心中躁动不已。 乾隆下意识地想要抬头去吻萧云,可刚一动弹,才惊觉自己被禁锢得死死的,连片刻都挪动不得,只能无奈地轻叹一声。 萧云瞧见乾隆的窘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声仿若银铃在寝殿内清脆作响,“你还有眼睛看得见,不是吗?” 说罢,她不再犹豫,直接将丝带轻轻覆在乾隆的眼睛上,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果断,随后还伸手晃了晃,确保丝带系得牢固。 见乾隆没有任何反抗,萧云这才满意地直起身来,准备开启她精心策划的“复仇大计”。 而乾隆躺在那里,心中既无奈又满是期待,任由云儿摆弄。 此刻,她重新跨坐在乾隆身上,那姿态带着几分挑衅,又透着股子娇俏,仿佛在向乾隆宣告:今日,局势可要改写了。 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锁定乾隆的胸膛,玉手仿若灵动的精灵,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后率先朝着目标发起攻击。 起初,手指轻轻落下,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瓣拂过,在乾隆那紧实而富有弹性的胸肌上缓缓游走、摸索。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肌肤的温热,以及那有力的心跳,一下,两下,似在为这场别样的“较量”擂鼓助威。 紧接着,萧云的手指逐渐收拢,力度慢慢加大,开始实实在在地掐起来。 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此刻却也微微陷入乾隆的肌肤,在那小麦色的胸膛上留下一排浅浅的印记。 一边掐着,还不忘两边轮换,手法娴熟得如同一位经验老到的乐师在弹奏琵琶。 丝毫不给乾隆喘息的机会,像是要把多日来被“欺压”的委屈一股脑儿地宣泄而出。 而她的“报复”手段可远不止于此,萧云的大胆超乎想象。 只见她微微俯身,嫣红的嘴唇朝着乾隆的胸膛缓缓靠近。 先是落下一连串如羽毛般轻柔的细碎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 仿若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引得乾隆的心跳不自觉地漏了一拍,原本沉稳如山的呼吸也微微紊乱。 可转眼间,她竟猛地张口,牙齿轻轻咬住一块肌肤,那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 虽不算太重,却也足以让乾隆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下意识地紧绷起来,肌肉瞬间隆起,仿佛一只随时准备反击的猎豹。 萧云在乾隆身上这般肆意“作乱”,时间悄然流逝,没过多久,她便敏锐地察觉到乾隆身体的微妙变化。 原本如深潭般平静的身躯,此刻像是被点燃的干柴,热度迅速攀升,肌肉越发紧绷,似在极力压抑着某种喷薄欲出的强烈欲望。 她甚至能感受到乾隆身体深处传来的震颤,呼吸愈发急促粗重,仿若一头被困住的猛兽,正挣扎在欲望的边缘。 萧云心中暗喜,扬起下巴,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恰似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 她暗自思忖:这一番“反击”,总算是初见成效。 可不能就此罢手,得乘胜追击,让他平时欺负我,看他一会儿,如何招架? 于是,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准备开启新一轮的“攻势”,而这场寝殿内的“较量”,才刚刚进入高潮,后续的精彩,犹未可知。 第383章 蒙住双眼 乾隆仰卧在床榻之上,双眼被丝带蒙住,眼前是一片黑暗,却也正因如此,他的其他感官仿佛被无限放大,变得愈发敏锐。 萧云眼中闪烁着报复后的快意光芒。 她的双手似有魔力,在乾隆的胸膛上肆意游走,一会儿轻轻掐揉,留下浅浅红印;一会儿又沿着肌肤缓缓抚摸,引得乾隆浑身轻颤。 云儿只负责点火,却不负责灭,这可真是要了乾隆的命。 他只觉体内有股燥热之气如汹涌的潮水般迅速蔓延,却又无处宣泄,身体愈发紧绷,肌肉隆起,似在极力压抑着喷薄欲出的欲望。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难耐的沙哑,“云儿……” 萧云听闻,心中暗喜,故意装作懵懂无知,脆生生地应道:“弘历,我在呢,叫我干什么?” 那语调轻快,带着几分俏皮。 乾隆听了这话,心中一动,突然间觉得这般场景、这般对话好熟悉。 这不正是往昔他与云儿欢好时,自己掌控全局,云儿娇嗔回应的模样吗? 没成想如今位置全然对调,看来云儿今日定是铁了心不会轻易放过他。 可身体的煎熬实在难耐,该求饶的还是要求饶。 “云儿,朕……朕难受……”乾隆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沿着脸颊缓缓滑落,浸湿了枕边。 萧云自然将乾隆的窘迫尽收眼底,她眼眸一转,恶作剧的心思更甚,竟还缓缓往乾隆的身下伸去了手。 手指刚一触及,乾隆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那肌肤相触的瞬间,仿若一道电流直击心底,他几乎快要压抑不住自己体内如猛兽般狂躁的悸动。 “云儿,朕真的很难受,帮帮朕好不好……”乾隆的话语断断续续,气息也变得急促紊乱,平日的帝王威严在这汹涌的欲望面前,已消散大半。 哪成想,萧云不但不帮忙,反而松开了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笑语盈盈,“弘历,不急,我还没玩够呢。” 说罢,她又俯身下去,柔软的双唇如灵动的蝴蝶,在乾隆身前那线条优美的脖颈之上肆意飞舞,落下一个个或轻或重的吻。 有时是如羽毛般轻柔的触碰,有时则是重重地吻下去,留下一个个更深的印记,仿若盛开在肌肤上的红梅,艳丽夺目。 乾隆倍感无奈,身体的燥热与心底的渴望交织在一起,让他痛苦不堪,却也只能由着她胡闹。 可云儿只顾着自己快活,尽情享受着这报复的快感,根本不管他的煎熬。 乾隆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再次开口,声音近乎哀求,“云儿,你也管管朕好不好,就算你不肯给朕,那你用手帮帮朕,也是好的……” 萧云听到这话,总算是扬眉吐气,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 她直起身来,看着乾隆那狼狈的模样,心中畅快无比,故意拿捏着腔调,“好呀,那我就帮帮你,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 乾隆躺在床上,心中既无奈又好笑,暗自思忖:这丫头还真是玩疯了。 不过,谁让自己宠她呢,也只能认了。 此刻,他满心期盼着云儿能赶紧帮他解脱,这难耐的折磨。 而萧云则不紧不慢地调整着节奏,准备继续这场,让乾隆又爱又“恨”的游戏,寝殿内的暧昧氛围愈发浓烈,似要将人融化其中。 萧云跪坐在床榻边,脸颊泛着因方才的欢闹而残留的红晕,娇艳欲滴。 她看着乾隆那被欲望折磨得,几近失控的模样,萧云心中既觉好笑,又有一丝报复后的畅快,终是伸出了手。 那只手白皙修长,仿若羊脂玉雕琢而成,手指纤细而灵活。 她先是轻轻覆上乾隆的额头,为他拭去细密的汗珠。 动作温柔得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带着几分得意与狡黠,继而缓缓下移,带着若有若无的力度,帮他解决了,那难以言说的燃眉之急。 乾隆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瞬间浸湿了枕巾。 他从未想过,往昔那令他沉醉不已、尽享欢愉的鱼水之欢。 今日竟会这般折磨人,仿佛一场酷刑,让他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主宰乾坤、掌控一切的帝王,也首度尝到了被欲望狠狠煎熬的滋味。 萧云俏皮地眨眨眼,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仿若夜空中璀璨的繁星,笑语盈盈道:“弘历,三次结束了,咱们是不是该洗漱换衣服了?” 那声音清脆悦耳,在这静谧得只剩下两人呼吸声的寝殿内格外动听。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如何能看不出云儿打的小算盘,这丫头分明是想趁机“逃之夭夭”。 当下便微微仰头,深深看进萧云的眼底,“不行,朕没吃到你,就不算,云儿既然已经将朕绑在这了,那云儿你自己来。” 萧云一听,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原本灵动的大眼睛此刻满是哀怨,她本以为可以就此逃过这“一劫”,没成想乾隆这般不肯罢休。 乾隆自然是深知该如何拿捏萧云的心思,见她面露难色,故意激将道:“云儿,怎么了? 朕已经被你绑在这了,朕又不会反抗,任你欲取欲求,你不敢吗?” 萧云被乾隆这一激,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瞬间被点燃。 她扬起下巴,眼神中闪过一抹倔强,仿若一只被挑衅的小兽,随时准备反击,“好,做就做,谁怕谁!” 说着,便又像一只灵动的小猫,在乾隆身上肆意地上下其手。 她的手指仿若灵动的舞者,轻抚过乾隆紧实的胸膛,沿着那如刀刻般的腹肌缓缓游走。 所到之处,引得乾隆浑身轻颤,肌肉下意识地紧绷,呼吸愈发急促,仿若即将喷发的火山。 没过多久,乾隆的身体就本能地给出了反应。 萧云见状,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径直地坐了上去。 这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作为上位者,自己掌控力度的奇妙感觉,那种主动权在握的滋味,让她渐渐掌握了别样的乐趣,玩得甚是开心。 第384章 想要拜师 萧云时而轻轻扭动腰肢,感受着不同的节奏带来的奇妙体验; 时而微微俯身,将头埋进乾隆的脖颈间,发丝散落,痒痒的触感让乾隆又是一阵轻颤。 乾隆虽不能动弹,四肢被布条禁锢在床上,却也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别样乐趣。 平日里,总是他主导一切,掌控着节奏与力度,如今全由云儿掌控局面,感觉竟大不一样。 萧云这次倒是难得从头到尾都坚持了下来。 乾隆心中不禁暗暗佩服,这丫头为了报复他,竟然可以持续这么久,还把自己折腾得这般狼狈。 许久之后,乾隆终是得到了满足,萧云也累得够呛,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趴在了他怀里。 她伸手拽下了乾隆眼睛上的丝带,只见乾隆满眼宠溺,还夹杂着些许未散尽的欲念,看着他那副模样,萧云特别有成就感! 不过,她却没有解开禁锢着乾隆四肢的布条,一来是实在没了力气,二来,她也想让乾隆多尝尝这被束缚的滋味。 乾隆望着云儿情动过后这般乖巧地趴在自己身上,心中的欲火顿时又有了复燃之势,恨不得再次拉着她共赴巫山云雨。 虽说乾隆此刻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元气,尚未给出明显反应,但萧云已然看懂了乾隆眼神中的含义。 萧云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克制点,我真的不行了。” 声音里透着疲惫与求饶,仿若受伤的小鹿在低吟。 乾隆笑着安抚道:“好,那咱们就留着,晚上再继续。” 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萧云听见这句话,小脸原本还挂着的一丝笑容瞬间僵住了。 她方才玩得太开心,倒是把晚上还有这档子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 此刻,她心中暗自叫苦,想着那漫漫长夜,还不知要经历多少“折磨”。 萧云的眼眸仿若澄澈的秋水,此刻却狡黠地转动着。 忽然间,像是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绝妙至极的主意。 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恰似一只偷了腥且志得意满的猫。 她玉臂轻轻一撑,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翩跹的蝴蝶,悠悠然独自起身。 乾隆四肢被布条牢牢缚住,动弹不得,只能无奈地转动着眼珠子,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此时,萧云站在床边不远处,背对着乾隆,身姿婀娜,如同一枝在风中摇曳生姿的出水芙蓉。 只见她玉手轻抬,拿起那件素色的中衣,衣料顺滑,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先是轻轻一抖,中衣便如同一面展开的旗帜,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随后,她不紧不慢地将双臂伸进衣袖,玉指灵活地系着衣带。 一枚枚圆润的纽扣在她指尖穿梭,发出轻微的“哒哒”声,仿佛是在奏响一曲无声的乐章。 穿戴整齐后,萧云又弯下腰,拾起地上那双绣着精致小花的鞋子。 她直起身来,理了理略显凌乱的发丝,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优雅至极。 乾隆瞧着萧云这副架势,心中一急,他怎会不知这丫头是准备离开了。 想到自己还被束缚在床上,堂堂一国之君,竟落得这般狼狈的境地,他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与无奈,“云儿,你倒是给朕解开啊。” 萧云闻声望来,见乾隆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仿若一只偷了腥且正暗自得意的小猫。 萧云回首望向床榻,见乾隆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笑意更浓,嘴角的梨涡愈发深邃,“我不解,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你就在这躺着吧,我要去沐浴了。” 说罢,她施施然转身,裙摆如绽放的花朵般轻轻摆动,朝着殿门走去,每一步都踏出自信与得意。 此刻,在外边值守的众人早已是疲惫不堪,仿若霜打的茄子。 那小太监年纪尚轻,初入宫闱,何曾见过这等阵仗。 此刻更是站得发软,若不是凭借着一股顽强的意志强撑着,怕是早就瘫倒在地,化为一滩软泥。 就连那些平日里训练有素、定力超凡,仿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暗卫们。 此刻也面色紧绷,额头隐有汗珠滚落,顺着刚毅的脸颊缓缓淌下,显然是被这内殿传出的动静折腾得够呛。 他们虽目不斜视,可耳朵却时刻警醒,那一声声娇喘、低吟。 如同重锤一般敲击着他们的心弦,令他们尴尬不已,却又只能强自忍耐。 当殿门被缓缓打开的那一刻,众人只觉一道曙光乍现,仿若久旱逢甘霖。 满心都以为是皇上终于要出来了,紧绷的神经也随之稍稍放松,仿佛即将卸下千斤重担。 可没成想,率先踏出殿门的竟是萧云。 小路子身为乾隆身边的得力公公,反应极快,他微微躬身,脸上堆满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和煦,立刻上前说道:“浴房热水已经备好。” 那语气恭敬又熟稔,显然是早有准备。 萧云今日心情甚是愉悦,一来是成功“报复”了乾隆,让这位平日里总是掌控全局的帝王也尝尝被人“拿捏”的滋味,心中畅快无比; 二来这一番折腾下来,浑身黏腻,正想去泡个热水澡舒缓舒缓,驱散这一身的疲惫与燥热。 见小路子如此贴心,她眉开眼笑,“路公公做的好,赏你一个月的俸禄。” 小路子闻言,眉眼含笑,眼中满是惊喜,那惊喜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火般绚烂,忙不迭地跪地谢恩,“谢萧妃娘娘。” 萧云眼珠一转,又补了一句,“不从内务府出,从弘历的私库上走。” 说罢,她款摆腰肢,朝着浴室的方向翩然而去,每一步都透着轻松与惬意,仿佛将世间所有烦恼都抛诸脑后。 那小太监跟在小路子身后,满心满眼都是羡慕。 他暗自思忖,这一个月的俸禄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到手了?不就是说了一句话么,怎的这般好赚? 他越发坚定了想要拜小路子为师的心愿。 第385章 单独沐浴 毕竟在这深似海的皇宫之中,若无一个好的靠山,保不准哪天就莫名丢了性命,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晓,如同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永无出头之日。 而此时,房间里的乾隆依旧躺在床榻之上,四肢被缚,动弹不得。 他仰头望着上方的锦帐,心中暗自腹诽:难不成是自己平日里,把这丫头欺负得太狠了? 常言说得好,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没想到云儿今日竟反抗至此。 他一边琢磨着眼下这尴尬的境况该如何脱困,一边又无奈又宠溺。 这云儿,竟然真的就这么不管他了,把他扔在这儿,她是看准了朕怕丢脸,不敢喊暗卫是吧? 可乾隆转念一想,自己又何惧丢脸,这暗卫个个内力高强,即便不曾踏入内殿,想必方才那一幕幕,他们也听得一清二楚了。 乾隆的眼眸却仿若深邃的寒潭,幽深得看不见底,脑子更是一刻也没闲着,思绪仿若脱缰的野马,肆意驰骋。 他突然间就心领神会,明白了云儿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别出心裁地将他绑在这床榻之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心中暗自思忖:云儿,竟以为将自己绑在这儿,就能躲过晚上的“折腾”,想法实在是天真得可爱。 他微微摇头,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戏谑。 在这深宫内苑,他若不愿意,谁又能强留住他。 方才不过是陪着云儿玩闹,纵容她的小性子罢了。 不过,云儿今日怕是注定要失望了,乾隆心中暗自思量,虽说此刻身处内殿。 不便叫暗卫进来帮忙,可他毕竟是堂堂一国之君,自幼习武强身,练就了一身过人的本领,就这么几个布条,还能难倒他不成? 这般想着,乾隆深吸一口气,仿若即将踏上战场的勇士在凝聚力量,暗暗运气,双臂猛地发力。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手腕上的布条应声而断。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着血液重新顺畅流动带来的麻痒感。 乾隆抬手轻抚手腕,只见那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道暗红色的勒痕清晰可见,仿若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他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暗道:这云儿下手,还真是没轻没重。 随即,他微微侧身,弯下腰,利落地解开了绑着双腿的布条,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沓。 不过,回想起方才那一幕幕令人面红耳赤的场景,他的嘴角又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沉醉:虽说受了点小伤。 可刚才那滋味,当真是销魂蚀骨,让人欲罢不能。 这般体验,便是被绑这一回,也算值了。 乾隆将这些布条一一拾起,仿若在拾起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收在床边一个精致的雕花盒子里。 那盒子是用上好的檀木制成,木质细腻,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仿若一位内敛含蓄的佳人散发的体香。 在他眼中,这些布条承载着他与云儿之间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亲密时光。 是他们最珍贵的回忆,哪怕只是瞧上一眼,那些或甜蜜、或嗔闹、或激情四溢的瞬间便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又怎舍得轻易丢弃,仿若一个守财奴守护着自己最心爱的财宝。 他慢慢起身,披上那件随意搭在床边的中衣,衣料顺滑,触手生温。 乾隆整了整衣衫,踱步走向殿门,每一步都沉稳有力,散发着帝王独有的威严气息。 虽说手腕还有些隐隐作痛,可他心中却满是对云儿的惦念,不知那调皮的丫头此刻在沐浴间是否还玩得开心,又或是已经在谋划着下一场“恶作剧”。 想着想着,乾隆的笑意更深了,仿佛已经看到云儿那张俏皮灵动的脸,正冲他眨着眼睛,满是狡黠与得意。 收拾妥当,他大步走了出来,衣袂飘飘。 守候在殿外的小路子见状,赶忙上前迎接,可刚一抬眼,整个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瞬间愣在原地。 只见乾隆的脖颈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痕,那是方才与云儿嬉闹时留下的“爱的印记”。 此刻在阳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小路子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显然是被这一幕惊到了,一时没绷住,脸上的原本谨小慎微的表情管理彻底失控。 乾隆察觉到小路子的异样,下意识地摸了摸脖颈,手指触碰到那微微凸起的红痕,心中涌起一丝别样的情愫,轻咳一声,问道:“云儿呢?” 声音里还带着些许刚挣脱束缚后的粗重喘息,仿若一只刚刚奔跑过的猎豹。 小路子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躬身答道:“回皇上,萧妃娘娘去沐浴了,皇上,您看您是要和萧妃娘娘一起,还是奴才单独给您准备?” 说话间,眼神不自觉地瞟向乾隆的手腕处,那是捆绑的痕迹,难道…… 小路子又赶忙慌乱地移开视线。 乾隆一边揉着微微发红的手腕,一边顺着小路子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手腕上捆绑的痕迹太过明显。 仿若一道道暗红色的绳索印在白皙的肌肤上,他心中微微一窘,知道今日这一番折腾,怕是太过“激烈”了些。 思量片刻,他心想,自己今日确实把云儿欺负得狠了。 这时候要是再凑过去,指不定这丫头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还是单独沐浴吧。 “单独即可。”乾隆言简意赅地说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寒夜中的冷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路子心领神会,赶忙引着乾隆向另一个浴房走去,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出。 待乾隆沐浴更衣完毕,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常服走了出来,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模样。 只是脖颈间那若隐若现的红痕,还透着几分暧昧的气息。 那暗卫一直悄无声息地等候在殿外,见乾隆出来,立刻上前。 乾隆抬眼望去,目光落在暗卫身上,神色瞬间变得冷峻,仿若寒夜中的冰霜,开口问道:“御史府的人都已经处决了?” 声音低沉,仿若寒夜中的冷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暗卫微微低头,恭敬地答道:“是,欣荣,奴才也已经带回来,关在了暗卫地牢,还请主子示下。” 第386章 主子有请 乾隆负手而立,沉默了片刻后,他微微抬眸,看向身旁的暗卫,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亲自去钦天监请玄风道长过来,朕先去地牢等你们。” 暗卫单膝跪地,应了一声,“奴才遵旨。” 言罢,身形如鬼魅般迅速转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殿门之外。 乾隆又瞥了一眼小路子,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意,缓声道:“你不必跟来,云儿沐浴完后,你在他身边伺候着就是了。” 小路子在宫中浸淫多年,心思玲珑剔透,瞬间就明白了乾隆的言外之意,这是要他盯着萧妃娘娘,忙躬身答道:“奴才遵旨。” 乾隆微微点头,随后大步跨出,衣袂飘飘,向着地牢的方向而去,那背影,透着让人敬畏的气势。 此时,浴房之内,水汽氤氲,仿若一层轻薄的纱幔,将这一方天地笼罩其中。 萧云慵懒地斜倚在那白玉雕琢而成的浴桶之中,桶内洒满了娇艳欲滴的花瓣,玫瑰的馥郁、茉莉的清幽交织在一起,随着蒸腾的热气飘散开来,让人心旷神怡。 萧云心情格外舒畅,嘴角噙着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笑意,甚至还轻轻哼起了小曲。 那曲调婉转悠扬,仿若春日里穿梭在花丛中的黄莺鸣啼,带着无尽的欢快。 她玉手轻抬,拿起一旁放置的丝帕,轻轻在肌肤上擦拭,那丝帕柔滑如云朵。 所经之处,水珠簌簌滚落,肌肤愈发显得晶莹剔透,仿若羊脂玉般温润。 她时而将头靠在桶沿,微微闭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舒适,思绪仿若飘荡在云端。 时而又伸出脚丫,调皮地踢着水中的花瓣,看着花瓣随着水波荡漾、浮沉。 浴桶旁的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类精致的洗浴用品,有温润如玉的香皂,轻轻一嗅,便能闻到淡雅的薰衣草香气; 还有一把犀角制成的梳子,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齿间细密,仿佛在等待着为萧云梳理那如墨的长发。 萧云拿起香皂,在手中轻轻揉搓,瞬间,细腻的泡沫便如雪花般纷纷涌现。 她将泡沫涂抹在身上,轻轻按摩,每一寸肌肤都被温柔以待,仿若在接受一场神圣的洗礼。 不多时,她又倾身向前,舀起一捧清水,缓缓浇淋在身上,水珠顺着她优美的曲线滑落,仿若灵动的音符,奏响一曲无声的乐章。 在这温馨而惬意的浴房之中,萧云尽情享受着属于自己的美好时光。 仿若尘世中的一切烦恼都被这腾腾热气隔绝在外,只留下满心的欢愉与满足。 萧云惬意地泡在浴桶之中,她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心中暗自思忖:今日可算是扳回了一局! 往昔的日子里,总是弘历占尽上风,将她逗弄得面红耳赤、娇喘吁吁,毫无还手之力。 可今儿个不同,她巧用智谋,把弘历折腾得狼狈不堪,还让他在床上被缚许久,只能无奈求饶。 这一番“反击”下来,萧云只觉通体舒畅,畅快淋漓,仿佛积压许久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 事实证明,这世上无难事嘛,果真是只怕有心人。 与此同时,钦天监内,气氛凝重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夕。 玄风与明安图相对而坐,两人身前的大案桌上堆满了古籍书卷,纸张泛黄,散发着陈旧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他们正全神贯注地推演天机,手指在算筹间快速拨动,算筹相互碰撞,发出轻微的“哒哒”声,仿若一场紧张急促的鼓点,奏响着探索未知的乐章。 明安图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桌上的卦象图,那眼神仿佛要将图中的奥秘看穿、嚼碎,再重新拼凑出真相。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图纸上,洇开一小片湿痕,可他浑然不觉,全身心沉浸在这神秘而复杂的推算之中。 玄风亦是一脸肃然,他身形清瘦,一袭道袍随风轻摆,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 然而此刻,他的心中却满是无奈与感慨。 他们已不知这般反复推演了多久,耗费了无数的精力与心血。 可无论怎么推演,结果却如出一辙,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定格,毫无改变的可能。 玄风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明安图,见他那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不禁暗自佩服。 他张了张嘴,想要劝说些什么,毕竟这一次次相同的结果,已然像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横亘在他们面前,继续执着下去,或许只是徒劳无功。 可话到嘴边,他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深知,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执念,那是一种深入骨髓、无法轻易撼动的力量。 明安图如此,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在这追寻天机的漫漫长路上,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劝阻别人放下执念呢? 玄风微微叹了口气,重新将目光投向那密密麻麻的算筹与卦象,心中默默祈祷。 希望这看似无解的困局,终能在某一刻迎来转机。 就在这万籁俱寂,唯有算筹声响的时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兀地打破了平静。 玄风微微皱眉,目光从繁杂的卦象上移开,沉声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位身着夜行衣的暗卫疾步而入,他身姿矫健,仿若一只敏捷的黑豹。 进入屋内后,暗卫迅速向玄风传达乾隆的命令,“道长,主子有请。” 玄风微微点头,起身之际,看向仍在埋头苦算的明安图,轻声说道:“贫道去去就来。” 明安图仿若未闻,只是微微颔首,手中的动作未曾停歇分毫,继续全神贯注地埋头推算。 玄风也不多问,他深知皇家规矩,暗卫传召,必是急事,多问无益。 于是,他稳步跟在暗卫身后,衣袂飘飘,踏出钦天监的大门,二人一路疾行。 地牢位于皇宫深处,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息,仿若一只巨兽张着大口,随时准备吞噬一切生机。 墙壁上的火把闪烁不定,光影摇曳,映照着那一道道冰冷的铁栅栏,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第387章 怨不得朕 乾隆先一步赶到地牢,他负手而立,尽管身处这阴森之地,却依旧散发着帝王的威严。 欣荣被侍卫从牢房深处拖拽而出,她脚步虚浮,仿若一只受伤的小鹿,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无力。 当欣荣的目光触及乾隆的瞬间,她的身体猛地一颤,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 她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那恐惧如同深渊里的寒潭,深不见底,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曾经,在她心中乾隆是那般和蔼可亲,她曾天真地以为,皇宫是她此生的归宿,是幸福的港湾。 可如今,一切都已天翻地覆,乾隆已然成了杀父仇人,那血海深仇如同熊熊烈火,在她心间燃烧,却又因自身的无力而倍感憋屈。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丝丝鲜血渗出,可她却浑然不觉疼痛。 此刻的欣荣,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家人的音容笑貌。 阿玛的疼爱、额娘的宠溺,如今都化作了泡影,而这一切的悲剧,皆因她一人而起。 她望着乾隆的眼神里,有恐惧、愤怒、无助等诸多情绪相互缠绕,仿若一团乱麻,让她窒息。 她完全不知道,皇上此次见她,又要使出怎样残忍的手段。 对她进行新一轮的折磨,每一个念头闪过,都如同利刃在她心头划过,让她胆战心惊。 空气里弥漫着腐臭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息,令人几欲作呕,仿佛每一口呼吸都能吸进无尽的绝望与痛苦。 乾隆身姿挺拔却散发着彻骨的寒意,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欣荣。 此刻的欣荣,衣衫褴褛,破碎的布条无力地挂在她瘦弱的身躯上。 她的头发凌乱如枯草,一绺绺地耷拉在脸颊两侧,半遮半掩着那张满是淤青、肿胀不堪的脸。 双眼深陷,空洞无神,曾经灵动的眼眸,如今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与绝望。 她嘴唇干裂起皮,渗着丝丝血痕,整个人早已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乾隆看着她这副凄惨模样,心中没有半分怜惜,冷峻的面容仿若被寒霜覆盖。 他眼神中只有厌恶与鄙夷,在他看来,这一切皆是欣荣咎由自取。 他薄唇轻启,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冰碴,冷硬而绝情,“你放心,今日朕就送你一家团圆。” 欣荣听闻此言,身子猛地一震,仿若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 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与冰冷坚硬的石板猛烈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可她却仿若毫无知觉。 她想要开口说话,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干涩声响。 曾经灵巧的舌头早已被残忍割去,如今的她,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 只能不停地磕头,额头与地面频繁撞击,不一会儿,便皮开肉绽,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身前的一小片地面。 乾隆见状,却嫌恶地微微后退了几步,仿若躲避着什么不洁之物,眉头紧皱,呵斥道:“别弄脏了,朕的衣服。” 他顿了顿,眼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炽烈,再次开口时,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你敢动云儿,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是你自己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偏要自寻死路,怨不得朕。” 说罢,他轻轻甩了甩衣袖,仿佛要将这一身的“晦气”抖落干净。 那模样,尽显帝王的高傲与绝情。 欣荣此刻,恐惧已然达到了极点,她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乾隆,眼中满是哀求,试图从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寻得一丝生机。 她拼命地张嘴,想要发出声音,可空荡荡的口腔只能让她发出破碎、绝望的“啊啊”声。 她深知,自己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每一个念头闪过,都如同钢针狠狠地刺进她的心脏,让她肝胆俱裂。 乾隆却仿若看够了她这副惨状,没了再跟她纠缠的兴致,转过头去,静静地等着玄风的到来。 一时间,地牢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若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窒息。 只有那烛火依旧在风中挣扎、摇曳,似是在为这即将消逝的生命做着最后的悲叹。 乾隆微微仰头,目光投向那黑暗的穹顶,心中暗自思忖:即便这欣荣一家都死了,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他的眼神愈发冰冷,仿若结了冰的寒潭,缓缓开口,声音仿若冰刀割裂空气,“就算你们死了,朕也不打算放过。 等你死了以后,朕就让你们母女团圆,将你们一起,挫骨扬灰。” 欣荣听到这话,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她的身体剧烈颤抖。 此刻的她,灵魂仿若已被抽离,只剩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每一秒的流逝,对她而言都是无尽的煎熬。 暗卫仿若暗夜中的幽灵,脚步迅疾而无声,不多时便带着玄风匆匆赶到了暗卫地牢。 玄风踏入地牢,目光一扫,便瞧见了瘫倒在地、形如鬼魅的欣荣。 玄风看着她这副惨状,只是眉头轻轻皱了皱,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不忍,却并未多言。 他稳步上前,向乾隆行了一礼,声音沉稳,“贫道见过皇上。” 乾隆负手而立,闻言冷冷指向欣荣,语气不容置疑,“免礼,道长,你既然说她肚子里怀的是鬼胎。 那想必你一定有办法,将这孩子弄掉,现在就请道长做法吧。” 玄风微微低头,目光落在欣荣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略作思忖后开口,“皇上,贫道做法,虽可灭了这鬼胎,但玄冥那边定会有所知晓。 还有,鬼胎取出之后,这女子……她会死,而且贫道做法需要助这鬼胎。 从这女子的肚子里边生出来,才能消灭,就如同女子正常生产一般,她会遭受诸多痛苦,皇上您看……” 乾隆看着玄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决然道:“那就依道长所言,朕在这里看着道长施法,可需要其他的东西?朕命人去准备。” 玄风摆了摆手,神色平静,“不用。” 第388章 鬼胎出生 欣荣原本像一滩烂泥般瘫软无力地倒在地上,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一般。 当她听到那两人的对话时,就如同被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原本涣散无神的眼眸,在刹那间像是被点燃的火炬一样,突然聚焦起来,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惊恐和深深的绝望。 她的头疯狂地摇动着,幅度之大让人担心会不会把脖子扭断。 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那种对死亡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几乎要窒息过去。 而站在一旁的玄风见状,只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见他右手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张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符箓,左手则掐出几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 随后,他手臂一挥,那张符箓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飞向欣荣,并稳稳地贴在了她的身上。 就在符箓接触到欣荣身体的一瞬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欣荣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千斤重担压住了一般,完全无法动弹分毫。 她想要挣扎,但却发现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紧接着,玄风缓缓闭上双眼,开始集中精力施法。 他的双手在空中快速地变幻着手印,动作流畅自然。 同时,他口中的咒语声也越来越急促,仿佛在召唤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随着玄风的施法,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隐隐约约之间,可以看到有一股股神秘的气流围绕着他的身体不停地旋转涌动。 然而,最为惊人的还是欣荣的变化。 只见她的肚子竟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开始膨胀起来。 原本平坦的小腹转眼间就高高隆起,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那暗卫站在一旁,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双脚像是被钉住一般,难以挪动分毫。 他分明看到那肚子鼓起来,仿若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在其中翻涌。 紧接着,里边好像有东西在剧烈地动,每一下动静都似重锤敲击在人心上。 没过多久,突然之间,一只爪子从欣荣的肚子里伸了出来,那爪子尖锐如钩,泛着幽冷的光,上面还黏连着丝丝血迹与肉块,令人毛骨悚然。 暗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他万万没想到,道长口中的“生”和正常生孩子竟如此天差地别,这鬼胎竟然是从欣荣的肚子里硬生生地爬出来的。 此时的欣荣,正承受着这世间最惨烈的痛苦。 她的脸因剧痛而扭曲变形,五官几乎拧在了一起,双眼圆睁,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那不断拱动的肚子。 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在这阴森的地牢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每一次宫缩都像是有千万把利刃在她的体内搅动,切割着她的五脏六腑,鬼胎在腹中不断地挣扎、扭动。 每一下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仿若要将她的生机一点点吞噬殆尽。 她的身体开始泛起一层诡异的青白色,那是生机迅速流逝的征兆。 汗水如雨般从她额头、脸颊、脖颈滚落,瞬间浸湿了她破碎的衣衫,可她却浑然不觉,满心满眼只有这无尽的痛苦。 随着鬼胎逐渐往外攀爬,欣荣的叫声愈发凄厉,她的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只能抓到虚无的空气。 指甲因用力过猛而折断,鲜血飞溅,可这点疼痛相较于腹中的剧痛,仿若沧海一粟。 渐渐地,欣荣的声音开始变得微弱,她的眼神愈发涣散,生命之光仿若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那鬼胎终于完全爬出了她的肚子,伴随着“扑通”一声闷响,落在地上,周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与腐臭气息。 而欣荣,在这极致的痛苦折磨下,终于停止了呼吸,双眼圆睁,死不瞑目,仿若在控诉这命运的不公与残忍。 远在他处静修的玄冥陡然间心头一震,仿若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识海。 他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如炬,眼中满是震惊与恼怒,“看来皇宫之内也有修行的高人!” 身为精研邪术、操控鬼魅的邪道中人,他与这鬼胎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诡异联系。 犹如一条无形的丝线,哪怕相隔甚远,鬼胎的一举一动、一丝一毫的变化,都如同在这丝线上传递的震颤,能被他精准感知。 此刻,玄冥心中恨意滔天,他怎肯轻易放过这胆敢破坏他计划、伤害他“心血结晶”的罪魁祸首。 念头一转之间,他已通过那神秘莫测的联系,强行操控着鬼胎,要它向玄风等人发起致命攻击。 玄风又岂会毫无防备?早在着手施法对付鬼胎之前,他便料到玄冥极有可能插手干预。 因而周身灵力暗涌,犹如一张无形却坚不可摧的护盾悄然张开。 他目光冷峻,紧紧盯着地上那还在微微蠕动、散发着邪祟之气的鬼胎。 口中念念有词,双手迅速在胸前结出一道繁复的法印,法印光芒闪烁,似有符文流转,与他身上的道袍相互映衬。 一时间,整个人仿若沐浴在神圣之光下的战神,威风凛凛,正气浩然。 鬼胎在玄明的操控下,发出一声仿若来自地狱深处的嘶吼,那声音尖锐刺耳,震得地牢的石壁簌簌颤抖,石屑簌簌而落。 它身形如鬼魅般飘忽,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风,朝着玄风直扑而去。 锋利的爪子在空中划过,留下一道道黑色的残影,仿若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玄风见状,不慌不忙,脚下轻点,侧身一闪,轻松避开鬼胎这凌厉一击。 与此同时,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桃木剑,剑身上符文闪耀,光芒如同星辰。 随着他手腕一抖,桃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直刺向鬼胎。 桃木剑触碰到鬼胎的瞬间,仿若点燃了一团幽冥之火,鬼胎周身冒出缕缕黑烟,发出痛苦的“吱吱”声响,好似被烈火灼烧的恶灵。 第389章 隔空斗法 玄冥隔空感受到鬼胎的剧痛,怒不可遏。 他十指如钩,在空中疯狂舞动,口中咒语声愈发急促、高亢,仿若在与玄风争夺对鬼胎的控制权。 鬼胎受他驱使,猛地一甩头,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黑色的瘴气,瘴气弥漫。 所到之处,烛火瞬间熄灭,黑暗仿若潮水般汹涌袭来,试图将玄风等人淹没其中。 暗卫们个个身形矫健、训练有素,平日里执行任务,无论面对怎样的刀光剑影、腥风血雨,都能面不改色,仿若冷峻的杀神。 然而此刻,目睹着那从欣荣肚子里爬出的鬼胎。 以及玄风与玄冥隔空展开的一场惊心动魄、犹如交战的斗法,他们心中的镇定已然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这些暗卫们,双眼瞪得极大,眼眸中满是惊恐与震骇,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怖的景象。 那鬼胎周身散发着浓烈刺鼻的血腥与腐臭气息,每一次蠕动、每一次嘶吼。 都如同重锤敲击在他们的心弦上,让他们的心跳瞬间失控,仿若脱缰的野马,疯狂跳动。 尽管内心被恐惧填满,几近爆棚,身体也本能地想要逃离这仿若噩梦之地,但他们的忠诚却如钢铁般坚不可摧。 他们迅速移动脚步,身形快如鬼魅,眨眼间便呈扇形散开,将乾隆紧紧围在身后,筑起一道人肉屏障。 每个人都绷紧了身体,肌肉隆起,好似随时准备迎接致命一击。 他们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指节泛白,微微颤抖,那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利刃,此刻竟成了他们寻求安全感的唯一寄托。 再看乾隆屹立在这混乱喧嚣之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无比笃定。 他的面容冷峻,眼神深邃如海,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超乎想象的一幕,波澜不惊,仿若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寻常的闹剧。 那淡定从容的模样,与身后惊恐万状的暗卫形成了鲜明至极的对比。 若有人此时能静下心,仔细地瞧上一瞧,便能发现那些极力伪装镇定的暗卫们,双腿早已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们的膝盖微微弯曲,似是难以承受这恐惧的重压,每一次颤抖,都仿若带动着周围的空气也跟着震荡。 那颤抖从脚底一路蔓延至全身,让他们的站姿看起来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瘫倒在地。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依旧咬紧牙关,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坚守着自己的职责,半步不退,用生命扞卫着乾隆的安危。 玄风冷哼一声,眼中毫无惧色,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道黄符,黄符之上朱砂符文鲜艳欲滴,仿若蕴含着无尽的灵力。 只见他将黄符往空中一抛,手指轻点,黄符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团金色的火焰。 火焰“呼呼”作响,如同一头咆哮的金狮,向着黑色瘴气扑去。 两者相遇,仿若冰火碰撞,发出“滋滋”的剧烈声响,一时间,地牢内光芒闪烁,气流激荡,让人睁不开眼。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争斗愈发激烈。 玄风深知,如此下去,局势只会愈发胶着,必须速战速决。 玄风双眸如炬,虽全神贯注于与玄冥操控的鬼胎激烈斗法,却也凭借着敏锐的感知。 将暗卫们佯装镇定下的惊恐颤抖以及乾隆那超乎常人的淡定表现,全都一丝不漏地尽收眼底。 他心中暗自赞叹,这人间帝王身处如此诡谲惊悚、仿若阿鼻地狱现形的场景之中,竟还能这般气定神闲,着实令人钦佩。 趁着斗法间隙,玄风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翻涌的灵力,转头望向乾隆,目光中带着几分期许与敬重,开口道:“皇上,眼下局势危急,可否借你的龙血一用?” 他的声音在这阴森的地牢内回荡,虽因疲惫而略显沙哑,却依旧清晰可闻。 乾隆听闻此言,剑眉微微一挑,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转瞬即逝。 他并未多问缘由,仿佛对玄风有着十足的信任,薄唇轻启,语气沉稳而果断,“要多少?” 那语调平平,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在谈论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而非关乎自身鲜血的取用。 玄风心头一暖,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这位帝王的信任。 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斗争与神秘莫测的灵异交锋中,这份信任显得弥足珍贵。 他连忙恭敬地回道:“几滴就行。” 言语间满是谨慎,深知这帝王之血珍贵无比,不敢有丝毫贪求。 乾隆微微点头,眼神示意身旁的暗卫。 那暗卫心领神会,迅速解下腰间佩刀,双手呈上,刀柄朝前,动作利落干脆,不敢有半点耽搁。 乾隆接过匕首,手腕一抖,寒光闪过,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划开了自己的手掌。 瞬间,鲜血涌出,仿若红宝石般晶莹剔透,在这昏黄阴暗的地牢烛光映照下,闪烁着奇异而神秘的光泽,一滴一滴,缓缓滴落。 玄风见状,不敢怠慢,他迅速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特制玉瓶,玉瓶通体洁白无瑕,在血光的映衬下仿若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小心翼翼地将瓶口对准乾隆滴血之处,接住那几滴蕴含着帝王龙气的鲜血,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呵护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这龙血之所以备受珍视,自有其缘由。 在这世间,帝王乃受命于天,龙气加身,周身仿若环绕着一层无形却威严赫赫的祥瑞之光。 乾隆的血更是有着非凡的特殊功效,犹如那能驱散一切黑暗的璀璨骄阳,对付人间一切阴邪之物皆可克制。 寻常的鬼魅妖魔,只要嗅到一丝这龙血的气息,便仿若被烈火灼烧,惊恐万分,根本不敢靠近分毫。 此刻,玄风便是要借助这帝王,龙血的无上威力,给予那鬼胎致命一击,彻底扭转这危如累卵的战局。 他眼神一凝,决定使用龙血,再配上自己的绝招。 他将龙血涂抹于桃木剑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语速越来越快,到最后,仿若连珠炮一般。 随着他的吟诵,桃木剑光芒大盛,剑身竟缓缓悬浮起来,符文仿若活物一般游走。 第390章 尽快动手 紧接着,玄风大喝一声,双手猛地向前一推,桃木剑如同一道闪电,带着万钧之势,直射鬼胎。 鬼胎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躲避,却已然来不及。 桃木剑直直刺入鬼胎的眉心,瞬间,鬼胎周身光芒大爆,仿若一颗炸裂的星辰,强大的能量波动向四周扩散开来。 玄冥那边,受到这股力量的反噬,如遭重击,他猛地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整个人仿若被抽干了力气,瘫倒在地,气息奄奄。 而那鬼胎,在玄风这超凡一击之下,彻底灰飞烟灭,化作点点尘埃,消散于空中,只留下地牢内一片狼藉,见证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斗法。 暗卫们个个面色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哆哆嗦嗦地勉强开口道:“道……道长,这……这就解决了?” 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惊恐与难以置信,仿佛他们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驱邪除祟,而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玄风面对这阴森场景却毫无惧色。 只见他稳步走到乾隆面前,撩起衣摆,行了一个标准的道家礼,声音沉稳而洪亮,“这还要多亏皇上的龙血相助,才得以如此顺利地解决。” 乾隆负手而立,身姿高大挺拔,虽身处这诡异之地,却依旧散发着帝王的威严气息。 听闻玄风所言,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开口询问:“道长,朕的血究竟有何功效?为何能对这邪祟起到如此关键的作用?” 玄风双手拂尘一甩,开口解释,“皇上,您乃真龙天子,身负天命,受上天庇佑。 帝王之血,堪称世间至阳至刚之物,蕴含着无尽的天地正气,可避世间一切邪祟。 邪祟之物,本就畏惧纯正阳气,而皇上的血,因其尊贵无比的身份,所凝聚的阳气更是雄浑磅礴,远非寻常人血可比。 就如同这鬼胎,尚未完全成型,本就根基不稳,哪里抵挡得住帝王血中那汹涌澎湃的正阳之力。 再加之贫道施展法力,从旁辅助攻击,内外夹击之下,它自然难以招架,轻而易举便被消灭了。” 乾隆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望向那曾经鬼气弥漫、如今已逐渐恢复平静的角落。 而一旁的暗卫们,听闻玄风这一番解释,虽仍心有余悸,但看向乾隆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敬畏与尊崇,还好有主子在,不然今天…… 阴森潮湿的地牢之中,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跳动着,仿若无数隐匿的鬼魅在张牙舞爪。 乾隆得到玄风肯定的回答后,微微点头,神色间透着几分满意,开口说道:“道长,今日有劳你了,来人,送道长回钦天监。” 那声音在空旷的地牢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旁的暗卫们,此刻却仿若还未从方才那惊心动魄的驱邪过程中缓过神来。 其中一名暗卫,双腿不受控制地剧烈哆嗦着,牙关紧咬,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身体的颤抖却愈发明显。 玄风瞥了他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拂尘一甩,淡然道:“贫道能找到回去的路,就不劳烦各位了,还是自己走吧。” 说罢,大步流星地朝着地牢出口走去,衣袂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洒脱。 乾隆的目光扫向那还在发抖的暗卫,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嫌弃,冷哼一声,“没出息。” 那暗卫听闻,吓得浑身一激灵,赶忙跪地,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他们心里清楚,平日里面对各路高手、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他们尚还能应对自如,可这鬼神之事,实在超出了他们的所学所知。 抓鬼?他们哪有这等胆量,如今看来,这胆量确实亟待锻炼。 待玄风离开地牢后,乾隆转过身,目光冷峻地扫过一众暗卫,声音森冷得如同这地牢的寒意,“扣你们两个月的俸禄。” 众暗卫闻言,齐刷刷地跪地,齐声高呼,“奴才知错。” 那声音里虽带着几分惶恐,却也不敢有丝毫怨言。 乾隆的目光继而落在欣荣的尸体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狠厉,伸手指向那冰冷的躯体,字字如冰刀,“她们母女二人,朕不希望她们死得太过安宁,给朕挫骨扬灰。” 暗卫们刚听到这命令时,本还没觉得有何异样,毕竟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斗争、江湖恩怨中,他们早已见惯了生死。 可自从见识过那鬼胎的恐怖之后,心中才猛然惊觉主子,这命令有多狠辣。 不过,他们也深知后宫争斗的残酷,对欣荣母女并未生出半分同情,只是齐声应道:“奴才遵旨。” 乾隆见诸事安排妥当,便阔步离开了地牢。 此刻,他的心中已然全然被与云儿晚上的约定所占据,仿佛地牢中的阴森、血腥都与他无关,满心满眼都是佳人的音容笑貌。 另一边,在温馨雅致的浴室之中,萧云悠悠然从浴桶里起身,水汽氤氲,仿若为她披上了一层薄纱。 她伸出手,拿起一旁早已备好的干净衣物,不紧不慢地穿戴起来。 突然,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如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她的动作猛地一顿,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懊恼。 她满心都只顾着和弘历争那一时的输赢,竟把信物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想到此处,萧云的脸色微微一变,嘴不自觉地撅起,心中暗自埋怨:这弘历,竟然又骗我。 她越想越气,双手握拳,在原地跺了跺脚,暗暗发誓:不行,这一次被他糊弄过去,下一次可绝对不能再上当了。 山洞 玄冥脸色惨白如纸,他身形摇晃,单膝跪地,一手撑地才勉强稳住身形,另一只手颤抖着擦去嘴角不断涌出的鲜血。 刚刚与鬼胎强行切断联系的反噬之力,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的身体冲击得千疮百孔。 他大口喘着粗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看来,只能再给萧云下命令,叫她尽快动手了。 第391章 皇上保重 与此同时,萧云刚刚沐浴完毕,周身还散发着淡淡的水汽,仿若笼罩在一层薄纱之中。 她朝着门口走去,发丝柔顺地垂落在肩头,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 然而,还没等她踏出房门,刚走到门口的瞬间,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呆滞,显然是接收到了玄冥最新的指令——尽快动手。 萧云微微皱眉,短暂的停顿后,轻声回应道:“尽快动手,我知道啦!” 暗处负责监视的暗卫们,因为萧云正在沐浴,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地守着。 可即便如此,萧云那轻声的话语还是飘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几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一片惊愕,心中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这一天终于还是来啦! 随即,萧云整理了一下心绪,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小路子早已候在门外,见萧云出来,立刻满脸恭敬地弯腰行礼,“萧妃娘娘。” 萧云脚步一顿,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眼中带着一丝急切,“弘历呢?” 话音未落,乾隆便从后面大步走来,他身着一袭明黄龙袍,身姿挺拔,龙行虎步间自带帝王威严。 看到萧云,他的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怎么一会不见,云儿,这是想朕了?” 萧云抬眸望去,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下一刻。 她几个箭步就冲到乾隆面前,像只敏捷的树袋熊一样,双手紧紧环抱住乾隆的脖颈,双腿顺势盘上他的腰间。 乾隆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却立刻下意识地伸出双臂,稳稳地托住她,免得她掉在地上,嘴里还不忘打趣,“怎么这么热情?” 萧云挂在乾隆身上,近距离地凝视着他的眼睛,那眼神中透着专注与思索,有些放光,却不含半分情欲,“弘历,抱我回去!” 乾隆微微仰头,与她对视,看到她这副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抱着她就往养心殿的内殿方向大步而去。 一路上,萧云窝在乾隆怀里,心里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百般纠结。 她暗自琢磨着:先取信物后放血,信物倒是好取,可这要想将乾隆的血都放净,谈何容易? 毕竟这不像曾经的两次,取血量少,他不会有所察觉。 如今这情况,稍有不慎就会暴露,到时候…… 她不敢再想下去,眉头越皱越紧。 而乾隆却沉浸在云儿主动亲近的喜悦之中,他微微低头,看着怀中的佳人,心中满是欢喜。 他心想:不管云儿此番主动,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是她,自己便甘之如饴,哪怕她是带着目的。 这份偏爱,在他心中如同熊熊烈火,燃烧得愈发炽热,让他全然不顾其他,只想与云儿共度此刻的温馨。 养心殿外 暗处隐匿的几个暗卫,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砸在地面悄无声息。 他们的双眼却如鹰隼般死死盯着,养心殿那紧闭的殿门,双手因为过度用力,指关节泛白,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眼见着乾隆身姿挺拔地抱着萧妃娘娘稳步踏入内殿,那殿门缓缓合拢。 暗卫们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主子毫无防备,便被萧妃娘娘取走了性命。 此刻,他们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灼,几人交换了一个决然的眼神,咬咬牙,从阴影中悄然现了身。 小路子本就候在殿外不远处,他一直留意着周遭动静,眼尖地瞧见暗卫们这般急迫的模样,心中已然跟明镜似的,知晓大事不妙。 他快走几步,迎上前去,还没等暗卫开口,他脸上堆满关切,轻声说道:“在这等着,咱家进去汇报一声。” 暗卫们听闻,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其中一人额头上青筋暴起,急切地压低声音说道:“路公公,要快!” 小路子不敢有丝毫耽搁,脚下生风,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廊道间,加紧了步伐往内殿奔去。 此时,内殿之中,乾隆刚准备将萧云轻轻放下,那动作轻柔又带着几分不舍,似是要把这片刻的温柔珍藏。 殿门却“吱呀”一声不合时宜地被推开,小路子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先是“扑通”一声跪地,行了个标准的大礼。 而后仰头,目光急切地与乾隆交汇,他眼神里暗藏玄机,不经意间将危险的信号如丝线般传递给了乾隆,“皇上,暗卫在外面求见?” 乾隆是何等聪慧之人,仿若能洞悉人心的神明。 联想到云儿方才的反常举动,脑海中瞬间如电石火光,闪过一个念头:他这是大限将至,云儿要动手了吧? 但即便心中已然明了,他看向云儿的眼神,却依旧如春日暖阳,温柔似水,没有半分疏离。 他轻轻抬起手,修长的手指似带着无尽柔情,缓缓拍了拍萧云的后背,声音低醇得如同陈酿美酒,柔声说道:“云儿,朕出去处理一些事情,一会就回来。” 萧云双臂如柔韧的藤蔓,固执地搂着乾隆的脖颈,脑袋亲昵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我不要,你陪我,哪里也不许去。” 乾隆低头凝视着怀里这般模样的云儿,心中最柔软的角落被轻轻触动,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 他的笑容仿若能驱散殿内所有阴霾,“好,朕哪都不去,在这陪你。” 说罢,他转头看向小路子,神色瞬间恢复了些许冷峻,仿若帝王的威严从未曾褪去,“去告诉他们,朕已经知道,他们要说的话! 朕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过他们了,叫他们按朕的旨意,而行就好。” 小路子微微一愣,脚步像是被钉在地上,第一次没有立刻领命离开,而是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会。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仿若被堵住,最终只能眼眶微红,声音略带迟疑与哽咽,“皇上保重,奴才告退。” 这几个字说得格外艰难,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重量,主仆二人心里都明白,这一走,或许便是生离死别,最后一次见面了。 小路子缓缓转身,脚步略显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尖上,他伸手轻轻推开殿门。 第392章 以诗寄情 门刚一开,暗卫们便如潮水般迫不及待地涌了上来,为首的一人满脸焦急,眼眶欲裂,急声问道:“怎么样,主子让我进去了吗?” 小路子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哀伤,仿若失去了最珍贵的宝物,“皇上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但他选择陪萧妃娘娘。” 此言一出,暗卫们身形猛地一震,仿若遭受雷击,他们如何能不明白,主子的决绝?站在原地,久久未动,仿若石化一般。 小路子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口,“皇上有旨,要你们按他从前的旨意而行。” 暗卫们默默点头,其中一人强忍着悲痛,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说道:“我会告诉其他兄弟们的,路公公,你自己也要保重。” 旁边几个不明就里的小太监,看着这一幕,听得一头雾水。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嘴巴微张想要询问。 却又慑于这凝重的气氛,只能在一旁静静地候着。 养心殿内 萧云如同一只灵动俏皮的树袋熊,双手紧紧环抱住乾隆的脖颈。 她的身子微微后仰,以便能直视乾隆的双眸,那模样娇俏又带着几分执拗,清脆的嗓音打破了殿内的静谧,“弘历,信物给我。” 乾隆的目光缓缓下移,最终落在自己手指上那枚玉扳指上。 许久,乾隆才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舍难分的眷恋与决绝。 他声音低沉醇厚,仿若穿越了千年的哀愁,轻轻说道:“云儿,朕可以给,再陪朕最后一晚,好不好?” 每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都似带着千钧重量,在这空荡荡的大殿内悠悠回荡,仿若一道悲伤的咒语,预示着什么即将消逝。 萧云此刻满心沉浸在即将得到玉扳指的狂喜之中,她的心思全被这即将到手的宝贝占据,压根没听清乾隆所说的话,背后隐藏的含义。 她眼眸亮晶晶的,恰似夜空中最璀璨的繁星,兴奋得脸颊泛红,迫不及待地追问,“弘历,是不是只要,我陪你一晚,你就答应把玉扳指给我?” 乾隆凝视着她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与期许,“对,但这一晚,云儿要任朕予取予求。” 那语气,既有对这短暂欢愉时光的眷恋与期待。 又藏着对命运的无力与坦然,仿若一个即将走向末路的旅人,在最后一程只想抓住这片刻的温暖。 萧云毫不犹豫地点着头,脑袋上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模样俏皮可爱。 她爽快应道:“可以,但是这次我要你先把玉扳指给我。” 在她心中,这玉扳指是完成任务的关键,是她心心念念许久的目标,此刻近在咫尺,怎能不先牢牢握住。 乾隆轻叹一声,那叹息声仿若被风卷走的落叶,孤寂飘零。 他终是动作轻柔地将萧云放在了床榻之上。 接着,他缓缓抬起手,手指在微微颤抖,仿若这轻轻一抬,就要割舍掉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轻轻取下了那枚玉扳指,玉质与肌肤脱离的瞬间。 乾隆凝视着手中的扳指片刻,随后目光转向萧云,眼中饱含着深情与眷恋,轻轻将玉扳指放在了萧云的手上,轻声问道:“现在满意了吗?” 萧云将玉扳指紧紧攥在手心,那力度好似生怕它下一秒就会飞走。 她像是握住了一生的幸福,开心得不得了,双眸中闪烁着满足与喜悦,连连点头,“满意了。” 乾隆看着她这般开心的模样,心中满是宠溺,仿若只要她能快乐,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值得,哪怕这份开心,是用他的命换来的,他也毫不在乎。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仿若自嘲,又仿若对命运的无奈接受,轻声说道:“云儿,朕叫你满意了,今晚你也要叫朕满意。” 萧云此刻心思全然不在男女之事的羞涩上,她一心想着尽快完成任务。 于是,她爽快应道:“好,我知道了。” 乾隆只想在这最后的时光里,尽情享受与萧云相处的每一刻。 他心意已决,今日所有的奏折都不想再批了,只想全身心地陪着,眼前这个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子。 他伸出手,手指穿过萧云如丝般的秀发,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抚摸世间最珍贵的绸缎,温柔地问:“云儿,朕今日哪里都不去,只在这养心殿中陪你可好?” 萧云下意识地点着头,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啄米的小鸡,模样憨态可掬。 她心中暗自盘算:当然好,他正好要琢磨一下怎么取血呢,弘历要是不在的话,她取什么血? 乾隆紧握着萧云的手,那手心里满是温热,却也藏着丝丝凉意,恰似他此刻复杂矛盾的心境。 他凝视着萧云,眼中柔情似水,又似有千言万语凝噎在喉,良久,才轻声说道:“云儿,朕想为你作首诗。” 萧云抬眸望向他,却少了往昔的灵动与娇羞,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好呀,弘历,那你写给我看。” 乾隆心头猛地一颤,思绪瞬间飘回到当初表白的那日。 那时的云儿,听闻他的心意,俏皮地要求他说些直白的话,眼眸里藏着的是少女的娇嗔与期待。 可如今,眼前的人儿仿若换了心肠,没了情丝的羁绊,对他的言语,也这般不在意了吗?他心中酸涩,却又无可奈何。 他深知,这或许是最后的机会,定要将满腔情意、满腹相思尽付笔端。 即便此后山水相隔,生死茫茫,也盼这诗句能代他陪伴云儿余生。 乾隆缓缓松开萧云的手,移步至书案前,研墨铺纸,手中狼毫轻蘸墨汁,略作沉思,便挥毫落纸: 烛影摇红映素颜,忆昔初见梦魂牵。 围场邂逅惊鸿影,笑靥如花入我笺。 情丝袅袅缠心腑,爱意悠悠岁月绵。 怎奈霜风摧雁侣,离歌一曲叹尘缘。 从今别后千山阻,唯愿卿安岁月甜。 相思无尽凭谁寄,泪洒鲛绡夜未眠。 他边写,声音边低沉而富有韵律地吟颂,每一个字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饱含着深情与不舍。 第393章 亲自下厨 萧云站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看着那一个个墨字在纸上晕开,但她却不懂诗中意,“弘历,这是什么意思?” 乾隆缓缓搁下毛笔,那支笔在他指尖微微颤抖,似带着他难以言说的情愫。 他强装镇定,没有解释诗句背后深藏的含义,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这不过是一首,赞美云儿美貌的诗罢了。” 萧云的目光落在那诗笺上,手指轻轻抚摸着还未干涸的字迹,墨痕沾染指尖,仿若带着丝丝缕缕的愁绪。 她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愫,既有对诗句的懵懂疑惑,又似被某种莫名的情绪萦绕。 片刻,她抬眸望向乾隆,眼中透着探寻,“弘历,这诗当真是赞美我美貌的吗?” 乾隆的呼吸猛地一滞,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他几乎要抑制不住眼中的哀伤。 可转瞬之间,他又迅速调整神色,恢复自然,嘴角上扬,语气故作轻松,“当然,不然云儿以为是什么?”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几缕发丝从肩头滑落,她抬手将其别至耳后,微微皱眉道:“我又不懂诗,我怎么知道。 只是觉得你刚才念这首诗的时候,语气似乎有着一丝悲伤,有种离别的伤感!” 乾隆此刻真的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既为云儿的敏锐而欣慰,又为即将揭晓的真相而揪心。 这丫头,仅凭他的语气便能判断得出这是一首离别诗,看来他们之间的心有灵犀,哪怕在这样的时刻,也未曾削减半分。 为了不让气氛愈发凝重,乾隆赶忙岔开了话题,他向前一步,目光专注地看着萧云,眼中闪过一丝期许,“云儿,你一向喜欢吃那些小糕点,朕今日得了一些空闲。 朕亲自去养心殿的小厨房,为你做些糕点,让你尝尝可好?” 萧云有些狐疑地看着他,眼眸中满是不信任,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弘历,你又没下过厨,你做的东西能吃吗?” 乾隆也不恼,他走到萧云身前,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腰间,微微用力。 将她轻轻禁锢在怀中,低头看着她,目光中满是宠溺,“那云儿陪朕一起,你给朕打下手好不好?” 萧云心中一动,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做饭的话或许要切菜,切到手不就流血了吗?那血不就来了吗? 如此想着,她毫不犹豫地点着头,“好,那咱们不仅做糕点,今日的晚膳也咱们自己动手吧。” 乾隆瞬间就明白了云儿的小心思,他心中暗自叹息,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温柔地点头,“行,那咱们这就去小厨房吧。” 两人怀揣着各自的心思,并肩走出养心殿。 一路上,乾隆神色略显落寞,偶尔抬眸望向萧云,眼中满是眷恋; 萧云则若有所思,脚步时而停顿,似在权衡着什么。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养心殿的小厨房。 厨房内,炊具摆放整齐,炉火正旺,映照着墙壁上悬挂的各类厨具,泛出暖橙色的光。 乾隆率先走进,环顾四周,撸起袖子,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云儿,咱们今日可要做出一桌美味。” 萧云跟在其后,目光扫过案板、菜刀,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才能顺利取到血,嘴上却应道:“好呀,我倒要看看你的手艺如何。” 她走到水槽边,挽起衣袖,准备洗手,溅起朵朵水花,打湿了她的裙摆一角,她却浑然不觉。 乾隆拿起一只竹篮,走到一旁的食材架前,挑选着做糕点所需的材料。 他的手指在各类蔬果、米面间穿梭,动作轻柔,“这红枣要挑饱满的,做出来的糕点才香甜。” 说着,他将一颗颗红枣轻轻放入篮中,眼神专注。 萧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莫名一暖,可转瞬又想起自己肩负的任务,咬了咬牙,走到案板前,拿起菜刀,故作镇定地说:“我来切菜吧。” 乾隆转身,快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拿菜刀的手,微微皱眉,“小心些,莫伤了手。” 他的手掌宽厚温暖,紧紧包裹着萧云的玉手,萧云的心猛地一颤,手差点松开。 此刻,小厨房内弥漫着烟火气息,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比这炉火还要炽热。 却又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酸涩,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与眷恋正在这方寸之地悄然上演。 烟火缭绕,弥漫着一股别样的“甜蜜”气息。 乾隆与萧云并肩站在案板前,正全神贯注地做桂花糕,谁也没料到,变故陡生。 萧云手中紧握着菜刀,看似漫不经心地切着食材,实则心中另有盘算。 只见刀刃寒光一闪,“哎呀”一声惊呼打破了厨房的宁静,萧云竟不小心切到了乾隆的手。 刹那间,鲜血涌出,滴落在案板上。 “弘历,我不是故意的!”萧云立刻紧张兮兮地丢开菜刀,一把抓过乾隆的手,眼中满是惊慌与自责,那模样仿佛犯错的孩子。 她看似在查看伤口,实则不着痕迹地将准备好的容器凑近,悄然收集起乾隆的血液,动作迅速又隐蔽,生怕被察觉。 乾隆怎会不知她的小心思,可望着她慌乱又带着几分狡黠的模样,心中满是宠溺。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罢了,只要是云儿想要的,便由着她吧。 待萧云收集够了,他才轻轻抽回手,温声道:“无妨,云儿,莫慌。” 方才那声“哎呀”惊呼宛如一道惊雷,直直地炸开在静谧的空气中。 正候在门外的小路子,瞬间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脚发软,险些站立不稳。 在他心中,此刻唯一的念头便是:莫不是萧妃娘娘已然动手,要取皇上的性命? 这想法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他的心,来不及多想,他踉跄着冲进屋内。 屋内,弥漫的炊烟还未散尽,光影在墙壁上摇曳不定。 待小路子看清眼前的景象,高悬的心才稍稍落了地。 只见乾隆神色平静,只是右手的食指上赫然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正缓缓渗出,滴落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殷红。 第394章 帮朕包扎 乾隆仿若无事发生一般,抬头看向小路子,声音沉稳如常,“去将药箱拿来。” 小路子忙不迭地应了一声,转身飞奔而去,那速度快得好似背后有恶鬼追赶。 不一会儿,他便双手捧着药箱匆匆返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衣领。 乾隆抬手接过药箱,本欲自行包扎,手指刚触碰到绷带,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转而看向萧云,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期许,“云儿,帮朕包下伤口。” 萧云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接过药箱,轻声应道:“好。” 她将药箱轻轻放在一旁的案板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各类药品摆放得整整齐齐。 萧云从中挑出一块干净的纱布,又拿起一小瓶金疮药,轻轻拧开瓶盖,用竹签挑起一些药粉。 她轻轻握住乾隆的手,先是凑近伤口,轻轻吹了吹,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乾隆的肌肤上,仿若一阵春风拂过,带着丝丝缕缕的柔情。 接着,她将药粉均匀地撒在伤口上,每一个动作都细致入微,生怕弄疼了乾隆。 随后,她拿起纱布,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伤口上,手指灵活地穿梭,不多时,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便系在了乾隆的手指上。 萧云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俏皮与期待:“弘历,看看,可还满意?” 乾隆凝视着手指上的蝴蝶结,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满意,只要是云儿做的,朕都满意。”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醇厚的美酒,在这小小的厨房内缓缓流淌,让人心醉。 小路子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他深知皇上对萧妃娘娘的宠爱,此刻见二人这般亲昵,心中满是酸涩。 因为他清楚萧妃娘娘都是装的,这一切要是真的该有多好,真是命运不公啊!为何要这么折磨皇上! 小路子不忍继续看下去,他行礼离开了房间! 萧云觉得血好像有些少,她在想怎么才能拿到更多的血,“弘历,伤口包扎好了,我们继续做桂花糕吧。” 乾隆微微点了点头,两人又重新投入到制作中。 他们依照御厨所教的步骤,小心翼翼地将糯米粉、桂花、糖等食材一一混合、搅拌,再放入模具成型。 萧云时不时抬头看乾隆一眼,眼神中透着几分心虚; 乾隆则专注于手中的活儿,偶尔也会温柔地看向萧云,目光里满是包容。 一番忙碌后,终于,几盘桂花糕摆在了面前。 乾隆率先看向成品,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疑惑:这糕点模样歪歪扭扭,色泽也略显暗沉,怎么好像跟他平日在御膳房吃的大不一样? “云儿,你要尝尝吗?”乾隆眉头依旧微皱,转头看向萧云,眼中带着几分试探。 萧云拿起一块桂花糕,入手沉甸甸的,还黏糊糊的,她凑到鼻尖闻了闻,一股说不上来的奇怪味道直冲脑门。 她不禁调侃道:“弘历,这确定是桂花糕吗?你是不是想毒死我呀?” 乾隆心里本就有些没底,见萧云这般反应,更是忐忑。 他硬着头皮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轻轻一咬。 瞬间,一股怪异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又甜又腻,还夹杂着几分焦糊味,口感更是粗糙不堪。 他忍不住“呸”的一声吐了出去,苦笑着说:“这形状不好看也就算了,怎么味道还怪怪的。” 萧云见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乾隆看着她的笑颜,也跟着笑了。 一时间,小厨房内回荡着两人的笑声,仿佛这糟糕的桂花糕也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唯有这份相伴的欢乐,才是此刻最珍贵的。 小厨房那扇紧闭的门扉后,隐隐透出些光亮与烟火气息,仿若藏着一场别样的闹剧。 此时,屋内的乾隆与萧云正站在灶台前,面对着一片狼藉,满脸无奈。 萧云抬手轻轻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面粉,几缕发丝从她凌乱的发髻中散落,俏皮地垂落在脸颊边。 她看着身旁同样灰头土脸的乾隆,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看你扒拉我。” 原来,方才乾隆手忙脚乱地试图挽救那锅差点烧糊的菜肴时,不小心手肘碰到了萧云,差点将她手中盛着调料的碗打翻。 乾隆闻声,转过头来,脸上也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神情。 他的龙袍此刻已不复往日的威严整洁,衣角被炉火燎到了些许,微微卷起。 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污渍,活脱脱像个刚从市井厨房“摸爬滚打”出来的新手。 萧云见状,忍不住说道:“弘历,咱们两个好像真的没有做饭的天赋,还是将御厨叫回来吧。” 话语中虽带着些调侃,却也是实情,毕竟折腾了这许久,做出来的东西实在难以下咽。 乾隆一开始信心满满,只当做饭是轻而易举之事,大手一挥。 便将御厨们都赶了出去,想着在这私密空间里,与云儿尽情享受这最后的相伴时光。 可没成想,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乾隆眼中满是自嘲,随即提高了音量,朝着门外喊道:“小路子,小路子!” 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仿若此刻召唤的不是一个太监,而是能拯救他们于“水火”的救星。 小路子正在门外候着,时刻留意着殿内的动静,一听到皇上的呼喊,立刻整了整衣衫,小跑着进了内殿。 他先是规规矩矩地跪地行了个礼,声音洪亮:“奴才在。” 那模样,全然不见方才在门外偷听时的促狭。 乾隆看也没看他,径直下着命令,“将御厨叫回来。” 小路子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御厨匆匆赶来,刚踏入厨房,便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只见皇上与萧妃娘娘这般模样,他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 直到缓过神,才赶忙跪地行礼,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臣给皇上、萧妃娘娘请安。” 第395章 味道如何 乾隆轻轻挥了挥手,语气略带疲惫却不失温和,“免礼,来,教朕做桂花糕。” 御厨听闻此言,仿若遭了雷击,半天没起身,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仿佛自己听错了什么。 这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过荒唐,皇上竟要亲自学做糕点? 萧云不明就里,见御厨半天不动,心中着急,伸手拽了拽乾隆的衣袖,小声嘀咕道:“弘历,他怎么还不起来?是没听见吗?” 乾隆自然知晓御厨为何这般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微微提高音量,“还不起来?” 御厨被这一声吓得一激灵,身子猛地一颤,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连连躬身,“臣知罪。” 乾隆此刻满心只想着能为萧云做出美味的桂花糕,倒也无心追究,摆了摆手道:“教朕做桂花糕,将功折罪。” 御厨不敢再有丝毫懈怠,赶忙应下,走到案台前,开始悉心教导。 他先将所需食材一一摆开,动作有条不紊,边摆放边讲解,“皇上,这桂花需选金秋时节刚摘下、香气馥郁的,方能让糕点增香添味。 这糯米粉得筛得细腻均匀,如此做出的糕口感才软糯……” 说着,他拿起筛子,轻轻晃动,细腻的粉末纷纷扬扬飘落。 乾隆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御厨的每一个动作,眼神中透着专注与执着,仿若在钻研一道治国难题。 他学着御厨的样子,伸手握住筛子,微微颤抖的手逐渐稳定下来,一下一下认真地筛着糯米粉,时不时抬头观察御厨的手法,以求做到分毫不差。 萧云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新奇,也跟着凑上前,想要帮忙,却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糖罐,白糖撒了一地。 她吐了吐舌头,一脸歉意,“哎呀,我不是故意的。” 乾隆见状,宠溺地笑了笑,“无妨,云儿,小心些。” 说罢,又继续埋头学习。 御厨见皇上这般认真,心中暗暗赞叹,讲解得愈发细致入微,空气中渐渐弥漫起桂花的甜香。 养心殿的小厨房内,炉火正旺,映照着乾隆和御厨忙碌的身影。 在御厨手把手、不厌其烦地指导下,乾隆全神贯注,手中的动作愈发娴熟,总算完成了一盘桂花糕。 这一回,糕点的模样比起之前那歪七扭八的“失败品”。 着实有了不小的进步,一个个小巧玲珑,规规矩矩地躺在盘中,起码形状总算是过得去了。 乾隆微微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可这味道究竟如何,却还是个未知数。 幸好有御厨在旁,乾隆暗自庆幸,这下总算,是不用自己冒险尝那“未知”的味道了。 乾隆端起那盘桂花糕,转身看向一旁的萧云。 萧云何其聪慧,瞬间就洞悉了乾隆的心思,灵动的眼珠一转,顺手就将这桂花糕递到了御厨面前,脆生生地说道:“你尝。” 御厨万万没想到萧妃娘娘会来这么一出,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中的勺子“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慌忙“扑通”一声跪地,膝盖重重地磕在石板地上,声音颤抖,带着十足的惊恐,“皇上饶命!” 萧云见状,柳眉微蹙,眼中满是不解,小嘴一撅,嘟囔着,“弘历做的,就算不好吃,也不至于把你毒死吧?你怎么吓成这样?” 在她看来,不过是尝个糕点,哪至于如此惊慌失措。 那御厨却是个八面玲珑、极为聪慧之人,心里门儿清。 他深知皇上宠爱萧妃娘娘,这糕点,他可不敢接。 此刻只管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身子更是动都不敢动一下,仿若石化了一般。 乾隆瞧着御厨这副模样,心中明白他口中“饶命”所指何事。 乾隆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一步,从盘中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轻轻咀嚼。 片刻,乾隆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些许满意之色,“味道还可以。” 萧云却还是有些狐疑,大眼睛眨了眨,凑近乾隆,满脸质疑,“真的吗?你没骗我?” 那模样,像极了一只警觉的小猫。 乾隆也不答话,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伸手将萧云手中的桂花糕接了过来,调侃道:“云儿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萧云刚想抬手去接桂花糕,准备亲自尝个究竟,突然间,眼前一黑,原来是乾隆倾身向前,温热的吻落了下来。 萧云的双眼瞬间瞪大,手中的桂花糕差点掉落,整个人僵在原地。 良久,乾隆才缓缓放开萧云,眼中满是促狭与深情,轻声问道:“怎么样?桂花糕的味道如何?” 萧云回过神来,脸颊绯红,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最艳丽的桃花。 她抿了抿嘴,的确尝到了桂花糕甜甜的滋味。 这次的味道确实还可以,虽说和御厨平日里精心烹制的相比,仍差了那么一些火候。 但这桂花糕从头到尾可都是乾隆一人亲手所做,单就这份心意,有这个成绩已然算是相当不错了。 一旁的御厨依旧没敢抬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可耳朵却竖得老高,将这一切动静都听了个真切。 他此刻满心懊悔,只觉得自己就不该出现在这小厨房内,早知道刚才就该机灵点儿,候在外面才是。 乾隆仿若未觉御厨的心思,他心情大好,牵着萧云的手,拿起这盘桂花糕,大步离开了御膳房。 刚一出门,便对着候在外面的太监吩咐道:“今天晚上做的丰盛一些。” 那御厨在后面听着,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只觉周身发冷。 要知道,皇上平日里最是倡导节俭,从不铺张浪费,今儿个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为何突然要多做些饭菜? 他满心疑惑,可又深知皇上的脾性,很聪明地选择了什么都不问,只是连忙跪地应道:“奴才遵旨。”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慢悠悠地出了小厨房。 折腾了这大半日,两人身上沾满了烟火气息,还黏着不少面粉,实在是狼狈不堪,不得不再次沐浴更衣。 他们在厨房里这一耽误,时间仿若流水般匆匆逝去。 回到养心殿的内殿,乾隆手中还握着一本古籍,本想着像往常一样,读上几段,可念头刚起,又突然想起云儿平日里最是厌烦读书。 如今剩下这最后的时间,自然是要依着她的喜好来。 正好瞧见云儿沐浴还未归来,乾隆便轻轻将手中的书籍放下。 走到窗边,静静地等着,思绪却飘远,想着如何,让这最后的时光,更加难忘。 第396章 飞儿出场 养心殿内,乾隆静静地站在窗前,身姿挺拔却透着几分落寞。 他的目光透过雕花窗棂,望向远方,思绪早已飘远,满心都在思量着萧云的喜好。 他深知,云儿生性洒脱,最爱舞刀弄枪、骑马射箭,那些肆意飞扬的时刻,才最能让她展露笑颜。 想到此处,乾隆心中一动,暗自琢磨:既然时日无多,何不在这最后的时光里,带她去演武场再畅快玩上一回? 也算是全了她的兴致,留个念想。 不多时,萧云沐浴更衣完毕,莲步轻移走进殿内。 一眼望去,便瞧见乾隆负手而立,独站窗前,那落寞孤独的气息仿佛凝为实质,让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几分哀伤。 萧云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放轻脚步,缓缓靠近乾隆,轻轻从后边环住了他的腰,柔声问道:“弘历,你在想什么?” 乾隆身子微微一僵,随即迅速收敛周身的情绪。 他转过身来,脸上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朕在想带你去演武场,你也好久没见飞儿了吧,咱们骑着它去驰骋一圈如何?” 萧云一听“飞儿”二字,脑海中瞬间闪过和它初见的场景。 那时的自己莽撞冒失,差点害得这匹骏马丢了性命,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愫。 她微微点头,眼中泛起一丝怀念,“是啊,好久没见了,因为紫气东来,当初差一点还害它丢了马命。” 乾隆牵起萧云的手,两人携手出了养心殿,一路向着演武场走去。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两道相依的身影,却又透着几分凄美。 不多时,便到了演武场,乾隆一声令下,侍从们赶忙将飞儿牵到了场中。 萧云快步走到飞儿身旁,那匹马儿仿佛通人性一般,瞧见她来了,大眼睛眨了眨,欢快地打了一个响鼻,像是在跟老朋友热情打招呼。 萧云眼中满是欣喜,伸手轻轻抚摸着飞儿的鬃毛,柔声道:“飞儿,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 乾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身姿矫健,率先一个箭步跨上了马,随后向萧云伸出手,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期许。 萧云微微一笑,将手放入乾隆手中,借力轻轻一跃,稳稳地坐在了乾隆身后。 “驾!”乾隆一声低喝,双腿轻轻夹紧马腹,飞儿立刻会意,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起两人的发丝与衣角,猎猎作响。 乾隆挺直脊背,稳稳地掌控着缰绳,时不时微微侧身,查看萧云的状况,确保她安然无恙。 萧云则兴奋地张开双臂,感受着风的拥抱,脸上洋溢着畅快淋漓的笑容。 她的目光扫过演武场的一草一木,那些熟悉的场景飞快地向后退去,心中满是对往昔欢乐时光的追忆。 飞儿跑得越来越快,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在阳光的映照下,仿若一条金色的巨龙奔腾而起。 乾隆见萧云如此开心,心中也满是欣慰,他故意放缓缰绳,让飞儿放缓脚步,改为慢跑,随后轻声说道:“云儿,可还尽兴?” 萧云意犹未尽地拍了拍乾隆的肩膀,笑道:“弘历,太好玩了,咱们再跑一圈吧!” 乾隆点头应允,再次扬起缰绳,飞儿又一次加速飞驰。 这一次,他们仿佛忘却了一切烦恼与忧愁,尽情沉浸在这策马奔腾的快意之中,演武场上空回荡着他们的欢声笑语。 演武场上,阳光倾洒,给这片开阔之地镀上了一层金黄。 乾隆骑着飞儿,带着满心欢喜的萧云又纵情跑了一圈。 马蹄声声,仿若敲击在他的心上,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一条蜿蜒的尾巴。 待骏马放缓脚步,乾隆的神色却渐渐凝重起来,心底涌起的复杂情绪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本以为,自己贵为帝王,历经风雨,生死之事早已能坦然面对。 可当真切知晓云儿,即将对他下手的这一刻,心尖还是被遗憾,狠狠刺痛。 他不惧那即将到来的死亡,让他意难平的,是再也没办法陪伴她,走过余生的岁岁年年。 往昔相处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飞速闪过,他才惊觉,原来他们相伴的时光如此短暂。 那些曾经被忙碌政务挤占的日夜,此刻都成了他心中最深的悔恨。 若是能重回过去,在他明确自己心意的那一刻,便不顾一切奔赴南阳寻她,他们是不是就能多几年相偎相依的温馨时光? 可人生这趟单程旅途,从无回头的可能。 他身为帝王,肩负太多,没能护好云儿周全,才让一切走到如今这般绝境。 他暗自叹息,若能用自己这条命,换得她,此后一生平安顺遂,他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沉浸在思绪中的乾隆,被萧云拽了拽胳膊,这才回过神来。 萧云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关切,“弘历,你怎么了?我喊你半天你都不应。” 乾隆轻轻摇了摇头,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驱散脸上的阴霾,“朕只是在想我们的过往,朕想当初在这里给你表演百步穿杨,你还想看吗?若是想的话……” 话未说完,萧云眼中闪过一抹亮色,迫不及待地打断,“自然想!” 那语气里满是期待,仿佛回到了当初初见乾隆展露绝技时,满心的崇拜与欢喜。 乾隆嘴角上扬,带着萧云又驱马前行了一圈。 待寻得一处开阔、适合施展箭术的场地,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随后伸手稳稳地将萧云也扶了下来。 他走到一旁的兵器架前,目光扫过,抬手拿起那张熟悉的雕花大弓,又挑了一支羽箭,指尖轻轻抚过箭身,似在与老友问候。 回到萧云身边,乾隆身姿挺拔如松,双腿分开,稳稳站立,将弓握于左手,右手轻轻搭上弓弦,微微侧身,看向远方的箭靶。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随之鼓起,仿若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于此。 紧接着,他左手缓缓拉开弓弦,那弓在他手中渐渐弯曲,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似在抗议这强大的拉力。 他的右臂肌肉紧绷,线条分明,青筋隐隐暴起,彰显着他此刻的专注与力量。 第397章 策马扬鞭 萧云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满是紧张与期待。 乾隆眯起双眸,眼神如鹰隼般锐利,锁定远处的箭靶红心。 片刻后,他右手手指猛地松开,羽箭“嗖”地一声离弦而出,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长空。 箭身在空中急速旋转,呼啸着直奔靶心而去,带起的风声在耳边回响。 众人的目光紧紧追随那支箭,只见它精准无误地射中靶心,箭尾微微颤动,似在向众人宣告它的胜利。 “好!”演武场周围的侍从们忍不住齐声喝彩,掌声雷动。 乾隆放下弓,转身看向萧云,眼中带着几分自得,更多的是看到萧云开心后的满足:“云儿,可还满意?” 萧云眼中满是惊喜与钦佩,快步走到乾隆面前,拍手称赞:“弘历,你太厉害了! 你这风采不减当年!弘历那在马上也可以做到百步穿杨吗?” 乾隆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只要云儿想看,再难朕也会去做。” 乾隆牵起萧云的手,那掌心的温热传递着不舍与眷恋,二人携手再次翻身上马。 乾隆侧过身,目光温柔而坚定地看着萧云,语气温存又带着几分叮嘱:“云儿,此番跑马射箭。 既要驭马飞驰,又得张弓搭箭,实在难以分心顾及你周全,你可要抱紧朕。”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在风中轻轻飘散,却直直地钻进萧云的心里。 萧云心头微微一热,望着乾隆深邃的眼眸,郑重地点点头。 随后双臂如柔韧的藤蔓般,紧紧环抱住乾隆的腰,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 她轻声应道:“弘历,我抱紧了,你尽管跑马射箭就是。” 那语气里,满是信任与依赖,仿佛只要有乾隆在,世间的一切艰难险阻都不足为惧。 乾隆感受到身后萧云传递来的力量,心中一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浅笑。 他挺直脊背,端坐于马背之上,双腿轻轻夹紧马腹,飞儿仿若心有灵犀一般,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风驰电掣般飞奔而出。 一时间,风声在耳边呼啸怒号,吹起两人的发丝与衣角,猎猎作响,仿若奏响一曲激昂的战歌。 乾隆左手迅速握住雕花大弓,右手探向背后的箭筒,手指精准地拈起一支羽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 他微微侧身,目光如炬,锐利地扫视着前方,试图在飞奔的马背上寻得最佳的射击时机。 那弓在他手中渐渐弯曲,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响,似在诉说着即将释放的强大力量。 乾隆的右臂肌肉紧绷,隆起的线条如同山峦般坚毅,青筋在皮肤下蜿蜒盘旋,彰显着他此刻无与伦比的专注与力量。 萧云紧紧贴在乾隆身后,感受着马背的颠簸起伏,她的心跳随着马蹄声愈发急促。 可她又不敢有丝毫松懈,只能更加用力地抱紧乾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乾隆手中的弓箭,满心期待又略带紧张。 就在飞儿奔至演武场正中央时,乾隆瞅准了时机,他深吸一口气,胸膛随之高高鼓起,仿若将全身的精气神都汇聚于这一瞬。 紧接着,他左手稳稳地拉开弓弦,那弓弦紧绷到极致,发出“嗡嗡”的颤音,似在与狂风抗衡。 右手手指轻轻一松,羽箭“嗖”地一声离弦而出,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直射向远处的箭靶。 箭身在空中急速旋转,呼啸着穿透空气,发出尖锐的鸣叫声,仿若要将这天地间的静谧都撕裂开来。 众人的目光紧紧锁定那支箭,演武场周围一片寂静,唯有风声与马蹄声交织回荡。 只见那支羽箭精准无误地射中靶心,箭尾剧烈颤动,似在欢呼自己的赫赫战功。 刹那间,演武场周围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侍从们激动得满脸通红,纷纷为乾隆的精湛技艺欢呼叫好。 乾隆缓缓放下弓,长舒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他回首看向萧云,眼中满是询问,“云儿,可还满意?” 萧云眼中闪烁着惊喜与钦佩的光芒,她松开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乾隆的肩膀,兴奋地喊道:“弘历,你太厉害了! 这马上百步穿杨,如此惊险刺激,你居然还能箭无虚发,我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 乾隆笑着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柔声道:“只要云儿欢喜,朕便心满意足。” 说罢,他轻轻勒住缰绳,让飞儿放缓脚步。 两人在演武场中悠然踱步,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与安宁,仿若要将此刻的美好,深深镌刻在心底,以抵御那即将汹涌而至的离别愁绪。 演武场中,日光的热度渐渐褪去,余晖给这片开阔之地披上了一层暖橙色的薄纱。 乾隆与萧云已在这儿逗留了许久,他们策马奔腾、谈笑风生,似是要将过往的每一分欢乐与此刻紧紧相连,又仿若试图借此拖住时光匆匆的脚步。 乾隆微微侧身,目光温柔地看向萧云,轻轻牵起她的手,那指尖的触碰似带着无尽眷恋。 他轻声说道:“云儿,朕想带你去别的地方逛逛。” 声音低沉醇厚,穿过演武场的空旷,直直钻进萧云心里。 萧云闻言,转头看向一旁静静伫立的飞儿,眼中满是不舍。 她缓步上前,伸手轻轻抚摸着飞儿的鬃毛,柔声道:“飞儿,今日多谢你陪我们玩耍,我要走啦,你好好的。” 飞儿像是听懂了她的话,轻轻打了个响鼻,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引得萧云嘴角泛起一抹浅笑。 乾隆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待萧云与飞儿告别完毕,他才走上前,再次牵起萧云的手,二人并肩,缓缓向着紫禁城的城墙走去。 一路上,乾隆时不时侧目看向萧云,眼中满是宠溺; 萧云则微微仰头,欣赏着沿途的宫景,偶尔与乾隆目光交汇,相视一笑,温情在这一来一往间流淌。 乾隆刻意忽略云儿的表演,他现在只想跟云儿,共度最后的时光! 第398章 瀛蓬仙籁 不多时,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登上了紫禁城的城墙。 城墙上,微风轻拂,撩动着二人的发丝与衣角。 萧云走到城墙边,俯瞰着下方的宫阙,错落有致的宫殿在夕阳余晖下显得格外壮观。 乾隆跟在其后,看着萧云专注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他走上前,与萧云并肩而立,轻声问道:“云儿,你觉得此处景致如何?” 萧云转头看向乾隆,眼中闪烁着微光,“弘历,这儿真美,站得高,看得远,仿佛能将这紫禁城的繁华尽收眼底。” 乾隆微微侧身,凝视着萧云的侧脸,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那目光好似要将她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底。 他心中暗叹,即便自己贵为人间帝王,坐拥万里江山,手掌生杀大权。 却也没有办法阻止太阳东升西落,时间的车轮无情地滚滚向前,不会为任何人而停留片刻,哪怕他是九五之尊。 如今,终是夕阳西下,这美好的一天即将落幕,而他与云儿相伴的时光,是否也如这夕阳一般,即将步入尾声?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萧云的手,那手掌宽厚温暖,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似在泄露他内心的波澜。 “云儿,朕真想让时光停驻在此刻,与你就这样一直看着这夕阳,直到地老天荒。”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深情,仿若在诉说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一个他明知无法实现却又极度渴望的梦。 萧云心头一震,转头望向乾隆,触碰到他那炽热而哀伤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犹豫了一瞬,她轻声说道:“弘历,这夕阳虽美,可终有落下的时候……” 乾隆握紧她的手,似是要给她力量,又似在给自己安慰,接过话茬道:“可朕只要此刻,你在朕身边,与朕共赏这美景,便足矣。” 紫禁城的城墙上,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萧云不再言语,静静陪乾隆共赏那如血的落日。 橙红色的霞光洒在他们脸上,映照着此刻的静谧与温情。 忽然,乾隆身形一动,弯下腰,长臂一伸,将萧云打横抱起。 萧云双脚瞬间离地,失重感让她心头一慌,下意识地惊呼,“弘历,你做什么?” 双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乾隆的衣襟。 乾隆抱着萧云的手微微收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凝视着萧云的眼睛,深情款款地说:“云儿,真想就这样抱着你,一路回养心殿。” 那语气里,满是眷恋与不舍,仿佛这一抱,就要抱住他们的一生。 萧云微微一愣,心下暗自思忖:这弘历,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抱她走回去? 不过,转而想到自己的体重可不轻,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也能消耗掉弘历部分体能? 要是晚上他没了力气,少折腾自己一些,倒也不错。 想到这儿,萧云眉眼弯弯,脆生生地应道:“好呀!” 乾隆瞧她这副古灵精怪的模样,不用她开口,就知道这丫头在想些什么。 他无奈地笑了笑,心中暗叹:这丫头的想法,总是这般天真,可又正是这份纯真,让他爱到了骨子里。 乾隆抱着萧云,稳步向前走去。 他身姿挺拔,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迈得坚实有力,仿佛怀里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稀世珍宝。 一路上,碰见不少宫人,他们先是一愣,随即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纷纷侧目,而后迅速将头低下,不敢直视这一幕。 有的宫人眼中满是诧异,彼此交换着疑惑的眼神。 明明有龙辇在旁,专供皇上出行,为何皇上不坐,偏偏要抱着萧妃娘娘,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走回去? 只有乾隆自己心里清楚,这或许是他此生,最后一次抱云儿了。 他多么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让时间定格在这一刻,他能永远抱着她,感受她的温度,聆听她的心跳。 可是,路再漫长,终究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 养心殿的轮廓在眼前逐渐清晰,乾隆的脚步却愈发沉重,每一步落下,都似踩在自己的心尖上。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云儿,见她一脸惬意,眼眸微闭,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心中又是一暖。 他在心底默默发誓,哪怕余生不能相伴,这一晚,他也要倾尽所有,最后疼爱她一次! 终于,养心殿的大门近在咫尺,乾隆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抱着萧云跨过了那道门槛。 门在身后缓缓关上,似将这世间的纷扰都隔绝在外,只留下他们二人,相拥相守。 乾隆轻轻将萧云放在榻上,手指眷恋地从她脸颊划过,似在确认这眼前人儿的真实。 此刻,离用晚膳尚有一段闲暇时光,乾隆心中满是眷恋与不舍,他满心只想着为云儿留下更多美好的回忆。 即便日后她会忘却,可他依旧想尽己所能,让云儿欢颜。 “小路子。”乾隆开口,声音虽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殿内悠悠回荡。 小路子正在殿外候着,时刻留意着里头的动静,一听皇上召唤,忙整了整衣衫,小跑着进来,“扑通”一声跪地,高声应道:“奴才在。” 乾隆目光仍凝在萧云身上,若有所思,片刻后,他缓声道:“去把瀛蓬仙籁拿来。” 小路子听闻此令,不禁愣了一瞬。 那瀛蓬仙籁可是十多年前皇上命人精心制作的,自登基之后,皇上忙于政务,甚少碰琴,没成想今日竟有这般闲情雅致。 不过,他也不敢多问,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说罢,匆匆退下。 萧云在一旁,亦是未曾料到乾隆还有这般才艺,眼中满是惊讶,“弘历,你还会弹琴呢?从前也没看你弹过。”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伸手将萧云揽入怀中,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温柔问道:“从前都是别人给朕弹,一会朕给你弹,你想听什么曲子?” 第399章 弹凤求凰 萧云皱着眉头,懊恼地挠了挠头,一脸憨态,“弘历,我也没听过什么曲子? 从前我只听过紫薇弹琴,还是她娘想你自己做的曲子?” 乾隆静静听完云儿那句话,先是微微一怔,心下念头一转,还以为她这是吃醋了呢。 他不禁定睛细细瞧着云儿,目光仿若要穿透她的眼眸,探入她心底深处。 瞧了半晌,才发觉云儿那澄澈的眼神里,说的只是心里话,哪有半分醋意或别样情绪夹杂其中。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那笑容里藏着深深的遗憾,仿若咽下了,许多难以言说的过往。 他微微仰头,轻声叹息:“是朕的错。 曾经朕前半生用情不专,后宫佳丽三千,心思被诸事分散,在这感情一事上,亏欠了太多人。 现如今,怕是上天在罚朕,惩罚……”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喉间似被什么哽住,余下的话如鲠在喉,终究没有继续吐露。 萧云坐在一旁,看着乾隆这副模样,聪慧如她,虽心中好奇,却也不曾追问。 乾隆很快回过神来,见气氛有些凝重,忙岔开话题。 他抬手轻轻握住萧云的手,温柔地说道:“云儿,是朕不曾带你领略,这诸多雅趣,一会朕选曲子,弹给云儿听。” 言语间满是宠溺之意,仿若想用这一曲琴音,挽回那些逝去的时光,给萧云多添几分美好回忆。 萧云听闻此言,眼眸瞬间亮了起来,撒娇道:“好,我想听弘历你弹琴。” 那娇俏的模样,让乾隆心中一暖,仿若阴霾被这一瞬的阳光驱散。 他轻轻拍了拍萧云的手。 没过多久,小路子便双手捧着瀛蓬仙籁,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那琴身通身漆黑如墨,琴尾处镶嵌着一块温润的白玉,在阳光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 琴弦根根分明,仿若银线,透着清冷的质感。 乾隆起身,接过琴,将它轻轻置于桌上,随后拉过一把椅子,端坐于前。 他先是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试了试音,“叮”的一声轻响,清脆悦耳,仿若唤醒了沉睡多年的精灵。 萧云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满心期待。 乾隆闭目片刻,似在心中默默酝酿,而后,修长的手指缓缓落下,开始弹奏《凤求凰》。 起初,琴音如潺潺溪流,轻柔缓慢,带着丝丝缕缕的柔情。 仿若司马相如初见卓文君时,眼中那一抹羞涩与倾慕,在空气中缓缓流淌,诉说着初见的心动。 渐渐地,琴音加急,似奔腾的江水,一波接着一波,澎湃汹涌。 那是求爱时的热烈与执着,每一个音符都似跳跃的火焰,燃烧着激情。 萧云听得入神,眼神逐渐迷离,仿若被这琴音带入了那段浪漫的故事之中。 乾隆的手指在琴弦上飞舞,或勾、或挑、或拨,动作娴熟而优雅,脸上神情专注而深情,仿若此刻世间唯有这琴、这曲、这眼前人。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在殿内盘旋回荡,久久不散。 乾隆抬眸看向萧云,眼中满是询问,“云儿,可喜欢?” 萧云回过神来,眼中满是惊喜与钦佩,拍手称赞,“弘历,太好听了!我从未听过这般动人的曲子,比紫薇弹的好听。” 乾隆笑着起身,走到萧云身边,再次将她揽入怀中,“能博云儿一笑就好!” 乾隆端坐在古琴前,身姿挺拔如松,十指灵动,仿若被赋予了生命的舞者。 在琴弦上跳跃、穿梭,一首又一首曲子从他指尖倾泻而出,似不知疲倦一般,只为博身旁的萧云展颜一笑。 萧云坐在一旁,听得如痴如醉,她的眼眸仿若被点亮的星辰。 随着琴音的起伏而闪烁着光芒,时而流露出沉醉,时而又满是惊叹,仿佛被这悠扬的琴声引入了一个又一个如梦如幻的仙境。 每一曲终了,她都会轻轻鼓掌,眼中的赞许与喜爱不加掩饰。 这让乾隆愈发沉醉于这片刻的欢愉,只想倾尽所有,将世间最美的音律都呈现在她面前。 殿门之外,小路子静静伫立。 他虽不懂琴艺,可那丝丝缕缕传出的琴声,却如同一把把温柔的钩子,将他的心紧紧揪住。 这些年来,皇上忙于朝政,鲜少碰琴。 如今这久违的琴声,却仿佛承载着千般愁绪、万般遗憾,悠悠地飘散在空气中。 让他这个侍奉多年的老仆,也能清晰地捕捉到其中弥漫的悲伤。 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愈发心疼起乾隆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乾隆的手指依旧在琴弦上飞舞。 仿若陷入了一种忘我的境地,似要将自己一生的情愫与眷恋,都通过这琴音诉说出来。 小路子缓缓推开殿门,先是微微躬身,随后轻声说道:“皇上,膳食备好了。” 声音不大,却在这静谧的殿内格外清晰,仿若打破了一场美好的幻梦。 乾隆的手指猛地一颤,琴音戛然而止。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还有些未散尽的深情与眷恋,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他起身,牵着萧云的手,一步步朝着膳厅走去。 乾隆微微侧身,目光温柔且带着期许,凝视着萧云,忍不住轻声问道:“云儿,刚才的琴音,可还想继续听? 倘若你没听够的话,等用完膳回去,朕再接着为你弹。” 萧云刚欲开口说,“不用”。 可念头一转,狡黠之光在眼中一闪而过,随即朱唇轻启,笑语盈盈地说道:“弘历,那可以弹一整夜吗?” 她心想,若能让乾隆整晚都沉浸在琴艺中,无暇顾及其他。 那她就“得救”了,况且这琴声确实悦耳,多听些也无妨。 乾隆何其敏锐,瞬间就洞悉了她那小脑袋瓜里正打着的主意。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不直接回答,反问道:“云儿觉得呢?” 那眼神仿若能看穿一切,却又带着无尽的包容与纵容。 萧云见此,心中暗道这弘历果然没这么好忽悠,眼珠转了转,便退而求其次,“那我们用完膳,你再给我弹两首。” 在她看来,两首曲子既能满足自己的耳朵,又能拖延一下时间。 能拖一点是一点,毕竟待会儿还有“任务”在身,可不能让他精力旺盛。 第400章 霸道的很 乾隆脑海中闪过什么念头,笑意更深,嘴角含笑应道:“好,到时候一定让云儿听见世上最美妙的琴音。” 他这话语里,实则暗藏玄机。 可萧云心思单纯,满心只想着如何达成自己的目的,并未听懂这弦外之音。 乾隆瞧着萧云这般懵懂无知的模样,只觉她越发可爱。 仿若一只纯真无邪的小鹿,莽撞地闯入他的心间,搅乱了一湖春水,却又让他甘之如饴。 他抬手轻轻为萧云捋了捋鬓边垂下的发丝,动作轻柔,眼中满是宠溺。 萧云微微低头,避开乾隆的目光,可那心头却莫名泛起一丝涟漪。 踏入膳厅,萧云只觉眼前一亮。 那雕花的红木餐桌上,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各式佳肴,足足有几十道,每一道菜品都摆放得精致讲究,宛如艺术品。 鲜嫩欲滴的翡翠白玉卷,色泽金黄的松鼠鳜鱼。 还有那香气四溢的佛跳墙,袅袅升腾的热气,将诱人的香味肆意播散,直钻人的心坎。 萧云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闪烁着惊喜与渴望的光芒,下意识地就想要挣开乾隆的手,如一只欢快的小鹿般奔向餐桌。 可乾隆这次却像是早有预料,不仅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五指收紧,紧紧地拽着萧云。 萧云微微仰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乾隆,“弘历,你放手,我要吃!” “云儿,这次别甩开朕,咱们一起走过去好不好?”乾隆的声音轻柔且带着几分央求,仿若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轻轻撩动着萧云的心弦。 萧云瞧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一软,微微点头应道:“好。” 二人手牵着手,缓缓向餐桌走去,每一步都走得缓慢而又温馨,仿佛这世间只剩下彼此。 待到了餐桌旁,萧云刚想顺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屁股还没挨着凳面。 乾隆却抢先一步,长臂一伸,将她轻轻抱起,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云儿,坐在朕的腿上吃好不好?”乾隆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些不容拒绝的霸道,可眼神里却满是宠溺。 萧云敏锐地察觉到,今日的乾隆有些过分的霸道,好似胶水一般,总是要黏在她身边。 不过,她心中虽觉异样,却也没再多想,只当是他心情好,便笑着应道:“好。” 落座之后,乾隆便开始忙活起来,他手法娴熟地为萧云处理着鱼刺,每一根细小的鱼刺,都被他小心翼翼地剔除,生怕伤到萧云分毫; 接着又拿起一只肥美的螃蟹,轻轻剥开外壳,将那白花花的蟹肉完整地取出,放入萧云碗中; 随后又夹起各种精致的小菜,一点一点地喂到萧云嘴边。 萧云被这般悉心照料着,吃得十分惬意,小嘴一张一合,腮帮子鼓鼓的,像只贪吃的小松鼠。 直到萧云吃得差不多饱了,宫女又端上了一道精美的饭后甜点。 这时,萧云不经意间一抬头,才惊觉乾隆根本就还未曾动筷。 她心中微微一怔,有些不忍,便想从他的身上起来,好让他安心用餐。 可她刚一动,乾隆的手臂瞬间收紧,多了几分禁锢的力量,将她牢牢固定在怀里。 “云儿,你想去哪?”乾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萧云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睛,轻声解释道:“我准备起身,你好用膳呀。” 乾隆听闻,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你就坐在朕的怀里,朕就这样吃就行。” 说罢,他又拿起汤勺,给萧云盛了一碗燕窝,放在她面前,这才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吃着剩下的膳食。 这一顿膳食,放眼望去皆是美味珍馐,每一道菜都凝聚着御厨的精湛厨艺与心血。 可乾隆却吃得味同嚼蜡,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云儿,盘中食物于他而言,不过是陪衬。 他的心全系在云儿身上,只要看着她开心满足,自己便仿若拥有了全世界,至于饭菜是否可口,又何须在意呢? 膳厅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仿若不安的灵魂。 用完膳后,乾隆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透过那明灭闪烁的烛光,望向无尽的虚空。 他心中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失落之感。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满心期许着黑夜能够永远地停留在此处,永不褪去。 他害怕看见第二天的太阳,只因那意味着此刻的温馨与安宁即将消逝。 他是如此渴望时间能如同被施了魔咒一般,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让所有的美好,就此永恒搁浅。 然而,理智如同一记冷峻的警钟,在他心底轰然敲响。 他深知,即便自己贵为帝王,主宰着天下苍生的命运,可面对时间的洪流,依旧无能为力。 就如同他明明早已洞悉,云儿是怀着杀意而来,他发现自己根本无力阻止,也不愿阻止。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在爱面前缴械投降,他甘愿为云儿递上那把刀,献上自己这条命。 乾隆缓缓起身,抱着萧云,步伐略显沉重地向着寝殿走去。 一路上,回廊寂静,唯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夜色中回响。 刚踏入寝殿,萧云便留意到乾隆迈向床榻的脚步。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拽住乾隆胸前那绣着金龙的龙袍。 她眼眸中闪烁着期许的光芒,轻声说道:“弘历,你答应过,要为我再弹奏两首曲子的。” 乾隆的脚步猛地一滞,仿佛被这轻柔的话语定住了身形。 他微微低头,看向萧云,目光中满是宠溺与无奈,短暂的停顿后,他转身,抱着萧云缓缓来到了琴案前。 乾隆将她轻轻放下,乾隆的手指轻轻拂过琴弦,发出一阵悦耳的颤音,他看着萧云,柔声说道:“云儿,朕教你弹琴如何?” 萧云微微一愣,心中暗自叫苦。 她对琴棋书画,这类文雅之事一窍不通,本想开口拒绝,可念头一转,狡黠之光在眼中一闪而过。 她想着,学琴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事儿,这一时半刻必然难以精通,如此一来,是不是就能把和乾隆相处的时间延长一些? 想到这儿,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意,点头应道:“好呀,不过我可能不是那么太聪慧。 我要是一遍学不会的话,弘历你记得要多教我几次。” 第401章 共奏一曲 乾隆将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看着她那古灵精怪的模样,心中既好笑又心疼,但他并不打算拆穿。 至于要教几次,教到什么时候,在他心中,自然是由他说了算。 他心里清楚,自己并非是真心,想要传授琴艺,不过是贪恋着,这最后的时光。 想在有限的日子里,与她共奏一次,共弹一曲。 乾隆微微倾身向前,身姿挺拔如松,一袭明黄色龙袍更衬出他的尊贵不凡。 他的面容专注而又温柔,眼神中满是耐心,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琴弦之上,示意萧云靠近些。 “云儿,你初学琴艺,诸多细节需得留意。”乾隆的声音低沉醇厚,仿若陈酿的美酒,轻轻流淌在这静谧的空间。 “这指法的运用,轻重缓急皆有门道,按弦之时,手指需找准位置,力度要恰到好处,方能弹出悦耳之音。 还有这拨弦,手腕需放松,借由腕力带动手指,如此,音色方能清脆悠扬。” 说着,他轻轻示范了几下,琴弦在他的拨弄下,发出清脆的颤音,似是在低吟浅唱。 讲解完毕,乾隆抬眸望向萧云,眼中的宠溺仿若实质,能将人溺毙其中。 “云儿,朕知晓你对曲子并无过高苛求,好听便足矣。 既如此,不如朕先弹一首《秋风词》给你听吧,也好让你对琴曲有个初步感知。” 萧云眼中闪过一丝期许,轻轻点头,那模样仿若春日里含苞待放的花朵,娇俏动人,“你弹吧,我很是期待呢。” 乾隆颔首,缓缓调整坐姿,双手轻轻抚上琴弦,轻轻闭眼,片刻后,指尖轻动。 随着第一个音符的响起,仿若一阵秋风,轻轻吹过,将人带入了那清冷的月夜。 曲音悠悠,仿若能看见月光如水,倾洒在寂静的庭院,秋风瑟瑟,吹落枝头的黄叶,那叶片在空中打着旋儿,悠悠飘落。 寒鸦栖于枝头,偶尔发出几声孤寂的鸣叫,更添几分秋夜的寂寥。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乾隆轻声哼唱,嗓音略带沙哑,却别有一番韵味,那歌声与琴音交织,仿若在诉说着一段刻骨铭心的相思。 此刻的他,心中又何尝不是满怀眷恋,身为帝王,坐拥天下,却唯独在爱情面前,如寻常男子一般,患得患失。 在这琴音之中,他只想将自己的一颗真心袒露。 如同这《秋风词》所表达的深情一般,即便秋夜孤寂,相思难遣,也要让这份爱如这琴音,悠悠流淌。 萧云静静聆听,眼神渐渐迷离,仿若被这琴音施了魔法,沉浸在那深沉的意境之中。 乾隆一曲《秋风词》终了,余音袅袅,仿若仍在空气中回荡,久久不散。 他的手指轻轻搭在琴弦之上,微微闭目,似是还沉浸在那曲中的情思里。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双眸,眼中的深情尚未褪去,转头望向萧云,轻声问道:“云儿,如何?” 萧云坐在一旁,眼神中满是惊讶与倾慕。 她着实未曾料到,弘历,不仅精通治国理政之道,竟还有如此精湛的琴艺,甚至还能一展歌喉。 她微微张着小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由衷赞叹道:“挺好听的,不管是歌还是曲子都极佳,只是……” 她微微蹙了蹙眉,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说出心中之感,“只是有些悲凉之感。” 乾隆闻言,并未直接回应云儿的评价,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紧接着,他目光中闪过一丝决意,仿若下了某种决心,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朕教你弹一遍。” 萧云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应允,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乾隆见状,起身绕到萧云身后,缓缓坐下,从后边环住了她的腰。 乾隆的大手轻轻握住云儿的手,带着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 萧云只觉手指触碰到琴弦的瞬间,一股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那琴弦在他们手下,发出清脆悦耳的颤音,仿若在欢唱。 起初,萧云还有些手忙脚乱,手指总是按错位置,拨弦的力度也拿捏不准,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参差不齐。 但在乾隆的悉心指导下,她渐渐找到了感觉。 随着一遍又一遍的练习,萧云的手法愈发娴熟,她的眼中闪烁着惊喜与自信的光芒。 “这……这真的是我弹出来的吗?”她仿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自语道。 此刻的她,心中满是成就感,仿若征服了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 没过多久,萧云竟也能将这首《秋风词》弹得有模有样,虽说比不上乾隆的精湛技艺,但也算得上过得去了。 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若春日里盛开的繁花,娇艳动人。 “我居然也能弹得这么好!”萧云兴奋地叫嚷着,转头望向乾隆,眼中满是期待,“弘历,你再教我一首曲子吧!” 乾隆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满是宠溺,笑着点头应允:“好,云儿想学,朕自然倾囊相授。” 说罢,他的目光扫向琴案,似是在思索着接下来该教哪首曲子,才能让云儿学得开心,玩得尽兴。 片刻后,他的眼眸重新聚焦,望向身旁的云儿。 他微微扬起嘴角,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醇厚,仿若陈酿的美酒,缓缓流淌在这静谧的空间,“云儿,这次朕就弹一首《良宵引》吧,刚刚那首《秋风词》。 你不觉得太过悲伤了些么?这次换一首意境截然不同的曲子。” 萧云静静地坐在那儿,她没有领会乾隆为何起初选了《秋风词》。 因为那是最符合乾隆心境的一首曲子。 她轻轻靠在乾隆的怀里,柔顺地点头应道:“好,那你快点弹。” 乾隆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他轻轻调整了一下坐姿。 随后,他缓缓伸出那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大手,轻轻抚上琴弦。 指尖触弦的瞬间,仿若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静谧的氛围进一步渲染。 随着第一个音符的轻轻溢出,仿若一阵轻柔的晚风,悄然吹进了寝殿。 紧接着,一连串清脆悦耳的琴音,仿若灵动的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 那曲调婉转悠扬,仿若带着人踏入了一个月光如水的静谧庭院。 夜色朦胧,繁星点点,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似在与琴音轻声和鸣。 第402章 要好好学 乾隆沉浸在弹奏之中,双眸微微闭拢,脸上的神情专注而陶醉。 他的手指在琴弦上自如地舞动,时而轻抚,时而挑拨,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富有韵味。 此刻的他,忘却了朝堂的纷争、天下的烦忧,心中唯有眼前的云儿和这美妙的琴音。 萧云亦是听得入神,她的眼眸渐渐迷离,靠在乾隆怀里的她,身心渐渐放松,只觉此刻的时光仿若被定格。 乾隆一曲《良宵引》终了,余音仿若仍在空气中缠绵,袅袅不散。 他微微低头,目光温柔似水,凝视着怀中的人,轻声问道:“云儿,觉得这首曲子如何?” 萧云在乾隆温暖而坚实的怀里轻轻蹭了蹭,寻了个更为惬意的姿势,仿若一只慵懒的小猫。 她眨了眨那双灵动的眼眸,思索片刻后说道:“和上首曲子相比,这首明显柔和了许多,各有各的韵味,称得上各有所长吧。”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轻轻点头,似是对她的评价极为满意。 紧接着,他重新坐正身子,再次将萧云轻轻环住,双手覆上她的手,耐心地手把手教她弹奏《良宵引》。 萧云本就兴致颇高,此刻得了乾隆这般悉心教导,学得愈发用心。 几遍练习下来,她竟已能独自将这两首曲子较为流畅地弹奏出来。 萧云满脸洋溢着自豪,眼眸中闪烁着兴奋与得意的光芒,她迫不及待地向乾隆炫耀:“弘历,怎么样,我弹的如何?” 乾隆看着她这副娇俏可爱的模样,眼中笑意更浓,毫不吝啬夸赞之词,“云儿天资聪慧,学得这般快,当真让朕惊喜。” 萧云得了夸奖,心里正美着,却听乾隆又道:“云儿,曲子弹完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安置了?” 此言一出,仿若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萧云心中的小火苗。 她的脸色顿时大变,心中暗忖:哎呀,我怎么就忘了要把这相处的时间拉得更长一些呢! 其实,乾隆虽满心欢喜与云儿一同弹琴,沉醉在这片刻的琴音雅趣之中。 但他心中自有分寸,并不想把所有的时间都耗费于此。 所以他精心挑选的曲子,既契合云儿初学者的身份,又简短精悍,如此便能恰到好处地把控与她相处的时长。 反观萧云,还天真地以为可以凭借这两首曲子,多留住些时光,全然没察觉到乾隆的心思。 若论权谋算计和帝王心术,她与乾隆相较,实在是有着云泥之别。 萧云心有不甘,还妄图做着最后的挣扎,眨着那双满是期许的眼睛,撒娇道:“弘历,不然你再教我几首?” 乾隆但笑不语,只是轻轻将萧云抱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悠悠说道:“好,朕教你弹世上最美妙的“琴音”。” 萧云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压根没听懂乾隆的弦外之音,还傻傻地点头应道:“好呀。” 可没过多久,她便敏锐地发觉不对劲儿,心中暗自疑惑:不是说要教我弹琴吗?怎么这会儿,离那琴越来越远了呢? 萧云被乾隆抱在怀中,心中满是疑惑,那股子好奇劲儿终究按捺不住。 她微微仰头,星眸中闪烁着懵懂与探寻,忍不住开口问道:“弘历,你不是要教我弹琴吗?怎么抱我上床了?”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欲望与深情。 他缓缓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垂,惹得萧云身子微微一颤。 乾隆低语道:“朕是要教云儿弹琴,不过此琴非彼琴,云儿的叫声,于朕而言,便是世上最动听的曲子。” 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萧云的心防。 萧云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可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乾隆稳步走到床榻边,轻轻将萧云放在那锦被之上。 紧接着,他高大的身躯倾压而下,不给萧云任何反应的时间,他的吻便如疾风骤雨般落了下来,精准地以吻封唇。 起初,萧云瞪大了双眼,双手下意识地抵在乾隆的胸膛,她的心跳如雷。 然而,乾隆的吻霸道又不失温柔,他的舌尖轻轻撬开萧云的牙关,仿若一位优雅却强势的舞者,引领着她一步步沉沦。 萧云只觉呼吸渐渐急促,那股反抗的劲儿仿若春日里消融的冰雪,一点点消逝。 渐渐地,她闭上了双眼,双手也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乾隆的脖颈,似是在寻找着某种依靠。 她的身子微微弓起,迎合着乾隆的亲昵,仿若一朵在风雨中初绽的娇花,被狂风裹挟,却又沉醉其中。 乾隆敏锐地感觉到了云儿的回应,心中大喜,那股喜悦仿若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愈发卖力地亲吻着她,双手在她的发丝、脸颊、脖颈间轻轻游走,每一个触碰都仿若带着火花,点燃了彼此心中最炽热的欲望。 他要让云儿在这爱意的裹挟下,发出世上最动听的“音乐”,让这私密的寝殿,成为他们爱与欲交织的温柔乡。 在这炽热的亲吻中,时间仿若静止,外界的一切喧嚣都被隔绝在外。 唯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紊乱的心跳声,以及那缠绵悱恻的爱意,在这方寸之间肆意蔓延。 萧云娇躯轻颤,呼吸急促,不由自主地轻动着,渐渐发出了那令乾隆心醉神迷、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乾隆微微抬起头,眸中情欲仿若燃烧的烈焰,却在此刻。 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边,惹得萧云又是一阵轻颤。 乾隆低语道:“云儿,朕现在开始弹奏,你可要好好学,学仔细些!” 那声音低沉暗哑,让萧云瞬间羞红了脸,慌乱地别开了眼,不敢直视他炽热的目光。 乾隆见状,嘴角笑意更浓,唇顺势沿着她的脸颊,缓缓向下,最终落在萧云如天鹅般优美的颈上。 第403章 三颗樱桃 乾隆轻轻吸吮着,舌尖偶尔探出,描摹着她肌肤的纹理。 引得萧云忍不住轻哼出声,那娇柔的声音仿若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撩拨着乾隆的心弦。 与此同时,乾隆的手也不安分起来,仿若灵动的蛇,在萧云的身上四处游走。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肩头,带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抚过她的腰背,似是在探寻着每一处秘密的角落; 触碰她的小腹,让萧云下意识地收紧了身子。 乾隆一边痴迷地亲吻着她,一边熟练地褪去萧云的衣衫。 不多时,萧云那雪白的肌肤便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他眼前,衣衫尽退,仿若一朵绽放在夜色中的娇花。 可乾隆今日却像是故意卖着关子,并未着急褪去他自己的龙袍,眼中闪过一抹促狭。 他俯下身,在萧云的肌肤上落下一个个如红梅般艳丽的吻痕。 从脖颈,到锁骨,再到胸前,一路蜿蜒而下,每一处都饱含着他炽热的爱意与欲望。 他的手依旧不停歇,肆意地在她身上四处撩拨,弄得萧云娇喘连连,眼神迷离,仿若陷入了一场无法自拔的迷梦。 “弘历,我难受……”萧云意乱情迷地看着乾隆,眼中满是渴求与无助,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仿若受伤的小兽。 乾隆眼中的情欲已然呈燎原之势,汹涌澎湃,可他却还在隐忍,像是享受着这逗弄云儿的乐趣。 他强压下内心的冲动,哑着嗓子问道:“云儿想要什么?” 萧云这一次倒是学聪明了,心中暗忖不能再着了他的道,让他这般捉弄。 于是,不再开口,反而是直接反客为主,双手用力一推,竟将乾隆扑倒在床上。 她骑跨在乾隆身上,双手急切地在他身上摸索,对他上下其手。 乾隆倒是愣了一瞬,没成想平日里看似娇柔的云儿,竟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萧云趁势扯开乾隆的龙袍,随手扔在地下,那动作带着几分急切。 紧接着,她俯下身,学着乾隆先前的模样,在他的胸前、锁骨处留下斑斑吻痕,动作生涩却又无比热情,主动得让乾隆心潮澎湃。 乾隆哪受得了云儿这般主动,瞬间,那隐忍的情欲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收不住。 随即,他手臂一伸,又重新将云儿压在身下,动作干脆利落。 乾隆凑近萧云的耳畔,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低语道:“云儿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朕了,是吗?那朕成全你。” 萧云嘴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心中暗自窃喜:她就知道,一主动弘历定是受不了的,不然的话,他一定又会逗弄自己,叫自己说那些羞人的话。 现在自己不是已经达到目的了吗?可她殊不知,乾隆早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不过是一直在配合她演戏罢了。 乾隆与萧云方才一番云雨,云儿娇喘未定,发丝凌乱地散在枕畔,双颊绯红,恰似春日里盛开最艳的桃花。 乾隆凝视着她,眼中的欲火虽稍减,却仍有余烬,只听他低哑着嗓音开口道:“云儿,今日咱们玩些不一样的好不好?” 萧云心中一紧,她太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了,深知若是不答应,他定会变本加厉地“欺负”自己。 可此刻的她,满心懵懂,实在猜不透乾隆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 在这私密的卧榻之上,她似乎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怯生生地点头应道:“好。”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翻身下床,大步迈向桌子。 那桌上早已摆满了时鲜水果,皆是为讨佳人欢心所备。 他随手拿起一盘色泽鲜艳的樱桃,信步走回床边。 萧云瞧着他的举动,眨巴着那双满是疑惑的大眼睛。 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弘历,你饿了吗?” 乾隆看着她这副纯真无邪的模样,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可转念一想,这或许是此生最后一次,能与云儿如此亲密缠绵,他实在想留下些独一无二的记忆,玩些从未试过的新鲜玩意儿。 “云儿想吃?”乾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透着一丝促狭。 萧云被他看得愈发摸不着头脑,眨了眨眼,理所当然地回道:“你把樱桃拿过来,不就是要吃的吗?” 乾隆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却又带着几分暧昧,“云儿说的也对,是要吃的,不过和你想象之中的吃不一样。” 萧云心头猛地一颤,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曾经与乾隆探讨过的私密话题,关于“吃”的别样含义。 可此刻,她绞尽脑汁,仍是百思不得其解:这葡萄还能有什么新奇吃法? 还没等她想明白,乾隆已然付诸行动。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拈起一颗饱满圆润的樱桃,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 萧云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瞠目结舌,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浑圆,仿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一般。 只见她嘴唇微张,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道:“弘历,你这是在做什么?” 然而,乾隆却好似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语,那张俊朗的脸庞上依然挂着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的神情。 他手上拿着一颗晶莹剔透、宛如红宝石般的樱桃,并慢条斯理地说道:“云儿方才不是说想吃樱桃么?朕这就亲自喂你,尝尝这新鲜甜美的樱桃。” 萧云见到此景,心中大骇,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抬起。 同时,她的声音也因为极度的惊恐而变得颤抖不已,带着哭腔大声喊道:“弘历,不要啊......这样绝对不行,快住手!” 乾隆看到萧云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心头不禁一软,赶忙放缓语速,柔声安慰道:“云儿莫怕,不必担忧,不会有事的。 怎么样,云儿还要不要再吃一些呢?朕瞧着这些樱桃味道甚是不错,不妨再多吃上几颗。” 萧云那婉转娇柔的叫声,在这寂静的寝殿内回荡,宛如最撩人的乐章。 乾隆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满是得意,他就知道,云儿总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这私密时刻愈发刻骨铭心。 而萧云,此刻早已被这,从未经历过的亲昵方式,弄得晕头转向。 她心中交织着羞怯、惊惶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别样情愫,只能任由乾隆主导着这一切,沉沦在这暧昧又炽热的氛围之中。 第404章 味道不错 寝殿内,红烛高烧,烛火欢快地跳跃着,将满室的空气都烘得暖烘烘的。 暧昧的光影在雕花的墙壁上肆意摇曳,宛如一群灵动的精灵翩跹起舞,编织出一场如梦如幻的绮境。 乾隆微微倾身向前,棱角分明的脸庞逐渐靠近萧云,深邃的眼眸中燃着未尽的欲火,仿若能将人瞬间点燃。 他的薄唇轻启,温热的气息裹挟着丝丝缕缕的魅惑,缓缓凑近萧云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耳畔,低语道:“云儿已经吃了三颗樱桃,你还要继续吗?” 那声音低沉暗哑,像是从胸腔最深处发出,透着几分玩味,又仿若午夜最勾人的魔咒,直直钻进萧云的心底。 萧云早已双颊绯红,她慌乱地摇着头,一头乌发如瀑布般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几缕发丝俏皮地散落在额前,更添几分娇柔。 她娇喘着回应,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仿若春日里被微风拂动的花蕊,“不用了,弘历,我觉得有些撑。” 那模样既羞涩得如同初次绽放的菡萏,又带着几分娇憨,惹人怜爱。 乾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宠溺又略带狡黠的笑,那笑意从嘴角慢慢扩散至眼眸。 他长臂一伸,动作优雅而利落,将盛着樱桃的托盘,稳稳地放置在一旁的矮几上,托盘与桌面轻轻触碰,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响。 随后,他高大的身躯缓缓俯下,仿若一片乌云蔽日,精准地捕捉到萧云的双唇,吻了上去。 萧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瞬间空白,仿若一道电流从头顶贯穿至脚尖。 下意识地,她双唇微启,情不自禁地回应起来唇齿交融间,她却敏锐地感觉到身体深处涌起一股异样。 仿若一股温泉从心底汩汩冒出,令她娇躯轻颤,双腿也不自觉地微微发软。 她方才还暗自庆幸,以为凭借刚刚的小小“反抗”掌握了些许主动权。 可哪成想,这般快就又被乾隆轻易地拿捏,落了下风。 “弘历……”萧云软糯地呼唤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助,又似藏着几分期许,仿若迷路的羔羊在呼唤牧羊人。 乾隆听见这软糯呼唤,心头一热,忙应道:“朕在。” 那声音醇厚有力,仿若能给予人无尽的安全感。 可萧云只是反复叫着他的名字,后续的话语却如鲠在喉,怎么也吐不出来。 乾隆心中了然,也不着急催促,他深知,云儿终会开口。 这般想着,他的手也没闲着,仿若灵动的蛇,沿着云儿的脖颈缓缓向下,指尖轻轻划过她如天鹅绒般柔软的肌肤,带起一层细密的颤栗。 滑过肩头时,他的手指仿若在弹奏最精妙的乐曲,轻轻揉捏,引得萧云的肩头微微下沉,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吟。 继续向下,他的手探向萧云的腰背,掌心的温热透过肌肤传递过去。 让萧云的身子愈发滚烫,呼吸急促紊乱,眼眸中水雾弥漫,已然彻底沉沦在这汹涌的情潮之中,不知今夕何夕。 萧云被乾隆撩拨得娇躯轻颤,意乱情迷,终是忍不住娇喘吁吁地开口,“弘历,你也吃樱桃吧。” 乾隆一听,剑眉轻挑,心中不禁对云儿的机灵暗自赞叹。 看来这段时日自己的屡屡逗弄,倒让这丫头长了心眼,知晓他在这儿等着,她开口求饶,她却机灵地另辟蹊径,试图打破这僵局。 乾隆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促狭,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仿若洞悉了一切的智者:“好,既然云儿请朕吃樱桃,那朕便品尝一下。” 说罢,他身姿优雅地微微俯身…… 萧云瞪大了双眸,眼睁睁看着乾隆朝着刚刚喂给自己的樱桃靠近,下意识地轻呼出声,那声音里满是惊愕与羞涩。 然而,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待她反应过来。 乾隆竟真的当着她的面,以一种近乎霸道,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姿态,将那颗樱桃轻巧地叼了回来。 “唔……”萧云震惊得樱唇微张,杏眼圆睁,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乾隆会如此大胆行事,这超乎寻常的亲昵举动,让她的心如小鹿乱撞,脸颊瞬间滚烫如火。 乾隆却仿若无事人一般,还故意当着萧云的面。 他微微扬起下巴,舌尖轻轻舔过嘴角,似是在回味樱桃的甘甜,悠悠说道:“味道不错,云儿要不要尝尝?” 那语气,三分调侃,七分撩拨,如同夜空中最勾人的烟火。 萧云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头乌发随着动作凌乱地飞舞,双颊绯红如熟透的晚霞,“脏死了,我不要,我才不要吃。”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几分慌乱,仿若受惊的小兔子。 萧云满脸绯红,眼中还残留着震惊与羞怯,胸脯因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 乾隆却仿若置身事外般镇定自若,他微微挑起剑眉,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萧云,那目光仿若能洞悉她心底的每一丝情绪。 随即开口,他声音低沉而醇厚,“朕都不嫌弃云儿,你怎么还嫌弃自己?” 话语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在调侃,又似在安抚。 可乾隆心底那点促狭的心思哪会轻易放过这有趣的场面。 他本就钟情于云儿平日里的温婉娇柔,此刻更享受她这副又羞又急、仿若受惊小鹿般的模样。 只见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再度优雅地前倾,动作迅猛却不失优雅,不给云儿丝毫躲避的喘息之机,精准无误地俯身吻了上去。 唇齿相接的瞬间,萧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 仿若被一道强烈的电流击中,天旋地转之感瞬间席卷而来,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颠倒错乱。 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唇上那炽热且霸道的触感。 起初,她本能地想要抗拒,毕竟刚刚那一幕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她亲眼目睹了乾隆大胆又亲昵的举动,心中的羞涩与窘迫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她。 然而,乾隆岂是轻易会让她逃脱的人,他的吻技娴熟而富有技巧。 舌尖仿若灵动的舞者,轻柔地挑开她的牙关,缓缓探入,引导着她一步步沉沦。 第405章 要了许久 萧云只觉呼吸渐促,心跳如鼓,在胸腔内沉稳有力地跳动着,双腿渐软,仿若立于坚实大地,整个人却如坠云雾,渐渐失了力气。 原本下意识欲推拒的双手,在乾隆这炽热而沉稳的攻势下。 亦似被冬日寒雪冻结的坚冰,缓缓失去了抵抗的意志,一点点沉溺其中,不由自主地松弛下来。 乾隆敏锐地察觉到云儿的细微变化,心中满是沉稳与自得,她这般反应,正合自己心意。 今日,他有意要与萧云共同经历一些别样的、前所未有的温馨与浪漫,宛如踏上一场庄严肃穆的旅程,专为二人缔造独一无二的美好时光。 他期望这私密的时光,能够成为他们心中无可替代的珍贵记忆。 即便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亦能永远闪耀光芒,永不磨灭,成为他们爱情长途中璀璨的明珠。 此刻,他微微俯身,加重了这个饱含深情的吻。 仿若要用尽毕生之力,将萧云深深融入自己的生命脉络之中,使二人的灵魂在这一刻紧密相依。 须臾,外界的嘈杂喧闹,仿若被一道无形的、肃穆的屏障阻挡在外。 唯有这满室的庄重与深情,伴着摇曳的烛光缓缓流淌开来,暖了空气,醉了人心,恰似传说中被赋予神力的静谧空间。 乾隆稍稍退后些许,压低了嗓音,带着一丝沉稳而不失威严的低语,云儿,可需朕相助?” 萧云睁大双眸,眼中波光粼粼,羞涩与嗔怪交织,终是抿着嘴唇,轻声言道:“要。” 乾隆嘴角扬起一抹略带狡黠的微笑,仿若一位觅得了珍稀宝物的探寻者,满心欢喜。 他再次俯身…… 他的声音亦随之响起,低沉得恰似晨钟敲响时所发出的雄浑音符,“云儿莫急,且来尝一尝此味?” 话语中,皆是宽慰之意。 萧云凝视着眼前的乾隆,心中虽略有抵触,认为他是在戏弄自己。 然而,在乾隆这般刚柔并济的攻势下,她那原本坚决拒绝的心,开始逐渐松动,宛如坚冰遭遇暖阳,缓缓消融。 终于,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她缓缓张开那如樱桃般红润的小嘴,恰似一只静待哺育的幼鸟。 然而,与往昔迥异的是,此次乾隆并未如往常那般,直接将食物送入萧云口中,亦或自行享用。 只见他将一颗红彤彤的樱桃轻轻搁置一旁。 随后,他目光如炬地凝视着萧云,眼中的笑意恰似闪烁的星辰,“云儿,你瞧,这色泽甚好。” 萧云仰头望去,那樱桃在烛光的映照下,着实红得通透,仿若晶莹的红宝石,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可她心如明镜,乾隆此举绝非仅让她单纯观赏樱桃的色泽,显然是另辟蹊径逗弄她…… 她轻抿嘴唇,欲言又止,仿佛喉咙被什么异物阻塞,难以发出丝毫声响。 只能任凭那股羞怯与燥热在体内扩散,将自己沉浸于这炽热的情意洪流之中。 乾隆沉稳的气息缓缓掠过萧云的耳畔,带着些许庄重,“云儿,朕适才喂你,食了樱桃,此刻再喂些其他可好?” 萧云匆忙转身,眼神扫过桌上陈列的各式水果,心中暗自揣度着乾隆又欲行何事,不禁正色道:“你还欲喂我吃何物?” 乾隆手臂一展,动作沉稳而利落,自果盘中拈起一根香蕉,修长的手指稳稳捏住香蕉的一端。 当着萧云的面,不疾不徐地剥起皮来。 随着香蕉皮逐层剥落,那嫩黄的果肉渐渐显现,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一股清新的气息,仿若将清新的气息具象化了。 乾隆抬眼望向萧云,眼中满是期许与深邃,沉声道:“云儿,尝尝香蕉可好?” 萧云的目光落于那根香蕉上,仅一瞬,脑海中便掠过一些羞赧的念头,这香蕉的形状,略有似…… 她面颊“唰”地一下变得赤红,仿若天际最明艳的晚霞,艳丽夺目。 红晕自脸颊迅速蔓延至耳根,连颈项都染上了浅浅的粉色,仿若被晚霞轻柔晕染。 乾隆将云儿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心中窃喜。 他再次靠近萧云的耳畔,沉稳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垂边,缓声道:“云儿若是不想吃香蕉,那想要何物?” 声音中透着几分认真,几分关切,却也蕴含着深情。 萧云被这直白的话语,惊得抬眼望去,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仿若风中的花蕊。 她轻咬下唇,并未言语,心中既羞涩又有些许渴望,两种情绪在心底纠缠、碰撞,如同两股洪流。 乾隆见此,轻笑一声,那笑声低沉却又带着几分威严,仿若秋日里的清风,带着几分沉稳。 他轻轻拍了拍萧云的肩膀,似是宽慰,又似在表明心意,“云儿莫忧,香蕉给云儿,朕亦然,只是云儿先尝尝,香蕉的味道罢。” 言罢,他缓缓抬手,将去皮的香蕉送至萧云唇边,手指稳稳捏住香蕉的另一端,动作沉稳而坚定,犹如在呈献一件稀世珍品。 乾隆手中握着那根适才“予”云儿的香蕉,眼中掠过一抹狡黠,不禁出言问道:“云儿,感受如何?是否,仍是朕令你更惬意?” 那声音庄重肃穆,深深沁入萧云的心底,恰似神秘的符咒。 萧云紧抿双唇,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动,羞怯得全然不敢言语回应。 仅是将头垂得更低,几缕发丝垂落下来,掩住了她炽热的面庞,仿若意欲将自己隐匿起来。 见云儿如此,乾隆心中虽喜,却不露声色,那股促狭之意亦未显露,反倒愈发沉稳起来。 他缓缓用力,将手中香蕉从中折断,发出轻微的“啪”声,随后一脸肃然道:“云儿,你……” 萧云对乾隆这一连串的举动,颇感无奈,心底的防线虽已松动,却仍强作镇定,娇声说道:“弘历,还望你能助我。” 言语中透出几分恳切,几分希冀。 乾隆闻此,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迅速将手中剩余的香蕉取出,轻轻放置一旁。 其眼神中满含深情与关怀,缓声道:“朕深知云儿,最是信赖朕,既云儿有求,朕自当应允。” 须臾,二人相拥,萧云顿感脑海中“嗡”地一响,一股别样的温暖与安心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她不禁轻声呻吟。 此感受与适才,品尝香蕉时的异样情愫大相径庭。 乾隆所求者,正是如此鲜明的对比之效,他欲使云儿深陷于自己所给予的,独一无二的爱意之中,宛如沉醉于最甜美的梦境。 乾隆紧紧搂住萧云,共同分享着这份亲昵,尽情沉醉于这温馨之刻。 这一次,他对云儿的索求甚久,久至仿佛时间都为之凝固,仿若时间都为他们的爱情驻足。 而萧云沉浸在这澎湃的情潮之中,全然忘却了身外的一切。 第406章 西洋镜子 许久之后,乾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他低头凝视着怀中的萧云,见她双眼紧闭,胸脯剧烈起伏,显然体力消耗极大,便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柔声道:“云儿,一会咱们换个地方继续。” 萧云听闻,微微睁开双眼,眼中满是疲惫,娇喘着回应:“弘历,我有点累。” 乾隆见状,连忙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以示安抚,“放心,就在这间屋子不出去。” 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让萧云心中一暖。 萧云这才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靠在乾隆怀里,不过心中已然有了别样的期待。 她深知弘历花样百出,实在猜不透他接下来又要玩什么新花样。 可心底深处却又隐隐有些兴奋,仿若即将开启一场未知的奇妙冒险。 没过多久,乾隆便似恢复了无穷精力,他长臂一伸,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稳稳地抱起萧云。 乾隆赤着双脚,踏在那冰凉的地面上,却仿若未觉,脚下生风般向着殿内一角走去。 萧云下意识地搂住乾隆的脖颈,心中满是疑惑,娇声问道:“弘历,咱们这是要去哪?”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几分娇憨,仿若春日里被微风拂动的花蕊。 乾隆仿若未闻,神色间透着一抹神秘,径直抱着云儿,来到了一面巨大的镜子之前。 萧云一时之间不明所以,眨巴着那双满是好奇与懵懂的大眼睛,再次开口,“弘历,我们来梳妆台做什么?” 乾隆调整了一下姿势,像抱孩子一样,将萧云轻松地抱在怀里,让她能正对着镜子。 随即,乾隆微微俯身,在萧云的耳畔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边。 惹得她脖颈处的肌肤泛起一层细密的颤栗,“云儿,朕想让你看清楚,朕是如何要你的。” 此言一出,仿若一道电流击中萧云,她的耳朵瞬间变得粉红,仿若春日里盛开最艳的桃花瓣。 “弘……弘历……”萧云嗫嚅着,试图说些什么,来阻止这令她羞怯不已的局面。 乾隆却仿若洞悉了她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镜子是朕特意弄来的。 西洋的玩意,你所有的反应,你都可以从镜子中看得一清二楚,云儿,准备好了吗?” 萧云刚想开口说,“没。” 只说了一个字,可乾隆的吻便如疾风骤雨般落了下来,精准地封住了她的双唇。 萧云被乾隆抱着,她又不敢松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落下去,只能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脖颈,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 此刻的她,只能任乾隆在这炽热的亲昵中欲取欲求。 正如乾隆所说,那面镜子,将萧云的每一个反应都映照得清清楚楚。 她情动时双眸微闭、脸颊绯红的模样;她情难自已发出的婉转娇柔的叫声; 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羞怯、沉醉、迷离交织在一起。 萧云越发觉得好羞人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乾隆自然能够敏锐地感觉到云儿身体的变化,她愈发敏感的反应,让乾隆心中暗喜,这倒是一个意外之喜。 他愈发卖力地亲吻着萧云,双手在她的发丝、脖颈、后背间轻轻游走。 试图让她彻底沉沦在这汹涌的情潮之中。 乾隆微微倾身,棱角分明的脸庞缓缓凑近萧云。 他的吻如轻柔的羽毛般,缓缓落在萧云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耳垂上,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引得萧云脖颈处的肌肤泛起一层细密的颤栗。 紧接着,他的唇沿着萧云的脖颈,一路向下,仿若在探寻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藏,最终停留在她的胸前。 与此同时,乾隆的手也悄然行动。 他的手掌仿若灵动的蛇,轻轻伏在萧云的胸前,缓缓触碰着她胸前的柔软,手指不经意间的摩挲,让萧云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萧云抬眸望向面前那面巨大的西洋铜镜,镜中的自己双颊绯红,恰似春日里最艳丽的云霞,眼眸中水汽氤氲,满是羞怯与迷离。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镜中的影像,心中暗自思忖:这是她吗?怎么如此魅惑人心呢?平日里的自己,何曾这般大胆过。 乾隆深谙撩拨之道,他不紧不慢地做了许多前戏,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拿捏着萧云的情绪。 只见他微微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仿若一只偷了腥的猫,在萧云的耳畔低语,“云儿,朕要吃你了,你可要看仔细些。” 萧云还未来得及回应,乾隆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彻底“吃”到了嘴里。 刹那间,二人融为一体,她下意识地望向镜子。 镜中的自己媚态尽显,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半闭的双眸,以及因情动而轻启的朱唇。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和弘历共赴巫山云雨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吗? 这般情境下,萧云难免有一些放不开了,她紧咬下唇,试图压抑住那即将脱口而出的娇喘,不敢叫出声来。 可是乾隆哪会轻易放过她,他就喜欢看云儿,这副又羞又窘的模样,再次在萧云的耳畔低语:“云儿,在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乖,别咬唇,叫出来。 朕想听云儿,你的叫声,是世上最好的音乐,不是说好了,让朕教你弹琴吗?所以,别压抑。” 在乾隆的不断鼓励下,萧云终于是鼓足了勇气,叫出了声。 那声音婉转娇柔,仿若春日里最清脆的莺啼,起初还有些羞涩与犹豫。 可随着乾隆的…… 云儿的叫声也愈发大胆、放肆。 乾隆听着云儿的声音,只觉那的确仿佛这世上最烈的春药,让他热血沸腾,心中的欲火愈发旺盛。 于是,他在镜子前要了云儿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如同初次那般热烈、激情,仿若要将萧云彻底融入自己的生命之中。 烛影摇曳,暖黄的烛光似醉人的醇酒,将寝宫晕染得暧昧迷离。 萧云双颊仿若晚霞烧透的绮云,娇艳欲滴,那层层晕染的红晕,一直蔓延至耳根。 第407章 准备动手 萧云星眸半掩,眸中潋滟的波光被一层盈盈水汽笼罩,恰似蒙了一层薄纱的幽潭,满是娇嗔与无力。 额前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几缕发丝蜿蜒而下,黏在绯红的脸颊,愈发衬出她此刻的柔弱无依。 乾隆被欲念驱使,双眸燃着炽热得几近疯狂的火焰。 那目光仿若实质,紧紧锁住萧云,似要将她的灵魂一同灼烧。 他的呼吸急促而粗重,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萧云的脖颈间,每一下都带着灼人的温度,令她肌肤颤栗。 强健的双臂如铁箍一般,紧紧拥着萧云,不容她有半分挣脱的可能,仿佛要将她就此融入自己的身躯。 萧云只觉浑身的力气仿若被抽丝剥茧般一点点抽离,四肢百骸绵软无力。 她实在经不住乾隆这般毫无节制的索取,贝齿轻咬下唇,直至咬出一排浅浅的齿印,才从喉间挤出一声几不可闻却饱含哀求的娇吟。 随后,那软糯的嗓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轻启朱唇:“弘历,咱们安置好不好?” 乾隆听到这声求饶,心头猛地一颤,眼中的狂热火焰,瞬间被柔情的春水所浇熄,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疼惜。 他凝视着怀中娇弱不堪的人儿,二话不说,长臂一伸,稳稳地将萧云打横抱起,那动作轻柔得如同抱起一片易碎的雪花。 小心翼翼地,他抱着萧云缓缓离开了梳妆台,每一步都迈得极为缓慢沉稳,生怕惊扰了怀中的珍宝。 可刚走出几步,乾隆却脚步顿住,低头在萧云耳畔低语,“最后一次,再来最后一次,咱们就休息。” 萧云闻言,眼角瞬间涌出晶莹的泪花,那泪水仿若断了线的珍珠,簌簌滚落,浸湿了脸颊。 她哭得梨花带雨,愈发楚楚可怜,哽咽着再次求饶,“弘历,我真的不行了。” 然而,她这副模样,却仿若一剂最烈的春药,让乾隆心底的欲望,再度翻涌。 他抱紧萧云,竟真的又要了这“最后一次”。 萧云哭得愈发厉害,那声声哀求似是利箭,直直刺向乾隆的心,可却也让他愈发兴奋。 待一切平息,乾隆看着怀中累极的云儿,心中满是疼惜,朕今日放纵了!云儿,但愿你,往后余生,都是坦途…… 他轻轻抱起萧云,向着沐浴的隔间走去,脚步急促却又尽量平稳。 温热的水汽瞬间将两人包裹,乾隆温柔地为萧云擦拭着身子,每一个动作都饱含深情与愧疚。 洗净后,他又仔细地为她穿上柔软的寝衣,全程云儿都仿若毫无知觉。 累得几近昏厥,眼皮沉重得仿若被千钧巨石压住,只能偶尔发出几声无意识的嘤咛。 乾隆将萧云轻轻放在床上,俯身吻了吻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 萧云下意识地呢喃,“弘历,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那声音微弱得仿若蚊蚋哼哼,透着无尽的疲惫。 乾隆宠溺地笑着,在她耳畔轻声安抚,“朕不碰你,睡吧。” 随后,他在萧云身侧躺下,将她轻轻搂入怀中,似是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安心的屏障。 乾隆却毫无睡意,他凝视着窗外,思绪仿若飘远的风筝,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色渐亮,晨曦仿若利剑,刺破黑暗,透进屋内。 早已过了上朝的时辰,往常此时,小路子定会在门外焦急催促,可今日他极为聪慧地并未打扰乾隆。 乾隆心中贪恋这片刻与爱人相拥的欢愉,不愿起身打破这份宁静。 终于,在温暖的被窝与云儿均匀的呼吸声中,乾隆搂着她缓缓沉入梦乡,仿若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小路子身着一袭深蓝色的太监服,衣袂在清晨的微风中轻轻摆动。 他迈着小碎步,脚下生风,一路匆匆忙忙地朝着朝堂赶去。 往日里这个时候,朝堂之上早已是人声鼎沸,官员们身着朝服,头戴官帽,或低声交谈,或正襟危坐,等待着早朝的开始。 可今日,小路子的身影却显得格外突兀,打破了这份还未完全成型的喧闹。 待赶到朝堂之上,小路子先是微微喘了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挺直了腰杆。 他清了清嗓子,那尖细的嗓音在空旷,且寂静的大殿,内陡然响起,“今日免朝!” 传完旨后,小路子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转身又沿着来时的路,马不停蹄地折返。 一路上,他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着殿内皇上和萧妃娘娘的情况,脚下的步子愈发急促。 不多时,便稳稳地守在了养心殿的门外他身姿挺拔如苍松,双脚如同钉在地上一般,纹丝不动,眼神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丝声响。 此时的养心殿内,静谧得如同深夜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雕花窗棂透进的细碎光影,仿若灵动的精灵,在地上翩翩起舞。 也不知过了多久。 萧云悠悠然转醒,她眨了眨还有些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残留的困意。 转头间,目光触及身侧熟睡的乾隆,那熟悉的面容此刻在光影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安详。 萧云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了身旁的人。 她身着一袭素色的寝衣,衣袂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仿若一朵悄然绽放的青莲。 缓缓移步至梳妆台前,她的手指轻轻在台面摸索,找到一处暗格,轻轻一按,暗格悄然开启,从中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那匕首在微光的折射下,锋芒毕露,仿若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散发着森冷的气息。 萧云手持匕首,缓缓走回床前,每一步都迈得极为缓慢且谨慎,仿若脚下踩着的是薄冰。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口中呢喃着,“别怪我……” 那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几不可闻,却又透着一股决绝。 然而,当匕首高高举起,她的手却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制,迟迟无法落下。 此刻,她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阵剧痛袭来,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紊乱。 第408章 不会伤你 迟疑了许久许久,仿若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萧云终于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那匕首带着一道寒光,直直地朝着乾隆的脖颈奔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乾隆猛然睁开了双眼,那眼神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穿透了屋内的静谧。 他的反应快如猎豹,抬手间,便稳稳地握住了萧云拿着匕首的手。 那手掌宽厚而有力,仿若一道坚固的枷锁,将萧云的动作瞬间禁锢。 萧云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你……没睡?”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仿若受惊的小鹿。 乾隆的眼神依旧深情似海,仿若能将人淹没其中,但若仔细端详,便能发现那深处夹杂着一丝落寞。 他凝视着萧云,缓缓开口,“云儿,朕说过的,你想要什么开口就是。 所以你告诉朕,你现在是想要朕的血,还是朕的命?” 萧云被发现的瞬间,脸上闪过一抹惊慌失措,仿若一只受惊的兔子。 直到此刻,她依旧无法相信乾隆口中所说的话,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试图拉开与乾隆的距离。 可乾隆却仿若洞悉了她的心思,紧紧拽着她的手腕,力度不大却恰到好处,让她动弹不得。 萧云见逃脱无望,索性卸下了所有的伪装,眼神变得冷硬如冰,她直视乾隆,冷冷地说道:“我就是奉命来杀你的,被你发现了,你现在想怎么处置我?” 那语气仿若变了一个人,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柔,只有无尽的倔强与决绝。 乾隆见此情景,也决定在此刻,坦白一切。 他微微叹了口气,轻轻将萧云手中的匕首取下,放在一旁,然后伸出手,将萧云轻轻拉到自己的怀里。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萧云的头顶,轻声说道:“你这个傻丫头,你以为朕不知吗?” 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几分宠溺。 萧云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不可置信地仰头看着乾隆,眼睛睁得大大的,仿若要将乾隆看穿,“你……你说什么?你知道我要杀你?” 乾隆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平静,“自然知道。” 萧云只觉此刻自己的心跳如雷,满心的困惑如同乱麻一般在心头缠绕。 她瞪大了双眸,眼中的讶异与不解仿佛要溢出来,直直地凝视着乾隆。 那目光好似能穿透他的灵魂,急切地想要探寻出一个答案,“你知道? 那你还把我留在身边,你就这么不怕死吗?”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因任务被识破的慌张,又有着对乾隆这番出人意料之举的深深讶异。 她胸脯也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目光紧紧锁住乾隆,仿佛只要这么盯着,就能看穿他心底的秘密。 她整个人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在这静谧的房间里,等待着未知的命运宣判。 乾隆神色安然,仿若一湾深邃而平静的湖水,眼眸中的深情却如潺潺溪流,绵绵不绝地流淌而出。 他微微抬起手,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仿若带着无尽的温柔。 轻轻穿过萧云如瀑布般柔顺亮泽的秀发,每一下触碰都轻柔得如同在抚摸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又似春风拂过柳梢,轻柔而缱绻。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死,人人都怕,朕也怕,可是如果是云儿想要朕的命,那朕愿意双手奉上。”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顿,目光仿若深邃的夜空繁星,深深地望进萧云的眼底,似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云儿是想要朕的血是吗?上两次都不够,这一次云儿想要多少?” 此言一出,仿若一道晴天霹雳在萧云心间轰然炸响,她的身体瞬间僵住。 她心中暗忖,果然,他说的知道并非虚言诓骗,而是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地洞悉了一切。 她张了张嘴,嘴唇微微颤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弘历,你当真愿意把血给我?” 乾隆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 萧云心底涌起一股复杂得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咬了咬牙,索性把话挑明,像是破釜沉舟一般,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可这次我可能要的有点多,我不是只要一点,是要你全身的血!” 说出这句话,她的心也猛地揪紧。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不知道乾隆会作何反应,她的手心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忐忑与不安。 殊不知,这个答案乾隆早就已经猜到。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好,你想好用什么装了吗?你那小瓷瓶可装不下?” 萧云一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有些懊恼地蹙起眉头。 她的思绪飘回到从前,那时只需一点血,一个小巧精致的小瓷瓶便能轻松装下。 可如今真要全身的血液,这该需要多大的容器啊? 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面露难色,“我没准备。” 乾隆瞧着云儿这副模样,心中满是爱怜,只觉她此刻的局促与无措可爱至极。 他轻轻唤了一声,“鼹鼠。” 声音不大,却仿若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穿透一切黑暗。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从暗处闪现而出,双膝跪地,动作干脆利落,声音低沉而恭敬,“奴才给主子请安。” 萧云见状,吓得花容失色,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下意识地往乾隆怀里缩了缩,双手紧紧揪住乾隆的衣角,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手指颤抖地指着鼹鼠,眼中满是惊恐,仿若看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鬼,“你…… 你干什么,你不是说要给我血吗,你叫他是要来杀我吗?” 乾隆赶忙轻轻拍着萧云的后背,动作轻柔且充满安抚之意,每一下都像是在为她驱散内心的恐惧。 他嘴里温柔地呢喃,“云儿别怕,朕不会伤害你,永远都不会。” 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仿若一坛陈酿的美酒,让人沉醉其中,又似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心田,能瞬间抚平一切波澜。 第409章 哪不舒服 萧云却依旧惊魂未定,她的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紧紧揪着乾隆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你不是叫他来杀我,那你叫他出来做什么?” 鼹鼠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却似乎早已猜到了,主子要他做什么。 果不其然,乾隆接下来的命令,验证了他的猜想。 “去准备大一点的容器,朕待会要放血。 你平时审讯,应当知晓,一个人全身的血液需要,多大的容器。”乾隆的声音沉稳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仿若这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就像平日里吩咐人,准备一顿膳食一般,平静而淡然。 尽管鼹鼠心底,早已料到主子,会有如此决定,可当这道关乎生死的指令,真真切切地传入耳中时。 他还是忍不住身形一滞,眼神中闪过一瞬的迟疑。 那瞬间的犹豫,似是对命运无常的喟叹,又仿若对即将发生之事的不忍。 然而,他终究是将满心的复杂情绪,强压下去,低头应道:“奴才遵旨。” 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决然,随即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乾隆凝视着云儿,眼中的眷恋仿若实质化的丝线,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她。 他深知,此刻与云儿共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珍贵无比,仿若指尖流沙,稍纵即逝。 他轻轻伸出手,握住萧云微微颤抖的双手,那掌心的温热似要传递给她无尽的力量与勇气,柔声道:“云儿,你放心。 朕已经给暗卫下过命令,他们不会伤害你,在朕……” 说到此处,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那个象征着永诀的“死”字,仿若有千钧之重,无论如何也难以启齿。 他顿了顿,迅速调转话锋,“在朕离开以后。 所有的暗卫都会跟着你,他们会以命相护,云儿,你要信朕,朕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每一个字都,仿若从心底最深处挤出,饱含着深情与不舍。 乾隆心底也曾盘算着,要将玄冥的事情告知云儿,可念头刚起,便又打消了。 他深知,玄冥那邪佞之徒手段诡异,如今还能远程控制云儿,若是贸然将真相说出,只怕会给云儿,招来更多祸端。 他暗自安慰自己,反正玄风足智多谋,定会寻得破解之法,鼹鼠亦是聪明绝顶,必然知晓,此刻该如何行事。 鼹鼠果不负所望,领命之后,身形如电,疾奔而出。 他一面心急如焚地穿梭于宫廷各个角落,凭借着对宫廷布局的熟稔,终于寻得一个合适的容器。 那容器是青铜质地,周身雕刻着古朴而神秘的纹路。 另一面,他果断派遣暗卫前往青天监找寻玄风,行事有条不紊,尽显干练。 没过多久,鼹鼠便带着容器匆匆赶回。 踏入殿内,他“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主子,东西已经拿回来了。” 乾隆的目光缓缓移至那容器之上,神情平静得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澜。 他微微昂首,目光透过殿顶藻井,仿若望向无尽的远方,声音沉稳而坚定,“朕再强调一次,这也是朕给你下的。 最后一道命令,所有暗卫必须以命相护,在朕离开以后,务必照看好云儿。” 鼹鼠眼中泪光闪烁,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他重重地叩首,应道:“奴才遵旨。” 随后,缓缓起身,转身欲离。 就在即将踏出殿门的那一刻,他的脚步仿若被钉住,迟疑了一瞬。 他满心不舍,想要开口再叮嘱些什么,又觉此刻任何言语都太过苍白无力。 最终,他咬了咬牙,什么也没说,径直离开了房间。 一时间,屋内静谧得仿若能听见呼吸跟心跳声。 空气仿若都变得黏稠起来,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压抑之感扑面而来,让人喘不过气。 乾隆的双手缓缓松开萧云,每一寸分离都扯动着心肺,痛意蔓延至全身。 他微微佝偻身子,双手紧紧抱住鼹鼠拿回来的容器。 那青铜质地的容器在晨光映照下,泛着冷硬而神秘的光泽,触手冰凉,恰似他此刻逐渐下沉的心。 乾隆将容器搬到床前,紧接着,他转身,目光搜寻到萧云,先前用过的那把匕首。 乾隆抬眸,目光直直地望向云儿,眼中柔情似水,却又透着义无反顾的决绝。 他双唇轻启,声音轻柔得仿若怕惊扰了这室内的哀伤氛围,“云儿,把眼睛闭上,别吓到你。” 此刻,他的心好似被撕裂成无数碎片,一半是即将赴死的坦然。 一半是对云儿的不舍眷恋,两种极端的情绪在胸腔内碰撞、拉扯,让他痛不欲生。 他深知自己这一选择,会让生命终结。 但为了眼前这个,让他爱到骨子里的女子,他无怨无悔,只要能满足她的需求,哪怕付出一切代价,在所不惜。 此刻的萧云,只觉心头仿若被一只无形且布满尖刺的手狠狠揪住,一阵阵地抽痛,脑袋也像是被重锤无情敲击,疼得她眼前发黑。 往昔的记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与乾隆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欢笑、那些宠溺、那些温柔的瞬间,此刻都化作利刃,刺向她的心。 她脸色惨白如纸,双唇颤抖得厉害,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弘历……” 声音出口,才惊觉已带着哭腔,她心中满是迷茫。 她从未想过,乾隆会如此坦然地面对死亡,会为了她做到这般地步,这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也让她的心乱作一团。 她感觉头疼欲裂,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面,针扎一样疼! 乾隆敏锐地察觉到了云儿的异样,他心急如焚,匆忙放下匕首,那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地上,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双手急切地轻轻扶住萧云的双肩。 他目光在云儿脸上仔细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表情。 他声音里满是关切,又带着几分焦急,“怎么了?云儿,哪里不舒服?” 此刻,他满心担忧萧云的身体。 萧云仿若找到了动荡海浪中的救命浮木,身子一软,靠在了他的怀里。 她眉头紧皱,虚弱地摇了摇头,轻声说:“不知道,头疼。” 第410章 头还疼吗 靠在乾隆怀里的那一刻,萧云心中竟涌起一丝奇异的安心,仿若只要有他在,天塌下来都不怕。 乾隆看着怀中痛苦的人儿,心疼得仿若心被碾碎。 他不假思索地俯身,温柔而深情地吻了上去。 起初,萧云还有些抗拒,脑袋微微晃动,可在乾隆那炽热,且饱含爱意的柔情攻势下。 渐渐的,她沉浸在了这个吻里,仿若世间的一切纷扰,都在这一刻消散,头疼之感似乎也随着,这份温柔而渐渐远去。 直到萧云不再挣扎,乾隆才缓缓放开她,双手仍紧紧扶着她的双臂,目光中满是担忧与眷恋,轻声问道:“头还疼吗?” 此刻,他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云儿能好受些,哪怕只有片刻,也不愿她再多受一丝痛苦。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微弱,“不疼了。” 乾隆满是不舍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要把她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底,刻进灵魂深处。 良久,他才轻叹一声,“那这就当是云儿给朕的离别吻吧。” 说这话时,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生的眷恋,又有对爱的执着,更有对这无奈命运的喟叹。 语毕,乾隆再次拿起地上的匕首,他的手没有丝毫颤抖。 他眼神坚定得仿若即将奔赴沙场、马革裹尸的英雄,又仿若一个虔诚的殉道者,为了心中所爱,不惧死亡。 毫不犹豫地,他将匕首锋利的刃口对准自己的动脉,手腕微微翻转,寒光一闪,匕首割破了肌肤。 鲜血瞬间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汩汩”地流入那青铜器里,殷红的血在青铜的冷色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目。 萧云被这一幕惊得瞪大了双眼,她的身体剧烈颤抖,完全被震撼了。 她明明是怀揣着取乾隆血液的任务而来。 可此刻,当乾隆心甘情愿地奉上自己的鲜血,她的心仿若被撕裂一般,疼得难以忍受。 她张了张嘴,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弘历,我……我去叫太医,给你止血好不好?” 乾隆静静地凝视着云儿,那目光仿若深沉的海洋,幽深得望不见底,其间涌动着无尽的深情与忧虑。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肆意驰骋。 在心底,他无比清楚,倘若云儿此次拿不回自己的鲜血。 那阴狠毒辣的玄冥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想出千般万般恶毒的法子,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一想到云儿可能遭受的苦难,乾隆的心便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他几乎窒息。 他怎忍心见心爱的云儿,遭受这般苦楚?不,绝不!哪怕要他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在这生死抉择的瞬间,乾隆心中已然笃定,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用这一身热血,去换取云儿的平安顺遂。 云儿在失去情丝的情况下,能说出那句关心他的话,那他此生,便再无遗憾,纵是身死,灵魂也能安息。 乾隆却紧紧拽着她的手,力气大得惊人,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他的眼神炽热而执着,声音沙哑却坚定,“云儿,不用,你不是想要朕的血吗? 朕给你,朕只求你,在最后的时间里再陪朕一会,好不好?” 说着,他将右臂缓缓放在了那青铜器里,任由鲜血流淌而出。 能够感觉到身体的痛,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痛苦之色,因为他不想云儿愧疚。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又好像沉浸在,这为爱的献祭中,无法自拔。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盯在云儿的脸上,似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只想多看她一眼,记住她的每一个模样。 萧云此刻眼眶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那伤心和难过,似乎不再是伪装,而是源自内心,最深处的真情流露。 她看着乾隆自戕的模样,心好似被千万根针扎着,竟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 乾隆面色惨白如纸,他能感觉到生命在流逝,他的身体愈发虚弱。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用不停颤抖的左手缓缓抬起,那手指仿若有千钧重,艰难地伸向萧云。 指尖轻轻触碰到她脸颊的瞬间,仿若带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舍,小心翼翼地,为她轻轻拭去那如断了,线珍珠般滚落的泪水。 “云儿别怕。”乾隆的声音沙哑低沉,仿若被砂纸打磨过。 每一个字都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带着难以言说的虚弱与深情,“朕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以后。 只是唯一遗憾的是,朕不能再陪你了……” 说到此处,他的呼吸猛地一滞,胸膛剧烈起伏,似是被一阵剧痛击中,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到时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那话语仿若一道沉重的嘱托,又似最深情的期许,在这寂静的大殿内幽幽回荡。 随着时间无情地推移,乾隆的脸色愈发如同霜打的茄子,毫无血色,透着一股青灰之气。 他手腕上的伤口仿若一道狰狞的裂口,鲜血不受控制地汩汩涌出,流速越来越快,在青铜器里面,汇聚成一滩刺目的血泊。 他的眼皮仿若被千斤重石压住,一次次地耷拉下来。 他又强撑着睁开,那双曾经明亮有神的眼睛,如今已快睁不开了,眼窝深陷,尽显疲态。 萧云望着眼前这一幕,心疼得她几乎窒息。 她清楚,这是乾隆血要流尽的征兆。 “弘历……”她双唇颤抖,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可喉咙却仿若被堵住,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满心的慌乱与不舍,让她的双手紧紧揪住乾隆的衣角,似是这样就能留住他。 乾隆听到呼唤,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光。 他用尽全身力气,微微转过头,目光直直地望向萧云,眼神中满是宠溺与不舍,仿若要将她的模样,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断断续续地说道:“云儿你放心,暗卫会护送你离宫的,不会有任何人找你麻烦……” 萧云拼命摇头,泪水汹涌而出,哽咽着喊道:“不,弘历,我不要你走,我不要……” 第411章 别丢下我 乾隆艰难地扯出一抹微笑,那笑容仿若春日里即将凋零的花朵,凄美而又让人心碎。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萧云的手,却因无力在空中晃了几下才握住,轻轻捏了捏,似在给予她力量,“云儿,别哭……遇见你,是朕此生最幸运的事。 从初见你的第一眼,朕就知道,你会在朕的生命里掀起惊涛骇浪,可朕甘之如饴……”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若随时都会被这死寂的空气吞噬。 萧云泣不成声,将乾隆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颊上,感受着他逐渐流失的温度,哭诉道:“弘历,我错了,我不要你的血了,你别丢下我……” 乾隆轻轻摇头,眼中满是温柔与决绝,“傻丫头,这不是你的错…… 朕的命,若能换你余生安宁,值了…… 记得,要好好活着,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快乐地过一生…… 倘若有来世,朕定要与你携手看遍世间繁华,再不分离……” 说到最后,他的眼神已有些涣散,气息愈发微弱。 萧云俯下身,将脸紧紧贴在乾隆的胸口,听着他越来越微弱的心跳,嘶声喊道:“弘历,我害怕,你别留我一个人!” 乾隆听闻,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抚摸着萧云的头发,气若游丝,“云儿,答应朕,好好活下去……” 还没听见云儿的回答,他的手无力地垂落,双眼缓缓闭上,仿若陷入了沉睡,只是那胸口,再也没有了起伏。 萧云紧拥着乾隆那已然冰冷的尸体,声嘶力竭地放声大哭,那哭声犹如杜鹃啼血,肝肠寸断,“不要,弘历,不要离开我。” 如利箭般穿透这沉闷的空气,在殿宇的每一个角落回荡。 她的面容因极度悲痛而扭曲,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打湿了乾隆胸前的衣衫。 突然,一阵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她袭来,狠狠冲击着她的脑门。 萧云双手紧紧抱住头,眉头紧锁,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那疼痛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撕裂,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 最终,她竟疼昏了过去,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乾隆身旁,宛如一只受伤后失去生机的蝴蝶。 小路子和一众暗卫守在殿外,听到殿内的动静,他们迅速对视一眼。 那一瞬间,迟疑与无措在眼中一闪而过,毕竟此刻的局面棘手万分。 但仅仅片刻犹豫,他们终是鼓起勇气,脚步沉重地进了内殿。 鼹鼠率先一步上前,蹲下身子,伸出手,手指轻轻搭在乾隆的脖颈处,试图探知那微弱的生机。 片刻后,他缓缓站起身,对着小路子沉重地摇了摇头。 小路子心领神会,眼眶瞬间泛红,他明白,皇上已经驾崩了。 可眼下形势危急,他深知,还不能贸然宣布这一噩耗,只因萧妃娘娘此刻昏厥过去,若消息走漏,恐生变数。 鼹鼠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扶到床上,安置好萧云后。 他又转身走向乾隆,拿起一块干净的白布,轻轻地、仔仔细细地为乾隆擦拭残留的血迹,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敬意与悲痛。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那盛满鲜血的容器,心中顿时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犹如汹涌波涛下的暗潮涌动。 既有对主子这般决绝牺牲的震撼,又有对未来局势的深深忧虑。 良久,他对着乾隆的尸体,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坚定,“请主子放心,奴才们定会以命相护,保萧妃娘娘周全。” 小路子站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心中亦是感慨万千,眼眶中的泪水在打转。 他不禁暗自思忖:皇上这是要有多爱,才能甘愿,放尽这一身的血液啊? 这深情厚谊,仿若璀璨星辰,照亮了过往的岁月,却也在此时,刺痛了每一个见证者的心。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鼹鼠瞬间警觉,身形一转,摆出一副戒备的姿势,厉声喝问,“谁?” 门外暗卫立刻回话,“大人,是属下,将玄风道长带来了。” 鼹鼠闻言,收敛了周身散发的凌厉气息,沉声道:“进来。” 暗卫推门而入,玄风踏入殿内的瞬间,目光便被那满容器的鲜血和乾隆的尸体所吸引,心中亦是泛起了层层波澜。 他虽早已猜到大致情况,却未料到现场如此惨烈,一时间,悲痛、震惊与决然在眼中交织。 鼹鼠见状,赶忙上前行了一礼,声音略带焦急,“道长,现在萧妃娘娘昏过去了,您看现在该如何是好?” 玄风微微皱眉,目光在萧云与乾隆之间来回扫视,片刻后,“先将皇上的遗体带去偏殿,咱们去那里谈!” 鼹鼠点了一下头,“好。” 鼹鼠小心翼翼的抱着乾隆,跟着玄冥,一同移步去偏殿。 到了偏殿后,鼹鼠将乾隆的放在榻上。 二人在偏殿内,低声商议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话语虽轻,却每一句都关乎生死存亡、局势走向。 商议完毕,他们便静静地等待着萧云的苏醒,然而,此时的他们又怎会料到。 萧云醒后竟会出现意料之外的巨大变故,仿若一场风暴,即将再次席卷,这已然摇摇欲坠的平静。 山洞 在那阴森晦暗的密室之中,烛火明明灭灭,摇曳的光影在墙壁上投射出张牙舞爪的怪影,仿若群魔乱舞,为这死寂之地更添几分诡谲。 玄冥身着一袭黑袍,宛如暗夜中的幽灵,盘膝闭目,正在运功调息。 他面容憔悴,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沿着脸颊的沟壑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洇湿一小片。 他周身气息紊乱,仿若被一股邪风侵袭,体内的灵力仿若汹涌的潮水,肆意翻涌,却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突然,一股反噬之力,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袭来,仿若千万根钢针,狠狠刺扎着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深入骨髓。 玄冥猛地瞪大双眼,那眼中满是痛苦与惊愕。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喉咙深处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好似受伤的野兽在绝望哀鸣,“这怎么可能?” 他施展的那等阴邪秘术,费尽心机篡改了萧云的记忆。 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控,那些记忆片段,如同被他,锁进了密不透风的匣子,永无开启之日。 可他却不知,在这世间,还有一种力量,叫做爱,它可以冲破束缚! 第412章 甘愿赴死 可此刻,玄冥惊恐万分地察觉到,萧云的记忆竟如同破冰的春水,冲破一切阻碍,自然而然地归位了。 更令他胆寒的是,这一切的发生,竟没有借助任何外力。 玄冥满心不甘,他紧咬牙关,强撑着仿佛随时都会散架的身躯。 双手在空中急速舞动,十指仿若灵动的毒蛇,疯狂地施展秘术,妄图得知缘由! 每一次灵力的调动,都好似在他千疮百孔的身体上又撕开一道口子,鲜血从他的嘴角、鼻孔渗出,可他却浑然不顾。 直至精疲力竭,他才不得不停下,颓然瘫倒在地。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与迷茫,许久之后,他才如梦初醒般喃喃自语,“竟是因为乾隆的死……” 这一刻,他的心中仿若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静。 他本以为,这世间之人皆如蝼蚁,皆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尤其是那所谓的情爱,在他眼中不过是最无用、最脆弱的东西,只需轻轻一拂,便能灰飞烟灭。 然而此刻,现实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往昔,他行走江湖,见惯了人性的丑恶与凉薄,以为情爱不过是过眼云烟,是弱者用来自我慰藉的虚幻泡影。 可如今,眼前这一幕却让他彻底震撼了。 他从未想过,那看似柔弱无力的情之一字,竟蕴含着如此磅礴的力量。 仿若璀璨星辰,在黑暗中轰然爆发,冲破了他那引以为傲、无懈可击的秘术牢笼。 玄冥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五味杂陈。 许久,他才缓缓闭上眼睛,似是不愿再面对这令他三观崩塌的现实。 可那乾隆与萧云之间刻骨铭心的深情,却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噗”的一声,玄冥一口鲜血喷出,溅落在身前的地上,宛如一朵盛开的血花。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迹,那血迹在他苍白的手指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目。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鸷与嘲讽,“这人间帝王也真是够蠢的,竟然甘愿赴死。” 旋即,他的神色又恢复了些许得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扭曲的笑,“果然,我没看错人,选中了萧云,我离长生之路就更近了一步。” 在他眼中,萧云不过是他迈向长生的一枚棋子,如今这棋子按部就班地,完成了使命,胜利的曙光仿若已然在前方闪烁。 “不过可惜。”玄冥顿了顿,眼中的得意瞬间被冷漠取代,仿若看待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即便是你恢复了记忆又如何? 没了情丝,又中了傀儡术,终究还是要为我所用。 不过,你会更痛苦一些罢了,这倒也与我无关。” 说罢,他仿若挥去一片尘埃,毫不在意地闭上双眼,继续调息。 只在心底默默等待着,萧云将乾隆的血带到他指定的地点,仿若笃定一切,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养心殿 萧云躺在床上,眉头紧锁,冷汗如雨般从她光洁的额头滚落,浸湿了枕巾,她仿佛陷入了一场无尽的梦魇,无法挣脱。 在那混沌黑暗的梦境深处,往昔被尘封的记忆仿若汹涌的潮水,冲破重重枷锁,一股脑儿地向她袭来。 她看到了自己被玄冥抓住,无力反抗,眼睁睁看着他施展邪术,硬生生地抽走了自己的情丝。 那一刻,灵魂深处仿若有什么东西被连根拔起,疼得她几近昏厥,却又求死不能。 紧接着,画面一转,玄冥又肆意篡改着她的记忆,将她的过去、她的情感、她与乾隆的点点滴滴,都搅得支离破碎,重塑成一个陌生而荒诞的模样。 画面一转,她好似一个孤独的过客,飘荡在时光的回廊,眼睁睁看着自己回到宫廷,看着与乾隆相处的一幕幕重新上演。 直至最后,那惨烈揪心的一幕在眼前定格: 乾隆明明洞悉了所有的阴谋与危险,知晓她背负的可怕任务,却依然用那饱含深情与宠溺的目光望着她,纵容着她的一切举动,仿若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萧云站在那虚幻的记忆场景之中,望着乾隆割腕的瞬间,心仿若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刺入,疼得她几乎窒息。 “不要,弘历,不要!”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那声音仿若杜鹃啼血,划破梦境的寂静,想要冲破时空的阻隔,传入乾隆的耳中。 然而,乾隆却仿若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对她的呼喊充耳不闻,鲜血依旧不受控制地从他手腕喷涌而出,如同一股绝望的洪流,在地上汇聚成触目惊心的血泊。 萧云发了疯似的想扑上去,双手拼命地向前伸。 试图按住乾隆流血的手腕,可每一次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却仿若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回来,只能徒劳无功地看着悲剧上演。 那绝望、无助与悔恨交织的痛苦,如同毒蛇一般,紧紧缠绕着她,啃噬着她的心肺,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所有的一切,仿若一场残忍的电影,在她脑海中一帧一帧地放映着,每一帧都如同一把利刃,割破她的心。 萧云只觉心口憋闷得厉害,呼吸急促而紊乱,那无法言说的痛苦如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将她彻底淹没。 “不要——”她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双眼圆睁,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悲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地簌簌滚落,打湿了脸颊,仿若断了线的珍珠。 她顾不上擦拭泪水,第一反应便是慌乱地环顾四周,寻找乾隆的身影。 当目光触及空荡荡的床铺时,她的心仿若坠入万丈深渊,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弘历,你在哪里? 她挣扎着起身,却因双腿发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站稳后,她不顾一切地冲下床,向着养心殿外奔去,头发凌乱地披在身后,衣衫不整,满心只有找到乾隆的执念,哪怕面对的可能是,最残酷的真相。 第413章 弘历在哪 养心殿内,静谧得仿若能听见尘埃飘落的声音,然而这死寂却被一阵突兀又急促的脚步声瞬间打破。 小路子守在殿门旁,正满心忧虑,沉浸在对皇上驾崩后的种种揣测之中,思绪仿若乱麻,纠缠不清。 忽听得里头传来慌乱的响动,那声音仿若一道凌厉的惊弦,直直刺进他的心里,令他瞬间回过神来。 他不及多想,赶忙伸手去推门,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掌心满是汗水,使得那扇门推开时,都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声。 门才刚打开一条窄窄的缝隙,萧云仿若一道失控的疾风,裹挟着无尽的悲戚与绝望,猛地冲了出来。 她发丝凌乱不堪,仿若被狂风肆虐过的野草,几缕碎发湿漉漉地黏在,满是泪痕的脸颊上,那泪痕纵横交错。 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刺目的光,如同破碎的星河。 双眼红肿得仿若熟透的桃子,血丝密布,却透着不顾一切的疯狂与执拗。 一眼瞥见小路子,萧云仿若溺水之人,在生死一线间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瞬间如饿虎扑食般冲上前去。 她双手仿若铁钳,死死地抓着小路子的胳膊,指甲因用力而泛白,几乎嵌入他的皮肉之中。 那劲道仿佛要将小路子的胳膊生生折断,声音颤抖得厉害,且带着哭腔,急切又凄厉地喊道:“弘历在哪?” 小路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举动吓得脸色惨白,身体本能地往后一缩,抬眼望向萧云,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惊涛骇浪。 他曾听闻,萧妃娘娘被那阴狠的玄冥抽走了情丝,理当是无情无欲、冷若冰霜之人。 可眼前这副模样,分明是悲痛欲绝,肝肠寸断,仿若心被碾碎成无数粉末,再被狂风卷入无尽的深渊。 小路子暗自思忖,是这萧妃娘娘演技太过炉火纯青,能骗过所有人的眼睛,将这生死离别的悲恸,演绎得如此逼真?还是…… 一个令他胆战心惊的想法在心底悄然滋生,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不会是萧妃娘娘恢复了情丝吧! 那她即将面对的,该是何等残忍血腥、令人心碎的真相啊! 小路子嘴唇嗫嚅,几次想要开口,却又被内心的纠结与恐惧哽住了喉咙,仿若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掐住他的咽喉,让他喘不过气来。 萧云见他这般犹豫,心急如焚,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眼眶中泪水汹涌澎湃,几近决堤,几乎是带着哭腔嘶吼,“路公公,快告诉我弘历在哪? 他没死对不对?他答应过会陪我一辈子的,怎么可以先走……” 小路子望着她那绝望的神情,满心不忍,却又深知这真相如同一把利刃,迟早要将她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他几次三番欲言又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仿若夏日暴雨,打湿了他的前襟。 他内心天人交战,一边是不忍见她如此痛苦,想要告知实情; 另一边是害怕真相带来的毁灭性打击,令她彻底崩溃。 而萧云这边,只觉心口仿若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刺入,疼得她几乎窒息。 每一根针都仿若蘸着剧毒,随着血液流遍全身,侵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 她明明被抽走了情丝,可此刻这揪心的痛感却如此真实,如此汹涌,好似要将她整个人吞噬,让她的灵魂都在颤栗。 她猛地放开小路子,双手握拳,高高扬起,仿若要与这残酷的命运抗争。 萧云仰天大喊,“弘历,你在哪?快出来见我!” 那声音穿破重重宫墙,在紫禁城的上空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戚与绝望。 惊起了一片沉睡的鸦群,它们聒噪着飞向夜空,仿若在为这对恋人的悲剧奏响哀乐。 小路子见状,心中一紧,生怕她这失控的模样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赶忙上前,眼眶泛红,仿若被这悲伤的氛围感染,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娘娘,奴才这就带你去见皇上,您别喊了。” 小路子在前头带路,脚步匆匆。 萧云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脚步虚浮,仿若踩在棉花上,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她的眼神空洞,仿若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机械地跟随着小路子的脚步。 不多时,他们来到偏殿。 小路子伸手,缓缓推开那扇紧闭的门,手指仿若有千钧重,每推一寸都异常艰难。 门开的瞬间,屋内的玄风和鼹鼠正凑在一起,神色凝重地商议着后续之事,话还没谈完,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 两人同时转头,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萧云的目光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一眼就看到了软榻之上静静躺着的乾隆。 他面容安详,仿若只是沉沉睡去。 那熟悉的面容,此刻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仿若被一层寒霜笼罩。 “弘历……”萧云仿若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双腿一软,直直地扑到乾隆的尸体旁。 她颤抖的双手轻轻抚上乾隆的脸颊,触手冰凉。 这寒意仿若一道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仿若置身于冰窖之中。 “弘历,你快醒醒……”她趴在乾隆耳边,声音轻柔得很,可这轻柔之下,却是无尽的悲恸与悔恨。 泪水不受控制地簌簌滚落,打湿了乾隆胸前的衣衫,那衣衫仿若一块吸水的海绵,迅速被泪水浸透。 “弘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死,如果不是因为我被抓到,你又怎么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玄风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亦是震撼不已。 从萧云踏入偏殿的那一刻起,他便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记忆已然恢复。 这一发现,仿若一道惊雷,在他心底炸开。 他不禁陷入沉思:人世间,难道情爱才是,最震撼人心的力量? 它竟能突破玄冥那阴邪秘术的重重禁锢,恢复记忆。 那被残忍拔掉的情丝,难道也能凭借这股力量,奇迹般地自己长出来吗? 玄风眉头紧锁,望着眼前这对生死相隔的恋人,心中越发迷茫,他曾经坚固的道心,又有些不稳! 第414章 弘历等我 偏殿内,死寂沉沉,仿若被一层浓重的哀伤阴霾死死笼罩,让人几乎窒息。 鼹鼠静静地伫立在一旁,身姿挺拔却难掩落寞,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牢牢地黏在萧云身上,仿若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探寻出什么。 当惊觉萧云竟奇迹般地恢复了记忆,鼹鼠的心仿若被一道凌厉的闪电狠狠击中。 瞬间揪紧,一阵难以言喻的悲切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眼眶也不受控制地泛起了酸涩的红潮。 他用力地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那波涛汹涌的情绪,可胸膛却依旧剧烈起伏。 而后,他缓缓抬起仿若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沉重得如同拖着千斤重担,向着萧云走去。 待走到近前,鼹鼠微微躬身,那动作缓慢而虔诚。 他低垂着头,声音低沉喑哑得让人揪心,其间还夹杂着一丝,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哀伤,“萧妃娘娘,请节哀,主子有旨,叫我们从今往后听您的。 护您周全,但是奴才还有一事未完成,需要留在宫里,其他的暗卫都可以听从您的调遣,您想何时离宫? 我们定会以命相护,主子的血,奴才已经收集好了,您看……” 说到此处,他微微抬起头,目光触及萧云那悲痛欲绝的面容,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萧云仿若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了自己的悲伤世界里,对鼹鼠的这番话仿若充耳未闻。 她整个人蜷缩在乾隆的尸体旁,双臂紧紧地环抱住乾隆,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为他阻挡,那已然降临的死亡寒意。 泪水如汹涌澎湃的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红肿的眼眶中倾泻而出。 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打湿了乾隆身上那件已沾染血迹的中衣。 也洇湿了脚下冰冷坚硬的地面,在那青石板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的水渍,仿若一朵朵绝望绽放的泪花。 她哭得肝肠寸断,那悲戚的哭声,在空荡荡的偏殿内久久回荡,撞在墙壁上又折返回来,声声震人心弦。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的声音沙哑得仿若破旧不堪、年久失修的风箱。 每一次艰难的抽气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她才仿若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缓缓放开了乾隆的身体。 抬起那张满是泪痕、憔悴不堪的脸,萧云望向玄风,眼中仿若有两簇燃烧的火焰,那是决绝与哀求交织而成的光芒。 她的嘴唇颤抖着,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道长,你有办法对付玄冥的是不是?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替弘历报仇,请道长帮我!” 玄风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目光在萧云与乾隆的尸体之间来回游移,仿若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他心中暗自权衡,眼前这女子虽满腔悲愤,可那复仇之路,荆棘丛生、艰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望着她眼中那熊熊燃烧、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与坚定不移、仿若磐石般的决心。 玄风终是长叹一声,将乾隆的请求说了出来,“皇上临终前,曾嘱托贫道。 帮您恢复记忆,找回情丝,解了傀儡术,他希望贫道护您周全,远离这是非之地,他…… 他希望您忘记他,只愿您余生平安喜乐,再不受这尘世纷扰。” 此话一出,仿若一颗重磅炸弹在这寂静的偏殿内轰然炸开,在场所有人皆是一震,脸上纷纷露出震惊与难以置信的神色。 谁都未曾料到,皇上竟然是这般深情,且决绝的安排。 萧云仿若遭受雷击,身子剧烈地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若不是身旁的小桌案支撑,恐怕早已瘫倒在地。 她瞪大了眼睛,眼中的震惊瞬间被汹涌的泪水淹没。 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滚落脸颊,比之前流得更加汹涌澎湃,仿若决堤的江河,怎么也止不住,“不,道长,我不要忘记弘历,我宁愿守着这些记忆。 道长需要我怎么做,你尽管说,我定会配合,就算是牺牲这条命,我也在所不惜!” 玄风与鼹鼠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与动容。 玄风轻叹一声,看向萧云,目光中满是怜惜与敬重,语重心长地说道:“既然如此,萧居士,你让暗卫护送你,即刻离宫吧! 贫道会暗中跟着,你只需要将血和信物送到指定位置,剩下的事情贫道自会料理。” 萧云仿若未闻,她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又缓缓蹲下身子,再次紧紧抱住乾隆的尸体。 这一次,她抱得更紧了,仿若只要她用力够大,就能将他从黄泉路上硬生生地拉回。 她的声音轻柔得仿若在与乾隆私语,却又透着无比的坚定,“弘历,等我,你在黄泉路上,走的慢一些,处理完玄冥的事情,我就来陪你。” 众人听闻萧云这番话,心中皆是“咯噔”一下,便知道她已经存了死志。 鼹鼠见状,心急如焚,眼眶瞬间泛红,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 他上前一步,声音急切得仿若燃烧的火苗,“娘娘不可,主子说过。 他愿你平安无忧,他甘愿赴死,就是为了换您活,你绝不可以轻生!” 萧云却仿若瞬间变了一个人,一改往日的柔弱,猛地站起身来,眼神冷硬得仿若寒夜中最闪亮的星辰,直直地直视鼹鼠,斩钉截铁地说道:“生同衾,死同穴。 他说过要陪我一辈子,只陪了一半,便走了,我要去找他算账,你们谁敢拦?” 鼹鼠还欲再言,玄风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他的手,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莫要再劝。 鼹鼠见状,满心无奈,随即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悲凉,“既然如此,奴才这就安排人,护送您离宫。” 萧云这才微微回过神来,她垂眸看向自己身上凌乱不堪的衣服。 那破碎的领口、褶皱的裙摆,仿若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那场惊心动魄、生死离别的场景。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几分落寞,“那我回去换件衣服。” 说罢,她的目光又不自觉地望向乾隆,那眼神仿若在与他做最后的告别,片刻后,才缓缓离去。 第415章 命运无常 萧云那单薄而又决绝的背影,仿若一道被无尽哀伤硬生生扯碎的残影。 在众人饱含忧虑的目光中,缓缓地、一步一踉跄地消失于长廊尽头,只留下一片死寂般的空寂。 偏殿之内,空气仿若瞬间被冻成了实质,每一寸都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鼹鼠紧蹙着眉头,眉心处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眼中满是困惑与不甘交织的复杂情绪。 他猛地转身,面向玄风,急切的话语脱口而出,声音因焦虑而微微颤抖,“道长,您刚才为何要拦着我? 您可知,主子临死之前,给我下的最后一道命令,那可是千叮万嘱,要我们务必护,萧妃娘娘周全! 如今眼见着娘娘已存死志,这可如何是好?咱们怎能眼睁睁地放任不管,不加以阻拦啊?” 说着,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宣泄出内心的焦灼。 玄风的目光仿若穿越了重重宫墙,透过那扇半掩的雕花木门。 久久地、痴痴地凝视着萧云离去的方向,似是要凭借着超凡的意念,洞悉她此后人生的每一步曲折。 许久,他才仿若从深沉的思索中回过神来,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仿若穿越了尘世的喧嚣与纷扰,透着几分空灵与深邃,仿若来自九天之上的梵音,“你们无需阻拦,待到解决了那玄冥。 贫道自会出手,以道家妙法抹去萧居士的记忆便是。 此后,她自会忘却这诸多痛苦,回归安宁,平安顺遂地度过余生。 而你们,只需如同隐匿在暗夜中的影子一般,默默守在她的身旁,护她一生无虞,如此,足矣。” 鼹鼠闻言,仿若被一道来自天际的灵光瞬间击中,脑海中诸多杂乱的思绪瞬间清晰明了。 他微微仰头,望向殿顶那繁复精美的藻井,藻井之上,龙凤呈祥的雕刻栩栩如生。 仿若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繁荣,可此刻在他眼中,却更添几分世事无常的悲凉。 他的嘴唇轻轻嚅动,喃喃自语道:“主子还真是为萧妃娘娘,费尽了心思,生前便已将这身后,诸事谋划得滴水不漏。 唯一的变数,大概就是未曾料到萧妃娘娘竟会恢复记忆吧。 当真应了那句老话,人生在世,纵有千般筹谋、万般打算,可终究难敌命运无常,意外横生。 不过,好在如今大体上还算是按照主子生前的预想在徐徐推进。” 言罢,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若承载着无尽的惋惜与无奈。 在这寂静的偏殿内悠悠回荡,撞在墙壁上,又折返回来,声声敲打着人心。 鼹鼠定了定神,再次看向玄风,眼中满是信任与托付。 仿若将这关乎生死存亡、关乎未来希望的千斤重担,都放在他的身上,“道长,我这边还需留下,处理主子的后事。 还有那关乎国本的继承人问题,千头万绪,繁杂琐碎。 但愿道长此去一路顺遂,马到成功,早日除却那心腹大患玄冥。” 玄风缓缓闭上双眸,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他才睁开双眼,眼中透着几分笃定与期许,“你不妨多等一日,贫道方才掐算了一番。 算出此行虽九死一生,险象环生,但冥冥之中,却似有绝处逢生的一线生机。 所以,依贫道之见,你还是暂且密不发丧,且看这风云变幻,或许真有奇迹降临,也未可知呢。” 鼹鼠从前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务实之人,行走江湖多年,凭借的皆是自身的胆识与谋略,从不将希望寄托于神佛鬼怪之说。 在他眼中,这世间的一切,无论兴衰荣辱,皆靠人力拼搏、智慧周旋。 可现如今,身处这绝境之中,眼睁睁看着主子龙御归天,萧妃娘娘又生死未卜。 他心中暗自思忖:人活着,总要有点希望不是吗?哪怕这希望,如风中残烛,摇摇欲灭,可只要尚存一丝微光,便值得拼尽全力去守护。 片刻后,他微微点头,语气坚定得仿若立下军令状,“好,既然如此,我就多拖上一日。 有路公公和我在,这宫中上下暂时稳住阵脚,应不是问题。” 玄风微微颔首,仿若对鼹鼠的决定表示赞许,又仿若在向这未知的命运低头致意。 他迈着沉稳而又庄重的步伐,缓缓走到乾隆的尸体旁,俯身一拜,那动作虔诚而又庄重,仿若在向一位逝去的英魂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玄风口中轻声说道:“贫道定会尽力而为。” 言罢,他才稳步走出了房间,衣袂轻扬间,仿若带走了这偏殿内的些许哀愁。 小路子身姿笔挺地候在一旁,眼睛却时刻透过那扇半掩的门,留意着屋内的动静。 待玄风那袭道袍的衣角最后消失在视线尽头。 他仿若一只敏捷的狸猫,悄无声息地靠近鼹鼠,神色间满是探寻与期许,轻声问道:“大人,你说道长刚才说的话,是不是暗示着事情还有转机?” 那声音低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轻柔又带着一丝紧张。 鼹鼠眉头紧锁,目光深邃得仿若幽潭,他脸上的神情透着几分迷茫与希望交织的复杂,“我也不确定,但道长的确有所暗示,既如此,咱们就共同期待这个奇迹吧。” 说罢,他抬起头,环顾四周这雕梁画栋却仿若被哀伤笼罩的宫殿,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宫内的事情还要多劳烦路公公,毕竟认识我的人并不多。 今日不论谁来,一定要拦在外面,不能让任何人见到主子。” 小路子连忙点头,脑袋如同捣蒜一般,脸上的神情庄重而严肃,“咱家明白,大人放心吧。” 他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一旦有丝毫差池,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仿若一场灭顶之灾,即将席卷这看似平静的紫禁城。 鼹鼠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着几分冷峻,又补充道:“我就在暗处,如果你解决不了,喊我一声,今日就是血染紫禁城,也要必定守好,这个秘密。” 这句话仿若从牙缝中挤出,带着视死如归的狠劲,在这静谧的廊道里回荡,让人不禁脊背发凉。 第416章 物是人非 小路子又何尝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皇上龙御宾天的消息传出。 必定是朝野震动,各方势力定会如饿狼扑食一般,争得你死我活,届时这紫禁城怕再无宁日。 他微微躬身,语气坚定得仿若磐石,“大人放心,咱家知道分寸。” 随即,他整了整衣衫,稳步离开了偏殿,脚步轻盈却又透着几分沉重,背影仿若承载着这紫禁城的万千秘密。 鼹鼠独自在乾隆的尸体旁边,又静静地待了一会儿,他的目光久久,凝视着主子那安详,却毫无血色的面容。 许久,他才缓缓转身,脚步拖沓地走出,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仿若带着无尽的哀思与未卜的前路,隐没在这宫殿的暗影之中。 养心殿 萧云拖着仿若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双腿,一步步朝着内殿挪去。 她本想着,回内殿换一身常服,便即刻离开。 然而,当她的脚踏入内殿门槛的那一瞬。 仿若一道无形的闸门轰然打开,往昔与弘历共度的点点滴滴,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股脑儿地向她涌来,将她彻底淹没。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屋内的每一处角落,那雕花的床榻,曾是他们亲昵依偎、倾诉衷肠之所。 多少个夜晚,弘历温暖的怀抱如同最坚实的避风港,为她驱散噩梦的阴霾; 又有多少个清晨,他们在这床榻上醒来,彼此相视一笑,满是柔情蜜意,仿若世间所有的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她的视线移至那面雕花梳妆镜前,镜中似乎还残留着她往昔梳妆时的笑靥。 弘历总会悄然而息地站在她身后,手持玉梳,轻柔地为她梳理一头乌发,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夸赞她美貌的情话。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句温柔的呢喃,此刻都如同被唤醒的幽灵,在她耳边不断回响,清晰得仿若昨日重现。 甚至,昨夜的种种记忆,更是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 他们在烛火下的相拥,弘历望向她时那深情得,能将人融化的目光,还有那些未说完的情话,都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割扯着她的心。 萧云只觉心口一阵阵地抽痛,疼得她几乎窒息,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簌簌滚落,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襟。 曾经的过往太过清晰,美好得仿若梦幻,却又真实得刻骨铭心。 可现如今,残酷的现实如同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将她与弘历彻底分隔在阴阳两界。 她紧咬下唇,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恨意,心中暗自思忖: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玄冥。 欣荣母女那般可恶,已然被弘历不动声色地处理掉了,弘历为她报了仇。 那这剩下的一次,就该轮到她挺身而出,换她来替弘历报仇吧! 哪怕前路荆棘丛生,布满了未知的凶险,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绝不退缩。 只愿能在黄泉之下与弘历重逢时,无愧于心,无愧于他们之间,这份矢志不渝的深情。 萧云从梳妆台的首饰盒的暗格里,取出玉扳指。 那玉扳指触手温润,仿佛还残留着乾隆的体温,她紧紧握住玉扳指,似是握住了与乾隆相连的最后一缕羁绊。 片刻后,她换好了衣衫,一袭素色锦袍,没有了往日的华丽装饰,却多了几分坚毅与决绝。 当她轻轻推开殿门,踏出的那一刻,抬眼便望见了等候在外的蛮牛和银蛇。 晨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挺拔而忠诚的轮廓。 二人见萧云现身,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动作干脆利落,异口同声道:“奴才见过萧妃娘娘。” 那声音低沉而洪亮,在这寂静的宫道上回荡,透着十足的恭敬。 萧云微微抬手,轻轻挥了一下,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片刻,心中已然洞悉了鼹鼠的用意。 这宫中暗卫众多,犹如隐匿在暗夜中的繁星,数不胜数,可鼹鼠却独独选派了蛮牛和银蛇前来。 她忆起往昔,与这二人曾有过数面之缘,那些或惊险、或温暖的瞬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想必鼹鼠是怕她在这伤心之际,面对陌生面孔更生疏离与不适,这般细致入微的考量,让萧云心中涌起一丝暖意,轻声说道:“起来吧。” “带上弘历的血,跟我一起走,去郊外破庙。”萧云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目光直直地望向远方,仿若已经看到了此行的终点。 蛮牛和银蛇对视一眼,虽眼中满是疑惑,却什么都没有问,齐声应道:“奴才遵命。” 他们深知此刻使命重大,无需多言,唯有无条件服从。 在暗卫的护送下,萧云如同一只悄然离巢的孤雁,秘密地离开了紫禁城。 马车辘辘前行,车帘低垂,将她与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萧云坐在车内,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微微摇晃,心中却思绪万千,仿若汹涌的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缓缓从怀中取出那枚玉扳指,放在掌心,目光温柔得仿若能滴出水来,轻轻摩挲着。 指尖滑过玉扳指的每一处纹路,那些熟悉的触感,仿若唤醒了沉睡的记忆。 她仿若看到了乾隆微笑着向她伸出手。 萧云眼神迷离,喃喃低语中,下意识地喊出一声,“弘历。” 那声音带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舍,与此同时,她的手臂向前伸展,手指微微弯曲,似是妄图抓住那已然如烟般消散的幻影。 指尖轻触之处,却唯有冰冷刺骨的空气,方才还在眼前浮现的温馨画面。 乾隆温柔的笑脸、关切的眼神,两人携手漫步的美好瞬间,刹那间如梦幻泡影,被这黑暗无情地吞噬,不留一丝痕迹。 萧云眼中蓄满的泪水,恰似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顺着她那略显苍白却依然倔强的脸颊滚滚而落。 她抬手,手指颤抖着轻轻触碰面庞,心中满是诧异与迷茫,轻声呢喃道:“原来竟是幻觉吗?” 自知晓体内情丝已断,她本以为内心会如死寂的深潭,再难泛起半点涟漪。 可如今这夺眶而出的泪水,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自以为坚硬的心上,让她满心困惑。 她不知为何,但她能够感觉到,她现在很痛苦! 她用力地摇了摇头,发丝凌乱地飞舞在脸颊两侧,似是要凭借这股蛮力,将那些纷扰的杂念统统甩开。 此刻,她的心中唯有一个执念,如熊熊燃烧的烈火,炽热且坚定:杀了玄冥,为弘历报仇。 第417章 玄冥现身 萧云深吸一口气,抬手用衣袖的一角,狠狠地擦去脸上的泪痕,那动作带着几分决绝。 没过多久,一座破败不堪的庙宇,缓缓映入众人眼帘。 庙宇的墙壁上,青苔肆意蔓延,仿若给这残垣断壁披上了一层诡异的绿衣;几处屋瓦破碎不堪,参差不齐地裸露着。 萧云的脚步戛然而止,她伫立在庙宇前,目光久久凝视,记忆仿若汹涌的潮水,澎湃而来。 上次在此地被掳走时的惊恐万状、孤立无援,还有那些为了保护她,不惜舍生忘死、血洒当场的暗卫们的身影,一一在眼前清晰浮现。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渗出,染红了掌心。 萧云并未如往常那般,小心翼翼地将暗卫隐匿于暗处,反倒昂首挺胸,仿若一位无畏的战神,大大方方地让他们站在身前,那架势,分明是在向敌人公然宣战。 果然,没过多久,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划破了这死寂的夜空。 玄冥仿若鬼魅现身,他身着一袭黑袍,透着诡异与森寒。 身后,那阴狠的毒蝎亦步亦趋,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恶毒。 玄冥目光如炬,在看到萧云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随即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开口道:“看来你都想起来了,不过那又如何?把信物和血交给我。” 萧云听闻此言,心中本能地抗拒,手不自觉地护住胸口,仿若那处藏着她最后的防线。 但转瞬,玄风曾经的叮嘱在耳畔响起,让她咬了咬牙,犹豫片刻后,缓缓从怀里取出那枚温润如玉的玉扳指。 玄冥那一双狭长的眼眸,在幽微的光亮下闪烁着贪婪的幽光,见萧云交出了玉扳指。 他脸上瞬间闪过一抹狰狞,紧接着,脖颈一拧,如恶狼咆哮般对毒蝎下达命令,“快,把玉扳指,给我拿回来!” 毒蝎身形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刹那间闪至萧云跟前,那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 他抬手猛地一抓,手指仿若铁钩,瞬间将萧云手中的玉佩夺了过去。 随后单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起玉佩,毕恭毕敬地呈向玄冥,那姿态,活像一条献媚的毒蛇。 玄冥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一把将玉佩抄在掌心。 他微微合上双眼,眉头轻皱,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全身心地沉浸在感受玉佩力量的过程之中。 片刻之后,他猛地睁开双眼,眼眸之中仿若有两簇火焰在熊熊燃烧,狂喜之色溢于言表,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喃喃自语道:“好磅礴的龙气!” 紧接着,他的目光仿若两把利刃,再次狠狠刺向萧云,声音冷硬得如同三九寒冬的冰棱,“血呢?” 萧云站在原地,冷峻地吐出两个字,“去取。” 银蛇闻令而动,不一会儿,他拿着青铜器回来,将容器放在地上! 一直如同一座巍峨铁塔般护在萧云身侧的蛮牛,此刻满脸警惕,仿若一只守护领地的雄狮。 他宽阔的胸膛剧烈起伏,紧咬牙关,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仿若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上次的失误仿若一道深深的伤疤,刻在他的心上,让他懊悔不已。 此刻,他在心中暗自发誓,绝不再让悲剧重演,哪怕拼上性命,也要护得萧云周全。 东西已然全部交割完毕,银蛇直视玄冥,眼神仿若两把寒剑,声音冷冽得仿若能穿透人的耳膜,“东西已经给你了,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玄冥此时仿若被恶魔彻底附身,陷入了癫狂的境地。 他双眼通红,仿若两团燃烧的炭火,眼神空洞而疯狂,哪里还在意这些人的生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仿若驱赶一群恼人的苍蝇。 蛮牛见状,赶忙一个箭步上前,粗壮的大手一把拽住一脸不甘的萧云,快步朝着庙门走去。 毒蝎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道长,为何不杀了他们?” 玄冥听到这话,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这空旷破败的庙宇中回荡。 撞在墙壁上又折返回来,震得人耳鼓生疼,透着一股子癫狂与傲慢,“神明怎么会和蝼蚁一般见识? 我已经拿到我想要的了,再说那萧云被我的傀儡术所控。 我想她死,她随时都会死,等我先得了永生再说。” 言罢,他迅速且熟练地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箓,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诡异。 与此同时,他双手快速舞动,结出一连串复杂的法诀,随着一道刺目的光芒闪过。 二人瞬间从破庙消失,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的尘土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仿若他们从未在此出现过,转瞬回到了隐秘幽深的山洞之内。 而玄风,仿若一道隐匿在黑暗中的影子,自始至终都在暗处潜伏,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见玄冥二人瞬移离开,他眼眸一眯,毫不犹豫,立刻施展早已准备好的术法,如鬼魅般紧跟其后。 或许是玄冥太过沉浸于,即将获得永生的喜悦之中。 又或许是玄风的隐匿之术太过精妙,竟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悄然跟踪。 玄冥一回到山洞,仿若被饿狼追赶的野兔,一刻都等不得,整个人仿若被恶魔附身一般。 他立刻按照古籍上那精确到发丝的指示,迫不及待地想要施法汲取龙气、获得长生。 他为这一关键时刻筹备已久,就连时辰都是精心算好的,恰好要在午时,此时天地灵气最为浓郁。 玄风一路追踪而来,待到了山洞外,却发现玄冥早有防备,周身笼罩着一层诡异的防护光幕,那光幕仿若一层流动的水银,闪烁着冰冷的光泽,让人望而却步。 他几次尝试,或强攻,或智取,竟都破不开玄冥的防御,心中不由得焦急万分。 而山洞内,玄冥已经开始做法吸收龙气,只见他双手舞动,法诀连连,周身光芒闪烁。 那玉扳指悬浮在空中,源源不断地释放出磅礴的龙气,被他疯狂吸入体内。 山洞内的灵气仿若也被搅动得一片混乱,仿若一锅煮沸的热粥,气泡翻滚,光芒乱窜。 第418章 逆转乾坤 萧云站在庙门之外,身姿倔强而挺立,仿若一棵傲立霜雪、宁折不弯的寒松。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黑洞洞的庙门,眼中满是决绝与不甘,执意不肯挪动半步,一心只想重回庙内。 蛮牛和银蛇对视一眼,面露难色。 蛮牛此刻额头上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急得直跺脚,粗糙的大手不停地在脑袋上摩挲; 银蛇此刻也是眉头紧锁,心急如焚。 两人苦劝无果,深知再拖下去情况只会更加危急,无奈之下。 银蛇咬了咬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轻点萧云身上几处穴道。 萧云只觉身体一麻,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们架着,带往指定的地点,等待玄风前来汇合。 与此同时,在那隐秘的山洞深处,玄风却陷入了极大的困境之中。 山洞内弥漫着一层诡异的雾气,那雾气仿若有生命一般,缓缓流动、变幻,形成了一个巨大而复杂的阵法。 玄风身处阵中,只觉四周压力如山,每迈出一步都似要耗尽全身力气,根本无法寸进半步,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 而山洞的另一边,玄冥正沉浸在疯狂汲取龙气与龙血的狂喜之中。 一开始,那浓稠如墨的龙血入体,仿若一股炽热的暖流,迅速帮他稳固住了伤势。 紧接着,他的修为便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暴涨,气息也愈发雄浑强大。 玄冥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都因这极度的喜悦而舒展开来。 他的双眼闪烁着贪婪与癫狂的光,按照秘籍上晦涩难懂的方法,如饥似渴地不停吸收着。 然而,半个时辰转瞬即逝,玄冥的笑容却陡然凝固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恐之色。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肉身仿若一个不堪重负的皮囊,已然承受不住这汹涌澎湃的力量。 可龙血和龙气却全然不顾他的死活,依旧如决堤的洪水,源源不断地往他身体里涌。 此刻的玄冥,心中满是恐惧,他追求的是永生,是无尽的逍遥,怎能就这样憋屈地死去? 慌乱之中,玄冥的脑海如同一台飞速运转的风车,疯狂地思索着解决问题的办法。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想起了临下山的时候,自己从师父那里偷来的一件神器。 那神器据说是师父偶然间所得,来历神秘莫测,周身散发着古朴而玄奥的气息,平日里被师父,深藏在密室之中,轻易不示人。 玄冥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了,他强压下内心的慌乱。 双手迅速在身前结出一连串复杂而玄奇的法诀,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咒语,“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随着法诀的舞动,他的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蓝光,仿若被一层神秘的水幕所笼罩。 紧接着,玄冥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吐而出,精血在蓝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他大喝一声,“祭!” 双手猛地向前一推,只见一道刺目的光芒从他怀中绽放而出,那神器缓缓浮现而出。 神器呈圆盘状,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仿若蝌蚪文般的符文,符文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若蕴含着宇宙乾坤的奥秘; 圆盘的边缘镶嵌着一圈奇异的宝石,宝石散发着五彩斑斓的光,似是通往不同时空的眼眸。 玄冥双手颤抖着握住神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再次念动咒语,“时光回溯,逆转乾坤,急急如律令!” 随着他的呼喊,神器上的符文疯狂旋转起来,光芒愈发耀眼,刺得人睁不开眼。 山洞内的灵气仿若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引,疯狂地朝着神器汇聚而来。 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旋涡,旋涡中隐隐有影像闪现,仿若时光的碎片在重组。 被困在山洞外的玄风双眸凝视着山洞内那夺目的光芒,眼中满是凝重之色。 就在方才,那天地间陡然掀起一阵狂暴的灵气波动。 仿若一场惊世骇俗的风暴正在肆虐,光芒闪烁,符文流转,种种异象纷至沓来,令他心头大震。 玄风眉头紧锁,迅速伸出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开始掐指推算。 他的手指灵动地跳动着,仿若在弹奏一曲神秘的乐章,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低沉而沙哑。 片刻之后,他的眼眸猛地一亮,仿若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曙光,总算是洞悉了那冥冥之中的一线生机究竟源自何处。 “竟是如此……”玄风轻声呢喃,语气中既有恍然,又带着几分无奈。 他深知此刻时间紧迫,形势危急,当下也不再迟疑,迅速收敛了脚步。 仿若一只敏捷的猎豹,转身朝着暗卫们的藏身之处飞奔而去。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快速穿梭,衣袂飘飘,带起一阵劲风,转瞬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而在那庄严肃穆的养心殿内,却在上演着一幕令人匪夷所思的奇景。 原本静静躺在龙床上、已经冰冷僵硬的乾隆尸体,此刻竟仿若被注入了神秘的生命之力,缓缓地重新有了温度。 他的肌肤渐渐恢复了血色,胸膛也开始有了微弱的起伏,仿若沉睡许久的人,即将苏醒。 与此同时,山洞之中的玄冥,却陷入了极为狼狈的境地。 为了施展那逆天改命的神器,他已然消耗了大量的元气。 此刻面色惨白如纸,双唇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他的衣衫。 突然,他再也支撑不住,“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如喷泉般喷射而出,染红了他身前的地面。 “看来这个方法不太行啊……”玄冥虚弱地呢喃着,眼神中满是挫败与不甘。 他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身形摇晃了几下,才勉强站稳脚跟,“还好这次及时祭出了神器,不然的话,小命可就要交代在这了……” 他暗自庆幸,同时心中又涌起一股决绝之意,暗暗发誓一定要再好好研究一番,绝不能让到手的永生机会就这样溜走。 玄冥作法逆苍穹,刹那星河倒转中。 龙榻尸寒逢转机,萧娘意决赴危蓬。 帝心既醒思筹策,侠女寻仇意未迁。 莫测风云前路漫,阴阳扭转待新篇。 第1章 乾隆重生 养心殿 乾隆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沉,仿若有千丝万缕的乱麻,在脑海中缠绕。 他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指尖触及皮肤的瞬间,一股真实的触感传来,这让他微微一怔。 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养心殿偏殿,那熟悉的雕花穹顶,目光缓缓下移,瞧见自己正躺在那张龙榻之上,锦被盖在身上。 一时间,乾隆的思绪仿若陷入了混沌的迷雾之中,他眉头紧锁,极力在记忆的深海中搜寻着什么。 突然,一个惊悚的画面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他分明记得,自己放尽了全身的血液,那钻心的疼痛、逐渐流失的体温。 还有眼前越来越模糊的世界,一切都那般真实,可如今…… 他怎么会没死呢? “难道是做梦了?”乾隆喃喃自语,声音在这静谧得有些诡异的空间里轻轻回荡,带着几分疑惑与不敢置信。 可随即,他又猛地坐起身来,暗自思忖,“亦或是……朕现在已成了魂体?” 一想到这儿,他的脊背不禁发凉,双手下意识地在臂膀上摩挲,试图寻找一丝温度。 但很快,玄风那笃定的话语在耳畔响起,“皇上,即便您龙驭宾天,也不会有魂魄留存。” 这让乾隆愈发困惑,此刻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满心狐疑,仿若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出口。 乾隆定了定神,决定先弄清楚周遭的状况。 他翻身下榻,脚步略显虚浮地走向门口,伸手握住那冰冷的门,轻轻一推。 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一道光线透了进来,照亮了门外蜷缩在地上的身影,竟是小路子。 只见小路子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如纸,靠在墙上。 乾隆心头一紧,赶忙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小路子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息,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乾隆抬眼环顾四周,这一眼,却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整个宫殿仿若被施了魔咒一般,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原本穿梭忙碌的宫女太监们,此刻全都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陷入了沉睡。 他的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死寂。 “这究竟是为何?”乾隆心中满是焦灼,他在殿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衣袂随之摆动。 但多年的帝王涵养,让他很快冷静下来,他深知,此刻急也无用,唯有等待玄风归来,方能解开这重重谜团。 乾隆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反复翻转查看,那肌肤光滑如初,竟没有一丝伤痕。 可身上穿着的明黄色的中衣,却在袖口、前襟处沾染着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这鲜明的对比,让他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索性朝着养心殿的寝殿走去。 此刻,他急需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整理这凌乱的思绪。 一路上,他高声呼喊着暗卫,可那声音仿若被这诡异的寂静吞噬,久久没有回应。 想必暗卫们也都如其他人一般,陷入了沉睡之中。 “云儿……现在是否平安?”乾隆的脚步猛地一顿,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急,可眼下,他却无能为力,能做的唯有等待。 于是,乾隆强忍着内心的焦灼,一步一步缓缓走进寝殿。 他的背影略显落寞,仿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压弯了脊梁。 在这寂静无声的宫殿里,唯有他轻微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廊道里回响,仿若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孤寂与无奈。 他知道,一场未知的风暴,正在这看似平静的紫禁城上空悄然酝酿。 别院 蛮牛和银蛇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仿若被抽走了精气神,陷入了沉沉的昏迷,周遭的静谧与他们粗重的呼吸声形成鲜明对比。 玄风身形如鬼魅般疾闪而至。 刚踏入别院,瞧见这般景象,尤其是看到昏迷不醒的蛮牛、银蛇以及萧云。 玄风那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松了松,口中喃喃低语,“平安抵达就好……” 那声音透着几分庆幸,几分欣慰,在这空荡的别院轻轻回荡。 玄风不敢有丝毫耽搁,他迅速在三人身边站定,双脚如同生了根一般稳稳扎地,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的吟诵,只见其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蓝光。 仿若被一层神秘的水幕所笼罩,蓝光如灵动的精灵,丝丝缕缕地渗透而出,朝着三人涌去。 他双手舞动,指法变幻莫测,时而如拈花,时而似抚琴,每一记手诀都精准无误地打出,仿佛在编织一张无形的守护之网。 他口中吟诵的咒语愈发急促,声调忽高忽低,透着古老而神秘的力量:“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在这神秘力量的加持下,蛮牛和银蛇的面色渐渐有了些许血色,原本毫无生气的面庞仿若被春风拂过,慢慢恢复了生机。 没过多久,蛮牛率先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还残留着迷茫与懵懂; 紧接着,银蛇也睫毛轻颤,悠悠转醒,只是二人醒后的模样,却让玄风心中一凛,他们眼神空洞, 玄风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你们还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吗?” 银蛇和蛮牛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道:“不就是萧妃娘娘想要出来礼佛,我们两个奉命护送她吗? 佛已经礼完了,娘娘说是累了,便来这别院休息一下,既然娘娘还没醒,那等娘娘醒了,我们回宫就是。” 玄风听闻,并未多言,只是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道:“依贫道看,娘娘一时半刻可能也醒不过来,就这样先带她回宫吧,毕竟宫外不安全。” 银蛇和蛮牛觉得此言有理,当下也不多想。 蛮牛大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抱上了马车,银蛇则在一旁警惕地护卫着,随后一行人朝着皇宫的方向缓缓而去。 第2章 逆天而行 玄风也跟着他们一同回宫,心中暗叹,“师弟,你当真是疯狂至极。” 他抬手轻抚衣袖,回想起玄冥为求长生不择手段,不惜动用神器逆转乾坤。 而自己此番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等逆天神器,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他心里全然没底。 毕竟,人生在世,寿命有限,谁会无端以命相搏、逆天行事呢? 不过如此,倒是送了人间帝王一场造化,给了他重生一次的机会。 玄风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次,定要尽力好好帮帮他们二人,不让他们再饱受离别之苦。” 养心殿内 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衣袂随着他急促的脚步沙沙作响。 他在殿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急切。 那沉重且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内不断回响,仿若敲打着他紧绷的心弦。 终于,细微的嘈杂声从殿外传了进来,仿若久旱后的甘霖,瞬间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乾隆身形猛地一顿,耳朵像敏锐的猎犬一般竖起,捕捉到这一丝声响后,他再也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大步冲向殿门,伸手用力一推。 殿门“嘎吱”一声敞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已苏醒,正各司其职,穿梭忙碌于廊道之间,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乾隆的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试图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然而一无所获。 失望之余,他定了定神,提高嗓音喊了一声,“鼹鼠。” 声音如同洪钟,在宫殿上空回荡。 刹那间,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闪现,鼹鼠双膝跪地,身姿挺拔,低头抱拳行礼,“请主子吩咐。” 乾隆张了张嘴,一时间竟有些茫然,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犹豫片刻,他最终问道:“你可知道云儿去哪了?” 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满是关切。 鼹鼠愣了一下,“回主子,萧妃娘娘出宫礼佛去了。 有蛮牛和银蛇护卫,请主子放心,用不了多久,便会归来。” 乾隆微微皱眉,心中愈发疑惑,他不动声色,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几个问题,诸如今日宫内可有异常之事、大臣们有无奏报等等。 鼹鼠皆一一从容作答,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破绽。 乾隆心中十分确定,鼹鼠的记忆定是出了问题,但他也明白,此刻追问下去恐难有结果。 于是挥了挥手,沉声道:“退下吧,将小路子叫来。” 鼹鼠领命而去,乾隆则负手而立,站在殿门口,望着远处的宫阙,陷入沉思。 他试图从这混乱的局面中理出一丝头绪,可脑海中依旧是一团乱麻。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小路子小跑着进入视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声喊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乾隆轻轻挥了挥手,语气平淡,“免礼。” 随后,他目光锐利地看向小路子,问道:“小路子,你可记得,朕今日为何免了早朝?” 小路子一脸疑惑,眼中满是不解,不明白皇上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但他深知如实作答的重要性,于是挠了挠头,老实说道:“不是因为皇上,你身体不适吗? 难道皇上你现在身体,又感觉不舒服了?那奴才这就去宣太医。” 乾隆再次挥了挥手,心中虽满是困惑,语气却尽量保持镇定,“无妨,你下去候着吧。” 小路子行礼后,匆匆离去。 乾隆望着他的背影,伫立良久,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好似整个紫禁城的人记忆,都被统一篡改,只剩下他一人,孤独地守着那段死亡的记忆。 然而,乾隆的眼神中并未流露出丝毫恐惧与害怕,相反,在那深邃的眼眸深处,闪烁着一丝坚定与庆幸。 他深知,这诡异的一切,定是玄风或是玄冥施展了什么手段所致。 但此刻,他并不在乎过程,只要还活着,只要还能与云儿继续厮守,于他而言,便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 他缓缓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养心殿,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摆动,仿若在诉说着这位帝王的决心。 他决定在这暗流涌动的紫禁城里,静静等待云儿的归来,同时,也等待着真相的揭晓。 紫禁城的朱红大门缓缓敞开,阳光如细碎的金子倾洒而入,蛮牛和银蛇一左一右,神色警惕地护卫着,萧云踏入这威严庄重的宫城。 玄风紧跟在暗卫身后,他心中明镜似的,知晓此刻皇上,定是满心狐疑,诸多疑问亟待解答,因而脚步匆匆,向着养心殿赶去。 养心殿内,乾隆此刻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沉稳淡定,在殿内来回踱步,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的心早已飘出了殿外,满脑子都是云儿的身影,一门心思只盼着她能平安归来。 “皇上,萧妃娘娘礼佛归来,但她似乎有些累了,睡着了。”小路子尖细的嗓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仿若一道响雷。 乾隆身形猛地一震,二话不说,疾步冲向殿门,双手用力一推,门“嘎吱”一声敞开。 只见蛮牛高大魁梧的身躯,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萧云。 萧云双眼紧闭,面色略显苍白,几缕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上。 乾隆的心瞬间揪紧,一个箭步上前,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将萧云稳稳接了过来。 就在这时,乾隆余光瞥见玄风,目光交汇间,玄风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行礼,“皇上,贫道有话要和您说。” 乾隆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打横将萧云抱起,声音低沉却坚定,“跟朕进来。” 接着,他又扭头看向殿外众人,威严下令,“你们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奴才遵旨。”蛮牛和银蛇异口同声,声如洪钟,随后恭敬地站定,身姿挺拔如松,仿若两尊守护宫门的门神。 乾隆抱着萧云,一步步缓缓走向内殿的床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 他轻轻将萧云放在床上,又仔细地替她整理好凌乱的发丝,拉过锦被,小心翼翼地盖好,这才从内殿出来。 第3章 破阵之法 乾隆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玄风,那目光似能穿透一切表象,直抵真相核心,开口问道:“道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何所有人的记忆都如出一辙,仿若被同一双手精心擦拭、改写。 可朕却清清楚楚,记得朕已经死了。 那刻骨铭心的濒死之感、放尽全身血液的剧痛,至今仍在朕的心头缠绕。 可奇怪的是,仿佛没有人记得,这件事,道长,你可记得?” 玄风微微颔首,神色凝重,“贫道记得。 那是因为贫道身上,携有师父所赠的法宝,这法宝蕴含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能护持贫道心神不乱。 再者,贫道多年修行,体内积聚的灵力可抵御一些,那股篡改记忆的诡异力量,故而能保记忆无虞。 而皇上您之所以记得,乃是因为当初贫道与您初见之时。 师父赐予的那颗丹药,它在您体内留下了,独特的印记,让您能在这场记忆风暴中独善其身。” 乾隆微微皱眉,他此刻最揪心、最迫切想要知晓的,莫过于玄冥的生死,那可是关乎他与云儿未来能否安宁度日的关键。 他上前一步,龙袍下摆轻拂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急切问道:“道长,那玄冥可解决了?” 玄风闻言,缓缓低下头去,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愧之色,声音低沉:“贫道有负皇上所托。” 言罢,他轻轻叹了口气,开始将乾隆离世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如抽丝剥茧般,一一讲给乾隆听。 “当时贫道被山洞外的阵法困住,那阵法仿若一头狰狞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将贫道困于其中,动弹不得。 贫道只觉四周压力如山,灵气紊乱,根本无从知晓山洞内究竟发生了何事。 待那天地间陡然涌起惊世骇俗的异象,光芒冲天,符文闪烁,贫道才惊觉大事不妙。 后来,方知玄冥竟以自身寿命为代价,动用了神器逆转乾坤,硬生生将您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令您得以重生。” 玄风顿了顿,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乾隆,“皇上,给贫道一些时间,贫道定当潜心研究,如何破他的阵法。 依贫道之见,经此一役,他也必是重伤缠身,气息奄奄,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来打扰萧居士和您了。” 乾隆听着玄风的讲述,心中却并未因此而稍感宽慰,那紧绷的心弦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他负手而立,在殿内缓缓踱步,龙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仿若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忧虑。 毕竟,玄冥只是受了重伤,却并未真正消亡,如同一只受伤蛰伏的恶狼,早晚会有养精蓄锐、卷土重来的那一天。 到那时,又该如何护得云儿周全? 乾隆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神愈发深邃,仿若陷入了一场艰难的思索,试图在这迷雾重重的局势中寻出一条明路。 乾隆剑眉紧锁,深邃的眼眸中光芒闪烁,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突然,他眸光一亮,似是在思维的混沌迷雾中,捕捉到了一线关键灵感,急切地望向玄风,开口问道:“道长,朕的血可否能破那阵法?” 那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仿若洪钟鸣响,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决然。 玄风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怔,仿若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 他历经无数腥风血雨,见识过奇门异法多如繁星,却从未将这尊贵无比的帝王之血与破阵联系在一起。 但此刻细细思量,玄冥所布之阵阴狠毒辣,透着蚀骨的诡异,处处暗藏杀机,那阵法仿若一头择人而噬的洪荒巨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说不定,这蕴含着皇家龙气、尊贵非凡的帝王之血,当真能成为刺破这黑暗巨兽咽喉的奇兵。 想到此处,玄风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得仿若背负着千钧重担,“或许当真可一试。” 乾隆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迈着大步走向案几,他抬手拿起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又取过一个精致典雅的瓷瓶,瓷瓶上绘着的青花仿若静谧的幽兰,散发着古朴的韵味。 他回到玄风面前,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坚定得仿若寒夜星辰,手起刀落,毫不犹豫地割开自己的掌心。 殷红的鲜血仿若决堤的洪流,汩汩涌出,滴入瓷瓶之中。 乾隆硬是一声不吭,直至接了满满一小瓶。 那鲜血在瓶中晃动,仿若燃烧的火焰,透着一股决然的力量。 “那就劳烦道长再跑一趟,如果玄冥还在那里的话,就请道长一击必杀,不要心慈手软。”乾隆的声音低沉而果决。 仿若闷雷滚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仿若重锤,敲打着玄风的心。 玄风双手接过瓷瓶,郑重其事地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行礼,“贫道明白,请皇上放心,贫道下山就是为了清理门户的。” 说话间,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萧云曾恢复记忆的片段,本想开口告知乾隆。 可又想起记忆全无的暗卫,萧云恐怕也未能幸免,此刻告知怕只会徒增混乱。 于是,他把到嘴边的的话又咽了回去,将瓷瓶小心地藏在宽大的袖子里,“那贫道就先出宫了。” 乾隆微微颔首,目光送别玄风离去 玄风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带着使命与希望,向着那山洞方向,疾行而去。 养心殿内,萧云悠悠转醒,她只觉脑袋昏沉,仿若宿醉一般,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仿若有小鼓在耳边擂动。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养心殿那熟悉而又略显陌生的雕花穹顶。 那穹顶仿若倒扣的华丽宝盆,雕饰繁复精美,在微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她的眼神瞬间清明,心中满是疑惑,“我记得刚刚明明是出宫去对付玄冥,怎么会……” 思绪回笼,她想起自己被点了穴道,随后便昏了过去,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边,乾隆与玄风谈完,刚踏入内殿,便瞧见萧云醒了过来。 他的眼神瞬间柔和,仿若春日暖阳穿透云层,疾步上前,满脸关切地问道:“云儿,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那声音轻柔得仿若微风拂面,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情。 第4章 又做梦啦 萧云抬眼,看见乾隆的那一刻,神情有瞬间的呆滞,她使劲揉了揉眼睛,满心以为自己又陷入了梦境,或是出现了幻觉。 不管如何,她总算是又见到乾隆啦!哪怕是幻境也好! 她赤着双足,不顾一切地向乾隆飞奔而来,仿若扑火的飞蛾。 乾隆见状,眉头微皱,仿若微风吹皱湖面,一个箭步上前,将萧云紧紧抱在怀里,口中嗔怪道:“怎么又不穿鞋,地上凉。” 此言一出,萧云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起,一阵酸涩涌上心头。 萧云猛地从混沌中惊醒,双眸圆睁,眼中尚有未散尽的惊惶。 她的双手如同藤蔓一般,紧紧地搂着乾隆的脖颈,十指交缠,似是生怕一松手,眼前之人便会如烟般消散。 这次的梦好真实啊!她忍不住去摸乾隆的身体,有温度,看来真的是梦,因为她亲眼看着弘历死的…… 乾隆还在享受着云儿的热情,哪承想,云儿压根就没把他当活人,还以为她自己做梦呢! 萧云将脖颈放在乾隆的怀里,仿若一只寻求慰藉的倦鸟,轻声唤道:“弘历。” 那声音轻柔得仿若被春风拂过的柳絮,悠悠扬扬,饱含着眷恋与深情。 喊完他的名字后,却又似被什么哽住了喉咙,不再开口。 乾隆微微低头,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应道:“朕在,怎么了?云儿?” 那声音低沉而温柔,仿若能安抚世间一切的伤痛。 萧云像是被这声音注入了力量,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拽着乾隆胸前的衣襟,那力道大得仿若要将衣角扯下。 她带着几分哀求,几分惶恐地说道:“你不要离开我,你多陪我一会好不好?” 乾隆抱着她的手微微一僵,心中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剑眉轻蹙,柔声问道:“云儿,你说什么呢?朕不陪你,朕还能去哪? 你不是刚刚去寺庙上香回来吗?怎么还这么心神不宁的?” 萧云听闻此言,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整个人懵在了原地,她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我没去寺庙上香啊,我不是带着你的血,去找玄冥了吗?” 乾隆抱着萧云的手彻底僵住,眼中满是震惊与欣喜,他声音微微颤抖,问道:“云儿,你都记得?” 萧云愣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仿若对乾隆的反应有些不解,轻声道:“我不应该记得吗?” 乾隆缓缓来到床边,动作轻柔地坐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怀里的人,目光中满是期待与忐忑,轻声问道:“云儿,那你告诉朕,你都记得什么?” 萧云下意识地挠着乾隆的掌心,那动作仿若往昔无数个亲昵时刻的复刻。 她歪着头,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轻声说道:“弘历,我什么都记得,就连被玄冥篡改的记忆,也都回来了。” 此言一出,乾隆仿若被幸福的闪电击中,整个人欣喜若狂。 他猛地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力气大得仿若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激动地说道:“真的吗?云儿,你记得朕?朕在你的记忆里,不再是杀父仇人了?” 萧云用力地点点头,眼中含泪,微笑着说道:“不是,你是我的夫君。” 乾隆仰头望向殿顶,仿若在向苍天诉说着心中的感恩。 他觉得上天待他真是不薄,先让他死而复生,此刻又让云儿想起了所有的记忆。 仿若在黑暗中为他点亮了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路,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与恐惧。 他暗暗发誓,此生定要护得云儿周全,再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乾隆坐在床边,满心都被喜悦填满,那股子开心劲儿如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让他全然失了平日里的矜持与沉稳。 他凝视着萧云,眼中的爱意仿若燃烧的烈焰,炽热得能将人融化。 下一瞬,情难自抑的他竟径直倾身向前,霸道又温柔地吻上了萧云的唇。 萧云原本还沉浸在自己混乱的思绪中,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惊得瞬间瞪大了双眼,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待回过神来,她双手下意识地抵在乾隆胸前,轻轻推着。 乾隆感受到她的抗拒,缓缓地离开了她的唇,眼中满是关切与疑惑,轻声问道:“怎么了,云儿?” 那声音因方才的激吻带着些许沙哑,更添了几分性感与深情。 萧云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中仍残留着惊愕与迷茫,她结结巴巴地开口,“弘历,我不是在做梦吗?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可是为什么感觉这么真实?” 乾隆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仿若迷失在迷雾中的模样,心疼得仿若心尖被人用针尖轻轻刺着,一下又一下。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萧云的脸颊,而后,将玄风告知他的一切,事无巨细地说给了萧云听。 此刻的他,心中笃定,已然不害怕玄冥会再次操控云儿。 毕竟经此一役,玄冥元气大伤,这段时日,想必不会再出来兴风作浪。 更何况,他的云儿已然恢复了所有的记忆,虽然没有情丝,但终究不用演戏了! 萧云静静地听着,起初眼中还有些疑惑,随着乾隆的讲述,渐渐变得清明,到最后,总算是明白为何,会出现这一系列离奇之事。 她猛地伸出双臂,紧紧禁锢着乾隆的腰肢,仿若要将他勒进自己的身体里,“太好了,弘历,你还活着。” 乾隆被她这炽热的情感感染,心中的喜悦如烟花般绽放,愈发浓烈 此刻,他心底那压抑许久的欲望如野草般疯狂生长,目光变得炽热而深沉,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云儿共赴巫山云雨,重温往昔那些缱绻甜蜜的时光。 于是,他再次缓缓俯身,性感的双唇眼看就要触碰到萧云的唇瓣。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云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捂住了乾隆的嘴。 乾隆眼中满是错愕,身体瞬间僵住,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萧云微微仰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带着几分嗔怪说道:“弘历,你等等,咱们还有一笔账要算。” 第5章 有账要算 乾隆被她说得一头雾水,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迷茫,完全猜不透她所谓的“账”究竟是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她,等待下文。 而萧云,见他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仿若一只偷了腥的猫,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清算”这笔账。 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宠溺,仿若一湾能溺死人的温柔深潭,还夹杂着些许疑惑。 他声音带着丝丝眷恋,柔声问道:“云儿,朕是哪里惹你不开心了,竟让你想跟朕算账?” 萧云却将手从乾隆那温暖的大手中抽了出来,微微仰头,眼神中透着一抹倔强与前所未有的郑重。 那目光仿若两把锐利的宝剑,直直地刺向乾隆的眼眸,似是要穿透他的灵魂,探寻最深处的秘密。 她语气坚定地说道:“弘历,我有话要问你,我希望你跟我实话实说。” 乾隆见此情形,倒是难得见到萧云这般严肃的神情,心中不禁微微一怔,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打破,泛起层层涟漪。 他随即下意识地正了正神色,挺直脊背,语气诚恳而庄重,“朕对云儿知无不言,云儿想知道什么,问吧!” 萧云朱唇轻启,缓缓开口道:“弘历,我问你,你本来是为我如何打算的?” 此言一出,乾隆已然明白,她想跟自己算的是什么账了。 这本是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在暗自为云儿做的种种打算。 那些心思,就像被深藏在密室里的珍宝,原以为随着自己的离去,会永远尘封,无人知晓。 可谁能料到,命运的齿轮陡然一转。 如今他竟奇迹般地重生,那些未曾言说的计划,终究还是被翻了出来,暴露在云儿面前。 “云儿,你听朕解释……”乾隆刚欲开口,声音中带着些许急切。 萧云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如同斩断乱麻的快刀。 她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泪光,仿若被薄云遮住的星辰,稍纵即逝。 可语气却依旧强硬,带着几分质问,“弘历,我问你,在我被玄冥抓走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放弃寻找我?” 乾隆立刻回应道,声音仿若洪钟鸣响,“不曾,上穷碧落下黄泉,朕都要将你找回来。” 他说着,向前一步,他双手握住萧云的肩膀,那力道不大,却仿若饱含了他所有的深情与决心,目光灼灼,仿若燃烧的烈焰,能将一切冰雪融化。 萧云就知道乾隆会这么回答,她微微仰头,语气却依旧强硬,“那你就没有想过,万一我被杀了呢?或者是我再也配不上你了,你又该如何?” 乾隆何尝未曾设想过云儿失踪之后的种种凄惨景象,那些画面如同鬼魅一般,在他独处时常常萦绕心头。 他曾见过暗夜中血腥的厮杀,想象着柔弱的云儿身处其中,无助地挣扎; 也想过她被玄冥百般折磨,受尽屈辱。 每一个画面,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向他的心窝。 但他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信念,仿若熠熠生辉的火种,在黑暗中燃烧不熄:只要云儿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目光灼灼,“云儿,朕要是找到你的尸首,那黄泉路上,朕定会陪你一起。” 萧云心中一暖,仿若被春风拂过心田,冰雪消融。 她主动牵起乾隆的手,那玉手冰凉,却紧紧地握住乾隆温暖的大手,声音却带着几分嗔怪,“弘历,那你又为什么,要私自替我做决定?我不想忘了你! 你可知道,我拿着你的血,去找玄冥的时候,便也做好了,下去陪你的准备。” 乾隆听了这话,眉头微皱,仿若被微风吹皱的湖面,心中满是心疼与懊悔。 他刚欲开口,萧云却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那手指纤细而柔软,仿若春日里鲜嫩的柳枝。 她轻声说道:“你待我的心意,我清楚,弘历,我待你的心意,你现在是否也清楚?生同衾,死同穴不,是一句玩笑话。 这世上若没有了你,我绝不会独活,所以,不要再想着丢下我一个人,你答应我。” 乾隆凝视着萧云的眼睛,看到了那里面的决绝,仿若看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仿若许下了这世间最庄重的承诺,“是朕错了,朕答应你,云儿,此后余生,定与你携手同行,再不分离。” 言罢,他将萧云轻轻拥入怀中,那怀抱仿若一座温暖而坚固的港湾,能为她抵御世间一切风雨。 萧云凑近乾隆的耳畔,那如兰的气息轻轻拂过,带着丝丝缕缕的娇嗔,“弘历,别以为你知道错了,这事情就过去了,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乾隆心中透亮,知晓以云儿这性子,恐怕是不会这般轻易就放过他的。 无奈之下,他微微仰头,目光中满是讨好,轻声问道:“那云儿说,要朕怎么做才能原谅朕?” 萧云眨了眨那双灵动得仿若能滴出水来的眼眸,狡黠之光一闪而过,脆生生地说道:“弘历,这两天我要休养身体,不许碰我。” 乾隆一听这话,脸上瞬间垮了下来,仿若被霜打了的茄子。 在他心中,这两日不能亲近云儿,可比千刀万剐的凌迟之刑还要让人难受。 他撇了撇嘴,满脸委屈,近乎哀求道:“云儿,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换一个惩罚,这个朕真的受不了。” 萧云见状,莲步轻移,竟跨坐在乾隆的身上,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微微仰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质问道:“那你当初替我做决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受不受得了?” 这软糯却又带着锋芒的话语一出口,乾隆便觉如鲠在喉,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半句反驳的话。 空气仿佛凝固了片刻,乾隆眼珠子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试图打破僵局,“云儿,那是朕不准碰你,没说你不准碰朕吧? 那云儿你主动好了,云儿主动的模样,很销魂,朕到现在还记得,还意犹未尽!” 第6章 从哪学的 萧云一听这话,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仿若天边最艳丽的晚霞。 她自然也记得那些旖旎时光,可此刻却不愿轻易就范,轻哼一声,“弘历,你提起这个。 我好像还有账,想和你算,你趁着我记忆混乱的时候,好像诱哄我,做了很多……” 乾隆顿感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中懊悔不已。 他干笑两声,抬手轻轻抚摸着萧云的发丝,试图转移话题,“云儿,你刚回来是不是有些累,咱们先不谈这个了,好不好?” 萧云怎会看不出乾隆这点小心思。 她柳眉一挑,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愣是没让乾隆如愿,“弘历,我从前竟不知道,这房事之上,你还有这么多花样,说说吧,都从哪学的?”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仿若一记闷棍,直接把乾隆给打懵了。 他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心中暗自叫苦:这云儿恢复了记忆以后,怎的更加伶牙俐齿,让他这般难以招架。 他瞧了瞧云儿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明白,今日这场“审讯”,怕是没那么容易结束了。 萧云玉手轻轻一推,乾隆高大的身躯便顺势向后倒在了锦被之上。 萧云顺势欺身而上,双手撑在乾隆两侧,俯身凑近,眼眸中闪烁着似怒非怒、似嗔非嗔的光芒。 她直勾勾地盯着乾隆,娇声问道:“弘历,那玉扳指,你早就打算给我了,对吧? 可是你却哄骗我一次又一次,这笔账怎么算?” 那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又有几分佯装的霸道,仿佛一只张牙舞爪却又惹人怜爱的小猫。 乾隆此刻却平躺在床,微微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萧云,心中暗叫不好。 他本以为没了以后,心情激荡之下,自然放肆了些许,哪曾想如今,却让自己陷入,这般两难的窘迫境地。 无奈之下,他只得苦笑着应道:“那朕任云儿处置。” 萧云听闻,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挑起乾隆的下巴,那动作如同戏台上风情万种的花旦,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再次确认道:“此言当真?” 乾隆忙不迭地点头,神色庄重,一本正经地说道:“君无戏言。” 萧云像是被乾隆平日里的宠溺给“惯坏”了,此刻竟毫无羞怯之色,愈发大胆起来。 她身形一矮,直接将乾隆压在身下,而后猛地倾身向前,两片柔软的唇瓣便印了上去。 乾隆只觉唇上一片温热,瞬间沉醉其中,心中暗喜:只要能尝到云儿的滋味,在上在下又何妨。 起初,乾隆还沉浸在这甜蜜的亲昵之中,可没过多久,他就察觉到异样。 萧云的吻变得轻柔,而又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撩拨。 她的手也不安分起来,在乾隆的胸膛、脖颈处轻轻游走。 可每当乾隆情动,想要进一步索取时,萧云却又巧妙地躲开,让他求而不得。 紧接着,萧云双手抓住乾隆龙袍的领口,稍一用力,只听“嘶啦”一声,龙袍便被扯开,金丝银线绣成的衣料散落一地,在烛光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没一会儿,乾隆身上的衣物便被剥了个干净,只剩亵衣蔽体。 萧云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她直起身,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脆生生地命令道:“弘历,把手抬起来。” 乾隆虽不明所以,但望着云儿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还是乖乖照做。 只见萧云弯腰捡起地上的腰带,双手灵活地舞动,眨眼间便将乾隆的双手捆了个结实。 乾隆眉头微皱,眼中满是疑惑与无奈,开口问道:“云儿,你这是……” 萧云看着乾隆这副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在这静谧的养心殿内回荡。 她笑眼弯弯,得意地说道:“上一次我觉得玩得挺尽兴的。 还想继续,你赔礼道歉,总该有些诚意吧?这一次我就只绑你的手,乖乖的不许动。” 乾隆听了这话,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上一次的旖旎场景,心中既无奈又有些许期待。 他眼珠子一转,适时地提醒道:“那这次要不要蒙朕的眼睛?” 萧云晃了晃头,发丝随之轻舞,坚决地回道:“不用,这一次你就睁着吧,叫你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欺负你的。” 说罢,她又俯身凑近乾隆,鼻尖几乎要触碰到他的鼻尖,眼中闪烁着挑衅与得意, 乾隆不免觉得好笑,能把欺负说的这么光明正大,恐怕全天下也只有她了。 乾隆赤着上身,双手被腰带束缚着。 他半靠在锦被之上,双眸微眯,嘴角噙着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已然做好了被云儿“欺负”的准备。 在他心中,接下来怕是要面对云儿层出不穷的小“恶作剧”。 可哪成想,现实与他想象之中竟大相径庭。 她不但没有如之前所暗示的那般“欺负”乾隆,反而莲步轻移,缓缓向后退了几步。 这几步退得不疾不徐,裙摆随之轻轻摆动,仿若泛起的层层涟漪。 她站定在离床榻几步之遥的地方,她嘴角上扬,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眼神中透着狡黠与探究,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乾隆,仿若一只盯上猎物的小狐狸。 乾隆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此刻又怎会不知,云儿分明是在戏耍他,可他此刻双手被困,又能有什么办法? 他轻咳一声,打破这有些尴尬的寂静,带着几分求饶的意味问道:“云儿,你究竟想如何?” 萧云不答,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伸出手,青葱般的指尖在他紧实的胸膛上轻轻挠了几下,那触感仿若羽毛拂过,带来丝丝酥麻。 她朱唇轻启,还是将刚才那个令乾隆窘迫的问题抛了出来,“那些花样从哪里学的?” 乾隆眼神瞬间有些游离,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雕花梨木柜子,目光躲闪,一时之间并没有开口。 他心中暗自叫苦,那些书可是他闲暇时的“私密珍藏”,还有很多,他都没试过…… 第7章 书上学的 萧云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心急,慢悠悠地从床边站起身来,莲步轻移至床尾。 她微微俯身,手指轻轻一勾,将乾隆的一只脚抬起,而后用指尖轻轻挠着他的脚心。 乾隆顿觉一股电流从脚底直冲脑门,痒得他浑身颤抖,差点笑出声来。 可萧云偏偏又不许他动,还伴随着一声娇嗔,“不许乱动!” 乾隆被云儿这声呵斥,吓得不敢动,可他难受啊! 萧云随即再次问道:“到底从哪里学的?” 乾隆实在受不住这般“折磨”。 他深知如果再不说实话,以云儿的鬼灵精怪,还不知会想出什么样,更刁钻的办法来折腾他。 无奈之下,他只好缴械投降,实话实说道:“书上看来的,都在柜子里,云儿若是不信的话,自己去拿吧。” 说罢,目光又不自觉地瞟向那柜子。 萧云顺着乾隆的目光看向了那个柜子,好奇心顿起。 她松开乾隆的脚,裙摆轻拂,转身快步走向柜子。 伸手拉开柜门,这一瞧,倒是让她着实吃了一惊。 只见里面层层叠叠摆放着足足十多本装帧精美的书籍,书皮色泽暗沉,带着岁月的痕迹,却也难掩其神秘。 萧云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她先是愣了一瞬,而后回过神来,俯身将这些书籍一本本捧起,抱在怀中。 转身回到床边,将书“哗啦”一声全都倾倒在床上,双眸紧盯着乾隆,似是要从他脸上找到答案,“这些就是你说的书?” 乾隆的双眸此刻却有些躲闪,不敢直视云儿的目光,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对,都是朕让暗卫收集的,都是为了云儿你。” 萧云听闻乾隆此言,不禁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乾隆,轻声问道:“为了我?此言何意?” 乾隆见状,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开始不着痕迹地撩拨起云儿,“朕自然是为了咱们,夫妻之间更和谐。”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愈发炽热,仿佛要将萧云融化在这温柔的注视中,接着说道:“那几日云儿不是很快乐吗? 朕要是不学的话,云儿怎么会有这么多,别样的快乐?””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带着某种魔力,在这静谧的空间里轻轻回荡。 萧云听闻这话,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心中又羞又恼,只得嗔怪地瞪了乾隆一眼。 萧云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好奇的亮光,仿若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被点亮,兴致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 她莲步轻移至床边,俯身拾起一本掉落的书籍,而后轻盈地转身,款摆着腰肢走到一旁的雕花座椅旁,缓缓坐下。 她将书轻轻置于膝头,纤细的手指轻轻翻开泛黄的书页,开始专注地阅读起来。 此时的乾隆,可就有些难熬了,他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萧云,看着她那认真的模样,心中既无奈又有些许期待。 刚刚被云儿撩拨而起的情愫还在心头萦绕,身体也依旧残留着酥麻的感觉,此刻只能强忍着,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 萧云却仿若浑然不觉,乾隆的窘迫,她在那儿不紧不慢地看着书,时而微微皱眉,像是思索书中深意。 时而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内容。 过了一会儿,她竟起身,再度袅袅婷婷地走到乾隆身旁,挨着他缓缓坐下。 她伸出青葱般的手指,轻点着书页,扭头看向乾隆,眼眸中闪烁着揶揄与打趣,娇声说道:“弘历,你看,这就是你那天,你诱哄我做的那个,还有这个,原来都是书上学的。” 乾隆闻声望去,目光触及书页上那些熟悉的图文,心中一紧,喉咙下意识地滚动,直咽口水。 那书页上描绘的场景,正是此前他与云儿亲昵时所用的“花样”。 此刻被如此直白地翻出,饶是他身为帝王,也难免有些羞赧。 而萧云却全然不顾乾隆的反应,依旧看得兴致勃勃。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不知是阳光映照的,还是被书中内容所撩拨,眼神中满是新奇与探索欲。 两个人看着同一本书,可内心的滋味与体会却截然不同。 乾隆眼中喷薄欲出的欲望之火。 他的目光紧紧黏在萧云身上,看着她专注翻阅书页的模样,那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泛黄的纸张。 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带着无形的魔力,撩拨得乾隆心底的欲火愈发汹涌,只觉周身燥热,血脉偾张。 而萧云完全沉浸在书中新奇的世界里,起初只是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 可看着看着,眉头渐渐蹙起,眼神中闪过一抹震惊,仿若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秘密,愈发饶有兴致地深陷其中,浑然不觉身旁乾隆的窘迫。 乾隆只觉自己快要被这熊熊燃烧的欲火吞噬,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可云儿那边却毫无“解救”他的意思。 终于,他难耐地别开头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暗自叫苦:这再看下去,云儿要是还不肯给,到最后难受的,还不是自己? 眼见着萧云依旧在那儿兴致勃勃地研读,乾隆实在按捺不住,只得硬着头皮出言试探,“云儿,学了这么久,要不要实践一下?” 那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几分哀求,几分期待。 萧云其实怎会不懂乾隆的意思,她嘴角微微上扬,悄悄瞥了一眼乾隆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心中暗觉好笑,就想故意逗逗他。 于是,她头也不抬,脆生生地回道:“我再看一会。” 那语气轻快得很,全然不顾乾隆此刻内心的煎熬,仿若在这场夫妻间的小游戏里,她才是掌控全局的胜者。 萧云慵懒地斜倚在床榻之上,手中捧着书籍,佯装专注地阅读着。 可那灵动的双眸却不时地透过低垂的睫羽,用余光偷偷瞥向乾隆。 她手中的书卷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与乾隆身上的龙涎香相互交融,营造出一种暧昧而静谧的氛围。 第8章 云儿很甜 不消片刻,乾隆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云儿的小心思。 心中不禁暗笑:这丫头,真是被自己带坏了,往昔那个单纯直爽的她。 如今竟也多了这么多让人捉摸不透的小心思,倒和自己平日里逗弄她的模样如出一辙,想必她此刻也是在等着自己开口求饶呢。 乾隆微微仰头,望着暖阁顶上精美的雕花,心中暗自思忖:帝王之尊,向来自负高傲,从不曾为他人俯身,更不会轻易为别人折腰。 可眼前这个人若是云儿,那便另当别论了,哪怕叫他上刀山下火海,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想到这儿,乾隆目光温柔似水,轻声说道:“云儿,朕真的知道错了,你疼疼朕好不好?朕难受。” 萧云听闻此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浅笑,仿若偷了腥的猫。 她心中暗喜,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只见她莲步轻移,轻盈地起身,将手中那本古籍。 随手就放在乾隆身旁的案几上,故意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书页,娇声道:“弘历,那你说你喜欢哪一个? 这书上画的可是很细致呢,都是珍藏孤本,所有的纹路、细节都特别的清晰。” 说着,她的手指还沿着书页上的图案轻轻滑动,似是在不经意间撩拨着乾隆。 不仅如此,萧云还得寸进尺,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乾隆的胸膛,纤细的手指,在他身上缓缓游走。 所到之处,仿若点燃了一簇簇小火苗,让乾隆越发地受不了。 乾隆望着云儿这副古灵精怪又妩媚动人的模样,心中既是无奈又是宠溺,“自然是看云儿,你的喜好。 你喜欢哪个,咱们就来哪个,好不好?快点给朕吧。” 他只觉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涌动,恨不得即刻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雕花床榻之上,乾隆上身微微后仰,双手被一条腰带牢牢缚于床头,此刻却成了禁锢他的枷锁。 萧云手中捧着一本古籍,书页在她指尖轻轻翻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此刻,她朱唇轻启,伸出葱郁般的玉指,指着古籍其中一页,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与期待,脆生生道:“弘历,那我要这个。” 乾隆顺着萧云的目光看去,待看清那页所绘之物,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愕,瞬间竟没有了言语。 他心中暗自思忖:往昔那个初见时,还有些羞涩腼腆的她,如今竟变得这般大胆奔放,敢在朕面前如此行事。 萧云见乾隆没有回应,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莲步轻移上前,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乾隆宽阔的胸膛。 她歪着头,佯装嗔怒,“怎么了?不愿意?” 乾隆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摇了摇头,他目光温柔地凝视着萧云,轻声道:“没有,只要是云儿你,朕自无不可。” 说罢,他微微抬起被缚的双手,无奈地苦笑一声,“只不过朕双手被绑,此刻行动不便,只能由你自己,把衣服脱掉了,朕好帮你!” 萧云听闻此言,缓缓转身,面向乾隆,双手轻轻搭上自己肩头的衣带。 她微微仰头,双眸半闭,浓密的睫羽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扇形的暗影,尽显妩媚之态。 接着,她轻轻一拉,衣带滑落,外衫随之敞开,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亵衣,亵衣上绣着的精致花纹若隐若现。 乾隆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一瞬不瞬地盯着萧云的一举一动,喉咙微微滚动,吞咽下一口唾沫。 他只觉周身燥热,血脉贲张,心中暗自叫苦:这分明是云儿对他变相的惩罚,这般只给看不给吃,实在是难受得很。 可他此刻双手被缚,动弹不得,也只能强忍着满心的渴望,乖乖受着。 萧云如云的乌发松散地披在肩头,几缕发丝调皮地垂落在白皙如雪的脖颈边,更衬出那一抹柔美。 她浑身上下仅着一件嫣红色的肚兜,肚兜上绣着的金色丝线勾勒出繁复而娇艳的花纹,仿若盛开在雪地上的红梅,娇艳欲滴。 那肚兜的系带松松地系在她纤细的脖颈与盈盈一握的腰间,随着她的轻微动作,轻轻晃动,似在撩拨着人心。 萧云美眸流转,眼波含情,望向身旁的乾隆,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轻声道:“弘历,既然你学了,那么多的花样,我今天就给你一个施展的机会。” 乾隆的目光自始至终未曾从云儿身上移开片刻,此刻听闻此言,喉结下意识地滚动,咽了咽口水,那声音在静谧的寝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他极力稳住心神,声音略带沙哑却饱含深情地应道:“好。” 语毕,乾隆微微侧身,朝着萧云靠近,他先是凝视着她的双眸,眼中的深情仿若能将人溺毙。 随即缓缓俯身,轻柔地在萧云的额头落下一吻,如同蜻蜓点水,却饱含珍视。 接着,他的吻沿着她的脸颊缓缓下移,似在描摹着一幅美丽的画卷。 所到之处,留下一个个浅淡却炽热的吻痕,仿若春日里绽放的点点繁花。 随着乾隆的吻一路向下,掠过那精致的锁骨,然后继续探寻。 萧云只觉一股电流从肌肤传遍全身,她忍不住嘤咛出声,那声音仿若黄莺出谷,婉转娇柔,带着无法抑制的娇喘与羞怯,瞬间点燃了寝殿内愈发炽热的氛围。 许久之后,萧云似是得到了满足,她脸颊绯红,胸脯微微起伏,尽显慵懒餍足之态。 乾隆亦是情动难抑,他喉结再次剧烈滚动,似吞咽了什么美味,仿若有团火焰在喉咙里燃烧,目光中满是沉醉与痴迷,喃喃低语,“云儿很甜。” 萧云听闻此言,原本迷离的双眸瞬间瞪大,带着几分惊愕与不可置信望向乾隆,娇嗔道:“你都吞进去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若被这突如其来的大胆举动吓到。 乾隆却仿若未闻,只是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那模样仿若品尝了世间最甘美的琼浆玉液,眼中满是回味与满足。 他随即笑道:“味道甚美,云儿还想玩什么,朕都配合。”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又似最深情的邀约,让寝殿内的暧昧气息愈发浓郁,仿若要将这空间点燃。 第9章 你疼疼朕 龙榻之上,萧云双眸突然一亮,似是灵光乍现想到了什么,随即玉臂一伸,轻盈地从床上起身。 萧云玉手轻轻一推,便将乾隆结结实实地扑倒在床上。 紧接着,她一个灵活的转身,瞬间跨坐在乾隆身上,双手叉腰,下巴微微扬起,尽显俏皮与霸道,娇嗔道:“这次你要躺在下边,不许动。” 乾隆抬头望着萧云,眼中满是宠溺与顺从,毫不犹豫地点着头,应道:“好。” 那声音因方才的亲昵举动,而略带沙哑,却更添了几分性感。 萧云见他答应,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随即俯身而下,仿若一朵盛开的蔷薇,朝着乾隆的唇轻轻吻去。 起初,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轻触,很快便转为热烈而深情的拥吻,两人的唇舌相互纠缠,难解难分。 与此同时,她的双手也没闲着,仿若灵动的精灵,在乾隆宽阔结实的胸膛上肆意地抚摸、揉捏。 所到之处,仿若点燃了一簇簇小火苗,引得乾隆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渐促。 甚至,她的手还不安分地,往乾隆的身下探去。 这大胆的举动让乾隆猛地倒吸了一口气,身体瞬间紧绷。 他忍不住开口求饶,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急切,“云儿,朕刚才尽心尽力,地伺候你了,你也疼疼朕,好不好?” 萧云微微抬起头,看着乾隆满眼情欲的模样,索性也不再逗他。 或许是最近两人玩闹得,太过频繁,以至于萧云的体力,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显着提升。 这一次,她完全占着主动权,凭借着这股子新攒下的劲头,竟然从头到尾都坚持了下来,将乾隆撩拨得欲罢不能,让乾隆也总算是“把云儿吃到了嘴里”。 一番缱绻过后,乾隆仍觉意犹未尽,他声音,带着激情褪去后的沙哑,“云儿,还要继续玩吗?” 那眼神中透着赤裸裸的渴望,仿若饿狼盯着眼前的猎物。 萧云自然明白乾隆是什么意思,她轻轻摇了摇头,娇喘吁吁道:“我累了,弘历,你来。” 乾隆等的就是这句话,仿若听到了冲锋的号角,眼中瞬间燃起炽热的火焰。 他微微抬起手腕,晃了晃手上系着的腰带,他带着一丝委屈与暗示,轻声道:“云儿,不给朕解开吗?” 萧云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仿若春日里破冰的溪流,清脆悦耳。 她眼含笑意,看着乾隆,调侃道:“绑着吧,免得你的手,总是不安分。” 乾隆听闻此言,也没有强制要求要解开,反而一脸无奈。 他又宠溺地笑了笑,纵容着心爱之人的小任性,喃喃道:“绑着就绑着吧,云儿喜欢最重要。” 随即,乾隆再次俯身而下,仿若饿虎扑食。 这一次,他的吻如疾风骤雨般落下,从萧云的额头、脸颊,一路吻遍了她的全身。 每一个吻都饱含深情与炽热,仿若要将萧云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不仅如此,乾隆还兴致勃勃地,提出了新花样,萧云眼中虽有羞怯,但也都一一配合。 此后,他们仿若陷入了欲望的旋涡,数不清要了,对方多少次,在这锦榻之上共赴了,这场巫山云雨。 寝殿内的温度持续攀升,暧昧的气息仿若实质化的浓雾。 将两人紧紧包裹其中,外界的一切喧嚣都被隔绝在外。 只余这对恋人忘我的缠绵,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驻,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喘息与心跳。 许久后,龙榻之上,萧云玉体横陈,云鬓散乱,几缕发丝黏贴在她泛着红晕的脸颊,透着慵懒与妩媚。 她美眸中突然闪过一丝疑惑,思绪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回现实,轻声问道:“弘历,刚才你为什么说我去寺庙上香了?” 乾隆侧卧在旁,臂弯还环着萧云的娇躯,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回过神来,将玄风道长所言,一五一十地向萧云解释起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静谧暖阁中缓缓流淌,似一条悠悠的溪流,带着让人安心的沉稳。 萧云静静地聆听着,越听越觉诧异,柳眉轻蹙,眼中满是不解:“弘历,你是因为吃了玄风道长的药? 玄风道长是因为有修为跟法器护身?那我为什么记得?” 这一连串的问题,仿若一颗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让她原本就因激情而混沌的思绪,愈发混乱起来。 乾隆亦是一脸茫然,他摇了摇头,剑眉紧锁,眼中同样透着困惑,“这个问题,朕也想不通。 云儿,等玄风道长回来,自然会知道的,咱们先不聊这个了,咱们继续。” 说着,他的目光中涌起一丝渴望,仿若暗夜里闪烁的狼眸,带着难以抑制的热情,试图将萧云重新拉回方才的温柔乡。 萧云伸出玉手,轻轻推了乾隆一下,力道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弘历,你知道的。 我虽然恢复了记忆,但情丝还没找回来,如果我一辈子……” 话未说完,乾隆心急如焚,猛地伸手捂住了云儿的嘴,仿若要堵住,那可能会让他心碎的话语。 他凝视着萧云的双眸,目光坚定如磐石,深情款款地说道:“相信朕,朕一定会帮你找回来的。 就算找不回来又何妨?朕只要你活着,在朕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 云儿,你只要记得,朕爱你入骨,你是朕的命。 朕可以失去所有,但朕不能失去你!所以,别胡思乱想!” 萧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乾隆明知她带着目的接近,甚至怀揣杀意,却仍甘愿放血的那一幕。 彼时,他的眼神决绝,毫无犹豫,鲜血从他手腕汩汩涌出,染红了衣衫,却只为护她周全。 忆及此处,她便知道,他此刻所言,绝非戏言,字字句句,皆是肺腑真心。 刹那间,泪水夺眶而出,仿若断了线的珍珠,簌簌滚落,打湿了枕巾,明明没有情丝,可为何还会觉得心痛。 乾隆见状,心疼得如万箭穿心,着急得不得了。 第10章 弘历很好 乾隆来不及多想,立刻俯身吻了上去,动作轻柔而急切,仿若要以这深情一吻,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他呢喃着,“云儿,别哭,是朕不好,朕又让你伤心了。” 萧云摇着头,发丝随之舞动,泪眼朦胧中,她望着乾隆,哽咽道:“没有,弘历很好,真的很好,弘历,我要……” 后面的话语,淹没在呜咽声中,可乾隆却心领神会。 紧接着,他再次覆上她的唇,一场新的翻云覆雨拉开序幕。 寝殿内温度骤升,暧昧气息仿若实质化的浓雾,将两人紧紧包裹,外界的喧嚣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 山洞之内,光影在洞壁上张牙舞爪地晃动,仿若狰狞的鬼怪。 玄冥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血迹斑斑的道袍上。 这一次,他所受的伤堪称,前所未有的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肺腑,带来钻心的剧痛。 就在刚才,他吸收龙气之时,他凭借着对灵力波动的敏锐感知,清楚地察觉到有人在山洞之外冲击阵法。 那股力量仿若汹涌澎湃的暗流,一波接着一波地撞击着他所设下的防护屏障。 虽未亲眼瞧见来人模样,可心中却笃定无疑——必定是修道之人。 此地已然危机四伏,不宜久留,多耽搁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他顾不上伤口的撕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一旁的毒蝎嘶声喊道:“快,带着我转移!” 声音沙哑且急切,仿若破碎的风箱发出的声响。 与此同时,在山林的另一处,玄风怀揣着从乾隆身上取得的血,眼中闪烁着狂热与好奇。 他身形矫健,在崎岖的山路上疾行如飞,仿若一只敏捷的猎豹。 他平日里钻研的,尽是些道门玄术,却从未在那些古老晦涩的书卷上,学到过关于帝王之血的知识。 此刻,内心的渴望仿若野草般疯长,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晓,这帝王之血究竟能否成为破阵的关键之物。 不多时,他再次来到了,那山洞之外。 眼前的阵法仿若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玄风稳住心神,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 他拔开瓶塞,将乾隆的血,缓缓倾倒在阵法的关键节点之上,随后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施展起术法。 刹那间,阵法周围泛起一阵诡异的光芒,光芒闪烁间,竟传来一阵“滋滋”的腐蚀声响。 玄风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愕与狂喜,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帝王之血,竟然真的奏效了! 随着阵法被缓缓腐蚀,玄风心中一喜,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然而,入洞之后,呈现在他眼前的只有一片狼藉,空无一人,原本放置物品的地方凌乱不堪,显然人去楼空。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这山洞点燃。 玄风在四周焦急地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寻遍山洞,愣是没有找到半个人影。 他愤怒地跺了跺脚,满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转身离开。 另一边,毒蝎驾着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狂奔,车身剧烈颠簸,仿若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车内,玄冥刚缓过一口气,却突然“哇”的一声,大口大口地吐血。 殷红的鲜血喷洒在车厢内壁,触目惊心,他咣当一声撞在车厢上。 毒蝎大惊失色,赶忙拉紧缰绳,马车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他慌乱地跳下车,跑到车厢旁,声音颤抖地问道:“道长,你……你怎么了?” 玄冥靠在车厢壁上,气息奄奄,仿若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 他虚弱地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有气无力地说道:“有人……有人破了,我留在山洞外的阵法,我受了反噬,并无大碍,养养就好。” 毒蝎迟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小心翼翼地问道:“道长,你说破你阵法的人会是谁?会不会是你经常,提起的你那个同门?” 玄冥无力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笃定,“不会,师兄的本事我清楚,我们所学都一样。 那阵法是我用邪术布置的,阴狠至极,并非正统,他所学的知识破不了。 难不成这人间帝王身旁也有邪修?应该是上次解决鬼胎的那人! 算了,那萧云中了,我的傀儡术,我想叫她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现在最重要的是蛰伏一段时间,叫我把伤先养好,以图后续。” 毒蝎听闻,心中虽有诸多疑问,却也不敢多言,深知此刻道长身体虚弱,不宜再添烦恼。 他赶忙回到车头,再次扬鞭赶车,马车疾驰而去,扬起一路尘土。 车内,玄冥紧闭双眼,强忍着剧痛,从瓷瓶里倒出一些丹药。 也顾不上数量,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着,试图以药力压制伤势。 玄冥双眼紧闭,眉头却微微皱起,他一边竭力摒除外界干扰,闭目调息。 试图让紊乱的气息重回正轨,一边在脑海中飞速回溯着过往种种,绞尽脑汁地思索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每一个环节,他都反复推敲,可思来想去,却仿若陷入一团迷雾,始终寻不到破绽所在。 时间悄然流逝,玄冥心中的挫败感愈发浓重,胸口处仿若堵着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最终,他长叹一声,索性放弃这徒劳的思索。 既已无力改变现状,当下最要紧的,便是专心致志调养伤势,以待来日。 他缓缓调整坐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双手结印,置于丹田之处,引导着体内微弱的灵力缓缓流转,修复受损的经脉。 与此同时,玄风一脸沮丧,仿若斗败的公鸡,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皇宫。 他身着一袭破旧,却干净的道袍,衣袂在风中轻轻摆动,显然是一路疾行而来,未曾有片刻停歇。 进宫之后,他径直朝着养心殿奔去,脚步急切,似有万分火急之事要禀报。 第11章 补补身子 养心殿外,小路子身姿笔挺地站在门口,值守站岗。 他目光敏锐,远远瞧见玄风匆匆而来,便立刻迎上前去,微微躬身行礼,“道长,您这是……” 话未说完,玄风已然停住脚步,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随后,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路公公,帮贫道通传一声吧,贫道有事要见皇上。” 小路子面露难色,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微微低头,避开玄风的目光,轻声说道:“道长,现在皇上好像有些不太方便。” 玄风闻言,心中一怔,刚想开口追问究竟何事如此不便,话到嘴边尚未吐出,便听见屋内隐隐传来那暧昧不清、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刹那间,他便明白了这“不方便”所指何事,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一时之间竟也有些尴尬无措。 为了化解这窘迫局面,玄风轻咳一声,强自镇定下来,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路公公给皇上带个话,叫他有时间来钦天监一趟吧。” 小路子微微颔首,脸上重新堆满笑容,应道:“好,这事儿咱家记得了,请道长放心。” 玄风不再多言,转身离去,背影略显落寞。 养心殿外,暮色渐浓,宛如一块巨大的墨蓝色绸缎,缓缓自天际铺展开来,将巍峨的宫殿笼罩其中。 小路子身姿笔挺地站在殿门口,眼睛时不时地望向暗沉下来的天色,心中一时有些犯难。 他微微皱起眉头,暗自思忖:这皇上与萧妃娘娘在里头也不知要腻歪到啥时候,可总不能让他们饿着。 这般想着,他还是果断地招手唤来小太监,低声吩咐下去:“快去,备好热水和膳食,要快,别误了事儿。” 小太监领命而去,脚步匆匆,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殿外值守的暗卫们,同样被这漫长的等待折磨得苦不堪言。 他们身着夜行衣,身姿隐匿在阴影之中,一动不动,仿若与夜色融为一体。 可长时间的“精神摧残”,让他们苦不堪言,却又不敢有丝毫懈怠。 毕竟,这养心殿内,此刻正有着他们誓死守护的帝王。 直至用晚膳的时辰,萧云的肚子咕咕的叫了,殿内那暧昧的声响才总算停歇。 萧云替乾隆解开手上的束缚。 乾隆慵懒地搂着怀里的人,嘴角噙着一抹满足的笑意,调侃道:“云儿,你这体力见长,不过不抗饿! 既然如此,朕定要先喂饱云儿!然后云儿在喂朕,可好?” 萧云轻轻靠在乾隆的怀里,纤细的手指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画着圈,娇嗔道:“你天天这么陪练,我这体力,想不上升都难,饭不能吃太饱。” 说罢,她自己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清脆的笑声仿若银铃,在殿内轻轻回荡。 乾隆并没有继续跟云儿讨论下去,他低头,温柔地吻了吻萧云的额头,轻声说道:“云儿,朕抱你去沐浴。” 语毕,他小心翼翼地为萧云简单地穿好中衣,打横抱起她,稳步向外走去。 刚踏出殿门,小路子便立刻上前,躬身行礼,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容,“皇上,热水跟膳食,都已经备好了。” 乾隆微微点头,应了一声,什么都没说,便抱着萧云径直朝着浴室走去。 没过多久,乾隆与萧云二人便换好了干净的衣衫,携手从浴房里出来,款步来到了膳厅。 膳厅内,灯火通明,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山珍海味琳琅满目,香气四溢,仿若一场视觉与嗅觉的盛宴。 乾隆轻轻拉着萧云在餐桌旁坐下,自己才落了座。 他先是拿起一旁的丝帕,温柔地为萧云擦拭着手,动作细致而耐心,一边擦还一边关切地问:“云儿,可累着了?” 萧云瞪了乾隆一眼,“还不是都怪你!” 乾隆立刻哄着,“朕的错,咱们用膳吧!用完以后,朕任你罚!” 待一切就绪,乾隆开始为萧云布膳。 他目光扫过桌面,看到那道萧云平日里最爱吃的松鼠鳜鱼,便伸出玉筷,轻轻夹起一块色泽金黄、外酥里嫩的鱼肉。 他小心翼翼地放在萧云面前的碟子里,还不忘轻声叮嘱,“云儿,这鱼刚出锅,趁热吃,味儿才好。” 接着,他又夹起几样精致的小菜,荤素搭配,一一摆在萧云跟前,口中念叨着,“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多吃些,补补身子。” 萧云俏生生地坐在乾隆对面,她那吹弹可破的脸颊上,还带着方才与乾隆亲昵缠绵过后的淡淡红晕。 此刻,她眉眼含笑,朱唇轻启,将乾隆夹过的一道道膳食逐一送入口中,细嚼慢咽。 每一口都吃得津津有味,仿佛这些珍馐美味皆是世间罕有的玉露琼浆。 片刻之后,萧云轻轻放下手中碗筷,玉手优雅地抬起,随意地为乾隆夹了几样吃食,置于他面前的白玉碗中。 乾隆正端着酒杯,浅酌慢饮,见状,剑眉微微一挑。 他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迷人弧度,双眸中透着促狭的光。 他故意逗弄道:“云儿这是对朕,刚才的表现不满意?” 萧云听闻此言,手中动作猛地一顿,筷子悬于半空,美眸瞬间瞪大,流露出满满的疑惑,随即柳眉轻蹙,娇嗔地看向乾隆,“你又胡说些什么?” 乾隆嘴角笑意更浓,故意低头,目光扫向碗里的菜,慢悠悠地开口,声线低沉而富有磁性,“云儿,你可知道你给朕夹的都是壮阳的?” 此言一出,仿若一颗重磅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萧云的脸颊“唰”地一下涨得通红,仿若被天边最艳丽的晚霞浸染,一直红到耳根。 她贝齿轻咬下唇,心中暗忖:这可真是冤枉,我哪晓得这些食材还有这功效。 一时间,懊恼、羞涩等情绪涌上心头,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乾隆瞧着萧云这副窘迫可爱的模样,心中明镜似的,知晓她定不是故意的。 可就是忍不住想逗逗这心爱的人儿,看她面红耳赤的娇羞之态。 于是,他故意一本正经地接着说道:“云儿若是不满意的话,用完晚膳,朕可以继续,定会满足云儿。” 那暧昧的话语,带着丝丝撩人的气息,吹得人脸颊发烫,心跳加速,让本就旖旎的氛围愈发升温。 第12章 闭嘴吃饭 萧云又羞又恼,索性站起身来,莲步轻移,几步走到乾隆身边。 她俯身拿起桌上一个油亮喷香的大鸡腿,趁乾隆不备,一下子塞到了他的嘴里,佯装生气道:“闭嘴,吃饭!” 乾隆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却也不恼,反而低笑出声。 他爽朗的笑声,仿若春日里破冰的潺潺溪流,瞬间打破了,些许尴尬与羞涩。 他顺从地把那个鸡腿啃了起来,刚要去夹云儿,刚才放在他碗里的饭菜。 眼角余光却瞥见萧云正猫着腰,偷偷摸摸地把那些壮阳的东西都倒掉了。 乾隆心里跟明镜似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见了,却也没拆穿。 只觉她这小动作俏皮又可爱,仿若一只狡黠机灵的小狐狸,在跟自己玩着有趣的小游戏。 二人这般嬉闹着用完晚膳,乾隆眼眸中仍燃着未尽的欲火。 他脑海中满是方才与云儿亲密相处的画面,心心念念,还想着拉着云儿回房,继续探索,那令人沉醉的床笫之欢。 可就在他刚要有所行动之时,一直候在旁边、眼观六路的小路子眼疾手快,立刻上前。 他深知自己若是不开口,以皇上和萧妃娘娘的腻歪劲儿,这一夜都未必有机会了。 于是,他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说道:“皇上,冥风道长来过。” 乾隆正沉浸在旖旎心思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微微皱眉,面露不悦之色,随口问道:“什么时候?” 小路子赶忙接话,话头一转,语速不慢不紧,“一个时辰前,可您在…… 您在忙着,道长先行离去,他留了一句话,说叫您有时间的话,去钦天监一趟。” 萧云坐在一旁,正用一方绣着精美碎花的丝帕轻轻擦拭嘴角,听闻此言,心中一动。 她此刻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为何还有记忆,这谜团仿若一块沉甸甸的巨石,一直压在她心头,让她寝食难安。 于是,她轻盈起身,走到乾隆身边,伸出玉手,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眼中满是期盼,“弘历,正好咱们刚用完膳,就当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去钦天监一趟吧。” 乾隆低头看着萧云,眼中满是宠溺与无奈,轻轻叹了口气,心想这事儿终,究是要解决的。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牵起萧云的手,那动作轻柔而坚定,仿若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二人携手出了养心殿,沿着长长的宫道前行。 夜色如水,月光仿若一层银白的薄纱,轻柔地洒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他们前行的身影,渐行渐远,仿若一幅唯美浪漫的画卷徐徐展开。 钦天监内,烛火通明,光影摇曳,仿若神秘的灵蛇在墙壁上蜿蜒游走。 明安图身着一袭素色长袍,上面绣着的星辰图案,在微光下若隐若现,仿佛将浩瀚宇宙披于身上。 他面容清瘦,眼神却透着深邃与睿智,此刻正专注地盯着案台上的星盘。 手中的算筹不时轻轻拨动,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周围数位助手同样一脸凝重,皆在各司其职,协助他推演星相、推算命数。 玄风长站于一旁,他的道袍略显破旧,却干净整洁,衣角随风轻轻摆动,给人一种出尘之感。 明安图微微侧身,目光投向玄风,若有所思片刻后,轻声问道:“道长,你说这命数是一成不变的吗?” 声音平和,却似带着无尽的玄机,在这静谧的空间里轻轻回荡,仿若叩问着天地乾坤。 若是从前,玄风或许能不假思索,给出笃定的回应。 可如今,经历诸多变故,他心中满是迷茫,犹如置身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那帝王分明命中有死劫,按常理,几乎是回天乏术,可谁能料到,九死之中竟硬生生闯出一生机。 玄风微微仰头,望向殿顶那绘制着星图的穹顶,目光仿若穿越无尽星河,沉吟良久,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有的时候,或许人定胜天吧。” 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己,都难以确信的不确定,仿佛这简单的几个字,承载了他所有的困惑与挣扎。 明安图敏锐地察觉到了玄风的异样,他微微皱眉,目光如炬,直视玄风的双眼,轻声道:“道长,你今日好像有些感慨。 你不过就是出去了一趟,怎么道心,就这么不稳了?” 玄风轻轻叹了口气,这叹息声仿若穿越了,尘世的喧嚣,透着无尽的沧桑。 他缓缓踱步,脚步轻盈却似有千钧重,在殿内徘徊了几步后,停下身来,眼中满是迷茫之色。 他喃喃自语般说道:“贫道现在有一些迷茫,不知何为对,何为错,何为正,何为邪?我坚守的又是什么?我守护的又是什么?” 声音低沉,仿若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在这空旷的钦天监内久久回响。 明安图闻言,他目光澄澈如水,透着洞彻一切的智慧之光,看向玄风,缓缓说道:“道长,世间万物,皆有阴阳两面,犹如这日月交替,昼夜更迭。 命数虽为天数所定,却也藏有人力可为之处。 就如同那星辰,虽各安其轨,却也会因相互引力而有所变易。 所谓正与邪、对与错,并非绝对,在凡人眼中的绝境,于勇者而言,或许就是转机。 你所坚守的,应是心中那一抹善念,无论风雨如何侵袭,它都如暗夜明灯,照亮前行之路; 你所守护的,是这天地间的平衡与安宁,顺应天道,扶危济困,哪怕命途坎坷,只要道心不失,终能拨云见日。” 玄风静静聆听,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仿若被一道光照亮了心底最黑暗的角落。 他微微点头,向明安图深施一礼,感激道:“多谢明公提点,贫道受教了。” 此刻,他的身形愈发挺拔,仿若重拾了往日的坚定与自信,那身破旧的道袍,也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精气神,随风而动,猎猎作响。 此时,明安图听闻玄风这一称呼,仿若受惊的飞鸟,连连挥手,谦逊之色尽显,“道长,莫要这般称呼,我不过一介凡人 在这尘世中坚守着自认为对的做人准则,只求无愧于心罢了。 世间诸事,常看似艰难险阻,不可为也,然而,总要有人挺身而出,逆天改命,不是吗?” 其声平和,却透着一股无畏的勇气,仿若在向天地宣告自己的决心。 第13章 准备闭关 玄风听了明安图的话,仿若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弦,深有所感。 的确,论及道法修为,明安图或与自己尚有差距,可他那颗纯粹的初心,仿若璀璨星辰,始终坚定不移地闪耀在尘世之中。 相较之下,若论心境的澄澈与坚守,自己倒似略逊一筹。 二人仿若找到了心灵的共鸣,又就着道法的奥义、人生的哲理。 仿若两位参透天机的智者探讨宇宙的起源般,热切地讨论起来。 话语间,既有对天地乾坤的敬畏,又有对尘世百态的洞察。 仿若开启了一场思想的盛宴,每一个观点的碰撞都仿若激发出璀璨的火花,照亮了彼此前行的道路。 未几,乾隆便携着萧云,仿若踏着月光而来,步入了这钦天监。 二人的身影在烛光映照下,拖出长长的影子,仿若带着尘世的烟火,打破了这方天地的静谧。 明安图赶忙整衣敛容,屈膝跪地,行那庄重的叩拜大礼,“给皇上请安!” 玄风只是微微颔首。 乾隆神色平静,微微抬手,轻轻一挥,仿若挥散了空气中的凝重,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免了,朕跟道长有话要说,你先退下吧。” 明安图心领神会,带着一众助手,脚步轻盈且迅速地离开了此处,仿若生怕惊扰了这即将展开的密谈。 待众人离去,乾隆警惕地环顾四周,目光仿若锐利的鹰眼,细细扫过每一个角落。 确认无人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几分急切,“道长,云儿也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你可知为何?” 玄风听闻,眉头瞬间皱成一个“川”字,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他目光投向萧云,轻声道:“萧居士,你过来让贫道看看。” 萧云依言上前一步,身姿轻盈,眼神中透着些许好奇与期待。 玄风随即闭目凝神,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灵力,从他指尖溢出,仿若灵动的丝线,缓缓缠绕向萧云,开始仔细探查她的周身。 一时间,钦天监内静谧得只剩下烛火的噼啪声,以及轻微的呼吸声。 许久,玄风都沉浸在灵力的探察中,仿若置身于另一个时空,没有言语。 乾隆站在一旁,心急如焚,几次嘴唇微张,欲要开口催促,却又强自忍耐,终究是忍了下来,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终于,玄风缓缓收了手,仿若从一场深度的冥想中苏醒。 他眼中闪过一丝恍然,显然是找到了关键所在,长舒一口气后,才彻底收了手。 乾隆见状,迫不及待地跨前一步,追问道:“道长可知为何?” 玄风微微点头,神色凝重,“萧居士记得,是因为玄冥。” 乾隆一时之间有些懵懂,眉头紧锁,面露疑惑,“道长此言何意?” 玄风耐心地解释起来,语速不疾不徐,“玄冥以自身寿命为代价开启了神器,又因他在萧施主身上下了傀儡术。 两者之间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关联,萧施主这也算是沾了他的光,所以记忆未失。” 提起傀儡术,乾隆的心猛地一紧,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瞬间又悬到了嗓子眼儿里,急切问道:“道长,傀儡术如何解?” 玄风缓缓踱步至窗边,抬眸望向不远处的星空,繁星闪烁,仿若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人间。 他沉吟片刻,才开口道:“只要杀了玄冥便可解。” 说完,他微微转身,面向乾隆,又道:“皇上,这段时间贫道,也准备闭关研究一下,师父留下来的秘籍。 贫道能够察觉到,玄冥的道法高深莫测,恐怕要比贫道高出许多,他设的阵法贫道都破不了。 若是日后再有机会,恐怕贫道和他正面对决也很难取胜,所以贫道想潜心修炼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玄冥重伤,想必是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 乾隆认真聆听,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理解与支持,“那朕就祝道长早日得偿所愿,大道精通。” 言语间,满是对玄风的期许。 玄风闻言,心中一暖,再次躬身行礼,以谢皇恩。 钦天监外,夜色如水,静谧而深沉,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紫禁城轻柔地包裹其中。 乾隆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宇轩昂中透着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严。 此刻,他正紧紧牵着萧云的手,迈出钦天监的大门。 萧云面容姣好,却难掩眉眼间的一抹忧虑,莲步轻移间,心情多少有些沉重。 二人就这般悠闲地散着步,脚下的石板路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清冷的光,仿佛一条通往未知的银白小径。 走着走着,萧云微微仰头,望向乾隆,美眸中满是关切,轻声说道:“弘历,答应我,以后不许做傻事了,知道吗?” 乾隆自是知晓她所指乃自己割腕一事,忆起当时那惊心动魄的场景,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衣衫,他心中却未曾有过悔意。 在他看来,为了护云儿周全,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可他同样清楚,若这般直白地告知云儿,只会让她更加忧心忡忡。 于是,他微微点头,目光温柔似水,轻声应道:“好,朕答应你。” 萧云的思绪仿若被一阵阴风吹拂,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令她心生恐惧的傀儡术。 一想到那种被他人操控,完全身不由己的感觉,她的心底就泛起一阵寒意,真的很难受。 她咬了咬下唇,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再次抬眸望向乾隆,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担忧,有决绝,“弘历,你别急,我是说如果,如果玄冥控制住我要伤害你的话。 你一定不要在那傻傻的等着,因为那不是我,内心真正的意愿,我要的是你活着,好好陪我度余生。”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仿若重锤,敲打着乾隆的心。 乾隆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震,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 他停下脚步,转身直面萧云,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双肩,目光深邃而炽热,“云儿,莫要说这般胡话。 朕信你,不管何时何地,朕都信你。 即便真有那般绝境,朕也绝不许你,受到半分伤害,哪怕是与天对抗,朕也要护你周全。” 第14章 小酌几杯 稍稍平复心情后,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试图宽慰萧云,“再说了,道长不是已经,开始闭关修炼秘籍了吗? 万一道长道法大成,到时候他直接将玄冥杀了,所有的问题,不就都解决了吗? 云儿,既然道长说玄冥,最近这段时间,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咱们就好好珍惜每一天,好不好?” 他的话语轻柔而坚定,仿若春日里最温暖的微风,轻轻拂过萧云的耳畔。 萧云望着乾隆,眼中的忧虑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与温柔。 她微微点头,轻声应道:“好,我们过好每一天。” 乾隆见状,心中一暖,再次牵起萧云的手,掌心的温暖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 二人沿着宫道,缓缓向御花园走去。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若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薄纱,映照着他们前行的身影。 乾隆心中暗自思量,要带着云儿好好赏赏这月色,让她忘却烦恼,尽情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美好。 御花园中,繁花似锦,在月色的笼罩下,别有一番朦胧之美。 乾隆带着萧云穿梭其中,偶尔驻足,指着一朵盛开的花,轻声为她讲解。 萧云则微笑着聆听,偶尔回应几句,二人的欢声笑语,在这静谧的御花园中缓缓流淌,仿若一首优美的乐章。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稳步朝着御花园深处走去。 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处精巧的凉亭。 凉亭的四角翘起,仿若欲飞的凤凰,檐下挂着的铜铃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似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乾隆轻轻拉着萧云在石凳上坐下,目光温柔地望向她,轻声说道:“云儿,咱们在这赏赏月色,再小酌几杯如何?” 萧云微微仰头,望向夜空,眼中满是感慨。 这些日子,他们历经波折,或被阴谋算计,或陷入生死险境,她已然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般宁静地享受过生活了。 此刻,听到乾隆的提议,她心中满是期待,随即展颜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好呀,那再备上几盘糕点。” 那笑容仿若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瞬间点亮了这夜色。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抬眸,看向虚空的方向,神色威严中透着几分亲昵,朗声道:“鼹鼠,听见了吧,立刻去准备。” 语气不容置疑,却又因此刻的惬意氛围,带着几分慵懒。 鼹鼠领命而去,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乾隆这才重新将目光投向萧云,抬手轻轻为她捋了捋鬓边垂下的发丝,柔声道:“云儿,你瞧,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 萧云顺着乾隆的目光望去,只见那一轮明月高悬天际。 仿若被一层薄纱轻轻笼罩,散发着朦胧的光晕,周边的云朵仿若轻纱曼舞,与之嬉戏。 再放眼望去,漫天璀璨的星空仿若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熠熠生辉,美得令人窒息。 萧云不禁惊叹出声,“这星空真美!” 她的眼睛仿若被点亮的星辰,闪烁着惊喜与陶醉。 乾隆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浓,他轻轻握住萧云的手,掌心的温暖传递给她,“可在朕眼里,你才是最美的!” 不多时,鼹鼠便手脚麻利地回来了,手中托盘里摆满了精致的酒壶、酒杯,还有几盘香气四溢的糕点。 糕点的样式精巧别致,有做成梅花状的,有仿若玉兔模样的,一看便知是御膳房精心烹制。 乾隆亲自拿起酒壶,为萧云斟上一杯美酒,酒水在月光下仿若流淌的琥珀,晶莹剔透。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而后举起酒杯,目光深情地望向萧云:“云儿,来,咱们干一杯,愿此后的日子,你我都能这般宁静顺遂。” 萧云眼中泪光闪烁,她举起酒杯,与乾隆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仿若在这夜色中许下最美的誓言。 二人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中透着甘甜,仿若他们一路走来的滋味。 随后,乾隆拿起一块糕点,递到萧云嘴边,柔声道:“尝尝这个,这可是御膳房的拿手点心。” 萧云微微张口,轻轻咬了一口,软糯香甜的口感瞬间在口腔中散开,她满足地闭上眼睛,含糊不清地说道:“好吃。” 乾隆与萧云并肩而坐,沉浸在这迷人的月色之中。 远处,宫墙连绵,在月光下仿若一条沉睡的巨龙,静谧而庄严; 近处,亭边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清幽的香气,与这月色交融,勾勒出一幅绝美的夜之画卷。 萧云微微仰头,目光紧紧锁住那高悬天际的明月,眼神中满是沉醉。 那月亮宛如一面圆润的玉盘,洒下柔和的清辉,似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而乾隆,却无心欣赏这月色,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萧云身上,眼中满是深情与宠溺。 看着她专注赏月的模样,乾隆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眼前的萧云,便是这世间最动人的景致。 萧云兴致颇高,不知不觉间,大半盘精致的糕点已被她品尝殆尽。 那些糕点,每一口都散发着浓郁的香甜,令人回味无穷。 乾隆见状,脸上笑意更浓,他轻轻拿起酒壶,动作优雅而流畅,为萧云斟满一杯酒。 酒液在杯中荡漾,散发出醇厚的香气,宛如一缕缕无形的丝线,撩拨着人的嗅觉。 乾隆端起自己的酒杯,眼神温柔地看向萧云,轻声说道:“云儿,咱们再喝一杯。” 萧云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拿起酒杯,与乾隆的酒杯轻轻一碰,清脆的碰撞声在这静谧的夜空中回荡。 她朱唇轻启,说出那句久违的祝词,“国有乾隆,谷不生虫。” 乾隆听闻此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往昔的时光。 那些岁月里,这句祝词承载着无数的回忆与情感。 他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娇俏的萧云,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朕尽力。” 接下来,乾隆仿佛沉浸在这温馨的氛围中,变着法子诱哄着萧云喝酒。 他时而讲起宫中趣事,引得萧云咯咯直笑,趁着她开心时,便劝她再饮一杯; 时而又描绘着未来的美好愿景,让萧云心生向往,不知不觉间又喝下一杯。 第15章 你喝醉了 在他的软语相劝下,萧云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酒量,正在逐渐见底。 没过多久,那壶美酒便被他们二人分食殆尽。 乾隆的酒量自是极好,面不改色,气息平稳,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优雅。 可萧云却不同,她的脸颊早已泛起如晚霞般的红晕,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她看着乾隆,脑袋不受控制地轻轻晃动着,嘴里含糊地说道:“弘历,你怎么在晃?而且……而且还有两个头。” 乾隆看着萧云这副娇憨的模样,心中满是欢喜。 他看得出云儿已然喝醉,不过这不正是他所期待的吗? 在这宁静的夜晚,与心爱的人共度美好时光,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展现出最真实、最可爱的一面,乾隆只觉得内心无比满足。 他轻轻伸出手,将萧云揽入怀中,柔声道:“云儿,你醉了。” 萧云脸眼眸中透着迷离的醉意,却逞强地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身姿如同风中弱柳,娇嗔道:“不,我没醉,弘历,我还能喝。” 乾隆刚欲开口劝阻,未及出声,萧云却已然倾身向前,仿若一只扑火的飞蛾,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乾隆瞬间愣住,一时竟没尝出什么滋味。 下一秒,萧云便撤了回去,她咂巴咂巴嘴,眼神中满是孩童般的纯真与懵懂,喃喃自语道:“软软的,好像糕点……桂花糕的味道,好吃。” 那模样,仿佛世间万物都化作了这一口甜蜜的滋味,叫人忍俊不禁。 乾隆心中暗笑,他本意就是想把云儿灌醉,然后继续共赴巫山。 云儿果然还是和曾经一样,酒量依旧这般不济。 看着眼前娇憨的人儿,乾隆心头满是宠溺。 他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动作轻柔又果断地将她打横抱起,低头在她耳畔低语,“朕带你回去,吃桂花糕好不好?” 萧云靠在乾隆的怀里,像只慵懒的小猫找到了温暖的怀抱,乖巧地点头应道:“好,吃桂花糕。” 她的呼吸轻轻拂过乾隆的脖颈,带着温热的酒气,撩拨着乾隆的心弦。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满足又略带狡黠的笑意。 他深知,若是清醒状态下的云儿,知晓他这“小心思”,定然不会再让他这般得逞。 毕竟今日二人相处时光甚多,足足亲昵了大半天,云儿脸皮薄,怕是早就羞红了脸躲着他了。 但此刻,云儿已然喝醉,不就可以任他为所欲为了吗? 想到此处,乾隆心中满是欢喜,仿若得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没有选择乘坐龙辇,而是就这样抱着萧云,一步一步,稳稳地朝着寝宫走去。 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若一幅永不褪色的剪影。 乾隆低头看着怀中的萧云,眼中的爱意仿若要溢出来。 他很享受这种抱着她的感觉,仿佛此刻怀里抱着的,就是他的全世界。 所有的烦恼、纷扰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余这怀中的温柔与甜蜜。 脚下的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每一步落下,都发出轻微的声响,似在为这对恋人奏响一曲静谧的乐章。 而乾隆怀中的萧云,偶尔还会嘟囔几句关于桂花糕的胡话,让这归途愈发充满了温馨与趣味。 养心殿 夜色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座宫殿温柔包裹,万籁俱寂中。 唯有月光如水,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银芒,为寝宫晕染出一层如梦似幻的朦胧光影。 小路子身姿挺拔地值守在殿外,仿若一棵苍松扎根于此。 他目光专注,远远瞧见乾隆抱着萧云款步而来,萧云安静地窝在乾隆怀中。 小路子便先入为主地以为她睡着了。 直至乾隆走近,摇曳的灯火映亮了萧云的面容,只见她双颊绯红胜火,仿若晚霞栖落,眼眸半睁半阖。 迷离中透着醉意,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要吃什么。 小路子这才惊觉娘娘是喝醉了,忙不迭地垂下眼帘,不敢再多瞧一眼。 乾隆怀抱着萧云,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若捧着稀世珍宝,生怕有一丝磕碰。 听到萧云的嘟囔,他嘴角噙着宠溺至极的笑意,声音轻柔得仿若春日里最暖的微风,轻轻拂过耳畔 “好,马上,朕马上就给你。” 小路子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且轻巧地为乾隆打开殿门。 待二人入内,又极有眼力见儿地将门关上,动作连贯流畅,生怕搅扰了屋内的柔情蜜意。 乾隆轻手轻脚地将萧云安置在床上,刚欲直起身。 萧云却仿若惊梦的小鹿,双手猛地探出,紧紧环抱住乾隆的脖颈,带着醉后的娇憨与不舍,呢喃道:“不要走,桂花糕,不要走。” 那软糯的嗓音,仿若一道无形的绳索,将乾隆的心紧紧缚住。 乾隆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与惊喜交织的光芒,俯身缓缓贴近萧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上,低语调侃,“云儿,你要是清醒的时候,也这么热情就好了。” 言罢,他不再犹豫,双唇精准地捕捉到萧云的唇瓣。 起初,这一吻仿若蜻蜓点水,轻柔而试探,带着丝丝缕缕的酒香,仿若醇厚的美酒在唇齿间化开,馥郁醉人。 萧云却不甘于这般浅尝辄止,她醉意朦胧,胆子仿若瞬间被点燃,蓦地伸出舌尖。 仿若灵动俏皮的精灵,沿着乾隆的下唇轻轻勾勒。 所经之处,仿若点燃一簇簇小火苗,引得乾隆身躯微微一震。 乾隆尚未从这突如其来的撩拨中回过神。 萧云又微微启齿,轻咬住乾隆的下唇,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仿若撒娇的小猫轻轻挠了一下,却挠得乾隆心尖发颤。 紧接着,她舌尖灵活穿梭,仿若探寻宝藏的冒险者,与乾隆的舌尖嬉戏纠缠,每一次触碰都仿若一道电流,让彼此的呼吸急促紊乱。 乾隆彻底被点燃,双手急切地拥紧萧云,手指仿若最温柔的梳子,插入她如瀑的发丝。 轻轻摩挲,似要将满腔爱意揉进这每一寸发间。 第16章 弘历难受 夜色如墨,深沉地笼罩着寝宫,唯有那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的细碎月光,似点点繁星,为这方私密天地镀上一层朦胧而暧昧的银纱。 乾隆侧卧在锦衾之间,身姿矫健而优雅,他目光炽热,紧紧锁住身旁的萧云,眼中满是宠溺与惊喜交织的光芒。 此时的萧云,双颊仿若被晚霞浸染,绯红一片,眼眸半掩,朦胧中透着醉意,恰似一朵不胜酒力却娇艳欲滴的海棠。 那微启的朱唇,仿若春日里熟透的樱桃,散发着无尽诱惑,令乾隆心旌荡漾。 萧云娇躯轻扭,仿若一条灵动柔媚的水蛇,主动缠上乾隆。 她双手紧紧环抱住他,十指仿若不安分的蝴蝶,在乾隆背上肆意翩跹。 时而轻轻抓挠,那细微的触感仿若挠在乾隆的心尖,引得他身躯微微一颤; 时而又紧紧相拥,似要将彼此融入骨血,宣泄着内心炽热的情感。 二人的唇瞬间贴合,这一吻仿若点燃的烽火,迅速炽热深沉起来,汹涌澎湃的情欲仿若海浪,一波接着一波,猛烈冲击着彼此的理智防线。 乾隆辗转吸吮,尽情汲取着萧云唇齿间的甜蜜。 萧云热烈回应,娇喘吁吁间,满是不顾一切的放纵与深情,那急促的呼吸声仿若在寂静中奏响爱欲的乐章。 热吻之中,空气仿若被点燃,暧昧旖旎的气息愈发浓郁。 乾隆的双手在萧云如瀑的发丝间游移,偶尔轻轻拉扯。 引得萧云从喉咙深处挤出几声娇喘,那带着醉意慵懒与迷离的嗓音,直直钻进乾隆心底,让他愈发情难自已。 萧云的双手缓缓下移,指尖仿若带着电流,轻轻划过乾隆紧实的腰背,每一下触碰都令他身体轻颤。 她眼中闪过一抹促狭与妩媚,仿若一只狡黠的小狐狸,手指勾住乾隆腰带一端,轻轻拉扯,似是在故意撩拨。 乾隆被她这般大胆的举动撩拨得,心中火焰高涨,再也按捺不住。 他猛地松开萧云的唇,眼神中透着炽热欲火与深情,仿若能瞬间将萧云吞噬。 紧接着,双手迅速而精准地解开萧云领口的系带,动作轻柔却难掩急切。 萧云轻哼一声,似嗔似娇,主动褪去外衫,藕臂裸露,肌肤在月光下仿若凝脂,泛着诱人光泽。 乾隆喉结滚动,吞咽下一口唾沫,俯身而下,嘴唇仿若灵动蝴蝶,沿着萧云的脖颈缓缓下移,留下一串湿热的吻痕,仿若种下一朵朵艳丽红梅。 萧云仰起头,双眼半闭,口中喃喃呼唤,“想要……” 乾隆瞧着云儿这副模样,心中一动,那股想要逗弄她的念头愈发强烈。 他微微倾身向前,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萧云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夜风中最撩人的呢喃,“云儿,还认得朕吗?” 萧云似是被这轻柔的呼唤惊扰,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若蝴蝶轻扇翅膀。 过了片刻,她才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透着些许迷茫,仿若刚从一场悠长的梦境中苏醒。 她的目光在乾隆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仿若穿透了重重迷雾,最终聚焦。 接着,她朱唇轻启,用那带着醉意的软糯嗓音,缓缓吐出两个字,“弘历。” 这两个字仿若一道神奇的咒语,瞬间点亮了乾隆的眼眸。 他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满意且满意的笑容。 他心中暗自思忖:都醉成这般模样了,还能准确无误地认出朕,看来朕在云儿心中的分量,当真不一般。 乾隆的手仿若灵动游鱼,沿着萧云的曲线游走,所到之处,引得她娇躯轻颤。 此时,醉意与情欲在萧云体内交织,让她胆子愈发大了起来。 萧云玩的不亦乐乎! 乾隆倒吸一口凉气,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被更汹涌的欲望取代。 乾隆顺势将萧云放倒在床上,身体欺压而上,两人身躯紧密贴合,仿若融为一体。 萧云扭动腰肢,眼神迷离地哀求,“弘历,难受……” 乾隆不再犹豫,满足了萧云的渴望,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吟。 乾隆仿若在探索世间最珍贵的宝藏,引得萧云娇喘求饶。 萧云双手紧紧抓住乾隆的臂膀,指甲深陷其中,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痕迹。 她紧紧缠住乾隆的腰,口中胡言乱语,尽是醉后癫狂的情话与娇吟。 就在那一瞬间,乾隆目睹着眼前这令人心动不已的景象,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 他如同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所驱使,猛地向前倾身,双唇轻轻地印在了萧云那如花瓣般娇嫩的嘴唇之上。 萧云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惊呼,她下意识地扭过头来,望向乾隆。 此刻,她的眼眸之中弥漫着一层朦胧的水雾,仿佛那是一泓深不见底的清泉,正荡漾着无尽的柔情蜜意。 两人置身于床笫之间,周围的一切都似乎渐渐模糊起来,只剩下彼此炽热的身躯和愈发浓烈的爱意。 他们仿佛一同坠入了一个充满爱欲的迷宫,迷失其中却又心甘情愿。 每一次的触碰、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是点燃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将他们的激情彻底引爆。 萧云那婀娜多姿的娇躯轻轻扭动着,宛如一条灵动的蛇,再一次紧紧地缠绕住了乾隆。 她微微张开那娇艳欲滴的朱唇,口中吐出的话语带着几分醉后的娇憨与急切,轻声呢喃道:“弘历,我还要……” 那软糯嗓音仿若一道无形绳索,缚住乾隆的心,令他热血上涌。 乾隆听闻,心头一震,眼中欲火燎原。 他嘴角勾起笑意,既觉新奇又满心欢喜,伸手轻抚萧云滚烫脸颊,指尖摩挲细腻肌肤,低语,“好,朕给,云儿要什么,朕都给。” 乾隆深知萧云醉了,清醒时断不会如此大胆直白。 但此刻,他贪恋这份醉意放纵,只想与她尽情欢愉,将所有爱意温柔倾注。 于是,他扳过萧云的脸,再度封住双唇,这次的吻炽热深沉,舌尖强势探入,与萧云的舌尖纠缠共舞,呼吸交融,满是浓烈情欲。 萧云热烈回应,双手环住乾隆脖颈,娇喘沉醉。 吻罢,乾隆沿着萧云脖颈轻点、吸吮,留下嫣红吻痕。 他的手不停,揉捏着她的柔软,引得她娇躯乱颤,双腿蹭着乾隆,口中呼唤,“弘历……” 乾隆忽而抱起萧云。 萧云惊呼,尚未反应,乾隆已经行动起来,他看着云儿沉醉跟享受的表情,他眼中满是爱意。 月光洒下,映照着他们交缠的身影,仿若一幅淫靡而唯美的画卷。 直至夜深,二人相拥沉沉睡去,仿若世间唯有彼此,再无他物能扰,这一夜春宵。 第17章 体力透支 紫禁城的夜色在不知不觉中褪去,晨曦透过淡薄的云层,洒下几缕微光,仿若给宫殿蒙上一层轻纱。 小路子身姿笔挺地守在寝宫门外,他已经在这儿站了许久,脚都有些麻了,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昨晚小路子是备了热水的,可不知为何皇上未曾出来,直到天明,他只好命人又重新备了热水。 往常这个时辰,皇上早已起身,可今日却有些反常。 寝宫内一片静谧,毫无动静,小路子心里犯起了嘀咕,耳朵却时刻留意着屋内的声响。 也没宠幸萧妃娘娘啊!这是什么情况?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着快要到上朝的时辰了,皇上依旧没有出来的迹象。 小路子心急如焚,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深知上朝乃国之大事,耽误不得,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轻声朝着屋内喊道:“皇上,该上朝了。” 声音传进寝宫,仿若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小路子咬了咬牙,提高了音量,又重复了一遍,“皇上,快上朝了,时辰不早啦!” 这一回,屋内传来了些许动静,像是有人翻身的声音。 乾隆昨夜与云儿几番缱绻,沉醉其中,当真尽兴至极。 他睡得无比香甜,以至于完全忘了时间的流逝,沉浸在温柔乡中不愿醒来。 此刻,被小路子的呼喊声硬生生从美梦中拽出,他还有些迷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意识才渐渐回笼。 环顾四周,看着眼前凌乱的床榻,锦被一半耷拉在地上,绣枕散落各处,乾隆不禁哑然失笑。 再看看身旁仍在熟睡的云儿,她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了昨夜欢爱的痕迹。 仿若一朵朵艳丽的红梅绽放在雪地上,乾隆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忖:这丫头,酒后真是大胆,以后可不能再让她碰酒了。 他撑着身子想要下床,双腿刚一着地,却感觉一阵发软,差点踉跄摔倒。 昨夜的折腾让他体力有些透支,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过来。 乾隆苦笑一声,稳住身形,伸手拿起一旁搭着的中衣,随意地往身上套。 那动作因疲惫而显得有些慌乱,衣服穿得歪歪斜斜,带子也没系好。 小路子在门外听到屋内的声响,知道皇上醒了,赶忙推门而入。 一眼瞧见皇上这副模样,他心领神会,急忙快步上前,扶住乾隆的胳膊,轻声说道:“皇上,小心。” 语气中满是关切。 乾隆借力站稳,在小路子的搀扶下,一步步向偏殿走去。 偏殿内,早已准备好了一切洗漱用品。 小路子伺候乾隆洗漱,他先拧了一把温热的毛巾,轻轻为乾隆擦拭着脸,动作轻柔细致,生怕弄疼了乾隆。 乾隆站在那儿,任由小路子伺候着,眼神还有些游离,脑海中不断浮现昨夜与云儿相处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待洗漱完毕,小路子又迅速帮乾隆换上朝服。 他熟练地拿起一件件衣物,为乾隆穿戴整齐,系好腰带,戴上朝冠,整理好衣摆。 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乾隆看着镜中的自己,精神渐渐恢复,帝王的威严重新回到脸上。 他深吸一口气,稳步向殿外走去,准备迎接新一天的早朝,只是心中还留着昨夜的温情余韵。 普宁寺 太后所居的禅房,朱漆斑驳,仿若一位迟暮美人脸上褪去的脂粉,透着几分落寞与凄凉。 房间内的陈设陈旧而简陋,与往昔皇宫中的奢华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晨起,太后坐在那张有些年头的雕花梨木椅上,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愤懑与不甘。 她身上那件锦袍,虽料子尚算上乘,可款式陈旧,花纹也因反复浆洗而变得模糊不清,全然没了在皇宫时的雍容华贵。 桂嬷嬷脚步匆匆地从外头进来,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杯茶。 那茶杯不过是寻常白瓷,上面还带着几处磕碰的痕迹,哪里比得上皇宫里用的羊脂玉杯精致。 太后抬手接过茶,本就因诸事不顺而郁积的火气,在看到这寒酸茶具的瞬间,“噌”地一下冒了起来。 她将茶杯凑近嘴边,轻抿一口,未等咽下,眉头便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那茶水寡淡无味,仿若只是用几片粗茶随意冲泡而成,入口还有一股涩涩的陈味,哪里是她平日里喝惯的上等贡茶的滋味。 “啪”的一声巨响,太后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她的裙摆,她却全然不顾。 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厉声呵斥道:“这是给人喝的吗?皇帝也太过狠心了,将哀家扔在这里,便真的不闻不问。”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在空荡荡的大殿内回荡,惊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而落。 桂嬷嬷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瑟瑟发抖,头几乎要低到尘埃里,声音颤抖地说道:“老佛爷息怒,老佛爷息怒啊。” 她深知太后心中的委屈与怨恨,这些日子,太后吃的、用的,无一不让人心寒。 每一顿饭食,菜品稀少且粗陋,那些个青菜看着就没什么胃口,荤腥更是难得一见; 夜里就寝,被褥单薄,常常半夜被冻醒。 想当初在皇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的是山珍海味,睡的是锦衾绣榻,可如今…… 太后的胸脯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气得不轻。 她抬手抚着胸口,试图平复情绪,可一想到乾隆的所作所为,怒火便又一次涌上心头,“他如今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这个皇额娘?哀家辛辛苦苦把他生下来。 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如今倒好,一道旨意就把哀家打发到这鬼地方。 让哀家过着这等清苦日子,他就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对哀家,他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说着说着,太后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既有对当下处境的伤心,也有对乾隆狠心的失望。 桂嬷嬷膝行几步,凑近太后,掏出帕子轻轻为太后擦拭裙摆上的水渍,边擦边劝慰道:“老佛爷,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皇上许是政务繁忙,一时疏忽了。 您且宽心,等皇上忙过这一阵,定会想起您的好,接您回宫的。” 可这劝慰的话,在太后听来,却显得如此无力。 她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望着窗外那寂寥的庭院,心中满是凄凉与哀怨,对乾隆的怨恨,仿若生根发芽的野草,在心底疯狂生长。 第18章 另类吃食 乾清门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倾洒而下,仿若给庄严的朝堂镀上一层璀璨的金边。 乾隆身着明黄色龙袍,端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 他面容冷峻,眼神深邃,目光扫过阶下群臣,不怒自威。 阶下,大臣们身着朝服,头戴官帽,分班而立,个个神色肃穆,大气都不敢出。 傅恒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行礼之后,声音洪亮清晰,“启禀皇上,近日我军在边疆防御工事的修筑上遇到些阻碍。 物资运输艰难,山路崎岖,又逢雨季,道路泥泞不堪,许多建筑材料难以如期送达,恐延误工期,还望皇上定夺。” 言罢,微微低头,静候圣裁。 乾隆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沉思片刻后,看向傅恒说道:“爱卿所言,朕已知悉。 传朕旨意,即刻加派人手抢修道路,务必赶在雨势更大之前疏通要道。 同时,就近征调当地民夫协助运输,给予适当补偿,不可让百姓吃亏。 再从周边府库调配部分备用物资,以防万一,务必确保工事如期完成,边疆安稳关乎社稷,不可有失。” 傅恒领命,高呼,“臣遵旨!” 退回班列,眼中满是坚定,决心不负皇恩。 紧接着,福伦上前,他面容清瘦,却透着一股精明劲儿,上前叩拜后,“皇上,京城近日物价有些波动,尤其是米面粮油,价格上涨颇快,百姓颇有微词。 臣派人查探,发现是部分奸商囤货居奇,操控市场。 但眼下证据尚不确凿,若贸然行动,恐打草惊蛇,还请皇上明示。” 乾隆微微颔首,目光如炬,思索一瞬后道:“此事不可小觑,关乎民生。 福伦,朕命你暗中组织人手,联合顺天府,彻查此事。 先从那些囤货量大的商户入手,不动声色地收集证据,一旦证据确凿,即刻抓人,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同时,令户部从官仓调配部分粮食投放市场,平抑物价,稳定民心。” 福伦连忙应道:“臣遵旨,定当竭尽全力,还京城百姓一个公道。” 说罢,退回原位,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纪晓岚此时迈着方步走出,行礼之后,摇着折扇不急不缓地说道:“皇上,今科考在即,各地学子纷纷赴京。 然有学子反映,京城客栈房价飞涨,食宿费用颇高,令一些寒门学子苦不堪言,恐影响科考选拔人才的公正,望皇上关注。” 乾隆闻言,面露关切之色,微微前倾身子,“纪爱卿所言极是,人才乃国之根本。 朕即刻令内务府在宫城外腾出几处闲置院落,简单修缮后,免费供寒门学子居住。 再安排御膳房每日准备一定数量的膳食,平价售予学子,务必让他们无后顾之忧,安心备考。” 纪晓岚拱手称赞,“皇上圣明,此举必能广纳贤才,为我朝注入新的活力。” 言罢,退回班中。 朝堂之上,气氛虽庄重却不失融洽。 乾隆目光再次扫过群臣,语气坚定有力,“众爱卿,朕望尔等各司其职,同心协力,共保我大清国泰民安。” 群臣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声音在殿内久久回荡,仿若奏响一曲盛世华章。 养心殿 晨曦的微光透过雕花窗棂,悄然洒落在床榻之上。 萧云悠悠转醒,意识尚有些迷糊,下意识地伸手向身旁摸去,触手之处却是一片空荡,那原本该有人依偎的位置,此刻已没了温度。 萧云心中“咯噔”一下,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 她眨了眨还有些酸涩的双眼,望向窗外,天色已然大亮,想来此刻弘历定是早已前往朝堂,开启他繁忙的一日了。 萧云刚想撑起身,脑袋却猛地一阵剧痛,仿若有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刺一般,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双手紧紧抱住头。 她眉头紧锁,努力在混沌的记忆中搜寻,昨夜的画面如破碎的拼图般,一点一点艰难浮现。 她恍惚记起,昨夜两人相对而坐,共赏月色,酒香四溢,他们推杯换盏,后来…… 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脑子像被一层浓雾笼罩,怎么都拨不开、看不清。 除了头疼欲裂,浑身上下也说不出的难受,每一寸肌肤、每一处筋骨都好似被重锤敲打过,疲惫又酸痛。 萧云满心疑惑,垂眸看向自己身上,那斑驳的痕迹,刹那间,她如遭雷击。 好你个弘历,趁我喝醉,竟这般欺负我,当真可恶至极!这一笔账,定要跟你好好清算。 萧云咬着牙,强撑着坐起身,试图下床洗漱,可双脚刚一着地,双腿便似棉花般发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她双手死死抓住床沿,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她在床上,足足缓了半个时辰,才觉身上恢复了些许力气,慢慢起身,穿戴好衣衫。 刚收拾妥当,屋外的太监便轻声通禀,膳食已备好。 萧云坐在桌前,看着满桌精致菜肴,却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 本欲即刻前往养心殿找乾隆兴师问罪,可刚迈出步子。 萧云却又蓦地顿住,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美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御厨正在养心殿的小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炉火正旺,蒸笼热气腾腾,各类食材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变幻出一道道精致佳肴。 忽然,听闻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他抬眼望去,见是萧妃娘娘亲临,赶忙停下手中活计,率领一众帮厨跪地请安,“微臣叩见萧妃娘娘,娘娘金安。” 萧云莲步轻移,走进厨房,四周烟火缭绕,却似给她周身笼上一层别样的光晕,愈发显得娇俏动人,“你给我做些另类的吃食?” 御厨起初还以为萧妃娘娘嘴馋,想吃些新奇花样。 御厨心下想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博娘娘欢心,便忙不迭地应道:“臣遵旨,请娘娘吩咐。” 第19章 捉弄乾隆 萧云眨了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朱唇轻启,“我要吃桂花糕,不过,得做成咸口的,莫要放糖; 还有,给我做份莲子羹,里头给我放上些黄莲。” 御厨一听,手中的铲子差点惊落,这般奇特又“暗黑”的搭配。 他从业数十载,可从未尝试过,一时间愣在原地,满心疑惑,实在揣摩不透萧妃娘娘这是何用意。 犹豫再三,他还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娘娘,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萧云微微扬起下巴,神色笃定地点着头,“就照我的要求做,我在这儿看着。” 御厨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应下,重新操起家伙,按照萧云的要求,小心翼翼地摆弄起食材。 每一步都做得战战兢兢,时不时偷瞄一眼一旁静立的萧云,生怕有半分差池惹得娘娘不悦。 不多时,咸口桂花糕和加了黄莲的莲子羹新鲜出炉,模样倒是精致依旧,只是那味道,单闻着便让人眉头直皱。 萧云却似浑然不觉,满意地将这两样东西一一放入食盒,双手稳稳端起,莲步轻移,出了养心殿的小厨房,朝着主殿方向而去。 此时,乾隆已然下了朝,端坐于养心殿内的龙案之后,手中朱笔不停,一份份奏折在他面前堆积如山,他却批阅得有条不紊。 小路子守在殿外,正百无聊赖地打着盹儿,忽然远远瞧见萧云端着食盒袅袅走来。 瞬间来了精神,还以为她是贴心给皇上送膳食,赶忙一路小跑迎上前去,跪地行礼,“奴才给萧妃娘娘请安。” 萧云轻声问道:“弘历在吗?” 小路子深知乾隆对萧云向来宠溺,在她面前从无那些繁文缛节,自然是如实回答,“回娘娘,皇上在呢,娘娘您请。” 萧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端着食盒,旁若无人地径直走了进去。 彼时,乾隆正专注于奏折之上,眉头微蹙,似是被折子上的军国大事困扰。 可他甚至都无需抬头,便知晓来者何人,只因这普天之下,敢这般不经通报直闯而入的,独她一人而已。 乾隆还未来得及开口,萧云已然将食盒轻轻放在了龙案之上,笑语盈盈道:“弘历,等会再批,我给你准备了些吃食,你尝尝。” 乾隆搁下朱笔,抬起头,眼中满是宠溺与疑惑,细细打量了萧云几眼,开口问道:“云儿,你酒醒了?” 萧云神色自如,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着痕迹地回着 “可能昨天喝多了吧。 我都不记得喝醉以后发生何事儿了,弘历,我有没有耍酒疯呀?” 乾隆一听,原本紧绷的心弦顿时松了下来,嘴角上扬,温和笑道:“没有,云儿乖得很。” 萧云见他放松了警惕,心中暗喜,面上却愈发笑得甜美。 她手脚麻利地将莲子羹和桂花糕一一拿了出来,热情招呼道:“弘历,那你趁热吃吧,这可是我亲自吩咐御厨做的,还热乎着呢。” 一边说,一边将羹勺递到乾隆手中,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只等着看这位万岁爷尝过这“特制”美味后的反应…… 乾隆彼时满心满眼皆是对萧云的宠溺与信任,丝毫未曾察觉有何异样,自然而然地伸手接过她递来的羹勺。 那动作熟稔而亲昵,仿佛这般日常的投喂早已是他们生活中的常事。 他微微低头,舀起一勺莲子羹,看那色泽倒也温润,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一如往常御膳房所出,便不假思索地送入口中。 刚一入口,乾隆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五官几乎都要拧成一团,眼中满是惊愕与难以言说的苦涩。 那股浓烈的苦味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席卷了整个口腔。 舌尖上的味蕾好似在齐声抗议,苦得他差点直接将口中的食物喷吐而出。 他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试图压制住这突如其来的反胃之感,手中的羹勺都差点拿捏不住,“哐当”一声轻响,撞在碗沿上。 萧云站在一旁,将乾隆这一系列的反应尽收眼底,起初是瞪大了双眼,佯装出一副无辜又关切的模样。 可嘴角那一抹怎么也藏不住的笑意却悄然泄露了她的“小心机”。 待看到乾隆拼命忍住想要吐出来的冲动时。 她眼中的幸灾乐祸愈发明显,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眸中闪烁着得逞后的快意光芒,活像一只偷了腥还没被抓住的小猫。 “弘历,这可是我亲自看着为你做的,你不喜欢吗?”萧云眨眨眼睛,声音里虽带着几分娇嗔,却难掩其中的促狭之意。 乾隆抬眼望向她,那眼神中既有无奈的宠溺,又有一丝哭笑不得的哀怨。 他如何不知这莲子羹,定是被云儿动了手脚,加了些“特别”的料。 可看着她那副模样,心中明知是圈套,却狠不下心拂了她的意。 无奈之下,乾隆只能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硬着头皮一勺一勺地,将这碗苦不堪言的莲子羹往嘴里送。 每一口咽下,脸上的肌肉都会不自觉地抽搐一下,那副模样,仿佛正在吞咽的不是一碗羹,而是一碗黄连熬成的苦药。 好不容易将最后一口咽下去,乾隆长舒一口气,脸上还残留着未散尽的苦涩。 而萧云见此,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清脆的笑声顿时在殿内回荡开来,为这原本静谧严肃的养心殿,添了几分烟火气与俏皮劲儿。 萧云眼角眉梢尽是狡黠,手中稳稳地托着那碟精心“炮制”的桂花糕,莲步轻移至乾隆面前。 乾隆原本正暗自回味着那碗莲子羹带来的“苦难”。 他目光不经意间扫到近在咫尺的桂花糕,鼻腔中瞬间钻入一股甜香,混合着淡淡的桂花香,本能地咽了一下口水。 可一想到刚刚的遭遇,他开口时声音都不自觉地沙哑了几分,带着些微的抗拒说道:“云儿,朕……不饿。” 萧云却像是摸透了他的心思,笃定乾隆断不会在自己面前拆穿,这场小小的“恶作剧”。 她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语气愈发娇柔殷切,“这可是我亲自吩咐,特意为你准备的,一点儿都不想尝尝吗?” 不用云儿说,乾隆也知道,毕竟御厨可没有这个胆量,敢把东西做成这个样子! 第20章 云儿喂朕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暗叹一声,知晓自己,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这一劫了。 况且,他还真好奇这桂花糕,又被云儿动了什么手脚。 他念头一转,狡黠之心顿起,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慵懒与宠溺,“那……云儿喂朕。” 萧云闻言,大大方方地将桂花糕拿在手里,作势就要往乾隆嘴边送。 乾隆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抹促狭,“朕不要这种喂。” 萧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弘历,今日是铁了心要与自己“斗智斗勇”到底了。 为了达成“复仇”大计,她也是拼了,心一横,竟直接将桂花糕叼在嘴里,倾身向前,示意乾隆来取。 乾隆见此,心中既觉好笑,又有些许无奈,想着这般也算与她同甘共苦了一回,罢了,吃就吃吧! 于是,他微微低头,凑近萧云,双唇轻轻触碰,那含着桂花糕的柔唇,缓缓卷走了糕点。 刚一入口,乾隆的眼神瞬间凝固,原本舒展的眉头再度紧紧皱起,那股怪异的咸味如同汹涌的海浪,毫不留情地冲击着他的味蕾。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似乎在想,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离经叛道”的桂花糕。 一旁的萧云瞧着乾隆这副模样,先是一愣,继而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可笑声还未落下,乾隆却猛地反应过来,趁着萧云毫无防备,双手揽住她的纤腰,再度吻上了她的唇。 刹那间,那黄莲的苦味顺着乾隆的唇,如同一股逆流的溪水,传递到了萧云口中。 萧云瞬间瞪大了眼睛,笑容僵在脸上,想要挣扎却被乾隆紧紧禁锢,只能被迫承受这“甜蜜的惩罚”。 待乾隆松开她时,萧云一脸懊恼,抬手轻轻捶打着乾隆的胸膛,娇嗔道:“弘历,你……你这是耍赖!” 乾隆却笑得开怀,胸膛不住地颤动,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云儿,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让你先调皮的。” 萧云轻盈一跃,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一下,乾隆身子微微一震,抬眼看向萧云,眼中满是宠溺与无奈。 萧云双手抱胸,微微仰头,眼眸中闪烁着质问的光芒,“提起这个,我倒是有账要和你好好算一算,弘历,昨天你是不是故意灌我喝多的?” 乾隆心中“咯噔”一下,暗自有些心虚,毕竟昨晚之事,他确实“不地道”了一回。 可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淡定自若,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轻声说道:“怎么会呢,云儿,昨日咱不是心情大好。 所以才去赏月观景,说小酌几杯吗? 朕也没想到,你这酒力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可是你喝多了以后,却很不一样。” 萧云柳眉轻蹙,眼中满是狐疑。 她努力在混沌的记忆中搜寻,试图拼凑出昨晚的画面,却发现大多都是模糊不清的片段,半信半疑地看着乾隆,追问道:“怎么个不一样法?” 乾隆瞧着云儿这副模样,心中暗喜,知晓她已然信了大半,便决定顺水推舟,继续忽悠下去。 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云儿可还记得昨晚,你非要吃桂花糕?” 听乾隆这么一提,萧云脑海中似乎闪过一些零星画面。 她好像确实拽着弘历的胳膊叫嚷着要吃桂花糕来着,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急切问道:“然后呢?我还做了什么?” 乾隆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耐心地解释着,“云儿,你说要的桂花糕,可不是单单的指桂花糕,是指朕。 你昨天晚上厉害得很,一直缠着朕,以至于今日朕,差点误了早朝。” 萧云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樱唇微张,嗫嚅道:“你是说是我主动的?” 乾隆一脸笃定地点着头,“当然,云儿你要不再想想。” 萧云眉头紧锁,脑海之中划过了一些若有若无的片段,好像是如弘历说的这样,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陷入了沉思。 乾隆见机行事,趁机岔开话题,“好了,云儿不想了,朕说过,云儿想要什么,朕都给,所以朕不怪你。” 萧云被乾隆这番话一搅和,心中原本的那股子质问气势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些许愧疚。 她垂下眼帘,轻声说道:“弘历,对不起,我叫路公公给你倒杯茶吧,这桂花糕是咸的,那……那莲子羹里我叫御厨掺了黄莲。” 乾隆心中了然,难怪吃的时候那么苦,可东西已然进了肚。 他也只能咽下这份苦果,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温和地说道:“没关系,朕就当,这是云儿给朕送的爱心糕点,普天之下独一份。” 萧云终是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她轻轻从乾隆的怀中起身,“你等着,我去叫路公公给你备茶,很快的。” 说着,便往殿外跑去。 乾隆望着萧云离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笑意与纵容,轻声呢喃道:“这丫头还是那么好骗。” 话语中虽带着些许调侃,却饱含着对萧云深深的宠爱。 仿若这世间所有的小打小闹、嬉笑嗔怪,都是他们之间独有的甜蜜调味剂,让这深宫内的日子,也变得鲜活有趣起来。 萧云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脚步匆匆,裙摆飞扬,从养心殿内快步奔出。 守在殿外的小路子眼尖,见状立刻迎上前,屈膝跪地,脸上满是关切与疑惑,“萧妃娘娘,您这是?” 萧云带着几分羞赧与急切下着命令,“去,准备两杯西湖龙井送进来。” 小路子机灵得很,见萧云神色匆匆,虽满心好奇,却也知晓此时不是多问的时候,忙不迭地应道:“好,奴才这就去泡茶。” 言罢,起身快步离去,脚步急促,生怕耽搁了分毫。 萧云这边交代完,一刻也不停歇,又似一阵旋风般,风风火火地折返内殿。 第21章 弘历快喝 乾隆手里拿着奏折,却一点心思都没有,自从这次自己重生后,云儿虽没了情丝,可在相处的点滴里,他发觉云儿的性子、神态。 竟和从前并无二致,还是那般率真可爱,总能轻易地牵动他的心弦。 乾隆的思绪渐渐飘远,脑海中浮现出近来的烦心事。 那玄风虽武艺高强、道法精深,可玄冥也绝非等闲之辈,若是玄风对付不了玄冥,又该如何是好? 这念头一起,便如野草般在心底疯长,让他忧心忡忡。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目光中透露出坚毅与决绝。 云儿于他而言,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存在,他绝不容许,有任何危险降临到她身上。 思量再三,他心想,或许该带着云儿再去一趟灵隐寺。 那寺中的住持目光如炬,上次见面便能看得出,他们的劫难,想必自然也有化解之法。 只是,佛家和道家大不相同,向来不喜插手人间因果,讲究一个缘法。 若是放在从前,他身为帝王,虽不信神佛,却也恪守规矩,定不会勉强。 可如今事关云儿生死,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哪怕动用帝王的权势去威胁。 也要让住持巨涛给出个办法来,哪怕与整个佛界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正当乾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萧云已然跑回了内殿。 她微微喘着粗气,胸脯起伏不定,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弘历,我已经告诉路公公了,你稍等一会,茶一会就送来。” 乾隆闻声回神,开口时,声音因之前莲子羹的“折磨”还有些沙哑,却透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无妨。” 简单的两个字,让萧云愈发愧疚。 她咬了咬下唇,眼眶微红,心中暗自责怪自己今日的任性,若不是自己胡闹,弘历也不会遭这份罪。 想着,她悄悄走近乾隆,轻轻握住他的手,仿佛这样便能传递自己的歉意。 乾隆久居帝位,一双眼眸仿若能洞悉世间万物,洞察人心更是他身为帝王,最炉火纯青的基本技能。 此刻,他只需轻轻抬眸,便能将云儿满心的愧疚尽收眼底。 见此良机,乾隆心中一动,那点子“算计”瞬间涌上心头,他微微扬起嘴角,语气中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云儿,想补偿朕吗?” 萧云依旧沉浸在深深的愧疚情绪里,脑袋晕乎乎的,压根没听出乾隆这话中的言外之意。 她傻愣愣地点着头,“想。”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伸手轻轻拉过萧云,让她在龙椅上坐下。 两人挨得极近,他微微倾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萧云耳畔,轻声呢喃了几句。 萧云听后,秀眉微微蹙起,心中一时有些犹豫,并未马上答应。 乾隆何等精明,怎会就此罢休,见势不妙。 他立刻借机添了一把火,故意做出一副大度包容的模样,轻声说道:“云儿不答应也无妨,反正不论云儿怎么对朕,朕都甘之如饴。” 这以退为进的一招,果然奏效。 萧云一听,心中那点犹豫瞬间消散,不再踌躇,立刻脆生生地开口,“好,我答应。” 乾隆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可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 他深知,若是此刻表现得太过,以云儿的机灵劲儿,保不准立马就会发现自己又掉进他的“圈套”了。 于是,他神色淡淡地又补了一句,“云儿,朕不勉强你,要是不愿意的话……” 话还未说完,萧云就心急地捂住了乾隆的嘴,急切地说道:“愿意,我愿意。” 乾隆顺势拿下她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温言安抚道:“好,那云儿也不用不开心了,毕竟你已经答应给朕补偿了。” 萧云乖巧地点着头,随后从乾隆龙案的一角取过,她平时爱看的画本子,翻开后,便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乾隆则重新拿起朱笔,继续批阅奏折。 一时间,殿内静谧无声,唯有笔尖在奏折上摩挲的沙沙声与偶尔的翻页声,仿若一幅岁月静好的画卷。 没过多久,小路子双手稳稳地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西湖龙井。 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屈膝跪地,轻声禀报道:“皇上,萧妃娘娘,茶好了。” 刚要将茶盏放下,萧云便从龙椅上轻盈起身,莲步轻移,伸手接过了这两杯茶。 她先是端起其中一杯,转身面向乾隆,眼神中满是关切,柔声道:“弘历,快喝。” 乾隆接过,轻抿一口,这一口茶喝下去,喉咙里那股干涩刺痛之感,似乎并没有得到多少缓解。 萧云见状,又赶忙将另一杯端给他,乾隆无奈,只得又喝了下去。 两杯热茶下肚,他才觉得喉咙似乎好了许多,干涩的感觉褪去了不少。 萧云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乾隆,忍不住问道:“弘历,要不要再来两杯?” 乾隆开口回答,声音却还带着一丝因之前莲子羹折磨,而残留的沙哑,“不用。” 小路子在一旁听得分明,不禁大惊失色,脱口而出,“皇上,你这嗓子怎么了,要不要宣太医?” 此言一出,萧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越发愧疚,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乾隆狠狠地瞪了小路子一眼,那眼神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 小路子心中一哆嗦,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能把皇上弄成这样的,恐怕也只有萧妃娘娘了,他是关心则乱了。 乾隆只是眼神警告了他一下,随即神色如常地说道:“不用,过一会就好了,你下去吧。” 小路子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端着这两杯空茶盏,脚步急促地退了出去。 萧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到乾隆身旁,咬着下唇,满是自责地问道:“弘历,要不要宣太医?”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怎么忍心说一句重话,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云儿,别担心,朕真的没事。” 萧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重新坐回龙椅,不过这回,她靠乾隆更近了些。 第22章 给你研墨 殿内静谧,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地斑驳光影,仿若为这庄重的养心殿披上一层温柔的纱幔。 萧云眨了眨灵动的双眸,忽地站起身来,主动提议道:“弘历,我给你研墨吧。” 乾隆正专注于手中的奏折,听闻此言,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过往的趣事。 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角眉梢尽是促狭:“云儿,研墨倒是行,可千万别把自己又变成小花猫。” 之前有一回云儿想要写字,却不小心蹭了一脸墨汁,活像只俏皮的小花猫,逗得乾隆捧腹大笑。 萧云一听,嗔怪地在乾隆的腰间狠狠掐了一下。 乾隆吃痛,倒吸一口凉气,忙不迭地讨饶,萧云这才罢手,走到案前,开始为他研墨。 墨锭在砚台中缓缓转动,墨香四溢,弥漫在整个殿内。 乾隆重新提笔,批阅奏折的速度竟比平日快了许多,似乎只要有萧云在身旁,那些繁琐的政务也变得轻松惬意起来。 不知不觉间,时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快,过得飞快。 乾隆搁下朱笔,神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转头望向萧云,欲言又止,“云儿,朕有事想跟你商量。” 萧云见他一脸郑重,心中“咯噔”一下,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忙放下手中正把玩的镇纸,端正坐姿,眼神专注,“你说,我听着。” 乾隆微微犹豫,轻咳一声,斟酌着言辞:“云儿,虽说道长法力高深,但朕做事一向喜欢万无一失。 倘若道长赢不了玄冥,又或是出了其他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朕想,咱们微服出宫,去一趟灵隐寺找巨涛。” 一提到巨涛,萧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关于此人,“弘历,你是说那灵隐寺的住持,也可以帮我们吗?” 乾隆心中一凛,他并未道出全部实情,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神色愈发深沉,“对,云儿,你知道吗?你失踪的时候,朕能够有所感应。 正是因为你在灵隐寺求的那个符,道长说这是佛家的,而且巨涛也能看出,你我之间的劫难。 所以朕想他应该,也有破解之法,咱们再去一趟如何?” 萧云微微歪着头,秀眉轻蹙,陷入沉思。 片刻后,聪慧的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抬眸直视乾隆的眼睛,“弘历,既然当初他看出来你有劫难,那他岂会没告诉你,如何破劫?” 乾隆万万没想到萧云竟如此敏锐,这个问题仿若一记凌厉的直拳,打得他措手不及,一时之间,竟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避开萧云的目光,佯装整理奏折,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可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的心虚。 萧云何等聪慧,岂会看不出乾隆这是在有意隐瞒。 她伸出如玉般的手,轻轻覆盖在那些已然批阅完毕的奏折上,目光紧紧锁住乾隆。 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弘历,别弄了,你刚刚都批完了,说吧,你瞒了我什么?” 乾隆心中一阵慌乱,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向云儿开口,因为他深知,一旦说出实情,云儿定会满心愧疚。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无奈,“云儿,朕的死劫已经过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咱们不提了,行不行?” 乾隆此言一出,萧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其中的端倪,她瞪大了眼睛,声音微微颤抖,“你的死劫和我有关是不是?” 乾隆看着她那紧张又担忧的模样,心中一阵心疼,上前一步,将云儿轻轻揽入怀中,紧紧地,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别胡思乱想,朕在,定会护你周全。” 萧云却不依不饶,她拽着乾隆的衣襟,眼中满是急切与坚定,“弘历,我想知道。 你告诉我,你答应过我的,不再一个人做主,毕竟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乾隆犹豫了,他深知云儿的执拗,也明白她对这份坦诚的执着。 终究,他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将那日在灵隐寺巨涛所说的话,一字一句,缓缓地告诉了云儿。 萧云听后,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喃喃自语,“所以,你的劫难就是我?” 乾隆心疼地看着她,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云儿,别乱想。 你是朕的缘,不是朕的劫,若是没了你,朕不会独活。 所以不要想着离开朕,你知道的,朕真的会死。” 萧云也不知为何,明明没了情丝。 可是此刻,她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心中涌起的那一分悲切,虽然很微妙,却又如此真实。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深情地看着乾隆:“弘历,那你安排一下。 我们尽快出宫去灵隐寺,你放心,我不会走,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乾隆紧紧牵着云儿的手,仿佛握住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朕就知道云儿懂朕。 朕不怕失去这皇位,朕也不怕失去这性命,朕只怕云儿,你会离开朕的身边。” 萧云听着乾隆如此深情表白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此刻的无声。 她微微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乾隆的唇。这一吻,饱含着太多的情感。 起初,她的动作轻柔,又像是在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深情。 她的唇瓣微微颤抖,如同春日里的花瓣,在微风中轻颤。 乾隆微微一怔,随即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所淹没。 他的双臂下意识地收紧,将萧云更紧地拥入怀中。 他的回应热烈而深情,舌尖轻轻撬开萧云的贝齿,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尖缠绵交织。 这一吻,似是要将所有的担忧、深情与承诺,都通过这亲密的接触传递给对方。 他们的呼吸渐渐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萧云的双手缓缓攀上乾隆的脖颈,手指轻轻缠绕着他的脖颈,仿佛在给予他无声的安慰与依靠。 而乾隆的手,则温柔地抚摸着萧云的后背,从她的肩头一路滑下,动作轻柔而舒缓,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这一吻,时间仿佛静止了。 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那深深的眷恋。 他们在这深情的吻中,感受到了彼此的爱意,也更加坚定了,携手面对未来的决心。 第23章 你自己来 乾隆与萧云的热吻愈发炽热,那唇齿间的缠绵好似要将彼此融化。 乾隆的手在情动之下渐渐失了分寸,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弄着萧云腰侧的系带。 一个灵巧的翻转,便解开了那精致的腰带,紧接着,他微微用力一拽。 萧云的外衣便松散开来,露出里面月白色的内衬,衣袂滑落,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乾隆顺势将萧云轻轻放在龙案之上,那龙案平日里,承载着无数军国大事的地方,此刻却成了,他们浓情蜜意的温床。 他眼中满是炽热的欲望,起身上前,双手已伸向自己身上的龙袍系带。 刚欲褪下这象征着无上皇权的衣饰,萧云却眼疾手快,伸出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她双颊绯红,恰似春日里盛开至艳的桃花,眼眸中带着几分嗔怪,“弘历,这是大白天……” 乾隆此刻站在萧云面前,身姿挺拔,龙袍半解,露出里面绣工精美的中衣,领口微敞,隐约可见古铜色肌肤下有力的胸膛线条。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中满是促狭与玩味,“怎么了?云儿害羞了?又不是没做过。” 萧云听了这话,脸颊愈发滚烫,瞪了乾隆一眼,娇嗔道:“不行,我这腰还累,腿还软着。” 乾隆心中自知这些时日确实对她索取过甚,看着云儿那略显疲惫却依旧动人的模样。 他心中泛起一丝疼惜,索性退而求其次。 他微微俯身,凑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垂上,惹得她脖颈间一阵酥麻,“云儿,那朕不碰你,可是你总要帮帮朕,不是吗?” 萧云闻言,下意识地往乾隆的身下扫了一眼,瞧见那明显的情动迹象,心中暗笑。 她狡黠一笑,美目流转间尽是风情,直接横卧在乾隆的龙案上。 她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的身形更加凹凸有致,曲线玲珑尽显,摆出了一个极尽撩人的姿态。 她朱唇轻启,声音软糯却又带着几分挑衅,“弘历,我累了,你自己来,我想欣赏一下美景。” 乾隆望着面前这般魅惑撩人的云儿,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往一处涌,喉结上下滚动,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心中暗叹,这丫头,这般撩拨自己,却又让他独自“奋战”,可他又能如何?谁让他满心满眼都是对她的宠爱。 无奈之下,他只得宠溺一笑,轻声道:“好,朕自己来。” 说罢,乾隆缓缓站直身子,双手抬起,手指轻轻捏住龙袍领口的系带,先是轻轻一拉,那紧致的结便松开了些许。 接着,他的手指仿若灵动的舞者,沿着系带缓缓滑动,一寸一寸地解开,龙袍的前襟随之慢慢敞开。 露出他结实而富有力量感的胸膛,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他微微侧身,手臂肌肉紧绷,带动龙袍滑落至肩头,又轻轻一抖,整件龙袍便飘飘然落地,只余中衣在身。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雄性的魅力。 看得萧云不禁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原本只是想逗弄他一番,此刻却也被他这般模样深深吸引,眼中满是痴迷与爱慕。 养心殿内,气氛仿若被点燃的干柴,炽热而又撩人。 乾隆站在萧云面前,毫无避讳之意,当着她的面,自行解决,那不可言说的问题!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的光影,像是为这场私密,又大胆的场景蒙上一层朦胧的纱幔。 与往昔不同的是,乾隆对着云儿,说着极尽撩人的话语。 他微微仰头,双眼半眯,喉结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滚动,口中喃喃低语,“云儿……” 那嗓音因欲望的撩拨而变得沙哑低沉,声声入耳,仿佛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萧云坐在龙案之上,本就被眼前这大胆的场景惊得面红耳赤。 此刻听到乾隆这般露骨的言语,更是羞得双颊滚烫,仿若能滴出血来。 她瞪大了双眼,眼眸中满是羞怯与嗔怪,娇声斥道:“弘历,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乾隆却仿若未闻,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那笑意一路蔓延至眼底,闪烁着促狭的光芒。 他微微俯身,靠近萧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惹得她脖颈间一阵酥麻,“云儿,有时间你也可以试试。 你自己来,叫着朕的名字,就在朕面前,你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萧云心中像是被一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涌起些许期待,可嘴上却依旧逞强,撇了撇嘴,嘴硬道:“我才不要呢。” 实际上,她的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速,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幅画面,脸颊愈发滚烫。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也并未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欲望世界里,嘴里依然源源不断地吐出那些让人心旌荡漾的情话。 每一个字都如同燃烧的火苗,直直扑向萧云,让她听得欲火焚身,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萧云今日算是彻底开了眼界,她从未想过。 乾隆竟如此大胆,就这般毫无顾忌地当着她的面,解决了这难以言说的问题。 虽说不用乾隆明言,她也能猜到,他此刻定是凭借想象,将自己当作那个给予慰藉的人。 而从乾隆脸上那沉醉的神情,只凭想象,她也能够真切感觉到弘历此刻很快乐。 “这么神奇吗?”萧云心中暗自思忖,对于乾隆的提议,她心底竟真的萌生出一丝想要尝试的念头。 不过,她深知弘历的性子,若是被他知晓,日后定少不了借机捉弄、欺负自己。 于是,她悄悄瞥了一眼乾隆,见他还沉浸在自己的状态中,赶忙将这份心思压了下去。 殊不知,乾隆看似专注,实则一眼就看穿了,云儿心中的小九九。 他心中暗喜,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期待着,想象着云儿自己满足自己,却又娇声呼唤着他名字的那一幕,会是一种何等旖旎、撩人的景象。 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好戏”的憧憬。 第24章 可还喜欢 养心殿内,暧昧的气息,如春日里弥漫的花香,愈发浓郁。 乾隆一番激情释放后,气息还有些不稳,缓缓靠近龙案之上的萧云。 他的眼眸深邃如幽潭,此刻却因情动被蒙上一层水雾。 他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仿若刚刚哼唱完一曲撩人的情歌,低低问道:“这场视觉盛宴,云儿可还喜欢?” 萧云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那细微的动作泄露了,她内心的慌乱与羞涩。 犹豫片刻,她终究还是遵从内心,说出了真实的想法,“喜欢,太喜欢了,弘历,我以前还真没见过……这般。”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个字,几不可闻,仿若怕被旁人听了去。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宠溺与欲望。 他轻轻将萧云揽入怀中,让她的脸颊紧贴着自己滚烫的胸膛,胸膛下有力的心跳声,如同密集的鼓点,一下一下撞击着萧云的耳膜。 “那云儿要朕帮忙吗?”乾隆的声音在她耳畔低语,温热的气息如同轻柔的羽毛,撩拨得萧云脖颈间一阵酥麻。 这一次,萧云并没有像往常,那般第一时间拒绝。 她的犹豫,仿若给了,乾隆一道进攻的指令。 乾隆嘴角的笑意愈发邪魅,他微微低头,吻上了萧云的耳垂,那是他早已熟知的,她最敏感的地方。 舌尖轻轻一舔,萧云的身体瞬间,如同触电一般,轻轻颤抖起来,口中不自觉地溢出一声娇吟。 乾隆见势,手上动作不停,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解开,萧云衣衫的系带,那半截本就松散的衣衫。 在他的摆弄下,如飘落的花瓣,缓缓全部退了下来,露出大片如雪的肌肤。 他的手仿若带着火焰,在萧云的肌肤上四处游走,从她纤细的脖颈,一路向下,滑过光滑的肩头,掠过盈盈一握的腰身,最后停留在她的身下。 乾隆像是一位熟稔的乐师,运用着从那些私密古籍上所学的知识,在萧云身上弹奏起一曲欢愉的乐章。 他的手指或轻或重,或缓或急,精准地触碰着每一处,能让萧云快乐的敏感点。 萧云起初还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反应,可随着乾隆的动作愈发娴熟。 她再也控制不住,口中发出了许多极其魅惑的声音,那声音婉转悠扬。 如同夜莺在深夜里歌唱,在这静谧的养心殿内回荡,为这场私密的欢爱添上了一抹最诱人的色彩。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乾隆的脖颈。 乾隆见状,愈发卖力,仿若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已与他们无关,唯有彼此,才是此刻唯一的真实。 殿外,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照在养心殿那汉白玉的石阶上,泛起一片炫目的光晕,晃得人睁不开眼。 小路子身姿笔挺地守在殿门口,看似目不斜视,实则耳朵像被一根无形却坚韧的丝线牵住,不由自主地朝着殿内的方向使劲儿。 不多时,那熟悉得让人脸红心跳、暧昧旖旎的欢愉之声,隐隐约约地透过紧闭的殿门传了出来。 小路子心里“咯噔”一下,仿若被一道电流击中,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活像一尊精心雕琢的石像。 他迅速转头,目光犀利地扫向身旁那个一脸懵懂的小太监,压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道:“快去,叫人备水。” 想起刚才自己不过是多嘴问了一句,就险些触怒龙颜被罚,这会儿自是不敢有半分懈怠,每一个字都仿若裹着一层霜,透着谨慎。 小太监眨巴着那双圆溜溜、满是纯真无知的眼睛,一脸茫然地挠挠头,嗫嚅着问道:“路公公,皇上也没吩咐咱们现在就备水?会不会有些早?” 小路子斜睨了他一眼,心里暗忖这新来的怎么如此不开窍,跟块榆木疙瘩似的。 他嘴上却耐着性子,放缓语速解释,“备着吧,这都是经验之谈,你且学着点儿,在这宫里当差,得多长几个心眼。” 小太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敢再多问,立刻转身,迈着小碎步,小跑着去吩咐其他人忙活。 小路子则微微仰头,目光透过那雕花的窗棂,望向紧闭的殿门,心里默默念叨:也不知道这二位主子,什么时候能折腾完,每次皇上只要碰到萧妃娘娘,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乾隆一番温柔又不失技巧的伺候下来。 萧云仿若置身云端,浑身发软,娇躯轻颤,眉眼间满是慵懒与满足,恰似一只餍足的猫。 乾隆却像个狡黠顽皮的孩童,看着意犹未尽的云儿,嘴角勾起一抹坏到骨子里的笑,轻声问道:“云儿,喜欢吗?”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一道咒语,直直钻进萧云的心里。 萧云双颊绯红,那红蔓延至耳根,被他这么一问,更是羞涩难当。 她想要开口,却又有些放不开,只能咬着下唇,试图用动作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乾隆见她这般扭捏,越发来了兴致,仿若一个掌握全局的猎手。 故意停下手上那让萧云欲罢不能的动作,佯装要收手的样子,挑眉看着她,带着几分挑衅说道:“云儿不喜欢的话,那朕就停下来了。” 萧云心里一慌,那些矜持瞬间如泡沫般被抛到九霄云外,脱口而出,“喜欢,弘历,继……继续。” 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乾隆听了她的话,心满意足地继续手上的“活儿”,眼神里透着几分得意扬扬,还不忘调侃:“云儿喜欢就叫出来,朕喜欢听,像朕刚才那样。 或者有什么要求,你也可以跟朕提,朕一定会满足你的需求!” 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不停,眼睛却紧紧盯着萧云,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变化,仿若要将她的心思看穿。 萧云被他这直白得近乎露骨的话,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咬着下唇,紧闭着嘴,不肯开口。 乾隆见她如此,手上非但没停,反而变本加厉,仿若要冲破她的防线。 第25章 浴桶春潮 萧云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劲儿在体内乱窜,仿若一群脱缰的野马,终于忍不住求饶,“弘历,我要快,快一些。” 乾隆这才满意地笑了笑,依言加快了速度,继续帮她攀向欢愉的巅峰,仿若带着她在爱欲的海洋里乘风破浪。 许久之后,云儿娇躯一颤,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终于得到了满足。 整个人瘫软在龙案上,大口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仿若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乾隆看着她那副慵懒迷人的模样,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调侃道:“云儿,一会你是不是,该为朕净手,毕竟这都是你的……” 话还没说完,萧云娇嗔地起身,仿若一只被激怒的小兔子,想要捂乾隆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可没成想,她卧在龙案上许久,起身时与乾隆有了一个不小的身体落差,这么一慌乱,竟直接将自己的胸脯,送到了乾隆嘴里。 乾隆先是一愣,仿若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中。 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交加的光芒,索性就势吻了上去,舌尖轻轻一舔。 仿若点燃了一把火,萧云浑身一震,忍不住轻吟出声,双手下意识地抱住乾隆的头,沉溺在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之中。 许久之后,乾隆才恋恋不舍地缓缓放开萧云,嘴角还挂着一抹意犹未尽的笑意。 他眨了眨那双深邃而含情的眼眸,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宠溺,“云儿,朕可不是故意的,这是你投怀送抱,就当是朕刚才服侍你的利息吧。” 萧云羞怯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张了张嘴,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满心的羞涩与懊恼交织在一起,只能嗔怪地瞪了乾隆一眼。 片刻后,她轻咳一声,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低声说道:“弘历,咱们把衣服穿好,去沐浴吧。” 乾隆闻言,眼神里透着几分促狭,伸手拿过他们二人的中衣。 他先是细心地帮萧云套上,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肌肤,带起一阵轻微的颤栗。 接着,自己也利索地穿戴整齐。 穿戴完毕,乾隆抬眼看向萧云,挑了挑眉,调侃道:“云儿还能走吗?” 萧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下了龙案,可刚迈出一步,双腿就仿若突然被抽去了筋骨,一阵发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乾隆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俯身将她稳稳抱了起来。 萧云下意识地惊呼一声,双手紧紧环抱住乾隆的脖颈。 随后她又觉得难为情,忙将头埋在乾隆的胸前,只觉得自己的脸丢到家了,此刻实在是没脸见人,就连脖颈都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乾隆见状,却爽朗地大笑起来,胸膛不住地颤动,笑声在殿内回荡。 他轻轻拍了拍萧云的后背,如同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云儿乖。 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朕恨不得叫你,天天下不了床,这证明咱们夫妻关系好啊,水乳交融。” 萧云听了这话,又羞又恼,抬手捶了乾隆的胸口几下,可那力道软绵绵的,跟挠痒痒似的。 乾隆也不躲,就任她轻轻捶打着,眼中满是笑意与纵容。 殿门打开的那一刻,一直候在外面的小路子立刻快步上前,屈膝跪地,高声禀报道:“皇上,热水已经备好。” 乾隆微微点头,抱着萧云,大步流星地直接往浴房的方向走去。 一旁的小太监见状,悄悄给小路子竖了根大拇指,眼神里满是钦佩,压低声音说道:“路公公您真厉害,料事如神啊!” 小路子站在一旁,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身旁这个新来的小太监。 见他生得眉清目秀,眼神里透着一股机灵劲儿,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好感,觉得这孩子挺合眼缘。 他微微侧身,靠近小太监,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前辈的威严,轻声提点道:“在这宫里当差,可得记好了。 少说,多听,多看,多做,凡事都得留心观察。 只要你用心,日后啊,保不准也能混出个名堂来。” 顿了顿,他又加重语气,目光灼灼地盯着小太监,郑重其事地说道:“还有,你要记住,在这宫中。 咱们唯一需要效忠的就是皇上,忠诚,那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东西,千万不能忘。” 小太监听着这一番谆谆教导,仿若得了什么金科玉律,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受教后的虔诚。 他忙不迭地点头,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一般,口中连声道谢:“多谢路公公提点,小的一定铭记在心。” 过了片刻,他像是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路公公,咱们不用跟上去吗?” 说着,眼神不自觉地望向乾隆和萧云离去的方向。 小路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语气笃定,“不必。” 小太监心中虽满是疑问,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头乱爬。 可看着小路子那不容置疑的神色,又想到他刚刚的教导,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没有再多言。 小路子见他这般懂事,满意地点点头,转而提高声音,对着小太监吩咐道:“去,把皇上跟娘娘换洗衣裳,送到浴房门口即可,手脚麻利些,别耽搁了。” 小太监应了一声,赶忙领命而去,脚步匆匆,生怕误了差事。 浴房里 乾隆的寝宫内,水汽氤氲,浴桶中热水腾腾,仿若一层轻薄的纱幔,朦胧了视线。 乾隆目光灼灼,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进浴桶,嘴里还喃喃低语,“云儿,朕服侍你沐浴。” 萧云此刻只觉浑身绵软无力,丝毫未曾察觉这话背后潜藏的汹涌暗潮,只当是寻常关怀,便如往常一般,带着几分娇嗔与依赖唤道:“好,你抱我过去吧。”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恰似一只狡黠的狐狸,阴谋已然得逞。 起初,他的动作还中规中矩,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起水,缓缓为萧云擦拭着臂膀,水珠顺着那白皙的肌肤滚落,溅起细微的水花。 第26章 精力充沛 可洗着洗着,萧云便敏锐察觉异样,乾隆的手似有了自己的意识,悄然游离,带着若有若无的亲昵与试探。 她不禁面颊泛红,娇嗔出声,“弘历,你这精力,是不是太旺盛了些?” 乾隆闻声,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倾身凑近萧云耳畔。 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间,惹得她微微颤栗,只听他低语道:“朕的体力如何,云儿不是最清楚吗? 刚刚朕只来了一次,怎么够?” 言罢,还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似在逗弄。 萧云心乱如麻,一时间没有回应,既未拒绝,也未应允。 乾隆见状,心中明了这是默许,眼底的笑意愈发浓烈,迫不及待地直接褪去身上的中衣,健硕的身躯跨进浴桶。 一时间,水花四溅,泼洒在桶边的地砖上。 “云儿,就用它帮帮朕如何?”乾隆的声音低沉醇厚,仿若午夜最蛊惑人心的私语,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悠悠回荡。 说话间,他的手仿若不经意般,轻轻划过萧云胸前的柔软处。 那瞬间的触碰,如同最轻柔的羽毛轻轻撩拨着她的心弦。 引得萧云瞬间双颊绯红,羞怯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乾隆的眼睛。 她的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那模样楚楚可怜,惹人怜爱至极。 “弘历,会不会玩坏了……”萧云声如蚊蚋,几不可闻,声音里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与担忧。 她低垂着头,浓密的睫毛如同蝴蝶轻扇的翅膀,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乾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仿若一只狡黠的狐狸偷得了腥,眼眸中闪烁着促狭的光:“不会,但云儿可以体会到,别样的快乐,所以要不要?” 言罢,他倾身向前,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 温热的气息毫无保留地喷洒在萧云脸上,混合着浴桶中升腾的水汽,让她愈发心慌意乱,心跳如雷,仿若要撞破胸膛而出。 萧云心中暗自腹诽,这弘历真是花样百出,本来以为他会让我用手或者用口,可他…… 萧云本想拒绝,可她抬眼间,看着乾隆眼中那炽热的期待,仿若被蛊惑了一般,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乾隆却仿若故意刁难,笑容不减,继续逗弄道:“云儿,朕要你亲口说,点头不算。” 言罢,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一缕发丝,绕在指尖把玩,眼神里满是戏谑与宠溺。 萧云又羞又恼,贝齿轻启,在乾隆宽阔的胸膛上狠狠咬了一口,嗔怪道:“我都同意了,你怎么这么坏?” 那一口下去,虽未用多大力气,却也在乾隆的肌肤上留下浅浅的齿痕。 乾隆仿若未觉疼痛,反而笑意更浓,一点一点地靠近萧云,直至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他轻声呢喃,“云儿要是不说的话。 朕会觉得云儿想要,别的方式帮朕,或者是咱们直接洗个鸳鸯浴。” 那语气里带着半分威胁,半分宠溺,温热的嘴唇几乎要触碰到萧云的唇瓣。 萧云瞪大双眸,狠狠瞪了乾隆一眼,脸颊滚烫得好似能将周围的水汽瞬间蒸干。 最终她还是妥协,娇声喊道:“弘历,我……我愿意帮你,你……你快一点。” 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几分羞涩,仿若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 乾隆听到这满意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长臂一伸。 将萧云紧紧揽入怀中,唇轻轻在她额头印上一吻,仿若盖章确认这甜蜜的约定。 随后,两人在浴桶中开启了一场别样的“鱼水之欢”。 乾隆的手指仿若灵动的舞者,在萧云身上轻点、游走,偶尔划过敏感之处,引得她娇喘连连,胸脯剧烈起伏; 他的唇也没闲着,沿着她的脖颈,留下一串串细碎而炽热的吻痕,似在诉说着绵绵情话。 萧云则双手紧紧攀着乾隆的臂膀,身子微微颤抖,双眸紧闭,沉浸在这从未体验过的新奇刺激之中,口中不时发出轻柔的呻吟声,为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旖旎。 许久之后,两人气息渐匀,可乾隆眼中的欲火分明尚未熄灭,那眼神仿佛在说他还能再战几个回合。 萧云娇喘吁吁,胸脯剧烈起伏,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求饶的意味望向乾隆,“你别来了,我真的不行了。” 乾隆看着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一软,笑着安抚道:“朕知道,所以这几次都没真正的要你,云儿放心,接下来安心沐浴就是。” 说罢,他轻轻为萧云撩起一缕滑落的发丝,温柔地别在她耳后,手指不经意间轻轻划过她的耳垂,引得萧云又是一阵轻颤。 接下来的时光,乾隆虽没再做太过出格的举动,可那眼神中的炽热从未褪去,双手也总是不经意间在萧云身上流连,占尽便宜。 萧云被他这般撩拨,索性也放开了,慵懒地靠在浴桶边上,嘴角含笑,轻声嗔怪道:“弘历,不许撩拨我,专心沐浴。” 言罢,她便惬意地闭上双眼,只管享受。 乾隆看着身下,无奈一笑,心中叫苦不迭,可看着云儿那副娇俏模样,他又满心欢喜。 他重新拿起毛巾,蘸了水,轻轻擦拭着萧云的后背,手指沿着她的脊椎,缓缓向下,每一下都带着无比的珍视。 偶尔,他还会故意在她腰间轻轻一掐,引得云儿娇躯一颤,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你这调皮的丫头,就会折腾朕。”乾隆嘴上虽这般说着,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责备,反倒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云儿身上,仿若要将她此刻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底,此生不忘。 萧云嘴角微微上扬,睁开一只眼睛,俏皮地瞥了乾隆一眼,“谁让你是我的夫君呢!别人可没这个机会!” 说罢,又惬意地闭上眼,沉浸在这温热的水中,任由乾隆为她,忙前忙后。 乾隆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云儿的面容,那目光仿若能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满是宠溺与认同。 第27章 那就今晚 乾隆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略带狡黠却又深情的笑,缓声道:“朕也不会,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 那语气,仿佛他们之间刚刚共享了一个,不可言说的甜蜜机密。 良久,浴桶中温热的水汽仿若一层薄纱,缓缓散去,丝丝缕缕地从他们身旁溜走。 乾隆率先迈出浴桶,他转身,向仍在桶内的萧云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而有力。 萧云将手放入他掌心,借力起身,水珠顺着她如凝脂般的肌肤滑落,在脚下的绒毯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宛如一朵朵悄然绽放的水渍之花。 她微微仰头,湿漉漉的长发如黑色的绸缎般披散在身后。 她朱唇轻启,带着几分娇俏与慵懒,仿若晨起的海棠花,娇柔又明艳,轻声唤道:“弘历,为我穿衣服。” 乾隆嘴角的笑意更深,眼中闪烁着促狭与温柔交织的光。 他先是取过一旁叠放整齐的锦帕,那锦帕绣工精致。 乾隆轻轻握住锦帕一端,动作轻柔,缓缓地为萧云拭去身上的水珠。 从她光洁的肩头,沿着手臂,再到纤细的小腿,每一下擦拭都细致入微,不舍得错过任何一寸肌肤。 接着,他拿起那件绣工精美绝伦的肚兜,肚兜上的丝线五彩斑斓,绣着的鸳鸯栩栩如生,仿若下一秒就要振翅而飞。 乾隆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萧云的肌肤上轻轻划过。 那触感如同羽毛轻拂,惹得萧云娇躯轻颤,面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仿若天边被晚霞浸染的云朵,娇羞而迷人。 他却仿若未觉,眼中含笑,慢条斯理地将肚兜为她穿戴整齐,手指在系绳时。 还故意轻轻触碰她的后背,引得她又是一阵轻颤。 这般亲昵的举动,自是又趁机占了不少便宜。 两人光是换衣服,便在这温馨旖旎的氛围中磨蹭了许久,直至穿戴妥当,萧云已然面若桃花,双眸含水。 乾隆牵起萧云的手,手指交缠间传递着丝丝暖意,仿若有电流穿梭其中。 他微微侧身,靠近萧云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旁,轻声说道:“云儿,要召大臣商量一下,微服出巡的事情,你是跟朕一起还是回寝殿?” 萧云一听“微服出巡”四个字,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她兴奋地拽着乾隆的胳膊,身子微微前倾,撒娇道:“弘历,我们这次微服出巡,尔康是不是会跟我们一起啊?”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笑着点头,“自然,他现在虽然是额驸,但依然是朕的御前侍卫,自然要跟着保护朕。” 萧云还未开口,乾隆便仿若洞悉了她的心思,抢先说道:“云儿想紫薇也跟着一起去。” 萧云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期盼,仿若一汪清泉,澄澈而动人,“弘历,如果灵隐寺真的那么灵验的了话,我想把紫薇也带上。 她和尔康成亲已经许久,但还没有孩子,她跟我提过的。 再有,你也知道,我在这紫禁城朋友不多,紫薇算是跟我关系最好的一个,所以我想多见见她。 再说我们也很久没有一起微服出巡了,好不好嘛,弘历?” 乾隆却并未即刻答应,而是微微扬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仿若一只狡黠的狐狸,正拿捏着手中的猎物,“云儿想朕答应,也不是不可以,那就看云儿的诚意了。” 萧云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仿若被戳中了心事,她嗔怪道:“你,你惯会拿这种事情来要挟我。” 乾隆却毫无窘迫之色,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追问:“那云儿想不想紫薇去?” 萧云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什么,痛快应道:“弘历,那就今晚,过期不候。” 乾隆瞧她这般爽快,总觉得她心里又打着什么小算盘,眯起眼睛审视着她,“自然可以。 云儿,你既然答应了,那朕可要先说好,朕要尽兴的那种。” 萧云笑意盈盈,眼眸弯成月牙,点头应承,“当然,包君满意。” 乾隆见她答应得利落,心里虽然疑惑,但也没多想,没成想晚上,云儿给了他一个惊喜。 乾隆见萧云答应得如此利落,狭长的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疑惑,那疑惑如同暗夜流星,转瞬即逝。 他心底虽犯嘀咕,可看着云儿那副娇俏模样,终究还是没再多想,只当她是真心盼着微服出巡,心情愉悦所致。 “那朕先走了!”乾隆松开与萧云交缠的、仿佛还带着她体温的手。 乾隆转身欲向殿外走去,龙袍的下摆随风猎猎飘动,仿若一片被劲风撩动的金色祥云,为他的离去添了几分潇洒。 萧云却忽地向前一步,抬手轻轻勾住乾隆的脖颈,不等他反应,便美滋滋地主动送上香吻。 那吻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娇嫩的花瓣飘落,却带着无尽的热情,瞬间点燃了乾隆心底的火焰。 乾隆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沸腾起来,愈发兴奋难抑,脸上绽出一抹惊喜交加的笑,“朕喜欢云儿主动,朕期待今晚,云儿的表现!” 他的声音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透着毫不掩饰的期待。 萧云眼底藏着些狡黠的笑意,仿若一只机灵的小狐狸,眨了眨眼,笑语盈盈道:“我会好好表现的,到时候希望,你别失望就行!” 那语气,半是承诺,半是神秘,让人捉摸不透。 乾隆宠溺地揉了揉萧云如丝缎般柔顺的秀发,手指穿过发间,感受着那丝丝滑腻,眼中满是柔情:“只要是云儿,朕不会失望!” 言罢,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大步迈向殿外,脚步都似带着风,迫不及待地想去商量微服出巡的事,好快些迎来与云儿的夜晚之约。 等到了晚上乾隆才知道,他话说的有些早了,云儿的表现让他…… 等乾隆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门之后,萧云站在原地。 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狡黠如狐的笑意,那笑容在她粉嫩的唇角若隐若现。 第28章 无怨无悔 萧云美目流转,波光粼粼间尽是对即将到来的夜晚的期待。 她心中暗自思忖,也不知给弘历备下的那份“惊喜”能否掐准了时辰,准时登场。 她着实不愿此刻就孤零零地回寝殿,念头一转,索性莲步轻移,朝着延禧宫的方向款步而去。 这一路走来,宫道两旁的繁花绿植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与她低语,可她满心都在想着令妃。 令妃娘娘待她,那真可谓是关怀备至,从初入宫闱时的懵懂青涩。 到如今成为弘历的嫔妃,身份虽有转变,令妃娘娘的那份热忱却从未更改,始终如一地给予她温暖与庇护,仿若这深宫中的一盏明灯。 另一边,乾隆大步迈入养心殿,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步伐有力地摆动,每一步都踏出帝王的威严。 踏入殿内,他径直走向那把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缓缓落座。 他身姿依旧挺拔,可眼神却透着几分慵懒与回味。 稍作停顿,他便扬了扬下巴,对候在一旁的小路子下达命令,“马上宣尔康、傅恒、鄂敏进宫。” 小路子赶忙领命而去,弓着身子,脚步匆匆,眨眼间便消失在殿门之外。 乾隆独自坐在龙椅上,目光缓缓扫向那张已经被太监宫女们收拾得完好如初的龙案,眼神却瞬间凝滞。 刹那间,刚刚与云儿在这里共度的亲密时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一幕幕旖旎场景,让他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他清晰地记得,就在这龙案之上,云儿玉体横陈,肌肤胜雪,如同一朵绽放在暗夜的绝美娇花,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彼时,两人四目相对,眼中的炽热仿佛能将这世间一切点燃。 随后那种极致的欢愉,如同最醇厚的美酒,让他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此刻,他的呼吸微微急促,甚至忍不住再次伸手,向着虚空轻轻探去。 仿佛云儿那柔若无骨的身躯,还躺在那儿,指尖似乎还能触碰到她的温热。 片刻之后,乾隆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缓缓摇了摇头,自嘲地轻笑一声。 他心里清楚,自己如今这般行径,若是搁在从前,是决然不敢想象的,这般在龙案上与人亲昵,简直就是离经叛道。 可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云儿,想到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他心中便满是柔情蜜意,哪怕明知此举不妥,却也甘之如饴,无怨无悔。 在他眼中,云儿已然成了这宫中独一无二的存在,能让他放下帝王的矜持与规矩,只为博她一笑,享那片刻欢愉。 春日的紫禁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宫墙之上,暖意融融。 延禧宫内,令妃身着一袭宫装,仪态优雅,正坐在雕花的梨木椅上,给年仅两岁的十五阿哥永琰轻声读着《三字经》。 永琰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小手紧紧攥着令妃的衣角,听得似懂非懂。 偶尔跟着念出几个简单的字音,奶声奶气的声音为这静谧的宫殿添了几分童趣。 此时,萧云沿着宫道缓缓走来,她身姿婀娜,行至延禧宫门外,她依着宫规停下脚步,正准备唤人。 腊梅正在宫门旁整理着花盆,抬眼瞧见是萧云,忙不迭地放下手中的活计,跪地行礼,口中说道:“奴婢见过萧妃娘娘。” 萧云微微一怔,似乎还不太习惯这突如其来的尊崇,连忙摆手,浅笑道:“不用这么客气,免礼,令妃娘娘在吗?” 腊梅站起身来,恭敬地点点头,“在的,萧妃娘娘这是来找我家娘娘的。” 萧云轻轻颔首:“你去通报吧,我在这等着。” 腊梅微微犹豫了一瞬,便转身进了内殿。 内殿里,令妃的读书声依旧轻柔舒缓,听到腊梅的脚步声,她并未停下,只是微微抬眸。 腊梅走到跟前,俯身行礼,轻声禀报道:“娘娘,萧妃娘娘在外求见。” 令妃的声音陡然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说道:“快请。” 腊梅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令妃深知自己的身体,宛如一盏将熄的油灯,油尽灯枯不过是早晚的事。 因而,这些时日,满心满眼都在思量着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为年仅两岁的十五阿哥永琰寻一个能托付终身的好额娘。 而萧云,在令妃心中,无疑是最佳人选。 云云生性善良纯美,娇柔且无害,况且至今膝下无子,令妃笃定,即便日后她与皇上有了亲生骨肉,以她的品性,也定然会善待永琰。 没过多时,腊梅便领着萧云从门外进来。 萧云一踏入殿内,“令妃娘娘。” 令妃忙起身相迎,笑语盈盈道:“云云,今日怎么得空到本宫这里来了?皇上舍得放人?” 那语气里,带着几分亲昵,几分打趣。 萧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并未隐瞒,“他去找大臣议事去了。” 此言一出,令妃心中不禁大惊。 她深知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宗定下的铁律,可萧云随口便能说出皇上的行踪,这背后的深意不言而喻。 这意味着皇上在她面前毫无隐瞒,这份信任,是旁人拼尽全力也难以企及的。 令妃心中暗叹,面上却并无心刻意打探,她只要确定云云在皇上心中独一无二,这便足矣。 在她看来,萧云的出现,或许真能为永琰的未来撑起一片安稳的天空。 永琰趴在榻上,“额娘!” 令妃听见永琰的叫声,她将永琰轻柔地抱在怀中,手中还握着一本《三字经》。 她的声音轻柔且带着宠溺,“云云,本宫刚才正在教他读《三字经》,你别看他小,却聪慧得很,他听得懂。” 边说边轻轻点了点永琰的小鼻头,永琰眨着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额娘,小手还不安分地揪着令妃的衣带。 萧云莲步轻移,靠近榻前,听闻此言,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兴致,仿若暗夜中点亮的星火,“十五阿哥这般聪慧?” 提及孩子,两个女人之间仿佛有了一条无形的纽带,话题也如潺潺流水般源源不断。 第29章 别摔着了 萧云挨着令妃坐下,专注地听她读起《三字经》,可那经文仿若一串串神秘的咒语。 萧云没听几句,困意便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她连连打着哈欠,手不自觉地掩住了嘴,模样娇憨可爱,“令妃娘娘,你是知道的。 我不擅长做学问,你还不如讲些话本子,我可能听得进去。” 令妃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浅弧,轻声笑道:“本宫倒是忘了,叫你做学问,确实难了些。” 言罢,将手中的书轻轻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满是慈爱地看向永琰,“罢了,那今日就让永琰玩一会吧。” 永琰一听这话,仿若一只欢快的小雀,瞬间兴奋起来,张着小胳膊,冲着萧云欢快地喊道:“姐姐,抱。” 这稚嫩的称呼一出,令妃脸上微微一红,神色间有些许尴尬,忙对萧云解释,“云云,你别介意,他……” 萧云却仿若未觉不妥,抬手轻轻止住了令妃的话。 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仿若春日暖阳般和煦,“无妨,十五阿哥这么叫,倒显得我更年轻,不是吗?” 令妃见她这般豁达,这才悄然放下心来。 萧云见永琰如此可爱,心头满是欢喜,转头瞥见矮几上放着一个五彩拨浪鼓,便伸手取来。 那拨浪鼓做工精巧,鼓面上画着憨态可掬的福娃,手柄处缠着五彩丝线。 萧云轻轻晃动拨浪鼓,清脆的鼓声“咚咚”响起,仿若一场欢快的小型演奏会。 永琰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小眼睛瞪得溜圆,满是好奇与渴望。 萧云将拨浪鼓递到永琰面前,柔声逗弄道:“十五阿哥,瞧瞧这是什么好玩的?” 永琰小手急切地伸过来,一把抓住拨浪鼓,却因用力过猛,差点摔倒。 萧云眼疾手快,赶忙扶住他,嗔怪道:“慢些,可别摔着了。” 永琰却仿若未闻,只顾着摇晃拨浪鼓,咯咯咯地笑个不停,笑声仿若银铃般清脆,回荡在殿内。 玩了一会儿,萧云看着永琰,眼中满是喜爱,轻声问道:“十五阿哥,好玩吗?” 永琰抬起头,嘴角还挂着晶莹的口水,奶声奶气地回道:“好玩,姐姐,再玩。” 萧云被他这模样逗得忍俊不禁,伸手轻轻擦去他嘴角的口水,点头应道:“好,咱们再玩。” 两人这般温馨互动,仿若一幅柔美画卷,令一旁的令妃看在眼里,暖在心头,仿若看到了永琰,未来有了依靠的安心模样。 养心殿 乾隆抬眼环顾四周,空旷的大殿此刻显得格外寂静,等待尔康等人的这段时间里,一种难以言喻的无聊之感,悄然袭来。 为了打发这闲暇时光,乾隆的目光扫向一旁书架,那里陈列着他往日研读的各类经史子集。 他起身,踱步过去,抬手随意抽出一本,又缓缓坐回龙椅,翻开书页浏览起来。 可没看几行,乾隆便微微皱眉,这些书籍的内容他早已烂熟于心,那些治国安邦的大道理、古人的智慧结晶,此刻读来竟味同嚼蜡。 他有些意兴阑珊地将书合上,放回书架,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案几一角,那里静静躺着几本,云儿平日里爱不释手的画本子。 往日里,乾隆总觉得这些不过是些供人消遣的无用之物,登不得大雅之堂。 可如今,只因常常陪着云儿一同赏阅,不知不觉间,竟也看上了瘾。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伸手拿起一本画本,轻轻翻开。 画本中的故事多是些民间的奇闻轶事、才子佳人的浪漫传说。 笔触虽不算精妙绝伦,文字也略显粗浅直白,但胜在新奇有趣,情节跌宕起伏。 乾隆仿若被施了咒术一般,很快沉浸其中,时而为画中人物的机智喝彩,时而因他们的坎坷遭遇而蹙眉。 就在这时,殿内传来一阵脚步声,沉稳而有序,紧接着,尔康、傅恒、鄂敏三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臣给皇上请安。” 他们习惯性地以为乾隆定是在专注研读奏折,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皇上总是日理万机,为江山社稷劳心费神。 哪曾想,映入眼帘的竟是乾隆手捧民间话本、一脸悠然的模样。 乾隆神色一凛,瞬间恢复了帝王的威严,他不慌不忙地将画本合上,轻轻放在案几上。 仿若刚才沉浸其中的不过是一份机密奏折,语气平淡地说道:“免礼,朕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件事情要宣布,朕准备微服出巡。” 三人闻言,皆是一愣,谁都没有率先开口,只是迅速地对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惊讶与疑惑,接着便默契地等待乾隆接下来的话。 他们心里清楚,皇上此举必有深意,微服出巡,虽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每一次出行,背后都关乎着诸多事宜。 乾隆微微坐直身子,目光依次扫过三人,继续说道:“尔康,这一次你把紫薇也带上,目的地是杭州灵隐寺。 但沿途朕也会考察一下当地的官员政绩和民生,至于安全就交给傅恒、鄂敏你们两个来负责。” 三人听闻,没有丝毫犹豫,异口同声地回道:“臣遵旨。” 他们深知皇上的决策不容置疑,况且能参与这样的出行,既是信任也是重任。 随后,乾隆招手示意他们靠近,四人围坐在案几旁,开始细细商定微服出巡的细节和人员安排。 从出行的路线规划、交通工具的选择,到每日的行程安排、应对突发情况的预案,无一遗漏。 乾隆微微扬起下颌,声如洪钟般下达命令:“你们各自去准备吧,七日后出发。” 殿下众人,身姿挺拔,齐声高呼,“臣遵旨。” 那声音在殿内久久回荡,随后,他们井然有序地鱼贯而出,脚步匆匆,各自怀揣着使命奔赴相应去处。 乾隆待臣子们离去,这才放松了些许紧绷的神色,他抬手轻轻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案几上那堆奏折之中。 乾隆眼神忽然一亮,从中精准地挑出,那份被他特意藏起的画本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流露出一抹宠溺,又略带促狭的笑意。 第30章 逗弄永琰 乾隆小心地将画本子挪到云儿平日里最爱翻阅书籍的位置,还特意将其摆正,确保云儿一进屋就能瞧见。 做完这些,乾隆站起身来,双手自然下垂,轻轻抚平龙袍上的褶皱。 整好衣装后,他抬腿迈着大步,径直往寝殿方向走去,心中满是期待,见到云儿。 然而,当乾隆踏入寝殿,屋内空无一人,寂静得有些异常。 他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在殿内四处环顾,轻声呼唤:“云儿?” 却无人应答。 乾隆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立刻转身,对着虚空处低声命令,“即刻去打探云儿的下落。” 语气虽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没过多久,一名暗卫仿若鬼魅般现身,单膝跪地,低声禀报,“回皇上,萧妃娘娘在延禧宫。” 乾隆听了,眉头依旧微微皱着,让人看不出喜怒。 沉默片刻后,他再次抬脚,步伐比之前更快了些,向着延禧宫的方向疾步而去。 一路上,他心中暗自揣测:云儿怎会突然去了延禧宫? 与此同时,傅恒、鄂敏和尔康三人正走在出宫的路上。 鄂敏跟在傅恒身后,憋了一路,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他上前一步,小声对傅恒说道:“傅大人,你说皇上这么急匆匆地,安排微服出巡,究竟所为何事?” 傅恒神色凝重,缓缓摇了摇头,沉声道:“不知。” 鄂敏的目光扫过尔康,还没开口! 尔康见状,也从旁附和,“鄂将军,你不用看我,我也不知道。” 三人一路你一言我一语,却始终没探讨出个所以然来。 直至走到宫门口,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些许宫墙内的阴霾,他们这才停下脚步,互相拱手道别。 各自怀揣着对此次出巡的忐忑与期待,分道扬镳,去为七日后的行程精心准备。 延禧宫内,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仿若给这宫室铺上了一层金色的锦缎。 萧云此刻,正坐在暖阁的地毯上,与年仅两岁的十五阿哥嬉笑玩闹。 永琰眼睛亮晶晶的,仿若藏着漫天星辰,正咯咯笑着伸手去抓萧云手中的拨浪鼓。 萧云故意将拨浪鼓举得高高的,逗弄着小家伙,嘴里还念念有词,“小十五,来呀,来抓拨浪鼓。” 永琰急得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迈着小步子,刚走两步就一屁股坐回地上。 逗得萧云捧腹大笑,清脆的笑声在宫室内回荡。 永琰却不气馁,再次奋力起身,这次他瞅准时机,猛地一跃,小手终于抓住了拨浪鼓的穗子,开心得又蹦又跳,“姐姐,抓到啦,抓到啦!” 萧云佯装懊恼,轻轻捏了捏永琰的脸蛋:“哎呀,小机灵鬼,这下被你得逞啦。” 两人的欢声笑语,透过门窗,飘散在延禧宫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这温馨欢乐的时刻,乾隆迈着沉稳的大步踏入了延禧宫。 他瞧见屋内场景的瞬间,脚步陡然顿住,脸上的冷峻也瞬间瓦解。 只见云儿笑意盈盈地抱着永琰,小家伙的小手紧紧拽着云儿的衣角,两人亲昵的模样仿若一幅绝美的画卷。 乾隆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了,目光变得悠远而温柔。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幻想:若是他和云儿有了自己的孩子,那该是怎样,一番温馨甜蜜的景象? 孩子会像云儿一样眉眼含笑,还是像他这般英气逼人? 每日回宫,便能听到孩子奶声奶气地唤着“皇阿玛”“额娘”,一家人围坐共享天伦之乐…… 然而,这美好的幻想转瞬即逝,乾隆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深知女子生产,犹如一道鬼门关,多少鲜活的生命,在产床上消逝,他又怎忍心,让云儿去冒这般风险? 在他心中,与孩子相比,云儿的平安喜乐,才是重中之重。 况且,当下他们还有玄冥,那个棘手的难题亟待解决,此时若有了孩子,诸多不便不说,还可能让云儿陷入危险之中。 再者,说来也颇为蹊跷,他早已停了避子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与云儿恩爱缱绻,没日没夜地“辛勤耕耘”。 可云儿的肚子,却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上天有意为之,不愿赐给他们一个孩儿? 正当乾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声惊呼打破了平静。 原来是永琰不小心摔倒了,小手慌乱地挥舞间,碰倒了一旁的瓷瓶,“哗啦”一声,瓷瓶碎了一地。 乾隆立刻从恍惚中惊醒,快步上前,眼神焦急地扫向屋内众人。 可令人诧异的是,他的第一反应竟不是查看永琰的状况,而是径直走向萧云,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关切地问道:“可有伤到?” 萧云被乾隆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尴尬,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永琰从地上爬起来,小嘴一撇,委屈巴巴地伸着小手,带着哭腔喊道:“皇阿玛,痛痛。” 乾隆这才注意到永琰的手上,划了一道小口子,鲜血正缓缓渗出。 令妃在一旁瞧见,心疼得眼眶泛红,赶紧上前抱起永琰,轻声哄着。 乾隆见状,脸色一沉,高声喊道:“来人,传太医!” 小路子一直候在门外,听到喊声,立刻吩咐人去太医院请太医。 乾隆的突然出现,让原本热闹欢快的场面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宫人们纷纷跪地请安,大气都不敢出。 萧云站起身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你怎么来了?” 乾隆微微俯身,目光温柔又带着些许嗔怪。 他轻轻牵起萧云的手,嘴角微微下撇,开口道:“你还说,朕不是早早就叮嘱你,在寝殿乖乖等着吗? 朕与傅恒他们商议完诸多要事,一刻都不敢耽搁,心急如焚地就往回赶,心心念念想着能快点见到你。 可谁成想,扑了个空,你让朕一通好找。” 说话间,他的大拇指下意识地在萧云手背上缓缓摩挲,似在诉说着这一番找寻的焦急与思念。 第31章 永琰受伤 萧云眸光轻闪,瞥了眼一旁端庄而坐的令妃娘娘,只觉这般亲昵画面被旁人瞧了去,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于是,她轻轻挣了挣,试图抽回被乾隆紧握的手,怎奈乾隆仿若未觉,手上劲道丝毫不减,没有半分要松开的意思。 萧云无奈,只得压低嗓音,如同蚊蝇轻哼般向乾隆解释,“我一个人在寝殿待着,实在无趣得紧。 紫薇如今已然出嫁,没了她,听我唠叨,那屋子都显得空落落的。 左右寻思也没处可去,便想着来令妃娘娘这儿坐坐,再者,小十五着实可爱,逗弄逗弄他,时间倒也过得快些。” 乾隆张了张嘴,正欲再说些什么,恰在此时,小路子引着太医匆匆入内。 那胡太医一进殿,便“扑通”一声跪地,大礼参拜,口中高呼,“臣给皇上请安。” 乾隆随意地挥了挥手,神色略显不耐,“免了,快给十五阿哥瞧瞧。” 永琰站在一旁,依旧伸着那只受伤的小手指,眼中泪花闪烁,满是委屈。 胡太医赶忙起身,趋步向前,细细查看伤口。 见伤口确实不大,但想着十五阿哥金枝玉叶的尊贵身份,哪敢有丝毫懈怠。 他先是从药箱中取出洁净的纱布与药水。 随后小心翼翼地为永琰清理伤口,嘴里还轻声哄着,“十五阿哥莫怕,臣给您上药,上完药,马上就好了。” 清理完毕,又仔细地包扎妥当,这才来到乾隆面前,毕恭毕敬地回话:“皇上不用担心。 臣已经给十五阿哥包扎过了,这药一天换两次,用不了几天,伤口便可痊愈。” 乾隆微微点头,随口应了一声,“那你就退下吧。” 胡太医再次行礼,而后稳步退下。 永琰见伤口处理好了,便迈着小短腿,跑到乾隆面前,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皇阿玛,抱。” 萧云心下寻思,这回乾隆总该松开她的手了吧。 却不料,乾隆仿若未闻,一只手仍旧紧紧牵着她,另一只手稳稳地抱起永琰。 他低头看着永琰,眼中满是关切,轻声询问起永琰的日常起居,“永琰,这几日睡得可好?” 永琰眨眨大眼睛,用尚显稚嫩的语言简单回应着乾隆,偶尔还咯咯笑出声来。 萧云在一旁,见缝插针地拿着拨浪鼓逗弄永琰,一时间,从外人看来,他们三人倒真像和和美美的一家三口。 小路子机灵得很,他悄悄瞥了眼令妃的脸色,见她神情平静,未有丝毫异样,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般场景若引得令妃不悦,那可是麻烦事。 许久之后,乾隆似也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他略一思索,仿若明白了令妃的心思。 于是,轻轻将怀里的永琰放下,转头看向萧云,轻声说道:“云儿,你带永琰出去逛逛,朕有话想和令妃说。” 萧云乖巧地点点头,并未多问,俯身抱起永琰,稳步离开主殿。 小路子心思细腻,宛如乾隆身边一条最贴心的影子。 他敏锐地察觉到此刻殿内气氛凝重,微妙得仿若暴风雨将至。 于是,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双手稳稳地握住殿门的门环,缓缓将那厚重的朱漆大门合上。 一时间,“吱呀”一声闷响过后,房间内便只剩下令妃与乾隆两人,静谧得仿若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乾隆周身的气场瞬间改变,方才面对云儿时那如沐春风般的温和劲儿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独有的冷峻与威严。 他微微扬起下颌,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令妃,声音低沉且带着质问的口吻,“令妃,你几次三番接近云儿,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令妃心底一沉,她早就料到这一切终究瞒不过皇上的眼睛。 云云生性单纯善良,仿若澄澈的清泉,一眼便能见底; 可皇上身为帝王,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争斗中浸淫多年,见多了阴谋算计,自然凡事都会往最坏的方向思量。 不过,皇上这般顾虑,倒也并非毫无道理,她此番作为,确实有着自己的盘算,事已至此,索性今日便与皇上,把话挑明了。 令妃莲步轻移,微微俯身行礼,姿态优雅却难掩眼中的一丝落寞。 她轻声说道:“皇上,臣妾自从诞下永琰,这身体便大不如前,每况愈下,这您是知道的。” 她言辞间仿若不经意地提起生产之苦,妄图以退为进,勾起乾隆心底的怜惜之意。 乾隆却仿若未动声色,只是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在他看来,令妃的确是个极有心机与手段的女子。 若不是因生育伤了身子,以她的能耐,定能将孩子周全地护佑长大。 想想七格格和九格格,在她的悉心照料下,不都出落得乖巧伶俐、健康活泼吗? 想到这儿,乾隆冷哼一声,语气愈发冷硬:“所以呢,你不必跟朕这般虚与委蛇,有话直说,朕没心思陪你绕圈子。” 令妃心中一震,她着实未曾料到,皇上竟如此直白,毫不留情。 一时间,往昔这十年来的恩宠与陪伴仿若一场大梦,醒来后才发现,竟没能在皇上心中留下,哪怕半分涟漪。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再次开口,声音已然带着几分哽咽,“太医给臣妾细细诊断过,断言臣妾已是时日无多……”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抬眸望向乾隆,眼中泪光闪烁,“所以臣妾想在这临走之时。 为永琰选一个额娘,寻一个坚实的靠山,这是臣妾此生,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言罢,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光洁的地面上,溅起微小的水花,仿若也溅起了,这深宫内无尽的哀愁。 乾隆端坐在椅子上,身姿挺拔却透着几分紧绷,面容冷峻,双眸微微眯起,犹如寒星闪烁,实则心中早已洞察一切。 他轻轻把玩着手中那温润的羊脂玉茶杯,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一直在暗中留意着,令妃的一举一动。 第32章 下不为例 良久,乾隆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冷硬,“所以,你是想将永琰托付给云儿。” 言罢,他微微一顿,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那茶盏与桌面触碰,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磕碰声。 在这寂静得有些压抑的殿内却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第一道预警。 令妃听到乾隆的话,微微垂首,如瀑的青丝从肩头滑落,遮住了她半张面容,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 然而,那一瞬间稍纵即逝的慌乱,还是没能逃过乾隆的眼睛。 但令妃毕竟在这宫中浸淫多年,很快便稳住了心神,深吸一口气,语气笃定地开口,“云云生性善良,臣妾与她相处时,很舒服。 臣妾断定,她断不会苛待永琰,哪怕日后,她有了自己的孩子,臣妾也深信云云。” 说到此处,令妃再次抬眸,望向乾隆,目光中满是哀求与期许,“更重要的是,只要云云喜欢永琰,皇上您念及她,多少也会照拂永琰一二。 如若不然,永琰即便贵为皇子,可一旦臣妾离世,没了庇佑,他必定会在这宫中备受欺凌。” 令妃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似有泪光闪烁,她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声音愈发哽咽,“但他若是养在云云身边,便大不相同。 因为云云背后有您,您一定会护她周全,永琰自然也能跟着沾光。” 乾隆听闻此言,只觉一股怒火“噌”地从心底直窜脑门,他猛地一拍桌子,“放肆!” 紧接着,他霍然起身,抓起桌上的茶杯,手臂高高扬起,狠狠朝地下掷去。 “啪”的一声巨响,茶杯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飞溅,茶水如喷泉般洒湿了地面。 也仿若瞬间浇灭了这殿内原本就脆弱的温情,将紧张的气氛推向了极致。 乾隆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呵斥道:“好算计,好深的心机! 你不但想利用云儿,竟还妄图利用朕!” 令妃面对乾隆的滔天怒火,却仿若早有心理准备。 她身形微微一晃,像是被这怒火冲击到,但很快又站稳脚跟,神色并未有太大变化。 只是眼中的落寞愈发明显,仿若深秋里凋零的落叶。 她轻声道:“是,臣妾手段卑劣,可父母爱子女,为之计深远,臣妾实在是别无他法。” 令妃微微抬起颤抖的双手,轻轻拭去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水,“如今云云很是喜欢永琰,皇上您当真舍得,让云云伤心吗?” 门外,小路子正毕恭毕敬地守在一旁,听到殿内乾隆摔茶盏的声音,他身形瞬间一僵,面露惊愕之色,嘴巴微张,差点惊呼出声。 在他的记忆里,自萧妃娘娘未进宫以前,令妃娘娘可是最得皇上欢心的。 这十年来,皇上对令妃的盛宠从未间断,令妃温柔婉约,善解人意,向来都是宫中公认的解语花。 何时见过皇上对她这般动怒? 小路子心中暗自揣测:今日这究竟是怎么了?他悄悄探头,透过门缝朝殿内张望,却又不敢看得太真切,生怕惹恼了皇上。 殿内,乾隆摔了茶杯后,胸膛起伏,大口喘着粗气,仿若一头愤怒的雄狮。 他在殿内来回踱步,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步伐翻飞,每一步都似踏在鼓点上,重重地敲击着地面。 片刻后,情绪渐渐冷静了些许。 他重新坐回椅上,闭上双眸,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良久,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透着几分无奈与疲惫,最终缓缓开口,“只要云儿同意,朕没意见。” 令妃闻言,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仿若紧绷的弓弦突然松开,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这一赌算是赌对了。 皇上果然如她所料,明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可仅仅是为了云云,他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令妃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 她这一生在这宫中步步为营,殚精竭虑,很会筹谋。 可到最后,终究还是没能得到她梦寐以求的帝心。 不过,一想到为永琰谋了一条好的的出路,她的心也就稍稍宽慰了些,“臣妾谢皇上成全。” 令妃屈膝行礼,声音中透着几分疲惫,她缓缓起身,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已将这半生的恩恩怨怨都放下。 乾隆站起身来,目光冷峻地扫向令妃,薄唇轻启,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朕不是为了你,还有,下不为例。” 每一个字都仿若重锤,狠狠砸在令妃心间。 令妃心中自是清楚,皇上这番话指的乃是,不要再妄图利用云云的善良,可她又何尝,是真心愿意如此行事,实在是形势所迫,走投无路。 她赶忙屈膝跪地,低头应道:“臣妾遵旨。” 声音虽轻,却透着几分无奈与苦涩。 乾隆却似仍未解气,他微微眯起双眸,眼中寒光闪烁,忍不住再次出言警告,“再有下次,朕觉得你就可以提前病逝。” 这话说得直白又冷酷,仿若一道利刃,直直刺向令妃。 令妃闻言,双手瞬间紧握,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身形有丝毫晃动,强自镇定地回道:“皇上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可那微微颤抖的嗓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惶。 乾隆瞧着令妃脸色发白,如同霜打的茄子,心中却觉这惩戒还远远不够。 竟敢利用他的云儿,定要让她再付出些代价。 他负手而立,微微仰头,目光透过殿顶看向远方,片刻后,缓缓开口,“七日后朕准备微服出巡。 既然你这么想把永琰送到云儿身边,那朕便带他一起出巡,顺便我们一家三口,好培养一下感情!” 令妃听闻此言,想要拒绝的话语已到嘴边,可在触及乾隆那满是警告意味的眼神时,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心里明白,皇上这是在给她最严厉的警示,此刻若是不应允,恐怕永琰日后的前程,便要彻底断送在自己手中。 思及此处,她咬了咬牙,再次行礼,“臣妾遵旨,皇上可否叫冬雪同行? 她一直照顾永琰,臣妾怕其他人照顾不好。” 令妃抬眸望向乾隆,眼中满是恳切。 第33章 一条生路 乾隆见令妃如此会审时度势、权衡利弊,倒也没再过多为难,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可以,你好生准备吧。” 言罢,他猛地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地朝殿门走去。 乾隆龙袍的下摆,带起一阵微风,仿若也卷走了,殿内残余的一丝温情。 令妃望着乾隆离去的背影,直到那明黄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这才后知后觉地瘫倒在地,后背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将衣衫浸湿。 她大口喘着粗气,心中五味杂陈,不过好在皇上总算是答应让云云收养永琰了。 云云生性善良,只要她开口,想必云云是不会拒绝的。 如此一来,今日这番惊心动魄的谋划,总算达到了目的。 乾隆走出养心殿后,神色依旧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将至。 腊梅一直候在殿外,见皇上出来,赶忙屈膝行礼,待乾隆走远,她才匆匆进内殿。 一眼便瞧见令妃瘫坐在地上,腊梅大惊失色,急忙上前将她扶起,关切地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令妃无力地摇了摇头,轻声道:“无事,一会你吩咐冬雪收拾东西,七日后永琰会跟着皇上微服出巡。” 腊梅还想说些什么,令妃却像是洞悉了她的心思,率先开口,“这是本宫为永琰求来的路。” 腊梅闻言,便不再言语。 她心中清楚,自家娘娘的身子,已然没有多少时日了,十五阿哥自然要,另寻一条安稳的出路。 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内,如今谁人不知,能攀上萧妃娘娘,那便是搭上了,青云直上的梯子,十五阿哥未来可期! 一踏入偏殿,永琰就像一只瞬间挣脱牢笼束缚的小兽,活力四溢地欢腾开来。 萧云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陪着他尽情地玩闹。 在这深宫内苑,等级森严仿若一道道无形的枷锁,下人们平日里面对身为皇子的永琰,总是如履薄冰、谨小慎微。 哪怕永琰不过是想随性地奔跑嬉戏,他们都会惶恐不安,动辄便出手阻拦。 生怕稍有差池便招来大祸,使得永琰每一次玩耍都意犹未尽,满心的不畅快。 然而,与萧云在一起时,一切都变得截然不同。 萧云就像是这沉闷宫廷中的一缕清风,她不受繁文缛节的桎梏,任由永琰释放内心深处的天性,尽情撒欢。 小家伙玩得忘乎所以,脸蛋红扑扑的,恰似熟透了挂在枝头、让人垂涎欲滴的红苹果,笑声清脆响亮,一串串地从他口中蹦出,“姐姐,来追我呀!” 边喊还边调皮地回头张望,脚下的步子跑得更快了。 萧云佯装气喘吁吁,莲步轻移,裙摆如同灵动的水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口中笑应着,“你这小机灵鬼,看我不抓住你!” 一时间,欢声笑语似灵动的音符,洒满了偏殿的每一寸角落,驱散了宫廷平日里的清冷与压抑。 乾隆沿着这笑声的指引,稳步踏入偏殿。 他刚一进来,映入眼帘的便是云儿与永琰这般其乐融融的温馨画面。 他的脚步下意识地一顿,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看着云儿与永琰相处得如此自然和谐,乾隆不禁暗自思忖:这般情景,或许真的是一种别样的成全。 云儿不必去历经生产时,那鬼门关前的生死挣扎,眼下又有如此活泼可爱的,现成孩子可供抚养。 他对云儿的心思了如指掌,只需瞧一眼,此刻她眉眼间那抑制不住的笑意,便能明晰她对永琰的喜爱之情。 既如此,将永琰养在身边,往后的日子里,让云儿享受天伦之乐,倒也未尝不可。 就在乾隆沉浸于思索之际,永琰在前面忘我地奔跑着,小脑袋随着笑声左摇右晃,一回头喊着,“姐姐快来!” 全然没留意前方,径直撞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定眼一看,竟是皇阿玛。 小家伙抬头望见乾隆的瞬间,眼中还闪烁着的笑意瞬间凝固,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 紧接着,那明亮的眼眸中迅速被满满的紧张所取代,小嘴微张,结结巴巴地唤道:“皇……皇阿玛。” 乾隆听到永琰对云儿的称呼,眉头下意识地紧紧皱起,仿若两道凌厉的山峰,神色一凛,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以后不许叫姐姐。” 这声音在偏殿内回荡,带着几分冷硬,让原本欢快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重。 永琰委屈巴巴地站在乾隆面前,小嘴一撇,眼眶迅速泛红,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腔问道:“那……那叫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仿若一道难题,竟把乾隆问住了。 让永琰改口叫额娘?可如今时机显然还不成熟,毕竟云儿与永琰尚未有正式的名分,诸多繁文缛节,还未操办妥当。 但若不叫额娘,又叫什么好呢?乾隆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一时陷入了沉默。 萧云却全然没乾隆这般复杂的心思,她几步就走到永琰身旁,轻轻蹲下身子,伸出纤细的手指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她脸上带着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笑着哄道:“好了,就叫姐姐,别听他的。” 那语气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试图驱散永琰心头的委屈。 可永琰却怯生生地不敢看乾隆,只是小声重复着,“皇阿玛……” 那模样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乾隆依旧没有松口,萧云见状,轻盈移至乾隆身旁,伸出如羊脂玉般细腻的手晃着他的衣袖,撒娇道:“弘历……” 尾音拖得长长的,软糯动听,仿若能将人心都融化了。 乾隆无奈地摇了摇头,瞧着她那娇俏可人的模样,终究是妥协了,“行,你喜欢让他叫你什么,就叫什么。” 语气中虽带着几分无奈,却也饱含着对萧云的宠溺。 萧云顿时心花怒放,“吧唧”一声,在乾隆脸上亲了一口,眉眼弯弯,甜腻腻地说道:“弘历,你真好。” 第34章 你不许亲 永琰见状,伸着小胳膊,一脸渴望,“皇阿玛,我也要亲,姐姐,我也要。” 那小模样可爱极了,让人忍俊不禁。 萧云笑着将永琰抱了起来,刚俯下身准备亲他。 乾隆却眼疾手快,一把将永琰抢了过去,而后一脸严肃地看着永琰,郑重其事地说道:“这是朕的女人。 你亲什么亲,不许,听见没有?” 那眼神仿若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向永琰,吓得小家伙身子一抖。 永琰从未见过皇阿玛这般模样,心中害怕极了。 可此刻被乾隆抱在怀里,无处可躲,只能弱弱地点头,小声应道:“知……知道了。” 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嗡嗡,带着十足的委屈。 萧云几步上前,朝着乾隆伸出了双臂。 她的手指修长白皙,仿若羊脂玉雕琢而成,轻轻一勾,便将乾隆怀里仍在微微颤抖的永琰接了过来。 小家伙显然是受了惊吓,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萧云瞧在眼里,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地在永琰的后背缓缓地、轻柔地抚摸着。 似是要将所有的安抚与温暖都透过指尖传递给他。 她嘴上还带着几分嗔怪,轻声说道:“行了,别板着个脸,你看你把小十五吓成什么样了。” 乾隆微微低头,这才留意到永琰小小的身子,的确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那冷峻的神色仿若春日消融的冰雪,悄然地收敛了几分。 他从前也没跟这些儿子相处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他听话,云儿让他态度好点,他听就是了! 永琰窝在萧云怀里,小脸蛋憋得通红,显然是受了委屈。 萧云见状,微微侧身,将永琰抱得更紧了些。 她抬眸看向乾隆,眼眸中波光粼粼,带着几分促狭与俏皮,调侃道:“弘历,永琰才两岁,你都多大了。 和他计较什么,再说了,有你这样当皇阿玛的吗?”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想要辩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上前一步,长臂一伸,仿若揽月摘星般,轻轻搂住萧云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 他下巴微微扬起,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霸道与任性,“朕不管,你是朕的。 除了朕以外,别人不能亲你,你也不许亲别人,最多只能抱一抱。” 萧云对于乾隆这突如其来的孩子气表现有些无奈。 她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却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妥协道:“行,我答应你,不亲他。” 永琰窝在萧云怀里,听懂了两人的对话,小脑袋一偏,将头埋进萧云的怀里,不看乾隆,以此无声地表达着他的抗议。 萧云低头瞧见,轻轻笑了笑,伸出如葱般纤细的手指,轻点永琰的鼻头,逗趣道:“小十五不开心了,你还不赶紧哄哄?” 哪成想,乾隆下一句话便是,“哄他做什么,朕只需要哄云儿一个就行了。” 萧云晃着乾隆的胳膊,他们并没有言语,但是乾隆看懂了云儿的意思! 片刻后,乾隆微微颔首,“云儿,朕准备带永琰一起微服出巡,不过看他这模样,既然这么不待见朕,那咱们就不带他了。” 永琰一听,立刻把头转了过来,眼眶里还噙着泪花,那泪水在阳光下仿若晶莹的珍珠。 他急切地喊道:“皇阿玛,没有,我最喜欢皇阿玛了,我要去!” 乾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看向萧云,眼中满是炫耀,“云儿,你看,朕说不用哄的,这不是好了吗?” 萧云却微微皱眉,有些担心地说道:“弘历,小十五只有两岁,咱们带出去没问题吗?我不会照顾人!” 她的眼眸中满是忧虑,仿若一片乌云笼罩了原本澄澈的湖面。 乾隆心中甚是妥帖,他深知云儿最关心的便是永琰的身体。 他轻轻拍了拍,云儿的手,仿若在传递一种力量,安抚道:“放心吧,冬雪会跟着。 还有太医,不会有问题的,不过云儿,若是不想他去的话,那朕也可以让他留下。” 永琰一听,更急了,双手紧紧抓住萧云的衣角,仿若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带着哭腔喊道:“姐姐,我要去,要去!” 萧云低头看着永琰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心中一软,笑着道:“好,带你一起,小十五,咱们该回去啦,可不能让令妃娘娘久等。” 永琰窝在萧云的怀里,“好!”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踏入主殿。 萧云将怀里的永琰放在地下,“令妃娘娘,我把小十五给您送回来了。” 见他们进来,令妃微微颔首,目光先是落在永琰身上,眼中满是关切与慈爱,仿若春日暖阳,“永琰,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发丝如同黑色的绸缎,随着动作轻轻摆动,柔顺而富有光泽,“没有,小十五很乖,也很聪慧。 和他一起玩可有意思啦,小家伙机灵得很呢。” 令妃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欣慰的笑意,“那就好。” 萧云看向乾隆,眼神中带着几分询问与默契,“令妃娘娘,那我和弘历先回养心殿了。” 乾隆微微点头,以示应允。 可就在他们转身欲走之际,永琰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小脸瞬间垮了下来,眼眶迅速泛红,仿若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永琰一只手紧紧拽着萧云的衣角,怎么也不肯放开,带着哭腔央求道:“姐姐,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吗?” 这一次,萧云还未来得及开口。 乾隆便眉头一皱,神色瞬间变得严厉起来,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笼罩,声音低沉且不容置疑,仿若洪钟敲响,“不可以。” 萧云见状,轻轻晃了晃乾隆的胳膊,眼神中略带嗔怪,仿若在嗔怒乾隆的不解风情,又似在暗示他不要如此严苛,那模样娇俏可爱。 乾隆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于强硬。 随即他将目光缓缓放到了令妃的身上,眼神中带着几分警示与威严,仿若在下达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好好管管永琰,别总黏着朕的云儿。” 第35章 朕想抱你 令妃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仿若秋霜打过的花朵,连忙屈膝跪地,低头应道:“臣妾遵旨。” 她赶忙起身,走到永琰身边,蹲下身子。 她双手轻轻握住永琰拽着萧云衣角的小手,柔声哄道:“过几日你就可以和云云一起出去了,现在先放手,好不好?” 永琰小嘴一撇,满心的不情愿,仿若被抢走了心爱的玩具,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 但在令妃的再三劝说下,还是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乾隆见状,这才满意地牵着萧云的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延禧宫的主殿。 令妃则牵着永琰的手,二人立刻跪地行礼,恭敬地行礼,“臣妾恭送皇上。” 直到乾隆和萧云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令妃才缓缓扶着永琰起身。 令妃看着永琰,心中满是慈爱,仿若春日里绵绵的细雨,忍不住问道:“永琰,你喜欢云云吗?” 永琰用力地点着头,小脑袋上下晃动,仿若小鸡啄米,眼中闪烁着光芒,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喜欢,姐姐带着我一起玩。” 令妃心中清楚,小孩子的情绪最为敏感,谁对他好与不好,他有着最直观的感受。 曾经也有其他人前来陪永琰一起玩,可那些人或是带着功利目的。 或是过于拘谨刻板,永琰从来都不喜欢跟他们一起,唯有云云一人,能让他这般开心,仿若找到了心灵的慰藉。 看来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云云虽然不能教永琰学文习武,但有皇上在,这些事情自会有人妥善解决。 想到这儿,令妃轻轻抚摸着永琰的头,温柔地说道:“好,那这几日,你就好好学习,过几日由冬雪带着你,跟你皇阿玛一起出宫。 但你要记得,在你皇阿玛面前,跟云云保持距离,不能太过亲近!” 永琰眨巴眨巴眼睛,对于“出宫”这个词,他小小的脑袋里还没有什么概念。 只知道能和姐姐一起出去玩,一定是件特别有趣的事儿。 仿若一场即将开启的奇妙冒险,让他满心期待。 永琰眨巴着那双清澈得仿若能映照出世间万物的大眼睛。 小脑袋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他用力地点着头,奶声奶气地应道:“我知道了,额娘。” 顿了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儿,小脸蛋微微鼓起,继续说道,“皇阿玛刚才就说了。 不许我亲姐姐,也不让姐姐亲我,皇阿玛好霸道,说姐姐只能亲他一个人。” 那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小嘴一撇,眼中满是不解与稚气。 永琰这一番童言童语,仿若一把锐利的小钩子,直直地钩住了令妃的心。 让她一时之间,心底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心酸。 她微微别过头,试图遮掩眼中泛起的泪花,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 她嘴角挤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你记得就好,那本宫再给你读一会《三字经》。” 永琰听闻,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兴高采烈地再次点头,“好呀,额娘。” 令妃抬手,轻轻拿起放在一旁几案上的《三字经》,手指轻轻抚过那有些泛黄的书页,仿佛这样便能抚平心中的波澜。 她缓缓翻开书页,开始诵读,然而,那声音却明显的心不在焉,轻柔的嗓音仿若失去了往日的灵动,磕磕绊绊地在殿内飘散。 永琰的那句话,仿若一道魔咒,一直在令妃的脑海之中不停地盘旋回荡。 她的目光有些空洞地落在书页上,思绪却早已飘远。 此时的她,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迷茫之中,竟全然不知把永琰送到云云的身边到底是对还是错。 一方面,她深知云云心地善良,定会善待永琰,给孩子一个温暖快乐的成长环境; 可另一方面,她又亲眼目睹了乾隆对云云那份霸道又浓烈的爱意。 她害怕永琰在成长过程中,会因为皇上这份偏爱而受到忽视,甚至伤害。 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她已然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想到这儿,令妃微微握紧了手中的《三字经》,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再次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回永琰身上,努力让诵读声恢复往日的平稳与柔和。 刚一出门,萧云便似一只灵动俏皮的小猫,眼眸亮晶晶的,滴溜溜地环顾四周,“弘历,龙辇呢? 乾隆二话不说,直接一个箭步上前,打横将萧云抱了起来。 这一下动作又快又猛,萧云只觉眼前一花,身子便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入了乾隆的怀抱。 乾隆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儿,眼中的焦急与宠溺交织在一起。 他急急地解释道:“朕急着找你,一路跑着来的,龙辇太慢,等不及了,朕抱你回去。” 萧云的脸颊瞬间如同被点燃的晚霞。 她慌乱地轻拍着乾隆的胸口,那纤细的手指如同蝴蝶轻舞,带着几分羞涩与娇嗔,娇声说道:“弘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放我下来,我能走。” 可乾隆仿若未闻,手臂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微微收紧。 仿若要将萧云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抱得更紧了些,霸道地宣称,“可是朕想抱你。” 那不容置疑的口吻,如同夏日里的滚滚惊雷,震得萧云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一波接着一波,久久难以平静。 萧云愈发难为情,慌乱地将头埋在乾隆的胸膛里,鸵鸟似的,恨不得自己此刻能隐身不见。 她心想,只要别人看不见她,她就能掩耳盗铃,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她的心跳得如同密集的鼓点,砰砰砰地响个不停,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乾隆的胸膛上,烫得乾隆的心也跟着热了起来。 乾隆垂眸瞧着怀里人儿这副可爱的窘态,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眼角眉梢尽是温柔。 他昂首阔步,抱着云儿一步一步稳稳地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迈得坚实有力,落地有声,震得脚下的石板路,都似在为他们奏响爱的乐章。 第36章 要听朕的 乾隆边走边佯装严肃地数落,“云儿,朕明明告诉过你,在寝殿等朕,你想出来自然是可以。 可怎么就不记得,找人告诉朕一声,害得朕空欢喜一场。 云儿,你说此事该怎么办?” 那故意拖长的尾音,仿若一根无形的丝线,轻轻勾动着萧云的心弦,带着几分暗示,几分期待。 萧云如何听不懂乾隆的弦外之音。 她轻咬下唇,贝齿在粉嫩的唇瓣上留下浅浅的印记,仿若在思索着什么重大决定。 片刻之后,她轻声应道:“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弘历,那你说我该怎么赔礼,才显得有诚意?” 那乖巧的模样,与平日里的古灵精怪判若两人,仿若换了一个人似的,让乾隆都有些诧异。 乾隆看着怀里的萧云,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眼中的光芒愈发炽热,仿若要将萧云整个人点燃。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大提琴奏出的悠扬旋律,“今晚朕要和云儿好好共度一个良宵,一整夜的那种。” 萧云听闻,在乾隆的住处轻轻蹭了蹭,像只温顺的小猫,柔顺地应道:“好。” 那轻轻的一个字,仿若一颗投入心湖的小石子,激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乾隆却还不满足,又补了一句,“要完全听朕的。” 那眼神,仿若盯着即将到手的猎物,带着一丝狡黠,仿若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已经将下一步计划都盘算好了。 萧云今日格外的乖巧听话,脆生生地回应,“没问题,都听你的。” 乾隆总觉得云儿有些不太对劲,平日里的她虽说,也会撒娇卖萌,但这般温顺,实在罕见。 她的眼神里似乎藏着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可他满心欢喜,又急于回养心殿,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随即也就不再多想。 一路上,宫人们纷纷垂首,噤若寒蝉。 谁敢抬头直视这一幕?那可是当今圣上,抱着心爱的女子,周身散发的气场,既威严又透着柔情。 那场面,仿若一幅唯美的画卷,却又带着让人不敢亵渎的庄重。 乾隆抱着萧云回到养心殿,手臂因为长时间用力,肌肉微微颤抖,手都有些发抖。 可即便如此,他始终没有放开,直到进了内殿,才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在床榻之上。 刚一放下,乾隆便揉着发酸的胳膊,轻轻甩了甩。 萧云见状,立刻心疼地问道:“弘历,是我太沉了吗?”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至极的笑意,那笑意仿佛能融化冬日的冰雪。 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如水的温柔,缓声道:“不是,是路太远了。” 说着,他还微微抬起胳膊,动作略显夸张,其实不过是想引得,身旁人儿的关心罢了。 萧云瞧着乾隆的模样,心中一软。 自然而然地伸出手,那双手白皙纤细,宛如羊脂玉雕琢而成。 她的手指轻轻搭在乾隆的胳膊上,一下一下细致地为他揉着,力度恰到好处,既不会太轻让乾隆感觉不到关怀,也不会太重弄疼了他。 她边揉边微微撅起红唇,嗔怪道:“那你还非要抱我,我都说了我可以自己走的。” 乾隆静静感受着云儿的手在自己手臂上揉捏,尽管隔着一层衣物,却仿若能清晰地感知到她掌心的温热。 那热度仿佛透过布料,直直地传递到他的心窝里,烫得他心头一热,仿若被点燃的火苗,瞬间蹿升而起。 他情不自禁地开口,声音低沉而醇厚,仿若被岁月沉淀过的美酒,低低地,却饱含深情,“如果可以,朕想抱你一辈子,即便是再累,朕也不会放手。” 萧云此刻正专注于帮乾隆舒缓手臂的酸痛,听到这话。 心中并未泛起太多波澜,仿若平静的湖面只是被轻轻投下了一颗小石子,泛起几圈微不足道的涟漪,转瞬即逝。 乾隆何其敏锐,一眼便瞧出了端倪,他心中微微一痛,仿若被一根细针刺了一下,差一点就忘记了,云儿没有了情丝这一茬。 他暗自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殿内轻轻回荡。 把到嘴边那些深情的话语,又咽了下去。 他不愿因自己,再给云儿增添额外的压力,只希望她能无忧无虑地生活在自己身边。 于是,乾隆轻轻拍了拍萧云的手,那手掌宽厚温暖,带着无尽的安抚之意。 他温声道:“好了,云儿,朕的胳膊已经不疼了,你不用再揉了。 云儿,南巡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你看你有没有想带的什么东西,现在就好命人收拾一下。” 这一招果然奏效,萧云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她眼睛一亮,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双手紧紧拽着乾隆的胳膊。 那力道大得仿佛要把自己的兴奋通过手臂传递给乾隆,“弘历,什么时候?” 那模样,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南巡,充满了无限期待,整个人都散发着蓬勃的朝气,驱散了殿内些许的静谧。 乾隆凝视着萧云这张写满兴奋的脸,心中满是欢喜。 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仿若春日里盛开得最绚烂的花朵,轻声应道:“七日后。” “太好了!”萧云听闻,兴奋得蹦蹦跳跳起来,那欢快的模样如同一只灵动的小鹿在林间嬉戏,“我确实要准备一些东西。” 说着,她便撸起袖子,一副要亲自动手收拾的架势,动作干脆利落。 乾隆见状,赶忙伸手拽住萧云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拉回身边。 他的手宽大有力,牢牢握住萧云的手,笑着劝道:“云儿,你吩咐一声就行,行了,不用自己动手。” 他的眼神中满是关怀,仿若在呵护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不舍得她受一点劳累。 萧云微微一愣,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清醒过来,随即像是反应过来,抬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恼地笑道:“也是,我忘了。” 说着,她便莲步轻移,走到软榻旁,优雅地坐下,朝着殿外轻唤,“明月、彩霞。” 第37章 为你舞剑 不一会儿,明月和彩霞便匆匆入内,两人齐齐屈膝行礼,柔声道:“奴婢给皇上请安,萧妃娘娘请安。” 她们身着统一的宫女装,面容清秀,身姿婀娜,动作整齐划一,尽显宫廷礼仪的规范。 萧云笑着挥了挥手,声音轻快,“你们两个快起来。 给我准备一些衣服,过几日,我准备和弘历出一趟远门。” 紧接着,她便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堆要带的东西,从精致的配饰到日常洗漱的琐碎物件,事无巨细。 明月和彩霞站在一旁,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应和,随后便手脚麻利地,一一为她收拾起来,两人配合默契。 乾隆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始终未曾离开过萧云,看着她这活泼灵动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 萧云说了许久,说得口干舌燥,舌尖都有些发麻,刚想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去准备一杯茶。 乾隆却像是,早已洞悉她的心思一般,抢先一步,将茶水递到她手上。 萧云接过茶,仰头一饮而尽,润了润嗓子后,便又继续兴致勃勃地吩咐着明月、彩霞整理东西。 良久之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看向乾隆,眼中带着些许疑惑,“弘历,那你呢?你都不用准备些什么吗?” 乾隆剑眉轻挑,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忍不住调侃道:“难得云儿还能想起朕。” 萧云一听,心中满是懊恼。 她轻咬下唇,贝齿在粉嫩唇瓣上留下浅浅印记,随后,伸出手在乾隆胸前轻轻捶了几下,娇嗔道:“你讨厌。” 那动作,看似带着几分嗔怒。 实则更像情侣间的亲昵撒娇,手上的力道轻得如同蝴蝶点水,生怕弄疼了对方。 乾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萧云的手,宽大的手掌,将她的手紧紧包裹。 他嘴角含笑,声音温和而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朕的东西。 小路子自然会收拾的,这个就不用,云儿费心了。 云儿只要选好自己,要带的就行,不过朕也会多带些银子。 云儿若是看上什么了,咱们就买。” 说话间,他微微侧身,目光始终落在萧云身上,眼中的深情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熠熠生辉。 一旁的明月和彩霞,此刻虽低垂着头,却难掩眼中的笑意。 她们时常看着皇上,这般秀恩爱,可每次撞见,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太适应。 为了不打扰皇上,两人加紧了,手上收拾的速度,手指灵动地穿梭在衣物、配饰之间,动作麻利而娴熟。 没过多久,两个大箱子便被装得满满当当。 明月率先上前,屈膝行礼,声音轻柔婉转,“萧妃娘娘,您看还有其他的,要带的东西吗?” 萧云莲步轻移,走到箱子旁,美目流转,细细打量着。 只见各类衣物、首饰、生活用品整齐叠放,琳琅满目,她不禁咋舌,“这竟然收拾了足足两箱子,应该够了吧。” 乾隆站在一旁,将萧云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暗笑,自然看得出她这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萧云的肩膀,柔声道:“无妨,云儿喜欢就多带一些。” 萧云连连挥手,那白皙的手腕仿若灵动的玉镯,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不用了,就这些吧,你们先下去。” 明月和彩霞再次行礼,动作整齐划一,随后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去,留下一室静谧。 乾隆见状,嘴角噙着笑,牵起萧云的手,那手指紧紧交缠,仿若要融为一体。 他微微低头,目光与萧云交汇,眼中满是期待,轻声问道:“云儿,今日可还想听朕弹琴吗?” 萧云思绪飘飞,瞬间想起那日的琴音和歌声,仿若余音绕梁,至今仍在耳畔回响。 她眼眸亮晶晶的,仿若藏着璀璨星辰,兴奋地应道:“弘历,今日我想听你弹琴,但是我也想为你,表演一个节目。” 说到这儿,她微微停顿,卖了个关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弹琴?我舞剑如何?我跟哥哥学过剑术的!” 乾隆眼中闪过惊喜之色,仿若发现了新大陆,连连点头,“好,正好那瀛蓬仙籁还在,走,朕这就为你弹奏一曲。” 说罢,他握紧萧云的手,脚步轻快地牵着她,往琴案的方向而去。 坤宁宫的小佛堂内,香烟袅袅,静谧得仿若尘世之外的净土。 皇后身着一袭素色旗装,身姿端庄地跪坐在蒲团之上,手中紧握着木鱼槌。 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打着木鱼,那“笃笃”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仿若在诉说着她内心的虔诚。 她双目微闭,嘴唇轻启,念念有词地诵读着经文,仿若要借这经文抚平心底的波澜,超脱尘世的纷扰。 容嬷嬷脚步匆匆,自外间一路小跑而来,神色慌张,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沉稳。 她刚踏入佛堂,便急切地喊道:“娘娘,大事不好了!” 声音因为焦急而显得格外高亢,打破了小佛堂原有的宁静。 皇后神情依旧淡然,仿若未闻容嬷嬷的呼喊,手中敲木鱼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片刻之后,她才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清冷地看向容嬷嬷,语气中带着几分斥责,“本宫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处变不惊。 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这么一惊一乍的?又发生何事了?” 那眼神,仿若寒星,透着威严,让容嬷嬷不由得一凛。 容嬷嬷气喘吁吁,赶忙用手抚着胸口,努力平稳了一下呼吸,才再次开口,“皇后娘娘,皇上要微服出巡。” 皇后听了这话,心中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泛起几圈细微的涟漪。 但面上却依旧没有半分波澜,只是淡淡地回应,“皇上微服出巡? 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何至于,如此惊慌。” 她似是要继续诵经,可手指却不自觉地微微收紧,握住木鱼槌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第38章 别样风采 容嬷嬷见状,心急如焚,又补了一句,“可这次不同,奴婢刚刚打听来的消息,皇上已经定好了。 七日后微服出巡,但这次皇上竟然没选择带五阿哥,反而选择带十五阿哥同行。” 说到这儿,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偷偷观察着皇后的反应。 果不其然,皇后敲木鱼的手猛地一顿,那一瞬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 容嬷嬷自然是察觉到了这一细节,心中暗喜,觉得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随即她又继续火上浇油,“娘娘,你可知道那萧云在这之前去了一趟延禧宫。 随即皇上便决定带十五阿哥微服出巡,您说,她是不是跟令妃达成了什么交易? 毕竟她再受宠,可她膝下无子啊,如果他们两个强强联合的话。 那咱们的十二阿哥该怎么办?娘娘,您可以不为自己争。 但你总要为十二阿哥争出一条出路啊,以皇上现在对萧云宠爱的程度,假以时日,定会威胁到十二阿哥的地位。” 她的语速极快,仿若竹筒倒豆子,字字句句都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刺皇后的心窝。 皇后心中一紧,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疼得厉害。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荣宠,也能坦然面对皇上的冷落。 这些年来,她早已在这深宫中练就了一颗坚韧的心。 可唯独十二阿哥,是她的命根子,是她在这冰冷宫廷中的唯一慰藉,她怎能不为他打算? 想到这儿,皇后缓缓从蒲团上起身,身姿依旧挺拔,透着一股决然之气。 她目光坚定地看向容嬷嬷,沉声道:“本宫要去养心殿一趟。” 容嬷嬷在皇后的身上,仿若一瞬间看见了,曾经那个果敢坚毅、为了后位不择手段的人,又重新回来了! 果然,每一位母亲为母则刚,为了孩子,终究是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变得无比强大。 她赶忙上前一步,微微屈膝,恭敬地说道:“奴婢陪您。” 皇后伸出手,容嬷嬷急忙扶住,主仆二人带着一众奴仆,浩浩荡荡地踏出佛堂,向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皇后神色冷峻,眼神中透着几分决绝。 容嬷嬷则紧紧相随,她们的身影在宫道上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串沉重的脚步声,仿若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一场风云变幻。 养心殿 乾隆满心欢喜,牵着萧云的手,二人脚步轻快,宛如一对翩跹的彩蝶,来到了那架古朴而典雅的琴前。 萧云刚一立定,目光下意识地扫向自己身上,身华丽却稍显繁复的宫装,裙摆层层叠叠。 绣着精致的花纹,在行走间如行云流水,美则美矣。 可此刻却让她觉得有些束手束脚。 她微微蹙起眉头,看向乾隆,眼神中带着几分俏皮与急切,“弘历,你等一下,我要去换一身衣服,这身衣服不太适合舞剑啊。” 乾隆一听,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促狭的光亮。 他微微倾身,将头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她的耳垂边,带着几分撩人的蛊惑,低声呢喃道:“那要朕帮忙吗?” 萧云与乾隆相处已久,彼此间的默契如同心有灵犀的丝线。 瞬间,她便明白了乾隆这“帮忙”背后暗藏的深意。 她的脸颊“唰”地一下涨得通红,仿若天边绚烂的晚霞,羞恼地瞪了乾隆一眼,嗔怪道:“流氓,不用你,你在这等着。” 说罢,便匆匆转身离去,那背影都透着几分慌乱与娇羞。 乾隆见她这般反应,也并未强求。 他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得意的笑意,索性便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到琴案前,缓缓坐下。 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在书架上一挑,拿起一本古籍,饶有兴致地翻阅了起来。 那模样,仿佛刚刚的小插曲只是一场轻松的玩笑,并未在他心间留下过多波澜。 萧云一路小跑回到内殿,迅速在衣柜中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她便换上了一身利落的侠女劲装。 那劲装以黑色为主色调,领口与袖口镶着暗红色的滚边,修身的设计将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腰间束着一条宽宽的黑色腰带,越发衬得她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 她又从房间的兵器架上取了一把剑出来。 手持剑柄,轻轻一抖,剑身寒光闪烁,发出清脆的鸣响。 此刻的她,英姿飒爽,仿若从天而降的巾帼英雄,别有另外一番令人心动的滋味。 换好衣服的萧云,迈着自信而矫健的步伐,缓步向乾隆所在之处走去。 乾隆正沉浸在古籍的世界里,手指轻轻翻动书页,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突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入耳中,他下意识地抬起头,这一抬头,瞬间,他的目光仿若被磁石牢牢吸引,整个人都呆住了。 只见萧云身着劲装,青丝高高束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更添几分洒脱。 她的双眸明亮而有神,透着一股坚毅与果敢,与平日里那温婉娇柔的小女儿神态截然不同。 此刻的她,周身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风采,仿若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又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耀眼夺目。 乾隆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心底的欲望之火瞬间被点燃。 一时间,他脑海中那些旖旎的念头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他现在不想弹琴了,满心只想将眼前这迷人的“侠女”拥入怀中,带回到那张温暖柔软的床上。 他甚至想象着,双手轻轻撕扯下,她身上这身惹眼的劲装。 听着布料撕裂的声响,而后与她肌肤相亲,让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共赴那巫山云雨之境…… “弘历,你想什么呢?我叫你好几声,你都不应。”萧云的声音宛如一道清脆的铃声。 瞬间将乾隆从那荒唐的遐想中拉了回来。 她一脸疑惑地,晃着乾隆的胳膊,眼中满是关切与询问。 乾隆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赶忙压下心中,那些旖旎的念头。 第39章 十面埋伏 乾隆心中暗自思忖,云儿已然答应过今晚陪他共度良宵,此刻可不能再有过多的非分要求,需得耐住性子。 于是,他轻轻咳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他脸上挤出一丝略带尴尬的笑,柔声道:“没什么,朕的云儿太美了,朕一时看呆了。 那云儿既然穿了这身衣服,朕就弹一首《十面埋伏》吧,也算是应景。” 说罢,他微微起身,整了整衣衫,重新在琴案前落座。 萧云对琴曲了解不多,她眨了眨眼睛,满是信任地看着乾隆,脆生生地应道:“你随意就好。” 说完,她轻轻退后几步,留出一片空地,手中紧握着剑,摆好了起舞的姿势,仿若一只即将振翅高飞的仙鹤,蓄势待发。 乾隆端坐在那架古朴而典雅的琴前。 乾隆微微闭目,深吸一口气,似是要将满心的情愫,都融入这即将奏响的琴音之中。 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眸,那双眼深邃如幽潭,此刻却透着专注与深情。 修长而宽厚的双手轻轻抬起,仿若一双灵动的舞者,优雅地悬于琴弦之上。 手指先是轻轻触碰琴弦,试了试音,发出几声清脆而空灵的颤音,仿若山间清晨的鸟鸣,瞬间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紧接着,他的手指开始灵动地拨弄琴弦,正式奏响《十面埋伏》。 起初,琴音仿若潺潺溪流,轻柔舒缓,带着几分悠然与惬意,似在诉说着一段久远而美好的过往。 可转眼间,节奏陡然加快,琴音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层层递进,汹涌而来。 每一根琴弦在他指尖的拨弄下,都发出激昂而高亢的声响。 仿若金戈铁马在战场上奔腾驰骋,喊杀声震天。 高音区的琴弦仿若利箭,呼啸着刺破长空;中音区的琴弦仿若勇士们奋勇拼杀的呐喊,雄浑而有力; 低音区的琴弦仿若大地的震颤,沉闷而厚重,让人仿若身临其境,置身于那千军万马、硝烟弥漫的古战场之中。 此时,萧云玉手轻扬,握住剑柄,轻轻一抖,“唰”的一声,宝剑出鞘,寒光闪烁,仿若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夺目而耀眼。 萧云身姿轻盈,仿若一只翩翩起舞的仙鹤,随着琴音的节奏舞动起来。 她的舞步灵动多变,时而轻盈地旋转,仿若风中飞舞的花瓣,飘飘洒洒; 时而快步跳跃,仿若受惊的小鹿,灵动敏捷; 时而又停顿片刻,摆出一个刚劲有力的姿势,仿若屹立不倒的青松,坚毅刚强。 手中的宝剑随着她的舞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仿若灵动的画笔,在空气中书写着壮丽的诗篇。 剑影闪烁,与琴音的激昂相互呼应,琴音仿若为她的舞蹈注入了灵魂。 而她的舞蹈又仿若让琴音有了具象的呈现,二者相得益彰,仿若一场视听的盛宴,让人陶醉其中,忘却了尘世的喧嚣纷扰。 乾隆弹奏的间隙,抬眸望向萧云,眼中满是赞赏与爱意。 萧云舞至兴处,回首望向乾隆,美目流盼,亦是饱含深情。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若擦出了璀璨的火花,瞬间点燃了这一室的旖旎与温情。 让这养心殿在这一瞬间,仿若成了只属于他们二人的浪漫天地,时间仿若都为这份美好而停滞。 小路子值守在殿门旁,阵阵激昂的琴声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从殿内涌出,直灌入耳。 那琴声仿若带着千钧之力,能穿透灵魂,让人听着热血沸腾,心潮澎湃不已。 小路子微微仰头,沉浸其中,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心中暗自思忖:看来皇上今日的兴致颇高,心情着实不错,如此甚好,真乃社稷之福,宫闱之幸。 这般想着,他自己也仿佛被皇上的好心情感染,满心欢喜。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不远处,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静谧。 小路子下意识地抬眸望去,只见皇后头戴凤冠,珠翠摇曳。 一步一步迈得坚定有力,气势汹汹地朝着养心殿走来,身旁的容嬷嬷亦步亦趋,眼神中透着几分凌厉与决绝。 皇后这几年,平日里深居简出,甚少踏出坤宁宫半步。 如今这般阵仗,莫不是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小路子心中一紧,赶忙整了整衣衫,疾步迎上前去,屈膝跪地,高声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莲步轻移,在小路子面前站定,目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那眼神仿若寒星,透着上位者的威严,轻声开口,却字字如冰碴,“免礼,本宫要见皇上,你去通传一声。” 说话间,她微微侧耳,显然也听见了殿内如雷贯耳的琴声。 她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小路子连忙起身,诺诺应道:“娘娘稍后,奴才这就去请示皇上。” 说罢,他转身快步走向养心殿大门,脚步略显慌乱。 这殿内皇上正在给萧妃娘娘弹琴,其乐融融,此刻皇后突然求见,莫不是要搅了这好兴致? 万一触怒了皇上,自己这脑袋可就…… 小路子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后背发凉,冷汗簌簌而下。 踏入殿内,乾隆端坐在琴前,十指如飞,正在弹奏那首令人热血沸腾的《十面埋伏》,琴声仿若金戈铁马,气吞山河。 萧云手持宝剑,翩翩起舞,身姿轻盈如燕,剑影闪烁,与激昂的琴音相得益彰,仿若一幅绝美而动感的画卷。 此刻曲子正弹到高潮,琴音仿若汹涌的海浪,一波高过一波,震得人耳膜生疼。 小路子硬着头皮,上前几步,屈膝跪地,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在外求见。” 声音被淹没在激昂的琴声中,显得格外微弱。 乾隆沉浸在琴音与美人共舞的畅快之中,兴致颇高,头也不抬,随口应道:“叫她候着,等朕弹完琴再说。” 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与厌烦,手中的琴音却未有半分停歇,反而愈发激昂,似是要将这一曲奏完,方能抒发心中豪情。 第40章 对牛弹琴 小路子闻言,悄悄抬眸望去,正巧瞥见萧妃娘娘舞剑的绝美身姿。 那灵动的舞步、潇洒的剑影,仿若九天仙女下凡,一时间竟看呆了。 然而,他这一眼刚落。 乾隆便敏锐地察觉到了,目光如炬,瞬间瞪了小路子一眼,那眼神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直直劈来,饱含着警告之意。 小路子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低下头,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奴才遵旨。” 说罢,他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转身小跑着出了养心殿。 刚一出殿门,便抬手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心中暗自懊悔:皇上那一眼可充满了警告。 自己这是怎么了?平白无故地好奇心作祟,差点惹来大祸,往后可得长点心了。 想着,他脚步匆匆地朝皇后走去,准备回话,心中依旧七上八下,不知这场面该如何收场。 不多时,便见小路子从养心殿内匆匆而出。 皇后见此,柳眉微微一挑,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脚下步伐不停,便欲径直抬步往内殿而去,那架势仿佛要冲破一切阻碍,直抵殿中。 小路子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手,微微躬身阻拦,声音带着几分焦急,“皇后娘娘请留步。” 皇后脚步一顿,缓缓转过头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目光仿若寒夜中的霜刃,直刺人心。 那声音冷硬得如同三九寒天的冰碴,“怎么?皇上不见本宫?” 小路子赶忙摇了摇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不是,只是…… 只是皇上现在,还在忙,等忙完之后,再见您。” 皇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忍不住冷哼一声,那声音从鼻腔中挤出,带着满心的不屑与愤懑,“萧云在里面,对吧?” 这一问,仿若一道惊雷,让小路子瞬间僵在了原地。 这个问题,着实让小路子犯了难,他张了张嘴,却仿若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久久没有言语。 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可如何回答是好?一个是当今皇后,掌管六宫; 一个是眼下,最受皇上宠爱的萧妃娘娘。 皇后瞧着小路子,这副窘迫模样,心中如何不知他的难处。 近些年来,她终日在佛堂礼佛,青灯古佛相伴,心境早已趋于平和。 那些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之事,仿若过眼云烟,她都尽力抛诸脑后。 可今日,听闻皇上要带十五阿哥出巡,这心底的波澜终,究还是被掀起,层层涟漪化作汹涌波涛,让她破了防,“皇上在为她抚琴?” 小路子见皇后一直盯着自己,知道不可能一直不回答,犹豫再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他只好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皇后的猜测。 皇后瞧见小路子的动作,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明显较平日更为剧烈,仿若一只被激怒的猛兽,正在极力压抑着怒火。 她咬着下唇,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她一无是处,听得懂吗?对牛弹琴,白白浪费皇上的心意!” 小路子心中一紧,赶忙斟酌了一下用词,小心翼翼地回道:“这个……这个奴才不知。” 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皇后的眼睛,生怕再多说一个字,便会招来更大的祸端。 好在皇后也没有再为难小路子,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平复内心的汹涌情绪。 罢了,那声音仿若一声叹息,透着无尽的无奈与悲凉,“那本宫今日就在这里等,本宫倒要看看,皇上都能弹些什么曲子。” 说罢,她微微侧身,目光望向养心殿的方向,眼神中透着几分倔强与执拗。 皇后自幼精通音律,自然听得出此刻殿内弹的是那首激昂磅礴的《十面埋伏》,琴音仿若金戈铁马,奔腾呼啸,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 可没过多久,这首曲子终是结束了,余音袅袅,仿若还在空气中回荡。 然而,养心殿内却仿若陷入了一片死寂,乾隆并没有如皇后所期盼的那般,吩咐人请她进去。 乾隆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自最后一根琴弦上轻轻滑落,一曲《十面埋伏》终了。 激昂的琴音仿若还在空气中震荡回响,久久不散。 萧云身姿轻盈,如一只收翅的仙鹤,优雅地收了剑,手中宝剑入鞘,发出清脆的“锵”声,打破了短暂的余韵。 萧云微微喘息,额前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白皙的脸颊上,更添几分妩媚动人。 刚才她虽瞥见小路子匆匆入殿,却因沉浸于剑舞之中,并未听清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她莲步轻移,走到乾隆身旁,美目流转,轻声问道:“弘历,可是有正事要忙?”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透着几分不以为意,“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在他心底,皇后前来求见,料想定然不是,关乎国家安危的大事,此刻佳人在侧,他哪有心思去理会,自是不着急。 他抬眸望向萧云,眼中的深情仿若能将人淹没,柔声道:“云儿刚刚的舞姿甚美。 朕再给你弹一首别的曲子,你坐在朕身旁,静静地听,如何?” 萧云款步走到乾隆身侧,缓缓坐下。 她眼眸亮晶晶的,仿若藏着璀璨星辰,脆生生地应道:“好呀,那弘历你想给我弹什么曲子?” 乾隆面带微笑,将手重新覆在了那古朴的琴上,手指轻轻拂过琴弦,发出几声空灵的颤音,仿若在与琴低语。 他目光专注,凝视着琴,仿若世间唯有这一架琴、一个人值得他用心对待,缓缓开口,“《长相依》。” 说罢,他十指轻动,琴音仿若潺潺溪流,悠悠流淌而出。 起初,琴音轻柔舒缓,仿若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那是恋人间初遇时的心动,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待。 每一个音符都似在诉说着男子初见女子时,目光交汇瞬间的慌乱与倾心。 心跳仿若密集的鼓点,却又怕被对方察觉,只能将这份情愫悄悄藏在心底。 第41章 野心太大 随着旋律的推进,琴音渐转悠扬,仿若穿越山林的清风,带着丝丝缕缕的眷恋。 此时,仿佛能看到男子与女子相处的点点滴滴,一起漫步花海,共赏明月,笑语嫣然间,情愫愈发深厚。 他们互诉衷肠,许下长相厮守的诺言,眼中的爱意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熠熠生辉。 继而,琴音变得缠绵悱恻,仿若藤蔓紧紧缠绕,难解难分。 这是热恋中的男女,分离时的愁苦与思念。 男子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满心不舍,每一日的等待都仿若煎熬,思念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彻底淹没。 可即便如此,心中那份对重逢的期盼,从未熄灭,依旧炽热如火。 殿外,皇后静静伫立。 她自然听得见殿内传出的《长相依》,琴音仿若一根根尖锐的针,直直刺入她的心窝。 起初,她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皇上竟然为那个萧云弹奏,这般饱含深情的曲子。 帝王,怎会有深情,她一直在等萧云被皇上厌弃的那一天,可始终没能如愿。 待听到琴音渐入佳境,皇后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泛白,仿若要将满心的愤怒都攥在掌心。 她胸脯剧烈起伏,呼吸急促,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她心中暗自思忖:本宫贵为皇后,掌管六宫,何时受过这般冷落? 如今这萧云竟然独霸盛宠,皇上所有的宠爱都倾注于她一身,全然不顾及本宫的颜面,这让本宫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愤怒如同熊熊烈火,在她胸腔内燃烧,烧得她理智全无。 她恨不得此刻冲进殿内,将那琴砸个粉碎,让这恼人的琴音戛然而止。 可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身为皇后,需得顾及皇家颜面,不能如此失态。 她只能咬着下唇,直至唇瓣渗出血丝,强忍着怒火,站在殿外,任由那琴音一刀刀凌迟着她的心。 而殿内,乾隆仿若未觉殿外的暗潮涌动,依旧沉浸在琴音与萧云相伴的世界里。 他的手指在琴弦上灵动飞舞,将《长相依》中的相思之意演绎得淋漓尽致,仿若世间唯有他与云儿,能懂这曲中的深情厚意。 萧云则靠在乾隆身侧,美目微闭,沉浸在这美妙的琴音之中,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仿若置身于一个,只有爱的梦幻之境。 一曲终了,却并未停歇,紧接着,又是一曲,琴音愈发绵密悠长,仿若将心底所有的情思都倾注其中。 乾隆的目光专注而深邃,仿若透过这琴弦,要表达着他对云儿的情意! 每一次指尖的拨弄,都像是在诉说着心底最隐秘的眷恋。 这般深情,这般执着,若非亲身经历、心中满溢着爱意,决然弹奏不出如此扣人心弦的曲调。 此时的养心殿外,皇后早已按捺不住满心的怒火与酸涩。 她身着华服,头戴凤冠,仪态万千地站在殿门口,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从那一曲《长相依》飘出,那熟悉又陌生的旋律,便如针一般,根根扎进她的心里。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丝帕,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死死地盯着殿门。 仿佛要用这眼神穿透那扇紧闭的屏障,窥见里面的情景。 小路子站在皇后身旁,机灵的他早就察觉到皇后神色不对,那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的面容,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眼见皇后莲步轻移,似是要强行闯入,小路子赶忙一个箭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皇后娘娘留步,皇上有旨,待他忙完,还望娘娘稍安勿躁。” 皇后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劝,满心的妒火与委屈瞬间如火山喷发。 她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厉声呵斥道:“给本宫闭嘴!忙完? 哼,本宫看皇上是忙不完了,给本宫让开!” 说罢,扬起手,那保养得宜、戴着精致护甲的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的一声脆响,重重地扇在了小路子的脸上。 小路子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个通红的掌印。 可他深知皇上的脾气,硬是咬着牙,不敢挪动半分,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身子却像一堵墙般,挡在皇后身前。 皇后见状,更是怒不可遏,高声喊道:“来人!” 跟随着皇后而来的几个太监宫女立刻会意,蜂拥而上。 两人拽着小路子的胳膊,一人扯住他的衣领,硬生生将他拖到了一旁,死死地按在地上。 小路子还想挣扎,嘴里喊着,“皇后娘娘,使不得啊!” 可回应他的只有更用力的按压。 养心殿值守的其他宫人见此情形,哪敢袖手旁观,纷纷涌上前,想要阻拦皇后一行人。 刹那间,推搡声、呵斥声交织在一起,两方宫人扭打成一团。 有人衣衫被扯破,露出里面的内衬; 有人发髻散落,发丝凌乱地遮住了脸; 还有人摔倒在地,却又立刻爬起来,再次扑向对方。 皇后趁乱,带着容嬷嬷,迅速穿过混乱的人群,直奔内殿而去。 容嬷嬷紧紧跟在皇后身后,嘴里念叨着:“娘娘,定是萧云从中作梗,不让皇上见您?她野心太大了。” 在皇后的认知里,萧云,不过是这茫茫宫廷中毫不起眼的一粒尘埃,一介孤女罢了。 虽说她寻回了兄长萧剑,可那又能怎样? 萧剑一介布衣,无权无势,整日里与江湖草莽为伴,在这朝堂之上,掀不起半点风浪。 而萧云身后没有母族的雄厚势力撑腰,宛如无根之萍,漂泊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 更何况,入宫一年,她的肚子依旧毫无动静,没有子嗣,便如同失去了,最坚实的依仗。 在这以子为贵的后宫之中,根本难以站稳脚跟,又何谈对自己造成威胁? 然而,时移世易,近日宫中暗流涌动,种种迹象让皇后,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曾经被她视作蝼蚁的女子。 近日萧云与令妃走得颇近,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皇后心中,原有的平静。 第42章 如此偏爱 皇后深知,倘若萧云真与令妃联手。 那十五阿哥便如同猛虎添翼,势必会成为十二阿哥继承大统,路上的最大绊脚石。 一想到这儿,皇后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鹰,她攥紧了拳头,尖锐的护甲嵌入掌心,带来丝丝疼痛,却也让她愈发清醒。 以皇上如今对萧云的宠爱程度,毫不夸张地说,皇上几乎是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着。 若是皇上动了立储的心思,若有萧云庇护,那十五阿哥无疑是,最热门的人选。 这于皇后而言,是绝对无法容忍的结果,仿佛是有人要将她,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毫不留情地摧毁。 于是,那隐藏在心底深处、蛰伏了数年之久的锋芒,此刻如破土而出的春笋,再也压抑不住。 皇后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那原本优雅缓慢的步伐变得坚定有力。 每一步落下,都似带着千钧之力,裙摆随着她的走动,烈烈作响,仿若奏响了一曲战斗的号角。 她带着容嬷嬷,向着养心殿内殿,大步走去。 一路上,那缕缕从养心殿内飘出的琴音,丝丝缕缕,缠绵悱恻,仿若诉说着无尽的相思。 换做平日里,这琴音或许会让人心生温婉之感,可此刻落在皇后耳中,却觉得无比讽刺。 那是皇上的情意,却不是对她的,她为了这皇家、为了皇上,操持半生,耗尽心血,换来的却是这般被冷落的境地。 而萧云,一个毫无根基的孤女,凭什么轻而易举地,就俘获了皇上的心? 想到此处,皇后的双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脚步愈发急促,誓要在这养心殿内,揭开一场惊世的风云。 乾隆正端坐在琴案前,萧云靠在乾隆的怀里。 乾隆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优雅地拨弄,琴音袅袅,如诉如慕,宛如一幅琴瑟和鸣的美好画卷。 然而,这和谐的画面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皇后带着容嬷嬷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踏入内殿的瞬间,皇后的目光便如利箭般直直地射向,那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她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这夜色点燃。 但多年的宫廷教养,还是让她硬生生地压下了,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 她微微咬着下唇,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随后,莲步轻移,带着容嬷嬷一步步走到乾隆面前,屈膝俯身,仪态万千地轻声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那声音虽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若压抑着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 乾隆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颤,琴音戛然而止。 萧云本就心思细腻,听到声响,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待看清是皇后,赶忙准备起身行礼,以示敬重。 她刚微微欠身,还未站直,乾隆却似心有灵犀一般,长臂一伸,轻轻拽了她一把。 萧云只觉脚下一个踉跄,重心不稳,整个人径直跌坐在乾隆的怀里。 刹那间,她眼神中满是羞怯与无措,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直视众人。 乾隆却仿若浑然不觉萧云的窘迫。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带着几分宠溺,几分霸道,轻声说道:“朕在,云儿想去哪?” 那语气就像是在宣告主权,又似在安抚受惊的小鹿。 萧云微微抬眸,目光扫过下方还静静跪着的皇后主仆。 她声音轻柔却坚定地说道:“我要给皇后娘娘行礼。” 乾隆微微收紧揽着她腰肢的手臂,将她更紧密地禁锢在怀中,不疾不徐地开口,“朕特许你,不用给任何人行礼请安的,你忘了。” 萧云拽着乾隆的衣襟,“弘历!我……” 乾隆安抚的拍了拍萧云的后背,“别怕,朕在。 皇后,起来吧,找朕有什么事?” 皇后跪在地上,仰头望着高高在上的乾隆,又侧目看向被宠在怀里的萧云。 心中的妒火如同被浇了热油,熊熊燃烧,烧得她浑身发烫,气得双手都微微发抖。 她怎么也想不到,皇上对萧云的偏爱竟已到了如此肆无忌惮、公然违背宫规的地步。 在这尊卑有序的后宫,萧云即便得宠,见到自己也该行礼 。 可如今,皇上却这般袒护,让她颜面何存? 皇后只觉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眼眶也微微泛红,久久没有开口。 仿若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满心的委屈与愤怒噎在喉咙,吐不出,咽不下。 乾隆见皇后这般模样,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语气也冷了几分,“皇后若无事,便回你的坤宁宫去,别扰了朕弹琴的兴致。” 那声音仿若冬日里的寒风,吹过这温暖的内殿,让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皇后紧咬下唇,银牙几乎要将嘴唇咬破,那股屈辱的酸涩在胸腔里翻涌。 可她硬是强忍着,生生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片刻之后,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尽量避开乾隆怀里的萧云,对着皇上福了福身,轻声说道:“皇上,今日臣妾来找您,实是有要事相商。 还望皇上恩准,叫闲杂人等回避一下。” 说罢,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地扫向萧云。 萧云冰雪聪明,哪能听不出皇后这弦外之音,分明是想将她支开。 她作势便要从乾隆的怀里起身退出来,脸上带着几分乖巧与识趣,柔声道:“弘历,不然你们先谈,我先……” 话未说完,乾隆却仿若未卜先知一般,手臂陡然收紧。 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拽着萧云的手,那力道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什么,不容置疑地说道:“不用。 朕所有的事情,云儿都知道,朕对你没秘密。” 说着,转过头看向皇后,眼神里透着几分不悦与不耐,“皇后有话就说,不想说的话,就给朕回去。” 皇后只觉心头像是被重锤狠狠一击,又被乾隆这般毫不留情的袒护,刺激了一下,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她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臣妾今日是想问微服出巡一事。” 乾隆听闻此言,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仿若被触动了某根敏感的神经,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审视着皇后。 他语气带着几分冷意,“朕还没让人去,坤宁宫传旨吧?皇后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啊。” 第43章 臣妾知罪 皇后听了乾隆这番话,后背瞬间惊出一层冷汗,心下暗叫不好。 她满心怒火与算计,只顾着来找乾隆算账,竟一时疏忽,暴露了自己安插人手、在宫中结党营私,以探听消息一事。 此刻,她不敢再有丝毫迟疑,立刻将身子伏得更低,额头紧贴着冰凉的地面,声音颤抖地说道:“臣妾知罪。 但臣妾听说皇上这次不带五阿哥出行,反而要带着年幼的十五阿哥,臣妾认为此事不妥,请皇上收回成命。” 说罢,偷偷抬眼,窥视着乾隆的脸色,心中忐忑不安。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思索,沉默片刻后,看向皇后的眼神愈发深邃,“皇后为何觉得不妥?说来听听。” 语气虽平淡,却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威严,仿若在考验着皇后的居心。 皇后心中一喜,以为乾隆这是松动的迹象,忙不迭地开口,“皇上,五阿哥年长。 见识颇丰,又多次随皇上出行,经验丰富,必能在途中为皇上排忧解难。 而十五阿哥尚年幼,身子骨娇弱,万一旅途劳顿,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再者,五阿哥一向孝顺,对皇上的行程安排,必是全力支持。 十五阿哥年纪小,怕是不懂这些规矩,万一哭闹起来,岂不是扫了皇上的雅兴?” 皇后说得头头是道,言辞恳切,眼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试图以这些理由,说服乾隆改变主意。 乾隆却仿若未被打动,依旧揽着萧云,静静地听着,待皇后说完,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皇后费心了。 不过,朕自有考量,此次出巡,带十五阿哥,也是为了让他多见见世面,历练历练。 至于五阿哥,朕另有安排。” 言简意赅,却将皇后的提议,彻底驳回,不留一丝余地。 皇后听闻乾隆那不容置疑的话语,脸色瞬间如纸般煞白,毫无血色。 她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地望着皇上,心中的绝望,仿若汹涌的潮水,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皇上这说辞,也未免太敷衍了些! 十五阿哥年仅两岁,牙都还没长齐,需要见什么世面? 这分明就是皇上看在萧云的面上,非要带上十五阿哥。 她心中清楚,她精心谋划的棋局,第一步就被皇上轻易地化解,落了个满盘皆输的局面。 原本,皇后打的如意算盘,是拿五阿哥做筏子。 用他的年长懂事、经验丰富来衬托十五阿哥的年幼稚嫩、难当大任,好让皇上改变主意,放弃带十五阿哥出巡。 可如今,这一招显然行不通了,皇上的态度,坚决得如同巍峨的泰山,难以撼动。 既然迂回战术失效,皇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决定直言心中所想。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目光直视乾隆,“皇上,那不如您将十二阿哥也带上。” 乾隆见皇后终于说出了藏在心底的目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鼻腔里轻轻冷哼了一声,“这才是你想要跟朕说的话吧,还真是费尽心机。” 事已至此,皇后也不再隐藏自己的心思,她心中透亮,就算此刻继续伪装,皇上对她这点小九九,也是心知肚明。 索性破罐子破摔,她提高了音量,质问道:“没错,皇上,您连年仅两岁的十五阿哥都能带上。 为何不能带上臣妾的十二阿哥?皇上就当真如此偏心吗?”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实则是想用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激起皇上的一丝怜悯。 然而,乾隆看着皇后这般情绪外露、近乎失态的模样,脸上却没有任何波动,仿若在看一场无趣的闹剧。 他微微扬起下巴,反问道:“所以皇后的意思是,朕不带上十二阿哥就是朕偏心?” 那平静的语气,反倒让皇后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她的预想中,皇上听到这番挑衅的言论,理应盛怒,拍案而起。 可如今为何这般平静?这平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心思? 皇后心思急转,话头一转,又换上了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轻声说道:“皇上,臣妾也只是想咱们的十二阿哥。 有个历练的机会,并无他意,十二阿哥可是嫡子,身份尊贵。” 她刻意强调“嫡子”二字,试图用身份的尊贵来说服乾隆,让他重新审视十二阿哥的出巡资格。 乾隆却仿若未被打动,依旧不缓不慢地开口,“身份尊贵又如何,朕不是嫡子,不照样登基为帝吗?” 此言一出,仿若一道惊雷在皇后耳边炸响,她心中警铃大作。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后在心里暗自思忖,“难道皇上心中对储君已经有了想法,而这个人,并不是十二阿哥?” 她的双手在袖中不自觉地握紧,掌心满是冷汗,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迅速被掩饰过去。 她深知,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后宫,一步错,步步错,此刻的她,犹如置身于悬崖边缘,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她原以为能借着,这次微服出巡的契机,为十二阿哥铺就一条通往储君之位的康庄大道。 然而,乾隆那轻飘飘落下的一句话,却如同千斤重锤,毫不留情地砸向了,她心中那座构建,良久的美梦楼阁。 瞬间将她所有的规划击得粉碎,化作一堆不堪一击的瓦砾。 乾隆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仿佛能够穿透一切伪装,轻而易举地就洞悉了皇后心底最为隐秘的心思。 这一年年,皇后一直佯装出一副修身养性的模样,但她这点小伎俩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乾隆那如鹰隼般敏锐的目光呢? 想当初,看到皇后逐渐变得温婉娴静,乾隆还真的以为,岁月的打磨和生活的历练已经让这个曾经骄纵跋扈、不可一世的女子发生了本质上的蜕变。 然而,事实证明他错了! 就在涉及到十二阿哥的前程这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时。 皇后骨子里深藏着的那份执拗、自私以及贪婪就像是被搅动起来的沉积已久的渣滓一般,瞬间再度翻涌而上 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了众人面前。 而且令人惊讶的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沉淀,这份劣根性,非但没有丝毫减弱或改变,反而愈发变本加厉,比起过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44章 乾隆双标 “行了,若无事你就跪安吧,微服出巡,朕不会带十二阿哥,也不会带五阿哥。”乾隆的声音仿若裹挟着塞外的寒风,不带丝毫的温度与感情。 皇后怎肯就这样轻易地放弃?十二阿哥可是她在这深宫内苑生存的底气,是她后半辈子荣华富贵的指望。 她双唇微微颤抖,欲言又止,那精心准备的言辞在舌尖打转。 刚要再次开口奋力争取,目光不经意间对上乾隆眼中那仿若冰窖般深邃冷冽的寒意。 瞬间,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将她整个人都冻僵了,到嘴边的话又生生被咽了回去。 可皇后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心中暗忖,既然十二阿哥的事儿已然成了定局,那她绝不能让萧云,就这么毫无阻碍地坐享其成。 于是,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却又带着几分僵硬,微微欠身,“皇上,萧云既入了后宫,身为嫔妃她就应该遵守规矩。 您几次三番给她特许,这样会坏了大清的根本,这不合规矩,还请皇上三思。” 说罢,她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地扫向萧云,那目光中的嫉妒与愤恨,仿若能将人灼烧。 萧云听闻皇后此言,刚要启唇辩解。 乾隆却似心有灵犀一般,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那动作亲昵而宠溺。 随即,乾隆微微昂首,眼神冷峻地看向皇后,“大清有朕在,不会乱,谁有意见,叫他来找朕。 规矩就是人定的,朕的话就是规矩,云儿可以,不守任何规矩,皇后有意见?” 皇后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那手中紧攥的锦帕几乎要被她攥碎。 她心中的意见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肆意翻涌,可她敢吐露分毫吗? 皇上这话分明饱含着无声的威胁,谁要是敢忤逆他的意思,下场可想而知。 皇后紧咬下唇,硬生生压下满心的委屈,屈膝跪地,声音微弱得仿若蚊蝇,“臣妾没意见,臣妾告退。” 说罢,她毕恭敬地给乾隆行了一礼,而后带着容嬷嬷,脚步虚浮地准备离开养心殿。 可她刚起身,还未迈出几步,乾隆那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等等。” 皇后身形一滞,顿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强装镇定地问道:“皇上还有何吩咐?” 乾隆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琴弦上轻轻拨动,发出几个凌乱的音符,仿若奏响了一曲无声的嘲讽曲。 “朕记得,朕叫小路子传旨,说等朕忙完了,自会见你。 可皇后似乎没把朕的话放在心上,强闯养心殿,这就是皇后的规矩?” 皇后压根儿没料到,乾隆会在此时借此发难。 她双腿一软,重新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凉的地面,声音颤抖地哀求道:“臣妾一时心急,请皇上恕罪。” 乾隆居高临下地扫视了皇后和容嬷嬷一眼,眼神冰冷得仿若能穿透人心,“规矩就是规矩,即便你身为皇后,也应该守。” 言下之意,今日这事儿,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皇后心知肚明这一遭,算是彻底栽了。 不仅没能为儿子谋得福利,还平白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日后在这后宫,怕是要更加如履薄冰了。 容嬷嬷站在一旁,她那矮小干瘪的身形此刻却好似被怒火充盈,浑身散发着一股倔强的劲儿。 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涨得通红,一双三角眼瞪得溜圆,里面燃烧着熊熊的不平之火。 她干瘪的嘴唇剧烈地抖动着,发出的声音尖锐而刺耳,“皇上,为何萧妃娘娘可以不守规矩,你却偏偏要求皇后守规矩,这不公平!” 这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几分市井泼妇的泼辣与刁钻。 又透着股子为皇后忠心耿耿、打抱不平的执拗劲儿,仿佛她此刻就是正义的化身,要与这不公的世道理论一番。 皇后此刻就跪在容嬷嬷身旁,却透着股子落寞与悲凉。 她缓缓抬起头,眼中满含希冀地望向乾隆,满心期盼着皇上能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给她一个转机,哪怕只是一丝微不足道的怜悯。 乾隆却对皇后的目光视而不见。 他搂着萧云纤细腰肢的手微微一紧。 随后,他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一道冷光,如寒星般射向容嬷嬷,声音仿若裹挟着塞外冰原的千年冰霜,“你这老刁奴,跟朕谈规矩,那朕告诉你。 因为云儿是朕唯一心爱之人,朕不护着她护着谁?” 言罢,他的视线仿若冰冷的利箭,转而投向皇后。 他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仿佛在看一件令他极为厌烦的物件,“皇后,你今日擅闯养心殿,藐视皇权,结党营私,窥伺帝踪。 而且出言不逊,朕就罚你十个耳光,还有禁足三 个月。 抄佛经百遍,将皇后册宝送去延禧宫给令妃吧。” 皇后听闻这话,一直以来强撑着的体面与隐忍,就像被重锤狠狠敲击的玻璃,瞬间支离破碎。 她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汹涌澎湃的怒火与委屈,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彻底发作了出来。 本来令妃只是代理公务,遇到大事的时候还是要和她商量的。 可是皇上这圣旨一下,令妃便可以全权处理公务。 “皇上,你当真就这么无情,这么狠心吗?”那哭诉声中饱含着多年来为后宫殚精竭虑的不甘。 乾隆却仿若一座千年冰山,丝毫不为所动,皇后的哭诉于他而言,不过是一阵无关紧要的微风,吹过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冷漠得仿若能冻死人,“朕的心和情,只给了云儿一人,朕和你之间,哪来的情谊可言?” 那语气平淡得近乎残忍,却又字字如刀,直直地刺进皇后的心窝,将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斩断。 皇后被这绝情的话语气得浑身颤抖,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昏了过去。 容嬷嬷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慌乱地摇晃着皇后的身子,凄厉地哭喊着,“娘娘,皇后娘娘!” 那声音里的惊恐与绝望,仿佛能穿透这厚厚的宫墙,让人心生怜悯。 她的双手不停地在皇后身上摸索,试图唤醒她,可皇后却毫无反应,软绵绵地躺在她怀里。 第45章 气急攻心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目光扫过皇后毫无血色的脸,看得出皇后是真的晕了,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喊道:“来人。” 刹那间,侍卫和小路子闻声而入。 小路子此刻模样颇为狼狈,衣衫凌乱不堪,像是刚被一群野狼撕扯过。 他的脸上和身上到处都是淤青与擦伤,一块青一块紫,显然是在刚才那场混乱中,吃了不少苦头。 乾隆眉头皱了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被人打了?” 小路子吓得赶忙跪地,头也不敢抬,双手伏地,身体瑟瑟发抖。 他声音颤抖得仿若风中残烛,“奴才知错,奴才无能,没拦住皇后娘娘!” 乾隆刚欲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正在此时,萧云却晃了晃乾隆的手臂,轻声软语道:“弘历,路公公已经被打了,你就别罚他了。” 小路子此刻正跪在地上,偷偷抬眼,心中暗自诧异。 这萧妃娘娘还是如往昔那般心地善良,看起来竟似全然恢复了,从前的温婉。 他心中不禁犯起嘀咕,难不成已经恢复正常了!若是如此,可就太好了! 一旁的容嬷嬷也瞪大了眼睛,目光在乾隆、萧云与小路子之间来回游移,满心好奇皇上究竟会如何抉择,那眼神好似在探寻一场即将揭晓的谜底。 乾隆微微侧身,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垂。 惹得萧云脸颊瞬间绯红,仿若天边的云霞。 他轻声呢喃了几句,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萧云听后,羞涩地点了点头。 乾隆直起身来,神色恢复了些许威严,挥了挥手,语气不容置疑,“看在云儿的份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派人将皇后送回坤宁宫。 还有,记得掌嘴十下,禁足三个月,抄佛经百遍,把皇后册宝,送去延禧宫给令妃,此事,晓谕六宫。” 容嬷嬷站在一旁,将这一切瞧得真切,心底已然深深感受到了,乾隆对萧云那毫不掩饰的偏爱。 就因萧云一句话,小路子便能免去责罚,她心中清楚,此刻自己和皇后娘娘的确再没资格与萧云叫板。 容嬷嬷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乖乖地随着那些侍卫一同离去。 众人匆匆将皇后抬回了坤宁宫,随行的还有传召而来的太医。 一番诊治后,太医微微皱眉,斟酌着词句说道:“皇后娘娘此番乃是气血攻心,致使昏厥,所幸并无大碍,只需好生调养,平复心绪即可。” 言罢,便退至一旁,准备写药方! 皇后悠悠转醒,刚缓过神来,还未及开口,就见小路子带着几个宫女,一脸肃穆地走上前来。 小路子硬着头皮清了清嗓子,“皇后娘娘,得罪了。” 说罢,一挥手,身后的宫女便上前按住了皇后的双肩。 皇后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想不到,竟有人敢在这坤宁宫对她动手。 “你们好大的胆子!”她怒声呵斥,试图挣脱束缚,然而那几个宫女手劲颇大,她动弹不得。 小路子咬了咬牙,再次抱拳行礼,“动手,皇上有旨,皇后言行无状,御前失仪,掌嘴十下!打!” 那掌刑宫女,听命行事!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坤宁宫内回荡。 皇后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个通红的掌印,她的头被打得偏向一侧,发丝凌乱地遮住了半张脸。 “你们这群狗奴才,本宫绝不饶你们!”皇后嘶吼着,眼中满是怒火与屈辱,拼命扭动着身子,想要躲避接踵而至的巴掌。 可宫女们不敢懈怠,紧接着又是几记耳光,一下又一下,打得皇后嘴角溢血,凤钗掉落,华丽的凤袍也被扯得有些凌乱。 皇后只觉眼前金星直冒,脑袋嗡嗡作响,心中的愤怒与憋屈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终于,十记耳光打完,皇后双眼一黑,再次昏了过去。 幸好太医还未走,见状赶忙上前,又是一番把脉查看。 片刻后,太医叹道:“娘娘这心绪太过不稳,气大伤身,此番昏厥仍是气血攻心所致。 需得尽快让娘娘心境平和,否则恐生他变。” 言罢,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忙着为皇后施救。 养心殿 萧云拽住了乾隆的手,手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盈盈的担忧,柔声道:“弘历,今日你这般对皇后,往后会不会有事啊? 满朝文武,会不会借机为难你?还有御史,他们……” 乾隆听闻云儿这番话,心底仿若被一只最温柔的羽扇轻轻撩拨,喜悦之情仿若决堤的洪水,瞬间汹涌澎湃,溢满心间。 他微微低头,那深邃如幽潭的双眸中此刻只倒映着萧云的面容,目光灼灼,仿若燃着两簇小火苗。 他带着几分促狭与宠溺,“云儿,你这是在担心朕吗?” 萧云仿若被这直白的目光烫到,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随即像是突然惊觉自己的失态,脸颊“唰”地一下,很是惊恐,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嗫嚅着,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哼鸣,“弘历,我……” 乾隆修长的手指轻轻穿过萧云的发丝,细心地整理着发间的碎发。 每一下触碰都似带着电流,让萧云的身子微微颤栗。 他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说道:“云儿,你也发现了,你好像对朕,总是有着淡淡的关心。 虽然这关心并不那么浓烈,虽微光闪烁,却足以暖人心扉。” 萧云自是明白乾隆这番话中的深意,她微微仰头,目光迎向乾隆,眼中带着几分娇嗔与不甘示弱,“弘历,你早就发现了是不是?” 乾隆笑着点了点头,笑声爽朗,仿若能驱散这殿内所有的阴霾,“对,朕也想看看。 朕的云儿,什么时候能发现这一点,没成想,云儿迷糊得很,到现在才发现。” 萧云听了,佯装生气,那粉嫩的脸颊鼓起,仿若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乾隆的腰间轻轻掐了几下,撅着嘴道:“弘历,你讨厌,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第46章 还听曲吗 乾隆一把抓住萧云的手,将它放在唇边,轻轻落下几个如羽毛般轻柔的吻。 他眼神里满是沉醉与笑意,“有些事情,要云儿慢慢发现才有趣,不是吗? 至于皇后,你大可放心,这朝堂上下,朕早就掌控自如。 谁要是有胆量捋这虎须,不怕死就尽管来。” 说这话时,乾隆身上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仿若王者降临的霸气,他昂首挺立。 仿若他就是这天地的主宰,一切风云变幻尽在掌控之中,那威严的气势,让周围的空气都仿若凝固。 萧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乾隆,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打破,泛起层层涟漪。 他嘴上却仍打趣道:“弘历,你这么下去,那我会不会变成,那个祸国殃民的妖妃啊?” 乾隆听了,先是一愣,随即仰头朗声大笑。 那笑声仿若洪钟,在空荡荡的养心殿内久久回荡,震得梁上的尘埃都簌簌而落,“怎么,云儿想做那祸国殃民的妲己,还是褒姒?” 萧云听了这两个名字,眉头微微皱起,仿若一只困惑的小鹿,眼中满是疑惑,“弘历,她们是谁啊?” 乾隆看着她那懵懂天真的模样,笑意更浓,“云儿刚刚不是说,要做祸国殃民的妖妃吗? 她们两个可都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红颜祸水。 要不要朕给你,讲讲她们两个的故事?” 萧云连忙摆着手,仿若驱赶着什么不祥之物,连连摇头,“算了,我没有做妖妃的潜质,还是不听了。” 乾隆看着云儿,似笑非笑地开口,眼中满是揶揄,“朕看云儿有,但云儿不是,这两位妃子,应该是杨贵妃才对。” 萧云还是没听懂,眨了眨眼睛,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一脸好奇,“弘历,这杨贵妃有什么故事?” 乾隆微微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垂,惹得萧云脸颊又是一红。 乾隆轻声吟道:“春宵帐暖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从前朕还很不屑,可是遇见了云儿。 朕觉得这句诗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云儿勾的朕,也不想上早朝了,只想跟云儿夜夜笙歌。” 萧云听了以后,佯装恼怒,抬手轻轻拍了乾隆一下,娇嗔道:“你别冤枉我,明明是你缠着我的。” 乾隆看着萧云这炸毛的模样,连忙笑着认错。 他语气里没有半分帝王的威严,只有对心爱之人的无限宠溺,“对,不怪云儿,是朕的错,云儿还想听曲子吗?” 被皇后那一通无理取闹搅扰后,萧云原本沉浸于琴音之中的雅兴。 此刻已消散得无影无踪,她黛眉轻蹙,朱唇微启,轻声对乾隆说道:“弘历,今日不听了,我去换件衣服。” 乾隆一直坐在她身侧,见状也随之起身,目光温柔缱绻,柔声道:“云儿,朕陪你一起。” 那语气仿佛这世间再无他在意之事,唯有萧云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能牵动他的心弦。 萧云见他如此,不禁莞尔,玉手轻轻搭上他的肩头,将他按回那张铺着锦缎的雕花椅子之上,带着几分娇嗔说道:“说好啦,晚上的。 这才刚过晌午,离晚膳还早着,你乖乖,在这儿坐着。” 乾隆任由萧云推他,顺势又坐了回去,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好,朕等着,你去换吧。” 萧云转身回了内殿。 内殿之中,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映出一片片光影斑驳。 萧云走到那雕刻精美的屏风后,解下身上这一身象征着英武之气的戎装,每一个动作都优雅从容。 她抬手取下挂在衣架上的一身粉色常服,细腻的指尖轻轻抚过衣料,似是在感受这丝滑质感带来的惬意。 穿戴整齐后,又对着铜镜,稍稍整理了下发髻,这才重新迈出内殿。 再回到外殿时,只见乾隆正闲适地坐在那张铺着柔软锦垫的软榻之上,手中捧着一本画本子,看得津津有味。 萧云不禁微微一怔,美目之中满是诧异。 在她过往的印象里,乾隆日常研读的,向来都是厚重古朴的《史记》。 或是满是兵家谋略的兵法奇书,那一本本典籍仿佛承载着,他对江山社稷的万千筹谋。 可今日,这位帝王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竟饶有兴致地看起,她平日里打发闲暇时光的画本子来。 萧云带着满心的好奇,莲步轻移至乾隆面前,玉手轻轻一伸,便从他手中将画本子抽了出来。 她微微仰头,眼中含着几分疑惑与娇俏,“弘历,这可是我的私藏,你的那些典籍,不都在那边摆着吗? 怎的今日倒对我的画本子,感起兴趣来了?” 乾隆但笑不语,长臂一伸,将萧云轻轻拉至自己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乾隆下巴亲昵地抵着她的发顶,低声说道:“朕觉得,这画本子自有它的妙处,今日朕便陪云儿一起看。” 萧云并未拒绝,这亲密的举动,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乾隆的怀里。 乾隆接过画本子,翻开一页,清润的嗓音缓缓响起,将那画本子里的故事,一字一句地读了出来。 一时间,殿内静谧温馨,阳光仿若也沉醉在这柔情蜜意之中,悄然放缓了移动的脚步,只愿将这岁月静好的一刻,长久地留住。 萧云靠在乾隆怀中,双眼微闭,嘴角挂着一抹甜甜的笑意,聆听着那或激昂、或婉转的故事。 紫禁城,这座深幽巍峨的宫阙,仿若一座巨大的金丝牢笼,将无数人的命运囚于其中。 后宫,更是这牢笼里最是波谲云诡的一隅,哪怕只是一丝微风轻轻拂动宫帷,都能瞬间掀起惊涛骇浪,闹得沸反盈天。 而如今,皇后当众被责打了整整十巴掌,这一消息仿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这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水花; 紧接着,象征着后宫至高无上权力的凤印,竟被径直送往了延禧宫。 这无疑是往熊熊烈火里,又添了一把干柴,瞬间点燃了所有人心中的惊惶、揣测与不甘。 第47章 接收凤印 延禧宫内,静谧中透着几分书卷气。 令妃身着一袭绣着翠竹的旗装,身姿婀娜,却透着几分疲态。 她正坐在雕花梨木桌旁,目光温柔,又带着几分期许,看着年幼的永琰,在诵读诗书。 小家伙虽稚气未脱,却也知道用功,稚嫩的童声在殿内回荡,“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令妃不时微微点头,轻声纠正着他的读音与断句。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小路子带着一众小太监匆匆步入殿内。 一进殿门,小路子便“扑通”一声跪地,双手伏地,高声请安,“奴才给令妃娘娘请安!” 那声音尖细响亮,在殿内嗡嗡回响。 令妃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温和笑道:“路公公免礼,这急匆匆的,不知路公公此来所为何事?” 小路子嘴角含笑,侧身一招手,身后小太监赶忙上前,将一个锦盒高高捧起,置于桌上。 小路子站起身,掸了掸衣角,恭敬说道:“娘娘,皇后娘娘御前失仪。 言行实在无状,皇上龙颜大怒,下旨让她禁足坤宁宫中,还特命奴才将这凤印,交于您掌管。” 说着,轻轻打开锦盒,刹那间,凤印上镶嵌的红宝石、祖母绿在光线下熠熠生辉,耀得人睁不开眼。 “皇上对娘娘的这份期许,还望娘娘莫要辜负。”小路子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瞧着令妃的神色。 若是往昔,令妃听闻这般消息,怕是要喜上眉梢,这凤印可是多少后宫女子梦寐以求之物,意味着无上尊荣与权力巅峰。 可如今,岁月悠悠,历经无数风雨。 她早已经不复当初心境,还有这每况愈下的身体。 令妃只觉心中一片苦涩,仿若吞下了黄莲,满心不是滋味。 但君命难违,她深吸一口气,起身盈盈下拜,轻声道:“臣妾遵旨。” 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与落寞。 礼毕,令妃转头对身旁的腊梅使了个眼色。 腊梅会意,赶忙从妆奁盒里取出几枚金叶子,递向小路子,“路公公辛苦了,这点心意,您拿去喝茶。” 小路子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却仍假意推辞一番,才笑着收下,“那奴才就多谢娘娘赏赐,恭喜娘娘,这往后啊,后宫诸多事宜可都仰仗您了。” 说罢,又行了一礼,“奴才就先行告退。” 令妃微微颔首,目送他离去。 待小路子一行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宫道上。 腊梅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几步走到桌前,盯着凤印,眼睛放光,“娘娘,您看呐。 皇上这心里到底还是有您的,要不然怎会把这凤印,送到咱们这儿来?而不是送给萧妃娘娘!” 令妃嘴角噙着一抹自嘲的笑意,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一方被宫墙围起的天空,轻声叹道:“皇上此举,不过是舍不得云云受累罢了。 再者说,你以为这掌管后宫公务是易事? 劳心费神,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以本宫如今这副身子,又能撑得了多久……” 话语间,满是疲惫与沧桑。 腊梅一听,心中一紧,冷汗簌簌而下,她深知令妃所言非虚,这后宫争斗的残酷,她每日都看在眼里。 刚欲开口再劝,令妃却伸出手,轻轻阻止了她,目光重新落在永琰身上。 她眼中的坚定一闪而过,“本宫怎样,已然无妨,只要能为永琰谋得一条出路,那便足矣。” 窗外,微风轻轻吹过,宫帷轻轻飘动,似在诉说着,这深宫里无尽的哀愁与无奈。 养心殿 萧云靠在乾隆的怀里,他们沉浸于画本子,里的奇幻世界,已不知时光悄然流逝许久。 “皇上,晚膳已经备好了。”小路子那尖细的嗓音宛如一道利箭,直直地刺破了屋内的静谧温馨。 乾隆这才仿若从梦境中悠悠回转,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画本,目光中仍带着些许意犹未尽。 萧云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双手轻轻晃着乾隆的衣袖,“弘历,不觉得无聊吗?” 乾隆怎会不知,云儿所问,并非仅仅局限于这画本子。 分明是暗指,这大半天干巴巴地陪着她,于旁人眼中,略显无趣的光景。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仿若春风拂过湖面。 他修长且保养得宜的手指,轻柔地穿过萧云如瀑的青丝,缓缓抚摸着,眼神中满是深情,“只要跟云儿在一起,莫说是看这般有趣的画本子。 哪怕是什么都不做,朕也绝不会觉得无聊半分。 于朕而言,你在身边,每一刻皆是千金难买的好时光。” 萧云心底似被蜜填满,她缓缓从乾隆怀里起身,准备去往膳厅享用晚膳。 可刚走几步,却敏锐地察觉到身后,异常的安。 她脚步一顿,回首望去,只见乾隆仍坐在软榻之上,并未跟来。 萧云蛾眉轻蹙,眼中满是疑惑,“弘历,你不饿吗?” 乾隆神色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他轻咳一声,略带无奈地笑道:“云儿,朕腿麻了。” 萧云这才恍然记起,自己在乾隆怀里安坐许久。 他为了让自己舒适,一直未曾挪动半分,这般长时间的压迫,腿不麻才怪。 而他,竟然一声不吭,就这么默默忍着,只为不扰了她的兴致。 萧云心头一热,莲步匆匆回到乾隆面前。 仿若对待稀世珍宝般,蹲下身子,伸出纤纤玉手,轻轻落在乾隆的大腿上,细致又温柔地为他揉着腿。 每一下揉动,都饱含着关切与心疼。 揉了一会儿后,萧云仰起头,目光中满是期待与询问,“弘历,你起来试试,看看还麻吗?” 乾隆依言起身,缓缓走了几步。 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趁机深情的表白,“云儿真是朕的灵丹妙药,你轻轻一碰,朕便痊愈了。” 说罢,他大手一伸,紧紧握住萧云的玉手。 他们两个人,十指相扣,掌心的温暖传递着彼此的爱意,两人携手,向着膳厅稳步而去,身后洒下一路温馨。 第48章 惊喜之夜 华灯初上,膳厅内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一张雕花梨木圆桌置于厅中,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馐美馔,仿佛是一场视觉与味觉的盛宴在静静铺陈。 乾隆与萧云并肩步入膳厅,二人衣袂轻拂,宛如一对璧人。 待二人坐定,乾隆率先拿起银筷,目光扫过满桌佳肴,最后落在萧云身上。 他微微侧身,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垂,带着几分亲昵与关切呢喃道:“云儿可要多吃些,你吃饱了,才能轮到朕。” 桌上菜品丰富至极,一道“翡翠白玉狮子头”映入眼帘。 圆润饱满的肉丸颗颗晶莹,外层是细腻嫩滑的猪肉,里头包裹着鲜美的蟹黄。 点缀其上的嫩绿菜心,宛如翡翠,不仅卖相极佳。 入口更是软糯鲜香,肉香与蟹黄的醇厚完美融合,瞬间在舌尖上绽放出一场华丽的味觉舞会。 还有那“金钩翅烩燕窝”,鱼翅根根晶莹剔透,燕窝丝丝分明。 在醇厚的高汤炖煮下,吸收了汤汁的浓郁精华,轻抿一口,鲜香滋补之感顺着喉咙蔓延至全身。 乾隆目光温柔,手中银筷精准地夹起一块狮子头,轻轻放入萧云面前的碟中,嘴角含笑,“云儿,尝尝这狮子头,御膳房今日新创的做法,朕觉着你定会喜欢。” 萧云抬眸,轻声道:“看着便极为诱人。” 说罢,她轻轻咬上一口,肉香四溢,满足之感溢于言表,不禁赞叹,“果真美味,御膳房的手艺,愈发精湛了。” 乾隆见她吃得开心,眼底的笑意愈发浓郁,又将目光投向那道燕窝,再次夹起。 小心翼翼地送到萧云嘴边,柔声道:“这燕窝最是滋补,云儿近日劳神,多吃些补补身子。” 萧云微微张口,将燕窝含入口中,软糯的口感伴随着高汤的鲜香,让她身心舒畅,“甚是美味。” 乾隆瞧着萧云吃得津津有味,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忍不住调侃道:“那云儿就多吃些,毕竟今晚还有一场大战,甚是消耗体力。” 说罢,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眼神仿佛藏着无尽的私密话语。 萧云正品味着美食,乍一听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白皙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她这才明白,刚才乾隆所说的“劳神”竟指的是这般羞人的事儿。 萧云佯装嗔怒,瞪了乾隆一眼,那眼神仿若灵动的小鹿,带着几分娇俏与羞涩。 旋即,她拿起汤勺,舀了一碗燕窝,递向乾隆,娇嗔道:“弘历,你也吃,毕竟你也很耗费体力。”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心中好笑,也不推辞,接过碗,竟真的当着萧云的面,一勺一勺将那碗燕窝吃得干干净净。 期间还时不时抬眼,与萧云目光交汇,眼中尽是宠溺与戏谑。 萧云被他盯得愈发难为情,却又忍不住嘴角上扬,桌上的佳肴,也被他们享用了大半,二人心情皆是格外愉快。 餐毕,乾隆携着萧云的手,漫步于养心殿。 夜幕笼罩下的养心殿别有一番景致,月光如水,洒在殿宇飞檐之上,勾勒出一道道银色的轮廓; 庭院中的花草树木,在月色下影影绰绰,仿若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乾隆与萧云缓缓踱步,偶尔驻足,欣赏着这夜色中的美景,轻声交谈,温馨之感弥漫在空气中。 走着走着,萧云只觉周身的疲惫渐渐袭来,脚步也慢了下来,她轻轻拽了拽乾隆的衣袖,柔声提议,“弘历,我们回去吧。” 乾隆闻言,心中暗喜,其实他早就心急如焚,想要跟云儿共赴巫山云雨,但并未主动出言。 如今云儿既已开口,他自是满心答应,忙不迭地应道:“好,云儿,那咱们一起沐浴。” 话语间,带着几分期待与暗示。 萧云听了这话,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抿了抿嘴唇,略作犹豫后,拒绝了,“今日咱们单独沐浴吧。” 乾隆微微一怔,眼中满是不解,下意识地问道:“为何?” 萧云见状,莲步轻移至他身前,伸出双臂,轻轻搂住乾隆的脖颈,仰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柔声道:“我想给你个惊喜。” 乾隆一听这话,心中的疑惑瞬间被好奇取代。 他深知云儿古灵精怪,既说有惊喜,定是有趣的事儿,当下便没了拒绝的理由。 他嘴角上扬,“好,那咱们现在回寝殿。” 说罢,没过多久,乾隆牵着萧云的手,脚步轻快地回到了内殿。 二人相视一笑,各自转身去浴室沐浴更衣,空气中都弥漫着暧昧与期待的气息。 烛影摇曳,暖阁内水汽氤氲,乾隆此刻尚在浴室之中,沉浸于对云儿,所准备惊喜的遐想。 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拨弄着水花,脑海中念头纷至沓来: 会是精心准备的稀世珍宝,还是别出心裁的小玩意儿,又或是一场私密的月下之约? 这般猜测令他心痒难耐,洗澡的速度竟也不自觉地加快,平日里那悠然闲适的步调全然不见。 不多时,乾隆身着宽松的浴袍踏出浴室,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光洁的脖颈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回到内殿,环顾四周,却不见云儿的踪影。 他微微蹙眉,心中泛起一丝失落,旋即又释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踱步至床边,安安静静地坐下,耐心等候。 时间仿若被施了咒,缓缓流淌却又让人倍感煎熬。 乾隆等了许久,依旧不见萧云有半分动静。 他终是按捺不住,起身下床,信手拿起下午看过的画本子,试图借此打发时间。 然而,云儿那句神秘的“惊喜”却如同鬼魅一般,紧紧缠绕在他的脑海,令他心乱如麻。 画本子在手中摊开,他却连一页都未曾翻动,眼神时不时飘向门口,满是期盼。 终于,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乾隆猛地回身,只见云儿身着素净的中衣款步踏入寝殿。 她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每一步都似踏在乾隆的心尖上。 烛火映照着她的面容,眉眼含笑,仿若携着月光而来的仙子。 第49章 有惊无喜 “弘历,等久了吧?”萧云朱唇轻启,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 乾隆凝视着她,眼中的深情仿若能将人溺毙,缓声道:“只要是云儿,朕就不觉得久,多久朕都会等。” 言语间,尽显对她的宠溺与眷恋。 萧云眼底瞬间划过一丝狡黠,仿若一只机灵的小狐狸,故意逗弄道:“真的吗?弘历,你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吧?” 乾隆如何能瞧不出,她这点小心思,却也心甘情愿地被她“拿捏”,嘴角上扬,带着几分纵容,“自然是真心话。” 萧云见他如此“配合”,心中一乐,莲步轻移至他身前,双手轻轻搭上他的肩头。 而后竟跨坐在乾隆身上,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脆声道:“好,那我给你奖励。” 乾隆尚未来得及揣测这奖励究竟为何,萧云便已倾身向前,主动吻了上来。 刹那间,时间仿若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与唇齿相依的温柔。 萧云突如其来的主动,仿若一道惊雷,直直劈入乾隆的心间,让他瞬间瞪大了双眸,满是诧异。 这平日里或娇俏或温婉的人儿,何时有过这般大胆的举动? 但乾隆到底是久经风月,仅仅愣了那么一瞬,眼底的惊愕,便化作汹涌的欲念。 他长臂一伸,猛地将萧云压在身下,以狂风暴雨之势索吻起来。 萧云只觉天旋地转,唇齿间被乾隆的热情填满,呼吸都变得急促紊乱。 可她心底那股子顽皮劲儿还没消散,仍惦记着要好好逗弄一番乾隆。 于是,她双手抵在乾隆胸膛,轻轻推了推,气息不稳地娇嗔道:“弘历,我来。” 乾隆心头一震,更是诧异万分,这丫头又要玩什么花样? 不过,他还是依言放开了她,眼神中满是探究与期待。 萧云重新坐起,先是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乾隆,眼中似有繁星闪烁。 接着,她倾身向前,再度温柔地亲吻着乾隆,那蜻蜓点水般的触感,让乾隆心尖发痒。 而就在乾隆沉醉之际,萧云的手悄然滑向他的领口,手指灵活地解开系带,一寸寸褪去他那象征着帝王威严的龙袍。 她的吻也如细密的雨点,纷纷落在乾隆的脖颈、胸膛,落下一个个暧昧的吻痕。 她的手仿若灵动的蛇,在乾隆身上肆意游走,所到之处,点燃一片炽热,将乾隆心底的欲望彻底挑了起来。 乾隆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呼吸也变得粗重不堪,正当他满心期待着接下来的旖旎时。 萧云却在他耳畔轻轻吹了口气,软糯却又带着几分狡黠地说道:“弘历,我给你的惊喜就是——我来月事了。” 这话一出,仿若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乾隆瞬间清醒,如何还能不明白云儿打的是什么主意? 回想起今日她种种异常的痛快,难怪云儿白天答应的那么痛快。 刚才又这般主动撩拨,原来所谓的“过时不候”是这么个意思! 这丫头,真是被自己惯得越来越无法无天,竟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撩拨他,而后又将他晾在这欲火焚身的境地,不管他的死活。 乾隆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疑惑,微微凝眉,看向身上的云儿,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探究,“云儿,你当真来了月事?” 萧云闻言,竟当着乾隆的面,缓缓伸出纤细的手指,解起了衣带。 衣袂滑落,露出那一方月事布,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有些刺目。 乾隆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目光在那月事布上停留片刻,随即抬眼,满是关切,“云儿,不对呀,朕记得你该是四日后才来月事,这次怎的提前了? 你身子可有不适?要不要朕即刻宣太医来瞧瞧?” 萧云心头一颤,听着这关怀备至的话语,一时之间,心情仿若打翻了五味瓶,复杂难明。 她轻轻摇了摇头,几缕发丝从鬓边滑落,更添了几分楚楚之态,“我没事,这一次许是提前了罢。” 说话间,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别处,不敢与乾隆对视,手指下意识地揪着衣角,那细微的动作泄露了她的心虚。 乾隆何等敏锐,瞬间便瞧出了端倪,他顺势将云儿从身上拉下来,将她压在身下。 萧云却并未如寻常女子般惊恐求饶,她星眸半睁,“弘历,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打算放过我吗?” 乾隆被她这副模样气笑了,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笑声在殿内悠悠回荡,“朕还能拿你怎么办,云儿,你且记住,月事不过区区几日而已,朕都给你记着。” 萧云却丝毫不惧乾隆这隐隐带着威胁的话语,她下巴微微扬起,轻哼一声,“那也是几日之后的事了,眼下,你自己想法子解决吧。” 乾隆凝视着眼前这个惹了事,却妄图耍赖的人,眼中笑意愈发浓郁。 他再次凑近萧云,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间,惹得萧云微微颤栗,“那云儿便用别的法子帮朕吧,说好了,要陪朕一整夜,君无戏言。” 萧云万万没料到乾隆竟这般执着,当真不打算轻易放过自己。 她瞪大了双眸,眼中满是惊愕。 须臾,她便立刻开口求饶,声音娇柔婉转,带着几分软糯:“弘历,我都流血了,你总得容我补一补身子不是?” 乾隆瞧着她这能屈能伸的模样,心底满是无奈。 可想起方才,她那撩拨得自己心猿意马的劲儿,又怎肯轻易罢休。 他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始终未散,就这般居高临下地睨着云儿。 似是在等她再出什么新花样,殿内的空气仿若也因这二人的对峙,变得愈发灼热起来…… 萧云贝齿轻咬下唇,美眸中透着几分无奈与狡黠。 萧云终是忍不住,率先打破这僵持的气氛。 她靠近乾隆,声音软糯中带着一丝娇嗔:“弘历,咱们过几日可就要南巡了,这一路肯定要舟车劳顿的。 眼下我又不巧来了月事,身子实在乏累,你就让我这几日,好生休息一下吧。” 第50章 意外之喜 乾隆心里清楚,云儿这是准备跟他,用苦肉计了,“朕给云儿数一下,朕明明让你在寝殿内,老老实实地等着,你却跑去了,延禧宫。 这也就算了,谁让朕宠你,可你不告知朕!朕找不到你,很害怕! 之前是你亲口答应,要陪朕一整夜的,中途,你又为小路子求情,桩桩件件,你可都应下了,朕的要求。 云儿,人无信,而不立,答应过的事就必须做到。 朕都已经退而求其次,不与你过多计较,那你呢,是不是也该信守诺言?” 萧云心头一紧,暗自思忖:看来弘历今日是铁了心,不放过自己了,本以为搬出南巡和月事能寻得解脱,却没料到弘历这般执着。 她抬眼悄悄打量乾隆,见他一脸正色,知道她事情,想得太过简单,可眼下这局面,看来今日,终究是难以躲过这一劫了。 乾隆本已做好云儿耍赖到底的心理准备,想着若是她实在不愿,自己也不勉强! 可没成想,云儿听了他这番话后,沉默片刻,直视乾隆的双眼,开口道:“好,我帮你,你且说要我怎么做?” 乾隆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之色,他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 当下心内暗喜,索性也不再兜圈子,略作思忖后,便微微俯身。 在萧云耳畔低语几句,道出那极为私密的要求。 萧云下意识地别开眼,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心中既是羞涩又有些许嗔怒,可话已出口,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得意的浅笑,抬手轻轻抬起萧云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云儿,这可是你自己应下的,可不许反悔。” 萧云嗔怪地瞪他一眼,轻哼一声,“我既已答应,自然不会反悔。” 随即乾隆缓缓躺倒,在那锦绣床榻之上,他薄唇轻启,“云儿,来吧!” 萧云微微弯腰,素手轻抬,落在乾隆的…… 乾隆微微闭目,享受片刻,又开口道:“再往下些,对,就那儿,……” 萧云一一照做。 乾隆兴致渐起,又接连提出各种私密要求。 萧云终究还是一一满足了他。 然而,乾隆到底是心疼云儿,于是,在一番亲昵过后,他早早地便收了势。 乾隆并未如往常,那般抱着云儿去往浴室,而是亲自将热水端回寝殿。 待清洗完毕,乾隆身着一袭宽松的中衣,迈着大步回到床边,看见云儿背对着他侧卧在榻。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轻上床,从身后搂住萧云,轻声呢喃:“云儿,朕这不是心疼你,早早了事了么?” 萧云却仿若未闻,身子一动不动,只是那微微起伏的肩头,泄露了她情绪的波动。 乾隆看着怀里这气鼓鼓的人儿,心头越发觉得她可爱至极,就像一只炸了毛却更添俏皮的小猫。 他语气温柔中带着些许无奈,“云儿,朕为了你,底线都已经一退再退,咱们原是说好了,要共度一整夜的。 如今连子时都还没到,朕就已经放过你了,你怎么,反倒生起气来了?” 萧云心里其实知晓自己有些理亏。 可被乾隆这么一逗弄,索性耍起无赖,闷声闷气,却又理直气壮地回道:“我就是不开心了,你哄我?” 乾隆被她这副模样弄得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只得长叹一声,佯装懊恼,“好,朕错了,云儿不生气了,是朕不好。” 萧云听到乾隆那带着歉意与宠溺的话语,嘴角先是微微上扬。 她轻轻抬起纤细的手指,拽了拽乾隆的中衣,指尖不经意间划过衣料,目光盈盈流转,轻声问道:“弘历,你难道就不觉得,我有些无理取闹吗?” 乾隆凝视着她,目光中满是深情,怎会不明白她这句看似嗔怪的言语背后的深意。 他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浅笑,手臂微微收紧,将萧云紧紧搂在怀中。 他轻声呢喃,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云儿,你可知道,朕就钟情于这样鲜活灵动的你。 你浑身透着灵气,喜怒哀乐皆写在脸上,一颦一笑都能牵动朕的心。 会使小性子,有小脾气,可朕从不觉得厌烦,朕不怕你闹,也不惧你折腾。” 说到此处,他的眼神微微黯淡,仿若被一层薄纱笼罩,陷入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之中,“前些时日,你被那可恶的玄冥施法之后。 不仅体内的情丝被残忍抽离,记忆更是被肆意篡改,那时的你,如同被操控的木偶,一心只想着要朕的命。 可即便如此,朕也心甘情愿,陪着你演戏,每一日每一夜都在期盼,盼着你能早日恢复如初。 现如今,你这般生动活泼,模样可爱得紧,朕自是倍加珍惜,只愿往后余生,都能护你周全。” 萧云静静聆听,心中明明知晓那维系情感的情丝已不复存在。 可此刻,心间却仿若被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细微却又清晰的涟漪。 她微微垂眸,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心中涌起一抹难以言说的愧疚,仿若潮水般将她淹没。 良久,她才鼓起勇气抬眼望向乾隆,眼眶微红,“弘历。” 云儿不论何时何地,心思总是藏不住,脸上的情绪太过明显,只一眼就能看穿。 乾隆看着云儿这副模样心疼坏了,“只要是你,无论让朕做什么,朕都甘之如饴。” 这本是温馨旖旎到极致的时刻。 可萧云却像是被鬼使神差地附了体,脑袋一热,脱口而出一句大煞风景的话,“当真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吗?” 乾隆闻言,剑眉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 她这点小心思又怎能逃过自己的火眼金睛。 还未等云儿继续开口,乾隆便悠悠然地说道:“云儿,除了在床上的事儿以外,别的都可以。” 萧云见状,心底满是挫败,暗暗腹诽乾隆怎就反应如此之快,本想着套路他一番。 这下可好,自己反倒像个弄巧成拙的小丑。 她撇了撇嘴,满脸懊恼,仿若一只斗败的小母鸡,模样煞是可爱。 第51章 夫妻夜话 乾隆抬眸看了看窗外天色,夜色已深,墨黑如绸的天空中仅有几点繁星闪烁。 仿若细碎的钻石镶嵌其上,它们眨着眼睛,似在窥视着屋内的二人。 他转头看向萧云,温声问道:“云儿,天色已然不早了,咱们安置吧。 不过,你还需不需要,再换一次月事带?”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几缕发丝从鬓边滑落,更添了几分慵懒的韵味,“不用,第一夜量没那么大。” “那便安歇吧。”乾隆轻声道。 这一夜,乾隆与萧云二人难得地抛却了,所有烦恼与思虑,仿若世间纷扰皆与他们无关。 床榻之上,二人相拥而卧,乾隆的手臂紧紧环抱着萧云。 萧云的头靠在乾隆的胸膛,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不多时,便双双沉入了梦乡,呼吸均匀而平缓。 唯有那摇曳的烛火,依旧默默守护着这一方静谧天地,见证着他们之间的温情! 学士府 夜幕笼罩下的学士府,烛火幽幽,光影在素色的帷幔上摇曳,仿若一场缱绻梦境的前奏。 尔康与紫薇的卧房中,弥漫着暧昧而又甜蜜的气息。 二人并未安歇,正沉溺于彼此的深情之中,一番巫山云雨过后。 紫薇脸颊绯红,仿若春日里被霞光染透的云霞。 她娇柔地靠在尔康宽阔而又温暖的胸膛之上,胸脯微微起伏,似在平复着适才的激情。 紫薇眼眸轻抬,眼中透着一丝疑惑,柔声问道:“尔康,你说皇阿玛怎么突然之间,决定要去南巡了,而且还指名要我也跟着?” 尔康微微摇头,他轻抚着紫薇的发丝,若有所思地说:“我不知道。 但皇阿玛这个决定下得应该很匆忙,这几日,你也收拾一下行李吧,过几日便要出京了。” 紫薇柳眉微蹙,手指无意识地在尔康胸膛画着圈,又追问道:“你说皇阿玛最终想去的地方是杭州灵隐寺,可皇阿玛不是一向不信神佛的吗?” 尔康听闻此言,脑海中瞬间闪过诸多画面。 萧云前些时日离奇失踪,紧接着那个神秘莫测的玄风道长,又住进了钦天监,这些事情他身为御前侍卫,又怎会不知。 而且皇阿玛多次亲临钦天监,那匆忙的脚步、紧锁的眉头,都昭示着事情的不寻常。 他心中暗自思忖,皇阿玛想去灵隐寺,难道真的是想寻求佛祖的庇佑? 若是从前,他根本不敢往这方面想,毕竟皇阿玛乃一国之君,向来尊崇的是帝王之术、驭人之法 可如今这接连的变故,似乎这是唯一的解释。 但他瞧了瞧怀中的紫薇,心中一软,并不想跟她说这些烦心事,免得叫她徒增担忧。 于是,尔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声哄道:“可能是萧云觉得皇宫里无聊了,想出去转转吧! 你知道的,皇阿玛对她一向宠爱有加,自然无不应允。” 紫薇还欲再说些什么,尔康却心思一转,决定转移这有些沉重的话题。 他凝视着紫薇,眼中的深情仿若能将人淹没,温柔地说:“紫薇,咱们成亲也许久了,还没有一个孩子,你为我生一个吧!” 紫薇闻言,眸色微微暗淡,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轻声叹道:“我也想生,可是孩子要讲究缘分,咱们也看过太医,身体都没问题!” 尔康却爽朗一笑,笑声在屋内回荡,驱散了些许适才的凝重,“除了缘分,跟我的努力也分不开。 好了,咱们不说南巡的事情了,我现在就努力。” 言罢,未等紫薇开口,他便微微俯身,霸道又不失温柔地吻了下去。 起初,尔康的唇只是轻轻触碰着紫薇的唇,仿若蝴蝶轻触花蕊,带着试探与温柔。 紫薇微微一颤,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尔康感受到她的反应,心中一热,手臂微微收紧,将紫薇紧紧搂在怀中,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舌尖轻轻撬开紫薇的贝齿,探入那甜蜜的口腔,与她的舌尖缠绕嬉戏,似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 紫薇嘤咛一声,双手不自觉地攀上尔康的脖颈,热烈地回应着。 一时间,屋内的温度仿若又升高了几分,暧昧的气息愈发浓郁。 二人沉醉在这热吻之中,忘却了周遭的一切,仿佛世间唯有彼此的深情与爱意。 良久,唇分,两人的目光交汇,眼中闪烁着炽热的火花,无需言语,彼此心意已通。 这一夜,他们再度相拥,任由激情将他们淹没,在这温馨的卧房中,共度春宵,只愿时光停驻,将这份美好永远留存。 晨光熹微,紫禁城从沉睡中渐渐苏醒,金色的阳光仿若细密的丝线。 透过养心殿雕花窗棂上繁复精致的纹路,轻柔地洒落在殿内。 乾隆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便是云儿的娇美容颜。 她侧身依偎在乾隆怀里,睡得正酣,一头乌发如墨般散落在锦衾之上。 如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 呼吸均匀而轻柔,带着丝丝甜意,撩拨着乾隆的心弦。 乾隆瞧着这一幕,心中暖意四溢。 这般宁静温馨的晨起时光,恰是他心底最贪恋的寻常日子。 他动作极轻地移开云儿的手,那手指修长纤细,仿若羊脂玉雕琢而成,触手生温。 乾隆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缓缓起身,脚下的龙靴,悄然无声地踏在地上,径直走向偏殿。 偏殿,小路子早已候着,见乾隆进来,屈膝行礼。 乾隆站定身形,任由小路子服侍着换上那身庄重威严、绣满金龙的朝服。 穿戴完毕,他目光沉稳而深邃,透着帝王的威严,随后稳步迈出养心殿,上朝去了。 与此同时,坤宁宫中却笼罩着一层阴霾。 十二阿哥听闻皇后娘娘被打的消息,心急如焚,匆忙赶来探望。 他身着一袭石青色常服,衣料上乘,暗纹隐现。 他腰间佩着的美玉温润通透,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映衬得他整个人愈发英姿飒爽,神色间却满是担忧与焦急。 第52章 送他一程 到了坤宁宫门口,值守的小太监赶忙迎上前,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 而后将他拦下,声音虽低却清晰,“十二阿哥,皇后娘娘脸伤着了,需要休养,还请您改日再来。” 永璂一听,心中满是失落,那好看的剑眉紧紧蹙起,形成一个小小的“川”字,可他生性执拗,哪肯轻易离去。 昨日他听说皇额娘受伤,第一时间就来探望,可未能见着皇额娘,今日便又早早候在殿外,再次求见。 殿内,皇后正坐在榻上,容嬷嬷站在一旁,手中捧着药碗,小心翼翼地为皇后敷脸。 药汁黑褐浓稠,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可皇后仿若未觉,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容嬷嬷有些不解,“娘娘,您怎么不见十二阿哥?” 皇后心中酸涩,眼眶微红,咬着下唇道:“本宫这副模样,如何见他? 况且,本宫这般无用,又怎对得起他。 皇上宁可带着,年仅两岁的十五阿哥南巡,都不愿带上永璂,这让本宫如何咽下这口气!” 容嬷嬷瞧着皇后这般模样,心疼不已,轻声劝慰:“娘娘,咱十二阿哥多孝顺,您就见见他吧。” 皇后却猛地摇头,泪水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滚落,“本宫不能见,本宫这张脸……” 顿了顿,她似是想到什么,眼中满是狐疑与愤怒,转头看向容嬷嬷,问道:“容嬷嬷,你说皇上昨日那话是何意? 他是不是已经暗中,将继承人定了下来?你说,会是谁?” 容嬷嬷昨日也在一旁,亲耳听闻了乾隆所言。 可皇储之事,牵涉甚广,她哪敢随意揣测、贸然开口。 犹豫片刻,才嗫嚅道:“娘娘放宽心,不管怎么说,咱十二阿哥,不比别人差,那也是文武双全,而且又是嫡子,身份尊贵着呢。” 谁知这一番话,非但没安慰到皇后,反倒如同一把盐撒在她的伤口上。 皇后冷哼一声,眼中满是怨怼:“你没听皇上说吗?嫡子又如何。 身份尊贵又怎样?本宫如今倒怀疑,皇上是铁了心,想立十五阿哥为储君。” 容嬷嬷见皇后情绪愈发激动,面露难色,不敢再多言。 皇后却似是陷入执念,嘴角噙着一抹阴狠的笑意,咬牙切齿道:“既然皇上如此无情。 那本宫还顾及什么,皇上不是一心想去南巡吗?那本宫就送他一程。” 容嬷嬷大惊失色,她本意不过是想让皇后为十二阿哥谋些福利,多在皇上面前争取些机会。 可万万没想到,皇后竟起了这般大逆不道的心思。 她慌忙上前,拉住皇后的衣袖,急切地劝道:“皇后娘娘三思啊! 这事儿一旦败露,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万万使不得!” 皇后坐在那雕花梨木椅上,脊背挺得笔直。 她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任容嬷嬷在旁苦苦哀求,她却心意已决,猛地一挥手,语气冰冷生硬,“嬷嬷不必多言。 皇上既然如此无情,那本宫也无需有意。 你即刻去给巴朗传令,叫他提前做好周全准备。 待皇上离宫之后,让他瞅准合适的时机便动手,绝不可贻误战机。” 容嬷嬷面露惊恐之色,嘴唇嗫嚅着还欲再劝。 可瞧着皇后那不容置疑的模样,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领命而去。 皇后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宫殿里,眼神渐渐放空。 她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已然沉浸在乾隆遇刺、十二阿哥登基的“美梦”之中。 只是这梦再美,终究不过是虚幻泡影,怎会轻易成真。 养心殿内,乾隆下了早朝之后,龙行虎步迈入殿中,身上的朝服,随着步伐沙沙作响,还散发着朝堂之上威严庄重的气息。 他端坐在那雕龙刻凤的龙椅之上,微微抬手,示意小路子传唤几位心腹大臣前来议事。 不多时,几位大臣鱼贯而入,皆身着朝服,神色恭敬谨慎。 乾隆目光威严地扫视一圈,声如洪钟,下了明旨,“张廷玉,朕准备微服出巡。 朕命你监国,代行朕事,一应事务,皆需谨慎处置。” 张廷玉赶忙出列,跪地谢恩,口中高呼,“臣遵旨,定不负圣上所托。” 乾隆又和其他大臣一一交代了诸多关乎朝堂民生的事务,见诸事安排妥当,这才微微摆手,命他们退下。 待大臣们离去,乾隆紧绷的神情才稍稍松弛,他抬手揉着紧皱的额头,似是想要揉散这连日来的疲惫与操劳。 在他众多的子嗣之中,细细思量下来,唯有永琪还算是有些才情、胆识,能入得了他的眼。 这一次,南巡,路途艰险,变数诸多,让他留在京城,也当是给他一个历练、崭露头角的机会吧。 念及此处,乾隆清了清嗓子,扬声喊道:“小路子。” 小路子正在殿外候着,听得传唤,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小碎步奔进内殿,“扑通”一声跪地,声音清脆响亮,“奴才在。” 乾隆目光随意一扫,瞥见小路子脸上那尚未完全消退的淤青。 他微微皱眉,语气放缓,“你脸上这伤,还未好利索,日后做事可得小心着些。” 小路子闻言,眼眶瞬间湿润了。 他在这宫中伺候多年,平日里哪曾受过这般关心,当下哽咽着回道:“奴才遵旨,谢皇上体恤。” 乾隆这才重新端正坐姿,下达命令,“去将五阿哥叫来,朕有话要和他说。” 小路子连忙领命而去。 乾隆重新靠坐在龙椅之上,拿起朱笔,开始批阅奏折。 殿内一时静谧无声,只有笔尖在奏折上划过的沙沙声。 永和宫的书房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仿若细碎的金子洒落在地上,给屋内镀上了一层暖黄。 永琪身姿挺拔地坐在书桌前,手中捧着一本兵法,正全神贯注地研读着。 这些时日,于他而言,仿若置身于春日暖阳之下,过得实在是惬意舒坦。 正当他沉浸于兵法要义之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小路子尖细的嗓音,“五阿哥,皇上有旨,命您即刻前往养心殿。” 第53章 为朕分忧 永琪手一颤,书本差点滑落,他微愣了片刻,思绪飘回到过去。 曾几何时,皇阿玛频繁传唤他,大多是去养心殿教导课业。 可后来种种变故,让这样的相聚变得稀少,以至于他都记不清,有多久未曾得到皇阿玛,这般直接的关注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疑惑,整了整衣衫,起身跟着小路子快步向养心殿走去。 养心殿内,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前的御案堆满了奏折,手中朱笔不停,正专注地处理着朝政大事。 永琪缓步进了内殿,跪地行礼,“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听闻永琪进来的动静,乾隆手中的笔微微一顿,头也不抬地沉声道:“免礼。” 永琪依言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乾隆身上,心中满是敬畏。 乾隆搁下朱笔,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先是随意地考校了一下永琪的课业,问及他近日读的兵法可有心得。 永琪略一思索,将书中要义、自己的见解娓娓道来,条理清晰,言辞恳切。 乾隆微微点头,神色稍霁。 紧接着,乾隆话锋一转,切入正题,开始考问治国之策。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永琪,问道:“现四海初定,然民生仍多有疾苦,若为君者,当如何使百姓富足,仓廪充实?” 永琪心中一凛,知道这是皇阿玛对他的重要考验,他垂首沉思片刻,组织好语言后开口道:“回皇阿玛,儿臣以为。 当首重农桑,轻徭薄赋,鼓励开垦,使百姓有田可耕,有粮可食。 再者,需兴修水利,以防旱涝之灾,保庄稼丰收。 亦要鼓励商贾,繁荣市集,令物资得以流通,百姓各取所需,财富方能积聚。” 乾隆微微颔首,不置可否,又抛出一问,“治国安邦,需用人得当,如今朝廷官员众多,良莠不齐,如何甄别筛选,保朝堂清正?” 永琪略作停顿,随即应道:“儿臣觉得,当建立严格的考核制度,定期考察官员政绩,奖优罚劣。 对于贪官污吏,绝不姑息,一经查实,严惩不贷; 对于贤能之才,破格提拔,委以重任。 同时,广开言路,让百姓也能参与监督,使官员不敢懈怠。” 乾隆继续追问,“边疆不稳,常有外敌侵扰,军事防御亦是重中之重,你有何见解?” 永琪挺直腰杆,朗声道:“儿臣听闻,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应加强边疆情报收集,了解外敌动向,提前部署兵力。 再者,训练精锐之师,配备精良武器,提高军队战斗力。 同时,可与周边友好国家结盟,形成威慑,共御外敌。” 乾隆听完,站起身来,踱步至永琪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今日所言,虽尚有稚嫩之处,但也可见用心。 朕希望你日后,能多用心思,为朕分忧,为大清江山社稷出力。” 永琪静静伫立在养心殿内,周围的空气仿若都凝固了一般,每一丝流动都似带着千钧的重量。 乾隆那低沉而威严的声音悠悠传来,此话一出,仿若一道惊雷在永琪心间轰然炸响。 他只觉心中大为震撼,一时间,脑海中翻涌不息,皇阿玛这话的言外之意,莫不是要将,那如山重任托付于他? 这些时日,朝堂风云变幻,宫闱之中暗流涌动,永琪身处其间,诸多繁杂事务,扰得他心力交瘁。 加之此前乾隆对他的态度,不咸不淡,甚至偶尔流露出的一丝疏离,让永琪暗自揣测,只当是皇阿玛,已然厌弃了他这个儿子。 每念及此,他便满心失落,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将这苦涩默默咽下。 可此刻,乾隆这模棱两可,却又似意有所指的言语,仿若一道曙光,瞬间驱散了他心头的阴霾。 永琪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迸射出惊喜交加的光芒。 他来不及过多思索,双腿一屈,“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地上,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儿臣遵旨,定不负皇阿玛所望!” 那掷地有声的话语,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着,满是他压抑许久后,重燃的壮志豪情。 乾隆高坐于龙椅之上,微微抬眸,自是将永琪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激动尽收眼底。 不过,他神色未动,依旧一副淡然模样,仿佛眼前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顿了顿,他才又不紧不慢地开口,“过几日朕要微服出巡,这一次就不带你了。 朕命张廷玉监国,你跟在他身边多学习一下。” 永琪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那嘴角便抑制不住地上扬,开心得不得了。 虽说此次,不能如往常那般,伴在皇阿玛身侧,鞍前马后尽孝。 但能留下来,跟随张廷玉这般老臣,学习治国理政的韬略。 这于他而言,无疑是皇阿玛对他信任与期许的鲜明信号啊!他忙又叩首,高声应道:“儿臣遵旨!” 乾隆微微摆了摆手,神情间透着几分不耐,显然没有要与永琪闲聊的兴致,“既如此,你跪安吧。” 永琪满心沉浸在方才的惊喜之中,被乾隆这接二连三的话,震撼得晕头转向,以至于一时之间。 全然未曾察觉到乾隆态度里潜藏的那一抹冷淡。 他依旧欢欢喜喜地整了整衣衫,恭恭敬敬地给乾隆行了大礼,而后起身,脚步轻快得如同踩在云端,一步步退出了养心殿。 出得殿门,阳光倾洒而下,暖融融地照在他身上,仿若也在为他庆贺。 永琪深吸一口这带着春日芬芳的空气,只觉通体舒畅。 一路上,他嘴角噙着笑,那笑容灿烂得如同绽放的春花,眼中的光芒熠熠生辉。 所过之处,宫人们纷纷侧目,皆能清晰瞧见五阿哥这由内而外散发的好心情。 有几个小太监远远瞧见,私下里交头接耳,“五阿哥今儿,这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瞧这高兴劲儿,莫不是得了,皇上的什么赏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猜测纷纷。 而永琪对这一切并不知晓,满心都在憧憬着,未来跟张廷玉学习的日子,脚步愈发轻快,向着永和宫,大步而去。 第54章 龙凤呈祥 晨光熹微,轻柔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悄然洒落在床榻之上。 萧云却仿若未觉,依旧沉浸在梦乡深处。 因恰逢月事来临,身体的不适,好似一张绵密的大网,将她紧紧困于疲惫之中,使得她睡得越发沉了。 窗外的日头渐渐移至中天,炽热的光线愈发强烈,屋内也变得亮堂而温暖起来。 萧云才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沉,四肢亦是酸软无力。 她强撑着坐起身,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这才环顾四周,意识到已然午时了。 她缓缓下了床榻,趿拉着绣鞋,一步步挪到衣柜前。 打开柜门,一阵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各色衣衫整齐叠放着。 萧云手指轻轻抚过那些柔软的布料。 最终挑选出一件干净的衣衫,领口与袖口处绣着精致的碎花,素雅又不失温婉。 她轻轻褪去身上略显凌乱的衣裳,换上新衣。 又对着铜镜简单梳理了,一下略显蓬乱的发丝,拿起梳子,一下一下,动作轻柔而缓慢,直至那一头乌发顺滑垂落。 整理完毕,萧云顿觉腹中饥饿,本欲唤人传膳。 可念头一转,此刻的她,心中空落落的,实在不想一个人孤寂地用膳。 略一思索,她便决定去找乾隆。 不多时,她便来到了,乾隆处理政务的殿外。 此时,乾隆正端坐在龙椅之上,眉头微蹙,手中握着朱笔,专注地批阅着奏折。 案几上,奏折堆积如山,他却一丝不苟,每一份都看得极为认真。 殿内静谧无声,唯有笔尖在宣纸上游走发出的沙沙声。 殿外,阳光炽热得有些晃眼。 小路子在廊下踱来踱去,脚下的青砖,都快被他踏出印子来了,心里那叫一个焦急。 他已经连着几次小心翼翼地迈进殿门,弓着身子轻声询问:“皇上,眼看这都到午膳的时辰了,可要传膳?” 可每一次,乾隆都只是头也不抬地挥挥手,目光紧紧锁在奏折上,口中淡淡说道:“不着急用膳,朕还有些折子未批阅完。” 小路子无奈地退出来,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心中犯起了嘀咕。 这可如何是好,皇上这一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龙体要是有个闪失,可怎么得了。 正焦灼间,他远远瞧见萧云沿着宫廊缓步而来,那身姿袅袅,仪态万千。 小路子仿若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赶忙一路小跑迎上前去。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堆满谄媚的笑,高声道:“奴才给萧妃娘娘请安!” 萧云见小路子这般急切的模样,眼中含笑,轻声说道:“免礼,路公公这是有事?” 小路子从地上爬起来,长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地回道:“娘娘,您来得正好,赶紧劝劝皇上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那儿一门心思地批阅奏折呢,全然不顾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萧云莞尔一笑,那笑容如春日里绽放的繁花,明艳动人,“就这点小事,劝什么,直接摆膳就是了。” 小路子愣了一瞬,显然没料到萧云会这么说。 他眨了眨眼睛,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连忙应道:“奴才马上去办!” 没过多久,一群宫女鱼贯而入。 她们身着统一的宫装,身姿轻盈,手中端着一道道精致的珍馐美味,有序地摆放在餐桌上。 一时间,殿内香气四溢,各种菜品色泽诱人。 有红得透亮的烧腊,绿得鲜嫩的时蔬,还有那热气腾腾的滋补汤品,荤素搭配,样样俱全。 乾隆此时仍沉浸在奏折的世界里,眉头微皱,听到动静。 他不悦地抬起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威严,“朕不是说过,暂时不用吗?小路子,你何时会自作主张了?” 小路子吓得一哆嗦,刚要开口辩解。 萧云却莲步轻移,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脆生生地说道:“是我吩咐的。” 乾隆听见云儿的声音,原本冷峻、带着些许凛冽的神情瞬间如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如水的温柔。 他微微起身,目光关切地看着萧云,轻声问道:“怎么没多睡会?身体可是不舒服了?” 萧云急步上前,裙摆轻拂,来到乾隆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柔声说道:“除了有些困和乏之外,倒没有更多的不适。 倒是你,怎么?我要是不来的话,现在还不肯用午膳? 我们虽然准备南巡,但政务,永远都处理不完,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心疼,几分嗔怪,仿若一位温柔的妻子,在嗔怨忙碌的丈夫。 乾隆听了萧云的训斥,没有半点反驳,脸上露出一抹略带歉意的笑,轻声应道:“朕知道了,咱们用膳吧。” 小路子站在一旁,暗自咂舌,心里不禁佩服起萧妃娘娘来。 这娘娘可真是及时雨,要不是她,皇上恐怕今日中午,就真的粒米不进了。 这往后啊,还得多仰仗娘娘照顾皇上。 这般想着,小路子悄悄退到一旁,准备随时听候差遣。 养心殿内,正午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地细碎的金色光影,仿若为这肃穆之地铺上了一层华丽的锦缎。 殿中央那张长长的檀木桌上,早已摆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珍馐美味,一场午膳盛宴就此拉开帷幕。 正中间摆放着一道“龙凤呈祥”,乃是用鲜嫩的鸡肉与肥美的鱼肉精心雕琢而成。 鸡肉呈祥龙腾飞之态,鱼肉则似彩凤展翅之姿。 二者相互缠绕,在精美的青花瓷盘中熠熠生辉,不仅造型精美绝伦,更是香气四溢。 刚一端上桌,那浓郁的鲜香便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 一旁的“翡翠白玉卷”也毫不逊色,翠绿的白菜叶包裹着软糯的虾肉与清香的香菇丁,宛如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 白菜叶被蒸煮得晶莹剔透,仿若翡翠雕琢而成,里面的馅料若隐若现。 恰似白玉隐匿其中,入口清爽,虾肉的弹牙与香菇的醇厚完美融合,口感层次丰富得让人惊叹。 第55章 留下监督 还有那道“金汤佛跳墙”,瓦罐中汤汁浓稠如金,鲍鱼、海参、鱼翅等山珍海味汇聚一堂。 在慢火炖煮下,各种食材的精华充分释放,融入汤中。 每一口都是极致的奢华享受,热气腾腾间,馥郁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大殿。 乾隆与萧云相对而坐,他见云儿目光在菜品上流转。 乾隆嘴角噙起一抹宠溺的笑意,率先拿起银筷,轻轻夹起一块“龙凤呈祥”中的鱼肉。 细心地剔除细小的鱼刺,然后微微起身,倾身向前,将鱼肉递到萧云嘴边,柔声道:“云儿,这道菜寓意吉祥,鱼肉更是鲜嫩,你尝尝。” 萧云眼中满是羞涩与欣喜,微微张口,轻轻咬下,鱼肉的鲜美瞬间在口腔中散开。 她咽下后,眼含笑意地夸赞,“弘历,这御厨的手艺,真是顶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温馨甜蜜的氛围在殿内缓缓流淌。 用餐过程中,乾隆不时留意萧云,见她多瞧了几眼“翡翠白玉卷”。 便接连夹了几个放入她碗中,还不忘叮嘱:“这白玉卷清爽可口,你近日身体不适,多吃些,对身子有好处。” 萧云满心感动,亦会适时地为乾隆盛一碗热汤,轻轻吹散热气后递上,柔声道:“弘历,你批阅奏折劳神费力,喝口汤润润嗓子,莫要累坏了身子。” 酒足饭饱,宫女们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入,手脚麻利地撤下残羹剩饭,换上了沁人心脾的香茗。 萧云见乾隆似又要投身政务,便起身欠身行礼,轻声道:“弘历,那你忙吧!我便先回去了!” 言罢,她莲步轻移,欲向殿门走去。 乾隆却猛地站起身来,一个箭步跨到萧云身前,伸手紧紧拽住她的手。 他目光中满是不舍与期许,恳切地说道:“云儿,不如留下监督朕,免得朕批奏折,又忘记了时辰。 你瞧,朕这一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若不是你今日前来,朕怕是又要误了午膳。” 此时,若小路子站在殿内,他的内心定是疯狂吐槽。 他何止一次在皇上批阅奏折入神时,小心翼翼地提醒传膳。 可皇上总是一意孤行,沉浸在奏折的世界里不肯停下,如今却对萧妃娘娘,这般言听计从。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微微一愣,转而心中一暖,想想回寝殿也是孤身一人,便点头应允,“如此也好。” 乾隆嘴角上扬,拉着萧云的手重归书案。 书案之上,奏折堆积如山,仿若一座难以逾越的小山丘。 乾隆重新落座,拿起朱笔,神色凝重地开始批阅,萧云则被乾隆轻轻拉着,一同坐在宽大的龙椅上。 萧云从一旁的书架上取来一本画本子,翻开,里面一幅幅精美的工笔画映入眼帘。 她看得入神,偶尔抬头望向专注批阅奏折的乾隆,眼中满是柔情。 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一地细碎的金芒,宛如为宫道铺上了一层华丽的织锦。 永琪大步流星地走在回宫的路上,每一步都似带着风,那轻快的步伐仿佛在诉说着他此刻内心的畅快。 他的脸庞被阳光映照着,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眉梢眼角尽是藏不住的得意之色。 恰在此时,十二阿哥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不远处。 十二阿哥身形略显单薄,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把鲜花。 他的生母皇后,因南巡之事触怒了皇阿玛,被责令闭门思过。 十二阿哥的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他听闻鲜花能愉悦心情,便想着采些最娇艳的花朵,给皇额娘送去,盼着能让皇额娘的心情稍稍好转一些,哪怕只是片刻的慰藉也好。 没成想,在这里碰上了五哥。 十二阿哥瞧见永琪,脚步猛地顿住。 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微微俯身,脸上挤出一丝略显牵强的礼貌微笑,轻声问道:“五哥这是从哪里来?” 永琪心情正佳,又见是十二阿哥,便也没想着隐瞒,爽朗一笑。 那笑声在空旷的宫道上回荡开来,他回道:“我刚从养心殿出来,皇阿玛找我过去,说是他要微服出巡,但这一次就不带我了。” 十二阿哥心中一紧,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心脏。 他此前也略微打听过,皇额娘之所以被罚,正是因为南巡时的一些纠葛。 如今听闻这话,他的神情瞬间变得暗淡无光,眼眸深处涌起一阵酸涩。 皇阿玛以往出行狩猎,总是偏爱带着五哥,那时的五哥,意气风发,骑着高头大马,跟在皇阿玛身边,尽享尊荣。 可如今这般反常,五哥不但不气恼,反而一脸喜色,这其中莫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思及此处,十二阿哥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开口问道:“这一次我听说皇阿玛没带五哥,反而要带十五弟,五哥怎么还这么开心?” 他的眼神里满是不解,紧紧地盯着永琪,似乎想要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永琪满心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并未留意到十二阿哥那复杂的神情。 他依旧兴致勃勃地解释道:“那是因为皇阿玛让我留下来跟张廷玉,张大人学习治国之道。” 说到“张廷玉”三个字时,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他眼中闪烁着憧憬之光,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张大人的教导下,大展宏图的未来。 十二阿哥年纪虽小,却也知晓张廷玉在朝堂的威望,更明白跟着这样的重臣学习意味着什么。 刹那间,他只觉心凉了半截,仿佛坠入了冰窖一般。 看来皇阿玛果真是已经属意五哥做继承人了,难怪皇额娘会那般生气。 他强自镇定地道:“那我先回坤宁宫啦!” 永琪点点头,兴致冲冲地继续朝着永和宫大步走去。 而十二阿哥,失魂落魄地转身,机械地朝着坤宁宫的方向挪动脚步。 手中的鲜花在不经意间被捏得变形,更多的刺扎进他的手掌,鲜血不断涌出,他却好似麻木了一般,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待他一进坤宁宫的内殿,那伺候的宫女和太监瞧见他这副模样。 吓得够呛,只见他面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掌心鲜血淋漓,衣衫上也沾染了点点血迹,仿若刚从修罗场归来。 第56章 永璂受伤 众人慌忙围上前去,想要查看究竟,十二阿哥却仿若未闻,径直走向自己的寝殿。 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宫女们乍见十二阿哥那鲜血淋漓的惨状,个个吓得花容失色,面如纸白。 其中一名身形娇小却反应机敏的宫女,恰似受惊的野兔。 瞬间提起裙摆,撒腿朝着皇后的寝殿狂奔而去。 慌乱之中,她几缕发丝散落下来,随着她的奔跑在空中肆意飞舞。 与此同时,几个小太监也不敢有半分耽搁,脚底生风。 如离弦之箭般往太医院飞奔,脚下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映照下清晰可见。 一时间,整个坤宁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鸡飞狗跳。 往日的宁静祥和被彻底打破,宫女太监们的惊呼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奏响了一曲慌乱的乐章。 寝殿之内,皇后正端坐在那张雕花繁复的书桌前,手中执着一支精致的狼毫,一笔一划地抄写着佛经。 她因南巡之事触怒龙颜,被罚闭门思过,满心的愤懑与委屈无处诉说。 正好皇上罚她抄写佛经,她试图在这横竖撇捺间,寻得内心的片刻安宁。 突然,那慌慌张张的宫女仿若一阵狂风般冲了进来。 “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皇后娘娘,大事不好啦,十二阿哥受伤了!” 皇后抄佛经的手仿若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猛地一顿,那支狼毫笔“吧嗒”一声掉落。 墨汁恰似失控的泪水,在洁白的宣纸之上肆意晕染开来,宛如一朵诡异而又哀伤的墨花。 她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直直地盯着宫女,声音拔高了几分,急促问道:“你说什么?” 刹那间,皇后也顾不上维持往日那端庄威严的仪态。 起身就往十二阿哥的寝殿冲去,脚步踉跄,慌乱之中差点被裙摆绊倒,头上的凤冠也微微有些歪斜,全然没了平日的稳重与矜持。 当皇后心急如焚地赶到时,只见十二阿哥眼神空洞地坐在床上,仿若一尊被抽去了灵魂的木偶。 他的手中依旧紧紧握着那束原本娇艳欲滴的鲜花。 此刻却早已被鲜血浸染,殷红的血滴顺着花枝缓缓滑落,滴落在床榻之上,宛如点点血泪,触目惊心。 那鲜花的花瓣也被揉得残破不堪,零落在一旁,仿佛在无声地哭诉着十二阿哥的悲伤! “永璂!永璂!”皇后连唤数声,声音中满是焦急与关切。 十二阿哥才仿若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中慢慢回过神来,“皇额娘……” 他低低唤了一声,随即仿若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扑进皇后的怀里,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打湿了皇后胸前那绣工精湛的凤纹衣衫。 皇后心疼不已,眼眶也瞬间红了起来,她用力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所有人都退下!” 刹那间,房间内的宫女太监们如蒙大赦,悄无声声息地鱼贯而出,只留下这对母子相拥而泣。 皇后轻轻将十二阿哥从怀里拉出来,双手捧着他的脸,目光温柔而又关切地细细打量,“告诉本宫,你究竟受了何等委屈?” 十二阿哥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这才看清楚皇后脸上的伤痕,他心中更是悲凉。 他抽噎着说道:“儿臣刚刚去给皇额娘采花,结果碰上了五哥。 他告诉儿臣,皇阿玛这次之所以不带他去南巡,是因为想让他和张廷玉张大人学习治国之道。 皇额娘,你说皇阿玛是不是已经内定五哥为继承人了? 可是儿臣不明白,明明儿臣才是嫡子,而且儿臣很努力,论文论武儿臣自认为也不比五哥差。 儿臣唯一差的就是年纪,皇阿玛也正值壮年,他为何要早早立定太子呢?皇额娘,我们该怎么办?” 皇后听着听着,脸色愈发阴沉,仿若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 她本就因南巡之事对乾隆心怀怨恨,甚至暗中动了杀心。 如今听了儿子这番哭诉,更是觉得单靠,之前派出的那些杀手远远不够,她必须再谋划些什么。 可在儿子面前,她还是强压下怒火,轻轻拍着十二阿哥的肩安慰道:“皇上只是让五阿哥跟着他学习而已,又没下明旨。 永璂,你不用担心,本宫会想办法的。” 接着,皇后又温言软语地说了许多安慰的话,十二阿哥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没多久,太医便匆匆赶来。 太医先是恭敬地向皇后跟十二阿哥行了大礼,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药箱。 拿出干净的纱布、消毒的药水等一应器具,开始为十二阿哥处理伤口。 他先用镊子轻轻夹出扎在十二阿哥手掌中的刺,每夹出一根,都轻声询问十二阿哥是否疼痛。 随后用消毒药水仔细清洗伤口,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生怕弄疼了十二阿哥。 一番忙碌后,太医长舒一口气,向旁边的宫女说道:“皇后娘娘放心,十二阿哥只是皮外伤,养些时日便就好了。” 说完,又叮嘱了几句调养的注意事项,才收拾药箱退下。 十二阿哥脸色苍白如纸,双眼无神地望着床顶的帷幔,手上缠着的纱布还隐隐透着血迹。 皇后坐在床边,身姿依旧端庄,只是那往日威严的面容,此刻却满是慈爱与心疼。 她微微倾身,伸出手轻柔地帮十二阿哥掖了掖被角,随后轻声软语地安慰道:“你放心,有本宫在,那个位置谁也抢不去。”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这世间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十二阿哥却于这温柔乡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他心头一紧,抬眼望向皇后,眼中满是疑惑与不安,嗫嚅着问道:“皇……皇额娘,你想做什么?” 皇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看似安抚的笑容,手上轻轻拍着十二阿哥的手背,触感冰凉。 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安心养伤就是,剩下的都交给本宫就是。” 第57章 有去无回 十二阿哥还想再追问些什么,嘴唇微张,刚要吐出字眼,却见皇后已经利落地起身,莲步轻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皇后回到自己的寝宫后,房门紧闭,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皇后独自站在房间中央,周围的空气仿若瞬间冷了下来。 她的眼神变得愈发阴狠,犹如寒夜中闪烁的饿狼眼眸,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与不甘。 许久,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容嬷嬷,给狼虫虎豹传令,如果巴郎失手,叫他们在江湖上雇佣杀手。 本宫要万无一失,这次南巡,本宫要皇上有去无回。”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 容嬷嬷一直候在一旁,弓着身子,听到这话,身子微微一震。 她虽不清楚皇后和十二阿哥究竟谈了些什么,但瞧这架势,心里也明白几分。 想必是十二阿哥于皇位无望了,否则以皇后的性子,断不会如此孤注一掷。 她赶忙应了一声,“老奴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说罢,便匆匆退下,脚步急促,像是生怕被这屋内的寒意冻住。 待容嬷嬷离开,屋内又只剩下皇后一人。 她缓缓移步至书案前,书案上摆放着未抄完的佛经,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皇后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神色平静地坐下,拿起笔,蘸了蘸墨,继续一笔一划地抄写着佛经。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刚才她和容嬷嬷的对话并非关乎生死、震动宫廷的惊天密谋。 而仅仅只是寻常人家,在讨论晚饭吃什么一样,那般稀松平常。 永和宫的庭院内,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仿若为这宫苑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 永琪满心都被喜悦充斥着,那股子兴奋劲儿就像即将喷涌而出的泉水,急需找个出口宣泄。 他实在是太想找人分享,此刻这如蜜般甜美的心情了。 自媚儿被册封为侧福晋后,便有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单独的寝殿。 永琪一路脚步轻快,像只归巢的雀儿,径直朝着媚儿的寝殿奔去。 此时,媚儿正坐在窗边的绣凳上,全神贯注地学着刺绣。 她身姿婀娜,一袭蓝色的旗装将她的腰身衬得愈发纤细。 面前的绣架上,绷着一块素绢,丝线在她手中缠绕,她正努力地尝试着绣出一朵娇艳的牡丹,尽管针法略显生疏,可那认真劲儿却十足。 突然,门“嘎吱”一声被大力推开,媚儿着实被吓了一跳,手猛地一抖,绣花针瞬间刺破指尖,一滴嫣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永琪跨进门,一眼就瞧见了这场景,他心下一紧,一个箭步冲上前,俯下身,双手握住媚儿的手,满是心疼地说道:“是爷吓到你了。” 媚儿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起身,屈膝俯身行礼,柔声道:“妾身给爷请安,爷今日怎么这么高兴?” 永琪却没接话,他扶起媚儿,他轻轻拿起媚儿受伤的手指,毫不犹豫地含入口中,舌尖轻轻舔舐着伤口,替她止血,甚至还带着几分眷恋地嘬了几下,才缓缓放开。 随后,永琪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皇阿玛要微服出巡,可是他叫爷留下跟张廷玉,张大人学治国安邦之策。” 媚儿虽出身宫女,可在这宫中久了,耳濡目染,也明白,此举背后的深意。 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笑容灿烂得如同窗外盛放的春花,欢快地说道:“太好了爷,皇阿玛这是看中你。” 永琪被她这模样逗得更是心花怒放,一把将媚儿揽入怀中,紧紧相拥,那力道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所以爷这不是第一时间回来跟你报喜吗?咱们庆祝一下。” 媚儿眉眼含笑,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脸颊绯红,轻声说道:“爷,那妾身去给你准备酒菜。” 永琪却邪魅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在媚儿还没反应过来之际。 他一个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床榻的方向走去,口中还调笑道:“你不就是最好的菜吗?秀色可餐,不需要其他的了。” 媚儿瞬间就明白了永琪的意思,俏脸愈发红得发烫,却甚是主动地环住了永琪的脖颈。 永琪几步走到床榻前,轻轻将媚儿放在锦被之上,他俯身凝视着媚儿,眼中的情欲如同燃烧的火焰。 紧接着,他缓缓低下头,先是在媚儿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如同羽毛拂过般轻柔,似在诉说着珍视; 随后,他的唇慢慢下移,吻上了媚儿的眼睛,轻吻着她的眼睑,仿佛要吻去她眼中的羞涩与不安; 再然后,他的唇移至她的鼻尖,轻轻触碰,带着一丝俏皮与亲昵; 最后,他终于吻上了媚儿的双唇,起初,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轻触,试探着她的反应,待感觉到媚儿的回应后。 他的吻变得热烈而深沉,舌尖轻轻撬开她的牙关,探入其中,与她的舌尖缠绕嬉戏,呼吸交融,彼此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房间内清晰可闻。 吻罢,永琪稍稍起身,双手开始解媚儿衣衫的纽扣,动作轻柔却又带着急切。 媚儿则红着脸,微微闭眼。 永琪的唇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留下一串湿吻的痕迹,引得媚儿娇喘连连。 待衣衫褪尽,两人肌肤相亲,永琪再次覆上媚儿的身体。 随着媚儿的娇吟和他的低喘,床榻摇晃,帷幔轻摆,一时间,屋内春光旖旎,满是缱绻柔情。 养心殿内,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地细碎光影,仿若为这庄重肃穆之地添了几分慵懒的气息。 萧云陪着乾隆已批阅了整整一下午的奏折,两人并肩而坐,偶尔目光交汇,相视一笑,温馨流淌其间。 到了晚间,因云儿恰逢月事来临,身体不适,乾隆虽心有绮念,却也只能无奈地与她相拥而眠,在静谧中度过这几日。 时光匆匆,六天转瞬即逝。 这日,乾隆下朝归来,刚踏入养心殿,便见云儿立在殿中,身姿婀娜,正专注地挑选着武器。 第58章 你没事吧 乾隆见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轻手轻脚地朝着云儿走去,步履轻盈,生怕惊扰了她。 待走近,乾隆缓缓伸出手,欲从身后揽住云儿,那纤细的腰肢,眼中满是宠溺。 萧云此刻正全神贯注,习武之人的敏锐让她瞬间察觉,身后有人靠近,想也未想,本能地出手向后挥去。 乾隆万没想到她会有此举动,一时疏忽,竟被推得踉跄一步,才稳住身形。 萧云反应过来,心下大惊,忙转身,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急切地抓住乾隆的臂膀,眼中满是惊慌与关切,“弘历,你没事吧?” 乾隆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略带无奈的笑意,“朕无碍,不过云儿你这武艺,倒是比从前有进步。” 萧云仰起脸,俏皮一笑,眼眸中闪烁着自豪,“那当然,不管怎么说,我哥哥可都是武艺高强,我跟他学了很久呢。” 随即,她似想起什么,又问道:“弘历,你是回来换常服的吗?” 乾隆点了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云儿,明日便是出宫南巡之日。 朕准备再去钦天监,见一见玄风道长,你要和朕一起吗?” 萧云将手里的兵器轻轻放下,爽快应道:“行,那咱们一起去见见道长吧。” 乾隆嘴角噙着笑,牵起云儿的手,二人缓缓向内殿走去。 刚踏入内殿,乾隆便带着几分撒娇意味地开口,“云儿,帮朕换衣服。” 说着,还轻轻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 萧云抬眸看向乾隆,脸颊微微泛红,眼中闪过一丝羞意,轻嗔道:“弘历,要是我帮你换的话。 你确定咱们两个今日,还能出得了这殿门吗?” 乾隆闻言,心中一荡。 他从未想过,起初那个单纯害羞的云儿,如今竟被自己“调教”得如此风情万种。 他目光深沉,凝视着云儿,那眼神仿若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满是蛊惑之意,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云儿,帮朕换好不好?朕保证不碰你!” 有的时候男人的话,不可信,皇阿玛也一样! 萧云被这目光烫得,心头小鹿乱撞,终是无法拒绝,只好红着脸点了点头。 乾隆嘴角沁出一抹得逞的笑意,站在原地,微微张开双臂,示意云儿动手。 萧云双手伸向乾隆的朝服纽扣。 她的手指轻轻触碰纽扣,仿若触电一般,指尖传来的温热,让她心跳愈发急促。 一颗、两颗……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纽扣,每解开一颗,呼吸便急促一分,脸颊也愈发滚烫。 乾隆垂眸看着她,目光始终未曾离开,眼中的情欲,随着云儿的动作逐渐升温。 待朝服褪去,萧云拿起一旁的常服,展开,轻轻为乾隆披上。 她的双手从乾隆的肩头滑落,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紧实的胸膛,身子微微一颤。 乾隆趁机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低声道:“云儿,感受到朕的心了吗?它只为你而跳。” 萧云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想要抽回手,却被乾隆紧紧握住。 她佯装恼怒,“快松开,再磨蹭下去,天都要黑了!” 乾隆高大挺拔的身躯微微前倾,平日里那威严尽,显于朝堂之上的双眸,此刻却满是缱绻柔情。 他缓缓俯身,长臂一伸,将萧云娇柔的身躯轻柔地揽入怀中。 萧云只觉眼前黑影压下,未及反应,温热的唇已霸道地覆了上来。 萧云手中正紧握着乾隆的衣物。 乾隆似是不满足于这浅尝辄止的亲昵,微微偏头,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又藏着几分压抑许久的渴望。 萧云只觉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离,双腿发软,手指松开,衣物悄然滑落,在地上铺散开来,似一幅凌乱的画。 她的眼眸渐渐阖上,浓密的睫羽轻颤,沉浸在这热吻之中。 她意识迷迷糊糊,唇齿间不自觉地开始回应,娇柔的嘤咛声,被乾隆悉数吞入。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浅笑,那笑意从眼底漫开,直达眉梢。 他顺势揽住云儿的腰肢,一个转身,大步迈向那张雕刻精美的龙凤榻。 云儿亲手为他穿上的衣衫,此刻在他急切的动作下。 不过眨眼间就被扯落,衣袂纷飞,仿若春日里被狂风惊扰的花瓣。 萧云发髻松散,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衣衫凌乱不堪,起伏的胸脯昭示着她紊乱的气息。 乾隆这才,稍稍松开她,黑眸凝视着眼前意乱情迷的女子。 萧云星眸圆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贝齿轻咬下唇,娇嗔道:“弘历,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此前明明答应过我,不会碰我的。” 乾隆却仿若未闻,他欺身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萧云耳畔。 惹得她脖颈间,泛起一层细密的粉红,只听他低低呢喃,“云儿,朕瞧着你的月事,已然走了。 这几天,朕可是想你,想得紧,每夜辗转难眠。” 说着,他微微抬起头,眼中竟泛起一丝委屈,仿若真是个求而不得的少年郎,“云儿,朕这几日强忍着,实在是辛苦极了,朕不碰你,那……云儿你来碰朕可好?” 萧云瞧着乾隆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心尖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起。 平日里的聪慧机敏一时仿若被抛却,鬼使神差般,她轻点了点头。 乾隆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光亮,仿若暗夜流星。 下一刻,他长臂一捞,两人换了位置。 他惬意地躺于榻上,双手却牢牢握住,萧云的腰肢,轻轻一提,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萧云此刻哪还能不明白,自己又着了他的道,可看着眼前这张俊脸,眼中的情意与欲望交织,她又气又笑。 不过这种床笫之事,倒也并非只有乾隆一人能尽享其中乐趣。 她暗暗想着,只要他知晓节制,她也是喜欢的,只是弘历每次都好像饿狼一般,她怎么都喂不饱! 这般想着,萧云抬手理了理鬓边乱发,俯身向前,唇畔勾起一抹妩媚笑意,一场旖旎,才刚刚开场…… 第59章 还敢分心 一时间,榻上光影交错,二人的笑语呢喃交织在一起。 萧云的发丝散开,如墨云般铺洒在锦衾之上。 她玉臂轻缠乾隆脖颈,乾隆的双手在她纤细的腰间游走,每一次触碰都引得萧云娇躯轻颤。 窗外的夕阳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的光影,似在为这缱绻画面添彩。 从午后慵懒的日光,直至日暮西垂,那如火的热情,竟未有半分消退。 起初是萧云主动,她的眼波流转、轻言软语,点燃了乾隆心中的欲念。 可随着情愫渐浓,二人沉醉其中,到后来已然分不清,究竟是谁更为主动。 乾隆的吻急切而热烈,云儿的回应娇柔且痴缠,彼此的呼吸交融,心跳共振,仿若这世间唯有彼此,再无其他纷扰。 直至殿外天色渐暗,暮霭沉沉,晚膳的时辰悄然而至。 可那榻上的二人却仿若未觉,依旧沉浸在这浓情蜜意之中,不舍停下分毫。 殿内静谧,唯有他们偶尔的低吟浅笑,与窗外渐起的风声,共同谱写出一曲私密,而热烈的爱恋之歌。 小路子垂手立在门外,他身着一袭深灰色太监服,腰杆挺得笔直,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忐忑。 他时不时抬眼望向渐暗的天色,眉心紧蹙,面露难色。 犹豫再三,他终是向前蹭了一小步,刚欲张口,却猛地顿住。 此时,屋内娇喘吁吁与低沉的催促声交织错落,声声入耳。 那声音,似春日里的惊雷,震得小路子心尖发颤。 他面色一白,撇了撇嘴,暗自腹诽:这当口进去,莫不是嫌脑袋在脖子上,待得太安稳了? 眼珠一转,他瞥见身旁那个曾嚷嚷着要拜自己为师的小太监,心生一计,抬脚便踹了过去,低声喝道:“你去,喊皇上和娘娘用膳。” 那小太监年纪尚轻,脸蛋圆圆的,透着几分憨气。 他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待看清是小路子后。 他径直走到门前。 他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喊道:“皇上,晚膳时辰到啦!” 乾隆正值兴头,哪肯罢休,只当没听见这呼喊。 萧云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容恰似冰雪初融,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她轻推了推乾隆,娇嗔道:“弘历,怎有这般不知趣的人儿。” 乾隆一听,心中醋意顿生,伸手轻轻捏住云儿的下巴,将她的脸轻轻掰回。 他眼眸中燃着炽热的火焰,低语道:“在朕的榻上,还敢分心去想别人?云儿,可是朕还不够努力?” 说罢,不等萧云回应,便俯身霸道地吻了下去。 门外,小太监听到屋内的动静,顿觉尴尬万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双脚像是钉在了地上,脸颊涨得通红,求救的目光急切地投向小路子。 小路子却仿若未觉,微微低头,避开那灼灼目光,只作视而不见。 小太监咬了咬牙,心一横,想着这事儿总得有个了结,又扯着嗓子喊了一遍,“皇上,该用膳了!” 乾隆此刻欲求不满,被这声声呼喊扰得心烦意乱,终于怒从心头起,冲着门外暴喝一声,“滚!” 那声音震得门窗都似微微颤动。 小太监吓得一哆嗦,头上的太监帽“嗖”地飞了出去,他手忙脚乱地去捡,眼眶里已有泪花闪烁。 一路小跑着回到小路子身边,委屈巴巴地唤了一声,“路公公……” 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小路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假意板起脸教训道:“咱家这是在教你,往后在这宫里。 可得把眼睛放亮些,莫要什么事情都做?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生存之道!” 小太监眨了眨眼睛,瞬间明白了其中深意,忙不迭地躬身道谢,“多谢路公公提点,可皇上他们……” 小路子微微扬起下巴,目光透过那雕花的窗棂。 望向铅灰色的天空,眼角的余光瞥见那愈发暗沉的天色,心中暗自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仿若一片落叶,轻飘飘地没入这寂静的空气中。 他嘴里嘟囔着,“等着吧。” 身旁站着的小太监,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 此刻,他眨巴着那双清澈得如同山间清泉的大眼睛,满是迷茫之色。 他凑上前去,小步挪得极为谨慎,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宫闱的静谧,压低声音问道:“路公公,那既然都要等着的,你刚才为何,非要叫小的,去叫皇上呢?” 小路子眼珠子滴溜一转,觉得逗弄这单纯得如同白纸的小太监,实在是件妙趣横生的事儿。 他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仿若一只偷了腥的猫。 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高不低,却透着股子拿捏人的劲儿,“那是因为你叫完了,皇上自然,也就知道了。” 小太监一听,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脸耿直地追问,“那为何您不亲自去叫?” 那较真的劲儿就差没写在脸上,双手不自觉地在身前握紧,仿佛在向眼前这位前辈讨要一个公道。 小路子也不藏着掖着,直言不讳地答道:“因为咱家怕被罚。” 小太监皱了皱眉头,小巧的鼻子微微皱起,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刚刚皇上是凶了些,可他也没责罚啊!” 小路子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瞥了他一眼,带着几分调侃,“但愿你一会儿,还能这么天真。”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小太监就明白了小路子话里的深意。 他不禁暗自佩服,不愧是御前第一人,这揣测圣上心意的本事,自己怕是拍马也赶不上。 心中暗暗想着,日后定要跟紧这位路公公,多学着些本事,才能在这深似海的宫闱中站稳脚跟。 寝殿之内,乾隆的欲念被点燃,双眸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萧云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娇喘吁吁地求饶,“弘历,不要了,明日我们还要启程呢,我到时候起不来怎么办?” 乾隆却似被这娇柔的哀求,撩拨得更加疯狂,低头在她耳边轻哄,“乖,起不来朕抱着你就是了。” 第60章 拜师成功 萧云还欲开口,双唇却瞬间被乾隆霸道的吻给淹没了。 不多时,屋内又是一片巫山云雨的景致。 直至最后,乾隆瞧着萧云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才意犹未尽地放过她。 乾隆温柔地为萧云穿上中衣,打横抱起她往沐浴间走去。 路过小路子和小太监面前时,乾隆面色冷峻,眼眸中毫无温度,仿若罩了一层寒霜,从牙缝里冷冷地吐出一句话,“罚一个月的例银。” 小太监尚在懵懂之中,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在说自己。 小路子见状,不轻不重踢了他一脚,小太监这才如梦初醒,慌忙跪地,“奴才遵旨!” 直到乾隆抱着萧云进了浴室,那扇门隔绝了所有声响。 小太监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脸委屈地问,“路公公,皇上为何责罚小的,明明小的,是按照你的意思去叫的,要罚不是也应该罚您吗?为何罚小的?” 小路子看着他这副傻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却又觉得这孩子品性单纯,是个可造之材,便说道:“以后你就跟着咱家吧。” 小太监虽不明白路公公为何突然间肯收他了。 但一想到能跟着这有本事的公公,日后在宫里,说不定能少吃些亏,立马喜笑颜开,忙不迭地应道:“好,以后我对师父,一定言听计从。” 小路子暗自思忖,这些年在这深不可测的宫闱之中,见多了趋炎附势、心怀鬼胎之人。 难得竟碰上这么有趣,又心性耿直的小太监,往后的日子,有他在身边,定能如平静湖面泛起丝丝涟漪,多添不少乐子。 忆起往昔,小路子每日忙得晕头转向,压根没心思去留意这个初入宫闱、毫不起眼的小太监,连他的名字都未曾过问。 如今既已结下师徒缘分,知晓名字自是首要之事。 他便微微扬起下巴,清了清嗓子,神色关切中带着几分长辈的威严,轻声问道:“你叫什么?” 小太监听闻,先是一愣,似乎没料到小路子会突然问及此事。 随即他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那动作生疏,却又透着十足的敬意,声音清脆响亮,“师父,我叫小豆子。” 小路子一听,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打趣道:“挺适合你的,你是挺逗的。” 小豆子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本正经地解释,“师父,不是逗人的逗,我是黄豆的豆。” 说着,还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个“豆”字,那副憨态可掬的模样。 让小路子愈发觉得趣味横生,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小路子抬手伸进怀里,手指在层层衣物间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 那荷包以靛蓝色的绸缎为底,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在微光下闪烁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 他轻轻递到小豆子手上,神色温和,轻声说道:“给你的。” 小豆子双手诚惶诚恐地接过,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疑惑与惊讶,“师父,这是?” 小路子努努嘴,示意他打开。 小豆子依言,手指微微颤抖着解开袋口的细绳,顿时,白花花的银子映入眼帘。 那银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晃得小豆子一下子愣住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仿若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问,“师父,您这是需要,我帮你买东西吗?” 这脑回路,把小路子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他原本就知晓,这孩子憨,可没料到憨到这般田地,真是个实心眼的傻小子。 小路子无奈地笑着解释,“你既叫咱家一声师父,这便是为师送你的见面礼,收下吧。” 小豆子听闻,脑袋摇得更厉害了,双手紧紧把袋子往回推,脸上满是惶恐与不安,“不行啊师父,这太贵重了。” 小路子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向前迈了一步,抬手轻轻拍了拍小豆子的肩膀,“你之所以进宫,不就是因为家里没钱吗? 如今进了宫,往后也不会,再有后人,能攒就多为自己攒些体己钱。 咱家在皇上身边侍奉,得的赏赐不少,倒是缺了个贴心侍奉的人。 你若愿意的话,以后……” 话未说完,小豆子已是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激动与喜悦的光芒,仿若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愿意,师父!我自是愿意,只要您开口。 我想这满宫的小太监,就没有人不愿意侍奉您的。” 小路子看着小豆子,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苦笑着,“你说的倒是实话。 可没有人是因为咱家这个人,想要侍奉。 不过都是因为咱家在皇上身边,能说上几句话,想巴结罢了。” 小豆子听了,又有些迷茫,挠挠头问道:“师父,那你为何要收我为徒?” 小路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目光缓缓望向远方那高耸巍峨的宫墙,仿佛要穿透宫墙看到更远的地方,“可能因为你傻吧,咱家聪明了一辈子,突然之间,想收个傻徒弟了。” 小豆子虽不太理解小路子这话里的深意,却仍是憨憨地笑着,胸脯挺得高高的,拍着胸脯保证,“不管为何,师父肯收我,我以后一定给师父养老送终。” 小路子佯装恼怒,抬脚轻轻踹了他一下,“咱家还没死呢,你就想着把咱家送走?” 小豆子听到小路子的话语,脸上瞬间血色尽失,他呆立当场,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 愣了一瞬后,眼眶迅速泛红,急得鼻尖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心中懊悔不迭,只恨不得立刻“扑通”一声跪下,给小路子赔个不是。 他的腿刚刚微微弯曲,作势要俯身行礼。 小路子便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了。 看着小豆子这副模样,小路子既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暗自感叹:这孩子是真的一点都不经逗。 “行了,不用跪,咱家没生你的气。”小路子的声音温和,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如同寒夜中的一缕暖风。 第61章 品性纯良 小豆子闻言,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垮了下来,脸上重新浮现出那标志性的憨笑。 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双手有些颤抖地将小路子给的荷包打开。 从里边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两块碎银子,然后双手捧着重新,递还给小路子,一脸诚恳,“师父,这银子,我还是不能收。” 小路子的目光落在那荷包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继而对小豆子多了几分由衷的赞赏。 要知道,这荷包里的银子,莫说是小豆子这样的小太监一年的俸禄,就算是两三年的加起来,恐怕都不止。 这年头,一个人面对财帛,能如此心如止水,不动丝毫贪念,足以证明他品性纯良。 “能告诉咱家为何吗?是嫌少?”小路子微微挑起眉毛,看似随意地问道。 小豆子急切地解释道:“不是的师父,不是少,而是太多了。 人人都说您是皇上身边第一人,风光无限,可在我看来,您有您的难处,您的银子也没那么好赚。 就像刚才,您明明知道晚膳时间到了,该去叫皇上用膳。 可皇上正在兴头上,您要是去打扰,皇上必会责罚; 可若不去,又耽误了皇上用膳,这不是左右为难吗?” 小豆子顿了顿,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继续说道:“师父,您放心,以后有我了,这种事情您就让我去。 皇上要是罚我银子的话,师父您管我饭就行; 皇上要是责打的话,也没关系,毕竟我年轻,恢复得快。 师父您年纪大了,以后有什么脏活累活,您就都交给我,我一定会照顾好您的。” 他说得一脸坚定,眼神中闪烁着真挚的光芒,小小的胸膛,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 听了小豆子这番掏心掏肺的言论,小路子心中泛起层层涟漪,情绪变得有些复杂。 起初,他收小豆子为徒,不过是图个乐子,想着身边有个憨直有趣的人,日子能过得轻松些。 可如今,他不禁多了几分深思。 这孩子心思单纯,又忠心耿耿,或许自己还可以再费些心思,往皇上身边培养一下。 毕竟,像小豆子这样的人,一旦收服,必定会对主子死心塌地。 只是,这宫中波谲云诡,他能走多远,就要看他的命数了。 岁月悠悠,小路子在这宫闱之中已蹉跎了数十载春秋。 他一路从底层的小太监,靠着察言观色、谨小慎微,一步步熬到了如今皇上身边的红人。 旁人眼中,他风光无限,每日能近身伺候圣上,说得上话、博得主子欢心。 便能得到诸多赏赐,那是多少太监宫女梦寐以求的位置。 然而,个中辛酸只有他自己知晓。 每一日,天不亮就得起身准备皇上的一应事宜,从洗漱用具到朝服配饰,皆要亲自过问、仔细打点,生怕出一丝差错惹来杀身之祸。 白日里,皇上忙于朝政,他得全程候在一旁,时刻留意着皇上的神色、心情。 适时递上茶盏,或是呈上紧急奏章,那精神必须高度紧绷,一刻都松懈不得。 待到夜里,皇上歇下了,他还得在养心殿外守着,以备不时之需。 这么多年来,所有人望向他的目光里,尽是羡慕与嫉妒。 可却从来没有人走上前,轻声问一句:你累吗?那藏在心底的疲惫,如同厚重的积雪,年复一年地累积,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直至今日,这个叫小豆子的小太监出现,打破了他内心长久的平静。 小豆子年纪尚幼,虽说进宫时日不长,看事情倒也别具一格。 就拿刚刚那事儿来说,面对白花花的银子,他不为所动,还能体谅自己的难处,说出那番暖心窝子的话,着实让小路子心头一暖。 此刻,小路子倒是真心庆幸自己将他收下了。 他走上前,眼中满是欣慰与期许,“好小子,有你这份心,咱家记下了,往后咱们师徒就互相扶持吧。” 小豆子听闻,仿若受了天大的恩赐,受宠若惊地瞪大了眼睛,眼眶瞬间有些湿润,他挺了挺胸膛,重重地回应:“是,师父!” 那声音稚嫩却坚定,在寂静的廊道里回荡,仿佛要冲破这宫墙的禁锢。 小路子一贯平稳如深潭的心态,此刻,竟也泛起了层层涟漪,有感动,有欣慰,也有对未来的一丝期许。 他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随即收敛心绪。 他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沉稳干练的模样,“行了,别在这跟咱家煽情了,赶紧去给皇上和娘娘送衣服,去晚了,小心又被罚!” 小豆子立马又恢复了,那憨直的状态,挠挠头,咧嘴笑了一声,“谢师父关心,我这就去。” 说着,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内殿而去,他取回衣服后,转身朝着浴房的方向匆匆前行。 小路子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随着小豆子渐行渐远,许久都未移开。 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心中暗自呢喃: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但愿这宫中的暗流涌动,别过早地将他的这份纯真吞噬。 在这深不可测的紫禁城,往后的日子,有这小子相伴,或许能多几分温暖吧。 紫禁城的黄昏,余晖如纱,轻柔地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寝宫的地面,泛起粼粼金波。 乾隆与萧云自浴池缓缓而出,水汽氤氲,仿若为二人披上一层梦幻的薄纱。 乾隆身着一袭宽松的明黄色常服,腰间束带随意地系着。 萧云则身披一件月白色的披风,长发如瀑垂落,几缕湿发贴在脸颊边,宛如出水芙蓉,娇艳动人。 待二人稍作整理,已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步入膳厅,桌上早已摆满珍馐佳肴,有剔透如玉的水晶虾仁,油亮泛红的红烧肘子。 还有散发着馥郁香气的清蒸鲈鱼,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只是萧云此刻却似被抽干了力气一般,整个人慵慵懒懒,无精打采地坐在椅上,眼神中透着些许疲惫。 第62章 无法参悟 乾隆见状,心疼不已,轻轻拉过一把椅子。 在萧云身旁坐下,拿起银筷,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细心地剔除鱼刺,而后将鱼肉递到萧云嘴边,柔声道:“云儿,尝尝。” 萧云微微张嘴,轻轻咬下鱼肉,入口即化的鲜美让她眼中闪过一丝愉悦。 乾隆便这般一勺一勺、一筷一筷地投喂着。 萧云偶尔抬眸望向乾隆,眼中满是依赖与感动,嘴角也泛起一抹浅笑。 用过晚膳,食物带来的能量让萧云恢复了一些力气,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乾隆见此,便牵起萧云的手,“云儿,朕咱们去钦天监吧!” 萧云乖巧地点头,二人携手走出寝宫,坐上了装饰华丽的龙辇。 龙辇在宫道上缓缓前行,两旁的太监宫女纷纷跪地请安。 钦天监内,静谧幽深,烛火摇曳。 玄风此时,他正在房间里,闭关修炼。 为了参透师父给的秘籍,他已在这密室之中,苦熬数日,可效果却并不明显。 玄风独坐于蒲团之上,四周摆满古老的秘籍、竹简,映照出他冷峻,且略显憔悴的面容。 许久,他轻叹一声,打破这死寂,心中暗自思忖:往昔以为与师弟天资相仿,可如今高下立判。 师弟误入歧途,修习那阴狠邪术,却威力惊人。 他抬手拿起案上那本古朴厚重的秘籍,封皮上的符文,仿若藏着千年的秘密,微微泛黄的书页,在指尖摩挲下沙沙作响。 玄风逐页翻阅,目光急切又透着迷茫,那些玄奥的功法、晦涩的口诀,似懂非懂。 仿若隔着一层薄纱,触手可及却又难以捅破。 每一次尝试参悟,都仿若置身迷雾,找不到前行的方向,越发力不从心,焦虑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为何?为何总是差了这临门一脚?”玄风喃喃自语,额上汗珠滚落,洇湿了书页一角。 他渴望突破,期望一朝顿悟,跻身强者之列,护佑这世间正道。 可那契机仿若缥缈的仙云,任他如何追寻,都难觅踪迹。 正当他沉浸于苦恼之中,一阵清脆的敲门声突兀响起,打破了密室的寂静。 玄风猛地收了周身术法,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起身开门。 门扉轻启,乾隆与萧云的身影映入眼帘。 玄风心中了然,侧身礼让,“皇上请。”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稳步踏入,目光扫过室内陈设,落于玄风脸上,“道长,这些时日可有收获?” 玄风面露沮丧,躬身行礼,“贫道有负皇上所托。 近日贫道急于求成,欲突破师父,所传秘籍,苦炼数日,却毫无头绪,惭愧至极。” 乾隆微微颔首,目光透着洞悉一切的深邃,缓声道:“道长,你既是修道之人,当深谙顺应天命之理,切不可操之过急。 这修炼之道,恰似逆水行舟,过急易翻,需平心静气,徐徐图之。 你看这天机运行,有其规律,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万物皆循道而行,修行亦如此。” 玄风闻言,愣怔一瞬,随即自嘲一笑,“皇上所言极是,是贫道太过执拗。 修炼本是一场漫长的苦旅,需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本心,贫道却妄图一蹴而就,实在糊涂。 今日多谢皇上指点迷津,不知皇上此来,所为何事?” 乾隆微微仰头,似是下了某种决心。 他声音沉稳而坚定,“道长,朕准备带云儿微服出巡,特此前来告知道长一声。 日后道长,有何需要找明安图,或者是暗卫。” 说罢,目光转向身旁的云儿,眼神里满是宠溺与温柔。 玄风听闻此言,不禁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上前一步,稽首行礼,“皇上,虽说此刻玄冥,暂无动静,不会出来搅弄风云。 可在这当口,您选择出巡,想必皇上心中另有谋划吧?贫道但凭差遣,不知能帮上什么忙?”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心中暗赞玄风的聪慧,“道长所言极是,朕此番出巡,可不单单只为体察民情。 朕打算前往杭州灵隐寺,寻那巨涛。” 玄风一听,瞬间心领神会,他目光平静如水,却又似有思绪万千。 沉默片刻后,他脸上浮现一抹愧疚之色,“是贫道无能,巨涛大师的威名贫道早有耳闻。 只是佛门净地,向来不愿过多插手凡俗之事,也不知此次,他是否愿意出手相助皇上。” 乾隆下意识地将云儿护在身后,眼神微微一闪,那一瞬间的停顿,如蜻蜓点水却没能逃过玄风的眼睛。 乾隆神色恢复如常,语气笃定,“巨涛曾给朕提醒过,想必念在往日情分上,他定会愿意,助朕一臂之力的。” 玄风瞧在眼里,心中明了,暗自思忖:这人间帝王,既有此决定,那灵隐寺的住持,帮也要帮,不帮恐怕也要帮。 这皇上为了萧居士,当真是煞费苦心,什么法子,都想得出来。 还好自己明智,直接表明襄助之意,不然还不知皇上,会使出什么手段。 这般想着,玄风脸上浮出一抹淡笑,“既如此,那贫道便祝皇上此行,得偿所愿,诸事顺遂。” 乾隆此番前来见玄风,一是想探探玄风对巨涛的看法,如今听得玄风对巨涛评价颇高,心中对此次出行又多了几分底气; 二来也是想安抚一下玄风,免得生出什么嫌隙。 眼下见玄风如此识趣,乾隆龙颜大悦,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朕和云儿便先行一步了,道长你且安心闭关修炼吧。” 玄风微微颔首,双手抱拳行礼,目送乾隆牵着云儿离去。 宫道上 乾隆眉梢眼角都透着几分如释重负后的愉悦。 他转头望向身侧的萧云,目光缱绻,柔声说道:“云儿,这次南巡,朕定能寻得对付玄冥的法子,你且把心放进肚子里,安心便是。” 萧云抬眸望向乾隆,眼中水波流转,盈盈含笑,轻点臻首,“弘历,我相信你。” 顿了顿,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朱唇轻启,带着几分娇俏的请求,“咱们这一走,还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呢,所以今晚…… 咱们就不做什么了,在这宫里逛逛风景可好?” 第63章 安心睡吧 乾隆一听,下意识便想拒绝,他本来还打算跟云儿在玩些花样…… 可目光触及云儿那满含期许的眼眸,心头一软。 他又转念一想,既然云儿今夜无心旁的事儿,倒不如顺遂了她的意,将精力留待日后,反正云儿总归是在自己身边。 这般想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应道:“好,朕都依云儿的,那咱们便逛逛这宫里的景致吧。” 萧云瞧着乾隆应允,嘴角悄然噙上一抹得逞似的笑意,仿若一只偷了腥的小猫,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 她莲步轻移,走在乾隆身侧,时不时抬手指向宫墙旁初绽的繁花,笑语嫣然地与乾隆分享着点滴喜悦。 乾隆不动声色地跟在一旁,目光始终追随着云儿的身影,看着她那欢快模样,心中暗忖:这丫头,还当自己的心思能瞒过朕去。 云儿恰似那自作聪明的小白兔,再怎么狡猾,终究还是逃不过猎人的掌心。 不过,就这般由着她“胡闹”,瞧着她欢喜,倒也有趣。 二人漫步于宫道,暖风吹过,衣袂飘飘,似要将这宫闱间的柔情蜜意,吹向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漫步于宫墙之下。 石板路在脚下蜿蜒,路旁的宫灯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光影斑驳地洒在二人身上。 没逛多久,萧云便感觉双腿发软,“弘历,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乾隆何等敏锐,心中透亮,知晓这丫头,刚才根本不是,真心想看风景,无非是想借着这由头,求自己放她一马。 他却也不恼,更不拆穿。 他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索性弯腰下去,长臂一展,将萧云轻轻打横抱起,声音低沉而温柔,“那朕抱你回去。” 萧云的双手下意识地搂住乾隆的脖颈,脸颊微微泛红,带着几分娇嗔说道:“弘历,咱们回去就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乾隆抱着她稳步迈向龙辇,“好,朕今晚什么都不做,云儿不用怕。” 一听这话,萧云像是瞬间得了底气,脑袋一热,那股子倔强劲儿就冒了上来,扬起下巴辩白道:“我哪有怕,我没怕,弘历要是想的话,我也可以……”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得直想咬舌头,心里暗叫糟糕,这嘴怎么就没个把门的。 乾隆瞧她那副懊恼模样,心中好笑,故意逗弄道:“是吗?那好啊,那咱们回去,朕自然是想要云儿的。” 萧云心里“咯噔”一下,慌得不行,赶忙找补,“弘历,别,我真的不行了。 明日还要走呢,我要是起不来的话,岂不是很尴尬。” 乾隆却得寸进尺,凑近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惹得她浑身一颤。 只听他轻声道:“无妨,云儿若真的起不来,朕明日抱你,上马车就是了。” 这一路回寝宫,萧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得不得了,手指不自觉地揪着乾隆的衣角。 直到乾隆从龙辇上将她抱下来,一步一步稳稳走向卧室,她的心中愈发忐忑,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乱跳。 当乾隆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之上,倾身缓缓吻了上来的时候。 萧云只觉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起来,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她暗自思忖:弘历真要是和她共赴巫山云雨的话,她是该接受,还是委婉地拒绝? 可明明是自己先嘴欠提出来的,这会儿拒绝,好像不太地道; 可要是接受,她这腰,此刻还有些发酸,腿也发软,就这身体状况,能吃得消吗? 正在她天人交战、满心纠结之际。 乾隆实在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乾隆伸手轻轻抚去她额前的乱发,柔声道:“好了,云儿,别纠结了。 朕说了,不碰你,就是不碰你,安心睡吧。” 萧云此刻哪能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被乾隆,摆了一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杏眼圆睁,猛地将乾隆扑倒在床上,一个翻身就骑了上去。 她双手握拳,作势要打,嘴里还嚷嚷着,“好你个弘历,竟敢戏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那挥舞的拳头,终究是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轻轻地落在了乾隆的胸膛上。 乾隆也不反抗,就这么笑着,任由她“撒野”,一时间,屋内满是欢声笑语,驱散了,先前的所有旖旎。 寝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帷幔上晃荡,仿若一场无声的嬉闹。 萧云骑坐在乾隆身上,双手不停歇地挥舞,粉拳如雨般落下。 直至她精疲力竭,才娇喘着停下动作,翻身躺倒在一旁的床榻之上,胸脯剧烈起伏。 她侧过头,目光盈盈地望着乾隆,呢喃道:“弘历,咱们以后一定要,永远在一起。” 乾隆侧卧着,静静凝视着云儿,听她冷不丁冒出这一句,心中便明了,这丫头心里定是,还藏着掖着诸多担忧。 他伸手,修长的手指轻柔地穿过萧云的指缝,紧紧相扣,似是要以此传递无尽的力量与决心,缓声道:“云儿放心,朕答应你。 不管发生何事,永不分离,即便是生死,也不能再将,你我分开。” 萧云眼眶一热,猛地扑进乾隆的怀里,脑袋在他胸膛蹭了蹭,带着几分娇嗔与关切问道:“弘历,我刚才有没有把你打疼?”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故意逗她,“云儿的力道就好似给朕挠痒痒。 一点都不痛,云儿如果觉得不过瘾的话,可以再打一顿。” 萧云眼眸一转,狡黠之光一闪而过,并未再挥拳,却伸出纤细的手指,在乾隆的胸膛上轻轻挠了几下。 那指尖仿若带着电流,所过之处,乾隆的肌肤瞬间绷紧。 他只觉一股热流从心底直窜而上,身体不自觉地微微一颤。 萧云自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乾隆身体的变化。 她脸颊绯红,轻推了乾隆一把,嗔怪道:“弘历,你不是答应过,不碰我吗?” 乾隆却神色自若,一脸无辜地耸耸肩,潇洒说道:“朕没碰云儿。 是云儿先撩拨朕的,再说了,朕现在不也没要你吗? 朕可以忍着,云儿放心吧!” 第64章 相拥而眠 萧云瞧着他那副模样,心里一时有些不落忍,犹豫片刻,咬了咬下唇,声若蚊蝇,“弘历,不然我帮你?” 乾隆先是一怔,“不用,云儿安心睡,朕自己解决就是了。” 可萧云此刻哪还有半分睡的兴致,她一骨碌从乾隆身上起身,坐在一旁,眼眸亮晶晶的,满是促狭之意,“弘历,那你来,我要看着。” 乾隆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双眼,有些无奈,“你是真的想要朕的命。” 萧云却仿若未闻,一只手撑着脑袋,侧卧在床上,就这么笑盈盈地静静看着他,仿若在欣赏世间,最有趣的景致。 乾隆瞧着她那副模样,知道今日是躲不过这一劫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依着她的话去做。 一时间,屋内静谧得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交织。 乾隆俊朗的面容紧绷,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脖颈处青筋隐现,身子微微颤抖,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而萧云则目不转睛地盯着,脸颊愈发滚烫,心也跟着怦怦乱跳,那平日里清冷的眼眸,此刻仿若燃着两簇火焰,直勾勾地瞧着眼前这一幕。 她朱唇轻启,言语间尽是促狭的撩拨,“弘历,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别忍着,叫出来,我想听。” 那软糯的声音,仿若一根羽毛,轻轻拂过乾隆的心尖。 乾隆本就因方才的隐忍,而面色泛红,此时被云儿这突如其来的言语一激,更是窘得耳根发烫。 他抬眸瞧了瞧萧云,那眼中的宠溺仿若要溢出来,可又透着几分无奈,似是拿她这古灵精怪的性子毫无办法。 良久,他微微叹了口气,终是妥协般地应了一声,“好。” 紧接着,一声极其暧昧又撩人的低吟从乾隆喉间溢出,仿若春日里最柔媚的风,吹得人心尖发颤。 那声音先是压抑着,带着一丝紧绷的克制,而后渐渐放开,尾音处微微上扬,勾得人心里直发痒。 萧云一听,顿觉一股热流从脚底直冲脑门,心跳仿若失控的鼓点,“砰砰”作响,她只觉自己血脉喷张,脸颊滚烫得似能煮熟鸡蛋。 可偏生她这身子,刚经历了那一场折腾,早已是酸软无力。 她想抬手捂住心口,压一压这狂乱的心跳,手指却只是微微颤了颤,仿若有千斤重。 萧云轻咬下唇,让自己冷静下来,可目光只要一触及乾隆那因隐忍而泛红的双眸、微微颤抖的薄唇,心底的那股燥热便愈发汹涌。 她呼吸急促,胸脯剧烈起伏,只能瞪大了双眼,继续沉醉在这极致的暧昧氛围之中,仿若世间其余诸事,此刻都已被抛诸脑后。 许久,乾隆似是熬过了一场大战,整个人瘫软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有气无力地睨了萧云一眼,嗔怪中却满是宠溺,“这下你可满意了?折腾得朕够呛。” 萧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忙不迭地伸手替他擦拭汗珠,柔声道:“好了,快睡吧。” 而后,两人相拥而卧,在这悠悠烛火下,渐渐沉入梦乡,仿若这宫闱之中,再无烦忧能近身。 晨光熹微,丝丝缕缕的晨曦仿若灵动的金纱,透过那精雕细琢的窗棂。 轻柔且悄无声息地洒落在龙榻之上,为这一方静谧空间晕染上了,一层暖融融的薄光。 今日,乾隆已经提前吩咐下去,今日他不上早朝。 因而此刻,他虽早已悠悠转醒,却眷恋着这难得的温馨,舍不得挪动分毫,依旧闲适地躺在榻上。 他微微侧目,目光落向怀中之人,只见萧云犹如一只慵懒的小猫,大半个身子毫无防备地压在他身上,睡得正香甜。 几缕柔顺的发丝如同俏皮的精灵,挣脱了束缚。 肆意地散落在她那粉嫩的脸颊边,愈发衬得她面容娇俏动人,宛如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 乾隆瞧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饱含宠溺与满足的笑意,心间悄然泛起涟漪。 他暗自思量,倘若时光能够定格于此,他是当真愿意摒弃一切纷扰。 就这般与云儿相拥,静度余生,任它朝堂风云变幻,都与己无关,该有多好! 萧云悠悠醒转之时,晨时已然悄然而过。 她刚一睁眼,那睡眼惺忪的眼眸便撞进了乾隆那张近在咫尺、仿若神只般英俊无双的脸庞,一时间,仿若还在甜美的梦境之中,尚未彻底清醒。 愣了一瞬之后,萧云心头瞬间被甜蜜填满,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美滋滋地凑上前去,“吧唧”一声。 在乾隆那线条分明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 她同时脆生生地问道:“弘历,你是不是早就醒了?怎么不叫我?” 乾隆闻声,缓缓抬起手来,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仿若带着无尽的温柔,轻轻穿过她那如瀑的秀发,一下又一下,缓慢而又惬意地摩挲着。 他眼神中满是柔情,轻声说道:“朕不急,云儿睡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云儿睡够了吗?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毕竟离宫以后,可能就不能好好休息了!” 萧云并未多想,只当这是乾隆每日晨起的寻常关切之语,遂乖巧地点头应道:“够了,不过弘历,我现在有些饿,咱们去用膳吧。” 乾隆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促狭之意,意味深长地低语了一句,“朕也有些饿,那咱们便去看看,今日有什么好吃的!” 萧云利落起身,动作间满是朝气。 二人迅速换上了专为出宫准备的常服,萧云满心沉浸在,即将出宫游玩的喜悦之中。 并未留意乾隆言语间的弦外之音,兴致勃勃地拉着乾隆的手,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直奔膳厅而去。 用过早膳,刚一推开殿门,便瞧见冬雪带着十五阿哥,静静候在门外。 冬雪见了乾隆,立刻屈膝行礼,身姿婀娜且恭敬,口中说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乾隆神色从容淡定,紧紧握着萧云的手,不紧不慢地说道:“免礼。 记得出门在外要改称呼了,以后要称呼朕为老爷,称云儿为夫人。” 第65章 要叫额娘 冬雪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这一出,不过她反应也算机敏,连忙应道:“奴婢知道了。” 萧云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这一切,并未多言。 永琰却睁着那双仿若黑葡萄般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云,而后脱口而出,“姐姐!” 乾隆眉心一蹙,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立刻纠正道:“不许这么叫,要叫额娘。” 永琰一听,小嘴一撇,显然是对这个新称呼极为抵触,倔强地不肯开口,眼眶也微微泛红,似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乾隆见状,微微眯起双眸,不紧不慢地拿捏着孩子的心思,“你要是不管云儿叫额娘的话,你就别去了。” 永琰一听,顿时急了,那憋了半天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小小的身子颤抖着,惹人怜爱。 乾隆却仿若未闻,并未有丝毫要哄他的意思。 萧云瞧着心疼不已,刚想上前安抚这可怜的小家伙,腰间却被乾隆有力的臂膀禁锢住。 乾隆在她耳边轻声道:“别管他,朕自有安排,马车马上就来,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是不肯叫的话,就留在宫里吧。” 萧云满心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永琰在那儿哭闹。 不多时,马车辘辘而来,声音由远及近。 乾隆牵着萧云稳步向马车走去,步伐沉稳且坚定。 眼看马车就要启程,永琰终究还是忍不住,迈着那双小短腿,跌跌撞撞地边哭边追,嘴里喊着,“额娘,额娘,别丢下我。” 那稚嫩的嗓音带着哭腔,在空旷的宫道上回荡,任谁也不会想到,永琰叫萧云的,第一声,“额娘。” 竟是在这般无奈,又窘迫的情境下被逼出来的。 多年以后,当萧云回想起当年的场景,总会拿出来逗弄永琰,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永琰迈着还不甚稳当的小短腿,眼巴巴地望着,即将辘辘启程的华丽马车。 他实在太小,小到那稚嫩的双臂,还没有足够的力气,独自攀爬上对他来说颇高的马车。 情急之下,只能用两只小手,死死扒在马车那雕刻精美的车沿边。 他小脸憋得通红,恰似春日里熟透的樱桃,泪水在眼眶里汇聚成一汪清泉,眼看就要决堤,带着哭腔喊道:“皇阿玛,我叫了的,不要扔下我!” 萧云亭亭玉立在一旁,美目流转间满是不忍。 她深知此次出行意义非凡,是微服出巡,她与弘历乔装成寻常夫妻,行走在外,必须谨小慎微。 若是永琰照旧口无遮拦,叫弘历为阿玛,唤她作姐姐。 这细微的破绽定会被那些心怀叵测的有心之人捕捉,从而惹来无端的灾祸。 所以,刚才弘历神色冷峻,不许她插手,她虽心疼如绞,却也只能咬着下唇,强忍着没有上前去哄永琰。 毕竟,让一个年仅两岁、懵懂无知的孩子改口,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她私心期盼,永琰若能自己想通,自然是再好不过。 乾隆微微仰头,剑眉轻蹙,脸上带着几分嫌弃。 他目光如炬地瞥了永琰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开口道:“行了,朕带着你,别哭了,都多大了,还只会哭闹。 冬雪,将他带下去,去后边的马车。” 永琰小嘴一撇,眼中满是委屈,还想再争辩几句。 可抬眼瞧见乾隆那威严冷峻、不容置疑的神情,心中一怯,仿若受惊的小鹿,便往后退了几步,抽抽搭搭地应道:“儿臣知道了。” 冬雪早已候在一旁,见此情形,赶忙上前一步,弯腰轻轻将十五阿哥抱在怀里,如同呵护稀世珍宝。 又细心地掏出帕子,为他擦拭去脸上纵横的泪痕,轻声哄着,带他去洗漱整理。 萧云上了马车,落定之后,目光透过车窗。 仿若灵动的蝴蝶,在周围侍卫身上轻盈地扫了一圈。 这才发现尔康不在其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犹如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小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待马车缓缓启动,她才微微侧身,挽着乾隆的胳膊,那动作亲昵又自然。 她轻声问道:“弘历,刚才众多侍卫里面,我怎么没看见尔康的身影,他去哪了?” 乾隆微微侧身,面向她,深邃的眼眸中透着耐心,解释道:“朕命他直接在城门口等着,到时,他和紫薇直接跟咱们汇合。” 萧云听闻,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些感慨,仿若穿越时空,回到了往昔那些或惊险、或甜蜜的南巡时光。 她轻轻挽着乾隆的胳膊,靠在他肩头,如同倦鸟归巢,轻声呢喃:“弘历,真的是时过境迁。 曾经和你一起南巡还历历在目,不承想现如今心境不同了,咱们的关系也不同了。” 乾隆顺势揽过她的肩膀,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温柔得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坚冰,“云儿,这次不管南巡是什么目的。 你只负责玩就行,剩下的事情自有朕,朕是你的夫君,应该替你遮风挡雨的。” 萧云心中一暖,仿若春日暖阳照进心底,驱散了所有阴霾。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抬眼间,撞进乾隆那满是坚定与深情的眼眸,到嘴边的话瞬间化作一句,“好,都听夫君的。” 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仿若一道强力的电流,直直地击中乾隆的心,让他瞬间心猿意马。 他本就存了心思,想着在这马车的私密空间里,与云儿亲昵一番。 可眼下马车还未驶出皇宫,人多眼杂,实在不是时候,只得强忍着,暗忖还得再等一等。 他轻咳一声,“云儿,别勾朕。” 萧云一脸的莫名,瞪大了双眼,无辜地辩解道:“我只是叫了一声夫君而已,我什么都没做,你恶人先告状?” 乾隆原本轻轻搭在萧云肩上的手,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向下游移,最终轻轻落定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 他的手指微微弯曲,似是不经意地摩挲着,惹得萧云身子轻轻一颤。 第66章 神魂颠倒 乾隆微微倾身,目光紧锁着萧云,那眼中的炽热仿若能将人瞬间点燃。 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云儿,于朕而言,你什么都不用做,便已然能把朕迷得神魂颠倒。 更何况,你方才还亲亲热热地叫朕夫君,朕听了,只当是云儿在暗中,向朕发出邀请,邀朕共赴那巫山云雨。” 萧云闻言,脸颊“唰”地一下涨得通红。 她慌乱地抬起手,纤细的手指急急地捂住乾隆的嘴巴,眼眸瞪得大大的,满是嗔怪与惊愕,“你疯了?这可是在马车上,且不说青天白日的。 就这马车与外界不过一墙之隔,外面还有侍卫,你脑子里都想什么呢?”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轻轻握住萧云的手腕,将她的手缓缓拿了下来。 他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她的脸,深情款款地说道:“朕想云儿,朕恨不得日日夜夜,都与你相拥在一起,一刻也不分离。” 萧云瞧着他这副模样,心底虽泛起丝丝甜意,却只当乾隆是一时兴起,说了句玩笑话逗她开心。 她轻轻拍了拍乾隆的胳膊,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就会贫嘴。” 然而,没过多长时间,萧云便彻底知晓,乾隆方才所言绝非戏言,他是真真切切地“疯”了。 疯到全然不顾时间、地点与场合,脑子里随时都能蹦出,那些旖旎的念头。 回想起在宫里的时候,乾隆的亲昵举动虽说大胆,可总归还有几分收敛,萧云有时都觉得,他过分得让人招架不住。 可如今一出宫,行走在外,她才惊觉,乾隆的热情竟似脱缰的野马,愈发奔放,愈发肆无忌惮。 虽说萧云有时被他这般举动弄得面红耳赤、窘迫不已。 但她心里也明白,这恰恰是乾隆对她情深似海的表现。 若非真心喜爱,又怎会心心念念,随时随地都想着与她共度良宵,共享这世间独有的温柔呢? 许久之后,当那巍峨高耸的城门在视野中逐渐清晰,仿若一只巨兽张开了它的大口,迎接这浩浩荡荡的队伍。 尔康早已稳稳地赶着马车候在城门之下,身姿挺拔,一袭蓝衫随风而动,手中的马鞭轻轻搭在辕上,透着几分干练。 待乾隆的大队人马如长龙般蜿蜒而至,缓缓停下,两拨人马顺利汇合。 紫薇一袭淡雅的常服,袅袅婷婷地下了马车,莲步轻移,向着乾隆所在的马车款步走来。 她轻掀车帘,俯身行礼,“皇阿玛。” 乾隆正坐于车内,给云儿剥着水果,“既然咱们已经汇合了,那便启程吧。” 紫薇嘴角含笑,与乾隆寒暄了几句,言语间尽是女儿家的乖巧与伶俐。 而后,她似是想起了什么,轻声开口,“皇阿玛,那我便下去了。” 萧云坐在一旁,见状忙伸手拽住紫薇的手,那手指纤细却有力,轻轻一拉,紫薇便一个踉跄向前倾了倾身。 萧云笑语盈盈,眼神中满是亲昵,“你去哪?就在这坐着呗,马车又不是坐不下。” 紫薇抬眸,目光悄然扫过乾隆的脸色,只见他虽神色平静,面上不显分毫喜怒。 可多年伴君的敏锐,让紫薇瞬间察觉,皇阿玛心底,定是想和云云单独相处,以享这片刻的私密时光。 紫薇眼珠一转,俏脸上浮现一抹娇羞,以手掩唇,笑语嫣然,“云云,难得尔康跟皇阿玛出来,不用当值。 我们可以日夜相见,我想多和尔康待一些时间,你就别缠着我了。” 这话说得萧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佯作嗔怒地松开了紫薇的胳膊。 她脸颊微微鼓起,故作气鼓鼓地说道:“谁还没有夫君似的,行了,不耽误你找你的尔康,下去吧。” 说着,便赌气似的挽起乾隆的手臂,那动作带着几分娇蛮,又透着丝丝亲昵。 紫薇见此,也不好再多做解释,只得向乾隆微微俯身,行了个万福礼,莲步轻移下了马车。 乾隆坐在车内,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莫名的弧度,眼中满是赞许之色,暗自思忖:看来紫薇还是很聪慧的,知道不打扰朕和云儿。 尔康一直在不远处赶着马车,静静等候紫薇。 他太了解紫薇了,知晓她定会下来,此刻见紫薇走来,忙伸手扶她上车,目光交汇间,满是柔情蜜意,仿若这世间唯有彼此。 而队伍中,有些人却面露疑惑,对紫薇格格从马车上下来一事摸不着头脑。 鄂敏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纵马来到傅恒身旁,伸手扒拉着傅恒的胳膊,粗声粗气地问道:“傅大人,你说皇上让紫薇格格跟着一起南巡。 不就是证明皇上看重紫薇格格吗?可怎么现如今,又将她从马车上赶了下来呢?” 傅恒闻言瞥了鄂敏一眼,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似是觉得,他这副模样颇为有趣,“这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鄂敏眉头紧锁,依旧是一副,怎么也想不通的模样,“我不明白,还请傅大人指点一二。” 傅恒环顾四周,见众人各司其职,旅途也算平静,正觉无聊,便起了逗弄鄂敏的心思,慢悠悠地开口,“那马车上还有谁?” 鄂敏脱口而出,“萧妃娘娘。” 话一出口,他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一般,眼睛瞪大,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总算明白紫薇格格,为何会下马车了。 他暗暗告诫自己:自己脑子不够用,这次一定要跟紧傅恒,不然的话,怕犯错。 傅恒微微侧首,目光悠悠投向不远处那辆华丽而庄重的马车。 车帘随风轻轻拂动,偶尔泄露出一丝车内的温馨气息,隐隐可见乾隆与萧云的身影轮廓。 傅恒凝视片刻,薄唇轻启,意味深长地低语了一句,“咱们这一路上,恐怕有的熬了。” 那语调悠悠然,仿若蕴含着无尽的深意,又似藏着几分无奈与调侃。 鄂敏听到傅恒这没头没脑的话,让他一头雾水。 他还一本正经地瞪大了眼睛追问,“傅大人,难道这路上会有刺客吗?” 第67章 守好本分 傅恒瞧了瞧他这副懵懂的样子,心中暗叹两人之间,仿若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交流起来实在费劲。 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鄂将军做好本分就行。” 言罢,他一抖缰绳,胯下马匹长嘶一声,扬蹄向前奔去。 鄂敏站在原地,嘴巴微张,还想再开口问个究竟,可傅恒已然打马前行,与他迅速错开了位置。 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摆明了是不想再搭理他这根“直肠子”。 鄂敏撇了撇嘴,脸上闪过一丝委屈与不甘,但转瞬即逝,毕竟他深知此次随驾出行,责任重大。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瞬间如同换了个人一般,眼神变得锐利如鹰,全神贯注地警戒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他的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掌心早已沁出汗水,却浑然不觉。 在他心中,皇上出行,安危自是重中之重,哪怕不明白傅恒那些弯弯绕绕的言语,守护圣驾的使命,却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马车辘辘而行,车内的空间,仿若被一层温馨的薄纱所笼罩。 萧云坐在锦垫之上,身子微微后仰,双手抱在胸前。 她脸颊还带着些气鼓鼓的红晕,像极了一只被惹恼的娇俏小猫,她撅着嘴嗔怪道:“弘历,你说紫薇她什么意思? 我不是她,最好的朋友了是不是?亏得我还想着咱们去灵隐寺。 带着她去求求佛祖,让她和尔康怀个孩子呢,她就这么把我抛下了。” 乾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他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一个果子,指甲轻轻嵌入果皮,利落地剥开,露出里面鲜嫩多汁的果肉。 随后,他微微倾身,将剥好的水果递到萧云嘴边,温柔得如同春日暖阳,“云儿,不气了,有朕呢,朕会永远陪着你。” 萧云本就心思单纯,见此,便自然而然地往乾隆怀里一靠,就着他的手吃下了这水果。 果肉入口,甜蜜的汁水瞬间在口腔中爆开。 萧云满足地咀嚼着,咽下之后,才展颜开口,“弘历,最好了。” 乾隆瞧她这副模样,心中满是爱怜,又接连投喂了萧云不少水果和糕点。 萧云吃得不亦乐乎,小肚子渐渐吃得鼓鼓的。 她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娇憨地摆手,“弘历,不吃了。” 乾隆这才笑着拿起手帕,轻轻擦拭手指上残留的果汁与糕点碎屑,动作优雅而从容。 他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萧云,眼中的深情仿佛能将人淹没,似在无声诉说着,只要她开心,一切便都值得。 一开始,萧云像只欢快的雀儿,缠着乾隆叽叽喳喳地聊着天,从宫闱趣事到宫外的市井见闻,小嘴就没停过。 可渐渐地,话题像燃尽的烛火,越来越少,萧云只觉旅途的单调如潮水般漫了上来,无聊之感顿生。 她眨巴着灵动得仿若藏着星星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乾隆。 乾隆正闲坐着,被这目光盯得后背发毛,只因他太了解云儿,每次她这般眼神,定是又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准备算计他。 可即便知晓,乾隆也无奈,谁让他对这丫头满心宠溺,明知是“陷阱”,也心甘情愿往下跳。 乾隆不动声色,就静静等着萧云开口。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萧云伸出手,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撒娇道:“弘历,我有些无聊。” 乾隆挑了挑眉,试探性地开口,“那朕给云儿读画本子?” 萧云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要。” 乾隆心中暗自好笑,这丫头,心里定是早有主意,而且准和自己脱不了干系,索性直接问道:“那云儿说吧,要朕怎么满足你?” 一听“满足”这俩字,萧云脸颊瞬间飞红,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些私密的床笫之欢画面。 乾隆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甚是满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 萧云忙不迭地摇了摇头,试图甩开这些恼人的念头,定了定神后说道:“弘历,我想听你唱歌。” 这要求着实新颖,乾隆一下子愣住了,他贵为帝王,从小到大,何时有人要求他唱歌? 萧云见乾隆没回应,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微微仰头,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急切,“弘历,曾经我和紫薇都给你唱过歌的,怎么现在我想听了,你就不能给我唱了吗?” 乾隆垂眸看着怀里这张娇俏动人的脸,心尖都被她的模样挠得痒痒的,故意逗她,“朕可以为你唱歌,只是云儿是不是该给朕一些报酬?” 萧云此刻满心只想听那从未听过的帝王歌声,不假思索,极为主动地倾身向前,蜻蜓点水般吻上了乾隆的唇。 可刚一触即分,乾隆怎肯罢休,他长臂一伸,有力的大手禁锢着她的腰肢,将她紧紧贴向自己。 他低沉且带着几分蛊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云儿想听朕唱歌,区区一个简单的吻可不够。” 说着,便霸道地将萧云拉回怀里,俯身吻了上去。 他先是轻轻触碰着萧云的双唇。 待感觉到云儿的轻颤后,乾隆微微加重了力道,舌尖轻轻撬开她的牙关,探入其中,与她的舌尖温柔缠绕。 他的吻如同一场细密的春雨,润泽而深情,带着帝王专属的霸道与温柔,一点点吞噬着萧云的理智。 萧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被这热烈的吻卷入旋涡。 她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乾隆的衣襟,身子也软了下来,只能依靠在他怀里,沉浸在这甜蜜而炽热的亲昵之中。 良久,马车里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炽热而又缱绻。 直至两人都呼吸不畅,肺腑间似有火焰在灼烧,乾隆才恋恋不舍地松开萧云。 萧云双颊绯红,恰似春日里最娇艳的桃花,眼眸中还带着几分迷离与沉醉。 但她却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激情冲昏头脑,心心念念着最初的目的。 她轻喘着气,双手仍揪着乾隆的衣襟,仰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乾隆,娇嗔道:“弘历,唱歌。” 第68章 乾隆唱歌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既无奈又觉得可爱至极,心中暗忖,这丫头还真是执着。 他略作思索,清了清嗓子,随即,一道醇厚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马车里缓缓流淌开来。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那歌声仿若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带着一种直击人心的力量,将歌词中的深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萧云原本低垂的眼眸瞬间睁大,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仿若夜空中骤然亮起的繁星。 她的目光紧紧锁在乾隆身上,一刻也不愿移开。 乾隆侧目,望向萧云的瞬间,眼中的深情仿若汹涌的潮水,能瞬间将人淹没。 歌声愈发激昂深情,“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唱到此处,他微微停顿,伸出手,精准无误地握住了萧云正向他伸来的手。 十指交缠,轻轻摩挲着,似是要通过指尖的触碰,将满心的爱意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她。 萧云眼中泪光闪烁,那是喜极而泣的泪花。 她轻轻靠在乾隆肩头,仿若找到了世间最温暖的港湾,沉醉在这如梦如幻的温情时刻,周围的一切似都已不复存在,唯有彼此的心跳声。 乾隆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歌声愈发响亮,“让我们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此刻的他,哪里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威严冷峻的帝王,分明只是一个陷入热恋、满心满眼都是心爱之人的普通男子。 萧云听得入神,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幸福而满足的笑容。 她心中暗暗庆幸,此生能得弘历如此深情相待,夫复何求。 马车辘辘,沿着官道缓缓前行,扬起的尘土在日光下闪烁,仿若一条金色的绸带拖于车后。 乾隆的歌声如潺潺溪流,自马车那雕花的窗棂间悠悠飘出,婉转深情,流淌在这行进的队伍之中。 暗卫们隐匿在马车四周,身形仿若鬼魅,多年来他们一直暗中守护主子,历经无数风雨,见过太多的后宫争斗、朝堂权谋。 嫔妃们为争宠各施手段,在御花园里轻歌曼舞,在宴席间巧笑倩兮,无一不是使出浑身解数取悦主子。 可今日,当主子那醇厚而饱含深情的嗓音响起,他们瞬间如遭电击,握着缰绳的手猛地一紧,差点惊了马匹。 这些平日里冷峻如霜、不动声色的暗卫。 此刻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们彼此交换一个震惊的眼神,心中皆道:这萧妃娘娘竟能让皇上纡尊降贵,主动以歌声取悦,这般荣宠,当真是冠绝后宫,无人能及。 鄂敏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跟在乾隆马车不远处。 他本就生得浓眉大眼,此刻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仿若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皇上唱歌?这怎么可能!他使劲揉了揉耳朵,那动作粗鲁得好似要把耳朵揪下来,满心狐疑的他,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如离弦之箭,朝着傅恒飞奔而去。 傅恒丰神俊朗,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缓辔徐行,正思索着这一路的行程安排。 鄂敏风风火火地追来,差点跟他撞在一起,“傅大人,我觉得,我的耳朵好像有问题?” 傅恒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勒住缰绳,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鄂将军,我觉得,你不是耳朵出问题了,是脑子有病。” 鄂敏被怼了也不生气,仿若没听到那刺耳的话。 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憨直的兴奋模样,凑上前去,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傅大人,刚才我在皇上的马车旁护卫着,我听见皇上的马车里传来了歌声。” 傅恒微微仰头,神色淡然,随口应道:“萧妃娘娘和紫薇格格都是会唱歌的,萧妃娘娘给皇上唱个曲而已,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鄂敏一听,环顾四周,见无人留意,又把声音压得更低,“傅大人,那如果这曲子不是萧妃娘娘唱的,是皇上唱的呢?” 傅恒闻言,手中缰绳差点滑落,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失态地勒停了马,大喊了一句,“什么?” 这一下太过突然,引得周围马匹一阵嘶鸣。 众侍卫不明所以,纷纷停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傅恒。 傅恒顿觉尴尬,脸上一阵发烫,忙佯装镇定,轻咳一声,指了指马蹄,圆谎道:“没事,大家继续走吧,刚刚马踩到石子了。” 待队伍重新启程,他压下心中的震惊与疑惑,转向鄂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鄂将军,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太听清。” 鄂敏又重复了一遍,眼睛睁得更大,满是求证的渴望,“刚刚唱曲子的不是萧妃娘娘,是皇上。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所以我才怀疑,我是不是耳朵出毛病了呀!” 傅恒心中亦是震撼不已,他与皇上相处多年,深知皇上的脾性,可今日这事,实在超乎想象。 但他很清楚鄂敏的耳朵,不会有问题,也就是说,真的是皇上在唱曲子。 傅恒嘴角噙着一抹苦笑,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鄂敏的肩膀,“鄂将军,你应该没听错,那曲子就是皇上唱的。 行了,咱们也别说了,你赶紧回皇上身边去护卫着吧。” 鄂敏仿若梦游一般,浑浑噩噩地纵马回到马车旁守着。 他抬头望向那辆华丽的马车,心中五味杂陈,此刻,他好像有点明白傅恒刚才所言“咱们这一路上有的熬了”指的是什么了。 皇上对萧妃娘娘这般宠爱,往后这一路,怕是各种超乎常理之事都会层出不穷。 皇上乃天下之君,他们身为臣子,唯有奉命行事,又岂敢多加揣测、妄议是非? 想到这儿,鄂敏挺直了腰杆,握紧了刀柄,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继续履行自己的护卫之责。 马车辘辘前行,车身微微摇晃,车内的萧云慵懒地靠在乾隆的肩头,双眼半眯,沉浸在这片刻的悠然之中。 乾隆那嗓音低沉醇厚,宛如山间潺潺的溪流,带着一种别样的韵味,悠悠地在狭小的车厢内流淌开来。 萧云听得入神,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白皙的手,随着节奏轻轻拍动,还时不时兴奋地挥舞一下,脆生生地喊着:“弘历,唱得不错,真好听!” 第69章 一个铜板 一曲终了,乾隆微微侧身,狭长的双眸满含笑意与柔情,紧紧盯着身旁的萧云,薄唇轻启,“云儿,朕唱得这般卖力,可得要给些赏银才是,你说是不是?” 说着,还故意挑了挑眉,眼中尽是促狭。 萧云一听“赏银”二字,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腰间的荷包,杏眸圆睁,满是警惕:“弘历,你方才可没提,还要银子这事儿啊! 我这银子攒着可有大用处,是要留着买好多好吃的,可不能就这么给了你。” 她边说边把荷包往怀里又塞了塞,那副守财奴的模样,逗得乾隆险些笑出声。 乾隆憋着笑,故意装作委屈,“既说朕唱得好,却又这般小气,不肯给赏银,云儿,你这是何道理?” 他微微向前倾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萧云的脸颊,带着几分亲昵的戏谑。 萧云咬了咬下唇,面露纠结之色,手在荷包上反复摩挲。 片刻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她不情不愿地打开荷包。 她手指在里头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捏出一个铜板,视若珍宝般放在乾隆摊开的掌心,还不忘嘟囔一句,“弘历,真不能再多了,我这可是大出血。” 乾隆低头看着掌心那孤零零的铜板,又好气又好笑,抬眸看向她,“云儿,朕这费尽心力的歌声,在你这儿就只值,这区区一个铜钱?” 萧云被他看得心里发虚,眼神闪躲,却仍倔强地坚持,“不能再多了,我手头也紧着呢。” 乾隆想到,他给云儿那数千两的银票,他无奈地摇摇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铜板,转而放入萧云手中,目光灼灼,“云儿,朕不要这银钱,换个别的当作赏,可行?” 那眼神仿若燃着一团火,烫得萧云脸颊微微泛红。 萧云瞧出了乾隆眼中的炽热,心底暗自松了口气,比起掏银子,这要求显然容易接受得多。 她眨眨眼,脆生生应道:“好呀,弘历,那今儿晚上,我付你报酬。 不过既然我都答应付报酬了,你可得再给我唱几首。” 说着,还轻轻晃了晃乾隆的胳膊,撒娇意味十足。 乾隆宠溺地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一下萧云挺翘的鼻子,“你这小机灵鬼,倒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只是,云儿,朕且问你,确定会付报酬?” 那语气里暗藏着几分深意,眼神也多了些别样的情愫。 萧云却仿若未觉,脑袋像小鸡啄米般点个不停,“自然,肯定付,你快唱吧。” 满心期待着再听几首小曲。 乾隆见她这般懵懂,也不再多言,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重新坐正身子。 他再次开口,悠扬的曲调瞬间又在马车里飘荡开来,伴随着车轮滚动的声音,向着前路而去…… 马车外,鄂敏身姿挺拔地骑在马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然而他的心思,却有大半放在了,身后那紧闭的马车内。 皇上的歌声悠悠传出,婉转悠扬,确实动听的很,可鄂敏却丝毫不敢放松。 他心里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就怕皇上哪天回过味儿来,嫌他在外面听了,这私密的哼唱,给他记上一笔,秋后算账。 一路上,每听到皇上开嗓,鄂敏的心就猛地揪紧,大气都不敢出。 可谁能料到,乾隆一曲唱罢,竟兴致颇高,接二连三地又唱起了新曲。 鄂敏起初还满心忐忑,时刻留意着车内的动静,耳朵尖得能捕捉到每一丝声响,就怕稍有差池。 但随着那一首首曲子源源不断地钻进耳朵,他竟不知不觉地沉浸其中。 渐渐地,鄂敏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开始尽情享受这独特的听觉盛宴。 他心底甚至涌起一丝隐秘的得意,暗自思忖:虽说位置不同,可自己这也算是跟萧妃娘娘同等待遇了吧! 娘娘在车内,近距离聆听皇上的歌声,他在外头守着马车,也有幸能一饱耳福。 这天下能有几人听过帝王一展歌喉? 这般想着,鄂敏心头残余的那点恐惧彻底消散,如同沐浴在春日暖阳之下,惬意地随着马车的颠簸,沉浸在乾隆的歌声里。 正当他沉醉其中,意犹未尽之时,马车里的歌声戛然而止。 鄂敏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收敛心神,又恢复了那副护卫的冷峻模样。 车内,萧云像只慵懒的小猫,窝在乾隆怀里,一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玉手跟着节奏轻轻摆动,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可几首曲子下来,新鲜感一过,她就开始坐不住了。 她伸出手拽了拽乾隆的衣袖,娇嗔道:“弘历,我不要听你唱歌了,我想听你讲故事。” 那语气就像个耍赖的孩子,得不到心仪的玩具绝不罢休。 乾隆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儿,眼中满是无奈与宠溺,心底竟泛起一种错觉,好似自己凭空多了个,古灵精怪的女儿。 这一路上,云儿不是缠着他唱歌,就是撒娇要他讲故事。 可谁让这是自己心心念念放在心上的人呢,除了宠着,还能怎样? 他耐着性子,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好,朕给你讲,那云儿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萧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像个狡黠的小狐狸,双手环抱住乾隆的胳膊,微微仰头,满眼期待,“弘历,咱们相识得有些晚,你的过去我知之甚少。 这南巡的路还长着呢,你就给我讲讲你的事儿,从你记事起开始讲好不好?我想多了解你一些。” 那模样,纯真又热切,仿佛对乾隆的过往有着无尽的好奇。 乾隆一听这话,心间瞬间被一股暖流填满,妥帖又温暖。 他自认为过往的岁月平淡如水,那些儿时的琐事、成长的经历,于他而言,并不是很美好! 但既然云儿想听,哪怕是些琐碎日常,他也愿意翻拣出来,一字一句地讲给她听。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萧云靠得更舒服些,清了清嗓子,思绪飘回到遥远的过去,缓缓开口,“朕记得小时候啊,在那紫禁城的宫墙之内……” 第70章 回忆往昔 乾隆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柔和,仿若穿过层层岁月的迷雾,回到了那段备受康熙疼爱的温馨时光。 他轻轻揽着萧云,让她靠得更舒服些,嘴角泛起一抹浅笑,缓缓开口: “朕年幼之时,皇爷爷的宠爱,那可是宫里头人人皆知的事儿。 只要得空,皇爷爷便会差人将朕接到他的寝宫。 每一次去,朕都满心欢喜,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的。”乾隆微微眯起眼睛,沉浸在回忆里。 “记得初次被皇爷爷召见,朕紧张得小手都攥出了汗,跟在太监身后,亦步亦趋。 可一见到皇爷爷那和蔼的面容,亲切感瞬间就涌上心头,把紧张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萧云听得入神,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乾隆,想象着那个,年幼紧张的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轻靠在乾隆肩头,仿佛这样就能一同穿越回往昔。 “皇爷爷的书房里,摆满了各种古籍善本,墨香四溢。 他老人家时常拉着朕坐在书桌前,拿起一本泛黄的书册,指着上面的字,一字一句地教朕认读。 那指尖摩挲过书页的沙沙声,朕至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乾隆的声音轻柔,如同在讲述一个最珍贵的梦境,“有一回,朕读错了一个字,小脸涨得通红,低垂着头,以为皇爷爷会斥责。 可谁知,皇爷爷只是哈哈一笑,伸手轻轻摸了摸朕的脑袋,说‘孩子,错了无妨,记住就好’。 那掌心的温热,让朕心里暖烘烘的,从那以后,朕读书愈发用心,就怕辜负了皇爷爷的这份耐心。” 萧云轻轻“嗯”了一声,眼中满是感动,轻声道:“康熙爷亲自教导,难怪你读书这么厉害。” 她的手指轻轻在乾隆的衣袖上划动,似在与他一同回味那段温情岁月。 “夏日的午后,暑气蒸人,皇爷爷却不嫌热,带着朕在园子里漫步。 他指着园中的花草树木,给朕讲它们的名字、习性,就像一位最渊博的先生。 走到一处池塘边,见池中的荷花盛开,皇爷爷便问朕觉得荷花如何。 朕那时年幼,想也没想就说‘荷花好看,还能结莲子吃’。 皇爷爷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说‘这荷花啊,不仅可供观赏、食用,还有高洁的品性,出淤泥而不染,朕的孙儿日后也要如荷花一般’。 朕懵懂地点点头,虽不全然明白,却也将这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乾隆的眼神里透着一丝追思,像是要把康熙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从记忆深处挖出来,讲给萧云听。 萧云抬起头,看着乾隆,认真地说:“康熙爷对你寄予厚望,你如今也不负所望,成为了一代明君。” 她的眼神里满是钦佩与爱意,如同璀璨星辰照亮了乾隆的心房。 乾隆微微收紧揽着萧云的手臂,继续说道:“逢年过节,皇爷爷总会特意让人准备些朕爱吃的点心,摆在桌上,满满当当。 朕坐在他身边,吃得腮帮子鼓鼓的,皇爷爷就看着朕笑,眼中满是宠溺。 那时候,朕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有皇爷爷的疼爱,什么烦恼都没有。” 说到这儿,乾隆的声音微微哽咽,那段美好的时光终究已逝,可回忆起来,依旧刻骨铭心。 萧云心疼地伸手环抱住乾隆,轻声安慰,“弘历,康熙爷要是在天有灵,看到你如今的成就,定会欣慰不已。” 马车晃晃悠悠地沿着官道前行,车帘将外界的喧嚣阻隔,车内仿若成了一个只属于乾隆与萧云的私密世界。 乾隆微微靠着车壁,目光带着些悠远的回味,又跟萧云絮叨起往昔的种种,只是这诸多故事里,十有八九都围绕着康熙。 萧云起初听得津津有味,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向往,随着那些故事沉浸在康熙朝的辉煌与温情之中。 可听着听着,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纤细的玉手拽住乾隆的胳膊。 她轻轻晃了晃,仰起头,眼中满是疑惑与关切,“弘历,为何没有你和先帝的故事?” 乾隆的身形微微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几分,神情也黯淡了下来,仿佛有片乌云悄然笼罩。 他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朕和皇阿玛之间,确实没有这般多的温馨互动。 他老人家一生殚精竭虑,忙于朝政,对朕更多的是严苛要求。” 乾隆的眼神飘向远方,像是穿透了车壁,望向了那座威严的紫禁城,“自他登基以后,他一心将朕培养成合格的继承人。 每日督促朕研习经史、处理政务,朕自小跟在他身边,学的是帝王之术,行的是君臣之礼。 久而久之,倒像是君臣多过父子,亲情的温热,在那些忙碌日子里,实在少得可怜。 所以在朕的记忆深处,能拿出来讲与你听的,实在不多。” 言语间,满是淡淡的怅惘。 萧云听得心疼不已,眼眶微红,她往乾隆身边蹭了蹭,伸出双臂紧紧环抱住他。 像是要用自己的怀抱驱散他心头的阴霾,柔声道:“弘历,莫要伤感,以后我陪着你。 咱们一起创造属于咱们自己的回忆,定要让往后的日子都暖烘烘的。” 乾隆心头一暖,感受到了云儿发自肺腑的安慰,嘴角重新泛起笑意,伸手轻轻拍了拍萧云的后背,轻声问道:“云儿,还想听什么,朕都讲给你。” 萧云却摇了摇头,眨眨眼睛,俏皮地说:“弘历,我不想听你自身的故事了,你给我讲讲民间的趣事吧,换换口味。” 其实她心里明白,乾隆谈及先帝难免伤怀,她只想让他心情好些。 乾隆如何能不懂她的小心思,知道这是云儿心疼自己了,嘴角的笑意更深。 他微微调整了下坐姿,清了清嗓子,思绪飘向民间的大街小巷,“既然云儿想听,朕倒也无妨。” 时过境迁,当年那些对皇阿玛的复杂情愫,在岁月洗礼下,已渐渐沉淀。 虽偶尔泛起涟漪,却不再掀起惊涛骇浪,而如今云儿这一份怜惜,让他愈发珍视两人之间的感情。 第71章 民间趣事 “朕听闻,在江南的水乡小镇,有个习俗极为有趣。 每至端午佳节,家家户户不光包粽子、赛龙舟,还会在门前挂起艾草菖蒲,孩童们则会拿着五彩丝线编成的小网兜。 去河边捕捉一种叫‘端午虫’的小生物。 这虫子形似蜻蜓,却只有指甲盖大小,据说将其装入网兜,挂于床头,能保孩童夏日无病无灾。” 乾隆说得绘声绘色,眼神中闪烁着别样的光彩,仿若亲眼见过那热闹场景一般。 萧云听得入神,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新奇与向往,“真有这般好玩的事儿?那后来呢,孩童们捉到虫子了吗?” 她迫不及待地追问下文。 乾隆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自然是捉到了,那小镇上的孩童们,个顶个的机灵。 一早就守在河边,眼疾手快,不一会儿就装满了网兜。 到了晚上,月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大人们带着孩子,将捉到的虫子挂在床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粽子,其乐融融。” 萧云靠在乾隆怀里,嘴角含笑,脑海中勾勒出那温馨的画面,喃喃道:“听起来真美,真想有机会去看看。” 乾隆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正好现在四月份,咱们抵达灵隐寺,办完事后,朕带你去江南小镇。” 萧云的眼睛瞬间亮得如同璀璨星辰。 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双手紧紧抓住乾隆的胳膊,激动得脸都泛起了红晕。 她声音因为兴奋而拔高了几分,“真的吗?太好了,弘历!到时候我一定要亲手给你做粽子,包给你吃。” 那模样,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亲手包出的美味粽子,摆在乾隆面前,眼中满是期待与自豪。 乾隆一听这话,嘴角微微抽搐,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云儿之前下厨的“惨状”,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自叫苦。 上次她进厨房,那阵仗简直比打仗还热闹,锅碗瓢盆被弄得叮当作响,好好的食材。 到最后不是焦得黑乎乎,就是煮得稀烂,那成品,实在是让人难以下咽。 虽说他贵为帝王,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可云儿做的东西,着实是对他味蕾的一种“挑战”。 但此刻,看着萧云那兴致勃勃、满眼憧憬的模样。 乾隆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实在不忍心给她泼冷水。 犹豫了片刻,他硬着头皮,脸上挤出一丝看似期待的笑容,补充道:“好,到时候朕陪你一起做。” 其实啊,他本意是想在旁边紧紧盯着,以防云儿一个不小心,再把厨房给烧了,那可就真成了一场灾难。 萧云却完全没听出乾隆的弦外之音,单纯地以为乾隆是真心想和她一起享受做粽子的过程,就像寻常夫妻那般,在烟火间嬉戏,共享温馨。 她像只欢快的小鸟,开心地应道:“好呀,弘历!” 说完,还觉得不够表达自己的喜悦,索性凑上前去,在乾隆脸上吧唧啄了一口,那触感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 乾隆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一愣,脸上瞬间涌起一片炙热。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被亲的地方,心跳也莫名加快了几分。 萧云则像个偷了腥的小猫,心满意足地往乾隆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着,还轻轻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儿。 乾隆稳了稳心神,感受到怀里人儿的温暖,越发期待夜晚的降临,到那时,他便能与云儿独处,享受这私密的温情时光。 不过此刻,他也不想冷场,于是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启话匣子,绘声绘色地给萧云讲起各地的风俗习惯,“云儿,你可知在塞北之地。 每逢冬日,大雪纷飞,那儿的百姓们会举办盛大的冰雪节。 他们用冰雪堆砌出各式各样的建筑,有巍峨的城堡,还有憨态可掬的雪人,孩子们在其间嬉笑玩耍,追逐打闹,热闹非凡……” 萧云听得津津有味,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已经置身于那冰天雪地的欢乐场景之中。 随着乾隆的描述,时而惊叹,时而欢笑,完全沉浸在了这丰富多彩的民俗世界里。 马车依旧辘辘前行,车内的温馨与甜蜜却愈发醇厚,仿若这一路的颠簸,都成了他们爱情的美妙伴奏。 残阳如血,渐渐隐没于西山之后,天色一点一点地暗了下来,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向大地笼罩。 官道上,马蹄声碎,傅恒策马飞奔,须臾间,就来到了乾隆的马车外。 到马车旁,傅恒勒住缰绳,骏马长嘶,前蹄扬起又落下,溅起些许尘土。 他微微欠身,恭敬地朝着马车里开口,“老爷,天色已晚,再赶路怕是不便,是否要寻个客栈投宿?” 话落,马车里一时未有回应,唯有轻微的衣物摩挲之声传出。 少顷,一道带着些慵懒的娇柔女声响起:“弘历,找个地方投宿吧,我好累啊。” 这声音婉转悦耳,仿若黄莺出谷,正是萧云。 乾隆清朗温和的声音这才随之传来,“客栈一事便由你去安排,切记,安全为首要考量,你且负责周边警戒,莫要出了差池。” “奴才领命!”傅恒抱拳应道,声音洪亮有力。 言毕,他再次一甩缰绳,胯下骏马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先行朝着前方的镇子奔去。 那马蹄踏在官道上,哒哒作响,扬起一路烟尘,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傅恒风驰电掣般入了镇子,锐利的目光在街巷间扫过,一家家客栈看过去,既要考量位置隐蔽安全,又得顾及店内环境整洁舒适。 终于,寻得一家合意的客栈,他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进店内。 与掌柜的一番交涉后,顺利包下了,整间客栈,又安排人在客栈,周遭暗中留意动静,确保万无一失。 待乾隆一行人乘坐的马车,晃晃悠悠抵达镇里时,傅恒早已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 他立于客栈门口,身姿笔挺,远远瞧见马车渐近,便快步迎上前去。 待马车停稳,傅恒上前掀起车帘,微微躬身,“老爷,夫人,一切都已安排就绪,里面请。” 乾隆微微颔首,率先下了马车,转身又扶着萧云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搀下。 萧云莲步轻移,抬眸望向眼前的客栈,灯火映照下,客栈的招牌透着几分古朴,她轻轻一笑,倦意似乎也消了些许。 一行人遂跟着傅恒,踏入这客栈。 第72章 房间在哪 萧云在马车里一路颠簸,只觉浑身骨头都快散了架,尤其是那后腰,酸痛之感如细密的针不断刺入,令她苦不堪言。 此刻,她满心满眼就只剩下一个念头:赶紧回房,躺到那张柔软的床榻上,好好舒缓一下,这疲惫至极的身躯。 “小二,我的房间在哪?”萧云现在也顾不上什么仪态,急切地朝着一旁候着的店小二问道。 店小二先是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傅恒,那眼神里透着几分询问与请示。 傅恒见状,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已将这整间客栈包下,带我们家夫人去天字一号房。” 店小二立马回过神来,脸上堆满殷勤的笑,忙不迭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嘴里还说着,“夫人这边请,小的给您带路。” 乾隆一直站在萧云身旁,见她疲惫不堪,便轻轻揽住她的腰肢,二人缓缓向房间走去。 那动作里饱含着关切与宠溺,旁人瞧了,便能知晓这二人关系匪浅。 店小二疾步上前,手脚麻利地将房门打开,微微弯腰,恭敬地说道:“两位客官请,有什么需要。 您二位随时吩咐,小的就在楼下候着。” 萧云一进屋,目光瞬间锁定了屋内那张宽敞的雕花大床。 仿若瞧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几步上前,整个人毫无形象地扑了上去。 床垫微微下陷,发出一声闷响,她却全然不顾,只觉周身的酸痛终于有了可以安放之处。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自是心疼不已,轻声对店小二道:“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下去吧。” 店小二应了一声,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还不忘轻轻带上房门。 傅恒则留在大厅之中,环顾了一圈一同前来的众人,朗声道:“其余各位的房间,自行挑选便是,无需我再一一安排了。” 众人闻言,便各自散开,开始物色合适的住处。 可没一会儿,一个难题就摆在了众人面前。 十五阿哥年纪尚幼,出门在外,这安置之事可不能马虎。 傅恒瞧了瞧紧闭的天字一号房房门,知晓此刻皇上和萧妃娘娘已然回房休息。 他实在不便再去打扰请示,略一思索,便冲着紫薇喊道:“小姐,您看少爷他该住哪儿合适?” 紫薇心思玲珑,如何听不出傅恒的言外之意。 她弯下腰,温柔地看着永琰,轻声问道:“永琰,今日便与我一同歇息,可好?” 永琰眨了眨那双黑亮的大眼睛,乖巧地点点头,奶声奶气地应道:“可以的,我要跟姐姐,姐夫一起睡。” 紫薇见他答应,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轻轻将永琰抱在怀里,转头对傅恒等人说道:“既如此,那我们也先回房了。” 说罢,便与尔康一同带着永琰,朝着选定的房间走去。 店小二下楼之后,站在柜台边,眼睛却一直偷偷瞄着众人的动向。 瞧着这一行人各自回房,他心里犯起了嘀咕,只觉这些客人的组合,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那被称作“老爷”的,虽说气度不凡,可瞧着年纪着实不小了; 再看那位“夫人”,面容姣好,身姿婀娜,瞧着至多不过双十年华。 这二人站一块儿,说是父女都有人信,偏生又以夫妻相称。 还有那位小姐和少爷,看着倒像母子,可又偏生又是姐弟,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店小二实在按捺不住满心的疑惑,忍不住凑到掌柜的跟前,嘟囔着:“东家,您瞧瞧,他们这到底是啥组合呀?看着真让人迷糊。” 掌柜的正在拨弄算盘,闻言不耐烦地抬腿踢了他一脚,横了他一眼道:“你这榆木脑袋,管那么多干嘛! 财神爷上门,给足银子就行。 你只管把人伺候好了,要是惹得客人不痛快,仔细你的皮!” 店小二被这一踢一骂,立马清醒过来,连连点头应道:“知道了,东家,小的这就去干活。” 说着,便拿起抹布,佯装忙碌起来,可眼睛还是时不时地,往楼梯口瞟,满心好奇却又不敢再多言。 房间里 萧云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咪,整个人毫无形象地趴在那张柔软的雕花大床上。 双手不停地在腰间揉捏着,嘴里还不住地嘟囔,“弘历,我这腰怕是离家出走了。 怎地这般酸痛,好似要散架了一般。”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又透着浓浓的疲惫,软糯地在房间里回荡。 乾隆本正端着茶盏欲饮,闻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嘴角上扬,溢出一抹宠溺的笑。 他轻轻搁下茶盏,起身稳步朝着床边走去,每一步都沉稳而优雅,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 行至床边,他微微俯身,目光落在萧云那小巧精致的双脚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鞋跟,小心翼翼地将鞋子,脱了下来。 “趴好,朕给你揉揉。”乾隆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宛如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萧云的耳畔。 萧云听闻,挪动了一下身子,将脸埋在臂弯里,轻声应道:“弘历,来吧。” 乾隆缓缓在床边坐下,双手轻轻搭在萧云的腰间,先是轻轻试探着,随后力度逐渐均匀,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地揉动起来。 指尖触碰到那细腻柔滑肌肤的瞬间,仿若一道细微的电流,“嗖”地一下窜过萧云的身体,引得她娇躯微微一颤。 “嗯……好舒服啊……”萧云情不自禁地轻吟出声,那声音婉转悠扬却又带着几分撩人的妩媚。 尾音拖得长长的,在这静谧的房间里肆意蔓延。 乾隆的手陡然间顿了一下,指尖下意识地微微收紧,呼吸也为之一滞。 这熟悉的娇吟,仿若一把神奇的钥匙,瞬间开启了他心底深处尘封的记忆。 那些与云儿共赴巫山云雨的旖旎画面,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冲击着他的理智与心神。 萧云正沉浸在这舒爽之中,突觉乾隆的手停了下来,不由得满心疑惑,扭头回望,眼中满是不解与急切:“弘历,怎么了?继续啊。” 第73章 出去逛逛 乾隆喉结微微滚动,咽了咽口水,仿若要将那瞬间涌起的燥热强行咽下。 他定了定神,强自按捺住心中澎湃的悸动,重新扬起手,继续为萧云轻柔地揉着腰。 他深知云儿今日舟车劳顿,疲惫不堪,此刻。 他只能将那汹涌的情思暂且深埋心底,专注于眼前,为她驱散周身的酸痛。 窗外,夜色渐浓,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一时间,静谧与温情在这方寸之间缓缓流淌。 另一边的房间里,永琰那黑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新奇与兴奋之,活像一只初入山林的小鹿,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探索欲。 这毕竟是他有生以来头一回踏出那威严庄重的皇宫。 宫外的世界于他而言,就如同一个巨大而神秘的宝藏,每一处角落都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此刻,他紧紧拽着紫薇的手,小身子一个劲儿地往紫薇身边蹭,奶声奶气地央求道:“姐姐,我好想出去逛逛,你和姐夫陪我好不好嘛?” 那小脸蛋因为激动而泛着微微的红晕,小嘴嘟着,模样煞是可爱。 紫薇自己尚未有孩子,打从心底里对这个年仅两岁的弟弟就多了几分疼爱。 况且,令妃与尔康有着亲姨母这层关系,使得他们彼此间的情谊纽带更为紧实,亲厚自是不必多说。 看着永琰那满是渴望的眼神,紫薇的心瞬间就化了,她微笑着,轻轻摸了摸永琰的头,柔声道:“好,尔康,咱们就带永琰去街上逛逛吧。” 尔康站在一旁,剑眉微微皱起,眼中透着几分沉稳与思虑。 他心里清楚,这宫外不比宫内,虽说是个小镇,可鱼龙混杂,谁也保不准会不会暗藏凶险。 思量片刻,他开口说道:“行,那我去跟傅六叔打声招呼,多带几个人,以防万一。” 紫薇深知尔康的用心,也明白永琰年纪实在太小,万一遭遇心怀不轨之人行刺。 仅凭尔康一人之力,要护得他们二人周全,绝非易事。 于是,她轻轻点头,应道:“行,那我先带永琰下去,你一会儿便来,咱们一会儿便在门口集合吧。” 尔康坚定地点点头,眼神中透着让紫薇安心的笃定。 紫薇牵着永琰的手,率先缓缓走下房间的楼梯。 客栈里静谧安宁,毕竟整间客栈都已被傅恒包下,并无闲杂人等。 此时的永琰,脚步轻快得如同踩在云朵上,一蹦一跳地,满心都是对即将开启的逛街之旅的期待。 尔康快步找到傅恒,将来意简洁明了地说明了一番。 傅恒听后,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当即挑选了四名精壮干练的侍卫,仔细叮嘱了几句,让他们务必护好三位主子的周全。 一切准备妥当,永琰一手紧紧牵着尔康,一手拉着紫薇,像只欢快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出了客栈的门。 夜幕已然笼罩了这座小镇,可街头巷尾却热闹非凡,仿若白昼。 五彩的灯笼高高挂起,将狭窄的街道照得通明。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独特的市井乐章。 “刚出锅的热包子嘞,皮薄馅大!” “新鲜的果蔬哟,不甜不要钱!” 永琰被这喧闹繁华的景象迷得晕头转向,眼睛都看直了,小脑袋左顾右盼,一刻也不停歇。 突然,他的目光被一个色彩斑斓的拨浪鼓牢牢吸引住,那鼓面上绘制的鲜艳图案,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永琰眼睛一亮,忙不迭地晃着紫薇的手,急切地喊道:“姐姐,给我买嘛,我要!” 那声音又尖又亮,透着孩童特有的执着。 紫薇低头看着永琰,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她微微侧身,看向尔康,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 尔康与紫薇很有默契,一个眼神便能心领神会。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不慌不忙地从荷包里取出几文钱,递向那小贩,客气地说道:“劳烦您,把这个拨浪鼓卖给我们吧。” 小贩接过钱,脸上堆满了笑,忙把拨浪鼓递到永琰手中,还不忘叮嘱一句,“小公子,拿好咯!” 永琰如获至宝,双手紧紧握住拨浪鼓,欢快地摇晃起来,“咚咚咚”的鼓声在夜色中格外清脆悦耳。 自那之后,但凡永琰瞧见什么新奇好玩的物件,都会这般拽着紫薇的手央求。 紫薇自是有求必应。 没一会儿,尔康身上就挂满了零零星星各式各样的小玩具,有造型别致的糖人、会吱吱叫的竹蜻蜓、五彩的风车……活像一个移动的玩具摊。 紫薇看着尔康这副模样,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你呀,这下子可成了永琰的专属跟班。” 尔康佯装无奈地耸耸肩,看着永琰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眼中满是欣慰,“只要永琰高兴,我这跟班当得也值了,就当提前练习一下了。” 华灯初上,小镇的主街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吆喝声、谈笑声交织成一片喧嚣。 永琰像只欢快的小鹿,穿梭在人群之中,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他手里还紧紧攥着刚买的拨浪鼓,时不时晃上一晃,清脆的鼓声被淹没在嘈杂的市声里。 紫薇和尔康跟在后面,虽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目光始终紧紧锁在永琰身上,生怕这小家伙一时贪玩跑丢了。 突然,永琰一个不留神,径直撞上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 这男子名叫刘虎,是当地出了名的恶霸,整日在镇上横行霸道,仗着有个当官的舅舅和一帮狐朋狗友撑腰,百姓们见了他都得绕道走。 此刻,他正一脸戾气地在街上游荡,被永琰这么一撞,脸上瞬间乌云密布。 “哪家的野孩子,没长眼睛啊!”刘虎瞪大了眼珠子,恶狠狠地瞪着永琰,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永琰毕竟年幼,何曾见过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小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刘虎却还不依不饶,上前一步,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推了永琰一把。 永琰脚下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第74章 永琰遇险 “永琰!”尔康一直密切关注着这边的动静,见状,心急如焚,大喊一声,拔腿就向永琰冲了过去。 可无奈人群熙熙攘攘,阻碍了他的脚步,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只听“扑通”一声闷响,永琰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手掌擦过粗糙的地面,瞬间擦破了皮,渗出点点鲜红的血珠。 那刘虎犹未罢休,看着倒在地上的永琰,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竟抬脚就想朝着永琰踹去。 尔康眼疾手快,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侧身一闪,同时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刘虎的小腿上。 这一脚劲道十足,刘虎“哎哟”一声惨叫,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三步,才勉强站稳脚跟。 尔康顾不上理会刘虎,第一时间冲到永琰身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扶起他,满脸关切地问道:“没事吧?姐夫在这呢。” 永琰咬着嘴唇,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让它们流下来,轻轻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姐夫,我没事。” 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他的疼痛。 尔康看着永琰手上那擦伤的伤口,鲜血正不断往外渗,心中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烧得他双眼通红。 还没等他开口质问,那刘虎就已经缓过劲儿来,像只被激怒的恶犬,张牙舞爪地爬了回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打我!”刘虎双手握拳,脖子上青筋暴起,冲着尔康和永琰大声咆哮。 尔康抱紧怀里的永琰,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透着毫不畏惧的冷峻。 他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是你伤我弟弟在先。 如今倒成了恶人先告状,这朗朗乾坤,难道还没有王法了不成?” 刘虎一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罢,他一抹嘴角,嚣张地说道:“王法?在这镇上,老子就是王法!” 说罢,他朝身后挥了挥手,只见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一个个摩拳擦掌,将尔康和永琰团团围住。 紫薇此时也匆匆赶到,看到眼前的场景,脸色骤变。 她赶忙站到尔康和永琰身边,一手护着永琰,一手握住尔康的胳膊,低声说道:“尔康,我们现在怎么办?” 尔康微微侧目,给了紫薇一个安抚的眼神,低声道:“别怕,有我在。” 周围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摇头叹息,却又敢怒不敢言,只能远远地站着,暗自为尔康他们捏一把汗。 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点就着的火药桶,一场冲突眼看就要爆发。 刘虎那绿豆般的小眼在瞥见紫薇的瞬间,仿若饿狼盯上了猎物,瞬间迸射出淫邪的光芒。 他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紫薇,嘴里还发出令人作呕的啧啧声:“哟,你们是外地来的吧? 瞧瞧这,哪来的小美人啊?” 说着,他一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大腿,一边朝尔康扬了扬下巴,“这样吧,只要你让这小美人跟了我。 今天这事儿,我就当没发生过,既往不咎,如何?” 尔康本就因永琰受伤,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 此刻又见这恶徒竟当着自己的面觊觎紫薇,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只觉脑门“嗡”的一声,理智的弦几近崩断。 他强压下心头的滔天怒意,小心翼翼地将永琰轻轻放到紫薇怀里。 他双目圆睁,怒视刘虎,一字一顿地斥道:“你先是欺凌幼子,后当街强抢良家妇女,如今又这般张狂,平日里定是欺行霸市,无恶不作!” 刘虎却仿若未闻,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令人厌恶的嚣张神情,耸了耸肩膀,满不在乎地回道,“这么多年了,老子一直都这么过的。 在这镇上,谁见了我不得乖乖听话?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你知道为啥不?哼,顺天府的知府,那可是我亲舅舅!” 他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这小美人能入我眼,那是她的福气。 跟了我,往后吃香的喝辣的,绫罗绸缎随便穿,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你小子,别不识好歹,赶紧给我让开!” 尔康听得肺都要气炸了,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紧握着,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吼道:“好个顺天府的知府,天子脚下,竟敢如此行事。 今日,便让我替天行道,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些无知恶徒!” 刘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先是一愣,继而仰头狂笑起来,那刺耳的笑声在喧闹的街市上显得格外突兀。 笑罢,他一抹嘴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就是身手再好又怎样?兄弟们,上!给我把这男的活活打死。 至于这小美人嘛,给我带回府上,洗干净送到我床上,今晚我就要和她共度良宵!” 随着刘虎这一声令下,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如恶狼扑食般,迅速将尔康围在中央。 尔康毫不畏惧,身姿矫健如猎豹,抢先出手。 只见他身形一晃,飞起一脚,直踢向最前面那混混的胸口,那混混躲避不及。 “哎哟”一声惨叫,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往后飞出数尺,重重地摔在地上,捂着胸口半天爬不起来。 紧接着,尔康侧身一闪,避开右边一人挥来的拳头,顺势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 只听“咔嚓”一声,伴随着那混混杀猪般的嚎叫,他的手腕已被拧断。 尔康乘胜追击,手肘猛地往后一击,正中身后偷袭之人的鼻梁,那人鼻血喷涌而出,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但这些混混人多势众,虽被尔康打得鼻青脸肿,却仗着人多,依旧呈合围之势,一步步向尔康逼近。 尔康背靠着街边的一根柱子,目光冷峻,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敌人。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滑落,浸湿了衣衫,可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这边打得难解难分,那刘虎却趁乱朝着紫薇和永琰缓缓走去。 第75章 遇到恶霸 紫薇抱紧永琰,惊恐地往后退,“尔康!救我!” 她的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每挪动一步都异常艰难,后背早已冷汗涔涔。 永琰虽年幼,却也知道此刻危险降临,他小手紧紧地抓住紫薇的衣角。 他小脸憋得通红,大眼睛里满是愤怒与恐惧,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刘虎迈着螃蟹步,一步一步朝着紫薇和永琰逼近,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淫笑,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嘟囔着,“别叫了,小美人。 我那些兄弟,会好好招呼你男人的,你就乖乖跟了我吧。” 此时,被一众混混团团围住的尔康,正全神贯注地应对着四面八方的攻击。 混战中,紫薇惊恐的叫喊声陡然传入他耳中,“尔康,救我!” 这一声呼喊,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劈进尔康的心里,让他瞬间分神。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一个混混瞅准机会,猛地挥出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了尔康的脸上。 尔康只觉脸颊处一阵剧痛袭来,脑袋“嗡”的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一旁踉跄了几步。 他本是不想动用那些侍卫,毕竟此次出行是微服出巡,一旦让侍卫现身,极有可能会暴露皇阿玛的行踪,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然而,此刻的局势已然失控,望着步步紧逼的刘虎,还有被吓得花容失色的紫薇与永琰,尔康心中一紧,所有的顾虑瞬间被抛诸脑后。 他猛地挺直身子,声嘶力竭地大喊道:“马上护好夫人和永琰,胆敢伤他们二人者,格杀勿论!” 那声音犹如洪钟,响彻整条街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然。 刘虎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扯出一抹嘲讽的冷笑,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杀人?你敢吗? 杀人可是犯法的,你以为你是谁啊! 在这镇上,这么些年来,我都不敢随意伤人性命,你个外来的毛头小子,还敢口出狂言?” 紫薇在这极度的惊恐中,听到尔康的怒吼,心中稍安,慌乱的思绪也逐渐回笼。 她微微喘着粗气,仔细回想临行之时的种种。 这才猛然记起,尔康之前是去找过傅恒的,想必暗中定有侍卫,在保护着他们。 想到这儿,紫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亮,原本紧绷如弦的身体,也稍稍放松了些许。 就在刘虎的手,即将触碰到紫薇纤细的手臂时。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处疾射而出,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一颗石子精准无误地打在了刘虎的手腕上。 刘虎吃痛,“哎哟”一声惨叫,像触电一般猛地缩回手,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地环顾四周,扯着嗓子咆哮,“谁?谁敢伤老子,有种的滚出来!” 话音未落,只见那四名侍卫,身姿矫健地从暗处现身。 其中两人如铁塔般迅速护在紫薇和永琰身前,他们身姿挺拔,目光冷峻,手中紧握着佩刀。 另外两人则稳步站在了刘虎面前,眼神中透着冰冷的杀意,死死地盯着他,仿佛只要他稍有异动,便能瞬间取其性命。 刘虎看着眼前这几位训练有素的侍卫,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害怕和恐惧。 这种感觉就像一只习惯了在山林中称王称霸的野狼,突然遭遇了更为凶猛的猎豹,让他的双腿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不禁暗自思忖:这几个人到底什么来头?难不成自己真的惹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不过,这念头只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很快,刘虎又想到了,他那位在顺天府当知府的亲舅舅。 在他狭隘的认知里,舅舅已然是顶天的大官了。 这么多年来,无论他在这顺天府的地界上闯下多大的祸,总能靠着舅舅的权势安然无恙。 一想到这儿,刘虎的底气又“噌”地一下足了起来。 他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朝着侍卫们吼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给我让开。 否则的话,我定叫我舅舅把你们关进大牢,斩首示众!” 那语气,仿佛他已经站在了世界之巅,掌控了所有人的生死大权。 然而,侍卫们仿若未闻,依旧一动不动地坚守着各自的位置,眼神愈发冰冷。 主街之上,灯火通明却又暗藏危机。 紫薇紧抱着永琰,美目圆睁,满是惊恐与担忧地望向,被混混们团团围住的尔康。 只见尔康身形矫健,在人群中辗转腾挪,犹如蛟龙入海,可无奈对方人多势众,双拳难敌四手,他的处境愈发艰难。 紫薇心急如焚,银牙紧咬,冲着身旁的侍卫喊道:“你们留下两个人就行,赶紧分出人手,去帮帮尔康!” 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又透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侍卫们训练有素,闻听指令,其中一人立刻高声应道:“遵命!你们两个留下,你对付面前这个人,我去帮姑爷。” 言罢,身形一闪,如猎豹扑食般朝着尔康的方向疾奔而去。 刘虎在这镇上横行霸道多年,虽说平日里嚣张跋扈,但也并非毫无眼力见儿的蠢货。 此刻,他瞧出面前这侍卫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峻的肃杀之气,心中暗叫不好,知晓今日是踢到铁板了。 当下便萌生了退意,脚步悄悄往后挪动,眼神慌乱地左顾右盼,只想寻个机会开溜。 那侍卫如何能容他逃脱,一个箭步上前,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大手一挥,精准地揪住了刘虎的衣领。 用力一拽,刘虎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向前踉跄了几步。 侍卫顺势一个扫堂腿,刘虎“扑通”一声,狼狈地摔倒在地。 侍卫单膝压在他背上,将他死死地制服住,使其动弹不得。 另一边,前去支援尔康的侍卫已然加入战局。 有了强援助力,尔康压力顿减。 只见他目光如炬,侧身一闪,避开正面挥来的一记重拳,那拳头带着呼呼风声,紧贴着他的耳根划过。 尔康顺势抓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 伴随着混混杀猪般的嚎叫,那人的手腕已被拧断。 第76章 草菅人命 紧接着,尔康飞起一脚,踢向身后偷袭之人的腹部,那人身体蜷缩如虾米。 “哎哟”一声,向后飞出数尺,重重地摔在地上,捂着肚子半天爬不起来。 此时,又一名混混挥舞着棍棒,从侧面冲了过来。 尔康眼神冷峻,不慌不忙,瞅准时机,一个下蹲,躲过棍棒,同时伸出右手,握住棍棒一端,借力一拉,混混站立不稳,向前扑倒。 尔康顺势站起身来,手肘猛地往后一击,正中混混的后背,混混一个狗吃屎,扑倒在地,啃了一嘴泥。 在侍卫的协助下,尔康愈战愈勇,不过片刻工夫。 那些混混便都被打倒在地,横七竖八地躺着,或抱头呻吟,或手脚抽搐,再没了反抗之力。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着小镇。 主街上的灯火在夜风中摇曳闪烁,宛如点点繁星,本该是一片安宁祥和之景,此刻却仿若被一层阴霾死死笼罩。 尔康刚毅的脸庞上挂着几缕汗珠,他刚缓了口气,深邃的双眸望向地上那一群被制服的混混。 他心中暗自庆幸,原以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就此平息,事态好歹还在掌控范围之内。 谁能料到,人群里那几个心怀鬼胎、平日里就惯于趋炎附势的家伙。 瞧着刘虎被揍得狼狈不堪,眼珠子滴溜一转,竟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偷偷撒腿奔向县衙告状去了。 在这市井百姓的眼中,刘虎的舅舅身为顺天府知府,那可是当朝正三品的大员啊! 头戴顶戴花翎,身着威风凛凛的官服,出入皆有护卫簇拥,手握着这一方生杀予夺的大权。 说是这一方的“土皇帝”也丝毫不为过。 那跑去告状的人,本就想着巴结权贵,好日后跟着沾点光。 到了县衙,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把尔康等人描绘得十恶不赦,好似犯下了滔天罪行,就差没把尔康说成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县令正在县衙后堂悠闲地品着茶,听闻此事,手一抖,茶杯差点落地,哪敢有丝毫懈怠。 当下“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吆喝着衙役,火急火燎地跟着告状人赶来。 等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现场,入眼便是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混混,仿若一片被狂风扫过的残叶。 而闹市的中心,仅有两人威风凛凛地站着。 县令抬眼望去,只见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刘虎,此刻正被一个男子狠狠踩在脚下。 衣衫凌乱,脸上还带着几块淤青,狼狈到了极点。 他不禁心中大惊,脸上瞬间变色,那原本还算白皙的面容此刻涨得通红,扯着嗓子吼道:“放肆!你们是何人,竟敢当街行凶,还不快放开刘公子,否则……” 尔康本就满腔怒火未消,胸口剧烈起伏,仿若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此刻被这不分青红皂白的呵斥更是激怒。 他双眼通红,犹如燃烧的炭火,怒视县令,咬牙切齿地反问道:“否则大人准备如何?” 那县令被尔康周身散发的磅礴气势震了一下,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慌乱地避开尔康的目光。 可很快又强装镇定,挺直了腰杆,正色道:“否则本官就将你们尽数下大狱!” 刘虎见县令来了,仿若捞到了救命稻草,一下子来了精神。 原本黯淡的小眼睛瞬间放光,扯着嗓子喊道:“大人,他们这些刁民!欺负人! 那个孩子先撞了我,结果这男子又开始打我,你看看,求大人为小民做主啊!” 他一边叫嚷,一边夸张地展示着身上的淤青。 还故意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尔康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手指颤抖地指着刘虎,驳斥道:“你歪曲事实,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可那县令却仿若未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厉声喝道:“行了,你们当街殴打刘公子,还不束手就擒!” 尔康心中暗自权衡,他实在不想暴露身份,可眼下若是真被押进大狱,里面黑灯瞎火、鱼龙混杂,还不知会遭遇什么变故。 思索片刻,他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尽量稳住局面,于是诚恳地对县令说道:“大人,如果你执意要将人,下大狱的话,我可以跟你走一趟,但是请放过内子和家弟。” 县令还未及开口,刘虎却以为他们没什么背景,彻底胆怯了,顿时嚣张起来,大声吼道:“不行,这小娘子今晚就要送到我床上。 至于这孩子,自然要带走,他撞了我,自然要受到惩罚。” 尔康听到这话,只觉脑门“嗡”的一声,理智的弦瞬间崩断。 他已忍无可忍,向前一步,高大的身躯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逼视县令,声声质问,“大人,你身为本地的县令,就是这么做父母官的是吗? 你平日里就是这般徇私枉法、颠倒黑白,为虎作伥的吗? 皇上让你来做父母官,是指望你能主持公道,可你看看现在,你为的是谁的公道? 是这恶霸的,还是百姓真正的公道? 你身着这身官服,头顶这片青天,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周围的百姓们听闻,虽不敢大声议论,但也纷纷交头接耳,眼中透着对县令的不满与对尔康等人的同情。 几位老者摇头叹息,年轻后生们则握紧了拳头,仿若随时准备挺身而出。 一时间,现场气氛剑拔弩张,仿若一点就着的火药桶,一触即发。 县令被尔康那几句义正言辞的质问,弄得脸色很是难看,恰似被人当众揭开了遮羞布。 恼羞成怒之下,他额上青筋暴起,指着尔康厉声咆哮:“你放肆!竟敢公然侮辱朝廷命官。 照本官看,你哪里是什么普通刁民,分明就是乱党!也不必再带回县衙啰嗦,直接就地格杀!” 尔康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怒极反笑,那笑声在夜空下回荡,透着无尽的悲凉与嘲讽,“草菅人命,今日我可真是开了眼界!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还有这等无法无天之事。 你眼中可还有王法,还有皇上? 你身着这身官服,却干着辱没朝廷的勾当,就不怕遭报应吗?” 第77章 就地斩杀 那县令却愈发嚣张,脸上的横肉因扭曲的狂笑而抖动,他一仰头,鼻孔都快要朝着天了,“哼,在这里,本官就是王法!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这女子今晚就给刘公子送到床上去,至于这孩子和这男子,就地斩杀,一个不留!” 护在紫薇身边的两名侍卫闻言,眉头瞬间紧锁,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他们久在宫廷,跟随皇上出行多次,却也不曾料到这古北口的县令,竟张狂到如此地步。 心中暗忖:这狗官可知道,他要杀的是谁? 竟然妄图谋害十五阿哥,还想强掳紫薇格格,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作死都找不到更好的法子啦! 尔康瞧这架势,心中已然明了,今日这事怕是难以善了。 侧目望去,只见永琰小脸煞白,眼中满是惊恐,小手紧紧拽着紫薇的衣角,颤抖着声音唤道:“姐,姐夫……” 尔康忙出言安抚,声音尽量轻柔温和,带着让人安心的沉稳:“别怕,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县令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好一会儿才止住笑,抹了一把嘴角,嘲讽道:“自古民不与官斗,你就算是有点钱财。 会些拳脚功夫又怎样?本官代表的可是大清,你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尔康气得“呸”了一声,眼中满是鄙夷,“你可闭嘴吧,就你这副德行,也敢说代表大清,代表皇上? 你不过是个为虎作伥、玷污朝堂的败类!既然你们自己找死,那我成全你。” 言罢,他转头向身旁侍卫低声喝道:“放信号!” 此次出行,侍卫们皆是有备而来,每人都携带着特制的信号弹,为的就是防备万一,遭遇紧急情况,能及时求援。 毕竟乾隆出行,所带的护卫力量,可远不止尔康和傅恒这些人。 还有隐藏在暗处的精锐军队,虽说此刻距离此地尚有一段路程,但全速赶来也用不了多久。 谁能想到,才刚出紫禁城,踏入直隶境内,就碰上这档子要命的事。 那侍卫领了命,毫不犹豫地迅速从怀中掏出信号弹,朝着夜空猛地一拉。 “嗖”的一声,一道耀眼的红光划破黑暗,在天际绽放。 县令见此情形,心中大惊,生怕他们招来更多援手,狗急跳墙之下,歇斯底里地嘶吼,“快,给我把他们统统处死,别让他们拖延时间!” 衙役们得了命令,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挥舞着水火棍,嗷嗷叫着朝尔康等人围了上来。 尔康眼神一凛,将紫薇和永琰护在身后,低声对侍卫们说道:“务必保护好夫人和少爷!” 说罢,他身形一闪,率先冲向衙役群中。 尔康身姿矫健,仿若猎豹出击,他侧身一闪,避开当头砸下的一棍,顺势抓住棍梢。 用力一拉,那衙役站立不稳,向前扑来,尔康飞起一脚,踢在他胸口。 衙役“哎哟”一声惨叫,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倒了身后两人。 与此同时,侍卫们也纷纷拔刀,寒光闪烁间,与衙役们战成一团。 一名侍卫挥刀如电,瞬间砍翻面前两个衙役,那两人捂着伤口倒地哀嚎。 另一名侍卫则身形灵活,左躲右闪,瞅准时机,一个肘击,将一名衙役打得鼻血喷涌而出。 但衙役人多势众,一波倒下,又一波涌上。 尔康等人渐渐陷入苦战,汗水湿透了衣衫,可他们的眼神愈发坚定,毫无惧色,决意拼死守护身后之人。 紫薇紧紧抱着永琰,眼中满是担忧与决然,她虽手无缚鸡之力,却也暗暗发誓,绝不拖累众人。 一时间,主街上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血光在灯火下闪烁,场面混乱而惨烈,生死之战,一触即发。 客栈 留守的侍卫在外巡逻,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孤寂又清冷。 忽然,一抹刺目的红光在天际一闪而过。 侍卫抬眼望去,那求救的信号宛如一道利刃,直直地扎进他的心里。 他顿时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慌乱之中,脚步踉跄地朝着傅恒的居所奔去。 傅恒这一日奔波劳碌,觉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疲惫不堪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头仍未舒展开来。 就在他刚要陷入沉沉昏睡之际,一阵急促如鼓点的敲门声轰然响起,“砰砰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傅恒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起,眼神瞬间清明,高声问道:“进来,何事?” 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倦意,却又透着几分威严。 那侍卫推开门,喘着粗气,仓促间连行礼都有些慌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焦急地回禀,“大人,属下刚刚看见求救信号,是您派给小姐和姑爷的,看那方位是主街,他们好像出事了,情况怕是不妙啊!” 傅恒听闻此言,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乱撞,脸上血色尽失。 他手忙脚乱地起身,一把拉开房门,衣衫都还来不及整理平整,发丝也有些凌乱,“你赶紧去叫人,我这就去回禀老爷一声。” 那侍卫领命,如箭一般飞奔而去,不多时,便召集人马,火把的光将客栈的一角,照得通明。 傅恒疾步来到乾隆的房前,抬手敲门,平日里沉稳有力的手,此刻竟也微微颤抖,声音尽量平稳,却还是难掩焦急,“老爷,我有急事求见。” 乾隆的房间内,烛火摇曳,暖香袅袅。 他刚轻轻握住萧云的手,为她舒缓着白日的疲惫,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肩头、手臂缓缓揉捏,动作轻柔又饱含深情。 萧云靠在床上,面容娇柔,双目微闭,似是沉浸在这片刻的安宁之中。 突闻敲门声,乾隆微微皱眉,不舍地收了手,顺手拽过一旁绣着繁复花纹的锦被,轻轻盖在萧云的身上,这才开口,“进来。” 傅恒进了房门,低着头,目光不敢乱瞟,规规矩矩地站在下方,身子绷得笔直,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慌张,“老爷,小姐和姑爷带着少爷出去,好像遇险了。 我来请示,现下即刻要带人去救援,您看……” 第78章 速战速决 乾隆的眉头瞬间拧紧,犹如一道深邃的沟壑,眼中闪过一抹忧虑。 萧云本正惬意地享受着难得的静谧,乍一听紫薇等人遇险。 她猛地睁开双眼,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急切,一把拉住乾隆的衣袖,声音颤抖,“弘历,咱们也去看看。” 乾隆低头看了看萧云,见她如此焦急,心中满是怜惜,知道她此刻满心牵挂着紫薇他们的安危,自是不忍拒绝。 他转头看向傅恒,神色凝重,“傅恒,你带着人先去,朕和云儿随后就到。” 傅恒领命,微微俯身,行了个标准的礼,“是,老爷。” 而后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衣袂随风飘动。 待他出得门来,只见火把攒动,人马已然集齐,个个面色凝重,蓄势待发。 傅恒快走几步,来到侍卫身前,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郑重地嘱咐:“我现在要带人去救小姐和姑爷,诸事繁杂,转告鄂敏,务必照看好老爷,切不可有半分差池。” 侍卫郑重点头,目光坚定,“放心吧!属下会转达的!” 傅恒这才翻身上马,缰绳一勒,骏马嘶鸣,他一马当先,带着众人朝着主街的方向风驰电掣般而去。 狂风在耳边呼啸,吹得他的衣衫猎猎作响,他却浑然不觉,满心焦急,不断催动马匹,将速度提到了极致。 此刻,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尔康、紫薇还有十五阿哥的面容,心中暗自祈祷:千万不能出事,千万不能…… 傅恒双手紧紧攥着缰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不断地催动马匹前行。 那马像是知晓主人的急切,撒开四蹄,风驰电掣般沿着官道狂奔,鬃毛在风中肆意飞舞,与呼啸而过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一曲惊心动魄的乐章。 傅恒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目光仿佛要穿透这无尽的黑暗,寻找到紫薇、尔康和永琰的踪迹。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簌簌滚落,却全然顾不上擦拭。 此刻,他的脑海中乱糟糟的,尽是些不祥的念头。 他不敢想象,要是这三人中有人受伤,皇上会是怎样的雷霆震怒,直隶怕是都要被那滔天的怒火掀翻。 他深知尔康行事沉稳,若不是身陷绝境、危机万分,断不会轻易让人发出求救信号。 这般想着,傅恒心中的担忧犹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不断翻涌,几乎要将他淹没。 “这才刚出京城,踏入直隶的地界,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公然对皇家之人动手?”傅恒咬牙切齿地低语,声音被狂风扯碎,飘散在夜色中。 每一道风声,每一次马蹄的叩击,都似重锤般敲打着他的心,让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瞬间飞到他们身边。 与此同时,主街上,气氛剑拔弩张,仿佛一点即燃。 尔康跟四名护卫,身姿矫健地守护在紫薇和永琰身前。 紫薇面色苍白,眼神中却透着倔强与勇敢。 她紧紧地将永琰护在身后,双手微微颤抖,却仍强装镇定,轻声安抚着年幼的永琰:“别怕,有我跟尔康在。” 永琰虽不过几岁年纪,却也懂事地点点头,小手紧紧攥着紫薇的衣角,眼中满是信任。 那县令身着一袭官服,身形矮胖,三角眼中透着阴鸷的光。 他站在一旁观望了许久,见尔康等人应对自如,一招一式皆虎虎生威,心中暗自叫苦。 他带来的那些衙役,平日里不过是欺压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哪见过这般阵仗,刚一交手,便被打得落花流水,此刻畏畏缩缩地躲在后面,不敢上前。 县令心中明白,就眼下这般情形,单凭这些酒囊饭袋,一时半会儿想要拿下这几人,简直难如登天,看来要换策略啦!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县令冷哼一声,三角眼中闪过一抹狠厉,随即大声下令,“都给我听好了,集中力量,全力围攻那女子和孩子,务必速战速决!”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原本有些散乱的衙役们重新抖擞精神,呼喊着朝紫薇和永琰冲了过去。 保护紫薇和永琰的两个侍卫皆是宫中的精锐,训练有素,武艺高强。 但此刻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压力也如山般骤增。 一人手持长枪,枪尖在火光下闪耀着冰冷的光芒。 他身形一转,长枪如蛟龙出海,瞬间挑飞几个冲在前面的衙役,可刚一回身,又有几人从侧翼攻来; 另一人使双刀,双刀挥舞得密不透风,恰似轮转的风火轮,“当当当”几声脆响,磕飞了数把砍来的大刀,额头上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两人背靠背,奋力抵挡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心中暗自叫苦,只盼着傅恒能快些赶到。 紫薇看着周围越逼越近的敌人,心中焦急万分,她悄声对尔康说:“尔康,怎么办?他们人太多了。” 尔康微微侧身,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紫薇,别怕,傅六叔一定会来的,我们再撑一会儿。” 尔康身姿矫健,宛如一只警觉的猎豹,守护在紫薇与永琰身前。 尔康一边机敏地应对着不断涌来的衙役,一边用余光扫视着四周。 渐渐地,他察觉到了异样。 这些衙役人数多得离谱,一个小小的县衙,怎可能有如此规模的班底? 而且,他们举手投足间,全然没有公门中人该有的规矩与气度,反倒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匪气。 那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眼神,杂乱无章的进攻招式,都让尔康心中疑窦丛生。 他不敢想象,这些人平日里在这直隶之地究竟犯下过多少恶行,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官匪勾结”这四个惊心的字眼。 那县令站在一旁,矮胖的身形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猥琐。 他三角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死死地盯着尔康等人,心中暗自盘算。 他心里清楚得很,今日这场遭遇,已然是捅破了天,若是不能将这些人斩草除根,日后必有无穷麻烦。 况且,自己隐藏许久的底牌,已然揭开,绝不能留下活口,走漏风声。 第79章 永琰别怕 想到此处,县令冲着身旁一个侍从招了招手,侍从赶忙凑上前,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吩咐道:“去,命弓箭手准备。 你们再强攻一次,要是还抓不住那个女人和孩子,就立马放箭,绝不能让他们逃脱!” 侍从得令,匆匆跑开,片刻后,便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再度向尔康他们冲了过来。 尔康见状,眼神愈发冷峻,他深吸一口气,低声对身后的紫薇与永琰说道:“别怕,有我在!” 说罢,挺身而上。 迎面冲来一个高壮的衙役,手中挥舞着一根粗大的水火棍,棍风呼啸,直劈尔康脑门。 尔康不慌不忙,侧身一闪,那水火棍“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尔康瞅准时机,手沿着棍身缠绕而上,如灵动的蛇信,瞬间抓向衙役咽喉。 衙役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回撤,却已然来不及,只得拼命偏头,尔康的手擦着他的脖颈划过,带出一道血痕。 紧接着,又有两个衙役一左一右夹击而来。 左边那个使双刀,双刀在空中快速舞动,发出“嗡嗡”的声响,似是两张夺命的飞盘;右边的则手持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直刺尔康肋下。 尔康眼神一凛,不退反进,身形猛地一转,“当”的一声,精准地磕开双刀。 与此同时,他飞起一脚,踢在使长枪衙役的手腕上,长枪“哐当”落地。 趁两人慌乱之际,尔康接连挥拳,两人身上已多了很多伤口,惨叫着向后退去。 保护紫薇和永琰的两名侍卫亦是拼尽全力。 使长枪的侍卫,将长枪舞得泼水不进,每一次刺出,都伴随着衙役的惊呼与闪躲。 他瞅准一个空档,枪尖一挑,将一个妄图偷袭的衙役挑飞数尺,重重地摔在地上。 使双刀的侍卫,双刀如电,与周围的衙役短兵相接,金属碰撞的叮当声不绝于耳。 只见他双刀交叉,一个“十字斩”,逼退身前一众衙役,而后顺势一个翻滚,来到紫薇身旁,替她挡下一记偷袭的飞刀。 然而,衙役们仗着人多势众,一波接着一波地涌上来,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紫薇看着眼前激烈的打斗,心中焦急万分,她紧紧地抱着永琰,轻声安抚,“永琰,别怕,姐姐在这儿。” 永琰小脸紧绷,虽眼中透着恐惧,却仍坚强地点点头。 县令站在远处,见强攻依旧难以奏效,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他抬手示意弓箭手准备,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悄然向尔康等人逼近。 火把的光在风中剧烈摇晃,映照着众人紧绷的面庞。 那名一直未曾出手的侍卫,此刻正牢牢地控制着刘虎。 刘虎,这个平日里在直隶地界作威作福的地头蛇。 此刻却像只受惊的鹌鹑,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簌簌滚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侍卫粗壮的手臂如铁钳一般,紧紧箍住刘虎。 另一只手握着锋利的匕首,匕首的寒光在火光下闪烁,稳稳地抵在刘虎脖颈一侧,只要稍稍用力,便能划破那脆弱的皮肉。 “住手!”侍卫声如洪钟,在这混乱的官道上炸开,“你们再不住手,我就杀了他!” 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让冲在前面的几个衙役,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面露犹豫之色,回头望向县令。 县令站在不远处,矮胖的身形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阴沉。 他目光在刘虎和尔康等人之间来回游移,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他思量再三,他还是咬了咬牙,抬手挥了挥,大声下令,“通通住手!” 衙役们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往后退了几步,手中的兵器却依旧紧握,虎视眈眈地盯着尔康等人。 那侍卫见威慑有了效果,再次高声开口,“带着你们的人后退,我走,否则就杀了他!” 刘虎吓得双腿发软,声音带着哭腔,“大人,杀了他们,快救我啊!” 那凄惨的叫声在夜空中回荡,却没能打动县令的心。 县令心中暗自冷哼,这些年他在刘虎的阴影下隐忍度日,处处受掣肘,若不是为了大计,早就弄死这个酒囊饭袋啦! 如今这伙人凭空冒出来,搅得他焦头烂额,可仔细一想,这未尝不是个摆脱刘虎的好机会。 若是能借机除掉这个眼中钉,就算事后顺天府的知府,追究起来,大不了就推脱,说是死于匪徒之手,到时人都死了,又有谁能说得清楚? 县令的心中打定主意后,他开始不顾一切地激怒尔康等人,“你们要知道,刘公子可是顺天府知府的的亲外甥,杀人你们敢吗?” 此言一出,尔康心中猛地一沉。 他深知官场中的门道,这县令一旦起了放弃刘虎的心思,局面可就更加复杂难测了。 他下意识地扭头看街口的方向,心中暗自焦急:傅六叔怎么还没来?此刻的情况,无疑是千钧一发,危险步步紧逼。 尔康快步往两个侍卫身边走去,神色凝重地压低声音说道:“如果万不得已,带着夫人和永琰先行离开。” 侍卫听闻,心中大惊,他瞬间明白了尔康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刚要开口劝阻,尔康却不容置疑地打断了他,“执行命令!” 两个侍卫迟疑了一瞬,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们跟随傅恒多年,自然深知此刻局势危急,让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的余地。 随即,两人齐声说道:“姑爷放心,我等定会誓死护着小姐和少爷!” 紫薇站在这一旁,将尔康的只言片语听得真切,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尔康的胳膊,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轻声呼唤,“尔康,尔康,我不走,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尔康轻轻拍了拍紫薇的手,眼神交汇间,传递着无尽的良心与坚定,“紫薇,我可以死,但你和永琰不行,若有机会,你们先走!” 可他心中却比谁都清楚,此刻危机四伏,随时都可能落下,他们能否全身而退,就看傅六叔,能否及时赶到啦! 永琰虽然害怕,但他也并不退缩,“姐夫,我也不走!” 尔康叹了口气,并没有多言! 第80章 傅恒赶到 夜色浓稠如墨,火把的微光在风中瑟瑟发抖,勉强勾勒出众人对峙的身影。 一时间,四下里静谧得只剩下火苗的噼啪声与众人沉重的呼吸声,竟无人率先打破僵局,局面宛如紧绷到极致的弓弦,一触即发。 县令站在阴影之中,他看似不动声色,实则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弓箭手就位。 尔康亦是剑眉紧锁,身姿挺拔如松,坚守在紫薇与永琰身前。 可他心中又何尝不是油煎火燎,满心期盼着傅恒能如天降神兵般及时赶到。 谁也未曾料到,弓箭手竟抢先一步完成了部署。 当那一群身着黑色劲装、手持强弓硬弩的身影鬼魅般从黑暗中闪现时。 尔康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瞬间遍体生寒。 他心底透亮,这县令已然动了,必杀之心,甚至狠辣到打算,将刘虎一并灭口,以绝后患。 刘虎虽平日里仗着舅舅的权势横行霸道,此刻却也并非愚钝之人,见势不妙,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他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大人,你想做什么啊? 我舅舅可是顺天府知府,他要是知道,你杀了我,定不会放过你的!” 那县令闻言,脸上却挤出一丝扭曲的笑,仿若夜枭啼鸣般阴森,“刘公子是被匪徒所杀。 本宫是带兵剿匪,刘公子的死跟本宫有什么关系?” 言罢,不给众人丝毫喘息之机,他猛地一抬手,声嘶力竭地咆哮道:“放箭!” 刹那间,头一轮数十支利箭裹挟着死亡的呼啸,如黑色的闪电般朝着尔康等人疾射而去。 那一直控制着刘虎的侍卫,此刻也无暇顾及,果断松开手,如猎豹扑食般朝着紫薇和永琰的方向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尔康拿着抢来的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剑花闪烁,仿若银蛇狂舞,精准地磕飞一支又一支来箭; 两名侍卫亦是配合默契,一人挥舞长枪,将长枪舞成一道旋转的屏障,“叮叮当当”,箭矢撞击在枪杆上,火星四溅; 另一人双刀翻飞,恰似风火轮滚滚,将近身之箭纷纷斩落。 第一轮箭雨过后,竟奇迹般地未有一支伤到人,众人暂得喘息之机。 县令见状,眼中闪过一抹惊愕与恼怒,仿若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般颜面尽失。 随即他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放箭!继续放,给本官射死他们!” 紧接着,一轮又一轮的箭矢遮天蔽日,仿若铺天盖地的黑色蝗虫,带着无尽的杀意汹涌袭来。 那侍卫本想寻机带着紫薇跟十五阿哥突围,此刻却被这密如蛛网的箭雨困得动弹不得,只觉四周皆是绝境,无路可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马蹄声如雷轰鸣,傅恒带着援兵风驰电掣般赶到。 映入眼帘的,是尔康等人被重重围困、在箭雨中苦苦支撑的惨烈场景。 傅恒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及多想,立刻高声下令,“所有人听令,放箭!” 他带来的这些人,皆是训练有素的精锐,随身携带着强弓劲弩。 此刻听闻号令,迅速张弓搭箭,瞄准那些还在疯狂放箭的敌方弓箭手。 “嗖、嗖、嗖” 利箭离弦,仿若复仇的使者,带着呼啸的风声率先从远处将敌方的弓箭手一一射杀。 敌方箭雨一疏,局势瞬间出现转机。 县令瞪大了双眼,眼珠子仿佛都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他满脸惊恐地望着眼前这噩梦般的一幕。 那原本让他无比自傲,视作克敌制胜王牌的弓箭手队伍。 此刻竟在短短须臾之间,似是被一阵无情的镰刀,齐刷刷割倒的麦子一般,尽数横七竖八地瘫倒在地,没了声息。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地从额头簌簌滚落,砸在脚下的尘土中,溅起微小的泥点。 此刻,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如同冰冷黏腻的毒蛇,顺着他的脊梁缓缓往上爬,令他周身寒毛直竖,每一寸肌肤都泛起鸡皮疙瘩。 傅恒一袭劲装,稳稳地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 他目光冷峻如寒星,深邃的眼眸里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只是轻轻一扫,便将现场局势尽收眼底。 随即,他纵马稳步前行,马蹄叩击地面,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仿若敲响的战鼓。 身后那一众侍卫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行动间整齐划一,训练有素地迅速散开。 如同一把把出鞘的利剑,精准无误地将这些闹事之人团团围住。 眨眼间便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包围圈,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黑色壁垒。 那县令见势不妙,却仍妄图垂死挣扎,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好似一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他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吼道:“放肆!你们是何人? 可知本官是当地县令,你们竟敢射杀本官的人,是想公然造反吗?” 那声音虽刻意拔高,响彻夜空,却难掩其中的颤抖与心虚。 尾音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就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 傅恒淡淡地瞥了县令一眼,那眼神仿若看一只蝼蚁般轻蔑与不屑,仅仅是这一眼,便似有千钧之力,压得县令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并未多费口舌与之争辩,仿若这等跳梁小丑,根本不值得他浪费唇舌。 只见他利落地纵身下马,动作轻盈而矫健,几步跨到紫薇和永琰面前,“小姐,少爷,你们可有受伤?” 此时的紫薇,发丝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更衬出她面容的憔悴。 但她仍强挤出一丝微笑,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事,只是永琰可能吓到了。” 年仅两岁的永琰,在这一片混乱与血腥之中,早已吓得小脸煞白,如同冬日里的初雪。 小嘴一撇,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在看见傅恒的那一刻。 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声响亮而悲切。 仿佛要把刚才所受的惊吓一股脑儿宣泄出来,回荡在寂静的夜空,揪着每一个人的心。 紫薇心疼地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柔声安抚,“好了,傅六叔来了,咱们安全了。” 第81章 大人救我 尔康走上前来,满脸愧疚,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自责。 还有傅恒及时赶到,不然…… 永琰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出来逛逛,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紫薇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想的,这只是意外。” 傅恒仔细端详,确定紫薇和永琰并无大碍后,又将目光投向那几名侍卫。 只见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伤口,有的衣衫被划破,渗出丝丝血迹,仿若雪中红梅,绽放在破旧的衣衫上; 有的手臂上淤青一片,那淤青的颜色深浅不一,显然是奋力抵挡时留下的痕迹,看着触目惊心。 他继而看向尔康,发现尔康的脸上似乎也被人揍了一拳。 尔康眼眶周围淤青肿胀,如同熊猫的黑眼圈。 他嘴角还有一丝未干的血迹,干涸后的血迹结成暗红色的痂,衬得他的面容愈发显得疲惫。 傅恒眉头紧锁,语气凝重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尔康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将永琰被刘虎推倒,以及之后遭遇的一系列事情,一五一十、条理清晰地跟傅恒说了一遍。 傅恒听着听着,脸上的震惊之色愈发明显,不禁脱口而出,“天子脚下,还有这样的贪官污吏,在鱼肉百姓?” 那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难以置信,仿若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开。 尔康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这些闹事之人,对傅恒说道:“傅六叔,我觉得他们不像官府中人,你好好查查。” 傅恒低头看着地下横陈的众多尸首,心中自然明白尔康意有所指。 一个小小的县衙,按照规制,最多不过数十个衙役。 可眼下这现场倒下的尸首已不下百人,这怎么可能,都是县衙的人呢? 更何况,还不算那些刚刚被射杀的弓箭手。 如此情形,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任谁也不会相信。 傅恒微微点头,神色坚定地说道:“我叫人送你们回去,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尔康深知傅恒的能力与为人,自然是相信他可以妥善处理好这一切,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那就多谢傅六叔了。” 那县令却仍不死心,被众人无视后,恼羞成怒,还在一旁大嚷大叫着:“你们今日谁都不许走,都是乱党!” 傅恒因未得到乾隆的明确命令,自然是不敢轻易暴露身份,只是眼神愈发冰冷。 仿若极地的寒冰,暗暗盘算着该如何应对,这棘手的局面,毕竟对方代表着朝廷。 他心中清楚,既要确保紫薇等人安全离开。 又要彻查此事,揪出背后的真相,还百姓一个公道,可这一切,都得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才行。 他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圈,在心里默默估量着,这些闹事之人的实力。 同时思索着如何,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最快的速度将局面控制住,让紫薇等人顺利脱险。 傅恒,刚安排好侍卫护送紫薇与永琰回客栈,一行人还未踏出几步,变故突生。 原来那县令看见尔康言行举止间流露的不凡气度,就令他暗自生疑。 所以在派人去请弓箭手的时候,他也遣亲信快马加鞭奔赴,巡抚衙门搬救兵。 未几,马蹄声疾,尘土漫天,直隶巡抚竟亲率大队人马呼啸而至,瞬间将傅恒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傅恒剑眉一拧,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悦,目光扫向那耀武扬威的巡抚,心中暗忖,“哼,这是哪来的蠢货,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虽说他并不认得,这直隶巡抚究,可那身象征身份的官衣,他自是一眼就能瞧出端倪。 瞧这阵仗,这巡抚的胆子可真不小,竟敢公然挑衅。 那县令见巡抚亲临,脸上瞬间堆满了得意的笑,疾步上前。 “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尖细得刺耳,“下官见过大人!就是这些个乱党。 胆大妄为,妄图刺杀朝廷命官,还请大人即刻下令,将他们就地格杀,以正国法。” 说着,还伸手指向傅恒等人,手指颤抖,似是被吓得不轻,实则暗藏得意。 刘虎在一旁早被吓得双腿发软,此刻见了直隶巡抚,仿若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冲过去,声泪俱下,“大人救我! 大人可还记得,咱们前些时日还一起把酒言欢,我舅舅可是顺天府的知府啊!” 那巡抚斜着眼瞟了瞟刘虎,心中门儿清,不用多问,事情的来龙去脉早已猜了个大概。 只是他与这县令平日里,有着诸多见不得人的利益纠葛,此时也只得硬着头皮来替这县令收拾残局。 巡抚清了清嗓子,神色一凛,故意提高音量,“既是乱党,那还有何废话可说,来人呐,将他们统统给本官拿下!” 话落,身后的兵丁们齐声应和,拔刀出鞘,寒光闪烁,一场剑拔弩张的冲突眼看就要爆发。 而傅恒等人却镇定自若,似是胸有成竹,并不把这小小巡抚的威胁,放在眼里。 客栈里 客栈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不安,仿若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揪心。 萧云和乾隆神色凝重,萧云的手微微颤抖,她抬眸望向乾隆,眼中满是担忧,低声道:“弘历,紫薇跟小十五吉人自有天相,咱们定能赶得及。” 乾隆紧抿双唇,微微点头,那平日里威严的双眸,此刻也难掩焦急。 客栈外,鄂敏身姿笔挺如松,率领一众侍卫静静伫立。 当他发现傅恒带走了大半人手,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忙疾步走向前去询问其他人。 当听闻是十五阿哥遇险,鄂敏只觉头皮发麻,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此次皇上微服出巡,安全重任全压在他与傅恒二人肩头,这要是十五阿哥真有个三长两短,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在袖中握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悄然渗出。 可眼下,慌神无济于事,他只能在心底暗自向苍天祷告,但愿十五阿哥平安顺遂。 第82章 有必要吗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稳步踏出客栈,脚步急切却又不失沉稳。 正要翻身上马之际,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顿住身形,转头望向鄂敏,目光深沉而果决,沉声道:“鄂敏,你不必跟来,为以防万一,你拿着信物去调兵吧,要数千精锐!” 鄂敏闻言,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愕。 他们明明才刚刚出京城不到一日,还身处天子脚下,这就要调兵? 这真的有必要吗? 然而,天子金口玉言,质疑的话刚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短暂的怔愣后,鄂敏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高声应道:“臣遵旨。” 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与决然。 随即,他带着寥寥几个侍卫转身离去,身影渐行渐远。 此时,乾隆才与萧云翻身上马,乾隆轻轻揽着萧云的纤细腰肢,缰绳一抖,骏马嘶鸣,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尔康求援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滚滚翻腾,恰似他们此刻焦急的心情。 与此同时,另一边,傅恒等人所处之地已然是剑拔弩张。 那县令与直隶巡抚狼狈为奸,自以为掌控了全局,正耀武扬威地指挥着兵丁,将傅恒等人层层围困。 刀光剑影,寒光凛冽,一场惊心动魄的冲突仿佛即将拉开帷幕。 直隶巡抚带来的数百兵马,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峻的光芒,他们列阵而立,虽人数不及千余。 但一个个也都虎视眈眈,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傅恒微微眯起双眸,目光扫过眼前的队伍,心中暗自估量,这些人对己方而言,着实是个不小的压力。 他带来的侍卫,虽说皆是上过战场、身经百战的精锐,可双拳难敌四手,在人数上到底显得单薄了些。 傅恒的视线落在那直隶巡抚身上,细细打量,只觉此人竟有几分眼熟,不禁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在京都的日子里,他周旋于朝堂之上,接触的皆是位高权重的京城要员。 这直隶巡抚身为从二品大员,品秩不算低,按常理。 上京述职总会有那么几次碰面的机会,想必是在那些场合中有过数面之缘吧! 可眼下瞧这巡抚的模样,似乎并未认出自己,也是,朝堂之上官员众多,一时认不出,倒也正常。 傅恒深吸一口气,稳步跨出一步,身姿挺拔如松,声音沉稳且带着几分质问,“大人,你手中的兵马,本是用来保家卫国、守护百姓安宁的。 何时沦为了你与这县令狼狈为奸、为非作歹的工具? 你身为直隶巡抚,饱读圣贤之书,岂不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 这朗朗乾坤之下,你就真不怕东窗事发,遭万民唾弃,受国法惩处?” 那直隶巡抚听到傅恒的这番话,目光也随之聚焦在他身上。 只觉此人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威严气质。 他心中不禁犯起嘀咕:这究竟是何人?怎么瞧着如此眼熟,却死活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正兀自愣神之际,那县令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般,跳将出来,扯着嗓子嘶吼道:“你一个乱党,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巡抚大人评头论足? 哼,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成者王侯败者寇! 今日你们这伙人算是栽到我们手里了,就算你们家中有些背景,那又怎样? 不妨告诉你,在直隶这地界儿,我们就是天,我们就是王法!” 说着,他还夸张地挥舞着手臂,脸上的横肉随着动作抖动,唾沫星子乱飞,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仿佛这天下真就他说了算。 傅恒闻言,差点被这荒唐至极的话气笑了,他冷哼一声,目光如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大清的江山,何时变成了你二人的天下? 你们身为大清臣子,食君之禄,却公然如此目无皇上,为所欲为,当真以为能逃过国法的制裁?” 那县令却丝毫不知收敛,反而嗤笑着,上前一步,歪着头打量傅恒,“看你的样子也像是个读书人,怎么,读书读傻了? 你也不看看,这天高皇帝远的,皇上哪能知道我们在这儿干的这些事儿?”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四周,脸上的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 好似已经笃定自己能逍遥法外,将国法与天理,全然不放在眼里。 紫薇紧咬下唇,面色苍白,她怀中紧紧抱着永琰,那双手臂像是要把弟弟嵌入身体一般,手指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微微仰头,望向尔康,眼中满是焦虑与期盼,轻轻晃着尔康的胳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尔康,你说要是现在傅六叔表明身份。 能不能让这巡抚收一收他的张狂劲儿?说不定他知晓六叔的身份,就不敢如此肆意妄为了?” 尔康剑眉紧锁,目光深沉地凝视着远处耀武扬威的巡抚兵马,缓缓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低语,“紫薇,这可使不得。 皇阿玛此次微服出巡,特意下了旨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贸然暴露身份。 况且,你瞧瞧这巡抚与那县令的丑恶嘴脸,就算傅六叔此刻亮明身份,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放过咱们吗? 他们已然利欲熏心,被权势冲昏了头脑,保不准还会狗急跳墙,做出更出格的事儿来。” 紫薇听闻此言,心中好似被一盆冷水浇透,顿感悲凉万分。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喃喃自语道:“那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坐以待毙?” 尔康一时也没了主意,双手在身前无助地握紧又松开。 他抬头看向紫薇,眼中透着无奈与坚定:“等吧,傅六叔办事向来讲求稳妥,思虑周全,咱们如今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了。” 他俩这一番对话,旁人只当是夫妻间的私密呢喃,并未听清只言片语。 唯有紫薇怀中的永琰,将一切听在耳中。 此刻,他低垂着头,小脸涨得通红,满心的愧疚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第83章 小镇惊魂 永琰不过是一时贪玩,想着出来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哪曾料到竟捅出这么大的娄子,还连累了姐姐和姐夫。 想到这儿,他眼眶泛红,连哭都不敢大声,只是小嘴一撅,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紫薇的手背。 紫薇正沉浸在焦虑之中,忽然感觉手背一片湿润,低头一看,才发现永琰早已泪流满面。 她的心瞬间揪紧,脸上的焦虑瞬间化作无尽的心疼。 她连忙将永琰搂得更紧,腾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柔声哄道:“永琰,乖啊,不哭不哭,姐姐在这儿呢,咱们不会有事的。” 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微风,试图驱散永琰心头的恐惧与愧疚。 可永琰却哭得更凶了,身体在紫薇怀里微微颤抖,似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紫薇见状,眼眶也不禁湿润了,只能更加用心地哄着他,期盼能给他一些慰藉。 此时的空地上,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下水来 傅恒剑眉紧蹙,目光冷峻如霜,他绝非贪生怕死、畏惧战斗之人,只是眼前局势实在棘手。 紫薇格格与十五阿哥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室贵胄,一旦混战开启,刀枪无眼。 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傅恒心中暗自估量,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 此次出行本就隐秘,谁能料到竟会陷入这般绝境。 他微微摇头,心中满是无奈,不过好在临行前,他去见过皇上,见他久未归去,以皇上的睿智和掌控力。 想必定会早做周全安排,所以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拖延时间,为转机争取可能。 傅恒清了清嗓子,提了几个朝堂之上赫赫有名的名字,试图以此打开与直隶巡抚交谈的突破口。 这些人皆是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之士,在官场威望颇高。 那巡抚乍一听,神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这些名字他岂止是听过,对他们简直是避如蛇蝎。 然而,正是这份熟悉,让这巡抚心底的贪念与恶念迅速膨胀,愈发坚定了要将傅恒等人斩杀于此的决心。 在他扭曲的认知里,一旦放过这些人,日后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必然会被揭露,乌纱帽乃至项上人头都将不保。 傅恒聪慧过人,一生经历无数风雨,却怎么也没想到,此番竟在这看似简单的攻心之策上,栽了跟头。 那巡抚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显然已没有半分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他猛地一挥手,声嘶力竭地吼道:“不必将他们押回大牢,就地斩杀!” 刹那间,数百名兵士齐声呐喊,声势震天,如汹涌的潮水般向着傅恒等人涌来。 傅恒见此情形,心中明白,这场恶战避无可避,他狭长的双眸中瞬间燃起熊熊斗志,毫不畏缩,大声下令,“护好小姐和少爷,其他人随我杀敌!” 声音如洪钟,响彻四周。 众侍卫们闻令而动,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齐声高呼,“遵命!” 虽仅有几十骑,可那股子精气神,那训练有素的做派,却让直隶巡抚心中不免一惊。 他眯起眼睛,暗自打量,心中揣测:难不成这些人,是从京城而来的权贵之子? 瞧这架势,又像是军中精锐,自己今日莫不是,莽撞地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可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让他们活着离开,日后必成大患。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全部灭口。 到时候就算上面追究,凭自己的手段,也能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想到此处,他心急如焚,连声催促着手下,“赶紧动手,要快!迟则生变!” 说着,便有一百名兵士如饿狼扑食般围了上去,妄图将傅恒等人就地格杀。 尔康见状,热血上涌,正要提剑上前,傅恒却眼疾手快,开口阻拦,“你留在这,保护好紫薇和少爷!” 尔康脚步一顿,犹豫了一下,满脸担忧地看着傅恒,“那六叔你小心!” 傅恒微微颔首,神色镇定,大步几步上前,直面蜂拥而至的敌兵。 此时,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 傅恒手中长剑一抖,剑鸣之声清脆悦耳,恰似龙吟。 他身形矫健,如鬼魅般穿梭在敌兵之间,每一剑挥出,都带着千钧之力,所到之处,血花飞溅,敌兵惨叫连连。 他时而侧身避过刺来的长枪,时而反手一剑削断敌人的脖颈,动作流畅自如,仿佛演练过上千次。 众侍卫亦是不甘示弱,他们两两一组,背靠背作战,相互掩护,配合默契。 一人挥刀抵挡前方的攻击,另一人则瞅准时机,从侧面或后方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只见一名侍卫高高跃起,手中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狠狠劈下。 将一名敌兵的盾牌劈成两半,紧接着顺势一脚踢向对方腹部,将其踹飞出去。 另一名侍卫趁机挺枪直刺,将试图偷袭的敌兵捅了个透心凉。 而直隶巡抚带来的兵士虽人数众多,但大多是些酒囊饭袋,平日里欺压百姓还行,真正遇到硬仗,便乱了阵脚。 有的被傅恒等人的气势吓破了胆,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有的盲目冲锋,却因毫无章法,反被自己人绊倒。 但其中也不乏几个凶狠之徒,他们拼死抵抗,给傅恒等人制造了些许麻烦。 一时间,战场上尘土飞扬,鲜血与汗水交织,双方陷入了激烈的鏖战,生死胜负,悬于一线。 平日里,此时的小镇应是静谧祥和,然而今日,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喧嚣与血腥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傅恒面庞冷峻,剑眉之下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犹如寒夜中的星辰,闪烁着坚毅与果敢之光。 手中长剑早已出鞘,剑身寒光凛冽,恰似霜雪初降时的一抹冷冽。 每一次挥动,都裹挟着呼呼的风声。 在狭窄的街道上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所到之处,血花四溅,敌人的惨叫此起彼伏,回荡在街巷之间。 可敌人却仿若汹涌而来的潮水,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傅恒一行重重围困。 这些人个个面露狰狞,嘶吼着向傅恒他们扑来。 第84章 准备擒王 傅恒身旁的侍卫们,皆是跟随他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士,彼此间的默契,早已深入骨髓,无需言语交流。 只是此刻,长时间高强度的拼杀,已然让他们体力严重透支,动作渐渐迟缓。 他们脚步虚浮,每一次招架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力不从心之感愈发强烈。 傅恒目光如炬,死死地锁定远处街道中央高头大马上的巡抚。 此人一袭华丽官服,在这混乱血腥的战场上显得格格不入,仿若置身事外的看客。 他端坐于马上,气定神闲,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阴鸷的冷笑。 那眼神仿佛在说,眼前这场生死搏杀,不过是一场,供他消遣的闹剧,蝼蚁们再怎么挣扎,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见此情形,傅恒心中瞬间燃起一股怒火,同时一个大胆而决绝的念头在心底生根——擒贼先擒王。 此刻局势危急万分,他哪还顾得上什么繁文缛节。 更何况,身后不远处还护着十五阿哥与紫薇格格,那是皇上的龙嗣。 一旦己方落入下风,这些丧心病狂的恶徒,会如何残忍地对待他们,傅恒光是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凉。 傅恒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眸之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那是一种即便拼尽所有,也要护得身后周全的坚毅。 此刻,他心中已然立下钢铁般的誓言,今日这场恶战,哪怕己方兄弟一个个倒下。 鲜血染红这脚下的每一寸土地,哪怕战至只剩最后一口气、最后一个人。 他也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伤害到十五阿哥与紫薇格格分毫。 他回首望了一眼那两张年轻而略显惊慌的面容。 十五阿哥眼中虽有惊惶,却仍透着皇室的坚毅与果敢; 紫薇格格则是满目担忧,柔弱中带着几分楚楚可怜。 见此情景,傅恒攥紧了手中长剑,剑柄上的雕花硌得掌心生疼。 可这点疼痛与他心中的使命感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再次转过头,望向眼前如潮水般汹涌的敌人,目光冷冽得如同三九寒天的冰棱,仿佛要将这些恶徒统统冻毙。 在他心中,他身为臣子,自当以命相护,纵有千难万险,也绝不退缩半步。 傅恒与手下侍卫们多年的生死与共,铸就了,他们之间心有灵犀的默契。 此刻,他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微微侧目,向侍卫们投去几道坚定的目光。 无需多言,众侍卫瞬间仿若被注入了强心针,齐声怒吼,浑身肌肉紧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们不顾一切地朝着巡抚的方向发起了冲锋,刀光剑影闪烁间,竟硬生生地,用血肉之躯,在这铜墙铁壁般的包围中,开辟出一条血路。 敌人见他们突然发力,先是一愣,随即哄笑出声,以为他们是被吓破了胆,想要落荒而逃,嘲讽声此起彼伏:“看呐,这群软蛋撑不住,想跑咯!” 可笑声未落,他们便惊觉大事不妙,傅恒仿若鬼魅一般,身形矫健,几个起落间便突破重重阻碍,已然杀至巡抚马前。 那巡抚大惊失色,他万没想到,在这绝境之中,竟有人如此勇猛无畏、身手矫健。 慌乱之下,他急忙抽刀,双腿下意识地夹紧马腹,试图稳住身形。 此人马上功夫确实了得,手中长刀一挥,一道寒光闪过,恰似半月弯刀,直逼傅恒咽喉。 傅恒侧身一闪,避开这凌厉一击,顺势挥剑,直刺巡抚胸口。 巡抚反应也不慢,横刀一挡。 “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两人的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在这喧嚣的战场上,格外刺耳。 傅恒趁势一个箭步上前,左腿高高抬起,一记凌厉的侧踢,直踹巡抚腹部。 巡抚身体后仰,借力一个后空翻,稳稳地落在马背上,随即勒转马头,再次挥刀杀来。 他的刀法精湛,每一刀都虎虎生威,带着呼呼的风声,似要将傅恒斩于马下。 傅恒身姿矫健,左躲右闪,手中长剑如灵动的蛇,或挑或刺,化解着巡抚的一次次进攻。 但经过此前长时间的鏖战,傅恒的体力已然大幅下降,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 他脚步也有些虚浮,出招间难免露出些许破绽。 反观那巡抚,虽是个品行恶劣、贪赃枉法之徒。 但武力值着实不低,凭借精湛的骑术与刀法,竟与傅恒僵持不下,甚至一度占据上风,让傅恒险象环生。 两人在马上你来我往,缠斗不休,一时间难分高下。 傅恒心中暗忖,这般下去不是办法,必须速战速决。 一念及此,他眸光一凝,瞅准巡抚的一个破绽,猛地欺身而上,用尽全身力气,单手狠狠掐住了巡抚的脖子。 “叫他们立刻住手,否则你性命难保!”傅恒怒目圆睁,声如洪钟,在喧嚣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那巡抚却毫无惧色,脸色涨红,艰难地挤出一丝冷笑,“本官可是从二品大员,你……你一小小布衣,就算认识几个达官显贵又如何? 杀人者,尚且要偿命,何况是朝廷命官,你有何胆量,竟敢杀我? 不必留手,将他们都斩杀殆尽!” 言罢,他还试图向手下发出指令,怎奈脖颈被傅恒死死掐住,声音愈发微弱。 傅恒心中怒火中烧,他从未想过,在这生死关头,竟有人如此冥顽不灵,公然与他叫板。 可形势紧迫,他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决不能让这恶贼得逞。 否则十五阿哥与紫薇格格危矣,己方众人今日也将命丧于此。 想到此处,傅恒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目光愈发坚定,决意与这巡抚周旋到底,哪怕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为众人博得一线生机。 这巡抚所言,确有几分道理。 傅恒心里跟明镜似的,别说自己隐瞒了身份,就算挑明。 即便他在朝堂之上位高权重、深受皇恩。 可要知道,没有皇上金口玉言、明令下达,仅凭一己之念,斩杀一位从二品的封疆大吏。 那可是捅破天的大罪过,他怎敢轻易造次? 第85章 进退两难 一时间,傅恒只觉如坠冰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满心的为难犹如千万根细丝,将他的心紧紧缠绕,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紧握着巡抚脖颈的那只手,因内心的煎熬而微微颤抖,指节都泛出了白色。 他冷汗顺着额头簌簌滚落,双眼满是挣扎与无措,实在不知,究竟该如何抉择,才能在这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就在傅恒被这两难困境,折磨得快要窒息之际,一阵急促且沉重的马蹄声,仿若滚滚闷雷,由远及近,打破了僵局。 乾隆骑着一匹浑身毛色如墨、神骏非凡的高头大马,风驰电掣般疾奔而来。 此时此地,血腥之气,早已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周遭的一切笼罩其中。 刺鼻的腥味随着呼啸的狂风飘散至四面八方。 寻常路人但凡靠近些许,便会被这浓烈的恶臭熏得头晕目眩、肠胃翻涌,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人间炼狱。 可乾隆是何等人也?他一生南征北战。 历经无数生死杀伐,尸山血海,于他而言,不过是见惯不惊的寻常景致。 这般血腥场面,自是难以触动他分毫,眼神中不见丝毫惧意,唯有冷峻与沉稳。 骏马嘶鸣,蹄声戛然而止,乾隆猛地一勒缰绳,身姿矫健地稳稳跃下马来,动作一气呵成,尽显帝王风范。 落地的瞬间,他便如同护犊的猛虎,目光急切又温柔地望向怀中之人,轻声问道:“云儿,可感觉不舒服?” 声音轻柔,仿若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带着无尽的关怀。 萧云微微蹙了蹙秀眉,朱唇轻启,“无妨,弘历,这里怎么如此多官兵?” 乾隆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低声回应:“朕也不知,上前去看看吧。” 傅恒瞧见乾隆现身的那一刻,一直紧绷如弦的心,仿若找到了栖息之所,悄然松了些许。 在他心中,乾隆就是那能定乾坤、稳军心的主心骨。 只要皇上在,这棘手至极的杀与放难题,便无需他再殚精竭虑、苦苦抉择了。 不过,傅恒并未贸然松开掐着巡抚脖子的手。 多年的官场摸爬滚打,让他深知谨慎行事的重要性,况且眼下局势混沌不明,多一分小心,便能多一分胜算。 那巡抚被傅恒死死制住,动弹不得,又眼见乾隆二人缓缓靠近,心中认定是不知死活的路人,妄图来此多管闲事。 他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扯着嗓子破口大骂,“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这儿可不是你们能随便溜达、瞎掺和的地儿。 赶紧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别在这儿碍眼,耽误爷办事!” 那嚣张的模样,仿佛他就是这天地间的主宰,世间众人都得对他,俯首称臣,任由他呼来喝去。 乾隆仿若未闻这刺耳的呵斥,神色未变,既没有即刻表明自己的尊贵身份,也没有被这嚣张气焰,吓退半步。 他反而气定神闲地走上前去,语调平和地开口,“我不过是偶然路过此地,见这边喧闹异常。 不知发生了何事,看诸位神色匆匆,可否需要在下帮点什么忙?” 这般涵养,与巡抚的粗俗形成鲜明对比。 巡抚闻言,上上下下将乾隆打量了个遍,见他身着一袭华服,气宇轩昂,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尊贵之气,心中虽闪过一丝疑虑。 可仗着自己的官位,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哪里肯将眼前之人放在眼里,仍蛮横无理地回道:“哼,少在这儿装好心,这儿的事儿,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赶紧滚蛋,要是再不走,可别怪爷……” 乾隆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兴味,仿若被这挑衅勾起了兴致,不紧不慢地打断他,追问道:“可别怪你什么?” 巡抚瞧着乾隆这气度不凡的模样,愈发觉得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他身为巡抚,位置仅在直隶总督之下,平日里既统管军务,手头又握着一方大权。 他脑子自然不是那般愚笨,略一思索,心中的疑虑更甚,不禁脱口而出,“你们……不会是一伙的吧?” 话音未落,正在此时,紫薇抱着受到惊吓的永琰,匆匆忙忙地朝乾隆奔来。 永琰不过是个孩子,哪里见过这般血腥残酷、刀光剑影的厮杀场面。 小脸吓得惨白如纸,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小嘴一撇,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带着哭腔喊道:“阿玛!” 这一声呼喊,仿若一道晴天霹雳,震得巡抚脑袋“嗡”的一声,瞬间明白过来,这些人竟然都是这男子的手下。 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暗自思忖:这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这么高手,为他卖命? 他又瞧了瞧自己手下那士兵,虽说人数上占据优势。 可单论战斗力,和眼前这些人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他心里清楚,这场争斗,自己这边唯一能依仗的就是人多。 倘若双方人数对等,只怕他的人马早就被杀得干干净净、片甲不留。 即便此刻已然知晓对方身份非比寻常,可这巡抚心中竟也没有多少惧怕之意。 一来是仗着自己的官职,平日里作威作福,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习性; 二来也是个性使然,他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倔强与张狂。 他倒要看看,这事儿最终能如何收场,哪怕对方来头不小,他也绝不轻易低头示弱。 那巡抚虽被傅恒,如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掐住脖颈,动弹不得。 可脸上却不见丝毫畏惧之色,反而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满是嘲讽与张狂的冷笑。 他心中笃定,这些人纵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取他性命。 毕竟他身为从二品的封疆大吏,背后牵扯的官场关系错综复杂。 杀了他,那可是捅了天大的篓子,没人担得起这后果。 乾隆龙行虎步地踏入,这混乱喧嚣的场地,威严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瞬间扫过在场众人。 只见那些侍卫们,个个衣衫褴褛,血迹斑斑。 第86章 老六动手 有的胳膊上挂着彩,伤口处的皮肉向外翻卷,鲜血仍在汩汩涌出,染红了半边衣袖; 有的额头上受了伤,鲜血糊住了眉眼,却还强撑着握紧手中兵器,身姿摇晃却不肯倒下。 就连一向武艺高强的尔康,此刻也面色苍白,嘴角溢血,左臂无力地垂着,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乾隆见状,眉头微微一蹙,心中虽怒火中烧。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身为帝王,又怎会猜不到几分? 乾隆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那巡抚,声音冰冷彻骨,仿若裹挟着塞外的风雪,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啊!朗朗乾坤之下。 竟然敢欺负我的儿子和女儿,当真以为这天下,没有王法了吗?” 那巡抚听闻此言,却仿若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四周空气都嗡嗡作响。 笑罢,他眼中满是不屑,撇着嘴,用那公鸭嗓子般的破锣声叫嚣道:“在这直隶的地界,老子就是天! 莫说是欺负那黄毛丫头和小小稚子,今日就算是你。 贸然闯到这儿来,爷也没打算放过!怎么,你还想跟老子讲道理? 哼,在这儿,老子的话就是道理!” 他一边说着,一边奋力挣扎了几下,试图摆脱傅恒的控制。 奈何傅恒手劲极大,他也只能徒劳无功地扭动着身子。 乾隆冷哼了一声,这声冷哼仿若一道炸雷,在空气中爆开。 他上前一步,怒目圆睁,言辞犀利地怒斥道:“你堂堂巡抚,身负皇恩,手握着数千兵士,本应保一方百姓安宁,为社稷江山添砖加瓦。 可你倒好,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你上负皇上对你的信任与恩泽,下负这千千万万黎民百姓的期盼。 为官不仁,为臣不义,你简直就是我大清的耻辱,是这世间的败类! 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何能耐,继续在这儿胡作非为!” 乾隆的声音越来越高。 到最后,仿若咆哮的雄狮,震得在场众人耳中嗡嗡作响,一些胆小的士兵甚至双腿发软,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那巡抚却依旧面不改色,似乎根本不把乾隆的怒斥放在眼里,梗着脖子,再次挑衅道:“哼,你少在这儿给我扣大帽子。 我为这直隶之地劳心劳力,你又了解多少? 有本事,你就杀了爷,让老子看看你的胆量!” 这般嚣张跋扈的态度,任谁见了都恨不得上去扇他几个耳光。 可他却仿若浑然不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狂妄世界里,妄图与乾隆一较高下。 乾隆面对巡抚那近乎癫狂的挑衅,他竟如渊渟岳峙。 他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平静的面容下,似是藏着惊涛骇浪,让人难以揣测。 片刻之后,他微微侧身,目光仿若利箭,精准地射向尔康,声音沉稳且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何事?” 尔康强忍着伤口的疼痛,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迹。 他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行礼,随后挺直腰背,条理清晰地将刘虎等人的恶行一一道来。 从他们如何在市井之中欺负永琰,到如何勾结县令,再到县令为求自保、上达天听搬来巡抚这尊大佛,桩桩件件,事无巨细。 随着讲述的深入,尔康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对这些恶徒的鄙夷与痛恨。 乾隆静静地听着,起初,他的面容还如往常那般波澜不惊,可越听下去,眉头便越发紧锁。 他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小小七品县令,竟然有这般通天的本事,能请动这从二品的封疆大吏为其撑腰。 背后所牵扯的利益纠葛必定错综复杂,这是他身为帝王,在朝堂之上,都不曾轻易想象到的事情。 此刻,他心中的好奇仿若野草般疯狂生长,愈发迫切地想要探知,这县令跟巡抚之间究竟藏着,怎样见不得人的肮脏交易。 能让他们如此胆大妄为,置国法与百姓于不顾。 再看那县令,此刻早已没了起初的嚣张气焰,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簌簌滚落,后背的衣衫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 他偷偷抬眼,望向乾隆,只一眼,便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强光灼伤,下意识地垂下眼帘。 不知为何,他只觉眼前这位老爷,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特别气质。 仿若来自九霄之上的威压,让他连与之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他心中暗叫不好,今日这事儿,怕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此刻的他,脑子里像一团乱麻,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脱身之策,双腿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一旁的刘虎,虽说平日里仗着有县令和舅舅撑腰,在街头巷尾作威作福,可此刻也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噤若寒蝉。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中暗自盘算:眼下这局势,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自己可千万别往枪口上撞。 有巡抚大人在前面顶着,他还是老老实实夹着尾巴。 当个装聋作哑的哑巴吧,只盼着这场风波能早日平息,自己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乾隆心中怒火熊熊燃烧,本欲大手一挥,喝令傅恒直接将这嚣张跋扈的巡抚就地正法,也好杀鸡儆猴,震慑一下这直隶之地的歪风邪气。 可念头刚起,他又瞬间冷静下来,心中暗忖:这巡抚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在直隶境内胡作非为。 背后必定有更为错综复杂的势力撑腰,倘若此刻贸然杀了他,怕是打草惊蛇,反而不利于后续彻查此事。 索性,先留他一命,也好顺藤摸瓜,将这背后的一干人等一网打尽。 想罢,乾隆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仿若一只静待猎物的猛虎,只等最佳时机,便要将这些恶徒一举拿下。 旋即,乾隆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判断,那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却如冰棱般锐利:“老六,打断他的狗腿。” 傅恒听闻乾隆这道命令,他面上并未有过多的表情,心底亦是波澜不惊,因为他也料到了此举。 眼前这巡抚,虽说犯了大错,可当下确实,还不是斩杀的时候,刚才他也是迫不得已,才会选择挟持巡抚。 第87章 双腿已废 傅恒得了乾隆的命令,毫不犹豫地动了手。 他身形矫健,如苍鹰扑兔般欺身向前,手中紧紧握着那柄佩剑。 只见他高高扬起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那佩剑裹挟着呼呼风声,狠狠朝着巡抚的膝盖砸去。 “咔嚓”一声,巡抚的膝盖骨应声而碎。 那一瞬间,巡抚的整张脸瞬间扭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他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嘴巴大张着,想要嘶吼,却因剧痛而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呢喃,“你们,你们这群这群恶徒,怎么敢这么对爷。 兄弟们,给爷杀,老子今日就要他们都死在这,即便是老子死,也要他们给老子陪葬。”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恨意与不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 巡抚带来的那些士兵,此刻都面露迟疑之色。 他们身着甲胄,手持长枪,本是威风凛凛。 可此刻却像被抽了脊梁骨的鹌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脚步不自觉地往后挪。 毕竟,自家主将双腿已废,这命令还要不要听从? 他们心中犯起了嘀咕,手中的长枪也微微下垂。 傅恒深知此刻不能暴露身份,他目光冷峻,扫视一圈后,高声道:“诸位将士,今日之事,并非私人恩怨。 巡抚触犯国法,罪有应得,朝廷自会彻查真相,给大家一个公道。 如今他违抗国法在先,你们若贸然行动,也是罔顾国法,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国法威严,岂容践踏?你们都是忠勇之士,当明辨是非,莫要因一时冲动,赔上自己的前程乃至性命。 放下武器,静候朝廷处置,才是正途。”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如洪钟般响彻四周,字字句句砸在士兵们的心坎上。 乾隆站在高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双眸深邃似幽潭,此刻眼中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见傅恒三言两语稳住了局面,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赞许。 论起才能,傅恒那可是实打实的文武全才,与鄂敏相较,鄂敏简直就是一介有勇无谋的大老粗,全然无法望其项背。 此时,时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过得格外缓慢。 乾隆心中诧异:那鄂敏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县令眼珠子滴溜一转,心中暗忖着局势不妙,便决定孤注一掷。 他身形一闪,跳上一块大石头,扯着嗓子大声叫嚷起来,“诸位将士,今日之事可非同小可! 咱们已然参与其中,这些人若是脱困,必不会放过咱们任何一个人! 巡抚大人可是堂堂从二品的高官,手握重权。 如今竟被这些暴徒所伤,你们想想,他们敢对朝廷命官下此毒手,你们只是普通士卒,还有活路可言吗? 一旦上面追究下来,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唯有齐心协力,将这些人斩杀在此,咱们才有一线生机啊!” 他这番话好似一把火,瞬间将刚刚被傅恒,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军心,再次点燃。 将士们的眼中重新燃起了熊熊战意,手中的兵器,也再次握紧,发出嗡嗡的颤鸣声。 眼看着场面又要再度失控,千钧一发之际,远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雷鸣般滚滚而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直隶总督带着五百精骑,浩浩荡荡地疾驰而至。 这些骑兵个个身着鲜亮的铠甲,威风凛凛,手中的长枪在日光下闪耀着寒光。 士兵们瞧见总督来了,就仿若漂泊许久的孤舟望见了灯塔。 他们心里一下子有了底,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双膝跪地,齐声高呼,“见过大人!” 直隶总督翻身下马,他身着一袭紫色官袍,胸前绣着的仙鹤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 只见他迈着大步,径直走向人群中央,眼神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当看到被傅恒敲断了双腿、疼得脸色惨白、正躺在地上呻吟的巡抚时。 他的眼神陡然一眯,犹如一只盯上猎物的猎豹,犀利而危险,“不知诸位是何人 竟然来到直隶的地界,动用私刑,还伤了巡抚,你们可知这是触犯国法?”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若洪钟般在空气中震荡开来。 此刻,乾隆就站在一旁,他身着一袭普通的锦袍,虽未着龙袍彰显身份。 但周身散发的那股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却如同一层无形的光环,让人无法忽视。 傅恒深知龙颜在上,并未贸然开口。 乾隆微微仰头,从鼻腔中冷哼了一声,那声音冷得仿若能将空气冻结,“国法?在你眼中,还有国法二字吗?” 直隶总督听闻此言,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说话之人。 他细细打量着乾隆,目光在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停留许久。 这张脸,仿若在哪里见过,可一时之间,他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在何时何地,有过交集。 只因他每次进京述职之时,出于对皇权的敬畏,一直都是低着头。 连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直视龙颜,以至于此刻站在面前的真龙天子,他竟认不出来。 直隶巡抚此刻疼得脸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他嘴唇也因剧痛而微微颤抖着,见直隶总督现身,仿若捞到救命稻草一般,拼尽全身力气嘶喊道:“大人,别和他们废话,快杀了他们! 这些人来头不小,他们认识朝中的人,而且据说,都是清廉正直的官员。 保不齐是哪个勋贵之子,出来游玩的,今日若不将他们斩草除根,咱们往后的日子恐怕都不得安宁呐!” 他叫嚷,试图将他彻底拖下水。 如今自己双腿已废,若不这般孤注一掷,他心里清楚,今日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直隶总督心中暗自叫苦,他又怎会不知巡抚和县令平日里,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谁让他生了个好儿子!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再说他平时收的孝敬也不少,超过了他的俸禄数倍! 第88章 骑虎难下 这巡抚此番调动诸多兵马,他虽早有察觉。 可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因对方在官场也算有些根基,互相之间总有几分利益牵扯。 谁成想,今日久久不见巡抚归来,他这才带着五百兵马前来查看,却没料到撞进了这么个棘手的局面。 事已至此,他骑虎难下,咬了咬牙,决定还是按照老一套来,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毕竟,他身为从一品大员、封疆大吏,在这直隶地界上,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 自认为除非皇上亲临,否则根本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哼!”直隶总督冷哼一声,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下水来,对着乾隆等人喝道:“你们束手就擒,本官还可以留给你们一个全尸,不然的话,乱箭射死!” 他带来的兵马与巡抚的确实大不一样,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强将。 尤其是那些弓箭手,身姿矫健,拉弓搭箭,箭头闪烁着森冷的寒光,直勾勾地对准了乾隆等人。 乾隆站在那儿,面上依旧淡定从容,仿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只是那微微眯起的双眸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与此同时,鄂敏正心急火燎地奔走在通往兵营的小道上。 他身材魁梧壮硕,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平日里那莽撞的性子,此刻更是显露无遗。 本以为调兵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可谁知道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 一群流民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堵住了道路,哭天抢地地喊着要官府赈灾。 鄂敏心急如焚,想要强行闯过去,可又怕伤到这些无辜百姓,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扯着嗓子大声叫嚷,让手下的人去驱散流民,自己则跳下马,亲自去搬开那些横在路上的障碍物。 好不容易清理出一条路来,又因为马匹受惊,耽搁了些许时间。 古北口的主街上,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正在上演。 乾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剑眉微蹙,深邃的双眸凝视着前方。 他心中暗自思忖:鄂敏这憨货,到底跑哪儿去了? 早该到的人,此刻却如泥牛入海,音信全无。 但他毕竟是久居上位的帝王,面上依旧淡定自若,波澜不惊。 仿佛眼前的剑拔弩张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只是那微微眯起的眼眸,泄露了他心底的一丝焦急。 他不时望向街口方向,期盼着鄂敏能如天降神兵般及时现身。 若鄂敏当真赶不及,为今之计,也只能动用暗卫了。 直隶总督面色阴沉,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青黑一片。 站在当地,他心中犹如油煎,权衡再三,终是咬碎钢牙,从牙缝中挤出那道致命的命令,“将这群乱党就地格杀!” 声音冷酷决绝,麾下的精兵强将闻令而动,尤其是那些弓箭手,个个身姿矫健,拉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 乾隆眉峰轻蹙,这细微的表情变化稍纵即逝,仿若蜻蜓点水,旁人难以察觉。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喊出直隶总督的名字,“史贻直,我记得,你也曾是一名清官,何时竟变得这般昏聩,公然罔顾律法,草菅人命了?” 这声音沉稳厚重,仿若洪钟鸣响,穿透嘈杂的人群,直直撞进直隶总督的心里,令其身形猛地一震,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 直隶总督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愕与狐疑,脱口而出,“我们认识吗?”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里藏着帝王独有的睿智与洞察,“我认得你,可你却不认得我。 看在你往昔清廉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即刻叫他们住手。 否则,今日定不轻饶!” 直隶总督仿若被这席话击中了要害,呆立当场,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自己的为官之路。 想当年,初入仕途,他也曾怀揣壮志,一心为民,清正廉洁,誓要在朝堂之上闯出一片天地。 然而,官场如泥潭,暗流涌动,各方势力倾轧,一步错,步步错。 为了儿子,为求自保,为谋前程,渐渐与虎谋皮,走上这条不归路。 如今,面前这位神秘又威严的人物,竟给了他一次重新抉择的机会。 可脚下的泥潭已深不可测,他当真还有回头路可走吗? 县令在这混乱局势中,敏锐地察觉到总督的动摇。 他眼珠子一转,扯着嗓子高声叫嚷,“大人,你可别忘了,咱们曾经干过的那些事,哪一件不都是死罪? 他又不是皇上,没有特赦之权,只有将他们都杀了,我们才能安全!” 声音尖锐刺耳,仿若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直隶总督,好不容易筑起的心理防线。 乾隆心中不禁一凛,暗自思忖,这小小七品县令,竟能拿捏住从一品大员。 他们究竟背着朝廷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勾当? 直隶总督原本还在犹豫的目光,听了刘虎的话后,瞬间闪过一抹决绝,“弓箭手准备!” 他高声下令,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心虚。 傅恒见势不妙,他身形一闪,仿若鬼魅般不着痕迹地,站在了乾隆身前。 他手中的佩剑微微出鞘,发出“嗡嗡”的颤鸣声,似在警示着敌人。 乾隆心头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将身旁的云儿用力地紧紧护在了怀中,同时口中低声安慰道:“别怕!” 然而,萧云却表现得极为淡定从容,她那美丽而坚毅的面庞上,没有丝毫惧怕之意。 只见她轻轻挣扎了一下,娇嗔地说道:“弘历,你快放开我,我可不是什么弱女子,我也是能够杀敌的!” 乾隆闻言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搂得更紧了些,仿佛生怕失去这珍贵之人一般。 他凝视着萧云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我承担不起,让你受伤的后果,所以你就乖乖地待在我的身边吧!” 萧云自然看得出乾隆眼中的那份坚决与关切,她知道自己再多说无益。 于是,她干脆顺从地点了点头,“好吧!” 第89章 假冒皇上 此时,乾隆心急如焚,他的目光再次焦急地扫视向街口方向,但始终未见鄂敏的身影出现。 眼看着局势愈发危急,乾隆深知已经不能再继续等待下去了。 事已至此,他别无其他选择,只得面色凝重地沉声喝道:“护驾。” 这两个字仿若一道圣旨,带着帝王的威严与不容置疑的命令。 然而,那些弓箭手早已听令于直隶总督,利箭离弦,如疾风暴雨般射了出来。 直隶总督听到“护驾”二字,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呆愣在原地,他心中清楚,只有皇上亲临才能喊出这两个字。 “住手!”他声嘶力竭地大喊,可一切都为时已晚,箭矢如飞蝗般朝着乾隆等人呼啸而去。 乾隆的声音落下之后,刹那间,诸多暗卫仿若鬼魅般从四面八方闪现而出。 他们身着黑色劲装,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双锐利如鹰的眼睛,身手敏捷。 在空中几个翻腾,或用兵器拨挡箭矢,或以身躯护住乾隆等人。 一时间,现场一片混乱,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若奏响了一曲血腥的战歌。 鼹鼠挥舞着双刀,刀光霍霍,所到之处,箭矢纷纷落地,为乾隆等人开辟出一小片安全区域。 首轮箭矢带着凛冽的死亡气息,“嗖”“嗖”地呼啸而出。 尖锐的箭头划破空气,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直直地朝着乾隆一行人扑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夺命的箭雨却戛然而止。 手持硬弓的弓箭手们,身姿矫健却此刻仿若木雕泥塑,个个僵在原地。 他们身着的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沿着刚毅的脸颊淌下,溅落在干燥的土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手中的弓弦还在微微颤抖,那是他们紧张与犹疑的见证。 只因刚刚总督那声焦急的,“住手”。 仿若一道紧箍咒,死死地勒住了他们冲动的脖颈,让他们不敢再有丝毫妄动。 史贻直此时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豆大的汗珠从他那宽阔的额头不断滚落,浸湿了他的衣领。 他慌乱地翻身下马,动作狼狈不堪,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脚步虚浮得如同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乾隆挪去。 “皇上。”从他口中小心翼翼、试探性地溢出,音量微弱。 却仿若一道平地惊雷,瞬间在这剑拔弩张、充满肃杀之气的空气中炸裂开来,惊得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刘虎本就瘦小干巴的身子,此刻仿若遭受了雷击,“扑通”一声瘫倒在地,整个人抖如筛糠。 他两眼圆睁,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满是惊恐与绝望,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将奔赴刑场的惨状。 他嘴唇颤抖得厉害,上下牙齿“咯咯”作响,好似在打着一场无声的冷颤。 心中疯狂嘶吼着:自己究竟招惹了怎样的煞星啊! 这要是当今皇上,那旁边的小不点岂不就是皇子? 那女子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天啊! 自己刚刚还妄图对皇子动手,还想凌辱格格,这下可真是捅了,天大的篓子。 别说平日里仗着的舅舅,就算是祖母从棺材里爬出来,也绝难保住他这条小命了。 想到此处,他两眼一翻,白眼直往上翻,竟直接吓昏了过去,涎水从嘴角流出,滴落在尘土之中。 那县令却宛如一只狡黠的老狐狸,眼珠子滴溜一转,在这混乱局势中敏锐地捕捉到了“机会”。 他蛰伏在这直隶之地多年,心心念念的便是反清复明大业,此刻见机不可失,怎肯轻易放过。 只见他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脸上挂着一抹看似恭敬实则狡黠的笑意,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仿若一层薄薄的面具。 “总督大人。”他拿捏着分寸,声音不高不低,恰到好处地引起史贻直的注意。 “依下官看,此人就是假冒的皇上。 您想想,紫禁城高高在上,皇上怎会无端现身于此? 再者,您瞧刚刚这小孩子,可是唤他为阿玛,众所周知,皇上出巡一向只带五阿哥。 何时见过这般年幼的皇子伴驾?分明就是他们害怕了,想靠这虚张声势来吓退咱们,大人您可千万不能上当啊!” 一番话说得抑扬顿挫,煞是有理,实则包藏祸心,仿若一把软刀子,悄无声息地在史贻直的心防上划开一道口子。 史贻直心中本就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被县令这一番巧言令色一搅和,愈发拿捏不准了。 他目光游移不定,在乾隆等人身上来回扫视,像是要从那一张张脸上,寻出些破绽来。 他的眼神时而疑惑,时而恐惧,时而又透着一丝不甘,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找不到出口。 乾隆见史贻直这般犹疑,心中虽恼,却因他刚才那句“住手”,终是泛起了一丝怜惜之情。 他微微仰头,双眸如寒星般直视史贻直,身姿挺拔,虽未着龙袍,却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他声音低沉却威严十足,“你若现在迷途知返,将你知道的事情,都招出来,朕便留你一个全尸。” 史贻直闻言,心中更是疑惑丛生,刚要开口询问。 县令却眼疾手快,立刻将他的话头打断,“大人,您有今日这等荣华富贵,身为当朝从一品大员,那可是一步一个脚印打拼来的。 他说他是皇上,要杀你,你若是轻信了,这一死,可就什么都没了。 大人可要想清楚啊!” 那声音尖锐刺耳,仿若一根钢针,直直地刺向史贻直内心深处对权势的贪恋。 县令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透着一股阴狠劲儿,仿佛在告诉史贻直,若不按他说的做,后果不堪设想。 史贻直能官至当朝从一品,这一路攀爬,又怎会不贪恋权贵?望着眼前这迷雾重重的局面。 他心中权衡再三,终究还是做出了那个令他万劫不复的决定,“来人啊!” 第90章 命悬一线 史贻直挺直腰杆,妄图找回几分平日里的威严,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 “此人假冒皇上,罪犯欺君,将这些人,乱箭射死!”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仿佛在给自己壮胆。 傅恒一直护在乾隆身前,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此时见乾隆已然表明身份,他自是无需再隐藏。 傅恒身形一闪,向前踏出一步,手中佩剑“嗡”的一声出鞘半截,寒芒闪烁,直逼史贻直咽喉。 他声音冷峻,仿若裹挟着塞外的风雪,“史贻直,你岂敢? 明知皇上在此,你竟然还敢再兴兵戈,你是不怕被株连九族吗?” 这一声怒喝,仿若重锤,狠狠砸在史贻直以及在场众人的心头。 可局势已然失控,后续的发展愈发让人揪心,一场生死较量在所难免。 史贻直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乾隆,心中犹如惊涛骇浪,翻涌不息。 虽说眼前这人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尊贵之气。 举手投足间仿若有着掌控乾坤的魄力,他又怎敢仅凭一个称呼、几句威慑,就笃定此人便是当今天子? 况且,若是真皇上在此,自己刚刚那莽撞的一箭之令,已然犯下了诛九族的大罪,这后果,他不敢细想。 思及此处,史贻直咬了咬牙,不论真假,都只能是假的。 他硬着头皮嘶吼道:“此人假冒皇上,罪大恶极,你也跟他是同党,理应一同赴死!” 那声音带着几分心虚,却又强装出决然。 巡抚站在一旁,同样面色凝重,心中暗自琢磨。 他瞧了瞧乾隆一行人的装扮,又想起平日里朝廷出巡的阵仗,越发觉得县令所言有理。 巡抚低声呢喃,眉头紧锁,“大人,皇上若是出京,咱们必定会提前收到消息,这毫无征兆的,实在蹊跷,此人定是假的!” 他们却全然未曾料到,此番乾隆出行仓促,临时起意微服而来,哪来得及层层传讯。 傅恒见场面愈发混乱,将士们面露迟疑,手中的兵器虽还未放下,却也微微颤抖,显然已心生怯意。 他深知,此刻若不亮出底牌,局势将彻底失控。 刹那间,傅恒身形一闪,如苍鹰展翅般敏捷,从怀中掏出腰牌。 傅恒将腰牌高高举起,身姿挺拔如松,声如洪钟,慷慨激昂地向着众将士喊道:“诸位,站在我身边的乃当今皇上,我乃富察·傅恒! 诸位不要跟着这些乱臣贼子一起犯上作乱,否则,等待你们的,只会是死路一条!” 他的声音在旷野中回荡,字字如雷,砸进每一个人的心里。 众将士听闻此言,不禁面面相觑,手中的兵器拿捏不定,一时之间难以辨清真假。 史贻直的目光却瞬间被傅恒手中的信物吸引,他眯起眼睛,仔细端详,心中一凛。 这等信物,决然做不得假,既然傅恒身份确凿无疑,那乾隆的身份…… 还会有假吗? 史贻直只觉后背发凉,冷汗浸湿了衣衫。 可刚刚自己已然下令放箭,此刻箭在弦上,已无回头之路,一旦承认错误,他深知,死的恐怕不止他一人。 行刺皇上,那可是株连九族的不赦之罪,事到如今,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兄弟们,皇上是假的,那这忠勇公自然也是假的。 不要听他们胡言乱语,马上给本官杀了他们!”史贻直扯着嗓子高喊,声音中透着绝望与疯狂。 傅恒万万没想到,史贻直竟已抱了必杀之心。 他心中暗叹一声,知道此刻再多言语亦是徒劳。 当下,他毫不犹豫,将乾隆紧紧护在身后。 与此同时,那些弓箭手们已重新搭箭,拉弓,夺命的箭矢,再次如雨般射向乾隆等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方突然传来一阵如雷鸣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紧接着,一排箭矢如流星赶月般从远处破空而来,精准无误地射向那些弓箭手。 刹那间,弓箭手们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不绝于耳。 鄂敏一马当先,飞驰而来,他满脸的焦急与懊悔。 人未至,声先到,“皇上,臣鄂敏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那声音响彻云霄,带着无尽的愧疚与忠诚,回荡在整个街道上。 鄂敏率领的士兵迅速将史贻直等人团团围住,士兵们个个身着鲜亮的铠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枪尖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们呈扇形散开,步步紧逼,将敌人困在中间,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钢铁防线。 史贻直望着周围如狼似虎的士兵,心中彻底绝望,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而乾隆,站在傅恒身后,微微仰头,目光深邃。 鄂敏带着人马如疾风般及时赶到,马蹄扬起的尘土漫天飞舞。 转瞬之间,便将那些意图犯上作乱的人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钢铁包围圈。 随着鄂敏的出现,局势瞬间扭转,原本还心存侥幸负隅顽抗的史贻直带来的人,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 他们“扑通”一声纷纷跪地,动作整齐划一,齐声高呼,“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声音带着几分惶恐,几分敬畏。 乾隆面色冷峻,犹如寒夜中的冷月,他微微皱了皱眉,目光如炬,在跪地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过,那眼神仿佛能洞察每个人的心思。 片刻之后,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除了巡抚、总督、县令还有刘虎这四人留下,其他的士兵都给朕斩了。” 这道旨意仿若一道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开,跪地的士兵们,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身体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史贻直听闻此话,心急如焚,他双膝跪地,向前膝行几步,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他眼眶中溢满了泪水,急切地求饶道:“皇上,兄弟们都是无辜的,是臣的错,请皇上饶他们一命啊!”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而又绝望,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第91章 自身难保 乾隆却神色淡定,负手而立,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朕刚才给过他们机会的。 包括你,朕又何尝没给过机会,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要,还怪得了朕吗?” 他的声音平静,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史贻直站在一旁,嘴唇嗫嚅着,想要开口求情。 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般,只能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最终无奈地闭上了嘴,他深知此刻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哪有能力去为他人求情呢? 反倒是萧云,她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怜惜,柔声说道:“弘历,他们只是一时被蒙蔽了。 你就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毕竟这里至少还有数千人。 他们也都有父母妻儿,不如你将他们派往战场,叫他们建功立业,以赎其罪。 当兵者不应该死在这里,这不是他们的归宿。” 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乾隆。 他们本以为这女子会被皇上大声呵斥,毕竟这可是关乎朝堂威严与生死的大事。 然而,乾隆却微微动容,他轻轻握住萧云的手,眼神中满是宠溺与赞许,“朕的云儿就是善良。 好,鄂敏,听云儿的,你将他们登记造册,将他们送往边疆,戴罪立功。” 众人听闻此言,如获大赦,顿时欢呼雀跃,异口同声地高呼,“谢皇上恩典!” 那声音震耳欲聋,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可就在这看似风平浪静之时,那县令却趁着众人松懈之机,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意图想要刺杀乾隆。 平日里,这县令总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 任谁也不曾想过他竟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只见他身形一闪。 仿若鬼魅般欺身向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朝着乾隆的咽喉刺去,那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暗卫们一袭黑色劲装与暮色融为一体,他们刚才被乾隆叫出来,分散在四周,想要出手想救也来不及! 那县令身形鬼魅,动作快如疾风,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杀意。 萧云却在这生死一线间,展现出了惊人的果敢。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娇躯一震,宛如一只受惊后奋起的母豹,瞬间挣脱乾隆的怀抱。 她轻盈地迎向县令,替乾隆挡下了这必杀的一击。 县令见一击未中乾隆,竟毫不迟疑地改变策略,如饿狼扑食般朝着萧云猛扑过去。 乾隆大惊失色,立刻出手,可手指在空中划过,却只抓到一片虚空,眼睁睁看着云儿被县令挟持在身前。 此刻,县令面露狰狞,一只手像铁箍一般死死锁住萧云的脖颈。 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匕首,刀刃紧贴着霄云雪白的咽喉,只要稍一用力,便能划开那娇嫩的肌肤。 他大声喝道:“都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声音尖锐刺耳,仿若一把利刃,瞬间划破这凝重的空气,在众人耳畔嗡嗡作响。 乾隆周身的气息仿佛瞬间凝固,他内心汹涌的怒火激荡而起。 那张原本威严冷峻的脸庞,此刻冷峻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坚冰,可眼眸深处却藏着无尽的惊怒与痛苦。 他死死地盯着县令,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把掌心攥出血来。 众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鄂敏及一众将士们手握兵器。 可却又投鼠忌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焦急地望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他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溅起细微的尘土,心中暗自祈祷着,萧妃娘娘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紫薇亭亭而立,怀中,年幼的永琰安静地依偎着。 小家伙那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此刻满是懵懂与不安,小手紧紧揪着紫薇的衣襟,仿佛那是他唯一的安全感来源。 原本,眼见鄂敏及时带兵赶到,局势似有转机,众人都以为这场惊心动魄的风波即将平息,紫薇高悬的心也才微微放下。 哪成想,命运偏在此时狠狠扭转了方向,那县令竟挟持了云云,一时间,空气都仿若被冻住,寒意彻骨。 紫薇顿觉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地抱紧永琰,生怕这孩子也受到一丝惊吓。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句,“尔康,怎么办?云会不会有事?” 那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厉害,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散去,其中的焦急与无助,任谁都能听得真切。 尔康就站在紫薇身旁,见紫薇如此惊慌,他心中亦是担忧不已。 但他仍强自镇定,伸出手,轻柔地拍着紫薇的肩膀,试图传递给她一些力量。 他微微仰头,目光坚定地望向乾隆与萧云的方向,轻声安慰道:“别担心,皇阿玛一定会救她的。” 那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可微微攥紧的拳头,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永琰虽仅有两岁,却聪慧过人,仿若能感知到周围紧张的气氛。 他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睁睁看着萧云被那凶神恶煞的县令挟持。 小脸蛋上满是惊恐与心疼,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小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额娘,额娘……” 他冲着萧云的方向大声哭喊着,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仿佛要将满心的委屈与担忧一股脑地宣泄出来。 那稚嫩的哭声,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小箭,直直地刺向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窝。 紫薇见状,心疼不已,连忙低头,用脸颊轻轻蹭着永琰的小脸,试图安抚他。 她温柔地抚摸着永琰的头,轻声哄道:“好了,别哭了,皇阿玛会将她救回来的,乖。” 可她自己的声音,却也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眼中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她知道,此刻必须坚强,哪怕内心早已被恐惧填满。 第92章 云儿被抓 而在不远处,乾隆与那县令的对峙仍在继续,生死一线间,所有人都屏气敛息,期盼着这场噩梦能早日结束。 乾隆心急如焚,内心的担忧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强压下心中如惊涛骇浪般的激动,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究竟想做什么?” 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寒意。 县令嘴角噙着一抹诡异至极的笑,那笑容扭曲得仿若恶魔现世,他冷笑道:“狗皇帝,我自然是想杀你。 不过可惜,刚刚错失了这个机会,不过没关系,现在我应该有了,跟你谈判的筹码?” 说着,他还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匕首,示威似的,在萧云咽喉处比划了一下。 乾隆一时之间并没有回应这句话,他的双眸紧盯着县令手中的匕首,以及匕首下那柔弱却又坚强的云儿。 县令见乾隆并未回应,似乎有些不耐烦。 他嘲讽道:“看来你也并不怎么在意她的生死。” 随即,那匕首轻轻一划,一道血痕瞬间出现在萧云雪白的颈项上,鲜血缓缓渗出。 沿着匕首淌下,滴落在干燥的土地上,洇出一小片触目惊心的红。 萧云只觉脖颈处一阵刺痛,那冰冷的匕首,划过她娇嫩的肌肤。 但她紧咬下唇,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恐惧叫声,也没有开口求饶。 她倔强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乾隆,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又仿若在无声地安慰他。 乾隆看到这一幕,内心的防线彻底崩塌。 他再也按捺不住,脱口而出,“别伤她!你有事冲朕来!” 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几分急切,全然没了帝王的沉稳。 县令一脸挑衅地看着他,那眼神仿若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物,他哈哈大笑道:“果然我的判断是对的。 没想到狗皇帝,你还是个情种,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起玩玩。” 方才那县令以云儿相胁,乾隆之所以强忍着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心中实则有着一番痛苦的权衡。 他深知,自己一旦表现出过度的在乎,那凶狠似狼的县令,便会愈发笃定手中的筹码分量十足。 定会变本加厉地拿云儿的性命来要挟他。 于是,他只能拼命压抑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试图以沉默伪装,寻得一丝转机。 可当那县令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如毒蛇吐信般划过云儿娇嫩的颈项。 殷红的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她领口的一抹素色。 那刺目的红仿若一道利箭,直直地射进乾隆的心底,将他苦心孤诣筑起的心理防线瞬间击垮。 刹那间,他所有精心筹谋的应对之策都化为泡影。 平日里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静自持,消逝得无影无踪。 此刻,他的心中、眼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护得云儿周全就好。 乾隆的双眸瞬间被怒火染得猩红,那是被愤怒与恐惧交织灼烧而成的颜色。 他强忍着心中如惊涛骇浪般足以吞噬一切的滔天怒意,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想玩什么,朕陪你,只要你别伤她。” 县令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抹得意,那是阴谋得逞后的畅快。 他仰头哈哈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狗皇帝,我不妨告诉你,我是天地会的人。 我在这里潜伏已经多年了,为的就是刺杀你。 可是我只是个七品县令,平日里根本没有办法能够接触到,你这高高在上的真龙天子。 没办法,我只能在这里慢慢腐蚀当地的官员,以待时机。 可惜啊,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机会,不过现在,天赐良机,我又怎能错过。 不过在杀你之前,我倒要好好折辱你一番,想叫我放了她是吗? 你给我跪下,求我。”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挑衅与张狂,仿若已经将乾隆的生死玩弄于股掌之间。 一时间,全场仿若被施了定身咒,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乾隆,等待着这位帝王做出那个关乎生死荣辱的决定。 萧云深知,弘历对她的深情犹如沧海,为了她,哪怕舍弃这世间一切,他也在所不惜。 曾经,弘历为她死过一次,那种深入骨髓的爱意与眷恋,让她笃定,弘历恐怕会选择跪下去。 但萧云心中又何尝不明白,这绝非她想要的结果。 帝王之尊,承载着江山社稷、祖宗颜面,又怎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为了救她而屈膝下跪? 于乾隆而言,跪与不跪,皆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若跪了,那帝王的尊严便如落地的瓷器,碎得七零八落,往后还如何号令天下、震慑群臣? 可若不跪,以这县令的狠辣手段,必定会毫不留情地杀了她吧。 萧云不怕死,她此生能与弘历相知相爱,已是上天眷顾。 可她实在不忍心,再眼睁睁地看着弘历因她而死,那种蚀骨的痛,她承受不起。 她知道自己若真的出事,恐怕弘历不会独活。 于是,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期盼弘历能想出一条两全之策。 而那县令,此刻竟也并未急着催促,仿佛笃定乾隆已陷入绝境。 他只需静静等待,便能欣赏到这位帝王最狼狈的模样。 场上的众人也都大气不敢出,死死地盯着乾隆,不知道这位平日里威严无比的皇帝,会做出什么样的惊天抉择。 不过片刻,乾隆就做出了决定。 乾隆走向云儿的方向,他的每一步都迈得极为缓慢。 似是脚下生了根,又似被千钧重担拖拽着,每一寸前行都仿佛要撕裂这凝重的空气。 傅恒始终紧紧盯着乾隆,多年来的默契,让他在瞬息之间,便洞悉了乾隆心底的抉择。 傅恒的嘴唇微微颤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皇上……” 这一声呼喊,音量虽不算高,却饱含着无尽的焦急、无奈与尊崇。 似是在哀求乾隆莫要冲动,又似是知晓君心已决,无力回天的一声叹息,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悠悠回荡。 第93章 朕可以跪 乾隆轻轻拍了拍傅恒的肩头。 这看似轻轻的一拍,却似有千钧之力,又仿若承载着无声的信任与嘱托。 傅恒心领神会,他身姿敏捷,迅速而又悄无声息地退到一旁。 那县令仿若一条隐匿在暗处的毒蛇,自始至终,双眼都透露出阴狠的光芒,死死地聚焦在乾隆身上。 他沉浸在即将折辱帝王、颠覆乾坤的疯狂臆想之中。 他嘴角不时扯出一抹扭曲的笑意,对傅恒的悄然退场,全然未曾留意。 乾隆稳步朝着县令走去,脚下的尘土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扬起。 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仿若要踏破这绝境,丈量出与心爱之人之间,那生死一线的距离。 待走到县令近前,乾隆停下脚步,他身姿依旧挺拔,却又莫名地给人一种孤独而悲壮的感觉。 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穿透县令的眼底,他声音沉稳而坚定,仿若洪钟鸣响,“朕可以跪,只是朕跪了,你会不会信守承诺,放了云儿?” 此言一出,仿若一道晴天霹雳在众人头顶轰然炸开。 所有人瞬间呆立原地,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脸上写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 在他们心中,帝王乃天之骄子,是乾坤的主宰,只跪天地与父母,这是铭刻在灵魂深处、亘古不变的铁律。 如今,皇上却为了一个女子,甘愿放下这至高无上的尊严。 这一幕,仿若梦幻,却又如此真实地呈现在众人眼前,怎能不让人震撼到灵魂深处? 县令对于乾隆的决定并不意外,但还是有些震撼,他也是在赌,赌乾隆的心,没成想,竟然赢了! 县令回过神来,脸上扯出一抹更加扭曲、张狂的笑。 那笑容里满是,他阴谋得逞后的得意忘形,“你没得选,跪吧,记得要开口求我,放了她。”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仿若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乾隆的软肋,试图将这场羞辱进行到底。 萧云眼中泪光闪烁,仿若繁星坠落。 她没了情丝,本不应难过。 可此刻,她的心仿若被千万根钢针深深刺入,痛意蔓延至全身。 当乾隆屈膝的那一刻,她仿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撕心裂肺地喊道:“弘历,不要听他的,不要跪!” 那声音带着哭腔,饱含着对乾隆的心疼与不舍。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县令仿若被触怒的疯狗,恼羞成怒地抬起手,手掌高高扬起。 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想要狠狠扇萧云一巴掌,试图用暴力让她闭嘴,让这不合时宜的呼喊消失在他的耳际。 “动手!”乾隆见状,目光一凛,仿若寒星乍现,毫不犹豫地大喝一声。 这一声怒吼,仿若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冲破了所有的禁锢。 傅恒早就在一旁蓄势待发,只等这关键一刻。 他身姿矫健如猎豹出击,手中的弓箭瞬间拉满,弓弦紧绷,发出“嗡嗡”的令人心悸的声响。 随着乾隆的一声令下,利箭仿若流星赶月般脱弦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无误地射向县令的手腕。 “嗖”的一声,箭矢深深嵌入县令的手腕。 县令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中的匕首差点掉落,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乾隆趁势一个箭步上前,长臂一伸,将云儿紧紧抱在怀里。 那一刻,他仿若抱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抱得如此之紧,似是要将萧云融入自己的身体,永不分离。 可那县令,竟似发了狂的野兽,即便手腕重伤,剧痛钻心,仍憋着一股狠劲,妄图做最后的反扑。 他咬紧牙关,面露狰狞,将手中染血的匕首狠狠朝着萧云的后背刺去,那动作疯狂而决绝。 乾隆眼疾手快,来不及多想,本能地抬脚踹向县令。 这一脚带着满腔的怒火与急切,仿若蕴含着排山倒海的力量,狠狠踢在县令的腹部。 县令一个踉跄,向后倒退几步,手中的匕首划过乾隆的衣襟。 “嘶啦”一声,所幸并未伤到皮肤,只是划破了那精致的衣料。 那破损的衣角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仿若在诉说着刚刚惊险的一幕。 鄂敏等人一直在旁严阵以待。 此刻见机不妙,立刻如潮水般涌上,七手八脚地将县令牢牢控制起来。 县令还在挣扎,嘴里不停叫骂,可一切都已是徒劳,他的声音在众人的压制下渐渐微弱。 鄂敏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地磕在尘土中,扬起一小片尘埃。 他的声音带着愧疚与自责,仿若从灵魂深处发出,“臣护驾不利,请皇上责罚!” 乾隆此刻满心都在云儿身上,哪有心思与他计较这些。 他并没有回应,鄂敏只好一直跪着! 乾隆轻轻抚摸着云儿受伤的脖颈,眼中满是关切与柔情。 他轻声问道:“云儿,疼不疼?” 萧云眼中含泪,轻轻摇着头,哽咽着说道:“弘历,你可有受伤?” 乾隆微微摇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仿若要驱散云儿的担忧,安慰道:“无妨,只是衣服划破了而已。” 可他眼中的后怕与庆幸,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感受。 这场生死危机,总算是暂时落下帷幕,可众人心中的余悸。 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消散,这惊悚的一幕已深深烙印在他们的灵魂深处。 永琰小小的身子蜷缩在紫薇的怀里,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地从他那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里倾泻而出。 瞬间浸湿了紫薇胸前的大片衣襟,洇出一朵朵深色的“泪花”。 “紫薇姐姐,你快放我下来,我要去看看额娘!”永琰带着哭腔,急切地叫嚷着,那稚嫩的嗓音,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变得沙哑。 小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着,仿佛这样就能挣脱紫薇的怀抱,快点飞到萧云身边。 紫薇满脸心疼,她小心翼翼地将永琰放在地上。 一落地,永琰就像一只脱缰的小马驹,撒开脚丫子,迈着还不太稳当的小短腿,跌跌撞撞地朝着萧云飞奔而去。 第94章 脱离险境 眨眼间,永琰就跑到了萧云面前,他伸出两只小肉手。 肉嘟嘟的小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紧紧地晃着萧云的大腿。 他仰着满是泪痕的小脸,抽抽搭搭地说道:“额娘,你受伤了,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说着,永琰便张开双臂,眼巴巴地望着萧云,眼中满是渴望,想要让她抱抱自己。 萧云刚要弯腰抱起永琰,乾隆却动作迅猛如猎豹出击,抢先将永琰抱了起来。 萧云看着永琰那哭得花猫似的小脸,心中一软,忙从衣袖里掏出一方手帕。 她温柔地替永琰擦了脸,轻声嗔怪道:“怎么哭成小花猫了?” 永琰咬着下唇,下唇都快被他咬出一排浅浅的牙印,眼眶里还蓄着泪,那泪在眼眶里打转,好似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他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对不起额娘,如果不是我非要出来,也不会闯出这么大的祸。” 他的声音小小的,怯生生的,充满了自责与懊悔。 乾隆扭头看向鼹鼠,“药!” 鼹鼠身形一闪,动作敏捷得如同鬼魅,迅速将药递上。 乾隆抱着永琰,腾不出手去打开药瓶,便将药瓶递到永琰手里,语气不容置疑 “你拿着,朕要给云儿上药。” 永琰眨了眨还挂着泪花的大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欢欢喜喜地接了过来,双手紧紧握住药瓶。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生怕摔了,还不时低头看看,确认药瓶还在自己手里。 乾隆小心翼翼地从瓶中取出一点药膏,药膏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萦绕在空气中。 他轻轻地在萧云的脖颈上涂抹着,上完药后,乾隆将药瓶收了起来,看着萧云,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柔情,“云儿,这是常寿配的药,一会回了客栈叫他再为你看看。 把把脉,也好让朕安心。” 萧云本想开口拒绝,她觉得不过是被匕首划了一下而已,哪有这么严重。 可迎着乾隆那满是关心的眼神,到了嘴边的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终她只能轻轻点头,“好,回去便让常太医为我把把脉吧。” 说着,萧云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永琰的小手,只见上面有一些擦伤,虽说不严重。 但永琰毕竟才两岁啊,看着就让人心疼。 萧云忙对乾隆说:“弘历,你给永琰也上些药吧。” 乾隆却微微皱眉,并没有再将那个瓷瓶拿出来,“云儿,常寿的药极其珍贵,永琰手上,不过是细碎的小伤口。 再说了,他已经两岁了,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过几天就好了,用不上这么珍贵的药,用些普通的就行!”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理。 在场众人听了乾隆的话,都面面相觑,有的微微摇头,有的暗自咋舌。 心中暗自腹诽:这后宫历来不都是母凭子贵吗?怎么如今在这十五阿哥身上,倒好像反过来了? 而且萧妃娘娘的伤,也不严重,皇上也太在乎萧妃娘娘了吧! 永琰却像是对乾隆的这种举动习以为常,扬起小脸,奶声奶气地说道:“额娘,皇阿玛说的对,我皮实的很。 过两天也就没事了,这么珍贵的药,还是留给你用吧。” 乾隆眼神柔和如水,难得地夸赞了永琰一句,“云儿,你看他多懂事。” 萧云看着永琰那明明委屈得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却还强撑着说出懂事话语的小模样,心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那粉嫩的小脸蛋此刻布满泪痕,小嘴撅得老高,仿佛能挂个油瓶,每一道泪痕都像是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委屈与不甘。 萧云轻轻晃了晃乾隆的胳膊,动作轻柔而亲昵,柔声道:“好了,你赶紧将永琰放下,让他去找紫薇和尔康吧。” 乾隆依言,缓缓蹲下身子,双手稳稳地将永琰放在地上。 永琰憋着小嘴,他头也不回,迈着还不太利落的小短腿。 急匆匆地朝着尔康和紫薇的方向跑去,脚下扬起一小阵尘土。 他嘴里还嘟囔着,“皇阿玛就是偏心。” 乾隆听见了,却仿若未闻,只是微微挑眉,神色平静如初,并未理会永琰的抱怨。 他对云儿的偏爱,他根本不介意,让全世界都知晓这份深情,这世间唯有云儿的喜乐安康,才是他最为挂怀之事。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十指紧扣,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彼此的安心与信任。 他身姿挺拔如松,一步步缓缓走到这数千精锐面前。 鄂敏依旧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尘土。 乾隆也并未叫他起身。 乾隆站定,当着众人的面,毫无顾忌地开口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朕身为一国之君,。 刚刚不应该答应那县令的话,也不应该为了一个女子而有失帝王尊严?”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仿若洪钟鸣响,在众人耳畔嗡嗡作响,每一个字都砸进士兵们的心里,让他们瞬间挺直腰杆,不敢有丝毫懈怠。 那数千精锐先是一愣,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挺直腰杆,双脚并拢,“啪”的一声,动作整齐划一。 他们目光交汇,眼中透着些许拘谨与忐忑,仿佛在极力隐藏内心真实的想法,随后异口同声地高呼,“不敢。” 声音虽响亮,却难掩其中的一丝拘谨与忐忑,仿若在这威严的帝王面前,他们的心声都被压抑在了心底最深处。 乾隆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仿若能洞悉一切人心,早已看穿对手的破绽。 他轻声说道:“你们是不敢,而并非不这么想,对吧?” 数千精锐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陷入了沉默。 整个街上的空气仿若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静谧给冻结了,一丝风也没有,安静得可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透着些许慌乱。 想要开口辩解,却又深知在这威严的帝王面前,任何言语都需斟酌再三。 不敢贸然行事,只得任由那紧张的气氛在彼此心间蔓延。 第95章 稳定军心 可乾隆却神色郑重,目光缓缓扫过众人,仿若要将每一个人的面容都铭刻于心。 他沉声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果朕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护不住。 又怎么有能力去护佑天下苍生,万千黎民? 朕是帝王,亦是人夫,朕不可能看着心爱的人,饱受欺凌而无动于衷。 如果朕今日舍弃了所爱,那他日朕是不是也可以舍弃黎民百姓! 只有心中有情,才能护住天下苍生! 朕也是人,终有七情六欲,所以朕希望你们清楚,日后你们再上战场。 要明白,你们家中还有父母妻儿等你们归来。 朕在此承诺,只要每上一次战场你们可以活着回来,朕便额外多给你们一份俸禄。” 在场的精锐们先是一愣,仿若被这突如其来的肺腑之言震撼得不知所措。 转瞬之间,他们眼中满是动容与敬佩,再次异口同声地高呼,“皇上英明!” 那声音震耳欲聋,饱含着对乾隆的尊崇与信服。 要冲破这残阳笼罩的苍穹,向这世间宣告他们对帝王的忠心不二。 萧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满是钦佩。 她深知,经此一事,乾隆不但没有失了军心,反而如一位绝世高手,巧妙地化解危机,让他在军中的威望如日中天,更加坚如磐石。 那县令被押在一旁,也不得不暗自佩服乾隆。 他本以为,今日这场精心策划的局,定能让乾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让他因儿女私情而失了军心民心,从此威严扫地。 可哪成想,乾隆三言两语,便将这汹涌暗流化为助力,自己此举反倒成了,他稳固地位的“垫脚石”。 此刻,他心中满是懊悔,暗暗思忖:刚才就应该直接叫乾隆自尽的,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再无翻盘之机。 乾隆目光如炬,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见大局已定,。 他微微扬起下颌,清冽的嗓音穿透空气,再次开口:“傅恒,这里的诸事就全权交予你了。 天地会在暗中兴风作浪已久,务必仔细彻查,究竟还有多少官员已被其腐蚀。 那些仗势欺人、鱼肉百姓之徒,也一个都不许放过,定要还朕一个吏治清明、百姓安乐的天下。” 傅恒身姿挺拔,闻言立即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标准的躬身大礼,朗声道:“臣遵旨,必不负皇上所托,定当竭尽全力,将这些乱臣贼子连根拔起。” 言罢,他起身,眼神中透着果敢与决绝,转身大步迈向史贻直的方向,那背影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瞬间融入忙碌的人群之中。 乾隆的目光转而投向鄂敏,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微微抬了抬手,轻声道:“起来,跟朕回客栈。” 鄂敏心头一紧,赶忙从地上爬起,脚步略显慌乱地跟在乾隆身后。 一路上,他低垂着头,后背的衣衫也早已湿透,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着衣角,心中暗自忐忑,不知皇上此番会如何处置自己。 不多时,一行人回到了客栈。 客栈内,灯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 永琰小小的身躯蜷缩在尔康的怀里,已然沉沉睡去,粉嫩的小脸还带着些许未消的惊恐,呼吸均匀而轻柔。 乾隆的目光扫过,又看向紫薇,见她面色苍白如纸,眼眸中仍残留着后怕之色。 他不禁微微皱眉,轻声对尔康说道:“尔康,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尔康温柔地看了紫薇一眼,轻轻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二人向乾隆微微欠身,便转身回了房间。 乾隆则径直走向大厅,在一张雕花太师椅上缓缓坐下,目光如寒星般直勾勾地盯着鄂敏。 沉默片刻后,他开口质问道:“你今日怎么去了这么久?” 鄂敏心中“咯噔”一声,赶忙上前两步,双腿一弯,又要下跪,乾隆抬手制止了他。 鄂敏只得站在原地,咽了口唾沫,将路上遭遇的种种事情,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向乾隆禀报,言辞间满是懊悔与惶恐。 乾隆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直到鄂敏说完,他才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半晌,乾隆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罚你三个月的俸禄,这一路之上,往后行事定要多加小心。 朕念及咱们还要一路南巡,诸多事务需人手操办,暂且就不重罚你了。 倘若再有一次这般疏忽,你就给朕即刻回京,闭门思过去吧。” 鄂敏如蒙大赦,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忙不迭地躬身行礼,口中高呼,“臣遵旨,谢皇上恩典,臣日后定当警醒,绝不再犯。” 乾隆不再理会他,起身牵着萧云的手,向着房间走去,“让常寿来给云儿看看!” 萧云乖巧地跟在乾隆身后,手被乾隆紧紧握着,掌心传来的温热让她心中安定了不少。 二人进了房间,乾隆轻轻关上门,转身看向萧云,眼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云儿,今日可有吓到?”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柔声道:“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二人没谈多久,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乾隆微微皱眉,提高音量问道:“谁?” “皇上,是臣,常寿。”门外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乾隆应了一声,“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常寿背着一个古朴的药箱大步走进来,来到乾隆面前刚要行礼。 乾隆摆了摆手,“既然在外,这些俗礼就免了,赶紧给云儿看看。” 常寿依言走到萧云身边,微微弯腰,仔细查看萧云的脖颈。 只见那伤口处涂抹的药膏已经发挥了奇效,红肿已然消去大半,边缘开始结痂,看起来再有一会儿就能完全愈合。 常寿心中暗自腹诽,这伤要是,他再晚来一会恐怕都已经好了。 明明已经抹了他特制的膏药,实在是没必要再叫他特意来一趟,可皇上的旨意他又不能违抗。 无奈,他又伸出手,给萧云把了一次脉。 片刻后收回手,恭敬地对乾隆开口,“皇上放心,娘娘无事,那伤药再抹上一回,明日伤口就可以痊愈了。” 乾隆听了,神色并未有何变化,只是挥了挥手,淡然道:“那你就退下吧。” 常寿行礼后,悄然退出房间。 第96章 梦中惊醒 屋内,乾隆轻轻拉过萧云,让她坐在床边,柔声道:“今晚早些睡,咱们可能要在直隶的地界多停留几天啦!” 萧云明白其中的缘由,“好!” 没过多久,乾隆与萧云的房间里,烛火轻轻摇曳,光影在墙壁上缓缓舞动。 乾隆侧卧在床榻之上,面容平和,呼吸均匀,刚才的惊涛骇浪,无法侵扰过他的梦境; 萧云则蜷缩在乾隆怀里,睡得香甜安稳。 然而,仅仅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永琰与紫薇却仿若置身于噩梦的旋涡,难以自拔。 紫薇紧紧地拽着被子,娇弱的身躯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她的双眼紧闭,眉头却深深蹙起,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睡梦中,那的惊险场景如鬼魅般一次次闪现,一会儿是寒光闪闪的利刃。 一会儿是凶神恶煞的歹徒,她猛地惊醒,惊恐地瞪大眼睛,大口喘着粗气。 直到看清身旁的尔康,才稍稍缓过神来,可那眼中的惧意却久久未曾消散。 尔康心疼地将紫薇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然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心有余悸。 今日直面生死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几乎停滞,此刻虽强装镇定。 可只要一闭眼,那惊心动魄的画面便如潮水般涌来,令他辗转难眠,他怕紫薇出事! 永琰就在不远处,他睡得同样不安稳。 小小的拳头攥得紧紧的,身子时不时地扭动一下,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仿佛正在梦中与那看不见的恐惧奋力抗争。 每当他惊醒,便会“哇”地一声哭出来。 那稚嫩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揪心,尔康与紫薇只得赶忙起身,一人安抚,一人查看,待永琰再次睡去,二人已是疲惫不堪。 客栈之外,鄂敏仿若一尊雕塑,静静地矗立在夜色之中。 他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夜风吹过,撩动他的衣襟,他却仿若未觉,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而在直隶官府的大堂之上,却是另一番灯火通明、紧张忙碌的景象。 傅恒的脸庞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愈发冷峻坚毅,双眸中透着冷峻与决绝。 整整一夜,他未曾合眼,带着一众士兵,对直隶的总督、巡抚,还有那县令展开了连夜审讯。 至于那无关紧要的刘虎,直接扔给了手下的人去审! 傅恒端坐在公案之后,身姿挺拔如松,面庞冷峻坚毅,双眸犹如寒星,在思考着什么。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那县令身为天地会的爪牙,想必是个硬骨头,不会轻易就范; 那巡抚虽说已被他打碎了膝盖骨,此刻瘫倒在地,疼得冷汗直冒、脸色惨白。 可瞧他刚才的作为,也绝非良善之辈; 唯有这直隶总督史贻直,从过往的风评和一些细微迹象来判断,或许还留存着几分未泯的良知。 傅恒暗自思忖,若是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不定能撬开他的嘴,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想到此处,傅恒微微抬手,命人将史贻直带上公堂。 史贻直身形略显佝偻,脚步拖沓,一路走来,身上的官服已有些凌乱,头上的顶戴花翎也歪歪斜斜,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威风模样。 待他站定,抬眼看见傅恒的那一刻,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悔。 曾几何时,他稳坐这公堂之上,高高在上,断人生死,旁人皆为阶下之囚,任他拿捏。 可谁能料到,风水轮流转,如今自己竟沦为这般田地,他心里清楚,以今日这局面,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再仔细一瞧傅恒的面容,他心中暗叹,难怪先前总觉得此人眼熟,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般结果。 短暂的沉默后,史贻直率先开口,他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声音沙哑却透着几分诚恳,“傅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我定知无不言。” 说罢,他犹豫了一下,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又道:“我只有一个请求,能不能……放我的家人一马?” 傅恒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目光紧紧锁住史贻直,似是在审视他话语的真假。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只要他们没参与违法犯罪、欺压百姓之事,我自会向皇上陈情,网开一面!” 此言一出,史贻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既有感激,又有犹豫,随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傅恒见此情形,知道时机已到,便放缓了语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史大人,你也曾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本不该沦落至此。 如今这直隶之地,被天地会搅得乌烟瘴气,百姓苦不堪言。 你可忍心看着自己多年来守护的这片土地、这些子民,就这么毁于一旦? 你心中的良知,当真就泯灭了吗?你我都是带兵出身。 今日若不是娘娘心善,那些兄弟,已成刀下亡魂!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史贻直身形微微一震,像是被傅恒的话击中了要害,嘴唇颤抖着,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傅恒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你想想,你若继续隐瞒,与天地会沆瀣一气,一旦东窗事发。 不仅你自己性命不保,你的家人又岂能逃过一劫? 可若你现在迷途知返,将所知的一切贪赃枉法之事交代出来,尚可在皇上面前,争取一线生机,为家人谋一条后路。” 史贻直缓缓抬起头,目光与傅恒对视,眼中满是挣扎与痛苦。 许久,他才长叹一声,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傅大人,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起初,天地会只是小恩小惠地拉拢,我极力的拒绝了。 可后来他们对我的儿子下手,我为了保全儿子,便答应跟他们合作,越陷越深,等我意识到时,已经难以自拔了。” 傅恒微微点头,神色稍有缓和,“史大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只要你如实交代,皇上英明神武,定会酌情考量。” 史贻直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好,傅大人,我交代……” 随着史贻直的讲述,公堂之上的气氛愈发凝重,一个个惊人的真相被揭开,仿若一场风暴,即将席卷整个直隶官场。 第97章 戴罪立功 公堂之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晕无力地驱散着四周的黑暗,却怎么也照不亮这满是阴霾的直隶官场。 此刻,傅恒紧握着史贻直的口供,那薄薄的几张纸在他手中却似有千钧之重 每一个字都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间,让他的脸色愈发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签字画押吧。”傅恒微微仰头,目光透过那如墨的夜色,直直地射向史贻直,低沉的嗓音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空旷的公堂内悠悠回荡。 史贻直颤抖着双手接过那承载着自己罪孽的供状,往昔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 在这决定命运的时刻,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像是急于与过去的自己决裂,手中的笔仿若被注入了某种决绝的力量,迅速而又利落的签下自己的大名。 随后,重重地按下手印,仿若这一按,便能将自己从无尽的深渊中救赎出来。 傅恒眉头紧锁,仿若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深邃的眼眸中快速闪过无数思绪。 按照史贻直口供上所提及的错综复杂的线索,他当机立断,果断下令,“马上派人去各个衙门。 将上面凡是涉及贪腐、与天地会勾结的所有官员,马上秘密逮捕。 在今天天亮之前,务必将他们抓到这府衙来。” 这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公堂,震得烛火都剧烈地晃动起来。 这时,史贻直却仿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突然开了口,“傅大人,如此贸然行事,怕是会有风险。” 他微微顿了顿,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才抬起头,目光迎上傅恒那如炬的审视眼神,接着道:“我愿效犬马之劳,助大人一臂之力。” 傅恒定定地看着他,双眸仿若能洞悉一切人心,紧紧锁住史贻直的目光:“你有何良策?” 史贻直深吸一口气,此刻的他,仿若溺水之人看到了岸的方向,急切地说道:“大人,我可以亲笔写几封书信,邀那些官员来这里一叙。 他们尚不知我已被抓的消息,想必定会前来。” 傅恒微微仰头,目光望向公堂高悬的牌匾,仿若在向那冥冥中的正义寻求指引,权衡着其中利弊。 这方法听起来确实巧妙,能不动声色地,将涉案人员一网打尽,可风险也不小。 关键就在于史贻直这个人是否可信,他到底是不是真心招供。 又会不会在送出的信上做手脚,一旦稍有差池,整个行动便会功亏一篑。 不过,傅恒仅仅沉默了片刻,便做出了决定。 他选择相信眼前这个曾经失足的人。 他沉声道:“好,如果你可以将他们都诓骗来,这也算立功,到时候我定会和皇上提的。” 史贻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却又无比耀眼,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 他连忙躬身道谢:“多谢傅大人,给我这个机会。” 随即,他提起笔,蘸饱了墨,奋笔疾书,那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仿若奏响了一曲救赎的乐章。 不多时,便写好了数封信。 傅恒接过信,逐字逐句地查看,仿若在拆解一封封机密情报。 他反复看了好几遍,眼睛都不眨一下,确认没有任何暗语或隐藏信息,才命人将这些信送出去。 他心思细腻,特命送信的人,都是史贻直带来的兵,心想若用自己手下的人,难免会引人起疑心。 史贻直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傅恒这一系列有条不紊的安排,心中不禁暗暗佩服。 他暗自思忖,难怪此人能位极人臣,这般文武双全、心思缜密,确实非一般人所能及。 傅恒看了史贻直一眼,语气平淡却透着命令,“那就那你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吧,我要去看看咱们的巡抚大人。” 史贻直抱拳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恭送傅大人。” 傅恒转身,大步迈向大牢,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廊道里回响,仿若敲响了那些罪恶之人的丧钟。 他要直接在大牢里会一会那位巡抚大人,看看还能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关键信息。 为这错综复杂的直隶官场大案,再添几分真相的砝码。 大牢之中,阴森潮湿的气息仿若实质化的鬼魅,在空中肆意游荡,令人毛骨悚然。 昏黄的火把在墙壁上投下摇曳不定的光影,仿若群魔乱舞,更添几分恐怖氛围。 那县令与巡抚被分别关押在相邻的两间牢房,仿佛被黑暗吞噬的困兽,等待着未知的命运裁决。 那县令早在被关进这暗无天日的大牢之前,便已遭受了残酷的刑罚。 他的四肢无力地耷拉着,关节处血肉模糊,显然是被人以残忍的手段废去,使他彻底丧失了行动能力。 下巴也被卸了下来,嘴巴歪斜着,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即便心中满是绝望,想要一死了之,也寻不到半点自尽的法子。 而隔壁牢房的巡抚,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瘫坐在潮湿的地面上,双腿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曲着,那是被傅恒毫不留情打断双膝的结果。 此刻的他,往日的跋扈嚣张早已不见踪影,心中被恐惧填满,犹如惊弓之鸟。 他从未料到,自己平日里作威作福,尽享权力带来的风光,竟会有一天沦落到,这般凄惨的下场。 正当他满心惶恐,胡思乱想自己最终结局之时,一阵沉稳且有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巡抚心头一紧,抬眼望去,只见傅恒缓步,入得牢来。 那一瞬间,巡抚眼中的惊恐瞬间攀升至极点,他望着傅恒冷峻如霜的面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莫不是来送自己上路的? 他一想到自己还未来得及尽情享受那荣华富贵,还没来得及与娇妻美妾共度更多欢愉时光,怎甘心就这般轻易死去。 慌乱之中,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深知自己是最早被天地会,拉拢的官员,手头掌握的情况远比总督要详尽得多。 倘若此刻能抢在他人之前,主动招供,说不定还能博得一线生机。 这个想法一旦生根,便迅速占据了,他整个心房。 第98章 主动招供 于是,还未等傅恒开口询问,巡抚便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迫不及待地叫嚷起来,“傅大人,我要招供!” 声音在空旷的大牢内回荡,带着几分颤抖与急切。 傅恒面上淡定如丝,仿若波澜不惊的深潭,甚至连牢门都未打开。 他只是微微侧身,对着身后一同前来、负责记录的人说道:“记录,你说吧。” 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巡抚得到应允,仿若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开口讲述起来。 他的双眼闪烁着求生的光芒,语速极快,生怕说得慢了就错失良机,“傅大人,我之所以会被天地会腐蚀,实在是那县令蓄意陷害。 起初,他请我吃饭,我没多想,可哪成想,等我酒醒就发现。 我不着寸缕,身边躺着两个,千娇百媚的美女,这两个人都是县令的妾侍。 我一时糊涂,没能经受住诱惑,事后不仅没有拒绝,反而沉溺其中,尽情享受,我收下了,那两个美人。 打那以后,我便如同陷入沼泽的困兽,一步错,步步错,踏上了这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啊……” 巡抚越说越起劲,将自己所知晓的人和事,事无巨细,尽数吐露出来。 从与天地会暗中勾结的各级官员,到他们私下里进行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桩桩、一件件,几乎没有半点遗漏,所有的脏事,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傅恒站在牢外,静静地听着,手中接过手下递来的供状,目光冷峻地扫视着纸上的内容。 然而,看着看着,他的脸色愈发凝重,心中越看越心惊。 只因这其中涉及到的人员之广、事情之繁杂,远比史贻直方才供述出来的,还要多得多。 仿若一张无形且巨大的黑网,将直隶官场笼罩得密不透风。 如今,这张网的一角才刚刚被揭开,天知道后面,还隐藏着怎样的惊天秘密。 与此同时,夜色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将直隶城笼罩其中。 唯有几点稀疏的灯火,在黑暗中顽强地闪烁着,宛如濒死之人的最后喘息。 史贻直的亲信们怀揣着他的亲笔信,如幽灵般穿梭于大街小巷。 马蹄声急促而又沉闷,打破了夜的寂静,不多时便将信送到了,数位官员的府邸。 这些官员接到信后,心中皆是“咯噔”一声,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 他们在各自的书房内,借着昏黄的烛光,反复研读那封信,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信笺。 信上所言,京中派来了钦差,要彻查直隶的官员,命他们即刻,前往县衙密谈,共商对策。 他们深知巡抚带了一千士兵出动的事儿,也知晓总督随后又领着五百精兵,奔赴而来,如今这总督传讯,哪里敢有半分耽搁。 加之他们本就心里有鬼,行事愈发谨慎,甚至都不敢带过多的随从。 只带了一名车夫和寥寥几名侍卫,便火急火燎地套上马车,匆匆向着县衙赶去。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车轮滚滚,扬起一路尘土。 官员们坐在车内,面色惨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心中忐忑不安,脑海中不停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他们深知,自己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都经不住严查,一旦东窗事发,那便是万劫不复。 县衙内,史贻直早已静候多时。 他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却难掩憔悴之色,双眼布满血丝。 当那些官员们匆匆步入县衙大堂,见到史贻直的那一刻,纷纷躬身行礼,口中高呼,“下官见过大人。” 史贻直不动声色,微微抬手,示意他们免礼,随后命人端上茶水和精致的糕点,招待众人。 官员们哪有心思享用,只是机械地端起茶杯,抿上一口,权当镇定心神。 直至最后一人也已到齐,大堂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史贻直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目光冷峻地扫过众人,开口道:“人全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随即意识到事情不妙。 其中一人瞪大了眼睛,指着史贻直,气急败坏地喊道:“你这叛徒!” 刹那间,大堂内谩骂声四起,众人仿佛被激怒的困兽,纷纷指责史贻直。 史贻直面色平静,对这一切谩骂仿若未闻。 此时,傅恒的手下如神兵天降,从四周涌出,将这些人团团围住。 官员们惊恐地瞪大双眼,妄图反抗,却被训练有素的士兵轻易制服,随后被尽数关押,押往大牢,与傅恒汇合。 大牢之中,傅恒正眉头紧锁,忙碌不停。 他手持一份份名单,对照着刚抓来的官员,逐一核实身份。 那昏黄的火把光影在他脸上跳动,映出他满脸的疲惫与坚毅。 实在是人太多了,他纵使精力过人,也深感力不从心,一个人根本审不过来。 无奈之下,他只得叫来手下,一同分担审讯之责。 这一夜,大牢内灯火通明,审讯声、呵斥声、辩解声交织在一起,仿若一场混乱的闹剧。 傅恒一刻也未曾停歇,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却依旧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短短一夜之间,他凭借着惊人的毅力与智慧,竟将所有的事情梳理得清清楚楚。 所有涉事的官员,也都如同被网住的鱼儿,无一漏网,被统统抓到了大牢。 直至第二天天亮时分,晨曦透过牢窗的缝隙,艰难地洒入这阴暗的空间,傅恒才终于停下手中的活儿。 他疲惫地靠在墙边,这一夜,他甚至连一口水都未来得及喝,嘴唇干裂起皮,嗓子干涩冒烟。 “看好他们。”傅恒强撑着精神,对手下吩咐道,随后又看向那堆积如山的供状,“将这些供状整理好,我这就去面见皇上,请皇上定夺。” 手下们赶忙行动起来,将那厚厚的几沓供状仔细整理,放入一个精致的盒子里。 傅恒提起这盒子,便欲大步往外走。 第99章 吵醒你了 “大人!”那侍卫见状,面露担忧之色,高声喊道,“您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了,要不要先用个早膳?” 傅恒摆了摆手,眼神坚定,“不了,正事要紧。” 侍卫心急如焚,又出言道:“皇上恐怕此刻在陪萧妃娘娘,大人去了,也未必见得上,还是先用个膳吧。” 傅恒听了,脚步微微一顿,心想此言倒也有理。 他深知,此刻自己这般模样去见皇上,若是体力不支晕倒,反倒误了大事。 于是,他这才留下来,简单用了个早膳。 用完早膳之后,傅恒不敢有片刻耽搁,匆匆忙忙带上那盒子,翻身上马。 那骏马嘶鸣一声,扬起四蹄,向着客栈的方向飞驰而去。 一路上,他满心只想着尽快将这惊天大案的详情禀报给皇上,还直隶官场一片清明。 客栈里 晨光熹微,几缕金色的丝线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 轻轻拉扯着穿过雕花窗棂,悄然洒落在屋内的榻上。 为这原本静谧的空间晕染上一层如梦似幻的薄纱。 乾隆悠悠醒转,他眨了眨,仿若还带着梦境余韵的双眸,意识渐渐回笼。 他本想极其小心地抽身而起,生怕搅碎了,云儿的梦境。 可刚微微挪动了一下胳膊,云儿便如同一只敏锐的小鹿,瞬间从睡梦中惊醒。 “朕吵醒你了?”乾隆的声音轻柔得仿若春风拂过湖面,泛起丝丝涟漪,带着几分歉意与宠溺,在这寂静的清晨缓缓流淌。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一头乌发随之柔顺地晃动,宛如黑色的绸缎,俏皮地回道:“弘历,咱们起来洗漱吧,想必傅大人,这会儿应该快回来了。” 乾隆却仿若被一个新奇又执着的念头牢牢抓住,非要帮萧云换衣服不可,还一本正经地美其名曰她受了伤,得悉心照料。 萧云瞧着他那副模样,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心中暗自腹诽:这伤口,不过是擦破了点儿皮,再上一次药,都快好利索了,哪能算得上伤? 可瞧着乾隆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她终究还是拗不过,只能红着脸,任由乾隆的手在她身上忙碌。 乾隆的手指仿若带着电流,有意无意地触碰着萧云的肌肤,每一下都让萧云的心仿若小鹿乱撞。 她这才恍然惊觉,这哪里是单纯的换衣服,分明就是乾隆借着机会,悄无声息地占她便宜。 她脸颊绯红,恰似天边被朝阳染透的云霞,嗔怪地瞪了乾隆一眼,那眼神里却没有半分真怒,只是娇俏地抿了抿唇,也没再多说什么。 就这般,本是简单的换衣之事,愣是被乾隆磨蹭得许久许久,他们俩这才手牵着手,出了房门。 一下楼,便见尔康、紫薇还有永琰已然整齐地坐在客栈一楼的餐桌前,等候着开饭。 傅恒此刻也身姿挺拔如松,恭敬有加地站在一旁。 这店小二,并不知晓乾隆这一行人尊贵无比的身份。 昨日众人归来时,已是深夜,为了不闹出动静引人瞩目,悄无声息地回了客栈,并未惊动任何人。 萧云瞧见这阵仗,脚步猛地一顿,心中仿若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尴尬得不知所措。 乾隆神色淡然,目光淡淡地扫过去,那眼神中自带的无上威严,仿若一道无形,且坚不可摧的屏障。 使得众人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多说一个字。 乾隆仿若什么都没察觉,依旧牵着萧云的手,一步一步,沉稳且优雅地走到了餐桌前。 待他气定神闲地落座,优雅地拿起筷子,仿若发出了一道无声的号令,众人才仿若如梦初醒,纷纷动起碗筷。 乾隆竟当着众人的目光,旁若无人的开始喂萧云进食。 平日里,只有他们二人独处时,这般亲昵的举动仿若再寻常不过的日常。 可如今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萧云顿觉难为情至极。 她脸颊涨得通红,仿若熟透的番茄,瞪了乾隆一眼,娇嗔道:“我又不是永琰,两岁,还要人喂。” 乾隆却仿若沉浸在自己的宠溺世界里,对她的抗议仿若充耳不闻,毫不在意地开口,“可在我眼中,无论云儿你多大,都是我,需要放在心上疼的珍宝。 所以,听话,张嘴。” 萧云瞧着乾隆这架势,心中明白,自己若是不张嘴。 他怕是会一直举着筷子,这般僵持下去,岂不是更加尴尬得,让人无地自容。 无奈,她只好红着脸,任由乾隆喂她。 这边,紫薇见此情形,心中一暖,也动了心思,想要喂永琰。 可永琰却像个小大人似的,奶声奶气地拒绝道:“紫薇姐姐,我已经是个男子汉了,我可以自己吃的,不用你喂。” 乾隆如何听不出,永琰这小鬼头分明就是在暗指他,小小年纪,竟这般聪慧。 不过,他也不恼,仿若未闻,继续投喂着云儿。 直至众人用完这顿早膳,傅恒才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老爷,我有话要跟你说。” 乾隆看了萧云一眼,眼神中满是温柔与不舍,轻声道:“我先跟老六去说说话,你去看看永琰跟紫薇,看看昨天他吓没吓到?” 萧云乖巧地点了点头,她心里清楚这是弘历不想让她听,她应了一声,“好。” 傅恒跟着乾隆进了房间,将他收集到的证据,一一整齐地摆在桌上。 随着傅恒一桩桩、一件件地揭露直隶官员的恶行。 乾隆的眉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越攥越紧,眉心处深深的褶皱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的眼神也愈发冰冷,仿若能洞察世间一切罪恶。 还好傅恒能力卓绝,堪称股肱之臣。 仅一夜之间,就凭借着雷厉风行的手段和细致入微的探查,将这错综复杂、隐晦深藏的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乾隆的目光微微下移,落在傅恒的脸上,一眼便瞧见了,他双眼布满的血丝。 那血丝如同细密的蛛网,红得刺目。 乾隆心中知晓,他必定是彻夜未眠,为了,这桩大案劳心劳力。 第100章 额娘我怕 想到此处,乾隆的语气微微缓和,带着几分关切与疼惜,轻声道:“辛苦了,不过可能还要,再辛苦你一下。” 说罢,他微微坐直身子,眼神陡然凌厉如鹰,提高了音量,“传朕口谕,将此次涉事的直隶官员,一旦查实。 无需经过刑部那繁琐流程,在菜市口就地斩杀,以儆效尤!” 傅恒身形微微一震,他一直低垂着头,此刻连忙微微颔首,应声道:“臣职责所在,臣遵旨。” 顿了顿,他似是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皇上,关于史贻直可否网开一面? 他在此次抓获这些官员上,也是立了功的,臣与他交谈间,知晓他所求,并非为了自己,只是恳请臣帮他的家人,求求情。” 乾隆闻言,他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那你去查查,看看他的家人,有没有违法乱纪。 若是没有,便从轻处罚,但罚也是一定要罚的,若有违法乱纪之事,便依法处理吧。” 傅恒再次应道:“臣遵旨,臣这就去办。” 说罢,他便欲起身退下。 “等等!”乾隆突然出声喊道,声音急促而威严。 傅恒身形一顿,停住了脚步! 乾隆目光森冷,寒声道:“那顺天府的知府可派人去抓了? 记得把他也一并处理,还有那刘虎,一个都不能放过,要当着百姓的面一并处死。” 说到此处,傅恒微微摇头,面露懊恼之色。 心中暗忖:这才想起那刘虎是手下在审。 他一时之间还真是忙得晕头转向,也未曾料到这直隶官员,竟然如此之多的人贪赃枉法、官官相护,倒是把那刘虎给疏忽了。 傅恒连忙应道:“还没抓,臣马上去办。” 说完,傅恒行礼离去! 乾隆再次陷入沉默,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桌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口供上,一份份口供如同狰狞的鬼脸,嘲笑着他的信任,被肆意践踏。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仿若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冷彻心扉。 他缓缓抬起头,喃喃自语道:“朕给了他们这么多俸禄,结果就养出这些蛀虫是吗?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都如此不堪,朕不敢想象偏远地区,又该如何……”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若被这沉重的现实,压得喘不过气来。 许久,乾隆才重新振作精神,眼神中透着坚毅与决绝。 他暗自思忖:这一次本来微服出巡,只是为了云儿,想带她去灵隐寺。 但现在看来,他真的要好好清查一下,各地官员的政绩了。 绝不能再让,这些硕鼠继续为祸百姓,定要还大清官场一片清明! 房间里 客栈的房间里,气氛沉闷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阳光从半掩的窗棂透进来,洒下几缕昏黄黯淡的光线,像是无力地穿透这一室的阴霾。 永琰小小的身子蔫蔫地坐在床边,平日里灵动闪烁的大眼睛此刻失去了光彩。 仿若霜打的茄子,全然没了精神,他耷拉着脑袋,两只小手无精打采地揪着衣角,再也不敢,像从前那样叫嚷着,要出去玩了。 尔康站在一旁,看着永琰这副模样,心中满是疼惜。 他轻叹了口气,转身默默出了门,不多时,便从街上带回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 有色彩斑斓的糖人儿。 造型精巧的小风车,还有能吹出清脆声响的竹笛。 尔康满心期许这些能逗乐永琰。 可当他把东西递到永琰面前时,小家伙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依旧兴致缺缺地坐在那儿,仿若对这一切都提不起兴致。 紫薇坐在床边,将永琰轻轻揽入怀中,柔声细语地哄着。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无尽的宠溺,“永琰乖,看看这些好玩的,咱们玩一会儿好不好?” 一旁的尔康也跟着帮腔,一会儿扮鬼脸,一会儿讲笑话,想尽办法逗他开心。 然而,永琰却丝毫不给面子,小嘴撅得老高,只是静静地坐着,动都不动一下。 正在两人无计可施之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突兀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紫薇轻轻拍了拍永琰的后背,如同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轻声说道:“尔康,你去看看是谁。” 尔康应了一声,快步走到门前,伸手拉开门闩。 门“吱呀”一声开了。 只见萧云亭亭玉立在门口。 尔康侧身让开,脸上露出一丝欣喜,压低声音说道:“紫薇和永琰都在房间里,你来的正好,劝劝永琰吧,他好像受的打击不小。” 萧云微微点头,莲步轻移,缓步走进房间,径直走到床前。 永琰原本低垂的脑袋猛地抬起,在看到萧云的那一瞬间,仿若见到了黑暗中的曙光,眼眶瞬间红了。 他小小的身子像一只敏捷的小豹子,立刻从床上扑到萧云怀里,双手紧紧环抱住她的脖颈,仿若生怕她会突然消失。 “额娘……”永琰带着哭腔喊道,那稚嫩的声音里饱含着委屈与恐惧。 萧云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疼惜不已。 她轻轻拍着永琰的后背,温柔的声音如同潺潺流水,流淌在永琰心间:“好了,我在,没事的。” 永琰毕竟才两岁,即便努力憋着,终究还是在这温暖的怀抱里说出了内心深处最深刻的感受,“额娘,我怕……” 那怯生生的模样,让在场的人无不心疼。 萧云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仿若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抱紧永琰,轻声说道:“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不用害怕,等这次回京以后,叫尔康教你习武,到时候等你长大了,就保护我和紫薇好不好?” 永琰听了,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他松开萧云,小手握拳,眼神坚定得如同即将出征的小战士,“好,姐夫,等回宫以后,你亲自教我,我一定好好学。” 尔康站在一旁,看着永琰这副认真的模样,随口应了一声,“好!” 但尔康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小孩子一时的戏言。 毕竟学武之路艰辛漫长,而且永琰才两岁而已,哪里能吃得了这般苦头。 可他又哪能料到,若干年后,永琰凭借着自身的毅力与天赋,练就了一身极高的武艺,这自是后话了。 第101章 主持公道 傅恒与鄂敏,二人擦肩而过的瞬间。 傅恒转头望向鄂敏,他的目光仿若两把锐利的寒剑,透着几分复杂深沉。 鄂敏去调兵路上,发生的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他已经听说了! 傅恒凝视着鄂敏,薄唇轻启,终是忍不住开口,声音低沉醇厚,“日后你可长点心吧。” 鄂敏心中叫苦不迭,仿若吞下了一颗黄连,苦不堪言。 经此一役,他才彻底认清了,彼此间那仿若天堑般的差距。 想到这儿,鄂敏后背发凉,仿若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此次若不是傅恒凭借着超群的谋略、果敢的决断力挽狂澜 他这条小命算是彻底玩完,恐怕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他忙不迭地躬身行礼,腰弯得仿若虾米,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多谢傅大人提醒,我知道了。” 傅恒却仍不放心,眉头紧锁,仿若拧成了一个麻花,再次叮嘱道:“现下我有差事在身。 保护皇上的任务,可就全落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了,万万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皇上乃万金之躯,若是有个闪失,你我都担待不起,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可得掂量清楚了!” 说罢,他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鄂敏的灵魂,紧紧盯着他,似要将这份沉甸甸的责任硬生生地刻进他的骨子里。 鄂敏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胸脯拍得震天响,仿若在立下生死军令状,“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护好皇上的安危,若有差池,我提头来见!” 那信誓旦旦的模样,让旁人看了,都不禁对他的决心多了几分信任。 傅恒见状,轻叹了口气,仿若对鄂敏的保证仍心存疑虑。 但不再多言,他翻身上马,一扬马鞭,骏马长嘶一声,绝尘而去。 不多时,他便重新回到了县衙。 县衙内,此刻仿若一锅煮沸的热粥,一片忙碌喧嚣景象。 衙役们进进出出,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仿若奏响了一曲激昂的战歌。 傅恒大步流星地走进大堂,刚一落座,那太师椅便发出“嘎吱”一声闷响,仿若在为他的归来而欢呼。 他雷厉风行地下达命令:“来人呐,命你等直接去将顺天府的知府带回来,务必速战速决!不得有误!” 那声音在大堂内嗡嗡作响,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直落,仿若一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让众人心中为之一凛。 紧接着,傅恒又利用当下这点空闲时间。 在大堂之上,当着一众百姓的面,高声宣布,“直隶的总督、巡抚还有县令均已落网。 如今有任何冤屈者,皆可以击鼓鸣冤,本官定会为大家主持公道!” 这一番话,仿若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瞬间点亮了百姓心中那被黑暗压抑许久的希望之光。 起初,百姓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大多面露迟疑之色,仿若受惊的小鹿,眼神中透着恐惧与不安。 毕竟,他们被这些贪官污吏欺压久了,心中的畏惧,仿若一道坚固的城墙,难以轻易冲破。 可是,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在一位白发苍苍、颤颤巍巍的老者。 仿若鼓起毕生的勇气,一步一步缓缓走上前去,敲响那面大鼓之后。 便仿若打开了泄洪的闸口,无数百姓纷纷涌上前,诉说着自己的悲惨遭遇。 有的声泪俱下,仿若决堤的洪水,滔滔不绝; 有的哽咽难言,仿若被堵住了喉咙,只能用手比划着自己的冤屈; 还有的愤怒地挥舞着拳头,仿若要将那些贪官污吏的恶行,捶打进地里。 傅恒一刻也不得闲,他仿若一位耐心的倾听者,又仿若一位公正的裁判,耐心地倾听着每一个人的诉求。 听到悲愤之处,他眉头紧锁,仿若感同身受;听到关键之处,他微微颔首,仿若在心中默默记录。 整整一天,他忙得连口水都顾不上喝,滴水未进。 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县衙大堂内的烛光被点亮。 如豆的灯光摇曳不定,仿若在跳着最后的舞蹈,映照出堆积在案前那厚厚的一摞各地官员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证据。 每一张纸都仿若承载着百姓的血泪与冤屈,在烛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就在用晚膳的时分,傅恒派出去的人终于将顺天府的知府带了回来。 这顺天府的知府蒋赐棨,平日里在京城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仗着自己有事能直接面圣,在京城里横行霸道,耀武扬威惯了。 此刻,他一眼就认出了傅恒,心中虽纳闷不已。 他却还是强装镇定,恭敬地行了一礼,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虚伪而又不自然,“傅大人,你为何突然,让人将下官带到此处,这是何意?” 傅恒缓缓从公堂上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若踏在鼓点上。 傅恒走到顺天府知府面前,目光如寒星般直射对方,冷冷开口,“今日请你前来,自然是有事要和你说,刘虎你认得吗?” 顺天府的知府一听这话,顿时如遭雷击,冷汗“唰”地一下从额头冒出,后背瞬间湿透,仿若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心里门儿清,刘虎平日里跟着他没少干坏事,这傅恒突然提及,肯定没好事。 他强作镇定,干笑两声,仿若夜枭的叫声,难听而又诡异,“那是我的外甥。 不知道他哪里冒犯傅大人了,不如下官做个东,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那话语中的谄媚之意,溢于言表,仿若一碗甜得发腻的糖水,让人恶心。 傅恒冷哼一声,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冷笑了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想着息事宁人吗? 我身负要职,无缘无故,怎么可能出京? 他得罪的人可不是我,蒋大人,你这么聪明还用我说吗?” 说罢,他目光凌厉地扫视一圈。 像一只巡视领地的雄鹰,大堂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仿若寒冬腊月里的冰窖,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102章 下官冤枉 蒋赐棨乍一听傅恒这话,脑袋里“嗡”的一声,瞬间懵了,整个人呆立当场,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劈中。 他刚才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 平日里在官场周旋,自认也是个精明之人,可今日这局面,愣是让他乱了分寸。 傅恒,那可是当朝重臣,跺跺脚朝堂都得震三震的人物。 如此身份,又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还在这节骨眼上把自己“请”了来? 如今既无战事,四海升平,傅恒身为股肱之臣,身负朝堂诸多要务,断不可能轻易离京。 思及此处,蒋赐棨心底“咯噔”一下,一个令他胆寒的念头如野草般疯狂滋生——唯一的可能,便是他陪着皇上,微服出巡了! 想到这儿,蒋赐棨只觉后背发凉,冷汗不受控制地从额头簌簌滚落,须臾间便浸湿了衣衫。 他那个外甥刘虎,平日里仗着他的官威在外面胡作非为、狐假虎威,行径嚣张得很,他又怎会全然不知? 那些个孝敬的钱财,一箱箱、一包包地往家里送。 他虽也曾有过片刻的犹豫,可到底还是,没能抵住贪欲,半推半就地收下了。 此刻,双腿好似被抽去了筋骨一般,不受控制地直哆嗦,蒋赐棨拼了命地想稳住身形,却只是徒劳。 傅恒将他这副狼狈模样尽收眼底,心中已然明了,这刘虎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蒋赐棨怕是清楚得很,否则不会吓成这副德行。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厌恶与不耐,懒得再同蒋赐棨多费口舌,袍袖一挥,径直在大堂之上开始审问起来。 “蒋大人。”傅恒的声音低沉而冷冽,仿若裹挟着冰碴,在这空旷的大堂内回荡,“说说这些年来,你干的那些贪赃枉法的事儿吧。” 蒋赐棨心中慌乱如麻,却仍强撑着面皮,妄图狡辩:“傅大人,下官冤枉呐!” 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出口时已失了底气,在寂静的大堂里显得格外单薄无力。 傅恒冷哼一声,那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满是嘲讽:“哼,刘虎是个什么东西,你心里应该跟明镜似的。 你真当本官闲来无事,平白无故请你来这儿喝茶聊天? 他要是嘴硬什么都没招,你觉得本官会如此大费周章,这般无聊?” 顿了顿,傅恒眼中寒意更甚,向前逼近一步,“这些年,他虽没直接犯下命案,可那欺行霸市、鱼肉乡里的腌臜事儿,哪一桩少得了他?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暗地里不知咒骂了多少回。 而这一回,他的胆子愈发大了,竟然妄图强抢紫薇格格为妾,还胆大包天,伤了 十五阿哥的千金之躯。 你身为他的舅舅,当真能撇得干干净净?” 公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蒋赐棨只觉冷汗如决堤的洪水,不停地从额头,顺着脸颊淌下。 在下巴处汇聚成串,簌簌地砸落在地,洇湿了一小片青石板。 他眼珠子慌乱地打着转,脑子飞速运转,眼见硬扛着不认已是死路一条,思索再三,只好咬咬牙,退而求其次。 他强自按捺住内心的惊惶,身形微微颤抖着,朝傅恒深深作了一个揖。 他止不住地哆嗦,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颤抖,嗫嚅道:“是下官失职,没管好家人。 任由那孽障在外肆意妄为、惹是生非,下官自知罪责难逃,还请傅大人治罪。” 言罢,他微微抬眼,目光偷偷地在傅恒脸上梭巡,那眼神里既有惶恐,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侥幸。 仿若一只受伤的野兔,虽知危险临近,却仍盼着能觅得一线生机,逃过这一劫。 傅恒剑眉倒竖,星眸中怒火熊熊燃烧,仿若能瞬间将这公堂点燃。 他瞧着蒋赐棨这副到了,生死关头还妄图蒙混过关的嘴脸,心中的厌恶与愤怒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他冷哼一声,那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彻骨的冰寒,震得公堂四壁嗡嗡作响。 二话不说,转身大步迈向一旁堆满卷宗的桌案。 在那堆积如山的供状之中,他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纸张,精准无误地翻找出刘虎的那份。 他的手指紧紧捏着卷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满是冷峻与决绝。 仿若即将出征的将军,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敌人。 他抬手朝着旁边候命的侍卫,简短而有力地吩咐道:“把这些拿给蒋大人看看。 让他也好好瞧瞧,自己平日里纵容庇护出了怎样的恶徒,都犯下了哪些不可饶恕的罪孽。” 那侍卫得令,身形矫健,快步如飞地向前,将卷宗呈递给蒋赐棨。 随后又利落地退回原位,身姿挺拔,目不斜视。 蒋赐棨双手好似被抽去了筋骨,哆哆嗦嗦地伸出去,好不容易才接住那卷宗。 才刚瞧了几眼,他只觉脑袋“嗡”的一声。 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一颗心直直地坠入了万丈深渊,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只觉越看越心惊。 这里面,刘虎那歪歪扭扭、如同鬼画符般的字迹。 仿若带着无尽的罪孽与血腥,每一笔每一划都似在张牙舞爪地宣告着他的恶行; 还有那百姓们联名写下的指控,密密麻麻的红手印层层叠叠,仿若一片血海,触目惊心得让人窒息。 桩桩件件、点点滴滴,都被详尽地记录其中。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在记忆角落的细节,若不是此刻,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他自己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他的脸色由最初的惨白,渐渐转为铁青。 仿若寒冬腊月里被霜打过的茄子,又从铁青变得毫无血色,煞白一片。 他嘴唇哆哆嗦嗦,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听到他喉间发出的“咯咯”声,那是恐惧与绝望交织的哀鸣。 眼见证据确凿,铁证如山,蒋赐棨知道大势已去,再做挣扎也是徒劳。 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整个人仿若瞬间被抽干了精气神,瘫倒在地上。 那姿势,就像一只被猎人射中的大雁,没了飞翔的力量,直直地坠落。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与懊悔,仿若从灵魂深处挤出,微弱而又无力,“傅大人,下官知罪。” 第103章 步步为营 傅恒冷哼了一声,那声音仿若三九寒冬的凛冽寒风,刮得人骨头生疼,“那就把你这些年做过的事情。 一五一十地都交代清楚吧,莫要再心存侥幸,妄图隐瞒。” 蒋赐棨认命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悠长而又无力,好似把这些年的精气神都叹没了。 他低垂着头,开始将自己这些年所做的贪赃枉法之事,一桩桩、一件件,如同倒豆子一般,一一交代出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却又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悔恨。 傅恒接过他所交代的内容,细细看过之后,他越发心惊胆战。 这些年,直隶官场怎就糜烂成了,这般模样?他心中清楚,那隐藏在暗处的天地会,实在是罪魁祸首。 这些人手段之阴狠、心思之狡诈,远超常人想象。 就拿这蒋赐棨来说,想当年,他也是科举出身,在一众学子中脱颖而出,怀揣着治国安邦的抱负踏入仕途。 初入官场时,他意气风发,行事清正廉洁,所到之处,百姓们赞不绝口,同僚们也对他颇为敬重。 衙门里,他每日早早到堂,处理公务一丝不苟,对待案件公正无私,那些繁杂琐碎的事务,他总能理得井井有条。 下乡巡查时,他轻车简从,与百姓们亲切交谈,了解民生疾苦,为他们排忧解难。 那时候的他,仿若一颗闪耀的新星,在直隶官场熠熠生辉。 可怎奈天地会的人懂得拿捏人心,他们暗中窥探,很快就发现蒋赐棨对钱财有着难以抑制的贪欲。 于是,他们精心布局,先是派人伪装成富商,频繁与刘虎往来,在酒桌上大谈生意经,言语间尽是财富的诱惑。 通过刘虎拉拢蒋赐棨,而后,又送上一些看似微不足道,实则暗藏玄机的“小礼物”。 或是一块稀世美玉,温润的光泽下仿佛藏着无尽的欲望; 或是一幅名家字画,笔墨间的韵味仿若能勾人魂魄。 蒋赐棨起初还有些警惕,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这些糖衣炮弹的轮番轰炸下,他渐渐迷失了自我,一步步陷入了天地会设下的泥潭。 再看那史贻直,身为从一品大员,一生兢兢业业,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 他的府邸总是灯火通明,深夜里还时常传出他处理政务的声音。 朝堂上,他言辞犀利,针砭时弊,为国家的发展建言献策,所提建议无不切中要害。 可他的儿子却被天地会的人蓄意下套,那些人摸清了,年轻人好胜心强、喜欢寻求刺激的心理。 故意在赌坊里设局,让史贻直的儿子一步步上钩。 起初只是小赌怡情,可渐渐地,越陷越深,输得倾家荡产,欠下了巨额钱财。 史贻直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无奈之下,被天地会的人拽着把柄,一次次违背自己的良心,偏离了正道。 还有那巡抚,原本也是个干练之才,治理地方颇有成效。 然而,平静的湖面之下暗潮涌动,那隐藏在暗处的天地会,犹如一条蛰伏的毒蛇,悄然盯上了他。 这天地会的爪牙遍布各处,那县令便是其中之一。 一次偶然的公务往来,县令在与巡抚频繁的接触之中,敏锐地察觉到巡抚对美人有着别样的喜好。 这县令本就是个心术不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心中当即盘算出一条毒计。 回府之后,他望着自己那位千娇百媚、容颜姣好的妾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 那妾室正值青春年华,面容娇艳欲滴,身姿婀娜多姿,平日里在府中受尽宠爱。 可在这县令眼中,此刻她却成了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 而那县令见火候已到,便直接将妾侍送到巡抚的床上。 以私情相要挟,逼他就范。 巡抚这才惊觉自己已然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可此时的他,已然泥足深陷,无奈之下,只得屈从于天地会的胁迫,一步步偏离了正道,沦为了他们手中的傀儡,令人扼腕叹息。 傅恒想到此处,心中满是忧虑与愤慨。 短短几年时间,整个直隶就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乌烟瘴气。 这些肱骨之臣,曾经都是大清的中流砥柱、清官廉吏。 如今却纷纷折戟沉沙,沦为天地会操纵的傀儡。 大清的江山,还经得起这般折腾吗?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暗暗发誓,定要将这天地会连根拔起,还直隶官场一片清明,保大清江山社稷安稳。 公堂之上,傅恒缓缓从那张厚重的雕花椅子上起身。 他双眸冷冽似寒星,紧紧锁住眼前已然认罪的蒋赐棨,“既然蒋大人已经认罪了,便将他关入大牢吧! 同僚一场,本官亲自送你进去。” 说罢,微微侧目,目光中透着几分复杂,有对官场污浊的痛心,也有对眼前之人的痛恨! 蒋赐棨听闻此言,嘴角噙着一抹苦笑,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无奈。 他微微欠身,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那下官,多谢傅大人。” 傅恒袍袖一挥,大步流星地起身走在前头,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头也不回,声音依旧冷硬,“本官也不是特意送你。 是想去审一审那个县令,其他的人都招了,唯有他不肯招供,本官要亲自去看一看。” 行至半途,他突然顿住,侧过脸,目光如炬地看向蒋赐棨,“蒋大人,对于那县令,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蒋赐棨如何不明白,这分明是傅恒在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能提供些许有用的线索,或许日后量刑还能从轻。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仿若要把胸腔里的郁气都吐尽,缓缓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挫败之色,“下官多谢傅大人的好意。 可那县令好似铁板一块,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 他微微仰头,眼神中透着迷茫与困惑,回忆起与那县令相处的过往,“他不爱喝酒,同僚之间的应酬,美酒佳肴当前。 他总是浅尝辄止,从不见他有半分沉醉之意; 也不爱钱财,哪怕是白花花的银子摆在面前。 他眼皮都不眨一下,好似那只是一堆毫无用处的石头; 甚至连那娇妻美妾都可以,直接转手送人,下官跟他相处了有几年的时间,可是此人…… 下官却看不透,也找不到任何弱点,下官可能帮不上傅大人。” 第104章 拒不交代 傅恒听着这番话,并未多言,只是微微皱眉。 这点他早就知道,为了撬开这县令的嘴。 他手下的人已经审了好几轮了,各种手段用尽,哪怕打断了,他的四肢,这县令也不肯开口。 所以他才没亲自审,就是不想浪费时间,可现在不同,其他人都招供了! 只剩下他一个人啦! 不多时,傅恒和蒋赐棨来到了牢房。 牢房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时不时有老鼠“吱吱”乱窜。 傅恒面色冷峻,命人将蒋赐棨单独关押。 随后,他迈着坚定的步伐来到了刑房,“把县令提出来!” 他一声令下,声音在牢房过道里嗡嗡作响。 片刻后,那县令此刻宛如一滩烂泥,被狱卒们如拖死狗般粗暴地扔掷到傅恒跟前。 他原本挺括的官服早已破碎不堪,丝丝缕缕的布条无力地耷拉着,恰似战场上破败的旌旗,在这死寂的氛围中徒添几分凄凉。 袒露在外的肌肤上,狰狞可怖的伤口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地布满全身。 一道道皮开肉绽的鞭痕,仿若一条条愤怒的赤蛇蜿蜒其上; 还有那深可见骨的刺伤,周边的血肉翻卷着,隐隐透着森寒的白骨,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诅咒; 青紫淤血的殴打痕迹更是层层叠叠,宛如一幅惨烈的泼墨图,诉说着他所遭受的一轮又一轮惨绝人寰的折磨。 然而,即便他已如此狼狈地瘫倒在冰冷潮湿的地面。 他双眼却依然圆睁,眸中的那股倔强恰似,燃烧于寒夜的熊熊炭火,未曾有半分的黯淡与消散,直勾勾地盯着傅恒。 傅恒微微低头,目光如炬,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县令,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声音平和沉稳,却又隐隐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洪钟般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开来,“要不要聊聊?” 县令仿若早有心理准备,他费力地挪动着残破的身躯。 可即便如此,他那透过发丝间隙投射而出的眼神,依旧透着决绝与不屈,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聊的。” 傅恒面上并未显露出丝毫的怒色,也没有依照惯例立刻喝令左右用刑。 他心里透亮得如同澄澈的镜面,知晓眼前这般心如铁石之人。 哪怕将他打得皮开肉绽、筋骨尽断,怕也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徒增血腥罢了。 于是,他不慌不忙地轻轻撩起衣服,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一旁早已备好的椅子前。 他气定神闲地缓缓落座,仿若此刻并非身处刑讯之地,而是在自家雅致的书房,正准备与老友品茶闲聊一般。 待坐定后,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知道这两天,为什么?我没有提审过你吗?” 县令听闻此言,原本黯淡无光、仿若死灰般的眼眸中,竟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之光。 这丝光芒仿若黑夜里的一点星火,短暂地点亮了他的双眸。 他强忍着周身的剧痛,费力地撑起身子。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反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为何?” 傅恒微微侧身,目光仿若带着实质般在县令身上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因为本官心中清楚,你不会招,所以自然就没有审你的必要了。 你不招,你有你的坚持,这我理解。” 说到此处,傅恒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凌厉如刀,仿若能瞬间斩断这牢房中的沉闷之气,“可是被你拉下水的那些人,他们可以反水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 县令听了这话,神情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突如其来的小石子轻轻击中,瞬间泛起了细微的涟漪。 他的眼眸不自觉地微微睁大,嘴唇也微微颤动了一下,似是想要开口反驳,却又硬生生地将话语咽了回去。 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那副倔强到底的模样,仿若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只是,这细微至极的情绪波动,又怎能逃过傅恒那双如鹰隼般敏锐的眼睛,早被傅恒不动声色地捕捉到了。 “那巡抚、总督,甚至顺天府的知府均已落网。”傅恒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 仿若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语气平淡却又透着十足的掌控力,“他们将如何被你拉下水的,也都一一交代了。 还有跟他们有牵连的官员,也都被本官缉拿归案了。” 那县令听闻,却仿若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一般,突然仰头,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声。 那笑声在牢房的四壁间来回碰撞,震得人耳膜生疼,仿佛要将这压抑的牢房震塌。 笑罢,他眼神中满是嘲讽与不屑,对着傅恒冷笑道:“世人都说你文武双全,在我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怎么,现在用攻心之术,想要诈我吗? 全交代了,那你可知道,他们若是全交代的话,会有多少人? 现在离我被抓才过了,多少时间,你抓的完吗? 我敢断言,整个直隶所有的官员,都不清白。 难不成你傅恒,还敢将直隶所有的官员,都抓起来吗? 那直隶必乱,我不信,你敢这么做?” 傅恒神色未变,依旧气定神闲,仿若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微微扬起下巴,一个接着一个的名字,从他口中清晰而缓慢地吐了出来,仿若在吟诵一首庄重肃穆的诗篇。 每一个名字都仿若一颗重磅炸弹,在县令的心头接连炸开。 随着名字源源不断地被说出,县令的神情终是越来越难看了,仿若见了鬼一般。 因为他深知,傅恒乃当朝一品大员,平日里忙于军国大政。 周旋于朝堂高位之间,是不可能认识下边这些名不见经传、如同蝼蚁般的小官员的。 现在他能叫出这些名字,唯一的可能就是…… 傅恒已然将直隶官场摸了个底儿透,那些官员们的所作所为、相互勾结的脉络。 全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如同一幅详尽的罪恶地图,任他掌控。 第105章 名不虚传 即便到了此刻,这县令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但他相信,傅恒既然能吐出这些名字,想必真的将直隶的官员抓了大半。 他刚才,之所以说直隶所有的官员,都有问题。 他就是想把水搅浑,其实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能够被腐蚀的。 可见傅恒心里清楚,有问题的,应该都已经被抓了。 他有些不甘,他潜伏在这里多年,好不容易将直隶的水搅浑。 可不成想就因为这一件事情,将所有的根基被连根拔起。 那县令突然间明白了,傅恒之所以来审他,想问的不是直隶的事,而是他背后天地会的事情。 想通这一点,县令大笑,“看来你果然是名不虚传。 但你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天地会的半点消息,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接下来无论傅恒如何审问,这县令一言不未发。 傅恒看得出他已经抱了必死之心,这攻心之术并未奏效,那接下来能用的只能是笨办法。 傅恒不相信他不怕死,既然如此,也只能继续用刑了。 傅恒缓缓站起身来,袍袖一挥,冷峻的声音在牢房内响起,“来人,把刑具都给我抬进来。” 刹那间,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个身形魁梧的侍卫鱼贯而入,他们的脸上带着冷峻与决绝,手中抬着一副副模样狰狞的刑具。 有那仿若蟒蛇般扭曲缠绕的铁链,链环上的倒刺在微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仿佛在低语着即将施加的痛苦; 还有那形似狼牙棒的棍棒,顶端尖锐的狼牙参差不齐,每一颗都似能轻易撕裂血肉; 更有那烧得通红的烙铁,滋滋作响,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热浪,仿若来自地狱的业火。 傅恒目光冷峻地扫过这些刑具,微微点头,继而看向县令,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我本不想如此,是你逼我走到这一步。” 说罢,他再次挥袖,示意侍卫动手。 侍卫们领命,大步走向县令。 其中一人猛地抓起县令的一只手臂,将他硬生生地拽了起来。 另一人则迅速拿起铁链,缠绕在县令的手腕上,随着铁链收紧,倒刺深深嵌入肉里。 县令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恢复了倔强。 接着,狼牙棒高高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向县令的后背。 “砰”的一声闷响,县令的身体向前一倾,喷出一口鲜血。 然而,他依旧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说。 傅恒见状,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抬手示意暂停,随后走近县令,低声道:“你以为你能扛得住?这才刚开始。” 说罢,他转身拿起那烧得通红的烙铁,一步步逼近县令,烙铁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烤焦,发出“滋滋”的声音。 当烙铁靠近县令的肌肤时,县令的身体本能地颤抖了一下,但他还是紧闭双唇,不愿屈服。 傅恒心中暗叹,这县令的意志的确超乎常人想象,但他不会就此罢休,这场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傅恒的眼神愈发冰冷,见这县令如此冥顽不灵,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燃烧的炭火,烧得理智几近崩塌。 他再次袍袖一挥,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低沉而充满压迫感,“继续,今日务必要撬开他的嘴!” 侍卫们忙不迭地应诺,手脚更加麻利地摆弄起刑具。 此刻,他们拖出一个巨大的铁笼,铁笼的栅栏上布满尖锐的倒刺,每一根都寒光闪闪,仿佛是恶魔张开的獠牙。 两名侍卫粗暴地将县令往里塞,县令的身体刚一接触,衣衫便被瞬间划破,肌肤被划出道道血口,鲜血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囚衣。 可他硬是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半点惨叫。 紧接着,侍卫又抬来一个铜盆,盆里盛满了盐水,还泡着密密麻麻的水蛭。 随着傅恒一个冰冷的眼神示意。 侍卫们捏住县令的嘴巴,强行将一盆盐水灌了进去。 县令被呛得剧烈咳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那些水蛭顺着水流滑入他的喉咙、鼻腔,开始贪婪地吸食他的鲜血。 县令的脸上顿时青筋暴起,痛苦地扭曲着,但他的眼神依旧清明。 随后,侍卫拿出了特制的“指套”,这指套并非普通之物,上面镶嵌着细碎的刀片,只要轻轻一夹,便能割破手指的皮肉。 他们逐一掰开县令的手指,将指套套上,缓缓收紧。 县令的手指瞬间皮开肉绽,鲜血如注,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让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砸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可他只是闷哼几声,硬是一个字都不吐露。 再看那地上,不知何时已摆放好一排烧得通红的炭火,炭火上方悬着一个铁架,侍卫把县令架到铁架之上。 他的脚底距离炭火不过咫尺之遥,炽热的高温,瞬间烤焦了他脚底的皮肤,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 县令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然而,他的眼神依然死死地盯着傅恒,不肯开口求饶! 傅恒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紧盯着县令,额头上的青筋也因愤怒而微微跳动。 此时,侍卫又呈上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竟是密密麻麻的毒蚁。 这些毒蚁浑身散发着诡异的光泽,一旦被叮咬,剧痛难忍且伤口会迅速溃烂。 侍卫们把县令的双臂绑在椅子上,将毒蚁一股脑地倒在他的手臂上。 毒蚁瞬间倾巢而出,疯狂地叮咬着他的肌肤。 县令的双臂很快布满了红肿的大包,有些地方甚至开始化脓,可他还是强忍着剧痛,紧闭双唇。 一轮又一轮惨无人道的刑罚过后,县令已是面目全非,身体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他瘫倒在地上,气若游丝,却依旧保持着那股倔强。 傅恒看着眼前这副场景,心中竟涌起一丝复杂的情愫。 有对这县令坚韧意志的惊叹,也有对天地会蛊惑人心手段的愤恨。 他知道,今日这场较量,自己看似占尽上风,实则陷入了僵局。 这县令哪怕受尽折磨,也绝不向他吐露半句,关于天地会的机密。 而这场直隶官场的反腐大戏,背后的黑手——天地会,依旧隐藏在黑暗深处,伺机而动,接下来的路,恐怕只会更加艰难…… 第106章 胃口不好 幽森的牢房之中,烛光摇曳,映照着一片惨烈景象。 傅恒剑眉紧锁,凝视着脚下那几乎不成人形的县令,心中五味杂陈。 此刻的县令,袒露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着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新伤旧痕层层叠叠,有皮鞭抽打过的血痕,仿若怒放的赤色蔷薇; 有烙铁烫炙后的焦黑烙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还有被各种刑具撕裂的豁口,翻卷的皮肉间隐隐透着森寒的白骨。 鲜血早已将他周身染透,干涸的血渍在昏暗光线下呈现出暗沉的色泽。 整个人奄奄一息地瘫倒在地,进气少、出气多。 傅恒瞧着这般惨状,心中明白,再审下去,也没结果,而且,这县令必死无疑。 他暗自叹了口气,眸光中闪过一丝无奈,缓缓起身,袍袖一挥,声音低沉而果决地传令道:“来人,将他关进地牢。 找个稳妥的大夫,给他看看伤,莫要让他死了。” 话语落下,几个狱卒赶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抬起县令,匆匆往地牢方向而去。 傅恒伫立原地,沉默片刻,整理了一下心绪,这才转身大步迈出牢房。 傅恒剑眉紧锁,深邃的双眸透射出冷峻的光芒,紧紧盯着手中蒋赐棨供出的那叠厚厚的卷宗。 每一页纸张都仿佛承载着直隶官场的黑暗与腐朽,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的一桩桩丑事。 让他的双拳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的怒火恰似熊熊燃烧的烈焰,疯狂翻涌,几欲将他的理智吞噬殆尽。 随着调查工作如同一张大网逐步收紧,那些平日里在直隶作威作福、为天地会所腐蚀的官员们,一个接一个地如同丧家之犬般纷纷落入法网。 然而,傅恒深知,除恶若不尽,春风吹又生,绝不能让哪怕一丝残余的污垢,继续玷污直隶官场,这片本该清明的天地。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坚毅,仿若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曙光,毫不犹豫地传令下去。 那声音低沉雄浑,自他胸腔深处发出,“即刻将那些还隐匿在暗处、尚未被抓捕的官员,统统给我缉拿归案,一个都不许漏网! 务必斩草除根,还直隶一片澄澈!” 随着这道掷地有声的命令下达,直隶这场,因天地会搅起的官场风云,总算暂时画上了,一个并不圆满的休止符。 这一场清查行动,其过程之艰辛、结果之惊人,让每一个参与者都刻骨铭心。 被天地会那如毒瘤般侵蚀的官员,数量多得超乎想象,好似一群密密麻麻的蝗虫,将直隶官场啃食得千疮百孔。 值得庆幸的是,经反复核实,史贻直虽因儿子被天地会蓄意设计,卷入赌博的罪恶泥潭,欠下了如山般沉重的巨债。 进而在威逼之下,被迫做出一些违心之事。 他的儿子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但他的家人,并未参与到天地会的其他罪恶勾当之中。 当这个消息传来时,傅恒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松了些许。 待诸事初定,傅恒将所有人的卷宗 ,仔细整理成册,那一本本卷宗承载着无数的鲜血、罪恶与真相。 仿若有千钧之重,压得他的手臂微微颤抖。 他怀揣着这些沉重的“证据”,拖着仿佛灌了铅一般疲惫不堪的身躯,在暮色笼罩之下,再度回到了客栈之内。 此时,恰逢客栈内准备上晚膳,暖黄的灯光摇曳闪烁,本应营造出温馨惬意的氛围。 可此刻,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压抑沉闷得让人窒息的气息。 乾隆端坐在上位,此刻却面色阴沉似水,仿若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夜空。 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仿佛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其中,众人皆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更遑论开口言语。 傅恒刚踏入客栈大堂,抬眼便瞧见店小二手脚麻利地穿梭于桌案之间上菜。 他也顾不上劳顿与满心的疲惫,径直快步走了过去,神色恭敬而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朝着乾隆轻声唤道:“老爷,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 乾隆微微抬手,挥了一下,声音透着几分疲惫,“忙了一天了,先用膳吧!” 这顿饭吃得格外压抑,众人围坐在桌旁,仿若一群木雕泥塑,皆是味同嚼蜡。 萧云眼眸中满是关切与温柔。 眼见气氛如此凝重,她主动伸出玉筷,轻柔地给乾隆夹着饭菜,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深情。 乾隆此刻仿若失了胃口的病人,机械地张着嘴。 萧云夹什么,他便麻木地吃什么,全然没了平日用餐时的那份悠然自得,眼中的光彩也黯淡了许多。 在场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皇上今日心情极差,若不是萧云在旁贴心照料,用这丝丝温情稍稍慰藉,恐怕这顿饭,他是决然咽不下去的。 用过膳后,萧云善解人意地站起身来,轻声说道:“弘历,我再去陪陪永琰,他今日心情也不太好。” 乾隆心里明白,云儿这是有意避开,好让他和傅恒商讨正事,便微微点了点头,“好。” 乾隆起身回房,傅恒见状,也随之起身,跟着乾隆。 一进房间,傅恒便从袖中掏出那叠至关重要的案卷和供状,双手呈递给乾隆。 随后,将直隶发生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地一一交代清楚。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 乾隆听着听着,脸色愈发难看,原本略显苍白的面庞此刻涨得通红。 忽然,他怒不可遏地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碎在地上,那破碎的声音仿若他此刻炸裂的心,怒吼道:“放肆,天地会何时开始做这种勾当了!” 傅恒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深深的忧虑与恭敬,低声回道:“皇上,所有的事情臣已查清,现在只剩下该如何处置他们,还请皇上定夺。” 片刻后,乾隆极力收敛怒气,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又问道:“那县令可有招出其他的事情?” 傅恒上前一步,毕恭敬地回话,“回皇上,是奴才无能,他什么都不肯招。” 第107章 特事特办 客栈内室,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跳跃,仿若不安的灵魂。 乾隆端坐在那张雕花梨木椅上。 可他面容却冷峻如霜,双眸凝视着虚空,心中恰似那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波涛汹涌,翻江倒海。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直隶官场此番闹出的,这一场惊天动地、足以撼动朝堂根基的糜烂风波,着实怪不得傅恒。 傅恒这几日子,殚精竭虑,披星戴月,在这暗流涌动、错综复杂得如同乱麻一般的局势中。 他凭借着非凡的智慧与果敢,将那些隐藏在暗处、肆意妄为、为非作歹的官员一个个,精准无误地揪了出来,已属不易。 原本,依照朝廷过往处置,此类大案、要案的惯例。 乾隆此前已然下了吩咐,让傅恒将这些罪大恶极、人神共愤的官员斩首示众。 在他想来,如此行事,既能给那些受尽苦难的百姓一个痛快淋漓的交代。 让他们知道朝廷绝不姑息养奸,也能给朝堂上下,所有官员敲响一记振聋发聩的警钟,令他们日后为官时,心存敬畏,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 可此刻,乾隆却有了别样的想法!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醇厚,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一次,不按常规处理。 所有涉事官员,不论品级大小,明日午时统统给朕,押到菜市口,交由百姓对他们进行处决。” 此言一出,仿若一颗重磅石子被狠狠投入平静无波的湖面,刹那间激起千层浪,惊得一旁的傅恒不禁微微一愣。 他为官数十载,历经风雨,见过无数大场面,可这种处决人的方式,却是前所未有。 一时间,心头仿若有千百只蚂蚁在爬动,闪过诸多复杂念头。 但他毕竟久历官场,心思转得极快,很快便回过神来。 他心中暗自思忖,不得不承认皇上此举对于稳定民心而言,确有奇效。 这些年来,百姓们长期遭受这些贪官污吏的欺压盘剥,苦不堪言,若能亲手惩治,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官老爷”。 百姓心中郁积的怨愤,得以尽情抒发,往后对朝廷的信任,定会如雨后春笋,节节攀升。 于是,他连忙整理衣袍,双膝跪地,双手抱拳,高高拱手,神色恭敬且坚定,“臣遵旨。” 随后,乾隆再次开口,“至于其他人,你就按照大清律例,逐一审视,酌情处置。 刘虎判宫刑,五马分尸。 史贻直的儿子斩首示众,至于史贻直家里的其他人,从轻处理,流放百里。” 今日叫那些侍卫守好大牢,别出什么差错!” 傅恒明白乾隆的担心,天地会的问题由来已久,绝非短时间能解决的,“臣明白!皇上,此番臣抓了,直隶一半的官员,有的身居要职。 他们一出事,会影响到直隶的民生,请皇上圣裁!” 乾隆不慌不忙地从袖口取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书信,那书信的纸张在烛光映照下泛着微黄的光泽,递向傅恒,“此事,朕早有定夺,这是朕拟定的名单,你即刻通知下去。 用飞鸽传书,速速调他们来直隶,填补各处的空缺。” 傅恒双手接过书信,小心翼翼地展开,目光匆匆扫过其上的名字,心中对乾隆的未雨绸缪、睿智决断钦佩不已。 他再次行礼,语气更加坚定,“臣遵旨,皇上英明。” 乾隆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直隶这场变故,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将原本平静的局面搅得支离破碎。 让乾隆的心情,有些不太美妙,仿若心头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难以释怀。 萧云并未依照先前所说,去找永琰。 她静静地站在房间的不远处。 傅恒从屋内出来,抬眼便瞧见萧云那如诗如画的身影,他快走几步上前,轻声叫了一声,“夫人。” 萧云轻点臻首,目光关切地看着他,轻声问道:“你和弘历的事情都谈完了?” 傅恒瞬间就明白,萧云亦是极其聪慧之人,索性便多说了一句,“老爷心情可能不太好,还请夫人多加劝慰一下。” 萧云微微垂眸,心中已然有数,柔声道:“好,你也早些休息,这几日辛苦了。” 傅恒恭敬地冲着萧云行了一礼,那动作行云流水,尽显谦逊。 随后,他微微侧身,优雅地让开道路,示意萧云先行通过。 萧云莲步轻移,轻轻推开了房门,屋内烛火摇曳,光影斑驳。 她一眼便瞧见地上那摔碎的茶盏,洁白的瓷片散落一地,在微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仿若破碎的心事。 萧云心下一疼,下意识地就要弯腰去捡,就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碎片的瞬间,乾隆一个箭步跨了过来,抢先握住了她的手。 乾隆的手掌宽厚而温暖,紧紧包裹住萧云纤细的手。 他目光温柔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轻声说道:“这些小事,叫别人去做就是了,莫要伤了你。” 萧云抬眸看向乾隆,只见他眉头紧锁,仿若被愁绪锁住了眉心,平日里那深邃睿智的眼眸,此刻也透着几分疲惫与压抑。 萧云心中满是怜惜。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另一只手,指尖轻柔地抚上乾隆的眉心,试图抚平那深深的褶皱,开口说道:“别皱了,本来年纪就大,再皱眉,可就越皱越老了。” 此言一出,仿若一阵清风拂过湖面,乾隆原本阴霾沉重的心情瞬间,被这俏皮的话语轻轻拨弄,泛起丝丝涟漪。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抹促狭,猛地伸出手,有力的臂膀一把禁锢住萧云的腰肢,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他故意佯装生气地问道:“怎么?云儿嫌朕老了,是吗?” 萧云抿嘴一笑,这次并未回话,只是眼眸中波光流转,透着几分狡黠。 乾隆见状,心中更是被撩拨得痒痒的,他微微抬起手,手指轻轻挑起萧云的下巴。 让她的面容完全面向自己,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调笑道:“既然云儿不开口,那是不是要朕向你证明一下?” 第108章 安抚乾隆 萧云双手缓缓环上乾隆的脖颈,娇嗔道:“好呀,那你就向我证明一下吧!” 乾隆心头一热,二话不说,一个弯腰,长臂一伸,将萧云轻盈地抱了起来,大步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迈得坚定有力,却又带着几分迫不及待。 一路上,他脑海中仍在飞速思索着云儿今日的异常举动。 不过须臾,他便恍然大悟,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心中明白云儿,这是在用她独有的方式,哄自己开心呢。 想着直隶那些烦心事,已然有了妥善安排,如今美人在怀。 他心情大好,索性也就尽情享受一下,云儿的这份主动。 来到床榻边,乾隆轻轻将萧云放下。 他凝视着萧云的双眸,眼中的爱意仿若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两人淹没。 紧接着,他缓缓俯身,头微微一侧,双唇轻轻印上萧云的樱唇。 起初,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 萧云微微一颤,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扇形的阴影。 乾隆感受到她的反应,心中柔情更甚,手臂微微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双唇温柔地摩挲着霄云的,舌尖轻轻探出,描绘着她唇瓣的轮廓,似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与眷恋。 萧云嘤咛一声,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乾隆的衣衫,身子也微微弓起,迎合着他的亲昵。 两人的呼吸逐渐交融,屋内的温度仿若瞬间升高,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久久不散。 乾隆满心期许,本谋划着在马车上,趁着那私密又颠簸的空间,与云儿共赴巫山云雨,畅享二人世界。 没成想,还没实现,此刻这雕花床榻之上,同样弥漫着令人心醉的旖旎氛围,倒也不失为一处妙境。 乾隆一眼瞧见云儿那婀娜身姿,那被政务烦扰的阴霾瞬间消散如烟。 他双手刚触碰到云儿,仿若有一道神奇的屏障,将他与外界的纷扰隔开。 那些错综复杂的朝政大事、尔虞我诈的朝堂纷争,统统被抛诸脑后。 满心满眼只剩下,眼前这令他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佳人。 此刻的乾隆,心中的渴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再也按捺不住,双手猛地一伸,直接将云儿的外衫,扯了个粉碎。 那破碎的衣衫,在半空中如凌乱的蝴蝶翩飞,发出轻微的“嘶啦”声响,在这静谧的客栈内,显得格外突兀。 萧云顿感凉意侵袭,娇躯微微一颤,抬眸间。 她瞧出了乾隆眼中的急切与渴慕,知晓今日直隶的事,定是让他心力交瘁,此刻,他急需柔情抚慰。 于是,她不但没有丝毫抗拒,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娇俏的笑意,愈发主动地迎合上去。 她玉臂轻轻环上乾隆的脖颈,还调皮的在乾隆耳畔吹气! 这般主动的迎合,对乾隆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 他心中的欲念如燎原之火,烧得愈发炽热。 眨眼间,乾隆手法娴熟地将云儿剥了个精光。 可再看他自己,身上的常服竟纹丝未乱,唯有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古铜色的胸膛,透着几分狂野与不羁。 紧接着,乾隆俯身而下,炽热的唇如灵动的火焰,先是轻柔地印上云儿的锁骨。 仿若在亲吻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引得云儿脖颈微微后仰,口中发出一声轻柔的娇喘。 而后,他的唇沿着那细腻的肌肤缓缓下移,落在云儿起伏不定的胸膛上,舌尖若有若无地轻舔,似在撩拨,又似在探索。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也没闲着,仿若灵动的游鱼,在云儿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上四处游走,所到之处,激起一片颤栗。 萧云只觉浑身仿若通了电流,酥麻之感从指尖一路蔓延至全身,娇躯在锦榻上微微扭动,口中不自觉地发出阵阵娇喘。 随着乾隆的动作愈发大胆,萧云只觉心底的那团火焰被熊熊点燃,烧得她理智全无。 终于,她再也受不了这般“折磨”,双眸含水,望向乾隆,娇嗔地开口求饶,“弘历,我难受,你快点帮我。” 乾隆听到这声声娇啼,心中满是得意,可就在萧云满心期许,他更进一步时,乾隆却猛地停了手。 他微微撑起身子,目光锁住萧云的双眼,眼中闪烁着促狭的笑意,声音低沉而魅惑,“云儿,朕还是觉得,你主动的样子,让朕难忘,既然云儿想要,那便自己来取吧。” 萧云听闻此言,脸颊瞬间飞红,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最娇艳的桃花。 她咬了咬牙,似是下了某种决心,猛地一个翻身,将乾隆压在了身下。 此刻的她,仿若换了个人一般,学着乾隆方才的模样,开始了自己的“反击”。 她先是倾身向前,双手轻轻环住乾隆的脖颈,将自己的唇凑近乾隆的脖颈。 仿若在亲吻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舌尖若有若无地轻舔,引得乾隆脖颈微微后仰,口中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接着,她的唇沿着那线条硬朗的脖颈,缓缓下移,落在乾隆的锁骨上。 她加大了亲吻的力度,牙齿轻咬,留下一个个浅淡的痕迹,仿若在宣告主权。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乾隆的胸前,毫不犹豫地俯身而下。 云儿双手在他的胸膛上,肆意抚摸,感受着那结实的肌肉带来的触感。 萧云越发放肆起来,伸手便去褪去乾隆身上的常服。 她的手指熟练地解开衣扣,一件一件的衣服仿若凋零的花瓣,缓缓滑落。 不多时,乾隆也被剥了个精光,赤裸裸地躺在锦榻之上。 此时的萧云,已然完全掌握了主动权,她再次俯身,与乾隆紧紧相拥,二人的身躯仿若融为一体,共赴了这场巫山云雨。 在这激情燃烧的时刻,萧云仿若沉醉在一片欲望的海洋,甚至都忘记了,最初的目的。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二人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交缠。 成了一场令人血脉贲张的视觉盛宴,仿若时间都为他们停止,只留下这无尽的欢愉与缠绵。 第109章 去救额娘 屋内,云儿与乾隆沉浸在二人的温柔乡中,全然忘却了,此刻并非身处宫闱的私密之所,而是这隔音极差的客栈。 薄壁之外,每一丝声响都似被放大数倍,肆意穿梭。 隔壁房间,尔康和紫薇相对而坐,桌上的烛火明明暗暗,映照着他们略显尴尬的面容。 白日里的奔波已让二人疲惫不堪,本想着早早安歇,可如今这般情形,哪还有半分困意。 更何况,年仅两岁的永琰就躺在一旁的小榻上,因受了惊吓。 小家伙到了夜里睡得极不安稳,小身子时不时地翻来覆去,嘴里还嘟囔着些含糊不清的梦话。 这一夜,永琰几乎未曾合眼。 紫薇哄着他,好不容易要睡着了! 正当他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之际,一阵异样的声响隐隐传来。 那声音婉转娇柔,带着几分痛苦又似饱含欢愉,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正是从隔壁萧云的房间传来。 永琰机灵的小脑袋瞬间清醒,他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小手慌乱地晃着紫薇的胳膊,带着哭腔喊道:“紫薇姐姐,额娘好像在叫,你,你听!” 紫薇此刻早已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怎么会听不见那声音,心中暗忖,这可如何是好,面上却还得强装镇定。 她轻轻拍了拍永琰的小手,柔声道:“天色已经晚了,你快早点休息吧,你听错了。” 可永琰哪肯罢休,他支棱着小耳朵,像只警惕的小兽,愈发仔细地聆听着。 不多时,他又猛地拽着紫薇的衣袖,小脸涨得通红,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对呀,紫薇姐姐,我没有听错。 额娘好像很痛苦,是不是皇阿玛在打额娘,我们快去救额娘!” 紫薇愈发窘迫,她慌乱地避开永琰急切的目光,嗫嚅着喊了一声,“尔康!” 尔康心领神会,赶忙上前,一把将永琰抱在怀里,试图安抚这受惊的小家伙,“皇阿玛在给萧云按摩,没打她,她也没事,乖乖睡觉。” 永琰却将信将疑,小眉头紧紧皱成一团,挣开尔康的怀抱。 他光着脚丫踩在冰冷的地面上,跑到门口,又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儿。 末了,他转过身,眼神中满是狐疑与焦急,冲着尔康质问道:“姐夫,皇阿玛真的没有欺负额娘吗?” 尔康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怔,心中叫苦不迭。 他深知,永琰所说的“欺负”和自己理解的全然不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隔壁那动静,倒也算是“欺负”。 可这等私密之事,如何能同这孩子解释得清。 尔康一时语塞,没有第一时间作答。 永琰见此情形,心中认定他们是碍于皇阿玛的威势,不敢去解救萧云。 心急之下,他就要往隔壁跑去。 这一举动可把尔康和紫薇惊出一身冷汗,二人连忙下床阻拦。 尔康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抱住永琰,急切地说道:“别去!” 永琰这下彻底忍不住了,小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可是额娘有危险。 紫薇姐姐,你不是和额娘关系一向最好吗,你怎么不去救她啊?” 紫薇满脸羞红,避开永琰的目光,无助地看向尔康,低声道:“尔康,你给他解释解释吧。” 尔康心急如焚,看着怀中哭闹不止、奋力挣扎的永琰,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出一个能让这小家伙信服的理由。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又温和,轻轻拍着永琰的后背,开口说道:“永琰乖,你听我说。 萧云是累了,皇阿玛心疼她,正在帮她推拿按摩,舒缓疼痛呢。 这声音听起来虽然有些奇怪,可那是因为萧云,疼得厉害,忍不住哼出声,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永琰听了,哭声稍稍止住,小胸脯还在剧烈起伏,他眨巴着满是泪花的眼睛,带着哭腔质疑,“真的吗?那为什么额娘听起来,那么难受?” 尔康赶忙接话,脸上堆满真诚,“你还小,不知道这伤病的苦。 有时候啊,病痛来袭,推拿的时候会又酸又胀,难受是难免的,但这是在治病,忍过这阵就好了。 你看,平日里你不小心摔了跤,擦破点儿皮,上药的时候,是不是也疼得想哭? 萧云现在就是这样,可她很坚强,不想让咱们担心,才没大声喊疼。” 说着,尔康朝紫薇使了个眼色,紫薇心领神会,连忙附和:“是啊,永琰,云云一直都是最勇敢的。 咱们要是现在冲进去,打扰了皇阿玛帮她治伤,反而会耽误事儿,让云云更遭罪。” 永琰将信将疑,小脚丫在地上不安地蹭着,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又抬起头问:“那额娘什么时候能好啊?” 尔康见有转机,赶紧趁热打铁:“快了,快了,皇阿玛最疼萧云,肯定会很快帮她赶走病痛。 咱们就在这儿乖乖等着,等明天一早,你额娘就能活蹦乱跳地来抱你啦。 说不定啊,还会给你带好吃的!” 一提到“好吃的”。 永琰的眼睛亮了一下,小孩子的心思总是单纯,注意力轻易就被转移。 尔康趁热打铁,继续哄道:“而且你看,外面黑灯瞎火的,你要是乱跑出去,万一不小心摔着了。 萧云得多心疼,她舍不得你受伤,咱们好好睡觉,做个美梦,明天一起去看萧云,好不好?” 永琰咬着下唇,思考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尔康松了口气,轻轻把他抱回床上,帮他盖好被子,又坐在床边,轻轻拍着他,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 永琰的眼皮渐渐沉重,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紫薇看着熟睡的永琰,悄声对尔康说:“你可真有办法,差点就露馅了。” 尔康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苦笑着小声回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总不能真跟他说实话吧,小孩子哪懂这些,皇阿玛他……” 说罢,两人相视苦笑,在这尴尬又无奈的境地下,也只能盼着这一夜快点过去。 第110章 你打额娘 晨光熹微,丝丝缕缕地透过客栈那雕花的窗棂。 仿若给屋内仍在缱绻缠绵的乾隆与萧云披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金纱。 他们仿若置身尘世之外,全然沉浸于彼此的爱意之中,对隔壁紫薇与尔康的尴尬与窘迫毫无察觉。 屋内,温度随着二人的热情逐渐攀升,直至天际泛白,那扰人的动静才如同退潮的海水,渐渐平息。 乾隆意犹未尽,长臂一伸,将慵懒娇柔的萧云轻轻抱起,稳步迈向浴桶。 浴桶中,温热的水汽袅袅升腾而起,轻柔地包裹着二人。 乾隆眼神中满是宠溺,拿起柔软的巾帕,动作轻柔且细致,缓缓为萧云清洗着每一寸肌肤,那指尖滑过之处,仿若留下一串串无形的爱的密语。 而此时,客栈的另一边,永琰却仿若一只准时报晓的小公鸡,早早地睁开了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 小家伙睡眼惺忪,小脸蛋红扑扑的,还带着些许婴儿肥,迷糊劲儿还没过去,就奶声奶气地嚷嚷着要用早膳。 尔康与紫薇被这突如其来的童声唤醒,只觉脑袋昏昏沉沉。 二人昨晚被隔壁,那此起彼伏的声响,搅得心烦意乱,几乎彻夜未眠。 此刻更是困意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只能连连打着哈欠,强撑着酸涩的眼皮。 三人拖沓着脚步下楼用膳,永琰一见到满桌的美食,瞬间精神抖擞。 小嘴巴塞得鼓鼓囊囊,不一会儿就风卷残云般填饱了小肚子。 可刚放下碗筷,他就像个执着站岗的小卫士一般,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客栈楼梯口正对面。 他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楼梯方向。 仿若只要他盯得够久,乾隆与孝贤就能立马出现在眼前。 等了许久许久,仿若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始终不见乾隆跟萧云的身影。 小家伙那张小脸逐渐皱成了一团,仿若被霜打过的小茄子。 终于,他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蹬蹬蹬几步跑到尔康面前。 小手紧紧拽着尔康的衣角,仰着脑袋,眼中满是委屈与不解,脆生生地问道:“姐夫,额娘和阿玛怎么还不起床,我都起来了。” 尔康强打起精神,抬眼瞧了瞧天色,心中暗自估量着时辰,知晓乾隆与萧云怕是,才刚歇下不久,这会子怎么可能醒? 他微微弯下腰,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却因疲惫而显得有些牵强,哄道:“他们可能累了,要多睡一会,要不我带你去街上逛逛?” 一提到逛街,永琰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小手在空中挥舞着,坚决地拒绝,“不要,我就待在客栈里吧。” 就这么一直等到将近午膳时分,乾隆才牵着萧云的手,慢悠悠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二人皆是一脸餍足,容光焕发,仿若春日里盛开的娇艳花朵,丝毫没察觉到即将扑面而来的“风暴”。 永琰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他们,那一刻。 小家伙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嗖”的一下从凳子上弹了起来,第一句话就冲口而出,“阿玛,你究竟有没有欺负额娘?” 乾隆听得一愣,脚步瞬间顿住,微微皱眉,满脸疑惑地看向永琰,“你吓傻了,还是发烧了说什么胡话?我怎么会欺负云儿?” 永琰却不依不饶,小脸涨得通红,仿若熟透的番茄,义正言辞地双手叉着小腰,“我都听见了,你打额娘?” 乾隆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追问,“你听见什么了?” 此时,尔康和紫薇虽距离永琰有些远,可听到这话,两人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仿若惊弓之鸟。 他们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喊道:“永琰别说……” 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永琰扯着嗓子喊了出来,“阿玛,昨晚你在欺负娘亲对不对,我都听见了,娘亲在叫,很痛苦的那种!嗯,啊……” 这一嗓子,如同在客栈大堂里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鄂敏等人正守在一旁,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赶忙别过头去,嘴角微微上扬,强忍着笑意。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乾隆与萧云,大堂里瞬间弥漫起一股微妙而尴尬的气氛。 萧云听到这话,脸颊瞬间红透,娇艳欲滴。 她嗔怪地瞥了乾隆一眼,眼神里尽是羞涩与懊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乾隆也是一脸尴尬,轻咳两声,试图化解这窘迫的局面,可一时半会儿,又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 尔康见状,赶忙上前,一把抱起永琰,笑着打圆场,“永琰,你肯定是听错啦,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昨晚是阿玛给萧云按摩。” 可永琰哪肯相信,小嘴巴撅得老高,气鼓鼓地在尔康怀里挣扎,“我才没听错,我听得清清楚楚! 姐夫,别以为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你就骗我。 我知道你怕阿玛,可我不怕,阿玛不许欺负额娘!” 紫薇也赶紧凑过来,红着脸附和,“永琰,咱们可不能乱说。” 边说边悄悄给永琰使眼色,示意他别再闹下去。 一时间,客栈大堂里热闹非凡,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极力遮掩这场,因十五阿哥,童言无忌引发的尴尬闹剧,只盼着能赶紧将这一页翻过去。 乾隆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些许,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他极力维持着帝王的威严,一脸严肃地开口呵斥,“胡说什么。 我看尔康说的没错,你就是什么都不懂,我没打你额娘。” 那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在屋内回荡,试图驱散这尴尬的迷雾。 可永琰不过是个两岁的小不点儿,纯真的眼眸中此刻满是倔强与委屈。 他气呼呼地瞪着乾隆,小脸蛋涨得通红,对乾隆的解释全然不信。 永琰瘪着小嘴,噔噔噔几步冲到乾隆和萧云面前。 他两只小手使出全身力气,掰着他们紧紧相牵的手,嘴里还不停嘟囔着,“阿玛,松手,不许你牵。” 随后小手高高扬起,一下一下地拍打着乾隆的胳膊,带着哭腔喊道:“阿玛,你欺负人。” 第111章 我听见了 乾隆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 面对这么个小家伙,打也打不得,骂更骂不得,毕竟他还年幼无知,自己又怎能与他一般计较。 无奈之下,乾隆只好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冬雪,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冬雪,你是怎么照看永琰的,还不将他带下去?” 冬雪站在一旁,吓得身子微微一颤,她低垂着头,满心委屈却又不敢言语。 她哪曾料到会出现这般局面。 可此刻,她又能多说什么呢,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轻声细语哄着,“少爷,咱们先出去,好不好?” 说着,便伸手去抱永琰。 谁知,永琰仿若一只受惊的小兽,哭闹着猛地抱住萧云的大腿。 小胳膊紧紧箍着,怎么也不肯松开,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我不,我不……” 那稚嫩的哭声,仿若一把把锐利的小钩子,直直地刺向众人的心。 萧云站在那儿,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着实有些尴尬。 但她瞧着永琰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又清楚,这小家伙是在关心自己。 她微微弯下腰,轻轻抚摸着永琰的头,出言安慰道:“别哭了,弘历没打我。” 永琰听到这话,哭声渐渐小了些。 可还是抽抽搭搭的,抬起满是泪花的小脸,哽咽着问道:“额娘,真的吗?” 萧云看着他这可怜模样,淡定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真诚,“自然是真的。” 永琰眨了眨红肿的眼睛,依旧有些不解,小手挠了挠头,又问道:“额娘,那阿玛没打你的话,昨天晚上我听见的声音是什么。 嗯,啊,我明明听见了,你好像很痛苦的在叫?” 这天真无邪的一问,仿若一颗重磅炸弹。 让屋内刚刚稍有缓和的气氛再度紧绷起来,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乾隆与萧云。 等待着他们的回应,而这尴尬的僵局,一时半会儿似乎也难以解开。 萧云听到永琰这直白又天真的询问,心头猛地一紧,脸上却依旧努力维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 她微微俯下身,双手轻轻搭在永琰的小肩膀上,让自己的目光与他平视,眼中满是温柔与耐心,试图用这副模样先安抚住小家伙慌乱的心。 “永琰。”萧云开口了,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带着丝丝安抚的意味,“你昨晚听到的,是我和弘历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 她顿了顿,快速地在脑海中搜刮着合适的说辞,灵机一动接着说道,“就像你平日里看画册。 看到那些个古人行酒令、吟诗赋词的时候,大家为了分出高下,不也会扯着嗓子喊。 我们玩的这个游戏啊,也是要靠喊出声来计分的,谁喊得大声、喊得好听,谁就能赢。” 萧云边说边偷偷瞥了一眼乾隆,见他微微点头,心中稍安,继续胡诌下去,“昨晚我们玩得太投入,一时没控制好声音,让你误会啦!” 说着,她还用手指轻轻刮了刮永琰的小鼻子,试图增添几分亲昵。 永琰听着萧云这一大串解释,小脑袋歪向一边,眼睛里闪烁着懵懂与疑惑,显然是还在消化这番话。 过了片刻,他才又抬起头,带着哭腔追问:“可是额娘,那游戏听起来好吓人。 你都叫得那么大声,还痛苦的样子,以后咱不玩了好不好?” 萧云连忙点头,脸上堆满笑容,保证道:“好,不玩了。 咱们以后玩别的有趣的,绝对不让永琰担心,好不好?” 这时,乾隆也适时地蹲下身子,大手轻轻抚摸着永琰的头顶,顺着萧云的话说道:“永琰乖,阿玛以后不会再让你额娘这么大声喊了,别难过。” 乾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又慈爱,试图化解这场,因孩子童言无忌引发的尴尬危机。 永琰看看乾隆,又瞅瞅萧云,吸了吸鼻子,终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永琰小手依然紧紧地拽着萧云的衣角,小脸蛋上写满了“我早知道真相”的得意。 他仰着头脆生生地说道:“额娘,我就知道昨天晚上,姐夫骗我。 他说你累了,阿玛在给你按摩,你看我多聪明,没上当。” 萧云看着他这副古灵精怪的模样,满心喜爱,伸手轻轻揉着永琰的头,笑着打趣:“对,尔康又没进房间,他自然是不知道,咱们永琰可是最聪明的。” 说着,她话锋一转,“咱们该吃午膳了,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叫人去给你买。” 永琰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额娘,昨晚姐夫还骗我说等我醒了,你会给我买好吃的,一会咱们叫他出钱好不好?” 萧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中满是宠溺,“好呀,那咱们挑贵的吃,叫尔康去买。” 永琰兴奋得拍着小手,欢呼道:“好,叫姐夫买!” 萧云兴致勃勃地接二连三报出了很多小吃的名字,什么糖蒸酥酪、玫瑰豆沙馅的酥饼、蜜饯金橘之类的。 报完后,萧云还不忘叮嘱一句,“尔康记好了,一会给我们买两份,永琰一份,我一份。” 尔康站在一旁,面对萧云这一连串的要求,脸上露出些许无奈。 但他也只能应承下来,“好,我知道了。” 乾隆见场面有些喧闹,微微清了清嗓子,下着命令,“还不赶紧带永琰下去洗漱一下,马上就用膳了。” 冬雪立刻会意,上前一步,轻轻牵着永琰的手,柔声说道:“少爷,咱们回房间洗漱啦,洗完就能吃好吃的。” 永琰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冬雪回了房间。 乾隆牵着萧云走到桌旁,两人并肩而坐。 刚一落座,萧云便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嗔怪说道:“以后在客栈你老实些,不许再闹腾了。” 乾隆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意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凑近萧云耳边悄声道:“下次咱们将客栈清空,叫他们去住别的客栈如何?” 萧云闻言,脸颊微微泛红,伸手在乾隆的腰间狠狠掐了一把。 第112章 你别说话 乾隆猝不及防,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怜兮兮地哀号,“云儿,疼……” 可萧云并未因此心软,反而又补了一下,低声斥道:“忍着!” 乾隆却突然笑了,眼中满是促狭,“好,朕忍着,那今晚朕是不是,还可以继续跟云儿享受那种快乐?” 萧云又羞又恼,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别说话,闭嘴!” 虽说他们两个自以为声音压得很低 可在场之人除了紫薇之外,皆是内力高深之人,如何听不见,这几句私密的对话? 乾隆倒是毫不在意,反正他是帝王,本就我行我素惯了。 可萧云却是一时疏忽,忘记了这一茬,直到看见周围人,似有似无的偷笑。 这才反应过来,脸颊瞬间滚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暗自懊恼,心中盼着,这尴尬的时刻赶紧过去。 客栈内,气氛因萧云的窘迫而微微凝滞。 乾隆却仿若洞若观火,只轻轻一眼扫向众人,那目光仿若裹挟着帝王的威严与不容置疑的震慑力。 刹那间,原本还在偷笑的众人顿时如遭电击,忙不迭地收敛心神,个个低垂着头,不敢再有丝毫造次。 乾隆见此,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邀功似的得意,转而牵起萧云的手。 他目光温柔得仿若能将人溺毙其中,轻声说道:“云儿,别怕,我会为你遮挡一切的风雨。” 不多时,永琰便蹦蹦跳跳地与冬雪一同回来了,小家伙一脸兴奋,显然是对即将上桌的午膳满怀期待。 众人纷纷落座,一时间,杯盘碗筷的碰撞声交织成一曲温馨的乐章。 乾隆如往昔那般,自然而然地开启了投喂照顾萧云的模式。 他手法娴熟地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糖醋排骨,轻轻吹了吹,待温度适宜,才递到萧云嘴边,眼神中满是宠溺。 周围的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自顾自地享受着美食,偶尔抬头瞧见这一幕,也只是会心一笑,便又低头继续用餐。 膳食正吃到一半,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好似汹涌的潮水般涌了进来。 只听得外边诸多百姓扯着嗓子,吵吵嚷嚷地议论着,“朝廷来了钦差,可不得了啦! 把咱们当地那些个作威作福的官员一并都给处理了。 咱们有福啦!听说啊,午时三刻要让镇上所有的百姓都去,将这些官员任意处置呢!” 声音此起彼伏,满是震惊与兴奋。 众人奔走相告,这般处置方式前所未闻。 毕竟在大家的认知里,官员犯错历来都是由朝廷按律论处。 哪曾想如今竟轮到百姓来决定,他们的生死,当真是稀奇至极。 店小二也是个爱凑热闹、爱聊八卦的主,此刻忙不迭地凑到众人桌前,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客官们,你们可不知道,那些个当官的。 平日里搜刮民脂民膏,可把咱老百姓害苦了,这下可好,总算遭了报应!” 永琰本就好奇心重,听到这些,眼睛瞪得溜圆,放下手中的碗筷,扯着萧云的衣袖急切地问道:“额娘,他们说的官员是谁啊?” 萧云瞧了瞧永琰,心中知晓他心结所在。 正好借这个机会,轻言细语地出言劝慰,“就是那日欺负你的那些人,永琰,你没错,错的是他们。 你看如今这些百姓多开心,若不是因为你,他们可能还会继续,在这里鱼肉百姓,你可是实实在在,为百姓造福了。” 永琰年纪尚小,此前一直以为是自己的任性,才导致紫薇姐姐受了惊吓,姐夫也挂了彩,心中满是自责。 此刻听了萧云这番话,小脸上渐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眼中闪烁着光亮,又问道:“额娘,那一会咱们也可以去看那些坏蛋的下场吗?” 萧云微笑着点了点头,柔声道:“当然可以。” 永琰得了应允,顿时来了精神,三两下便将碗中的饭菜扒拉干净。 而后乖乖地坐在一旁,眼睛时不时地望向门外,显然是迫不及待了。 乾隆和萧云等人见状,也加快了用餐的速度。 待众人用完膳,便带着永琰一起朝着菜市口走去。 那店小二也是个爱凑热闹的,竟然跟掌柜的请了个假,跟着他们一起出了客栈。 一路上,人流如织,皆是朝着同一个方向涌去。 等他们赶到时,菜市口早已人山人海,喧闹声、议论声交织在一起,仿若要将这片天空掀翻。 刑场之上,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烈日高悬,无情地炙烤着大地,似也在为这即将到来的审判添上一抹惨烈的底色。 傅恒一袭简洁的便服,身姿挺拔如松,端坐在那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剑眉紧锁,目光冷峻地注视着台下的一切,亲自监斩。 时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拖曳,终于,午时三刻的钟声在镇中悠悠回荡开来。 傅恒缓缓站起身,身姿卓然,他目光扫视一圈。 见台下这镇上的百姓几乎倾巢而出,乌压压地聚集成一片人海,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傅恒清了清嗓子,他开口了,声音洪亮且真挚,如洪钟般响彻四方,“今日,我傅恒在此地代天巡狩,奉皇上旨意巡查各郡。 本官一路明察暗访,痛心疾首地发现,直隶总督、巡抚、县令相互勾结,沆瀣一气。 那顺天府的知府更是与他们狼狈为奸,还有这诸多官员,无一不是中饱私囊。 官官相护,肆意鱼肉百姓,为祸乡里。 是本官失职,没能尽早察觉,让诸位百姓受苦多时。 在此,本官向大家诚挚道歉。” 言罢,他深深一躬,衣袂随风而动。 台下的百姓们,先是一愣,继而被傅恒,这番掏心掏肺的话语深深打动。 人群中,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手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向前几步,老泪纵横,“大人,您莫要这般说,这不是您的错。 都是这些天杀的贪官,是他们丧尽天良,作孽太深呐!” 众人纷纷附和,一时间,呼喊声此起彼伏。 第113章 你是皇上 此时,人群中的店小二瞪大了眼睛,仿若见了鬼一般,死死地盯着乾隆,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惊叫道:“他……他不是你的随从吗?难不成……你是当今皇上?” 这一声喊,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浪。 站在乾隆身边的百姓先是一怔,鄂敏下意识的想要呵斥! 刹那间,所有的百姓仿若受到了某种感召,“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地,山呼海啸般地冲着乾隆喊着,“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声音,震得人耳鼓生疼,却饱含着无尽的尊崇与期盼。 乾隆见此情形,目光中闪过一丝动容,他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索性不再隐瞒,朗声道:“傅恒说的对,是朕的过错,让诸位受苦了。 今日,朕特下圣旨,特事特办,这些官员任由你们处置,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百姓们听闻此言,先是一阵短暂的惊愕,继而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 他们纷纷起身,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冲向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官员。 有的百姓手持粗长的鞭子,“啪”的一声狠狠抽在贪官的身上,鞭痕瞬间绽裂,皮开肉绽; 有的抄起利刃,咬牙切齿地朝着贪官砍去,鲜血飞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更有恨意滔天的,直接扑上去,张口便咬,那场景,惨烈至极,却又透着百姓们压抑多年的悲愤宣泄。 好在傅恒早有准备,他带来的精兵迅速散开,井然有序地在现场维持着秩序,将百姓与官员隔离开来,确保无一人逃脱法网。 烈日下,这场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复仇与审判仍在继续。 菜市口,仿若成了人间炼狱,百姓们对那些贪官污吏的审判如汹涌的怒潮,一波接着一波,持续了许久。 烈日高悬,无情地炙烤着这片血腥之地,可人们心中的怒火却比那烈日还要炽热。 只见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鱼肉乡里的官员们,此刻在百姓们的愤怒宣泄下,皆被折磨致死。 他们发出的声声惨叫,也让围观的众人愈发坚定了复仇的决心。 待这场风暴稍稍平息,傅恒身姿挺拔,面色冷峻依旧,他大步走到台前,当着诸位百姓的面,将刘虎五马分尸! 随后,喧嚣褪去,乾隆便携着萧云,仿若一对寻常爱侣,悠悠漫步于集市之上。 此时,消息已然传开,所有人都知晓了乾隆的身份。 一时间,整个集市都沸腾了起来,百姓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只为一睹圣颜。 每到一个摊位前,那些朴实的小贩们皆是诚惶诚恐,无论乾隆看中什么。 他们都坚决不肯收银钱,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皇上英明,这都是小民的一点心意,哪能要皇上的银子呐!” 那一张张满是风霜却又写满崇敬的脸庞,在日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乾隆见状,心中满是动容,他微微摆手,温和却又不容置疑地命人留下银子,轻声说道:“诸位百姓,朕知道你们的心意。 但你们皆是小本买卖,挣的都是辛苦钱,朕不能让你们吃亏。” 萧云在一旁看着,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眼神中满是对乾隆的赞许。 在人群之中,永琰亦步亦趋,他的目光中,早已没了初时的阴霾。 看着眼前这一幕,听着百姓们对乾隆发自肺腑的感恩之声。 他终于相信萧云此前所言非虚,并不是为了安慰他说的假话。 他心间的一块巨石悄然落地,整个人也渐渐开朗起来,甚至主动与一些孩童交谈嬉戏,引得周围人阵阵欢笑。 他们一行人在直隶的街道上悠然闲逛,欣赏着市井烟火,感受着百姓的质朴与热情。 不知不觉间,日头西斜,直至夜幕悄然降临,才回到客栈。 刚踏入客栈门槛,便听见店小二正跟掌柜的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描绘着菜市口上那震撼人心的一幕。 店小二说得兴起,手舞足蹈,唾沫横飞。 掌柜的则听得入神,不时发出惊叹之声,只因要看店走不开,他错过了那历史性的场景,此刻满心懊悔。 忽然,店小二眼角余光瞥见乾隆等人归来,吓得一个激灵,“扑通”一声跪地,连带着掌柜的也如梦初醒,慌忙跟着跪下,口中高呼,“草民参见皇上!” 乾隆微微含笑,上前一步,亲手扶起掌柜的,温声道:“掌柜的不必多礼。 朕此次是微服出访,若不是这些官员贪赃枉法,肆意欺压百姓,朕也不准备暴露身份。” 掌柜的听闻此言,眼眶微红,他激动地说道:“皇上,大清有您这样的君主,真是我们百姓的福气啊! 您能在草民这小客栈下榻,那是草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让这小店蓬荜生辉。 这银子就免了,权当草民为皇上尽的一点绵薄之力。” 乾隆却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说:“住店自是要给钱的。 掌柜的安心收拾就是,再给我们做几顿饭吧,明日一早用过早膳,我们便要启程了。” 掌柜的心中虽有些依依不舍,毕竟这样近距离接触皇上的机会千载难逢。 但他也深知皇上身负家国重任,有要事要办。 于是,他恭敬地躬身行礼,说道:“草民知道了,皇上您放心,草民一定准备好饭菜,让您吃得舒心。” 夜幕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铺展在小镇上空。 将白日的喧嚣与纷扰渐渐掩去,唯余客栈内透出的暖黄灯火,仿若黑暗中闪烁的希望之星,熠熠生辉。 客栈的后厨里,锅碗瓢盆正奏响一曲热闹的交响乐。 掌柜的系着油渍斑斑的围裙,额头布满汗珠,在炉灶与案板之间来回穿梭,手脚麻利得如同灵动的舞者。 没过多长时间,一桌令人垂涎欲滴的晚饭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那菜品的丰盛程度远超平日,肥美的烧鸡色泽红亮,鸡皮烤至金黄酥脆,一刀切下去,鲜嫩的汁水潺潺流出; 清蒸鲈鱼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鱼身完整,鳞片在灯光下闪烁着银光,配上葱姜丝和蒸鱼豉油,鲜香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第114章 去看星星 还有那几盘平日里从不外卖的私房小菜,皆是用自家腌制的咸菜、新鲜采摘的野菜精心烹制而成。 质朴中透着别样的醇厚滋味,只为能让贵客们吃得满意,感受到他的热忱。 乾隆端坐于上位,见此情景,微微颔首,眼中满是对掌柜用心的赞许,并未推辞半分。 恰在此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傅恒身姿矫健地踏入客栈。 他一袭劲装,风尘仆仆却难掩英气,踏入门槛后,神色平静如水,只是目光与乾隆交汇的瞬间,微微点头示意。 二人眼神交流间,一切尽在不言中,乾隆便心领神会,知晓直隶的事情。 傅恒已然凭借他的果敢睿智处理得妥妥当当,滴水不漏,心下也随之安稳不少。 众人围坐,享受完这顿温馨的晚膳,便各自回房歇息。 乾隆回到房中,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跳跃,仿若在为即将到来的浪漫添彩。 他满心期待,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轻轻抱起萧云,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意欲与她亲昵一番,共享这独处的甜蜜时光。 萧云忙不迭地伸出双手推着乾隆,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嗔怪与羞涩说道:“不行,弘历,永琰就在隔壁呢,他要是再听见动静,我可怎么圆谎呀!” 乾隆剑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芒,凑近萧云的耳畔。 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垂,惹得她脖颈微微泛红,呢喃了几句。 萧云听后,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精彩,瞪大了眼睛看着乾隆,眼中满是惊愕与娇羞,娇嗔道:“弘历,这……这好吗?” 乾隆从身后温柔地拥着萧云,双手环在她的腰间,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云儿,难道你不想吗?” 萧云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并未言语作答,那模样却分明带着几分欲拒还迎的羞涩,恰似一只受惊的小鹿,惹人怜爱。 乾隆见状,心领神会,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牵着萧云的手,稳步往房间外走去。 下了楼梯,乾隆神色陡然一肃,仿若瞬间切换成威严的帝王模式,对着虚空处,目光如炬,沉声道:“备衣衫,警戒。” 刹那间,空气中似有细微的气流波动,虽不见人影,却能感知到暗处隐匿的力量已然领命而去。 言罢,乾隆便牵着萧云的手,从容出了客栈大门。 鄂敏一丝不苟地守在客栈外。 他深知此次护卫任务责任重大,双眼圆睁,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一刻都不敢松懈。 见乾隆和萧云这么晚出来,他先是一愣。 仿若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随即满脸憨笑,快步上前问道:“皇上,都这么晚了,您和萧妃娘娘不休息,这是准备去哪啊?” 乾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若能穿透一切,不紧不慢地说道:“朕出去走走。” 鄂敏还真就信以为真,一脸关切地说道:“皇上,那臣跟着保护您吧!” 萧云站在一旁,见他这副憨直模样,忍不住掩唇偷笑,心中暗自思忖:这鄂将军怎么如此实心眼儿,真是憨态可掬。 乾隆见状,没好气地瞪了鄂敏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有暗卫护着,不用你跟着,给朕守好客栈就行。” 鄂敏被这一瞪,满心委屈,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乾隆看着他这副模样,微微摇头,心中暗自叹息:若是傅恒在此,定不会这般多问。 这鄂敏啊,罢了,武艺还算不错,暂且将就着用吧! 随即,乾隆不再理会鄂敏,牵着萧云的的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客栈。 鄂敏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依旧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一片好心,关心皇上,为何反倒招来一顿责骂呢? 而乾隆与萧云携手渐行渐远,融入夜色之中,似是要去探寻属于他们的隐秘浪漫,只留下鄂敏在客栈门口,怅然若失。 夜色如墨,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了整个世界,唯有月光倾洒而下,宛如碎银,给郊外的景致披上了一层朦胧而神秘的面纱。 乾隆紧紧牵着萧云的手,漫步于这静谧的郊外,脚下的草地软绵绵的,好似最上等的绒毯,每一步都踏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之间的柔情蜜意。 乾隆微微仰头,目光扫过浩瀚无垠的夜空,繁星闪烁,仿若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璀璨宝石,熠熠生辉。 这如梦如幻的夜景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浪漫之火,他转头看向萧云,眼眸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轻声说道:“云儿,要不要看星星?” 萧云闻言,先是一怔,心中满是疑惑。 刚才在客栈,他那般急切地带着自己出来,不是说要…… 想到这儿,萧云的脸颊微微泛红。 不过,能与他一同赏星,亦是件美事。 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应道:“我想看。” 话音未落,萧云只觉眼前陡然一黑,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乾隆轻轻放倒,背部与柔软的草地亲密接触。 她瞪大了眼睛,刚欲开口询问,乾隆已俯身而上,健硕的身躯稳稳地压在她的身上。 萧云的心跳瞬间加速,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炭火,她嗫嚅着:“弘历……”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轻声呢喃:“云儿,看星星,现在睁开眼不就看得到吗? 朕要看属于自己的星星。” 言罢,他不再给萧云任何喘息的机会,微微低头,炽热的双唇急切地覆上了萧云的樱唇。 初始,这一吻温柔而缠绵,乾隆的唇轻轻摩挲着萧云的,仿若在细细品味世间最珍贵的美味。 萧云嘤咛一声,下意识地微微仰头,回应着这份亲昵。 乾隆得此回应,心中大喜,舌尖轻轻撬开萧云的贝齿,探入那片甜蜜的领地,肆意纠缠。 二人的呼吸逐渐急促,气息交融,心跳声仿若雷鸣,在这寂静的郊外奏响爱的乐章。 第115章 野外狂欢 片刻之后,乾隆缓缓松开萧云,眼中的欲望如熊熊烈火,燃烧得愈发炽烈。 他的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在萧云身上游走,轻轻挑开她衣衫的系带,手指灵巧地解开一个个纽扣,动作虽急切,却又带着对心爱之人的珍视。 萧云的衣衫渐渐敞开,露出大片如雪般白皙的肌肤,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乾隆再次俯身,唇沿着萧云的脖颈缓缓而下,留下一串湿热的痕迹,引得萧云娇喘连连,身体微微颤抖。 他的手也没闲着,轻轻抚摸着萧云的曲线,每一次触碰都似带着电花,让彼此的热情愈发高涨。 萧云双手紧紧环抱住乾隆的脖颈,指甲不自觉地陷入他的肌肤,留下浅浅的痕迹。 乾隆敏锐地察觉到萧云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那微微颤抖的身躯,还有那紧咬下唇的小动作,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他心中涌起一股促狭之意,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忍不住逗弄起她来,“云儿,叫吧,这里是郊外,四下无人,不会再被旁人听见了。” 说着,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萧云的脸颊,带着丝丝温热与撩拨。 萧云双眸中满是羞怯与渴望。 被乾隆这般诱哄着,她心底的防线渐渐瓦解,终是嘤咛一声,轻轻叫了出来,“嗯……弘历……” 那声音婉转娇柔,仿若夜莺轻啼,在这寂静的郊外飘散开来。 乾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俯身温柔地吻了吻萧云的唇,仿若在安抚她的不安,声音低沉而蛊惑 “朕在呢,云儿,是还想要吗?” 萧云双颊滚烫,轻轻点了点头,那模样乖巧又惹人怜爱。 乾隆却故意微微皱眉,佯装不满:“云儿要说出来,不然朕怎么知道你心里所想?” 萧云心中嗔怪,这人怎的如此爱捉弄她,非要逼自己开口。 她眼眸一转,带着几分娇俏的报复心理,在乾隆的胸口上轻轻咬了一口,随即扬起下巴,直视着乾隆的眼睛,大胆说道:“我要。” 乾隆哈哈大笑,笑声在夜空中回荡,透着无尽的欢愉。 突然,他一个翻身,和萧云调换了位置,健硕的身躯躺在草地上,而萧云则跨坐在他身上。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既然云儿开了口,那便云儿来主动吧。” 萧云心中叫苦不迭,要知道,他们此前已然欢好过数次,自己的体力早已消耗大半,此刻他偏偏还要她主动,可真是会折腾人。 但面对乾隆那炽热的目光,她又能如何? 无奈之下,萧云深吸一口气,微微调整姿势,双手轻轻搭在乾隆的胸膛上,试图找回些许主动的气势。 月光下,萧云的发丝随风飘舞,几缕发丝调皮地落在她的脸颊上,更添几分妩媚。 她缓缓俯下身,双唇凑近乾隆,先是轻轻一吻。 乾隆却不依不饶,伸手揽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萧云嘤咛一声,开始主动迎合。 二人每一次触碰都似带着火花,让彼此的呼吸愈发急促。 萧云的双手在乾隆身上游走。 乾隆也不甘示弱,或抚摸,或轻捏,尽情享受着这别样的亲昵。 他们在这柔软的草地上翻滚、缠绵,仿若世间唯有彼此。 再一次水乳交融,将这夜的激情推向了高潮,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这一夜的缱绻才缓缓落下帷幕。 黎明的曙光仿若一层薄纱,轻柔地揭开了郊外静谧的面纱。 草丛间,露珠在叶尖摇摇欲坠,宛如细碎的水晶,折射出五彩的微光,每一滴都似藏着一个小小的梦幻世界。 隐于暗处的暗卫们,个个身姿矫健,一袭黑色劲装如同夜色深沉,他们面色冷峻,眼神却锐利如鹰,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与乾隆相处日久,彼此间仿若形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无需乾隆明示,便能精准拿捏,何时该如鬼魅般现身,何时又该悄无声息地隐没于这茫茫天地之间,绝不惊扰圣驾分毫。 乾隆迈着从容的步伐,不疾不徐地走出百余米,不多时,便有暗卫将早已备好的干净衣衫恭敬呈上。 那衣衫料子上乘,触手生温,绣工精致,在晨光下泛着微光。 乾隆接过,微微点头示意。 寻得一处临河之地,河水清澈见底,潺潺流淌,水底的沙石粒粒分明,偶尔还有小鱼小虾穿梭其间,怡然自得。 乾隆率先俯身,修长的手指探入水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他轻轻捧起一掬清凉的河水,那水仿若丝缎般滑过掌心,泼洒在脸上,顿感一阵清爽凉意驱散了周身的疲惫,毛孔都似在欢呼雀跃。 萧云见此,也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双手捧水,笑着与乾隆一同洗漱完毕。 二人却并不急着回客栈。 乾隆微微仰头,望向东方天际那一抹渐亮的鱼肚白,转头看向身旁的萧云,眼眸中映着晨曦的微光。 仿若藏着无尽的温柔与宠溺。 他轻声问道:“云儿,要不要看个日出再回去?” 萧云听闻,眼眸瞬间亮如繁星,璀璨夺目,那眼中的欣喜与期待溢于言表,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二人携手寻了一处视野开阔、绿草如茵的缓坡,并肩缓缓坐下,静静等待着那壮丽一刻的来临。 随着时间推移,天边的云霞愈发绚丽多彩,仿若被大自然这位画师用最浓烈的色彩精心描绘。 先是淡淡的橙黄,仿若少女羞涩的红晕,渐渐晕染开来,随后,那橙黄又被一抹金红所取代,如燃烧的火焰,炽热而奔放。 终于,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光芒万丈,将温暖的霞光毫无保留地洒向大地,为郊外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株草木都镀上一层金黄璀璨的光辉。 乾隆与萧云沉浸在这天地大美之中,仿若世间一切纷扰、权谋、争斗都被这光芒阻隔在外,此刻,唯有他们二人与这自然融为一体。 而此时的客栈内,却仿若一锅即将煮沸的热粥,气氛喧闹而又焦灼。 鄂敏高大魁梧的身躯,在客栈外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几分急切与慌乱。 第116章 鄂敏担忧 自乾隆与萧云前脚离去,鄂敏的心便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怎么也落不下去。 昨晚,皇上并未带过多护卫,还严令禁止他跟随,这可把他急坏了。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可怕的意外场景:山林间的盗匪、崎岖山路的失足、甚至是心怀不轨之人的蓄意谋害…… 一想到若是皇上有个闪失,自己这颗脑袋怕是瞬间就得搬家。 他便冷汗直冒,心急如焚。 这一整夜,他就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困兽。 在客栈外那狭窄的石板路上不停地走来走去,脚下的石板都快被他踏出一道深深的凹槽来。 眼看着天色已然大亮,东方的太阳都升得老高,却依旧不见皇上归来。 鄂敏急得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那原本平整的衣角此刻已被搓得皱巴巴的,像一团揉乱的破布。 他双眼通红,额头布满汗珠,差点就冲动地要带兵出去寻人。 好在傅恒这时不紧不慢地悠悠起身,踱步走出客栈。 鄂敏仿若在黑暗中瞧见了一丝曙光,一个箭步上前,双手如钳子般紧紧抓住傅恒的胳膊。 他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几分无助与几分哀求,“傅大人,你帮我分析分析,皇上究竟去了哪里?” 傅恒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推开他的手,神色略显嫌弃,心中暗忖这鄂敏平日里看着五大三粗,怎的今日这般失态。 他嘴上却只是淡淡地说:“鄂将军,有话慢慢说,别动手动脚的。” 鄂敏也顾不上计较傅恒的态度,忙不迭地将昨晚皇上跟萧云连夜离开。 到此刻仍未归来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知傅恒,甚至把自己心中的种种疑惑,也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傅恒听完,先是像看傻子一样,瞥了他一眼,心中暗叹这还用得着问? 皇上与萧妃娘娘的感情,众人皆知,眼下这般情境,自是去享受二人独处时光了。 他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接着又安抚道:“你安心等着就是,皇上不会有事的。” 鄂敏本来还满心担忧,可一听傅恒这话,犹如吃了颗定心丸。 虽说自己脑子不太好使,但这么多年来,他深知傅恒心思细腻,判断精准。 既如此,索性也不急了,就在客栈外老老实实地等着。 不多时,众人陆陆续续起身来到大厅准备用早膳,一时间,大厅里热闹非凡,杯盘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可大家很快就发现了异样——乾隆和萧云并不在。 永琰眨巴眨巴大眼睛,开启了他的“童言童语”模式,“紫薇姐姐,阿玛和额娘不会还没起吧?要不要我去叫他们?” 紫薇刚欲开口回应永琰的话。 鄂敏却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一般,抢先一步高声说道:“少爷,不用去叫了,老爷不在房间。” 他的声音在静谧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打破了原本的宁静,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永琰眨了眨,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仿若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毫无察觉。 他奶声奶气地又说出一句,让众人耳根瞬间泛红的话,“原来如此,难怪昨天晚上隔壁那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传来。” 此言一出,整个大厅,瞬间安静得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众人面面相觑,有的强忍着笑意,有的则尴尬地别过头去。 鄂敏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脑海中仿若一道闪电划过,瞬间恍然大悟。 他这才明白,皇上昨晚为何,要带着萧妃娘娘出门。 怪不得刚才傅恒用那种,仿佛在看蠢货的眼神看着他,敢情自己昨晚心急如焚之下,真的问了一个蠢到家的问题。 想到这儿,他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在这气氛尴尬得能滴出水来的时候,乾隆牵着萧云的手,仿若一阵清风般悠然走进了客栈。 乾隆身着一袭常服,衣袂飘飘,上面用银线绣着的暗纹,在晨光下若隐若现,显得尊贵又不失雅致; 萧云则身着一袭粉色的罗裙,裙摆随风轻拂,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动人。 鄂敏抬眼望去,一眼就瞧见乾隆身上的衣服并非昨晚离去时所穿,心中更是了然。 他暗自思忖,看来以后还是少开口为妙。 皇上若没下令让他跟随,他就别往前瞎凑合了。 毕竟行军打仗,他还在行,可这宫闱中的弯弯绕绕,他这榆木脑袋,确实应付不来。 乾隆仿若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神色自若地牵着萧云的手,款步来到大厅,优雅地坐在了,主位的椅子上。 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就座。 没过多久,店小二便手脚麻利地将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膳食端了上来,摆满了一桌。 有鲜嫩的翡翠鸡丝、香气四溢的蟹黄汤包、色泽金黄的油煎酥饼……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乾隆与萧云率先拿起碗筷,开始用膳。 永琰却仿若好奇心爆棚,突然间放下手中的碗筷,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地问道:“阿玛,你昨晚不在客栈,你带额娘去哪里了?” 乾隆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不动声色地抬眸,凌厉的目光仿若一道冷箭射向鄂敏。 鄂敏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吓得一哆嗦,立刻像只受惊的鹌鹑般低头,慌乱地用起膳来,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 乾隆微微皱眉,转而看向永琰,语气尽量温和地说道:“朕带云儿出去看了个日出。” 永琰仿若一只精明的小狐狸,歪着脑袋,半信半疑地追问道:“那就没做别的事情吗?” 乾隆顿时感觉一阵头疼,面对这个年仅两岁、天真无邪的儿子如此直白的疑问,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心里暗自叫苦,这孩子,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别的事情,自然是做了,但这岂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言说的?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佯装镇定地再次强调,“没有,只看了个日出。” 永琰似乎仍不相信,小嘴巴还欲再问。 紫薇眼疾手快,立刻剥了个鸡蛋,温柔地递到永琰面前,轻声哄道:“永琰,快吃鸡蛋,可好吃了。” 这才巧妙地岔开了话题。 鄂敏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挫败感。 突然间觉得自己的智商,怕是连个两岁的孩子都比不上。 连十五阿哥都能瞧出几分端倪,他昨晚竟然还那般懵懂无知,问出那样的傻问题,他也真是够傻的了。 第117章 百姓送别 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悄然洒落在客栈的木桌上。 乾隆用过早膳,搁下手中筷子,抬眸环顾四周。 屋内静谧,唯余窗外微风拂动枝叶的沙沙细响,仿若也在为这即将启程的一行人轻声道别。 店掌柜匆匆入内,手中稳稳托着几碟小菜,色泽温润,香气隐隐飘散,“皇上,这是小人自家秘制的小菜,食材虽简,却也是一番心意,恳请皇上赏脸带上。” 掌柜的声音略带颤抖,满是敬畏与赤诚。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刚欲开口,目光扫向一旁的傅恒,微微使了个眼色。 这细微的动作,如同他们君臣间多年的默契暗语。 傅恒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从袖中掏出一大锭银子,趁着众人不注意,悄然置于柜台上,那锭银子在晨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 一行人鱼贯而出,迈向客栈外早已备好的马车。 乾隆牵着云儿的手,率先踏入马车,正欲落座,却听闻一阵如雷的欢呼声自远处滚滚而来。 乾隆心头一惊,撩开车帘一角望去,刹那间,眼前之景仿若一幅震撼人心的长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只见城门口,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百姓似潮水般涌来。 男女老少,衣衫虽简朴破旧,却个个面容虔诚,眼中闪烁着激动与崇敬之光。 他们手中或捧着自家刚出锅的干粮,热气腾腾,袅袅升腾在料峭春寒里; 或拿着精心绣制的鞋垫,针脚细密,每一针都似绣入了,对圣恩的期盼; 更有孩童高高举起几枚鲜润的果子,小脸憋得通红,奋力踮起脚尖,只为能让乾隆瞧见这份心意。 “皇上圣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喊声此起彼伏,仿若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房。 就连年仅两岁的永琰,也似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在冬雪怀中挥舞着小手,黑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新奇与兴奋。 小脸蛋红扑扑的,仿若也能感受到这民众爱戴的炽热温度。 乾隆的身形微微一怔,伫立在马车边缘,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车帘。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些质朴的面庞,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身为一国之君,他深知护百姓周全、予百姓安乐,本就是他肩负的神圣天职。 可吏治积弊,贪官污吏横行,多少百姓在暗无天日中苦苦挣扎,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这本是他的失职之过,如今,不过是略施惩戒,还百姓些许公道,他们竟如此感恩戴德,倾其所有也要表达心意。 乾隆深吸一口气,抬眸望向远方,朗声道:“从今往后,朕定当殚精竭虑,让我大清每一位子民皆能温饱不愁,寒暖无忧。” 他的声音雄浑有力,仿若带着千钧之力,在城门口上空久久回荡。 百姓们听闻此言,先是一愣,继而爆发出更为热烈的欢呼声,那声音里饱含着无尽的信任与拥戴。 在众人炽热的目光与欢呼簇拥下,马车缓缓启动,轱辘辘碾过石板路,向着山东的方向辚辚而去。 乾隆靠在车厢内,微微闭目,可城门口百姓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仿若依旧在耳畔回响,那一张张诚挚的面容,似也镌刻在了心头,久久难以消散。 马车渐行渐远,扬起一路轻尘,却带不走这浓浓的君民深情,仿若为这春日的直隶大地,添上了一抹别样的温暖与希望之光。 马车辘辘前行,车内的萧云娇躯轻轻颤动,显然内心依旧沉浸在方才城门口那震撼人心的一幕之中。 她蛾眉微蹙,贝齿轻咬下唇,转头望向身旁的乾隆,眼中波光流转,满是感慨,“弘历,百姓们所求的是何等简单。 不过是每日能填饱肚子,寒冬有件暖衣蔽体罢了。 可怎就有那许多丧心病狂的贪官污吏,忍心对他们敲骨吸髓、鱼肉乡里?百姓们过得实在太苦了。”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是感同身受一般心疼那些受苦之人。 乾隆心底亦是一阵酸涩,目光落在云儿身上,思绪飘远。 他深知云儿出身民间,见过、听过太多底层百姓的辛酸。 那些苦难犹如一道道伤疤,刻在她的心上,也刺痛着他。 此刻见她如此动容,乾隆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手臂微微收紧,似是要给予她无尽的慰藉,又似在暗暗发誓。 他低沉而坚定地开口,“云儿,朕定会倾尽心力,定要这大清国泰民安,四海升平,还百姓一个,河清海晏的太平盛世。” 萧云微微仰头,小脸如同春日里盛开的娇花,满是信任与期许,她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轻声道:“弘历,我信你,你一定行的。” 话锋一转,她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仿若灵动的小鹿,俏皮地扯了扯乾隆的衣袖,撒娇道:“弘历,如今直隶这一摊子事儿总算是了结啦。 你上次唱的歌宛如天籁,我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好想再听一听,就当是为这顺遂的行程添些乐子,好不好嘛?” 乾隆瞧着她古灵精怪的模样,心中明了,这丫头是故意在转移话题,想要驱散凝重的气氛罢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弧度,假意沉吟片刻,才慢悠悠凑近萧云的耳畔。 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垂,惹得她脸颊绯红,只听乾隆轻声呢喃了几句,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萧云先是一愣,仿若被他的话惊到,粉嫩的小嘴微微张开,欲言又止。 她垂眸思索片刻,似是在心底细细权衡利弊。 马车里静谧得只剩下车轮滚动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萧云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脸颊上飞起两朵红晕,娇嗔道:“好,那你唱吧,至于报酬,我稍后再给。” 那模样,既有着少女的羞涩,又带着几分顽劣,逗得乾隆忍俊不禁,车内的凝重气氛瞬间消散如烟,只余下满是温馨与甜蜜的气息。 第118章 再展歌喉 马车悠悠晃晃地沿着官道前行,车内静谧而温馨。 乾隆微微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唱了起来,“还记得,初相见,是场震撼。 从此后,我心里,被你填满……” 他的嗓音醇厚而富有磁性,歌声如潺潺溪流,流淌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又似春日暖阳,带着无尽的暖意与深情。 随着歌声响起,往昔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他心间闪现。 初遇时,在围场,自此,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便都在他心间生了根。 “狂风中,暴雨里,心心相印。 迎着风,迎着雨,笑容灿烂。 奔向你,让我们策马奔腾。 奔向你,让我们踏遍红尘。 奔向你,让我们紧紧相随。 奔向你,让我们挥洒青春。 这场爱,强烈到,天崩地裂。 这场爱,简直是,轰轰烈烈。 不管他,人世间,几人能解。 我和你,共始终,此情不灭。 也曾经,让你哭,陪你流泪。 转眼间,你用爱,把我包围。 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 为了你,走天涯,始终不悔……” 乾隆唱到此处,眼中光芒闪烁,那是对未来的期许,是愿与心爱之人携手走过千山万水、历经沧海桑田的决心。 车外,鄂敏骑在马上,本正警惕地留意着四周动静,那熟悉的旋律悠悠飘来,他心中猛然一震。 这歌词,直白而滚烫,他虽早已听闻,皇上对萧妃娘娘的宠爱非同一般。 可此刻亲耳听到这饱含深情的歌声,仍不免动容。 不过,经历诸多风雨,他到底比最初淡定了些许,只是微微攥紧缰绳,默默守护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马车里,萧云静静坐着,起初,她只是瞪大了双眼,有些许惊讶地望向乾隆。 可随着歌声如丝线般一圈圈缠绕,将她的心越缚越紧,泪水竟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她抬手轻轻触碰脸颊,心中满是震撼,曾以为自己断了情丝。 再不会为任何人和事落泪,可如今这滚烫的泪珠,分明在诉说着另一个事实。 往昔,她苦苦思索,为何还会有这般情绪波动。 此刻,望着眼前深情凝视自己的乾隆,她似乎恍然明白。 人世间,除了那虚无缥缈的法术,还有这一个“情”字,重如泰山,能胜却人间无数纷扰。 乾隆一曲唱罢,抬眸便瞧见云儿脸颊上的泪痕,心中欣喜。 可更多的是心疼,疼她过往受过的伤,疼她此时的落泪。 他情不自禁地倾身向前,轻轻吻上她眼角的泪痕,温热的唇触碰到微凉的肌肤,呢喃低语,“云儿,朕虽盼着你能有喜怒哀乐,体会这世间百态。 可心底,更愿你的余生,唯有快乐常伴,忧愁再不近身。” 说罢,他将萧云轻轻揽入怀中,似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坚固的屏障,挡住所有风雨。 萧云靠在他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泪水渐渐止住,嘴角微微上扬,绽出一抹幸福的浅笑。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着,车内一片静谧,只有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辘辘声。 萧云微微偏头,目光落在乾隆身上,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犹豫片刻后,终是忍不住轻声开口问道:“弘历,我如今这样,能感知喜怒哀乐,体会百态人生,不也挺好的吗? 人世间本就不只有甜蜜,苦涩亦是常伴,尝遍这些滋味,才算是个正常人。” 乾隆闻言,微微张嘴,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话到嘴边,却又总是生生咽了回去。 他凝视着萧云,眼中满是宠溺与无奈,最终只是温柔地低语,“云儿,你且睡一会儿吧,昨晚一夜都未曾休息,累坏了吧!” 提及昨晚,乾隆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他怎能不知,是自己的情不自禁,才让她彻夜未眠。 萧云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微微一变,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似嗔似怨地回道:“那不还怪你,非要缠着我,害我都没法好好休息。” 她嘴上虽这般埋怨,可眼神里却并无真正的恼意,反倒透着几分小女儿的娇俏。 乾隆但笑不语,也不反驳,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哄道:“云儿,好好睡,养足了精神,才有体力,付朕报酬呢。” 那语气,仿若在逗弄一只小猫,带着亲昵与玩味。 萧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作势要推开他,可手伸到一半,又似舍不得这温暖的依靠,索性窝进他的怀里,像只寻求安全感的小兔子,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将眼睛轻轻闭上。 乾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手臂微微收紧,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而后便轻轻哼起了江南小调。 那曲调悠扬婉转,仿若潺潺溪流,带着江南水乡的温润与柔情,又似轻柔的摇篮曲,在这狭小的马车空间里缓缓流淌。 他的声音低沉而轻柔,哼得极是用心,生怕声音大了,会惊扰怀中佳人。 在这温柔的哼唱声与轻微的颠簸中,萧云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不多时,便在乾隆的怀里安然进入了梦乡。 她的睡颜恬静,仿若春日里盛开的花朵。 乾隆低头凝视着她,眼中满是柔情! 马车在蜿蜒的官道上不紧不慢地前行着,宛如一片飘零在秋风中的落叶,悠悠晃晃。 车身随着道路的起伏微微震颤。 车内,乾隆见云儿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宠溺且满足的笑意,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他极其小心地微微挪动身子,生怕惊扰了她甜美的梦乡。 随后,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拈起搁在一旁的古籍,缓缓翻开那带着墨香的书页。 他微微低头,双眸专注地凝视着书中文字,静静翻阅起来。 书页翻动时发出的沙沙声,在这静谧得只剩下车轮滚动声的空间里,显得尤为轻柔。 车外,鄂敏身姿挺拔如松,稳稳地骑在那匹高头大马上,一袭劲装利落干练,眼神锐利得如同翱翔天际的苍鹰,时刻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许久未曾听到车内传出什么异常的动静,他那一直紧绷着的肩膀悄然放松了些许,就像一张拉满了弦的弓,终于松开了一丝。 第119章 露宿荒野 另一辆马车里,年仅两岁的永琰却好似浑身是使不完的劲儿,一刻也安静不下来。 他与冬雪同乘一车,此时觉得旅途漫长又无聊透顶,小脸蛋憋得通红,就像熟透了的红苹果。 小脚在车板上不停地跺着,发出“咚咚”的声响,满心满眼都是想要找点乐子的渴望。 可如今还在赶路,他即便再任性,也知晓此刻不能肆意妄为。 于是眨巴着那双黑溜溜、如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对冬雪喊道:“冬雪,给我讲故事解闷儿吧。” 冬雪见此,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讲述起来。 永琰听得津津有味,眼睛睁得大大的,随着故事的发展不时发出惊叹声。 小手也在空中挥舞着,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奇妙的故事之中,一会儿扮作威风凛凛的大侠,一会儿又成了拯救苍生的英雄,玩得不亦乐乎。 就这样,马车在官道上晃晃荡荡地走着,时间悄然流逝,宛如指尖流沙,无声无息。 到了午膳时分,太阳高悬在天空中央,洒下炽热的光芒,烤得大地都有些发烫。 萧云依旧在睡梦中,毫无要醒转的迹象。 乾隆坐在车内,静静凝视着她的睡颜,心中满是怜惜,竟也不舍得叫醒她,未曾吩咐停车。 随行的众人见此,心照不宣地各自拿出干粮,那些干粮或是硬邦邦的馍馍,或是咸香的肉干,简单垫了垫肚子,便又继续赶路。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众人身上,映出一道道斑驳的影子,随着马车的晃动而摇曳。 直至夜幕即将降临,天边被晚霞染得一片橙红,宛如一幅绚丽的油画。 萧云才悠悠转醒,她睡眼惺忪,眼眸中还带着些许迷糊,下意识地伸了一下胳膊,慵懒地开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乾隆闻声,轻轻掀开车帘,一阵微风拂过,撩动他的发丝。 他看了一眼天色,嘴角噙着笑意回道:“申时。” 萧云听闻,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好意思,嗔怪道:“都这么晚了,难怪我觉得有些饿了。” 乾隆忍不住调侃,眼中满是促狭,“怎么,云儿难道是饿醒的?” 萧云被他这么一打趣,愈发窘迫,轻哼一声道:“好像还真是。” 顿了顿,她又环顾四周,问道:“弘历,咱们到哪了?今晚还是要住客栈吗?” 乾隆再次撩开车帘,放眼望去,只见四处皆是荒野,杂草丛生,偶尔有几只野兔从草丛中窜出,惊起一片尘土。 他便回头对她说道:“今夜可能没有客栈住了,在野外留宿一宿如何?” 萧云一听,总觉得乾隆这话意有所指,美目圆睁,狐疑地看着他:“怎么就错过了宿头呢?” 乾隆却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眼中的笑意愈发浓烈,“昨晚咱们不是过得挺快乐的吗?今夜重温一下如何?” 萧云这下子彻底明白了,心中严重怀疑乾隆就是故意的。 可看着他那副模样,又实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得无奈妥协,“行了,那就这样吧,但是我饿了,你赶紧叫人,去准备些吃的。” 乾隆闻言,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好。” 随着马车的辘辘前行,天边的晚霞愈发浓郁,似要将整个苍穹都点燃。 乾隆微微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随即高声喊道:“停车。” 声如洪钟,在这空旷的野外传得老远。 侍卫闻声,赶忙拉紧缰绳,马车瞬间稳稳停下,车轮扬起一小片尘土。 乾隆率先而动,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撩开那绣着精美花纹的车帘,侧身而出,同时不忘牵起云儿那柔若无骨的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了马车。 环顾四周,只见荒野茫茫,杂草丛生,远处山峦起伏,在暮色中勾勒出雄浑的轮廓。 乾隆抬眸望向众人,朗声道:“今日便在这野外留宿,鄂敏,你带人进林子去打些野味,尝尝这天然的野物,想必也别有一番滋味。” 鄂敏此番伶俐得很,想起之前因多嘴惹得皇上不快的事儿,这次学乖了,二话不说,单膝跪地,抱拳道:“奴才遵旨。” 言罢,起身带着一众侍卫,手持强弓硬弩,步伐矫健地进了山林。 那山林入口处,树木高大茂密,枝叶相互交错,仿若一道天然的屏障。 永琰早就在马车里憋坏了,车刚一停,便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蹦了下来,一下车就在这绿茵茵的草地上四处蹦蹦跳跳。 乾隆看着小家伙活力四射的模样,也没多加管束,想着反正周围侍卫众多,定能护得周全,索性也就任由她在这草地上撒欢。 小家伙一会儿追着飞舞的蝴蝶,一会儿又蹲下来,观察地上爬行的小虫子,玩得不亦乐乎,银铃般的笑声在旷野上回荡。 傅恒这边也没闲着,他指挥着众人搭帐篷。 身为乾隆的亲信,傅恒办事向来周全又用心,特意将乾隆的帐篷搭得远离众人,周围还安排了几个侍卫站岗。 这般举动,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中深意,只为给皇上和萧妃娘娘留出私密空间。 没过多久,几顶帐篷便在草地上拔地而起,错落有致,在暮色中宛如几座小小的堡垒。 另一边,鄂敏不负所望,不多时便带着丰硕的猎物回来了。 只见他肩上扛着许多野鸡,毛色斑斓绚丽; 手中还拎着很多野兔,耳朵长长的,耷拉着,看起来颇为肥美; 甚至腰间还挂着几条活蹦乱跳的鱼,鳞片在余晖下闪烁着微光。 他刚一回来,便席地而坐,开始熟练地处理这些食物。 对于这位常年行军打仗、风餐露宿的将领来说,剥皮、剖腹、清洗,这一套流程做起来得心应手,如行云流水一般。 不一会儿,他便生起了一堆篝火,火焰熊熊燃烧,噼里啪啦地作响,火星四溅。 紫薇自幼在民间长大,厨艺颇为精湛,见鄂敏忙得差不多了,也主动上前帮忙。 第120章 云儿你吃 紫薇轻盈地走到篝火旁,蹲下身子,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一些调料,手法娴熟地撒在那些正在烤制的野味上。 瞬间,一股诱人的香气四溢开来,弥漫在整个营地。 那香味浓郁醇厚,仿若一只无形的手,将众人的味蕾都勾了起来。 永琰本就是个好动且贪吃的性子,此刻闻到这诱人的香气,立马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老老实实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只烤得滋滋冒油的野兔,小手指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嘴里嘟囔着,“我要吃,我要吃。” 紫薇见此,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宠溺地摸摸他的头,“好,这整只都给你。” 鄂敏打的猎物着实不少,众人齐心协力,你剥皮,我生火,他调料,分工明确。 但因动手的人多,效率颇高,很快,丰盛的野外膳食,便呈现在众人面前。 山林的夜幕,宛如一块巨大而厚实的墨色绸缎,从天际的尽头层层铺展而下,轻柔且不容抗拒地将这片天地全然覆盖。 唯有那几簇熊熊燃烧的篝火,宛如夜空中跳跃的璀璨星辰。 顽强地驱散着周遭如潮水般汹涌的寒意,橙红色的火光欢快地跳跃闪烁。 映照着围坐在旁的众人脸庞,将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清晰地勾勒出来。 鄂敏蹲在篝火旁纹丝不动。 他古铜色的脸庞被火光映照得通红,双眼紧紧盯着手中缓缓转动的树枝,树枝上稳稳串着一只肥硕无比的野鸡。 随着树枝的转动,野鸡在火焰的舔舐下滋滋作响,油脂不时滴落,溅起一朵朵微小的火花,瞬间化作缕缕青烟升腾而起。 那四溢的香气,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先是在篝火周围悠悠盘旋,继而如同顽皮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朝着众人的鼻腔里钻去。 不一会儿,诱人的香气便弥漫了整个场地。 待野鸡烤至外皮呈现出完美的金黄、油亮色泽。 鄂敏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他高大的身形,在火光的映照下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只见他用几片宽大且干净的树叶垫着手,将烤好的野鸡,毕恭毕敬地递到乾隆面前。 他脸上堆满了憨厚朴实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声音略带沙哑却饱含敬重,“皇上,您尝尝,这野鸡烤得火候正好,外酥里嫩,保管您吃了,赞不绝口。” 乾隆微微抬手,动作优雅而从容,接过野鸡。 那野鸡的热度透过指尖迅速传来,烫得他指尖微微一颤,却并未让他急着品尝这美味,而是目光流转,转手递给了身旁的云儿。 他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温柔,轻声说道:“云儿,你吃。” 云儿伸手接过野鸡,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乾隆的手背,那一瞬间的温热,让她心间也泛起丝丝涟漪,“弘历,咱们一起吃!” 与此同时,紫薇也在篝火的另一边忙碌着。 她手法娴熟得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大厨,专注地烤着野兔,纤细的手指不时翻转着树枝,确保野兔受热均匀。 不一会儿,野兔也烤好了,表皮呈现出诱人的焦糖色。 紫薇细心地用一块干净得没有一丝褶皱的布将野兔包裹起来,然后递给永琰,眼中满是慈爱与关怀,“永琰,快拿去吃吧。” 永琰眼巴巴地盯着野兔,口水在嘴里直打转,那模样就像一只贪吃的小馋猫。 他迫不及待地接过,可刚拿到手,便仿若瞬间长大成人,像个小大人似的。 他毫不犹豫地拽下一只兔腿,高高举起,递向紫薇,奶声奶气却又透着股认真劲儿,“紫薇姐姐,你吃。” 紫薇心中猛地一颤,仿佛一道温暖的电流瞬间淌过心间。 她不禁遐想,要是日后自己跟尔康,也能有个这般聪明懂事的孩子,该有多好。 感动之余,她也没有拒绝永琰的好意,伸手接了过来,手指轻轻捏着兔腿,眼中满是笑意,“永琰真乖,谢谢你。” 永琰得到夸奖,心里乐开了花,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他迈着还不太稳健的小短腿,像一只欢快的小鹿,又跑到萧云面前,再次拽下一只兔腿,高高举起。 他小嘴张得大大的,喊道:“额娘,你吃。” 萧云看着父子俩递过来的食物,眼中满是温柔与欣慰。 她一手接过乾隆递来的鸡,一手轻轻握住永琰递来的兔腿,笑着说道:“好了,你们也自己吃吧,不用管我,饿不着的。” 永琰见此,也不再坚持,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盘起,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极了一只正在进食的小仓鼠。 他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道:“阿玛,好吃。” 紫薇也没闲着,她同样给尔康烤了一只鸡,还特意做成了别具风味的叫花鸡,手法细腻,显然是用了心思。 只见她用泥土将鸡包裹严实,再放入火中慢慢烘烤,待泥土干裂,轻轻敲开,鸡肉的香气裹挟着泥土的质朴气息扑面而来。 待众人用完晚餐,夜色愈发深沉,仿若一个无底的黑洞,将所有的光亮都吞噬殆尽。 倦意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大家便各自回帐篷休息。 鄂敏身为乾隆的护卫,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于泰山。 当他看到乾隆的帐篷与其他人相距甚远时,不禁皱起了眉头,仿若两道深邃的沟壑刻在额头。 他知道这帐篷是由傅恒指挥人安排的,鄂敏这人虽说有些憨直,但有个好处,就是不懂就问。 于是,他快步走到傅恒身旁,伸手拽了拽傅恒的衣袖,那动作带着几分急切与莽撞,一脸疑惑地问道:“傅大人,你怎么把皇上的帐篷布置得这么远?” 傅恒转过头,看着一脸认真的鄂敏,心里直叹气,这榆木脑袋,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他不耐烦地回道:“你别管那么多了,你夜间守卫,护好皇上的安危就是了。” 鄂敏却像是个咬住骨头不松口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第121章 榆木脑袋 鄂敏提高了音量,再次问道:“傅大人,你是脑子比我聪明,可是你总要告诉我为何? 如果你将皇上的帐篷布置得跟其他人近一些,我也好部署。 你现在将这帐篷,布置得那么远,我还要分兵出去。 万一夜间有人刺杀,你说这个罪名是你背,还是我背啊?” 鄂敏那执拗劲儿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还一脸严肃地搬出了,护卫责任的问题,把傅恒弄得颇为无奈。 傅恒瞧着他那轴样,轻叹了口气,实在没办法,只能强压下心头的不耐烦,耐着性子解释道:“自然是为了皇上,你想想,皇上跟萧妃娘娘晚上能什么都不做吗? 这漫漫长夜,二人独处,难免有些私密之事。 若是再被十五阿哥听见,成何体统?又该如何是好?” 鄂敏一听这话,瞬间闹了个大红脸,那原本黝黑的面庞此刻像是被篝火映红了一般,憋得通红,嗫嚅着嘴。 他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你怎么不早说?” 傅恒翻了个白眼,一脸的无语,“我都已经明示暗示过了,是你自己榆木脑袋,不懂风情,还能赖我?” 鄂敏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赶忙打着哈哈,“傅大人,以后你还是多提点我一些吧,我这就去守卫,你早点休息。” 傅恒看着他那憨样,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帐篷。 这边,永琰今日没有像往常一样跟着尔康和紫薇同住一个帐篷,反而是独自住了一个。 小家伙新奇得很,在帐篷里这儿摸摸,那儿看看,毕竟在紫禁城那高墙大院里的时候。 他还从来没住过帐篷,此刻只觉得一切都新鲜有趣。 乾隆瞧着他那兴奋劲儿,也允了,心想这儿到处都是护卫,料也不会出什么事儿。 众人各自回了帐篷,萧云跟着乾隆一路走着,走着走着,心里就泛起了嘀咕,怎么越走越远,离尔康他们的帐篷距离那么大。 进了帐篷以后,萧云忍不住开口问道:“弘历,这是你吩咐的吗? 怎么我们的帐篷跟尔康他们隔得这么远?”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揶揄,几分宠溺,慢悠悠地回道:“这点小事还用朕吩咐吗?傅恒做事一向妥帖。” 听闻此言,萧云像是猜到了什么,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有些绯红,娇嗔地唤了一声,“弘历……” 话还没说完,乾隆却像是被她这娇羞的模样点燃了一般,欺身而上。 将她紧紧抵在帐篷的立柱上,双手顺势搂住她的纤细腰肢,滚烫的唇在她耳边低语,“云儿,咱们还没试过在帐篷里边,今夜试试如何?” 萧云只觉心跳如雷,刚想开口拒绝,乾隆的吻便如狂风骤雨般落了下来,霸道又急切。 他先是轻轻含住她的下唇,温柔地吸吮着。 萧云下意识地嘤咛一声,这细微的声音仿佛更刺激了乾隆。 他的吻愈发深沉,舌尖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与她的舌尖缠绵嬉戏。 萧云被这热烈的吻吻得晕头转向,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乾隆的脖颈。 乾隆感受到她的回应,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沿着她的腰肢缓缓向上,轻轻解开她衣服领口的盘扣,一颗、两颗…… 他的吻从她的唇移到她的脖颈,在那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湿热的吻痕。 萧云娇喘吁吁,气息不稳地呢喃:“弘历,别……这儿是帐篷……” 乾隆却仿若未闻,双手继续游走,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去,直至她只剩下贴身的肚兜和亵裤。 他把她轻轻放倒在铺着厚毛毯的地上,自己也跟着压了下去。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目光炽热地凝视着她,低语道:“云儿,今夜你可劲叫,永琰不会听见的!” 说罢,他再度俯身,吻住她的双唇,与此同时,他的一只手悄然探入她的肚兜,握住那柔软,轻轻揉捏。 萧云浑身一颤,眼眸半闭,彻底沉沦在这暧昧的氛围里。 乾隆见状,加快了动作,褪去自己的衣物,与她紧密相拥,共赴巫山云雨。 帐外,夜色深沉,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为这暧昧的夜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帐内,春光旖旎,喘息声、呢喃声交织在一起,演绎着一场只属于乾隆与萧云的激情盛宴。 与此同时,另一边,帐篷内同样弥漫着暧昧旖旎的气息。 尔康和紫薇的帐篷离永琰的那顶甚远,仿若刻意隔开,留出一片私密天地。 刚踏入帐篷,尔康便迫不及待地从后面环住了紫薇的腰。 他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低语道:“紫薇,这些时日,我想你想得紧。 今晚难得永琰嚷嚷着要自己睡帐篷,你是不是也该疼疼我了? 你看看,这些天你对永琰的照顾那叫一个无微不至,我都有些嫉妒这小家伙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又满含着深情,温热的怀抱将紫薇紧紧禁锢,似要把这些日子的思念,都通过这个拥抱传递给她。 紫薇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在这静谧的帐篷内格外清脆。 她微微侧头,眼眸中满是笑意与爱意,调侃道:“怎么了?你还和一个两岁的孩子吃醋?” 尔康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爽朗,“吃醋又怎么了? 皇阿玛不也吃醋嘛,不然你以为皇阿玛昨天晚上,带着萧云是真的看日出啊! 皇阿玛能吃到肉,可惜我连口汤都喝不上。” 紫薇听着他的话,心中满是柔情蜜意,从尔康的怀里起身,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站着。 她凝视着尔康的双眸,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似乎下了某种决心,而后,她竟主动踮起脚尖,送上了香吻。 这一举动让尔康瞬间愣住,在以往的亲密时刻,总是他主动出击。 紫薇这般主动甚是少见,往常每次都要他软磨硬泡、央求好久,她才会稍稍放下矜持。 可这一次,当真是意外之喜,惊喜如同烟花,在尔康心间瞬间绽放。 果然是小别胜新婚,今晚他要做新郎! 他不想再当和尚啦! 第122章 尔康别急 尔康很快回过神来,沉醉地享受着紫薇的吻,双手不自觉地收紧,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片刻后,他微微弯腰,手臂一用力,将紫薇轻轻抱起身,像是抱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他几步走到帐篷内早已铺好的厚毛毯处,缓缓蹲下,将紫薇放在地上,随后俯身,急切而又深情地吻了上去。 此时的尔康,心中满是压抑许久的渴望,他们两个确实已经许久未享受夫妻间的亲密时光。 他忍了这么久,此刻,所有的思念与爱意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他的吻愈发深沉热烈,舌尖急切地探入紫薇的口中,与她的舌尖缠绕嬉戏,似在诉说着这些日子的思念与煎熬。 紫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晕头转向。 但同样沉浸其中,尔康感受到她的热情回应,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沿着紫薇的腰肢缓缓向上,轻轻解开她罗裙领口的丝带…… 他的吻从她的唇移到她的脖颈,在那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湿热的吻痕,伴随着紫薇轻轻的娇喘声。 紫薇娇喘吁吁,气息不稳地呢喃,“尔康……别太急……” 尔康紧紧拥着紫薇,他急切地感受着怀中佳人的每一丝颤抖,敏锐地察觉到紫薇呼吸愈发急促且不畅。 他的双眸燃烧着炽热的欲火,声音因压抑的渴望而变得沙哑低沉,“紫薇,我都多久没碰你了,我怎能不急?” 话音未落,那积蓄已久的冲动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冲破理智的堤坝。 尔康再也按捺不住,双手急切地在紫薇身上游走。 他等不及一件一件去解紫薇那繁复的衣衫,手指抓住衣料,猛地一用力,只听“嘶啦”一声。 紫薇的外衣应声而裂,破碎的布条在空中无力地飘荡。 可他犹觉不够,双手继续向上,一把拽住那肚兜的系带,用力一扯。 系带“啪”地一声断折,肚兜摇摇欲坠。 紫薇那如雪的肌肤大片袒露,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这一连串近乎急切的动作,将他内心的欲望,展露无遗。 他甚至顾不上衣物是否完全褪去,滚烫的双唇便迫不及待地再次俯身,狠狠吻了上去。 这一吻带着狂风骤雨般的力量,似要把多日的思念与煎熬都倾注其中。 他的舌尖强势地撬开紫薇的贝齿,长驱直入,与她的舌尖激烈地缠绕、嬉戏,贪婪地汲取着她的甜蜜。 紫薇嘤咛一声,娇躯发软,双手下意识地攀上尔康的脖颈,似在本能地寻求依靠,又似在无力地抵抗这汹涌的热情。 尔康稍稍松开紫薇的唇,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他目光灼灼,近乎霸道地开口:“紫薇,今夜你就好好补偿我一下吧,把从前逝去的这几日时光都给我补回来。” 说罢,不给紫薇任何回应的机会,又一次疯狂地向她索吻求欢。 他双手紧紧箍住紫薇的腰肢,将她娇柔的身躯抵在帐篷上,坚实的帐壁微微晃动,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似在为他们的激情伴奏。 紫薇被这突如其来的狂热冲击得晕头转向,眼眸半闭,双颊绯红如熟透的晚霞,娇喘吁吁,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只觉周身似被火焰包裹,意识在这炽热的亲昵中渐渐模糊。 直到紫薇娇躯颤抖,双腿发软,实在受不住这般热烈的“进攻”。 尔康才如梦初醒般,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迈向铺着厚毛毯的地方。 尔康快速地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衣物凌乱地散落一地,他全然不顾,眼中唯有紫薇。 随后,他径直抱着紫薇,缓缓蹲下,将她轻柔地放在毛毯上,自己跟着压了下去。 此刻,帐篷内的空气仿若都被点燃,暧昧的气息弥漫至每一个角落,两人紧密相拥,在这如梦如幻的夜色里,共赴一场风花雪月之事。 帐外,夜虫偶尔发出几声低吟,似在艳羡这帐内的浓情蜜意; 月光如水,悄然洒下,仿若为这场私密的欢爱镀上一层圣洁的银辉,见证着尔康与紫薇久别的炽热缠绵。 山林间的夜色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将营地包裹其中,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为这静谧添了几分生机。 独自睡在帐篷里的永琰兴奋得像只刚出笼的小鸟。 小眼珠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一会儿好奇地瞅瞅这儿,一会儿又新奇地看看那儿。 他心里美滋滋地想着,一个人睡可真好啊,这帐篷里所有的地方,都归他一人所有,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回想起以往跟着紫薇姐姐和姐夫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情景。 他不禁撇了撇嘴,在他看来,三个人睡一张床实在是太挤啦,哪有现在这般自在惬意。 小家伙玩性大发,在地上欢快地打着滚儿,像个毛茸茸的小团子,玩得不亦乐乎。 他一会儿把小脑袋埋进毯子里,一会儿又探出头来,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直玩到累得气喘吁吁,小胳膊小腿都没了力气,才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此时,大多数人都已沉浸在梦乡之中,唯有鄂敏,身姿挺拔如松,坚守在乾隆的帐篷外。 夜风吹过,撩动他的衣角,他却仿若未觉,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因为那帐篷之内,正隐隐传来旖旎又暧昧的声音。 鄂敏的脸颊微微泛红,心里暗自咋舌:皇上这体力可真是惊人,都这般时候了,竟然还跟萧妃娘娘在里头,奋力耕耘呢。 不过他转念一想,皇上这也是为了皇家子嗣的传承,身负重任,无可厚非。 这般想着,鄂敏不自觉地悄悄挪动脚步,缓缓离乾隆的营帐远了一些。 可又不敢离得太远,毕竟他肩负护卫之责,必须确保一个安全距离。 万一真有那不要命的刺客趁夜来袭,他得保证能在第一时间冲进去护驾。 就这样,鄂敏被迫听了整整一夜的墙角,那暧昧的声响时不时钻进他的耳朵,搅得他心烦意乱。 第123章 乾隆打猎 等到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鄂敏早已哈欠连连,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眼眶下,活像一只大熊猫,整个人萎靡不振,无精打采。 乾隆神清气爽地大步走出营帐,恰与鄂敏碰了个头。 乾隆抬眼瞧见鄂敏这副模样,不由得吓了一跳,剑眉微微蹙起,关切地问道:“你昨晚做什么了?怎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鄂敏心中一慌,刚到嘴边要脱口而出的抱怨话,瞬间又咽了回去。 他暗自腹诽:可不就是一夜没睡嘛,皇上您昨晚上那动静,闹得那么大,我就算想睡也睡不着啊。 更何况我身负守夜重任,自然是片刻都不能合眼,就怕有刺客来袭。 可这些心里话,他哪敢当着乾隆的面说出口,只能毕恭毕敬地躬身答道:“臣怕有刺客,所以一夜未眠。” 乾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再多追问,只是大手一挥,朗声道:“备马,朕要去打猎。” 鄂敏连忙应了一声,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安排人手,准备跟随乾隆出行。 哪成想,乾隆刚利落地翻身上马,永琰就像个小机灵鬼似的,从一旁的帐篷里钻了出来。 他小脸蛋因为奔跑而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奶声奶气地大喊道:“阿玛,我也要去!” 乾隆瞧着永琰这可爱的模样,心头一软,丝毫没有拒绝,俯身弯腰,长臂一伸,轻轻松松就将永琰抱了起来,稳稳地放在马鞍前。 永琰兴奋得小手直拍马鞍,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叫着。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双腿轻轻一夹马腹,带着众人,纵马如飞,瞬间冲进了茂密的林子里头。 晨曦的微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仿若为山林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 鄂敏强撑着一夜未眠、哈欠连连的疲惫身躯,脚步虚浮地站在营地之中。 傅恒骑在马上,目光扫过鄂敏那两个浓重得如同熊猫般的黑眼圈,心底便已然知晓昨夜发生了何事。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索性也不多言,只是轻轻一甩马鞭,驱使着马匹跟上乾隆的步伐,向着林子深处行去。 鄂敏瞧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拖着沉重的双腿,缓缓朝着自己的帐篷挪去。 此刻,他满心满眼只有那张简陋却无比诱人的睡铺,只想一头栽倒,好好补补觉。 而另一边,尔康和紫薇的帐篷内依旧静谧无声,二人显然还沉醉在昨夜的温柔乡中,未曾起身。 永琰像只欢快的小雀儿,小家伙才不过两岁,眼眸中透着未经世事的纯净与好奇,看什么都觉着新鲜无比。 他那白嫩嫩的小手指这儿指那儿,嘴里不停地问着:“阿玛,那是什么?” 稚嫩的童声在山林间清脆地回响,为这寂静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童趣。 乾隆身姿挺拔如松,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尽显帝王的威严与豪迈。 面对永琰连珠炮似的提问,他始终面带微笑,耐心地一一解答,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那是花!” 永琰的小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奶声奶气地开口道:“阿玛,我见过花,不长这样。” 那认真劲儿,仿佛在和乾隆探讨一件极为重要的学术问题。 乾隆低头看着永琰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宠溺,伸出宽厚温暖的大手,轻轻揉着永琰的小脑袋,动作轻柔又饱含爱意。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耐心地解释道:“你在宫中见过的那些花,可都是经过精心照料、千挑万选的名贵品种,被悉心呵护在温室之中。 而这是野花,它们无人照料,独自生长在这野外,风来吹它,雨来打它,霜雪也会侵袭它。 可它依然年复一年地绽放,无惧风雨,就像有的人一样,无论遭遇怎样的逆境,都能顽强不屈,绽放属于自己的光彩。”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透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深意,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想起了过往岁月里那些坚韧不拔的身影。 可对于年仅两岁的永琰来说,这番话显然有些深奥了。 他眨巴着大眼睛,眼神里透着些许懵懂,虽然聪慧过人,能听懂不少日常言语,却还是无法完全理解阿玛以花喻人的这番比方。 不过,小家伙还是乖巧地点点头,脆生生地应道:“阿玛,我记住了,那是花。” 乾隆见永珩如此可爱,笑意更浓,一路上只要瞧见永琰未曾见过的野草野花,便会放缓马步,耐心地为他介绍。 “永琰,看这边,这细长叶子、开着蓝色小花的,叫婆婆纳,别看它不起眼,到了春天,漫山遍野都是,就像给大地铺上了蓝色的地毯。”乾隆边说指着,让他观察。 永琰眼睛睁得大大的,全神贯注地听着乾隆的讲解,学得极为认真,仿佛要把这些新知识都一股脑儿地装进小脑袋里。 每认识一种新植物,他都会兴奋地重复几遍名字,那模样像极了一只欢快的小雀儿,叽叽喳喳,为这趟山林之行,增添了无尽的童趣。 片刻后,永琰坐在乾隆的怀里,感受着骏马飞奔带来的颠簸与刺激。 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坐上飞奔的骏马,新奇与兴奋之感,溢于言表。 他小脸蛋,涨得通红,开心得手舞足蹈,嘴里一个劲儿地欢呼,“阿玛,我今天好开心啊!以后我还可以跟你一起出来吗?” 此时,永琰那脆生生、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质朴的话语,仿若一支利箭,瞬间击中了乾隆的心弦。 让乾隆微微一怔,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他深知,自己还未曾与云儿仔细商讨过将永琰,养在他们名下的诸多事宜。 但既已动了这个心思,那这孩子往后自然就要与别的阿哥,有所不同。 毕竟,这是要陪伴云儿一生,为她养老送终之人,他必须好生培养。 第124章 教导永琰 于乾隆而言,最为关键的是永琰得懂得孝顺云儿,能在日后的岁月里,时常逗她开怀,护她周全。 如若不然,他膝下儿子众多,遴选起来并非难事,换一个乖巧听话的,也并非不可行之事。 然而就目前来看,永琰的表现着实可圈可点,单看他昨晚毫不犹豫地,将兔腿递给云儿这一细节,便已足够让乾隆感到欣慰。 乾隆暗暗思量,往后定要花费更多的心力来雕琢这块璞玉。 他身为帝王,肩扛江山社稷,而后才是为人父,每日需处理的朝政大事繁多如山,自然无法像寻常百姓家的父亲那般,给予每个儿子充裕的关爱。 虽说心底对儿子们存有愧疚,但也仅此而已,在这帝王家,有些抉择不得不做。 乾隆目光温柔地看着永琰,大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语气坚定而又带着期许,“好,以后只要朕出巡,便带着你,等你再大一些,朕亲自教你骑马射箭。” 那眼神,仿佛已经看到了永琰长大后,英武不凡的模样。 永琰眨着懵懂的大眼睛,显然还无法理解,这句话背后所蕴含的巨大“含金量”。 毕竟他才仅仅两岁,这世间的权谋、恩宠。 于他而言还太过遥远,此刻满心只沉浸在这趟新奇的山林之旅,所带来的快乐之中。 跟在乾隆身旁的傅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听闻乾隆此言,心中不禁大惊。 他暗自揣测:皇上这是准备着重培养十五阿哥,而有意疏离五阿哥了吗? 这一念头刚在他心间闪过,他便立刻警醒,深知这些揣测绝非自己该妄议之事。 皇上如今正值春秋鼎盛,往后与萧妃娘娘或许还会诞下子嗣,这皇位的最终归属,依旧如迷雾中的远景,模糊难辨。 当下,他身为臣子,唯有时刻紧跟皇上步伐,尽忠职守。 傅恒的目光在永琰的背影上短暂停留,仅仅沉思了片刻。 便迅速收起那满腹的思绪,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面容重新恢复冷峻。 他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只等乾隆一声令下,便鞍前马后,效命驱驰。 就在这时,永琰突然眼睛一亮,小手指向不远处的灌木丛,大声喊道:“阿玛,兔子!” 乾隆闻声,目光如炬,顺着永琰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正机警地竖着耳朵,在草丛中若隐若现。 乾隆眼眸中闪过一丝狩猎者的兴奋,他身姿矫健地,从箭囊之中迅速抽出一支箭矢,那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而帅气。 只见他左手稳稳地握住弓身,右手轻搭弓弦,手臂微微用力,将弓拉成一个完美的半月形。 他的身姿挺拔如苍松,背部肌肉紧绷,线条分明,彰显出强大的力量感。 在拉弓的瞬间,他目光锁定目标,眼神犀利如鹰,仿若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与那只兔子。 随着“嗖”的一声,箭矢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脱弦而出,划破空气,向着兔子疾驰而去。 永琰瞪大眼睛,紧张地盯着那支箭。 小嘴巴张得大大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听“噗”的一声轻响,乾隆的箭已然精准无误地命中了兔子。 兔子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永琰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兴奋得小脸通红,双手使劲儿地拍着小手,奶声奶气地欢呼道:“阿玛好厉害!” 那清脆的童声在山林间回荡,仿佛也在为乾隆的神箭术喝彩。 乾隆稳稳骑在那匹高大矫健的黑鬃骏马上,尽显王者的威严与豪迈。 他深邃的眼眸仿若鹰眼,锐利无比,瞬间便锁定了,草丛中那只惊慌逃窜的野鸡。 只见乾隆不慌不忙地抬起右臂,修长有力的手指,熟练地从背后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搭在那张精致而强韧的弓上。 紧接着,他左手稳稳地握住弓身,右手轻扣弓弦,手臂上的肌肉瞬间紧绷,线条如雕刻般分明,彰显出强大的力量。 随着他微微吸气,用力拉开弓弦,“嗖”的一声。 那弓弦发出的脆响仿若一道凌厉的破空之声,利箭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驰而出,精准无误地射中野鸡。 野鸡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哀鸣,便应声倒地。 几乎同一瞬间,潜伏在四周灌木丛中的侍卫们仿若训练有素的鬼魅。 身形一闪而出,动作敏捷迅速,眨眼间就将猎物拾起。 随后又悄无声息地隐没身形,整个过程配合得天衣无缝,没有丝毫拖沓,显然是久经这样的场面。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志得意满的笑意,双腿轻轻一夹马腹,胯下骏马心领神会,嘶鸣一声,扬起矫健的蹄子,奋力向着山林深处奔去。 傅恒骑着一匹枣红马紧随其后,他同样身姿矫健,目光如炬,骑术精湛。 一路上,只要瞧见猎物的踪迹,便毫不犹豫地张弓引箭。 傅恒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双脚轻踏马镫,上身挺直,每次搭箭时,手臂上的肌肉都会微微隆起,展现出十足的劲道。 随着他松开手指,“嗖”的一声,箭矢破风而去。 不多时,便又有几只野兔、山鸡等猎物相继倒下,为这场狩猎增添了几分丰硕之喜。 马背上的猎物渐渐多了起来,随着马儿的奔跑而微微晃动。 行至一片开阔草地,乾隆锐利的眼光仿若探照灯,突然捕捉到一抹雪白的身影。 定睛一看,竟是一只皮毛如雪般洁白无瑕的狐狸,它身形矫健优雅,成年的个头,瞧着给云儿做个披肩是绰绰有余。 乾隆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与温柔,仿若看到云儿披上,这披肩后那美丽动人的模样。 他再次迅速搭箭弯弓,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沉稳、娴熟。 左手稳稳地托住弓身,右手轻扣弓弦,缓缓拉开,弓如满月,手臂上的青筋隐隐浮现,恰似一条条潜伏的蛟龙,尽显力量之美。 随着“嗖”的一声,箭似流星般疾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无误地命中了那只狐狸。 狐狸呜咽一声,瘫倒在地,漂亮的皮毛上沾染了些许尘土。 第125章 百发百中 永琰坐在乾隆身前的马背上,全程目睹了这精彩的一幕幕。 他挥舞着小手,奶声奶气地叫嚷道:“阿玛,你简直是百发百中! 我什么时候才能够跟你学骑马射箭呀?” 那充满渴望的小眼神,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日后在马背上纵横驰骋、弯弓射雕的英姿,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之光。 乾隆看着永琰这可爱模样,心中满是期许。 他又环顾四周,见收获已然颇丰,毕竟除了他与傅恒两人火力全开之外,剩下的侍卫们也没闲着,各自都有猎物入账。 于是,他便打算启程回去,轻轻拍了拍永琰的小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至少要再等几年。 你现在还太小,骨骼还未长成,骑马射箭不太适合你。 你先读书识字吧,等这次回京,朕会找人好好教你的,你要好好学,以后长大了记得要保护云儿。” 永琰虽年仅两岁,却聪慧过人,已然明白乾隆对他的期望。 他眨着大眼睛,乖巧地点点头,脆生生地应道:“好,阿玛我记得了。 你放心,我长大了,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额娘的,不让任何人欺负她,就是你也不行!” 那一本正经的小模样,逗得乾隆哈哈大笑。 他不仅不生气,反而满眼笑意地夸赞道:“好,朕等着那一天。” 说罢,乾隆归心似箭,双腿猛地一夹马腹,纵马如飞,急切地朝着营地奔去。 傅恒等人见状,也连忙快马加鞭跟了上去。 这下可苦了永琰,来的时候,马儿慢悠悠地走着。 他还能惬意地欣赏沿途风景,可回去的时候,这风驰电掣的速度,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骏马奔腾,剧烈的颠簸使得永琰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难受得小脸都白了。 他终是忍不住,小手紧紧拽着乾隆的衣襟,带着哭腔喊道:“阿,阿玛,慢,慢点,我不行了……” 乾隆听到永珩的呼喊,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懊恼不已,“朕忘了你还在马上!” 永琰缓了喘,奶声奶气地问道:“阿玛,来的时候速度刚刚好,回去这么快,你有什么急事吗?” 乾隆听了,毫不顾忌地当着永琰的面开口回道:“朕想云儿了。” 这话直白又深情,瞬间让年幼的永琰有些不知所措,他愣了愣神,随即又干呕了两声。 乾隆见状,心疼不已,连忙伸出大手为他顺了顺后背,同时放缓了马速。 可没等多久,乾隆终究还是耐不住对云儿的思念。 他勒停了马,小心翼翼地将永琰抱下,放到傅恒的马背上。 他交代了几句后,便再次快马加鞭,向着营地急行而去,那背影透着一股迫不及待。 晨曦的微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如细碎的金子般洒落在山林间,给这郁郁葱葱的世界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 永琰小小的身躯端坐在傅恒的马背上,宛如一个初谙世事的小大人。 他那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乾隆远去的背影,直至那背影彻底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山林小道尽头。 随后,他微微扬起精致的下巴,轻轻叹了口气,那模样仿佛承载了无尽的心事。 紧接着,他开启了碎碎念模式,自言自语道:“果然在阿玛心中,额娘才是最重要的。 我是一点都排不上号呀,阿玛之所以肯提点我呀,想必也是借了额娘的光吧。” 他那奶声奶气的嗓音里,透着几分与年龄不相符的无奈。 又巧妙地夹杂着些许打趣的好笑。 仿若他已然是个洞悉人间情感的智者,将这宫廷中的微妙心思,看得透彻分明。 傅恒在一旁听得真切,瞧着永琰这古灵精怪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被这小鬼头逗得忍俊不禁。 他心中暗自感叹:这十五阿哥明明只有两岁,心智却仿若早熟,真真切切地看透了皇上的心思,可真是个机灵坯子。 此时,其他侍卫们一心追随皇上的脚步,纷纷快马加鞭,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如离弦之箭般向着营地飞驰而去。 唯有傅恒顾及着马背上的永琰,并未放纵马儿狂奔。 他稳稳地握住缰绳,掌心感受着缰绳的质感与马儿的情绪。 他双腿轻轻夹着马腹,让马儿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悠然步伐,慢悠悠地朝着营地返程。 马蹄踏在松软的土地上,发出轻柔且富有韵律的“哒哒”声。 与山林间偶尔传来的清脆鸟鸣声,交织成一曲和谐悠然的乐章,仿佛这世间的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营帐内,萧云悠悠转醒,仿若从一场甜美的梦境中脱身。 她下意识地伸了一下纤细的胳膊,手掌习惯性地摸向身旁的位置,触手所及之处,却早已没了温度,一片冰凉。 她心头猛地一紧,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立刻睁开双眼,那双眼眸犹如澄澈的秋水,迅速环顾四周。 空荡荡的床铺旁,哪里还有乾隆的身影,只有凌乱的被褥,还残留着昨夜的温馨痕迹。 她匆忙起身,动作利索地穿好衣服,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几分急切。 迈出营帐的瞬间,一阵清新的晨风吹来,撩动她的发丝。 抬眼望去,便看见乾隆骑着一匹高大矫健的黑马,风驰电掣般急行而来。 马背上驮着琳琅满目的猎物,野兔、山鸡横七竖八地挂着。 它们的皮毛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五彩的光泽。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那皮毛仿若冬日初雪般纯净而耀眼,没有一丝杂质。 乾隆身姿矫健地翻身下马,长腿一迈,几步就跨到萧云跟前。 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部分阳光,在萧云面前投下一片阴影,眼神中满是热切与期待。 仿若一个急于向心爱之人展示胜利成果的热血少年。 乾隆开口说道:“怎么了?等着急了?朕去给你打些猎物,里边还有一只白狐狸,可以给你做个披肩呢。” 说话间,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萧云的脸上,那目光中的宠溺仿佛要溢出来,似乎萧云就是他的全世界。 第126章 是朕的错 萧云的目光扫过侍卫们手中的猎物,微微挑起修长的眉,带着一丝娇嗔问道:“你亲自去打的?” 乾隆忙不迭地点着头,脸上洋溢着自豪,那神情仿佛在说他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壮举,“当然。” 可他万万没想到,萧云下一句话便是,“弘历,你怎么不带我?” 那语气里,半是埋怨,半是撒娇。 乾隆先是一愣,本以为迎接他的会是云儿的甜蜜夸奖,甚至是一个热情似火的热吻,没成想竟是这般质问。 他赶忙笑着解释:“是朕的错,朕想着昨晚云儿累着了,便想叫你多睡一会。 下一次朕带你一起狩猎,好不好?”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打情骂俏,甜蜜的气息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融化。 这时,尔康牵着紫薇的手,才不紧不慢地从营帐里走出来。 尔康身着一袭浅蓝色的长袍,风度翩翩。 紫薇则身着一件淡紫色的罗裙,发丝简单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旁,更添几分柔美。 萧云眼尖,瞧见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拽着乾隆就朝着尔康和紫薇走去。 还没走到跟前,萧云便忍不住打趣道:“弘历,看来以后我们要让永琰单独睡了,不然你看看给尔康憋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才起来。” 紫薇一听这话,脸颊瞬间羞得绯红,仿若天边的云霞。 她下意识地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嗔怪地唤了一声,“云云……” 那娇柔的模样,惹得众人又是一阵轻笑。 尔康瞧见紫薇那羞涩得仿若天边云霞般的面容,心中一紧。 他刚要开口反驳萧云的打趣,舌尖都已抵住上颚,准备吐出那句辩解之词。 可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乾隆一个眼神如利箭般甩了过来,那眼神中饱含着帝王的威严,仿若在无声地宣告着他的主权。 尔康顿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怂得不得了,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能暗自咬牙,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 萧云眼含促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亲密地挽着乾隆的胳膊,朝着紫薇走近一步。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调侃道:“紫薇,你还是回去再补补粉吧。 不然的话,永琰要是问你脖子怎么弄的,难不成你要告诉他被蚊子咬的?” 紫薇一听这话,下意识地抬手摸向昨晚被尔康热情亲吻留下痕迹的地方。 手指刚触碰到肌肤,一股热流便涌上脸颊,脸色瞬间羞得绯红,仿若春日里盛开得最艳丽的桃花。 她娇嗔地瞪了萧云一眼,跺了跺脚,“云云,你又打趣我。” 可紫薇骨子里也有股倔强,她并未如萧云所预想的那般往回跑。 反而像是被激起了斗志,冲上前去,拉着萧云的手,目光急切地在她脖颈处搜寻着,试图找到同样的“罪证”——红梅印。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开萧云的发丝,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然而,一番寻觅下来,结果让她大失所望,愣是一无所获。 紫薇不禁有些不可置信,眉头轻蹙,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没有?” 萧云瞧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暗笑。 她凑近紫薇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垂上,轻声呢喃了几句:“别找了,弘历没在我的脖颈上留下痕迹,都在看不见的地方。 怎么,你还想将我当众扒光了不成?” 紫薇一听这话,气得直跺脚,脸颊愈发滚烫,她猛地甩开萧云的手,拽着尔康的手,气呼呼地说道:“我们回去。” 萧云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双手叉腰,一直在后边咯咯地直笑,那笑声在清晨的空气中格外清脆,仿若银铃。 待紫薇拉着尔康的手回到营帐之内,乾隆迈着沉稳的大步走到萧云身旁,他高大的身躯瞬间将萧云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还没等萧云反应过来,乾隆便从身后揽住她的腰肢,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他微微低头,将下巴搁在萧云的肩头,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畔,低声问道:“云儿跟紫薇说了什么?这么开心? 告诉朕,朕也很想知道。” 萧云只觉身体一僵,仿若被一道电流击中,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她轻咳一声,试图掩饰内心的窘迫,哼道:“没,没什么,你刚刚打猎回来,想必一身尘土,去沐浴更衣吧。” 乾隆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仿若要将她看穿,见她这般模样,便也不再追问。 他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心想:既然云儿不想说,那便不问了。 可没过一会儿,乾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萧云的手,“陪朕去沐浴!” 萧云心中还在纳闷,沐浴要她陪什么,她并未多想。 直至到了沐浴的地方,以及乾隆眼中愈发炽热的目光。 她才恍然大悟,明白乾隆所说的“陪”是什么意思。 她的脸颊瞬间飞起两片红晕,嗔怪地瞪了乾隆一眼,娇声道:“弘历,你又算计我。” 乾隆却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朝着河里走去! 这片隐匿在山林深处的清幽之地,宛如世外桃源般静谧美好。 尤其是那潺潺流淌的河流,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细碎的波光,仿若一条灵动的玉带蜿蜒其间。 这一处宛如仙境的所在,还是乾隆暗卫在一次巡查中偶然发现的。 当他们将此地的详情禀报给乾隆后,乾隆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欣喜之色,心底便已然惦记上了。 他暗自思量,定要找个时机,携着心爱的云儿来此,享受一下别样的欢愉,让彼此的爱意,在这大自然的怀抱中肆意绽放。 此刻,乾隆站在河边,刚刚狩猎归来的他,身姿依旧挺拔矫健。 只是身上的确沾染了些许灰尘,那原本华丽的常服上,星星点点地散布着尘土与草屑,略微显得有些狼狈。 第127章 朕不说了 不过,乾隆却丝毫不在意,他神色悠然,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若周围的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 只见他微微抬起双手,手指轻轻捏住领口的系带,动作不紧不慢,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极其优雅。 随着系带的松开,衣物缓缓滑落,露出他紧实而又健硕的胸膛。 古铜色的肌肤在日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那肌理分明的线条犹如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彰显着帝王独有的力量与威严。 一旁的萧云,脸颊微微泛红。 她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乾隆,眼神中既有着少女的羞涩,又有着难以抑制的好奇与倾慕。 在她眼中,此刻的乾隆褪去了平日里那层高高在上的龙袍枷锁。 以最本真、最原始的模样展现在她面前,这简直就是一场无与伦比的视觉盛宴,让她移不开眼。 乾隆不疾不徐地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最后赤裸着身体,仿若重生的蛟龙,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迈进了河里。 河水轻轻荡漾,泛起一圈圈涟漪,温柔地包裹着他的身躯,洗去了狩猎带来的疲惫与尘埃。 萧云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河边,目光始终追随着乾隆的身影,直到他洗净身体,从河里一步步走上来。 乾隆浑身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和胸膛缓缓滑落。 仿若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晶莹剔透,更添几分性感魅惑。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萧云,眼中满是炽热的期待,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云儿,说好了要陪朕的,怎么只站在上边,而不下来陪呢?” 萧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解释自己内心那小小的顾虑。 乾隆却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一个箭步上前,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紧接着,炽热的吻便如狂风暴雨般落了下来。 萧云起初还有些抗拒,双手下意识地推着乾隆的胸膛。 她的脸颊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慌乱与羞涩,毕竟这青天白日之下,如此亲昵的举动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乾隆感受到她的挣扎,这才微微松开她一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神中满是促狭。 萧云环顾着四周,紧张地咬了咬下唇,小声说道:“弘历,这不比晚上,大白天的来人了怎么办?”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仿若受惊的小鹿。 乾隆笑着看着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他轻轻抚摸着萧云的脸颊,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放心,暗卫在,不会有人闯进来的。”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若给萧云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萧云却依旧不依不饶,她皱着眉头,咬着唇,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可是暗卫听得见……”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心中越发觉得可爱,有意逗弄她,挑了挑眉毛,脸上的笑意更浓,“云儿,现在才想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晚了,咱们数次欢愉的时候,他们哪次不在? 你那销魂的叫声早就传出去了,现在才来害羞是不是太晚了些?” 他的话语直白而大胆,仿若一把火,瞬间烧红了萧云的脸。 萧云又羞又恼,伸手捂着乾隆的嘴,娇嗔道:“别说了。” 乾隆轻轻将萧云的手拿了下来,眼神中满是宠溺:“好,朕不说了,朕做。” 说着,便伸手去拉扯萧云的衣衫。 萧云半推半就,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胸口,又似乎无力抗拒乾隆的热情,最终还是由着他。 乾隆手法娴熟地将萧云身上所有的衣衫褪尽,一把抱起她,仿若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稳步走进了河里。 河水没过两人的身躯,泛起层层柔波。 他们在河中相拥,唇齿相依,互相亲吻。 乾隆的手仿若灵动的游鱼,在萧云的肌肤上游走,每一次触碰都引得萧云娇躯轻颤,发出细微的嘤咛。 萧云也不甘示弱,双手轻轻环上乾隆的脖颈,回应着他的热情。 他们在这清澈的河水中,忘却了世间一切烦恼与束缚。 共赴了一场别样的巫山云雨,让这青山绿水见证了,他们炽热而真挚的爱情。 与此同时,傅恒怀抱着永琰,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马蹄声声,踏碎了一路的余晖,向着营地疾驰而来。 抵达营地后,傅恒率先翻身下马,旋即小心翼翼地将永琰抱下。 永琰双脚刚一沾地,就似脱缰的小马驹一般,径直朝着萧云的帐篷奔去,心中满是对萧云的思念,只想快快投入她温暖的怀抱,与她分享这一路的见闻。 可当永琰一头扎进帐篷,原本雀跃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帐中空空荡荡,哪有阿玛和额娘的影子? 他那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与失落,小嘴嘟囔着,转身又飞跑了出去。 “六叔,阿玛和额娘不在。 阿玛不是先一步回来的吗?他去哪了?”永琰跑到傅恒跟前,仰着小脸,眼中满是急切的问询。 傅恒微微弯下腰,看着眼前这张写满童真的小脸,轻轻摇了摇头,无奈说道:“我和少爷你一同归来,这一路未曾停歇,自然也不知晓啊。” 永琰满心的困惑得不到解答,哪里肯罢休,小腿倒腾得更快了,转眼又跑到了尔康和紫薇的帐内。 此时,帐内的尔康正坐在床边,轻声细语地哄着紫薇,紫薇靠在他的肩头,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娇柔笑意。 永琰哪管这些,直接伸手掀起帐子,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姐姐,姐夫!”永琰清脆的呼喊声打破了帐内的温馨静谧。 尔康闻声,赶忙松开了环着紫薇的手,起身迎向永琰,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轻声问道:“怎么了?跟阿玛出去打猎,玩得可还尽兴?” 永琰一听打猎的事儿,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兴奋地说道:“开心,可开心了!阿玛还答应以后要亲自教我骑射。 对了,姐夫,阿玛和额娘呢?我刚刚去帐篷,他们都不在。” 第128章 戏弄蛮牛 尔康心中一动,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促狭的念头,嘴角悄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那笑意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来不及察觉。 他微微侧身,故作茫然地说道:“我们也不清楚呢,要不,你再去找别人问问?” 永琰单纯无邪,哪能瞧出这其中的微妙,二话不说,迈着他那小短腿,又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紫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待永琰走后,她轻轻戳了戳尔康的胸口,嗔怪道:“瞧你,这般促狭,要是被皇阿玛知晓,你就不怕受罚?” 尔康却不以为意,爽朗一笑,伸手揽过紫薇,下巴轻抵着她的发顶,笑着辩解:“我刚才可什么都没说。 是永琰自个儿一门心思要找皇阿玛,与我何干?再说了,方才你不也没阻拦。” 言罢,他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谁叫萧云有皇阿玛的庇护,咱们这也不过是偶尔逗逗小孩子,无伤大雅。” 紫薇听他这般说,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满是夫妻间的默契与宠溺。 而另一边,永琰依旧在营地中穿梭忙碌,小小的身影在营帐间来回奔走,逢人便问。 稚嫩的童声回荡在营地各处,满心焦急地寻找着萧云和乾隆。 永琰那小小的身影在营地中穿梭不停,问遍了周遭的人,却依旧毫无头绪,怎么也找不到乾隆和萧云的下落,急得他眼眶都微微泛红了。 就在他满心焦急之时,眼角余光瞥见鄂敏那高大魁梧的身形正在不远处巡视。 永琰仿若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瞬间来了精神,迈着还不太利落的小短腿,“哒哒哒”地朝着鄂敏飞奔过去。 待跑到近前,他不得不仰起头,才能对上鄂敏那略带粗犷的脸庞,奶声奶气地开口问道:“敏叔叔,你可曾见过我的阿玛和额娘?” 鄂敏本就是个直肠子,平日里说话做事全凭第一反应,哪曾多想。 听到永琰这么一问,他目光下意识地朝河边的方向扫了一眼,粗着嗓子随口应道:“我刚才好像瞅见老爷和夫人往那边去了。” 说罢,还抬手朝河边指了指。 永琰得到了这般“确凿”的答案,心底的焦虑瞬间被希望取代。 他二话不说,满心欢喜地认定这下定能寻到阿玛和额娘,当即自顾自地朝着河边拔腿狂奔而去。 营地中的侍卫和暗卫们,各个都是训练有素、深谙规矩之人。 他们心里清楚,有些场景万万不能让十五阿哥撞见,因而之前面对永琰的询问,全都默契地选择守口如瓶,未曾透露半个字。 谁能料到,千防万防,偏偏漏算了鄂敏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 在那营地不远处的清幽河畔,乾隆与萧云仿若一对神仙眷侣,沉醉在只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之中。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细碎的光影,在缓缓流淌的河面上跳跃闪烁。 河水清澈见底,能瞧见河底圆润的石子与摇曳的水草,偶尔还有几尾小鱼穿梭其间,嬉戏玩闹。 乾隆轻轻拥着萧云,二人的身影倒映在水中,随着水波轻轻荡漾,如梦如幻。 萧云更添几分慵懒娇媚之态。 乾隆望着她这副模样,心间柔情四溢,情不自禁地俯下身,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双唇,双手也在她纤细的腰间轻轻游走。 二人在这悠悠河水中缱绻缠绵,共赴巫山云雨。 一时间,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与潺潺的流水声交织在一起,谱写出一曲爱的乐章。 暗卫们隐匿在四周,远远地就望见十五阿哥那小小的身影朝着这边急切赶来。 他们彼此迅速交换了一个无奈又慌张的眼神,一时之间都有些手足无措。 最终,蛮牛咬咬牙,挺身而出,几个闪身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永琰跟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少爷,您这是要往哪儿去?”蛮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脸上还挤出一丝略带讨好的笑容,试图安抚永琰的情绪。 永琰瞧见暗卫现身,心中瞬间笃定阿玛必定就在附近,那张小脸一扬,奶声奶气却又透着股子倔强,“当然是来找阿玛和额娘的,你快让开!” 蛮牛心中叫苦不迭,主子此刻正在宠幸娘娘,这要是让小阿哥莽撞闯进去,那还了得。 可十五阿哥虽年纪尚幼,却机灵得很,左突右闪。 蛮牛又忌惮伤着小阿哥,不敢使出全力阻拦,一时间竟被永琰寻着空子,眼看就要突破防线。 眼瞅着情况越发棘手,永琰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他突然扯着嗓子高喊,“阿玛,你怎么在这儿!” 声音清脆响亮,在空旷的河边回荡开来。 蛮牛下意识的膝盖,已经不受控制地“扑通”一声跪地,口中高呼,“奴才给主子请安!” 可许久都没有动静,他满心狐疑地抬头张望,这才发现四周空无一人,十五阿哥早已跑得没了踪影。 蛮牛懊恼地跺了跺脚,暗自思忖:这才两岁的娃娃,怎就这般聪慧,连兵法计谋都懂得运用了。 其他暗卫也没想到蛮牛竟然连一个两岁的孩子都拦不下,等他们惊觉冲过来,发现是十五阿哥时,再想出手阻拦,已然是来不及了。 而永琰一路畅通无阻地跑到了河边。 只见河边芳草萋萋,河水悠悠流淌,只是他心心念念要找的阿玛和额娘,却不见踪迹,他站在河边,小脸满是疑惑,四处张望着…… 忽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方旖旎的静谧。 乾隆毕竟是久居朝堂、历经风雨的帝王。 他瞬间警觉,多年的帝王生涯让他练就了一身敏锐的感知力。 哪怕沉浸在这般柔情蜜意之中,也能迅速捕捉到异样。 他当即动作轻柔却又无比迅速地将云儿一把拉至身后,用自己高大的身躯严严实实地护住她。 同时屏气敛息,仔细聆听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他微微皱眉,心中暗忖:这营地里,敢如此毫无顾忌闯进来的,除了永琰这小家伙,还能有谁? 第129章 尴尬瞬间 永琰寻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心里正着急呢,眼尖的他突然间在岸边瞧见了,乾隆的常服。 他心中一喜,想着定是能找到阿玛和额娘了,便顺着衣服的方向一路找了过来。 此刻,他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河边,小脸因为奔跑而红扑扑的,眼中满是好奇与急切。 乾隆无奈,此时不得不出言制止,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威严说道:“站在那别动。” 声音顺着河面飘散开来,传到永琰耳中,却好似与平日里不太一样,带着些许沙哑与粗粝。 永琰眨巴眨巴大眼睛,满心关切地问道:“阿玛,你是着凉了吗?怎么声音这么沙哑?” 乾隆刚要开口解释,腰间却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他低头一看,原来萧云儿羞红着脸,悄悄在他腰间掐了一把,那意思不言而喻,嗔怪他差点露馅。 乾隆吃痛,轻咳一声,转而对着永琰佯装严肃道:“找朕何事?” 永琰站在河边,小手揪着衣角,一脸无辜地回道:“没事啊,只是我回到了营帐之内,发现阿玛你不见了,我便出来寻一寻。 阿玛,你和额娘在一起吗?我到处都找不到额娘,她也不见了。” 乾隆心中虽有些许不悦,一来是恼这小家伙坏了自己的好事。 二来又怕他年纪幼小,撞见这等私密场景不妥。 但听着永琰那纯真无邪的模样,又压下了火气,尽量平和地说道:“没事你就回去,朕在沐浴。” 可哪成想,永琰接下来的话让乾隆差点呛水,只见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脱口而出,“阿玛,那我和你一起沐浴好不好?” 乾隆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心下叫苦不迭,忙不迭地咬着牙拒绝道:“赶紧给朕回去。 水太凉,你回去洗热水澡,你年纪太小,别染了风寒,到时候可要喝很苦的汤药了。” 一听说要喝那苦药汤,永琰撇了撇嘴,扑棱着小脑袋,什么都顾不上。 他仿佛已经尝到了那苦涩的味道,忙不迭地回道:“阿玛,那你慢慢洗,我先回去了。” 说着,迈着小短腿,一颠一颠地就跑远了,连找萧云的事情,也顾不上了。 萧云躲在乾隆的身后,直到确定永琰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抬手轻轻拍着乾隆的后背,娇嗔道:“你不是说不会有人来吗?刚刚差点就被永琰撞见了,这要是传出去,可怎么得了。” 乾隆面色略带尴尬,抬眼往虚空的方向看了几处。 他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看来朕是该换换暗卫了。” 暗中隐匿的这些暗卫们听到这话,吓得心中瑟瑟发抖,他们心里委屈! 十五阿哥太聪慧了,那小机灵鬼似的模样,谁能防得住。 乾隆见萧云还在气鼓鼓的,只好连连赔礼,双手轻轻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温柔地哄道:“朕的错,朕以身相许如何?” 萧云脸颊绯红,轻轻推着他,佯装生气道:“你还来?刚才都多少次了。” 乾隆却不管不顾,拥着萧云,眼神中满是炽热的爱意,深情说道:“只要是云儿,朕就怎么都要不够,再来最后一次。” 说着,也不等萧云拒绝,乾隆便俯身吻了上去。 萧云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沉醉在他的热情之中。 二人的身影再次在水中交融,随着水波摇曳,这私密的美好,外人自是无缘得见。 许久之后,他们相拥着上岸。 乾隆细心地拿起一旁的披风,轻柔地为萧云披上,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脖颈,引得萧云娇躯一颤。 乾隆嘴角含笑,低声道:“可莫要着了凉。” 萧云白了他一眼,嗔怪道:“还不是你,非要来这水里……” 乾隆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牵起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二人步伐悠然,缓缓步入营帐之中。 此刻,营地一片忙碌景象,众人穿梭其间,各司其职,灶火熊熊燃烧,火星噼里啪啦地跳跃着,驱散了空气中的丝丝凉意,饭菜的香气,也在这暖意融融的氛围中渐渐弥漫开来。 乾隆微微俯身,那深邃如幽潭的眼眸中满是宠溺。 他深情地吻了吻萧云光洁的额头,轻声低语道:“在这等着朕,朕出去处理点事情。” 虽说言辞间并未直白挑明,但萧云冰雪聪明,又怎会揣摩不出他的心思,定是那暗卫失职之事。 于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柔顺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萧云这次并没有求情,“你可真得好好跟他们谈谈,不能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乾隆见此,连连保证,“好,以后不会再让朕的云儿,担惊受怕了。” 萧云听了,她微微低下头,手指下意识地轻轻绕着衣角,绞出一个个小巧的褶皱,并不言语,羞怯之意溢于言表。 乾隆知道,她这是害羞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便不再多言,转身大步流星地出了营帐。 刚一出帐,乾隆便微微扬起下巴,提高了音量,中气十足地开口叫道:“鼹鼠。” 转瞬之间,鼹鼠仿若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从暗处闪现,单膝跪地,身姿笔挺,毕恭毕敬道:“主子有何吩咐?” 乾隆面色冷峻,犹如寒冬腊月的霜雪,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一切黑暗,质问道:“告诉朕,刚才是谁在附近负责暗中警戒?” 鼹鼠心头一紧,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蹿升而起,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回道:“是蛮牛。” 乾隆一听这名字,眉头瞬间紧紧皱起,仿若拧成了一个麻花,如今听见这个名字都有些头疼。 这蛮牛,人如其名,身形魁梧壮硕,力气自然是大得惊人,一身精湛的武艺,更是让他在一众暗卫中颇有名气。 可就是这脑子,实在是不够用,平日里行事莽撞,也难怪会被永琰那机灵鬼耍得团团转。 乾隆略作思忖,眼神愈发冰冷,沉声道:“吩咐下去,罚他俸禄三个月,还有,以后再招暗卫。 要加一项测试智力的环节,这种智商的,别再招进来。” 第130章 换人守卫 鼹鼠在一旁听着,嘴角微微抽搐,心里暗自腹诽:主子这话,伤害值不大,侮辱性极强啊。 虽说没直接来一顿责罚杖刑什么的,可这比真打真罚了,还要让人难受。 但他哪敢多言,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乾隆顿了顿,又再次叮嘱,“以后叫银蛇负责守卫,朕实在不想再发生这种事情。” 鼹鼠听闻,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回道:“奴才遵旨。” 说罢,迅速转身离去,脚步轻盈得仿若生怕惊起一丝尘土。 乾隆站在原地,双手背在身后,仰头望着天空,心中却泛起了层层嘀咕,他和云儿明明去了河边那般隐蔽之地,这消息究竟是谁透露给永琰的呢? 思及此处,他又招手叫来了几个侍卫,跟他们打听起事情的原委。 待侍卫们一五一十地汇报完毕,乾隆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 他眼神不自觉地往紫薇的帐篷看了一眼,那目光仿若带着探寻,又似有了几分猜测,只是并未言语,那眼神却愈发深邃起来,仿若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乾隆负手而立,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还萦绕着刚才侍卫提及鄂敏时的情景。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晓鄂敏绝非是有意为之。 可不管怎样,实实在在是鄂敏的那一句话,让永琰寻了踪迹去,差点搅了他与云儿的好兴致。 这罚,轻了难以服众,重了又于心不忍,当真是让乾隆犯了难,一时半会儿还真寻思不出个恰当的惩处法子。 这般思忖着,乾隆倒也没在营帐附近过多停留,仿若只是出来散心一般,闲庭信步地在营地内慢悠悠逛了起来。 他身姿挺拔,衣襟随风轻轻摆动,所到之处,侍卫们纷纷行礼,却又不敢抬头直视,只觉圣上今日周身似有一层别样的气场。 不多时,乾隆便瞧见了鄂敏高大的身影。 鄂敏正站在检查着士兵们的佩刀是否锋利,他那专注的模样,全然没注意到乾隆的靠近。 不知为何,就在乾隆驻足凝视的那一瞬间,鄂敏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莫名地心虚起来,只觉后背发凉,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待他猛地一回身,瞧见乾隆那威严的面容,慌乱之下。 他嘴里哆哆嗦嗦地说道:“老爷,您……您沐浴回来了?” 那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尾音都有些发颤。 乾隆微微仰头,目光从鄂敏身上扫过,语气平淡得让人听不出丝毫喜怒,“嗯,是你将朕的行踪告诉永琰的?”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仿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鄂敏的心坎上。 鄂敏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已然超乎想象。 他当时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哪曾料到会闯出这般大祸。 泄露帝踪,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想到这儿。 鄂敏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双手伏地,额头紧贴地面,声音带着哭腔:“臣知错,请皇上责罚。” 此刻的他,满心懊悔,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那不经意开口的一刻,把话重新咽回肚子里。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眼神冷峻地凝视着脚下这个犯错的臣子,心中真是又气又无奈。 他太了解鄂敏了,知道这家伙就是个直肠子,心眼不坏。 可有时候这莽撞劲儿一上来,真能闯出天大的祸事。 就像今儿个,随口那么一说,差点把自己和云儿的私密事儿给捅了出去,若不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换做旁人,这脑袋早就搬家了。 乾隆缓缓弯下腰,动作优雅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脸庞凑近鄂敏,声音低沉醇厚,仿若裹挟着千钧之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传入鄂敏耳中:“鄂敏,你跟随朕多年,朕念你忠心耿耿。 此番虽罪不致死,可若就这般轻易饶恕,朕如何服众,你又怎会长记性?” 鄂敏听闻此言,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如坠冰窖,心里明白这下捅了大娄子。 他头埋得更低,恨不得把脸也塞进土里,口中带着哭腔,连连叩首:“臣糊涂,臣罪该万死,求皇上开恩呐!” 那声音颤抖得厉害,在空旷的营地回荡,引得周围值守的侍卫们都忍不住侧目,却又赶忙收回目光,佯装未闻。 乾隆直起身,背负双手,他在鄂敏身前缓缓踱步。 片刻后,那深邃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他嘴角也悄然勾起一抹仿若戏弄孩童的浅笑:“朕罚你,南巡结束后,去马厩照料朕的御马,为期一月。 这期间,不仅要将马儿们养得膘肥体壮,还得每日清扫马厩,不得假手他人。” 鄂敏一听,心中先是一紧,想着照料御马这活儿可不轻松,天天铲屎刷厩,累也能把人累趴下。 可转而一想,比起掉脑袋或者遭受皮肉之苦,这惩罚倒也算轻的,当下便忙不迭地应道:“臣遵旨,多谢皇上开恩。” 那语气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乾隆却轻轻摆手,打断他的话,眼中的促狭之意更浓,“别急,朕还没说完。 这马厩之中,有一匹朕新得的西域良驹,性子极为烈,至今无人能驯服。 你武艺高强,想必驯服它也不在话下。 倘若一月期满,你能让这匹马乖乖听话,朕便既往不咎,还另有赏赐; 但若驯服不了,那可就别怪朕再加罚了。” 鄂敏脸色微微一变,他自是知晓驯服烈马绝非易事,那可是能把人甩得七荤八素、摔得鼻青脸肿的主儿。 可此刻皇命难违,他咬咬牙,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所望。” 那声音虽然响亮,却透着几分心虚。 乾隆轻轻点头,脸上的笑容褪去,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又道:“还有,一个月内,你需得禁言。 除了照料马匹必要的交流,不得与旁人闲谈半句。 若是让朕发现你多嘴,哪怕只言片语,这惩罚便要翻倍。 朕倒要看看,这般磨砺,能否让你改掉这乱说话的毛病。” 第131章 不可再犯 鄂敏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几句,说自己这有话就说的毛病,一时半会儿怕是改不了。 可瞧了瞧皇上那不容置疑的脸色,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只能重重地点头表示明白。 “起来吧,莫要再犯糊涂!”乾隆语气缓和了一些! 鄂敏缓缓起身,身形还有些摇晃,他双腿发软,差点又栽倒在地。 站稳之后,他再次向乾隆行礼,这一次,眼中满是感激与懊悔交织的神情,心中暗自发誓,今后定要谨言慎行,不再莽撞行事。 待鄂敏退下后,乾隆望着他的背影,微微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喃喃自语道:“希望这一番惩戒,能让你真正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 而后,他整了整衣衫,双手背在身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转身朝着营帐的方向走去。 帐内,萧云原本正坐在榻边,一只手拿着画本子,听到乾隆进来的动静。 她瞬间回过神来,眼眸中闪过一抹亮色,忙不迭地起身,几步便走到乾隆跟前。 她伸出手,轻轻拉住乾隆的衣袖,微微仰头,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探究。 她带着几分娇嗔问道:“弘历,你是怎么罚那些暗卫的呀? 还有,咱们两个去河边,永琰那小家伙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弧度。 他伸手握住萧云的柔荑,带着她一同回到榻上坐下,两人的身躯挨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乾隆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心中的考量,以及对暗卫们的惩处决定,事无巨细地一一跟她讲述。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在这静谧的营帐内回荡,仿若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萧云起初听得极为认真,眼眸眨动间,满是专注与思索,长长的睫毛像蝴蝶轻扇的翅膀。 待听到鄂敏的惩罚时,她先是微微一愣,似乎脑海中浮现出鄂敏那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模样。 紧接着,她嘴角上扬,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忙抬起手,用衣袖轻轻捂住嘴,眼眸弯成了月牙儿,乐道:“弘历,你叫鄂将军去喂马也就罢了。 可还叫他禁言,他那张嘴,平日里闲不住,这下能板得住吗?” 乾隆宠溺地将萧云揽入怀中,手臂紧紧环抱着她,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抬起,手指仿若最轻柔的羽毛,缓缓抚过她如丝般顺滑的发丝,眼中满是疼惜与深情。 顿了顿,他才开口,“板不住也得板,他可不是寻常百姓,身为身居要职的将军,肩负重任。 若日后因他无心之言,泄露了军机,那遭殃的可是成千上万的将士,后果不堪设想。” 萧云听了这话,娇躯微微一怔,她此前确实未曾想过这般深远。 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便也不再言语,乖巧地点点头,将头轻轻靠在乾隆的胸膛上。 乾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微微皱眉,眉心处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片刻后,他开口道:“云儿,今晚叫永琰跟尔康他们一起睡吧。” 萧云何等聪慧,只这一句话,便心领神会。 她知晓永琰在找他们的路上,尔康和紫薇定是出了力的。 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应道:“也好,毕竟永琰还太小,总需要有人照看嘛。”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有默契,一切尽在不言中。 乾隆心中暗忖:尔康那小子暗戳戳地叫永琰来找自己,不就是在替紫薇出气吗? 现在朕将永琰推回去,就是故意要打断他和紫薇亲近,且让尔康憋着吧! 乾隆又与萧云在营帐里亲昵地聊了一会儿天,外面传来傅恒恭敬的声音,“老爷,膳食已经准备好了,您跟夫人出来吧。” 乾隆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萧云,抬手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衣襟,那动作优雅而从容。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回应道:“知道了。” 傅恒站在帐外,听到乾隆的回应,脚步微微一滞,仿若被定住了一般。 他微微仰头,心中似有所感,随即轻轻摇了摇头,仿若要将那些纷杂的思绪甩开。 他一言不发地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身姿笔挺,面容沉静。 鄂敏瞧见傅恒,刚要开口打招呼,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心中暗自盘算:算了,还是少说话吧,免得又被罚。 虽说皇上给的惩罚,是在南巡之后才执行,可万一自己这会儿再犯错,会不会把这惩罚提前? 傅恒察觉到鄂敏的异样,平日里鄂敏唠唠叨叨说个没完。 今日竟这般安静,不禁有些诧异,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是淡淡地看了鄂敏一眼。 不多时,乾隆牵着萧云的手,仪态万方地走了出来。 此时,紫薇和尔康他们早已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正分食着打回来的狩猎成果。 永琰也从自己的帐篷里跑了过来,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显然是被食物的香气吸引。 他小嘴里嘟囔着,“阿玛、额娘,我要吃那个……” 营地之中,众人围坐在火堆旁,准备享用这丰盛的膳食。 萧云见永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美食,眼神中满是渴望。 萧云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轻声说道:“行,一会那个就给你了。” 说罢,她还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众人纷纷动筷,一时间,营地内唯有篝火的噼啪声、餐具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以及偶尔传来的几声压低了的轻笑。 然而,令人倍感诧异的是,平日里在营地中最为活跃、大嗓门一开口便如洪钟响、爱唠唠叨叨说个没完的鄂敏。 在这一整餐饭的工夫里,竟然仿若被施了噤声咒一般,双唇紧闭,一句话都没有说。 其他人虽心有疑虑,可瞧了瞧上位上正襟危坐的乾隆。 又怎敢贸然开口询问,只是佯装专注于美食,偶尔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小心翼翼地瞥向鄂敏,眼中满是按捺不住的好奇。 第132章 尔康忐忑 永琰年纪尚幼,心思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哪懂得大人们之间这复杂的心思和隐晦的缘由。 他吃得满嘴流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活像一只贪吃的小仓鼠,小手里还攥着一块啃了一半、油渍麻花的烤肉。 突然,他眼睛一亮,瞅见了火架上,那只色泽金黄、油亮诱人、香气四溢的烤鸡,便迫不及待地扯着嗓子,奶声奶气地喊道:“敏叔叔,给我一个鸡腿。” 鄂敏正襟危坐,听到永琰的呼喊,忙不迭地放下手中的碗筷,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匕首。 他手法娴熟地将鸡腿卸了下来,起身恭恭敬敬地递向永琰。 可他的牙关咬得死死的,仿若下了天大的决心一般,死活不肯开口说话。 永琰眨巴眨巴大眼睛,眼中的疑惑仿若两汪清泉,他歪着脑袋,疑惑地问道:“敏叔叔,你也和阿玛一样嗓子不舒服吗?为什么不说话?” 鄂敏此刻心中真是叫苦不迭,他本就想借着这餐饭的机会,好好板着嘴,改掉自己这爱多嘴的毛病。 可十五阿哥当面这一问,他要是不答,那便是公然失礼,当下只能硬着头皮,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没事。” 可那声音听起来,却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干涩与沙哑。 永琰的疑惑却更深了,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仿若能夹死一只苍蝇,小嘴嘟囔着,“既然没事,敏叔叔为什么不说话?” 鄂敏一时之间慌了神,全然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尴尬至极的局面。 他刚想实话实说,眼角余光瞥见乾隆那看似无意,却暗藏威慑的一眼,一眼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击中了他,让他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干笑两声,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转而岔开话题道:“少爷,你再吃个鸡腿。” 除了永琰,在座的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明白鄂敏这是被皇上责罚了,皇上真是御下有方,鄂敏竟然板的住嘴,这可是个奇景啊! 永琰得了鸡腿,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又开开心心地大快朵颐起来。 鄂敏见此,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悄悄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那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乾隆在用膳过程中,看似漫不经心地抬眼,实则目光如炬,不着痕迹地看了尔康一眼。 这一眼,却如同锐利无比的寒芒,直直地刺向尔康。 尔康顿感后背一僵,仿若一股寒意从脊梁骨蹿升而起,瞬间,隐隐渗出了一些冷汗,衣衫都仿佛要被浸湿。 尔康心中暗忖:自己或许真的不应该跟皇阿玛开这个玩笑。 看着鄂将军这副模样,也不知道被罚了什么,竟然能忍住不开口说话,想必这责罚很严重吧。 尔康越想心里越忐忑,手中的筷子都有些拿不稳,时不时地在碗碟间磕碰,发出轻微的声响。 可乾隆自始至终什么都没说。 正是因为乾隆的这份沉默,尔康心中的忐忑便如野草一般,在荒芜的心田里疯狂生长,肆意蔓延。 众人用完膳后,乾隆便有条不紊地吩咐着收拾帐篷,准备继续起程。 直到紫薇上了马车,尔康骑上骏马,他心中的那份不安依旧如影随形,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 突然,他像是被一道灵光击中,猛地想明白了:皇阿玛这是杀人诛心呢! 一定是要跟他算账的,可却偏不着急透露,就这么让他猜,让他整日里担惊受怕,恐惧不安。 尔康不禁在心中感叹:还真不愧是帝王手段,这般不动声色,却能让人如坠冰窖,寝食难安。 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暧昧气息。 萧云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窝在乾隆的怀里,娇柔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乾隆则如同呵护稀世珍宝一般,一手环抱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拈起一块精致的糕点,递到萧云嘴边,眼中满是宠溺。 萧云轻启朱唇,咬了一小口糕点,软糯香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 她满足地咀嚼着,腮帮子微微鼓起,煞是可爱。 她不自觉地伸出手,轻轻揉着自己的腰肢,眉头微微蹙起,轻声呢喃道:“弘历,累……” 那声音带着几分娇柔的倦意,仿若一根轻柔的羽毛,轻轻撩拨着乾隆的心弦。 乾隆垂眸,看着怀中佳人这侧卧的慵懒姿势,她那玲珑的曲线在衣衫下若隐若现,瞬间勾得他心中欲火难耐。 他眼眸深邃,闪过一丝促狭,轻声提议道:“不然云儿,你趴在这,朕给你按一按?” 萧云此刻被腰痛搅得心思单纯,并未多想,只当乾隆是真心疼她,想要帮她舒缓酸痛,便乖巧地点点头,“好呀。” 随即,萧云从乾隆温暖的怀抱中起身,乾隆也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腾出些许空间。 萧云轻盈地转过身,趴在马车上,她那柔顺的发丝如瀑布般散开,几缕垂落在脸颊旁,更添几分妩媚。 乾隆深吸一口气,极力按捺住内心的躁动,伸手放在萧云纤细的腰肢上,开始缓缓地按压起来。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起初还规规矩矩地寻着穴位按压,力度恰到好处,不轻不重,既能缓解酸痛,又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揉了一会儿,乾隆关切地问道:“云儿,力道如何?可还舒服?” 萧云双眼紧闭,全身心沉浸在这惬意的享受之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带着几分陶醉回应道:“手法不错,弘历,你还有这手艺呢,真舒服,接着给我按吧。” 然而,没过多久,乾隆的手便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渐渐不安分起来,开始在萧云的身上缓缓游走。 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脊背,带起一阵轻微的颤栗,萧云起初只当是无意触碰,并未在意。 但随着那双手愈发放肆起来,她心中一惊,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然来不及阻止。 萧云脸颊绯红,匆忙转了个身,与乾隆面对面。 此刻的乾隆,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那是压抑已久的欲望。 他二话不说,俯身压了上来,双手撑在萧云两侧,将她牢牢禁锢在身下。 他的呼吸急促而炙热,喷洒在萧云的脸上,让她的心跳愈发加速。 第133章 在马车上 乾隆凝视着她的双眸,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云儿,既然你的腰已无大碍。 那便继续吧,适才朕助你缓解,此刻你也来帮帮朕。” 萧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乾隆,眼眸中闪过一丝惶恐与羞涩,她嗫嚅着:“弘历,此处乃是马车之上,外边皆是侍卫,实在是不甚妥当……” 乾隆却仿若未闻,一心只被欲望所驱使。 他靠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垂,沉声道:“无妨,骏马奔腾,车轮滚滚,无人会有所察觉。 云儿不必拘谨,尽可随心而为!” 言罢,未等萧云出言拒绝,乾隆的吻便如疾风骤雨般猛烈地落下,须臾便淹没了她的所有言辞…… 马车徐徐前行,逼仄的车厢内弥漫着令人心悸的暧昧氛围。 相较于宽阔舒坦的大床,这狭小的空间着实局促不少。 然不知何故,在这颠簸摇晃之际,竟别有一番令人心跳加速的韵味。 乾隆凝视着身下已然动情的云儿,眼中的炽热仿若能将她即刻引燃。 他的手指微微颤动,挟着些许急切与渴求,徐徐伸去,缓缓褪去她的衣裳。 但此番与昔日的缱绻有别,乾隆仿若起了别样的兴致,并未将萧云的衣物尽皆剥落。 仅是动作轻柔却又蕴含着无法抗拒的力量。 将她下半身的衣物褪得精光,而上半身的罗裙、亵衣,却仍完好地着于她身,凌乱中透着一种诱人的风姿。 乾隆此时也是情难自禁,只见他迅速地伸手去解腰间的束带,那原本紧紧系着的腰封瞬间被松开。 随着这一动作,象征着其尊贵身份的配饰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然后毫无留恋地跌落在车板之上。 紧接着,乾隆毫不犹豫地一把拽下裤子,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 与此同时,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仿佛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胸腔内燃烧。 很快,乾隆那双宽厚而又温热的大手,如同轻柔的羽毛一般,缓缓地覆盖在了萧云那娇嫩柔滑的肌肤之上。 手掌轻轻地摩挲着,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痒意和难以言喻的触感。 萧云只觉得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娇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马车正行驶在官道之上,道路崎岖不平,车身随着地势的起伏而不停地摇晃着。 这摇晃使得两人的身躯时不时地紧密贴合在一起,每一次接触都像是点燃了一串火花,让车内的气氛愈发暧昧灼热。 乾隆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猛地俯身向前,精准无误地吻住了萧云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双唇。 这个吻热烈且霸道无比,带着强烈占有欲,仿佛要将萧云的呼吸、她的灵魂以及所有的一切统统吞噬殆尽。 萧云紧咬下唇,强忍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她深知车外有众多侍卫,稍有差池,这私密之事必将不胫而走。 然而,乾隆似乎洞察了她的心思,故意戏弄她。 他修长的手指仿佛拥有魔力,总是准确地触及她最敏感的部位。 每一次触碰都使她身体战栗,在娇躯的扭动中,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失声尖叫。 车外,暗卫们皆是经验丰富、洞察力敏锐之人。 在乾隆的唇首次触碰萧云的瞬间,他们便心有灵犀,明白车内即将上演一场香艳至极的好戏。 尽管马车壁在一定程度上阻隔了声音。 但那微弱而又充满暧昧的声响,依然如同细缕轻烟,飘进了他们的耳中。 他们故作镇定,目光直视前方,然而那微微发红的耳根却暴露了他们内心的躁动。 就连鄂敏,这个平日里豪爽粗犷、心思单纯的武将,此刻也听得真真切切。 他本就离马车不远,身负护卫之重任,自然不敢有丝毫松懈。 此刻听到车内传出的声响,只觉面沉似水,仿若周身被寒冰冻结一般。 他沉稳地转过头,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别处,可那声音却如附骨之疽,萦绕不去。 他心中暗暗叫苦,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咬紧牙关,坚守岗位,只盼着这难堪的时刻能尽快结束。 官道之上,马蹄声疾如闪电,车轮滚滚掀起漫天黄尘,乾隆所乘的马车在一众护卫的护卫下飞速前行。 车内,却仿若另一个静谧深沉的世界,与车外的嘈杂尘世泾渭分明。 乾隆仿若被深沉的思绪完全淹没,全身心沉浸其中,对外界的一切视而不见,自然也没听到鄂敏在心底默默的恳切祈愿。 那马车内低沉的声响,不但没有如鄂敏所愿降低半分。 反而恰似汹涌澎湃的黄河水,一浪高过一浪,愈发雄浑,毫无顾忌地撞击着车外人的耳膜,仿佛要将这隐秘的情感公之于众。 起初,萧云尚留些许清醒,紧咬双唇,努力抑制住那即将溢出的娇柔喘息与呻吟。 然而,乾隆的吻炽热且强势,仿若熊熊烈焰,须臾间便将她心中那丝微弱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的舌尖有力地撬开她的牙关,与之交织缠绕,滚烫的气息拂过她的面庞,使她逐渐迷失,忘却了周围的所有。 萧云忘却了,此乃马车之上。 萧云脑海中偶现的一丝清明,须臾间亦被乾隆炽烈的热情所吞噬。 她终是未能忍住,失声惊叫! 这惊叫声于这狭小的车厢内回荡,摄人心魄,仿若有一种无形的魔力,可使世间男子尽皆为之倾倒。 乾隆凝视着如此妩媚动人的云儿,眼中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猛烈,只感体内热血如沸。 亦愈发勇猛,全然不顾此乃颠簸摇晃之马车,变换着花样与她亲昵。 车厢内的温度逐渐升高,两人的身躯紧紧相依,伴随着马车的颠簸,仿若合二为一。 萧云的发丝整齐地铺展在锦衾之上,面色微红似初绽的桃花,双眼轻闭,睫毛微颤,全心沉浸于…… 喘息稍缓,乾隆又准备,重新展开一场交锋。 萧云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乾隆的颈项,娇躯略略颤动,尽展端庄娴雅。 一番云雨过后,乾隆意犹未尽,眼中闪烁着深沉与思索的光芒。 他缓缓拨开萧云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在她耳畔轻声说道:“云儿,可否再来一次?” 萧云此时体力已不支,这连续的缠绵让她娇躯发软,双腿微颤。 然而,当她抬眸凝视乾隆那充满渴望与期待的眼神时,心中一软,答应了他! 第134章 被迫听声 乾隆见状,双手迫不及待地握住萧云的腰肢,那力度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掌心。 一只手沿着她光滑的脊背缓缓向上,最终停留在她的胸前。 手指轻柔地抚摸着那如羊脂玉般奶白的肌肤,引得萧云娇躯轻颤,喉间发出一声娇媚的呻吟。 那魅惑至极的声音毫无遮挡地高昂传出,在空旷的官道上飘散开来。 车外,鄂敏起初还强忍着内心的波澜,佯装镇定,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试图将注意力从那撩人的声响中转移开。 可萧妃娘娘那一声声销魂蚀骨的叫声,仿若带着魔力的丝线,轻轻缠绕着他的心,让他避无可避。 不经意间,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下,顿觉面红耳赤,竟起了生理反应。 鄂敏眉头瞬间皱成一个“川”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他深知此事若被皇上知晓,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绝对要命的事情。 他慌乱地挪动脚步,试图调整站姿,以掩盖这尴尬的一幕。 同时在心底默默祈祷,这场“折磨”能快点结束。 在这飞驰的马车外,有这般尴尬与窘迫之感的,可远不止鄂敏一人。 那些隐匿在暗处、身负护卫之责的暗卫们,此刻亦是暗暗叫苦不迭。 他们个个都经过严苛训练,耳力极佳,车内那撩人的声响一丝不漏地钻进他们的耳朵,直钻心底。 与鄂敏不同的是,暗卫们凭借着钢铁般的意志,死死守住心神,强压下身体本能的悸动,并未如鄂敏那般,出现令人羞赧的生理反应。 而马车之内,却是另一番炽热缱绻的天地。 其实,早在还未出京之时,乾隆心底就暗自怀揣着一个旖旎的念头。 心心念念惦记着要在这摇晃颠簸的马车上,与心爱的云儿共赴云雨之境,体验一番别样的刺激。 此刻,他算是得偿所愿,尽情释放着内心的激情。 萧云在乾隆一波又一波的热情攻势下,娇躯愈发酸软无力。 萧云终是受不住这般折腾,娇喘吁吁地开口求饶,“弘历,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那声音带着几分娇弱的沙哑,仿若破碎的琴弦,听得乾隆心头一紧。 许久之后,才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乾隆一脸餍足,凝视着怀中已然疲惫不堪的佳人。 今日的他,的确是放纵了些,全然沉浸在与萧云的欢爱之中,忘却了时间与周遭一切。 他轻轻将萧云的身子扳了过来,只见萧云双眼紧闭,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已经累得眼皮都睁不开了,面色绯红,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乾隆满眼怜惜,小心翼翼地为萧云褪去身上那已然凌乱,且沾满汗渍的脏衣服。 原来,在起程之前,他就已然命人悄悄备好了清水放置在马车里。 当时萧云并未多想这水的用途,此刻她已然快累得昏睡过去,自然更不会知晓。 乾隆轻柔地拿起湿布,一点一点在萧云的身上擦拭着。 萧云虽未睁眼,却凭着心底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知晓在身旁照顾自己的定是弘历无疑。 她全身心地放松下来,将自己完全交托给眼前这个男人,娇躯微微扭动,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乾隆的怀里,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乾隆的目光在萧云身上游移,看见那雪肌玉骨之上,满是自己留下的痕迹,点点红梅宛如傲雪绽放的花朵。 在他眼中,那都是他深沉爱意的证明。 他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浅笑,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替萧云擦洗完身体后,又从一旁的包袱里取出干净的衣衫,仔细地为她换上。 此时的萧云是真的累极了,呼吸均匀而平缓,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 乾隆见状,便轻轻地将萧云平放在马车的软榻上,确保她睡得安稳。 而后,他才开始打理自己,动作迅速却不失优雅。 他先是清洗了自己身上的汗渍与激情留下的痕迹,接着换上了干净整洁的常服,瞬间又恢复了,那威严尊贵的帝王模样。 随着马车内的动静彻底归于平静,那暧昧撩人的声音,终于消散在空气中。 一直紧绷着神经的暗卫和鄂敏,都在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躯也随之放松下来。 乾隆重新坐下,将萧云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又随手拿起一本古籍,神态悠然地翻阅起来。 仿佛刚刚马车里,那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唯有他偶尔望向萧云的眼神中,还残留着几分未散尽的柔情与宠溺。 萧云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直睡到那橙红色的夕阳余晖透过窗棂,如细碎的金纱般洒落在屋内,才悠悠转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一时间有些恍惚,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眼睛,这才惊觉自己身处之地。 并非是那晃晃悠悠的马车里,而是一间布置雅致的房间。 正当她满心疑惑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兀地打破了屋内的静谧。 乾隆坐在一旁,原本正翻看着手中的书卷,此刻被这敲门声惊扰。 他立刻去看云儿的情况,神情中隐隐透出几分不悦,“何事?” 紧接着,便听见永琰那奶声奶气的呼喊声从门外传来,“阿玛,额娘醒了吗?” 萧云闻声,努力撑开还带着几分惺忪睡意、尚未完全清明的眼眸,清了清嗓子,轻声应道:“我醒了,有什么事啊?” 永琰那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透着股子天真劲儿,“额娘,用膳了,姐夫叫我上来叫你们。” 乾隆微微皱了下眉头,抬眸看向门口,语气淡淡地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永琰迈着小短腿,一蹦一跳地走下楼梯,小脸蛋因为跑得急,红扑扑的。 可刚一落座在尔康面前,就立马嘟起了小嘴,气呼呼地说道:“姐夫,你坏!” 尔康正淡定地坐在那儿,手轻轻搭在椅把上,闻声不禁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问道:“此言何意啊?” 第135章 姐夫你坏 永琰坐在那儿,小手不停地揪着衣角,小嘴撅得老高,都能挂上一个小油瓶了,抱怨道:“你知道不管谁去叫阿玛,他都会发火,结果你偏偏要我去,还说你不坏?” 尔康倒是没料到这小家伙心思如此细腻。 竟能一下子反应过来,不由得失笑。 他耐心解释道:“阿玛最怜惜幼子,根本就不会怪你,你看,你这不是也没挨骂吗?” 永琰却不买账,赌气似的背对着尔康。 小身子挺得笔直,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儿,一声不吭,任谁看了,都觉得好笑又可爱。 没过多久,房间里的萧云起身,简单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发丝,“弘历,我睡了多久?” 乾隆抬眼看向她,目光中带着几分关切,轻声问道:“几个时辰。” 萧云一脸的疑惑,秀眉微微蹙起,眼神中满是不解,“弘历,为何明明出力的是你。 你却精神抖擞,我明明是躺着的,都没出力,怎么累成这样?” 乾隆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悠悠说道:“云儿想知道,不如今晚再试试?” 萧云一听,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她忙不迭地摇着头,嗔怪道:“不要了,我们还是下去用膳吧。” 乾隆见她害羞,也不再逗她,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牵起她的手。 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那动作轻柔又细致,带着无尽的宠溺。 随后,两人手牵着手,缓缓走下楼梯,准备去用膳。 当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款步踏入大厅的时候。 只见永琰小小的身子正孤零零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腮帮子鼓鼓的,显然还在气呼呼地生着闷气。 萧云眼尖,一眼就瞧见了儿子这副模样,心底一软。 她忙松开乾隆的手,莲步轻移到永琰身旁,蹲下身子,与他平视,轻言细语地问道:“怎么了? 刚刚不还像只欢快的小兔子,蹦蹦跳跳的,这一会儿功夫,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永琰一听这话,眼眶瞬间红了一圈,小嘴一撇,带着哭腔立刻告状,“额娘,姐夫欺负我。” 萧云不禁来了兴致,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嘴角微微上扬,逗趣地说道:“哦?他怎么欺负你了? 快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边说边伸手轻轻捏了捏永琰的脸蛋,触感软软的,像刚出锅的年糕。 永琰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日,让姐夫买的糕点,那香甜软糯的滋味至今还在舌尖回味。 他立刻亲昵地挽着萧云的胳膊,仰着小脸,可怜巴巴地说道:“额娘,刚刚到用膳的时辰了,大家都知道,你在休息。 要是去打扰,阿玛准会发火,一个个都不敢去叫,结果姐夫忽悠我去,阿玛刚才可凶了。” 说着,还抽搭了两下鼻子,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乾隆站在一旁,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为何是年仅两岁的永琰上楼去叫门,竟是这般缘由。 他微微眯起双眸,心中暗忖:这尔康,心思还真是多,刚刚在河边的账。 还没跟他算,这会儿竟然又忽悠起永琰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让永琰历练历练也好,省得这孩子,以后太过单纯,被人卖了还在给人,乐呵呵地数钱。 萧云本就心思玲珑,一听永琰这番哭诉,心里便跟明镜似的,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这皇宫里谁不知道,在她休息之时,要是有人不知趣地,贸然上前打扰,那一顿责罚铁定是避免不了的。 轻则几句训斥,重则罚俸降职,即便是阿哥,也得挨上几句,不轻不重的数落。 尔康今日这做法,虽说乍一看是有些“狡猾”,可细细想来,倒也算得上是最明智的抉择。 只是苦了永琰这小家伙,平白无故受了委屈,萧云寻思着,无论如何,尔康总得给永琰赔个礼才是。 萧云抬眸,目光淡淡地扫了尔康一眼,正待开口。 尔康却像是提前洞悉了她的心思一般,抢先一步,满脸堆笑,热络地说道:“今晚这儿有灯会,热闹非凡,我请大家去街上逛逛,永琰看上的东西,我都买单,可好?” 那语气里带着讨好,又透着几分哄小孩的亲昵。 永琰本就是小孩子心性,一听这话,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忙不迭地点头,笑得眉眼弯弯,“姐夫最好了!” 尔康看着永琰这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这可不像刚刚说我骗你的时候了?” 永琰小脸一红,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反驳道:“没有,姐夫对我很好。” 萧云在一旁瞧着,心里暗自盘算,这出去逛灯会,既能让永琰开心,又能省下一笔银子,索性也就没再吭声。 可乾隆却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尔康。 他微微眯起双眸,眼底闪过一抹促狭,慢悠悠地开口,“既然永琰这么喜欢你,那今晚就让永琰还跟你一起住吧。” 尔康一听这话,顿时如遭雷击,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就明白了,皇阿玛这看似轻飘飘话语背后的惩罚意味。 回想起这一路的忐忑,他在路上设想了各种可能降临的惩处。 或被出言斥责,或被罚抄书习字,或被罚俸杖责,却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一招。 他心里暗暗叫苦:皇阿玛这是真狠呐! 可面上又不敢表露分毫,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一句,“阿玛放心,我和紫薇会照顾好他的。”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深深地看着他,意味深长地叮嘱:“那就好,以后你们要相互扶持。” 尔康如何听不出,乾隆的言外之意,连忙挺直脊背,郑重点头,“阿玛放心,我会的。” 恰在此时,店小二端着热气腾腾的膳食鱼贯而入。 这小客栈虽说不比宫里那般奢华讲究,可胜在食材新鲜,菜肴做得别有一番风味,倒也还算丰盛。 一时间,大厅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第136章 洗手了没 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有红亮油润的红烧肘子,肘子皮软糯,咬上一口,满嘴留香; 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片得薄厚均匀,铺着葱姜丝,淋上热油,“滋滋”作响,鲜香之气扑鼻而来; 还有翠绿鲜嫩的清炒时蔬,在一众荤菜中显得格外清新爽口。 众人围坐桌前,永琰瞅准了那盘红烧肘子,小眼睛放光,伸手就要去抓。 萧云眼疾手快,轻轻拍了下他的小手,嗔怪道:“你手洗了没?” 永琰吐了吐舌头,乖乖起身跑去洗手。 待众人洗净手,正式开席。 乾隆率先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后,微微点头,“这鱼虽说比不上家里的手艺,倒也别有风味。” 说着,又给萧云夹了一块鱼肉,柔声道:“云儿,你尝尝。” 萧云浅笑盈盈,接过鱼肉,轻声道:“好。” 转头看向永琰,见他吃得满嘴油渍,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贪吃的小松鼠,不禁莞尔:“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尔康一边给紫薇夹菜,一边笑着对永琰说:“永琰,吃饱了晚上才有劲儿逛灯会,到时候可别挑花了眼。” 永琰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应道:“知道了,姐夫。” 饭桌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不断,谈论着今晚即将开启的灯会之旅。 紫薇柔声说道:“听闻这灯会的花灯各式各样,还有杂耍表演,定是热闹非常。” 永琰咽下口中食物,兴奋地接话:“我要看最大最亮的花灯,还要看喷火的杂耍!姐夫,到时别舍不得银子!” 尔康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都依你。” 乾隆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目光扫过众人,眼中满是惬意,“难得如此闲暇,今晚咱们就好好逛逛这灯会,尽享人间烟火。” 说罢,众人纷纷举杯,碰杯声清脆悦耳。 在这温馨的客栈大厅里回荡,仿佛奏响了一曲欢乐的序曲,拉开了,今晚灯会之行的序幕。 乾隆他们悠然用完膳后,大厅里弥漫着饭菜的余香,众人心情格外舒畅。 乾隆兴致颇高,信步走到正在收拾碗筷的店小二身旁,脸上带着一抹亲和的笑意,开口问道:“小二,这附近可有什么别致的风景,值得咱们去逛上一逛的?” 店小二一听,立马放下手中活计。 他脸上堆满了热情洋溢的笑容,那眼睛亮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客官们呐,咱这儿最出名的,当属城西的送子娘娘庙啦!” 紫薇原本正坐在一旁,用帕子轻轻擦拭嘴角,听闻这话,眼眸瞬间睁大。 她立刻来了兴致,忙不迭地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在哪?快细细说来。” 店小二微微颔首,脸上带着几分恭敬与神秘,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讲道:“就在城西,那地儿可热闹、可火啦! 据说只要诚心拜完送子娘娘,所有的女子,很快便都能怀上孩子。 咱镇上好多人家,成婚许久未有子嗣的,去拜了之后,没多久就传来喜讯。 不光是咱镇上的,还有许多从镇外赶来的人,都冲着这送子娘娘庙来的。 而且啊,今日这灯会,主题也跟送子娘娘有关。 到时候满街的花灯,好多都是送子娘娘的模样,或是寓意着多子多福的图案,可好看了。” 紫薇听着店小二这番描述,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动了心思,转头看向尔康,眼神中满是期许,柔声说道:“尔康,你瞧,天色尚早,咱们不如也去逛逛这送子娘娘庙吧。” 其实,动心的又何止紫薇一人。 萧云坐在一旁,悄悄将目光投向乾隆,见他神色间似有思索。 萧云便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那动作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娇声说道:“弘历,我也想去看看。” 她的眼神里闪烁着憧憬,仿若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乾隆心中自是明白,云儿期盼着能有个孩子。 这些时日,他虽已颇为努力,可不知为何,这孩子却迟迟未能降临。 看着云儿眼中的渴望,他又怎忍心拒绝,“好,咱们一起去!” 索性,众人稍作收拾,便离了客栈。 客栈外,马车早已备好,车身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晕。 乾隆率先一步,伸手扶着萧云上了马车,动作轻柔又绅士,随后自己才稳步踏入。 紫薇与尔康手牵着手,也相继上了车,永琰则像个欢快的小雀儿,蹦蹦跳跳地被抱进车里。 侍卫扬起马鞭,在空中甩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啪”的一声脆响,马车缓缓启动,车轮滚滚向前,朝着城西的送子娘娘庙而去。 马车里 马车在晃晃悠悠地前行,车内的空间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愁绪。 萧云纤细的身子轻轻靠在乾隆的怀里。 她仰头看着乾隆,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轻声呢喃道:“弘历,你说你的避子药。 都停了那么长时间,咱们两个又这么努力,怎么孩子还没来啊?” 她的声音轻柔,却如同一把小锤,一下一下敲在乾隆的心上。 这个问题,乾隆又何尝不是在心底反复思量了无数次。 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着绝对的自信,毕竟这么多年来,膝下已经有了诸多儿子,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而云儿的身体,他更是格外上心,特意差遣最信任的常寿把过脉,得出的结果也是一切安好。 可这症结究竟藏在何处呢? 乾隆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太后所赠的那个檀香手串,珠子圆润光滑,触手生温。 平日里戴着,总能感受到那静身、静心、凝神的功效。 可此刻,他的心却仿若汹涌的海面,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他微微皱眉,暗自叹了口气,罢了,索性就不想了。 他深知,绝不能将这焦躁的情绪传递给身旁的云儿。 于是,他强挤出一丝笑容,温声安慰道:“没关系,朕多努力就是了。 可能是上天,也觉得现在,并不是要孩子的最好时机吧,毕竟玄冥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第137章 这般主动 萧云闻言,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回神,眼眸中闪过一丝恍然:“对呀,弘历,这些时日过得太开心了,我都险些忘了还有玄冥。” 她微微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接着道:“那这一次,不如就让紫薇一个人拜吧,我就先不拜了。” 说话间,她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失落,尽管极力掩饰,却还是被乾隆敏锐地捕捉到了。 乾隆看着云儿那一闪而过的落寞神情,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他怎么忍心见她有半分伤心。 当下便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轻轻抬起云儿的下巴,目光深邃而坚定地凝视着她的双眼,郑重说道:“没关系,咱们一起拜,若是有了。 咱们就把他生下来,朕就算拼尽所有,也会护你们周全。” 萧云怔怔地望着乾隆,眼中泪光闪烁,那是感动与信任交织的光芒。 她深信,乾隆的这份承诺绝非是一句空谈。 下一刻,她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突然从乾隆的怀里起身,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双手顺势环上他的脖颈。 她微微仰头,目光炽热地锁住乾隆的眼眸,眼中的深情仿若要将他淹没。 紧接着,她缓缓闭上双眼,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一点一点地靠近乾隆。 乾隆只觉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未及反应。 萧云的双唇已经轻轻印上了他的。 乾隆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点燃,心中的爱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他一只手紧紧揽住萧云的腰肢,将她更加紧密地贴合在自己身上。 另一只手缓缓抚上她的后背,手指轻轻在她背上摩挲。 两人沉浸在这深情的拥吻之中,马车依旧晃晃悠悠地向前行驶。 车外的喧嚣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车内只剩下彼此紊乱的呼吸声和炽热的心跳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 许久,唇分,萧云脸颊绯红,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最艳丽的桃花,她微微喘着粗气,靠在乾隆的肩头。 而乾隆亦是目光迷离,他轻轻抚摸着萧云的长发。 他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路如何,定要护她一生周全,让她永远这般快乐无忧。 马车辘辘前行,车内的暧昧氛围愈发浓烈。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意,眼眸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忍不住调侃道:“云儿这般主动,是想为朕生个小格格吗?” 萧云万万没料到乾隆会在此时口出此言。 她轻咬下唇,嗔怪地瞥了乾隆一眼,娇声说道:“别闹。” 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为情,又似藏着丝丝甜蜜。 乾隆却仿若未闻,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萧云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他目光深邃而炽热,一本正经地说道:“朕可是认真的,再怎么求神拜佛。 最终不还是得靠朕努力吗? 既然云儿想要孩子,那朕自然要努力,朕恨不得日日夜夜都努力。” 那语气,既带着几分霸道的占有欲,又透着对萧云渴望的回应。 萧云听着乾隆这番直白的话,心跳陡然加快,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乾隆平日里的“表现”。 又想到这马车一路颠簸,空间有限,再联想起乾隆的体力,不禁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小声嘟囔道:“弘历,还是别了吧! 这里虽然离城西送子娘娘庙距离有些远,可好像也不够你发挥的。” 说罢,她的脸更红了,仿若熟透的樱桃,娇艳欲滴。 乾隆见状,嘴角的笑意愈发扩大,他微微倾身,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惹得她一阵轻颤。 乾隆压低声音,呢喃道:“那朕就只要一次,好不好?” 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萧云的心瞬间乱了节拍。 萧云面露迟疑之色,内心犹如小鹿乱撞,一方面是对孩子的期盼,一方面又顾忌当下的环境。 乾隆却不肯罢休,继续循循善诱,“云儿不想要小格格了吗?” 那温柔又带着几分急切的追问,如同重锤敲击在萧云的心上。 最终,萧云像是被乾隆说服,又似是遵从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轻轻点了点头。 乾隆见她应允,心中大喜,当下便不再犹豫。 他一把揽过萧云,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紧接着,他缓缓低下头,目光始终锁定萧云的双眸,眼中的深情仿若要将她淹没,而后,毫不顾忌地吻了上去。 很快,激情被点燃,乾隆的吻变得热烈而急切。 他微微张开双唇,舌尖轻轻探出,与萧云的舌尖纠缠嬉戏,探索着她口中的每一寸甜蜜,似在诉说着彼此心中的渴望与爱恋。 萧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点燃,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乾隆的脖颈,身子也越发柔软地贴向乾隆。 她热烈地回应着,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声在这狭小的马车里清晰可闻。 乾隆一边吻着,一边轻轻将萧云放倒在马车的软座上。 他的双手开始不安分地游走,沿着萧云的脖颈,缓缓向下,解开她的衣衫纽扣,动作轻柔却又带着迫不及待。 萧云娇喘吁吁,脸颊绯红,眼中满是迷离与沉醉。 随着衣衫渐次褪去,两人的肌肤相亲,车内的温度急剧攀升。 乾隆的吻沿着萧云的脖颈,一路向下,在她的锁骨处留下一个个温热的印记,似在宣示着主权。 萧云轻声呻吟,身体微微颤抖,沉浸其中。 马车依旧在道路上摇晃前行,车外的喧嚣与车内的旖旎形成鲜明对比。 车轮滚滚,仿若为他们的激情奏响了一曲独特的乐章。 乾隆与萧云在这颠簸的马车里,忘却了一切烦恼与顾忌,尽情地共赴巫山云雨。 将彼此的爱意与对未来的期盼,都融入这热烈的缠绵之中。 许久之后,情欲渐息,两人相拥而卧,汗水浸湿了云儿的发丝,却遮不住,她脸上满足的笑容。 乾隆轻轻抚摸着萧云的长发,心中默默许愿,希望上天能眷顾他们,赐予一个孩子,让这份幸福更加圆满。 而萧云依偎在乾隆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与爱意,同样满心期许着新生命的降临。 第138章 一场徒劳 彼时,乾隆与萧云尚沉浸在对未来子嗣的美好憧憬之中,浑然不知命运早已悄然设下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他们此生都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哪怕乾隆倾尽所有的努力,也终究只能是一场徒劳。 当然,这令人心碎的真相,要在许久之后才会残忍地揭开。 而当乾隆得知的那一刻。 他内心的悲愤犹如汹涌的潮水,几近决堤,甚至恨不得即刻抛开一切。 冒天下之大不韪,只为替云儿讨回一个公道。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在另一辆缓缓前行的马车里,气氛与外面略显喧嚣的世界仿若隔了一层纱幔,静谧中透着几分凝重。 这一回,尔康并未如往常一般骑马驰骋在外,而是静静坐在紫薇身侧,陪伴着她。 紫薇的双手不安地交叠在身前,手指无意识地绞缠在一起,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的胸脯急促地起伏着,面上的神情既激动又紧张,那对澄澈如水的眼眸中,满是对未知的期许与忐忑。 不知不觉间,她攥紧了尔康的手,力道之大,使得尔康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掌心沁出的汗水,湿漉漉的,仿若刚从水中捞出一般。 “尔康,你说这送子娘娘庙真有那么灵吗?”紫薇微微仰头,望向尔康,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尔康感受到她的不安,侧过身来。 另一只手轻轻覆盖在她紧攥着自己的手上,试图用掌心的温度给予她慰藉,温言安抚道:“心诚则灵,紫薇,你且放宽心。” 紫薇却仿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她拽着尔康的胳膊,身子又往他这边靠了靠,眼神中满是疑惑,“你说皇阿玛从前,可是从来都不信神佛的。 这次竟然主动陪着。 云云来送子娘娘庙,到底是太在乎云云,还是皇阿玛也开始相信,世上真的有神佛了?” 尔康听闻此言,脑海中瞬间闪过诸多画面,萧云失踪时的慌乱、寻找过程中的艰辛,还有如今在钦天监,住着的那名神秘道士…… 他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或许皇阿玛从前的确不信。 但经历了这么多波折,碰上了一个让他不得不信神佛的人——萧云! 只是,这般复杂的缘由,他又怎能跟紫薇直言,徒增她的烦恼呢。 于是,尔康斟酌着词句,轻声说道:“人都是会变的,皇阿玛也是人,总有七情六欲。 或许是如今的境遇,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紫薇听着尔康的话,轻轻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可转瞬之间,她心中的千头万绪又涌了上来。 她拉着尔康的手,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许多关于孩子、还有送子娘娘庙的事儿。 一会儿憧憬着有孩子后的温馨画面,想象着孩子的眉眼像自己还是像尔康; 一会儿又担心这送子娘娘庙要是不灵验可怎么办,那满心的期许会不会落空。 尔康始终耐心地倾听着,他能真切地感觉到紫薇内心的紧张,就像一张紧绷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 他再次握紧紫薇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她,出言安抚,“顺其自然就好。 咱们尽力而为,其余的就交给上天吧。” 在尔康持续不断的安抚下,紫薇渐渐觉得那股紧绷的情绪好似春日里消融的冰雪,慢慢平稳了下来。 她靠在尔康的肩头,微微闭着眼睛,呼吸也逐渐变得均匀。 此后,马车里的二人一路之上轻声闲聊着,话题从送子娘娘庙飘到了往昔的趣事,又从往昔趣事聊到了对未来生活的规划。 温馨的氛围如同一缕缕轻烟,缓缓弥漫开来,将之前的紧张与不安统统驱散。 马车依旧辘辘前行,向着那承载着众人希望的送子娘娘庙而去。 另一边,乾隆与萧云刚刚在马车里整理好有些凌乱的发丝,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衫。 没过多久,马车便缓缓停了下来。 紧接着,侍卫在外恭敬地通报,“老爷,夫人,送子娘娘庙到了,只是这山路崎岖。 马车只能到山脚下,上山恐怕需要步行。” 乾隆应了一声,伸手轻柔地掀起车帘,率先一步踏出马车。 他身姿挺拔,一袭锦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尽显帝王的威严与从容。 随后,他转身向着车内,向萧云伸出了手,目光中满是宠溺与关切。 萧云脸颊微微泛红,将手放入乾隆手中,借力下了马车。 与此同时,紫薇跟尔康,也从另外一辆马车上款步而下。 永琰则坐在单独的一辆小马车上,此刻正兴奋地探出头来。 待众人都下了车,他们便在山脚下会合,准备一同上山。 山脚下热闹非凡,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些售卖祈福带的摊位。 五彩斑斓的祈福带。 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承载着人们满满的心愿。 尔康见状,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从钱袋里掏出几枚铜钱,为紫薇精心挑选了一条色泽鲜艳、绣工精美的祈福带。 乾隆瞧见,也依样而为。 他拿起一条祈福带,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精致的花纹。 他眼中闪过一丝期许,随后将它递给萧云,柔声道:“云儿,这条带子寄予着咱们的期盼,愿送子娘娘垂怜。” 萧云接过,轻轻点头,眼中泪光闪烁,心中满是感动,明明弘历是不信神佛的,可他为了自己…… 永琰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那红彤彤的祈福带,只觉得新奇又好看,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嚷嚷起来,“我也要,我也要!” 那稚嫩的声音如同银铃般清脆,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卖祈福带的摊主是个和善的老者。 他笑眯眯地蹲下身来,耐心地向永琰解释,“小公子,这可是求子的,您太小了,暂时用不到。” 永琰眨了眨大眼睛,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甘。 但听了老者的话,也只好作罢,小嘴微微撅起,模样煞是可爱。 一切准备妥当,他们一行人,便开始沿着蜿蜒的山路,慢慢向上攀登。 第139章 心神不宁 山路两旁,繁花似锦,绿草如茵,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花香与青草的清新气息,让人心情格外舒畅。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步伐稳健。 他却又刻意放缓,生怕云儿累着,毕竟今日云儿的体力消耗,确实有些大! 紫薇与尔康手牵着手,时不时停下脚步,欣赏着沿途的美景,偶尔他们还会,轻声交谈几句,眼中满是甜蜜; 永琰则像只欢快的小雀儿,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 一会儿去追那飞舞的蝴蝶,一会儿又蹲下来,观察路边新奇的小花小草,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随着他们越爬越高,山上的景致愈发迷人。 果然,那送子娘娘庙所在之处可谓是络绎不绝。 乾隆一行人也裹挟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一步一步向着山顶的庙宇迈进,心中满是对未来的祈愿与憧憬。 许久后,乾隆一行人,踏入这清幽的送子娘娘庙。 主殿内,庄严肃穆,香烟袅袅升腾,似要将尘世的祈愿携往神明之处。 送子娘娘的塑像慈眉善目,凝视着世间求子心切的众人,手中那寓意送子的童子,仿佛下一刻,便能跃入祈愿者的怀中。 乾隆一身常服,却难掩周身气度,他稳步上前,亲手拿起三炷香,置于烛火之上。 那火苗轻轻舔舐着香头,瞬间,馥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乾隆目光虔诚,双手合十,微微仰头,心中默默诉说着对子嗣绵延的期盼。 一旁的紫薇与萧云,亦是满心赤诚,紧跟在乾隆身后,效仿着上香。 紫薇眉眼低垂,贝齿轻咬下唇,那柔弱中带着坚毅的模样,分明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袅袅香烟之上。 萧云身姿挺拔,此刻却也尽显温婉,她目光紧锁送子娘娘的面庞,手中的香仿若连接着她与神明的通途。 上完香,众人又移步至一旁的祈福架前,取来丝绦。 紫薇素手纤纤,仔细地在丝带上写下心愿,每一笔都倾注着深情。 写罢,她轻轻踮起脚尖,将丝带系于高处,微风拂过,丝带翩跹,似承载着她的梦想起舞。 萧云亦是如此,眼神专注,那丝带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带着她们的期盼,在这庙宇间留下一抹亮色。 正当他们欲转身离去之际,庙祝悄然而至。 这庙祝身着一袭灰袍,面容清瘦,目光却透着几分洞察世事的精明。 “香客。”庙祝微微躬身,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心诚则灵,贫尼观诸位求子之心恳切,然若想心愿顺遂。 依惯例,需在寺庙内留宿一夜,且女子需在送子娘娘面前整整跪上一夜,方显诚意,如此,方能心想事成。” 紫薇与萧云听闻此言,不禁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挣扎与心动。 紫薇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那尚未有动静的地方,承载着她多少个日夜的期盼。 萧云亦是眼眶微红,为了孩子,这一夜的跪守又算得了什么。 乾隆见状,心疼之情溢于言表,他立刻上前一步,挡在紫薇与萧云身前,微微皱眉,对庙祝说道:“庙祝好意,我心领了。 只是我不忍心,让夫人跪上一夜,这实在太过辛苦,还是罢了。” 主殿内,气氛凝重而又充满期待。 紫薇的心好似被那求子的渴望紧紧揪住,听闻庙祝所言,她贝齿轻咬下唇,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 她轻声却坚定地说道:“阿玛,那我留下,我愿意跪,明日你们再来接我。” 尔康在一旁,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疾步走到紫薇身旁,握住她的手,满眼心疼,“紫薇,我也不想你受这份苦,一会咱们多捐些银钱就是了。” 他的手掌宽厚温暖,试图用这温度驱散紫薇心头的执念。 紫薇却执拗地摇了摇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她抬眸望向尔康,目光澄澈:“庙祝刚才不说了吗? 要心诚则灵,今晚你还要陪着永琰去逛庙会呢。” 说着,她的目光转向一旁正好奇张望的永琰,眼中满是温柔与期许。 尔康面露犹豫之色,他环顾这主殿四周,果真有不少女子虔诚跪拜,口中念念有词,那或期盼或哀伤的神情,让人心生不忍。 他心中暗自权衡,一方面实在不忍紫薇独自受苦,另一方面又知晓她求子心切,矛盾不已。 那庙祝见缝插针,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脸上挂着看似和善的笑容,“香客尽可放心,这寺庙之中,像夫人这般想要求子的人很多,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尔康的目光在紫薇和庙祝之间游移,最终,在紫薇再三央求之下。 他咬了咬牙,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 紫薇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她转过头,看向同样面露期待的萧云,真诚地说道:“云云,你放心,我把你那份也一并帮你求了。” 萧云眼中含泪,感激地点着头 “好,谢谢紫薇。” 乾隆一直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此时,他微微抬手,示意随行之人拿出银钱放入功德箱内。 侍从上前,双手捧着沉甸甸的银袋,钱币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这寂静的庙宇中格外清晰,似是奏响了一曲祈愿的乐章,又仿若在诉说着他们的决心。 乾隆走到庙外,不知为何,他有些心神不宁。 他目光深沉,暗中招来几名侍卫,低声叮嘱,“你们留下,暗中保护紫薇,若有差池,唯你们是问。” 侍卫们领命,迅速隐没在殿内的暗处。 安排妥当后,乾隆一行人这才转身,缓缓向山下走去。 来时路上活蹦乱跳,对庙满心期待的永琰,此刻却像是霜打的茄子,没了精神。 小小的身子一摇一晃,显然是累极了。 尔康见状,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弯腰轻轻将永琰抱在怀里,还不忘细心地调整姿势,让永琰躺得更舒服些。 永琰窝在尔康怀里,小手拽着尔康的衣襟,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第140章 背你下山 而那庙祝,站在主殿一角。 待众人离去的背影消失不见,她目光紧紧盯着紫薇。 她嘴角悄然上扬,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那目光好似在审视一件即将到手的猎物。 紫薇却浑然不觉,她已虔诚地跪在送子娘娘像前,双手合十,阖上双眼,口中喃喃低语,开始了这漫长而又充满希望的祈愿之旅。 上山之时,萧云满心皆是求子的虔诚祈愿,那股信念仿若源源不断的动力,支撑着她一步一步向着送子娘娘庙攀登。 沿途的崎岖山路、陡峭石阶,在希望的滤镜下,似乎也变得不再艰难。 可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待得祈福完毕开始下山。 萧云顿觉双腿好似灌了铅一般,酸涩之感从脚底蔓延至大腿,每迈一步都需使出全身力气。 她瞧了瞧身旁年仅两岁的永琰,小家伙在尔康的怀里睡的正香。 萧云暗自咬了咬牙,心想着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大人了。 在这众人面前,怎么好意思要弘历抱,便强撑着继续一步步挪动。 乾隆身为帝王,一生阅人无数,云儿这点细微的逞强又怎能逃过他的眼睛。 眼见云儿脚步踉跄,面色发白,他心下疼惜,轻声唤道:“云儿,等等。” 萧云闻声停下,抬眸望向乾隆,眼中满是疑问:“怎么了,弘历?” 乾隆缓缓松开她的手,稳步来到她面前,身姿挺拔却又带着无尽温柔。 紧接着,他做出了一个让众人惊掉下巴的举动——俯身弯腰,沉声道:“朕背你。” 这三字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 尔康与一众侍卫当场就有些面面相觑,他们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满脸的不可置信。 在他们的认知里,帝王高高在上,尊贵无比,怎会做出这般屈尊降贵之事。 萧云更是脸色绯红,仿若春日里盛开的娇艳桃花,她慌乱地摆着手,连声道:“不……不用,我还能……” 话未说完,乾隆便打断了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中却满是坚定,“要不然朕抱你?背或者抱,你选一个吧!” 萧云只觉脸上滚烫,这大庭广众之下,不管是让乾隆背还是抱,都太过难为情。 她眼神闪躲,局促不安。 乾隆见状,凑近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垂上,轻声呢喃:“云儿不用不好意思。 毕竟是朕的错,今日云儿体力消耗太大了,所以给朕个机会弥补一下,朕背你下山。” 萧云一听,生怕乾隆再说出什么更亲昵的“虎狼之词”,让旁人听了去,便立刻捂住他的嘴,娇嗔道:“行了,我让你背就是了。” 随即,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萧云红着脸,爬上了乾隆的后背。 她的双手先是犹豫了一下,而后才揽上乾隆的脖颈,手指微微颤抖。 乾隆感受到背上轻柔的重量,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他稳稳当当背起萧云,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她舒适安稳,而后迈着大步,美滋滋地朝着山下走去。 那模样,仿佛背上背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他的整个世界。 尔康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神,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瞧了瞧周围同样瞠目结舌的侍卫,又看了看乾隆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震撼不已。 在他们眼中,帝王的威严是不容侵犯的,从未想过会见到今日这般场景。 而这一路下山,那些来来往往的香客们也被乾隆的举动震撼到了。 在大清,男尊女卑观念根深蒂固,众人见惯了女子对男子的顺从与伺候,哪里见过这般男子心甘情愿背女子的情景。 众人纷纷侧目,交头接耳,眼中满是惊讶与好奇。 乾隆却仿若未闻,他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只觉得这下山的路怎么如此之短,还没走多久,就已然到了山下。 到了山下,他也没就此作罢,直接背着云儿上了马车,动作轻柔而又自然。 尔康见状,也抱着已经睡熟的永琰上了马车。 天色渐晚,乾隆瞧了瞧窗外,想着今日行程,便决定不回客栈,而是直接朝着主街进发,去参加今晚的庙会。 马车辘辘而行,车内的气氛却有些凝重。 乾隆靠在车壁上,剑眉微蹙,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愈发强烈,仿若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的心。 终于,他坐直身子,对着车帘外轻唤一声:“鼹鼠。” 车外的暗影中,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闪现,虽未出声回应。 但乾隆知晓,他在静候指令。 “派几个头脑灵活、心思缜密的暗卫去保护紫薇。”乾隆低声下令,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旁的萧云原本正闲看着车窗外的街景,此刻不禁扭过头来,眼中满是疑惑,“弘历,刚刚你不已经留下侍卫了吗? 为何还要再派暗卫?你可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的眼神中透着关切,仔细打量着乾隆的面容,试图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乾隆缓缓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没有,只是不知为何,一踏入那送子娘娘庙就心神不宁,即便现在咱们已经离开了,还有这种感觉。”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似在努力驱散这股不安。 萧云微微耸肩,她确实并未有乾隆这般异样的感觉,心想多派几个人保护也好,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当是他过于担心罢了。 殊不知,这看似不起眼的几名暗卫,即将在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中力挽狂澜。 救紫薇一命,顺带揭开一个阴谋,而此刻,众人都还蒙在鼓里,沉浸在这看似平静的市井烟火之中。 车内一时安静下来,萧云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便轻轻晃着乾隆的手臂,撒娇道:“弘历,你给我讲故事。” 乾隆先是一愣,脸上露出些许窘迫之色。 他贵为帝王,平日里忙于朝政,闲暇时也多是吟诗作画、品鉴古玩,连民间的画本子都不曾看过,哪里会讲故事。 第141章 弘历低头 萧云见他犹豫,不依不饶地继续开口,“讲你自己的故事就行,你多次微服出巡,都发生过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跟我说一说。”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嘴角微微上扬,梨涡浅现。 乾隆一听,心中松了口气,这个倒是不难。 他微微仰头,靠在车壁上,思绪飘回到往昔的出巡岁月,缓缓开口:“朕记得有一次南巡,那是到了江南之地,河湖交错,水网密布。 朕乘船游览,两岸风光旖旎,百姓夹岸欢迎,呼声震天。 朕瞧见那河边的稻田,稻穗金黄,随风摇曳,仿若金色的浪涛。 当时有农夫在田间劳作,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朕便问随行的大臣,可知这稻穗为何这般饱满? 大臣们纷纷进言,各抒己见,有的说是天时地利,有的说是农夫辛勤。 朕又问那正在劳作的农夫,农夫憨笑着说,是因为他们世世代代,都用心侍弄这片土地。 把土地当成自家孩子般呵护,每一滴汗水都不会白流。 朕听后,深感百姓之勤劳、土地之厚重,自那以后,朕更加注重农事,期望天下苍生皆能饱暖。” 乾隆讲得绘声绘色,眼中不时闪过回忆的光芒。 萧云听得入神,时而惊叹,时而微笑,仿佛跟着乾隆一同置身于那江南水乡的美景与民情之中。 马车依旧在前行,车外的喧嚣声不时传入车内,与乾隆的讲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别样的温馨画面。 马车晃晃悠悠地向前行着,车内的温馨却如春日暖阳般融融。 乾隆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侧头看向萧云,眼神里满是宠溺,“云儿,累了你就休息,等到了地方朕再叫你。” 萧云也不拘束,莞尔一笑后,便依言缓缓躺了下去,脑袋枕在乾隆的腿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 她眨巴眨巴眼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弧度,主动开口讲起了,他们分别之后,她在南阳的种种趣事。 “弘历,你可知道,我跟哥哥初到南阳时,那真叫一个手忙脚乱。 南阳的集市热闹非凡,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有一回,我瞧见一个大果子,模样长得像大南瓜。 可颜色却是通红通红的,卖果子的当地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 我也听不懂,只觉得新奇,便掏钱买了下来。 本想着尝尝鲜,结果一口咬下去,哎呀,那滋味,又酸又涩。 我的脸瞬间就皱成了一团,周围的人都看着我哈哈大笑。” 萧云边说边模仿着当时的表情,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夸张地咧着,逗得乾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乾隆脱口而出,“你还真是朕的开心果。” 萧云微微一愣,“我还以为我曾经只会闯祸,是个闯祸精呢。” 她垂下眼帘,似乎陷入了往昔的回忆。 乾隆见状,心中一疼,忙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滑过她细腻的肌肤。 他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于朕而言,从来都不是个麻烦,是快乐的源泉。” 马车在蜿蜒的道路上不紧不慢地前行,车内的空间仿若被一层旖旎的光晕笼罩。 也不知是这送子娘娘庙之行触动了心底的情思,还是今日的氛围太过缱绻。 萧云和乾隆仿若陷入了时光的漩涡,一桩桩、一件件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那些尘封的岁月被缓缓揭开,每一个细节、每一丝情绪都被重新品味。 乾隆凝视着萧云,眼中的深情仿若能将人淹没,他微微启唇,声音低沉而又饱含眷恋:“云儿,你可知道朕喜欢你,比你想象之中的要久,这份情也更深。” 他顿了顿,似是陷入了往昔的纠结,“只是朕自认为不配,所以始终未敢开口,还好上天垂怜,让你我终成眷属。” 话语落地,车内一片静谧,唯有烛火的噼啪声。 萧云眼中泪光闪烁,被乾隆这突如其来的深情表白冲击得一塌糊涂,心底的感动如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她眨了眨眼睛,试图将泪水憋回去,可那晶莹的泪珠还是滚落下来,划过脸颊。 她心里清楚,乾隆身为帝王,能这般袒露心声,是多么难得。 此刻,她满心只想用乾隆最喜欢的方式,回馈这份深沉的爱意。 萧云抬眸,目光扫向乾隆,见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心中一紧,又赶紧垂下眼帘。 她就发现,她想要亲他并不容易,角度实在有些别扭。 她咬了咬牙,萧云心一横,伸手拽住乾隆的衣襟,微微用力,轻声唤道:“弘历,低头。” 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怯,又有几分娇嗔。 乾隆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图,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依言缓缓低头。 就在这一瞬间,萧云主动送上了自己的香唇,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上去。 乾隆怎会放过这绝佳的机会,他眼中闪过一抹炽热,瞬间反客为主。 一只手轻轻揽住萧云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勺。 他微微加深了这个吻,双唇轻启,舌尖轻轻探出,探寻着萧云的回应。 萧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脸上滚烫,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但在乾隆的引导下,她渐渐放松下来,开始回应着。 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车外的喧嚣仿若被一层屏障隔绝,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 许久,乾隆才缓缓松开萧云,他的眼神依旧炽热,盯着萧云的脸,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刻入骨髓。 萧云则满脸绯红,胸脯剧烈起伏,她不敢直视乾隆的眼睛,将头埋进乾隆的怀里,像只受惊的小鹿。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他明知云儿此刻害羞得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可心底那股促狭劲儿就是按捺不住,非要逗弄她一番。 他微微倾身向前,故意将声音放得低沉而暧昧:“怎么,今日是朕还不够努力,云儿竟这般主动?还要?” 说着,还轻轻挑了挑眉毛,眼中满是戏谑。 第142章 只赏花灯 萧云一听这话,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至脖颈。 她慌乱地将头别向一旁,避开乾隆那炽热,得仿佛能将人点燃的目光,贝齿轻咬下唇,嗫嚅着,“不要了。” 那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嗡嗡,若不是车内静谧,乾隆怕是都听不清。 乾隆见状,哈哈大笑起来,那爽朗的笑声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 他伸手轻轻扳过萧云的脸,让她正视自己,眼中的笑意却未减分毫:“好了,不逗你了,今夜朕就陪你,好好赏着花灯。” 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触感细腻柔滑,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萧云这才微微抬起头,偷偷瞥了乾隆一眼,见他眼中确实没了捉弄之意,心里松了口气。 她轻轻点了点头。 马车依旧晃晃悠悠地前行,车内的旖旎却久久不散。 萧云许是白日里在送子娘娘庙求子累着了,又或许是这马车的摇晃,如同温柔的摇篮曲。 她终是没忍住,眼皮越来越沉,缓缓地在乾隆的腿上睡了过去。 乾隆低头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让她睡得更为安稳,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的美好。 许久之后,马车辘辘的声音融入了集市的喧嚣,他们回到了热闹非凡的集市之上。 此时,天色已然彻底黑了下来,墨色的夜空被街边五彩斑斓的花灯点亮,宛如一幅流动的绮丽画卷。 萧云在这喧闹声中悠然转醒,她睡眼惺忪,下意识地问道:“弘历,我们到了吗?”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与迷糊。 乾隆微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宠溺。 就在这时,萧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了“咕噜”一声响,在这安静的马车里格外清晰。 萧云的脸瞬间红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 乾隆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开怀,“看来云儿饿啦! 那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先用点膳,然后再逛集市吧。” 说着,他牵起萧云的手,那掌心的温暖瞬间传递过来,驱散了萧云些许的窘迫。 两人一同下了马车,众侍卫训练有素地在马车外紧密护卫着。 乾隆没有选择去那高大气派的酒楼,而是顺着萧云的心意,走向了一个不起眼的路边摊。 只因萧云馋那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了,乾隆自是无不应允,在他眼中,只要云儿开心,哪里用餐又有何妨。 摊主是一位面容和善的老者,见有客人来,忙热情地招呼着。 乾隆拉着萧云在简陋的桌椅旁坐下,萧云看着摊主熟练地包着馄饨,眼中满是期待。 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就端上了桌,馄饨皮薄馅大。 在鲜香的汤汁里若隐若现,上头还撒着嫩绿的葱花与细碎的紫菜,光看一眼,便让人垂涎欲滴。 乾隆拿起筷子,先轻轻吹了吹,试了试温度,才将一小碗馄饨推到萧云面前,柔声道:“云儿,尝尝,别烫着。” 萧云微笑着接过,用勺子舀起一个馄饨,轻轻咬了一口,鲜美的汤汁瞬间在口中爆开。 她满足地闭上眼睛,含糊不清地说道:“嗯,好吃。” 乾隆看着她享受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自己也慢慢吃了起来。 此时,集市上的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仿佛都成了他们的背景音乐,两人沉浸在这简单而温馨的用餐氛围之中。 另一边,永琰也睡醒了,精力充沛的她早就已经吃过东西了。 此刻一看到集市上琳琅满目的好玩意儿,眼睛顿时亮得像星星,兴奋地拉着尔康的手,叫嚷着:“姐夫,带我去买那个!” 小手指向一个色彩鲜艳的糖人儿。 尔康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带着他穿梭在摊位之间,不一会儿就给他买了不少的东西。 有会跳舞的木偶、五彩的风车,还有亮晶晶的琉璃珠子。 可永琰似乎还未尽兴,依旧睁大眼睛在集市上搜寻着新奇的玩意儿,小嘴嘟囔着,“我还要,我还要!” 小手拽着尔康的衣襟不肯松开,尔康只能哭笑不得地继续陪着他逛。 集市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仿若一片欢乐的海洋。 无论永琰那稚嫩的小手指向何方,眼中闪烁着怎样渴望的光芒,尔康都会毫不犹豫地掏钱买下。 不一会儿,他的双手就被各种新奇玩意儿塞得满满当当。 到最后,尔康实在腾不出手来,怀里的物件堆得像小山似的,稍不留神就有掉落的危险。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儿交到侍卫手里。 与此同时,乾隆和萧云也心满意足地用完了膳。 萧云轻轻擦拭嘴角,眼中还残留着品尝美食后的惬意。 乾隆则起身,温柔地牵起她的手,二人一同融入了这熙熙攘攘的庙会之中。 放眼望去,一盏盏花灯宛如繁星坠落人间,将整个庙会装点得如梦如幻。 然而,其中有一些花灯,却并非轻易能用银钱购得。 摊主们别出心裁地设下了“对子”关卡,只有对上了精妙的对子,才能将心仪的花灯收入囊中。 此刻,那些精美的花灯下已然聚集了不少跃跃欲试的人。 大家或是皱眉沉思,或是低声交流,都想凭借自己的才学抱得花灯归。 永琰人小个矮,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连花灯的影子都瞧不见,急得他小脸通红,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姐夫,抱我!” 那清脆的嗓音瞬间穿透嘈杂的人声。 尔康看着永琰那期待的模样,二话不说,双手一用力,便将永琰稳稳地举过肩头,让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永琰这下可算如愿以偿,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那盏漂亮得让人惊叹的花灯,眼神中满是痴迷与渴望。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小手紧紧揪住尔康的发辫,急切地说道:“姐夫,我要这个花灯,你上去对对子?” 尔康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瞧了瞧周围摩拳擦掌的人群,又看了看永琰那期盼的小脸,实在不忍心拒绝。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稳步朝着花灯摊走去。 第143章 赢得花灯 来到摊前,尔康微微拱手,向摊主行了一礼,礼貌而谦逊地说道:“在下不才,愿来一试,望老板出题。” 摊主是一位身着长衫、面容儒雅的老者,见有人应战,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他略一思索,清了清嗓子,高声吟道:“上联:花灯照夜,恰似繁星落凡尘,熠熠生辉。” 声音刚落,周围的人群便发出一阵轻微的惊叹声。 这上联不仅描绘了花灯的璀璨,用词还极为精妙,想要对上并非易事。 尔康微微仰头,目光凝视着那盏花灯,脑海中飞速运转。 片刻之后,他嘴角上扬,自信地开口:“下联:墨客挥毫,仿若神龙游沧海,滔滔不绝。” 这一下联对仗工整,将文人墨客的才情比喻成神龙游海,气势磅礴,与上联的花灯之美相得益彰。 摊主一听,眼中满是赞赏之色,他连连点头,高声喝彩道:“好!好一个墨客挥毫!公子果然高才,这盏花灯归您了!” 周围的人也纷纷鼓掌叫好。 永琰更兴奋得小脸通红,大喊道:“姐夫,真厉害!” 尔康微笑着将永琰从肩头抱下,把花灯递到他手中,看着他爱不释手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 华灯初上,夜市如昼,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悠然漫步在热闹非凡的街道上。 五彩斑斓的花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梦幻之境,引得行人纷纷驻足。 萧云的目光忽然被一盏燕子形的花灯牢牢吸引。 那花灯做得极为精巧,仿若一只灵动的紫燕正要振翅高飞,羽翅上的彩绘在灯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萧云满心欢喜,按捺不住地快步上前,脆生生地问道:“老板,这个花灯怎么卖?” 小贩笑着摇了摇头,抬手轻轻拂过花灯的灯穗,带着几分文人的傲气说道:“姑娘,这花灯不卖,只有对得上对子才能拿到。” 说着,他指了指挂在花灯一侧的上联,那上联写着,“春燕剪柳,穿翠缕千条,织就江南锦绣。” 萧云瞧了一眼,小脸瞬间紧皱,心下暗忖:这对子可真够刁钻的,且不说用词的精妙,单是这意象就极为复杂。 “春燕”对时节,“剪柳”是动作,又引出后面“穿翠缕千条”。 层层递进,最终“织就江南锦绣”更是将春日江南的美景凝于一联之中,这可如何是好? 她本就不擅长对对子,此刻更是有些慌了神,索性转身往回走,打算放弃。 乾隆就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将她的窘迫尽收眼底。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微微俯身,在萧云耳畔轻声呢喃了几句。 萧云听后,脸颊绯红,嗔怪地捶了捶他的胸口,娇嗔道:“我答应,你快点对,我想要那个花灯。” 乾隆这才抬眸看向那上联,心中暗自赞叹,小贩这上联出得的确精妙。 于旁人而言或许难度颇高,但在他这自幼饱读诗书、精通文墨的帝王眼中,却也并非无解。 他略一沉吟,开口吟道:“秋鸿书天,携金风一缕,绘成塞北丹青。” 这下联一出,周围人纷纷侧目。 “秋鸿”对应“春燕”,时节相对,候鸟相对;“书天”与“剪柳”动作相对,一个在天空书写,一个于柳间裁剪; “携金风一缕”承接“穿翠缕千条”,色彩与意象皆对仗工整,“绘成塞北丹青”更是与“织就江南锦绣”遥相呼应。 将塞北秋日的雄浑壮美展现得淋漓尽致,与上联的江南春景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在文辞格律上完美契合。 小贩闻听,不禁拍手叫绝,“好一个秋鸿书天!公子高才,这花灯自当奉上。” 周围的看客也纷纷鼓掌叫好,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萧云喜滋滋地接过花灯,眼中满是对乾隆的崇拜与爱意。 乾隆与萧云携手站在花灯摊前,正欲转身离开,那小贩却眼疾手快,急忙开口挽留,“客官请留步!” 他满脸堆笑,几步走上前来,手中还轻轻摇晃着一把写满灯谜的折扇,“今日这摊儿上除了对对子。 还有猜灯谜和作诗的雅兴玩意儿,如果赢了的话,这个花灯就归公子所有。” 说着,他抬手指向摊位高处一盏极为华丽的花灯。 那花灯形如绽放的牡丹,层层叠叠的花瓣皆由薄如蝉翼的彩绸制成。 花蕊中还镶嵌着数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灯光从内部透出,将整朵“牡丹”映照得如梦如幻,美不胜收。 萧云的目光瞬间被那大花灯牢牢吸引,原本爱不释手的燕子花灯,此刻在她眼中顿时失了颜色。 她不禁微微张嘴,眼中满是惊叹与艳羡,下意识地扯了扯乾隆的衣袖,那眼底的希冀仿若璀璨星辰。 乾隆将云儿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朗声道:“好,那不知规则如何?” 小贩见乾隆气宇轩昂,言辞间又透着不凡的气度,料想这位公子定然文采斐然,心中暗自欣喜,忙不迭地将规则一一道来:“公子只要连赢五人,不管是作诗还是猜灯谜,这花灯就归您所有。 但如果输了一局,便要给我五两银子。” 乾隆微微点头,心中已然明了,他身姿挺拔,卓然而立,仿若遗世而独立的青松,静静等待着挑战者上前。 没过多久,人群中挤出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看打扮像是刚从书斋赶来。 他一袭青衫,手中还握着一把纸扇,扇面上绘着墨竹,透着几分文雅之气。 他走到乾隆面前,微微拱手行礼,随后开口道:“就以景色为题,你我各赋诗一首,让众人评判如何?” 声音清朗,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自信与锐气。 乾隆神色从容,微微点头,“可以,那你就先请吧。” 那书生也毫不客气,轻轻展开纸扇,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处夜市中闪烁的灯火,略作思索,张口便来,“华灯照夜市,烟火漫长街。 星影垂檐下,人流聚巷阶。” 诗一出口,周围便有几声低低的喝彩。 这诗描绘的正是眼前夜市的繁华景象,用词虽不算极为精妙。 但“星影垂檐下”一句,将天上繁星与屋檐灯火相互映照的画面勾勒得颇为生动,意境着实不错。 仿若一幅鲜活的市井夜景图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 书生吟罢,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手中纸扇有节奏地开合,显然对自己的诗作颇为满意,目光带着几分挑衅地望向乾隆。 第144章 还有谁来 人头攒动,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乾隆与那书生身上。 乾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剑眉微蹙,略作沉吟。 须臾,他目光深邃,望向夜市繁华与夜空繁星交相辉映之处。 他声如洪钟,缓缓吟道:“繁星耀九垓,灯海映天街。 烟火人间盛,繁华盛世开。” 此诗一出,仿若一阵清风,吹散了周围的闷热,令众人顿感心旷神怡。 诗中意境雄浑壮阔,“繁星耀九垓”,开篇便以浩瀚宇宙为背景,展现出星辰璀璨、无边无际的宏大景象。 与书生诗中仅着眼于夜市一隅的“星影垂檐下”相比,格局瞬间拉大; “灯海映天街”描绘出眼前这片灯火辉煌的夜市,仿若灯的海洋,一直延伸至天际,将热闹非凡的场面刻画得淋漓尽致; 尾句“繁华盛世开”更是点睛之笔,由眼前市井的繁华。 升华到对整个盛世的歌颂,大气磅礴之感扑面而来,远远胜过书生所作。 周围的人先是一愣,仿若沉浸在诗的意境中尚未回过神来。 片刻之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阵阵喝彩。 那书生原本还带着几分得意的神色。 此刻听闻乾隆的诗作,脸上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纸扇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他呆立片刻,心中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犹如云泥之别,不禁暗自懊恼,却也不得不佩服乾隆的才情。 于是,他俯身微微行了一礼,诚恳地说道:“公子文采颇高,在下甘愿认输。” 言罢,转身落寞地融入人群之中。 萧云虽不通诗词格律,不懂其中精妙,但见众人这般反应,又瞧着乾隆气定神闲的模样,便知他赢了。 她顿时双眸亮晶晶的,满是崇拜与自豪。 她双手紧紧抓住乾隆的胳膊,用力地晃着,娇嗔道:“弘历,你太厉害了!还有 四个人,谁来?” 那清脆的嗓音在喧闹的夜市中格外响亮,透着一股迫不及待想要看乾隆继续展露锋芒的劲儿。 萧云话音刚落,人群自动分开,一位老者稳步走来。 老者身着一袭灰布长袍,头发花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清瘦,眼神透着几分沧桑与睿智。 他走到近前,微微拱手,声音略带沙哑却中气十足,“刚才听闻公子作诗,老朽也想来献丑一下,咱们比个作对子如何?” 乾隆面带微笑,谦逊有礼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老丈,请。” 老者微微仰头,目光在周围的花灯、人群与夜空之间游走一番,略作思索后。 他缓缓道出一个绝句,“灯燃夜市,千光聚彩,恰似银河落九天,繁星点点。” 此联一出,周围众人纷纷皱眉,面露难色。 这对子不仅描绘了眼前街道的壮丽,用词极为讲究,“灯燃”对“千光”,“夜市”对“聚彩”。 后面“恰似银河落九天,繁星点点”更是引用经典,将灯市比作银河繁星,意境深远,想要对上绝非易事。 乾隆却仿若胸有成竹,他双眸微闭,仅仅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睁开双眼,目光炯炯,朗声道:“月照长街,万影流光,宛如玉练铺千里,素影迢迢。” 众人听闻,先是一愣,继而爆发出更为热烈的掌声。 乾隆这一对,对仗工整至极,“月照”与“灯燃”,一静一动,相辅相成; “长街”对应“夜市”,场景呼应;“万影流光”与“千光聚彩”同样描绘光影变幻,不分伯仲; “宛如玉练铺千里,素影迢迢”更是妙笔生花。 把月光下的长街比作玉练,与上联的银河繁星相互映衬,同样营造出美轮美奂的视觉效果,且在气势与意境上丝毫不落下风。 那老丈原本还带着几分期待,想看看这位年轻公子能否接得住自己的难题,此刻听闻乾隆的对句,不禁摇头苦笑。 他心中暗叹后生可畏。 他坦然道:“老朽认输。” 萧云站在一旁,看着乾隆再次赢得满堂彩,心中的自豪之感愈发浓烈,仿若这胜利的荣耀是她亲手赢得的一般。 她笑得合不拢嘴,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拉着乾隆的手,亲昵地说道:“弘历,咱们接着比,我就知道你准能把那大花灯赢回来!” 乾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中满是宠溺,与萧云一同望向人群,静候下一位挑战者。 夜市灯火辉煌,人潮如涌,众人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一般,齐聚在花灯摊前。 此时,第三位挑战者翩然而至,是一位身着月白锦袍的翩翩少年郎。 他身姿矫健,步伐轻盈,腰间悬着的那块玉佩随着走动轻轻晃动,发出温润的光泽,衬得他整个人愈发超凡脱俗。 看模样,这少年郎不过十四五岁,面容稚嫩却透着一股机灵劲儿,双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子,熠熠生辉。 少年郎稳步走到乾隆面前,拱手行了一礼,仪态优雅,声音清脆悦耳,宛如玉佩相击:“公子才情卓越,令人钦佩。 小可不才,斗胆不与公子比对对子、作诗,想跟公子比试一番猜谜,我先来出题,公子意下如何?” 乾隆见这少年郎气宇不凡,心中不禁涌起几分好奇与赏识,神色平和地点点头,“好,请出题吧。” 少年郎微微仰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稍作思忖后,嘴角上扬,缓缓道出谜面:“我这谜题,听好了。 弯弯藤儿架上爬,串串珍珠上边挂,打一水果。”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人紧盯着花灯,眉头紧锁,似乎想从那绚丽的光影中捕捉到一丝灵感; 有人则闭眼沉思,在脑海中将熟知的水果逐一排查,可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儿; 还有人急得直跺脚,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谜面,绞尽脑汁,却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乾隆静静地思索片刻。 他转瞬之间,就明白了,这题的难度,普通百姓,都没见过此物,如何答的上来! 不过这个问题于他而言,很简单! 第145章 亲我一下 乾隆眼中透出一抹自信的光芒,不疾不徐地开口,“可是葡萄? 弯弯藤儿自是葡萄藤,串串珍珠形容那成串的葡萄果实,极为贴切。” 众人先是一愣,他们只是听过,根本就没见过,打不上也正常! 那少年郎原本信心满满,本以为这刁钻古怪的谜题能难住对方。 毕竟他也是靠着阿玛才吃过葡萄,普通人怎么可能知道答案! 没想到乾隆竟如此迅速地猜出答案,不禁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讶与钦佩,或许此人身份不简单! 他心悦诚服地微微颔首,语气恭敬:“公子聪慧过人,一猜即中,请公子出题吧。” 乾隆微微仰头,目光扫视一圈周围兴致盎然的人群,略作沉吟。 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仿若带着某种神秘的魔力,“我这谜题,谜面有些难,你仔细听,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 打一字。” 此谜题一出,仿若一颗重磅炸弹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众人瞬间陷入了沉默,整个夜市仿佛都安静了几分。 有人手托下巴,眼睛紧盯着地面,似乎想从那石板的纹路中找到线索; 有人则拿出纸笔,反复书写比划,试图从字形的变化中破解谜题; 更有人眉头拧成了麻花,口中念念有词,把脑海中的汉字挨个翻了个遍,却始终一头雾水。 许久之后,那少年郎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抬手擦了擦,脸上满是懊恼之色,苦笑着认输,“是我才疏学浅,实在猜不出来,还请公子告知答案。” 乾隆见众人皆一脸茫然,这才不紧不慢地揭晓谜底:“答案是‘日’字。 画画的时候,太阳是圆形的; 书写的时候,‘日’字是方形的; 冬季白昼短,所以说冬时短; 夏季白昼长,故而夏时长。” 少年郎听闻,懊悔地拍了一下脑袋,喃喃自语:“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谜面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精妙至极。” 他再次拱手向乾隆行了一礼,眼中带着不甘与折服,转身缓缓融入人群之中。 周围众人对乾隆的才情更是惊为天人,纷纷翘首以盼。 期待着下一位挑战者的登场,都想看看这位公子,还能展现出怎样的绝世智慧。 夜市中,乾隆凭借着超凡的才情,一路过关斩将。 他所展现出的卓越才华犹如一道耀眼光芒,让周围的人纷纷自惭形秽,一时之间,竟无人再敢贸然上前挑战。 卖花灯的小贩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这局面,心中既钦佩又有些着急。 犹豫再三,他终于鼓起勇气,满脸堆笑地朝着乾隆拱手说道:“客官,既然如今无人再敢挑战您。 那我就来当这第四个人,不知客官可否介意?” 乾隆神色淡然,微微点头,语气平和,“请。” 小贩得到应允,微微松了口气,可脸上仍带着几分紧张与迟疑。 他挠了挠头,略带自嘲地开口,“我自知文采不行,跟公子您比诗词歌赋,那可真是自不量力,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猜谜了。 公子您的见识广博,知识渊博得如同那浩瀚大海。 我这可真是班门弄斧了,还是我先出题,不然,等公子您一开口,我怕是连个机会都没有咯。” 小贩这诙谐幽默的话语,就像一阵清风,瞬间吹散了些许紧张气氛,引得周围众人哄堂大笑。 待众人笑声渐歇,小贩敛了敛神色,目光深邃幽远,仿若藏着无尽奥秘。 他缓缓道出谜面,“我这谜题,公子可要听好了。 生根不落地,有叶不开花,街上有人卖,园里不种它。 打一蔬菜。” 此谜题一出,仿若在人群中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众人瞬间陷入沉思。 有人手托下巴,目光凝滞,似是要将过往见过的所有蔬菜在脑海中一一筛查; 有人紧闭双眼,眉头紧锁,口中念念有词,试图从谜面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关键线索; 还有人相互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可每个人脸上皆是一头雾水,满是茫然,皆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谜题看似平实简单,描绘的特征好似近在咫尺,可真要对应上具体蔬菜,却又似雾里看花,让人摸不着头脑。 “生根不落地”,这打破了众人对植物生长常态的认知,蔬菜哪有不落地生根的? “有叶不开花”,又排除了一众靠花朵结果的蔬菜品类; “街上有人卖,园里不种它”,更是让人匪夷所思,寻常蔬菜不都是田间、园子里所种,再拿到街市售卖吗? 这其中玄机,实在是错综复杂,众人苦思冥想许久,竟毫无头绪,全然不知究竟答案是什么。 一旁的乾隆也微微怔了怔,平日里对万物皆有所涉猎,可这谜题,却让他一时之间也陷入了困境。 毕竟蔬菜他了解不多,他所学都是经史子集! 萧云站在一旁,看着乾隆面露难色,心急如焚。 她那纤细的小手紧紧拽着乾隆的胳膊,来回摇晃,眼中满是焦急与期盼,“弘历,你也猜不到吗?” 乾隆闻声,瞬间回过神来,他看着萧云急切的模样。 他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打趣道:“云儿特别想要那个花灯,是吧?” 萧云忙不迭地点头,那模样就像个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眼神中满是渴望与执着,让人无法拒绝。 乾隆见状,心中一动,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促狭:“那云儿亲我一口,或许我就想到答案了呢?” 萧云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 她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乾隆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提出这般要求。 但此刻,对花灯的渴望占据了上风。 她咬了咬牙,环顾四周,见众人目光中多有善意的调侃,便鼓足勇气,当着众人的面,快速地在乾隆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这一吻如同春日里的一缕微风,轻柔而温暖,引得周围一阵善意的哄笑。 乾隆心满意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清了清嗓子,缓缓说出答案,“是豆芽。 豆芽生长靠豆子提供养分,无需扎根泥土,所以生根不落地; 豆芽主要食用部分是茎和嫩叶,不会开花; 它多是在作坊中人工培育,拿到街上售卖,自然园里不种它。” 第146章 情诗一首 小贩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眼神中透着几分得意,想着这难题定能难住,眼前这位才华横溢的公子。 毕竟这公子衣着华丽,应该不懂蔬菜才对,他本想另辟蹊径,没成想终究还是输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又不得不佩服乾隆的知识渊博,看着乾隆的眼神满是炙热,既有对强者的敬重,也有对自身失利的懊恼。 良久,他才缓过神来,拱手说道:“公子答对了,请公子出题吧。” 乾隆微微点头,略作思索后,目光中透着一丝狡黠,开口出题,“有一生物,早上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打一生物。” 小贩一听,顿时傻了眼,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迷茫,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谜面,试图从这简单却又古怪的描述中找到破解之法。 他在原地来回踱步,时而抬头望天,时而低头沉思,周围众人也纷纷开动脑筋,可一时间,竟无人能解。 许久之后,小贩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知道自己遇到了难题,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认输,“我实在是答不上来,还请公子告知答案。” 乾隆见众人皆一脸疑惑,这才不紧不慢地揭晓谜底,“是人。 人在婴儿时期,还不会走路,只能在地上爬,算四条腿; 长大后,用两条腿直立行走; 到了晚年,行动不便,需要拄拐杖辅助,便是三条腿。” 众人听闻,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纷纷为乾隆的奇思妙想鼓掌叫好。 小贩虽心有不甘,却也输得心服口服,他再次拱手向乾隆行了一礼,“今日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真才实学了。” 乾隆宛如一颗最为耀眼的星辰,凭借着超凡脱俗的才华横溢,在这小小的“才情战场”上一路过关斩将。 他出口成诗,对答如流,让在场的众人无不心悦诚服,折服震撼到了极点。 以至于一时之间,竟再无一人胆敢上前挑战。 此时,那小贩的花灯摊前却像是一块拥有神奇魔力的磁石,将无数的人聚拢而来,大家都想瞧瞧这场精彩对决的最终结局。 时间仿若潺潺流水,悄然无声地缓缓流逝,可迟迟不见第五位挑战者现身。 小贩站在摊前,也是一脸的无奈,他挠了挠头,眼珠滴溜溜一转,略作思索后。 他清了清嗓子,面向熙熙攘攘的众人高声喊道:“客官,如果半盏茶的时间内,再没有人来挑战,那这灯笼便归你所有!” 萧云激动得小脸通红,双手紧紧地抓住乾隆的胳膊,使出全身的力气晃着。 那劲头仿佛要把满心的欢喜都通过这剧烈的摇晃传递给乾隆。 她嘴里还不住地娇声说道:“好,那我们就再等一会!” 就在众人满心期待,脖子都快望酸了的时候,人群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拨开,自动地分开一条通道。 一位女子莲步轻移,款款走来。 她仿若从天而降的仙子,生得倾国倾城,眉如远黛。 目若秋水,深邃而明亮,恰似一泓清泉,能倒映出世间万物; 唇不点而朱,仿若清晨盛开的玫瑰花瓣,娇艳欲滴; 肤若凝脂,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羊脂玉一般。 一头乌发如瀑布般柔顺地垂落在身后,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仿若黑色的绸缎在风中舞动。 她身着一袭绣工精美的绿色罗裙,裙摆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 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若一朵盛开在风中的娇艳牡丹,步步生莲。 虽无人知晓她究竟是谁,但单瞧这出行的阵仗,前有两个伶俐乖巧的丫鬟,手持灯笼,小心翼翼地开道。 后有四名身姿矫健的侍卫,威风凛凛地护持,便能看得出定是哪家的大家闺秀。 这女子方才隐匿在人群之中,将乾隆作的诗、对的对子以及出的谜语听得一字不漏。 每听到一句精彩之处,她的心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泛起层层涟漪。 一时间,也被这个人的才情深深吸引。 她正值妙龄,待字闺中,阿玛正为她择选夫婿,家中虽时有青年才俊出入,可她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此刻见了乾隆,又见周围人对他这般推崇,心中便暗自思量:若能寻得一位志同道合之人结为连理,那此生便无憾了。 这般想着,她在众人的注目礼下,仪态万千地缓步上前。 当她走到乾隆面前,近距离看清乾隆面容时,心中不禁为之一动。 只见眼前这位公子长得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帅气非凡,仿若天上的战神下凡,自带一股威严之气。 只是眼角那微微的细纹泄露了些许岁月的痕迹,让她心底暗忖:唯一的缺点,恐怕就是年纪大了一些,不过能嫁他为妻,倒也确实不错。 这般想着,她微微扬起下巴,仪态优雅地开口说道:“公子,不如我做这第五个人,我和公子比比作诗。” 乾隆身为帝王,多年来身处高位,习惯了掌控全局,自然从这女子身上,敏锐地感受到了,那股毫不掩饰的打量意味。 若不是云儿满心期盼着赢得那花灯,他早就已经不耐烦地拂袖而去了。 他眉心微蹙,迟疑了片刻,声音不冷不热地问道:“姑娘想比什么?” 女子见乾隆搭话,心中一喜,眼波流转,轻轻抿了抿唇,缓缓开口,“就比作一首情诗吧,谁的诗能够更打动人,谁就算赢。” 此言一出,乾隆的眉头瞬间皱得更紧了一些,他下意识地侧头看了一眼云儿,见云儿一脸懵懂,单纯地望着这边。 那女子虽看见乾隆身边的萧云,可她并未在意,她还以为是乾隆的女儿! 那女子又追问道:“公子可否?” 乾隆并未看她一眼,只是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姑娘请。” 女子见乾隆应允,她微微仰头,略作思索,便朱唇轻启,轻声吟道:“月上柳梢头,思君独倚楼。 灯红人不见,寂寞满心留。” 声音婉转如黄莺出谷,情诗中的思念之意溢于言表,周围人听闻,纷纷发出轻声赞叹。 第147章 自作多情 那女子朱唇轻启,吟出一首情意缱绻的诗后,便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乾隆。 那眼神仿若一湾柔波,深情无限,恨不得将乾隆卷入其中,让乾隆皆知她的心思。 在场众人皆是明眼人,见此情形,相互间心照不宣地交换着眼色。 人群中也隐隐有了些窃窃私语,大家都瞧出了这女子的爱慕之意。 乾隆剑眉紧锁,心中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极为反感。 他下意识地当着众人的面,紧紧牵起萧云的手,那手指交缠的力度,似是要向全世界宣告主权。 他微微侧身,目光深邃地望向萧云,眼中爱意如汹涌澎湃的潮水,瞬间将萧云淹没。 须臾,他声如洪钟,缓缓开口: 繁星耀穹永相伴,明月流辉鉴情长。 执手同游尘世路,一生一世一双人。 此诗一出,仿若一道温暖而坚定的光芒,穿透嘈杂的夜市,直直照进众人心里。 诗中的深情与承诺,让周围的人不禁动容,先是一愣,继而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 可那女子却自作聪明地会错了意,满心以为乾隆这饱含浓情的诗作是为她而赋。 她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惊喜交加的红晕,仿若春日里最艳丽的桃花。 她莲步轻移,娇声说道:“公子高才,小女子甘拜下风,不过公子的诗是为小女子作的吗? 我倒是对公子也颇有好感,不知公子是何方人士,我们可否去那边的茶楼一叙?” 萧云虽听不懂诗中的深意,可这女人明目张胆要跟她抢男人的意图,她却听得真真切切,瞬间柳眉倒竖,像只被激怒的小兽。 乾隆还没来得及开口。 萧云便一个箭步跨到乾隆身前,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瞪着那女子,大声嚷道:“你这个女人哪来的。 怎么那么没有教养,大庭广众之下就跟男人表白,你也不嫌羞!” 那女子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在家中是众星捧月的娇小姐,出门也是前呼后拥,何时受过这等气。 可此刻她既已看上了乾隆,满心都是将他纳入囊中的心思。 她便强忍着心中怒火。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转向乾隆道:“公子,你这女儿也太不懂事了些。 公子才情卓着,怎么能教出如此不通文墨、粗鄙不堪的人。” 乾隆本不欲与她计较,在他眼中,这女子不过是个路人。 可她竟敢如此侮辱云儿,这就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萧云还未来得及开口反驳。 乾隆便身形一闪,上前一步,长臂一伸,稳稳揽住萧云的腰肢,将她紧紧护在身旁。 他目光冷峻得仿若寒星,直视那女子,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姑娘,你莫要自作多情,那诗不是为你做的,还有她不是我女儿。” 那女子先是一怔,随即展颜一笑,“我就说嘛,像公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生出这样野蛮粗俗之人。” 乾隆眼神愈发冰冷,仿若能将人冻结,接下来的一句话,仿若寒冬腊月的凛冽寒风,让那女子遍体生寒:“她,是我的夫人,我此生挚爱,望你自重,莫要再胡言乱语。” 那女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公子你一看就是读书人,怎么会娶这么一个乡野村妇!” 萧云本来还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小脸涨得通红,可听见乾隆这般维护,心中一暖,怒火也消了大半。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当着众人的面,伸出手学着乾隆的样子,揽住他的腰肢,下巴微微扬起,挑衅地看向那女子,“我们两个就是夫妻,怎么了?不行吗?” 乾隆低头看着云儿这般炸毛却又可爱至极的模样,心中既觉好笑,又满是宠溺。 他轻轻拍了拍萧云的手背,出言安抚道:“我答应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旁人如何能及你分毫。 任他风雨如晦,我自与你共赏世间繁华,不离不弃,旁人如何能及你分毫!” 说着,目光温柔地望向萧云,那眼神仿若能将人融化。 周围的喧嚣似乎都在这一刻远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紧紧相依的身影。 那女子,打从呱呱坠地起便在深闺的温柔富贵乡中娇生惯养,是个出了名的偏执娇女,肆意任性的性子在家族宠溺下早已根深蒂固。 过往的日子里,但凡有名门望族的公子哥儿瞧见她。 无一不是像嗅到了腥的猫儿,趋之若鹜,极尽巴结讨好之能事,只为换得她的浅浅一笑、侧目青睐。 可今日,难得她慧眼相中一个气宇轩昂、才情出众如星辰闪耀的男人。 她满心欢喜、鼓足勇气地主动示好,却不想遭遇这般直白的嫌弃与冷遇。 这口气,恰似一团烈火在她胸腔熊熊燃烧,几欲焚毁她所有的理智与矜持。 她猛地一仰头,下巴高高扬起,仿若一只骄傲的孔雀,眼中满是骄纵与不甘,混合着被冒犯后的恼羞成怒,自报家门道:“公子,这丫头一瞧便知出身极其低微,哪能与我相提并论? 若公子娶了我,我定保你在仕途上青云直上,飞黄腾达,那可是一步登天的美事。” 她这话说得底气十足、掷地有声,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 有人面露惊讶之色,仿若听闻了什么惊天秘闻;有人则是带着几分看好戏的心态。 目光在乾隆、萧云和这女子之间来回游移,仿若在观赏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 乾隆静静伫立当地,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一袭青衫随风轻轻拂动,衣袂飘飘间透着几分洒脱与从容,深邃的眼眸仿若幽潭,平静中暗藏玄机。 他自是一眼便看穿这女子出身官宦世家,心中暗自揣测,却不知究竟是哪家的千金如此跋扈嚣张、肆意妄为。 于是,他微微挑眉,这细微的动作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划过夜空,出言问道:“不知姑娘是哪位大人的千金,竟然能说出,这般大话?” 那语气不卑不亢,仿若平静湖面下暗流涌动,看似波澜不惊,实则蕴含深意。 第148章 弘历我怕 那女子一听,心中窃喜。 她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趾高气扬,“我是山东巡抚阿尔泰之女,静姝。 这几日恰逢灯会,我好说歹说,央求阿玛放我出来逛逛。 在这山东的地界,我阿玛可是一手遮天,跺跺脚,地面都得抖三抖。 所以公子,只要你休了她娶我,我便保你一生荣华,享不尽的富贵。” 说着,她眼神挑衅地看向萧云,那模样,仿佛已经将胜利,紧紧攥在手中,把萧云视作可以随意践踏的蝼蚁。 毕竟哪个男儿不喜欢青云直上,她笃定了,乾隆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此言一出,场面一时之间仿若被施了静音咒,瞬间变得寂静无比。 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等着乾隆开口。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那笑容仿若冬日里的寒风,透着丝丝凉意,能吹散一切虚妄的热情。 他凝视着静姝,缓缓开口,“原来是阿尔泰之女,你阿玛知道,你在外这般仗势欺人吗?” 静姝微微一愣,她没料到乾隆会有此一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认得我阿玛?” 乾隆笑了,那笑容高深莫测,仿若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却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片刻后,他才再次出声,声音冷硬如铁,“今日看在你阿玛的份上,我就饶你一命,但你需得跪下给云儿道歉,否则的话,打断你的腿!” 静姝仿若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先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继而爆发出一阵大笑。 那笑声尖利刺耳,仿若要划破夜空,“你疯了吧?我阿玛在山东地界一手遮天。 你竟然还想让我给这野丫头道歉,还要打断我的腿? 那就试试看吧,咱们谁先死! 叫我道歉,绝无可能!” 说罢,她又出言侮辱了萧云几句,用词极为难听。 仿若市井泼妇撒野,粗俗的言语从她那原本娇艳的红唇中吐出,显得格外刺目。 不仅如此,她还恼羞成怒地指使带来的那些侍卫,“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给我抓走,送去县衙,让县令好好招呼她一下!” 就在侍卫们听命而动,如饿狼扑食般虎视眈眈地朝着萧云扑去之时,鄂敏与傅恒恰好都在乾隆不远处。 见静姝恼羞成怒,竟指使侍卫对萧云动手,二人眼神瞬间锐利如锋。 根本无需乾隆开口,几乎同一瞬间,鄂敏和傅恒仿若两道黑色闪电,一左一右疾射而出。 鄂敏率先发难,他身姿灵动,恰似翩翩起舞却暗藏杀招的舞者。 见一侍卫举刀直扑而来,鄂敏不慌不忙,左脚轻点地面,侧身一闪,那动作轻盈流畅,如清风拂柳般避开了锋利刀刃。 随即,他右手迅速探出,如灵蛇出洞,精准无比地扣住侍卫持刀的手腕,猛地一拧。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侍卫惨叫出声,手中钢刀“哐当”落地。 鄂敏乘胜追击,右腿高高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弧线,势大力沉地扫向侍卫腹部。 那侍卫避无可避,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撞倒一片杂物,狼狈地瘫倒在地,疼得蜷缩成一团,再无还手之力。 傅恒这边更是勇猛无匹。 面对几名侍卫的围攻,他仿若猛虎入羊群,毫无惧色。 只见他左腿猛地发力,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一脚踢飞最前方侍卫手中的长枪,枪杆在空中嗡嗡作响,打着旋儿飞远。 紧接着,他双拳紧握,双臂青筋暴起,恰似蛟龙出海,带着呼呼风声,左右开弓。 每一拳挥出,都似有千钧之力,狠狠砸在侍卫们的胸膛、面门之上。 “砰砰砰”的闷响接连不断,被击中的侍卫们口鼻喷血,像被狂风席卷的落叶,纷纷倒地不起。 有个侍卫妄图从背后偷袭,傅恒仿若脑后生眼,头也不回。 他侧身一个肘击,精准地撞在侍卫胸口,那侍卫闷哼一声,胸骨似断,整个人向后倒去,摔了个四仰八叉。 在鄂敏和傅恒这两位高手的联手下,静姝带来的那些侍卫,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落花流水般溃败逃窜。 他们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如战神下凡般的二人,手脚发软。 哪还敢有半分反抗之心,连滚带爬地退到静姝身后,瑟瑟发抖,嘴里不停求饶。 而鄂敏和傅恒,身姿依旧矫健挺拔,稳稳地站在原地,护卫着乾隆与萧云。 静姝瞪大了双眸,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她身形微微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 身旁这些护卫,那可都不是泛泛之辈,皆是她阿玛的心腹亲兵。 此次她出行,阿玛放心不下,特意安排他们护送,就怕出了什么差池。 可眼下,这些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神秘人,竟如鬼魅一般,三两下就将那些精锐护卫打成了重伤,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着。 静姝心中慌乱不已,往日的骄纵此刻也被恐惧冲散了几分,她色厉内荏地冲着面前的人喊道:“你们可知道巡抚为何物? 这山东地界,我阿玛跺跺脚都得震三震!你们这些刁民,难道就不懂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吗? 我劝你们识相点,现在就跪下来给我赔罪,然后你……” 她伸手指向乾隆,“乖乖跟我走,只要照做,我今日便大发慈悲,饶了你们,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否则……” 乾隆并没有理会静姝的话! 萧云反倒上前一步,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弧度,“否则如何?” 静姝心中一紧,面上虽还强撑着,可那微微发白的嘴唇还是泄露了她的害怕。 她咬了咬牙,再次逞强道:“否则我定叫你死在这山东的地界,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萧云却突然身形一转,像只敏捷的小鹿般扑到乾隆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乾隆的腰,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娇嗔道:“弘历,我好怕! 这母老虎,她凶巴巴的,还说要杀我,这可怎么办?” 第149章 乾隆动怒 乾隆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眼中满是宠溺,他倒是许久未曾瞧见云儿这般活灵活现地演戏了。 一时之间,竟还真有些回味,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片刻后,他微微抬眸,看向静姝,神色瞬间冷了下来,仿若变了一个人,淡淡地吐出几个字,“老六,打断她的腿。” 静姝闻言,神情瞬间凝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手指着乾隆,声音都拔尖了几分,“你疯了吗?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竟敢这般对我!” 她心中又惊又怒,怎么也想不到,乾隆会如此决绝。 傅恒此时应着乾隆的命令,稳步上前。 他身姿高大挺拔,一身黑色劲装衬得他愈发冷峻,腰间佩刀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尖上,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静姝看着逐渐逼近的傅恒,终于慌了神,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声音颤抖着,“我……我不为难你们了。 我也不要你当我的男人了,你快叫他住手,别过来!” 乾隆仿若未闻,神色冷峻,没有任何要阻拦的意思。 傅恒更是脚步不停,眼神坚定得仿若寒星,直直地盯着静姝,好似她已是案板上的鱼肉。 眼看着傅恒距离自己不过几步之遥,静姝身旁的丫鬟翠儿急得眼眶泛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冲着傅恒连连磕头,“公子求您饶了我家小姐吧。 小姐她只是一时糊涂,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磕得额头都红肿了起来,可傅恒仿若未睹。 翠儿见求饶无用,心急如焚之下,猛地站起身,张开双臂,试图阻拦傅恒,喊道:“不许你伤害小姐!” 傅恒眉头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手臂轻轻一挥,看似没使多大劲,翠儿却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接被推到了一旁,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傅恒站定在静姝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缓缓举起手中的佩刀。 月光洒在刀刃上,折射出森冷的光,晃得静姝眼睛一花。 紧接着,傅恒手起刀落,刀柄重重地敲向静姝的腿弯处。 “咔嚓”一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静姝惨叫出声,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双手捂着腿,疼得冷汗直冒,眼中满是绝望与恨意。 此时,周围一片死寂,只有静姝痛苦的抽气声在空气中回荡,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住了。 人群之中,有那走南闯北、历经世事的老江湖,一听静姝扯着嗓子喊出“山东巡抚”这四个沉甸甸的大字,心中便是“咯噔”一声。 这四个字,在山东地界,无异于一道能令风云变色的敕令。 巡抚大人,掌管着一省的军政民政大权,跺跺脚,整个山东都得跟着颤三颤。 平日里,哪怕是巡抚府里一个小小的家丁,上街采买。 百姓们见了都得哈着腰、陪着笑,恭恭敬敬递上最好的货品,生怕稍有不慎得罪了,招来无妄之灾。 可眼下,局势却朝着令人胆寒的方向急转直下。 静姝已然声嘶力竭,她精致的面庞因愤怒与疼痛而扭曲。 平日里娇艳欲滴的红唇此刻被咬得发白,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黏糊糊地贴在脸颊上。 她带来的那些侍卫,各个身形魁梧、武艺高强,在巡抚府中那可是威风凛凛,走路都带风,旁人见了只有敬畏的份儿。 可如今,却都像破败的稻草人一般,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之中。 他们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那浓稠的鲜血在青石板的缝隙间肆意蜿蜒,仿若一条条狰狞的血蛇,看得人头皮发麻。 丫鬟翠儿,不过二八年华,被傅恒推倒后,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只能趴在地上,嘤嘤哭泣,双手捂着摔疼的胳膊,肩膀不停颤抖。 静姝自幼在巡抚府中养尊处优,仗着阿玛的权势,在这山东之地肆意横行,宛如一方女霸王。 街头摆摊的小贩,只要见她出现,便吓得脸色惨白,手忙脚乱地把摊子上最好的货品捧出来,点头哈腰地递上,嘴里还得说着一连串的讨好话。 稍有不顺她的意,她杏眼一瞪,身旁的侍卫便会意地冲上前去,砸了摊子,赶走摊主。 百姓们对此敢怒不敢言,只能在背地里咬牙切齿地咒骂几句。 可今日,这世道好似突然变了,她第一次尝到了被人狠狠欺压的滋味。 那股憋屈劲儿就像汹涌的潮水,在胸腔里一波接着一波地翻涌,烧得她眼眶泛红,几欲落泪,却又倔强地不肯流下一滴。 “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竟敢如此对我!”静姝疼得面容扭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鬓发。 可她仍强撑着,冲着周围的人大喊,“你们谁要是去报官,只要能把县令找来,我便许他一个官职!” 她想着,这县令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平日里巴结巡抚府还来不及,只要他一来,定能给自己撑腰,到时候这些人就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有犹豫,有心动。 毕竟,一个官职的诱惑,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无异于一步登天。 角落里,一个叫李毅的年轻后生,身形瘦削却目光炯炯。 他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眼神闪烁,脚步不自觉地微微挪动,显然是有些意动了。 乾隆一直冷眼旁观,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此刻,他微微抬眸,目光如冰刀般扫过众人,那冰冷至极的语气仿若裹挟着霜雪:“你当大清的官位是你家的? 你无官无职,说赏就赏,还真是大方得很呐!” 这声音不高,却如同闷雷在众人头顶炸开,震得人心惊肉跳。 鄂敏站在一旁,五大三粗的模样,平日里只管舞刀弄枪。 对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并未太过留意,只觉皇上似乎动了怒,却也没品出个中深意。 倒是傅恒,心思细腻如发,一听这话,便知皇上已然动了真怒。 这静姝,先是不知死活地扬言要弄死萧妃娘娘,已然犯了大忌。 如今又这般大言不惭地染指大清官位,简直是狂妄至极,也不知皇上接下来,还会使出怎样的雷霆手段。 第150章 送去青楼 果不其然,乾隆再次开口,声音冷硬得不带一丝温度,“老六,既然她这么不懂大清律法,那咱们也不必和她讲什么律法。 这小姐既然这么想男人,那你就多给她找几个人吧! 这里的事你处理,云儿,咱们走。” 说罢,袍袖一甩,转身欲走。 傅恒心领神会,微微颔首,上前一步站定。 周围众人听闻此言,皆是大为震撼,脸上写满了惊愕与疑惑。 他们心中都在暗自思忖:这山东巡抚,在山东境内。 可是只手遮天的存在,这些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如此,不把巡抚放在眼里? 莫不是京城里来的皇天贵胄?一想到这儿,众人看向乾隆等人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敬畏与揣测。 静姝狼狈地瘫倒在冰冷的青石板路上,破碎的裙摆浸满了鲜血,那殷红刺目得让人胆寒。 她的双腿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扭曲着,断裂处的剧痛如万蚁噬心,疼得她面容扭曲,冷汗如雨般滚滚而下,将鬓发糊得凌乱不堪。 原本娇艳如花的脸蛋此刻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干裂起皮,唯有那双眼睛,还燃烧着求生的火焰。 “不要!公子,求你千万不要这么对我!”静姝拼尽全身力气,朝着乾隆离去的方向嘶声喊道,声音沙哑破碎,仿若濒死之人的最后挣扎。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着,每喘一口气都带着难以言喻的痛楚,“人生在世,所追逐的无非就是金钱与权势。 只要你肯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能给你的银子,足以堆成一座银山! 这些钱财,能让你瞬间跻身富豪之列,尽享荣华富贵。 今日之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 你大人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说着,静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切地补充道:“我阿玛在山东可是跺跺脚地都要晃三晃的人物。 他手中的权势通天彻地,只要你愿意,他定能帮你,实现心中所求!” 然而,乾隆仿若未闻,他一袭华袍在风中轻轻摆动,步伐沉稳且坚定。 不曾有丝毫的犹疑与停留,径直向着前方走去,那背影冷漠而又威严,仿佛世间的一切哀求都无法撼动他分毫。 鄂敏见乾隆动身,他立刻快步跟上。 每一步落下,都似能让地面微微颤动,腰间的佩刀随着步伐有节奏地晃动,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他紧紧跟随着乾隆,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却又刻意与乾隆,保持着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打扰乾隆,又能随时护主周全。 傅恒身姿挺拔如松,冷峻的面容仿若被寒霜覆盖,站在原地。 在他身后,数位侍卫身姿矫健,站姿笔挺,静静等候着命令。 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冷了几分。 此时,围观的百姓们见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戏已然落幕,又惧怕惹祸上身,便如受惊的鸟兽般渐渐散去。 静姝眼巴巴地望着乾隆远去的背影,直至那身影彻底消失在街巷的拐角处。 她才仿若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无力地垂下头。 此刻,她心中的绝望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将她淹没,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傅恒微微低头,目光如寒星般扫向静姝,眼中的鄙夷与冷漠仿若实质化,能将人冻僵。 他薄唇轻启,声音冷硬得如同三九寒冬的冰棱,字字透着刺骨的寒意,“将她送去此地的青楼,叫她接客。 你们几个,给我好生看着,这一整晚,不许她有片刻歇息,少一会儿都不行!” 那几个侍卫听闻,立刻微微拱手,齐声应道:“六哥放心,我们这就带她走。” 说罢,两人大步上前,一左一右粗暴地架起静姝静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她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挣脱束缚,嘴里叫嚷着,“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阿玛不会放过你们的!” 可她重伤的双腿,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能任由侍卫拖着前行。 傅恒目光冷峻,扫了一眼剩下的几个侍卫和丫鬟,眉头都未皱一下。 仿佛这些人,在他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根本不值得他费心。 他转身,迈着大步,朝着乾隆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衣袂飘飘,仿若踏风而去的战神。 这一次,萧云罕见地没有开口求情,经历了诸多风雨波折。 萧云早已不复当初那个天真懵懂的小姑娘模样。 此刻,她手里把玩着一盏精致的花灯,花灯上绘制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 她的目光专注在花灯之上,似乎真的没有被,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事情影响心情,平静得让人诧异。 乾隆稳步前行,他不是没想过杀人,他之所以没杀了静姝,是因为他有些怕因果,他从前不信这些,可现在他想为云儿多积福报! 今日这般惩戒,便是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 在这大清,女子的清白可是堪比性命,此事一旦传扬回去。 她这辈子恐怕都难以觅得良人,只能在青灯古佛旁了却残生。 这般想着,乾隆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有的时候,或许活着才是最好的惩罚。 与此同时,在这热闹非凡的市井另一隅,灯火辉煌,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尔康带着永琰,仿若一对欢快畅游的鱼儿,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兴致勃勃地猜着灯谜,换着花灯。 尔康身姿挺拔,一袭青衫在风中微微飘动,他目光专注,透着几分儒雅之气。 每一道灯谜于他而言,都似一场小小的挑战,而他总能凭借着自己的学识与聪慧,迅速地揭开谜底。 不多时,他便成功地为永琰赢来了两个精巧别致的花灯。 一个是雪白玉兔模样,那兔子的眼睛仿若红宝石般璀璨,耳朵俏皮地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蹦跳起来; 另一个则是粉莲绽放的莲花花灯,花瓣层层叠叠,色泽温润。 第151章 姐夫抱我 永琰不过是两岁的孩子,虎头虎脑,眼眸中透着孩童特有的纯真与好奇。 此刻,他双手紧紧地晃着尔康的手臂,仰起头,小脸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大声嚷道:“姐夫,我还要这个,这个也好看!” 那脆生生的嗓音,在喧闹的人群中格外响亮,带着不容拒绝的执拗。 面对永琰的请求,尔康无奈地笑了笑,眼神中满是宠溺。 他又怎能拒绝呢?只得重新抖擞精神,再次投身于灯谜的世界。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足足为永琰赢了四五个花灯之后,小家伙这才心满意足地作罢。 可就在这时,尔康正准备带着永琰前往下一处热闹之地。 突然间,他感觉心口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住,一阵不适袭来,脑袋也跟着恍惚了一下,脚步下意识地顿住。 永琰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他眨了眨大眼睛,眼中满是担忧,急忙开口问道:“姐夫,你怎么了?” 尔康微微摇了摇头,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安抚道:“没事,刚才膝盖有些不太舒服,我们接着逛吧。” 说着,他将手中赢来的花灯一一递给了身后身形挺拔、神情冷峻的侍卫,整理了一下心绪,又带着永琰继续融入这热闹的人流之中。 没走多远,一阵喧闹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原来是街头艺人在表演喷火绝技。 永琰一听声音,眼睛瞬间放光,拉着尔康就往人群里挤。 可到了跟前,他才发现自己个子太矮,被前面的大人挡了个严实,只能瞧见人群缝隙间偶尔闪过的火光。 小家伙急得直跺脚,小脸憋得通红,再次拽着尔康的胳膊,奶声奶气地喊道:“姐夫,抱我。” 尔康毫不犹豫地弯下腰,双手稳稳地将永琰放在自己的肩头。 永琰一下子就高过了众人,视野豁然开朗。 只见那艺人站在场地中央。 他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张开嘴巴,一道熊熊烈火喷涌而出,瞬间照亮了周围的夜空,那火焰在夜风中舞动。 永琰兴奋得小脸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那火焰。 他双手不停地拍着小手,嘴里大声叫好:“哇哦!好厉害啊!姐夫,你看你看!” 那清脆的叫好声在人群中回荡,引得周围不少人纷纷侧目,看向这个可爱的孩子。 叫好之余,他还不忘拽着尔康的衣领,嚷嚷着,“姐夫,咱们得给人家打赏啊,这么厉害的表演,可不能让人家白辛苦!” 说着,便在自己的小荷包里摸索起来,那认真劲儿,仿佛在做一件无比重要的大事。 尔康看着永琰这般天真烂漫的模样,他笑着摸了摸永琰的头,轻声应道:“好,咱们这就给人家打赏。”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朝着艺人扔了过去。 艺人稳稳地接住,朝着他们拱手致谢,永琰见状,笑得更开心了,在尔康的肩头又蹦又跳,继续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之中。 翠儿此刻却狼狈不堪。 但她满心焦急,全然顾不上自己的伤痛,咬着牙,使出全身力气,奋力扶起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侍卫们。 看着眼前这一片仿若修罗场的狼藉惨状。 翠儿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喊道:“现在可怎么办啊? 老爷平日里最是疼爱小姐,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如今小姐却被那些凶神恶煞的人硬生生地给带走了,咱们连他们去了哪儿都不知道。 你们倒是快些拿个主意啊!” 说着,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地落了下来,在满是尘土的脸颊上划出几道清晰的泪痕。 这几个侍卫,平日里也是威风凛凛,行军打仗,不在话下,可此刻却伤得极重。 鲜血早已浸透了他们的衣衫,有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仿若失控的泉眼,将脚下的青石板都染得殷红。 他们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干裂起皮,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喘一口气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可他们毕竟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多年,心里跟明镜似的。 对方明知他们是巡抚府的人,还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动手,甚至将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那只能说明这些人的身份尊贵非凡,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绝不是他们能轻易招惹的。 这些侍卫本就是鄂尔泰的亲兵,被派到静姝身边贴身保护,他们心中其实早就满是怨言。 这大小姐,仗着巡抚的权势,平日里骄纵蛮横得如同一只刺猬,稍有不顺心,就对他们非打即骂,那颐指气使的模样,让人敢怒不敢言。 他们早就受够了这份窝囊气,可谁能料到,此番出行竟会遭遇这般飞来横祸。 其中一个身形魁梧、满脸胡茬的侍卫,强撑着一口气,费力地抬起眼皮,咬着牙,声音虚弱却透着果断,“咱们赶紧回巡抚府找大人求援吧! 就咱们现在这副模样,浑身是伤,战斗力全无,跟案板上待宰的羔羊有什么区别? 要是贸然前去救人,不就等同于羊入虎口,白白挨打吗?根本毫无胜算。” 翠儿听闻,心中一阵纠结,贝齿紧咬下唇,咬出了一排浅浅的齿痕。 她心里清楚小姐平时的行事作风,在外面横行霸道,仗着老爷的权势为所欲为,这次怕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她犹豫再三,一方面害怕老爷怪罪下来,自己担不起责任; 另一方面又实在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小姐陷入绝境。 那侍卫似乎看穿了翠儿的心思,继续说道:“小姐平时行事如何,你心中知晓,这次她碰到硬茬了,我们也没办法。 咱们又不是不救,是实在救不了啊。 就算大人怪罪下来要将我们斩杀,我们也无话可说,毕竟技不如人,打不过人家。” 翠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带着哭腔应道:“行,那我就听几位大哥的,咱们坐马车回去。” 说罢,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准备回客栈找车。 第152章 等待救援 可怜静姝还在满心期待,有人能来救她。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平日里对她唯命是从的人。 此刻竟会将她狠心抛下,独自回巡抚府了。 她被押解着,一路跌跌撞撞,心中的恐惧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傅恒手下的人动作迅速且利落,他们一路押着静姝,丝毫不敢懈怠,宛如押送重犯一般,径直将她带到了,当地最豪华奢靡的青楼——翠玉坊。 一进青楼,那几个侍卫便直接找到老鸨,神色冷峻,如同寒夜中的霜星。 为首的侍卫上前一步,开门见山地说道:“把这个女子送给你们,不要钱。” 老鸨一听,眼睛瞬间瞪大,还有这种好事!平时她们都是花银子买姑娘的! 侍卫紧接着又提出唯一的要求,“但有个条件,就是她必须要接整整一晚上的客。” 老鸨在这烟花之地摸爬滚打大半辈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可面对这样奇葩又苛刻的要求,还是头一回。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侍卫。 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静姝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上时,老鸨十分满意,就是受了伤! 这女子生得肤如凝脂,眉如远黛,眼眸仿若秋水,即便此刻面容憔悴、发丝凌乱,却依旧难掩其天生丽质。 老鸨心想,有这般姿色,今夜这青楼必定宾客盈门,财源滚滚。 这送上门来的,“摇钱树”,不要白不要,反正这翠玉坊背后有人。 于是,老鸨点头应允,那几个侍卫做事也极为妥帖,生怕静姝在青楼里开口胡言乱语,暴露身份,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便迅速出手点了她的哑穴。 随后,还不忘叮嘱老鸨,“她是个哑巴,你好生照料着。” 老鸨看在静姝美色的份上,倒也没计较这些,赶忙找人替她,简单的处理了伤口,又命人给她梳洗打扮一番。 几个丫鬟手脚麻利地端来热水、拿来干净衣裳,为静姝擦拭身子、梳理头发。 一切准备妥当,便当场把她当成一件稀世珍宝般推了出来,准备招揽生意。 今夜恰逢庙会,外面热闹非凡,可这青楼里却也丝毫不冷清,逛青楼的人依然不在少数。 静姝梳洗打扮之后,宛如天仙下凡,美得惊心动魄。 更何况竞拍的还是一整夜,这意味着只要出得起银子,谁都可以与她共度良宵。 唯一的区别就是出银子多的可以,先享受。 静姝静静地站在那儿,眼神空洞,看着自己像一件廉价的商品一样。 被那些粗俗不堪的男人评头论足,心中的羞愧之感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那老鸨派来的人更是过分,给她穿上的衣服薄如蝉翼。 近乎透明的纱衣将她的曼妙身材展露无遗,仿佛她此刻真的只是一件供人玩乐的物品。 消息一经传出,所有的嫖客都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争先抢着要她。 青楼内 喧闹声、调笑声、丝竹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曲光怪陆离的靡靡之音,冲击着每一个踏入此间的灵魂。 雕花窗棂上,烛光摇曳不定,光影鬼魅般地晃荡跳跃,似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每晚都在上演的荒唐百态。 静姝往昔在巡抚府中,过惯了锦衣玉食日子的大小姐。 此刻却仿若被命运狠狠抛入了阿鼻地狱,曾经的尊贵与高傲。 瞬间被碾碎在这纸醉金迷的污浊之地,尊严更是被无情地践踏在脚下,任人踩踏。 拍卖台上,老鸨那尖锐得能刺破耳膜的嗓子扯着长音喊出,“三两银子。” 敲定了静姝初夜的价格。 那一刻,静姝只觉仿若五雷轰顶,脑袋“嗡”的一声巨响,整个人瞬间懵了,呆立当场,眼神空洞而绝望。 三两银子?这于她而言,简直是个荒谬绝伦、不可理喻的笑话! 平日里,她随意一件衣服,皆是出自京城巧手裁缝之手。 用上等的绸缎,配以繁复精细的绣工,绣上灵动逼真的花鸟鱼虫,那价值远超这区区三两银子数倍乃至数十倍。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眸,眼眸中仿若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死死地盯着台下那些哄笑、竞价的男人们,好似要用目光将他们千刀万剐。 她的指甲因用力过度,深深掐进掌心,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蜿蜒扭曲,如同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仿佛这般便能将满心的不甘与屈辱宣泄而出。 更令她几近崩溃的是,最终拍下她的那个男子,身形佝偻,好似被岁月的重担压弯了脊梁,满面沧桑,层层叠叠的皱纹如同干裂的土地,纵横交错。 那浑浊发黄的眼珠,仿若一潭散发着恶臭的死水,此刻在静姝眼中,是如此的丑恶可憎。 他的年纪竟与她阿玛相仿,光是想想要与这般人亲近。 静姝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几欲作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要委身于这般不堪入目的人。 恐惧与绝望如两条紧紧缠绕的毒蛇,在静姝心底疯狂撕咬。 她强自镇定,佯装若无其事,不动声色地挪动着脚步,脚下的绣鞋仿若有千斤重。 目光偷偷向四周瞥去,慌乱地搜寻着哪怕一丝一毫可能的逃生之机。 然而,刚一回头,那两名奉命看守她的侍卫,便如鬼魅般映入眼帘。 他们身形挺拔,站姿如松,散发着肃杀之气。 可眼神却冷若冰霜,仿若寒夜中闪烁的冷星,死死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只要她稍有异动,便能瞬间如猎豹扑食般将她擒住。 静姝的心瞬间沉入了无底的深渊,知晓自己毫无逃脱的可能,可就此认命,她又怎甘心得了? 慌乱之中,静姝急中生智,打起了别样的主意。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妩媚的笑容,尽管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却也尽力让自己看起来风情万种。 莲步轻移,身姿摇曳生姿,仿若一朵风中飘零的残花,朝着那看起来相对年轻些的侍卫缓缓走去。 近身后,她竟不顾廉耻地对那侍卫上下其手,玉手仿若灵动的蛇,在他的胸膛、臂膀上肆意游走。 第153章 离我远点 侍卫显然没料到她会这般大胆,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被她摸了好几把,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好像见了鬼一般。 随即慌乱地后退一步,涨红了脸,怒喝道:“你离我远点,别碰我!” 声音中透着几分羞恼与慌张。 静姝见状,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她本以为,自己都这般主动了,只要这侍卫肯顺水推舟,带她脱离这苦海,或许就能免去接客的悲惨命运。 可谁能想到,这侍卫竟如此不解风情,将她重新逼回绝境。 很快,她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失魂落魄地被带到了一间布置奢华至极的房间里。 锦帐低垂,仿若一片绚丽的晚霞,绣被堆叠,如同一座柔软的小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浓烈的熏香气息,可这一切在静姝眼中,却是致命的毒药。 没过多久,那富商推门而入。 他一身绫罗绸缎,却难掩满身的铜臭与俗气。 进门的瞬间,看到静姝这般楚楚动人的尤物,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得意。 仿若饿狼见了肥羊,心中暗喜:三两银子就能睡到这样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简直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他全然不知静姝的真实身份,还当她是个普通的青楼女子,一进屋便大剌剌地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那姿态粗俗不堪,扯着嗓子喊道:“给爷倒酒!” 静姝坐在那里,如木雕泥塑一般,一动不动。 她心中满是悲愤,哪肯屈尊去伺候这粗俗之人。 富商见她这般反应,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猛地站起身,大步跨到静姝面前,抬手对着她的脸就是狠狠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静姝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脑袋被打得偏向一侧,几缕发丝凌乱地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的眼中泪光闪烁,却倔强地不肯流下。 静姝本能地想呼救,张嘴欲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时,富商才恍然想起,拍卖时老鸨说过,这小美人美则美矣,可惜是个哑巴。 他撇了撇嘴,虽觉得少了些许乐趣,但想着三两银子的代价,又觉得值了,便冷哼一声道:“既然你不想喝酒,那咱们就直接办正事吧!” 静姝虽说平日里嚣张跋扈,在外面横行霸道,可终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养在深闺,未经人事。 此刻被丢到这淫秽之地,面对这陌生粗俗的男人,心中的害怕如汹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颤抖着双手,试图反抗,拼命拍打着富商,指甲在他手上划出几道血痕,可那男人仿若未觉,只是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男女力量悬殊太大,富商被激怒,冷哼一声,轻而易举地将她扔到床上。 静姝的身体重重地砸在柔软的锦被上,泪水夺眶而出。 她绝望地闭上双眼,等待着即将降临的噩梦,心中却仍暗暗期盼着会有奇迹出现,能将她从这万劫不复之地,解救出去。 屋内,烛火闪烁摇曳。 富商那臃肿的身躯如饿虎扑食般猛地朝静姝扑了上去。 他的双手好似两条贪婪的毒蛇,在静姝纤细娇嫩的肌肤上肆意游走。 所到之处,仿佛留下一道道黏腻而令人厌恶的痕迹。 他双眼通红,满是欲念,迫不及待地,想要吻上静姝那颤抖的双唇,仿佛这样便能将她的灵魂一同吞噬。 静姝惊恐地瞪大双眸,眼中的慌乱与绝望如汹涌潮水,拼命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这噩梦般的禁锢。 她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汗水浸湿了鬓发,贴在苍白如纸的脸上。 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指甲在空中划过,似是在与这无形的恶魔做着最后的抗争。 富商被她这激烈的反抗弄得心头火起,兴致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冷哼一声,蒲扇般的大手猛地发力,一把将静姝死死压在身下。 紧接着,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带着呼呼的风声,“啪”的一声,又重重地打在静姝那已经红肿的脸颊上。 “小美人,听话些,爷还能怜惜你几分。 否则的话,可别怪爷不留情面,你要知道,你是爷花了三两银子买下来的!” 富商咧着嘴,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那狰狞的模样仿若从地狱钻出的恶鬼,口中喷出的浊气夹杂着酒气与贪婪的欲望,熏得静姝几欲作呕。 静姝喉咙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喊不出半点声音,只能拼了命地继续挣扎。 富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暴虐,双手如铁钳一般,狠狠压住静姝纤细的手腕,将她的双手禁锢在头顶上方。 随后,他腾出一只手,猛地一拽,静姝身上那轻薄如蝉翼的纱衣瞬间破碎,化作片片残缕,飘零落地。 紧接着,他毫不留情地伸手一扯,那仅存的嫣红肚兜也被粗暴地扯了下来。 静姝那洁白无瑕的胴体,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这污浊的空气中。 富商俯下身,肥厚的嘴唇如雨点般在静姝的脖颈、锁骨、胸前落下斑斑吻痕。 每一个吻都带着侵略与羞辱,仿佛要在她的肌肤上烙印下属于他的罪恶标记。 静姝起初仍在剧烈地反抗着,她的身体如受惊的小鹿般颤抖,双腿不停地乱蹬,试图将身上这沉重而可憎的压迫者踹开。 然而,不知为何,没过多久,一股异样的燥热从她的体内深处缓缓涌起。 逐渐蔓延至全身,让她渐渐觉得体内躁动不堪。 在这股莫名力量的驱使下,她竟开始不由自主地主动迎合富商,双手原本抗拒的力道也渐渐松懈。 富商察觉到她的变化,脸上露出得意而淫荡的笑容,嘴里吐出更加不堪入耳的话语:“三两银子能品尝到这等美味,真是不错。 小美人还是第一次吧,那就让本大爷教教你如何成为女人。” 说着,他更加粗暴地发泄着自己的兽欲,双手肆意揉搓着静姝的身体,每一下都带着残忍的力道,仿佛要将她揉碎在掌心。 静姝的肌肤上很快布满了淤青与红痕。 可在那催情香的蛊惑下,她最后竟迷迷糊糊地主动环住了,那富商的脖颈,双眼迷离,仿若失去了神志。 第154章 被迫接客 那富商心中自然清楚,青楼之中常有调教不听话女子的手段,这房间里燃着的催情香便是其一。 他看着身下女子这般反应,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他心中暗自想着:哼,就算是贞洁烈妇闻了,这香也会变成荡妇,现在这不就是缠着自己主动求欢。 他毫不怜惜,继续发泄着自己的兽欲,根本就不管静姝是第一次。 在他眼中,此刻的静姝不过是一个供他泄欲的玩物,任由他践踏、蹂躏,直至满足他那丑恶的欲望。 屋内,空气仿若凝固了一般,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污浊气息。 那富商在一番兽性大发的发泄之后,心满意足地从静姝身上爬起,粗重的喘息声逐渐平缓。 他旁若无人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衫,系好腰带,连看都没看一眼瘫倒在床上的静姝。 他便大摇大摆地推门走了出去,仿佛刚刚只是完成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交易。 片刻之后,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他身形清瘦,一袭青衫略显破旧却干净整洁,面容白皙,眉眼间透着几分书卷气,初看之下,倒像是个儒雅君子。 可当他踏入屋内,目光扫到床上的场景时,那伪装的文雅瞬间被撕下。 静姝此刻不着寸缕地躺在床上,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边,如同一团被狂风肆虐后的水草。 她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的瘀痕,那是刚刚遭受富商粗暴对待留下的“纪念”。 床单上,那一抹刺目的血迹触目惊心,仿若一朵凋零在雪地里的红梅,诉说着她刚刚经历的惨痛经历。 她双眼无神,眼神迷离恍惚,仿若被抽走了灵魂,仅存的一丝本能欲望在体内燃烧,让她整个人处于一种混沌而狂热的状态。 书生的目光在静姝身上肆意游走,瞬间被点燃了欲火,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一边急切地向床边走去,一边双手忙乱地褪去自己的衣衫。 “小美人,让我也来疼疼你可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有着迫不及待的兴奋,又透着几分放纵的紧张,可这丝紧张在欲望面前转瞬即逝。 静姝此时神智已然混沌不清,体内那股莫名的燥热让她失去了理智。 她只模糊地感知到自己渴望男人的抚慰,至于对方是谁,她根本无力分辨,也无暇顾及。 可喉咙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她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书生一步步靠近,眼中的无助与绝望愈发浓烈。 书生走到床边,俯身便要吻上去,根本不给静姝任何反应的机会。 他看似柔弱的外表下,此刻却藏着一颗与那粗俗富商无异的心。 面对这花了银子买来的“青楼女子”,他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意,双手如饿狼扑食般抓住静姝的双肩。 指甲不自觉地陷入她的肌肤,引得静姝痛苦地皱眉,却全然不顾她的死活,只顾着发泄自己熊熊燃烧的欲火。 仿佛此刻的静姝只是一个满足他私欲的工具,任由他肆意践踏、蹂躏。 他的嘴唇重重地压在静姝的唇上,带着蛮横与侵略,肆意掠夺着她仅存的一丝气息。 屋内的温度似乎随着他的动作愈发升高,而静姝的世界却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愈发沉沦。 书生心满意足地从静姝身上离开,匆匆整理好衣物,带着餍足又略带回味的神情推门而出。 仿佛刚刚经历的只是一场寻常风月,全然不顾床上静姝破碎的灵魂与伤痕累累的身躯。 没过多久,房门再度被粗暴地撞开,一个身形魁梧的屠户大步跨了进来。 他身材高大壮硕,足有常人两个那般宽厚,一身粗布麻衣紧绷在身上,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彰显着蛮力。 虽说年纪尚轻,脸上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那是长期与牲畜打交道、在血腥中讨生活留下的痕迹。 他刚一踏入房门,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味便扑面而来,混杂着汗臭与粗俗的气息,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令人几欲作呕。 此时,静姝体内那股迷乱的药力稍稍有所缓解,意识也随之清醒了几分。 她抬眼瞥见这五大三粗的屠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仿若一只柔弱的羔羊直面凶狠的恶狼。 她下意识地想要呼救,张嘴欲喊,却发现喉咙干涩疼痛,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屠户一步步逼近,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屠户的目光落在静姝那凌乱却依旧娇俏的面容和近乎赤裸的身躯上,不禁咽了咽口水,眼神中瞬间燃起炽热的欲火。 在他眼中,能与这样貌若天仙的美人共度春宵,哪怕即刻死去,也算不枉此生了。 起初,见静姝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屠户心底还泛起一丝怜香惜玉之情,想着要温柔以待。 然而,静姝刚刚经历了那般非人的折磨,此刻理智虽未全然恢复,求生的本能却驱使她拼命反抗。 她双手胡乱挥舞,试图阻挡屠户的靠近,双腿也拼命蹬踹,哪怕力量微弱,也要做最后的挣扎。 屠户见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中的怜惜瞬间被怒火取代。 他冷哼一声,在这青楼之中,本就习惯了为满足客人各种刁钻古怪的需求,准备了诸多增添“床上情趣”的玩意儿。 只见他转身大步走到床边的矮柜旁,翻找出一条拇指粗细的鞭子。 那鞭子皮质坚硬,鞭梢处还带着细碎的金属倒钩,在烛光下闪烁着寒芒,一看便是能让人皮开肉绽的凶器。 静姝见屠户下了床,心中刚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或许能逃过一劫。 可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屠户已手持鞭子,气势汹汹地转身走来,嘴里恶狠狠地吼道:“想好好对待你,你却不要,既然如此,我又何须客气!” 说罢,他扬起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呼啸的弧线,“给爷跪着!” 静姝此时浑身瘫软无力,被之前的折腾耗尽了所有力气,想要起身却根本动弹不得。 她甚至连反抗的意志都快消磨殆尽,满心只想躺着,仿佛这样就能躲避这接踵而至的噩梦。 第155章 遇见故人 可屠户哪肯罢休,见静姝未动,“啪”的一声,鞭子狠狠抽在她的后背上。 静姝只觉后背仿若被烈火灼烧,一阵剧痛袭来,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我从来没有这么屈辱过,这么疼……”静姝心中悲戚万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屠户见她仍未照做,再次怒喝道:“起来,跪着!” 声音如洪钟般在屋内回响,震得静姝耳膜生疼。 她知道,若再不依从,接下来迎接她的定是更惨烈的毒打。 无奈之下,静姝只得咬紧牙关,拼尽全身力气,缓缓爬起来,跪在床上,屈辱的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屠户见此,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鞭子随手扔在一旁,大步迈向床边,一屁股坐下后,颐指气使地命令道:“为我宽衣!” 静姝心中一万个不情愿,她怎肯屈尊去伺候这粗俗野蛮的男人。 可还没等她犹豫多久,屠户已再次抓起鞭子,作势欲打。 静姝惊恐地瞪大双眼,为了免受皮肉之苦,只得颤抖着双手,替他脱下衣衫。 任谁也想不到,这看似五大三粗的屠户,在床上可比前两位还要刁钻难伺候。 待静姝为他宽衣完毕,屠户竟得寸进尺,厚颜无耻地要求,“给我用嘴服侍!” 此时静姝已彻底清醒,心中的羞耻与愤怒如汹涌潮水般澎湃,她怎能答应这般不堪的要求。 屠户见她不从,再次举起鞭子,眼中满是暴虐与威胁。 静姝被逼至绝境,满心悲戚与无奈,在鞭子落下的前一刻,她只得俯身,含着泪服侍了他一次。 可屠户的欲壑难填,得逞之后,又将她推倒在床上,再次强要了她一回,这才心满意足地罢手。 幽闭的青楼房间内,空气仿若被一层黏稠的污浊之气笼罩,久久不散。 那屠夫心满意足地迈着大步离开后,短暂的寂静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 紧接着,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身着锦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款步而入。 此人正是山东按察使闵鹗元的儿子,闵逸尘。 闵逸尘生得眉清目秀,面如冠玉,一袭月白色绣金纹的锦袍衬得他身姿挺拔,腰间悬挂的玉佩温润通透。 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举手投足间尽显贵公子的儒雅风范。 然而,此刻他那双桃花眼中却透着几分阴鸷与快意,与他外表的温润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他刚踏入房门,目光便如炬般锁定在床上狼狈不堪的静姝。 其实,早在拍卖的时候,他便已认出了她。 忆起往昔,闵逸尘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下撇,面露一丝嘲讽。 曾几何时,他满心欢喜,央着阿玛前往巡抚府提亲,本以为凭借自家的门第与他的才情样貌,定能抱得美人归。 哪成想,这静姝听闻此事,不仅当场出言不逊,将他贬得一文不值,甚至连带着把他阿玛也狠狠羞辱了一番,让他父子二人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 如今,看着眼前这副光景,静姝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边。 如同一团被狂风肆虐后的枯草,肌肤上满是青紫交错的瘀痕,那是被前几个男人粗暴对待后留下的“战绩”。 欢好之后那淫靡的气息,在屋内经久不散,仿佛在诉说着,她刚才所遭受的,无尽屈辱。 而更让闵逸尘感到畅快的是。 她此刻身价竟如此低廉,区区一两银子便被转手至此,与当初他提亲时准备的那些价值千金的稀世珍宝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哼,这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也有今日这般下场。”闵逸尘心中暗自冷哼,一抹得意的笑容在嘴角悄然绽放,“我倒要看看,一会儿她看见我会是何种表情。 花一两银子就能睡到她? 想当初我提亲时,哪一样礼物不是精心挑选、价值连城? 往后,怕是连这一两银子都无需再花了。 只要拿捏着这个把柄,这静姝还不是任我予取予求,想睡便能睡?” 这般想着,闵逸尘的心情愈发愉悦,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他径直走向床边,甚至连门都未关,似是有意要让这屋内的不堪场景袒露在外,让静姝的羞耻感愈发深重。 静姝此刻已疲惫不堪,意识混沌,听到声响,艰难地睁开眼眸。 当她看清来人竟是闵逸尘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希冀,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旁人皆被表象所惑,认定静姝是个哑巴,可闵逸尘却心如明镜。 他自幼习武,练就了一身不凡的武艺,对人体经络穴位自是了如指掌。 刚踏入房门,他便敏锐地察觉到静姝的异样,那紧抿的双唇、瞪大却无法言语的双眸。 以及脖颈处微微隆起的一块肌肤,都昭示着她是被人点了穴道。 闵逸尘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这笑容里有三分玩味、三分嘲讽,还有四分报复的快意。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靠近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静姝。 只见她发丝凌乱如麻,几缕湿漉漉的发丝紧贴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泪痕交错,宛如一幅破碎的哀伤画卷。 她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交加的瘀痕,那是被前几个粗俗男人粗暴对待后留下的耻辱印记。 “哼,想不到你也有今日。”闵逸尘心中冷哼一声,却并未立刻施救,而是围着床慢悠悠地转了一圈,目光像冰冷的刀刃,肆意切割着静姝仅存的尊严,尽情享受着她此刻的窘迫与绝望。 片刻后,他才停下脚步,装模作样地伸出两根手指,在静姝胸前轻轻点了几下。 这几下看似随意,实则精准无比,每一下都恰到好处地解开了被封的穴道。 静姝顿觉一股气流在体内缓缓流转,喉咙处的阻塞感瞬间消散。 她张了张嘴,先是发出一阵干涩的咳嗽声。 随后,用微弱且沙哑得如同破碎风箱般的声音哀求道:“闵公子,救我! 只要你肯救我离开这里,我就嫁给你,回去我就跟阿玛说,我们成亲。” 第156章 把门关上 闵逸尘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静姝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番话。 他凝视着静姝,眼中的嘲讽之色愈发浓烈。 良久,才仰天大笑起来。 那笑声在狭小的房间内回荡,震得烛火乱颤,却没有半分温暖与怜悯,只有无尽的奚落:“嫁给我?静姝小姐,你莫不是忘了当初是如何羞辱我父子二人的? 如今这般田地,才想起求我?不嫌晚了些吗?” 说罢,他向前一步,俯身凑近静姝,两人的脸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紊乱的呼吸。 他的目光依旧冰冷,如寒夜霜星,在她脸上、身上肆意游走,仿佛在审视一件自己唾手可得的战利品,丝毫没有要施救的意思。 静姝仿若破碎的瓷偶般,瘫倒在那凌乱不堪、满是褶皱与污渍的床上。 她的发丝仿若疯长的乱草,毫无章法地肆意散开。 几缕湿漉漉地紧贴在她那满是泪痕与淤青交错的脸颊上,恰似一幅被泪水与苦难肆意涂抹的哀伤画卷。 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仿若深邃夜空中失去了光芒的星辰,又似被抽走了灵魂的精致木偶,徒留躯壳在这尘世的炼狱里苦苦挣扎。 突然,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划过她混沌的脑海,静姝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愤怒与不甘交织的光芒。 她仿若用尽全身力气,挺直了那早已疲惫不堪的脊梁,直直地望向闵逸尘,声嘶力竭地质问:“你……你刚刚就在楼下,为何不救我?” 那声音沙哑破碎,仿若破旧风箱在狂风中艰难拉扯,却透着她最后的倔强与不甘。 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撞在墙壁上,又折返回她自己的耳畔,更添几分悲凉。 闵逸尘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如寒夜霜刃般冰冷的嘲笑。 他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一袭华美的锦袍在这污浊之地显得格格不入,“我为何要救你,我们关系如何?静姝小姐心里没点数吗?” 静姝心中一紧,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深知如今这形势比人强。 她牙齿狠狠咬住下唇,直至咬出一排渗血的牙印,下唇微微颤抖。 片刻后,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艰难开口,“那你要怎样才能救我离开?” 闵逸尘不紧不慢地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床边。 他轻轻拂了拂衣摆,优雅地坐下,轻轻敲击着床沿,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我花了一两银子。” 静姝一时之间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整个人都懵了,瞪大了眼睛,眼眸中满是惊愕与疑惑,“你说什么?” 闵逸尘猛地伸出手,那动作快如闪电,修长的手指仿若铁钳一般,捏住她的下巴。 力度之大让静姝不禁皱眉,白皙的下巴上瞬间浮现出几道红印。 他凑近她的脸,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静姝脸上,却让她感到彻骨的寒冷。 他一字一顿道:“我说我花了一两银子,我现在要睡你,我花了钱的。” 静姝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仿若燃烧的地狱业火,死死地瞪着他,那目光仿若能穿透他的身体,将他千刀万剐,“你敢! 我可是巡抚的嫡女,阿玛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仿若受伤的母兽在发出最后的咆哮。 闵逸尘却仿若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 他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仿若洪钟在这狭小空间里震得烛火乱颤,光影疯狂摇曳,似要将这黑暗的角落也一并震碎,“静姝,你还以为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吗? 在我之前进来过几个人,你还记得吗?你都跟多少男人睡过了,我不嫌弃你就不错了!” 每一个字都仿若一把利刃,无情地切割着静姝仅存的骄傲与自尊。 静姝闻言,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颤。 所有的骄傲与自尊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化作齑粉,消散在这污浊的空气中。 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哀求,“闵公子,我求你。 求你带我离开,我定会跟阿玛说的,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我一定会回报的。”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若即将决堤的洪水,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 闵逸尘冷哼一声,仿若对她的哀求极为不屑,猛地攥住她的手腕,那力道让静姝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他将她拉向自己,“不用以后,现在就报,以身相许如何? 静姝小姐伺候过几个男人了,想必经验丰富,你也伺候伺候本少爷,本少爷爽了,或许就能救你出去。” 他的话语粗俗而直白,仿若市井无赖在耍赖撒泼,却又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慑。 静姝心中乱作一团,仿若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她根本无法确定他所言是真是假,可此刻,他却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犹豫再三,她颤抖着双手,一件一件褪去了闵逸尘身上的锦袍。 每一下动作都仿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指微微颤抖,汗水从额头细密地渗出。 闵逸尘惬意地躺在那儿,双手枕在脑后,仿若慵懒的贵公子在享受午后的闲适,一脸享受,“我是来享受的,你来服侍我。” 他心中清楚,自己就是要将静姝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让她尝尝这跌落尘埃的滋味,以报昔日羞辱之仇。 静姝此刻已然尝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苦涩,虽满心屈辱,却也不得不照做。 她缓缓跨坐在闵逸尘的身体之上,就在这时。 她眼角的余光仿若被一道刺目的光芒吸引,瞥见门外有好多人在往门里窥视,那一双双眼睛仿若夜空中闪烁的饿狼眼睛,贪婪而淫秽。 顿时,惊慌失措如潮水般将她淹没,“闵公子,你,你把门关上好不好?”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的哀求,仿若受伤的小鹿在向猎人求饶。 闵逸尘却仿若未闻,甚至微微侧身,仿若在向门外之人展示最精彩的画作,脸上挂着一抹邪恶的笑,“这里是青楼,大家都是来寻欢作乐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关门做什么? 叫大家都欣赏欣赏静姝小姐的媚态不是很好吗? 怎么,不想离开了?你要是不做的话,我可要去找老鸨退钱了。” 他的话语仿若恶魔的低语,在静姝耳畔回荡,让她陷入更深的绝望。 第157章 委屈求全 静姝心头蓦地一紧,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咽喉,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为了那微乎其微却又无比珍贵的生机,她没有丝毫犹豫,神情庄重而决然地主动俯身,双唇轻轻印了上去。 闵逸尘仰卧在凌乱不堪的锦榻之上,静姝娇柔坐在他的身旁,双手去触碰他…… 闵逸尘只觉一股热流自下腹涌起,身体瞬间起了本能的生理反应。 他那张原本还算俊朗的脸庞此刻扭曲变形。 他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弧度,口中忍不住吐出一串串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肆意地嘲讽着静姝:“小姐未进门之前,还是黄花大姑娘,冰清玉洁得很呐。 这才进来青楼多久,怎么就变得这么会服侍男人了? 当初我央着阿玛,带着那么多稀世珍宝去聘你,你都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傲慢得很。 现如今呢,一两银子便能让你为我如此,低三下四地服务,哼,这银子花得可太值了!”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利箭,狠狠射向静姝早已千疮百孔的内心。 静姝紧咬下唇,直至咬出丝丝鲜血,腥甜的味道在口腔蔓延。 她却浑然不觉,只能强忍着满心的屈辱,拼尽全力取悦着眼前这个恶魔。 此刻的她,心中再无曾经那趾高气昂的大小姐风范,活下去的欲望如熊熊烈火。 将她所有的骄傲焚烧殆尽,仅留下为求生存,而不顾一切的决绝。 闵逸尘一番发泄之后,短暂的满足让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餍足。 可没过多久,那贪婪的欲念又在心底疯狂滋生,他再次提出更为过分的要求。 静姝听闻,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痛苦的挣扎,那波光粼粼的眸子里,写满了不甘与绝望,仿佛正在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闵逸尘见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他故意加着砝码,语调冰冷得如同三九寒冬的霜刀:“怎么,不想离开了吗? 想离开就得让我满意,我说什么,你做什么,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静姝心中一紧,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得她身子微微颤抖。 然而,闵逸尘眼中满是疯狂的报复之意,他对静姝柔弱的身躯,施加着愈发残酷的折磨。 他以一种戏谑的口吻对静姝说道:“你无需担忧,不会再有其他男人进入此处了。” 静姝听到这话,仿佛得到了莫大的赦免,原本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下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示出她内心刚刚经历的紧张与恐惧。 她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微弱却带着几分礼节地说道:“多谢闵公子。” 闵逸尘却突然仰头放声大笑,那笑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使得烛火也随之摇曳不定。 他笑得气息紊乱,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平静。 他看着静姝,脸上满是嘲讽之色,“你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是本公子花了银子,将你包下了整整一夜。 这剩下的时间,完完全全属于本公子。本公子还有诸多手段未曾施展。 你就好好陪本公子玩个痛快吧!另外,离开这里之后,只要本公子想与你共眠,你必须随叫随到。 否则,所有人都会知晓巡抚嫡女是个不知廉耻、人尽可夫的荡妇,你就等着名誉扫地、身败名裂吧!” 静姝听闻此言,胸口急剧起伏,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那股愤怒几乎要将她的心肺灼伤。 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恨不得立刻起身与眼前这个恶魔同归于尽。 但理智终究占据了上风,她清楚地知道,此刻的反抗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悲惨的境地。 她只能极力压抑心中的怒火,紧咬着下唇,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知道了。” 那声音低沉而沙哑,饱含着无尽的悲凉与无奈。 闵逸尘冷哼一声,似乎对她的屈服,还不满意,猛地抬起她的下巴,手指用力,掐得静姝下巴生疼。 他凑近她的脸,眼中满是鄙夷与戏谑,“真是够贱的,想娶你做夫人,你不干,却偏偏喜欢叫本公子折辱是吧?” 言罢,他猛然起身,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将静姝压于身下。 紧接着便开启了又一轮如急风暴雨般激烈的鱼水之欢。 只是这欢爱,于静姝而言,却是无尽的痛苦与屈辱。 静姝紧紧闭上双眼,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悄然滑落,浸湿了枕畔。 她的灵魂仿佛已经脱离了这具饱受摧残的躯壳,在这漫无边际的痛苦与屈辱之海中飘荡,不知何处才是解脱的彼岸。 那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欢爱终于结束,静姝宛如一只被无情扯碎羽翼、浑身伤痕累累的雏鸟,无力地瘫倒在床榻之上。 汗水早已湿透了她的鬓发,一缕一缕地垂落下来,更显得她面容憔悴、神色萎靡。 此刻,静姝心中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祈愿。 她在心底暗自向那遥不可及的神明祈祷,盼望闵逸尘能够就此停手。 让她这历经折磨、千疮百孔的身躯,能在这无尽的黑暗深渊中,寻得片刻的喘息之机。 然而,命运仿若一位冷酷无情的刽子手,手持利刃,铁了心要将她仅存的尊严与希望彻底碾碎。 闵逸尘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至极的笑。 正如他先前嚣张扬言那般,他的花样恰似那无穷无尽的地狱业火,层层翻新,欲壑仿若无底深渊,永难填满。 “给本公子用……”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宛如九幽地狱中恶魔发出的森冷之音,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与威压,一字一顿地吐出。 这声音如同一记重锤,瞬间将静姝那脆弱如泡影般的幻想击得粉碎。 静姝娇躯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 刹那间,不久前服侍那屠户的惨痛记忆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浮现。 那时,她与屠户素不相识,且在对方如猛兽般的暴力威逼之下,为了免受更多皮肉之苦,才不得不屈从。 然而如今面对闵逸尘,情况却有着天壤之别。 即便她已成为他的女人,但要她去做这般更为不堪、极尽羞辱之事。 她内心深处仅存的那一抹骄傲与自尊,在这汹涌而来的屈辱浪潮面前拼死抵抗。 闵逸尘心思极为敏锐,仅仅一眼,便洞悉了静姝的想法。 他冷哼一声,显然对她的反抗极为不屑,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与暴虐。 紧接着,他猛地出手,如同苍鹰擒兔一般,将静姝拽入自己怀中。 第158章 免费品尝 静姝眼眸中满是绝望与挣扎。 她试图反抗,纤细的双臂在空中无力地挥舞着,却发现浑身早已被抽干了力气,只能任由他肆意摆弄。 闵逸尘却仿若一位悠然自得的狩猎者,丝毫不急,反正这余下的漫漫长夜。 他已豪掷一两银子包下,有的是时间慢慢消磨她的意志,将她的尊严践踏在脚下。 他的手仿若一条冰冷黏腻的毒蛇,开始在静姝的肌肤上肆意游走、抚摸。 从她纤细如天鹅颈般的脖颈缓缓而下,轻轻滑过她那精致如艺术品的锁骨。 继而探入她微微颤抖的酥胸,直至那修长笔直、仿若玉柱般的双腿。 每一下触碰,都仿若一道电流划过,引得静姝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一股莫名炽热、仿若岩浆般的燥热从她体内深处缓缓涌起。 欲火仿若被点燃的干柴,疯狂蔓延,烧得她理智几近崩溃,仿若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找不到一丝解脱的出口。 “闵公子……”静姝终是忍不住,仿若濒死之人发出的最后一丝微弱喘息,开口求饶,声音带着哭腔,微弱而颤抖。 可她万万没想到,闵逸尘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快意,仿若狩猎成功的猛兽看到猎物落入陷阱,抬手便是一巴掌。 清脆的声响仿若一道晴天霹雳,在屋内轰然回荡,惊得烛火疯狂摇曳,似要将这黑暗的角落也一并震碎。 这一巴掌落下的地方极为私密,虽说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 并不十分疼痛,却如同一把利刃,精准无误地刺向静姝仅存的尊严要害。 羞耻之感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让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这么叫我,你是我的奴,要叫主人。”闵逸尘的声音冷硬如三九寒冬的冰棱,字字仿若冰刀,刺向静姝的心窝,不容置疑,仿若神明宣判凡人的命运。 静姝自出生以来,养尊处优,仿若温室中的娇花,何曾受过这般奇耻大辱。 她眼中泪光闪烁,仿若璀璨的星辰被乌云遮蔽,牙齿紧咬下唇,直至咬出丝丝鲜血,腥甜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她却浑然不觉。 可闵逸尘却仍未停手,双手继续在她身上撩拨,眼神中透着戏谑与残忍,仿若逗弄着手中的玩物。 他清楚地知道,她已然濒临崩溃的边缘,就等她彻底臣服。 静姝的身体仿若被烈火灼烧,难受至极,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渴望解脱。 在这无尽的折磨与煎熬下,她终于妥协,带着满心的屈辱与不甘,颤抖着双唇喊道:“主人,主人,我是你的奴,求主人疼爱我。” 闵逸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至极的笑,仿若征服了世间最难驯的猛兽,对静姝的反应极为满意,“好好服侍本公子。” 静姝紧闭双眼,泪水决堤般涌出,顺着脸颊淌下,她终是按照闵逸尘的要求,做了那令她恨不得立刻死去的事情。 这一次,闵逸尘的兴致愈发高涨,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竟玩起了新的花样。 静姝只觉恶心欲吐,几次想要松开口,却被闵逸尘强有力的手死死按住她的头,强迫着她吞咽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闵逸尘仿若还未尽兴,他猛地站起身,冲着门外大声喊道:“外面还有没有人有兴致,想睡一睡这小贱人? 我倒是觉得我一个人满足不了她,再来一位仁兄,陪我一起,银子我已经付过了,免费的!” 声音在青楼的走廊里回荡,惊起一片喧闹。 仿若将静姝最后的遮羞布也彻底扯下,让她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在这无尽的黑暗与屈辱中,永无翻身之日。 暧昧的烛火在浑浊的空气中无精打采地摇曳着,昏黄的光晕将这纸醉金迷之地的奢靡与堕落映照得淋漓尽致。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脂粉味,混合着呛人的酒气,令人作呕却又似是这风月场所的独特“勋章”。 闵逸尘宛如从暗夜中踏出的鬼魅。 他那突如其来的话语,恰似一记重锤,狠狠砸向,这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湖面,瞬间激起惊涛骇浪。 在这烟花柳巷徘徊的,无一不是被欲望驱使、满心想着寻欢作乐的登徒子。 此时听闻有人免费邀他们放纵一场,自是心旌荡漾,跃跃欲试者不在少数。 而那毛遂自荐之人,竟是平日里在青楼中默默干着清扫杂役、伺候众人的小厮。 他身形略显单薄,一身粗布麻衣虽破旧却浆洗得干净,面庞生得眉清目秀,只是长期的劳作让他的脸色略显蜡黄。 此刻,他涨红了脸,眼中闪烁着既羞涩又期待的光芒,鼓起勇气小声说道:“公,公子,你看我可以吗?” 闵逸尘听到声音,他微微抬眸,狭长的双眸仿若寒星,带着审视的意味,自上而下将小厮打量了个遍。 须臾,剑眉轻蹙,语气中透着几分疑惑,“你是这青楼里的人?” 小厮像是受惊的小鹿,忙不迭地点头,额前的发丝随着动作凌乱地晃动,“是。” 一旁,静姝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双腿发软。 她哆哆嗦嗦地伸手,死死拽住闵逸尘的胳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泪俱下,“主人不要,奴求你不要,让他一起,奴愿意伺候你。” 然而,闵逸尘对静姝的哀求置若罔闻。 他的目光依旧紧紧锁住小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又邪恶的弧度,“看你的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玩过女人吗?” 小厮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 他双手局促地在身前交缠,手指无意识地互相绕着,紧张得关节都泛白了,嗫嚅着,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嗡嗡,“小人,家里穷,被卖到这里,没,没碰过女人。 刚才听公子呼喊说,可以免费品尝,这才进来的。” 闵逸尘猛地伸手,一把将躲在身后瑟瑟发抖的静姝拽了出来。 静姝此刻却被吓得花容失色,发丝凌乱。 闵逸尘拽着她的力道极大,静姝的胳膊上瞬间浮现几道红印。 他眼眸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没玩过,那知道怎么玩吗?” 第159章 那就你啦 小厮的目光触及静姝,又慌乱地移到别处,脸上的红晕愈发浓烈,仿若要燃烧起来。 他微微低头,不敢直视,声如蚊蝇,“知道的,我在这里已经服侍过许多人。 刚才公子您没关门,我全程都看见了,只是从来没有试过那销魂的感觉。” 闵逸尘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近乎恶魔般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仿若来自地狱的召唤,“既然如此,那就你了,不过本公子,先请你看一场活春宫如何?” 静姝听闻此言,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眶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 她双手如同痉挛一般,紧紧抓着床上的被褥,指甲深深抠进布料里,拼命摇头,带着哭腔喊道:“不要 求你。” 闵逸尘眼中却没有半分怜悯,仿若看着一件破旧不堪、任人丢弃的物件,冷冷道:“晚了。” 说罢,他大手一伸,如同一把铁钳,拽过静姝的胳膊,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手臂捏碎。 紧接着,当着那小厮的面,毫不留情地狠狠折辱她。 静姝拼命抗拒,身体像条脱水的鱼般扭动挣扎,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浸湿了脸颊。 可她的身体却违背了意志,在闵逸尘粗暴的对待下,竟可耻地感受到了一丝欢愉。 闵逸尘一边肆意凌辱着静姝,一边还不忘转头看向小厮,脸上挂着扭曲的得意,高声教导着,“看见了吗,对待这种贱人。 不需要怜香惜玉,也不需要温柔,你看她都爽成什么样了。” 雕花床榻之上,静姝娇弱的身躯如破碎的浮萍般瘫软着,泪水似决堤的洪水。 不受控制地从她眼角簌簌滚落,每一滴都饱含着无尽的屈辱与痛苦,恰似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地砸落在那早已凌乱不堪的锦衾之上。 闵逸尘高大而健壮的身躯,死死压在她身上,两人肌肤相亲,做着这世间最亲密无间的之事。 然而,他却毫无预兆地猛地抬起右手,掌心裹挟着呼呼的风声,一巴掌狠狠扇在静姝那满是泪痕、楚楚可怜的脸颊上。 “贱人,哭什么哭!”闵逸尘的怒吼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恶鬼咆哮。 冰冷刺骨且充满了令人胆寒的恶意,那声音仿佛要将这狭小的空间震碎,“本公子伺候得你不舒服吗?还敢哭!” 语罢,他脸上的狰狞愈发浓烈,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愈发粗暴、癫狂。 似是要把心中所有扭曲到极致的阴暗与暴戾,一股脑地宣泄在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身上。 他的双手如铁钳一般,肆意揉捏着静姝的肌肤,每一下都带着深深的恨意,指甲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而他却仿若未觉,依旧我行我素。 静姝惊恐地瞪大双眼,眼中的血丝如同蛛网般密布。 她的双唇被咬得鲜血淋漓,却只能拼命压抑着抽泣,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到最后,身体的本能让她连眼泪都不敢轻易落下,只能麻木地迎合着闵逸尘的暴行。 她颤抖着双唇,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那些令她恨不得立刻死去的淫荡话语,只为了能在这恶魔的肆虐下,求得片刻喘息的机会,苟延残喘。 不知过了多久,好似一个世纪那般漫长,闵逸尘终于餍足,他如同餍足的恶狼松开了猎物一般,松开了静姝。 可这炼狱般的折磨,却远远没有结束。 他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冲着那早已看得目瞪口呆、面红耳赤。 仿若木雕泥塑般僵立在一旁的小厮招手,“过来,咱们两个一起,你喜欢前面还是后边?” 小厮在一旁目睹了,这场令人旖旎的活春宫,下身早已胀痛难耐。 此刻被闵逸尘点名,心中虽有些许胆怯,仿若受惊的野兔,心脏砰砰直跳,但更多的是按捺不住的、被欲望驱使的冲动。 闵逸尘瞥了小厮一眼,自上而下将小厮扫视了一遍,最后落在他下身明显隆起的部位。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意味十足的弧度,“看的爽吗?过来一起试试?” 小厮喏喏不敢言,头垂得极低,仿若犯错的孩童,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但凭公子吩咐。” 静姝尚存一丝理智,做着最后的挣扎,她仿若即将溺毙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小腿,苦苦哀求:“主人,你要奴怎样都行,求你不要,不要叫他碰奴……” 话未说完,闵逸尘再次高高扬起手,掌心带着呼呼的风声,一巴掌扇下,打得静姝嘴角溢血,几颗牙齿也松动脱落,鲜血顺着嘴角汩汩涌出,“本公子花了银子。 别说只叫他一人,就是请整个楼里的人来享用又如何!天还没亮,你就好好享受这一夜吧!你一定毕生难忘!” 闵逸尘顿了顿,目光转向小厮,语气稍缓,仿若恩赐一般,“既然你是没玩过女人,那前面便归你了。” 小厮一听,眼睛瞬间放光,仿若黑夜里的星辰,满心欢喜,连连点头,“多谢公子!” 说罢,便迫不及待地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手指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 “停!”闵逸尘突然大喝一声,声音如同洪钟,小厮身形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仿若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还以为闵逸尘反悔了。 静姝亦是这般想法,心中竟悄悄松了一口气,仿若在绝境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闵逸尘却似觉得有趣,看着两人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招了招手,小厮忙不迭地向前,来到床边。 闵逸尘颐指气使地下达命令,“坐下,咱们都花钱了,自然是要这贱人服侍你,帮他宽衣。” 静姝瞪大双眼,眼底闪过一抹不可置信的神情,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噩梦竟还在继续。 而且愈发荒诞、可怖,仿若陷入了一个永远无法逃脱的魔窟。 而她,仿佛被命运之神抛弃,坠入无尽深渊,找不到一丝解脱的曙光,只能绝望地等待着下一轮的凌辱。 第160章 舞龙舞狮 静姝瑟缩在床角,发丝凌乱地披散着,露出白皙却满是淤青的肌肤。 她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死死盯着眼前的两人。 那些之前寻欢作乐的嫖客,哪个不是花了银子才得以一亲芳泽。 可如今这个,不过是青楼里最下贱的小厮,平日里干着最粗重、最被人瞧不起的活儿,竟也妄图染指她。 “我绝不!”静姝紧咬下唇,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虽带着颤抖,却透着一股倔强。 那小厮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米一辰,眼神里既有按捺不住的欲望,又有对米一辰的畏惧,嗫嚅着开口,“公子……” 闵逸尘大马金刀地赤裸着上身坐在床上,古铜色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他脸上带着一抹嘲讽的冷笑,瞥了静姝一眼,“这贱人就是欠教训。 教训人都不会,还要本公子教吗?本公子刚才不是已经教过你了吗?” 小厮得了闵逸尘这似是撑腰的话,仿若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瞬间挺直了腰杆,底气也足了几分,色厉内荏地冲静姝喊道:“给……给我宽衣!” 只是那话语依旧说得磕磕巴巴,显然心底的害怕仍未全然褪去,目光时不时飘向米闵逸尘,像是在寻求庇佑。 静姝怒目圆睁,胸脯剧烈起伏,嘶吼道:“你个卑贱之人,凭什么要本小姐服侍你,滚开!” 也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小厮那敏感又自卑的神经。 他竟像是突然被点燃的火药桶,“啪”的一巴掌扇在了静姝那已经红肿的脸上,手掌印瞬间清晰可见,“给我宽衣,否则今日定有你好受的!” 静姝心中一寒,她本以为这小厮只是色厉内荏,没想到真敢动手。 环顾四周,这青楼本就是个是非之地,她一个弱女子,求救无门,孤立无援。 恐惧渐渐占据了上风,她颤抖着双手,缓缓伸向小厮的衣衫,开始替他宽衣。 不多时,小厮便赤裸裸地站在床下,他身材虽显瘦削,但长期劳作锻炼出的肌肉线条却清晰可见,透着一股蛮劲。 他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地看着闵逸尘结结巴巴地问,“公子,我没碰过女人,咱们两个怎么玩?” 闵逸尘斜倚在床头,一只手撑着头,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本公子要缓缓,你先跟她玩吧。” 小厮得了许可,如饿狼扑食一般上了床,将静姝狠狠压在身下。 他看着静姝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暗自窃喜:这一看就是个千金大小姐,自己能和她春宵一度,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想着,便迫不及待地吻上了静姝的唇,只觉那触感果然如想象中一般柔软。 静姝却只觉恶心至极,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 可她不敢有半点反抗,深知此刻反抗只会换来更惨烈的毒打。 这小厮别看身形瘦弱,可常年做粗活练就的体力却强悍得惊人。 他的双手在静姝身上肆意游走,折腾了她许久。 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红印、淤青,仿佛是恶魔留下的罪恶印记。 静姝紧闭双眼,泪水从眼角不断滑落,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只盼这噩梦能早日结束。 闵逸尘侧卧在床榻一侧,古铜色的肌肤在昏黄烛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肌肉线条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犹如一头蛰伏的猎豹,正饶有兴致地观赏着眼前的“猎物”。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静姝,那眼神中满是戏谑与残忍,看着静姝在小厮身下痛苦地婉转承欢。 他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弧度。 随后,他缓缓地将头凑近静姝的耳畔,声音低沉而阴森。 仿若从地狱深渊传来的私语,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大小姐感觉如何?一会儿我也来服侍大小姐。” 静姝瘫软在凌乱的锦衾之上,发丝如杂乱的水草般散落在枕畔,衣衫破碎得不成样子,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淤青、红印,那是遭受暴行的惨烈印记。 她双眼空洞无神,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汩汩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早已被泪水浸湿的枕头上。 此刻,她的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苦涩、悔恨、愤怒、绝望……种种情绪相互翻涌,搅得她痛不欲生,已然说不出究竟是何种滋味。 她的思绪飘回到往昔,那时的她,作为勋府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走到哪儿都是众人簇拥、阿谀奉承的对象。 出门有香车宝马,归家有暖阁软衾,生活无忧无虑,仿若云端上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可如今,这一切都如梦幻泡影般消逝得无影无踪,只因为一时不慎,招惹了那不该招惹的人,便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一想到这儿,她心中的恨意便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目光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她恨极了那对男女,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她怎会从云端跌入泥沼,遭受这般非人的凌辱。 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在心底暗暗发誓:只要能活着离开这人间炼狱,她一定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将今日所受的屈辱千倍万倍地奉还回去。 而此刻,现实的噩梦仍在继续,她只能无助地躺在那儿。 任由那小厮在她身上肆虐,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仿佛身处无间地狱,看不到一丝解脱的曙光。 于此同时,乾隆与萧云二人手挽手漫步于庙会之中,目光被街头精彩纷呈的舞龙舞狮表演牢牢吸引。 那舞龙的队伍,个个身着五彩斑斓的短褂,身手矫健。 他们手中的木杆高高擎起,一条金色巨龙在空中蜿蜒盘旋,龙鳞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随着激昂的鼓点,时而翻腾,时而俯冲,仿若正在云海中嬉戏遨游,引得周围人群发出阵阵惊呼与喝彩。 舞狮这边亦是毫不逊色,两只威风凛凛的“狮子”,一红一绿,红的似火,绿的如翠,毛皮柔顺亮泽,随着绣球的舞动。 它们上蹿下跳,摇头摆尾,憨态可掬又不失威猛,将狮子的灵动与霸气展现得淋漓尽致。 第161章 长了见识 萧云看得入神,眼睛亮晶晶的,仿若被点染的繁星。 她不时地转头看向乾隆,嘴角噙着一抹灿烂的笑容,轻轻拉扯着乾隆的衣袖,兴奋地分享着自己的喜悦,“弘历,你瞧这舞龙舞狮,真是太精彩了!” 乾隆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微微点头,笑着回应,“是啊,许久未曾见到这般热闹景象了。” 没过多久,只见尔康大步流星地走来,他怀中小心翼翼地抱着年幼的永琰。 永琰大眼睛好奇地张望着四周,小手兴奋地在空中挥舞,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仿佛也在为这热闹的庙会欢呼。 尔康走到二人跟前,“阿玛!” 乾隆目光落在永琰身上,眼中满是慈爱“今日玩的如何?” 尔康笑着将永琰递到乾隆手中。 永琰一到乾隆怀里,便咯咯直笑,小手抓着乾隆的衣襟不放,“开心,姐夫给我买了好多东西!” 萧云见状,忙凑上前,轻轻捏了捏永琰的脸蛋,逗趣道:“小十五,今日这庙会有没有看到好玩的呀?” 永琰眨眨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回道:“看到啦,有龙,有狮子还有会喷火的人……” 说罢,又挥舞起小手,指向舞龙舞狮的方向,引得众人一阵欢笑。 于是,他们四人便一同融入这庙会的欢乐海洋,继续兴致勃勃地观看着各种精彩节目,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光。 青楼内 闵逸尘仿若从地狱深渊挣扎而出的恶鬼,于床榻之上短暂休憩,待精力恢复,其扭曲灵魂深处,邪火复燃。 他从容地舒展身躯,而后缓缓起身,举手投足间,皆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慑之气。 他站在高处,目光冷峻地俯视着她,那眼神,好似在看待一只低贱到尘埃里、只能任其处置的蝼蚁。 随即,他嘴角勾起一抹残酷至极、仿若撒旦冷笑般的弧度,声音冰冷地开口,“还不速速继续,侍奉本公子。” 那小厮长久以来都在青楼这鱼龙混杂的风月场所厮混。 尽管始终操持着伺候人的卑微差事,未曾真正参与过那些私密之事。 但因每日所见所闻,他对青楼里的那些规矩和门道,了如指掌,就如同熟悉自己家中的一切。 此刻,听闻闵逸尘所言,他略一思索,便立刻明白了其中之意,赶忙站起身来。 他伸出两只粗糙且有力的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住静姝。 丝毫不顾她的奋力挣扎与凄惨哀嚎,强硬地将她按跪在床铺上。 小厮嘴里还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不识好歹的女子,乖乖顺从。 莫要反抗,若敢不从,有你苦头吃!” 静姝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缓缓渗出。 她深知自己势单力薄,无力与之抗衡,只能强忍着满心的悲愤,依照他们的要求去做,眼眶中泪水盈盈。 静姝早已被恐惧与绝望的黑暗深渊彻底吞噬,身心俱疲,不敢有丝毫反抗之意,只能麻木地依从。 闵逸尘怒意未消,言辞如冰刀般不断从他口中吐出,每一句话都似淬了剧毒的利箭。 那些话语带着凌厉的锋刃,精准无误地刺向静姝仅存的自尊。 将她最后一丝尊严彻底碾碎,碎片散落一地,惨不忍睹。 静姝满心皆是悲戚与哀伤,却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之声,她的痛苦如暗流在心底汹涌,却无法找到宣泄的出口。 这般的折磨持续了许久,闵逸尘那扭曲变态的心理如同野草般肆意疯长。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邪的光,又生出了更为荒唐、令人发指的折磨手段。 说罢,两人变本加厉地对静姝施加折磨,各种羞辱人的恶行轮番上演,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屈辱都堆积在她一人身上。 静姝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已脱离了躯壳,置身于这如炼狱般的场景之外。 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看着自己遭受苦难。 静姝惊恐地瞪大双眼,拼命地摇头,好不容易才挣脱束缚,张开嘴声泪俱下地求饶:“不要……” 闵逸尘却如同戏弄老鼠的猫一般,不依不饶地追问,“不要什么?” 静姝哭得肝肠寸断,抽噎着苦苦哀求,“求你们停下来……” 这一夜,屋内罪恶肆意横行,痛苦如影随形,相互纠缠,似是陷入了一场没有尽头的死局。 对于静姝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沉重得如同背负着千钧重担,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荆棘丛中艰难穿行。 她仿若被囚于无间地狱,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绝望,解脱的曙光,遥不可及,不见分毫。 门外,两名侍卫宛如两尊雕塑,笔直地站岗,屋内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两人皆是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他们在宫中当差多年,见过各种勾心斗角、腌臜事儿,可这般行径,还真是头一回见识,直叹大开眼界。 不过,他们深知自己的职责,这事儿与他们无关。 上头交代得清楚,只需将人送到此处,确保天亮之前静姝一直在受苦,便是完成任务。 他们对静姝的遭遇没有半分怜悯,在他们看来,这是皇上下令要罚的人,动了恻隐之心那可是自寻死路,谁也不敢起别样的心思。 先前静姝试图向他们求救,甚至不惜主动示好,可他们仿若木雕泥塑,视而不见。 此刻,他们心中还暗自鄙夷:这巡抚的嫡女,瞧着端庄高贵,没想到落到这般田地,竟然这般狼狈不堪,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于此同时,乾隆一行人衣袂飘飘,气质不凡地穿梭在这繁华热闹的街巷之中。 走着走着,萧云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喝彩声。 那声音犹如一块强力磁石,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双眸瞬间点亮,仿若璀璨星辰,迫不及待地踮起脚尖,身姿轻盈得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极力向声音来源处张望。 只见不远处,一场魔术表演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表演场地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好似一个密不透风的巨大蚕茧。 第162章 魔术表演 人们的脑袋密密麻麻地攒动着,此起彼伏,远远望去,就像一片波涛汹涌、此起彼伏的黑色海浪,不断涌动、翻腾。 萧云心急如焚,粉嫩的脸颊因为急切微微泛红,眼中满是渴望的光芒,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最亮繁星。 她忙不迭地晃着乾隆的胳膊,那动作带着小女孩儿特有的娇憨与急切。 她声音软糯得如同刚出锅的糯米糍,撒娇道:“弘历,我想看。” 乾隆低头看向她,深邃的双眸中瞬间溢满宠溺。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随即目光转向傅恒,轻轻却又不容置疑地扬了扬下巴。 傅恒心领神会,眼神中闪过一丝果断,立刻带着几名侍卫如猎豹出击般大步上前。 这几名侍卫个个身姿矫健,动作敏捷迅速。 他们仿若灵活的鱼儿,迅速穿梭在人群的缝隙之间,口中礼貌却又带着皇家威严地说道:“劳驾,请让一让。” 那声音低沉有力,在喧闹的环境中清晰可闻。 不一会儿,人群便缓缓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步伐沉稳而优雅,稳步向前走去。 此时,魔术表演恰好进入最激动人心的高潮阶段。 只见那魔术师仿若从神秘异世界穿越而来,身着一袭宽大的黑袍,黑袍随风轻轻摆动,仿若裹挟着无尽的神秘力量。 他头戴一顶高耸的黑色高帽,帽檐压得极低。 只露出一双深邃有神、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 他脸上带着一抹神秘莫测、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他手中紧握着一根古朴而华丽的魔杖,魔杖顶端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诡异而迷人的光芒。 魔术师轻轻一挥魔杖,口中念念有词,那咒语仿若古老的密语,神秘而悠长。 刹那间,一只通体洁白如雪的白鸽从他空空如也的袖筒中振翅飞出,白鸽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 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至极的弧线,仿若一道灵动的白色闪电,引得众人发出一阵惊呼,惊叹声、喝彩声瞬间如烟花般在空气中炸裂开来。 还没等众人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中缓过神来,魔术师又施展出更为惊人的绝技。 他双手优雅地将一块巨大的、鲜艳如血的红绸布在桌上徐徐展开,红绸布的质地光滑柔软,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若一片燃烧的晚霞。 魔术师双手悬停在绸布上方,十指灵动地佯装施法,仿若在与神秘的异世界沟通,汲取力量。 而后,他猛地一掀红绸布,就在这一瞬间,一桌丰盛得令人咋舌的佳肴凭空出现。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珍馐,有热气腾腾、色泽红亮的烤鸭,鸭皮烤得金黄酥脆,油脂欲滴; 有清蒸鲈鱼,鱼身鲜嫩,点缀着翠绿的葱姜丝,香气四溢; 还有一盘盘精致的点心,糕点上的花纹精美绝伦,仿若艺术品。 周围的观众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那声音震耳欲聋,仿若要将整个庙会掀翻。 萧云更是看得目不转睛,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仿佛被施了最厉害的定身咒。 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嘴巴微张,形成一个可爱的“o”形,满是惊叹与震撼。 乾隆看着萧云这副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轻轻捏了捏萧云的手,那力度恰到好处,带着无尽的温柔,柔声道:“云儿,擦擦口水?” 萧云一听,下意识地抬手就要去擦,全然未曾多想乾隆话语的真假,那模样纯真无邪。 可手刚伸到嘴边,她就瞧见乾隆眼中促狭的笑意,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 萧云又羞又恼,跺着脚娇嗔道,“弘历,你竟这般捉弄我!” 她脸颊绯红,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双眸圆睁,满是嗔怪,可那娇俏的模样反倒让人生不出半分怪罪之意。 乾隆见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回荡在四周,他边笑边说道:“云儿,你怎么就这么单纯,不过我喜欢得紧。” 一旁,尔康稳稳地抱着永琰,永琰被眼前的热闹逗得兴奋不已。 小手在空中挥舞,拍得“啪啪”作响,奶声奶气地喊着:“姐夫,好看,太好看了!” 萧云也连连点头,头上的珠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声响,应和道:“的确,这也太精彩了。” 乾隆笑着解释,“这便是民间艺术的巧思与绝技,专为博众人一乐的。” 说话间,众人的目光又被那神奇的魔术表演吸引了过去。 魔术师站定在舞台中央,先是优雅地向观众行了一个礼,而后双手在空中轻轻一挥,像是在召唤着什么。 紧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看似普通的手帕,手帕洁白如雪,质地轻柔。 他双手捏住手帕的两角,轻轻一抖,刹那间,手帕竟化作了一束鲜艳欲滴的花朵。 红的似火,粉的像霞,花朵娇艳绽放,散发出阵阵馥郁的香气,引得前排的人,不禁凑近了去闻。 还没等众人惊叹完,魔术师又将手伸进一个空箱子里,箱子不大,四壁光滑,一目了然。 可他的手在里面摸索了几下后,竟缓缓拉出一条长长的彩绸,彩绸色彩斑斓,如同天边的彩虹。 魔术师双手握住彩绸的一端,轻轻一甩,彩绸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 在空中翩翩起舞,变幻出各种奇妙的形状,一会儿是一只灵动的飞鸟,振翅欲飞; 一会儿又成了一座巍峨的高山,层峦叠嶂。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与喝彩。 萧云早已看得入神,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完全沉浸在了这神奇的魔术世界里,时不时发出小声的惊叹。 乾隆则微笑着看着萧云,眼中满是纵容,仿佛这世间只要能让她开心,一切便都值得。 永琰也在尔康怀里,兴奋得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地叫着。 这场魔术表演,无疑成了庙会中最璀璨的亮点。 让众人沉浸其中,忘却了一切烦恼,尽情享受 ,这奇幻美妙的欢乐时光。 第163章 乾隆教子 庙会之上,喧嚣渐息,方才那场如梦如幻的魔术表演,却似一颗璀璨的流星划过众人心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惊艳印记。 萧云仿若仍被那奇幻魔力紧紧缠绕,双眸闪烁着兴奋的余韵,意犹未尽地拽着乾隆的胳膊。 那手指似带着几分急切,轻轻扣着乾隆的衣袖,娇嗔道:“弘历,你说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乾隆微微侧身,低头望向她,深邃眼眸中仿若藏着一泓宠溺之泉,波光潋滟。 他放缓了语速,用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耐心地为她拆解魔术,背后暗藏的奇妙机关与神秘巧思。 仿若一位智慧的引路人,引领着心爱的人,步入那神秘艺术的殿堂。 两人并肩缓行,衣袂轻拂,仿若一幅岁月静好的唯美画卷。 一旁,尔康稳稳地抱着永琰,每一步都迈得极为小心。 不多时,这热闹非凡的庙会,随着最后一抹余晖隐入夜幕,彻底走到了尾声。 众人伴着朦胧月色,悠然回到了客栈。 客栈内,烛火摇曳生姿,光影在墙壁上欢快跳跃。 原本,大家已然商量妥当,永琰要跟着尔康还有紫薇睡。 这是乾隆对尔康的“小惩罚”。 可紫薇此刻心系祈愿,还留在那送子娘娘庙虔诚祷告,尚未归来。 永琰变得执拗起来,说什么也不肯跟尔康睡一间房。 粉嫩的小嘴撅得老高,仿若能挂起一个小油瓶。 小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大眼睛里满是倔强与不甘。 尔康见状,微微弯腰,凑近永琰,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温言哄劝,“今晚就跟姐夫睡,好不好?” 可永琰仿若未闻,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仿若一只机灵的小狐狸瞅见了“猎物”,瞬间锁定了萧云的身影。 紧接着,他迈着还略带蹒跚的小短腿,“哒哒哒”地飞奔过去。 直直地站在萧云面前,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 随后,双手高高举起,使出浑身解数开始撒娇。 他紧紧抱住萧云的腿,小脸蛋在她的裙摆上蹭来蹭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额娘,额娘,我要跟额娘一起睡……” 乾隆面庞冷峻,此刻剑眉微蹙,目光如炬般瞪着永琰。 那眼神仿佛裹挟着帝王的威严与不容置疑。 他声音低沉且带着几分严肃,“不行,你要是不想和尔康睡。 便自己睡,或者去找别人,我们的房间没你的位置。” 永琰站在那儿,小小的个子才刚及乾隆的膝盖,却丝毫不惧这威严的气场。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人小鬼大的劲儿就上来了,仿若根本没听见乾隆的话,径直朝着萧云奔了过去。 眨眼间,他已站定在萧云面前,双手紧紧抱住萧云的一条腿。 小脸蛋在她的裙摆上亲昵地蹭来蹭去,像只撒娇的小猫咪。 紧接着,他仰起头,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水汽,仿若蒙着一层晶莹的水雾。 他小嘴一撇,奶声奶气地撒起娇来:“额娘,我要跟你一起睡, 额娘……” 那软糯的声音拖得长长的,仿佛一道甜蜜的咒语,直直钻进萧云的心里,将她的心都要融化了。 萧云低头看着永琰,眼神里瞬间满是温柔与怜惜。 她弯下腰,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柳,轻轻将永琰抱了起来。 让他坐在自己的臂弯里,另一只手则轻轻抚摸着永琰的脸蛋,触感嫩滑得如同刚剥壳的鸡蛋。 萧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轻声说道:“好,那今晚你就跟我们一起睡。” 永琰得到应允,小脸上瞬间绽放出比烟花还要绚烂的笑容。 得意忘形之际,还不忘挑衅地看了乾隆一眼。 小脑袋一扬,脆生生地宣告,“额娘同意了,阿玛要是不同意,也可以自己睡!我只要额娘。” 说罢,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迅速躲回萧云的身后,只探出个小脑袋,偷偷观察乾隆的反应,仿若在玩一场有趣的捉迷藏。 乾隆见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微微仰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下他总算是明白,那蛮牛为什么会被,这小鬼头折腾得没辙了。 虽说永琰才仅仅两岁,身形尚小,走起路来都还带着些蹒跚。 可这脑袋瓜却机灵得很,极尽聪慧,三言两语、几个动作,便能把人拿捏得死死的。 萧云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互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抱着永琰往房间走去,边走边回头对乾隆说:“弘历,就一晚,让他跟着我们吧。” 乾隆此刻那深邃眼眸中,却透着几分无奈。 他心中暗忖,自己贵为帝王,平日里金口玉言,谁人敢违。 可如今面对这小鬼头永琰,竟有些束手无策。 他深知,自己能强硬地拒绝永琰,可只现在云儿开口了。 他便再也硬不起心肠,这大概是他有生以来,头一回品尝到,这般委屈的滋味吧。 微微叹了口气,乾隆上前一步,动作轻柔地从萧云怀里将永琰接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关切,“好,别累着云儿,我抱你。” 永琰眨眨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笑嘻嘻地伸出莲藕般的小胳膊,任由乾隆稳稳抱起,还不忘朝着萧云扮个鬼脸,那俏皮模样逗得萧云“扑哧”一笑。 一家三口相伴着回了房间,鄂敏等人候在一旁,将全程瞧得真切。 鄂敏暗自咂舌,心中不禁思忖:平日里总觉得自己行事不够机敏。 可如今看来,哪里是自己笨,分明是这十五阿哥太过聪慧,三言两语、几个动作,就把皇上拿捏得死死的,实在是令人惊叹。 众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并未多言,各自默默回房,准备休憩,将这一方温馨空间留给这一家人。 往常,乾隆与萧云总是一同沐浴,在那氤氲水汽中,尽享二人的亲密时光。 然而今日,因着永琰在侧,乾隆只能无奈地让萧云单独前去。 待萧云沐浴归来,发丝微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乾隆这才带着永琰走向浴室。 浴室之中,水汽弥漫。 乾隆看着永琰,开启了谆谆教导模式,神色严肃,“以后不许再对着云儿撒娇,也不许,再吵着要跟我们一起睡,听见了没?” 第164章 该独立了 永琰小嘴一撇,委屈巴巴地垂下头,眼眶里蓄着些晶莹的泪花,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了。” 乾隆却不依不饶,继续教育道:“你都两岁了,该学会独立了。” 永琰咂巴着小嘴,一脸不服气,“阿玛,我还小……” 话未说完,乾隆便一本正经地开始忽悠他,“两岁了,不小了。 朕的皇爷爷八岁的时候都登基为帝了,两岁还小吗?” 永琰被这突如其来的“历史典故”堵得哑口无言,憋了半天,只能嘟囔一句,“我知道了。” 这一回合,乾隆自觉赢得漂亮,心情甚是愉悦,抱着洗净后香喷喷的永琰回了房间。 刚一进屋,萧云便敏锐察觉出异样,只见永琰没了先前的活泼劲儿,变得黏哒哒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默默蜷缩在一旁。 萧云不禁心生疑惑,轻声问道:“怎么了,刚才去沐浴的时候不是还很开心吗,怎么回来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永琰欲言又止,小眼珠偷偷瞟向乾隆,刚想告状。 却见乾隆目光冷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瞬间像老鼠见了猫,赶忙摆手,“没、没事,额娘,咱们休息吧。” 待到就寝时分,乾隆理所当然地搂住萧云,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而永琰呢,只能可怜兮兮地蜷缩在角落里,眼巴巴地望着床铺。 萧云眉头轻皱,面露不忍,转头看向乾隆:“弘历,永琰他……” 乾隆却一本正经地打断她:“他都两岁了,是男子汉了,不用管他,云儿,你安心睡就是。” 实则乾隆心中暗自得意:哼,还敢跟朕玩心眼,想上床睡是吧? 那你就在角落里待着吧,朕的云儿只有朕能抱,你是不可能有机会的。 永琰在角落里暗自腹诽:原以为今儿个撒娇卖乖,能成功爬上床,跟额娘一起睡个好觉,没成想还是皇阿玛技高一筹。 罢了,以后还是别跟皇阿玛斗了,至少也要等自己再长大一些再说吧。 如今这小胳膊小腿的,哪里是皇阿玛的对手。 这般想着,他裹紧了小被子,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唯有轻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仿若一曲温馨的摇篮曲。 客栈的夜,静谧而深沉,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世间的喧嚣与纷扰统统隔绝在外。 尔康独自置身于这方狭小的房间之中,刚刚沐浴完毕。 他身着一袭亵衣,衣袂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愈发衬得他身姿挺拔、儒雅翩翩。 然而,此刻的他,心中却仿若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平静的湖面搅得波澜起伏,心神怎么也安定不下来,困意更是全无。 他缓缓踱步至床边,轻轻坐下,可刚一躺下,双眼刚一阖上,紫薇那温婉动人的面容便如鬼魅般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像一条被困在浅滩上的鱼儿,每一次辗转都伴随着内心深处对紫薇愈发浓烈的思念。 那思念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他的心房,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甜蜜又煎熬的情绪里。 “紫薇……”他忍不住轻声呢喃,声音低哑而充满眷恋,可回应他的只有这空荡荡房间里的寂静。 尔康实在无法忍受这般折磨,索性猛地坐了起来,眼神中透着几分决然。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房间一隅,那里摆放着一套文房四宝,在昏黄的烛火映照下,散发着一种古朴而宁静的气息。 尔康像是找到了宣泄情感的出口,缓缓起身,踱步过去,轻轻在书案前坐下。 他伸出手,拿起了那支狼毫笔,随后,他另一只手将烛火挑亮了些,火苗欢快地跳跃起来,驱散了些许周围的黑暗。 尔康深吸一口气,蘸饱了墨汁,略作思索,笔下缓缓流淌出熟悉的诗句——于谦的《咏石灰》:“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随着笔锋的游走,他的思绪仿若穿越时空,回到了那段惊心动魄的逃亡岁月。 那时,他们一行人被命运的洪流裹挟,四处奔逃,居无定所。 而他心爱的紫薇,更是遭遇了巨大的不幸——眼睛失明,仿若一只折翼的鸟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痛苦之中。 彼时的他,看着紫薇受苦,只觉万念俱灰,满心都是自责与怜惜。 在紫薇重建光明后,他的心境有了很大的变化。 他第一次写下了这首诗,将自己对紫薇的深情、对未来的期许,以及那份绝不向命运低头的决心,统统倾注于笔端。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如今,时过境迁。 当年一同患难与共的朋友,都如风中的蒲公英种子,飘散在五湖四海,各自开启了新的人生篇章。 唯有他和紫薇,历经千辛万苦,终成眷属,得以长相厮守。 尔康搁下手中的笔,凝视着纸上那刚劲有力的字迹,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他也不知为何,今晚这夜色如水,却突然间勾起了他如此多的感慨。 那些曾经以为已经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美好,此刻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一颗一颗地在他心头闪烁,让他沉醉,让他不舍。 他微微仰头,望向窗外那一轮高悬的明月,仿若看到了紫薇那温柔的眼眸,正含情脉脉地回望着他。 在这静谧的夜晚,尔康的心,终于在对紫薇的思念与回忆中,渐渐寻得了一丝慰藉,缓缓平复下来。 送子娘娘庙 夜幕如墨,深沉地笼罩着送子娘娘庙,唯有殿内几盏摇曳的烛火,在寂静中诡谲地跳动着,仿若窥视着即将上演的罪恶。 紫薇虔诚地跪在蒲团之上,身姿柔弱却挺得笔直,仿若用全部的信念支撑着自己。 她面容憔悴,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眼神却炽热而坚定,心中默默祈祷。 她真的是滴水未进,从踏入这庙宇起。 她便未曾挪动分毫,一心只盼送子娘娘,能垂怜她与萧云,赐下子嗣,让她们的生活圆满如意。 第165章 菜有问题 一旁,庙祝身着一袭灰布道袍,面容看似慈祥,眼中却不时闪过一丝狡黠。 她目光扫过这些虔诚求子的女子,假意慈悲地轻轻摇头,随后转身,袅袅婷婷地走向后院。 不多时,便端出几大碗斋饭,笑意盈盈地招呼着护卫们,“各位,守着这些香客辛苦了,快来用些斋饭吧。” 护卫们一路护送,早已饥肠辘辘,此刻见有热饭,哪还顾得上多想。 他们身形魁梧,身着统一的深色劲装,腰间佩刀,威风凛凛。 此时却像饿狼扑食一般,围坐过去,端起碗便大口朵颐起来,一时间,吧唧嘴的声音、夸赞饭菜美味的声音此起彼伏。 庙内的角落里,四名暗卫仿若与黑暗融为一体,静静地潜伏着。 他们身着紧身夜行衣,身姿矫健,气息平稳,唯有一双双锐利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寒芒。 此时,不远处的火光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原来是守着紫薇格格的那些普通侍卫正围坐在一起,享用着寺庙,赠送的热气腾腾的饭菜。 饭菜的香气随着微风飘散开来,在这清冷的夜里显得格外诱人。 那呆子蹲在暗卫们藏身之处的边缘,使劲地抽了抽鼻子。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冒着热气的饭菜,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忍不住小声嘟囔道:“哇,好香呀! 同样都是护卫,咱们只能啃干粮,人家就能吃热乎乎的饭菜,这待遇差距也太大了些。”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吧唧吧唧嘴,仿佛已经品尝到了那些美味。 一旁的猛虎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转过头来,眼神中透着几分无奈与恼怒,狠狠瞪了呆子一眼,压低声音呵斥道:“你个呆子,就知道吃。 还真对得起主子给你起的名字,你这是代号里面是猪,你别把自己真的当猪!” 呆子被猛虎这么一瞪,吓得缩了缩脖子,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扒拉扒拉嘴,小声应道:“好吧,我知道错了。” 随后,他赶紧低下头,从怀里掏出一块硬邦邦的干粮,赌气似的狠狠咬了一口。 可那眼神却还是时不时地飘向不远处的热饭,满是不甘。 其他两名暗卫见此情形,相视一笑,眼中既有对呆子的调侃,也有几分无奈。 他们四人就这样,一边啃着干粮,就着皮囊里的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试图驱散这寒夜的清冷与无聊。 月光静静地洒在他们身上,时间悄然流逝,干粮的碎屑不时从他们嘴边落下。 突然,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猛虎动作一顿,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他微微抬起头,警觉地望向那些侍卫的方向。 其他三人察觉到异样,也立刻停止了交谈,纷纷绷紧神经,手中握紧了武器,顺着猛虎的目光看去。 只见原本热闹的侍卫群中,有几个身形开始摇晃起来。 饭菜滚落一地,紧接着,一个接一个地像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暗卫们知道,变故已然发生。 庙祝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扭曲的笑,目光在求子女子中梭巡,“这批货色里边有两个美人,定能卖个好价钱。 行了,这些护卫已经解决了,一会儿拉到后山埋了吧! 剩下的那些弱女子,点上迷香,按照老规矩,将她们通通送走吧。” 话音刚落,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从阴影中闪出,身形矫健,步伐轻盈,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师太出手果然手到擒来,咱们合作愉快。”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庙宇中显得格外阴森。 兔子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几分促狭,“呆子,还喜不喜欢那美味的饭菜呢?” 呆子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他既有些尴尬,又带着几分后怕,忙不迭地回道:“我去,有毒啊! 还好咱们暗卫有规矩,从不在外吃饭,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着,他又往嘴里塞了一口干粮,边嚼边嘟囔,“不过这什么情况? 这送子娘娘庙不是很出名吗? 怎么干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 那语气里满是疑惑与愤慨。 猛虎原本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前方动静,听到呆子的话,眉头瞬间皱成一个“川”字。 他转过头来,眼神冷峻得如同寒夜中的霜刀,狠狠瞪了呆子一眼,低声呵斥道:“别说了,先看看情况。” 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寂静的夜里,仿若一记重锤,让呆子瞬间闭了嘴。 其余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警惕。 一时间,四下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猫头鹰叫声。 他们四人屏气敛息,重新将目光投向殿内! 紧接着,便看见几个小尼姑领命而去,疾步走向大殿。 她们脚步匆匆,手中紧握着特制的迷香,不多时,大殿内便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甜腻的香气。 包括紫薇在内的前来求子的女子,吸入这迷香后,先是身体微微颤抖,随后眼皮越来越沉,最终尽数昏迷了过去。 而在暗处,乾隆派来的暗卫隐匿身形,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们身着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气息平稳,并未贸然出手。 只因他们偷听到这些人,是要将紫薇格格等人送到别处,心中暗忖:还好主子英明,将他们留下了。 他们对视一眼,眼神中透着笃定与冷静。 猛虎轻声道:“兔子,你轻功好,赶紧回去报信,这里,我跟羚羊盯着,呆子,你去后山救那些侍卫!” 言罢,便继续隐入黑暗,如鬼魅般监视着庙宇内的一举一动。 等待着最佳时机营救紫薇等人,一场惊心动魄的营救行动,就此在这夜幕下悄然拉开序幕。 兔子跟呆子没有迟疑,立刻转身离去! 第166章 呆子救人 夜幕如一块沉重的黑布,严严实实地笼罩着送子娘娘庙。 仅有几缕微弱的月光,艰难地透过茂密的枝叶缝隙。 洒在庙宇那斑驳破旧的墙壁上,映出一片片阴森诡谲的暗影。 这座平日里在众人眼中庄严肃穆、承载着无数女子求子祈愿的神圣之地。 此刻却仿若揭开了,它伪善的面纱,露出内里令人胆寒的狰狞面目。 庙宇的后院,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光影闪烁跳跃,似是被什么邪祟惊扰。 庙宇后院,几个身形魁梧、满脸横肉的壮汉正围坐在一起。 他们袒胸露怀,露出黝黑且毛茸茸的胸膛,桌上摆满了酒肉。 正吆五喝六、唾沫横飞地吹嘘着各自的“丰功伟绩”,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与粗俗的气息。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如同夜猫子踩在落叶上般悄无声息。 这些壮汉们瞬间警觉,仿若受惊的野兔,动作戛然而止,脸上的嬉笑瞬间凝固,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声音来源处。 只见几个身着灰色道袍的小尼姑袅袅婷婷地走来。 为首的妙玉身姿婀娜,面容虽称不上绝美,却透着一股清冷的韵味,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那些男子见小尼姑来了,立刻收敛了方才的张狂情绪,纷纷站起身来,整理衣衫,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态度变得极为恭敬。 这场景颇为怪异,明明身处佛门净地,她们又是剃度之人。 可这妙玉,却偏偏有着与众不同的癖好,喜欢旁人唤她姑娘。 那身材最为壮硕的大汉,此刻满脸堆笑,向前快走两步。 他微微弯腰,双手抱拳,声音洪亮却又刻意压低,带着几分谄媚,“不知道玉姑娘,此次前来有何吩咐?” 妙玉站定在他们面前,微微仰头,眼神中透着高高在上的傲慢与不屑。 她轻启朱唇,从牙缝中冷冷地挤出一声冷哼,“哼,老规矩,你们该干活了,货物在大殿。” 那语气仿佛在对一群低贱的奴仆发号施令。 那些壮汉们瞬间会意,忙不迭地点头哈腰,齐声应道:“好,有劳玉姑娘跑这一趟,我们马上就去大殿处理。” 话语间满是顺从。 妙玉看着他们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心中的鄙夷更甚,嘴角微微下撇,再次重重地“哼”了一声。 而后妙玉莲步轻移,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那灰色的道袍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摆动,她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那些壮汉们,待妙玉走远,才直起身子,脸上的恭敬之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厉与决绝。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抄起家伙,大步流星地朝着大殿方向走去。 准备去执行,那见不得人的“任务”,一场罪恶的阴谋,即将在这看似神圣的庙宇中悄然上演。 后山之上,荒草丛生,怪石嶙峋,凄厉的风声呼啸而过,仿若鬼哭狼嚎。 偶尔有几双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那是潜伏的野狼,正虎视眈眈。 男子们将昏迷的侍卫,跟家丁,随意丢弃在这荒郊野岭,在他们那扭曲,而又麻木的认知里。 这些人即便被野兽分尸啃噬,那也是他们的宿命。 与自己毫无干系,毕竟不是亲手所杀,便可掩耳盗铃般地求得内心安宁。 而寺庙里这些男人,本就是些游手好闲、在世间四处漂泊的浪子,既无安身立命之本,又贪恋这份,只需偶尔出出力的轻松“营生”。 平日里在这庙宇的暗处好吃好喝。 有需要时,小尼姑们一声传唤,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把人抬到后山,简单粗暴,却也落得个逍遥自在。 这些男人完成任务后,结伴回了后殿,继续吃肉喝酒! 此刻,一直潜伏在暗处、仿若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呆子,见时机已然成熟,身形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闪现而出。 他先是机警地环顾四周,锐利的目光如同鹰眼,穿透黑暗,确保无人察觉,他的动静。 而后,他疾步上前,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那些男人的脖颈处,试探他们的呼吸。 片刻之后,他微微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嘴角也稍稍上扬,低声自语道:“还好,只是中了迷药昏过去了而已。” 呆子深知局势危急,刻不容缓,忙不迭地伸手,在怀中翻找身上所带的药丸。 可一番摸索下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暗叫不妙,身上的药丸本就不多,此番只能,先救主子留下的,这几名侍卫。 无奈之下,他咬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从腰间抽出匕首,对着剩下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男人,手起刀落,一人给了一刀。 这一刀下去,下手极有分寸,避开要害,既不会致命,又能让他们在剧痛之下,瞬间清醒。 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仿若利刃撕裂黑幕。 所有中刀之人都猛地瞪大双眼,意识在剧痛的刺激下,如潮水般迅速回笼。 他们有人惊恐地环顾四周,满脸的茫然与疑惑,嘴里嘟囔着,“刚刚不是在大殿吃饭吗?怎么转瞬之间,就跑到后山来了?” 唯有乾隆留下的那几名侍卫,平日里接受严苛训练,警觉性极高,此时异口同声地喊道:“饭菜有问题!” 呆子拍了拍手,挑眉看向众人,调侃道:“看来你们还没那么蠢,能意识到了饭菜有问题。” 那些刚清醒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轻,一个个面露惊惶之色,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仿若见到了什么凶神恶煞。 而乾隆留下的侍卫,虽然不认得呆子其人,却一眼认出他身上暗卫的衣服。 他们心中知晓是自己人,赶忙上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感激地说道:“多谢……” 呆子却不耐烦地瞪了他们一眼,粗声粗气地说道:“行了,既然你们都醒了,就说说你们的夫人,都什么来头吧。 这送子娘娘庙,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那些恶人,已经将你们的夫人掳走了。” 第167章 不要报官 话音刚落,其中一人顿时急红了眼,像一头发狂的公牛,冲上前去,揪住呆子的衣领,嘶吼道:“我们的夫人去哪了?” 呆子见状,心中对他的莽撞态度极为不满,用力一甩,将那人的手甩开。 他冷哼道:“我哪知道,我是留下来救你们的,不然的话,你们早就命归西天了。” 这时,有一人较为冷静,上前一步,整了整衣衫,拱手作揖,态度诚恳地感激道:“多谢这位壮士出手相救,可是我们家夫人……” 呆子索性不再逗他们,双手一摊,大声说道:“放心吧,我的同伴已经跟了上去,只是现在你们需要告诉我。 你们的夫人都是哪家的,叫我心里好有个数。” 众人见此,纷纷回过神来,开始自报家门。 有富商的妻子,说起自家产业时,眼中放光,言语间还带着几分炫耀; 有大户人家的小妾,声音轻柔,言语间透着些小心翼翼与不甘; 还有行走江湖走镖局的,虽说家境不算富裕,却也豪迈爽快,说话声如洪钟。 然而,最让呆子震惊的是,刚才那个相当傲慢的人。 此刻清了清嗓子,他昂首挺胸地说道:“哼,我家夫人,可是山东按察使闵鹗元的儿媳!” 此言一出,仿若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众人皆惊,脸上露出各异的神色,有震惊、有惶恐、有担忧。 呆子更是眉头紧锁,心中暗忖:这事儿,怕是要捅破天了,牵扯到正三品大员,后续的麻烦,必定如山洪般汹涌而来。 夜色愈发深沉,仿若一块密不透风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压在送子娘娘庙上空。 后山之上,冷风呼啸而过,吹得荒草沙沙作响,似是在低语着这夜的不安。 众人刚刚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变故,此刻皆是惊魂未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像没头的苍蝇一般,没了主意,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呆子提出建议,“大家有何想法?” 唯有那山东按察使家的家丁,仗着自家老爷的官威,涨红了脸,扯着嗓子嚷嚷道:“我家老爷可是山东按察使,掌管着这一方的刑名司法。 如今少夫人失踪了,自然是要报官的?” 他一边叫嚷,一边还挥舞着手臂,试图给自己壮胆,那模样仿佛报了官,少夫人便能即刻寻回。 呆子站在一旁,眉头微微皱起,仿若拧紧的麻花,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 他目光冷峻,直视着那家丁,毫不客气地直言道:“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报官。” 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家丁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瞪大了眼睛,眼珠子仿佛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死死地瞅着呆子。 他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我们咽下这口气?言语间满是愤怒与不甘。” 呆子深吸一口气,扫视一圈众人,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清晰,“这送子娘娘庙在这开了很多年,平日里香火鼎盛,前来求子的妇人络绎不绝。 你们想想,今日之事会是偶然吗?失踪的恐怕不止这一批人。 那你倒是说说,当地官府为何没有作为? 我想曾经应该有人报过官的?可结果显而易见!” 众人听闻,不禁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恐与恍然交织的神情,先前的喧闹瞬间被死寂取代。 那家丁愣了一瞬,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反问道:“就算当地衙门有问题,可我家老爷可是正三品大员,这事儿他定能管得了!” 话语间虽仍带着几分骄纵,可眼神里已隐隐透着一丝慌乱。 呆子冷笑一声,微微仰头,望向那黑沉沉的夜空,似是要从这无尽的黑暗中寻得一丝真相,“你家老爷是山东按察使,官居三品不假,但这只是临县,没听过一句话吗?天高皇帝远。 这其中的门道,你当真不懂?” 言罢,他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那家丁,似要看穿他的心思。 那家丁听了呆子的话,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下子蔫了下去,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辞,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只能呐呐问道:“那壮士有什么好的建议?” 语气里已没了先前的嚣张,只剩下无助与迷茫。 呆子环顾四周,目光一一扫过这些面露惊惶的人,最后落在他们脸上,语气诚恳而坚定,“如果诸位信得过我,就跟我走。 实不相瞒,我们家的少夫人,也被掳去了。 但我们有人跟着,我们没有只救少夫人,就是想,如果还有其她的受害者,就将她们一并救出。” 众人听了呆子的话,先是一愣,随即相互对视,眼神交汇间似在交流着彼此的信任与决心。 片刻后,他们微微点头,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决定相信眼前这个素昧平生,却透着一股果敢的壮士,“有劳啦!” 呆子见众人应下,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神色稍缓,抬手示意:“大家跟紧我,莫要走散。” 说罢,便当先而行,脚步沉稳有力,引领着众人小心翼翼地离开后山。 夜色仿若浓墨,将山林间的小路浸染得漆黑一片,唯有头顶稀疏的星光,竭力洒下几缕微光,勉强照亮众人前行的脚步。 冷风如刀,呼啸着割过面颊,众人却无暇顾及,只顾跟着呆子在这崎岖山径上匆匆赶路。 呆子看似漫不经心地与身旁的家丁搭着话,脚步不停,目光却时不时扫向对方,带着几分探究,“你家少夫人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 声音被冷风吹得有些飘散,却依旧清晰地传入那家丁耳中。 那家丁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脚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个跟头。 冷不丁听到呆子的询问,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应道:“我家大公子闵逸尘也跟着来了的,本想着夫妻二人一同求子,心诚则灵。 哪晓得那庙祝竟说男子不便留下,硬生生将我家公子赶走了。” 说罢,他微微仰头,望向远处黑沉沉的山林,眼神中满是懊恼与不甘。 第168章 你且宽心 呆子听闻,微微皱眉,脚下的步子下意识放缓,心中暗自思忖:这事儿怕是另有蹊跷,自家主子来的时候,没听说不让男子留下啊! 是这个家丁在说谎吗?还是那闵逸尘不喜他的夫人? 片刻后,他抬眼看向那家丁,神色凝重地叮嘱道:“咱们下山以后,你赶紧派人通知你家公子一声吧。 如今少夫人下落不明,你家公子必定心急如焚,得让他知晓情况,也好有个应对。” 那家丁听了呆子的话,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忙不迭地应道:“好,我一下山就派人去,绝不敢耽搁。” 呆子见状,微微点头,不再言语,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众人紧跟其后,身影逐渐融入夜色之中,唯有急促的脚步声在山林间回荡。 向着客栈的方向奔去,那里,一场关乎生死的营救即将拉开帷幕,每一步都承载着众人的希望与忐忑。 夜,浓稠如墨,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隐秘都吞噬其中。 送子娘娘庙内,烛火早已熄灭,唯余一片死寂。 那黑衣男子仿若暗夜幽灵,身后几个魁梧大汉亦是步履无声,他们鱼贯而入,将瘫倒在地、昏迷不醒的求子女子逐一背起。 这些女子,面色苍白如纸,发丝凌乱,仿若折翼的鸟儿,全然不知厄运已然降临。 暗处,猛虎与羚羊仿若与黑暗融为一体,他们身姿矫健,气息平稳,悄无声息地缀在那群恶徒身后。 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下,偶尔照亮他们冷峻的面庞,眼神中透着犀利与决然。 走着走着,竟惊现一条密道,直通山下。 那密道入口隐匿在一丛茂密的荆棘之后,若不仔细探寻,根本无从发现。 猛虎与羚羊对视一眼,目光交汇间已传递千言万语,旋即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密道之中,潮湿阴暗,弥漫着腐朽的气息,水滴从洞顶滴落。 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仿若死亡倒计时的钟声。 二人脚步轻盈,仿若行走在云端,不曾发出半点声响,以免打草惊蛇。 待那群恶徒扛着女子从密道钻出。 只见两辆马车早已静候多时,车身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马匹喷着粗气,马蹄不耐烦地刨着地面。 他们动作娴熟,将十多位女子分别安置在两辆马车之内。 而后,车夫挥动马鞭,马车缓缓启动,竟朝着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疾驰而去。 猛虎与羚羊再次对视,眼神中闪过一丝决断。 猛虎低声道:“我跟着紫薇格格,你跟着另外一辆马车,见机行事吧!” 羚羊微微点头,身形一闪,仿若融入夜色,朝着另一辆马车奔去。 二人隐匿身形,仿若鬼魅,紧紧跟随着目标,那些恶徒显然是做惯了这等勾当。 一路不紧不慢,悠然自得,丝毫未曾察觉,身后有人监视。 另一边,兔子仿若一道黑色闪电,在山林间飞驰。 他身形瘦小,却爆发力惊人,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 所经之处,草木簌簌作响,仿若被狂风席卷。 然而,路途遥远,即便他竭尽全力,当抵达客栈时,天边已然泛起鱼肚白,天光破晓,金色的晨曦洒在他疲惫却坚毅的脸上。 暗卫素有规矩,没有主子的召唤,轻易不能现身人前,仿若潜伏在黑暗中的影子,只在关键时刻才会显露身形。 可兔子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关乎紫薇格格跟其她女子的安危,容不得半点迟疑。 他疾步来到乾隆的门前,抬手急促地敲门,那“砰砰砰”的声响,仿若重锤,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惊醒了屋内正熟睡的人。 尔康这一夜本就心绪不宁,辗转难眠,索性和衣而卧。 此刻,听见这突兀的敲门声,他瞬间警醒,仿若一只受惊的猎豹,从床上一跃而起,迅速穿戴整齐,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他心中透亮,若不是紧急万分,断不会有人如此莽撞敲门,刚要开口询问,乾隆已然推门而出。 暗卫见主子现身,毫不犹豫,“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抖,带着几分焦急与愧疚,“主子,小姐出事了!” 仅仅这一句话,仿若一道晴天霹雳,尔康身形猛地一顿,仿若被定身咒击中,脸上血色尽失。 他心中暗悔:难怪昨夜心神不宁,都怪自己疏忽,早该料到会有变故,紫薇如今究竟如何了? 乾隆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如水,他大手一挥,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去尔康房间再说!” 众人不敢耽搁,快步向尔康房间走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压抑的气息。 房门在身后悄然合拢,乾隆跨进屋内的瞬间,那股压抑的凝重便如潮水般弥漫开来。 他身形未稳,目光已如炬般锁住兔子,率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急切地开口道:“兔子,究竟怎么回事?一五一十地说与朕听。” 兔子赶忙趋前几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脸上的皱纹因焦急而愈发深陷,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回主子,奴才等人奉命暗中紫薇格格,本来一切顺遂,可哪里晓得……” 尔康立于一旁,紧攥的双拳指节泛白,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担忧。 此刻,听闻兔子所言,他紧绷的双肩微微一松,长舒一口气,那如释重负的模样仿佛劫后重生。 他快步上前,撩起衣摆,双膝跪地,朝着乾隆重重地磕了个头,眼中泪光闪烁,“多谢阿玛,暗中派人保护紫薇。 若非阿玛深谋远虑,儿臣今日怕是要与紫薇天人永隔。 阿玛之恩,儿臣粉身难报。” 乾隆几步走到尔康身前,俯身弯腰,伸出右手,有力地拍了拍尔康的肩头,“起来,别忘了,紫薇是朕的女儿,保护她,是理所应当的! 朕当时踏入那送子娘娘庙,只觉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仿若冥冥中有警示一般,心头像被一块巨石压着,气都喘不顺。 当下便留了几名最为得力、武艺高强的暗卫在暗处守候。 没成想,真就出了这等祸事。 那送子娘娘庙,平日里瞧着可是热闹非凡,香客络绎不绝,烟火鼎盛得很。 如今看来,这背后定是有那居心叵测之人蓄意谋划、煽风点火,妄图掀起惊涛骇浪。 尔康,此次事态严峻,朕思量着,恐怕还得调派些精兵强将,以防万一。 你亲自去督办此事,有暗卫紧紧跟随,紫薇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你且宽心。” 第169章 尔康调兵 尔康强忍着心中如黄莲般苦涩的滋味,咬着下唇,直至唇上渗出血丝,才闷声应道:“好。” 他缓缓起身,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乾隆递来的信物。 那信物仿若承载着紫薇的安危,被他紧紧攥在掌心,似要嵌入皮肉之中。 他深深望了乾隆一眼,眼中满是决绝与坚毅,随后转身,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衣袂随风猎猎作响。 乾隆望着尔康离去的背影,微微叹息,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一推门,屋内的景象便映入眼帘:云儿和永琰正干巴巴地对坐着,大眼瞪小眼,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尴尬与沉闷。 萧云本欲张口询问,眼角余光瞥见永琰懵懂好奇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定了定神,脸上瞬间堆起和蔼的笑容,朝着永琰柔声说道:“永琰,快些起来换衣服。 楼下的早膳定是极为丰盛,快些收拾妥当,咱们下楼去尝尝鲜。” 永琰一听,眼眸瞬间亮如星辰,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他手脚麻利地从床上一跃而下,三两下就将衣物穿戴整齐。 他还不忘在铜镜前臭美地照了照,随后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朝楼梯奔去。 见永琰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萧云这才莲步轻移,走到乾隆身边,伸出纤细的玉手,轻轻拽着乾隆的胳膊,微微仰头。 她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探寻,“弘历,刚才到底发生了何事? 瞧你方才那般神色匆匆,脚步慌乱的模样,可把我急坏了。 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乱子?” 乾隆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终是轻叹一声,将萧云拉至床边坐下。 他缓缓开口,“方才暗卫来报,紫薇在送子娘娘庙遇险了。 朕听闻消息,心急如焚,幸得暗卫护着,暂无大碍,可这事儿怕是还没完。” 乾隆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云儿。 萧云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不自觉地捂住胸口,眼中满是惊惶:“弘历,咱们这刚一出京,怎就这般诸事不顺呢? 这往后的路途…… 可如何是好?” 乾隆赶忙伸出双手,紧紧握住萧云的手,掌心的温热传递着力量,眼神坚定而沉稳,仿若能驱散一切阴霾,“安心,有朕在,哪怕是天塌地陷。 朕定能保你们平安,逢凶化吉。 道长此前不也说过,皇室血脉都有上天庇护。 紫薇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朕的血脉。 她定是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萧云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可眼底的担忧仍未消散,“当然,我自是信你的。 只是,咱们现在便只能干等着吗?” 乾隆微微点头,目光透着几分无奈,缓缓说道:“眼下别无他法。 暗卫已经跟了上去,消息随时可能传来,咱们此刻唯有静候,急也无用。” 萧云不再多言,起身走到一旁,动作优雅地换好衣衫,又对着铜镜仔细整理了一番妆容,回头对乾隆说道:“那走吧,咱们下楼用早膳去。 只是,千万莫要将此事告知永琰。 莫要让他小小年纪,就担了这不该有的心思,平白受了惊吓。” 乾隆自然知晓萧云的良苦用心,微微颔首,应声道:“好。” 说罢,二人携手,款步朝楼下走去,衣袂飘飘,仿若要将这一室的忧愁暂时抛却在身后。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细碎地洒在客栈的大堂内。 永琰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两条小腿在空中晃悠着,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中的一块玉佩。 忽然,他瞧见萧云和乾隆携手款步而来,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一下。 这才发现平日里总是不离左右的尔康不见了踪影,不禁眨巴眨巴眼睛,脆生生地问道:“额娘,姐夫呢?” 萧云脚步微微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不过转瞬即逝,她很快便微笑着回道:“去接紫薇了。” 永琰毕竟还是个孩子,听了这话并未多想,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之前大人们商量好今日要去接紫薇姐姐的画面,便又自顾自地玩起了玉佩。 然而,傅恒站在一旁,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萧云那一瞬的异样,剑眉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反观鄂敏,这个大大咧咧的糙汉子,心思全然没放在这上面,依旧东张西望,没察觉到丝毫不对劲。 他们刚用完膳,没多久。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呆子带着一大群人气喘吁吁地冲进客栈。 刚一进门,他便径直朝着乾隆,“扑通”一声跪地行礼,高声喊道:“主子!” 萧云见状,神色一紧,生怕这些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让永琰听见。 她赶忙出言打断,“等等,永琰,我带你先回房间里玩。” 永琰年纪虽小,却机灵聪慧,从刚才萧云开口支开他的那一刻起。 他就已然明白了,这里头定有隐情。 他心中暗自想着:既然额娘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乖乖当不知道吧。 于是,他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乖巧地应道:“好呀,额娘,那我们回房间玩吧。” 萧云满含深意地冲着乾隆微微颔首,牵起永琰的小手,快步走进了房间。 待他们母子二人离开,那些侍卫们顿时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开始讲述着一些乾隆全然不知的事儿。 那家丁见势不妙,也不敢耽搁,立刻派人火急火燎地去找闵逸尘。 在青楼守着的那两位侍卫,想着确定天已大亮,他们赶紧回来复命。 可谁知,那家丁寻遍了大街小巷,几乎把整座城都翻了个底朝天,却愣是没找到他家公子的半点踪迹,谁也没想到闵逸尘会去青楼! 呆子将他带回来的人暂时安置在客栈,毕竟主子已经把客栈都包下了,还有很多空房间! 再说萧云,在房间里陪着永琰,看似在玩闹,实则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飘向窗外,手中的骰子都差点扔错了地方。 永琰瞧在眼里,却也懂事地并未拆穿。 到最后,索性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安静地摆弄着玩具,偶尔偷瞄一眼萧云,眼中透着一丝担忧。 第170章 左右为难 与此同时,城外的官道上,那辆载着掳走紫薇的恶徒的马车一路疾驰,扬起滚滚黄尘。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缓缓停下,只见眼前竟是一处隐蔽的庄子,四周高墙环绕,庄门紧闭。 为首的那人走上前去,抬手重重地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便有人从庄内探出头来,紧接着,厚重的庄门缓缓打开,马车被迅速拉了进去。 车上装着的五个姑娘,她们依旧昏迷,被人抱进了庄子。 猛虎一路暗中跟随。 此时,他悄无声息地潜伏在庄子外墙的一棵大树上,借着茂密的枝叶遮挡身形,将下面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只听得那些人低声交谈着,声音虽小,却一字不漏地传入猛虎的耳中。 “这批货有两个看着成色不错,今天晚上送去酒池肉林,保准那些达官贵人满意! 剩下的,过几天送到城里花街柳巷,准能卖个好价钱。” 猛虎隐匿在庄子外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 猛虎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震,犹如被一道寒电击透。 酒池肉林?这听着像那传说中奢靡荒淫之所的地方,究竟在哪儿? 而那些无辜的姑娘,她们未来的命运竟是被卖入烟花之地,惨遭凌辱。 看来此事背后隐藏的暗流涌动,远比他所预估的更为汹涌深邃。 仿若无尽的深渊,让人望不到底。 此时,他虽心急如焚,双手在树干上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却愣是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他深知,一旦自己贸然离开去搬救兵,紫薇格格在这期间若遭遇不测,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片刻的犹豫,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最终,猛虎吹了一声哨子,招出信鸽! 好在平日里出行,他们谨遵规矩,日常所需一应俱全,这信鸽便是专为传递紧急情报所备。 猛虎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小截炭笔,在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条上奋笔疾书。 将此处所见所闻、紫薇面临的危急状况简洁而精准地写下。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纸条卷好,系在信鸽纤细的腿上。 随着他轻轻扬手,信鸽扑棱棱地振翅高飞。 完成这一切后。 猛虎重新调整身形,继续如雕塑般潜伏在树上,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庄子内的动静,静待那或许稍纵即逝的时机。 由于上次直隶突发的变故,乾隆汲取了教训,此番让兵马驻扎在很近的地方! 尔康马不停蹄,一路狂奔,胯下骏马四蹄翻飞,溅起一路尘土。 不多时,便抵达了驻地。 他心急如焚,汗水湿透了后背,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却全然不顾。 在驻地营前,尔康猛地勒住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 他不及下马,直接从怀中掏出乾隆御赐的信物,高高举起,大声吼道:“皇阿玛有令,你们速速随我启程!” 守营的将士们见状,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吹响号角,一时间,营帐内人声鼎沸,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井然有序地起营拔寨。 马蹄声、脚步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如汹涌的潮水般,跟着尔康朝着客栈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在客栈这边,兔子正心神不宁地在大堂内踱步。 突然,一声清脆的鸟鸣划破夜空,他心头一喜,抬头望去,只见一只信鸽直直飞来。 兔子赶忙伸出手,信鸽稳稳地落在他的掌心。 他熟练地解下鸽腿上的纸条,又以秘法迅速将密信解读出来。 随后,一路小跑着奔进乾隆的房间,双手将信恭敬地递到乾隆手上。 乾隆接过信,展开一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他在屋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靴底与地面碰撞发出“咚咚”的声响,仿若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上。 此刻,他陷入了两难的绝境,仿若站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不知该何去何从。 一方面,他完全可以即刻命人强攻庄子,救出紫薇等人,可那神秘的酒池肉林究竟在何方? 一旦打草惊蛇,这唯一的线索,是否就会如风中残烛般,就此断裂。 日后再想追查,怕是难上加难。 但倘若放任不管,任由紫薇身处险境,冒险等待更好的时机,又怎能保证不会横生意外? 万一紫薇遭遇不测,他又该如何面对自己,面对尔康? 乾隆的内心仿若被千万根针同时扎刺,一时之间,真的是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兔子静静立在一旁,目光始终紧锁在乾隆身上,眼见主子看完那密信后。 仿若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久久伫立,一语不发,只是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挣扎与煎熬。 兔子心中暗自叹息,他跟随主子多年,又怎会不明白主子,此刻内心的翻江倒海。 稍作思忖,兔子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朗声道:“主子,不如让奴才一试吧。” 乾隆仿若深陷泥沼,满心的忧虑让他一时之间思绪凌乱,竟似没听清兔子的话语,下意识地回问道:“你说什么?” 兔子见状,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直视乾隆,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说道:“主子莫不是忘了,奴才平日里苦练易容术。 虽说维持的时间不长,可应付眼下这危局,却也足够了。 奴才愿换回紫薇格格,如此一来,既能保格格周全,还能顺带护得另一位姑娘的安全。 而且,奴才也正好借此机会,探一探那神秘酒池肉林,背后之人是谁?” 乾隆听闻此言,微微一愣,他倒是忘了,兔子还会这种本事! 他好像在黑暗中觅得了一丝曙光,原本紧绷的双肩微微一松,长舒一口气。 他方才那一阵,仿若置身于狂风巨浪中的孤舟,被无尽的迷茫与无助席卷,满心都是对紫薇安危的牵念。 他虽贵为帝王,主宰着天下苍生的命运。 可在这骨肉亲情面前,却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又怎忍心、怎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深陷险境,而无动于衷? 第171章 放过我吧 乾隆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信任与期许,沉声道:“好,那你即刻去准备,事不宜迟,你马上跟猛虎汇合。 记住,一会带着呆子一起去,你们三人相互照应。 务必将紫薇给朕安全的带回来,莫要出了差错,你也注意安全。” 兔子心中一热,再次郑重行礼,高声回道:“请主子放心,奴才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主子所托。” 说罢,他利落起身,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房间内,此刻却只剩下乾隆一人。 他仿若被抽去了脊梁骨,缓缓走到床边,重重地坐下。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压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膝盖上,脑海中不断浮现与紫薇曾经相处的片段! 还有她那软糯的呼唤,“皇阿玛”的声音。 乾隆的眼眶渐渐湿润,心中暗自祈祷,“紫薇,你一定要平安无事,朕定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青楼 屋内,静姝发丝凌乱,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 她颤抖着双唇,哭着求饶,“闵公子,求求你,放过我吧……” 那声音,柔弱中带着绝望,在这喧闹的房间里,却似被一层无形的纱幕隔绝,无人在意。 然而,她每一声求饶,却如同给闵逸尘浇上了一勺热油,让他的兴致愈发高涨。 他坐在床边,嘴角挂着一抹邪佞的笑,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戏谑。 这一夜,床榻之上的静姝被折腾得死去活来,身心俱疲,泪水浸湿了大片的枕头。 窗外,曙光艰难地穿透云层,一点点驱散黑夜的阴霾。 闵逸尘看都不看身旁哭得肝肠寸断的静姝一眼,利落地穿好了衣衫,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幻梦。 静姝见状,心中的绝望如野草般疯长。 她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双手死死抱住米逸尘的腿,泪汪汪地哀求,“闵公子,不要把我一个人留下,你带我走好不好? 哪怕是给你做妾,或是为奴为婢,我不要留在这里,求你了……” 她的声音已经沙哑,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要动容三分。 闵逸尘不仅没有半分怜悯,反而怒从心头起,抬腿狠狠地踹了静姝一脚。 静姝瘦弱的身躯像断线的风筝,摔倒在地,肘部擦破了皮,渗出丝丝鲜血。 闵逸尘满脸嫌恶,啐了一口,“为奴为婢?你也配?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一点朱唇万人尝。 你都已经被多少男人尝过了,这么脏的身子配不上本公子。 你这玉臂也被千人枕,还有脸给本公子做妾?本公子嫌你脏!” 静姝仿若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倒在地上,可心中的不甘还是让她拼尽全力,大声喊道:“既然嫌我脏,为何还要碰我?” 闵逸尘闻言,弯腰捏住静姝的下巴,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满是鄙夷:“玩物而已,玩物就要有玩物的自知之明,以后本公子想起来了,还会找你玩的,你放心吧! 就算本公子不救你,你那好阿玛也不会坐视不管的,你终究可以回家的。” 说罢,他猛地甩开静姝的下巴,转身大步离去,任由房门在身后“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屋内,静姝绝望地趴在地上,泪水浸湿了大片的地毯。 她的身体随着抽搐微微颤抖,徒留无尽的悲哀与伤痛。 而闵逸尘,早已消失在楼道尽头,头也不回地迈向他所谓的“正常生活”,仿佛昨夜的一切,都能被他轻易地抛诸脑后。 走在街头,闵逸尘的心情依旧沉重,昨夜的荒唐并未让他好受多少,反而像是在心头压了一块巨石。 他无精打采地闲逛着,脑海中盘算着逛完这一圈,就去送子娘娘庙接夫人,也好弥补一下昨夜的过错,让生活重回正轨。 街边的早点摊热气腾腾,食物的香气四溢。 他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刚拿起筷子准备享用早膳。 家丁却神色慌张地冲了过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声音颤抖地喊道:“少爷,不好了,少夫人出事了!” 闵逸尘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掉落,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家丁喘着粗气,将所知的消息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少爷,少夫人和一群夫人被人掳走了。 现在下落不明,不过刚刚得到消息,好像所有护卫的人,现在都在一起,就在悦来客栈。” 闵逸尘一听,怒火“噌”地一下涌上心头,第一个念头便是报官,让官府彻查此事,将那些胆大包天的恶徒绳之以法。 可还没等他开口,家丁又赶忙补充道:“少爷,别去报官,他说当地官府不可信,让你先去客栈看看情况。” 米逸尘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你是说所有失踪的人现在都在一起是吗?” 那家丁点了点头,急切地应道:“是的,少爷,都在悦来客栈。” 闵逸尘心中暗自思忖,能让家丁如此紧张,又有人特意叮嘱,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看来客栈里的人身份定然不一般。 想到这儿,他立刻起身,对家丁说道:“先带我去客栈见过人再说。” 家丁在前头领路,不多时,便领着米逸尘来到了悦来客栈。 刚到门口,一幕极为尴尬的场景映入眼帘: 昨夜在青楼的那两个侍卫,此刻正笔挺地站在悦来客栈外边守着,眼神冷峻,身姿挺拔。 闵逸尘脚步一顿,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中暗道:这场景,害得我差点以为进错了房间,还当这儿不是客栈,是青楼呢。 闵逸尘虽不是那等愚笨之人,但此刻也满心疑惑。 他心中清楚,静姝的身份摆在那儿,普通人绝不敢动她分毫。 可如今这两个明显是侍卫的人守在这儿,他们的主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俩侍卫自然也认出了闵逸尘,彼此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并未多言,依旧坚守岗位。 闵逸尘压下心头的疑惑,由家丁带着进了客厅,准备一探究竟。 第172章 卖四十两 另一边,羚羊满心忧惧,随着那几个形迹可疑的人,七拐八绕,不多时,一座雕梁画栋却难掩脂粉俗气的楼阁映入眼帘,牌匾上写着翠玉坊。 羚羊抬眼望去,那朱红的大门半掩着,里头丝竹声声、娇笑阵阵,仿若一处温柔富贵乡,可在他心里,却是吞噬女子命运的魔窟。 他强压下心底的愤怒与不安,深吸一口气,随着众人跨进门槛。 刚入内,老鸨便扭着肥硕的腰肢迎了上来,脸上堆砌的笑容比那戏台上的花脸还厚,“哟,几位爷。 今个儿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可是想寻摸些个可心的姑娘?” 边说,眼睛还不住地往众人身上瞟,手里的帕子有意无意地在胸前扇着,洒出一股刺鼻的香风。 领头那人冷哼一声,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少废话,咱今儿个来,是有笔大买卖跟你谈。” 说着,眼神往身后的一众女子一扫,那些女子瑟缩着,眼神里满是惊恐与绝望。 老鸨目光一凝,瞬间明白了几分,可脸上还是笑意盈盈,“哦?爷这话怎么说。 咱翠玉坊的姑娘可都是拔尖儿的,要谈买卖,可得看您货物的成色!”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绕着帕子,慢悠悠地踱步到那群女子跟前,伸手捏起一个姑娘的下巴,左右端详,像在打量一件货物。 那人皱了皱眉,凑近老鸨,压低声音道:“这些个女子,你开个价。” 老鸨眼珠子滴溜一转,心里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爷,看您也是爽快人,一口价,二十两银子。” “两十两?你当我是冤大头呢!”那人瞪大了眼睛,提高了声调。 “你这楼里的事儿,我也不是不清楚,四十两,这些个女子,能卖你这个价,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 老鸨脸色微微一变,笑容却还僵在脸上,“哟,爷,您这话说得可就难听了,你这些姑娘,来历你我都清楚,她们可不值这个价……” 那人不耐烦地打断她,“少扯这些没用的,四十两,不能再少了,你要是不买,我扭头就走。 我就不信,这城里,找不到第二个买家。” 说着,作势要往外走。 老鸨慌了神,忙伸手拉住那人的衣角,脸上的笑容垮了一半,“哎,爷,别走啊,有话好好说,四十两,我答应!” 那人脚步顿住,回头瞥了一眼老鸨,“不过,你可得把事儿,给我办利索了。 要是走漏半点风声,哼,你这翠玉坊,以后也别想安生。” 老鸨连连点头,脸上又堆满了笑,“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爷您放心,在咱这儿,保准神不知鬼不觉,不会被人知道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翠玉坊背后有人。” 老鸨那张涂满脂粉的脸笑得愈发谄媚,她扭动着肥硕的腰肢,在前头领路,将那人引进后院一间隐秘的厢房。 老鸨站定,从一处暗格里取出一锭一锭的银子,银锭碰撞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屋内回荡。 “整整四十两,爷,您瞅瞅,可都在这儿了。” 老鸨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又透着商人的精明,边说边用她那肥厚的手指轻轻拨弄着银锭,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那人,观察他的神色。 那人微微眯起眼睛,不紧不慢地俯身向前,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拿起几枚银锭,放在阳光下细细端详。 片刻后,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微微点头:“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老鸨见状,脸上的笑容瞬间灿烂得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牡丹,她忙又弯腰鞠躬:“那是自然,咱做生意向来是实诚的。” 确认银钱无误后,那人直起身,神色满意地挥挥手,招呼着手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翠玉坊。 羚羊猫着腰,藏身于窗外茂密的灌木丛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衣衫 他却仿若未觉,双眼死死地盯着屋内的一举一动。 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掌心传来的刺痛倒让他愈发清醒。 见那些人离开,他赶忙从怀中掏出一支小巧的竹哨,放在唇边,吹出一连串尖锐急促的哨音。 眨眼间,一只矫健的信鸽从屋檐下振翅飞来,稳稳地落在他肩头。 羚羊迅速解下绑在信鸽腿上的细竹筒,将已写好的密信塞了进去,重新放飞信鸽。 目光中透着决绝与希望,盼着这消息能如利箭般穿透黑暗,搬来救兵。 老鸨这边,眼瞅着买到手的那几个姑娘,三角眼里射出两道寒光。 她双手叉腰,肥厚的嘴唇一撇,“你们都已经嫁过人了,伺候人的活自然也就不用我教。 进了我这翠玉坊,就得守这儿的规矩,都给我好好赚钱,要是敢偷懒、不听话,有你们受的!” 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挥舞着手中油腻腻的手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脂粉味。 这几个妇人一直都哭哭啼啼的!却无一人敢反抗! 紧接着,老鸨转头对龟公吩咐道:“把她们跟昨天来的那姑娘一起挂上去。 这五个姑娘可花了我不少银子啊,今天开始就叫她们接客,早点把钱给我赚回来。” 龟公忙不迭地连连点头,脸上堆满谄媚:“妈妈放心,这点小事就交给我了。 这几个娘们儿,我保管调教得服服帖帖。” 说着,便大踏步上前,像拎小鸡似的揪住妇人的胳膊,拉扯着往楼上走去。 到了楼上,龟公吆喝着几个丫鬟,“麻利点儿,给她们梳洗打扮,找几个人看着,别出什么乱子,谁要是敢跑,直接睡了!” 丫鬟们手忙脚乱地打来热水,拿出胭脂水粉。 妇人们瑟缩在角落里,眼中含泪,却又不敢反抗,任由她们摆弄。 羚羊隐在暗处,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他们为何不找那些年轻鲜嫩、未出阁的姑娘,反而偏偏要这些嫁过人的妇人? 这其中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他抿紧嘴唇,暗暗下定决心,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把这些可怜的女子,从这火坑里救出来。 第173章 是白是黑 悦来客栈 闵逸尘在自家家丁的引领下,脚步匆匆地穿过曲折的回廊,踏入悦来客栈的内堂。 刚一迈入,他的目光便被一道挺拔的身影牢牢吸引,那人正是傅恒。 闵逸尘只觉眼前之人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凡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是从容与威严。 那种久居高位才能涵养出的气场,让他下意识地断定,傅恒定是这些人里的领头者。 闵逸尘赶忙微微俯身,行了一礼,语气里带着几分焦急与期盼,“公子,我家下人火急火燎地寻我,告知我夫人失踪了。 还指名让我来这悦来客栈,我这一路心焦如焚,实在不知公子可有何良策?” 傅恒抬眸,眼中划过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审视之光,他早已通过种种渠道知晓了闵一尘的身份。 此刻,他神色淡淡地开口,“闵公子请坐。” 声音低沉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闵逸尘依言落座,只觉傅恒身上似有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而来,让他莫名地有些紧张。 傅恒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闵公子,可曾听闻近些时日,送子娘娘有人失踪的事儿?” 闵逸尘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挺直腰板说道:“家父掌管着山东省整个刑狱,消息向来灵通,可我着实从未听说过有人失踪。 倒是那送子娘娘庙,因着灵验的传闻,在当地声名远播,百姓们时常前往求子,我就是慕名而来。” 傅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继续不着痕迹地打探,“那闵公子认为,这送子娘娘庙声名远扬,却无失踪传闻,是何故?” 闵逸尘心头一震,像是突然明白了,这些人为何巴巴地要他来这悦来客栈,敢情他们是在怀疑自己的阿玛。 他一时气血上涌,“啪”地一声拍了一下桌子,怒目圆睁,“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怀疑我阿玛!” 傅恒却仿若未闻,依旧不紧不慢地轻轻抿了一口面前的茶,眼神平静地看向闵一逸尘,“我可什么都没说,倒是闵公子,怎么如此着急?还是说,闵公子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闵逸尘被这话一激,倒是冷静了几分,他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会的,阿玛为官多年,清正廉洁,断不会做这种事情。 更何况,这一次我夫人也无端失踪了,我比任何人都着急寻她回来。” 傅恒又与闵逸尘交谈了好一阵子。 期间,傅恒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闵逸尘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语,心中已然笃定,这就是个没什么心眼的草包少爷。 即便闵鄂元真有违法犯罪的行径,就凭这闵逸尘的心智,恐怕也难以参与其中。 闵鹗元是主管刑狱的,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可他却没有作为,只有两种可能! 他是白是黑,还有待核实! 想到这儿,傅恒渐渐没了继续和他交谈下去的兴致。 傅恒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神色淡漠地开口,“闵公子,这客栈房间众多,你若是不介意,大可随意挑一间住下。 我们的人已经跟上去了,等到了合适的时机,自然会救人。” 闵逸尘一听这话,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与不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合适的时机?还有,既然你们的人已经跟上去了,为何不立马救人?” 傅恒微微侧身,目光冰冷地直视闵一尘,声音冷硬得如同寒冬的霜雪,“因为被抓走的,远不止他们十人。” 闵逸尘瞬间如遭雷击,他瞪大了眼睛,脑海中念头急转。 片刻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怒不可遏地吼道:“所以你们根本就不是好心,让我们来悦来客栈。 只是为了将我们困住,不让我们去报官,是不是?” 傅恒剑眉微蹙,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耐。 他微微提高了音量,试图让闵逸尘这个冲动的家伙冷静下来,“让你们暂住在客栈里,纯粹是为大局着想。 眼下形势微妙,稍有不慎就会打草惊蛇,一旦惊动了那些歹人,只会坏了,我们接下来步步为营的计划,你可明白?” 闵逸尘却仿若被点燃的炮仗,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横眉冷对,怒目直视傅恒,咬牙切齿道:“哼,如果我今儿个非要离开这儿呢?” 那语气,仿佛带着十二分的不甘与倔强,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傅恒却神色依旧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他甚至轻轻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却如千斤巨石,“那你大可试试。” 闵逸尘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烧得更旺。 他猛地一甩衣袖,刚往门外迈出一步,就见门口那两个身形魁梧、宛如铁塔般的侍卫,如鬼魅般迅速闪了进来。 二人动作整齐划一,“唰”地一下单膝跪地,对着傅恒微微行了一礼。 其中一人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可闻,“六哥,昨儿个晚上,就是这小子在翠玉坊,包了那静姝大半晚。 咱们守在外头的时候,可都听见了他们俩之间的悄悄话。 听那意思,他好像还和静姝相识已久,之前似乎还向静姝提过亲。 不过被人家姑娘给拒绝了,估摸着是恼羞成怒,昨儿个晚上,他玩得可花了,还叫了一个小厮,三个人一起折腾呢。” 此言一出,闵逸尘就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瞬间清醒过来,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这些人的来头,恐怕远远超乎他的想象,光是想想静姝的身份——山东巡抚的女儿。 他们都敢如此肆意妄为,那自己这个山东按察使的儿子,在他们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此刻的闵逸尘,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方才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双腿一软,缓缓坐回椅子上,满脸懊悔,声音也低了八度,“对不起,公子,是我夫人失踪,我这心里太着急了。 一时糊涂,言语唐突,多有冒犯。 我…… 我就在这儿住下便是。” 傅恒对于他这般前倨后恭的表现,并没有流露出丝毫意外之色,仿佛一切皆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时,房间内一直默不作声的乾隆,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之事。 他稳步走了出来,对着傅恒轻轻招了招手,神色凝重,“老六,进房间里,我有话跟你说。” 第174章 兔子易容 傅恒见状,立刻收敛心神,快步跟在乾隆身后进了房间。 进门后,他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态度恭敬,“老爷,有何吩咐?” 乾隆背负双手,在屋内缓缓踱步,将眼下错综复杂的状况,一五一十地跟傅恒说了个清楚,“你即刻派人出去,要是发现尔康的踪迹。 千万别让他带兵直接冲到客栈来,以免泄露了咱们的行踪。 让他们在郊外,隐蔽起来,看见信号再行动,听明白了吗?” 傅恒心中一动,其实他早前便已猜到尔康是去调兵了,如今听乾隆这般叮嘱,果不其然。 他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好,我明白了,老爷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说罢,傅恒再次行礼,转身离去,轻轻将门关好之后。 他迅速找到鄂敏,神色严肃地叮嘱道:“你把这些人看好了,一个都不能让他们离开客栈,要是出了岔子,后果自负。” 鄂敏胸脯一挺,脸上满是自信,他拍着胸脯连连保证,“你放心吧,我一定将他们看个严严实实,保证万无一失。” 随即,傅恒身形一闪,快步出了客栈,向着城门口的方向疾行而去。 他身姿矫健,脚步匆匆,果不其然,没等多久,便看见尔康带兵浩浩荡荡地进城而来。 傅恒毫不犹豫,立刻迎上前去,传达了乾隆的旨意。 尔康一听,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面色一凛,当机立断,立刻带兵在一旁隐蔽之处躲了起来,静静等候命令。 傅恒将话交代完毕,不敢有丝毫耽搁,又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客栈之中。 兔子身姿轻盈地坐在铜镜前,他纤细的手指熟练地在一堆精巧易容器具间穿梭,已然开始精心动手将自己易容成紫薇的模样。 一旁的呆子满脸关切,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紧护在他身旁,那架势仿佛生怕有一丝意外,惊扰到兔子的专注。 没过多久,一阵“咕咕”的声响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一只灰色的鸽子翩然而至,轻盈地落在了窗外的栏杆上,黑豆似的眼珠滴溜溜转着,嘴里不时发出轻柔的叫声。 呆子耳朵一动,快步走到窗前,轻轻推开那扇有些陈旧的窗户,微风裹挟着一丝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鸽子仿若通了人性一般,极为乖巧地振翅飞起,稳稳落在了呆子,伸出的手臂之上,还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衣袖。 呆子小心翼翼地从鸽子腿上取下那小巧的竹筒,从中倒出密信,双手微微颤抖,以他们特有的隐秘方式,解读着上面的字迹。 看完后,他抬眸望向兔子,低声道:“兔子,你先在这儿安心易容,我得即刻去见一下主子,是羚羊的信。” 兔子手中的动作未停,只是微微颔首,轻声应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声音轻柔却透着几分干练。 呆子怀揣密信,脚步匆匆地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乾隆所在的房间前。 他先是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叩响了房门,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主子。” 乾隆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思绪,眉头微微皱起,随口应道:“进来。” 呆子闻声,稳步跨进屋内,反手轻轻将房门关好。 而后他快走几步,单膝跪地,双手将密信高高举过头顶,神色愈发恭敬,“这是羚羊刚刚传来的密信。 羚羊跟踪的那帮歹人,他们丧心病狂,竟将那些无辜的妇人。 直接卖到了翠玉坊,卖了四十两银子,羚羊来信请示该如何处置。” 乾隆接过密信,展开细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怒火隐现。 他把密信重重地拍在桌上,霍然起身,对呆子下令,“你去把傅恒叫来,朕有话跟他说。” 呆子连忙应诺,躬身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傅恒便推门而入,他神色间透着几分疑惑,进门便拱手问道:“老爷,怎么了?” 乾隆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将密信递给他。 傅恒接过信,目光快速扫过,眉头紧锁,嘴里不禁嘀咕了一句,“翠玉坊这个地方怎么那么耳熟呢?” 他微微仰头,似是陷入回忆,片刻后,眼睛突然一亮,看向乾隆说道:“老爷,这您还记得,昨夜跟您搭讪的那个女子吗?” 乾隆闻言,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迟疑道:“阿尔泰的女儿?” 傅恒连连点头,“对,我昨晚让人将她送去了这翠玉坊接客,整整一夜,哪晓得竟这般凑巧。” 说着,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凑近乾隆低声进言,“老爷,我想咱们或许可以就用这静姝,试探一下山东的水,您意下如何?” 乾隆目光一闪,瞬间就明白了傅恒心中所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沉声道:“好,那就用她钓鱼看看吧,此事你亲自去办,你给羚羊回信,让他配合。” 傅恒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屋内一时陷入凝重的静谧,似有一场无形的风云,即将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下,掀起惊涛骇浪。 房间里 兔子静静地坐在一张雕花梨木桌前,桌上摆满了令人啧啧称奇的易容器具。 一方古朴的铜镜,镜缘雕刻着繁复的云纹,清晰映出兔子那张专注的面容。 旁边整齐码放着各式人皮面具,薄如蝉翼,触感细腻,每一张都似带着别样的生命力。 仿佛随时能贴合到人的脸上,赋予使用者全新的身份。 还有一排精巧的小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是五颜六色的粉末,散发着或馥郁或淡雅的香气,这些可都是调制肤色、模拟肤质的关键颜料。 兔子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器具,眼神中满是专业与笃定。 他先拿起一把特制的小镊子,镊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小心翼翼地从盒子里夹出一片薄如宣纸的人皮面具。 面具上的五官轮廓已然初具雏形,眉眼间竟与紫薇有几分相似。 兔子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面具,每一处细节,那专注的模样好似在品鉴一件稀世珍宝。 紧接着,他拿起一小瓶胶水,轻轻拧开瓶盖,一股淡淡的腥味飘散开来。 第175章 真假难辨 兔子用一根极细的竹签蘸取胶水,沿着面具的边缘均匀涂抹,动作轻柔又精准,确保每一寸都能完美贴合肌肤。 涂抹完毕,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兔子轻轻闭上眼睛,将面具对准自己的脸,慢慢贴合上去。 先是额头,他轻轻按压,感受着面具与肌肤的初次相拥; 再是脸颊,他沿着颧骨、下颌线,一点点细致贴合,手指所到之处,面具如同有了灵性,乖乖地附着其上; 最后是下巴,他微微仰头,调整好角度,确保严丝合缝。 待面具完全贴合,兔子并未松懈,他重新坐回桌前,拿起那些彩色粉末。 根据记忆中紫薇的肤色,他先是蘸取了些许象牙白的粉末,在手心里轻轻揉搓,待均匀后,轻轻扑洒在脸上。 仿若为肌肤披上一层薄纱,让面具下的肤色看起来更加自然。 随后,又挑了一点淡粉色,轻点在脸颊两侧,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花,瞬间为面容增添了几分娇俏。 而后,兔子拿起一支眉笔,笔杆温润如玉,笔尖纤细如发。 他对着铜镜,细细描绘着眉毛,将原本略显英气的眉形。 改成了如新月般弯弯的柔美模样,恰似紫薇那惹人怜爱的眉黛。 又取来一支唇彩,轻轻涂抹在嘴唇上,那唇色不艳不俗,恰似清晨沾露的玫瑰花瓣,娇艳欲滴却又不失端庄。 一番精心雕琢之后,兔子缓缓站起身来,莲步轻移至铜镜前。 此时的他,已然彻底变作了紫薇的模样。 “紫薇”的面容温婉动人,眼眸流转间尽是柔情。 兔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这一次的易容堪称完美,哪怕是最亲近的人,恐怕也难以一眼识破。 他想要试验一番,他猛地起身,快步走向房门,伸手拉开那扇陈旧的木门,“吱呀”一声。 他大步流星地穿过曲折的回廊,不多时,便来到了乾隆的房前。 抬手,屈指,轻轻叩响房门,“笃笃笃”,声音沉稳而有节奏。 屋内传来乾隆略带威严的声音,“进来。”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乾隆正坐在椅子上,就在这时,“紫薇”款步走了进来,身姿婀娜,一袭淡紫色长裙随风轻拂,仿若一朵盛开在夜色中的紫莲。 乾隆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扫向门口,脱口而出,“兔子这么快就把你救回来了?” 兔子微微俯身,动作优雅而谦卑,轻声说道:“奴才还没去,只是先来让主子看一看,这易容能不能迷惑住旁人。 如今看来,应该是可以的。” 说着,她轻轻抬起头,那张与紫薇一模一样的面容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乾隆细细打量着兔子的这副模样,心中暗自赞叹,这易容术的确是炉火纯青。 刚刚在自己面前,兔子还言辞谦逊地说他学艺不精。 可眼下这活脱脱就是紫薇站在眼前,若这都算不得成功,那还有什么能入得了眼? 乾隆想到这儿,对紫薇被救一事顿时充满了信心。 “行,那你现在就赶紧跟呆子两个一起去救紫薇吧,得手以后命呆子护送紫薇回来!”乾隆挥了挥手,语气坚定。 兔子行了一礼,身姿如柳般轻盈,柔声道:“那奴才告退。” 随即,他莲步轻移,退出房间,迅速找到呆子。 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悦来客栈。 兔子临出门前,还特意从行囊中取出一顶毡帽,轻轻戴在头上,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小巧的下巴,以防旁人察觉异样。 两人脚步匆匆,很快便融入了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傅恒从乾隆的房间出来以后,神色冷峻。 他站在客栈的庭院中,身边围聚着一众得力手下,有条不紊地下达着诸多命令。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派人乔装打扮,冒充闵鹗元的家丁去山东巡抚府报信。 只见那被选中的手下,迅速换上一身家丁服饰,服饰上的补丁和污渍都仿若诉说着平日里的奔波辛劳。 他还特意模仿家丁的走路姿势,微微弓着背,脚步匆匆又略显慌乱。 “记住,你去了,就说山东巡抚的嫡女静姝,被歹人抓进了翠玉坊青楼。 务必说得情真意切,莫要露出马脚。 有人追问你的身份,就说是按察使闵逸尘的小厮。”傅恒目光如炬,盯着那手下,一字一句地叮嘱道。 “六哥放心!”那手下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尽头。 傅恒并未停歇,又接连下达了几条关乎全局的命令,事无巨细,从眼线的布置到后续接应的安排,每一项都考虑周全。 安排完毕,他负手而立,静静地站在庭院中,深邃的目光望向远方。 此刻,他在等,等着看这精心布局之后,各方的反馈结果。 仿若一位垂钓者,静候鱼儿上钩,一场暗流涌动的风云,即将在这看似平静的山东中拉开帷幕。 房间里 永琰手中正握着一个五彩斑斓的拨浪鼓,咯咯笑着,小胳膊挥舞得虎虎生威,试图让那拨浪鼓发出更响亮的声音。 萧云坐在一旁的绣墩上,眼神始终追随着永琰的一举一动。 见永琰玩得兴起,不小心将拨浪鼓的鼓槌甩了出去,小脸蛋上瞬间露出一丝懊恼。 萧云赶忙起身,莲步轻移,几步走到永琰身旁,蹲下身子,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轻声说道:“小十五莫急,我帮你找回来。” 她起身环顾四周,很快便在墙角发现了那根滚落的鼓槌。 萧云走过去捡起鼓槌,又轻轻掸了掸上面的灰尘,这才走回永琰身边,蹲下身子,将鼓槌递到他手中。 还不忘捏捏他胖嘟嘟的小手,“来,接着玩,这次可要拿稳啦。” 永琰接过鼓槌,又开心地笑了起来,挥舞着拨浪鼓,奶声奶气地说:“谢谢额娘。” 看着永琰玩得差不多了,萧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起身走到一旁的矮柜前,打开柜门,从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第176章 温馨日常 回到永琰身边,萧云神秘兮兮地晃了晃盒子,故意逗他,“小十五,我这儿有个好玩的,你猜猜是什么?” 永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放下拨浪鼓,小手伸过来就要抢盒子,嘴里嘟囔着,“额娘,我要看看,我要看看。” 萧云笑着躲开,轻轻打开盒子,原来是一套用盐制作的简易小模具。 她拿起一个小盐人模具,对着阳光展示给永琰看,“小十五,看额娘给你变个魔术,用这个就能做出好玩的小盐人。” 说着,她拿起一小撮盐,小心翼翼地放进模具里,再用手指轻轻压实,动作娴熟而优雅。 永琰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萧云的一举一动,小嘴微张,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不一会儿,萧云轻轻倒扣模具,一个小巧玲珑的盐人就诞生了。 永琰兴奋地拍着手,“哇,额娘好厉害!” 萧云看着永琰的反应,心里满是成就感,她把盐人递给永琰,“小十五,你来试试,我教你。” 永琰接过模具和盐,学着萧云的样子,小手颤抖着往模具里放盐。 萧云在一旁耐心地指导,“对,就这样,轻轻压实,别太用力。” 在萧云的帮助下,永琰终于也做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盐人。 他举着自己的“作品”,笑得合不拢嘴,扑进萧云怀里,撒娇道:“额娘,我做得好不好?” 萧云紧紧抱住永琰,夸赞道:“小十五做得太棒了,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乾隆将诸多要事安排妥当后,心中却总有一丝牵挂如丝线般缠绕,那便是对云儿能否照顾好永琰。 在他心里云儿还是个需要人照顾的! 他脚步匆匆,衣袂生风,径直朝着房间赶去。 刚踏入房间,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微微一怔。 屋内,暖烘烘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洒在地上。 此刻,永琰正高高举起一个小巧玲珑的盐人。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与自豪的光芒。 看见乾隆他脆生生地喊道:“阿玛,你看我捏的好吗?” 乾隆的目光顺势落在一旁的萧云身上,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开口问道:“云儿,这不是朕昨日给你买的吗?你怎么拿来给永琰玩了?” 萧云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嘴角噙着一抹俏皮的笑意,软糯地解释道:“也不算是给永琰玩,是我们两个一起玩。” 永琰在一旁机灵地点着头,附和着:“对,我和额娘一起玩的,阿玛你要不要玩,我们三个一起玩。” 乾隆听着永琰的邀请,心中一暖,却还是摇了摇头,温声道:“不用了,你自己玩吧。” 萧云心思细腻,敏锐地察觉到此刻不宜让永琰知晓紫薇之事,便轻轻拉住乾隆的衣袖,将他带到了房间的一角。 她微微仰头,眼神中透着关切与焦急,压低了声音问道:“紫薇如何了?” 乾隆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永琰的方向,确保永琰没有注意这边,才轻声说道:“你放心吧,朕已经有办法了,最迟今晚紫薇就可以安全归来。” 萧云听后,心中虽仍有几分忐忑,但看着乾隆笃定的神情,也稍稍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时间,乾隆并未再离开房间,而是选择陪伴在萧云和永琰身旁。 他没有参与到永琰玩小盐人的游戏中,而是在靠窗的书桌前坐下,拿起一本古籍。 永琰原本以为出了皇宫,就能暂时逃离读书的“苦海”。 没成想阿玛竟要给他读书,小脸蛋上瞬间露出一丝不情愿。 但又不敢违抗父命,只好乖乖地挪到书桌前,学着乾隆的样子正襟危坐。 乾隆翻开古籍,声情并茂地诵读起来,那低沉醇厚的嗓音在房间里流淌,宛如一曲悠扬的乐章。 永琰起初还有些心不在焉,但听着听着,便被书中精彩的内容吸引住了。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聚精会神地聆听着每一个字,偶尔还会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聪慧之态尽显无疑。 乾隆见永琰如此,心中甚是满意,眼中满是赞许之光,原本计划只读几页的内容,也因这份欣喜而多教了一些。 乾隆坐在书桌前,手中捧着一本古籍,正抑扬顿挫地诵读着,那醇厚的嗓音仿若涓涓细流,流淌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萧云坐在一旁的绣墩上,起初还强撑着精神,努力跟上乾隆的节奏。 可那书中晦涩难懂的文字,在她耳中却渐渐化作了一曲冗长的催眠曲。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脑袋也如同失控的拨浪鼓一般,一下一下地轻轻磕着。 起初只是偶尔轻点,到后来,困意彻底将她席卷。 她的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乾隆的肩头上。 永琰坐在对面,原本正全神贯注地学着父亲读书,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忍不住小声出声,“阿玛,额娘她好像睡着了。” 乾隆闻声,停下诵读,转头看向萧云,眼中满是无奈与宠溺。 他轻轻放下书籍,站起身来,低声对永琰说道:“你在这等着,朕先抱云儿去床上,回来再教你。” 永琰乖巧地点点头,还懂事地压低了声音,“好的,阿玛。” 乾隆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萧云抱起来,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一步一步缓慢而沉稳地走向床边,每一步都尽量放轻脚步,生怕惊扰了沉睡的萧云。 走到床边,他轻轻扯过绣着精美花纹的锦被,动作轻柔地盖在她的身上,看着云儿恬静的睡颜,不禁摇了摇头。 他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呢喃道:“时隔经年,云儿还是不喜欢读书习字,不过她不喜欢的,他也不会勉强。” 言罢,他俯下身,在萧云的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满含柔情与关怀。 随后便转身回到了永琰身旁,重新拿起古籍,继续教他读着。 永琰见乾隆回来,立刻坐直身子,一板一眼地学着,学得极为认真,眼神中透露出对知识的渴望。 第177章 救出紫薇 与此同时,在郊外的一片静谧树林之中,呆子和兔子脚步匆匆,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前行。 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座隐秘的别庄前。 别庄四周绿树环绕,高墙耸立,透着几分神秘的气息。 他们顺利找到了等候在此的猛虎。 猛虎一眼看见“紫薇”时,心中便已然明晰主子的计划全貌。 猛虎走上前来,神色凝重地说道:“那你自己进去吧。”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 他摸到的守卫和巡逻换班的时间与地点,递给兔子,详细说道:“这是我打探来的,你小心点。” 兔子接过纸张,微微颔首,目光坚定地看向别庄深处,“好,我先去见见紫薇格格,你们在这等着吧。” 言罢,他身形一闪,仿若一只敏捷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朝着别庄内潜去。 呆子和猛虎对视一眼,静静地守候在原地,等待着兔子的佳音。 此刻,郊外的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为这场冒险奏响紧张的序曲。 庄院内,守卫们按照既定的路线巡逻着。 兔子凭借着猛虎精心打探而来的情报,仿若一只灵动的鬼魅,身形轻盈地穿梭在庭院之中。 他巧妙地利用守卫换岗的间隙,时而隐匿在墙角,时而借助树木的掩护。 不费吹灰之力地避开了一道道严密的防线,一步步向着关押紫薇的房间逼近。 那是一间位于庄院深处的厢房,四周静谧得有些可怕。 紫薇就被困在此处。 此刻,她药性未消,浑身绵软无力,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意识却在药力的折磨下清醒异常。 兔子悄无声息地靠近窗户,他先是贴耳倾听屋内的动静,确认无异样后,轻轻拨开窗户,一个翻身,如同落叶般轻盈地潜入了房间。 紫薇察觉到有人进屋,艰难地转过头,当她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时,眼中瞬间闪过一抹震惊。 她嘴唇颤抖着,声音微弱却满是诧异,“你……你怎么会……” 兔子立刻轻声开口,语气沉稳而安抚,“紫薇格格莫怕,奴才是主子的暗卫,奉命来救你。” 说着,她快步走到紫薇床边,蹲下身子,目光关切地看着紫薇。 紫薇听闻此言,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随即又面露难色,“我现在浑身不能动。” 兔子毫不犹豫,迅速从腰间的锦囊里取出一个药丸,递到紫薇面前,温柔地说道:“紫薇格格,服下此丸,稍后便可以恢复行动自如。” 紫薇信任地接过药丸,仰头吞服了下去。 果然,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紫薇便感觉一股热流在体内涌动,身上的力气渐渐恢复。 她试着动了动手脚,眼中满是惊喜。 但随即,她又想起了一同被掳来的那些妇人,忧心忡忡地问道:“其他和我一起被掳来的妇人该如何?” 兔子心中不禁感叹紫薇格格的善良,轻声回应道:“放心吧,主子已经知晓此间之事,定不会袖手旁观。 还请紫薇格格跟奴才走,外边有人接应,你跟他走之后,奴才会代替你留在这里,去探一探这背后的真相。” 紫薇深知自己不会武功,留在此处只会给大家添麻烦,便不再多言,坚定地点了点头,“好。” 兔子扶着紫薇站起身来,两人小心翼翼地朝着窗户走去。 兔子先探出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认安全后,带着紫薇翻窗而出。 她们很快,便来到了猛虎他们等候的地方。 兔子将紫薇郑重地交到呆子手里,神色严肃地叮嘱道:“务必护好紫薇格格,我回去了。” 猛虎走上前来,目光中满是关切,大声喊道:“万事小心,不可大意!” 兔子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自信与决然,“放心吧。” 呆子也向猛虎拱手告别,随后带着紫薇快步向尔康所在的方向而去。 驻地 营帐内,牛油烛火明明灭灭,摇曳的光影在尔康那张焦虑万分的脸上跳动。 他高大的身形在这狭小空间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透着内心的煎熬,靴子踩在毡毯上,发出沉闷又急促的声响,仿佛是他紊乱心跳的回响。 周围的将士们大家,都心照不宣,谁也不敢多言。 紫薇格格失踪的消息如同一把利刃,悬在每个人的心尖。 而尔康作为额驸,此刻的焦急与失态,众人皆能体谅。 他们偶尔投来关切的目光,又迅速低下头,生怕惊扰了这份揪心的等待。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中,帐篷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一道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 紫薇发丝有些凌乱,脸色略显苍白,却难掩眼中的欣喜与激动。 她一眼就看到了尔康,那压抑在心底许久的呼唤脱口而出,“尔康!” 声音虽带着些微的疲惫,却依旧婉转清脆,瞬间打破了帐内的死寂。 尔康正沉浸在自己的忧思之中,脚步猛地一顿,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我怎么好像听见紫薇在叫我,难道我是太想念她了吗?” 他使劲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仿若幻觉的声音。 一旁的阿桂见状,立即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高声道:“臣参见紫薇格格。” 这一声高呼,如同一记重锤,彻底敲醒了尔康。 他瞬间回过神来,眼中的迷茫瞬间被狂喜取代,一回身,就看见紫薇正朝着他小跑而来。 那一刻,尔康只觉得眼眶一热,鼻尖酸涩,差点当场哭出来。 他全然不顾及什么仪态,迈开大步,向着紫薇奔去。 两人的距离在飞速缩短,仿佛要冲破这分离的阴霾。 终于,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像是要把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 紫薇将头深深埋进尔康的怀里,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泪水决堤而出,“尔,尔康,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第178章 铁血将军 紫薇的声音哽咽,满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这次的遭遇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被掳走时的惊恐、囚禁时的无助、对尔康的思念,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崩溃。 尔康双臂紧紧环抱着紫薇,仿佛要用自己的力量为她筑起一道坚固的屏障。 他低下头,脸颊贴着紫薇的头顶,声音也带着哭腔,“紫薇,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着你,害怕你遭遇不测。 没有你的日子,我的世界都塌了一半。” 他的话语滔滔不绝,像是要把这些天积攒的思念与担忧一股脑地倾诉出来。 紫薇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着尔康,眼中闪烁着感动与深情,“我知道,我都知道…… 这次的事让我明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尔康高大的身形微微佝偻着,仿佛要将紫薇整个人都护在怀里。 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一下又一下,心疼地轻轻拍着紫薇的肩头,那力度,像是生怕稍一用力就会弄疼了她。 他目光紧锁在紫薇脸上,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深情。 他声音略带沙哑,却字字滚烫:“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 紫薇,日后不论我们有没有孩子,只要有你,我才有活下去的意义。” 说着,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像是在吞咽着这些天来的恐惧与担忧,“这次真的吓死我了,我也很害怕。 我怕失去你,我更怕,要是我晚到了一步,你会遭遇怎样的不测……” 他顿了顿,眼眶不自觉地泛红,“虽然皇阿玛一再告诉我,有暗卫在。 你不会有事,可看不见你,我的心就是放不下,像被千万根细线缠绕,每一根都勒得生疼。” 紫薇仰头望着尔康,眼中泪光闪烁。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尔康抱着她的那双手,因为激动与后怕。 正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那颤抖透过肌肤,直直传入她的心底,让她愈发心疼眼前这个男人。 突然,尔康猛地低下头,双唇急切地覆上紫薇的,那吻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带着这一天积攒的思念,带着对未知危险的后怕,热烈而深沉。 紫薇先是一愣,随即闭上双眼,热烈回应,营帐内的温度仿佛在这一瞬间急剧攀升。 许久之后,两人的唇才缓缓分开,彼此的呼吸都有些凌乱,目光却始终胶着,似是要用眼神诉说,这几日的思念与痛苦。 紫薇心怀愧疚,要不是她执意要留下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尔康,对……” 尔康轻轻抚着紫薇的脸颊,拇指温柔地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花,声音轻柔却坚定,“紫薇,不用跟我说这三个字,只要你平安归来,什么都好。” 此刻,营帐外的寒风依旧呼啸,可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却被他们的爱填得满满当当,温暖得足以抵御世间一切严寒。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久久不愿分开。 而阿桂将军早已在紫薇出现后,便自顾自地起身,和呆子悄然退了出去。 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完完全全留给了这对历经生死离别的爱人,让他们在彼此的怀抱中,慰藉着彼此的心灵。 营地外 夜,黑沉沉地压下来,像是一块密不透风的厚重幕布,将整个山东地界捂得严严实实。 冷风如冰刀般肆虐,呼啸着刮过荒野,吹得野草“沙沙”作响,似是在哀鸣哭诉。 阿桂和呆子的身影在这如墨夜色与刺骨寒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两人的衣衫被风扯得狂乱飞舞,冷风顺着领口、袖口一个劲儿地往里钻,冻得人骨头缝都泛着疼。 阿桂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可那寒意还是直沁心底,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转头看向呆子,目光中透着急切与疑惑,嘴唇微微颤抖,终是开口打破了这寒夜的死寂,“这山东地界如今乱象丛生,到底咋回事?可方便告知?” 说话间,他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呼出的白气瞬间被冷风扯碎、吹散。 呆子身形未动,仿若与这夜色融为一体,只是微微侧了侧头。 沉默片刻,才用那一贯沉稳、波澜不惊的语调缓缓说道:“我确是知晓一二,说来话长,你且听好。” 紧接着,他压低嗓音,将搜集来的情报,像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地吐露出来。 阿桂起初还只是静静地听着,脸色随着呆子的讲述愈发阴沉,仿若乌云密布的天空。 渐渐地,他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腮帮子上的肌肉鼓起一道道坚硬的棱,好似紧绷到极致的弓弦。 待呆子说完,阿桂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蹭”地一下爆发了。 “这帮天杀的狗官!”他怒吼出声,声音仿若洪钟,震得四周的树木簌簌发抖,惊起一群夜宿的飞鸟,扑棱棱地冲向夜空。 阿桂猛地攥紧双拳,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着青白色,手背的青筋根根暴起,蜿蜒扭曲。 仿佛一条条愤怒的小蛇,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这山东的官员,怕早已没了心肝,烂到了骨子里! 皇上何等英明,若不是底下烂得没法收拾,怎会轻易派额驸前来调兵?” 阿桂的眼中此刻仿若有两簇熊熊燃烧的火焰,那是被愤怒点燃的怒火,烧得他眼眶发红。 “咱在边疆浴血奋战,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为的是啥?”阿桂悲愤交加,眼眶中泪光闪烁,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不就是盼着能护百姓安居乐业,让咱这大好河山处处安宁! 可他们呢?这些披着人皮的蛀虫,占着官位,不为民谋福,反以欺压百姓为乐,他们怎配为官?真该千刀万剐,以平民愤!” 一旁的呆子静静地伫立在寒风中,身形挺拔却透着冷峻,仿若这寒夜中的一座孤峰。 身为暗卫,多年的隐秘生涯早已让他习惯将情绪深埋心底,主子交代的任务,就是他的行动指南。 如同星辰指引着夜行的船只,不容有半分偏差。 他理解阿桂的愤怒,那是上过真正战场、亲眼目睹生死离别的,铁血将军才有的磅礴血性,是对百姓苦难的共情,对贪官污吏的深恶痛绝。 第179章 那只是梦 呆子微微仰头,望向夜空,繁星闪烁,可这世间的黑暗角落,又有谁能轻易驱散? 良久,他轻轻拍了拍阿贵的肩膀,轻声说道:“将军,莫气坏了身子,咱们肩上还有重任,先把眼前这关闯过去,定有清算之时。” 阿桂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满腔的怒火都吞回肚里。 他用力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重重地点头,“你说得对,皇上的旨意,让屯兵郊外!暂时按兵不动!只能先忍着!” 狂风在空旷的原野上肆虐,风声宛如鬼哭狼嚎,尖锐的呼啸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夜色仿若一块厚重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下来,唯有营地的火把在风中拼命摇曳,挣扎出几点微弱的光亮。 在这夜色与风声交织的混沌之中,他二人的身影仿若被定格,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营地边缘,久久未曾言语。 各自心中翻涌着的思绪,仿若汹涌澎湃的暗流,表面的平静之下,是无尽的波澜起伏。 没过多久,帐篷的帘子被轻轻掀起,尔康神色关切地牵着紫薇柔若无骨的手,缓缓走了出来。 紫薇的发丝略显凌乱,面色还有些苍白,可那双眼眸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温柔。 尔康抬眸,望向不远处的呆子,那眼神中满是感激。 他微微低头,向着呆子郑重地颔首致意,嗓音带着几分喑哑,却字字诚恳,“这一次,多亏有你。 若不是你及时援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呆子身形微微一僵,仿若被尔康这突如其来的谢意烫到了一般。 他脚步急促地侧身躲开,垂下眼帘,低声道:“额驸不必如此,奴才不过是奉命行事,这皆是奴才的本分罢了。 眼下,咱们还是先赶回客栈吧,想必主子也在焦急等候消息,莫要让主子担忧太久。” 说话间,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目光警惕地扫向四周暗处,那副时刻待命的模样,尽显暗卫的机警。 尔康心底不禁暗暗感叹,这暗卫心思当真是细腻如发。 他救了紫薇之后,并未径直带她回客栈,而是先来到这营地,是为了让他安心! 紫薇似是看穿了尔康的心思,她轻轻捏了捏尔康的手,二人目光交汇,一瞬间,千言万语尽在这盈盈一笑之中。 尔康转身,看向一旁的阿桂,神色凝重却又带着几分托付之意,“将军,此处就劳烦您多费心了。 我先带着紫薇回客栈,向皇阿玛报个平安,也好让他悬着的心,早些放下。” 阿贵仰头望向那如墨般漆黑、仿若深不见底的夜空,重重地叹了口气,应声道:“好,你且放心去吧!” 言罢,尔康扶着紫薇上了马,自己利落翻身上鞍,缰绳一抖,骏马嘶鸣一声,扬蹄飞奔而出,向着客栈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踏地声在寂静夜里格外响亮,溅起一路尘土。 呆子身形一闪,仿若融入夜色的鬼魅,悄无声息地跟在暗处,唯有偶尔衣袂飘动的细微声响,才让人惊觉他的存在。 他目光冷峻,紧紧盯着前方奔驰的二人,全身紧绷,时刻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的危险,护得他们周全。 客栈内,静谧的氛围被清脆的读书声悄然打破。 乾隆端坐在雕花梨木桌前,手中捧着一本古籍,剑眉微蹙,正耐心地教导着永琰读书识字。 一旁的床榻上,萧云侧身而卧,几缕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边。 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心紧蹙,仿若被梦魇紧紧纠缠。 在那混沌的梦境之中,狂风呼啸,飞沙走石,紫薇的身影在一片混乱中显得如此单薄无助。 只见紫薇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他们脸上一脸邪笑。 紫薇惊恐地呼喊着救命,可那声音却被风声无情吞噬。 紧接着,紫薇被那些人…… “紫薇!”萧云瞬间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绝望,那凄厉的喊声,仿佛要冲破这房间的四壁。 乾隆猛地转过头,瞧见萧云这般模样,立刻将手中的书籍轻轻放下,疾步走到床边。 他俯身坐在床沿,伸出双臂,温柔而有力地将霄云拥入怀中,轻声抚慰道:“云儿,别怕,朕在,那只是梦!” 那声音低沉醇厚,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萧云仍沉浸在恐惧之中,她下意识地抓紧乾隆的衣袖,指甲不自觉地抠进那柔软的锦缎里,急切地开口问道:“弘历,可有紫薇的消息?” 乾隆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无奈与忧虑,轻声说道:“暂时还没有。” 萧云听闻,剩下的话便噎在了喉咙口,满心的担忧让她一时失语。 没过多久,便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客栈大堂里,那些失踪人的家丁护卫齐聚一堂。 而乾隆所在的房间内,却依旧是一片凝重。 傅恒身姿挺拔,步伐沉稳地走进房间,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他恭敬地将饭菜放在桌上,微微躬身退下。 乾隆和萧云望着这满桌色香味俱佳的膳食,却只是动了寥寥几筷,几乎未曾动用多少。 他们虽未言语,但那望向窗外的目光中,忧虑之情溢于言表,皆是在揪心于紫薇的安危。 永琰坐在一旁,平日里灵动活泼的他此刻也像霜打的茄子般,兴致全无。 只是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碗里的饭粒,没吃多少,便放下了碗筷。 巡抚府 暮霭沉沉,如一块厚重的铅灰色幕布,缓缓笼罩了阿尔泰的府邸。 用过晚膳的阿尔泰,只觉一整天的忙碌与疲惫仿若汹涌的潮水,一股脑儿地朝他涌来,侵袭着他的每一寸筋骨。 他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抬手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刚欲唤人伺候着宽衣歇息。 没成想,管家跌跌撞撞地冲进内室,那模样好似天塌下来一般。 他脚步慌乱得差点绊倒自己。 连平日里最注重的行礼都顾不上了。 他急赤白脸地禀报道:“老爷,大事不好啦!大小姐出事了!” 第180章 得知消息 阿尔泰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当胸击中,瞬间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眼。 原本还有些惺忪的面容刹那间,褪去所有倦意,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与惶恐。 好似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通体冰凉。 他“嗖”地一下从太师椅上弹起,高大的身形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他声音都因焦急而拔高了几个调门,“你说什么?静姝怎么了? 快,给我详细说来!” 管家赶忙垂下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光洁的地面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他战战兢兢地回禀,“老爷,您派给大小姐的亲兵和丫鬟。 此刻正在门外候着。 老奴也只是刚得到消息,具体详情并不知晓。 还是让他们亲自跟您说吧。” 阿尔泰心急如焚,大手猛地一挥,好似要把眼前无形的阻碍全部扫开,吼道:“让他们马上进来!” 须臾,一群侍卫相互搀扶着,狼狈不堪地鱼贯而入。 只见他们个个衣衫破碎,像是被凶猛的野兽撕扯过一般,有的地方还挂着丝丝布条。 这些侍卫看似狼狈不堪、忠心耿耿,实则各个都藏着自己的小心思。 瞧他们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血渍已经干涸,凝结成暗红色的痂,与破碎不堪的衣衫粘连在一起。 凑近了便能发现,伤口的处理极为草率。 只是随意地用几块脏兮兮的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 有的布条甚至都没系紧,松松垮垮地耷拉着,仿佛随时都会掉落。 为首的那个侍卫,右臂上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肉外翻。 他在汇报情况时不时皱眉,看似疼得厉害 可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那微微颤抖的手,并非全因伤痛,还有几分做戏的成分。 他们心里门儿清,今儿这场护主不力的事情已然发生,若不把自己弄得凄惨些,如何能逃过阿尔泰这一关? 要知道,阿尔泰在这山东地界可是土皇帝的存在。 静姝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掳走,这罪责要是深究起来。 最轻的下场恐怕也是被扫地出门,落得个衣食无着。 所以,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在回府前相互使了个眼色,心照不宣地在伤口处理上,动起了歪脑筋。 阿尔泰目光如炬,好似要穿透他们的身体,探寻真相,快速扫了他们一眼。 他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仿佛能将人瞬间灼伤,怒喝道:“你们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在这山东地界,本官在此经营多年,上上下下,哪个不得看我阿尔泰的脸色行事,谁敢动我的女儿!” 那些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面俱色,为首的一个侍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将庙会上所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汇报了一遍。 阿尔泰越听脸色越阴沉,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 听到最后,怒不可遏,额头上青筋暴起,好似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他猛地将手边的茶盏狠狠摔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巨响。 茶盏瞬间化为无数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滚烫的茶水溅到他的手上,他也浑然不觉。 他咆哮道:“在山东我就是天,哪个不开眼的敢惹我!你们可曾知晓姝儿被带到了哪里?” 众侍卫吓得一哆嗦,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异口同声地回道:“不知,那些人人数众多,身手极高,我们不是对手。” 侍卫们哪里敢说静姝被带去了青楼,那丫鬟也不敢说实话,这个时候,恐怕小姐已经…… 阿尔泰听了这话,心中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仿若有一片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但此刻满心的担忧瞬间将那丝预感压了下去。 他仿若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猛兽,在屋内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每一步都踏得很重,好似要把地面踩出个坑来。 正在阿尔泰焦头烂额地思考之际。 管家又匆匆忙忙地进来禀报,“老爷,闵逸尘身边的小厮求见,说是有大小姐的消息。” 阿尔泰对此并不意外,他是知道闵逸尘也带着夫人去逛庙会的,当下也并未起疑,立刻说道:“让他进来。” 那小厮快步走进房间,见到啊尔泰,赶忙行了一礼,恭敬道:“见过大人。” 阿尔泰满脸怒容,目光如刀般刺向小厮,喝道:“你说你知道姝儿的消息?” 小厮咽了口唾沫,抬起头,眼神闪躲,嗫嚅着回道:“是的,大人,是…… 是我家公子命我,将这个消息带给您的。 静姝小姐,静姝小姐她…… 她被带去了翠玉坊。” “什么!”阿尔泰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眼前瞬间一阵发黑。 那翠玉坊是什么地方,他再清楚不过,那可是他们这些达官显贵。 平日里寻欢作乐的窝点,鱼龙混杂,乌烟瘴气。 正经人家的女子一旦踏入,哪还有活路可言! 难道是有人在寻仇,肆意报复,才对静姝下手的! 他身形一晃,差点当场晕过去,幸亏一旁眼疾手快的管家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扶住了他。 “老爷,老爷您醒醒!”管家焦急地呼喊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阿尔泰靠在管家身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回过神来。 他用力推开管家,双手紧紧抓住小厮的衣领,双目通红,嘶吼道:“你可知是何人,将本官的女儿送到那里的?” 小厮吓得脸色惨白,拼命摇头,声音带着哭腔,“小的不知,小的真的不知啊! 我家公子在那偶然见到了静姝小姐,本想当即就将静姝小姐搭救出来,可……” “可是什么?”阿尔泰怒目圆睁,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小厮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双脚在空中乱蹬。 他下意识的想要反抗,但想到傅恒的命令,硬生生的扛了下来! “大人,大人饶命!”小厮好不容易挣脱开阿尔泰的手。 “扑通”一声重新跪在地上,将头埋得低低的,“那翠玉坊的老鸨放狠话,说进了他们那儿的人。 绝不可能活着出来,除非是死! 还说翠玉坊背后有人撑腰,根本不肯放人。 我家公子实在没办法,才赶忙派小的来告知大人一声。 让大人赶紧去救人,小姐在那儿定是受了,不少折磨啊!” 第181章 飞鸽传书 阿尔泰心中明白,小厮这番话已是说得极为隐晦,那翠玉坊的黑暗与残忍,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的。 他的姝儿,自幼养在深闺,娇柔温婉,如今却深陷那样的魔窟。 一想到这儿,阿尔泰的心就好似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刺入。 他咬牙切齿,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 他心中暗暗发誓,不管是谁,要是被他揪出来,定要将其满门屠戮,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过了许久,阿尔泰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深吸一口气,冷冷说道:“好,本官知道了。 闵逸尘倒是比闵鹗元要懂事的多! 你下去领赏吧。” 小厮如蒙大赦,微微拱手,连声道谢:“谢大人,谢大人!” 而后连爬带跑地退了出去。 小厮离开后,阿尔泰环顾四周,看着那些低垂着头、噤若寒蝉的亲兵,他们有的身上还带着伤,血迹斑斑。 平日里,他治军严苛,此刻这些亲兵犯下如此大错,按律当严惩,可如今救女心切,他哪还有心思去追究。 “你们也下去养伤吧。”阿尔泰挥了挥手,声音疲惫而无力。 亲兵们如获大赦,忙不迭地应了声,在丫鬟的搀扶下,狼狈地离开了。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们心中暗自感叹:这人来得可真及时,算是救了他们一命。 阿尔泰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敲击着一下又一下。 每一下都似敲在这静谧的空气中,敲出令人心慌的节奏。 阿尔泰一刻也不敢耽搁,大声下令,“元俊,即刻点一百星旗精兵,随我前往小镇!” 一旁站着的副将宋元俊,身姿挺拔如松,一身甲胄,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冷硬的光。 他微微抬头,望向阿尔泰,眼中满是疑惑,终是忍不住开口,“大人,这整个山东都是咱们的地界。 手底下的兵将一呼百应,如今不过是去寻大小姐,有必要还带上那一百星旗精锐么?” 这星旗军可是阿尔泰,麾下最精锐的力量,平素非重大战事绝不轻易出动。 阿尔泰听闻此言,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仿佛要穿透这层层夜色,看到那未知的暗处。 他冷哼一声,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彻骨的寒意,“那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明明知晓本官身为山东巡抚,手掌生杀大权,还竟敢对姝儿动手! 你且想想,他们会是没脑子的蠢货么?” 宋元俊心头一震,脑海中瞬间闪过大小姐平日里的模样。 那静姝小姐,仗着大人的权势,在山东地界确实有些骄横跋扈。 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旁人见了都得礼让三分,可如今竟被人掳去了翠玉坊! 想到这儿,他心中已然明了,神色一凛:“大人,末将懂了。 敢动小姐之人,定是有所倚仗,压根儿不把大人您的权势放在眼里,否则借他们几个胆子,也断然不敢如此张狂。” 说着,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眼神中满是杀伐之气,又补了一句,“只是,大人,就带这一百精兵,当真够么?” 阿尔泰霍然起身,大步走到窗前,猛地一把推开窗扇,冷风“嗖”地灌了进来,吹得他的官袍猎猎作响。 他凝视着窗外的夜色,仿若要将这无边的黑暗看穿。 片刻后,阿尔泰挥了挥手,语气笃定,“那小厮哆哆嗦嗦也说了,他们拖家带口的,有女人有孩子,统共不过十几个人罢了。 咱们带上这一百星旗精兵,已是绰绰有余。 多耽搁一刻,姝儿便多受一些折磨,即刻出发!” 宋元俊听闻,立刻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朗声道:“大人放心,此次末将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定然会将小姐毫发无损地救回来!” 言罢,他起身,身姿矫健地跨出房门,隐没在夜色之中。 待宋元俊那挺拔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房门之外,阿尔泰仿若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下子跌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 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片刻间,思绪飞转,像是突然想起了极为要紧之事,猛地回过神来。 他几步跨到书桌前,平日里从容不迫的双手此刻竟微微颤抖。 匆忙间碰倒了一旁的镇纸,“哐当”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惊心。 但他全然不顾,一把抓起毛笔,饱蘸浓墨,笔尖在纸面急促地舞动起来。 只见他笔走龙蛇,须臾间便写就一封密信。 那字迹虽因急切而略显潦草,却仍透着平日里的刚劲力道。 写罢,他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折好,封上口,这才高声唤道:“管家,过来!” 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管家匆匆来到他面前,微微弓着身子,眼神里满是关切与疑惑,“老爷,有何吩咐?” 阿尔泰把密信递到管家手中,神色凝重地叮嘱道:“即刻用飞鸽传书,将这封信送往翠玉坊。 告诉他们,近三日送去的姑娘,统统不许接客!” 管家先是一愣,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密信,随即恍然大悟,眼眶微微泛红,声音略带哽咽:“老爷放心,老奴这就去办。” 他知道,老爷这是为了大小姐,剩下的女人,倒是借了大小姐的光。 大小姐平日里虽有些任性,可到底是老爷的心头肉。 管家不敢有丝毫耽搁,疾步来到后院的鸽舍。 鸽舍里,几只信鸽咕咕叫着,扑腾着翅膀。 他从中精心挑选出一只最为矫健的白鸽,轻轻将密信绑在它的腿上,嘴里念念有词,“鸽子啊鸽子,可要快些飞,事关大小姐安危,全靠你了。” 说罢,双手一扬,白鸽振翅高飞,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阿尔泰缓缓踱步至窗前,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他深知,信鸽展翅翱翔,凭借着风的助力,定能比骑快马的他们,早一步抵达翠玉坊。 此刻,他的姝儿还在受苦,已然是不争的事实。 他这个当阿玛的却无能为力,只能想尽办法,让她后续少遭些罪。 这寥寥数事,或许是他眼下,唯一能为姝儿做的了。 第182章 无人相信 不消片刻,数百名精兵迅速集结完毕,个个身姿挺拔,神情肃穆。 见此情景,阿尔泰一马当先,翻身上马,大手一挥,“出发!” 马蹄声起,尘土飞扬,这一队人马如同暗夜的急行军,向着小镇的方向疾驰而去,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片肃杀之气。 阿尔泰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决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女儿平安救回来。 华灯初上,翠玉坊内一片喧嚣,脂粉香气与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在后院的厢房之中,新送来的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围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身旁的人摆弄着。 她们眼神空洞,机械地配合着,任由胭脂水粉一层又一层地涂抹在脸上,像是待价而沽的精美瓷器。 静姝坐在最边上,相较于昨日,她的气色好了些许,此刻已然能够开口说话。 然而,她心中的恐惧与愤怒却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 想起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她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此时,外面的大堂里热闹非凡,客人们推杯换盏,吆喝声此起彼伏。 老鸨扭着肥硕的腰肢,手里攥着一叠点单,满脸堆笑地穿梭其中。 “妈妈,昨晚新来的那个静姝,可不得了,今儿个好多客人都点了她的名呢!”一旁的龟奴凑上前,谄媚地说道。 老鸨一听,眼睛顿时亮得像两盏明灯,二话不说,转身就朝着静姝所在的厢房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静姝扯着嗓子大喊,“放肆,你们别过来! 我阿玛可是山东巡抚,他会来救我的,你们谁再敢碰我阿玛,定会杀了他们全家!”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回荡着。 老鸨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迟疑了那么一瞬。 山东巡抚?这四个字宛如一道惊雷,在她心头炸响。 这可是他们背后的大金主。 这女子虽说模样生得标致,有几分勾人的姿色,但她心底笃定,决然不会是巡抚家的大小姐。 这要是真的大小姐,在自家的地盘上,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想必这女子也是官宦人家出身,知道山东巡抚的名头,想借此来唬人,好逃脱这接客的命运,哼,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不过眨眼间,老鸨脸上又堆满了笑容,那笑容里却透着一丝嘲讽与冷漠。 她挥了挥手,对着身旁的老妈子们说道:“不必管她,叫她接着接客,昨天她可赚了不少银子,今儿个继续,她可是棵摇钱树。” 言罢,她扭动着腰肢,扬长而去,仿佛静姝的呼喊就如同这翠玉坊里的一阵风,吹过便了无痕迹。 静姝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在山东只手遮天,让众人敬畏有加的阿玛名头,如今竟这般不好用了? 连一个青楼老鸨都震慑不住。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平日里穿的绫罗绸缎缠身,吃的珍馐美馔,那些吃穿用度,远远超出了阿尔泰的俸禄。 那些银子是哪里来的? 皆是取之于民,而如今,也到了她要偿还的时候了。 翠玉坊内,灯火摇曳,喧闹声、调笑声交织成一曲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静姝被困在这纸醉金迷的牢笼之中,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那声音仿佛要穿透这厚重的墙壁,传向远方。 然而,她的每一声呼喊都如同石沉大海,激不起一丝波澜,所有的人都只是把她当成了胡言乱语的疯婆子。 在众人的认知里,巡抚家的千金那可是金枝玉叶,平日里出行,必然是华盖簇拥。 前呼后拥,仆从成群,又怎会落魄到这般境地,出现在这青楼之中? 静姝此刻心中满是有苦难言的憋屈,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仍在不停地叫嚷着:“我真的是山东巡抚的嫡女,你们只要给我送个信,我阿玛必定会重重有赏!”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是因为害怕,也是因为愤怒,那精致的面容因激动而有些扭曲。 可回应她的,却是一片哄堂大笑。 那些嫖客们,醉眼惺忪地看着她,痴痴地笑着,脸上满是嘲讽之色。 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敞着怀,露出毛茸茸的胸膛,大踏步走到静姝面前,喷着酒气大声说道:“这女子怕不是疯了吧? 你要是山东巡抚的嫡女,那老子还是当今皇上呢!” 言罢,又是一阵哄笑,众人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静姝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拽进了房间里。 有丫鬟粗暴地将她按在梳妆台前,七手八脚地为她梳妆打扮起来。 不一会儿,她就换上了和昨天极其相似的艳丽衣服。 那衣服上的香气此刻在她闻来,却如恶臭一般,令她作呕。 静姝趁着这间隙,偷偷环顾四周,发现昨日那两名看守她的侍卫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的心中一动,逃跑的念头瞬间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她望向窗外,试图寻找一条可行的出路,可入眼的却是翠玉坊里森严的守卫,一个个手持棍棒,来回巡逻,眼神犀利得如同觅食的饿狼。 想到这儿,静姝又泄了气。 她这些年来在巡抚府中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更别提习武强身了。 她深知,以自己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之躯,想要突破这重重守卫,无疑是痴人说梦。 静姝咬着下唇,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权衡了许久之后,最终还是决定暂且按捺住性子,静静在这里等着。 她坚信,阿玛一旦知道她失踪的消息,一定会倾尽全省之力来救她。 只要自己还活着,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至于那些胆敢如此冒犯她的人,她在心底暗暗发誓,等阿玛来了,定要让他将这些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此仇不报,她誓不为人! 此刻,静姝只能强忍着心中的屈辱与恐惧。 她坐在床边,眼睛死死地盯着房门,期盼着那一丝曙光的降临。 期盼着阿玛的身影能早日出现,带她脱离这无尽的苦海。 第183章 乾隆后怕 悦来客栈仿若被一层静谧的薄纱所笼罩,昏黄的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光影于墙壁上斑驳跳动,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店内,乾隆负手静立于窗前,深邃的眼眸凝视着窗外浓稠如墨的夜色。 仿若要凭借这凝望,洞悉那隐匿在黑暗中的一切真相。 时间仿若一位冷酷的刽子手,悄无声息却又坚定不移地一点点割磨着乾隆的耐心。 起初,他面容沉静,心中笃定紫薇必能顺利归来,安然无恙。 然而,随着沙漏里的细沙簌簌而落,外头却始终如死寂一般毫无动静。 他的眉头渐渐拢起,仿若两座微缩的山峰,眼中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那原本松弛有度、背于身后的双手。 此刻也不自觉地微微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泄露了他内心愈发紧绷的情绪。 就在他忍无可忍,决然准备让暗卫前去,细细打探一番消息之际。 “砰砰砰”,一阵急促且猛烈的敲门声,突兀地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乾隆猛地转过身,双眸瞬间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那扇紧闭的房门,“进来!” 门缓缓开启,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尔康那挺拔坚毅的身姿。 他的手紧紧牵着紫薇纤细柔弱的玉手,二人并肩而入。 萧云一直守在屋内,满心焦灼,此刻见紫薇平安归来,眼眶瞬间泛红,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与紫薇紧紧相拥。 二人相拥的瞬间,时间仿若静止,所有的担忧与思念都倾注在这一抱之中。 “紫薇,你平安归来就好。”萧云的声音略带哽咽,松开紫薇后,细细打量着她,眼中满是关切。 紫薇微微仰头,看向屋内正坐在书桌旁玩耍的永琰,欲言又止,只是轻声说道:“云云,让你担心了。” 萧云轻轻拍了拍紫薇的肩膀,柔声道:“既然回来了,你便和尔康早些休息吧。” 紫薇的目光缓缓移向乾隆,并未多言,可那眼神之中,千言万语仿若潺潺溪流,尽在不言中。 片刻,她微微欠身,轻声道:“阿玛,我和尔康先去休息了,永琰要跟我们一起吗?” 乾隆目光扫向一旁,专注玩耍的永琰。 他微微摇头,语气温柔道:“不用,今晚还是叫永琰跟朕一起睡吧,你好好休息。” 这简单的一句话,仿若一道暖流,直击紫薇心间。 她眼眶中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赶忙强忍着,低声道:“好,多谢阿玛。” 乾隆心中明白,这一声感谢,并非单纯谢他的关心,实则是谢他暗中派了暗卫护着她,否则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下,后果不堪设想。 他满是怜惜地看着紫薇,轻声说道:“你是朕的女儿,护着你,是朕身为阿玛的责任。 别想太多,泡个热水澡,用些膳食,早点休息,剩下的事情,朕自会处理。” 紫薇俯身行了一礼,仪态优雅,轻声道:“那我先行告退了。” 尔康全程站在一旁,未多言语,此刻也向乾隆行了一礼,神色恭敬,随后牵着紫薇的手,缓缓走出了房间。 二人离去后,乾隆轻轻叹了口气,目光重新落回永琰身上。 似在思索着接下来的布局,而这小小的客栈房间内,仿若依旧弥漫着一股温情与凝重交织的气息。 萧云与乾隆相对而坐,两人的手紧紧交缠在一起。 萧云的眼中仍残留着几分担忧后的余悸。 她轻轻摩挲着乾隆的手背,轻声开口道:“弘历,还好紫薇归来了,不然真不知道尔康会急成什么样。 尔康对紫薇一片痴心,若是紫薇有个三长两短,他怕是要肝肠寸断。” 乾隆微微点头,他不禁,也隐隐有些后怕。 他猛地将萧云揽入怀中,双臂收紧,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他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朕更庆幸的是你没留下,不然的话,朕恐怕会疯的,朕……”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把萧云抱得更紧。 萧云心中满是感动,脸颊紧贴着乾隆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这份深沉的爱意。 但她不愿见乾隆太过沉浸在担忧之中,便轻轻挣开他的怀抱,岔开话题道:“弘历,紫薇已经平安归来。 那其他被掳走的那些女子怎么办?她们此刻想必也深陷困境,受尽煎熬。” 乾隆顺着萧云的话往下说,神色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沉稳,目光中透着自信,“放心吧,朕和傅恒已经谈过了,交给他全权处理。 傅恒足智多谋,又深谙兵法谋略,定可以处理得很好。 有暗卫提供情报,尔康又调集了精锐人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些女子很快就会被救回来,所以你不必担忧。” 说到这儿,乾隆顿了顿,眼神重新变得温柔,再次握住萧云的手,“云儿,朕可以不要孩子。 但朕不能没有你,日后咱们不要再信,这些求神拜佛之事好不好? 经历此番波折,朕越发觉得,命运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萧云感受得到乾隆言语中的恐惧和不安。 她垂眸沉思了片刻,最终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开口,“好,以后我们不求神不拜佛,只靠自己。 如果上天,真的不肯赐给我们麟儿,那我们就顺其自然,顺天应命,我不强求了。” 乾隆闻言,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轻声调侃道:“云儿放心,云儿既然想要,朕日后定会多多努力的。” 萧云的脸瞬间红透,她轻拍了一下乾隆的肩,嗔怪地小声嘟囔着:“瞎说什么呢,永琰还在。” 乾隆笑出声来,也不言语,就这么静静地搂着萧云,仿佛世间的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而在房间的一角,永琰正自顾自地玩着一套精巧的积木,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将这边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看着两人相拥,他嘴角也淡淡地噙着一抹笑意,心中暗自想着:紫薇姐姐总算是平安归来了! 阿玛和额娘,还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陪着他们演了一天的戏,好累哦。 不过既然他们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当不知道吧! 现在,他就继续在这里玩着吧,反正紫薇姐姐已经平安归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想着,他又拿起一块积木,小心翼翼地搭在那已经颇具规模的“小城堡”上,房间里弥漫着温馨而又宁静的气息。 第184章 欲壑难填 翠玉坊内,灯火辉煌得近乎奢靡,喧闹声、调笑声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将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搅得躁动不安。 舞台之上,五彩的绫罗绸缎随风飘舞,仿若一场虚假的美梦,然而对于静姝而言,却是噩梦的延续。 静姝双眼红肿,眼神空洞而绝望,她紧咬下唇,直至唇上渗出丝丝血迹,满心期盼着阿玛阿尔泰能够如神兵天降,将她从这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去。 可随着时间无情地流逝,台下的看客换了一批又一批,却始终不见那熟悉的救援身影。 老鸨扭着肥硕的腰肢,脸上堆满了谄媚至极的笑容,活像一尊从地狱爬出来的欢喜佛。 她的目光在台下一众嫖客身上肆意游走,最终定格在一位富家公子模样的人身上。 那公子衣着华丽,绫罗绸缎上绣着金线,腰间挂着温润的玉佩,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举手投足间尽是骄奢之气。 “哟,公子爷,您瞧瞧这台上的小美人儿,那脸蛋,那身段,可是咱翠玉坊新到的尖儿货,保准您满意!”老鸨那尖锐刺耳的声音瞬间穿透喧闹,直钻入公子耳中。 公子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随手甩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那银子在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本公子要了!” 言罢,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大步迈向后台。 静姝被龟奴们像拖死狗一般拽进房间,重重地扔在床上。 此刻,她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无助地蜷缩在房间一角,双眼警惕地盯着房门。 不多时,公子施施然推门而入,见静姝静静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他自顾自地走到椅子旁,优雅地坐下,手中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开合着,发出“啪啪”的声响,打破屋内的死寂,“小美人,听说你昨天是个哑巴,怎么一夜之间,又听说你会说话了。 可现如今又传你是个疯子,到处嚷嚷着你是山东巡抚的嫡女。 不过没关系,不管你是哑巴还是疯子,就冲你这张脸,本公子愿意跟你春宵一度。 来,给本公子倒杯酒。” 静姝心中满是屈辱与不甘,本不愿挪动分毫,可昨夜那如噩梦般被粗暴对待的经历如鬼魅般浮现在眼前,让她心生恐惧。 犹豫片刻,她还是乖巧地站起身,颤抖着双手拿起桌上的酒壶,为公子斟满一杯酒。 公子看着静姝身上那单薄得近乎透明的纱衣,眼中闪过一抹贪婪的光,猛地一把将她拽入怀中,肆意轻薄,“这不是挺听话的吗?也不疯啊,喂本公子……” 静姝强忍着恶心,伸手拿起那酒杯,想要往他嘴里喂,试图借此拉开些距离。 可公子却揽着她的腰肢,贴在她耳边低语,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脖颈上,令她浑身起鸡皮疙瘩,“你这身上这么多欢爱的痕迹,怎么连喂个酒都不会,还要本公子教你?” 静姝紧握着手,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疼得她眼眶泛红,声音颤抖地回道:“我不知道公子想要的是哪种喂……” 公子却仿若未闻,将酒杯含进自己的嘴里,随即猛地低头,霸道地吻上了静姝的唇,妄图以唇将酒渡到她嘴里。 静姝惊恐万分,拼命挣扎,脑袋左右晃动,双手用力推搡着公子的胸膛,双脚也胡乱蹬踹,可她那柔弱的力气在公子面前犹如蚍蜉撼树。 公子被她的反抗弄得兴致全无,脸上的玩味瞬间化作狰狞,“啪”的一巴掌狠狠打在静姝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静姝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沁出鲜血。 “叫你一声小美人是给你面子,你个贱货。 本公子花了钱,你就要好好侍奉,否则的话,本公子要你好看!”公子怒目圆睁,嘶吼道。 静姝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耳朵嗡嗡作响,满心的反抗之意瞬间消散。 她不敢再动弹,只能含泪以唇主动地尽心侍奉着面前这人,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 滴落在公子的手上,却未能换来丝毫怜悯,只换来更加粗暴的对待。 此刻,她心中对乾隆等人的怨念,愈发深沉,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沦落至此,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遭受这般凌辱。 那公子望着静姝泪如雨下、梨花带雨的模样,眼中邪光更甚。 他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意,心中的欲念如同野草遇春风,疯狂滋长。 他觉得这般楚楚可怜的神态,远比那千娇百媚的刻意,勾引更能撩拨他心底的恶趣味。 他索性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掷于地上,酒水四溅,在烛光下闪烁着寒芒,如同破碎的希望。 “砰”的一声巨响。 他猛地起身,双手如饿狼扑食般伸向静姝。 全然不顾她惊恐的闪躲,直接在这原本用来用膳的雕花梨木桌子上,粗暴地撕开了她身上那单薄得近乎透明的纱衣。 静姝拼命蜷缩着身体,双手徒劳地遮挡着春光,指甲在慌乱中抠破了肌肤,鲜血渗出,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滴落在桌面上,洇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求求你,不要……”静姝的求饶声颤抖而凄厉,仿若受伤的孤雁在暗夜中哀鸣,一声接着一声,划破这充斥着淫靡之气的空气。 然而,在这纸醉金迷的青楼之中,人人都为利来、为欲往,又有谁会理会她这绝望的呼喊? 周围的房间里,丝竹管弦之声依旧不绝于耳,调笑声、喘息声此起彼伏,将她的痛苦彻底淹没。 那公子此刻已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彻底沦为一头暴虐的野兽。 他甚是粗暴地对待静姝,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一次又一次,他不顾静姝早已虚弱不堪的身体,肆意宣泄着。 静姝只觉灵魂仿佛已脱离躯壳,双眼空洞无神。 她的身体的疼痛逐渐麻木,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仿若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找不到一丝光亮。 可那公子却仍未满足,仿若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欲壑。 第185章 暗夜追踪 郊外,浓稠如墨的夜色仿若一块沉甸甸的黑色绸缎。 严严实实地将大地裹了个密不透风,万籁俱寂之中,隐隐透着一丝让人脊背发凉的诡谲。 微风仿若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过茂密的草丛,草丛沙沙作响,似在悄声诉说着那些被深埋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猛虎仿若一道从黑暗深渊中淬炼而出的影子,身姿矫健、动作敏捷。 他像一只潜伏已久、伺机而动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潜伏在暗处。 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紧紧地盯梢着不远处一座略显破败的小院。 时间仿若停滞一般,缓缓地流逝着,每一秒都被拉得极长。 终于,没过多久,院门口有了细微的动静。 只见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匆匆忙忙地搀扶着两个女子走了出来。 其中一位女子虽面容经过精心易容,却仍难掩,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灵动劲儿,正是胆识超群的兔子。 他此刻易容成了紫薇格格的模样。 而另一位女子,面容憔悴不堪,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想必就是闵逸尘的夫人,济南府同知,陈宏道的嫡女——陈婉柔。 紧跟其后的,是两名侍卫模样的人,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 那劲装的料子在夜色中泛着微弱的光,腰间佩带着锋利无比的长刀。 刀鞘与刀柄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看便是训练有素。 来到一辆早已静静候在一旁的马车前,一人身手矫健地利落地跳上马车,稳稳地坐在车沿上。 他手中缰绳轻轻一抖,那马儿仿若心领神会一般,打了个响鼻,蹄子欢快地刨了刨地,发出“哒哒”的声响。 另一人则笔挺地站在一旁。 两人先是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无异样,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全然不知在不远处的暗处,有双如同夜枭般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猛虎并未贸然跟上去,只因兔子心思缜密、机智过人,经验更是丰富无比。 若计划顺利,他定能凭借自身的果敢与聪慧。 顺藤摸瓜找出那神秘莫测的“酒池肉林”究竟隐匿在何方,背后操控这一切的黑手又是哪方神圣。 于是,猛虎强忍着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冲动,继续像一尊凝固的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地留在暗处监视。 看着那马车在夜色中渐渐走远,车轮辘辘,仿若一首低沉的挽歌,碾碎了夜的寂静。 而那两名侍卫依旧在马车外兴致勃勃地聊着天。 “王哥,你说,反正她们也不是姑娘,那些达官贵人口味还真是奇特……”老张刚一开口,便被老王狠狠地瞪了一眼。 老王年纪稍长,在这行当里摸爬滚打了好些年,行事颇为谨慎,仿若一只老奸巨滑的狐狸,深知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 “老张,你这话有些多了,咱们只负责办事,其他的需要多问吗?”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斥责,那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老张却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满脸好奇地说道:“我这不是一时好奇吗? 王哥你在这里做事的年头多,所以想打听打听,想知道为何呀?” 或许是这漫漫长夜实在无聊,又或许是被老张的执着磨得没了脾气,老王竟然真的跟他聊了起来。 “至于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那些达官贵人自比曹操,向往着是枭雄,所以才有这个爱好吧。 你问的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有人说妇人的的滋味比小姑娘要好得很。 所以上头的那些人不喜欢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这些妇人更加懂得会侍奉人,玩的很花。 虽然咱们不能玩,但送到酒池肉林之后,站在旁边,也可以听听声,你刚来就能碰见这么两个绝色的美人。 算也算是有福气,一会就跟我站在外边听声吧。” 老王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脸上露出些许暧昧的神色,眼中闪烁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老张连连点头,眼睛放光,兴奋地应道:“好嘞。” 马车内,兔子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暗自思忖。 如今,已然确定了这所谓的“酒池肉林”,背后定是有官员撑腰。 而且极有可能是一群位高权重、生活奢靡、为所欲为的家伙。 他们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定要将这些人绳之以法。 翠玉坊 老鸨那间布置得极为奢靡的房间里,却暂时隔绝了外头的浮浪。 她肥硕的身躯深陷在雕花梨木椅中,面前的桌上堆满了白花花的银锭,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又诱人的光。 她那短粗的手指灵活地翻动着银钱,嘴里念念有词,眼中满是贪婪与满足,每数过一锭银子。 她嘴角便微微上扬,似是在与这些财富,进行一场私密的对话。 然而,这份静谧突然被打破。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同惊雷般在这房间门口炸响,惊得老鸨手一抖,几枚银锭滚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脸色骤变,慌乱间来不及去捡,匆忙起身,手忙脚乱地将桌上剩余的银子一股脑儿扫进暗格里。 她又快速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这才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打开房门。 她眼中的不耐与警惕一闪而过,“何事?这般慌张!” 门口,心腹龟公哈着腰,一脸谄媚,却难掩眼中的急切,他将一封密信递上,声音压得极低,“妈妈,主子的信。” 老鸨心头一紧,伸手接过,挥了下手,示意龟公退下,随后迅速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心跳如鼓。 她手指微微颤抖着拆开信封,目光急切地扫过信上的内容,刹那间,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双眼瞪大,满是震惊与惶恐。 “这……这疯子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她喃喃自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静姝那拼死挣扎、叫嚷着自己是山东巡抚女儿的模样。 第186章 借刀杀人 “难不成她真的是山东巡抚的女儿?若是此事为真,那我岂不是闯下了弥天大祸!” 一想到这儿,她只觉后背发凉,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此刻,即便想叫人停下对那女子的凌辱,恐怕也为时已晚。 外面那些寻欢作乐的客人,又怎会轻易罢手? 更何况,这翠玉坊里每日迎来送往,消息一旦走漏……她不敢再想下去。 好在主子的信上并未言明此事,老鸨定了定神,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绞尽脑汁思索着解决问题的办法。 突然,一个恶毒的念头闪过——将那女子灭口! 可刚一起念,她又犹豫了。 这翠玉坊本就是个是非之地,若是贸然动手,万一被人察觉…… 况且,她转念一想,这女子既身处青楼,若真是巡抚之女,必是娇生惯养的千金贵体,哪能经受得住客人的百般折磨? 说不定就被折磨死在床上,到那时,只要自己咬死不认,佯装不知,或许还能脱得了干系。 想到这儿,她咬了咬牙,下定决心。 再次打开房门,冲着龟公低声喝道:“你赶紧吩咐下去,近三日送来的女子都不许接客! 至于刚才嚷嚷着说自己是巡抚嫡女的那个。 你在她们的房间里,多加上一些迷情的香,务必让她别再乱喊乱叫!” 龟公也是个机灵聪慧之人,一听这话,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老鸨的用意,“妈妈,她真的是……” 却被老鸨狠狠瞪了一眼,“她不能是,否则我们都要死!” 龟公惊出一身冷汗,他连忙点头哈腰:“妈妈,我这就去办。” 言罢,匆匆转身离去,只留下老鸨独自站在门口,望着远去的龟公。 她眼中依旧透着深深的忧虑,仿佛一场灭顶之灾,正缓缓向这翠玉坊逼近。 悦来客栈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晕轻柔地洒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给这略显清冷的房间添了几分暖意。 永琰年纪尚小,一整天的玩闹,让他疲惫不堪,此刻正坐在床边,小手掩着嘴,打着一连串的小哈欠,眼眶里蓄着些泪水,模样煞是可爱。 萧云瞧着永琰这副困乏的模样,心底满是怜惜。 她轻轻碰了碰乾隆的胳膊,柔声道:“弘历,咱们先休息吧,小十五都困了。” 乾隆微微一怔,目光扫向永琰,又看了看萧云,嘴唇动了动,拒绝的话在舌尖绕了一圈,终究没说出口。 她只是轻点着头,应了一声,“好。” 不多时,三人沐浴完毕,换上了干净舒适的衣物。 上床后,乾隆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臂,将萧云轻轻拥入怀中。 萧云的脸颊贴着乾隆的胸膛,感受着那熟悉的温暖与安心。 永琰见状,也迷迷糊糊地凑了过来,小脑袋一歪,想要挨着萧云。 乾隆见状,微微侧身,用手臂轻轻拦住永琰,没让他挨着云儿,而是让他靠着自己。 永琰也不执拗,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呼吸均匀而平缓。 萧云在乾隆的怀抱中,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渐渐松弛,也很快进入了梦乡,面容恬静而安详。 可乾隆却瞪大了双眼,久久未曾入眠。 他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驰骋。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无辜女子惊恐的面容,她们被掳走时的绝望呼喊仿佛仍在耳边回响。 虽说他已经做了周密的部署,可这事儿毕竟事关重大,最终结果究竟如何,他实在是心里没底。 在这静谧的黑夜里,他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满心的担忧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 与此同时,在那辆晃晃荡荡前行的马车之上,车轱辘辘,碾压着崎岖不平的道路,发出沉闷而单调的声响。 车内,兔子和陈婉柔坐在马车上,大气都不敢出。 马车不知道走了多久,仿若走过了漫长的世纪,终于,“嘎吱”一声,缓缓停了下来。 车外,老张和老王早已跳下马车,警觉地环顾四周,手中紧握着佩刀,刀柄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待确认无异样后,老张才上前一步,轻轻敲了敲车门,低声道:“到地儿了,下车吧。” 声音虽低,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紫薇”和陈婉柔相互紧紧搀扶着,她们的衣衫凌乱,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面色惨白如纸。 颤颤巍巍地,两人好不容易下了马车,双脚刚一着地,陈婉柔便觉双腿发软,像是踩在了棉花堆上,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她抬眼望向四周,入目皆是荒草丛生,远处影影绰绰的尽是些高矮不一的坟包。 在这昏暗天色的映衬下,仿若狰狞的巨兽蛰伏。 刹那间,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吓得双腿一弯,差点直接晕了过去。 若不是“紫薇”眼疾手快,用力搀扶住她,她怕是已然瘫倒在地。 紫薇目光敏锐如鹰,瞬间将周遭的一切尽收眼底。 看到眼前的景象,她不禁皱了皱眉,心中满是疑惑,“什么情况?不是说酒池肉林吗?这怎么给她们两个带到乱葬岗来了?” 但他深知此刻处境危险,绝不能露出破绽。 于是赶忙装出一副极为害怕的模样,娇躯颤抖,双手紧紧揪住衣角,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那押送她们的老张和老王,却对两人的反应毫不在意。 在他们多年的经验里,所有被送到这儿来的人,刚来的时候都是这般惊恐万状。 时间久了,自然就会屈服于这纸醉金迷的淫靡。 他们押着“紫薇”和陈婉柔,大步流星地朝着一处坟地走去,脚步匆匆,带起一阵尘土。 兔子一边佯装害怕地跟着,一边眼神如炬,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当行至那坟头前时,他留意到这坟竟有细微的挪动迹象。 他心中顿时警觉:看来这酒池肉林竟是在地下! 果不其然,只见那个叫老王的粗壮汉子走上前去,双手抱住坟头一侧的一块巨石,闷哼一声,使出全身力气搬了一下。 第187章 进入地宫 刹那间,只听得一阵低沉的机关响动声,地面便缓缓裂开。 一条幽森的密道,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密道中隐隐透着腐臭与奢靡混合的诡异气息。 老王压根就没有避讳“紫薇”跟陈婉柔。 在他眼中,她们不过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能掀起什么风浪? 当他得知,就是他最看不起的人,将所有人,一网打尽的时候,他后悔不跌,当然这是后话! 他冷哼一声,粗暴地拽起紫薇和陈婉柔的胳膊,随即便将她们两个带进了地宫。 兔子紧跟其后,踏入地宫,越往里走,心中越是心惊。 放眼望去,他们竟将地下都掏空了,筑起了一座宏伟却又透着阴森的地宫。 墙壁上挂着一盏盏昏黄的油灯,灯光摇曳,映照着精美的壁画,可这壁画描绘的却尽是些不堪入目的男女欢爱之景。 走着走着,一股温热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再往前走,兔子总算明白这里为何叫酒池肉林了。 只见眼前出现一片冒着腾腾热气的温泉,温泉四周摆满了珍馐美酒。 而在这温泉之中,以及周边的卧榻之上,许多男男女女赤身裸体,肆意放纵,调笑声、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声声入耳,让人作呕。 兔子强忍着心头如翻涌浪潮般的厌恶,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仿若一个误入这污秽之地的懵懂少女,怯生生地低垂着头。 然而,那双灵动的眼眸却在悄然间,如同细密的筛网,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场上形形色色的人。 他的目光一寸寸地扫过,所到之处,尽是些令人作呕的丑态。 突然,他的眼神猛地一凝,仿若发现了惊涛骇浪之下的暗礁,竟叫他发现,在场的男子中有几个极为眼熟的面孔。 这些人,可都是平日里在山东府跺跺脚,便能让地动山摇的官员。 他们出入朝堂时,总是身着威严官服,神情庄严肃穆,言辞间满是忧国忧民之态,举手投足皆被百姓视为楷模,是备受尊崇的德高望重之辈。 可眼下,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酒池肉林之中,褪去了那层光鲜亮丽的外衣,他们竟全然是这般荒淫无耻的模样。 兔子心中不禁冷笑,难怪那些匪徒敢在山东地界如此明目张胆地为非作歹,有这些道貌岸然的“保护伞”撑腰,他们自是有恃无恐。 兔子自幼修习武艺,耳目较常人更为灵敏,即便是在这喧闹嘈杂得如同市井菜市场的环境里。 各种调笑声、喘息声、杯盏碰撞声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噪音。 他却仿若一位超凡入圣的琴师,能够精准地从这乱麻般的声响中,过滤出那丝丝缕缕有用的信息。 此刻,他微微侧身,佯装不经意地靠近了一处角落,耳朵悄然竖起。 果不其然,他听见两个男子正压低声音,用那满是淫秽与算计的口吻交谈着。 “那闵鹗元也太不识趣了些,就他那个儿子,那种资质,还妄想娶大人的嫡女,他配得上吗?” 其中一个男子满脸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因酒意而泛红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这一次,咱们可是特意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 谁叫那闵鹗元死脑筋,咱们多次拉拢他,他都不为所动,这一次就把陈婉柔当做礼物送给大人吧。” “哼,我早就听说陈弘道的女儿长得国色天香。” 另一个人接口道,眼中贪婪之色尽显,舌头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那“美味”。 “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等绝色,反正她已嫁作人妇,不如咱们两个先尝尝,到时候再送给巡抚大人。” 那人笑着道,“也好。” 先开口的那人脸上露出一抹淫邪的笑意,与同伴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等好事,自然不能错过。 兔子将这一切听在耳中,双手在袖中悄然握紧。 兔子心中暗自思忖,既然闵鄂元是这般刚正不阿的忠臣,那今日他定不计代价,护陈婉柔周全。 如此看来,送子娘娘庙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变故,绝非偶然发生的意外,而是早有奸人暗中图谋,蓄意谋划了这一场掳人劫色的惊天大案。 老张和老王押着紫薇与陈婉柔,脚步匆匆地穿过蜿蜒曲折的地宫通道,七拐八拐之后,将二人带到了一处隐秘的温泉旁。 这温泉仿若一颗遗世明珠,被单独隔出,周边怪石嶙峋,绿植繁茂,环境清幽得有些诡异。 氤氲的水汽袅袅升腾而起,模糊了视线,仿若一层薄纱,给这处所在增添了几分如梦似幻之感。 老张和老王将人带到此处,随即脚步匆匆地转身出去,那关门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震得人心头一紧。 待他们离开,兔子轻盈地站起身来,身姿矫健而敏捷,全然没了方才佯装的柔弱之态。 她目光坚定地看向陈婉柔,低声说道:“闵夫人,你在这里好生待着,我出去看一看。” 此时的兔子,眼神中透着果敢与智慧,与之前那个楚楚可怜的弱女子模样截然不同。 陈婉柔本就心思细腻,此刻看着面前之人陡然间换了一副面孔,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 她微微点头,轻声说道:“那姑娘你千万小心。” 话语虽简短,却饱含关切。 兔子听到这话,迈出的脚步微微一滞。 但形势紧迫,他并未多言,便迅速转身,融入了黑暗之中。 这地宫仿若一座巨大的迷宫,错综复杂的通道向四面八方延展。 兔子身形如鬼魅,在这地宫之中小心翼翼地四处打探着。 他深知此刻处境艰难。 他身上虽带着关键时刻能向外传递信号的信号弹。 可谁能料到这酒池肉林竟深藏地下,头顶是厚重的土石,信号弹根本无法放出。 与外界彻底失去联系,这让他的心愈发沉重。 好在他一路之上,凭借着过人的机智,还是用随身携带的特制颜料,在隐秘的角落留下了,暗卫能辨识的标记,以防迷失方向。 第188章 大人是谁 兔子一边谨慎前行,一边在心中细细盘算。 他确定陈婉柔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这些歹徒打的如意算盘,是将陈婉柔当做一份“大礼”送出去,可是他们口里的大人会是谁? 在那人尚未到来之前,他们定会好生“保管”,不敢有丝毫懈怠。 如此想着,兔子稍稍安心,继续沿着蜿蜒的通道前行。 在各个温泉池内悄无声息地游走着,竖起耳朵,睁大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看看能不能从那些醉生梦死的男女口中,或是这地宫的布局摆设之中,打探到更多,关乎背后阴谋的关键消息。 翠玉坊 那龟公得了老鸨的暗示,一双老鼠般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轻手轻脚地摸到了,静姝所在的房间外。 他先是从袖中掏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将刀尖小心地插入窗棂的缝隙。 轻轻一撬,老旧的窗户“嘎吱”一声,被捅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来。 随后,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瓷瓶,瓶塞一拔,一股浓烈而馥郁的异香瞬间弥漫开来。 龟公脸上露出一丝狰狞,毫不犹豫地将香对准洞口。 把催情香一股脑儿地往里吹,那放的量特别的大,仿佛是要将屋内之人最后的一丝理智与抵抗都彻底湮灭。 房间里,静姝昨夜才刚经历了一场噩梦般的折磨,被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折腾了整整一夜。 她本是官宦人家的千金,自幼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哪曾受过这般凌辱。 此刻,她面容憔悴,双眼红肿,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像是一朵被暴风雨无情摧残过的娇花。 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皆是被粗暴对待留下的伤痕。 而她受伤的双腿,根本无人为她医治。 即便如此,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依旧不放过她,她只歇了一个白天,就被迫接客! 这男子乍一看去,倒是生得一副温婉尔雅的模样,白面书生的面皮下却藏着一颗禽兽不如的心。 刚一开始,他还佯装温柔,可没过多久,便原形毕露,在床上变得极为残暴。 他双手像钳子一般死死地掐住静姝的手腕,不顾她的痛苦呻吟,肆意地在她身上发泄着兽欲。 他的眼神都带着满满的恶意,嘴里还不时发出令人作呕的淫笑,声声撞击着静姝的耳膜。 静姝奋力挣扎,眼中满是绝望与愤怒。 她张嘴想要呼救,可喉咙却像是被人扼住一般,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浸湿了枕头。 她的身体在痛苦中颤抖,意识却愈发清醒,满心都是对这世间不公的控诉。 门外,那龟公听着里边传来的动静,有女子的哭喊声、男子的喘息声。 还有床板剧烈摇晃发出的“嘎吱嘎吱”声。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位客人勇猛得很,照这势头,定能叫这女子死在床上。 想到这儿,他索性也就不再停留,嘴角挂着一丝冷酷的笑,转身快步离去。 任由屋内的悲剧继续上演,那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嘈杂的夜色之中。 仿佛从未在此停留过,独留静姝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继续承受苦难。 幽森的地宫仿若一头蛰伏在黑暗深处的巨兽,腹中烛火明明灭灭,恰似巨兽闪烁的眼眸,将那诡谲到极致的氛围渲染得愈发浓稠如墨。 兔子身形矫健敏捷,恰似一缕灵动的月光,悄无声息地在这错综复杂、仿若迷宫般的地下通道穿梭游走了许久。 他每一步都踏得极轻,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地下潜藏的鬼魅魍魉。 一路走,一路瞪大了双眸,细致入微地观察周遭的一切。 渐渐地,一个令人咋舌的真相浮出水面——这里面竟仿若一个等级森严、秩序井然的地下王国,被人为地精细划分成了诸多泾渭分明的区域。 而这划分的唯一依据,竟然是这些在此寻欢作乐之人的官品品级。 瞧那些七品县令,平日里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 好歹也算个体面人物,可一入这地宫,便似蝼蚁坠入泥沼,渺小又卑微,只能憋屈地挤在一处偌大的池子里。 周围是一片乌烟瘴气,酒气、汗臭与脂粉香混乱地交融在一起,熏得人几欲作呕。 做那男女之事时,更是毫无隐私可言 众人如同牲畜般混乱地交织、翻滚,淫靡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尽显荒唐与狼狈,哪里还有半分为官的体面与矜持。 反观五品往上的官员,待遇便如同云泥之别。 像那些从二品、正三品的大员们,一个个都仿若土皇帝般,坐拥自己单独的温泉空间。 踏入其中,仿若踏入了一片私密的享乐净土,四周布置得奢华至极,绫罗绸缎随意散落一地,宛如缤纷的彩蝶翩跹; 珍馐美酒摆满桌案,在摇曳的烛火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散发着馥郁的香气,仿佛在肆意炫耀着主人的奢靡。 此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宛如一缕细丝,轻轻钻进兔子的耳中。 既有男女急促的喘息声,恰似狂风呼啸,又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说话声,仿若隐匿在风暴中的密语。 兔子心中一动,暗自思忖:既然能拥有单独的房间,想必此人身份定然不低。 她悄无声性地凑了过去。 轻轻拨开那遮挡视线的珠帘,房间内的场景仿若一幅活色生香却又令人作呕的春宫图映入眼帘。 只见一男一女正沉溺在亲密之事中,女子面容娇美如花,肌肤赛雪。 然而眼神却透着几分楚楚可怜,仿若一只受伤的小鹿,惹人怜惜。 她率先开口,声音娇柔婉转,恰似黄莺啼鸣,带着一丝委屈与期盼,“大人,你可是答应过奴家,要带奴家走的,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这里啊?” 崔应阶,此刻满脸沉醉,仿若被美酒灌醉了心智,一只手肆意地摸着女子的脸,手指粗粝,划过女子娇嫩的肌肤。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仿若在逗弄一只心爱的宠物,“怎么了,小美人,在这里不好吗?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你。” 第189章 竟然是他 女子不依不饶,伸出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手臂如蛇般轻柔缠绕,撒娇道:“大人,可是奴家只想伺候大人一人。 可在这里根本就不是奴家说了算,那些人都来欺负奴家。 奴家不想伺候他们,大人,这次你离开,就带奴家一起走好不好,哪怕没有名分。 奴家跟着你为奴为婢也可以,毕竟您可是山东布政使。” 崔应阶看着身下千娇百媚的美人,心中的欲望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愈发膨胀。 双手在她身上胡乱抓了几把,动作粗暴,仿若要将女子揉进自己的身体。 他邪笑着应道:“好,不过你也知道,本官虽是布政使。 可上面还有人,又不是本官一人说了算。 把本官伺候好了,本官就跟大人提提,将你带走如何?” 女子见机行事,趁机问道:“大人,你说的比你官还大的是什么人,奴家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您。” 崔应阶被这一番甜言蜜语哄得开心至极,嘴边顿时没了把门的,脱口而出,“自然是山东最大的官,巡抚大人。” 女子面露惊色,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大人说的是真的吗?山东巡抚竟是这背后主使?” 崔应阶不耐烦地捏着她的下巴,手指用力,仿若要将女子的下巴捏碎,教训道:“当然,山东大部分的官员,谁敢不卖巡抚的面子? 除了那掌管刑狱的闵鄂元,那一个死脑筋。 我们跟着大人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睡不尽的娇妻美妾,有什么不好? 好了,别再说了,好好伺候我吧。” 兔子在门外将这一切听在耳中,心中暗自震惊。 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掳掠女子案件,背后竟牵扯到山东巡抚阿尔泰。 他深知此事重大,必须尽快想办法将消息传递出去。 兔子刚欲转身离去,一阵窸窣的低语,却如冰碴般钻进了他的耳朵。 “人已经抓到了,赶紧给大人传信,叫他速来此地。”一名男子压着嗓子,声音里透着几分按捺不住的急切与谄媚。 “哼,不是说好了,咱们先享用一番,再通知大人?这般尤物,若不先尝尝鲜,岂不枉费这一番周折。”另一个声音带着几分贪婪与淫邪,话语间仿佛能看到他嘴角那抹垂涎的津液。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邪笑,为首的那个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也罢,先把信写好送出,大人赶来总得费些时辰。 这点时间差,足够咱们快活一阵了。” 言罢,两人匆匆朝着地宫一角走去,那里有传递消息的信鸽。 兔子听得心惊肉跳,这些无耻之徒,简直丧心病狂! 他本以为陈婉柔安全无虞,未料变故陡生。 此刻,他孤立无援,虽说凭借这身敏捷的身手想要独自逃离,这是非之地并非难事,可陈婉柔怎么办?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在脑海中飞速盘算着应对之策。 眼下,形势危急如箭在弦,时间紧迫得每一秒都似在燃烧。 “没办法了,只能先发信号,再想法子拖延。 实在不行,哪怕打扫惊蛇,也绝不能让这两个狗官,玷污了陈婉柔!”兔子紧咬牙关,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凭借着平日训练有素的记忆力,兔子仿若一只灵动的鬼魅。 在错综复杂的地宫中七拐八绕,不多时便找到了,那隐秘的出口。 他的手迅速探入怀中,摸出一枚早已备好的信号弹,那金属外壳在微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兔子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拉。 “嗖”的一声,信号弹如流星般划破地宫的死寂,带着一抹耀眼的红光直冲天际,在洞顶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随即,他身形一转,如狸猫般敏捷地奔向一处巨石。 只见他伸手一推,伴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 石壁缓缓移开一道窄缝,兔子侧身一闪,没入其中。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两个恶徒,想必已经迫不及待地去找陈婉柔了。 他必须赶在他们之前,将她从这虎狼之口救下! 地宫的通道内,唯有他急促的脚步声在久久回荡,似是奏响着一场与死神赛跑的战歌。 官道之上 夜幕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唯有马蹄声哒哒,如骤雨般敲打着沉睡的大地。 阿尔泰面色冷峻,双眼布满血丝,却难掩其中的焦灼。 他一马当先,领着麾下那一百星骑精锐,宛如一支离弦之箭,在夜色中马不停蹄地飞驰。 星骑精锐们个个身姿矫健,铠甲在朦胧月色下泛着冷硬的微光,随着马匹的奔腾起伏,发出轻微的铿锵碰撞声。 他们的披风猎猎作响,仿若暗夜中的鬼魅,一路裹挟着尘土与疾风。 当这支队伍风驰电掣般途经郊外时,殊不知,一双双警惕的眼睛早已在暗处悄然注视。 阿桂帐下的斥候,皆是训练有素、目力超群之辈。 他们隐匿在灌木丛中、高树之巅,仿若与夜色融为一体。 一名斥候凭借着敏锐的听觉,率先捕捉到了那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他微微侧身,目光如炬,透过层层枝叶的缝隙,瞥见了那快速移动的队伍。 心头一紧,不敢有丝毫耽搁,仿若一只敏捷的野兔,迅速穿梭于树林间,向着营地飞奔而去。 片刻后,斥候赶回营地。 他一路奔至阿桂营帐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由于跑得急。 他气息还未平顺,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将……将军,前方不远处惊现一支兵马,马蹄声急,来势汹汹!” 阿桂正于营帐内研读兵书,听闻此言,手中竹笺猛地一顿。 他眉头瞬间拧紧,仿若拧紧的麻花,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他当即站起身来,沉声道:“再去探探,务必要看清他们,究竟是何人麾下!” 斥候领命,再度如脱缰之野马般狂奔而去。 这次,斥候更加小心翼翼,凭借着高超的身手,悄然靠近那支队伍,借着月色细细打量。 第190章 尔等何人 不多时,斥候便又匆匆折返,再次单膝跪地,额头上布满汗珠,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之光,“将军,末将已然查实,乃是山东巡抚的人马。 瞧他们身着的服饰,那标志性的星纹与亮银甲片,定是山东巡抚麾下,最为精锐的星锐骑无疑。 粗略估算,人数约摸百人,此刻正朝着咱们营地附近快速移动,眼瞅着就要擦肩而过,还望将军定夺?” 阿桂听闻,并未立刻言语,而是在营帐内负手踱步,思索片刻。 脚步时快时慢,营帐内烛火随着他的走动摇曳不定,映照着他阴晴不定的面容。 半晌,他猛地停住脚步,快步走到案前,提起狼毫笔,饱蘸浓墨,手腕一抖,在竹简上笔走龙蛇,迅速写就一封密信。 随后,他唤来亲信,神色凝重地叮嘱道:“即刻放飞信鸽,呈递给皇上,告知其他将士,切勿打草惊蛇,暂且放他们过去。 此事干系重大,万不可有失!” 斥候接过密信,转身快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边,阿尔泰一门心思全系在女儿安危之上,满心焦急如焚,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这一路长途奔袭,人困马乏,他却浑然不觉,身心俱疲之下,压根未曾留意这郊外竟还隐匿着其他精兵强将。 许久之后,他终于望见了那座城门,然而此时,夜幕深沉似无尽深渊,城门紧闭如巨兽之口。 城门的士兵发现阿尔泰等人高声喊道,“尔等何人?” 阿尔泰心急如焚,勒住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 他在马背上挺直身躯,高声喊道:“城上听着,我乃山东巡抚阿尔泰。 有紧急公务在身,速速打开城门!” 言罢,他腾出一只手,迅速从怀中掏出代表身份的信物,高高举起。 城上士兵听到呼喊,纷纷从了望台上探出身子,借着月色,仔细核验信物无误后。 先是一阵嘈杂的议论声,随后便有士兵跑去传达命令。 不多时,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士兵们分列两旁,恭恭敬敬地将阿尔泰一行请入城中。 阿尔泰进城后,一刻也不停留,大手一挥,带着精兵直奔翠玉坊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仿若一条愤怒的土龙。 而另一边,阿桂放出的信鸽振翅疾飞,仿若一道白色闪电,竟比阿尔泰先一步抵达目的地。 更深露重,万籁俱寂,唯有那偶尔划过夜空的风声,似在低语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侍卫正于庭院之中值守。 忽然间,一阵轻微却急促的振翅声打破了平静。 他抬眸望去,只见一只信鸽裹挟着夜色疾飞而来,在微光中盘旋数圈后,精准地落在了他早已备好的手臂上。 侍卫不敢有丝毫懈怠,小心翼翼地从信鸽腿上取下密信,那密信被封得严严实实,透着一股神秘劲儿。 他攥紧密信,脚下生风。 片刻间便奔至傅恒所居的房前,抬手轻轻叩门,口中低声唤道:“六哥!” 房内,傅恒正沉浸在梦乡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得猛地一颤,仿若从云端跌入现实。 傅恒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趿拉着鞋走到门前,“进来。” 侍卫进来以后,立刻道出他此行的目的,“阿桂将军的密信!” 傅恒接过密信。 待目光触及密信内容。 刹那间。 他双眼圆睁,倦意全无,心中恰似被一道惊雷劈中,暗忖道:“这事儿可棘手了!” 不及多想,他匆匆整了整衣衫,转身便要去找乾隆。 当傅恒火急火燎地赶到,乾隆房间门口时。 恰好与鼹鼠打了个照面。 二人目光交汇,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默契地微微点头,而后一同轻轻叩响房门。 乾隆本就因心系诸多事务辗转难眠,此刻听到这轻柔却透着焦急的敲门声,当下翻身坐起,迅速披上外衫,稳步走了出来。 三人相视无言,径直来到傅恒的房间。 乾隆目光如炬,径直看向傅恒,开口问道:“何事这般匆忙?” 傅恒赶忙上前一步,双手恭敬地将密信递上,微微躬身,神色肃然:“皇上,阿桂来信,称阿尔泰率了一百星旗精锐已然入城。 依臣之见,想必是咱们的计划奏效了,他此番前来,恐怕是冲着咱们而来,如果只为救人,无需带兵。” 乾隆接过密信,细细阅览,微微点头,沉声道:“朕知道了。” 鼹鼠见状,亦上前一步,双手微微拱手,朗声道:“主子,兔子来信了,他发来了求救的信号,情况怕是不容乐观。 瞧那信号发来的方向,应是在乱坟岗的方向。” 乾隆听闻,眉头微微一蹙,右手下意识地在桌案上轻轻敲击,节奏时急时缓,仿若在权衡着什么。 片刻后,他抬眸望向鼹鼠,问道:“鼹鼠,羚羊可有来信?” 鼹鼠心领神会,微微颔首,回道:“主子,翠玉坊内除了静姝之外,其他被送进去的女子,三天之内的都没接客。 羚羊看见有人给老鸨送了密信!” 此言一出,乾隆与傅恒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明了,果真是如他们所料一般。 乾隆目光冷峻,扫了傅恒一眼,决然下令,“给阿桂送信,叫他带兵进城,务必活捉阿尔泰。 让他分出一半兵的给你,你带兵去支援兔子。 鼹鼠,你即刻派暗卫去支援猛虎,务必将那些女子安全救出。 让鄂敏带着侍卫去翠玉坊!帮羚羊!” 傅恒与鼹鼠齐声应道:“领命!” 言罢,二人快步离去。 乾隆独自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重重疑虑之上。 他目光深沉,喃喃自语道:“阿尔泰,你终究是辜负了朕的期望…… 朕如何也想不到,你这样一个曾经清廉自守的人,竟能变成这样…… 是朕错看了你,还是你本就暗藏祸心?” 窗外,夜色依旧深沉,仿若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所有的秘密与危机都笼罩其中,只待破晓时分,看这风云如何变幻。 第191章 阿尔泰到 烛火摇曳,光影在翠玉坊这奢华的房间内诡谲跳动,暧昧的气息如丝如缕,袅袅升腾。 静姝瘫软在锦榻之上,她眸中水汽氤氲,透着迷离与无助。 原本整齐的发丝此刻凌乱地散落在枕边,几缕发丝还黏在她汗湿的脖颈间。 那男子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 他的眼眸早已被欲望吞噬,幽深得仿若无尽的深渊,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一绺绺地贴在脸颊,更衬得他神情狂野。 催情香的药力在体内肆虐,如汹涌的潮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他猛地俯身,双手像铁钳一般紧紧扣住静姝纤细的手腕。 将她的双手死死压在头顶上方,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引得静姝娇躯一颤。 “嗯……”静姝嘤咛出声,声音带着几分娇喘与哀求。 可这细微的抗拒在男子滚烫的身躯与浓烈的欲念面前,如同风中残烛,瞬间被湮灭。 男子的唇如饿狼扑食般急切地落下,肆意啃咬着静姝的双唇。 那吻带着侵略,带着疯狂,毫无怜惜之意,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静姝只觉唇上一阵刺痛,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来,可男子却似浑然不觉,愈发狂热。 男子喉间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像是野兽看到猎物时的兴奋咆哮。 他滚烫的掌心沿着静姝的锁骨缓缓下滑。 所经之处,燃起一路滚烫的火苗,让静姝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扭动起来,试图躲避这炽热又折磨人的抚触,然而却只是徒劳。 男子将静姝压在身下,他双手在她的后背、腰间游走。 每一次触碰都带着十足的力道,似是要在她身上留下深深的烙印。 静姝贝齿紧咬下唇,努力压抑着破碎的哭声,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洇湿了身下的锦衾。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指节泛白,那床单早已被揉得皱巴巴,宛如他们此刻混乱而疯狂的情事。 男子却全然不顾她的痛苦,在这弥漫着催情香的房间内,如失控的风暴,呼啸肆虐…… 房间四角,兽首香炉中袅袅升腾的催情香。 仿若妖娆的鬼魅,丝丝缕缕地缠上榻上两人的身躯,将那本就旖旎的氛围搅得愈发浓稠炽热。 静姝瑟缩在床角,她发丝凌乱如麻,几缕湿漉漉地贴在涨红的脸颊,恰似凌乱的思绪。 她眼中满是惊惶与抗拒,“你求求你,放开我!我真的不行了!”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也透着骨子里的倔强。 男子高大的身形仿若阴霾,步步紧逼,眼中的欲火恰似燃烧的业火,能将一切理智焚烧殆尽。 他猛地伸出手,如鹰爪般精准有力地擒住静姝纤细的手腕,稍一用力,静姝便觉一阵剧痛袭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 她另一只手慌乱地挥舞,试图掰开那铁钳般的禁锢,指甲在空中划过,却只在男子肌肤上留下,几道无关痛痒的白痕。 然而,随着时间悄然流逝,催情香仿若润物无声的细雨,一点点渗透进静姝的感官。 她先是察觉脸颊愈发滚烫,仿若春日里骄阳下的红牡丹,热度从肌肤直抵心底。 继而,呼吸也变得急促紊乱,原本清明的双眸渐渐蒙上一层迷离的水雾,像是被迷雾笼罩的幽潭。 虽说因着昨夜一宿被这香氛围绕,静姝对药效有了些许耐受。 初始还能强撑着灵台一丝清明,可怎奈那催情香的量实在太大。 仿若汹涌的潮水,终将她心底那点薄弱的抵抗彻底淹没。 转瞬之间,静姝眼中的抗拒如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炽热到近乎疯狂的渴望。 她猛地抬起双臂,双手如灵动的蛇,攀上男子的脖颈,主动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樱唇急切地开启,吐出破碎且带着滚烫欲望的呢喃:“我,我要……” 那模样全然没了,先前的抗拒,仿若被欲望驱使的傀儡。 男子的唇如饿狼扑食般急切地落下,肆意啃咬着静姝的双唇。 那吻毫无怜惜,带着浓烈的侵略与发泄意味。 静姝却似浑然不觉,反而愈发狂热,双手缠上男子的脖颈,娇躯扭动,迎合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男子便毫无顾忌地宣泄起内心的兽欲。 阿尔泰便已率领着一队精兵,风驰电掣般奔赴至翠玉坊的隔壁街巷。 马蹄扬起的滚滚烟尘,仿若他们此刻急切的心情,尚未完全消散。 阿尔泰已然翻身下马,身姿矫健而决绝。 “元俊。”他剑眉紧锁,目光如炬,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叫他们留在这,你跟本官进去。” 宋元俊立即颔首示意,身姿挺拔地紧跟在阿尔泰身后,二人步伐匆匆,向着那纸醉金迷的翠玉坊大步迈去。 踏入翠玉坊,喧闹的丝竹声、女子的娇笑声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脂粉香气便扑面而来。 这坊里的人见多识广,却并未认出阿尔泰这尊大佛。 一个眼尖的女子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如同水蛇一般,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她的笑容如春花绽放,声音清脆悦耳,仿佛能滴出水来:“客官,您可有相识的姑娘? 要是没有的话,我给您介绍几个如何?咱翠玉坊的姑娘,可都是个顶个的标致。 不仅容貌姣好,而且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 然而,此时的阿尔泰却完全没有心情去欣赏这女子的殷勤。 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眉头紧紧地皱起,眼中的不耐仿佛化作了实质化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粗声粗气地打断了那女子的话,“老鸨在哪?带我去她的房间!” 那女子显然被阿尔泰的态度吓了一跳,她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微微一愣。 不过,她毕竟是在这风月场所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很快就回过神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似乎对阿尔泰的“独特”要求并不感到意外。 “客官,您这口味还真是独特。”那女子娇声说道,然后轻盈地转过身去,袅袅婷婷地在前方引路,“请吧,我这就带您去老鸨的房间。” 阿尔泰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迈步跟在那女子身后。 他的步伐有些急促,显示出他内心的急切和不安。 第192章 心疼不已 老鸨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精心整理着自己的妆容。 听到声响,随意地转过头来,可就在看见阿尔泰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慌乱与紧张。 她怎么也没想到,巡抚大人竟然会亲自前来,而且还来得如此迅速。 一旁的女子还没心没肺地打趣道:“妈妈,这是你的恩客吗?点名了要找你呢。” 老鸨的脸色瞬间煞白,她狠狠地瞪了那女子一眼,呵斥道:“别胡说,快出去。” 那女子微微福身,识趣地将门关上了。 宋元俊也并未离去,站在门口,宛如一尊门神。 那女子临出门时,还忍不住多瞧了一眼,心中暗自揣测:妈妈都这把年纪了,虽说风韵犹存。 可如何能够同时侍奉两个男人?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毕竟这可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儿,随即她将门彻底关好。 阿尔泰迈进屋内,周身散发的怒火仿若汹涌的热浪,让这原本就有些闷热的房间温度陡然升高。 他双目圆睁,直视着老鸨,声音冷硬得仿若冬日的寒铁,“将近三日来送过来的女人,都带到这间房间来,本官要亲自看一看。” 老鸨眼神闪躲,不敢直视阿尔泰的目光。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自然明白这位大人要找的人是谁。 可如今人在屋檐下,哪敢不听从,况且阿尔泰亲自前来,她也不敢造次,好在还能佯装不知静姝的身份。 “大人,您坐。” 老鸨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带着几分谄媚,“我这就去安排。” 阿尔泰心急如焚,哪有心思坐下,他就那样在房间里静静地站着,双手握拳,指节泛白,每一根青筋都仿若在诉说着他的焦急。 他目光死死地盯着门口,仿若只要这么盯着,就能把静姝盯出来似的。 老鸨匆匆出了房间,找到龟公,神色慌张地问道:“如何了?” 那龟公点头哈腰,一脸谄媚,“妈妈放心,我下了三倍的催情香,想必那女子,已经被折磨得,体无完肤了。” 老鸨一听,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皱了皱眉,赶紧催促道:“赶紧将人带出来。” 那龟公微微一愣,刚要开口问。 老鸨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别问了,赶紧将那女子梳洗打扮一番带出来。” 那龟公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应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在阿尔泰等得不耐烦,来回踱步,脚下的木地板都快被踏出个坑来的时候,老鸨终于回来了。 她身后跟着一群面容憔悴、神色各异的女子,阿尔泰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逐一看过,试图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不是还有人没到齐?”阿尔泰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透着极度的疲惫与愤怒。 老鸨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心中暗忖:大人果然是为了那女子而来。 但面上仍不动声色,只是轻声说道:“确还有一人,客官稍候。” 阿尔泰,眉头深深蹙起,深邃的眼眸中怒火熊熊燃烧,仿若能将这世间的一切邪恶焚毁。 他已然彻底失去了耐心,猛地一扬手,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寒声怒喝道:“不必了,她在哪,带我过去!” 老鸨吓得双腿发软,像是被抽去了筋骨。 “扑通”一声瘫倒在地,手心早已被冷汗浸透,冷汗顺着指尖簌簌滴落,后背的衣衫也紧紧地贴在身上,黏腻不堪。 她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慌乱地在脑海中搜寻着对策,却又不敢违抗。 她只能强撑着发软的双腿,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硬着头皮在前面引路,朝着静姝的房间缓缓挪去。 一路上,她的心跳如雷,暗自祈祷着,只盼那龟公机灵些。 已经趁着这空档将人悄悄弄走,千万别让大人撞见 那不堪入目的一幕。 然而,命运似乎格外残忍,那催情香的药量下得实在太过离谱,药性霸道得如同洪荒猛兽,肆意吞噬着人的理智。 静姝和那男子在药力的疯狂驱使下,神志全无。 仿若两头发狂的野兽,四肢紧紧交缠在一起,任谁也分不开。 那龟公用尽力气也是无用! 阿尔泰大步流星地朝着房间快步走去,每一步都似踏在老鸨的心尖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刚一靠近那扇紧闭的房门,那熟悉而又令他心碎的声音便如同尖锐的利箭,直直地传入他的耳中。 房间里,男女娇喘的声音此起彼伏,声声都如钢针,狠狠刺在他的心窝。 刹那间,他的理智被怒火彻底吞噬,飞起一脚,狠狠踹在老鸨的后腰上。 老鸨像个破败的麻袋般,惨叫一声,向前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阿尔泰怒火中烧,“我不是告诉过你,三日之内送来的女子,不许接客吗?” 老鸨顾不上浑身的疼痛,连滚带带爬地从地上起来。 磕头如捣蒜。 她额头与地面猛烈碰撞,发出“砰砰”的声响,哀求道:“客官饶命,客官饶命啊……” 阿尔泰看都不再看她一眼,满腔的悲愤化作无穷的力量。 他抬腿一脚踹开房门,“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而落,门轴断裂,木屑纷飞。 可映入眼帘的那一幕,却让他如遭雷击,僵立当场,只觉五雷轰顶,灵魂都仿佛被撕裂。 此生,他从未见过如此不堪、如此令他痛彻心扉的场景。 静姝那原本温婉动人的模样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布满红晕、神志不清的脸。 她的双眼迷离,口中喃喃自语,身体不受控制地扭动着。 宋元俊紧跟其后,见状眉头微皱。 他立刻转身,长臂一伸,将那些闻声赶来、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人统统赶了出去。 随后,他守在门口,双臂交叉,阻挡着一切可能闯入的目光。 阿尔泰回过神来,迅速解下身上的披风。 他大踏步上前,双手如铁钳,一把将那龟公和男子狠狠推开。 龟公和男子摔倒在地,还未及反应,就被阿尔泰身上散发的滔天怒火,吓得瑟瑟发抖。 第193章 神志不清 龟公的脸色惨白,嘴唇颤抖,连一句求饶公的脸色惨白,嘴唇颤抖,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男子则蜷缩在角落,剧痛让他清醒不少,他眼神惊恐。 静姝中了药,神志混沌,此刻在她眼中,男人便是解药,没有男人的慰藉,她便痛苦难耐。 阿尔泰心中明白缘由,满心的怜惜与自责涌上心头。 他小心翼翼地将披风披在静姝裸露的肩头,那披风轻柔地落下,遮住了那不堪入目的凌乱,仿佛想要为她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然后,他轻轻弯下腰,动作轻柔得如同抱起一片羽毛,将她抱在怀中,仿佛抱着这世间最易碎的珍宝,快步走出了房间。 来到门外,阿尔泰眼神冰冷,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对着宋元俊吐出一个字,“杀!” 那声音冷硬如铁,不容置疑。 静姝此刻神智已然不清醒,只觉体内有团火在烧,急需发泄。 她甚至都辨不清面前之人是谁,混沌的意识驱使她猛地抬起头,吻上了阿尔泰。 阿尔泰浑身一震,心中又酸又痛。 他立刻将她拽了下来,抱着她冲进隔壁一个干净的房间,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宋元俊听了阿尔泰的命令,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佩剑,转身走进那满是罪恶的房间。 只见寒光一闪,血花四溅,那男子和龟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命丧黄泉。 宋元俊面无表情地宝剑收鞘,来到隔壁房间,低头拱手,问道:“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阿尔泰望着床上不停呻吟、痛苦万分的静姝,心如刀绞。 他本以为,来这接回静姝不过是举手之劳,再将这些翠玉坊的人全部杀了灭口,便可万事大吉。 可如今,他的姝儿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的计划全盘皆输,满心的愧疚与自责啃噬着他的心。 他紧握着双拳,指节泛白,仿佛这样便能攥住那破碎的理智。 良久,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宋元俊,声音沙哑而沉重,“元俊,你跟随本官多年。 本官现在问你一句,你可愿娶姝儿?” 宋元俊心中透亮,自然明白阿尔泰此举的深意。 他毫不犹豫,单膝跪地,抱拳高声道:“末将愿娶大小姐为妻。” 阿尔泰看着床上仍在痛苦挣扎的静姝,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好,既然如此,那你来替姝儿解毒,日后本官做主,叫你们二人成亲。” 宋元俊没有半分迟疑,起身应道:“大人放心。” 阿尔泰又看了几张床上的静姝,眼中满是不舍与痛心。 最终,他一咬牙,转身走出了房间,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那离去的背影,写满了无奈与悲凉。 阿尔泰终是没走远,他高大的身影静静矗立在门口。 他的耳朵却如敏锐的猎犬,紧紧捕捉着屋内的一丝一毫动静。 许久之后,房门缓缓打开,宋元俊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他身上的衣衫还沾染着屋内的情欲的味道。 他几步走到阿尔泰面前,单膝跪地,行了一礼,声音低沉而沙哑,“大人,小姐已无大碍,只是她累得昏睡过去了,您看咱们现在如何?” 阿尔泰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仿若能将这漆黑的夜色点亮。 他极力压下心中的愤慨,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本官带姝儿找个客栈投宿。 翠玉坊给本官烧了,所有的人都杀了!” 那语气冷硬得如同冬日的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宋元俊闻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毕竟这翠玉坊里也有无辜之人。 但看着阿尔泰那几近失控的模样。 他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随即应道:“末将领命。” 阿尔泰转身,大步迈进屋内,只见静姝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地躺在床上。 他的心猛地一揪,轻轻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不醒的静姝抱了起来,稳步向外走去。 宋元俊看着阿尔泰带着静姝离开,大手一挥,迅速点了九十人,“你们,跟着大人,保护好他和小姐的安全,如有差池,提头来见!” 那九十人齐声应和,快步跟在阿尔泰身后。 宋元俊则带着剩下的人,转身面向翠玉坊,眼中寒光闪烁,正欲下令放火。 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处疾掠而出,直扑向他。 原来是一直隐匿在周边伺机而动的羚羊。 羚羊身形矫健,速度奇快,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欺身到宋元俊身前,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直刺向他的咽喉。 宋元俊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领,反应极为迅速,侧身一闪,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同时飞起一脚,踢向羚羊的腹部。 羚羊在空中一个翻身,轻盈地躲过这一脚,落地后顺势一个翻滚,手中匕首挥舞成一道银色的光弧,再次攻向宋元俊。 宋元俊双手握拳,使出一套刚猛的拳法,拳风呼啸,与羚羊的匕首你来我往,碰撞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火星四溅。 那剩下的十人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了上来,呈扇形将羚羊围住,个个拔刀相向,刀光霍霍。 他们配合默契,一人佯攻左侧,吸引羚羊注意,另一人则迅速从右侧偷袭。 羚羊却仿若背后长眼,灵活地穿梭在众人之间,手中匕首左挡右刺,不时划伤几人。 但十人毕竟人多势众,他们逐渐缩小包围圈,攻势愈发凌厉。 有一人瞅准时机,一个箭步上前,大刀高高举起,带着千钧之力劈下。 羚羊侧身一闪,却被另一人的长剑划伤了手臂,鲜血瞬间渗出。 受伤的羚羊愈发疯狂,他发出一声怒吼,不顾一切地朝着宋元俊冲去,手中匕首带着必杀的决心。 宋元俊眼神一凝,侧身躲过匕首,同时一拳狠狠击向羚羊的太阳穴。 这一拳凝聚了他全身的力气,直接将羚羊打得踉跄几步。 夜色笼罩下的翠玉坊外,宛如一片死寂的战场。 灯笼在风中瑟瑟发抖,光影摇曳不定,仿若为这场即将爆发的生死较量,拉开了阴森的序幕。 第194章 羚羊受伤 羚羊虽在之前的混战中,受了些轻伤,可那几道伤口于他而言。 不过像被蚊虫叮咬了几下,丝毫不影响他敏捷的身手。 他身形矫健,仿若一只在暗夜中穿梭的猎豹,动作迅猛而精准。 相较之下,留下的这十个星骑精锐虽训练有素,却终究难以抵挡他高超的武艺。 只见羚羊手中匕首一横,匕首在黯淡的夜色中闪烁着冷冽的锋芒,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划过。 他身形鬼魅般欺近一名侍卫,那侍卫惊恐地瞪大双眼,还来不及举起武器抵挡。 羚羊的匕首,已带着呼啸的风声劈下,瞬间血溅当场。 其他侍卫见状,呐喊着一拥而上,刀枪并举,试图以人多势众压制住羚羊。 然而,羚羊左冲右突,在刀光剑影中灵活穿梭。 他的每一次挥匕首、每一个转身都恰到好处,或挑飞敌人的武器,或直击对手要害。 不过片刻工夫,这十个星骑精锐便纷纷倒地,惨叫之声在夜空中回荡,渐渐没了声息,地面上鲜血横流,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而宋元俊这边,经历了与羚羊的一番激烈交锋,体力早已消耗殆尽。 他单膝跪地,手中长剑深深刺入泥土之中,以此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滴在脚下的血泊中,与血水融为一体。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解与惊愕,望向眼前这个如鬼魅般的对手。 他声音沙哑地问道:“阁下,你是何人?为何要偷袭? 你可知我们是官兵,自古民不与官斗,你若是只为钱财,我可以帮你。” 羚羊微微抬起下巴,脸上血迹斑斑,却掩盖不住那股冷峻与桀骜。 他伸出手,随意地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事已至此,你觉得我只是为了钱? 宋副将,在山东多年,你这军功究竟都是怎么立下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从地狱传来,带着无尽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宋元俊的心上。 宋元俊神情一滞,心中暗自思忖:此人我并不认得。 可他却能精准叫出我的身份,而且武艺如此高强,他究竟有何目的? 这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他实在是琢磨不透,眉头紧锁,再次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你为何认得我?” 羚羊冷哼一声,那声音仿若夜枭啼鸣,透着不屑与决绝,“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跟我走一趟吧。” 说着,他向前踏出一步,手中匕首微微紧握,却依旧散发着致命的威慑力。 宋元俊见状,心中一紧,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咬着牙,试图再次握紧剑柄,做最后的反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马蹄声阵阵,仿若雷鸣般由远及近。 鄂敏带领着一队人马,高举火把,风驰电掣般赶到现场。 火把的光亮瞬间驱散了部分黑暗,将这血腥的场景映照得格外清晰。 羚羊宛如一尊冷峻的战神,傲然挺立在这片修罗场中。 他身姿矫健,高大的身形在黯淡光影下更显魁梧,那紧实的肌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爆发力。 只见他微微扬起手臂,手中那把还滴着鲜血的匕首。 在夜色中闪烁着冷冽的光,如同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他不紧不慢地将匕首上黏稠得如同暗红色果酱的鲜血,在袖口处随意擦拭几下。 动作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刚刚经历的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厮杀。 不过是一场孩童间的嬉闹,根本不值得他多费心神。 鄂敏眨眼间便冲到了近前。 他猛地一勒缰绳,胯下那匹高大的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在空中奋力刨动几下,带起一片尘土,才终于稳住身形。 鄂敏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落地时身姿挺拔。 大步流星地朝着事发地走来,每一步都迈得沉稳有力,仿佛脚下的大地都为之震颤。 他目光冷峻地扫过满地横七竖八的尸首,以及瘫倒在一旁狼狈不堪、衣衫褴褛的宋元俊。 这些尸首有的瞪大双眼,脸上还残留着惊恐与绝望的神情,仿佛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有的肢体扭曲,伤口处鲜血汩汩涌出,汇聚成暗红色的血泊,在地上蜿蜒流淌,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 宋元俊此刻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顺着脸颊、脖颈不停地滚落,与血水混在一起,将他的脸糊成了一片污浊。 当鄂敏走近,他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双眼在看清来人面容的瞬间,猛地瞪大,眼中闪过一抹惊愕。 身为山东巡抚的副将,多次进京述职的他自然认得鄂敏。 这位在朝堂之上威名赫赫、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将军。 此刻竟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这翠玉坊外,这场景实在太过离奇诡异。 慌乱与恐惧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失去了平日的沉稳与果敢,以至于不假思索地开口求救,“鄂将军,快救我!这人是乱党。 公然斩杀朝廷命官,他刚刚已经杀了十个星骑精锐,他现在还要杀我,求鄂将军救命!”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绝望的哭腔。 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每一个字都仿若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透着深深的无助。 鄂敏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与无奈。 他心中暗自腹诽:这脑子是真够憨的,都这时候了,怎么还有人比他更蠢? 难道就看不出我是来救羚羊的? 他并未理会宋元俊的哀求,只是带着身后一众训练有素的侍卫。 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向他靠近,那沉稳的步伐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宋元俊的心尖上,让他愈发惊恐不安。 宋元俊却仿若浑然不知,依旧眼巴巴地望着鄂敏。 仿佛看见了救星下凡一般,还色厉内荏地对着羚羊放狠话,“这一次你死定了,你可以斩杀我手下的人。 但是鄂将军手下个个都是身经百战,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第195章 我来晚了 羚羊终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仿若夜枭啼鸣,在这寂静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看向鄂敏,调侃道:“鄂将军,你要是再来晚一些的话,我都要回去向主子复命了。” 他的语气轻松诙谐,与周围血腥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 鄂敏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回应道:“是我来晚了,你受伤了?” 他的目光关切地扫向羚羊身上几处渗血的伤口,那伤口虽不致命,但在夜色下也显得颇为狰狞。 羚羊瞥了一眼伤口,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皮外伤而已,不过是仗着人多。” 他的语气淡然,仿佛对身上的伤痛,毫不在意。 宋元俊此刻彻底傻了眼,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喊道:“你们怎么会认识,你究竟是何人?” 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变得沙哑,双手颤抖地指着羚羊和鄂敏,仿若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羚羊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转头对鄂敏说道:“鄂将军,这里交给你了,把尸体处理一下。 阿尔泰带着九十个星骑精锐去客栈投宿了,我只知道大概方向,详细的我不知道。” 鄂敏点点头,神色镇定自若,“放心吧,阿桂马上就会带兵入城,阿尔泰跑不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十足的自信。 宋元俊听着这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脑海中仿若一道闪电划过,他就是再笨,此刻也反应过来了。 这些人恐怕就是小姐惹到的人,能同时调动鄂敏、阿桂这两大将军的,除当今皇上无第二个人。 看来这次别说是他,就连大人也未必能保得住性命了。 可是他再也没有机会将消息传递出去,恐惧与绝望交织在心头。 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心中清楚,自己卷入了一场天大的麻烦之中。 如今的局面,恐怕已是无力回天。 羚羊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刚才兔子发出信号的方向,仿佛能透过那重重黑暗,看清那边的战况。 片刻后,他转头看向鄂敏,神色凝重却又透着几分急切,开口说道:“鄂将军,在送子娘娘庙被掳走的那些女子。 都在这翠玉坊中,你带人进去将她们救出来即可,我现在要去支援兔子。” 鄂敏微微皱眉,目光深沉地看着羚羊,犹豫了一瞬,终是隐晦地提了一句,“傅大人已经带兵前往,你不必去了。 你还是赶紧赶回客栈吧,毕竟你受了伤。” 他的眼神里透着几分关切,还有不易察觉的忧虑。 说话间,还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羚羊身上那几处渗血的伤口。 羚羊何其敏锐,瞬间就听懂了鄂敏的言外之意。 如今局势危急,各方力量都被调动起来应对变故。 主子身边的守卫力量自然相对薄弱了,他作为贴身暗卫,此刻必须回去护卫周全。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好,我这就回客栈。” 说罢,身形一闪,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羚羊离开以后,宋元俊那狼狈的身影才从角落里挪了出来。 他此刻衣衫褴褛,脸上还残留着惊恐与绝望的神情,战战兢兢地看着鄂敏。 他嘴唇颤抖了几下,才鼓起勇气问了一句,“鄂将军,你刚才提的傅大人不会是一等忠勇公傅恒吧?” 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嗡嗡,透着深深的敬畏与恐惧。 鄂敏冷哼了一声,那声音仿若从鼻腔中挤出,带着满满的不屑与鄙夷,“你既已猜到,又何须多问?” 说罢,他大手一挥,手下那一群训练有素的侍卫,立刻会意,两人一组,驾着宋元俊如同拎小鸡一般,大步朝着翠玉坊内走去。 此时的翠玉坊内,一片死寂。 那平日里嚣张跋扈、八面玲珑的老鸨,早已被阿尔泰打成重伤。 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整个翠玉坊已然群龙无首。 剩下的那些龟奴、丫鬟之流,见这阵仗,吓得双腿发软,哪里还敢私自逃窜,都乖乖地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鄂敏带着侍卫迅速将翠玉坊围了个水泄不通,仿若一道钢铁铸就的围墙。 士兵们手持长刀,威风凛凛地站在各个出入口,火把的光亮将他们冷峻的面容映照得格外清晰。 鄂敏亲自带人一间房一间房地搜寻,终于找到了,那些从送子娘娘庙被掳来的女子。 这些女子们个个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有的蜷缩在角落里低声抽泣,有的相互依偎着,颤抖着身体。 鄂敏见状,心中一阵揪痛,他轻声安抚着这些女子。 让人将她们单独放在了一间宽敞的房间里,还安排了几个细心的侍卫守在门口,为她们送上水和食物。 然而,一问之下才发现,这其中还有不少其他人也是被掳来的。 她们或是走在街上无故失踪,或是被人贩子用花言巧语骗至此地。 鄂敏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深知这背后的罪恶深不见底。 当下,他只能将这些女子妥善安置,等待着傅恒那边有了结果,这边才能解禁。 他留下部分侍卫,神色严肃地叮嘱道:“务必守好翠玉坊,任何人不得进出,如有违抗,就地斩杀!” 说罢,他转身,望着傅恒离去的方向,心中暗自祈祷这,场风波能早日平息。 地宫 温泉池水汽氤氲,仿若一层轻纱,将这罪恶之地半遮半掩。 陈婉柔瑟缩在温泉池畔的角落,她发丝凌乱,本就娇柔的面容此刻满是惊恐与疲惫。 突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陈婉柔的心瞬间揪紧,仿若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它。 随着“嘎吱”一声,门被粗暴地推开,两名男子的身影裹挟着一股寒意闯入。 陈婉柔抬眼望去,心中的恐惧愈发汹涌,犹如惊涛骇浪。 她根本不知那曾与自己一同被掳来的女子去了何处,又何时才能归来,更害怕接下来自己即将遭受的痛苦与折磨。 在这两人进门的瞬间,陈婉柔的目光匆匆扫过,已然目睹了,他们眼中闪烁的贪婪与邪恶,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第196章 姑娘快跑 慌乱之中,陈婉柔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发钗,尖锐的钗尖刺入手心,带来一阵刺痛。 可此刻身体上的疼痛反倒让她清醒了几分。 她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哪怕是殊死一搏。 这两名男子虽未身着官服,但陈婉柔还是凭借着记忆,一眼认出了他们。 他们与自己的阿玛陈弘道同朝为官,往昔见面时,还会拱手行礼,寒暄几句。 可如今,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他们哪里还有半分官员的模样,简直就是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恶魔。 陈婉柔强压下心中的惊惶与愤怒,佯装镇定,开口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抓我?”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尽管极力掩饰,却还是泄露了内心的不安。 那两名男子听到声音,缓缓朝她逼近,脸上挂着淫邪的笑容。 其中一个身形稍胖的男子率先开口,声音沙哑而猥琐,“小美人,我们请你来,自然是要叫你陪我们的。” 说着,还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陈婉柔的脸颊。 另一个男子身形高挑,眼神却透着阴鸷,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陈婉柔之际。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环顾四周后问道:“等等,不是还有一个吗?那个女子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从窗外掠入,正是施展轻功极速赶回的兔子。 她身姿轻盈,落地时悄然无声,宛如一片飘落的秋叶。 兔子清脆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是在找我吗?我在这里。” 两名男子闻声转过头,当他们看清紫薇这张倾国倾城的面孔时,瞬间惊得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艳与垂涎。 他们本以为陈婉柔的姿色已是上佳,足以让他们肆意享乐一番。 可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美得仿若仙子下凡,比陈婉柔还要美上数倍。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放弃了陈婉柔,仿若丢开一件破旧的玩具,转而向着紫薇大步走了过去。 陈婉柔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她深知兔子此举是在引开危险,保护自己。 她忍不住叫道:“姑娘快跑!” 兔子却仿若未闻,不但没有逃跑,反而迎着这两名恶徒走去。 她脸上还带着一抹看似柔弱的笑意,“两位不就是想玩吗? 我陪你们就是了,能不能放过这位夫人?” 他的声音轻柔婉转,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两名男子听闻此言,眼睛瞬间放着淫光。 再次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迫不及待的欲望,当下便决定先尝尝紫薇这难得的“美味”,再来慢慢享用下一个。 陈婉柔看着这一幕,握着簪子的手愈发收紧,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心急如焚,再次喊道:“姑娘不要……” 兔子此刻别无他法,只能借此拖延时间,不然的话,根本救不了所有人。 兔子身姿轻盈地站在原地,一双美目冷静地注视着步步逼近的两名恶徒,心中暗自盘算,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深知,此刻必须沉住气,等待最佳时机,方能一击即中。 果然,那两名官员已然被兔子这张倾国倾城的面容迷得神魂颠倒,眼中满是贪婪与欲望。 他们脚下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一步一步朝着他靠近。 他们嘴里还不时发出令人作呕的淫笑,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对他行那不轨之事。 就在他们伸出手,妄图触碰兔子的瞬间。 兔子眼中寒光一闪,犹如暗夜中出击的猎豹,身形灵动而迅猛。 他素手轻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地点向两人身上的穴道。 这一指之力,仿若凝聚了他全身的功力,快、准、狠。 刹那间,两名官员就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动弹不得,脸上还残留着惊愕与不甘的神情,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兔子厌恶地瞥了他们一眼,伸手一把推开,嫌弃道:“脏死了。” 他的声音清脆冷冽,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陈婉柔在一旁目睹了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转变,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她瞪大了双眼,满是震惊与疑惑地看着兔子,结结巴巴地问道:“姑娘,你,你会武?” 兔子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轻声说道:“放心吧,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只要等一等就是了。” 他的语气笃定而自信,仿佛胸有成竹,知道援兵即刻便至。 陈婉柔虽心中仍有诸多疑问,但见兔子这般沉稳,便也不再多言。 她暗自思忖,自己身边这位神秘女子,能有如此身手,恐怕绝非常人。 既如此,听从她的安排,静心等待便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等待的时光总是格外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仿若被无限拉长,温泉池内静谧无声,唯有偶尔传来的水滴声,敲击着两人的心弦。 与此同时,在郊外的夜色中,呆子带领着一众训练有素的暗卫。 仿若一群夜行的鬼魅,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山林之间。 他们身着黑色劲装,身姿矫健,脚步轻盈,与黑夜融为一体,向着目标迅速靠近。 趁着夜色的掩护,呆子与早已潜伏在此的猛虎成功汇合。 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交汇,彼此便心领神会。 他们仿若两把利刃,同时刺向别庄这个“罪恶巢穴”。 别庄内,守卫们还在做着春秋大梦,丝毫未察觉危险的临近。 呆子等人如入无人之境,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默契的配合,迅速制服了这些作恶多端的家伙。 解救被困女子的过程中,他们动作轻柔而迅速,生怕吓到这些饱受惊吓的柔弱女子。 不多时,呆子一行便带着获救的女子们,马不停蹄地赶回悦来客栈。 一路上,马蹄声疾,仿若在为他们奏响凯旋的乐章。 月色洒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一张张坚毅的面容。 这一趟行动,他们出奇地顺利,仿若有神明庇佑。 而客栈之中,又将迎来怎样的团聚与故事,尚待续写。 第197章 静姝苏醒 夜幕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从天际垂下。 将整个世界捂得密不透风。 唯有清风客栈那几盏昏黄的灯火,在凛冽的寒风中顽强地摇曳闪烁。 仿若大海上漂泊者眼中,最后的希望灯塔。 一进店门,阿尔泰狭长的双眸瞬间锁定掌柜。 二话不说,右手猛地探入怀中,紧接着“哗啦”一声脆响。 一大把白花花的银子被狠狠地扔在柜台上,那沉甸甸的分量砸得柜台都微微颤抖。 银子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瞬间吸引了店内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暗自惊叹这出手的阔绰。 “掌柜的。” 阿尔泰微微仰头,声音低沉浑厚,仿若洪钟般在店内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与命令的气势。 “劳烦你寻个手脚麻利、心地善良的女子,替我女儿处理身上的伤口,再帮忙换洗衣物。 此事若办得妥当,还有重赏。” 掌柜的本是个胆小怯懦、在市井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小人物。 乍见这阵仗,又见阿尔泰一脸冷峻严肃,好似那从地狱归来索命的判官,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本能地有些害怕。 可目光触及那堆耀眼夺目的银子,犹豫再三。 他终究还是咬咬牙,满脸堆笑地应了下来。 这年头,生活不易,谁能跟银子过不去呢? 掌柜的一听,忙不迭地点头,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几分,“客官,巧了,正好我和我家老婆子都在这客栈里住。 她平日里就是个热心肠,最会照顾人。” 说着,他立刻提高了音量,朝着客栈后院喊道:“老婆子,快来大堂!” 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与命令的口吻。 不多时,一位身形佝偻、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匆匆从后院赶来。 她脚步略显慌乱,手中还拿着一块未做完的针线活。 掌柜的赶忙迎上去,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老妇人先是一愣,随即看向掌柜手里的银子,“客官,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姐的!” 阿尔泰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应允。 老妇人赶忙收拾起手中的活计。 没过多久,老妇人便端着一盆热水,拿着干净的布条和衣物,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房间。 她轻轻掩上门,目光落在静姝那伤痕累累、昏迷不醒的身躯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静姝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衣衫破碎不堪,血迹斑斑,有些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老妇人眼眶泛红,嘴里轻轻念叨着:“造孽啊,这姑娘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东西,先将热水盆放在床边的凳子上,浸湿布条,然后颤抖着双手,开始轻轻擦拭静姝脸上的污垢与血迹。 每擦拭一下,她的手都要停顿一下,生怕弄疼了,这个可怜的人。 擦完脸,老妇人又小心翼翼地解开静姝身上的披风,看到那满身的淤青和伤口。 她用布条蘸着药水,尽量轻柔地为静姝处理伤口。 有的伤口已经化脓,老妇人皱着眉头,轻轻吹了吹,试图减轻静姝的痛苦。 处理完伤口,老妇人又拿出干净的衣物,帮静姝换上。 她的动作缓慢而细致,换好衣服后。 老妇人长舒一口气,看着稍微整洁些的静姝,心中默默祈祷:这姑娘一定要挺过去啊。 待阿尔泰稍稍平复了激荡的心。 他便不动声色地拉过掌柜的,看似漫不经心地闲聊,实则目光如炬,暗暗打探消息,“掌柜的,你可知送子娘娘庙那天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听说有个老男人带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嚣张的很,当街打断了一个女子的腿?可有此事?” 掌柜的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揣测这位爷,莫不是官府的人? 当下也不敢隐瞒,脑袋如同捣蒜般忙不迭地回道:“您说此事,我知道,他们并不住在我的客栈,是住在悦来客栈。” 掌柜的将他知道的消息,都告诉给了阿尔泰! 阿尔泰得到这确切消息,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心中微微一动,却并未急于行动。 他深知,此刻静姝身心遭受重创,最需要的是他温暖的陪伴,只想等她苏醒过来,再带着她亲自去手刃,那些可恶的仇人。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时的犹豫等待。 会让他错过最佳时机,若是日后知晓,不知该是怎样的捶胸顿足、追悔莫及。 没过多久,替静姝换衣服的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老妇人的脸色略显苍白,眼中满是不忍与深深的忧虑,仿佛刚刚目睹了人间炼狱。 “老爷。” 她微微欠身,声音沙哑而颤抖,“这位小姐身上伤口太多,我只能做普通处理,我并不是专业的大夫。 衣服已经为她换好,她的双腿被人打碎了。” 说道此处,老妇人的眼眶泛红,声音哽咽,“还有,这小姐好像被很多人欺负过,恐怕身体也有损,您还是要找专业的大夫来。” 老妇人每说一句,阿尔泰的脸色就黑上一分。 那紧握的双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好似能攥碎钢铁,额头上青筋暴起,突突地跳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火山爆发。 良久,他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好,我知道了。” 说罢,又从怀中不紧不慢地取出一锭更大的银子,递给老妇人,“给你的赏银,去吧。” 随后,阿尔泰吩咐掌柜的备些膳食,便独自一人进了房间,静静地守在静姝的床前。 他高大的身形微微前倾,目光自始至终都凝视着静姝那毫无血色、仿若白瓷般脆弱的面容,眼中满是疼惜与深深的自责。 他的右手轻轻握住静姝的手,似乎想要给她一些力量! 许久之后,饭菜的香气早已如幽灵般弥漫在屋内,静姝才悠悠转醒。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还残留着恐惧与迷茫的阴霾。 她目光触及阿尔泰的那一刻,眼中满是恍惚与不敢置信,还以为自己仍深陷在那无尽的噩梦之中。 第198章 不是梦境 这一声呼唤,轻柔得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瓣飘落,又带着无尽的委屈与对亲人的思念,差点让阿尔泰落下泪来。 “我在,对不起,是阿玛来晚了。” 阿尔泰赶忙俯下身,动作小心翼翼,将静姝轻轻拥入怀中,那拥抱的力度恰到好处,既充满温情,又生怕弄疼了她。 静姝扑在他怀里,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夺眶而出,“阿玛,我又梦到你了,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来了,你什么时候来救我?” 此言一出,阿尔泰只觉心如刀割,好似万箭穿心。 他抱紧静姝,声音哽咽,几近哀求,“姝儿,阿玛已经将你救出来了,你放心,伤害你的那些人。 阿玛都不会放过,阿玛已经叫元俊烧了翠玉坊,将那里的人通通灭口。 至于欺负你的那伙人,阿玛也打听到他们的消息了,他们就在悦来客栈。 阿玛在等你,等你醒了,咱们用些膳食,有了力气,阿玛亲自带你去报仇。” 静姝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可仍有些不敢置信:“阿玛,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阿玛,你掐我一下。” 阿尔泰看着遍体鳞伤的静姝,如何下得去手? 犹豫片刻,他从自己的腰间慢慢拿出匕首,在自己身上轻轻划了一刀,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阿玛……”静姝见状,惊恐地瞪大双眼,伸手想要捂住那伤口,却因身体虚弱,手抬到一半又无力地垂下。 阿尔泰却微微一笑,那笑容温暖而坚定,温柔地看着她,“姝儿,这下知道不是做梦了吧,阿玛在这儿,别怕。” 静姝虚弱地躺在那张陈旧却整洁的床上。 她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边,几缕发丝被泪水浸湿,紧紧地贴在她苍白如纸的脸颊上。 她的双眼红肿,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地夺眶而出,止不住地沿着脸颊簌簌滚落,打湿了大片的枕头。 每一次抽噎都好似要将她的心肺撕裂开来,身体也随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阿尔泰高大而挺拔的身影坐在床边,试图为女儿挡住这世间所有的风雨。 然而此刻,他心急如焚,平日里那冷峻威严的面庞上满是焦急与疼惜。 他缓缓伸出自己粗糙宽厚、布满老茧的大手,轻轻抚上静姝的额头,小心翼翼地 将几缕凌乱地遮挡在她眼前的发丝 拨到一旁,动作轻柔。 他微微俯下身,凑近静姝,声音极尽温柔,带着无尽的疼惜与宠溺哄道:“好了,别哭了,吃些东西。 一会儿恢复了些力气,再告诉阿玛究竟发生了什么。” 静姝听话地点着头,眼中满是对阿尔泰的依赖与信任。 阿尔泰见状,赶忙转身,敏捷地拿起床边放着还热乎的膳食,端到近前。 他先是用手背轻轻触碰了一下碗壁,生怕这粥有一丝一毫的烫意,会伤到静姝娇嫩的口腔。 确认温度适宜后,他才郑重地拿起勺子,缓缓舀起一勺温热的粥,那粥散发着淡淡的米香。 阿尔泰再次俯下身,将勺子小心翼翼地递到静姝嘴边。 静姝微微张嘴,嘴唇轻轻颤抖着,缓慢地吞咽着这热粥。 温热的粥顺着喉咙缓缓滑下,让她瞬间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意,舒服了许多。 每咽下一口,阿尔泰眼中的欣慰,又多了一分,那目光里饱含着对女儿的爱与期望,希望她能尽快恢复元气,摆脱这噩梦般的阴霾。 用完了粥以后,静姝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许,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积攒着面对过往苦难的勇气。 她缓缓睁开红肿的双眼,目光中透着坚定,开始讲述那段如同炼狱般的噩梦经历。 “阿玛,我在庙会遇见那个男人……” 静姝说着,声音不自觉地带着惊恐的颤抖。 “后来,我被带到了翠玉坊,那些人……他们对我极尽羞辱……” 静姝泣不成声,身体再次剧烈颤抖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每一个字都仿若带着血与泪,从她破碎的心底艰难挤出。 “阿玛,我跟他们说过的,我是巡抚嫡女,可是他们……他们都说我是疯子,根本不理会我……” 听到此处,阿尔泰原本就冷峻的脸色,瞬间阴沉得。 仿若暴风雨来临前那墨黑如锅底的天空,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仿若能将这世间一切罪恶都焚烧殆尽。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关节“咔咔”作响,心中恨恨地想:就这么把那老鸨放火烧死,都便宜她了,这般恶毒之人,该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 可还没等他的怒火稍稍平息,又听见静姝提及闵逸尘欺负她。 他的眉头瞬间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若一片乌云瞬间笼罩心头。 “姝儿,你确定是闵逸尘吗?”阿尔泰紧紧盯着静姝,目光急切而专注,仿若要从她眼中探寻出事情的真相。 静姝毫不犹豫地点着头,眼中满是恨意,那恨意仿若实质化的火焰,能将眼前的一切焚烧,“阿玛,他化成灰我也认得他,怎么了?” 阿尔泰此刻满心疑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缓缓站起身来,在房间里缓缓踱步,沉重的靴子,踏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 他双手背在身后,手指不自觉地相互交缠、揉搓,眉头紧锁。 他眼神中透着迷茫与深深的思索,“有人借着闵逸尘的名头,去巡抚府向我报信,说你被人抓走了,关在翠玉坊内,叫我来救你。” 静姝一听,极力地摇着头,头发随着她的动作凌乱地飞舞,仿若风中狂乱的野草,“不可能,阿玛,闵逸尘没那么好心,我陪了他一夜,我求他。 他都不肯带我离开,此事定不是他所为。” 阿尔泰愈发觉得此事诡异至极,仿若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出口。 他踱步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脑海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如果那人不是闵逸尘派去的,还能有谁会知道姝儿在翠玉坊中? 难道是悦来客栈那伙人,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诱我出山东府? 第199章 羚羊归来 想到此处,阿尔泰不禁为之心惊,仿若一道闪电划过心头? 毕竟他此次出巡只带了一百精兵,虽说这一百星旗精锐个个身手不凡。 于普通人而言,绝对不是普通辅兵能够抵挡的,可若是遇上精心谋划的陷阱,后果不堪设想。 阿尔泰用力地甩了甩头,仿若想要甩开这些纷繁复杂的思绪,试图压下心中的疑虑。 如果是平时,他定会察觉到此事有异,可现如今看着爱女伤成这样。 他满心满眼都是心疼,倒像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失了往日的判断。 他心里被复仇的火焰完全覆盖,只想着尽快报仇雪恨,却在不经意间忽略了许多关键细节。 敢对巡抚的嫡女动手,足以说明那些人的身份高不可攀。 可他此刻却浑然未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步步朝着未知的危险走去。 郊外营地之中,夜色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下来,将整个营地捂得密不透风。 唯有几盏在风中瑟瑟发抖的风灯,散发出昏黄且微弱的光晕,勉强照亮这一片略显孤寂的营地。 营帐内,阿桂正襟危坐于案前,全神贯注地研读着一本古朴的兵书。 那兵书的纸张微微泛黄,在烛光的映照下。 仿佛承载着千百年的兵家智慧。 阿桂的目光随着文字游走,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点头,似是沉浸在那金戈铁马、排兵布阵的世界里。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短暂的静谧。 紧接着,一名身着铠甲、英姿飒爽的将士掀开营帐走了进来。 他先是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而后高声禀报,“将军,皇上来了密信!” 说罢,双手呈上一封用火漆封印、带有皇家专属印记的信件。 阿桂听闻,立刻放下手中的书,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与决绝。 他迅速站起身来,接过信件,仔细端详片刻,确认无误后,果断地下达命令,“全营开拔,收拾行囊,马上进城!” 声音如洪钟般在营帐内回响,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将士们闻令而动,一时间,整个营地仿若被注入了活力,喧闹起来。 马蹄声、呼喊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激昂的行军乐章。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跨上战马,身姿矫健如猎豹,风驰电掣般向着城门口奔去。 城门口,守城的士兵们远远望见这一大队人马汹涌而来。 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心中不禁有些害怕,还以为是有敌军来袭,要攻城了。 为首的一名守城士兵,强装镇定,按照惯例扯着嗓子大声问道:“城下何人?” 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在夜空中回荡。 阿桂一马当先,勒住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在空中刨动几下才稳住身形。 他昂首挺胸,高声自报家门,同时从怀中掏出代表他身份的信物,一块腰牌! 守城的士兵接过腰牌,仔细端详,确认身份无误后,忙命人打开城门。 城门缓缓开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若沉睡巨兽张开了大口。 此时,那守城士兵与身旁的同伴小声嘀咕起来:“今日是怎么了? 巡抚大人刚领着一百星旗精锐进城,这没过多久又有京中的将军,也来到了小镇,这里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咱们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话语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另一名士兵无奈地摇摇头,叹气道:“咱们就是守城的小卒,哪里管得了大人物的事情?” 两人相视一笑,笑容中既有无奈,也有对这未知局势的些许担忧。 当城门完全打开的那一刻,阿桂领兵鱼贯而入,城中的喧嚣与灯火瞬间映入眼帘。 傅恒早已在此等候,他虽身着便装,却难掩那周身散发的英气与儒雅。 阿桂与傅恒对视了一眼,无需多言,彼此便心领神会。 阿桂果断地下令,“分出一半的兵马给他!” 他深知,傅恒接下来要执行的任务比自己的要危险得多,临行前,又关切地说了一句,“万事小心。” 语气中饱含着战友间的深情厚谊。 傅恒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温暖而自信,“你也是。” 说罢,两人拱手作别,各自领兵,向着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城门上的守卫们看得目瞪口呆,还没回过神来。 其中一人挠挠头,满脸困惑地嘟囔道:“刚开了城门放他们从郊外而来,现在又领兵出去,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阿桂心中却十分清楚,阿尔泰所带的兵皆身着官服,在这小镇之中格外显眼,很好辨认。 更何况,一百人的队伍在平日里还算安静的小镇上,的确已经引人注目。 所以,他在简单打探之下,很快就收到了消息:阿尔泰下榻在清风客栈。 事不宜迟,他即刻带着手下的人,快马加鞭赶往那里。 今夜,月光如水,洒在小镇的每一个角落,却照不透这重重迷雾般的局势。 小镇仿若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旋涡,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即将来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多事之秋。 悦来客栈 乾隆悄声踱步在庭院之中,月光如水,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抬眸望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房中,云儿和永琰正睡得香甜,稚嫩的面庞在夜色中透着静谧。 他终是轻叹一声,转身朝着傅恒的房间走了回去,不忍惊扰了他们。 踏入傅恒的房间,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 乾隆抬手轻轻拂过桌面,指尖摩挲着木质的纹理。 随后缓缓在椅上落座,顺手拿起一本古籍,古籍的封面在烛光下泛着微黄的光晕。 他轻轻翻开,目光落在书页之上,似在研读,可眉眼间的忧虑,却泄露了他的心绪。 不多时,屋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乾隆抬眸,目光瞬间锐利如鹰。 紧接着,羚羊匆匆步入房中,他身形利落,单膝跪地,行礼道:“奴才给主子请安。” 声音沉稳有力,却难掩几分疲惫。 第200章 以命相护 乾隆放下手中古籍,书页“啪”的一声轻响,在静谧的房中格外清晰。 他目光急切,直视羚羊,问道:“免礼情况如何?” 羚羊起身,身姿挺拔,他微微昂首,眼中满是振奋,“主子放心,鄂将军雷厉风行,想必此刻已将那翠玉坊牢牢控制。 那些被困的姑娘们,都已得救。” 乾隆听闻,微微点头,紧绷的神色稍缓。 此时,烛火跳跃,光影掠过。 乾隆的目光忽然落在林阳衣衫上,只见一抹刺目的鲜红血迹洇染开来。 他眉峰一蹙,声音中满是关切,“受伤了?” 羚羊心中一暖,眼眶微热,忙垂首回道:“无碍,主子,不过一点皮外伤。” 乾隆微微抬手,挥了挥手,语气不容置疑,“那下去上药吧,这个月俸禄翻倍。” 羚羊再次行礼,眼中满是感激,而后快步退下。 夜色愈发深沉,万籁俱寂中,唯有风声在窗外呼啸。 没过多久,一阵纷沓的脚步声传来,猛虎和呆子等人鱼贯而入。 他们身后,一群面容惊恐、衣衫凌乱的女子相互搀扶着,被安置在了客栈之中。 乾隆站起身来,负手而立,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方。 他在等,等傅恒和阿桂,那是他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亦是这场没有硝烟之战的关键人物。 他深知,唯有他们归来,这场风波才算真正平息,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阴谋,方能彻底粉碎。 烛火摇曳,映照着他深沉的眼眸,那眸中,有担忧,更有坚毅,仿若在这暗夜之中,默默守护着一切安宁。 地宫 那两名官员失踪,时间一长,难免惹人注目。 兔子耳朵尖,细微的动静刚一传来,他瞬间警觉,一把拽起陈婉柔的手,那手指纤细却有力,紧紧扣着陈婉柔的手腕。 陈婉柔尚在惊愕之中,就被兔子带着,身形如鬼魅般闪向一旁的巨石之后。 眨眼间,一人匆匆奔至温泉池旁,脚步急切,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 此人目光一扫,便瞧见了瘫倒在地、昏迷不醒的两人。 只见那两位官员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 来人之中,有个虎背熊腰的壮汉,眼神犀利,透着久经沙场的干练,显然是习武之人。 他几步上前,蹲下身子,手指搭上官员的脉搏,确认尚有气息后。 他目光一凝,又迅速在二人周身查看,很快便发现了被点中的穴道。 他手法娴熟,三两下就解开了穴道。 两位官员悠悠转醒,先是眼神迷茫地环顾四周,待看清眼前人,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们异口同声地喊道:“快找刚刚送来的那两名女子,其中一人会武,绝不能叫她们跑了。 若是走漏风声,泄露了这里的秘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兔子带着陈婉柔一路狂奔。 可陈婉柔毕竟是养在深闺的柔弱女子,脚步虚浮,没跑多远就气喘吁吁,速度越来越慢。 兔子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也不敢有丝毫停歇。 陈婉柔心中满是愧疚,她知道是自己拖慢了兔子的脚步。 她咬了咬牙,决然开口,“姑娘,别管我了,你快走吧,以你的身手,定可以逃脱。” 兔子闻言,猛地刹住脚步,身形一转,直面陈婉柔。 她的双眼明亮而坚定,发丝有些凌乱地散在脸颊旁,却更添几分英气。 “闵夫人。”兔子的声音低沉却有力,“除非我死,否则我一定护你周全。” 陈婉柔面露疑惑,美目凝视着兔子,眼中满是不解,“为何?” 兔子深吸一口气,此时也不再隐瞒,目光坦诚,“因为我奉命而来,陈大人和闵大人皆是朝堂忠臣,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我既受此重托,就不可能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陈婉柔心中瞬间恍然,明白了这背后的深意。 她眼眶微红,重重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只是紧紧跟随着兔子,一步也不落下。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们。 还没等走出地宫,身后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喊声,显然她们的行踪已然暴露。 兔子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将陈婉柔拽到身后,双脚分开,微微屈膝,摆出防御的架势。 他全身的肌肉紧绷,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清风客栈 阿尔泰看着静姝,原本娇俏秀丽的模样已全然不见。 仿佛被抽干了生气,瘫倒在那简陋的床榻之上。 阿尔泰心中便好似被汹涌的怒潮瞬间填满,愤怒如烈火在胸膛熊熊燃烧,悲伤又如寒潭般冰冷刺骨,痛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姝儿。”阿尔泰的声音微微颤抖,蹲下身子,握住静姝瘦骨嶙峋的手,那手冰凉得让人心惊,“你若休息好了,阿玛这就带你去悦来客栈,替你报仇。” 静姝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狠厉。 她用尽全身力气,缓缓伸出手,指甲因用力而泛白,声音虚弱却透着彻骨的恨意,“阿玛,我要那个男人服侍我! 你是带兵来的吧! 就把那小贱人,赏给你手下的士兵,让他们……” 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静姝的身子剧烈颤抖着。 阿尔泰见状,眼眶泛红,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好,只要能给姝儿出气,姝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轻轻将静姝抱在怀里! 临出门的那一刻,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银子,放在桌上,目光中满是决绝。 星旗精锐们整齐地列队在客栈外不远处,个个身姿挺拔,神情冷峻,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他们看见阿尔泰出来,立刻有一名小头领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大人,我们现在去哪?” 阿尔泰抬头望向悦来客栈的方向,脸上的肌肉紧绷,眼神冰冷至极,仿若能将这空气冻结,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悦来客栈。” 这边阿尔泰前脚刚走,阿桂便带着浩浩荡荡的兵马急匆匆赶到。 第201章 你是何人 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一时间尘土飞扬。 阿桂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冲进客栈,然而并没有发现阿尔泰的踪影! 阿桂眉头紧锁,心中暗叫不好。 但幸运的是,客栈掌柜的,知道阿尔泰的去向。 他见阿桂来势汹汹,忙上前将自己所知一一道来,告知阿桂阿尔泰要去悦来客栈。 阿桂听闻,心中大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及多想,随手扔下一锭赏银,也不再停留,立刻重整兵马,高声呼喊,“快,赶往悦来客栈!” 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透着十万火急的紧迫。 一时间,各方势力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朝着悦来客栈迅速汇聚。 悦来客栈周围,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下水来。 战马嘶鸣,士兵们严阵以待,刀枪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剑拔弩张之势已然形成,一场惊心动魄的冲突一触即发。 地宫 数十个身影层层叠叠地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恰似密不透风的铁桶,令人窒息。 人群里,那两个之前妄图染指陈婉柔的恶徒尤为扎眼。 此刻他们脸上的淫邪之意愈发浓烈,扭曲的五官在,这诡异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两个小美人,别跑啊。” 其中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歪斜着嘴角,一口黑黄的牙齿在微光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他伸长了脖子,声音尖锐得如同划破夜空的夜枭鸣叫,“你们是跑不出去的,乖乖地伺候我。 要是把我伺候舒服了,说不定大爷我一高兴,还能饶你一命。” 兔子身姿笔直,他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一丝胆怯,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冷冽而坚定。 他便已悄然放出信鸽,那洁白的羽翼划过天际,承载着他的求救信息,向着远方疾飞而去。 他深知,只要能拖延片刻,援兵必至。 想到此处,兔子清越的嗓音在地宫之中轰然回响,仿若洪钟鸣响,“你们身为朝廷命官,享受着朝廷的俸禄。 却不思为国分忧,反而在此为非作歹,实在是罪该万死!” 这席话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击中了众人的要害。 他们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慌乱的神色在眼底一闪而过,仿若被人戳穿了心底最隐秘的伤疤。 虽说他们均是来自山东的官员,平日里蝇营狗苟,彼此心照不宣。 可眼下冷不丁冒出个如此硬气的“刺头”,着实让他们阵脚大乱。 “哼,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你就更得死。” 那个为首的官员恼羞成怒,额头上青筋暴起,仿若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他瞪大了眼珠子,眼中的怒火仿若要将兔子烧成灰烬,“不过死之前,可得让兄弟们都好好乐一乐。” 兔子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右手如疾风般迅速从腰间抽出软剑,那软剑仿若一条苏醒的灵蛇,在幽微的光线中闪烁着森寒的光芒,“那就试试吧!” 那两名官员对视一眼,眼中尽是阴毒,猛地一挥手。 身旁那些侍卫模样的人仿若被解开了枷锁的恶犬,嘶吼着、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 这些侍卫平日里仗着巡抚的权势,横行霸道,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哪有什么真本事。 那个高个子侍卫,手持一把长刀,迈着大步冲向兔子。 他将长刀高高举起,借着奔跑的冲力,刀刃裹挟着呼呼的风声。 朝着兔子头顶恶狠狠地劈来,看似威猛无比。 实则破绽百出,脚步虚浮,下盘不稳; 再看旁边那个矮胖的侍卫,像个移动的肉球,从侧面挥舞着短棍,棍影杂乱无章,仿若乱舞的麻线,毫无技巧可言。 兔子身形矫健,仿若鬼魅般在这群乌合之众之间穿梭自如。 他手中的软剑仿若有了生命,或挑或刺。 剑招精妙绝伦,每一次挥动都能精准地挑开对方的攻击,顺势在对方的手臂、大腿等非要害部位轻轻划过。 只听“哎哟”“妈呀”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过转瞬之间,这些侍卫便已倒下大半,一个个抱着伤口,在地上打滚哀嚎,根本就拿兔子没有任何办法。 兔子心中有数,他并未痛下杀手取他们性命。 毕竟今日这场祸事,根源在于那些贪婪无道的官员,这些侍卫不过是奉命行事的可怜虫。 可这些侍卫见正面强攻不行,竟丧心病狂地将主意打到了陈婉柔的身上。 陈婉柔吓得花容失色,她惊恐地瞪大双眼,贝齿紧咬下唇,连连后退,脚步踉跄,仿若受惊的小鹿。 兔子见状,眼神一凛,心急如焚,分心去护。 一个不慎,便挨了一拳,那重拳仿若千斤巨石砸在胸口,兔子闷哼一声。 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匕首刺向他的后背。 兔子躲闪不及,硬生生挨了这一下,衣衫瞬间被鲜血染红,殷红的血滴顺着衣角缓缓滴落,在地面上晕开一朵朵血花。 在激烈的打斗过程中,兔子脸上的人皮面具竟悄然脱落,仿若揭开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刹那间,所有人大惊失色,原本以为的娇美女子,竟变成了个面容英俊却带着几分冷峻的男子。 就连与兔子朝夕相处的陈婉柔,也同样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回想起这“女子”与自己相处之时,总是刻意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她还以为是对方高冷,不愿与自己亲近,没成想竟是这般缘由。 此刻,这些官员们心中也涌起丝丝寒意。 毕竟这世间会易容术的人可不多见,而且此人还潜伏到这里如此之久,究竟想做什么? 那两名官员最先反应过来,眼珠子一转,瞬间问道:“你是何人?” 兔子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仿若一切尽在掌握,那笑容中透着几分不羁,“重要吗?你们今日一个都跑不了。” 本来这些侍卫,以为兔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出手时还有所保留。 此刻见兔子竟是男子,又听闻那两名官员下令弄死他,下手便更加狠辣。 第202章 赶紧救人 平时,兔子即便面对再多两倍那些只会喝酒吃肉、空有一身蛮力的酒囊饭袋。 他也能游刃有余,谈笑间将其一一制伏,眼神中不会闪过丝毫惧意。 可如今,形势却截然不同,身旁手无缚鸡之力的陈婉柔犹如一棵柔弱的水草,在狂风暴雨中飘摇不定,急需他的庇护。 兔子既要应对敌人,潮水般的攻势,又得时刻留意陈婉柔的安危,分心自是难免。 这些侍卫,说是护卫,实则武艺平庸至极,一招一式毫无章法,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妄图以数量取胜。 他们如一群嗡嗡乱叫的苍蝇,一波又一波地朝兔子涌来。 兔子尽管武艺高强,如蛟龙出海,剑招凌厉,每一次挥剑都能在敌群中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可他毕竟是血肉之躯,人力有时而穷,长时间的激战让他渐渐力不从心。 只见他身形微微晃动,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后背,一滴滴顺着脸颊滑落,溅落在布满尘土的地面上。 那为首的官员冷眼旁观许久,将兔子的疲态尽收眼底。 他心中暗自得意,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弧度,抬手高声下令,“给我抓活的!” 他心中打的如意算盘,无非是想擒住兔子,从他口中撬出背后主使之人的秘密。 可兔子又怎会让他如愿,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握紧手中软剑,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边烟尘滚滚,马蹄声如雷轰鸣,傅恒带着精兵强将风驰电掣般赶到了乱坟岗。 这乱坟岗常年阴森死寂,荒草丛生,白骨隐现,此时傅恒一行人的出现,打破了这里的死寂。 士兵们望着四周萧瑟的景象,面露疑惑,相互交头接耳,“傅大人,确定是这里吗?” 傅恒面色冷峻,目光如炬,在这荒坟之间扫视一圈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深知时间紧迫,耽搁不得,当即命随行的暗卫去寻找兔子留下的暗号。 这些暗卫平日里训练有素,隐匿身形的功夫堪称一绝,此时他们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那暗号是暗卫之间独有的联络标记,神秘莫测,即便是傅恒,也无从知晓。 没过多久,暗卫尖锐的声音穿透寂静,“傅大人,在这里!” 那暗卫已启动机关,密道已现! 傅恒当机立断,留下一部分人手在外围戒备,谨防敌人有援兵来袭或突围逃窜,自己则带着剩下的精锐,径直朝着地宫入口奔去。 有暗卫在前带路,一路上倒也顺利,但凡碰上寻欢作乐的人,傅恒大手一挥,命令手下将其擒住。 这些人不过是些小喽啰,官职卑微,见识浅薄。 他们不认得傅恒这位朝中重臣,傅恒也无心与他们多做纠缠,只是让人将他们暂时看管起来。 走着走着,隐隐约约传来打斗的声响,声音在这阴森的地宫中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傅恒心中暗叫不好,在这荒僻之地,能引发如此激烈打斗的,恐怕非兔子莫属。 他脸色一沉,立刻下达命令,“先别管这些人了,跟本官去救人!” 说罢,他率先冲了出去。 侍卫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紧紧跟上傅恒的脚步,朝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脚步踏在地面上,发出急促而沉重的响声,似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营救奏响战歌。 此刻兔子身负重伤,身形踉跄。 他的衣衫早已被汗水与血水浸透,湿漉漉地紧贴在肌肤上,洇出一片片刺目的红。 那些伤口狰狞开裂,仿若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不断吞噬着他的体力。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旧咬紧牙关,凭借着最后一丝顽强的意志力,苦苦支撑着。 手中那柄软剑,此刻已弯折变形,却依旧在他的挥动下,化作一道流光溢彩的银蛇,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拼死将陈婉柔护在身后。 一众官员,平日里在朝堂之上衣冠楚楚、道貌岸然。 此刻却在地宫这阴暗的角落,原形毕露,仿若一群贪婪狰狞的恶狼。 他们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兔子与陈婉柔,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在他们看来,兔子刚刚所展现出的非凡武艺,足以让他在这绝境之中轻松突围。 那矫捷的身姿,迅猛的剑招,如蛟龙出海,翻江倒海,任谁都难以抵挡。 这般身手,若要独自逃生,简直易如反掌。 可眼下,他却仿若被一种无形的、坚不可摧的力量束缚,半步都不肯挪动,只为护住身后那个柔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的女子。 这般舍生忘死的拼命劲头,彻底颠覆了这些官员们狭隘自私、唯利是图的价值观,让他们心底犹如被一团乱麻缠绕,满是迷茫与不解。 其中一位官员,生得一副尖嘴猴腮之相,三角眼中闪烁着狡黠与阴狠的光芒,率先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他撇了撇嘴,脸上挤出一丝嘲讽的笑意,那声音仿若夜枭凄厉的鸣叫,刺耳难听,“你难不成是这小美人的姘头?不然怎么这般拼命?” 兔子听闻此言,心中怒火中烧,却强忍着剧痛,缓缓抬起那只血迹斑斑的手,手背青筋暴起,如同蜿蜒的小蛇。 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不断涌出的鲜血,那鲜血在他手背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目光如炬,仿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直直地穿透这地宫的黑暗,直视这些官员。 尽管声音因疲惫与伤痛而变得沙哑低沉,却依旧字字掷地有声,“你们这些人心肠歹毒,所以看什么都脏。 为官者,本应清正廉洁,造福一方百姓,可你们如今却在鱼肉乡里,为非作歹,你们对得起朝廷的信任,对得起皇上的恩泽吗?” 官员们面面相觑,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他们心中暗自思忖,此人言辞如此犀利,一针见血地戳中了他们的要害,莫不是朝廷派来暗访的密探? 当下,便有一个贼眉鼠眼的官员,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试探着问道:“你是朝廷派来的人?” 第203章 谁的麾下 兔子冷哼一声,眼神中透着坚毅与决绝,仿若一座冰封的雪山,任你烈日炙烤,也绝不融化。 他深知身份机密的重要性,即便此刻生死一线,没有主子的明确旨意,他也绝不吐露半个字。 那些官员瞧出他心智坚韧如铁,强攻难以得手,生擒又恐夜长梦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其中一位官员恶狠狠地挥手,仿若驱赶着一群蝼蚁,“杀了!” 当这些人再次挽起袖子、握紧兵器,准备发起致命冲锋之时。 陈婉柔却仿若一位挺身而出的巾帼英雄,猛地从兔子身后站了出来,“等等,两位大人。 看在你们跟我阿玛同朝为官,曾经也清正廉明的份上,放过他好不好?” 那两人闻言一愣,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暗惊:原来此女早就认出了我们二人。 如此一来,泄密风险大增,那就更不能放过了。 陈婉柔却似下定了决心,咬着牙,脸上一片决然。 她双腿一软,竟直直跪到了地上,双手合十。 她不停磕头,额头撞击石板的声音在寂静的地宫中沉闷回响。 她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眼中泪光闪烁,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口中喃喃哀求,“我愿意陪二位大人共度良宵,请二位大人放过他。” 那两个男子先是一愣,随即仰头狂笑出声,笑声在地宫的穹顶下回荡。 显得格外刺耳,仿若一群恶魔在肆意狂欢,“陈弘道一生为官清廉,没想到还能生出如此淫荡的女儿,真是不知羞!” 兔子紧闭双唇,并未开口。 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他心中暗喜,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主子派的人及时赶到了。 如此看来,陈婉柔这一番求情,也算拖延了些许宝贵时间。 那两人还沉浸在羞辱陈婉柔的快乐之中,肆意大笑。 随后缓过神来,其中官员一脸淫邪,“好呀,那你现在就来服侍我们两个。” 陈婉柔颤抖着起身,刚要挪动脚步走过去。 兔子却眼疾手快,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把将她拽到身后,眼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绝,“你们恐怕没那个命了。” 那两名官员,此刻就像被抽了一鞭的呆头鹅。 脑袋里“嗡嗡”作响,还傻愣愣地僵在原地,尚未从兔子的话中回过神来。 他们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微张,脸上写满了茫然。 还没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在他们身后,那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已然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迅速逼近,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仿若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坎上,震得地宫都微微颤抖。 傅恒在这昏暗的地宫中熠熠生辉,一眼便将眼前混乱不堪、危机四伏的场景尽收眼底。 见此情景,他毫不犹豫,剑眉瞬间如利剑般竖起,眼眸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厉声下令,“救人!” 刹那间,他身后那群训练有素的士兵仿若饿虎扑食般迅猛冲入战团。 这些士兵个个身形矫健,身姿如松,身上的铠甲,在微光中闪烁着冷峻的金属光泽,仿佛是一层坚不可摧的守护之甲。 他们平日里在沙场上历经百战,杀得敌人闻风丧胆。 此刻面对这些平日里只会狐假虎威、作威作福。 实则外强中干、毫无真本事的护卫,就如同雄鹰俯瞰小鸡崽一般,充满了蔑视与从容。 只见士兵们手中的长枪仿若灵动的龙蛇。 在空气中舞动出一道道银色的光影,或挑或刺。 每一招都带着千钧之力,精准无比地挑开,护卫们杂乱无章、破绽百出的攻击,顺势将敌人的兵器击飞。 那“哐当”“哐当”的金属撞击声,在地宫之中交织成一曲混乱的乐章。 那些护卫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不过几招下来,就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仿佛筛糠一般瑟瑟发抖,纷纷丢盔弃甲,妄图抱头鼠窜。 可士兵们哪会给他们机会,一个个如影随形,动作敏捷。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护卫们就被悉数生擒,捆得像粽子一般扔在地上。 那两名官员也未能幸免,同样被五花大绑,狼狈至极。 那官员虽已成阶下囚,却仍色厉内荏地叫嚣着,涨红了脸。 他脖子上青筋暴起,仿若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拼命扭动,“你是哪里来的人?你是谁的麾下?不知道调兵需要命令吗?私自出营可是死罪!”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仿佛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做着最后的挣扎。 傅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笑意,仿若看着跳梁小丑在表演,他悠悠开口,“你说的对,阿尔泰私自带着星旗精锐出营,不论其他,这一条他便已经是死罪。” 那语气云淡风轻,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这两名官员品级不高,平日里在山东边缘打转。 哪曾有幸得见傅恒这般朝中重臣的尊容。 此刻听他这般口气,又见周围士兵对他毕恭毕敬,心中不禁有些胆寒。 被傅恒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势所震慑,撇了撇嘴,虽满心不甘,却也不敢再多言半句,只能将满腹的怨恨与不甘深埋心底。 兔子一直强撑着精神,直到看见傅恒如天神降临般出现,高悬的心这才“扑通”一声落了地。 他长舒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欣慰,“大人,这是山东按察使闵鄂元的儿媳,陈弘道的女儿陈婉柔,幸不辱命,护其周全。”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尽管那笑容中,还带着几分因伤痛带来的苦涩。 傅恒目光落在兔子身上,只见他浑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衣衫破碎不堪,血迹斑斑,仿佛刚从血池里爬出来一般。 虽说幸运的是暂无内伤,但那皮外伤,实在是多得,触目惊心。 一道道伤口纵横交错,有的还在往外渗血,仿佛是一张被撕裂的血网。 第204章 怎么是你 傅恒不用细问,也能猜到定是为了护陈婉柔周全,才落得这般凄惨模样。 他心中一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兔子的手,那手掌宽厚温暖,仿佛能传递无尽的力量。 他语气温柔又关切,“先别说话了,我命人给你处理下伤口。” 兔子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傅恒一眼,随后从怀里摸索出一瓶药,递给旁边的士兵,“劳烦了。” 傅恒大手一挥,便有个手脚麻利的士兵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替兔子上药。 兔子靠在一旁的石柱上,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在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稍稍缓过劲来,他又想起正事,忙对傅恒说道:“大人,趁这个机会,我就将我打探的情报都告诉你。 这里就是他们所谓的酒池肉林,幕后主使是山东巡抚阿尔泰。” 说罢,兔子缓缓将地宫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告诉傅恒。 甚至还提到了崔应阶在其中扮演的不光彩角色。 傅恒听着听着,眉头微微皱起,仿若乌云笼罩,脸上满是愠怒之色,“合着这山东大部分官员就没几个干净的。” 他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失望与愤怒,仿佛对这些官员的所作所为,感到痛心疾首。 兔子沉重地点了点头,“大人,他们此刻都在地宫之内。” 言下之意,机不可失。 傅恒立刻心领神会,目光坚定,“放心吧,外边我留了人手,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需要我派人先送你出去吗?” 兔子摇了摇头,眼神透着几分倔强,“不用,大人给我找个房间休息一下就行。” 傅恒转头,看向其中一名暗卫,神色严肃,“你留下护他跟陈婉柔周全,别再出什么意外。” 暗卫领命,悄无声息地站到兔子他们身旁,宛如一道无声的守护屏障,仿佛能抵御一切未知的危险。 傅恒神色冷峻,带着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 仿若疾风般迅速穿梭在这地下迷宫般的地宫之中,逐一对各个温泉处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他目光如炬,低声下令,让士兵们一间一间仔细清查。 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自己则亲率一支小队,径直朝着兔子,所透露的崔应阶所在的温泉池奔去。 那温泉池所在之地,水汽氤氲,仿若一层轻薄的纱幔,将内里的旖旎风光半遮半掩。 傅恒悄无声息地靠近,身姿隐匿在暗处,仿若与黑暗融为一体。 当他悄然来到门外时,那从屋内传出的旖旎暧昧之声,竟还未停歇,娇喘与低吟交织在一起,在这静谧的地宫中显得格外刺耳。 傅恒剑眉微蹙,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却并未贸然闯入。 只是轻轻挥了一下手,向身后的士兵示意。 他声音低沉而威严,“你们将他带出来。” 士兵们得令,毫不犹豫,猛地踹门而入。 “哐当”一声巨响,那扇紧闭的门被粗暴地撞开,木屑纷飞。 屋内,崔应阶正与一名女子在温泉池旁颠鸾倒凤,沉醉其中。 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浑身一颤,瞬间萎靡不振,那原本的兴致勃勃瞬间化为乌有,场面尴尬至极。 崔应阶惊恐地瞪大双眼,慌乱地拉扯过一旁的衣物遮挡自己,恼羞成怒地大声嚷嚷,“你们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 士兵们整齐划一,异口同声地回应,“我家大人有请。” “大人?”这两个字仿若一道晴天霹雳,让崔应阶瞬间懵了。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阿尔泰寻来,毕竟能带着兵马,还精准找到这隐秘之地的,他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便是这位权势熏天的巡抚大人。 这般想着,崔应阶心中稍定,也并未反抗,只是强装镇定地说道:“等我一下,我穿个衣服。” 士兵们训练有素,并未强求,只是冷眼旁观,看着崔应阶手忙脚乱地穿戴整齐。 待他穿好衣服,两名士兵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将他带出了房间。 崔应阶刚一出屋,便瞧见了傅恒挺拔的背影。 他眼睛微眯,心中疑惑顿生,暗自思忖:这好像不是巡抚大人。 想到此处,崔应阶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犹豫片刻,他还是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巡抚大人。” 傅恒闻声,缓缓转过身来,身姿笔挺。 他目光冷冽如冰,直直地盯着崔应阶,似要将他看穿,“你好好看看,本官是谁?” 崔应阶定睛一看,自是认得傅恒这张威名赫赫的脸。 刹那间,他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声音颤抖,带着几分惊恐与难以置信:“傅……傅大人?怎么是你?” 傅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仿若看着一只落入陷阱的猎物,悠悠开口,“不然是谁?以为是阿尔泰吗?” 崔应阶舌头打结,嗫嚅了几下,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傅恒伸手止住了他的话,神色威严,语气不容置疑,“本官既然已经带兵来了这里,所有的事情,本官就都已经知道了。 你要是如实招供,本官自会向皇上陈情,酌情处理; 你若是负隅顽抗到底,结果你是知道的。 毕竟你不是那些七品小官,你应该知道轻重?” 崔应阶仿若被抽干了精气神,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地上,深知大势已去。 他声音低沉而绝望,“下官知罪。” 他心中清楚,山东官场这一回算是彻底完了。 他们这些人纸醉金迷、为非作歹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短暂的沉默后,崔应阶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开始不停地跪在地上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下官愿意招供,一切听凭大人吩咐。” 傅恒见状,面无表情地一挥手,向旁边的士兵下令,“将他带去房间,录口供。” 士兵们领命,架起崔应阶,快步向既定的房间走去。 只留下傅恒一人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眼中透着,对这一场官场闹剧的痛心与对后续处置的凝重。 第205章 随时备战 地宫之中,士兵们个个神色肃然,脚步匆匆,忙碌得如同穿梭在蜂巢间的工蜂。 他们依照傅恒的指令,迅速展开行动,四处搜寻,那些藏匿在暗处的官员。 一旦发现,便如老鹰捉小鸡般果断出手,将其生擒。 紧接着,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审讯工作当中,一间间临时用作审讯室的屋子内。 灯光摇曳,士兵们的喝问声、犯人的辩解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没过多久,一份份墨迹未干的口供便陆续送到了傅恒手中。 傅恒站在地宫的一处空旷之地,头顶的光线虽有些昏暗,却仍能清晰地映照出他那冷峻的面容。 他接过口供,逐页翻看,眉头越皱越紧。 最后,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脸上满是痛心疾首之色。 心中暗自叹息,这山东官场,怎一个“乱”字了得! 与直隶相比,直隶好歹有部分官员犯错是出于无奈,或是受形势逼迫。 可山东这些人,简直就是贪婪无厌的蛀虫。 为了满足一己私欲,丧心病狂地拐卖了,如此之多的良家妇女。 只为供他们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中寻欢作乐。 还大言不惭地自比曹操,妄图效仿那等乱世奸雄的奢靡作派,实在是令人不齿。 傅恒再次环顾四周,目光如炬,将各个角落都扫视了一遍,再三确认所有涉案官员都已尽数落网,无一逃脱。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那群瑟缩在角落里、惊魂未定的可怜女子身上。 她们衣衫褴褛,发丝凌乱,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傅恒心中一软,立刻命人将她们单独安置在一间较为宽敞、明亮的房间内。 还特意安排了几名侍卫前去照料,为她们送上清水、食物,安抚她们受惊的心灵。 这次行动,傅恒有备而来,带的兵马众多,足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一切安排妥当后,他心中盘算着,此地不宜久留,当务之急,是尽快将这些人带回客栈,交由皇上定夺。 然而,回去的路途注定不会轻松,毕竟要押解这么一大批人,其中还不乏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官员。 想当初,这些当官的前来地宫时,乘坐的都是宽敞舒适的马车,一路悠然自得。 如今,傅恒主意已定,大手一挥,命那些在地宫中解救出的女子坐上马车,让她们能稍作休憩,恢复些体力; 兔子也被单独安排了一辆马车,他再三推辞。 但傅恒坚持,兔子也不好拒绝! 而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官员们,则被勒令下马步行,让他们也尝尝吃苦受累的滋味。 崔应阶身为这些官员之中官职最大的一位,此刻却低垂着头,满脸丧气,仿若斗败的公鸡。 队伍行进途中,有个胆子稍大些的官员,悄悄凑到崔应阶身旁,满脸疑惑与惶恐,小声问道:“崔大人,抓我们的究竟是什么人? 他们是哪里的兵,我们怎么不认识?” 崔应阶缓缓抬起头,瞥了一眼不远处正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威风凛凛的傅恒。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声音低沉而绝望:“别问了,这次咱们死定了。” 这话一出,旁边一位满脸横肉、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官员却很是不服,梗着脖子,瞪大了眼睛,高声反驳道:“咱们背后可靠着巡抚大人呢! 他可是山东最大的官员,怎么会有事?” 崔应阶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仿佛在嘲笑这人的无知,轻声说道:“巡抚大人在山东是说了算,可如果抓咱们的是京中来的大官呢?” 此言一出,周围的空气仿若瞬间凝固,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鸦雀无声。 队伍末尾,那老张和老王也耷拉着脑袋,被士兵押解着,一步一挪地向前走。 老张满心懊悔,忍不住捅了捅身旁的老王,悄声说道:“王哥,你说咱们两个带回来的究竟是什么人啊? 明明是个女的,怎么刚刚听说变成男的了?” 老王也是一脸懊恼,心中暗恨自己当初猪油蒙了心,引狼入室,以至于现在落得个被一网打尽的下场。 他长叹一口气,无奈地回道:“我哪知道啊,这下可好,全完了。” 说罢,两人又重重地低下头,随着队伍继续向前走去,只留下一串沉重的叹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悦来客栈 乾隆独坐在客栈的房间之中,烛火摇曳,光影在他那威严的面庞上跳动。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透露出他此刻心境的不太平稳。 桌上摊开着一本古籍,书页在微风中轻轻翻动,发出沙沙的细响。 可乾隆的目光却凝在虚空之中,手中虽握着书籍,却久久不曾翻过一页。 时间仿若凝固,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乾隆微微一震,仿若从沉思中惊醒,他缓缓放下书籍,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沉声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猛虎和呆子身姿矫健。 他们大步流星地迈入屋内,立刻双膝跪地,齐声高呼,“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目光急切地在二人身上一扫,最终定格在他们脸上,一脸关切地问道:“那些女子如何了?” 猛虎微微抬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却又难掩完成任务后的自豪,恭敬地回话,“奴才,幸不辱命,她们都已平安救回。 此刻正在楼下,与她们的家丁们顺利汇合了。” 乾隆听闻,轻轻点了点头,紧绷的神色稍稍舒缓,眼中闪过一抹欣慰。 他抬手示意,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那你们就下去洗漱一下,换个衣衫,随时备战。” 暗卫们齐声应了一声,利落起身,领命而去。 随着房门的再次关闭,屋内又恢复了寂静。 乾隆缓缓站起身来,负手踱步至窗前,透过窗棂望向窗外的夜色。 他心中跟明镜似的,阿尔泰既然敢带兵入城,行事如此肆无忌惮,必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第206章 包围客栈 乾隆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他倒想看看,这阿尔泰究竟有多大的胆子,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造次。 窗外,夜色深沉,仿若一张无边的黑色幕布,将所有的暗流涌动都隐匿其中,一场暴风雨似乎正在悄然酝酿。 悦来客栈外,尘土飞扬,马蹄声乱。 那几个刚刚从生死边缘侥幸得救的女子。 此刻才与自家的家丁护卫们会合,劫后余生的惊恐,还未从她们眼中褪去。 众人甚至来不及舒缓那紧绷的心弦,便听得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与兵器碰撞声。 转头望去,只见阿尔泰身着常服,气势汹汹地带着大队人马,已然将悦来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女子们本就惊魂未定,此番变故更是让她们花容失色,如同惊弓之鸟般瑟瑟发抖,相互依偎在一起。 人群之中,唯有呆子和猛虎二人,身姿挺拔,神色镇定,毫无惧意。 他们目光锐利,一眼便认出了为首的阿尔泰,心中暗道:这狗官,当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来投。 阿尔泰骑在高头大马上,眼神冷峻,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客栈前的众人,那目光犹如实质般,透着刺骨的寒意。 他便猛地一扯缰绳,马儿吃痛,嘶鸣一声,随即开口怒喝道:“是谁伤了本官的女儿? 识相的,赶紧给本官滚出来受死!” 楼上,闵逸尘正在客房内休憩,他听闻有人被救了回来。 他便匆匆走了下来,却不想。 刚一下楼,抬眼便瞧见阿尔泰那威风凛凛却又令他胆寒的身影。 刹那间,闵逸尘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颤,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 阿尔泰鹰隼般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闵逸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毫不犹豫地抬手一挥,厉声下令,“给本官抓住他!” 话落,身旁的星旗精锐如饿狼扑食般,迅速朝着闵逸尘冲了过去。 闵逸尘带来的护卫们见状,哪能坐视不管,齐声怒喝,纷纷拔刀出鞘,迎向星旗精锐。 一时间,客栈前刀光剑影,喊杀声四起。 一名星旗精锐身形矫健,率先发难,手中长刀带着呼呼风声,直劈向闵逸尘身前的护卫。 那护卫也不示弱,侧身一闪,避开锋芒,同时反手一刀,砍向对方腰部。 星旗精锐反应极快,横刀一档,“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紧接着,他飞起一脚,踹向护卫胸口。护卫躲避不及,被踹得连连后退,嘴角溢血。 另一边,两个护卫背靠背,与数名星旗精锐周旋。 星旗精锐们配合默契,呈扇形包抄而来,刀光闪烁间,封住了护卫所有退路。 护卫们奋力抵挡,手中长刀舞得密不透风,可终究寡不敌众。 一名星旗精锐瞅准破绽,从下方猛地一挑刀,直接划开了一名护卫的大腿,鲜血喷涌而出,那护卫惨叫一声,单膝跪地。 随着战斗的持续,闵逸尘的护卫们渐渐不敌,破绽频出。 星旗精锐抓住机会,攻势愈发凌厉,刀刀致命。 不一会儿,闵逸尘的护卫们便被打得落花流水,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个个身负重伤,痛苦呻吟。 而闵逸尘,此时已被星旗精锐团团围住,插翅难逃,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悦来客栈内,气氛剑拔弩张,混乱的打斗声搅得人心惶惶。 乾隆所在的房间,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仿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嚣惊扰。 他剑眉微蹙,放下手中正翻阅的书卷,侧耳倾听片刻。 随即,他神色冷峻,对着身旁的鼹鼠轻声吩咐道:“出去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般吵闹。” 鼹鼠身形一闪,仿若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黑暗之中,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他脚步轻盈,几个起落便来到了客栈楼下。 只见阿尔泰静静的站在客栈大厅内!他怀里抱着静姝。 再看四周,九十名星旗精锐个个精神抖擞,手持利刃,虎视眈眈地盯着众人。 鼹鼠隐匿在暗处,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一切,将局势尽收眼底。 片刻后,他如同来时一般迅速,身形掠动,几下便回到了楼上。 轻轻推开乾隆的房门,单膝跪地,低声回禀:“回主子,是阿尔泰来了,他还带了整整九十个星旗精锐。 他已经把静姝救出来了,不过看样子,静姝被折磨的不轻。” 乾隆负手而立,站在窗前,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抹清冷的轮廓,让人辨不出喜怒。 他微微仰头,目光透过窗棂,望向夜空,语气平淡却又似暗藏玄机,“所以,阿尔泰这番兴师动众,是来这找朕算账的?” 鼹鼠低着头,并未搭话,多年的追随让他深知,主子这般平静如水的模样,实则内心怒火中烧。 越是愤怒,越会不动声色,这是乾隆的脾性。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烛火的噼啪声偶尔响起。 乾隆微微皱眉,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打破沉默问道:“刚刚朕怎么听见了,兵器碰撞的声音?咱们的人跟阿尔泰交手啦?” 鼹鼠微微抬头,斟酌着言辞,缓缓开口,“没有,是阿尔泰命人要抓闵鹗元的儿子闵逸尘。 闵鹗元曾像阿尔泰提过亲,但是被静姝直接拒绝啦! 静姝当时侮辱了他们父子! 闵逸尘一直怀恨在心! 傅大人命人,将静姝送去翠玉坊,接客一整晚。 听闻那闵逸尘,便是其中一位恩客,而且玩的很花!” 他说得隐晦,眼神却透着几分深意。 乾隆何等聪慧,瞬间便听懂了话中的未尽之意,不由微微一怔,呢喃道:“没想过他们还有这样的恩怨。” 乾隆踱步沉吟,犹豫了片刻后。 他眼神陡然变得坚定,转头看向赤隼,决然下令,“你去告诉呆子和猛虎,务必保下闵逸尘。” 不多时,鼹鼠领命后,他脚步匆匆地转身离去,前去传达旨意。 他那背影透着几分决然,仿佛一场新的风云变幻,即将在这悦来客栈掀起。 第207章 谁救救我 悦来客栈的大厅中,气氛压抑得仿佛能让人窒息。 星旗精锐们如恶狼擒羊一般,粗暴地将闵逸尘拖拽到静姝面前。 静姝面色惨白,因为双腿被傅恒打折,此刻只能无力,地靠在阿尔泰宽厚的怀中。 她抬眸,眼中满是怨毒与快意交织的光芒,死死地盯着闵逸尘。 她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闵公子,当初我那般哀求于你,哭得梨花带雨。 你却铁石心肠,眼睁睁看着我深陷困境,不肯救我分毫。 如今,可真是风水轮流转了,你倒说说,我该怎么对你才好?” 闵逸尘衣衫凌乱,发丝披散,脸上却挂着一抹倔强的冷笑。 他心中明白,今日落在这父女俩手里,就算是屈膝跪地,磕头求饶,以阿尔泰的脾性,也决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既如此,倒不如挺直脊梁,给自己求个痛快。 于是,他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个不羁的弧度,开口道:“大人,你这女儿教得可真是不错,那娇躯软若无骨,睡起来滋味销魂得很呐! 她的腰肢,盈盈一握,扭动起来勾人魂魄; 还有那张小嘴,软糯香甜,伺候起人来,啧啧啧,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静姝小姐为我和一个青楼小厮可是整整服侍了一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他每吐露一个字,都似一把利刃,狠狠刺向静姝的心窝。 静姝的身体颤抖得愈发剧烈,仿若秋风中的残叶,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阿尔泰听着闵逸尘这番羞辱之言,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心中又何尝不清楚,闵逸尘所言恐怕句句属实,这让他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烧得理智几近全无。 “阿玛……”静姝咬着下唇,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不要他这么简单就死掉,我要好好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阿尔泰毫不犹豫,眼中透着残忍,应声道:“好,那我定要想想,该用何种法子,方能解姝儿,心头之恨。” 静姝目光如蛇蝎一般,紧紧盯着闵逸尘,片刻后,凄厉地喊道:“阿玛,我要他做太监。 让他这辈子都碰不了女人,尝尝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阿尔泰大手一挥,厉声下令,“好,没听见小姐的吩咐吗?动手!” 星旗精锐们得令,立刻举起寒光闪闪的长刀,一步步朝着闵逸尘逼近。 闵逸尘望着那明晃晃的刀刃,心中一紧,纵使不惧死亡。 可一想到要遭受那宫刑之辱,沦为太监。 终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求生的欲望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瞪大双眼,嘶声喊道:“谁救救我!” 周围的看客们吓得面面相觑,纷纷往后退,生怕这无妄之灾殃及自身。 阿尔泰满心都在想着如何折磨闵逸尘,压根没察觉到客栈里的异样。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寻常客栈,有些客人投宿罢了。 哪曾想,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住客。 客栈内,混乱与喧嚣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闵逸尘被星旗精锐们押解在中央,生死悬于一线,周围的看客们大气都不敢出,惊恐地望着这一幕。 就在那长刀即将无情地斩落之际,一个黑影仿若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楼上栏杆处。 正是鼹鼠,他身姿矫健,一袭黑衣融入夜色,若不仔细瞧,根本难以发现他的踪迹。 只见他目光冷峻,迅速扫了一眼楼下的局势,而后精准地锁定了,藏在人群暗处的呆子和猛虎,微微扬了扬下巴,递出一个眼神。 那眼神仿若一道无声的密令,蕴含着主子的旨意。 呆子和猛虎皆是机灵之人,瞬间心领神会。 他们深知,没有主子的直接命令,绝不敢贸然行事。 只因一步踏错,便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此刻,主子既然已表明态度要保闵逸尘,那便如同给他们吃下了定心丸。 一直隐匿在暗处的猛虎动了。 他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从人群中疾射而出,身形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 只见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刀,抬手一挥。 “铛”的一声巨响,精准地挡住了星旗精锐落下的长刀。 那强大的冲击力震得两人手臂发麻,持刀的手都微微颤抖。 闵逸尘原本紧闭双眼,准备迎接痛苦的时刻。 此刻听见这突如其来的兵器碰撞声,惊愕地睁开双眼,看见有人出手相救。 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紧绷的身躯终是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星旗精锐见有人竟敢横插一杠,怒从心头起,二话不说,抡起手中长刀,暴喝一声,便朝着猛虎当头劈下。 这一刀,他使出了十成的力道,风声呼啸,刀光似电。 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直冲着猛虎的天灵盖而去,大有一击将其毙命之势。 猛虎却神色不惊,眼眸中透着冷峻与沉稳。 见那长刀带着千钧之力呼啸而至,他不慌不忙,脚下轻点,身形如柳絮般轻盈地向左一闪,那迅猛的一刀贴着他的肩头划过,只差毫厘便要砍中。 与此同时,他侧身移步,眨眼间已绕至那精锐的身侧,手中握着短刀,寒光一闪,自下而上,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挑向精锐的腋窝。 这一挑,速度快若闪电,角度精准无比。 若是挑实,腋窝下的动脉必然被割断,饶是那精锐身强体壮,也得瞬间丧失战斗力。 那星旗精锐也是久经沙场之人,实战经验颇为丰富,察觉到腋下的致命危机。 他本能地夹紧腋窝,同时侧身收腹,以一个极其狼狈却又有效的动作,险险避开了猛虎的这一记杀招。 紧接着,他趁着猛虎招式用老,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瞬间,飞起一脚,踹向猛虎的腹部,试图以此拉开距离,重新夺回攻击的主动权,让自己能喘口气,调整战术。 猛虎见对方这一脚踹来,冷哼一声。 双手迅速在腹部交叉,形成一道防御屏障,卸去了大半的力道,不过身体还是被踹得向后踉跄了两步。 但他自幼习武,根基扎实,脚步刚一稳住,便再次如猎豹捕食般迅猛地冲了上去。 第208章 混战开始 这一回,猛虎改变了策略,手中短刀在空中挥舞得密不透风。 一道道弧线接连不断地划出,恰似一张由刀光织就的大网,将那星旗精锐紧紧笼罩其中。 每一刀的挥出,都伴随着呼呼的风声,攻势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 星旗精锐奋力抵挡,手中长刀左挡右格,金属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火星四溅,场面好不惊险。 仅仅一个回合的交锋,他已是气喘吁吁,心中暗忖:此人招式凌厉、身手矫健,绝非一般江湖草莽可比。 当下,他不敢再贸然进攻,稳住身形后,横刀而立,怒目圆睁,喝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多管闲事?” 猛虎并未暴露身份,他身形挺立,目光如炬,语气冷硬地回应道:“路不平,有人走,事不平,自然有人管。 看着你们身上穿的,可是官兵的服饰,可干的竟是草菅人命的勾当,你哪来的脸质问,我是何人?” 一旁的其他星旗精锐见状,本欲一拥而上,却被那与猛虎交手的精锐抬手制止,他转头望向阿尔泰,高声喊道:“大人!” 意在提醒阿尔泰,眼前之人不可小觑,需从长计议。 此时的阿尔泰,已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双眼通红,仿若一头失控的凶兽。 他哪还顾得上分辨猛虎的身份,在他看来,只要是维护闵逸尘的人,统统都是他的敌人。 他歇斯底里地怒吼道:“杀!今日神挡是神,佛挡是佛!” 星旗精锐奋力抵挡,手中长刀左挡右格,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 然而,猛虎的攻势实在太过凌厉,他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慌乱间,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试图向同伴呼喊求救。 可还没等他开口,猛虎瞅准破绽,猛地一个箭步上前,手中短刀狠狠刺入他的胸口。 “噗”的一声闷响,鲜血喷涌而出,星旗精锐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双手无力地松开长刀,缓缓倒地,当场气绝身亡。 余下的星旗精锐们,见猛虎杀了他们的兄弟,顿时一拥而上,再次与猛虎对峙起来,一场更为惨烈的厮杀拉开了帷幕。 局势愈发混乱不堪,仿佛一锅即将沸腾的热油,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不断搅动着。 静姝见猛虎突然杀出护住了闵逸尘,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阴狠。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拽着阿尔泰的胳膊。 她声音带着几分尖锐与怨毒:“阿玛,您瞧,如今那闵逸尘落单了,没了旁人庇佑。 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快叫其他侍卫动手,绝不能让他逃过此劫!” 阿尔泰低头看了看静姝,满脸的宠溺与心疼,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冲着周围的侍卫厉声下令,“就按小姐的吩咐去做,给我割了闵逸尘!” 众星旗精锐得令,其中一名身形魁梧、满脸横肉的家伙。 他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大喝一声,抡起手中那寒光闪闪的长刀,高高举过头顶,肌肉紧绷。 仿佛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了这一刀之上,向着闵逸尘走来,眼看要动手! 刀光霍霍,在火把的映照下,仿若一道夺命的闪电,眼看一刀下去,就要将闵逸尘变成太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隐匿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呆子动了。 他带着一股蛮劲直冲而来。 只见他身形矫健,几个箭步便跨到了闵逸尘身前,飞起一脚。 这一脚劲道十足,带起呼呼的风声,精准地踹在了那落下的长刀刀身上。 “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那长刀被踹得偏离了方向,深深嵌入地面,扬起一片尘土。 那星旗精锐见一刀未中,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反手拔出腰间的短刀,朝着呆子的胸口刺来。 短刀闪烁着寒光,速度极快,恰似毒蛇吐信。 呆子却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轻松避开这一击。 紧接着,他顺势一个转身,绕到了精锐的身后,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猛地卡住了精锐的脖颈。 呆子双臂青筋暴起,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那星旗精锐双脚离地,拼命挣扎,双手徒劳地掰着呆子的手,指甲都抠进了呆子的肉里。 可呆子的手却如同生根一般,纹丝不动。 精锐的脸涨得通红,眼球凸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试图呼救,却只能挤出微弱的气流。 没几下,随着“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动,精锐的脖颈被硬生生地掐断了。 他的身体瞬间软了下去,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双眼圆睁,至死都带着不甘与恐惧。 呆子拍了拍双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眼神中透着冷峻与决然,再次守护在闵逸尘身旁,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与此同时,猛虎那边的战斗更是惊心动魄。 只见他身形鬼魅,在围攻的星旗精锐中穿梭自如,手中短刀闪烁着寒芒,如来自地狱的夺命镰刀。 一名星旗精锐大吼着挥刀砍来,刀光霍霍,呈一道凌厉的弧线直劈猛虎头颅。 猛虎却不慌不忙,侧身一闪,以毫厘之差避开这致命一击,那刀锋几乎是擦着他的发辫划过。 紧接着,他趁势欺近,手中短刀自下而上,如灵动的毒蛇般挑向精锐腋窝。 速度快到极致,精锐根本来不及反应,“噗”的一声,腋窝动脉被挑破,鲜血喷涌而出,瞬间丧失战斗力,倒地哀嚎。 旁边又有两名精锐见状,相互对视一眼,从两侧包抄,一左一右同时挥刀攻向猛虎。 猛虎眼神冷峻,不退反进,他矮身一个翻滚,避开双刀夹击,顺势来到一名精锐脚下。 在那精锐惊愕之际,猛虎猛地起身,手中短刀狠狠刺入其腹部。 用力一搅,那精锐瞪大双眼,痛苦惨叫,双手无力地松开长刀,缓缓倒地。 另一名精锐惊恐万分,转身欲逃,猛虎哪肯放过。 他一个箭步追上,飞起一脚踢在精锐后脑勺,精锐向前扑倒,猛虎顺势一刀划过其脖颈,血溅当场。 就这般,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猛虎接连斩杀了,四五名星旗精锐。 第209章 你还不配 接二连三的损失,让阿尔泰原本被怒火充斥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心中暗忖这对手绝非等闲之辈。 他赶忙高声喝道:“都给本官住手!” 星旗精锐们听闻命令,如蒙大赦,迅速退了回去。 他们征战沙场多年,历经无数生死搏杀。 可今日却碰上这么棘手的硬茬,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兄弟尸体。 再瞧瞧对面毫发无损的猛虎,众人心中满是震撼与难以置信。 阿尔泰强压怒火,目光死死盯着猛虎,冷声质问道:“你可知我是朝廷命官,他们皆是朝廷的人。 你们的主子是谁?还不叫他滚出来见本官!否则死!” 猛虎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悠悠回道:“你以为这里是你的巡抚府邸吗? 想见我家主子,你还不配。” 阿尔泰心中一惊,不禁仔细打量猛虎,狐疑道:“你认得本官?可本官怎么不记得你?” 猛虎不紧不慢地擦了擦短刀上的鲜血,那殷红的血在刀身上缓缓滑落,滴落在地。 他神色平静地开口,“大人,可能贵人多忙事,所以不记得也很正常。 你手下这些星旗精锐,本是山东巡抚旗下最精锐的士兵,职责该是护境安民。 可你瞧瞧,你现在在用他们做什么?鱼肉百姓,滥杀无辜。 带兵出来,你上报兵部了吗?还是你是奉旨出兵? 如果都没有,那你才是死罪难逃! 你曾入仕之时也是一名清官,怎么做了山东巡抚,短短几年时间,就被这尘世迷了眼吗?” 阿尔泰一时之间被说得哑口无言,心中愈发拿捏不准猛虎的身份。 普通百姓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他究竟是何人? 一旁的静姝却全然不顾这些,她眼中只有仇恨的火焰在燃烧。 她双手紧紧晃着阿尔泰的胳膊,撒泼般叫嚷道:“阿玛,不管他是谁,今日都要杀了他们! 阿玛,你不是说要给我报仇的吗?那个男人和那个贱女人还没找到。 你赶紧派人去房间里搜,我要他们不得好死!” 说罢,她那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泪水簌簌滚落,模样显得可怖。 夜幕笼罩下的悦来客栈,宛如惊涛骇浪中的孤舟,飘摇不定。 屋内,烛火在微风中瑟瑟发抖,光影于墙壁上鬼魅般晃荡,似是被室外那愈演愈烈的喧嚣,惊扰了安宁。 尔康与紫薇相互依偎在床榻之上。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遭遇了太多的波折与惊吓。 特别是今天,身心俱疲,以至于这一晚睡得格外沉实。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让他们安享这片刻宁静。 窗外,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把把利刃,蛮横地撕开了沉沉夜幕,直直刺向他们的梦境深处。 紫薇陡然从睡梦中惊醒,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惶惑。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五指如钩,死死拽住尔康的衣襟。 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无助,急切问道:“外面怎么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尔康亦是瞬间清醒,他眼神中透着关切与镇定。 他长臂一展,轻轻环抱住紫薇,右手有节奏地拍着她的后背,温柔且沉稳地安抚,“别怕,咱们先穿衣服出去看看。” 说罢,两人迅速起身,手脚麻利地在这昏暗的房间里,穿戴整齐。 待穿戴完毕,尔康牵起紫薇的手,匆匆朝着萧云的房间赶去。 一路上,客栈里的嘈杂声愈发清晰,脚步声、呼喊声此起彼伏,让人心惊肉跳。 刚到萧云房间门口,尔康刚要抬手敲门。 没成想那扇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原来是萧云和永琰同样被这阵喧闹吵醒。 萧云心急如焚,眉头紧锁,正准备出去探个究竟,恰好撞见尔康和紫薇。 尔康目光如炬。 他心中暗忖,那混乱场面实在不宜让紫薇身处其中。 于是,他看向萧云,神色关切中带着几分凝重与嘱托,“你替我照顾一下紫薇,我出去看看。” 紫薇一听,心下顿时慌乱如麻,双手像钳子一般紧紧拽着尔康的手,眼眶泛红,不肯松开。 “放心,侍卫和暗卫都在,我不会有事的。”尔康耐心地又安慰了几句,轻轻掰开紫薇的手。 紫薇咬着下唇,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缓缓松了手,尔康转身,步伐坚定地快步下楼而去。 楼下 阿尔泰望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几近崩溃的静姝。 那原本因折损众多手下而有所动摇的心,刹那间被仇恨与愤怒再度填满。 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眼中怒火熊熊,似要将周遭一切都焚烧殆尽。 就在此时,尔康身姿挺拔,一袭略显凌乱的长衫随风飘动,稳步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目光冷峻,扫视一圈,看着地下横七竖八、血肉模糊的死尸。 还有正在激烈打斗、刀光剑影闪烁的众人,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这里除了乾隆带来的人,大部分面孔都陌生得很。 尔康心里清楚当下局势不明,贸然行动恐生变数,便并未言语。 他相信这些暗卫可以解决! 他静静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场混乱好戏。 萧云在尔康离开之后,心里始终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萧云急忙说道:“紫薇帮我照顾一下永琰,我也下去看看。” 永琰一听,小脸上满是不舍与害怕,双手紧紧拽着萧云的大腿,肉嘟嘟的小脸憋得通红,带着哭腔喊道:“额娘!” 萧云心中一软,轻轻拍了拍永琰的小脑袋,柔声哄道:“听话,我一会就回来。”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毅然打开房门,飞奔下楼而去。 紫薇无奈,只好抱起永琰回了房间的床上,让小家伙靠在自己怀里,轻声讲着故事,试图安抚他慌乱的心情。 客栈内,混乱与喧嚣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乾隆在傅恒的房间内,试图在这动荡之际,寻得片刻安宁。 然而,那不绝于耳的喊杀声,却如同尖锐的刺,直直扎入他的心底,扰得他心烦意乱。 第210章 云泥之别 乾隆不禁暗自思忖:这喊杀声如此之大,会不会吵醒云儿? 一想到这儿,他再也坐不住了,匆忙起身,脚步急切地从傅恒的房间出来,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快步走去。 一路上,乾隆神色凝重,眉头紧锁,心急如焚的模样与平日里的沉稳威严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身影在昏暗的走廊里略显匆忙,衣袂随风轻轻摆动,仿佛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所裹挟。 当乾隆推门而入的时候,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勾勒出一幅有些凌乱的画面。 只见紫薇正坐在床头,她面容略显憔悴,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却依旧无损她温婉的气质。 她的怀里,永琰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脸因刚被吵醒还有些懵懂与困倦。 紫薇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永琰的额头,嘴里轻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试图安抚小家伙慌乱的心情。 乾隆的目光迅速扫过屋内,眉头皱得更紧了,脱口问道:“云儿呢?” 永琰奶声奶气地抬起头,小手抓着紫薇的衣襟,脆生生地开口,“阿玛,刚刚额娘和我被吵醒了。 她担心阿玛,所以额娘出去了,应该是下楼了。” 乾隆心中一紧,他本没打算这么早现身,毕竟局势不明,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被动。 但如今既然云儿已经下楼,他深知她可能面临危险,自己便不能再待在房间里了。 他看向紫薇,目光中带着几分嘱托与信任,“紫薇,照顾好永琰。” 紫薇微微点头,眼神坚定地回应:“阿玛放心。” 随即,乾隆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神色重新恢复冷峻,大步踏出了房间,朝着楼下那混乱的源头快步而去。 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又似在暗暗宣告,他即将掌控这失控的局面。 当萧云从楼梯上疾步走下来的那一刻,静姝的目光仿若利箭般瞬间锁定了她。 她眼中的仇恨之火“噌”地一下燃烧到极致,她歇斯底里地冲着阿尔泰喊道:“阿玛,就是这个贱女人,就是她! 他们果然就在这里,你叫人把她抓起来,我经历的事情,我都要她通通经历一遍。” 静姝情绪激动得身体都在颤抖,发丝凌乱,那凄厉的喊声划破夜空,让本就混乱的场面愈发紧张起来。 萧云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前方,待看清静姝的那一瞬间。 她不禁微微一怔。 她朱唇轻启,轻声问道:“姑娘,我们认识吗?” 静姝却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眼中瞬间迸射出怨毒的火焰,死死地盯着萧云,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道,“贱人,装什么?现在我阿玛来了,阿玛定会替我报仇! 把她赏给这些士兵,你可答应过我的!” 阿尔泰站在一旁,见女儿这般模样,心疼得肝肠寸断,爱女心切之下。 他猛地一挥手,冲着所有的星旗精锐大声下令,“你们通通住手,给本官把这个女子活捉,事成之后,本官重重有赏!” 那声音犹如洪钟,在客栈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星旗精锐们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目光贪婪地投向萧云。 他们平日里见惯了血雨腥风,却从未邂逅过如此貌美的女子。 大小姐静姝虽美,却性如烈火、浑身带刺,他们自是不敢有半分亵渎之意。 如今,有机会一亲芳泽,品尝这般人间尤物。 他们心底的欲望瞬间被点燃,自是求之不得,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呆子与猛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听到阿尔泰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后,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身形如鬼魅般疾掠而出,眨眼间呈包围之势,稳稳地站在萧云身前。 猛虎怒目圆睁,眼中仿若能喷出火来,冲着阿尔泰大声吼道:“阿尔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放肆! 你可知她是谁吗?你敢让你的手下染指,你是满门抄斩吗?” 那怒吼声带着十足的威慑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为之一震。 阿尔泰此刻已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满心满眼只有为女儿报仇雪恨。 哪里还顾得上猛虎的警告,只把他们当成了普通的小喽啰,发出的威胁不足为惧。 他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哼,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挡在这儿,本官也要替女儿报仇! 给我上,就在这儿,让姝儿亲眼看着她受折磨!” 一声令下,星旗精锐们如饿狼扑食般蜂拥而出,个个挥舞着长刀,刀光霍霍,寒光闪烁,带着嗜血的光芒,直逼萧云。 与此同时,呆子、猛虎这边,所有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也倾巢而动。 他们深知此次任务重大,闵逸尘如何能跟萧妃娘娘相比,却是云泥之别。 娘娘金枝玉叶,若是掉了半根头发,他们项上人头恐怕都难以保全,护着娘娘,就等同于护着自己的身家性命。 刹那间,客栈内杀声四起,混战一团。 一名星旗精锐率先发难,他身形高大魁梧,手中长刀高高扬起,裹挟着呼呼的风声。 朝着呆子当头劈下,那力道仿佛能将空气劈开,气势汹汹。 呆子却不慌不忙,眼神冷峻如冰,身形敏捷地向左一闪,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 紧接着,他飞起一脚,踹向精锐的腹部,这一脚又快又准,带着千钧之力,精锐躲避不及,被踹得连连后退,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另一边,猛虎正与两名星旗精锐周旋。 两名精锐配合默契,一左一右,同时挥刀攻向猛虎。 猛虎见状,不退反进,矮身一个翻滚,从双刀夹击之下惊险穿过,顺势来到一名精锐身后。 他猛地起身,手中短刀狠狠刺入精锐背部,精锐惨叫一声,向前扑倒在地。 另一名精锐惊恐万分,转身欲逃,猛虎哪肯放过。 他一个箭步追上,飞起一脚踢在精锐后脑勺,精锐向前扑倒,猛虎顺势一刀划过其脖颈,血溅当场。 暗卫们也不甘示弱,他们个个身怀绝技,行动敏捷如鬼魅。 第211章 乾隆出场 就在这混乱之际,尔康也挺身而出,身姿挺拔地站到了萧云面前,手中长剑一抖,剑花闪烁,与众人一同抵御星旗精锐的进攻。 阿尔泰见状,不由得微微一怔,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他心中暗忖:这是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高手? 他心中的底气瞬间少了几分,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乾隆心急如焚,脸色铁青,脚步匆匆如疾风骤雨般冲下楼来,眼前所见却让他睚眦欲裂。 只见星旗精锐仿若饿狼扑食,那一双双贪婪的眼睛里闪烁着淫秽的光,妄图亵渎这冰清玉洁之人。 而云儿身旁的暗卫们,宛如忠诚的卫士,舍生忘死,围成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将云儿牢牢护在垓心。 地上,星旗暗卫的尸首横七竖八,鲜血肆意横流,汇聚成暗红色的血洼,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乾隆见状,脸庞瞬间阴沉得仿若能拧出水来,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猛地加快脚步,每一步落下都似踩碎了虚空,发出沉闷的回响。 还未近身,便怒目圆睁,声若洪钟地吼道:“住手!” 那声音仿若裹挟着天庭的雷霆万钧之力。 刹那间在客栈内炸开,震得门窗“哐哐”作响,众人只觉耳膜刺痛,纷纷惊愕地望向声源。 阿尔泰乍一听这声怒吼,身体瞬间僵住,这声音怎么有点像皇上。 他机械地转过头。 当看清来人竟真是乾隆时,他仿若五雷轰顶,整个人如坠冰窖,愣在了当场。 刹那间,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静姝依偎在阿尔泰怀里,满心的仇恨与私欲蒙蔽了双眼,对周围的异样浑然未觉。 她顺着阿尔泰的目光望去,一眼便瞥见了乾隆。 正是她求而不得的人。 瞬间,她双眼放光,双手像钳子一般紧紧拽着阿尔泰的胳膊。 她拼命摇晃,撒泼叫嚷道:“阿玛,我看上的男人就是他,快把他抢回去! 至于这个女的,哼,咱们可得好好折磨,就赏给底下的士兵,把她送去军营做军妓!” 乾隆仿若未闻静姝的聒噪。 他的目光似寒星,死死锁定阿尔泰,一步一步缓缓走近,每一步都似踏碎了阿尔泰的心。 许久未见,乾隆微微仰头,目光冷峻如霜,开口道:“许久未见,你倒是很让人意外。” 语气平淡,却仿若暗藏无尽的风暴,让人听不出喜怒。 阿尔泰深知大势已去,仿若被抽干了精气神。 他长叹一声,仿若这声叹息承载了一生的无奈,轻轻将怀里的静姝放在一旁,仿若放下了世间最重的包袱。 随即,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给乾隆跪了下去,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不敢有丝毫抬头,仿若地上有他的生死簿。 静姝见状,仿若置身梦中,不明所以。 她瞪大双眼,满是惊恐与疑惑,冲着阿尔泰喊道:“阿玛,你跪他做什么?” 阿尔泰心中苦涩,仿若吞下了黄莲,只能沉默不语,任由女儿叫嚷。 他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给乾隆行了一礼,“臣参见皇上。” 此言一出,阿尔泰带来的星旗精锐们仿若如梦初醒,瞬间反应过来,纷纷手忙脚乱地放下手中武器,“哐当”声响成一片,随后参差不齐却透着敬畏地高呼,“参见皇上。” 静姝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瞬间呆立原地。 她眼睛瞪得仿若铜铃,来回扫视乾隆和阿尔泰,嘴唇颤抖得仿若风中的烛火,喃喃自语道:“阿玛,你……你说他是谁? 皇上?怎么可能……”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仿若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只剩下无尽的惊恐。 一时间,空气仿若凝固,静姝只觉心跳仿若失控的野马,疯狂跳动,每一下都似要冲破胸膛。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仿若被卷入了一场黑色的风暴,只有那两个字“皇上”在不断回荡,挥之不去。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妄图占有的男人,竟然是这天下之主,九五之尊。 此刻,她仿若看到了自己的末日,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乾隆仿若根本未曾多看静姝一眼,他的目光始终冷峻地落在阿尔泰身上,冷哼一声,“阿尔泰,你这女儿教不好,朕替你代为管教。 看来她是教不好了,就朕看也没有教的必要了吧。” 那话语中的冰冷与决绝,仿若零下千度的寒冰,让周围的空气都仿若降了几度。 阿尔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片刻的沉默后,他仿若下定了决心一般,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疯狂。 他直视乾隆的眼睛,“皇上,您的人想必都派出去了吧! 您身边现在只有这些暗卫相护,如果臣杀了您,这里的事情,是不是就没人知道了?” 那语气虽然带着颤抖,却透着一股亡命之徒的狠劲。 乾隆面色冷峻,眼眸深邃似幽潭,让人探不见底。 他步履沉稳,每一步落下都似带着千钧之力,却又轻盈无声,径直朝着椅子走去。 面对阿尔泰那近乎歇斯底里的威胁,乾隆连眉毛都未曾挑动一下。 他微微仰头,双眸凝视着阿尔泰,眼中的光芒仿若寒星闪烁,冰冷且锐利。 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却仿若洪钟般在大厅内回响,“那你可以试试?” 这简短的六个字,仿若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阿尔泰的疯狂气焰瞬间压制,让周围的空气都仿若凝固了几分。 紧接着,乾隆的目光仿若春日里破冰的暖流淌向萧云所在之处。 原本冷峻的面容瞬间柔和下来,恰似寒冬腊月里绽放的第一朵梅花,带着丝丝暖意与宠溺。 他轻声呼唤道:“云儿,过来。” 萧云此刻站在暗卫们紧密守护的圈子里。 听得乾隆呼唤,她穿过层层暗卫,缓缓走向乾隆。 第212章 产业挺多 待走到近前,萧云刚欲在旁边的空椅子上落座。 乾隆却仿若早有预料一般,长臂一伸,动作迅疾却又不失轻柔,一把将她拽入怀中。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仿若偷了腥的猫,带着几分得意与亲昵,轻声说道:“坐朕腿上就行。” 那语气,仿若这世间唯有他们二人,周遭的刀光剑影、尔虞我诈都成了虚幻的背景。 阿尔泰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心中仿若被千万只蚂蚁啃噬,慌乱与绝望交织在一起。 让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瞬间浸湿了衣领。 他眼神慌乱地环顾四周,他咬咬牙,提高音量,声嘶力竭地叫嚷道:“诸位,今日我们若不杀皇上,皇上只要走出这个门,必定会杀我们! 皇上想必已经知道臣在山东的所作所为了!” 那声音因恐惧与疯狂而变得沙哑,在大厅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乾隆仿若未闻阿尔泰的叫嚷,他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把玩着萧云的纤纤玉手。 那玉手仿若刚出锅的嫩豆腐,又似春日里最鲜嫩的春笋,柔若无骨,温润细腻。 他微微仰头,目光看向虚空之处,仿若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似笑非笑地开口,“知道了,送子娘娘庙,翠玉坊,朕也不曾想过,朕这巡抚大人,产业还挺多。” 语调悠悠,仿若在谈论着今日的天气,却暗藏玄机,让人听不出喜怒。 静姝在一旁,原本满心的愤恨与不甘,仿若汹涌的潮水在胸腔内澎湃。 此刻听闻这话,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瞬间呆立原地。 她瞪大双眼,眼眸仿若铜铃,满是不可置信,嘴巴微张,仿若能塞进一个鸡蛋。 她的声音仿若被人扼住了喉咙,颤抖且微弱地冲着乾隆喊道:“你说什么?翠玉坊是阿玛的产业? 你在冤枉阿玛?不可能,我被人卖到了翠玉坊。 如果翠玉坊真的是阿玛的产业,阿玛怎么会不救我?” 她越说越激动,胸脯剧烈起伏,仿若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愤怒小鸟,脸上的神情因愤怒与震惊而扭曲。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仿若看着世间最愚蠢的人,目光冷冷地扫向静姝,冷哼一声,“你那好阿玛自然是救了,只是那老鸨得知,你是山东巡抚的嫡女。 她已经得罪你了,她怕死,所以便想先将你杀人灭口。 只不过没想到你阿玛爱女心切,来的那么快,你阿玛再晚到一会,你以为你还有命活吗?” 静姝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只觉天旋地转,脚下的大地都似要裂开将她吞噬。 她心中一直熊熊燃烧的仇恨之火,此刻却仿佛迷失了方向。 原本她满心满眼地恨着乾隆,恨着萧云,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 可乾隆那一番如利刃般的话语,却硬生生地撕开了她心底最深处的伤疤。 让她惊觉,原来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竟是自己最敬重、最依赖的阿玛。 她眼神空洞,嘴唇颤抖,心中乱作一团麻,一时之间,竟不知究竟,该将这满腔的恨意,倾泻于谁。 阿尔泰站在一旁,平日里那副威风凛凛的模样早已荡然无存。 此刻的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静姝那满是绝望与质问的目光。 静姝却仿若被执念驱使,直勾勾地盯着他,几近破碎,“阿玛,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那声音里,有最后一丝侥幸,更有深深的恐惧。 阿尔泰双唇紧闭,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的沉默,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静姝的心上。 静姝只觉心口一阵剧痛,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而此时的阿尔泰,脑子却在这绝境之中从未有过的清醒。 他深知已没有退路,猛地抬起头,环顾四周,冲着那些星旗将士们嘶吼道:“诸位将士别废话了,赶紧动手杀了皇上!” 乾隆却仿若置身事外的神只,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那把木椅上。 他微微仰头,目光冷峻地扫视着众人,对阿尔泰的疯狂叫嚷仿若未闻。 那些星旗精锐们,此刻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们相互对视,眼中满是犹豫与挣扎。 猛虎瞅准时机,大步上前,声如洪钟,“诸位都是大清将士,阿尔泰谋反,你们也要跟着吗?谋反可是要诛九族的!” 这话仿若一道醒神咒,瞬间点醒了部分清旗精锐。 他们面露惊惶之色,单膝跪地,高呼,“我们忠的是大清,是皇上,不是巡抚,我等不会跟着巡抚造反!” 然而,仍有一小撮死忠之士,仿若被猪油蒙了心,死心塌地地跟随着阿尔泰。 他们红着眼,满脸狰狞,嘶吼着冲向乾隆,妄图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完成这逆天之举。 可还没等他们靠近乾隆三步之内,便一个个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轰然倒下。 奇怪的是,暗卫们竟还未出手。 阿尔泰见状,心中一惊,满心狐疑地向外望去。 只见一支支利箭如疾风骤雨般从外面射来,在夜色中划过一道道寒光。 顺着箭雨的来向望去,一排排弓箭手整齐列阵,个个弯弓搭箭,蓄势待发。 而领头之人,竟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阿桂。 阿桂身姿矫健,大步跨进客栈,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撑地,朗声道:“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声音洪亮,透着十足的精气神。 乾隆微微抬手,摆了摆手,神色淡然:“无妨,来的正是时候。 这阿尔泰先关起来! 还有那些受害者,也得好好安抚,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所有的人,按大小情节看他们的罪行再做惩处,等傅恒回来,你们便一起审吧。 你全权配合傅恒! 天色已晚,朕要去休息了。” 说罢,他轻轻牵起萧云的手,那动作轻柔又饱含深情,二人相伴,稳步上楼,回了房间。 阿桂再次俯身行礼,毕恭毕敬,“臣遵旨。” 而那些得救的人,直到此刻才如梦初醒。 他们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气定神闲、掌控全局的男子竟是当今皇上。 众人纷纷跪地,磕头如捣蒜,口中高呼,“谢皇上救命之恩!” 声音参差不齐,却饱含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感恩。 第213章 危机解除 闵逸尘站在一旁,目光在众人身上来回游移,心中满是惊愕与震撼。 他怎么也想不到,乾隆等人竟有着如此惊天动地的背景。 眼前这位气定神闲、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的男子,居然就是当今圣上。 这一真相如同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让他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再看阿尔泰,此刻的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耷拉着脑袋,全然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根本不是阿贵的对手。 更何况皇上身边还有那如鬼魅般神秘莫测的暗卫,这场较量,他从一开始就毫无胜算。 若是之前,没有为了救静姝,心急如焚地离开山东省。 凭借着经营多年的势力,或许还能有一丝挣扎的余地。 可如今,大势已去,一切都完了。 静姝仿若丢了魂一般,眼神空洞,口中一直念念有词。 那声音颤抖而微弱,似是从灵魂深处挤出,“不,这不是真的,翠玉坊不是阿玛的产业……” 显然,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然将她的精神防线彻底击溃,整个人摇摇欲坠。 阿桂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切,他目光冷峻,声音低沉而有力,命人将还活着的清旗精锐一个个押解下去。 分别关进临时设置的牢房。 他心里清楚,审人并非自己的强项,当务之急是先把局面稳住。 于是,他决定先将阿尔泰暂时囚禁在客栈之中。 至于静姝,单独给她寻了个偏僻的柴房,派人严加看守。 安排妥当后,阿桂亲自带兵,将整个客栈围得水泄不通,如同一座密不透风的堡垒,确保万无一失。 与此同时,萧云和乾隆携手回到房间。 房门刚一打开,紫薇和永琰便眼巴巴地望了过来,那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期盼。 永琰眼尖,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下来,像只欢快的小鹿般直扑向乾隆,奶声奶气地喊道:“阿玛,额娘,你们没事吧?” 乾隆见状,连忙弯腰,一把将永琰稳稳地抱在怀里,脸上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轻声安抚,“没事。” 紫薇站在一旁,目光在乾隆和萧云身上来回扫视,眼中的担忧之色稍稍褪去。 可她的眼神还在寻找什么? 萧云见此,笑着调侃了一句,“放心,你的尔康也没事。 他在后边呢,你回房吧,就让永琰跟我们一起睡。” 紫薇微微欠身,施了一礼,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转身离去。 刚走到门口,恰好碰上赶回来的尔康,二人目光交汇,皆是会心一笑,随后携手并肩,缓缓回房。 这一夜,乾隆的心情格外舒畅,也特别的大方! 永琰终于如愿以偿地窝在萧云怀里,睡得香甜,他的心中满是温情。 乾隆轻轻揽过萧云,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三人紧紧相依,仿若真正的一家三口。 此刻,乾隆深知,剩下的事情已然无需过多操心。 就在不久前,他收到了傅恒的飞鸽传书,得知他们在赶回的路上一帆风顺。 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他总算能踏踏实实地睡个好觉了。 乾隆低头凝视着怀里的两人,一大一小,两张恬静的睡颜仿若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缓缓闭上眼眸。 很快,静谧与温馨便笼罩了整个房间,他们三人,分别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将整个天地笼罩其中,唯有几点寒星在遥远的天际闪烁,宛如孤寂的眼眸,窥视着人间的一举一动。 傅恒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带领着那些被抓的官员。 以及那些刚刚被解救出来、惊魂未定的女子,在这深沉的夜色掩护下,脚步匆匆地赶回了客栈。 马蹄声急促地敲击着地面,打破了夜的寂静,溅起的尘土在黯淡的月光下仿若迷蒙的雾气。 回到客栈后,傅恒与阿桂迅速会合,两人目光交汇,皆是一脸凝重,却又透着坚毅与果敢。 无需多言,他们心有灵犀地兵合一处, 傅恒从阿桂那里得知,阿尔泰竟然妄图刺杀皇上!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击中了他,让他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不由自主地大为震撼。 他暗自思忖:人呐,当真一旦被逼到绝境,便是什么疯狂之事,都做得出来,哪怕是忤逆犯上,触犯这世间最森严的律法。 紧接着,傅恒当机立断,立刻下达命令。 他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对着阿桂说道:“阿桂,你即刻带兵前往翠玉坊与鄂敏换防。 将翠玉坊的人抓到客栈来! 让鄂敏带领暗卫赶赴送子娘娘庙,将那些暗藏玄机的尼姑,一个不留,尽数抓回来。 务必注意安全!” 阿桂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傅恒却片刻不得停歇,转身大步踏入客栈后院临时布置的审讯室,又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审讯工作。 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跳动,仿若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幽灵。 傅恒坐在主位之上,眼神犀利如鹰隼,紧紧盯着眼前这些或惊恐、或狡黠的面孔,一个个问题仿若利箭般射出,直击要害。 一夜过去,蜡烛烧了一支又一支,烟灰簌簌而落,堆积在烛台上,仿若一层岁月的尘埃。 傅恒的双眼布满血丝,却依旧目光炯炯,未曾有一刻松懈。 直至破晓时分,曙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下几缕微弱的光亮,傅恒才终于长舒一口气,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这一夜,他又是一夜未眠,但好在结果总算是令人欣慰。 经过这一番艰苦审讯,诸多事情已然清晰明了,仿若拨云见日,真相大白于天下。 傅恒心中暗自庆幸:这次还好,涉案人员仅仅局限于山东当地的部分官员。 而且真正牵扯其中、深陷泥潭的人并不多,至少还有一些清正廉洁之士,未被这污浊的暗流所吞噬。 他们犹如黑暗中的点点烛光,为这混沌的局面保留了,一丝清明与希望。 第214章 抓捕尼姑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将大地捂得密不透风,唯有几点寒星在遥远的天际无力地闪烁,仿若在这深沉的黑暗中艰难喘息。 阿桂依令与鄂敏迅速完成换防后,片刻不敢耽搁,即刻带着人马奔赴翠玉坊。 那翠玉坊内,灯火摇曳,人影憧憧。 无论男女老少、神色各异,皆如驱羊赶鸭般带了回来。 一时间,悦来客栈里热闹非凡,人满为患,喧闹声、叫嚷声、啜泣声交织在一起,仿若一锅煮沸的热粥。 阿桂深知局势严峻,未及歇息,便迅速安排人手,亲自负责起客栈的外围警戒。 他身着一袭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苍松。 在客栈四周来回巡视,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那冷峻的模样仿若一尊守护的战神,为客栈内,紧张的审讯,营造出一方相对安全的小天地。 与此同时,鄂敏则领着一群训练有素、行动敏捷的暗卫,宛如鬼魅般再次朝着那送子娘娘庙进发。 这一次,他们不走寻常路,凭借着事先探得的密道信息,悄无声息地潜入山中。 密道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偶尔有水滴从洞顶落下。 发出“滴答”的声响,在这寂静的通道里回荡,仿若死亡的倒计时。 鄂敏等人手持火把,小心翼翼地前行,火把的微光在洞壁上摇曳,映出他们坚毅又紧张的面容。 直至破晓时分,那微弱的曙光如细丝般艰难地穿透云层,洒下几缕吝啬的光亮,他们才终于抵达送子娘娘庙。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寂静的时刻,整座庙宇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所有人尚在睡梦中未醒。 鄂敏不敢有丝毫大意,他深知这些送子娘娘庙的尼姑们诡计多端,临行前便让暗卫提前服下了特制的解毒丸,以防万一。 毕竟,稍有不慎,落入对方的迷香陷阱,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众人并未急于动手,而是隐匿在暗处,静静地等待着。 鄂敏目光冷峻,紧紧盯着庙宇的动静,仿若一只潜伏的猎豹,锁定着猎物的一举一动。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晨钟敲响,悠悠的钟声在山间回荡,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那些尼姑们纷纷起身,洗漱完毕后,鱼贯进入大殿,准备做早课。 一时间,诵经声袅袅升起,仿若一层神秘的轻纱,笼罩着这座看似圣洁实则藏污纳垢的庙宇。 鄂敏见时机已到,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果断下令动手。 刹那间,早已蓄势待发的暗卫们仿若一群从黑暗中涌出的幽灵,一拥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些尼姑们团团围住。 只见他们身姿矫健,动作敏捷,手中的利刃在晨曦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尼姑们,平日里虽干着拐卖人口的丑恶勾当,手段残忍,丧尽天良,但她们终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此刻,面对这群训练有素、杀气腾腾的暗卫,她们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仿若秋风中的落叶。 就连那平日里装腔作势、故作高深的庙祝,此刻也脸色惨白,强撑着镇定,颤抖着声音问道:“诸位是来打劫的吗?我们可以给你银子,破财免灾。 还请诸位放过我们,我们都是清修之人。” 呆子站在一旁,冷哼一声,那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鄙夷与愤怒,“清修? 拐卖人口,又将人扔到后山去喂狼,诸位就是这么清修的?” 他边说边向前跨了一步,手中的钢刀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似在宣泄着内心的怒火。 庙祝闻言,心中一紧,意识到今日大事不妙。 慌乱间,目光扫向一旁的机关,试图垂死挣扎,启动机关以求自保。 然而,她的一举一动皆在众多暗卫的严密监视之下,手指刚触碰到机关,一道寒光闪过,便有暗卫眼疾手快,掷出暗器,精准地打伤了她的手腕。 庙祝惨叫一声,捂住手腕,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染红了她的衣袖。 鄂敏见状,毫不留情,立刻大声下令搜庙暗卫们领命后,迅速散开,如同一群觅食的蚂蚁,在庙宇的各个角落仔细搜寻。 不多时,便将那些藏匿在后院的歹徒们一一揪了出来。 这些歹徒们,平日里仗着尼姑庵的掩护,为非作歹,如今面对暗卫们的利刃,吓得瘫倒在地,求饶声此起彼伏。 鄂敏见任务完成,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带着这些尼姑和被解救出来的男子,沿着密道匆匆下山。 一路上,众人脚步匆匆,不敢有片刻停留,生怕再生变故。 终于,他们赶回了客栈,与傅恒等人成功会合。 此时的客栈,众人汇聚,气氛凝重却又透着一丝欣慰,因为真相已然渐渐浮出水面,正义的曙光,即将穿透这重重迷雾。 被抓捕归案的一众官员,此刻正瑟缩在屋内一角。 他们往日在官场上那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神气劲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恐与绝望。 当傅恒身姿挺拔如苍松,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进来,继而自报家门时。 刹那间,这些官员们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几人甚至“扑通”一声瘫倒在地,相互扶持着才勉强没有倒下。 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他们竟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的软虫。 纷纷毫无抵抗地,开启了竹筒倒豆子模式,将自己平日里那些藏在阴暗角落里、腌臜不堪的丑事。 还有为非作歹时精心谋划、步步为营所采取的,所有见不得人的措施,一五一十、哆哆嗦嗦地全交代了出来。 仿佛生怕说得慢了,会遭受更严厉的惩处。 傅恒稳步走到主位前,缓缓落座。 他剑眉紧紧锁住,目光如寒星般冷峻,逐一审视着,眼前这些令人痛心疾首的口供。 随着一页页写满罪恶的纸张,在他指尖翻过,真相如同破晓的曙光,逐渐穿透层层迷雾,浮出水面。 第215章 如何称呼 傅恒心中也渐渐明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在这山东官场的一片乌烟瘴气、污泥浊水中。 山东按察使闵鄂元倒像是一股难得的清流,是个清官。 不过,傅恒的眉头并未因此舒展半分,反而皱得更紧了。 他深知,闵鄂元在此地任职期间,虽自身坚守廉洁奉公的底线,两袖清风,未同流合污。 但身为按察使,肩负着监察一省吏治的重任。 却没能及时察觉,眼皮子底下这等官官相护、上下勾结,贪污受贿肆意横行。 人口买卖猖獗无忌,无恶不作,甚至公然向商户百姓,收取保护费的丑事,总归是难辞其咎,有失职之嫌。 傅恒微微仰头,暗自思忖,此事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还需从长计议。 依据当地实情,彻查真相,再做审慎定夺。 毕竟,经他这一番审讯,诸多证人皆言辞凿凿,力证闵鄂元与这些贪官污吏并非一丘之貉,泾渭分明。 傅恒轻轻放下手中那厚厚的一摞口供,纸张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刺耳,他心中五味杂陈,犹如打翻了五味瓶。 他缓缓起身,踱步走到那些曾经一同在朝堂为官、并肩共事的同僚面前,望着他们如今这副落魄潦倒、沦为阶下囚的模样,不禁摇头叹息。 曾几何时,他们怀揣着治国安邦的远大抱负,意气风发地踏入官场,彼时的壮志豪情、青春热血仍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怎奈岁月这把无情的杀猪刀,在权力与贪欲的双重腐蚀下。 竟将他们变成了如今这副令人不齿的丑恶模样,实在令人痛心疾首,唏嘘不已。 然而,傅恒并未被这复杂纷扰的情绪过多牵绊,他深知当务之急是深挖真相,揪出幕后黑手,还山东百姓一片清明吏治。 当下,他并没有急于,提审阿尔泰,以填补眼前这官场的空缺。 相反,他的目光仿若锐利的鹰眼,穿透层层迷雾,径直投向了那个送子娘娘庙的关键人物——庙祝。 傅恒凭借着多年为官断案的敏锐直觉,笃定此人身上,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精彩故事。 于是,傅恒果断向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心领神会,立刻快步走出房间。 不多时,便带着庙祝走了进来。 那庙祝踏入屋内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只见她身着一袭素色道袍,虽款式简约,却干净整洁,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她面容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仿若早已对这被抓捕的结果,坦然接受,没有丝毫意外、惊慌之色,就好像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傅恒见状,不动声色地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愈发笃定自己的判断,继而轻轻开口问道:“不知道师太如何称呼?”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寂静的屋内回荡。 庙祝听闻此言,微微一愣,似乎未曾料到傅恒会以这般平和、坦荡的态度与她对话。 在这世间摸爬滚打多年,她见过形形色色、心怀鬼胎的人。 或贪婪如饿狼、或狡黠似狐狸、或凶狠若豺狼,却从未遇见过如此沉稳大气、光明磊落之人。 短暂的失神后,她微微抬起眼眸,目光与傅恒对视,轻声说道:“不知道大人问的是哪一个名字,我的名字太多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都记不清了。” 傅恒眼中闪过一抹精明锐利的精光,他深知,此人言语间已透露出玄机,看来她背后的故事远比想象中更为复杂曲折。 傅恒微微前倾身子,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目光紧紧锁住庙祝,仿佛要将她看穿。 他语气温和却又不容置疑,“没关系,那就慢慢说,每一个名字都讲一讲,本官有时间听。” 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所有人都屏气敛息,静静等待着庙祝开口,似乎一场惊心动魄的故事,即将拉开帷幕。 傅恒端坐在屋内的太师椅上,冷峻的面容透着威严与凝重。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锁住站在面前的妙宁,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探寻出隐藏在深处的真相。 妙宁身形略显单薄。 良久,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与傅恒交汇,其中透着一丝决绝。 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与无尽的悲戚,“既然大人有心,那我就给大人讲讲我的故事。” 她微微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似在平复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接着说道:“我的道号叫妙宁,曾经,我也生活在一个温暖富足、满是欢声笑语的官宦之家。 我原本的闺名,叫做赵芙蓉,寓意着如芙蓉花般娇艳美好,那时的我,天真无邪,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我的阿玛是赵鹤堂,他一生清正廉洁,心怀家国天下,官至山东布政使。 在任期间,他不辞辛劳,亲自奔赴各地勘察水利。 夏日炎炎,骄阳似火,他穿梭在田间地头,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却从未有过一丝懈怠,只为能为百姓规划出最为合理的灌溉沟渠,让干涸的土地重现生机; 开办书院时,他又亲自出面,广纳贤才,为那些有志求学却家境贫寒的学子们提供机会。 那些莘莘学子眼中闪烁的希望之光,就是他最大的欣慰。 百姓们对他爱戴有加,走在街头巷尾,总能听到人们对他的赞誉之声。” 说到此处,妙宁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让泪水落下,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然而,官场仿若一片黑暗无边的沼泽,表面平静,实则暗藏凶险,波谲云诡。 阿玛推行的新政,本是为了让山东之地更加繁荣昌盛,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 却不想,这如同巨石入水,打破了某些人的利益布局。 首当其冲的,便是阿尔泰那个奸佞小人。 他在山东官场经营多年,根系错综复杂,与一众官员上下勾结,织就了一张密不透风、腐臭不堪的黑网。 他还和当地那些为富不仁、横行霸道的豪绅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他们视我阿玛为眼中钉、肉中刺,为了铲除异己,竟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买通了我阿玛平日里信任有加的下属。 那些人,在利益的诱惑下,瞬间丧失了良知,昧着良心伪造了,大量我阿玛贪污、徇私舞弊的伪证。 每一张纸上的字,都如同淬了毒的利箭,直直地射向我阿玛。” 第216章 还你公道 妙宁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可见她心中的愤怒已如熊熊烈火般燃烧,“朝廷派来的钦差,被他们精心布置的假象蒙蔽了双眼。 如同一个被操纵的木偶,不明就里,草草断案。 就这样,我阿玛含冤入狱,家族的男丁也都受牵连。 我眼睁睁地看着叔父们、兄弟们被枷锁束缚,或被流放至那冰天雪地、环境恶劣的苦寒之地,在途中受尽磨难,生死未卜; 或被囚禁在暗无天日、潮湿阴森的大牢,遭受着身心的双重折磨。 而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命运更是悲惨得如同风中残叶。 我们被无情地卖至青楼,沦为权贵们肆意践踏的玩物。” 此时,妙宁的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眼中满是屈辱与恨意。 仿若回忆起那段不堪的过往,就如同再次置身于地狱之中,“阿尔泰那贼子,早就对我的美貌垂涎三尺,在我阿玛当政之时,忌惮阿玛的威严。 他只敢将那贪婪的目光隐藏在暗处,不敢有丝毫妄动。 可当我家突遭变故,我被充作官妓,卖入青楼的那一刻,他竟迫不及待地成了我的第一个客人。 他踏入房门时,脸上那副丑恶的嘴脸,我至今记忆犹新,那是一种得逞后的得意与淫邪交织的神情,令我恶心至极。” 她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地面上,洇出一朵朵小小的泪花:“后来,他假惺惺地替我赎了身。 却并非出于怜悯,而是有着更为恶毒的算计。 他将我送到这送子娘娘庙,在外人看来,这里是佛门净地,清幽圣洁,实则是他的私人淫窟。 这送子娘娘庙能有如今的规模,皆是靠他在背后撑腰,提供庇护。 我们虽身着尼姑道袍,可实际上,都是他的玩物,任他予取予求。” 妙宁咬了咬牙,似是鼓起莫大的勇气,向前一步。 她扑通一声跪在傅恒面前,双手伏地,额头紧贴地面,身子因啜泣而剧烈起伏,“大人,您知道吗? 我们这些被送到庙里的女子,都是嫁过人的妇人。 阿尔泰那变态的癖好,竟偏爱这样的女子,只要他看上的,他就会想尽办法让别人家破人亡,不得不委身于他! 在这庵中,只要我们不顺他的意,他便会变本加厉地折磨我们,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他会用皮鞭抽打我们的身体,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会把我们关在黑暗的小黑屋里,让我们在恐惧中绝望地度过数日。 为了活下去,我出卖了自己的尊严,还有身体,苟延残喘至今。” 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目光直直地望向傅恒,眼神中既有哀求,又有一丝希望的微光,“大人,这些年来我一直跟他虚与委蛇,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报仇雪恨。 在那送子娘娘庙中,有我暗中收集到他贪赃枉法的证据,还有当年他陷害我阿玛的铁证。 大人,我知道我罪孽深重,双手沾满污秽。 可我恳请大人,看在我阿玛一生清廉、冤屈惨死的份上,替我赵家申冤,还这朗朗乾坤一个公道!” 傅恒听完妙宁的哭诉,心中犹如掀起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他望着眼前这个受尽磨难,却仍不屈不挠的女子,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 定要将阿尔泰及其背后的罪恶势力连根拔起。 傅恒紧紧盯着眼前的妙宁,一个接一个犀利的问题从他口中抛出,似利箭般直击要害。 妙宁身着素色道袍,身形略显单薄,在傅恒的问询下,她始终神色镇定,目光清澈而坚定,对每一个问题都一一作答。 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多年来所受的苦难与隐忍,以及对真相大白的渴望。 一番问答过后,傅恒微微颔首,心中对事情的全貌已有了更为清晰的判断。 他当即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投射出令人安心的威严。 随即,他面向身旁的侍卫,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断,大声吩咐道:“你速带人前往送子娘娘庙。 务必小心谨慎,将妙宁姑娘,提及的证据完整取回,不得有任何差池。 这证据关乎全局,是将恶徒绳之以法的关键。” 侍卫领命,抱拳行礼后,迅速转身离去,脚步匆匆,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傅恒转而望向妙宁,稳步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敬重,轻声唤道:“赵姑娘。” 这一声呼唤,仿若春日里的一缕暖阳,驱散了些许妙宁心中的阴霾。 他顿了顿,继而神色庄重地说道:“你放心,如果经核查你所言属实,我傅恒以项上人头担保。 阿尔泰这次必死无疑,必还你赵家一个迟来的公道。” 妙宁听闻此言,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双唇颤抖,似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一时哽咽。 片刻后,她缓缓屈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伏地,额头紧贴地面,身子因啜泣而剧烈起伏,虔诚地给傅恒磕头。 每一下磕头,都似是在叩谢这来之不易的希望,她边磕边泣声道:“谢大人,我苟延残喘这么多年,受尽屈辱,就是为了能等到今日。” 傅恒望着跪地的妙宁,心中一阵酸涩,他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不公与罪恶都攥在掌心碾碎。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语重心长地说道:“放心吧,赵姑娘。 但功是功,过是过,你参与的这些事情,也需如实交代清楚。 这也是遵循国法,让真相毫无破绽。” 妙宁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透着决绝与配合。 她迅速起身,走到一旁的桌案前,从衣袖中掏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名单,双手递向傅恒,“大人,这些都是我陪阿尔泰的时候见过的官员,他们在那些腌臜事里都脱不了干系。 我虽身处泥沼,却一直留了心眼,将他们的名字一一记了下来,希望对大人有用。” 第217章 罪大恶极 傅恒接过名单,目光快速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仿佛一个个狰狞的鬼脸,嘲笑着山东官场的腐败。 他转手递给身边的亲信,神色冷峻地叮嘱道:“马上去查,核实一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若有,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抓回来,绝不能让一个罪人逃脱法网。” 亲信接过名单,应了一声,疾步走出房间。 此时,屋内再度陷入寂静,傅恒缓缓踱步回到太师椅前坐下,他微微闭目,心中思绪万千。 此刻,他已然审遍了所有涉案人员,唯独留下了阿尔泰。 他深知,阿尔泰是这一系列罪恶的核心,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等所有的证据链完整闭合,所有的事情都水落石出。 有了确凿无疑的结果,再审阿尔泰,方能一击即中,让这颗毒瘤,彻底从山东官场拔除,还百姓一片清明。 晨曦的微光如薄纱般,缓缓揭开了夜的帷幕,天色已然大亮。 悦来客栈的掌柜,睡眼惺忪地踏出房门。 刚一抬眼,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惊得目瞪口呆,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只见客栈的庭院、廊道,到处都或坐或站满了人,一个个神色冷峻,身着兵甲,透着肃杀之气。 “这……这当时包下客栈的时候,可没说要来这么多人呐!”掌柜的声音带着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地面上。 他慌慌张张地跑到厨房,拉开米缸、菜篓一瞧,心更是凉了半截,“老天爷啊,就这点食材,哪够这么多人吃的呀! 再说了,这平白无故的,哪冒出来这么多兵爷啊!” 掌柜的只觉双腿发软,眼前发黑,差点没被这阵仗直接吓昏过去。 正在掌柜的六神无主之际,傅恒大步走来。 他见掌柜的惊慌失措的模样,赶忙上前,神色温和地解释道:“掌柜的,莫要惊慌。 我们皆是奉旨前来抓捕坏人的官兵,此次行动机密,事发突然,未曾提前告知您详情,多有得罪。 您放心,食宿之事无需您操劳,我们自备干粮,定不会给您添乱。” 傅恒言辞恳切,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威严。 掌柜的听了,这才稍稍缓过神来,战战兢兢地连声道谢,而后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与此同时,在客栈的上房内,乾隆与萧云悠悠转醒,身旁的永琰尚在酣睡,煞是可爱。 萧云轻轻起身,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永琰。 她简单洗漱完毕后,走到床边,俯身看着永琰,嘴角含笑,轻声唤道:“永琰,醒醒啦,太阳都晒屁股咯。” 永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小手揉了揉脸蛋,奶声奶气地应了一声,一骨碌爬了起来。 一家三口收拾妥当,缓缓下了楼,准备享用早膳。 刚到楼下,就见尔康和紫薇早已端坐在餐桌旁等候,几人相互问安后,便一同用起早膳来。 桌上虽只是些简单的清粥、小菜、馒头。 众人却吃得津津有味,期间还不时传来轻声笑语,仿若这紧张的局势中,寻得了片刻安宁。 用过早膳,傅恒知道时间紧迫,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起身,走到乾隆身边,微微躬身,低声问道:“老爷,您看咱们去哪谈?” 乾隆会意,起身跟着傅恒回到他的房间。 一进屋,傅恒便迅速从袖口之中取出一叠厚厚的口供。 还有之前记录妙宁所言的纸张,神色凝重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 包括妙宁的悲惨身世、山东官场的种种黑幕,以及收集到的证据,都一一向乾隆详述。 乾隆坐在椅子上,起初神色还算平静,可随着傅恒的讲述,脸色愈发阴沉,仿若暴风雨即将来临。 “啪!”乾隆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盏都晃了几晃,茶水溅出些许。 他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道:“岂有此理!这些官员,竟敢欺上瞒下,与匪人勾结。 陷害忠良,阿尔泰那厮更是罪大恶极,真是该死!” 乾隆的声音响彻屋内,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傅恒见状,微微低头,待乾隆情绪稍缓,才接着说道:“皇上,那关键证据想必下午才能送达。 趁着还有些时间,臣想叫暗卫再去收集一波,看看还能不能找到,更多关于阿尔泰的罪证,还那些百姓一个公道。” 乾隆自然明白傅恒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内心的怒火,点头应道:“好,命暗卫去查吧。 如果他的罪行够多、够重的话,咱们也不必押他去山东,直接就在这小镇之上将他斩首算了,也好解朕心头之恨!” 傅恒却微微摇头,出言劝道:“皇上,如果他真的罪行重大的话,臣建议咱们不应该在这斩首。 反而应该带着他去山东省,当着诸位百姓和山东省剩余官员的面,当场将他斩杀。 方能彰显天威,更有震慑力,让众人知晓朝廷,反腐除恶的决心。” 乾隆听了傅恒的劝谏,沉思片刻,缓缓坐回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情绪渐渐冷静下来,长叹一声,“你说的对,只是朕实在是对他太失望了。 身为二品大员,朕如此信任他,他却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还好有你,傅恒,此事就全权交由你去办吧。” 傅恒领命而去,脚步坚定,透着决心。 乾隆独自坐在椅子上,双手揉着头,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与痛心。 他实在想不明白,阿尔泰已然官居二品,位高权重,尽享荣华富贵,究竟是为何要走上这等不归路? 是权力的诱惑让他迷失了心智,还是背后另有隐情? 乾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屋内一时静谧无声,唯有他沉重的呼吸声,仿若在为这混乱的局势叹息。 乾隆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景,心中清楚,至少要等到下午,才能知晓傅恒那边的调查结果。 此刻时间尚早,他寻思着与其在屋内枯坐干等,不如趁着这闲暇时光,出去透透气,也让紧绷的心神舒缓一二。 第218章 我要出去 主意已定,乾隆稳步下楼,只见永琰正坐在大堂的椅子上,晃悠着两条小腿,眼睛滴溜溜地转,透着孩童的机灵劲儿。 乾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走上前去提议道:“咱们来到这,除了那日赶过庙会。 还未曾好好逛过这儿的集市。 永琰,要不要出去逛逛,见识见识这市井烟火?” 谁能料到,永琰眨巴眨巴大眼睛,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谨慎,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竟是:“阿玛,现在外边安全吗?”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生怕陷入什么危险境地,逗得乾隆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乾隆蹲下身子,与永琰平视,目光中满是慈爱与耐心,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温声回应着:“自然安全,有阿桂带着精兵强将在此守护。 莫说是小毛贼,就是那心怀不轨的大奸大恶之徒,也近不了咱们的身,放心便是。” 永琰听闻此言,眼睛瞬间亮得如同璀璨星辰,“嗖”地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举着小胳膊欢呼雀跃:“那我要出去逛,额娘,咱们一起!” 边说边跑到萧云身边,拉住她的衣角,使劲摇晃着,小脸上满是期待。 萧云被永琰这股子兴奋劲儿感染,嘴角含笑,刚要应承,却又像是想起什么,转而望向乾隆,眼中略带担忧,晃着乾隆的胳膊轻声问道:“咱们现在出去,真的没事吗?” 乾隆轻轻握住萧云的手,那宽厚温暖的手掌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传递着安心的信号。 他微微用力,将萧云拉到身边,语气坚定而从容:“自然无事。 咱们说不定明天就要启程离开了,所以今日就带永琰,在这儿再逛一逛吧,也让他多些乐子。” 萧云微微点头,转头看向紫薇,眼神中满是友善与邀约,“紫薇,你们两个要不要一起?” 紫薇正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满是暖意。 听到萧云的招呼,她微笑着点头,柔声应道:“好呀,就当是散散心吧,整日闷在屋里,人都快憋闷坏了。” 说罢,众人稍作收拾,便准备出门。 永琰左手牵着云儿,右手牵着乾隆! 紫薇跟尔康紧随其后。 萧云不时低头与永琰低语几句,眼中满是宠溺。 永琰则兴奋得像只欢快的小鹿,左顾右盼; 紫薇迈着优雅的步子,跟在一旁,嘴角始终挂着浅笑,为这一行人增添了几分温婉的气息。 他们一行人看似悠闲地漫步街头,实则暗卫早已如鬼魅般隐匿在四周,不动声色地保驾护航。 鄂敏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亲自带人在不远处紧紧跟着。 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哪怕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时刻准备着应对突发状况,确保众人的安全。 这一行人的出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却又不敢过多凝视。 只在心底暗自揣测这究竟是何方贵客,竟有如此不凡的气度与阵仗。 阳光暖融融地洒在小镇的青石板路上,乾隆一行人漫步其间。 街边的摊位琳琅满目,摊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热闹的市井乐章。 永琰就像一只脱缰的小马驹,眼睛瞪得溜圆,对什么都充满好奇,一会儿瞅瞅这边捏糖人的,一会儿又被那边卖风车的吸引过去。 “阿玛,额娘,你们看那个!” 永琰突然挣脱萧云的手,撒腿跑到一个卖面具的摊位前。 拿起一个孙悟空的面具兴奋地往脸上戴,还学着猴子的模样抓耳挠腮,逗得周围人哈哈大笑。 乾隆和萧云也快步跟了过去。 尔康见状立刻把钱付了! 乾隆看着永琰那调皮可爱的样子,眼中满是宠溺,笑着对萧云说:“这孩子,整日在家里哪见过这般有趣玩意儿,倒让他开心成这样。” 萧云亦是浅笑盈盈,点头应道:“是呢,让他多玩玩也好,瞧把他乐的。” 说罢,她轻轻帮永琰扶正面具,柔声道:“慢些跑,别摔着。” 永琰戴着面具,转身面向乾隆和萧云,故意粗着嗓子喊道:“俺老孙来也!” 那模样憨态可掬,引得一旁卖糖葫芦的大爷也跟着笑出声,还热情地递过来一串糖葫芦,“小公子,尝尝俺这刚蘸好的糖葫芦,可甜嘞!” 永琰眨巴眨巴眼睛,看看乾隆,又看看萧云,有点犹豫要不要接。 乾隆看出他的心思,温和地说:“喜欢就拿着吧,难得出来一趟。” 永琰这才欢喜地接过糖葫芦,甜甜地说了句,“谢谢大爷!” 便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红色的糖衣裹着山楂,酸酸甜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 他满足地眯起眼睛,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活像只贪吃的小松鼠。 尔康从荷包里面取出几文钱,给卖糖葫芦的小贩! 与此同时,尔康和紫薇宛如一对神仙眷侣,悠悠然地跟在乾隆等人后面不远处。 他俩手挽着手,步伐轻盈而闲适,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这集市的烟火韵律之上,悠然自得地赏玩着周遭的一切。 紫薇本就生得一双灵动妙目,仿若能洞悉这世间所有的美好。 这不,走着走着,她眼眸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启明星,瞬间被不远处一个卖香囊的小摊吸引住了目光。 那小摊上的香囊,五彩斑斓,绣工精致得如同天工巧夺。 每一针每一线都似在诉说着绣娘的匠心独运,花色更是繁多。 或娇艳欲滴如春日繁花,或清新淡雅似山间晨雾,叫人移不开眼。 紫薇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伸手轻轻拉了拉尔康的衣袖,两人便似被丝线牵引着,一同移步到了摊前。 “尔康,你瞧!”紫薇玉手轻抬,拿起一个绣着粉色牡丹的香囊。 那牡丹绣得栩栩如生,花瓣层层叠叠,娇艳而不失庄重,仿若下一秒便能散发馥郁花香。 紫薇将香囊放在鼻尖,轻轻一嗅,双眸微闭。 她脸上瞬间洋溢起一抹温柔似水的笑意,恰似春日里最暖的那缕微风,轻轻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美得叫人沉醉。 第219章 去看杂耍 尔康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微笑,目光始终追随着紫薇,看着她这般爱不释手的模样,心中满是柔情。 他微微侧身,朝着摊主和善地问道:“老板,请问这个香囊怎么卖?” 摊主是个憨厚朴实的中年妇女,脸上挂着质朴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带着生活的温度,让人倍感亲切。 听闻尔康问询,她连忙笑着应道:“公子,夫人,这香囊五文钱一个。 都是我一针一线亲手绣的,选的料子也都是上乘的。 可讲究啦,您二位瞧瞧,这花色、这做工,绝对值这个价。” 说着,还拿起几个香囊展示了一番。 尔康听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不紧不慢地从腰间取下钱袋,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掏,便拿出银钱,递向摊主,温声道:“你收好!” 接过香囊后,他转身面向紫薇,眼神里的爱意仿若要溢出来。 只见他轻轻拨开紫薇腰间的丝带,小心翼翼地将香囊系上,那动作轻柔而庄重,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系好后,他双手搭在紫薇肩上,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香囊配你,恰似这繁星配这浩渺夜空,正合适。 就当是我送你的一份小小心意,愿它能常伴你身侧,如同我一般。” 紫薇听着这柔情蜜意的话语,脸颊瞬间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她轻轻将头靠在尔康肩上,满心的欢喜与甜蜜都融在了这轻轻一靠之中,“谢谢你,尔康,有你在身边,每一刻都如此美好。” 继续往前走,人群越发拥挤起来,原来前方有个杂耍班子正在表演。 永琰见状,又拉着乾隆和萧云的手使劲往前挤,嘴里喊着:“阿玛,额娘,快去看杂耍!” 三人好不容易挤到前排,只见几个艺人正在表演喷火绝技,火焰在阳光下闪烁跳跃,引得众人阵阵惊呼。 永琰兴奋得直拍手,小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大声叫嚷着:“太厉害啦!” 萧云微微皱眉,担心火星溅到永琰,便将他往身后拉了拉,轻声叮嘱:“站远些,小心烫着。” 萧云则饶有兴致地看着表演,不时和身边的乾隆交流几句对这杂耍技艺的看法。 表演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永琰却还沉浸在兴奋之中,拉着乾隆的手问东问西,“阿玛,他们是怎么做到喷火的呀?是不是有神仙帮忙?” 乾隆笑着摸摸他的头,耐心解释,“这是艺人苦练技艺,巧用窍门,可不是什么神仙帮忙。 你若想学,日后回宫让师傅教你些有趣技艺便是。” 永琰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眼中满是憧憬。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条相对安静的小巷,巷子里有个卖字画的老先生。 乾隆对字画一向感兴趣,便带着众人走了过去。 老先生正专注地挥毫泼墨,笔下的山水图渐渐有了雏形,意境深远。 乾隆站在一旁静静观看,不时点头称赞。 萧云也跟着欣赏,虽然不太懂其中门道,但看着乾隆专注的模样,心中也满是欢喜。 永琰却有些坐不住了,小声嘟囔,“阿玛,这画有啥好看的,还不如刚才的杂耍有意思。” 乾隆轻声呵斥,“不可胡说,这字画里藏着大学问,等你长大便知晓了。” 说着,他向老先生请教起笔法用墨,老先生见乾隆谈吐不凡,也热情回应,两人相谈甚欢。 尔康和紫薇静静站在一旁,仿若与这喧嚣的集市隔了一层静谧的纱幔。 紫薇微微仰头,目光轻柔地扫过那些悬挂着的字画,眼中满是欣赏与沉醉。 她朱唇轻启,声音恰似山间清澈的溪流,缓缓流淌而出:“尔康,你瞧这些字画,笔锋游走间,仿若藏着一个别样的世界,真真是韵味无穷。 你看这一撇一捺、一点一钩,仿佛都饱含着创作者的深情厚意,好似在诉说着悠悠岁月里的那些故事。 若是能有一幅这样的墨宝挂在咱们房里。 闲来无事时,咱俩一同赏玩,想必一定是件极惬意、极雅致的事儿,定会为咱们的屋子增添不少文雅之气。” 说着,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憧憬的微光,仿若已经看到那幅字画挂于壁上的美好景象。 尔康一直专注地聆听着紫薇的话语,此刻,见紫薇如此倾心。 他微微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带着无尽的宠溺与认同。 他轻声附和道:“紫薇所言极是,这般充满意境的佳作,确实难得。 等会儿咱们寻个时机,去问问那位老先生,看能不能买下一幅心仪的回去。 我想着,日后每日晨起,第一眼便能望见这墨韵流淌,夜间伴着这字画的灵气入眠,咱们的生活,也会愈发富有诗意了。” 说罢,他轻轻牵起紫薇的手,手指交缠间,传递着彼此的温情。 两人一同静静等待着向老先生问询的时机。 乾隆与卖字画的老先生一番畅所欲言后,心满意足地转身,准备带着众人离开。 此时,尔康见机,稳步上前,来到老先生面前。 尔康面带微笑,恭敬地微微拱手,行了一礼,朗声道:“老先生,可否卖我一幅画? 实不相瞒,我家夫人对您的画作,情有独钟,刚刚在一旁欣赏许久,眼中满是倾慕与喜爱。 我想着若能购得一幅回去,挂于家中,也好让夫人时时赏玩,聊以慰藉。” 说罢,他侧身看向紫薇,眼神中饱含柔情,紫薇站在一旁,微微颔首,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眼中尽是对那画作的不舍与期待。 老先生放下手中的画笔,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在乾隆等人身上一一扫过。 他虽久居这市井小巷,卖画为生,却也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眼前这些人气质超凡脱俗,绝非寻常人家。 再看尔康与紫薇的模样,那份对画作的真心喜爱溢于言表,绝无半点虚情假意。 老先生心中微微一动,索性豁达地摆了摆手,爽朗一笑道:“这不过是老朽闲暇之时随心所作,算不得什么惊世佳作,不值几个银钱。 既然夫人喜欢,公子又如此有心,那就拿去吧,权当是老朽与诸位的一点缘分。” 第220章 知己难求 紫薇听闻,面露喜色,莲步轻移上前,目光在一幅幅画作上仔细打量,最终选定了一幅。 画面上,青山隐隐,绿水悠悠,溪边几株桃花灼灼盛放,仿若世外桃源,意境深远,正合紫薇心意。 尔康见紫薇选好,忙从袖中掏出钱袋,准备付钱。 他深知老先生以此谋生,哪有白拿人家东西的道理,况且这画作饱含心血,即便老先生慷慨相赠,于情于理,也该有所表示。 然而,老先生见尔康执意要给钱,脸色微微一变,眉头轻皱,似有些生气了。 他上前一步,双手背在身后,目光诚挚地看着尔康,言辞恳切地说道:“公子,你这就见外了。 人生贵在相知,想我一生痴迷作画,所遇知音寥寥。 今日与诸位畅谈一番,尤其是与这位先生交流画艺,实乃快事,仿若伯牙遇子期,高山流水觅知音。 这般情谊,岂是金钱所能衡量?这画你若是真心喜欢,就莫要再提钱字,拿去吧。 你若是跟我不投心对意,只把这画当作寻常商品,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来了,这画我也不卖。” 老先生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有力,在这小巷中回荡,透着文人的风骨与倔强。 尔康见状,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了老先生的心意。 他收起钱袋,再次拱手,深深鞠了一躬,脸上满是感激与敬意,真诚地说道:“多谢老先生,您的这份情谊,晚辈铭记于心。 今日得您佳作,又闻这一番高论,实乃我夫妇二人之幸。 日后定当倍加珍惜这幅画,不辜负您的厚爱。” 老先生微微点头,脸上重新露出笑容,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温暖而和煦。 众人带着满心的欢喜与对老先生的敬意,缓缓离开小巷,继续他们的集市之行。 悠悠晃晃间,大半日的时光已悄然流逝,就如同指尖沙,抓也抓不住。 此时,太阳宛如一位迟暮的旅人,拖着疲惫又绚烂的身躯,渐渐向着西边的山峦滑落而去。 那无垠的天边,仿若被大自然这位神奇的画师打翻了颜料盘,泼洒出一片绚丽夺目、如梦如幻的晚霞。 橙红、金黄、玫紫交织在一起,层层晕染,将整个苍穹都装点得美轮美奂,似是为这平凡的小镇集市镀上了一层梦幻的金边。 萧云跟在永琰身旁,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永琰身上,时刻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走着走着,她敏锐地察觉到永琰的步伐愈发沉重,小脸上虽仍带着兴奋的余韵。 但那股子活泼劲儿已明显消退,眼神中也隐隐透出几分倦意,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萧云心中一疼,赶忙轻轻拉住乾隆的衣袖,微微仰头,柔声说道:“弘历,永琰怕是乏了。 咱们这一路也逛得差不多,要不就回客栈歇着吧,别把小十五累坏了。” 乾隆闻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永琰,目光中满是慈爱。 他微微俯身,大手一伸,稳稳地将永琰抱在怀里! 乾隆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问道:“走,咱们回客栈,今日玩得可尽兴?” 永琰此刻虽已是满身疲惫,但听到阿玛的询问,仍努力扬起小脸,强打精神。 他嘴角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奶声奶气地回答:“尽兴,太尽兴了!阿玛,咱们下次再来。” 那脆生生的话语,仿若一道明亮的光,驱散了些许大家身上的倦意,引得乾隆和萧云相视一笑。 这一笑,饱含着对小十五的宠溺,也满是今日同游的温馨与满足。 一行人伴着落日的余晖,身影被拉得长长的,仿若一幅诗意的剪影。 他们不紧不慢地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脚下的青石板路在霞光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每一步都踏出轻微的回响,似在诉说着这一天的欢乐与故事。 街边的摊贩们仍在热情地吆喝着,可这一行人却似带着一层静谧的光晕。 沉浸在属于他们的小世界里,缓缓融入这暮色渐浓的小镇之中。 悦来客栈 日头渐渐西沉,天边被余晖染得一片橙红,傅恒派出去的各路人员仿若倦鸟归巢,陆续回到了客栈。 去送子娘娘庙取关键证据的那队人马,更是不敢有丝毫耽搁。 一路快马加鞭,将搜取到的各类物证、裹得严严实实,稳稳当当地带了回来。 傅恒坐在客栈大堂,神色冷峻,目光如炬,接过证据后,立刻与那份从妙宁处得来的官员名单仔细核对起来。 他修长的手指在纸面划过,逐一审视,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一番查验后,发现只差了两名官员的信息尚未完全对上。 经过深入打探得知,他们那日因有紧急公务缠身,实在无法前来参与那腌臜之事,且职位都在山东省内。 傅恒心中暗自思忖,看来继续奔赴山东,已然是势在必行,只有深入当地,才能将这错综复杂的案件彻底查清,连根拔起背后的庞大群体。 傅恒不敢有半分懈怠,迅速将这些证据分门别类,整理成册,如同精心编织一张天网。 只等乾隆归来,便能一举将罪恶,罩于其中,做出最终决断。 不多时,乾隆一行人伴着落日的最后一抹霞光,踏入了客栈。 傅恒赶忙起身,身姿挺拔,恭敬地微微颔首行礼。 乾隆目光一扫,心领神会,带着傅恒径直进了房间。 其余人等则默契地纷纷忙碌起来,准备膳食,一时间,客栈内虽忙碌却井然有序。 进了屋,傅恒将妙宁提供的那份至关重要的证据,双手呈递给乾隆。 乾隆接过,坐在椅上,慢慢翻阅,面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其实,经过此前诸多线索的铺垫,他心中早已有了定数,这些证据不过是进一步夯实了,他心中的判断。 “此事交你全权去办,这阿尔泰,便由你来审。”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屋内轻轻回荡。 傅恒再次微微颔首,神色坚定,抱拳应道:“臣遵旨。” 第221章 斩首示众 乾隆微微顿了顿,继续下令,“咱们明日午时启程,剩下的时间,除了阿尔泰之外。 其他涉案人等,按大清律惩处,你依据实情,酌情定夺,务必做到公正严明。” “臣遵旨。”傅恒应了一声,利落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那背影透着一股决然之气,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要将这世间的不公碾碎。 随后,乾隆也稳步下楼,没过多久,热气腾腾的晚膳便摆满了一桌。 乾隆与萧云相对而坐,用过晚膳后,他们便携着永琰回了房间安睡。 而另一边,傅恒却仿若不知疲倦的陀螺,仍在烛火下忙碌。 他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要将这些涉案人员的罪状一一理清,不容有半点差错。 夜渐深,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跳动,仿若也在为他加油鼓劲。 傅恒的双眼布满血丝,却依旧目光炯炯,紧盯着那些案卷。 他手中的笔一刻不停,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终于将所有人,该判何刑都详尽地罗列出来。 此时,傅恒疲惫地伸了一下胳膊,想要稍作歇息,却不经意间发现,窗外已然大亮。 他索性打消了休息的念头,强打起精神,拿着这些精心整理的东西,步伐沉稳地离开了房间,坐在大堂一角,静静等候。 没过多久,乾隆便下楼来了,衣袂飘飘,龙威尽显。 傅恒见状,立刻起身,恭敬地双手递上整理好的判罚文案,“请皇上过目。” 乾隆接过,目光快速扫过,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满意之色,“很好,就按照你的提议去办! 等你解决完,咱们就启程前往山东济南府。” 傅恒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客栈门口。 他知道,一场肃清吏治、匡扶正义的硬仗即将在山东打响。 招供的那些人,他们毕竟都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浸淫官场多年。 朝廷那一套繁琐复杂的流程,他们熟稔于心,就如同熟悉自家府邸的布局一般。 此番犯了事,被审问,他们心里却还存着一丝侥幸。 招供的时候,那速度快得惊人,眼珠子滴溜一转,心中暗自盘算:这死刑判决,按例得上报至刑部。 接着便是在那公文堆里层层批阅,公文旅行一圈下来。 没个一年半载根本到不了最终定夺的时候,这期间,自己好歹还能在这世上多喘几口气。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当今圣上龙颜震怒,哪肯依着这寻常流程走。 一道旨意下来,宛如晴天霹雳,竟要将他们当场斩杀、关押。 傅恒身为乾隆的亲信,奉旨带着剩余的这些官员,一路浩浩荡荡向着菜市口而去。 菜市口早已围满了的百姓,大家听闻今日有朝廷官员,在此问斩,都想来瞧个热闹,把个菜市口围得水泄不通。 傅恒身姿挺拔地站在监斩台上,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先是清了清嗓子,那洪亮的声音顿时压过了台下的嘈杂,“诸位乡亲父老,今日将这些官员斩首示众,实乃因其犯下大罪,祸国殃民。 就拿那送子娘娘庙一事来说,诸位求子心切,虔诚拜佛。 可这些官员,却在背后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着,傅恒便将送子娘娘庙的真相一一道来,台下百姓听闻,先是一阵惊愕,而后义愤填膺。 “咱老百姓平日里就指着神佛庇佑,他们咋能干出这等缺德事!” “就是,这还有王法吗!” 百姓们群情激奋,纷纷弯腰捡起地上的菜叶子,朝着台上那些即将受刑的官员扔去,菜叶纷飞,好似一场愤怒的“绿雨”。 而台上那些官员,此刻早已面如死灰,双腿发软,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趾高气扬。 午时的日头高悬在天空,明晃晃地有些刺眼,仿佛也在为这刑场添上一抹肃杀之气。 傅恒抬头看了看天色,手中的监斩牌高高举起,而后决然扔下。 刹那间,刽子手们大喝一声,手起刀落,寒光闪过。 数位大臣的脑袋滚落一地,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在那石板地上蜿蜒流淌。 待行刑完毕,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那几具无人收尸的尸首,孤零零地躺在那里,显得格外凄凉。 傅恒处理完这血腥的诸事,一刻也不敢耽搁,匆匆忙忙地赶回客栈。 客栈内,乾隆正坐在窗边,身旁的小桌上摊着几本古籍,他正耐心地教着永恒读书识字。 永琰此刻正瞪大眼睛,跟着乾隆一字一句地念着。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乾隆抬眸,轻声道:“进来。” 傅恒推门而入,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老爷,事儿都办完了。” 乾隆放下手中的书籍,微微挑眉,问道:“都处理妥当了?” 傅恒点头如捣蒜,“回老爷,都处理完了,只是还剩下两名涉案官员。 如今皆在山东省,依奴才之见,咱们恐怕得跑一趟,到了当地再做定夺。” 乾隆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沉声道:“好,通知下去,咱们片刻后便启程。 那阿尔泰父女,定要单独关押,务必确保在咱们抵达山东之前,他们二人万无一失,不许有任何差池。” 傅恒身姿挺拔,一袭官袍更衬得他气宇轩昂,闻言他双手微微抱拳,恭敬地拱手行礼,朗声道:“臣遵旨。” 说罢,他利落地转身,衣袂轻拂,稳步向外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十足的干练劲儿,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门口。 乾隆轻轻牵起萧云的柔荑,那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眼神里满是宠溺,轻声问道:“云儿,你还要不要再去逛逛这周边?不过时间紧迫,咱们不多时便要起程了。” 萧云微微摇头,一头乌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如墨般的发丝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她浅笑盈盈地说道:“不用了。 我还是先收拾一下吧,毕竟马上就要离开这儿了,总不能手忙脚乱的。” 说罢,两人携手走向内屋,永琰则乖巧地坐在椅子上。 小手捧着一本书,咿咿呀呀地念着,奶声奶气的声音,为这忙碌的屋子添了几分童趣。 第222章 云儿朕饿 乾隆和萧云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萧云纤细的手指熟练地整理着衣物,将一件件衣裳叠得整整齐齐,放入行囊; 乾隆也不闲着,把一些重要的物件仔细地归置好,偶尔抬头望向萧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不多时,众人便收拾妥当。 这一回,知晓乾隆身份的人本就寥寥无几,所以并未出现以往那种百姓夹道相送、热闹非凡的场景。 不过,那些被救的人员心里可是门儿清,闵逸尘和陈婉柔满心感激。 早早地便搭上了乾隆的车队,一同踏上返回山东省的路途。 他们一路上对乾隆等人的救命之恩念叨个不停。 另一边,闵逸尘像只欢快的小鸟,总是千方百计地,试图跟傅恒套近乎。 他希望能引得傅恒的注意。 可傅恒仿若未闻,目不斜视,径直前行,对他的种种举动全然不理会。 反观闵逸尘,却乐此不疲地围绕在傅恒身边。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暗自思忖:别说是自己,就是阿玛,在傅恒这般位高权重的人面前,那也是说不上什么话的。 若不是此番机缘巧合,自己哪有机会结识傅恒这般人物。 因而,他愈发珍惜这难得的相处机会,一路上找着各种由头跟傅恒搭话。 哪怕傅恒只是偶尔简短回应,他也觉得心满意足。 一切就绪,众人又纷纷登上马车。 永琰照旧自己单独坐一辆马车,安静地摆弄着自己的小玩意儿。 乾隆和萧云则同乘一辆,马车里布置得温馨舒适,五彩的锦缎铺就座位。 一旁的小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瓜果,还有精致的点心,果香与甜香交织弥漫,令人心旷神怡。 马车晃晃悠悠地启程前行,车轮碾压着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嘎吱”声。 乾隆凝视着萧云,眼眸中那炽热的目光仿若能将人点燃,柔声道:“云儿,朕饿了。” 萧云正倚在窗边,欣赏着窗外掠过的风景。 乍一听这话,先是一愣。 萧云下意识地以为乾隆是腹中饥饿,便顺手拿起一块糕点,那糕点色泽金黄,还散发着诱人的奶香。 她轻轻递到乾隆的嘴边,“先垫垫吧,不过,咱们不是刚用完午膳吗?” 话刚出口,她瞧见乾隆眼中那意味深长的笑意,顿时反应过来。 乾隆所言的“饿”,绝非仅仅是口腹之欲,一抹红晕瞬间飞上双颊,娇艳欲滴,她嗔怪地瞥了乾隆一眼,那眼神里却满是缱绻柔情。 萧云手刚伸到一半,一时之间进退维谷,心中慌乱不已。 不知道究竟该继续向前喂入,还是赶紧将手缩回来。 乾隆却双眸含笑,眼中满是促狭与深情,他微微俯身,薄唇轻启,仿若优雅捕猎的猎豹,精准地叼住了那块桂花糕。 萧云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便被乾隆有力的臂膀拽入怀中,天旋地转间,那块桂花糕已被他以唇相喂,送回到了她的嘴边。 四目相对,呼吸交缠,二人就这般在这局促的马车空间里,共吃了这一块饱含甜蜜的桂花糕。 待糕点被他们二人吃尽,乾隆眼中的欲火仿若被瞬间点燃,他不再克制,滚烫的吻如疾风骤雨般随之落了下来。 萧云瞪大了双眸,眼中闪过一丝羞怯与惊愕,双手下意识地抵在乾隆胸前,想要推开却又似有千钧之力将她拉扯着,使她动弹不得。 许久之后,乾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萧云,眼眸深邃,仿若藏着无尽的眷恋,他低哑着嗓音道:“糕点很好吃,云儿更好吃。” 萧云双颊绯红,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最娇艳的桃花,胸脯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得如同刚奔跑过的小鹿。 她娇嗔地瞥了乾隆一眼,嗔怪道:“弘历,这是在马车里,而且我们才刚出小镇,你就不能再忍忍?” 乾隆却仿若未闻,他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引得她浑身一颤。 乾隆低语道:“朕都忍了好几日了,还叫朕忍?云儿,朕想你了,给朕好不好?” 萧云刚欲开口拒绝,那拒绝的话语还未及吐出,乾隆的吻,便再度如汹涌的潮水般铺天盖地袭来,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乾隆双眸中燃着炽热的欲火,他双手一伸,将怀里的人,轻轻放置在马车里铺就的柔软锦缎软垫之上。 萧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羞怯,又带着几分被撩拨起的期待。 乾隆刚一放下萧云,那双手便好似有了自己的意识,极其不安分起来。 修长的手指仿若灵动的蛇,先是轻轻拂过萧云的发丝,引得她发丝轻颤,随后缓缓下移,沿着她柔美的脖颈,一路蜿蜒游走。 每到一处,都好似点燃一簇小火苗,让萧云浑身燥热,娇躯轻颤。 紧接着,乾隆的手拽开了她的衣襟,动作带着几分急切,又有着帝王独有的霸气。 衣裳大敞之下,领口敞开,露出了大片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在车内昏黄的光影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乾隆见状,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似是压抑许久的渴望得到了宣泄。 他俯身而下,滚烫的双唇精准地吻了上去,先是在萧云的肩膀,那温热的触感与轻啄的力度,让萧云忍不住轻哼出声。 而后,乾隆的吻又移至锁骨,他似是要在这白皙的肌肤上作画,留下一道道暧昧的痕迹。 萧云只觉酥麻之感传遍全身,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软垫。 乾隆并未就此罢休,他的唇沿着那迷人的曲线一路往下吻着,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火热与迷离。 萧云被这汹涌的热情彻底点燃。 她的双手不再拘谨,也在乾隆的身上撕扯着,纤细的手指,慌乱地解着乾隆的衣扣,带着几分不顾一切的冲动。 一时间,马车里衣衫纷飞,凌乱不堪。 两人的呼吸愈发急促,交织在一起,仿若奏响一曲最原始的爱欲乐章。 最后,他们就在这颠簸摇晃的马车里,全然不顾外界的一切,共赴了巫山云雨。 此时,车外的世界依旧阳光明媚,官道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偶尔有飞鸟掠过,发出清脆的鸣叫声。 而车内,那旖旎暧昧的声音却又不受控制地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仿若要将这春日的空气都点燃,与车外的宁静形成鲜明,而又撩人的对比。 赶车的侍卫似有所觉,微红了脸,手上的马鞭轻轻一抖,马车的速度稍稍加快。 第223章 一见钟情 官道之上,一行马车悠悠前行,车轮辘辘,扬起细微的尘土。 许久之后,乾隆那带着几分慵懒又透着满足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停车,备水。” 这一声令下,侍从们仿若训练有素的士兵,迅速而有序地忙碌起来,拉车的马匹被轻缓地勒住,停在了路边。 取水的奔往溪边,生火的忙着架锅,一切都在无声中默契配合。 周围的护卫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他们或站或坐,各司其职,只是偶尔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目光中透着些微的笑意。 唯有闵逸尘尘,站在一旁,满心诧异。 此刻正值午后,日光还颇为耀眼,天远远没到黑的时候,他眨巴眨巴眼睛,小声嘟囔道:“这大白天的,停车做什么?” 他这一声嘀咕,在安静的队伍里显得格外突兀。 众人听闻,纷纷侧目,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谙世事的傻子。 有几个侍从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可碍于场合,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闵逸尘被众人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弄得有些窘迫。 他尴尬地挠挠头,刚想再问,却见众人又都忙碌起来,无人理会他的疑惑。 不一会儿,一切准备就绪,马车再次缓缓启动,车轮继续碾压着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车内,乾隆和萧云并未换上常服,仅着一件单薄的中衣。 乾隆将萧云轻轻揽在怀里,手指轻轻在她的肩头摩挲,眼眸中满是柔情蜜意,轻声说道:“云儿,长路漫漫,咱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萧云闻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最娇艳的花朵。 她抬起手指,轻轻戳了戳乾隆的胸膛,带着几分娇嗔与羞怯回道:“弘历,不行了,咱们不能再继续了。” 乾隆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回荡在狭小的车厢内。 他边笑边调侃道:“云儿,你这脑袋里是不是一天只想着这点事。 朕想说的是,你给朕唱首歌吧。” 萧云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红晕,“唱歌?弘历,前几次不都是你给我唱吗?” 乾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故意逗她道:“对呀,刚刚朕不是出力了吗? 那云儿是不是该给点报酬?给朕唱首歌如何?” 萧云的脸更红了,仿若被火烤过一般,她嗔怪地瞥了乾隆一眼,小声嘟囔道:“你还说呢,这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嘛。” 可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也乐意,顿了顿,她又展颜一笑,轻声道:“那我给你唱一首歌也行,不过,你要给我唱一首。” 乾隆笑着点头,“好,朕的云儿,还真是不吃亏!” 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萧云清了清嗓子,微微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深情的词句,伴随着马车行驶的“嘎吱”声,缓缓开口,“一见钟情,你已占据我的心……” 那声音轻柔婉转,犹如山间清泉,叮叮咚咚,流淌进乾隆的心里。 乾隆微微仰头,靠在软垫上,静静地聆听着。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萧云的脸上,眼中满是痴迷与沉醉。 随着萧云的歌声,他仿佛又回到了初次与她相遇的那一刻,只一眼,便再也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不由自主,从此相伴一路行。 时而狂欢,只因你的低低笑。 时而悲哀,只因你的泪盈盈。” 萧云唱到此处,声音微微颤抖,那是她在回忆与乾隆相处的点点滴滴,有欢笑,有泪水,每一段回忆都刻骨铭心。 乾隆伸出手,轻轻握住萧云的手,十指相扣,仿佛要将她的温暖融入自己的生命。 他的眼神愈发温柔,深情地凝视着萧云。 “谢天谢地,人海茫茫能相逢; 难舍难分,多少柔情深深种。” 萧云与乾隆四目相对,眼中闪烁着泪花,那是幸福与感动交织的泪花。 此刻,她心中满是对命运的感激,感激命运让她与乾隆相遇、相知、相爱。 萧云继续吟唱着: 花海草原,携手策马留行踪; 千言万语,耳边句句在飘送; 面对着你,生命变得多美丽; 拥有着你,相依相偎多甜蜜; 失去了你,山山水水都多余; 失去了你,日升日落无意义; 一见钟情,注定你是我的爱; 情深似海,只想把你抱满怀; 爱到心碎,难道你还不明白; 今生今世,怎忍和你再分开…… 歌声悠悠,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 乾隆静静地听着,偶尔跟着哼唱几句,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与萧云的歌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天籁。 一曲唱罢,萧云微微喘着气,脸颊因激动而泛起红晕。 乾隆微微俯身,将萧云轻轻揽入怀中,那怀抱宽厚而温暖,仿若能为她抵御世间一切的风雨。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萧云的头顶,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 片刻之后,才缓缓松开些许,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颌,让她的眼眸与自己深情对视。 接着,乾隆微微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如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那触感轻柔而又饱含深情。 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仿若醇厚的美酒,一字一句地说道:“云儿,你的歌声,比这世间任何的天籁都要动听。” 萧云轻轻靠在乾隆的怀里,如同找到了最安心的港湾。 她轻声呢喃道:“只要你喜欢,我便愿意一直唱给你听。” 乾隆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的右手缓缓抬起,手指轻轻穿过萧云如丝般的发丝,目光缱绻而深情。 他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与坚定,“朕又何尝不是,如果失去了你,这宫墙殿宇、山山水水都失了颜色,日升日落亦无趣味。” 说着,他微微顿了顿,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往昔那些与萧云分别的日子,仿若噩梦一般,让他的心猛地揪紧。 他继续说道:“自初见你,便钟情于心,情深似海难量,往后岁月,朕定不会与你再分开。 那种滋味朕尝过一次,不想再去体会,那种痛彻心扉!” 乾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那是曾经失去挚爱时的刻骨铭心。 他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将萧云紧紧拥在怀中,仿佛生怕她会再次消失不见。 萧云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双手轻轻环上乾隆的脖颈,无声地给予他安慰。 二人就这样相拥在一起,仿若时间都为他们停驻。 周围的一切喧嚣都渐渐远去,只留下彼此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诉说着矢志不渝的深情。 第224章 感谢命运 萧云如一只慵懒的猫儿,乖巧地靠在乾隆怀里。 她仰头,眼眸亮晶晶的,带着几分娇俏与期许,轻声道:“弘历,我的歌已经唱完了,接下来该你了。”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把玩着萧云的纤纤玉手,那手指白皙修长,柔若无骨,触感仿若细腻的羊脂玉。 他微微低头,目光锁住萧云,眼中的深情似要溢出来,轻声应道:“好,那云儿听好了,朕这首歌是为你而唱的。” 萧云眨着那双灵动的眼眸,眼中满是好奇与欣喜,目不转睛地看着乾隆,仿佛此刻这殿内唯有他一人值得注目。 乾隆清了清嗓子,身姿挺拔如松,昂首间帝王之气尽显,开口唱道:“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可在这深情的歌词里,又融入了无尽温柔,仿若这世间最虔诚的信徒,在诉说对爱神的感恩。 唱到“自从有了你”时,他微微侧目,看向萧云,目光交汇间,似有火花迸溅, “生命里都是奇迹”。 那眼中的笃定仿佛在宣告,萧云就是他此生最珍视的奇迹,是命运给予他的意外之喜。 “多少痛苦多少欢笑,交织成一片灿烂的记忆。” 乾隆忆起过往,那些朝堂之上的权谋争斗、家国大事带来的压力,在萧云出现后,竟都化作了与她相处时的调味剂。 他们曾在御花园中,因一只受伤的鸟儿欢笑,也曾在萧云偶感风寒时,他守在床边满心痛苦。 这些回忆如璀璨星辰,镶嵌在他们相伴的岁月长河之中。 “感谢风,感谢雨,感谢阳光照射着大地。 自从有了你,世界变得好美丽。” 只因云儿的存在,让他眼中的紫禁城不再只是冰冷宫阙,而是处处充满生机的温柔乡。 “一起漂泊,一起流浪,岁月里全是醉人的甜蜜。” 他幻想有朝一日,能抛开帝王身份的束缚,与萧云携手看遍山川湖海,像寻常夫妻那般,在漂泊流浪中,让甜蜜在岁月里发酵。 “海可枯,石可烂,天可崩,地可裂,我们肩并着肩,手牵着手。” 乾隆唱到此处,语气愈发坚定,他松开萧云的手,转而握住她的双肩,目光灼灼,似在向天地立誓。 又似在向萧云承诺,此生无论遭遇何种艰难险阻,他都不会松开她的手,会与她一同面对世间所有风雨。 萧云听得眼眶微红,眼中泪光闪烁,仿若被乾隆的深情彻底打动。 乾隆一曲唱罢,余音还在马车内悠悠回荡。 他的目光深邃而炽热,凝望着萧云,眼中似有星河闪烁,缓缓诉说着自己心中的祈愿,“云儿,朕愿咱们的这份爱,可以跨越山海,永不磨灭,甚至可以跨越生死。”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一字一句都如同重锤,敲打着萧云的心。 那是帝王最真挚的告白,抛开了朝堂上的权谋算计,褪去了一身龙袍的威严冰冷。 此刻的他,只是一个深陷爱河、满心期许的普通男子。 萧云心头一震,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她如何能忘,弘历已经为她死过一次! 念及此处,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汹涌情感。 她身形一晃,扑进乾隆的怀里,泣不成声:“弘历,我们以后都好好的。” 那颤抖的身躯,哽咽的嗓音,泄露了她心底最深的恐惧与眷恋。 她害怕再次失去眼前之人,如同溺水之人紧紧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双臂紧紧环抱住乾隆,似要将两人融为一体。 乾隆微微一怔,随即将萧云搂得更紧,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他抬起手,粗糙的掌心轻轻抚摸着萧云的脸庞,大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 他目光缱绻而深情,“只有你好,朕才会好。 所以云儿要保护好自己。” 这简短的话语,饱含着无尽的关怀与牵挂。 他是她唯一的依靠,而她亦是他心灵的慰藉,两人的命运,早已如丝线般紧密缠绕,难解难分。 萧云感受着乾隆掌心的温度,微微点头,抽噎着应道:“我会的。” 那乖巧的模样,让乾隆的心中泛起一阵涟漪,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轻拍了拍萧云的后背,似在安抚,又似在给予力量。 辘辘前行的马车里,气氛压抑得仿若能让人窒息。 闵逸尘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烦躁与不甘。 他试尽了各种方法,始终都没有办法接近傅恒。 每一次的挫败都如同利刃,在他心头划下深深的口子,让他心急如焚。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安静端坐的陈婉柔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心中若有所思,转瞬之间,便将主意打在了她身上。 他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却怎么看都透着几分虚伪,讨好地开口道:“夫人,这次你就帮帮我吧。” 他的声音刻意放得轻柔,试图掩盖内心的急切。 陈婉柔本就对这趟出行兴致缺缺,此刻见闵逸尘这般模样,脸上满是疑惑,蛾眉轻蹙,轻声问道:“我能帮你什么?” 她身着一袭淡雅的粉裙,衬得面容愈发清丽,只是此刻眼中的疏离让人难以亲近。 闵逸尘见状,赶忙凑上前去,脸上的笑容愈发谄媚,“夫人,你看皇上微服出巡,只带了紫薇格格,可见她在皇上心中地位绝对不低。 你要是能跟紫薇格格交好,那以后对岳父和阿玛的官位也一定有所帮助,你就当帮帮我们了,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偷眼观察陈婉柔的反应,手指不安地搓着衣角。 陈婉柔心中冷笑,她如何不知闵逸尘打的什么算盘,不过是想利用她,攀附权贵罢了。 她实在不想和这个令她厌恶的人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多一刻都觉得难受,索性便应了下来,“好。” 说罢,她站起身,在丫鬟的搀扶下,莲步轻移,下了马车。 微风轻轻拂过,掀起她的裙摆一角。 她款步来到紫薇的马车旁,驾车的侍卫训练有素,一眼便瞧见了她,赶忙拉紧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第225章 一见如故 此时,尔康正坐在车内与紫薇谈笑风生,听到动静。 他敏锐地掀开了车帘,看见陈婉柔站在车下,身姿婀娜,神色略显踌躇,便知道她有话要跟紫薇说。 他心领神会,朝陈婉柔微微一笑,随即翻身下马,爽朗地说道:“我出去骑马,你们两个聊吧。” 说话间,他身姿矫健,动作利落,一袭青衫在风中飘动。 陈婉柔见此,向尔康微微俯身,行了个礼,以示感谢。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心绪,轻轻踏上了马车,车帘落下,隔绝了外界的视线,一场关乎人心与权谋的对话,即将在这小小的马车里展开。 陈婉柔刚一入座,目光便仿若被磁石吸引一般,直直地盯在紫薇的脸上,眼神中满是惊愕与恍然,不禁脱口而出,“太像了!那日救我的人,简直就跟你一模一样。” 她身着一袭鹅黄衣衫,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面容清丽,此刻眼中的讶异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灵动之气。 紫薇嘴角噙着一抹温婉的笑,轻声解释道:“那是阿玛的侍卫,我不会武。” 她的声音轻柔,如春日里的微风,拂过耳畔让人倍感舒适。 陈婉柔微微点头,很快,两人便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谈吐之间尽显优雅与才情。 从诗词歌赋中的精妙意境,聊到对人生理想的憧憬追求,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紫薇对陈婉柔的印象极佳,她见多识广、思维敏捷,和自己十分投缘。 聊着聊着,紫薇心思一动,自然也想起了之前听闻的闵逸尘的事情。 她斟酌了一下语句,看似漫不经心地变相问了问,“婉柔,你觉得闵公子如何?” 说话间,紫薇手指轻轻绕着发丝,眼神却透着几分关切,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陈婉柔的反应。 陈婉柔如何听不出紫薇话里的试探之意。 她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沉默片刻后。 她轻声叹道:“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能如何?” 话语中透着几分无奈与认命,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揪着衣角,显露出内心的挣扎。 紫薇终是忍不住,往前凑了凑,眼神中满是真诚,“如果你不喜欢他,那你就去找云云,跟她说,皇阿玛定会替你做主的。” 她心想,这或许是帮助眼前这位新朋友摆脱困境的一个契机,心中满是善意。 陈婉柔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意识到,这或许真的是自己唯一一次可以摆脱闵逸尘的机会。 她咬了咬牙,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紫薇格格指点。” 紫薇连忙摆手,笑容更加灿烂,“出门在外,本来就要隐藏身份,不必这么叫我,叫我紫薇就行。” 此后,陈婉柔和紫薇愈发熟络,仿佛相见恨晚一般,一路之上,欢声笑语不断。 马车里弥漫着温馨愉悦的气息,仿若将旅途的疲惫都驱散开来。 在摇晃前行的马车里,陈婉柔的目光不时扫向紫薇,心中满是好奇与探究。 虽说她久居山东,可这位民间格格的传奇故事却如同长了翅膀,越过千山万水,传入她的耳中。 街头巷尾的传闻、闺阁密友的私语,都绘声绘色地讲述着,紫薇如何从民间走进皇宫。 今日,有幸与真人同处一车,近距离端详,紫薇温婉动人的模样、优雅得体的举止,都让陈婉柔愈发按捺不住心底的疑问。 终于,她微微倾身,目光专注地看着紫薇,轻声问道:“紫薇,我曾听闻你是皇上后认回来的,此事可是真的?”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相遇。 紫薇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回忆之色,眼中闪烁着微光:“自然,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我和云云刚刚相识,她很讲义气,便替我去木兰围场送信物。 当时,围场周围戒备森严,箭雨纷飞,她毫不畏惧,一头扎了进去。 结果,不幸被箭射中,那场面,我至今回想起来都揪心不已,她差点丢了性命。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历经千辛万苦,我总算是认亲成功了,还收获了和尔康的感情。” 说到此处,紫薇的脸颊微微泛红,眼中满是幸福与甜蜜,顿了顿。 她又看向陈婉柔,目光诚挚而温暖,“所以我才告诉你,有的时候,幸福需要自己去把握和争取。” 陈婉柔心中像是被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她不禁陷入沉思,下意识地揪着衣角。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紫薇聊着天,马车轻微的颠簸,似乎也成了她们聊天的伴奏。 过了一会儿,陈婉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咬了咬牙,向紫薇坦白,“其实不是我想来找你,是闵逸尘叫我来的。” 说罢,她微微低下头,似乎有些难为情。 紫薇却像是早有所料,轻轻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车内些许的尴尬,“我知道。” 陈婉柔不禁诧异,抬眸看着紫薇,眼中满是惊讶,“看来以这种名义接近你的人,应该很多吧?” 紫薇轻轻牵过陈婉柔的手,触感细腻柔软。 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陈婉柔脸上,温柔且坚定,“但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你的性情很好,不应该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耽误自己的一生。” 陈婉柔听着紫薇的故事,感受着她话语中的力量,心底像是有一团火被点燃 她终于有了决心和底气,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中透着一丝决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紫薇见状,笑容更加灿烂,再次出言安慰,“你要是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来找我和云云。” 陈婉柔心中满是感激,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绽放在春日里的花朵,明艳动人,“我会的。” 此时,马车依旧辘辘前行,可车内的两人却因这场交心的对话,彼此的心更近了一步。 仿佛前路的阴霾都被她们携手驱散,未来一片光明。 第226章 指点永琪 紫禁城 乾隆因南巡离京,特命张廷玉代为处理朝政大事。 此时的张廷玉,身着一袭庄重的朝服,花白的头发整齐束于官帽之下。 岁月虽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却难掩那从骨子里透出的沉稳与睿智。 张廷玉正襟危坐于案前,手中捧着乾隆的信件,眉头紧锁,目光凝重地逐字研读。 信中的内容让他心头一沉:直隶之地,竟有诸多官员被天地会悄然渗透,局势严峻,不容小觑。 乾隆已然亲自下了朱批御笔,下令从京城紧急调遣大批官员,填补直隶的空缺,以挽狂澜。 此时,永琪轻手轻脚地走进值房,见张廷玉神色严肃,便恭敬地立于一旁,不敢出声打扰。 张廷玉抬眼,看到永琪,微微招手,示意他近前。 待永琪走到案边,张廷玉放下信件,手指轻轻叩击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打破了屋内的沉静。 “五阿哥。”张廷玉目光深邃地看着永琪,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几分考教的意味,“你可知晓如今直隶的棘手状况? 诸多官员被天地会渗透,这绝非偶然,内里大有文章。 你且说说,天地会的人为何可以腐蚀直隶这么多官员?” 永琪听闻,面露惊愕之色,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他微微低头,陷入了长久的沉思,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过往所学、所闻,试图剖析这一乱象背后的缘由。 良久,他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摇了摇头道:“我想不通,明明大清给他们官位,给他们荣宠,为何要这样?”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甘与迷茫,仿佛是在质问这混沌的世道。 张廷玉微微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至窗前,目光透过雕花窗棂。 许久,他才转过身来,神色凝重地对永琪说道:“五阿哥,这世间人心最难测。 为官之人,初始踏入仕途,或有清正报国之心,然权力与欲望,犹如一对孪生恶魔,极易蛊惑人心。 天地会那些人,深谙人性弱点,他们许以官员们巨额财富。 这财富可比朝堂所予的俸禄丰厚数倍,能瞬间满足人的贪欲; 又或是以权势相诱,许以隐秘而庞大的势力网络支持,让官员们觉得可在官场呼风唤雨,不受拘束。 再者,有些官员畏惧天地会的报复,一旦陷入,便难以脱身,只能越陷越深。” 永琪听得入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廷玉,心中犹如被重锤敲击,震撼不已。 他从未如此深刻地思考过官场的黑暗与复杂。 此刻,只觉面前打开了一扇通往真实世界的大门,门内的景象虽残酷,却让他警醒。 张廷玉顿了顿,又接着说:“而我大清给予的官位与荣宠,在这些诱惑面前,仿若变得黯淡无光。 他们忘却了为官之责,忘却了苍生之托,一头扎进了罪恶的深渊。 五阿哥,您日后若手握大权,定要时刻警醒,坚守本心,莫让权力成为堕落的帮凶。” 他的眼神中满是期许与告诫,似是要将毕生的为官智慧都倾囊相授。 永琪郑重点头,心中涌动着一股热血,朗声道:“张大人,学生谨记教诲,定不负所望!” 张廷玉轻轻放下手中奏章,转身面向永琪,眼神温和中带着几分期许,“五阿哥,您今日便随老臣一同学习,处理这朝堂政务。 治国之道,首在洞悉民情,而奏章便是知晓天下事的一扇窗。” 说着,他抬手拿起一本刚刚批阅过的奏章,递向永琪,“来,先看看这本,这上面所记,关乎直隶民生。” 永琪赶忙双手接过,只觉奏章沉甸甸的,似承载着万千百姓的期盼。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目光刚一触及那密密麻麻的字迹,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忖:这可比平日里书本所学繁杂得多。 奏章中详述了直隶地区赋税征收、水利工程、灾荒赈济等诸多事宜,各类数据、情况交织在一起,看得永琪有些眼花缭乱。 张廷玉看出永琪的难处,微微侧身,手指指向奏章一处,耐心解释道:“五阿哥,您瞧这儿。 直隶今夏雨水颇丰,多地出现洪涝,按常理。 朝廷拨下的赈灾银款与物资应迅速且足额地发放到受灾百姓手中。 可据这奏章所言,部分地区百姓却反映并未收到足额物资。 此中怕是有官员中饱私囊,贪腐作祟。”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永琪的耳中,似声声警钟,敲打着永琪对官场黑暗的认知。 永琪听闻,眉头紧锁,面露怒色 “这些官员怎如此胆大妄为,置百姓生死于不顾!” 他攥紧拳头,眼中满是愤慨,仿佛此刻就能冲出去将那些贪官绳之以法。 张廷玉微微摇头,轻叹了口气 “官场复杂,贪腐一事由来已久,非一朝一夕所能根治。 五阿哥,您既有心学习治国,便要思考应对之策。 您且说说,对于直隶这些贪腐官员,当下该如何处置最为妥当?” 永琪低头沉思片刻,抬头望向张廷玉,目光坚定,“张大人,依我之见,首先应即刻派遣钦差大臣前往直隶,彻查此事。 这钦差须得是清正廉洁、刚正不阿之人,不受当地官场人情关系的牵绊,能直击要害,揪出那些贪官污吏。” 张廷玉微微点头,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五阿哥所言甚是。 可这钦差人选难觅,既要德才兼备,又需深谙官场门道。 知晓如何在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撕开一道口子。 您觉得朝中哪位大臣堪当此任呢?” 永琪思索片刻,眼睛一亮,“学生以为,刑部侍郎刘大人可担此任。 刘大人在刑部多年,办案经验丰富,且素以清廉着称,他去直隶,必能不辱使命。” 张廷玉微微皱眉,手抚下巴,若有所思:“刘大人确有其长,不过,刑部事务繁忙,抽调他恐会耽误刑部日常运转。 再者,直隶官场盘根错节,单靠一位钦差恐力不从心。” 永琪面露疑惑,虚心求教,“那张大人以为该当如何?” 第227章 巴结永琰 张廷玉目光深邃,缓缓说道:“可从各部抽调精干力量,组成联合调查组,由刘大人领衔。 同时,在直隶当地,发动百姓举报,给予一定奖励,让贪官无处遁形。 此外,对于已查实的贪官,严惩不贷,不仅要没收其非法所得,还要将其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如此,方能在短期内遏制直隶贪腐之风,还百姓一个公道。” 永琪听得频频点头,眼中满是钦佩,“张大人高见,学生受教了。” 他深知,这朝堂之上的学问,远比书本知识来得深刻复杂。 今日与张廷玉的一番交流,让他对治国理政有了更深的认识,也更加坚定了日后为民请命、肃清吏治的决心。 官道之上 残阳如血,一行人赶了整整大半天的路,人困马乏,本想着能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宿头,寻个客栈好好歇脚。 可命运弄人,终究还是错过了。 此刻,四周荒草丛生,唯有呼啸的风声相伴,他们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在这荒郊野外安营扎寨。 傅恒迅速且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搭建帐篷。 他身姿矫健,穿梭在人群中,高大的身影在夕阳余晖下拉得老长,洪亮的声音不时响起:“这边的绳索拉紧些,别松了!” 手下的士兵们听命行事,不一会儿,几顶帐篷便在空地上支了起来,为这荒野添了几分人气。 鄂敏则带着几个精壮的猎手,手持弓箭,大步迈向山林深处。 他目光锐利如鹰,边走边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藏有猎物的踪迹。 “大家分散开,注意安全,有情况随时呼应。”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众人迅速隐入山林,脚步声很快被风声掩盖。 尔康身负警卫重任,身姿挺拔地站在营地边缘,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手中的长剑紧握,寒光在暮色中闪烁。 他不时叮嘱着巡逻的士兵,“提高警惕,千万别出岔子。” 而马车旁,紫薇和陈婉柔正相谈甚欢。 紫薇笑语盈盈,眼眸中透着灵动与聪慧,轻声讲述着宫中的趣事,“有一回啊,御花园里的花开得正艳,皇阿玛兴致颇高,还让我们作诗应景呢……” 陈婉柔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两人的欢声笑语为这略显沉闷的氛围注入了一丝温馨。 当马车缓缓停下,车帘被轻轻掀起,永琰小小的身影从车上蹦了下来。 他身着一身精致的小锦袍,头戴红绒球小帽,像个瓷娃娃般可爱,可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里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机灵劲儿。 这一幕,恰好被心怀鬼胎的闵逸尘看在眼里,他眼珠子一转,心中顿时有了新主意。 在他看来,永琰不过是个年仅两岁的孩童,懵懂无知。 应该极易哄骗,若能把他陪好,说不定能在这场权力的棋局中,占得先机。 于是,他满脸堆笑,快步走到永琰身旁,微微弯腰,摆出一副亲和的模样,“十五阿哥,一个人在这儿不觉得无聊吗? 要不要我陪你玩呀?” 那语气甜得发腻,眼中的算计却如暗夜中的磷火,一闪一闪,根本不加掩饰。 永琰眨了眨大眼睛,心中暗自好笑,面上却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奶声奶气地说道:“闵公子,我喜欢玩蛐蛐,你给我抓吧。” 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用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草地。 闵逸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虽有些疑惑,但想着不过是哄个小孩,便满口答应,“行,阿哥您等着,我这就给您抓去。” 说罢,大步迈向草地。 他在草丛中东翻西找,一会儿蹲下身子,扒开茂密的草丛,一会儿又猫着腰,仔细聆听着动静,模样十分滑稽。 可找了半天,哪有什么蛐蛐的影子,草丛里除了虫子偶尔的鸣叫,连片蛐蛐壳都没见着。 永琰站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闵逸尘的窘态,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他心里门儿清,这荒郊野外的,这个时节哪来的蛐蛐,不过是故意逗逗这个心怀不轨的家伙罢了。 闵逸尘不死心,又在草丛里折腾了好一会儿,累得气喘吁吁,这才站起身来,满脸尴尬地走回永琰身边,“阿哥,这…… 这蛐蛐怕是藏得太深了,一时半会儿找不着,要不咱换个玩法?” 永琰佯装失望,小嘴一撇,“我就喜欢蛐蛐,闵公子你再找找嘛。” 闵逸尘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又钻进草丛,继续他那徒劳的搜寻。 守在暗处的暗卫们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个忍不住压低声音感慨道:“难怪蛮牛那家伙会被骗,就十五阿哥这智商。 除了主子,恐怕还真是无人能比。 十五阿哥年纪虽小,心眼儿可不少,把这闵逸尘耍得团团转,他还全然不知。” 乾隆身姿挺拔,率先一步下了马车,转身间,衣袂随风轻拂。 他向车内伸出手,眼神温柔地看着萧云,轻声说道:“云儿,上次你不是说朕没带你吗? 这一次要不要跟朕一起去狩猎?” 那声音低沉醇厚,带着几分宠溺。 萧云听闻,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她莲步轻移,下了马车,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撒娇道:“弘历,所以你该不会是,又一次故意错过宿头的吧?” 那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嗔怪,又似藏着满心的期待,上扬的嘴角泄露了她心底的雀跃。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并未言语,只是那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仿若默认了萧云的猜测。 不得不说,萧云猜得没错,乾隆压根儿就不想住客栈。 在他看来,荒郊野外自有荒郊野外的妙处,远离尘嚣,能与心爱之人尽情驰骋,享受这天地间的自在,可比客栈里的拘束惬意多了。 萧云跟着乾隆,一路来到马匹旁。 乾隆身形矫健,一个利落的翻身,率先上马,端坐马背之上,尽显王者风范。 随后,他向萧云伸出手,目光中满是期待。 第228章 这弓好重 萧云脸颊微微泛红,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到乾隆的大手上,那一瞬间,仿佛有电流通过,传递着彼此的爱意。 乾隆手臂微微用力一带,萧云便如同一只轻盈的飞燕,稳稳地坐在了他的身后。 此时,尔康一直密切关注着这边的动静,一看乾隆准备进山狩猎,而且是要深入林子里边去。 他立刻神色一凛,亲自带人快步上前,身姿挺拔如松,迅速护卫在乾隆左右。 尔康深知此行责任重大,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手中紧握着剑柄,剑身寒光闪烁。 那股子肃杀之气,仿佛在向周围宣告,有他在,绝不容许有任何危险靠近乾隆分毫。 没过多久,他们一行人便如同一条蜿蜒的长龙,有序地进了林子。 马蹄声在林间回响,惊起一群飞鸟,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为他们的出行奏响乐章。 乾隆与萧云同乘一骑,亲密无间。 尔康等人护卫周全,一行人向着林子深处进发,开启一场,属于他们的狩猎之旅。 林子里光线透过茂密枝叶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仿若为这片天地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 乾隆与萧云同乘一骑,缓缓徐行,马蹄踏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似是在与林间的微风低语。 乾隆坐姿挺拔,手持缰绳,目光如炬,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猎物的动静。 萧云则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身后,双手轻轻环着乾隆的腰。 偶尔抬眸,眼中满是新奇与兴奋,不时转头张望着这片神秘的林子,微风撩动她的发丝,痒痒地拂过乾隆的脖颈。 突然,乾隆眼神一凛,轻夹马腹,驱使马匹悄然向右侧移动。 萧云敏锐地察觉到异样,忙屏气敛息,顺着乾隆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只矫健的梅花鹿正隐在灌木丛后,微微低头啃食着青草,鹿角在光影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乾隆稳稳地从背后取下弓箭,动作缓慢而沉稳,生怕惊扰了猎物。 他轻轻拉开弓弦,手臂上的肌肉紧绷,青筋隐现,那强弓在他手中渐渐弯成一道完美的弧线,箭尖瞄准鹿身,寒芒闪烁。 萧云紧张地揪着乾隆的衣角,心跳也随之加速,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即将离弦之箭上。 “嗖”的一声,箭如流星般飞驰而出,精准地射中鹿颈。 梅花鹿挣扎了几下,便轰然倒地。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翻身下马,大步走向猎物,动作豪迈而潇洒。 萧云也从马上一跃而下,快步跟在乾隆身后。 “弘历,你这箭法太厉害了!”萧云眼中满是崇拜,脸颊绯红,快步走到乾隆身旁,仰头看着他,眼中的小星星仿佛要溢出来。 “弘历,你的箭术跟当年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箭下去,那鹿根本毫无逃脱的机会。” 乾隆轻笑一声,抬手轻轻抚去萧云脸颊上被风吹乱的发丝,眼中满是温柔:“云儿过奖了,不过是平日里勤加练习罢了。”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几分宠溺,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萧云的肌肤,引得她微微一颤。 萧云微微摇头,双手背在身后,围着猎物转了一圈,惊叹道:“就算勤加练习,没有这般天赋与果敢,也难以射中。 我要是也有你这本事就好了,能与你并肩狩猎,该是多有趣的事儿,可惜我只会玩弹弓。” 说罢,她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的双手,仿佛在想象着拉弓射箭的模样。 乾隆见状,心中一软,拉过萧云的手,将弓箭递到她手中,双手覆在她手上,帮她调整姿势:“云儿想学,朕教你便是。 来,像这样握住弓,手臂再抬高些……” 乾隆耐心地指导着,声音轻柔,萧云则依照指示,努力模仿,脸上满是认真与专注。 阳光透过层层枝叶,在林间地面洒下斑驳光影,仿若细碎的金子散落一地。 萧云依照乾隆的指导,手持弓箭练习了好一会儿,不多时便娇喘吁吁,粉嫩的脸颊染上两抹红晕,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她轻轻放下弓箭,带着几分娇嗔与俏皮,一个箭步扑到乾隆怀里,仰头看着他,眼眸亮晶晶的,撒娇道:“弘历,这弓好沉。 不然你还是直接带我射吧,这样的话,我也算参与了不是?” 那软糯的声音,听得乾隆心头一软,不禁为她这古灵精怪的机智,暗自夸赞。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伸手将弓接了过来,手臂微微用力,轻松将其挎在肩头。 随后,二人并未急着上马,而是伴着林间的微风,悠悠然在林间漫步。 脚下的落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似在为他们的闲适时光轻声吟唱。 走着走着,一只灵动的野兔从草丛中蹿了出来。 它毛色棕灰相间,耳朵高高竖起,黑溜溜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三瓣嘴快速地动着,仿若在嗅探空气中的危险气息。 乾隆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精光,他脚步一顿,将弓迅速从肩头取下,熟练而优雅地搭好。 与此同时,他长臂一伸,轻轻将萧云圈在怀里,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让萧云的脸颊瞬间升温。 乾隆的大手稳稳地握住萧云的小手,手指灵活地帮她调整着握弓姿势,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云儿,准备好了吗?” 萧云脸颊绯红,心跳如鼓,忙不迭地点着头,目光紧紧锁定在前方的野兔上。 乾隆见状,微微眯起双眸,目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精准地瞄准目标。 他一边握着萧云的手缓缓拉弓,一边耐心指点,“手臂再稳一些,对,就这样……” 那强弓在二人合力之下渐渐弯成一道完美的弧线,弓弦紧绷,发出“嗡嗡”的颤音,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积蓄的力量释放而出。 “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离弦而出,向着野兔疾驰而去。 萧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那飞驰的箭,明明短短一瞬,在她感觉却仿佛过了许久许久。 第229章 我射中了 那箭矢精准无误地命中野兔,野兔挣扎了几下,便瘫倒在地。 “射中了!弘历射中了!”萧云兴奋得小脸通红,眼中光芒四射。 她雀跃地跳了起来,全然不顾什么仪态,转身一头扎进乾隆怀里,双臂紧紧环抱住他,声音里满是难以抑制的喜悦与激动。 以往她玩弹弓时,这弓箭在她眼中就像个庞然大物,又沉又难驾驭,而且她总是射不中目标,屡屡受挫。 此刻,有乾隆带着她射中野兔,这份惊喜与成就感瞬间将她淹没。 不远处,尔康静静地站在一棵大树后,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心中暗自纳闷,实在不明白萧云为何这般兴奋。 在他看来,这野兔射中本就是毫无意外之事。 毕竟从拉弓到射箭,几乎都是皇阿玛在掌控全局,萧云不过是走了个过场罢了。 可他又怎会知晓,萧云在意的并非是否亲手射中,而是与皇阿玛共同经历的这份过程,这份亲密无间的互动,于她而言,珍贵无比。 乾隆轻轻拍着萧云的后背,眼中满是笑意,任由她在怀里欢呼雀跃。 林间的微风依旧轻柔地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 似在为他们奏响一曲欢快的凯旋之歌,见证着这对爱人在林间共享的美好瞬间。 让这份甜蜜与温馨缓缓流淌,融入每一寸空气之中。 不多时,前方草丛中猎物的踪迹隐约闪现,乾隆迅速拉弓,弓弦在他强劲的臂力拉扯下,瞬间绷紧如满月,发出嗡嗡低鸣。 他的目光冷峻锐利,仿若能洞穿猎物的一举一动,锁定目标后,侧头看向萧云,轻声道:“云儿,与朕一起。” 萧云颔首,伸手握住弓身,与乾隆一同发力,箭矢脱弦而出,如流星赶月般疾射而去。 起初,这样的配合让萧云兴致颇高,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新奇之光,每一次拉弓射箭,发丝随风飘舞,都似一幅灵动的画卷。 然而,几次之后,新鲜感渐退,萧云便松开手,退至一旁,站在一棵古老苍劲的树下,静静地欣赏着乾隆狩猎。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细碎光影,为她镀上一层静谧的光晕。 乾隆则愈发投入,他策马奔腾,身姿矫健,箭无虚发,猎物接二连三地倒下。 不多久,收获颇丰,猎物在地上堆积如山。 萧云抬眸,高声喊道:“弘历,咱们回去吧。” 乾隆闻声望来,目光温柔似水,再次上马时,他调整坐姿,让云儿坐在自己前面,双臂如同坚实的壁垒,环抱住她,以防颠簸。 与此同时,猎场另一隅,鄂敏也在为生存奋力狩猎,同样收获了许多猎物。 在队伍后方,车内,阿尔泰与静姝父女二人面色惨白,形容憔悴。 侍卫们如狼似虎,粗暴地将他们从马车上带离,押解在侧,目光冷峻,手中长刀紧握,看得极紧。 毕竟皇上有旨,没到山东之前,这二人不许死,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静姝眼神空洞,自得知翠玉坊是阿尔泰的产业之后,仿若遭受重创,整个人失了魂般,一言不发。 她的发丝凌乱地散落,衣衫也因挣扎略显破损,曾经灵动的双眸此刻黯淡无光,满是绝望与悔恨。 而阿尔泰,那个往日里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权贵,此刻也似被霜打的茄子,一夜之间仿佛衰老了十几岁。 他身形佝偻,步伐蹒跚,脸上的皱纹仿若被刀刻般深刻,眼中的骄纵之气早已消散,只剩下无尽的惶恐与悲凉。 此刻 永琰正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拉着米逸尘的衣袖,急切地说道:“闵公子,还没找到蛐蛐吗?” 闵逸尘一袭青衫,身姿挺拔,面容清俊,眉眼间透着几分温润。 他无奈地笑了笑,抬手轻轻理了理被永琰扯乱的衣袖,温声道:“十五阿哥,这实在是没有蛐蛐,不如你换个别的游戏玩,我陪你。” 永琰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点头应道:“也行,那我想玩藏猫猫,闵公子会吗?” 闵逸尘微微一怔,随即展颜,自信满满地点头,“自然,那不知道十五阿哥是想藏,还是想找?” 永琰嘴角含笑,那笑容里却藏着些不为人知的小算计,脆生生地回道:“我想找,闵公子,去藏吧。” 闵逸尘不疑有他,单纯地应了一声,“好,那阿哥查100个数,100个数之后,你再来找。” 永琰憋着坏笑,一本正经地点头。 闵逸尘脚步匆匆地离去,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个隐蔽的藏身之所。 他先是疾步走向一片茂密的花丛,可刚靠近,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担心这味道会暴露自己,又赶忙转身。 接着,他瞧见了一座假山下的洞穴,俯身查看,却发现里面阴暗潮湿,还有些不知名的小虫爬来爬去,心中一哆嗦,也放弃了这个地方。 最后,他选定了一处猎人打猎时挖的洞穴,正好可以藏身。 他小心翼翼地躲进去,还不忘将洞口的杂草,整理了一下,确保不会轻易被发现,然后屏气敛息,静静等候永琰来找。 而另一边,永琰看着闵逸尘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嘲讽,他轻声嘀咕了一句,“蠢货!” 那语气仿佛他早已洞悉一切,掌控全局。 随即,他连一个数都没查,便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轻快的步伐,转身去找紫薇玩了。 此时,暗处,一名暗卫隐匿身形,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这十五阿哥还真是腹黑得很,表面上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实则心眼颇多,以后再跟他打交道,可要小心一些,别被他算计了。 临时扎起的营帐在风中微微晃动,透着几分萧索。 阿尔泰心中仿若被猫爪挠着,那股子好奇与不安交织的情绪越缠越紧。 终是没忍住,凑到看守的侍卫身旁,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小心翼翼地打探着消息,“军爷,劳烦您给透个底。 怎么如今,只剩下我们父女两个在这儿,那些一同被抓的官员呢? 还有我的那些星骑精锐和副将呢?他们现下可好?” 第230章 人间冷暖 那侍卫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里满是轻蔑,开口道:“你莫不是忘了。 这大清可是皇上的大清,这天下的一草一木、一兵一卒,统统都是皇上的。 你的副将?早死透了!至于那些大臣,包括崔应阶,皆已被斩,脑袋都搬家咯!” 阿尔泰一听,只觉仿若一桶冰水从头顶浇下,心中胆寒不已。 他心里清楚,即使是傅恒在此,哪怕他位高权重,没有皇上点头,也断没有权利直接斩杀于他。 可如今皇上御驾亲临,那可是手握生杀予夺大权,只要一道圣旨,甚至仅仅一个口谕,便能轻而易举取他性命。 他的脑子飞速运转,却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单单留他性命,甚至连审问都没有。 越是这般琢磨不透,越让阿尔泰心惊肉跳,后背的冷汗浸湿了衣衫,黏腻地贴在身上。 与此同时,远处马蹄声起,乾隆和萧云骑着高头大马,英姿飒爽地归来。 身后的马匹驮着许多猎物,皮毛在日光下泛着光泽,显然收获颇丰。 不多时,鄂敏也策马赶回,众人的欢声笑语随风飘来,驱散了些许营地的阴霾。 紧接着,大家纷纷忙碌起来,有的生火,有的处理猎物。 不多时,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野味香气,悠悠飘到阿尔泰他们这边。 可等待他们的,却只有侍卫无情地扔过来的两个干巴巴的大饼,“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溅起些许尘土。 那大饼硬邦邦的,瞧着就没什么滋味,甚至连口水都没给他们备着。 阿尔泰捡起大饼,心中苦涩,他知道,此刻当真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生死都在旁人一念之间。 静姝坐在一旁,几日来的遭遇让她仿若变了个人,眼神空洞,原本娇艳的面容憔悴不堪。 她木然地捡起大饼,机械地往嘴里送,这几日的青楼之行,已然让她尝遍了人间冷暖。 此刻,哪怕只是这难以下咽的大饼,为了活下去,她也在默默吞咽。 阿尔泰瞧着静姝这般模样,心中越发心疼。 他眼眶泛红,坐到静姝身旁,声音颤抖,“阿玛,对不起你……” 可静姝仿若未闻,不论阿尔泰和静姝说什么。 她都不肯开口,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盯着手中的大饼,一口一口地吃着,那模样像是已然对周遭的一切绝望。 又似沉浸在自己痛苦的世界里,不愿醒来。 营地之中,那堆篝火好似一头被唤醒的巨兽,熊熊燃烧着。 橘红色的火焰欢快地跳跃、舞动,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每一下爆裂都如同爆竹炸响,硬生生地打破了夜的寂静。 火星恰似一群脱缰的小精灵,随着滚烫的热气升腾而起,在空中你追我赶。 仿若一群欢快飞舞的萤火虫,为这深沉的夜色点缀出几分灵动与俏皮。 忙碌了整整一天的众人,此刻都如同归巢的倦鸟,围坐在这温暖得如同春日暖阳般的篝火旁。 有的三三两两低声交谈着,嗓音轻柔,偶尔伴随着几声轻笑,话语声随着夜风飘散; 有的则身心俱疲,直接闭目养神,脑袋微微后仰,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安详,一天的劳累与疲惫仿佛都在这融融暖意中,如同冰雪遇见暖阳,渐渐消散于无形。 乾隆端坐在众人前方,不经意间微微转动脖颈,目光如炬,缓缓环顾四周,像是在审视自己的江山一般。 突然,他剑眉微蹙,敏锐地察觉到少了个人影。 那平日里沉稳如山的声音此刻微微提高了些许,透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 他开口问道:“有谁看见过闵公子?”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仿若鬼魅从暗处悄然剥离而出,单膝跪地,动作干脆利落,正是那训练有素的暗卫。 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正恭敬地望向乾隆,“回主子,闵公子在东边猎人设陷阱的洞里猫着。” 说罢,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一五一十的将永琰,如何戏耍闵逸尘的事儿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言辞间不带丝毫偏袒,就像一个忠诚的史官在记录史实。 萧云坐在一旁,身姿婀娜。 听闻暗卫所言,她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兴味,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璀璨而短暂。 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夸赞道:“小十五挺聪明的。” 那语气里满是骄傲与对孩子机灵劲儿的欣赏。 永琰耳朵尖,听到萧云夸奖,立马像只欢快的小鹿,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几步蹦到萧云跟前。 他脆生生地说道:“额娘,他就当是我的玩具,锻炼我的智商了。” 说罢,还不忘朝众人眨眨眼睛,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机灵鬼,逗得周围人忍俊不禁。 乾隆看着永琰这般古灵精怪的模样,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里饱含着对他的宠溺,并未多说什么。 乾隆转头看向暗卫,神色恢复冷峻,吩咐道:“行了,去把人带回来,天色已经渐深了,别冻死在那里。” 暗卫领命,身形一闪,仿若融入夜色之中,转身便朝着山洞的方向疾步而去,脚步轻盈无声,眨眼间便没了踪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紫薇坐在一旁,怎么也按捺不住,微微侧身,轻声问道:“阿玛,咱们走了,那剩下的事情都是如何处理的?” 一旁的陈婉柔看着紫薇,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眼神中满是担忧。 她心里清楚,这些事儿涉及朝政,紫薇虽是皇上的亲生女儿。 但毕竟身为女子,在这男尊女卑的世道,不便过多询问。 乾隆还没开口,萧云便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晃着乾隆的胳膊,娇声道:“弘历,我也想知道,快说说。” 那模样仿若寻常人家的小娇妻在向夫君撒娇,惹人怜爱。 陈婉柔知道萧云是乾隆的妃子,她自小受到的教育是后宫不能干政,可这萧云娘娘,有些与众不同! 第231章 紫薇弹琴 乾隆无奈,安抚性地拍了拍萧云的手,那宽厚的掌心传递出温暖,目光转向傅恒,开口道:“傅恒,此事都是由你督办的,那就由你来说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知,这便是皇上已经同意,将这些事情的处理结果,公之于众,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傅恒身上。 傅恒闻言微微躬身,动作恭敬而谦逊,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那些官员罪证属实,经过详细核查与审议,皆判了斩立决,以正国法。 翠玉坊的那些人,参与诸多不法勾当,杖责一百,打得他们皮开肉绽,而后流放三千里。 让他们也尝尝苦头,长长记性,在流放途中,他们只能伴着风沙与苦难前行; 翠玉坊里,那些被买来的女子,安排人护送她们归家啦! 至于送子娘娘庙的那些尼姑,情况着实复杂。 她们起初皆是良家女子,无奈遭歹人蛊惑胁迫,误入歧途,被迫卷入这腌臜之事,从某种意义而言,自是受害者; 可在后续发展中,她们又身不由己地充当了施暴者,助纣为虐,实在令人痛心。 故而,念其有苦衷,判了她们杖二十,流百里。 待刑罚结束,特许她们还俗,毕竟她们出家本就是被迫的,往后余生,望能重新做人。 只是那妙宁,情况特殊,背后隐情诸多,至于究竟如何处置,在此便不方便跟大家详述了。” 傅恒微微顿了顿,神色凝重,目光扫过众人,接着说道,“还有在送子娘娘庙被收养的那些打手,他们为虎作伥。 作恶多端,手上沾染的无辜鲜血,实在太多,判的是绞刑,以命偿命,方可告慰死者英灵。” 萧云坐在一旁,听闻此言,不禁柳眉倒竖,眼中满是愤慨,大声称赞道:“傅大人,这些人贩子实在是太可恶了! 手段残忍,丧尽天良,简直令人发指。 还好这次被我们碰上了,及时将这罪恶的勾当连根拔起。 不然的话,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妇女会惨遭毒手,多少家庭会支离破碎!”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言辞间满是对人贩子的痛恨。 陈婉柔一直静静聆听,此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激与愧疚,起身离座,朝着傅恒和乾隆的方向。 她莲步轻移,款款下拜,行了一礼,声音略带哽咽,“臣女谢皇上隆恩!若不是皇上圣明,及时察觉这等恶行。 民女恐怕早已深陷泥沼,没脸再活在这个世上。 这救命之恩,民女铭记终生。” 说罢,眼眶泛红,几滴清泪夺眶而出。 乾隆神色冷峻,目光深邃,并未看向陈婉柔,只是微微抬手,沉声道:“起来吧,此事若真要追究起来,也算是朕的失职。 朕身为一国之君,竟不知眼皮底下还有这等百姓受苦、官员为祸的乱象,实在有负苍生所托。” 语气中透着深深的自责与懊恼。 陈婉柔缓缓起身,坐回原位,众人一时无言,气氛略显凝重,仿若被一层阴霾笼罩。 萧云心思敏锐,察觉到这微妙的氛围,眼珠一转,笑着提议道:“紫薇,你弹首曲子,好久都不曾听你弹琴了。 这良辰美景,来点雅乐,也能舒缓舒缓大家的心情。” 说罢,看向紫薇,眼中满是期许。 紫薇展颜一笑,轻轻点头:“好,你等我回去将琴取下来。” 言罢,起身,身姿轻盈地朝着营帐后方走去。 不多时,紫薇怀抱古琴折返而来,琴身古朴典雅,在火光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她款步走到篝火旁,寻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将琴轻轻置于膝上。 紫薇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手指缓缓在琴弦上滑动,弹奏出一串轻柔的音符。 那音符像是从静谧的夜空中飘落的花瓣,带着丝丝缕缕的哀愁,在空气中悠悠回荡。 随着琴声,她启唇轻唱,“那天我掉进黑暗深渊,举目四望看不到一点光线。 黑夜无穷无尽又无边,我看不到日出,看不到你深情的眼。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化为飞烟,我的心在绝望中碎成千千万万片。” 她的声音清婉空灵,带着一丝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将她失明时的无助与恐惧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听到这歌声,尔康的眼神瞬间变得深沉而复杂。 他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了那段黑暗的日子,那时的紫薇,眼睛被纱布层层包裹,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却又充满了恐惧与迷茫。 而他,总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想要给她力量和安全感。 可他知道,那些痛苦与绝望,只有紫薇自己最清楚。 “我不再能爱,不再能笑,甚至感觉不到你的心痛、心碎和辛酸。” 紫薇继续唱着,歌声愈发低沉,仿佛被悲伤压得喘不过气来。 尔康的眼眶微微泛红,他看着眼前的紫薇,心中满是疼惜。 他还记得,那时的紫薇,总是努力地想要坚强,却又常常在夜深人静时,忍不住默默流泪。 而他,只能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用自己的温暖去安慰她。 “那天你为我寻找光线,轻言细语诉说着情意绵绵。 无论我多么愤怒退去 ,你紧握我的手带我到我们的湖边。” 歌声中,紫薇的声音渐渐有了一丝温度,像是在回忆那些温暖的瞬间。 尔康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他记得,他曾带着紫薇来到湖边,让她触摸湖水,感受微风,想要让她重新找回对世界的感知。 他在她耳边轻声诉说着他们的回忆,他们的誓言,希望能给她带来一丝光明和希望。 “你让我接触属于我们的誓言,把我破碎的心仔仔细细地拾起。 你拼拼凑凑,一片一片,一边拼凑一边流泪一边低唤又低唤。” 紫薇的歌声中带着一丝哽咽,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尔康的泪水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他想起了那些日夜。 他小心翼翼地安慰着紫薇,努力地帮她找回自信和勇气。 他们一起度过了那段最黑暗的时光,那些回忆,如今想来,依旧让他心疼不已 。 “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光线,我看到了你深情的眼。 黑暗不再黑暗,你是我心里最明亮的光源。 我又能爱我又能笑,我的心再度完整如前。 因为你照亮了我的天上人间。” 最后几句,紫薇的歌声渐渐变得坚定而温暖,她的脸上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尔康站起身,缓缓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仿佛在告诉她,他会一直在她身边,永远不会离开。 歌声落下,篝火噼啪作响,周围一片寂静。 第232章 乾隆跳舞 许久之后,萧云率先打破了这沉浸在紫薇歌声余韵中的寂静。 她微微仰头,吸了吸鼻子,脸上带着一抹哭笑不得的神情,眼眶微红,嗓音带着些许哽咽说道:“紫薇,你唱得太好了,我都快被你唱哭了。” 说着,她抬手轻轻抹了抹眼角,像是要把那即将涌出的泪花拭去,“我还记得当时,咱们手头紧得很。 我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就想着一定要给你买一张琴,让你能心情好些。” 紫薇听闻,眼中闪过感动的光芒,起身款步走到萧云身旁,伸出手轻轻牵住她的。 她柔声道:“我自然记得那把琴,它对我意义非凡。 如今我还小心翼翼地珍藏在家里呢,每次看到,就想起你对我的这份情谊。” 乾隆静静聆听着紫薇的歌声,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情绪复杂难明。 他既为紫薇曾经遭受的苦难感到揪心,又因众人。 此刻的温馨和睦而欣慰,还有对过往未能护她们周全的一丝愧疚。 良久,他微微仰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沉声道:“以后有朕在,你们都无需再受苦,朕定护你们周全。” 紫薇和萧云闻言,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感动与信任,一左一右快步走到乾隆身边,像两只归巢的倦鸟般扑进他的怀里。 乾隆伸出双臂,轻轻拥住她们,那宽厚的怀抱,仿佛能为她们挡住世间所有的风雨。 一旁的陈婉柔静静看着这一切,眼眸微微眯起,似是在心中细细思量。 她心中暗自道:紫薇的话里透着对萧云满满的感激。 看来这萧云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奇女子,或许她真有能耐帮自己摆脱困境。 只是这皇上,好像太过在乎萧妃娘娘了,自己几次想搭话,都寻不到时机,当真令人无奈。 不多时,众人的情绪渐渐从温情中平复,空气中弥漫起烤肉的香气,众人又围坐下来,吃起了美味的烤肉。 萧云吃得兴起,一抹嘴,突然站起身来,跑到紫薇身边,不由分说地拽起她的手,笑嘻嘻地说道:“紫薇,咱们别光坐着吃,趁着这热乎劲儿,围着篝火跳舞去!” 紫薇笑着点头,起身随着萧云来到篝火旁。 二人手牵着手,裙摆随风飘动,仿若两朵盛开在夜色中的繁花,轻盈地舞动起来。 萧云的舞姿灵动活泼,时而旋转,时而踢踏,带动着紫薇也渐渐放开了手脚。 跳着跳着,萧云瞥见乾隆正微笑着看着她们,眼珠一转。 她松开紫薇的手,跑到乾隆面前,伸出双手拉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弘历,一起来嘛,你看大家都玩得这么开心。” 乾隆看着她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又瞧了瞧一旁永琰同样热切的目光,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起身说道:“罢了,朕今日便陪你疯一回。” 乾隆站起身来,身形挺拔,只是这跳舞的动作实在生疏。 他僵硬地摆动着双臂,脚步也略显凌乱,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威严庄重。 只能胡乱地学着萧云和紫薇的样子比划着。 众人见此情形,不禁哄堂大笑,可这笑声里却满是欢快与融洽。 就在众人玩闹得正欢时,闵逸尘被暗卫带了回来。 他衣衫凌乱,发丝上还挂着枯草,一脸狼狈。 踏入营地,映入眼帘的便是这“群魔乱舞”的场景,甚至连皇上都在其中手舞足蹈。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呆立在原地,心中暗自思忖:这到底是我疯了,还是这世界疯了?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肚子里顿时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叫声,他这才想起自己在那山洞里饿了一下午。 他脑子一转,虽说平日里看着单纯,可此刻也反应过来了,心中暗道:十五阿哥总不至于一下午都找不到我吧,根本就是在故意耍我。 然而,他就算知晓自己被捉弄了,又能如何? 对方可是十五阿哥,他敢去跟阿哥叫板吗? 想到这儿,闵逸尘撇了撇嘴,满心无奈,只好把这口气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正好趁着乾隆他们在跳舞无暇顾及自己。 他快步走到摆满食物的桌案前,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伸手抓起野鸡野兔,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 他那狼吞虎咽的模样,仿佛要把一下午缺失的能量都补回来。 营地之中,篝火烈烈,火星四溅,似要将这夜的黑幕烫出一个个窟窿。 众人的欢声笑语与火苗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别样的欢歌。 萧云身姿灵动,舞步翩跹,那一头乌发随着她的旋转肆意飞扬,仿若夜空中舞动的墨绸。 此刻,她像是一只不知疲倦的蝴蝶,穿梭在这欢乐的氛围里,玩得正酣。 忽然,萧云眼眸一转,灵动的目光锁定了坐在一旁的永琰。 小家伙不过两岁,脸蛋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正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饶有兴致地瞧着大家跳舞,眼中满是新奇与渴望。 萧云冲着他脆生生地叫道:“小十五过来一起跳!” 永琰年纪尚小,哪有什么大人的那些忸怩作态、心理负担。 听到呼唤,立马咧嘴笑开了花,露出还没长齐的乳牙,奶声奶气地应了一声。 便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地跑到萧云身边。 他学着萧云的样子,小手在空中挥舞,小身子左摇右摆,那憨态可掬的模样。 逗得众人哈哈大笑,笑声在夜空中传得老远。 萧云一边带着永琰跳舞,一边用余光扫视着周围。 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傅恒身上时。 傅恒顿觉头皮发麻,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心中暗叫:“不会吧?萧妃娘娘可千万别点名叫我!” 他瞧了瞧自己一身规整的衣服,又想象了一下自己一个大男人在众人面前跳舞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暗自思忖:这成何体统!堂堂朝廷重臣,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手舞足蹈,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再看看此刻皇上那为了哄萧妃娘娘开心,全然不顾帝王威严,跳得滑稽无比的模样。 第233章 朕想你了 傅恒连笑都不敢,只能憋着,憋得脸都涨红了,腮帮子鼓鼓的,就像一只装满气的河豚。 他心里明白,皇上这是豁出去了,可他实在不想去凑这份热闹,跳舞这事儿,他是万万做不来的。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萧云玩心大起,真的就开口了,“傅大人,来一起跳!” 傅恒下意识地就想要拒绝,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乾隆一个眼神就甩了过来。 那眼神看似平淡,却暗藏深意。 傅恒心头一凛,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起身,脚步拖沓地朝着跳舞的人群挪去。 他站在那里,手脚僵硬得好似两根木棍,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 极其不自然地跟着众人晃动起来,那模样,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鄂敏在营地周围负责巡逻,他身形矫健,脚步沉稳,时不时停下查看一番。 听到营地中心传来的喧闹声,他好奇地瞥了一眼,看到众人跳舞的场景。 尤其是傅恒那窘迫的样子,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我负责巡逻,躲过一劫。” 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继续沿着营地边缘巡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也被拉去凑这“热闹”。 闵逸尘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野鸡野兔一扫而空,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肚子不再咕咕叫了,精气神也跟着回来了。 他抬眼望去,只见篝火旁众人还在欢闹地跳舞,那欢快的节奏、飞扬的裙摆、灿烂的笑容,无一不在召唤着他。 让他也心痒痒,迫不及待地想要融入其中,跟着去凑凑热闹。 于是,他三两下抹了抹嘴,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朝着人群走去。 可命运就爱捉弄人,当他刚用完膳,还没来得及踏入那欢乐的圈子。 众人却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已然散场,各自带着笑意与倦意,回各自的营帐去休息了。 热闹戛然而止,闵逸尘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场地,一脸的意犹未尽,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转身朝自己的休息处走去。 紫薇款步走到闵逸尘面前,她轻声说道:“闵公子,我和闵夫人一见如故,有太多的话想要倾诉。 只觉这短短相聚时光根本不够,今晚想和她促膝长谈,你应该不介意吧?” 闵逸尘听着紫薇的话,心中十分雀跃,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忙不迭地回道:“自然,能得紫薇格格看重,这是她的荣幸。” 他那真诚的模样,就像是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赏赐。 尔康站在紫薇身旁,看着她的举动,心中明白她的心思,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 随后,他便跟着永琰睡一个帐篷。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营地被夜色笼罩,仿若陷入了沉睡。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梦乡,享受这难得的休憩之时。 萧云跟乾隆这边的营帐却是灯火通明,仿若黑夜里的一颗璀璨明珠。 刚刚踏入营帐。 还没等萧云反应过来,乾隆便长臂一伸,迫不及待地将她抱了起来,那力道带着几分急切与渴望。 他的眼神炽热,紧紧盯着萧云,仿若要把她看穿,嘴里喃喃道:“云儿,你叫朕跳舞,朕跳了。 可知道朕为了你,今日把这帝王的架子都舍了,那现在朕想你了,你说该怎么办?” 萧云抬眸望向乾隆,眼中满是感动与爱意。 她心里清楚,乾隆今日的所作所为,确实背离了平日里那高高在上、威严庄重的帝王标准。 他全都是为了讨自己欢心。 思及此处,萧云心中一暖,勇气也在瞬间爆棚。 她脸颊微红,带着几分羞涩,却又出乎意料地大胆,竟主动踮起脚尖。 双手轻轻环上乾隆的脖颈,送上自己的热吻,双唇相接,仿若擦出了绚烂的火花。 一时间,帐内的温度急剧上升,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双唇相接的瞬间,仿若一道电流划过两人身体,激起层层火花。 乾隆喉结剧烈地滚动,发出一声低沉而饱含欲望的闷哼,抱着萧云的手愈发收紧,似要将她整个嵌入自己的身躯,融为一体。 他微微低头,霸道又温柔地加深了这个吻,舌尖仿若灵动的蛇。 轻轻撬开萧云的牙关,长驱直入,肆意探索着她口中的甜蜜。 仿佛要将这些时日积攒的思念与爱意,通过这缠绵的热吻,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她。 萧云嘤咛一声,被这汹涌澎湃的热情冲击得娇躯发软,双腿都有些站立不稳。 只能紧紧攀着乾隆的脖颈,指尖不自觉地陷入他的肌肤,留下浅浅的月牙印。 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能清晰地感受到乾隆胸膛那如烈火般的炽热,透过衣物传递到她的掌心。 让她的心也跟着滚烫起来,仿若被投入了熊熊火炉,燃烧得只剩下对眼前人的眷恋。 良久,乾隆才缓缓松开萧云,两人的目光仿若被胶水黏住,紧紧胶着在一起,眼中的欲火熊熊燃烧。 仿佛能将这营帐内的一切瞬间点燃化为灰烬。 乾隆凝视着萧云,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粗糙,却又带着别样的性感,“云儿,你可知朕有多想你……” 话未说完,他已抱着萧云大步迈向营帐深处的卧榻。 卧榻之上,锦被绣衾柔软而华丽,绣着的鸳鸯图案栩栩如生,仿若在低语诉说着情人间的缱绻缠绵。 乾隆轻轻将萧云放下,自己随即覆了上去,却又用手肘撑起身子,以免压到她。 他的目光,在萧云脸上肆意游走,从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到水润含情的双眸。 再到微微颤抖的朱唇,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仿佛要将她此刻,这娇羞动人的模样,深深刻在心底,成为永恒的记忆。 萧云仰头望着乾隆,眼中满是羞怯与爱意,伸手轻轻抚摸着乾隆的脸庞,指尖沿着他的轮廓缓缓滑动。 乾隆被她这轻柔的触碰激得浑身一颤,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如潮水般汹涌的欲望,再次低头吻住萧云。 这次的吻更加狂野奔放,他的手仿若灵动的游鱼,开始不安分起来,沿着萧云的脖颈,缓缓向下,轻轻解开她衣衫的系带。 随着系带松开,衣物一件件滑落,露出萧云如羊脂玉般的肌肤。 第234章 鄂敏做梦 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仿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乾隆的呼吸愈发急促,仿若拉风箱一般粗重,眼神愈发炽热,仿若能将钢铁融化。 他的唇沿着萧云的脖颈,一路向下,在她的锁骨、肩头留下一个个炽热的吻痕。 仿若烙印一般,仿佛在宣告着她是他的专属领地,不容他人觊觎。 萧云娇喘连连,身体不自觉地扭动着,迎合着乾隆的爱抚。 她的双手在乾隆的后背上游走,感受着他紧实的肌肉,指甲轻轻划过,引得乾隆发出阵阵低吟。 那声音仿若最动人的乐章,在营帐内回荡,撩动着两人的心弦。 当一切水到渠成,营帐内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压抑的呻吟声与床榻的轻微晃动声。 乾隆与萧云在这爱欲的浪潮中尽情沉沦。 他们忘却了身份,忘却了外界的纷扰,满心满眼只有彼此,用最炽热的爱意,共赴这巫山云雨。 仿若两条交缠的鱼儿,在爱之海洋里畅游,让这一夜成为彼此心中最刻骨铭心的记忆。 直至黎明的曙光悄悄爬上营帐,透过缝隙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才带着满足与疲惫,缓缓沉入梦乡。 营地的夜,黑得浓稠,仿佛一块密不透风的绸缎,将一切都捂得严严实实。 鄂敏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矫健如猎豹,在营帐外来回巡逻。 他脚步轻盈,每一步落下都悄无声息,仿若融入了这夜色之中。 起初,听闻欢声笑语与喧闹的舞步声,他暗自庆幸,心中窃喜自己算是躲过了跳舞那尴尬的一劫。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随着夜色渐深,万籁俱寂,本该宁静的后半夜却成了鄂敏的噩梦。 营帐内隐隐传出的那些暧昧声响,起初还如蚊蝇嗡嗡,细微得难以捕捉。 可渐渐地,声音愈发清晰,如同涨潮的海水,一波接着一波,绵绵不绝地冲击着鄂敏的耳膜。 他的脚步瞬间僵住,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饶是他久经沙场、见多识广,此刻也窘得不知所措。 他试图加快脚步,离那营帐远些,可那声音却好似长了翅膀,紧紧跟着他,无论他走到哪儿都摆脱不掉。 鄂敏苦着脸,心中哀叹连连,只盼着这漫漫长夜能快点过去,天亮得越早越好。 他抬头望向夜空,那星星仿佛都在嘲笑他的窘迫,一闪一闪眨着眼。 时间仿若被胶水黏住,走得无比缓慢,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终于,东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那一丝微光仿若救命稻草,让鄂敏长舒了一口气。 随着天亮,营帐内的声音也渐渐停歇,他感觉自己仿若熬过了一个世纪,疲惫不堪却又满心释然。 熬到了换岗的时辰,鄂敏只觉双腿灌了铅一般沉重,他强打起精神,拖着步子,一头就扎进了自己的营帐里。 营帐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皮革味。 他顾不上许多,径直走到简易的床榻边,“扑通”一声瘫倒在上。 床榻发出“嘎吱”一声闷响,似在抗议他这突如其来的重压。 鄂敏闭上双眼,眉头依旧紧皱,脑海中还回荡着昨夜那恼人的声音。 只希望能借着这短暂的休息,将那些纷扰统统驱散,让自己混沌的脑子清醒过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恍惚间,他仿若踏入了一片迷雾缭绕的仙境。 四周繁花似锦,五彩斑斓的花朵肆意绽放,馥郁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丝丝缕缕地萦绕在他身旁,撩拨着他的嗅觉。 脚下是柔软如毯的草地,每一步踩上去,都仿若踩在云朵之上,轻柔而舒适。 就在这如梦似幻的景致中,一抹婀娜的身姿翩然而至。 鄂敏定睛一看,瞬间呼吸一滞,只觉眼前的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唯有那女子熠熠生辉。 她一袭轻纱罗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仿若流淌的月光,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泽。 那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盈盈一握间尽显风情万种。 再看她的面容,肤如凝脂,白皙胜雪,双眸恰似秋水,顾盼间波光流转,含情脉脉; 琼鼻挺秀,朱唇不点而红,微微上扬的嘴角似藏着无尽的笑意,仿若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美得惊心动魄,叫人移不开眼。 鄂敏只觉心跳陡然加快,仿若战鼓擂动,热血直往脑门冲。 一种难以抑制的急切在心底蔓延开来,仿若有一只无形的手,拽着他不由自主地向那女子靠近。 此刻,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满心满眼只有眼前这美若天仙的女子,尘世的一切纷扰都被抛诸脑后。 他疾步上前,脚步慌乱而急切,双手微微颤抖着伸了出去,一把拉住那女子的柔荑。 那女子的手仿若羊脂玉般温润细腻,入手的触感让鄂敏的心尖都跟着颤了颤。 他喉咙干涩,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沙哑而低沉地说道:“姑娘……” 话音未落,那女子却只是轻轻一笑,笑声仿若银铃般清脆悦耳,在这静谧的仙境中回荡。 她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反握住鄂敏的手,莲步轻移,带着他向着一处繁花簇拥的幽静角落走去。 鄂敏仿若被施了咒,脚步机械地跟随着,双眼紧盯着女子的背影,那曼妙的身姿在轻纱的包裹下若隐若现,愈发勾得他心猿意马。 不多时,二人来到那角落,女子缓缓转身,抬手轻轻勾住鄂敏的脖颈,眼神中满是妩媚与柔情。 鄂敏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将女子拥入怀中,双唇急切地印了上去,开启了一场如梦如幻、热情似火的缱绻之旅。 鄂敏仿若被一股炽热的欲望驱使着,双手急切地在那女子身上游走,呼吸急促而紊乱,心跳声如雷鸣般在胸腔内回响。 就在他刚将自己全身的衣服褪去,满心期待着与那梦中仙子共赴巫山云雨。 尽情释放这压抑许久的激情之时。 一声高喊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直直地劈入他的梦境,“鄂将军,快醒醒!” 第235章 黄粱一梦 鄂敏猛地从美梦中惊醒,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迷乱与欲望,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环顾四周,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意识到刚刚那令人面红耳赤的竟是一场梦。 垂眸间,瞥见自己已然脏了的衣物,他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满是无奈与自嘲。 心中暗叹:多少年了,自己在沙场上摸爬滚打,腥风血雨都经历过,平日里枕戈待旦,何曾有过这般旖旎的梦境。 如今这一趟跟着皇上微服出巡,可真是把人折腾得够呛。 他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暗自思忖:往后皇上若是再微服出巡,说什么自己都不能再跟着了。 这等差事,谁爱干谁干吧! 这般折腾下去,自己这把老骨头,怕是迟早要被折腾垮了。 想到这儿,他无奈地摇摇头,起身走出营帐。 清晨的凉意扑面而来,鄂敏打了个寒颤,强打起精神朝营地旁的小溪走去。 溪水清澈见底,潺潺流淌,仿若一首舒缓的乐章。 他三两下褪去衣物,踏入水中,冰冷的溪水瞬间包裹住他的身躯,激得他浑身一个激灵,困意与旖旎的遐想顿时消散了大半。 他简单地清洗了一番,洗净身上的黏腻与疲惫,随后上岸,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鄂将军,咱们应该去打猎了。”一名侍卫走上前来,恭敬地禀报。 鄂敏抬手揉了揉额头,试图驱散残留的倦意,闷声应了一句,抬腿跟上侍卫,朝拴马的地方走去。 他翻身上马,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朝着山林的方向飞奔而去。 今日的鄂敏仿若换了个人,在山林间纵马驰骋,身姿矫健如猎豹。 一旦发现猎物的踪迹,他便迅速张弓搭箭,眼神锐利得仿若能穿透猎物的皮毛,箭无虚发。 每一次命中猎物,他心中的那股憋闷之气便好似消散了一分,似乎是要将昨夜在睡梦中未发泄完的精力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 周围的侍卫见此情形,虽不明就里,但也都识趣地跟紧他,不敢多言,任由他在这场地之上,尽情驰骋,释放激情。 营地之中,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细碎的光影。 乾隆与萧云的营帐依旧紧闭,安静得仿若无人在内,自安歇之后,二人就一直未曾醒来。 鄂敏清晨便随侍卫们入山林打猎,马蹄扬尘,气势汹汹。 待他归来,手中猎物颇丰,野兔、山鸡在绳索上晃荡,羽毛沾染着尘土与草屑。 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将猎物交给旁人,目光不自觉地投向皇上的营帐,心中暗自思忖着:今晨才歇下,多睡会儿也正常! 周围的侍从们亦是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没了主意,不知道究竟该着手准备膳食,还是继续候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迈出这第一步,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霉头。 良久,傅恒轻咳一声,打破了这僵局。 他对着众人轻声开口,“给皇上和萧妃娘娘留下一些食物,莫要惊扰了圣驾,剩下的咱们先做吧! 不然,恐怕有的等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应和,各自忙碌起来。 鄂敏站在一旁,心中深感认同,他张了张嘴,本想附和几句。 可想起昨夜的尴尬遭遇,又生生把话咽了回去,此刻是无论如何,也不敢随意插话了。 时光缓缓流逝,众人手脚麻利,不多时便将午膳备好,纷纷围坐享用。 一时间,营地中只有碗筷碰撞、轻声交谈之声…… 可眼瞅着众人都用过了午膳,乾隆跟萧云的营帐却依旧毫无动静,仿若被施了沉睡的魔咒。 静姝与阿尔泰父女二人被囚于马车旁,境遇凄凉。 每一次用膳,摆在他们面前的不过是干巴巴的大饼,粗粝的口感,难以下咽。 阿尔泰心中满是愤懑,瞧着这日头已然高悬,从早上到现在,早已过了巳时,直逼午时。 他实在忍不住,冲着看守的侍卫问了一句,“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午时了,为何还不启程?” 侍卫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嗤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不屑,高声回道:“自然是皇上和娘娘还未起身。” 静姝本就精神紧绷,仿若拉紧的弓弦,一听此言,仿若受了极大的刺激,瞬间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怨毒,大声叫着,“贱人!” 这一声喊,仿若划破长空的利箭,尖锐而突兀。 侍卫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抹凶狠,上前一步,瞪着静姝呵斥道:“闭嘴!不许侮辱娘娘!” 说着,抡起手臂,“啪”的一声,给了静姝一个响亮的耳光。 静姝的头被打得偏向一侧,发丝凌乱地遮住了脸,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她却仿若未觉疼痛,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恨意依旧汹涌。 营帐之内,晨光透过轻薄的帐幔,洒下一层柔和的光晕。 萧云悠悠转醒,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如一只刚睡醒的猫咪,尽显娇柔。 目光扫向身旁,却见乾隆依旧沉睡,呼吸均匀而沉稳,脸上还带着些许餍足后的松弛。 萧云眼珠一转,心生一计,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 她轻轻拨弄起自己如瀑的秀发,从中挑出一缕,缓缓伸到乾隆的鼻子下方,轻轻晃动。 那缕发丝仿若灵动的羽毛,轻柔地扫过乾隆的鼻尖。 乾隆只觉鼻尖一阵瘙痒,鼻翼微微颤动,紧接着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一下子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睡眼蒙胧地看着萧云,带着几分嗔怪与宠溺,开口笑道:“云儿又调皮,是朕昨晚不够努力吗?云儿怎么醒得这么早?” 这称呼里满是亲昵,仿若寻常夫妻间的打情骂俏。 萧云脸颊微红,嗔怪地推了他一把,娇声道:“你已经够努力了,行了,赶紧起来洗漱用膳吧。” 说着,便自顾自地起身,开始整理衣物。 乾隆也笑着起身,二人一番收拾,携手走出营帐。 第236章 跪求萧云 此时,外面阳光正好,众人早已各司其职,忙碌开来。 可乾隆牵着萧云的手一出现,众人的目光便纷纷投来。 那些目光里,带着些许揶揄,似笑非笑,可碍于帝王威严,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多说什么。 众人忙不迭地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手中之事,实则眼角余光,仍时不时偷瞄向这对璧人。 待乾隆和萧云用过膳食,队伍再次整装待发。 一辆辆马车排列整齐,马蹄轻踏,缓缓启程。 紫薇依旧与陈婉柔同坐一辆马车,二人在车内轻声交谈,偶尔传出几声笑语,气氛融洽。 闵逸尘瞧在眼里,心中乐见其成,他几次三番试图往永琰身边凑,想着能跟这位小阿哥套套近乎,日后行事也方便些。 起初,他瞧见永琰独自在一辆马车旁驻足,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去,脸上堆满笑容,刚要开口搭讪。 永琰却仿若未觉他的靠近,身形一闪,钻进了旁边的马车,还“砰”的一声拉上了车门。 闵逸尘愣在原地,一脸尴尬。 过了会儿,他又瞅见永琰在队伍前头溜达,忙不迭地小跑过去,还未等他近身,永琰却像只机灵的小兔子,转身钻进了人群,不见了踪影。 如此这般,闵逸尘屡屡碰壁,被耍得团团转,最后,他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彻底放弃了。 这一路,众人走走停停,并不着急赶路,仿若出游踏青一般,悠然惬意。 第二天,便抵达了山东省济南府境内。 乾隆撩开马车窗帘,望了望窗外熟悉的街景,转头对傅恒吩咐道:“老六,直接将马车赶去巡抚的府邸。” 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马车辘辘前行,不多时便停在了巡抚府邸门前。 此时,府邸的家丁们瞧见这一队马车停下,不明就里,只当是寻常路人。 其中一个家丁满脸不耐烦,大步走上前来,伸手就要撵人,“去去去,这儿可不是你们能随便停留的地儿!” 傅恒面色冷峻,不慌不忙地下了马车,一挥手,身后侍卫便押着阿尔泰走上前来。 阿尔泰面容憔悴,衣衫褴褛,与之前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家丁们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有几个年轻气盛的,还想反抗,刚要动手。 傅恒带来的侍卫们迅速上前,三两下便将他们制服,动作干脆利落,尽显训练有素。 陈婉柔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乾隆一行人面前,盈盈下拜,轻声道:“臣女多谢皇上这一路的照顾,如今已到家,臣女准备回家了。” 乾隆微微点头。 陈婉柔先是向乾隆等人一一欠身行礼,动作优雅而端庄 随后目光落在萧云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期许,轻声说道:“云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萧云闻言,微微点头,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款步跟在陈婉柔身后。 二人走到一旁幽静的角落,此处绿树成荫,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细碎的光影。 陈婉柔莲步轻移,缓缓屈膝,“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双手伏地,声音略带哽咽地求道:“求云夫人帮我一次。” 萧云见状,面露惊色,急忙伸手将她扶起,目光中满是关切,柔声说道:“你有什么需要我帮的地方,尽管说,莫要行此大礼。” 陈婉柔缓缓起身,用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 将她和闵逸尘的事情,言简意赅地告诉了萧云。 她言辞恳切,眼中不时闪过一丝哀怨,把自己的委屈、无奈以及对未来的迷茫都融入了这简短的叙述之中。 萧云静静地听着,她面容沉静,可心中却如明镜一般。 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天真懵懂的小女孩了,历经岁月的磨砺与宫廷的沉浮,心思愈发缜密。 她心里清楚,陈婉柔真正想求的并非自己,而是借助自己向弘历开口。 若是从前,性子直爽的她定会毫不犹豫地爽快答应。 可如今,身处这复杂的局势之中,她不得不换了一副说辞:“你的遭遇我很同情,这件事情我会跟弘历说的,至于能不能帮上你,我也不确定。” 她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又带着一丝谨慎。 陈婉柔微微俯身,再次行礼,轻声说道:“只要您跟皇上提提就行,那我先走了。” 她的声音平静,可藏在衣袖中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萧云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几分若有所思。 陈婉柔转身,款步走向闵逸尘,二人一同离去。 闵逸尘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快走两步跟上陈婉柔,侧头问道:“你刚刚向萧妃娘娘求什么?” 陈婉柔面色镇定,仿若一潭平静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澜,面不改色地撒谎道:“当然是给夫君和阿玛们求官职。” 她的语调平稳,没有丝毫破绽。 闵逸尘一听,丝毫没有怀疑,眼眸中反而闪过一丝兴奋,追问道:“那萧妃娘娘答应了吗?” 陈婉柔心中暗自冷笑,觉得这人实在天真好骗,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温婉地说道:“娘娘答应跟皇上提一提,但是结果如何还不知道。” 闵逸尘搓了搓手,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越发兴奋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可太好了,这可太好了……” 他之所以这般期待,是因为这几日的相处,他看得出。 皇上对这位萧妃娘娘确实是与众不同,只要萧妃娘娘肯开口,事情便有了几分希望。 与此同时,傅恒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带着手下一众精兵强将,大步迈入巡抚府。 他目光冷峻,扫视一圈,所到之处,众人皆敬畏地低下头。 随后,他有条不紊地开始接管巡抚府的各项事务,指挥若定,尽显大将风范。 乾隆则牵着萧云的手,二人并肩步入大厅。 大厅内宽敞明亮,雕梁画栋,尽显奢华。 乾隆目光深邃,看向傅恒,声音低沉而威严,“老六,剩下的事情交给你去办,还有赵家的事,务必尽快查清,还他一个公道。” 傅恒微微躬身,抱拳行礼,朗声道:“臣遵旨。” 说罢,他利落地起身,转身离去,脚步沉稳有力,衣袂随风飘动。 显然已在心中谋划好了后续的行动步骤,只待大展拳脚,将这桩桩件件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第237章 送信回京 阿尔泰与静姝这一对父女,此刻仿若两只落败的鹌鹑,被侍卫们押解着带回了府邸。 他们并未被关押在那庄严肃穆、透着股阴森寒意的府衙之内,而是被径直带往了柴房。 柴房里光线昏暗,堆积着杂乱的木柴,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潮湿的气息。 尔康带来的侍卫们个个身姿矫健、神情冷峻,如同一尊尊门神般守在柴房门口。 他们身上的佩刀在微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时刻警醒着,以防有人劫囚。 乾隆坐在书房之中,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山东巡抚这一要职,宛如一方封疆大吏,掌控着齐鲁大地的万千民生,吏治、赋税、治安、防灾…… 桩桩件件皆系于其手,务必要挑选一位清正廉洁、德才兼备之人方能担当此重任。 他手中的毛笔在指尖轻轻转动,墨汁在砚台中微微荡漾,映照着他深邃的眼眸。 良久,乾隆似是下定了决心,提笔蘸墨,在那洒金的信笺上奋笔疾书起来。 一笔一划,力透纸背,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他对山东未来的期许,对百姓的责任。 待写完,乾隆放下笔,微微仰头,朗声道:“鼹鼠。” 声音不高,却仿若有一种穿透墙壁的魔力。 刹那间,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从暗处闪现,单膝跪地,正是鼹鼠。 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正恭敬地望向乾隆,高声道:“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神色冷峻,将手中那封还散发着墨香的信件递给他,语气不容置疑:“马上把这封信送回京,以最快的速度。” 鼹鼠双手接过信件,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再次叩首,“奴才遵旨。” 而后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领命而去,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萧云一直候在一旁,她深知国家大事非自己所能插手,平日里也甚少过问,只是静静地陪伴在乾隆身旁,用她的温柔给予慰藉。 此刻,见乾隆解决了山东巡抚人选这一烦心事,她心中也为之一松,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乾隆转头看向她,眼神中多了几分温柔与惬意,起身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轻声道:“云儿,不如朕就带你逛逛这巡抚的府邸。” 萧云微笑着点头,二人携手走出书房。 巡抚府邸庭院深深,雕梁画栋,假山池沼错落有致。 二人沿着蜿蜒的小径漫步,脚下的石板路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如镜。 路旁的花草争奇斗艳,微风拂过,送来阵阵馥郁的花香。 乾隆不时停下脚步,指着那些精美的建筑、奇异的花木,为萧云讲解其来历与典故。 萧云则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几声惊叹。 二人的欢声笑语在府邸中悠悠回荡,仿若一对寻常夫妻,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鄂敏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手下,气势汹汹地闯入二泰家眷所居之处,将众人一股脑儿全关在了那幽僻清冷的偏院里。 一时间,院内鸡飞狗跳,哭喊声、叫嚷声乱成一团。 阿尔泰的家眷们全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只觉祸从天降,个个惊惶失措。 其中几个性子泼辣的妻妾,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叫嚷起来,“你们这群瞎了眼的东西,可知我们家老爷可是堂堂山东巡抚! 等老爷回府,定要你们好看,有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那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刺破这沉闷的空气,在院子上空回荡着,透着满满的骄横与不甘。 可鄂敏的手下,皆是听命行事的兵,他们仿若未闻,脸上毫无波澜。 对他们而言,上头交代得明明白白,只需把这些人牢牢看好,绝不能让他们踏出这院子半步,其余的一概与他们无关。 他们或抱臂而立,或手持棍棒,冷漠地注视着院内的混乱。 与此同时,萧云正与乾隆悠悠然逛着巡抚的府邸。 这府邸庭院深深,一步一景,雕梁画栋间尽显奢华。 萧云莲步轻移,美目流转,不住地打量着四周,忽然惊叹道:“弘历,你瞧这儿的景致,简直美到了极致! 只是,你说就凭他那俸禄,如何能置办得起这般住处? 这得搜刮多少民脂民膏,才能撑起这等奢靡门面,住得起如此阔绰的府邸!” 话一出口,萧云便察觉到一丝不妥,悄悄抬眸望向乾隆,只见乾隆的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薄唇紧抿,显然是被这番话触动了心事。 他身为一国之君,竟对臣子贪腐至此的情况未能全然洞察,心中自是五味杂陈,一时陷入了沉默。 萧云心下暗悔自己一时口快,忙不迭地想要补救。 她轻盈地走上前,双手如同灵动的蝴蝶般环住乾隆的脖颈,眼眸里满是娇俏与讨好。 她软糯地央求道:“弘历,那儿有架秋千,看着煞是有趣。 你陪我荡一会儿秋千好不好嘛?” 乾隆抬眸,见她这般模样,心头的阴霾散去了些许,无奈又宠溺地微微摇头,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向着秋千处走去。 到了秋千旁,乾隆先是轻轻扶着萧云坐上那精致的秋千,待她坐稳,才缓缓推动秋千。 秋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萧云的裙摆随风轻扬,宛如一朵盛开的繁花。 她银铃般的笑声顿时洒满了庭院,“弘历,再高些,再高些!” 玩闹了一会儿,萧云脸颊绯红,似是玩得不尽兴,又朝乾隆伸出手,嚷嚷着:“弘历,你陪我一起! 一个人玩多没意思,你就陪我一起荡秋千,好不好?”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依言在萧云身侧缓缓坐下,两人并肩而坐。 随着秋千的起伏,一同沉醉在这片刻的欢愉之中,仿佛世间纷扰都被抛诸脑后。 偏院 傅恒伫立在庭院之中,深邃的眼眸仿若寒星,紧紧盯着身前整装待发的侍卫。 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务必将那与阿尔泰勾结的二人给我擒来,不得有误!” 那侍卫单膝跪地,抱拳应诺。 随后身形一闪,带着手下转身离开,马蹄声瞬间打破夜的寂静,向着目标疾驰而去。 第238章 惊险万分 按察使府 闵鹗元独自坐在书房之中,暖黄的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着他略显疲惫却依旧专注的面容。 他身着一袭藏青色官袍,胸前的补子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手中正紧握着一份公文,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沉浸在政务的斟酌之中。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屋内的静谧,紧接着,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响。 “老爷,少爷和少夫人回来了。”下人的通报声传了进来。 闵鹗元微微一愣,手中的公文不自觉地放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们两个人比预想的回来的要晚,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变故啦? 他整了整衣衫,起身快步走向客厅。 一进客厅,便瞧见闵逸尘和陈婉柔正站在那儿,神色间透着几分疲惫与惊惶。 闵鹗元快走几步,脸上堆满了殷切的关怀,开口问道:“这次出行可还顺遂?” 话语间满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切。 陈婉柔刚欲张口,闵逸尘便抢先一步,手舞足蹈地诉说起来,“阿玛,这次可真是惊险万分! 您猜怎么着,我们在送子娘娘庙遇上了一伙人,看着就不一般,后来才知道,竟是紫薇格格……” 他一边说着,一边瞪大了眼睛,似乎还沉浸在那惊险刺激的场景之中,“而且,现在皇上就住在巡抚的府邸!” 闵鹗元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怔,脚步下意识地顿住,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闵逸尘。 一时间,诸多念头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原本他满心牵挂的是这小两口子嗣的问题。 毕竟二人成婚已久,却一直未有喜讯,可如今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意识到有更为紧要之事亟待处理,子嗣之事只能暂且搁下了。 他定了定神,又与他们随意聊了几句,温和地说道:“你们一路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待二人离去,闵鹗元转身,步伐匆匆地回到书房。 书房内,烛火依旧摇曳不定。 闵鹗元径直走到墙边,抬手在一处看似普通的墙壁上摸索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一道暗格悄然显现。 他颤抖着双手,从暗格中取出一个古朴的盒子,那盒子表面的漆色已有些斑驳,却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闵鹗元将盒子轻轻放在书桌上,手指缓缓抚摸着盒盖,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呢喃自语道:“这些东西,藏了这么多年,终于有重见天日的这一天了。 赵兄,这么多年来,我在这官场隐忍蛰伏,为的就是此刻。 想当年,你蒙冤受屈,我却人微言轻,空有一腔热血,却无力为你申冤。 每每念及此处,愧疚便如潮水般将我淹没,这是我为官,这一辈子最揪心的痛。” 说到此处,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不过,你放心,如今时机已到。 等皇上派人来彻查之时,我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些证据交出去。 阿尔泰作恶多端,这一次,他绝对逃不过应有的惩罚,必死无疑!” 言罢,他紧紧握住盒子,仿佛握住了正义的天平,要为往昔的冤屈讨回一个公道。 巡抚偏院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仿若密集的鼓点。 只见侍卫们押着两名神色慌张、衣衫凌乱的官员匆匆归来。 那二人平日里在阿尔泰身边耀武扬威,此刻却如霜打的茄子,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惊恐。 傅恒微微皱眉,目光如炬,心中清楚,要想彻底斩断,阿尔泰在山东的势力网,这不过是牛刀小试。 破晓时分,天边泛起鱼肚白,傅恒已乔装成普通商人模样,悄然穿梭于山东的市井街巷。 他身形矫健,步伐沉稳,行走间目光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时而驻足在茶摊旁,侧耳倾听百姓们的闲聊; 时而混入官衙附近,观察官员们的一举一动。 凭借着多年来在官场摸爬滚打练就的敏锐洞察力和果敢决断力,短短几日,一份详尽的阿尔泰党羽名单,便在他心中悄然成型。 瞅准时机,傅恒一声令下,刹那间,侍卫们如猛虎下山,冲向各个目标。 一时间,山东官场仿若炸开了锅,哭喊声、咒骂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 那些平日里仗着阿尔泰权势作威作福、中饱私囊的属员们。 此刻还沉浸在温柔乡中,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一一揪出,像待宰的羔羊般被押进大牢。 狱中顿时人满为患,潮湿阴暗的牢房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闵鹗元,在这场官场风暴中逐渐浮出水面。 傅恒亲自带人彻查他的府邸,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几日几夜的盘查后,傅恒发现,他虽身为阿尔泰下属,却并未参与那腌臜的贪赃枉法之事。 相反,在关键时刻,他从密室中取出几纸关键证据,双手呈给傅恒,眼中满是祈求与希望。 虽说闵鹗元有着失职之罪,但好在未同流合污,也算在这浑浊的官场中守住了一丝清明。 华灯初上,膳厅内烛火摇曳,暖黄的光晕将一桌珍馐映照得格外诱人。 用过晚膳,永琰那灵动的眼珠子滴溜一转,瞅准了萧云,几步小跑过来。 他双手紧紧抱住萧云的胳膊,小脸蛋一个劲儿地蹭着,娇声央求道:“额娘,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嘛,好不好呀?” 他那软糯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亲昵与渴望,眼睛睁得大大的。 仿若盛满了璀璨星光,直勾勾地望着萧云,任谁见了都难以招架。 萧云低头瞧着永琰,小家伙粉嘟嘟的脸蛋因兴奋而泛着红晕,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可爱至极。 她的心瞬间就被这股软萌劲儿给融化了。 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伸手轻轻晃了晃永琰的小胳膊,柔声应道:“好,就依你啦。” 一旁的乾隆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却并未言语。 第239章 父子互动 饭后,永琰兴奋得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一手紧紧牵着乾隆,一手拉着萧云,脚步轻快得好似要飞起来,蹦蹦跳跳地往房间走去。 一路上,他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逗得乾隆和萧云忍俊不禁。 回到房间,烛火将室内照得通明。 乾隆看着永琰那股子兴奋劲儿还没消,便提议陪他玩会儿智力游戏。 永琰自是求之不得,眼睛亮得仿若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父子俩坐在榻上,你一言我一语,玩得不亦乐乎。 乾隆出的一道道难题,永琰总能迅速转动小脑袋瓜,给出答案,那聪慧劲儿展露无遗。 玩了一阵子,乾隆见永琰如此颖悟过人,心中更是欢喜,便起了兴致,打算教他对对子。 乾隆清了清嗓子,微微坐正身子,开口说道:“永琰,今日朕便教你对对子,这可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学问,趣味无穷。” 说着,他略一思索,给出上联,“春回大地,千山绿”。 永琰眨巴眨巴眼睛,小脑袋瓜飞速运转。 不过片刻,便脆生生地对道:“福满人间,万户欢”。 乾隆闻言,眼中满是赞赏之色,抚掌大笑:“好!你果然聪慧过人,一点就通。” 萧云坐在一旁,瞧着这父子俩你来我往,知识的火花在空气中碰撞,心里满是欣慰。 乾隆兴致颇高,接二连三地抛出一个个精妙对子,眼神中满是期许,试图考考永琰。 可这小家伙就像个文曲星下凡,眼珠一转,便能对得工整巧妙,那些对子愣是没能难住他分毫。 此时的永琰,一扭头,瞧见萧云静静地坐在一旁。 她便像只欢快的小雀儿般蹦跶过去,一把拉住萧云的手,撒娇道:“额娘,咱们一起玩嘛,就差您啦!” 那软糯的童声里透着股不容拒绝的亲昵劲儿,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满是期待之光,直勾勾地盯着萧云。 萧云心头一软,可瞬间又面露难色。 她心里门儿清,诗词歌赋、做学问这些事儿,于她而言,就如同攀爬陡峭高山,艰难无比。 但迎着永琰那满是渴望的眼神,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犹豫片刻,她终是微微点头,应了下来:“好……” 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忐忑。 永琰得了回应,立马来了精神,像只灵活的小猴子,三蹦两跳地晃到乾隆身边,双手紧紧拽着乾隆的胳膊,一个劲儿地摇晃,嘴里嘟囔着,“阿玛,你出题,快出题呀!” 乾隆低头看着永琰,眼中满是慈爱。 他对云儿的的才情跟水平早就心中有数,略一思索,便出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对子,有意让萧云也能参与进来,“上联:犬守夜。” 萧云听闻题目,眉头轻皱,绞尽脑汁思索起来。 片刻后,她试探着说出下联,“猫捕鼠。” 可话一出口,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那对子虽说勉强对上,却对仗不工,用词也有些诙谐,实在是有些啼笑皆非。 永琰在一旁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小短腿在空中一踢一踢的,佯装生气地冲乾隆嚷道:“阿玛,你又偏心!给我的对子那么难,给额娘的那么简单。” 萧云笑着轻抚永琰的头,温柔解释道:“那是因为我对对子实在是不太行,弘历心中有数,他是在好好培养你呢。 小十五,你可得用心学。” 言语间,满是对永琰的期许。 永琰眨眨大眼睛,乖巧地点头,咧嘴笑道:“好!不过我用心学文习武,长大了,是要保护阿玛和额娘的。” 那稚嫩的声音里透着股坚定劲儿,仿佛已经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为家人撑起一片天。 乾隆在一旁听着,龙颜大悦。 他愈发来了兴致,接着教永琰对对子,对子越出越难,从寻常的花鸟鱼虫,渐渐涉及历史典故、山川地理。 可永琰就像个开了窍的小天才,眼珠子滴溜一转,总能对得精妙绝伦,那些难题似乎真的难不住他。 每对上一个,乾隆便会抚掌称赞,永琰则笑得愈发灿烂,暖阁内的气氛其乐融融,满是温馨与甜蜜。 经历了一番温馨有趣的对对子时光,三人皆感身心俱疲,却也满是愉悦。 乾隆带着永琰步入浴室,热气腾腾的水雾瞬间将父子俩包裹其中。 浴室宽敞明亮,四壁镶嵌着光滑的白玉石。 在烛光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仿若给整个空间披上了一层梦幻的外衣。 地面铺就的防滑地砖,绘着精致的云水纹,踩上去稳稳当当,却又似能感觉到脚下水流的灵动。 中央摆放着一只巨大的浴桶,由整块沉香木雕琢而成。 乾隆先将永琰轻轻抱到一旁的矮凳上,自己则蹲下身子,挽起衣袖,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 他伸手探入水中,轻轻搅动,试试水温,确保水温恰到好处,既不会烫着永琰,又能驱散周身的寒意。 随后,他拿起一块柔软的棉质巾帕,浸入水中,轻轻拧干,再细心地为永琰擦拭小脸。 巾帕所到之处,永琰原本有些脏兮兮的小脸,瞬间变得干净清爽,粉嫩的脸蛋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来,小十五,把胳膊伸出来。”乾隆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无尽的宠溺。 永琰乖乖地伸出小胳膊,乾隆手中的巾帕沿着他的手臂缓缓移动,轻轻擦拭,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洗到小脚丫时,永琰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脚丫乱蹬,水花四溅,溅了乾隆一脸。 乾隆也不恼,只是笑着捏了捏永琰的小脚丫,故作嗔怪道:“调皮的小家伙,看把朕弄的。” 永琰调皮地眨眨眼睛,奶声奶气地回道:“阿玛,我帮您也洗。” 说着,便挣扎着要站起来,伸手去够巾帕。 乾隆见状,忙扶住他,眼中满是笑意,“好,小十五长大了,知道孝顺朕了。” 父子俩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温馨的笑语在水雾中回荡。 第240章 傅恒质问 另一边,萧云独自步入专为她准备的浴室。 这间浴室相较之下更为雅致,墙壁上挂着几幅水墨丹青,画的皆是傲雪凌霜的梅花,为这湿热的空间增添了几分高洁淡雅之气。 浴桶同样精美,是用檀香木制成,桶身雕刻着细腻的缠枝莲纹,寓意着吉萧云轻轻解开衣带,褪去衣衫,身姿曼妙地踏入浴桶。 热水瞬间漫过肌肤,暖意仿若电流般传遍全身,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她仰头靠在桶壁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许久,她才缓缓睁开眼睛,拿起放在一旁的花瓣香皂,轻轻揉搓,不一会儿,手中便泛起丰富的泡沫。 她将泡沫涂抹在肌肤上,细腻的触感如同丝绒轻抚,随着她的擦拭,身上的疲惫仿若也一同被洗净。 洗浴完毕,萧云站起身来,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肌肤滚落,仿若串串晶莹的珍珠。 她拿起一条大毛巾,轻轻擦干身子,换上一袭绣着淡粉色海棠花的睡衣。 整个人愈发显得温婉动人,仿若一朵盛开在春日晨曦中的娇花。 待三人都沐浴完毕,暖阁内又将迎来一番别样的温馨时刻。 一切就绪,三人来到床边。 萧云轻轻拉过锦被,率先躺了上去,又向永琰伸出手,柔声说道:“来,小十五,到我这儿来。” 永琰欢快地蹦上床,一下子钻进萧云的怀里,像只找到温暖巢穴的小兽。 萧云侧身搂住永琰,手臂轻柔地环绕着他。 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轻柔小曲儿,那旋律仿若山间清泉,潺潺流淌。 永琰在这温柔的抚慰下,眼皮越来越沉。 不一会儿,便呼吸均匀,进入了甜甜的梦乡,小脸蛋上还挂着一抹满足的微笑,仿若正做着什么好玩的美梦。 乾隆随后也上了床。 他侧身躺下,从背后轻轻拥住萧云和永琰,手臂像一道坚实的屏障。 将两人紧紧圈在怀里,永琰小小的身躯,紧紧贴着他宽阔的胸膛。 萧云扭过头,与乾隆相视一笑,那笑容里饱含着爱意、满足与对当下生活的感恩。 无需言语,一切尽在这温柔的眼神交汇之中。 在这温馨的氛围里,乾隆和萧云也渐渐放松了身心,眼皮缓缓垂下。 不多时,便也随着永琰一同进入了静谧美好的梦乡,只留下暖阁内摇曳的烛光,依旧守护着这一室的安宁与幸福。 与此同时,另一边。 傅恒日夜不辍,在府衙内那间堆满卷宗的书房里,灯火昏黄摇曳,映照着他疲惫却坚毅的面容。 他仔细整理着一份份口供,每一页卷宗都承载着阿尔泰的罪恶,仿若在诉说着百姓的血泪。 待证据确凿无疑,他大手一挥,命人带着这些足以让阿尔泰万劫不复的铁证,快马加鞭赶回巡抚府邸。 巡抚府邸后院的柴房,仿若一座阴森的牢笼。 傅恒带着一群侍卫大步走来,抬手示意,手下上前推开那扇破旧腐朽的柴房门。 “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昏暗的光线中。 阿尔泰蜷缩在角落,头发蓬乱如杂草,衣衫破旧不堪,脸上满是污垢,全然没了昔日巡抚的威风。 刚被囚禁于此,阿尔泰心中其实还抱过那么一丝幻想,仿若溺水之人,死死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暗自思忖,自己在山东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人脉深厚得如同参天大树的根系。 那些平日里靠他提携、仰仗他鼻息的官员们,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身陷囹圄。 说不定此刻,他们已经察觉到巡抚府邸的异常,正绞尽脑汁、快马加鞭地谋划着如何将他解救出去,助他脱离这水深火热的困境。 于是,他强打起精神,支棱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外面哪怕最细微的动静。 偶尔有一阵风吹过,柴房的门“吱呀”作响,他都会心跳加速,满心期待着是来救他的人到了。 每一次脚步声临近,他都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期盼着那扇破旧的门,被轰然推开,然后看到熟悉的面孔带着他重获自由。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外面的世界仿若陷入了死寂,始终没有他所期盼的救援迹象。 起初,那偶尔响起的脚步声还能让他燃起希望之火。 可到后来,连脚步声都变得稀稀拉拉,仿若在无情地嘲笑他的天真。 他眼中的光芒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黯淡下去,希望如同春日里消融的冰雪,越来越稀薄。 如今,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已被这无尽的等待折磨得疲惫不堪。 他知道,自己的美梦正一步步走向破灭,那些曾经信誓旦旦,要与他同甘共苦的官员们。 恐怕早已作鸟兽散,在自保的本能驱使下,将他这个昔日的主子忘得一干二净。 阿尔泰缓缓低下头,发出一声绝望的长叹,那声音在空荡荡的柴房内回荡,透着无尽的凄凉与悲哀。 他听到动静,缓缓抬起头,当目光触及傅恒冷峻面容的那一刻,心中“咯噔”一声,好似预见到了自己的末日。 傅恒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进柴房。 并未如阿尔泰所想的那般。 开口历数他一条条的罪行。 而是站定在他面前,身姿挺拔,目光直直地刺向他。 傅恒声音低沉却饱含愤怒与痛心,“你对得起皇上的信任吗? 想当年,皇上对你恩宠有加,委以重任。 将山东这富庶之地,交由你打理,盼你能为百姓谋福祉,可你都干了些什么!” 说到此处,傅恒微微仰头,似是在压抑心中的怒火,“你对得起我们这些浴血沙场、为国戍边的将士? 我们在边疆风餐露宿、出生入死,为的就是让后方百姓安居乐业。 让大清江山永固,你却在这富庶之地,搜刮民脂民膏,让将士们的血白流!” 他顿了顿,目光愈发犀利,扫向阿尔泰,“你对得起天下黎民苍生?他们辛苦劳作,交粮纳税。 所求不过是安稳度日,你却忍心将他们逼入绝境!你对得起百姓的期望吗?” 这一连串的质问,如声声惊雷,在这狭小的柴房内炸响。 第241章 为何如此 阿尔泰嘴唇颤抖,想要辩解几句,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终究是把那些无力的话语咽了回去。 许久之后,柴房内那令人窒息的死寂才被阿尔泰沙哑破碎的声音打破。 他费力地抬起头,一张脸憔悴不堪,仿若瞬间老去了十几岁。 浑浊的双眼望向傅恒,嘴唇颤抖着,嗫嚅道:“傅大人,您……您说的对,我上负皇恩,下愧黎民。 下官知罪,下官罪该万死啊……” 说着,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可下官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下官一时糊涂,被贪婪迷了心智,犯下这等贪污受贿的大罪,理应受死,绝无怨言。 只是恳请傅大人,看在下官多年为朝廷效力的份上,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吧。” 阿尔泰顿了顿,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提高了些许音量,眼中满是哀求,“您可以尽情地去查我的妻妾和儿女,他们从未参与过这些腌臜事儿,一直本本分分。 还望傅大人向皇上谏言,求皇上网开一面,饶过他们吧。” 一旁的静姝,靠在墙上,心情仿若打翻了五味瓶,复杂难辨。 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曾经,阿玛是那样宠爱她。 夏日里,会亲手为她摇扇驱蚊,冬日里,会将她冰冷的手,捂在掌心取暖; 要星星不给月亮,可但凡涉及官场正事,却总是将她远远隔开,不让她沾染分毫。 那时的她,满心委屈,还天真地以为阿玛是重男轻女,嫌弃她是个女儿身。 如今真相大白,她才恍然,原来阿玛早在许久之前,就已为这最坏的结局,做好了打算。 静姝深知自己平日里虽有些骄纵任性,可真要论起来,实实在在未曾做过什么违法乱纪、伤天害理的事儿。 在她心中,或许阿玛于天下苍生而言,是个遭人唾弃的贪官,是个罪大恶极的坏人。 可于她而言,阿玛就是那个在她幼时手把手教她写字、在她受委屈时将她温柔揽入怀中的好阿玛。 思及此处,静姝忍不住开口,轻轻叫了一声,“阿玛……” 这久违的呼唤,在寂静的柴房内显得格外突兀。 让阿尔泰的身子猛地一僵,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姝儿,你……你肯原谅我了?” 静姝眼中泪光闪烁,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她哽咽着说道:“这不是阿玛的错,我不怪阿玛……” 傅恒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将一份份供状递到阿尔泰面前,上面详尽记录着他的桩桩罪行。 阿尔泰接过,双手颤抖得厉害,每看一行,脸色便白上一分,看完后,他无力地垂下头,声音低得仿若蚊蝇:“我认,这些我都认……” 傅恒微微皱眉,目光紧紧锁住阿尔泰,又突然提高音量,抛出一个名字,“那赵鹤堂呢?你与他又有何关联?” 阿尔泰身形一颤,沉默片刻,终是颓然开口,“是我……是我买通了他的下属,蓄意栽赃陷害,他挡了我的路! 我自知罪孽深重,无可饶恕……” 傅恒一直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此时,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深深的痛心与不解,“你已经身为一方大员,位高权重,究竟为何要走上这条不归路?” 阿尔泰闻言,缓缓闭上双眼,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许久,他才幽幽开口,“傅大人同样是位极人臣,但在朝廷之上,有几人能与您相比……”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若被这沉重的过往拖入了无尽的深渊,那未尽的话语,似是藏着他一步步堕落的缘由,却又难以言说。 傅恒却懂了阿尔泰的未尽之言! 阿尔泰的眼神中满是悔恨,继续说道:“想当年,初入仕途。 我也曾怀揣满腔热血,一心想要为百姓谋福祉,为朝廷立功劳。 那时的我,清正廉洁,不惧权贵,每办一件案子,每落实一项政令,都觉得自己离心中的抱负又近了一步。”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柴房的墙壁,望向远方,脸上浮现出一丝追忆往昔的神采。 “可渐渐地,我发现官场,并非我想象中的那般纯粹。 同僚之间明争暗斗,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便能不择手段。 我洁身自好,反倒屡屡碰壁,那些本该顺利推行的利民之举,常因他人的掣肘而夭折。” 阿尔泰的声音愈发低沉,脸上的神采也迅速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苦涩。 “再后来,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凭借不正当手段飞黄腾达。 家中珍宝堆积如山,妻妾成群,奴仆如云,我心中的天平开始失衡。 我不断地问自己,为何我坚守正道,却落得如此下场?为何他们作恶多端,却逍遥自在?” 说到此处,阿尔泰的眼眶微微泛红,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内心正经历着激烈的挣扎。 “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诱惑面前,我没能坚守住底线。 收下第一笔贿赂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我沉迷于金银财宝带来的虚荣,沉醉于权力扩张带来的快感,一步步走向堕落的深渊,直至今日这般田地。 曾经我最恨贪官污吏,可谁又能想到,多年以后,我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阿尔泰垂下头,泪水潸然而下,打湿了他身前的衣襟。 静姝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她从未想过,阿玛的内心,经历过如此复杂而痛苦的挣扎。 傅恒微微叹了口气,神色依旧冷峻,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他深知,官场的黑暗与复杂,往往能轻易吞噬一个人的初心。 但法不容情,阿尔泰犯下的罪孽,必须受到应有的惩处。 傅恒本以为朝堂之上,尽是忠君爱国之士。 如今却发现,在权力与利益的诱惑下,连一方大员都能沦为阶下囚。 一时间,柴房内陷入了沉默,只有阿尔泰压抑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为这场官场悲剧,而唏嘘不已。 第242章 供认不讳 柴房内,昏黄的烛火,在潮湿的空气中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跳动,仿若也在为这凝重的气氛而不安。 傅恒稳步上前,手中紧握着一份又一份的供状,那薄薄的纸张,在此时却似有千钧重,承载着阿尔泰一生的罪孽。 他目光如炬,直视着阿尔泰,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既然你都供认不讳,那签字画押吧!” 阿尔泰抬起头,眼中的光芒早已黯淡,只剩无尽的懊悔与认命。 他颤抖着伸出手,接过傅恒递来的笔,那支笔仿若,也在嘲笑他的落魄,在他手中微微颤动。 他凝视着纸面,片刻后,缓缓落下笔,签下了他此生最后一个名字,每一笔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字迹歪歪斜斜,却也透着决绝。 签完字,阿尔泰像是放下了心头一块巨石,又仿若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 他望向傅恒,急切地说道:“傅大人,这些年来我贪赃枉法得来的银子,都在我府邸的地下。 在我卧室床下有一条密道,所有的银钱、金银珠宝、古玩玉器都在那里。 这些东西我愿意交出来,只求傅大人在皇上面前,替我的家人求求情,只要能留他们一命就可以。” 他的声音沙哑破碎,眼中满是哀求,曾经不可一世的山东巡抚,此刻卑微得如同一粒尘埃。 傅恒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良久,他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中透着惋惜与痛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简短的八个字,却如重锤般敲在阿尔泰的心坎上。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觉得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终是无力地垂下了头。 反倒是傅恒,见此情景,语气缓和了些许,开口说道:“本宫会尽力而为!今日你们父女二人说说话吧! 明日本官就会上奏皇上,对于你们的结果应该很快就会下来,你们能在一起相聚的时间不多了。” 阿尔泰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既有对即将到来的命运的恐惧,又有对这最后相聚时光的珍惜。 他此刻觉得浑身释然,仿若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开,他微微欠身,感激道:“多谢傅大人。” 傅恒转身离去,步伐沉稳却透着一丝沉重。 他刚出柴房,便立刻吩咐门口的侍卫,“去给他们备些上好的酒菜。” 侍卫领命而去,脚步匆匆,似也知晓此刻这份命令背后的温情。 柴房内,静姝早已泣不成声,她扑到阿尔泰的怀里,父女俩相拥而泣。 许久,阿尔泰轻轻推开静姝,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目光慈爱又带着几分决绝,不停地叮嘱着:“姝儿,以后阿玛可能不能再护着你了,你的脾气一定要改一改。 这世道艰难,你一个女孩子,若是还像从前那般骄纵任性,怕是要吃亏的。” 静姝哭得梨花带雨,她拼命地摇头,哽咽着喊道:“阿玛,我不要你死……” 那声声悲啼,仿若要穿透这柴房的墙壁,传向远方。 他们父女二人在这柴房之内聊了许久,家长里短、往昔回忆,都成了此刻最珍贵的话题。 直到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侍卫推门而入,将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有香醇的美酒放到了他们面前。 阿尔泰瞬间了然,这是傅恒的心意,他朝着门口的方向,微微拱手,感激道:“替我谢过傅大人。” 侍卫将东西放下,应了一声,“我会转达的。” 便退了出去。 静姝和阿尔泰看着眼前这还算丰盛的膳食,心中百感交集。 阿尔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女儿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放到静姝碗里,柔声道:“姝儿,吃点吧,这些天,你受苦啦!” 静姝含着泪,点了点头,拿起筷子,父女俩总算吃了一顿,还算不错的膳食。 可每一口,都似掺杂着苦涩与不舍,在这最后的时光里,他们只能彼此陪伴,等待未知的命运。 傅恒拖着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双腿,缓缓迈过门槛。 回到自己那间弥漫着静谧气息却又此刻让他倍感压抑的房间。 屋内,烛火在寂静中摇曳闪烁,光影仿若不安的幽灵。 在墙壁上晃荡、扭曲,似是在无声地映衬着他此刻纷杂如麻的心绪。 他轻轻拉开椅子,缓缓落座,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疲惫与凝重。 桌上那叠关乎阿尔泰命运的供状,在昏黄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将供状逐一拾起,轻轻抚平纸张上的每一道褶皱。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正在整理的不是一叠文书,而是一段段沉重不堪、承载着无数罪恶与悔恨的历史篇章。 这些供状,凝聚着多少人的血泪,又暗藏着多少权力背后的黑暗。 只待明日破晓时分,天一亮,便要呈递给皇上,静候那决定生死荣辱的最终裁决。 然而,这一夜,傅恒躺在床榻之上,却如同置身于汹涌波涛之中的孤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床顶那绣着繁复花纹的帷幔,思绪却仿若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肆意狂奔。 阿尔泰那充满绝望又饱含懊悔的话语,仿若一道魔咒,不停地在他耳边回响:“傅大人同样是位极人臣,但在朝廷之上,有几人能与您相比……” 是啊,傅恒在黑暗中轻轻叹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生而拥有旁人,艳羡不已的好出身。 家族门第显赫,世代簪缨,那深厚的根基与威望,如同坚固的基石,为他铺就了一条旁人,难以企及的顺遂为官之路。 年纪轻轻,他便已位极人臣,官居当朝一品,站在朝堂那权力的巅峰,受尽尊荣与瞩目。 每一次上朝,他的身影都能引来众多目光,或艳羡、或敬畏。 这般运气,是多少人穷尽一生,在宦海沉浮中苦苦挣扎,都求而不得的。 可这出身,又岂是他能够自主抉择的呢?不过是命运之神,偶然间的垂青罢了。 第243章 你心乱了 这般想着,傅恒的心绪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终是泛起层层涟漪,久久难以平复。 但他毕竟是个心智通透、历经世事的人。 在黑暗中凝视着虚空许久,心绪渐渐沉淀下来,暗暗思忖:“我无法掌控他人的出身境遇。 如同无法改变,这既定的天道轮回,所能把控的,唯有自身的一言一行罢了。” 况且,经此一事,他愈发深刻地意识到约束,自家后人的紧迫性。 他仿佛已经看到,若不加以管教,那些晚辈们仗着家世,在外面肆意妄为、惹是生非的画面,那无疑是在给家族抹黑,辱没门楣。 正当傅恒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疲惫的身心稍稍放松,眼皮渐沉,准备小憩片刻时。 窗外天际却悄然泛起了鱼肚白,天竟亮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一夜的煎熬终究还是没能换来片刻安宁。 索性起身,洗漱一番后,换上一身整洁庄重、绣着精美云纹的衣衫,径直朝膳厅走去,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膳厅内,永琰那稚嫩的小手紧紧牵着乾隆的大手,父子俩笑容满面,有说有笑,仿若春日暖阳,缓步而入。 那温馨的画面,让傅恒心头一暖,暂时驱散了些许阴霾。 众人围坐,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却无人有心思细细品味。 用过早膳,萧云笑意盈盈地站起身来,轻轻牵起永琰的小手,柔声道:“我带你去花园看看,如今时节,好多花儿开得正艳,美不胜收。” 永琰眼睛一亮,兴奋地蹦跳起来,应道:“好呀,额娘!” 那清脆的童声仿若银铃,在膳厅内回荡。 一旁的紫薇和尔康见状,也微微欠身,相伴着离去。 一时间,膳厅内只剩下傅恒与乾隆二人,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凝重得让人窒息。 傅恒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上前几步,双手恭敬地将阿尔泰的供状呈递给乾隆,身姿挺拔,神色凝重。 他语气低沉而坚定:“皇上,他所有的罪行都记录在此,臣昨夜反复核查,阿尔泰已对一切供认不讳,请皇上过目。” 每一个字都仿若千斤重石,从他口中掷地有声地吐出。 乾隆接过供状,面容冷峻如霜,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纸张,洞察一切真相。 他逐字逐句细细审阅,眉头时而紧锁,仿若遇到难题;时而舒展,似是已然明了。 显然看得极为认真仔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赵鹤堂之事,朕稍后便下旨替他平反。 既然你之前将那妙宁送去了绮云庵,你便派人,再跑一趟,将这结果如实告知她吧。” 声音低沉而威严,仿若来自九霄云外的纶音。 傅恒抱拳,单膝跪地,身姿如松,朗声道:“臣遵旨。” 乾隆微微迟疑,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仿若猎豹锁定猎物前的一瞬,继而决然道:“至于阿尔泰,朕要当着山东所有百姓的面,将他凌迟处死,以儆效尤!他的家人……” 傅恒心头一震,下意识地插了一句嘴,“皇上,臣查过他的妻女,她们似乎并未参与阿尔泰的罪行。 还望皇上网开一面,阿尔泰愿意将这些年,贪墨的银子交出来。 以此来换取家人的平安,在他房间里面有密道,银子都藏在那里!” 他深知帝王一怒,血流成河,可无辜妇孺受牵连,终究于心不忍。 乾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苍松,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傅恒,那眼神仿若能穿透一切,直抵人心深处。 良久,他才微微启唇,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乾隆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的心乱了。” 这短短五个字,仿若一道惊雷,在傅恒耳畔炸响。 他身形猛地一震,瞬间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毫不犹豫地撩起衣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低垂着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臣知错。” 乾隆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 他上前一步,亲手扶起傅恒,语气缓和了些许,“起来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这朝堂之上,波谲云诡,诸多事情纷繁复杂,难免会让人一时乱了分寸。” 说罢,他轻轻拍了拍傅恒的肩膀,似是在给予安慰。 乾隆顿了顿,目光重新变得冷峻,继续说道:“这一次,监斩阿尔泰的事情,就让鄂敏去做吧! 阿尔泰的夫人,朕念其或许并不知晓阿尔泰的诸多罪行,尚可放过。 但是那静殊……” 说到此处,乾隆的眼神中瞬间燃起怒火,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朕没那么大的气量。 朕不管她之前有没有伤过别人,但她竟敢侮辱朕的云儿,朕绝不能原谅。” 他攥紧了拳头,手背青筋暴起,显然是想起静殊的恶行,心中恨意难消。 “不过,朕也不准备杀她。”乾隆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似是在平复情绪,“就叫她在山东,终生乞讨吧,让她尝尽世间疾苦,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傅恒听闻这个惩罚,心中不禁一颤。 他暗自思忖,静殊曾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如今双腿已废,还要终生以乞讨为生。 这对她而言,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得多吧! 而且还是在山东境内,阿尔泰一死,所有的百姓,还不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皇上此举,当真是杀人诛心。 傅恒张了张嘴,想要再次求情,可看着乾隆那决绝的神情。 他明白,此刻自己再多言,亦是无用。 于是,他咬了咬牙,单膝跪地,抱拳朗声道:“臣遵旨。” 乾隆望着傅恒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惋惜之色。 他微微仰头,呢喃自语道:“老六这一路走得太顺了。” 说罢,他踱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庭院,陷入了沉思。 “不过这和他的家世虽然有关,但关系也不是那么太大。 还是他自己有本事,年纪轻轻便位极人臣,屡立战功。” 乾隆微微叹了口气,“只是如今,他当局者迷,竟看不清了。 希望他能早日走出这个泥沼吧!” 言语间,满是对傅恒的关切与期望。 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他的袍角,仿若也在应和着他的这番感慨。 第244章 傅恒醉酒 巡抚府邸的花园,宛如一座被尘世遗忘的仙境,此刻正沉浸在一片如梦似幻的缤纷之中。 萧云身着一袭藕粉色的罗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海棠花纹。 她的青丝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旁,更添了几分温婉动人的韵味。 永琰蹦蹦跳跳地跟在萧云身旁,小家伙今日穿了一身宝蓝色的锦袍,领口和袖口都镶着雪白的狐毛,衬得他粉嫩的脸蛋愈发可爱。 “额娘,您瞧!”永琰突然眼睛一亮,像只欢快的小鹿般飞奔到一丛娇艳欲滴的牡丹前。 他蹲下身子,小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那层层叠叠的花瓣,生怕弄疼了它们。 “这花儿开得可真美啊!”他仰起头,望向萧云,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与好奇的光芒。 萧云款步走来,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微笑,看着永琰那副模样,心中满是欢喜。 “是啊,小十五,这牡丹可是花中之王呢,你看它这花瓣,又大又鲜艳,红的似火,粉的像霞,多好看。” 她轻轻蹲下,手指温柔地梳理着永琰有些凌乱的发丝,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永琰脸上。 两人沿着蜿蜒的石子小路前行,路旁的蔷薇花墙像是一幅天然的画卷。 粉色、白色的蔷薇相互交织,层层叠叠地绽放着。 微风拂过,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地飘落,洒在他们的肩头。 萧云伸出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赞叹道:“这蔷薇的香气可真清甜,闻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永琰见状,也有样学样,小手在空中挥舞着,试图抓住更多的花瓣,嘴里还念念有词:“我要多抓些花瓣,回去送给阿玛,让他也开心开心。” 萧云看着他那认真的小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十五真懂事,弘历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更喜欢你的。” 再往前走,是一片静谧的荷花池。 荷叶挨挨挤挤的,像一个个碧绿的大圆盘,有的高出水面,有的贴在水面上,错落有致。 荷花从这些荷叶之间冒出来,有的还是花骨朵儿,饱胀得快要破裂似的; 有的才展开两三片花瓣儿;有的花瓣儿全展开了,露出嫩黄色的小莲蓬。 微风吹过,荷花轻轻摇曳,仿佛是一群身着粉裙绿裳的仙子在翩翩起舞。 永琰跑到池边,眼睛瞪得大大的,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住了。 “额娘,这荷花可真像仙子啊!它们是不是从天上下来的?”他转过头,一脸天真地问萧云。 萧云走到他身边,轻轻搂着他的肩膀,解释道:“小十五,荷花是长在水里的,它们虽然不是从天上下来的。 但却有着仙子般的美丽与高洁,从古至今,人们都很喜欢它们呢。” 永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池中的鱼儿身上。 只见一群五彩斑斓的鱼儿在荷叶下穿梭游弋,时而浮出水面,时而又潜入水底,欢快极了。 “额娘,看那些鱼儿,它们在玩捉迷藏呢!”永琰兴奋地拍着手,想要凑近一些,却被萧云轻轻拉住。 “小心些,小十五,别掉进水里了。”萧云叮嘱道,声音里满是关切。 他们在花园里慢悠悠地逛着,欣赏着各种奇花异卉。 偶尔停下脚步,听听鸟儿的歌声,闻闻花香,感受着这春日里的美好。 永琰一会儿问这问那,萧云都耐心地一一解答。 她们俩的欢声笑语,在花园的每一个角落回荡,仿佛一幅温馨动人的画卷,定格在了这美好的时光里。 衙门处,白纸黑字的公告张贴得整整齐齐,阿尔泰和他那帮党羽的名字赫然在列,罪行昭着。 但凡涉及贪污受贿者,皆被严惩,甚至无需等到秋后问斩,明日午时便要在县衙门口行刑。 众人定睛一看,阿尔泰所判竟是凌迟之刑。 这可让街头巷尾炸开了锅,要知道,寻常官员犯了事,至多也就是斩首,若运气好,还能侥幸逃过一劫。 更何况阿尔泰身为朝中重臣,位高权重,此番皇上判下如此重刑,必有深意。 百姓们交头接耳,纷纷揣测着其中缘由,有人说皇上这是要杀鸡儆猴,彻底整顿官场风气; 也有人道阿尔泰的罪行实在是罄竹难书,触怒了龙颜。 与此同时,傅恒脚步匆匆,寻到了鄂敏。 他面容冷峻,眼中透着几分疲惫,向鄂敏传达了乾隆的旨意,“山东的事情就算是处理完了,明日凌迟阿尔泰,跟处决其他官员交给你了!” 鄂敏一听,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以往这些棘手之事,向来都是傅恒全权负责,事无巨细,安排得妥妥当当。 这次怎么突然冒出他的事了呢?他满心疑惑,伸手拉着傅恒的胳膊,急切地问道:“傅大人,监斩由我来做?” 傅恒微微点头,神色淡淡的:“对,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 鄂敏抬眼打量着傅恒,见他脸色略显苍白,眼眶下还有着一圈黑影,确实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样。 还傻傻地以为是这连日来的审讯让傅恒吃不消了,也就没再多想。 傅恒转身离去,并未朝着巡抚府邸的方向,反倒踱步来到了一处热闹的酒楼。 他拾级而上,寻了个安静的雅座,唤来小二,点了几壶上好的美酒,自斟自饮起来。 一杯接着一杯,酒水入喉,辛辣中带着几分苦涩。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眼神开始迷离,身形摇晃,终是醉得不省人事,最后还是被侍卫们小心翼翼地抬了回去。 另一边,乾隆从膳厅出来!一路向花园走来! 园内繁花似锦,花香四溢,他一眼便瞧见了萧云和永琰。 乾隆嘴角含笑,走上前去,轻轻弹了一下萧云的脑袋,宠溺地说道:“云儿,咱们一会带着永琰出去逛逛吧。 山东的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明日等阿尔泰处死以后,朕再见见那闵鹗元,咱们也就该启程了。” 萧云眨了眨眼睛,乖巧地点头,“好,那咱们要叫上紫薇和尔康吗?” 乾隆笑着摇头,又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给他们两个一些空间吧,咱们两个带着永琰就行了。” 萧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模样煞是可爱。 第245章 这个不行 乾隆伸出手,一手牵着萧云,那手指轻轻握住她的柔荑,温暖而有力;一手抱起永琰,小家伙在乾隆怀里咯咯直笑。 一家三口就这样走出了巡抚的府邸。 明面上,只看得到他们三个人悠哉地漫步街头。 可暗地里,众多武艺高强的暗卫隐匿身形,如影随形,时刻守护着他们的周全。 刚走上街头,永琰便被街边卖糖人的小摊吸引住了目光。 那五彩斑斓的糖人,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形态各异,有威风凛凛的齐天大圣,有展翅欲飞的彩凤,还有憨态可掬的胖娃娃。 永琰挣脱乾隆的怀抱,小腿像装了弹簧似的飞奔过去,小手扒着摊子边缘,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嚷着:“阿玛,额娘,我要那个大圣!” 乾隆见状,哈哈大笑,跟在后面稳步走来,故意逗他,“哦?为何独独相中这大圣?” 永琰一本正经地掰着手指头解释,“大圣可厉害了,能降妖除魔,保护师傅,我以后也要像他一样保护阿玛和额娘!” 萧云在一旁听得眼眶微湿,轻轻抚摸着永琰的头,“小十五,真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对摊主说道:“来两个,一个大圣,一个兔子。” 摊主忙不迭地应和着,在众多糖人中精心挑选出两个最精致的,双手递了过来。 永琰欢喜得手舞足蹈,迫不及待地接过那个大圣糖人。 可当他瞧见另一个兔子糖人时,小眉头微微一皱,小嘴一撇,嘟囔着:“阿玛,我不喜欢这个。” 乾隆微微一笑,伸手将兔子糖人接了过来,眼中满是柔情,轻声说道:“这个不是给你买的。” 说着,便将兔子糖人轻轻递给了萧云。 萧云微微一愣,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有些讶异地接过糖人,轻声问道:“给我的?” 乾隆微微俯身,凑近了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垂上,惹得她耳根一红。 只听乾隆低语道:“云儿就像这小兔子,精致的很。” 萧云的脸瞬间红透了,她嗔怪地抬手,在乾隆胸前轻轻拍了几下,佯装生气道:“就你会说。” 那摊主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禁脱口而出,“公子跟夫人感情真好。” 这一声夸赞,让萧云愈发不好意思起来,她微微低头,娇嗔地对乾隆说:“弘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还给我买糖人。” 乾隆却不以为然,他紧紧牵住萧云的手,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深情地说道:“不论你多大年纪,在我这,你可以永远都是个孩子。” 永琰在一旁看着,笑嘻嘻地牵住乾隆的另一只手,小腿一蹦一跳的,欢快地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萧云举着糖人,那糖人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可她却有些舍不得吃,就这么一直举着,时不时低头瞧上一眼,眼中满是珍视。 反观永琰,小手握着糖人,吃得嘎嘣嘎嘣响,没多长时间,便把大圣糖人吃得一干二净。 乾隆瞧在眼里,凑近萧云的耳畔,悄声道:“云儿,放心吃,以后等回家了,朕亲自学,到时候朕给你做,要什么都可以,要多少都有。” 萧云听了,心头一暖,这才轻轻咬了一口兔子糖人,那甜蜜的滋味瞬间在舌尖散开,她嘴角上扬,眼中满是幸福。 一家三口就这样手牵着手,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漫步于这烟火人间,享受着这平凡又珍贵的温馨时刻。 行至一处杂耍班子前,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喝彩声此起彼伏。 永琰好奇心起,拉着乾隆和萧云就往里头钻。 只见那艺人手中三把飞刀,在空中闪着寒光,“嗖”地掷出,精准无误地插在靶心,众人惊呼。 永琰兴奋得小脸通红,拍着小手叫好,转头对乾隆说:“阿玛,我想学这个,以后给您和额娘表演!” 乾隆摸摸他的头,微笑道:“这飞刀可危险得很,等你长大些,我给你找最好的师傅教你。” 萧云却在一旁佯装担忧:“可别,万一你伤着自己怎么办?” 永琰眨眨眼睛,抱住萧云的胳膊:“额娘放心,我一定小心。” 正说着,一只猴子穿着红肚兜,戴着滑稽的帽子,翻着跟头窜了出来,逗得永琰前仰后合,直往乾隆怀里钻,一家人的笑声在人群中飘散开来。 逛累了,他们寻了个临河的茶肆歇脚。 乾隆点了一壶碧螺春,茶香袅袅升腾。 彼时,正值晌午,暖煦的阳光如同细密的金丝,洋洋洒洒地倾落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泛起星星点点的璀璨光芒。 一艘装饰得美轮美奂的船只,悠悠然自远处划来,仿若从画中驶出一般。 船头,一位身姿曼妙、面容姣好的女子,正伴随着婉转悠扬的丝竹之音翩翩起舞。 她身着一袭轻薄艳丽的纱衣,那衣料仿若彩云织就,随着她的每一个轻盈的动作,彩带飘飘然随风舞动,恰似灵动的仙袂。 女子的歌声,清脆悦耳,仿若黄莺出谷,婉转啼鸣,袅袅余音飘散在温润的空气中,引得岸边众人纷纷侧目。 永琰就像一只被新奇事物牢牢吸引的小雀儿。 圆睁着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艘船,小脸上满是惊叹与艳羡之色。 在他尚显稚嫩的认知里,从未见过如此气派华丽、仿若梦幻中的物件,满心的喜爱按捺不住。 他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乾隆的衣角,仰起头,奶声奶气地开口问道:“阿玛,那船好漂亮,咱们也买一艘一模一样的,好不好?” 乾隆顺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那船,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只一眼他便认出那绝非普通的游船,分明是青楼女子招揽生意的花船。 这类地方,充斥着纸醉金迷与风月之事,岂是能让云儿跟永琰沾染。 他不动声色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永琰的头,那手掌宽厚温暖,试图安抚永琰的好奇心。 他轻声说道:“你想要,到时阿玛给你买艘别的,这个不行。” 第246章 那是花船 永琰眨眨眼睛,仿若璀璨星辰的眼眸里。 此刻满是不解,小嘴巴撅得老高,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鸭子,不依不饶地追问,“阿玛,为何?” 萧云站在一旁,同样被那船的外观吸引了目光。 她只觉这船外观精美绝伦,装饰奢华无比,下意识地附和着永琰说道:“弘历,这船我看着不错,为何不能买?” 乾隆看着这一大一小,两张满是期待的面庞,一时有些语塞。 他心中暗自思量,这般隐晦之事,该如何措辞,才能既让他们明白,又不让场面陷入尴尬境地。 倒是那茶肆的老板,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瞧出了几分端倪,笑着解围道:“夫人,小公子,那不是普通的游船,是花船。” 永琰脑袋一歪,仿若思考中的小大人,眼中的疑惑更深了,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什么是花船?” 那掌柜的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永琰年纪虽小,问题却一个接一个,如此追根究底。 他瞧了瞧永琰,不过两岁左右的模样,粉雕玉琢,天真无邪。 犹豫着该如何向这孩子解释花船的含义,生怕说得太过直白,污了孩子的耳朵。 乾隆见状,轻轻叹了口气,神色略显无奈,心想此事终究是瞒不住,不如直言相告。 他微微挺直腰背,神色尽量保持平和,直白地说道:“是青楼女子用来招揽恩客的船。” 萧云一听,顿时脸颊绯红,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最艳的那朵桃花。 她下意识地别过头去,羞于再看那船,心中暗自懊恼,自己怎的如此懵懂,连这都不知。 可永琰毕竟年幼,对这些成人世界的隐晦之事毫无概念,依旧锲而不舍地追问,“阿玛,青楼是什么?” 乾隆面色平静,波澜不惊地答道:“供男子玩乐的地方。” 永琰眼珠子一转,仿若想到了什么,下一个问题脱口而出,仿若一颗重磅炸弹,“那阿玛去过吗?” 此言一出,不仅乾隆微微一怔,萧云也瞬间转过头来,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眼中满是好奇与探究。 萧云也忍不住跟着追问,“弘历,你还没回答永琰的问题呢,去过吗?” 乾隆心中暗叹,面对永琰的问题他尚可敷衍,可对上云儿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眸,却怎么也无法回避。 他微微顿了顿,神色坚定地说道:“没去过。” 谁料永琰却像个小机灵鬼,奶声奶气地继续质疑道:“阿玛,你说谎。” 乾隆低头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不点,佯装严肃地问道:“我怎么说谎了?” 永琰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乾隆,奶声奶气却又条理清晰地阐述着自己的疑问,“阿玛,你要是没去过的话,怎么会知道青楼是干什么的? 我跟额娘没去过,所以才会不知道。 还有,你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那船是青楼的,这种种事实不就表明你去过吗? 而且还不止一次。” 乾隆被这一连串如同连珠炮般的质问,噎得一时语塞。 他哭笑不得地低头看着永琰,心中暗自懊恼,这孩子小小年纪,脑筋转得这般快,太过聪明似乎也不是好事。 竟将自己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逼到这般窘迫境地。 他微微张嘴,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萧云坐在一旁的竹椅上。 她瞧着乾隆那副张口结舌的窘迫模样,又觉得永琰说得不无道理,不禁也跟着附和,“弘历,你真的逛过?” 乾隆顿感头皮发麻,他慌乱地张了张嘴,平日里出口成章的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尴尬局面。 他心里清楚,若是承认,怕云儿会生气,那后果可比这难堪的场面严重多了; 可若矢口否认,这小鬼头定是不会善罢甘休,以他的机灵劲儿,定会揪着不放。 犹豫再三,他觉得似乎也不得不说实话了,便嗫嚅着,声音低得仿若蚊蝇哼鸣,“年轻的时候……去过几次。” 萧云听了这话,微微一愣,仿若被定住了一般,瞬间垂眸不语。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乾隆瞧在眼里,心瞬间慌了起来,他不假思索地一把握住萧云的手,那手心里竟沁出了冷汗,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急切地说道:“云儿,我已经很久没去过了,你别生气。 自从有了你,我没再碰过其她人,你是知道的。” 乾隆这边满心担惊受怕,仿若热锅上的蚂蚁。 可哪成想萧云接下来说出的话更是让他惊得瞪大了眼睛,仿若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只见萧云眼珠一转,原本平静的眼眸中燃起了兴奋的小火苗,兴致勃勃地提议,“弘历,咱们带着小十五去见见世面呗。” 永琰一听,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小星星,仿若发现了世间最有趣的宝藏。 他兴奋地拍着小手欢呼雀跃,“好呀,阿玛,我还没有逛过花船,我想去。” 边说边蹦蹦跳跳地跑到茶肆门口,踮起脚尖,朝着河面张望,小脸上满是迫不及待的神情。 乾隆一颗心本来都提到了嗓子眼,仿若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结果云儿竟提出要他带着他们两个去逛花船。 他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 他心里暗忖那花船之上的乌烟瘴气,怎能让它玷污云儿。 他实在忍不住,提高了音量问了一句,“云儿,你知道花船是干什么的吗?” 那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 萧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些懵懂,她眨了眨眼睛,仿若一只迷了路的小鹿,一脸天真地回答,“不就是唱歌跳舞吗?花了银子就可以看?”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满心无奈,知道她是真不懂。 可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清楚,既怕说得太直白,污了她的耳朵,又怕她继续坚持要去。 索性便没详细去解释,只是眉头紧锁,陷入了两难的沉思之中。 茶肆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唯有永琰还沉浸在对花船的新奇向往之中,时不时踮起脚尖,朝着河面张望。 第247章 乾隆妥协 暖煦的日光透过茶肆那半旧的竹帘,丝丝缕缕地洒下,在地上交织成一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仿若为这方小小的市井天地铺上了一层金纱,茶香袅袅升腾,与外面街头巷尾的喧嚣声、叫卖声相互缠绕,构成了一幅烟火人间的鲜活画卷。 茶肆的老板在一旁默默擦拭着茶具,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听着这一家三口的对话,心中暗自称奇。 他在这市井中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形形色色的人见了无数,可还真从未见过这般情景: 一位夫人竟兴致勃勃地要拉着自己的夫君去逛花船。 他手中的抹布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眼神中满是诧异,几次欲言又止,偷偷打量着这几人,心中暗忖这几人的身份怕是不简单。 萧云见乾隆闷声不响,没有半点回应。 柳眉微微一蹙,索性轻盈起身,莲步轻移,作势要走,嘴里还嗔怪道:“你不去就算了,小十五,我带你去。” 乾隆心头一紧,瞧着萧云那副倔强的模样,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永琰。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连忙从怀里取出几枚铜钱,“啪”地一声放在桌子上,语气带着几分妥协,“行,带你去行了吧?” 永琰站在一旁,眼珠子滴溜一转,看着乾隆这么快就缴械投降,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还小声地嘟囔着:“阿嬷果然是被额娘吃得死死的。” 那稚嫩的童音虽轻,却也传入了乾隆的耳中,他哭笑不得地瞪了永琰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暗处,负责暗中保护的暗卫们听闻这一决定,脑袋也突突地直跳。 他们心中叫苦不迭:皇上要逛花船?这消息要是传出去,还不得掀起惊涛骇浪? 这花船之地,向来是风花雪月、纸醉金迷之所。 虽说逛花船本没有什么特定严苛的条件,只要兜里有银子便能登船寻欢作乐。 但乾隆牵着萧云,抱着永琰来逛花船,这可真是旷古未闻的稀罕事。 毕竟哪有逛花船自己带女人的,更何况还有个年幼懵懂的孩子。 待他们来到花船前,那船上管事的见这阵仗,一下子就懵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满脸疑惑地迎上前,躬身问道:“公子,你这是……” 乾隆微微仰头,脸上略带无奈,轻描淡写地说道:“夫人没见过花船,想逛逛。” 说罢,随即从袖中取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稳稳地放在管事的手上。 那管事的见乾隆出手如此大方,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又瞟了瞟萧云与永琰,虽满心狐疑,但也没再多问,侧身让开了道路。 乾隆牵着萧云,小心翼翼地抱着永琰,踏上了花船。 刚一上船,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便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酒香与不知名的熏香,让人有些眩晕。 永琰瞪大眼睛,好奇得像只刚出窝的小兽,这瞅瞅那看看,在乾隆的怀里都待不住了,小手不停地挥舞着,嚷嚷道:“阿玛,你放我下去,我要看看。” 乾隆低头看着他,眼中满是宠溺,轻言细语地叮嘱:“别乱跑。” 永琰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奶声奶气地应道:“好,我知道了。” 放眼望去,花船内部的布置堪称奢靡至极。 舱顶悬挂着一盏盏精美的琉璃灯,灯盏上绘着的五彩花鸟鱼虫栩栩如生,仿若随时都会振翅欲飞、破水而出。 灯光透过琉璃灯罩,洒下一片柔和而迷离的光晕,将整个船舱映照得如梦如幻。 脚下铺的是厚厚的织锦地毯,那繁复的花纹,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奢华,踩上去绵软无声,仿若漫步云端。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春宫图,或是袒胸露乳的娇艳女子。 或是缠绵悱恻的男女欢爱场景,虽画工精湛,但内容露骨,让人看了不禁脸红心跳。 船舱中央,摆放着几张雕花红木圆桌,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 有热气腾腾的清蒸鲈鱼,鱼身上的鳞片在灯光下闪烁着银光,仿若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还有色泽红亮的红烧肘子,那肘子皮软肉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以及各类新鲜的果蔬,水灵灵的葡萄、红彤彤的苹果,琳琅满目。 桌旁围坐着几位身着绫罗绸缎的公子哥,他们头戴玉冠,腰佩香囊,手中摇着折扇,正与身旁的青楼女子调笑打趣。 那些青楼女子个个妆容艳丽,身着轻纱薄缕,酥胸半露,腰间系着一条彩带,随着她们的动作轻轻飘舞。 她们或依偎在公子哥怀中,娇嗔地喂着对方吃食; 或轻启朱唇,哼唱着婉转的小曲,眼神却不时地向周围扫视,寻觅着下一个目标。 再往里走,是一片用珠帘隔开的雅座区,珠帘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雅座内,一位身着紫色华服的富家公子正与一位青楼头牌对饮。 那女子面容姣好,双眸含情,手中捧着一把瑶琴,轻轻拨弄琴弦,发出悠扬的琴声,为这纸醉金迷的氛围更添了几分旖旎。 周围的小厮们则穿梭忙碌,不断地为客人添酒上菜,偶尔还会帮着女子递上帕子、香囊等小物件,讨客人欢心。 乾隆牵着萧云,尽量避开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心中暗自懊悔带他们来这地方。 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时刻留意着永琰。 而萧云,虽起初满心好奇,但此刻看着这般奢靡淫秽的场景,也不禁脸颊绯红。 下意识地往乾隆身边靠了靠,心中对这所谓的“花船世面”有了新的认识。 乾隆要了一个包间,管事的给乾隆介绍姑娘! 永琰叉着腰,“不要,那些庸脂俗粉,配不上我阿玛!给我们准备些吃食!” 那管事的见永琰奶声奶气地开口拒绝,粉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与笃定,又抬眼瞧了瞧乾隆一脸淡然从容的模样。 虽心底满是不甘,仿佛被人抢走了到手的肥肉,却也不敢贸然强求。 他示意手下人,依照吩咐速速准备吃食。 第248章 云儿中药 然而,这花船之中,恰如那浑浊的泥沼,鱼龙混杂,暗潮涌动。 几个姑娘窝在角落里,脑袋凑在一块儿,交头接耳,时不时地。 她们的眼睛便像偷腥的猫一般,飘向乾隆这边,暗自估量着他的身家。 她们在这风月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练就了一双堪比火眼金睛的锐目。 瞧着萧云面容固然娇美动人,可那青涩的年纪摆在那儿,便笃定她绝非乾隆的正室夫人。 既如此,她们心中便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起了觊觎之意。 仿若看见了一堆闪闪发光的金银财宝,想着说不定能从这位出手阔绰的“老爷”身上狠狠捞上一笔。 进了包间后,永琰仿若一只脱缰的小马驹,欢快地奔入了新奇乐园,兴致勃勃地指点江山,“阿玛,我要那个唱曲儿好听的,还有那个弹琴的,弹得肯定特好听!” 乾隆瞧着儿子这兴奋劲儿,无奈地笑笑,仿若一位宠溺孩子的普通父亲,反正无人知晓他们这等尊贵身份,便由着永琰胡闹一回。 很快,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袅袅婷婷地进来。 一个怀抱琵琶,朱唇轻启,咿咿呀呀地唱着婉转曲调,那声音仿若黄莺出谷,又似春日里的柔风,丝丝缕缕地钻进人耳; 一个端坐琴前,玉手拨弄,弦音琮琮,仿若山间清泉,叮叮咚咚,流淌出悦耳的音符。 永琰听得似懂非懂,却也跟着摇头晃脑,煞是开心,小脸上洋溢着纯真的喜悦。 桌上摆满了精致吃食,永琰眼尖手快,仿若一只饥饿的小馋猫盯上了猎物。 抓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吃得香甜无比。 他嘴角还沾着些许糕点碎屑,活像一只贪吃的小花猫。 不一会儿,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厮端着一壶酒,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那笑容虚假得让人作呕,活像一朵被霜打过的残花。 他弓着腰,碎步凑到乾隆面前,嘴里像抹了蜜般甜腻,“老爷,这可是咱们花船特制的美酒,今儿个您有福气,尝尝鲜。” 乾隆目光一凛,仿若寒夜中的冷星,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那酒。 他心中已有了盘算,仿若一位掌控全局的弈者,落子之前早已看透棋局,故而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小厮表演。 萧云瞧着这满桌珍馐,仿若被神秘的魔力吸引,好奇心起。 她端起一杯酒,轻嗅了嗅,那酒香馥郁醇厚,仿若春日里百花绽放时的芬芳,撩人心弦,便浅尝了一口。 乾隆在一旁看着,本欲阻拦,可话到嘴边又咽下,仿若被丝线缠住了舌尖,只是暗自留意。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还是别扰了,云儿的兴致。 酒过三巡,糕点也吃了些许,屋内气氛愈发旖旎,仿若春日里最浓稠的花香,让人沉醉。 那两位姑娘刚离去不久。 突然,乾隆只觉腰间多了一只手,那触感温热,仿若春日暖阳,却烫得他猛地一惊。 他转头看向云儿,只见她双颊绯红如霞,眼神迷离,仿若被迷雾笼罩的深潭,拽着自己的领口,娇喘吁吁,“弘历,我难受……” 乾隆瞬间明了,定是那酒有问题,他的直觉果然没错! 他心中怒火“噌”地一下燃起,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 这花船之上,竟有人如此胆大妄为,敢算计到他头上来,仿若公然挑衅皇权。 恰在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位身着藕色罗裙、身姿婀娜的女子款步而入。 她仿若一朵盛开的出水芙蓉,袅袅娜娜地走进来,福了福身,柔声道:“公子,小女子名唤瑶琴。 是这花船上琴艺最好的姑娘,不如为公子弹奏一曲如何?” 乾隆目光如炬,仿若燃烧的火炬,直直地盯着她。 他心中冷哼:他从不信世间有这般巧合,这女子选在此时进来,定与下药之人脱不了干系。 瑶琴抬眸,撞上乾隆那清冷又透着审视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凛,仿若被寒风吹过,脚步下意识地顿了顿。 她本以为会看到被药物控制的男人,却未料到乾隆眼神清明,毫无醉意。 再瞧向他身旁的萧云,脸色绯红,眼神迷乱,她心中恍然:合着是这女子误喝了药,自己这一来,好像不太是时机。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压下心中想法,再次轻声问道:“公子意下如何?” 乾隆强压着心中怒意,仿若压抑着即将喷发的火山,冷冷开口,“不必了,你出去!” 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冬日里的凛冽寒风。 瑶琴咬了咬下唇,仿若被霜打的花朵,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见乾隆周身散发的气场愈发冰冷。 仿若置身冰窖,只得悻悻转身,莲步轻移,缓缓退出房间,仿若一只受伤离去的蝴蝶。 乾隆赶忙扶住萧云,触手滚烫,仿若握住了一块烧红的炭火,他心急如焚,仿若热锅上的蚂蚁,低声对永琰道:“永琰,咱们得赶紧走。” 永琰虽年幼,却也懂事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担忧,“阿玛,额娘怎么了?” 乾隆无奈只好说:“喝醉了!” 乾隆抱起萧云,大步向舱外走去,刚到门口。 却见几个身形魁梧的打手拦住去路,为首的那个满脸横肉。 仿若凶神恶煞下凡,冷笑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把你们身上的银子都留下。 还有你怀里的这个小美人,让大爷们玩一玩?” 乾隆眼神一寒,仿若寒夜中的利刃,将萧云轻轻护在身后,对着永琰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永琰,躲到我身后。” 永琰乖巧地挪步,紧紧贴在乾隆身后,仿若一只寻求庇护的小雏鸟。 乾隆扫视一圈,仿若一位巡视战场的将军,心中估量着形势,冷声道:“你们可知我是谁?敢打劫我,小心脑袋搬家!” 那几个打手听了,先是一愣,仿若被雷劈中,继而哄堂大笑,“你以为你是谁啊?在这花船,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得乖乖听话!” 第249章 素昧平生 乾隆冷哼一声,正欲开口。 突然,船舱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仿若汹涌的海浪袭来。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暗中保护的暗卫察觉异样,迅速赶来。 鼹鼠瞬间闪到乾隆身前,单膝跪地,“属下来迟,请主子恕罪!” 乾隆微微点头,“马上解决这些人。” 鼹鼠领命,起身如猛虎扑食般冲向那群打手,一时间,船舱内拳风呼啸,惨叫连连,仿若人间炼狱。 乾隆心急如焚,本想立刻抱着萧云离开这是非之地,寻个隐秘安静之处为她解毒,可哪成想,药性发作迅猛,萧云已然等不了了。 她双颊绯红如熟透的蜜桃,眼神迷离似被浓雾笼罩,滚烫的身躯不安地扭动着。 口中娇喘吁吁,猛地扑向乾隆,双手胡乱地攀附上他的脖颈,开始急切地亲吻着他。 那吻带着炽热的温度与失控的欲望,毫无章法却又热情似火,仿佛要将内心的燥热与煎熬,通过这亲密举动传递出去。 乾隆见此情景,心中无奈又心疼,只得高声喊道:“银蛇!” 声音穿透嘈杂,瞬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处闪现,单膝跪地,恭敬道:“主子!” 乾隆迅速下着命令,目光坚定而急切:“看好永琰,让其他暗卫,做好警卫工作。” 银蛇应了一声,声如洪钟,“奴才明白。” 言罢,身形一闪,隐没于暗处,去守护那小小的身影。 乾隆不再迟疑,抱着萧云疾步走回刚刚要的那个包房。 刚踏入房门,萧云愈发难耐,意识渐渐模糊,整个人仿若被欲望驱使的木偶。 双手愈发用力地撕扯着乾隆的衣衫,口中呢喃不断,可那含糊不清的呼喊里,唯一清晰的还是“弘历”二字。 乾隆将萧云轻轻放在榻上,床帏随之落下,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他俯身凝视着怀中的人儿,眼中满是柔情与疼惜,抬手轻轻抚去她额前凌乱的发丝,试图让她好受些。 萧云却不依不饶,主动环上乾隆的腰,将他紧紧拉向自己,滚烫的脸颊在他胸膛蹭来蹭去,娇躯紧紧贴着他,似要融为一体。 乾隆被她这般模样撩拨得血脉贲张,理智的弦也几近崩断,但仍强忍着,温柔地在她耳边低语,“云儿,别怕,朕在这儿……” 话音未落,萧云再次仰头,封住他的唇,舌尖急切地探入,与他纠缠。 乾隆彻底沉沦,双手开始游走,褪去她凌乱的衣衫,露出大片欺霜赛雪的肌肤,那肌肤因药效泛起诱人的红晕。 他的吻沿着她的脖颈缓缓而下,每一处触碰都引得萧云娇躯轻颤,发出轻柔的娇喘。 萧云的双手在他后背摩挲,指甲不自觉地陷入肌肤,留下浅浅红痕。 乾隆一路向下,在她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上留下一串串细碎的吻痕,似在诉说着深情。 此时的萧云,已全然没了平日的矜持,双腿不自觉地缠住乾隆,催促着,扭动着,口中的娇喘愈发急促,眼神中满是渴望。 乾隆被她撩拨得,彻底失去了抵抗之力,呼吸愈发急促,与她一次又一次,共赴巫山云雨。 床榻在两人的碰撞下剧烈摇晃,发出有节奏的嘎吱声,仿若为他们激情的乐章打着节拍。 帷幔不时被掀起一角,露出里面交缠的身影,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娇喘与低吟,屋内的温度急剧攀升,空气都仿佛被点燃,弥漫着浓郁的情欲气息。 乾隆沉醉在这温柔乡里,眼中唯有萧云那妩媚动人的模样。 他忘却了身外的一切纷扰,忘却了此刻身处花船这复杂之地,满心满眼只有怀中的人儿。 许久之后,药力渐退,萧云疲惫地睡去,脸上还留着满足后的红晕。 乾隆轻轻拥着她,为她拉好锦被,在她额头印下轻柔一吻,眼中满是宠溺与温柔。 鼹鼠身姿矫健敏捷,刹那间便将那几个意图寻衅滋事的泼皮无赖制伏于地。 此刻,他怒目圆睁,眼中的怒火仿若能瞬间将人点燃,厉声呵斥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打我家主子的主意?” 那几个男人早已吓得肝胆俱裂,瑟瑟发抖,身体如同筛糠一般。 他们紧咬下唇,以至于嘴唇都渗出了丝丝血迹,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哆哆嗦嗦地狡辩着,“不,不关我们的事啊,是瑶琴姑娘叫我们这么做的。” 鼹鼠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虚空之处,冷冽出声,“把那个叫瑶琴的给我带过来。” 周围的人见状,皆面露惊愕之色,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心中暗自揣测:这面前的男子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这四周分明空无一人,他究竟是在跟谁说话呢?这般行径,实在是太过诡异。 然而,没过多久,便有两名如疾风般迅速的暗卫,仿若裹挟着夜色而来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将瑶琴押解到了众人面前。 瑶琴刚一露面,瞥见那几个男子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心中“咯噔”一下,仿若坠入了万丈深渊,暗叫不好,自知这一回算是彻底完了。 但她毕竟是在这风月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仍强装镇定,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只见她挤出一抹牵强至极的笑容,仿若那冬日里,即将凋零,却仍要强撑着开放的残花。 她娇声问道:“爷,你找奴家有事吗?” 鼹鼠没有丝毫表情,眼神冷得仿若能冻彻骨髓,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最深处幽幽传来,“听说是你要对我家老爷和夫人下手?” 瑶琴嘴角微微一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如同平静湖面泛起的一丝涟漪,旋即又恢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矢口否认道:“爷说笑了,我和他们素昧平生,不认不识,哪来的冤仇?” 鼹鼠可没耐心跟她这般虚与委蛇,眼中燃起的怒火仿若熊熊燃烧的烈火,即将喷发而出。 他语气强硬得仿若钢铁铸就,不容置疑,“我只问一次,为什么要对我家老爷和夫人下手?” 第250章 离开花船 瑶琴心中惧怕万分,却仍含着调笑的语气,妄图以这最后的伪装蒙混过关,“奴家真的不知道,和奴家无关。” 鼹鼠闻言,仿若那铁面无私的判官,二话不说,仿若刽子手行刑前决绝果断的模样,冷酷下令,“这个杀了。” 话音未落,所有的人都还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惊愕之中,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神未醒。 那暗卫仿若一台精准无误的杀人机器,手起刀落,一道寒芒闪过。 人头瞬间落地,鲜血仿若失控的喷泉般汹涌喷溅而出,温热的鲜血溅在了瑶琴那原本娇艳的脸上,吓得她花容失色,尖叫连连。 平日里,他们不过做些敲诈勒索的事情,何时见过这般血腥残忍的场景,此刻皆吓得双腿发软,几欲瘫倒在地,仿若一滩烂泥。 瑶琴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得仿若秋风中飘零的最后一片落叶:“爷,我……我真的不知道……” 鼹鼠仿若未闻,仿若被怒火完全操控的魔神,继续下令,“接着杀!” 此时,一共就只有四个闹事的男子,如今已经被杀了两个,瑶琴满心被恐惧填满。 她心中懊悔不迭,仿若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心,暗自思忖:自己究竟招惹了一个怎样的恐怖存在? 这一回,算是把自己的小命都搭进去了。 其他的青楼女子听闻这边的动静,仿若嗅到了腥味的猫,纷纷围拢过来瞧热闹。 起初,她们心中满是嫉妒与不甘,还在懊恼她这次定是攀上了个大户,日后定是吃香喝辣,风光无限。 可现如今看来,这境遇也未必是件好事,说不定连小命都保不住。 人群中,有个与瑶琴平日里关系不好的姑娘,见有机可乘,便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急于撇清自己。 她同时也想落井下石,高声说道:“爷,奴家知道瑶琴为何这么做。 她就是看上了你家老爷身份尊贵,想爬他的床,可没成想被你家夫人喝了那杯酒。” 鼹鼠目光冷峻地在众人脸上扫视一圈,能看透每个人的心思。 经过几番细致入微的彻查,确定这些人与乱党并无关联,也没有受人指使。 他便没有再继续审问下去,心中暗自盘算:这事儿就等着主子出来再说吧! 包间内,乾隆缓缓下了床,他弯腰捡起地上那凌乱散落的衣物,一件一件,极为细致地穿好。 不经意间,他的目光扫到云儿那破碎不堪的衣衫。 他心中暗忖:知道的是云儿中了春药,以致失控,不知道的,瞧这模样,还以为是他肆意而为。 回想起方才的种种,他自己似乎比云儿还要疯狂几分,那炽热的情感、急切的举动,如今想来,竟有些恍惚。 乾隆定了定神,打开包间的门,稳步走了出来。 赤隼早已恭候在外,见乾隆现身,赶忙上前,单膝跪地,恭敬地汇报道:“主子,已经审过了,是这个女子觊觎您,所以想下药。” 赤隼言简意赅,可这句话里却暗藏玄机,已然传达出诸多意思。 言外之意,便是这仅仅是一场因女子贪心而起的单纯意外,并无更深阴谋。 乾隆微微颔首,神色冷峻,淡然开口:“既然如此,那你看着办吧,叫人去备件衣衫。” 赤隼心领神会,迅速挥了一下手,刹那间,暗卫仿若鬼魅般闪现,呈上早已备好的衣物,低声道:“主子,衣服已经备好了。” 乾隆嗯了一声,“在我出来以前,不要再看见他们。” 鼹鼠抱拳,“奴才这就去办。” 乾隆拿着衣物,疾步回了房间。 此时的萧云,或许是累极了,又或许是药效过后的虚脱,沉沉地睡着,对周遭一切毫无察觉。 乾隆轻轻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为她褪去那破碎的衣裳,换上干净整洁的新衣。 而萧云竟然全程未醒,呼吸均匀而平缓,仿若陷入了最深的梦境。 待乾隆抱着萧云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果不其然,那些闹事的、涉案的人已然不见踪影。 只是,船板上残留着诸多血迹,殷红刺目,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一股寒意。 周围的人远远瞧见,皆面露惧色,无一人敢上前。 毕竟,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公开杀人,这般狠辣手段,他们自知惹不起,谁也不愿意为了不相干的人,平白丢了自己的性命。 永琰站在一旁,虽有银蛇护着,他小脸煞白,这次又被吓得不轻。 当乾隆抱着萧云走出花船时,暗卫们极为贴心,早早地将马车备好,还候在一旁准备随时搀扶。 乾隆抱着萧云稳步进了马车,永琰则蔫蔫地跟在其后,像一只霜打的茄子,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活泼劲儿。 他小嘴张了几张,似是想说些什么,可目光扫到萧云安静沉睡的面容,又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跟着上了马车。 回了巡抚府邸以后,乾隆抱着萧云径直回了房间,脚步匆匆却又尽量平稳,生怕惊扰了怀中的人儿。 永琰没有跟上去,他瞧了瞧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脚丫,反而是自己单独住了一间房。 反正这巡抚府的房间众多,他心里清楚,此刻阿玛和额娘需要独处,而他,也需要时间来平复一下受惊的小心灵。 他耷拉着脑袋,走进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唯有他那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在寂静的空气中飘散。 乾隆轻轻将萧云安置在柔软的床榻之上,拉过锦被仔细地为她掖好被角,确保她能睡得安稳。 待做完这一切,他才惊觉永琰并未像往常一样跟来。 他心中顿时明了,这孩子年纪虽小,心思却重得很,定是还在为今日花船之事,自责难过。 乾隆微微叹了口气,起身朝着永琰的房间走去。 来到门前,他抬手轻轻叩响了房门。 屋内传来永琰带着些鼻音、黏黏糊糊的声音,“进来。” 第251章 美人落泪 乾隆缓缓推门而入,只见永琰小小的身影孤孤单单地坐在床边,耷拉着脑袋,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 一见到乾隆,永琰仿若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迈着小短腿飞奔过来。 一头扎进乾隆怀里,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小小的肩膀不停颤抖,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他抽噎着说:“阿玛,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非嚷嚷着要去花船,额娘也不会出事……” 乾隆心中一痛,连忙伸出手,宽大的手掌轻柔地为永琰擦拭着满脸的泪水,将他紧紧搂在怀中。 他轻声安抚,“这件事情不怪你,是朕的错。 朕当时其实隐隐有些感觉,觉得那酒有问题,就不该让云儿喝……” 永琰听了,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一脸的不解,眼眶红红的,带着哭腔问道:“阿玛,那你都知道酒有问题,为何不阻止额娘?” 乾隆见永琰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心中稍安,便耐心地继续说道:“那是因为,朕当时心里也在犯嘀咕,觉得会不会是自己多想了? 毕竟,咱们当时扮作普通的客人,在旁人眼里,咱就是寻常百姓。 这花船也是开门做生意的,又哪有人会自砸招牌,公然对客人使坏呢?” 永琰听了,小脑袋歪向一边,认真地想了想,吸了吸鼻子,点头道:“也对……还好这次不是毒药。” 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乾隆心头。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思忖:微服出巡,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日后就算是留宿客栈,也绝不能再掉以轻心,必须让自己人做饭。 食材也得严格把控,绝不能再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 乾隆轻轻拍了拍永琰的后背,“永琰,今日这事是个教训,往后咱们行事都得更加小心。” 永琰在乾隆怀里轻轻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阿玛,我知道了,我以后也会乖乖的,不再乱提要求了。” 乾隆看着懂事的永琰,他再次紧紧抱住永琰,仿佛要用这个拥抱给予他无尽的力量与安全感,“好,咱们小十五最懂事了。 快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该肿得像核桃了,云儿醒了,可要心疼。” 永琰被乾隆逗得破涕为笑,抬起小手擦了擦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那我不哭了,我要等额娘醒了,第一个看到我。” 乾隆欣慰地点点头,牵着永琰的小手,一起走出房间,“走,咱们去看看云儿醒了没。” 房间内 萧云悠悠然从混沌中苏醒,只觉脑袋昏昏沉沉。 仿若被一团浓稠的迷雾紧紧裹住,往昔清晰的思绪,此刻全然化作了混乱不堪的碎片,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记忆脉络。 依稀间,她恍惚记起自己身处那奢靡至极、纸醉金迷的花船之上,周围是一片灯红酒绿、欢声笑语。 那时,桌上一杯馥郁香醇、散发着诱人光泽的美酒映入眼帘。 她鬼使神差地端起酒杯,轻嗅那撩人的香气后,浅尝了一口。 刹那间,一股炽热滚烫、仿若汹涌潮水般的热流在体内急剧翻涌,瞬间将她吞噬。 难受得她全身燥热难耐,仿佛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煎熬。 而后呢?记忆仿若断了线的风筝,一头扎进了无尽的混沌深渊。 好似陷入了一场迷离恍惚、光怪陆离的梦境,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拼尽全力,却只能捕捉到一些若隐若现、模糊不清的片段,无论如何也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只觉眼前一片迷雾茫茫,混沌不堪。 萧云下意识地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身子,这才惊觉身上盖着的,那床绣着精美繁复花纹、锦缎质地的锦被。 她抬手掀开锦被,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那微凉的绸缎,目光缓缓扫向自己。 刹那间,双眼仿若铜铃般瞪大,眼中满是惊恐与不敢置信——衣衫不知何时已被悄然换过。 眼前这身陌生得让人心慌的衣物,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劈在她的心间,让她呼吸急促,心跳如雷。 一个大胆而惊悚的猜想瞬间在脑海中轰然炸开:自己该不会被别人欺负了吧? 这个念头一起,仿若恶魔的利爪紧紧揪住了她的心,越攥越紧,让她几乎窒息。 她颤抖的双手仿若风中残叶,指尖不听使唤一般,缓缓解开衣带,目光一寸寸、仿若审视仇敌般扫过自己的肌肤。 那上面星星点点、或深或浅、仿若狰狞烙印般的痕迹,仿若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她的眼眸,刺得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一定不是弘历……”她喃喃自语,声音仿若破碎的风铃声,带着哭腔,“弘历不会这么对我,是谁?究竟是谁欺负了我?” 话未说完,悲恸欲绝的哭声,已然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冲了出来。 好像汹涌的山洪暴发,在这寂静得仿若死寂的房间里回荡,声声泣血。 又仿若要将满心的委屈与恐惧都宣泄而出。 乾隆牵着永琰的手,父子俩的身影刚刚投射在门口。 那揪心的哭声便如利箭般直直刺入耳膜。 乾隆脸色骤变,仿若骤遇暴风雪,原本温润的面容,瞬间变得惨白。 他立刻松开了永琰的手,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心疼,仿若热锅上的蚂蚁,慌乱至极。 他微微弯腰,高大的身躯仿若弯折的青松,轻声却急促地对永琰说道:“站在这,你先别进来。” 永琰乖巧地点点头,大眼睛里满是担忧,仿若受惊的小兔子,小身子紧贴着墙壁,静静站在门外,大气都不敢出。 乾隆深吸一口气,仿若即将踏入战场的勇士,率先推门而入。 屋内弥漫的悲伤气息仿若实质化的浓雾,瞬间将他笼罩,仿若置身于阴森的沼泽,让他窒息。 乾隆抬眼望去,只见云儿只穿着一个绣着鸳鸯戏水图案、色泽鲜艳的肚兜。 仿若受惊的小鹿般,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躲在角落里低声哭泣。 第252章 吓死我了 萧云那颤抖的双肩,每一下抖动都仿若重锤敲击在乾隆心上,让他心疼得仿若心被人生生撕裂。 他快步上前,脚步急切而慌乱,仿若在与时间赛跑,口中喊道:“云儿,怎么了?” 萧云听到熟悉的声音,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一丝曙光,下意识地想要扑进他怀里,仿若那是她唯一的避风港。 可就在即将触碰到乾隆的瞬间,她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随即想到了什么,猛地往后一缩,声嘶力竭地喊道:“走开,你走开!” 乾隆见状,心中暗自懊恼,仿若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他以为云儿是在气他刚刚的失控。 毕竟在云儿中了媚药之后,他确实沉沦其中,仿若迷失在欲望的海洋。 在她身上留下了,诸多亲密得让人脸红心跳的痕迹,他失了往日的温柔与克制,此刻想来,他确实有些过分了。 乾隆咬了咬下唇,满脸愧疚地后退了几步,声音轻柔得,仿若怕惊碎了什么珍贵的宝物,“好,朕不动。 云儿,告诉朕怎么了?” 萧云紧咬着下唇,贝齿几乎要嵌入唇肉之中,仿若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她想要问出那个在心底反复折磨她的问题——究竟是谁欺负了她。 可是这句话仿若被千钧巨石压住,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因为在心底深处,她认定了那个人,绝不会是乾隆。 泪水仿若决堤的洪水,噼里啪啦地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掉,打湿了身前的肚兜。 乾隆终是忍不住,脚步仿若不受控制般再次迈步上前,眼中满是疼惜,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云儿别哭了,再哭朕心都要碎了。” 他伸出手,想要像往常一样温柔地触碰到萧云的脸颊,给予她安慰,仿若以往无数次那样,用指尖传递温暖。 可手刚一靠近,就被萧云抬手狠狠拍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仿若一声惊雷。 乾隆一下子被打懵了,他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愕与无措,仿若迷失在茫茫森林的孩子,喃喃道:“云儿……” 萧云抽泣得愈发厉害,身体颤抖得仿若风中残叶,她哽咽着说:“你别碰我,脏……” 乾隆被这一句“脏”弄得仿若置身冰窖,不知所措。 他连忙解释,“朕洗过手了,不脏……” 萧云却仿若未闻,只是哭得更凶了,抽抽搭搭地,“不是你,是我……弘历,有人欺负我……” 乾隆望着萧云那满是惊恐与委屈的面容,这才猛地反应过来,云儿口中所说的“欺负”究竟指的是什么。 他心中暗忖,云儿本就不胜酒力,寻常一杯酒下肚,便会面颊绯红,脚步虚浮。 而刚刚那酒中竟还被人下了催情的药,她药性发作,意识混沌,自然不记得,究竟是谁与她有过亲密接触。 想通此节,乾隆立刻开口,试图跟她解释清楚,声音温柔且急切,“没有别人,是朕。” 萧云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拼命地摇着头,几缕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 她带着哭腔喊道:“不是你,一定不是你,你别骗我。”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微微皱眉,轻声问道:“那云儿告诉朕,为什么认定了不是朕?” 萧云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情绪愈发激动。 她双手猛地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拽了下去,锦被滑落,发出簌簌的声响。 她指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声音颤抖,“你看,咱们两个每次在一起的时候,你都很温柔,我这……明显是被人强迫的,你看……” 乾隆的目光顺着她的手指看向那肌肤上星星点点、或深或浅的红痕,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不自然地别开了眼,轻咳一声,似是想要掩饰内心的窘迫。 短暂的沉默后,乾隆再次开口,声音愈发低沉,带着几分愧疚,“云儿,是朕,你中了药太热情了,以至于朕有些失控了……对不起。” 萧云依旧紧咬下唇,眼中的怀疑并未消散,她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乾隆见言语解释无用,索性也不再多言,心一横,直接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封,褪去外衫,一步一步缓缓向床边走去。 萧云见状,面露惊惶之色,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眼睛睁得大大的,颤声问道:“弘历,你……你要干嘛?” 乾隆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她,语气不容置疑:“云儿不是不信朕吗?那朕带着你重温一下刚才的事情。” 说罢,他再次靠近萧云,没有丝毫克制,动作急切而热烈。 仿若要将所有的爱意与愧疚,都通过这亲密之举传达给她,用最直接的方式向她证明,刚刚那个人就是他。 一时间,屋内静谧无声,唯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床榻轻微的晃动声交织在一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和暧昧的气息。 经过长时间的缠绵,乾隆和萧云的身体都微微出汗,他们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乾隆的目光落在萧云的脸上,眼中流露出一种温柔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她一个人存在。 萧云的脸颊因为刚才的激情而微微泛红,她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 她抬起头,迎上乾隆的目光,那是一种充满爱意和宠溺的眼神,让她的心跳不禁加快了一些。 乾隆微微一笑,轻声问道:“这次总该信朕了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萧云脸颊绯红,如同熟透的蜜桃,她轻轻点着头,眼中还带着几分羞怯,嗫嚅道:“弘历,吓死我了。 我以为是别人欺负了我…… 以后我一定不会任性了,如果不是我非要去逛花船,也不会……” 乾隆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像在呵护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柔声道:“傻丫头,有朕在,朕怎么能允许别人欺负你? 此事不怪你,是朕的错!” 萧云靠在乾隆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这才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问道:“弘历,小十五呢?” 第253章 梦见皇后 乾隆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心中暗忖:一时忘情,永琰不会在门外等着吧? 好在暗卫机灵,银蛇自始至终在暗处留意着屋内的动静。 察觉到事情不对,早就不动声色地将十五阿哥带离了房门口,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这般想着,乾隆利落地坐直身子,伸手抓过一旁的中衣,熟练而迅速地穿上。 穿戴整齐后,乾隆轻轻走到房门前,抬手握住门把,金属的凉意瞬间从掌心传遍全身,令他稍稍清醒了些。 深吸一口气,他缓缓拉开房门,心中还在担忧,会瞧见永琰那委屈巴巴的小脸站在门外,毕竟刚刚匆忙间让他留在了门口。 然而,目光扫向门外,却见空空如也,他暗自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随之微微放松。 乾隆知道暗卫会一直在,“永琰呢?” 银蛇单膝跪地,出现在乾隆面前,低声汇报道:“回主子,奴才已经将十五阿哥送回他的房间了。” 乾隆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许,声音低沉却透着威严,“做得好,赏你一个月的俸禄。” 银蛇听闻,抱拳行礼,高声谢恩,“谢主子赏!” 言罢,身形一闪,迅速转身离去。 乾隆回转身,稳步走进房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轻声安抚萧云,“云儿,放心,永琰在他自己的房间。” 他可没敢跟萧云坦白,自己刚刚将永琰带到了房间外。 还把他扔在了门外,差点让孩子听了一场尴尬至极的“现场直播”,若是云儿知晓,指不定要如何嗔怪自己。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微微点头,并未对他突然下床去打探,永琰行踪的事情过多追问。 乾隆见她如此,心中稍安,轻轻上了床,挨着萧云躺下。 他轻声调笑道:“云儿,还要继续吗?” 萧云脸颊绯红,她嗔怪地推着乾隆,娇声说道:“不要了,都多少次了。” 乾隆佯装委屈,指了指自己,一本正经地辩解,“可是朕刚刚只要了一次,还没够怎么办?” 萧云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些昨夜留下的“罪证”上,手指轻轻点了点,羞红着脸反驳,“可是今天你比以往都热情,你看……” 乾隆被她这直白的话语堵得一时语塞,自知理亏,也不敢再继续提那要求,怕真惹恼了云儿。 沉默片刻,乾隆眼珠一转,又凑到萧云耳边,声音带着几分蛊惑:“好,朕不碰你了,云儿,那你用别的方式帮帮朕好不好?” 萧云听了这话,脑海中瞬间忆起他们成亲后的点点滴滴。 那些日夜相伴、柔情缱绻的时光里,二人一直都是水乳交融,这般别样的亲昵方式倒极少尝试。 如今想来,想一想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她脸颊愈发滚烫,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红着脸伸出手去,帮乾隆疏解那私密的问题。 屋内的气氛再度变得旖旎,光影仿若也害羞起来,悄悄隐匿在角落,只留下二人交织的呼吸声与细微的呢喃。 夜幕笼罩着整座府邸,傅恒脚步虚浮,满身酒气。 侍卫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一路将他送回房间。 安置妥当后,侍卫们悄然退下,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晃动,仿若藏着无数心事。 傅恒一头栽倒在床上,和衣而卧,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恍惚间,他踏入了一片朦胧的梦境,云雾缭绕中,竟见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他的姐姐,富察皇后。 富察皇后身着一袭宫装,衣袂飘飘,上面用银线绣着的繁花栩栩如生,仿若随时都会绽放开来。 她面容温婉,笑靥如花,眼眸中透着关切与慈爱,静静伫立在前方。 傅恒心中一震,眼眶瞬间湿润,疾步上前,声音略带颤抖,“姐姐……” 富察皇后微微倾身,将手中精致的糕点递向傅恒,轻声问道:“怎么了?今日可是不开心吗?” 傅恒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抬手擦了擦眼角,吸了吸鼻子,“不是,反倒是皇上给我升职了。” 富察皇后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欣慰,将糕点轻轻放入傅恒手中,“都升职了,怎么还不开心?” 傅恒紧握着糕点,却无心品尝,他微微低头,眉头紧锁,似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将心中长久以来的隐忧向富察皇后倾诉,“姐姐,你说皇上是看中我的能力? 还是看中我的家世,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这么重用我?” 富察皇后瞬间就明白了,傅恒心中的困惑。 她轻轻叹了口气,上前一步。 她目光坚定地注视着他,“你是我的亲弟弟不假,但咱们家族之中又不是只你一人。 你能做到今天这个地位,和家族有关,但更重要的是你个人能力。 皇上是当世明君,他不是个任人唯亲之人。 你想想,这些年你南征北战,立下的赫赫战功,哪一桩不是凭你自己的真本事? 所以,不要管别人说什么,你做自己就好。” 傅恒听着姐姐的话,若有所思,微微点头。 富察皇后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拉着傅恒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姐弟俩又闲聊了起来。 他们谈及往昔家中的趣事,回忆着年少时的懵懂与纯真; 傅恒的心情渐渐舒畅,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笑着,仿若又回到了那段美好的时光。 正想跟姐姐再多说些什么,突然,门外传来了阵阵急促的敲门声,仿若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这梦境的宁静。 傅恒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环顾四周,才发现屋内依旧只有摇曳的烛火相伴,原来竟是一场梦。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可心中却满是失落,那梦中姐姐的音容笑貌,仿若还在眼前,久久挥之不去。 傅恒悠悠转醒,脑袋昏沉,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他抬手揉了揉发酸发胀的额头,强撑起眼皮,哑着嗓子问道:“何事?” 门外的侍卫听到声响,立刻恭敬回应,“大人,该用晚膳了。” 第254章 耐人寻味 傅恒应了一声,起身趿拉着鞋子走到门口,伸手拉开房门。 侍卫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稳稳地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躬身说道:“大人,这是皇上吩咐给您的。” 傅恒心中一暖,仿若有一股暖流驱散了宿醉的阴霾。 他双手接过汤碗,仰头一饮而尽,辛辣中带着丝丝甘甜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让他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 稍作整理,待他踱步到膳厅的时候,抬眼望去,发现众人竟都已齐聚在此,甚至连乾隆都在。 傅恒脚步一顿,随即加快步伐,上前躬身行礼了,“臣失礼了。” 乾隆坐在主位上,神色平和,摆了摆手,并未计较,只是温言道:“坐吧,心情如何了?” 傅恒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中透着释然,“臣刚刚做了个梦,梦见姐姐,她在梦中开导臣了,臣都已经想开了。” 乾隆微微颔首,目光中闪过一丝欣慰,却也没有多问,只淡淡说了句,“那就好,用膳吧。” 众人围坐桌前,一时间,膳厅里只有碗筷碰撞与轻微的交谈声。 用过晚膳,大家各自回了房间。 乾隆与萧云出去逛花船的事儿,就像被藏在深闺的秘密,无人知晓。 当天晚上,永琰一反常态,说什么都要自己睡,小脸蛋涨得通红,态度坚决得不容置疑,不肯再跟乾隆和萧云一起睡。 萧云他们虽有些诧异,但见永琰如此执着,也便没再勉强。 旁人瞧在眼里,心中都满是疑惑,可又碍于身份,没有人敢问。 这一夜,有人辗转难眠,有人思绪万千,就这么在各自的心事中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用早膳的时候,膳厅里的气氛还算轻松融洽,众人正有说有笑。 鄂敏这个直肠子、大老粗,平日里就对各种八卦消息最为热衷,耳朵也像装了顺风耳似的。 这不,又忍不住在饭桌上挑起了话头,“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有一艘花船被烧了,听说死了一个叫瑶琴的歌姬。” 乾隆正端着杯盏,轻轻吹散热气,面上不动声色,仿若一泓平静的湖水,一点看不出异样,茶盖轻拂水面,发出细微的声响。 萧云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也只是微微一愣,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可永琰毕竟年幼,终究是个才两岁的孩子,哪懂得藏住心思。 他眨巴眨巴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道:“敏叔叔,你说的花船什么样的?” 鄂敏这才意识到十五阿哥还在呢,刚想收口,可他那老毛病又犯了,顺口就答道:“那花船,可真是壮观得很,华丽无比! 船身修长,约莫三丈有余,船头高高翘起。 仿若破浪前行的鲤鱼,船头两侧精心绘制着灵动的锦鲤嬉水图,那锦鲤鳞片闪耀,活灵活现,似要跃出船身,畅游江河。 船舷上则雕刻着缠枝莲纹,一朵朵莲花娇艳盛开,花瓣层层舒展,莲叶翻卷,连绵不绝,细腻的纹理彰显着工匠精湛的手艺。 船帆是用厚实且色泽鲜艳的锦布制成,主色调为湛蓝,间或绣着缕缕白云,风一吹,鼓胀起来,猎猎作响,恰似碧空下舒展的天幕。 船尾挂着一溜儿精致的宫灯,灯面上彩绘着梅兰竹菊,典雅清丽。 夜晚点亮时,暖黄的灯光透过灯罩,远远望去,就像一条身披彩衣、遨游在江面的祥瑞之兽,美不胜收。” 永琰听着听着,眼睛越瞪越大,满是好奇。 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终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了一句,“阿玛,花船不会是你派人烧的吧?” 此言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膳厅顿时一片静寂。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乾隆,手中的动作也都僵在了半空,空气仿若瞬间凝固,只有永琰那还带着奶音的余音在空气中回荡。 乾隆端坐在主位之上。 他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那盏温润的茶盏,动作优雅从容,茶盏与桌面轻轻触碰,发出一声清脆而细微的“嗒”。 宛如一声轻叩在众人心弦上的警钟。 随后,他目光缓缓扫向众人,那眼神仿若带着无形的威压,让人不敢直视。 片刻后,他面不改色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朕没下过这命令。”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众人心中激起千层浪,泛起一圈圈耐人寻味的涟漪。 众人听闻,皆是心头一凛,仿若被一道凌厉的目光看穿了心底的隐秘。 傅恒昨夜虽醉了,可此刻他头脑清醒得很。 他坐在席间,身姿端正。 他微微垂首,心中却暗自思忖:皇上如今这般镇定自若地说没下过命令。 可这其中的微妙之处,又怎会如此简单? 这花船被烧一事,眼下虽说皇上矢口否认下达过指令,却并不意味着就真与他毫无瓜葛,说不定背后另有隐情。 永琰坐在一旁,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如同刚发芽的嫩竹。 他眼睛睁得溜圆,仿若两颗黑亮的宝石,闪烁着纯真无邪的光芒。 即便聪慧过人,远超同龄孩童,可毕竟只有两岁,哪懂得大人间言语的避讳。 小家伙好奇心爆棚,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奶声奶气地接着问,“阿玛,敏叔叔刚才说的花船跟咱们昨天逛的好像是同一艘啊?” 乾隆眉心微微一蹙,仿若一片乌云瞬间遮住了他眼中的暖阳。 他心中暗叫不好,想要出言阻止,可话到嘴边,却已然来不及。 好在屋内这些人里,既没有言辞犀利、动辄弹劾、让百官畏惧的言官。 也没有铁面无私、纠察风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御史。 不然,就凭永琰这几句,看似无心的对话,那铺天盖地的口诛笔伐,定然是躲不过了。 就算是乾隆也无法避免被唠叨,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可他还是做了! 那这背后的故事就很耐人寻味啦! 十五阿哥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仿若聚光灯一般,齐刷刷地投向乾隆,仿若要从他脸上探寻出事情的真相。 第255章 永琰背锅 鄂敏更是一脸惊愕,仿若听闻了什么惊天秘闻,嘴巴大张,眼睛瞪得仿若铜铃,不可思议地说道:“皇上,您昨天去逛花船还带着十五阿哥? 还好咱们这次没带着言官御史,不然……” 说到此处,鄂敏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话语戛然而止,眼珠子滴溜一转,话锋一转又道:“不对呀,皇上,您从前一向不爱逛花船。 臣还记得那一次,要不是臣强拉着您去,您都不爱去,这次怎么这么有兴致啊?” 萧云坐在一旁,见乾隆被众人这般误会,心中不忍,贝齿轻咬下唇,那粉嫩的下唇上,瞬间留下一排浅浅的齿痕。 刚想开口解释,乾隆却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将责任巧妙地甩了出去。 他看向永琰,微微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几分宠溺,“小十五想去,他没见过,想见见世面是吧?” 永琰何其机灵,仿若一只聪慧的小猴子,瞬间意识到阿玛这是要护着额娘。 他小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奶声奶气地应和,“对,敏叔叔,昨天那船可漂亮了,阿玛还答应给我也买一艘呢,对吧,阿玛?”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仿若夜空中一闪而逝的流星,眼中满是赞许,“你倒是没忘。” 鄂敏本就是个粗心大意之人,此刻满心沉浸在对乾隆转变的惊讶之中,丝毫没有留意乾隆与永琰这一唱一和的小动作。 但傅恒心思缜密,仿若一只敏锐的老鹰,目光如炬,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心中暗叹:看来,真正想逛花船的竟然是萧妃娘娘。 皇上不仅陪着她去,还带上了十五阿哥,这事儿若是传出去。 可真是能掀起轩然大波,让人震惊不已。 尔康和紫薇也都不是懵懂之人,此刻自然是看明白了其中门道。 他们仿若一对默契的舞者,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皆装作一脸懵懂,仿若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乾隆仿若掌控全局的棋手,不动声色地落下一子,看向傅恒,下达命令,“傅恒,买船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买一艘平常一点的就行。” 傅恒起身领命,躬身应道:“臣遵旨。”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仿若洪钟鸣响,在静谧的膳厅内回荡。 一场小小的风波,暂时被压了下去。 可众人心中的波澜,却还在悄然翻涌,仿若暗流涌动的深海,不知何时会再次掀起惊涛骇浪。 用过早膳,鄂敏向前迈出一大步,单膝跪地,动作干脆利落,右手握拳,重重地叩击在左膝之上,抱拳道:“皇上,臣要去准备处决阿尔泰了。” 乾隆端坐在上位,那是一把由千年檀木精心雕琢而成的太师椅,散发着悠悠的古韵。 闻言,他只是微微挥了挥手,仿若挥去一片无关紧要的浮云,目光依旧平静如水,仿若深邃无垠的寒潭:“去吧,把闵鹗元给朕叫来。” 鄂敏领命而去,他的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落下,靴底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在空旷悠长的走廊里久久回响,仿若敲响的战鼓。 乾隆则优雅地起身,仿若一只慵懒却不失威严的猎豹舒展身姿,他牵着云儿的手,向着阿尔泰的书房走去。 身后,一群侍卫,悄无声息地跟随着,他们身着统一的服饰,步伐轻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敢稍有逾越。 踏入书房,屋内静谧得仿若时间都已停滞,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份寂静。 弥漫着的淡淡书卷气息,仿若丝丝缕缕的青烟,萦绕在每一个角落。 乾隆在那雕花的太师椅上缓缓坐下,坐姿端正,脊背挺直,仿若一棵苍松扎根大地。 另一边,鄂敏大步流星地朝着关押阿尔泰的柴房走去。 那柴房位于后院的偏僻角落,四周高墙林立,墙面斑驳,爬满了暗绿色的青苔,仿若岁月留下的瘢痕。 柴房的门是一扇破旧的木板门,上面布满了虫蛀的孔洞,仿若一张久病不愈的脸。 鄂敏伸手推开门,“吱呀”一声,那声音仿若垂死之人的最后呻吟,在寂静得仿若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阿尔泰蜷缩在角落里,在看见鄂敏的那一刻,他心中一紧,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心脏。 他深知,自己的命运即将被宣判,开口问道:“鄂将军,皇上可有放过我的家人?” 鄂敏微微点头,他的目光避开阿尔泰的直视,看向一旁的墙壁,轻声说道:“放心吧,他们没有性命之忧。” 阿尔泰听闻,长舒一口气,仿若一直紧绷的弓弦终于松开。 他缓缓起身,动作迟缓,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那尘土在微光下飞扬起来,仿若破碎的希望。 跟着鄂敏走了出去,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唯有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荡,仿若在诉说着他们各自的心事。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县衙的门口,这里早已聚集了熙熙攘攘的百姓,仿若涌动的潮水。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期待,仿若在等待一场盛大的狂欢。 鄂敏的目光扫过人群,暗暗皱眉,他真怕百姓失控! 鄂敏命人将静姝抬到了衙门口! 阿尔泰瞧见静姝后,脚步一顿,仿若被钉在了地上。 他拉住鄂敏的衣袖,仿若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低声问道:“鄂将军,你不是说皇上已经答应饶过我的家人吗? 为何静姝会出现在此?” 鄂敏出言劝慰,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洪钟在耳边回响,“你放心,皇上只是让静姝观刑而已,不会要她的命。” 阿尔泰听闻,心中稍安,他还天真地以为,不过是斩首罢了,看就看吧! 他又怎会不明白,这一切皆是因为静姝对萧妃娘娘不敬,皇上才会这般责罚,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鄂敏并没有告诉他,他所判的刑罚竟是凌迟。 鄂敏心中暗自思忖,等到了行刑之时,他自会知晓,此刻,说多了,只会徒增他的恐惧。 第256章 去挖保藏 与此同时,萧云与乾隆一直待在书房里。 乾隆坐在书桌前,书桌是用上等的红木制成,桌面光滑如镜,倒映着乾隆手中的古籍。 他手捧一本古籍,那古籍的封面用丝绸包裹,绣着精美的花纹,仿若藏着无尽的智慧。 乾隆目光专注地翻阅着,仿若沉浸在知识的海洋,每翻动一页,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萧云坐在一旁的软榻上,软榻上铺着厚厚的锦缎,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仿若在诉说着柔情蜜意。 起初,她还饶有兴致地看着乾隆读书的模样,可时间一长,便觉得有些无聊了。 她轻轻挪动身子,靠近乾隆,仿若寻求慰藉,撒娇道:“弘历,我准备出去逛一逛。” 乾隆自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他放下手中的书,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云儿,朕有个任务交给你。” 萧云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若夜空中瞬间点亮的星辰,来了兴致,急切地问道:“什么任务,是抄家还是灭族,是杀人还是放火?” 乾隆被她这古灵精怪的模样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回荡在书房,“你这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是银子,去挖宝藏。” 萧云眨着眼眸,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仿若一只懵懂的小鹿,“弘历,哪里有宝藏?” 乾隆抬眸,瞧见萧云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晃着脚丫,那模样像极了被困在金丝笼中、急切渴望自由的雀儿,着实好笑。 他嘴角微微上扬,冲她轻轻招了招手,声音里带着宠溺,“过来,朕告诉你。” 萧云眼睛一亮,像听到了召唤的小鹿,轻快地“嗯”了一声,莲步轻移来到乾隆身前。 乾隆顺势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手臂像坚实的围栏,紧紧圈住她。 萧云脸颊微红,刚欲开口,却感觉乾隆温热的气息在耳边轻拂。 他压低声音,呢喃了几句。 萧云眼睛瞬间睁得溜圆,满是惊讶与好奇,脱口而出,“真的?” 乾隆笑着放开她,双手仍扶着她的双肩,目光温柔且带着期许,“傅恒说的是真是假,你带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记得带暗卫,这笔钱要入国库的,但是云儿若是碰见自己喜欢的,可以留下一部分。” 萧云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摆动。 她目光澄澈,语气诚恳,“弘历,这些钱和东西都不能留,是民脂民膏,我虽然喜欢银子。 但也不是什么钱都要的,你私库里的钱我都花不完。 我不会惦记这个的,不过挖宝藏我喜欢,你放心,我这就带着暗卫去挖。” 乾隆心中满是赞赏,他微微低头,在萧云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温柔而深情,“那就辛苦云儿了。” 萧云轻轻点着头,转身走到书房门口,伸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室外,阳光有些刺眼,萧云微微眯眼,调整片刻,便朝着阿尔泰的卧房走去。 一路上,她心中暗自思忖着乾隆的嘱托,脚步匆匆却又不失沉稳。 踏入卧房,家具摆放得略显凌乱。 萧云依照乾隆告知的线索,目光在屋内仔细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终于,在一幅挂画之后,她找到了那个隐秘的机关。 那机关设计精巧,暗藏玄机。 萧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按下机关,只听一阵轻微的“咔咔”声,墙壁缓缓移开,一道暗门出现在眼前,里面是一间密室。 萧云并未贸然进入,她深知其中可能暗藏危险,于是提高声音喊道:“银蛇!” 话音刚落,银蛇仿若鬼魅般现身,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萧妃娘娘有何吩咐?” 萧云神色镇定,目光坚定:“叫一些暗卫来,咱们下去挖宝贝。” 银蛇领命而去,不多时,呆子、兔子、羚羊、猛虎等人鱼贯而至,一个个身姿矫健,眼神冷峻,仿若黑夜中的猎豹。 猛虎率先站了出来,他身材魁梧,肌肉紧绷。 他深知此行责任重大,主动请缨,“娘娘,奴才先下去,探一探。” 说罢,他大步向前,带领一众暗卫率先踏入密室。 萧云站在上面,目光紧紧跟随他们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祷。 暗卫们进入密室后,迅速分散开来,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 他们训练有素,动作敏捷,仿若灵动的燕子。 经过一番排查,这里只是一个存放银子、金子以及各种金银财宝、古玩玉器的地方,并没有暗藏机关。 他们再三确认无误后,才敢让萧云下去。 当萧云缓步走下楼梯,进入地下空间,她不禁惊叹出声。 这里空间极大,仿若一座地下宫殿,一箱箱财宝整齐地排列着,在微弱的光线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个箱子里都装满了金银财宝、古玩玉器,琳琅满目,仿若梦幻中的宝藏世界。 萧云却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欣喜。 她眉头微微蹙起,眼中满是痛心与惋惜,轻声说道:“这得贪污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她顿了顿,环顾四周,对暗卫们下令,“行了,登记造册,一件都不许少,不需要往出搬,先清点一下物资就行。” 暗卫们领命,迅速忙碌起来,他们拿出纸笔,认真记录每一件物品的详细信息。 萧云则在一旁踱步,偶尔停下脚步,欣赏着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心中却在思索着如何让这些财富,更好地回馈百姓。 书房 闵鹗元脚步急促却又略带踉跄地迈进书房,慌乱间衣摆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好在他及时稳住身形。 随即,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双手伏地,额头重重地叩在冰冷的地上,口中高呼,“臣参见皇上。” 乾隆端坐在那高高在上的太师椅上。 良久,才微微启唇,声音平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免礼。” 闵鹗元缓缓起身,身姿依旧微微颤抖。 他垂首而立,眼睛死死地盯着脚下的地面,大气都不敢出,仿佛只要稍有异动,就会引来灭顶之灾。 第257章 暂代巡抚 乾隆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他凝视着闵鹗元,再度开口,语气中似有深意,“这些年,眼睁睁看着阿尔泰,在山东那地界贪赃枉法,以权谋私。 百姓受苦,你身为当地官员,心里定是不好受吧?” 闵鹗元像是被一道凌厉的闪电猛地击中了内心最柔软的角落,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他极力克制着情绪,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略带哽咽,“这是臣应该受的,当年臣初入仕途,人微言轻,可…… 更多的也是私心作祟。 臣刚刚踏入这官场,实在不想失去那来之不易的官位,所以…… 选择了昧着良心,对阿尔泰的恶行视而不见。” 说到此处,他的肩膀微微颤抖,满是懊悔与自责,仿佛陷入了那段痛苦的回忆无法自拔,“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不论臣做了多少好事,多少次为民申冤,可那一件事始终压在微臣的心中,无法释怀。 今日,总算是帮赵大人做点什么了,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不论皇上怎么罚,臣都认!” 乾隆微微抬手,示意他不必过于激动。 他早已看过傅恒精心调查的结果,知晓这闵鹗元这些年的作为。 除了当年那桩让他愧疚至今的事之外,无论是官品还是名声口碑,在朝堂上下都可圈可点。 沉吟片刻,乾隆目光坚定地看着闵鹗元,开口说道:“既如此,朕现在就命你暂代山东巡抚一职。” 闵鹗元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仿若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满是诧异之色。 他原以为皇上今日定会降他的职,甚至做好了被罢官免职、身败名裂的心理准备,此刻听闻这任命,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皇上?” 乾隆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调侃又似是欣慰:“怎么?对朕的惩罚不满意?” 闵鹗元这才如梦初醒,“扑通”一声再次跪地,连连磕头,感恩戴德地高呼,“臣谢主隆恩!” 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在大殿内回响,他的脸上满是惊喜与感激。 乾隆轻轻拿起面前的茶盏,茶盏是用细腻的白玉制成,触手温润,揭开盖子,袅袅茶香升腾而起。 乾隆轻抿一口,继而开口说道:“山东巡抚的人选,朕已经定下来了。 不过从京城到山东这一路之上,山高水远,道路崎岖,他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抵达。 在他赴任之前,你就暂代山东巡抚一职吧。 朕给你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是看在你有心悔过。 而且这些年政绩尚可,你要深知,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莫要再重蹈覆辙。” 闵鹗元听到乾隆这番话,他身子猛地一震,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他极力克制着情绪,声音略带哽咽,仿若从喉咙深处挤出一般,“臣谨记皇上教诲,定当肝脑涂地,不负圣恩。 定会在巡抚大人到任之前,守好山东的每一寸土地,为百姓谋福祉,让皇上放心。” 乾隆微微颔首,看着闵鹗元这般表态,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抬手轻轻一挥,语气舒缓地说道:“起来吧。” 闵鹗元缓缓起身,身姿依旧微微颤抖,他垂首而立,眼睛死死地盯着脚下的地面,大气都不敢出。 乾隆的思绪却仿若被一阵微风轻轻牵动,突然间想起昨晚云儿跟他提及陈婉柔的事情。 原本,以他一国之君的身份,这类民间的家长里短、儿女情长之事。 他是断不会轻易插手的,但只因是云儿所提,乾隆便上了心。 云儿于他而言,仿若心口的朱砂痣,是这深宫中最特别的存在。 只要是她所言,哪怕是再琐碎的小事,乾隆都会放在心上。 于是,他暗中招来暗卫兔子了解陈婉柔的情况。 兔子很快便将他知道的情况逐一汇报! 原来陈婉柔曾在危急关头,甘愿以自身安危换取兔子的平安,这份情义乾隆自然是要还的。 既然陈婉柔一心想跟闵逸尘和离,那他身为帝王,自然要从中相助。 乾隆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开口说道:“闵爱卿,公事已然谈完,趁着这会儿,朕还有一件私事,要跟你聊一聊。” 闵鹗元心中不禁诧异万分,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他怎么也没想到皇上还有私事要与他相商。 但他面上依旧保持着恭敬之色,连忙欠身说道:“皇上请说。” 乾隆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下,发出一声细微的“叮”响,仿若敲在这静谧的空气中,荡起一圈涟漪。 他抬眼看向闵鹗元,缓缓说道:“想必闵逸尘,已经跟你提过,在送子娘娘庙我们相遇的事情吧?” 闵鹗元赶忙点头,应道:“犬子说过,难不成是犬子莽撞得罪了皇上?” 乾隆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那倒没有,不过你这个儿子品行欠佳,实在是配不上陈爱卿的女儿。” 此言一出,闵鹗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心中暗自叹息,仿若看到儿子的前程在眼前渐渐黯淡,脸上却连忙应道:“臣明白了,犬子的确配不上,回去臣便叫他们和离。” 闵鹗元跟乾隆又在书房里详谈了一会儿,期间乾隆对为官之道、民生民情诸多方面都发表了高见。 仿若开启了一扇智慧之门,让闵鹗元听得如痴如醉,只觉受益良多。 他仿若干涸的土地,贪婪地汲取着这知识的甘霖,心中对皇上的崇敬又多了几分。 就在这时,静谧的书房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推开,打破了这室内的宁静。 萧云连门都没敲,仿若一阵灵动的风,直接推门而入。 她身着一袭粉色的罗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 她看到闵鹗元也在,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开口喊道:“弘历,结果发现你有客人啊?” 乾隆看着萧云,脸上瞬间绽放出宠溺的笑容,笑着解释道:“也不算,朕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要在书房见一见闵爱卿!” 第258章 嫌朕老了 萧云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闵鹗元身上,灵动的大眼睛里透着好奇与审视,将闵鹗元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 随后她扭头看向乾隆,脆生生地开口道:“弘历,这就是闵逸尘的阿玛吗?” 乾隆微微颔首,应了一声,“正是。” 闵鹗元本就心思机敏,见此情形,瞬间就明白眼前这容貌出众、举止随性的女子定是皇上极为宠爱的萧妃娘娘。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撩起衣摆,“扑通”一声跪地行礼,口中高呼,“臣参见萧妃娘娘。” 萧云轻轻挥了挥手,粉色的衣袖随之飘动。 她语气随和地说道:“闵大人,快起来吧。” 闵鹗元缓缓起身,身姿依旧微微颤抖,垂首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萧云紧接着说出的一句话,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他的心窝:“闵大人,你那个儿子品行确实不怎么样。 还是别糟蹋人家好人家的姑娘了,赶紧叫他们和离吧。” 闵鹗元心中一震,这下总算是彻底明白皇上为何会过问自家儿子的这桩私事了。 他赶忙应道:“臣回去就叫他们和离,娘娘放心。” 心里却暗自叹气,只觉儿子这次真是闯了大祸,给家族抹黑了。 闵鹗元此刻是如坐针毡,不敢再在这多待片刻,立刻开口问道:“皇上可还有别的吩咐?若没有,臣便先行告退了。” 乾隆叮嘱着,“除了做好官,也要约束好自家后人,别变成第二个阿尔泰!” 闵鹗元听懂了乾隆的言外之意,“臣遵旨!” 闵鹗元再次行礼,而后脚步匆匆地离去。 待闵鹗元走后。 萧云像是变戏法一般,从怀里迅速取出一本册子,眼眸亮晶晶的,满是得意之色。 她几步蹦到乾隆跟前,献宝似的说道:“弘历,你看看,这些都是阿尔泰搜刮的民脂民膏。 好多金银财宝都藏在地下呢,这是暗卫登记造的册。 我可没有叫他们把东西搬出来,只是叫他们清点了一下。 不过东西实在太多了,他们还在清点着,我带上来的只是一小部分。” 乾隆接过册子,翻开细细查看,越往后翻,脸色越发阴沉难看,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 他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眼中满是愤怒与痛心,为那贪官污吏的恶行感到震怒。 萧云瞧着乾隆这副模样,心疼不已,忙伸出手,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像哄小孩似的说道:“弘历,别皱眉,皱眉该显老了。 反正这些银子现在已经回来了,咱们想办法花到百姓身上就是了。” 乾隆被这一句话瞬间哄好了,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可转瞬之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一把将萧云拉到怀里,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肢。 乾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故意逗弄道:“云儿,嫌朕老了是吗?” 萧云眨着那双大眼睛,一脸无辜,矢口否认:“有吗?我可没说过。 弘历,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听错了?” 乾隆却不依不饶,手上稍稍用力,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贴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 他轻声低语,“云儿,朕老不老,体力如何,要不要现在就体验一下?” 萧云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仿若天边的晚霞。 她慌乱地推着乾隆的胸膛,娇嗔道:“别闹,大白天的。” 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与难为情。 乾隆却仿若没听见一般,依旧紧紧禁锢着萧云的腰肢。 他眼神里透着浓浓的爱意与宠溺,笑着说:“白天又如何,只要是云儿,朕可以日夜奋战。” 萧云被他这番直白的话语弄得更加窘迫。 每次与乾隆这般斗嘴,她总是败下阵来,只能任由红晕爬满双颊,心如小鹿乱撞,却又拿他毫无办法。 衙门口,此刻仿若人间炼狱,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午时三刻,烈日高悬,却驱不散这浓重的阴霾。 阳光惨白地洒在地面,映照着那一张张或惶恐、或激愤的面孔。 除了臭名昭着的阿尔泰,还有两名与他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官员。 他们平日里作威作福,搜刮民脂民膏,此番东窗事发,拔出萝卜带出泥,竟牵扯出大大小小十几名涉事官员。 监斩官鄂敏面色冷峻,目光如炬,站在高台之上,俯视着台下的一切。 随着午时三刻已至,恶狠狠的刽子手扬起粗壮的手臂,将那监斩牌狠狠掷下。 瞬间,刑场周围百姓的呼喊声如汹涌的潮水般爆发开来。 那十多名官员被押赴刑场,在一片叫骂声与唾弃声中,人头落地,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然而,阿尔泰却并未在这斩首之列,他站在刑场中央,心中满是诧异,暗自思忖:皇上总不可能念着,我将家产全部交出的份上,就饶我一命吧?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侥幸,可双腿却止不住地颤抖,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滚落。 哪成想,紧接着就听到鄂敏那冰冷刺骨、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声音:“来人,将阿尔泰凌迟处死!” 此言一出,百姓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为热烈的欢呼,他们纷纷跪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呼声震天动地,似是要将这世间的邪恶都震碎。 阿尔泰听到这宣判,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愣住了,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等待自己的竟是这千刀万剐的极刑。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人群之中,静姝瘫坐在地,她本就娇弱的身躯此刻仿若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只能无助地趴在地上。 她眼睁睁地看着百姓们欢呼雀跃,为这些贪官污吏,得到应有的惩处而拍手称快,可她的世界却仿若在这一刻崩塌。 她的眼中只有阿玛——阿尔泰,看着他即将遭受那惨无人道的刑罚,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滚滚而落,她不停地哭喊着:“阿玛,阿玛……” 那凄厉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如此微弱,却又饱含着无尽的绝望。 第259章 阿尔泰亡 阳光被层层乌云遮蔽,透出一种惨淡的光晕,仿佛不忍直视这人间炼狱般的场景。 四周人头攒动,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利箭一般,死死钉在场地中央那个颤抖的身影——阿尔泰身上。 执行凌迟的并非普通刽子手,而是暗卫。 他身姿如鬼魅,一袭紧身黑衣与这血腥的场面融为一体。 唯有手中那把寒光闪烁的小刀,在微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光芒,似是来自地狱的勾魂刃。 他一步步逼近阿尔泰,每一步都沉稳得如同踏在人心尖上,引得周围一片死寂,唯有阿尔泰愈发急促的喘息声。 当暗卫站定,阿尔泰眼中的恐惧瞬间被放大,那是对未知剧痛的深深畏惧。 还未等他反应,第一刀已如闪电般落下,精准地从他肩头削下一片薄如蝉翼的皮肉。 阿尔泰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声音如同夜枭啼鸣,划破长空,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头皮发麻。 “啊!疼啊!皇上,臣知错!”阿尔泰瞪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拼命扭动着被绳索紧缚的身躯,试图躲避这如雨点般接踵而至的剧痛。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暗卫手中的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令人胆寒的弧线,每一次落下,都带起一片血雾。 一片片皮肉雪花般飘落,阿尔泰的惨叫逐渐变得沙哑,却依旧持续着,那是从灵魂深处挤出的绝望呼喊。 他的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威严,汗水、血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将他的面容扭曲得不成人形。 “贪官有报应了!苍天有眼呐!”百姓们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开来。 前排的几个老者激动得胡须颤抖,双手高高举起,向着天空挥舞,仿佛在向苍天诉说着多年的冤屈得雪; 年轻力壮的汉子们则是涨红了脸,握紧拳头,一遍又一遍地高呼着口号,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们对这些贪官污吏的切齿痛恨。 妇女们也忘却了平日的矜持,扯着嗓子尖叫,眼中闪烁着兴奋与解恨的光芒; 孩子们虽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跟着大人们一起呼喊,稚嫩的童声在喧嚣中格外响亮。 “看呐,这就是搜刮咱们血汗钱的下场!”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用手中那根破旧的拐杖,指着在痛苦中挣扎的阿尔泰,眼眶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旁边的小伙子们纷纷附和,“活该!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情绪愈发高涨,那欢呼声、叫骂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刑场的每一个角落。 阿尔泰在剧痛中恍惚间听到这些声音,心中更是涌起无尽的悲凉。 他试图求饶,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咕噜声,那曾经不可一世的山东巡抚,如今沦为,这任人宰割的鱼肉。 随着时间的推移,阿尔泰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鲜血在他脚下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他的生命力也在一点点消逝。 暗卫的动作依旧没有丝毫停歇,那把刀依旧如死神的镰刀般精准而冷酷。 终于,阿尔泰的双眼渐渐失去了光彩,头无力地耷拉下来,整个身体像一滩烂泥般挂在刑架上。 他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唯有那具残破不堪的躯壳,昭示着他曾经的罪孽以及此刻付出的惨痛代价。 在场的百姓们见此情形,欢呼声愈发响亮,他们相互拥抱,喜极而泣。 多年来被贪官欺压的憋屈、困苦,在这一刻得到了尽情的宣泄。 而这一幕,也将永远刻在他们心中,成为正义得以伸张的见证。 静姝眼睁睁地看着这残忍至极的一幕,她的双眼瞪得极大,仿佛要将这一幕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双手紧紧捂住嘴巴,试图阻止自己发出哭声,可那悲痛欲绝的呜咽声却还是从指缝间溢出。 随着阿尔泰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她的精神终于彻底崩溃,眼前一黑,直接哭昏了过去。 她的身躯软软地倒在地上,周围的百姓有人注意到了她,却只是冷漠地瞥了一眼,便又将目光转回刑场。 在他们心中,这贪官的女儿,不值得同情。 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久久不散。 围观的百姓们望着阿尔泰那具残破不堪、早已没了生气的尸首。 人群中不知是谁,壮着胆子高声喊道:“大人,这尸首我们可以带走吗?” 这突兀的一问,让鄂敏瞬间愣在了当场。 鄂敏身着官服,身姿笔挺,可此刻他那一贯严肃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无措。 皇上此前只是明令将阿尔泰凌迟处死,至于这尸首该如何处置,压根没提过只言片语。 他暗自懊恼,心想自己平日里就不像傅恒那般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遇到这等需要随机应变的事儿,脑子就像生了锈的齿轮,转得慢极了。 正当鄂敏犯难之际,一直沉默伫立在旁的暗卫开了口,声音低沉却清晰,“自然可以。” 此话一出,百姓们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像炸开了锅一般,蜂拥而上,纷纷伸出手,争抢着阿尔泰的尸首。 那场面,乱哄哄的,有人扯着胳膊,有人拽着腿,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和善温驯的百姓们,此刻却个个面露凶狠,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 鄂敏瞧着这一幕,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他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人都死了,你们抢这些……肉回去做什么?” 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者抬起头,咧开缺了几颗牙的嘴,嘿嘿一笑,那笑容在这血腥的场景下显得格外诡异,“喂狗啊! 让这狗官也尝尝被糟践的滋味儿,他生前祸害咱们,死后也别想消停!” 周围的百姓纷纷附和,那声音里带着快意,更带着多年来被欺压的怨愤。 第260章 百姓如水 鄂敏听着这些话,只觉后背发凉,冷汗不由自主地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 他想起皇上常念叨的那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以往听着只觉是文绉绉的大道理,今日却有了切身体会。 这些平日里逆来顺受的百姓,一旦被逼到绝境,爆发出来的力量和狠劲儿,着实令人胆寒。 鄂敏暗自庆幸,好在自己为官多年,从未干过贪赃枉法的勾当。 虽说旁人都笑他脑子不够灵光,做事有些愚笨。 可他心里清楚,自己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听话,皇上交代的事儿,他一定尽心尽力办好。 再看那静姝,瘫倒在刑场一角,已经昏迷不醒啦! 鄂敏瞧了她一眼,一挥手,带着一众士兵转身离去,就这么把静姝扔在了街上。 至于那些与阿尔泰一同伏法的官员尸首,也无人过问。 在这混乱与喧嚣之中,没过多久,那些尸首也被人抬走了! 仿佛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一般,只留下刑场那片被鲜血浸透的土地,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码头 柔和的光线如轻纱般洒落在繁忙的码头上。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大小船只错落有致地停靠,桅杆林立。 船帆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一片林立的海上丛林。 傅恒步履沉稳地踏入这片喧嚣之地,深邃的眼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心中却暗自揣摩着皇上那未曾言明的用意。 码头上,一艘艘形态各异的船只整齐排列,船身的木质纹理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傅恒沿着码头缓缓踱步,目光逐一扫过这些船只,时而驻足凝视,时而微微摇头。 他深知此番挑选船只责任重大,虽不能确定皇上的具体计划,但每一个细节都不敢有丝毫马虎。 就在这时,一艘造型独特的船只映入他的眼帘。 那船身修长,线条流畅优美,宛如一条静卧水面的蛟龙,船舷上雕刻着精美的云纹图案,细致入微。 仿佛每一朵云都在随风飘动,透着灵动的气息; 船头高昂,似要冲破云霄,上面装饰着一尊栩栩如生的麒麟木雕,麒麟双目炯炯有神,威风凛凛,仿佛在守护着这艘船的每一次航行; 船尾呈燕尾状优雅地翘起,两侧镶嵌着闪耀的铜片,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不仅美观,还能起到防护作用。 傅恒的目光被牢牢吸引,他轻轻走上前去,伸手抚摸着船身的纹理,指尖传来的触感坚实而细腻,心中对这艘船已有了几分满意。 “船家,这艘船可卖?”傅恒转头看向一旁忙碌的老板,声音清朗。 那老板是个身形魁梧的中年汉子,满脸风霜,却透着一股精明劲儿,听闻招呼,忙不迭地迎上来。 他脸上堆满笑容,“哟,这位爷,您可真有眼光! 这船可是咱这儿的得意之作,小老儿我带着伙计们费了好大劲儿才打造出来。 您瞧这木料,都是上乘的松木,质地坚硬,防水防腐,保准您用个几十年都不成问题。 还有这装饰,可都是请了咱当地最有名的木雕师傅,一笔一划精心雕琢的,在咱这码头上,就没几艘船能比得上!” 老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擦拭着船舷上的木雕,眼中满是自豪。 傅恒微微点头,绕着船走了一圈,又轻轻敲了敲船板,侧耳倾听声音,暗自考量着船的坚固程度,“船家,这船的隔音效果如何?我出行不喜嘈杂,需得安静些。” 老板一听,忙拍着胸脯保证,“爷放心,咱造船时特意在舱壁里加了多层厚实的毡布,又填了些吸音的软木。 保准您在舱里,外面的动静啥都听不见,安静得就跟世外桃源似的。” 傅恒再次审视着船,心中权衡一番后,微微点头,“嗯,看着是不错,不过价格方面,你可不能漫天要价。” 老板眼珠子一转,陪着笑脸说道:“爷您一看就是爽快人,小老儿也不跟您绕圈子,这船成本可不低。 但今儿个既然您瞧上了,我就给您个实诚价,纹银五百两,您看咋样?” 傅恒剑眉微蹙,略作思索后,开口道:“四百两,若行,我即刻交钱下定。” 老板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一咬牙,“行,就冲爷您这气度,小老儿今儿个赔本儿也卖给您了!” 傅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从怀中掏出银票递过去:“那就劳烦船家尽快准备,我这几日便要用船。” 老板接过银票,笑得合不拢嘴,“爷放心,小老儿一定把船给您拾掇得妥妥当当,保准您满意!” 就这样,傅恒在码头上足足耗费了几个时辰。 从众多船只中精挑细选,终于交了钱,将这艘心仪的船给定了下来。 他望着那艘船,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皇上应该会喜欢吧! 巡抚府邸 萧云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轻轻偎依在乾隆的怀里。 她仰起头,眼眸亮晶晶的,轻声问道:“弘历,我刚才忘了问你,你真的叫傅大人去给小十五买船啦? 咱们买完了,那船带得走吗?” 乾隆低头看着怀里的萧云,眼中满是宠溺。 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解释道:“云儿,那船买了以后,咱们就可以由旱路改为水路。 以往出行都是坐马车,这一次,咱们换乘船可好?” 萧云一听,眼睛瞬间睁大,仿若发现了新奇的宝藏,兴奋地拍着手:“好呀!我还没坐过船呢。” 乾隆之所以放心让傅恒去买船,是因他深知傅恒心思缜密,定能领会自己的深意。 想到即将开启的水上之旅,他搂在萧云腰间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语气中满是期待,“云儿,从这离开以后,朕准备去济南。 既然已经到了山东,朕想带紫薇回去看看雨…… 看看她的额娘,顺便再上个坟。” 萧云何其敏锐。 她听出了乾隆语气中的那一丝微妙停顿,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乾隆,“弘历,刚才是不是想叫雨荷来着? 结果顾虑到我,才改口,变成了紫薇的额娘。” 第261章 死无全尸 乾隆的脸上闪过一丝赧然。 他轻轻吻了吻萧云的额头,仿若在许下郑重的承诺,“是,朕以后会注意的。 你是朕放在心尖上的人,所以朕会跟其他人保持距离。 哪怕只是一个称呼,哪怕她已经不再人世!” 萧云听着乾隆这深情的表白,心中仿若有暖流涌动。 她望着乾隆的眼睛,眼中的爱意再也藏不住,终是送上了自己的香唇,主动吻上了乾隆。 乾隆本就对萧云毫无抵抗力,此刻见她主动,更是心旌荡漾。 刹那间,爱意如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 两人的呼吸逐渐急促,唇齿相依,双手也不自觉地撕扯着对方的衣衫。 萧云的香肩半露,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乾隆的常服亦是凌乱不堪,衣摆褶皱,领口松散,全然没了平日的威严庄重。 就在这热情如火、气氛旖旎至极之时。 门外突然传来暗卫低沉而恭敬的声音,“主子,东西已清点完毕,请主子指示。” 那声音仿若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屋内的熊熊烈火,将两人从激情的漩涡中拉了回来。 乾隆胸膛微微起伏。 他深吸一口气,随后,他微微扬起下巴,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对着门外应道:“朕知道了,在外边候着。” 只是那尾音,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仿佛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些许波澜。 屋内,萧云双颊绯红一片,那红晕一路蔓延至耳根。 她慌乱地从乾隆身上起身,纤细的手指忙乱地穿梭在衣衫之间,试图抚平那一道道褶皱。 乾隆亦是如此,他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拉扯着衣襟的下摆。 将那些凌乱的褶皱一一抚平。 只是,若仔细瞧去,便能发现他那双深邃如幽潭的眼眸之中,还残留着几分未散尽的缱绻柔情。 片刻后,乾隆率先平复了神色,他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神色从容淡定。 缓缓伸出手,那宽大厚实的掌心带着令人安心的温热,轻轻牵起萧云的手,二人仿若一对寻常爱侣,携手缓缓出了房门。 刚一出门,乾隆抬眼便瞧见了呆子。 此刻他却低垂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脚尖,仿若那地上藏着什么稀世珍宝,大气都不敢出。 乾隆瞧了他一眼,心中瞬间明了,定是这几个暗卫。 私下里凑在一块儿猜拳嬉闹,偏生他运气不佳,输得底儿掉,才被派来这“倒霉”差事。 想到这儿,乾隆不禁哂笑一声,这笑声在静谧的空气中轻轻回荡。 随后,他开口道:“罚你一个月的俸禄。” 那暗卫闻言,心里委屈极了,眼眶瞬间泛红,仿若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他偷偷抬眼瞟了瞟乾隆,心中暗自叫苦:自己不过是输了场猜拳,怎么就这么倒霉,撞上主子这青天白日的…… 这般私密事儿。 如今平白挨了这一声斥责,还被罚了俸禄。 萧云在一旁抿嘴偷笑,她轻轻拽了拽乾隆的手,二人相伴着往阿尔泰的卧房走去。 刚踏入卧房,一股奢靡之气便扑面而来。 随即萧云牵着乾隆的手进了密室。 里面琳琅满目,摆满了各式各样价值连城的宝贝。 金银玉器堆积如山。 乾隆只是略略地扫了几下,面上神色淡淡,仿若这些稀世珍宝在他眼中不过是寻常物件。 毕竟,他身处高位,一生阅宝无数,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 可心底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仿若一场暴风雨正在内心深处肆虐。 他暗自思忖:阿尔泰一个区区二品大员,竟然能搜刮如此海量的财物,这简直超乎想象! 那朝堂之上,其他官员又会贪墨多少?这官场的贪腐之风,究竟何时起,竟已到了这般猖獗的地步? 难道真要让这股歪风邪气,继续侵蚀着大清朝的根基吗? 萧云眼珠子一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灵动的大眼睛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她拽着乾隆的手,脆生生地说道:“弘历,我们要坐船前行,马车便空下来了,你是想用马车,将这些东西运回京城吗?” 乾隆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仿若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曙光,他轻轻捏了捏萧云的手,笑道:“朕的云儿就是聪明。 这一趟,可能要调阿桂回京了,咱们转道去济南,在那儿等等他。 等阿桂回来,咱们再启程继续南下。 阿桂为人正直,办事得力,他手下的兵,也都骁勇善战。 有他在,处理这些财物的转运之事,朕才能放心。” 二人牵着手,在这库房里随意逛了一圈,乾隆兴致缺缺,仿若这满室珍宝都失了颜色。 没了再逗留的心思,他带着云儿转身离开。 等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众人依照位次,齐聚一堂,各自汇报着手头的事务。 傅恒率先起身,身姿挺拔如松,恭敬地说道:“皇上,船已经买下来了。 定金也交了,船坞那边的匠人手艺精湛,打造的船精美结实。 只是,他们说这几日订单颇多,可能要过几日才能取船,咱们的行程可能要往后延一下,还望皇上海涵。” 他说话时,眼神专注地看着乾隆,言语间尽显干练与沉稳。 乾隆微微颔首,神色安然,仿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轻声道:“无妨,那就多留几天,你办事,朕放心。” 紧接着,鄂敏缓缓站起身来,他微微欠身,面向乾隆,声音略带沙哑却透着震撼,“皇上,不怪您总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您是没看见呐,今日那些百姓,他们竟然连阿尔泰的尸首都抢走了。” 此言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萧云正欲夹菜的手猛地一顿,手中的筷子悬在半空,她美目圆睁,满是惊愕之色。 在座众人亦是面露诧异,交头接耳之声隐隐响起。 唯有永琰眨了眨那双清澈的眼睛,带着孩童的纯真与好奇,脆生生地问出了口,“敏叔叔,他们抢尸体做什么?” 鄂敏仿若未加思索,脱口而出,“说是喂狗。” 第262章 乾隆调侃 乾隆原本正优雅地拿着筷子,准备夹取一块鲜嫩的鱼肉。 听闻此言,他的手瞬间僵在了半空,那筷子仿若有千斤重。 许久,他才缓缓放下,目光幽深,轻声叹道:“鄂敏,你说这些百姓是有多恨阿尔泰啊?” 鄂敏并未领会乾隆话中的深意,仍自顾自地继续开口说道:“皇上何止是恨阿尔泰,就连那些其他的官员尸体都不见了。” 他边说边摇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傅恒却心思敏锐,瞬间懂了乾隆的未尽之言。 他赶忙放下碗筷,起身离座,恭敬地站在一旁,神色凝重而坚定,“皇上您放心,咱们这么多人,总会想出办法的。 贪腐自古有之,百姓们恨的不是阿尔泰一人,是贪官污吏这整个群体。 皇上是明君,大清有您,那是百姓之福,也是百官之福。 臣相信假以时日,大清定可以海晏河清,再无贪官。” 傅恒这一席话,仿若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笼罩在乾隆心头的阴霾,让他喜笑颜开。 鄂敏此刻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不应该开口。 瞧着皇上原本尚佳的兴致,被自己这么一说,连用膳的食欲都没有了,他懊悔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好傅恒能说会道,及时补救,不然的话,他今日这罪过可就大了。 想到这儿,他也慌忙站起身来,满脸愧疚地说道:“皇上,臣错了。” 萧云在旁边瞧着这一幕,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仿若银铃,清脆悦耳,打破了僵局。 乾隆扭头看向萧云,见她笑容明媚,仿若可以驱赶世间一切阴霾,心中一暖。 随即,乾隆开口说道:“无妨,这次你说的是实话,行了,大家用膳吧。” 鄂敏这一顿晚饭吃得如坐针毡,大气都不敢出,再不敢轻易开口。 用过晚膳之后,乾隆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擦拭嘴角,起身说道:“傅恒,你跟朕来一下。” 傅恒连忙应诺,整了整衣冠,快步跟在乾隆身后。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长长的回廊,回廊两侧的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不多时,便来到了书房。 乾隆目光坚定,将《抄家清单》递给傅恒。 他声音平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些东西,都是从阿尔泰的卧室,搜出来的,你命阿桂亲自带兵。 将这些东西护送回京,跟吏部进行交接,命阿桂连夜启程。” 傅恒上前一步,躬身接过册子。 然而,此刻他的眉心微微皱起,仿若泛起了一丝涟漪。 他迟疑了一下,再次上前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皇上,如果阿桂回京了,那您的安危谁来保障? 不如叫他带一半的兵,留下一半护卫您左右,如此方能周全。 毕竟,您此行路途遥远,山高水险,难保不会遭遇什么意外。” 他眼神中满是赤诚的担忧,仿若能预见未来途中潜藏的危机,深知皇上的安全重于泰山。 乾隆微微摇头,他凝视着傅恒,目光中透着几分解释与安抚,“这些银两和珍宝太多了,运送起来需万分小心。 正好你定的船还要几日才能备好,咱们就在山东再停留几日。 你告诉阿桂,到时去济南大明湖畔找朕会合。”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仿若已经将后续的行程规划得滴水不漏,让人不容置疑。 傅恒心中明白,乾隆心意已决,再劝亦是无用。 识时务的俊杰,他低头应道:“臣遵旨。” 随后,君臣二人又就如何整治贪腐这一棘手难题,仿若两位并肩作战的谋士,展开了深入探讨。 房间内气氛凝重,仿若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 两人的声音或低沉、或激昂,探讨着各种策略与方案。 仿若要将这官场的污浊之气彻底清扫干净,还朝堂一片清明。 他们的话语仿若智慧的火花,在这静谧的空间里碰撞、交织,每一个观点都承载着对江山社稷的责任与期许。 而此时,房间内,萧云独自待着,满心的无聊与烦闷。 往常这个时候,弘历总会像一块甩不掉的麦芽糖,黏在她身边。 与她嬉笑玩闹,或是谈天说地,或是做那亲密之事! 可今日,他却迟迟不见踪影! 萧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想去寻紫薇解闷。 可念头刚起,又想到紫薇此刻定有尔康陪伴,自己贸然前去,怕是会打扰了二人的甜蜜时光。 思来想去,她索性决定前往书房,心想:说不定弘历他们已经谈完事儿了,自己正好可以拉他一起回房。 于是,萧云悄无声息地来到书房外,她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 仿若一只机敏的小鹿,确认无人后,才轻轻将脸贴在门上,耳朵紧紧贴着门板,试图听清里面的动静。 可哪成想,她刚一贴上,就被房间里耳聪目明的傅恒察觉到了。 傅恒神色一凛,仿若听到了敌军的动静,当即喊了一句,“皇上。” 而后迅速做了个手势,示意外边有人在偷听。 乾隆却仿若早有预料一般,嘴角微微上扬,有暗卫在,谁能破开这层层阻碍? 但傅恒又不会听错,那这个人只能是云儿,“你去开门吧!” 傅恒领命,快步走到门前,轻轻拉开门。 门开的瞬间,萧云一个踉跄,差点径直摔进门内,可把傅恒吓了一跳。 他心中暗忖:这要是把萧妃娘娘摔了,皇上还不得跟我算账啊! 好在萧云平日里跟着萧剑学了些,拳脚功夫,有几分底子在,见势不妙。 她凭借自身的柔韧性,侧身一扭,手臂在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线,借力稳住身形,总算是站稳了脚跟。 她的动作仿若一位翩翩起舞的舞者,在危急时刻展现出了优美与从容。 萧云此刻尴尬得满脸通红,仿若熟透的番茄,她急忙摆手,大声说道:“我没偷听。” 那语气,就像一个被抓住现行的孩子,急于辩解,仿若要掩盖自己的小秘密。 傅恒见状,忍不住抿嘴偷笑,萧妃娘娘,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乾隆也从书桌后起身,踱步走来,眼中满是宠溺,笑着打趣,“怎么了?是不是没有朕睡不着了?” 第263章 人家没说 萧云脸颊绯红,恰似天边的云霞。 可嘴上却依旧倔强地硬撑着,“才没有呢,我只是有些无聊,看看你谈完了没。” 那语气,带着几分女子的娇俏与不甘示弱。 傅恒在一旁瞧着这一幕,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 他深知这二人之间的小情趣,当下也不多留,恭敬地向乾隆行了一礼,朗声道:“皇上,臣告退。” 说罢,便稳步退了出去。 傅恒出了殿门,身影立刻融入夜色之中。 他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刚一出门,便立刻召集来两名心腹侍卫,神色凝重地开始吩咐任务。 他先看向其中一名较为机灵的侍卫,目光中透着信任与期许。 他低声说道:“你去德州的绮云庵,给妙宁师太报个信,务必将此事详尽告知。 告诉她,赵家已沉冤得雪,那恶贯满盈的阿尔泰,已被凌迟处死,为他的罪孽付出了惨痛代价。 所有参与当年陷害赵家的人,一个都没逃脱,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那侍卫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显然也为这迟来的正义感到欣慰。 他郑重点头,领命而去,脚步匆匆,很快便消失在夜色笼罩的宫道尽头。 傅恒紧接着转向另一名侍卫,神色严肃。 他从腰间解下象征身份与权力的腰牌,郑重地递过去,同时下达命令,“你拿着我的腰牌去找阿桂,记住,要快! 让他马上带兵进城,我有要事需当面与他商议。” 那侍卫双手接过腰牌,大声应诺,身姿矫健地飞奔而去。 而此时,书房里。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他缓缓伸出手,那宽厚温暖的大手轻轻牵起萧云的柔荑,轻声说道:“等急了是不是?朕谈完了,咱们现在就回房。” 萧云却像个闹脾气的孩子,小脚轻轻一踢,嗔怪道:“怎么谈这么久。” 那模样,三分娇嗔,七分可爱。 乾隆也不恼,只是耐心地解释道:“是朕的错,朕以后一定早点回来陪云儿。” 说着,他突然一个弯腰,长臂一伸,将萧云打横抱了起来。 萧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环住乾隆的脖颈。 乾隆抱着她,回了房间,稳步向床边走去,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似带着无尽的深情。 将萧云轻轻放到床上,乾隆随即倾身而下,炽热的吻如雨点般落下。 萧云双颊滚烫,双手轻轻推着乾隆,娇喘吁吁地说道:“人家没说想……” 乾隆低低地笑了,笑声仿若醇厚的美酒,醉人不已,他调侃道:“你没想,朕想,云儿乖,咱们继续今日,白天没做完的事,好不好?” 萧云脸颊绯红,眼眸中水光潋滟,她既不点头说好,也不摇头说不好,只是这般羞怯地望着乾隆。 乾隆也不等她回答,仿若被爱冲昏了头脑的少年,再次急切地吻了上去,一时间,屋内春意旖旎,满是浓情蜜意。 乾隆的吻愈发深沉,一只手轻轻揽住萧云的纤腰,将她紧紧贴向自己。 另一只手则缓缓抚上她的脸颊。 手指轻柔地摩挲着她如丝般的肌肤,似在细细品味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萧云只觉浑身发软,娇喘吁吁间,双手下意识地揪住乾隆的衣襟,那指尖微微颤抖,泄露了她内心的渴望与悸动。 “云儿……”乾隆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而性感,在这静谧的房间里撩拨着人心。 话音未落,他的唇已沿着萧云的脸颊,缓缓向下游移,在她细腻的脖颈处落下一串细碎而缠绵的吻。 萧云忍不住轻轻颤抖,脖颈微微后仰,露出一段优美的弧线。 仿若一只献祭的白天鹅,将自己最脆弱的部分袒露在爱人面前。 乾隆的手悄然探入萧云的衣衫,手指划过她光滑的肩头。 所到之处,仿若点燃了一簇簇小火苗,让萧云的肌肤泛起一层细密的红晕。 他轻轻解开她的衣带,动作轻柔而熟练,衣物滑落。 “云儿,你是朕的珍宝……”乾隆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让萧云的心跳愈发急促。 他将萧云轻轻放倒在床上,床榻上的锦衾柔软而温暖,仿若云朵一般托住她。 乾隆随即覆身而上,身躯紧紧压住萧云,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仿若一场激昂的鼓点。 窗外,夜色深沉,月光被云层遮挡,仿若羞于窥视这屋内的旖旎。 屋内,烛火闪烁几下,似也在为这对爱人的缠绵而羞涩,光影在他们身上勾勒出暧昧的轮廓。 乾隆的吻沿着萧云的锁骨、胸口,一路向下,每一处肌肤都被他用唇与舌虔诚地膜拜。 萧云紧闭双眼,眉头轻皱,口中逸出的娇喘声愈发急促,仿若一首婉转的乐章。 随着激情的升温,两人的动作愈发亲昵,衣物散落一地,仿若凋零的花瓣。 乾隆的手在萧云身上肆意游走,探索着她每一处的柔美与神秘。 萧云则在他的攻势下,渐渐沉沦,忘却了一切。 他们仿若融为一体,在这床榻之上,共赴巫山云雨。 用彼此的热情与爱意,谱写了一曲私密而热烈的爱之乐章,直至夜色渐深。 万籁俱寂,唯有这屋内的缱绻仍在延续…… 房间内 傅恒坐在案几前,全神贯注地研读着一本古朴的兵书。 那兵书的纸张微微泛黄,散发着岁月沉淀的气息,书页在他修长手指的翻动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时而微微皱眉,似是思索着书中晦涩的兵法要义; 时而轻轻点头,仿若茅塞顿开,领悟到了排兵布阵的精妙之处。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的寂静。 紧接着,便是阿桂略显仓促的脚步声。 阿桂一路策马狂奔,此时已是风尘仆仆,他的衣衫上沾满了尘土。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干燥的土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他快步走到傅恒门口,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紊乱的呼吸,这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第264章 云儿好看 “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傅恒从兵书的世界中回过神来,他微微抬眸,目光投向门口,声音沉稳地喊道:“进来。” 阿桂闻声,轻轻推开门,一阵夜风吹入,烛火剧烈晃动,光影摇曳得更加厉害。 阿桂抬眼看向傅恒,眼中带着询问,“究竟发生何事了?这么急着让我带兵入城?” 傅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疾步走到阿桂面前,将《抄家清单》递了过去。 阿桂双手恭敬地接过傅恒递来的《抄家清单》。 傅恒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皇上有旨,命你连夜护送,这些东西回京。” 阿桂闻言,微微一愣,眉头下意识地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将所有的兵力都带走吗?” 傅恒紧抿双唇,点了点头,应道:“对。” 阿桂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着这,《抄家清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心中暗自担忧,若是把兵力都调走,皇上这边的安危,可如何是好? 傅恒似是看穿了阿桂的心思。 他轻叹一口气,站起身来,踱步到阿桂面前,“我劝过,但皇上执意如此。 你速去速回吧!皇上会在这里,停留几日,然后准备去济南府。 告诉你,将东西护送到京城以后,来大明湖畔与我们汇合。” 阿桂听闻此言,不再迟疑,他向前一步,向着傅恒抱拳行礼,朗声道:“那我这就清点物资,马上离开。” 傅恒转过身来,看着阿桂坚定的眼神,微微点头,叮嘱道:“万事小心。” 阿桂心中一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回道:“你也是。” 他们二人相交多年,深知彼此性格,君子之交淡如水,无需过多的言语,一个眼神、一句问候,便已足够。 阿桂转身快步走出门,傅恒也跟着走出,陪着阿桂一同清点物资。 月光如水,洒在堆积如山的物资上,泛出清冷的光泽。 士兵们忙碌地穿梭其中,搬运着一箱箱、一件件珍贵的物品。 待物资清点完毕,他们迅速将这些东西装上了马车。 阿桂翻身上马,勒住缰绳,转头看向傅恒,“我会尽快回来!” 傅恒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如松,向着阿桂点了点头。 阿桂不再耽搁,扬起马鞭,大喝一声,带着众人趁着夜色策马疾驰而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下仿若一条腾飞的巨龙,向着京城的方向渐渐远去。 傅恒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阿桂等人离去,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才转身缓缓走回房间。 房内,烛火已燃至尽头,摇曳着最后一丝微光,仿若在与他一同叹息。 傅恒强撑着精神,简单整理了一下衣物,便和衣躺倒在榻上。 他双眼紧闭,本以为能迅速沉入梦乡,可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诸多繁杂事务:皇上的安危、兵力的调配、山东官员…… 种种忧虑如走马灯般在他心头盘旋。 许久之后,他才在极度的困倦中沉沉睡去。 然而,还没等他躺下多久,天边已然泛起鱼肚白。 转瞬之间,金色的晨曦如利剑般穿透云层,洒落在大地之上,新的一天,毫不留情地宣告来临。 与此同时,在那奢华精致的房间内,层层锦被如柔软的云朵,簇拥着相拥而眠的乾隆与萧云。 晨曦透过轻薄的窗纱,仿若灵动的精灵,悄然跳跃在床上,为这静谧的画面镀上一层梦幻的金边。 乾隆率先悠悠转醒,他眨了眨那双深邃而有神的眼眸,目光下意识地投向怀中之人。 只见萧云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紧紧禁锢着他的腰肢,睡得正香。 她粉嫩的脸颊上还带着些许睡痕,几缕发丝调皮地散落在额前,更添几分娇憨。 乾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至极的笑意。 他心中暗忖:这般不用上朝,每日醒来便能瞧见云儿在怀的惬意生活,当真是梦寐以求啊! 可念头一转,他眼底又闪过一抹忧虑,他深知,这看似平静的湖面下实则暗潮涌动。 还有诸多棘手之事亟待解决,唯有铲除那些潜在的危机,才能与云儿长长久久地,享受这般幸福时光。 许是乾隆的视线太过炙热,仿若一道无形的火焰,轻轻灼烧着萧云的肌肤,萧云悠悠醒转。 她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眸,一时间有些迷糊,待看清眼前之人,先是一愣,随即与乾隆四目相对。 刹那间,萧云仿若被那目光烫到一般,不自觉地先别开了眼。 她娇嗔地轻声说道:“弘历,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乾隆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轻笑,声音带着一丝丝晨起的沙哑,仿若醇厚的美酒,撩人心弦,“朕的云儿好看。” 萧云听了,心中欢喜,嘴上却仍不依不饶,“讨厌!” 说着,便欲起身。 乾隆怎会容她轻易逃脱,他长臂一伸,动作迅猛却又带着无尽的温柔,一把将萧云拽回床榻之上。 萧云嘤咛一声,娇躯重新跌入他的怀中。 乾隆顺势伸手,指尖轻轻滑过萧云如羊脂玉般的肌肤。 缓缓摸索着昨晚激情缠绵时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那微微泛红的印记,仿若一朵朵盛开在雪地上的红梅,散发着别样的魅惑。 他的声音愈发低沉,“云儿,休息够了吗?” 萧云眨了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地回答,“都睡了一夜,自然够了。” 乾隆闻言,眼中瞬间燃起炽热的火焰,那火焰似要将两人一同吞噬。 他不再犹豫,猛地欺身而上,一只手轻轻托起萧云的后脑,另一只手紧紧揽住她的纤腰。 双唇如饿虎扑食般,紧紧地锁住云儿的双唇。 他舌尖强势地探入萧云的口中,与她的舌尖肆意纠缠,辗转厮磨。 仿佛要将她的呼吸、她的灵魂都一并吸纳。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点燃,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乾隆的脖颈,娇躯微微颤抖,回应着他的热情。 第265章 姐夫你去 一时间,房间内温度急剧上升,暧昧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 乾隆的吻沿着萧云的脸颊、脖颈一路向下,所到之处,燃起一片炽热的火焰。 萧云的呼吸愈发急促,双眸紧闭。 乾隆轻轻褪去萧云身上的中衣,她那如凝脂般的肌肤在晨曦的映照下,仿若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两人肌肤相亲,共赴巫山云雨,在这温柔乡中,忘却了世间一切纷扰。 唯有彼此的爱意与激情,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将他们彻底淹没。 许久之后,一切归于平静,唯有那凌乱的床榻与两人满足的神情,见证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缠绵。 膳厅 珍馐美馔早已摆满一桌,热气腾腾地氤氲着诱人香气。 傅恒、鄂敏、永琰、尔康等人也静静候着,所有人的目光,时不时扫向门口的方向,心底暗自揣测着。 时间悄然流逝,却始终不见乾隆与萧云的身影,众人渐渐有些坐不住了,面面相觑间,眼神里满是疑惑与无奈。 鄂敏性子最是直爽急躁,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凑近傅恒,压低声音问道:“傅大人,咱们要派人去叫皇上吗?” 这轻声一问,仿若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让周围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刹那间,除了傅恒以外,其他人的目光仿若有了默契一般,不自觉地齐聚在永琰身上。 永琰感受到众人目光,下巴微微一扬,脸上带着几分孩童特有的傲娇。 他脆生生地回道:“我不去,上次就是我去的。 姐夫,这次你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步挪到尔康身后,似是要把这“烫手山芋”赶紧丢出去。 尔康一听,头皮发麻,心里暗叫不妙。 他太清楚乾隆的脾性了,此刻去打扰,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嘛。 想到这儿,他连连摆手,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赶忙推脱道:“那就再等等吧,反正我也不饿。” 话刚落音,他的肚子就像是故意拆台一般,“咕咕”叫了起来。 在这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响亮,尔康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好不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傅恒站在一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扫过众人,温声说道:“咱们别等了,先吃吧,皇上可能在忙。” 此语一出,鄂敏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眼神里透着几分男人间心照不宣的意味。 心里暗自思忖着:皇上可能是真的在忙,忙着和萧妃娘娘,翻云覆雨吧! 这时,一旁的永琰眨了眨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盯着傅恒问道:“六叔、阿玛和额娘在忙什么?我都起床了,他们还在忙。” 小家伙一脸纯真,丝毫不知这话里藏着的尴尬深意。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仿若一道难题横在众人面前,顿时把傅恒为难住了。 傅恒微微一愣,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出一个既得体又能让孩子听懂的答案。 鄂敏在一旁,见傅恒一时语塞,忍不住偷笑,心里暗忖:傅恒平日里在朝堂周旋,向来八面玲珑,可如今终究,还是败在了这个两岁孩子的手上。 就在众人以为傅恒要陷入僵局之时。 傅恒眼眸一亮,俯身蹲在永珩面前,与他平视,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轻言细语地解释道:“十五阿哥,你想想,皇上是这天下之主。 每天有好多好多的事儿要操心,就像你搭积木,一块搭不好,整个小房子就不稳啦。 萧妃娘娘,在帮皇上一起想办法,让咱们的天下越来越好,所以这会儿还在忙。” 永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疑惑,又追问:“那他们什么时候忙完呀?” 傅恒笑着摸摸他的头,“快啦,说不定等你吃完这顿好吃的,他们就出来啦。” 说着,顺手拿起桌上一块精致的点心,递到永琰手中,“来,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别饿着咱们的小阿哥。” 永琰接过点心,开心地咬了一口,注意力瞬间被美味吸引。 众人见傅恒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尴尬,皆暗暗松了口气,对他投去钦佩的目光。 傅恒直起身,笑着对大家说:“都别愣着了,咱们开吃吧!” 气氛在傅恒巧妙化解永琰的疑问后,终于轻松了些许。 众人紧绷的神经微微松弛,这才纷纷拿起筷子,一时间,碗筷碰撞声与轻微的交谈声交织响起。 与此同时,房间内,乾隆与萧云刚从温柔乡中起身。 乾隆长臂一展,将萧云轻轻揽入怀中,二人一同踏入弥漫着腾腾热气的浴房。 浴桶中,花瓣随着水波轻轻荡漾,馥郁的香气萦绕四周。 乾隆先扶着萧云踏入桶中,待她坐定,自己才随后迈入,温热的水浸过肌肤,驱走清晨的微寒。 他拿起浸湿的软巾,动作轻柔地为萧云擦拭着肩头、脖颈,每一寸肌肤都未曾遗漏,眼神里满是宠溺与温柔。 萧云脸颊绯红,微微垂首,偶尔抬眸看向乾隆,眼中尽是羞涩与甜蜜。 洗净之后,二人换上舒适的常服。 待他们携手走出房间,来到膳厅时,众人已快用完早膳。 傅恒最先察觉,他立刻放下手中碗筷,起身迎向乾隆,微微躬身,恭敬问道:“皇上,您要吃什么?臣这就让他们去准备。” 乾隆环顾四周,并未因等候而面露不悦,便摆了摆手,语气随和地说道:“不用了,朕带云儿出去吃就是了。” 永琰耳朵尖,听到这话,立马快速地擦了擦嘴角。 双手在衣摆上随意蹭了两下,接着像只活泼的小猴子般从椅子上一跃而下。 几步跑到乾隆跟前,拉住他的衣角,仰头眼巴巴地问道:“阿玛,你要和额娘去哪里?我也要去!” 乾隆看着永琰可爱的模样,心中一软,弯腰一把将永琰抱起,让他坐在自己的臂弯里,笑着说道:“去街上逛逛,用个早膳,顺便看看山东的风土人情。” 第266章 为何踢我 傅恒一听,神色一紧,立刻上前一步,再次躬身道:“皇上,臣安排几个人跟着,暗中保护您。” 乾隆深知傅恒的忠心,也明白此番出行确实需要人手护佑,便点头应道:“可以。” 傅恒转身,目光扫向一旁正吃得津津有味的鄂敏,抬脚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 鄂敏正夹着一筷子美味往嘴里送,冷不丁被踢了一脚,食物差点掉出来。 他一脸茫然地看向傅恒,嘴里还含着食物,含糊不清地问:“你踢我做什么?” 傅恒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加重语气解释道:“赶紧跟上去,保护皇上。” 鄂敏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放下筷子,三两口咽下嘴里的食物,站起身来,快步跟了上去。 傅恒望着鄂敏略显狼狈的背影,微微摇头,眼中既有对他粗心大意的嗔怪,也有几分无奈。 尔康与紫薇坐在餐桌一角,二人相视一笑,并未起身跟从乾隆和萧云。 紫薇轻轻靠在尔康的肩头,悄声道:“咱们难得有这闲暇时光,就不去凑那份热闹了,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吧。” 尔康握紧紫薇的手,点头赞同:“正是,今日就让皇阿玛尽兴游玩,咱们也寻自己的乐子。” 说罢,二人又悠然自得地继续用餐,偶尔低语几句,分享着彼此心中的甜蜜与温馨。 晨曦轻柔地洒在古老的街巷,给青石板路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仿若一幅天然的水墨画徐徐展开。 乾隆一袭素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 身旁的萧云则身着藕色罗裙,轻盈的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芙蕖。 二人携手漫步,并未踏入那雕梁画栋、尽显奢华的高档酒楼,反倒被街边一家毫不起眼的小粥摊吸引。 粥摊前,几张简陋的木桌板凳随意摆放。 热气腾腾的粥锅正“咕嘟咕嘟”冒着泡,空气中弥漫着米粥的醇厚香气,混着刚出锅包子的麦香,瞬间勾起人的食欲。 乾隆嘴角含笑,轻轻拉着萧云在桌旁坐下,向摊主唤道:“来两碗粥,再加几个包子。” 那声音平和,全然没了朝堂之上的威严。 摊主是位憨厚的老者,手脚麻利地盛上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又拿过几个皮薄馅大的包子,笑盈盈地摆在桌上:“二位客官,慢用嘞!” 乾隆端起粥碗,轻轻吹散热气,浅尝一口,软糯的米粥入口即化,暖意瞬间传遍全身。 他不禁点头称赞:“这民间的吃食,别有一番风味。” 萧云看着他,眼中满是笑意,也拿起包子咬了一口,软糯的面皮与鲜香的馅料完美融合,满足地说道:“确实,质朴却美味。”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小摊前,品味着这人间烟火的味道,仿若一对寻常夫妻,享受着平凡生活的片刻宁静。 用过早膳,他们踱步走向热闹的集市。 集市上人头攒动,商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琳琅满目的货品摆满了摊位:五彩斑斓的布匹、精巧别致的手工艺品、新鲜水灵的蔬果…… 处处彰显着生活的富足与活力。 乾隆放眼望去,眼中满是欣喜之色,这般欣欣向荣的景象。 不正是他心中所期盼的大清盛世吗? 他希望这大清的每一寸土地,都能如眼前这般繁华热闹,百姓安居乐业。 “阿玛,阿玛!”永琰稚嫩的声音打破了乾隆的思绪。 小家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卖风筝的摊位,挣脱乾隆的手。 小跑过去,一把抱住一个绘着雄鹰图案的风筝,转头眼巴巴地望着乾隆,嚷道:“阿玛,给我买?” 乾隆看着永琰可爱的模样,心中满是宠溺,笑着点头,“好,买!” 说罢,从袖中掏出几枚银钱递给摊主,又挑了一个燕子形状的精美风筝,转身递给萧云,“云儿,这个给你。” 萧云微微一愣,随即接过风筝,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道:“弘历,我发现怎么只要你买东西,一直都是两份,永琰有得,你从来就不落下我。”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轻拂她的耳垂,呢喃着:“永琰有的,你都会有,永琰没有的,你还会有。” 萧云的脸更红了,嗔怪地瞥了他一眼,眼底却满是甜蜜。 随后,他们信步走到郊外。 郊外的草地绿意盎然,仿若一块巨大的绒毯铺向远方,微风拂过,带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 乾隆兴致颇高,提议放风筝。 永琰一听,兴奋得又蹦又跳,可他毕竟只有两岁,小腿短而稚嫩。 他没跑几步就气喘吁吁,手中的风筝怎么也飞不起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风筝一次次栽落草地。 萧云见状,上前帮忙,她轻轻握住风筝线,迎着风跑了几步。 可风筝却像是故意作对一般,在空中晃悠几下,又颓然落下。 乾隆看着二人手忙脚乱的模样,笑着摇摇头,率先走到萧云身边,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来,朕教你。” 说罢,他一手举着风筝,一手拉着萧云慢慢后退,待感觉到风力足够,猛地将风筝向上一送。 同时萧云也配合地快速放线,风筝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悠悠然飞向高空,在空中翩翩起舞。 永琰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看着他们,小嘴微微撅起。 等了许久,见乾隆只顾着帮萧云放风筝,根本就没想起来他,索性就安静地坐在那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两个。 许久之后,乾隆转头,瞥见永琰落寞的小模样,心中一紧,赶忙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摸摸他的头,“来,朕帮你。” 永琰虽然有些小委屈,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不哭也不闹。 乾隆重新拿起永琰的风筝,耐心地教他如何把握风向、何时放线。 在乾隆的悉心帮助下,永琰的风筝终于也摇摇晃晃地飞向天空,小家伙高兴得拍手欢呼,“飞起来啦,飞起来啦!” 看着永琰开心的模样,乾隆与萧云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满是温情与满足。 仿若此刻,世间所有的烦恼都已消散,唯有这郊外的蓝天、绿地,以及彼此相伴的温暖。 第267章 郊外互动 在那郊外草地不远处的一片隐秘山林之中,繁茂的枝叶层层叠叠,仿若一块巨大的天然屏障,将一切都笼罩其中。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细碎的光影,仿若一群灵动的小精灵在地上跳跃嬉戏。 就在这片光影斑驳的暗处,一群身着夜行衣的黑衣人,如鬼魅般隐匿其间,正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为首的是一个身形高大、面容冷峻的男子,名叫巴朗。 他目光阴鸷,仿若夜枭一般,紧紧盯着不远处草地上正欢快放风筝的乾隆与萧云。 他眉头微微皱起,似在思索着什么。 旁边一位略显急躁的侍卫,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凑近巴朗,声音虽轻却透着焦虑,“大人,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此刻皇上身边的护卫似乎并不多,正是个好时机啊!” 说着,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刀。 巴朗却并未立刻回应,他的目光在乾隆一行人身周逡巡,将周围的形势尽收眼底。 片刻后,他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轻蔑,“蠢货,你且看看清楚,虽说阿桂带兵离开了,看似有机可乘。 可你要知道,皇上身边还有鄂敏,此人武艺高强,经验丰富,绝非等闲之辈。 更何况,还有那些神出鬼没的暗卫,平日里隐匿身形,一旦有风吹草动,便能瞬间现身护主。 你以为凭咱们这点人手,能有必杀的把握? 若是贸然出手,一击不成,只会打草惊蛇,往后皇上身边的护卫。 只会愈发森严,想要再寻机会下手,那可就难如登天了。 所以,务必慎之又慎,确保万无一失。” 那侍卫听闻此言,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羞愧地低下头去。 不得不承认巴朗所言极是,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他们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在瞬间取了乾隆的性命。 巴朗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疑虑,转头向那侍卫问道:“可打听到傅恒昨天去码头,要做什么?” 那侍卫立刻回话,“傅恒买了一条船。” 巴朗听了这话,嘴角瞬间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仿若一只狡黠的狐狸捕捉到了猎物的踪迹。 他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咱们的机会这不是来了吗? 咱们兄弟里边应该有水性极佳的吧?傅恒买了船,他们必然是要登船的。 到时候,派几个水性好的兄弟,趁其不备,登船刺杀。 一旦到了水下,那可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派人暗中监视,咱们先撤,但是记着,跟远些,皇上身边的暗卫眼睛可尖着呢,跟得太近了,立马就会被发现。” 说罢,巴朗一挥手,带着其他人仿若鬼魅般迅速隐没在山林深处,没了踪影。 而此刻的乾隆,正沉浸在与萧云、永琰放风筝的欢乐之中,浑然不知一场精心谋划的阴谋已然如乌云般,慢慢地向他头顶聚拢袭来。 他看着天上高飞的风筝,听着永琰欢快的笑声,脸上满是惬意与满足。 偶尔转头与萧云相视一笑,眼中的柔情蜜意,仿佛能将这春日的暖阳都比下去。 萧云手中轻握着风筝线,微风拂动她的发丝,仿若一幅绝美的画卷。 一家三口,尽情享受着这郊外的悠闲时光。 乾隆与萧云携手漫步其中,身后还跟着蹦蹦跳跳的永琰。 小家伙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眼睛瞪得溜圆,活像一只机灵的小松鼠。 此前在草地上放风筝的畅快还未消散,三人的欢声笑语依旧在空气中回荡。 走着走着,永琰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停下脚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丛灌木。 只见那灌木上挂着一串串色泽鲜艳却又透着几分青涩的野果。 它们如同小巧的玛瑙,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惹得永琰瞬间挪不开眼。 “阿玛,阿玛!”永琰扯着乾隆的衣角,小手指向那野果,奶声奶气地叫嚷道,“我要吃那个,看起来好好吃呀!” 乾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微微皱眉,蹲下身子与永琰平视,耐心解释道:“小十五,乖,这果子虽然好吃,但现在还没熟,吃起来可酸啦? 等熟了,朕再给你摘,好不好?” 永琰却仿若没听见一般,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双手紧紧拽着乾隆的衣袖不放,撅着小嘴撒娇道:“不嘛,不嘛,我就要尝尝,肯定好吃的。” 乾隆见劝不住,无奈地摇头苦笑,心想这孩子还真是倔强,非得自己吃了苦头才肯罢休。 于是,他伸手轻轻摘了一颗野果,递到永琰手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吃,就尝一口。” 永琰满心欢喜地接过野果,迫不及待地往嘴里一塞。 他刚咬了一口,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团,那股酸涩的滋味,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差点就哭出声来,“阿玛,好酸啊!” 乾隆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伸手轻轻揉了揉永琰的脑袋,调侃道:“不是都跟你说了吗,没熟,你非要吃。” 永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阿玛戏耍了,委屈巴巴地看向萧云。 他小嘴一撇,带着哭腔喊道:“额娘……” 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任谁见了都心疼不已。 萧云站在一旁,将这父子俩的互动尽收眼底,看着他们这般温馨有趣的样子,不自觉地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走上前,蹲下身子,轻轻抱住永琰,温柔地哄道:“好了,好了,不哭啦,一会儿等回城给你买好吃的。” 永琰一听有吃的,眼睛顿时一亮,那点委屈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他用力地点点头,从萧云怀里挣脱出来,转身在草地上纵情地奔跑起来,边跑边欢呼,“太好了,有好吃的啦!” 乾隆与萧云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宠溺与温情。 他们站起身来,手牵着手,不紧不慢地跟在永琰身后,享受着这郊外的悠闲时光。 第268章 狗尾巴草 春日的暖阳轻柔地洒在郊外的大地上,仿若给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嫩绿的草地仿若一块望不到尽头的柔软绒毯,其间星星点点地散布着五彩斑斓的野花。 微风拂过,花朵与草叶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清幽的香气,仿若大自然奏响的美妙乐章。 乾隆与萧云并肩漫步,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紧紧牵着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 二人的身影在这春日美景中显得格外和谐,仿若一对神仙眷侣下凡游历。 永琰则像一只欢快活泼的小雀儿,蹦蹦跳跳地穿梭在草地间。 对周遭新奇的事物,总是充满了无尽的好奇,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不停地搜寻着未知的奥秘。 忽然,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小短腿快速地奔跑了几步。 而后在一丛嫩绿的植物前停下,胖乎乎的小手指向那植物,奶声奶气地向乾隆喊道:“阿玛,这是什么?” 乾隆闻声,微微侧身,顺着永琰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是一丛极为常见的狗尾巴草。 细长的茎干上,毛茸茸的穗子仿若狗尾巴一般,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煞是可爱。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蹲下身子,与永琰平视,声音温和而耐心地解释道:“小十五,这叫狗尾巴草。” 永琰眨巴眨巴大眼睛,眼中依旧残留着些许疑惑。 他小步跑到萧云身边,拉住她的衣角,仰头看着萧云,一脸天真无邪地问道:“额娘,还有这么奇怪的名字吗? 草就草,为什么叫狗尾巴?狗我见过,不长这样。” 萧云看着永琰那懵懂又较真的模样,顿时有些头疼。 她轻轻拍了拍永琰的脑袋,转而看向乾隆,眼中带着几分求助,“弘历,你来给他解释!” 乾隆笑着起身,再次走到永琰身边,将他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弯里,“你瞧它这细长的模样,尤其是上头这毛茸茸的部分。 是不是和咱们宫里养的小狗,在摇尾巴的时候特别像? 所以呀,大家就给它取了这么个名字。 小狗高兴的时候,尾巴是不是摇来摇去,又长又软的? 这狗尾巴草,你仔细瞅瞅,它的穗子也是又细又长,还毛茸茸的,风一吹,就跟小狗摇尾巴似的,动个不停。 而且这狗尾巴草用处可多着呢,它能用来编小兔子、小蚂蚱?” 说着,乾隆还轻轻揪下一根狗尾巴草,在永琰面前晃了晃,那穗子扫过永琰的小脸,引得他咯咯直笑。 永琰听了乾隆的解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小手拍着乾隆的肩膀,开心地说道:“好呀,阿玛,我要编好多好多小兔子!现在就要?” 此时,乾隆听了永琰想要编小兔子、小蚂蚱的要求,拿着狗尾巴草的那只手陡然顿住了,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 他微微皱眉,心中暗忖,自己平日里虽知晓狗尾巴草能编这些小玩意儿。 可压根儿就没实际动手操作过,这可如何是好? 于是,他转头看向萧云,带着几分期待与试探问道:“云儿,你会编吗?” 萧云瞧见乾隆那有些发窘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仿若银铃在风中轻响,清脆悦耳。 她抬手轻轻掩住嘴,眼中满是笑意,说道:“小的时候我倒是玩过,我看看我忘没忘吧! 你呀,答应了他,一会儿要是编不出来,他指定还要闹腾。” 乾隆尴尬地轻咳一声,为了掩饰,他连忙转身去薅更多的狗尾巴草,边薅边对着永琰喊道:“小十五,你先去那边玩,一会儿,朕和云儿给你编。” 永琰听闻,兴高采烈地蹦蹦跳跳跑开了,还不忘回头叮嘱一句,“阿玛、额娘,你们可要快点哦!” 待永琰跑远,萧云忍不住调侃道:“怎么?怕小十五知道你不会编丢脸?那你怎么不怕在我面前丢脸?” 乾隆却仿若未闻。 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眼神深情地凝视着萧云,旁若无人地说着情话,“朕在云儿面前还有脸吗?早都丢光了。 所以朕不怕在你面前丢脸,因为已经没脸可丢了。” 萧云脸颊微微泛红,白了乾隆一眼,不再理会他的甜言蜜语,拿起狗尾巴草,开始专注地编了起来。 她纤细的手指熟练地穿梭在狗尾巴草之间,眼神中透着几分回忆的神采。 只见她先挑出几根长短相近、粗细均匀的狗尾巴草,将它们并排放好,一端对齐。 然后用一根细小的草茎当作绳子,轻巧地缠绕在根部,固定住。 接着,她开始弯折狗尾巴草,慢慢地塑造出小兔子的耳朵形状,每一个弯折都精准而细致,仿佛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乾隆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萧云的动作,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细节。 随着萧云手指的灵动舞动,没过多久,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它有着长长的耳朵,毛茸茸的身体,仿佛下一秒就能蹦跳起来。 乾隆不禁赞叹出声,“云儿,你这手艺真是巧夺天工,朕从未见过如此逼真的狗尾巴草小兔子。” 萧云嘴角上扬,略带得意地瞥了乾隆一眼,“别急,还有小蚱蜢呢。” 说罢,她又拿起几根狗尾巴草,重新开始操作。 这次,她将狗尾巴草的一端弯折成一个锐角,当作小蚱蜢的头部,再用两根较短的草茎分别固定在两侧,当作触角。 随后,她巧妙地编织着身体部分,让狗尾巴草的穗子自然地垂落下来,形成小蚱蜢独特的外形。 不一会儿,一只小巧玲珑的小蚱蜢也诞生了,它仿佛正准备在这草丛中跳跃嬉戏。 乾隆看着萧云手中的杰作,心中满是钦佩与爱意,他轻轻揽过萧云的肩膀,“朕的云儿真是多才多艺,今日这郊外之行,因你变得愈发有趣了。” 萧云靠在乾隆的肩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轻声说道:“只要你和小十五开心就好。” 第269章 我给你编 乾隆与萧云并肩坐在草地上,面前摆放着刚刚编好的栩栩如生的兔子和蚱蜢。 永琰在不远处兴奋地追逐着彩蝶,欢笑声在空中回荡。 乾隆凝视着那精巧的兔子和灵动的蚱蜢,突然开口,“云儿,朕也要。” 萧云听到这话,不禁转过头,一脸诧异地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轻笑道:“这是哄小孩子的玩意,你怎也稀罕?” 乾隆却仿若没听见一般,固执地扬起下巴,再次强调,“朕不管,朕也要。” 那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带着几分任性与执拗。 萧云见他这般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行,那你再去薅些狗尾巴草,我给你编。” 乾隆闻言,立刻站起身来,兴高采烈地快步走向草地深处。 不一会儿,便薅了一大把狗尾巴草回来,那模样活像一个急于完成任务的孩子,手中的草被他攥得紧紧的,生怕掉落一根。 萧云看着眼前这堆像小山似的狗尾巴草,不禁打趣道:“你这是想要多少小兔子?” 乾隆却仿若未闻,他挨着萧云缓缓坐下,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专注,轻声说道:“朕要跟云儿学。” 说着,乾隆真的动起手来,他修长的手指略显笨拙地拿起狗尾巴草,学着萧云之前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摆弄着。 萧云一边娴熟地编着,一边留意乾隆的动作,每当乾隆遇到不懂的地方,便会像个虚心求教的学生般开口询问。 萧云也不厌其烦,耐心地解答,眼神中满是温柔。 就这样,没过多久,乾隆的第一只小兔子艰难“诞生”了。 只是那造型实在有些歪歪扭扭,耳朵长短不一,身体也不够圆润,与萧云编的相比,相差甚远。 萧云见状,伸出手,带着几分调侃,“这是给我的?” 乾隆却迅速摇了摇头,将小兔子捧在手心,认真地说道:“给永琰。” 萧云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撇了撇嘴,“我还以为是送我的呢。” 乾隆看着手中自己的“作品”,一脸嫌弃地说道:“这么丑,朕第一次编,就当练手了,等朕练好了,给云儿最好最漂亮的。” 语毕,乾隆又埋头苦干起来,他专注地盯着手中的狗尾巴草,眼神愈发坚定,手指也越发灵活。 而萧云则在一旁,时不时地给予指导。 果然,没过一会儿,乾隆凭借着自身的聪慧与努力,编出的小兔子愈发精致。 甚至比萧云的还要精巧几分,那兔子的耳朵挺立有型,身体毛茸茸的,仿若活物。 “云儿看看,喜欢吗?”乾隆一脸得意地将兔子递给萧云,眼中满是期待。 萧云接过兔子,仔细端详,眼中满是惊喜,连连点头,“喜欢。” 随即,乾隆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云儿,那你编给朕的呢?” 萧云抿嘴一笑,从身后拿出一只兔子,轻轻放在乾隆的手上,柔声道:“在这里。” 乾隆接过兔子,视若珍宝,他微微低头,如同对待稀世奇珍一般,在萧云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深情地说道:“朕会好好珍藏的。” 说着,便小心翼翼地将兔子放入他的荷包里,那动作轻柔缓慢,生怕弄皱了一丝一毫。 萧云看着地上还剩下许多的狗尾巴草,转头看向乾隆,眼中闪烁着光芒,“弘历,那咱们两个就把它编完吧。” 乾隆看着她眼中的期待,心中满是暖意,毫不犹豫地点了一下头。 于是,二人又沉浸在这温馨的创作中,手指翻飞间。 一只只可爱的兔子逐渐摆满了草地,他们的欢声笑语也随风飘散,融入这美好的春日之中。 此时,永琰远远地瞧见乾隆和萧云这边似乎大功告成,立刻飞奔过来,嘴里喊着:“阿玛、额娘,我来啦!” 他跑到近前,看到那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和小蚱蜢。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喜与兴奋,一把夺过去,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哇,好漂亮啊! 阿玛、额娘,你们真厉害!” 乾隆和萧云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永琰的宠溺,三人的欢声笑语在这春日的郊外久久回荡,构成了一幅温馨美好的画卷。 春日的暖阳渐渐西斜,给郊外的草地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余晖。 萧云沉浸在编织的乐趣中,手指灵动地穿梭于狗尾巴草之间,不知不觉竟编出了一大堆小兔子。 这些小兔子形态各异,或憨态可掬地趴着,或机警地竖着耳朵,毛茸茸的模样煞是可爱。 永琰蹲在一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这一地的“战利品”,起初的兴奋劲儿过去后,小眉头微微皱起,犯起愁来。 他挠了挠头,奶声奶气地对萧云说:“额娘,这都是你的心意,可小兔子也太多啦,我怎么玩得了这么多?” 萧云看着永琰发愁的模样,眼珠一转,突然心生一计,打算借此机会给永琰上一课,让他知晓挣银子,可不是件容易事儿。 于是,萧云微笑着对永琰说:“小十五,咱们这就回城,你去卖这些小兔子,一个也不多要,你只要卖两文钱就行了。” 永琰年纪虽小,却机灵聪慧,眼珠子滴溜一转,脆生生地应道:“好,额娘,那咱们走吧。” 不多时,他们三人坐上了马车,马蹄哒哒,朝着内城奔去。 一路上,永琰紧紧抱着装小兔子的篮子。 小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微微晃动,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那些小兔子,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在提前练习叫卖词。 刚入内城,永琰便迫不及待地跳下车,身上挎着好几串小兔子,蹦蹦跳跳地走向人群聚集的街市。 他那粉嘟嘟的小脸,配上一身湖蓝色的小褂,头戴一顶俏皮的小毡帽,模样奶萌奶萌的,瞬间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永琰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奶声奶气地吆喝起来,“卖小兔子咯!瞧一瞧看一看,额娘亲手编的小兔子。 毛茸茸、软乎乎,买回去给家里的小弟弟、小妹妹玩,再合适不过啦! 两文钱一个,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大家快来买呀!” 那小嗓子又脆又亮,吆喝词一套一套的,说得像模像样。 第270章 永琰赚钱 路过的一位老奶奶被他这可爱的模样逗乐了,停下脚步,颤巍巍地从袖兜里掏出两文钱,笑着说:“这孩子,嘴真甜,给我来一个小兔子吧。” 永琰眼睛一亮,连忙双手递上一只小兔子,还不忘甜甜地说一句,“谢谢老奶奶,祝您身体康健!” 旁边几个年轻的姑娘也围了过来,看着小兔子精巧可爱,又听着永琰乖巧的叫卖声,纷纷掏钱购买。 其中一个姑娘打趣道:“这小孩,长大以后肯定是个经商的奇才,这小嘴叭叭的,说得人不买都不行。” 永琰受到鼓舞,叫卖得更起劲儿了,小脸蛋因为兴奋红扑扑的,“叔叔阿姨们,快来买,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哦!” 不一会儿,他身上挎着的小兔子就所剩无几了。 乾隆和萧云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永琰卖兔子的全过程。 萧云眼中满是笑意与欣慰,忍不住对乾隆说道:“没想到永琰倒有经商的天赋,你看他这小词一套一套的,把路人都吸引住了。 这小兔子怕是没多久就要卖光咯。” 乾隆面带微笑,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对儿子的赞许,“嗯,小十五确实机灵,日后定有出息。” 果不其然,没过多长时间,永琰挎着的小兔子就全部卖光了。 他兴高采烈地跑向乾隆和萧云,小手里紧紧攥着卖兔子得来的铜板,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阿玛、额娘,我全卖光啦!额娘给你!” 萧云温柔地将永琰拉到身边,把那些带着他体温与汗水的铜板接了过来。 仔细数了数,随后从中分出一半,轻轻递还给永琰,眼中满是鼓励与疼爱,“小十五,这是你凭自己本事赚的,拿着。 这是你的零花钱,想买什么,自己去买。” 永琰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几十枚铜板,虽然钱数不算多,可沉甸甸的分量却让他觉得无比珍贵。 这是他第一次凭借自己的辛苦付出换来的收获,与平日里从内务府支取零花钱的感觉截然不同,心中满是自豪与成就感。 乾隆一直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流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 待永琰收好铜板,乾隆上前一步,伸手揽着萧云的腰肢,微微用力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他眼神中满是赞许,“云儿倒是费心了。” 萧云侧过头,对上乾隆的目光,眼中含笑,轻声说道:“他既叫我一声额娘,能教的我自然会教,总希望他日后能有出息。” 没过多长时间,永琰又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小手里多了两串红彤彤、晶莹剔透的糖葫芦。 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他径直跑到萧云面前,高高举起手中的糖葫芦,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额娘,你吃。” 乾隆见状,故意板起脸,佯装不悦,其实眼中满是促狭,“怎么只有一份?那朕的呢?” 萧云也来了兴致,嘴角噙着笑,和乾隆一起期待着永琰会给出怎样的回答。 永琰眨了眨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机灵劲儿尽显,笑嘻嘻地说道:“阿玛,你和额娘吃一份就好了呀,平时不也这样吗?” 乾隆没料到永琰会这般回应,微微一怔,一时间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萧云在一旁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伸手轻轻点了点永琰的额头,“小十五,你是不是为了省下那一份糖葫芦的钱,所以才没买三根啊?” 永琰也不害羞,挠挠头,笑得愈发灿烂,“额娘,看破不说破嘛,再说了,阿玛喜欢和你一起。” 说着,他像是怕被追问更多,索性率先跑开了,边跑还边回头冲他们做鬼脸。 乾隆看着永琰远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故作感慨,“这小十五长大了还得了,鬼灵精怪的。” 萧云走上前,轻轻挽住乾隆的胳膊,笑着提议,“来吧,弘历,尝尝小十五的心意。” 乾隆微微低下头,就着萧云递过来的手,轻轻咬了一颗糖葫芦。 那酸甜可口的滋味在舌尖散开,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 平日里,那些阿哥们在他生辰或是各种节日。 总会送上许多价值连城、精美奢华的礼物,可他收下时,心中却难起波澜。 反倒是今日永琰用自己辛苦赚来的钱买的这一串糖葫芦。 让他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只觉这寻常的糖葫芦,此刻竟比任何稀世珍宝都要珍贵。 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在街巷中回荡,融入这暮色里,为这平凡的一天勾勒出了一幅无比温馨的画面。 郊外,暮霭沉沉,仿若一幅淡墨渲染的山水画卷徐徐展开。 远处山峦起伏,连绵的山峰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像是披上了一层金纱,轮廓被勾勒得如梦如幻。 山脚下,大片大片的野花肆意绽放,五彩斑斓。 微风拂过,花朵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清幽的香气,似在低吟浅唱着大自然的歌谣。 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潺潺流淌,溪水撞击着圆润的石子,溅起晶莹的水花,发出悦耳的叮咚声,仿若灵动的音符在跳跃。 尔康牵着紫薇的手,漫步在这如诗如画的郊外。 紫薇身着一袭浅紫色罗裙,裙摆随风轻舞,恰似一朵盛开的紫薇花,柔美动人。 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眸犹如澄澈的湖水,倒映着尔康的身影。 “尔康,你瞧这夕阳,多美啊!”紫薇微微仰头,望向天边那如大火球般燃烧的夕阳,声音轻柔婉转,仿若黄莺出谷。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更衬出她的绝世容颜。 尔康顺着紫薇的目光望去,眼中满是沉醉之色,点头应道:“是啊,紫薇,这夕阳就如同我们的爱情,热烈而美好。” 他轻轻握紧紫薇的手,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爱意通过这一握传递给她。 紫薇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瞥了尔康一眼,“就你会说甜言蜜语。” 虽是这般说,可眼中的甜蜜却溢于言表。 第271章 还有时间 二人走到溪边,尔康俯身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子。 他手腕轻轻一抖,石子便在水面上跳跃起来,溅起一串串小小的水花。 “紫薇,你看,我这水漂打得如何?”尔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得意。 紫薇被他的模样逗乐,笑着拍手,“尔康,你好厉害!教教我吧。” 说着,她也蹲下身子,学着尔康的样子捡起一块石子。 尔康走到紫薇身后,双手轻轻环抱住她,握住她拿着石子的手,耐心地教导,“来,紫薇,像这样,手腕放松,用力一甩……” 在尔康的指导下。 紫薇试着将石子扔出,石子虽只在水面上弹了一下,便沉入水底,但她依然很开心,拍着手喊道:“尔康,你看,我做到了!” 尔康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我们紫薇最聪明了。” 随后,二人并肩坐在溪边的草地上,静静地看着夕阳渐渐西沉。 “尔康,要是时间能停在这一刻该多好,只有我们两个人。”紫薇靠在尔康的肩头,轻声呢喃。 尔康轻轻抚摸着紫薇的长发,温柔地回应,“紫薇,只要我们在一起,哪里都是世外桃源。 未来的日子,我会一直陪着你,守护你,不让你受任何伤害。” 紫薇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抬起头,与尔康深情对视,“尔康,有你真好,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尔康听见这久违的情话,他心里的情欲被勾了出来! 二人的嘴唇缓缓靠近,在夕阳的余晖下,轻轻相拥,落下一个温柔而深情的吻。 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他们静止,唯有这份至死不渝的爱情,在这郊外的天地间熠熠生辉。 只是,这深情的拥吻似是点燃了尔康心底更深层的渴望。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原本轻柔的吻也变得愈发炽热浓烈。 许久之后,他们两个唇分,尔康的眼眸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那火焰几乎要将紫薇一同吞噬。 他凑近紫薇的耳畔,嗓音沙哑而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咱们要不要在这里试试?” 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紫薇的耳垂,惹得她娇躯一颤。 紫薇被尔康的大胆震撼到了,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尔康,惊呼道:“尔康,你疯了?这里是郊外,露天席地的,万一有人……” 话未说完,便被尔康炽热的眼神盯得脸颊滚烫。 尔康却仿若未闻,他眼中的欲火愈发旺盛,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凝视着紫薇,蛊惑道:“你不觉得,在这里,这更广阔的空间会让人心情更加愉悦吗? 我想在这试试好不好?夫人?” 每到这种时刻,他总会亲昵地唤紫薇为“夫人”,那一声饱含着无尽的亲昵与占有欲。 紫薇只觉心跳如雷,脑海中一片混乱,理智告诉她此举太过荒唐。 可心底又有一股莫名的情愫被尔康挑起,在矛盾与挣扎中,她半推半就地点了点头。 尔康见此,眼中闪过一抹狂喜,迫不及待地褪去了自己的外袍,那锦袍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啪”地一声落在草地之上,扬起一小片草屑。 紧接着,他猛地再次亲吻上了紫薇的薄唇,这一次,他的吻带着几分霸道与急切,仿若要将紫薇拆吃入腹。 尔康的双手也变得极为不安分,沿着紫薇的脖颈缓缓下移,手指颤抖着解开了紫薇的衣衫。 一颗颗盘扣在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中被解开,露出了大片如雪的肌肤,以及那隐在衣衫下、绣着精致花纹的白色肚兜。 紫薇嘤咛一声,试图抬手遮挡,却被尔康握住手腕,轻轻按在草地上。 此时的夕阳已大半沉入西山,天边仅留一抹暧昧的绯色余晖,仿若在为他们这场大胆的欢爱蒙上一层羞涩的面纱。 四周静谧得只有他们急促的呼吸声、紊乱的心跳声,以及偶尔微风拂过草地的沙沙声。 他们两个真的就在这幕天席地之下,忘却了世间一切规矩束缚,共享了一场别样的鱼水之欢。 待激情褪去,紫薇靠在尔康怀里,眼中满是羞涩与满足。 尔康则紧紧拥着她,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似在回味,又似在许下一生的承诺。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悄然隐没于西山之后,夜幕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拉开,将郊外这片天地轻柔笼罩。 四周静谧得有些出奇,唯有微风拂过草地,发出沙沙的细响,似在低语着什么隐秘之事。 尔康侧身卧在草地上,一只手支着头,目光炽热地凝视着身旁同样衣衫不整的紫薇。 他心中的火焰尚未完全熄灭,那股子冲动仍在血脉中奔涌。 他忍不住凑近紫薇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垂,惹得紫薇娇躯轻颤。 他嗓音低哑,带着几分餍足与促狭,轻声问道:“夫人,刚才感觉可好?” 紫薇脸颊绯红,仿若春日里盛开至艳的桃花。 她抬手轻轻捶了捶尔康的胸膛,眼神中满是羞怯与嗔怪,“别说了,咱们赶紧穿衣服回去吧,天都要黑了。” 她试图坐起身来,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那娇柔的模样,愈发惹人怜爱。 尔康长臂一伸,将紫薇重新揽入怀中,紧紧拥着她赤裸的身躯,仿若拥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不依不饶,下巴蹭着紫薇的头顶,低声呢喃,“不急,还有时间,可以再玩一会。” 紫薇心中诧异,瞪大了双眼,仰头看着尔康,眼中满是疑惑,“尔康你还想玩什么?” 她话音未落,尔康已将手指放入口中,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 不多时,他们放在远处的马,似乎听到了召唤,马蹄哒哒,欢快地朝着这边奔来。 尔康看着奔来的马,眼中闪过一抹兴奋,转头望向紫薇,那眼神仿若一只狡黠的狐狸,“这里是郊外,左右无人,不如咱们再骑一会马如何?” 紫薇此刻心中已然明了,以她对尔康的了解,深知他口中的“骑马”,绝非单纯字面之意。 第272章 郊外骑马 还没等紫薇反应过来,尔康已然一个翻身,赤裸着身体,动作敏捷却又极为小心地抱起紫薇,大步迈向奔来的马。 他轻轻一跃,便稳稳地抱着紫薇上了马背。 刚一落座,尔康的双手便又不安分起来。 紫薇嘤咛一声,还未来得及抗议,尔康竟在这晃动的马背上,再次要了她。 随着马儿的奔跑,它的步伐轻盈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柔软的云朵上。 然而,这种看似平稳的运动却带来了一种微妙的起伏感,让人的身体也随之微微晃动。 紫薇坐在马背上,感受着这种独特的颠簸,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马儿的节奏轻轻摇摆。 每一次的起伏都像是一种轻柔的按摩,让她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然而,这种放松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随着颠簸的加剧,紫薇开始感受到一种异样的刺激。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股电流穿过她的身体,让她的神经末梢都变得异常敏感。 终于,紫薇忍不住叫出声来,“嗯,啊……” 那娇柔的呻吟声,在这寂静的郊外,显得格外清晰。 这声音仿佛打破了周围的宁静,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震动。 一番折腾过后,紫薇已然累得娇喘吁吁,四肢绵软无力。 她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筋骨,只能无力地靠在尔康的怀里,声音带着几分娇弱与哀怨:“尔康,我好累。” 尔康听着紫薇的娇嗔,心中满是疼惜,他立刻抱紧紫薇,轻轻安抚着她,随后小心翼翼地抱着紫薇下马。 二人来到河边,河水在月光映照下,泛着清冷的银光。 尔康先试了试水温,确保不凉后,才扶着紫薇在河边蹲下,用手轻轻舀起水,为紫薇清洗着身子。 那动作轻柔得仿若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生怕弄疼了她分毫。 清洗完毕,尔康又迅速将衣衫套在紫薇的身上,仔细地为她系好每一颗盘扣,整理好裙摆,做完这一切。 他才长舒一口气,将紫薇重新拥入怀中,温柔说道:“你稍等一下,我去给马洗个澡,它现在骑不了!” 紫薇脸色绯红,她自然明白这马为何不能骑了! 尔康牵着马来到溪边,溪水在月光映照下,泛着清冷的银光。 他先将缰绳系在一旁的树上,而后挽起衣袖,掬起一捧水,仔细地清洗着马身。 水珠顺着马鬃滑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水花,他的动作轻柔且专注,似是在对待一位亲密战友。 紫薇坐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双手托腮,静静地看着尔康忙碌,月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柔美而静谧的剪影。 待清洗完毕,两人并未急着离去,而是在溪边寻了一处草地,并肩坐下。 夜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紫薇不自觉地往尔康身边靠了靠。 尔康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时间悄然流逝,直至马身上的毛在微风的吹拂下渐渐干爽。 尔康才站起身来,翻身上马,而后俯身向紫薇伸出手,紫薇将手放入他的掌心,借力上马,稳稳地坐在他身前。 尔康轻喝一声,双腿夹紧马腹,缰绳一抖,骏马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向着巡抚的府邸方向飞奔而去。 马蹄声在夜色中回荡,惊起了路边草丛中的几只飞鸟。 此时,巡抚府邸的膳厅内,烛火摇曳,一桌丰盛的膳食早已摆好,香气四溢。 傅恒面容沉静,眼神却不时望向门口,等待着众人归来。 膳厅里寂静无声,唯有烛火的噼啪声偶尔响起,愈发衬出这等待的漫长。 没过多久,乾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来了,欢声笑语瞬间打破了膳厅的寂静。 众人正准备入席用膳,永琰眼珠子滴溜一转,环顾四周后,发现尔康和紫薇不在。 他便歪着脑袋,奶声奶气地开口问道:“六叔,姐姐和姐夫呢?” 傅恒微微摇头,神色平静,眼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不知道,一下午没看见了。” 正说着,尔康和紫薇携手从外边走了进来。 尔康一袭浅蓝色的锦袍,此刻上面沾了些许尘土,头发也略显凌乱,在烛火的映照下格外显眼。 乾隆目光如炬,只一眼便洞悉了他们二人的去向,嘴角微微上扬,却并未言语。 永琰却没这等眼力见儿,他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尔康,天真无邪地问道:“姐夫,你去跟人打架了吗?怎么身上这么脏?” 此言一出,尔康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尴尬,他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连忙说道:“没有,阿玛你们先吃,我跟紫薇去洗个澡。” 说着,也不等乾隆回应,便匆匆拉着紫薇转身离去,脚步略显急促。 永琰站在原地,一脸纳闷,挠了挠头,不明所以。 乾隆见状,只是笑笑,并未多做解释,那笑容里饱含着许多的意思! 傅恒倒是难得调侃,他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而后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年轻真好。” 坐在一旁的鄂敏,这个性格豪爽的大老粗,一脸懵懂地看着傅恒,粗声粗气地说道:“傅大人,咱们也不算老,咱们也很年轻。” 傅恒瞥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无奈,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这种事情就算是不年老,一个人,巧妇也是难为无米之炊。” 乾隆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暗忖,鄂敏这人虽然莽撞,却也有他的可爱之处,有他在,倒也多了不少乐趣。 若是像傅恒这般聪慧过人,凡事都太过通透,日子可就少了几分烟火气。 乾隆最终还是选择等尔康和紫薇沐浴完后一起用膳。 好在尔康和紫薇动作迅速,没过多久,两人便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常服,再次步入膳厅。 尔康一眼瞧见乾隆还在等他们,心中愈发愧疚,他上前一步,微微低头,略带尴尬地说道:“阿玛,对不起。” 乾隆目光在紫薇身上轻轻一扫,随即神色温和,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朕理解,情之所至,朕也不是没试过,行了,用膳吧!” 这话一出口,在座的众人反应各异,有的人,如傅恒,微微点头,眼中透着了然; 有的人,像永琰,依旧一脸懵懂,只是看着大人们的神情,也跟着安静下来,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膳厅内,再度恢复了温馨和谐的用餐氛围,唯有烛火依旧摇曳,见证着这一晚的点点滴滴。 第273章 沉冤得雪 紫禁城 御书房内,烛光摇曳,仿若一群金色的精灵在跳跃嬉戏,将室内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 张廷玉身着一袭深灰色的朝服,端坐在宽大的书桌前,眉头微蹙,手中的毛笔在奏章上奋笔疾书,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政事。 他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专注而凝重,四周静谧得只有笔尖与纸张摩挲的沙沙声。 仿若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一方书桌和无尽的政务。 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处闪现,仿若一阵黑色的旋风,瞬间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张廷玉只觉眼前一花,心头猛地一紧,手中的毛笔差点掉落,整个人下意识地向后一缩,吓得他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待看清是一名身着夜行衣的暗卫时,才稍稍缓过神来。 那暗卫身姿矫健,仿若一只隐匿在夜色中的猎豹,静静地站在张廷玉面前,见惊扰了张廷玉。 他微微拱手,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张大人,主子有密信送来。” 张廷玉惊魂未定,抬手拍了拍胸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带着几分嗔怪,“你出个声啊,想吓死老夫!” 暗卫略带歉意地低下头,轻声解释道:“我们隐于暗中,习惯了,一时疏忽,还望大人恕罪。” 说着,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封信,双手递上。 张廷玉定了定神,伸手接过信,拆开封口,展开信纸,目光迅速扫过信上的内容。 只见他眼神微眯,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仿若一只洞察世事的老狐狸。 片刻后,他抬起头,神色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对着暗卫说道:“你回去告诉皇上,任命沈绩为山东巡抚一事。 本官已经知晓了,自会替皇上盖上印玺,公告天下。 还有,这替赵家平反一事,本官也会一并做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寂静的御书房内回荡,仿若在宣告一项重大的决定。 暗卫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微微点头,身形一闪,再次融入黑暗之中,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来去无踪。 张廷玉望着暗卫消失的方向,抬手又拍了拍心脏,暗自庆幸,“还好我身体平时,没什么毛病,这一惊一乍的。 换做旁人,怕是要吓出个好歹。” 他不禁摇头苦笑,心中对皇上的手段和用人之道愈发佩服,“这皇上,身边养着这样一群神秘莫测的暗卫,心理承受能力还真强。” 张廷玉低头看着手中乾隆亲笔写的这两封信,轻轻叹了口气,将信纸仔细折叠好,放入袖中。 他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迈着沉稳的步伐,准备去盖上印玺,公布天下。 边走边暗自思忖:“这沈绩能得皇上青睐,想必是有过人之处,只盼他能不负圣望,好好治理山东。 还有那赵家,竟然是冤枉的,那阿尔泰为了权势,还真是不择手段,可惜赵大人这个为民请命的清官啦!” 想着想着,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心中对官场的波谲云诡深感无奈:“这朝堂之上,竟有人贪赃枉法,欺上瞒下。 真是国之蛀虫,也难怪皇上要微服出巡,这才走多久,就发现这么多问题!。” 御书房外,夜色深沉,张廷玉的身影渐行渐远,唯有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廊道上回响。 仿若在诉说着这皇宫深处的权谋与担当。 夜幕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着绮云庵。 庵内,几盏昏黄的油灯在微风中摇曳不定,光影飘忽,仿若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妙宁身着一袭素净的灰袍,面容清瘦,眉眼间透着几分超脱尘世的淡然。 她独自坐在庵堂之中,口中念念有词,诵读着古老的经文。 那经文声在静谧的佛堂内低回婉转,仿若穿越时空的梵音,似要驱散这世间的一切阴霾与苦难。 突然,一道黑影从庵外迅速闪入,仿若夜枭划过夜空,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声。 妙宁心中一惊,诵经声戛然而止,手中的经书也差点散落。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警觉地望向身后,只见一名,身着侍卫服饰的男子,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 他身姿挺拔如松,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面容冷峻,透着几分肃杀之气。 妙宁微愣了片刻,目光在那侍卫身上细细打量。 待看清他身上所穿的官服样式,她瞬间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她微微起身,轻声问道:“是傅大人叫你来的?” 声音轻柔,仿若被风拂过的琴弦,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期待。 那侍卫见状,连忙抱拳行礼,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洪亮:“是的,见过妙宁师太。 我家大人叫我给你带一句话。” 妙宁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佛珠,身子微微前倾。 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眼眶也迅速泛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仿若即将决堤的湖水:“你说。”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侍卫微微抬头,目光与妙宁对视,眼中透着敬重,大声说道:“阿尔泰已被凌迟处死,受千刀万剐之刑。 其余陷害赵大人的人也尽数伏诛,大人特意叫我来通知师太一声。 至于替赵家平反,圣旨皇上已下,但想必送回京城,公布天下还要一段时间。 大人特意差我,先来告知师太一声。” 妙宁的眼泪终是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滚落。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皇宫的方向,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口中哽咽道:“替我谢过皇上,谢过傅大人。” 那声音饱含着无尽的感激与多年来压抑的悲愤,在这寂静的庵堂内久久回荡。 侍卫见状,心中一紧,本能地想要上前搀扶。 可刚迈出一步,随即想到男女有别,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他站在原地,微微躬身,语气关切, “师太请起,师太若是无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第274章 我自己睡 妙宁一袭灰扑扑的素袍,单薄的身影在这黯淡的光影下更显孤寂。 她缓缓抬起那张满是泪痕的脸,泪水如决堤的洪流,在脸颊上肆意纵横,冲刷出一道道悲伤的沟壑。 那双眼,本应是澄澈空灵,此刻却仿若被痛苦的浓雾笼罩,透着无尽的沧桑与酸楚。 她轻轻点了点头,她的动作迟缓而沉重,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欣慰,“你去吧。” 她的声音干涩沙哑,仿若被砂纸打磨过,带着难以言说的疲惫与解脱,在这寂静的庵堂内幽幽回荡。 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侍卫离去的背影,直至那挺拔的身姿彻底消失在庵门之外。 仿若被无尽的夜色无情地吞噬,妙宁师太才缓缓收回目光。 此时,她的双肩剧烈颤抖,压抑多年的悲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冲破了心灵的堤坝,滚滚袭来。 那是多年来的冤屈与痛苦积攒而成的惊涛骇浪,每一滴泪水都承载着往昔的屈辱、思念与不甘。 “阿玛,你总算沉冤得雪了……”她双手合十,颤抖的双手好似风中残叶,十指紧紧相扣,似要抓住这世间仅存的正义。 对着虚空喃喃自语的声音,起初仿若蚊蝇嗡嗡,微弱而隐忍。 渐渐地,仿若杜鹃啼血,凄厉而悲怆,声声饱含着对亲人的无尽思念与多年来深埋心底的愤懑。 那声音在庵堂的四壁间来回碰撞,似是要唤醒沉睡的英灵,又似在向这苍茫天地诉说着不公与苦难的终结。 良久,仿若度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妙宁才缓缓从悲痛的深渊中回过神来。 她的双腿仿若灌了铅般沉重,艰难地挪动着,缓缓站起身来。 用衣袖轻轻擦干眼泪的动作,轻柔而决绝,似是在与过去的悲伤告别。 她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在喉咙间颤抖、哽咽,仿若要将这满腔的悲愤与委屈一并咽下。 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她的胸脯剧烈起伏,似是一场无声的战争正在体内进行。 重新坐回蒲团之上,妙宁微微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继续念起经文。 此刻的经文声,不再是往昔的平淡与超脱,而是仿若被注入了灵魂,多了几分坚毅与希望。 每一个音符都仿若一颗璀璨的星辰,在这黑暗的夜色中闪烁,为这重生的正义祈福,为这世间的清明颂唱。 夜幕低垂,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着巡抚府邸。 府邸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花的门窗上跳跃,仿若一场无声的舞蹈。 膳厅之中,一桌丰盛的晚膳已近尾声,众人的欢声笑语渐渐平息,唯余碗筷偶尔碰撞的轻响,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回荡。 傅恒面容沉静,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泄露了他内心的一丝犹豫。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碗筷,目光在乾隆脸上停留片刻,似是斟酌着言辞,终是开口问道:“皇上,阿尔泰如今已死,那他府中的姬妾仆人具体该如何处置?” 乾隆正欲端起茶盏,闻言动作一顿,抬眸意味深长地看了傅恒一眼。 那目光仿若能洞悉一切,他轻轻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喉,才缓缓开口,“这府邸是巡抚的府邸。 阿尔泰既已伏法,他又犯下贪赃枉法这等大罪,他们自然不能在这里住了。 但阿尔泰在任期间,该有的俸禄还是要给他们的。 剩下的,咱们就不管了,明天把人从后院放出来吧!” 傅恒微微颔首,应声道:“臣遵旨。” 他的眼神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明明都围坐在这一张摆满珍馐的圆桌旁。 鄂敏却仿若置身事外,他大口嚼着食物,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眼神懵懂,根本察觉不到傅恒和乾隆之间对话的玄机。 反倒是尔康,一直静静地聆听,若有所思。 他的目光在乾隆与傅恒之间来回游移,嘴唇微微抿起,似是欲言又止。 但最终,他也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用过晚膳,众人皆起身,准备各自回房休息。 鄂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快走几步,凑到傅恒身边,一脸困惑地问道:“傅大人,我有些不太明白。 你跟阿尔泰无亲无故,为何要帮他的家人?” 他的声音响亮,在空旷的廊道上引起阵阵回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傅恒正迈着沉稳的步伐前行,闻言脚步一滞,侧过头看着鄂敏,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 沉默片刻,他才轻声说了一句,“能帮点是点吧!” 那语气淡淡的,却仿若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让鄂敏一时之间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虽满心疑惑,却也没再多问,挠挠头,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漫步在回廊之上。 月光如水,透过雕花窗棂洒下,在地上勾勒出一片片银色的光斑,仿若梦幻的星河。 萧云身着一袭浅粉色的罗裙,裙摆随风轻舞,恰似一朵盛开的芙蕖,柔美动人。 她的手被乾隆紧紧握住,掌心温热,传递着安心的力量。 永琰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小脸上洋溢着兴奋,嚷嚷着,“我要独立,我要自己睡。 反正巡抚的房间也大,阿玛你就由着我吧!” 那奶声奶气的声音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倔强。 乾隆见状,心里乐开了花,点头应允,“好,小十五,长大了,随你。” 乾隆与萧云携手回到房间,屋内早已备好热水,水汽氤氲,仿若一层轻薄的纱幔。 二人沐浴完毕,萧云身着一袭白色的亵衣,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仿若出水的仙子,美得惊心动魄。 她走到乾隆身边,忍不住晃着乾隆的胳膊,眼眸亮晶晶的,仿若藏着璀璨的星辰,好奇地问道:“弘历,傅大人怎么那么奇怪啊?” 乾隆此时已解下外袍,仅着中衣,他看着萧云。 他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哪里怪了?” 萧云歪着头,眉头微蹙,一脸思索的模样,“不知道,就是觉得傅大人,最近这几天怪怪的?好像和从前哪里不一样了。” 第275章 莫负朕意 乾隆轻轻将萧云拉到怀里,手臂环绕着她纤细的腰肢。 乾隆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温柔地说道:“他呀,最近心绪有些不稳,不过朕相信时间是一剂良药,他能自我调控好的。” 萧云还想再问什么。 乾隆却仿若等不及了。 他突然一个转身,将萧云轻轻压到身下,眼神中透着炽热的光芒,仿若燃烧的炭火。 他调侃道:“云儿在朕的床上,却总问别的男人,这不太好吧!” 萧云脸颊绯红,刚想张嘴反驳。 乾隆却不给她机会,猛地低头,霸道的吻便落了下来。 那吻起初轻柔,仿若春风拂过湖面,带着丝丝柔情,渐渐地,愈发炽热浓烈,仿若夏日的骄阳,要将萧云融化。 乾隆的双手也不安分起来,沿着萧云的脖颈缓缓下移,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肌肤。 所到之处,仿若点燃了一簇簇小火苗,让萧云娇躯轻颤,呼吸急促。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乾隆的肩头,手指紧扣,似是要抓住这汹涌而来的爱意。 许久之后,唇分。 乾隆凝视着萧云,只见她眼中满是迷离与娇羞,仿若春日里被朝露润泽的娇花,惹人怜爱。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那笑容中带着帝王独有的霸气与宠溺 他再次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轻声低语,“云儿,是朕没满足你吗? 你竟然还有闲暇,去想别的男人? 那今夜,朕定当竭尽全力,让你满心满眼,都只有朕一人。” 萧云听闻此言,脸颊瞬间滚烫如火,恰似天边的云霞般嫣红。 她轻捶了一下乾隆的胸膛,娇嗔道:“弘历,你就会打趣我,我心里何时装过别人,我不过问了一句而已!” 乾隆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在这房间之中回荡。 乾隆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如同在抚摸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云儿,你这副模样,真是要了朕的命。” 说着,他倾身而下,吻住了萧云的双唇,这一吻较之前更加炽热,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萧云嘤咛一声,下意识地环抱住乾隆的脖颈,身子微微颤抖,回应着他的热情。 乾隆的手探入她的发丝间,手指穿梭,似在拨弄最上等的丝弦,而后沿着她的脖颈缓缓下移。 他的指尖轻轻挑开萧云领口的盘扣,一颗、两颗。 动作不疾不徐,似在拆解最精巧的机关,每一下都引得萧云心跳愈发急促,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 窗外夜色渐浓,月色如水,透过雕花窗棂洒下银白的光辉,似在为这室内的柔情蜜意蒙上一层朦胧的纱幔。 屋内红烛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跳跃,映照着相拥的二人。 随着衣物渐次褪去。 萧云那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乾隆眼中的火焰更盛,他低吟一声,再次覆上她的身躯,唇齿交缠间,双手在她的身上肆意游走,探索着每一处曼妙的曲线。 萧云娇喘连连,婉转的呻吟声从她的喉间溢出,似是鼓励,又似是无力的求饶。 乾隆的吻沿着她的脖颈,缓缓向下,落在她的锁骨、胸口,留下一串串湿热的印记,似是在宣告主权。 萧云的双手紧紧抓住榻上的锦被,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眼眸半睁半闭,眼中满是沉醉与迷离,任由乾隆带她沉沦,在这汹涌的情欲浪潮之中。 良久,乾隆松开萧云,眼中燃着炽热的火焰,直勾勾地盯着她,似要将她的模样刻入心底。 “云儿,今夜良宵,莫负朕意。” 说罢,他再度俯身,开启这漫漫长夜的温柔缠绵,床帏轻晃,只闻得二人的低吟浅笑。 红烛摇曳,暖帐轻垂,满室旖旎的气息尚未完全消散。 萧云面色绯红,如春日里熟透的蜜桃,娇喘吁吁地趴在乾隆的怀里,一头乌发如云般散开,几缕发丝俏皮地贴在她汗湿的脸颊上。 她的胸脯微微起伏,许久才缓过劲儿来,抬眸看向乾隆,眼中波光潋滟,带着几分慵懒与娇嗔,启唇问道:“弘历,你说紫薇跟尔康做什么去了? 今儿个瞧见尔康,他那衣服弄得脏得不成样子,也不知是遭了什么事儿。”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餍足的笑,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萧云柔顺的秀发,眼中笑意更深,调侃道:“朕的云儿好奇心这般重,真想知道?” 那语气,仿若洞悉一切,又带着几分逗弄。 萧云轻捶了一下乾隆的胸膛,娇声道:“我自然是想知道,只是当时人多眼杂,没好意思细问。 他们到底是去哪玩了,竟把自己折腾成那般模样?” 说着,她微微蹙起眉头,脑海中浮现出尔康衣衫不整的模样,愈发觉得蹊跷。 乾隆低笑出声,笑声在这静谧的内室回荡。 他微微俯身,鼻尖几乎要触碰到萧云的鼻尖,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轻声道:“云儿想知道,那朕告诉你。” 话落,还未等萧云反应,他便再次如饿虎扑食般俯身压了上来,双手撑在萧云两侧,将她牢牢禁锢在身下。 萧云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愕与羞恼,双手下意识地推着乾隆的胸膛,娇喘着抗议,“弘历,你怎么精力就这么旺盛?这都多少次了,还来……” 她的脸颊滚烫,仿若能将人烫伤,那声音里的嗔怪愈发明显。 乾隆却仿若未闻,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悠悠开口,“刚刚云儿不是问朕。 朕这是身体力行地在告诉你答案,云儿不是想知道吗?” 那故意拖长的尾音,仿若一道勾人的丝线,直直地缠进萧云心底。 萧云又羞又气,抬手捂住嘴巴,想要躲避这汹涌而来的暧昧,可眼角余光还是瞥见了乾隆那炽热的目光。 她结结巴巴地说道:“尔康和紫薇他们两个……去郊外……” 剩下的话还未出口,乾隆便眼疾手快地将她的手拿了下来,顺势握住,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他眼神中满是侵略性的暗示,“云儿若是想的话,咱们明日也可以出去试试。” 第276章 连夜赶路 萧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气血上涌,还未来得及回答,乾隆便以吻封唇,霸道地掠夺着她的呼吸。 刹那间,屋内温度再度攀升,两人再次沉溺于这无尽的欢愉之中,共赴巫山云雨。 床榻轻摇,红烛爆了几次灯花,仿若也在为这对人儿的缠绵而羞涩惊叹。 许久之后,屋内才渐渐归于平静,唯有两人交织的呼吸声,诉说着这一夜的缱绻。 官道之上 阿桂一马当先,率领着几十辆满载物资的马车,宛如一支离弦之箭,从山东疾驰而出。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 马蹄扬起滚滚黄尘,在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向着京城的方向全速奔去。 行程紧迫得如同上了发条的时钟,一刻也不停歇。 白日里,骄阳似火,烤得大地都仿佛要冒烟,可马车依旧没有放缓速度,车轮滚滚向前,碾碎一路的热浪; 到了夜晚,月色如水,洒在前行的道路上,为他们照亮些许路途。 阿桂和将士们却无心欣赏这月色,只是借着微弱的光亮,继续催马赶路。 一日之中,他们仅仅舍得留出短短两个时辰用来休憩,人和马都疲惫到了极点,可即便如此,竟没有一个将士吐露半句怨言。 阿桂自己更是以身作则,长时间的奔波让他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嘴唇干裂起皮。 趁着这短暂的停歇,他翻身下马,几步走到路边的水洼旁,蹲下身子,双手捧起一捧浑浊的水,凑近嘴边。 “咕咚咕咚”猛灌几口,那溅起的水花弄湿了他满是尘土的脸庞。 随后,他又从干粮袋里掏出两块硬邦邦的干粮,三两口咽下肚,权当是补充了能量。 待将士们也都稍作休整,阿桂重新站起身来,他高大的身躯此刻虽略显疲惫,却依旧挺拔如松。 他目光坚毅地扫过面前每一位同样满脸倦容的将士,提高嗓音,声如洪钟般喊道:“兄弟们,咱们此次身负皇命,责任重于泰山! 山东局势变幻莫测。 咱们都是皇上亲选的精锐,为了能尽快回到皇上身边,护卫他的安全,大家就再咬咬牙,辛苦这一程!” 说着,他握紧了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那是他决心的彰显。 将士们听闻此言,一个个原本低垂的头颅瞬间昂扬起来,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异口同声地高呼,“不辛苦,将军!我们还撑得住,还可以继续赶路!” 那声音汇聚在一起,直冲云霄,仿佛要将这一路的疲惫都驱散。 阿桂见状。 他抬手用力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水渍,再次坚定地点头,“好,那我们就继续赶路!” 言罢,他率先翻身上马,缰绳一抖,骏马嘶鸣一声。 向前飞奔而去,身后的将士们也纷纷跟上,马车再次辘辘启程,向着京城,向着使命,义无反顾地奔去。 晨曦初露,细碎的阳光仿若金色的丝线,透过雕花窗棂,悄然洒落在巡抚府邸的每一处角落。 膳厅之中,众人早早地便齐聚于此,只是,与昨日一般,乾隆与萧云的身影依旧不见踪迹。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微妙的气氛,众人面面相觑,却又似心有灵犀般,默契地选择了缄口不语,无人再去多问半句。 用完膳后。 傅恒神色凝重地起身,稳步向后院走去。 不多时,只见他带着阿尔泰的夫人、妻妾一行人缓缓而出。 这些女子面容憔悴,发丝凌乱,显然在被囚禁的日子里受尽了煎熬。 傅恒将阿尔泰这些年,应得的俸禄,一一交到她们手中。 随后,便护送着她们向府邸大门走去。 自被囚禁的那一刻起,阿尔泰的家人便已猜到大事不妙,是以,当此刻被驱赶出门时,她们并未哭闹叫嚷。 唯有一位年轻的小妾,许是还心存幻想,又或是惊慌过度,突然提高了嗓音,带着哭腔问道:“我们老爷呢?” 傅恒脚步微微一顿,转过身来,神色平静地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吐出四个字,“凌迟处死。” 这简短的四个字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阿尔泰的原配夫人。 她的身体晃了晃,双眼一黑,直接昏厥过去。 旁人见状,手忙脚乱地围上前去,或掐人中,或呼喊,一时间乱作一团。 傅恒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待她们稍稍平静,便挥了挥手,任由她们离去,也不再过问这些人的去向。 临近午时,温暖的阳光愈发耀眼,乾隆与萧云这才手牵着手,慢悠悠地从内室走出。 永琰早已在膳厅等候多时。 小家伙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桌上的碗筷,一见到二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永琰蹦蹦跳跳地跑到萧云身边,拉着她的手,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调侃道:“阿玛,你怎么天天都睡得这么晚呀? 太阳都晒屁屁了,我都早早起来啦!” 那模样可爱至极,让人忍俊不禁。 乾隆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但不生气,嘴角反而噙着一抹宠溺的微笑,心中满是享受这一家三口相处的温馨之感。 他微微弯腰,笑着对永琰解释道:“朕倒是醒得早,只是你额娘还未起身,朕自然要陪着。” 永琰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转头看向萧云,又问道:“额娘,你怎么醒得那么晚?” 萧云脸颊微微泛红,她嗔怪地瞪了乾隆一眼,娇嗔道:“那要问他了,一整晚都不让我睡,我能醒得早吗?” 永琰一听,立马转过头,真的冲着乾隆问道:“阿玛,你为什么不让额娘睡觉,你又欺负额娘了是不是?” 小家伙一脸认真,双手握拳,似乎准备为额娘讨公道。 乾隆看着云儿那副故意“使坏”的模样,心中既无奈又觉得好笑。 他轻咳一声,蹲下身来,与永琰平视,耐心地解释道:“小十五,你还小,有些事不懂。 云儿近日身体有些疲惫,朕昨晚是在帮她按摩,这才耽搁了些时辰,可不是欺负她。” 说着,他还轻轻摸了摸永琰的头,眼中满是慈爱。 第277章 你们也配 萧云在一旁听着,差点笑出声,她心里清楚乾隆这是在糊弄小十五,但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觉得可爱。 永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但看着乾隆这么说,也就不再追问。 乾隆站起身来,牵起萧云的手,又拉过永琰,“好了,咱们用膳吧!” 永琰冷不丁又开启了他的童言童语,“阿玛,您和额娘,下次可得早点儿起来啦,您瞧,我们都要用午膳了。 你们才吃第一顿,可别把额娘饿坏了。” 小家伙边说,边眨巴着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关切。 乾隆闻言,脚下步子未乱分毫,唇边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弯腰轻轻抱起永琰。 永琰顺势搂住乾隆的脖子,小脑袋亲昵地蹭了蹭。 乾隆稳步走向膳厅,刚踏入,果不其然,就见其他人早已围坐在摆满珍馐的桌旁,或低声交谈,或静静等候。 乾隆神色淡定自若,仿若一切尽在掌控,他泰然自若地将永琰放在一张空着的椅子上。 萧云跟在后面,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透着些许羞涩。 这副神情落入傅恒眼中,让他瞬间想起昨夜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场景。 萧云与乾隆晚起,众人虽未多言,可种种迹象实在太过明显。 傅恒心中暗笑,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忙垂首敛目,装作若无其事。 众人落定,便开始用膳。 一时间,膳厅里只有餐具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众人默默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与美食。 不多时,傅恒搁下碗筷,站起身来,微微躬身,毕恭毕敬地向乾隆奏道:“皇上,阿尔泰的家人,臣已经按照您的旨意放了。” 乾隆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地瞥了傅恒一眼,简短地吐出四个字,“朕知道啦。” 随后,他微微侧身,看向身旁的萧云,眼神瞬间变得柔和似水,轻声说道:“稍后朕会陪云儿上街,鄂敏你暗中跟着! 傅恒,这几日,辛苦你了,你就在府上休息一下吧。” 鄂敏跟傅恒闻言立刻起身,异口同声,“臣遵旨!” 永琰耳朵尖,一听又有出去玩的机会,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星星,二话不说。 马上撂下手中的勺子,双手紧紧晃着乾隆的胳膊,急切地问道:“阿玛,什么时候走?” 那小模样,仿佛生怕这出去游玩的机会稍纵即逝。 乾隆低头看着身旁永琰,小家伙嘴里还塞着食物,一鼓一鼓的,煞是可爱。 又瞧了瞧正优雅用膳的云儿,突然间,一种岁月静好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有这一大一小相伴在侧,他只觉世间一切纷扰都可抛诸脑后,这便是人生至美的事情。 他抬手轻轻摸了摸永琰的头,柔声道:“等云儿用完膳,咱们就出去。” 永琰一听,立马像得到了什么重要指令,麻溜地把刚刚扔掉的勺子,又捡了起来。 继续埋头喝着他碗里的粥,边喝还边偷瞄乾隆和萧云,生怕错过出发的时机。 乾隆看着这一大一小吃东西的模样,笑意更深,眼中满是温柔与期待,静静等候着出行的时刻。 日光洒在济南城的街道之上,泛起一片刺目的白。 阿尔泰的家人被如驱瘟神般赶出巡抚府邸后,仿若断了线的风筝,没了依傍,顿时陷入了绝境。 那小妾本就是个尖牙利嘴、泼辣难缠的主儿。 此刻没了束缚,竟全然不顾廉耻,在街上公然撒起泼来,双手叉腰,扯开嗓子叫嚷着:“老爷这些年肯定攒了不少银子,今儿个必须得分给我!”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划破长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阿尔泰的正牌夫人还瘫软在地上,昏迷不醒,面色如纸般惨白,一头乌发凌乱地散在脸颊两侧。 阿尔泰的嫡子景琦不过才十岁,瘦瘦小小的身躯,在这混乱的人群中,显得那么单薄无助。 他眼见着那小妾张牙舞爪地扑向装银子的包袱,心急如焚,冲上去死死抱住,小脸涨得通红,喊道:“不许抢,这是给额娘看病的钱!” 可他哪敌得过那些如狼似虎的大人,三两下便被推搡在地,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细嫩的胳膊上也划出了几道血痕。 那小妾趁势夺过包袱,将里面的银子一股脑儿搂进怀里。 她脸上堆满了得意的笑,瞥了一眼地上的母子俩,啐了一口,骂道:“哼,你们也配!” 而后扭着腰肢,扬长而去,只留下景琦和他昏迷的额娘,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石板路上。 周围的百姓们早已围成一圈,指指点点,他们自然是认得这曾经威风八面的巡抚一家。 可如今阿尔泰犯了事,墙倒众人推,竟无一人上前帮忙。 有几个好事者,还满脸嫌恶地走上前,朝着地上的母子俩呸地吐了几口唾沫,嘴里嘟囔着,“这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遭报应了吧!” 景琦小小的身躯蜷缩在额娘身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他望着昏迷的母亲,心中满是无助与恐惧,可骨子里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又支撑着他站起身来。 他咬了咬牙,用脏兮兮的小手抹了一把脸,撒腿朝着济世堂跑去。 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地冲进堂内,见到大夫,他“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哀求道:“大夫,求求您救救我额娘,她昏迷不醒了!” 那大夫抬眼打量了他一番,认出他是阿尔泰的嫡子,又瞧见他身无分文,脸色顿时一沉,不耐烦地甩了甩衣袖。 他冷声道:“没钱还想看病?去去去!” 说罢,便转身背对着他,不再理会。 景琦满心绝望,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额娘身边。 没过多久,阿尔泰的夫人悠悠转醒,眼神迷茫而空洞,待看清眼前的景象,泪水夺眶而出。 景琦赶忙凑上前,将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声音带着哭腔:“额娘,银子被抢了,大夫也不肯救您……” 阿尔泰的夫人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景琦的脸,强忍着悲痛,挤出一丝微笑,“景琦,咱们离开这里吧,重新开始生活。” 景琦用力地点着头,眼中透着坚毅,“额娘,我都听您的。” 说罢,母子俩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身无分文的他们,迎着路人冷漠的目光,一步一步。 徒步走出了这繁华,却又冰冷的济南府,那背影在日光下显得愈发凄凉,仿佛被世界遗弃的孤舟,漂泊向未知的远方。 第278章 是姐姐吗 城门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却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凉气息。 景琦紧紧拉着额娘的手,母子俩脚步蹒跚,衣衫破旧,满脸疲惫,眼看就要迈出这济南城,开启未知的漂泊之路。 城门口聚集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他们瘦骨嶙峋,面黄肌瘦,伸出枯枝般的手,向着过往行人苦苦哀求讨要食物。 在这群乞丐中,静姝蓬头垢面,头发如乱草般纠结在一起,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的衣物破碎不堪,几乎遮不住身体,双腿膝盖以下血肉模糊,显然是一路爬行磨破的。 每挪动一寸,地上便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当她浑浊的双眼瞥见额娘和弟弟的身影时,黯淡的眼眸瞬间有了一丝光亮。 她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尽全身力气,用手肘撑地,拖着残躯,声嘶力竭地喊着,“额娘!额娘!” 那声音沙哑干裂,带着无尽的绝望与哀求,在嘈杂的城门口显得那么突兀。 阿尔泰的夫人听到这声呼喊,身体猛地一僵,缓缓转过头。 看清眼前这个落魄凄惨的女子正是自己曾经疼爱有加的嫡女静姝时,她的心中如遭雷击,顿觉悲凉万分。 这一路行来,街头巷尾的议论声、指责声不绝于耳,静姝往昔的种种恶行,她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那些骄横跋扈、仗势欺人的过往,此刻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刺向她的心窝。 她咬了咬牙,牵着景琦的手,别过头去,冷冷地说:“你认错人了,我不认得你。” 那声音颤抖着,透着决绝与痛心。 景琦眨着纯真的大眼睛,一脸茫然与不解,小手指着静姝,小声嘟囔,“额娘,姐姐?她是姐姐吗?” 说着,小小的身子就往前挣,想要扑过去。 阿尔泰的夫人见状,眼眶泛红,猛地拽住他,哽咽着说:“别去,如果不是因为她,你阿玛也不会死,我们要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静姝听到额娘这番绝情的话,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她望着额娘和弟弟离去的背影,泪水汹涌而出,打湿了面前脏兮兮的地面。 许久,她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声在风中瑟瑟发抖,“虎落平阳被犬欺,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连额娘都放弃我了吗? 阿玛,你好狠的心,你为何? 偏偏要求傅恒留我们一条性命呢?黄泉路上,我去陪你不好吗?” 她的目光空洞无神,望着远方,喃喃自语,“起初,我还以为皇上,真是龙恩浩荡,肯饶我们一命。 可现在女儿明白了,何为人情冷暖?何为世态炎凉?何为生不如死? 终生乞讨,可这山东百姓都被我得罪了个遍,哪有人肯施舍我半点东西,皇上就是想活活饿死我? 那个风光霁月的男人,怎么就这般狠心? 阿玛,女儿好饿,女儿已经好天没吃东西了? 也不知道还能挨到几时,恐怕到死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吧! 阿玛,是女儿无能,连你的尸首也保不住,女儿也不知道自己会死在何处?” 说罢,她用脏兮兮的衣袖擦了擦眼泪,双手重新撑地,一寸一寸地,极其艰难地爬回了城内,继续着这看不到尽头的乞讨生活。 城门口的喧嚣依旧,没有人在意这个落魄女子的离去,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一地悲伤。 膳厅之中,暖烘烘的气息裹挟着饭菜的余香。 萧云动作优雅地用罢午膳,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那姿态透着几分闲适。 永琰机灵得像只小松鼠,眼瞅见萧云的动作,立马也跟着把自己的勺子搁下,小脸上满是期待。 萧云抽出丝帕,轻轻擦拭嘴角,看着永琰,语气温柔,“小十五,没吃饱的话就接着吃,不急,不会落下你的。” 永琰却眨巴着大眼睛,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额娘,吃这些正好,街上还有好多好吃的糕点和果子,得留点肚子,我可聪明着呢!” 他这俏皮话一出口,仿若一阵春风吹过,膳厅里众人都忍俊不禁,发出阵阵轻笑。 萧云笑意盈盈,目光悠悠转向尔康和紫薇,热情相邀:“要一起出去逛逛吗?” 紫薇和福尔康刚要张嘴回应,乾隆却微微侧身,抢先开了口,“一起吧,你们两个正好可以照看一下永琰。” 乾隆金口玉言既出。 尔康和紫薇哪敢有半分推辞,忙起身行礼,异口同声,“好的,阿玛。” 众人刚迈出府邸大门,便有侍卫匆匆上前,双手递上两个精致的食盒。 萧云微微一怔,面露诧异之色。 永琰却跟个小大人似的,麻溜地将食盒接了过来,双手抱着,奶声奶气地朝萧云解释,“额娘,这是赚银子的糕点。” 萧云听得一头雾水,不禁逗他:“你什么时候会做糕点了?” 永琰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脑袋晃得像拨浪鼓,“额娘,这是我想的点子,紫薇姐姐做糕点一向好吃。 昨日额娘编的小兔子卖了那么多银钱,那紫薇姐姐的糕点也一定受欢迎,今日我们出去卖糕点吧!” 萧云听了这话,“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扭头看向乾隆,调侃道:“弘历,你是短了小十五的银钱吗? 他怎么都想到卖糕点给自己赚零花钱了。” 乾隆也被逗乐了,佯作委屈,“朕何时短了你的银钱?” 永琰却像个小男子汉,胸脯挺得高高的,一本正经地说:“阿玛,那不一样,你给的是你给的,我想自己赚。 额娘,今日我们出去卖糕点,赚了钱的话我都说好了,和紫薇姐姐一人一半。” 紫薇在一旁被永琰的认真劲儿打动,笑着摆手,“卖了糕点的钱都给你做零花钱,不用分我一半。” 永琰却执拗得很,小脑袋摇得飞快,“那不行,紫薇姐姐要一人一半的,毕竟我不会做糕点。 你付出了劳动,不能让你白干。” 傅恒站在一旁,看着永琰这副模样,若有所思,“十五阿哥这么小就懂得钻营,还真是雄才大略。” 其他人却没像傅恒这般多想,只当是孩子的童言童语,嘻嘻哈哈跟着出了门。 第279章 偶遇静姝 众人带着糕点走上热闹的街市,永琰瞬间像换了个人,活力四射,扯着嗓子就开始叫卖,“卖糕点咯,香甜可口的糕点咯!” 他年纪小,脸蛋红扑扑的,模样可爱至极,再加上糕点刚揭开盖子,香甜的味道飘散开来,立马吸引了一大帮路人。 甚至昨日买了他小蚱蜢、小兔子的人瞧见他卖糕点,也成了回头客。 永琰越喊越起劲儿,那叫卖的小词一套一套的,“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街上人来人往,他的面前不一会儿就围满了人,热闹非凡。 喧闹繁华的街市上,人来人往,永琰凭借着那股子机灵劲儿,没过多长时间,就将紫薇精心制作的糕点售卖一空。 小家伙满心欢喜,眼睛亮晶晶的,活像一只发现宝藏的小狐狸。 忙不迭地把赚来的银钱仔仔细细数了一遍,然后郑重其事地分出一半递向紫薇,脆生生地说道:“紫薇姐姐,这是咱们说好的,一人一半!” 紫薇推辞不过,笑着收下。 永琰则把属于自己的那一半银钱宝贝似的揣进兜里,又兴高采烈地拿着钱跑去买了好些零食回来,准备与萧云等人,一同分享这份甜蜜的喜悦。 众人悠闲地漫步在街头,感受着市井生活的烟火气息。 街边巷角,不时有衣衫褴褛的乞丐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向路人乞讨吃食。 永琰生性善良,心软得如同春日里刚冒出头的嫩草,见此情景,心中怜悯顿生。 他停下脚步,小手伸进装着零食的袋子里,抓出一大把刚买来的精美吃食,毫不犹豫地分发给那些可怜人。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映入众人眼帘。 只见一位女子,衣衫破旧不堪,满是补丁与污渍,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仿若枯草。 她双腿像是受了重伤,只能在地上艰难地爬行,每挪动一寸,都伴随着痛苦的呻吟。 她颤巍巍地伸出手,干裂的嘴唇开合着,发出微弱的哀求,“小少爷,可怜可怜我,给我点吃食吧……” 永琰闻声而动,下意识地将手中一块还冒着热气的糕点递向她。 可就在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小家伙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他微微仰起头,皱着眉头,仔细端详着女子的面容,总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犹豫片刻,他脆生生地喊道:“阿玛,额娘,你们快来!” 乾隆与萧云听到呼唤,赶忙快步走上前。 萧云神色关切,轻声问道:“怎么了,小十五?” 永琰站在原地,小脑袋歪向一边,眼睛眨呀眨的,满脸疑惑:“额娘,我觉得她有些眼熟,可是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了。” 乾隆与萧云闻言,也一同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落魄的女子。 然而,记忆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他们一时之间竟也没能认出她究竟是谁。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旁边一位热心肠的老丈走上前来,好心地给他们提了个醒,“这个女子你们不用可怜她,她是阿尔泰的嫡女静姝。 想当年,她仗着家族权势,在咱这一片可没少欺负人。 虽说没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可平日里总是盛气凌人,作威作福的。 瞧瞧现在,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那是她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静姝原本低垂的头猛地抬起,听到这番话,又惊又羞,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绝望。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刚苦苦哀求的,竟是曾经最恨的人。 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几句,却又觉得无力苍白。 片刻的僵持后,她像是彻底放弃了挣扎,双手撑地,拖着受伤的双腿,一步一步缓缓地爬开,那背影孤独而凄凉,仿若一只受伤后躲进黑暗角落的野兽。 萧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乾隆却神色冷峻,没有半点怜惜,轻轻拍了拍萧云的肩膀。 他低声说道:“云儿,别管她,莫要让她影响了你的心情,咱们去别的地方逛逛。” 萧云微微颔首,默默跟随着乾隆的脚步。 永琰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神,最终还是把原本要给静姝的东西收了回来,自己小口吃了起来。 喧闹的街市上,人潮涌动,紫薇和尔康并肩走着,不经意间目睹了静姝那凄惨落魄的一幕。 紫薇的脚步瞬间顿住,她下意识地伸手拽住尔康的衣袖,眼中满是震惊。 她轻声说道:“短短几日不见,她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顿了顿,她像是鼓起勇气,又带着几分疑惑,再次开口问尔康,“你说皇阿玛叫她沿街乞讨,她要得到东西吗?” 尔康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一道寒意击中。 他微微皱眉,目光中透着思索,过了片刻,才压低声音回道:“或许皇阿玛从来就没想过给她活路吧。” 两人站在街边的角落,身形隐在人群之后,小声地交头接耳。 他们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透着深深的明悟。 皇阿玛的心思,他们又怎会猜不透? 乾隆是决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萧云的人,而且这惩罚手段之残忍,简直超乎想象,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 毕竟,阿尔泰被判了凌迟这般极刑,鄂敏还亲自押着静姝,到衙门前观看行刑,那血腥惨烈的场景,光是想想都让人胆寒。 静姝经此一遭,身心俱损,又得罪了山东的百姓,恐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就算乾隆不出手,以百姓对她的怨恨,也能将她活活饿死在这街头。 尔康心中不禁为之震撼,暗自感叹:皇阿玛不愧是帝王,这雷霆手段、决绝心肠,绝非常人所能及。 他们暂时收起心思,又若无其事地在集市上闲逛起来。 集市里琳琅满目,叫卖声、欢笑声此起彼伏,可紫薇和尔康的心头却仿佛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逛了一会儿后,乾隆微微侧身,看向众人,神色悠然地开口,“朕和云儿准备去郊外,永琰就托付给你们两个了。” 第280章 这次不行 一听“郊外”二字,紫薇和尔康的脸色瞬间绯红,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他们目光交汇,似是心有灵犀般,同时想到了某些私密又甜蜜的过往,一时间有些羞赧。 尔康最先回过神来,他迅速整理了一下情绪,立刻应道:“阿玛放心,我们会照顾好永琰的。” 永琰却像是个不依不饶的小尾巴,一听这话,立马不干了。 他跑到乾隆身边,双手紧紧晃着乾隆的手臂,仰着小脸,眼巴巴地哀求,“阿玛,我不能跟着吗?” 乾隆看着永琰这执拗的模样,既好气又好笑,微微摇头,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耐心解释道:“这一次不行。” 尔康站在一旁,瞬间心领神会。 他知道,皇上和萧云这是想独处片刻,享受二人世界。 可永琰年纪小,哪懂得这些?他满心委屈,小嘴一撇,眼看就要哭出来。 乾隆看着永琰这副模样,佯装严肃,加重了语气,“不许就是不许,你乖乖听话,否则的话,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这招“威胁”果然管用。 永琰一听,眼眶里的泪水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他撇了撇嘴,乖乖地退回到尔康和紫薇身边。 乾隆见此,满意地点点头,而后牵起萧云的手,两人十指紧扣,步伐轻盈地离开了集市,向着郊外的方向走去。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对幸福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集市上依旧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紫薇和尔康带着永琰,慢悠悠地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永琰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雀儿,眼睛瞪得溜圆,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小脑袋左顾右盼,恨不能一下子把这集市上的新奇玩意儿都瞧个遍。 “紫薇姐姐,你们看那儿!”永琰突然扯着嗓子喊起来,小手指向不远处的一片空地支起的戏台子,原来是有杂耍班子正在表演。 只见几个身着五彩斑斓衣衫的艺人,身手敏捷地在空中翻腾跳跃,做出各种令人惊叹的动作。 一个艺人将手中的火把高高抛起,在火把即将落地的瞬间。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稳稳地用嘴接住,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永琰兴奋得小脸通红,拼命鼓掌,边拍还边嚷嚷:“太厉害啦!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玩的!” 紫薇看着永琰这副模样,不禁笑出声来,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永琰,要是喜欢,咱们就多看会儿。” 尔康也在一旁点头赞同:“是啊,今日就陪你尽兴。” 看完杂耍,永琰还沉浸在刚才的精彩表演中,意犹未尽。 这时,一阵香甜的气味飘来,勾得小家伙肚子里的馋虫直闹腾。 他使劲嗅了嗅鼻子,拉着紫薇的手就往散发香味的方向跑,“紫薇姐姐,我闻到好吃的啦,肯定是糕点!” 果不其然,不远处一个老妪正守着一个摆满糕点的小摊。 那糕点色泽金黄,模样诱人,还热气腾腾的。 永琰眼巴巴地望着糕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却还不忘礼貌地问:“老奶奶,这糕点怎么卖呀?” 老妪笑眯眯地回答,“小少爷,三文钱一块。” 永琰一听,忙转头看向紫薇和尔康,双手合十,做出哀求的模样,“紫薇姐姐,我好想尝尝。 看着跟你做的糕点一样好吃? 给我买一块好不好?” 紫薇被他这可爱的样子逗乐了,从荷包里掏出几文钱,递给老妪,“给我们来两块吧,小馋猫。” 拿到糕点,永琰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瞬间在嘴里散开,他满足地闭上眼睛,含糊不清地嘟囔,“太好吃啦!紫薇姐姐,你们也吃。” 紫薇笑着推辞:“你吃吧,你喜欢就好。” 尔康也附和道:“对,咱们看着你吃就满足了。” 永琰三口两口吃完一块,又拿起另一块,边吃边问,“紫薇姐姐,你们小时候也爱吃糕点吗?” 紫薇微微仰头,陷入回忆,轻声说:“当然啦,小时候在大明湖畔,额娘很疼我!经常下厨给我做糕点!” 尔康安慰着紫薇 ,“都过了,往后余生有我陪你!” 紫薇颔首一笑。 三人边聊边逛,路过一个捏泥人的小摊时,永琰又被吸引住了。 只见摊主双手灵巧地翻飞,不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就出现在眼前。 永琰眼睛放光,拉着紫薇的手不肯放:“紫薇姐姐,我想要那个小兔子,太可爱了!” 紫薇笑着应承,“好,给你买。” 就这样,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欢声笑语不断,在集市上度过了一个温馨又愉快的午后。 永琰玩得不亦乐乎,紫薇和尔康看着他,心中也满是宠溺,仿佛时光都在这一刻慢了下来,只留下这集市中的美好与温情。 按察使府 朱漆大门缓缓敞开,闵鹗元亲自站在门口,神色凝重而又带着几分谦卑,恭迎陈宏道的到来。 待陈宏道踏入府中,闵鹗元一路陪着笑,将他引入早已备好的宴席厅。 厅内,珍馐罗列,酒香四溢。 两人分宾主落座,起初只是几句寒暄,酒过三巡之后,闵鹗元的脸色愈发涨红。 他缓缓放下酒杯,双手撑着桌面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而后朝着陈宏道深深行了一礼。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陈宏道着实吃了一惊。 他慌忙起身,伸手去扶,眼中满是疑惑,“亲家,你这是所为何来?这般大礼,可折煞我了。” 闵鹗元直起身,脸上满是歉疚之色,他微微低头,长叹一声,“是我对不起你们家婉柔,是我闵家福薄。 婉柔,这一次我请你阿玛来,就是为了要跟他把话挑明,你们今日便和离吧!” 陈宏道听闻此言,身形猛地一僵,手中还握着的酒杯差点滑落,脸上瞬间有了片刻的失神。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闵鹗元,脱口而出,“亲家此言何意?是婉柔做什么不守妇道的事情吗?” 一旁的陈婉柔垂首静立,她心里明白,想必是云夫人暗中帮了她,否则,以公爹往日的态度,断不会如此轻易松口。 闵鹗元立刻摆了摆手,言辞恳切地否认:“不,不,不,是我的儿子品行不端,配不上婉柔。” 第281章 不想和离 闵逸尘坐在一旁,听闻这话,如遭雷击。 他猛地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冲着闵鹗元喊道:“阿玛,我不想和离!” 闵鹗元顿时圆瞪了双眼,怒目而视,呵斥道:“和离书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签下你们两个的名字就可以了!” 说罢,一挥手,下人赶忙将一份写满墨字的和离书毕恭毕敬地递了上来。 陈婉柔神色平静,毫不犹豫地接过笔,蘸了蘸墨,在和离书上工工整整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一笔一划,仿佛是在与过去的痛苦做个了断。 闵逸尘在闵鹗元的威逼利诱下,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终是极不情愿地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闵鹗元见此,神色缓和了些许,看向陈婉柔的眼神依然柔和,轻声说道:“婉柔,日后若有事,尽可以来府上找我。” 陈婉柔微微俯身,行了一礼,轻声道:“多谢大人。” 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波澜,却透着几分历经沧桑后的释然。 陈宏道为官多年,见多识广,又怎会看不出今日这场合里的弯弯绕绕? 他微微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陈婉柔的肩膀,领着她转身,稳步离开了按察使府邸。 闵逸尘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满心不甘,他快步追上,拉住闵鹗元的衣袖,一脸不解地问道:“阿玛,为何?” 闵鹗元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儿子,又是一声长叹:“皇上叫你们和离,你说我能如何?” 闵逸尘仿若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脑袋,喃喃自语:“原来如此,那日她求的竟是这个……” 闵鹗元走上前,拍了拍闵逸尘的肩,语重心长地叮嘱:“婉柔是个好姑娘,你们有缘无分。 日后你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性,否则的话,我也保不了你。” 闵逸尘心头一震,瞬间就明白了闵鹗元未尽之言。 他咬了咬牙,抬起头,目光中透着几分决绝,“阿玛放心吧,经此一事,我知道日后该怎么做。” 闵鹗元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去。 徒留闵逸尘一人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前庭,眼神空洞,也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许久之后,一阵冷风吹过,他才回过神来,缓缓迈动脚步,向着内院走去,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郊外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仿若一地金色的鳞片。 微风轻拂,带来阵阵花草的芬芳,混合着泥土的清新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乾隆衣袂随风轻轻飘动,更衬出他挺拔修长的身形。 他微微侧身,伸出手,轻轻牵起萧云的柔荑,那手指修长而有力,紧紧包裹住萧云的玉手,似是要给予她无尽的呵护。 二人沿着蜿蜒的小径,缓缓踱步至一片如茵的草地旁,草地尽头。 一条清澈的小河潺潺流淌,河水在日光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银光,仿若一条流动的丝带。 乾隆与萧云在这草地河边停下了脚步,静静享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惬意,难得地沉浸在这片刻的安宁之中。 乾隆看似漫不经心地抬眸,实则不着痕迹地扫了云儿的肚子一眼,目光中隐隐透着几分期待与忧虑。 自南巡这些时日以来,他满心期许,每一个夜晚,都与云儿相拥而眠,温柔缱绻,他不可谓不努力。 可如今,云儿的肚子却如往昔一般,平坦如初,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实在是太不同寻常了。 他深知,云儿心底里又是那么渴望能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每每谈及子嗣,她眼中闪烁的光芒炽热而真挚。 这般情形,让乾隆心中笃定,这其中定是出了什么缘由。 他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量,决定一会儿便叫常寿前来,再给他和云儿仔细检查一下身体。 此刻,一种莫名的不安在他心间悄然蔓延。 他总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可究竟问题出在哪里,他搜肠刮肚,却一时说不上来。 这种无力感,让身为帝王的他,竟有些许挫败。 而一旁的萧云,仿若置身于这尘世之外,全身心地沉醉在周围的美景之中。 她微微仰起头,任由微风撩动她的发丝,几缕乌发调皮地拂过她的脸颊,更添几分灵动之美。 她的目光流转,贪婪地欣赏着这春日里繁花似锦的景致,河边垂柳依依,嫩绿的枝条随风摇曳,仿若绿衣仙子翩翩起舞; 乾隆的眼神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他凝视着萧云,眼中满是宠溺与疼惜。 在他眼中,这世间所有的美景加起来,都不及眼前人儿的万分之一。 他暗暗发誓,无论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他都定要护云儿周全,与她携手走过,每一个风雨兼程的日子。 萧云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穿梭在草地间。 忽然,她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急忙拽着乾隆的胳膊,兴奋地嚷道:“弘历,你看这个! 我小时候吃过的,可好吃了呢,咱们挖一些回去,今晚叫紫薇给咱们做菜包好不好?” 她的眼眸亮晶晶的,满是期待,脸颊因为激动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乾隆微微一怔,身为帝王,他自幼生长在深宫,吃遍了各种山珍海味,这野菜,他还真的从未尝过。 他低头看向萧云,见她一脸雀跃,眼中满是憧憬,那期待的眼神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于是,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温和地应道:“好,不过这些粗活就叫那些暗卫干好了,朕陪云儿去看看美景,可好?” 他心想,他怎舍得让云儿,这双娇嫩的手去沾染泥土。 可哪成想,萧云却不依不饶,执拗地晃着乾隆的胳膊。 萧云撒着娇道:“弘历,那不一样,自己挖的感觉不一样,咱们两个一起挖呗。” 她的声音软糯婉转,带着几分小女儿的娇态,让人听了心软。 第282章 一起挖菜 乾隆实在拗不过她,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只得从腰间取出匕首,那匕首镶嵌着华丽的宝石,在日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这挖野菜的场景显得格格不入。 乾隆和萧云一同蹲在地上,开始动手挖野菜。 堂堂一国之君,此刻却蹲在草丛间,小心翼翼地用匕首撬动着泥土。 身旁的萧云则一脸专注,双手沾满泥土,时不时还因为挖到一棵肥嫩的野菜而欢呼雀跃,这场面乍一看,着实有些滑稽。 暗处的鄂敏,此刻心中忐忑不安。 他偷瞄了一眼皇上,又看了看周围,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景可真是前所未见。 皇上平日里高高在上,威严无比,如今却这般模样,万一皇上觉得失了颜面,会不会将他灭口啊? 这跟在皇上身边保护的活儿,近来可真是越来越胆战心惊了。 自从有了萧妃娘娘,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跌宕起伏。 你永远不知道萧妃娘娘下一次会带着皇上去做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 鄂敏瞧了瞧四周,见空无一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又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乾隆和萧云沉浸在挖野菜的乐趣中,浑然不觉鄂敏的心思。 他们只顾着埋头苦干,挖完的野菜就随意扔在地上,反正自然会有人去收拾。 不多时,乾隆那原本干净整洁的锦袍下摆,已经沾了些许尘土,显得有些凌乱。 他微微皱眉,看了看衣服,又看向萧云,轻声说道:“云儿,衣服脏了。” 萧云正满心欢喜地挖着野菜,压根没听懂乾隆的暗示,还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帮乾隆拍去灰尘,结果手上沾满的泥土,反倒让乾隆的衣服越拍越脏。 萧云看着自己的“杰作”,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乐道:“弘历,我忘了,我的手上也都是土。” 乾隆看着她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心中的那点无奈也瞬间消散,他牵起萧云沾满泥土的手,温柔地说:“没关系,那边有河,咱们去洗洗就好了。” 其实,他这话里另有深意,萧云与他相处久了,又怎会不明白,她脸颊微微一红,心中暗自嗔怪:这哪是想单纯地洗手洗澡,他分明是想趁机“吃掉”我。 不过,她并不介意,反而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不紧不慢地向河边走去。 暗处的暗卫们训练有素,见此情形,自动后退,迅速分散开来,在四周负责警戒,确保皇上和萧妃娘娘的安全。 一时间,河边只剩下乾隆与萧云二人,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云儿的发丝,河水潺潺流淌,似在为这对恋人奏响一曲温柔的乐章。 乾隆身姿挺拔,站在河边。 当着萧云的面,手指轻轻解开常服的系带,动作不紧不慢,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从容,一点一点褪去那身沾染了尘土的衣物。 他的目光时不时扫向萧云,眼中满是期待,似在暗示着什么。 而萧云就那样静静地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眸明亮如星,并没有立刻动作。 乾隆见状,忍不住轻声催促道:“云儿,衣服都脏了,脱下来咱们洗一洗,到时候暗卫会给咱们送上新的衣服。”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静谧的河边悠悠回荡,仿若一道温柔的咒语,试图蛊惑萧云。 萧云听闻,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 她抬眸望向乾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后,也当着乾隆的面,手指轻轻挑动衣衫的系带,一点一点褪去自己的衣衫。 她的动作带着几分羞涩与大胆,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仿佛在拨弄乾隆的心弦。 乾隆已然下了水,河水轻柔地包裹着他健硕的身躯,只露出宽阔的胸膛以上。 他就这般静静地站在水中,仿若一尊水中的神只,目光始终锁定在岸边的萧云身上,欣赏着眼前这仿若画卷一般的美景。 当看见萧云要下水的时候,他眼疾手快,立刻迈着大步,涉水而来,伸出有力的臂膀搀扶着她,嘴里还不忘叮嘱,“小心些。” 那语气,满满的都是关切与呵护。 待两人的身躯都没入水中,乾隆微微侧身,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垂,带着几分蛊惑的低语,“要朕为你洗吗?” 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夜空中最撩人的乐章,让萧云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 萧云还未来得及开口。 乾隆的手便如同灵动的水蛇,已然覆上了她的身躯,手掌轻柔地滑动,替她清洗着身体。 他的手指仿若带着电流。 所经之处,萧云只觉一阵酥麻之感传遍全身,让她瞬间沉沦其中。 所幸萧云也就没再开口,只是脸颊愈发滚烫,眼神中满是迷离与沉醉。 很快,他们两个就将身上的尘土洗去,河水变得微微浑浊,仿若承载了他们之间的亲密与温情。 乾隆长臂一伸,紧紧禁锢着萧云的腰肢,将她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微微低头,凝视着萧云的眼眸,深情地说道:“云儿,昨日你不是羡慕尔康和紫薇可以在郊外肆意游玩吗?那今日朕就满足你。” 萧云听闻,心中一暖,却又忍不住嗔怪。 她伸出手,轻轻挠了挠乾隆胸膛几下,动作带着几分俏皮与亲昵,“哪有,明明是你。” 那语气,仿若在诉说着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知晓的小秘密。 乾隆看着萧云这般鲜活的模样,心中甚是喜悦,仿若拥有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故意逗弄道:“朕怎么了?” 那语气,带着几分明知故问的狡黠。 萧云气得有些脸色绯红,仿若被点燃的晚霞,她贝齿轻咬下唇,终究没有说出什么,只是那眼神中的羞恼愈发明显。 乾隆见好就收,不再逗她,目光紧紧锁住萧云的双唇。 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俯身,吻上了萧云的唇。 第283章 我要糖人 起初,只是轻轻触碰。 紧接着,乾隆微微加重力道,唇齿相依,舌尖轻轻探出,仿若在探寻着云儿内心深处的甜蜜。 萧云嘤咛一声,下意识地伸手环抱住乾隆的脖颈,热烈地回应着。 两人的身躯在水中紧紧相拥,随着水流轻轻晃动,仿若融为一体。 河水依旧潺潺流淌,似在为他们这炽热的爱恋轻声吟唱,见证着这唯美而暧昧的一刻。 乾隆的目光紧紧锁住萧云,那眼中的炽热仿佛能将河水点燃。 萧云亦是面色绯红,一头乌发如瀑布般散落在身后,几缕发丝俏皮地贴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更添几分妩媚。 她微微仰头,双眼迷离,贝齿轻咬下唇,尽显风情万种。 这般模样,仿若一朵在夜色中悄然绽放的娇花,散发着诱人的芬芳,直看得乾隆体内的情愫如万马奔腾,汹涌澎湃,难以自持。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凑近萧云耳畔,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垂。 他带着几分蛊惑的低语,“云儿平日里不都是喜欢出声的吗?今天怎么不叫了? 这四下无人,你就是叫得再大声,也没人听得见。 乖,朕喜欢听你的声音,那是世上最动人最美妙的音乐,叫给朕听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仿若一道勾魂的咒语,在这静谧的河边悠悠回荡,试图撩拨起萧云内心深处的热情。 萧云听闻此言,脸颊瞬间滚烫如火,仿若春日里最艳的红牡丹。 她心中暗自嗔怪,这青天白日的,在这河里,已然是对她矜持的极大挑战,此刻还要她叫出声来,实在是羞煞人也。 她贝齿咬得更紧,试图隐忍,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泄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乾隆见她这般羞涩模样,心中的逗弄之意愈发浓烈。 他猛地抱着萧云起身,河水顺着他们的身躯潺潺流下…… 萧云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叫出了声。 那声音仿若黄莺出谷,婉转娇柔,带着几分难为情与情不自禁。 有了头一声,萧云索性也就不再克制,那美妙又动听的娇吟之声。 终是断断续续地起伏着,与潺潺的流水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暧昧的乐章。 不远处,鄂敏正尽职尽责地站岗。 他身形挺拔如松,可此刻脸上的表情却极为尴尬,那娇吟之声如同利箭般钻进他的耳朵。 他下意识地抬手,很想将耳朵堵住,以免这私密的声响扰乱他的心绪。 可是不行,他肩负着护卫之责,万一有刺客乘虚而入怎么办? 他只能被迫站在那里,如坐针毡,身体紧绷得仿若拉满的弓弦。 除了他之外,周围的暗卫们亦是感同身受。 他们虽都目不斜视,佯装镇定,可那微微发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们。 众人心中暗自腹诽:主子现在真是越发的不管他们的死活了。 这般私密场景,竟也毫不避讳,让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实在是难为情至极。 然而,职责所在,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坚守岗位,任由那撩人的声响在耳边回荡,默默祈祷这场“折磨”能快点结束。 集市仿若一幅鲜活的市井长卷,在暖阳的映照下徐徐展开。 朱漆的楼阁错落有致地林立两侧,青石板路在人来人往的踩踏下。 泛着温润的光泽,路旁的店铺幌子随风轻摆,像是在殷勤招揽着过往的行人。 尔康深邃的眼眸犹如寒星,此刻却满含宠溺,正凝视着身旁的紫薇。 永琰此刻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一个卖糖人的小摊。 那小摊被孩子们围得水泄不通,摊主是个手艺精湛的老师傅,手中的糖稀在他的摆弄下,不一会儿就化作了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 “姐夫我要吃糖人!”永琰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小腿发力就要往小摊那边跑。 尔康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微微皱眉,“永琰,你这几日吃的糖已经够多了,若是再吃,牙齿可要疼了。” 永琰却哪肯罢休,他仰起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小嘴一撇,开始撒娇,“我不嘛,我就想吃这一个,姐夫,就给我买一个吧。” 说着,他晃着小胳膊,使出浑身解数。 见尔康不为所动,永琰眼珠一转,又跑到紫薇身边,双手紧紧抱住紫薇的胳膊,使劲摇晃着,带着哭腔喊道:“紫薇姐姐,我要!” 那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紫薇瞧着心疼,抬眸望向尔康,眼神中带着几分询问。 尔康冲她轻轻摇了摇头,紫薇会意,蹲下身子,温柔地抚摸着永琰的脸蛋,替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小辫子。 她轻言细语地哄着,“永琰,乖,咱们今天不吃糖人了。 这集市上好玩的、好吃的多着呢,咱们去吃别的好不好? 姐姐给你买你最爱吃的芙蓉糕。” 永琰听了,眨巴眨巴眼睛,心里权衡了一下,想到香甜软糯的芙蓉糕。 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小手却仍紧紧拉着紫薇的衣角,像是生怕她反悔。 尔康看着这一幕,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走上前牵起永琰的另一只手,柔声道:“走,咱们去寻那芙蓉糕,保准让你吃得开心。” 说罢,三人手牵着手,向着糕点铺子的方向走去,融入了这热闹集市的人流之中,只留下一路的欢声笑语,飘散在这烟火人间的上空。 陈府那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在斜阳的余晖中缓缓开启,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响,似是在无奈地叹息。 陈婉柔拖着仿若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双腿,机械地跟在陈弘道身后,踏入了这熟悉却又陌生的府邸。 她身形单薄,素色的衣衫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显得那般楚楚可怜,与这雕梁画栋、奢华气派的陈府格格不入。 往昔那灵动有神、顾盼生辉的双眸,如今仿若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 黯淡无光,几缕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 恰似她此刻凌乱的心绪,无声地诉说着,所遭受的委屈。 第284章 无家可归 刚一进院,一股森冷如冰窖的气氛便扑面而来,让陈婉柔不禁打了个寒颤。 瓜尔佳氏问了一句,“老爷,您怎么把她带回来了?” 陈宏道解释了一下,“婉柔被休了?” 瓜尔佳眼中的嫌恶与不满毫无遮掩,仿若实质化的利箭,直直刺向陈婉柔的心窝。 还未等她站稳脚跟,缓过神来,一个尖锐刺耳、仿若能划破耳膜的声音便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你还有脸回来!是不是因为你生不出孩子,人家不要你了。 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这里不是你的家,你给我滚!”发声之人正是瓜尔佳氏。 只见她今日盛装打扮,一身金红绣纹的旗袍裹身。 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绚丽的花纹,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刺目的光,精心描绘的妆容艳丽至极。 可那眉眼间深深镌刻的刻薄劲儿,却如同一股污水,硬是将这满身的艳丽给冲得七零八落。 陈婉柔满心委屈。 仿若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望向陈弘道,眼中满是期盼,盼着他能站出来,说上哪怕一句公道话。 然而,陈弘道却低垂着头,伫立在那儿仿若一尊木雕,双唇紧闭,愣是一个字都未曾吐露。 陈婉柔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自嘲苦笑。 她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你们……总要叫我收拾几件衣衫吧?” 瓜尔佳氏一听这话,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暴跳如雷,立刻掐着那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腰肢。 她鼻孔都似要气歪了,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你都已经出嫁了,这个家里哪有你的衣衫? 赶紧滚,还回来做什么,真晦气!” 陈婉柔只觉一股怒火“噌”地从心底蹿起,直冲脑门。 她双手下意识地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痛意传来,却也勉强压下了些许怒意,咬着牙道:“我走就是了,姨娘何必如此刻薄?” “啪”的一声脆响,仿若一道惊雷在这静谧的院子里炸开。 瓜尔佳氏仿若一只被激怒的母兽,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抬手高高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陈婉柔一个耳光,“我是你阿玛的夫人,你该叫我额娘!” 力道之大,使得陈婉柔脸上的肉都跟着剧烈抖动,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一个通红的掌印。 陈婉柔顿觉脸上火辣辣地疼,仿若被火烧一般,眼眶再也兜不住汹涌而出的泪水,簌簌而落。 她悲戚地哭喊:“我只有一个额娘,她已经死了……” 瓜尔佳氏却仿若癫狂一般,根本不听她的哭诉,作势还要再打,扬起的手在空中晃晃悠悠,仿若随时都会落下。 一旁的陈弘道仅是微微皱眉,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任由这残忍的一幕在眼前上演。 瓜尔佳氏愈发张狂,噼里啪啦连着给了陈婉柔好几个耳光,直打得她脸颊红肿,嘴角溢血,发丝更加凌乱地糊在脸上。 最终,陈婉柔什么都没带走,就这般被粗暴地赶出了府邸。 她站在府门外,仰头望天,只觉天地苍茫,无边无际,前路仿若被浓雾笼罩,迷茫得让她不知所措。 双腿仿若有了自主意识,不受控制地带着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一步一步,仿若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 也不知走了多久,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巡抚的府邸。 巡抚府门前,一排侍卫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威风凛凛地值守站岗。 他们本是乾隆带来的人,眼力自然不凡,一眼就认出了陈婉柔。 见她这般狼狈模样,不禁面露诧异之色,相互对视一眼后,走上前问道:“闵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陈婉柔有气无力地反驳着,“我跟闵逸尘已经和离了,以后可以叫我陈姑娘。” 那侍卫心有不忍,犹豫片刻,还是将陈婉柔带进了府内。 陈婉柔脚步虚浮,仿若踩在云端,踉跄着迈进府门,抬眼间,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撞入眼帘,正是傅恒。 傅恒剑眉紧锁,目光直直地落在陈婉柔那红肿不堪、布满泪痕的脸颊上,“发生了何事?怎把你伤成这般模样?” 陈婉柔本就强忍着的泪水,听见傅恒的关怀! 仿若被瞬间扯断了绳索的珠帘,噼里啪啦地直往下掉。 她身形颤抖,双肩微微耸动,好似风中摇曳的残烛,抽噎着说道:“傅大人,我……我被阿玛赶出来了。” 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无尽的委屈与绝望,从她那颤抖的双唇间艰难挤出,破碎在空气中,让人心碎不已。 傅恒面色一沉,仿若乌云瞬间遮蔽了晴空,眼神中闪过一丝愠怒,那怒火在眼底隐隐燃烧。 他侧头,目光如炬地看了一眼身旁身姿笔挺的侍卫,语气冷硬却又透着关切,“去叫常寿过来一趟。” 侍卫听闻,立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领命而去。 动作干脆利落,身姿矫健如猎豹飞奔,瞬间便消失在府邸的转角处,只留下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傅恒轻轻叹了口气。 他带着陈婉柔缓缓走进客厅,客厅内布置得典雅精致,四壁悬挂着的名人墨宝,笔锋刚劲或婉转,透着古朴而深邃的韵味。 楠木桌椅摆放整齐,光滑的桌面倒映着头顶的华灯,熠熠生辉。 傅恒柔声道:“你慢慢说,莫要着急。” 陈婉柔紧攥着衣角,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泪水依旧如决堤的洪水,汹涌不止。 她一边哭一边诉说起来,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额娘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子,与我阿玛自幼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可命运无常,病魔无情地夺走了额娘的生命,她走得太早…… 后来阿玛再娶,待我到了成亲的年纪,我那姨娘,便迫不及待地将我嫁给了闵逸尘,只为给阿玛在仕途上添几分助力。 成亲那日,红烛摇曳,我却满心悲戚,望着镜中的自己,仿若看到了一生的牢笼。 我原已认命,可在送子娘娘庙,我偶然遇见了紫薇格格。 她那般温婉善良,眼眸中透着灵动与智慧。 她轻轻拉住我的手,开导我,告诉我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所以,我求了萧妃娘娘,恳请皇上帮我和离,好不容易成功了。 可阿玛却不肯接纳我回家,姨娘更是将我撵了出来,如今我真的是无处可去了……” 她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双肩剧烈地耸动,仿若一只受伤后无助地蜷缩在角落的小兽。 第285章 傅恒感慨 傅恒静静地听着,心中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泛起层层涟漪,怜悯之情溢于言表。 他微微抬手,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那银票在日光下泛着微光,带着希望的色泽。 他递向陈婉柔,轻声道:“拿着吧,先解燃眉之急。” 陈婉柔见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接过银票,仿若接过了救命的稻草。 她泣不成声,“多谢傅大人,就当是我借您的,我写个借条吧。” 傅恒连忙上前一步,想要搀扶,随即想到男女有别。 他后退一步,“这点银钱于我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举手之劳,能帮到你就行,快起来吧。” 陈婉柔缓缓起身,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感激地看了傅恒一眼。 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舒缓了些许陈婉柔的情绪。 这时,常寿背着药箱,脚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身着一件灰色长袍,那颜色仿若被岁月浸染,透着质朴与沉稳。 面容清瘦,眼神却透着干练,仿若能洞察一切病症。 傅恒抬手一指陈婉柔,说道:“常太医,给她看看吧。” 常寿放下药箱,走到陈婉柔身前,轻轻托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脸上的伤,边看边皱眉,“这是被人打的,下手怎如此狠毒。” 说着,他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些药膏,那药膏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 他轻柔地涂抹在陈婉柔的脸颊上,手法娴熟,仿若在绘制一幅精细的画作,“敷点这个药,两天之内保你药到病除。” 陈婉柔微微俯身,行了一礼,轻声道:“多谢常太医,多谢傅大人。” 常寿收拾好药箱,叮嘱了几句用药的注意事项后,便告辞离开了。 客厅里一时静谧下来,傅恒看着陈婉柔,目光中透着几分思索,忍不住问道:“你日后如何打算?” 陈婉柔紧握着傅恒给的银票,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方,那远方仿若藏着她的梦想与希望。 她坚定地说:“我准备离开山东,去寻一处能容身之地,重新开始我的人生……” 傅恒凝视着陈婉柔,目光中透着几分复杂。 片刻后,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罢了,即使如此,我派人送你出城吧,往后的路,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陈婉柔听闻,眼眶微微泛红。 她莲步轻移,向着傅恒缓缓行了一礼,身姿柔弱却又透着一股倔强。 她轻声道:“傅大人,可否命人取来笔墨纸砚?我虽身无长物。 可这恩义不能不报,我定要写下欠条,当日后我有钱的时候,我定会命人去京城给你送银子。” 傅恒见状,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驱散了些许凝重的气氛。 他摆了摆手,温言道:“不必了,姑娘有这份心就行,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能帮到你,我亦觉欣慰。 我这就派人送你出城吧。” 陈婉柔见傅恒言辞恳切,便没再坚持。 她双膝跪地,朝着傅恒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响头,额头触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抬起头时,眼中已是泪光闪烁,“傅大人再造之恩。 若有机会,来世结草衔环,定当以报。” 傅恒心中亦有所感,他提高了声音喊道:“来人!” 声音刚落,立刻有两名侍卫身姿矫健地从侧廊闪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齐声应道:“大人有何吩咐?” 傅恒神色平静地吩咐道:“送陈姑娘出城,给她雇辆马车,务必保证她一路平安。” 那两名侍卫领命而去,动作干脆利落,眨眼间便消失在庭院之中。 没过多久,侍卫回来复命,马车已在府门外候着。 陈婉柔在侍卫的护送下,缓缓走出巡抚府邸。 她回首望了一眼那朱漆大门,眼中满是眷恋与决绝,似是要将这片刻的温暖与恩情深深烙印在心底。 而后她毅然转身,登上马车,马蹄哒哒,渐行渐远,最终离开了山东这片伤心之地。 傅恒望着陈婉柔离去的方向,伫立良久,这两日因着山东之事,心绪起伏实在有些大。 他回到马厩,牵出自己那匹心爱的枣红马,翻身上马,一扬马鞭,独自出了城。 城外,夕阳的余晖如同一层薄纱,轻柔地笼罩着大地,将世间万物都染成了暖金色。 傅恒骑着马缓步行进在乡间小道上,微风拂面,送来阵阵野花的芬芳。 他抬眼望向天际,那轮巨大的红日正缓缓西沉,仿若一个即将落幕的巨人,绽放着最后的光芒。 他情不自禁地呢喃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那声音被微风轻轻吹散,仿若带着几分落寞与感慨。 傅恒就这样静静地赏着落日,看着余晖一点一点地消逝,直至太阳完全落山,夜幕悄然降临,将整个世界笼罩。 他才回过神来,轻轻一拉缰绳,掉转马头,马蹄声在夜色中回荡,缓缓向城中策马而去。 那孤独的身影,渐渐融入黑暗,仿若带着无尽的心事,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鄂敏猫着腰,像尊隐匿在暗影中的雕塑,蹲在角落已有大半天了。 他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从中午,又逐渐西斜,天边被落日的余晖染得一片橙红,仿若被打翻的颜料盘。 这漫长的时光里,他连姿势都未曾变过,心中暗自惊叹,不由得对皇上那充沛的体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好家伙,这一场折腾,从波光粼粼的水下嬉闹,到繁花似锦的地上缠绵,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也不知究竟有多少回合。 周遭终于彻底安静下来,鄂敏忍不住暗自揣测,莫不是这场欢愉终于要画上句号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传来一阵稀稀碎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宛如春日里微风拂过树叶的轻响。 乾隆脸上带着餍足且略带得意的笑意,那笑意从嘴角一直蔓延到眼底,点亮了他深邃的双眸。 他的手上紧紧牵着萧云的手,那手指修长而有力,与萧云纤细白嫩的手交缠在一起,仿佛编织着最甜蜜的情网。 第286章 还能走吗 乾隆微微俯身,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丝丝宠溺,问道:“云儿,你还能走吗?” 萧云双颊绯红,那红晕一路蔓延到耳根,仿若天边绚丽的晚霞。 她娇嗔地抬起眼眸,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羞怯与埋怨,抬手轻轻拍了乾隆胸口一下,嗔怪道:“都怪你,我现在腿软着呢,你抱我。” 乾隆仰头大笑,笑声爽朗,仿若能驱散这世间所有的阴霾。 二话不说,他潇洒地俯身,动作轻柔又果断,将萧云横抱在怀里。 那紧紧环抱着的双臂,又满是宠溺与占有。 没走多远,鄂敏就机灵地将马车赶了过来。 他勒住缰绳,身姿矫健地跳下车,然后像个恭敬的仆人,立马哈着腰,站在一旁,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老爷,请上车。” 乾隆抬眼看了鄂敏一眼,微微扬起下巴,那眼神里既有帝王的威严,又透着一丝满意,微微点头,夸赞道:“做的不错。”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可把鄂敏给美坏了。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得如同夏日里最灿烂的向日葵,咧着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乐呵了许久。 要知道,这段日子他不是被皇上骂得狗血喷头,就是因各种小错被罚。 如今难得被夸上这么一句,心里那叫一个舒坦,仿若三伏天里一头扎进了清凉的水池,吃了冰西瓜般畅快。 在马车晃晃悠悠的颠簸中,萧云许是累极了,头轻轻靠在乾隆的肩头,双眼缓缓闭上,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乾隆瞧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弧度,其实他方才是故意的,有意消耗掉萧云所有的体力。 当抱着萧云下马车的那一刻,乾隆立刻神色一凛,仿若换了个人,威严尽显,对鄂敏说道:“去请常寿过来一趟。” 鄂敏本就是个大老粗,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还傻傻地睁大眼睛,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问道:“皇上,是娘娘身体不适吗?” 乾隆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若能射出利箭。 鄂敏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又说错话了,心里一哆嗦,忙不迭地小跑着离去。 乾隆抱着萧云大步流星地回了房间,脚步沉稳而坚定,仿若脚下生风。 他轻轻将萧云放在床榻之上,细心地拉过绣着精美花纹的锦被,为她盖上,掖好被角,生怕有一丝冷风钻进去。 没过多久,常寿背着药箱,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 刚要跪地行礼,乾隆便大手一挥,“免了,过来给云儿看看。” 常寿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地按照正常的流程,轻轻搭起萧云的手腕,那手指微微颤抖,细细把脉。 片刻后,他抬起头,脸上带着些许疑惑,如实禀报,“皇上,娘娘身体一切康健。” 乾隆眉头微微皱起,仿若眉心被系上了一个小结,若有所思,紧接着又说道:“你再看看朕的。” 常寿虽然满心疑惑,但圣命难违,只得移步到乾隆跟前,再次搭脉。 这一次,他更加谨慎,眼睛紧紧盯着脉搏的跳动。 须臾,发现皇上脉象平稳,脉搏有力得很,于是又道:“皇上也是龙体康健。” 乾隆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朕和云儿的身体,既然都没问题,为何这么久了,云儿迟迟还未怀孕?” 常寿愣了片刻,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支支吾吾道:“皇上,这个……那您可能就要找别的太医了,毕竟臣擅长的不是妇科。” 乾隆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如果真有生育方面的问题,恐怕拖到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毕竟常寿专长是诊治外伤,这事找他本就不太对路。 乾隆摆了摆手,仿若驱赶苍蝇一般,叮嘱道:“此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出去吧。” 常寿如蒙大赦,背着药箱转身迅速离去。 乾隆独自坐在床边,宛如一尊凝固的雕像,唯有那微微颤动的眼眸,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他凝视着熟睡中的萧云,目光中满是疼惜与困惑,仿若要从她平静的睡颜中探寻出那些隐藏的秘密。 许久之后,他仿若下定决心,轻轻启唇,声音低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的涟漪,“鼹鼠,去城中给朕找一个专门看妇科的大夫过来,务必隐秘行事。” 一时间,四下寂静无声,唯有空气仿若微微流动,暗示着鼹鼠隐匿的身形已然领命而去。 这一晚,整个府邸的氛围都透着几分诡异,原本该热闹相聚的晚膳时刻。 众人竟都是各自用膳,膳厅里一片死寂,没有了往昔的欢声笑语,仿若暴风雨前的宁静。 没过多久,细微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鼹鼠如同鬼魅般现身,身后跟着一个年逾五十的男人。 那男人身着一袭灰布长袍,略显佝偻的身形却透着几分沉稳,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须。 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动,背上背着一个陈旧却擦拭得干净的药箱,入门便躬身行礼,“见过老爷。” 乾隆微微侧身,让出床边的位置,眼神急切又带着几分焦虑,指了指萧云,“给我夫人看看,我们成亲已然许久,为何她一直没有孩子?” 老大夫点点头,放下药箱,先是轻轻搭起萧云的一只手腕,手指仿若最灵敏的探测器,细细感知着脉搏的跳动。 片刻后,他神色凝重,又换了另一只手,同样慎重地把脉,眉头渐渐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良久,他抬起头,目光直视乾隆,声音低沉而笃定,“老爷,尊夫人这是中毒了。” “中毒?”乾隆仿若遭了一记晴天霹雳,身形猛地一震,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老大夫微微叹气,继续说道:“看样子,老夫要是没诊断错的话。 这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已然伤了尊夫人的根本,她以后……恐怕都不会有孩子了。” 乾隆的理智仿若瞬间被怒火吞噬。 他一个箭步上前,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抓住老大夫的衣襟,双目通红,嘶吼道:“你再说一遍!” 第287章 得知不孕 赤隼一直在旁密切关注,见状立刻上前,双手用力拉住乾隆的胳膊,急切地劝道:“主子,冷静些,莫吵醒了夫人!” 乾隆仿若从癫狂中惊醒,缓缓松开手,双手无力地垂下,眼眸中的怒火渐渐被绝望取代。 他强自镇定,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问道:“可知道是什么毒?” 大夫缓缓摇头,山羊胡须随之摆动,一脸无奈,“前所未见,但老夫判断没错的话,应该只是致女子不孕,并无伤性命。” 乾隆仿若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缓缓退后几步,瘫坐在椅子上。 良久之后才再次开口,声音仿若从喉咙深处挤出,“赤隼,送他出去,付他银钱,此事还希望大夫保密。” 那老大夫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理解,“放心,我懂得规矩。” 说罢,便在赤隼的陪同下,悄然离去。 屋内重归寂静,只有萧云均匀的呼吸声。 她是累得睡着了,可乾隆这一夜却仿若置身冰窖,彻骨的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望着床顶的帷幔,脑海中仿若走马灯般不断闪现过往的种种,怎么也想不通云儿是怎么中毒的。 更不知该如何面对醒来的她,告知这残忍的真相——他们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 究竟是谁,在这看似平静的日子里,悄然对云儿下了如此毒手? 乾隆只觉脑子一片混乱,仿若陷入了一团浓稠的迷雾,找不到出口,满心的无助与愤怒交织,煎熬着。 乾隆侧卧在床榻之上,锦被随意地搭在腰间。 他的双眸仿若被磁石吸引,死死地盯着床顶那绣工精美的帷幔。 乾隆眼神却空洞无神,思绪恰似断了线的风筝,在无尽的黑暗中肆意飘荡、狂奔。 整整一夜,他的脑海里仿若一场激烈的混战,各种念头、各种可能相互碰撞、纠缠。 那些平日里在后宫之中穿梭的熟悉面容,此刻如同鬼魅一般,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接连闪现。 能有这般通天彻地的本事,悄无声息地对云儿下手。 让她身中如此诡异阴毒、令人毛骨悚然的毒物,细细想来,这皇宫内外,掰着指头数来,有能耐做到此事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渐渐地,仿若迷雾中透出几缕微光,几个可疑的身影在他心底悄然浮现。 可眼下,愣是一丁点确凿的证据都寻不着,恰似一名深陷泥沼的旅人,每挣扎一下,那黏稠的淤泥便裹挟得更紧,令他动弹不得。 痛苦、彷徨与无奈仿若三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紧紧缠绕着他的心,一次次凶狠地撕咬、啃噬着他的理智,将他拖入绝望的深渊。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仿若天使的指尖,轻柔地透过雕花窗棂,细碎地洒落在床榻之上,萧云悠悠转醒。 她刚一睁眼,入目的便是一脸憔悴不堪的乾隆。 只见他双眼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仿若蛛网般纵横交错。 往日那明亮有神、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眼眸此刻黯淡无光。 乾隆眼底的青黑仿若被打翻的墨水瓶,浓重地晕染开来,脸色也透着几分病态的苍白,全然没了往昔君临天下时的意气风发。 萧云心中猛地一紧,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 她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她急切地问道:“弘历,你一夜未眠吗?怎么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了?” 乾隆身子仿若遭了电击,微微一僵,像是被人一下子戳中了,最隐秘的痛处。 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调整神色。 他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牵强笑意,努力地、近乎拼命地隐藏着内心如惊涛骇浪般的波澜。 他故作镇定地说道:“没有,朕只是早醒了一会儿,云儿想吃什么,朕叫人去安排。” 萧云不动声色,看似漫不经心却又暗藏玄机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她手指仿若灵动的蛇,悄然滑过身侧的床褥,触手一片冰凉,仿若触碰到了乾隆心底最深的秘密。 她心中了然,弘历说谎了,他根本就没睡。 可萧云满心疑惑,眉头微微皱起,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他为何要这般隐瞒。 她张了张嘴,正欲开口质询,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心想,他既然不想说,定是有不愿让自己知晓的缘由。 又转念一想,平日里弘历对自己情深似海,甚至能为自己舍弃性命,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如今却有事情瞒着,这中间究竟藏着怎样的隐情? 这般反复思量,萧云的心情也如坠阴霾,仿若被一层厚厚的乌云笼罩,有些不太好。 她心不在焉地随意报了几样吃食,乾隆如获大赦,仿若逃命一般赶忙起身去命人准备。 不多时,早膳备好,众人围坐桌前,可这顿饭吃得格外沉闷,仿若一场无声的葬礼。 所有人都心不在焉,仿若各怀心事的木偶,机械地动着筷子。 傅恒坐在席间,仿若一只机警的猎犬,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他抬眼悄悄打量皇上与萧妃娘娘,只见乾隆强颜欢笑。 那笑容仿若冬日里即将凋零的花朵,脆弱而勉强,眼神却时不时飘向萧云,透着几分欲言又止的挣扎; 而萧云则垂首默默用膳,神情淡漠,对桌上琳琅满目的珍馐佳肴,仿若视若无睹,只是机械地将食物送入口中,味同嚼蜡。 昨夜皇上归来后,连夜宣召常寿一事,傅恒心中跟明镜似的。 乾隆聪慧过人,可再怎么掩饰,情绪上的细微变化,又怎能逃过萧云的眼睛。 傅恒轻咳一声,仿若敲响了一记沉闷的警钟,打破僵局,低声说道:“皇上,那陈婉柔已然和离,并离开了山东一地。” 乾隆听闻,只是微微颔首,仿若心思全然不在这上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继续手中的动作。 傅恒见状,心中愈发笃定皇上与萧妃娘娘之间定是出了问题。 而萧云,其实一直在等,等乾隆跟她坦白。 可乾隆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 第288章 船已备好 这时,乾隆仿若突然想起什么,仿若从混沌中惊醒,看向傅恒,问道:“傅恒,船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咱们可以出行?” 傅恒立刻起身,恭敬答道:“皇上,船已备好,今天下午就可以启程。” 乾隆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沉稳有力地下令,“那就各自回房收拾行囊,今日下午,咱们登船。”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井然有序地退下,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 唯有萧云,宛如一尊凝固的雕像,静静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身着一袭月白罗裙,裙角的刺绣精致细腻,仿若流淌的水波,此时却随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轻轻晃动。 她的眼眸犹如一泓秋水,波光粼粼中透着几分执拗与期盼,终是忍不住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弘历,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乾隆身形一震,缓缓转过身来,直面萧云那炽热得仿佛能将他灼伤的眼神。 一时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如鲠在喉,他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那真相仿若一把利刃,一旦出口,必会将眼前人儿的心割得鲜血淋漓。 可隐瞒,又似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高墙,让她愈发疏离。 萧云见乾隆久久不语,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 她缓缓站起身来,身姿依旧挺拔,却透着无尽的落寞。 一言不发,她莲步轻移,转身向着殿门走去,每一步都似踏在乾隆的心尖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乾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双脚仿若被钉住,没有追上去。 他的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 如实以告吗?那云儿该会多么伤心欲绝,他不敢想象,那双灵动的眼眸中溢满泪水的模样; 可如今选择沉默,他分明已能从云儿愈发清冷的背影、淡漠的神情中,真切地感觉到云儿的不开心。 他就像一只陷入蛛网的飞蛾,越是挣扎,越是被那细密的丝线缠得紧,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之境。 当乾隆拖着沉重如铅的双腿,缓缓回房的时候。 他满心期许,以为推开门便能瞧见云儿熟悉的身影,仿若往昔每一次争吵后,她总会在房中等候。 然而,那一刻,房门“吱呀”一声推开,房间里空空如也,寂静得让人害怕。 乾隆的心猛地一沉,仿若坠入了万丈深渊,慌乱瞬间攫住了他。 他的额头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怕再也见不到云儿了。 他仿若疯了一般,猛地转身,发了疯似的冲出门去,脚步踉跄,衣袂在风中狂舞。 一路狂奔,呼喊着萧云的名字,那声音在宫道中回荡,带着几分绝望与焦急。 直至转角处,他看到萧云正与永琰在一起,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的画面。 萧云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正轻声与永琰说着什么。 永琰则睁大眼睛,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乾隆的心仿若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安抚,缓缓放下了。 只要她还没走,就还有挽回的机会,还有时间去解开这乱麻般的困局。 永琰最先发现乾隆,他眨了眨眼睛,看着乾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忍不住开口问道:“阿玛,你这是干什么了?怎么额头上都是汗?快擦擦。” 乾隆这才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缓了缓神道:“朕没找见云儿。 很着急,便出来找找云儿,咱们两个谈谈,你跟朕回房好吗?”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求,看向萧云的眼神中满是期许。 萧云微微垂首,沉默片刻,终是起身,莲步轻移,跟乾隆回了房间。 房门缓缓关上,屋内的气氛却依旧凝重得仿若能滴下水来。 乾隆望着萧云,嘴唇微张,欲言又止,一时之间还是没有办法开口。 那残酷的事实仿若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让他难以启齿。 萧云见乾隆这般模样,心中的不耐与委屈愈发汹涌。 她紧盯着乾隆,目光咄咄逼人,再次追问,“究竟发生何事?” 乾隆咬了咬牙,依旧不肯开口,他避开萧云的眼神,望向别处。 萧云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霍然起身,语气冰冷,“既然你没话跟我说,又何必叫我回来,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吧。” 说着,她便快步起身开门,转身离去,动作一气呵成,不给乾隆丝毫挽留的机会。 乾隆望着紧闭的房门,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满心的愤怒却无处发泄。 他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恨那暗中下毒之人,更恨自己的无力。 在这深爱的人与残酷现实之间,仿若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出路。 而萧云满心委屈与疑惑。 她不明白曾经那个与她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弘历,为何如今,会对她有所隐瞒? 她渴望知晓真相,却又一次次被拒之门外,心中的失落与伤感如潮水般汹涌,淹没了她的理智,让她只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压抑。 午后的日光渐渐西斜,给巡抚府邸的飞檐斗拱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晕。 萧云随着众人一同踏出府邸,往码头行去。 一路上,她双唇紧抿,神色冷峻,自与乾隆起了争执后,便再没和对方说过只言片语。 乾隆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萧云,几次加快脚步凑上前,想要开口打破僵局。 可萧云仿若未闻,径直目视前方,脚下的步子没有半分停留。 周围的侍卫们虽都低垂着头,却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 他们心中暗自诧异,谁不知道乾隆平日里对萧云那是宠爱有加,恨不得把世间珍宝都捧到她面前。 究竟是何事,竟能把人惹得这般生气? 众人满心好奇,却又深知此时多嘴无异于玩火自焚,只得按捺住性子,默默跟在后面。 码头上,一艘雕梁画栋的大船静静停泊在岸边。 船身颇高,船头的彩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船帆随风轻轻鼓动,似在等待着这场风波中的主角们。 顺着踏板走上船,入目便是宽敞的甲板,船舱的雕花门半掩着,透出内里精致的陈设。 第289章 开始冷战 傅恒作为此次行程的安排者,心里正盘算着诸事,见众人上船,忙不迭地按照先前的规划,准备引乾隆与萧云进那间特意布置过的双人舱房。 哪晓得刚一踏上甲板,萧云便停下脚步,目光在周围一扫,清冷开口问道:“我的房间在哪?” 声音不高,却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傅恒当场愣在原地。 他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乾隆,眼神中满是求助,心中叫苦不迭,这两位祖宗,怎么在这节骨眼上,闹起别扭来了。 乾隆站在一旁,身姿依旧挺拔,只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泄露了他内心的纠结。 见傅恒望来,他竟出乎意料地点了点头,似是妥协,又似是无奈。 傅恒心头一凛,暗觉此事非同小可,当下不敢耽搁,赶忙转身,亲自领着萧云往船尾走去,重新为她单独安排了一间房。 萧云跟在后面,心中冷哼一声,她自是清楚,若无弘历默许,傅恒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擅作主张。 这般想着,她心中对那个未曾说出口的“真相”愈发渴望,到底是什么话,能让弘历宁愿与自己分房,也不肯吐露分毫? 念头一闪而过,萧云并未多言,脚步未停,越过乾隆,径直走向那间新安排的房间。 就在他即将踏入房门之际,乾隆一个箭步上前,大手一伸,稳稳握住了萧云的手腕。 这一下,周围的空气仿若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满心以为这场冷战即将破冰,和好如初的温馨画面就要上演。 却不料,乾隆微微启唇,轻声说道:“云儿,你住在原本给咱们准备的房间吧,傅恒刚安排的房间,想必东西不全,朕怕你住着不习惯。”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平日里少有的恳切,目光紧锁在萧云脸上,似是想从那清冷面容上寻得一丝松动。 萧云却仿若未闻,甚至连眼神都未曾施舍一个。 她手臂轻轻一甩,挣脱了乾隆的桎梏,头也不回地进了那间,早已经备好的房间。 独留乾隆一人站在原地,手还半伸在空中,神色落寞。 永琰原本在甲板上兴奋地跑来跑去,小脸蛋红扑扑的,满心期待着这次的水上之行。 上船前,他就幻想着在船舱里和阿玛、额娘一起玩闹,看那波光粼粼的水面,数掠过船头的飞鸟。 可眼下,眼见着阿玛和额娘之间仿若隔了一层厚厚的冰墙,压抑的气氛如乌云般笼罩着整艘船。 他那股子高兴劲儿顿时烟消云散,小嘴一撇,眼眶也泛起了红。 小家伙耷拉着脑袋,慢慢蹭到船舱一角,蹲了下来,小手无意识地在甲板上划着,心里盼着这恼人的别扭能快快过去。 船舱里,侍卫们大气都不敢出,走路都放轻了脚步,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来无端的怒火。 一时间,唯有船身破开江水的潺潺声,在这尴尬的寂静中缓缓流淌。 乾隆静静地伫立在舱房外,身形在斜阳余晖的映照下,被拉得老长,仿若一尊孤独的雕塑。 他的目光紧紧地胶着在那扇紧闭的舱门上,木雕的门板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将他与屋内之人彻底隔开。 许久,许久,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唯有衣袂偶尔随风轻轻拂动,泄露一丝他内心的波澜。 最终,乾隆抬起微微颤抖的手,那手指在空中悬停了一瞬。 似是积攒了全身的勇气,却又在即将触碰到门板的刹那,仿若被烫到一般,猛地缩了回去。 他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黯然,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终是缓缓转身,落寞离去。 那离去的背影,略显佝偻,没入了船舱的阴影之中,徒留一片寂静。 紫薇与尔康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无奈与担忧。 紫薇微微蹙起秀眉,轻轻拉了拉尔康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尔康,你瞧皇阿玛这模样,心里定是苦不堪言。 你去问问皇阿玛,究竟怎么了? 我去探探云云的口风,这般僵持下去,咱们怕是最先受不了的。” 尔康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苦笑着应道:“是啊,皇阿玛若是不痛快了,这一船人的日子都得跟着提心吊胆。 行,你也多加小心,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个究竟来。” 说罢,两人便分头行事。 紫薇轻手轻脚地走到萧云舱房门前,犹豫了一下,才抬手轻轻叩响了房门。 屋内,萧云正闷坐在榻上,心情烦闷到了极点,听到敲门声,语气不善地吼道:“别进来,我不想见你!” 紫薇听出她语气中的冲劲,心中了然,她这气怕是冲着皇阿玛去的。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说道:“云云,是我,紫薇。” 萧云顿了顿,沉默片刻后,起身走到门前,拉开了门,闷声道:“进来吧。” 紫薇走进屋内,环顾一圈,见陈设虽精致,却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她与萧云相对而坐,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云云,究竟发生何事了? 皇阿玛是哪里做得让你不开心了,你竟发这么大的脾气。” 萧云抬眸看向紫薇,眼神中透着几分倔强与委屈。 她直言道:“弘历有事瞒着我。” 紫薇闻言,不禁愣了一瞬,下意识地反驳道:“怎么会?皇阿玛连奏折都肯给你看,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萧云嗤笑一声,反问道:“是啊,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说罢,她微微仰头,望向舱顶,似是想把那即将涌出的泪花憋回去。 紫薇见她这般模样,心疼不已,赶忙安慰道:“那你别急,我叫尔康去帮你打探消息了,看看能不能,知道究竟是什么问题。” 萧云轻点了点头,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 之后,她和紫薇又聊了些家常琐碎,谈到市井趣事。 萧云的心情倒也比刚才好了些许,面上的阴霾渐渐散去,偶尔也能露出几分浅笑。 紫薇见此,心中稍安,只盼着尔康那边能带回好消息,早日化解这场莫名的风波。 第290章 说不出口 乾隆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来到甲板之上,海风呼啸着扑面而来,吹的他衣袂猎猎作响。 他的目光投向远方,那波涛汹涌的江面,恰似他此刻翻涌不息的内心世界。 每一道涌起的巨浪,都像是他心底无法言说的苦涩与无奈,狠狠地拍打着他的灵魂。 他从未料到,云儿竟如此敏锐,轻易地就察觉到自己有所隐瞒。 他反复斟酌,该如何将那件事告知云儿。 可每一次,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下。 这件事情,犹如一道无解的难题横亘在他面前,他究竟该如何启齿? 又能怎样开口,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他是真的毫无头绪,更不曾想,云儿知晓自己隐瞒了事情后的反应,竟会如此强烈。 曾经,云儿失了情丝,变得淡漠疏离,对周遭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致。 那时的他,满心期盼着云儿能恢复哪怕些许情绪,能重新展颜欢笑,眼中重现往日的光彩。 可如今,云儿的情绪复苏,这汹涌的情感浪潮,却又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了。 乾隆眉头紧锁,眉心处仿佛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伫立在船头,任由凛冽的江风如刀刃般割过脸颊,试图借此让自己纷乱的心情平静下来。 然而,那心底的波澜岂是这寒风所能吹散的? 他的双手在袖中紧紧握拳,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抑住心中澎湃的怒意与无尽的哀愁。 没过多久,尔康轻手轻脚地跟了上来,他瞧了瞧乾隆那落寞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轻声唤道:“阿玛,能说说究竟发生何事了吗?” 乾隆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的疲惫与无奈一览无余。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了千钧之重。 良久,才开口说道:“昨夜,朕命暗卫在民间为云儿找了一名大夫诊断过她的身体。” 尔康心头一震,瞬间就明白了,问题大概率就出在这儿。 他忙追问道:“那结果如何?” 乾隆的双手再次下意识地紧握起来,手背青筋暴起,明显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汹涌情绪。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那大夫说,云儿中毒时日已久,往后恐怕终生都难以再孕育子嗣。 是朕没控制好情绪,被云儿察觉到了。 他不停的追问,朕瞒了她何事? 尔康,你说朕怎么开口?要如何说? 她和紫薇都那么迫切地想要孩子,朕…… 朕实在说不出口。” 说到最后,乾隆的声音已然哽咽,眼眶中泛起了点点泪光。 尔康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也满是酸涩。 他瞬间就明白了乾隆此刻的为难,说与不说,于乾隆而言,的确都是两难之境。 这一边是深爱的人对真相的追寻,一边是残酷现实可能带来的巨大打击,无论如何抉择,都好似在荆棘丛中艰难前行,步步揪心。 尔康静静地伫立在甲板上,江风撩动着他的衣摆,他垂首沉思,许久许久都未曾言语。 眼前这位平日里威严赫赫的帝王,此刻却像个无助的人,被命运的难题困在了这方寸之间。 良久,尔康才缓缓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复杂与不忍,轻声开口道:“阿玛,您做的对。 她现在不知道这件事,对您顶多有些抱怨,可一旦知晓,恐怕会伤心欲绝。” 说到这儿,他微微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关键之事,又问道:“那给萧云下毒的人,阿玛可有派人去查?” 乾隆的眼眸深处瞬间闪过一抹冷冽,犹如寒夜中的星辰,锋芒毕露却又透着彻骨寒意。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无尽虚空,直达幕后黑手所在之处。 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回京之后,朕会派人详查的。” 尔康心中一凛,只这简短的回应,他便已然知晓皇阿玛心中怕是早已有了怀疑的对象。 这般宫廷秘事,错综复杂,多问无益,当下便躬身行礼,温声道:“那我先回去了,阿玛您也早点回去,毕竟天越来越冷了,总吹风不太好,别着了风寒。” 言罢,他悄然抬眸,瞥了一眼乾隆那落寞孤寂的背影,心底泛起一阵酸涩,微微俯首,转身缓缓离去。 乾隆仿若未闻,依旧僵立在船头,任由寒风如冰刀般割在脸上。 他的思绪飘远,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尔康的话。 他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心中暗自思忖:若是朕站在这里吹一夜的冷风,着了风寒,云儿会不会原谅朕? 他深知自己陷入了绝境,无法直面说出云儿渴望知晓的真相。 无奈之下,一些平日里不屑为之的念头悄然滋生。 与此同时,尔康来到了萧云的船舱门前,抬手轻轻叩响了雕花木门。 屋内,紫薇正与萧云相对而坐,气氛凝重压抑。 听到敲门声,紫薇立刻起身,莲步轻移,快步跑去开门,眼中满是期盼,“尔康,你回来了,跟阿玛谈得怎么样?” 尔康跨进屋内,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 萧云原本就凄寂的面容愈发显得落寞,那黯淡的眼神仿佛失去了所有光彩。 见尔康摇头,她的神情又落寞了几分,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希望。 尔康并未多做停留,简单与两人交流几句后,便带着紫薇告辞,回到了他们自己的船舱。 一进屋,紫薇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阿玛当真什么都没说吗?” 尔康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就知道瞒不过你。 阿玛说了,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告诉萧云。” 紫薇瞪大了眼睛,满脸皆是不解,“为何?” 尔康拉着紫薇在榻边坐下,将乾隆的苦衷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紫薇听完,双手捂住嘴巴,眼中满是震撼与悲悯:“怎么会这样? 上天为什么对云云这么残忍!云云要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尔康轻轻握住紫薇的手,语重心长地补充道:“所以阿玛即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和委屈,依然选择隐瞒,你千万不要告诉萧云,知道吗?” 紫薇眼中泪光闪烁,微微颔首,哽咽着应道:“我知道了。” 说罢,她靠在尔康肩头,两人相对无言,唯有船舱外的江水滔滔,似在诉说着这无尽的哀愁。 第291章 朕没胃口 浩渺的江面之上,游船宛如一片轻盈的柳叶,悠悠然顺水前行。 船身随着轻柔的水波,有韵律地微微摇晃,仿佛在与这一江春水轻声低语。 与寻常行船不同,这艘船,并未设置固定的膳厅。 因而众人都习惯在各自的船舱内单独享用膳食,于一方静谧空间里,品味珍馐美味。 傅恒此刻正沿着狭窄的甲板通道,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份膳食缓缓走来。 雕花的乌木食盒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气息。 内里精心烹制的菜肴皆是御厨们依照皇上口味,耗费心力准备的。 有肥而不腻的东坡肉,鲜嫩多汁的清蒸鲈鱼,还有色泽翠绿、口感爽脆的翡翠白玉汤。 荤素搭配,营养丰富,单是闻着香气,便能勾起人的食欲。 船头处,乾隆独自伫立,身形挺拔却难掩落寞孤寂之感。 傅恒轻轻走到近前,微微躬身,轻声唤道:“老爷,您多少吃一些吧。” 那语调轻柔温和,带着十足的关切,眼神里更是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目光紧紧盯着乾隆的侧脸,似是盼着他能回心转意。 乾隆仿若未闻,目光犹如被磁石吸引一般,死死地定在那滚滚东逝的河水之上。 江水滔滔,奔腾不息,裹挟着泥沙、枯枝,向着未知的远方汹涌而去,恰似他此刻纷乱如麻的心绪。 他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便直接开口拒绝道:“朕没胃口。” 声音低沉沙哑,仿若从胸腔深处艰难挤出,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烦闷,每一个字都似有千钧之重,砸落在这寂静的船头。 傅恒见状,也没再多言相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双手稳稳地端着饭菜,身姿挺拔如松,陪着乾隆一同望向那奔腾不息的河水。 江风愈发呼啸,凛冽刺骨,他仿若浑然不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无法自拔。 许久之后,乾隆微微转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无助。 他轻声对傅恒说道:“傅恒,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帮朕出出主意好不好? 你一向聪慧,朕如今是真没了主意。” 这是傅恒第一次看见,如此彷徨无助的乾隆。 平日里那个自信果敢、掌控乾坤的帝王形象,在这一刻似乎轰然崩塌,只留下眼前这个被情感与困境折磨的男人。 傅恒心中一紧,赶忙应道:“好,老爷您说说遇见了什么问题,我看看能不能帮到您。” 语气诚恳至极,满是为君分忧的决心,胸膛微微挺起,目光炯炯地望着乾隆,仿佛在向他宣誓自己的忠诚。 乾隆轻轻叹了口气,便将之前跟尔康讲过的话,又原原本本地跟傅恒讲了一遍。 提及萧云中毒时,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痛心; 讲到大夫断言其难以再孕育子嗣,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握拳; 再到云儿的追问以及自己的隐瞒,他的声音愈发低沉,事无巨细,仿若在重新揭开一道尚未愈合的伤疤。 傅恒听后,眉头同样紧锁,陷入了沉思。 他时而抬头望向天空,时而低头凝视江水,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这复杂的局面中寻出一丝转机,一时之间竟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他只能无奈地回道:“老爷,这件事我也一时之间想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实在是棘手。” 乾隆听后并未责怪,只是默默转过身,负手而立,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良久,缓缓开口道:“朕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可是朕需要你的帮助。” 傅恒心中一动,瞬间了然。 他深知,皇上还是那个皇上,即便遇到了这般棘手的难题,头脑依然清醒,合着刚才那番倾诉,就是在博自己的同情,为接下来的请求铺垫。 看来皇上接下来要做的事,必定超乎常规,不然以他的脾性,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来逼自己妥协。 于是,傅恒恭敬地问道:“那老爷您说需要我做什么?” 乾隆的目光重新落回江上,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河面,以及河边若隐若现的景色,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朕准备在这里吹一夜的冷风。” 傅恒心中咯噔一下,刹那间便明白了乾隆的盘算,皇上这是打算使一出苦肉计。 他心里清楚,这事儿若要成,需要配合的可不止他一个人,常太医那边更是关键。 傅恒暗自寻思,若是乾隆一开始就直白地提出这个要求,他定然会拼死劝谏,绝不配合。 毕竟在他心中,皇上的龙体安康可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头等大事,哪怕是天塌下来,也不能让皇上轻易涉险。 可如今,皇上先是一脸无助地让他想办法,把难题都抛了出来。 他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此刻皇上提出了,这看似无奈之举,他又怎能不应允呢?这一步步,不就等着他往坑里跳嘛。 想到这儿,傅恒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心中满是酸涩与无奈。 他深知,这一切早就在皇上的算计之中了,从一开始的倾诉苦衷,到此刻的摊牌,皇上把人心拿捏得死死的。 自己纵然满心不愿,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反抗呢? 良久,傅恒微微躬身,应道:“好,常太医那边我会安排的,老爷放心。” 声音里透着几分认命的意味。 乾隆神色稍缓,抬手轻轻拍了拍傅恒的肩膀,那动作仿佛带着几分安抚,又似是对他忠诚的嘉奖。 “你办事朕一向放心,去吧,不要来打扰朕。” 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透着帝王的威严。 傅恒转身离去,脚步略显沉重。 一路上,他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楚究竟是何种滋味。 看着皇上为了一个女人,竟把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他不禁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姐姐。 姐姐在世时,对皇上一片痴心,若她看到今日这般情景,该有多伤心。 如今姐姐去得早,倒也免去了这揪心之苦,傅恒在心底暗自庆幸。 回到住处,傅恒仍久久不能平静。 他深知,这一场苦肉计一旦开场,后续变数无数 可他已没有回头路,只能硬着头皮,按照皇上的旨意,一步步安排下去。 窗外,夜色渐浓,江风呼啸,似在为这场即将拉开帷幕的大戏奏响前奏。 第292章 我会配合 傅恒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船舱,舱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恰似他此刻纷乱的心境。 他呆坐了一会儿,重重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站起身来,为乾隆的事情奔波忙碌。 他脚步匆匆地来到常寿的船舱外,抬手轻轻叩响雕花木门。 此时,常寿正在船舱内专心致志地摆弄着他那些珍贵的药材,听闻敲门声,随口应了一声,“进来”。 傅恒推门而入,常寿抬眼瞧见是他,下意识地问道:“傅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目光关切地在傅恒身上打量。 傅恒摇了摇头,苦笑着回道:“我没病。” 常寿微微皱眉,疑惑道:“没病你来找我做什么?” 手中还握着一把晒干的草药,轻轻捻动着。 傅恒也不答话,自顾自地在船舱内的椅子上坐下,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不过皇上可能要生病了。” 语气沉重,仿佛这句话有千钧之重。 常寿手中的药材“啪”的一声掉落在桌上,瞪大了眼睛惊道:“生病这种事还有提前预判的?” 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傅恒无奈地将乾隆的打算一五一十地转述了一遍,常寿听后,瞬间就明白了为何傅恒会这么说。 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劝道:“傅大人,你不劝着点,感染风寒也非小事,皇上虽说想用苦肉计,但他想的可是来真的呀!” 傅恒苦笑一声,脸上满是无奈,“你以为我劝得了皇上?” 那语气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无力感。 提起这个,常寿也叹了口气,深表赞同,“也对,能劝皇上的根本就不是咱们,或者说皇上根本就不会听咱们的。”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行,我知道了,我会好好配合皇上。 到时,我会把病情说得夸张一些,严重一些,这样才能让计划更逼真。” 傅恒闻言,站起身来:“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便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船舱之内,萧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她睁大眼睛,望着舱顶雕花的木板,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乾隆隐瞒她的事,满心的疑惑与委屈。 她索性起身,在船舱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紧绷的心弦上。 她几次走到舱门前,手放在门把手上,终是咬了咬牙,没选择去找乾隆。 而这一夜,他们两个都未曾入眠。 唯一的区别就是乾隆站在外面,迎着凛冽的江风,吹了整整一宿的冷风,衣袂狂舞; 而萧云在温暖的船舱内,来回踱步走了一夜,鞋底都快磨薄了一层。 第二天清晨,曙光初现,洒在船身上,泛起一层金色的光辉。 乾隆果然发起了高热,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傅恒心急如焚地摸着乾隆滚烫的额头,惊呼道:“老爷,您这是染风寒了,快带老爷回去。 马上通知夫人,小姐,还有,叫大夫!” 声音急切慌乱,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船上众人顿时乱作一团。 萧云躺在床榻之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舱顶,一夜未眠让她的双眸布满血丝,脑海中不停翻涌着与乾隆之间的种种纠葛,心情愈发烦闷。 窗外,天色渐亮,晨曦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细碎光影,却驱不散她心头的阴霾。 忽然,外面传来傅恒一阵嘈杂的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萧云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来,披衣趿鞋,快步走到舱门前,一把拉开门走了出来。 她抬眼望去,只见傅恒满脸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正手忙脚乱地指挥着侍从。 “怎么了?”萧云皱着眉头问道,声音因一夜未眠而略显沙哑。 傅恒瞧见萧云,立刻奔到她身前,急切地开口,“夫人,老爷吹了一夜的冷风,发起高烧了,您看能不能叫他先到你的房间里休息一下? 毕竟老爷那间房条件不太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瞄萧云的脸色,心中暗自祈祷他能答应。 虽说萧云和乾隆正在气头上,但傅恒深知,以萧云的为人,绝不会置乾隆的安危于不顾。 萧云听闻此言,心中一紧,原本对乾隆的满腔怒火瞬间消散了些许。 她抿了抿嘴唇,微微点头,“进来吧。” 傅恒赶忙招呼几个侍卫,合力将乾隆扶进萧云的舱房,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床榻之上。 乾隆双目紧闭,面色潮红,即便发着高烧,昏迷之中口中依然喃喃叫着萧云的名字,“云儿……” 那微弱的呼唤声,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直直地刺进萧云的心窝。 萧云快步走到床前,在乾隆身边坐下,颤抖着伸手抚上了乾隆的额头,入手滚烫,这温度烫得吓人。 刹那间,萧云满心的怨怼已全然抛却,满心只剩对乾隆病情的担忧。 他立刻转头,神色冷峻地对傅恒下着命令,“快去叫常寿!” 傅恒连忙回话道:“已经派人去请了,想必一会就会来。” 说罢,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又忙着去吩咐侍从准备热水、毛巾等物。 没过多久,尔康、紫薇还有长寿都匆匆赶到了船舱内。 常寿此刻也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伸出手,三指搭在乾隆的手腕上,静心诊脉。 片刻后,他的脸色微微一变,这脉象着实让他心惊。 皇上平日里龙精虎猛,身体一向康健,谁能想到一夜之间竟折腾到这般田地。 他心中暗自叹息,皇上这是费了多大的心思。 诊完脉,常寿并未开口。 萧云有些急了,“常太医,他身体究竟如何?” 常寿起身,对众人说道:“老爷这病情可不容小觑啊!这脉象虚浮无力,仿若游丝。 且心脉郁结,气血不畅,显是这一夜的冷风直灌心肺。 加上平日里积攒的劳损与忧心之事,内外交困,已然伤及根本。 若是调理不慎,恐有性命之忧啊! 老爷,你先安心休息,我这就下去给你熬药。 夫人麻烦你照看老爷一下,你要让他心情保持愉悦,病会好得快一些。” 说罢,他收拾好药箱,转身快步离去了。 第293章 玩翻花绳 尔康和紫薇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透着担忧。 紫薇轻轻拉了拉萧云的衣袖,悄声说:“云云,你别太担心,阿玛吉人自有天相。” 萧云微微点头,却未言语。 众人见状,也都心领神会,默默地退出了房间,只留下萧云守在乾隆的床边。 她的目光始终凝视着乾隆,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有担忧,有心疼,还有那未曾消散的一丝怨念。 窗外,江水滔滔,似在诉说着这对爱人之间的波折故事。 晨曦的微光透过雕花窗棂,悄然洒落在船舱的廊道上,泛起细碎的光影。 紫薇满心忧虑,莲步轻移,脚步匆匆地朝着药房赶去。 一路上,她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乾隆那烧得通红的面庞和虚弱无力的模样,心中焦急万分。 不多时,紫薇来到了药房门口。 她轻轻抬手,叩响了那扇有些陈旧的木门。 “常太医,在吗?”声音轻柔,却难掩其中的急切。 “进来吧。”屋内传来常寿的回应。 紫薇推门而入,只见常寿正站在一排药柜前,手中拿着几株草药,细细甄别。 她几步走到常寿跟前,未等站稳,便急切地开口问道:“常太医,皇阿玛的病怎么会那么重?不过是吹了一夜的风而已。” 紫薇的眼眶微红,眼中满是疑惑与揪心,那模样仿佛恨不得立刻从常寿这里得到一个能让她安心的答案。 常寿闻声,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没那么严重。” 他将手中的草药放在一旁的桌上,接着解释道:“紫薇格格放心,这是傅大人交代过的,叫我把皇上的病,说得严重一些。” 紫薇听了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抚了抚胸口,像是要把那一直悬着的心放回原位。 她站在原地,微微仰头,目光有些放空,瞬间就明白了,皇阿玛这是想用苦肉计啊。 紫薇心思细腻,深知这计用得好,说不定就能让皇阿玛和云云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可若是稍有差池,一个不小心,那可就只会适得其反,让局面变得更加难以收拾。 想到这儿,紫薇轻轻咬了咬下唇,心中暗叹:这事儿可真棘手,她又能如何评论谁对谁错呢? 感情的事儿,本就复杂得如同乱麻,旁人实在难以插手。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默默祈祷,希望云云跟皇阿玛能尽快和好如初,让这船上的阴霾早日散去。 忽然,紫薇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微微一变,脑海中浮现出永琰那稚嫩可爱的小脸。 船上的气氛本就压抑,大人们之间的纠葛已然让人心烦意乱,可不能再让永琰受到牵连。 她暗暗下定决心,跟尔康商量商量,这段时间尽量照顾好永琰,别让他往皇阿玛和云云跟前凑,免得再添乱子。 紫薇在药房里又叮嘱了常寿几句,让他务必用心熬药,随后便转身离去。 她的背影略显落寞,脚步却比来时沉稳了些许,像是已然在心底做好了种种打算,准备迎接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种种状况。 船舱内 永琰像只欢快的小鹿,一踏上这艘华丽的游船,便撒开脚丫子,满是好奇与兴奋地穿梭在各个船舱、廊道之间。 他那黑溜溜的大眼睛睁得溜圆,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探究欲,雕花的门窗、精致的摆件、随风轻晃的珠帘。 无一不吸引着他的目光,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哇”“呀”的惊叹声,仿佛这船上藏着无数新奇好玩的宝贝,怎么瞧都瞧不够。 可当他像个探险家似的,把整个船的角角落落都逛了个遍之后,小脸蛋上的兴奋劲儿就像被一阵风吹散了,瞬间变得蔫蔫的。 他耷拉着肩膀,慢腾腾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嘴里嘟囔着:“这就看完啦,没啥好玩的了。” 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环顾四周,心里越发觉得没劲。 这茫茫江面,船行水上,又不能下去,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简直无聊透顶。 无奈之下,他只能摆弄起房间里现有的那些玩具。 可玩了没一会儿,就又没了兴致,把玩具扔到一边,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望着舱顶发呆。 就在这时,紫薇轻柔的敲门声响起。“叩叩叩”,声音虽轻,却像一阵欢快的鼓点,瞬间让永琰来了精神。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小跑着去开门。 门一打开,紫薇那张温柔美丽的脸便映入眼帘,永琰一下子扑进她怀里,“紫薇姐姐!” 紫薇心疼地把永琰抱起来,在他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柔声问道:“是不是无聊了?” 永琰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紫薇,奶声奶气地问:“阿玛和额娘呢?” 紫薇心里一紧,脸上却依然挂着微笑,把永琰轻轻放到床榻上,拉着他的小手,语重心长地说:“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事情,阿玛染了风寒。 这几日你就别往阿玛跟前凑了,我陪你,好不好?” 永琰年纪虽小,心思却格外敏锐,听了紫薇的话。 他那小巧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隐隐察觉到,阿玛这次染病,好像没那么简单。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阿玛一直龙精虎猛,每天不是练武就是处理政务,身体好得很,怎么会突然间就病倒了呢? 可看着紫薇关切的眼神,他懂事地点点头,脆生生地应道:“好!紫薇姐姐。” 紫薇见永琰这么乖巧,心里很是欣慰,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决定帮永琰驱散这无聊的愁云。 “永琰,姐姐带你玩个好玩的游戏好不好?”紫薇神秘兮兮地凑近永琰,眨了眨眼睛。 “好呀好呀!”永琰一下子来了兴致,眼睛放光,在床上蹦了起来。 紫薇笑着起身,在房间里找来一根细长的绳子,然后拉着永琰坐到地上,把绳子在两人中间绕了几圈,“咱们来玩翻花绳吧! 姐姐先来给你变个花样,你要是喜欢,就跟着姐姐学。 要是不喜欢,你就告诉姐姐你想变什么样,好不好?” “好!”永琰兴奋地拍手叫好,小身子坐得笔直,眼睛紧紧盯着紫薇手中的绳子,准备随时“出击”。 第294章 弘历喝药 紫薇熟练地将绳子在手指间绕来绕去,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降落伞”就出现在她手中。 永琰看得目瞪口呆,小嘴张成了“o”形,惊叹道:“哇,紫薇姐姐,这也太厉害了吧!” 紫薇笑着把绳子递给永琰,“来,永琰,你试试,姐姐教你。” 永琰接过绳子,学着紫薇的样子,小手笨拙地绕着,可怎么也弄不出那个漂亮的花样,急得他小脸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紫薇赶忙安慰他,“没关系,永琰,刚开始学都这样,姐姐小时候也笨笨的,咱们多试几次就好了。” 说着,紫薇握住永琰的小手,一步一步地教他绕绳子。 在紫薇的耐心指导下,永琰终于成功地变出了一个有点歪扭的“降落伞”,他高兴得又蹦又跳,大喊道:“我会啦,我会啦!” 紫薇看着永琰开心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永琰真聪明,咱们再来变个别的花样好不好?” “好!”永琰干劲十足,和紫薇又兴致勃勃地玩起了翻花绳。 他们一会儿变出“蜘蛛网”,一会儿变出“面条”,欢声笑语在房间里回荡。 玩累了,紫薇和永琰就并排躺在地上,望着舱顶。 紫薇开始给永琰讲起故事来,永琰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提出几个小问题,紫薇都一一耐心解答。 不知不觉中,永琰在紫薇的温柔陪伴下,度过了一个温馨又有趣的上午。 船舱内 乾隆静静地躺在榻上,面色潮红,平日里那威严的帝王之气此刻已被病痛消磨殆尽。 他不惜以身犯险,在寒夜中吹了许久冷风,他犹嫌不够,又命人备下冷水,将自己浸泡其中。 这般折腾下来,风寒迅速侵入肌理,病情如汹涌的潮水般一发不可收拾,此刻烧得已是神志不清。 乾隆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喉间逸出,那声声呼唤,皆是一个名字——“云儿”。 常寿在小厨房里忙得脚不沾地,亲自守着药炉,看着火候。 终于,药香四溢,常寿手脚麻利地将药汤滤进碗里,端着稳稳地走进船舱。 “夫人,药来了。” 萧云闻声起身。 她莲步轻移,接过药碗,坐到乾隆床边。 手中银勺轻轻搅动着乌黑的药汤,热气袅袅升腾,氤氲了她的眉眼。 她舀起一勺药,靠近乾隆嘴边,柔声道:“弘历喝药了,喝了药病才能好。” 可乾隆仿若未闻,头微微一偏,抗拒着那送到嘴边的药汁,口中依旧喃喃唤着,“云儿”。 萧云看着乾隆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无奈,又舀了一勺,再次尝试,却依旧无果。 她秀眉轻蹙,思索片刻,一咬牙,将药含进自己口中,然后俯身,轻轻贴近乾隆。 她的动作轻柔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乾隆下意识地抗拒了一瞬,眉头紧皱,身体微微扭动。 但很快,似是那熟悉的体温、那曾经历过无数次的亲昵动作,唤醒了他心底深处的记忆。 他的身体渐渐放松,喉咙微微一动,终是将药咽了下去。 萧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就这样一勺接一勺,以同样的方式,将一碗药稳稳地喂进了乾隆的嘴里。 喂完药,她直起身,轻轻为乾隆掖好被角,目光凝视着他昏迷不醒的面庞,心中五味杂陈。 既有对乾隆深情的动容,又有对他隐瞒的不悦,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酸涩。 常寿站在一旁,悄悄松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皇上这苦肉计虽说冒险,可总算没白使。 瞧这药不都喝完了,想来病情也该有转机。 他轻手轻脚地端起空药碗,弓着身子退了出去,生怕惊扰了屋内这片刻的静谧。 一时间,船舱里只剩下乾隆和萧云二人,似在默默诉说着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 萧云宛如一尊凝固的雕像,一动不动地坐在乾隆的床边,她的脊背挺得笔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支撑起内心的重负。 她的目光犹如实质般紧锁在乾隆的脸上,时不时抬手,轻轻触碰他的额头,那细腻的触感传来滚烫的热度,让她的心又揪紧了几分。 紧接着,她站起身,莲步轻移至水盆旁。 她素手轻挽衣袖,将毛巾浸入水中,轻轻揉搓、拧干,再折好。 小心翼翼地回到床边,换下乾隆额头上那块早已被体温焐热、失了凉意的毛巾。 她的动作轻柔舒缓,生怕惊扰了沉睡中的帝王,可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她怎会不知,乾隆素日里龙精虎猛,身体康健得如同巍峨高山,任风雨侵袭亦能屹立不倒。 往昔狩猎,他能在马背上驰骋数日,弯弓搭箭,威风八面,猎获的珍奇异兽不计其数; 处理朝政时,更是常常挑灯夜战,面对如山的奏章,他的精力从未有过丝毫倦怠。 区区一夜吹冷风,何至于让他烧成这般人事不省的模样? 让萧云越想越心惊,越发迷茫。 她的心绪好似一团乱麻,既因乾隆这副惨状而心疼不已,又气他如此固执,宁肯自损身体,也不愿对自己吐露半字真相。 在这纠结与挣扎中,萧云终究还是选择了留下。 她放不下,哪怕满心愤懑,也要守在这床边照顾他。 时光缓缓流逝,乾隆昏迷了整整一上午,直到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的光影,他才悠悠转醒。 刚一睁眼,那混沌的眼眸瞬间聚焦,映入眼帘的正是他心心念念、魂牵梦萦的云儿。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声音沙哑得如同磨砂一般,“云儿,是你吗?朕不是在做梦吧。” 萧云原本柔和的面容此刻却紧绷着,语气算不上和善,甚至带着几分质问,“弘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宁肯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也不肯告诉我背后的真相。 你究竟在隐瞒些什么?” 乾隆未曾料到,一向温婉的云儿会如此直白地戳破他的心思。 他愣了一下,随即轻咳几声,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低声道:“云儿,朕难受。” 第295章 相顾无言 萧云见状,轻叹一口气,心中的怒火仿若被这一声轻叹浇灭了些许。 索性不再言语,只是默默转身,继续为乾隆整理被褥、端茶递水,一举一动尽显细致入微,可眼神里却透着疏离。 她只是尽职地照看一个病人,再无往日的亲昵温情。 乾隆看着这样的云儿,心中如被重锤敲击,越发难受。 他知道,云儿虽然留下了,可两人之间仿若隔着一道无形的高墙,相顾无言。 他深知,云儿一心想要探寻真相,可他又怎能开口? 那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一旦说出,怕是会让云儿悲痛欲绝。 他宁愿承受着云儿此刻的冷淡,宁愿独自咽下这苦涩的滋味,也不愿将那沉重的真相摆在云儿面前。 于是,他只能静静地躺在那里,看着萧云忙碌的身影,任由心中的苦涩蔓延至全身。 华灯初上,夜幕悄然笼罩了悠悠运河,画舫内烛火通明,暖意融融,正是用晚膳的时辰。 紫薇莲步轻移,亲自将精心烹制的膳食端进了船舱。 她身姿婀娜,细碎的步摇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踏入舱内,瞧见乾隆已然醒转,靠在雕花床榻之上,她立刻放下手中食盒,快步上前,眼神中满是关切,柔声问道:“阿玛,你感觉如何?” 乾隆微微抬起眼眸,神色略显疲惫,却仍强撑着挤出一丝笑容,轻声应道:“还好。” 说话间,他的眼神却仿若被磁石吸引,自始至终都不曾离开过萧云分毫。 萧云仿若置身事外,对那炽热目光恍若未觉。 她径直走到桌旁,接过紫薇递过来的饭菜,旁若无人地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乾隆见状,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委屈,眼巴巴地望着萧云,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说道:“云儿,朕也饿。” 这一声呼唤,让萧云拿筷子的手猛地一顿。 她微微皱眉,片刻后,转头看向紫薇,神色平静地说道:“紫薇,正好你来了,你负责喂他吧。” 紫薇站在一旁,略感尴尬,她抿了抿嘴唇,心中暗自叫苦。 她自是知晓这二人正处于冷战之中,清官难断家务事,她又怎敢轻易评论谁对谁错。 在她看来,皇阿玛心系云云,才不肯吐露真相,可终究是出于一片深情; 而云云渴望知晓真相,刨根问底,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她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饭菜,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阿玛,不然我喂您?” 乾隆自嘲地笑了笑,笑容中透着几分落寞与无奈,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朕可以自己吃。” 说罢,他缓缓伸出手,拿起碗,又端起饭菜,用筷子挑起一点食物,一点一点地往嘴里送,可才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终究是用得不多。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碗筷放下,对紫薇说道:“端下去吧。” 紫薇欲言又止,她心里清楚,皇阿玛此刻郁结于胸。 常太医虽说有夸大病情之嫌,但阿玛身体不适也是事实。 她深知,除非云云不再执着于探寻真相,又或者皇阿玛,肯将心底的秘密和盘托出。 可这两者显然都绝无可能,眼下这局面,分明就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她默默叹了口气,只好端着饭菜,轻手轻脚地退出了船舱,留下乾隆和萧云二人,在这略显尴尬的静谧中相对无言。 船舱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似在无声地见证着这对人儿之间的微妙气氛。 乾隆斜倚在床榻之上,背后垫着松软的靠枕。 可心里却空落落的,他实在受不了这与萧云相对无言的僵局。 犹豫再三,他只好硬着头皮主动挑起话题,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带着几分讨好的口吻说道:“云儿,朕这么干躺着实在好无聊。 你给朕读读《诗经》好不好?” 那眼神里满是期待。 萧云原本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窗外夜色,听到这话。 她蛾眉一蹙,毫不留情地直接回怼过去,“我大字不识几个,恐怕读不了。” 语气冷硬,仿若窗外寒夜的冷风,冻得人心里发颤。 乾隆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云儿的气还远远没消,她这是故意在使性子呢。 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云儿早非昔日吴下阿蒙。 这些年在宫闱之中耳濡目染,虽说不能如那些大学士一般出口成章,但读个《诗经》还是绰绰有余的。 乾隆的神情瞬间落寞了几分,那原本明亮的眼眸也黯淡了下来。 他微微低下头,沉默片刻,又不死心地轻声央求道:“云儿,那你陪朕聊聊天好不好?” 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无奈。 萧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终是站起身,款步来到乾隆的床边坐下,目光直直地盯着他,语气坚定地说:“我只想跟你聊一件事,你愿意聊吗?” 乾隆望着近在咫尺的萧云,心中暗暗叫苦,他今儿个算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可却发现云儿软硬不吃,就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刀枪不入。 他是真的拿她毫无办法。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墨色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 萧云缓缓站起身,整了整衣衫,平淡地说道:“你既已经醒了,烧也退了,那你安心休息。” 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乾隆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拽住萧云的手腕,那力度大得像是要抓住这世间最后一抹温暖,眼神里满是惊慌与不舍,“你要去哪?” 萧云微微用力,推开乾隆的手,语气中带着些许嗔怒,“去别的房间睡,照顾了你一天,你总不至于,晚上都不让我休息吧?” 听到云儿这么说,乾隆的心里像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更加自责起来,眼眶也微微泛红。 他赶忙说道:“对不起,云儿,你睡床,你要是不想跟朕一起睡,那朕下去打地铺好不好? 别走,朕求你。” 那卑微的语气,仿若换了一个人,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帝王威严。 第296章 不得其解 萧云看着乾隆这副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重新在床边坐下,目光凝视着乾隆,轻声问道:“弘历,究竟是何事让你这般难以启齿? 难不成和我有关?” 听见云儿这么说,乾隆的呼吸猛地一滞,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 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迅速掩饰过去。 萧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异样,确定自己猜对了。 可她在心里把事情,翻来覆去地想了好几遍,却依旧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乾隆这般为难。 不惜以自损身体为代价,也要守口如瓶? 她的眼神里满是疑惑与探寻,静静地等待着乾隆的回答。 摇曳的烛光在船舱内,投下暧昧又斑驳的光影。 乾隆半躺在床榻之上,薄唇数次轻启欲言。 可话到嘴边,却似被无形的丝线缠绕,欲说还休。 最终还是紧紧抿住,将那满腹的话语硬生生吞了回去,只是一言不发地低垂着眼眸,避开萧云那探寻的目光。 萧云静静地凝视着他,这一回,她并未如往昔那般执拗地追问不休。 聪慧如她,心中已然笃定了一件事:此事于她而言,大概率是不好的,否则乾隆怎会如此遮遮掩掩,哪怕赔上自己的身子,也不肯吐露分毫。 想通此节,萧云心中的愤懑之气,仿若春日残雪,消融了大半。 在她心底,只要乾隆的心未曾改变,旁的事儿,她咬咬牙,总能扛过去。 虽说此刻仍有些许酸涩不适在心底蔓延。 但瞧着乾隆这番折腾,那憔悴的面容、虚弱的身躯,心疼瞬间占了上风,索性也就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 萧云轻启朱唇,悠悠地叹了口气,仿若放下了千斤重担,轻声说道:“好,我留下。” 乾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动作麻利地起身,伸手将被褥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准备挪到床下打地铺。 他弓着身子,那落寞孤单的背影在昏黄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凄凉,仿佛被全世界遗弃。 萧云瞧在眼里,心头蓦地一软,终是忍不住开口唤道:“上来。” 乾隆身形一僵,仿若听错了一般,缓缓转过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声音都微微颤抖,“云儿,你说什么?” 萧云目光灼灼,仿若燃着两簇小火苗,直直地盯着他,嗔怪道:“你要是病情加重了。 常太医会说我不会照顾病人?还不赶紧上来?” 语气里虽带着几分强硬,可藏在深处的关怀却如暖流,汩汩流淌。 乾隆脚步轻快得如同踩在云端,连地上的被子都顾不上捡,三两步就跨上了床榻。 刚满心欢喜地抬手,想要将朝思暮想的萧云搂入怀中,却听见萧云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句话,“我只许你上床,不许做其他的,不许亲,不许抱。” 乾隆的手瞬间僵在了半空,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完全绽放,就仿若被霜打了的花儿,迅速枯萎。 他轻叹一口气,那声音里满是无奈与认命,“好,云儿肯让朕上床已是天大的恩赐,朕不该再奢求太多。” 萧云并未再心软,侧身背对着乾隆,留给对方一个清冷的背影。 乾隆知晓,云儿到底还是妥协了,可这般倔强又故作坚强的她,却愈发让他心疼得揪心。 乾隆缓缓躺平,双眼望着床顶雕花,心中思绪仿若乱麻,纷至沓来。 他暗自思忖,如果真如自己所猜测,是那个人对云儿下了黑手。 这一回,他定要让其付出超乎想象的惨痛代价,哪怕背负骂名,也绝不姑息。 在这暗潮涌动的船舱之内,两人虽同榻而眠,可各自心中的波澜,却不知何时才能平息。 月朗星稀,夜幕宛如一块巨大的绸缎,轻柔地覆盖着大地,深夜子时,万籁俱寂,正是所有人沉入深眠之际。 悠悠河水之上,一艘雕梁画栋的画舫宛如一只沉睡的巨兽,缓缓地向前移动着,船桨划动水面,带起细微的涟漪,破碎了水中月影的清辉。 此时,一群神秘身影趁着夜色掩护,仿若鬼魅般悄然潜入水中。 倘若有人此时凝神细看,便能瞧见数十根芦苇仿若灵动的水蛇,在河面上迅速游动,它们划破平静的水面,向着画舫疾驰而去。 不多时,这些黑影从画舫的隐蔽处破水而出,利落上岸后,将手中用作伪装与助力的芦苇随手丢弃,身手矫健地聚在一处。 黑衣人压低声音,语气冷峻且果断:“大人,咱们现在已然确定了皇上所在的船舱。 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是放火还是下毒,速做定夺。” 他身旁一人微微犹豫了一下,低声建言,“放迷药,先让他们丧失了战斗力,以后再行刺杀,如此方能增加胜算。” 众人点头称是,正欲动手之际,当这些黑衣人刚刚猫着腰,小心翼翼地靠近乾隆的船舱。 其中一人手中的迷药才刚拿出来,还没等凑到嘴边吹送,便被潜藏在暗处的暗卫察觉。 刹那间,平静被彻底打破,暗卫仿若幽灵现身,厉声喝道:“有刺客,护驾!” 这一声高呼如雷鸣般在寂静的画舫上炸开。 紧接着,从各个隐蔽角落瞬间涌出不少身着夜行衣的暗卫,他们身姿矫健,动作敏捷,如猎豹出击,迅速向着黑衣人扑去。 巴朗此刻也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了皇上身边的戒备。 即便普通的侍卫,此时大多已进入梦乡、正在休息。 可这暗卫却是轮番值守、片刻未曾离岗,一直如忠犬般守在皇上身边。 但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巴朗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当机立断下令,“全力冲杀,务必要一击得手!” 原来,他在上船之时便做了两手准备,心中暗自盘算。 如果局势实在不利,难以达成刺杀目的,便执行第二套方案。 说罢,他目光如电,扫了身旁属下一眼,便有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战斗,向着画舫深处奔去,显然是肩负着别样使命。 第297章 乾隆遇刺 而此时,巴朗带来的侍卫和乾隆的暗卫已然短兵相接,扭打成了一团。 只见一名暗卫腾空而起,身姿轻盈如燕,飞起一脚踢向迎面而来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的反应亦是不慢,侧身一闪,手中长刀顺势挥出,一道寒光闪过,直逼暗卫咽喉。 暗卫赶忙一个后仰,以毫厘之差避开这致命一击。 紧接着,他双手撑地,双腿如螺旋桨般快速旋转,向着黑衣人下盘扫去。 黑衣人见状,用力一跃,跳开攻击范围,同时反手一刀,劈向身后另一名暗卫。 那边,又有两名暗卫相互配合,一人佯装进攻,吸引黑衣人的注意力,另一人则如鬼魅般绕到其身后,挥拳直击黑衣人的后背。 黑衣人吃痛,猛地转身,与两人展开激烈对攻。 他的刀法凌厉,每一刀都带着呼呼风声,仿若能劈开这夜色; 而暗卫们的拳脚亦是虎虎生威,他们身形灵动,出招精准,或攻或守,配合默契。 一时间,画舫之上刀光剑影,喊杀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夜的宁静,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 夜,黑得浓稠如墨,月辉与星芒都被这无边的黑暗吞噬,唯有画舫之上灯火摇曳,却也在刹那间被喊杀声惊碎了静谧。 巴朗宛如暗夜修罗,率领着手下一众黑衣人,正面与乾隆的暗卫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 他目光阴鸷,在刀光剑影的间隙,迅速派出四个身形矫健、动作敏捷的手下,令他们换上普通侍卫的服饰,悄无声息地混入慌乱奔走的人群之中。 巴朗心中跟明镜似的,一旦行刺之事爆发,必会如巨石投湖,惊起千层浪,引得所有人倾巢而出。 果不其然,暗卫那声如洪钟、震破夜空的“有刺客”。 仿若一道凌厉的军令,瞬间惊醒了傅恒、鄂敏以及其他护卫。 他们仿若被点燃的火箭,从各个方向朝着船舱风驰电掣般赶来。 此时,巴朗等人在船头拼死拼活地厮杀,刀光霍霍,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鲜血飞溅与痛苦嘶吼; 其他的护卫则如铜墙铁壁般,紧紧地将船舱围了个水泄不通,意图阻挡刺客的脚步。 船舱内,乾隆与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喧闹声从睡梦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乾隆不愧是久居皇位、历经风雨的帝王,虽面容略显憔悴,却依旧一脸淡定,眼眸中透着冷静与沉稳,仿若这等阵仗不过是寻常小事。 而萧云亦是迅速起身,警惕地望向四周。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普通侍卫服饰的男子猛地推门而入,“哐当”一声,门被撞开。 他一个箭步冲进屋内,随即双膝跪地,行礼如仪:“皇上,有刺客,还请皇上暂时移驾。” 乾隆心头却陡然升起一丝疑惑,这进来的,怎么会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侍卫? 按常理来说,就算不是傅恒和鄂敏这般亲信,至少也该是尔康。 就在乾隆心中暗自犯嘀咕的当口,那侍卫已然从地上起身,眼神瞬间变得凶狠狰狞,如恶狼扑食般径直朝着萧云的脸刺去。 事发突然,乾隆不及多想,本能地飞起一脚踹向那侍卫。 可他之前把自己折腾的虚弱不堪,这一脚踹出去,绵软无力,如同蚍蜉撼树,丝毫没能阻挡那侍卫的攻势。 只见那寒光闪闪的利刃,依旧如毒蛇吐信般向着萧云的脸颊,迅猛刺去。 萧云柳眉倒竖,美目圆睁,侧身一闪,以毫厘之差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紧接着,她素手成拳,朝着那侍卫的太阳穴狠狠砸去,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几分凌厉的狠劲。 那侍卫反应亦是不慢,脑袋一偏,躲过拳头,反手一刀横劈过来。 萧云轻盈一跃,跳上旁边的矮榻,居高临下地踢出一脚,直踹那侍卫的下巴。 然而,变故再生,另外三名同样乔装成普通侍卫的刺客也鱼贯而入,将萧云团团围住。 萧云毫无惧色,眼神坚定如炬,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与四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她身形灵动,仿若翩翩起舞的蝴蝶,穿梭在刀光剑影之间。 一会儿左闪右避,避开刺向胸口的长刀; 一会儿弯腰下蹲,躲过横削而来的利刃; 一会儿又腾空而起,双拳齐出,直击敌人面门。 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萧云渐感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一个刺客瞅准时机,猫着腰,从背后偷袭萧云,手中长刀高高举起,眼看就要劈下。 乾隆见状,心急如焚,睚眦欲裂,全然不顾自己身体虚弱,飞身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挡下了这一刀。 刹那间,鲜血如泉涌,瞬间染红了乾隆的衣袖,顺着手臂汩汩流下。 那四名刺客见乾隆已然受伤,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当下改变策略,全力主攻萧云,企图速战速决。 刀光闪烁,攻势愈发凌厉,萧云苦苦支撑,身上也添了几处轻伤。 好在危急时刻,终于有人察觉船舱内情况不对劲。 傅恒带着一群护卫,如天兵天将般冲了进来,手起刀落,将这四名穷凶极恶的侍卫斩杀殆尽。 萧云此时已是气喘吁吁,衣衫凌乱,发丝散落,身上的轻伤虽不致命,但也让她面色苍白。 而乾隆,这次为了保护萧云,重伤倒地,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命悬一线。 船舱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得厉害,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与混乱惊到了。 萧云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乾隆。 此刻的乾隆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也因失血过多而干裂泛白,那原本威严的帝王之躯此刻虚弱地瘫倒在地。 右臂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狰狞地咧着,鲜血如失控的涌泉,汩汩地往外冒。 迅速染红了他身侧的大片地面,那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萧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复苏。 往昔的画面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闪现。 第298章 莫要恋战 恍惚间,竟好像回到了乾隆为了她,自愿放干血的那一幕,同样是这般刺目的红,同样是令人揪心的虚弱。 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头痛欲裂,眼前的血,仿佛无穷无尽,满目皆是那刺目的红,刺得她的心一阵阵地抽痛。 乾隆即便重伤,意识已然有些模糊,可他对萧云的关切早已深入骨髓,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仍察觉到萧云情况不对。 就在这时,常寿跌跌撞撞地抱着药箱冲了进来,脸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 他一进船舱,二话不说,直奔乾隆而去,手忙脚乱地就要打开药箱为乾隆看伤。 乾隆却用尽全身力气,抬起那只未受伤的手,虚弱地摆了摆,气若游丝地说道:“别管朕,先看云儿……” 声音小得几不可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常寿面露为难之色,急得眼眶泛红,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皇上的伤势如此严重,稍有耽搁,后果不堪设想。 正犹豫间,一旁的傅恒焦急地开口,“先看萧妃娘娘。” 萧云仿若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魇之中,眼神空洞,嘴唇颤抖着,一直喃喃喊着 “不要……不要……” 那声音里饱含着恐惧、痛苦与挣扎,喊了几声后,终究体力不支,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常寿赶忙上前,颤抖着手指搭在萧云的手腕上,仔细地把脉。 片刻后,他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对乾隆说道:“皇上放心,娘娘只是一时气血攻心,并无大碍。” 说罢,他不敢再有耽搁,立刻转身扑到乾隆身边。 常寿小心翼翼地剪开乾隆伤口周围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衣物,露出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肉模糊。 边缘参差不齐,还不时有血水渗出,看得人头皮发麻。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从药箱里拿出干净的纱布,轻轻蘸去伤口周围的血水,每触碰一下。 乾隆的身体就会微微颤抖一下,常寿心疼不已,嘴里念叨着,“皇上,您忍着点……” 接着,他拿起一瓶金疮药,轻轻撒在伤口上,药粉刚一接触伤口。 乾隆便猛地抽了一口气,眉头紧皱,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常寿见状,赶紧停下手中动作,轻声安慰,“皇上,马上就好,您再忍一忍……” 待药粉均匀地敷满伤口,他又拿起纱布,一层一层地仔细包扎起来,动作轻柔又麻利,生怕弄疼了乾隆。 包扎完毕,他才稍稍松了口气,可看着乾隆依旧毫无血色的脸,心中依旧满是忧虑。 船舱之中,乾隆安静地躺在床榻之上,面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干裂起皮,平日里那威严的帝王之气此刻已被伤痛与虚弱消磨殆尽。 傅恒满脸忧色,平日里那沉稳干练的模样此刻也有些慌乱。 他紧蹙着眉头,上前一步,一把拉住正欲离开的常寿,急切的目光中满是焦虑,声音都微微颤抖,忍不住追问道:“常太医,皇上的伤到底如何?您可得跟我说实话!” 常寿此刻也是一脸疲惫。 他缓缓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傅恒那心急如焚的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与忧虑:“傅大人,您也看到了,皇上这伤口实在太深,几乎深可见骨。 这失血颇多,加之皇上之前又染了风寒,身子本就虚弱。 如今这双重打击,若是休养不好的话,这次真的会有性命之忧啊。 我得赶紧,先去给皇上配药了,片刻耽搁不得。” 说罢,他急匆匆地背着药箱转身离去,脚步匆匆,带起一阵风。 画舫之外,夜色如墨,河水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冷光,巴朗隐匿在阴影之中,鹰隼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船舱入口。 看到常寿背着药箱匆匆而入,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暗自思忖道:这般情形,里边的人定是得手了,只是不知,皇上是死是活。 不过,不论结果如何,今日这动静已然闹得够大,再拖下去,怕是己方要陷入绝境。 想到这儿,巴朗眼中闪过一抹决然,果断下令,“大家莫要恋战,跳水!” 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黑衣人听闻命令,毫不犹豫,身形一闪,纷纷如敏捷的水獭一般,“扑通扑通”几声,一时之间都往水里扎。 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若泥牛入海,只在水面上留下几圈涟漪,便再无踪迹可寻。 暗卫们训练有素,并未贸然追击,他们深知刺客狡猾。 这般行径很可能是声东击西,若是贸然追去,船上的皇上万一再有闪失,他们万死莫赎。 于是,他们只是默默握紧手中兵器,身姿挺拔如松,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牢牢地守在船上,不敢有丝毫懈怠。 常寿脚步匆匆,抱着药箱一头扎进了紧邻船舱的小药房。 他先是将药箱轻轻放在桌上,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慌乱的心绪平静下来。 紧接着,他迅速打开药箱,从里面依次取出几味精心挑选的药材。 有补血的当归、化瘀的三七、清热的黄芩,还有几味珍贵的滋补草药,每一味都被妥善地包裹在油纸之中。 常寿拿起戥子,手法娴熟地称取着药材分量,眼睛紧紧盯着戥子上的刻度,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再无其他事能干扰他分毫。 称好后,他将药材轻轻倒入一旁的铜盆之中。 随后快步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清水,缓缓倒入盆内,清澈的水瞬间浸湿了药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香。 他双手端起铜盆,小心翼翼地来到炉灶前,蹲下身子,用打火石点燃了炉灶里的干柴。 火苗“噌”地一下蹿了起来,映亮了他满是忧色的脸庞。 他不时地用手中的蒲扇轻轻扇动着火苗,让火势保持均匀而稳定,眼睛则始终盯着铜盆里的药材,生怕火候稍有差池。 随着水温逐渐升高,药香愈发浓郁,袅袅升腾,弥漫在整个小药房里。 第299章 你不怕吗 常寿站起身,拿起一根干净的木棍,轻轻搅拌着药汤,让药材能够充分受热,释放药效。 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每一下搅拌都如同在呵护着最珍贵的宝物。 过了一会儿,药汤开始翻滚,气泡不断冒出,“咕噜咕噜”地响个不停。 常寿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赶紧拿起一块干净的白布,将药汤过滤到一旁的砂锅里。 过滤后的药汤色泽黑红,浓稠如浆,热气腾腾。 他把砂锅重新放到炉灶上,小火慢熬,同时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砂锅边缘沾上的药渍。 此刻,他的心思全在这锅药上,嘴里还不时地念叨着,“ 皇上,您一定要撑住啊,是臣不好,不该咒您?” 又熬了一盏茶的工夫,常寿觉得药效已足,便关火,将药汤盛到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碗里。 他端着碗,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试了试温度,确定不烫嘴后,才稳步走出小药房,向着乾隆的船舱走去。 船舱内 萧云整个人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缠住,陷入了一场可怕而混沌的梦境之中。 她的眉头紧紧蹙起,眉心处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好似承载着无尽的痛苦。 她的双手无意识地在空中胡乱抓着,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来驱散这蚀骨的痛感,嘴里不停地喃喃着:“疼……好疼……” 那声音颤抖而微弱,却又透着揪心的痛苦,在这寂静的船舱里不断回响。 “弘历……弘历……”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这个名字,那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眷恋与依靠,即便在这神志不清的睡梦中,也未曾忘却。 乾隆就守在她的身旁,重伤的身躯本就虚弱不堪,此刻却强撑着,不肯挪动分毫。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干裂起皮,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可他的目光始终紧紧地锁在萧云的脸上,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疼。 “朕在,朕在这儿……”乾隆伸出手,想要握住萧云的手,给她一些力量,可自己受伤的手臂却一阵剧痛。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但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依旧颤颤巍巍地握住了萧云的手。 他轻轻摩挲着,“云儿,对不起,如果不是朕为了博你同情。 硬生生地泡了一夜的冷水,让身子垮成这样,那刺客根本伤不到你……” 说着,乾隆的眼眶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吧嗒吧嗒地掉落在床榻上,洇湿了一片。 他满心自责,恨不得此刻受伤的是自己,只要能换回云儿的平安无事。 常寿已经明确,告知众人萧云并无大碍。 可乾隆的心却依旧高高悬着,只要云儿还未苏醒,他就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寒冷彻骨,没有一丝暖意。 他凝视着萧云痛苦地皱眉,那每一道褶皱都好似刻在他的心上,痛得他无以复加,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刺扎着他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萧云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眸。 她的眼神里透着些许迷茫,仿若刚从遥远的混沌之地归来,尚未完全清醒。 但很快,那迷茫之中,又多了些许复杂的情绪,有对眼前状况的惊愕,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一些难以言说的东西。 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似发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变化。 她的意识仿若坠入了一片神秘的深海,在黑暗中摸索,却又隐隐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涌动。 任谁可能也无法想到,她被玄冥抽去的情丝,竟在这一场生死危机之后,完完全全地恢复了。 这些时日以来,虽说她的情绪感知已经恢复了许多,能感受到喜怒哀乐,但终究像是隔着一层纱,并不完全。 然而,当看见乾隆受伤,鲜血涌出的那一刻。 那刺目的红如同最凌厉的闪电,直直地劈入她的心底,终究是强烈地刺激到了她的情绪,冲破了那最后一层阻碍。 这还真是应了那句福祸相依,谁能料到,这场惊心动魄的刺杀,竟成了她情丝复苏的契机。 萧云的目光缓缓移到乾隆身上,看到他重伤虚弱的模样,眼眶一下子红了。 她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喉间的哽咽哽住,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滴晶莹的泪,顺着脸颊滑落。 画舫之内,烛火明灭闪烁,光影在舱壁上摇曳不定,恰似众人此时波谲云诡的心境。 傅恒身姿挺拔如松,却又透着几分疲惫,一直静静地守候在舱外,半步都不敢挪移。 他深知皇上对萧云的深情,犹如渊深海阔。 若萧云稍有差池,以皇上那刚硬偏执的性子,难保不会做出什么过激之举,危及龙体乃至朝局。 故而,他如忠诚的卫士,目不转睛地紧盯着舱门,直至听见萧云悠悠醒转的动静,那一直高悬的心才仿若巨石落地,悄然放下。 傅恒整了整衣冠,稳步走进船舱,单膝跪地,沉声道:“皇上,那些刺客除了已毙命的,其余都已趁乱逃走,现场并未留下活口。” 乾隆斜倚在床榻之上,面色惨白,嘴唇干裂起皮,毫无血色,右臂上缠着的纱布已然被渗出的鲜血洇红了一片。 此刻,他满心满眼都是萧云,对傅恒的禀报仿若未闻,只是挥了挥手,虚弱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道:“此事交由你和暗卫去查,你全权处理。” 傅恒心领神会,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臣遵旨。” 言罢,他利落地起身,转身,步伐沉稳地离去,那离去的背影仿佛带着使命必达的决然。 一时间,房间内便只剩下乾隆与萧云二人,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这目光交汇之中。 乾隆凝视着萧云,眼中的愧疚与自责仿若实质,几乎要溢出来。 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云儿,对不起,你想知道什么,朕都告诉你,朕都说好不好?” 萧云眼眶泛红,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乾隆受伤的手臂,手指触碰到纱布的瞬间。 她的心仿若被狠狠揪了一下,带着哭腔嗔怪道:“怎么那么傻,你就这么不怕死?” 第300章 我不问了 乾隆感受到了云儿指尖传来的温热与关怀,那温度仿若春日暖阳,暖彻心扉。 他强撑着虚弱不堪的身体,微微坐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萧云,回道:“你知道的,你是朕的命,朕可以伤,可以死。 但你不行,如果用朕的命,能换你的,朕愿意,不论让朕选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萧云闻言,心中仿若被一道暖流缓缓淌过,那些原本纠结于心的疑虑、愤懑,在这一刻仿若冰雪消融,尽数释然。 她微微仰头,望着乾隆,轻声说道:“弘历,不论你瞒了我什么,我都不计较了。 你既然不对我说,就只能说明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也与我无益,既然如此,我不问了。” 顿了顿,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眸中闪过一抹亮色,凑近乾隆耳畔,神秘兮兮地说道:“弘历,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分享。” 乾隆见萧云这般模样,心中愈发心疼她的懂事,柔声道:“你说。” 萧云脸颊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激动与喜悦,再次凑近乾隆耳畔,悄声道:“我的情丝恢复了。” 此言一出,乾隆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继而又涌起些许后怕。 他暗自庆幸,还好刚才自己没有一时冲动,将那沉重的真相告知云儿。 否则的话,他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转瞬,乾隆脸上便绽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伸手轻轻握住萧云的手,“咱们只要解决了玄冥,以后就可以长相厮守。” 萧云重重地点着头,目光关切地望向乾隆,叮嘱道:“对,所以你要好好养伤,别再瞎折腾了。” 乾隆笑着点头,“不会,有云儿在朕身边看着朕,朕不会做出格的事,所以云儿不要离开朕。” 萧云看着乾隆那略显执拗的模样,心中满是怜惜与爱意。 萧云主动凑上前,在乾隆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柔声道:“自然不会。” 刹那间,舱内仿若春回大地,暖意融融,两人之间那曾有的隔阂与冰霜,在这一吻之下,彻底消散,算是冰释前嫌。 乾隆靠在床榻上,心中此刻倒是有些庆幸这场刺杀,如若不然,还不知道要历经多少波折。 他望着萧云,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仿若已经看到了他们携手走过风雨,长相厮守的美好画面。 与此同时,画舫一侧的甲板上,气氛凝重得仿若能凝出水来。 傅恒身姿挺拔如苍松,剑眉紧锁,目光冷峻地注视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刺客尸身。 他身旁的一众侍卫同样面色肃然,个个如临大敌。 在这死寂般的氛围中,唯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不时打破夜的沉静。 “动手,扒光。”傅恒一声低喝,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侍卫们立刻会意,纷纷蹲下身,动作迅速却又带着几分谨慎,开始仔细地扒下刺客们的衣服。 他们的手指在衣物间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线索的角落。 然而,一番搜寻下来,众人的脸色愈发阴沉——这些刺客身上干干净净。 竟未找到任何能表明身份的标识,肌肤之上,也不见丝毫刺青的痕迹。 唯余一张张陌生而冷峻的脸,可这些面容,在场众人瞧着,皆是全然陌生,没有一人能从中瞧出半分端倪。 傅恒微微抬起头,目光与同样神情冷峻的鼹鼠交汇,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皆闪过一抹凝重与疑惑。 傅恒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压抑,“这些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阿桂现在又不在。 皇上的安危,乃重中之重,你们日后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能再出任何差池。” 鼹鼠身为暗卫统领,平日里只听从乾隆一人的命令,与傅恒本无过多交集,可如今这局面,着实是他们暗卫失职。 想起刺客闯入船舱时,自己只顾着守在外面,却差点害得主子,命丧当场,他的心中便满是自责与懊悔。 因而,面对傅恒的斥责,他并无丝毫的不悦,神色坚定地点头应道:“我记下了,傅大人放心,不会再有第二次。” 另一边,巴朗带着剩余的黑衣人在水中奋力泅渡。 如一群狡黠的水鬼,借着夜色与河水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着岸边游去。 待他们尽数上岸,湿淋淋的衣物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们精瘦却矫健的身形。 巴朗的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他目光森冷地快速盘点了一下剩下的人手。 这一看,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此番行动,手下竟折损过半,这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黑衣人纷纷脱掉身上那湿漉漉、黏腻腻的衣服,其中一人走上前,面露焦急与疲惫,问道:“大人,咱们现在怎么办?” 巴朗并未立刻作答,他微微眯起眼睛,望向不远处依旧灯火通明的画舫。 他心中暗自思忖:倘若皇上或者是萧云,不论他们两个谁死了,想必那船定会马上靠岸,此刻若贸然行动,极易暴露行踪,打草惊蛇。 思及此处,他沉声道:“暂时不要轻举妄动,静静地跟着就好。” 那黑衣人听他这般一说,仔细一想,觉得确有道理,便点头应道:“好,大人,那咱们先找个地方用些膳食吧,兄弟们都有些饿了。” 巴朗微微点头,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一圈,下令道:“也好,留下两个人暗中监视,随时汇报情况。” 黑衣人领命,迅速挑出两人,低声叮嘱几句后。 巴朗便带着其余众人转身离去,他们的身影很快融入茫茫夜色之中,仿若从未在这片河岸出现过,只留下一片死寂与未知,笼罩着这一方天地。 画舫之上,夜色浓稠如墨,仿若要将一切秘密都隐匿其中。 傅恒心思缜密,宛如一位布局精巧的棋手,为了确保乾隆与萧云能有片刻安宁。 不被外界纷扰,特意将他们的房间,精心安排在了,画舫的最上层。 那高处仿若尘世之外的静谧之所,隔绝了底层的喧嚣与嘈杂。 以至于同在画舫上的紫薇等人,在这一夜竟如同置身世外桃源。 对上层发生的惊心动魄之事毫无察觉,安安静静地睡了一整晚。 全然不知乾隆与萧云已然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 第301章 日思夜想 坤宁宫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花窗棂上诡谲地舞动,恰似皇后此时纷乱如麻的心绪。 皇后端坐在榻上,身姿僵硬,宛如一尊凝固的雕像,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那沉沉夜色。 前几日,她收到了心腹巴朗的密信,信中的内容仿若一道惊雷。 在她心间轰然炸开——阿桂不知为何,竟突然之间,率领所有兵力浩浩荡荡地班师回京。 如此一来,皇上身边的守卫力量,瞬间变得空虚薄弱,仿若一座不设防的城池。 巴朗在信中告知,他们瞅准了这绝佳时机,已然准备对皇上痛下杀手,实施刺杀行动。 自收到这封信起,皇后的心便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悬在了嗓子眼儿。 每一个夜晚,她都这样枯坐在窗前,死死地盯着窗外的夜色。 从月升盼到月落,直至破晓时分,曙光初现,将她那憔悴的面容映照得愈发惨白。 她心中暗自盘算,一直在焦灼地等着皇上龙驭宾天的消息传来,仿若那是一道开启她全新人生的密令。 只要这消息一到,她便能立刻调兵遣将,早做准备,扶持自己的亲生骨肉十二阿哥上位。 届时,这后宫乃至整个朝堂,都将在她的掌控之下。 然而,一夜又一夜过去了,期盼中的消息仿若石沉大海,音信全无。 可皇后并未就此罢休,她的执念仿若燃烧的炭火,愈发炽热,依然执着地盼着,那眼神中的疯狂与决绝让人不寒而栗。 在她心底,对乾隆与萧云的恨意仿若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理智。 她恨不得这二人即刻共赴黄泉,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不仅如此,她还特意下了一道阴狠毒辣的命令,叫巴朗在刺杀之时,务必率先毁掉萧云的容颜。 在她扭曲的心中,即便萧云难逃一死,她也绝不打算放过,定要让她死得凄惨无比,以泄心头之愤。 夜色如水,悄然漫入延禧宫,烛火在这静谧之中轻轻摇曳,光影在雕花窗棂上晃荡。 令妃独自坐在寝宫之内,她的身姿略显单薄。 她的手中,轻轻握着永琰平日里最喜欢玩的拨浪鼓,那鼓身的彩绘已有些斑驳,想来是被永琰的小手,无数次摩挲所致。 她纤细的手指缓缓抚过鼓面,仿佛还能感受到永琰握住它时的温热。 一时间,往昔永琰在身边嬉笑玩耍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现。 令妃的目光缓缓移向一旁,那里整齐叠放着永琰曾经穿过的衣衫。 她轻轻拾起一件小袄,手指摩挲着衣角,料子是上乘的绸缎,触手柔软,却也勾起了她心底无尽的思念。 “也不知道永琰跟着皇上过得如何?”她喃喃自语,声音轻柔得如同窗外的微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是永琰第一次离开她这么长时间,她感觉自己的心好似也被掏空了一角,空落落的,没着没落。 “咳咳……”令妃轻咳了几声,她抬手捂住嘴,胸口微微起伏,只觉一阵气闷。 近些时日,她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每到夜晚,寒意入体,这咳嗽便愈发频繁起来。 她心中明白,自己这病,怕是难以根治了。 想到此处,她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罢了,索性也就释然了。 在这深宫里,生死仿若只在一念之间,她又何苦执着。 况且,不管怎么说,永琰终究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有皇上的庇佑,他的前程总归是差不了的。 又想起云云,那个善良得如同春日暖阳般的女子,将永琰托付给他们,她很放心! 她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至窗前,伸出手,轻轻推开窗扇。 如水的月色瞬间倾泻而入,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却也难掩那一抹淡淡的哀愁。 令妃静静地伫立在窗前,目光望向远方。 那是永琰离去的方向,思念仿若无尽的丝线,随着月光蔓延至远方。 她在心底默默祈祷,愿永琰一切安好,哪怕自己,无法亲眼见证,他成长为参天大树,只盼他一生顺遂,无灾无难。 与此同时,画舫在悠悠水面上轻轻晃荡,天,快要破晓了。 晨曦的微光透过舱窗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洒了进来,似是给这狭小的空间蒙上了一层薄纱。 萧云在睡梦中只觉周身暖烘烘的,仿若抱了个极大的暖炉,那暖意源源不断,烘得她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许久之后,萧云悠悠转醒,刚一睁眼,就瞧见身旁的乾隆面色潮红。 平日里那深邃有神的双眸紧紧闭着,眉头蹙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额头上更是烫得吓人。 萧云瞬间睡意全无,心猛地一揪,忙伸手去探乾隆的额头,触手的滚烫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热度,怎会如此之高? 萧云不及多想,随手拽过一件外衣,三两下裹在身上,疾步冲向舱门,一把拉开。 她冲着外面大声喊道:“快去叫常寿过来,弘历情况不妙!” 声音急切而慌张,在这寂静的清晨,瞬间打破了画舫周遭的安宁。 暗卫们训练有素,闻令而动,如鬼魅般穿梭。 不过片刻,便将还在睡梦中的常寿硬生生从床上拽了起来。 常寿睡眼惺忪,衣服也只是随意披挂着,脚下趿拉着鞋子,就这么迷迷糊糊被拉扯着一路小跑。 直到迈进乾隆的船舱,瞧见眼前的景象,这才彻底清醒过来,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他赶忙上前,坐在床榻边的矮凳上,手指轻轻搭在乾隆的腕上,屏息凝神,细细诊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常寿的脸色愈发凝重。 他心中暗忖:皇上这是得有多挂心萧妃娘娘,才会惊吓得这般模样啊? 风寒未愈,伤上加伤,情绪大起大落,身体再好的人,也经不住这般折腾。 萧云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常寿,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在一起,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焦急地问道:“常太医,弘历他到底如何了?你快说!” 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眼眶也微微泛红,显然是急坏了。 第302章 手怎么了 常寿抬眸,瞧了瞧萧云那心急如焚的模样,又瞥了眼昏迷不醒的乾隆,心中瞬间明了。 原本他跟傅恒私下里商量好了,要把乾隆的病情说得夸张些。 好让萧妃娘娘,知晓皇上的情深意重,可如今这情形,看着萧妃娘娘几近崩溃的样子,他哪还敢那般行事。 于是,常寿清了清嗓子,温言安抚道:“娘娘莫急,皇上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 待臣开几副安神的汤药,调养一二,很快便能恢复如初。” 萧云听闻,紧绷的身子这才稍稍放松了些,长舒一口气,抬手轻轻抚了抚胸口,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常太医,那你赶紧去熬药吧,劳烦你了。” 常寿微微俯身,行了一礼,应声道:“娘娘客气,臣这就去。” 说罢,便稳步退下,转身离去。 船舱内,又只剩下萧云和昏迷的乾隆,晨曦的光愈发亮了,却依旧驱不散萧云心头的阴霾。 她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乾隆的手,默默祈祷着他能快点好起来。 傅恒在画舫的廊道上踱步,心中满是忧虑。 听闻常寿又火急火燎地赶去了乾隆的船舱瞧病。 他的眉峰瞬间紧蹙,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当下便意识到,乾隆的病情怕是有些反复了。 傅恒深知此时情况微妙,皇上卧病在床,船舱内必然忙乱,自己冒冒失失地闯进去,没准会添乱。 于是强压下心头的急切,转身朝常寿的住处走去,打算在那儿候着。 没过多久,便见常寿衣衫不整、神色匆匆地回来了。 他衣服的前襟敞开着,衣角随着脚步胡乱翻飞,鞋子上还沾着些舱板上的水渍,显然是被从睡梦中仓促唤起,一路奔忙未及整理。 傅恒见状,立刻疾步上前,一把拉住常寿,目光急切地问道:“常太医,皇上的身体究竟如何了?” 声音不高,却透着十二分的紧张。 常寿重重地叹了口气,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满脸疲惫与无奈,“万幸皇上平日里身体底子好,换做旁人,经了这一遭,怕早就扛不住了。 可即便如此,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先是染上风寒,又是为萧妃娘娘挡箭受了伤,伤口还未痊愈,心绪更是起伏不定。 傅大人,您跟皇上亲近,可得好生劝劝。 他若还想与萧妃娘娘长相厮守,往后务必万望保重龙体,切不可再如此意气用事。” 说着,常寿微微摇头,眼中满是对乾隆身体的担忧。 傅恒自是听出了常寿话里的弦外之音,心猛地一沉,看来这次皇上的状况,远比想象中棘手。 他抿紧双唇,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行,我知道了,那你赶紧给皇上配药吧,越快越好。” 此时,画舫依旧悠悠然行驶在宽阔的河面之上,船桨拨水,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却没有半分要调转回头靠岸的意思。 在画舫暗处的一隅,巴朗留下的眼线正隐匿在阴影里,交头接耳。 其中一个身形瘦小的,眼神透着疑惑与不甘,压低声音呢喃道:“你说昨日咱们派进去的那些兄弟。 不是说万无一失,定能得手吗? 怎么今儿个瞧这动静,皇上好似没死?这可奇了怪了。” 另一个稍壮实些的,眉头紧锁,同样满心狐疑,摇了摇头应道:“我哪知道,上头交代的任务,咱可不敢含糊。 先别轻举妄动,继续暗中监视,瞅准时机再动手。” 另一边,永琰在自己的舱房内悠悠转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刚一清醒,便叫嚷着要见乾隆和萧云。 昨日紫薇陪着他玩闹了一整天,他年纪虽小,却心思敏锐,隐隐察觉到今日这气氛不对劲儿。 在他单纯的认知里,阿玛和额娘即便闹了别扭、吵了架,也不至于两个人都不见踪影,把他一个人晾在这儿。 紫薇与尔康此时尚不知乾隆和萧云遇刺一事,只当是小两口闹了点别扭。 被永琰吵得头疼,又拗不过这小家伙的倔脾气,只得带着他往萧云的船舱走来。 紫薇一路走还一路寻思,有永琰这个“小机灵鬼”在,说不定能当个和事佬,帮着乾隆和萧云解开心结,让他们尽早冰释前嫌。 哪成想,刚走到舱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乾隆和萧云轻声交谈的声音,两人亲昵得很,哪有半分闹别扭的样子。 紫薇不禁微微一愣,脚下的步子也缓了下来,与尔康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意外。 永琰那小小的身影站在船舱门前,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急切。 他满心想要敲门,唤出船舱里的人,可奈何身高太矮,手臂伸直了,指尖也才勉强够到门板下方,怎么也触碰不到能发出声响的位置。 小家伙急得直晃身旁紫薇的胳膊,脸蛋憋得通红,撒娇般地喊道:“紫薇姐姐,快敲门,我想见额娘和阿玛啦!” 紫薇看着永琰这副模样,心中既觉好笑又满是疼爱。 她抬手,手指轻轻弯曲,用指节在船舱的门上叩出了“叩叩叩”清脆而有节奏的声音,那声音在静谧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 “进来。”船舱里,萧云的声音传了出来。 紫薇与尔康对视一眼,并肩缓缓走入船舱。 还没等他们站稳脚跟,永琰就像只敏捷的小豹子一般,“嗖”地一下最先窜了过去。 一见到乾隆和萧云,小家伙嘟囔道:“额娘,阿玛,你们整天躲在这船舱里,是在玩什么好玩的?我都可想可想你们了。” 紫薇和尔康的目光这才投向乾隆,刹那间,两人皆是神色一变。 只见乾隆身上有一处伤口极大,即便裹着层层纱布,那殷红的血迹还是渗了出来,根本遮掩不住。 永琰年纪尚小,还不谙世事,他懵懂地指着乾隆被吊起来的那只胳膊,奶声奶气地问,“阿玛,你的手怎么了?” 乾隆出言安抚着,“受了一点小伤!” 紫薇和尔康心中大骇,他们原以为乾隆只是使了感染风寒的苦肉计,却没料到竟受了如此重伤。 第303章 有所发现 紫薇听闻乾隆的话,娇柔的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那粉嫩的唇瓣被手指轻轻压着,眼中瞬间蓄满了震惊与疼惜之色,她情不自禁地开口问道:“阿玛,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乾隆斜靠坐在那张雕花的床之上,往日的威严此刻被病痛消磨殆尽。 他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张了张嘴,声音虚弱无力,仿若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昨天晚上……” 尔康见状,毫不犹豫地大步上前,身姿挺拔如松,脚步沉稳有力。 他微微弯腰,目光中满是关切,急切地问道:“阿玛,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乾隆轻轻摇了摇头。 他疲惫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悠长而沉重,在房间里回荡,“不知道,那些人除了逃走的,都死了,没有一个活口留下。 他们的脸,看着极为陌生,傅恒跟暗卫如今还在全力追查。” 尔康听闻,手不自觉地抚上下巴,微微皱眉,眼神陷入沉思,仿若脑海中正有无数线索在飞速碰撞。 片刻后,他猛地抬起头,眼神坚定如磐石,闪烁着毅然决然的光芒:“阿玛,那我也去看一看,说不定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乾隆微微颔首,眼中满是对尔康的信任与期许,那目光仿若一道温暖的光,照亮了尔康前行的路,“去吧,万事小心。” 紫薇则轻轻走到乾隆床边,缓缓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乾隆平齐,眼中含泪,轻声说道:“阿玛,您受苦了。 您可一定要好好养着。 您要是有个什么不舒服,可一定要跟我们说,千万别强撑着。” 永琰迈着小短腿,蹭蹭几下就跑到了乾隆的床边,极为乖巧地挨着床沿坐下。 他圆嘟嘟的脸蛋此刻满是认真,小手费力地握住茶壶把儿,使出全身的劲儿,才颤颤巍巍地倒出了一杯茶。 茶水在杯中轻轻晃荡,溅起几丝微小的水花,溅湿了他的小手,他也毫不在意。 随后,永琰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茶杯,递到乾隆面前。 他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脆生生地问道:“阿玛,你渴不渴?要不要我喂你呀?” 乾隆看着眼前这稚嫩又贴心的幼子,心中一暖。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温声道:“不用,小十五真懂事,放那吧。” 永琰得到夸奖,小胸脯挺得高高的,愈发来了兴致,坐在那儿开启了他的“话痨”模式。 一会儿讲讲自己在外面看到的新奇花草。 一会儿又手舞足蹈地描述着偶尔飞过的漂亮小鸟,那叽叽喳喳的模样。 仿佛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儿,倒是给这略显沉闷压抑的船舱,带来了不少欢乐,乾隆原本紧锁的眉头,也渐渐松开了几分。 紫薇见此,悄然起身,莲步轻移,回了自己房间。 不多时,她怀抱一架古朴的瑶琴折返而来。 琴身泛着温润的光泽,琴弦在舱内微光的映照下,仿若丝丝银线。 紫薇款步走到船舱一角,轻轻将琴置于桌上,缓缓坐下,素手轻抚琴弦,调试了一番音准。 随着她指尖灵动地拨弄,悠扬的琴声仿若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 那琴声时而婉转,如泣如诉,似在诉说着对乾隆身体的担忧;时而激昂,仿若鼓舞士气,盼着他能早日康复。 音符在空气中跳跃、流淌,交织成一曲治愈人心的乐章。 一旁的萧云听得入神,片刻后,也微微启唇,婉转的歌声随之响起。 她的嗓音清脆甜美,如同山间欢畅的百灵鸟,此刻却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温婉与深情。 歌声与琴声相互呼应,仿若一对默契的伴侣,翩翩起舞。 她唱的是一首民间的小曲,歌词质朴却饱含深情,大意是愿乾隆安康顺遂,病痛全消。 每一个吐字、每一个转音,都倾注了她对乾隆深深的关切。 乾隆半靠在床头,静静地聆听着这琴音与歌声交织的美妙旋律,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而沉醉。 看着眼前这些用心陪伴、悉心照料自己的孩子和爱人,身上那钻心的伤口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仿若被这温情脉脉的氛围注入了一剂良药,缓缓驱散了伤痛带来的阴霾。 一时间,船舱内只有悠扬的乐声、动人的歌声,以及那丝丝缕缕、萦绕不散的温情。 与此同时,尔康心急如焚地大步来到了船舱外,恰好瞧见正准备去巡查的傅恒,忙不迭地开口问道:“六叔,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傅恒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来,他虽神色略显疲惫,却依旧透着平日里的干练与威严。 他微微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昨晚有人蓄意偷袭,手段极其狡诈,他们先用一阵骚乱引开了暗卫。 声东击西,而后直扑皇上所在的船舱,更无耻的是,他们竟然假冒普通侍卫,差点刺杀成功!” 尔康听闻,眉头瞬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忧虑与愤怒。 片刻后,他抬起头,语气坚定地请求道:“六叔,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些尸体?说不定能从他们身上找到些线索。” 傅恒微微颔首,带着尔康七拐八绕,来到了一处空旷的船舱。 这船舱四周略显阴暗,仅有几缕从缝隙中透进来的微光,勉强照亮着中央摆放的数十具尸体。 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混合着船舱内潮湿发霉的气息,让人闻之欲呕。 尔康却仿若未觉,他缓缓蹲下身子,眼神专注地开始仔仔细细观察每一具尸体。 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鹰眼,一寸一寸地扫过,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忽然,他的视线在其中一人的胳膊上停了下来,那胳膊上有一道独特的疤痕,形状仿若扭曲的蜈蚣,看着极为可怖。 尔康就这般死死地盯着,那道疤痕,看了许久许久,眉头越皱越紧。 随后,他若有所思地站起身来,转向傅恒,问道:“六叔,为首的人能不能跟我形容一下,他的大概身材和相貌?” 第304章 竟是皇后 傅恒何其聪慧,一听尔康这话,又见他这般神情,心中便已然知晓他怕是已有了些许猜测。 他略作沉思,回忆着昨晚那混乱又惊险的一幕,缓缓说道:“为首之人,身材高大魁梧,比常人要高出半个头有余,一袭黑衣融入夜色,行动极为敏捷。 脸上蒙着黑布,看不清面容,但露在外面的眼睛透着股凶狠的戾气,让人望而生畏。” 尔康沉默了半晌,紧咬着下唇,脸色愈发阴沉。 良久,才开口道:“六叔,这些人我很熟悉,此事恐怕要禀告皇阿玛了。 他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卷土重来。 而且,这些时日咱们要加倍小心,据我所知,他们极其擅长水战,若是在这江上遭遇,怕是极为棘手。” 傅恒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应道:“好,从今天开始,我和鄂敏换班,日夜守候着皇上,绝不容许,再有半点差池。” 尔康依旧眉头紧皱,满脸的忧心忡忡,他低声道:“那我先去找皇阿玛了,得将这些情况尽早告知。” 傅恒微微颔首,什么都没有多问。 其实,即便他不问,心中也已然猜到了几分。 他望着尔康匆匆离去的背影,暗自思忖,只是他想不通,皇后一向端庄自持,为何要派人刺杀皇上呢?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实在是错综复杂,让人头疼不已。 但此刻,当务之急是确保皇上的安全,其他的,只能日后再慢慢查探了。 船舱内 尔康心急如焚,脚下生风,那匆忙的脚步好似要将舱板踏穿,眨眼间便匆匆踏入船舱。 彼时,紫薇正端坐于一隅,素手轻抚琴弦,琴音悠悠,恰似山间清泉流淌,空灵而澄澈,一曲终了,余音仍绕梁不散。 尔康入舱的瞬间。 紫薇抬眸望去,便瞧见他神情凝重,那紧锁的眉头仿若藏着千钧重担,眉心处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尔康先是望向紫薇,极力稳住自己急促的语调,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和些,“紫薇,你带永琰先回房,我有话要跟阿玛说。” 永琰此刻正像只乖巧的小猫,紧紧依偎在乾隆床边。 小手攥着乾隆的被褥一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听闻这话,小脸瞬间垮了下来,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他小嘴一撇,委屈巴巴地嘟囔着,“我不,我还想多陪阿玛一会儿,阿玛受伤了,我要照顾他。” 萧云见状,悄无声息地走到永琰身边,伸出纤细如葱管的手指。 她带着几分宠溺,爱怜地掐了掐永琰那肉嘟嘟、白里透红的脸蛋。 她轻言细语地哄道:“先跟尔康回去,你在这里会耽误弘历休息的,听话。” 永琰虽满心不情愿,却也知晓此刻不能任性。 他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泪花,这才慢腾腾地挪下了床。 他耷拉着脑袋,慢吞吞地牵着紫薇的手。 他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船舱,那小小的背影透着无尽的落寞。 乾隆一直凝视着这一幕,将孩子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见尔康这般表情,心中已然明晰,他定是对那些刺客的身份,有了重大发现。 待紫薇和永琰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舱门后。 乾隆强撑着身体,微微坐直了些,靠在床头的软枕上,目光如炬,直直地投向尔康,开口问道:“说吧,你发现了什么线索?” 尔康仿若瞬间被拉回到往昔那段惊心动魄、生死逃亡的日子,眼神有些放空,仿佛置身于曾经的刀光剑影之中。 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眼神笃定,语气斩钉截铁,“阿玛,这些人是曾经追杀过我们的。” 此言一出,乾隆放在床榻上的手,不自觉地猛地收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脸上闪过一丝惊怒交加的神色。 他追问道:“你是说,你们在逃亡的时候遇见的那些杀手?” 尔康重重地点着头,神色凝重得仿若暴风雨即将来临,他沉声道:“是,刚刚我在那人身上,发现了当时我跟他交手留下的伤痕。 阿玛,你知道的,我的剑是特制的,剑身狭长,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峻的银光,剑刃锋利无比。 所留下的伤口平滑且深,周边的皮肉微微翻卷,和别人用普通兵器造成的伤口截然不同,我一眼便认出来了。 为首之人应是巴朗,我问过六叔啦!巴朗的身形比一般人要高!” 萧云在一旁静静听着,听到此处,不禁面露疑惑。 她微微歪着头,轻声呢喃道:“弘历,皇后娘娘为何要杀你?” 乾隆沉默了半晌,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几分沧桑,“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这么多年在后宫,她目睹了太多的权谋争斗,心性早已改变。 她想要的太多了,权力、地位、尊荣,无一不想收入囊中,她的野心也太大了。 她一心想要永璂登上皇位,想做那高高在上、掌控六宫乃至天下的太后。 此番刺杀,怕是谋划已久,只为铲除朕这个绊脚石。” 乾隆微微闭上眼睛,好似要将这些纷扰的思绪统统收敛。 片刻之后,乾隆缓缓睁开双眼,那目光犹如寒夜中的炬火,坚定而果决,沉声道:“此事朕知道了。 尔康,你护好紫薇跟永琰,他们的目标是朕,想必应该不会为难你们。 这几天若无事,你们就别过来了。” 尔康听闻此言,心头一滞,迟疑了短短一瞬,嘴唇微张,轻声唤道:“阿玛……” 话语未尽,乾隆已是一阵轻咳,那咳嗽声在静谧的船舱内显得格外刺耳。 他缓了缓气息,不容置疑地说道:“这是朕的命令。 永琰要是闹,你就告诉他,他要是不听话,下次朕就不带他出来了。” 尔康心底满是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应道:“好,阿玛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以命相护。” 乾隆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关切与不容置疑的威严,强调着:“朕要的是你们三个平安,谁都不许出事。” 尔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泛红,连忙点头:“好,阿玛放心。 那我先回去了。” 第305章 主动出击 待尔康离去,萧云轻轻握住乾隆的手,那双手细腻而温暖,她目光诚挚,柔声道:“弘历,你放心,我可以保护好你的。” 乾隆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仿若春雪初融,轻声打趣道:“好,那朕就靠云儿保护了。” 紫薇与永琰回到船舱内。 永琰仿若一只脱缰的小马驹,一蹦一跳地跑到船舱一角,自顾自地摆弄起,一堆从岸上捡来的小石子,玩得不亦乐乎。 紫薇却全然没了那份心思。 她莲步轻移,缓缓坐到床边,眼神有些放空,心绪仿若被一团乱麻缠住,怎么也理不清。 她心中藏着太多的疑问,亟待向尔康求解,于是便这般心不在焉地等着,时间仿若被定格,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 许久之后,尔康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舱门口。 紫薇如获至宝,立刻起身,莲步匆匆地将尔康拉到一旁。 她压低声音,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皇阿玛和云云似乎和好了,可是哪来的人刺杀呀? 尔康,那些人究竟是谁,你知道吗?” 尔康目光警惕地瞥了一眼在角落里玩闹的永琰,确定他没有注意这边,才凑近紫薇,同样压低声音。 他神色凝重地说道:“咱们的老朋友了。” 此言一出,紫薇娇躯一僵,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你是说是他们?” 尔康重重地点头,确认道:“对,只是我不曾想过,她竟这般大胆,连阿玛都敢刺杀。” 紫薇的精神瞬间紧绷起来,仿若拉满的弓弦,她焦急地抓住尔康的胳膊,问道:“尔康,那我们该如何?” 尔康轻轻拍了拍紫薇的手,出言安慰道:“阿玛叫我们安心在这里待着,若无事,这几天不要去打扰他们。” 紫薇欲言又止,嘴唇动了动,刚要开口,却被尔康果断打断,“这是阿玛的旨意,咱们只能遵从。” 紫薇眼神忧虑地望向永琰,忧心忡忡地说道:“咱们两个倒还好,可他怎么办? 他定会嚷嚷着要见阿玛的。” 尔康嘴角泛起一抹无奈的笑意,轻声说道:“阿玛说了,他要是敢闹,下次就不带他出门。” 说罢,尔康张开双臂,将紫薇轻轻揽在怀里,一只手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着:“别怕,我在。” 紫薇靠在尔康怀里,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些,只是心中的阴霾,依旧挥之不去。 船舱内 乾隆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他心中暗自权衡:这般一直被动挨打下去,无疑是将主动权拱手相让,局势只会愈发对己方不利,必须得主动出击,扭转乾坤。 思及此处,乾隆提高了音量,朗声道:“鼹鼠。”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乾隆面前。 此人全身裹在一袭黑色紧身衣中,脸上也蒙着黑布,仅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恭声道:“请主子吩咐!” 乾隆目光冷峻,直视着鼹鼠,沉声道:“你带着部分暗卫,去这周遭仔细搜索一番。 那些黑衣人虽说刚刚逃窜,但朕料想他们不会走远。 此时出击,说不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鼹鼠听闻此言,不禁迟疑了一下,微微抬头,面露担忧之色,进言道:“主子,阿桂将军带兵回京,您身边剩下的人手本就不多了。 倘若奴才再带着人离开,这防卫力量可就太薄弱了,奴才实在是担心……” 乾隆却不耐烦地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坚定,不容置疑地说道:“他们的人手想必也有限,有傅恒和鄂敏在这儿守着,朕不会有事。 哪有日日防贼的道理,难不成要一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你且带着一半的人去,给朕留下一半的暗卫即可。” 鼹鼠见乾隆心意已决,无奈之下,只能听命行事,抱拳应道:“奴才遵旨!” 说罢,身形一闪,便如同一缕黑烟般迅速离开了船舱。 在离开之前,鼹鼠深知此次任务责任重大,事关皇上安危,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特意找到傅恒。 他神色凝重地说道:“傅大人,皇上执意如此,我实在拗不过,只能依令行事。 但请你务必要护好皇上的安危,万不可出任何差错。” 傅恒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右手握拳,击打在左胸口,立下誓言,“你放心,除非我战死,否则断然不会,再让皇上受一丝一毫的伤。” 鼹鼠自是知晓傅恒的勇猛无畏,在沙场上那可是赫赫有名,有他这句话,心中稍安,索性便安心离去了。 鼹鼠带着挑选出来的一半暗卫,沿着江边迅速展开搜索。 他们个个身手矫健,如履平地,目光锐利得如同觅食的猎豹,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蛛丝马迹。 果不其然,行至一处隐蔽的江湾时,眼尖的暗卫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 鼹鼠眼神一凛,给手下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刻呈扇形散开,悄无声息地包抄过去。 那两个监视之人还未反应过来,鼹鼠已然如闪电般欺身而上,手中利刃寒光一闪,干净利落地将两人斩杀。 待尘埃落定,鼹鼠蹲下身,仔细搜查两人的衣物 然而结果却令人失望,在他们身上竟然,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能象征身份的东西,连个特殊的印记或是令牌都没有。 鼹鼠眉头紧皱,心中暗忖:这可如何是好? 思索片刻,他决定用最笨却也最稳妥的办法——守株待兔。 毕竟这里只发现了这两个人,其他人踪迹全无,想必他们终究还是会回来查看情况的。 于是,鼹鼠命令剩下的暗卫,分散埋伏在四周的草丛、礁石之后。 个个屏气敛息,手中利刃紧握,准备给那些黑衣人来个措手不及,一网打尽。 酒楼 巴郎等人在之前的那场混战中,多多少少都挂了彩,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些皮开肉绽的伤口,虽说不致命,可也疼得他们龇牙咧嘴。 第306章 格杀勿论 巴朗等人,寻了一处临江的客栈,众人草草处理了下伤口,便迫不及待地泡了个热水澡,想要洗去满身的疲惫与血腥味儿。 热水浸过伤口,刺痛感让他们倒吸凉气,可还是咬牙坚持着。 洗完澡,换上干净衣衫,整个人才觉得清爽了些,精神也为之一振。 可就在这一番折腾之后,天色已然不早,暮色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笼罩了大地。 巴朗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深知那两名负责放哨监视的黑衣人此时肯定饥肠辘辘。 便赶忙派人去给他们送些吃食,顺便换班,也好让他们回来养精蓄锐。 那两名去送饭的手下,脚步匆匆,按照既定路线赶到指定位置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两具尸体,正是他们要找的同伴,而周遭静悄悄的,愣是不见一个人影,诡异的气氛瞬间让两人寒毛直竖。 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们哪还敢多做停留,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回跑,脚下生风,好似被恶鬼追赶一般。 鼹鼠其实早已料到他们会有如此反应,所以并没有将这两人斩杀,而是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他身形矫健,如鬼魅般穿梭在夜色中,脚下的步伐轻盈且迅速,一路缀着两人,竟没让他们察觉分毫。 就这样,鼹鼠发现他们的落脚点是城中的一处客栈。 那两名黑衣人一路狂奔,冲进客栈,累得气喘吁吁,脚步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一进门,便扯着嗓子大喊,“大人,不好了,咱们的人被杀了!” 巴朗正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正隐隐不安,听到这声呼喊,顿时火冒三丈,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打得那黑衣人眼冒金星,怒吼道:“蠢货!” 被打的黑衣人捂着脸,一脸懵圈,还没弄明白大人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巴朗这边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解释,外面已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原来是鼹鼠带着一众暗卫如天兵天将般齐齐地包围了客栈。 月光洒在他们冷峻的面庞上,泛着森冷的银光,个个身着黑色劲装,手持利刃,身形矫健,气势汹汹。 那黑衣人此刻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为何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心中暗恨,冲着鼹鼠等人骂道:“你们真卑鄙,跟踪我!” 鼹鼠神色冷峻,目光如炬,视若无睹,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不必留活口,格杀勿论!” 刹那间,所有暗卫如饿狼扑食般,向着巴朗的人冲了过去。 一时间,客栈内刀光剑影,喊杀声四起。 暗卫们身手敏捷,出招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致命的杀伤力。 他们身形灵活地穿梭在黑衣人之间,利刃挥舞,寒光闪烁,所过之处,血花飞溅。 有的暗卫高高跃起,手中长剑直刺黑衣人咽喉,那精准度让人胆寒; 有的暗卫侧身一闪,避开黑衣人的攻击,同时反手一刀,砍向对方的后背,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巴朗带来的黑衣人也不甘示弱,他们虽惊恐万分,但为了活命,也拼死抵抗。 其中一人挥舞着大刀,在空中抡出一个又一个大圆,试图阻挡暗卫的进攻,那大刀呼呼作响,似有千钧之力; 另一人则手持短棍,专攻暗卫下盘,他矮身疾进,短棍如雨点般砸向暗卫的腿部,动作敏捷,让人防不胜防。 然而,暗卫们毕竟训练有素,人数上也占优势,随着战斗的持续,黑衣人渐渐不敌。 但他们对巴朗忠心耿耿,眼见形势不妙,拼死护着巴朗,用自己的身体,为他筑起一道人肉盾牌。 巴朗在众人的掩护下,且战且退,身上还是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好不容易突围到客栈后院,他瞅准机会,不顾重伤之躯,拼尽全力,一个箭步冲向江边,纵身一跃,跳入了滔滔江水之中。 暗卫们追到江边,望着那滚滚江水。 鼹鼠犹豫了一下,还是派人下水去追,可江水湍急,暗流涌动,哪还能寻得巴朗的踪影,最终只能无奈作罢。 鼹鼠面沉如水,那一地的尸体横陈于夜色之下,散发着刺鼻的血腥气息。 他仅是冷眼瞥了一下,便决然转身,带着一众训练有素的暗卫,如鬼魅般迅速隐没在黑暗之中,向着画舫疾驰而去。 画舫之上,灯火摇曳,乾隆正于舱内焦急等待。 鼹鼠入内,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低沉却清晰,“主子,奴才已将那伙人尽数诛杀,只是为首之人逃脱了,请主子责罚!” 乾隆心中又何尝不知,放走了为首之人,便如同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乾隆微微抬高声调,“办事不利,便罚你们……” 鼹鼠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仿若要冲破胸膛。 他的双腿微微颤抖,几乎站立不稳,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想着此番怕是要大难临头。 正在此时,萧云悄然走到乾隆身边。 她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柔声劝道:“弘历,他们已经尽力了,事已至此,责罚又有什么意义呢?叫他们下次小心些就是了。” 乾隆面对云儿这般软语请求,心中纵有万般考量,却也实在无法拒绝。 他凝视着萧韵的双眸,良久,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好,那看在云儿的份上,朕便不罚他们。 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日后护卫定要尽心些。 那为首之人逃走,定会向皇后报信,日后风波定会不断,在阿桂未回来以前,你们务必要精心护好云儿的安危。” 鼹鼠闻言,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那高悬的心终于落了地。 他暗自庆幸,还好有萧妃娘娘及时替他们求情,否则今日这一劫,怕是难以逃过。 他再次单膝跪地,行礼谢恩,语气中满是感激:“奴才遵旨。” 说罢,便稳稳地转身离去。 这一次,脚步坚定有力,他深知,接下来的护卫任务,容不得半点马虎。 第307章 巴朗逃脱 另一边,巴朗如断了线的风筝般,一头扎进那湍急汹涌的江水之中。 冰冷刺骨的江水瞬间将他吞没,他却凭借着精湛过人的游泳技巧,奋力划动四肢,仿若一条矫健的水蛇,在暗流涌动间穿梭自如。 好不容易,他瞅准一处水流稍缓的河岸,拼尽全力,挣扎着爬上了岸。 此刻的巴朗,狼狈至极,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江水浸透,又被血水染得通红,破碎的布条耷拉在身上,随风飘动。 他强忍着剧痛,抬手查看伤势,只见一道道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汩汩涌出,触目惊心。 想当初,他从宫里意气风发地出来时,身后可是带着足足几十号人。 那阵仗好不威风,本以为此次任务手到擒来,却没料到,仅仅出手这一次,便落得个全军覆没、孤家寡人的凄惨下场。 好在临行前,他多留了个心眼,身上藏着的银子还在。 拖着沉重如铅的双腿,巴朗艰难地寻得一处无人的偏僻角落,靠着墙壁缓缓坐下。 他颤抖着双手,从怀中掏出平日里备用的伤药,咬着牙,一点一点地清理起伤口。 每擦拭一下,钻心的疼痛便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冷汗如雨而下,浸湿了他已然湿透的衣衫。 处理完伤口,巴朗稍作喘息,定了定神,而后缓缓抬起手,将手指放入口中,吹出一声悠长尖锐的口哨。 不一会儿,一只矫健的信鸽振翅飞来,稳稳地落在他的肩头。 巴朗目光冷峻,抬手撕下一块还未被鲜血浸透的衣衫,用指尖蘸着身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在那布条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两个字:“事败”。 字体刚劲有力,仿若也带着他此刻的不甘与决绝。 他轻轻将布条系在信鸽的腿上,看着信鸽振翅高飞,消失在夜空之中,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简单的两个字,即将掀起后宫之中一场新的波澜。 巴朗拖着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身躯,在荒山野岭间艰难地蹒跚前行。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唯有惨淡的月光透过层层枝叶,洒下几缕阴森的光斑,勉强照亮他前行的路。 脚下的枯枝败叶被他踩得“嘎吱”作响,每一步都仿佛有千钧重,每挪动一下,伤口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疼得他冷汗直冒,牙关紧咬。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他在山壁间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 那山洞洞口不大,周围杂草丛生,藤蔓肆意攀爬,若不仔细瞧,根本难以发现。 巴朗如获至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踉跄着走了进去。 一进山洞,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洞中的寒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靠着那冰冷刺骨的石壁缓缓坐下,石壁的寒意透过衣衫,直直地侵入他的肌肤。 他却浑然不觉。 此刻,他整个人已是精疲力竭,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巴朗微微闭上眼睛,准备闭目调息,休养一下。 他深知,此刻自己这副模样,什么都做不了,当务之急是先把伤养好。 画舫 常寿双手稳稳地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步入船舱。 那碗中的汤药还袅袅升腾着缕缕白气,药香混合着苦涩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之中。 他微微弓着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皇上,该喝药了。” 乾隆斜靠在床榻之上,平日里那龙精虎猛、健步如飞的模样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疲惫与憔悴。 他微微睁开双眼,看了看那碗汤药,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比这药味更甚。 要知道,乾隆身体一向康健,极少有喝药的时候。 可谁能料到,最近这几日,各种意外纷至沓来,他竟接连喝了好几次这苦涩无比的汤药。 乾隆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看着那碗药,暗自腹诽:也不知道常寿,在这药碗里放了什么,怎么这般苦,简直难以下咽。 萧云一直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见此情形,她莲步轻移,起身将药碗轻轻接了过来,伸出纤细如葱管的手指,轻轻在碗边试了试温度。 随后她温柔地对乾隆说道:“弘历,不烫,温度刚刚好。 喝了药,病才能好得快些。” 乾隆却仿若小孩子耍赖一般,拽着萧云的手,撒娇道:“云儿喂朕。” 萧云无奈地笑了笑,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汤药,递到乾隆的嘴边。 可乾隆却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不肯喝。 萧云瞬间就明白了乾隆的心思,他是想让自己用嘴喂他。 这般亲昵的举动,放在平时倒是无妨,可眼下常太医还在船舱里,她怎么好意思呢? 乾隆似乎也察觉到了萧云的窘迫,他瞥了一眼站在旁边有些“碍事”的常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暗示。 常寿在宫中侍奉多年,哪能不懂皇上的意思,立刻会意,他微微躬身,轻声说道:“臣先告退。” 说罢,便脚步匆匆地离去,还贴心地带上了舱门。 萧云见常寿走了,这才转过头,瞪了乾隆一眼,佯装嗔怒地说道:“都受伤了,你就不能老实一些吗?” 乾隆却委屈巴巴地看着她,眼眶微红,可怜兮兮地说道:“云儿,那朕都受伤了,你就不能迁就朕一些吗?” 萧云看着乾隆这般模样,心中既无奈又心疼,终是妥协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微微仰头,将汤药含进嘴里,然后缓缓俯身,靠近乾隆,以唇渡药。 乾隆满足地咽下那口汤药,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就这样,一口一口,一碗药在两人这般亲昵的举动下喝完了。 乾隆咂了咂嘴,竟觉得这药似乎没那么苦了,或许是因为云儿的温柔,又或许是心中那份被关怀的甜蜜,让他忘却了药的苦涩。 萧云轻轻将喝空的药碗搁置于一旁的矮几之上。 随后微微侧身,目光温柔地看向乾隆 她轻声说道:“弘历,我去叫常太医进来给你换药吧。” 乾隆恋恋不舍地松开拽着她衣角的手,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第308章 云儿别看 萧云款步走到船舱门前,伸手缓缓推开,只见常寿正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外,仿若一尊雕塑,静静等候着传唤。 萧云见此,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道:“常太医,麻烦你了。” 常寿微微颔首,神色恭敬,轻声应了句“娘娘客气了。” 便抬脚跨过门槛,稳步走进船舱。 一入舱内,常寿径直走到乾隆床边,先是净了净手,随后伸出三指,轻轻搭在乾隆的手腕之上。 他微闭双眸,屏气敛息,细细地为乾隆把起脉来。 萧云则站在一旁,满目关切,心急如焚地追问,“弘历的身体如何?” 片刻后,常寿缓缓收回手,脸上浮现出一抹让人安心的微笑,“娘娘安心,皇上的身体恢复得不错。 只是这几日,还需要卧床静养,切不可劳神费心。” 说着,常寿又将目光投向乾隆受伤的胳膊,动作轻柔地解开那层层缠绕的纱布。 纱布一点点剥离,露出的伤口愈发清晰。 萧云心下好奇,又满是担忧,忍不住凑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 乾隆却似心有灵犀一般,眼疾手快地伸出宽大的手掌,轻轻遮住了萧云的眼眸,带着几分宠溺与不愿她受惊的小心,低声道:“云儿,别看。” 此时,常寿已然全神贯注地开始处理伤口。 只见那伤口狰狞可怖,仿若一条蜿蜒的暗红色蟒蛇,盘踞在乾隆的胳膊之上。 伤口边缘的皮肉向外翻卷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色泽,中间的血肉模糊一片。 还隐隐渗着血水,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凶险。 常寿手持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沾了药水的棉球,一点一点地擦拭着伤口周边,试图清除那些已经干涸的血痂。 每触碰一下,乾隆的身体便会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一下。 尽管常寿已经极力控制力度,手法娴熟且轻柔。 可那深入骨髓的疼痛,终究还是让乾隆忍不住叫出了声。 这一叫,如同在萧云心中敲响了一记重锤。 她再也按捺不住,伸手一把将乾隆附在她眼前的手拽了下来。 刹那间,那狰狞的伤口毫无遮挡地映入眼帘。 萧云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簌簌地滚落下来,滴落在船舱的地板上。 她哽咽着唤道:“弘历……” 乾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脸色也因疼痛而略显苍白。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强撑着出言安慰,“没事,朕不疼,云儿别哭,你一哭朕心疼。” 说着,乾隆抬起那只未受伤的胳膊,颤抖着手指,轻轻替萧云擦拭着不断涌出的眼泪。 然而,萧云的悲伤仿若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那晶莹的泪珠依旧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乾隆见状,忍不住焦急地催促一旁的常寿,“你快点。” 常寿听闻,手上的动作愈发麻利起来,迅速为乾隆上好药,又拿起干净的纱布,一圈一圈仔细地包扎起来。 待伤口处理完毕,长寿匆匆忙忙收拾起药箱,像是生怕再多待一秒就会被这满舱的悲伤淹没一般,说了一句,“臣告退。” 便撒腿快步跑出了船舱。 萧云望着常寿离去的背影,抽噎声渐渐止住,嘴角反倒勾起一抹带着泪花的笑意,转头对乾隆说道:“弘历,我是不是把常太医吓着了?” 乾隆伸手揽过萧云纤细的腰肢,将她轻轻拥入怀中,略带无奈地打趣道:“你吓没吓到他朕不知道,但你吓到朕了,别哭了好不好?” 萧云扑进乾隆怀里,泣不成声地说道:“我心疼你。” 这句话一出口,乾隆的呼吸猛地一滞,心间仿若被一道暖流贯穿。 他轻轻抚摸着萧云的长发,感慨道:“朕知道,朕以后定会好好保护自己,不再受伤的,不会再让云儿掉一滴眼泪。” 萧云却幼稚地伸出手指,带着鼻音说道:“好,那我们拉钩。” 乾隆先是一愣,随即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只好放开禁锢在萧云腰间的手,和她郑重地拉钩。 乾隆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幼稚到这般程度。 不过,只要那个人是云儿,哪怕再幼稚的事情,他也甘之如饴,愿意陪着她一起去做吧! 宽阔的运河之上,船平稳地破浪前行,船身四周的河水被划开,泛起层层洁白的浪花,仿若灵动的舞者在欢快跳跃。 那些黑衣人被斩杀殆尽,巴朗又受了重伤,这一路行来,再无惊心动魄的刺杀场面扰乱人心。 只是,船内的日子却渐渐变得有些百无聊赖,狭小的空间、单调的景致,让这几日的时光变得格外难熬。 乾隆斜靠在船舱内的软榻上,他的胸膛缠着洁白的绷带,隐隐透着血迹,那是前些日子为护云儿所受的伤。 虽说日夜都能将心爱之人拥入怀中,可这伤却像一道无情的枷锁。 让他只能看不能“吃”,于他而言,这无疑是最大的折磨,仿若心口被千万只蚂蚁啃噬。 每到夜晚,萧云温软的身躯紧贴在他身旁,那淡淡的体香萦绕在鼻尖,撩拨得他心痒难耐,却又无可奈何。 萧云侧卧在他身侧,眼眸中透着几分促狭,甚至还挑衅地开口说道:“现在知道难受了,下次看你还敢不敢用苦肉计。”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仿若春日里的微风,轻柔中带着俏皮,手指还轻轻点了点乾隆的胸口。 故意触碰到那伤口附近,引得乾隆倒吸一口凉气。 乾隆一把拽住萧云的手,紧紧握住,似是要将她的手嵌入掌心,眼神中满是委屈与急切:“朕当时就怕你不理朕,哪还顾得上身体啊。” 那语气就像个犯错后急于辩解的孩子,眼巴巴地望着萧云,希望她能懂自己的一片苦心。 就这般在打打闹闹、甜甜蜜蜜中,一晃几天过去。 乾隆的伤势也好了大半,精神头明显好了许多。 此时,傅恒的声音在船舱之外响起,“皇上,臣有事要禀。” 声音沉稳有力,打破了舱内的温馨静谧。 第309章 不做别的 乾隆微微松开萧云的手,整了整衣衫,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进来。” 傅恒身姿挺拔,步伐稳健地走进船舱,几步来到乾隆面前,单膝跪地,拱手行礼,“皇上,明日咱们就要到大明湖畔了。 不知咱们在哪里下榻?还请皇上明示。” 他的头微微低垂,目光落在船舱的地面,等待着乾隆的旨意。 乾隆听闻此言,微微迟疑了一瞬,略作思索后开口,“你去找紫薇吧,想必那祖屋还在,毕竟这一次,朕是想给紫薇一个惊喜。 既然已经快到大明湖畔了,也该告诉她了。 朕这次带她回来是想让她祭拜一下她娘亲的。” 乾隆的声音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中满是对紫薇的疼惜与愧疚,仿佛想用这次的行程弥补些什么。 傅恒微微拱手,应声道:“臣遵旨。” 说罢,他缓缓起身,倒退着走出船舱,转身离去,脚步利落,去执行乾隆交代的任务。 舱内又恢复了宁静,乾隆重新握住萧云的手,望向窗外。 萧云侧卧在软榻之上,一手支着脑袋,眼眸亮晶晶的。 她瞧着乾隆,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弧度,忍不住调侃道:“弘历,时隔多年,故地重游,有没有想起故人啊?” 乾隆一听云儿这话,心中顿时警钟大作,仿若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 他深知如今的云儿已恢复了情丝,不再是从前那个懵懂的女子。 心思细腻敏感得如同春日里刚刚抽芽的嫩柳,稍有不慎,怕是就会惹得她不快。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诸多念头,眼神微微闪烁,随即迅速镇定下来,神色郑重地开口,“故人早已随风而去,往事于朕而言,并不值得回味。 朕想要的是和云儿把握现在,展望未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仿若醇厚的美酒,一字一句都饱含着深情,目光紧紧锁住萧云,似要将自己的真心毫无保留地展现给她。 萧云原本还带着几分探究的眼神,在听到乾隆这番话后。 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她眼中的那点醋意仿若被一阵春风吹散。 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伸手轻轻点了点乾隆的鼻尖,打趣道:“弘历,你这嘴是真甜。” 那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瞬间点亮了整个船舱。 乾隆见萧云如此反应,心中一喜,趁着这股热乎劲儿。 他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倾身向前,仿若一位即将攻城略地的将军,低声呢喃道:“那云儿要尝尝吗?”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萧云的脸上,带着几分撩人的意味。 萧云见状,脸颊微微泛红,仿若天边的晚霞。 她轻轻推拒着乾隆,双手抵在他的胸膛,略带嗔怪地说道:“别闹,你身上还有伤。” 她的眼神中透着关切,手指触碰到乾隆胸膛的绷带时,下意识地微微收着力,似是生怕弄疼了他。 乾隆却仿若未觉身上的伤痛,又或者说,此刻心中的渴望早已盖过了一切。 他微微用力,欺身而上,将萧云轻轻压在软榻之下,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朕的身体,朕心里有数,只是一个吻,朕不做别的。” 说罢,还没等萧云再开口说些什么,他便已经俯身快速而精准地吻了上来,霸道又温柔。 萧云只觉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双眼微微瞪大,仿若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冲击得晕头转向。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攀上乾隆的肩头,手指微微蜷缩,抓着他的衣裳,试图在这汹涌的情感浪潮中寻得一丝安稳。 一时间,船舱内静谧无声,只有彼此紊乱的呼吸声与急促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仿若在奏响一曲爱的乐章。 乾隆一开始确实只打算蜻蜓点水般亲一下,权当是逗逗云儿,慰藉这几日来的相思之苦。 可哪晓得,只要他一靠近云儿,一触碰到她温软的唇瓣,那平日里深藏在心底的汹涌情感和原始本能便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失控。 起初轻柔的吻,渐渐变得炽热而急切,他的双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不知不觉间,竟伸手拽开了萧云的衣衫。 随着衣衫被拉开,一阵凉风拂过。 萧云顿觉肌肤一凉,瞬间清醒过来,她忙不迭地握住乾隆的手。 她娇嗔道:“弘历,不行。” 那声音带着几分慌乱,几分坚定,在这静谧的船舱内格外清晰。 乾隆此刻眼神迷离,满是渴望,他带着一丝央求的口吻说道:“云儿,朕想……朕已经好久没碰你了。” 那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委屈与难耐,眼巴巴地望着萧云,希望她能心软。 萧云却不为所动,态度十分坚决,她微微坐起身,将衣衫重新拉拢,目光直视乾隆,不容置疑地说道:“不可以,你的伤还未好呢。” 她的眼神里透着关切,手指下意识地轻轻触碰乾隆胸膛上缠着的绷带,仿佛在提醒他莫要任性。 乾隆见状,可怜兮兮地再次问道:“云儿,真的不行吗?” 萧云极其固守着原则,再次果断摇头,“不可以。” 乾隆无奈,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可那股子燥热却在体内横冲直撞,让他着实难受。 突然,他眼眸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带着一丝期待说道:“云儿,那你用别的方式帮帮朕好不好?” 说罢,还略带羞涩地瞥了瞥自己下身。 萧云顺着他的目光扫过去,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又见他这般模样,心中既好气又好笑。 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心疼占了上风,她伸手轻轻褪去乾隆的常服,终是帮乾隆解决了那燃眉之急。 萧云佯装生气地瞪了乾隆一眼,娇嗔道:“你刚刚不是说只是一个吻吗?” 乾隆却厚着脸皮笑了起来,一脸得意地回道:“那火是云儿点起来的,自然要由云儿来灭,这很合理。” 许久之后,乾隆得到了满足,浑身仿若被抽干了力气,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脸上洋溢着餍足的笑容,像一只慵懒的猫。 第310章 畅想未来 萧云则起身拿过水,又取来干净的帕子,轻柔地替乾隆擦拭着身体,随后细心地为他换上干净的常服。 乾隆心情大好,他伸手拽着萧云一起躺在船舱上,像个孩子似的撒娇道:“云儿,咱们两个聊聊天如何?” 萧云见他这般模样,心中满是宠溺,微笑着点了点头,应道:“好啊!” 乾隆与萧云并肩躺在床榻之上,他侧身支起脑袋,一只手轻轻把玩着萧云的发丝。 他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仿若世间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此刻眼中唯有身旁的佳人。 萧云微微仰头,望向舱顶。 她轻声呢喃道:“弘历,你说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咱们一路兜兜转转,历经了这么多事儿。” 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憧憬,转头看向乾隆,脸颊微微泛红,带着几分羞涩与期待,“你都这么努力了,我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我还想要一个儿子呢,像你一样英武不凡,日后长大了能陪着咱们,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多好。” 说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小腹,眼中满是母性的温柔光芒。 乾隆听着萧云这番对未来的期盼,心中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无以复加。 他怎忍心告诉她,命运的齿轮早已暗中转动,有些事情,从一开始便注定无法如愿。 他强压下心底的酸涩,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意,伸手轻轻握住萧云放在小腹上的手。 他轻声安抚道:“会有的,云儿,咱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孩子总会有的。” 那声音轻柔得仿若一阵微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似是在给萧云吃下定心丸。 乾隆心里却暗自盘算,云儿既然如此渴望儿子,那小十五日后便当作是他们两人的儿子来养吧! 他深知自己与云儿对“儿子”的理解定义并不一样。 云儿满心期许着能孕育一个流淌着他们二人血脉的孩子,而他却已然知晓,这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但只要能让她开心,他愿意倾尽所有,哪怕是编织一个善意的谎言,将这美好的期盼延续下去。 此刻的萧云,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遐想之中,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意,仿若已经看到了孩子在眼前嬉笑玩耍的场景。 她轻轻靠在乾隆的肩头,满足地叹了口气,“嗯,我相信你,以后咱们一家三口,不,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孩子,咱们一家人一定要好好的。” 乾隆低头看着怀中的萧云,眼中满是宠溺与疼惜,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他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像是许下一个无声的诺言,而后紧紧拥她入怀,仿若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挡住世间所有的风雨。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许多年过去了,萧云才恍然大悟。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乾隆就已经知道他们两个,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却为了不让她伤心,默默地守护着这个秘密,数十年如一日,用无尽的宠爱填补她心中的遗憾。 当她知道真相的时候,她的心中没有怨怼,只有满满的感动与感恩。 感恩命运让她遇见这样一个男人,即便知晓前路坎坷,却依然选择用爱为她铺就一条温暖的道路,让她在这漫长的人生旅程中,从未感到孤单。 这种深情厚爱,实在是令人感慨万分。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坤宁宫内,气氛仿若被一层浓稠的阴霾死死笼罩,压抑得让人几近窒息。 皇后身着一袭华丽却冷硬的凤袍,端坐在雕花梨木椅上。 她身姿看似端庄,可那不断轻颤的手指,以及微微抖动的裙摆,却将她内心的焦躁不安展露无遗。 这几日,皇后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满心都在焦灼地等待着那个关乎成败的消息。 她像一只困在牢笼里的猛兽,在宫殿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烦躁,时不时抬眼望向殿外的天空,期盼着那能带来喜讯的飞鸽。 终于,一阵轻微的振翅声打破了死寂,皇后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疾步冲向窗边,伸手一把抓住那疲惫不堪的信鸽,颤抖着解下绑在它腿上的竹筒。 当展开密信的那一刻,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只见那信纸上,竟是用鲜血写就的两个大字——“事败”! “啪”的一声,皇后手中的密信狠狠摔落在地。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眼中怒火中烧,仿佛能喷出火来。 她咬牙切齿地骂道:“巴朗这个废物!本宫给了他那么多人手。 耗费了如此多的心血,连这点事情都办不成,他还能做什么?” 皇后的声音尖锐而高亢,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划破了宫殿内的寂静。 她俯身捡起密信,双手因愤怒而颤抖不止,那信纸在她手中被揉得沙沙作响。 皇后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仿若暗夜中隐匿的毒蛇吐信,透着彻骨的寒意。 她转身快步走向烛台,将密信凑近火苗,看着那火苗瞬间吞噬纸张,仿佛要将这份耻辱一并烧毁。 一旁的容嬷嬷见状,微微弓着身子,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皇后猛地转头看向她,眼神仿若两把利刃,直直刺向容嬷嬷,厉声吩咐道:“容嬷嬷,去告诉狼虫虎豹。 准备行动,寻个合适的时机,务必要取皇上的性命,绝不能让他活着回京! 还有那萧云,把她赏给那些土匪,任他们玩乐,定要将她折磨致死,方能解本宫心头之恨!” 容嬷嬷微愣了片刻,她深知此事干系重大,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 但看着皇后那近乎癫狂的模样,她不敢有丝毫违抗,连忙应道:“好,奴婢这就去传信。” 说罢,她匆匆行了个礼,倒退着走出宫殿,脚步急促却又极力保持着沉稳,生怕触怒了身后这尊,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神”。 皇后独自站在殿内,烛火的光影在她脸上跳动,仿若狰狞的鬼魅。 她紧紧攥着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恨意滔滔,暗自诅咒着乾隆与萧云。 仿佛已经看到他们在痛苦中挣扎的惨状。 此刻的坤宁宫,仿若被一层血腥与阴谋的气息浸透。 而皇后,便是这黑暗旋涡的中心,正一步步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311章 惊天秘闻 薄暮的紫禁城,宫墙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拖出长长的影子,像是要把这深宫里的秘密统统藏进黑暗。 十二阿哥迈着略显沉重的步子,朝着皇后的寝殿走去。 今日他原是打算与皇后一同用晚膳,共享这难得的母子时光,顺便也聊聊近日读书习武的心得。 行至门口,还未踏入,便隐隐听见殿内传来皇后那因愤怒而变得尖锐高亢的声音。 十二阿哥心下一惊,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放轻了呼吸,悄悄靠近。 待听清那话语中的字字句句,他只觉如坠冰窟,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皇额娘竟在谋划着派人刺杀皇阿玛,还要将萧妃娘娘赏给土匪百般折磨。 十二阿哥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惊恐与难以置信。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惊呼,却又生生忍住,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一时间,他的脑子一片空白,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本能地第一个念头便是跑去永和宫找五阿哥。 毕竟在这宫中,五阿哥向来聪慧果敢,定能想出应对之策。 可刚迈出一步,他又猛地顿住了。 万一…… 万一五哥起了私心,选择将消息瞒了下来,那皇阿玛岂不是会陷入极度危险之中? 想到这儿,十二阿哥的后背不禁渗出一层冷汗。 他心急如焚,目光在宫道上来回游移,最终,一咬牙,还是决定前往延禧宫,去找令妃娘娘。 在他心中,如今十五弟跟着皇阿玛一同南巡去了。 这宫中能真心实意、毫无保留地想要救皇阿玛的,怕也只有令妃娘娘了。 从坤宁宫到延禧宫,这段平日里觉得并不遥远的路,此刻在十二阿哥眼中却好似变得无比漫长。 他一路跌跌撞撞,脚步慌乱,好几次差点摔倒。 等跑到延禧宫门口,他已是气喘吁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也分不清到底是奔跑所致,还是被刚刚听到的惊天消息吓得。 十二阿哥抬手用力地敲门,那“砰砰”的声响在寂静的宫道上格外刺耳。 宫门开启,值守的宫女见是十二阿哥,忙行礼问安。 十二阿哥顾不上回应,径直冲进了宫院,直奔内殿。 当十二阿哥出现在令妃面前时,他整个人还在止不住地颤抖,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惊惶。 “令妃娘娘,我……我有话要跟你说,你……你叫他们都下去。”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与焦急,话语都有些断断续续。 令妃微微一怔,看着十二阿哥这般模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稍稍迟疑了一瞬,随即果断地挥了挥手,下达命令,“你们都退下吧。” 众宫女忙向令妃行礼,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令妃快步走到十二阿哥身边,从袖中掏出一方绣着精致花纹的锦帕,轻轻替他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柔声问道:“找本宫有事?” 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试图让十二阿哥镇定下来。 十二阿哥犹豫再三,嘴唇嗫嚅着,眼中满是挣扎。 一边是生养自己的额娘,一边是至高无上的皇阿玛,这两难的抉择让他痛苦不堪。 许久,他还是抬起了头,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带着哭腔,“皇额娘……要刺杀皇阿玛?” 令妃听闻此言,心中亦是大惊,她深知皇后的心狠手辣。 这种事她不是没做过,当年谋害五阿哥的事还历历在目,如今竟愈发疯狂,连皇上都敢公然下手。 令妃强压下心中的惊怒,轻轻拍了拍十二阿哥的肩膀,安抚道:“好,此事本宫知道了。 你回去留意一下皇后娘娘的动态,若她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本宫,可好?” 十二阿哥如释重负般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带着些许颤抖,“好,令妃娘娘,我知道了。” 令妃亲自将十二阿哥送出了延禧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担忧。 她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一个不慎,便是血流成河。 更何况,她的永琰此刻正跟着皇上南巡,万一有个闪失…… 想到这儿,令妃缓缓走回内殿,坐在桌旁,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究竟该怎么样通知皇上,才能巧妙地避过皇后的耳目呢? 这紫禁城看似平静如水,实则暗潮汹涌,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已然在这深宫内悄然拉开帷幕。 画舫悠悠地漂浮在宽阔的河面之上。 随着轻柔的水波微微摇晃,仿若一只巨大的摇篮。 在这如梦如幻的夜色里,承载着诸多的情思与故事。 与此同时,傅恒稳步走到尔康与紫薇所居的舱房门前,抬手轻轻叩响了房门。 “叩叩叩”,清脆的敲门声在静谧的廊道里回荡。 尔康彼时正与紫薇在屋内轻声交谈,听到声响。 他起身快步走向门口,打开房门的瞬间,瞧见是傅恒,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恭敬的笑意,唤了一声,“六叔。” 傅恒身着一袭利落的深色衣衫,身姿挺拔,气质儒雅,他微微颔首,目光温和地看向尔康,继而说道:“我找小姐有事。” 尔康心领神会,侧身让开,同时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口中道:“六叔请。” 傅恒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船舱,环顾四周,见屋内布置简洁而温馨,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便轻轻坐在了椅子上。 他看向紫薇,眼神里带着几分关切与敬重,缓声道:“小姐,我刚刚见过老爷了,他说这次想带你。 回大明湖畔祭拜一下你的娘亲,就下榻在你家中。 还请小姐告知具体的地址,我好安排人提前去打扫一下。” 紫薇听闻此言,眼中瞬间闪过一道惊喜的光芒,仿若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被点亮。 她站起身来,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胸前,激动地说道:“阿玛有心了。” 随即,她微微仰头,陷入片刻的回忆,而后向傅恒报出了一个地址,只是话语间略带一丝担忧,“不过已经有几年未曾住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住。” 第312章 近乡情怯 傅恒认真地记下地址,又与紫薇寒暄了几句,确保诸事妥当之后,便起身告辞。 紫薇送至门口,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待傅恒离去,紫薇似是仍沉浸在即将归家的喜悦之中。 她拉着尔康的手,坐在床榻边,开启了话匣子,不停地诉说着,她曾经在济南大明湖畔的生活。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声音轻柔婉转,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往昔岁月的温度,“尔康,你知道吗? 我小时候,常常在湖边玩耍,那湖水清澈得,能看见鱼儿游来游去。 湖边的垂柳就像姑娘的长发,风一吹,飘飘摇摇的……” 紫薇说得绘声绘色,时而抬手比划,时而浅笑嫣然,脸上洋溢着幸福与眷恋。 尔康静静地坐在她身旁,专注地聆听着,目光始终追随着紫薇,眼中满是宠溺。 许久之后,见紫薇依旧说得兴致勃勃,毫无停歇之意。 尔康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开口,“紫薇,是睡不着吗?” 紫薇点着头,脸颊因兴奋而微微泛红,“有点兴奋,明日就要到家了,确实有一些近乡情切。” 尔康心中一动,他伸出手,轻轻握住紫薇的手,那掌心的温暖仿佛能传递到紫薇的心间。 他微微倾身,目光炽热地看着紫薇,低语道:“那咱们就做点别的,转一下注意力。” 紫薇刚要开口询问做什么,尔康却不给她机会,已然俯身向前。 他的唇精准而轻柔地落了下来,带着深情与渴望。 瞬间点燃了紫薇心中的火焰紫薇下意识地闭上双眼。 紫薇双手攀上尔康的肩头,手指微微蜷缩。 尔康顺势轻轻抱起紫薇,向着床榻走去,每一步都迈得坚定而温柔。 他们的衣衫在这暧昧的氛围中渐次褪去,仿若褪去尘世的枷锁,二人相拥着倒在床榻之上,共赴巫山云雨。 一时间,船舱内静谧无声,只有彼此紊乱的呼吸声与急促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仿若在奏响一曲爱的乐章,在这悠悠画舫之上,谱写着属于他们的浪漫诗篇。 与此同时,在画舫的另一边船舱内,烛火摇曳。 光影在墙壁上晃荡出温柔的弧线,仿若在为这一方私密空间添上几分旖旎氛围。 乾隆侧卧在床榻之上,手臂紧紧环搂着萧云,似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一刻也不愿松开。 萧云却像只俏皮的小猫,在乾隆怀中不安分地扭动了几下。 萧云仰头看向他,眼眸亮晶晶的,满是好奇与探究,缠着乾隆问道:“弘历,我在民间的时候曾经听说过? 你特别喜欢下江南,是因为江南出美女吗?” 乾隆一听这话,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只觉今日,云儿这问题一个比一个棘手,简直堪称“送命”。 他微微一怔,眼神快速闪烁了几下,脑海中瞬间转过诸多念头,若是回答不好,怕是又要惹得她醋意大发。 不过转瞬之间,乾隆便镇定下来,他凝视着萧云,目光中满是深情与宠溺。 乾隆轻轻刮了刮萧云的鼻尖,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开口,“云儿,这传言当真是误会朕了。 朕下江南,岂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美女之说? 朕钟情的唯有你一人,这天下美人纵有千万,在朕眼中,也不及你的半分灵动与才情。” 说着,他微微收紧手臂,将萧云搂得更近了些,似是生怕她不信。 “朕喜爱下江南,一来是为了视察民情,这江南之地富庶繁华,却也藏着诸多民生疾苦,朕身为天子,自当亲赴了解,方能施策为民; 二来嘛,这江南的山川美景,犹如天赐画卷,朕盼着能与你一同游历,携手看遍这世间的美好。 将每一处风景都印刻在心底,化作只属于我们二人的回忆。” 乾隆的声音低沉醇厚,仿若陈酿的美酒,一字一句都饱含着真挚情意,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着萧云的发丝,眼中满是向往与温柔。 萧云静静地聆听着,原本眼中的那点促狭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与爱意。 她轻轻靠在乾隆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轻声呢喃道:“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你了,弘历。” 那声音越来越低,仿若带着一丝羞涩,渐渐没入这静谧的船舱之中。 乾隆低头在萧云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似是在安抚,又似在承诺:“傻云儿,你在朕心中的位置,无人能及,莫要再胡思乱想了。” 此刻,船舱内的氛围愈发温馨甜蜜,两人相拥在一起。 仿若这世间的纷扰都与他们无关,唯有彼此的深情在这悠悠画舫上静静流淌。 永琰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平日里总是能迅速进入甜梦的他,今夜却罕见地失眠了。 他睁着双眼,望向头顶那绘有精美图案的舱顶,思绪仿若随着月光飘远,飘向了紫禁城那巍峨的宫墙之后。 他翻了个身,手指下意识地抚摸着身上那件小小的衣衫,这件衣衫的布料柔软而温暖,针脚细密又整齐,那是额娘亲手为他缝制的。 每一次指尖触碰到那熟悉的纹理,额娘温柔的面容就仿佛浮现在眼前。 他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额娘在宫中过得好不好……” 这一夜,又何止永琰一人在思念中煎熬。 在紫禁城的延禧宫内,烛火明明暗暗地闪烁着,映照着令妃那略显憔悴的面容。 她斜倚在床榻上,手中轻轻捻着一块手帕,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 这些时日,身体本就越发孱弱,各种繁杂事务又接踵而至,如今皇上南巡在外遭遇这般危机,更是让她心力交瘁。 令妃辗转反侧,脑海中不停地思索着传递消息的万全之策。 突然,她眼眸一亮,像是黑暗中寻得了一丝曙光,心中有了主意——福伦! 福伦身为朝廷重臣,为人忠诚可靠,且与自已关系匪浅,由他来传递消息,定能避开皇后的耳目。 第313章 我想额娘 “就这么办!”令妃轻声对自己说道,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她缓缓坐起身来,唤来宫女,吩咐道:“明日一早,去召福伦夫妇进宫。” 腊梅领命而去,令妃这才重新躺回榻上。 然而,忧虑并未全然消散,她望着窗外的月色,久久不能入眠。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微微合眼,小憩了片刻。 当第一缕晨光洒进延禧宫,令妃便强打起精神,起身梳妆。 她看着镜子中略显疲惫的自己,深吸一口气,暗暗发誓一定要护得皇上周全。 此刻的紫禁城,表面依旧平静如往昔。 可在这平静之下,一场惊心动魄的暗战,已然在各方势力的筹谋中悄然拉开帷幕。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南巡队伍,还浑然不知,危险正在步步逼近。 晨曦初露,柔和的光线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洒落在缓缓靠岸的游船之上,为船身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 乾隆一行人上了船以后,因着各自怀揣的心事,这还是首次齐聚一堂,共享用餐时光。 舱内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点,热气腾腾,袅袅升腾的水汽仿若一层薄纱,给这略显拘谨的氛围,添了几分朦胧之意。 众人围坐桌旁,却不难发现,他们一个个眼下都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都有些没睡好。 乾隆抬眸,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永琰身上,见他小小的人儿坐在那儿,无精打采,眼神中透着一丝落寞。 他不禁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失眠了?” 永琰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稚嫩的小脸满是思念,他脆生生地回道:“皇阿玛,我想额娘了。” 乾隆瞬间就明白了,他口中的额娘指的是令妃。 看着永琰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不由泛起一阵疼惜。 他略一思索,便微笑着提议,“那等朕下次送信回京的时候,你口述,朕给令妃带封信如何?” 永琰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他兴奋地拍着小手,欢快地应道:“好,谢谢皇阿玛!” 那股子高兴劲儿,仿佛一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经过这些时日的悉心调养,乾隆的身体已然没有大碍,只是常寿再三叮嘱,还不能做剧烈运动。 用过早膳后,众人商议着今日的行程,听闻船已靠岸。 紫薇的眼中瞬间迸射出难以抑制的激动光芒。 这里,可是她出生的地方啊! 船板刚一落下,紫薇便迫不及待地率先踏上陆地,像是一只归巢的倦鸟。 她一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话匣子就仿若被彻底打开,滔滔不绝地拉着尔康。 手指这儿、那儿地不停介绍着,“尔康,你看这儿,这棵柳树,我小时候还在树下乘过凉呢! 那时候,风一吹,柳枝就像姑娘的长发,飘飘摇摇的,美极了……”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饱含着对往昔岁月的深情眷恋,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温度,将周围的景致都描绘得鲜活生动起来。 乾隆和萧云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仿若一对闲云野鹤。 乾隆身着一袭锦袍,衣袂随风轻轻摆动,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的雍容华贵; 萧云相伴其侧,身着淡粉色的罗裙,身姿婀娜,莲步轻移,恰似一朵盛开在春日里的娇艳桃花。 他们时而驻足,欣赏街边的小玩意儿;时而相视一笑,眼神交汇间尽是柔情蜜意。 傅恒和鄂敏等人身着劲装,腰佩利刃,不远不近地跟随着乾隆,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时刻护卫着他们的安全。 他们的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出坚定与守护之意,仿若一道坚实的屏障,将可能出现的危险统统隔绝在外。 晨光熹微,洒在那略显陈旧却依旧透着庄重的朱漆大门上。 “夏府”二字高悬,在日光的映照下,仿佛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紫薇的心跳随着脚步的临近愈发急促,这里,承载着她童年所有的温暖与回忆,是她魂牵梦绕的家。 当紫薇一行人终于来到门口,吱呀一声。 门缓缓从里边打开,两名身姿挺拔的侍卫现身,见到紫薇,他们迅速单膝跪地,行礼道:“见过小姐!” 紫薇目光一扫,便认出他们是傅恒手下的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知晓他们定是提前将这房子精心收拾妥当了。 她忙轻声说道:“辛苦你们了。” 侍卫微微颔首,恭敬地回应,“不敢当,小姐,姑爷请。” 紫薇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熟悉的气息都吸入肺腑。 她紧紧拉着尔康的手,率先踏入了这扇久违的大门。 跨过门槛的瞬间,往昔的欢声笑语、嬉笑打闹仿佛就在耳边回响,那些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身后,乾隆与萧云不紧不慢地走着,宛如一对漫步在春日画卷中的璧人。 他们时而驻足,欣赏着这古宅的一砖一瓦,时而低语浅笑,分享着彼此的感受。 永琰像只欢快的小雀儿,初到这新奇的地方,兴奋得上蹿下跳,眼睛瞪得溜圆,好奇地打量着每一处景致。 紫薇看着他那模样,不禁莞尔,拉着尔康,手指这儿、那儿,如数家珍般介绍着,“尔康,你看这儿,这棵老槐树,我小时候还在树下和金锁玩捉迷藏。 每次躲在树后,都觉得自己藏得特别隐蔽……” 她的声音清脆婉转,饱含着对往昔岁月的眷恋,每一处角落、每一件旧物,在她的讲述下都仿佛活了过来,带着温度,带着故事。 走着走着,紫薇在一处亭廊前停了下来,等乾隆和萧云走近。 她一时沉浸在回忆中,忘乎所以,随口就说道:“阿玛,这就是你当年和额娘吟诗弹琴的亭廊。 我还记得外公说过,当年你就是在这儿和额娘互诉衷肠的……” 话一出口,尔康反应迅速,轻咳一声,意在提醒紫薇。 紫薇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这个话题此刻实在不适合提起,偷瞄一眼乾隆。 只见他神色略显尴尬,短暂地愣了一下后,并未给予任何回应。 第314章 福伦犯难 乾隆只是微微牵紧萧云的手,轻声说道:“你们逛你们的,朕带云儿去其他地方逛逛。” 说罢,便带着萧云转身,步伐略显匆忙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待乾隆和萧云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尔康无奈地刮了一下紫薇的鼻子,宠溺又略带责备地说:“你呀,以后可得注意点,别再让阿玛为难了。” 紫薇有些不好意思地晃着尔康的胳膊,撒娇道:“下次你记得早点提醒我,我回到大明湖畔。 一时激动就忘了,这些话的确不适合,当着云云的面提。” 尔康凑近紫薇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撩动着她的发丝,小声说道:“反正哄人的事情也不用咱们做,咱们接着逛园子吧。” 紫薇听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目光还是忍不住看向乾隆他们离去的方向,隐隐有些担心,不知道云云,会不会和阿玛闹别扭…… 延禧宫 令妃坐在那精致的梨木桌旁,面前的早膳虽摆满了珍馐佳肴。 可她却只是心不在焉地用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 用过膳后,令妃便静静地坐在殿内的软榻之上,身姿依旧端庄优雅。 可那微微攥紧的手帕,以及时不时望向宫门方向的眼神,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焦急与不安。 不多时,宫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令妃瞬间坐直了身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期许。 紧接着,福伦夫妇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们身着得体的朝服,面容恭敬却也带着几分疑惑,显然不知今日这紧急召见所为何事。 令妃见状,立刻起身相迎,她莲步轻移,脸上瞬间绽放出温婉动人的笑容。 她柔声道:“姐姐,多日未见,甚是想念。” 那声音轻柔婉转,带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亲切劲儿,仿佛能驱散这宫闱中的丝丝寒意。 福伦和福晋赶忙俯身行礼,齐声说道:“见过令妃娘娘。” 他们的头微微低垂,姿态谦卑,尽显对皇家的敬重。 令妃轻轻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愈发亲切,“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快坐。” 说着,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宫女腊梅,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腊梅,本宫有话要跟他们夫妇二人说,你带着其他人先退下。” 腊梅应了一声,领着一众宫女和太监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 一时间,内殿里变得格外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凝重的氛围。 令妃微微向前倾身,神情凝重地开口,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急切:“今日请你们二位进宫,实在是有万分紧急之事相商。 昨夜,十二阿哥连夜来到延禧宫,永璂跑得气喘吁吁,脸色惨白。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一看就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令妃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似乎仍在回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接着说道:“他跟本宫说,皇后派了杀手去刺杀皇上。 福伦,你务必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不论真假,至少让皇上有个心理准备。”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重锤,在这静谧的内殿中回荡,让人无法忽视。 福伦听闻此言,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川”字,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他下意识地开口问道:“娘娘,是十二阿哥亲口所言?” 令妃毫不犹豫地点着头,语气坚定 ,“是,永璂一脸惊恐,眼中的惊惶之色不似作假,本宫相信他不会说谎。” 她的眼神中透着对十二阿哥的信任,同时也希望福伦能明白此事的严重性。 福伦与福晋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担忧。 他们深知,这宫闱之中的斗争一旦牵扯到皇上的安危,那必将是一场血雨腥风。 而此刻,他身为臣子,肩负的责任愈发沉重,必须得想尽办法,在这重重危机中,护得皇上周全。 简短交谈几句后,福伦深知此刻多留一分便多添一分风险,因而未敢久待,不过须臾,便决然转身,匆匆离去。 为了不让这来去匆匆之举引起旁人无端揣测,福晋便留在延禧宫内! 福晋款步上前,柔声道:“妹妹,我陪你说会儿话。” 说着,她轻轻拉过令妃的手,一同在榻边坐下。 “妹妹,这宫里近来不太平,你凡事可要多保重自己。”福晋眼神关切。 令妃微微点头,感激地回道:“多谢姐姐挂怀,本宫心里有数。” 二人看似闲话家常,可言语间都透着对这宫中局势的隐忧,一聊便是许久。 福伦出了延禧宫,面色凝重如霜,脚步急切得好似要踏破这宫道砖石。 春日的暖阳洒在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觉后背发凉。 一路上,宫人们穿梭忙碌,见他这般模样,都识趣地侧身避让。 福伦径直朝着宫门快步走去,脑海中不断翻涌着当下棘手至极的难题。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若想调兵护驾,那是必须要有皇上亲赐的圣旨才行,可如今皇上远在宫外,鞭长莫及。 想要那至关重要的圣旨,唯一的途径便是通过张廷玉。 这深宫大院,处处暗藏玄机,眼线密如蛛丝,消息稍有风吹草动,便能传遍各个角落。 一旦去找张廷玉请圣旨,就如同在这平静湖面投下巨石,难保不会惊起千层浪,万一惊动了那心思深沉、手段狠辣的皇后,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福伦踏出宫门,宫外的市井喧嚣猛地涌入耳中,与宫内的静谧形成鲜明对比,可他满心满眼都是护驾之事,哪有心思理会外界的嘈杂。 他站在宫门口,抬头望天,阳光有些刺眼。 他眯起双眼,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满心焦虑地思索着。 若不调兵,究竟该如何才能护得圣驾周全? 这难题仿若一团乱麻,将他紧紧缠住,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一时之间,只觉进退维谷,愁绪仿若这春日里疯长的野草,在心头肆意蔓延。 福伦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他的领口。 第315章 阿桂归来 福伦望着窗外湛蓝却又透着几分压抑的天空,喃喃自语道:“此时就算是给皇上飞鸽传书。 可这路途遥远,鸽子展翅飞翔,再快也快不过这迫在眉睫的危机,等鸽子到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哪还来得及挽回事态!” 福伦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像只被困在牢笼里的猛兽,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焦躁与无奈。 他的靴子重重地踏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煎熬的外现。 雕花的窗棂透进几缕阳光,光影在他身上晃来晃去,衬得他的身影愈发慌乱。 他时而抬手挠挠头,时而驻足望向远方。 可无论怎样绞尽脑汁,那如一团乱麻般的局势都让他找不到丝毫头绪,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与此同时,京城的城门处,阿桂率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凯旋而归。 阳光洒在士兵们锃亮的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队伍最前端,是一辆辆满载着从山东缴获的财物的大车。 箱子里金银碰撞,叮当作响,绫罗绸缎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是胜利的旗帜。 阿桂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如松,虽历经长途跋涉,脸上却不见丝毫疲态,只有那胜利的豪情与完成使命的坚定。 行至户部衙门口,阿桂翻身下马,动作利落潇洒。 他整了整身上有些褶皱的战袍,大步迈向户部。 门口的衙役见是阿桂将军,忙不迭地行礼,阿桂微微点头示意,径直走进大堂。 大堂内,户部的官员们早已听闻消息,候在那里。 为首的户部尚书于敏中,他身着一袭深紫色官袍,上面绣着精致的金线花纹,透着威严与庄重。 见阿桂进来,于敏中起身相迎,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阿桂将军,一路辛苦,此番缴获颇丰啊!” 阿桂拱手还礼,朗声道:“于大人,托皇上洪福,才有此番收获,今日特来与大人交接。” 说罢,阿桂侧身一让,身后的士兵们有序地将一箱箱财物抬进大堂。 箱子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惊起些许尘埃。 阿桂走上前,亲手打开一箱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他拿起一锭,递给于敏中,“大人请看,这都是阿尔泰贪墨的民脂民膏。” 于敏中接过,仔细端详,微微点头,“将军办事,我自是放心。” 接着,士兵们又抬上几大捆绫罗绸缎,阿桂一一展开,展示着精美的花纹与上乘的质地:“这些绸缎,亦是从阿尔泰的库房里找到的。” 户部官员们围拢过来,啧啧称赞。 阿桂又详细地介绍了缴获的其他物资,从粮食的数量到珠宝的品类,事无巨细,条理清晰。 交接完毕,阿桂再次拱手,“于大人,此番交接,已经完成,还望大人日后多多费心,妥善安置这些财物,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于敏中连忙还礼,“将军言重了,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将军所托。” 阿桂这才放心地离开户部。 阿桂身着一袭威风凛凛的铠甲,胯下的骏马亦是神骏非凡,鬃毛随风飞扬,仿若与主人一同散发着豪迈之气。 此刻,他身姿矫健地勒住缰绳,立于队伍之前,洪亮的嗓音仿若洪钟般响彻四周:“兄弟们,咱们一路餐风宿露,历经艰辛,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京城了! 大伙都辛苦了,本将军便做一回好人,给你们放半个时辰的假,都去寻些乐子,松快松快筋骨。 但务必记住,半个时辰以后,准时到城门口集合,若有延误,军法处置! 本将军还有要事在身,得先行出去一趟。” 众将士们听闻此言,眼中顿时闪烁起兴奋的光芒,齐声高呼,“末将领命!” 那声音汇聚在一起,仿若能冲破云霄,惊得街边的飞鸟四散逃窜。 阿桂见士气如此高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随即一夹马腹。 那骏马仿若听懂了主人的心思,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学士府飞奔而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映照下,仿若一条金色的巨龙蜿蜒舞动。 此时,福伦正在府中愁云惨淡,仿若被一层浓重的阴霾笼罩。 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焦躁与无奈。 书房内的雕花窗棂透进几缕阳光,光影在他身上晃来晃去,衬得他的身影愈发慌乱。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他的衣衫,那汗水仿若他内心煎熬的外现。 下人匆匆入内禀报:“老爷,阿桂将军在外求见。” 福伦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仿若在黑暗中摸索许久后,突然看到了一丝曙光。 当下连声道:“快请,快请!” 说着,他慌乱地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亲自快步走到门口,将阿桂迎了进来。 阿桂翻身下马,动作利落潇洒,刚要见礼,就被福伦热情地一把拽住了手。 这热情劲儿让阿桂不禁有些疑惑,平日里福伦虽也亲和,但今日这般,实在不同寻常。 福伦紧紧拽着他的手,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阿桂将军,你来的太是时候了,快跟我进内厅。” 阿桂见此,也不好推拒,便随着福伦进了客厅。 一进客厅,福伦便神色凝重地挥手,下令将所有的下人都赶了出去。 阿桂目光一凛,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氛围,率先开口道:“福大人有话要说?” 福伦连连点头,上前一步,低声问道:“阿桂将军,此番归京是带着兵马的吧?” 阿桂挺直腰杆,自信满满地应道:“自然,我是奉旨归京,任务已经完成了。 对了,额驸有封家书,托我转交给大人。 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来学士府走这一趟。” 说着,阿桂便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封书信,递向福伦。 福伦此刻心急如焚,哪有心思看这封信,随手接过放在一旁,紧接着又上前一步。 福伦神色焦急地说道:“阿桂将军,十万火急之事,请将军附耳过来。” 第316章 此言可真 阿桂心头一紧,依言将耳朵凑了过去。 福伦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呢喃了几句,“令妃娘娘说,十二阿哥亲口所言,皇后准备派人刺杀皇上。” 阿桂听了以后,顿时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震惊之色,脱口而出,“福,福大人,此言可为真?” 福伦长叹一口气,无奈地回道:“是真是假,我也不知。 但事关皇上安危,咱们万不可疏忽懈怠。” 阿桂略一沉吟,随即向福伦拱了拱手,神色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带着兄弟们立刻赶回去。” 说罢,转身便要往外走。 福伦忍不住提了一句,“将军,如果可以,你再从兵营多带些兵。 也不知道皇后找的是什么人,多带些人,总是好的!” 阿桂脚步一顿,微微点头,“福大人所言甚是,我自有考量。” 言毕,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学士府,只留下福伦在原地,忧心忡忡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满心期望着阿桂能化解这场危机。 此时,阳光仿若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感染,变得黯淡了几分。 府中的花草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若也在为,这未知的局势担忧。 福伦拿起那封,被他随手放下的书信,手指轻轻颤抖着拆开信封,目光缓缓扫过信中的内容,心中又是一番感慨。 可此刻,皇上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福伦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缓缓放下那封承载着诸多牵挂的书信,信纸轻触桌面,发出细微的摩挲声。 他仿若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脚步略显沉重地再次走到窗前。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铅云似要压城,恰似他此刻阴霾沉重的心境。 他眼眸低垂,望着远处宫墙的飞檐斗拱,喃喃自语道:“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声音极低,几近被窗外渐起的风声吞没,可其中饱含的忧虑与祈愿却如实质般飘散在屋内。 他深知,眼下这平静的表象之下,是风雨欲来的前兆,暗流涌动,随时可能将一切卷入惊涛骇浪之中。 与此同时,阿桂从学士府匆匆离去,高大的身影利落翻身上马,手中缰绳一紧,那骏马吃痛,长嘶一声,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一路上,劲风呼啸着灌进他的衣领,可阿桂仿若浑然不觉。 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福伦那压低声音说出的惊人之语。 他眉头紧锁。 他心中暗自思量:“皇后怎会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对皇上动这般心思!” 想到此处,他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仿若能穿透这京城的繁华,直击那隐藏在宫闱深处的阴谋。 紧接着,他又微微松了口气,庆幸道:“皇后手中没有调动兵马的权利,也不知道,皇后从哪里找的人手? 我尚可再额外多调一些兵马,不然的话,若是对方人数众多,仅凭我手下那 1000兵马。 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下,也未必能够护住皇上周全。” 念及福伦,他又喃喃低语,“还好,福伦的消息还算及时,给了我应对的先机。” 不多时,阿桂风驰电掣般回到兵营,他回到兵营里,将士们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一名小校满脸疑惑,快步上前,拱手问道:“将军,您怎么回来了?您不是跟皇上南巡去了吗?” 阿桂无暇多做解释,翻身下马,大踏步走向校场,高声喝道:“全体将士听令!紧急集合!” 雄浑的嗓音在兵营上空回荡,瞬间驱散了众人的疑惑,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不过须臾,一支整齐的队伍便在校场集结完毕。 阿桂目光如炬,扫视一圈,沉声道:“调1000兵马,随我出征!” 命令下达,无人敢有异议,将士们迅速整备行囊,牵马抬械。 半个时辰之内,阿桂带着这新调的 1000兵马准时赶到了城门口。 只见先前那1000人早已列阵整齐,等候多时,一个个精神抖擞,盔明甲亮。 阿桂见此,心中涌起一股豪情,高声喊道:“兄弟们,我们即刻出发,与皇上汇合!” 言罢,他一马当先,率先冲出城去,身后2000人马如滚滚洪流,紧跟其后。 马蹄声如雷鸣般,踏碎了京城的宁静,向着远方奔涌而去。 他们仿若一道钢铁洪流,承载着守护皇上、扞卫皇权的使命,义无反顾地冲向未知的险途。 学士府 福晋乘坐的软轿在福伦府门前缓缓落下。 她身形略显仓促,莲步轻移,一路径直朝着福伦的书房赶去。 未及进门,那股急切劲儿便已溢于言表,人还在门口,声音便先传了进去,“老爷,你可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福伦此刻正站在书房中央,背对着门口,陷入沉思。 听闻福晋的声音,他缓缓转过身来,脸上虽仍有忧色,却还是努力挤出一丝安抚的笑容。 福伦快步走到福晋跟前,轻轻握住她的双手,温柔地拍了拍,试图传递些许力量,“阿桂将军刚刚来过,尔康托他带来了家书。 你放心,消息我已经告诉他了。 阿桂将军本就是奉旨归京,关键是他手中又握有调兵之权。 有他在,皇上和尔康他们不会有事的。” 福晋一直紧蹙的眉头这才微微松开,紧绷的心弦好似松开了些许。 她微微仰头,望向书房的上方,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虔诚,“求老天保佑,保佑尔康他们一切平安。” 那模样,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虚无缥缈的上苍之上。 福伦见状,心疼不已,张开双臂,将福晋轻轻揽入怀中。 福伦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声安慰着:“会的,皇上乃真龙天子,自有上天庇佑,不会有事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试图驱散福晋心头的阴霾。 福晋紧紧抱着福伦,双臂如同钳子一般,仿佛生怕一松手,眼前这仅有的一丝慰藉就会消失不见。 福伦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那颤抖如同细密的电流,透过肌肤,直直钻进他的心里。 他们夫妻二人这一辈子,统共就只有两个儿子,尔泰早早地便离了家,难以承欢膝下。 尔康此刻便成了他们全部的牵挂。 若是尔康再有个什么闪失。 福伦只要一想到这儿,心头就好似被重锤狠狠一击。 他真不敢想象,到那时他们夫妻二人,该如何在这世上活下去。 可眼下,局势危急,山穷水尽,他们能做的,除了对着上苍虔诚地祈求,似乎真的别无他法。 第317章 云儿别咬 夏府 乾隆牵着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带着她在这府邸的庭院之中悠然逛着。 庭院里,繁花似锦,绿树成荫,春日的暖阳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落下一地细碎的光影。 微风拂过,花瓣簌簌飘落,仿若下了一场缤纷的花雨,景致煞是迷人。 可萧云自紫薇开口道出那些往昔之后,便仿若被抽去了魂魄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 只是静静地跟在乾隆身旁,再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乾隆瞧在眼里,急在心头,一路上使尽浑身解数。 一会儿指着枝头欢唱的鸟儿逗她,一会儿又讲着逗趣的宫廷轶事。 试图逗得萧云开心,可她就是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乾隆见自己的百般讨好都如石沉大海,最后无奈地停下了脚步,脸上满是挫败与心疼,“云儿,你可是心里不舒服了?” 此时,萧云低垂着头,手不安地拽着衣角,那模样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良久,她才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弘历,我知道自从有了我以后,你便没有再碰过旁人,在这一点上,我相信你。 可是,听见紫薇说你和她娘亲的过往,我心里就是不舒服,很难受。 你们有那么多的故事,吟诗作对,花前月下,还有她专门为你作的曲子。 她还等了你那么多年,甚至你们还有个女儿……” 说着,豆大的泪珠从她脸颊滚落,砸在脚下的石板路上。 乾隆瞧着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一痛。 再顾不上这是在庭院之中,他猛地倾身向前,双手捧起萧云的脸,急切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满满的安抚之意,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深情与歉意,都通过这一吻传递给她。 许久之后,乾隆才缓缓放开她,眼神中满是疼惜与懊悔,“是朕的错,云儿既然心里不舒服了,那就说出来。 或者是你打朕几下,骂朕几句,也可以,千万别憋在心里,朕最怕云儿不开心。” 萧云咬着下唇,贝齿在粉嫩的唇瓣上留下一排浅浅的印记。 乾隆见了,心疼得不得了,忙不迭地哄道:“云儿,别咬。 你要真的想咬的话,就咬朕好不好?” 萧云闻言,抬手轻轻拍了乾隆一下,似嗔似怒。 乾隆却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云儿,疼,朕的伤还没好呢。” 这一下,萧云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说道:“对不起,我忘了。” 说着,便伸手去扒乾隆的衣衫。 乾隆轻轻握住萧云的手,拉着她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云儿,天还没黑呢,你要是真想要做什么,至少要等晚上。 萧云一脸焦急,“我是要看看你的伤口,常太医说不能做剧烈运动,你忘了?” 乾隆身上的伤其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他不过是借此来转移萧云的注意力,见她如此,心中既好笑又感动。 乾隆收起笑容,目光深邃地望着萧云,眼中的深情仿若能将人淹没,“云儿,是朕前半生用情不专,所以上天才罚朕。 朕给你保证,往后余生,朕仅你一人。 以后你要是再不开心,就直接说出来,不要不理朕,好不好?” 萧云望着他诚挚的眼神,心中的委屈与不快仿若冰雪遇暖,渐渐消融。 她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重新泛起了光彩。 乾隆见状,嘴角上扬,拉起萧云的手,再次漫步在这庭院之中。 只是这一次,两人的手牵得更紧,步伐也更加从容。 仿若世间一切纷扰都与他们无关,唯有彼此,才是这天地间最重要的存在。 另一边,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 紫薇笑意盈盈地拉着尔康的手,步入这充满着她儿时回忆的庭院。 “尔康,你瞧,这儿的一草一木,我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来,它们承载了我太多美好的记忆。”紫薇的声音轻柔婉转,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着无尽的眷恋。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架秋千旁,那秋千的绳索在岁月的侵蚀下略显陈旧,却依旧牢固。 紫薇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光亮,像个孩子似的雀跃道:“尔康,这是我外公给我做的。 小的时候,我最喜欢在这里玩耍了,你推我好不好?” 她仰起头,眼巴巴地望着尔康,眼中满是期待。 尔康被她这娇俏的模样逗乐了,嘴角上扬,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温柔地点着头:“好,当然好,只要你开心。” 说着,他走到紫薇身后,双手轻轻搭在秋千的绳索上。 紫薇小心翼翼地坐上秋千,双手紧紧握住绳索,回眸看向尔康,眼中带着几分俏皮:“那我开始啦,你可要推稳。” 尔康笑着应道:“放心吧,有我在。” 说罢,他微微用力,秋千缓缓晃动起来,起初幅度很小,而后逐渐加大。 紫薇的笑声在空中回荡,清脆悦耳,仿若银铃响动。 “尔康,再高一点,太好玩啦!”她兴奋地呼喊着,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脸上洋溢着纯真的快乐。 尔康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满是宠溺,手上的动作越发稳当,确保紫薇能尽情享受这片刻的欢愉。 玩了一会儿之后,紫薇意犹未尽地从秋千上下来,脸颊因兴奋而微微泛红。 她自然而然地牵起尔康的手,如同握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手指轻轻交缠。 “走,尔康,我再带你去看看这庭院里其他的景致。”紫薇轻声说道。 他们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紫薇不时地停下脚步,指着一旁的花丛介绍道:“你看,这片花海。 每到春天就会绽放出五颜六色的花朵,我小时候经常在这里捉蝴蝶。 有一次不小心摔倒了,膝盖都擦破了皮,可我还是乐此不疲。” 说着,她还轻轻弯下腰,抚摸着那些娇艳的花朵,仿佛在与旧时光对话。 尔康静静地聆听着,目光始终追随着紫薇,时不时地回应几句,“原来你小时候,这么调皮,看来我得把你看紧点,免得你又不小心受伤。” 紫薇听了,佯装生气地捶了他一下,“我哪有那么娇弱,再说了,现在有你,在我身边,就算受伤,我也不怕。”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的爱意如同这春日暖阳,温暖而明亮。 继续漫步在这满是回忆的庭院之中,每一步都踏出幸福的声响。 第318章 舅公舅婆 夏府之中,夜幕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自天际垂下,将整座府邸笼罩其中。 膳厅内,烛火摇曳,暖黄的光晕如同轻柔的纱幔,在一桌丰盛的菜肴上翩翩起舞。 清蒸鲈鱼卧于青花瓷盘中。 鱼身上横竖几刀,切口处的鱼肉鲜嫩白皙。 随着热气升腾,那鲜香之味仿若灵动的精灵,悠悠飘散在空气中,勾动着人的味蕾; 翡翠白玉汤盛在精致的汤盅里,绿的是翡翠般的菜叶。 白的是细腻的豆腐,二者相互交融,在烛光映照下。 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静静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苏瑶身着一袭月白色的棉布长裙,腰间系着一条浅蓝色的腰带,将她纤细的腰肢轻轻勾勒。 她穿梭于餐桌与橱柜之间,手中的青花瓷碗与乌木筷子相互碰撞。 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边摆放边轻声念叨,“夫君,今日老宅那边好像有动静,你说是不是紫薇丫头回来了?” 那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又藏着些许忐忑。 夏启文刚从外面归来,一袭青布长衫略显陈旧,衣角处还沾染了些许尘土,仿佛在诉说着他这一路的奔波。 他神色略显疲惫,深邃的眼眸下隐隐透着黑眼圈。 他走到水盆边,挽起衣袖,露出青筋凸起的小臂,双手浸入水中,那清凉的触感让他微微一振。 他用力搓了搓手指,又在水中涮了涮,随后甩了甩水珠,水珠飞溅在地面,洇出几朵小小的水花。 在餐桌旁坐下,他眉头微皱,目光透过摇曳的烛光,看向苏瑶,语气笃定又带着几分无奈,“怎么可能? 那丫头不是已经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如今贵为格格。 皇宫里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怎么可能还会回来?你啊,想多了吧。” 苏瑶却仿若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手中拿着筷子的动作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若有所思地望着门外的方向。 片刻后,她放下筷子,莲步轻移至夏启文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那衣袖上的褶皱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起伏。 她柔声劝说道:“夫君,咱们别吃了,带着女儿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说不定真是紫薇,好歹也是自家外甥女,去看看总没错。” 夏启文抬眼瞧了瞧苏瑶那执拗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深知自家娘子一旦认定了什么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被拉得长长的,只好跟着她一起起身,往夏府而去。 夏灵萱正在自己房内,坐在雕花窗前的小桌旁,桌上摊着几方手帕,手帕上绣着精致的小花,那是她平日里的消遣。 听闻父母要出门,匆忙跑了出来,她身着一件浅粉色的罗裙,裙摆随着奔跑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柔顺地披在双肩,用一根粉色丝带轻轻束起,丝带末端的流苏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晃动,为她增添了几分俏皮。 她小脸上带着几分懵懂与好奇,也只好不紧不慢地跟在父母身后。 与此同时,夏府的膳厅内,紫薇尔康等人都已纷纷入座,欢声笑语如同灵动的音符,在厅内跳跃回荡。 众人围坐在圆桌旁,正准备享受这温馨的晚膳时光。 桌上的珍馐美馔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仿佛在向人们招手。 众人刚坐好,还未来得及动筷,值守的侍卫匆匆入内,单膝跪地行礼后,朗声道:“启禀主子,门外有三人求见,自称是夏启文、苏瑶以及夏灵萱。” 众人皆是一愣,原本热闹的氛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冻结,目光纷纷投向门口。 须臾,在侍卫的引领下,夏启文率先走进膳厅。 他微微躬身行礼,腰弯至九十度,尽显谦逊之态。 脸上带着几分拘谨,目光快速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紫薇身上,那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也有欣喜。 苏瑶紧跟其后,她目光敏锐,一眼就瞧见了紫薇,眼眸瞬间睁大,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 她立刻自来熟的开口,脸上堆满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繁花,灿烂而耀眼。 她声音清脆地说道:“我就说你回来了,你舅舅还说不可能,紫薇丫头,这次你归来是回来探亲的吗?” 乾隆坐在上位。 他脸色微微一沉,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霾。 想当初,就是这舅公舅婆做伪证,才害得他误会紫薇,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差点酿成大错,因此对他们二人自是没什么好感。 所幸乾隆涵养极佳,并未当场发作,只是微微抿了抿唇,沉默不语,双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座椅扶手。 萧云抬眸,目光轻柔地望向乾隆,那眼中的关切仿若能化作实质,将人轻轻包裹。 她自是敏锐地察觉到,乾隆此刻定是想起了往昔的事情。 可萧云心里明白,不管过去有多少恩恩怨怨,不管心头的结有多难解,眼前这两位,夏启文和苏瑶,终归是紫薇的舅公舅婆。 在这亲缘的纽带面前,过往的龃龉似乎也该暂且放下。 于是,萧云的手缓缓落在乾隆的手背之上,带着几分安抚的力道,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地拍着。 而乾隆真的被这温柔的抚慰所触动。 就在萧云的手触碰到他的瞬间,他周身那股因回忆而生的阴霾,竟好似春日里的残雪,遇到暖阳,缓缓地、悄无声息地消融。 他微微转过头,望向萧云,眼中原本的暗沉被一抹柔和的光亮所取代,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似乎只要看见云儿,只要感受到她的陪伴与慰藉。 乾隆心间所有的阴霾便能一扫而空,只留下一片澄澈。 紫薇也没想过在这儿能见到他们,短暂的惊愕后,该有的礼数她还是谨记于心。 她忙起身,身姿轻盈如燕,微微屈膝行礼,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 紫薇叫了一声,“舅公舅婆,我是回来给娘亲上坟的。” 声音轻柔,却透着几分疏离,仿若隔着一层薄纱,让人难以亲近。 第319章 并不亲近 夏灵萱站在一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紫薇,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她走上前,脆生生地叫了一声,“表姐。” 紫薇对她这个堂妹印象并不深,毕竟她娘亲是未婚生女。 在那个时候,这样的情况难免遭人非议。 所以舅舅一家,跟她们并不亲近,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夏灵萱此刻见到紫薇却很是热情,这背后的原因自然是不言而喻。 毕竟如今紫薇是乾隆的亲生女儿,身份尊贵无比,若能与她拉近关系,日后说不定能沾不少光。 她笑得眉眼弯弯,亲昵地拉住紫薇的手,“表姐,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 紫薇嘴角微微上扬,礼貌性地笑了笑,轻轻抽回了手,心中却暗自感慨,这世事的无常。 苏瑶的目光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扫过众人,眼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怯意与探究。 这些人身着的衣物皆是绫罗绸缎,绣工精美绝伦,或金线勾勒云纹,或彩丝织就繁花,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主人的不凡身份。 他们举手投足间更是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威严,腰背挺直,眼神从容,谈笑间尽是运筹帷幄之感,绝非等闲之辈。 苏瑶的思绪飘回到多年前的那一天。 她与夏启文满心惶恐,在官兵的押送下踏入那皇宫。 而那个身着龙袍、高高在上的帝王,只在慌乱间匆匆一瞥。 岁月的洪流早已将那模糊的面容,冲得七零八落,如今再次重逢,他们自是认不出来了。 苏瑶眼珠子滴溜一转,心中瞬间打起了小算盘。 她深知,紫薇如今身份尊贵,已然是那枝头的凤凰,能与她攀上关系。 往后的日子定能顺遂不少,就如同找到了一把开启富贵之门的钥匙。 于是,她堆起一脸笑容,那笑容里却藏着几分精明,如同冬日里湖面的薄冰,看似纯净,实则暗藏玄机。 她朝着紫薇亲昵地开口道:“紫薇丫头,怎么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这些人都是谁啊?” 说话间,她还特意往前凑了凑,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想要从紫薇的回答里挖掘出无尽的宝藏。 紫薇瞧了瞧苏瑶那副急切的模样,心底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她缓缓站起身来。 “舅公舅婆,这是尔康,我的夫君。”紫薇的声音轻柔婉转。 尔康剑眉星目,眼眸深邃如幽潭,此刻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当年就是他们夫妻,做伪证冤枉紫薇,他可是记忆犹新,险些让紫薇认亲之路夭折,对他们自是没什么好感。 但碍于礼教,他还是强压下心头的不满,双手握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随后缓缓松开。 他微微躬身,叫了一声,“舅公舅婆。” 声音冷淡,仿若只是为了完成一项任务,不带丝毫感情,就像冬日里的寒风,吹过便了无痕迹。 夏灵萱站在父母身后,目光却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地盯在尔康身上。 她的眼眸仿若被星辰点亮,亮得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脸颊微微泛红,恰似春日里枝头初绽的桃花。 心中暗自惊叹:这世间竟有如此风姿卓越的男子,气宇轩昂,一表人才,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幻想了无数次想嫁的人吗? 夏灵萱年纪渐长,已到了谈婚论娶的年纪。 可在这大明湖畔的寻常人家,来来去去的都是些粗俗莽撞、形容猥琐的“歪瓜裂枣”。 那些男子,或是满嘴脏话,举止粗俗,或是身形佝偻,面目可憎。 她心中暗自鄙夷,觉得这些人哪里配得上自己。 如今,这偶然间的一见,尔康仿若一道光,直直地照进了她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让她瞬间认定,这就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苦等而来的良人。 夏灵萱的眼神太过炙热,仿若一团燃烧的火焰,别说是尔康,就连心思细腻的紫薇,都瞧出了她的心思。 紫薇不动声色地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仿若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涟漪。 随即便又开口介绍道:“这是傅恒,尔康阿玛的好友,我们都叫他六叔。” 她刻意隐去了傅恒的职位,只因心中存了几分谨慎。 不想让舅公舅婆知晓太多,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轮到介绍乾隆时,紫薇还没来得及张嘴。 乾隆便抢先一步,神色自若地介绍道:“我是云儿的夫君。” 他一袭普通的锦袍,虽款式简约,却难掩周身的贵气。 夏启文和苏瑶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继而对萧云这个名字,有了些许印象。 毕竟当年紫薇能冲破重重阻碍,成功认爹,萧云可是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 两人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情,小声地嘟囔着,“明明跟紫薇丫头一般年纪。 怎么找夫君的眼光这么差劲,这男子年纪都够做她爹了吧。” 声音虽小,却还是传入了,近旁几人的耳中,像蚊子嗡嗡的叫声,虽不响亮,却扰人思绪。 众人皆是心照不宣,自然不会去拆穿乾隆的话。 严格来说,他所言倒也并非全错,只是刻意隐瞒了,自己是紫薇父亲这一至关重要的事实。 苏瑶却仿若没听到众人的心思一般,仍不死心地追问着紫薇,“紫薇丫头,你回来给你娘亲上坟,那皇上没陪你一起来吗?” 她心中好奇,更想探听些皇家的消息,好为日后做打算。 她微微向前倾身,眼神中满是急切与贪婪,仿若一只饥饿的野狼,盯上了肥美的猎物,那股子迫不及待的劲儿仿佛要把紫薇看穿。 紫薇神色一凛,眼神微微闪烁,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仿若一阵微风拂过湖面,短暂的波澜后又重归平静。 她轻声说道:“皇阿玛政务繁忙,自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她语气平淡,仿若只是在陈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 大厅里的气氛依旧有些微妙,烛火摇曳,光影在众人脸上晃来晃去,仿若也在窥视着这场暗流涌动的相聚背后,隐藏的心思与秘密。 第320章 毫无规矩 紫薇轻轻坐回座位,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抚弄着衣角,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 尔康站在她身旁,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一些,用身体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乾隆则端起一杯茶,轻轻吹了吹浮沫,看似悠闲地品茶。 实则在暗中观察着一切,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夏启文和苏瑶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见众人不愿多言,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夏灵萱却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眼神时不时地飘向尔康。 她脸上带着一丝羞涩与憧憬,仿若已经看到了自己与尔康携手的未来,那模样仿佛陷入了一场美好的梦境,不愿醒来。 这场意外的碰面,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而接下来的故事,又将会如何发展,是波澜渐息,还是掀起更大的风浪,一切都还在未知之中。 苏瑶的目光,被这满桌琳琅满目的饭菜牢牢吸引。 只见桌上,一道道珍馐美馔摆放得错落有致,仿若一件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且看那道糖醋排骨,每一块都大小均匀,色泽红亮诱人,宛如被夕阳余晖浸染过的琥珀。 表面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糖醋汁,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恰似山间清澈溪流中跳跃的光斑。 再瞧那道芙蓉鸡片,一片片鸡片宛如盛开在玉盘中的芙蓉花瓣,洁白无瑕,轻薄如纸。 厨师精湛的刀工将鸡肉切成如此细腻的薄片,足见其功底深厚。 鸡片浸润在醇厚鲜美的鸡汤之中,周围还点缀着几缕嫩绿的青菜丝,恰似春日里繁花簇拥下的一抹新绿。 苏瑶眼珠子滴溜一转,脸上瞬间堆起了笑容,那笑容恰似春日里肆意绽放的繁花,灿烂得有些过分,又透着几分精明与算计。 她看向紫薇,亲昵地出言说道:“紫薇,我和你舅舅还有你堂妹,我们这一路赶来,马不停蹄的,到现在也还没吃呢。” 那语气,就像是在跟自家最亲近的晚辈撒娇一般,理所当然中又藏着些不易察觉的急切。 闻言,紫薇眉头微微一皱,仿若一片薄云轻轻遮住了明月,心间涌起一丝无奈。 她自是知晓这舅公舅婆的心思,可碍于情面,又不好直接拒绝,犹豫了一瞬,还是轻声说道:“那舅公舅婆留下一起吃点吧。” 苏瑶等的日前就是这句话,仿若一只终于捕到猎物的狡黠狐狸,忙不迭地拉着夏启文和夏灵萱,脚步匆匆地走向空位。 夏启文神色间透着几分拘谨,脚步略显迟缓,似是对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还有些不知所措。 夏灵萱则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好奇。 一坐下,苏瑶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嘴巴一刻也不停歇,滔滔不绝地夸赞着:“这饭菜可真是好吃,瞧瞧这道糖醋排骨,我平日里也算是尝过些美味。 可跟这一比,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这色泽,红得透亮,就像红宝石一样耀眼; 这口感,外酥里嫩,咬下去那酸甜的滋味,瞬间就在嘴里炸开了,跟放烟花似的,让人陶醉得不行。 还有这芙蓉鸡片,啧啧啧,看看这鸡片切得多薄,跟纸似的,入口即化啊! 再配上这鲜美的鸡汤和嫩绿的青菜,那滋味,就像把春天吃进嘴里了,鲜得人都要找不着北咯。” 她一边说,一边还夸张地比划着。 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声音在大厅里回荡,打破了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显得格外突兀。 乾隆脸色平静如水,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湖,可心里却暗自腹诽。 他微微侧目,看向身旁的萧云,眼中的宠溺仿若能溢出水来。 而后,他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手中的象牙筷仿若有了灵性,精准地将萧云爱吃的菜肴,一道道仔细地夹到她的碗里。 动作轻柔又优雅,每一下都带着满满的宠溺。 想当初,谁人不知云儿的膳食是碰不得的。 可如今这一家子,毫无规矩,肆意妄为,就这么大剌剌地坐下,还毫无顾忌地吃喝夸赞,着实让他心生厌烦。 尔康坐在紫薇身旁。 他眼眸深邃如幽潭。 此刻,他瞧着紫薇略显落寞的神情,心中一疼,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了一下。 他深知紫薇夹在中间的为难,也知晓这一家子的行径让她心里不好受。 于是,他微微侧身,手中的筷子仿若灵动的游鱼,迅速而精准地为紫薇夹一些她平日里爱吃的饭菜,轻轻放在她的碗里。 尔康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关怀。 他心里也在暗暗埋怨,这一家子不但行事莽撞、不知礼数,吃起东西来还毫无节制。 真当是在自己家一般随意,全然不顾他人感受,就像一群闯入瓷器店的蛮牛,横冲直撞。 餐桌之上,夏灵萱坐在父母对面,正值豆蔻年华的她,本就生得明眸善睐,此刻,更是容光焕发。 她数次偷偷看向尔康,眼眸里仿若藏着一泓春水,波光流转,眉目含春。 每一次偷看,她的心都仿若小鹿乱撞,脸颊也微微泛红,仿若天边的晚霞。 她时不时地暗送秋波,那眼神里的期待仿若实质的丝线,试图缠绕住尔康的心。 满心期待着尔康能有所如应,能像她梦中无数次幻想的那样,温柔地看向她,与她四目相对,碰撞出爱的火花。 可尔康仿若未觉,始终目不斜视,仿若一座冷峻的山峰,只专注于照顾紫薇。 他的眼神从未在夏灵萱身上停留片刻,仿若她只是这大厅里,一个无关紧要的摆件。 夏灵萱见自己的暗示屡屡无果,心有不甘,仿若一只倔强的小兽,不愿轻易放弃。 她竟娇滴滴地叫了一声,“姐夫,我想吃你面前的菜,能不能,麻烦你为我,夹一下?” 那声音,甜得发腻。 仿若裹了一层厚厚的蜜,意图昭然若揭,就像一把直白的利剑,直直地刺向众人的耳膜。 第321章 永琰被骂 尔康眉头一皱,仿若两片乌云瞬间聚拢,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仿若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 他语气冷淡却坚定地回道:“抱歉,我只为我夫人布膳。” 言罢,他索性直接将那盘菜端到了夏凌轩面前,动作干脆利落,仿若斩断乱麻,彻底断了,她继续纠缠的念想。 就连鄂敏这个平日里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大老粗,都看懂了夏灵萱要表达的意思,其他人又怎会不知。 但夏启文和苏瑶坐在一旁,目睹女儿的这番行径,却都没有出言斥责。 夏启文微微低头,仿若在躲避着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心中另有盘算,瞧尔康这一身气度不凡,举止谈吐间尽显涵养,家世必定非比寻常,能成为紫薇的夫君,那定是人中龙凤。 他想着,若是自家女儿能嫁给他,哪怕是做妾,日后跟着沾光,那也是飞黄腾达了。 苏瑶亦是如此,她一边吃着,一边还不忘在言语间不着痕迹地打探着傅恒和鄂敏的身份。 她那眼珠子转个不停,仿若两颗灵动的黑珍珠,心中暗自权衡。 她寻思着,同样是做小妾,那自然也要选一个门第更高的人家,日后才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她这点小心子,在傅恒这等历经官场、老谋深算的“老狐狸”面前,又如何隐藏得住。 就连鄂敏,都看得出苏瑶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索性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报了一个特别低的职位,将真实身份隐匿起来。 苏瑶听了,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便若有所思起来。 仿若陷入了一场复杂的棋局,在思考下一步的走法。 心中暗暗将主意,打到了尔康的身上,仿若一只盯上了肥美猎物的饿狼。 夏灵萱眼眸流转间,还是若有似无地跟尔康套着近乎,“姐夫,我还想吃那道菜?你可以给我夹一下吗? 表姐,温柔大方,想必是不会介意的?” 夏灵萱指着尔康左手边的水晶虾饺。 一旁的永琰,他虽年幼,心中却跟明镜似的,眼见这夏灵萱的行径越来越过分。 小脸蛋一鼓,终是看不过去了,他出口脆生生地问道:“姐姐,你都这么大了,还需要别人喂吗? 我两岁了,都知道自己吃饭,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呀?” 那稚嫩的童声在这静谧的膳厅中格外响亮。 夏灵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万没想到,会被这么个小娃娃当众下了面子。 那白皙的脸颊“唰”地一下泛起绯红,像是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却带着几分窘迫。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对方只是个两岁的孩子,若是与他计较,反倒显得自己小气。 苏瑶见女儿吃亏,自是心疼不已,哪里还能袖手旁观。 她本就性子泼辣,此刻更是按捺不住,“啪”地一声猛地拍着桌子站起身来,尖锐的目光扫向众人。 她大声喝道:“这谁家的孩子,紫薇,这是你儿子吗? 怎么就这么没礼貌?你怎么教的? 难怪刚才没介绍,是知道没教养,拿不出手吧!” 那语气中的指责之意,毫不掩饰,仿佛要将这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众人皆是一惊,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紫薇刚欲开口解释。 还未等旁人反应,萧云眼神冷峻地看向苏瑶,掷地有声地说道:“他是我儿子,怎么了?他说错了吗?” 那声音仿若带着冰碴,冻得人一哆嗦。 她微微仰头,下巴扬起一个骄傲的弧度,眼神中满是护犊之情。 烛火摇曳,本应是一场温馨和睦的家宴,此刻却被浓重的火药味所笼罩。 精美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众人却无心品尝。 苏瑶此刻她杏目圆睁,眼中满是怒火,狠狠地瞪了萧云一眼。 那眼神仿佛要在萧云身上剜出两个洞来,接着便拔高了声调。 她尖刻地说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跟着掺和什么?管好你自己的儿子就是了。” 她的声音在这略显空旷的餐厅里回荡,带着几分颐指气使的味道。 鄂敏坐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切。 他心中暗自腹诽,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 同时又鄙夷地想着,这乡村妇人真是没见识,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辱骂十五阿哥,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实则也在等着,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乾隆坐在主位之上,脸色已然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天空。 他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那是他隐忍怒火的表现。 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碍于紫薇的情面。 他强压着心头的不悦,并未立刻发作,只是那周身散发的威严气息愈发浓烈,让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萧云挺直了脊背,目光坦荡地直视着苏瑶,不卑不亢地开口,“舅公舅婆,我跟紫薇是好朋友,便这么叫你们一声。 紫薇好心留你们用膳,可你们要是心术不正的话,就给我滚出去。”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餐厅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的脸颊因激动微微泛红,胸脯也微微起伏着,显然是被苏瑶的无理彻底激怒了。 苏瑶一听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敢这般顶撞自己。 她立刻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架势,双手叉腰,向前跨了一步,下巴高高扬起,那发钗险些滑落。 她却浑然不顾,大声叫嚷道:“这里是我夏家祖宅,你有什么资格叫我们滚出去? 要滚也是你们滚。 你这女子就是粗鄙不堪,难怪能教出这么没有教养的儿子!” 言语间的侮辱之意愈发明显,她似乎想用这高分贝的喊叫,来维护自己的威严。 一直站在一旁的永琰,眼眶中早已蓄满了泪水,粉嫩的小嘴瘪了瘪,被骂得满心委屈。 第322章 聪慧过人 永琰小小的身影快速穿过众人,跑到乾隆身旁,一把抱住乾隆的大腿,仰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带着哭腔喊道:“阿玛,她骂我。” 那小模样让乾隆心疼不已,他轻轻拍了拍永琰的后背,眼神中的宠溺与心疼瞬间驱散了些许阴霾。 萧云本就被苏瑶的无理取闹气得七窍生烟,此刻眼见永琰那委屈至极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 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直上脑门。 她柳眉倒竖,杏目圆睁,胸脯剧烈起伏,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愤懑,猛地一甩衣袖,冲着门外高声喊道:“来人,将这一家三口给我赶出去!” 苏瑶此时活脱脱像个撒泼的市井泼妇,发髻凌乱,珠翠歪斜,脸上的脂粉因激动而斑驳。 她跳着脚,手指在空中乱舞,叫嚷道:“紫薇,你就这般看着人,欺负你的舅公舅婆吗?” 那尖锐的嗓音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她双眼通红,满是不甘与愤怒,似乎笃定紫薇会为她撑腰。 紫薇面露难色,刚欲开口劝解,嘴唇才微微一动。 萧云却眼疾手快,仿若早料到紫薇的反应,率先截住了她的话头。 萧云上前一步,站到紫薇身前,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如炬地直视苏瑶,言辞犀利,“你别在那,仗着紫薇善良就欺负她,有我在,你谁也欺负不了! 还愣着干什么?轰出去!以后也不许他们三个进来。” 侍卫们听到命令,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 两人一组,分别架住夏文启、苏瑶和夏灵萱。 夏文启还欲挣扎辩解,涨红了脸喊道:“你们不能这样,这可是夏府……” 话未说完,就被侍卫强行拖了出去,苏瑶更是边被拽边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绝于耳,直至被拖出门外,声音才渐渐消失。 待这一阵喧闹平息,萧云赶忙蹲下身子,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轻轻擦拭着永琰脸上的泪水。 她的动作轻柔无比,眼中满是心疼,柔声道:“别哭了,我帮你报仇了。” 永琰那粉嫩的小脸蛋上还挂着泪珠,像清晨沾满露水的花瓣。 他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道:“额娘,我不是个没有教养的孩子。 那个女人,她一定是想跟姐姐抢姐夫,姐夫是姐姐的,旁人不能觊觎。” 这软糯的童声一出口,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差点忘记了他只有两岁。 这孩子虽年幼,却聪慧过人,一眼就看穿了苏瑶的心思。 萧云听闻,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伸手轻轻掐着他的小脸蛋,眼中满是赞许,“小十五做的对,下次再碰见有这样的女人,记得不用跟他客气。 你记得不仅要保护好姐夫,也要保护好弘历。” 听见云儿的话。 乾隆先是一怔,随即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 他微微倾身向前,手指轻轻点了点永琰的小鼻头。 他带着几分调侃说道:“云儿,你叫小十五保护好尔康就是了。 朕身边除了你,哪里还有旁人?” 随着那闹事的夏文启、苏瑶一家三口被侍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原本仿若被阴云笼罩的餐厅,瞬间云开雾散。 空气里紧绷的弦松了下来,用膳的氛围便轻松愉快了许多。 众人紧绷的面容逐渐舒展开来,偶尔有几句轻声笑语飘散在空中。 乾隆环视一圈,见众人神色舒缓,心情也越发畅快。 他索性长臂一伸,将站在一旁、眼睛还带着些微红的永琰轻轻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这一举动,让其他人都微微一愣。 他们跟随乾隆多年,平日里见惯了皇上的威严庄重,这般亲昵地抱着阿哥用膳,可是极为少见。 毕竟满人有规矩抱孙不抱子!可皇上此举是何意? 乾隆也是第一次喂永琰用膳,双手都有些不自在,手指微微颤抖,就连拿起勺子的动作都显得格外拘谨。 他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软糯的米粥,微微颤抖的手却使得勺子有些不听使唤,一不小心,勺子竟戳到了永琰的小嘴。 乾隆顿时紧张起来,脸上满是歉意,轻声问道:“永琰,疼不疼?” 永琰却仿若浑然不觉,小嘴咧开,露出一排洁白的乳牙,笑得格外灿烂,奶声奶气地回道:“不疼,皇阿玛。” 那纯真无邪的笑容,让乾隆的心彻底融化。 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重新调整姿势,继续为永琰投喂。 父子俩就这样你一勺我一勺,虽动作略显笨拙,甚至有些跌跌撞撞,但那温馨的画面却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定格在餐厅之中。 尔康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若有所思。 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在乾隆与永琰之间来回穿梭。 他暗自揣测:皇阿玛这是真的准备把永琰当成他和萧云的孩子在养了吧? 从前永琰虽然是皇阿玛的亲生儿子,但终究是不一样的。 朝堂之上,诸多规矩束缚,父子间见面也多是行礼问安,像这般亲昵的相处,实在是罕见。 如今永琰能成为萧云跟皇阿玛的孩子,也算是他的幸运吧! 想到这儿,尔康下意识地看向紫薇。 紫薇正微笑着注视乾隆跟永琰,眼中满是温情。 尔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也不知道他和紫薇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孩子。 目光中闪过一丝期许,又迅速隐去。 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眼前温馨的场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夏府朱漆大门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厚重肃穆,两尊石狮子仿佛冷眼旁观着人间闹剧。 苏瑶被侍卫们如拎小鸡般粗暴地拽出门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她那精心梳理的发髻此刻已凌乱不堪,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边,发簪摇摇欲坠,珠翠散落一地。 站稳脚跟后,苏瑶的双眼瞬间瞪得如铜铃一般,怒火在眸中熊熊燃烧,胸脯剧烈起伏,活脱脱像一只被激怒的母兽。 她全然不顾形象,大剌剌地站在门口,破口大骂起来,“萧云,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女人!竟敢如此羞辱我们,我呸!” 第323章 星夜兼程 苏瑶一边骂,一边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像是要把满腔的怨愤都通过这动作发泄出去。 “还有紫薇,你个白眼狼,我们夏家对你恩重如山,你就这样看着外人欺负我们?你良心被狗吃了!” 话语间,唾沫星子横飞,她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 夏启文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嘴唇紧抿,双手握拳又松开,松开又握拳。 他心中虽也是怒火中烧,却又碍于颜面,不好像苏瑶这般撒泼。 他时不时抬头望向夏府内,眼中满是不甘与屈辱,似乎在期盼着有人能出来给自己一个说法。 夏灵萱则低垂着头。 她精心挑选的粉色罗裙此刻也沾上了灰尘,裙摆处还有被扯破的痕迹。 她的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本想要在尔康面前展现的温婉优雅,此刻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心的窘迫。 苏瑶就这样骂了许久,声音从起初的高亢尖锐逐渐变得沙哑粗粝。 苏瑶直至最后声嘶力竭,嗓子眼里像是被火灼烧一般疼痛,再也发不出声来。 才恨恨地一跺脚,在夜色的掩护下蹒跚离去。 夏启文和夏灵萱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觉得这般撒泼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夏启文微微摇头,面露鄙夷之色,轻轻拉了拉苏瑶的衣袖,低声道:“走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夏府门前,苏瑶仿若被仇恨与不甘附了体,整个人癫狂地立在那里,任谁劝说都无济于事,死活不肯挪动半步。 她的双眼布满血丝,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夏府那紧闭的大门,嘴里源源不断地吐出恶毒的咒骂。 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她满心的怨怼,在寂静的夜空下传得老远,惊得周围的猫狗都呜咽着逃窜。 她的妆容早已花得不成样子,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珠翠滚落一地,衣裳也被扯得皱巴巴的,狼狈不堪。 可她全然不顾,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仿佛这样便能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干净。 一旁的苏启文满脸无奈与窘迫,几次伸手想要拉住苏瑶,都被她恶狠狠地甩开。 他的嘴唇紧抿,眉头紧锁,心中既对苏瑶的泼辣感到头疼,又对眼下的处境感到屈辱。 直到苏瑶骂得嗓音沙哑,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精疲力尽再也骂不出声来。 苏启文才赶忙上前,一把扶住她,半拖半拽地将她带离了,这个让他们颜面尽失的地方。 而此时的夏府内,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华灯高照,烛火摇曳,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冲突从未发生过一般。 众人围坐在摆满珍馐美馔的桌旁,推杯换盏,兴致颇高。 酒足饭饱,众人准备散去之际,萧云轻盈地站起身来。 她身姿挺拔,目光坚定地看向紫薇,“紫薇,他们虽然是你的舅公舅婆,但你也不能过于善良。 就冲他们当年去京城做伪证,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说到此处,她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愠怒,显然对当年之事仍耿耿于怀。 紫薇轻轻点头,柔顺的发丝随之晃动,轻声应道:“好,云云,我知道了。” 萧云转而望向尔康,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嘱托:“你看着她点,别叫她一时心软,又吃了亏上了当。” 尔康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他深知紫薇的性子,那心软得就像一汪清泉,哪怕是面对伤害过自己的人,也能轻易地原谅。 当年皇后追杀他们,回到皇宫以后。 紫薇还会替皇后求情,何况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舅公舅婆。 尔康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人伤害紫薇的。” 这时,一直安静坐在乾隆腿上的永琰,眨了眨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插话道:“额娘放心,我会保护姐姐和姐夫的。” 小家伙一脸认真,粉嫩的小脸蛋上写满了坚定,众人听闻,都只当是童言童语,相视一笑,并未太过在意。 然而,谁也未曾料到,在不久的将来,永琰真的会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尔康一命。 京城 深沉的夜幕仿若一块密不透风的巨大黑色绸缎,沉甸甸地从苍穹之上直压向大地,将世间万物统统笼罩其中。 唯有天边那弯如钩的冷月,吝啬地洒下几缕惨白的光。 艰难地勾勒出官道上一支正在疾驰的队伍轮廓,好似一幅被水墨晕染过的朦胧行军图。 阿桂身着一袭玄黑色的精铁铠甲,甲片在冷月微光下闪烁着冷峻的金属光泽。 他稳稳地端坐在那匹高大矫健的战马上。 在他身后,两千名精兵组成的队伍宛如一条黑色的钢铁洪流,队列严整,井然有序。 马蹄声急促而有力,“哒哒哒”,每一下都重重地踏在地面上,扬起漫天的烟尘,好似一条奔腾咆哮的巨龙在夜色中呼啸而过。 士兵们个个身姿矫健,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军装,背负着锋利的兵器。 尽管面色疲惫,却依然身姿笔挺,目光坚定地跟随着前方的阿桂。 “吁——”队伍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勒马轻喝。 一位副将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迅速驱马靠近阿桂。 只见这副将满脸倦容,双眼布满血丝,脸颊上还沾染着赶路时扬起的尘土,显得有些狼狈。 他抱拳行礼,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深深的疑惑,开口说道:“将军,咱们为何这般着急赶路啊? 兄弟们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您瞧,这一路狂奔下来,好些战马都口吐白沫,体力严重透支。 兄弟们的双腿也被马鞍磨得鲜血淋漓,再这么折腾下去,怕是要折损不少弟兄啊!” 副将的声音里既有焦急,又饱含着对麾下士兵的心疼,目光扫向身后长长的队伍,眼中满是不忍。 阿桂微微侧头,目光冷峻地瞥了副将一眼,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 第324章 哪里不同 阿桂双腿轻轻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吃痛,嘶鸣一声,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与此同时,他大声说道:“十万火急,咱们肩负重任,一刻都不能停歇,务必尽快,赶到大明湖畔与皇上会合。 吩咐下去,两人一骑,换着休息!”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在这寂静的夜色中传得老远,每一个字都如同沉甸甸的重锤,狠狠地敲打着副将的心。 副将听闻,心中一凛,他听出了阿桂的言外之意! 当下,他挺直了脊背,再次抱拳行礼,高声应道:“好,将军放心,我定会跟下边的兄弟们说清楚利害关系,定不辜负将军所望!” 说罢,他掉转马头,向着队伍后方疾驰而去。 只见他一边策马,一边高声呼喊,“兄弟们,将军说了,咱们肩负重任。 此刻不能停歇,大家加把劲,胜利就在前方! 两人一骑,若是累了就换人!” 士兵们听闻,纷纷振作精神,高声回应:“谨遵将军之命!” 阿桂带兵向以治军严明着称 此刻,即便所有的将士都已疲惫不堪,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眼皮也直打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浓的困意。 但阿桂目光坚定,紧咬牙关,没有下达休息的指令。 所有的将士也只能强撑着困意,紧握着缰绳,在夜色中策马疾行。 马蹄声、风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奔赴战场的激昂战歌。 他们向着大明湖畔,向着未知的命运,奋勇前行。 深沉的夜色如墨汁般,从四面八方缓缓浸染而来,将紫禁城的每一寸砖石都包裹其中。 延禧宫 令妃身着一袭月白色的寝衣,柔滑的丝绸料子贴合着她纤细的身形,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 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到窗前,轻轻推开雕花窗扇,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带着几分寒意,令她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哆嗦。 她微微仰头,望向那黑沉沉的夜空,星辰稀疏,黯淡无光,仿佛也在为这世间的动荡而隐去光芒。 令妃的双眸中满是担忧与牵挂,她粉嫩的嘴唇轻轻抿着,继而微微开启,呢喃自语道:“也不知道福伦将信送出去了没有。” 那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却又饱含着揪心的焦虑。 她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出现的状况。 她想到永琰,那个粉雕玉琢、机灵可爱的孩子,此刻是不是正跟着皇上身处险境? 会不会挨饿受冻?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一想到这儿,令妃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厉害。 还有皇上…… “希望上天保佑皇上和永琰平安无事。”令妃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地对着夜空祈祷。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 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顺着她白皙的脸颊缓缓滚落,滴在窗台上,洇湿了一小片。 许久,她才缓缓睁开眼睛,抬手轻轻拭去泪痕,重新振作精神,转身走向桌案。 她知道,在这深宫之中,除了等待和祈祷,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夏府 膳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欢快地跳动着,似在为这难得的温馨时刻而雀跃。 此时,乾隆竟难得地提出让永琰跟他们一起睡。 这提议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层层涟漪,让在场所有人都面露诧异之色。 但唯有尔康和傅恒,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于心的笑意。 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皇上此举可不是因为受伤,不能碰萧妃娘娘,才让十五阿哥一起睡。 而是打心底里已然认定了十五阿哥是他和萧妃娘娘的孩子了,一家三口自然要在一起! 永琰听闻这话,眼睛瞬间亮得如同璀璨星辰,小脸蛋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欢快地蹦跶起来,脆生生地喊道:“好呀,阿玛!” 说着,他双手紧紧晃着乾隆的胳膊,仰起头,一脸关切地问道:“阿玛,你的伤好了吗? 抱了我这么久,伤口会不会疼?你将我放下吧。” 乾隆看着眼前这可爱至极的孩子,眼神中满是宠溺。 他小心翼翼地将永琰放在地上,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道:“朕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都是那常老头,成天嘟囔着,叫朕不要做剧烈运动,叫朕安心休养。” 话语间虽带着些许无奈,却也透着对太医的几分尊重。 一旁的萧云听到这话,忍不住走上前来,双手叉腰,佯装生气地帮着腔:“弘历,你是太医还是他是太医啊? 你怎么这么不遵医嘱啊?还想不想好了,听话。” 她的眼神中满是嗔怪,却又藏不住对乾隆的关心,那模样就像一个在丈夫面前唠叨的小媳妇,俏皮又可爱。 乾隆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挂着幸福的笑容,连忙应道:“好,云儿说什么朕都听。” 那语气里的顺从,任谁都能听出他对萧云的宠爱。 永琰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调皮地吐着舌头,奶声奶气地打趣道:“阿玛,你现在一点,都不像一国之君。” 乾隆听闻,不仅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膳厅回荡。 他走上前,轻轻捏了捏永琰的小脸蛋,感慨道:“在云儿面前,朕从来都不是帝王。” 说罢,他一手牵着萧云,一手牵着永琰,缓缓向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三人的身影被烛光拉长,投射在地上,仿若一幅绝美的亲情画卷,定格在这温馨的夜晚。 所有的人,都各自默默回属于自己的房间。 鄂敏紧走几步,一把拉住傅恒的胳膊。 他微微仰头,眼神中透着探寻,轻声道:“傅大人,你有没有觉得,皇上对十五阿哥,好像有些不同了?” 傅恒脚步一顿,侧过脸瞥了鄂敏一眼,心中暗自诧异,这平日里看着像榆木疙瘩似的家伙,今儿个怎的好似开了窍。 他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故意拖长了音调,“哦?那你倒是说说看,哪里不同了?” 第325章 你自己悟 鄂敏下意识地松开傅恒的胳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乾隆他们离去的方向。 那背影早已消失在夜色笼罩的廊道尽头,他却仍像能从中瞧出什么端倪一般。 片刻后,他才像是回过神,微微弓着身子,刻意压低声音,那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兮兮,“咱们满人自来就讲究抱孙不抱子,你想想,别说这十五阿哥了。 就是最受宠的五阿哥,也从来没见皇上抱过。 打从这次出巡一开始,皇上对十五阿哥虽说也有几分慈爱,可绝没有,如今这般在意吧? 依我瞧着,好似是自从到了济南,尤其是下了船之后,才突然有了这般变化。 傅大人,你一向聪慧过人,心里想必门儿清,可知这是为何?” 傅恒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目光悠悠地望向远处跳动的烛火,像是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才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句话,“因为十五阿哥从今往后会是皇上的儿子。”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鄂敏当场就愣在了原地,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满是困惑。 他在心里直犯嘀咕:这十五阿哥本来不就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吗? 怎么傅大人说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傅恒看着鄂敏那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他心中暗笑,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他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你自己悟吧!” 说罢,他袍角一甩,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开了,留下鄂敏一人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他嘴里不停嘟囔着,怎么绞尽脑汁,也没能思考明白,这句话究竟藏着什么玄机。 风一吹,烛火晃了晃,鄂敏的影子在地上摇曳不定,恰似他此刻紊乱的思绪。 夏家那扇陈旧却擦拭得还算干净的门在吱呀声中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苏瑶、夏启文和夏灵萱一家三口进了屋,屋内昏黄的灯光摇曳,映出三人各异的神情。 夏灵萱刚一落脚,便像只欢快的小鹿蹦到苏瑶跟前,双手紧紧拉住苏瑶的手。 那劲儿大得好似要把满心的渴望,都通过掌心传递过去。 她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撒娇道:“娘,我今日见了姐夫,我是真喜欢他,您就帮帮我好不好嘛?” 一旁的夏启文闷不吭声,身形在黯淡灯光下显得有些佝偻。 他微微低垂着头,像是陷入了某种无奈的沉思,对女儿这大胆直白的请求,不知该如何回应。 苏瑶却仿若没瞧见丈夫的窘迫。 她轻轻挣脱开女儿的手,眉头微蹙,在屋内缓缓踱步起来,鞋叩击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良久,苏瑶才停住脚步,抬眼看向女儿,眼中有了思量后的笃定:“你让我想想,总得有个妥善的办法。” 又过了好一会儿,苏瑶像是终于拿定了主意,重新走到女儿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别急,今儿个紫薇丫头不是说了,她是回来祭拜她额娘的。 这就意味着咱们还有时间筹谋。 你也知道,紫薇那丫头向来心软,只要我到时稍稍跟她哭诉一番,晓以利害,她或许就会答应,让你嫁给尔康。 你们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在这世道,也不是行不通的事儿。 这件事娘会帮你到底的,你先回房歇着,养足了精神,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夏灵萱得了这肯定的答复,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有如愿以偿的喜悦,还有对未来的憧憬。 她欢快地应了一声,像只轻盈的蝴蝶转身蹦跳着回房去了,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全然没在意身后父母之间压抑的氛围。 待女儿的身影彻底消失,夏启文才微微抬起头,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脸上满是不赞同。 他望向苏瑶,嘴唇嗫嚅了几下,还是开了口,“你……你真打算叫女儿去给人家做妾啊?” 声音里带着无力的质问。 苏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当即冷哼一声,那尖锐的声音划破屋内的静谧:“你懂什么!那个叫尔康的,一看就是出身不凡、非富即贵的人家。 紫薇如今都贵为格格了,她嫁的夫君能差到哪儿去? 能攀附上这样的高枝,给这样的人做妾,也是咱们女儿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明日我找个机会,好好试探一下紫薇,再伺机而动。 哼,要不是你这窝囊废没本事,咱家何至于如此。 何至于要我一个妇道人家,为女儿的前程,这般殚精竭虑。” 类似这般尖刻的数落,夏启文每日总会听上些许。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习惯,只是此刻,心口依旧像被重锤狠狠敲了一记。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驳几句,却又在苏瑶那满是鄙夷的目光下,默默咽下了话语。 苏瑶却仍不解气,抬腿狠狠踹了他一脚,那力道带着发泄的怒火,“今晚不许上老娘的床,滚去睡书房吧!” 夏启文身形晃了晃,默默弯腰抱起床上的被子,在苏瑶的怒视下,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离开了房间。 门在他身后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也关上了他,仅存的一丝尊严。 苏瑶独自站在屋内,灯光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斑驳的墙上。 她咬着嘴唇,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她脑海里不停翻滚着,明日该如何与紫薇碰面,怎样装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好让紫薇在心软之下,松口答应让灵萱给尔康做妾。 窗外,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一场围绕着儿女私情的谋划,才刚刚拉开帷幕。 夜幕悄然笼罩,将整个世界都温柔地拥入怀中,仿佛特意为这对恋人营造出一片静谧私密的空间。 紫薇浑然不知,有人正暗暗惦记着她的夫君。 此刻,她满心沉醉在与尔康的二人世界里,手牵着手,与尔康一同回到了房间。 一进屋,尔康便轻轻带上房门。 他仍紧紧握着紫薇的手,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微微低头,看着紫薇的眼睛,“萧云说得对,你往后要是再见到他们,千万不能心软,知道吗? 这世道人心复杂,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麻烦之中。” 第326章 你好啰嗦 紫薇乖巧地点着头,柔顺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轻声应道:“好,我记下了,尔康。” 那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且坚定。 然而,尔康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他松开紫薇的手,双手搭在紫薇的双肩,微微用力,让紫薇直面自己,又一次郑重其事地叮嘱:“紫薇,我是真的担心。 你心地太过善良,我怕他们利用你的心软。 答应我,一定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 紫薇看着尔康这般紧张模样,心中既感动又有些许无奈,忍不住嗔怪了一句,“尔康,你好啰嗦,我真的已经记下了。” 那微微撅起的嘴唇,恰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娇艳欲滴。 尔康看着紫薇这副小女儿情态,心中满是爱怜。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紫薇的脸颊,指尖滑过细腻的肌肤,带来微微的暖意。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佯装委屈,“嫌我啰嗦了是吗?好,那我不说了,我做给你看好不好?” 说话间,他的目光越发炽热,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紫薇被他这般直白的目光看得脸色羞得绯红,那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耳根。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刚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愈发旖旎的气氛,尔康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刹那间,尔康的吻如疾风骤雨般铺天盖地而来,带着不容抗拒的热情与爱意。 紫薇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瞬间沉沦在这热烈的情感旋涡之中。 起初,这吻带着几分急切与霸道,似是要将所有的担忧与爱意都倾注其中。 紫薇嘤咛一声,下意识地伸手环抱住尔康的脖颈,手指轻轻嵌入他的发丝。 随着这声嘤咛,尔康的吻稍稍温柔下来,像是安抚,又像是在细细品味这甜蜜的时刻。 他的舌尖轻轻挑开紫薇的双唇,探寻着那片柔软的天地,两人的呼吸渐渐交融,紊乱却又无比和谐。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衣衫在这热烈的拥吻与缠绵中渐次滑落。 紫薇光洁的肩头在昏黄灯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 尔康的手轻轻滑过,带起一阵轻微的颤栗。 紫薇羞怯地闭上双眼,将头埋进尔康的怀中。 尔康则顺势将紫薇轻轻放倒在床上,俯身而上,继续着这一场爱的盛宴。 窗外,夜色愈发深沉。 屋内,喘息与呢喃交织,他们共赴巫山云雨,将世间的纷扰统统抛诸脑后,只沉醉在彼此的爱意之中。 暖黄的烛光悠悠跳跃,将屋内的一切都笼上了一层静谧而温馨的光晕。 永琰乖巧地跟在乾隆与萧云身后,踏入房间。 乾隆步履沉稳,威严中透着几分悠然。 萧云则身姿轻盈。 一进屋,乾隆便径直走向那摆放着古籍书卷的案几,缓缓落座,抬手示意永琰坐在身旁。 永琰依言快步上前,端正地坐下,小脸上满是认真与期待。 萧云见此,撇了撇嘴,跑去角落里翻弄那些个精巧的小玩意儿,对读书识字一事全无兴致。 乾隆轻轻翻开一本古朴厚重的史书,目光在书页上流连片刻。 随即,乾隆抬眼看向永琰,眼中满是期许,开口说道:“小十五,今日朕要与你讲讲历史长河中的那些君王轶事,你可要仔细听好。” 永琰忙不迭地点头,腰背挺得笔直,如同春日里努力拔节的新竹。 “朕且问你,可听闻汉文帝刘恒?”乾隆的声音低沉醇厚,仿若穿越时空,将那段尘封的历史唤醒。 永琰眨巴眨巴眼睛,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 乾隆微微一笑,手指轻抚书页,娓娓道来,“汉文帝以仁孝治天下,即位之初,轻徭薄赋,与民休息。 那时大汉初定,百姓历经战乱,苦不堪言。 刘恒深知民生之艰难,便下令减免田租,鼓励农耕,使得田间地头再现生机,百姓安居乐业。 他在位期间,宫室、苑囿、车骑、服御无所增益。 若有损坏,才加以修缮,从不奢靡铺张,为的就是把钱财都用在百姓急需之处。” 乾隆说到此处,微微顿了顿,目光看向永琰,似在等他消化。 永琰听得入神,眼睛睁得大大的,脑海中仿佛浮现出那田间百姓辛勤劳作、市井街巷一片祥和的画面。 乾隆见他如此,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再看唐太宗李世民,他可是一代英主。 玄武门之变后登上皇位,却没有被权力蒙蔽双眼。 他深知用人之道,广纳贤才,不论出身,只要有真才实学,皆可为朝堂所用。 朝堂之上,臣子们能畅所欲言,谏臣魏征屡次犯颜直谏。 李世民不但不怒,反而虚心纳谏,将魏征的谏言当做治国的良药。 正因如此,大唐才开创了贞观之治,国力昌盛,万邦来朝。” 乾隆的声音越发激昂,眼中闪烁着光芒,似是对那段辉煌历史的无限向往。 永琰下意识地攥紧了小拳头,心中满是震撼与钦佩,这些君王的作为仿若一道道亮光,为他照亮了懵懂未知的前路。 乾隆看着永琰的模样,他轻轻拍了拍永琰的肩膀,“小十五,你要记住。 为君者,当心怀天下,以百姓福祉为念,用人唯贤,兼听则明。 这些道理,你如今虽尚年幼,或许不能全然领悟,但需铭记于心,日后慢慢体会。” 永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脑袋里还在回味着那些精彩的故事。 而在角落玩耍的萧云,对这边的风云变幻浑然不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摆弄着手里的物件。 殊不知,乾隆这番悉心教导,已然在悄然间将永琰,当做未来的继承人在培养,为大清的江山社稷,埋下希望的种子。 永琰坐在乾隆身旁,小身子挺得笔直,小手紧紧地攥着衣角。 听完乾隆讲述汉文帝刘恒和唐太宗李世民的故事。 永琰眨了眨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疑惑。 他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鼓起勇气,奶声奶气地开了口,“皇阿玛,那个……刘恒爷爷,为什么要对老百姓那么好呀? 他自己住在宫里,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好多好玩的吗?” 永琰边说边歪着脑袋,眼睛里闪烁着不解之光,在他的世界里,享受美食和玩具才是头等大事。 第327章 百姓为水 乾隆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爽朗而宽厚,在屋内回荡。 他轻轻摸了摸永琰的头,“小十五,你要记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为水,君为舟。 你想想,要是老百姓都没饭吃、没衣穿,天天饿着肚子。 刘恒还能在宫里,安心地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吗? 老百姓可是国家的根基,没有他们辛苦劳作,种出粮食,织出布匹。 哪来的皇宫里的这些好东西? 刘恒减免田租、鼓励农耕,就是为了让老百姓吃饱穿暖。 这样他的江山才能稳固,他也才能长久地当皇帝,享受天下太平。” 乾隆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试图让年幼的永琰更容易理解。 永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嘴巴微微噘起,像是在努力消化乾隆的话。 过了片刻,他又扬起小脸,眼睛亮晶晶地问道:“皇阿玛,那李世民叔叔抢了别人的皇位,为什么大家还说,他是好皇帝呢?” 这个问题一出口,乾隆微微皱眉,略作思索后,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乾隆看着永琰那稚嫩无邪的面庞。 乾隆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复杂的涟漪。 毕竟,兄弟相残这一残酷的戏码,自古以来就在帝王家反复上演。 那血腥的一幕幕,仿佛就镌刻在历史的砖石之上,时刻警示着后人。 乾隆怎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们,为了那至高无上,却又满是荆棘的皇位,争得头破血流、亲情泯灭? 此刻,永琰就像一颗未经雕琢的璞玉,纯净且充满希望。 乾隆暗自思忖,小十五目前展现出的品行端正无邪,这让他感到一丝欣慰。 也愈发坚定了要精心栽培的决心,绝不能让这棵幼苗,在成长途中长歪了一丝一毫,误入歧途。 乾隆微微倾身向前,声音低沉而又饱含关切,“小十五,你且听好了。” 永琰闻言,立刻抬起头,圆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乾隆,眼神中满是敬畏与顺从。 乾隆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日后,在这皇宫之中,你须谨记要与兄长们兄友弟恭。 亲情,是这冰冷宫墙内难得的温暖,切不可因一时的利益纷争,伤了兄弟和气。” 说到此处,乾隆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又叮嘱道:“然而,朕也知这宫中人心复杂,波谲云诡。 你既要心怀友善,也要有自保之力,万不可被其他哥哥们随意欺负了去。 但记住,你同样不可以仗着朕的宠爱,欺负他们,明白吗?” 永琰虽年幼,却似听懂了乾隆的谆谆教导,小脑袋瓜像小鸡啄米一般,用力地点着头,奶声奶气地回道:“我记得了,皇阿玛。” 那脆生生的声音,流淌进乾隆的心底,让他那因忧虑而紧绷的心弦,稍稍松了些。 乾隆看着永琰,目光中透着深意,缓缓说道:“小十五,这皇位之争,自古以来就残酷复杂。 李世民虽发动了玄武门之变,可他登上皇位后,并没有贪图享乐。 你看,他重用贤才,让那些有本事的人都能为国家出力,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只要有才,就能当官。 因为他给老百姓带来了好日子,让大唐变得昌盛繁荣。 所以,大家才认可他是个好皇帝。” 乾隆尽量用简单易懂的语言,向永琰解释着复杂的历史。 永琰听着乾隆的话,眼神中渐渐有了些领悟。 他再次点点头,小手松开衣角,拍起手来,开心地说道:“皇阿玛,我知道啦,当皇帝要对老百姓好,还要听别人的话,这样才能当长久的皇帝!” 乾隆见状,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再次伸手,轻轻抚摸着永琰的头,“乖孩子,你能记住就好,朕往后还会教你许多许多,你要用心学,莫负朕的期望。” 永琰仰头看着乾隆,眼神坚定,小手紧紧攥着衣角,应声道:“是,皇阿玛,我一定用心学。” 一旁的烛光依旧摇曳,见证着这爷俩跨越年龄与历史的对话。 仿佛在这温馨的瞬间,已为永琰幼小的心灵,种下了一颗关乎社稷民生、帝王之道的种子,静静等待着日后生根发芽。 乾隆坐在雕花床榻边,正悉心给永琰讲述着历史典故。 一旁的萧云却倚在床头,手支着下巴,哈气连天,那模样仿佛困意,已经将她彻底淹没。 终于,萧云忍不住打断道:“弘历,你给小十五讲的都是些什么呀? 我怎么越听越困。”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尾音拖得长长的,眼睛半眯着,透着些嗔怪。 乾隆不由得失笑,轻声道:“没什么,只是给小十五,讲了一点历史上的典故罢了。 云儿既然困了,那咱们便上床休息吧。” 永琰听闻,赶忙从椅子上下来,小短腿紧赶慢赶地跑到床榻边。 往常,他习惯性地缩在床榻角落里。 可今日,乾隆却探身过去,轻轻将他抱了起来,一路稳稳地抱到萧云的身前放下。 永琰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小嘴微张,嗫嚅道:“阿玛,我可以睡在这里吗?” 在他稚嫩的认知里,这床榻中间的位置向来是皇阿玛和额娘专属,自己从未如此靠近过。 乾隆看着他,目光里满是宠溺,心态已然悄然改变,对永琰的态度更是与往昔大不相同。 他温言说道:“当然可以,你是朕和云儿的儿子。” 永琰虽年仅两岁,却对周遭人的情绪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感知。 他心底暗自疑惑:皇阿玛今日好反常啊! 不过他喜欢,而且皇阿玛这话乍一听也确实没什么毛病,自己可不就是他们俩的儿子嘛。 萧云并未多想,只是顺手拉过被子,往永琰身上掖了掖,便准备睡去。 可永琰却兴奋得怎么也睡不着,小身子在被窝里扭来扭去。 突然,他坐起身来,扯着萧云的衣袖嚷嚷道:“额娘,你给我唱个曲子呗。” 那奶声奶气的央求,任谁也难以拒绝。 第328章 江南小调 萧云实在拗不过他,只好轻轻拍了拍永琰的肩膀,清了清嗓子,轻声哼起了悠扬的江南小调。 她的嗓音婉转,仿若春日里潺潺流淌的小溪,带着江南水乡的温润与柔情。 永琰听着听着,眼皮渐渐耷拉下来,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小脸蛋红扑扑的,嘴角还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像是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之中。 乾隆侧身躺着,静静听着云儿的曲子,目光在一大一小两张脸上流转。 看着他们的脸庞,他心中满是柔情,觉得人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 有妻如此,有子这般,宫墙虽高,却也锁不住,这片刻的温馨。 过了一会儿,萧云的哼唱声渐渐低了下去,她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显然也进入了梦乡。 乾隆又看了看他们,也缓缓闭上了眼,在这静谧的夜色里,一家三口相拥而眠。 晨光熹微,恰似一缕缕轻柔的金纱,透过那雕琢精美、花纹繁复的窗棂。 悄然洒落在雕花床榻之上,泛起一层暖融融的光晕。 乾隆早已被宫廷生活打磨出了如钢铁般的自律习性。 哪怕今日并无早朝的繁务缠身,生物钟却依旧精准,得如同宫廷内那座古老而庄重的报时铜漏,驱使他在那熟悉至极的时辰悠悠然苏醒。 他动作轻缓且优雅地支起上身,侧过头,目光仿若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自然而然地落向床榻的另一侧。 只见云全儿然没了平日里的温婉端庄,正毫无形象地酣睡着。 她的发丝凌乱不堪,几缕调皮的发丝紧贴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 被子也被她在睡梦中蹬得歪七扭八,半掩半遮地搭在身上,藕色的中衣一角若隐若现,这般睡相,实在是与端庄二字相去甚远。 乾隆见状,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饱含宠溺的笑意,这副模样于他而言,是每日清晨醒来都会见到的熟悉“景致”。 仿若一道永不厌倦的晨景,慰藉着他在朝堂之上疲惫不堪的心灵。 只是今日,画面之中多了个小小的身影——永琰。 乾隆的心头瞬间涌起一丝难以言明的复杂滋味。 小十五是他的亲生骨血,可到底不是云儿亲生。 每念及此,心底便像被一根极细却尖锐的针轻轻刺了一下,泛起一阵细微的酸涩。 但命运的巨轮滚滚向前,事到如今,他再没有别的选择余地。 乾隆就这么静静地侧卧着,目光在萧云和永琰脸上来回游移。 许久都未曾挪动分毫。 他的眼神里饱含着对二人的关切。 不知过了多久,永琰那稚嫩的小脸先动了动。 随即眼皮轻颤,缓缓睁开了双眼,黑溜溜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一眼就瞧见了正凝视着他们的乾隆。 他奶声奶气地开口问道:“皇阿玛,你在看什么啊?” 乾隆生怕吵醒萧云,赶忙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同时,他刻意压低声音回应,“别吵醒云儿。” 永琰却像个机灵鬼,眼珠子一转,伸出小手指指着自己的脸,笑嘻嘻地打趣道:“皇阿玛,你好羞人,你竟然还在偷看额娘睡觉。” 乾隆被这小鬼头调侃,也不生气,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即便父子俩都极力压低了声音,萧云还是被这轻微的动静扰醒了。 永琰见势,立刻乖巧地道歉:“额娘,我说话把你吵醒了吗?” 萧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瞧了瞧天色,见已经大亮,便轻声说道:“没有,咱们起来洗漱换衣服吧。” 话音刚落,永琰就像只敏捷的小豹子,一个箭步蹿下了床,自顾自地摆弄起衣衫。 小手努力地伸进袖子,那认真又带着几分笨拙的模样甚是可爱。 乾隆和萧云也相继起身,洗漱完毕后换上了常服,一家三口结伴朝着膳厅走去。 待他们步入膳厅时,发现其他人早已到齐,正安静候着。 乾隆仿若习以为常一般,径直走到主位坐下,依旧将永琰稳稳地抱在怀里,拿起筷子,精心挑选着食物投喂。 有了昨日的初次场景,众人今日见此也就没有那般诧异了。 不仅如此,乾隆这一回还总是有意无意地招呼萧云一起参与,眼神里满是期许。 萧云微微一愣,瞧了瞧乾隆,又看了看永琰那满是期待的小眼睛,倒也没作拒绝,顺手接过乾隆递来的食物,温柔地喂向永琰。 永琰被这双倍的宠爱包围,小嘴塞得鼓鼓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开心得不得了。 早膳用毕,萧云那好动的性子就按捺不住了,她走到乾隆身边,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撒娇道:“弘历,咱们来了济南,是不是也该去逛一逛,大明湖畔?” 乾隆听闻此言,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抱着永琰的手陡然一僵。 他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了一瞬,随即恢复常态,温言推脱:“云儿,朕这未恢复呢,不如咱们改天再逛如何?” 萧云何等敏锐,一听这话,再瞧乾隆那微变的神色,心中便知晓。 她想去逛的大明湖畔,恐怕藏着些许不为人知的故事。 萧云刚要启唇追问乾隆。 永琰却抢先一步,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小家伙脆生生地说道:“阿玛,你昨天不是还说,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今儿个咋又变卦啦?” 一边说着,一边歪着脑袋,那模样十足的天真无邪,眼神里满是孩童对大人言行不一的疑惑,让乾隆一时不知如何招架。 乾隆被这永琰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怔,脸上瞬间浮现出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这直白的“进攻”。 而萧云站在一旁,双手优雅地抱臂,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乾隆。 她悠悠开口道:“弘历,这大明湖,畔究竟有什么是我逛不得的? 难不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非得瞒着我?” 乾隆心底暗叹一声,就知道今日这事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 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带着几分无奈说道:“没什么,云儿,想去,朕陪你就是了,小十五跟朕一起前去。” 这话说完,屋内众人皆是一脸诧异。 平日里,皇上对十五阿哥虽说偶尔也有关注。 可多数时候,那态度就像是恨不得赶紧把十五阿哥扔给紫薇格格照料,眼不见为净。 今日却一反常态,不仅主动提出要带着十五阿哥一起逛大明湖畔,还这般亲昵,这怎能不让人惊讶得合不拢嘴? 第329章 莫要多嘴 唯有傅恒,静静伫立在一旁,微微垂首,心中却跟明镜似的。 想当年,他跟随乾隆多次微服出巡,那大明湖畔的往事,仿若昨日重现。 乾隆邂逅夏雨荷之时,正值盛夏,湖光潋滟,荷花摇曳生姿。 在湖畔一处风景绝佳之地,挥毫泼墨,写下了“历下亭”三个字,那字迹刚劲有力,至今仍深深印刻在傅恒的脑海。 不仅如此,为纪念那段刻骨铭心的邂逅,后来还建了“雨荷厅”。 傅恒不动声色地抬眼,悄悄瞥了一眼乾隆,心中暗自思忖:皇上定是怕萧妃娘娘见到与夏雨荷相关之物,醋意大发,徒增烦恼。 可一旦真去了大明湖畔,这诸多痕迹又怎能轻易屏住?届时场面该如何收场? 他微微皱眉,满心忧虑,却也不敢多言,只能默默站在一旁,看着事情一步步,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 乾隆似是察觉到了傅恒的心思,微微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若在警告他,莫要多嘴。 随后,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对众人说:“都愣着做什么,准备准备,咱们这就出发去大明湖畔。” 说罢,率先抬脚向外走去,脚步看似沉稳,实则透着几分慌乱,袍角随风轻轻摆动,仿佛也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安。 萧云看着乾隆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倒要看看,这大明湖畔究竟藏着怎样的故事,能让乾隆如此失态。 永琰则像只欢快的小雀儿,蹦蹦跳地跟在乾隆身后,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只当是一场寻常的出游。 尔康目光敏锐得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自始至终,留意着乾隆的细微神情变化。 此刻,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 他心中暗自思忖:皇阿玛今日这神色,瞧着不大对劲,怕是藏着什么,难言之隐。 他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目光却像有实质一般,时不时轻轻扫过乾隆的脸庞,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绝非空穴来风。 反观鄂敏,身材魁梧壮硕,站在那儿就像一座小山。 他满脸红光,显然是被这出行的兴致冲昏了头脑,全然没察觉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异样。 只见他大步向前,扯着那如洪钟般响亮的大嗓门问道:“皇上,咱们今日出行,是备轿子方便,还是备船妥当?” 乾隆毕竟是久居皇位、深谙权谋之道的帝王,脑子在瞬间飞速运转,不过眨眼之间,便想出了应对之策。 他微微侧身,看向萧云,眼神里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许。 同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如常。 他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云儿,这趵突泉颇具盛名,那泉水不仅清澈,还据说有神奇的疗效。 很久以前,济南城里的樵夫鲍全,双亲因重病无钱医治去世,他便决心学医济世。 后来济南大旱且暴发瘟疫,鲍全在担水途中救了一位老人。 老人实为龙王的哥哥,他让鲍全去泰山黑龙潭取水治病,并给了拐杖。 鲍全到黑龙潭后,被龙王认出并赠予白玉壶,壶里的水可治百病且取之不尽。 鲍全用此水救治了许多百姓,然而州官得知后派人抢夺。 鲍全将壶埋下,公差挖到后却搬不动,众人用力时,大水从地下涌出,溅起的水花落处皆成泉眼。 济南因此成了泉城,人们为纪念鲍全,将此泉先叫宝泉,后因泉水咕嘟冒泡的样子,改称趵突泉。 今日咱们不如去逛逛如何?泡泡泉水,对朕这尚未痊愈的身体,也有益处呢。” 傅恒静静伫立在一旁,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不禁暗暗佩服,皇上这随机应变的超凡本事。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趵突泉离大明湖畔近在咫尺。 如此安排,既算是遂了萧妃娘娘想逛大明湖畔的心思,又巧妙避开了,可能出现的尴尬局面。 只要不登上那藏着诸多回忆的湖心岛,想必那些当年皇上留下的痕迹,就不会轻易暴露在众人眼前,可谓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儿,他微微低下头,嘴角不易察觉地上扬了一下。 萧云刚要开口表态,永琰却像只欢快的小雀儿,兴奋得手舞足蹈。 小手在空中挥舞得飞快,眼睛亮晶晶的,大声喊道:“额娘,我要去!” 萧云见永琰这般高兴,脸上也绽出了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温柔而宠溺。 她轻轻点头应道:“好,那咱们就去趵突泉逛逛。” 乾隆看着永琰这天真无邪的模样,从未觉得他这般可爱过,紧绷的心弦,也稍稍松了些。 可他哪里能料到,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有些事情一旦埋下了伏笔,就注定不会轻易了结。 他费尽心思想要隐藏的那些过往,终究还是如同破土的春笋。 在不经意间暴露了出来,只待一个契机,便将掀起一场波澜。 而此刻的他,尚沉浸在暂时化解危机的庆幸之中,浑然不知后续的麻烦,正悄然逼近。 今日,乾隆一行人决定前往久负盛名的趵突泉游玩,最终选择乘坐轿子出行。 一顶顶华丽的轿子整齐地排列在府门前,轿夫们身姿矫健,精神抖擞,候在一旁随时待命。 随着一声令下,队伍浩浩荡荡地启程,沿着济南城的石板路,向着趵突泉的方向缓缓前行。 一路上,透过轿帘的缝隙,能瞧见街边的热闹景象。 小摊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孩童们追逐嬉戏的欢笑声,交织成一曲独特的市井乐章。 不知不觉间,轿子稳稳地停在了趵突泉的入口处。 众人陆续下轿,刹那间,趵突泉那绝美的景致如同一幅磅礴的画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三股清泉从地下喷涌而出,仿若三条矫健的玉龙,腾空而起。 又轰然坠落,溅起层层洁白如雪的水花,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恰似无数细碎的宝石散落人间。 泉水澄澈见底,能清晰地看见水底摇曳的水草。 还有穿梭其中的游鱼,或嬉戏打闹,或静止不动,怡然自得。 仿佛与这清泉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灵动鲜活的水底画卷。 第330章 景致真好 永琰率先跳下轿子,一抬眼,便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得呆立当场。 小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兴奋地喊道:“阿玛,这里的景致真好,好漂亮啊!” 话音未落,他就像一只脱缰的小马驹,撒腿小跑着冲向泉边,眨眼间就要没影了。 傅恒一直留意着永琰的动静,见状,立刻快步跟了上去,嘴里还不忘喊道:“小少爷,慢些跑,莫要摔着!” 他身姿挺拔,步伐矫健,迅速拉近与永琰的距离。 鄂敏站在一旁,看着傅恒远去的身影,微微皱眉。 他心中满是疑惑,平日里傅恒可是寸步不离地守在皇上身边。 仿若皇上的影子,今日怎的走得这般快? 不远处乾隆正牵着萧云的手,二人并肩漫步,神色悠然。 他们时而驻足,欣赏着泉边的碑刻,时而低语,分享着彼此对这美景的感受。 而紫薇与尔康也手牵着手,跟在身后不远处。 紫薇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与尔康不时地交头接耳,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鄂敏无奈地摇摇头,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只有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唯有尽忠职守。 他整了整衣衫,快步走到乾隆身侧,身姿笔挺,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护卫着乾隆的安全。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细碎的光影,仿若为趵突泉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 一行人悠悠地逛着,不知不觉间就分散开来,各自沉浸在这泉边的美景与静谧之中。 阳光斑驳地洒在趵突泉边,乾隆与萧云悠然漫步其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极具历史韵味的双御碑前。 那座古朴厚重的石碑静静矗立,似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萧云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不由得在碑前停住了脚步。 她微微仰头,凝视着碑上的字迹,转头看向乾隆,眼中满是好奇,脆生生地问道:“弘历,这上面的字是你题的吗?” 乾隆闻声,顺着萧云的目光看去,脸上浮现出一抹敬意与自豪,缓声道:“是,正面是皇爷爷,三临趵突泉时留下的‘激湍’二字。 笔力雄浑,尽显皇爷爷当年的豪迈之气; 背面则是朕题的字。” 萧云轻轻走上前一步,伸出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摸着那石壁上的文字。 仿佛想要透过指尖感受岁月与帝王笔触留下的痕迹。 片刻后,她又扭头望向乾隆,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问道:“弘历,你给我解释一下,这首《再题趵突泉作》。 当时你写这首诗是什么心境啊?还有这首诗具体代表着什么意思?” 乾隆微微仰头,目光仿若穿越时空,回到了当年题诗的那一刻。 沉默片刻,他缓缓开口,用醇厚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念出了那首诗: 济南城南古观里,别开仙境非尘世。 致我清跸两度临,却为突泉三窦美。 喷珠屑玉水澜翻,孕鲁育齐相鼎峙。 汇为圆池才数亩,放泺达江从此始。 朱栏匼匝接穹楼,祀者何仙钟吕子。 曲廊蜿蜒壁勒字,题咏谁能分姓氏。 过桥书室恰三楹,砚净瓯香铺左纸。 拈咏名泉亦已多,氿兹实可称观止。 曾闻地灵古所云,屯膏殄享恐非理。 拟唤天龙醒痴眠,今宵一洒功德水。 每念一句,他都会停顿一下,似在回味。 念罢,他看向萧云,眼中满是回忆的波光,轻声说道:“云儿,当年朕初临此地,就被趵突泉这奇景震撼。 只觉仿若踏入仙境,尘世纷扰皆抛诸脑后。 彼时朕心怀壮志,欲创不世之功,见这泉水奔涌不息,恰似朕心中豪情,喷薄欲发。” 他轻轻牵起萧云的手,拉着她绕碑慢走,继续说道:“待到朕二临趵突泉,心境又有不同。 朝堂之上虽诸事顺遂,可朕深知守业之难,亦有诸多权衡考量。 望着这汩汩清泉,朕感慨岁月如流,江山需精心守护,便写下这首诗,以记当时心境。 这诗中既有对趵突泉壮美景观的赞美,赞它超脱凡尘,如天赐灵泉; 又暗含朕对家国的责任与期许,望朕之江山能如这泉水,活力永驻,昌盛不衰。” 萧云听得入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乾隆,时而点头,似有所悟。 待乾隆讲完,她轻轻靠在乾隆肩上,轻声道:“原来这诗里藏着这么多深意,弘历,你真厉害。”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轻轻拍了拍萧云的手,二人就这般静静站在双御碑前,任时光在这诗意与温情中缓缓流淌。 萧云与乾隆悠然漫步其间,不知不觉就逛到了趵突泉的南门。 那高悬的匾额在日光的映照下,蓝底金字熠熠生辉,格外引人注目。 萧云莲步轻移,在匾额下方停住了脚步,她微微仰头,凝视着那苍劲有力的“趵突泉”三个大字。 萧云眼中满是惊叹与好奇,转头看向乾隆,脆生生地问道:“弘历,这也是你亲笔所写?” 乾隆闻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透着几分自豪,微微点头,应道:“对,不止如此,朕还将天下第一泉的美誉封给了趵突泉。” 说罢,乾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目光望向远方,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萧云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只等他慢慢诉说。 片刻后,乾隆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醇厚:“那是朕登基十三年的时候,朕南巡路过济南。 彼时济南正遭受干旱之灾,大地干裂,庄稼无收,百姓苦不堪言啊。” 他微微皱眉,脸上浮现出一抹痛心之色,仿佛当年百姓所受的苦难就在眼前。 “朕踏入趵突泉,望着依旧奔涌不息的泉水,心中感慨万千。 这泉水在如此艰难之时,还能源源不断地涌出,润泽一方,实在是上苍赐给济南百姓的福祉。 朕期望着这泉水能带来转机,期望天降甘霖,以解百姓之苦,便当即封它为‘天下第一泉’。 盼它的灵气能感召天地,为济南带来生机。” 乾隆的声音微微颤抖,满是对往昔岁月的感怀。 第331章 云儿有朕 萧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乾隆。 随着他的讲述,脑海中仿若浮现出了那段艰苦的历史画面:干裂的土地、干涸的河床、面露饥色的百姓。 还有在困境中顽强喷涌的趵突泉。 她的心也随之揪紧,轻轻走上前,握住乾隆的手,柔声道:“弘历,百姓能熬过那段艰难时日,也多亏了你这份心系苍生的心。” 乾隆转头看向萧云,眼中满是欣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感慨道:“身为帝王,这是朕的职责所在。 只望往后岁月,天下能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二人就这般静静地站在匾额下,任时光在回忆与期许中缓缓流淌,身后的趵突泉依旧汩汩喷涌,似在为这段故事轻声诉说。 萧云与乾隆沿着蜿蜒的小径,缓缓踱步来到了一处温泉边。 温泉之上,水汽氤氲,仿若轻纱漫舞,给这一方天地增添了几分朦胧的诗意。 萧云莲步轻移,靠近泉边,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触碰那温热的泉水,荡起一圈圈涟漪。 她抬眸望向乾隆,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忍不住开口问道:“弘历,这趵突泉可有什么典故?你可曾知晓?” 乾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他身着一袭石青色的常服,衣角随风轻轻摆动,更添几分儒雅之气。 听到萧云的询问,他微微侧身,目光望向远方,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随后便将他所知道的故事缓缓道来,“这趵突泉,历史久远,传闻上古时期,大禹治水时曾来过此地。 泉水喷涌而出,助他疏通河道,故而此地便有了灵气。 还有,在唐宋之时,诸多文人墨客常聚于此,吟诗作赋,像曾巩、苏轼等人,都留下了脍炙人口的佳作赞美这趵突泉的神奇与壮美……”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讲述间,仿若带着众人穿越时空,回溯那悠悠岁月。 萧云听得入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乾隆,眼中满是崇拜之色,待乾隆讲完,她不禁拍手称赞:“弘历,你真是懂得好多啊!”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轻声说道:“书看的多了,自然也就知道的多了。 云儿只是不喜欢看书,所以才不懂这些。 不过没关系,云儿想知道,问朕就是了。 毕竟云儿有朕,就相当于拥有了百科全书,天文地理,朕都略通一二。” 语气中既有对萧云的包容,又带着身为帝王的自信与豪迈。 萧云被他逗乐了,嘴角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脆生生地应道:“好。” 随后,她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与乾隆并肩,再次向着温泉更深处走去。 与此同时,在趵突泉的另一边,紫薇牵着尔康的手,二人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慢悠悠地穿梭于泉边。 紫薇微微仰头,看着尔康,眼中满是回忆的波光,轻声开口说道:“尔康,你瞧这趵突泉,小时候,娘亲常带我来这里。” 说罢,她拉着尔康的手,缓缓移步至泉边。 紫薇手指轻轻划过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继续说道:“那时,额娘总会牵着我的手,就像现在我牵着你一样,沿着这泉边漫步。 她会给我讲这趵突泉的故事,说它是大地的眼眸,涌出的泉水是上天赐予的甘霖,滋养着这片土地。”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仿若春日里的微风,带着淡淡的忧伤与眷恋。 尔康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追随着紫薇,眼中满是心疼与爱意。 他轻轻握紧紫薇的手,柔声道:“紫薇,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我会陪你,年年岁岁,都来看这趵突泉的美景。” 紫薇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带着尔康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路旁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向他们点头致意。 紫薇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石碑说道:“看,那块石碑上刻着,历代文人墨客赞美趵突泉的诗词,每一句都饱含着对这泉水的钟情。” 尔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石碑上的字迹苍劲有力,虽历经岁月沧桑,依然清晰可辨。 二人又来到一座小亭前,亭子古色古香,飞檐斗拱,仿若一只展翅欲飞的仙鹤。 紫薇拉着尔康走进亭中,倚着栏杆坐下,“小时候,玩累了,娘亲就会带我在这儿歇歇脚。 我们一起吃着点心,看着泉水,那种时光……真的好难忘。” 尔康轻轻将紫薇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声道:“以后,我们也会有更多美好的回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此刻,阳光洒在二人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而又略带忧伤的画面。 他们沉浸在对过去的追忆与对未来的期许之中,与趵突泉的美景相映成趣,仿若这世间唯有彼此,任时光悄然流淌。 阳光洒在趵突泉边,光影斑驳,仿若为这一方天地铺上了一层梦幻的织锦。 萧云与乾隆悠悠然地在泉边漫步,赏景闲谈,不知不觉间已逛了许久。 萧云莲步轻移,看似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乾隆,灵动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而后轻声开口,“弘历,我要去大明湖畔的湖心亭。” 声音清脆,却仿若一道晴天霹雳,在乾隆耳边炸响。 乾隆正沉浸在这难得的闲适之中,听闻此言,身体陡然一僵,脚步也不自觉地顿住。 他与萧云手牵着手,萧云又怎会感觉不到这细微的变化。 萧云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 乾隆此刻心中叫苦不迭,他意识到自己又着了云儿的道。 之前云儿答应来趵突泉,让他放松了警惕,以为能安稳地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可现如今,面对云儿的要求,他还拒绝得了吗? 一想到大明湖畔,乾隆的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诸多前尘往事,那些错综复杂的纠葛,那些难以言说的情愫…… 他不敢想象,一旦踏上那片土地,会掀起怎样的波澜,又会有多少潜藏的回忆汹涌而出。 第332章 这个老六 慌乱间,乾隆下意识地想要寻求帮助,目光急切地瞥向四周,这才惊觉,平日里总是如影随形、机敏过人的傅恒早就不见了踪影。 乾隆既好气又好笑,心中暗自腹诽:这个老六,躲得倒是快,定是早就料到会有这般局面,提前开溜了。 萧云却并不着急,她停住脚步,静静地站在一旁,双手交叠在身前,优雅地等着乾隆的回答。 微风轻轻拂过,吹起她几缕发丝,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 乾隆心中长叹一声,知道今日这一劫是躲不过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咬咬牙开口:“好,那咱们就去大明湖畔,叫上尔康和紫薇一起。” 他心想,多几个人在旁,总归能缓冲一二,不至于让局面太过失控。 萧云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脆生生地应道:“好。” 随即,乾隆转身看向不远处的鄂敏,神色从容地吩咐道:“鄂敏,你去将紫薇和尔康叫了回来。” 鄂敏躬身领命,快步离去。 不多时,紫薇和尔康被带了回来,二人皆是一脸疑惑。 紫薇身着一袭淡紫色旗装,温婉动人,轻声问道:“阿玛,这是要去哪儿?” 乾隆强挤出一丝笑容,“去大明湖畔的湖心亭,一同赏景去。” 说罢,一行人踏上了去往大明湖畔湖心岛的路程。 乾隆走在最前面,身姿挺拔却难掩心中的忐忑。 萧云跟在其身侧,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紫薇和尔康手牵着手,小声地交头接耳,猜测着此番行程的缘由。 鄂敏则尽职地跟在最后,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五条长短不一的影子,向着大明湖的方向缓缓前行。 一场未知的故事,即将在那湖心岛上悄然拉开帷幕。 乾隆一行人渐行渐远。 傅恒牵着永琰的手,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永琰仰起头,稚嫩的脸庞上满是不解,大眼睛眨了眨,脆生生地问道:“六叔,咱们不跟上去吗?” 傅恒低头看向永琰,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微微弯下腰,轻声说道:“今日啊,还是别跟上去比较好。”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像是藏着什么秘密,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 永琰虽然年纪尚小,但平日里最是信任这位足智多谋的傅恒。 听他这么一说,小脑袋点了点,毫不犹豫地应道:“好,六叔,那你陪我在这趵突泉再逛一逛吧。” 傅恒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泉边回荡,驱散了些许永琰心头的疑惑。 随即,他弯腰轻轻将永琰抱了起来,让小家伙能够看得更高、更远。 永琰兴奋地拍着手,小脸蛋因为激动而泛起红晕。 傅恒抱着永琰,沿着蜿蜒的小径缓缓前行。 路旁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欢迎他们这对组合。 他们来到泉边。 永琰眼睛瞪得溜圆,小嘴微张,显然被眼前的奇景震撼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伸出小手,指着泉水喊道:“六叔,你看,这水好像会跳舞!” 傅恒笑着点头,附和道:“这趵突泉的水可是天下闻名,灵动得很呢。” 他们又踱步至一块古朴的石碑前,碑上刻满了历代文人墨客赞美趵突泉的诗词。 傅恒轻轻放下永琰,指着石碑上的字,耐心地讲解道:“这些字都是前人留下的。 他们看到这美景,忍不住写下这些诗句。 你看这句‘云雾润蒸华不注,波涛声震大明湖’,写得多妙啊,把趵突泉的气势都写出来了。” 永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眼睛里满是对知识的渴望。 傅恒微微弯腰,手指轻轻点向石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声音轻柔却又饱含敬意,“小少爷,你看,这是老爷在上面题的字。” 说着,他抑扬顿挫地吟诵起来:“穹碑瞻圣藻,古寺驻春旗。 即景清明日,湔裙大小玑。 波心翻雪练,石齿荡苔衣。 对此蠲尘虑,从添逸兴飞。” 那诗句从他口中念出,仿佛带着永琰穿越时空,回到了乾隆初临趵突泉的那一刻。 永琰仰着脑袋,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顺着傅恒的手指看了过去,小眉头微微皱起,认认真真地盯着石碑上的字,看了半天。 忽然,他歪着脑袋,一脸懵懂地问道:“六叔,这诗是什么意思啊?” 那脆生生的嗓音在静谧的泉边格外响亮,透着孩童对未知世界的渴望。 傅恒先是一怔,随即哑然失笑。 他看着永琰天真无邪的模样,心中满是宠溺,不禁暗自感叹:是啊,这十五阿哥,即便再聪慧。 也终究只是个两岁的孩童罢了,哪能懂得这般诗句的深意。 他轻轻摸了摸永琰的头,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永琰平齐,耐心解释道:“这是老爷赞叹趵突泉景色的诗句。 你瞧,‘穹碑瞻圣藻’,说的是这高大的石碑上有着康熙爷留下的精妙文字,让人瞻仰,心生敬仰; ‘古寺驻春旗’,讲的是古老的寺庙前,皇旗飘扬,那场面可壮观啦,就像春天的色彩点缀其中; ‘即景清明日’,是说在清明这个美好的时节,眼前的景色美不胜收; ‘湔裙大小玑’,描绘的是女子们在溪边洗涤裙裳,那水中的石子就像珍珠般闪烁; ‘波心翻雪练’,你看那趵突泉的泉水,喷涌而出,中心的水花翻腾,像不像雪白的练带在空中飞舞; ‘石齿荡苔衣’,则是说泉边石头的齿状边缘,生长着青苔,随着水波轻轻晃动,好看极了。 ‘对此蠲尘虑,从添逸兴飞。’这两句是说,面对如此美妙的趵突泉景色,让人不禁消除了尘世中的种种忧虑和烦恼。 小少爷,这下你可明白些了?” 永琰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小手拽着傅恒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六叔,我好像懂了一点,可又不太懂,等我长大了,是不是就能全懂啦?” 傅恒笑着站起身来,再次牵起永琰的手,点头应道:“那是自然,等小少爷长大了,学富五车,肯定比我懂得还多。 咱们再去别处逛逛,说不定还能碰到更有趣的事儿呢。” 说罢,一大一小的身影又慢悠悠地向着泉边其他美景处走去,只留下那石碑依旧静静伫立,见证着岁月的流转与传承。 第333章 摔伤了腿 走着走着,永琰的小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傅恒闻声,笑着打趣,“看来小少爷逛累了,也饿了,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去。” 永琰有些不好意思,跟着傅恒往泉边的小吃摊走去。 一路上,傅恒依旧滔滔不绝地给永琰讲述着趵突泉的典故、趣事。 永琰听得津津有味,小手紧紧地拽着傅恒的衣角。 紫禁城的天空,总是被宫墙切割成规整的四方,阳光努力地穿透进来,洒在红墙金瓦上,却驱不散十二阿哥心中的阴霾。 自从那日无意间听闻皇额娘竟妄图刺杀皇阿玛的惊天密谋。 十二阿哥的世界便彻底天翻地覆。 每一个夜晚,对他而言都成了煎熬。 他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床顶的雕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可怕的场景。 乾隆浑身是血,在痛苦中挣扎,而四周是一片混乱与喊杀声。 即便疲惫不堪地昏睡过去,那噩梦也如影随形,一次次将他从睡梦中狠狠拽醒。 他常常在夜半惊醒,大汗淋漓,心口急促跳动,仿佛要蹦出嗓子眼儿。 他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惊恐地环顾四周,确认只是一场梦后,才稍稍缓过神来。 可那恐惧却已深深扎根心底,让他整个人变得神情恍惚,平日里走路都有些失魂落魄,仿若行尸走肉一般。 这日,阳光还算明媚,照理说是个骑马散心的好日子。 十二阿哥强打起精神,在太监和侍卫的簇拥下,来到了箭亭。 他身着一袭宝蓝色的骑装,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着白玉的腰带,脚蹬黑色马靴。 往日里这般装扮定是英姿飒爽。 可如今,他的眼神却空洞无神,透着浓浓的疲惫与不安。 牵到他面前的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马鬃油亮顺滑,四蹄矫健有力,轻轻打着响鼻,像是在催促主人赶快出发。 十二阿哥机械地握住缰绳,在侍从的帮扶下翻身上马。 起初,马儿慢悠悠地走着,十二阿哥坐在马背上,身体随着马背微微起伏,思绪却依旧飘远。 渐渐地,不知是马儿被他的恍惚激怒,想要撒欢奔跑,还是受了什么惊吓,突然前蹄扬起,发出一声长嘶。 十二阿哥毫无防备,整个人瞬间被掀翻出去。 他只觉眼前天旋地转,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把空气。 “砰”的一声闷响,他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腿部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他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叫,抱着腿在地上翻滚起来。 小太监们大惊失色,匆忙奔过来,为首的太监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地喊道:“十二阿哥,您怎么样了?” 一边喊,一边小心翼翼地查看十二阿哥的伤势。 只见十二阿哥的右腿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扭曲着,裤腿已被鲜血浸透,殷红的血渍在阳光下触目惊心。 他疼得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滴在尘土里,和着血水,洇出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十二阿哥疼得几乎昏厥过去,嘴里喃喃道:“救我……疼……” 那声音虚弱而绝望。 小太监们手忙脚乱地抬起他,向太医院飞奔而去。 只留下箭亭上,那摊还未干涸的血迹,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刺目的红光,见证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 坤宁宫 佛堂内,香烟袅袅升腾,静谧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 皇后身着一袭素色旗装,端坐在蒲团之上,双眼微闭,手中捻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虔诚地诵读着佛经。 可不知为何,突然间,一阵莫名的心悸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搅得她心神不宁。 她下意识地紧了紧手指,那原本圆润光滑的佛珠却仿佛受了惊一般。 “哗啦”一声,手串断裂,佛珠散落一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佛堂内回荡,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皇后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懊恼与不安,还未来得及俯身去拾那散落的佛珠,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容嬷嬷脚步匆匆地从外边赶了进来,她的脸色略显苍白,额前的碎发也有些凌乱,显然是一路小跑而来。 一进佛堂,容嬷嬷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几分慌张,“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皇后心头一紧,缓缓起身,目光凌厉地看向容嬷嬷,声音中透着威严,“发生了何事?这般慌张!” 容嬷嬷偷偷抬眼,瞄了一眼皇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刚刚十二阿哥在箭亭骑马,从马上摔了下来,伤势似乎很严重。”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仿若五雷轰顶,身体猛地一晃,险些站立不稳。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容嬷嬷,然而,令人心寒的是,她第一时间并不是关心十二阿哥的伤势如何,反而是问道:“可有派人去查,是否有人故意要害本宫的永璂?” 容嬷嬷心头一颤,此刻顿觉心中悲凉。 她暗暗想着,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十二阿哥可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皇后都可以凉薄至此,那如果有一天自己对她没用了,皇后娘娘又该如何对待她呢? 不过,容嬷嬷毕竟侍奉皇后多年,深谙察言观色之道。 她立刻收敛情绪,回答道:“奴婢得知此事之后,已经命人查过了。 结果只是个意外,十二阿哥的那匹马误吃了食物,才导致马发狂的。” 皇后听了以后,嘴角勾起一抹冷嗤,眼神中满是不屑与猜疑,“在这宫中哪有那么多的意外。 定是有人要害本宫的十二阿哥,给本宫重新去查!” 顿了顿,她又紧接着问道:“十二阿哥现在在哪?” 容嬷嬷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应道:“奴婢会派人再去详查的,十二阿哥现在正在太医院。” 皇后闻言,立刻提起裙摆,大步流星地往太医院而去。 一路上,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与忧虑。 路过的宫女太监们见了,纷纷跪地请安,大气都不敢出。 皇后仿若未闻,脚步匆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揪出那个要害永璂的幕后黑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第334章 伤势严重 太医院 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下几缕黯淡的光线,仿若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灾祸而哀伤。 十二阿哥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如纸,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嘴唇毫无血色,干裂起皮。 他的右腿以一种怪异而扭曲的角度弯折着,裤腿早已被鲜血浸透,殷红的血渍晕染开来,触目惊心。 几位太医匆匆赶来,为首的王太医年事已高,经验丰富,可此刻看到十二阿哥的伤势,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轻轻放下医药箱,稳步走到床边,先是小心翼翼地查看十二阿哥的伤势。 手指轻轻触碰伤处,每一下细微的动作,都引得十二阿哥倒吸一口凉气。 “疼……”十二阿哥虚弱地呻吟着,声音小得如同蚊蝇一般,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他不想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太过脆弱,可那钻心的疼痛,实在难以忍受。 王太医轻声安抚道:“十二阿哥,忍着些,臣得先查看清楚骨头的情况。” 说罢,他转头向身旁的助手使了个眼色,助手会意,迅速递上一把剪刀。 王太医接过剪刀,轻轻剪开十二阿哥腿上剩余的裤腿布料,动作尽量轻柔,生怕再加重十二阿哥的痛苦。 随着布料被剪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彻底暴露出来,碎骨碴子隐约可见,周围的皮肤淤青肿胀,泛着可怖的紫红色。 王太医的脸色愈发凝重,他微微摇头,口中喃喃自语,“怎会伤得如此严重……” 紧接着,王太医开始为十二阿哥正骨。 他双手洗净擦干,然后稳稳地握住十二阿哥的小腿,深吸一口气,准备发力。 “十二阿哥,这一下会有些疼,您千万要忍住。” 十二阿哥咬着牙,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抓住床沿,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王太医猛地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骨头归位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十二阿哥再也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叫,响彻太医院,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的眼前一阵发黑,几近昏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一旁的小太监吓得花容失色,纷纷别过头去,不忍直视。 正骨之后,便是上药包扎。 王太医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金疮药,轻轻撒在伤口上,药粉触碰到伤口,又引得十二阿哥一阵抽搐,冷汗不停地从他额头冒出。 上完药,助手递上干净的纱布,王太医一层一层仔细地包扎起来,手法娴熟而稳重,力求让绷带既紧实又不会勒得太紧,影响血液循环。 整个过程,十二阿哥都处于极度的痛苦之中。 他的眼神逐渐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变得空洞无神,仿若一只受伤后失去反抗能力的小兽,只能无助地躺在那里,等待着命运的救赎。 待一切处理完毕,王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长舒一口气,向旁边的太监说道:“十二阿哥,你这腿伤得太重,接下来的日子。 一定要好生照料,按时换药,切勿挪动伤腿,若有发热、红肿加剧等情况,务必立刻来唤我。” 太监连连点头,记下医嘱。 不多时,太医院的朱漆大门便映入眼帘,皇后径直闯了进去,高声喊道:“永璂在哪里?本宫的儿子在哪里?” 太医院内顿时一片慌乱,太医们纷纷跪地请安,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 皇后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了一间病房上。 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推开房门,只见十二阿哥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右腿打着夹板,血迹透过纱布渗了出来。 皇后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疾步走到床边,握住十二阿哥的手,轻声唤道:“永璂,你怎么样了?” 十二阿哥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皇额娘,儿臣疼……” 皇后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哽咽着,“别怕,本宫在这,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一时间,所有人“扑通”一声,整齐划一地跪地行礼,齐声高呼,“臣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那精致妆容下的面容却满是焦急与忧虑。 她的目光如炬,径直紧紧盯着王太医,仿若要从他口中立刻撬出十二阿哥的病情真相。 随后,她微微抬手,语气冷硬中带着几分急切,“免礼,永璂的腿伤势如何?” 王太医微微躬身,额前的汗珠在微光下闪烁。 他心中清楚,这十二阿哥的病情轻重关乎重大,言语间须得万分谨慎。 斟酌了好一会儿用词,他才缓缓开口:“臣已经给十二阿哥正过骨了,过程中十二阿哥受苦不少,臣实在愧疚。” 说着,他抬眼悄悄瞥了一眼皇后,见其脸色愈发阴沉,又赶忙接着道,“不过十二阿哥的伤势确实有些严重,腿骨骨折处碎裂较为复杂。 一个月之内断然不能下床,必须安心静养,否则……” 后面的话,王太医硬生生咽了回去,可皇后是什么人。 在这宫中摸爬滚打多年,深谙世事,只一眼便明白了那未尽之言意味着什么。 若不好生调养,十二阿哥这腿,怕是要落下残疾,影响终身。 想到这儿,皇后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关节泛白。 她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慌乱与愤怒,俯身到十二阿哥床边,看着儿子那毫无血色、满是痛苦的小脸。 皇后眼眶微红,轻声安慰道:“永璂,别怕,你且安心养伤,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本宫说。” 随后,她直起身来,环顾四周,对着侍从们冷声道:“来人,将十二阿哥抬回坤宁宫,务必平稳,若有差池,唯你们是问。” 小太监们赶忙应诺,手脚麻利地找来软榻。 铺上厚厚的锦褥,几人合力,轻手轻脚地将十二阿哥挪了上去,稳稳地抬着向坤宁宫而去。 一路上,皇后紧紧跟在后面,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十二阿哥,那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第335章 都是棋子 一回到坤宁宫,皇后便像是变了一个人,刚刚在儿子面前的温柔慈爱瞬间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峻与决绝。 她在殿内来回踱步,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沙沙作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 “这事儿绝不可能是意外,定是有人蓄意谋害本宫的永璂。”她喃喃自语,眼中的怒火仿若能将这宫殿点燃。 紧接着,她猛地停下脚步,对着容嬷嬷和一众亲信下令,“加大对十二阿哥坠马之事的追查力度。 给本宫把箭亭周围的所有人都查个遍,马夫、侍卫、太监、宫女,一个都不许漏。 他们今日所见所闻、一举一动,都要原原本本报给本宫。 还有,去查那匹马的来历、饲料,究竟是什么让它突然发狂,若查不出个所以然,你们也别来见本宫了!” 众人齐声领命,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退下,各自忙碌去了。 皇后则独自站在殿中,望着十二阿哥的寝殿方向。 皇后眼神中透着坚定与狠厉,这场围绕着十二阿哥的风暴,才刚刚开始席卷紫禁城。 延禧宫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光影,仿若给这宫闱添了几分静谧。 令妃听闻十二阿哥坠马的消息,心下一惊,未及多做耽搁,便带着腊梅,手捧着精心挑选的补品,匆匆往坤宁宫赶去。 一路上,令妃神色凝重,她深知这宫中暗流涌动,十二阿哥此番出事,背后恐怕大有文章。 踏入坤宁宫,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十二阿哥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地躺在床榻之上,原本灵动的双眼此刻黯淡无光,嘴唇干裂起皮,整个人憔悴不堪。 见令妃进来,十二阿哥下意识地挣扎着想起身,可他身体微微颤抖,额前冷汗直冒。 令妃见状,莲步急移,几步上前,轻轻按住十二阿哥的肩头,柔声道:“别动,本宫听说你坠马,伤势如何?”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真切的关怀,眼神在十二阿哥身上仔细打量,试图探寻伤势的轻重。 十二阿哥嘴角噙着一抹苦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无奈与酸涩,轻声应道:“谢令妃娘娘挂怀。 伤势有些重,王太医说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下床走动。” 他的声音虚弱,断断续续,仿佛每说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力气。 令妃凝视着十二阿哥,目光里闪过一丝复杂。 她嘴唇微微动了动,终是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叮嘱,“好好养伤。” 这简短的四个字,却饱含着很多意思。 十二阿哥像是陷入了某种思绪,突然对着令妃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让你失望了。” 令妃迈出的脚步猛地一顿,她微微侧身,目光与十二阿哥交汇,片刻后,缓缓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无关对错,从心便好。” 她的眼神透着几分豁达,又仿若藏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十二阿哥瞳孔一滞,显然被这句话触动,嘴唇紧闭,并未多言。 令妃见此,轻轻叹了口气,便已转身离去。 她的背影婀娜却透着几分落寞,裙摆轻拂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渐行渐远。 十二阿哥望着令妃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随后,他的手缓缓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呢喃自语道:“人人都言令妃娘娘是皇阿玛的解语花,果然,她还真有洞察人心的本事。 可惜,皇阿玛的心中,现在已经有了旁人,装不下这朵解语花。”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自嘲,“大家都想做执棋之人。 可最后才发现,大家都是棋子,只不过所谋不同。 何为输赢?都是一败涂地罢了。” 说罢,十二阿哥缓缓地闭上了眼,疲惫地躺在那里,任由思绪在这复杂的宫闱纷争中飘荡,似是想要暂时逃离,这无尽的烦恼与无奈。 阳光洒在大明湖上,波光粼粼,仿若细碎的金子在湖面跳跃。 乾隆一行人乘船悠悠荡荡,终是抵达了湖心岛。 踏上小岛的瞬间,萧云便敏锐地察觉到乾隆的异样。 只见乾隆身形略显僵硬,平日里从容的步伐此刻竟有些拖沓。 而萧云的手被乾隆轻轻牵住,她清晰地感觉到。 乾隆的掌心不断有冷汗渗出,那丝丝凉意顺着指尖传递过来。 萧云心中越发好奇,暗自揣测着乾隆究竟在害怕什么。 这一次,她强忍着没有直接向乾隆发问,眼珠一转,转而望向紫薇,笑语盈盈地问道:“紫薇,这里既然是你出生的地方,那想必,你对大明湖畔很熟悉吧?” 紫薇听到萧云的问题,紫薇毫不迟疑地点着头,眼中闪烁着怀念的光芒,脆生生地应道:“当然,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呀!” 乾隆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心瞬间悬了起来,从云儿开口的那一瞬。 他便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不祥的预感,如乌云般迅速笼罩心头。 他的目光慌乱地扫向紫薇,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无奈。 他嘴唇微微颤动,几欲出言制止,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宛如沉睡在岁月深处的猛兽,一旦被唤醒,便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他深知,有些事情既定地镶嵌在了时光的脉络里,成为了无法改写的历史,就像深深镌刻在石碑上的铭文,哪怕历经风雨侵蚀,痕迹依旧顽固地留存。 此刻,乾隆的手心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偷偷觑了云儿一眼,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丝情绪的端倪。 可云儿那平静如水的面容下,仿若隐藏着深不可测的旋涡,让他根本无从预判。 一想到云儿若是知晓了,全部真相后的反应。 虽然那往事已随风而去,可那毕竟是他的过往,他怕云儿介意! 他的心跳便陡然加快,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的心脏攥得生疼。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无助与彷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紫薇一步步踏入那“雷区”,却无力阻拦,满心都是对未知后果的恐惧。 第336章 中了圈套 萧云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似漫不经心地又问,“那你给我介绍介绍这湖心亭的景致,都有什么地方?” 紫薇毫无城府,心性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立马来了兴致,张口就来,“这里有阿玛亲手题字的历下亭。 那亭子古色古香,飞檐斗拱,阿玛的字苍劲有力,刻在亭上,更添了几分韵味。 还有阿玛和娘亲相遇的地方,阿玛亲笔题的雨荷厅。 当年阿玛微服出游,遇雨暂避,与娘亲在那里结缘,开启了一段故事。 还有百花洲,一到花季,繁花似锦,各种花儿争奇斗艳,美不胜收,我小时候常在那儿玩耍……” 紫薇逐一地介绍着,脸上洋溢着幸福与自豪,沉浸在往昔的回忆之中。 随着紫薇每说出一句,乾隆脸上的表情就愈发丰富。 起初是微微皱眉,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接着,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仿若想要逃避什么; 到后来,又强装镇定,可嘴角不自觉的抽搐,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尔康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思量,总算是明白,皇阿玛为何如此,抵触来这大明湖畔了。 这湖畔的一草一木、一亭一阁,都承载着皇阿玛的前尘往事。 那些尘封已久的情感纠葛,此刻被紫薇毫无保留地揭开,确实不太适合带萧云前来。 可紫薇却浑然未觉,依旧兴致勃勃地给萧云介绍着,这大明湖畔上的景致。 说着说着,紫薇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周围的气氛有些异样。 抬眼望去,其他人都沉默不语,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紫薇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说错了话,心中不禁有些懊恼。 也不知是回到了,这熟悉又陌生的大明湖畔勾起了太多情绪。 还是别的什么缘由,她只觉得最近这脑子,好像有些不太够用了,总是在不经意间说错话。 紫薇讪讪地笑了笑,略带歉意地看向萧云,“云云,对不起,我……” 萧云轻轻地摇了摇头,神色温和,柔声道:“不关你的事,紫薇,你和尔康去别处逛逛,我和弘历聊聊。” 乾隆此刻心中慌慌的,如小鹿乱撞。 他如何能不知道,云儿想和他聊什么,从踏上这湖心岛的那一刻起,他就满心忐忑。 之前就百般不愿来这大明湖畔,可终究是拗不过,如今到了这步田地,他又能如何? 紫薇还欲开口辩解,尔康眼疾手快,冲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暗示。 紫薇会意,乖乖地任由尔康牵起手,往别处走去。 鄂敏站在一旁,此刻才彻底明白傅恒的机灵之处。 这分明就是个棘手的修罗场,傅恒早早地溜之大吉,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他。 鄂敏心中叫苦不迭,暗自想着:这局面,我哪能撑得住啊? 可职责所在,他只能硬着头皮,在不远处静静地护着乾隆的安危。 他眼睛却时不时地,偷瞄向乾隆和萧云,心中默默祈祷着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乾隆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转头看向萧云,挤出一丝笑容,“云儿,咱们去那边走走?” 萧云微微点头,二人并肩缓缓向湖边走去,身后留下一串或深或浅的脚印,仿佛也在诉说着,这复杂纠葛的故事即将进入新的篇章。 阳光斑驳地洒在大明湖畔,萧云与乾隆并肩缓缓而行。 然而萧云却双唇紧闭,一言不发,静谧的氛围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 将乾隆紧紧罩住,让他心中的忐忑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本就紧绷的神经。 乾隆脚下虚浮,眼神慌乱,仿若迷失在这熟悉又陌生的情境里。 他甚至都没心思看路,只是下意识地跟着萧云的步伐,机械挪动,满心的慌乱让他完全不知自己,究竟走到了何处。 直到萧云的脚步陡然顿住,乾隆才如梦初醒般抬眸,一眼便望见了那块高悬的匾额。 上面“雨荷厅”三个大字苍劲有力,仿若带着穿透岁月的力量,直直撞入他的眼底。 那一刻,乾隆只觉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楚究竟是何种滋味。 往昔的回忆,并未如预期般汹涌袭来,那曾以为会泛起的丝丝涟漪,此刻也全然不见。 他满心满眼只有害怕,怕云儿生气后那冷若冰霜的面容。 怕云儿伤心落泪时的楚楚可怜,更怕云儿自此对他不理不睬,形同陌路。 乾隆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萧云却率先发难,她微微仰头,目光紧锁在匾额上,轻声问道:“当年你们就是在这里相遇的吗?” 声音清脆,却仿若一道惊雷,在乾隆耳边炸响。 乾隆自然知道,云儿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乾隆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眼神闪躲,结结巴巴地回道:“云儿,当年…… 都那么久的事情了,朕记不清了。” 话虽如此,可他额前细密的汗珠和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将他的心虚暴露无遗。 萧云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匾额上,仿若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她悠悠开口,“人的记忆或许会随着时光的流转而有所淡忘,但这字迹却可以千古流传。” 乾隆心头一震,一时之间,竟完全琢磨不透云儿话里的深层含义,只觉那话语仿若迷雾,将他困在其中,愈发迷茫。 慌乱间,乾隆急中生智,脱口而出,“云儿,过去的已经过去,不然一会朕叫人把这匾额摘下来。 朕重新写一块,挂上去好不好?” 那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几分试探。 萧云闻言,微微一怔。 她没成想,乾隆竟会提出这么幼稚的言论,不禁哑然失笑,“那倒不必,你把当年和她做过的事情,陪我再做一遍,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乾隆此刻仿若脑袋被浆糊糊住,面对云儿的这一要求,脑子彻底乱成一团麻,慌乱之中,“好。”字竟瞬间脱口而出。 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鄂敏,此刻倒是难得的清醒。 他远远瞧见这一幕,心中暗叫不好,“完了,皇上掉进萧妃娘娘的圈套里了,这事是能答应的吗? 皇上刚刚明明说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要真的再做一遍,不就证明了皇上从未忘记过吗?” 鄂敏心中焦急万分,额前的汗珠滚落,浸湿了眼角的睫毛。 他张了张嘴,想要出言提醒,可一时之间,脑子也仿若短路。 完全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干着急,眼睁睁地看着这场“闹剧”愈演愈烈,却无力阻止。 第337章 心烦意乱 乾隆硬着头皮,带着萧云进了雨荷厅。 一踏入厅内,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往昔的记忆碎片,如雪花般在他脑海中纷纷扬扬地洒落,搅得他心烦意乱。 厅内光线略显黯淡,几缕从雕花窗棂透进来的日光,像是舞台上的追光,将一块块光影斑驳地投射在地面。 没走多久,萧云的目光便被高悬于厅内的,“听雨观荷之匾”吸引住,那匾额上的字,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乾隆此刻心乱如麻,额前豆大的汗珠滚落。 他竟全然没了平日的睿智与沉稳,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 稀里糊涂地犯了一个,他平日里绝不会犯的低级错误。 真的就傻傻地带着萧云,一步一步重复起当年与夏雨荷做过的事情。 他先是带着萧云走到窗边,那扇窗正对着一片荷花池。 乾隆强装镇定,伸出手指向窗外,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云儿,你看这荷花,开得可好?当年……” 话到嘴边,他又猛地咽了回去,偷瞄了一眼萧云,见她神色平静,才稍稍松了口气。 接着,乾隆又依照记忆,从一旁的案几上拿起一把纸扇,轻轻展开,扇面上画着的也是荷花,与窗外实景相映成趣。 他装模作样地扇了几下,试图驱散这室内的闷热,实则是想借此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 “此处夏日观荷,最是惬意,凉风一起,暑气尽消。” 他说着,眼神却飘忽不定,不敢与萧云对视。 萧云跟在乾隆身后,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目光如炬,将乾隆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每一个慌乱动作都尽收眼底。 随后,乾隆又拉着萧云在厅内的一张石凳上坐下,石凳冰凉,让他燥热的心稍稍冷静了些许。 他环顾四周,努力回忆着当年与夏雨荷交谈的细节,磕磕绊绊地开口说道:“云儿,当年在此处,朕……”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萧云打断,“弘历,你不必如此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乾隆干笑两声,愈发觉得窘迫。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下起了一阵急雨,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荷叶上,奏出一曲天然的乐章。 乾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说道:“云儿,听这雨声,打在荷上,别有一番韵味。 当年朕便是这般听雨观荷,才觉尘世纷扰皆抛诸脑后。” 他说得绘声绘色,试图用这雨景转移萧云的注意力。 萧云却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伸出手,接住几滴雨水,任由它们在掌心汇聚、滑落。 随后,萧云莲步轻移,缓缓走到厅中那张古朴的雕花桌旁,手指轻轻拂过桌面。 片刻后,她抬眸看向乾隆,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弘历,我记得当年,我替紫薇送信物的时候,你好像还曾为她在折扇上,写过情诗。 还有一幅烟雨图吧?可惜我不像她那般有才情,读不懂你的诗。” 乾隆心头猛地一震,仿若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 他瞬间明白,云儿这看似云淡风轻的言语背后,实则暗藏玄机。 当年与夏雨荷的种种过往,那些吟诗作对、笔墨传情的画面,此刻竟成了他心中的“雷区”。 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爆云儿的怒火。 他心中警钟大作,额前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慌乱间,目光扫向一旁的案几,瞥见那把精致的折扇,仿若捞到了救命稻草。 他立刻将手中的折扇展开,脸上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声音急切而温柔,“云儿,想要多少首情诗,朕都写给你。” 乾隆此刻的心境可谓是波澜起伏,双手都微微颤抖着,平日里运笔如飞、挥毫泼墨的潇洒劲儿全然不见,只剩满心的忐忑。 但他深知,此时若不有所表示,怕是难以平息萧云心中的波澜。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极力稳住心神,缓缓走到文房四宝前,轻轻提起狼毫笔,蘸了蘸墨汁。 那墨汁在砚台中晕开,仿若他此刻纷乱的思绪。 他略作思索,笔触轻点宣纸,开始在折扇上作诗。 笔下的字迹起初还有些颤抖,随着诗句一行行落下,他渐渐找回了些许往日的从容。 每一个字,他都倾注了心血,斟酌再三,力求用最优美的词句表达自己对萧云的深情。 不多时,一首饱含情思的诗跃然扇上。 诗中的一字一句,皆是他对云儿的真心告白,诉说着她在他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比那夏日的繁花更明艳,比这厅中的荷香更醉人。 湖畔芙蕖映日红,与卿携手意千重。 风摇翠叶声如诉,愿化鸳鸯共始终。 作完诗,乾隆并未停歇,他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宣纸,决定再画一幅画。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手中的画笔仿若有了自己的意志,在纸上轻盈舞动。 他没有画那记忆中的烟雨图,而是将全部的心神都倾注在萧云的身影上。 笔下的萧云,面容清丽,眉眼含笑,身姿婀娜,仿若正从画中缓缓走来。 他仔细地勾勒着她的轮廓,用色彩晕染她的裙摆,就连她发丝间若隐若现的珠翠,他都精心描绘,力求还原她最美的模样。 在他眼中,此刻这世间的景色,唯有萧云最为动人,他要将她与这雨荷厅的美好景致融为一体,让画中的每一寸都饱含深情。 终于,画成。 乾隆轻轻搁下画笔,长舒一口气,转身看向萧云,眼中满是期待与忐忑。 他双手捧着画与折扇,缓缓走向萧云,声音略带沙哑却饱含深情,“云儿,画可以传情,诗亦能表意。 这诗画之中,皆是朕对你的深深情思,望你能懂朕的心。” 萧云莲步轻移,葱白指尖轻轻拈起那柄折扇,扇面上墨韵流淌。 勾勒出的山水仿若暗藏着往昔的故事,紧接着。 她又接过那幅画,画中的她活灵活现,画中的景致如烟似雾。 第338章 听雨观荷 萧云朱唇轻启,声线清冷,仿若寒夜霜钟,直直撞入乾隆心底,“弘历,那当年你和夏雨荷还做过什么?” 乾隆抬眸望向云儿,瞧不出她面上是嗔是怒。 犹豫再三,乾隆喉结滚动,艰难地开口,“她……还给朕弹过琴。” 萧云美目流转,目光仿若冷箭,“嗖”地扫过角落里那架古琴。 琴身乌木沉沉,在暗影里蛰伏,似在等一个唤醒它的人。 “琴艺我倒是不太行。” 萧云柳眉轻挑,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那就换你给我弹吧,就弹她当年给你弹过的曲子。” 言罢,她款摆腰肢,向着一旁的太师椅走去,衣袂翩跹,仿若携着一阵冷冽的风。 坐下后,整个人便融入这厅内的暗影,只留一双眼眸,在昏暗中熠熠生辉,一副静候佳音的模样。 乾隆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他脚步虚浮,缓缓走向那架古琴。 袍角摩挲着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这静谧得近乎死寂的大厅内,格外清晰。 终于,乾隆在琴前落座,手指轻轻搭在琴弦上,微微颤抖。 他闭眼,深深吸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那指尖触碰琴弦的瞬间,心还是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轻轻一拨,一声清越的琴音,仿若破晓曙光,率先穿透这压抑的寂静,悠悠扬扬地飘散开来。 紧接着,指法灵动,琴弦在他指尖下仿若有了生命,婉转跳跃。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仿若丝丝缕缕的情丝,仍在缠绕。 萧云莲步轻移至乾隆面前,素手轻抬,眉眼含笑,清脆的掌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突兀地响起,声声叩在乾隆的心弦上。 “弘历,你这琴艺越发见长啊!”萧云朱唇轻启。 声音宛如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轻柔却暗藏玄机。 “琴声中表达着缕缕的相思之意,只是这相思,是送给谁的?” 她微微歪头,目光似有实质般紧紧锁住乾隆,眼中的探究仿若能穿透他的灵魂。 乾隆身形猛地一僵,手指还停留在古琴的琴弦上。 他微愣在原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一时间,竟真的说不清,这相思究竟为谁而起。 往昔的画面,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飞速闪过,云儿的嗔怒娇俏,那些人和事在这一刻纠缠不清。 此刻,他才惊觉自己,已然掉进了云儿精心布置的“陷阱”。 萧云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步步紧逼,每一步都似踩在乾隆的心尖上。 “弘历,刚刚我记得你说过,时过境迁,有些往事已经记不清了。” 她顿了顿,目光在乾隆脸上轻轻一扫,恰似寒星划过夜空,“可现在看来,你不但记得,还印象深刻。 听雨观荷,弹琴,连曲子的曲调都不曾忘怀过。” 她的语调不疾不徐,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却让乾隆感觉周身发凉。 乾隆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自叫苦。 他不怕云儿跟他大吵大闹,那至少表明她心中还有波澜,尚有转圜的余地; 可如今云儿这般平静如水地跟他说话,他心中越发没底,仿若置身于茫茫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鄂敏垂手立在不远处,目光在皇上与萧云之间来回游移。 瞧着皇上这副如临大敌的表情,他心中暗自叹了口气,默默祈祷着,千万别再闹出什么乱子。 这些年,他早已知晓,但凡皇上不开心,受苦的,终究是他们这些人。 他悄悄抬眼,望向殿顶华丽的藻井,只盼着这场风波能早日平息,莫要殃及无辜。 萧云抬眸望向那匾额,目光在触及的瞬间,心尖仿若被一根极细却尖锐的针狠狠一刺,疼得她呼吸一滞。 她深知乾隆与夏雨荷的那段过往早已随着时光的洪流远去,化作了历史的尘埃。 可内心深处那股子执拗的在乎,却如同疯长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她的心房,勒得她几近窒息。 萧云心中的郁闷仿若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不断翻涌上涨。 她站在那里,思绪混乱,分不清此刻心头那股酸涩、愤懑交织的情绪究竟该冲着谁发泄。 她只觉满心憋屈,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沉甸甸的,只想立刻逃离这让她透不过气的地方。 于是,她咬了咬牙,莲步轻移,决然转身,向着厅外快步走去,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似在诉说着她的不甘与愤怒。 雨丝纷纷扬扬,肆意地洒落在庭院的石板路上,溅起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水花,仿若破碎的水晶。 乾隆瞧见云儿迈步欲离开,心急如焚,全然不顾帝王的尊贵仪态,大步流星地冲上前去,袍角在风中剧烈地摆动,发出呼呼的声响。 “云儿,朕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慌张。 在雨幕的笼罩下显得格外清晰,仿若一道穿透阴霾的曙光,直直地钻进萧云的耳朵里。 “未来的每场雨,每朵荷,朕都要与你共赏,你若不在朕的身边,这世间再美的景致于朕而言皆是荒芜。 自你走进朕生命的那一刻,曾经的过往就都已经消散。 如今你才是朕朝朝暮暮牵挂着的人,是朕心心念念想要守护、共度一生的的人。” 萧云的脚步顿住。 她缓缓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盯着乾隆,眼中的雾气仿若比这雨幕还要浓重,几乎要将她的眼眸淹没。 沉默片刻,她朱唇轻启,可吐出的话语却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弘历,你的情话说得这般好,对多少女子说过?” 乾隆身形一僵,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干涩,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那些曾经与夏雨荷的柔情蜜意,虽已尘封心底。 但此刻被云儿这般质问,却好似成了他难以洗脱的罪责。 他的脑海中闪过夏雨荷的面容,又看向眼前的云儿,心中满是懊悔,懊悔自己年少时的懵懂,给如今带来了,这般棘手的局面。 第339章 朕心疼你 萧云见他这般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是对太多的人许过承诺,记不清了吗?”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和着泪水,分不清哪是雨哪是泪。 乾隆望着她,满心懊悔,他深知自己往昔的行为,给如今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此刻,他多想穿越回过去,将那些可能会伤害到云儿的记忆统统抹去,“云儿,朕……”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朕承认年少时犯过错,用情不专。 可自从遇见你,朕便收了心。 这颗心,如今只为你一人跳动,那些糊涂话,朕从未对别人说过,这般真心的承诺。 你信朕这一回,好不好?” 乾隆说着,眼眶泛红,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萧云静静地看着他,心中的坚冰似有了一丝松动。 雨幕仿若一层密不透风的轻纱,将整个大明湖畔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 雨丝纷纷扬扬、绵绵不绝地洒落,打在湖面,溅起层层细密如鱼鳞般的水花。 那“噼里啪啦”的声响,仿若奏响了一曲哀伤而又绵密的乐章,和着风雨的呼啸。 让这湖畔的氛围愈发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乾隆瞧见萧云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心急如焚,仿若热锅上的蚂蚁。 他一个箭步跨到萧云身前,高大的身躯几乎是瞬间就将萧云笼罩其中。 乾隆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双肩,那力度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关切与深情都通过掌心传递过去。 他目光紧锁着萧云满是泪花的双眸,眼中满是疼惜与焦急,急切地开口表白,“云儿,朕之所以不想你来大明湖畔。 绝非因为朕对夏雨荷还有半分思念和心动。 只是朕心疼你,实在不忍见你触景生情,怕你会伤心难过,所以才极力回避此地。 你在朕心中,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朕又怎会舍得让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在风雨的喧嚣声中却清晰可闻。 每一个字都似带着他满心的赤诚,仿若要穿透这雨幕,直直钻进萧云的心里。 萧云双手拽着乾隆胸前的衣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抬手擦着不断涌出的眼泪,可那泪水却仿若决堤的洪水。 怎么擦也擦不完。 她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也不知为何,是因我刚恢复了情丝吗? 我瞧见这雨荷厅,还有那‘听雨观荷’的牌匾。 心里就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酸涩,那难过的滋味从未有过, 我…… 我竟形容不出。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我的心,让我喘不过气来。” 乾隆心疼不已,未萧霄云把话说完,便打断道:“云儿,不用形容了,朕知道。” 他微微仰头,任由雨水打湿他的面庞,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眼中满是懊悔与自责。 “当你刚才转身的那一刻,朕的心也如被重锤敲击,痛得无以复加。 云儿,咱们别在这儿待了,去别的地方逛逛,就将这大明湖畔,变成只属于咱们俩的独家回忆。 你想做什么,朕都陪着,咱们去看那百花洲,去观那鹊华桥。 这些朕都没和她做过,只与云儿共享,好不好?” 萧云吸了吸鼻子,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双手依旧紧紧拽着乾隆的衣襟,带着哭腔说道:“弘历,那我还要,你给我写情诗,要比给她的多。” 乾隆一听,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知晓云儿这是气消了大半。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云儿不是说看不懂吗?” 萧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嗔怪道:“我不管,我就是要你写。” 乾隆笑意更浓,连忙点头:“好,朕写,朕现在就写。 快跟朕回去,别在这儿淋雨了,万一染了风寒,可要喝那苦汤药了。” 说着,他轻轻握住萧云的手,掌心的温暖传递过去,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那手温暖而有力,仿佛是这风雨中的避风港。 萧云微微点头,任由乾隆牵着她的手,重新踏入雨荷厅。 刚一入厅,便有训练有素的暗卫如鬼魅般现身,迅速递上干净的衣衫。 乾隆和萧云接过,转身背向彼此,快速换上干爽衣物。 换好后,乾隆一回身,瞧见萧云的一头秀发被雨水打湿,几缕发丝紧贴在脸颊上,显得楚楚可怜。 他快步走到一旁,拿起毛巾,又回到萧云身边,温柔地替她擦拭着头发,手指轻轻穿过发丝,动作轻柔无比,生怕弄疼了她。 擦拭完毕,乾隆径直来到书案前,铺开宣纸,拿起毛笔,饱蘸墨汁,准备为萧云写下饱含深情的诗句。 他微微皱眉,似在思索。 片刻后,笔锋落下,墨韵流淌,一行行优美的诗句跃然纸上: 云影悠悠入眼眸,情丝缕缕自心牵。 荷香袅袅绕芳畔,岁月悠悠共流年。 往昔懵懂多错付,今朝醒觉意唯坚。 余生愿守卿旁侧,朝朝暮暮不离迁。 沐雨栉风同患难,同舟共济不羡仙。 但求此心能鉴月,与卿携手绘新篇。 乾隆写罢,放下毛笔,拿起宣纸,走到萧云面前,双手递给她。 乾隆目光中满是期待,“云儿,你看看,可还满意?” 萧云接过,细细品读,“嗯,还算凑合。” 虽是这般说,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眼中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萧云纤细的手指,轻轻拈起刚刚乾隆递来的那张写有情诗的宣纸。 她眼神中满是珍视。 她小心翼翼地将纸折起,每一道折痕都倾注着她的柔情。 随即,她朱唇轻启,声音带着一丝娇嗔:“弘历,才一首,可不够呢。”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稳步迈向书案。 行走间,袍角微微摆动,带起的微风,让厅内的雨雾轻轻晃动。 来到书案前,他提起狼毫笔,笔杆在指尖轻盈转动,似与他心意相通。 他略作思索,墨汁饱满的笔尖便触碰到宣纸,落下的瞬间,墨韵晕染开来,宛如一朵盛开的墨莲。 雨落荷池珠玉跳,云依翠柳梦魂飘。 亭台映水添幽韵,楼阁披纱隐碧霄。 昔日逢卿心暗许,今朝伴尔意难消。 情深不惧风和雨,愿为比翼栖林梢。 第340章 情定今生 写罢,乾隆搁下毛笔,拿起宣纸,款步走向萧云。 他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眼中的情思炽热得仿若能将宣纸点燃,双手郑重地将诗递到她手中。 他柔声道:“云儿,这首可还满意?” 萧云接过,垂眸细读。 她嘴角上扬,眼中满是笑意与甜蜜,轻声道:“嗯,这次勉勉强强吧。” 虽是这般说辞,可那眉眼间的欢喜却如春日繁花,绚烂绽放,再藏不住半分。 雨丝依旧纷纷扬扬,如细密的珠帘,将大明湖畔的雨荷厅装点得宛如梦幻之境。 雨滴坠落荷叶,发出清脆悦耳的“滴答”声,恰似一曲悠扬的乐章,为这方天地添了几分诗意与柔情。 厅内,淡淡的墨香与潮湿的水汽相互交融,弥漫在每一寸空间,仿若连空气都被这浪漫的氛围浸染。 乾隆凝视着萧云,心中便知晓,自己此前的种种示爱还不足以填满她的心。 行至书案前,乾隆轻轻抚平宣纸,手指在纸面上缓缓划过,让它承载即将喷薄而出的深情。 他拿起狼毫笔,立于案前,闭目沉思片刻,过往与云儿相处的美好瞬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 须臾,乾隆睁眼,眼中光芒熠熠,恰似穿透雨幕的朝阳,笔锋轻点,墨韵晕染,一首饱含深情的诗在纸上徐徐展开: 《情定今生》 一眼惊鸿岁月迢, 生逢佳偶梦魂销。 一心执念唯卿系, 世味纷纭未动摇。 唯盼朝朝同赏景, 你如暖日破寒霄。 而今愿守长相护, 已许深情永不凋。 搁下毛笔,乾隆拿起宣纸,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待墨迹稍干,双手捧着诗作,款步走向萧云。 他的眼中只有萧云那灵动的双眸,仿若世间万物都沦为陪衬。 “云儿,瞧瞧这首。”乾隆走到萧云面前,声音温柔得仿若能融化这漫天雨丝,双手郑重地将诗递到她手中。 萧云手捧着乾隆刚刚递来的诗作,微微蹙起眉头,那模样好似一只困惑的小鹿。 她眨了眨眼睛,望向乾隆,轻声问道:“弘历,这诗有什么讲究吗? 我瞧着虽觉着好看,可内里的深意,我却品不太出来呢。” 乾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眼神中满是柔情。 他缓缓走近萧云,伸温声道:“云儿,朕给你写的这首是藏头诗,你将每一句诗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念一念,便知晓朕的心思了。” 说罢,他目光专注地凝视着萧云,眼中的期待仿若璀璨星辰,熠熠生辉。 萧云依言,逐字逐句地念出,当那八个字,“一生一世,唯你而已。” 脱口而出时,她的身形猛地一僵,手中的诗稿微微颤抖。 一时间,愧疚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她的心填得满满的。 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咬了咬下唇,猛地扑进乾隆的怀里,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腰。 她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弘历,对不起,今日是我有些无理取闹了,我……我不该那般揪着过去不放。” 乾隆只觉心口一热,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紧紧禁锢着萧云的腰肢,那力度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无妨,只要是云儿,哭也好,闹也罢,朕都能接受,只要你不离开,朕的身边就行。”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在许下这世间最庄重的誓言,每一个字都带着炽热的温度,直直地钻进萧云的心里。 萧云听了这话,心中一暖。 她缓缓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对上乾隆的目光,破涕为笑,“弘历,你说是不是,我这情丝刚长出来。 还要适应一段,不然的话,我今日情绪起伏怎么这么大?”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羞涩的笑容,仿若雨后初绽的娇花,明艳动人。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满是怜惜,他也知晓这情丝一事复杂难明,索性想不通。 他就不想了。 他轻轻拍了拍萧云的后背,柔声道:“咱们撑着伞出去走走,看看其他的景色。 莫要再想这些烦心事了,好不好?” 萧云微微点头,刚欲开口,却突然踮起脚尖,双手轻轻环上乾隆的脖颈,主动吻上了乾隆的唇。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乾隆身形一僵,眼中满是惊愕。 毕竟这些时日因着自己受伤,这般亲昵的举动都少了许多,况且他深知自己对云儿的感情炽热难抑。 平日里对自己的自制力,可没有那么大的信心。 许久之后,两人才缓缓分开,乾隆的呼吸略显急促。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萧云,忍不住问道:“云儿,今日怎么这般主动?”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仿若被砂纸打磨过,透着难以掩饰的惊喜与好奇。 萧云脸颊绯红。 她意味深长地笑着,眼中闪烁着一抹坚定与占有欲,“现在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此言一出,乾隆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 他心中一喜,嘴角上扬,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重重地点头,“对,你一个人的,别说她已经去世了。 就是她还活着,也不会改变什么,咱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仿若在向萧云宣告,也向这世间宣告,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感情。 萧云听到这话,彻底释然了,她的情绪此刻如同平静的湖面,平稳而安宁。 “好,那我们就去百花洲看一看吧。”她的声音轻快,仿若一只挣脱牢笼、重获自由的鸟儿,带着满心的欢喜与期待。 说罢,她轻轻牵起乾隆的手,两人携手走向厅外,踏入那如诗如画的雨幕之中。 刚一出门,乾隆便接过鄂敏递来的油纸伞。 他微微侧身,将伞稳稳地撑在两人头顶,手臂轻轻环着萧云的肩头,为她挡住那丝丝缕缕的雨丝。 两人漫步在湖畔小径上,脚下的石板路被雨水洗刷得干干净净,倒映着他们相依相伴的身影。 路旁的花草树木在雨水的滋润下,愈发显得郁郁葱葱,仿若也在为他们的和好而欢呼雀跃。 萧云抬眸望向乾隆,眼中满是幸福与满足:“弘历,你看这雨景,真美。” 乾隆低头看着她,眼中的柔情仿若能将这雨幕融化,“再美也不及云儿你在朕身边。” 他的话如同这雨中的暖流,让萧云的心愈发温暖。 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在雨中缓缓前行。 仿佛这世间只剩下彼此,要将这美好的时光,镌刻在心底,成为永恒的记忆。 第341章 雨落明湖 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扬扬洒落,为大明湖畔,蒙上一层如烟如雾的薄纱。 紫薇与尔康并肩漫步在湖畔小径,脚下的石板路,被雨水洗刷得光洁发亮,雨滴落下,溅起一朵朵晶莹剔透的小水花。 紫薇却柳眉微蹙,眼中的忧虑如这雨雾般挥散不去。 “尔康,你说云云会不会生皇阿玛的气? 我也不知,最近是怎么了,总是说不该说的话!”紫薇轻启朱唇,声音软糯,却带着几分揪心的忐忑。 她抬眸望向远处的湖面,雨珠在湖面跳跃,恰似她此刻紊乱的心绪。 尔康身姿挺剑眉星目间满是对紫薇的疼惜。 他微微摇头,伸出手轻轻握住紫薇的柔荑,那手温暖而有力,似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紫薇,别想了,咱们就好好观观景吧。”尔康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紫薇感受着手中的暖意,微微点头,任由尔康牵引着,往湖边的亭子里走去。 亭中,二人凭栏而立。 紫薇的目光落在湖面的涟漪上,思绪却飘远。 不知不觉间,她轻声开口,眼中浮现一抹怅惘,“尔康,你知道吗?当年皇阿玛微服出巡,就在这大明湖畔,遇见了我娘亲。 那也是个雨天,娘亲临死前说皇阿玛英姿飒爽,谈吐不凡,两人诗词酬唱听雨观荷……” 她的声音如丝缕,悠悠诉说着那段尘封的缱绻,雨丝飘进亭中,沾湿了她的鬓发。 尔康静静地站在一旁,凝视着紫薇,目光里满是深情与专注。 待紫薇话音稍落,他抬手轻轻为她捋了捋鬓边的湿发,柔声道:“紫薇,这些过往,是你心底的珍宝,你在我面前怎么说都行。”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顿,眼神变得郑重,“但记得,在萧云面前,千万别再提了。” 紫薇眨了眨眼睛,她轻点着头,应道:“好,我记下了。 尔康,有你在我身边,我便安心许多。” 说罢,她微微侧身,将头轻轻靠在尔康肩头。 尔康顺势揽住紫薇的纤腰,二人就这般依偎着,静听雨声滴答,看着雨幕笼罩下的大明湖。 仿若世间纷扰皆被隔绝在外,只剩这一隅天地,和两颗紧紧相依的心。 雨过天晴,阳光仿若被水洗过一般,澄澈而明亮。 乾隆的右手,轻轻牵起萧云那柔若无骨、白皙嫩滑的手。 二人款步从雨荷厅走出,仿若一对璧人,周身散发着一种别样的温馨与亲昵。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百花洲。 刚踏入这片天地,馥郁的花香便扑面而来,仿若一层看不见的薄纱,将人轻柔地包裹其中。 放眼望去,百花洲宛如一座花的王国,五彩斑斓,美不胜收。 乾隆微微驻足,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他轻轻拉了拉萧云的手,示意她靠近些,而后抬手指向这片花海,声音醇厚而深情地说道:“云儿,你瞧这百花洲,水天一色景致不错。”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朵花,仿若在介绍自己心爱的珍宝,“这里四季皆有繁花盛开。 春有桃李争艳,夏有荷莲映日,秋有菊桂飘香,冬有梅雪争春。 无论何时前来,都能赏得一番别样景致。” 萧云眼中满是惊叹与喜爱,仿若被这花的世界深深吸引,难以自拔。 萧云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惊叹与喜爱,仿若被这花的世界深深吸引,难以自拔。 她轻轻挣脱乾隆的手,莲步轻移,缓缓走向一丛盛开的姚黄牡丹,俯身轻嗅,那娇艳的花朵几乎要与她的面容媲美。 乾隆见状,也跟了过去,站在她身后,轻声说道:“云儿,你可知这牡丹,素有‘花中之王’的美誉。 这姚黄牡丹更是黄色牡丹中的佼佼者。 唯有我大清盛世,方能养得这般国色天香。” 萧云回首,嘴角含笑,眼中满是对乾隆的崇拜与爱意,轻声应道:“这百花洲的每一朵花,都似在诉说着大清的昌盛繁荣呢。” 乾隆心中大悦,伸手轻轻抚上萧云的脸颊,触感仿若丝缎般柔滑,他柔声说道:“云儿,有你在朕身边,这繁花美景,才更添韵味。” 就在这时,乾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看着萧云,语气尽量放得轻柔,缓缓说道:“朕和她可没来过这里。” 那“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萧云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乾隆的心思。 她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万千星辰的眼睛,俏皮地一笑,笑语盈盈地说道:“我知道了,咱们不提她。” 乾隆见萧云如此回答,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脸上重新绽放出开怀的笑容,笑着应道:“好,不提。” 说罢,他再次牵起萧云的手,二人沿着花间小径缓缓前行。 小径两旁,繁花似锦,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仿若在为他们这对恋人伴舞。 偶尔有几只蜜蜂嗡嗡飞过,仿若在为他们的欢声笑语伴奏。 乾隆不时地停下脚步,为萧云摘下一朵娇艳的小花,轻轻别在她的鬓边,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脸颊,惹得萧云脸颊微微泛红,仿若天边的晚霞。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片开阔的草地,草地边缘有一湾清澈的小池塘,池塘里荷叶田田,几朵荷花含苞待放。 乾隆拉着萧云坐在池塘边的石凳上,他的手臂轻轻环过萧云的肩膀。 二人静静地看着池塘里的荷花,仿若时间都静止了一般,唯有彼此眼中的深情在流转。 放眼望去,满湖的荷叶挨挨挤挤,像是一片浩渺无垠的翠玉之海。 风过处,荷叶轻摇,如绿浪翻涌,其间偶尔几朵荷花探出头来,或粉嫩娇羞,或洁白素雅,恰似绿绸上精心绣制的绮丽图案。 片刻后,似是灵感奔涌。 乾隆侧首望向身旁的萧云,眼中满是宠溺与柔情,开口道:“云儿,朕再为你作首诗如何?” 听闻乾隆之言,萧云眼眸流转,嘴角上扬起一个俏皮的弧度,打趣道:“怎么?你是诗兴大发,还是作诗做上瘾了?” 第342章 帝王风骨 乾隆朗朗一笑。 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萧云的手,那手温暖而有力,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通过指尖传递。 “云儿刚刚不是说嫌少吗?那朕便多给云儿写几首。” 说着,他微微弯腰,凝视着萧云的眼睛,眼中的真诚炽热得足以融化冰雪。 萧云垂眸浅笑,轻声应道:“好,那你说,我听着。” 乾隆松开萧云的手,再次转身面向百花洲的美景,负手踱步,目光扫过每一处景致。 他略作沉吟后,缓缓开口,声音抑扬顿挫,仿若在吟诵古老的乐章: 翠荷漫舞映清波,粉蕊含娇醉碧萝。 洲畔佳人容似玉,朕心缱绻意难挪。 “这漫天荷叶,恰似朕对你的情,层层叠叠,无边无际,永不停息。 云儿,你在朕身边,这百花洲的景色才有了灵魂,每一朵花、每一片叶,都为见证朕对你的爱而生。” 乾隆说着,再次望向萧云,那是真情流露,是帝王内心深处最柔软角落的袒露。 萧云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感动与震撼,她轻轻走上前,双手握住乾隆的手,哽咽道:“弘历,你的心意,我明白了。” 此时,阳光愈发灿烂,洒在二人身上,仿若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湖中的鱼儿不时跃出水面,溅起一串串晶莹的水花,似在为这对恋人的深情喝彩。 微风轻拂,荷叶沙沙作响,花香四溢,整个百花洲。 沉浸在一片温馨浪漫的氛围之中,见证着乾隆与萧云,这刻骨铭心的爱恋。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洒落,给大明湖畔镀上了一层碎金。 乾隆与萧云悠然地从百花洲踱步而出,他们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投在石板路上,宛如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行至鹊华桥畔,萧云像是突然被什么勾起了兴致。 她眨了眨那双秋水般的明眸,伸出纤细的玉手,轻轻晃着乾隆的手臂,娇嗔地唤道:“弘历,你给我介绍一下这桥的来历、典故和景致吧。 听闻这可是七桥风月之一,必定藏着诸多故事。” 乾隆微微侧身,低头看向萧云,眼中满是宠溺与纵容。 他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便抬手指向眼前这座横跨湖面的鹊华桥。 “云儿,瞧好了。” 乾隆的声音醇厚低沉,仿若携带着岁月的沉淀,在空气中悠悠荡开,“这鹊华桥,可是有些年头了,始建于唐宋时期。 历经风雨沧桑,数次修缮,才得以保存至今这般模样。” 他边说边牵着萧云缓缓走上桥,脚步沉稳而缓慢。 二人立在桥中,乾隆轻轻抚摸着桥栏,那桥栏由温润的白玉砌成,触手生凉,却又透着一股历史的厚重感。 “说起它的典故,那可真是一段佳话。 相传,曾有一对恋人,男子是才华横溢的书生,女子乃大家闺秀,二人情投意合,却因家族门第之见受阻。 他们常常在此桥边幽会,互诉衷肠,对着这湖水明月立下海誓山盟。 最终,他们的真情打动了上天,得以冲破阻碍,携手一生。 自此,这桥便成了有情人相聚的象征,也被纳入七桥风月之中,为世人传颂。” 乾隆娓娓道来,眼中似有画面浮现,仿若亲身经历了,那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萧云听得入神,不禁微微仰头,望向天空,仿若在找寻那对恋人,曾经留下的浪漫痕迹。 此时,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波光粼粼的湖水在日光下闪烁着五彩光芒。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柔情,接着说道:“再看这桥身的景致,更是一绝。” 他拉着萧云俯身细看,桥身上雕刻着精美的鹊鸟与繁花图案,鹊鸟振翅欲飞,繁花娇艳欲滴,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工匠们的高超技艺。 “这些雕刻,寓意着吉祥如意、繁华昌盛。 而且,站在这桥上,远眺可见鹊山、华山两山对峙,山水相依,风光旖旎,实乃人间至美之境。” 萧云轻轻点头,眼中满是赞叹,“原来这鹊华桥有如此深厚的底蕴,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乾隆脸上,饱含深情与崇拜。 乾隆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云儿,只要你喜欢,朕日后常带你来。 这桥上的每一处景致,都不及你在朕身边的万分之一。” 萧云脸颊微微泛红,靠在乾隆怀里,轻声道:“你又说甜言蜜语了。” 二人相拥于桥上,周围的湖光山色、鸟语花香,都成了这温馨一幕的最美陪衬,仿若时光,都为他们的深情而停驻。 暖日倾洒,微风缱绻地撩过湖面,细碎金芒在水波间跳跃闪烁。 鄂敏悄然隐于湖畔垂柳的浓荫之后,目光紧锁住鹊华桥上相拥的乾隆与萧云。 他悄然松了口气,一抹如释重负的浅笑在嘴角晕开。 心中暗自思忖:万幸皇上将萧妃娘娘哄得喜笑颜开。 乾隆与萧云眷恋不舍地离开鹊华桥,沿着湖岸蜿蜒曲折的小径,款步迈向大明湖东南屿岛上的历下亭。 刚一踏上岛屿,萧云便觉眼前一亮,仿若踏入世外桃源。 绿柳仿若柔美的舞者,轻盈的丝绦优雅地环绕河岸,随风婀娜摆动,似在悠悠诉说着岁月的呢喃细语。 岛上繁花似锦,各类花木疏密有致地错落于亭台轩榭之间,宛如一幅天然的丹青画卷。 而那历下亭,恰似一位遗世独立的雅士,卓然而立,静候知音。 八根朱红立柱傲然挺立,擎起青瓦铺就的八角重檐,斗拱精巧繁复,层层相叠,古韵四溢。 檐角恰似欲飞的苍鹭,奋力舒展羽翼冲向云霄,檐间宝鼎在日光轻抚下散发温润光泽。 二层檐下高悬的“历下亭”匾额,三字雄浑刚健,力透纸背,正是乾隆御笔亲书。 萧云微微仰头,目光凝注于匾额之上,眼中满是倾慕与赞叹,旋即转头望向乾隆,笑语嫣然,“弘历,你这字笔力千钧,雄浑大气。 单看这三字,帝王风骨尽显,真是叫人钦佩。” 第343章 五律三首 乾隆闻听此言,嘴角轻扬,眼中闪过一抹自得,轻轻执起萧云柔荑,温声道:“云儿,这历下亭于朕而言。 承载着诸多往昔回忆,朕的笔墨能为此亭添彩,亦是幸事。” 二人款步迈入历下亭,乾隆目光深邃,仿若穿透岁月迷雾,流露出些许怅惘与感慨。 萧云心思细腻,敏锐捕捉到这微妙情绪。 她眨了眨仿若藏着星子的明眸,轻拽乾隆衣袖。 她好奇心顿起,“弘历,瞧你这般模样,一入此亭便似陷入沉思,定是勾起不少回忆,快同我讲讲,你初次来时情形如何?” 乾隆微微仰头,似在回溯尘封旧事,良久,缓声道:“你瞧这历下亭,历史源远流长,其踪迹可追溯至北魏。 朕当年初至此处,已过而立之年,意气风发,一心想在这天地间闯出一番作为。 听闻历下亭素有文人雅聚、吟诗作对之风,便慕名而来。 那是个春光正好的时节,湖面波光粼粼,岛上柳绿花红,美景当前,灵感也仿若泉涌。 朕踏入亭中,只见一众文人雅士已在其中,或高谈阔论,或挥毫泼墨,好不热闹。” 萧云听得入神,双眸圆睁,满是探究之意,追问道:“那后来呢?可有什么逸闻趣事?总该有几段佳话流传吧。”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仿若忆起当年的意气风发,“后来啊,众人见朕前来,纷纷邀朕一同吟诗。 朕也不推辞,当即以这历下亭为引,赋诗一首,众人听后皆赞不绝口,称朕才情不凡。 那一日,我们从诗词谈到古今,从家国谈到抱负,直至夕阳西下,仍意犹未尽。 那种与志同道合者畅所欲言、切磋才学的感觉,至今铭刻心间。” 萧云轻轻颔首,眼中满是向往,“听起来妙趣横生,真想穿越回那个时候,瞧瞧而立之年的你。” 乾隆宠溺地揽过萧云香肩,“云儿,此刻你伴朕左右,咱们一同续写新篇,留下独属于咱们的美好,岂不更佳? 这历下亭见证无数春秋更迭,往后,它亦会铭记,你我此刻的情深意笃。” 此时,微风携着馥郁花香与湖水的润泽气息悠悠拂过。 萧云依入乾隆怀中,轻声呢喃,“有你在,天涯海角皆是美景,弘历你当年作的诗也念给我听听?” 乾隆瞧见萧云这兴致盎然的模样。 他嘴角泛起一抹宠溺且深情的笑意,缓声开口,醇厚的嗓音,仿若携着岁月的温柔:“朕当年作了三首,不知云儿想听哪一首?” 萧云眨了眨仿若藏着繁星的大眼睛,目光盈盈望向乾隆。 她带着几分娇俏的撒娇劲儿,“那就把这三首一字一句地,都念给我听嘛,我想听你亲口道出这些美妙诗韵。” 乾隆微微一怔,心下诧异这丫头今日怎如此兴致高涨,可面对她这娇柔模样,又怎忍心拒绝。 他轻轻整了整衣摆,清了清嗓子,微微仰头,目光仿若穿越时空,回溯至当年情境,缓缓吟道: 芳洲城郭里,亭榭画图间。 杜句已称古,春游偶趁闲。 渔歌隔浦远,桥影卧波弯。 一棹蓬瀛到,仙风那引还。 待乾隆念完。 萧云莲步轻移,上前轻轻拉住乾隆的衣袖,歪着头,眼眸里满是探究之意,“弘历,你当时写这首诗心境如何呀? 心里到底在思量些什么呢?我好想知晓,仿佛唯有如此,才能更贴近你那时的心境。” 乾隆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地望向亭外波光粼粼的湖面,仿若陷入回忆,悠悠说道:“云儿,那时朕伴皇额娘出游,见这历下亭坐落在城郭环绕的芳洲之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宛如上天精心绘制的绝美画图。 杜甫那句‘海右此亭古’早已让它名垂千古,朕趁着这春游的闲暇,心情格外畅快悠然。 远处渔歌袅袅,悠悠扬扬,隔着水畔传来,那般空灵; 水波之上,桥影弯弯,恰似月牙卧波。 泛舟于此,朕仿若瞬间踏入仙境,被这仙风环绕,竟舍不得挪动分毫,只想沉醉在这如梦景致里。 就如同此刻,只要有你在身边,朕愿时光停驻。” 萧云轻轻颔首,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仿若有所感悟,“原来如此,这般美景,的确容易叫人沉沦。 弘历,你快接着念第二首吧,我迫不及待想再品一品,你诗中的精妙。” 乾隆颔首,眼中满是对萧云的宠溺,再次吟诵起来: 天光澄上下,诗意寄烟波。 濯戟银鳞直,连拳玉鹭多。 浮图森古甓,远岫滴新螺。 万顷碧漪外,轻帆瞥眼过。 萧云双手交握,置于胸前,眼中满是倾慕,“你这诗写得越发绝妙了,可有些地方我实在懵懂。 你得给我细细解释解释,好不好嘛?” 说着,她轻轻晃了晃乾隆的手臂,眼神里满是依赖。 乾隆笑着应道:“云儿,你瞧,这天空与湖面澄澈通透。 上下天光相融相映,那浩渺烟波之中,诗意仿若自然流淌,无需刻意寻觅。 湖中的鱼儿欢快游动,鳞片闪烁如银,身姿笔直矫健,恰似持戟的威武卫士; 岸边白鹭成群,身姿蜷曲优雅,如同玉拳紧握,煞是可爱。 远处佛塔,砖石古朴厚重,林立森严,透着岁月的沧桑; 眺望山峦,仿若新螺点缀,翠影连绵,美不胜收。 再看那万顷碧波之外,点点轻帆一闪而过,这般瞬息万变却又震撼人心的景致。 怎能不让朕心潮澎湃,诗意满溢?而你,就是朕这诗意人生中最璀璨的一抹亮色。” 萧云听得津津有味,目光随着乾隆的描述望向各处,仿若身临其境,“弘历,你说得太妙了,我好似亲眼目睹了那般奇景。 还有第三首呢,你快念,我真想快点知晓其中深意。” 她催促道,眼中满是急切。 乾隆微微一笑,带着无尽深情,接着吟诵: 朱栏横绿渚,倒影漾澄泓。 烟柳万千树,春禽三两声。 从来称历下,到此适清明。 流水落花意,维摩句有情。 第344章 哪路神仙 萧云这回没有立刻开口,而是静静伫立原地。 回味良久,她才抬眸望向乾隆,“弘历,这首诗里的画面感,愈发强烈了。 尤其是‘烟柳万千树,春禽三两声’,仿若把春日的历下亭,活灵活现地呈于眼前。 弘历,你再跟我讲讲,这首诗背后的意思吧!我好想深入你的内心世界。” 乾隆轻轻揽过萧云的肩膀,带她走到亭边,手指向周围。 他语气温柔,仿若能融化春日初融的冰雪,“云儿,你看这朱红的栏杆横卧在绿色的水渚之上,倒影在澄澈湖水中摇曳生姿,如梦似幻。 岸边如烟的柳丝万千垂下,随风轻舞,偶尔传来两三声春禽的啼鸣,清脆悦耳,宛如天籁。 历下向来久负盛名,朕那时到此,正值清明时节。 见这落花随流水悠悠而去,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恰似维摩诘的诗句那般饱含深情。 既有对春日美景转瞬即逝的留恋不舍,又有对悠悠时光,悄然流转的喟叹。 而现在,你伴朕左右,让这一切的感慨都化作了温暖,如同春日暖阳,始终照拂朕心。” 萧云靠在乾隆怀里,轻声呢喃,“弘历,听你这么一讲,这三首诗愈发韵味无穷了。 这历下亭承载的故事与情愫,也因你的深情解读,深深烙印在我心间。” 乾隆低头凝视着她,眼中满是柔情与眷恋,“云儿,只要你喜欢,朕日后常带你来。 咱们一起续写,属于咱们两个人的故事。 让这历下亭见证更多的美好,让岁月铭记你我的情深意笃。” 此时,微风轻拂,送来阵阵馥郁花香,混合着湖水的湿润气息。 二人相依在历下亭中,仿若一幅永不褪色的唯美画卷。 将这温馨一刻永久定格,任时光悠悠流转,此情不渝。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沿着湖畔蜿蜒的小径,脚步悠然,向着历下亭东北侧的稼轩祠缓缓行去。 一路上,微风轻拂,撩动着萧云的发丝。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对未知的好奇,仿若这一路的风景,都是开启神秘宝盒的钥匙。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稼轩祠前。 朱红的大门,庄严肃穆,门扉上的铜环在日光下闪烁着古朴的光泽。 乾隆轻轻推开大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似是唤醒了沉睡在此的历史记忆。 萧云好奇地探进头去,只见祠内正厅中央,一尊塑像静静矗立,散发着独特的气场。 四壁之上,一幅幅画卷、一帧帧文字,详细地,记录着塑像主人的生平事迹,仿若一部无声的史书,在静静诉说。 萧云眨了眨眼睛,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那塑像,一脸懵懂地问道:“弘历,这供奉的是哪路神仙?” 乾隆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在祠内四处回响。 他轻轻拍了拍萧云的手,眼中满是宠溺,“云儿,这可不是神仙,是南宋时期大名鼎鼎的爱国词人辛弃疾。 他可是词作大家,在诗词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萧云听闻,微微歪着头,走近几步,仔细端详着那塑像,又问道:“弘历,那辛弃疾是谁啊?我怎么从未听过。” 乾隆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变得庄重起来。 他轻轻揽着萧云的肩膀,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对往昔英雄的敬仰,“云儿,辛弃疾是南宋之人。 他出生之时,北方已沦陷于金人之手。 他自幼目睹山河破碎、百姓流离之苦,心中便立下报国之志。 年少的他,勤奋习武,饱读诗书,只为有朝一日能上阵杀敌,收复失地。” 说着,乾隆拉着萧云走到一幅描绘辛弃疾少年时期的画卷前,手指轻轻划过画面,“看,这便是他在家乡苦练武艺的场景。 你瞧他身姿矫健,目光坚毅,那股子精气神,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驰骋沙场的自己。” 萧云凑近看着,眼中仿若能看到那个热血少年的身影。 乾隆继续说道:“后来,辛弃疾果然抓住机会,揭竿而起。 他聚集了两千余人,加入了耿京领导的抗金义军。 在军中,他凭借自己的智谋和果敢,屡立战功,很快便声名远扬。 那段日子,他带着满腔热血,与将士们同甘共苦,一心只为把金人赶出中原。” 此时,乾隆的目光中闪烁着光芒,仿若他也置身于,那段烽火连天的岁月。 二人移步至另一处,墙上挂着辛弃疾的词作。 乾隆指着其中一首《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轻声吟诵起来:“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 吟诵完,他看向萧云,“你听听,这词句里饱含着他对军旅生活的怀念,对收复河山的渴望。 他曾在战场上奋勇杀敌,那些夜晚,醉酒之后还要挑灯看剑,睡梦中都是号角连天、沙场点兵的场景,这份豪情壮志,几人能及?” 萧云听得入神,眼中满是震撼。 仿若看到了辛弃疾醉眼朦胧中,那闪烁寒光的利剑,听到了遥远塞外的号角声声。 乾隆又带着萧云走到记载辛弃疾南归后的展板前,“可惜啊,后来局势变化,辛弃疾不得不南归。 本以为能在南宋朝廷大展拳脚,却未曾想,朝廷主和派当道,他的抗金主张屡屡受挫。 但即便如此,他也从未放弃,将一腔热血都倾注于词作之中,用文字抒发自己的悲愤、壮志与对国家的眷恋。” 乾隆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惋惜。 萧云轻轻点头,眼中满是同情:“那他后来怎样了?” 乾隆微微皱眉,神色哀伤,“他不断上书朝廷,建言献策,却一次次被驳回、被闲置。 岁月流逝,他在郁郁不得志中逐渐老去。 最终,这位英雄豪杰,带着未尽的心愿,抱憾离世。” 祠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微风拂动树叶的沙沙声。 第345章 令人敬佩 萧云站在辛弃疾的塑像前,久久凝视,轻声道:“原来世间还有这样的英雄,用一生书写爱国篇章,实在令人敬佩。” 乾隆轻轻握住她的手,“云儿,正是有这些人的热血付出,才有如今的太平盛世。 我们不能忘记他们,所以后人才会为他立祠堂。” 此时,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二人身上,仿若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他们走出稼轩祠,背后的祠宇依旧庄严肃穆,而辛弃疾的故事。 仿若一颗种子,深深扎根在萧云心中,随着时光慢慢发芽、生长。 与此同时,在大明湖的另一边,紫薇与尔康正携手漫步。 二人的身影在湖畔垂柳的映衬下,仿若一幅绝美的画卷,缓缓铺展。 紫薇的目光盈盈,流转间满是眷恋。 她轻启朱唇,向尔康介绍起眼前这座巍峨壮观的超然楼:“尔康,你瞧,这超然楼可不简单。 它始建于元代,历经了无数的风雨沧桑,承载着岁月的厚重,在江北之地,那可是久负盛名,被誉为‘江北第一楼’呢。” 说着,她微微抬起下巴,指向楼身,“你看它稳稳坐落在汉白玉砌成的台基之上,那台基洁白如雪,温润细腻,仿若给这楼打了个最坚实、最华贵的底子。 再看这楼的周身,铜瓦、铜栏、铜门、铜柱。 在日光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尽显雅典大气之风,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紫薇顿了顿,眼中泛起一丝追忆的波光,“而且啊,这里还留存着我许多儿时的回忆。 曾经我跟着外公来过,那时候只觉这楼又高又大,满心都是好奇。” 尔康听得入神,一边不住地点头,一边目光炯炯地看着紫薇,眼中满是疼惜与爱意。 他接口道:“原来如此,我曾经只闻其名,却从未来过。 今日能与你一同站在此处,实是幸运。 紫薇,咱们登楼远望,上去看看上面的景致吧,想必一定美不胜收。” 紫薇轻轻点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暖彻人心。 二人手牵着手,步伐轻盈且默契,并肩向着超然楼的入口走去。 踏上一级级台阶,紫薇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尔康,似是有些紧张,又似是难掩兴奋。 尔康轻轻回握,给予她力量与安心。 不多时,他们便登上了楼顶。 微风呼啸着扑面而来,紫薇的发丝瞬间被吹得纷乱,尔康赶忙伸出手,轻轻为她捋了捋头发。 二人并肩站在栏杆边,俯瞰着这大明湖畔的湖光山色。 只见湖面波光粼粼,仿若一面巨大的镜子,破碎又重合,将天空、云朵、岸边的垂柳、亭台楼阁,统统倒映其中,如梦如幻。 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在云雾缭绕下,仿若水墨丹青,透着一股神秘而悠远的韵味。 紫薇不禁轻轻感叹:“尔康,你看这景色,美得如此不真实,仿若人间仙境。 站在这儿,我儿时的那些回忆仿佛也变得更加鲜活起来。” 尔康揽过紫薇的肩膀,温柔地说:“是啊,紫薇,有你在我身边,这美景更是加倍动人。 但愿日后咱们能常来此处,让这超然楼见证咱们更多的美好时光。” 紫薇靠在尔康怀里,轻声呢喃,“嗯,一定会的。” 此刻,风依旧在吹,楼依旧矗立。 而他们的爱情,仿若这湖光山色一般,澄澈、美好且永恒。 在大明湖畔留下了又一段动人的佳话。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趵突泉里一片生机盎然。 永琰像只欢快的小雀儿,一路蹦蹦跳跳。 小手一刻也不停歇,抓着各种零食往嘴里塞,不多时,吃得小嘴周围一圈都沾上了碎屑,活像只贪吃的小花猫。 待永琰心满意足地吃过了许多零食,他眨巴眨巴圆溜溜的眼睛。 小手晃着傅恒的裤腿,奶声奶气地说道:“六叔,这园子好大啊,咱们再接着逛呗。” 傅恒闻声,立刻停下脚步,低头俯身,脸上满是宠溺,柔声问道:“小少爷,累没累?要不要我抱着你?” 边说边伸手轻轻拍了拍永琰身上的碎屑。 永琰却像个小大人似的,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脸坚定:“我可以,自己走。” 那认真劲儿逗得傅恒会心一笑。 于是,傅恒便牵起永琰肉嘟嘟的小手,慢悠悠地朝着沧园走去。 一路上,傅恒时不时指着路边的奇花异草,给永琰讲些小故事,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不多时,便来到了沧园跟前。 “小少爷,这就是沧园啦,它可是趵突泉的中园中园,别有一番景致。”傅恒微微弯腰,手指向园内,耐心地给永琰介绍着。 永琰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探着脑袋往里头张望。 只见园内,三座大厅整齐地排列在中轴线上,仿若三位端庄的巨人,静静伫立。 大厅飞檐斗拱,朱漆的柱子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檐下的彩绘鲜艳夺目,画着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出来、游出来一般。 傅恒牵着永琰沿着圆周的曲廊漫步,边走边说:“小少爷,您看这曲廊,修得精巧。” 曲廊蜿蜒曲折,好似一条灵动的游蛇,环绕着园子。 廊上的雕花精致细腻,每一处都仿佛藏着一个小故事,或是神仙传说,或是历史典故。 永琰好奇地伸出小手,轻轻触摸着廊柱上的雕花,惊叹道:“六叔,这些花好漂亮啊!” 傅恒笑着点头,“是啊,这都是能工巧匠们的心血呢。” 再看沿廊两侧,修竹婆娑起舞,细长的竹叶沙沙作响,似在低吟浅唱。 微风拂过,竹影摇曳,仿若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永琰挣脱傅恒的手,跑到竹林边,小手试图抓住那晃动的竹影,玩得不亦乐乎。 傅恒跟在后面,笑着喊道:“小少爷,慢点儿。” 紧接着,他把永琰带到园子的一角。 那里有一方清池,荷叶挨挨挤挤,像一个个碧绿的大圆盘。 有的荷花,还是花骨朵儿,看起来饱胀得马上要破裂似的; 有的荷花半开着,花瓣儿层层叠叠,粉嫩粉嫩的,如同小姑娘娇羞的脸庞; 还有的荷花已经全开了,露出嫩黄色的小莲蓬。 第346章 汇波晚照 傅恒抱起永琰,让他凑近荷花轻嗅,“小少爷,闻闻这荷花香不香?这夏天啊,就数荷花最娇艳,最惹人爱。” 永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好香啊,六叔。” 在这沧园之中,傅恒耐心细致地讲解,永琰满心欢喜地探索。 他们两个人的欢声笑语,与园内的美景相互交融,仿佛勾勒出一幅温馨的夏日游园图。 阳光渐趋柔和,给大明湖披上了一层绮丽的薄纱。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漫步湖畔,不多时,便来到了大明湖东北处的汇波楼前。 汇波楼静静矗立,飞檐斗拱宛如展翅欲飞的鲲鹏,朱红的漆色在余晖下透着古朴而庄重的气息。 乾隆轻轻握紧萧云的手,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柔声道:“云儿,随朕上去看看。” 说罢,二人一步一步缓缓登上楼顶。 每踏上一级台阶。 萧云都能感觉到历史的厚重,待登顶后,微风轻拂,发丝拂面。 乾隆松开萧云的手,向前几步,凭栏而立,转头看向萧云,眼中满是自豪,开口介绍着:“云儿,你瞧,这汇波楼可是济南八景之一,名为‘汇波晚照’。 此处景致绝佳,咱们从这里望去。 往北,那远处连绵的便是鹊、华两山,山色葱茏,恰似水墨晕染,峰峦起伏间尽显天地造化之妙; 往南呢,明湖美景尽收眼底,湖水澄澈如镜,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仿若人间仙境。” 乾隆微微仰头,似是在回味往昔所见的绝美画面,声音愈发轻柔:“待到傍晚时分,夕阳吐霞。 那漫天的霞光仿若被打翻的颜料盘,金辉熠熠。 光芒洒在湖边垂柳之上,杨柳瞬间像是披上了五彩的锦缎,随风轻舞,风姿绰约; 湖中荷花也被染得艳红,摇曳生姿,仿若盛装的仙子。 湖面上,归舟的船桨划破平静的水面,传来悠悠的棹歌声,与这静谧的暮色相融。 波光泛金,整座汇波楼沐浴在这暮辉之中,愈发庄严肃穆。 再看那远处,群鸟归林,叽叽喳喳,热闹中又透着几分温馨。 今日咱们,也在这里赏一赏夕阳如何?” 萧云听得入神,眼中满是向往。 她莲步轻移,走到乾隆身旁,手臂轻轻挽住乾隆的胳膊。 她轻轻点着头,娇声道:“好呀,我都被你所描绘的景象吸引住了,真想立刻就看到这般美景。” 乾隆轻轻拍了拍萧云挽着他的手,目光温柔地看向她,“那们便在这静候夕阳,共赏这落日余晖下的大明湖,让时光定格这美好的一刻。” 此刻,微风依旧轻拂,二人相依凭栏,静静等待着那如梦如幻的“汇波晚照”。 仿若世间一切喧嚣都已远去,只留下这脉脉温情与即将呈现的绝美风光。 苏瑶怀揣着满心的期待,脚步匆匆地赶来夏府找紫薇。 来到府门前,苏瑶轻轻叩响了门环,清脆的叩门声在静谧的清晨格外响亮。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侍卫服饰的高大男子打开了门,他微微躬身,语气冷淡,“你有何事?” 苏瑶赶忙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声音轻柔地说道:“劳烦通报一声,我找紫薇丫头。” 侍卫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紫薇格格不在,出去了。” 苏瑶一听,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心中满是狐疑,她暗自思忖:这会不会是他们故意找的借口,不想让我见紫薇? 想着,她撇了撇嘴,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我不信,我就在这儿等。” 说罢,便径直走到府门一侧,寻了个角落站定。 时间缓缓流逝,炽热的阳光渐渐变得火辣,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 苏瑶站在那里,额头上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衫。 起初,她还能强撑着,身姿挺拔,不时地踮起脚尖向府内张望。 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她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那声音在寂静的午后格外清晰,仿佛是肚子在向她抗议。 苏瑶有些窘迫地用手捂住肚子,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但即便如此,她心中那股子执拗劲儿仍未消散,咬着牙继续等在原地。 太阳渐渐西斜,天边被染成了一片绚丽的橙红色,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此时的苏瑶,双腿已经酸痛无比,她倚靠在府门旁的墙壁上,眼神疲惫却依旧执着。 府内一片寂静,的确没有丝毫紫薇回来的动静。 苏瑶这才有些颓然地意识到,紫薇他们可能真的出门了。 可她就是不死心,心里想着:说不定下一刻紫薇就回来了呢。 于是,她拖着沉重的双腿,缓缓移步到街边不远处的一个小吃摊前。 摊主热情地招呼着,“夫人,来点什么?” 苏瑶有气无力地指了指包子和茶水,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包子和一杯清茶便摆在了她面前。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包子,大口咬了下去,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那模样仿佛饿了许久。 吃了几个包子,喝了几口茶水,肚子总算是得到了些许慰藉。 苏瑶付了钱,起身又回到夏府门口,继续等候着紫薇归来。 此时的街头巷尾渐渐热闹起来,行人来来往往,可苏瑶的眼中却只有夏府的大门。 她的嘴唇微微动着,小声地谩骂着,声音低得如同蚊子嗡嗡,旁人根本听不清她骂的是什么。 太阳宛如一颗熟透的金球,缓缓西斜,将万道霞光尽情倾洒,为大明湖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绮丽锦裳。 乾隆静静地拥着萧云,伫立在汇波楼的顶端,微风轻轻撩动着他们的发丝与衣角,似在低语着岁月的温柔。 放眼望去,北面的鹊、华两山恰似水墨丹青中的神来之笔。 在落日余晖的晕染下,山峦的轮廓被勾勒得愈发清晰而朦胧。 那起伏的山势,仿若沉睡巨龙的脊背,绵延向远方。 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像是给巨龙披上了翠绿色的鳞甲,于光影交错间熠熠生辉。 第347章 乾隆祈愿 乾隆微微仰头,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远方,似是穿透了这山川湖海,看到了往昔的峥嵘岁月。 他轻声感慨道:“云儿,你瞧这山川,亘古长存,见证了多少王朝更迭、人间悲欢。 朕这一生,肩负江山社稷,每一步都走得不易,幸得有你在旁,方觉这忙碌尘世,尚有温柔慰藉。” 说着,他微微收紧了拥着萧云的手臂,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再俯瞰南面的大明湖,湖水仿若一面巨大的镜子。 此刻被夕阳点染得金光璀璨,粼粼波光如同细碎的金子在跳跃闪烁。 湖中荷叶田田,随风摇曳,那粉嫩的荷花或娇羞地含苞待放。 或大方地舒展盛开,花瓣上沾染着的霞光,仿若女子脸上醉人的红晕,娇艳欲滴。 湖面上,几叶扁舟悠悠划过,船桨拨开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搅碎了一池的金色光影。 舟上渔人哼唱的晚调,悠悠扬扬地飘散在空气中,为这静谧的画面添了几分烟火的韵味。 萧云靠在乾隆怀里,眼中满是沉醉,她轻轻抬手,指着那绚丽的晚霞说道:“弘历,你看这晚霞。 红得似火,美得惊心动魄,仿若将世间所有的色彩都汇聚于此。” 乾隆低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云儿,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唯有你能让朕的心如此安宁。 朕愿岁月温柔以待,让朕能与你携手,走过无数个这般美好的黄昏。” 萧云转过身,双手环抱住乾隆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轻声呢喃:“弘历,能伴你左右,是我此生最大的福分。 愿时光停驻,让这份美好永不落幕。” 乾隆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二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在汇波楼上。 任那落日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修长,仿若要融入这天地之间,成为这绝美画卷中永恒的一部分。 此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微风的轻吟、湖水的低语和两颗紧紧相依的心在跳动。 诉说着这跨越时光的深情与眷恋,在汇波楼的落日余晖里,镌刻下属于他们的爱情传奇。 许久后,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步伐悠然地缓缓下了汇波楼,沿着湖畔蜿蜒的小径,向着大明湖北岸踱步而去。 微风轻拂,萧云的发丝随风飘动,偶尔调皮地拂过乾隆的脸颊,惹得他嘴角泛起宠溺的笑意。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北极阁前。 北极阁宛如一位巍峨的巨人,庄严肃穆地矗立在北岸。 飞檐斗拱恰似飞鸟展翅欲飞,雕梁画柱上的彩绘鲜艳夺目,在落日的映照下,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乾隆轻轻推开那扇厚重的大门,发出“吱呀”一声闷响,似是唤醒了沉睡在此的古老传说。 二人步入正殿,萧云的目光瞬间被那高大威严的北方水神真武帝君像吸引住了。 帝君像身着黑袍,目光深邃如渊,透着无尽的威严。 像旁的龟蛇二将、四天君塑像个个栩栩如生。 仿若下一秒就要开口说话、挥剑斩魔一般,口目传神至极。 正殿两侧壁上,绘满了真武修炼成仙的壁画,笔触细腻,色彩斑斓。 人物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刻画得入木三分,仿佛将真武大帝的传奇一生徐徐展开在观者眼前。 萧云眨了眨眼睛,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真武帝君像,一脸好奇地问道:“弘历,这一次这供奉的又是哪位文人墨客呀?” 乾隆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爽朗而温和,在殿内四处回响。 他轻轻拍了拍萧云的手,眼中满是宠溺,“云儿这一次是位神仙,他是北方水神真武帝君,可不是文人墨客。” 萧云听闻,微微歪着头,走近几步,仔细端详着那帝君像,又问道:“弘历,那真武帝君是做什么的?他是管水的吗?” 乾隆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变得庄重起来。 他轻轻揽着萧云的肩膀,缓缓开口,“云儿,真武帝君又称玄武大帝,他的神职可远不止管水这么简单。 他主管军事与战争,据说能庇佑,将士在沙场上英勇奋战,凯旋而归; 亦是司命之神,掌管着人的寿命与命运,护佑苍生免受灾厄。 在民间,百姓们还深信他有辟邪除魔、镇宅护佑的神力,备受尊崇。” 乾隆的话语不急不缓,似是要将这千百年的信仰传承,细细道与云儿知晓。 萧云眼中满是震撼,仿若看到了真武大帝在云端显圣,施展无边神力的场景。 乾隆顿了顿,目光温柔地看向萧云,提议道:“云儿,朕从前从来不信神佛。 可现如今朕不得不信,这一路走来,风雨兼程,幸得有你相伴,方觉命运眷顾。 所以,咱们也来拜一拜这真武帝君像吧,祈求神明护佑。” 萧云听闻,甚是感动,眼眶微微泛红,轻轻点了点头。 乾隆转身,从一旁的香案上拿起早已备好的香,双手庄重地捧着,缓缓走向神像。 他微微仰头,目光虔诚地望着真武帝君像,轻声说道:“真武大帝在上,朕乃人间帝王。 身负江山社稷,心系黎民百姓。 朕一愿天下太平,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再无饥馑战乱; 二愿云儿一生顺遂,平安无忧,岁月温柔以待,笑颜常绽; 三愿朕和云儿长相厮守,再无波澜,携手走过每一个朝朝暮暮,看遍世间繁华。” 说着,乾隆恭恭敬敬地俯身行了一礼,那弯腰的弧度仿若承载着他对未来所有的期许。 随后,他将那燃着的香稳稳地插在了香炉里,袅袅青烟升腾而起,似是在向神明传递着这凡人的祈愿。 萧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乾隆,眼中满是柔情与感动。 待乾隆礼毕,她轻轻走上前,握住乾隆的手,柔声道:“弘历,神明定会听到你的祈愿,护佑我们的。” 乾隆轻轻回握,二人相视一笑,在这北极阁的静谧之中。 他们的情谊仿若被这袅袅青烟缠绕,愈发醇厚深沉。 仿佛超脱了尘世的纷扰,只留下这对彼此的眷恋与对未来的美好期盼。 第348章 鄂敏震撼 鄂敏身姿挺拔,却又步伐轻盈地跟随着乾隆与萧云的身后。 南巡,这一路走来,他将皇上对萧妃娘娘的种种宠溺,尽收眼底。 鄂敏默默跟在后面,心中暗自感叹,这般柔情蜜意,莫说是在深宫内苑,就算是寻常百姓家,也是难寻的温馨画面。 可当他们步入北极阁。 鄂敏站在殿门旁,微微垂首,眼角的余光却紧紧锁住乾隆的一举一动。 只见乾隆稳步走向香案,双手缓缓拿起早已备好的香,那动作不疾不徐,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庄重。 平日里,皇上身上那股君临天下、俯瞰苍生的威严。 此刻仿佛被一层名为“深情”的薄纱所笼罩,化作了对眼前真武大帝像纯粹的敬畏。 当他看见乾隆双手,虔诚地捧着香,点燃的那一幕! 鄂敏心中猛地一震。 他深知,皇上一向不信神佛,往昔即便是在祭天大典,那种场合,敬告天地。 那也不过是身为帝王遵循祖制、为江山社稷所做的例行之事,多少带着些仪式感的疏离。 可今日,这般诚心祈求,恐怕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得见。 鄂敏不禁悄悄抬眸,望向乾隆的侧脸,那平日里冷峻坚毅的线条,此刻却柔和得如同被月光轻抚过一般。 再看一旁的萧妃娘娘,她早已眼眶泛红,盈盈泪光在眼中打转。 她双手紧紧交握在身前,像是要把这满溢的感动和对未来的期许都牢牢攥住。 鄂敏心中暗自思忖,这后宫佳丽三千,粉黛如云。 可只有她一人,能得皇上如此真心相待,萧妃娘娘当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皇上为了她,已然放下了太多。 帝王的威严,恪守的底线,无论是对神佛的疏离,还是朝堂后宫的种种规矩,都为了萧妃娘娘一退再退。 一个掌控天下、一言九鼎的帝王,能做到这般毫无保留,实在是当世罕见。 鄂敏的眼眶也微微湿润了,他为乾隆的深情而动容。 他默默在心底祈愿,但愿这神明真能垂怜,成全皇上与萧妃娘娘的这份深情,护佑大清江山永固,百姓安康。 萧云莲步轻移至香案前,素手拈起三炷香,学着乾隆的模样,恭恭敬敬地对着真武帝君的塑像拜了又拜。 她朱唇轻启,轻声祈愿道:“真武大帝在上,小女子再次祈愿,只愿弘历,所愿皆所得,此生平安喜乐,事事顺遂。” 乾隆站在一旁,满是深情地看着萧云,待她礼毕。 乾隆上前一步,轻轻为她捋了捋鬓边垂下的发丝,柔声道:“云儿,天色已晚。 今日的景致也逛得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回府了,莫要着了凉。” 萧云微微点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二人手牵着手,缓缓步出北极阁。 此时,紫薇和尔康正沿着湖畔的小径缓缓归来。 另一边,傅恒带着永琰也在回夏府的必经之路上静静等候着。 永琰手中还攥着未吃完的糖葫芦,小嘴吃得红彤彤的,像只贪吃的小雀儿。 不多时,两队人马汇合,众人依次坐上了轿子,浩浩荡荡地走在了回夏府的路上。 鄂敏和傅恒则翻身上马,一左一右护卫在旁。 鄂敏策马来到傅恒身前,勒住缰绳,脸上带着些许懊恼与埋怨,忍不住腹诽着,“傅大人,你就不能提醒我一下,害得我今日这一路……” 话未说完,傅恒微微一笑,反问道:“鄂将军要我提醒什么? 皇上身边需要有人护卫,我只是去保护小少爷了,这有问题吗?” 傅恒的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沉稳。 鄂敏被傅恒这一番话怼得哑口无言,憋红了脸。 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悻悻地纵马前行。 傅恒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忖: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般,这么幼稚。 不过他倒是难得的赤子之心,对皇上的这份忠诚,确是旁人比不了的。 也正是这份赤诚,才让皇上如此看重吧! 人啊,真是各有所长。 随即,傅恒也轻夹马腹,纵马跟了上去。 暮色仿若一层轻柔的纱幔,缓缓笼罩了大地,远处的山峦、湖泊都渐渐隐没在这朦胧的夜色之中。 一行人在这如诗如画的景致里,伴着马蹄声声、轿撵悠悠,缓缓地向夏府归去。 微风轻轻拂过,撩动轿帘,偶尔传来几声永琰的嬉笑,为这归途添了几分温馨与惬意。 夏府门前,灯火摇曳,轿子的影子在光晕下被拉得时长时短。 众人都沉浸在归府的安适中,谁也没有料到,一个“意外”正悄然候着。 苏瑶宛如一尊固执的雕塑,直挺挺地立在夏府门口。 从晨曦微露等到暮色深沉,那股子执拗劲儿,任谁看了都得咋舌。 眼见紫薇他们的轿子悠悠而来,苏瑶的眼中瞬间闪过一道精光,仿若饿狼盯上了猎物,猛地冲了上去,全然不顾形象。 “紫薇丫头,我有话要跟你说。”她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因长时间等待而变得沙哑,却又透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侍卫们训练有素,见状立刻停下了轿撵。 轿帘轻轻晃动,紫薇款步从轿子上走了下来。 “舅婆,你找我何事?”紫薇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平日里并不亲近的舅婆,为何今日这般执着地等她。 苏瑶眼珠子滴溜一转,眼神之中全然是算计的光芒,脸上却挤出一抹看似亲切的笑容,“我跟你舅舅打算请你吃个饭。 你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 你外公外婆已经去世了,你娘亲也不在了。 我们可就是你最亲近的人了,明日我们在家里设宴,请你和你的夫君一起用膳。” 她的语气带着些道德绑架的意味,仿佛紫薇要是拒绝,就是大逆不道。 紫薇下意识地就想推脱,这些年和舅公舅婆走动甚少,彼此之间并无多少情谊,“舅婆,我这次回来,是要给娘亲上坟的,恐怕没有时间……” 第349章 永琰拜师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瑶粗暴地打断,“怎么,你找到了亲爹,飞上枝头变凤凰,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吗?” 苏瑶的话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紫薇的软肋,让她的拒绝卡在了喉咙里。 紫薇心中满是无奈,她深知舅婆是个难缠的主儿,这般胡搅蛮缠下去,只会徒增尴尬。 终是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好,明日我会和尔康赴宴的。” 苏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脸上的笑容瞬间扩大。 她眼角的鱼尾纹都堆在了一起,那副得意劲儿就差没写在脸上,“这才对嘛,你放心。 明日我定会准备好丰盛的宴食招待你们夫妻二人的。” 说罢,她整了整衣衫,扭着腰肢转身离去,那背影仿佛都在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尔康从紫薇身后匆匆赶来。 “她和你说了什么?”尔康关切地看着紫薇,目光里满是担忧。 紫薇微微仰头,对着尔康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说要请我们吃饭,一顿饭而已,想是无妨。” 她试图让尔康放宽心,可心底却莫名涌起一丝不安。 彼时的紫薇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她的舅公舅婆竟会那般无耻至极。 在那看似普通的饭局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要不是永琰机灵,她和尔康恐怕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深陷阴谋的泥沼,再也没有以后的幸福时光可言。 而这一切,都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暗流,悄然涌动,只等明日揭开那丑恶的面纱。 夏府内,灯火摇曳生辉,宛如点点繁星散落人间,将府内的道路、回廊映照得清晰明亮。 紫薇款步踏入府门,神色间虽掠过一丝因苏瑶之事而起的阴霾,却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随后便同众人一道,沿着蜿蜒的石子路,悠然朝着府内深处走去。 膳厅之中,早已整整齐齐地摆好了一桌令人垂涎欲滴的晚膳。 桌上,珍馐美馔琳琅满目,精致的青花瓷盘中,鲜嫩的翡翠绿蔬摆放得错落有致,仿若一幅精美的田园画; 油亮的烧鹅色泽金黄,表皮被烤得滋滋冒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还有那清蒸鲈鱼,鱼身被片得薄厚均匀。 躺在白玉盘中,周围点缀着的葱姜丝恰似仙女的飘带,袅袅热气升腾而起,鲜香之味瞬间弥漫在整个膳亭。 众人纷纷入座,一时间,轻柔的交谈声、欢快的笑语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和谐的夜曲,打破了夜晚原有的宁静。 永琰身着一身湖蓝色的小锦袍,头戴一顶小巧的瓜皮帽,帽上的红绒球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整个人显得俏皮可爱! 他坐在雕花的檀木椅子上,小嘴却如同刚上了发条的连珠炮,兴奋地讲着傅恒带他逛过的景致。 “阿玛,您知道吗?”永琰一边说着,一边高高地扬起小手,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今天六叔带我去了好多好玩的地方! 那园林里,有好多奇奇怪怪的大石头,有的长得像只大乌龟,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还有的像个大寿桃,看着就喜庆! 还有那弯弯曲曲的长廊,廊上的雕花可精致啦,有花鸟鱼虫。 还有神仙故事,我一路走一路看,眼睛都看不过来啦! 还有你亲笔提的诗!” 他年纪虽小,记忆力却出奇地好,傅恒一路上跟他讲的典故、知识。 他虽不能全然领会其中深意,就像囫囵吞枣般咽下。 但那些有趣的故事、新奇的见闻,却也能牢牢地印在脑海里,此时复述起来,倒也绘声绘色,有模有样。 乾隆听着永琰的讲述,手中正欲夹菜的筷子微微一顿,若有所思地放下,目光越过众人。 他温和地看向永琰,“小十五,如果朕要是叫傅恒做你的师傅,教你读书习武,你喜欢吗?” 永琰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双手用力一拍,“啪”的一声脆响。 在静谧的膳亭里回荡开来,“喜欢,六叔讲的东西,可生动啦!” 这一番话,心思单纯如鄂敏这个“大老粗”,以及对朝堂权谋之事涉入尚浅的萧云,自是不太明白背后潜藏的深意。 傅恒身为当朝一品,位极人臣,如今皇上让他教导永琰,这其中的门道,可比那九曲回廊,还要曲折复杂。 乾隆也没有把话挑明,只是微微侧身,目光带着几分探寻与期许,看向傅恒:“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教永琰? 朕只是以一个阿玛的身份问你,并非皇上。” 傅恒心中猛地一震,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巨石,泛起层层涟漪。 他怎会不明白皇上此举的用意。 一来,十五阿哥确实天赋异禀,极其聪慧,若是能教导这样的学生,于他而言无疑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幸; 二来,皇上这是在为十五阿哥的未来精心铺路,着眼于江山社稷的长远传承。 想到这儿,傅恒赶忙微微欠身,离开座位些许。 他上身前倾,双手抱拳,语气诚恳且庄重,“小少爷聪慧过人,能有这样的学生,自是臣的荣幸。” 永琰一听,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从椅子上“嗖”地一下蹦了下来,像只欢快的小兔子。 他几步跑到傅恒面前,先是煞有介事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锦袍。 接着他恭恭敬敬地双膝跪地,双手抱拳举过头顶,行了一个标准的拜师礼,“见过师傅。” 那小模样煞是可爱,全然一副乖学生的架势,看得众人又是一阵欢笑。 傅恒赶忙伸手扶起他,双手稳稳地握住永琰的胳膊,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快起来,不必拘于这些俗礼,咱们先吃饭,别饿着了。” 说着,还轻轻拍了拍永琰的肩膀。 这一顿膳食,众人吃得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仿若这世间的一切烦恼都被隔绝在了膳厅之外。 唯有傅恒一人,心中感慨颇多。 看着永琰天真烂漫的模样,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仿若穿越时空,回到了往昔。 第350章 有个依靠 傅恒脑海中,姐姐那温婉的面容渐渐清晰。 如果姐姐的孩子还在的话,如今会是何等景象? 可惜啊,姐姐不在了,就连她生的小外甥也没有一个活下来,命运竟是如此残酷。 傅恒心中清楚,皇上之所以想让他教导十五阿哥,除了看重十五阿哥的资质。 有意让十五阿哥继承大统之外,更重要的是想为萧妃娘娘,日后在宫中有个依靠。 皇上对萧妃娘娘的深情,他都看在眼里,可这份深情,终究不是对姐姐的。 想到这儿,傅恒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索性他在晚膳之上,一杯接一杯喝着,借酒浇愁,试图让那心底的酸涩随着酒水一同咽下。 乾隆自然看出傅恒的情绪不对,但他也并未开口。 他明白傅恒心中所想,有些事儿,点到即止就好,说多了反倒容易勾起更多的伤感。 唯有鄂敏这个没心没肺的“大老粗”,还以为傅恒心情大好,端着个空酒杯,晃晃悠悠地凑过来,“傅大人,我陪你喝,庆祝你收了一个好学生。” 傅恒眉头一皱,仿若两片乌云瞬间聚拢,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伸手快速抢过鄂敏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瞪了他一眼,“今日是你值守,喝什么喝,皇上若出了半点差池,你担得起吗?” 鄂敏被傅恒这一吼,顿时有些发懵,仿若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愣了片刻,才嘟囔着,“不喝就不喝嘛,你吼我做什么?” 他撇了撇嘴,一脸委屈地坐回原位,像个赌气的孩子。 膳厅内,灯火摇曳,光影在众人脸上晃荡,映出各自不同的神情。 尔康本就心思细腻,目光在傅恒身上流转几遭,便极其聪慧地看出了他深埋心底的心事。 傅恒平日里总是沉稳持重,极少在人前失态,此刻却双眉紧蹙,眼神中透着几分落寞与怅惘。 他张了张嘴,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吐露,可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尔康心下叹息,默默提起酒杯,站起身来,绕过摆满珍馐的圆桌,稳步走到傅恒身旁,将酒杯举到他面前。 他轻声道:“六叔,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陪您喝一杯。” 说罢,目光诚挚地望向傅恒,眼中满是理解与慰藉。 傅恒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伸手举起酒杯。 与尔康轻轻碰了一下,而后仰头,一饮而尽,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却好似怎么也浇不灭他心头的愁绪。 鄂敏在一旁看着,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傅恒喝酒不是因为开心,反而是因为不开心。 他满心疑惑,实在是想不通,明明今日白天游玩的时候,大家都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这怎么转瞬之间,傅恒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暗自腹诽:傅恒这心情,怎么跟天边的云彩一样,变幻莫测,这般捉摸不定啊。 人心,还真是个复杂的东西,自己这榆木脑袋,是半点都没看出来呀。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傻兮兮地凑上去,要跟傅恒一起喝酒,这下可好,碰了一鼻子灰。 鄂敏撇了撇嘴,心中认定自己这脑子是真的不太够用。 他暗暗发誓,以后还是少跟他们这些心思深沉的人玩吧! 不然哪天被人卖了,还得傻乎乎地给人数银子。 这般想着,鄂敏也不再自讨没趣,索性就自顾自地闷头吃着饭菜,紧闭双唇,不再开口。 一时间,饭厅之上,只有永琰那清脆稚嫩的叽叽喳喳声不断传来。 小家伙还沉浸在白天的欢乐回忆里,对大人们之间微妙的情绪变化浑然不觉,依旧说得眉飞色舞。 这顿饭,其他人还好。 唯独傅恒面前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反倒是一杯接一杯地喝了不少的酒。 那烈酒入喉,灼烧着他的肠胃,却也麻痹着他的神经。 终是酒意上头,他将自己又灌醉了,身形摇晃,险些摔倒。 鄂敏眼疾手快,赶忙起身扶住他,嘴里念叨着,“傅大人,你这是何苦呢?喝这么多酒。” 说着,半拖半抱地送他回房。 进了房间,鄂敏小心翼翼地帮傅恒脱了鞋袜。 扶着他到床边躺下,又拉过绣着精美花纹的锦被,轻轻盖在他的身上,动作虽略显笨拙,却也透着几分关切。 傅恒躺在床上,突然间毫无征兆地睁开眼,伸手拽住鄂敏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鄂敏本就神经大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一哆嗦,脱口而出一句,“傅大人,你喝醉了,你要干什么?” 那语气里带着几分惊恐与莫名。 傅恒醉眼朦胧,嘴唇动了动,犹豫再三,正欲开口道歉。 哪成想鄂敏以为他要做什么出格的事,石破天惊地来了一句,“我可没有龙阳之好,你可别想对我做什么?” 这话一出,傅恒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酒都醒了大半。 他猛地撒开鄂敏的手腕,怒目而视,大声道:“我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鄂敏一时之间愣在了当场,眨巴眨巴眼睛,这才反应过来。 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讪笑着挠挠头,“你是说你刚才吼我的事啊? 无妨,傅大人,你知道的,我这人心粗心也大,没放在心上。 你安心休息,我刚才说的的话,您也别放在心上。” 说罢,鄂敏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只想赶紧逃离这尴尬的境地。 傅恒见他这副模样,也懒得再跟他计较,摆了摆手,“出去,帮我把门关上。” 鄂敏一时之间有些疑惑,盯着傅恒瞧了瞧,分不清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索性他也不再纠结,出了门,替傅恒关好房门,而后长舒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尽忠职守地去巡逻了。 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映照出他略显落寞的背影。 仿佛这一夜的喧嚣与纷扰,都随着他的离去,渐渐消散在这清冷的夜色之中。 永琰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紧跟在乾隆与萧云身后,一同踏入了他们暂住的房间。 白日里的新奇见闻如同雀跃的小精灵,在他心间上蹿下跳,让他兴奋得难以自持,以至于进了屋子,那张小嘴仍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第351章 你最重要 屋内烛火摇曳,暖黄的光晕轻柔地洒在每个人身上,为这温馨的场景添了几分缱绻之意。 永琰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满是童真地扯了扯乾隆的衣襟下摆。 他仰着头问道:“阿玛,您今日带着额娘都逛了,哪些好看好玩的景致啊? 那大名鼎鼎的大明湖畔,是不是像画上画的那般美若仙境,上头都有啥呀?” 一提到“大明湖畔”四个字,萧云的嘴角便轻轻勾起,似笑非笑地瞥了乾隆一眼。 她眼神里透着些促狭与打趣,悠悠开口道:“弘历,咱家小十五这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你倒是跟他好好讲讲,都瞧见了些什么景致。” 乾隆心头微微一动,怎会听不出云儿话里的揶揄之意。 他清了清嗓子,神色间透着几分悠然怀念,缓缓在椅子上坐下,手指轻轻叩着扶手,仿佛在敲打着时光的节拍。 “那大明湖畔,春日里繁花似锦,夏日中荷香四溢,处处皆是醉人景致。 且说那历下亭,飞檐似燕尾轻扬,灵动欲飞,亭角上的铜铃,每逢微风拂过,便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似在低吟浅唱着湖畔的故事。 日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一地细碎金芒,光影交错,人置身其间,仿若踏入仙境。” 乾隆顿了顿,目光仿若透过这暖阁,飘向了远方的大明湖,脑海中浮现出那一片旖旎风光。 “再看那百花洲,说是洲,实则是一片花的天地。 四周繁花簇拥,各类花儿依着时节交替盛放,漫步其中,馥郁的花香萦绕周身,熏得人脚步都发软,只想沉醉在这无边花海。 往昔,洲上旧有‘百花台’,相传为曾巩所建,彼时游人可从百花洲上船,穿过鹊华桥进入大明湖,沿途景色如画,美不胜收。” 萧云站在一旁,静静听着乾隆的讲述,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还有那雨荷厅啊……”乾隆的声音微微一顿,他下意识的看向云儿,见她神情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开口! “雨荷厅临湖而建,周围翠柳依依,仿若绿色的幔帐。 每逢夏雨飘落,雨滴纷纷打在厅外的荷叶之上,噼里啪啦,恰似大珠小珠落玉盘,奏出一曲天然妙音。 厅内便可赏这雨打荷叶、藕花摇曳之绝美景致,空灵清幽,仿若尘世之外的净土。” 永琰听得入神,眼睛睁得大大的,小脑袋里不断勾勒着乾隆,口中那些如梦似幻的画面,仿若此刻已置身大明湖畔,与美景相拥。 “至于那鹊华桥,更是一绝。” 乾隆微微仰头,目光仿若穿透屋宇,望向了记忆中的那座石桥,“它横跨湖面,恰似长虹卧波,雄伟而壮丽。 站在桥上,向北眺望,便能望见济南北郊的鹊山和华山,两山对峙,一刚一柔,在烟霭朦胧中,仿若水墨画卷。 往昔啊,‘鹊华烟雨’可是历下八景之一,引得无数文人墨客在此驻足,留下诸多传世佳作。” 永琰一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可白日里实在玩得太累,倦意如潮水般慢慢将他淹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皮也越来越沉。 终究,还是靠着乾隆的的腿,先沉沉睡去了。 乾隆停了讲述,低头看着怀中已然熟睡的永琰,嘴角泛起一抹宠溺的笑意,轻轻将他抱上床榻,掖好被角。 萧云也走上前,与乾隆对视一眼,两人目光交汇,满是温情与默契。 乾隆率先在床榻边坐下,随后轻轻牵起萧云的手,拉着她一同入座。 他的手指细细摩挲着萧云的手背,那触感仿若岁月沉淀的温柔,每一下都带着眷恋。 乾隆凝视着萧云,目光深邃如海。 良久,他才启唇,声音低沉醇厚,仿若裹挟着无尽深情,悠悠说道:“云儿,你知道吗? 今日咱们漫步大明湖畔,那湖光山色虽美,亭台楼阁虽精巧。 荷香四溢、繁花似锦,可这一切在朕眼中,不过是你身旁的陪衬罢了。 你就如同那璀璨星辰,点亮了朕的整个世界,与你相比,它们都黯然失色,不及你的分毫。” 乾隆微微顿了顿,轻轻抬起手,将萧云垂落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手指顺势沿着她的脸颊滑落。 他眼中满是疼惜,“朕时常在想。 这一路走来,风雨兼程,若不是有你,在朕身旁,朕该如何熬过,那些艰难时日。 你早已是朕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是朕心尖上最珍视的人。 旁人在朕心里,只是过客,你一直都住在朕的心里。” 萧云嘴角却勾起一抹浅笑,她轻轻靠在乾隆的怀里,手指俏皮地在他胸膛上划动,嗔怪道:“瞧你,我又没生气,这般小心翼翼的,倒显得我小气了。” 乾隆却仿若未闻,双臂猛地收紧,将萧云紧紧搂在怀中,仿佛要把她藏进自己的灵魂深处,不让这世间任何纷扰触及到她分毫。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云儿,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朕对你的这份爱,太深太沉,它让朕害怕,害怕命运的无常,会将你从朕身边夺走。 害怕朕稍有不慎,就会失去你。 朕每日每夜都在惶恐,唯有你在朕怀里,朕才能稍稍安心。” 两人相拥片刻,乾隆平复了些许情绪,松开萧云,双手扶着她的双肩,目光关切地问道:“云儿,明日,你还想去大明湖畔逛逛吗?” 萧云微微摇头,发丝在枕间散开,如墨色的绸带。 “不了,咱们此番回来,不正是想着带紫薇祭拜她娘亲的吗?这正事还没做呢。” 乾隆却立刻皱起眉头,语气坚定地反驳,“云儿,你错了,在朕心里,陪你才是这世间唯一的正事。 给她上坟,那不过是顺带罢了,无关紧要。 你才是朕要倾尽一生守护的人,你若不在朕身边,这天下于朕而言,又有何意义?” 萧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仰起头,看着乾隆,眼中满是促狭与打趣,“弘历,如果夏雨荷泉下有知。 她苦等了你十几年,最后只换来你这一句话,会不会伤心啊?” 第352章 紫薇心慌 乾隆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他轻轻握住萧云的手,放到自己心口,郑重地说:“朕可以负天下人,但绝对不会负你。 即便她此刻就站在朕的面前,朕也只能跟她说一声,对不起了。 因为你是朕的命,朕的一切。 云儿,你记住,不管何时何地,朕的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人,你若安好,朕便晴天。” 萧云显然被乾隆的深情告白深深打动。 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双臂环抱住乾隆的腰,手上微微用力,将自己与他贴得更近,“那我们安置吧,明日还有事情要做。” 乾隆颔首,俯身轻轻吻了一下萧云的额头,那温热的触感如同春日暖阳,熨帖着萧云的心。 “好,抱着云儿,朕心里就踏实,安心。”他低语道。 不多时,两人相拥而卧,呼吸渐渐平稳,一同沉入了梦乡。 房间里的烛火依旧闪烁,似在默默守护着这对爱人的酣眠,直至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房间里 尔康紧紧握着紫薇的手,两人刚一迈进房间,紫薇便像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定住了身形。 她的右手,下意识地抬起来,手指微微颤抖着按压在心口,只觉心跳陡然加速。 仿若密集的鼓点,一下下撞击着胸腔,慌乱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尔康。” 紫薇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音,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无助与恐惧,望向身旁的人。 仿佛只有他能给予自己安全感。 “我这心跳得好生厉害,慌得厉害,你说,是不是又有什么不祥之事要发生了? 那些个刺客,会不会卷土重来?他们……” 尔康见状,心猛地一揪,急忙一个箭步上前,双手稳稳地、有力地握住紫薇的双肩。 尔康目光坚定如磐石,直视着她的眼睛,试图用自己的沉稳与力量驱散她心头的阴霾。 “紫薇,你放心吧! 前些时日,那一战,除了那为首的巴朗侥幸逃脱。 其余的人,都已被阿玛的暗卫,迅速且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 他们想要再次组织刺杀,绝非易事,总得花费些时日筹备,重新召集人手、谋划策略,哪有那么容易? 况且,阿桂将军不日便会从京城赶回,那可是身经百战的名将,有他带着精兵护卫咱们,安全定能万无一失。 我在你身边,哪怕拼上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你受到半分伤害,别怕。” 尔康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一字一句都如同温暖的春风,轻柔地抚慰着紫薇的心田。 然而,紫薇的心绪却仿若陷入了一团乱麻,任尔康如何苦口婆心,那心慌之感依旧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尔康无奈之下,只得轻轻牵起紫薇的手,引领她缓缓走向床榻。 床榻边,红烛摇曳,烛火欢快地跳跃着,光影在绣着精美花纹的帷幔上晃荡,似在编织着一场充满暧昧与柔情的梦境。 “夫人,既然心这么慌,那我替你治一治。”尔康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那光芒里有深情,有宠溺,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紫薇闻言,不禁微微一愣。 她睁大眼睛,满是疑惑地看着尔康,“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我怎么不知道?” 尔康轻声一笑,笑声在这静谧的房间里轻轻回荡,更添了几分旖旎氛围。 “心病还须心药医嘛,夫人,你就等着瞧吧。” 话音未落,他已缓缓欺身而上,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决心。 一瞬间,他温热的唇轻轻覆上了紫薇的双唇,仿若带着能驱散一切阴霾的魔力,带着他对紫薇全部的爱与关怀。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紫薇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心慌之意仿若春日里的残雪,在这炽热的温情下,悄然消融。 许久之后,唇分,两人的目光交汇,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紫薇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仿若天边的云霞,娇艳动人。 “夫人,心慌可好了?”尔康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仿若刚刚那深情一吻也耗费了他诸多心力,眼眸深处,笑意盈盈。 紫薇羞涩地垂下眼帘,声如蚊蚋,“好,好了。” 尔康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他眼中的光芒更炽,伸手轻轻拽住紫薇腰间的衣带,那动作轻柔而缓慢,“既然如此,那我继续努力。” 紫薇微微仰头,看着尔康,眼中既有羞涩又有深情,小声说道:“尔康,你真坏。” 尔康低笑一声,“我这是心疼夫人,只想让你快快好起来。” 随着衣带松开,衣衫滑落,帷幔内的温度逐渐升高。 尔康与紫薇相拥在一起,肌肤相亲,呼吸交融。 在这温柔的夜色里,共赴巫山云雨,任由激情与爱意将他们淹没,直至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他们彼此相拥,仿佛世间再无其他纷扰,只有这一室的温柔与甜蜜。 夏府 夏灵萱身着一袭鹅黄罗裙,身姿婀娜却难掩焦急之色。 莲步匆匆地在庭院门口徘徊着,一双美目始终紧盯着府门的方向,她心心念念的唯有,娘亲何时归来! 许久之后,远处终于出现了苏瑶的身影。 夏灵萱眼眸骤亮,仿若暗夜里陡然亮起的星辰。 她提着裙摆,迫不及待地朝着苏瑶奔了过去,急切的脚步带起一阵微风,吹乱了她鬓边的发丝。 夏灵萱气喘吁吁地站定在苏瑶面前,双手紧紧拉住苏瑶的衣袖,眼中满是期盼,“表姐,她答应让我进门了吗?” 苏瑶轻轻摇了摇头,神色间透着些许无奈,她抬手理了理被夏灵萱扯乱的衣袖,叹了口气。 见此情形,夏灵萱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她松开手,小嘴一撇,满心委屈地抱怨道:“她怎么这么小气啊?” 话语间,眼眶已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乎下一秒就要簌簌滚落。 苏瑶见状,赶忙伸出手,温柔地拍了拍夏灵萱的手背,那动作轻柔而充满安抚之意,试图慰藉她受伤的心灵。 第353章 我脑子笨 苏瑶的声音柔和且坚定,如同春日里的暖阳,“今日我没机会跟她提。 不过,我邀请了她和尔康,明日来咱们府上用膳,到时我先巧妙地试探一下。 倘若她同意你进门,自是皆大欢喜,咱们也省了许多波折; 要是她不同意,我也有法子,让你得偿所愿,你只管安心等着便是。” 苏瑶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自信与狡黠,仿若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夏灵萱听了苏瑶这肯定的回答,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重新焕发光彩。 她破涕为笑,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喜悦,欢快地行了个礼,脆生生地说道:“多谢娘亲,您待我真好!” 那声音里饱含着对苏瑶的感激与信任。 一旁,夏启文一直静静地看着母女俩的互动。 此刻,他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疑虑,走上前两步,轻声问道:“你想怎么帮女儿啊?”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仿佛生怕苏瑶闯出什么祸事。 苏瑶闻言,猛地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夏启文一眼,那眼神仿若能射出利刃,“那是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就安心等着享荣华富贵就是了。” 语气强硬得不容置疑。 说完,她便甩袖转身,带着夏灵萱朝内院走去,只留下夏启文站在原地,望着她们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黎明的曙光宛如一层轻柔的薄纱,透过雕花窗棂,悄然洒落在房间里。 乾隆悠悠转醒,眼眸缓缓睁开,初晨的微光映入他的眼帘。 朦胧中,他下意识地收紧了双臂,将怀里沉睡的一大一小搂得更紧了些。 看着怀中娇妻爱子的睡颜,他的心中,充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仿若拥有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然而,就像平静湖面泛起的一丝涟漪,乾隆心底还是悄然涌起一丝遗憾。 他凝视着永琰稚嫩的面容,暗自思忖: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小十五并非自己与云儿亲生。 在这波谲云诡的皇室之中,血脉亲情有时,也不得不屈从于局势,收养他人子嗣的情形比比皆是。 乾隆很快便释怀了。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坚定:无妨,既已将小十五纳入羽翼之下,那便要倾尽全力,定要亲自教导这孩子。 让小十五知晓感恩,孝顺云儿,这是他对小十五唯一的要求。 没过多久,永琰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眨着那双灵动如同山间清泉的眼睛,目光在触及乾隆的瞬间。 他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脆生生地叫了一声,“阿玛!” 乾隆见状,神色一紧,赶忙将手指轻轻压在唇上,做出噤声的手势。 他同时压低了声音,温柔且带着些许宠溺地说道:“小点声,别吵醒了云儿。” 永琰眨巴着大眼睛,懂事地点点头,抿着小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只是用乖巧的模样回应着乾隆的叮嘱。 乾隆心中满是欣慰,他轻轻抱起永琰,动作尽量放轻,生怕惊扰了还在沉睡的萧云。 父子俩一同移步至洗漱台前,侍卫们早已备好热水与干净的巾帕。 乾隆先为永琰仔细地擦拭小脸,又帮他整理好衣衫,随后才打理自己。 待他们离去,屋内又恢复了静谧。 没过多久,萧云悠悠转醒,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眼眸惺忪,如晨起的湖面蒙着一层薄纱,透着朦胧之美。 起身简单梳妆后,她款步走向膳厅。 此时,膳厅里众人已聚齐,阳光透过雕花窗格,洒在摆满珍馐的餐桌上,光影交错。 乾隆坐在主位,正与傅恒低声交谈着什么,见萧云进来,忙起身相迎,引她入座。 永琰则像只欢快的小雀,蹦蹦跳跳地跑到萧云身边,亲昵地拉着她的手,扶她坐下。 众人用过早膳。 乾隆放下手中的碗筷,清了清嗓子,目光投向紫薇,神色温和又带着几分关切,“紫薇,今日用过这顿膳食,便去祭拜你的娘亲吧。” 紫薇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思念、有哀伤。 她缓缓站起身,轻声应道:“好的,阿玛。” 声音轻柔,却透着坚定。 一旁的傅恒,虽脸色略显苍白,额头隐隐有汗珠渗出,看起来头有些不舒服。 但他身姿依旧挺拔,该操办的事情一件都没落下。 他抬手揉了揉额头,像是要驱散那丝疲惫,随后向乾隆汇报道:“皇上,香烛纸钱均已备好,就连那墓地,臣也派人提前打扫过了。” 鄂敏坐在旁边,听闻此言,不禁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吩咐人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傅恒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如水,并未作答,那目光里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鄂敏意识到自己的冒失,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讪讪地抿了抿嘴,索性低下头,不再言语。 永琰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童言无忌地打破了短暂的尴尬,“六叔真聪慧,文武双全,以后跟着六叔我一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敏叔叔,你跟着六叔这么久了,怎么一点聪慧都没学到啊?”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旋即有人忍不住掩嘴偷笑。 若是旁人说出这话,鄂敏怕是早就按捺不住,冲上前去理论。 不,依他的火爆脾气,怕是直接动手了。 可此刻说话的是备受宠爱的十五阿哥,他憋得脸通红,吭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可能我是脑子有些笨,所以没学到精髓。” 永琰眨眨眼,一脸天真无邪,再次开口说道:“没关系,敏叔叔最起码你脑子不好,武功还是不错的,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这下,众人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笑声在膳厅里回荡,驱散了之前的沉闷。 笑罢,乾隆率先起身,众人也纷纷跟上,浩浩荡荡地走出府邸,马车早已在门口等候。 侍卫恭敬地掀起车帘。 乾隆扶着萧云先上了车,接着紫薇、永琰等依次入座。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辘辘作响,向着夏雨荷的坟地行去,扬起一路轻尘。 第354章 心中震撼 今日,众人决定同乘一辆马车出行,自有一番别样的温馨与亲近。 车轮辘辘滚动,碾压着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车内的氛围却有些凝重,毕竟此番是去祭拜夏雨荷。 那股淡淡的哀伤,似有若无地弥漫在空气中,如同一层轻纱,笼罩着每一个人。 紫薇轻咬下唇,几次欲言又止,她抬眸望向乾隆,又悄悄瞥了一眼萧云,终究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深知此刻提及娘亲,怕是会勾起许多复杂的情愫,于情于理都不太合时宜。 永琰虽年纪尚小,却心思敏锐,他也明显察觉到了这压抑的气氛,灵动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中便有了主意。 小家伙晃着乾隆的胳膊,脆生生地说道:“阿玛,昨日六叔带我在趵突泉逛着的时候,可有意思啦! 六叔还跟我提您在趵突泉留下了墨宝。” 说到这儿,永琰微微歪着脑袋,一脸好奇与疑惑,眼睛睁得大大的,仿若求知的幼童,“虽然六叔给我解释过,可是我不太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您能跟我讲解一下嘛?” 那语气里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像是一道光,试图穿透这沉闷的黑暗。 乾隆微微一怔,低头看向怀中的永琰,眼中满是宠溺。 片刻后,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缓声道:“那你倒是跟朕说说,傅恒告诉你的是哪一首诗。” 永琰坐直了身子,小胸脯一挺,奶声奶气地吟诵起来,“琼杯沾胜藻,古寺驻春旗。 即景清明日,湔裙大小玑。 波心翻雪练,石齿荡苔衣。 对此蠲尘虑,从添逸兴飞。” 稚嫩的童声在车厢内回荡,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乾隆听着从永琰嘴里念出的诗句,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他轻轻抚摸着永琰的头,思绪仿若飘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春日,“原来是这首啊,这首诗,是朕登基十三年的时候东巡,也是朕第一次到趵突泉时所作。 彼时,朕正值春秋鼎盛,意气风发,当朕踏入趵突泉所在之地,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皇爷爷留下的手书御碑。 那碑身巍峨耸立,宛如一位沧桑的老者,静静伫立在古寺之旁,周围翠柳依依。 细长的柳枝随风轻舞,似在悄声诉说着往昔的荣光与岁月的故事,每一片嫩绿的柳叶都像是承载着历史的书签。 朕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款步走向御碑。 朕微微仰头,凝视着碑上那苍劲有力的字迹,心中仿若有一股热流涌动,敬意与豪情瞬间在胸腔中澎湃而起。 正值清明佳节,暖阳高悬,洒下万道金光,将整个趵突泉畔映照得熠熠生辉。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花草的芬芳,混合着泉水的清甜气息,沁人心脾。” 永琰眨巴着大眼睛,满是好奇地追问道:“阿玛,那碑上写了什么?” 乾隆回过神来,微笑着看向永琰,耐心解释道:“激湍,二字。 碑上的字迹苍劲雄浑。 朕见之,心中敬意与豪情顿生。 当时放眼望去,趵突泉畔繁花似锦,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 恰似那精美的琼杯之中,盛满了美酒,酒液倒映着周边的缤纷美景,那便是春日赐予的佳酿啊。 故而有‘琼杯沾胜藻’之句。” 永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那‘古寺驻春旗’又是何意思?” 乾隆眼神中透着威严与自豪,微微挺了挺胸膛,这古寺在春风中招展的旗帜,代表着咱大清的威严。 朕御驾亲临,一路顺遂,它昭示着王朝的昌盛。 每一次看到那旗帜飘动,朕就越发坚定了要让江山永固、百姓富足的决心。 彼时,朕站在那里,望着那烈烈飘动的春旗,心中所想的。 便是如何不负皇爷爷的厚望,让我大清的江山社稷如这春日一般,朝气蓬勃,生生不息。” 永琰小脑袋一歪,继续问道:“阿玛,‘即景清明日’,我知道是说当时是清明节。 可后面那句‘湔裙大小玑’,孩儿不太明白。” 乾隆微微皱眉,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轻轻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永琰,在清明时节,趵突泉的泉水如大小珍珠般不断涌起,仿佛是在为洗衣裙的女子,提供天然的玉玑。 当时朕望着不远处的侍卫军伍。 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整齐地排列着,身姿挺拔如松。 但朕深知,他们为了护卫家国,一路随行,风餐露宿,哪怕是在这春光明媚的日子里,也难免饥寒交迫。 朕对他们付出的铭记,朕暗暗立下的誓言,定要让我大清的将士,无后顾之忧,让江山安稳如磐。 朕看到他们,心中满是感慨,若没有他们的忠心耿耿,又何来朕的这一路安稳,何来这江山的太平呢?” 永琰若有所思,小脸上满是认真,再问:“那趵突泉的泉水又咋说呢,阿玛?” 乾隆眼中重现光彩,兴致勃勃地说道:“看那趵突泉,泉水仿若被赋予了生命,汩汩喷涌而出。 ‘波心翻雪练’,泉眼中心翻腾而起的水花洁白如雪,恰似舞动的白色练带,在阳光的映照下光芒闪耀,灵动非凡,壮美至极。 那喷涌的泉水,就像是大清的国运,蒸蒸日上,永不停息。 还有‘石齿荡苔衣’,岸边的石头,被泉水长久冲刷,布满青苔。 随着水流微微荡漾,那是岁月与自然交织的痕迹。 朕从中感受到了时光的沉淀与生命的不息。 那一刻,朕心中豪情万丈,既有继承祖辈基业的壮志,又满怀对未来江山如画的中国的憧憬,诸多思绪涌上心头,这才挥笔写下了这首诗。” 永琰听得入神,虽不能全然领会,却也被乾隆的讲述深深吸引,不住地点头。 车厢内的其他人,也仿若随着乾隆的回忆,一同置身当年的趵突泉畔,气氛悄然变得温暖而不再压抑。 马车里,乾隆一番对往昔诗作的深情讲述后,众人皆沉浸其中。 紫薇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始终追随着乾隆,眼中满是自豪与思索。 片刻,紫薇仪态优雅地轻声说道:“阿玛,今日听您讲述这首诗背后的故事,我心中满是震撼。 从您对江山社稷、将士黎民的深切关怀,我仿佛亲眼目睹了那段波澜壮阔的岁月。” 说着,紫薇的眼眶微微泛红,似是被乾隆的豪情壮志与深沉付出所触动。 第355章 坟前祭拜 紫薇抬手轻轻理了理鬓边的发丝,继续道:“想当年,您站在趵突泉边,望着康熙爷的御碑,那承载着先辈荣光的字迹,想必给了您无尽的力量。 在清明佳节的明媚春光里,您既能沉醉于自然美景,又不忘心系家国大事。 看到侍卫军伍的艰辛,您暗自立下让将士无忧、江山稳固的宏愿; 目睹趵突泉的奇妙景致,您联想到大清的国运昌盛,这般胸怀与眼界,实非寻常人所能及。” 紫薇的声音轻柔却饱含深情,她顿了顿,目光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又说道:“我这些年虽在民间长大,可心中对您的崇敬,从未有过丝毫削减。 如今有幸伴于您身旁,聆听这些过往,越发深知。 您为大清江山付出的心血与汗水,每一步都走得坚定而不易。” 乾隆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欣慰,“紫薇,你能这般懂事,朕甚是欣慰。” 紫薇轻轻摇头,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阿玛,我不觉得苦,只盼日后能在您身边,略尽绵薄之力。 我希望,如您诗中所盼,让大清如那趵突泉般,生机永驻,蓬勃发展。” 此时,阳光透过车窗的缝隙洒进车内,照亮了紫薇那张满是赤诚的面容,也映照着乾隆眼中的期许之光。 车厢内的其他人,看着这一幕父女情深,无不为之动容,就连一直窝在乾隆怀里的永琰。 也似懂非懂地感受到了这份深沉的情感,小手紧紧地揪住乾隆的衣角,仿佛在无声地表达着他的支持与依赖。 马车依旧辘辘前行,向着目的地进发,而车内的温情却如春日暖阳,愈发浓郁,驱散了先前因祭拜而笼罩的阴霾。 马车缓缓前行,车内光影摇曳,气氛因着紫薇与乾隆一番深情交流,变得愈发温煦。 萧云静静地坐在乾隆身侧,方才一直凝视着乾隆讲述往昔的面容。 此刻,她的目光愈发深邃,仿若穿过岁月迷雾,触碰到了那些隐藏在诗句背后的炽热灵魂。 待乾隆与紫薇的话语落下,萧云轻轻抬起手,修长的手指缓缓穿过乾隆的指缝,紧紧握住他的手,那力度似带着千般眷恋、万种深情。 她微微仰头,望向乾隆,眼中波光闪动,有感动、有疼惜,更多的是藏也藏不住的爱意。 “弘历。” 萧云轻声开口,声音略带一丝颤意,仿若承载着太多汹涌的情绪,“方才听你细细解读那首诗,我好似跟着你一同回到了多年前的趵突泉畔。 你站在皇爷爷的御碑前,迎着清明的暖阳,心中装着江山、念着将士,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叫我好生心动。” 说着,萧云的眼眶微微泛红,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努力平复着情绪,继续道:“我知晓,你自登基,便怀揣着做千古明君的壮志。 这一路走来,殚精竭虑,每一步都走得艰辛无比。 可你为了我……” 萧云顿了顿,眼中泪光闪烁,“哪怕面对帝王大业的重重枷锁,哪怕肩头扛着对天下苍生的责任如山。 你都能毫不犹豫地为我倾尽所有,将我护在身后,这份爱,早已超脱了一切世俗的羁绊。” 乾隆微微动容,他反握住萧云的手,掌心的温热传递着无声的抚慰。 萧云深吸一口气,似是鼓足了勇气,眼中的爱意如火焰般燃烧得愈发炽烈,“弘历,我何其有幸,能得你这般深情相待。 在这世间,权力、地位皆如过眼云烟,唯有你,是我心中最珍视的珍宝。 我愿与你携手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陪你看遍世间繁华,也共担风雨磨难。 往后余生,不管前路如何崎岖,我都只要你,只爱你,不离不弃。” 这番大胆而深情的告白,让车厢内的空气仿若都变得滚烫起来。 乾隆凝视着萧云,眼中满是动容与深情。 他轻轻将萧云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喃喃低语:“云儿,有你在,朕此生足矣。” 永琰眨着大眼睛,虽不太明白大人间这炽热的情愫,却也被氛围感染。 紫薇则面带微笑,眼中满是感动与祝福,静静看着这一幕。 马车在官道上不紧不慢地辘辘前行,车窗外,暖阳洒下,光影斑驳。 官道两旁的树木枝繁叶茂,嫩绿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过往的故事。 车内,众人的心情却随着目的地的临近而愈发沉重。 许久之后,尔康沉稳且恭敬的声音穿透车帘,打破了车内的寂静,“阿玛,到了。” 尔康身姿矫健,利落地掀起车帘,阳光倾洒而入。 紫薇坐在车内,深吸一口气,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衣角,似在积攒着全身的勇气。 片刻,她微微欠身,莲步轻移,率先迈出了马车。 尔康见状,迅速上前一步,稳稳地牵住紫薇的手,那手掌宽厚温暖,掌心的温度仿佛瞬间驱散了,紫薇心头的些许阴霾。 紧接着,他又转身,动作轻柔地将永琰抱了下来。 永琰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张望着四周,小脸上写满了对这个陌生地方的新奇。 乾隆随后牵着萧云的手,稳步下了马车。 众人的目光齐聚,一同朝着夏雨荷的坟前走去。 此时,正值春日,微风轻拂,坟前的花草轻轻摇曳,似在向故人低语。 紫薇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仿若承载着千钧重量,脚步愈发沉重,每落下一脚,痛意蔓延至全身。 当她终于站定在夏雨荷的坟前,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她缓缓屈膝跪地,双手颤抖着抚摸墓碑,那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连通着阴阳两界,让她的心揪成一团,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娘亲。” 紫薇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若穿越了时空,想要唤醒沉睡的母亲,“您临终之时,面容憔悴却目光坚定。 拉着我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叮嘱我,一定要去京城找爹。 那时的我,满心悲戚,被哀伤笼罩,却又怀揣着一丝希望,踏上了这未知的寻亲之路。 一路上,我遭遇了诸多艰难险阻,风餐露宿、受人欺凌。 可每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您的面容,您的嘱托。 我咬着牙,一步一个脚印,终于,我找到了爹。” 第356章 乾隆道歉 紫薇微微转头,望向乾隆,“我不仅找到了,今日,我还把他带到了您面前。 您看,爹就在这儿,您在地下,终于可以安息了吧……” 说到此处,紫薇抬手轻轻拭去泪水,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认了爹之后,女儿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起初,宫中的规矩礼仪如山般压来,女儿时常手忙脚乱,生怕行差踏错,惹来麻烦。 幸得有晴儿跟云云帮忙,她们温柔善良,才让我慢慢适应了,这宫中的生活。” 紫薇的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眼中有了一丝光亮,“娘亲,这是我的夫君,尔康。” 尔康稳步走到坟前,双膝缓缓跪地,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敬重。 他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墓碑,双手抱拳,声音低沉而有力,“娘亲,若您在天有灵,恳请您一定要,保佑紫薇一生平安无忧。 我在此向您郑重承诺。 此生此世,我定会一辈子对她好,爱她、护她,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如有违此誓,我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誓言在空旷的郊外回荡,字字句句皆是真心。 紫薇早已泣不成声。 她紧挨着尔康跪下,伸出手紧紧握住尔康的手,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支撑。 她的手微微颤抖,和着泪水哽咽道:“娘亲,你安息吧,我现在真的很幸福,有尔康在身边,有阿玛的疼爱,还有大家的关怀。 你在地下,再也不必为我挂怀担忧了。” 说罢,紫薇和尔康一同俯身,额头轻轻触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每一下都磕得极重,似是要将对母亲的思念与感恩通过这一叩传递过去。 随后,紫薇起身,从一旁取过几炷清香,用火折子点燃,袅袅青烟升腾而起,萦绕在坟前。 紫薇直起身,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转头看向乾隆,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轻声问道:“阿玛,你不对额娘说几句吗?” 此言一出,乾隆的身形微微一僵,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 他沉默片刻,终是牵着萧云的手,缓缓走向前。 乾隆站在坟前,身姿依旧威严,可眼神中却透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他望着墓碑,良久,才开口道:“你安息吧,紫薇,朕自会照顾好她。 她既已寻得归宿,往后余生,定然不会受苦。 朕欠你一句对不起,是朕让你负了韶华,负了大好青春。 若有来世,朕希望咱们不要再相见,你大可去找到属于自己的良人,寻得一世安稳。” 这一番话,说得极为缓慢,似是每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担。 紫薇听见乾隆的话,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心中清楚,这怪不得皇阿玛,说到底,皇阿玛只是不爱她娘亲而已。 一旁的萧云静静地站着,什么也没说,只是神色庄重地走上前,拿起几炷清香,点燃后插入香炉,青烟袅袅,带着她无言的敬意。 永琰年纪虽小,却乖巧懂事,礼数周全,学着乾隆和萧云的模样。 他小步跑到坟前,双手紧紧握住几炷香,努力学着大人的样子上香,那认真的小模样让人看了心生怜爱。 祭拜仪式完毕,众人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马车上。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辘辘滚动,往回的路上,气氛不知为何竟欢快了许多。 紫薇的心情似乎也随着这前行的马车好了起来。 她眨了眨还有些红肿的眼睛,突然兴致勃勃地对萧云说道:“云云,咱们唱首歌吧,咱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合唱了。” 萧云见紫薇这般兴致,微笑着应道:“好啊,那我们唱什么呢?” 紫薇歪着头想了想,眼睛一亮,提议道:“就唱我们大家一起合作的那首《当》如何?” 萧云点着头,“好!” 紫薇微微仰头,轻轻闭上眼睛,率先哼唱起来,声音清脆婉转,仿佛山间灵动的鸟鸣,“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当河水不再流。 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 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 她的歌声中带着几分少女独有的娇柔与对美好情感的执着。 每一个音符都像是跳跃的精灵,在车厢内轻盈地舞动 ,轻轻拂过每一个角落。 萧云被紫薇的情绪所感染,脸上也绽放出温柔甜美的笑容。 她跟着紫薇的节奏轻声合唱,声音如潺潺溪流,温润而动听,“不能和你分手,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当太阳不再上升的时候。 当地球不再转动。 当春夏秋冬不再变换。 当花草树木全部凋残。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 不能和你分散,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 。” 两人的歌声交织在一起,宛如春日里最和谐的乐章,一个清脆灵动,一个温婉柔和,相互映衬,相得益彰。 永琰坐在一旁,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小脸蛋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 他看着紫薇她们唱得如此投入,也不甘示弱,小手在空中挥舞着,咿咿呀呀地跟着哼唱起来。 虽然他的音调总是跑调,歌词也含糊不清,一会儿把“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唱成“当山峰没有脚脚的时候。” 一会儿又把“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唱成“让我们红尘吃饭活得饱饱洒洒”,但那股子认真劲儿让人忍俊不禁。 乾隆靠在车厢一侧,目光带着无尽的宠溺,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满足的弧度。 这一刻,他仿佛卸下了帝王的沉重负担,不再是那个在朝堂之上日理万机、为社稷忧心忡忡的君王,只是一个普通的阿玛跟夫君,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与欢乐。 紫薇和萧云继续唱着,歌声愈发高昂,“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 这几句歌词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让车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热烈。 第357章 我也要去 唱到兴起处,紫薇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光芒。 她的声音也更加响亮,“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萧云也跟着她,将情绪完全融入到歌声中,两人的歌声在车厢内回荡,久久不散。 乾隆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着,感受着这份岁月静好。 他心想,这可不就是自己在无数个忙碌的日子里,心心念念渴望的平凡生活。 没有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没有堆积如山的政务,只有家人的陪伴,和这充满欢乐的歌声 。 他在心里默默许愿,希望这样的时光能够再多一些,再久一些,让这份温暖永远留在身边 。 马车在官道上不紧不慢地辘辘前行。 车窗外,暖阳洒下斑驳的光影,路旁的树木枝繁叶茂,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这悠悠时光里的琐碎日常。 车内,欢声笑语与悠扬的歌声交织在一起,《当》的旋律如同一股欢快的溪流,奔腾流淌,满溢着温馨。 车外,尔康身姿挺拔地骑在马背上,一袭青衫随风轻拂,仿若画中之人。 他剑眉星目,专注地护送着马车,那眼神中的坚毅仿佛能为车内之人挡下世间所有风雨。 突然,那熟悉且动人的旋律透过车窗的缝隙悠悠飘出,丝丝缕缕钻进他的耳朵。 尔康先是一怔,仿若从沉思中被唤醒,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会心且温暖的笑意。 这是属于他们共同的美好旋律,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过往那些或甜蜜、或激昂的难忘瞬间。 不知不觉间,他微微仰头,也轻声哼唱起来,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与车内的歌声遥相呼应,“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 唱着唱着,他深邃的眼眸中悄然流露出一丝怅惘,思绪仿若飘远。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是大家共同的珍贵回忆,只是如今世事变幻莫测。 也不知道往后,大家是否还有机会,能像曾经那般,毫无顾忌地聚在一起,再尽情欢歌,共享这纯粹的快乐时光。 没过多久,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夏府那威严的大门前。 朱红的大门在日光映照下熠熠生辉,门环上的铜绿仿若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众人陆续下了马车,各自带着或轻松愉悦、或感慨万千的心情,朝着府内走去,而后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紫薇与尔康携手,缓缓步入他们的居所。 长途的奔波让紫薇感到有些疲累。 她莲步轻移,脚步略显沉重,平日里灵动的眼眸,此刻也透着几分倦意。 尔康心疼地看着紫薇,快走两步,上前扶着她在床边坐下,右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柔声道:“紫薇,你先歇会儿吧。” 紫薇轻轻点头,侧身躺下,不一会儿,呼吸便均匀起来,进入了梦乡。 尔康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紫薇,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她恬静的睡颜,眼中满是宠溺与怜惜。 一个多时辰转瞬即逝,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姑爷,门外苏瑶来了,她说跟小姐约好了,要请小姐吃饭。” 侍卫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尔康微微皱眉,他怎会不知苏瑶的脾性,那是个说话尖酸刻薄、牙尖嘴利之人。 他实在不愿紫薇去赴这鸿门宴般的邀约,可又怕失了礼数,落人口实。 思量片刻,他压低声音应道:“我知道了,去告诉她在外面等着吧。” 侍卫领命而去。 尔康轻轻摇醒紫薇,右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紫薇,醒醒,舅婆来了。” 紫薇睡眼惺忪,抬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尔康扶着紫薇起身,走到衣柜前,仔细地帮她挑选了绣着淡粉色梅花的衣衫,既显温婉又不失大方。 尔康又拉着紫薇坐到梳妆台前,拿起眉笔,细心地帮她重新补了个妆。 当紫薇和尔康正准备出门的时候,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姐姐,姐夫,你们要去哪啊?” 永琰稚嫩的声音传了进来,带着孩童特有的好奇心。 紫薇打开门,看到永琰眨着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一脸好奇地站在门口,小脑袋微微歪着,甚是可爱。 紫薇耐心解释道:“我舅婆要请我们两个吃饭。” 永琰一听,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小脑袋里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 他上前一步,拉住紫薇的手,左右摇晃着,撒娇道:“姐姐,我也要去。” 紫薇面露犹豫之色,她深知苏瑶的为人,怕永琰去了受委屈,便劝道:“我舅婆说话不好听,不然你还是别去了。” 可永琰却像个倔强的小大人,双手抱胸,小脸紧绷,一脸坚定地说:“不,紫薇姐姐,我要去。” 紫薇拗不过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答应,“好,那我带你去。” 永琰一听,立刻喜笑颜开,蹦蹦跳跳地跟在紫薇和尔康身后,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紫薇看着永琰的模样,既无奈又好笑。 三人一同向府门外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道温馨的剪影。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 仿若一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铺洒在屋内,光影交错。 为这静谧的空间添了几分如梦似幻的氛围。 房间里,乾隆悄然站在萧云身后。 他微微俯下身,双手似带着无尽的温柔,轻轻搭落在萧云的肩头,一下一下。 不疾不徐地捏着,那力度恰到好处。 既能舒缓她旅途的疲惫,又似在传递着别样的情愫,关切的话语随之悠悠而出,“云儿,这一路舟车劳顿,累了吧?” 嗓音低沉醇厚,仿若春日里最暖煦的微风,轻轻撩动着萧云的心弦。 萧云正闭目享受着这片刻的惬意,听到乾隆的声音。 她微微仰头,侧过脸,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眸中闪过一丝灵动狡黠,带着几分娇嗔打趣道:“今儿这般献殷勤,莫不是,又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第358章 此生无憾 乾隆一听,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了几下,“朕哪有,云儿,你可莫要错怪朕,朕的一颗心全系在你身上。” 那模样,全然没了朝堂之上指点江山的威严庄重,倒像个急于在心上人跟前辩白的懵懂少年,透着几分憨态可掬。 萧云却不依不饶,轻盈地转过身来,双手优雅地抱于胸前,目光直直地盯着乾隆,步步紧逼,非要问个究竟,“真的确定没有?你可得老实交代。” 乾隆瞧着她这副较真的模样,心中既无奈又满是宠溺。 他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突然上前一大步,长臂一伸,稳稳地将萧云揽入怀中。 他下巴亲昵地抵在她的头顶,轻轻蹭了蹭,“云儿,朕是想跟你说,朕这身体已然没问题了,嗯?” 言下之意,自是盼着能与她共享更多亲密无间的时光,弥补此前因伤病带来的疏离。 萧云却故意装作懵懂不解,眨了眨那仿若藏着星辰的大眼睛,继续打趣:“所以呢?这跟你突然献殷勤,有何关联?” 乾隆嘴角的笑意愈发扩大,隐隐透着几分促狭,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仿若灵动的游鱼,在萧云的腰间、后背轻轻游移。 所到之处,仿若点燃一簇簇小火苗,眼神也逐渐变得炽热如火,仿若要将萧云整个人灼烧,“云儿,朕想……” 话未说完,萧云便敏锐察觉出他话中的旖旎之意。 她脸颊瞬间飞起两片红晕,忙不迭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外边已然明亮的天色,嗔怪道:“瞧瞧,现在午时刚过,青天白日的,你也不怕旁人瞧见笑话。” 乾隆却仿若被爱神迷了心智,对她的话仿若未闻,目光中透着几分玩味与深情,顺口吟出,“春宵帐暖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萧云自是通晓这诗句中的缱绻旖旎。 可她偏生要逗弄乾隆一番,故作不知。 她抬手轻轻打了一下乾隆的胸膛,那动作轻柔无力,仿若撒娇。 她娇嗔道:“弘历,你明知道我听不明白,还和我在这儿咬文嚼字、转什么文词儿。 再说了,咱们现今在南巡途中,哪来的早朝?本就不早朝嘛。” 乾隆被她这天真无邪又带着俏皮娇憨的回答逗得开怀大笑,胸膛不住震动,笑声爽朗,回荡在屋内。 他凝视着萧云,见她双颊绯红,仿若天边绚丽的晚霞,眼眸含水,恰似一泓清泉。 那娇羞动人的模样宛如春日里最娇艳欲滴的花朵,叫人移不开眼,心中的爱意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再也遏制不住。 刹那间,乾隆猛地低下头,仿若一只捕食的猎豹,迅猛而精准地吻上了萧云的唇。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惊得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想要后退,逃避这仿若带着电流的触碰。 乾隆却仿若洞悉她的心思,不给她丝毫逃脱的机会。 乾隆右手如铁钳般迅速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贴向自己,仿若要将两人融为一体,同时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热烈而深情,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仿若要通过这个吻,向萧云诉说他积攒已久的思念与爱意。 每一次舌尖的触碰、纠缠,都似在点燃一簇簇烟火,绚烂而夺目。 萧云只觉心跳如雷,仿若要冲破胸膛,起初的慌乱与羞涩渐渐被这炽热如焰的情感淹没。 双手也仿若有了自己的意识,不自觉地攀上了乾隆的脖颈,温柔地回应着他的热情。 一时间,屋内静谧得,只有两人紊乱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如梦如幻、缱绻旖旎的画面。 仿若这世间的一切喧嚣纷扰都被这扇紧闭的雕花门隔绝在外,只余这对恋人沉浸在彼此炽热的爱意之中,忘我地缠绵。 良久,乾隆才缓缓松开萧云。 乾隆的眼眸仿若蒙着一层水雾,深情地凝视着她,见她眼眸迷离、唇色娇艳欲滴。 乾隆嘴角扬起一抹满足而幸福的笑意,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双臂紧紧环抱住她。 似要将她永远护在这温暖如初、爱意满满的怀抱里,呢喃低语,“云儿,有你在,朕此生无憾。” 萧云窝在他怀里,脸颊滚烫,轻轻点头,仿若在回应他这深情的告白。 夏府 午后的阳光洒在夏府门前的青石板路上,泛起一片暖金色的光晕。 夏府朱红的大门紧闭着,门口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地蹲坐着,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府邸的威严。 不多时,两人并肩而行,中间还拉着个蹦蹦跳跳的永琰。 永琰今日穿着一身红色的小袄,头戴一顶虎头帽,圆圆的脸蛋,因为兴奋而泛着红晕。 他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为这略显凝重的气氛,增添了几分童趣。 苏瑶站在府外,远远地瞧见他们走来,眉头下意识地微微皱了皱。 在她看来,这顿饭局本就是为了达成自己心中的盘算,多一个孩子,变数便多了一分。 尔康眼神敏锐,一眼就捕捉到了苏瑶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不卑不亢地率先开口,声音清朗,“舅婆,不介意我们带个孩子吧?” 那语气既带着晚辈的恭敬,又隐隐含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坚定。 苏瑶心中暗自恼火,这孩子看着就机灵,万一待会儿坏了自己的好事,可如何是好。 可她念头一转,不过是个两岁的孩子,能干什么! 她想到今日精心筹备的一切。 她嘴角又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大度,“不介意,小孩子嘛,多热闹。” 可谁能想到,这事情还真就被永琰给搅黄啦! 夏灵萱在自己的闺阁里,站在铜镜前,对着光,仔细端详着刚换上的新裙子。 这裙子是用上好的蜀锦制成,浅蓝色的底料如同澄澈的天空。 上面用银线绣着精致的云朵花纹,走动间,那些云朵仿若飘动起来,煞是好看。 她左瞧右看,反复整理着裙摆和腰间的丝带,确保每一处都完美无缺,这才满意地抿嘴一笑,莲步轻移,出了房门,径直走向府门。 第359章 不会纳妾 夏府门口,夏灵萱身姿袅袅地站在那儿,不时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朝着街口张望,眼睛里满是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久到她脚都站酸了,街口处才终于出现几个人影。 待看清是尔康跟紫薇还有苏瑶一同归来,并且他们身旁还带着个蹦蹦跳跳的永琰时。 夏灵萱的双眸瞬间亮如星辰,脸上绽放出比春日繁花还要艳丽的笑容,提着裙摆,快步迎上前去。 “表姐,你们来了!”夏灵萱声音清脆,宛如黄莺出谷,同时热情地伸手,一把拽住紫薇的手。 那股子急切劲儿,仿佛要把多日的思念都通过这一握传达出来,“饭菜早就已经备好了,快,里边请。” 紫薇只觉手被攥得生疼,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一蹙。 她脸上却依旧维持着温婉的笑容,不着痕迹地、极为自然地将手从夏灵萱热情过度的手中抽了出来。 她与尔康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有默契,也有对接下来场景的一丝防备,而后两人并肩,跨步进了内堂。 一进内堂,便看见夏启文,早已正襟危坐在主位上。 他身着一袭深褐色的长袍,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威严,又透着些许不自然。 紫薇见状,还是恭敬地走上前,屈膝行了个礼,轻声叫道:“舅公。” 夏启文微微点头,干笑两声,抬手示意,“坐吧。” 众人依次落座,桌上早已摆满了珍馐佳肴,山珍海味琳琅满目,热气腾腾地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但紫薇和尔康心里都清楚,这顿饭怕是不会吃得太平。 刚动了几筷子,苏瑶便放下手中的银筷,轻轻擦拭嘴角,看似漫不经心地挑起了话头。 她只见她微微侧头,目光看向紫薇,嘴角勾起一抹看似和善却暗藏玄机的笑容,开口问道:“紫薇丫头,你跟尔康成亲多久了,可有孩子了没?” 紫薇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抖,心中一阵刺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下意识地看向尔康,尔康也是一脸的无奈与心疼,轻轻握住紫薇的手,给予她力量。 紫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还是实话实说道:“舅婆,实不相瞒,我和尔康成亲两年多,快三年啦!至今还没有孩子。” 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山珍海味琳琅满目,可这顿饭却吃得众人各怀心思。 苏瑶坐在上位,冷眼旁观着席间的一举一动,眼神犹如狡黠的狐狸,时刻捕捉着任何一丝可乘之机。 听到紫薇提及孩子一事,她心中暗自盘算,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 那丝狡黠稍纵即逝,却被她很好地隐藏在了端庄的表象之下。 她心中暗喜,觉得自己苦苦等待的契机终于来了。 于是立刻整理了一下神色,摆出一副长辈关怀晚辈的语重心长模样。 她脸上堆满了看似和善的笑容,“紫薇丫头,我这儿有一个偏方,等用完膳,一会儿我给你,你回去试试。 这偏方啊,可是我费了好大劲儿得来的,据说对求子可有奇效。” 紫薇涉世未深,心地纯善,并未察觉出苏瑶话中的深意,只当是舅婆真心关怀。 当下便面露感激之色,眼神中满是期许,柔声道:“多谢舅婆,用完膳,我便跟您去房间里取。” 她心里还怀揣着一丝希望,想着若是真能借此怀上孩子,与尔康的生活便能更加圆满,却全然不知即将踏入苏瑶精心设计的陷阱。 席间,气氛依旧有些凝重,众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各自心怀鬼胎。 苏瑶眼珠子一转,端起一杯酒,起身朝着尔康走去。 尔康正与紫薇低声交谈,察觉到动静,抬眼望去,见是苏瑶,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苏瑶走到尔康面前,将酒杯递到尔康面前,“我敬你一杯!” 尔康并不想喝这杯酒,“我不擅酒力,就不喝了!” 苏瑶脸上带着不容拒绝的笑意,“尔康,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紫薇的长辈。 你这么不给我面子的吗?这杯酒,你可得喝了,就一杯!” 尔康眉头微微皱起。 他本不想喝,这杯不知底细的酒,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又碍于苏瑶的长辈身份。 若是拒绝,恐生事端。 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来,与苏瑶碰了个杯。 随后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辛辣之感瞬间传遍全身,他坐了下来。 苏瑶见尔康把酒喝了,嘴角噙着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用餐,心中却在默默倒计时,等待着药效发作。 不多时,膳食接近尾声,众人纷纷放下碗筷。 苏瑶站起身来,朝着紫薇招了招手,“紫薇,跟我来吧,去我房间取那偏方。” 紫薇不疑有他,乖巧地站起身,跟在苏瑶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苏瑶的房间,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道,让人有些眩晕。 紫薇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便开口问道:“舅婆,您说的偏方是什么?在哪呢?” 苏瑶不紧不慢地走到床边坐下,嘴角含笑,眼神却透着几分冷意,“我说的偏方就是灵萱。” 紫薇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满脸疑惑地看着苏瑶,脑海中快速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半晌才喃喃道:“表妹什么时候学医了?我怎么不知道。” 苏瑶看着紫薇懵懂的样子,心中得意,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我的意思是叫尔康纳了灵萱。 她生的孩子以后抱给你养,不就是属于你们的孩子吗?” 紫薇一听这话,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大变,原本粉嫩的脸颊变得惨白。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瑶,声音颤抖着说道:“舅婆怎可如此说胡话? 我和尔康情比金坚,他定然不会纳妾的。 舅母要是没有偏方,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她转身就要往门口走去。 苏瑶却彻底撕开了最后一丝遮羞布,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发浓烈。 她猛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你的夫君,现在恐怕正在和我的女儿欢好!” 第360章 你说什么 紫薇大惊失色,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她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桌子才稳住身形,声音带着哭腔,“你说什么?” 苏瑶双手抱胸,得意得很,“刚刚我敬给尔康的那杯酒,可是加了料的。” 紫薇神色大惊,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说着便要冲出去找尔康。 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力气哪里及得上苏瑶。 苏瑶眼疾手快,上前一步,伸手紧紧地拽住紫薇的胳膊,指甲都陷入了紫薇的皮肉之中。 苏瑶脸上却依旧是那副狰狞的得意模样,仿佛在欣赏紫薇的痛苦。 紫薇奋力挣扎,泪水夺眶而出,心中满是绝望与愤怒。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场看似平常的家宴,竟暗藏着如此恶毒的阴谋。 膳厅 光影在诡谲地跳动,好似一场无声阴谋的前奏。 尔康只觉周遭空气黏稠得仿若要将他吞噬。 夏灵萱脸上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可眼底幽光闪烁,“姐夫,你喝醉了吗?我先扶你去休息一下。” 声线轻柔,却如淬了毒的蜜。 尔康想甩开他的手,可指尖刚触碰到夏灵萱,便觉一阵绵软无力,双腿似灌了铅,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旁边踉跄。 夏灵萱顺势揽住他的腰身,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扶着尔康往那幽深的房间挪去。 永琰小脸紧绷,稚气未脱的眼眸中透着不符合年纪的聪慧。 他与尔康亲近,知晓其酒量,不过区区一杯淡酒,怎会将这铁骨铮铮的男儿撂倒? 他心中疑云顿起,仿若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舅公,我去上个茅厕。” 夏启文不疑有他。 永琰两条小腿捣腾得飞快,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一入房间,夏灵萱将房门“砰”地在身后关上,仿若囚住了所有秘密。 尔康顿觉一股燥热从脚底直蹿脑门,周身血液滚烫,烧得理智几近崩溃。 他此刻才惊觉,那酒中定是被下了烈性春药。 夏灵萱步步紧逼,婀娜身姿款摆,带着致命的诱惑,“姐夫,你很热吧!我帮你宽衣。” 尔康紧攥双拳,指节泛白,拼尽最后一丝清明怒吼,“走开!” 嗓音沙哑干裂,透着决绝。 夏灵萱却仿若未闻,眼神迷离炽热,朱唇轻启,“姐夫,不难受吗?我可以帮你……” 她边说边抬手,青葱玉指慢悠悠地解着衣带,丝绦滑落,外裳散开,露出如雪肌肤,屋内暧昧升温。 尔康别过头,紧闭双眸,可那药力如蛇信舔舐,蚀骨的欲望在血脉里横冲直撞。 他牙关紧咬,冷汗如雨,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在欲望与理智的悬崖边苦苦挣扎。 夏灵萱对尔康的呵斥置若罔闻,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执念,再度莲步轻移,向着尔康欺身靠近。 尔康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紊乱,每一口喘气都似带着灼人的火星,烧得喉咙生疼。 他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步步紧逼的夏灵萱。 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做对不起紫薇的事! 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勾引有妇之夫!” 那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在这寂静得可怕的屋内轰然作响。 此话仿若一道惊雷,劈得夏灵萱身形一顿,脸上的狂热瞬间凝住。 有那么一瞬,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姐夫,我喜欢你,我们姐妹共同侍奉你不好吗?你享齐人之福!” 与此同时,永琰小小的身影在奋力穿梭。 他年纪尚小,腿短步频快,跑得气喘吁吁,粉嫩的脸颊涨得通红。 待追到门口,刚站稳脚跟,屋内尔康那饱含悲愤的嘶吼,便如利箭般钻进他的耳朵。 刹那间,永琰机灵的小脑瓜飞速运转,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 “蛮牛!”他压低声音急切呼喊,稚嫩的童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转瞬之间,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现身在永琰面前。 蛮牛身着一袭紧身黑衣,身姿矫健挺拔,面容冷峻,双眸如寒星,腰间佩着的短刀在微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场,“少主。” 永琰踮起脚尖,小手拽着蛮牛的衣角,迫不及待地命令道:“你赶紧进去救姐夫!” 原来,乾隆对永琰的安危时刻挂怀,特意将暗卫蛮牛,安置在永琰身旁。 蛮牛仅武力高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可于万军丛中取敌首级; 就是智商不太够用,乾隆还盼着永琰能熏陶一下。 也好为永琰的成长,保驾护航。 没承想,今日这险局,竟真需蛮牛出手力挽狂澜。 屋内,夏灵萱的手已然如毒蛇般探出,指尖刚触碰到尔康的衣角,门“哐当”一声巨响,被一股大力轰然撞开。 木屑纷飞间,蛮牛仿若从天而降的煞神,裹挟着室外的冷风,直扑屋内。 夏灵萱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地尖叫出声,那声音尖锐得划破夜空,手中的动作僵在半空,整个人如筛糠般颤抖。 她如何也想不到,竟会突生变故,更不知这凭空冒出的人,是何来路。 蛮牛眼神冷峻如冰,不带丝毫怜悯,身形一闪,鬼魅般欺近夏灵萱,抬手轻点,精准封住她周身穴道。 夏灵萱瞪大双眼,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恐惧将自己淹没。 蛮牛回首望向尔康,见他面色潮红如血,眼神迷离恍惚,哪还不知是中了烈性春药。 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一粒乌黑的药丸,几步跨到尔康身前,轻声道:“姑爷,吃下去就好了。” 尔康此时意识已然混沌,仿若置身滚烫油锅,煎熬难耐。 耳边这道熟悉的声音仿若救命稻草,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撑开沉重如铅的眼皮,模糊间瞧见蛮牛冷峻却可靠的面容。 他心中一松,仿若找到了避风港湾,毫不犹豫地张嘴,将药丸吞咽下去。 一时间,屋内静谧无声,唯有众人急促的呼吸交织。 良久,尔康才觉那股蚀骨的燥热如潮水般缓缓退去,身体逐渐恢复掌控,眼神也慢慢清明起来。 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望向四周。 想到这一次险些在阴沟里翻船,后怕之感如藤蔓缠上心头。 暗暗庆幸永琰与蛮牛来得及时,否则今日清白不保…… 第361章 身陷囹圄 紫薇拼命地挣扎着,她的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脸颊上,更衬得她面容憔悴而凄惶。 苏瑶那粗壮的手臂仿若铁箍,死死禁锢着她纤细的手腕。 稍一用力,紫薇便觉腕骨似要被捏碎,痛意直钻心底。 “放开我!你怎能如此丧心病狂!”紫薇嘶声喊道。 声音已然沙哑,带着哭腔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却如石沉大海,得不到一丝回应。 苏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手上劲道不减,猛地一甩。 紫薇娇小的身躯便如破败的布娃娃般被扔到了床上。 她的后背重重撞上床板,疼得她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紧接着,粗糙的绳索如毒蛇般迅速缠上她的四肢,紧紧缚住,她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 紫薇瘫倒在床上,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簌簌滚落,浸湿了枕头。 她双眼无神地望着头顶那昏黄的帐幔,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尔康温润的面容。 可此刻,那面容却仿若被一层阴霾笼罩。 一想到尔康有可能正与别的女子在那温柔乡中沉沦,共赴巫山云雨。 紫薇的心便好似被千万根钢针齐齐刺入,痛意蔓延至全身。 “尔康……” 紫薇喃喃自语,每一个字都仿若带着血与泪,哽咽在喉间。 她懊悔不已,恨自己的心软,恨自己的年轻懵懂,竟轻信了这世间的险恶之人。 她无论如何也未曾设想,这般生不如死的场景,会真切地降临在自己身上。 苏瑶站在一旁,冷眼瞧着紫薇的惨状,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笑,眼中满是冷漠与贪婪。 在她看来,紫薇的痛苦,不过是这场权力与欲望游戏中的小小插曲,根本不值一提。 只要熬过今日,待尔康要了灵萱的身子,依照规矩、世俗的眼光。 他便不得不将灵萱纳进门。 届时,荣华富贵、尊宠地位,皆会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至于用了什么手段、践踏了谁的真心,在权利富贵面前,统统微不足道。 紫薇的泪水依旧汹涌,她紧闭双眼,试图将那不堪设想的画面从脑海中驱赶。 可越是抗拒,想象越是肆虐。 她的身体颤抖着,抽泣声在寂静的屋内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在那扇紧闭的门后,尔康仿若从一场噩梦中挣脱而出,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一把拉开房门,阔步跨了出去。 门外,永琰小小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那儿,仰头望向尔康的眼眸中满是关切与期待。 见尔康现身,他立刻快步上前,稚嫩的童音清脆响亮,“姐夫,你没事了!” 尔康心头一暖,俯身将永琰一把抱入怀中,紧紧拥着,声音略带哽咽,“这次多亏了你,永琰。” 永琰伸出小手,像个小大人似的在自己胸脯上拍了拍,“我跟额娘保证过的,要保护姐夫的安全,我能做到!” 尔康微微松开永琰,目光坚定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永琰,能不能让蛮牛帮我个忙?” 他心中透亮,蛮牛身为皇阿玛的暗卫,直接受命于皇阿玛,既被派给了永琰,那便只有永琰有权差遣,自己贸然开口,蛮牛断不会依从。 永琰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可以啊,姐夫想叫他做什么?” 尔康眼中瞬间闪过一抹阴狠,仿若变了一个人,咬牙切齿道:“你叫蛮牛把屋里的女子带回去,我要好好跟她算算这笔账。” 永琰虽年纪尚小,却聪慧过人,见尔康神色冷峻,也不多问,当即脆声下令,“蛮牛,听见姐夫的话了吧,将她带走。” 话音刚落,蛮牛俯身捡起,地上散乱的衣衫,三两下便将夏灵萱裹了个严实。 随后一把扛起那绵软无力的身躯,转身隐入了暗处之中,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丝毫拖沓。 尔康深吸一口气,弯腰再次抱起永琰,稳步朝着苏瑶的房间走去。 此时的他,面色冷峻如霜,每一步都迈得坚实有力,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场。 怀中的永琰感受到了这份变化,小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尔康的衣襟,小脑袋靠在尔康肩头,却也一声不吭,陪着尔康一起…… 幽闭的房间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紫薇拼命地挣扎着。 她的双手被粗糙的绳索紧缚在床上,细嫩的手腕,已被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一开始,她声嘶力竭地叫喊着,那绝望的呼喊,仿佛要冲破这禁锢她的四壁。 可随着时间无情地流逝,她的力气如同沙漏里的细沙,一点一点地漏尽。 她的嗓子渐渐沙哑,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唯有那双满含哀怨与悲戚的眼睛,始终噙着泪水,恰似断了线的珍珠,簌簌滚落。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那是她在无声地哭泣。 她口中不停喃喃着,“尔康,尔康……” 每一声呼唤,都像是在这黑暗绝境中伸出的求救之手,却又似被无尽的虚空吞噬。 一旁的苏瑶冷眼瞧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笑容里满是扭曲的快意:“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你又何必这般惺惺作态,摆出一副生离死别的可怜模样? 你自己没本事生养,我好心帮你,你理应感激我才是。” 她双手抱在胸前,眼中的恶意毫不掩饰,仿佛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肆意践踏着紫薇的痛苦。 紫薇听闻此言,心中满是悲凉,她绝望地闭上双眼,不想再看苏瑶,这张丑恶的嘴脸一眼。 此刻,她满心懊悔,人人皆言皇宫人心险恶。 可直到如今,她才真正明白,有人的地方,人心便如这深不见底的泥沼,险恶至极,无关乎身在何处,错只错在遇人不淑。 只是,这悔恨来得太晚,她深陷囹圄,脱身无门。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边猛地踢开,门板狠狠撞在墙上,扬起一片灰尘。 第362章 尔康心疼 苏瑶下意识地惊惶转头看向门口。 紫薇也仿若抓到了一丝希望,缓缓睁开了哭得红肿的双眼。 只见尔康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怀里还紧紧抱着永琰。 尔康的目光一扫屋内,瞬间被床上狼狈不堪的紫薇吸引。 那一瞬间,他的双眸似要喷出火来,熊熊燃烧的怒火仿佛能将这一切罪恶焚毁。 苏瑶也瞧见了尔康一脸的怒容,可她心中却另有盘算,目光在尔康身上来回打量。 当看到尔康清醒如常地站在面前,她下意识地就以为,尔康已经跟夏灵萱有了夫妻之实。 毕竟,她可是费尽心机,特意找人弄来青楼里惯用的烈性春药,中了此药之人,必须行房事,才能解药性,否则断不可能这么快就安然无恙。 短暂的惊愕后,苏瑶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 她快步上前,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好女婿,你可算来了,咱们是不是该好好商量商量彩礼的事儿了? 你打算啥时候,把我女儿迎进门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去拉扯尔康的衣袖,妄图用这琐事转移他的注意力。 尔康却看都没看她一眼,此刻他的眼中、心中唯有紫薇。 他疾步走到床边,将永琰轻轻放下,随后毫不犹豫地扑向紫薇。 他双手颤抖着去解那束缚她的绳索,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紫薇,别怕,我来了,我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眼眶也微微泛红,那是心疼与愤怒交织的情绪。 绳索在尔康急切的动作下渐渐松开。 紫薇终于挣脱束缚,一下子扑进尔康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恐惧都宣泄而出。 尔康紧紧拥着她,轻抚她的后背,不断安慰着。 那模样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紫薇撑起一片安宁的天地,将这世间所有的恶意,都挡在外面。 紫薇贝齿轻咬下唇,心中有个疑问如鲠在喉。 她太想问尔康,是不是已然跟夏灵萱有了夫妻之实? 可话到嘴边,却似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拦,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 她清楚地记得,尔康与萧云此前早就苦口婆心地提醒过她,要提防舅舅一家。 若不是她一时心软,念着那点血浓于水的亲情,答应来赴这鸿门宴般的家宴,今日这等屈辱、凶险之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如今木已成舟,即便问出了结果,又能如何? 徒增伤感罢了,于是她只能将满心的苦涩默默咽下。 紫薇不问,却有人按捺不住。 苏瑶那刺耳的声音再度响起,她一口一个“女婿”叫得极为亲热,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女婿啊,灵萱和紫薇本就是一家人。 姐妹俩共侍一夫,这可是咱们两家的缘分呐。 依我看,不如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就将灵萱也带上吧!” 尔康剑眉一皱,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念头。 旋即,他神色未露破绽,并未直接拒绝,反而沉稳应道:“好啊,一会儿我就将她带回去。” 此言一出,紫薇仿若遭受雷击,娇躯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眼中满是受伤与惊愕,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满心的悲戚哽住。 尔康瞧在眼里,心中剧痛,可为了不打草惊蛇,在苏瑶面前,他只能强忍着解释的冲动,选择暂时沉默。 苏瑶却仿若已然看到了,自家攀附上高门大户的美好前景,坐在那儿笑得合不拢嘴。 她脸上的皱纹都更深了几分,她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浑然不知尔康所言与她心中所想根本就是两码事。 永琰年纪虽小,却机灵聪慧,将这一切瞧得真切分明。 他瞧了瞧姐夫,又看了看姐姐,心中知晓姐夫是在使计,不过他很懂事,并未贸然开口。 这时,苏瑶又狮子大开口起来,“那聘礼可得好好说道说道,虽说灵萱是做妾。 但咱家闺女也是金贵的,你总不能太寒碜,得多给一些才是!” 尔康放在身侧的手悄然紧握成拳,指节泛白,脸上却依旧维持着平静,沉声道:“你知道的,这一次我阿玛并未跟来,不过家中还是有长辈同行。 明日,我便叫长辈来与你详谈此事。” 苏瑶一听,更是乐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忙不迭地应和着,在她看来,这事儿已然是板上钉钉,成了定局。 随后,尔康抱着紫薇大步离去,苏瑶并未阻拦,甚至连夏灵萱失踪一事。 她都没太在意,还一厢情愿地以为是跟着尔康去享福了。 尔康紧紧抱着紫薇,那力度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踏入车厢,尔康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如同呵护世间最易碎的珍宝一般,轻轻将紫薇放在柔软的坐垫上。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紫薇,眼神中满是疼惜与自责。 只见尔康迅速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那瓷瓶在透过车帘的微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他缓缓在紫薇被绳索勒得红肿破皮的手腕上涂抹着药膏,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每一下都像是在抚平她身心所遭受的伤痛。 “疼不疼?”尔康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满满的关切,那声音仿佛有魔力,能将紫薇心中的委屈一点一点引出。 紫薇轻轻地摇了摇头,几缕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散落下来,衬得她面容愈发憔悴。 “尔康,对不起,你跟夏灵萱……”紫薇嗫嚅着,眼中泪光闪烁,那未说完的话里藏着她最深的恐惧与担忧。 她害怕那个自己,不敢去想的答案,会从尔康口中说出,害怕他们之间,这份纯粹而美好的感情,就此蒙尘。 话到此处,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把后面的话说完。 尔康看着紫薇,欲言又止的模样,心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击。 他怎会不明白,紫薇想要问什么,那未尽的话语,如同尖刺,直直刺向他的心窝。 他微微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拨开紫薇脸颊旁的乱发,手指触碰到她冰冷的肌肤,心疼得愈发厉害。 第363章 紫薇后怕 尔康转过头,一眼便瞧见紫薇那满是难过与失落的神情。 这才恍然想起紫薇,并不知晓他们之间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他刚要开口解释,一旁的永琰却抢先说道:“姐姐,姐夫是准备将那个女人带回去的。” 紫薇一听,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她只觉心中一阵阵地抽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她的心狠狠揉搓。 尔康见状,心急如焚,急忙将紫薇揽入怀中,轻声安抚道:“你别想太多,我准备将她带回去,绝非你所想的那个意思。” 紫薇却在心中已然认定尔康碰了别人,可她又深知,此事怪不得尔康,毕竟是被下了药! 她抽泣着,满心愧疚地说:“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心软,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你…… 你真的要将她带回府吗?” 尔康见紫薇这般伤心难过,心疼得如万箭穿心。 他怎舍得让她受半分委屈,立刻出言解释道:“这次多亏了永琰,我跟夏灵萱什么都没有发生。” 紫薇一脸疑惑地看向永琰,泪眼婆娑地问,“此言何意?” 尔康这才将小十五一路跟踪,又命暗卫救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紫薇。 紫薇听后,先是一愣,继而破涕为笑,猛地扑进尔康的怀里,带着哭腔说道:“吓死我了,我以为……” 尔康温柔地将紫薇的话接了过去,“以为我清白不保,碰了别人,对不对?” 紫薇的眼泪又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这次却是喜极而泣。 尔康紧紧拥着她,在她耳边郑重保证,“今日若没有暗卫相救,我宁肯一死,也绝对不会碰旁人,你放心。” 紫薇听着尔康这深情告白,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对自己心软的懊悔,还有对尔康这份深情的感动。 紫薇柔声道:“尔康,你说得对,人太善良了,真的会受伤。” 尔康却又接着安慰,“没关系,以后我都会陪着你,不会再让你受这般委屈。” 紫薇靠在尔康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有力的心跳,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 她暗暗发誓,往后定要多几分警醒,再不能因心软而陷入险境,也要守好这份得之不易的爱情。 夏府 傅恒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乾隆的居所走去。 此次前来,他是想请示一下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然而,刚走到门外,屋内那隐隐约约、旖旎又暧昧的声音便悠悠传了出来。 傅恒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 他下意识地抬眼望了望天色,此时正值青天白日,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大地上。 心中不禁暗自腹诽:皇上对萧妃娘娘还真是情有独钟啊,这般情形,可着实不像以往的他。 记忆中,过去的皇上克己自律,从不纵欲。 可如今倒像是换了个人,恨不得整日与萧妃娘娘相伴,在这温柔乡中“努力耕耘”。 傅恒轻咳一声,压下心头的杂念,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悄然离去。 鄂敏此时正在附近巡逻,恰好瞧见了傅恒匆匆离开的背影。 他心中疑惑,赶忙紧走几步追上前去,忍不住问道:“傅大人,咱们接下来去哪?什么时候走啊?” 傅恒微微摇头,神色略显无奈,“我也不知道。” 鄂敏一听,脸上的疑惑更深了,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你刚才不是去见皇上了吗?怎么会不知道?” 傅恒犹豫了一下,眼神微微闪烁,低声说道:“皇上在忙,我没见到。” 鄂敏脱口而出,“现在又不是在宫里,皇上也没奏折要批,还能忙什么?” 话一出口,鄂敏便瞬间反应过来,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讪笑了几声,忙不迭地说道:“想必皇上是忙着龙嗣的事情呢。” 说罢,自觉失言的他,赶紧岔开话题,继续巡逻去了。 房间内,萧云和乾隆一番云雨初歇,二人慵懒地起身,换上了干净整洁的常服,携手走出房门,正准备去用膳。 他们刚刚在餐桌前坐定,享受完这温馨的一餐,尔康便带着紫薇以及永琰匆匆归来。 乾隆抬眼一扫,一眼便瞧见了紫薇凌乱的衣衫。 那原本温婉秀丽的模样此刻显得狼狈不堪,还有她微肿的双眼,像是承载了无尽的委屈与痛苦。 乾隆顿时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紫薇眼眶一红,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抽噎着,将苏瑶等人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乾隆。 乾隆听完,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喝道:“放肆!竟然敢算计朕的女儿和女婿,他们这是在找死!” 尔康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回道:“阿玛,那夏灵萱我已经带回来了,请阿玛替我做主。” 萧云在一旁听着,心中不禁有些后怕。 她暗自思忖,倘若尔康真的在这场阴谋中失了身,与旁人有了瓜葛,那紫薇该如何承受这巨大的打击?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夸赞道:“小十五这次你做得很好,以后也要好好保护好尔康。” 永琰乖巧地点着头,一脸谦逊地说道:“额娘,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救人的是蛮牛,我只是动了动嘴而已!” 乾隆此时已是疾言厉色,转头看向傅恒,命令道,“傅恒,此事交由你全权负责,朕不想再看见他们。 本来顾念着他们是紫薇唯一的血亲,朕不想和他们计较。 可他们竟然敢打紫薇跟尔康的主意。 也不必跟他们再讲什么情面,此事报官,公事公办。 你去官府走一趟,从严处理!” 傅恒深知皇上已然动怒,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应道:“臣遵旨。” 说罢,领命匆匆去往县衙。 乾隆随即又看向尔康,语气温柔了些许,吩咐道:“尔康,你带紫薇回房间吧,她一定吓到了。” 尔康连忙行了一礼,感激地说道:“多谢阿玛。” 随即带着紫薇回了房间。 第364章 何人击鼓 乾隆看着尔康和紫薇离去的背影。 他微微叹了口气,又将目光转向永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将永琰抱在怀里,夸赞道:“小十五今日可是立了大功,想要什么朕赏你。” 永琰一听,兴致勃勃地抬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满怀期待地说道:“那我今晚还想要和阿玛、额娘一起睡,可以吗?” 乾隆被他这天真无邪的模样逗乐了,笑着点头道:“好。” 永琰开心得不得了,小手不停地拍着,笑声回荡在屋内。 夏府 苏瑶迈着轻快的步伐,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进了屋。 她脸上洋溢着按捺不住的兴奋,双颊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眼睛里闪烁着贪婪与得意的光。 一进屋,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夏启文的衣袖。 她嗓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尖锐,“老爷,事情成了! 尔康可说了,明日就叫人来咱们家谈婚事。” 夏启文正坐在太师椅上,手捧着一本古籍,眉头微微皱起,被苏瑶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打断了思绪。 他缓缓放下书本,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丝疑虑。 沉默片刻后,他轻声道:“夫人,我这心里啊,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说,他会甘心就这么被咱们算计吗?” 苏瑶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哼,这种事情怎么会不愿意? 天下间哪有不偷腥的猫,三妻四妾,在他们这些富贵公子哥眼里,那是巴不得的事儿呢。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等着瞧吧。” 说着,她双手抱在胸前,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家飞黄腾达的未来。 女儿嫁入高门,自己跟着尽享荣华富贵,那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让她愈发陶醉。 夏启文看着苏瑶这副模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了解苏瑶的脾气,一旦她认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况且,他也实在不愿意,在这兴头上泼冷水,于是便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苏瑶却仿若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根本没有察觉到夏启文的担忧。 她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念有词,一会儿盘算着彩礼该要多少。 一会儿又想着女儿嫁过去后,要如何在府里立威。 全然不知一场灭顶之灾,即将如暴风雨般降临,将她的美梦彻底击碎,而她此刻的得意,都将成为日后追悔莫及的笑柄。 府衙 济南府县衙的大门前,傅恒一袭素衣,身姿挺拔,刻意隐去了身份,仿若寻常百姓一般。 他稳步上前,抬手握住鼓槌,重重地敲响了那面鸣冤鼓,“咚咚咚”的鼓声在清晨的寂静中传得老远,惊飞了枝头的雀鸟。 他想借此事看看,济南府县令,官品如何? 县衙内,县令胡德琳正在审阅公文,这突如其来的鼓声让他猛地一震,手中毛笔一颤,一滴墨汁在纸上晕染开来。 他皱了皱眉,放下笔,高声喝道:“何人击鼓?带上来!” 衙役们得令,迅速奔出,不多时,便将傅恒带上了公堂。 公堂之上,气氛肃穆。 傅恒踏入的瞬间,目光扫过四周,虽身处低位,却自有一股不卑不亢的气度。 他并未如寻常百姓般屈膝下跪,只是微微俯身,行了一礼,那姿态优雅又透着几分矜持。 胡德琳端坐于公案之后,目光如炬,手中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威严道:“堂下所站何人,所为何事?报上名来!” 傅恒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而清晰,条理分明地说道:“在下姓傅,有功名在身,在家中排行老六。 此番我随自家小姐回乡祭祖扫墓,本是怀着虔诚之心,图个顺遂圆满,可谁能料到,半路上竟遭遇这般腌臜事儿。 小姐家中的舅公舅婆,狼子野心,设下鸿门宴,那宴席之上,暗流涌动。 他们竟妄图给我家姑爷下药,使出这般下三滥的手段,想把自家女儿强塞给我家姑爷,行径实在是令人不齿。” 说到此处,傅恒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双拳不自觉地握紧。 胡德琳听得认真,微微前倾身子。 师爷手中的毛笔,不时在纸上记录着要点,待傅恒说完。 胡德琳又细细询问了诸多细节,诸如下药的时机、当时在场的旁人、可有什么物证等等,每一个问题都直击要害。 问罢,他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此事本官已经知晓,你且在此稍候,本官这就命人去传夏启文夫妇,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傅恒站在堂下,再次拱手,诚恳道:“有劳大人。” 胡德琳随即转头,对衙役们高声吩咐:“你们速去夏府,将夏启文夫妇传唤至此,不得有误!” 衙役们齐声应和,领命而去,公堂之上一时间陷入短暂的安静。 唯有傅恒挺拔站立,等待着后续的发展。 夏府内 苏瑶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无法自拔。 她独自坐在宽敞的厅堂里,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 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些美食之上,只顾着一杯接一杯地自饮自酌。 香醇的美酒如流水般灌进肚里。 不多时,脸颊便已酡红如醉霞。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然渐暗,暮霭沉沉地笼罩着府邸。 衙役们接到命令,匆匆赶到夏府,脚步急促,打破了府中的宁静。 苏瑶喝得烂醉如泥,眼神迷离,手中还攥着半满的酒杯,身子摇摇晃晃。 她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全然不知大祸将至。 夏启文正在书房,听闻府外喧闹,心中一紧,赶忙迎了出来。 见是衙役,他微微拱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强装镇定地问道:“各位官爷,这是所为何来?” 为首的捕头走上前来,此人在这济南府当差多年,自是认得夏启文。 虽说夏启文只是个举人,可在这一方水土,也算是有些名望。 捕头微微抱拳,客气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道:“夏举人,劳烦你们夫妇二人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人将你们告上了公堂。” 第365章 苏瑶醉酒 夏启文一听,心里“咯噔”一声,仿佛坠入了冰窖。 其实,他心底早已有了预感,猜到了会是谁。 回想起这几日,苏瑶的种种行径,他虽有过劝阻。 可终究还是没能抵住,那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诱惑,放纵了她的所作所为。 此刻,他懊悔不已,却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跟着衙役们向外走去。 可苏瑶这边却不依不饶。 她醉眼惺忪地看着夏启文被带走,突然发了酒疯,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她嘴里大声叫嚷着,“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我不去!” 说着,竟朝着离她最近的两位衙役扑了过去,尖锐的指甲在空中划过,瞬间在衙役们的手臂上留下几道血痕。 衙役们躲闪不及,吃了一惊,脸上纷纷露出怒色。 捕头见状,眉头一皱,一个箭步上前,使出全身蛮力,一把抓住苏瑶的双臂,将她紧紧制住。 苏瑶拼命挣扎,双脚乱蹬,嘴里依旧骂骂咧咧,可她哪敌得过训练有素的捕头。 最终,苏瑶还是被强行押上了马车,一路颠簸着被带去了县衙。 一路上,她的叫骂声渐渐弱了下去,可那满心的不甘与惶恐,却如影随形,随着马车的前行,向着未知的公堂审判奔去。 夏府 紫薇所住的房间仿若被一层静谧又哀伤的薄纱笼罩。 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似也在为紫薇今日的遭遇轻叹。 紫薇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床顶的帷幔。 她眼神空洞而恐惧,身子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显然,今日那场惊心动魄的变故,让她仍心有余悸,后怕之感如冰冷的潮水,一次次将她淹没。 尔康守在床边,心如刀绞。 他坐在床沿,轻轻握住紫薇的手,那手凉得让人心惊,仿佛所有的生气与温度都被抽离。 他柔声开口,声音低低的,仿若怕惊扰了这脆弱的宁静,“紫薇,别怕,我在。” 说着,他另一只手轻轻抚上紫薇的额头,将几缕凌乱的发丝理顺,眼中的疼惜仿佛能汇聚成一汪清泉,润泽紫薇干涸的心田。 紫薇的嘴唇微微颤抖,欲言又止,眼中泪光闪烁,那是劫后余生的后怕与委屈交织的泪水。 尔康见状,心疼得愈发厉害,他轻轻拉过被子,慢慢替紫薇掖好被角。 尔康目光始终未曾离开紫薇的脸,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温柔,似要用这温柔驱散她心中所有的阴霾。 时间缓缓流逝,紫薇的呼吸渐渐平稳。 在尔康的安抚下,她终于沉沉睡去,可即便进入梦乡。 紫薇眼角仍挂着未干的泪痕,那泪痕在烛光下闪烁,刺得尔康的心阵阵抽痛。 尔康又在床边静立了片刻,确定紫薇已熟睡,才缓缓起身,每一个动作都轻手轻脚,生怕弄出一丝声响,惊扰了紫薇的美梦。 他深情地看了紫薇一眼,然后悄然退出房间。 屋外夜色深沉,尔康的身影融入黑暗,脚步匆匆却又沉稳地朝着乾隆的房间走去。 来到门前,他抬手,手指轻轻叩响房门,“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廊道里回荡。 屋内,乾隆正坐在书桌前,审阅着几份重要的公文,听到敲门声,头也不抬地说道:“进来。” 尔康推开门,然后稳步走进,向着乾隆俯身,行了一个标准而庄重的大礼。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乾隆,继续,“阿玛,我想去县衙,毕竟我才是当事人。 今日所遭遇的种种,内里细节、前因后果,六叔固然干练。 可有些关键之处,他或许知晓得并非那么清楚。 再者,那夏灵萱此刻还在府上。 她是这场风波的核心人物之一,我理应将她送去县衙,也好让真相早日大白于天下。” 说这番话时,尔康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眼中闪过一丝隐忍的怒火,显然是想起了白天被算计的屈辱。 乾隆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目光在尔康脸上停留片刻。 他若有所思,轻轻点了点头,“紫薇睡下了?” 尔康连忙点头,“紫薇刚睡下,阿玛放心。” 乾隆见状,随即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疼惜,“既想去,那便去吧!” “多谢阿玛!”尔康再次行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退出房间后,他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状态,叫上一直在暗处待命的暗卫蛮牛,二人一同来到安置夏灵萱的房间。 夏灵萱此刻正蜷缩在角落里,眼神惊恐,见尔康进来,吓得浑身一颤。 尔康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地说道:“跟我走,去县衙。” 说罢,便和蛮牛一左一右,押着夏灵萱,大步流星地朝着府外走去。 夜色中,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向着县衙的方向疾行。 房间里 乾隆正端坐在那张宽大的书桌前,全神贯注地处理着张廷玉刚刚送来的加急文件。 他的眉头时而微微皱起,手中的朱笔不时在纸上落下,批注着关键要点,整个房间里,弥漫着凝重而静谧的气息。 许久之后,乾隆终于搁下了手中的笔,长舒一口气,似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他抬起头,目光扫向屋内一角,冲着正在那儿专心玩拼图的永琰招手,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唤道:“小十五,你过来。” 永琰听到呼唤,抬起头,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纯真。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拼图,那拼图上五颜六色的图案还未来得及整理,便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快速跑到了乾隆面前,仰着小脸问道:“阿玛,怎么了?” 乾隆看着眼前可爱至极的永琰,心中满是疼爱,伸手将永琰轻轻抱在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笑着说道:“朕不是答应过你。 等下次送信回京的时候,叫你给令妃带信吗? 现在就有机会啦,快告诉朕,有什么话想对令妃说,朕替你写。” 永琰眨了眨大眼睛,小脑袋瓜里开始飞速运转,过了一会儿,他奶声奶气地开口道:“阿玛,那你就帮我写……额娘,我想你了。” 第366章 勇冠三军 说到这儿,用琰微微顿了顿,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有趣的事儿,接着又兴致勃勃地说下去,“外边世界好精彩。 我认识了好多不知名的野花,五颜六色的,可漂亮啦! 我还跟阿玛来了山东,见到了趵突泉,那景致好美,泉水咕嘟咕嘟地冒,就像在跳舞一样。 额娘,等我长大了,我一定带你来看看这里的美景。” 永琰说得眉飞色舞,小手在空中比划着,试图将那些美好的景象生动地描绘出来。 乾隆一边听,一边微笑着点头,手中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一字一句地将永琰的话认真记下来。 永琰陆陆续续又说了许多琐碎却饱含温情的日常小事,比如在赶路时看到的有趣的小动物,还有和小伙伴们玩耍时的欢笑。 最后,永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奶声奶气地叮嘱道:“额娘,你要保重身体,等我回去。” 乾隆写完,将这封饱含着永琰思念之情的信单独放在一旁,工工整整地写上“令妃亲启”四个字。 而对于其他与公务相关的证物信件,他则是用朱漆仔细封上,确保万无一失。 一切就绪后,乾隆高声喊道:“来人!” 声音刚落,侍卫立刻从门外疾步走进来,身姿挺拔,恭敬地等候命令。 乾隆将这几封信郑重地交到他手上,神色严肃地吩咐道:“快马加鞭送回京城,不得有误!” 侍卫双手接过信件,大声应道:“遵旨!” 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永琰站在一旁,看着侍卫离开的方向,小脸上原本的兴奋劲儿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低落。 他心里想着,自己的信要多久才能送到额娘手里呢?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额娘呢?想着想着,眼眶微微泛红,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泪水,不想让乾隆看出自己的难过。 乾隆敏锐地察觉到永琰情绪的低落,看着永琰微微泛红的眼眶,心中满是疼惜。 他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永琰的小脑袋,轻声说道:“小十五,朕给你讲故事可好?” 永琰原本低垂着的头猛地抬起,眼睛瞬间放光,那光芒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一扫之前的阴霾。 他兴奋地嚷道:“好呀,阿玛,不过我想听历史上真实的故事。” 乾隆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永琰,心中暗自思量。 他深知,身为帝王,肩负着江山社稷的重任。 而永琰作为潜在的继承人,必须从小接受熏陶,洞悉为君之道。 于是,他决定跟永琰讲帝王的故事。 毕竟历朝历代的帝王,无论兴衰成败,总有诸多值得借鉴之处,这些经验教训就如同熠熠生辉的瑰宝,能为永琰照亮前行的能力。 乾隆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永琰穿越时空,回溯到那些风起云涌的岁月,“朕今日便选两位在政治与军事谋略上极为聪慧的帝王。 给你讲讲他们的生平和为人处事的方法。” 说罢,他略作停顿,整理思绪,脑海中浮现出两位雄才大略的帝王身影。 “第一位,朕要讲的是汉武帝刘彻。 他年少即位,彼时大汉初立,虽有文景之治的家底,可四方仍有忧患。 匈奴时常侵扰边境,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 刘彻没有坐视不管,他深知,若要保大汉长治久安,必须主动出击。 于是,他启用卫青、霍去病等名将,挥师北上,深入大漠。 这一决策,在朝中引发诸多争议,可刘彻力排众议,坚信自己的判断。 他用人不疑,给予将领们充分的信任与权力,让他们能够放手一搏。 最终,汉军多次大败匈奴,扬我大汉国威,让边疆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乾隆说得绘声绘色,眼神中透着对先辈的敬仰,不时用手比划着,模拟当年的行军作战场景。 永琰听得入神,眼睛睁得大大的,小嘴巴微微张开,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细节。 他忍不住插嘴问道:“阿玛,这汉武帝刘彻和刘恒爷爷是什么关系啊?” 乾隆耐心地解释道:“他们是祖孙,汉文帝刘恒为大汉江山,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到了刘彻这儿,更是将大汉推向了鼎盛。” 永琰坐在乾隆身边,小脸因好奇而涨得通红。 他眨了眨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道:“阿玛,那卫青和霍去病又是何人? 他们是将军吗,像敏叔叔一样,你能给我讲讲他们的生平吗?” 说着,小家伙还晃了晃乾隆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渴望。 乾隆看着永琰这副求知若渴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 他微微倾身,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随后他缓缓开口,“小十五,这霍去病可是位名震千古的少年将军呐! 他自幼便擅长骑射,精于武艺,心怀壮志,一心想要报效大汉。” 乾隆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仰,仿佛穿越时空,亲眼目睹了霍去病的英姿。 永琰眼睛睁得更大了,身子也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急切地追问道:“那他有多厉害呀,阿玛?” 乾隆笑了笑,接着说道:“他十七岁那年,便随军出征,直面匈奴。 你可知,那匈奴常年侵扰大汉边境,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 霍去病初次征战,便毫无惧色,率领八百轻骑,远离大军,直捣匈奴腹地。 他就像一道闪电,迅猛而果敢,在茫茫大漠中纵横驰骋,竟斩获匈奴两千余人。 还生擒了匈奴单于的叔父罗姑比,战功赫赫,勇冠三军。 汉武帝刘彻龙颜大悦,当即封他为冠军侯,意为勇冠诸军。” 乾隆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模仿霍去病冲锋陷阵的模样,脸上洋溢着自豪。 永琰听得入神,嘴巴微张,仿佛身临其境,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又问道:“那卫青呢,阿玛?他也很厉害吗?” 乾隆微微点头,神色庄重,“那是自然,卫青亦是大汉的中流砥柱。 他出身低微,原本只是平阳侯家的一个骑奴,可他凭借自身的努力与才华,一步步崛起。 卫青带兵极为严谨,每战必精心筹备,对将士们要求严格,却又关爱有加,深得军心。 他多次统领大军出征,屡立战功,曾七战七捷,打得匈奴闻风丧胆,为大汉开拓了辽阔的疆土,守护了边疆百姓的安宁。” 第367章 容人之量 永琰脸上满是思索的神情,“阿玛,他们一个勇猛无畏,一个带兵严谨,要是他们一起打仗,肯定更厉害吧?” 乾隆哈哈一笑,摸了摸永琰的头,“小十五果然聪慧,他们二人常常携手作战,互为臂膀。 霍去病的勇猛加上卫青的沉稳,那可是珠联璧合,让匈奴毫无招架之力。 在他们的努力下,大汉的威名传遍四海,边疆得以长久稳定。 他们是大汉的英雄,更是后世将领们学习的楷模。” 永琰眼中闪烁着光芒,“阿玛,有朝一日,我也要像霍去病和卫青一样,成为守护大清的英雄。” 乾隆听着永琰的豪情壮语,就知道这一段英雄传奇,已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了梦想的种子,日后定会生根发芽。 永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又问:“那第二位帝王是谁呢?” 乾隆笑了笑,“第二位,朕要讲的是光武帝刘秀。 他身处新朝末年,天下大乱,汉室倾颓。 刘秀虽为汉室宗亲,可彼时已家道中落,他以一介布衣之身,在乱世中崛起。 起初,他跟随更始帝,却不被重用,还时常面临生命危险。 但刘秀没有气馁,他凭借着非凡的谋略和勇气。 在昆阳之战中,以少胜多,大破王莽军,一战成名。 此后,他广纳贤才,收揽人心,逐步建立起自己的势力。 待时机成熟,他毅然称帝,重建汉室,史称东汉。” 永琰眼睛一亮,好奇地问,“阿玛,刘秀在昆阳之战中,是怎么做到以少胜多的呀?” 乾隆兴致勃勃地继续讲解:“小十五,这刘秀,在昆阳之战中充分展现了他的智慧。 当时,王莽军兵力强盛,号称百万之众,而刘秀所率之军不过数千人。 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刘秀并没有慌乱。 他一方面稳住军心,让将士们相信必胜; 另一方面,他亲自率领敢死队,趁夜出城,偷袭敌军后方,扰乱敌军阵型。 同时,他还巧妙地利用天象,传言有陨石坠落王莽军营,令敌军军心大乱。 在他的精心策划下,最终成功击败王莽军,创造了战争史上的奇迹。” 永琰听得津津有味,小手不停地比划着,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之中。 他接着问道:“阿玛,刘秀称帝后,又是怎么做的呢?” 乾隆微微眯起眼睛,回忆着历史的细节,“刘秀称帝后,深知百姓历经战乱,渴望安宁。 他采取了一系列休养生息的政策,轻徭薄赋,释放奴婢,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在用人方面,他也是不拘一格,不论出身,只要有才能,都能得到重用。 他与功臣们相处融洽,没有像有些帝王那样大杀功臣,而是给予他们应有的待遇,让他们忠心耿耿地为汉室效力。 这些举措,使得东汉在他的统治下,逐渐繁荣昌盛。” 永琰坐在乾隆身旁,小身子挺得笔直,听得入神之际。 他眨了眨那双灵动如同星子的大眼睛,带着孩童特有的好奇与懵懂,开口问道:“阿玛,那历史之上,有哪位帝王是得了天下之后斩杀功臣的呀? 你给我讲讲,他又为何要擅杀功臣?” 说着,小家伙微微歪了歪脑袋,一脸急切地望着乾隆,仿佛在等待开启一扇通往神秘历史深处的大门。 乾隆见永琰提出如此疑问,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深知,身为皇子,了解这些历史教训对日后治国理政大有裨益。 于是,他微微倾身,右手轻轻抚摸着永琰的小脑袋,“小十五,历史上确有这般帝王,其中较为典型的,便是明太祖朱元璋。” 永琰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忙不迭地追问,“朱元璋?阿玛,他是个怎样的皇帝呀? 怎么会做出斩杀功臣这般事呢?” 乾隆神色凝重起来,缓缓说道:“朱元璋出身贫寒,放过牛,当过和尚。 在元末乱世中,他凭借着非凡的谋略与果敢。 集结一众能人志士,历经无数苦战,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逐步崛起,最终推翻元朝,建立大明,一统天下。 起初,他与那些功臣们情同手足,大家齐心协力,为开创大明基业共同拼搏。 像徐达、常遇春等名将,跟随他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 永琰聚精会神地听着,小嘴巴微微张开,仿佛生怕错过一个字。 乾隆顿了顿,接着说道:“然而,天下初定之后,朱元璋的心态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他看着这些战功赫赫、手握重兵的功臣们,心中渐渐生出忌惮。 他担心这些功臣仗着功劳大、威望高,日后会对他的皇位、对朱家的江山社稷构成威胁。” 永琰忍不住插嘴道:“阿玛,那些功臣们不是帮他打天下的吗?他们肯定不会谋反的呀!” 乾隆轻轻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小十五,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朱元璋站在权力的巅峰,所思所想已与往昔不同。 他觉得,哪怕功臣们当下没有谋反之心,但保不准未来形势变化,会有人动歪心思。 况且,他想要为子孙后代扫除一切潜在隐患,确保大明江山永固。 于是,他便以各种理由,对功臣们大开杀戒。” 永琰小脸满是惊愕,又问道:“那他是怎么杀的呀?那些功臣们就不反抗吗?” 乾隆继续说道:“朱元璋手段颇为狠辣,他通过‘胡惟庸案’‘蓝玉案’等一系列大案,株连甚广。 胡惟庸身为丞相,位高权重,朱元璋以其谋反为由,大肆诛杀,前后牵连达三万余人; 蓝玉是一员猛将,战功卓着,朱元璋同样借口其骄纵不法、意图谋反,将其一网打尽,受牵连被杀者亦有一万五千余人。 这些功臣们,有的还来不及反抗,就被莫须有的罪名压垮,含冤而死。” 永琰听着,不禁打了个寒颤,小声嘟囔道:“这也太可怕了,阿玛。” 乾隆看着儿子受惊的模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小十五,这便是历史的教训。 为君者,当有容人之量,善用人才,亦要懂得平衡各方势力,切不可因猜忌而滥杀无辜。 否则只会寒了人心,动摇国本。” 第368章 黄袍加身 永琰先前听闻诸多历史故事,心中满是思索。 此刻,他神色凝重,很是郑重地顿了顿小脑袋,稚嫩的嗓音带着几分坚定,“阿玛,我知道了。” 可不过须臾,那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又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他眨了眨黑溜溜的大眼睛,小手拽了拽乾隆的衣襟。 他仰起小脸,满是期待地问道:“阿玛,那在历史上就没有不杀功臣的皇帝吗?” 乾隆正端坐在那张雕花太师椅上,手轻轻搭在扶手上,微微闭目的他听闻永琰的发问。 他眼帘轻抬,目光透过朦胧的烛火,陷入短暂的沉思。 少顷,他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开口道:“倒是有那么一位,是宋朝的开国皇帝赵匡胤。” 永琰仿若听到了最令他兴奋的事儿,眼睛瞬间亮得仿若璀璨星辰,一下子来了兴致。 他松开乾隆的衣角,双手欢快地拍了拍,雀跃道:“阿玛,那你给我讲讲他的故事呗!” 乾隆见永琰这般模样,眼中满是宠溺。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醇厚,仿若带着永琰穿越时空,回溯到那个烽火连天、英雄辈出的五代十国。 “这赵匡胤,本是后周世宗柴荣麾下的一员猛将。 他出身武将世家,自幼习武,练就一身非凡武艺,为人豪爽仗义,在军中威望极高。 彼时,天下大乱,各方势力割据混战,百姓苦不堪言,渴望一位英主能平定乱世,还苍生安宁。 后周世宗柴荣堪称一代雄主,可惜英年早逝,留下年幼的皇帝,主少国疑,朝堂内外人心惶惶。” 乾隆微微眯起眼睛,沉浸在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中,言语间尽是感慨。 永琰听得入神,眼睛睁得大大的,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 小嘴巴微微张开,仿若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细节,忍不住插嘴问道:“阿玛,然后呢?” 乾隆轻轻拍了拍永琰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接着说道:“在这乱世的风云变幻中,机遇总是悄然降临。 一次,赵匡胤奉命率军出征,大军行至陈桥驿。 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寒夜,将士们围聚在篝火旁,心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期许。 他们深知,这摇摇欲坠的天下,急需一位能引领他们走向光明的领袖,而赵匡胤,就是他们心中不二的人选。 于是,在几个亲信将领的精心谋划下,他们趁赵匡胤熟睡之际。 将一件早已准备好的黄袍,披在了他的身上,刹那间,众人高呼万岁,拥立他为皇帝。 这便是震惊后世的陈桥兵变,黄袍加身。” 乾隆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模拟当年黄袍加身的场景。 他脸上的神情,仿若自己也置身于那场惊心动魄的历史变局之中。 永琰小脸满是惊叹之色,惊叹之余,又追问道:“阿玛,那他当了皇帝以后呢? 那些跟他一起的将领,他怎么对待的?” 乾隆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说道:“赵匡胤这人,倒还算仁义。 他登基之后,望着那些跟他出生入死、战功赫赫的兄弟们,心中自是感慨万千。 他深知,若想坐稳皇位,必须处理好与这些功臣的关系。 可他并没有像有些帝王那般,举起血腥的屠刀,对功臣痛下杀手。 相反,他想出了一个极为巧妙的法子,名为‘杯酒释兵权’。” 永琰一脸疑惑,“阿玛,什么是‘杯酒释兵权’?听起来好神奇。” 乾隆笑着解释,“一日,赵匡胤在宫中摆下盛宴,邀请那些手握重兵的将领们前来饮酒。 酒过三巡,赵匡胤佯装愁眉不展,长吁短叹起来。 众将见状,纷纷询问其缘由。 他便坦言,自己虽贵为皇帝,却日夜难安,生怕有朝一日,手下的将士们也如当年他们拥立自己一般,被旁人黄袍加身。 这些将领们皆是聪明人,一听便明白了赵匡胤的意思。 他们纷纷表示,愿意交出兵权,回乡安享富贵。 就这样,赵匡胤用一场酒宴,不动声色地化解了一场潜在的危机,既让功臣们得以善终,又稳固了自己的皇权。” 永琰听得津津有味,小手不停地比划着,仿若自己也置身于那场充满智谋的酒宴之中。 他不禁赞叹道:“阿玛,这赵匡胤好聪明啊!” 乾隆微微点头,神色转而凝重:“小十五,赵匡胤此举虽保全了功臣性命,却也埋下了隐患。 因为他自身是由臣子变成的皇帝,深知兵权的厉害。 所以他很是忌惮这些大臣手中的兵权,很怕这些大臣会变成第二个他。 故而,他开始推行重文轻武的国策。 在朝堂之上,大力提拔文官,抑制武将的发展,使得文官的地位日益尊崇,武将则备受掣肘。” 永琰面露不解,问道:“阿玛,这有什么不好吗?” 乾隆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长此以往,弊端尽显。 大宋的军队战斗力逐渐衰弱,士兵们缺乏实战经验,将领们难以施展拳脚。 当外敌入侵之时,连一个能征善战的武将都难以寻觅。 你可知,大宋曾多次遭受辽、金等国的欺辱。 国土沦丧,百姓遭殃,这便是重文轻武国策带来的恶果。” 永琰小脸满是惊愕,仿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小声嘟囔道:“阿玛,那你说赵匡胤做错了吗?” 乾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小十五,这便是历史的教训。 为君者,当审时度势,制定国策需权衡利弊,切不可顾此失彼。 赵匡胤考虑的是自己,是皇权,是非对错,那要看站在那种角度来说! 要文武互相发展,互相制衡,这才是为君之道。 既要让文人发挥治国安邦之才智,也要让武将有保家卫国之能力,如此,江山社稷方能长治久安。” 萧云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一角,手中捧着一本精美的画本子,眼眸低垂,朱唇轻抿,偶尔翻过一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她心思细腻,随着乾隆与永琰的交谈声悠悠传入耳中,她渐渐从乾隆的故事里,品出了别样味道。 往昔,乾隆教导永琰,多是些诗词歌赋、经史子集,或是为人的基本礼仪,可今日,接二连三讲述的,竟都是帝王的故事。 第369章 记得住吗 萧云虽平日里从不多言时政,但身为乾隆的枕边人。 她心思通透,隐隐猜到了,乾隆此番用心。 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正说得兴起的父子二人面前。 她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轻声嗔怪道:“弘历,你今日给小十五讲的已经够多了,他这小脑袋记得住吗?” 乾隆微微一怔,旋即回过神来,看着萧云那张温婉动人的脸,笑了起来,笑声爽朗,“是朕的不是,小十五,记得住吗?” 他转头望向永琰,目光里满是期许。 永琰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像个机灵的小松鼠,脆生生地回道:“阿玛,我记住了,只是有些东西有些深奥,我可能还需要慢慢消化一下。” 那小模样,既透着孩童的纯真,又有几分超出年龄的懂事。 乾隆闻言,龙颜大悦,伸手轻轻摸了摸永琰的头,毫不吝啬夸赞:“小十五就是聪慧。” 说罢,他弯腰将永琰轻轻放下,温言说道:“行了,去玩吧。” 永琰得了令,迈着欢快的小短腿,像只脱缰的小鹿,径直往摆放玩具的方向跑去,不多时,那边就传来他摆弄玩具的“叮叮当当”声。 萧云仍站在乾隆身侧,美目流转,轻声问道:“弘历,你曾经不是最看好永琪吗?现在怎么又想起来教导小十五了?” 乾隆神色微微一黯,旋即伸手,一把将萧云拽入怀中,动作带着几分亲昵与霸道。 他微微仰头,望向头顶那雕花的房梁,似是在回忆往昔。 良久,才缓缓开口,“那不一样,朕是有心想教小十五,但他能不能成才,还要看他自己。 永琪……” 提及这个儿子,乾隆的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下去,“朕曾经对他寄予厚望,他才华出众、心地善良,骑射俱佳,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可惜,他有个拎不清的额娘,屡屡犯错,还不知悔改,生生将永琪的前程给耽误了。” 说到此处,乾隆的眼中闪过一丝痛心与惋惜。 萧云静静地靠在乾隆怀中,没有言语,她知晓乾隆心中的痛。 许久,乾隆又轻声呢喃,仿若说给自己听,“至于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其实,乾隆心底有一句话未曾说出口,他本满心期许,想将皇位留给他跟云儿的孩子。 可命运弄人,他们今生注定不会有子嗣了。 无奈之下,乾隆才将目光聚焦到永琰的身上。 县衙大堂 气氛凝重得仿若能凝出水来。 月光艰难地透过高悬的窗户,照亮了堂内高悬的“明镜高悬”匾额,也映照出众人各异的神情。 衙役们身着皂衣,步伐整齐而有力,押解着夏启文和苏瑶匆匆步入公堂。 夏启文一袭青衫,虽略显凌乱,却仍竭力维持着读书人的那份儒雅与矜持。 他身形消瘦,脊背却挺得笔直,头颅微微扬起,目光中透着一丝紧张与不安。 因有功名在身,他并未屈膝下跪,只是对着堂上正襟危坐的胡德琳,恭恭敬敬地微微颔首。 他口中沉稳说道:“学生见过大人。” 声音虽不高亢,却在空旷的大堂内清晰回荡。 再看苏瑶,此刻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精明与算计,活脱脱一副狼狈模样。 她发髻松散,几缕发丝肆意垂落在涨红的脸颊旁,衣衫褶皱不堪,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挣扎。 一张脸红得如同熟透的虾子,双眼迷离,目光呆滞。 她脚步虚浮得如同踩在棉花上,嘴里还不时嘟囔着含混不清的醉话。 刚一踏入公堂,那嘈杂的环境似乎瞬间点燃了她的肝火。 她猛地甩开衙役搀扶的手,摇摇晃晃地站定,扯着嗓子叫嚷起来,“好吵!闭嘴!” 胡德琳端坐在公案之后,一袭威严的官袍衬得他气势不凡。 见此情景,他浓眉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愠怒,手中的惊堂木高高扬起,而后重重拍下,“啪”的一声巨响,仿若一道惊雷在公堂炸开,震得人耳鼓生疼。 他怒目圆睁,呵斥道:“堂下所站何人,如此放肆!” 夏启文见状,心中暗叫不好,赶忙上前一步,向着胡德琳作揖行礼,神色间满是惶恐与歉意,急切地解释道:“大人,内子喝醉了,还请大人见谅。 她今日心情烦闷,多饮了几杯,实在是有失体统,学生定会严加管教。” 胡德琳目光如炬,审视着夏启文,又瞧了瞧苏瑶那站都站不稳的狼狈模样,心中已知夏启文所言不虚。 他微微叹了口气,神色稍缓,心想这案子还没开始审,便先闹出这般幺蛾子,着实令人头疼。 不过,他也不愿在这等小事上过多纠缠。 于是摆了摆手,目光如刀般扫向夏启文,厉声问道:“现在有人状告你们夫妇二人,纵容女儿刁奸旁人,可有此事?” 夏启文听闻此言,仿若遭了一记晴天霹雳,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他只知道苏瑶一门心思地念叨着要让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平日里虽觉得妻子行事有些不妥,但万万没想到竟牵扯到这般丑事。 此刻,他吓得浑身直发抖,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与冤屈,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大人冤枉啊! 学生实在不知此事,内子虽有时行事急切。 可学生一直恪守本分,断不会纵容女儿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啊!求大人明察!” 说着,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额头上便红肿起来。 公堂之上,一时陷入了寂静。 唯有夏启文那颤抖的哀求声和苏瑶偶尔的嘟囔声,交织在一起,一场关乎清白与罪责的审判,才刚刚拉开帷幕。 胡德琳身着官袍,端坐在公案之后,目光冷峻如鹰,紧紧盯着堂下的夏启文和苏瑶。 夏启文面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他嘴唇颤抖,一个劲儿地推脱自己对所控之事全然不知。 而一旁的苏瑶,瘫坐在地,双眼紧闭,酒气熏天,显然仍沉醉在昨夜的酣梦之中,这般情景,让审案陷入僵局。 第370章 一派胡言 胡德琳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片刻,旋即抬起手,威严地吩咐道:“来人,去打冷水,帮这夏氏醒醒酒。” 衙役们齐声应和,快步奔出大堂。 不多时,便见他们从庭院中的井里,打上满满一桶冷水,倒入一个硕大的木盆之中,晶莹的水花溅起。 两名衙役大步走到苏瑶身旁,一左一右架起她的胳膊,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的头径直摁入水中。 苏瑶瞬间从混沌的醉意中惊醒,双手拼命地挥舞着,双脚乱蹬。 她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嚷,“放开我,你们这帮混蛋!” 她的身体剧烈扭动,溅起大片的水花,打湿了衙役们的衣衫。 夏启文双手紧握,指节泛白,嘴唇嗫嚅着,却愣是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他深知此刻公堂之上,一切言语都需谨慎,稍有不慎,便可能惹祸上身。 苏瑶被反复将头摁在水里几次之后,终于,那迷醉的双眼渐渐有了些神采,酒意也褪去了大半。 她猛地抬起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狼狈不堪。 她冲着周围的人大声叫嚷起来,“大胆,你们是何人? 我的女儿马上就要飞黄腾达嫁入高门,你们谁敢欺负我? 我叫我的女婿撸掉你们的官职!” 那尖锐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带着几分癫狂与傲慢。 胡德琳瞅准时机,手中的惊堂木猛地一拍,“啪”的一声巨响,仿若一道晴天霹雳,震得苏瑶一个激灵。 胡德琳目光如炬,紧紧逼视着她,大声问道:“你女儿究竟要嫁的是何人?从实招来!” 苏瑶脑袋还有些昏沉,下意识地脱口答道:“尔康,从京城来的那个。” 胡德琳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趁热打铁,再次拍响惊堂木,提高声调追问,“现在有人状告你们怂恿女儿刁奸他人,可有此事?” 那声音在大堂内嗡嗡回响,似要穿透苏瑶的心底,揭开这桩丑事的真相。 苏瑶乍一听胡德琳那紧逼而来的质问,娇躯猛地一僵,仿若被一道凌厉的寒风穿透。 但她毕竟是个心思机敏之人,须臾之间,便迅速回过神来。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提高声调,对着堂上的胡德琳大声分辩道:“大人,这是谁说的?纯属一派胡言!”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理了理略显凌乱的鬓发。 似乎想要借此找回些许平日里的端庄仪态,接着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今日民妇宴请尔康夫妇,本是一番好意。 大家相聚一堂,共享天伦之乐。 席间,是那紫薇亲口所说,她和尔康成亲三年有余,却没有诞下子嗣。 您想想,这在寻常人家,都是件揪心事儿,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的高门大户。” 苏瑶越说越起劲儿,眼神中闪烁着自以为是的光芒。 还不时地用手比划着,以增强言语的说服力,“紫薇那可是亲口求着民妇,要将民妇的女儿给尔康纳为妾室。 大人,这可是她的真心话,民妇怎敢编造? 今日就在民妇家中,尔康和民妇的女儿已经成其好事,这可是有目共睹的事儿。 而且,尔康也承诺明日便叫家中长辈上门商量嫁娶之事,一切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敢问大人,究竟是谁在此造谣生事,平白无故坏了我女儿的好姻缘,也损了人家尔康的清誉?” 胡德琳为官多年,审过的案子形形色色,却也没想过这案情,还有这般意想不到的反转。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疑虑,转头看向傅恒,语气严肃地问道:“你家姑爷呢?他又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傅恒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心中暗自叫苦。 他的确不知道这些繁枝细节,事发突然,此刻他也无法辩驳,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在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尔康迈着大步走进大堂。 他身姿挺拔,难掩周身的贵气。 面庞冷峻,双眸犹如寒星,紧紧锁住苏瑶。 苏瑶看见尔康的那一刻,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像是一只受惊的野兔,随时准备逃窜。 但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又放松了下来。 在她看来,紫薇视尔康如生命,他们是紫薇在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尔康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公堂之上揭露真相,让紫薇陷入难堪境地。 可是,不得不说,这一次苏瑶猜错了。 尔康心中怒火燃烧,他此番前来,就是要将这腌臜事儿彻彻底底地抖落干净。 还紫薇一个公道,让这等心怀不轨之人受到应有的惩处。 只见他双拳紧握,一步步逼近苏瑶。 尔康稳步上前,向着堂上的胡德琳微微俯首,声音低沉而坚定,犹如洪钟鸣响,“大人,她所言尽是谎话!” 言罢,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前方,开始详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今日,这夏家夫妇宴请我们,起初确是一团和气,可谁能料到,他们心怀不轨。 宴席间,那苏瑶借由偏方一事,假惺惺地与我夫人套近乎,言说有一妙方能助夫人调理身子,早日诞下子嗣。 我夫人心地善良,不疑有他,便随她去了房中。 哪曾想,刚一入房,苏瑶便原形毕露,她将我夫人捆绑于床上。 我夫人奋力挣扎,至今手腕上的伤痕还清晰可见,淤青未消,惨不忍睹!” 说到此处,尔康的拳头紧握,指节泛白,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继续说道:“苏瑶在我的酒中下了烈性的媚药。 大人,您想想,那药性发作起来,岂是常人所能抵挡? 紧接着,她女儿夏灵萱将我扶回房间,欲图趁我神志不清,借此逼我就范,让她女儿攀高枝。 若不是暗中有忠勇之士护卫,及时察觉异样,助我排解药性,恐怕我今日已着了她的道,清白尽毁!” 尔康言辞恳切,眼中泪光隐现,既有对苏瑶等人恶行的愤怒,又有劫后余生的后怕。 第371章 可有此事 胡德琳听得认真,不时微微点头,师爷手中的毛笔,在纸上沙沙记录。 待尔康说完,他目光威严地扫视一圈,沉声道:“至于他们的女儿夏灵萱,此刻也在大堂之外,若有需要,随时可以让她进来。” 胡德琳微微颔首,“让她进来吧!” 尔康闻令,转身朝着大堂门口,高声唤道:“蛮牛!” 声音刚落,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男子大步跨进,他便是蛮牛。 蛮牛浑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径直走到一旁,大手一伸,拽着夏灵萱就往大堂里走。 夏灵萱身形娇小,此刻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脚步虚浮,几乎是被蛮牛半拖半拽地进了大堂。 胡德琳见状,手中惊堂木猛地一拍,“啪”的一声巨响,仿若一道惊雷在大堂炸开,震得众人耳鼓生疼。 他目光如刀,紧紧盯向夏灵萱,大声喝问:“堂下所跪何人?” 夏灵萱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与坚硬的石板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哆哆嗦嗦,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民……民女夏灵萱……” 胡德琳心中有数,凭借多年断案经验,他见这夏灵萱胆小怯懦的模样,便确定此人极易招供。 胡德琳手中的惊堂木猛地一拍,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瞬间震碎了大堂内残存的一丝安宁。 他目光紧锁堂下瑟瑟发抖的夏凌轩,大声质问道:“本官问你,有人状告你刁奸他人,可有此事?” 声音在空旷的大堂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夏灵萱虽胆小怯懦,但此刻心中也尚存一丝清明。 她深知一旦认下这等伤风败俗、触犯律法的重罪,必定难逃严酷刑罚,弄不好余生都将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度过。 于是,她咬着下唇,拼命摇头,带着哭腔喊道:“大人,民女冤枉,民女没有!” 那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眼眶中泪水在打转,却强忍着不敢落下,生怕被视作心虚。 胡德琳见她矢口否认,脸色愈发阴沉。 他不紧不慢地从公案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叠证据,逐一摆在案前,口中高声说道:“夏灵萱,你看看这些,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那所谓的证据,有在夏府搜出的剩余媚药粉末,还有邻居们的证词,证明苏瑶母女近日的反常举动。 夏灵萱跪在地上,目光触及那些证据,身体抖得愈发厉害! 但即便如此,她仍心存侥幸,牙关紧咬,不改口供,“大人,民女真的冤枉,这些……这些定是有人蓄意栽赃!” 胡德琳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手中惊堂木再次重重拍下,发出更为凌厉的声响,整个大堂都为之震颤,“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不说实话,本官可要用刑了!” 说罢,他向两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 衙役们得令,齐声大喝,手中的水火棍用力敲击地面,发出整齐而威慑人心的“咚咚”声,口中还喊着“威武”。 那气势仿若汹涌的波涛,瞬间将夏灵萱卷入恐惧的深渊。 夏灵萱一听,吓得肝胆俱裂。 她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平日里不过是在闺阁之中吟诗作画、做些女红,此刻心中的防线瞬间崩塌。 在胡德琳的连声逼问下,她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嘴巴像决堤的大坝,将苏瑶所有的罪行和盘托出。 从如何精心谋划这场鸿门宴,到怎样偷偷摸摸地准备烈性媚药,事无巨细,竹筒倒豆子一般,带着哭腔供述了出来。 一时间,大堂内只闻她悲戚的哭诉声,真相如同冲破重重迷雾的曙光,渐渐浮出水面。 苏瑶在一旁,起初还试图强装镇定,可随着夏灵萱的供述。 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仿若被抽干了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见夏灵萱即将把自己彻底拖入深渊,她情绪失控,竭尽所能地大喊道:“闭嘴!” 那声音尖锐刺耳,仿若要划破大堂的寂静。 胡德琳见状,怒目圆睁,手中惊堂木毫不犹豫地拍下,大声呵斥,“胆敢扰乱公堂者,给本官拉下去,杖刑十下!” 衙役们迅速行动,一拥而上,架起苏瑶的胳膊就往大堂一侧拖去。 苏瑶拼命挣扎,双脚乱蹬,口中仍在叫嚷,可哪敌得过身强力壮的衙役。 到了行刑之处,衙役们将她按倒在一条长条凳上,双手双脚分别绑住,确保她动弹不得。 随着胡德琳一声令下,行刑衙役高高扬起水火棍。 “啪”的一声,重重落在苏瑶的臀部,苏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第二棍、第三棍……每一棍落下,都伴随着她的哭喊声。 夏灵萱听着苏瑶的哭喊声,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身体蜷缩成一团,为了尽快摆脱这可怕的场景。 她将自己知晓的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说了,大堂内的气氛愈发令人窒息,一场关于罪恶与惩罚的审判正走向尾声。 县衙大堂内,苏瑶经受了杖刑的剧痛,整个人瘫倒在地,衣衫凌乱,臀部血迹斑斑。 那凄厉的惨叫声犹在众人耳边回响,她终于扛不住身心的双重折磨,开始哆哆嗦嗦地招供,承认了自己的种种恶行。 胡德琳面色冷峻,手中惊堂木重重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在这寂静的大堂内格外刺耳,他大声宣判,“既如此,本官现下判刁奸成立。 苏瑶徒刑两年半,杖二十; 夏灵萱,徒刑半年,杖十; 夏启文本有功名在身,却不阻止妻女,革除功名,杖二十。” 声音威严,在空旷的大堂内回荡,似是给这场闹剧画上了句号。 尔康站在一旁,剑眉紧锁,心中暗自思忖,只觉这惩罚对如此恶劣行径而言,实在是有些轻了。 他嘴唇微抿,上前一步,刚要开口。 傅恒一个箭步跨到他身前,轻声道:“我和他说。” 尔康便默默退到了身后。 傅恒整了整衣衫,稳步向前,几步就来到了县令面前。 他神色沉稳,不卑不亢,微微拱手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语气虽是询问,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第372章 表明身份 胡德琳心头一紧,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他瞧了瞧傅恒,又看了看周围,心中满是疑惑,但见傅恒神色严肃,还是起身,略带迟疑地跟傅恒来到了大堂的一旁角落。 傅恒左右环顾,确认无人注意,缓缓从腰间解下一块精致的腰牌。 胡德琳目光不经意间扫到腰牌,顿时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本能地就要屈膝下跪。 傅恒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扶住他,低声道:“这里是公堂,你不必跪我。 更何况,此次我也并不想暴露身份,只是我对你的判决,并不满意。 你要知道尔康的夫人,可是皇上的亲生女儿。 你刚才的判决,只是针对普通百姓,如果针对皇室中人,这判决太轻了些。” 胡德琳强自镇定,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地问道:“大人,敢问是哪位格格?” 他心中忐忑,深知若是牵扯到皇室中人,这案子的性质,可就全然不同了。 傅恒微微凑近,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是皇上找回的沧海遗珠,明珠格格。” 声音虽轻,却如重锤般砸在胡德琳的心上。 胡德琳听闻此言,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瞬间冒出的冷汗。 心中暗自叫苦,他如何也想不到,这案子竟牵扯到如此尊贵之人。 他眼神慌乱,声音带着几分哀求,“那还请傅大人示下,该如何判?” 此刻的他,全然没了方才宣判时的威严,只盼着傅恒能指条明路,莫让自己因这案子误了前程。 大堂内的气氛愈发凝重。 众人虽不知傅恒与胡德琳在一旁低语何事,但见县令那慌张的模样,也都猜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而尔康站在远处,目光紧紧盯着二人,心中焦急,只盼着能为紫薇跟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让这等恶人受到应有的严惩。 傅恒目光如炬,直视胡德琳,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夏启文,判徒刑五年。” 此言一出,胡德琳心中大为震撼,他瞪大了眼睛,望向傅恒,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他深知,夏启文乃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平日里不过是吟诗弄墨,从未经受过什么磨难。 莫说判徒刑五年,就是在那暗无天日的牢狱里关上半年,恐怕也会要了他的命。 看来傅大人此番是动了真格,就没想叫他活着走出监狱,而且还想让他在狱中受尽折磨、活受罪。 胡德琳心中虽惊,但官场沉浮多年,他深谙其中利害,稍作犹豫,便咬咬牙,开口应道:“好!” 傅恒微微眯起眼睛,眼中寒意更甚,再次开口,语气愈发冰冷,“那苏瑶,长舌妇人搬弄是非,割了她的舌头,判五马分尸之刑。” 胡德琳吓得浑身一哆嗦,他这次学聪明了,什么都不敢问,直接低着头,声音颤抖地说了一句,“下官遵命。”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地面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傅恒顿了顿,迟疑了片刻后。 他缓缓开口,字字如刀,“那夏灵萱,送去军营,让她做军妓。 既然她这么想亲近男人,本官成全她。” 胡德琳心中一紧,却不敢有丝毫异议,连忙应了一句,“下官明白。” 随即,傅恒与胡德琳整理了一下衣衫,神色凝重地回到了大堂之内。 傅恒对着尔康微微点了一下头,那眼神仿佛在说一切都已妥当。 尔康见状,心中了然,紧绷的神情稍稍舒缓。 胡德琳重新坐在了那张象征着权力与公正的椅子上,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 他拿起惊堂木,高高扬起,重重拍下,“啪”的一声巨响,仿若一道晴天霹雳,震得众人耳鼓生疼。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威严,改了刚才的判决,“本官现在宣判,夏启文徒刑五年; 苏瑶,割掉舌头,判五马分尸,择日执行; 夏灵萱送去军营充作军妓。” 此言一出,大堂内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大为震撼,惊呼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最不服的便是夏家一家三口,他们如何能够不明白。 这突如其来的改判,摆明了就是傅老六跟县令私下说了什么,才让判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夏启文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颤抖着嘴唇,想要辩解,却又深知无力回天; 苏瑶更是气得满脸通红,她仿若疯了一般,冲着傅恒破口大骂,“你这老男人,凭什么如此害我!” 那尖锐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与绝望。 胡德琳见状,心中大惊,生怕这些人得罪傅恒,给自己招来更大的麻烦。 他立刻站起身,冲着衙役们大声吼道:“放肆,你这无知妇人,怎敢对一等忠勇公无礼!赶紧将他们给本官带下去!” 衙役们得令,一拥而上。 此刻的一家三口才明白,他们被骗了,恐怕那个老男人就是当今皇上!他们后悔也晚了! 衙役不顾夏家三口的挣扎与叫骂,将他们强行拖出了大堂。 苏家一家三口被带下去以后,胡德琳长舒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定了定神,从椅子上起身,整了整衣衫,脚步略显沉重地来到了尔康面前,微微弯腰。 他恭敬地问道:“额驸不知对下官的判决可否满意?” 尔康微微颔首,神色冷峻中透着一丝欣慰,开口道:“辛苦大人了。” 胡德琳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又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声音带着几分愧疚,“是下官管教不严,才让额驸在下官管辖的地界受惊,是下官的错。” 尔康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却透着几分大度,“此事与你无关,不必自责。” 随即,尔康看向傅恒,开口道:“六叔,咱们回去吧!” 傅恒微微点头,又转身跟胡德琳低声交代了几句,大意是让他好生处理后续事宜,莫要再生事端。 交代完毕,他便与尔康转身离去。 胡德琳站在大堂内,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很是聪慧,什么都没问,心中清楚,傅恒既然出现在此,想必皇上也在山东境内。 但既然没有下明旨,那就代表着是微服出巡,这种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他索性就装不知道吧! 此刻,他暗中祈祷,千万别再发生节外生枝的事情了。 希望皇上可以平安的离开山东境内,不然啊,别说乌纱帽,恐怕他连项上人头都保不住。 想到这儿,他又抬手擦了擦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开始思索着如何善后,确保这一方天地不再起波澜。 第373章 明日启程 夏府 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似也在为这屋内的氛围添几分不安。 萧云紧挨着乾隆而坐,她的手轻轻晃着乾隆的手臂,眼中满是恳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她轻声说道:“弘历,咱们明日便启程离开济南府吧!” 她微微咬着下唇,欲言又止,其实乾隆心里跟明镜似的,知晓她此番心思。 紫薇一事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两人心头。 云儿定是怕紫薇一旦醒转,以她那心软的性子,保不准又要对她舅公舅婆,动恻隐之心,到时怕再生出,许多的波折。 乾隆轻轻拍了拍萧云覆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温声安抚,“好,都听你的。 待傅恒归来,朕跟他提。 倘若阿桂能在今日晚上赶到,与咱们会合,自是再好不过; 如若不能,朕便命傅恒留下人,给他带口信,叫他去下一个地点,跟咱们会合。” 话音刚落,就见永琰小小的身影从床上“蹭”地一下滑了下来。 他迈着还不甚稳当的小短腿,几步跑到乾隆跟前。 双手紧紧拽着乾隆的裤腿晃悠着,仰着那张充满稚气却又透着机灵劲儿的小脸,奶声奶气地问道:“阿玛,咱们是要去别的地方玩了吗?” 乾隆看着永琰这天真模样,不禁会心一笑,点着头耐心解释,“对啊,所以今晚你要早些睡,免得明天起不来。” 可永琰此刻正是精神头十足的时候,哪肯乖乖听话。 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眼睛亮晶晶地央求着,“阿玛,那你再给我讲些故事,前几日讲的我很喜欢,还想听。” 乾隆心头一动,想起今日永琰在混乱局面中的表现,年纪虽小,却临危不乱,那份沉稳与机警远超同龄人。 寻思着这孩子确实值得自己花费更多心血去悉心培养。 于是,他微微侧身,将永琰抱上膝盖,让他坐得更稳些,略作思索后,便开口讲道: “那朕今日给你讲一个宋仁宗赵祯的故事。 你可知这宋仁宗可是一代仁君,他在位之时,大宋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 想当年,西夏崛起,频频侵扰大宋边境,朝堂之上为此事争论不休。 有的大臣觉得西夏兵强马壮,大宋应暂避锋芒,以岁币求和,保得边境一时安宁; 有的大臣却慷慨激昂,力主兴兵讨伐,以振大宋国威。 你猜仁宗皇帝是怎么做的?” 乾隆顿了顿,目光温和地看着永琰,眼中满是期许,似在引导永琰思考。 永琰眨巴着大眼睛,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一脸认真地回道:“阿玛,仁宗皇帝肯定是出兵啦。 要是求和,西夏就会更嚣张,大宋百姓可就要受苦啦!” 乾隆笑着点头,赞许道:“小十五聪慧!仁宗皇帝并未贸然决断。 他先是广纳贤才,重用范仲淹等能臣,推行庆历新政,增强大宋国力。 待时机成熟,才派狄青等将领出征。 狄青智勇双全,他身先士卒,带领宋军多次大败西夏军队,让大宋边境重归安宁。 这其中,仁宗皇帝用人不疑,给予臣子们充分信任,让他们能各展其能。 小十五你从中能明白些什么道理呢?” 永琰歪着小脑袋,思索片刻,脆生生地答道:“阿玛,我知道,做皇帝要有决断。 但不能冲动,要先让国家强大起来,还要相信自己的臣子,这样才能打胜仗,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乾隆眼中满是欣慰,轻抚着永琰的头,继续说道:“你说得极是。 还有一事,宋仁宗的纳谏之名更是传颂千古。 他的臣子包拯,那可是铁面无私,常常在朝堂之上直言进谏。 有时甚至言辞激烈,唾沫星子都飞到仁宗脸上,可仁宗皇帝不但不生气,反而还笑着接纳。 只因他深知,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你想想,若是皇帝听不进真话,只喜欢听好话,那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呢?” 永琰皱着小眉头,一脸严肃地回答,“阿玛,那样国家就会越来越糟。 大臣们都不敢说真话,皇帝就会做错很多事,老百姓也会遭殃啦!” 乾隆听了永琰的话,嘴角含笑,轻轻抚摸着永琰的头,眼中满是赞许与期许。 “小十五说的对,所以为君者,需时刻心系天下苍生。 就如同这屋中的烛火,看似微弱,却能驱散黑暗,予人光明与温暖,帝王之责便是要成为那万千子民心中,永不熄灭的灯火。” 乾隆微微一顿,抬手指向窗外,继续说道,“你瞧这济南府,街头巷尾,百姓们为生计奔波。 或售卖货物,或操持手艺,他们所求不过是安稳度日,阖家团圆。 朕既承大统,便要护得他们周全,让他们免受战乱、饥馑之苦。” 永琰听得入神,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乾隆,似是要将这些话都牢牢刻进心里。 乾隆见状,又语重心长地开口,“再者,为君者要懂得权衡利弊。 朝堂之上,众臣各抒己见,有时争论得面红耳赤,就如方才故事中的大臣们对西夏一事持有不同主张那般。 朕需在诸多建议中寻得最契合国情、最利于百姓的那条路,切不可刚愎自用,闭目塞听。” 说着,乾隆拿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润了润喉,目光再次落回永琰身上,“还有啊,小十五,帝王用人之道亦是关键。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必须依靠贤臣能士的辅佐。 像宋仁宗信任狄青,朕的朝堂之上亦有诸多肱股之臣,他们为大清江山社稷立下汗马功劳。 朕要洞察臣子的忠心与才能,将他们安置在合适的位置,让其发光发热。” 永琰重重地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却又坚定地说道:“阿玛,我记住了。” 乾隆满是欣慰与对未来的憧憬,“时辰也不早了,你且早些歇息,明日还要赶路呢。” 乾隆边说边将永琰抱回床上,掖好被角,待永琰睡下,他才又回到萧云身边,与她低语,商议明日的行程安排。 第374章 干得漂亮 夏府内,夜色如墨,深沉浓稠得仿若要将一切都吞噬其中。 紫薇躺在床上,眉头紧锁,睡得极其不安稳,锦被在她的辗转反侧下早已凌乱不堪。 在那混沌的睡梦之中,一幕幕荒诞而揪心的场景如鬼魅般闪现。 她看见尔康,那个她满心爱恋、托付终身的男子,竟与夏灵萱在一片迷雾朦胧中翻云覆雨。 尔康的面容在暧昧的光影里有些模糊,却又那般真切。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丝神情都像尖锐的针,狠狠刺向紫薇的心窝。 夏灵萱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虚幻,她那娇柔的笑声,仿佛能穿透梦境,直直钻进紫薇的耳朵,令她痛苦万分。 “不——”紫薇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口中还无意识地念着尔康的名字,那声音带着惊恐与无助,在寂静的房间里幽幽回荡。 她的双眼圆睁,眼神里满是惊惶,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若刚刚从一场可怕的灾难中逃生。 当她彻底清醒过来,下意识地伸手向身旁摸索,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冷的空荡。 紫薇的心瞬间如坠冰窖,尔康并不在,她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串串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打湿了绣着梅花的枕头。 紫薇只觉心中被无尽的难过与孤寂填满,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正当紫薇坐在床上,满心不知所措,仿若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时,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尔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刚一踏入房间,便一眼瞧见紫薇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哭得伤心欲绝。 尔康的心猛地一揪,立刻快步上前,坐到床边,伸出手轻轻拍着紫薇的后背,柔声安慰道:“紫薇,做噩梦了?别怕,我在这儿。” 他的声音带着关切与心疼,试图驱散紫薇心头的恐惧。 紫薇仿若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 她猛地扑进尔康怀里,双手紧紧地拽着尔康的衣襟,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带着哭腔质问道:“你去哪了?” 尔康的身子微微一僵,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对紫薇说出实话:“我去去了县衙。 紫薇,那夏家一家三口,已经得到了惩罚。 从今往后你,就当没有这两个亲人吧,有皇阿玛疼你,还有我。” 他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无奈与决绝,他深知这对紫薇来说是个残酷的决定,但有些事,必须要面对。 紫薇听到这话,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 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望着尔康,这次并没有像以往那般开口求情。 许久,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又透着几分坚定,“好,尔康,我知道了。” 那泪水依旧簌簌而下,却仿佛也带着一种释怀,像是在这场痛苦的挣扎中,她终于找到了一丝向前的力量。 夏府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将整个夏府笼罩其中,唯有乾隆所居房间还透着微弱的光亮,仿若这黑暗里的一点孤星。 傅恒脚步匆匆,神色凝重地来到乾隆的房间外,抬手敲门,“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在寂静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打破了原本的静谧。 房间内,乾隆正与萧云相对而坐,烛火摇曳,光影在他们脸上晃荡,勾勒出或明或暗的轮廓。 两人轻声交谈着,话题或是今日途中见闻,或是对往后行程的些许考量。 听到敲门声,乾隆微微抬眸,声音沉稳地说道:“进来。” 傅恒推门而入,脚步轻盈又不失恭敬,一入内,便即刻微微俯下身去,行了个标准的大礼,朗声道:“皇上,夏家一家三口已经处理好了。” 他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脸上的神情不卑不亢,尽显臣子的忠诚与干练。 乾隆神色平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未多问如何处理的细节。 他端坐在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似在思索着别的要事,对这结果仿佛早已心中有数。 可一旁的萧云却按捺不住满心的好奇,她微微倾身向前,美目望向傅恒,轻声问道:“傅大人,最后那一家三口是怎么判的呀?” 傅恒闻言,神色未改,依旧沉稳如山,如实回禀,“夏启文徒刑五年,革去功名。 苏瑶割了舌头,五马分尸。 至于夏灵萱,送去军营,充作军妓。” 他的语调平缓,字句清晰,可这每一个字都仿若重锤,狠狠砸落,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激起层层波澜。 萧云听了,小嘴微张,差点忍不住惊呼出声。 她脸上涌起一抹快意,压低声音赞道:“傅大人干得漂亮!” 刚一说完,她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目光飞快地扫向床榻方向。 见永琰还在酣睡,才悄然松了口气,抬手悄悄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悄声道:“我太兴奋了。” 乾隆坐在一旁,倒是没有更多外露的反应。 他目光深邃,静静地听着两人对话,听到傅恒所言惩处结果,便知道他定是表明了身份,依大清律例,寻常案子绝不会判得这般重。 不过他对傅恒的能力与忠心深信不疑,既已交付此事,便也没有多问。 他微微坐直身子,看向傅恒,开口说道:“准备一下,咱们明日启程。” 傅恒眉头微微一皱,面露一丝犹豫,开口问道:“皇上,那阿桂?” 乾隆自然知道傅恒要问什么,神色从容地说道:“他今晚能赶来,便一起走。 若是赶不来,你便命人留下,给他带个口信吧! 今日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关切与体恤,身为帝王,在威严之外,也不乏对臣子的爱护之意。 傅恒听闻,心中一暖,微微拱手,再次行了一礼,朗声道:“臣告退。” 说罢,他稳步后退,转身离开房间,轻轻带上房门。 那背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融入黑暗,而房间内的乾隆与萧云,又继续聊着天! 第375章 及时赶回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唯有官道之上马蹄声声,急促而杂乱,仿若密集的鼓点,打破了这夜的死寂。 阿桂身着戎装,身姿挺拔却难掩疲惫,他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坚毅,率领着这两千将士一路星夜兼程,马不停蹄。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扬起的尘土肆意弥漫,模糊了他们前行的身影,可众人未曾有丝毫懈怠。 历经艰辛,这支队伍,终于赶到了,山东济南郊外。 阿桂勒住缰绳,座下骏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原地踏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阿桂抬眸环顾四周,略作思索后,随即果断地下达命令,“命令大部分的将士留在郊外安营扎寨,挑选少数精锐,跟本将军进城!” 声音洪亮如钟,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身旁的副将立刻领命,高声回应,“是!” 紧接着转身,大声吆喝着,“一营兄弟,出列!随将军进城!” 五十名士兵迅速整队,动作利落,眼神中透着干练与决然,齐声应和,“遵令!” 阿桂轻夹马腹,策马奔腾,向着济南城疾驰而去。 不多时,便来到城门口。 城门口的火把摇曳,光影闪烁,守门士兵听到动静,警觉地握紧长枪,高声喝问,“来者何人?” 声音里透着几分紧张与戒备。 阿桂不慌不忙,伸手入怀,掏出代表身份的令牌,高高举起,朗声道:“本将军有军务在身,打开城门!” 令牌在火光映照下,熠熠生辉,上面雕刻的纹路清晰可辨,彰显着持有者的尊贵身份。 城门的守将听闻,赶忙上前,仔细端详令牌,又打量了阿桂几眼,确认无误后,立刻挥手示意:“打开城门!” 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沉睡巨兽苏醒时的低吟。 阿桂一马当先,带着士兵连夜进城,马蹄踏在石板路上,溅起朵朵火花,一行人直奔夏府而去。 此时的济南城,万籁俱寂,百姓们皆已沉浸在梦乡之中,唯有这一队人马,打破了夜的宁静。 阿桂来到夏府,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手丢给身后的士兵。 他抬眼望去,夏府内一片静谧,许多房间都黑灯瞎火,显然众人都已睡下。 阿桂站在院子里,犹豫再三,终是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向傅恒的房门,抬手敲响了门。 “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夜里格外响亮。 傅恒刚刚躺下,正欲闭眼休憩,便听见了这急促的敲门声。 他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连外衣都顾不上穿,只着中衣便匆匆下床开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傅恒睡眼朦胧,借着微弱的月光,当他看见阿桂风尘仆仆的模样,不禁微愣了片刻。 只见阿桂头发凌乱,满是尘土,脸上也蒙着一层厚厚的灰,胡茬子像是几日未曾打理,肆意疯长,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傅恒脱口而出,“你这是怎么了?像难民!赶紧进来。” 言语间虽带着几分打趣,可眼底的关切却也清晰可见。 阿桂听到这话,紧绷的神经仿若瞬间松懈,双腿一软,竟有些颤抖。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迈进屋内,还未开口,一阵强烈的困意便如潮水般袭来,险些让他站立不稳。 傅恒一直留意着门口的动静。 此刻见状,他眼眸骤缩,不假思索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傅恒手臂迅速探出,稳稳地扶住了阿桂摇摇欲坠的身躯。 他的目光在阿桂身上急切地扫视着,满是焦急与疑惑。 他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你这是脱力之症,你这是做什么了?” 阿桂此时体力早已透支到了极限,连抬手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显得无比艰难,仿佛那手臂有千斤重。 他的目光迷离地扫到傅恒桌上的茶壶,此刻也全然顾不上,什么礼数、文雅做派了。 就像一个在沙漠中濒临渴死的旅人见到了甘霖。 径直伸手猛地抓起茶壶,甚至都没耐心将茶水倒进茶杯,就这么对着壶嘴,“咕咚咕咚”,大口大口地猛灌了起来。 那清冽的茶水顺着他干裂起皮的嘴角淌下,肆意地打湿了他,满是尘土污垢的衣襟,在上面晕染出一片片深色的水渍。 几口茶水下肚,阿桂像是终于缓过劲儿来。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拖着好似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双腿。 艰难地挪动到旁边的椅子旁,“扑通”一声,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椅子上,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阿桂双手撑在膝盖上,上身前倾。 他大口喘着粗气,努力平稳了一下急促紊乱的呼吸,这才缓声道:“这些时日,人不卸甲,马不卸鞍。 我星夜兼程从京城赶回来,是有事情要告诉你。” 他的声音沙哑暗沉,仿若被砂纸打磨过一般,透着无尽的倦意,可其中蕴含的急切却如燃烧的炭火,怎么也掩盖不住。 傅恒紧盯着阿桂,看着他这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便知晓此事非同小可。 他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微微点了点头:“行,那就先说正事,发生何事了?” 阿桂双手在膝盖上反复摩擦,试图以此缓解身体的疲惫。 他上身依旧前倾,努力集中精神,缓声道:“福大人告诉我,令妃娘娘从十二阿哥那里得知消息,皇后准备刺杀皇上。” 傅恒听闻此言,脸上竟没有一丝意外之色,那平静的面容下仿若早已洞悉一切,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波澜不惊。 阿桂瞧在眼里,心中一紧,脱口而出,“不会……已经晚了吧!皇后已经下手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惶,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傅恒,仿佛下一秒就要从他嘴里听到最可怕的答案。 傅恒微微摇头,轻声安抚,“皇上挨了一刀,不过好在身体已经恢复,并无大碍。” 他的声音轻柔平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阿桂紧绷的心弦。 第376章 还有刺杀 阿桂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松了些,可随着两人深入交谈,竟发现这背后的水远比想象中深,他们所说的刺杀可能不止一场。 傅恒的神情瞬间紧绷如弦,他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不自觉地呢喃自语:“难道还有第二场刺杀?”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隐藏在暗处的重重危机。 阿桂神情凝重地点着头,“极有可能,所以我这次又调了一千精兵前来,一共两千,这次务必要护好皇上的周全。” 他的语气坚定决绝,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仿佛在向傅恒宣告,哪怕拼尽一切,也要守护皇上的安全。 傅恒若有所思地在屋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迈得沉稳而缓慢,仿佛在权衡着什么重大决策。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看向阿桂说道:“行了,那你就别回郊外了,就在这府上安心休息。 皇上已经准备明日启程了,明日一早,我亲自带你去见皇上。” 阿桂如释重负地点着头,“好,那你命人给我找几间房,我和兄弟们休息一下。” 他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后的欣慰,终于能有个安稳歇脚的地方,对此时的他来说,无疑是莫大的慰藉。 傅恒二话不说,亲自带着阿桂往客房走去。 一路上,他不时地回头看看阿桂,眼中满是关切,仿佛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又摔倒在地。 来到客房区域,傅恒逐间查看,仔细地打量着每一间屋子的布局、采光和整洁程度。 他精心为阿桂挑选了几间干净、宽敞且通风良好的屋子。 又赶忙安排下人去为这些长途跋涉而来的将士们准备热水、铺床、送吃食。 一切安置妥当后,傅恒才对阿桂说道:“阿桂,你且好生歇息,有什么需求随叫人。” 阿桂感激地拍了拍傅恒的肩膀,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随后各自回房,静待明日的到来。 次日清晨,淡薄的日光仿若丝丝缕缕的金线,透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进膳厅之内,给这宽敞的空间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 膳厅之中,布置得典雅庄重。 乾隆身姿挺拔如苍松,面容冷峻却又透着几分晨起的温和,一只手紧紧牵着萧云。 她的手被乾隆轻轻握住,那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让她心中满是踏实与甜蜜。 乾隆的另一只手臂稳稳地环抱着永琰,小家伙许是昨夜睡得香甜,此刻还在酣睡之中,小脸蛋红扑扑的。 永琰嘟着的小嘴,时不时轻轻蠕动,仿佛在睡梦中也品尝着什么美味,憨态可掬至极。 众人早已按照位次在膳厅内静静候着,见乾隆一行前来,纷纷起身,恭敬行礼。 阿桂本就身姿矫健,此刻更是眼疾手快,瞬间从座位上站起,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撑地,朗声道:“臣见过皇上。” 他身着一袭干练的戎装,甲胄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经过一夜的休息,他脸上还是一脸的倦容,可眼神依旧锐利如鹰,透着对帝王的忠诚与敬重。 乾隆微微颔首,神色平和,轻声说道:“免礼,先用膳。 然后咱们再谈。” 说罢,他牵着萧云不紧不慢地走向那早已摆满珍馐美馔的长桌,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仿若脚下的大地都为之震颤。 行至桌旁,乾隆先是小心翼翼地将永琰,放在一旁特设的软榻上。 还特意从一旁拉过一条绣着五彩祥云的锦被,轻柔地为小家伙掖了掖被角,那动作细致入微,生怕惊扰了永琰的美梦,又担心他着了凉。 长桌上,珍馐罗列,仿若一场视觉的盛宴。 精致的青花瓷盘中,盛着热气腾腾的蟹黄汤包。 那薄如蝉翼的外皮,近乎透明,隐隐透出内里金黄醇厚的汤汁,袅袅热气升腾而起。 在空中勾勒出诱人的香气轨迹,让人看一眼便食欲大增; 还有色泽金黄、外酥里嫩的炸春卷,刚刚出锅不久。 还“嘎吱”作响,咬上一口,唇齿间瞬间弥漫开春日鲜嫩蔬菜的清新香气,仿佛将整个春天都包纳其中; 一盘盘新鲜水灵的时令果蔬,红的似火,绿的如翠,摆放得整整齐齐,宛如一幅精美的静物画作,光是看着,便让人心情愉悦。 乾隆率先走到萧云身旁,轻轻为她拉开那雕花的座椅,待她优雅地坐定后,自己才稳步迈向主位落座。 刚一坐下,他便拿起那双镶嵌着温润玉石的银筷,目光在桌上扫视一圈,最终落在那笼蟹黄汤包上。 他动作娴熟而优雅地夹起一只,微微侧身,轻轻放在萧云面前的碟子里。 同时,他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微笑,柔声道:“云儿,早起喝些热汤,最是暖胃,尝尝这个。” 萧云抬眸,眼中满是感动与甜蜜,恰似一汪盈盈秋水,波光粼粼。 她轻声道:“好。” 说罢,她用纤纤细指拿起小勺,小心翼翼地戳破汤包的外皮。 刹那间,金黄的汤汁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香气四溢,瞬间弥漫在两人之间。 萧云轻轻抿了一口,满足地闭上眼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赞叹道:“弘历,这汤包真鲜美,你也快尝尝。” 乾隆看着萧云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欢喜,嘴角的宠溺笑意更浓,这才拿起筷子,开始不紧不慢地用餐。 用餐过程中,他偶尔会夹起一块鲜嫩无刺的鱼肉,放在自己眼前的碟子里。 然后极其细致地,用筷子剔除那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细刺,再轻轻放入萧云的碗里。 于此同时,永琰似是闻到了饭菜的味道。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瞬间来了精神,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阿玛,都用膳了,你怎么不等我!” 逗得众人一阵欢笑。 随后,乾隆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起身。 他身姿挺拔,每一步都迈得沉稳且坚定,径直向着永琰所在的软榻走去。 来到榻前,乾隆微微俯身,动作轻柔地将仍有些睡眼惺忪的永琰抱入怀中。 永琰下意识地往乾隆怀里蹭了蹭,小手还无意识地揪着乾隆的衣襟。 第377章 实在罕见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抱着永琰重新回到主位坐下。 此时,桌上的一碗热粥正冒着腾腾热气。 乾隆伸手端起,另一只手拿起汤匙,先是轻轻吹了吹,待那粥的热气稍稍散去。 乾隆才将汤匙递到永琰嘴边,轻声哄道:“小十五,吃点儿粥,吃饱了才有力气玩耍。” 阿桂坐在不远处,不经意间抬眸,恰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心中大为震撼,在他印象里,皇上总是高高在上,金口玉言间决断天下大事,这般亲昵温柔地照顾阿哥的模样,实在是罕见。 他才离开短短几日,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不过阿桂到底是久经沙场、深谙分寸之人,那丝震撼转瞬即逝。 他只是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并未多言,继续默默用膳。 不多时,众人陆续用完膳食。 乾隆见永琰吃得差不多了,便轻轻将怀里的孩子放下,转头看向阿桂,神色恢复了平日的威严,开口道:“阿桂,跟朕到傅恒的房间。” 说罢,他率先起身,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 阿桂赶忙放下碗筷,起身快步跟上,傅恒也心领神会,紧随其后,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膳厅门口。 另一边,鄂敏刚结束自己的用餐,正准备起身去巡逻。 他抬眼瞧见尔康正要离开,心念一动,快走几步上前,伸手拽住尔康的衣袖,低声问道:“你知道阿桂什么时候回来的吗?” 尔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拽,弄得微微一愣,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鄂敏,轻轻摇了摇头,如实回道:“不知。” 鄂敏皱了皱眉头,目光中透着几分疑惑,呢喃自语着:“总感觉他们有什么事情……”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 尔康站在一旁,只是淡笑不语,他心中明白,有些事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下,谨慎方能保身。 鄂敏见尔康这般模样,也猜到从他这儿得不到什么答案。 随即松开手,没再多说,整了整衣衫,便继续去巡逻了,只留下尔康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夏府内的一间静谧房间。 乾隆端坐在房间,正中央的主位之上,身姿挺拔如苍松,面容冷峻又透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深邃。 他微微抬手,示意阿桂近前,声音低沉而威严地开口,“说说你归京之后的事吧。” 阿桂身着戎装,听闻圣谕,先是恭敬地抱拳行礼,而后微微挺直脊背,缓缓开口,“臣跟户部已经交接完毕了,此次归京,诸事顺遂,只是……” 说到此处,阿桂微微顿了顿,似是在斟酌用词,随即他神色一肃,将福伦告诉他的话,一五一十地跟乾隆说了一遍。 乾隆静静地听着,神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甚至比昨夜的傅恒,还要淡定几分。 阿桂见状,心中一凛,他深知此次私自调兵一事终究瞒不过皇上。 阿桂当下不再犹豫,“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上身挺直。 他朗声道:“皇上,臣听了福大人的话以后,得知皇后一事恐有变数。 心中担忧皇上安危,私自做主,从兵营又调了一千士兵,请皇上责罚。” 他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忐忑,却又有着军人的果敢与担当,目光坚定地直视乾隆,等待着帝王的裁决。 乾隆闻言,并未立刻作答,而是沉默了须臾。 房间内一时间静谧得落针可闻,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安静。 片刻之后,乾隆微微坐直身子,目光淡淡地扫过阿桂,缓缓开口,“你本就是将军,总管京畿,有调兵之权,一千而已,不算多。 更何况你是担心朕的安危。”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不必跟其他人提起,若有人问,就说奉旨调兵。” 阿桂心头一松,暗自庆幸皇上并未动怒。 他深知这是帝王的宽容与信任,当下连忙磕头谢恩,“臣谢皇上。” 话语中满是感激与忠诚,他微微抬起头,望向乾隆的眼神中闪烁着敬畏与赤。 仿佛在这一刻,他愿为眼前的帝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乾隆微微点头,神色缓和了些许,抬手示意阿桂起身:“起来吧,往后行事依旧要谨慎,莫要辜负朕的信任。” 阿桂应了一声,“是。” 这才缓缓起身,重新站定,与傅恒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乾隆目光扫过阿桂与傅恒,声音沉稳有力,仿若洪钟般在屋内回响,“既然你多带了一千人马前来,那这一千人马就交给傅恒指挥吧。” 阿桂听闻旨意。 他毫不犹豫,上前一步,抱拳行礼,朗声道:“臣遵旨。” 声音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与拖沓,尽显军人的果敢与服从。 傅恒亦是紧随其后,微微躬身,双手抱拳,沉稳应道:“臣遵旨。” 乾隆微微点头,示意二人起身,紧接着,三人围坐于桌前,摊开地图。 就后续行程、沿途安防等诸多事宜,展开了细致入微的商讨。 屋内一时间只闻低语声、纸张翻动声,气氛凝重而专注。时光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已商讨了些许时日。 待诸事议定,乾隆起身,稳步迈出房间,傅恒与阿桂紧随其后相送。 乾隆径直回到自己与萧云的住处,刚踏入房门,便瞧见萧云正临窗而立,阳光洒在她身上,仿若为她镀上了一层柔美的光晕,勾勒出她婀娜多姿的身形。 乾隆轻轻走上前,伸出手,温柔地牵起萧云的手,轻声道:“云儿,我们该启程了。” 萧云回首,嫣然一笑,轻轻点头。 一行人有序地离开夏府,向着码头走去。 一路上,阳光愈发耀眼,洒在青石板路上,泛起粼粼波光。 不多时,便来到了码头。 一艘游船停靠在岸边,船身雕梁画栋。 乾隆先扶着萧云上船,待她站稳后,自己才稳步踏上甲板。 随后,永琰也蹦蹦跳跳地跟了上来,小家伙这些时日与乾隆、萧云相处甚欢,脸蛋红扑扑的,洋溢着童真的快乐。 第378章 可是有事 刚一上船,乾隆便转头看向永琰,神色温和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小十五,你回自己的船舱去,莫要乱跑。” 永琰眨了眨大眼睛,虽心中有些不舍,但想着这些时日与皇阿玛、额娘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倒也不介意。 他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好。” 他便蹦蹦跳跳地朝着自己的船舱跑去,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船舱过道里。 乾隆看着永琰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转而牵起萧云的手,步入船舱内室。 此时的船舱,布置得典雅舒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息。 乾隆与萧云相对而坐,透过雕花窗棂,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 这一趟重新上船,经历诸多波折后,他们的心情,倒是格外有些不同。 船舱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而暧昧的光影,仿若给这一方空间蒙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薄纱。 萧云站在舱中,见乾隆神色略带几分促狭,将永琰赶回船舱。 她心中不禁微微一动,暗自揣测,莫不是京中发生了什么要事,不便让永琰知晓? 这般想着,她莲步轻移,走到乾隆身旁,美目流转,满是关切地轻声问道:“弘历,可是有事?” 乾隆但笑不语,只是深情地凝视着她,眼中的爱意仿若能将人融化。 随后,他轻轻牵起萧云的手,那手指交缠间,传递着丝丝温热。 他带着她,缓缓走向舱内那张精致的床榻之处。 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缓慢,似是带着某种期待,又仿若在故意拉长这暧昧的前奏。 待走到床榻边,乾隆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将萧云轻轻拥入怀中。 他低头,额头抵着萧云的额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轻声呢喃,“没事,只是朕想你了,永琰在,多少有些碍事了。”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坦诚,又藏着成年男子的欲念。 萧云瞬间就明白了乾隆的未尽之言,一抹红晕悄然爬上脸颊。 她抬眸,望向乾隆的眼眸深处,那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还有那炽热燃烧的爱意。 的确,这些时日,因着永琰时刻在旁,二人虽朝夕相处,却总少了几分亲昵。 此刻,独处的氛围愈发浓郁,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流淌。 萧云心中一动,似是被这股爱意驱使,她微微扬起下巴,主动吻上了乾隆的唇。 那一瞬间,时间仿若静止,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她的唇柔软而温热,轻轻触碰着乾隆的唇,带着几分羞涩,又有着义无反顾的果敢。 乾隆感觉到云儿的主动,心中大为欣喜。 他先是一愣,似乎没料到云儿会如此,随即,眼底的惊喜,瞬间化作汹涌的激情。 他微微张开嘴,加深了这个吻,舌尖轻轻撬开萧云的牙关,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尖缠绕嬉戏。 一只手紧紧揽着萧云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另一只手则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她光滑的肌肤,似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萧云被乾隆这般热情的回应,弄得娇躯发软,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乾隆的脖颈。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胸脯随着呼吸起伏不定,心跳声也愈发剧烈,仿若要冲破胸膛。 乾隆感受到萧云的变化,心中的欲火愈发炽热。 他将云儿推倒在锦被之上,自己则侧身躺下,继续与她拥吻,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解开她的衣带,褪去她的衣衫。 萧云娇喘吁吁,双眼迷离,在乾隆的爱抚下,身体渐渐泛起一层粉色的光晕。 她的口中不时发出轻柔的呻吟声,为这静谧的船舱增添了几分旖旎的色彩。 乾隆亦是情难自抑,他的动作愈发大胆,与萧云共赴巫山云雨。 在这温柔乡中,二人沉醉不知归路,仿若世间的一切纷扰都已远去。 唯有彼此的爱意与激情,在这一方小小的船舱内,熊熊燃烧。 船舱之内 紫薇独自坐在床边,身姿落寞,宛如一朵在风雨中凋零的娇花。 她的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河面,思绪却早已飘远,沉浸在被亲人背叛的痛苦深渊之中。 紫薇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手中的帕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帕子早已被她揉得皱巴巴的,恰似她此刻千疮百孔的心。 回想起舅公舅婆的所作所为,他们为了荣华富贵,全然不顾血脉亲情。 紫薇的眼眶就忍不住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每一滴泪,都承载着她的伤心、失望与被亲人背叛后的无助。 尔康轻轻推开舱门,一眼便瞧见了紫薇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 他放轻脚步,缓缓走到紫薇身边坐下,伸出手,轻轻覆盖在紫薇绞着帕子的手上,试图用自己的温暖,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紫薇。” 尔康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带着满满的心疼与关切,“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着。” 他微微侧身,将紫薇轻轻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另一只手轻轻拍着紫薇的胸膛,给予她最坚实的安慰。 紫薇靠在尔康怀里,听到这熟悉而温暖的声音,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而下,打湿了尔康胸前的衣襟。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哭得伤心欲绝,仿佛要把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痛苦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 尔康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哭泣,等紫薇的哭声渐渐小了些。 他才微微松开她,双手扶着紫薇的肩膀,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她的眼睛,深情说道:“紫薇,你听我说。 亲人的背叛,固然让人痛心,但你别忘了,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他的眼神中透着无比的真诚与执着,仿若一道明亮的光,穿透紫薇心中的黑暗。 第379章 忽悠鄂敏 见紫薇情绪稍有缓和,尔康忽然想起他们曾经一起哼唱过的歌谣,那熟悉的旋律、深情的歌词,或许能让紫薇彻底敞开心扉。 于是,他轻轻握住紫薇的手,目光专注地看着她,清了清嗓子,轻声唱了起来,“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当河水不再流 当天地万物化作虚有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 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当太阳不再上升的时候 当地球不再转动 当春夏秋冬不再变换 当花草树木全部凋残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 不能和你分散 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 尔康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此刻,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他对紫薇的深情,借着这歌词。 他向紫薇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仿若在诉说着无论世事如何变幻,他对紫薇的爱都坚如磐石,永不更改。 紫薇泪眼朦胧地望着尔康,抽噎着点了点头。 尔康见她这般,便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继续说道:“而且,皇阿玛那么疼你。 我们还有一众朋友,大家都关心着你,无论何时,你绝不是孤单一人。 那些不值得的人,咱们就当他们是人生路上的一场噩梦。 醒了,就过去了,咱们要往前看,未来还有那么多美好的日子等着我们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一杯热茶,轻轻吹了吹,递到紫薇面前,“来,喝点热茶,暖暖身子,也顺顺心。” 紫薇接过茶杯,手还有些颤抖,她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让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望着尔康,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坚定,轻声说道:“尔康,谢谢你。 我知道了,还有对不起,这次差点连累你。 还要你反过来安慰我。 我不能让这些事一直困扰着我,我要振作起来,以后我不会,再盲目的善良!” 尔康看着紫薇重新振作的模样,欣慰地笑了,再次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这就对了,我的紫薇永远是最坚强的。 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你我夫妻,不分彼此,何须道歉!” 此刻,船舱内虽依旧静谧,但弥漫着的不再是悲伤与低迷。 而是浓浓的温情与希望,仿若那透过窗棂洒下的阳光,照亮了紫薇前行的路。 在缓缓行驶于河道的游船之上,舱外江风呼啸,吹得船帆鼓鼓作响,河水拍打着船身,泛起层层白沫。 傅恒所在的船舱内,烛火摇曳,光影在舱壁上晃荡。 他正坐在案前,全神贯注地翻阅着一本古籍,眉头时而微微皱起。 而此时,鄂敏迈着大步,神色带着几分疑惑与警觉,朝着傅恒的船舱走来。 他身为带兵之人,对周遭环境的变化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 一路走来,那隐藏在暗处的士兵偶尔泄露出的细微气息、不易察觉的动静,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这船舱周围怎会平白无故多了这许多士兵? 而且隐匿得如此巧妙,若不是他多年征战沙场练就的眼力,常人根本难以发觉。 这般想着,鄂敏的心中疑虑更甚,脚步也愈发急促,很快就来到了傅恒舱门前。 他抬手敲门,“咚咚咚”,声音在寂静的廊道里显得格外突兀。 傅恒听到敲门声,手中动作一顿,目光从书页上移开,略作思索,便将书轻轻放下,朗声道:“进来。” 声音沉稳,听不出丝毫波澜。 鄂敏推开门,大步跨进舱内,先是目光快速扫了一圈,确认无异常后,才望向傅恒,抱拳道:“傅大人,这船舱周围哪来的这么多士兵啊? 都是阿桂的兵吗?发生何事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探寻,话语急切,显然迫切想要知晓缘由。 傅恒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不过转瞬即逝,快得让人几乎捕捉不到。 他微微侧身,走到一旁的茶几边,拿起茶壶,不紧不慢地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鄂敏。 这才开口说道:“鄂将军,你也知道,上一次咱们护卫不力。 竟让歹人有了可乘之机,害得皇上受伤,这可是咱们的失职。” 说到此处,傅恒的声音微微低沉,脸上浮现出一抹自责与懊悔,仿佛仍对之前的事心有余悸。 鄂敏听到这话,神色也随之凝重起来,微微点头,想起皇上受伤时的惊险场景,心中不禁一紧。 傅恒见他有所动容,继续说道:“这一次在船上,水路不比陆路,情况更为复杂,保不准又有什么暗藏的危险。 咱们肩负护卫皇上安危之重任,自然要万事小心,多布置些兵力,以防万一。 这些士兵,都是经过精挑细选,训练有素,只为确保皇上此次行程无虞。” 鄂敏接过傅恒递来的茶,却并未急着喝,而是握在手中,低头沉思片刻。 傅恒所言的确在理,皇上安危事关重大,如今看来,多些防备也不为过。 这般想着,鄂敏抬起头,脸上的疑虑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认同与释然,他开口说道:“傅大人所言极是。 有你这般精心安排,皇上此次出行定能安然无恙。” 说罢,他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仿佛借此表明自己的心志。 傅恒看着鄂敏被自己说服,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沉稳、严肃的神情。 他微微点头道:“你能理解就好,咱们各司其职,定要护得皇上周全。” 鄂敏放下茶杯,再次抱拳行礼,“傅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大步走出船舱,脚步轻快,已然没了来时的疑虑。 而傅恒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片刻后,重新坐回案前,继续翻阅起书籍来。 倒不是他不想跟鄂敏直言,当前局势的危急。 实在是鄂敏这人,平日里虽是忠心耿耿,可脑子着实不够用,性子又直。 万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那他们精心布局多日的计划,可就全毁了。 这一回,他们已然做好了瓮中捉鳖的准备,每一步棋都下得小心翼翼,就等着那隐藏在暗处的敌人,露出马脚。 第380章 岸边护卫 船舱外,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傅恒早已暗中调遣了大量精兵,巧妙地隐匿在各个关键位置。 他们身着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气息敛得极低。 仿佛只是这江上的一缕清风、一片暗影。 这些将士们眼神冷峻,手中的利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时刻准备着给敌人致命一击。 阿桂并未上船,此时正带领着一众将士,威风凛凛地驻守在江边。 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江上,乾隆所乘坐的船只,那眼神中的坚毅与决绝,仿佛只要有他在,任何危险都无法靠近。 “兄弟们,此次护卫皇上安危,责任重于泰山!” 阿桂高声喝道,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江畔,“我们虽不在皇上身边,但我们的眼睛要时刻盯着画舫,不得有半点松懈!” 他一边说着,一边来回踱步,目光扫过每一位将士,眼中满是信任与期许。 众将士齐声应和,“遵命,将军!” 他们身姿矫健,迅速散开,各自寻得隐蔽之处。 或潜伏于江边的芦苇丛中,那高高的芦苇仿若天然的屏障,将他们的身形完全遮蔽; 或藏身于巨石之后,只露出一双双警惕的眼睛,紧紧盯着江面的动静。 他们深知,此刻自己肩负的使命无比重大。 江上的风渐渐大了起来,吹得船帆猎猎作响,河水也不安分地泛起层层波涛。 画舫内,傅恒依旧在默默筹划,他心中清楚。 有那些精锐将士,在岸边严防死守,又有自己在船上精心布局,内外呼应,此次行程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坤宁宫 一片静谧,烛火摇曳,光影在殿壁上晃荡,仿若鬼魅起舞。 皇后身着华服,妆容精致,却难掩眉眼间的一抹疲惫与忧虑。 她静静地坐在那张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椅子上。 她手中轻轻翻着佛经,每一页的翻动都悄无声息,似是怕惊扰了这殿内的宁静,又仿若在借此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 可她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她此刻的不平静,她分明是在等着什么。 没过多久,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容嬷嬷矮小的身影,匆匆忙忙地从外面小跑着而来。 她一路跑得气喘吁吁,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水浸湿,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一进殿门,她便赶忙停下脚步,屈膝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急切,“皇后娘娘,老奴回来了。” 皇后闻声,手中的动作瞬间停滞,她猛地抬起头,目光急切地望向容嬷嬷,迫不及待地问道:“可查到些什么?” 容嬷嬷微微低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缓缓摇了摇头,“皇后娘娘,奴婢已经再三查证过了,此事真的是一场意外。” 皇后听着容嬷嬷的汇报,眉头紧锁,脸上的失望之色愈发明显。 她对这种结果显然并不满意,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轻轻敲击,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许久,她才轻声开口,喃喃自语道:“如果真的是人为,那此人会是谁? 竟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她的声音很轻,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眼神中透着一丝不甘与疑惑。 容嬷嬷见状,微微向前迈了一步,轻声劝慰道:“娘娘,您也别太费神了,眼下证据确凿,看来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您身子金贵,莫要为了这事伤了心神。” 她的眼神关切地望着皇后,满是心疼与忠诚。 皇后微微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似是接受了这个现实:“罢了,看来也只能如此。” 可她眼中仍有一抹疑虑挥之不去,她知道,这看似平静的后宫,实则暗潮汹涌。 谁又能真的确定,这场意外背后,没有隐藏着更深的阴谋呢? 但此刻,她也不得不暂且相信容嬷嬷的查证,将满心的疑惑深埋心底。 夜幕笼罩着悠悠河面,墨色的夜空繁星闪烁,似在窥视着人间的一举一动。 游船在水波的轻推下,微微晃动,船身与河水碰撞,发出轻柔的“哗哗”声,为这寂静的夜添了几分静谧的韵律。 永琰所住的船舱内,烛火明明暗暗地跳跃着,映照着他那张稚气未脱却满是思索神情的小脸。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双眼圆睁,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永琰悄悄起身,轻轻推开舱门。 江风扑面而来,带着丝丝凉意,吹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 他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小心翼翼地沿着船板,朝着傅恒所在的船只走去。 月光如水,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若一个孤独的探索者。 不多时,永琰来到傅恒的舱门前,他抬手轻轻敲门,“咚咚咚”,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格外清晰。 傅恒正在舱内就着昏黄的烛光研读兵书。 听到敲门声,微微皱眉。 他以为是下属有要事禀报,随口应了一句,“进来。” 永琰推开门,探进小脑袋,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脆生生地喊道:“六叔,我有些睡不着,你给我讲些故事呗。”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仿佛藏着无数的小星星。 傅恒放下手中的兵书,抬头看向永琰,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如何不知这十五阿哥是听故事听上瘾了。 他略作思索,想到皇上此刻或许正在忙。 他便开口问道:“那小少爷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永琰歪着头,小手挠了挠脸颊,一脸天真无邪地说:“我不挑,都可以。” 那憨态可掬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傅恒看着他,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那你告诉我,皇上以前都给你讲什么样的故事?” 他深知乾隆对子嗣的教育极为重视,此刻也想从永琰的回答中探寻一二。 永琰记忆力一向极好,一听这话,眼睛更亮了,挺直了小胸脯,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地说道:“阿玛给我讲过,李世民,赵匡胤,刘恒,还有刘彻,朱元璋等,都是一些帝王的故事。” 他的声音清脆稚嫩,却透着对那些故事的喜爱与熟悉。 第381章 师命难违 傅恒一听,心中便明白了乾隆的用意。 皇上这是已经开始在潜移默化地教导 十五阿哥为君之道了。 通过讲述历代帝王的兴衰荣辱,让他汲取经验,领悟治国理政的精髓。 傅恒不禁暗暗佩服乾隆的远见卓识,同时,自己也在慎重斟酌着该给十五阿哥讲什么样的故事。 他的目光在船舱内扫视一圈。 最后落在墙上挂着的一幅地图上,脑海中渐渐有了主意,既要有趣味吸引十五阿哥,又要蕴含深意启迪心智,可不能随意敷衍。 傅恒站起身来,走到墙边,轻轻取下那幅地图,在桌上缓缓摊开,招呼永琰过来,“小少爷,您瞧这儿。” 永琰满心好奇,蹦蹦跳跳地凑到近前,小脑袋努力地往上伸,想要看清地图上,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和密密麻麻的标注。 “今日我便给你讲一个关于山川河流的故事。” 傅恒手指轻点在地图上一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在咱们大清的疆土之南,有一片神秘而美丽的地方,那里高山巍峨,名为十万大山。 山间云雾缭绕,仿若仙境一般。 每到清晨,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山林间,那些露珠便闪烁着五彩光芒,如同细碎的宝石。” 永琰听得眼睛睁得大大的,小嘴微张,仿佛已经置身于那如梦如幻的十万大山之中。 “山里有许多奇妙的生灵,有一种飞鸟,羽毛绚丽多彩,啼叫起来清脆悦耳,当地的百姓都说,那是山神的信使。 它们翱翔在山谷之间,时而俯冲向清澈见底的溪流,捕捉鲜美的鱼虾。” 傅恒一边说着,一边模仿着飞鸟的姿态,逗得永琰咯咯直笑。 “顺着溪流往下走,便会汇入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河,河水滔滔,滋养着两岸肥沃的土地。 河边的村落星罗棋布,居住着勤劳善良的百姓。 他们依水而居,以捕鱼、耕种为生。 小少爷,您可知他们是如何捕鱼的?” 傅恒笑着看向永琰,眼中满是引导之意。 永琰眨眨眼睛,兴奋地摇着头,急切地说道:“六叔,我不知道,您快讲。” 傅恒微微点头,继续说道:“他们用一种特制的竹篓,篓口窄小,篓身细长。 渔夫们撑着轻巧的小船,将竹篓放置在河中,篓里放上些鱼儿爱吃的诱饵。 不一会儿,贪吃的鱼儿就会顺着篓口钻进去,可就再也出不来啦。 等到收篓的时候,满满的都是活蹦乱跳的鲜鱼,那场景好不热闹。” 永琰双手托腮,听得入神,不禁问道:“六叔,那河里除了鱼,还有别的好玩的吗?” 傅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卖了个关子,“这河水里啊,还藏着一种神奇的石头,平日里在水底看不真切。 可每到月圆之夜,月光洒在河面上,那石头就会发出淡淡的蓝光,如同夜空中的星星掉进了水里。 当地的孩子最喜欢在这个时候,跳进水里,去寻找那些发光的石头,据说找到的人,这一年都会有好运相伴呢。” 永琰的眼中满是向往,拉着傅恒的衣袖说道:“六叔,我也想去那儿找石头,听起来太有趣了。” 傅恒轻轻拍了拍永琰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少爷,这山川河流间藏着无数的奥秘与乐趣。 咱们大清广袤无垠,每一寸土地都有着独特的魅力,孕育着不同的百姓。 他们用自己的智慧和勤劳,创造出多彩的生活。 你日后若有机会巡游四方,可要好好去感受一番。” 永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缠着傅恒问了许多关于那片土地的问题,傅恒都一一耐心解答。 直到永琰困意来袭,眼皮开始打架,才恋恋不舍地回了自己的船舱。 傅恒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他嘴角泛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希望今夜的故事,能在这十五阿哥心中种下一颗向往山川、心系百姓的种子。 晨曦的微光仿若一层薄纱,透过雕花窗棂,悄然洒落在游船的船舱之上,细碎的光影在舱内的地板上交织、摇曳,似是唤醒众人的温柔使者。 不多时,舱外的过道便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那些随行的护卫们已然陆续起身,开始为新的一天忙碌筹备,寂静的清晨渐渐有了人气。 膳厅之中,精致的膳桌上早早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佳肴。 青花瓷碟里盛着的水晶虾饺,颗颗饱满,薄透的外皮隐隐透出粉嫩的虾肉,在晨光下仿若剔透的玉珠; 蒸笼里的蟹黄汤包,饱满鼓胀,轻轻一戳,金黄的汤汁便似要破皮而出,鲜香四溢; 还有那一盘盘切得薄如蝉翼的火腿,纹理细腻,色泽诱人,搭配着鲜嫩的时蔬,翠红相间,令人垂涎。 此时,大部分人都已陆陆续续起身,来到膳厅,准备享用这丰盛的早膳。 可唯有昨夜的萧云,似乎是累极了,她的船舱内依旧安静如初,毫无动静,看样子还沉醉在梦乡之中。 而乾隆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他侧卧在床榻之上,一手支着头,目光始终停留在身旁熟睡的云儿脸上,眼神里满是宠溺与柔情。 云儿的睡颜仿若一幅静谧的画。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脸颊泛着微微的红晕,几缕发丝散落枕边,更添几分妩媚。 乾隆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舍不得挪动分毫,仿佛世间万物,在这一刻都失去了吸引力,满心满眼只有她。 直到永琰的声音从船舱外传来,“阿玛,额娘,该用膳了。” 那声音清脆响亮,打破了舱内的宁静,也惊扰了床上相拥的二人。 乾隆眉头微微皱了皱,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应了句,“知道了,你先去膳厅等着吧。” 声音里带着几分晨起的慵懒,还有被打扰的嗔怪。 永琰站在舱外,自然听出了乾隆语气中的情绪。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腹诽:这可真是,谁让是六叔叫他来的呢? 如今自己已然拜了六叔为先生,师命难违,不得不听从。 想着,他撇了撇嘴,转身朝着膳厅走去。 第382章 岱庙之行 船舱内,乾隆见云儿似有转醒之意,立刻轻轻起身,俯身温柔地在她耳边低语,“云儿,你要是没睡好,咱们就再休息一会,不急。” 萧云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瞪了他一眼,嗔怪道:“我睡没睡好,你不知道吗? 昨夜咱们两个什么时候,才休息的,你心里没数?你倒好,这会精神了。” 话语里虽有责怪,可眼神里却满是夫妻间的亲昵。 乾隆见此,连忙赔着不是,脸上堆满讨好的笑,“是朕不好,累着云儿了,那朕为云儿穿衣服,算是赔罪。” 说罢,乾隆当真起身,取过一旁衣架上挂着的罗裙,轻轻抖开。 那裙子是用上等的绸缎制成,绣着繁复精美的暗纹,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小心翼翼地将裙子为萧云套上,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肌肤,惹得萧云脸颊微微一红。 接着,又拿起梳子,为她梳理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动作轻柔缓慢。 萧云则享受着乾隆的,这份贴心服务。 她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偶尔抬眸,从铜镜里看着身后专注的乾隆,眼中满是幸福与满足。 待洗漱更衣完毕,乾隆轻轻牵起萧云的手,二人相携着走出船舱,朝着善厅走去。 踏入膳厅,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乾隆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平身,随后牵着萧云走到主位坐下。 桌上的美食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乾隆先是拿起筷子,夹了一只晶莹剔透的虾饺,放在萧云面前的碟子里,柔声道:“云儿,尝尝这个,早起吃点清淡的,养胃。” 萧云微笑着点头,拿起筷子轻轻咬了一口,虾肉的鲜美瞬间在舌尖散开,她满足地眯了眯眼。 乾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才又自顾自地夹起一片火腿,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厅内众人见他们这般恩爱模样,皆低头浅笑,默默用膳。 一时间,膳厅内唯有餐具碰撞的轻微声响,和偶尔传来的低声交谈,气氛温馨而融洽。 乾隆负手而立,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一旁的紫薇。 只见她面色略显苍白,平日里灵动的双眸此刻也黯淡了几分 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仿若枝头被霜打过的花朵。 乾隆心中不由微微一紧,眉心轻蹙,随即开口,声音平和却又带着几分关切,“傅恒,咱们这船,快到泰安了吧?” 傅恒一直候在侧旁,闻言忙上前一步,身姿挺拔,恭敬地拱手答道:“回皇上,快了,依这船行的速度,不出半个时辰便能抵达泰安。” 乾隆思索了片刻,而后提议道:“既如此,到泰安之后,将船靠岸,咱们去岱庙祭拜一下吧。” 话音刚落,永琰那稚嫩却充满好奇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只见他迈着还显稚嫩的小短腿,几步跑到乾隆跟前,仰着小脸,眼睛睁得溜圆:“阿玛,岱庙是什么庙呀? 供奉的是哪座大神啊?” 乾隆并未直接作答,嘴角反而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转向傅恒,带着几分期许:“傅恒,既然你已然收了永琰为弟子,这传道解惑之事,可就责无旁贷了。 不妨就给永琰,讲讲这岱庙的来历和供奉的神仙吧。” 傅恒领命,神色一肃,微微侧身面向永琰。 他先是温和地摸了摸永琰的头,似是在整理思绪,而后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有力,“小少爷,这岱庙可不一般。 它坐落于泰山脚下,是历代帝王举行封禅大典和祭祀泰山神的地方。 其历史源远流长,可追溯至秦汉时期。 古人敬畏天地山川,认为泰山乃群山之首,是沟通天地的神山。 泰山神便掌管着人间的生死、贵贱、祸福,庇佑着天下苍生。 所以,上至帝王将相,下至黎民百姓,无不对泰山神尊崇有加,纷纷前来岱庙祭拜祈福。 岁月悠悠,岱庙历经多次修缮扩建,如今规模宏大,殿宇巍峨,里面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承载着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 傅恒边说边用手比划着,眼神中透着对这古老庙宇的敬仰 仿佛已置身于那庄严肃穆的岱庙之中,亲眼目睹着往昔的盛况。 永琰听得入神,小脑袋随着傅恒的讲述不住地点着,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向往的光芒。 紫薇静静地站在一旁,聪慧如她,心中已然明晰。 此次出行,本就没有安排泰安这一行程,定是皇阿玛见她心情不好,特意吩咐停船,想要借这岱庙之行让她散散心。 想到这儿,紫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昨夜因他人带来的阴霾似乎也消散了些许。 她不禁想起尔康曾劝慰她的话:“往事随风不可回味,不必为不值得的人,伤心难过。” 是啊,那些过往的烦恼,就如同这江上的薄雾,终会被风吹散,又何苦一直郁结于心呢? 紫薇微微抬起头,深吸一口这带着水汽的清新空气,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此时,船身微微一晃,船头已渐渐调转方向,向着泰安的岸边驶去,一场岱庙之行即将拉开帷幕。 仿若带着治愈人心的力量,为这一行人注入新的生机。 乾隆心情畅快,便携着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款步走出船舱,来到了游船的甲板之上。 此时正值清晨,日光倾洒,给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二人刚一现身,微风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轻柔地撩动着他们的衣角。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放眼望去,只见那一川河水浩浩荡荡,奔腾不息。 河水像是一条被惊扰的巨龙,裹挟着无尽的力量汹涌向前。 水面波光粼粼,每一道细碎的波光都是太阳洒下的金鳞,闪烁跳跃,耀人眼目。 靠近船头的位置,河水被船体劈开,白色的浪花层层翻涌,像是一群欢腾雀跃的精灵,你追我赶地向船尾奔去。 它们相互撞击、破碎,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与呼呼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一曲激昂的自然乐章。 稍远一些,水流看似平缓了些,却依旧暗流涌动。 在阳光的穿透下,能清晰地瞧见河水中悬浮的泥沙。 它们随着水流打着旋儿,如同神秘的舞者,演绎着一场无声的水中芭蕾。 第383章 众人作诗 再往远处眺望,宽阔的河面在视野尽头与天际相融。 水天相接之处,晨雾还未完全散去,给这天地间的巨画,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如梦如幻。 河面上偶有几叶扁舟,如同沧海一粟,在这滚滚波涛中艰难却顽强地前行。 渔人奋力摇桨的身影渺小而坚毅,为这壮阔的画面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乾隆凝视着这波澜壮阔的河水,心中诗意如泉涌,不禁松开萧云的手,向前迈出几步。 他负手而立,清了清嗓子,声情并茂地吟诵起来,“看这滔滔江河,雄浑之势令人惊叹! 恰似银龙舞九天,波光闪耀醉尘寰。 泥沙共舞乾坤转,浪花飞溅日月寒。 舟行其上知坚毅,水奔东方不复还。 此水润泽华夏地,千古功绩耀世间。” 他一边吟诗,一边微微挥动着手臂,配合着诗句的韵律节奏。 仿佛他自己也化作了这河水中的一部分,与天地、与流水共同呼吸、律动。 那豪迈的嗓音在江面上悠悠回荡,引得船上众人纷纷驻足聆听,惊叹不已。 萧云站在一旁,满目倾慕地看着乾隆,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为他这才情与豪情所折服。 待乾隆吟罢,萧云轻轻走上前,牵起他的手,笑语盈盈,“弘历这诗作,将这河水的壮美与神韵展现得淋漓尽致。” 乾隆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得意与宠溺,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有云儿在旁,朕自是灵感不断。” 说罢,二人相视而笑,继续凭栏欣赏这滔滔河水,沉醉在这无边的美景之中。 乾隆刚刚吟罢那首赞美河水的磅礴诗作,豪迈的嗓音还在江面上悠悠回。 引得周围的侍卫们,纷纷投来惊叹与敬仰的目光。 众人皆沉醉于皇上的才情与这江河的雄浑壮阔之中。 恰在此时,紫薇和尔康手牵着手,款步从船舱的另一侧走来。 他们二人相依相偎,本就似一对神仙眷侣,此刻现身甲板,更为这江上景致增添了几分浪漫与柔情。 刚踏上甲板,紫薇便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残留的诗意,她轻轻拉了拉尔康的手,示意他安静聆听。 尔康会意,微微颔首,二人悄然靠近,恰好听到乾隆,那最后几句余韵悠长的吟诵。 尔康本就饱读诗书,才思敏捷,又值此良辰美景,心中的诗意瞬间被点燃,当即来了兴致。 他松开紫薇的手,向前迈出一步,与乾隆并肩而立,目光深邃地望向那滚滚东去的江河。 此时的河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显得波光粼粼,每一道波光都像是江河敞开的怀抱,迎接众人的凝视。 靠近船头的地方,白色的浪花依旧欢腾跳跃,似是在为即将奏响的诗篇欢呼喝彩。 尔康微微仰头,深吸一口带着水汽的清新空气,稍稍整理思绪,便开口吟道:“观此江河浩汤汤,晨曦披洒耀荣光。 浪尖白练腾空舞,波底金沙逐流忙。 扁舟一叶凌沧海,渔人号子震八方。 山川灵秀钟于此,盛世豪情共水长。” 他的声音清朗有力,如同这江河的涛声,雄浑中透着激昂,随着江风飘散开来,引得周围人再次侧目。 吟罢,尔康微微侧身,向乾隆拱手行礼,谦逊道:“阿玛佳作在前,儿臣不过是班门弄斧,聊以助兴罢了。” 乾隆见状,龙颜大悦,爽朗地大笑起来,“尔康,你这首诗亦是别有一番风味。 将这江河的灵动与豪迈展现得恰到好处,何来班门弄斧之说? 今日你二人能与朕一同赏此美景,共赋诗篇,实乃快事! 紫薇,你也来一首?” 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奔腾不息的江水,眼中闪烁着与河水同样灵动的光芒。 乾隆的声音传入耳中。 紫薇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轻声道:“阿玛既如此厚爱,那我便献丑,略表对这江河美景的赞叹。” 说罢,她莲步轻移,款步走到船头,与乾隆、尔康并肩而立,身姿纤细却挺直,仿佛要与这天地间的壮阔融为一体。 此时,阳光愈发炽烈,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江面上。 将河水染成了一片璀璨的金色,每一道涟漪都像是用金丝勾勒而成,闪烁着梦幻般的光泽。 靠近船头的浪花愈发汹涌,不断地拍打着船身,发出有节奏的“啪啪”声,似是在为紫薇即将奏响的诗篇打着节拍。 紫薇微微仰头,双眸轻闭,似是在与江河低语,汲取着它的灵感。 片刻之后,她睁开双眼,目光澄澈而坚定,樱唇轻启,吟诵道:“浩浩江河映日长,金波潋滟谱华章。 浪淘千古英雄泪,水载万世民生光。 舟楫往来通商贸,渔家灯火耀寒江。 山川胜景收眼底,诗意豪情满大江。”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却又字字清晰,如同这江面上空的飞鸟清鸣,穿透江风,直抵人心。 吟罢,紫薇再次欠身行礼,脸上带着些许羞涩,“还望阿玛不要见笑。” 乾隆龙颜大悦,眼中满是赞赏,“紫薇,你这首诗不仅描绘出江河的壮美,更融入了历史与民生,实在是妙啊! 朕的女儿,果然才情出众。” 尔康亦是满脸笑意,走到紫薇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紫薇,你这首诗意境深远,我都自愧不如了。” 紫薇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看了尔康一眼,“你就会哄我。” 众人见状,纷纷发出会心的笑声。 乾隆、紫薇与尔康刚刚以诗抒怀,尽展才情,那豪迈、婉约又兼具历史底蕴的诗句犹在空气中回荡。 引得周围的侍从们不住点头赞叹,沉醉在这浓厚的诗意氛围之中。 萧云站在一旁,瞧着众人你来我往地吟诗,眼中渐渐燃起兴奋的火花。 她先是扯了扯乾隆的衣袖,见乾隆转过头来,便嘟着嘴,一脸娇嗔地嚷嚷道:“弘历,我也要做。 你看他们一个个都吟得那么起劲儿,我可不能落下。”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满是宠溺,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好,朕便等着听云儿的佳作。” 萧云得了许可,立刻来了精神,松开乾隆的衣袖,小步跑到船头。 此时,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将江面照得亮如白昼。 第384章 云儿作诗 江水在日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仿若一面巨大的、破碎的镜子,每一块碎片都闪耀着刺目的光芒。 靠近船头的地方,江水被船身劈开,白色的浪花层层叠叠,此起彼伏地跳跃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似是一群调皮的孩童在欢闹。 远处,江面上偶有几艘小船悠悠飘荡,船家撑篙的身影在波光中时隐时现,为这壮阔的画面添了几分悠然的烟火气。 萧云双手叉腰,昂首挺胸,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 可还没等开口,就被一阵江风呛得咳嗽了几声,引得众人一阵轻笑。 她也不恼,白了众人一眼,重新振作起来,大声吟诵道:“哎呀呀,这江啊真是长,太阳一照闪金光。 浪花蹦得三尺高,小船晃悠像摇床。 鱼儿水里游得欢,好像跟我捉迷藏。 看了半天我直乐,这景咋就这么棒!” 这诗一念完,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乾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一边用手帕擦着眼角,一边摇头笑道:“云儿啊,你这诗…… 可真是别具一格,直白得有趣,倒把这江上的景致说得活灵活现。” 紫薇也忍不住掩面而笑,走上前来,拉着萧云的手说道:“云云,你这首诗通俗易懂,读来朗朗上口。 虽不似我们那般讲究格律,却别有一番风味,让这江上的气氛更加欢快了。” 尔康亦是强忍着笑意,拱手道:“你这诗,以质朴之语,道真心之感,实是让人开怀。” 萧云听着众人的夸赞,心里乐开了花,下巴微微扬起,得意地说:“那当然,我就说我也能作诗。 这江上美景,我看在眼里,自然要说出来给大家乐一乐。” 说罢,她又蹦蹦跳跳地回到乾隆身边,挽着乾隆的胳膊,与众人一同继续赏起江景来。 乾隆回味着萧云方才那首直白质朴、充满童趣的诗作,思绪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悠悠地飘回到往昔的悠悠岁月之中。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温柔与怀念,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同样率真随性的萧云。 那时的她,作诗便是这般毫无拘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全然不顾诗词的格律与套路。 就如那首曾让他忍俊不禁的,“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 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 看似简单直白,却又将生活的一个小片段描绘得活灵活现,满是烟火气,那股子天真烂漫劲儿,实实在在是云儿独有的风格。 乾隆从回忆中抽身而出,目光再次落在萧云身上。 此刻的她,正笑眼盈盈地与紫薇等人交谈着,眼神里透着关切。 乾隆心中知晓,紫薇近日心情不佳,云儿定是也瞧出来了,她方才作诗引得大家欢笑,想必也是存了让紫薇宽心的念头。 这般善解人意,又古灵精怪的她,愈发让乾隆觉得可爱。 于是,乾隆笑着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云儿,不如你再来一首,让大伙今日在这江上,尽情畅怀一番。” 萧云闻声转过头来,对上乾隆那满是鼓励的目光,又瞥见紫薇脸上虽带着笑,眼底却仍有一抹淡淡的阴霾,心下便有了主意。 她爽快地应道:“好呀,那我再给你们来一首。” 说罢,萧云轻盈地走到船头。 阳光如同细碎的金子,铺满了整个江面,随着江水的流动,闪烁跳跃,晃得人眼睛生疼。 靠近船头的浪花依旧欢腾,“哗啦哗啦”地拍打着船身,似是在为萧云加油鼓劲。 远处,几艘渔船悠悠地飘荡着,偶尔传来渔人悠长的吆喝声,为这壮阔的江景添了几分悠然闲适。 萧云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头,佯装沉思,实则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在脑海里搜罗着有趣的词句。 片刻后,她眼睛一亮,清了清嗓子,大声吟诵道:“江上有个船,船里都是欢。 紫薇别烦恼,快乐很简单。 看那江鱼跳,听这风儿喊。 忧愁全抛掉,美景留心间。” 这诗一念完,众人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爆发出一阵更为响亮的笑声。 乾隆笑得直拍大腿,连连点头:“云儿,你这首诗越发长进了,既应景,又贴心,妙啊!” 紫薇也被逗得前仰后合,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走上前来拉住萧云的手说道:“云云 你可真是个活宝,听了你的诗,我这心里头一下子就敞亮多了。” 尔康亦是跟着笑道:“你这首诗,直白易懂,却饱含真情,实在是让人心情愉悦。” 萧云看着众人开怀的模样,心里别提多得意了,“怎么样,我厉害吧!” 乾隆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眼中满是爱意:“厉害,朕的云儿最厉害了。” 说罢,众人又一同沉浸在这欢快的氛围与壮阔的江景之中,笑声伴随着江涛声,久久回荡在江面上。 乾隆负手而立,凝视着那滚滚东去、滔滔不绝的江水,只觉胸臆间豪情激荡,诗意与才情仿若要随着这江水一同奔涌而出。 片刻,他转过身来,眼中闪烁着兴致勃勃的光芒,面向众人提议道:“尔康,这江上风光旖旎,咱们文思泉涌,不如咱们再对几个对子如何?” 尔康一直候在一旁,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听闻乾隆此言,他微微拱手,脸上带着谦逊的笑意,恭敬地回应道:“阿玛既有此兴致,我等自当作陪,愿与阿玛一同切磋,共赏这江上雅趣。” 萧云在一旁早就按捺不住了,她一下子蹦到乾隆面前,双手拉着乾隆的胳膊,使劲摇晃,眼中满是期待与兴奋,嚷嚷道:“弘历,那你快出题,我也要玩,可不许落下我。” 乾隆低头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满是宠溺,笑着点了点头。 随即,乾隆目光重新投向江水,略作思索,便以这眼前磅礴的江水为题,出了上联:“江水滔滔,奔涌千年归大海。” 此联一出,众人皆微微颔首,暗自思索对仗之法。 第385章 再出一题 尔康率先反应过来,他微微仰头,目光深邃,稍作沉吟后,恭敬地对上了下联:“山川莽莽,绵延万里起宏图。” 尔康这一下联,对仗工整,意境开阔,既与上联的江水形成呼应。 又将山川大地的雄浑气魄展现无遗,引得周围侍从纷纷投来钦佩的目光。 紫薇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水,她聪慧过人,心中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见尔康对完,便莲步轻移,轻声吟道:“江波熠熠,闪耀万芒映碧霄。” 紫薇的下联用词精巧,“熠熠”对“滔滔”,“万芒”对“千年”,同样描绘出江水在日光下的璀璨景象,且将视野从江面拓展至高空,与上联相得益彰,尽显才情。 轮到萧云时,她皱着眉头,故作深沉地冥思苦想,眼睛滴溜溜地转,还时不时偷瞄一眼其他人,那模样煞是可爱。 突然,她眼睛一亮,挺直了腰板,大声喊道:“江鱼跳跳,游来游去为哪般?” 这一联一出,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哄堂大笑。 乾隆笑得前仰后合,手指着萧云,边笑边说:“云儿啊,你这对子…… 倒真是别具一格,虽说对仗不似他们那般严谨。 可这直白的问法,倒把江里鱼儿的憨态问了出来,有趣,有趣!” 尔康也忍俊不禁,拱手笑道:“这联,以质朴之语,问出天真之惑,实是让人开怀。” 紫薇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拉着萧云的手说道:“云云,你可太逗了,这对子一出来,什么烦恼都没了。” 萧云看着众人笑得如此开心,自己也跟着乐了,下巴微微扬起,得意地说:“我就说我能行,怎么样,我也让大家乐一乐了!” 乾隆夸赞着,“你一直都是,朕的开心果!” 萧云显然是玩得上了瘾,双眸亮晶晶的,满是兴奋与期待,“弘历,快,再出一题,我还没玩够呢!”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满是宠溺 他仰头望向那辽阔无垠、水天相接的江面。 乾隆略一沉思,再次开口,声音洪亮而富有韵味,“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岁月更迭,尽显历史沧桑。” 此联一出,仿若一阵雄浑的钟鸣在众人耳畔响起,大气磅礴之感扑面而来,其中蕴含的哲理更是引人深思。 尔康站在一旁,身姿挺拔如松,神色一贯的沉稳谦逊。 听到这上联,他微微皱眉,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江面,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江面上,波涛汹涌,浪花层层翻涌,恰似他此刻翻涌的思绪。 片刻之后,尔康微微拱手,朗声道:“高山仰止,才知贤圣遗风; 春秋递嬗,方悟人生真谛。” 虽说勉强对上,对仗也算工整,但与乾隆那上联相较,气势上仍略显逊色。 尔康自己心中也有数,神色间带着些许遗憾。 紫薇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始终追随着奔腾不息的江水。 听到尔康对完,紫薇莲步轻移,轻声吟道:“碧空如洗,始见苍穹浩渺; 星辰变换,深谙宇宙无穷。”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却字字清晰,恰似这江面上空的飞鸟清鸣,穿透江风,直抵人心。 紫薇这一下联,用词精巧,对仗工整,意境与上联完美契合,尽显其聪慧才情,引得众人纷纷点头称赞。 轮到萧云了,她歪着头,眼睛滴溜溜地转,双手背在身后,在船头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念有词,模样煞是可爱。 突然,她停下脚步,眼睛一亮,挺直了腰板,大声喊道:“糖果满盒,才知甜蜜滋味; 童心未泯,方觉快乐无穷。” 这一联一出,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乾隆笑得直拍大腿,眼中满是笑意与疼爱,“云儿啊,你这对子…… 虽说在格律对仗上远不及紫薇与尔康。 可这股子童趣,倒把生活里的简单快乐展现得淋漓尽致,实在是妙啊!” 尔康也忍俊不禁,拱手笑道:“这联,以纯真之语,道生活之趣,让人开怀之余,也心生向往。” 紫薇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拉着萧云的手说道:“云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萧云看着众人笑得前仰后合,自己也跟着乐了,得意地扬起下巴,双手叉腰:“大家开心就好!” 说罢,众人又一同沉醉在这对对子的趣味与壮阔的江景之中 江风呼啸,欢声笑语与滔滔江水之声交织在一起,久久不散,仿佛时间都为这美好的瞬间而停驻。 仿佛时间都为这诗意的相聚而停驻。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宛如白驹过隙,匆匆流逝。 傅恒身姿挺拔,迈着沉稳的步伐,穿过甲板上谈笑风生的众人,来到乾隆身侧,恭敬地拱手行礼。 随后他轻声道:“皇上,泰安到了,咱们该下船了。” 乾隆微微颔首,抬眼望向岸边,只见远处山峦起伏,绿树成荫,错落有致的屋舍点缀其间。 仿若一幅展开的山水画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期待。 随着画舫缓缓停靠在岸边,船身微微一晃,乾隆率先起身,携着萧云的手,稳步走下船板。 身后,紫薇、尔康、永琰以及一众侍从紧紧相随。 此时,一直暗中跟随保护的阿桂藏身于岸边的灌木丛后,他身形矫健,眼神警觉如鹰,时刻留意着画舫周边的动静。 船身刚一靠岸,阿桂便立刻绷紧了神经,以为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右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准备随时应对。 然而,透过枝叶的缝隙远远观望过去,只见乾隆等人衣袂飘飘,气宇轩昂,脸上洋溢着出游的喜悦,原来是准备下船游览泰安的景致。 阿桂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默默跟在队伍后面,继续履行护卫之责。 众人沿着蜿蜒的石板路前行,不多时,那庄严肃穆的岱庙便映入眼帘。 岱庙的红墙在日光下显得格外厚重,墙头上的琉璃瓦闪耀着五彩光芒。 庙门大开,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镇守两侧,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过往的荣耀。 第386章 登望岳阁 乾隆等人步入岱庙,院内古柏参天,每一棵都需数人合抱,粗糙的树皮犹如岁月的皱纹,见证着历史的变迁。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斑,仿若给这古老的庙宇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殿堂巍峨,飞檐斗拱,精美的木雕、石雕随处可见,让人叹为观止。 行至大殿前,乾隆整了整衣冠,神色庄重,带领众人拾级而上。 殿内香烟缭绕,供奉着的泰山神塑像高大威严,目光深邃,仿若能洞察世间一切。 乾隆率先走到供桌前,拿起三炷香,在烛火上点燃,双手持香,虔诚地拜了三拜。 随后,他闭上双眼,心中默默许愿。 在这庄严肃穆的时刻,乾隆的心中唯有一个祈愿,那便是希望他的云儿长命百岁,一生顺遂无忧。 他想起与云儿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欢声笑语、柔情蜜意,都如同一股温暖的溪流,流淌在他的心间。 此刻,在神明面前,他愿倾尽所有,只为护云儿周全。 许愿完毕,乾隆将香插入香炉,后退几步,再次凝望泰山神塑像,眼中满是期许。 紫薇、尔康等人见状,也纷纷效仿,依次上香祭拜,各自许下心愿。 萧云站在一旁,看着乾隆虔诚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湿润。 她知道,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有一个人如此真心地爱着她、守护她,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祭拜完毕,一位身着道袍、面容清癯、目光炯炯有神的道长,面带微笑,上前几步,稽首行礼后。 他轻声说道:“皇上,诸位贵人,且随贫道在这岱庙之中游览一番,感受这千年古刹的厚重底蕴与别样景致。” 乾隆微微颔首,携着萧云的手,众人跟随着道长,缓缓迈开步伐。 刚迈出殿门,道长便抬手遥指前方一棵参天古柏。 那古柏枝干粗壮,需数人合抱,树皮粗糙干裂,宛如岁月镌刻的史书,每一道纹理都诉说着往昔的风雨沧桑。 “皇上请看,这棵古柏名为‘汉柏’,乃是汉武帝刘彻,登封泰山时亲手所植,迄今已有两千余载。 历经无数寒暑,却依然枝繁叶茂,生机盎然,实乃岱庙的镇庙之宝,亦是历史的活见证。” 众人听闻,皆仰头惊叹,乾隆亦是目光中满是赞赏,轻抚树干,似能与古老的时光对话。 沿着石板路蜿蜒前行,路旁的草丛中,点缀着星星点点不知名的小花,花瓣粉嫩,花蕊金黄。 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羞涩的少女翩翩起舞。 道长俯身轻轻拈起一朵,微笑道:“这些小花看似平凡,却岁岁枯荣,扎根于此。 汲取岱庙的灵气,为这庄严肃穆之地添一抹柔美之色。” 行至一处庭院,中央有一方池塘,池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天空的湛蓝、云朵的洁白以及周围殿堂的飞檐斗拱。 水面上,荷叶田田,有的舒展如盘,有的才露尖角 粉嫩的荷花亭亭玉立其间,仿若凌波仙子下凡。 道长止步,微闭双目,沉浸在这清幽之境,片刻后睁开眼说道:“此塘名为‘灵池’。 传说饮其水可祛病消灾,虽为传说,却也寄托着,古往今来百姓对美好生活的祈愿。 每逢夏日,荷花盛开,香气四溢,更是美不胜收。” 再往前走,便是岱庙的碑林。 一块块古朴厚重的石碑错落林立,碑身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字体或雄浑、或飘逸、或工整,皆是历代文人墨客、帝王将相留下的墨宝。 道长逐一介绍着,哪块是某某皇帝的御笔,哪块记载着某次盛大的封禅大典,“这些石碑。 承载着历史的记忆,文化的传承,透过它们,可窥探千年风云变幻。” 众人穿梭其间,仿若置身于历史的长河,触摸着岁月的脉搏。 临近后院,有一座精巧的楼阁,名曰“望岳阁”。 登上楼阁,凭栏远眺,远处的泰山山脉连绵起伏,峰峦叠嶂,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 道长负手而立,声情并茂,“站在此处,可观泰山全貌,感受其雄浑壮阔,岱庙与泰山相依相伴。 自古便是帝王祭祀、百姓祈福之地,承载着天地之灵气,山川之精华。” 乾隆与众人凭栏凝望,心中皆为这山河壮丽、人文厚重所震撼,久久沉醉其中,不愿离去。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落在岱庙的唐槐院内,静谧而又庄重。 道长身着一袭青灰色的道袍,步伐沉稳,引领着乾隆一行人缓缓步入这方充满古韵的庭院。 刚一入院,微风拂过,似带着往昔的呢喃。 道长不禁停下脚步,神色间满是怀念,微微欠身,朝着乾隆轻声说道:“皇上,这院内还有,当年您亲笔所题的诗碑,岁月悠悠,您风采依旧。”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永琰更是好奇心大起,迈着还显稚嫩的小短腿,几步就蹿到道长跟前,眼睛睁得溜圆,急切地问道:“道长,我阿玛在这留下了墨宝呢? 说的是什么?在哪里?” 道长见此,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抬手轻轻一指,“在那,小阿哥。” 永琰得到指示,像只欢快的小鹿,径直朝着石碑奔去。 跑到近前,他仰着小脸,晃着小脑袋,逐字逐句地读了起来,“枯木当年李释怀,枒槎老干倚春阶。 何当绿叶生齐日,高枕羲皇梦亦佳。” 可这诗句对于年幼的他来说,终究有些晦涩难懂。 读罢,他小脸上满是疑惑,转身又跑回乾隆身边,拉着乾隆的衣袖撒娇道:“阿玛,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啊?” 乾隆低头看着永琰,眼中满是慈爱。 他轻轻摸了摸永琰的头,仿佛思绪也随着这一问,飘回到了当年题诗的时刻。 缓了缓,乾隆抬手指向院内那棵历经沧桑的古槐,开口解释道:“小十五,你看这棵槐树,传说乃是唐朝时所植,岁月轮转。 到如今虽枝干嶙峋,仿若枯木,却依然顽强挺立。 ‘枯木当年李释怀’,这一句中的‘李’,便是暗指唐朝,当年这槐树蓬勃生长,承载着大唐的盛世风华,见证了多少故事啊。 ‘牙搓老干已春接’,说的是它那交错纵横、布满沧桑的枝干。 每到春日,依旧努力承接生机,汲取天地灵气,盼着新绿萌发。” 第387章 改了初心 乾隆微微一顿,拉着永琰走近槐树,让他近距离触摸那粗糙的树皮,继续说道:“而‘何当绿叶生奇日,高枕羲皇梦一家’。 当时朕在想,倘若有一天,这古槐再次枝繁叶茂,绿叶满枝,那该是何等生机勃勃的景象。 到那时,人们身处其下。 仿若能忘却尘世纷扰,如同上古伏羲氏时的百姓一般,悠然闲适,沉浸在这太平盛世之中,尽享天伦之乐。 朕当年题下此诗,也是期望我大清江山永固,百姓安居乐业,如同这古槐一般。 虽历经风雨,却总能焕发出新的生机。” 永琰听得入神,小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不住地点头,似是明白了乾隆的深意。 周围的众人也静静地聆听着乾隆的讲解,紫薇面带微笑,眼中满是对永琰成长的期许; 尔康身姿挺拔,微微颔首,对乾隆的诗心领神会; 萧云则挽着乾隆的胳膊,满目倾慕。 一时间,唐槐院内,阳光依旧,诗意流淌,众人沉醉在这历史与文化交织的美妙氛围之中。 乾隆的目光扫过这古意盎然的景致,心中忽地涌起一股强烈的兴致,转头望向一旁的道长。 乾隆眼神中满是期待:“道长,你这里可有树苗?朕今日想在这岱庙种下一棵树。” 道长微微一怔,旋即眼中闪过一抹了然的笑意,稽首行礼后,话语中带着几分打趣:“皇上,您可还记得? 当年贫道也曾劝您种一棵树。 可您那时一口回绝,直言不信这些,怎料经年流转,皇上如今倒是改了初心?” 乾隆并未因这小小的打趣而恼怒。 他微微仰头,望向澄澈的天空,目光中透着些感慨,轻声说道:“人终究都是会变的,朕虽是帝王,主宰着天下苍生的命运。 可归根结底也是血肉之躯、平凡之人啊。 既是人,心中便自然有了期许,有了愿望,想为在乎之人,留下些什么。” 道长凝视着乾隆,似是瞬间看破了一切。 他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问道:“那不知皇上想种哪种树?” 乾隆的目光仿若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缓缓落在,不远处正静静欣赏着院中古柏的萧云身上,目光瞬间变得柔和无比。 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吐出两个字,“红豆。” 道长闻言,微微点头,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温润,轻声吟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说罢,他轻轻摇头,似笑非笑地看向乾隆,“看来果真是应了那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帝王亦是如此。 好,贫道这就为皇上准备。 只是不知诸位贵人,还有没有想种树的,若有,贫道一并为你们取来。” 尔康一直站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交谈,此时见机,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那就麻烦道长为我取一个连理枝吧,愿我与紫薇的爱情,如同这连理之木,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说话间,他的目光望向紫薇,紫薇脸颊微红,眼中满是柔情与期许,轻轻点了点头。 永琰在一旁早就按捺不住了,他蹦蹦跳跳地跑到道长跟前,双手拉住道长的衣袖。 他大声嚷嚷着:“道长,我也要,不过我要柏树! 我要像这院里的古柏一样,坚毅刚强,快快长大,守护大清!” 稚嫩的声音里满是坚定与童真。 道长一一记下他们所要的树,微笑着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便带着几株树苗折返回来,每一株都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乾隆率先走到放置红豆树苗的地方,弯腰轻轻拿起树苗,转头看向萧云,眼神里满是宠溺,“云儿,来,今日咱们一起种下这棵树。” 萧云眼中闪过惊喜,莲步轻移,走到乾隆身边。 乾隆拿起一旁的铁锹,开始挖坑,他的动作虽不似寻常农夫那般熟练,但却格外认真,额头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 萧云见状,忙从袖中取出手帕,轻轻为他擦拭,柔声道:“弘历,你歇歇,让我来。” 说着,便要伸手去接铁锹。 乾隆却笑着躲开,调侃道:“这可是朕为你种的树,哪能让你累着,你在一旁看着就好,给朕鼓鼓劲。” 萧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却依言站在一旁,目光始终追随着乾隆的动作。 坑挖好后,乾隆小心翼翼地将红豆树苗放入坑中,扶正,又轻轻填土,每一下都好似在完成一场神圣的仪式。 填土完毕,他与萧云一起提来一桶水,缓缓浇在树根处,看着清水渗入泥土。 乾隆轻轻揽住萧云的肩,柔声道:“云儿,愿这棵红豆树承载着朕对你的情谊,岁岁年年,枝繁叶茂。” 萧云眼中泪光闪烁,轻轻靠在乾隆的肩头,点头应道:“你的心意,我定会好好珍惜。” 另一边,尔康与紫薇也正精心栽种着连理枝。 尔康挖土时,紫薇在一旁帮忙捡去土里的石块,偶尔两人的手触碰在一起,便相视一笑,满是甜蜜。 种好后,他们双手交握,一同浇水,紫薇轻声说道:“愿我们的爱情如同这连理枝,无论风雨,紧紧相依。” 尔康紧紧握住紫薇的手,点头承诺,“必不负你。” 永琰则独自抱着柏树树苗,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一脸专注地挖坑。 虽然他力气小,挖得很慢,但眼神中透着倔强。 乾隆见了,走过去想要帮忙。 永琰却摇摇头,奶声奶气地说:“阿玛,我自己能行,这是我要守护大清的树,我要自己种。” 乾隆欣慰地笑了笑,站在一旁看着他。 终于,永琰把柏树树苗种好,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小手,脸上满是自豪,对着树苗大声说道:“你要快快长大,和我一起守护大清!” 众人见此,都不禁被他的童真所打动,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一时间,这唐槐院之中,几棵新种的树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仿佛承载着众人的希望与情感,也见证着这温馨而美好的一刻。 阳光洒下,为它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仿若预示着美好的未来。 第388章 唐槐抱子 乾隆望着那些树苗,眼中满是期许。 片刻后,他转头看向道长,面带微笑,语气中透着几分期待,“道长,这树也种好了。 劳烦你带我们去,唐槐院,其他的地方逛一逛吧。” 道长稽首行礼,轻声应道:“皇上有命,贫道自当遵从,请随贫道来。” 说罢,便在前头领路。 而永琰,紧紧拉着乾隆的衣角,小脑袋左顾右盼,眼中满是新奇与兴奋,奶声奶气地嘟囔着:“阿玛,咱们这是要去看什么景致?” 乾隆微微低头,看着永琰那可爱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轻声说道:“去了就知道啦! 朕也没都逛过,毕竟每次来的时候,时间有限!” 说罢,他轻轻摸了摸永琰的头,目光中满是慈爱。 众人随着道长前行,那道长一袭青灰色道袍,衣袂随风轻拂,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超凡脱俗的淡然之气。 他步伐不紧不慢,引领着众人踏入唐槐院的大门。 刚一入院,一股古朴醇厚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仿若将众人瞬间拉回了悠悠岁月。 乾隆抬眼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令人惊叹的“唐槐抱子”奇观。 一棵需数人合抱的古老唐槐巍峨而立,树干粗壮得如同巨人的腰身。 树皮斑驳开裂,像是岁月精心雕琢的史书,铭刻着无数往昔故事。 在它那苍劲有力的枝干分叉处,竟神奇地生长着一棵幼小的槐树。 宛如一位年迈慈祥的母亲,温柔地将自己的幼子揽入怀中。 嫩绿的新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沙沙作响,似在与老槐低语呢喃,它们相互映衬,生机盎然又饱含历史的沧桑厚重。 乾隆不禁停下脚步,“此景当真奇妙无比,仿若天地间一场深情对话,演绎着生命的延续。 道长,这般奇景可有何渊源?” 道长微微欠身,稽首行礼后,不紧不慢地说道:“皇上,这唐槐历经数朝,见证无数兴衰。 相传,曾有仙人路过,感其灵气,施以仙法,方有这抱子之奇。 又寓意着生生不息,福泽绵延,恰似这盛世国运。” 乾隆微微点头,若有所思,身旁的人,也纷纷点头称是,口中不住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前行,没多远便是槐香池。 池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仿若一面巨大的明镜,将岸边的绿树繁花、亭台楼阁以及头顶的蓝天白云一一倒映其中。 池边环绕着几棵槐树,正值花期,一串串洁白的槐花挂满枝头,宛如串串晶莹剔透的银铃。 微风拂过,花瓣簌簌飘落,如雪花般轻盈地飘洒在池面上,瞬间为池水增添了几分灵动诗意。 花香四溢,馥郁芬芳与池水的清新气息相互交融,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旷神怡。 乾隆漫步池边,俯身拾起一片飘落的槐花,放在鼻尖轻轻嗅闻,脸上露出惬意舒畅的笑容,“这槐香池,美在景致,更胜在这清幽香气,仿若能洗净尘世喧嚣,让人的心灵瞬间沉静下来。 道长,这池子可有什么讲究?” 道长微笑着回应,“皇上,这槐香池恰似尘世中的一方净土,槐花的纯净、池水的澄澈。 皆是在提醒世人,莫要被世俗的纷扰蒙蔽双眼,守得内心清明,方可洞察万物。” 乾隆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思索与感悟。 身旁的永琰却挣脱乾隆的手,跑到池边,蹲下身子,伸出小手想要捞起那飘落的花瓣。 他嘴里嚷嚷着:“阿玛,快看呀,这花瓣好像小船,飘来飘去的。” 乾隆见状,赶忙上前一步,生怕永琰失足落水,同时笑着说:“小十五,莫要贪玩,这池水虽浅,也要小心。” 再往前走,一座名为古槐荫山的假山突兀而起。 说是假山,却颇具气势,它由形态各异的怪石堆砌而成,山上布满青苔,绿意盎然,仿若将山间的清幽野趣浓缩于此。 山间有蜿蜒的小径穿梭其中,虽短小却别有一番趣味。 乾隆饶有兴致地沿着小径拾级而上,脚下的石板略带湿滑。 他却毫不在意,他牵着云儿的手,专注于山上的一草一木。 山上还错落有致地种植着几棵槐树,枝叶繁茂,为这座小山遮阳蔽日,使得山脚下形成一片清凉之地。 站在山顶,举目四望,唐槐院的全貌尽收眼底,“唐槐抱子”、槐香池以及周边的亭台楼阁、花草树木相互交织,构成了一幅如诗如画的美景。 乾隆俯瞰良久,才缓缓开口,“这古槐荫山虽非真山,却有真山之韵。 于这道观之中,别具一格,为这唐槐院添了几分山林野趣。 道长,你说是不是?” 道长点头笑道:“皇上所言极是,这古槐荫山,便是要让世人在这方寸之间,体悟山林之美,感受自然之力,回归本心。” 永琰在一旁听着大人们说话,似懂非懂,又嚷嚷着,“阿玛,我也要上去看。” 乾隆笑着将他抱起来,一同站在山顶,指着下方的美景,耐心地给永琰讲解着。 此刻,阳光愈发灿烂,洒在众人身上,暖意融融,唐槐院中的美景依旧。 仿若时间都为其停驻,沉浸在这一片古朴、清幽与神奇之中,众人久久不愿离去。 乾隆凝视着这一切,心中仿若被一道灵光击中,刹那间有所顿悟。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仿若穿越了时空,看到了历史的长河在脚下奔腾不息。 又仿若感受到了大自然那包容万物、孕育生机的磅礴伟力。 他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仰头望向澄澈的天空。 片刻后,嘴唇微微开合,顺口赋诗一首: “巍峨道观隐幽林,唐槐奇景映古今。 槐香四溢池波漾,槐荫叠翠山色深。 山川壮丽收眼底,乾坤浩渺蕴真心。 感怀自然开灵悟,盛世风华永颂吟。” 吟诗之时,乾隆的声音低沉而雄浑,语调抑扬顿挫,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在山间悠悠回荡。 那诗句从他口中流出,恰似一条奔腾的河流,将他对山川美景的感慨、对自然伟力的敬畏,以及对当下盛世的期许,一一倾诉而出。 第389章 逗笑众人 一旁的众人和永琰皆静静聆听,他们被乾隆的诗才所折服,更为这诗中的意境所感染。 永琰瞪大了眼睛,虽然年幼尚不能完全领会诗中的深意。 但也被乾隆那豪迈的气度和激昂的情绪所吸引,小手不自觉地鼓掌,奶声奶气地说道:“阿玛,您这首诗真好听!” 乾隆站在山顶,衣袂随风轻轻飘动,听完永琰那奶声奶气的夸赞。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满是慈爱,他微微俯身,看着永琰问道:“小十五听懂了?” 那语气里既有对幼子的逗弄,又带着几分考校的意味。 永琰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小脸红扑扑的,依旧笑呵呵地晃着脑袋,坦诚说道:“没听懂,但是阿玛口中说的都是极好的,是吧,六叔?” 说着,他小步跑到傅恒身边,一把拉住傅恒的衣袖,仰着脑袋,眼神里满是期待,似乎笃定傅恒会给他支持。 傅恒一直候在一旁,见永琰唤他,赶忙上前一步。 他身姿挺拔,恭敬地向乾隆行了一礼后,才看向永琰,笑着附和道:“小少爷说的对,皇上的诗,尽显山川壮美,盛世豪情,实乃佳作。” 永琰却像是来了兴致,小眼珠一转,松开傅恒的衣袖,又蹦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轻轻摇晃着,不甘示弱地央求道:“六叔,你也作一首嘛,也好让我学习学习。” 那模样就像一只缠人的小兽,让人无法拒绝。 傅恒面低头看看永琰那满是渴望的小脸,心中一软,实在拗不过这小家伙。 他略作思索,抬眼望向远处的山峦,缓缓开口: 晨钟撞破林泉幽,道院清虚古韵留。 峰岭含烟仙霭绕,溪泉漱玉汇洪流。 山川绮丽千秋画,天地玄黄一望收。 盛世雍容添胜景,祥光瑞霭佑神州。 傅恒吟诗之时,身姿笔挺,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要将眼前这波澜壮阔的山河景致统统纳入眼眸之中。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诗句从他口中吐出,如同一串串灵动的音符,在山间悠悠飘荡。 每一句都精准地描绘出寺庙的庄严肃穆、山河的雄浑气魄,以及这盛世之下天地相融的和谐之美。 永琰听得入神,小嘴巴微微张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傅恒。 待他念完,才回过神来,兴奋地拍手叫好,“六叔,你这首诗也太厉害了!我要把它背下来。” 边说边蹦蹦跳跳的,像是得了什么宝贝。 乾隆站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傅恒吟诗,眼中满是赞许之色。 待永琰欢呼完,他才笑着开口,“傅恒这首诗,亦是别有韵味。 将这山川、岱庙之美,展现得淋漓尽致,小十五,你可要用心学着。” 语气里既有对傅恒诗作的肯定,也是在教导永琰要勤奋向学。 永琰乖巧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阿玛,我记住了!” 说着,还煞有介事地背了起来,虽有些磕磕绊绊,但那股子认真劲儿让人忍俊不禁。 此时,阳光洒在众人身上,暖烘烘的,这山顶之上,因着这一番吟诗赏景,愈发显得其乐融融。 乾隆负手而立,目光在眼前的壮丽山河与古朴道观间游走,似是沉浸在这天地大美之中。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事儿,眼眸一转,带着几分促狭看向身旁的萧云。 乾隆打趣着道:“云儿,你要不要也作首诗啊?” 那语气里满是调侃,仿佛料定了云儿会有别样的反应。 萧云一听,嗔怪地瞪了乾隆一眼,而后悄悄伸出手,在乾隆的腰间轻轻掐了一把。 她压低声音道:“弘历,在船上也就算了,在这岱庙这么神圣的地方,你是想叫我作诗,还是想叫我出丑?”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与无奈,眼神却透着几分灵动俏皮。 乾隆却丝毫不在意,反而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山间回荡,“朕倒是觉得云儿的诗,别有一番韵味。” 那笑容里尽是对萧云的宠溺,仿佛她不管做什么,在他眼中都是可爱至极的。 一旁的永琰听了这话,眼睛顿时亮得像两颗小星星。 他像只欢快的小雀儿一般,因为个子还小,够不着胳膊时,又急急忙忙去拽萧云的裤腿。 他奶声奶气地央求道:“额娘,你也作一首嘛,让我也长长见识。” 那小模样十分招人怜爱,让人实在不忍心拒绝。 萧云瞧着永琰这副急切又可爱的模样,心一下子就软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知道今日是躲不过这“作诗一劫”了。 她抬头望向远处的山峦、道观,略作思索,便轻声吟道: “这山看着那山高,层层叠叠入云霄。 道观里头仙气飘,香烟袅袅冲九霄。 树儿绿来花儿俏,五彩斑斓把春报。 鸟儿飞呀虫子叫,叽叽喳喳真热闹。 清泉潺潺石间绕,水花溅起似玉瑶。 风吹林叶沙沙响,好似仙乐耳边敲。” 萧云念完,还略带羞涩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本以为大家会给些面子,好歹夸赞几句。 没成想,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便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永琰笑得前仰后合,小手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额娘,你这诗……也太好玩啦!” 傅恒等人虽顾及身份,努力憋着笑,但肩膀,还是止不住地抖动。 就连那一直仙风道骨、淡定从容的道长,都没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笑出了声。 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庄重模样,双手合十,念了一声,“无量天尊”。 萧云见大家这般反应,脸颊涨得通红,又羞又恼,她跺了跺脚,娇嗔道:“哼,我就知道会这样,你们就会欺负我!” 说着,便转身背对着众人,佯装生气。 乾隆见状,赶忙止住笑,上前一步,轻轻扳过萧云的肩膀,柔声哄道:“云儿莫气,朕觉得你这诗质朴有趣,倒是把这山间的生气都写活了,别有一番风味。” 永琰也意识到自己笑得太过分,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上前来,“额娘,我错了,你别生气啦,我喜欢听你作诗。” 萧云瞧着这一大一小两张满是讨好的脸,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 她白了乾隆一眼,又轻轻捏了捏永琰的脸蛋,嗔怪道:“就你们会哄人。” 山顶上这一场因诗而起的小风波,也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渐渐平息。 第390章 朕牵你走 众人于山上已赏了好一会儿景致,乾隆兴致颇高。 他微微仰头,目光扫过四周的山峦翠影,似是仍未尽兴,便转头望向一旁的道长。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开口道:“道长,这山间景色如此宜人,实在令人陶醉。 朕意犹未尽,再劳烦道长,带我们去其他的地方逛一逛吧。” 道长稽首行了一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应声道:“皇上有此雅兴,实乃这山林之幸,贫道自当效劳。” 说罢,道长轻轻抖了抖拂尘,率先迈动脚步下山。 只见他身姿轻盈,每一步都似与这山林融为一体,脚下的山路虽崎岖,他却如履平地,行走间,道袍的下摆翩然若仙。 乾隆见状,龙眸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稳步跟上。 侍卫们则迅速散开,呈扇形护卫在乾隆跟萧云四周,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边,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沿着蜿蜒的山路下行,脚下的土石偶有松动,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山林间不时传来清脆的鸟鸣,婉转悦耳,似在欢迎着这群特殊的访客。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能瞧见水底圆润的石子与穿梭其中的小鱼小虾。 道长脚步稍顿,侧身回首,抬手示意,“皇上,此溪名为灵犀溪,传闻情侣若是携手渡过,便能心意相通,白首偕老。” 山间的清风仿若带着丝丝甜意,轻柔地撩动着众人的发丝。 灵犀溪在日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宛如一条细碎银光铺就的绸带蜿蜒于山林之间。 乾隆静静地伫立在溪边,身姿挺拔如松,此刻在光影交错下,竟也透着几分柔和。 往昔的他,眼眸中总是透着俯瞰天下的冷峻与洞悉一切的深邃 对于那些流于市井、虚无缥缈的传说,向来不过付之一笑,只当作是愚夫愚妇们的闲言碎语罢了。 然而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自从遇见了云儿,他的心仿佛被一层柔软的纱幔轻轻包裹。 云儿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似有着无形的魔力,轻易便能牵动他的心弦。 此刻,听闻道长提及这灵犀溪的传说,乾隆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别样的神采,仿若夜空中璀璨的星芒。 他微微侧身,望向身旁的萧云,平日里威严的声音,此刻竟带着些许宠溺与温柔,“云儿,朕牵着你走!” 萧云抬眸望向乾隆,那双眼眸恰似一汪澄澈的秋水,波光流转间满是羞怯与甜蜜。 听到乾隆的话,萧云缓缓伸出了手。 那只手白皙纤细,宛如羊脂玉雕琢而成,指尖微微颤抖,带着少女的娇羞与紧张。 乾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他轻轻握住萧云的手,那力度恰到好处,似是生怕弄疼了她,又似要将她就此紧紧牵住,永不放手。 两人的手紧紧相牵,那一刻,仿若世间万物都悄然静止,唯有彼此掌心传来的温度,温暖而真实。 一旁的道长静静看着这一幕,他身着一袭青灰色的道袍,手持拂尘,面容清瘦却透着几分仙风道骨。 见乾隆与萧云牵起手,道长脸上缓缓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笑容里仿若藏着洞悉一切的智慧,又似对这世间美好情感的赞许。 他微微点头,眼中的笑意愈发明显,心底暗自呢喃:果然如此,帝王亦是凡人,情之一字,最是难解难挡。 这边,尔康耳尖,将乾隆与萧云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又见二人携手踏上溪边的石块。 他心中一动,转头望向紫薇,眼神中满是炽热与深情。 他微微向前一步,靠近紫薇,伸手轻轻握住她的双肩,柔声道:“紫薇,咱们两个也走一下这灵犀泉!” 紫薇脸颊绯红,眼中满是娇羞与欣喜,她轻轻点了点头,仿若一朵不胜娇羞的娇花。 尔康见状,他紧紧握住紫薇的手,那掌心的温度炽热而坚定,如同他对紫薇的爱意一般深沉。 随后,四人两两相牵,小心翼翼地朝着溪水中的石块迈去。 每一步都似踩在幸福的云端,溅起的水花在日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仿若也在为这两对人儿,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一时间,灵犀溪边洋溢着浓浓的温情,仿若一幅绝美的画卷,镌刻在这山林之间。 不远处,永琰睁大眼睛瞧着这一幕,眼中满是好奇与艳羡。 他瞧了半晌,小腿一迈,如脱缰的小马驹般直冲向傅恒。 跑到傅恒腿边,他伸出两只小手,使出全身力气晃着富恒笔挺的裤腿,仰起红扑扑的小脸。 他奶声奶气地急切喊道:“六叔,我也要,咱们也去走。” 鄂敏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忍不住打趣道:“小少爷,你知道这灵犀溪寓意是什么吗?就要去走。” 永琰眨巴着那双灵动,如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脆生生地回道:“路不就是给人走的吗? 阿玛能走,我为何不行?” 这一本正经的反问,倒是让鄂敏一时语塞,愣在原地,愣是被怼得哑口无言。 傅恒一直含笑看着永琰,此刻见他如此执着,心中满是疼爱,弯腰轻轻将永琰抱在怀里。 他柔声道:“好,我带你走。” 永琰却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挣扎起来,小胳膊小腿乱蹬,嘴里嘟囔着:“六叔,放我下来,我要在地上走。” 傅恒无奈又好笑,只得小心翼翼地将永琰放在地上。 永琰站稳后,拍了拍小手,昂首挺胸,仿若即将踏上征途的小勇士。 傅恒微微侧身,牵起永琰的小手,二人一步一步朝着灵犀溪走去。 永琰每走一步都刻意抬高小腿,模仿着大人的模样,那认真劲儿让人忍俊不禁。 傅恒则放慢脚步,配合着永琰的节奏,眼神始终温柔地看着身边的小家伙,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倒。 就这样,一大一小的身影也缓缓融入了灵犀溪的美景之中。 溪边众人看着这一幕,嘴角都不自觉地上扬,泛起一圈圈温暖的涟漪。 第391章 朕亲自教 众人在灵犀溪停留了片刻后! 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继续往下走! 微风轻拂,带来山林间独有的草木清香,夹杂着野花淡淡的芬芳。 山路两旁,不知名的小花肆意绽放,五彩斑斓,仿佛在夹道欢迎着这群尊贵的访客。 不多时,一座清幽雅致的院落映入众人眼帘。 院门古朴,门上的铜环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道长停下脚步,侧身抬手,恭敬地说道:“皇上,此处便是雨花道院了。” 乾隆微微点头,迈着沉稳的步伐率先踏入。 一进院子,古朴静谧的气息扑面而来。 庭院中,几株参天古柏拔地而起,树干粗壮,需数人合抱。 树皮斑驳,刻满岁月的痕迹,枝叶繁茂,遮天蔽日,阳光透过层层枝叶的缝隙,在石板地上洒下一片片细碎的光影。 树下,错落摆放着石凳石桌,想来是道士们品茶论道之处。 永琰紧紧拉着傅恒的手,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忽然,他挣脱傅恒的手,跑到一面刻满字的碑前,仰起头,奶声奶气地问:“阿玛,这些歪歪扭扭的是什么呀?一点也不像你写的字。” 乾隆微笑着走过去,轻轻摸了摸永琰的头,“小十五,这些都是先贤留下来的文字,每一个都蕴含着深厚的学问和智慧。” 说着,乾隆指向碑上的一处,耐心解释道:“你看这‘高山流水’四字,写得气势磅礴。 它不仅是对山水景色的描绘,更代表着知音难觅的美好情谊。 当年俞伯牙抚琴,钟子期能听懂他琴音中的高山与流水之意,二人遂成知音。” 永琰眨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指着旁边的碑文,“那这个呢,阿玛? 乾隆顺着永琰的目光望去,“那是赵孟頫所书的《陋室铭》。 你看这字体,圆润清秀,行笔流畅,既有楷书的规整,又具行书的灵动。 你可知道,这背后还有一段佳话。 刘禹锡,这位大唐的才子,身处陋室,却心境豁达,以‘陋室’自比,言明虽居陋室,却因德馨而不陋。 他不慕名利,安贫乐道,在那狭小的陋室之中,读书交友,自得其乐。 这份高洁傲岸的精神,经赵孟頫的笔墨演绎,流传至今,让后人得以领略古人的风骨。” 永琰眨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不自觉地在碑上轻轻摩挲。 仿若想要感受那笔墨背后的温度,那一笔一划仿佛带着魔力,吸引着他幼小的心灵。 未等永琰消化完这突如其来的知识,他又瞧见旁边一块碑,上面刻着杜甫的《望岳》诗句。 小家伙立马跑过去,手指戳着碑上的字,一脸疑惑,“阿玛,这个写的是啥?我咋看不明白呢?” 乾隆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诗圣杜甫所作的《望岳》。 杜甫一生游历山川,心系苍生。 他来到泰山脚下,仰望这座巍峨的名山,心中涌起无限豪情。 其中‘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写他眺望泰山时的豪迈气概,渴望登上山顶,俯瞰群山的壮志豪情。 你想想,杜甫那时年轻气盛,胸怀壮志,虽尚未登顶,却已想象到站在山巅俯瞰一切的豪迈感觉。 他一生历经磨难,仕途坎坷,可笔下文字却雄浑壮阔,从未被困境磨灭斗志。 这首诗更是千古名句,激励着后人勇往直前,不畏艰难,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有登上巅峰、俯瞰一切的勇气。” 永琰听得入神,嘴巴微张,半晌才回过神来,又蹦蹦跳跳地跑到另一块刻有苏轼《赤壁赋》片段的碑前,大声问道:“阿玛,这个呢?” 乾隆再次蹲下身子,与永琰平视,眼中闪烁着光芒,仿若要将这背后的故事一一讲给永琰听,“这是苏轼的《赤壁赋》,苏轼才华横溢,却仕途不顺,被贬黄州。 可他心境豁达,面对赤壁古战场,触景生情,写下这篇赋文。 他感慨人生短暂,宇宙无穷,在这浩瀚的宇宙面前,人的生命不过是沧海一粟。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消沉,反而劝人珍惜当下,以乐观豁达的心态面对生活中的起起落落。 你看这字,豪迈奔放,恰似他的为人,洒脱不羁。 苏轼在困境中依然能保持乐观,这份精神,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学习。” 永琰虽年幼,一时难以全然领悟这些诗文深意。 但在乾隆的悉心讲解下,眼中满是对知识的渴望与好奇,时不时提出些天真无邪的问题,引得众人阵阵欢笑。 在这雨花道院之中,父子间的温情互动与古碑上的历史沉淀相互交融。 仿若勾勒出一幅跨越时空的文化传承图,让这方清幽之地更添韵味。 那碑上的文字,不再仅仅是冰冷的符号,而是带着温度、带着故事。 在乾隆与永琰的交流中,鲜活地走进了众人的心中。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细碎的光影,宛如一片片金色的羽毛,轻柔地落在雨花道院的石板路上。 古柏的清香与碑刻散发的墨韵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宁静而悠远的氛围。 萧云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在那些古老的碑刻与乾隆父子之间流转,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她先前听着乾隆耐心地给永琰讲解那些诗词背后的故事。 她不禁微微仰头,望向湛蓝如宝石的天空,似是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她莲步轻移,走到乾隆身边,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中闪烁着新奇与向往之光。 她轻声说道:“弘历,从前我只觉得那些之乎者也文绉绉的,麻烦得很。 可是经过你的讲解,我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动人的故事啊。 回去以后你也教我,我也要学,好不好?” 乾隆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萧云身上,那眼神仿佛能将人融化。 听到萧云的请求,他微微向前倾身,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故意把“亲自”字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云儿想学,朕自然会亲自教。” 那语气中的亲昵意味,不言而喻。 萧云听到这话,仿若被一道电流击中,瞬间想到了,两人独处时乾隆手把手教她识字念书的温馨场景,又羞又喜。 她脸色“唰”地一下变得绯红,仿若天边绚丽的晚霞。 第392章 不舒服吗 永琰站在一旁,小手还在碑上轻轻抚摸,试图感受那些文字的神奇,听到萧云的声音。 他转过头来,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萧云,毫不顾忌地大声问道:“额娘你怎么脸这么红?是不舒服了吗?” 萧云被永琰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窘迫。 她嗔怪地瞪了乾隆一眼,眼神中却没有半分怒气,随后赶紧解释道:“没事,可能有些热吧。” 乾隆见势,心中暗笑,为了帮萧云解围,他神色自若地岔开了话题。 他轻轻牵起萧云的手,那动作温柔又自然,仿佛已做过千百回。 然后转身面向道长,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语气中透着几分期待,“道长,咱们再去别的地方逛一逛吧。” 道长一直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身着一袭青灰色道袍,手持拂尘,面容清瘦,眼神中透着几分洞察世事的智慧。 见乾隆开口,他微微点头。 随后转身,轻轻抖了抖拂尘,率先迈动脚步,引领众人朝着下一个景点走去。 众人跟随着道长的脚步,绕过几处殿宇。 不多时,一阵清脆的流水声传入耳中,乾隆微微挑眉,眼中露出好奇之色。 再往前走,只见一方清幽的池水映入眼帘,这便是双龙池。 双龙池不大,却精巧别致。 池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仿若一面巨大的镜子,将池边的景致、天空的湛蓝都倒映其中。 池的东西两端各有一个石雕龙头,龙角峥嵘,龙须飘动,栩栩如生,仿若下一刻就要腾空而起。 龙头口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清泉,那潺潺的流水声,宛如一首悠扬的乐曲,为这静谧的庙宇增添了几分灵动与活力。 乾隆率先走到池边,俯身凝视着池水,脸上露出欣赏之色,赞叹道:“这双龙池果然别具一番风味。 这泉水如此清澈,倒让朕想起了御花园中的某些景致,不过又多了几分古朴之意。” 萧云跟在乾隆身后。 她轻轻拽了拽乾隆的衣袖,笑语盈盈:“弘历,你看这水中的鱼儿,游得多么欢快,好似它们也知晓咱们今日心情畅快呢。” 乾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群五彩斑斓的鱼儿在水中穿梭嬉戏,时而聚拢,时而散开,确实有趣。 他不禁笑出声来,“云儿说得是,这鱼儿倒为这池子,添了不少生气。” 永琰此时像个脱缰的小马驹,跑到池子的另一边,蹲下身来,伸手想要去触摸那潺潺的流水。 他奶声奶气地喊道:“阿玛,这水凉凉的,可舒服啦!” 乾隆见状,忙叮嘱道:“小十五,小心些,莫要掉进水里。” 说着,快步朝永琰走去。 尔康和紫薇则静静地站在一旁,手牵着手,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紫薇轻声说道:“这双龙池如此清幽,让人的心都跟着沉静下来,仿佛尘世的喧嚣都与咱们无关了。” 尔康微微点头,握紧紫薇的手,“是啊,难得有这般闲暇时光,与你一同领略这岱庙的美景,真好。” 道长站在不远处,看着众人其乐融融的模样,微笑着介绍,“皇上,这双龙池的水来自泰山山泉水,常年不涸,四季恒温。 传说饮了此泉水,可祛病消灾,延年益寿,虽为传说,却也寄托着百姓们美好的祈愿。 池畔这石雕龙头,更是寓意着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乾隆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原来如此,这小小池子竟有这般深意。 我大清的江山,不正需要这源源不断的生机与庇佑吗?” 说罢,他直起身来,环顾众人,“今日在此,咱们一同享受这片刻宁静,也祈愿我大清,如这双龙池一般,永葆生机,昌盛繁荣。” 众人皆点头称是,一时间,欢声笑语在双龙池畔回荡。 与那潺潺的流水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画面,仿佛时间都为这美好的瞬间而停驻。 乾隆一行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在道长的引领下缓缓前行。 小径两旁,繁花似锦,五彩斑斓的野花肆意绽放,微风拂过,花朵轻轻摇曳,送来阵阵淡雅的芬芳,似在为他们指引着方向。 不多时,前方豁然开朗,两座气势恢宏的金属建筑映入众人眼帘——铜亭铁塔。 铜亭通身闪耀着古铜色的光泽,仿若一位身着铠甲的巨人静静伫立。 它的每一处线条、每一个雕花都精致细腻,尽显大明王朝的铸造工艺巅峰水准。 亭顶飞檐翘起,宛如飞鸟展翅欲飞,在日光的映照下,投下错落有致的阴影。 与铜亭遥相呼应的铁塔,高耸入云,塔身斑驳,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却也为它增添了几分古朴沧桑之感。 铁塔上铸满密密麻麻的小字,凑近一看,皆是历年前来泰山进香的香客们,虔诚留下的姓名。 仿佛在诉说着无数人,对泰山神灵的敬仰与祈愿。 永琰迈着小短腿,像只欢快的小鹿般直奔向傅恒。 跑到傅恒身边,他伸出两只小手,紧紧拽住傅恒的衣摆。 他仰起脑袋,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满是好奇与急切,奶声奶气地问道:“六叔,这岱庙的铁塔与铜亭有什么来历吗?” 傅恒面容儒雅中透着几分威严。 他低头看向永琰,眼中闪过一丝宠溺,弯腰轻轻将永琰抱了起来,让他能看得更清楚些,随后缓缓开口,“小少爷,这铜亭啊,可是大有来头。 它铸于明代,乃是当时能工巧匠们的心血结晶,和颐和园铜亭、昆明凤鸣山铜亭并称为‘三大铜亭’。 您瞧这工艺,亭身的每一处花纹,都是匠人们精心雕琢而成,寓意着吉祥、福寿。 据说,当年建造它,是为了供奉泰山神,以表世人的虔诚之心。” 永琰眨着大眼睛,听得入神,小手指着铜亭,又问道:“那它为什么不在山上,而是在这儿呀?” 傅恒笑了笑,耐心解释,“这岱庙本就是祭祀泰山神的重要庙宇。 古人觉得,将这铜亭安置于此,既能让神灵庇佑四方百姓,又方便众人前来瞻仰、祭拜。 而且啊,您看这周围的景致,绿树成荫,繁花相伴,铜亭坐落其间,是不是别有一番韵味?” 第393章 铁塔留名 永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把目光投向了铁塔,“六叔,那这个铁塔呢?” 傅恒抱着永琰走近铁塔,轻轻抚摸着塔身的字迹,“这铁塔建于明朝嘉靖年间,同样是为了供奉泰山神而建。 您看这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都是历年来自五湖四海的香客们留下的。 他们怀着对泰山神的敬畏,在进香之后,将自己的名字铸于其上。 希望能得到神灵的眷顾,护佑家人平安、顺遂。 岁月流转,这些名字便成了历史的见证,承载着无数人的心愿。” 永琰小手在铁塔上轻轻触碰,仿若能感受到那些心愿的温度,他又问:“六叔,这些人都实现愿望了吗?” 傅恒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小少爷,这神灵之事,玄之又玄。 但人们心怀希望,留下名字,也是给自己一份慰藉,一份前行的力量。 就像咱们一路走来,看到的这些美景、听到的这些故事,不也是一种收获吗?” 永琰虽然年纪尚小,一时难以完全领会其中深意。 但在傅恒的悉心讲解下,眼中满是对知识的兴趣与好奇,时不时提出一些天真无邪的问题,引得众人阵阵欢笑。 萧云静静地站在铁塔旁,仰头凝视着那塔身密密麻麻的香客姓名,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向往与新奇。 片刻后,萧云似是下了某种决心,莲步轻移,走到乾隆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她轻声说道:“弘历,咱们也把名字留下呗!” 乾隆乍一听这话,微微一愣,脚步下意识地顿了一下。 他平日里,总是高瞻远瞩、掌控全局,何曾有过这般随性而为的念头。 但此刻,望着云儿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眸。 他的心瞬间变得柔软无比,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脱口而出,“好!” 那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宠溺,仿佛只要是萧云所求,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鄂敏站在一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复杂,既有对皇上此举的惊讶,又有几分无奈。 他微微摇头,暗自腹诽:皇上也太宠萧妃娘娘啦! 这铁塔上都是普通百姓留名,哪里有帝王留名的! 然而,乾隆却并不在意! 他大步走到铁塔前,神色从容淡定。 从一旁的侍卫手中接过特制的工具,那工具在他手中仿若有了生命。 他微微俯身,一笔一划地在铁塔上落下自己的名字。 每一个笔画都刚劲有力,仿若在诉说着他的霸气与自信,又似带着对未来的期许,刻下这属于他与云儿的独特印记。 萧云站在乾隆身旁,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幸福的浅笑。 待乾隆写完,她莲步轻挪,接过工具,在乾隆名字的旁边。 用她那纤细的、仿若羊脂玉雕琢而成的手指,轻轻握住,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她的字迹娟秀柔美,与乾隆的刚劲形成鲜明对比,却又相得益彰,两个名字紧紧相依,仿若在向世人宣告他们之间深厚的情谊。 这边厢,尔康与紫薇一直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乾隆与萧云的互动。 两人目光交汇,眼中都闪过一丝笑意,仿若心有灵犀一般。 尔康轻轻牵起紫薇的手,二人携手走到铁塔前,也效仿乾隆与萧云,写下属于他们的名字。 那一瞬间,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只愿将这份美好,镌刻在这铁塔之上,让岁月见证。 众人都沉浸在这温馨的氛围中,唯有永琰站在一旁,出奇的安静。 此刻,他的小嘴巴微微撅起,眼神中透着纠结,小手不停地揪着衣角,仿若在做一个无比艰难的抉择。 鄂敏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上前一步,俯身轻声问道:“小少爷,你不去留名吗?” 永琰抬起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开口,声音奶声奶气的,“我不会写名字,我只认得。”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那笑声在铜亭铁塔之间回荡,仿若驱散了所有的拘谨与沉闷,只留下这满是温情与欢乐的美好时刻。 永琰见大家都在笑,小脸涨得更红了,他跺了跺脚,有些生气地喊道:“你们不许笑!” 可那气鼓鼓的模样,反倒让众人笑得更厉害了。 阳光暖暖地洒在岱庙的石板路上,光影斑驳,众人的欢声笑语交织其中。 永琰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羞得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迈着小短腿,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般,直冲到乾隆面前,双手紧紧拽着乾隆的衣襟下摆。 他急得眼眶里都泛起了泪花,带着哭腔嚷道:“阿玛,你快管管他们嘛!” 乾隆瞧着永琰这窘迫的模样。 他嘴角微微上扬,极力忍着笑意,轻咳一声,佯装严肃地说道:“好了,都别笑了。” 可那微微颤抖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萧云站在一旁,用手帕捂着嘴,肩膀不停地抖动。 她此刻满是促狭的笑意,根本停不下来。 永琰瞧了瞧乾隆,又瞅了瞅萧云,心里明白得很,阿玛是管不了额娘的,只能无奈地站在那儿,任由额娘笑个够。 直到萧云笑得直擦眼泪,这场小风波才渐渐平息。 永琰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为了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他奶声奶气地冲着道长喊:“道长,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景致呀? 赶紧带我们去别的地方逛一逛嘛。” 道长看着永琰这古灵精怪、急于转移话题的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他轻轻点了点头,抖了抖拂尘,率先迈步前行,将乾隆等人带到了阁老池。 阁老池宛如一颗藏在岱庙深处的古朴明珠,四周石砌的围栏历经岁月沧桑,爬满了青苔,那一抹抹幽绿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池水清澈见底,偶尔有几尾小鱼悠悠游过,荡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第394章 想起故人 乾隆缓缓踏入这片熟悉的天地,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他仰头望向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种故地重游之感涌上心头。 恍惚间,他的思绪飘回到了过去,想起了那位曾经的肱股之臣赵国璘。 众人随着乾隆的脚步停了下来,一时间,四下里静谧无声,唯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永琰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心爆棚,扯了扯乾隆的衣袖,奶声奶气地问道:“阿玛,你是想起了什么故人吗? 在这里发生过什么故事呀?” 永琰此言一出。 萧云也来了兴致,她眨着那双灵动的眼睛,歪着头打趣道:“哟,莫不是又和哪位佳人相识之地?” 说罢,还轻轻捅了捅乾隆的胳膊,眼中满是调侃。 乾隆回过神来,无奈地笑了笑,他轻轻抚摸着永琰的头,目光中透着些许怀念,缓缓开口,“云儿,别冤枉朕,没有佳人。 当年,有一位忠君爱国的大臣赵国璘,他辅佐朕多年。 赵国璘为官时,刚正不阿,才思敏捷,为朝堂、为百姓付出诸多心力。 后来辞官归隐,悠然寄情山水之间。 犹记得那次,朕前来岱庙祭祀,诸多事务繁杂,急需赵国璘的智谋相助,便差人请他陪同。 那时的赵国璘,已无官职在身,虽心系君王与社稷,却恪守礼制。 不能像其他文武官员一样登上露台行大礼,只能在这阁老池前止步,静静等候差遣。 朕每每想起,心中便感慨万千呐。” 永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眼睛里满是对故事的好奇与对古人的敬仰。 萧云也微微动容,众人围在阁老池边,仿若能透过这一方池水,瞧见那段尘封的历史往事。 夏日的岱庙,静谧而庄重,古木参天,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 乾隆负手漫步在这千年古刹之中,尽显帝王的威严与从容。 身旁,永琰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一众侍卫则神色恭敬,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时刻保持着警惕。 他们来到一处开阔之地,眼前出现一方清池,水面波光粼粼,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周边的亭台楼阁和葱郁树木。 永琰一下子被吸引住了,他快步跑到池边,蹲下身子。 小手轻轻触碰着水面,溅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滑落,滴入池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阿玛,这里可有名字?”永琰仰起头,天真地问道,稚嫩的声音在这宁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乾隆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地看着永琰,缓缓开口,“此处叫阁老池。” “阿玛,为什么叫阁老池啊?有什么典故吗?”永琰眨了眨眼睛,满脸疑惑,追问道。 乾隆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道长,“这就要请道长,为之解惑了。” 道长身着青色道袍,长须飘飘,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微笑着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关于这阁老池的名字,有两种说法。 其一,相传宋代的孙复、石介两位饱学之士,在此讲学论道。 他们学识渊博,品德高尚,对儒家经典有着独到的见解,常常引得众多学子慕名前来聆听教诲。 他们的言行举止,皆为世人楷模,被尊称为‘阁老’,久而久之,这池子便因此得名。” 永琰听得入神,小脑袋里似乎在努力想象着两位阁老讲学的场景,忍不住又问:“那他们都讲些什么呀?” 道长耐心解释道:“他们讲授的多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 教导学子们要心怀天下,做一个有道德、有学问、有担当的人。” 永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着又问:“那第二种说法呢?” 道长接着说道:“其二,据传,金代的奉符县令吴侃与其母王氏,心怀善念,向岱庙敬献了九块玲珑石,放置于这池内及周围。 吴侃为官清正廉洁,一心为民,常常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的疾苦,为百姓做了许多好事,深受百姓爱戴。 人们为了纪念他,便将此池唤作阁老池。” “原来是这样。”永琰小声嘀咕着,眼睛又看向了池子。 他先是蹦蹦跳跳地凑近阁老池,蹲下细瞧,水中鱼儿穿梭,搅起圈圈涟漪,阳光穿透池水,闪烁的光斑仿若细碎金鳞。 此时,永琰仿若发现新大陆一般,猛地站起身,扬起满是稚气的脸蛋问道:“那这池子里的水是从哪里来的呀?” 闻得永琰发问,道长微微侧身,目光柔和地看着永琰,耐心地解释,“这池中之水源于泰山的山泉水。 通过地下暗渠引入,泉水清澈甘冽,终年不断滋养着这一方天地。” 说罢,他抬手遥指泰山方向,仿佛能顺着那看不见的暗渠,溯源至泉水的起始之处。 永琰脑袋一歪,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一脸认真地又抛出个问题,“那这水里有没有龙王呀? 我看《西游记》的时候,水里有龙宫,龙宫里边是有龙王的。” 此言一出,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周围的人先是一愣,继而有人忍不住掩嘴偷笑,低低的笑声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乾隆亦被逗乐,佯怒地瞪了永琰一眼,轻声呵斥,“小十五,休得胡闹。” 道长却仿若未闻周遭的动静,他微微颔首,一脸严肃地认真回应:“阿哥心怀好奇,这是好事。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或许这阁老池里,还真的有,我们未知的奇妙存在呢。” 他目光深邃,望向池水深处,仿若真能穿透这澄澈水面,窥见那神秘未知。 说话间,微风拂过,池水轻轻晃动,似在应和着道长的言语。 永琰得了肯定的回答,顿时眉开眼笑,像个小大人似的晃着乾隆的裤腿,一脸得意,“阿玛你看,道长没否认我的想法呢。” 乾隆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指轻点永琰的脑门,“你呀,脑子里一天净想些天马行空的东西。” 嘴上虽这般说,眼中的宠溺却如春日暖阳,暖融融地洒在永琰身上。 第395章 冒个泡泡 永琰可不管这些,他又凑到池边,蹲下身去,小手在水面上轻轻划动,嘴里还念念有词:“龙王,龙王,要是你在,就冒个泡给我看看……” 众人见此情形,又是一阵轻笑,这阁老池边,因着永琰的童言童语,满是欢声笑语,为这庄重肃穆的岱庙添了几分烟火气。 只见池子里,几尾红色的鲤鱼正悠闲地游弋着,时而潜入水底,时而浮出水面,吐出一串串晶莹的泡泡。 等了许久没看见龙王,永琰又有了新问题,“道长,这池子里的鱼,是不是也知道这些故事呀?” 这天真的问题,让众人忍俊不禁。 道长笑着回答,“阿哥心思纯真,或许这些鱼儿,在这阁老池里生活许久,也沾染了些许灵气,知晓这其中的故事呢。” 乾隆笑着摸了摸永琰的头,对道长说道:“道长所言,让朕等受益匪浅。 这阁老池周边,还有其他值得一看的景致吗?” 道长抬手,指向池边的一棵柏树,说道:“皇上请看,那便是有名的‘麒麟望月’。”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棵柏树树干布满巨大的树瘤,在距地2.60米左右的主干上。 有一树瘤,酷似一兽,攀附于树干,伸头前望,而在其上后方。 有一北出的侧枝上有个圆圆的疤痕,恰如一轮明月 。 永琰看得目不转睛,惊叹道:“真的好像麒麟在望着月亮啊!” 乾隆伫立在岱庙的清幽庭院之中,抬眼望了望,渐已西斜却依旧余晖脉脉的日头,似是将这庙宇的飞檐斗拱,都镀上了一层古旧的金芒。 良久,他才微微启唇,声音平和却又透着帝王独有的威严:“道长,多谢今日作陪。 这一番游历,让朕仿若寻得尘世喧嚣中的净土,如今,我们也该启程了。” 听得乾隆言语,道长神色恭敬,双手交叠于袖间,对着乾隆微微俯首,不卑不亢地应道:“皇上有幸莅临这岱庙,实乃我等道门中人的荣幸。 此地蕴藏天地灵气、古今幽韵。 今日既已缘尽,那贫道就不远送了,唯愿圣上龙御安康,南巡顺遂。” 一旁的永琰,眼眸亮若星辰,透着对周遭一切的好奇与贪恋。 此刻,他正盯着庙中那棵百年银杏,金黄的叶片在微风中簌簌而落,仿若一场华丽的叶雨,铺就一地锦绣。 听闻要走,他不禁撇了撇嘴,上前扯着乾隆的龙袍下摆,意犹未尽地嘟囔道:“阿玛,您瞧这景色,跟画儿似的,美得紧,咱就不能再多留一会儿吗?” 说着,还抬手朝那远处连绵的山峦指去,山峦在薄暮中像是水墨晕染,如梦如幻。 乾隆见他这副模样,心底泛起一丝宠溺,抬手轻轻掐了掐永琰圆嘟嘟的小脸蛋,“咱们这一路南巡,美景还多着呢,莫要贪恋这一处。 行程既定,耽搁不得,该走啦。” 说罢,率先抬步向外走去,靴子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永琰虽满心不舍,也只得快步跟上。 众人早已候在一旁,见乾隆动身,忙簇拥着前行,队伍井然有序,却又悄无声息,生怕惊扰了这岱庙的静谧。 出得庙门,微风拂面,带着丝丝凉意,仿若将尘世的纷扰都吹散了几分。 紫薇站在随行的队伍里,此前因亲人背叛而生的些许阴霾,此刻也被这岱庙的清幽和众人的笑语冲淡了许多。 她抬眸望向那朱红的庙门,又回首看了看身后蜿蜒的小径,心中默默祈愿,愿这一路顺遂无忧。 随着乾隆一行登上船,船帆缓缓升起,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们再次启程,沿着悠悠碧水。 向着那未知却又满是希望的江南水乡继续南下,船行之处,涟漪层层,仿若要将这一路的故事,都晕染进岁月长河之中…… 在那偏僻山坳的一间破旧茅屋之中,巴朗已足足隐匿了半月有余。 这些时日,他仿若一只受伤后潜伏在暗处舔舐伤口的孤狼。 屋外的风穿过林梢,发出簌簌声响,似是在为他这落魄的境遇轻叹。 阳光,透过千疮百孔的屋顶,洒落在巴朗瘦了一圈的身躯上。 他缓缓起身,动作还有些僵硬,肩胛处那道最深的伤口,在愈合过程中结了痂,牵扯着周边的肌肤,带来一阵麻痒。 他皱了皱眉,眼神却透着几分狠厉,这点伤痛,与他心中的任务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待伤势稍有好转,巴朗便迫不及待地踏上了追寻之路。 他深知,乾隆虽是微服出巡,却因身份尊贵,身边护卫环绕,行踪虽隐,却也并非无迹可寻。 他凭借着之前的经验,沿着既定路线,一路风餐露宿,向泰安疾驰而来。 每至一处村落、集市,他便佯装成普通旅人,与路人攀谈,看似闲聊家常,实则句句都在打探乾隆一行的消息。 有时,遇上热心肠的老者,他会耐着性子听对方唠完家长里短,才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回; 遇到狡黠的商贩,他便掏出几枚碎银,买上些不值钱的小物件,在交易间套取情报。 然而,命运仿若总爱捉弄于他。 当巴朗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赶到泰安时。 望着那空荡荡的码头,只有几艘寻常渔船随着水波轻轻摇晃,他的心瞬间如坠冰窟——乾隆已然乘船离开了。 他紧攥双拳,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心中满是懊恼与愤恨。 此时的巴朗,环顾四周,只觉自己仿若被世界遗弃的孤舟,漂泊无依。 刺杀之路,荆棘满布,如今又断了线索,可他怎肯轻易放弃? 那蛰伏已久的野心,在绝境之中愈发膨胀。 他沿着河岸缓缓踱步,江风撩起他凌乱的发丝。 他眼中阴霾密布,他心里清楚,正面刺杀恐怕是没有机会啦!那不如剑走偏锋…… 一个阴狠的念头,在他脑海之中渐渐成型。 巴朗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仿若已看到胜利的曙光,他孤注一掷,全然不顾后果! 第396章 九尾灵狐 船静静地浮于运河之上,舱内烛火摇曳,暖黄的光晕将众人的面庞映照得温馨而柔和。 此刻,乾隆一行人围坐在摆满珍馐的桌案旁,开启了这一晚的用膳时光。 桌上的膳食琳琅满目,皆出自随行御厨的精湛手艺。 一道“翡翠玉簪”率先映入眼帘,嫩绿的鲜蔬被精心雕琢成玉簪模样,衬以晶莹剔透的白玉豆腐。 仿若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入口清爽,蔬菜的清甜与豆腐的嫩滑完美交融; 还有“金缕蟹黄羹”,橙黄的蟹黄丝丝缕缕,悬浮于醇厚的羹汤之中,轻舀一勺,那鲜香便在舌尖散开,浓郁得化不开; “火珠烧鹿脯”更是色香俱佳,鲜嫩的鹿脯肉被烤至外皮焦香,内里多汁,佐以秘制酱料,咬上一口,肉香四溢。 乾隆端坐于首位,身着一身暗纹锦袍,却依旧难掩帝王的威严与雍容。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萧云身上,抬手拿起玉筷,亲自夹起一块“翡翠玉簪”放入萧云碗中。 他嘴角含笑,轻声说道:“云儿,尝尝这道菜,。 这鲜蔬清晨才从田间采得,配着这豆腐的嫩滑,最是爽口,于这舟行劳顿间,吃着颇为相宜。” 萧云低头尝了尝,眼中满是惊喜,回道:“弘历,这道菜,果真美味,御厨手艺当真是精妙绝伦。” 永琰坐在乾隆侧边,小身子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小嘴像只欢快的小鸟,喋喋不休地说着白日里的见闻,“阿玛,咱们什么时候再来山东啊? 这儿的景致真得太美了,我还没玩够呢!” 乾隆眼中满是宠溺,抬手轻轻摸了摸永琰的小脑袋,“会的,以后有机会,朕再带你来,今日先乖乖用膳。” 永琰这才拿起小勺子,埋头自己吃了起来,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煞是可爱。 再看尔康与紫薇,二人相邻而坐,眉眼间满是柔情蜜意。 尔康不动声色,却时刻留意着紫薇的喜好,瞧见紫薇目光在那道“糖醋鲤鱼”上稍作停留。 尔康便迅速夹起一块鱼肉,细心地剔除鱼刺,放入紫薇碗中,柔声道:“紫薇,这鱼你爱吃,多吃点,出门在外,别累着了自己。” 紫薇抬眸,轻轻点头,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傅恒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幕。 他见尔康与紫薇,乾隆与萧云,这般成双入对,心中不禁感叹:有情人终成眷属,还真是世间最美好的事。 他想起自己这些年的沙场征战、朝堂周旋,虽荣耀加身。 可那份属于人间烟火的温情,却留在京城,他这一生自诩建功立业,忠君报国,可终究是愧对家人! 鄂敏则全然不同,他此时正大口吃着饭菜,不管不顾周围的浪漫气氛。 见鄂敏一门心思扑在美食上,丝毫不受影响! 傅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这世间的缘分与情爱,还真是千姿百态。 众人在这温馨的船舱内,伴着潺潺流水声与摇曳烛光,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情,膳食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仿若要将这份美好永久定格。 用过晚膳,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铺展在运河之上,将船笼罩其中。 华灯初上,灯光在风中摇曳,映照着人们略显疲惫却又惬意的面容。 此时,忙碌了一天的众人纷纷散去,各自回到属于自己的船舱,准备在这悠悠水波的轻晃中寻得一夜好眠。 永琰却像只精力充沛的小雀儿,蹦蹦跳跳地黏上了傅恒。 他心里门儿清,阿玛今儿个没吭声,那便是不会应允,他跟着一起睡的。 思来想去,他眼珠子一转,盯上了最会讲故事的傅恒,心想着缠着他,定能听到些新奇好玩的事儿。 “六叔,你给我讲故事,阿玛定是没时间理我,你可是我的先生,有传道授业解惑的职责。” 永琰扯着傅恒的衣角,仰着小脸眼巴巴地望着他,那张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一个劲儿地甜言蜜语。 傅恒低头瞧见永琰这副模样,不禁哑然失笑,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无奈道:“好,你且随我来吧。” 二人相伴走进船舱,舱内布置简洁却不失雅致,几案上的烛光闪烁跳跃,将四周的影子拉得时长时短。 傅恒在榻边坐下,永琰麻溜地挨着他,小身子坐得笔直,眼睛睁得溜圆,满是期待。 “今儿个给你讲个《山海经》里的故事,你可曾听闻过九尾狐?” 傅恒微微挑眉,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永琰缓缓踏入那神秘奇幻的远古世界。 永琰忙不迭地点头,又摇了摇头,急切地催道:“听闻过一些,可又不太知晓详情,六叔,你快讲。” 傅恒轻笑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在那遥远又神秘的青丘之山,住着一种极为奇特的生灵,唤作九尾狐。 它形似狐狸,却生有九条尾巴,那尾巴毛茸茸的,在日光下闪烁着五彩光芒,煞是好看。 九尾狐不仅模样出众,还聪慧过人,能通人言,知晓世间万物的变化。” 永琰听得入神,嘴巴微张,仿佛自己已置身于那青丘山中,亲眼瞧见了九尾狐的模样。 “传说,若是谁能得到九尾狐的庇佑,那此人便能一生顺遂,家族兴旺。 可有一回,一位贪心的猎人听闻了九尾狐的传说,妄图捕捉它,将其皮毛献给权贵,换得荣华富贵。” 说到这儿,傅恒故意顿了顿,眼角余光瞥见永琰攥紧了小拳头,一脸气愤。 “那猎人带着弓箭,偷偷潜入青丘,费了好大的劲才寻到九尾狐的踪迹。 正当他张弓搭箭,准备射杀之时,九尾狐却仿若早有察觉。 轻盈地一跃,九条尾巴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瞬间卷起一阵狂风,将猎人吹得东倒西歪,迷失了方向。 猎人在山林中苦苦挣扎,直到精疲力竭,才发现自己早已回到了出发的村落,可身上的弓箭却已不见踪影,狼狈至极。” 第397章 精卫填海 永琰拍着手,大声叫好,“这九尾狐好本事,就该惩治那贪心的坏人!” 傅恒微笑着点头,继续说道:“自此,再也没人敢打九尾狐的主意。 它依旧在青丘山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守护着那一方天地的安宁。” 故事讲完,永琰还沉浸其中,眨巴眨巴眼睛,意犹未尽地问,“六叔,这世上真有九尾狐吗?还有没有别的好玩的故事呀?” 傅恒微微倾身向前,目光带着几分考究与期许,斟酌了好一会儿。 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有引导之意,“小少爷,那你觉得这世上有九尾狐吗?” 永琰此刻正乖巧地坐在一旁的锦凳上,小脑袋微微歪向一边,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听闻傅恒发问,他眨了眨那双黑亮的大眼睛,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思考了些许才脆生生地回答,“我不知道啊,我只见过一条尾巴的狐狸。 可从没见过可以通人言、长着九条尾巴的狐狸啊。” 说到这儿,他微微顿了顿,小脸上闪过一丝狡黠,“不过,六叔我觉得这世上可能有吧,不然的话,六叔的故事是从哪里来的?” 傅恒坐在对面,看着永琰这副机灵模样。 他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笑意,心中暗自佩服十五阿哥的聪慧,“故事之所以为故事,本就全看听故事的人了,信则有,不信则无吧。 就如同那漫天神佛,人们口口相传,寄予了无数的祈愿与敬畏。 有的时候,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便会祈求神佛庇佑,靠着这股信念。 有的人还真就撑了下来,可又有谁真正的见过神佛呢?” 永琰听了傅恒的话,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似乎从中顿悟了一些什么,小眉头微微皱起,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像是在努力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感悟。 片刻后,永琰还沉浸其中,眨巴眨巴眼睛,意犹未尽地问,“六叔,还有没有别的好玩的故事呀? 傅恒见永琰这副模样,便知十五阿哥的思维已被点燃。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再给永琰详细地讲起《山海经》中精卫填海的故事,也好让十五阿哥对世间的奇妙与坚韧多些了解。 “小少爷,你可曾听闻过精卫填海的故事?”傅恒微微挑眉,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永琰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忙不迭地点头又摇头,急切地问道:“六叔,精卫是谁?” 傅恒笑了笑,向前倾了倾身,开始详细地解释,“精卫啊,原是炎帝的小女儿,名叫女娃。 她生得极为伶俐可爱,对世间万物都充满了好奇与探索之心。 有一日,女娃独自驾着小船,想去看看大海的另一边究竟是什么模样。 可她万万没想到,大海波涛汹涌,远比她想象的要凶猛得多。 小船在海浪中剧烈摇晃,最终,女娃还是没能抵挡得住大海的力量,被无情地吞没了。” 说到这儿,傅恒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永琰的反应。 只见永琰小脸紧绷,眼中满是紧张与惋惜,小手紧紧地抓着座椅的扶手。 傅恒接着说道:“但女娃的灵魂并未消散,她化作了一只小鸟,名叫精卫。 这只小鸟身形娇小,却有着超乎寻常的勇气与毅力。 它每天从西山衔来小石子和树枝,发誓要把大海填平,让后来的人不再遭受同样的命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它从不间断,哪怕面对浩瀚无垠的大海,它的决心也从未动摇过。” 永琰听得入神,嘴巴微张,仿佛自己已经置身于那个悲壮而又震撼的场景之中,亲眼目睹了精卫填海的壮举。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精卫好勇敢啊,我要是能像它一样勇敢就好了。” 傅恒看着永琰这副天真烂漫又充满憧憬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小少爷,你也可以很勇敢,只要你心中有信念,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永琰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像是在这一刻,他已经暗暗立下了志向,要成为像精卫一样勇敢无畏的人。 永琰此时正像一只充满求知欲的小雀,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傅恒。 他脑袋里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刚听完精卫填海的故事,好奇心作祟,又迫不及待地提出了一个新问题,“六叔,你刚刚说精卫是炎帝的女儿,是三皇五帝之中的那个炎帝吗?” 傅恒坐在一旁的雕花椅上,见永琰如此好学,眼中满是赞许之色。 他微微倾身向前,清了清嗓子,准备为永琰展开一场上古洪荒的奇幻之旅。 “小少爷,你这问题问得甚好。” 傅恒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一位资深的领航者,引领着永琰踏入那混沌初开、神秘莫测的远古时代。 “这三皇五帝啊,乃是上古时期华夏民族的部落酋长或部落联盟首领,关于他们的说法众多,版本不一。 咱们先说三皇,常见的一种说法是燧人、伏羲、神农,这神农啊,便是炎帝。 传说在那个茹毛饮血的时代,燧人氏钻木取火,让人类告别了黑暗与寒冷,开启了熟食时代; 伏羲氏,则观天地之象,创八卦,教会了人们占卜预测、知晓天地变化; 而炎帝神农氏,他对人类的功绩更是不可磨灭。 他亲尝百草,识别五谷,教会人们种植庄稼、饲养家畜。 还发明了医药,让百姓免受病痛之苦,是当之无愧的华夏始祖之一。” 永琰听得入神,小嘴巴微微张开,仿佛已经置身于那个充满传奇色彩的洪荒世界。 亲眼目睹着各位始祖们开天辟地、造福人类的壮举。 他的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眼中满是惊叹与向往。 傅恒顿了顿,端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再来说五帝,通常指黄帝、颛顼、帝喾、尧、舜。 黄帝,你定然知晓,他与炎帝曾大战于阪泉,之后两大部落融合,形成了华夏民族的主体。 他还命仓颉造字,开启了文明的曙光; 颛顼呢,制定了礼仪制度,让社会秩序井然; 帝喾,他德高望重,广施仁政,深受百姓爱戴; 尧帝,禅让贤能,选舜为接班人,开启了禅让制的先河; 舜帝,治理洪水,任用贤才,让百姓安居乐业。 这些上古的英雄豪杰们,用他们的智慧、勇气和大爱,铸就了华夏民族的根基。” 第398章 别样风景 永琰眨巴眨巴眼睛,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六叔,那炎帝和黄帝既然打过仗,后来怎么又融合在一起了呢?” 傅恒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这其中缘由复杂。 简单来说,虽有阪泉之战,但战后双方发现,彼此部落融合,更有利于生存发展。 于是握手言和,共同对抗外敌,这才有了华夏民族的壮大。 就如同你和小伙伴玩耍,偶尔也会有小摩擦,但最终还是能和好如初,一起成长进步。” 永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中对上古时期的故事愈发着迷,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定要多学多看,把这些传奇故事都装进脑袋里。 舱内的烛光依旧摇曳,而永琰心中的火焰,却已被这古老的故事悄然点燃。 摇曳的烛光在船舱内洒下暖黄的光晕,将雕花的窗棂、精致的几案都勾勒出一层朦胧的温情。 傅恒不愧是极为出色的师傅。 他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风范,总能于不动声色之际,巧妙地将各类学识,如涓涓细流般,缓缓注入永琰的心田。 永琰仿若一颗正待成长的种子,在傅恒悉心的浇灌与呵护下,日后必将茁壮成长。 从最初的一棵稚嫩小树,逐渐枝繁叶茂,成长为能经风雨、庇荫一方的参天大树。 当然,这一切还只是后话。 此刻,夜的帷幕已然悄然拉开,属于乾隆与萧云的私密时光才刚刚奏响序曲。 乾隆与萧云并肩漫步回到他们的船舱,舱内静谧温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息。 乾隆率先打破沉默,他微微侧身,目光温柔似水,轻声问道:“云儿,今日逛了这大半天,可是累了? 朕为你按按肩膀,也好让你舒缓舒缓。” 说着,他向前一步,引着萧云在床榻之上坐下。 萧云背对着乾隆,轻轻点了点头,柔声道:“好,你给我按一按吧。”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款步走到萧云身后,抬手轻轻搭上了她的肩头。 起初,他的动作极为规矩,手指沉稳有力,循着肩胛的脉络,中规中矩地按压着。 每一下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似是要将萧云这一日的疲惫都统统驱散。 萧云微微闭着眼,脸上浮现出惬意的神情,沉浸在这片刻的舒适之中。 可没过多久,萧云便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乾隆的手仿若有了自己的意识,竟缓缓地从肩头滑落,沿着她的脊背,一路向下,悄然滑到了她的腰间。 萧云身子一僵,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晕,忍不住娇嗔道:“你往哪摸呢?” 乾隆却仿若未闻,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了,笑声爽朗而低沉,“云儿,朕都已经给你按了许久,那你是不是也该付些报酬?” 话音未落,萧云刚要扭过头开口反驳,乾隆却抢先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轻揽住她的脖颈,主动吻了上来。 萧云瞪大了眼睛,先是一愣,随即沉醉在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之中。 唇齿相依间,时间仿若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紊乱的呼吸声和加速的心跳声。 摇曳的烛火在船舱内散发着暖黄的光晕,光影于雕花的窗棂、精美的床榻间跳跃闪烁,仿若在编织一场绮丽的梦境。 良久之后,乾隆才缓缓松开了紧拥着萧云的双臂。 他双眸深邃似幽潭,此刻却被爱意与欲望填满,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眼前的佳人。 他嗓音低沉而醇厚,仿若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轻声低语道:“云儿,朕带你领略别样的风景。” 萧云听得这话,那羞怯之意从眼角眉梢倾泻而出,却又难掩眼底的期待与炽热。 她贝齿轻咬下唇,犹豫了一瞬,缓缓伸出纤细如葱的玉手,轻轻地环住了乾隆的脖颈。 紧接着,她微微扬起下巴,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双唇。 她的唇柔软温润,恰似春日里刚刚绽放的花瓣,带着清新而诱人的芬芳。 刚一触碰乾隆的唇,便似有星火燎原,刹那间,舱内的空气都仿佛被点燃,变得炽热而黏稠。 乾隆感受到萧云这般主动的热情,心中激荡的爱意如决堤之水,汹涌澎湃。 他有力的一只手顺势揽住萧云不盈一握的纤腰,将她娇柔的身躯紧紧贴合向自己。 另一只手则仿若灵动的游蛇,开始在萧云的身上徐徐游走。 他的指尖仿若带着丝丝电流,每一次轻触,都引得萧云娇躯轻颤。 从她那线条优美的肩头开始,缓缓滑过肩胛骨,沿着如山川起伏般的脊背曲线,一路向下,似是要将她身体的每一处秘密都探寻清楚。 情潮汹涌间,乾隆的手指微微使力,轻轻扯开了萧云的衣衫。 那衣衫滑落,露出一片如雪般晶莹剔透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萧云嘤咛一声。 此刻,她心中的爱意已然战胜了一切羞涩,反而更加紧密地贴近乾隆。 二人仿若置身尘世之外,眼中唯有彼此,全身心沉浸在这汹涌澎湃的激情之中,共赴巫山云雨。 床榻之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帷幔轻轻摇曳,伴随着二人交织错落的呼吸声、紊乱急促的心跳声,演绎着一场私密而缱绻的爱恋。 舱外,悠悠的河水潺潺流淌,静谧的夜色笼罩四野,它们仿若默契的旁观者,默默见证着,这一幕人间至情至性的旖旎风光。 南书房内,烛火通明,仿若白昼,可这明亮的光线,却没能驱散张廷玉心头的疲惫。 他身姿略显佝偻地,坐在那张宽大的书桌前,案几上堆满了,各地加急送上来的奏报,层层叠叠,几乎要将他的身形淹没。 张廷玉手中紧握着毛笔,那支笔在他手中不停地舞动,似是与时间赛跑,一行行蝇头小楷在奏折上迅速铺展。 良久,他终于搁下了笔,甩了甩早已酸痛不堪的手腕,发出一阵细微的“咔咔”声,仿若关节在无声地抗议。 紧接着,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南书房内回荡,满是无奈与辛劳。 第399章 有信送到 张廷玉抬起头,望向虚空,自言自语道:“皇上年轻力壮,精力充沛,这南巡一路,想必是意气风发,可老夫不行呀。 也不知道皇上,这南巡何时能归来,这般没日没夜地操劳,再这么熬下去,老夫这身体,恐怕要吃不消了。”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面前。 张廷玉只觉眼前一花,心脏猛地漏跳一拍,吓得他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手中的笔也差点掉落,在奏折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墨痕。 那黑影见惊扰了张廷玉,忙微微拱手,单膝跪地,低声道:“见过大人。”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常年隐匿暗处的特质。 张廷玉惊魂未定,抬手用颤抖的手拍着胸口,试图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缓了缓神。 他才略带嗔怒地开口,“以后回去跟你们统领说一声,下次不管派谁来,出个声,想吓死老夫啊!” 暗卫微微低头,略带歉意地应道:“我们习惯隐于暗中,行事隐秘,一时疏忽,还请大人见谅。 这是主子给的批复,还有一封信是给令妃娘娘的,请张大人代为转交。” 说着,双手递上信件,动作迅速而利落。 张廷玉定了定神,接过信件,仔细端详了一番,又转身在书案上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将一些既需要乾隆批复、又急需处理的奏折整理出来,交给了暗卫,不忘叮嘱道:“这些都是要紧事,务必尽快呈到皇上跟前。” 暗卫接过奏折,双手抱拳,转身离去,脚步轻盈,仿若一阵风,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整个过程悄无声无声,当张廷玉抬头再看时,人已经不见了。 张廷玉坐回书桌前,打开乾隆送回来的奏折,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在奏折上快速扫视。 片刻后,他拿起那封给令妃的信,起身打开殿门。 殿门外,小路子正候着,见张廷玉出来,忙迎上前,微微躬身,轻声道:“张大人这是准备回府了?” 张廷玉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信件递过去,“没,老夫还有些没批完。 这个是皇上送回来的信件,给令妃娘娘的,就劳烦路公公你跑一趟延禧宫吧。” 小路子双手接过信件,脸上堆满笑容,微微颔首:“好,咱家这就去。” 说罢,转身快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宫道的转角处。 张廷玉望着小路子离去的方向,伫立片刻,又转身回到南书房。 重新坐回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前,再次提起笔,继续埋头批阅奏折。 烛火摇曳,映照着他愈发消瘦的背影,仿若一幅定格的沧桑画面。 延禧宫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 自打令妃知晓皇后竟暗中谋划着刺杀皇上一事后。 她便似陷入了无尽的梦魇,昼夜颠倒,寝食难安。 短短数日,原本温婉娇柔的面容已迅速消瘦下去,眼眶深陷,颧骨突出,那盈盈一握的腰身更是显得单薄可怜。 加之她近来身体就孱弱,如此折腾,如今已是隐隐有了重病的趋势。 此刻,令妃斜倚在榻上,单薄的锦被随意地搭在身上。 她的手无力地垂落在榻边,阵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她喉间涌出,好似要将心肺都一并咳出来。 腊梅守在一旁,心急如焚。 她眼眶泛红,轻轻拍着令妃的后背,试图帮她顺顺气,口中不住地劝慰:“娘娘,您还是少些忧虑吧! 您最近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再这般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令妃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抬手擦了擦嘴角咳出的血丝,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助,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声音沙哑而微弱,“永琰跟着皇上在外,这一路山高水远,又诸多变数,你叫本宫如何放心得下? 他年纪尚小,万一有个闪失……” 说到此处,令妃的眼眶中已蓄满了泪水,那泪水中饱含着母亲对孩子深深的牵挂与担忧。 腊梅张了张嘴,本想再劝,可瞧着令妃这副模样,终究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心里明白,娘娘此刻满心满眼,都是皇上和十五阿哥,这担忧岂是旁人,几句劝慰就能消解的。 没过多久,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路子脚步匆匆而来,他跨过门槛,刚站稳脚跟,便忙不迭地躬身行礼,高声禀道:“娘娘,皇上有信给您!” 令妃心中一诧,若是从前,听闻皇上来信,她定会满心欢喜,迫不及待地拆阅。 可现如今,皇上与云云情意甚笃,形影不离,在这般情形下,怎么还会单独给自己写信? 不过,她还是迅速收起心中的疑虑,抬手将信接了过来。 轻轻拆开信封,乾隆那苍劲有力的笔体映入眼帘,令妃的目光急切地在信纸上扫视。 读着读着,她发现信上的内容竟和皇上没有半分关系。 全是永琰在向她报平安,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一路的所见所闻: 何处的山水奇峻,哪座庙宇庄严肃穆,还有街头巷尾的热闹趣事。 令妃的手不自觉地将这封信握得紧了紧。 她反应过来了,这定是之前就送出来的,想必那个时候,皇上还不知道有人要刺杀他呢。 意识到这一点,令妃的心不但没有放下,反而是越发紧绷。 她深知,危险随时可能降临,而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皇上和永琰,还不知道收没收到信。 但她随即强自镇定,将心中的担忧隐去。 她相信福伦定会想办法通知皇上的,自己若是此刻慌乱,万一引起旁人注意,走漏了风声,反倒坏了大事。 毕竟这皇宫之内,暗潮涌动,处处都隐藏着危险。 令妃微微抬眸,看向小路子,轻声吩咐道:“腊梅,给路公公一些赏银,有劳路公公了。” 腊梅应了一声,转身取了几锭银子,递给小路子。 小路子忙跪地谢恩,接过银子,又躬身行礼后,转身离去。 待小路子走后,令妃重新靠回榻上,手中依然紧握着那封信。 她目光呆滞地望着床顶的帷幔,思绪早已飘远。 这一夜,她又是一夜未眠,殿外的更漏声滴答作响。 仿若在一下下敲打着她脆弱的心弦,她满心祈祷着,皇上和永琰能平安无事,早日回宫。 第400章 今日不用 晨曦初露,淡薄的日光仿若一层轻纱,透过雕花的窗棂,轻柔地洒落在船舱之中。 乾隆悠悠转醒。 他眨了眨有些惺忪的睡眼,一时间还未完全从睡梦中脱离出来。 待意识回笼,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怀中的人儿。 仿佛生怕这只是一场虚幻的美梦,稍一松手,怀中的珍宝就会消逝不见。 萧云在这暖意融融的怀抱中,似睡非睡。 仿若沉浸在静谧的梦境之湖,却又被一股若有若无的,炽热目光扰得心神不宁。 她迷迷糊糊地动了动身子,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片刻后,才悠悠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乾隆那双深情得,仿若能将人溺毙其中的眼眸。 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与娇嗔,轻声道:“弘历,盯着我看什么呢?又不是没见过。” 那声音带着晨起时特有的软糯,如同山间清润的溪流,潺潺流淌在这狭小的船舱内。 乾隆却仿若被她这不经意间的风情撩拨得更加情难自已。 他微微收紧双臂,将萧云又往怀里揽了揽,目光灼灼,深情表白道:“朕的云儿好看,百看不厌。 莫说是每日清晨醒来,都能瞧见这般模样,便是看上一辈子,朕也不会腻。” 说着,他还轻轻抬起手,用指腹温柔地描摹着萧云的眉眼,像是要将她的每一分容颜都刻入心底。 萧云脸颊微微泛红,似是被这直白的情话羞到。 她抬手轻拍了一下乾隆胸口,佯怒道:“油腔滑调,行了,咱们赶紧起床吧!” 边说边作势要起身,却被乾隆一把按住。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但不急着起身,反而一个翻身,将萧云压在身下,热气呵在她耳畔,轻声呢喃:“云儿,朕饿了。” 萧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她眨了眨眼,一脸懵懂地回道:“那不更要快点起床才能去用早膳吗?” 可话音未落,她便感觉腰间一凉,乾隆的手已然探入,轻轻拽开了她的中衣。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瞬间明白乾隆所说的“饿”和她理解的全然不同。 她刚欲开口嗔怪,乾隆却不给她丝毫拒绝的机会,猛地低头,霸道地吻了上去。 一时间,唇齿相依,呼吸交缠,船舱内的温度仿若瞬间攀升。 随着船只在水面上轻轻晃动,床帏轻摇,他们又开启了新一轮的床笫之欢。 衣物散落一地,仿若凌乱的花瓣,见证着这私密而炽热的时刻。 乾隆的手在萧云的肌肤上游走,每一处触碰都仿若点燃一簇小火苗。 萧云娇喘吁吁,双手不自觉地攀附上乾隆的肩头,沉溺在这激情的旋涡之中,忘却了一切外物,眼中唯有彼此。 船舱之中,一众侍从早已将早膳有条不紊地摆置整齐,珍馐美馔琳琅满目,热气腾腾地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傅恒神色沉稳,端坐在桌旁。 心中暗自忖度:这都过了辰时了,皇上与萧云姑娘怎么还未出来? 他微微皱眉,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看到大家眼中的期待与无奈。 他终是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寂静,“大家别等了,先吃吧。” 永琰此刻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听到傅恒的话,他小脑袋一歪,奶声奶气地问道:“六叔,不用我去叫阿玛和额娘吗?” 傅恒微微俯身,一本正经地看着永琰,耐心解释道:“今日不用,听话,先吃。 他们想必是昨日逛累了,咱们莫要去打扰他们。” 说着,还轻轻摸了摸永琰的头,眼中满是宠溺。 永琰虽仍有些懵懂,但向来乖巧听话,便也没再多问,乖乖地坐到了桌前。 众人这才开始动筷,一时间,船舱内只有餐具碰撞的轻微声响,大家都吃得颇为安静。 用过早膳以后,永琰那小小的身影就像个小尾巴一样,又缠上了傅恒。 他一把拉住傅恒的手,仰着小脸,眼中满是期待,“六叔,昨晚你讲的故事真精彩,还要听。” 傅恒见此,微微一笑,牵起永琰的手,柔声说道:“好,咱们回船舱,我再给你讲个更有趣的。” 说着,二人便相伴着往船舱走去。 傅恒的步伐沉稳而缓慢,配合着永琰蹦蹦跳跳的脚步,他们两个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温馨。 一路上,永琰还不停地问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傅恒都一一耐心解答,逗得小家伙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那笑声仿佛能驱散清晨的所有阴霾,让这游船之上的氛围,变得更加轻松愉悦起来。 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如轻纱般洒落在京杭大运河上,泛起粼粼波光,河水滔滔,奔涌不息,似一条蜿蜒的巨龙,向着远方无尽伸展。 紫薇与尔康携手漫步至游船的甲板,衣袂随风轻轻飘动,仿若一对凌波仙子下凡而来。 紫薇莲步轻移至栏杆旁,双手轻轻搭在木质栏杆上,美目凝视着大运河的壮阔水面,眼中满是惊叹与沉醉之色。 她不禁轻声赞叹道:“尔康,你瞧这大运河,果真是波澜壮阔,河水奔腾,仿若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一路奔涌,贯通南北,当真是人间奇迹。” 尔康顺着紫薇的目光望去,深邃的眼眸中同样映照着河水的波光。 他点头应和道:“紫薇,这大运河,可是历经数朝数代,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才得以成就如今的规模。 它见证了历史的沧桑变迁,承载着南北的商贸往来、文化交流,是我大清的命脉所系,更是华夏大地的瑰宝。” 说着,他微微侧身,将手轻轻搭在紫薇的肩头,似是要与她一同,将这震撼人心的美景,更深地印入心间。 紫薇微微仰头,望向尔康,眼中满是倾慕与认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是啊,每一道波涛,都像是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那些为开凿运河付出艰辛的百姓,那些靠着运河繁衍生息的人们。 这运河承载的不仅仅是货物,更是岁月的沉淀与希望。” 第401章 珍惜当下 尔康见状,轻轻将紫薇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抚慰道:“紫薇,如今我们能有幸目睹这等盛景,更该珍惜这太平盛世。 往后余生,我愿与你携手走过每一处山河。 看遍世间美景,就如同这大运河一般,无论风雨如何,始终相伴前行。”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紫薇耳畔温柔地响起,似是许下一生的承诺。 紫薇脸颊微微泛红,靠在尔康怀中,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她轻轻点头,“嗯,有你在身边,哪怕是平凡的风景,也会变得格外动人。 这大运河的波澜壮阔,我会铭记于心,而与你共度的每一刻,更是我此生最珍贵的回忆。”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目光再度投向那滚滚波涛的大运河。 任由晨风吹拂,沉醉在这天地大美与彼此深情之中,仿佛世间万物,皆为他们此刻的幸福与甜蜜做衬。 普宁寺 晨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仿若给这古寺蒙上了一层落寞的轻纱。 太后所居的禅房,墙壁因年久失修有些泛黄,屋内仅有一张简陋的木床、一张破旧的书桌和几把摇摇欲坠的椅子。 太后身着一袭素色的佛衣,曾经雍容华贵的发式,如今已换成简单的发髻,几缕银丝在鬓角凌乱地散落着。 她面容憔悴,往昔眼中的威严光芒已黯淡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落寞与忧思。 自从来到普宁寺后,生活质量急剧下降,粗茶淡饭难以下咽。 夜里也常被硬邦邦的床铺硌醒,加上对宫中局势的牵肠挂肚。 不过短短时月,她便瞬间苍老了许多,仿佛岁月在她脸上加速流逝。 这日,太后终于再也受不了这种清贫的生活。 她猛地站起身来,急促的脚步带起一阵风,冲到门口,双手用力拉开那扇陈旧的木门。 她冲着门外的侍卫嘶喊着,“你们赶紧去告诉皇帝,叫他来接哀家回去,哀家不要在这里!” 守在门口的侍卫并非普通侍卫,而是训练有素、只听从乾隆密令的暗卫。 他们身着黑色劲装,身姿挺拔,脸上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双冷峻的眼睛。 听到太后的呼喊,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随即单膝跪地,特别恭敬地对太后回话,“老佛爷,您就安心待在这里吧,没有主子的旨意,您哪里也去不了。”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环顾四周,想要找个东西摔打发泄心中的怒火。 可她猛然发现,从宫里带出来的数套精致茶具,已经在之前的几次情绪失控中摔得差不多了。 这里又不是在宫里,根本就没有内务府再给她续上新的,每摔碎一件,便少一件。 往后的日子,怕是只能用这些残缺不全的物件将就了。 桂嬷嬷一直守在太后身旁,见此情景,赶忙上前拉住太后的衣袖,出言安慰着,“老佛爷,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得了。”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心疼,眼眶也微微泛红。 太后甩开桂嬷嬷的手,自嘲地笑道:“你说,哀家是不是就要在这里度余生了?” 那笑声中透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仿佛对未来已不抱任何希望。 桂嬷嬷张了张嘴,却没有办法答话,她也的确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眼下只能这么静静地陪着太后,希望能给她些许慰藉。 片刻后,桂嬷嬷默默走到书桌旁,拿起那本太后经常翻阅的佛经,轻轻递到太后手中,妄图让她的心静下来。 太后接过佛经,手指轻轻抚摸着泛黄的书页,可心里的波澜哪能这般轻易平息? 她翻开佛经,那些熟悉的经文此刻却如乱码一般,入不了眼,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她的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思绪飘远,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回忆往昔的尊荣,又或许是揣测皇帝的心思。 而普宁寺的寂静,依旧笼罩着一切,仿若要将她们吞噬。 永琰像只欢快的小雀儿,紧紧拉着傅恒的手,一蹦一跳地回到了房间。 房间内布置简洁却不失雅致,雕花的窗棂透进几缕柔和的日光,洒在地上,仿若铺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幔。 傅恒轻轻拍了拍永琰的肩膀,示意他在一旁的小凳上坐下。 随后自己也缓缓落座,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起那些新奇无比、永琰从未听过的故事。 永琰听得入了迷,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傅恒。 他小脸上满是好奇与兴奋,时而因有趣的情节咯咯笑出声,时而又紧张地攥紧小拳头。 待故事讲完,傅恒目光温和又带着几分期许,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少爷,读书可以明理,知晓古今圣贤之道,这是成长的根基; 习武呢,则可以健体,练就一副强健的体魄,往后才能护国安邦。 我这里,恰好也有一些强身健体的功法,不知道小少爷,可有兴趣跟着我学学?” 永琰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点着头,脆生生地应道:“好呀,六叔,那你教我。 本来我还准备等回京的时候,叫姐夫教呢,不过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师傅了,那我跟着你学也好。” 说罢,他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神情。 傅恒见此,心中满是欣慰,起身走到房间中央的空地上,招手示意永琰过来。 永琰快步跑到傅恒身边,学着他的样子,双脚分开,微微下蹲,准备扎马步。 傅恒先是示范了一个标准的扎马步姿势,身姿挺拔如松,双脚稳稳地扎根于地面。 膝盖弯曲却不超过脚尖,大腿与地面平行,双手握拳置于腰间,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沉稳且内敛的力量感。 永琰有样学样,可毕竟年纪小,力量不足,没一会儿,双腿就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傅恒见状,赶忙走到他身边,一手轻轻扶住永琰的后背。 帮他稳住身形,另一只手则握住永琰的小腿,微微调整着角度。 他轻声说道:“小少爷,腿要再分开些,对,就是这样。 膝盖别往前倾,要与脚尖保持方向一致,不然容易受伤,而且也扎不稳。” 第402章 永琰习武 永琰紧咬下唇,小脸憋得通红,努力按照傅恒的指点调整着动作。 傅恒又绕到他身前,看着他的双手,再次耐心指导,“手要握拳,像我这样,收紧手指,对,放在腰间,这样发力的时候才有劲道。” 永琰聚精会神地听着,一丝不苟地纠正着每一个不规范的动作。 几个回合下来,永琰虽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衣衫,但姿势却越来越标准。 傅恒站在一旁,看着永琰努力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眼中满是赞许,“小少爷真是聪慧过人,这般年纪就有如此毅力,日后定能有大作为。” 永琰听闻,小脸笑得更灿烂了,眼中闪烁着自豪与坚定。 舱内,空气中还弥漫着几分缱绻旖旎的气息。 乾隆侧卧在榻,手指轻轻缠绕着萧云的一缕发丝,眼中满是餍足与眷恋,仿若仍沉醉在方才那私密的温柔乡中,有些食髓知味。 萧云脸颊绯红,星眸半掩,整个人慵懒地依偎在乾隆身旁。 忽然,一阵不合时宜的“咕噜”声打破了这静谧的氛围。 原来是萧云的肚子在强烈抗议,这长时间的缠绵,已然饿到了极点。 乾隆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略带促狭的笑意,手指轻轻点了点萧云的鼻尖。 乾隆调侃道:“朕的云儿这是饿了,连肚子都开始‘鸣冤叫屈’啦。” 说罢,他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动作轻柔地扶起萧云,转身走向水盆架。 乾隆先是用手试了试水温,确保恰到好处后,才将一方洁净的帕子浸湿,回身替萧云擦拭脸颊,那动作细致入微,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洗漱完毕,他又踱步至衣柜前,打开柜门,里面的衣衫琳琅满目,皆是精致无双。 乾隆从中精心挑选出一件月白色绣着翠竹暗纹的衣衫,衣料轻柔如丝,触手生温。 他返身回到萧云身边,双手轻轻展开衣衫,小心翼翼地为她换上,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萧云的肌肤,引得她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待乾隆和萧云携手步出船舱时,正巧赶上用午膳。 萧云只觉双腿发软,每一步都似踩在云端,虚浮无力,脚步也不自觉地拖沓了些。 乾隆眼尖,瞬间察觉,连忙伸出右臂,稳稳地半拥着她。 乾隆手掌有力地环在她腰间,给予她坚实的支撑,两人缓缓向着船头不远处的膳厅走去。 另一边,永琰为了学好马步,一上午都在咬牙坚持。 此刻,永琰稚嫩的双腿止不住地哆嗦,实在是一步也挪动不了,只得由傅恒一把抱起,大步流星地朝着膳厅赶去。 众人齐聚膳厅,刚一落脚,永琰年纪虽小,眼睛却尖得像只小鹰,一眼就瞧见了萧云双腿微微发抖的模样。 他眨了眨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道:“额娘,你也跟阿玛在房间里练武了吗?”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下意识地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永琰一脸天真无邪,手指着萧云的腿,脆生生地说道:“因为我看额娘,你的腿走路都发抖了呀。” 此言一出,除了永琰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家伙以外。 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悄悄垂下眼帘,抿嘴偷笑,暗自明白萧云的腿为何发软。 萧云脸颊瞬间飞起两片红晕。 她瞧了瞧一脸懵懂的永琰,又瞥了眼似笑非笑的乾隆,只好顺着永琰的话说:“对,我也练武来着。” 说话间,还不忘狠狠瞪了乾隆一眼,那眼神里似有责怪,又透着几分娇羞。 乾隆倒是坦然,仿若没瞧见萧云的嗔怪,反而神色从容地对着傅恒说道:“让你费心了。” 傅恒微微躬身,将怀里的永琰轻轻放下,语气谦逊而诚恳,“既做了小少爷的师傅,自当尽心尽力。” 说话间,一众侍从手脚麻利地将午膳在山亭中的石桌上一一摆开。 桌上菜肴琳琅满目,尽是些不常见的美味珍馐。 首当其冲的是一道“金齑玉脍”,此菜选料极为考究。 需用最新鲜的鲈鱼,去骨去皮后将鱼肉切成薄片,薄如蝉翼,几近透明。 再以七种以上的新鲜蔬菜切成细丝,配色讲究,有翠绿的黄瓜、嫣红的胡萝卜、嫩黄的姜芽等,与鱼片一同摆盘。 最后浇上用醋、橙汁、香油等精心调制的酱汁,入口鱼肉鲜嫩爽滑,蔬菜清爽脆口,酱汁酸甜开胃,口感层次丰富得令人惊叹。 还有一道“炙羊心”,选取鲜嫩的羊心,用特制的香料腌制入味后,串在铁签上,置于炭火之上慢慢炙烤。 烤至羊心表面金黄,滋滋冒油时,撒上一把孜然、花椒粉等调料,香气四溢。 咬上一口,外焦里嫩,羊心特有的鲜嫩与香料的浓郁完美融合,别具一番风味。 “樱桃毕罗”也是稀罕之物,这是一种类似包子的面点,外形圆润饱满,犹如一颗颗熟透的樱桃。 面皮用精细的面粉制成,薄而有韧性。 馅料则是以樱桃果肉、蜂蜜、羊肉末等混合而成。 蒸熟后,面皮晶莹剔透,馅料的果香、肉香与甜香相互交融,一口下去,甜蜜多汁,令人回味无穷。 “蝤蛑蟹羹”更是鲜得掉牙,选用肥美的蝤蛑蟹,蒸熟后拆解蟹肉、蟹黄,放入锅中,加入鸡汤、豆腐、香菇等食材一同熬煮。 蟹肉的鲜美、蟹黄的醇厚、鸡汤的浓郁、豆腐的绵软、香菇的醇厚,汇聚一堂。 每一口都是大海与陆地食材的完美结合,让人唇齿留香。 众人围坐在桌旁,乾隆率先拿起筷子,夹了一筷金齑玉脍放入萧云碗中,眼神温柔地示意她快些品尝,萧云脸颊微红,轻轻点头致谢。 永琰则眼巴巴地望着桌上的美食,小鼻子不停地嗅着香气。 傅恒笑着为他夹了一个樱桃毕罗,小家伙立刻眉开眼笑,开心地大快朵颐起来。 一时间,膳厅内欢声笑语,伴随着悠悠河风,与这满桌的珍馐佳肴,构成了一幅温馨而惬意的南巡画卷。 第403章 乾隆钓鱼 数日后,乾隆一行的船队悠悠荡荡地抵达了济宁微山湖附近。 此时正值晌午,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将微山湖那浩渺无垠的湖面映照得波光粼粼。 仿若一面巨大的、闪烁着碎金的镜子。 极目远眺,水天相接之处,薄雾轻笼,如梦似幻,让人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水。 湖面上,星星点点的渔船错落分布,渔夫们扯着粗犷的嗓子,吆喝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充满烟火气的渔家歌谣。 岸边,芦苇丛生,修长的叶片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湖边的千年故事。 萧云立在船头,被眼前这灵动鲜活的景象深深吸引,眼中闪烁着新奇与兴奋的光芒。 忽地,她像是被什么灵感击中,一下子蹦到乾隆身边,双手紧紧拽着乾隆的衣袖。 萧云撒娇道:“弘历,你瞧那些百姓在湖里打鱼,多有意思! 咱们要是也坐在这儿垂钓,说不定也能钓上几条大鱼呢,你说是不是?” 她歪着脑袋,眼神里满是期待,嘴角上扬,梨涡浅浅。 乾隆微微一怔,他平日里忙于政务,还真未曾想过这般闲趣之事。 但看着云儿那满是憧憬的模样,心中一软。 仿佛世间万物在她这抹笑容面前都黯然失色。 只要是她想要做的,哪怕是摘星揽月,他也愿意陪着尝试。 于是,他宠溺地刮了刮萧云的鼻子,笑着应道:“好,都依你,朕这便命人去准备鱼竿。” 说罢,向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领命而去,不消片刻,便带着两根精致的鱼竿和一应俱全的钓具折返。 乾隆携着萧云在甲板上寻了个视野极佳之处,缓缓坐下。 他先是仔细地帮萧云整理好鱼饵,将鱼竿递到她手中,又耐心叮嘱道:“云儿,这钓鱼可是个磨性子的活儿,可得静下心来。” 萧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双手紧紧握住鱼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那副认真的小模样,仿佛即将钓起的是整个天下。 起初,萧云还兴致颇高,可没过多久,她那好动的性子就开始作祟。 先是不安分地晃了晃乾隆的胳膊,撅着嘴嘟囔,“弘历,怎么还没鱼上钩呀?这水里的鱼儿,都跑哪儿去了?” 见乾隆只是微笑不语。 萧云又按捺不住,站起身来,伸长脖子,恨不得直接扎进河里去瞧个究竟。 她嘴里还不停念叨,“你看人家那边,一网下去就是好多条,咱们这儿怎么动静全无呢?” 乾隆见状,不禁哑然失笑,伸手轻轻将她拉回座位,温声道:“云儿朕刚才就告诉你了! 钓鱼讲究的就是个静心,你这般心急,鱼儿都被你吓跑啦。” 萧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重新坐好,可眼神还是时不时飘向别处,显然耐心已所剩无几。 就在萧云快要彻底坐不住的时候。 乾隆手中的鱼竿猛地一沉,他眼神一凛,迅速握紧鱼竿,手腕轻轻一抖,开始收线。 只见水面下,一道银色的影子若隐若现,随着乾隆的动作逐渐靠近水面。 萧云也顾不上什么安静了,激动地跳起来,双手在空中挥舞,大喊,“有鱼了,有鱼了!” 不多时,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破水而出,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辉。 乾隆稳稳地将鱼钓起,放入旁边的水桶里,转头看向萧云,眼中满是笑意与得意,“云儿,看,朕钓上来了。” 萧云凑上前去,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桶里的鱼,兴奋得脸蛋通红。 她双手不停地鼓掌,“哇,弘历,你太厉害了!这鱼可真大,咱们今晚有鱼汤喝了。” 说着,她一把抱住乾隆的胳膊,脑袋亲昵地靠在他肩上,眼中的崇拜与喜悦溢于言表。 仿佛乾隆钓上来的不是一条鱼,而是稀世珍宝。 乾隆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满足与幸福,只愿时光就此停驻,与她共享这世间的每一份小确幸。 午后,暖煦的阳光轻柔地洒在游船的甲板上,波光粼粼的湖面泛起细碎金光,仿若一幅流动的绮美画卷。 乾隆悠然地坐在船头,手中握着鱼竿,目光沉静地凝视着湖面。 他身旁的鱼篓里,已有几尾活蹦乱跳的鲜鱼,鳞片在日光下闪烁着银芒。 萧云此刻她站在乾隆身后,瞧着那篓中的鱼,不禁咂咂嘴,随即高声喊道:“弘历,接着钓,一条鱼只够熬个清汤。 我这肚子里的馋虫可都被勾起来了,心心念念就想吃那酸甜可口的糖醋鱼呢。” 说罢,还俏皮地抚了抚平坦的小腹。 正说着,永琰那小小的身影从船舱里一溜烟跑了出来。 他几步蹦到乾隆身旁,蹲下身子,瞪大眼睛瞧着鱼竿,眼中满是好奇与兴奋。 他和云儿一样,天性活泼好动,平日里让他们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处,那可比登天还难。 不过今日,永琰倒是耐着性子,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小手里也握着根小巧的鱼竿,学着乾隆的模样,有模有样地钓起鱼来。 没多会儿,乾隆手中的鱼竿猛地一沉。 他眼疾手快,手腕轻轻一抖,再一提竿,一条肥美的大鱼破水而出,鱼尾奋力扑腾,溅起串串晶莹水珠。 永琰见状,兴奋得直拍小手,奶声奶气地欢呼,“阿玛好厉害! 我也想快快钓上一条,尝尝亲手把鱼拽出水面的滋味。” 言罢,他坐得更直了,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鱼竿,可那鱼仿若故意逗他一般,在他鱼钩边游来游去,就是不咬钩。 反观乾隆这边,不过片刻工夫,又接连钓上好几条。 萧云瞧着,心里犯起了嘀咕,她柳眉微蹙,围着乾隆的位置绕了几圈,嘴里嘟囔:“莫不是这地儿有门道,咋就他能钓这么多。” 这般想着,她索性大大咧咧地将乾隆从座位上赶开,一屁股坐了下去,还不忘朝乾隆挑挑眉,模样娇俏又带着几分挑衅。 乾隆也不恼,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慢悠悠地走到另一处,重新垂下鱼竿。 说来也怪,不多时,他那边依旧捷报频传,鱼接二连三地被钓了上来。 再看萧云,盯着水面半晌,鱼篓里依旧空空荡荡,愣是毫无收获。 第404章 吃全鱼宴 永琰在一旁瞧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奶声奶气地说道:“额娘,这好像真不是地儿的事儿,是人的问题哟。” 萧云听了,眼珠子滴溜一转,忽地站起身。 她莲步轻移到乾隆身边,也不管不顾,径直坐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握住乾隆的手,还把脑袋亲昵地靠在他肩头。 她笑嘻嘻道:“我就不信了,咱俩一起,还钓不上来。”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鱼竿便剧烈晃动起来,萧云忙不迭地和乾隆一起使劲,一条鱼儿被拽出水面。 萧云兴奋得脸颊绯红,转头向永琰炫耀,“小十五,快看,我钓上来了!” 永琰眨巴眨巴眼睛,视线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停留片刻,追问:“额娘,这能算你钓的吗?明明是借了阿玛的光。” 萧云却不以为然,下巴微微一扬,理直气壮地强辩,“咋怎么不算?我俩一起发力,我可出了大力气。 再说了,你阿玛都是我的,他的,自然也是我的。” 永琰还欲开口。 乾隆目光淡淡扫来,他撇了撇嘴,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萧云却似个凯旋而归的将军,兴致高昂得很,拉着乾隆的手不肯松开,嚷嚷着还要再钓。 乾隆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宠溺,任由她折腾。 傅恒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幕瞧得真切。 见此情形,他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忖:这一家子,皇上也好,小少爷也罢,怎的行事都这般孩子气,倒也有趣。 这般想着,他微微摇头,眼中却不自觉流露出几分笑意。 永琰端坐在船头,双手紧紧握着那根小鱼竿。 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满心期盼着能钓上一条大鱼。 那副认真专注的小模样,任谁见了都要心生怜爱。 只是,这鱼儿好似故意同他捉迷藏,尽管永琰耐着性子。 一次次地更换鱼饵,小心翼翼地调整鱼竿的角度,那浮漂却始终在水面上懒洋洋地漂浮着,愣是纹丝不动。 他抿了抿小嘴,粉嫩的脸颊鼓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心中满是委屈与疑惑,暗暗思忖,“怎么回事,我明明这般用心,为何鱼儿就是不上钩?” 本想张口唤阿玛过来教教自己。 可一抬眼,就瞧见萧云像只依人的小鸟般,娇俏地坐在乾隆怀里。 两人有说有笑,阿玛的手还被额娘紧紧握着,正兴高采烈地同她一起握着鱼竿钓鱼呢,哪还有闲工夫顾及他。 永琰索性将手中的小鱼竿轻轻搁下,转身准备回船舱叫人来帮忙。 刚一转身,便看见傅恒身姿挺拔地站在不远处,神色关切地望着这边。 永琰眼睛一亮,脆生生地喊道:“六叔,你快来!” 傅恒听得呼唤,忙快步上前,微微躬身,温声道:“怎么了,小少爷?” 永琰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指了指萧云和乾隆,又看了看那根被遗弃的小鱼竿,一脸坚定地说道:“六叔,咱们也钓鱼,跟他们比比看谁钓的多。” 说罢,他不管不顾地跑到萧云那根大鱼竿面前,大有不赢不罢休之势。 傅恒见此,笑着摇了摇头,在一旁缓缓坐下。 永琰见状,麻溜地跑到傅恒怀里坐着,小手还不安分地摆弄着鱼竿。 乾隆与傅恒皆是沉稳之人,平日里遇事波澜不惊,钓鱼这等需要耐心之事,自然不在话下。 可他们怀里这两个人,却似两只欢快的小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萧云一会儿炫耀着自己的“钓鱼成果”,一会儿又同乾隆打趣; 永琰也不示弱,在傅恒怀里手舞足蹈地讲述着自己的“钓鱼计划”,逗得傅恒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说来也奇,这般喧闹之下,两边竟还真较上了劲,你一条我一条地钓了起来。 乾隆经验老到,手法娴熟,傅恒也不遑多让,技术堪称不相上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甲板上的水桶渐渐被鱼儿装得满满当当,鳞片闪烁,鱼尾扑腾,好不热闹。 不知不觉,日头西斜,余晖给整个湖面都披上了一层橙红色的薄纱。 乾隆与傅恒见天色已晚,这才收手。 看着满桶的鱼,众人皆是一愣,随即相视大笑起来。 乾隆笑道:“今日这收获,可真是颇丰啊,看来朕与你这一番较量,倒是苦了这些鱼儿。” 待到膳厅用晚膳之时,众人步入膳厅,紫薇和尔康早已等候多时。 只见桌上摆满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可定睛一看,竟全都是鱼: 清蒸鱼汤,奶白鲜香,蒸汽袅袅中,鱼的鲜味扑鼻而来; 红烧鲫鱼,色泽红亮,鱼肉鲜嫩入味,散发着浓郁的酱香; 糖醋鱼,外皮酥脆,内里嫩滑,浇上酸甜可口的酱汁,让人看了就垂涎欲滴。 紫薇和尔康不禁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诧异。 紫薇柔声问道:“今日这膳食怎的全都是鱼,莫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缘由?” 乾隆笑着将今日钓鱼比赛之事一一道来,众人听闻,皆是忍俊不禁。 永琰更是一脸得意,拍着小手说道:“今日我和六叔可没输给阿玛和额娘呢,这些鱼可都是我们的战利品!” 说罢,还不忘朝萧云扮了个鬼脸。 膳厅里顿时欢声笑语,众人围坐在一起,品尝着这丰盛的“全鱼宴”,享受着这温馨而有趣的时刻。 用过那顿丰盛得近乎奢侈的全鱼宴后,膳厅里还弥漫着淡淡的鱼香。 虽说众人齐心协力,可桌上仍有不少鱼肉剩余。 没办法,只能将那些活蹦乱跳的鱼儿暂且养在桶里,听着它们偶尔溅起水花的声响,倒也为这静谧的船舱添了几分生气。 乾隆稳步迈出膳厅,自然而然地牵起萧云的手,那手指修长而有力,紧紧包裹着萧云的柔荑,掌心的温热传递过来,让人心中一暖。 两人沿着雕花的木质扶梯,缓缓向属于他们的第三层船舱走去,每一步都似踏在云端,悠然惬意。 紫薇和尔康等人见状,也识趣地各自回房。 唯有永琰,那小家伙眼珠子滴溜一转,趁着众人不注意,又像个小尾巴似的粘上了傅恒。 拉着他的衣袖小声嘟囔着要去玩,傅恒无奈,只得带着他往别处走去。 第405章 北斗七星 乾隆却似有深意,脚步未停,依旧牵着萧云的手,神色间透着几分神秘,径直朝着船顶走去。 一路上,乾隆不时侧头看向萧云,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那眼神仿佛藏着无数惊喜。 待走到船顶,乾隆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却威严地下令,“鼹鼠,做好护卫工作。” 话语刚落,四下里一片寂静,唯有微风拂过船帆的沙沙声。 可乾隆心中有数,他深知鼹鼠定是收到命令,隐于暗处,悄无声息地守护着他们。 萧云站在一旁,心中满是诧异。 她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望向乾隆,轻声问道:“弘历,这般大的阵仗,你究竟要干什么?” 乾隆但笑不语,只是轻轻拉着她,走到甲板较为空旷之处。 “云儿,你应该还没在海上看过星星吧?” 乾隆的声音轻柔得如同这夜晚的海风,带着丝丝蛊惑,“今天朕请你看漫天星空。” 说罢,他率先优雅地躺了下去,身姿舒展,仿佛与这浩瀚天地融为一体。 萧云微微一愣,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意,也学着乾隆的样子,轻轻躺在甲板之上。 刚一躺下,一幅绝美的画卷便在眼前徐徐展开。 头顶上方,墨蓝色的苍穹宛如一块巨大的绸缎,无边无际地铺展着。 繁星如同镶嵌在这块绸缎上的璀璨宝石,密密麻麻,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有的星星独自闪耀,宛如夜空中的王者,醒目而耀眼; 有的三两成群,相互依偎,似在窃窃私语,诉说着宇宙的奥秘; 还有的密密麻麻簇拥在一起,形成一片浩瀚的星带,横跨天际,如梦如幻。 海风轻柔地吹拂着,带着大海独有的咸湿气息。 乾隆微微转头,看向萧云,只见她面容在星光的映照下愈发娇艳动人,双眸中倒映着漫天繁星,熠熠生辉。 萧云也感受到乾隆的目光,侧过头,与他对视,两人的眼中此刻唯有彼此,以及这片震撼人心的浩瀚星空。 在这静谧而美好的时刻,时间仿若静止,。 世间的纷扰喧嚣都被抛诸脑后,唯有这漫天星辰与相爱的两人,静静相伴。 乾隆与萧云并肩躺在宽阔的甲板之上,唯有头顶这片浩瀚无垠的星空,如同一顶璀璨夺目的穹顶,将他们温柔笼罩。 萧云忽然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北方天空中,一组格外明亮,且形状独特的星星,眼眸中闪烁着探索的光芒,脆生生地问道:“弘历,你瞧,那个是什么星星啊? 怎么形状好像勺子一般,煞是奇特。” 乾隆闻声,顺着萧云所指的方向望去,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他微微侧身,靠近萧云一些,手臂轻轻抬起,手指在空中,沿着那星星的轮廓,缓缓划过,似是要将这星辰的模样勾勒进她心里。 他轻声说道:“云儿,那是北极星,它可是夜空中极为重要的一颗星。” 说着,乾隆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仿佛穿越时空,回溯到古老的岁月。 “在久远的从前,当人们驾着舟船漂泊于茫茫大海之上。 四周皆是一望无际、波涛汹涌的海水,方向难辨,归家无路,心中满是迷茫与恐惧。 又或是在广袤无垠的沙漠里,烈日高悬,黄沙漫天,一步走错,便可能陷入绝境。 而北极星,就如同黑夜里的一盏明灯,始终稳稳地高悬于北方天空,为人们指引着方向。” 乾隆微微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对古人智慧的敬仰,继续说道:“航海者们凭借着对北极星的观测。 校准航向,让船只沿着正确的路径前行,得以平安抵达彼岸; 远行的旅人在沙漠中,也依循着北极星的光亮,找准方位,一步步走出困境,回到家乡。 它不仅仅是一颗星星,更是无数生命的希望之光。 从古至今,庇佑着人们在未知的旅程中找到归途。” 萧云听得入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北极星。 仿佛在这一刻,她看到了那些在困境中仰望着它、寻找希望的人们。 许久,她才回过神来,转头望向乾隆,眼中满是倾慕与赞叹:“原来这小小的一颗星,竟有这般大的用处,弘历,你懂得可真多。” 乾隆轻轻握住她的手,笑着说:“与你共赏这星空,分享这些知识,自是乐事。” 海风悠悠地吹着,轻柔地抚过船帆,发出沙沙的声响,似在低吟浅唱,为这静谧的海上之夜奏响一曲舒缓的乐章。 乾隆与萧云依旧惬意地躺在甲板之上,四周被璀璨的星空温柔笼罩。 仿佛世间的一切喧嚣都被这浩瀚宇宙隔绝在外。 萧云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仰头凝望片刻后,又一次伸出了手,纤细的食指指向浩瀚苍穹中一颗熠熠生辉的星星,偏过头望向乾隆。 她脆生生地问道:“弘历,你快瞧,那这颗又是什么星?” 乾隆闻声,目光顺着萧云所指的方向望去,微微眯起眼睛,端详了一会儿,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悠悠开口道:“云儿,那颗是织女星,你瞧,在它遥远的对面,与之遥遥相对的,便是牛郎星。” 萧云眼中闪过一丝新奇,像是被这两颗星之间无形的羁绊吸引。 她轻轻挪动身子,像只温顺的小猫般凑到乾隆的身前,将头枕在他宽阔而温暖的胸口上,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她轻声呢喃道:“弘历,这牛郎和织女星看起来隔得好远。 它们之间是不是有着什么动人的典故呀?” 乾隆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眼中满是宠溺,手臂轻轻揽住她的肩头,清了清嗓子,开始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 他绘声绘色地讲起了牛郎织女的故事:“云儿,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忠厚善良的小伙子,名叫牛郎。 他自幼父母双亡,只能跟着哥嫂度日,可狠心的哥嫂,却只把他当成免费的劳力,给了他一头老牛后,就把他赶出了家门。” 第406章 牛郎织女 说到这儿,乾隆微微顿了顿,目光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那个孤苦伶仃的少年。 “牛郎倒也没气馁,他和老牛相依为命,每日辛勤劳作,在田间地头挥洒汗水。 而这老牛啊,可不是一般的牛,它是天上的金牛星下凡,知晓牛郎的苦命,一心想要帮他改变命运。 有一天,老牛突然开口告诉牛郎。 他去湖边,便能遇到下凡洗澡的仙女,只要藏起其中一位仙女的衣裳,那位仙女就会成为他的妻子。” 萧云听得入神,眼睛睁得大大的,下意识地抓紧了乾隆的衣襟,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个神奇的湖边。 乾隆感受到她的小动作,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说道:“牛郎依言而行,果然在湖边遇到了七位仙女下凡洗澡。 他藏起了其中一位仙女的衣裳,这位仙女就是织女。 织女是天上王母娘娘的孙女,擅长织布,她所织出的锦缎绚丽无比,能让天空都为之增色。 织女发现衣裳不见了,又羞又急,牛郎适时出现,归还了衣裳,并向她表达了爱意。 织女被牛郎的忠厚善良打动,便答应了他的请求,留在了人间,与牛郎过上了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 “可这美好的日子没过多久,王母娘娘就发现了织女下凡的事,勃然大怒,派天兵天将下凡,强行将织女带回了天庭。 牛郎心急如焚,披上老牛死后留下的牛皮,用扁担挑着一双儿女,追了上去。 眼看就要追上织女了,王母娘娘拔下头上的金簪,在天空中一划,瞬间出现了一条波涛汹涌的银河,将牛郎和织女分隔在两岸。” 讲到这儿,乾隆的声音微微哽咽,眼中满是对这对恋人的同情。 “从此,牛郎和织女只能隔河相望,每年的七月七日。 无数只喜鹊飞来,用它们的身体搭成一座鹊桥,牛郎和织女才能在桥上相会一次。 这便是牛郎织女的故事,他们的爱情历经磨难,却矢志不渝,流传千古。” 萧云早已听得泪流满面,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望向乾隆,哽咽着说:“弘历,他们好可怜,这爱情太不容易了。” 乾隆轻轻为她拭去泪水,柔声道:“云儿,虽然他们历经苦难,但每年一次的相会,也让这份爱情更加坚贞。 就像我们,无论遇到什么,都要携手走过。” 此刻,星空下的二人,心与心紧紧相连,沉浸在这古老而动人的爱情故事里,也憧憬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美好未来。 京城 在那深山幽谷之中,一座隐秘的洞府静静隐匿于云雾缭绕之间。 洞内燃着幽微的烛火,光影摇曳,映照着洞内一尊仿若磐石般静坐在蒲团上的身影,正是玄冥。 他双目紧闭,面容略显憔悴,原本凌厉的气息,此刻也被一层虚弱所掩盖。 长时间的调养,如同一场漫长而艰辛的跋涉,每一分每一秒对于玄冥来说都无比煎熬。 他的身体内部,好似有一场看不见的战争正在激烈进行。 真龙之血的磅礴力量,既如同一剂绝世良药,又似一头难以驯服的猛兽虽。 经过这许久的调养,可他的身体恢复程度却还不足一半。 “想要实现永生,当真没那么容易。”玄冥暗自冷哼一声,眉头紧锁,心中满是不甘。 这真龙之血,蕴含着天地间最为纯粹、最为强大的生机与力量。 传说中,一旦将龙气跟龙血,彻底吸纳融合,便能超脱生死轮回,屹立于时间长河之上。 可眼下,它就像一团炽热的火焰,在玄冥体内肆意灼烧,难以掌控。 若不是偷了师父的神器,以他强行吸纳的莽撞行径,恐怕早就被真龙之血,反噬得尸骨无存了。 玄冥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闪过一丝疲惫与决绝。 他艰难地站起身来,身形略显摇晃,仿若久病初愈的老者。 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脚步,向着房间外走去。 洞外,夜色如墨,却被繁星点缀得璀璨夺目。 玄冥抬头仰望,目光深邃,仿若能透过这浩瀚星空,洞察世间万物的命运轨迹。 当他的视线锁定在紫微星上时,眼中不禁微微一缩。 只见那紫微星光芒闪耀,璀璨异常,仿若在向世人宣告着什么。 “看来,时机未到啊……”玄冥喃喃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隐忍。 他深知,这紫微星在星相学中代表着帝王之运,如今光芒正盛,意味着乾隆正值运势巅峰,根基稳固,难以撼动。 “我还是继续闭关养伤吧,当下贸然出击,无异于以卵击石。”玄冥心中暗自盘算着。 想到这儿,他的嘴角泛起一抹阴森的笑意,脑海中浮现出萧云的面容。 “还好,那萧云中了我的傀儡术,如今已对我言听计从。 待我伤势痊愈,功力大增,届时,那乾隆还不是手到擒来,乖乖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这般想着,玄冥再次回到洞内,盘膝而坐,重新进入调养身体的状态。 他双手结印,置于丹田之上,呼吸渐渐变得悠长而深沉。 在这静谧的洞府之中,唯有他轻微的呼吸声和烛火的摇曳声相互交织。 仿佛一场无声的抗争正在继续,为了那遥不可及的永生之梦。 海风轻柔地吹拂,撩动着船帆,发出沙沙的声响,似在为这静谧的夜奏响一曲温柔的乐章。 乾隆与萧云并肩躺在甲板之上,仰头凝视着那漫天繁星,仿佛时间都为这绝美画面而静止。 许久之后,乾隆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侧头望向萧云,轻声问道:“云儿,想不想看更美的星空?” 萧云恰似一只受惊的小鹿,眨了眨那双灵动仿若藏着星辰的大眼睛。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乾隆,眼中满是好奇与疑惑,“哪里有更好看的星空?”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优雅地起身,身姿挺拔如松,向着萧云伸出手,深情说道:“朕为你演绎。” 说话间,他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到萧云的衣带,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霸道。 第407章 甲板之上 萧云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惊到,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乾隆的手。 她脸颊迅速泛起一抹红晕,娇嗔道:“弘历,这可是在甲板之上。” 乾隆看着她这般模样,不禁低笑出声,笑声爽朗又饱含宠溺:“朕知道,云儿放心吧。 这三层可是傅恒建船的时候特意留出来的,不会有人上来。 朕刚刚不是已经吩咐过了吗?叫赤隼他们护卫,保准万无一失。” 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似在向萧云承诺一个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私密天地。 萧云听他这么一说,思绪飘回到上船之前,恍然间反应过来,原来早在登上这三层之前,弘历就已经精心谋划好了这一切。 她心中既是感动,又是羞涩,索性不再阻拦,缓缓将手放了下来。 那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乾隆何等敏锐。 云儿这一细微的举动,他瞬间心领神会。 下一刻,他不再犹豫,轻轻拽开了萧云的衣衫,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揭开一件稀世珍宝的封裹。 紧接着,他微微低头,吻了上去,那吻起初轻柔,如同春风拂过花瓣,而后逐渐变得热烈,似要将心中所有的爱意与激情都倾注其中。 萧云也在这炽热的氛围中渐渐沉沦。 她脸颊绯红,呼吸急促,伸手拽去了乾隆的常服,手指慌乱地解着衣扣,平日里的俏皮伶俐此刻都化作了满腔柔情。 在这甲板之上,幕天席地之间,二人忘却了世间一切纷扰,全身心地投入彼此怀抱,共赴巫山云雨。 海风依旧轻柔地吹着,似在为他们的缠绵低语,繁星闪烁,仿若在默默见证这一场极致的爱恋。 永琰今日玩得格外尽兴,像只欢快的小雀,叽叽喳喳地缠着傅恒,拉着他在船上游历了一处又一处新奇之地。 从船头精致的雕花到船尾高悬的灯笼,从船舱华丽的装饰到甲板上的绳索机关。 每一处角落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永琰的眼中,始终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 傅恒微微弯下腰,看着永琰满是汗珠却依旧活力满满的小脸,语气温柔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小少爷,你该休息了。” 永琰一听,小嘴立马撅了起来,眼中满是意犹未尽,拉着傅恒的手晃了晃,撒娇道:“六叔,那今晚我想和你睡,可以吗?我还想和你多玩一会儿呢。” 傅恒闻言,不禁迟疑了一瞬,他抬眼望向船舱的方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看着永琰那满是期待的眼神,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嘴角泛起一抹宠溺的笑意:“好,那咱们回船舱吧。” 永琰得到满意的答复,顿时又高兴起来,蹦蹦跳跳地跟在傅恒身后,小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角。 一进船舱,永琰就像个小泥鳅似的钻进被窝,只露出一个圆溜溜的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傅恒。 永琰晃着他的胳膊又开始央求,“六叔,我还想听故事,就像昨天那种好玩的神话故事,好不好嘛?” 傅恒坐在床边,看着永琰这般模样,心中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 他迟疑了一下,脑海中开始飞速翻涌,思索着《山海经》里哪些故事既能满足永琰的好奇心,又能让他从中领悟些做人做事的道理。 毕竟,十五阿哥可是皇家血脉,未来肩负重任,故事可不能随意乱讲。 傅恒看着永琰满是期待的眼神,手指轻轻叩着桌面,大脑飞速运转。 片刻后,他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说道:“小少爷,那今儿我给你讲个《夸父逐日》的故事。” 永琰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迅速在被窝里调整好坐姿,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仰着小脸全神贯注地听着。 “远古时候,在北方荒野中,有一座巍峨雄伟的高山,山上住着一位巨人,名叫夸父。 夸父身材高大,力大无穷,心地还特别善良。” “那时候,太阳可不像现在这般温顺,它就像个顽皮的大火球,每天从东边升起,一路向西奔跑。 烤得大地干裂,庄稼枯死,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 说着,傅恒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些许痛心的神情。 永琰也跟着紧张起来,小手攥成了拳头。 “夸父看到百姓受苦,心中十分不忍,于是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要去追赶太阳,把它抓住,让它听从人们的指挥,按时升起落下,给大地带来适宜的温度。” 永琰听到这儿,不禁惊叹出声,小嘴张成了“o”形,眼中满是对夸父勇气的钦佩。 “这天,夸父背上行囊,拿起他那根粗壮的手杖,迈着大步,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出发了。 太阳越升越高,光芒越来越刺眼,温度也越来越高,夸父跑得口干舌燥,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一刻也不停歇。” 傅恒的声音抑扬顿挫,讲到关键处,语速还微微加快,营造出紧张的氛围。 “他一路追赶,跨过了一座座高山,蹚过了一条条河流,大地被他的脚步震得颤抖。 可太阳似乎故意捉弄他,跑得更快了。 夸父渴极了,跑到黄河边,俯下身,‘咕咚咕咚’,一口气把黄河水喝干了; 接着,他又跑到渭河边,同样把渭河水一饮而尽。” 永琰听得入神,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傅恒,仿佛自己也跟着夸父在狂奔。 “即便如此,夸父还是觉得口渴难耐,他想起北方还有一片大泽,里面的水足够解渴,于是他又朝着大泽的方向跑去。 可惜啊,还没等他跑到大泽,夸父就因极度口渴和疲惫,体力不支,倒在了路上。” 傅恒的声音微微哽咽,眼中满是惋惜之情。 永琰的眼眶也红了,带着哭腔问道:“六叔,那夸父后来怎么样了?” 傅恒轻轻摸了摸永琰的头,安慰道:“夸父虽然倒下了。 但他的手杖化作了一片桃林,每年春天,桃花盛开,芬芳馥郁,为后来的旅人提供了休憩解渴的地方。 夸父用他的生命,诠释了为了理想、为了百姓敢于拼搏、不惧牺牲的精神。” 第408章 我累得很 永琰用小手抹了抹眼泪,奶声奶气的开口,“六叔,我明白了,夸父好勇敢,我以后也要像他一样,做个有担当、能保护别人的人!” 傅恒欣慰地笑了笑,帮永琰掖了掖被子,柔声道:“好,小少爷快睡吧,做个好梦,明天还有好多好玩的事儿等着你呢。” 永琰乖巧地点点头,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呼吸均匀,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傅恒坐在床边,看着永琰的睡颜,眼中满是慈爱,心中默默希望,十五阿哥能带着今日故事里的精神,茁壮成长。 夜的帷幕早已悄然落下,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深邃的墨色之中。 唯有那高悬于天际的繁星,宛如细碎的钻石,闪烁着清冷的光芒,洒落在游船的甲板之上。 乾隆与萧云置身于这浩瀚星空之下,沉醉在彼此的爱意里,早已忘却了时间的流转。 乾隆的眼眸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那是激情与爱意交织的光芒。 他紧紧拥着萧云,唇齿相依,每一个吻都饱含着深情与眷恋,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之中。 萧云脸颊绯红,如春日里盛开的娇艳桃花,双眸之中雾气氤氲,透着无尽的娇羞与柔情。 她的双手紧紧攀附着乾隆,似是在这汹涌的爱潮中抓住唯一的浮木。 二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缠,或轻柔相拥,或热烈相吻,甲板上的每一寸木板都见证着他们如火的热情。 时间仿若静止,又仿若飞逝,不知不觉间,夜已深沉。 远处村落的灯火早已熄灭,万籁俱寂,唯有海浪拍打着船身,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似在提醒着他们夜色已深。 乾隆这才缓缓松开萧云,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千言万语。 他轻轻抬起手,为她捋了捋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无比,生怕弄疼了她。 而后,乾隆微微弯腰,长臂一伸,以一个无比宠溺的姿势将萧云横抱而起。 萧云下意识地环抱住乾隆的脖。 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那声音如同沉稳的鼓点,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乾隆抱着萧云,稳步向船舱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生怕惊扰了怀中的佳人。 进入船舱,昏黄的烛火摇曳闪烁,光影在墙壁上舞动,为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乾隆轻轻将萧云放在柔软的床榻之上,自己也侧身躺了下来,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手指轻轻在萧云的脸颊上划过,描绘着她的轮廓。 乾隆眼中满是意犹未尽,仿佛这一夜的缱绻还远远不够。 还有无数的爱意需要倾诉,还有漫长的时光需要携手共度。 萧云在他的怀抱中,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缓缓闭上眼睛,在这温暖的怀抱与爱意的包围中,渐渐沉入梦乡。 而乾隆依旧凝视着她,许久之后,才轻轻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任由时光,在这温柔乡中缓缓流淌。 巴朗身着一袭夜行衣,身姿矫健如猎豹,在夜色的掩护下,朝着乾隆所在的游船飞奔而去。 他的双眸在黑暗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犹如夜行的猛禽锁定猎物一般,紧紧盯着那艘在水面上静静停泊、却又极具辨识度的游船。 那游船雕梁画栋,灯火通明,在漆黑的水面上宛如一座移动的宫殿。 巴朗悄然靠近,隐匿在岸边的草丛之中。 他猫着腰,气息平稳而悠长,如同潜伏的猎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船上的一举一动。 只见船上不时有身着甲胄的士兵穿梭巡逻,他们步伐整齐,眼神警觉,手中的长枪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巴朗心中暗自一惊,没想到现在竟然防护的这么严。 他微微皱眉,抿紧双唇,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还未等他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抬眼望去,岸边不远处,阿桂正威风凛凛地带着一队士兵严阵以待。 阿桂身着一身亮闪闪的铠甲,腰间佩着锋利的宝剑,在火把的映照下,那冷峻的面容更显威严。 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站姿笔直,手中的武器森然林立,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 巴朗的心中瞬间如坠冰窟,他深知,此时的形势对他极为不利。 别说是他孤身一人,就算是昔日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们都还健在。 面对如此森严的戒备,想要成功刺杀乾隆,那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重重的守卫,就像一道道难以逾越的天堑,将他与目标远远隔开。 巴朗紧咬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心中虽有不甘,但理智告诉他,此刻若贸然行动,只会白白送命。 无奈之下,他只能强压下心头的冲动,在黑暗中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终于,巴朗在确保没有惊动阿桂及其士兵的情况下,缓缓地、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落寞,脚步却依旧轻盈。 如同来时一般,悄然融入黑暗之中,只留下一片被夜风吹动的草丛,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他未竟的壮志。 他知道,此刻唯有静待时机,才能寻得一线生机,完成皇后交待的任务。 晨曦宛如一层轻柔的薄纱,透过雕花的窗棂,悠悠地洒落在船舱之中,唤醒了沉睡中的乾隆。 昨夜的缱绻仍在心头萦绕,他侧目望向身旁的萧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满足而宠溺的笑意。 昨夜,他带着意犹未尽的眷恋,将萧云轻轻带回船舱洗漱。 水汽氤氲中,两人的身影在铜镜前若隐若现,肌肤偶尔相触,然后一切水到渠成…… 他想到那场景,一时情难自禁,索性再度倾身向前,吻住了还带着些许睡意的萧云。 萧云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间,映入眼帘的便是乾隆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她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颊迅速泛起红晕,瞪了乾隆一眼,娇嗔道:“弘历,你还有完没完了,我累得很,要休息。” 那声音带着晨起时的慵懒,又透着几分被扰了清梦的懊恼。 第409章 下船逛逛 乾隆却仿若未闻,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兴致勃勃地提议,“云儿,今日咱们下船去逛逛好不好? 在这船上都待了好些天了,岸上定有不少新奇玩意儿。” 萧云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光亮,毕竟连日来的舟行生活虽说惬意,却也难免有些乏味。 她一下子来了兴致,“那你给我穿衣服。” 乾隆自是求之不得,他起身拿起那件绣着精美花纹的肚兜,手指轻轻抚过细腻的布料,眼中满是温柔。 他缓缓靠近萧云,双手绕过她的脖颈,轻柔地为她系上肚兜。 过程中,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肌肤,惹得萧云又是一阵娇嗔。 待衣物一件件穿戴整齐,乾隆却还未尽兴,又提议道:“云儿,朕为你画眉如何?” 萧云狐疑地看着他,挑了挑眉,“你还有这手艺呢?那不知道,你曾经是为哪个娘娘画过眉啊?” 话语里带着几分醋意,眼神里满是探究。 乾隆连忙拿起眉笔和螺子黛,一本正经地解释,“朕从未给任何人画过眉,云儿是第一个,以后也会是最后一个。 所以朕可能画得不好,云儿,要不要让朕试试?” 萧云瞧着他那副认真模样,心中一软,点了点头,“好,那你来吧。” 乾隆小心翼翼地握着眉笔,像是捧着稀世珍宝,让萧云在铜镜前坐好。 他微微俯身,专注地凝视着萧云的眉眼,试图勾勒出最完美的弧度。 笔尖轻点,墨色晕染,起初倒也有模有样,可画着画着,手却不听使唤地微微一抖。 萧云只觉眉心一歪,睁眼一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弘历,你这是画的什么呀,眉毛都歪到天上去了。” 乾隆一脸窘迫,看着自己的“杰作”,也有些懊恼,“朕……朕这是第一次,难免手生,云儿莫笑。” 说罢,他又赶忙拿起锦帕,轻轻擦拭着萧云眉上的痕迹,重新调整姿势,准备再画。 这一回,他更加聚精会神,屏住呼吸,一点点地描摹,可那手还是微微颤抖,好不容易画完,虽比之前好了些,但依旧有些不对称。 萧云看着镜中的自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过瞧着乾隆那副紧张又认真的模样,心中满是甜蜜,“罢了,就这般吧,虽不完美,可也是你的心意。” 乾隆这才松了口气,轻轻将萧云拥入怀中,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云儿不嫌弃便好,咱们用过膳,便下船。” 晨曦的微光轻柔地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船舱的膳厅之内,为这宽敞的空间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此时,其他人早已依照宫规,早早地来到膳厅,有序地入座,安静等待着。 不多时,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步伐不紧不慢地快步走入膳厅。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齐刷刷地聚焦在他们身上,而萧云那微微有些不太对称的眉毛,更是没逃过众人的眼睛。 一时间,膳厅内落针可闻,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贸然开口询问,众人皆心照不宣地垂下眼帘,佯装未觉。 可谁能料到,永琰这个小插曲打破了平静。 萧云刚在自己的位置上优雅落座,永琰就像是个好奇宝宝,眨着那双清澈无邪的大眼睛,脆生生地问道:“额娘,你这眉毛怎么如此奇怪?” 萧云倒是显得极为淡定,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乾隆在一旁则微微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萧云歪着头,看向永琰,眼中满是宠溺,不紧不慢地问道:“那小十五说说,怎么个奇怪法?” 永琰天真无邪地眨着眼,伸手指了指,认真地解释,“它们两个怎么长短不一样啊!” 萧云轻轻笑出了声,抬手摸了摸眉毛,笑语盈盈地回道:“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所以手抖没画好吧。” 见萧云如此回答,永琰懵懂地点点头,便不再追问。 然而,在场众人哪个不是心思玲珑之辈?除了涉世未深的永琰,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萧妃娘娘久居深宫,梳妆画眉堪称驾轻就熟,怎么可能突然画成这样? 答案不言自明,定是皇上的“杰作”。 鄂敏虽平日里给人一种大老粗的印象,此刻却也瞧出了端倪。 他不禁暗自咋舌,心中满是震惊。 他万没想到,皇上如今竟然连画眉添妆这般私密琐碎之事,都愿意亲力亲为地为萧妃娘娘做了。 这一次次的举动,不断刷新着他对帝王情爱的认知,他甚至开始揣测,往后皇上还不知,能做出怎样惊世骇俗之事来。 傅恒则始终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仿若眼前之事尽在意料之中,他只是微微低头,静静地用膳。 尔康和紫薇坐在不远处,两人目光交汇,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心领神会,却也并未多言,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这时,侍卫们鱼贯而入,开始上菜。 打头阵的是一道“雪蛤红莲羹”,只见细腻如脂的雪蛤油漂浮在艳红如血的红莲汤羹之上,二者相互交融,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雪蛤乃是极珍贵的滋补之物,生长于东北深山老林的寒池之中,采集不易。 红莲更是精挑细选,经过多道工序熬制,入口即化,滋味醇厚,兼具美容养颜之效。 还有一道“鹿筋烧熊掌”,鹿筋粗壮有嚼劲,熊掌肥嫩软糯。 二者搭配,在秘制酱料的烹制下,香气四溢,这道菜食材珍稀。 鹿筋需取自成年壮鹿,熊掌更是难得,唯有皇家才有资格享用,其味道浓郁醇厚,令人唇齿留香。 紧接着是一道“龙凤呈祥拼”,这道菜工艺极其考究。 “龙”是以深海的龙虾肉为原料,厨师精心雕刻成龙的形状。 用特殊的酱料腌制入味后,或蒸或煮,使其肉质鲜嫩多汁。 入口弹牙,虾味浓郁; “凤”则选用鲜嫩的童子鸡。 去骨后将鸡肉塑形为凤凰展翅之态,搭配上香菇、木耳等食材。 用慢火炖煮至鸡肉酥软,汤汁浓稠,一口下去,鸡肉的鲜香与配菜的醇厚完美融合。 这道菜不仅食材难得,制作过程更是耗费心力,寓意吉祥。 第410章 把鱼卖了 用过精致奢华的早膳以后,暖煦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将济宁的河道与街巷都映照得熠熠生辉。 乾隆兴致颇高,他目光扫过众人,眼中带着几分悠然闲适,笑着提议,“咱们下船去逛逛吧! 小十五,昨日咱们钓上来那么多鱼,今日你去把鱼卖了吧! 卖的银子可都归你,当作你的零花钱。” 永琰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得如同璀璨星辰,小脸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劲儿,毫不犹豫地应道:“好呀,阿玛!” 一行人沿着船板,缓缓走下船来。 刚一踏上陆地,济宁独有的温润微风,便裹挟着烟火气息,扑面而来。 那风中似乎弥漫着街边小吃的馥郁香气、集市上人们的欢声笑语,还有河水淡淡的湿润腥味。 乾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微微仰头,尽情感受着这迥异于宫廷高墙内的市井之风; 萧云则轻轻挽着乾隆的胳膊,眼眸流转,好奇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永琰活脱脱一只刚出笼的欢快小鸟,一蹦一跳地冲在最前头。 这永琰一点都不怯生,毕竟他之前也没少干些“小买卖”。 像卖兔子、卖糕点之类的事儿可没少经历,早练就了一身“招揽顾客”的本领。 此刻,他熟稔地寻了一处人流较为密集的街角,将装满鱼的水桶稳稳放下,清了清还带着童音的嗓子,便开始沿街叫卖起来。 “瞧一瞧,看一看啦!新鲜肥美的大鱼嘞,刚从河里钓上来不久,肉质鲜嫩,炖汤鲜香浓郁,清蒸更是入口即化,错过可就没啦!” 永琰那叫卖声清脆响亮,一套一套的,把这鱼夸得好似天上有地下无的稀世珍宝。 不一会儿,就有人被他这股子热乎劲儿吸引,忍不住上前探问:“小公子,这鱼不是在河里打上来的吗?看着也没啥特别呀。” 永琰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本正经地解释,“不,这鱼是我阿玛一条一条钓上来的,金贵得很呢! 我阿玛钓鱼的手艺,那可是一绝,这鱼跟着沾光,品质自然不同凡响。” 其实呀,永琰心里门儿清,这些鱼虽说确实是阿玛钓的,但本质上和普通河里的鱼没啥两样。 可在他眼里,只要是和阿玛有关的事儿,那都得镀上一层金。 他卖鱼的价格也定得不高,和普通鱼贩一个样,一分钱不多要。 只是永琰长得虎头虎脑,过于可爱,小嘴又跟抹了蜜似的甜。 左一个“大爷”“大娘”,右一个“叔叔”“婶婶”,叫得人心里暖乎乎的,所以大家倒真都愿意掏腰包买他的鱼。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水桶里的鱼就一条接一条地被人买走。 永琰看着越来越空的水桶,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那股子成就感简直要溢出来,仿佛自己做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周围的百姓们,也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这街头一角,满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永琰兴高采烈地卖完鱼,一路小跑回到乾隆和萧云身边。 他手里紧紧攥着卖鱼得来的铜板。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与自豪,“阿玛,额娘,你们看,鱼全卖光啦!” 说着,还将铜板在二人眼前晃了晃。 乾隆笑着摸摸他的头,眼中满是慈爱,“永琰真能干,这银子你且收好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萧云也在一旁温柔地帮永琰擦去额头的汗珠,打趣道:“咱们小十五这嘴皮子,日后若是从商,定是一把好手。”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地说着话,忽然,街头传来一阵喧闹声。 乾隆微微皱眉,抬眸望去,只见不远处一群人围成一团,议论纷纷。 出于好奇,也是为了体察民情,乾隆带着萧云和永琰等人,缓缓走了过去。 凑近一看,原来是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坐在地上哭诉。 老妇人面容憔悴,眼中满是绝望,身旁还跪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眼神怯生生的,大约七八岁模样,两人面前摊着一些破旧的草药。 乾隆心中一动,轻声向身旁围观的百姓询问,“老人家这是为何哭得如此伤心?” 一位热心的中年汉子叹了口气,回道:“老爷,你有所不知,这老妇人家中本就贫困,唯一的儿子又染上重病,卧床不起。 为了抓药,她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可药钱还是不够。 眼瞅着儿子的病愈发严重,这才在这儿哭诉,希望能有好心人帮帮她。” 乾隆听完,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悲悯,转头看向萧云与永琰,发现他们亦是面露不忍之色。 永琰率先开口,眼眶微红,“阿玛,额娘,咱们帮帮她吧。” 乾隆微微点头,迈步上前,来到老妇人面前,温和地说道:“老人家,莫要伤心,您儿子的病定会有转机。” 说着,便看了傅恒一眼,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到老妇人手中。 老妇人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磕头谢恩:“多谢恩公,多谢恩公,您真是活菩萨下凡呐!” 周围的百姓见此情景,纷纷夸赞乾隆的善举,一时间,“大好人呐”“菩萨心肠”的呼声此起彼伏。 乾隆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又看向小女孩,柔声道:“孩子,起来吧,带你奶奶回家好好照顾你爹爹。” 小女孩怯生生地站起身,拉着老妇人的手,小声说道:“谢谢恩公。” 待老妇人祖孙俩千恩万谢地离去后,乾隆一行人继续在街上漫步。 济宁府的集市中心,此刻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欢声笑语与阵阵喝彩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股无形的魔力,吸引着过往的行人纷纷驻足。 乾隆一行人也被这热闹劲儿勾了来,在侍卫们不动声色地开道下,缓缓靠近了表演场地。 只见一片开阔的空地上,五彩的幡旗迎风烈烈作响。 幡旗上绣着的奇禽异兽,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腾空而起,为这场杂耍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第411章 逛济宁府 场地四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售卖着热气腾腾的糖画、精巧别致的面人。 还有香气扑鼻的济宁特色小吃,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乾隆负手而立。 他微微仰头,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过整个场地。 萧云轻轻挽着乾隆的胳膊,莲步轻移,跟随着他的脚步,眼中满是新奇与期待。 永琰则像只欢快的小雀儿,蹦蹦跳跳地穿梭在人群边缘,一会儿瞅瞅这边的小吃摊,一会儿又被那边的小玩意儿吸引。 “各位看官,今日让你们开开眼界!”随着一声洪亮的吆喝,杂耍表演正式开场。 率先登场的是一位耍坛子的艺人,他身着一袭黑色短褂,肌肉紧实的臂膀裸露在外,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 只见他双手稳稳托起一个比脑袋还大的瓷坛子,轻轻往上一抛。 那坛子便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后稳稳地落回他的掌心。 紧接着,他越抛越高,速度也越来越快,坛子在他的手中、头顶、肩头、后背之间来回穿梭,却始终没有掉落分毫,引得周围观众发出阵阵惊呼。 “好!”鄂敏也不禁脱口而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轻轻鼓掌。 萧云亦是看得目不转睛,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手指不自觉地在乾隆的胳膊上轻轻点动,似是在随着杂耍的节奏打着拍子。 永琰更是激动得小脸通红,拼命地鼓掌,嘴里还喊着,“太厉害啦!再来一个!” 耍坛子的艺人谢幕之后,紧接着登场的是一对兄妹,表演的是软功。 妹妹身着一袭粉色的罗裙,身姿轻盈如燕,哥哥则身着蓝色劲装,眼神坚定有力。 兄妹俩先是向观众行了一个礼,而后妹妹缓缓躺在地上,双腿慢慢向上抬起,直至越过头顶,与身体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形。 哥哥则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双手握住妹妹的双脚,轻轻往上一提。 妹妹整个人便如同一个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一般,在空中轻盈地翻转起来。 随后,哥哥将妹妹的双脚架在自己的肩头,双手抓住她的手腕。 用力一拉,妹妹的身体便如同一道粉色的长虹,横跨在空中。 做出各种令人惊叹的姿势,如仙女下凡、蛟龙出海,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乾隆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惊叹这民间艺人竟有如此绝技,转头看向萧云,发现她也是一脸的震撼,眼神中满是对这些艺人的钦佩。 永琰更是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 正当众人沉浸在软功的精彩表演中时,一阵激昂的锣鼓声响起,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持一根长鞭,大步走上场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那老虎体型巨大,身上的皮毛油亮光滑。 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在日光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这只老虎此刻却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乖乖地跟在老者的身后,一步也不敢超前。 老者来到场地中央,向观众拱了拱手,而后猛地一抖长鞭,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长鞭在空中炸开,如同一条愤怒的蛟龙。 老虎似乎受到了惊吓,猛地向前一蹿,但随即又被老者用眼神制止住,乖乖地回到了原位。 接下来,老者开始指挥老虎做出各种动作,或打滚、或跳跃、或站立,老虎都一一照做,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丝毫的违抗。 乾隆不禁对身边的萧云感叹道:“这老者竟能驯服如此猛兽,当真是技艺超群。” 萧云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叹,“是啊,这老虎在他手中,就如同家养的宠物一般温顺,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永琰则是既兴奋又害怕,紧紧地抓住乾隆的衣角,小声说道:“阿玛,这老虎会不会咬人啊?” 乾隆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别怕,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随着最后一个节目——喷火表演的结束,整个杂耍表演也落下了帷幕。 众人纷纷意犹未尽地散去。 乾隆一行人也带着满心的欢喜与震撼,离开了表演场地。 一路上,永琰还在不停地念叨着那些精彩的表演,眼中满是向往,“阿玛,我以后也要学杂耍,给您和额娘表演!” 乾隆和萧云相视一笑。 乾隆语重心长地对永琰说:“这些艺人之所以有如此精湛的技艺,都是靠平日里刻苦的练习,你若想学,可得有恒心和毅力。” 永琰重重地点了点头,小脸上满是坚定的神情。 走着走着,永琰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惹得众人一阵发笑。 乾隆笑着说:“看来小十五是饿了,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他们寻了一家看起来颇为热闹的饭馆,迈步而入。 店小二眼尖,见有贵客上门,赶忙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几位客官,里面请。 小店有刚出锅的包子、热气腾腾的馄饨,还有各种特色炒菜,保管您吃得满意。” 点完菜,趁着饭菜还未上桌的间隙。 乾隆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向店小二打听起了,“小二,这济宁府的官员平日里作为如何?你且给朕……给我们说道说道。” 说罢,他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却透过茶雾,紧紧锁住店小二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店小二先是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位贵客会问起这事儿。 但转瞬便恢复了那副伶俐模样,笑嘻嘻地回道:“客官,您这可问着了! 咱济宁这地儿的官老爷啊,那可是清正廉洁,没得挑! 小的虽是个跑堂的,平日里也听闻不少事儿。 就说去年发大水吧,那水都快漫到城门口了,百姓们都急得团团转,以为这日子没法过了。 咱知府大人,连着几日几夜没合眼,亲自带着衙役们上堤抗洪,还把自家的存粮都拿出来分给受灾的乡亲们。” 第412章 应尽之事 店小二越说越起劲儿,眼睛放光,手在空中比划着,“还有啊,平日里哪家要是有个冤屈,上衙门击鼓鸣冤。 知府大人总是第一时间升堂断案,绝不拖沓,也不收受贿赂,那真是给咱老百姓做主啊! 百姓们提起他,哪个不是竖起大拇指,有口皆碑的,都道是遇上了青天大老爷!” 乾隆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神情随着店小二的讲述逐渐舒缓开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这些时日,他一路南巡,走过诸多地方,见过形形色色的官员,贪官污吏如同过江之鲫。 他们徇私舞弊、鱼肉百姓,搞得地方乌烟瘴气,百姓苦不堪言。 每每遇到此类情形,他心中便满是愤慨,整治官场的决心也愈发坚定。 而如今,济宁的官员能有如此作为,倒是让他这一路的烦闷消散了不少。 萧云在一旁也微微点头,轻声对乾隆说:“看来这济宁府的官员,当真是不负百姓所望。” 永琰眨着大眼睛,虽然似懂非懂,但也跟着附和,“对,是个好官!” 乾隆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愉悦,“这一路行来,朕瞧见过太多令人痛心的乱象,贪官污吏横行,致民生凋敝。 今日听闻济宁官员作为,总算是让朕心头一暖,没让朕失望。” 正说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来,香气四溢。 乾隆等人暂时搁下话题,开始享用美食。 但这济宁官员的清正之名,已然深深刻在了乾隆的心底。 他暗下决心,回宫之后,定要对这般清廉能吏予以褒奖,也好让天下官员知晓,为民者自有福报,贪腐者必受惩处。 饭菜陆续上桌,永琰看着满桌美食,眼睛放光,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 乾隆和萧云相视一笑,也开始慢慢品尝起来。 济宁甏肉色泽红亮,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玉堂酱菜咸甜适度,清脆爽口,搭配着刚烙好的煎饼,别有一番风味。 乾隆一边吃,一边对萧云说道:“这山东美食果然独具特色,风味十足。” 萧云微笑着点头赞同,“是啊,此次出门,倒让咱们领略了,很多风土人情。” 正吃着,饭馆里又走进一位身着书生袍的年轻人,此人面容清瘦,神色略显焦急。 他径直走到掌柜面前,抱拳行礼,“掌柜的,实在不好意思,晚生前些日子在您这儿赊了顿饭。 本想今日来还,可家中突遭变故,实在拿不出钱来,还望掌柜的宽限几日。” 掌柜的面露难色,“小哥,不是我不近人情,只是小店本小利微,您这一拖再拖,我也难做啊。” 年轻人急得直跺脚,“掌柜的,您就行行好,我下月定当加倍奉还。” 乾隆在一旁听着,心中暗忖:这书生想必是遇到难处了,若因一顿饭钱断了前程,未免可惜。 于是,乾隆看了尔康一眼。 尔康会意,走到两人面前,对掌柜的说:“掌柜的,这位书生的饭钱,我替他付了。” 掌柜的和书生皆是一愣,书生回过神来,连忙跪地谢恩,“多谢恩公仗义相助,恩公大恩,晚生没齿难忘。” 尔康将他扶起,温言说道:“不必多礼,出门在外。 谁能没有难处,你且安心读书,日后若有成就,多做善事就是!” 书生眼中含泪,再次拜谢后,匆匆离去。 尔康回到座位上,“阿玛办妥了!” 乾隆点了一下头,“坐吧!” 萧云看着乾隆,眼中满是爱意与钦佩,“弘历,你今日真是做了不少善事。” 乾隆微笑着握住她的手,“既来到此地,见百姓有难,怎能袖手旁观? 这是我应当为天下苍生,所尽之责。” 永琰在一旁似懂非懂地听着,虽然年纪尚小,但心中也埋下了善良与仁爱的种子。 饭后,乾隆一行人又逛了逛济宁的集市,买了些当地的特色手工艺品,如鲁绣手帕、曲阜楷木雕刻等,准备带回宫中赏玩。 街边的摊位一个挨着一个,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货品,从精巧别致的手工艺品,到馥郁飘香的特色小吃,应有尽有,令人目不暇接。 “紫薇,你看这边!”尔康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一个摆满饰品的摊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摊位上的饰品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金银玉石交相辉映,珍珠玛瑙璀璨夺目。 有镶嵌着红宝石的金钗,红宝石宛如燃烧的火焰,娇艳而热烈; 有雕琢成蝴蝶形状的玉佩,玉质温润,蝴蝶的翅膀似乎轻轻一扇就能翩然飞起; 还有用珍珠串成的手链,每一颗珍珠都圆润饱满,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紫薇顺着尔康手指的方向望去,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莲步轻移,缓缓靠近摊位,目光在那些饰品上一一扫过,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眼中满是痴迷。 “尔康,这些饰品好美啊!”紫薇轻声赞叹道,声音如同黄莺出谷,婉转悦耳。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拿起一支银簪,银簪上雕刻着精致的兰花图案,兰花的花瓣栩栩如生,仿佛还带着清晨的露珠。 紫薇将银簪轻轻插入发间,微微转头,看向尔康,眼神中满是询问,“你看,好看吗?” 尔康凝视着紫薇,眼中的爱意仿佛要溢出来。 他轻轻点头,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紫薇,你戴什么都好看,这支银簪戴在你头上,更衬得你如仙子下凡一般。” 紫薇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瞥了尔康一眼,“就你会说甜言蜜语。” 虽是这般嗔怪,但她的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尔康笑着走到摊位前,对摊主说道:“老板,这支银簪我们要了,还有这串珍珠手链,麻烦您包起来。” 摊主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者,满脸皱纹却透着和善。 他忙不迭地应道:“好嘞,公子,你真是好眼光。 这两件饰品可都是小店的精品,夫人戴上一定漂亮。” 第413章 阿玛我要 付完钱,尔康将装有饰品的包裹递给紫薇。 紫薇轻轻打开,看着里面的银簪和珍珠手链,眼中满是感动,“尔康,谢谢你,每次都这么宠我。” 尔康轻轻抚摸着紫薇的头发,眼神坚定而深情,“紫薇,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只想让你开心。” 两人手牵着手,继续在集市中漫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 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他们的身影渐渐融入这热闹的集市,只留下一路的甜蜜与温馨。 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喧闹声、吆喝声、欢笑声交织成一曲独特的市井乐章。 五彩的幡旗在空中烈烈舞动,似在热情地招揽着每一位过客。 街边摊位星罗棋布,各类货品琳琅满目,珠光宝气的饰品摊与寒光凛冽的兵器铺相映成趣。 起初,二人行至饰品摊位前,乾隆见摊位上金银珠宝璀璨夺目,钗环玉佩精致非凡,心中便想着为萧云挑选一二。 那摊位上,有镶嵌着祖母绿的金步摇,翠色欲滴,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光影流转,仿若藏着一整个春天; 还有用细密的红珊瑚串成的项链,颗颗饱满,色泽艳丽,如同一簇簇燃烧的火焰。 乾隆目光在这些饰品上流连,不时拿起一件端详,时而转头看向萧云,眼中满是期待,盼着能寻得一件让她倾心之物。 怎料萧云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兴致缺缺,嘴角微微下撇,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耐。 未作过多停留,她便莲步轻移,径直朝着不远处卖武器的摊位走去。 乾隆见状,微微一愣,随即无奈一笑,赶忙跟上她的脚步。 待行至兵器摊,萧云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她的目光急切地在各类兵器上扫视,最终定格在一把鞭子上。 那鞭子手柄由乌木制成,质地坚硬,触手生凉,上面雕刻着古朴的花纹,神秘而典雅; 鞭身则是用坚韧的牛皮细细编织而成,柔韧且富有弹性,尾端还缀着几缕精致的红缨,在风中肆意飘动,煞是好看。 萧云眼中满是喜爱,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鞭子,轻轻一抖,鞭身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发出清脆的呼啸声。 她转头看向乾隆,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娇声道:“弘历,你看这把鞭子,多漂亮!” 乾隆宠溺一笑,眼中满是纵容,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云儿,朕给你特制了,那么多兵器,怎还如此痴迷?” 萧云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就不许我多收集些喜欢的?这鞭子与我那些可不同,它自有独特韵味。” 乾隆哈哈大笑,笑声爽朗,回荡在集市上空,“好,既然云儿喜欢,那定当为你买下。” 说罢,他转头看向摊主,神色威严又不失温和,“老板,这把鞭子,我要了。” 乾隆动作轻柔地解开荷包的系带,从里面取出一锭银子,那银子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成色十足。 他微微抬手,将银子递给摊主。 这边,萧云早已迫不及待地拿起鞭子。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握住鞭柄,微微一抖,鞭身瞬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发出清脆悦耳的呼啸声。 仿若灵动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 她的脸颊因兴奋而泛起红晕,眼中满是爱不释手的神情,嘴里喃喃自语,“这鞭子实在是太合我心意了。” 乾隆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萧云,眼中的宠溺仿佛要溢出来。 他深知,只要云儿开心,这世间万物便都有了色彩。 见她如此沉醉于这把新得的鞭子,乾隆心中的喜悦也如春日里的繁花般层层绽放。 他微微走近萧云,伸出手轻轻为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柔声道:“云儿,瞧你欢喜成这般模样,朕便也心满意足了。” 萧云抬起头,眼眸中还带着未消散的兴奋,望向乾隆的眼神里满是柔情与感激 “弘历,多谢你,总是这般纵容我。” 乾隆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暖传递给她,“你是朕的心爱之人,只要你想要的,朕都会尽力满足。” 这边,乾隆与萧云温情互动,那边永琰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将一切瞧在眼里。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小跑着来到乾隆身边。 小手紧紧拽住乾隆的裤腿,仰着头,奶声奶气地撒娇,“阿玛,我也要礼物。” 乾隆低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慈爱,弯腰将他抱起,“好,小十五也要礼物,走,咱们去挑挑。” 父子俩来到一处玩具摊,摊位上的玩具五花八门,令人眼花缭乱。 有色彩鲜艳的拨浪鼓,鼓面上绘制着憨态可掬的生肖图案,手柄上系着红绸带,轻轻一摇,咚咚作响,清脆悦耳; 还有用桃木雕刻而成的小木偶,每个木偶都雕刻精细,形态各异,或舞剑弄棒,或拱手作揖; 再有便是竹制的风筝,造型多样,有展翅翱翔的雄鹰,有翩翩起舞的蝴蝶,骨架轻盈,糊纸坚韧,只需一阵微风,便能扶摇直上。 乾隆拿起一个拨浪鼓,轻轻摇了摇,逗弄着永琰,“小十五,你看这个如何?” 永琰眼睛放光,伸手就要去接,嘴里嚷着,“阿玛,我要这个,我要这个。” 乾隆笑着将拨浪鼓递给他,又挑选了几个小木偶和风筝,一并买下。 永琰抱着一堆玩具,笑得合不拢嘴,小脸蛋红扑扑的,兴奋地在乾隆怀里扭动 “谢谢阿玛,阿玛真好!” 乾隆看着怀里永琰和身旁笑意盈盈的云儿,心中满是温情,这热闹集市中的一隅,满是天伦之乐。 仿若尘世中的一方净土,暖人心扉。 此刻,阳光洒下,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伴着欢声笑语,他们继续漫步于集市之中,畅享这难得的人间烟火。 随着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一片橙红色,乾隆望着这充满烟火气的济宁城,心中感慨万千。 便携着萧云和永琰等人,缓缓踏上归船,准备开启后续的行程。 而这一天在济宁府的经历,也将成为他们心中一段难忘的回忆。 第414章 一同沐浴 坤宁宫 紫禁城的夜,深沉而寂静,浓稠如墨的黑暗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十二阿哥所居的宫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不定,宛如他此刻飘摇的心境。 他独自躺在床上,锦被凌乱地堆在一旁,平日里温润的面庞此刻写满了憔悴。 他双眼深陷,布满血丝,显然已多日未曾好好休憩。 自腿摔伤以来,宫人们皆以为他是受创疼痛,才会寝食难安。 他们进进出出,端着精心熬制的药汤,低声下气地劝慰。 可十二阿哥心中的苦涩,又岂是一碗药汤能化解的。 他强忍着腿部的不适,一次次在深夜辗转反侧,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却并非全因伤痛,而是内心油煎般的煎熬。 每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 十二阿哥总会瞪大双眼,凝视着头顶的帷幔,思绪如脱缰野马般狂奔。 他的脑海中反复浮现出,乾隆临行前的身影,那般高大威严。 那是他自幼仰望的巍峨高山。 如今,这座高山,却仿佛置身于未知的风雨之中,让他满心忧惧。 “皇额娘,您为何如此执迷不悟?”他在心中无声地呐喊,嘴唇微微颤抖,眼眶也不自觉地泛红。 在他的记忆里,皇额娘也曾温柔似水,对他关怀备至。 可近些时日,那眼中的疯狂与偏执却让他陌生至极。 “那个位置,当真就值得您抛弃一切,不择手段去谋取吗?”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无奈与悲哀。 对十二阿哥而言,皇宫中的生活本就步步惊心。 他从未奢望过站在权力的巅峰,只愿守着一方宁静天地,安稳度日。 他又想起五阿哥,那个才华横溢、文武双全的兄长。 五阿哥能文善诗,出口成章,武功场上亦是英姿飒爽,骑射俱佳。 皇阿玛对五哥的赏识众人皆知,如今更是让他跟随张廷玉大人学习,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十二阿哥苦笑着摇摇头,心中满是酸涩,“我拿什么去争,又何须去争?” 他深知自己的斤两,在一众兄弟中,他虽也算勤勉努力。 可相较于五哥,实在是逊色不少。 然而,最让他心如刀绞的,是皇额娘那疯狂的念头。 “您怎能…… 怎能对皇阿玛动了杀心?” 一想到此处,十二阿哥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直冲脑门。 他的双手紧紧揪住被褥,指节泛白,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即将消散的理智。 “皇阿玛待我们不薄,他是天下之主,更是我的亲阿玛!”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他消瘦的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头。 在这孤寂的深夜,十二阿哥感到前所未有的彷徨。 他害怕,害怕皇阿玛遭遇不测,害怕大清的江山陷入动荡; 他无奈,无奈于自己无力阻止这一切,身为皇子,却在权力的旋涡中如此渺小; 他纠结,纠结于对皇额娘的亲情与对正义的坚守,不知该如何抉择; 他痛苦,痛苦自己的命运,为何如此多舛,要承受这般撕裂心肺的折磨。 “但愿上天庇佑,皇阿玛平安无事。”他在心底虔诚地祈祷,声音微弱却饱含深情。 窗外,夜色依旧深沉,十二阿哥的痛苦却在这无尽的黑暗中蔓延、发酵,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乾隆一行人乘坐的游船在河面上悠悠前行。 船身划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破碎了倒映在水中的月影与星芒。 用过晚膳后,众人皆带着一天的疲惫,各自回到船舱,寻求一方静谧。 萧云迈着慵懒的步伐回到自己舱室。 白日里在济宁府集市的闲逛,让她身心俱疲,此刻满心想着的便是泡个热水澡,舒缓一下筋骨。 刚踏入舱内,氤氲的水汽便扑面而来。 浴桶中早已注满热水,水面上还漂浮着几片新鲜的花瓣,馥郁的香气在温热的空气中弥漫开来,撩拨着人的感官。 萧云轻轻走到浴桶旁,素手刚搭在衣衫的系带之上。 正欲解开,突然,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悄然环抱住她。 紧接着,一个温热的额头轻轻搭在了她的肩头,下巴也随之落下,亲昵地蹭着她的脖颈。 萧云脱衣服的手顿了那么一瞬,嘴角不自觉上扬,不用猜也知道来人是谁。 她佯装嗔怒,轻声道:“我要沐浴,你跟来做什么?” 身后,乾隆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与暧昧,仿若春日里最轻柔的风,撩拨着她的心弦,“朕也想沐浴,云儿,咱们两个一起呗。” 萧云回首,美眸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是沐浴,不做别的。”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中满是促狭,“果然云儿最懂朕。 鸳鸯交颈,朕自然是想的。” 话音未落,他便微微倾身,霸道地吻了下来。 起初,这吻带着几分急切,乾隆的舌尖轻挑,撬开萧云的牙关,肆意掠夺着她口中的甜蜜。 萧云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瞬间滚烫。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推开,却被乾隆紧紧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渐渐地,她放弃了抵抗,柔顺地回应着,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乾隆的脖颈。 与此同时,乾隆的手也不安分起来,在萧云的身上缓缓游走,所到之处,衣衫滑落。 不一会儿,萧云身上的衣物便已凌乱地散落在地。 乾隆顺势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迈向浴桶。 兴许是太过急切,他身上的常服,竟还未褪去。 他一脚迈进浴桶,瞬间,衣料吸饱了水,沉甸甸地贴在身上。 萧云见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手轻轻捶了下乾隆的胸膛。 她调侃道:“怎么就那么急?连衣服都不脱你就进来。” 乾隆却满不在乎,眼中的炽热愈发浓烈。 他低头在萧云耳边低语,“那云儿为朕脱。” 萧云脸颊绯红,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却还是依言伸出手,手指轻轻解开乾隆常服上的盘扣,湿漉漉的衣袍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此刻,浴桶内水花四溅,热气腾腾。 第415章 人心复杂 乾隆紧紧拥着萧云,两人的身躯紧密贴合,肌肤相亲,温热的水包裹着他们,仿佛要将这份炽热的爱意融化在其中。 随着乾隆…… 浴桶内的水溢出桶沿,流淌在地上。 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与两人交织的喘息声、低吟声融为一体,共赴那别样的巫山云雨。 许久之后,一切归于平静,唯有浴桶内的水还在轻轻荡漾,见证着方才的激情与缠绵。 乾隆抱着萧云,从浴桶中缓缓起身,回到属于他们的船舱。 一路上水珠沿着两人的肌肤滑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晶莹的水花。 等到了船舱,他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在早已备好的柔软锦褥之上。 乾隆顺手取过一旁的干毛巾,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着身子,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怜惜。 萧云微微仰头,看着乾隆,眼中波光粼粼,带着几分嗔怪与娇俏,“你呀,每次都这般心急,弄得到处都是水。” 乾隆手上的动作不停,一边擦拭一边低语,“还不是云儿太过迷人,朕一时情难自禁。 不过云儿这水,可不都是朕一个人弄的,也有你的功劳。” 萧云轻哼一声,抬手轻轻打了下乾隆的手背,“就会贫嘴。” 可那语气里却没有半分真的责怪之意,反倒透着亲昵。 乾隆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手背上,“朕说的可是真心话。 云儿,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朕都欢喜得紧。” 萧云心中一暖,眼眸中满是柔情。 她坐起身来,拿过另一条毛巾,也帮乾隆擦拭着身体,柔声道:“那你也得顾着身子,莫要着了凉,这一路南巡,舟车劳顿的。” 乾隆顺势将头靠在她的怀里,享受着她的温柔照料,闷声说道:“有云儿在,朕心里暖,哪里会着凉。” 擦拭完毕,乾隆拉过锦被,将两人紧紧裹住。 乾隆侧身躺着,手指轻轻在萧云的脸颊上划过,描绘着她的轮廓,“云儿,此次南巡,有你在身边。 朕才觉得这沿途的风景,都多了几分滋味。” 萧云轻轻握住他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微笑着回应,“我也是,只要能陪着你,去哪里都好。” 两人相拥而卧,一时无言,只静静聆听着彼此的心跳声,享受着这片刻的静谧与温情。 过了一会儿,乾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轻轻捏了捏萧云的鼻子,“对了,今日在集市上。 你看到那把鞭子时的眼神,像极了小孩子见到心爱的玩具,朕可都记着呢。” 萧云脸颊再度泛红,娇嗔道:“还不是你惯的,明知我喜好这些,还打趣我。” 乾隆哈哈大笑,笑声在船舱内回荡,他将萧云搂得更紧,“朕就爱惯着你,日后若还有喜欢的,只管跟朕说。” 萧云点头,眼中满是感动,“嗯,我知道了。” 窗外,夜色深沉,大运河上偶尔传来远处船只的桨声。 而船舱内,乾隆与萧云沉浸在彼此的爱意之中。 仿佛世间的纷扰都与他们无关,唯有这一方温柔乡,让他们眷恋不舍。 与此同时,永琰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紧紧缠住傅恒,二人一同回到了船舱。 舱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似也在为这对叔侄的互动伴舞。 “六叔。” 永琰仰着红扑扑的小脸,眼眸中满是坚定,“今日我还没练马步呢。” 傅恒瞧了瞧窗外,暮色如墨,浓稠地渲染开来,便柔声道:“今日天色有些晚了,要不明日再练吧,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永琰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小辫都跟着晃悠,急声说道:“不行,六叔,今天的事情要今天做,我可以的!只是…… 我一边练马步,您能不能一边给我讲故事啊?” 那股子执拗劲儿,让傅恒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涟漪,暗暗佩服这十五阿哥的毅力,遂点头应下,“好,那你练吧。” 永琰赶忙走到船舱中央,稳稳地扎下马步。 两脚分开,与肩同宽,脚尖微微内扣,膝盖弯曲,如同生根一般稳稳下沉,双手握拳,置于腰间,腰背挺得笔直,恰似苍松傲立。 傅恒在一旁负手而立,目光如炬,不时出言指点,“小少爷,膝盖再往下压一点。 对,感受腿部的发力,就像脚下扎根,深扎泥土之中,如此方能站得稳、立得久。” 永琰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顺着脸颊淌下,浸湿了衣领。 他小脸也憋得通红,却依旧一声不吭,努力调整着姿势。 见永琰姿势标准,傅恒微微颔首,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起《山海经》中的故事,“传说在遥远的东海之滨,有一座招摇之山。 山上物产丰饶,多金玉,还有一种神奇的树木,名叫迷榖,其状如谷而黑理,佩之不迷。 而在这山中,还栖息着一种奇兽,名为狌狌。 这狌狌模样奇特,其状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就好似一个人猿模样,耳朵却是雪白雪白的,平日里爬行,偶尔也学人直立行走。” 永琰听得眼睛睁得溜圆,尽管马步扎得双腿打颤,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六叔,这狌狌既然这么像人,那它聪明吗?” 傅恒含笑道:“小少爷问得好,这狌狌可是知晓过去之事,极为聪慧。 在山脚下的村落里,曾流传着这样的事儿,有猎户进山打猎,迷失了方向,正焦急万分时,偶遇一只狌狌。 那狌狌竟似能看懂人心,知晓他的困境,带着猎户寻到了出山的路。” 永琰眼中满是惊叹,又追问道:“那后来呢,六叔?村里的人有没有报答它?” 傅恒微微皱眉,语气凝重了些,“唉,人心复杂。 后来有贪念之人,听闻狌狌肉食用后能聪慧过人,便起了歹意。 他们设下圈套,用美酒美食诱捕狌狌。 这狌狌啊,有个弱点,它们虽聪慧,却抵不住美酒的诱惑,见了酒便忘乎所以,醉倒在地,就这么被生擒。” 第416章 我要变强 永琰小脸涨得通红,气愤地说:“他们怎么能这样!太坏了!” 傅恒点头赞同,“小少爷心怀悲悯,实乃仁善。 天地孕育生灵,皆有其用,不可为私欲而滥杀。 这狌狌与人类本可和谐共处,却因人心贪婪,险遭灭顶之灾。” 永琰若有所思,马步扎得愈发稳当,似是从这故事中汲取了力量。 傅恒心中透亮,皇上对十五阿哥的期许愈发明显,大有让其继承大统之意。 他深知,未来的储君需得心性坚韧、品行高洁,方能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与皇室争斗中稳坐龙椅,引领大清走向昌盛。 皇家最忌讳的莫过于兄弟阋墙,手足相残。 可古往今来,权力的诱惑又让这血腥的剧目屡屡上演,难以避免。 傅恒暗自思量,自己能做的,便是借着这一个个《山海经》的故事。 将为人君的道理、仁德的种子,悄悄种在永琰心间,至于十五阿哥能领悟几分,就全看他的天资造化了。 船舱内,烛火跳跃,映照着永琰小小的身影。 他扎着马步,小脸憋得通红,汗水湿透了衣衫,顺着脸颊、脖颈不断滚落,在脚下积成一小滩水渍。 许久之后,永琰双腿打颤,像是风中飘摇的弱柳,随时都可能倒下。 傅恒一直守在旁,目光紧紧锁住永琰,手中掐着时辰,见差不多了,赶忙出声,“好了,时间到了。” 永琰听闻,刚想迈出一步,双腿却似灌了铅般沉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傅恒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将他抱在怀里。 永琰像只受惊的小兽,下意识地揪住傅恒的衣袖。 过了会儿,缓过神来,小脸扬起,甜甜一笑,“谢六叔。” 那笑容纯真无邪,仿若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舱内的闷热。 傅恒这些时日与永琰朝夕相处,看着十五阿哥一天天成长、蜕变,心中渐渐泛起别样的温情。 起初,他应下教导之责,不过是遵皇上旨意。 可如今,永琰的聪慧、坚韧,还有那股子对知识的渴望劲儿,像磁石一般吸引着他。 这十五阿哥一点就通,教导起来毫不费力,每一次的成长与领悟都让傅恒成就感满满,不知不觉,便真心喜欢上了这个小家伙。 “走,我带你去沐浴,松快松快筋骨。” 傅恒抱着永琰,稳步向舱后走去。 进入浴房,水汽氤氲,缭绕不散。 傅恒轻轻将永琰放下,试了试水温,恰到好处,这才帮永琰褪去衣衫。 永琰有些不好意思,小脸微微泛红,小声嘟囔,“六叔,我自己来吧。” 傅恒笑着摸摸他的头,“你今日累坏了,我帮你,快些洗完,早些歇息。” 说着,拿起毛巾,浸湿后,细细地为永琰擦拭身体。 从额头的汗珠,到脖颈的汗水,再到后背因马步练习而紧绷的肌肉,傅恒的动作轻柔且细致,每一下都带着关切。 永琰安静地站着,偶尔因傅恒擦到敏感处,“咯咯”笑出声,“六叔,好痒。” 傅恒也跟着笑,“忍一忍,马上就好。” 擦到双腿时,傅恒看到那微微颤抖的肌肉,心疼道:“今日练得太苦了,往后要是累了,咱就少练会儿,可别伤了身子。” 永琰却倔强地摇头,“不,六叔,我不怕苦,我要变强。” 傅恒心中一暖,手上擦拭的动作不停,嘴上叮嘱:“好,小少爷有志气,可也得顾着身体,循序渐进。” 待擦拭完毕,傅恒又帮永琰穿上干净衣裳,牵着他走出浴房,“快去榻上躺着,我给你端点吃食来,补充补充体力。” 永琰乖乖点头,朝卧榻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望向傅恒,眼神中满是依赖与感激,“六叔,你真好。” 傅恒笑着挥挥手,“快去吧!” 望着永琰的背影,傅恒暗暗发誓,定要倾尽所能,护他周全,助他成长为一代明君。 与此同时,在船的另一隅,紫薇与尔康也相携回到了,属于他们的私密船舱。 舱内烛火轻摇,光影朦胧,宛如为这方小天地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恰如其分地映衬着二人之间缱绻旖旎的氛围。 紫薇端坐在梳妆台前。 此刻,她纤细的手指,正轻轻拨弄着白日里,在集市上尔康精心为她挑选的那些小玩意儿。 有造型别致的香囊,绣工精巧,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据说是能驱虫辟邪,护人安康; 还有一个小巧玲珑的木雕兔子,那兔子双眸圆睁,耳朵竖起,活灵活现。 宛如随时都会蹦跳起来一般,紫薇爱不释手,眼中满是欢喜。 尔康悄无声息地走近,从身后轻轻环住紫薇的腰肢。 他身姿挺拔,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下巴微微抵在紫薇的头顶,温柔低语:“都看了这么久了,还没看够呢?” 紫薇嘴角上扬,梨涡浅现,笑语嫣然道:“你送给我的礼物,我怎么看也看不够。” 尔康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微微倾身。 在紫薇的发梢落下轻柔一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引得紫薇微微一颤。 他略带俏皮又满含深情地说:“那你是不是也要看看我这个人? 就在你面前,比这些礼物更加鲜活。” 紫薇脸颊染上一抹红晕,仿若天边的云霞,娇羞不已。 她缓缓回过身来,眼波流转,轻声应道:“好,不看礼物了,看你。” 尔康眼中的爱意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紫薇淹没。 他缓缓挑起紫薇的下巴,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俯身,双唇缓缓印上紫薇的樱唇。 起初,只是轻柔的触碰,似蝶翼轻拂花朵,继而,愈发浓烈炽热,仿佛要将彼此融入对方的生命。 尔康喃喃低语,“夫人,这良辰美景莫要辜负。” 紫薇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吻得气喘吁吁,娇躯发软,只能依靠在尔康的怀里。 尔康顺势将紫薇打横抱起,紫薇下意识地环抱住他的脖颈,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如蝴蝶振翅般微微颤动。 尔康稳步走向床榻,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有力,似是带着走向幸福彼岸的决心。 将紫薇轻轻放在床榻之上。 他随即侧身躺下,手指轻轻拨开紫薇额前的发丝,再度俯身。 二人相拥,在这悠悠的江水上,于摇曳的烛光里,共赴了一场巫山云雨。 任由激情与爱意,在这小小的船舱内肆意流淌,仿若世间唯有彼此,再无他物。 第417章 夜不能寐 坤宁宫 烛火明明暗暗,仿若皇后此刻飘摇不定的心绪。 雕花床榻上,锦被凌乱,皇后斜倚在床头,凤眸深陷,黑眼圈浓重,整个人憔悴不堪,全然没了往昔母仪天下的雍容。 这些日子,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每一个辗转反侧的深夜,都被恐惧与焦虑紧紧攫住。 自派出巴朗去执行那惊天阴谋。 还有那群被秘密豢养、训练有素的狼虫虎豹后,日子便如同被上了枷锁,沉重难熬。 皇后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满心的烦躁。 整整数日,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这死寂一般的沉默,比任何酷刑都更让她煎熬。 她深知,此次行动,不成功便成仁。 南巡途中,皇上身边虽有诸多侍卫护驾,但只要谋划得当,仍有机可乘。 那是她孤注一掷的豪赌,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赌上了十二阿哥的前程。 若不能将皇上截杀在南巡途中,等他安然归来,自己绝对难逃一死。 毕竟,她之前暗中所做的诸多手脚,桩桩件件,都足以让皇上雷霆震怒,将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想到这儿,皇后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锦被,指节泛白。 突然,一个更恶毒、更疯狂的念头在她心底滋生,仿若恶魔的低语,挥之不去。 既然皇上这般无情,对她多年夫妻之情视若无睹,那她又何须再顾念什么旧情? 皇后独坐于寝宫之中,华美的凤袍披在肩头,却难掩她此刻周身散发的阴森戾气。 她的目光呆滞地凝视着眼前摇曳的烛火,脑海中反复盘算着一个足以颠覆整个大清未来走向的毒计。 如今,这宫中局势诡谲,诸位阿哥犹如棋盘上的棋子,各有千秋,也各怀心思。 而在皇后眼中,最有竞争力、宛如一座大山横亘在她夺权之路上的,非五阿哥永琪莫属。 五阿哥,那可是自幼便崭露头角。 精通满蒙汉三种语言,仿若一把万能钥匙,能轻易打开各族交流沟通的大门。 天文地理、算术音律,无一不精,如此全才,怎能不让皇上另眼相看? 朝堂上下,谁人不知五阿哥是最有望继承大统之人? 反观八阿哥,虽贵为皇子,却一头扎进书法的世界里,整日与笔墨纸砚为伴。 沉醉于笔锋游走、墨香四溢的艺术之境,对皇位之争仿若隔岸观火,丝毫没有表现出觊觎之心。 十一阿哥与十五阿哥,年纪尚幼,稚气未脱,在这波谲云诡的权力旋涡中,暂时还翻不出什么浪花,不足为惧。 “只要将最有竞争力的五阿哥弄死,那皇位不就唾手可得了吗?”皇后的低语在空荡的寝宫内回荡,仿若恶魔的诅咒。 这声音刚落,她那原本黯淡的双眸瞬间迸射出阴狠的光芒,好似暗夜中觅食的恶狼盯上了猎物。 思来想去,皇后的目光,最终锁定在永琪的侧福晋媚儿身上。 她是内务府奴才出身! 在皇后看来,这样的人,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上不得台面,却恰好是最容易拿捏、利用的。 皇后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心中已然勾勒出一幅完整的阴谋蓝图。 她仿佛已经看到,永琪在毫无防备之下,一步步踏入死亡陷阱,最终魂归九天。 届时,这宫中再无人能与自己的十二阿哥争锋,皇位自然会稳稳落入她儿子手中。 皇后在这寂静的夜里,独自思虑了许久许久。 她缓缓起身,噙着一抹阴狠的笑容,显得格外狰狞。 她迫不及待地期待着黎明的到来,好似一位磨刀霍霍的刽子手,急于去施展那阴狠的手段。 随即,她迈着沉稳却又透着丝丝寒意的步伐,走向了床榻的方向。 床榻之上,锦被凌乱,恰似她此刻纷乱如麻的心绪。 她躺下身去,却毫无睡意,只是睁大眼睛,望着床顶的雕花,脑海中不断预演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直至天色大亮,宫人们前来请安,她才佯装刚醒,开始新一天的算计。 皇后坐在金丝楠木的雕花餐桌前,容嬷嬷站在一旁,毕恭毕敬地伺候着。 桌上的早膳虽摆满了珍馐佳肴,可皇后却只是匆匆动了几筷子,便没了胃口,挥挥手示意撤下。 待宫人们退下后,皇后微微侧身,凑近容嬷嬷的耳边,压低声音呢喃了几句。 那声音轻得如同蚊蝇嗡鸣,却字字透着森冷,仿若裹挟着冰碴。 容嬷嬷听着,身子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惊惶,越发觉得皇后近些时日越发疯狂了。 这宫闱深处的权谋争斗,本就血雨腥风。 可皇后如今的算计,实在是太过阴毒狠辣,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但容嬷嬷侍奉皇后多年,忠心早已刻入骨髓,即便心底惧意翻涌,还是立刻垂首应道:“奴婢遵命。” 与此同时,永和宫这边,五阿哥自清晨便去南书房,跟着张廷玉学习处理政务,忙得脚不沾地。 他一心扑在政务上,这段时日,几乎没什么闲暇去陪伴侧福晋媚儿。 媚儿在这空旷的永和宫里,每日对着满园的花草发呆,百般聊赖,时间仿佛都被无限拉长,过得慢极了。 当容嬷嬷迈着小碎步,匆匆来到永和宫传旨的时候,媚儿才刚用完早膳。 她听闻皇后娘娘召见,心里“咯噔”一下,有些莫名的紧张。 这深宫之中,皇后的每一道旨意都好似暗藏玄机,让人捉摸不透。 但凤命难违,媚儿不敢耽搁,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跟着容嬷嬷一同离开了永和宫。 一路上,媚儿的心思如同乱麻,好奇心作祟,让她忍不住想要探听些口风。 她微微侧身,朝着容嬷嬷笑了笑,轻声问道:“嬷嬷可知皇额娘找我何事?” 那笑容里透着几分讨好,几分忐忑。 容嬷嬷却仿若未闻,眼睛直视前方,脚步不停,只是随意敷衍了几句,顾左右而言他。 媚儿见状,心里愈发不安,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 可容嬷嬷守口如瓶,她什么都没打探出来。 第418章 设计媚儿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坤宁宫的主殿。 容嬷嬷在前头领路,微微侧身,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侧福晋请吧,皇后娘娘在里面等你。” 媚儿站在殿门口,深吸一口气,像是要给自己壮胆。 她抬步缓缓往主殿而去,伸出手,轻轻推开那扇厚重的宫门。 果不其然,看见皇后正端坐在大殿之上,手中拿着一本佛经,似在诵读。 媚儿不敢怠慢,立刻上前行礼,屈膝跪地,声音清脆,“儿媳给皇额娘请安。” 皇后抬眸,脸上瞬间换上一副祥和的笑容。 仿若刚刚那森冷谋划的不是她一般,轻声说道:“免礼,本宫也是有些无聊,才选你过来聊聊天。” 媚儿缓缓起身,欠了欠身,应道,“儿媳的荣幸。” 皇后拉着媚儿的手,让她坐在身旁,开始问了些许家常。 从永和宫的花草养护,问到媚儿平日里的喜好,都是些琐碎小事。 媚儿一一作答,心里却始终紧绷着一根弦,知道这看似寻常的闲聊背后,必然隐藏着什么。 果不其然,聊了一会儿后,皇后话锋一转,插入了正题,目光直直地盯着媚儿的肚子,问道:“你嫁给永琪也有一段时间了,肚子可有动静?” 提起这个,媚儿也是一脸诧异,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还没有。” 媚儿听到皇后的询问,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 她心里清楚,自从被皇上亲自赐给五阿哥以后,五阿哥对她几乎是宠爱有加。 可这许久过去了,她的腹中却依旧毫无动静,这让她怎能不心生疑惑与焦急。 皇后将媚儿的表情尽收眼底,眼底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仿若乌云悄然遮蔽了暖阳。 不过,眨眼间,她脸上又重新堆满了温和的笑容,轻声细语地说着安慰的话,“莫要着急,这子嗣一事,讲究个缘分,急是急不来的。” 可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算计,却如同一颗深埋在黑暗泥土中的种子,吸饱了阴谋的养分,即将破土而出,以迅猛之势摧毁眼前的一切。 “本宫这里倒是有一些助子的秘药,不知道你是否需要。” 皇后看似漫不经心地抛出这句话,目光却紧紧锁住媚儿的双眼,试图从她的反应中捕捉到每一丝情绪。 媚儿压根儿就没往坏处想,只当是皇后心疼晚辈,真心想要帮她。 她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傻傻地开口应道:“儿媳多谢皇额娘。” 那语气里满是感激与期待,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皇后神色淡然,微微转头,朝着容嬷嬷使了个眼色,轻声吩咐:“容嬷嬷,去把那助子的秘药拿来。” 容嬷嬷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不多时,她匆匆返回,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致的瓷瓶,那瓷瓶周身绘着祥瑞的图案,在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媚儿赶忙起身,双手接过瓷瓶,心中满是好奇,仰头问道:“皇额娘,这是怎么服用的?” 皇后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瓶身,微笑着说:“上面记载着用量和方法,你回去尽可试一试。” 媚儿微微俯身,再次向皇后道谢,“多谢皇额娘。” 语气比之前更加恭敬虔诚。 皇后似乎极为满意她的态度,又变得十分大方,轻轻拍了拍手,示意宫人们将早已准备好的赏赐抬了上来。 一时间,绫罗绸缎堆积如山,金银首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皇后笑着说:“这些都是给你的,你且收着,好生调养身体。” 媚儿本就是内务府出身,平日里见到的不过是些粗布麻衣、铜铁器具,哪见过如此奢华的赏赐。 她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满脸都是震惊与喜悦。 她接连向皇后道谢,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 随后,她欢欢喜喜地从坤宁宫中走了出去,脚步轻快得如同一只刚出笼的小鸟。 殊不知,一场灭顶之灾正悄然向她逼近。 延禧宫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光影斑驳陆离,仿若为这方宫闱添上了神秘的面纱。 令妃端坐于正殿之中,身着一袭绣工精巧的宫装,身姿婀娜,面容沉静。 她正仔细翻阅着内务府呈上来的账本,纤细的手指轻轻翻过一页,朱唇微抿,似在思索着什么。 这些日子,皇后暗中下令刺杀乾隆一事,如同阴霾笼罩在后宫上空。 令妃敏锐察觉,一场血雨腥风即将掀起,是以她时刻警醒,对坤宁宫的一举一动颇为关注。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静谧,腊梅脚步匆匆走了进来。 她身形矫健,脚步轻盈却难掩慌张,几步便跨到令妃跟前,俯身贴近令妃耳畔,低语了几句。 令妃手中账本微微一颤,黛眉轻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是说,她一大早将永琪的侧福晋宣进了坤宁宫,还密谈了许久?” 腊梅连连点头,神色凝重,“派去监视的人是这么说的,而且……好像皇后娘娘还赏了她许多东西。” 令妃沉默了片刻,手指下意识地在账本边缘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若在权衡利弊。 片刻后,她朱唇轻勾,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来,她是准备对永琪出手了。” 那笑容里,有洞悉一切的精明,亦有坐山观虎斗的从容。 腊梅心领神会,却仍出声问道:“娘娘,那咱们该怎么办?” 令妃轻咳了几声,抬手轻抚胸口,似是被这宫中诡谲的气息呛到。 缓了缓,她才轻声说道:“咱们坐山观虎斗,今日之事,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话语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腊梅心中清楚,自家主子这是想坐收渔翁之利了。 若皇后娘娘此番出手,真能将最具竞争力的五阿哥除掉。 那于十五阿哥而言,无疑是在通往皇位之路上扫除了一大障碍,少了强劲对手,十五阿哥继承大统的可能性便大增。 更何况,是皇后娘娘亲自谋划动手,祸水东引,与他们延禧宫毫无干系。 自家主子果然心思聪慧,步步为营,深谙后宫生存之道。 第419章 天意弄人 只是,想到此处,腊梅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惋惜。 自家主子当年生育十五阿哥时伤了身子,元气大伤。 否则以自家主子的智谋手段,这后宫定是自家娘娘的天下。 可如今,只能徐徐图之,在这暗流涌动中觅得生机。 天意弄人。 腊梅俯身行礼,轻声道:“奴婢告退。” 退出正殿时,还不忘回首望了望仍在沉思的令妃,暗暗发誓定要全力辅佐主子,在这深宫内院闯出一片天地。 腊梅悄然退下后,令妃独自坐在延禧宫正殿内,殿中静谧得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阳光透过淡薄的窗纱,洒下一片朦胧的光晕,将她的身影勾勒得有些落寞。 她手中轻轻握着一支羊毫笔,原本是要在账本上批注些什么的,可思绪却被坤宁宫的异动搅得纷乱如麻。 许久,令妃微微仰头,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方。 仿若要看穿这宫墙之外的重重迷雾,呢喃自语道:“永琪,本宫不知道皇后准备如何对付你。 但本宫也是做额娘的,不得不为自己的孩子做打算。” 说到此处,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决绝。 在这深不可测的后宫之中,母凭子贵是铁则,可同样,一着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令妃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息饱含着多年来在宫中摸爬滚打的辛酸与疲惫。 她深知,皇后既然已对永琪出手,那必是一场腥风血雨。 而她,若想为自己的孩子筹谋,就不能有半分心软。 就算皇上日后知晓此事,怪罪下来,她也不过是个袖手旁观之人,并未亲自参与谋划,总能寻得几分生机。 更何况,如今她这残破之躯,生育十五阿哥时落下的病根。 犹如附骨之蛆,每到阴雨天,浑身的关节便酸痛难忍,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能不能活到那时,还是个未知之数。 “皇家争斗历来残酷,若无自保的手段,如何能够生存啊?”令妃的声音微微颤抖。 似是回忆起往昔那些在宫闱中凋零的生命,那些因争宠、争权而香消玉殒的女子,她们的哭声仿若还在这宫墙内回荡。 令妃紧紧握住笔杆,指节泛白,仿佛这样便能攥住自己与十五阿哥的未来。 “所以你也别怪本宫心狠。” 这最后一句话,像是说给永琪听,又像是在给自己找寻一丝心理安慰。 言罢,令妃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将目光重新落回内务府送来的账本上。 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此刻在她眼中却成了活下去、争上位的希望。 她拿起笔,蘸了蘸墨,重新专注于那些琐碎的账目,每一笔收支、每一项用度。 她都仔细斟酌,批注,仿若这账本里藏着能改变命运的密码。 因为她知道,在这步步惊心的后宫,钱财、人脉、智慧,缺一不可。 唯有牢牢掌控住这些,才能为自己和孩子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 与此同时,悠悠画舫漂泊于碧水之上,仿若尘世之外的一方温柔乡。 乾隆沉浸其中,浑然不知京城后宫那暗潮涌动、风云变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轻薄的纱帘,洒在床榻之上,光影斑驳,似在为这私密空间勾勒梦幻之境。 乾隆悠悠转醒,缓缓睁开眼眸,只觉怀中温香软玉,定睛一看,云儿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紧紧禁锢着自己的腰肢,睡得正酣。 乾隆嘴角不自觉上扬,勾起一抹宠溺的笑,这一笑,仿若春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不经意间,锦被滑落,乾隆的目光扫过,瞧见云儿那如雪肌肤上,自己昨夜留下的独有的印记,心中涌起一阵别样的满足与愉悦。 他下意识地将被子往上拽了拽,似是要遮住这满室旖旎风光,却又难掩眼中的眷恋。 手指仿若有了自己的意识,乾隆忍不住轻轻伸手,在云儿的肌肤上游走,那触感如同丝缎,细腻柔滑,从纤细的手臂,慢慢滑向圆润的肩头。 睡梦中的萧云只觉身上有些痒,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嘟囔了几句梦话。 结果,当她缓缓睁开眼,瞧见乾隆那带着笑意的眼眸,以及作祟的手,瞬间明了。 她脸颊绯红,仿若天边云霞,嗔怪道:“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 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与娇嗔,听得乾隆心头一软。 乾隆忙将手举到萧云面前,仿若犯错的孩童,语气讨好,“是朕的错,那云儿罚朕吧。” 萧云看着乾隆那副模样,一脸的无奈,可心底又泛起丝丝甜蜜。 她索性起身,一个翻身,动作轻盈利落,竟将乾隆压在身下。 这般大胆的举动,让乾隆微微一愣,还未等他反应过来。 萧云更是直接拽去了,乾隆身上唯一的中衣。 瞬间,乾隆赤裸的胸膛袒露在晨光之下。 乾隆看着云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暗叫不好,刚欲开口阻止,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想说的话已然来不及吐出。 只见云儿俯身而下,唇瓣轻轻印上他的胸前,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引得乾隆浑身一颤。 云儿的吻如同灵动的蝴蝶,在他身上翩翩起舞,留下一串串斑斑吻痕,将他撩得欲火难耐。 可就在乾隆满心期待,身体逐渐升温之时。 萧云却一个利落的转身,站在床边,笑语嫣然,“弘历,该起床了。” 那语气带着几分促狭,几分得意。 乾隆就知道会这般结果,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云儿的背影,眼中满是宠溺。 他声音带着情动后的沙哑,轻声说道:“云儿,你先去,朕稍后就到。” 待萧云莲步轻移,走出船舱后。 乾隆才缓缓起身,看着凌乱的床榻,回味着方才的一切,嘴角笑意更浓。 乾隆望着萧云离去的方向,嘴角噙着一抹无奈的苦笑,自言自语道:“云儿还真是调皮得很。” 说罢,他缓缓在床榻边坐下,舱内静谧得只剩下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晨曦透过纱帘,洒下朦胧的光影,仿若为这私密空间,蒙上了一层欲说还休的薄纱。 第420章 突然折返 乾隆轻轻闭上双眼,试图平复那仍在体内乱窜的情潮。 可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飘向昨夜那旖旎的场景。 他的手仿若被蛊惑一般,缓缓伸向自己的身下,指尖轻颤。 脑海中尽是萧云那娇柔的身姿、妩媚的眼神,以及她在自己怀中,婉转承欢的模样。 乾隆的呼吸愈发急促,情难自抑之下,忍不住轻声叫出声,“云儿……” 那呼唤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渴望,一声接着一声,在这寂静的船舱内回荡。 没成想,萧云像是与他心有灵犀一般,竟突然折返。 她轻轻推开船舱的门,动作轻盈得仿若一只灵动的小鹿,悄然无声地站在门口。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红了脸,可心中那股子促狭劲儿却占了上风。 她莲步轻移,从身后环住了乾隆的腰身,吐气如兰,“弘历,要不要我帮你?” 乾隆手上的动作一顿,心中暗叫糟糕,可脸上却仍努力维持着镇定。 他微微转头,看向身后的萧云,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却又带着几分宠溺,“云儿是特意回来看朕的吗?” 萧云却仿若未闻,目光直直地盯着他那还未停下的手,轻启朱唇,“自然。” 乾隆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丫头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捉弄自己。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云儿喜欢看,那就大大方方地看吧,这一次就不用你帮忙了。” 萧云闻言,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莲步轻移至床榻之上,身姿婀娜地斜卧着,一只手轻轻支着头,另一只手沿着身体曲线缓缓下滑,摆出一个极其撩人又暧昧的姿势。 她身上的衣衫因动作而微微凌乱,露出大片如雪的肌肤,那若隐若现的风光,让乾隆看得血脉喷张,喉咙一阵发干。 乾隆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心中既是无奈又是喜爱。 他微微摇头,开口道:“云儿你还真是……” 萧云眨了眨眼,追问:“我怎么了?” 乾隆心思一转,立刻改了话,“可爱得很。” 萧云又怎会不知乾隆的违心之言,可她却佯装不知,就这么静静地躺着,欣赏着乾隆。 此刻的乾隆在她眼中,仿若一幅稀世名画,每一处细节都能玩味。 许久之后,乾隆总算是解决了,那难以言说的问题。 他长舒一口气,整个人仿若从一场绮梦中苏醒。 他看向萧云,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心中暗忖,这丫头总是能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可这份率真与大胆,也是让他深深着迷的缘由。 乾隆悠悠起身,只觉神清气爽中又带着几分慵懒,他踱步至水盆前,净手洁面,清凉的水触碰到肌肤,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刚想伸手去取那件常服,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嘴角随即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转身朝着还坐在床上的萧云唤道:“云儿,刚刚朕可是很卖力地给你‘表演’,那你是不是也该付些报酬?” 话语间满是亲昵与调侃。 萧云听闻,不紧不慢地从床上起身,先是理了理,自己那凌乱不堪的衣衫,几缕发丝调皮地垂落在肩头,更添几分妩媚。 随后,她莲步轻移至衣架旁,取过那件绣工精美的常服,款步走到乾隆面前。 她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弘历这是要敲诈,罢了,就当是我给你的赏银。” 说罢,便轻轻展开衣裳,准备为乾隆穿上。 萧云将衣服抖开,双手提着衣领,微微踮起脚尖,示意乾隆抬手。 乾隆配合地伸出双臂,萧云顺势将衣服套了上去,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乾隆的臂膀上轻轻划过,带起一阵细微的酥麻。 她边整理着衣袖,边佯装嗔怪道:“弘历你看,这袖口的扣子都这般难系,也不知是做给人穿的,还是故意为难我的。” 说话间,手指却悄然滑向乾隆的胸膛,在那紧实的肌肤上轻轻点了几下,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 乾隆低头瞧着她,眼中满是纵容,嘴角上扬,“云儿,你这双手越发不老实了,是想趁机,多占朕些便宜吧。” 萧云也不反驳,抬头望向乾隆,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我刚才就想上手啦!我这点小心思,可都被你看穿了。” 说着,手上的动作不停,又轻轻在乾隆的腰侧捏了一把,惹得乾隆身体微微一僵,旋即笑出声来。 待衣服穿戴整齐,乾隆整了整衣襟,朝着萧云伸出手,掌心向上,目光温柔,“云儿,陪朕去用早膳。” 萧云盈盈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驱散了舱内最后的一丝旖旎暧昧。 她轻轻起身,将手放入乾隆的掌心,手指交缠间,满是柔情蜜意。 二人携手,步伐轻盈地走出船舱,将那满室的缱绻旖旎,彻底留在了身后。 向着船头的早膳之处走去,新的一日,于这画舫之上,悄然开启。 当乾隆与萧云携手步入膳厅的时候,暖烘烘的热气,裹挟着食物的馥郁香气扑面而来。 放眼望去,所有人早已围坐在摆满珍馐美馔的圆桌旁,笑语盈盈,热闹非凡,唯有他们二人姗姗来迟。 永琰眼尖,一下子就瞧见了走进来的乾隆跟萧云。 小家伙眼珠子滴溜一转,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脆生生地开口道:“额娘,你怎么每日总是这么贪睡呀?比我起来的都晚呢。” 那语气里带着些许,孩童特有的天真与调皮,一边说着,还一边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迈着小短腿跑到萧云跟前。 萧云看着永琰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伸手轻轻掐着永琰那白里透红、肉嘟嘟的小脸蛋。 她佯装嗔怒地说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我起晚了,不是弘历啊?” 永琰眨眨大眼睛,小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轻笑着回答:“额娘,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阿玛每日在宫里的时候,上朝起得很早,他定是起得来的,所以起不来的定是额娘啊。” 周围的众人听到永琰这一番童言童语,都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一时间,膳厅里的欢声笑语愈发响亮。 第421章 问弘历去 萧云被永琰说得有些窘迫,脸颊微微泛红,忍不住反驳了一句,“他是起得早,可是让我起不来的,罪魁祸首是他呀。” 此话一出,永琰一脸茫然。 永琰那小脑袋似乎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萧云这句话。 他歪着头,眨巴眨巴眼睛,愈发好奇地追问着,“额娘,那阿玛对你做了什么?为何你起不来?” 这个问题让萧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脸颊愈发滚烫,索性便将这烫手的山芋扔了出去。 她轻咳一声,“想知道,问弘历去。” 永琰刚要开口继续追问。 乾隆却抢先一步,目光略带深意地看着永琰,直接问道:“最近这几日,你可都没有回自己的船舱睡,一直缠着傅恒来着。” 永琰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有些心虚地低下了脑袋,小手不安地揪着衣角。 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讨好的笑容,晃着傅恒的衣袖。 示意着他为自己说几句话,那灵动的小模样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让大家看了都忍不住想笑。 傅恒见此情形,清了清嗓子,开口解围道:“皇上,十五阿哥聪慧,是臣主动让他留下的。” 乾隆心中自然清楚永琰的小心思。 他本就无意斥责,只是想转移一下永琰的注意力罢了,便顺水推舟地说道:“行了,用膳吧。” 萧云听到这话,暗自松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胸口。 众人纷纷落座,桌上的菜肴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有一道“珍珠藕丸”,圆润饱满的藕丸犹如一颗颗莹润的珍珠。 它们是用新鲜莲藕细细研磨成泥后,加入精选的猪肉末,再佐以葱姜蒜、盐、生抽等调料,充分搅拌均匀,手工搓制成丸。 随后裹上一层泡发好的糯米,放入蒸笼蒸熟。 出锅后的藕丸,糯米粒粒分明,晶莹剔透,如同给藕丸披上了一层晶亮的白纱,咬上一口,莲藕的清甜与猪肉的鲜香完美融合,软糯,口感丰富。 还有“金钩挂玉牌”,其实就是豆芽炒豆腐,豆芽形似金钩,豆腐仿若玉牌,口感嫩滑,豆香四溢; 更有“龙凤呈祥”,以蛇肉和鸡肉为主料,精心烹制而成,汤汁浓郁,肉质鲜嫩。 乾隆率先拿起筷子,目光温柔地看向萧云,抬手轻轻为她夹了一筷子“珍珠藕丸”,笑着说道:“云儿,尝尝这个。 这是新采的莲藕,配上肥瘦相宜的猪肉,手工制成藕丸。 再裹上糯米蒸制,工序繁琐,最是美味不过。” 萧云微微点头,将那美味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眼中满是满足。 乾隆又夹起一块“龙凤呈祥”,放在萧云碗里,继续说道:“这道菜寓意也好,你我夫妻,正如这龙与凤,相伴相依,共享这盛世繁华。” 萧云脸颊微红,嗔怪地看了乾隆一眼,小声说道:“就你会说。” 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甜滋滋的。 乾隆与萧云仿若沉浸在,只属于他们二人的世界里,旁若无人地秀着恩爱。 乾隆时不时温柔地为萧云夹一筷子菜,目光始终胶着在她身上。 他嘴里还轻声说着体己话,那股子柔情蜜意,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一层甜腻的糖霜。 在座的其他人见此情形,自然是噤若寒蝉,不敢轻言出声打破这份甜蜜。 可小孩子的心性最为单纯直白,永琰虽年纪尚小,却也敏锐地察觉到这空气中腻人的氛围。 他那张小脸蛋微微皱起,小手不自觉地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眼珠子滴溜一转,冲着乾隆大声说道:“阿玛,我怎么觉得好撑呢!” 那语气里半是调侃,半是小孩子的娇憨。 乾隆却仿若未闻,依旧全神贯注地照顾着萧云,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宠溺,不紧不慢地吐出三个字,“乖,用膳。” 一旁的鄂敏见状,拼命憋着笑意,双肩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他忙低下头,试图用喝茶的动作掩饰脸上快要憋不住的笑容,可那抖动的肩膀还是出卖了他。 永琰见自己的“抗议”被乾隆无视,眼珠子一转,又把目光投向了别处。 看着他们这般恩爱,他也不甘示弱,举着自己的小勺子,奶声奶气地朝傅恒喊道:“六叔,我也要吃这金钩挂玉牌。” 傅恒闻声,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拿起公筷,动作轻柔且精准地夹了一些豆芽炒豆腐放到永琰的碗里。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吃吧。” 永琰顿时喜笑颜开,笑嘻嘻地回应,“谢谢六叔,我也是有人给夹菜的!” 此言一出,大家哄堂大笑! 与此同时,尔康也正温柔地给紫薇夹着膳食。 两人眼神交汇间,满是深情与默契,恰似这膳厅里另一股温暖的小流。 众人用过早膳,膳厅里的热闹劲儿还未完全消散,傅恒微微抬头,目光掠过众人,最后落在乾隆身上。 他眼神中带着几分请示的意味,开口说道:“皇上,咱们此次南下是否要巡查一下河道?” 乾隆听闻此言,微微皱眉,沉吟片刻,脑海中浮现出沿途百姓的生计、农田的灌溉等诸多事宜。 随即,他目光坚定,“也好,朕既已南下,自是该为百姓做些实事。 咱们就微服私访,以百姓的身份去巡查一下河道吧。” 傅恒连忙点头应和,“好,臣去安排。” 说罢,便起身告退,脚步匆匆地向外走去,显然是要即刻着手筹备相关事宜。 乾隆看着傅恒离去的背影,又环顾了一圈在座的众人,目光中多了几分身为帝王的担当与责任。 他轻声说道:“此次南巡,定要尽力,让百姓们的日子过得更好些。”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膳厅里的气氛从方才的温馨甜蜜,悄然染上了一层庄重肃穆的色彩,仿若预示着即将开启的重要使命。 永琰坐在乾隆身旁,小身子挺得笔直,圆嘟嘟的脸蛋,因为刚刚进食而泛着健康的红晕,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满是灵动与朝气。 第422章 替你分忧 永琰像是鼓足了勇气,突然仰起头,奶声奶气地朝着乾隆开口道:“阿玛,我会跟着六叔努力学习的,以后等我长大了。 我一定可以保护你,也可以替你分忧的。” 他说得字字清晰,稚嫩的嗓音在静谧的膳厅里回荡,仿佛掷地有声的誓言,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坚定。 那认真的小模样,仿若已经看到了未来自己身披战甲、为父分忧的英勇画面。 乾隆闻听此言,原本正端着茶盏欲饮的动作顿住,转头看向永琰,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与欣慰。 他放下茶盏,伸出手,修长且保养得宜的手指轻轻揉着永琰的小脑袋,掌心的温热传递到永琰的头顶,带着满满的慈爱。 乾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好,朕等着。” 那语气里,既有对永琰这番雄心壮志的认可,也饱含着对永琰成长的期待。 仿佛看到了大清未来的希望之星正冉冉升起。 鄂敏坐在不远处,正闷头喝着茶,看似心不在焉,实则耳朵竖得老高,将这边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虽说平日里他神经大条,大大咧咧惯了,但此刻也听出了乾隆的言外之意。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十五阿哥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抱负,又深得皇上喜爱,日后前途无量啊! 想到这儿,鄂敏眼珠子一转,暗暗打定了主意。 他也要趁现在,多对十五阿哥好一些,提前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日后真要是十五阿哥得势,自己也好跟着沾光不是? 主意既定,鄂敏放下茶杯,起身朝乾隆和永琰这边走来,脸上堆满了刻意讨好的笑。 他走到永琰跟前,微微弯腰,双手抱拳作揖,故意粗着嗓子说道:“十五阿哥年纪轻轻便有这般壮志,实在是令人钦佩! 往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十五阿哥尽管开口。” 永琰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小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睛看向乾隆,像是在寻求乾隆的指示。 乾隆目光深邃,不动声色地将鄂敏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他又怎会不明白,鄂敏那点小心思呢?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 鄂敏其人,才能虽算不上顶尖,却有两个个最大的优点——听话跟武力高强。 这么多年来,无论交办何事,他总是尽心尽力地去执行,从无二话,他的忠心毋庸置疑。 若是其他大臣,或许会有别的心思,可鄂敏,他心思单纯的很! 所以乾隆并不介意,鄂敏跟永琰接触! 乾隆心中暗自思量:若是日后鄂敏也能这般效忠永琰,倒不失为一桩美事。 大清的江山需要后继有人,永琰作为他心中未来储君的人选,身边若能多些可用之人,自是再好不过。 想到这儿,乾隆微微颔了颔首,那细微的动作仿佛是一种无声的认可。 既肯定了永琰方才得体的回应,也默许了鄂敏的这番“投诚”之举。 永琰得到乾隆的示意,这才松开一直揪着衣角的小手。 像是获得了莫大的鼓舞,胸膛挺得高高的,努力模仿着乾隆平日里那威严又不失风度的模样。 他奶声奶气却又透着一股认真劲儿地说道:“多谢敏叔叔,日后若有需要,定当劳烦。” 那稚嫩的童声在静谧的膳厅里回荡,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层层涟漪,引得在座众人忍俊不禁,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鄂敏站在一旁,看着永琰这副可爱又认真的模样,再瞅瞅乾隆那微微点头的动作,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的。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自知论家世、论才学、论谋略,他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傅恒的。 傅恒出身名门,才高八斗,又深得皇上信任,在朝堂上那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自己顶多算是个小配角。 但此刻,鄂敏却觉得自己至少比朝中其他大臣棋高一着,先一步搭上了十五阿哥这艘“潜力股”的大船。 他深知,在这暗流涌动的朝堂,人脉和站队至关重要,如今这一步,说不定就是改变自己,后半生命运的关键转折点。 不得不说,鄂敏这辈子可能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在此刻,当机立断地向永琰表明心迹。 鄂敏心中正暗自得意,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几乎要咧到耳根子。 膳厅内的气氛,因这一番互动,愈发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 晨曦初露,淡薄的雾气如轻纱般缭绕在南巡的游船四周,给这浩浩荡荡的江面添了几分朦胧诗意。 乾隆兴致颇高,只见他龙行虎步,起身朗声道:“咱们去船头看看这江景吧。” 众人闻声,立刻纷纷起身,整肃仪容,井然有序地跟随着。 乾隆自然而然地牵起萧云的手,那动作熟稔而亲昵,二人相携走在前面,衣袂飘飘,仿佛一对神仙眷侣下凡巡游。 尔康与紫薇紧跟其后,二人并肩而行,偶尔交头接耳,低语几句,眼中满是柔情蜜意,恰似这江上的柔波,缱绻动人。 鄂敏则亦步亦趋地伴着永琰,他时不时低头,跟永琰说着些逗趣的话。 永琰听得咯咯直笑,小手在空中挥舞比划,为这一行人增添了几分童趣。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船头。 乾隆站定,身姿挺拔如松,负手而立,俯瞰着脚下滚滚东去的江水。 那江水奔腾不息,如千军万马呼啸而过,溅起的朵朵浪花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细碎的银光。 好像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历史的厚重。 乾隆凝视良久,心中涌起无限的感慨。 仿若这数十年的帝王生涯、江山社稷的兴衰荣辱、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以及民间百姓的疾苦安乐,都随着这江水在眼前一一浮现。 许久,他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那里水天相接,仿若天地尽头。 乾隆清了清嗓子,雄浑有力的声音划破长空,吟诗一首: “御舟凌浩渺,帝祚映苍穹。 江涌千秋浪,心怀万古风。 山河添锦绣,社稷赖贤忠。 幸得云儿伴,恩缘岁月同。” 第423章 巡查河道 这诗起句便尽显帝王霸气,御舟乘风破浪,凌驾于浩渺江面,彰显着皇权至高无上,统御四方; 次句“帝祚映苍穹”更是将帝王之运与苍穹相辉映,暗示其统治受命于天; “江涌千秋浪”描绘眼前壮阔江景,又寓意着历史长河滔滔不绝,王朝更迭如浪花翻涌; “心怀万古风”则体现出乾隆博古通今,以史为鉴,欲创不世之功的胸怀; “山河添锦绣”是对大清江山繁荣昌盛的歌颂,展现其治国理政的斐然成效; “社稷赖贤忠”道出帝王深知江山稳固需贤臣良将辅佐的智慧; 尾联笔锋一转,回归温情,庆幸上天恩赐云儿相伴。 这份缘分如同岁月一般永恒,为全诗添了一抹暖人的柔情。 乾隆吟诗完毕。 萧云眼中满是倾慕,轻轻依偎在他身旁。 紫薇柔声道:“阿玛这诗,大气磅礴又情深意切,当真令人折服。” 尔康亦是面带微笑,微微点头,心中对乾隆的才情钦佩不已。 鄂敏则瞪大了眼睛,仿佛被这帝王之气与惊世才情震得回不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 他忙不迭地开口夸赞,“皇上真是文采斐然,这诗吟得,真叫一个绝啊!臣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好的诗!” 永琰虽年幼,不太能完全领会诗中的深意,却也被乾隆这股威严的气势感染。 小手握拳,奶声奶气地说道:“阿玛,我长大了,也要像您一样厉害!” 船头之上,江风猎猎,吹得众人衣袂翻飞。 乾隆一手紧紧牵着萧云,那手心传递出的温热,仿佛是他们多年相伴的默契与深情的具象化; 另一只手则轻轻掐着永琰那白里透红、肉嘟嘟的小脸蛋,动作里满是宠溺。 乾隆微微低头,看着永琰,眼中满是期许,笑着开口,“傅恒的才情比朕也不遑多让,你既拜了他为师傅,日后可多向他请教?” 永琰一听,眼睛顿时亮得如同璀璨星辰,小手兴奋地拍着,清脆的掌声在江风中飘散,“好呀,额娘,你也作一首呗,让我也学习一下。” 说话间,他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像只机灵的小狐狸,似乎藏着些别样心思。 萧云何其敏锐,一眼就瞧见了永琰那点小心思。 她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打趣道:“你是想听我作诗,还想看热闹?” 永琰被戳中心事,也不害羞,反倒实话实说:“额娘的诗跟阿玛的不是一种风格,我也很喜欢。 额娘,作一首嘛。” 说着,还晃起了萧云的大腿,开启了撒娇模式,那小模样任谁见了都不忍心拒绝。 萧云看着永琰这般撒娇卖萌,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一只小手轻轻触碰,瞬间就软了下来。 她无奈又宠溺地应道:“好,那我便试试。” 说罢,她微微仰头,望向那滔滔江水,江面上波光粼粼,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溅起晶莹的水花; 远处,水天相接之处,云雾缭绕,仿若仙境。 片刻,萧云缓缓开口,声音清脆悦耳,一首别具一格的诗脱口而出: “这江看着宽又长, 浪花朵朵像白糖。 船行水上晃呀晃, 好似摇篮入梦乡。” 众人一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乾隆笑得肩膀都跟着抖动,他手指着萧云,眼中满是笑意:“云儿,你这诗可真是…… 别有风味,把这江景形容得如此俏皮有趣,倒像一幅童趣盎然的画。” 尔康和紫薇也忍俊不禁。 紫薇用手帕捂着嘴,笑得眉眼弯弯,“云云,你这诗通俗易懂,读来让人心情大好,可比那些文绉绉的诗词有意思多了。” 永琰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小手直拍大腿,“额娘,您这诗太好玩了,我喜欢!” 一边笑,还一边摇头晃脑地学着吟诵,那模样煞是可爱。 萧云看着众人的反应,脸颊微微泛红,佯装嗔怒地瞪了永琰一眼,“就你起哄,让我出糗。” 可那眼神里,却没有半分责怪,满满的都是对这温馨一刻的享受。 江风依旧吹拂,笑声不断回荡,这船头之上,温情与欢乐,在一首首诗词、一次次打趣中,如涟漪般缓缓扩散开来。 晨雾渐渐散去,暖烘烘的阳光倾洒而下,将运河水面映照得波光粼粼。 没过多久,傅恒步履匆匆地从船舱内走出,来到了甲板之上。 他立刻上前躬身行礼,朗声道:“皇上,依现下情形,咱们若要全面巡查水务,只能去往岸上。 毕竟在这河面上巡查,诸多细节,需专业官员在旁详细解说,咱们是微服私访,所以没惊动当地的官员。 其他的,臣已经安排妥当,随时可以下船。” 乾隆站在船头,微微颔首,眼神中透着对水务关切的光芒,沉声道:“好,那咱们现在就下船,去实地勘察堤岸。 这运河关乎民生国运,丝毫马虎不得。” 言罢,他率先迈动脚步,向着船舷走去。 侍卫们赶忙上前,暗中保护,乾隆一行人沿着踏板缓缓下了船。 刚一踏上堤岸,乾隆便亲自大步朝着堤岸深处走去。 他俯身蹲下,修长且保养得宜的手指轻轻捻起一撮堤岸的泥土,放在掌心细细揉搓,感受着土质的粗细、湿度,判断其夯实程度。 那泥土带着微微的湿润,还散发着一股质朴的气息。 乾隆眉头微皱,专注地观察着泥土在手中的变化,时而凑近鼻尖嗅一嗅,时而用手指轻敲,似是要从这细微之处探寻堤岸的稳固根基。 站起身来,乾隆沿着堤岸缓缓前行,目光如炬,仔细检查堤岸表面是否有裂缝。 他弯下腰,眼神顺着堤岸一寸一寸地移动,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痕迹。 果不其然,在一处拐角,他发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缝,虽不宽,却如同一道隐忧刻在乾隆心头。 他立刻招手唤来傅恒,指着裂缝严肃地说道:“傅恒,你来看,此处裂缝虽小,却可能是大患的端倪。 务必即刻派人详查原因,妥善修补。” 傅恒连忙应诺,快步上前,将裂缝的位置、形态暗暗记在心中。 第424章 河堤问题 紧接着,乾隆又蹲下身子,查看堤岸底部是否有渗漏现象。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堤岸与水面交接之处,观察是否有水渍渗出、暗流涌动。 阳光洒在水面上,折射出的光线有些晃眼。 乾隆却全然不顾,眼睛一眨不眨,许久之后,见并无明显渗漏,才微微松了口气。 沿着堤岸继续前行,乾隆抬眼望向堤岸上的植被。 只见那一片郁郁葱葱的草丛和低矮的灌木,错落有致地扎根在堤岸上,像是给堤岸披上了一层天然的防护甲。 乾隆走近几步,伸手轻轻拨弄着植被,查看它们的根系是否发达,能否有效地固土护坡。 他发现大部分植被生长繁茂,根系紧紧抓住泥土,发挥着良好的保护作用。 然而,在不远处,有一小片植被明显稀疏,像是被人踩踏过或是遭到了破坏。 乾隆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转头看向身后的鄂敏,声音中带着几分愠怒,“鄂敏,去查清楚,此处植被为何这般模样。 是何人所为,若查实有人蓄意破坏,严惩不贷。” 鄂敏吓得一哆嗦,忙不迭地应道:“是,皇上,臣这就去查。” 一番细致勘察之后,乾隆见整体堤岸状况尚好,隐患虽有,但能及时补救,这才略微满意地微微点头。 尔康始终紧跟在乾隆身后,一步也不敢懈怠。 萧云和紫薇并未随着乾隆一行下到堤岸,她们身着淡雅的罗裙,身姿婀娜地站在一旁静静等候。 微风轻轻拂动她们的裙摆,发丝也随之飘舞,仿若两朵盛开在河畔的娇花,为这略显忙碌的巡查场景添了一抹温婉的亮色。 乾隆沿着堤岸仔细勘察完毕,心中对运河的大致状况已然有了底。 他一刻也不停歇,立刻带着傅恒等人朝着附近的村落走去,决意要与当地的百姓深入聊聊这京杭运河。 村落里,几缕炊烟袅袅升起,给这宁静的画面增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乾隆等人刚一踏入村子,村民们便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他们虽不知眼前这位气宇轩昂之人就是当今圣上,却也被这阵仗惊到,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乾隆面带微笑,眼神和蔼,朝着一位年逾古稀、面容沧桑的老者走去,微微拱手行礼。 仿若一位寻常的过路人在与邻里寒暄,“老人家,劳烦借一步说话,朕……我想向您打听些关于这京杭运河的事儿。” 老者受宠若惊,忙不迭地回礼,浑浊的双眼满是疑惑与好奇。 众人围坐下来,乾隆率先开口,目光关切地望着老者,“你在这运河边上生活了大半辈子,依你看,这运河的水质,近些年可有什么变化?” 老者轻抚胡须,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回老爷话,早些年啊,这运河水还清亮得很,能直接瞧见河底的鱼虾。 可近些年,随着周遭村子越发兴旺,有些人家的污水没个处置,就直排入河,水就慢慢变浑啦,鱼儿也少了许多。” 乾隆微微皱眉,心中暗忖这民生与环保之间的微妙平衡,接着又问,“那堤坝呢?每逢汛期,可有决堤之忧?” 老者长叹一声,“唉,前几年发大水的时候,有几段堤坝就有些扛不住,水都漫到村子里来了,庄稼也淹了不少。 幸得后来官府组织抢修,这两年才算安稳些。” 这时,一旁的一位年轻后生忍不住插话道:“老爷,你有所不知,这运河水对咱庄稼汉可太重要啦! 平日里灌溉农田全靠它,要是水少了、脏了,咱这一年的收成就没指望咯。” 众人纷纷点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运河与生活的紧密关联。 乾隆又问,“那官府平日里对运河的维护,你们可还满意?” 一位妇人抱着孩子,怯生生地开口,“官府倒是时常派人来看看,修修补补的也没少忙活。 就是有时候吧,感觉人手不太够,事儿一多,进度就慢下来了。” 乾隆认真倾听着每一个人的话语,不时微微点头,目光始终专注地落在百姓们身上。 百姓们见乾隆如此亲和,丝毫没有架子,心中的防备渐渐消散,将心中积压许久的关于运河的诸多问题。 如污水治理、堤坝加固、用水分配等,一一毫无保留地抛出。 乾隆全程面色凝重,心中却已如明镜一般。 从百姓们质朴的话语中,他得知当地官员虽在运河治理上尚有不足,但总体还算廉洁尽责,能为百姓做些实事。 诸多问题与建议如同一束束微光,照亮了乾隆心中对运河治理的规划之路,让他不禁陷入沉思。 他深知,这京杭运河不仅是贯穿南北的交通要道,更是滋养沿岸百姓的生命之河。 往后的政策制定,必须充分考量百姓的需求与期望,如此才能保这一方水土的长治久安。 许久,乾隆站起身来,向百姓们拱手致谢,百姓们纷纷起身回礼,眼中满是敬重与不舍。 乾隆带着满满的收获,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村口走去,那背影仿若承载着万千百姓的期许,渐行渐远。 萧云与紫薇还有永琰远远瞧见,赶忙迎上前去,他们一同踏上归程。 而乾隆的心中,已然为京杭运河的未来,绘就了一幅新的蓝图。 鄂敏办事极为利落,不消多时,便匆匆赶回向乾隆复命。 他跑得气喘吁吁,到了乾隆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抱拳行礼,而后急切地说道:“老爷,查清了,那堤岸植被稀疏并非有人蓄意破坏。 原是村头有个老农,家中养了一群羊,平日里就靠着在附近放牧为生。 前些时日,他一时疏忽,没看住羊群,那羊便跑到堤岸上,将植被啃食了不少。 我已经核实过,确是这般情况。” 乾隆听闻,微微抬眸,目光在鄂敏脸上停留片刻,见他言辞恳切,心中的愠怒顿时消散了几分。 他沉吟片刻后,神色缓和下来,对鄂敏说道:“既如此,命人去警告他一番就是了,告知他堤岸植被关乎运河安危,切不可再如此大意。” 鄂敏连忙单膝跪地,低头应道:“是。” 领命后,他即刻起身,快步去安排人手。 第425章 像个泥猴 这一日,乾隆一行人都在堤坝上忙碌。 太阳渐渐西斜,天边被染成了一片绚丽的橙红色,仿若一幅天然的织锦。 乾隆望着那如血的残阳,又环顾了一圈忙碌疲惫的众人,终于开口道:“行了,今日大家忙了一天,都辛苦了,咱们回船上用膳吧。”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倦意,却依旧不失威严。 众人听闻,皆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萧云莲步轻移,走到乾隆身边,美目流转,看着乾隆,打趣道:“弘历,你现在有点像个泥猴。” 乾隆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常服,只见上面星星点点沾满了泥巴。 有的地方还因反复蹲下、起身查看堤岸,被蹭出了一道道褐色的污渍,模样确实有些狼狈。 他挑了挑眉,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宠溺看向萧云,反问道:“怎么,嫌弃朕了?” 萧云捂嘴轻笑,眼眸中满是促狭,故意逗他,“嫌弃了又如何?” 乾隆眼眸中闪过一抹光亮,趁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竟当着众人的面,一个箭步上前,长臂一伸,将萧云打横抱了起来。 萧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环抱住乾隆的脖颈,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故意大声说道:“嫌弃,你也跑不掉了。” 说罢,乾隆抱着萧云大步朝着停靠在岸边的船走去,身姿挺拔,步伐稳健,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众人对此见怪不怪,只是微微低头,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会心的笑容,默默跟随着一同回了船上。 一上船,乾隆便将萧云轻轻放下,温柔地看着她,轻声说道:“云儿,你先歇着,朕去换身衣裳。” 萧云红着脸点了点头。 乾隆稳步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船舱内室。 一踏入房门,温热的水汽裹挟着淡雅的熏香扑面而来。 那是侍卫们早早精心准备好的,干净的衣物整齐叠放在一旁的雕花梨木柜上。 浴桶中盛满了热气腾腾的热水,袅袅升腾的雾气,仿若为这内室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乾隆轻轻褪去那身沾满泥巴的脏衣服,踏入浴桶之中,温热的水包裹着他的身躯,让他不禁微微舒了口气。 他拿起一旁的锦帕,仔细地擦拭着脸庞,又沿着脖颈、胸膛缓缓向下。 认真清洗着身上的每一处污垢,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云儿。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 而舱外的萧云,正背靠着房门,手指轻轻绕着发丝,一双美目滴溜溜地转着,心里暗自掐算着时间。 她太了解弘历了,估摸着这会儿,他应该洗得差不多了。 想到这儿,萧云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玉手轻轻推开房门,迈着轻盈得仿若猫步的步子走了进去。 尽管萧云的动作极为轻巧,细微的声响如同羽毛落地。 但乾隆毕竟久居高位,耳目敏锐,还是瞬间就听见了。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心中暗道:定是自家的小野猫又调皮了。 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佯装专注地继续清洗着。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从身后悄然伸来,轻轻捂住了乾隆的双眼。 紧接着,萧云那清脆悦耳、带着几分俏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弘历,洗好了吗?” 乾隆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他也不挣扎,慢悠悠地伸出手,精准地将萧云的手拽了下来,故意逗她:“云儿,这是想跟朕共浴吗?那可不行,这水有些脏了。” 萧云却仿若未闻,就这么站在浴桶前,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乾隆的身躯。 只见他小麦色的肌肤在水汽的氤氲下泛着微光,紧实的胸膛。 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水珠顺着那流畅的肌肉线条缓缓滑落,没入水中,溅起细微的水花。 萧云只觉脸颊发烫,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痴迷。 乾隆将萧云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中既觉好笑又满是得意。 他索性从浴桶里站起身来,反正也洗得差不多了。 高大挺拔的身躯就这么毫无遮挡地展露在萧云面前,水珠从他的肩头不断滚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水渍。 乾隆微微仰头,双手随意地搭在腰间,似笑非笑地看着萧云,调侃道:“云儿,可还满意?” 萧云被这直白的问题弄得有些窘迫,脸颊愈发滚烫。 可心底的那股子调皮劲儿却让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要是能摸的话,我会更满意。”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忙伸手捂住嘴,眼神慌乱地看向别处。 乾隆却眼眸一亮。 他轻轻牵过萧云的手,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力量,缓缓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 任由她的手指轻轻触碰着自己的肌肤。 一时间,房间内的气氛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愈发暧昧炽热,温度急剧上升。 萧云手指轻轻游走在乾隆的胸膛、肩头。 她的目光专注而痴迷,仿佛眼前的乾隆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过了好一会儿,萧云觉得自己占够了“便宜”,心中有些慌乱,生怕这火势越烧越旺,便想抽身离开。 可她刚一转身。 乾隆长臂一伸,大手稳稳地握住她的腰肢,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 乾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云儿,你不能自己吃饱了,就不管朕,不是吗?朕也饿了。” 萧云如何听不懂这弦外之音,可她就是故作不知,眼神慌乱地看向别处,结结巴巴地说道:“晚膳……应该快备好了,那咱们正好出去用膳吧。” 说着,便挣扎着想挣脱乾隆的怀抱。 乾隆却哪肯轻易放过她,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双手一用力,像抱孩子一样将萧云轻松抱起,让她双脚离地。 萧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环抱住乾隆的脖颈。 乾隆抱着她大步走到软榻之处,轻轻将她放下,高大的身躯随即倾压而下,将萧云笼罩在身下。 他凝视着萧云的双眸,眼中的深情仿若能将人淹没,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萧云的脸上。 第426章 灵魂质问 萧云只觉心跳如雷,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就在她慌乱之际,乾隆猛地低头,炽热急切的吻瞬间落了下来,精准地捕捉到萧云的双唇。 这吻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又饱含着无尽的深情。 乾隆的双唇先是温柔地摩挲着萧云的嘴唇。 紧接着,舌尖轻轻探出,撬开萧云的贝齿,长驱直入,与她的舌尖缠绕嬉戏。 萧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原本想要挣扎的双手,此刻却不自觉地攀上了乾隆的后背,手指紧紧揪住他的发丝,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乾隆感受到萧云的回应,心中满是欣喜,吻得愈发深情热烈。 他的一只手紧紧拥着萧云的后背,将她紧紧贴合在自己身上。 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拇指在她的下唇轻轻摩挲,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许久,乾隆才缓缓松开萧云,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目光交汇,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 乾隆轻轻在萧云的额头印下一个吻,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云儿,朕定要与你携手走过此生每一个日夜。” 萧云脸颊绯红,轻轻点头,仿若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一个,“好”字。 舱内,暧昧的气息如氤氲的雾气,愈发浓郁得化不开。 乾隆的眼眸中燃烧着炽热的欲火,他的双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缓缓拽开了萧云的衣襟。 那一瞬间,衣袂轻扬,仿佛撩动了彼此心底最深处的情愫。 紧接着,乾隆俯身而下,他高大而矫健的身躯几乎完全笼罩住萧云娇小的身形,像是要将她彻底融入自己怀中。 他的吻,炽热且急切,先是温柔地印在萧云的额头,似是在许下最庄重的承诺; 而后沿着她秀美的鼻梁一路向下,轻触她微微颤抖的双唇。 舌尖轻轻挑开她的贝齿,与之缱绻缠绵,仿佛要将爱意,全都倾注在这一吻之中。 吻罢双唇,乾隆并未停歇,他的唇沿着萧云的脖颈缓缓游走,留下一串串细碎而炽热的吻痕。 像是在她身上镌刻下独属于他的帝王印记,宣告着主权,又饱含深情。 萧云的脸颊早已绯红如熟透的晚霞,双眸紧闭,身子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乾隆的臂膀,沉浸在这汹涌澎湃的爱意之中。 就在乾隆意乱情迷,正欲与萧云有更进一步亲昵举动的时候,船舱外不合时宜地传来了侍卫轻轻的敲门声。 那敲门声在这静谧且暧昧至极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仿若一道凌厉的寒风,瞬间吹散了些许旖旎。 “皇上,晚膳已备好。”侍卫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乾隆身形一顿,喉间发出一声带着欲求不满的沙哑低吟,“朕知道了。” 那声音,仿若压抑着无尽的懊恼与不甘,任谁都能听得出他被扰了好事。 侍卫常年伴驾,自是心领神会,心中暗忖:谁能想到皇上连这用晚膳的工夫,都不愿浪费,一心沉醉在温柔乡呢。 他不敢再多逗留,生怕触了霉头,只好悻悻地离去。 乾隆强压下心底的燥热,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垂上,呢喃着:“云儿,朕可还饿着,一会记得喂朕吃夜宵。” 那话语中的暗示,让萧云的脸颊愈发滚烫,她嗔怪地瞪了乾隆一眼,却又难掩眼底的柔情。 随后,萧云主动凑上前,在乾隆的唇上轻轻一吻,带着几分安抚,又似是回应他的亲昵邀约:“好了,赶紧起来换衣服吧,你看你把我的衣服拽的。” 乾隆闻言,这才恋恋不舍地直起身来。 他目光温柔得仿若能溢出水来,立刻动手为萧云整理那凌乱不堪的衣衫。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平衣褶,系好丝带,每一个动作都极尽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待为萧云整理完毕,乾隆快步走到一旁,利落地换好常服。 他再次转身,向萧云伸出手,掌心向上,眼中满是期待。 萧云将手放入他的掌心,乾隆紧紧握住,十指相扣,牵着她的手,一同迈出房间。 此时,舱外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室尚未完全消散的暧昧余韵。 暖黄的烛光在膳厅内摇曳闪烁,光影在墙壁上欢快地跳动着。 仿佛在为这即将开场的晚餐预演一场温馨的戏码。 永琰乖巧地坐在椅子上,起初还腰背挺直,眼睛亮晶晶地紧盯着膳厅入口,满心期待着乾隆跟萧云的出现。 然而,时间仿若故意和他作对,缓缓流逝,却始终不见乾隆与萧云的踪影。 永琰渐渐有些坐不住了,小屁股在椅子上不安分地挪来挪去。 两条小短腿也跟着晃悠起来,一下下有节奏地踢着椅子腿。 发出轻微的“咚咚”声,好似在催促着迟迟未到的人。 “六叔,阿玛和额娘怎么还不来?阿玛这澡洗的时间也太长了,就不怕把自己泡坏了?” 永琰嘟着小嘴,奶声奶气地朝富恒抱怨道,话语里满是小孩子的急切与纯真。 傅恒正端着茶盏,刚要轻抿一口润润喉,听到这话,手猛地一抖,险些将滚烫的茶水洒在自己身上。 他心中暗自好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若有所思,恐怕这澡不是皇上一个人洗的吧?不然的话,早都出来了。 永琰的话一出口,周围的空气瞬间像是凝固了一般。 众人皆面露惊愕之色,可又碍于身份,谁也不敢,接这惊世骇俗的话茬。 傅恒见势不妙,赶忙硬着头皮补救,看向永琰,笑着哄道:“小少爷这是饿了吧?” 永琰却像个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小手在空中摆了摆,脆生生地说:“那倒没有,只是好奇阿玛洗这么久的澡,不会把皮肤泡胀了吗?” 众人听闻,皆憋笑不已,却又不敢笑出声。 第427章 你被咬了 恰在此时,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款步走进膳厅。 乾隆刚一踏入,就听见永琰这童言童语,他微微皱眉,无奈地摇了摇头。 乾隆稳步走到主位坐下,还未及开口。 永琰就像只敏捷的小猴子,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下来,三两步跑到乾隆跟前,双手扒着乾隆的裤腿。 他仰起头,大眼睛眨呀眨,满是好奇:“阿玛,快让我看看你泡胀了没?” 乾隆见状,又好气又好笑,索性弯腰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任由他近距离地观看着。 哪成想,这永琰好奇心作祟,竟做出一个大胆至极的举动。 只见他小手猛地一伸,当着众人的面就扒开了乾隆胸前的衣服。 乾隆想要阻止,却已然来不及,刹那间,那暧昧的痕迹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眼前。 乾隆脸色一沉,语气有些严厉地喝道:“永琰,你干什么?” 永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小脸“唰”地一下变得煞白。 他眼中满是惊恐与害怕,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阿玛,我只是好奇你泡发胀了没? 可是阿玛你怎么受伤了?是那河水不干净,有虫子咬你了吗?” 乾隆本来满心的怒火,被永琰这一番童言童语的关心瞬间浇灭了大半。 他看着怀里吓得瑟瑟发抖的永琰,心中一软,只好顺着永琰的话说:“对,可能那河水不太干净。” 永琰听闻,小脸立刻又恢复了些许血色。 他煞有介事地对着乾隆的胸口作势吹了吹,奶声奶气地说道:“阿玛,一会叫常太医给你上些药吧。” 乾隆无奈地点着头,轻轻将永琰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整理了一下被永琰扯乱的衣襟。 其他人目睹这一幕,皆大为震撼。 鄂敏心中暗自惊叹:皇上跟萧妃娘娘这是大战了多少回合? 竟然能把身上弄出这么多痕迹。 可众人皆是敢想不敢言,只能默默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乾隆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僵局,沉声道:“用膳吧。” 众人这才如释重负,纷纷动筷。 席间,气氛渐渐回暖。 乾隆率先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细心地剔除鱼刺,放入萧云碗中,轻声说道:“云儿,多吃些。” 萧云脸颊微红,轻轻点头。 永琰见状,也不甘示弱,小手拿着筷子,努力地够着远处的豆腐,边够边嚷,“我也要吃这个,看起来好好吃。” 傅恒眼疾手快,帮他夹了几块,笑着逗他,“十五阿哥慢点吃,别噎着。” 乾隆看向傅恒,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开口问道:“傅恒,今日在运河巡查,所发现的问题可都记下了?” 傅恒连忙放下碗筷,起身躬身答道:“回皇上,臣都已详细记录。 诸如堤岸几处裂缝、植被遭破坏之处,还有百姓提及的水质污染、用水分配不均等问题,臣一字不落,俱已在册。” 乾隆微微颔首,目光深邃,仿若在思索着什么重大决策,“嗯,这些问题关乎民生社稷。 回京之后,务必召集各部官员,商讨出妥善的解决方案。 不能让这京杭运河的隐患,贻害无穷。”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膳厅内的气氛再度变得庄重而肃穆。 唯有碗筷碰撞声与偶尔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为这即将开启的治水大业奏响序曲。 永和宫被浓稠如墨的夜色紧紧包裹,唯有点点烛火在殿内奋力摇曳。 光影仿若灵动的鬼魅,在墙壁上肆意舞动,似是迫不及待地,要为即将拉开的缱绻大幕暖场。 媚儿静静坐在那雕花铜镜前,铜镜映出她那张妩媚,却又透着几分决绝的面容。 手中紧握着皇后给的秘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闪烁的光芒犹如夜空中最亮的寒星,满是志在必得的笃定。 这些日子,她为了今夜,精心布局,从挑选衣物开始,她便费尽心机,特意翻找出那件薄如蝉翼、用料极少的纱衣。 那纱衣轻若无物,仿若一层被风吹散的雾霭,轻柔地附在她的肌肤之上,将她那凹凸有致、玲珑婀娜的身材展露得淋漓尽致。 烛光仿若多情的画师,透过纱衣,细细勾勒出她每一处曼妙的曲线。 肌肤似羊脂白玉般细腻温润,泛着盈盈诱人的光泽,宛如夜色中最勾魂摄魄的妖精现世。 不仅如此,她深知时间紧迫,早在之前就偷偷服下了那能产子的秘药! 此刻,药性仿若一条隐匿在体内的暗河,缓缓涌动,药力逐渐发作。 她的双颊泛起一抹不自然,却又极为妩媚的红晕,仿若春日里盛开最艳的桃花,愈发显得娇艳欲滴,惹人怜爱。 而永琪,这段时日跟着张廷玉在外奔波劳碌。 整日周旋于各种繁杂琐碎的事务之间,身心俱疲。 今日,媚儿差人给他送去口信,恳请他今晚务必前来一趟。 永琪收到口信后,心中一软。 忙完手头火烧眉毛的紧急事务,便心急如焚地朝着媚儿的寝殿赶来。 一路上,月光洒在他身上,映出他急切的身影。 一推开门,一股馥郁浓烈得仿若能将人瞬间迷醉的香气扑面而来。 仿若一双双温柔的手,轻轻抚弄着永琪的心弦,让他瞬间心旌荡漾。 永琪环顾四周,只见屋内布置得温馨旖旎至极,粉色的帷幔仿若天边最柔美的云霞,轻柔垂下。 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踩上去仿若踏入云端仙境,软绵绵的触感从脚底直传心间。 桌上摆满了他平日里视若珍宝、最爱吃的珍馐美味,每一道菜都经过精心摆盘,色泽鲜艳诱人,热气腾腾升腾而起。 可当他的目光如火般落在媚儿身上时,刹那间,那些令人垂涎欲滴的饭菜都仿若失去了所有光彩,变得黯然失色。 媚儿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面前,身上的纱衣近乎于赤裸。 大片裸露的肌肤在烛光映照下,如最上等的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泛着让人血脉喷张的诱人微光。 永琪只觉一股热血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直冲脑门,血脉贲张得他呼吸急促,喉咙干涩得仿若要冒烟,一时间竟讷讷说不出话来。 第428章 儿臣想你 媚儿见永琪这般模样,心中暗自得意,仿若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她微微俯身,胸前的春光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一览无余。 她双眸仿若被春雨润泽的深潭,含水欲滴。 她朱唇轻启,声音娇媚得仿若能滴出水来,每个字都仿若带着锋利的钩子,轻轻勾着永琪的心弦,“爷,妾身可等了你许久了。” 永琪猛地回过神来,仿若从一场沉醉的大梦中惊醒。 他几步上前,仿若饿虎扑食般将妹儿揽入怀中,双手急切地在她后背上摩挲。 掌心感受着她肌肤的温热与滑腻,他嘴里喃喃道:“爷也想你,可最近确实是有些太忙了。” 媚儿顺势环着永琪的脖颈,娇躯紧紧贴着他,仿若要与他融为一体,吐气如兰,“爷今晚可要好好陪妾身。” 永琪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点头,“好。” 二人匆匆走到桌前,象征性地用了几口晚膳,可心思全然不在饭菜上,仿若两个心不在焉的食客。 媚儿眼波流转,仿若灵动的湖水泛起涟漪。 媚儿拿起桌上的酒杯,里面盛着的是特意备好的烈酒,酒液仿若流动的红宝石。 在杯中轻轻荡漾,映着烛光,美得惊心动魄。 “爷,可要妾身喂你喝酒?”媚儿笑语盈盈,仿若一朵盛开的牡丹。 永琪望着怀里这不安分的尤物,心中欲火仿若被浇了一桶热油,熊熊燃烧得更盛,毫不犹豫地应道:“好。” 媚儿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仿若偷了腥的猫,将酒杯送至唇边,轻抿一口。 酒水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流下,流过她白皙的脖颈,仿若一条蜿蜒的溪流,淌入那深深的沟壑。 紧接着,她猛地仰头,双手捧着永琪的脸,将含着酒的双唇印了上去,舌尖轻轻一顶,把酒渡给了永琪。 永琪只觉一股辛辣与甘甜交织的味道在口中散开,混合着媚儿的唇香,仿若一场迷幻的味觉盛宴,让他彻底沉沦。 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仿若失控的野兽,双手一挥,将桌上剩下的饭菜全部推到地下。 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寂静的寝殿内格外刺耳,可此刻二人全然不顾。 永琪一把将媚儿抱起,直接将她放在了,这还残留着饭菜余温的桌子之上。 媚儿只觉后背一凉,娇躯微微颤抖,仿若受惊的小鹿,下意识地惊呼,“爷,咱们不去床上吗?” 永琪此时已被欲望蒙蔽了双眼,仿若中了邪咒。 他站起身来,三两下褪去自己的衣衫,眼中满是炽热的欲火,仿若燃烧的炭火,喘着粗气说道:“你这么勾我,还用去床上干什么?在哪里不都一样。” 说着,便动手去扯媚儿身上那紧箍的纱衣,手带着几分急切。 纱衣应声而裂,媚儿彻底袒露在他面前,二人就在这用膳的桌子上,仿若两条纠缠的藤蔓,呼吸急促,共赴那巫山云雨。 屋外,夜色深沉仿若无尽的深渊,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似在为屋内这疯狂的激情奏响一曲隐秘的乐章。 而屋内的二人,沉浸在欲望的旋涡中,忘却了一切,只余这原始的本能与疯狂的爱恋。 坤宁宫,暖黄的烛光将殿内映照得仿若梦幻之境,却又透着几分森冷孤寂。 皇后用完晚膳。 她慵懒地靠在凤榻之上,素手轻轻翻动着手中的佛经。 每一页的翻动都似带着无尽的心事,仿若这佛经能为她洗尽铅华,亦或是掩盖她内心的罪恶。 没过多久,容嬷嬷脚步匆匆,仿若一阵冷风刮进殿内。 她弓着腰,迈着小碎步,脸上带着几分谄媚与急切,快速走到皇后跟前,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地禀报,“娘娘,五阿哥进了侧福晋的屋子,事情已经成了。” 皇后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容瞬间扭曲,嘴角噙起一抹阴狠的笑意,那笑容仿若夜枭的啼鸣,让人毛骨悚然。 她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与狠毒,“哼!还想跟本宫斗? 那本宫就让你这辈子都没有孩子,看你还拿什么,跟本宫的十二阿哥争。” 皇后肆意的笑声传出很远,仿若恶魔的咆哮,打破了夜的寂静。 此刻,十二阿哥正因腿伤未愈,在附近慢慢踱步,试图舒缓心中的烦闷。 他的腿还没好利索,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每一步都透着艰辛。 听到皇后的笑声,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便想着过来打探一下消息,看看究竟何事让皇额娘这般失态。 可没成想,刚靠近殿门,就听见了这惊天秘闻。 十二阿哥身形一顿,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难以置信,自己一向敬重的皇额娘竟然又对五哥下手了,而且事情已然成了。 他的小手紧紧握拳,指节泛白,心中满是愤怒与无奈。 “皇额娘怎么就不知道收手呢? 她竟然又对五哥下手了,而且事情已经成了。” 十二阿哥在心里默默念叨,满心的失望让他仿若掉进了冰窖。 他拖着那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的寝殿,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 回到寝殿,他仿若一只受伤的小兽,双臂紧紧抱着膝盖,蜷缩在床榻之上。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串串泪珠滚落,打湿了锦被。 他哭诉着:“皇阿玛,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我害怕,我怕你遭遇不测,皇额娘她疯了。” 那稚嫩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恐惧与无助,在寂静的寝殿内回荡,仿若能穿透这厚厚的宫墙,传向远方。 十二阿哥年纪虽小,但是心思却很透彻。 在这吃人的后宫之中,他见过太多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深知人性的丑恶。 他明白,令妃娘娘现在管着宫务,不可能不知道皇额娘的所作所为,可是她却选择了放任。 这让十二阿哥更加绝望,仿若置身于茫茫黑夜,找不到一丝光亮。 “皇阿玛,你究竟何时能回来?儿臣想你。”十二阿哥哭着,就那么静静地坐到天明,泪水早已干涸,只留下满脸的泪痕。 他一边哭一边诉说着对乾隆的思念,仿若只有不断地倾诉,才能缓解心中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孤独、无助、痛苦与彷徨。 窗外,晨曦初露,淡淡的光洒在他小小的身躯上,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他仿若被世界遗弃的孤儿,在这深宫中独自承受着一切。 第429章 端午佳节 悠悠京杭大运河之上,龙船如一片华美的柳叶,破水前行,历经数日漂泊,乾隆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扬州。 这一日,恰逢端午佳节,暖阳高悬,洒下万道金光,将扬州城装点得熠熠生辉,整座城池沉浸在一片浓郁的节日氛围之中。 船刚靠岸,还未踏入城中,那热闹劲儿便扑面而来。 岸边集市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吆喝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欢快的市井乐章。 萧云难掩心中兴奋。 她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双眸亮晶晶的,满是期待,软语央求道:“弘历,你瞧,咱们已然到了这扬州城,快下船去逛逛,你可还记得。 咱们出发之时,我便说要给你包粽子呢,原想着回京城的路上,再过端午,没料到这一路行程耽搁,竟在这扬州赶上了。” 说话间,她微微嘟起樱唇,带着几分娇嗔。 乾隆侧目望向萧云,见她这般娇俏模样,心中满是宠溺,忆起她往昔包粽子的“独特”手艺,不禁微微头疼。 但看着她眼底的雀跃,又怎舍得扫她的兴。 于是,乾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笑意,轻声应道:“好,云儿,咱们这就准备下船,入城去感受这扬州的端午佳节。” 萧云闻得此言,顿时喜上眉梢,蹦跳着拉着乾隆往船舱内走去。 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要去城中寻些最新鲜的包粽子食材,顺道瞧瞧有没有新奇好玩的端午习俗可供体验。 乾隆望着她欢快的背影,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抬脚跟上。 不一会儿,众人便下了船,踏入扬州城。 扬州城内,端午佳节的热闹氛围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将每一条街巷都填得满满当当。 五彩的丝线、飘香的艾草、精致的荷包在各个摊位上琳琅满目,叫卖声、欢笑声。 孩童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欢快的市井乐章。 阿桂身着一袭藏青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剑眉下的双眸锐利有神,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他率领着一众训练有素的士兵,散落在人群之中,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暗形成了一张严密的防护网,不动声色地守护着乾隆的安危。 士兵们皆身着便服,却难掩周身散发的那股英武之气,腰间佩刀虽隐于衣衫之下,却随时能在关键时刻出鞘。 而在这热闹喧嚣之中,有一双眼睛如潜伏在暗处的饿狼,闪烁着阴鸷的光,那便是巴郎。 这些时日以来,他如同鬼魅一般,不远不近地尾随着乾隆一行人的踪迹。 他身形消瘦,面容憔悴,身上的衣衫破旧不堪,补丁摞着补丁,活脱脱一副落魄乞丐的模样,完美地融入了这市井之中。 每一日,巴郎都在等待,等待着那个能让他一击即中的绝佳时机。 然而,阿桂所率士兵的严密防守,让他屡屡受挫,只能将满心的愤恨与不甘强压心底。 今日,望着这如潮涌般的人潮,他心中暗忖:端午佳节,百姓们倾巢而出,街巷中人挤人、人挨人,摩肩接踵。 即便阿桂带着兵,又怎能在这茫茫人海中兼顾周全? 想必,这便是上苍赐予他的最后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巴郎紧紧攥着藏在衣袖中的短刀,手心满是汗水,那刀柄已被他攥得温热。 他微微弓着身子,佯装成一个普通的残疾乞丐,拖着一条“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穿梭在人群边缘,目光却如鹰隼般死死锁定在不远处乾隆的身影上。 巴郎见乾隆等人在一个卖香囊的摊位前驻足,他在静待时机,毕竟机会只有一次! 街头巷尾,五彩斑斓,处处张灯结彩,洋溢着浓厚的节日气息。 街边,众多小贩支起摊位,琳琅满目的端午好物摆满了货架。 其中,卖荷包的摊位最为惹眼,五彩丝线编织而成的荷包,形态各异。 有绣着灵动鲤鱼的,寓意年年有余; 有缝着艾草图案的,驱虫辟邪; 还有装点着细碎铃铛的,走起路来叮当作响,煞是好听。 萧云一眼便相中了一个绣着并蒂莲的荷包,那荷包做工精细,丝线在日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莲瓣粉嫩娇艳,栩栩如生。 她爱不释手地拿在手中把玩,转头对小贩笑道:“老板,这荷包我要了。” 说着,便从荷包里掏出几枚铜板递过去。 此时,永琰紧紧跟着傅恒,小脑袋左顾右盼,眼睛都看直了。 见萧云买了荷包,他扯了扯傅恒的衣角,奶声奶气地嚷道:“六叔,我也要。” 傅恒低头看向永琰,见他一脸渴望,不由得心生怜爱,连忙从袖兜里掏出铜板,笑着对小贩道:“给我们也拿一个。” 小贩赶忙挑了个绣着威武小老虎的香包递过来。 傅恒接过,轻轻挂在永琰的脖颈上,还打趣道:“咱们小少爷戴上这老虎香包,日后定能虎虎生威。” 这边,紫薇与尔康手挽手,漫步于街市。 紫薇的目光被一个绣着鸳鸯的荷包吸引,不禁停下脚步。 尔康见状,心领神会,立刻上前买下,温柔地为紫薇戴上,柔声道:“这鸳鸯荷包,恰似你我,永不分离。” 紫薇脸颊绯红,眼中满是幸福,轻轻靠在尔康肩头。 众人一路采购着包粽子的食材,粽叶、糯米、红枣、五花肉……大包小包,收获颇丰。 正走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一场盛大的龙舟比赛即将开场。 河畔早已围满了人,男女老少,个个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 只见河面上,数条龙舟一字排开,船头雕刻着威风凛凛的龙头,龙目圆睁,龙须飘飘,仿佛下一秒就要腾空而起。 每条龙舟上,健儿们身着统一的短褂,肌肉紧绷,手持船桨,蓄势待发。 永琰个头矮小,在人群里垫着脚尖,拼命张望,却也只能瞧见前面人的后脑勺,急得他小脸通红,扯着嗓子叫嚷,“六叔抱,我看不见。” 傅恒见状,二话不说,弯腰将永琰一把抱起,稳稳地放在自己肩头。 永琰这才得以居高临下,将河面的场景尽收眼底。 他兴奋得手舞足蹈,大喊道:“哇,好多龙舟啊!六叔,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划呀?” 第430章 龙舟竞技 就在众人的期待中,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划破长空,比赛正式开始。 刹那间,龙舟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出。 健儿们喊着整齐有力的号子,船桨在水中飞速划动,溅起层层白色的水花,仿若一群蛟龙在水中破浪前行。 河岸上,观众们的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乾隆等人也被这热烈的氛围感染,纷纷鼓掌叫好。 赛程过半,各龙舟之间的竞争愈发激烈,不相上下。 有一条龙舟稍稍领先,船头的鼓手更是激情四溢。 他赤裸着上身,肌肉随着击鼓动作起伏跳动,鼓声如雷,响彻云霄,为队友们鼓舞士气。 落后的龙舟也不甘示弱,健儿们咬紧牙关,拼尽全力,船桨划动得更快更猛,试图赶超。 永琰骑在傅恒肩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比赛,小脸蛋因激动而涨得通红,时不时挥舞着小手,为自己心仪的龙舟加油助威,“加油,加油!左边那条快冲啊!” 乾隆站在一旁,负手而立,虽神情依旧威严,但眼中也透露出几分对这民间盛事的欣赏与兴致。 萧云则紧紧依偎在乾隆身旁,手指轻轻绕着丝帕,嘴角含笑,时不时转头与乾隆低语几句,分享着此刻的喜悦。 紫薇与尔康也沉浸在这热烈的氛围中。 紫薇手中拿着刚买的香囊,随着人群的欢呼轻轻晃动,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尔康一手揽着紫薇的腰,一手握拳为龙舟健儿们鼓劲,“好样的,加油!” 随着终点线的临近,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所有龙舟都倾尽全力冲刺。 最终,一条红色龙舟率先冲过终点,赢得了比赛。 刹那间,河岸上欢呼声、鞭炮声齐鸣,人们纷纷涌上前去,为获胜的龙舟队送上祝福与奖赏。 乾隆等人也被这欢乐的场景深深打动,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 这场龙舟比赛过后,众人的兴致被彻底点燃,意犹未尽地穿梭于扬州城的街巷,继续参与城中,其他丰富多彩的,端午习俗活动。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处古色古香的庭院,院中的石桌上摆放着几碗雄黄酒,馥郁的酒香在空气中轻轻飘散,引得众人纷纷驻足。 按照当地习俗,在额头上点雄黄酒,便能驱灾辟邪,护佑平安一整年。 乾隆率先拿起一支精致的银簪,轻轻蘸取了些许雄黄酒,而后转身面向萧云,目光温柔得仿若能将人融化。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云儿,来,朕为你点上这雄黄酒,愿你岁岁安康,灾祸不侵。” 萧云脸颊微微泛红,眼中满是感动与柔情,轻轻点头,柔声应道:“多谢弘历,有你在旁,我便心安。” 说罢,微微仰头,露出光洁的额头。 乾隆小心翼翼地将银簪上的雄黄酒轻点在她的眉心,那殷红的一点,宛如一朵盛开在雪山上的红梅,娇艳动人。 与此同时,永琰站在一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这一幕,小脸上满是期待,“六叔,我也要!” 傅恒见状,笑着拿起银簪,打趣道:“小少爷,轮到你啦,让我为你点上这雄黄酒,保你这一年健健康康,无病无灾。” 永琰兴奋得直蹦跶,奶声奶气地回道:“好呀,六叔,我要像阿玛和额娘一样!” 说着,便乖乖站定,挺直小胸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傅恒手中的银簪。 傅恒轻轻点上雄黄酒,看着永琰那虎头虎脑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这下咱们小少爷可就百邪不侵咯!” 另一边,紫薇与尔康静静站在庭院的角落,彼此深情对视,眼中满是爱意。 尔康拿起银簪,目光始终锁定在紫薇的脸上,温柔地说:“紫薇,让我为你点上这雄黄酒,愿你一生顺遂,忧愁尽散。” 紫薇脸颊绯红,恰似天边的云霞,她微微点头,轻声呢喃:“尔康,有你真好。” 言罢,轻轻闭上眼睛,尔康动作轻柔地为她点上雄黄酒。 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周围的喧嚣,仿若都成了他们爱情的背景音。 点完雄黄酒后,空气中还弥漫着馥郁的酒香。 丝丝缕缕地与街头巷尾艾草散发的清香交织在一起,烘托出这端午佳节特有的神秘而又热闹的氛围。 众人兴致颇高,此时,不远处传来的喧闹与喝彩声如同磁石般,瞬间将他们吸引过去。 循声望去,原来是一场精彩绝伦、扣人心弦的端午戏法表演,正热热闹闹地开场。 表演场地宛如一片欢乐的海洋,五彩的旗帜在四周迎风招展,猎猎作响,似在为即将登场的奇迹欢呼呐喊。 场地中央,早已围聚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 男女老少个个脸上洋溢着过节的喜悦,眼睛睁得大大的,满含期待,一眨不眨地聚焦在场地中央,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率先登场的是一位身着五彩斑斓戏服的艺人。 那戏服上绣满了奇禽异兽与祥瑞花纹,在阳光的映照下,仿若有光芒流转,绚丽夺目至极。 他手中握着一根修长的竹竿,竹竿顶端系着一块鲜艳似火的红绸。 只见他身姿矫健,手腕轻抖,红绸便如灵动的赤练蛇一般。 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而又变幻莫测的弧线,引得周围百姓发出阵阵惊呼和赞叹,瞬间点燃了全场的气氛。 紧接着,一位面容姣好、双颊施着淡淡胭脂的年轻女艺人莲步轻移,款款走上前。 她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空盒子,先是优雅地向众人展示盒子内部,以证其中空无一物。 随后将盒子轻轻放置在场地中央的矮桌上。 此时,欢快而又神秘的鼓点与丝竹之音交织响起,她伴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身姿婀娜,舞步轻盈,仿若下凡的仙女。 就在众人沉浸于她的绝美舞姿时,她突然停下,玉手轻轻一挥,指向盒子,口中念念有词。 刹那间,一只白鸽仿若从天而降,从盒子中振翅飞出,洁白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 它在空中盘旋几圈,发出清脆悦耳的咕咕声,引得孩子们兴奋地尖叫,大人们也纷纷鼓掌叫好,现场气氛愈发高涨。 第431章 永琰被抓 随后,一位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且眼神透着几分狡黠的中年艺人闪亮登场。 他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先是潇洒地打开,在身前慢悠悠地扇动几下,展示出扇面上绘制的精美山水墨画。 紧接着,他将折扇“啪”地合上,在空中虚晃几招,口中高呼一声,“变!” 瞬间,折扇竟化作了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花瓣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惊叹声,众人交头接耳,对这神奇的戏法啧啧称奇,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乾隆此刻正牵着萧云的手,那双手宽厚温暖,紧紧包裹着萧云纤细的柔荑。 尔康紧紧握着紫薇的手,那双手坚定有力,似要将紫薇融入掌心。 二人相互依偎,眼中满是爱意,轻声低语,跟随着人群缓缓前行。 傅恒一袭藏青色劲装,身姿笔挺,剑眉星目间透着英气。 深知责任重大的他,紧紧牵着永琰的小手,那小手肉嘟嘟的,满是孩童的稚气。 永琰兴奋得眼睛瞪得溜圆,小嘴微张,满是好奇与期待,为了能将戏法看得更真切,“六叔抱!” 傅恒索性将他一把抱起,稳稳地放在自己肩头。 永琰坐在高处,左顾右盼,时不时兴奋地叫嚷几句,小手在空中挥舞,恨不得立刻钻进表演场地里去。 鄂敏则在不远处默默跟着,他身形矫健,步伐沉稳,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不动声色地护卫着众人的安全。 然而,当他们渐渐靠近表演场地时,才惊觉眼前的景象超乎想象。 汹涌的人潮如同澎湃的潮水,将他们瞬间裹挟其中。 百姓们都全神贯注地盯着表演,议论着即将出现的新戏法,沉浸在节日的欢乐里, 表演结束后,百姓纷纷离场,一时间,乾隆等人,被硬生生地挤散开来。 萧云下意识地抓紧乾隆的手,却被人群冲得一个踉跄。 乾隆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扶住,同时大声呼喊着傅恒等人的名字。 可那声音瞬间就被淹没在喧闹的人声浪潮里; 尔康也紧紧护住紫薇,在人群中艰难地寻找着同伴,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傅恒更是心急如焚,他一只手牢牢地抱住永琰的双腿,防止他摔落。 另一只手在空中奋力挥舞,试图拨开人群,嘴里不停地喊着,“让一让,让我过去!” 而在暗处,巴郎像一只潜伏已久、伺机而动的恶狼,正死死地盯着这混乱的场景。 起初,巴郎满心想着直接刺杀乾隆,只要能得手,便能完成皇后娘娘交待的任务。 于是,他猫着腰,在人群边缘缓缓移动,试图靠近乾隆。 可眼前百姓实在太多,层层叠叠的人墙让他根本找不到一丝空隙。 乾隆身边的护卫又警惕非常,他根本无从下手。 巴朗心中暗恨,咬了咬牙,索性将目光转向了坐在傅恒肩头的十五阿哥身上。 此刻,所有人都沉浸在精彩的戏法表演中,永琰高高在上,兴奋地拍着小手,嘴里叫嚷着,“六叔,这就结束啦!我还没看够呢!” 巴朗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瞅准时机,从袖中摸出一颗精心打磨的石子。 运力一掷,石子如暗器般“嗖”地飞了出去,精准地击中了傅恒身旁的一位路人。 那人惨叫一声,捂着受伤的部位倒了下去。 傅恒下意识地伸手去扶,手上沾满了鲜血,心中一惊,忙将永琰从肩头上抱了下来,蹲下身查看伤者情况。 变故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巴朗瞅准众人分神的瞬间。 如鬼魅般快速上前,一把揪住永琰的衣领,将他紧紧挟持在怀中,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抵住永琰的脖颈。 永琰吓得小脸煞白,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带着哭腔喊道:“六叔,救我!” 傅恒听到声音,猛地抬头,待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只觉脑袋“嗡”的一声,顿时睚眦欲裂,想要扑上去解救,却已然来不及。 巴朗冷笑一声,扔下一句话,“想叫他活命的话,就叫老爷带着萧云来江边赴约!” 说罢,他挟持着永琰,利用人群的混乱作掩护,快速转身,拨开人群,向着江边方向奔去。 傅恒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想要追上去,可周围这些惊慌失措的普通百姓却像一道道无法逾越的屏障,拦住了他的脚步。 他推搡着人群,大声呼喊:“让开,让我过去!” 然而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六神无主,四处奔逃,根本听不进他的话。 反倒将他撞得东倒西歪,让他寸步难行。 傅恒眼睁睁地看着巴朗带着十五阿哥越跑越远,心中的焦急如烈火焚烧,眼眶泛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好不容易,他费尽周折才从混乱的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来。 阿桂一直守在稍远的外围,见傅恒这般狼狈地跑出来,心中一紧,立刻迎上前去,急切地问道:“怎么了?” 傅恒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地说道:“十五阿哥被一个乞丐抓走了!” 阿桂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你是说刚才那人?我派人去追!” 傅恒却无力地摇了摇头,满脸绝望地说:“没用的,他已经提出了要求跟地点,我们贸然行动,只会害了十五阿哥。 先问过老爷之后再做定夺吧。” 阿桂听了傅恒的话,低头沉思片刻,也深知此刻情况危急。 盲目行动只会适得其反,毕竟十五阿哥在巴郎手上,他们稍有不慎,便如履薄冰,会危及十五阿哥的性命。 于是,他强忍着心中的焦急,没有再派人去追,只是拳头紧握,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十五阿哥平安救回。 此刻,乾隆等人也陆续从人群中脱身而出,得知永琰被掳走的消息,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乾隆眼中燃烧着怒火,双手握拳,指节泛白,咬牙切齿地说道:“朕定不会放过此人!” 萧云紧紧依偎在乾隆身旁,眼中含泪,轻声安慰道:“弘历,我们一定能找回永琰的。” 众人的心情沉重如铅,一场原本欢乐的端午佳节,瞬间被阴云笼罩,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第432章 赴险之约 尔康神色凝重地望向傅恒,急切问道:“六叔,您可得仔细回忆回忆,那乞丐究竟是何模样,长相、身高,一丝细节都不能漏。” 傅恒双目紧闭,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似是正竭力从脑海深处捞出那些关键的记忆碎片。 良久,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透着一丝笃定,“那人看着比寻常人高出一头有余,身形极为高大魁梧。 虽身着破破烂烂、满是补丁的衣衫,瞧着像个乞丐。 可他跑起来时,脚下生风,步速奇快,哪有半分寻常乞丐的拖沓疲态,依我看,绝非等闲之辈。” 尔康微微颔首,目光深沉似幽潭,转向乾隆,忧心忡忡道:“阿玛,依我之见,此人恐怕就是逃走的巴朗。 如今他公然现身挑衅,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得从长计议,现下到底该如何是好?” 乾隆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将至的天空,双拳紧握,努力压下心中汹涌的怒意。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傅恒,决然下令,“傅恒,朕去江边赴约。 你带着云儿速速回船上,定要护她周全,莫让她有分毫损伤。” 萧云一听这话,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几步上前拉住乾隆的衣袖。 她眼眶泛红,急声说道:“不行,弘历,你刚刚没听傅大人讲吗?那恶贼指名道姓要咱们两个去。 你若是孤身前往,万一他见不着我,迁怒之下对小十五不利,可如何是好?我必须跟你一起去。” 乾隆轻轻握住萧云的手,掌心的温热传递着安抚的力量,柔声道:“朕自有法子,能让咱们两人一道现身。 你莫要慌,忘了兔子精通易容术么? 你且先回船舱安心等着,待朕带着小十五平安归来,可好?” 萧云咬着下唇,思忖片刻后又开口:“弘历,要不,让我和兔子去赴约,你回船舱。 你是一国之君,身负江山社稷,怎能轻易涉险?” 乾隆眼神瞬间变得执拗,犹如护犊的雄狮,语气不容置疑:“你是朕最心爱的女人,朕怎会让你置身险境? 小十五又是朕的亲生儿子,于情于理,都该朕去面对。 听话,莫要再争了,嗯?” 萧云还欲张口反驳,乾隆却身形一闪,抬手迅速点了她的穴道。 萧云只觉周身一麻,身体软绵绵地朝后倒去。 乾隆眼疾手快,伸手揽住她的纤腰,小心翼翼地将她交给一旁满脸忧色的紫薇。 “傅恒,你即刻护送紫薇与云儿回船舱,不得有误。 兔子,马上准备易容成云儿模样,随朕赴约。 阿桂,你带兵悄悄跟在朕身后,隐匿行踪,莫要打草惊蛇。 倘若事不可控,朕许你便宜行事之权……” 乾隆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未尽之言。 阿桂已然心领神会,重重抱拳应道:“臣遵旨!” 一时间,众人各司其职,迅速行动起来。 乾隆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紫薇扶走萧云的背影,直至那抹身影彻底消失。 他才缓缓收回视线,眼神中既有决然,又藏着深深的担忧。 威风凛凛,似在为这即将拉开帷幕的惊险对峙奏响序曲。 而他,这位九五之尊,此刻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为救回幼子,护得挚爱周全…… 此刻,时间紧迫得如同上了弦的利箭,直直地逼向命悬一线的靶心,每一秒的流逝都似在众人的心尖上重重地跺了一脚。 兔子知晓形势危急,来不及施展平日里那套精细入微的易容绝技,只能匆匆动手,进行一番简易却又关键的伪装。 说来也巧,自上次紫薇格格遭遇凶险之后,兔子便未雨绸缪。 除了皇上那张尊贵威严、关乎国运的脸不敢轻易仿制,其余相关人物的人皮面具皆早早精心备好。 彼时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的谨慎之举。 没承想,今日竟真成了绝境之中的救命稻草。 只见兔子身形灵巧地返回船舱,穿梭于船舱内的暗格之间,手指翻飞,精准地抽出那张早已备好的“萧云”面具。 而后在铜镜前立定。 他先是轻轻抚平面具上细微的褶皱,接着以一种极为娴熟又小心翼翼的姿态。 将面具一寸一寸贴合在自己的脸颊上,手指沿着边缘细细摩挲,确保毫无破绽。 眨眼间,镜中的面容已全然变换,再搭配上一袭特意挑选、与萧云往日风格相仿的素雅装束,整个人从身形到气质,竟都有了七八分相似。 兔子以最快的速度从船舱离去,赶到乾隆身边! 乾隆乍一眼望去,心神猛地一颤,刹那间竟有些恍惚,仿若站在眼前的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云儿。 可仅仅一瞬,他那历经风雨、洞察人心的锐利双眸便穿透表象,看清了这不过是一场精妙伪装。 只因那双眼睛里,寻不见半点情侣间独有的缱绻情谊,取而代之的是下属对上位者纯粹的敬重。 “跟朕去江边赴约。” 乾隆沉声道,语音虽平稳,却难掩其中的急切与决然。 兔子微微躬身,应了一声,旋即与乾隆并肩迈出坚定步伐。 骏马嘶鸣,似是知晓此番出行肩负重任,迫不及待要奔赴战场。 二人飞身上马,缰绳在手中狠狠一勒,胯下骏马吃痛,撒开四蹄,裹挟着滚滚烟尘,向着江边风驰电掣般疾驰而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如鬼哭狼嚎,马蹄踏地扬起的沙石如暗器般四散飞溅。 可乾隆与兔子的眼神却愈发坚定,犹如两柄出鞘的利剑。 直直刺向江畔那未知的险境,心中唯有一个信念:救回小十五。 江边 暮色像一块沉甸甸的黑布,缓缓地在天边铺展开来,将江畔笼罩在一片压抑的静谧之中。 巴郎如同一尊冷峻的雕像,稳稳地坐在江边一块突兀的巨石上。 他身侧,年仅两岁的小十五——永琰,眨巴着那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小脸蛋被江风拂得微微泛红。 永琰稚嫩的童声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 他歪着脑袋,奶声奶气地问道:“你是谁呀?为何要抓我?” 第433章 弑君篡位 巴郎微微转过头,瞥了一眼永琰,嘴角勾起一抹略带玩味的弧度,似是觉得这问题,天真得有些可笑。 过了一会儿,他大概觉得干等着乾隆前来也着实无聊,便起了逗弄永琰的心思,懒洋洋地开口道:“罢了,待着也是无趣,十五阿哥,奴才便与你聊聊天儿。 十五阿哥您在那深宫大院里自在玩耍,自是没见过奴才,这般小人物。 可奴才可对您的模样,记得真真儿的。” 永琰闻言,小小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小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与巴郎拉开一点距离,脆生生地回道:“你是宫里的人? 你…… 你是不是想刺杀皇阿玛?” 巴郎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江边回荡,惊起几只栖息的水鸟。 笑罢,他大方地承认道:“十五阿哥果然聪慧过人呐! 这小小年纪,洞察力竟这般敏锐。 既如此,那十五阿哥不妨再动动您那聪明的小脑袋瓜,猜猜奴才背后的主子是何人?” 永琰抿着小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那肉嘟嘟的小手紧紧揪着衣角,像是在努力思索。 片刻后,他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不符合年龄的笃定,掷地有声地说道:“是皇后娘娘!难道她竟想弑君篡位吗?” 巴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旋即恢复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手指轻轻把玩着手中那柄锋利的匕首,寒光在暮色中一闪而过。 “十五阿哥这见识,真是不凡呐!” 他慢悠悠地开口,“皇后娘娘一直将五阿哥视作十二阿哥继承大统路上的绊脚石,可依奴才看呐,您才是那块最碍事的石头。” 话语里的威胁之意,如同冰冷的蛇信,悄然吐露。 永琰却仿若未闻,他小小的胸膛微微挺起,迎着巴郎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毫不畏惧地回应:“你想利用我,引皇阿玛前来?” 巴郎冷哼一声,将匕首在永琰眼前晃了晃,刻意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十五阿哥,太聪明了会死的早!” 永琰眨巴眨巴眼睛,神色出奇地淡定,奶声奶气却又字字清晰地说道:“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罢了。 我都已经活到两岁啦,皇阿玛有好多儿子,一出生就没了,还有些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这或许就是生在皇家的悲哀吧,我能长到现在,该知足啦。 生死自有定数,我就算着急、害怕又有何用呢?” 巴郎彻底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过两岁的孩童,居然能说出这般饱含哲理的话来。 他收起匕首,重新审视着永琰,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的东西,有惊讶,有钦佩。 许久,巴郎才轻声开口,“十五阿哥,您这心智,确实远超常人。” 语气里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敬重。 永琰没有搭话,他转过头,望向黑沉沉的江面,小脸蛋上浮现出一抹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忧虑,仿佛在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 而巴郎也陷入了沉默,手中的匕首被他紧紧握住,他在思索,接下来与乾隆的对峙,又该如何收场…… 船舱内 紫薇心急如焚,脚步踉跄地与尔康一道,将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的萧云匆匆带回她所住的船舱。 尔康并没有跟进去! 一进舱内,紫薇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水浸湿,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她顾不上擦拭,先将萧云轻轻安置在床榻之上,蹲下身,手指微微颤抖着替萧云褪去绣鞋。 又手忙脚乱地扯过一旁绣着精美花纹的锦被,仔细地给她盖好,掖好被角,仿佛这样就能给萧云多添几分安全感。 做完这一切,紫薇才直起身,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慌乱的心绪,可那狂跳不止的心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她紧咬下唇,转身快步走出舱门,脚步急促得带起一阵微风。 舱门外,尔康正像一尊挺拔的青松般伫立等候,神色凝重中透着关切。 紫薇一见到他,眼眶瞬间红了,眼中的焦急犹如汹涌的潮水,澎湃而出。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紧紧抓住尔康的胳膊,指甲都不自觉地陷入他的衣衫,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道:“尔康,你说阿玛会不会有危险啊? 还有永琰,他那么小,才两岁,巴郎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他会不会…… 会不会对永琰下毒手啊?” 说着,紫薇的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想象着乾隆陷入险境、小十五受伤啼哭的画面,恐惧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狠狠撕扯着她的心。 尔康见状,心疼不已,连忙伸出双臂,将紫薇柔弱的身躯紧紧揽入怀中,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试图驱散紫薇心头的阴霾:“不会的,紫薇,你别胡思乱想。 那巴郎的目标是阿玛,他要用永琰做人质,逼阿玛就范。 在阿玛没到之前,他不会轻易动永琰一根手指头的,永琰不会有事的。” 然而,紫薇的心却依旧悬在嗓子眼,怎么也放不下来。 她在尔康怀里抬起头,眼中满是惶恐与不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一连串地追问,“你说那兔子扮成云云。 会不会被发现呢?要是巴郎识破了,可怎么办啊? 到时候不但救不了永琰,连阿玛都要陷入绝境了。” 尔康双手扶着紫薇的双肩,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无比笃定,“不会的,紫薇。 刚刚兔子离开船舱的时候我看见了,那模样、那神态,和萧云简直别无二致。 短时间内肯定不会被发现,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好船舱,守好萧云,别让阿玛有后顾之忧,你明白吗?” 可紫薇此时已被恐惧与担忧冲昏了头脑。 她急得有些语无伦次,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各种可能出现的危险,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着。 尔康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难以立刻抚平紫薇的情绪。 便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聆听着紫薇的絮叨,手臂却始终紧紧拥着她,给予她最坚实的依靠。 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紫薇筑起一道抵御恐惧的城墙,默默等待她的情绪慢慢平复。 第434章 江畔危局 正午时分,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江面上,像是给宽阔的江水铺上了一层粼粼的碎金,晃得人睁不开眼。 江风裹挟着湿热的气息,吹拂着岸边的芦苇荡,细长的芦苇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即将到来的惊心动魄。 远处,波光潋滟的江水浩浩荡荡地奔腾向远方,与天际的湛蓝融为一体,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天。 偶尔有几艘渔船悠悠划过,船桨拨开水面,泛起圈圈涟漪,打破这份看似宁静的表象。 在这江景如画之处,却暗藏着致命的危机。 永琰粉嫩的小脸蛋被阳光,晒得微微泛红,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 可此刻,他小小的脑袋正飞速地运转着,仿若一位身经百战的谋士,在绝境之中寻找生机。 他漆黑的眼眸里透着超越年龄的坚毅,心中暗自思量着脱身之法,怎样才能不连累皇阿玛。 其间,一个极端而决绝的念头也曾一闪而过——自尽。 他深知皇宫中的权谋斗争残酷无比,自己年纪虽小,却也明白生死大义。 可转瞬,他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现在就是死也无用,皇阿玛不知道。 他了解皇阿玛,那位重情重义的一国之君,定会为了他不惜涉险而来。 于是,他稚嫩的心灵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面前的巴朗,如果妄图利用他来威胁皇阿玛,他情愿舍弃这年幼的生命,绝不让皇阿玛受到半分伤害。 巴朗站在一旁,不时地望向江面,来来回回地踱步,已然等得心烦意乱。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不过两岁的娃娃,在生死关头竟如此淡定,毫无惧色,这让他心中莫名地有些恼火。 终于,他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猛地扯住永琰的衣领,恶狠狠地吼道:“皇上怎么还不来?是不是不想救你了?” 永琰小脸一扬,眼神淡定从容,奶声奶气却又字字铿锵,“我又不是皇阿玛跟额娘的亲生儿子,所以你绑了我,多半也是无用。”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般说,或许能扰乱巴朗的计划,为皇阿玛争取更多时间。 巴朗一听,愈发烦躁,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用力一甩,将永琰推倒在地,随后在江边大步来回走动,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永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趁巴朗不注意,偷偷望向远方,心中默默祈祷,“皇阿玛不要来,我这条命是您给的,我可以死,就当是还您的生养之恩了。” 然而,他的念头刚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雷鸣般从江边小道传来,打破了僵局。 只见乾隆和萧云骑着两匹矫健的骏马,风驰电掣般飞奔而来。 乾隆衣袂随风猎猎作响,仿若携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 萧云则身着素色罗裙,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面容虽带着几分焦急,却难掩其温婉风姿。 永琰瞧见他们出现的瞬间,心中五味杂陈,既盼望着他们能带来生机,将自己从险境中解救出去,又满心担忧他们会因自己陷入危险。 他的小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眼眶微微泛红。 反观巴朗,嘴角瞬间噙起一抹得意的笑意,高声喊道:“皇上,萧妃娘娘你们总算来啦!奴才可恭候多时了!” 那语气中既有嘲讽,又有得逞后的张狂。 乾隆和萧云并肩来到巴朗面前,马蹄扬起的沙尘在阳光中飞舞。 乾隆神色冷峻,目光如炬,仿若能洞察巴朗的一举一动; 兔子所扮的萧云亦是惟妙惟肖,低垂着眼帘,尽显柔弱之态。 巴朗果然没有看出任何异样,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就此在这风光旖旎却又危机四伏的江畔拉开帷幕…… 阿桂身姿挺拔如松,却藏不住那满心的焦灼。 他率领着手下的精兵,此刻正潜伏在距离江边不远的密林之中,四周静谧得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可这平静之下,却暗潮涌动。 阿桂的目光仿若能穿透层层叠叠的枝叶,直直地望向那被歹人的方向,十五阿哥就在那里,生死未卜。 平日里,阿桂在战场上向来是沉稳冷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可今日,他的手心已满是汗水,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腰间的刀柄,那刀柄上的雕花硌得掌心生疼,才让他稍稍找回一丝理智。 “将军,您歇歇吧,这般走来走去,弟兄们瞧着,心里也跟着发慌。”副将压低声音,满是担忧地看着阿桂。 阿桂脚步一顿,微微颔首,可不过片刻,又下意识地抬脚,继续来回踱步。 他怎生能静得下来?那被挟持的是十五阿哥,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一想到乾隆,阿桂抬眸望向不远处。 只见乾隆虽被歹人所逼,却依旧气势威严,那身姿仿若能撑起这天地乾坤。 阿桂心中暗叹,皇上此刻想必也是心急如焚。 可身为帝王,在这险境之中,仍要保持镇定,给众人以主心骨的力量。 “将军,咱们现下也只能静观其变,一切全凭皇上旨意。 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化险为夷。”副将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宽慰。 阿桂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胸腔内那股乱撞的气息,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又何尝不知,只是这心里…… 罢了,传令下去,让弟兄们务必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旦皇上下令,即刻冲出去,务必将皇上跟十五阿哥毫发无损地救回来!” 此刻,他们能做的,唯有等待,等待那一声冲破僵局的号令,扭转这危局。 马蹄扬起的尘土尚未落定,乾隆便如同一道疾风,翻身利落地下了马。 他身形刚稳,双眸中那焦急与关切便如利箭般,直直射向一旁的永琰。 此时的永琰,发丝有些凌乱,衣衫也沾染了些许尘土。 可幸的是,面上、身上并无太过明显的伤痕。 乾隆那一直紧绷的心弦,这才悄然松了几分,他快走几步,口中喊道:“小十五,别怕,朕来了。” 第435章 杀人诛心 永琰自被巴朗挟持以来,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 哪怕那冰冷的刀刃就横在脖颈边,寒光闪烁,似下一刻便能取人性命,他也未曾掉过一滴泪。 那稚嫩却坚毅的面庞,满是倔强,硬是咬着牙与恐惧抗衡。 可如今,乾隆这一声饱含疼爱的呼唤传入耳中。 仿若一道冲破心防的暖流,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坚强。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吧嗒吧嗒地滚落,在脚下那干燥的土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皇阿玛,别管我,你快走!” 永琰带着哭腔喊道,边哭边奋力地摇着头,那眼中的惊恐与决绝交织,“他是皇后娘娘派来杀你的!” 乾隆却神色从容,仿若眼前这生死危局不过是一场不足为惧的闹剧。 他微微仰头,看着永琰,目光中满是安抚与笃定,“朕要是走了,他可真的会杀了你。” 那语气轻柔,却又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似是在告诉永琰,也似是在向巴朗宣告,今日这局面,他断不会退缩半步。 永琰听闻此言,泪水更是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哽咽着说道:“皇阿玛,我的命是您给的,今日还您又何妨?” 那话语中满是对乾隆的赤诚孝心,小小年纪,生死攸关之际,竟有如此气魄。 一旁的巴朗始终未发一言,他就那般静静地站着,手中的刀稳稳地架在永琰脖颈处,眼神阴鸷地盯着乾隆。 他心中笃定,这位帝王既已现身,就决然不会轻易离去。 从乾隆下马的那一瞬间,他便从那双威严的眸子里看到了绝不放弃的决心。 事实证明,巴朗的判断没有错,乾隆的双拳早已紧握,周身散发的气场愈发冷峻,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才刚刚拉开帷幕。 狂风呼啸,吹得衣袂猎猎作响。 乾隆负手而立。 他直直地盯着面前的永琰,沉声道:“你也说了,你的命是朕给的,所以你怎可轻易放弃?朕既然来了,就不会走。” 顿了顿,巴朗的视线缓缓移动,在萧云身上游离了几圈。 “皇上。” 巴朗突然开口,那声音阴阳怪气,打破了片刻的寂静,“奴才现在有些好奇,你为了救十五阿哥肯只身犯险。 那在你心中,究竟是十五阿哥更重要一些,还是你的萧妃娘娘更重要一些?”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歪着头,眼中闪烁着狡黠与狠毒的光,手中的利刃在永琰脖颈边轻轻晃了晃,似是在刻意提醒众人当下的险境。 乾隆闻言,眉头瞬间紧皱,仿若两座小山隆起,眼中怒意一闪而过,声音愈发低沉冰冷,“你究竟想要什么?” 巴朗嘴角噙着一抹阴狠的笑意,仿若一只得逞的恶狼,看着乾隆的反应,心中满是扭曲的快意,“皇上不是奴才想要什么,而是你该如何选? 你若是选了萧妃娘娘,那奴才就只能送十五阿哥上路了。 你若是选择想救十五阿哥的话,那你便亲手杀了她,二者你只能选一个!” 此话一出,仿若一颗重磅炸弹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 兔子的双眼圆睁,满是震惊与愤怒地瞪着巴朗,那狠毒的话语如同淬了毒的利箭,直直地射进他心里。 一瞬间,他只觉头皮发麻,手脚冰凉,心中暗忖:这巴朗怎如此丧心病狂,想出这般恶毒的计谋,竟要逼皇上做这等两难抉择。 继而,兔子又不禁暗自庆幸,还好今日是自己,替萧妃娘娘前来这险地。 如今想来,若真让萧妃娘娘身处此地,皇上无论作何选择,余生都将被痛苦与悔恨纠缠。 “这巴朗,当真是懂得杀人诛心……”兔子咬牙切齿,心中恨意汹涌,那攥紧的双拳指节泛白。 “若是今日还有命活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他的目光似要喷出火来,死死盯着巴朗,恨不得此刻就凭一己之力冲破这困境,将这恶徒手刃。 兔子死死地盯着前方不远处惊心动魄的一幕。 他是乾隆御前的得力暗卫,因身手敏捷、来去无踪如狡兔,故而得了“兔子”这一绰号。 此刻,兔子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 他眼睁睁地看着十五阿哥那小小的身躯被巴朗如恶狼般挟持在手中。 那巴朗满脸狰狞,手中明晃晃的利刃紧紧贴在十五阿哥细嫩的脖颈旁。 只要稍稍用力,便能轻易割开一道血口,鲜红的血液定会瞬间喷涌而出,溅红这片土地。 兔子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在心里暗自思忖:眼下这形势,实在是凶险万分。 兔子深知,自己虽练就了一身非凡的武艺。 可面对如今这般棘手的局面,即便拼尽全力,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能够在确保十五阿哥毫发无损的情况下,将他平安救回。 稍有差池,后果便不堪设想。 想到这儿,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胸膛急剧起伏,却又赶忙强自镇定。 他微微仰头,用衣袖轻轻拭去额头的汗珠,生怕这细微的动静会引起巴朗的警觉。 再加上,此刻皇上那边一直没有下达指令。 哪怕心急如焚,也绝不敢贸然行动。 于是,兔子只能咬着牙,将心中如汹涌潮水般的焦急狠狠压下,拼尽全力按捺住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出手冲动。 他微微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紊乱的气息平稳下来。 他双脚仿若生根一般,稳稳地扎在原地,耳朵却高高竖起,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只等皇上一声令下,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哪怕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将十五阿哥从这绝境中解救出来。 此时,四周静谧得可怕,唯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似是在为这紧张的对峙增添几分凝重的气氛。 永琰年纪虽小,却聪慧过人,此刻他心中一惊,暗自寻思:这个额娘恐怕并非额娘。 他心中清楚,这巴朗是故意设局,引皇阿玛前来。 可不论这人是谁,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他都做不来。 第436章 阿玛快走 想到这儿,永琰眼眶泛红,冲着乾隆大声喊道:“皇阿玛,你带着额娘赶紧走,日后杀了他,替我报仇是一样的!” 那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在风中飘散,揪着乾隆的心。 乾隆一时之间并未开口,他的目光在永琰和萧云之间来回游移,心中犹如油煎。 这个决定于他而言,实在是太难了,仿若要在悬崖峭壁之上,抉择生死之路。 虽说眼前的“萧云”乃是暗卫假扮,可乾隆并未因此就毫不犹豫地将其舍弃。 他心中深知,不管怎样,那都是一条鲜活的人命,身为帝王。 他的职责是护佑苍生,又怎能轻易漠视生命。 再者,倘若他答应得太过爽快,那狡黠狠毒的巴朗定会起疑。 届时不仅救不了十五阿哥,还可能让局面彻底失控,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乾隆缓缓来到“萧云”面前,他微微仰头,目光尽量柔和地看着对方,轻声问道:“云儿,你可怕死?” 那声音低沉而平稳,唯有凑近细听,才能察觉其中暗藏的紧绷与揪心。 他刻意背对着巴朗,看似无意,实则是在给“萧云”使着眼色。 那眼神中满是询问:当下此刻,动手有没有机会救下永琰? “萧云”冰雪聪明,立刻心领神会,眼眶微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回应道:“死,人人都怕,我自然也怕。 但要是为了救永琰,我可以死。 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说着,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坚定地直视乾隆,眼中似有泪光闪烁,“如果今日一定要有人用性命,来化解这场危机的话,那我宁愿是我,你动手吧。” 这看似决绝的话语之间,实则已经给乾隆传达出了诸多关键信息: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救下永琰。 而当下最为稳妥、最安全的办法,或许就是牺牲自己,让乾隆动手杀了他,以此来迷惑巴朗,寻得一线生机。 乾隆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震,犹如被重锤击中。 他的双手在袖中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杀,还是不杀?这两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拉扯。 杀了“萧云”,虽有可能救下永琰,可他怎能忍心对一个忠心耿耿的暗卫下手; 不杀,永琰危在旦夕,稍有不慎,便是天人永隔。 这个决定让乾隆做的极为艰难,他从未如此刻这般,感觉自己被命运扼住了咽喉,进退维谷。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安静,狂风依旧肆虐,吹得众人发丝狂舞,衣袂翻飞。 那呼啸的风声仿若变成了无形的催促,在乾隆耳边嗡嗡作响,似是在逼迫着这位帝王尽快做出那关乎生死的决定。 可这决定,又岂是轻易能下的?每一个选择,都承载着无尽的痛苦与责任。 不远处的密林中,阿桂率领着一众精兵,个个屏气敛息,宛如隐匿在暗夜中的猎豹,蓄势待发。 阿桂本人更是耳力超凡,将乾隆与巴朗等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早已满是汗水。 那刀柄上精致的雕花硌得他生疼,可他浑然不觉,满心的焦急如熊熊烈火在胸腔内燃烧。 他望着巴朗那丑恶的嘴脸,恨不能即刻张弓搭箭,将这恶贼万箭穿心,以解心头之恨。 然而,他深知此刻必须隐忍,哪怕心中怒火中烧,稍有不慎,引发混战,十五阿哥永琰的性命,便危在旦夕。 此时,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目光聚焦在乾隆身上,静静等待着这位乾隆做出那关乎生死的抉择。 巴朗见乾隆迟迟未动,脸上泛起一丝扭曲的得意,那刺耳的催促声划破寂静,“皇上,看来你还是更在乎,萧妃娘娘多一些。 既然你做不了这个决定,那不如就由奴才来替你,送十五阿哥上路吧!” 说着,他手中那寒光闪闪的匕首猛地一划,直逼永琰纤细的静脉,刀刃在日光下闪烁着夺命的寒光。 永琰小脸紧绷,却并未如常人那般开口求饶。 他紧闭双眼,稚嫩的面庞上透着一股倔强与坦然,早已做好了坦然赴死的准备。 “等等!”乾隆见状,高声喊道,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巴朗愈发癫狂,他极其享受这种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感,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发浓烈。 他从腰后抽出一把匕首,“嗖”的一声扔到乾隆面前,那匕首直直地插入土中,刀柄兀自晃动,“用这个,杀了她!” “萧云”临危不乱,再次巧妙地给乾隆提示。 她目光坚定地看着乾隆,眼中饱含深情,轻声说道:“我的心永远属于你,往这里刺。” 说话间,她微微侧身,用不易察觉的动作暗示着心脏的位置。 乾隆微微皱眉,目光在“萧云”和巴朗之间快速游移,似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猛地拔出那匕首,身形如电,疾冲向“萧云”,手起刀落,匕首精准地刺向“萧云”暗示的部位,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素色的衣裳。 巴朗见状,仰头狂笑,那笑声在空旷的荒野上回荡,透着无尽的癫狂,“皇上,没想过,你也有轻信于人的时候。 你的萧妃死了,现在我再送你的宝贝儿子上路,你最爱的两个人都死在这,你还活得成吗?” 说着,他重新举起匕首,作势要对永琰痛下杀手。 然而,乾隆却神色淡定,仿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他冷冷地看着巴朗,缓缓开口,“你确定死的是云儿吗?” 巴朗一愣,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疑惑,“你说什么?” 乾隆龙眸微微眯起,寒光一闪而过,那里面藏着的是果敢与决绝。 他等的就是此刻,巴朗这一瞬间的愣神。 只见他身形纹丝未动,迅速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果断地做出了,那个决定生死的手势。 隐匿在暗处的暗卫们宛如暗夜中最神秘的幽灵,他们蛰伏已久,只等这一声令下。 指令刚落的刹那,便如潮水般倾巢而出。 第437章 巴朗被抓 一时间,飞镖、袖箭、毒针等各式暗器,裹挟着死亡的气息,如疾风骤雨般精准地射向巴朗。 这些暗器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在日光下划过一道道致命的轨迹,且每一道都似长了眼睛,巧妙地避开了一旁的永琰。 巴朗瞪大了双眼,脸上的得意瞬间被惊恐所取代。 逃生乃人之本能,在那生死一瞬,他清晰地感受到暗器如芒在背,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慌乱之中,他下意识地将怀里的永琰狠狠扔了出去,双手像风车一般挥舞着,妄图挡下这夺命的袭击,嘴里还发出阵阵嘶吼。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空当,一道黑影仿若苍鹰扑食般疾掠而过,正是猛虎。 他身姿矫健,肌肉紧绷,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腾挪,双腿在空中划出一道有力的弧线后,稳稳接住了被摔出去的永琰。 落地时,他单膝跪地,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将永琰紧紧护在怀中,仿若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 与此同时,其他暗卫如鬼魅般迅速呈扇形散开,将巴朗团团围住。 鼹鼠身形一闪,瞬间欺近巴朗,手中的短刀带着呼呼风声。 直刺巴朗咽喉,巴朗侧身一闪,鼹鼠紧接着飞起一脚,踢向巴朗腹部。 巴朗弯腰躲避,却不料身后又有暗卫挥刀砍来,他狼狈地左躲右闪。 暗卫们配合默契,刀光剑影闪烁,一招一式皆凌厉无比。 巴朗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晕头转向,很快便插翅难逃,被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岸边,阿桂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双手因紧张而不自觉地握紧剑柄。 此刻见状,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长舒一口气,那呼出的气息在寒风中化作一团白雾。 他毫不犹豫,大喝一声,带着手下的精兵,如汹涌潮水般从岸边冲了出来。 乾隆见状,立刻高声下令,“鼹鼠,赶紧去看看兔子伤势如何!” 鼹鼠领命,快步如飞地走到兔子身前。 兔子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衣襟已被鲜血浸透,那殷红的血在风中似乎都要凝固。 鼹鼠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衣襟,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 他迅速从怀里,取出常寿秘制的梅花点舌丹,轻轻喂进兔子嘴里。 随即,他起身回禀,“主子放心,他的伤看着严重,但并无性命之忧。” 巴朗瞪大了眼睛,仿若见了鬼一般,疯狂嘶吼道:“不可能!皇上明明刺中了他的胸口,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鼹鼠瞥了他一眼,好心解释道:“那是因为兔子的心脏和别人长得不一样,他心脏长在了右边。” 巴朗听后,仿若醍醐灌顶,恍然大悟,脸上满是懊悔之色,喃喃自语道:“难怪刚才他两次提到心,是在给皇上暗示……” 巴朗长叹一声,“罢了,今日这一局,我输得不冤。” 猛虎抱着永琰大步来到乾隆面前,单膝跪地,朗声道:“主子,幸不辱命,十五阿哥无恙。” 永琰眼眶泛红,眼中满是委屈与恐惧,一下扑到乾隆身边。 乾隆将他抱了起来。 永琰双手紧紧环抱住乾隆的脖颈,将小脸深埋其中,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带着无尽的委屈、恐惧与庆幸。 仿佛要把,他刚刚所受的惊吓,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阿玛,吓死我了,这一次,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乾隆心疼得眼眶泛红。 他轻轻抚摸着永琰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如同安抚受惊的幼兽。 他嘴里喃喃低语,“小十五,不哭,不哭,朕在这儿呢,没事儿了…… 刚刚不是很勇敢吗?像个男子汉一样!” 永琰抽泣着,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望着乾隆,哽咽着说:“阿玛,我是装的! 刚刚那坏蛋拿刀对着我,其实我很害怕,可我想着不能给阿玛丢脸,就咬着牙没求饶。 后来…… 后来他要杀我,我都闭上眼睛准备等死了,呜呜……” 乾隆听着永琰的哭诉,心中犹如刀绞。 他紧紧拥抱着永琰,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儿子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挡住所有的恐惧与伤害,“小十五,朕怎么会让你有事呢?” 永琰吸了吸鼻子,小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带着哭腔又问,“阿玛,额娘呢?她是不是也吓坏了?” 乾隆嘴角含笑,眼中满是宠溺,轻轻捏了捏永琰的小脸蛋,“云儿,她非要嚷嚷着来救你,朕哪能让她涉险? 只好点了她的穴道,命尔康和紫薇带她回船舱了。 等她醒来,还不知道,要怎么跟朕闹脾气呢,到时候,你可得帮朕哄哄她,好不好?” 永琰破涕为笑,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好,我一定帮阿玛哄额娘。 阿玛、额娘对我太好了,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也不让你们操心。” 乾隆看着永珩乖巧的模样,欣慰地笑了,又伸手擦去永琰脸上残留的泪水,语重心长地说:“小十五,你记住,你是朕跟云儿的孩子。 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永远都在你身边,护你我们永远都在你身边,护你平安长大。” 永琰刚刚经历的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危机,并未让他陷入过度的恐惧而慌乱失智。 相反,他在与乾隆简短的对话间,已然敏锐地捕捉到了,乾隆言语中的深意。 永琰眨了眨,还带着泪花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对,我是阿玛和额娘的孩子,从前是,以后也会是!” 乾隆凝视着永琰,眼中满是欣慰之色。 他微微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似要将这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此刻的温情一同吸入肺腑。 而后,他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威严,“将兔子带回去给常寿仔细检查一下。 把巴朗带回船舱,朕要好好审问。” 众人齐声领命,行动起来有条不紊。 几个身强体壮的士兵快步走向受伤昏迷的兔子。 他们小心翼翼地抬起兔子,尽量让他的身体保持平稳,生怕一个不小心加重他的伤势。 第438章 平安归来 另一边,几个侍卫如狼似虎地扑向被暗卫制服、瘫倒在地的巴朗。 两人拽起他的胳膊,一人揪住他的衣领,粗暴地将他架了起来。 巴朗虽还想挣扎,但在这绝对力量面前,也只能乖乖就范,被拖着向船舱走去。 一路上巴朗嘴里还嘟囔着些不甘的狠话,却无人理会。 随着众人各司其职地忙碌,这场惊心动魄的危机,终于暂时落下了帷幕。 乾隆抱着永琰,步伐沉稳却又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急切,向着画舫的方向走去。 一大一小的身影在金色阳光的映照下,被拉得长长的,拖曳在身后的土地上。 画舫之上,紫薇心急如焚,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滚落,怎么也止不住。 尔康在一旁温言软语地安慰着,一会儿轻轻为她拭去泪花。 一会儿将她拥入怀中细语呢喃,可紫薇满心的担忧如汹涌潮水,岂是几句安慰就能平息的。 直到傅恒那洪亮且带着几分欣喜的声音穿透舱壁,远远传来,“老爷,你们终于回来了!” 紫薇仿若听到了救命稻草断裂的声响,瞬间从船舱内冲了出来。 乾隆微微点头,神色间虽还有些疲惫,却难掩归来的欣慰。 紫薇像一只归巢的乳燕,疾冲向乾隆,眼中满是焦急与关切,“阿玛,你有没有受伤?” 那声音带着哭腔,微微颤抖,眼眶泛红,死死地盯着乾隆,似是要将他上下看穿,找寻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伤痕。 乾隆摇了摇头,嘴角上扬,温声道:“朕没事。” 旋即,他神色一凛,恢复帝王的威严,迅速吩咐道:“赶紧把兔子送去常寿的船舱内,给他治疗一下。” 傅恒领命,立刻干练地指挥着手下几个侍卫。 他们快步走到兔子身旁,小心翼翼地抬起兔子,动作轻柔,生怕稍有不慎便加重他的伤势。 众人一路小跑,向着常寿的船舱奔去,脚下的木板被踩得咚咚作响,扬起些许微尘。 紫薇这才稍稍缓过神来,将目光投向永琰,眼中满是疼惜,轻声问道:“永琰,是不是吓坏了?” 永琰却扬起一抹纯真的笑容,脆生生地说道:“紫薇姐姐,我没事,对了姐夫,咱们买的材料带回来了吗? 今日晚上我能吃上粽子不?” 这童言稚语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继而纷纷被永琰豁达的心胸所震撼。 刚刚才从一场生死危机中脱身,这孩子竟已惦记起吃的来,那份乐观与纯真,让人心生暖意。 紫薇破涕为笑,抬手轻轻点了点永琰的小鼻头,宠溺地说:“可以,你想吃我这就为你去做。” 说罢,便提着裙摆,脚步轻快地往厨房的方向而去,那身姿摇曳间,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却已被永琰逗得满心欢喜。 乾隆抱着永琰回到他们的船舱,舱内静谧,唯有轻微的水浪拍击声。 只见云儿,还安静地躺在床上沉睡着,仿若置身于这场风波之外。 乾隆眉头微皱,轻声对永琰说道:“朕要解开云儿的穴道了,你可一定要帮朕把云儿哄好。” 永琰眨了眨大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承诺,“放心吧阿玛。” 乾隆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精准地在萧云身上点了几下,手法娴熟。 没过多久,萧云便悠悠睁开了眼眸,她的眼神先是迷茫。 仿若刚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苏醒,待看清眼前的乾隆已经归来。 第一时间不是质问,而是眼眶瞬间泛红,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扑到乾隆的怀里, 她声音带着哭腔与后怕,“弘历,你有没有受伤,还有小十五怎么样了?” 那紧紧相拥的姿态,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担忧与思念都融入这一抱之中,尽显深情。 云儿醒后的反应,着实大大出乎了乾隆的意料之外。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抬起手,轻轻拍着萧云的后背,试图用沉稳的声音安抚她慌乱的心绪,“朕没事,小十五也没事。 不过兔子受了些伤,但也无性命之忧。” 萧云像是这才找回些理智,从乾隆的怀里缓缓退出来。 目光一扫,这才发现永琰正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她嗔怪地瞥了乾隆一眼,开口道:“你怎么不告诉我,永琰也在?” 那语气里,三分羞涩,七分佯装的埋怨。 没等乾隆接话,永琰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调侃起来,“额娘,你的眼里只有阿玛,哪里看得见我呀!” 小家伙一边说着,还一边扮了个鬼脸,逗得乾隆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萧云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为了化解这窘境,她生硬地转移着话题:“弘历,快给我讲讲你们去江边是怎么救小十五的?还有那巴朗抓到了没?” 她的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急切,显然对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危机满心牵挂。 乾隆拉着萧云在床边坐下,缓缓而谈。 他刻意放轻了语调,尽量将那剑拔弩张、生死一线的危机场景,讲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一场,稍有波折的出游。 可萧云的情绪,却随着他的讲述跌宕起伏,当听到巴朗竟丧心病狂地,叫乾隆在永琰和她之间做个选择的时候。 萧云的心猛地一紧,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脱口而出,“他怎么那么恶毒!” 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尖泛白。 乾隆见状,伸出手臂,轻轻搂住萧云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继续柔声讲述着事情的经过。 每到惊险处,萧云都会紧张地屏住呼吸,直到听到巴朗已经被抓。 她才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长舒一口气:“弘历,你应该叫人废了他的武功,断了他的四肢,免得他再作妖。” 那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乾隆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朕一会就下令。” 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云儿,小十五还心心念念要吃粽子。 你不是也要包粽子吗?咱们一起去。” 试图用这温馨的提议,驱散萧云心头的阴霾。 第439章 秋后算账 萧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挑了挑眉,“好呀。 不过弘历,咱们两个之间是不是还有一笔账没算呢?” 那眼神里,透着几分狡黠,几分嗔怒,让乾隆心里“咯噔”一下。 他本以为云儿不追究这事儿了,没成想,该来的还是要来。 乾隆赶忙向永琰使眼色,眼神里满是求助,那意思仿佛在说,“永琰,快救救朕”。 可永琰却像是没看见一般,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随即说道:“额娘,你和阿玛慢慢聊。 我先去厨房看看紫薇姐姐需不需要帮忙。” 说着,撒腿就跑,那速度快得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乾隆望着永琰远去的背影,佯装生气地说了一句,“这小没良心的,朕不计生死的去救他。 他怎么在这关键时刻,就不管朕的死活了?” 其实,眼底却满是宠溺。 萧云从后边环住了乾隆的腰,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头,轻声笑道:“放心吧,我又不会弄死你。” 可乾隆心里却有些没底,暗自腹诽:云儿是不会弄死他。 但以她的性子,保不准会想出什么法子,让自己生不如死,这接下来的“账”,他要怎么还…… 膳房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缝隙,洒下几缕金色的光,仿若给这小小的空间蒙上了一层暖纱。 紫薇身着一袭淡紫色的衣裳,腰间系着的围裙洁净素雅。 她正站在厚实的案板前,神色专注地准备着包粽子的食材。 一旁的竹篮里,堆满了新鲜采摘的粽叶,叶片宽大而油绿,散发着清新的草木香气。 紫薇轻轻拈起一片粽叶,放在鼻下嗅了嗅,那股自然的芬芳让她嘴角泛起一抹浅笑。 她将粽叶置于水中,仔细地清洗起来,手指轻柔地抚过每一道叶脉,把附着在上边的些许尘土和杂质涤荡干净。 洗完后,她又将粽叶整齐地码放在一个干净的陶盆里,用湿布覆盖,确保叶片始终保持水润,不致干枯发脆。 糯米早已淘洗干净,颗颗饱满晶莹,在白瓷盆中堆成一座“小山”。 紫薇伸手抓了一把糯米,任由它们从指缝间滑落,那细腻的触感仿佛是在抚摸温润的珍珠。 为了让粽子口感更为丰富,她还准备了红枣、豆沙、咸蛋黄等馅料。 红枣颗颗红润,像是被霞光浸染过,她逐一挑选,把有虫蛀或干瘪的剔除,留下最优质的放入碗中; 豆沙细腻如泥,是她亲手熬制,香甜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咸蛋黄油亮金黄,被小心地对半切开,每一块都散发着独特的咸香诱惑。 食材准备就绪,紫薇便正式开始包粽子。 她取来一片粽叶,熟练地将粽叶卷成一个圆锥状,手指灵动地旋转,让粽叶的尖端紧密贴合,不留一丝缝隙。 接着,她用勺子舀起一勺糯米,轻轻倒入圆锥底部,再放上精心挑选的馅料,红枣的甜、豆沙的绵、咸蛋黄的香瞬间交织在一起。 随后,她又添上一勺糯米,将馅料稳稳盖住。 这才用右手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住粽叶上方多余的部分。 左手配合着将剩余的粽叶往回折,层层包裹,一个小巧玲珑的粽子雏形,便呈现在眼前。 为了让粽子更加紧实,紫薇拿起一根细长的棉线,一端用牙齿咬住,一端在粽子上绕了几圈,然后交叉、打结,动作一气呵成。 不一会儿,案板上就摆满了一个个形态各异、饱满可爱的粽子,仿佛是一群等待检阅的绿色“小士兵”。 紫薇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额头上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但眼眸中满是满足与喜悦,她知道,这些粽子承载着对大家的关怀,待会儿端上桌,定能换来众人的欢声笑语。 午后的阳光透过画舫的雕花窗棂,星星点点地洒落在膳房里,给屋内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永琰迈着欢快的小短腿,像只活泼的小鹿一路蹦跳着来到了膳房。 人还未到,清脆的童声便先传了进来,“紫薇姐姐,我来帮你包粽子了。” 正在忙碌的紫薇闻声抬起头,手中还握着一片翠绿的粽叶。 看到永琰虎头虎脑的模样,不禁会心一笑,打趣道:“永琰,你会包吗?” 永琰微微歪着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带着几分孩童特有的纯真与倔强,摇了摇头。 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不会。 但是紫薇姐姐你可以教我呀。” 说着,他已经走到了案板前,小小的身子努力踮起脚尖,想要看清桌上摆放的食材。 紫薇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满是疼爱,便笑着点头应允,“好呀,那我就教教你。” 她先拿起一片粽叶,在永琰面前轻轻晃了晃,柔声道:“永琰,你看这粽叶,又宽又大,还绿油油的,可香啦,这是包粽子的关键呢。” 说着,将粽叶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示范给永琰看。 永琰有样学样,也把小鼻子凑近粽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随即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嚷嚷着,“紫薇姐姐,是真的好香啊!” “接下来,咱们要把粽叶卷成一个像这样的圆锥小筒。”紫薇一边说着。 一边用她纤细灵巧的手指熟练地将粽叶卷动,三两下就卷出了一个完美的圆锥,粽叶的尖端严丝合缝,看不到一点破绽。 永琰紧紧盯着紫薇的动作,眼睛都不眨一下,小嘴巴微微张开,满是惊叹与好奇。 轮到他自己动手时。 永琰伸出小手,学着紫薇的样子握住粽叶,可粽叶在他手里却像个调皮的孩子。 怎么都不肯乖乖听话,不是卷不起来,就是松开了。 他有些着急地皱起眉头,求助地看向紫薇。 紫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没关系,永琰,刚开始学都这样,你多试几次就好啦。” 说着,她握住永琰的小手,带着他一起慢慢卷动粽叶,一点一点地调整,耐心地教他掌握力度。 在紫薇的帮助下,永琰终于卷出了一个勉强像样子的圆锥。 他高兴得又蹦又跳,“紫薇姐姐,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第440章 包粽子啦 “真棒!” 紫薇笑着夸赞,接着拿起勺子舀了些糯米,倒入圆锥底部,“然后咱们放糯米,记住,别放太多,也别太少哦。” 永琰聚精会神地看着。 小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等紫薇示范完。 他也小心翼翼地拿起勺子,舀起糯米,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做一件无比重要的大事。 因为手还有些小,他舀糯米的时候,勺子微微颤抖,有几颗糯米洒落在案板上。 他吐了吐舌头,赶紧用小手把糯米拢回碗里,不好意思地冲紫薇笑了笑。 之后是放馅料,紫薇特意为永琰挑了一颗又大又红的红枣,“来,永琰,把这个红枣放在糯米上,这可是让粽子变甜的。 永琰接过红枣,像捧着宝贝一样,轻轻放进粽子里,眼神里满是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粽子煮熟后的美味模样。 放好馅料,再添上一层糯米,就到了包粽子最关键的收口环节。 紫薇放慢动作,仔细地为永琰展示如何用手指捏住粽叶,如何巧妙地折叠,让粽子完美成型。 永琰目不转睛地学着,小手努力地跟着紫薇的动作动。 尽管包出来的粽子有些歪歪扭扭,形状远不如紫薇包的那般精致。 但他却一脸自豪,举着自己包的粽子,向紫薇炫耀,“紫薇姐姐,你看我包的粽子,好不好看?” 紫薇看着他那可爱的模样,笑着点头,“好看好看,永琰第一次包就能包成这样,已经非常了不起啦!” 永琰虽然年纪小,可在这一番学习过程中,始终像模像样地跟着紫薇学着。 小小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充满了生机与童趣。 膳房里也不时传出他欢快的笑声,和紫薇温柔的指导声交织在一起,为这午后的画舫添了一抹温馨的色彩。 舱内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炽热而黏稠,乾隆缓缓转过身。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跟明镜似的,清楚这笔账早晚都得清算。 既然躲不过,不如就大大方方地面对,让云儿痛痛快快地算。 他定了定神,目光迎向萧云,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云儿,朕错了,你想怎么跟朕算?” 萧云美目流转,凝视着乾隆片刻,忽然身形一动,如一只轻盈的飞燕径直扑向乾隆。 乾隆心下一紧,下意识地张开双臂,稳稳将她接住,嘴里还不忘叮嘱,“小心些。” 声音里满是关切。 萧云窝在乾隆怀里,扬起脸,眼神中透着无比笃定,轻声却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受伤的。” 话音未落,她柔软的双唇带着炽热的温度印上了乾隆的唇。 乾隆先是一愣,大脑瞬间空白,一时间来不及思索。 身体却本能地做出反应,很快反客为主,双臂收紧,将萧云紧紧搂在怀中,尽情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亲昵。 萧云的双手不安分起来,纤细的手指在乾隆宽阔的胸膛上缓缓游走,轻轻划过衣料,似带着电流。 所经之处,让乾隆的肌肤泛起阵阵颤栗。 她的手一路向上,勾住了乾隆的脖颈,微微用力,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呼吸交缠,暧昧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迅速蔓延。 乾隆只觉一股热流从心底涌起,迅速传遍全身,被撩拨得欲火焚身,理智的防线在这汹涌的情感冲击下摇摇欲坠。 可就在他沉醉其中,几乎难以自控之时。 萧云却狡黠一笑,猛地从他身上抽身而去,动作干脆利落,只留下一脸惊愕的乾隆。 萧云莲步轻移,退开几步,看着乾隆那副意乱情迷,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她悠悠开口,“弘历,这就是我给你的惩罚。” 乾隆低头看了看自己…… 又望向萧云,他嘴角噙着一抹苦笑,心中暗叹:朕就知道这丫头古灵精怪,会想出这么一招。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里却满是对萧云的纵容与爱意。 萧云莲步轻移,缓缓凑近乾隆。 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气随之飘散开来,萦绕在乾隆鼻尖。 她朱唇轻启,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乾隆的耳畔,仿若一片轻柔的羽毛撩动着心弦,呢喃着:“弘历,这可不算完。 一会儿我要亲自去膳房包粽子,今日我包多少…… 你可得吃多少。” 乾隆闻言,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萧云在膳房忙碌的身影,云儿做的能吃吗? 他心下不禁犯起了嘀咕:这胃能不能受的住? 但此刻,他望着萧云那似笑非笑、满是狡黠的面容,深知自己已然没有了退路。 他硬着头皮应道:“好,云儿包多少,朕吃多少。” 说话间,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拽住萧云的柔荑,眼神中满是讨好与期许,“云儿,那你现在帮帮朕好不好?” 萧云美目流转,瞥了一眼乾隆。 她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轻轻甩开乾隆的手,嗔怪道:“不好,你自己解决。” 言罢,她款步走到床榻旁,身姿婀娜地斜靠上去,侧卧的姿势将她玲珑的曲线展露无遗,一只手支着脑袋。 另一只手轻轻拨弄着垂落的发丝,眼神里透着几分玩味,悠悠说道:“我要看着。” 乾隆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忖:这丫头,今日是铁了心要捉弄自己了。 可又拿她毫无办法,只能依着萧云的话去做。 他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 他的手轻轻搭在衣带上,他手指轻轻一挑,衣带上的系带缓缓松开。 接着,他双手缓缓拉开衣衫的前襟,动作轻柔而缓慢,像是在进行一场撩人的表演。 随着衣衫的滑落,他那结实而宽阔的胸膛渐渐袒露出来,更添几分魅惑。 他微微侧身,看向斜靠在床榻上的萧云,眼神中既有无奈,又有一丝期待,期待着她能改变主意。 可云儿却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丝毫没有要起身帮忙的迹象。 乾隆无奈之下,只能继续独自面对这窘迫的局面。 乾隆半倚在床边,面色微微泛红,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口中喃喃,一边低唤着“云儿。” 一边带着几分无奈与暧昧,解决着那难以启齿的私密事儿。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胸脯起伏不定。 第441章 可以了吗 许久之后,乾隆才像是终于从那旋涡中挣脱出来,长舒一口气,脸上浮现出餍足又略带讨好的神情。 他抬眸望向萧云,轻声试探道:“云儿,可以了吗?” 萧云站在一旁,目睹了全程,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意,袅袅婷婷地走上前。 她伸出柔荑,轻轻牵起乾隆的手,拉着他往舱内的洗漱之处走去。 来到水盆边,她素手轻扬,舀起一瓢清水。 先是温柔地替乾隆洗净双手,那潺潺水流过乾隆的指尖,带来丝丝凉意,令乾隆的手指下意识地微微蜷缩。 紧接着,她拿起绵软的巾帕,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俏皮劲儿。 仔细地为乾隆擦拭着身体,偶尔手指还故意轻轻划过他的脸颊、鼻梁,引得乾隆的心跳愈发急促,仿若敲鼓。 洗漱完毕,萧云款步走到衣柜前,莲步轻移间,衣袂飘飘。 她伸手取出乾隆的常服,转身面向乾隆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她先是将衣衫轻轻展开,双手环上乾隆的脖颈,帮他套上衣领。 萧云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轻轻摩挲,感受着那结实的肌理。 每一下触碰都似一道细微的电流,让乾隆浑身紧绷,呼吸一滞。 随后,她的手沿着乾隆的胸膛缓缓下移,滑过紧实的腹肌,停留在他的腰间,还轻轻捏了几把。 萧云嘴角的笑意愈发张扬,仿若一个得逞的顽童。 末了,她竟踮起脚尖,在乾隆胸口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温热的唇瓣触碰到肌肤的瞬间。 乾隆只觉一股热流从脚底直窜脑门,他极力隐忍,喉结上下滚动,试图咽下那股莫名的冲动。 他声音因压抑而变得沙哑,“云儿,饶了朕吧,朕真的不敢了。” 萧云却不为所动,美目流转,眼神透着警告。 她凑近乾隆,在他的脖颈上重重地吸吮了一下,留下一个淡淡的红印。 仿若一个醒目的印章,随后,萧云附在他耳边低语,“下次你要是再敢这么做,你就别上我的床。” 乾隆心中苦笑,他心里清楚,若是再有下次,自己怕是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可眼下,为了安抚云儿,他也只好示弱求饶,“不敢了,朕真的不敢了。” 萧云这才满意地帮乾隆穿戴整齐,整理好衣摆。 一切妥当后,两人手牵着手,款步走出船舱。 刚没走多远,乾隆便瞬间收敛了方才的窘态,神色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他微微仰头,目光冷峻,“鼹鼠,即刻废了巴朗的武功,断了他的四肢。 此人交由你们暗卫处置,给朕好好招呼,只要不死就行。 务必叫他把皇后指使他做的事情,招供出来,签字画押,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鼹鼠单膝跪地,抱拳领命,“遵旨!” 言罢,起身,身形一闪,迅速隐没在暗处,仿若一只融入暗夜的隼鹰,只待猎物出现。 乾隆转头看向萧云,神色缓和,又牵起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萧云轻轻抿嘴笑着,目光扫过乾隆,眼中满是促狭。 似是在回味刚刚那场独属于他们二人的小插曲,又似在期待接下来还有什么趣事发生。 而乾隆则昂首挺胸,带着帝王的威严,大步向前。 仿若刚刚那一幕不曾发生,只是微微泛红的耳根,泄露了他心底的那一丝不平静。 江风呼啸,吹得船帆鼓鼓作响,战舰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破浪前行。 鼹鼠领了主子的命令后,身姿矫健地穿梭于船舱之间。 然而,他并未依照常理第一时间奔赴关押巴朗的船舱,反而是脚步匆匆地朝着兔子所在的常寿房间赶去。 当鼹鼠踏入那扇舱门时,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兔子正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地倚靠在长寿的床边,平日里灵动的双眼此刻也黯淡无光,嘴唇干裂起皮,显然这场伤痛让他吃尽了苦头。 鼹鼠见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近前,眼神中满是关切,声音急切又轻柔地问道:“常太医,他伤势如何?” 常寿此时正坐在一旁的小凳上,手捻胡须,目光从手中的医书上移开,瞥了一眼兔子,不紧不慢地如实回答:“他啊,命大得很。 若不是因为他的心脏位置与常人迥异,这次受了如此重伤,恐怕此刻早已性命不保。 不过好在,你及时给他喂下了,我的梅花点舌丹,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如今问题不大,好生休养一阵子也就无大碍了。 只是这药可得按时吃,哪怕身子骨底子再好,也经不住这般折腾。 跟皇上一个样,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言语间,满是对病人的操心以及对这些“不让人省心”之人的埋怨。 鼹鼠站在一旁,静静听着常寿的絮叨,频频点头,口中连连应着。 这常太医在宫中那可是出了名的特立独行,与其他太医谨小慎微、阿谀奉承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 他向来直言不讳,哪怕面对圣上,也从不避讳言语的犀利,也正因如此,皇上偶尔也会对他有些“不待见”。 不过,整个太医院论医术,无人能出其右,他既然都断言没事,那想必真就是稳妥了。 鼹鼠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问道:“那他现在能下床吗?” 这话音刚落,常寿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吹胡子瞪眼地瞪着鼹鼠。 常寿大声斥责道:“不是我说你们暗卫没人了是吗?人都伤成这样了,还叫他执行任务?” 鼹鼠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惊得一怔,刚想开口辩解,话还未出口,就被常寿劈头盖脸一顿骂,愣是憋得满脸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兔子躺在一旁,本就虚弱,听到“任务”二字,却像是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挣扎着就要起身,还真以为有紧急任务需要他挺身而出,急切地说道:“大人,我可以……” 鼹鼠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连忙说道:“是有个任务。” 可这“是”字才刚出口。 常寿便不耐烦地打断他,“执行什么任务?给我躺着,你现在是老夫的病人,这儿老夫说了算!” 第442章 成王败寇 鼹鼠一脸苦笑,赶忙耐心地解释,“常太医您误会了,是那巴朗被我们抓到了,主子已经下令,要废了他的武功,断了他的四肢。 我来就是想问问,兔子要是能下床的话。 我想叫他亲眼看看,我们是怎么折磨巴朗的,也让他解解气。” 常寿一听,神色缓和了些,语气也没了刚才的尖锐,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啊?” 鼹鼠面上陪着笑,心里暗自思忖着:你也没给我机会说话啊! 鼹鼠连忙应道:“是我的问题,常太医,现在他能下床吗?” 常寿微微点头,应了声,“可以。” 兔子一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复仇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掀开被子。 他挪动着略显僵硬的双腿下了床,强撑着身体站稳。 他脚步虚浮却又坚定地跟着鼹鼠,一步一步朝着关押巴朗的船舱走去。 那背影仿佛在诉说着,他即便伤痛未愈,也绝不放过巴朗的决心。 闷热的夏日午后,膳房内却弥漫着一股清爽的粽香,仿佛将室外的暑气,都驱散了几分。 紫薇正专注地坐在桌案前,面前摆放着一盆泡好的糯米、一叠翠绿的粽叶以及各种馅料。 她纤细的手指熟练地拿起一片粽叶,轻轻一卷,舀入适量的糯米,再添上一颗饱满的红枣。 随后手指灵动地翻飞,不一会儿,一个棱角分明、小巧玲珑的粽子,便成型了。 永琰虽年纪尚幼,身量不及桌案高,脚下还垫着一个小矮凳,可那股子认真劲儿却丝毫不输大人。 他圆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紫薇的每一个动作,小脑袋随着紫薇的手动,而微微转动,学得极为专注。 没过多长时间,永琰竟也包得有模有样了。 他那稚嫩的小手包出的粽子,虽说个头稍小,却也规整紧实,倒真的能给紫薇打个下手了。 永琰包好一个粽子,便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迫不及待地拿起,高高举过头顶。 他时不时地跑到紫薇面前晃一晃,眼中满是期待,奶声奶气地问道:“姐姐你看我包的对不对?” 紫薇看着他那可爱的模样,嘴角不禁上扬,眼中满是温柔与夸赞,“永琰真聪明,就是这样包的。” 两人正沉浸在这忙碌又温馨的氛围中,忽然,膳房门口光影一闪,乾隆牵着萧云的手大步走了进来。 萧云本就不擅长做饭,以往有紫薇在,她也只是在一旁打打下手,凑凑热闹。 可这次不知怎的,心血来潮想要包粽子。 萧云一进膳房,便瞧见了桌上那堆积如山的半成品粽子,不禁对紫薇笑道:“紫薇,你都包出这么多了。” 紫薇闻言,立刻笑着开口说道:“这不是我一个人包的,永琰也帮我了。” 说着,还宠溺地摸了摸永琰的头。 萧云听闻,目光转向永琰,眼中满是惊喜与夸赞。 她走到永琰身边,仔细端详着他包的粽子,由衷地说道:“小十五,包的真漂亮。” 永琰得到额娘的夸奖,小脸笑得像朵盛开的向日葵,越发来了兴致,奶声奶气地说道:“额娘,我会包了,一会我给你包几个,你尝尝我包的粽子。” 乾隆站在一旁,看着妻儿这般其乐融融,心中满是暖意。 他故意走到永琰身侧,“那朕的呢?” 永琰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眼睛眨了眨,又补了一句,“自然也有阿玛的。” 那认真又可爱的模样,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膳房内的欢声笑语与粽香交织在一起,愈发显得温馨而美好。 在船舰底层那阴暗潮湿、弥漫着腐朽气息的船舱之中。 昏黄摇曳的烛火,艰难地驱散着四周的黑暗,却怎么也照不亮,人心的叵测。 由于巴郎武功高强,深不可测,鼹鼠不敢有丝毫大意,特意精心挑选安排了两名最为得力的暗卫——猛虎和羚羊看守着他。 鼹鼠带着兔子,脚步沉稳地穿过狭长阴森的过道,每一步都似踏在这压抑空间的心跳之上,最终来到关押巴郎的房间门口。 “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推开,烛火猛地晃动了一下,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惊扰吓得不轻。 猛虎和羚羊听见声响,瞬间警觉,转头见是鼹鼠,立刻单膝跪地,行礼道:“大人!” 鼹鼠微微抬手,神色冷峻,大步迈进屋内。 随手拽过一旁的椅子,“砰”的一声重重坐下,那声响在寂静的屋内回荡,仿佛是敲响了巴朗命运的丧钟。 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巴朗,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聊聊吧。” 巴朗被铁链锁在墙角的一根粗壮木桩上,身上的衣衫破损不堪,血迹斑斑,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遮住了他半张脸。 他听闻鼹鼠的话,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与不甘,冷哼一声,“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鼹鼠却丝毫不急,他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已经落在我们的手里,要是说了的话,或许还能给你个痛快。 你既然是坤宁宫中的侍卫,就应该明白我们的手段,可比慎刑司要厉害得多。 在慎刑司里,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熬得过那大刑? 你说与不说,不都一样吗? 我们都心中清楚你是何人所派,招了便少受些皮肉之苦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如同一股寒风,直吹得人脊背发凉。 巴朗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权衡利弊,随即开口说道:“如果我的口供不重要的话,你们也不会留着我。 所以,别拿这套来忽悠我。” 鼹鼠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他深知想要巴郎开口绝非易事。 但主子既然下了命令,身为下属,自然要想尽办法完成。 他猛地站起身来,椅子在身后倒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语气森冷,“行,既然你不想说的话,那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了。 猛虎,主子有令,废了他这一身武功。” 第443章 折磨巴朗 猛虎听到鼹鼠的命令,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狠厉。 他与兔子一同长大,两人在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中摸爬滚打,历经无数次生死考验,彼此的情谊,早已坚如磐石。 这次若不是兔子的心脏位置,异于常人,他必定已经命丧黄泉,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每每想到此处,猛虎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 可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不能动手! 此刻,有了为兄弟报仇的机会,下手之时,自然不会有半分留情。 他缓缓抽出腰间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一步一步向巴朗逼近,每一步都似踏在巴朗的心尖上,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 巴朗看着那逐渐靠近的匕首,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恐惧。 他开始拼命挣扎,铁链与木桩碰撞,发出“哐哐”的巨响,响彻整个船舱。 “你敢!”巴朗嘶吼道。 猛虎却仿若未闻,他站定在巴朗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蔑视与决绝。 突然,他猛地出手,一手抓住巴朗的右臂,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巴朗的右臂关节脱臼。 他顿时发出一声惨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啊……”巴朗的声音撕心裂肺,回荡在船舱内。 但猛虎并未停歇,紧接着,他又以同样的手法拧断了巴朗的左臂关节。 巴朗疼得浑身颤抖,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脸色惨白如纸,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 此时的巴朗,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可这还仅仅只是开始,猛虎将匕首递给一旁早已按捺不住的羚羊。 羚羊接过匕首,手微微颤抖,眼中有对巴朗的恨意。 他蹲下身子,用匕首挑开巴朗腿上的裤脚,找准穴位,狠狠刺下。 随着匕首的刺入,巴朗的双腿顿时失去了知觉,瘫软在地。 巴朗此刻意识模糊,口中喃喃自语,“你们……不得好死……” 然而,他的诅咒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至此,巴朗一身绝世武功,彻底被废,沦为一个任人宰割的废人,等待他的,将是更为未知的命运。 闷热的午后,膳房内弥漫着淡淡的粽香,混合着糯米、粽叶与红枣的清甜气息,仿佛将室外的暑气都隔绝在外。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的光影,在地上交织成一幅斑驳的图案。 萧云缠着紫薇不放,双手拉着紫薇的衣袖轻轻摇晃,眼神中满是恳切,“紫薇,你也教我怎么包粽子嘛。” 紫薇被她这股子孩子气逗笑,轻轻点头,柔声道:“好呀,云云,你瞧仔细了。” 说着,她款步走到桌案前,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翩跹的蝴蝶。 桌上早已摆满了一应俱全的食材:洁白如雪的糯米,在水盆中颗颗饱满; 翠绿欲滴的粽叶,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还有那红通通的大枣,宛如一颗颗玛瑙。 紫薇纤细的手指熟练地拿起一片粽叶,轻轻一卷,粽叶便在她手中乖巧地形成了一个圆锥状,动作行云流水,优美至极。 “云云,这第一步,粽叶可得卷紧实咯,不然待会包的时候,糯米容易漏出来。” 她一边操作,一边耐心讲解。 萧云站在一旁,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脑袋随着紫薇的手动而微微点动,一副认真学习的模样。 待紫薇舀入适量的糯米,放入红枣,开始收口时,萧云更是全神贯注,试图将每一个细节都烙印在脑海里。 轮到萧云自己动手,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迎接一场重大挑战。 拿起粽叶,学着紫薇的样子卷动,可粽叶却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不是卷得松松垮垮,就是形状怪异。 好不容易捯饬出个勉强像圆锥的模样,她舀起糯米,手却不受控制地一抖,糯米撒了一桌。 永琰站在一旁,小眼睛瞪得溜圆,看着额娘的窘态,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额娘,错了,又错了,这个绳子系的太松了,糯米都要跑出来啦。” 小家伙边说边跑过来,小手指着萧云手中那不成样子的半成品粽子。 萧云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嗔怪地看了永琰一眼,“小十五,你就知道笑话我。” 嘴上虽这么说,手上却不停,继续努力尝试。 又折腾了一番,萧云总算包出了一个粽子,可放在桌上一瞧,众人皆是忍俊不禁。 那粽子形状歪歪扭扭,四个角有大有小,活脱脱一个“四不像”。 永琰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调侃道:“额娘,你这还不如我的呢,我包的可比这个好看多了。” 萧云佯装生气,轻轻点了点永琰的额头,“就你厉害,行啦,我再练练。” 说罢,又拿起粽叶,重新投入到与粽子的“战斗”中。 膳房内的欢声笑语与粽香交织在一起,久久不散。 众人围聚在桌案旁,热热闹闹地忙碌着。 唯有乾隆,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负手而立,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一点要上前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他心里暗自打着小算盘,巴不得云儿一个粽子都包不出来。 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品尝那“黑暗料理”般的粽子了。 毕竟,他实在不敢想象云儿包出来的粽子,会是什么怪异味道。 永琰像只活泼的小雀儿,在人群中穿梭,见乾隆在一旁袖手旁观,便一溜烟儿跑过去,双手紧紧拽着乾隆的大手,用力晃着。 他奶声奶气地央求道:“阿玛,你别看热闹,你也动手包呀!” 紫薇在一旁瞧见,连忙出声制止。 她莲步轻移,走到永琰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她笑语盈盈地说道:“永琰别闹,阿玛的手是用来指点江山、批阅奏章的,哪是用来包粽子的!” 永琰听了紫薇的话,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吐了吐舌头,模样俏皮可爱,“姐姐,我倒是忘了阿玛的身份。” 说罢,便又跑回桌案边,继续摆弄着自己手中,尚未完成的粽子。 第444章 阿玛偏心 萧云这边,一门心思全扑在包粽子上。 她眉头轻皱,眼神专注,纤细的手指笨拙地摆弄着粽叶、糯米。 然而,许久过去了,她依旧没有包出一个成形的粽子。 那粽叶在她手中好似顽皮的孩童,怎么都不听使唤,不是卷不起来,就是包不严实,糯米时不时地漏出来,撒在桌上。 萧云有些懊恼,不经意间抬眸,目光直直地落在乾隆身上。 那眼神仿佛带着钩子,乾隆被她这一打量,顿感头皮发麻,心中涌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萧云朱唇轻启,脆生生地喊道:“弘历,过来一起学。” 她心里暗自想着,绝不能自己一个人丢脸,定要拉着弘历陪着她一起。 乾隆无奈,他可以拒绝永琰。 但云儿开口,他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好硬着头皮,缓缓移步到桌案前,跟着紫薇学起了包粽子。 紫薇见乾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展颜一笑,又开始耐心讲解,“阿玛,你看,这粽叶得先这样卷,卷成一个紧实的圆锥状,这样才能兜住糯米……” 说着,她纤细的手指灵动地示范着,动作优雅娴熟。 萧云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依葫芦画瓢地学着,可那粽叶到了她手里,依旧状况百出。 不是卷得松松垮垮,让糯米“簌簌”地直往外掉,就是收口时,怎么也系不紧绳子,急得她鼻尖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反观乾隆,紫薇不过只说了一遍步骤,他便微微点头,目光专注,将所有要点都牢牢记在心中。 轮到他动手,只见他沉稳地拿起一片粽叶,手指灵活地卷动。 粽叶在他手中迅速服服帖帖地变成了标准的圆锥状。 接着,他舀入适量的糯米,放入红枣,再熟练地收口、系绳,一气呵成。 第一次尝试就包出了一个外形极其标准的粽子,四角尖尖,紧实饱满,引得众人啧啧称奇。 永琰在一旁瞧着,小嘴一撇,小声嘟囔道:“阿玛就是偏心,刚才我叫他,他不来,额娘一叫就过来。”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静谧的膳房之内,却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乾隆听到永琰的抱怨。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宠溺与戏谑,伸手轻轻掐了掐永琰肉嘟嘟的小脸,“你能跟朕的云儿比吗?” 永琰被掐得“哎哟”一声,却也不恼,笑嘻嘻地回道:“那倒是,我比不过,我有这个自知之明。” 此言一出,膳房内顿时哄堂大笑,欢快的笑声伴随着粽香,飘向远方。 萧云此刻正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乾隆刚刚包出的那个粽子,仿佛见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弘历,你以前学过吗?” 萧云惊讶地挑起眉,话语里满是疑惑,那眼神就像是要把乾隆看穿,探寻出他是不是偷偷藏了什么绝技。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不禁哑然失笑,伸出手指,轻轻敲了一下萧云的额头。 乾隆动作里带着宠溺与无奈,“朕都没进过膳房,去哪里学?” 那语气就好像在说,这事儿再简单不过,根本无需特意学习。 萧云却还是不死心。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拈起乾隆包出的粽子,将它捧在手心,翻来覆去地仔细端详。 她嘴里还不停地呢喃自语:“这怎么也不像第一次包出来的。” 那神情专注得如同在鉴赏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试图从每一个褶皱、每一处捆绑的绳结里找出破绽,以证明乾隆并非新手。 永琰在一旁瞧着,眼珠子滴溜一转,古灵精怪地补了一刀,“额娘,可能不是粽子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额娘你在厨艺上没有天赋,还是别勉强自己了。” 小家伙一边说着,一边还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那小大人的模样逗得众人忍俊不禁。 萧云听了这话,脸颊微微一红,像是被戳中了痛处。 但她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韧劲瞬间涌了上来,倔强地扬起下巴,“不行,我要学。 弘历,你再包一个,我看看究竟是巧合,还是你真的天赋异禀。” 乾隆见她如此执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也不推辞,再次伸手拿起粽叶。 只见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案前,神情专注而从容。 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拿起一片粽叶,轻轻一卷,粽叶便乖巧地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圆锥状,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接着,他有条不紊地舀入适量的糯米,放入两颗饱满的红枣。 随后手指灵动地翻飞,收口、系绳,每一个步骤都精准无误。 眨眼间,又一个标准得如同教科书范例般的粽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乾隆并未就此停下。 他似乎来了兴致,又接连包了好几个粽子,一个比一个精致,一个比一个标准。 那熟练的手法,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私下偷偷练过千百回。 萧云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乾隆的“表演”,心中的挫败感愈发强烈。 可她嘴上却不肯认输,不得不承认,乾隆在这方面还真是比她有天赋。 但她哪肯轻易放弃,咬了咬牙,又转身投入到与粽叶的“战斗”中,像是和这些粽叶较上了劲,誓要包出一个能与乾隆媲美的粽子来。 巴郎,这个曾经武功高强、不可一世的坤宁宫侍卫。 此刻已被废去了全身武功,他的衣衫破碎不堪,血迹斑斑。 唯有那双眼睛,还闪烁着不甘与愤恨的光芒。 鼹鼠高大的身影屹立在巴郎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中毫无怜悯之色,再次冷冷开口问道:“还是没什么要说的吗?” 声音在寂静的船舱内回荡,仿若冰刀,割着人的耳膜。 巴郎强忍着周身的剧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有本事你们就招呼吧!” 那嘶哑的嗓音仿佛是从地狱传来,透着决绝与无畏。 鼹鼠微微眯起眼睛,面无表情地转达着乾隆的命令,“主子说了,废了他的四肢,随意招呼,别弄死他就行。” 话音刚落,一直守在两旁的羚羊和猛虎如同被解开了枷锁的猛兽,瞬间扑向巴郎。 第445章 生不如死 羚羊身形矫健,抢先一步来到巴朗跟前。 他蹲下身子,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卡住巴朗的左腿膝盖。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紧接着,他猛地站起身来,借着起身的力量,双臂青筋暴起,狠狠向上一提,伴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 巴朗的左腿膝盖骨硬生生地被他打碎。 巴朗的身体瞬间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张大了嘴巴,却因为剧痛而发不出一丝完整的声音,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一连串破碎的嘶吼。 “啊……” 那声音仿佛要冲破这船舱,直达天际,他的额头,瞬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划过他那满是污垢与血迹的脸庞。 猛虎见状,没有丝毫犹豫,他一个箭步跨到巴朗右侧,大手一挥,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出现在他手中。 他紧紧握住匕首,将刀尖对准巴朗的右手手腕。 猛虎目光冰冷得如同寒夜的霜,紧接着,手腕猛地用力,匕首如毒蛇般刺进巴朗的手腕。 随后,他手腕一转,挑断了巴朗的手筋。 巴朗的右手顿时无力地耷拉下来,鲜血如涌泉般从伤口喷射而出,溅落在地上,形成一片刺目的血洼。 巴朗的双眼瞬间瞪得极大,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此刻的他,已然沦为一个任人宰割的废人,生命的希望之光,在他眼中逐渐黯淡。 猛虎身姿矫健,如同一尊来自黑暗的煞神,稳稳地伫立在巴朗身前,手中那柄寒光闪烁的匕首,在微弱的光线下折射出摄人心魄的冷芒。 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抖,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弧,利落又漂亮地转了一个圈,伴随着金属划破空气的锐响。 他的牙缝里挤出一句狠话,“兔子等着,我给你报仇。” 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裹挟着无尽的仇恨,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久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接着,他微微俯身,凑近巴朗那血迹斑斑、满是尘土的脸,眼中闪烁着戏谑与残忍的光,冷哼一声道:“巴朗,你最好什么都别招,不然的话,我们兄弟,哪有机会对你下手啊?” 巴朗无力地倚靠在墙角,铁链深深嵌入他血肉模糊的手腕。 他的身体早已残破不堪,双腿膝盖骨被击碎,双手手筋被挑断。 此时的他,就像一只被拔了牙、断了爪的猛兽,奄奄一息却仍倔强地昂着头。 听闻猛虎的挑衅,他干裂的嘴唇微微上扬,扯出一个近乎嘲讽的苦笑,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情绪竟如死寂的湖面,没什么起伏。 这副模样彻底激怒了猛虎,他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恰似燎原之势,烧尽了最后一丝理智。 他猛地站直身子,双手高高举起匕首,那架势仿佛要将巴朗劈成两半。 紧接着,他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如疾风骤雨般朝着巴朗砍去。 一刀、两刀……匕首一次次落下,每一下都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斩在巴朗的肩头、胸膛、手臂。 巴朗的身体随着每一次重击剧烈颤抖,破旧的衣衫被划开一道道口子,绽出一朵朵血花,溅落在四周的地面上,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他紧咬着牙关,试图将痛苦的嘶吼咽回肚里,可那从喉咙深处挤出的破碎呻吟,还是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呃……啊……” 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扭曲的脸庞滚落,混入鲜血之中。 双眼圆睁,眼球因极度的痛苦而布满血丝,仿佛要从眼眶中迸裂而出。 然而,猛虎虽已被愤怒冲昏头脑,下手却极有分寸,每一刀都避开了要害。 兔子斜倚在一旁的木柱上,苍白的脸上因愤怒与快意交织而泛起一抹异样的红晕。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一幕,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光芒,看到猛虎如此为自己出气,不禁脱口而出,“猛虎,谢了。” 猛虎高大的身影,在这昏暗中显得愈发冷峻。 他微微抬起头,刚毅的脸上溅满了鲜血,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听到兔子的道谢,他微微一摆手,手中那还滴着血的匕首,在微光下闪烁着冷厉的光。 他低沉沙哑地回应道:“大家都是兄弟,何须言谢?” 言罢,他继续擦拭着匕首,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实则是在平复内心汹涌的杀意。 羚羊一直站在旁边,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此时,见猛虎停了手,他上前一步,眼眸中透露出一股阴鸷之气,仿佛酝酿着更为恶毒的计谋。 他微微弯下腰,从脚边的木箱里取出一个破旧的皮囊,那皮囊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 “巴朗,你可得好好尝尝这‘千蚁噬心’的滋味。” 羚羊的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传出,不带一丝温度,每一个字都如同锐利的冰碴,狠狠扎在巴朗的心上。 巴朗听闻此言,原本因剧痛而有些涣散的目光瞬间聚焦,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他试图挣扎,可身体早已被折磨得残破不堪,双腿膝盖骨粉碎,双手手筋断裂。 只能无力地扭动着身躯,铁链与木桩碰撞发出“哐哐”的声响,在寂静的船舱内显得格外刺耳。 羚羊却丝毫不为所动,他蹲下身子,将皮囊打开,里面爬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蚂蚁。 这些蚂蚁个头不大,却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他轻轻一扬手,蚂蚁如黑色的潮水般朝着巴朗涌去,瞬间爬满了巴朗的胸膛、手臂。 巴朗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蚂蚁在自己身上肆虐。 他只觉浑身一阵酥麻,紧接着,便是钻心的剧痛袭来。 那些蚂蚁仿佛闻到了血腥味,疯狂地撕咬着他的伤口,每一处血肉模糊的地方都成了它们的“盛宴”。 “啊……”巴朗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汗水、血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肌肤滑落,将身下的地面染得一片通红。 第446章 巴朗招供 然而,羚羊并未就此罢休,他站起身来,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巴朗在痛苦中挣扎,脸上没有一丝怜悯。 他深知,只有让巴朗生不如死,才能为兔子讨回公道。 巴朗的意识渐渐模糊,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他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只能在这“千蚁噬心”的酷刑下,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可心底那一丝求生的欲望,却又让他苦苦支撑,承受着这非人的折磨。 巴朗此刻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持续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无情地冲击着他的意志防线。 终于,巴朗再也承受不住这无尽的折磨,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开启,发出了破碎且微弱的求饶声:“你们……想知道什么,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我只求……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那声音仿若濒死之人最后的喘息,从他喉咙深处挤出,在这寂静的船舱内幽幽回荡,透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羚羊听到这求饶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至极的笑意。 他缓缓蹲下身子,眼神中满是轻蔑与厌恶,动作却格外小心地将那些还在巴朗身上肆虐的蚂蚁一一收走,放进皮囊。 每捡起一只蚂蚁,都像是在宣告他对巴朗的绝对掌控权。 巴朗见蚂蚁被收走,知道求饶或许有了一丝转机,强忍着周身蚀骨之痛,用仅存的一丝力气,将他所知道的一切事情,一五一十地吐露出来。 他的声音颤抖且沙哑,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划过那满是血污的脸颊。 待到招供完毕,需要签字画押确认时,巴朗看着眼前的纸笔,却只能苦笑。 他的双手已形同废铁,根本无法握住笔杆,更遑论写字。 无奈之下,他只能用那沾满鲜血的手指,颤抖着在纸上按下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手印,那手印仿若一道诅咒,封印了他的命运。 鼹鼠一直冷眼旁观这一切,此刻见事情已成定局,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巴朗,面无表情地下令道:“给他治伤,别叫他死了。 兄弟们若是高兴了,便来好好招待招待他。” 他的声音冷硬如冰,在这船舱内撞出阵阵回响,每个字都如同冰冷的钢钉,狠狠钉入巴朗的心中。 猛虎和羚羊对视一眼,瞬间就听懂了鼹鼠的言外之意。 回京之前,要让巴朗在这无尽的痛苦中煎熬,每日都要遭受不同形式的折磨,直至生不如死。 巴朗似乎也洞悉了这一切,他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或许是想再求一次饶,又或许是想咒骂这残忍的命运。 但最终,他还是将话语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他心中清楚,如今自己连求饶的资格都没有了。 等待他的,只有那暗无天日、仿若永无尽头的折磨深渊。 膳房 萧云与粽叶“鏖战”许久,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彻底放弃了。 她望着面前那堆形态各异、惨不忍睹的半成品粽子,满心挫败,折腾了这半天,竟是一个完整的粽子都没包出来。 反观乾隆,手法娴熟,不一会儿就包出了一小摞,个个规整饱满,宛如艺术品。 待要蒸粽子时,紫薇主动承担起后续的活儿。 她手脚麻利地将粽子一一放入蒸笼,添水、生火,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干惯了这些活儿的。 乾隆见状,轻轻牵起萧云的手,柔声道:“云儿,咱们先出去吧。” 萧云垂头丧气地任由乾隆拉着,一旁的永琰也像个小尾巴似的跟了出去。 踏出膳房,阳光洒在身上,却驱不散萧云心头的阴霾。 她依旧懊恼不已,忍不住抬头问乾隆:“弘历,你说我真的没有做饭的天赋吗?” 乾隆瞧着她情绪低落,心疼极了,赶忙出言安抚,“可能你只是不太擅长做粽子,朕记得你做饺子倒还不错。 那饺子宴,朕至今还回味无穷呢。” 说着,他微微眯起眼睛,似是陷入了回忆,嘴角不自觉上扬,“不过,那次你可把朕吓坏了,差点把衣服都烧着了。” 萧云听着,心里明白乾隆是在变着法儿安慰自己。 她轻轻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其实那饺子宴,也都是紫薇的功劳,我不过是打打下手罢了。” 话虽如此,可说出这番话时,她的神色已然轻松了许多。 人嘛,各有所长,既然厨艺不是自己的强项,又何须这般勉强。 念头一转,萧云心中也就释然了。 这时,永琰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扯了扯乾隆的衣角,问道:“阿玛,什么饺子宴?我怎么不知道。” 乾隆低头看着永琰,脸上笑意更浓,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解释道:“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永琰一听,眼睛顿时亮得像两颗星星,嚷嚷着,“阿玛,那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尝尝姐姐和额娘包的饺子。” 萧云见永琰这般可爱模样,心情大好,十分大方地应道:“好,有时间我包给你尝尝。” 说罢,还伸手轻轻捏了捏永琰的小脸蛋。 那温馨的一幕,仿佛驱散了此前所有的阴霾,只留下暖暖的亲情,在空气中流淌。 阳光洒在悠悠江面之上,泛起粼粼波光,仿若细碎金鳞。 画舫悠悠,顺着水流缓缓前行。 紫薇在船尾的膳房忙碌了许久,终于将所有的粽子都蒸煮妥当,热气腾腾地端上了甲板之上的雕花矮桌。 众人早已围坐,桌上的杯盘碗筷摆放齐整,精致的青花瓷碟里盛着几样爽口小菜,与那堆得尖尖、散发着粽叶清香的粽子相互映衬。 乾隆居于首位,他身着一袭暗纹绸袍,神色悠然,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偶尔抬眸赏一赏这壮阔江景。 萧云伴其身旁,妆容淡雅,嘴角噙着一抹温婉笑意,不时与乾隆低语几句,轻言软语飘散在风中。 待紫薇入座,众人这才纷纷动筷。 大家一边看着滔滔江水,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惬意,一边剥开粽子,露出软糯香甜的内馅,轻咬一口,满是满足。 第447章 是雄黄酒 乾隆率先端起面前的白玉酒杯,杯中盛着的正是雄黄酒,轻抿一口,那辛辣中带着独特香气的酒液入喉,顿感神清气爽。 永琰瞧在眼里,好奇心顿起,他眨巴眨巴眼睛,身子前倾,拽了拽乾隆的衣袖,脆生生地问道:“阿玛,你们喝的是什么啊?” 乾隆搁下酒杯,目光中含着几分宠溺,笑道:“这是雄黄酒。” 永琰愈发来了兴致,脑袋歪向一旁,像只好奇的小雀儿,追问道:“阿玛,雄黄酒是什么酒? 我怎么没听过?还有,为何要喝雄黄酒呀?” 乾隆微微一笑,手中折扇一合,轻轻敲了敲永琰的肩头,不紧不慢地说道:“小十五,那你可知端午节是为了纪念谁?” 永琰愣了愣神,下意识地摇着头,一脸懵懂,“我不知道呀,阿玛。” 乾隆微微坐正身子,目光望向远处的江面,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开口,“这端午节,是为了纪念一位伟大的贤士,名叫屈原。 那屈原,生于楚国,心怀壮志,一心想要辅佐君王,兴盛楚国,让百姓安居乐业。 他才高八斗,为国家社稷建言献策无数。 只可惜,朝堂之上奸佞当道,他一片赤诚忠心,却屡屡遭人排挤、诬陷,被楚王流放。 即便如此,他仍心系家国,眼见着祖国山河破碎,百姓受苦,悲愤交加之下,在农历五月初五这一日,怀抱着巨石,投身汨罗江,以死明志啊……” 众人听得入神,萧云难得安静下来,眼眶微红,嘴里嘟囔着,“这屈原好可怜,那些坏人太可恶了。 弘历这屈原是生错了朝代,他要是生在此时,你定可以,让他大展宏图!” 乾隆没想过云儿对他这般相信,其他人的阿谀奉承他不在乎,可是云儿只夸他一句。 乾隆嘴角微扬,恨不得翘上天,“朕会努力,做一个不负天下、不负黎民、不负众生的皇帝。” 永琰也附和着,“阿玛是最棒的。” 乾隆顿了顿,接着说道:“百姓们听闻屈原投江。 悲痛万分,纷纷划船前往打捞,期望能找回他的尸首,这便是赛龙舟习俗的由来。 可又怕江中的鱼虾蟹鳖啃食屈原的身体。 于是就把糯米包成粽子投进江里,喂饱那些水族,让它们莫要伤害屈大夫。 至于这雄黄酒嘛……” 乾隆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相传雄黄有驱邪避毒之效,将雄黄酒洒入江中,能药晕那些鱼虾。 护住屈大夫,久而久之,端午喝雄黄酒也成了习俗,为的就是驱邪解毒,保佑平安。” 永琰听得津津有味,眼睛越睁越大,待乾隆讲完。 他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阿玛,这背后竟有这么多故事,这端午节的习俗,可真有意思!” 画舫悠悠地浮在宽阔的江面之上,江水滔滔。 向着远方奔涌不息,两岸山峦起伏,绿意葱茏,偶尔有飞鸟掠过,啼鸣划破长空,为这端午佳节,添了几分灵动的生气。 乾隆特意给萧云也倒了一杯酒,面带微笑,眼中满是宠溺,“云儿尝尝,这雄黄酒虽烈,却也别有一番风味,今日佳节,一同尽兴。” 萧云犹豫了一下,纤手伸出,接了过来,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乾隆的手背。 她微微一颤,抬眸间,目光与乾隆交汇,满含深情。 其他人今日都放松得很,毕竟经历了先前的波折,此刻真可谓是跌宕起伏、劫后余生,紧绷的神经都松弛了下来。 乾隆今日倒是多喝了几杯,面色微微泛红,眼中的笑意愈发浓郁。 仿若将平日里的帝王威严都融进了这端午的烟火气里。 萧云轻轻举起酒杯,目光盈盈望向乾隆,轻声唤道:“弘历,我敬你。” 声音轻柔,却在江风的吹拂下,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乾隆忙举起酒杯,与萧云碰了个杯,而后仰头一饮而尽,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他却仿若未觉,只觉满心畅快。 萧云却只抿了一小口,舌尖刚触碰到酒液,便被那浓烈的味道刺激得微微皱眉。 放下酒杯,萧云望向远处的江景,悠悠开口,“这般壮阔山河,弘历,你可曾想过,百姓们在这山川之间安居乐业,是多大的福分。” 乾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微微点头,神色间满是感慨,“自然想过,朕之职责,便是护这江山社稷,让万民得以温饱,尽享太平。 每至端午,念及屈子为国为民之心,朕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 永琰在一旁听着,眼睛亮晶晶的,适时地插上几句,“阿玛说得对,我日后也要像阿玛一样,心系百姓。 那屈原大人投江,百姓们赛龙舟、吃粽子、喝雄黄酒,就是为了纪念他。 这习俗流传至今,也是让咱们莫忘先辈之志。” 乾隆听了,满意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永琰的头,“小十五懂事,这大清江山,往后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一代。” 乾隆微微侧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傅恒,语气平淡却又似暗藏深意地说道:“傅恒,这些时日你教导小十五,颇为尽心,朕都看在眼里。” 说罢,他便又转过头去,继续凝视江面。 傅恒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皇上这话中的弦外之音。 他心中暗自思忖,皇上今日这番言语,怕是已经在心底,敲定了继承大统之人,而自己能成为十五阿哥的师傅。 这其中的机缘巧合,又何尝不是上天注定的一段缘分呢? 傅恒微微低头,恭敬地回道:“臣职责所在,十五阿哥聪慧好学,臣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 乾隆望着滔滔江水,心潮澎湃,被眼前的壮丽山河与端午佳节的氛围深深触动,诗意如泉涌,脱口而出吟道: 粽叶飘香漫大江,龙舟竞渡逐沧浪。 屈魂已逝千秋在,社稷犹存万代长。 碧水滔滔奔海去,苍生渺渺盼安康。 但守清平兴伟业,千秋盛世永流芳。 傅恒在一旁静静聆听,待乾隆吟诗完毕。 他立刻高呼,“皇上圣诗,大气磅礴,意境深远。 尽显我大清帝王之壮志豪情与心系苍生之胸怀,臣等必当谨遵圣意,为我大清江山社稷,鞠躬尽瘁!” 第448章 共创辉煌 江面上,画舫悠悠飘荡,众人的欢声笑语与江水的奔腾声交织在一起。 尔康一袭蓝衫,身姿挺拔,风度翩翩,鄂敏亦是精神抖擞。 二人听闻乾隆的期许,相视一眼,眼中满是赤诚,连忙上前一步,单膝跪地,齐声高呼,“臣等愿为大清盛世贡献自己绵薄之力,定不负皇上所托!” 那声音坚定有力,在江风的吹拂下,传得老远。 乾隆龙颜大悦,此刻正端坐在甲板的雕花椅上,手中握着温润的白玉酒杯。 闻言,他站起身来,亲手扶起二人,眼中满是欣慰,“你们都是朕的肱骨之臣,愿你我君臣同心,共创太平盛世。” 说罢,他高高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众人见状,亦纷纷举杯,共饮了这满含豪情壮志的一杯。 酒过三巡,众人赏了一会儿江景,见天色渐晚,便各自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船舱。 萧云酒量向来不佳,仅饮了一杯雄黄酒,便觉得头有些晕晕乎乎的,双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乾隆刚将云儿扶回船舱,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说句话。 萧云眼神迷离,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炽热。 她伸出手环住乾隆的脖颈,未等乾隆反应,便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双手不安分地开始主动撕扯他身上的常服,动作急切又带着几分醉意的懵懂。 乾隆深知云儿酒量不好,可万万没想到,仅仅一杯雄黄酒竟也能让她醉成这般模样。 刹那间,乾隆眸光中划过一抹期待,心中暗自揣测:不知道云儿醉了以后,会做什么稀奇事儿? 这念头刚一闪过,萧云已经拽着他来到了床榻之上。 萧云双手用力,将乾隆推倒在床上,她整个人顺势压了上去,发丝凌乱地散落在乾隆脸上,痒痒的。 此时的萧云,无比大胆、主动且热情,再度吻上了乾隆的唇,舌尖轻轻撬开他的牙关,与之缠绵。 她的双手上下游走,拽去了乾隆身上的衣衫,肌肤相亲处,温度急剧上升。 甚至,萧云开始主动求欢,口中呢喃着含糊不清却又充满诱惑的话语。 乾隆如何能受得了这般撩拨?他本就对云儿心怀爱意,此刻更是血脉贲张。 乾隆双手环抱住云儿的腰肢,与她共赴巫山云雨。 床榻之上,帷幔轻摇,喘息声与低吟声交织。 二人沉浸在这激情澎湃的爱意之中,将外界的一切都抛诸脑后,尽情享受着这私密而热烈的时刻。 直至夜色深沉,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出一片旖旎风光,他们才相拥而眠,仿若世间再无纷扰,唯有彼此的深情与眷恋。 永琰像只小尾巴一样,紧紧拽着傅恒的衣角。 他小脸仰起,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孩童的撒娇劲儿,奶声奶气地说道:“六叔,我今晚还想跟你睡。” 傅恒看着眼前这张稚嫩却又透着股机灵劲儿的小脸,心底一软。 他俯身轻轻将永琰抱了起来,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柔声道:“好!”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如同冬日里的暖炉,让人安心。 一边抱着永琰向床边走去,一边不着痕迹地用手轻轻拍着永琰的后背,似是要将所有的安抚,都融入这轻轻的触碰之中。 毕竟,不管怎么说,十五阿哥即便聪慧过人,可如今也不过是个年仅两岁的孩子罢了。 将永琰放在床榻上,傅恒在他身旁坐下,目光关切地看着他,轻声问道:“小少爷今日可害怕?” 永琰知道傅恒问的是什么,面对傅恒,他向来坦诚,没有丝毫隐瞒,小脑袋点得像捣蒜一样。 他实话实说道:“六叔,我不怕,人固有一死。 如果让我在阿玛和我自己之间做个选择的话,那我选择让阿玛活着。” 说到这儿,他微微顿了顿,小脸蛋上浮现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凝重,“六叔,偷偷告诉你,其实被巴朗抓了以后,我想过自尽的。 我不想连累阿玛。” 此言一出,傅恒不禁微微一诧,他怎么也没想到,年仅两岁的十五阿哥,竟已有这般深沉的心思。 这孩子平日里看着天真烂漫,可内心却藏着许多大人,都未必有的果决。 永琰并未察觉傅恒的惊讶,小嘴一张,继续说道:“可是我转念一想,就算是我死了,阿玛不知道,还是会赴险的! 所以我一直在等待机会,我知道阿玛一定会来。 所以六叔你放心吧,我没事。 不过倒是要谢谢六叔想着安慰我。” 傅恒心中暗自感慨,看来十五阿哥的确不需要人安慰,他那份成熟远超年龄。 稳了稳心神,傅恒随即问道:“那小少爷今天要想听故事吗?” 永琰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当然。 不过六叔,我想一边习武,一边听故事。 我不想再受制于人,让阿玛和额娘为我担惊受怕了。 只要我武艺高强,就不会再有人能胁迫我,还请六叔教我。” 傅恒听了这话,不禁在心底赞叹,皇上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这般坚毅果敢、聪慧懂事,他现在都有些羡慕了。 他目光中满是赞许,应声道:“好。” 说罢,站起身来,走到舱内的一处空地上,招手示意永琰过来。 永琰麻溜地从床上跳下来,小跑着奔向傅恒。 傅恒微微弯腰,帮永琰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道:“小少爷,习武贵在坚持!” 永琰重重地点头,眼神坚定得仿佛能穿透一切。 傅恒这才直起身,双腿分开,稳稳站定,双脚如同扎在地上的老树桩,身姿挺拔如松。 他双手握拳,置于腰间,向永琰展示着标准的起手式,口中说道:“来,先看我做一遍。” 说罢,他动了起来,右拳猛地向前击出,带起一阵风声。 仿若能击破空气,紧接着左拳跟上,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拖沓,每一拳挥出,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彰显着强大的爆发力。 随后,他身形一转,抬腿横扫,脚尖绷直,快如闪电,若是有人阻拦,定能将其踢飞出去。 第449章 看你诚意 一套动作下来,傅恒气不喘、心不跳,收势站定,看向永琰,“小少爷,看清了吗?” 永琰满眼都是崇拜,用力点头,“看清了,六叔好厉害!” 傅恒微微一笑,招手让永琰上前,开始手把手地教他,一边纠正他的动作,一边给他讲着故事。 船舱内,习武的风声与傅恒低沉的讲述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而又充满希望的画面。 清晨,第一缕阳光宛如细密的金线,穿过雕花窗棂。 悄然洒落在船舱的每一寸角落,给这略显昏暗的空间,涂抹上一层暖融融的金黄。 乾隆悠悠转醒。 他眨了眨还有些惺忪的睡眼,意识慢慢回笼,只觉浑身懒洋洋的,仿佛还被昨夜的缱绻温柔包裹着。 不经意间,目光扫到自己裸露在外的胸膛和臂膀上,那星星点点、仿若红梅映雪般的斑斑痕迹闯入眼帘。 刹那间,昨夜那些旖旎至极的画面,如汹涌潮水般在脑海中翻腾。 他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饱含回味的浅笑。 随后,缓缓侧身,手指轻轻抚上萧云的脸颊,指腹摩挲着她细腻如瓷的肌肤。 他眼中满是宠溺与沉醉,呢喃自语道:“没想到云儿喝醉了,竟这般大胆,比平时要疯狂得多,不过……倒别有一番滋味。” 乾隆的目光继而缓缓下移,落在萧云那同样布满痕迹的肌肤上。 他眉头微微一蹙,昨晚他有点失控了,云儿实在是太勾人了些。 他心底悄然泛起一丝担忧,暗自思忖着,只盼云儿醒来别生气才好。 想到云儿醒来十有八九会头疼,他稍稍压低声音,朝着舱外喊道:“鼹鼠,让人准备醒酒汤!” 乾隆就这般静静地凝视着萧云的睡颜,仿若时间都为这份美好而静止。 突然,萧云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如同春日里蝴蝶扇动的翅膀,缓缓睁开了眼眸。 可刚一睁眼,便觉脑袋仿若被重锤狠狠敲击,一阵尖锐的钝痛袭来。 她下意识地皱起眉头,轻叹了一口气,嗓音带着几分晨起的沙哑与难受,“弘历,我头疼。” 乾隆瞬间回过神来,眼神中满是关切,毫不犹豫地伸出手。 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落在萧云的额头。 乾隆熟练而温柔地替她揉着,掌心的温热源源不断地,传递到萧云的肌肤上。 乾隆试图驱散她的疼痛,同时,口中再次急切地高呼,“鼹鼠!” 鼹鼠一直候在舱外,听得真切,立刻端着热气腾腾的醒酒汤,脚步轻盈得如同猫步,小心翼翼地走进船舱。 他先是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口中道:“主子!” 乾隆抬手示意,接过醒酒汤,轻声道:“你下去吧!” 鼹鼠应了一声,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乾隆这才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扶起萧云,让她靠在自己坚实温暖的怀里。 另一只手拿起汤勺,轻轻搅动着醒酒汤,金属汤勺与瓷碗碰撞,发出轻微的叮当声,在静谧的船舱内格外清晰。 待温度适宜,便舀起一勺,送至萧云嘴边,柔声道:“云儿,来,把这醒酒汤喝了,再睡会儿,喝了就会好受些。” 他的眼神专注而深情,仿若此刻照顾萧云便是他此生唯一重要的事,整个世界都围绕着她转动。 萧云微微张嘴,顺从地喝下了醒酒汤,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缓缓流下。 仿若一股暖流,驱散了些许头疼的阴霾,让她感觉好了一些。 乾隆见状,嘴角泛起一抹欣慰的笑容,继续耐心地喂着,一勺又一勺,动作轻柔且坚定。 仿若要将所有的疼爱,都融入这简单的动作之中,时间仿若静止,世间再无他事能让他分心。 萧云在乾隆的悉心照料下,将满满一碗醒酒汤都喝了个精光。 她揉了揉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娇嗔地开口道:“弘历,这雄黄酒后劲怎么这么大呀?” 话语里带着几分懊恼与疑惑,仿佛仍未从宿醉的混沌中彻底解脱出来。 乾隆坐在床边,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嘴角上扬,眼中满是揶揄的笑意,打趣道:“云儿,是你酒量太差,区区一杯雄黄酒,就把你撂倒啦。” 萧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正欲反驳,却忽然察觉到身体的异样。 喝过醒酒汤以后,她才发觉除了头疼欲裂,浑身上下,竟也酸痛不已。 她不禁皱起眉头,满心狐疑地问道:“弘历,昨晚我喝醉了以后,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感觉,我身上好像被车碾了一样,我和人打架了吗?” 乾隆一听这话,眼神瞬间有些躲闪。 他轻咳一声,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可泛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顿了顿,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目光灼灼地盯着萧云,话语里带着丝丝暧昧,“昨天晚上云儿可是很热情呢,要朕为你演示一遍吗?” 那语气,那神情,暗示性十足,仿佛藏着昨夜无尽的秘密。 萧云又怎会听不懂他话里的深意,虽说脑海里对昨夜之事毫无印象。 但目光下意识地扫向自己身上那星星点点、仿若红梅绽放般的痕迹,心底瞬间明了。 她脸颊一红,又羞又恼,伸手轻轻推了乾隆一下,佯装嗔怒,“我喝醉了,你又没醉,你就不知道,轻着点!” 乾隆见势,知道此刻无论辩解什么都是徒劳,连忙收起嬉笑,换上一副诚恳认错的模样,双手握住萧云的手。 他微微低头,语气轻柔且带着讨好,“是朕的问题,云儿,朕错了,别生气。 一会用过膳食,咱们去逛逛扬州城,昨日被巴朗搅得大家不得安宁,咱们都没逛好。 今日,朕定陪你好好逛逛,玩一玩,好不好?” 他目光真挚,眼中满是期许,仿佛在向萧云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 萧云抬眸,瞥见乾隆脖颈处那若隐若现的痕迹,心中便已笃定昨夜定是她主动居多。 可这种事,哪能轻易就这么承认了。 她眼珠子一转,嘴角上扬,故意刁难道:“行,那就看你的诚意了。 诚意不够的话,今晚不许碰我。” 第450章 你替我穿 乾隆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心中暗叹这丫头,竟然也学会了,跟他使小计谋,真是越发古灵精怪了。 他笑着点头应道:“好,云儿,那你要再睡一会,还是现在起身?” 萧云一想到即将能去逛扬州城,心中满是期待,哪还有心思睡觉,忙不迭地说道:“现在就穿衣服吧,你替我穿。” 乾隆欣然起身,走到一旁拿起萧云的衣衫,动作轻柔地为她穿戴起来。 在这过程中,萧云可没闲着,趁着乾隆为她系扣子、整衣带的当口。 时不时地抬手捏捏他的脸,或是在他耳边轻声调侃几句。 弄得乾隆哭笑不得,只能无奈地连连摇头。 惹得萧云又是好几个白眼,乾隆却浑浑然不在意,任由她胡闹。 待萧云衣衫整齐,乾隆也迅速换好自己的服饰,二人携手并肩,一同走出船舱,来到膳厅。 此时,膳厅里早已没了其他人的踪影,空荡荡的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显然其他人早都已经用过膳食离去,只剩下他们两个。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上的饭菜上,虽已没了热气,却依旧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乾隆拉着萧云在桌旁坐下,亲自为她布菜,时不时夹一筷子她爱吃的点心,两人说说笑笑。 这顿膳食,萧云许是昨夜宿醉未消,仍带着几分慵懒。 又或许是沉浸在乾隆的柔情蜜意里,不愿动弹,竟是舒舒服服地靠在乾隆的怀里,宛如一只备受宠溺的娇猫。 乾隆满目含情,手中的筷子仿若有了灵性。 他一次次精准地夹起精致菜肴,轻柔地递到萧云嘴边,全程靠他这般细致投喂。 萧云才悠悠然完成了用餐。 就在这私密又温馨的时刻,一阵欢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宁静。 永琰像只活泼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踏进了膳厅。 可他一抬眼,瞧见眼前这一幕,先是愣了一愣,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促狭的笑。 他撒开脚丫子跑着上前,扯着嗓子喊道:“额娘,我都可以自己用膳了,你还用阿玛喂,好羞人哟!” 那脆生生的声音在膳厅里回荡,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无邪。 萧云本以为时辰已过,大伙都用完膳出去溜达了,自然不会有人来打扰,哪曾想永琰会像个小炮弹似的突然闯进来。 她脸上一红,刚想开口解释些什么,或是嗔怪这小家伙几句。 可乾隆只是淡淡地瞥了永琰一眼,那眼神里虽无斥责,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萧云到嘴边的话瞬间又咽了回去,只憋得脸颊愈发通红。 永琰见此,小嘴一撇,小声嘟囔着,“阿玛又欺负人。” 那委屈巴巴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用完膳食,乾隆优雅地起身,轻轻牵起萧云的手,柔声道:“云儿,咱们走吧。” 那语气仿佛这世间只剩他们二人,旁的都不足为虑。 永琰眼尖,一看这架势,生怕被落下,立马像个小尾巴似的跑到乾隆的身前,双手抱住乾隆的大腿。 他仰着小脸急切地问道:“阿玛,额娘,你们要去哪?带我一个,我也要去嘛!” 他边说边晃着乾隆的腿,小嘴撅得老高,眼睛里满是渴望与讨好。 乾隆这次却微微皱眉,带着几分歉意但又很坚决地拒绝了,“朕要带云儿出去玩,你要是想的话,便叫傅恒带着你。” 永琰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他知道想和阿玛、额娘一起出去是没戏了。 他索性便也不再缠着他们两个,耷拉着脑袋。 他轻声道:“好吧,我知道了。” 萧云瞧着永琰失落的模样,心有不忍,晃了晃和乾隆两手相牵的手,脸颊微红,轻声道:“要不然我们带上小十五?” 乾隆却一把搂紧萧云的腰肢,将头微微低下,靠在她耳边。 他轻声呢喃,“云儿,你都多久没陪朕了? 今日朕只想咱们两个逛逛,不带其他人好不好?” 那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让人酥麻。 萧云被他这一撒娇,心也软了下来,无奈道:“那好吧。” 随即乾隆临走的时候,还看了永琰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 永琰瞧在眼里,摇了摇头,故作成熟地叹道:“阿玛好幼稚。” 随即永琰迈步出了膳厅,调整了一下情绪,直奔傅恒的船舱而去。 而乾隆与萧云手牵着手,缓缓走出膳厅,向着扬州城的繁华处走去,准备享受二人独处的惬意时光。 二人携手踏上岸堤,不远处,鄂敏早已带领着一众精悍侍卫候在那里。 鄂敏身形高大魁梧,一身黑色劲装将他的肌肉线条勾勒得格外分明,腰间佩刀的刀柄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一股冷峻肃杀之气。 他目光如隼,时刻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见乾隆与萧云上岸。 他微微躬身行礼,动作利落干脆,而后悄然站直身子,向身后的侍卫们使了个眼色。 侍卫们心领神会,迅速散开,以一种看似随意却暗藏章法的队形默默跟了上去。 他们脚步轻盈,仿若一群隐匿在暗处的黑豹,悄无声息地融入周围的环境,不动声色地为乾隆和萧云保驾护航。 鄂敏则故意落后几步,与乾隆、萧云保持着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 既能随时响应召唤,又不至于打扰到二人的雅兴。 扬州的夏日,日光仿若一层轻纱,温柔地洒落在大地上,泛起一片暖金色的光晕。 微风宛如俏皮的精灵,轻拂过街巷,带来丝丝缕缕惬意的凉爽,撩动着人们的心弦。 乾隆一袭寻常的素色长袍加身,衣料虽质朴无华,却在他挺拔身姿的映衬下显得格外不凡。 头上一顶简洁的帽子,恰到好处地遮挡了些许日光。 他举手投足间,哪怕刻意收敛,那股与生俱来、浸润在岁月里的尊贵气质依旧如春日暖阳,夺目而不刺眼。 身旁的萧云,身着淡粉色罗裙,轻盈的裙摆,随着她灵动的步伐,如彩云飘动般轻轻摆动。 她那弯弯的眉眼,恰似月牙儿,灵动的双眸仿若藏着璀璨星辰,满溢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对这扬州城的一切都兴致盎然。 第451章 扬州剪纸 二人并肩,悠悠然朝着瘦西湖的方向款步走去。 一路上,街边仿若奏响了一曲热闹非凡的市井乐章,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宛如灵动的音符。 “刚出炉的梅花糕嘞,香甜软糯,不尝一口可就亏咯!” 卖糕点的老汉扯着嗓子吆喝,那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却充满了生活的劲道。 萧云的脚步瞬间被这吆喝声黏住,她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直勾勾地盯着那冒着热气的糕点摊。 只见盘中的梅花糕色泽温润诱人,上头点缀的红枣、果仁宛如红宝石、绿翡翠般夺目,浓郁的香气似有实质,一个劲儿地往人鼻子里钻。 萧云眼巴巴地望向乾隆,粉唇轻启,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软糯,“弘历,你瞧这糕点,看着就好吃得紧,我馋了。” 乾隆低头看着她这副娇俏模样,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仿若一汪能溺死人的温柔深潭。 他二话不说,稳步走到摊前,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点,“劳烦,给我包上几块梅花糕。” 小贩给萧云拿了几块糕点,乾隆付了银钱! 萧云得了糕点,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放入口中,软糯香甜瞬间在味蕾间绽放。 她吃得眉飞色舞,嘴角不小心沾上了糕渣,全然未觉。 乾隆见状,无奈又好笑地摇头,从袖中掏出一方素净的手帕。 乾隆轻轻抬起手,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手帕一角,缓缓为她擦拭嘴角,嘴里还念叨,“慢些吃,又没人跟你抢,瞧这小花脸。” 没走多远,一阵清脆的剪纸叫卖声又传入耳中,“扬州剪纸咯,精美绝伦,巧夺天工嘞!” 萧云的兴致再度被点燃,拉着乾隆就往剪纸摊奔去。 摊位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剪纸作品,花鸟鱼虫、人物景致,无一不栩栩如生,仿若被赋予了灵魂。 萧云拿起一幅仕女图剪纸,对着日光端详,剪纸的线条纤细流畅,仕女的眉眼盈盈含情,服饰的纹理精致细腻。 她不禁惊叹出声,“弘历这剪纸竟如此精妙,带回家去挂着,定能增色不少。” 乾隆微笑点头,目光始终落在萧云身上,“只要云儿喜欢,自是要买的。” 说罢,他向摊主问明价钱,掏出银子递过去,接过剪纸,亲手递给萧云,还不忘叮嘱,“拿好了,莫要弄坏了。” 萧云像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将剪纸抱在胸前,眉眼含笑。 萧云的目光,在其他的剪纸上游移了好一会儿。 她微微扬起下巴,对着小贩轻声问道:“我可以指定剪纸的图样吗?” 小贩正埋头整理着手中的剪纸,听闻此言,手中动作一顿,不禁微微愣了一下,抬起头来。 不过,他做这行生意久了,深知顾客就是上帝的道理。 更何况眼前这女子衣着不俗,身旁还跟着一位气宇轩昂的老爷,想必非富即贵,哪敢轻易得罪。 于是,他连忙堆起笑容,点头哈腰地应道:“可以,夫人,喜欢什么?您尽管说。” 萧云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她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将一直站在身后默默看着她的乾隆拉了过来。 她双手轻轻挽住乾隆的胳膊,而后歪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贩,脆生生地说道:“我要他,可以吗?” 小贩的目光这才落到乾隆身上,只一眼,他便被乾隆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威严震慑住了。 乾隆身着一袭褐色的锦袍,袍角绣着的金色云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腰间束着一条羊脂白玉腰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那深邃的眼眸仿若无尽的夜空,藏着无数的智慧与谋略;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透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深邃。 小贩定了定神,出言恭维着:“这位老爷气宇轩昂,小的恐怕没有办法,剪出他的风采,但小的可以尽量一试。” 他心里清楚,要剪出这般非凡人物的神韵,绝非易事。 可又舍不得放弃这单生意,只能先应承下来,走一步算一步了。 萧云听了,却似满不在乎,点着头欢快地说道:“好,那你剪吧,我等着。” 她满心期待着,能拥有一幅乾隆的剪纸画像,仿佛这样就能将,此刻的美好时光永远定格。 乾隆站在一旁,看着萧云这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心中满是宠溺。 他微微侧身,目光扫向小贩,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淡然开口提出,“你也为我夫人剪一个,银子不成问题。” 那语气仿若一位掌控天下财富的王者,对金钱的多寡,毫不在意,只要能博美人欢心即可。 小贩瞬间心领神会,连忙点头如捣蒜,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大声应道:“好,老爷,夫人放心,小的尽力。” 他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这一单要是做成了,可得赚不少银子,足够他一家老小过上一阵子好日子了。 于是,小贩赶忙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拿起剪刀和彩纸,全神贯注地忙活起来。 他的眼神时而专注,时而游离,似乎在脑海中不断构思着如何才能剪出乾隆与萧云的神韵。 萧云则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贩的动作,时不时还和乾隆小声交谈几句,眼中满是幸福与期待。 乾隆始终面带微笑,静静地陪着她,偶尔抬手为她拂去垂落的发丝。 小贩的剪纸摊前,众人的目光皆聚焦于一处,只见那小贩手中的剪刀,似被注入了灵魂,在彩纸间轻盈地穿梭游走。 小贩微微弓着身子,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眼前的彩纸,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他的手指粗壮却灵活,轻轻拈起一张朱红色的彩纸,先是仔细端详了乾隆与萧云片刻。 目光在二人的面容、身形及衣着细节上一一掠过,似要将他们的神韵深深印刻在脑海之中。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手中的剪刀缓缓落下,刀刃与纸张轻轻触碰,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那声音在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一场精彩大戏,开场的前奏。 第452章 翡翠烧卖 小贩剪纸的动作极为娴熟,时而大开大合,如书法家挥毫泼墨,数刀下去,乾隆挺拔的身形轮廓便跃然纸上; 时而又精雕细琢,仿若微雕艺人雕琢美玉,专注于每一处细微之处。 为了剪出乾隆锦袍上那精致繁复的金线花纹。 他的剪刀在纸间反复辗转,每一下都精准无比。 不多时,那栩栩如生的花纹便呈现出来,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仿若真的是用金线织就而成。 一旁的萧云,此刻已然完全沉浸其中,她身姿轻盈地凑近观看,眼睛睁得大大的,仿若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胸前,脸上满是惊叹与赞赏之色。 随着小贩手中剪纸逐渐成型,萧云的嘴巴微微张开,形成一个小小的“o”形,心中不禁暗自赞叹:这扬州剪纸果真神奇无比! 只见那剪出的乾隆,气宇轩昂,身姿挺拔得如同庭前的苍松。 深邃的眼眸仿若被点墨而成,透着威严与睿智,就连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似笑非笑的神情。 都与乾隆本人如出一辙,仿若将乾隆的精气神儿,都封印在了这一方小小的剪纸之中。 再看那萧云模样的剪纸,一袭淡粉色罗裙,裙摆随风轻拂的动态,都仿佛能被感知到。 她弯弯的眉眼,透着灵动俏皮,还有那挽起的发髻。 几缕发丝垂落的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活脱脱就是站在一旁的萧云本人。 萧云越看越欢喜,情不自禁地拍起手来,清脆的掌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这可真是太奇妙了!”她兴奋地说道,声音中透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弘历,这简直和我如出一辙,我真是太喜欢了!” 她的目光中满是对这两幅剪纸的贪恋,仿佛它们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乾隆站在一旁,看着萧云这般模样,眼中也满是笑意。 他微微侧身,靠近萧云,轻声说道:“看来这扬州的手艺,确实让云儿着迷了。” 萧云忙不迭地点头,转头望向乾隆,眼神中满是幸福与满足,与乾隆相视一笑后。 又将目光热切地投回到剪纸之上,满心欢喜地,等待小贩,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好将这两幅,承载着美好瞬间的剪纸收入囊中。 终于,小贩轻轻吹去纸屑,两幅精妙绝伦的剪纸作品,完整地呈现在眼前。 乾隆身着的锦袍线条流畅、气势恢宏,那威严的神态仿佛能穿透纸张; 萧云的剪纸则灵动俏皮,淡粉色的罗裙似随风轻摆,眉眼间尽是娇憨。 萧云眼中满是惊叹与欢喜,双手不自觉地捂住嘴巴,生怕呼出的气息惊扰了这巧夺天工的佳作。 乾隆亦是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 随即从袖中掏出一锭足银,稳稳地放在小贩手中,那银子在日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泽,足够小贩一家老小过上好些时日。 萧云却还沉浸在对剪纸艺术的痴迷中,眼珠一转,心中萌发出一个新念头。 她莲步轻移至小贩面前,脆生生地问道:“我想学,你能教我吗?” 小贩闻言,心中一哆嗦,连忙躬身赔笑道:“夫人,这不过是小的糊口的本事,夫人身份尊贵,小的如何教得了?” 说话间,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实在不敢想象,若是教得不好,得罪了这般贵人,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乾隆见此情景,微微侧身,目光落在萧云身上,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插言道:“云儿若是喜欢,到时候便请几个人回家,专门给你剪就是了。” 那语气轻柔却不容置疑,仿佛世间万物,只要能博美人欢心,皆可轻易达成。 萧云听了,虽心有不甘,但也知晓这其中的难处,只得作罢,微微撅起小嘴。 她轻声嘟囔道:“那好吧。” 不过转瞬之间,她的目光又被街边琳琅满目的小吃摊吸引,那股子失落劲儿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二人沿着街巷漫步,不一会儿,萧云便像只欢快的小雀儿般奔向一个卖扬州特色小吃的摊位。 摊位上摆满了各式各样让人垂涎欲滴的美食。 有香气扑鼻的翡翠烧麦,那薄如蝉翼的外皮裹着鲜嫩的青菜馅,绿意盈盈,仿若春日里的翠柳; 还有甜润软糯的藕粉圆子,一颗颗圆润饱满,在糖水中翻滚,散发着迷人的光泽,恰似珍珠落玉盘。 萧云的眼睛亮得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二话不说,当即买了好几份。 她此刻满心欢喜地捧着小吃,忽然想起手中的宝贝剪纸,生怕吃食弄脏了它,便毫不犹豫地将剪纸递到乾隆手中。 她双手紧紧握住乾隆的胳膊,仰起头,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叮嘱:“小心些,别给我弄坏了。” 说完,还不放心地晃了晃乾隆的胳膊。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无奈又好笑地接过剪纸,轻轻点头应道:“放心吧,云儿,朕定不会弄坏。” 萧云这才放心地大快朵颐起来,她左手捏着一个翡翠烧麦,轻轻咬上一口,鲜嫩的青菜馅瞬间在口中爆开。 汁水四溢,满足得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右手又拿起一颗藕粉圆子,放入口中,软糯的口感与甜蜜的滋味交织在一起,让她忍不住发出含糊不清的赞叹声。 一边吃,她还不忘扭头看向乾隆,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可爱的小仓鼠,兴致勃勃地介绍道:“弘历,你尝尝这个翡翠烧麦,可鲜灵了。 还有这藕粉圆子,甜滋滋的,好吃得不得了!” 乾隆见状,眼中满是笑意,心中暗自感慨:云儿这般模样,已然还是从前的性子,纯真无邪,总能给人带来快乐。 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无时无刻不温暖着他的心。 他微微摇头,脸上却满是宠溺,轻声应道:“好,朕知道了,云儿慢些吃。” 二人就这样在扬州城的街巷里,穿梭于烟火人间,享受着这片刻的闲适与温馨。 时光仿佛在这里停驻,只留下他们的欢声笑语,在风中飘散。 第453章 游瘦西湖 在那艘微微晃动的游船之上,舱外江水悠悠,泛起层层涟漪。 日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下细碎的暖光。 永琰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傅恒的船舱外。 他伸出肉嘟嘟的小手,轻轻叩响了舱门,那敲门声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 舱内,傅恒正沉浸于一本古籍之中,书中的文字仿若有魔力一般,牢牢吸引着他的目光。 听到敲门声,他微微一怔,随即放下手中那本纸张泛黄、散发着墨香的书籍,清了清嗓子,沉稳地说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永琰迈着还稍显稚嫩的小短腿,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直奔向傅恒。 眨眼间,就跑到了傅恒的身边,双手紧紧拽住傅恒的裤腿。 他仰起红扑扑的小脸,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傅恒。 他带着一丝撒娇的口吻喊道:“六叔,阿玛和额娘偷偷溜出去玩了,还不带我,你也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那软糯的声音在船舱内回荡,满是孩子对外面世界的渴望。 傅恒看着眼前这张充满童真的小脸,心中一时之间有些犯难。 他微微皱眉,蹲下身子,与永琰平视,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少爷,昨日巴朗刚刚被抓,虽说眼下暂时平静。 但难保不会有其他心怀不轨之人暗中蛰伏,咱们还是待在船上吧,免得出现意外,危及你的安全。” 他的眼神中透着关切与谨慎,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永琰的头,似是在安抚他。 永琰一听这话,原本高涨的兴致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小嘴微微撅起,脸上满是失落之色。 他眨巴眨巴眼睛,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点着头轻声应道:“那好吧,六叔,那你教我习武吧。” 傅恒见此,对十五阿哥这份超乎年龄的懂事,倒是多了几分心疼。 他站起身来,走到船舱的空旷处,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永琰过来,“小少爷,来这边。” 永琰乖巧地跟了过去。 傅恒先是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躯,身姿挺拔如松,接着便开始指导永琰的站姿。 他双手轻轻搭在永琰的肩膀上,微微用力下压,同时沉声道:“小少爷,习武之基,在于站姿。 双脚要分开与肩同宽,如同扎根大地的老树,稳稳当当,切不可轻浮。” 边说边用脚轻点地面,示意永琰模仿。 永琰依照傅恒所言,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双脚位置,小脸蛋上满是专注的神情。 傅恒绕着他走了一圈,仔细审视后,微微点头,又接着说道:“膝盖需微微弯曲,似蓄势待发之弓,如此才能在发力之时,爆发出强劲之力。” 说着,他轻轻捏了捏永琰的膝盖,帮他找准弯曲的角度。 待永琰站定后,傅恒又拿起一根木棍,当作长剑,开始示范起基本的剑法招式。 他手中木棍舞动,虎虎生风,一招一式都清晰明了,口中还念念有词,“此乃撩剑式,剑身由下而上,力贯剑尖,如同蛟龙出海,小少爷看好了。” 边示范边看向永琰,确保他能看清每一个动作细节。 永琰目不转睛地看着,眼睛都不眨一下,待傅恒演示完毕。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自己的小木剑,学着傅恒的样子,有模有样地挥舞起来。 傅恒在一旁紧紧盯着,不时出言纠正,“小少爷,手腕需再灵活一些,剑出之时,要如灵蛇吐信,快且准。” 说着,他上前握住永琰的手腕,轻轻转动,帮助他体会那种灵动的感觉。 在这一方小小的船舱内,一老一少沉浸在习武的氛围之中。 傅恒耐心地指导,永琰认真地学习,船外的江水依旧悠悠流淌,见证着这温馨又充满力量的一幕。 扬州的夏日,骄阳似火,却丝毫不影响瘦西湖的旖旎风光。 乾隆携着萧云的手,漫步于湖畔,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吹散了些许暑气。 湖面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澄澈透明,将天空的湛蓝、白云的悠悠。 以及岸边的翠柳、繁花,都倒映其中,虚实相映,仿若一幅水墨丹青。 远处,五亭桥横跨湖面,五座亭子错落有致地分布其上,飞檐翘角,宛如五只展翅欲飞的彩凤。 在日光的映照下,金色的琉璃瓦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桥下,十五个桥洞倒映在水中,随着湖水的波动,仿若十五轮明月沉于水底,如梦如幻。 乾隆与萧云沿着湖边蜿蜒的小径徐徐前行。 乾隆的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萧云身上,萧云则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不时发出轻声赞叹。 “弘历,这瘦西湖,果真是人间仙境,这般景致,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萧云眼中满是惊叹,脚步不自觉地放缓,想要将每一处美景都尽收眼底。 乾隆微笑着点头,目光望向远处的五亭桥,悠悠说道:“云儿,这五亭桥可是瘦西湖的精华所在。 每逢佳节,尤其是中秋之夜,扬州百姓齐聚于此。 赏那桥洞衔月的奇观,热闹非凡,那场面,你未曾得见,甚是可惜。” 言语间,似是要将那些未曾与她共度的往昔岁月一一诉说。 萧云听着,眼中满是向往,连忙追问:“弘历,真有那般神奇?那十五个桥洞当真能各衔一月?” 乾隆哈哈一笑,耐心解释,“自然是真的,届时月光如水,洒于湖面,桥洞与月影相互映衬,加之湖中的游船灯火,交相辉映,仿若天上人间。 待下次中秋,朕定带你前来,一同感受这独特的景致。” 继续前行,便见一片荷花池,荷叶田田,挨挨挤挤地铺满了水面。 一片翠绿之中,点缀着朵朵粉嫩的荷花,有的含苞待放,宛如娇羞的少女,半遮半掩; 有的全然盛开,花瓣层层叠叠,娇艳欲滴,仿若天女下凡,散发着清幽的香气。 萧云快步走到池边,俯身细瞧,脸上满是欢喜,转头对乾隆说:“弘历,这荷花池好美,荷花出淤泥而不染,这般高洁,真叫人喜爱。” 乾隆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如孩童般纯真的模样,心中满是宠溺,轻声应道:“云儿,你便如这荷花一般,纯净、美好。 在朕心中,无人能及。” 第454章 登文昌阁 乾隆他们来到了长堤春柳。 堤上的柳树郁郁葱葱,细长的柳枝随风飘舞,仿佛是少女的发丝。 柳树枝头,鸟儿欢快地歌唱着,为这宁静的画面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萧云走到一棵柳树旁,轻轻抚摸着那柔软的柳枝,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弘历,这里的柳树可真漂亮,就像一个个绿色的仙子在翩翩起舞。” 乾隆看着她,深情地说道:“再美的柳树,在朕眼中,也不及你分毫。 云儿,有你在朕身边,这世间万物都变得更加美好了。” 萧云脸颊微微泛红,轻声说道:“弘历,你就会哄我开心。” 随后,二人又登上一艘游船,缓缓向湖心划去。 船桨划破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搅碎了水中的倒影。 萧云坐在船头,伸手轻轻触摸着湖水,感受着那丝滑的凉意。 萧云不禁感叹,“弘历,在这船上看瘦西湖,又是另一番风味,仿若置身画中。” 乾隆坐在她对面,拿起桌上的茶壶,为她斟上一杯茶,“云儿,这瘦西湖的美,四季不同,晴雨各异,今日你所见,只是其一。 日后朕会常带你前来,让你看遍它的万千变化。” 萧云接过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在唇齿间散开。 她满足地笑道:“弘历,能嫁给你,真是三生有幸,能与你一同赏这美景,便是最幸福之事。” 乾隆看着她满足的笑容,心中亦是愉悦万分,他们一同望向船外,沉醉在这瘦西湖的无边美景之中。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留下他们相伴的温馨画面,以及这一湖的碧水蓝天、繁花翠柳。 扬州的街巷,仿若一幅烟火缭绕的浮世绘,人来人往,喧闹非凡。 鄂敏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腰间佩刀的刀柄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一股冷峻肃杀之气。 他带领着一众精悍侍卫,如影随形地跟在乾隆与萧云身后不远处。 此时的鄂敏,心弦紧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艘悠悠飘荡在瘦西湖上的游船里,仅仅坐着皇上与萧妃娘娘二人。 他深知暗流涌动,巴朗刺杀一事才刚过去不久,保不齐还有什么隐藏在暗处的危险。 虽说他们就在附近护卫,可这湖面宽广,一旦有突发状况,就怕来不及救援。 皇上却执意要与萧妃娘娘共享这西湖的悠然时光。 他身为臣子,也只能遵命,暗自加派人手,全方位留意着周遭动静。 这一路下来,鄂敏的目光如隼,时刻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曾有一刻松懈,好在有惊无险,并未发生任何意外。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从游船之上稳步走下,二人携手漫步于扬州的街头。 不多时,便来到了文昌院。 这文昌阁古色古香,青瓦白墙,飞檐斗拱,透着一股岁月沉淀下来的静谧与庄重。 文昌阁高约数丈,共有三层,每层的飞檐都如鸟翼般轻盈上扬,檐角处悬挂着的铜铃。 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仿佛在低吟着古老的歌谣。 阁身朱红的漆色,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宛如燃烧的晚霞,光彩夺目。 四周绿树成荫,花草繁盛,与文昌阁相互映衬,仿若一幅天然的画卷。 乾隆与萧云拾级而上,登上文昌阁。 此时,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了一片绚丽夺目的橙红色,仿若一幅绝美的油彩画。 落日的余晖毫无保留地洒在二人身上,给他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 萧云倚靠着栏杆,目光被眼前的落日美景深深吸引,不禁感叹道:“弘历,你瞧这夕阳,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人生又何尝不是这般,有起有落,有辉煌也有黯淡。 可只要能与你携手走过,哪怕历经风雨,也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一丝对人生的感悟,仿若春日里刚刚破冰的溪流,潺潺流淌在这傍晚的静谧之中。 乾隆站在她身旁,微微侧身,目光同样望向远方的夕阳,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对岁月的思索。 片刻后,他轻声回应:“云儿,你说得极是。 朕这一生,见过无数的人和事,走过千山万水。 这一路的风景与坎坷,恰如这落日余晖一般,有光芒万丈之时,也有将入黑暗之刻。 但只要心中有光,有你在朕身边,便能坦然面对一切。”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仿若冬日里的暖酒,直直暖到萧云心底。 萧云转头望向乾隆,眼中满是感动与爱意,轻轻握住乾隆的手,“弘历,愿你永远如这夕阳下的文昌阁,威严不倒,光芒永驻。 而我,便做这阁边的花草,岁岁年年,陪伴着你。” 乾隆反握住她的手,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宠溺的笑,“云儿,有你这番心意,朕此生足矣。”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文昌阁上,沐浴着夕阳的余晖,欣赏着扬州城的美景。 在心底默默期许着未来的日子,能够如这眼前的画面一般,安宁而美好,任由时光在这温馨的氛围中缓缓流淌。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自天际垂下,将扬州城缓缓笼罩。 白日里那轮耀眼的太阳渐渐隐去光芒,随着夕阳西下。 余晖给天边染上一层绮丽的绯色,仿若梦幻的轻纱,给整座城都披上了朦胧的外衣。 华灯初上,一盏盏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暖黄而柔和的光晕。 街头巷尾瞬间被点亮,人来人往,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乾隆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透着深邃与温柔。 他牵着萧云的手,漫步于这繁华的扬州街头。 二人寻了一家雅致的街边食肆,踏入其中。 店内布置精巧,木质桌椅摆放整齐,墙上挂着几幅,描绘扬州山水的画作,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桌上摆满了当地特色佳肴,清蒸狮子头圆润饱满,入口即化,汤汁浓郁醇厚; 翡翠烧麦薄如蝉翼,翠绿的馅料透出清新的气息,咬上一口,鲜香四溢。 第455章 夜游扬州 乾隆与萧云相对而坐,席间,萧云时而被乾隆逗趣的言语引得掩嘴轻笑,眼中满是幸福与甜蜜; 乾隆则目光始终不离萧云,时不时为她夹上一筷美味,眼中的宠溺仿若实质。 膳毕,乾隆并未急着带萧云返回船上,他深知这扬州城的夜色,藏着别样的风情,不舍错过与佳人共享的每一刻时光。 于是,他轻轻牵起萧云的手,那掌心的温度传递着深情,二人慢悠悠地踱步在扬州城周边。 月色如水,倾洒而下,仿若一层银霜,给他们披上了梦幻的外衣。 月光下,石板路泛着清冷的光,路旁的花草树木在微光中,仿若蒙上了一层薄纱,影影绰绰。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一处河边。 此处静谧清幽,罕有人至,唯有潺潺的流水声打破寂静,偶尔几声虫鸣鸟叫从远处传来,更添几分空灵之感。 河水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仿若细碎的钻石闪烁跳跃,岸边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随风飘舞。 仿若大自然垂下的帘幕,轻轻摇曳间,似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远处,几点渔火在河面上悠悠飘荡,仿若夜空中微弱的星辰,如梦似幻。 萧云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下,她微微仰头,目光扫过周围的一切,眼中满是惊叹与沉醉。 她不禁感叹道:“弘历,扬州还真是处处都是美景,这般景致,仿若画中仙境,让人陶醉。” 乾隆顺势将萧云轻轻揽入怀中,下巴微微抵着她的头顶,深情地表白,“再美的景色,在朕眼中也不及云儿分毫。 于朕而言,最美的风景,早就在身边。”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仿若冬日里的暖酒,一字一句都直直沁入萧云的心脾。 萧云脸颊绯红,仿若天边的云霞,含羞带怯地说道:“弘历,你是吃蜜了吗?怎么嘴这么甜?” 乾隆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笑。 乾隆将萧云搂得更紧,在她耳边低语,“那云儿要不要尝尝?” 萧云心中一动,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爱意与勇气,随即主动吻上了乾隆的唇。 那一刻,时间仿若静止,他们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唇间是温柔的嬉戏,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乾隆只觉热血上涌,觉得气氛正好,情难自抑,手缓缓在萧云身上游走,不经意间摸到了她的腰带,他毫不犹豫地轻轻拽开。 萧云深知暗卫隐于暗处,并不会有人贸然前来打扰,所以她并未阻止乾隆的举动,反而眼中透着一丝期待与羞涩。 乾隆看见萧云的反应,心中甚是欣喜。 他迫不及待地褪去了自己身上的锦袍,又轻轻褪去萧云身上的罗裙。 将衣物仔细地垫在柔软的草地之上,而后,他双手轻柔地将萧云轻轻放下。 那动作小心翼翼,好似在放置一件稀世珍宝,生怕惊扰了云儿! 随即,他欺身而上,高大的身躯笼罩着萧云,彼此的气息瞬间交融。 乾隆微微撑起身子,眼眸中满是促狭与深情,低声问道:“云儿,朕的嘴甜吗?” 萧云脸颊绯红,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最艳丽的桃花,伸手在乾隆的胸膛上轻轻挠了几下,那手指划过衣料,似带着丝丝电流。 她娇嗔道:“甜。” 这一个字,如同天籁,直直钻进乾隆的心里。 乾隆看着萧云轻动的模样,心中甚是愉悦,那眼中的笑意仿佛要溢出来。 他嘴角上扬,带着几分霸道与宠溺说道:“云儿的叫声也很甜,继续叫吧,朕喜欢听。” 萧云娇羞地别过头去,轻啐一声,“讨厌。” 那语气里却没有半分真的厌恶,反而满是小女儿的娇态。 乾隆见状,轻轻握住萧云的手,将它缓缓放在云儿的头顶,手指穿插,和云儿十指相扣,仿佛要用这样的方式,让彼此的心贴得更近。 随即,他又缓缓俯下身,再度吻了下来,这一吻,比之前更加炽热,饱含着他对萧云的深情与眷恋。 萧云起初还有些羞涩地躲闪,但很快便沉沦在这温柔的攻势里。 她的双臂不自觉地环上乾隆的脖颈,回应着他的热情。 月光下,二人的身影紧紧相拥,仿若融为一体。 他们忘却了周遭的一切,沉醉在彼此的爱意之中,一起共赴巫山云雨。 任由这夜色,见证他们的浓情蜜意,在这静谧的河边,谱写出一曲,只属于他们的爱情乐章。 月色如水,给扬州城外的这片静谧河畔披上了一层银纱。 光影斑驳间,一切都仿若被按下了静音键,唯有那潺潺的流水声,偶尔打破这近乎凝固的寂静。 隐在暗处的暗卫们,宛如一群暗夜中的幽灵,身姿矫健且悄无声息。 他们训练有素的双眼,时刻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威胁到主子安全的风吹草动。 不仅如此,这些心思缜密得如同发丝的暗卫,还深谙主子的需求。 早早地,他们就不动声色地准备好了干净整洁的衣衫。 质地柔软,绣工精致,一看便是上乘之作,被妥善地安置在一处隐蔽得,恰到好处的角落,既方便取用,又不会在这私密时刻显得突兀。 只等乾隆一声令下,或者稍有示意,便能在瞬间将衣衫递到跟前,这般贴心程度,简直令人咋舌。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愁,与暗卫的从容淡定相比,鄂敏此刻却是如坐针毡。 他肩负着保卫皇上安全的重任,每一次出行,都需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可眼下,这河边的旖旎风光,却让他陷入了一种极度尴尬的境地。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僵硬地挺立在不远处的暗影里,手握刀柄,目光看似坚定地直视前方。 实则眼神游离,时不时地往乾隆所在的方向瞟上几眼。 耳朵更是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那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声响,如同挠痒痒一般,让他的耳根子,止不住地发烫。 鄂敏心中暗自腹诽,那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 他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一丝苦笑,眉头也跟着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心里直犯嘀咕,“这皇上,平日里看着威严庄重,没想到在这方面竟如此……龙精虎猛! 这荒郊野外的,到底有啥好? 蚊虫叮咬不说,还这般袒露于天地之间,这……这成何体统?” 第456章 凤凰卧雪 游船悠悠地浮于江面之上,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船上的膳厅内,烛火摇曳,暖黄的光晕洒在一桌精致的膳食上,将美食映衬得愈发诱人。 膳厅之中,雕花的窗棂透进几缕柔和的月色,与烛光交织,仿若给这小小的空间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 傅恒、永琰、紫薇与尔康等人围坐于桌旁,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肴。 当中放置着一道“凤凰卧雪”。 精选的上等鸡胸肉,历经多道工序,被烹制得鲜嫩无比,切成薄片后,整齐码放于盘中。 宛如一只静卧的凤凰,周身覆盖着的细碎银耳,恰似皑皑白雪,不仅造型绝美,入口更是爽滑鲜美。 鸡肉的醇厚与银耳的清甜完美融合,每一口都仿佛在舌尖奏响一曲华美的乐章。 还有一盘糖醋排骨,色泽红亮,每一块排骨都大小均匀,外酥里嫩,咬上一口,酸甜的滋味在味蕾间爆开,让人欲罢不能。 旁边还有一道“翡翠珍珠虾球”。 新鲜大虾手工剥壳取肉,精心剁成细腻虾泥,再佐以少许荸荠碎末增添脆爽口感,团成圆润虾球。 裹上一层薄而透亮的淀粉浆,入锅油炸至金黄,出锅后颗颗饱满,犹如珍珠般璀璨。 搭配的“翡翠”则是由鲜嫩菠菜叶榨汁。 精心调和成翠绿色的芡汁,淋于虾球之上,既增添了色泽美感,又让虾球融入了菠菜的清新之味。 一口咬下,虾肉的弹牙、荸荠的脆爽与菠菜的清甜在齿间交织碰撞,妙不可言。 永琰坐在席间,却无心品尝美食,他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船舱门口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期盼与失落。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转头望向傅恒。 他奶声奶气地开口问道:“六叔,你说阿玛和额娘去哪玩了? 都一天了,怎么还没回来?” 傅恒看着永琰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心疼。 他其实也并不清楚皇上带萧妃娘娘究竟去了何处,但凭借着多年的经验,他心里明白,皇上既未交代归期,恐怕这晚膳是不用等了。 于是,他微微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开口安抚道:“咱们先吃吧。 别等了,皇上和萧妃娘娘想必自有安排,说不定过会儿就回来了。” 永琰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也乖巧地点了点头,拿起勺子准备喝粥。 此时,餐桌的另一边,紫薇与尔康的互动却满是温情。 尔康身侧放着一小碟新鲜的虾。 他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拿起一只,微微低头,专注地将虾头去掉,又轻轻挑出虾线,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手法极为娴熟。 处理好后,他将虾肉放进紫薇的碗里,脸上带着宠溺的微笑,柔声道:“紫薇,多吃点虾肉,补充营养。” 紫薇脸颊微红,眼中满是感动与幸福,轻声回应道:“尔康,你也吃呀,别光顾着我。” 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递到尔康嘴边,“尝尝这个,今天的排骨做得特别好吃。” 尔康笑着张嘴接过,一边咀嚼一边点头称赞:“嗯,确实美味,不过还是不及你喂的甜。”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的爱意仿佛能溢出来,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甜滋滋的。 这一幕正巧被永琰看在眼里,他一本正经地放下勺子,看向傅恒,开口说道:“六叔,你觉不觉得有些撑?” 傅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尔康和紫薇,瞬间明白了这小鬼头的心思,不禁哑然失笑。 他笑着对永琰道:“小少爷要吃吗?我也给你吧。” 说着,便拿起一只虾准备处理。 永琰却连忙摇了摇头,缩了缩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倒不用了,我喝我的粥就行。” 说完,便埋着头,大口大口地喝起粥来,只是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出卖了他此刻有些害羞的心情。 永琰那张小脸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倔强,虽说方才摇着头拒绝了傅恒的提议。 可傅恒哪能看不出,十五阿哥眼中潜藏的那一丝渴望。 他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拾起一只鲜灵灵的虾,熟练地去掉虾头,轻轻挑出虾线,那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处理好后,他将白嫩嫩的虾肉稳稳地放入永琰的碗中,还不忘轻声叮嘱,“小少爷,多吃点儿,长身体呢。” 永琰眨了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旋即脆生生地说道:“谢谢六叔。” 傅恒看着永琰,思绪却飘远了些。 他想起平日里与女眷们相处的种种,自家夫人,总是嘴上矜持地说着“不要”。 可眼神、神态却往往将心底的想法暴露无遗,没成想今日这一幕竟在十五阿哥身上重现。 他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自打趣:这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挺诚实的。 再细细打量永琰,傅恒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与思索。 十五阿哥生在帝王之家,虽说身份尊贵,可也少了许多寻常孩童的无忧无虑。 他年纪尚小,却已多了些许成熟,言行举止间透着股超乎年龄的稳重。 有时,傅恒甚至觉得,永琰看问题的角度、处理事情的方式,都不像是个孩子所为。 这般过早地褪去童真,究竟是好是坏,还真难以论断。 不过,既已当了十五阿哥的师傅一职,傅恒便深知责任重大。 他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倾尽全力,将自己的所学、所知、所悟,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十五阿哥。 引导他明辨是非善恶,培育他心怀天下苍生,期望有朝一日。 永琰能够成长为一代明君,为这江山社稷撑起一片朗朗晴空。 傅恒微微敛了敛神思,看向永琰的目光愈发坚定。 一时间,膳厅内的氛围温馨而融洽,众人在这江上的游船里,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情。 只等那未归的人归来,再为这美好的夜晚添上一抹别样的色彩。 第457章 神鸟毕方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 唯有那江边,月色如水,倾洒下一片银白的光辉,仿若为这方天地铺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 江水悠悠流淌,泛起层层涟漪,波光粼粼间,似藏着无尽的温柔。 乾隆与萧云在这江边已然沉醉许久,二人的身影在月色下若隐若现,数次共享那鱼水之欢。 萧云的发丝早已凌乱不堪,几缕发丝紧贴在她汗湿的脸颊上。 平日里灵动的双眸此刻满是疲惫,嗓子也因连连呼喊而变得沙哑干涩。 她气息微弱地哀求道:“弘历,不行了,咱们回去吧。” 乾隆微微撑起身子,望着萧云这般模样,心中虽仍有些意犹未尽。 但眸中的怜惜瞬间占了上风,他深知云儿确实已经到了极限,体力耗尽。 于是,他轻柔地将萧云扶起,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走向河边,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谨慎,生怕惊扰了怀中虚弱的佳人。 来到河边,乾隆蹲下身子,一手稳稳地抱着萧云,另一只手轻轻撩起河水,那水温微凉,触感柔滑,他细致地为萧云清洗着身体。 月光下,水珠在萧云肌肤上滚动,宛如细碎的珍珠,熠熠生辉。 清洗完毕,乾隆站起身,将地上二人褪去的衣衫一一拾起,先把一件衣衫,轻轻披在萧云身上,为她遮挡些许夜寒。 而后自己也随意披了件外袍,稍微整理了下仪容,便大步走向不远处的暗影处,高声喊道:“鼹鼠!” 话音刚落,鼹鼠仿若鬼魅般瞬间现身,身姿挺拔,恭敬地双手端着干净整齐的衣衫,低头垂目,不敢有丝毫僭越。 乾隆二话不说,上前将衣服接了过去,转身便往回走。 鼹鼠见状,很是自觉地立刻又隐没于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继续守护着乾隆的安全。 萧云依旧无力地躺在地上,身上盖着乾隆先前披下的衣衫。 她实在是太过疲惫,在这短暂的等待间隙,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乾隆匆匆赶回来,看到这一幕,心中满是懊恼。 他暗暗自责:看来自己是真的有些过分了,竟把云儿累成这样。 他赶忙在萧云身旁蹲下,刻意放轻了所有动作,手指都微微颤抖着,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将她吵醒。 他先将手中干净的衣物展开,然后极为小心地替萧云穿好。 穿戴整齐后,乾隆再次将萧云轻轻抱起,调整到一个最舒适的姿势,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膛,能够安稳入眠。 抱着萧云,乾隆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回船上,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又不失轻柔。 鄂敏和一众暗卫见状,都小心翼翼地跟在不远处。 他们的目光时刻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手中的兵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不敢有丝毫懈怠,既要确保乾隆的安全,又不能弄出半点声响,惊扰到乾隆与萧云。 游船悠悠地浮在江面上,随着水波轻轻晃动,舱内烛火摇曳,暖黄的光晕将整个空间晕染得温馨而静谧。 用过晚膳后,众人都带着各自的倦意与思绪,陆续回到了自己的船舱。 廊道里脚步声渐次消失,唯有永琰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黏上了傅恒。 小家伙眨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拉着傅恒的衣角轻轻晃悠,奶声奶气地说道:“六叔,今日练武的时辰,已经够了。 你再给我讲些故事吧,你讲的《山海经》的故事我觉得都很好,我还想听那个。” 他的小脸上满是期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仿佛只要听到那些奇妙的故事,就能驱散一天的疲惫。 傅恒低头看着永琰,眼中满是宠溺,微笑着点了点头,柔声道:“好,那我就接着给小少爷你讲。” 说罢,他带着永琰走进船舱,在桌旁坐下。 桌上的烛火轻轻跳动,傅恒抬手轻轻调整了下烛芯,让光线更加明亮稳定,这才开口。 “小少爷,今日我给你讲《山海经》里的‘毕方’。 这毕方,可是一种神鸟,它长得极为奇特。 它的身形如同一只仙鹤般修长优雅,通身火红,那羽毛红得就像天边燃烧的晚霞,艳丽夺目。 但它最显眼的,还得是那双翅膀,展开足有丈余,翅膀边缘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如同流动的火焰,当它振翅高飞时,仿若一道绚丽的火光划过天际,煞是壮观。” 永琰听得入神,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傅恒,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问道:“六叔,毕方这么厉害,它住在哪里呀?它有没有朋友呢?” “毕方居住在章莪之山,那山上怪石嶙峋,仙草馥郁。 它性格高傲,独来独往,平日里极少现身。 朋友,倒是没听说过它有。 但它一旦出现,必有大事发生。 传说有一回,某地大旱,庄稼颗粒无收,百姓们叫苦连天。 就在众人绝望之时,毕方突然从天而降。 它在干涸的土地上空盘旋几圈,而后张嘴吐出火焰,那火焰并没有灼烧大地,反而化作丝丝甘霖,滋润着干裂的土地。 不一会儿,干涸的河流重新奔腾起来,枯萎的庄稼,也渐渐恢复生机,百姓们纷纷跪地感恩,将毕方视作神使。” 傅恒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绘声绘色地讲述着。 永琰的脸上满是惊叹之色,忍不住插话道:“六叔,毕方好厉害啊!它怎么能吐出火焰又变成雨水呢? 这可太神奇啦,我要是有它的本事,就能帮好多好多人啦!” 傅恒笑着摸了摸永琰的头,解释道:“这便是毕方的神奇之处,它拥有操控火焰的神力。 至于为何能化为甘霖,想必是它怜悯苍生,动用了上古的神秘法术,只为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山海经》里的生灵,大多都有着非凡的本领,这毕方也不例外。 小少爷,你心怀助人之心,这可是难得的品质。” 第458章 再讲一个 永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脑袋瓜里却还在不停地转着,又催促道:“六叔,再讲一个。 再讲一个吧! 我还想知道更多神奇的事儿。” 傅恒略一思索,继续说道:“那我再给你讲‘当扈’。 当扈是一种形似野鸡的飞鸟,它的羽毛以青色为主,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金色花纹,如同精心编织的锦缎,漂亮极了。 它的眼睛炯炯有神,仿若能看穿世间万物。 这当扈,有个极为独特的习性,它不吃五谷杂粮,专以蚊虫为食。 在夏日蚊虫肆虐之时,当扈就会成群结队地出现。 它们飞行速度极快,所到之处,蚊虫纷纷避让,就像见到了天敌一般。” 永琰脑海中浮现出当扈灭蚊的场景,眼睛亮得像灯泡,兴奋地问道:“六叔,那当扈吃蚊子的时候,是一口一个吗? 它会不会被蚊子咬到呀?” 傅恒被他这天真的问题逗乐了,笑着回答,“这倒没见书中记载,不过想来当扈速度那么快,蚊子哪能咬得到它。 而且它专吃蚊虫,应该有自己独特的捕食技巧。 说不定是像闪电一样迅速地出击,一口就能吞掉好多蚊子呢。” “有一年,疫病横行,许多百姓被蚊虫叮咬后患病不起。 正当大家束手无策之时,当扈大军飞来,它们在村落上空穿梭忙碌。 没几日,蚊虫就被消灭得干干净净,疫病也随之消散。 百姓们对当扈感恩戴德,还在村口立下石碑,刻上了当扈的模样,以表纪念。” 永琰听得津津有味,双手托着下巴,一脸向往地说:“这些鸟儿可真神奇,要是我能亲眼见到就好了。 六叔,您说它们现在还在不在呀?我们能不能找到它们呢?” 傅恒微笑着说:“《山海经》中的奇珍异兽,大多隐匿于深山、深海之中,鲜有人见。 它们或许还在那些神秘的地方生活着,只是我们尚未发现。 但它们的传说,却一代代流传下来,让我们知晓这世间曾有如此奇妙的生灵。 小少爷,你若喜欢,往后我多给你讲些。” 永琰兴奋地拍着手,连连点头,“好呀,六叔,我最喜欢听您讲故事了。 我以后也要像您一样,文武双全,学富五车。” 船舱内,一老一少沉浸在《山海经》的奇幻世界里,烛火欢快地跳跃着,映照着他们脸上的笑容,也温暖了这静谧的夜。 乾隆抱着萧云,脚步轻缓地回到了船舱之中。 舱内静谧,仅有窗外江水潺潺流动的声响隐隐传来,似在为这私密时刻轻轻吟唱。 他将萧云轻柔地安置在床榻之上,那床榻上的锦衾软枕,皆是他精心挑选,只为让云儿能睡得舒坦。 乾隆转身步入侧室,一番沐浴更衣,待洗净了周身的疲惫与尘埃,才又回到床边。 他轻轻撩起锦被,侧身躺下,手臂温柔地环过萧云的肩头,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下巴亲昵地抵着她的发顶,如同护着稀世珍宝。 “云儿。” 他低低开口,嗓音带着些微的喟叹,“用不了两日,咱们便能抵达杭州了,但愿巨涛能助咱们一臂之力。” 提及此处,他的眼眸深处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色。 那生离死别的锥心之痛,如同一把利刃,稍一触碰,便割得心生疼,他实在不愿再经历一回。 只是这些沉重,他一丝一毫都不愿让怀中的云儿察觉。 只要她能每日展颜欢笑,于他而言,便是这世间最美好的景致,其余的千钧重担,统统由他一人扛下。 这一夜,乾隆心绪繁杂,翻来覆去难以成眠。 他时而睁眼凝视着熟睡的萧云,时而又望向舱顶,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前路的种种。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倦意才如潮水般慢慢将他淹没。 他刚合上双眼,晨曦便迫不及待地透过雕花窗棂,丝丝缕缕地洒进船舱,那暖融的光线轻柔地落在他的眼睑上。 乾隆才刚陷入沉睡的意识猛地回笼,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垂眸看向怀中的人儿。 萧云睡得正香甜,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最娇艳的桃花。 乾隆瞧着,心底满是柔情,暗暗想着,为了能常常见到这醉人的笑容,便是让他赴汤蹈火,又有何妨。 不多时,萧云悠悠转醒,她眨了眨有些迷蒙的双眼,入目便是乾隆那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 萧云下意识地开口唤了一声,“弘历。” 只是这一出声,她自己都愣住了,声音沙哑暗沉,仿若破旧的风箱拉动时发出的声响,全然没了平日的清脆婉转。 她抬手轻抚喉咙,面露惊愕,似乎不敢相信这般粗粝的声音竟是从自己口中发出。 乾隆本就警醒,听见这两个字,再瞧萧云的模样,心下便知晓定是昨夜自己情难自抑,累着她了。 他忙不迭地翻身下床,几步走到桌旁,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温水,又急急折回床边。 他坐下后,一手揽着萧云的后背,一手将水杯递到她唇边,满脸都是疼惜,“云儿,快,润润喉。” 萧云瞧他这副紧张模样,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抬手在他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她嗔怪道:“我如今变成这副破锣嗓子,还不都是你昨夜弄的好事?” 乾隆也不躲,任由她掐着,脸上陪着笑,嘴里连连告饶:“是朕的不是,朕真的知错了,云儿莫气。” 萧云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带着几分调侃打趣,“哼,你认错倒是快,可依我看。 下次遇着这般事儿,你非但不会改,保不准还变本加厉呢!” 乾隆但笑不语,他如何不知自己在云儿面前总是情难自控,这话题接下去,怕是又要惹得她一番“数落”,便只是微笑着,目光缱绻地看着她。 过了会儿,乾隆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手指在一排华服间穿梭,最终挑出一件绣着翠竹的罗裙,转身朝萧云走去。 他将裙子轻轻放在床边,随后在萧云身前蹲下,双手握住她的脚踝,动作轻柔地褪去她的亵衣。 第459章 下次带你 换衣时,萧云刚抬起手臂,乾隆瞅准时机,猛地将她又拉回怀里,在她脸颊上落下一连串细密的吻,直吻得萧云双颊绯红。 萧云娇嗔地推搡着他,“弘历,大白天的,你也没个正形儿。” 可那语气里,哪里有半分真的恼意,分明是藏也藏不住的甜蜜。 乾隆低低笑了几声,这才松开手,继续帮她穿戴整齐,手指偶尔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肌肤,引得萧云又是一阵轻颤。 待一切妥当,两人相视而笑,那眸中的深情与眷恋,似要将这船舱内的空气都暖化了。 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缓缓行驶于江面上的游船船舱内。 乾隆一袭常服,身姿挺拔,神色间透着几分悠然,与萧云携手款步走入。 此时,船舱之中,其他人早已齐聚一堂,或轻声交谈,或浅笑顾盼,气氛融洽而热闹。 永琰向来机灵,眼尖地瞧见乾隆进来,立刻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蹦跳着迎上前。 小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好奇,眨巴着大眼睛问道:“阿玛,你昨天不是陪着额娘下船去玩了吗? 我还以为今儿早上看不见你们呢。” 说话间,还俏皮地歪着脑袋,目光在乾隆与萧云之间来回穿梭,那股子孩子气的探究劲儿展露无遗。 乾隆神色淡定自若,仿若昨夜的柔情缱绻、诸多经历都被他深藏于心,不露分毫。 他微微弯下腰,抬手轻轻抚了抚永琰的发顶,眼神中透着宠溺,不紧不慢地反问道:“那昨天,傅恒带你出去玩了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说起,永琰那张小脸瞬间垮了下来,满是委屈,嘴巴一撇,嘟囔着:“六叔说外面不安全,没让我出去,在船上教我习武来着。” 言罢,又抬起头,眼中满是希冀与好奇,追问道:“阿玛,你们可遇到危险了?” 乾隆微微摇头,嘴角噙着一抹安抚的笑意,语气平和地说道:“没事,一切顺遂。” 永琰一听,小脸皱成一团,满是惋惜,跺了跺脚,带着些孩子气的埋怨道:“我就知道,阿玛就是不想带我。 额娘,下次再出去玩,带上我好不好?” 那眼巴巴望着萧云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讨食的小馋猫。 萧云见此,心中满是疼爱,伸出手轻柔地揉了揉永琰的脑袋,柔声道:“下次带上你。” 永琰得了承诺,刚要欢呼,却又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眉头皱得紧紧的,凑近萧云,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关切地问道:“额娘,你这嗓子怎么了? 是阿玛欺负你了吗?怎么哑成这样?” 这话一出,萧云当场就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心中暗忖,永琰这话说得倒也没错,昨夜自己这副嗓子变成如今这般沙哑。 的确是与乾隆脱不了干系,只是这其中的缘由,和永琰所理解的“欺负”全然不是一回事。 萧云张了张嘴,半天没有开口,这副模样落在永琰眼里,更让他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小家伙顿时气鼓鼓的,转过身,双手握拳,对着乾隆质问道:“阿玛,你怎么能欺负额娘!” 乾隆瞧着这一幕,心中既觉好笑,又有些无奈。 他走上前,将永琰拉到身边,蹲下身子,与他平视,眼神诚挚地解释道:“永琰,莫要误会。 昨天朕与你云儿上岸,遇到些有趣的小玩意儿,你额娘一时兴起,多玩了会儿,不小心着了凉,嗓子才这般不舒服。 朕疼她还来不及,怎会欺负她?” 说着,还轻轻拍了拍永琰的肩膀,以示安抚。 永琰听了,将信将疑地看看乾隆,又瞅瞅萧云,见只有并未反驳,这才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暂时相信了。 船舱内的其他人,哪个不是人精? 他们心中跟明镜似的。 可大家都清楚,这事儿不能说。 哪怕永琰再聪慧,毕竟还只是个两岁的孩子,终是无法识破乾隆的谎言! 恰在此时,侍卫们鱼贯而入,将一桌精致的早膳依次摆好。 桌上琳琅满目,有热气腾腾的蟹黄汤包,皮薄馅大,汤汁浓郁; 还有色泽金黄的油煎酥饼,层层叠叠,香气扑鼻; 各类新鲜蔬果,娇艳欲滴,摆放得整整齐齐。 乾隆率先走到桌旁,拉过一把椅子,转头看向萧云,眼神温柔,抬手示意,“云儿,来,坐这儿。” 萧云莲步轻移,走到座位前,乾隆又亲自为她铺好锦缎坐垫,扶着她缓缓坐下,这才在她身旁落座。 永琰也一蹦一跳地跑过来,挨着萧云坐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美食,馋得差点流口水。 乾隆见状,夹起一个蟹黄汤包,放在萧云面前的碟子里,轻声道:“云儿,这汤包刚出锅,趁热尝尝,小心烫着。” 萧云抬眸,眼中满是柔情与爱意,微微点头,“好!” 说罢,轻轻咬开汤包一角,鲜美的汤汁瞬间涌入口腔,她满足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美味。 乾隆瞧在眼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又转头看向永琰,夹了一块油煎酥饼递过去,“永琰,你爱吃的酥饼,快吃。” 永琰接过,欢呼一声,“谢谢阿玛!” 便大口咬了下去,碎屑沾了满嘴,模样甚是可爱。 晨晖透过轻纱般的薄雾,温柔地洒在游船的甲板上。 用过精致早膳后的乾隆,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惬意。 他款步走到萧云身侧,自然而然地牵起她柔荑般的手,二人携手缓缓走向船头,准备去观赏那久负盛名的京杭运河的绮丽景色。 立身船头,微风轻拂,衣袂飘飘。 乾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他深邃的眼眸凝视着那滚滚东逝的江水。 仿若要将这悠悠天地、浩浩江河都尽收眼底。 江面上,千帆竞渡,百舸争流,商船的白帆在日光下闪烁着耀眼光芒。 渔夫的小船悠悠荡荡,偶尔传来几句质朴的号子声,与潺潺的水流声交织在一起,谱成一曲动人的乐章。 乾隆的心中似有千头万绪,感慨万千。 良久,他微微转头,看向身旁的萧云,轻声开口,“云儿,再有两日咱们便到杭州啦!” 第460章 定不负你 萧云闻言,心头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抱紧了乾隆腰间的手,仿佛这样便能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时光。 她仰头望向乾隆,目光交汇间,千言万语尽在这一眼之中,却又一时无从说起。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船头,沐浴着江风,望着眼前的如画景致,一下午的时光仿若被定格,悄无声息地流逝。 直至暮色渐浓,残阳如血,将整个京杭运河都染成了一片橙红色。 乾隆和萧云依旧站在船头,此时的江面,波光粼粼。 仿若被铺上了一层华丽的金纱,那些过往的船只,也都被镶上了一道金边,如梦如幻。 乾隆微微仰头,望着那如咸蛋黄般即将西沉的落日,喟然长叹,“云儿,你瞧这夕阳,虽美却也短暂,恰似人生的浮光掠影,转瞬即逝。”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透着几分对岁月流逝的无奈与喟叹。 萧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中同样映照着那漫天的霞光。 她轻轻依偎在乾隆身旁,柔声道:“是啊,弘历,人生如梦,可只要与你相伴。 哪怕这梦再短暂,于我而言,亦是足矣。” 她的话语如同这江上的晚风,轻柔却饱含深情,吹进了乾隆的心里。 乾隆低下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萧云,伸手轻轻抚去,她脸颊上被风吹乱的发丝,深情地说道:“云儿,你说得对,此生有你,朕才知晓何为人间至美。 这一路的风雨兼程,幸有你不离不弃,往后余生,朕定不负你。” 萧云眼中泪光闪烁,微微点头,哽咽道:“我信你,弘历。” 二人相拥在这落日余晖之下,江风轻轻吹过,似在为他们的深情低语伴奏。 此刻,世间的喧嚣仿若都已远去,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心跳声,与这京杭运河的潺潺水声,共同奏响一曲永恒的恋歌。 远处,夜幕正缓缓拉开,星星点点的灯火在两岸闪烁。 仿佛在诉说着人间烟火的故事,而他们,也将带着这份深情,继续踏上未知的旅程。 永和宫 在这深幽寂静的后宫之中,每一寸空气似乎都弥漫着看不见的算计与权谋。 媚儿如同一只扑火的飞蛾,全然不知自己已然陷入了,一张精心编织的阴谋之网。 这些日子以来,媚儿时常感觉身体有些许的倦怠乏力。 但她只当是近些时日跟永琪操劳所致,并未多想。 她心中满满都是对未来的期许,脑海中勾勒着与永琪琴瑟和鸣。 为了能让自己早日诞下麟儿,也为了能让永琪吃得开心。 她特意差遣身边的宫女前往御膳房,仔细叮嘱着务必精心烹制诸多膳食。 御膳房的大厨们哪敢怠慢,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珍馐佳肴流水般被送进了媚儿的居所。 糖醋排骨,色泽红亮,酸甜的气息飘散在空中,勾得人口水直流; 还有那精致的翡翠白玉汤,清汤见底,嫩绿的菜叶与雪白的豆腐相互映衬,仿若春日里的一幅清新画卷。 媚儿看着满桌的美食,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迫不及待地动起筷子,还不时招呼着永琪,“爷,您快尝尝这个。” 永琪亦是配合着她,一道道品尝过去,偶尔点头称赞,逗得媚儿咯咯直笑。 然而,他们都未曾察觉,危险正悄然逼近。 这些时日,媚儿都会服用皇后给的秘药。 药粉入水,瞬间消散,无色无味,仿若从未存在过一般。 可她哪里知晓,这药粉药性极强,莫说是多次服用,便是用一次,都如同在身体里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会慢慢侵蚀她的五脏六腑,通过阴阳交合,将毒素传递给永琪! 起初,媚儿只是偶尔感觉头晕目眩,她以为是自己没休息好。 只是简单地让丫鬟扶着,在榻上小憩一会儿便又起身忙碌。 随着服药次数的增加,她的症状愈发明显,常常走着走着就感觉双腿发软,心慌意乱。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往药上想,满心以为是自己近日太过劳累,她还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快有孩子啦! 而永琪,同样被蒙在鼓里。 这些时日,媚儿总是各种花样,让他留在房中,他有些食髓知味,几乎夜夜留宿! 他看到媚儿的脸色,似乎不如从前红润,便关切地询问:“媚儿,你可是身子不舒服? 要不要请个太医瞧瞧?” 媚儿笑着摇头,轻声说:“爷,我没事儿,可能是你这几日太努力,累到妾身啦!休息休息就好。” 永琪听到媚儿那娇柔的话语,脱口问道:“怎么了?不是你给人,送信叫爷回来的吗?现在是嫌爷太努力了是吗?” 媚儿正坐在桌旁,听闻此言,眉眼含笑,双眸波光流转间,尽是风情。 她轻轻摆了摆手,朱唇轻启,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俏皮,“哪有?妾身还嫌爷不够努力呢。” 说话间,脸颊微微泛红,恰似天边的云霞,更添几分妩媚。 永琪眼神瞬间炽热起来,心中那团火焰被她这一番话撩拨得熊熊燃烧。 他大步向前,毫不犹豫地伸出有力的臂膀,一把将媚儿拽到怀里。 媚儿嘤咛一声,顺势倒入他的怀中,双手轻轻环上他的脖颈。 永琪低头,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媚儿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低语道:“既然膳食已经用完了,那爷就再多努力努力。” 说罢,他弯腰抱起媚儿,大步流星地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床榻之上,锦衾绣枕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撩拨着人心。 永琪轻轻将媚儿放下,随后欺身而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凝视着她的双眼,眼中的爱意仿佛要将她淹没。 紧接着,他缓缓低下头,吻上了媚儿的唇。 随着媚儿的回应,那吻逐渐变得热烈而深沉,仿佛要将彼此融入对方的灵魂。 永琪的一只手悄然从她的脸颊滑落,沿着她那如天鹅般优美的脖颈,缓缓向下。 先是停留在她的锁骨处,轻轻摩挲,感受着,那微微凸起的骨骼带来的触感,引得媚儿浑身一颤。 随后,他的手继续游走,滑过她光滑的肩头,探入她的衣衫,轻抚着她温热的肌肤。 第461章 乾隆紧张 永琪每一处抚摸,都如同在媚儿的心尖上跳舞,让媚儿娇喘吁吁,双眼紧闭,沉浸其中! 媚儿也不甘示弱,双手在永琪的后背上下游走,指甲轻轻划过他的肌肤,留下一道道若隐若现的痕迹。 她不自觉地缠绕上永琪的腰,试图拉近彼此的距离,让这份亲密无间更加深入。 一时间,屋内喘息声、低吟声交织在一起,伴随着烛火的摇曳,二人仿佛置身于云端,共赴巫山云雨。 沉醉在这爱欲交织的世界里,忘却了一切烦恼与纷扰。 许久之后,一切归于平静,唯有那微微颤抖的烛火,还在见证着方才的热烈。 与此同时,在那威严庄重的坤宁宫中,皇后正慵懒地倚靠在凤榻之上,手中把玩着一支羊脂玉簪。 容嬷嬷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告知她媚儿服药的情况。 皇后听闻,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一抹寒芒,冰冷刺骨。 她轻轻放下玉簪,眼中闪烁着得意与期待,喃喃自语道:“永琪啊永琪,本宫倒要看看。 当你知晓真相的那一天,你会如何?跟本宫斗,你还是太嫩了些!” 说罢,她又拿起一旁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仿佛已经提前品尝到了胜利的滋味,那茶香在她口中散开,却掩盖不住她心中的恶毒。 江面上,游船仿若一片轻盈的柳叶,悠悠然顺水前行,两岸的景致,如走马灯般向后掠去。 这两日的时光,恰似那潺潺流淌的江水,裹挟着沿途的浮光碎影,匆匆而逝,不曾留下一丝驻足的痕迹。 乾隆一行人,并未再下船踏足陆地,而是安心地窝在这一方水上天地,于碧波荡漾间安然度过。 船舱之下,暗无天日的舱底成了人间炼狱。 暗卫们宛如隐匿在黑暗中的鬼魅,每日依令准时现身。 将那巴朗视作宣泄愤恨的最佳目标,毫不留情地数次对他,施以惨绝人寰的酷刑。 粗粝的皮鞭,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呼啸的弧线,而后狠狠抽打在巴朗裸露的肌肤上。 瞬间,那坚韧的皮肤绽裂出一道道狰狞的血口,鲜血仿若决堤的洪流,汩汩涌出,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泽。 紧接着,烧得通红的烙铁带着刺鼻的焦糊味,狠狠压向他的身躯。 皮肉烧焦的气味迅速弥漫在这狭小局促的空间。 巴朗瞪大了双眼,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嚎,那声音仿佛能穿透厚厚的舱板,直抵灵魂深处。 可暗卫们又仿若训练有素的刽子手,极有分寸地掌控着一切。 每次折磨过后,会迅速从怀中掏出备好的金疮药,手法娴熟地为他上药,悉心处理那一道道可怖的伤口,绝不让他轻易死去。 就这般,让巴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无尽的痛苦深渊中苦苦挣扎、苟延残喘。 巴朗真正深刻地体会到了,何为生不如死,每一分每一秒于他而言,都是煎熬。 与此同时,船舱之上却是另一番温馨欢快的景象。 永琰恰似一只不知疲倦的欢快小雀,整日在舱内蹦蹦跳跳,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尤其爱缠着傅恒。 这会儿,他双手紧紧拉着傅恒的衣袖,小身子使劲儿摇晃着,眨巴着大眼睛央求道:“六叔,您再给我讲个故事吧,上次那个可有趣啦! 讲的是那只聪明的小狐狸,怎么骗过了猎人。 我到现在还记得呢,您就再讲一个嘛! 还是向从前一样,我一边学武,你一边讲就可以。 你快教教我,等我长大了,也要像阿玛一样厉害,能保护额娘,保护大家!” 傅恒看着眼前这可爱的小家伙,被他缠得无奈至极。 可心底又满是欢喜,只得笑着应下这小家伙的请求,眼中满是宠溺。 这日,用过晚膳,华灯初上,暖黄的灯光将船舱映照得仿若梦幻之地。 乾隆却一改平日的沉稳淡定,仿若被什么急事驱赶着,急匆匆地大步跨进船舱,一把拉住萧云的手,就往内室走去。 萧云心下一惊,蛾眉瞬间轻蹙,仿若两弯月牙被乌云遮蔽,美眸中满是疑惑与担忧。 她随即轻声问道:“弘历,你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乾隆并未作答,只是一言不发地将她紧紧拉进怀里,双臂如同坚实的壁垒,将她牢牢护住。 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仿若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遮风挡雨。 过了良久,像是终于鼓起勇气,才低低开口,“云儿,明日咱们就到杭州了,不论结局如何,朕定和你共进退。” 那声音带着几分罕见的喟叹,仿若一位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 在面对未知的强敌时,卸去了一身的戎装铠甲,露出内里那颗微微忐忑的心,满是对前路的迷茫与不安。 萧云冰雪聪明,一听这话,便瞬间明白乾隆是开始忧心忡忡了。 即便他坐拥天下,贵为帝王,平日里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可面对那神秘莫测、超出常人理解的玄幻诡谲之事,也如同普通人一般,深感无力。 念及此处,萧云心中满是疼惜。 她微微仰头,仿若一只勇敢的飞蛾扑火,主动吻上了乾隆的唇,试图用自己的柔情蜜意,为他驱散心头的阴霾,安抚他的情绪。 乾隆等的便是这一刻,见云儿主动,他心中暗喜,仿若一个心愿得偿的人。 可脸上却仍装作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顺势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双手缓缓从萧云的后背移至腰间,仿若两条灵动的游鱼,轻轻一带。 将她紧紧贴向自己,两人的身躯紧密相拥,似要融为一体,中间不留一丝缝隙。 唇齿相依间,呼吸渐渐急促,暧昧的气息仿若春日里疯长的藤蔓,在这狭小的船舱内迅速蔓延开来,将两人紧紧缠绕。 萧云脸颊绯红。 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最娇艳的桃花。 萧云双眸紧闭,沉浸在这炽热的爱意之中,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仿若风中的花朵,惹人怜爱。 第462章 共乘一骑 乾隆的一只手悄然滑下,先是沿着她如天鹅般优美的脖颈轻轻抚摸。 仿若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感受着那细腻肌肤带来的触感。 引得萧云浑身一颤,仿若一道电流划过全身。 随后,他的手继续向下,缓缓探入她的衣衫,轻抚着她温热的肌肤。 乾隆微微弯腰,一手揽着萧云的腰肢,那手掌仿若带着灼热的温度,隔着轻薄的罗裙,烫得萧云腰间的肌肤阵阵酥麻。 另一手托住她,仿若托起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之上。 床榻上铺着的锦衾绣满了繁复精美的鸳鸯戏水图,色泽艳丽。 在烛火的映照下,仿若活灵活现,似在诉说着情爱的欢愉。 那锦衾的触感丝滑无比,仿若情人的轻抚。 萧云的身体刚一接触,便仿若被电流击中,娇躯轻颤。 乾隆欺身而上,双手撑在萧云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眼中的爱意仿若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四目相对,空气仿若瞬间被点燃,暧昧的气息仿若实质化,化作丝丝缕缕的红线,将两人紧紧缠绕。 乾隆缓缓低下头,先是轻轻触碰萧云的双唇,那触感轻柔得仿若清晨花瓣上的露珠滚落。 萧云轻启朱唇,微微回应,这一下仿若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乾隆瞬间加深了这个吻,舌尖急切地撬开她的牙关,探入其中,与她的舌尖热烈地纠缠、嬉戏。 仿若两只灵动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彼此掠夺着对方的呼吸,汲取着对方的甜蜜。 乾隆的吻沿着萧云的脖颈向下蔓延,落在她的锁骨上,轻吮慢咬,留下一朵朵红梅般的印记。 仿若在她的肌肤上绘制着爱的地图。 萧云娇吟出声,声音婉转,仿若夜莺啼鸣,在这静谧的舱内格外撩人。 他的手继续向下,解开她的衣带,衣物一件件滑落。 露出她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仿若月光下的湖面,波光粼粼。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笼罩着缓缓前行的游船。 船身随着江水的起伏微微摇晃,仿若在为这即将掀起的激情浪潮打着节拍。 舱内,烛火在暧昧的氛围中肆意跳跃,光影在墙壁上投下诡谲的形状,似也在窥探着屋内两人的私密。 这一夜,乾隆平日里那沉稳如山的帝王气度,在汹涌的情绪面前几近崩塌。 他紧紧拥着萧云,炽热的吻如疾风骤雨般落下,双手在她的肌肤上急切地游走,每一次触碰都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萧云起初还能娇喘着回应,可随着乾隆的热情愈发炽热难挡。 她渐渐吃不消,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求饶,“弘历,放过我吧!不行了……” 然而,乾隆心中的不安与忐忑如汹涌的潮水。 将他的理智彻底淹没,他不知此次杭州之行能否揭开心中谜团,寻得想要的答案。 越是靠近那目的地,心底的忐忑便越是如野草般疯长。 他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于是,在这温柔乡中,他彻底放纵了自己。 云儿在他身下哭着求饶,让他更加的想将云儿占为己有! 整整一夜,乾隆的热情,似永不停歇的火焰,一次次将萧云卷入爱欲的漩涡。 萧云被折腾得疲惫不堪,到最后,连发出微弱呼喊的力气都已耗尽。 只能任由乾隆摆布,双眼紧闭,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 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进船舱,乾隆才终于停下。 看着云儿满身暧昧的痕迹,那如红梅绽放在雪肌上的吻痕,还有她疲惫的面容,乾隆心中涌起强烈的后悔与自责。 他轻轻抚摸着萧云的脸颊,声音沙哑且带着满满的歉意:“是朕没控制好情绪,苦了你了,云儿。” 萧云虚弱地睁开双眼,见乾隆这般模样,心中没有半分责怪。 她轻声道:“弘历,我不怪你,抱我去洗漱吧,天已经亮了。” 乾隆心疼不已,俯身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如同在许下郑重的承诺,“朕的错,朕以后一定克制些。” 萧云听闻,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调侃:“你要是能克制的话就不是你了。” 这略带俏皮的话语,仿若一阵清风,吹散了些许舱内凝重的气氛。 乾隆无奈一笑,他着实没料到云儿在这般疲惫下还会这般调侃自己。 随即,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萧云,一步步走向洗漱之处。 为她轻柔地擦拭身子,又悉心挑选了一件柔软舒适的衣裳,亲手为她穿戴整齐。 待一切妥当,两人走出船舱。 今日,乾隆与萧云破天荒地成了第一个到达膳厅的人。 毕竟一夜未眠,他们比往常更早起身。 永琰蹦蹦跳跳地走进膳厅时,瞧见乾隆已然在座,不禁瞪大了眼睛,小脸上满是诧异,“阿玛、额娘,你们今儿个来得好早呀!” 乾隆神色略显不自然,轻咳一声,掩饰道:“早起了些,快过来用膳。” 一家人围坐桌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点,热气腾腾的蟹黄汤包、酥脆可口的油煎酥饼、新鲜水灵的时令果蔬,可众人用餐时的气氛却有些微妙。 用过早膳,船只靠岸,众人下船改骑马前行,目的地是杭州灵隐寺。 乾隆率先翻身上马,而后向萧云伸出手。 萧云刚迈出一步,双腿便不受控制地发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乾隆眼疾手快,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云儿,与朕共乘一骑。” 说罢,轻轻一带,萧云便坐在了他身前。 永琰见状,小嘴张得老大,刚要开口询问,“额娘,你的腿怎……” 话未说完,傅恒一个箭步上前,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笑着哄道:“小少爷,我带着你。” 永琰眨了眨眼睛,瞬间就明白,这又是不能问的事儿。 索性不再开口,只是小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心中暗自揣测着什么。 马蹄声哒哒作响,一行人向着灵隐寺疾驰而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若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第463章 心境不同 灵隐寺 乾隆一身便装,只带着心腹,策马缓行在通往灵隐寺的山径上。 马蹄轻踏,似怕惊扰了这方清幽。 道旁翠竹摇曳,嫩绿的竹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吟诵着佛经; 不知名的野花星星点点地散落草丛,彩蝶翩跹其间,仿若尘世的精灵。 乾隆一面悠然欣赏这沿途景致,一面时不时侧首望向身侧的萧云,目光缱绻。 不多时,灵隐寺那古旧而庄重的山门映入眼帘。 乾隆翻身下马,身姿矫健,随后转身,朝着萧云伸出手,掌心宽厚温暖。 萧云将柔荑放入他手中,借力下马,二人并肩而立,抬眸望向这佛门圣地,一时皆有些恍惚。 乾隆轻声开口,声音略带沧桑:“云儿,上次朕来之时,还未觉这佛门有如此震撼人心之力。 如今故地重游,心境却已大不相同,方知敬畏。” 萧云浅笑,抬手轻轻抚上乾隆胸前。 那里,静静悬着一枚她曾在灵隐寺为他求来的平安符,丝线已微微磨损,却被妥帖保存至今。 指尖触碰间,仿若触碰到了那些相伴的岁岁年年,一时间,二人心中皆是恍如隔世之感。 乾隆回首,目光扫过随行众人,朗声道:“除傅恒外,尔等不必跟随,自行在寺中逛逛吧。” 众人领命散去。 乾隆便携着萧云,傅恒紧跟其后,步入寺内。 大雄宝殿庄严肃穆,殿内香烟缭绕,仿若轻纱帷幕,隔绝尘世喧嚣。 高大的佛像金身高坐莲台,慈悲的目光俯瞰众生。 萧云莲步轻移,取过香烛,烛光摇曳映着她虔诚的面容。 她缓缓跪地,双手合十,贝齿轻咬下唇,眼眸紧闭,口中喃喃低语:“佛祖在上,信女萧云虔诚祈愿。 愿您护佑弘历龙体安康,朝堂之上清明顺遂,不受奸佞所扰; 愿我与弘历能长相厮守,岁岁欢愉,哪怕风雨兼程,亦能手牵同行,直至白头; 更愿大清江山永固,百姓安居乐业,岁岁丰登,免受战乱流离之苦……” 声声祈愿,皆是肺腑,仿若要将满心的期许都传递给神明知晓。 乾隆静静立在一旁,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始终落在萧云身上,眼中柔情四溢。 他未出声,只是这般默默陪伴,似要用自己的气场为她撑起一片安宁。 待萧云起身,乾隆上前,轻轻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掌心相贴传递着温热。 二人相携,朝着高僧巨涛的禅房走去。 禅房门前,乾隆抬手叩门,三声轻响,在静谧的寺院回廊间回荡。 片刻,门“吱呀”一声开启,一个小和尚探出脑袋,双手合十行礼,“施主里边请。” 待三人入内,傅恒目光一扫,不禁微微挑眉,心生诧异。 只见屋内矮几之上,已然备好三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茶香袅袅升腾。 往昔乾隆对神佛之事兴致缺缺,傅恒自是知晓。 可如今这情景,显然巨涛禅师早有准备,难不成真是佛法高深? 傅恒暗自揣测,目光悄然投向乾隆,只见皇上神色平静,眼底却隐有几分旁人难察的感慨。 仿若这佛门之地,藏着他诸多欲说还休的心事。 而萧云环顾禅房,她靠近乾隆身侧,她可没忘记,上次巨涛让弘历挥剑断情,这次虽然有求于人,她也要把弘历看紧些! 与此同时,在灵隐寺的另一隅,紫薇与尔康领着永琰穿梭于古寺的回廊殿宇之间。 永琰此刻,他睁着那双黑亮的大眼睛,满是好奇与探究。 他脆生生地问道:“紫薇姐姐,你快给我讲讲这灵隐寺的来历吧,瞧这香烟袅袅,怎么香火这般旺盛呀?” 紫薇微微俯身,看着永琰眼中的渴望,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声如黄莺出谷般缓缓道来,“这灵隐寺啊,历史久远,相传在东晋年间就已始建。 历经数朝数代,高僧大德辈出,是佛门圣地。 古往今来,多少人怀揣着心事、期许,来此寻一份心灵的慰藉,求佛祖庇佑,故而香火绵延不绝……” 她轻言慢语,将灵隐寺的过往典故一一诉说。 永琰听得入神,小脑袋不时点着,仿若已被带入那段悠长的历史之中。 行至大雄宝殿,庄严肃穆之气扑面而来。 巍峨的佛像端坐莲台,双目微阖,慈悲尽显; 殿内香雾缭绕,仿若轻纱漫舞,给这神圣之地更添几分神秘。 永琰脚步一顿,再次扯了扯紫薇的衣襟,仰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姐姐,他们都跪在这里求神拜佛,真的有用吗? 阿玛也来拜佛,他又是为了什么呀?” 紫薇闻言,身形微微一僵,美目流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垂眸,稍作犹豫,片刻后才轻声说道:“永琰,这世间之事,大抵是心诚则灵吧,信则有,不信则无。 至于阿玛的来意,姐姐我也着实不知。 不过,你要不要也上前拜拜?” 永琰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小脸上满是倔强,高声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求神拜佛,哪有靠自己来得实在!” 这话语一出,仿若一道惊雷,紫薇不禁瞪大了双眼,面露惊愕之色。 她委实未曾料到,小小年纪的永琰竟能吐出这般豪情壮志之语。 一旁的尔康亦是身子一震,眼中满是震撼与赞许。 紫薇定了定神,莲步轻移至香案前,素手拈起三炷清香。 那香在她指尖轻轻颤动,似承载着她满心的期许。 她款步走到佛前蒲团处,缓缓跪地,身姿婀娜却又透着无比虔诚。 她双手合十,将香举至眉心,轻轻闭上眼睛,朱唇微启,喃喃低语,“信女紫薇,在此虔诚祈愿。 成婚已然三载有余,我与尔康夫妻情深,却始终未能有子嗣承欢膝下,每念及此,心中满是苦涩。 求佛祖垂怜,成全信女心愿,赐下一个聪慧可爱的孩儿。 让我能享天伦之乐,护我夫家血脉绵延……” 紫薇声声祈愿,如泣如诉,仿若要将这多年的盼念,一股脑儿倾诉给神明知晓。 第464章 讨论佛法 尔康紧随着紫薇,高大的身躯亦在佛前屈膝跪地。 他取过几炷香,点燃,双手擎着,对着佛像深深一拜,口中轻声道:“佛祖在上,尔康一介凡人,蒙紫薇厚爱,结为夫妻。 多年来,相伴同行,风雨同舟,唯愿子嗣一事,成我二人心中羁绊。 望佛祖慈悲,圆我夫妻这一心愿,日后定当感恩戴德,护持佛法……” 言罢,他将香插入香炉,与紫薇并肩而跪,额头轻触地面,久久不起,似要用这般虔诚打动上苍。 永琰站在一旁,安静得仿若一尊雕塑。 他小手背在身后,目光在紫薇与尔康身上游移,年幼的心中第一次对这求神拜佛之事有了别样的感触。 他虽仍坚持自己的想法,可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却也隐有一丝动容。 仿若在思索着这大人们的期许与信仰背后,究竟藏着怎样深沉的情感。 禅房内,静谧得唯有窗外竹叶的沙沙细语。 巨涛一袭袈裟,从蒲团上缓缓起身,双手合十,口中低吟一声,“阿弥陀佛,老衲要在此恭喜皇上。” 那声音平和沉稳,仿若穿越尘世喧嚣,直直撞入人心。 傅恒本在一旁静立,闻听此言,瞬间眉头轻蹙,眼神里满是疑惑,仿若坠入云里雾里。 他下意识地望向乾隆,却见乾隆神色平静,波澜不惊。 他心中暗自揣测:这其中究竟有何深意? 殊不知,乾隆心中却如明镜一般,他深知巨涛这话中玄机,乃是意指他此前种种险难,死而复生之境遇。 暗自感叹,这巨涛果然佛法高深,竟能洞察天机。 乾隆目光微微一凝,随即看向傅恒,口吻不容置疑:“傅恒,去外边守着,没朕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傅恒即刻俯身行礼,动作利落干脆,“臣遵旨。” 言罢,转身稳步离去,临出门时,还不忘贴心地将门轻轻带上。 那小和尚见状,也机灵地跟随着傅恒一同退出禅房,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乾隆、萧云和巨涛三人。 乾隆并未急于开口探寻心中所惑,反而似换了一番心境,悠悠然与巨涛谈起了佛法的高深精妙。 他负手而立,目光扫过屋内供奉的佛像,轻声开口,“住持,朕素闻佛法如浩渺沧海,蕴含无尽智慧。 见这世间百态,仿若雾里看花,诸多困惑。 朕素闻佛法博大精深,如沧海浩渺,蕴含无尽智慧,特来向住持请教。” 言罢,微微侧身,目光落定在巨涛禅师身上,眼神里透着几分探寻。 巨涛禅师身披袈裟,面容清癯,双目沉静如渊,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行礼,“皇上心怀天下,能于尘世纷扰中思悟佛法,实乃苍生之福。 佛法无边,皇上但有所问,老衲必知无不言。” 乾隆踱步几步,停在窗前,窗外修竹摇曳,沙沙作响,似在低语。 他凝视那片绿意,缓缓开口,“朕观生死,犹如昼夜交替,循环往复。 可世人皆惧死而贪生,为求长生,或寻仙问道,或炼制丹药,却终难逃脱宿命枷锁。 住持,依佛法所见,生死究竟为何物?如何方能超脱这生死大限?” 巨涛禅师轻捻佛珠,佛珠摩挲间发出细微的“簌簌”声,仿若为这禅房奏响梵音。 他微微闭眼,片刻后睁眼说道:“皇上所言极是,生死轮回,乃世间常理。 《楞严经》有云:‘生灭去来,本如来藏,常住妙明,不动周遍,随众生心,应所知量,循业发现。’ 尘世之人,生于诸缘和合,灭于诸缘离散,恰似花开花落,月圆月缺,看似无常,实则有常。 皇上历经风雨,当知生死之间。 生死之间,不过一念转换,往生往世,皆为业力所牵。 现世当下,又何尝不是前世果报、后世因种? 若要超脱生死,需破执念,悟本心,以清净心观世间万物,方能于生死海中寻得彼岸。” 乾隆微微点头,若有所思,踱步几步,又道:“住持所言,朕略有所悟。 朕观这众生,苦苦追寻解脱之道,或拜佛求经,或禁欲苦修,然真正超脱者寥寥,莫不是陷入执念太深?” 巨涛双手轻轻拨动佛珠,发出轻微的“簌簌”声响,应道:“皇上圣明,执念乃解脱大敌。 《金刚经》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世人多被财色名利、爱恨情仇所缚,以为真实不虚,殊不知皆是虚妄。 若能破执,方能于生死海中寻得彼岸。 就如这灵隐寺中香客,或求富贵,或求子嗣,拜佛之时,满心贪嗔痴念,佛虽慈悲,又如何能应? 唯有放下执念,以清净心处世,方可渐悟佛法真谛。” 一旁的萧云早已听得一头雾水,她黛眉轻蹙,贝齿轻咬下唇,满心焦急。 本想着此番前来灵隐寺,定是要找巨涛禅师问询应对之法,解当下困境。 可弘历怎的与禅师论起这高深佛法,全然不提正事? 她心中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小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频频望向乾隆。 盼他赶紧切入正题,又不敢贸然打断二人对话,只能暗自干着急。 乾隆率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声线沉稳醇厚,宛如洪钟鸣响,“住持,上次朕来之时。 你慧眼独具,能看穿这天地命数,看出朕命中有一劫难,还曾出言提醒,告知朕唯一破解之法,乃是挥剑断情。” 说到此处,乾隆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可如今,朕安然无恙地站在此处。 这是否足以证明,这世间诸事并非如表面那般非黑即白,分明还有第三种可能?” 这直白犀利的话语仿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向巨涛,令他身形微微一震,一向沉稳的双手竟也轻轻颤抖了一下。 一时竟有些噎住,喉咙里像是卡了根鱼刺,半晌说不出话来。 巨涛定了定神,垂首行礼,那弯腰的幅度比平日更深了几分,言辞间满是谦逊,“皇上福缘深厚,得上天庇佑,竟能在绝境之中寻得那一线生机,实乃万幸。 是老衲学识浅薄,见识短陋,仿若那井底之蛙,有眼不识泰山了。 不过,老衲心中亦有好奇,皇上究竟是如何,巧妙避开,这一劫难的?还望皇上不吝赐教。” 第465章 何至于此 乾隆微微侧身,目光仿若春日暖阳穿透云层,温柔地落在萧云身上。 乾隆望着她,眼神里满是宠溺与深情,轻声开口,语气中饱含深情,“人世间,尚有一股力量,名为情爱。 云儿曾不幸被玄冥掳走,那段日子,朕仿若置身冰窖,每念及她便心如刀绞。 玄冥那恶徒,残忍地篡改了她的记忆,甚至连云儿情丝都被狠心拔去,让她忘却了与朕的点点滴滴。” 乾隆的眼眸微微泛红,似是回忆起往昔的痛苦,“可你看如今,云儿的记忆已然恢复如初,情丝也再度重生。 这并非倚靠任何外力强行扭转,纯粹是因为,我们二人心中有爱。 此爱无形,却仿若拥有开天辟地之伟力,足以冲破世间一切枷锁束缚。” 巨涛听闻此言,不禁动容,双手庄重地行礼,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老衲今日受教了。 平日,老衲总将佛渡有缘人、普度众生挂在嘴边。 可修行了大半辈子,竟没有参透佛之真义,实在惭愧。” 话语间满是对自身的反思与叹惋,他微微摇头,眼神里透着一丝落寞。 乾隆目光灼灼,顺势接过话头,“住持,可还记得佛祖割肉喂鹰之举。 那是舍己之大爱,无畏生死,只为救赎苍生。 故而,朕今日前来,便是想问,不知你能不能助朕与云儿一臂之力?” 巨涛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此刻他方如梦初醒。 他心中暗自思忖:原来皇上之前与老衲大谈佛法。 论及生死轮回、诸般禅理,兜兜转转,这才是最终目的。 其实在乾隆尚未踏入灵隐寺之前,他凭借高深佛法,已然算到今日之事,只是未曾料到会是这般结果。 他苦修一生,自诩对佛法领悟颇深,如今看来,却不及这位人间帝王对“爱”之一字的通透理解,说来当真有些可笑。 巨涛心中亦清楚,事已至此,自己已然没有退路。 眼前这位帝王,素以杀伐果决闻名,今日若是不应允相助,这灵隐寺恐怕难逃血光之灾。 权衡利弊之下,巨涛懂得审时度势,当即双手合十,点头应道:“好,老衲定会尽力而为。” 萧云在一旁,早已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虽听得懵懵懂懂,不明白弘历与巨涛先前究竟探讨了些什么高深话语。 但那句“定会尽力相助”却如天籁之音,瞬间让她紧绷的小脸松弛下来,绽放出灿烂笑容。 一时激动,她全然忘了身在何处,伸手搂住乾隆的胳膊,当着巨涛的面,“吧唧”一声,响亮地亲上了乾隆的脸颊。 乾隆显然没料到萧云会有此举,瞬间愣在原地。 巨涛亦是脸色一红,仿若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惊到。 他下意识地别过头去,双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佛珠。 萧云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满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住持,我忘了这是佛门清净地。” 说着,便像只受惊的小鹿,慌慌张张地开门跑了出去。 留下屋内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空气中还弥漫着,她离去时的那一抹慌乱与甜蜜。 当萧云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慌慌张张开门跑出来那一刻,傅恒正站在禅房不远处的回廊下,负手静立。 他身形挺拔,剑眉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但他久在宫廷,深谙分寸,知晓此刻贸然上前绝非明智之举。 于是便只是微微侧身,目光追随着萧云离去的背影,脚下却未挪动分毫。 乾隆望着云儿匆匆远去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一丝宠溺与无奈。 他并没有立刻追出去,反而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房门口。 抬手轻轻将禅房的门重新关上,似是要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一并隔绝。 转身,他面向巨涛,目光深邃而凝重,缓缓开口,“住持,朕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要问。 此事仿若心头阴霾,久久不散,不知住持可否为朕解惑?” 巨涛禅师站在原地,双手合十,袈裟微微飘动,面上露出一抹苦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洞悉世事的沧桑,“皇上,尘世诸事,因果循环。 答案早就在皇上的心中了,问与不问,又有何区别呢?” 他的声音平和低沉,仿若古寺的晨钟,悠悠然撞入人心。 乾隆听闻此言,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显然内心正波涛汹涌。 片刻,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与执着,“朕虽然已然知晓大概,可心中仍有谜团未解。 她……究竟是如何下手,暗害云儿的?还请住持为朕,细细解惑,朕定要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 巨涛微微低头,目光落在手中的檀香手串上,轻轻捻动,佛珠摩挲间发出细微的“簌簌”声,仿若在为这凝重的氛围奏响梵音。 良久,他才开口,言辞间透着几分禅意,“皇上,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皆有其缘由。 你手上的檀香手串,本有静心之效。 可若是与那冰魄玉接触,阴阳相冲,便会化为一股隐晦之力。 可致使女子终身不孕。 此乃天地造化,亦是人心险恶所致的孽障。” 乾隆闻言,下意识地抬手摸上了自己的手腕,那手串,是太后这么多年唯一送给他的礼物,他开心了很久! 想到此处,他心中涌起一阵悲凉,自嘲地笑道:“原来如此……朕竟从未料到,太后亲手所赠之物,背后竟藏着这般歹毒的算计。” 此刻,他的眼眸中怒火隐现,仿若即将喷发的火山,压抑着满腔的愤怒,“住持,人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朕自登基以来,敬她、孝她,从未有半分忤逆,可她竟然如此狠心害朕,害朕的云儿。 她已然贵为太后,母仪天下,何至于此?” 巨涛面露犹豫之色,他深知此事牵扯甚广,稍有不慎便会惹来大祸。 但看着乾隆眼中的痛苦与迷茫,又于心不忍。 斟酌再三,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在向佛祖祈求指引,而后才缓缓开口,“皇上,尘世如幻,嗔怒乃心魔之源。 《心经》有云:‘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太后此举,虽令人痛心,但亦是往昔业障所牵,因果轮回,终有报偿。 皇上若执念于嗔怒,恐会陷入无边苦海,难以自拔。 倒不如放下执念,以慈悲为怀,方能化解这心中郁结。” 第466章 不必相劝 乾隆听了这番话,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那笑容里却透着几分决然,“住持不必相劝,朕知道该怎么做。” 他的语气坚定,仿若已在心中下定了某种决心。 巨涛见状,轻轻皱了皱眉,他从乾隆的眼神中看出了,那抹不易察觉的杀伐果断。 心中暗叹一声,自知再多言语亦是无用,便没有再开口,只是默默站在一旁,任由这凝重的气氛,在禅房内蔓延。 萧云像只受惊的雀儿一般,从禅房里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以后。 她脸颊还泛着因方才冲动而涌起的红晕,胸口微微起伏,心跳尚未平复。 她脚步匆匆地奔出数丈远,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她下意识地回头张望,满心以为乾隆会如往常那般,身姿挺拔、步伐稳健地紧跟其后。 然而,一转身,身后的石板路空空荡荡,唯有微风拂过,带起几片落叶悠悠飘落,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萧云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那情绪转瞬即逝。 她轻轻摇了摇头,将垂落耳畔的发丝别到耳后。 她自言自语道:“算了,反正弘历跟巨涛说的那些话。 高深莫测,跟云里雾里似的,我横竖也听不明白。” 说罢,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出一抹俏皮与洒脱,索性不再纠结,抬脚信步朝着灵隐寺的深处走去。 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两旁的翠竹修长挺拔,像是守护古寺的卫士,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低声吟诵着佛经。 萧云伸出手,轻轻触碰那凉丝丝的竹干,指尖摩挲间,感受着自然的纹理,心中的烦闷也随之消散了些许。 她微微仰头,透过竹叶的缝隙望向天空,湛蓝如宝石的天幕上,几缕白云悠悠飘荡,仿若一幅空灵的画卷。 行至一处静谧的庭院,院中的池塘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岸边的绿树繁花。 水面上,荷叶田田,有的舒展着硕大的叶片,像是在向天空展示自己的绿意; 有的还打着卷儿,仿若娇羞的少女,半遮半掩。 荷叶间,粉色的荷花亭亭玉立,花瓣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五彩的光芒,仿若珍珠滚落玉盘。 萧云轻移莲步,走到池塘边,蹲下身子,凑近一朵荷花,鼻尖轻嗅,那淡雅的清香瞬间沁入心肺,让她陶醉不已。 不远处,一座古老的石桥横跨在池塘之上,桥身布满青苔,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 萧云踏上石桥,脚下的石板微微湿滑,她小心翼翼地走着,感受着历史的厚重。 桥的那头,是一座小巧的亭子,亭中有石凳、石桌,仿佛在静静等候着游人的小憩。 萧云走进亭子,在石凳上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随意地在周围游移。 只见亭子周围,繁花似锦,相互交织,构成了一片绚丽的花海。 花丛中,蝴蝶翩跹起舞,蜜蜂嗡嗡忙碌,为这寂静的庭院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萧云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沉浸在灵隐寺的美景之中。 禅房之内 乾隆静立在蒲团旁,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中透着几分凝重,他缓缓伸手入怀。 将那枚云儿昔日在灵隐寺求的平安符拿了出来。 那平安符已有些许磨损,边角微微泛黄,却被摩挲得发亮,显然平日里时常被人触碰。 乾隆轻轻捏着它,似是捏着与萧云过往的点点滴滴,目光悠远,仿若陷入了回忆。 片刻,他抬眸望向巨涛禅师,声音沉稳而坚定:“住持,你应该知晓,此前朕遭遇死劫,因玄冥手中持有神器,方能死而复生。 而云儿,她是无辜受累,中了那恶人的傀儡术,才致使记忆混乱,身心受苦。 玄风曾透露,一旦玄冥身死,云儿虽可脱离他的桎梏,只是到那时,她恐也会失去记忆。” 乾隆说到此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决绝,“可朕与云儿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皆是无比珍贵。 朕绝不容许,她忘却我们的过往,所以还请住持帮朕一把。” 言辞间虽客气有礼,可那不容置疑的口吻,分明是带着帝王的威严与执着。 巨涛如何听不出乾隆的弦外之音,心中暗自叹息,说是帮,实则不就是要他拿出,能保住萧施主记忆的法器吗? 他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皇上稍等。” 言罢,转身向着禅房内室走去。 不多时,巨涛便双手捧着一个古朴的小盒子,稳步走了出来。 乾隆目光一凝,视线落在那盒子上,心中满是期许。 待巨涛将盒子轻轻放在桌上,乾隆伸手打开,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串手串。 初看与寻常佛珠手串无异,可再一打量,便能发觉其上的“佛珠”颗数极少,且颗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温润光泽。 乾隆凑近仔细端详,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这才认出,这并非普通佛珠,竟是难得一见的舍利子。 巨涛瞧见乾隆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心中便知他是识货之人。 于是轻声开口解释,“皇上,这可是灵隐寺的镇寺之宝,乃是诸位佛法高深的大师圆寂之时所化舍利子。 它们凝聚着高僧大德一生的修行与智慧,蕴含着无上佛力,定可以护住萧施主安全无虞,保其记忆不失。” 乾隆听闻,缓缓将盒子盖上,双手郑重地捧着,似是捧着稀世珍宝,语气中满是感激,“多谢住持相助。” 巨涛微微摇头,目光平和地望向乾隆,带着几分期许,“皇上若是日后得闲,不妨多来灵隐寺,与老衲切磋一下佛法。 跟皇上这般品经论道,老衲亦是受益颇多。” 乾隆闻言,脸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仿若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他欣然应道:“好,不过今日,朕就不多留了。 日后若有机会,朕定再来叨扰。” 巨涛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那老衲亲自送皇上离开灵隐寺吧。” 乾隆并未多言,只是轻轻点头,“那就有劳住持了。” 说着,巨涛上前一步,伸手打开房门,侧身让乾隆先行,随后自己紧跟其后,二人并肩而行走了出来。 第467章 去掏鸟蛋 刚一出门,乾隆便看见傅恒疾步走来。 乾隆瞧见他,第一时间便问道:“云儿呢?” 声音急切,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 傅恒赶忙停下脚步,抬手向东面的方向指了指,恭敬地回道:“萧妃娘娘往那边去了。” 巨涛见状,轻声说道:“皇上莫急,老衲陪你一起去找萧云。” 说罢,三人一同朝着东面快步走去,脚步匆匆,似是生怕萧云多等一刻。 萧云仿若一只自由的精灵,在灵隐寺的景致中穿梭游玩。 她沿着曲折的石板路,绕过清幽的放生池,途经肃穆的经堂,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寺院一角更为幽静的树林深处。 这儿古木参天,枝叶繁茂,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缝隙,洒下细碎的光影,仿若梦幻的光斑。 忽然,萧云的目光被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吸引住了,只因她瞧见那高处的枝桠间,稳稳架着一个精巧的鸟窝。 那鸟窝由粗细不一的树枝、柔软的干草以及一些细碎的羽毛编织而成,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若在向她招手。 萧云的好奇心瞬间被点燃,她心里琢磨着:这鸟窝里会不会藏着圆溜溜、热乎乎的鸟蛋呢? 念头一起,便再也按捺不住,索性手脚并用,开始攀爬这棵大树。 她双手紧紧抱住树干,双脚蹬着粗糙的树皮,借力一步步往上挪,裙角被树枝勾住了,她也毫不在意,一心只想探个究竟。 就在萧云好不容易爬到靠近鸟窝的位置,将一只手也缓缓探进去,满心期待着能摸到鸟蛋的时候。 乾隆与巨涛沿着她留下的踪迹匆匆赶来。 映入他们眼帘的,便是萧云那半个身子都悬在树上的惊险一幕。 萧云正全神贯注地摸索着,冷不丁感觉身后似有目光投注,下意识地回头张望,这一望可不得了,心下猛地一惊。 她全然忘了,自己身在高处,脚下一个不稳。 乾隆刚想呼喊制止,却见她自己已被吓得花容失色,瞬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从树上直直地摔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乾隆见状,眼眸骤缩,心急如焚。 他身形如电,急步上前,脚下仿若生风,几个挪移便瞬间来到树下萧云身旁。 紧接着,他飞身而上,双臂舒展,稳稳地接住了掉落的萧云。 萧云惊魂未定,出于本能,双手紧紧环住乾隆的脖颈,娇躯瑟瑟发抖,声音带着哭腔,“弘历,吓死我了!” 乾隆紧紧拥着她,手臂微微颤抖,既是心有余悸,也是后怕不已。 他半句斥责的话都没有,只是眼眶微红,声音略带哽咽却又满是宠溺,“云儿,你这是要朕的命!” 萧云听着这话,心中满是感动与愧疚。 她本想亲一亲乾隆,借此安抚一下他此刻激动的情绪。 可眼角余光瞥见巨涛,还在一旁,那亲昵的举动,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她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随即眼珠一转,伸手在乾隆的脖颈上轻轻挠了几下,俏皮地说道:“我这不是没事嘛。” 乾隆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她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缓了缓情绪,才问道:“掏到鸟蛋了吗?” 萧云一伸手,掌心赫然躺着两个小巧玲珑、略带温热的鸟蛋,她得意地笑道:“看,还真被我掏到了!” 巨涛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乾隆与萧云这般相处,双手合十,微微低头,若有所思。 他仿若从这对恋人的互动中,领悟到了一些超脱尘世、关乎人性至情至爱的真谛。 良久,他轻声开口,“阿弥陀佛,皇上既然已经找到萧施主了,那咱们走吧。” 萧云双颊绯红,恰似春日枝头最娇艳的桃花,那抹红晕一路蔓延至耳根。 她微微垂首,目光躲闪,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羞,轻轻拍了拍乾隆的胳膊,声如蚊蚋般嗫嚅道:“弘历,你放我下来吧。” 乾隆闻声,立刻停下脚步,低头凝视着怀中的人儿,眼神里满是关切。 仿若这世间其余诸事都已不再重要。 他柔声问道:“刚才可有吓着?还能走吗?” 那语调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心田,能将一切不安都抚平。 萧云抬起头,对上乾隆那满是担忧的目光,心中一暖,忙不迭地点着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声应道:“我可以。” 乾隆虽依言将萧云缓缓放了下来。 可那只手,却如同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依旧自然而然地伸出去,轻轻揽着她的腰肢,似是生怕她再有个闪失。 这亲昵的举动在这佛门净地,显得颇为突兀。 萧云心中愈发不自在起来。 她微微咬着下唇,偷偷地抬眼,用余光瞥了一眼巨涛。 只见巨涛面容沉静如水,双目低垂,仿若沉浸在自己的禅修世界里,对眼前这一幕并未流露出丝毫的不悦之意。 萧云见状,暗自松了一口气,那原本紧绷的双肩也悄然放松下来,只是脸颊上的红晕,却因这一番小动作,迟迟未曾褪去。 众人沿着灵隐寺蜿蜒的石板路徐徐前行,路旁翠竹摇曳,竹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千年的佛缘禅意。 巨涛一袭袈裟,步伐沉稳,双目低垂,仿若周身都沉浸在佛法的空灵意境之中。 忽地,前方传来孩童的欢声笑语,打破了这片刻的静谧。 巨涛抬眸望去,只见永琰蹦蹦跳跳地走来,他身着一袭宝蓝色锦袍,腰间束着同色丝带,愈发衬出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小脸因兴奋而红扑扑的,正眉飞色舞地跟紫薇说着什么,小手在空中欢快地比划着,仿若周身都散发着蓬勃的朝气。 巨涛瞧见永琰的瞬间,目光仿若被一道奇异的光牵引,微微一凝,脚下不自觉地顿住了步伐。 他心中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涌动,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侧身靠近乾隆,双手合十,微微低头,压低声音,用一种仿若从悠远的梵音中传来、充满偈语气质的话语说道: “灵隐寺中佛光现, 宝蓝童子嬉闹间。 眉间隐蕴乾坤气, 周身环绕祥瑞烟。 此子非凡天数定, 龙庭御座有渊源。 他年承继千秋业, 四海升平万代传。” 那声音低沉而神秘,仿若穿越了尘世的喧嚣,直直撞入乾隆的心底。 每一个字都似蕴含着无尽的深意,在空气中悠悠回荡,如同古寺晨钟,余音袅袅。 第468章 得偿所愿 萧云虽听得真切,却仿若置身云雾之中,不明就里。 唯有乾隆,眼眸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永琰。 片刻,乾隆微微点头,神色凝重而又透着几分期许,轻声回道:“朕知道了,多谢住持费心。” 他的声音沉稳如山,却又难掩内心的波澜。 仿若在这一瞬间,已为大清的未来勾勒出了一幅朦胧的蓝图。 巨涛禅师双手松开,再次合十,默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便退后一步,恢复了先前的沉稳模样,仿若刚刚那一番言语从未出口,只是眼神深处,依旧透着对这尘世因果的洞察与悲悯。 灵隐寺山脚下,微风轻拂,送来阵阵山林的清幽之气,混合着寺院中若有若无的檀香味道。 巨涛身着一袭陈旧却整洁的袈裟,双手合十,身姿挺拔如松,亲自将乾隆一行人送至此处。 他目光平和,带着几分超脱尘世的淡然,缓缓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紫薇与尔康身上,开口道:“不日你们将得偿所愿。” 紫薇与尔康听闻此言,先是一愣,继而眼中瞬间迸射出惊喜交加的光芒。 来这灵隐寺,他俩心心念念、虔诚叩拜,所求不过一事——子嗣。 成婚三年有余,膝下无子的遗憾仿若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二人心间。 每一个独处的夜晚,每一次面对长辈期许的目光,那期盼的火苗,便在心底烧得愈发炽热。 如今,巨涛一语点破,恰似一道曙光穿透阴霾,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希望。 尔康激动得身形微微颤抖,他一个箭步跨到巨涛禅师面前,“扑通”一声跪地。 他双手合十,高高举过头顶,连连叩首,口中不住地念叨,“多谢住持指点,多谢住持慈悲!”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对未来的憧憬与感恩,额头上不一会儿便沾上了尘土,他却浑然不在意。 紫薇亦是眼眶泛红,眼中泪光闪烁,她紧咬下唇,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她莲步轻移至尔康身旁,盈盈下拜,轻声道:“住持大德,紫薇感激不尽。” 那声音轻柔却坚定,仿若在向神明立下誓言,若真能如愿,定当倾尽所能回报这佛门恩泽。 一旁的永琰却眨巴着那双黑亮的大眼睛,满是疑惑与好奇。 他上前一步,脆生生地问道:“主持,你没见过我姐姐和姐夫,怎知他心中所求? 莫不是信口胡诌,想要些香油钱?” 这童言无忌的话语一出,仿若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乾隆眉头微皱,呵斥道:“小十五不得胡闹!” 巨涛却仿若未闻永琰的质疑,面容依旧平静如水。 他微微摇头,双手轻轻拨动佛珠,发出细微的“簌簌”声,不紧不慢地回应:“十五阿哥所提的问题,时间会给出答案。 十五阿哥日后,若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可以来灵隐寺。 如果那个时候老衲还在的话,老衲也愿意为你解答一二。” 那语气平和沉稳,似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让永琰的质疑声渐渐消弭于无形。 永琰还想再开口争辩什么,乾隆见状,不容分说地打断道:“行了,咱们要启程了。”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上了马,身姿矫健,稳稳落座后,又将萧云轻轻揽入怀中。 永琰则被傅恒抱在怀里,傅恒身形挺拔,抱着永琰利落上马。 一切准备就绪,乾隆朝着巨涛禅师微微点头示意。 山风悠悠,撩动着巨涛禅师的袈裟,他站在灵隐寺山脚下,双手合十,指尖相抵,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皇上,后会有期。” 言罢,他微微顿了顿,似是心中有诸多考量在翻涌。 犹豫片刻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庄重,仿若穿越了尘世的喧嚣,直直撞入众人耳中: “峰回路转踏归程, 暗影潜藏意难平。 险象环生须警惕, 佛佑安然入帝京。” 这几句诗仿若从悠远的梵音中化出,隐晦曲折,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警示之意。 乾隆骑在高头大马上,听闻此言,他目光一凛,深邃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警觉。 他随即微微点头,拱手道:“多谢住持提点,你佛法高深,可算得出那玄冥何时会死?” 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在这空旷之地悠悠回荡,带着帝王的威严,又透着几分对未知的急切。 巨涛禅师闻言,双手下意识地轻轻捻动佛珠,那佛珠在他指尖摩挲,发出细微的“簌簌”声,似是在与天地交流、向神明问询。 他迟疑了片刻,抬眸望向乾隆,目光深邃而平静,仿若能看穿这世间的因果轮回。 良久,才缓缓开口,“皇上,生死皆有定数,即便是修道之人,亦难以逃脱这宿命的枷锁。 老衲虽略通佛法,却也只能窥得天机一角。 老衲只能告诉皇上,邪不压正。” 他的语调平和沉稳,每一个字都如同古寺晨钟,重重地撞入乾隆的心间,在这山间久久回响。 乾隆听闻此言,微微仰头,望向那云雾缭绕的山峦,心中暗自思量。 他深知,这一路走来,与云儿历经诸多磨难,幸得彼此坚守,又蒙上天眷顾。 此次前来灵隐寺,能得到巨涛这一番开示,已然是莫大的慰藉。 虽说那玄冥的生死时辰仍如迷雾中的幻影,捉摸不定。 但只要知晓最终自己与云儿能够长相厮守、化险为夷。 于他而言,便似握住了命运的缰绳,心中便有了定海神针,不再如之前那般焦虑难安。 想到此处,乾隆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仿若已将这尘世的纷扰看淡,只待那命运的曙光穿透阴霾,照亮他与云儿的前路。 “既得大师这一肯定答复,朕便安心了。”乾隆拱手致谢,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激。 言罢,他挺直腰杆,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手中马鞭轻轻一挥。 马蹄轻踏,节奏明快地敲击着地面,扬起一阵弥漫的尘土,仿若一层轻纱,渐渐遮蔽了他们离去的身影。 第469章 声东击西 乾隆一行人渐行渐远,身影最终彻底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山路尽头,只留下巨涛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山脚之下。 他目光深邃如渊,穿透那层层山林,久久凝视着远方,仿若要将自己的意念随着那远去的队伍一同送达。 许久,他都没有回身,山风拂过,带起他袈裟的一角,猎猎作响,没有人知道他在这寂静之中究竟思索着什么。 傅恒紧跟在乾隆身后,同样骑着骏马,身姿矫健。 此刻,他心中亦是忧虑重重,方才巨涛的那番言语。 他听得真切,也瞬间听懂了其中的言外之意——回京途中,怕是会有人再次暗中行刺。 傅恒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的,便是皇后一党的身影。 此前阿桂传来消息,可后续却一直风平浪静,没有什么明显的动静,如今想来,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傅恒紧了紧缰绳,心中暗自思量:这回京途中。 看来定要找个时机跟皇上好好商议一番,究竟该如何未雨绸缪,巧妙避开这潜在的杀身之祸,以保皇上万全。 他微微侧目,望向乾隆远去的背影,眼神中既有担忧,又透着几分坚定。 仿若已在心底立下誓言,定要护皇上一路平安。 马蹄哒哒,踏碎了岸边的宁静,乾隆一行人沿着蜿蜒的小道策马疾驰,不多时便回到了停靠在江畔的船上。 江风拂过,船身微微摇晃,似在应和着众人此刻心思各异的心境。 乾隆翻身下马,身姿矫健,大步踏上甲板,神色间透着几分凝重。 他环视一圈,随即向着一旁的傅恒下令,“傅恒,你速去将阿桂叫到船上来,咱们需得好好商议一下,接下来的行程。” 傅恒闻言立刻抱拳领命,转身快步离去,动作利落干脆,片刻间便消失在了岸边的小道上。 乾隆独自站在甲板上,江风呼啸着扑面而来,吹起他的衣袂猎猎作响。 他抬手揉了揉额头,眉心紧蹙,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巨涛的警示。 归京之路,山高水远,如今局势暗流涌动,他实在难以预料途中会冒出什么牛鬼蛇神。 若是孤身一人,他有自信凭借帝王的谋略与胆识应对自如。 可眼下船上有他视若珍宝的云儿,温婉善良的紫薇,还有天真烂漫的永琰。 他们的安危全系于他一身,他必须做出周全的谋划,容不得半点差池。 正出神间,一双柔软的手臂悄然从身后环住了乾隆的腰。 乾隆不用回头,便知是云儿。 她身上那股独有的淡雅香气悠悠萦绕,仿若能驱散他满心的忧虑。 云儿将脸轻轻贴在他的后背,轻声呢喃:“弘历,咱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更何况还有傅大人跟鄂将军这样忠勇之士护卫着,定能保咱们平安无事。”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坚定的力量,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淌入乾隆心间。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应道:“嗯,咱们都不会有事的。” 说着,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温柔地凝视着云儿,仿若世间唯有她的存在。 四目相对,情愫暗涌,乾隆情不自禁地低头,轻轻吻上了云儿的唇。 起初只是浅尝辄止,而后情难自抑,二人渐入佳境,吻得难解难分。 恰在此时,傅恒的声音远远传来,“皇上,阿桂已经上船了,请皇上示下。” 这一声仿若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二人的甜蜜氛围。 云儿慌乱地抬起头,脸颊绯红,恰似春日枝头最娇艳的桃花。 她羞怯地将脸躲进乾隆的怀里,掩耳盗铃般的小动作尽显少女的娇憨。 乾隆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只觉可爱至极,心中满是宠溺。 他轻拍云儿的后背,柔声道:“你和阿桂先去你的房间里等朕,朕稍后就来。” 傅恒此刻已走上甲板,见状立刻单膝跪地行礼:“臣告退。” 说罢,脚步匆匆地转身离开,不敢再多瞧一眼,生怕惊扰了这对恋人。 云儿听见傅恒离开的脚步声,才像只受惊的小鹿般,从乾隆的怀里慢慢钻了出来,小手轻轻拍着胸口。 她嗔怪道:“弘历,被人撞见了,好羞人呀!” 乾隆忍俊不禁,又俯身轻轻吻了吻云儿的脸颊,安抚道:“好了,他不会说出去的,乖乖等朕,朕先去跟他们商量一下正事。” 云儿乖巧地点点头,松开了手。 乾隆这才整了整衣衫,转身稳步往船舱的方向走去,背影挺拔而坚毅,透着帝王的担当。 萧云则独自站在甲板之上,双手扶着栏杆,目光悠悠地欣赏着江景。 江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她的面容,只是那脸颊上的红晕,许久都未曾褪去。 江风拍打着船身,发出沉闷的回响。 阿桂身姿笔挺地立在舱内,眼神中透着几分急切与疑惑,眼见傅恒独自一人匆匆归来。 他忙上前一步问道:“皇上呢?” 傅恒微微顿住脚步,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阿桂的肩膀。 傅恒带着几分故作轻松的口吻说道:“咱们兄弟俩先聊会天吧,皇上忙着呢。” 阿桂何其聪慧,一听这话,心中便明白了几分,当下也不再多言,只是微微点头,眼神中却依旧隐藏着对局势的担忧。 二人走到舱内的桌案旁,相对而坐。 傅恒率先开口,将自己所知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阿桂,从巨涛的隐晦警示,到回京途中可能遭遇的种种危机,言辞间满是凝重。 阿桂一边听,一边微微皱眉,手指下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似在思索应对之策。 “依我之见,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阿桂目光灼灼,低声说道,“这一路上,须得万分小心,那些暗处的敌人,恐怕正等着咱们露出破绽。” 傅恒深表赞同,微微颔首:“我也正有此意,从灵隐寺离开,我便琢磨着,得想个周全之策。” 说罢,他倾身向前,手指在桌上比划着,“我想,咱们可用声东击西之计。 你看,这船目标太大,容易被人盯上,回京途中,咱们索性弃船,也别坐马车了,改成快马急行,而且行踪务必保密。 我留下在船上,佯装依旧按原计划行进,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你暗中跟着皇上,带着一半的精锐士兵,如此,既能保证皇上的安全,又有足够的兵力应对突发状况,想来应该足够了。” 第470章 乾隆自责 阿桂听着,眼中渐渐亮起光来,不住地点头,“此计甚妙,只是这细节之处,还得斟酌。 比如,这马匹得提前备好,而且要选脚力好、耐力强的; 再者,干粮、饮水也得充足,以防万一还有,这士兵的调配,也得隐秘进行,不能让人瞧出端倪。”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正讨论得热火朝天之时,舱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乾隆大步走了进来。 二人见状,立刻跪地行礼,齐声高呼,“臣参见皇上!” 乾隆径直走向主位,神色威严又透着几分疲惫,抬手一挥,“免礼。” 待二人起身,他的目光落在阿桂身上,“阿桂,想必傅恒已经跟你说过了归京的情况,你们两个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傅恒上前一步,抱拳拱手:“皇上,臣认为应用声东击西之计……” 说着,他将之前与阿桂商讨的大致计划又详细阐述了一遍。 乾隆微微靠向椅背,手指轻轻敲击扶手,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沉思片刻后说道:“嗯,你们所虑甚是,这计划大方向不错,不过有些细节还需完善。” 乾隆跟阿桂还有傅恒商讨了许多细节! 乾隆听后,再次陷入沉思,片刻后,目光坚定地说道:“可以,你们这方案不错,就这么办吧。 今日咱们休整一天,明日便兵分两路,启程归京。 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有丝毫大意,傅恒,朕在京城等你!” “遵旨!”傅恒与阿桂齐声领命,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与担当。 舱内的气氛凝重而又充满斗志,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然拉开序幕。 乾隆迈着沉稳的步伐从船舱出来,江风呼啸着扑面而来,吹得他衣袂猎猎作响。 抬眼望去,只见云儿亭亭玉立在甲板之上,柔弱的身姿仿若要被这大风卷走一般。 乾隆顿时眉头皱了皱,心下满是疼惜。 他疾步上前,毫不犹豫地将萧云揽入怀中,温暖的怀抱,仿若能为她抵御,这世间所有的风寒。 “云儿,吹风时间长了,染了风寒可要喝苦药。”乾隆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几分宠溺与关切,在云儿的耳畔轻轻响起。 萧云闻言,鼻子一紧,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苦涩难咽的药汤滋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她娇嗔道:“那咱们回去吧。”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二话不说,直接打横将萧云抱起,大步流星地朝着船舱走去。 萧云窝在乾隆怀里,脸颊绯红,心跳如鼓,她偷偷抬眼瞧了瞧乾隆,眼中满是羞怯与期待。 回到船舱,乾隆轻轻将萧云放在床上,萧云只觉心跳愈发急促。 她以为乾隆要跟她做那夫妻之事,索性将眼睛闭上,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羞涩。 可哪成想,乾隆只是单纯地将她放下,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乾隆看着云儿这副模样,先是一愣,继而忍不住低笑出声,笑声爽朗,在船舱内回荡。 “云儿,你想什么呢?”乾隆调侃道,眼中满是揶揄。 萧云这才意识到是自己会错了意,顿时懊恼不已,脸颊滚烫得仿若能煮熟鸡蛋。 她伸出手,佯装生气地挠着乾隆的胸膛,娇嗔道:“不要就算了。” 说着,傲娇地就要翻身背对着乾隆。 乾隆本来真没想那么多,可被云儿这一闹,看着她那娇俏可人的模样,心中的确有了几分异动。 他顺势起身而上,双手轻轻捧起云儿的脸,深情地吻住了她的唇,动作温柔却又带着几分霸道。 萧云嘤咛一声,热烈地回应着。 乾隆的手渐渐下移,轻轻拽开了她身上的衣衫,手指与她的十指紧紧相扣。 一时间,船舱内温度骤升,暧昧的气息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乾隆不着痕迹地将云儿手上那冰魄玉的手串退了下来。 萧云沉浸在柔情蜜意之中,并未察觉。 乾隆从怀中取出了从灵隐寺拿到的那个珍贵的舍利子手串,小心翼翼地戴在了云儿纤细的手腕上。 萧云感觉到手腕上的异样,微微睁开眼睛,晃了晃手腕,疑惑地问道:“弘历,怎么给我换手串了?” 乾隆并没有解释内中的缘由,眼神微微一闪,转而笑着说道:“巨涛送的,说是保平安的。 比太后送的那个有用得多。 咱们以后就带这个好不好?” 萧云本就单纯,对乾隆又深信不疑,并未多想背后的缘由,当下便甜甜一笑,乖巧地应道:“好。” 乾隆看着云儿天真无邪的模样,眼神中划过一抹愧疚。 他心中暗自思忖,如果自己当初再谨慎一些。 是不是就能识破太后的阴谋,云儿也就不会中毒,他们两个此刻或许早已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如今,即便他再怎么努力,也都可能是徒劳无功了。 可他宁愿自己承受这份痛苦,也不想让云儿知道背后那残酷的真相,只愿她能永远这般无忧无虑。 “弘历,你在想什么呢?”萧云晃着乾隆的胳膊,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乾隆瞬间回神,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故意逗她:“朕在想一会,云儿会不会求饶。” 萧云听了,脸颊愈发红透,却又被乾隆这大胆的言语挑起了心中的火焰。 她既害羞又极其大胆,伸手拽开了乾隆的长服,二人再度相拥,共赴巫山云雨,船舱内只余下满室的旖旎与深情。 夕阳的余晖如破碎的金纱,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微微晃动的船身上。 乾隆与萧云携手,直到晚膳时分,才缓缓从船舱中走了出来。 二人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亲密。 众人早已围坐在甲板上临时搭起的饭桌旁,气氛凝重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阴霾,显然,白日里那巨涛的警告声,仍在他们耳畔回响。 回京途中必有刺杀,这消息如同巨石,压在众人的心间。 就连平日里最是活泼好动的永琰,此刻也耷拉着脑袋,小手不安地揪着衣角,眼神中没了往日的灵动与朝气,仿佛一下子成熟了许多。 第471章 兵分两路 乾隆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见此情景,轻咳了一声,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闷。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朕跟傅恒还有阿桂已经商量过了,兵分两路,声东击西。 傅恒留下断后,咱们骑快马回京。 今日咱们在船上待最后一晚,明日便启程。 用过晚膳,大家便早些休息吧。” 每一个字都落地有声,透着帝王的果决,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却泄露了他内心的忧虑。 永琰闻言,稚嫩的小脸瞬间布满担忧,他霍地站起身来。 永琰小步跑到乾隆跟前,仰头望着乾隆,眼中满是焦急,“阿玛,叫六叔留下会不会有危险?” 乾隆心头一紧,他何尝不知这两条路都布满荆棘,危险重重,可当下形势危急,已容不得过多犹豫。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反倒是傅恒,见此僵局,神色从容地将话接了过去。 他大步走到永琰身边,蹲下身子,与小少爷平视,脸上挂着一抹安抚的笑,“小少爷不用担心,你跟着老爷先回京城,稍后我就会回去的。” 永琰却似是不依不饶,小手紧紧地拽着傅恒的衣袖。 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眼眶泛红,带着哭腔说道:“六叔,我在京城等你。” 傅恒心中一暖,抬手轻轻摸了摸永琰的头,那动作轻柔而慈爱:“好。” 这一顿晚膳,众人吃得味同嚼蜡,饭菜虽丰盛,却无人有心思品尝。 每个人都只是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食物,眼神游离,心思显然早已飘远。 没吃几口,便纷纷放下碗筷,回了各自的船舱。 永琰却依旧心心念念着傅恒,他跟在傅恒身后,亦步亦趋,小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要跟他一起。 傅恒见永琰如此执着,心中既感动又无奈。 他并未拒绝,只是轻轻牵起永琰的手,带着他一同走向自己的船舱,一路上低声安慰着,试图让这永琰安心。 而那即将到来的残酷厮杀与未知的归途,便如同浓重的夜色,悄然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只等明日破晓,便要直面这命运的惊涛骇浪。 摇曳的烛火在船舱内不安地跳动着,光影在舱壁上晃来晃去,仿佛也被这凝重的气氛所扰。 傅恒留意到永琰一直低垂着头,平日里灵动的双眼此刻黯淡无光,小小的肩膀垮了下来,情绪明显低落极了。 他心底一叹,深知这十五阿哥是在为明日的分别以及前路的未知担忧。 思索片刻,他率先开口,声音温和且带着几分循循善诱,“小少爷,今日我接着给你讲《山海经》。” 永琰听到这话,黯淡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微光,他轻轻点了点头,带着些期许应道:“好,六叔你讲吧。” 傅恒微微侧身,靠近永琰,让烛火的暖光能更好地照亮两人之间。 他清了清嗓子,缓缓讲道:“在那遥远又神秘的大荒之中,有一座山,名为不周山。 此山巍峨耸立,直插云霄,仿若连接着天地的脊梁。 山上住着一位名叫共工的大神。 他身形巨大,力大无穷,掌管着世间的水脉,心怀让大地润泽、万物生长的壮志。” 说到此处,傅恒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对英雄的敬仰,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试图用这份豪情感染永琰。 永琰听得入神,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双手托着下巴,专注地盯着傅恒,似是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然而,世间之事,总难顺遂人意。 共工大神虽有满腔热忱,却与另一位天帝颛顼产生了分歧。 颛顼认为,天地运行应有严苛的秩序,凡人也好,神只也罢,都需遵循既定之规; 共工却觉得,规矩应顺应苍生之需,灵活变通,方能让世间生机勃勃。 这两位大神各执一词,互不相让,矛盾日益加深,最终竟引发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 傅恒微微皱眉,脸上浮现出惋惜之色,语速也随之放缓,营造出大战将至的紧张氛围。 永琰的小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仿佛自己置身于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为共工大神的命运揪心。 “那一战,天昏地暗,风云变色。 共工大神率领着追随他的水族精锐,与颛顼的天兵天将在不周山下展开殊死搏斗。 双方你来我往,法术纵横,光芒闪耀之处,山崩地裂,江河倒流。 共工大神手持水神戟,每一次挥动都能掀起惊涛骇浪。 可颛顼天帝也并非等闲之辈,他祭出天帝剑,剑气化虹,威力无穷。” 永琰的眼睛里满是紧张与兴奋,忍不住插话问道:“六叔,那后来呢?共工大神赢了吗?” 傅恒轻轻拍了拍永琰的肩膀,示意他莫急,接着讲道:“激战良久,双方都死伤惨重,可胜负依旧难分。 共工大神望着满目疮痍的大地,心中满是悲愤。 他深知,若继续这般争斗下去,世间将陷入无尽的灾难。 可他又不愿放弃自己的信念,在这两难抉择之下,他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 说到此处,傅恒故意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吊起永琰的胃口。 永琰心急如焚,拉着傅恒的衣袖直摇晃:“六叔,您快说,共工大神到底做了什么?” 傅恒神色凝重,缓缓说道:“共工大神为了终止这场战乱,不让苍生再受苦。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头撞向了不周山。 只听一声巨响,仿若天崩地裂,那不周山竟被他撞得轰然崩塌。 刹那间,天地倾斜,天河之水倾泻而下,人间陷入了巨大的洪水灾难之中。” 永琰惊得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愕与不解,“啊,那共工大神这是为何?他不是想帮大家吗?怎么反而让大家受苦了?” 傅恒看着永琰,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少爷,这便是故事的深意所在。 共工大神撞山之举,看似让人间陷入困境,实则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打破僵局。 他虽失败了,可他的勇气与牺牲精神,让后世铭记。 人生之路,从不平坦,我们总会遇到与他人意见不合、前路受阻的时候。 有时候,妥协并不意味着放弃,而是为了寻找更好的出路。 就像共工大神,若他不撞山,战争不知何时才会结束,或许会有更多生灵涂炭。 我们行事,需权衡利弊,顾全大局,不可一味逞勇,明白吗?” 第472章 必成大器 永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低头沉思片刻,又抬头看着傅恒,坚定地说:“六叔,我好像明白了。 以后我遇到事情,一定会多想想,不会冲动的。” 傅恒欣慰地笑了,摸了摸永琰的头,“小少爷如此聪慧,日后必成大器。 好了,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明日还有长路要走。” 永琰乖巧地点点头,躺到床上,却依旧回味着这个故事。 而傅恒坐在床边,守着这十五阿哥,直到他沉沉睡去,眼中满是慈爱与期许。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着行船,将一切都笼罩在它的怀抱之中。 乾隆与萧云回到船舱后,舱内静谧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可乾隆却心乱如麻,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舱顶,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驰骋。 白日里巨涛的警告、回京途中即将面临的刺杀风险,像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搅得他睡意全无。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试图寻得一丝安宁,却只是徒劳。 刚一起身,身旁的萧云像是与他心有灵犀一般,也随之睁开了双眼,眼眸中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与关切,“弘历,你也睡不着吗?” 乾隆见状,心中满是愧疚,他微微侧身,目光落在萧云的脸上,带着几分歉意说道:“是朕影响,你休息了吗?”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坐起身来,温柔地提议,“咱们两个既然都睡不着,不如去甲板上赏赏星空,看看风景吧。” 乾隆点了点头,随即拿过搭在床边的外衫,动作缓慢而轻柔。 他轻轻抖开衣衫,披在肩上,整理好衣领,然后牵起萧云的手,二人携手缓缓走出船舱。 刚踏上甲板,一股清凉的夜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些许萦绕在心头的烦闷。 抬眼望去,漫天的繁星如同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璀璨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银河仿若一条缥缈的丝带,横跨天际,将天空一分为二,其中的星辰更是密集得如同沙砾,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气息。 萧云微微仰头,目光在星空上游移,像是在寻找着最亮的那颗星。 许久,她出言安抚着身旁满心忧虑的乾隆,“你得上天庇佑,天命所归,不会有事的。” 乾隆却微微苦笑,直言心中的担忧,“云儿,你知道的,朕不怕死,朕只怕你和永琰还有紫薇受伤。” 他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眷恋与不舍,仿佛只要能护得他们周全,就算舍弃这江山社稷,他也在所不惜。 此言一出,萧云心中感慨万千,她轻轻握住乾隆的手,像是要传递给他力量,“弘历,住持不是说了吗? 只是有磨难,咱们又不是一定会出事,一定可以平安归京的。” 乾隆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对,可以平安归京。” 顿了顿,他看向萧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炽热,调笑道:“云儿,既然咱们两个都睡不着,不如做些别的。” 萧云何等聪慧,一眼便看出了乾隆眼神里的暗示。 她脸颊微微泛红,嗔怪道:“弘历,明日还要赶路呢,我真的不行了。” 乾隆见状,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好,那咱们什么都不做,只躺在这看看星星吧。” 说罢,他拉着萧云走到甲板的一角,那里铺着几张柔软的毯子,显然是侍卫们白日里晾晒后尚未收拾的。 乾隆先躺了下去,然后伸出手,示意萧云躺在他身旁。 萧云顺从地躺下,头轻轻靠在乾隆的肩上,二人十指紧扣,一同仰望星空。 此时的星空愈发显得深邃而迷人,偶尔有几颗流星划过天际,拖着长长的尾巴。 仿若梦幻的精灵,转瞬即逝,却在他们心中留下了美好的印记。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极了,只有江水轻轻拍打着船身,发出悦耳的“哗哗”声,仿若一首天然的摇篮曲。 在这浩瀚星空之下,乾隆与萧云的心渐渐沉静下来。 仿佛世间的纷扰都已远去,唯有彼此的陪伴,才是这寒夜中最温暖的慰藉。 船舱内,烛火悠悠摇曳,光影仿若灵动的精灵,在舱壁上翩跹起舞,试图驱散那萦绕在二人周围的不安阴霾。 紫薇纤细的手指紧紧拉着尔康的手。 她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惊惶与期许交织的复杂情绪,仰头望向尔康。 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你说住持说的是真的,咱们真的很快,就有孩子了吗?” 尔康心头一暖,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 他轻轻反握住紫薇的手,将她拉得更近一些,另一只手温柔地抬起,轻轻为她捋了捋鬓边凌乱的发丝。 尔康目光始终锁定紫薇的双眸,满是深情与坚定,“紫薇,不用急,时间是验证这个问题最好的答案。 咱们此刻只需安心等待,小生命若真的降临,自然会给咱们带来惊喜。” 顿了顿,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语气愈发轻柔,仿若生怕惊扰了什么,“不过这些时日,你可要千万当心些。 不管是行船时的颠簸,还是日常的琐碎,稍有不慎,我都会心疼不已。” 说着,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似是要将紫薇牢牢护在掌心。 紫薇乖巧地点点头,可还未等那丝喜悦在心头完全化开。 她的眉头又瞬间蹙起,像是被一阵寒风骤然吹袭,眼中的忧虑更深了几分。 显然,巨涛提及的刺杀之事又如鬼魅般缠上了她的心头。 她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尔康,你说还会是皇后娘娘吗?” 尔康轻轻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与凝重。 他微微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舒缓,“不知。 这宫廷中的权谋争斗,错综复杂得如同密织的蛛网,咱们身处其中,实在难以一眼看穿。 虽说皇后此前三番五次对你我使绊子,欲除之而后快。 但如今局势混沌不明,背后究竟是谁在操控这刺杀的暗流,实在难以定论。” 第473章 紫薇改变 紫薇的眼神愈发决绝。 她松开尔康的手,双手不自觉地握拳。 她语气也变得冷硬了几分,“我知道一件事,放虎归山终成大患。 之前我太过心软,一次次地放过她,总以为以德报怨能化解仇恨,可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迫害。” 说到此处,紫薇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所以,我以后不会再那么善良,尤其是面对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咱们的善良,不能成为别人伤害咱们的利刃。” 尔康见紫薇情绪激动,心疼不已,他再次伸出手,将紫薇轻轻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紫薇,别气坏了身子,你说得对,过往的教训,咱们都得铭记于心。 只是,你本性纯善,我只愿你能一直保有这份赤子之心。 只是往后面对危险,咱们多些心眼,小心防范便是。” 紫薇靠在尔康的怀里,心中微微有些愧疚,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鼻音,闷闷地传来,“我知道了。 这次如果皇阿玛,还要处置皇后娘娘的话,我绝对不会再求情了。 以前总想着以和为贵,用宽容去感化她。 可事实证明,有些人的心是捂不热的,我不能再让咱们的孩子,还有身边的亲人,陷入危险之中。” 尔康收紧双臂,似是要用全身的力量给予紫薇安全感。 他在紫薇头顶轻轻吻了一下,柔声道:“紫薇,别想太多了,有我在你身边。 这一路或许荆棘满布,但只要咱们携手同行,总会迎来光明。” 紫薇在尔康的怀里轻轻点头,两人就这么相拥着,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烛火依旧摇曳,似是见证着他们此刻的坚定与成长,也映照着他们对未来未知旅程的深深忧虑。 在这船舱之中,他们的命运仿若与这飘摇的行船紧紧绑在了一起,只能在惊涛骇浪中,努力寻找那一丝安宁与希望。 甲板之上,夜色如水,万籁俱寂。 萧云枕在乾隆的臂弯,呼吸均匀而轻柔,仿若陷入了甜美的梦境。 乾隆凝视着她的睡颜,眼中满是宠溺与怜惜。 他动作轻缓得如同在呵护世间最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抱起身来。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控制得恰到好处,生怕惊扰了怀中佳人的美梦,就这样,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回了船舱。 将萧云安置妥当后,乾隆才在床边坐下。 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连日来的奔波与即将面临的危机让他身心俱疲。 但他只是闭目休憩了片刻,便又强打起精神,仿若一位时刻待命的战士,不敢有丝毫懈怠。 没过多久,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曦透过窗棂,悄然洒落在船舱内,新的一天已然来临。 乾隆率先起身,他整了整衣衫,尽管衣袂上还带着些许褶皱,却无损他帝王的威严风范。 今日的萧云也醒得很早,她起身洗漱完毕,简单梳妆后,更显温婉动人。 众人齐聚在膳厅之内,桌上早已摆满了热气腾腾的早膳。 可这平日里能让人食指大动的珍馐美味,此刻却无人有心品尝。 众人简单的吃了几口后,便准备启程离开! 永琰站在一旁,眼眶微红,仿若一只受伤的小兔子。 他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小手却如同钳子一般,紧紧拽着傅恒的衣襟不肯放手。 那小小的身影,此刻满是倔强与不舍,看得人心疼不已。 乾隆见状,微微皱眉,他心中明白,今日的分别,生死未卜,对永琰来说太过残忍。 但形势所迫,已容不得过多儿女情长他清了清嗓子,神色凝重地下达命令,“傅恒,那巴朗还在船上。 如果事不可为,朕许你取他性命,将他的口供收好就是。” 傅恒心中一凛,他深知此次任务的危险性,但身为臣子,自当以君命为重。 他微微拱手,身姿挺拔,朗声道:“臣遵旨。” 那声音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犹豫与退缩。 永琰终是忍不住,他回头望着乾隆,眼中满是哀求,带着哭腔喊道:“阿玛,叫敏叔叔留下,叫六叔跟咱们一起走好不好?” 乾隆眉头皱得更紧,他耐心解释道:“鄂敏武力值还行,但他脑子不如傅恒,遇到突发状况,他应付不了。 永琰,别闹了,咱们要启程了。” 他的语气虽然严厉,但眼中的疼惜却溢于言表。 永琰却仿若听不见一般,他死死抱着傅恒的腿,小脸涨得通红,哭得更大声了,“阿玛,那不然让我留下,陪六叔好不好?” 傅恒也未曾料到,不过短短月余的相处,十五阿哥对他的感情竟这般深厚。 他心中既感动又无奈,蹲下身来,轻轻抚摸着永琰的头,试图安慰他,“小少爷,莫哭,我答应你,定会平安归来。” 乾隆一时之间也颇为为难,他看着永琰,又看了看傅恒,心中满是纠结。 萧云见状,莲步轻移至永琰身边,她蹲下身子,与永琰平视,眼神温柔得仿若能包容一切,“小十五,你不想跟我,还有和弘历在一起了吗?” 此言一出,永琰有些犯难了,他抽噎着,小手松开了些许,眼中满是挣扎,“想,可是我也不想把六叔留下,会有危险的!” 鄂敏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别提多不是滋味了,合着就把他留下送死是吧? 他心里清楚,傅恒要是留下,凭借他的智谋与身手,生还的机会很大。 可自己呢?要是真遇到危险,就凭自己这脑子,可能真的凶多吉少。 看来以后还得好好表现,不能让十五阿哥总把他推出去送死啊! 最后还是傅恒打破了僵局,他凑近永琰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也不知说了什么,永琰的哭声渐渐止住。 他虽满心不舍,但还是悻悻地松了手,一步一回头地跟着乾隆他们离去。 乾隆等人下了船。 永琰回头望去,只见傅恒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如松,向他们挥手道别。 那画面,仿若一幅悲壮的离别图,深深烙印在永琰的心中。 也让这启程的前路,笼罩上了一层更为沉重的阴霾。 第474章 朕相信他 晨曦初露,淡薄的日光穿透云层,洒在官道之上,仿若为前路铺上了一层银霜。 众人依照既定计划,轻装简行,跨上骏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马蹄声声,急促而有力,踏碎了清晨的宁静,溅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一片黄雾,仿若一条蜿蜒的巨龙紧紧跟随。 永琰年纪尚小,独自骑马太过危险,因而由武艺高强的阿桂带着。 阿桂身姿矫健,端坐于马背之上,一手稳稳地握住缰绳。 另一只手则将永琰护在身前。 为永琰挡住,可能袭来的风雨。 他目光如炬,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便能迅速做出反应。 无疑,在这危机四伏的归途中,把永琰交给他,是最为稳妥的选择。 萧云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身姿婀娜,发丝随风飘舞,尽显温婉风姿。 她与乾隆并驾齐驱,此刻心中的担忧虽未全然消散,却也因众人的齐心协力稍感宽慰。 侧目望向一旁闷不吭声的永琰,好奇心顿起,便放缓马速,轻声问道:“小十五,傅大人答应了你什么?你这么痛快地放手了。” 永琰抿着嘴,小脸蛋因为方才的哭闹,还有些泛红,眼睛却亮晶晶的,带着一丝期待与不舍混合的神情。 他小声答道:“额娘,六叔答应我以后回了京,他会经常进宫来看我的,而且他还会继续给我讲故事。” 说到这儿,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向往,脑海中,似乎已经浮现出,傅恒在宫中与他相聚的温馨画面。 乾隆一直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听到他俩的对话。 他微微侧身,目光中透着几分关切与欣慰,对永琰说道:“小十五,傅恒向来说到做到,他既应下了,定会信守诺言。 待咱们平安回京后,朕定让他多进宫陪你。”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犹如洪钟,在马蹄声的间隙中清晰可闻,给永琰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永琰听闻乾隆这般说,用力地点点头,脸上的阴霾散去了些许,小手紧紧地抓住阿桂的衣角,像是抓住了希望一般。 萧云看着永琰的模样,心中满是怜惜,转而对乾隆说道:“弘历,但愿傅大人,此次能平安无事。 这一路危机四伏,他独自带兵留下断后,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乾隆微微叹气,神色凝重:“朕又何尝不担心,傅恒是朕的肱股之臣。 可当下形势危急,唯有兵分两路,才有更大的胜算。 朕相信他的智谋与身手,定能化险为夷。” 说罢,他下意识地握紧了缰绳,目光望向远方,那里是他们归京的方向,亦是希望所在。 此时,阿桂也开口安慰道:“皇上、娘娘放心,傅大人智勇双全,必不会有事。 我的那些兵,都跟傅大人上过战场,他们配合默契! 咱们现下只需加快速度,早日回京,也好让傅大人无后顾之忧。”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透着久经沙场的坚毅。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于是策马扬鞭,马蹄声愈发急促,一行人在官道上风驰电掣般前行。 阳光逐渐变得强烈,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仿若一幅勇往直前的出征图。 尽管前路艰险未知,但他们彼此扶持、相互慰藉,向着京城的方向奔去,心中满是对平安抵达的祈愿。 京杭大运河,这条贯穿南北的水上要道,平日里商船如织,千帆竞发,一片繁华喧嚣之景。 可如今,平静的水面之下却涌动着汹涌的暗流,仿若一只隐匿在暗处的巨兽,正悄然张开血盆大口。 在那河道的偏僻拐角处,一艘艘破旧且经过改装的船只杂乱地停靠在一起,船身的木板腐朽斑驳,散发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 船头,站着几个身形魁梧、满脸横肉的大汉,他们便是这股水匪势力的头目——狼虫虎豹。 这绰号听起来就透着一股凶狠残暴劲儿,让人不寒而栗。 狼虫虎豹得了皇后的命令,找人手,刺杀乾隆! 他们广发“英雄帖”,用白花花的银子当诱饵,在各个河汊、码头招募人手。 那些平日里游手好闲、穷困潦倒,又或是本身就干着些偷鸡摸狗勾当的水匪、地痞。 听闻有这等发财的好事,纷纷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 短短时日,他们手上就有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人数清点下来,竟然有两千多人,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各艘船上,使得这片水域瞬间变得拥挤不堪。 这些人成分复杂,有拿着生锈大刀、眼神凶狠的老匪,也有刚入行、只图一时痛快的愣头青; 有瘦骨嶙峋却动作敏捷的小个子,也有身材壮硕、力大无穷的彪形大汉。 他们或蹲或站在船上,嘴里骂骂咧咧,脏话连篇。 手中的武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有大刀、长枪、鱼叉,五花八门,杂乱无章,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狼虫虎豹站在船头,望着眼前乌泱泱的一片人马,心中既得意又焦躁。 他们耽搁了不少时间,来召集人马,生怕错过了乾隆归京的日期。 他们特意打探过了,不出半个月,乾隆便会坐船返回京城! 这条大运河是必经之路。 狼虫虎豹四人,让两千余名水匪,日夜无休地守在这运河的咽喉要道。 一艘艘普通渔船,经过简单改装,看似毫不起眼,却暗藏玄机,此刻按照指令整齐地一字排开,将宽阔的河道堵得水泄不通。 这些船只的船身布满了,岁月与河水侵蚀的痕迹,木板干裂,缝隙间还长着青苔。 若是寻常商旅路过,只会当作是附近打渔为生的百姓在歇脚,决然想不到其中暗藏的致命危机。 狼虫虎豹四人猫在船舱深处的一间密室里,昏暗的烛火摇曳不定,映照着他们阴晴不定的面容四。 人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旁,桌上摊着一张简易的运河地图,上面用歪歪扭扭的线条标记着各方势力的分布与可能的行进路线。 第475章 共赴危途 “皇后娘娘给咱们的银子,被咱们挥霍的已经见底了,费了好大劲儿,才招到这些人。 我心里有些没底,不知道够不够。”狼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身形高大壮硕,满脸的络腮胡子像是一蓬乱草,说话时眉头紧锁,眼中透着一丝焦虑。 那张粗糙的大手在地图上无意识地敲打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应该够了。”开口的是虫,他身形精瘦,却透着一股狡黠劲儿,三角眼里闪烁着精明的光。 “巴朗传回来的消息,皇上身边只有阿桂带着1000兵马护卫。 想想看,这1000兵马,不可能一股脑儿都跟着上船吧,总得有一部分留在岸上。 咱们在人数上已经是他们的数倍,成功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一提到“成功”二字,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后的荣华富贵在向他们招手。 虎和豹二人也纷纷点头,他们一个膀大腰圆,凶相外露; 一个短小精悍,行动敏捷。 四人脑袋凑在一起,又就着地图,在这狭小的船舱内低声商议起具体的细节来。 从船只的进攻阵型,到人员的调配分工,事无巨细,每一个环节都反复斟酌,力求万无一失。 “咱们可得机灵着点儿,这些水匪,终究是些乌合之众,为了银子,什么都干得出来,不能太信任。” 虎瓮声瓮气地说道,他的声音在船舱里回荡,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放心吧,咱们早就说好了,船上的金银财宝全归水匪所有,咱们分文不取。 咱们只要船上人的性命,这买卖,划得来。” 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在他看来,只要刺杀成功,那可是奇功一件,往后的日子就吃喝不愁了,区区财宝算得了什么。 这些水匪,大多本就是运河沿岸的普通百姓出身,或因生活所迫,或被利益驱使,误入歧途。 平日里,他们在河上打渔,勉强糊口,可一旦操起家伙,瞬间就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手上沾染的鲜血,早已让他们麻木不仁,在他们眼中,杀人不过是像挥一挥镰刀收割庄稼那般简单。 然而,他们却浑然不知,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群人。 他们更没有想过,这船上之人的身份何其尊贵,一旦触怒,将会引发怎样惊涛骇浪般的报复。 此刻,他们沉浸在即将到手的财富与杀戮的快感之中。 殊不知,命运的绞索已然悄悄套上了他们的脖颈,只等那御船出现,便会被猛然收紧。 而狼虫虎豹四人,依旧在这昏暗的船舱内,做着他们的春秋大梦。 妄图以卵击石,完成皇后的任务,享受皇后承诺的荣华富贵! 此时,虫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酒碗都跟着晃了晃,酒水溅出几滴,洇湿了桌面。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与决绝的光,恶狠狠地开口道:“咱们给皇后娘娘去信吧!倘若此番行动成功,咱们兄弟们便可以不用再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啦!” 说罢,他仰头灌下一碗酒,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领口,那模样好似已被即将到手的泼天富贵冲昏了头脑。 狼微微点头,眼中同样透着狠厉,他一把扯过一张皱巴巴的信纸,伸手蘸了蘸身旁砚台里快要干涸的墨汁,略一思索,便在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船舱内光线昏暗,他不得不将脸凑近信纸,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书写的不是一封密信,而是通往荣华富贵的通关文牒。 随着笔尖在纸上摩挲,一行行暗藏玄机的字迹逐渐显现,“皇后娘娘万安,诸事顺遂,大计将成。 奴才等依计行事,此刻已率两千余众,于皇上回京必经之路设伏,静候龙船。 待功成,必擒天子,献于娘娘阶前……” 写罢,他吹干墨迹,小心翼翼地将信纸卷起,装入特制的竹筒。 紧接着,狼大步走到船舱一侧,抬手推开一扇小窗,一阵夜风吹入,烛火剧烈摇曳,几近熄灭。 他从笼子里取出一只训练有素的信鸽,轻柔地抚摸着它的羽毛。 随后,将竹筒牢牢绑在信鸽的腿上,低声呢喃,“去吧,快些将这好消息带给娘娘。” 言罢,双手一扬,信鸽扑棱着翅膀,冲入夜空,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几声清脆的鸽哨,在寂静的运河上空回荡。 看着信鸽远去的方向,四人相视一笑。 随后,他们强压下心头的情绪,各司其职,重新潜伏回各自的位置。 官道上,马蹄声急促如雨,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下仿若一条蜿蜒的巨龙,紧紧追随着疾驰的人马。 乾隆一行人自踏上归途,便深知形势危急,一刻也不敢停歇,除了必要的短暂休憩。 甚至连平日里最基本的沐浴洗漱都顾不上,一路星夜兼程,如同离弦之箭般向京城奔去。 夜色深沉,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天地万物紧紧裹住。 乾隆骑着一匹高大的乌骓马,身姿挺拔,尽管连日奔波。 他目光坚毅,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同时,心中也满是对身边人的关切。 侧目看向身旁同样策马飞驰的萧云,见她面色虽有些疲惫,却透着一股倔强,不禁心疼地开口问道:“云儿,你累不累?要不然咱们休息一下。” 那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显得格外温柔,带着浓浓的关切之意。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发丝随风飘舞,几缕碎发贴在她略显苍白的脸颊上。 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轻声说道:“无妨,咱们早一天赶到京城,便能少一份危险,切莫在路上多耽误时间。 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不能因一时之疲,误了大局。” 她的语速不快,却字字有力,仿若在这寒夜之中燃起了一把希望之火,驱散了些许众人心中的疲惫。 乾隆听了,心中既欣慰又感动,他又看向身后,由阿桂带着一同骑马的永琰。 小家伙紧紧地抓着阿桂的衣角,小脸蛋被夜风吹得红扑扑的,却不见丝毫抱怨。 第476章 星夜疾驰 乾隆放缓马速,关切地问道:“小十五,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永琰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明亮而坚定,脆生生地回答,“我不累,阿桂叔叔抱着我,累的是他。” 说着,还不忘转头看向阿桂,眼中满是感激。 阿桂闻言,心中一暖,立刻挺直了腰杆,大声表态:“臣无妨,小少爷身子骨轻,抱着不碍事。 皇上、娘娘放心,臣定护小少爷周全,这点路程算不得什么。” 乾隆的目光掠过阿桂,又看向另一侧与尔康共乘一骑的紫薇。 紫薇察觉到乾隆的目光,立刻坐直身子,微笑着表态,“阿玛,我也无事,请您莫要担忧。” 乾隆见众人如此齐心,心中满是感慨。 当下,他们寻了一处相对开阔安全的空地,下马稍作休息。 众人围坐在一起,简单地吃了些干粮,补充体力。 干粮的口感干涩粗糙,远不及平日里宫中的珍馐美味。 但此刻众人却吃得格外香甜,因为他们深知,这是支撑他们继续前行的力量源泉。 没过多会儿,乾隆率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走吧,咱们继续赶路。” 言罢,众人纷纷响应,再次翻身上马,马蹄声再度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向着京城的方向,义无反顾地疾驰而去。 在这茫茫夜色之中,他们的身影仿若一道希望之光,穿透重重黑暗,只为早日抵达京城。 这些时日以来,傅恒仿若一只蛰伏在暗处的猎豹,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未曾有过一刻松懈。 他深知此次任务艰巨,肩负着皇上的信任与众人的安危,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严令这一千士兵,刀枪不离手,随时进入备战状态。 京杭大运河,表面上风平浪静,每日商船往来如织。 可傅恒的心中却如紧绷的弓弦,他不确定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刺客究竟会在何时、以何种方式悍然出手。 每一个过往的船只、每一道水波的涟漪,都可能暗藏致命危机,在这片看似平和的水域之下,涌动着汹涌的暗流。 数日之后,一名年轻的将士匆匆入舱禀报,“傅大人,前方发现了许多渔船,形迹十分可疑。” 他的声音急促,带着几分紧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显然是一路疾跑来报信的。 傅恒猛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在这特殊的时刻,别说是许多渔船,就算是一条鱼可疑都得查。 详细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将士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那些人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全然不像是普通百姓。 反倒像是手上沾过鲜血的亡命之徒。 大人您知道,咱们都是上过战场的,对这血腥气最为敏感,他们手上绝对背负着人命。 而且,更要命的是,他们人数众多,粗略估算,差不多是咱们的两倍。 此地虽说渔业也算兴旺,但就算是有渔民聚集,也绝对不可能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来。 并且,他们并没有堂而皇之地一起出现,而是分散隐藏。 若不是咱们的侦察兵眼神锐利,还真就发现不了。 还请大人定夺?” 傅恒听后,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心中暗自思忖:这所谓的刺杀,难不成不是正规军,而是来自民间的势力? 可他们究竟受何人指使,是皇后还是另一伙势力? 一时间,他也无法做出精准的判断。 好在皇上并不在船上,即便局势凶险,倒也还有周旋的余地。 思索片刻,他心中有了主意,索性将计就计,先试探一番,看看这些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告诉兄弟们,做好战斗准备。 倘若他们真的是刺客,就不必顾及他们的身份,格杀勿论!”傅恒眼神冷峻,一字一句地说道。 将士领命而去,迅速传达命令。 一时间,船舱内脚步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士兵们迅速各就各位,严阵以待,眼中透着坚毅与决绝。 傅恒独自坐在船舱里,透过雕花窗棂,望着那悠悠江水,眼神深邃,仿若陷入了沉思。 江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天空的微光,可他的心中却满是阴霾,思绪如乱麻般纠结。 他不知道这些神秘势力,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大的阴谋,更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将会是,怎样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 龙船依旧缓缓前行,不知不觉间,已然驶入了这些水匪的攻击目标范围之内。 刹那间,平静的河面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数十只船只如鬼魅般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将龙船堵得严严实实。 船头,狼虫虎豹四人昂首而立,尽显张狂。 “船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将你们的金银财宝都交出来。 大爷高兴了,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狼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在河面上回荡,透着一股凶狠与贪婪。 傅恒听到喊声,不慌不忙地从船舱内走了出来,身姿挺拔,一袭黑色劲装,手持佩剑,剑鞘上的宝石在微光下闪烁着冷芒。 他目光扫过眼前这群乌合之众,冷冷问道:“尔等何人?” 狼站在船头,一双三角眼透着阴鸷与贪婪,他此番前来,唯一的执念便是要确定龙船上究竟是不是乾隆。 此刻,见傅恒现身,心中笃定至极,料定乾隆定在船上。 他们根本就没想过乾隆会兵分两路,骑马归京。 他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仿若已经看到了,荣华富贵在向他招手。 他索性不再多言,猛地抬起右臂,声嘶力竭地下达命令,“杀!将这船上所有的人都杀光,金银财宝是你们的,动手!” 这些水匪本就是亡命之徒,平日里草菅人命。 根本不在意生死,得了这血腥的指令,顿时如饿狼扑食般,呼喊着、叫嚷着,挥舞着手中五花八门的兵器,疯狂地朝龙船涌来。 刀光剑影闪烁,杀意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 第477章 运河喋血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傅恒早有防备,在船边悄然布下了一队精锐弓箭手。 就在水匪们即将攀上龙船的瞬间,随着傅恒一声令下,利箭齐发,仿若流星赶月般,呼啸着射向敌群。 转眼间,便射杀了不下百余人。 水匪们前赴后继的冲锋之势戛然而止,惨叫声此起彼伏。 许多人瞪大了惊恐的双眼,望着那穿透胸膛的利箭,满脸的难以置信。 还未及发出最后的呼喊,便轰然倒地,鲜血汩汩涌出,瞬间将河面染得通红。 水匪们虽视财如命,但也并非愚不可及见此情形,有人心中打起了退堂鼓,脚步不自觉地往后挪,眼神中满是胆怯与犹豫。 他们心里清楚,再这般打下去,今日这条小命非得丢在这儿不可,到手的财宝再多,也得有命享用啊。 狼虫虎豹何等敏锐,一眼就看穿了这些人的心思。 狼眼中寒光一闪,瞬间抽出腰间长刀,如鬼魅般闪至一名意欲逃跑的水匪身后。 手起刀落,一颗头颅伴随着一道血光冲天而起,咕噜噜滚落河中。 他提着滴血的长刀,环视众人,厉声吼道:“诸位,我告诉你们,这船乃是当今皇上乾隆爷的龙船。 今日你们已经动手了,若不见皇上斩杀于此,你们不单要死,就是你们的九族亲眷都要跟着遭殃!” 他的声音如同炸雷,在水匪们耳畔轰鸣,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也将他们心底最后一丝侥幸彻底击碎。 水匪们气得破口大骂,可他们深知狼所言非虚,此刻已是骑虎难下,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再度疯狂地往上冲。 傅恒目光如炬,在混乱的战局中一眼便看穿,这狼虫虎豹四人乃是这两千乌合之众的核心,只要除掉他们,便能极大地瓦解敌方士气。 主意既定,他断喝一声,“拿弓来!” 立刻有士兵疾步上前,双手将一张强弓递到傅恒手上,同时呈上两支羽箭。 傅恒接过弓箭,身姿挺拔如松,渊渟岳峙般立于船头。 他左手持弓,右手搭箭,手指修长而有力,轻轻一勾,便将两支羽箭稳稳地搭在了弦上。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双眸凝视着敌阵中的虎和豹,眼中寒芒闪烁,仿若能洞察二人的一举一动。 此时,河面上微风轻拂,吹起傅恒的衣袂,猎猎作响,更添几分英姿飒爽。 他微微侧身,调整角度,双脚如同钉在船板上一般稳固。 紧接着,他猛地发力,双臂肌肉紧绷,拉弓如满月,弓弦被拉得嗡嗡作响,发出令人心悸的颤音。 那两支羽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仿若即将脱缰而出的猎豹,急切地渴望着猎物。 在众人还未及反应之时,傅恒松开了手指,两支羽箭仿若闪电般直射而出,带着破风之声,快得让人目不暇接。 虎和豹察觉到危险袭来,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想要躲避,可一切都为时已晚。 利箭以雷霆万钧之势,精准无误地射中了他们的心脏。 虎高大壮硕的身躯瞬间僵住,手中的大刀“哐当”一声掉落河中。 他瞪大了眼睛,望着胸口那汩汩涌出的鲜血,脸上满是惊愕与不甘。 还未及发出一声呼喊,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扑通”一声落入河中,溅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豹身形短小精悍,动作向来敏捷,可此刻在傅恒这神来之箭下,却也毫无招架之力。 他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低头望去,那支羽箭已然贯穿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 他踉跄了几步,想要稳住身形,口中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最终还是无力地瘫倒在地,双腿不断抽搐,眼神渐渐涣散,没了生机。 狼立于船头,望着虎和豹的尸首在血水中沉沉浮浮,双眼瞬间布满血丝,仿若一只受伤后陷入癫狂的恶狼。 他猛地仰头,对着铅灰色的苍穹发出一声怒吼,那声音穿破云霄,震得人耳鼓生疼,满满的都是仇恨与癫狂,“傅恒,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今日不是他死,就是咱们亡! 你们都看见了,他们人少,咱们是他的数倍。 只要你们敢拼敢杀,将他们都杀光,金银财宝,甚至是高官厚禄,绝对不会少你们的!” 他挥舞着手中那把还在滴血的长刀,疯狂地嘶吼着,脖子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这些水匪本就是被利益驱使的亡命之徒。 听到狼如此蛊惑人心的许诺,顿时像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个个仿若打了鸡血一般。 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嗜血的光芒,嗷嗷叫着向龙船上冲了上去。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得运河之水都泛起层层涟漪。 傅恒搭弓引箭,瞄准狼和虫,弓弦已被拉至满月,利箭在弦,蓄势待发。 可就在他即将松手的瞬间,听到狼喊出自己的名字。 傅恒心中一凛:这匪徒竟能认出自己,必是与宫里有所关联之人。 留着他们,或许能挖出背后更大的阴谋。 想到此处,他手臂微微一收,利箭稳稳归位,沉声道:“为首这两个人抓活的,其余的人胆敢近前一步,格杀勿论!” 声音如同洪钟,在混乱的战场上清晰可闻,士兵们齐声应和,“遵命!” 声浪滚滚,透着无畏与决然。 水匪们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 他们被即将到手的巨额财富冲昏了头脑,满心以为傅恒一方人少,只要杀光他们,满船的金银财宝就尽归己有。 可傅恒这边的人,都是久经沙场的将士,岂是普通水匪能比的! 这些人平日里在运河上杀人越货,早已习惯了刀头舔血的生活。 干起这种勾当熟练得很,只不过这次面对的是龙船,买卖着实大了些。 他们嘴里叫嚷着,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全然不顾前方,如雨点般射来的利箭,顶着箭雨,竟真有少数悍不畏死之人,冲到了龙船之上。 龙船之上,将士们毫不畏惧,他们身姿矫健,如同一堵堵铜墙铁壁,拼死护卫着龙船。 第478章 正义凯旋 刀光剑影之中,不断有水匪倒下,可后面的人依旧疯狂涌来。 一名年轻的士兵,手中长枪如龙,接连挑落数名水匪,身上却也挂了彩,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 但他牙关紧咬,眼神坚毅,半步不退; 另一位老兵,经验丰富,手中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 每一刀下去,都伴随着水匪的惨叫,可他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汗水混着血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却依旧坚守阵地。 傅恒见水匪攻势虽猛,但己方士兵以一当十,士气高昂,且经过几番试探,确定对方只有这两千人,并无后援。 他当机立断,下令,“所有士兵,出舱御敌!” 此令一下,船舱内瞬间涌出大批生力军,加入战团。 一时间,力量的天平迅速倾斜,士兵们以一千之众,如猛虎下山般,向两千水匪发起了反冲锋。 战场上,局势瞬间逆转。 士兵们配合默契,刀枪并用,杀得水匪哭爹喊娘。 水匪们渐渐招架不住,开始四散奔逃,可哪里逃得掉?士兵们紧追不舍,利刃挥舞间,血花飞溅。 不多时,江面上已是一片血海,浮尸无数,原本清澈的运河水被染得通红,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最后,只剩下狼和虫二人,他们背靠船头,手中武器依旧紧握,眼中却满是绝望与不甘。 傅恒见大局已定,亲自下了船,身姿挺拔地站到他们面前,宛如战神降临。 他目光冷峻,仿若能穿透人心,扫过狼和虫,冷冷开口,“你们大势已去,说谁指使你们来刺杀皇上的?” 狼喘着粗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傅恒,你别得意,咱们今日栽了,是技不如人。 但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虫则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似是被吓破了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傅恒冷哼一声,“到了此时,还敢嘴硬。 带下去,严加审问!” 士兵们一拥而上,将狼和虫五花大绑,押了下去。 傅恒望着满江的血水,心中五味杂陈,这场恶战虽胜。 可背后的人,还无法确定是谁? 傅恒身姿挺拔,步伐沉稳地回了龙船。 龙船上依旧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混合着汗水与硝烟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 他的脸庞冷峻如霜,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关切,刚一踏上甲板,不及掸去衣袂上沾染的血渍,便立刻高声问道:“弟兄们伤亡如何?” 那声音急切而有力,在空旷的甲板上回荡,惊得休憩在船舷边的几只水鸟扑棱棱飞起。 副将听闻,赶忙快步上前,身姿矫健,行至傅恒面前,“啪”地一个立正,而后大声答道:“托大人洪福,只有数十名兄弟受了些轻伤,无一人死亡。 水匪2020名均已死亡,无一生还,活捉两人。” 他的声音洪亮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胜利的回响,在这血腥过后的战场上,给人以莫大的慰藉。 傅恒听闻此言,紧绷的神色稍稍缓和,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旋即又恢复了那冷峻的神情,沉声道:“叫兄弟们好好审审吧,看看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这般精心谋划,绝不可能是这些水匪的一己之力,定有主谋在背后操控。” 说到此处,他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透露出思索的光芒,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可疑的细节,试图从这混乱的战局中理出一丝头绪。 “但愿皇上那边一切顺利。”他喃喃自语道,声音虽轻,却饱含着无尽的牵挂与祈愿。 仿若这轻轻的一句,便能跨越千山万水,护得皇上周全。 副将领命而去,迅速组织人手去审问活捉的匪徒。 傅恒独自站在甲板上,江风呼啸而过,吹起他凌乱的发丝,衣袂烈烈作响。 他的目光缓缓投向被血染红的江面,此时。 日光洒下,那如血的江面竟泛起诡异而刺目的红光,仿若一条流淌着鲜血的“红河”。 江面上,破碎的船只木板、断裂的兵器、还有漂浮着的水匪尸首,随着水流缓缓起伏,构成了一幅惨烈至极的画面。 他望着这一切,心中感慨万千。 这一场恶战,虽以己方的胜利告终,可那血腥与残酷却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头。 他想起那些冲锋陷阵的弟兄们,他们毫无惧色,舍生忘死,只为守护龙船的安全; 又想起这运河之上本应的宁静繁华,如今却被这一场厮杀搅得支离破碎; 更想起远在归途的皇上,不知是否正平安顺遂地向着京城疾驰。 种种思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唯有那江风,依旧不停地吹,似是要将这世间的沧桑与苦难,都吹散在这悠悠天地之间。 那审问的士兵,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脑子不太灵光,只想着左右都是俘虏。 关一起也好省事,省得还要多占几间船舱。 于是,他便如拖死狗一般,将狼和虫一路拉扯到了关押巴朗的船舱。 这船舱本就狭小阴暗,如今更是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巴朗瘫倒在角落里,形同废人,重伤的身躯连稍微挪动一下、翻个身都困难万分。 这些日子,他吃喝拉撒全在这方寸之地,却根本无人理会,更别提有人为他清理打扫了。 排泄物、馊臭的食物残渣混在一起,滋生出无数蚊虫,嗡嗡乱飞,那股子腐臭气味熏得人几欲窒息。 士兵皱着眉头,捂着鼻子,毫不留情地将狼和虫用力一推,二人踉跄着走进船舱。 刚一踏入,那刺鼻的味道便扑面而来,狼和虫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口鼻,脸上满是嫌弃与厌恶。 他们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惊惶,他们如何也想不到,这船上竟还有如此污秽之地。 士兵站稳脚跟,清了清嗓子,扯着嗓子大声问道:“是谁指使你们刺杀皇上的?” 狼梗着脖子,一脸倔强,紧闭双唇,一个字也不愿吐露。 反倒是虫,眼珠子滴溜一转,抢先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心虚,“我们都是水匪,没人指使。” 他边说边微微颤抖,试图用这谎言掩盖背后的惊天秘密。 第479章 夜访普宁 这话一出口,原本瘫在角落里半死不活的巴朗,却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猛地一个激灵。 他只觉这声音有些耳熟,费力地抬起头,浑浊的双眼使劲往这边瞅了一眼。 这些时日,没有人再来折磨他,他也因伤痛和绝望,许久未曾开口说过话了,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虫……”巴朗沙哑着嗓子,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 那声音像是从破旧的风箱里挤出来的,微弱却透着一丝惊讶与疑惑,在这寂静的船舱内显得格外突兀。 虫听到这声音,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瞪大了眼睛望向角落。 待看清那人竟是巴朗,惊得脱口而出,“巴朗!你怎么在这?” 巴朗苦笑着点了点头,脸上的肌肉因疼痛而微微抽搐,“刺杀失败,我被擒住,落得这般田地。” 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气息微弱得好似随时都会断掉。 顿了顿,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沧桑,看向狼和虫劝道:“作为过来人,我劝你们一句,还是招了吧。” 狼和虫看着巴朗那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惨状,心中原本的那点硬气,瞬间如泡沫般消散。 他们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索性也不再硬扛。 士兵见此情形,趁热打铁,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地追问。 狼和虫此时已被吓得魂飞魄散,问什么答什么,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原来,是皇后娘娘给了他们银子,让他们在江湖上雇杀手。 可这些人本性贪财好色,拿到银子后肆意挥霍,没了钱财,无奈之下,只能召集周边这些水匪凑数。 士兵手忙脚乱地将口供一一记录下来,他边写边暗自咋舌,心中庆幸不已:没想到竟这般顺利,无巧不成书啊! 录好口供,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拿着这份沉甸甸的口供去找傅恒。 傅恒正在甲板上,望着远方沉思,海风撩动他的衣角,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阴霾。 听闻士兵求见,他转过身,目光冷峻,“何事?” 士兵“啪”地一个立正,将口供双手呈上,“大人,招供了,是皇后娘娘给他们银子,叫他们在江湖上雇杀手的。 不过这些人把银子挥霍了,只能找周边水匪。 他们若真雇了顶级杀手,咱们恐怕还真未必应付得来。 看来真是上天都在庇佑皇上。” 傅恒接过口供,脸色愈发阴沉,他逐字逐句地看完,眼中怒火中烧,“哼,皇后好大的胆子!他们怎么这么容易就招了?” 士兵将他无意识的举动告诉了傅恒。 傅恒听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看向副将,“将他们三人看好,咱们回京。” 士兵应道:“遵命!” 声音响亮而坚定,在海风的呼啸声中传得老远。 傅恒小心翼翼地将这些供状收起来,仔细叠好,放入胸口内侧的衣襟中,仿佛那是一份极其珍贵、关乎生死的宝物。 他抬眼望向京城的方向,喃喃自语,“皇上,若无意外的话,你应该已经快到京城了。 但愿您一路平安,臣定当为您肃清这些乱臣贼子。” 此刻,他的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忠诚与决绝,那是一种即便赴汤蹈火,也要护皇上周全的决心。 海风依旧凛冽,却似也为这份赤胆忠心所动容,呜咽着,为即将到来的京城风云奏响了序曲。 残阳如血,缓缓没入直隶境内连绵的山峦之后,余晖将大地染成一片昏黄。 乾隆一行人,在历经数日马不停蹄的奔波后,终于踏入了这片土地。 一路上,出奇地顺遂,既未遭遇任何刺杀的惊险,也没有遇到道路受阻的困境,仿若有上天庇佑,得以安然至此。 抵达直隶境内时,天色已然将晚,暮色像一层轻纱,悄然笼罩了四方。 众人寻到当地的驿站,下马卸鞍,一番忙碌后,总算能稍作歇息。 驿站内,灯火摇曳,饭菜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驱散了些许旅途的疲惫。 用过晚膳,众人各自回房,准备养精蓄锐,迎接后续的行程。 乾隆坐在房中,烛火映照下,他的面容略显憔悴,却难掩帝王的威严。 他微微皱眉,目光透过窗棂,望向普宁寺的方向,犹豫了一瞬,像是下定了决心,轻声对身旁的萧云说道:“云儿,朕要出去一趟。” 萧云正坐在床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发丝,听闻此言,顺口问道:“弘历,这都大晚上的了,不休息你要去哪啊?” 乾隆微微顿了顿,选择实话实说:“朕要去普宁寺,看看太后。” 他的语气平淡,可眼神中却透着些许复杂的情绪。 萧云自是知晓太后弄了个替身的事情。 乾隆此前都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因而这次她并没有,追问乾隆要去见太后做什么。 她深知,这其中定有乾隆自己的诸多考量。 萧云随即站起身来,走到乾隆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叮嘱着,“那你多带些暗卫,千万要小心。” 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仿佛此刻即将踏入黑夜外出的不是乾隆,而是她自己。 乾隆感受到萧云手心的温暖,心中一暖,手不自觉地摸到了手腕上的檀香手串。 那手串是太后昔日所赠,也是伤害云儿的罪魁祸首,他之所以没摘,是想等着见到太后再…… 他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好,你先睡吧,别等朕,朕可能要和太后多聊一会。” 萧云乖巧地点点头。 乾隆转身,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 驿站的院子里,阿桂正指挥着士兵们安置行囊、照料马匹。 乾隆径直走向他,神色凝重地交代了几句,着重强调了要保护好,驿站内众人的安全。 随后,他又看向隐在暗处的鼹鼠,命暗卫留下了大半,只挑选了少数身手最为矫健、行事最为机敏的暗卫跟随。 一切安排妥当后,乾隆翻身上马,缰绳一抖,骏马嘶鸣一声,向着普宁寺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480章 怒海惊澜 夜色愈发深沉,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大地紧紧裹住。 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惊起路边草丛中的几只夜鸟。 乾隆纵马狂奔,心中五味杂陈。 普宁寺,这座平日里庄严肃穆、梵音袅袅的佛门净地,此刻却被太后的一腔怨怒搅得不得安宁。 太后居住在寺内的偏殿之中,烛火昏黄摇曳,映照着她那张满是沧桑的面容。 岁月仿若一把无情的利刃,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她早已没了当初母仪天下时的意气风发。 往昔,她总是手捻佛珠,沉浸在佛经的诵读声与木鱼的清脆敲击声里,似能从那悠悠梵音中寻得心灵的慰藉。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佛经于她而言,不过是徒增烦恼的废纸,木鱼声更似催命的咒符。 每一次翻开经卷,每一下木鱼敲响,心中的愤懑与不甘便如潮水般汹涌,那曾经能让她静心的佛法。 此刻竟似全然失效,佛,也无法渡她这满心的执念。 案几上摆放着今日的晚膳,清汤寡水,粗陋的饭菜散发着一股寒酸气。 与她曾经在宫中享用的珍馐美馔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太后瞥了一眼那食盘,瞬间怒从心头起,这股怒火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砰”地一下爆发开来。 她抬手一挥,将那碗饭菜狠狠摔向地面,瓷器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 桂嬷嬷早已熟知太后的脾性,每日这般雷霆震怒已成了家常便饭。 见太后发怒,她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石板上,声音颤抖地哀求,“老佛爷息怒,您别气坏了身子。” 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身前的一小块地面。 太后仿若未闻。 她跌坐在椅子上。 自嘲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荡的殿内回荡,透着无尽的凄凉与绝望,“就算气坏了又如何?恐怕哀家死在这儿,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言罢,她的目光愈发阴冷,又开始了每日例行的吐槽抱怨,而这抱怨的矛头,自然是直指乾隆。 “皇帝如今是越发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哀家为他操持半生,换来的竟是这般冷落。” 太后咬牙切齿,字字句句都似淬了毒一般,“还有那个萧云,都怪她,都是那个狐狸精勾引皇帝。 不然的话,皇帝怎会如此对哀家!哼,不过,那小贱人再得宠又如何? 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这是她的报应,也是皇帝的……” 乾隆连夜从山下一路疾驰赶来,本想着问问太后究竟为何要暗害云儿! 却未料到在门外听到的,竟是这般无休止的谩骂。 门外值守的士兵见乾隆现身,刚要跪地行礼,乾隆却眼疾手快,伸手制止。 他静静地站在门外,听着太后那些难听至极的话,面容始终平静如水,仿若一泓深不见底的寒潭。 可当太后提及云儿,尤其是那句,“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传入耳中时。 乾隆的眼神瞬间凌厉如鹰,周身散发出一股森冷的戾气。 话语未尽,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殿门被人一脚踹开。 直到此刻,太后骂得正酣,忽见乾隆突兀地出现在门口,刹那间,慌乱之色在她眼中一闪而过。 她心里清楚,自己刚刚吐露了那个隐瞒许久的真相。 至于乾隆究竟在门外听了多久,她根本不敢细想。 此刻,太后的眸中满是后悔与害怕,她瞧见乾隆满身的戾气。 那是一种比往昔,任何一次发怒都要骇人的气势。 哪怕是当初她对乾隆下药,妄图让女子爬床时,乾隆都未曾这般生气过。 一时间,殿内殿外仿若被一层寒霜笼罩,空气都似凝固了一般。 唯有那摇曳的烛火,还在不安地跳动着,似是在为这即将爆发的惊涛骇浪,打着颤栗的节拍。 桂嬷嬷率先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她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攀升至头顶,瞬间通体冰凉。 慌乱间,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跪地,声音带着哭腔与颤抖,竭尽全力喊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然而,此刻的乾隆宛如一尊被怒火点燃的战神。 他心中的愤怒恰似汹涌澎湃、炽热翻腾的岩浆,急需寻得一个突破口,将这无尽的恨意宣泄而出。 他甚至未曾多作思考,飞起一脚,那速度快若闪电,力道更是惊人至极。 桂嬷嬷瘦弱的身躯仿若一片飘零的落叶。 在这股大力的冲击下,直直向后抛飞出去,后背狠狠撞在,殿内那根粗壮冰冷的立柱上,发出沉闷而惊心的声响。 紧接着,一口鲜血如泉涌般从她口中喷射而出。 她的双眼瞬间瞪大,满是惊恐与绝望,随后,眼珠一翻,便直挺挺地昏迷了过去。 仅是这一脚,其蕴含的怒火与蛮力,便足以让旁人,清楚知晓乾隆心中的怨念,已然堆积如山,达到了爆发的顶点。 太后与乾隆朝夕相处数十载,对他的秉性了如指掌。 此刻,她抬眼望向乾隆,刹那间,从那双喷火的双眸中,清晰无误地捕捉到了一抹浓烈得近乎实质化的杀意。 这杀意仿若凛冽的冰刀,裹挟着刺骨的寒意,直直刺向她的心窝,让她瞬间遍体生寒,仿若置身于冰窖之中。 太后心中警铃大作,她深知,若不立即设法平息乾隆的怒火,今日这场面怕是要失控,自己必定凶多吉少。 于是,她拼尽全力,强压下心头如惊涛般翻涌的慌乱。 她急促地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自若,硬着头皮开口道:“皇帝,你怎么有空来看哀家了?” 尽管她极力伪装,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依旧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乾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却仿若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他冷冷地凝视着太后,那目光仿若能穿透一切,寒声道:“刚刚你不还在骂朕,说朕不孝、不来看你吗? 朕来了,只是不知道,太后想跟朕说些什么?” 第481章 听了多少 乾隆的语调,平缓得如同死寂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可这平静之下,却似隐藏着能吞噬一切的惊涛骇浪,让太后反倒愈发不知所措。 太后心中暗自揣测。 乾隆这般不动声色,究竟是在酝酿怎样一场狂风暴雨? 短暂的沉默,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压得人喘不过气。 太后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惶恐,开口问道:“皇帝,你什么时候来的?在外边听了多少?” 她的眼神闪烁游离,透着心虚与胆怯。 不敢与乾隆那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目光对视,只是慌乱间,瞥见了乾隆手上,那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檀香手串。 乾隆敏锐地察觉到太后的目光,下意识地摸上那手串。 曾经,这是太后在他生辰时所赠,承载着往昔,那些看似温馨的回忆。 那时的他,珍视这手串如同珍视母子间的情谊,每每轻抚,仿若都能感受到太后的慈爱与关怀。 可如今,一切都已变味,这手串竟沦为了痛苦与仇恨的根源。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意味极浓的笑。 仿若在讥笑这荒谬的一切。 他字字如冰刀般锋利,“朕全都听见了,一字不落。 朕有一事不明,请太后解惑。 云儿没碍着你,为何要害她?” 每一个字,都仿若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无尽的愤怒与痛心,在这寂静的殿内回荡,声声震耳。 事已至此,太后也深知再隐瞒下去毫无意义,索性也不再装了。 她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疯狂,“为何?那你可知道,哀家不对其他女人下手,只对她下手的原因,是因为你啊!” 那语气,仿若受了莫大委屈,此刻要将一切和盘托出,却又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乾隆一脸不解,眉头紧锁成深深的“川”字,眼中满是困惑与迷茫,“朕不明白。” 他的声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急切,似乎迫切想要从太后口中,知晓这背后荒谬的缘由。 太后见乾隆这副模样,心中的怨怒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爆发。 她大声吼道:“因为你动了真情,因为你在乎她! 哀家怎么搓磨其他的嫔妃,你不会管,也不会顶撞。 可是你一旦动了真心,哀家就不是那最尊贵的女人了,她才是! 她日后若是生了皇子,她的地位更会水涨船高,哀家怎么会允许?”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在殿内疯狂回荡,仿若要将这多年来压抑的嫉妒与不甘统统宣泄出来。 乾隆静静地听着太后的咆哮,心中似有一道光闪过,他似乎懂了太后为什么这么做。 可这理解,却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入他的心窝,让他痛彻心扉。 他深吸一口气,凝视着太后,仿若要用目光将她看穿,质问道:“那你想没想过,你这么做,朕会伤心,会难过,会痛不欲生? 你何时真正把朕当作你的儿子看过? 你可曾想过,朕也是个人,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情感! 你为了保住你的虚荣,不惜伤害朕心爱的人,你于心何忍?” 他的声音起初还算平稳,可越到后面,越是激昂,仿若汹涌的海浪,一波高过一波,冲击着太后的心房。 太后闻言,下意识地避开了乾隆的视线。 她不敢与乾隆那满是伤痛与失望的眼神对视,那眼神仿若一面镜子,能清晰映照出她的自私与丑陋。 她心中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然深深伤害了这个亲儿子。 可权力的诱惑让她迷失了心智,一错再错,直至今日,陷入这无法挽回的境地。 乾隆见太后这般模样,自嘲地笑了起来。 乾隆的笑声在殿内回荡,却没有一丝欢愉。 满满的都是悲凉与绝望。 “朕倒是忘了,你只在乎权力、地位、荣华富贵,怎么会在乎朕的心思跟想法?” 说罢,他当着太后的面,缓缓举起右手,抓住那串檀香手串。 曾经,这手串象征着他们母子间的温情,如今,却成了最辛辣的讽刺。 乾隆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双手猛地用力,硬生生地扯断了那手串。 那丝线划伤了手腕,可乾隆却丝毫感觉不到疼,因为他的心,比身体要疼上千万倍! 刹那间,所有的檀香珠子。 仿若破碎的美梦,滚落满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声都似在为他们破裂的亲情哀鸣。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你唯一送朕的一份礼物,结果却是包藏祸心,伤害云儿的罪魁祸首。 还真是有劳太后费心了。” 乾隆的声音冷硬如铁,不带一丝温度,每一个字都仿若重锤,砸在太后的心上。 他的眼神仿若能穿透太后的灵魂,此刻,那里头只剩下无尽的失望与痛心。 曾经的母子之情,已然在这普宁寺的寒夜,随着这手串的断裂,彻底灰飞烟灭。 太后心里跟明镜似的,如今乾隆已然知晓了所有真相,再矢口否认不过是自欺欺人,徒增笑柄罢了。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目光直直地对上乾隆的双眸。 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愧疚,反倒冰冷坚硬得如同寒夜的霜刃。 她冷冷地开口,“对,哀家利用了你,你现在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每一个字从她牙缝中挤出,都带着一种近乎扭曲的得意。 仿若在向乾隆炫耀她精心谋划的“战果”,又似是要用这最恶毒、最残忍的话语,狠狠刺穿乾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他也尝尝这蚀骨的痛。 乾隆只觉一股滚烫的怒火瞬间冲顶,烧红了双眼,胸膛剧烈起伏,好似要将满腔的愤懑都喷薄而出。 他猛地一仰头,冲着那黑黢黢的暗处厉声吼道:“鼹鼠!” 这一声暴喝,仿若炸雷在这寂静的殿内轰然响起,震得那几缕微弱的烛火疯狂摇曳。 几近熄灭,殿中的空气也仿若被这声怒吼震得嗡嗡作响。 鼹鼠,此刻,听到主子这满含怒火的召唤。 他身形微微一动,如鬼魅般现身在乾隆身旁,“请主子吩咐?” 第482章 恩断义绝 鼹鼠低垂着头,却凭借着多年来对主子的了解,敏锐地察觉到。 乾隆即将下达的这个命令,恐怕是一道极其棘手的难题。 从乾隆叫出他名字的那一刻起,直至此刻。 乾隆始终没有再开口,只是周身散发的凛冽寒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仿若凝结成冰,寒意刺骨。 太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一片了然。 她清楚,乾隆这是动了杀念,想要取她性命。 可此刻,她心中却莫名涌起一股坦然,或许是在这普宁寺漫长孤寂的日子里,绝望早已将她对生的眷恋啃噬殆尽; 又或许是她骨子里那股执拗的倔强,让她妄图用这最后的“挑衅”,再狠狠刺痛乾隆一回。 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而癫狂的笑,死死地盯着乾隆,大声叫嚷道:“你想弑母,想杀哀家,好呀,尽管来。 你就算杀了哀家又有何用? 那萧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怀孕生子,哀家就算是死了也没输。” 言罢,她仰头狂笑起来,那笑声在空荡荡的偏殿内回荡。 声声透着绝望、疯狂与不甘,震得人耳膜生疼。 乾隆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太后的狂笑,看着她近乎癫狂的模样,怒意却在这一瞬间神奇地平静了下来。 他的眼神仿若经历了一场暴风雨的洗礼。 从最初的盛怒,渐渐变得冰冷而决绝,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泉,再也泛不起一丝波澜。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仿若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砸在太后的心间,“从今天开始,你我母子之间,恩断义绝。 你这辈子就在普宁寺伴青灯古佛吧,你想死,朕不想成全你。 朕的云儿,朕会用朕所有的爱去弥补没有孩子的这个遗憾。 鼹鼠,派人看着,不许叫太后自尽,朕要她活着,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活着。” 鼹鼠连忙应了一声,单膝跪地,低头抱拳,“奴才遵旨。” 乾隆看都不再看太后一眼,大步流星地跨出殿门,融入那无尽的黑夜之中。 太后怔怔地望着乾隆离去的背影,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怎么也没想到,乾隆竟会如此绝情。 她之所以这般肆无忌惮地刺激他,不就是求一死,想要从这无尽的痛苦中解脱吗? 在没见到乾隆之前。 她心底还尚存一丝微弱的希望,盼着母子间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如今,见了乾隆之后,却连自尽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她的心中涌起无尽的悔恨,暗自思忖:早知如此,自己是不是应该早点寻个了断,也省得受这生不如死的煎熬? 普宁寺的夜,像是被一张密不透风的黑网死死罩住,万籁俱寂中。 唯有太后那歇斯底里的呼喊声,如利箭般一次次刺破这沉重的夜幕,却又被无尽的黑暗无情吞噬。 太后瘫坐在那把冰冷坚硬的雕花椅上,双手紧紧揪住衣角,指节泛白,仿佛要把那布料生生扯碎。 她眼神空洞而又透着深深的迷茫,口中喃喃自语,“他本是哀家亲生的儿子啊,哀家笃定他孝顺。 他不是一向最渴望哀家的怜惜与温暖吗? 往昔里,只要哀家对他稍微展露一丝温柔,即便哀家偶尔行事严苛,他又何时不是默默包容?” 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那些年母子相处的画面走马灯似的在她眼前闪现。 幼年的乾隆跌倒在地,泪眼汪汪望向她时,那带着孺慕与期待的眼神; 少年的乾隆在课业上取得佳绩,满心欢喜向她报喜,渴望得到夸赞的模样…… 可这一切,都在今夜被无情粉碎。 “怎料到这次,他竟如此决绝!” 太后猛地抬起头,发丝凌乱地散在脸颊两侧,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他当真不再稀罕哀家的母爱了吗?” 说到此处,她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声音渐渐低弱,却又陡然拔高,冲着殿门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哭喊,“皇帝,不要把哀家关在这,哀家给你想要的,你放哀家出去!” 那声音颤抖着,带着最后的哀求,在空荡荡的殿内反复回响,撞在墙壁上,又折回来,狠狠刺痛着她自己的心。 然而,乾隆离去的脚步坚定而冷硬,他仿若被一层寒冰包裹,对外界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太后的呼喊明明清晰可闻,却没能让他的脚步有半分停留。 他挺直的脊背像是在昭示着内心已然下定的决心,就这样径直走出殿门,融入了外面如墨的夜色之中。 下山的路,崎岖蜿蜒,仿若一条通往无尽深渊的幽径。 乾隆步履沉重却又步伐不乱,他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鼹鼠悄无声息地隐在暗处,像一抹忠实的影子紧紧跟随。 可他大气都不敢出,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惊扰了此刻沉浸在痛苦深渊中的主子。 他深知,乾隆此刻的心,仿若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痛意早已蔓延至全身。 任何一点细微的刺激,都可能让这紧绷的情绪瞬间决堤。 乾隆并未依原路返回直隶的官驿,他深知此刻自己的心乱如麻,恰似狂风中的湖面,根本无法平复。 更重要的是,他绝不愿让云儿瞧见自己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不愿她知道那痛苦的真相! 所幸,从普宁寺下来后,他在山脚下寻得一处静谧的河边。 月光如水,洒在河面,泛着清冷的银光,仿若一条通往月宫的天路。 乾隆缓缓在河边的一块巨石上坐下,身姿依旧挺拔,可那背影却透着无尽的落寞与孤寂。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河面。 仿若要把满心的哀愁都倾注进这悠悠流淌的河水之中,让它带去远方,永不复返。 周围的静谧仿佛被他的悲伤渲染,连虫鸣鸟叫都销声匿迹,好似整个世界都在为他默哀。 鼹鼠隐在不远处的灌木丛后,悄悄注视着主子的一举一动。 他自小便跟随着乾隆,主仆二人一同历经风雨,见过无数的人间冷暖、宫廷纷争,因而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乾隆。 主子是个极重亲情之人,在他心中,血浓于水的亲情,一直是最为珍视的东西。 第483章 河边独坐 往昔,哪怕面对再大的朝堂波澜,只要提及太后。 主子眼中总会闪过一抹温情。 哪怕主子明知道,太后是在利用他,他也愿意陪太后演戏! 可如今,能将主子逼至这般境地,可见老佛爷此番作为,实在是过分至极。 简直是拿刀,在主子的心口上狠狠划割,直至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想到此处,鼹鼠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太后涌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怨怼。 可身为奴才,他又能如何呢? 唯有默默守在主子身旁,待他需要时,第一时间挺身而出。 乾隆孤身一人,静坐在河畔的一块巨石之上。 河风轻轻拂过,撩动他的衣角,却怎么也吹不散,他心头那如乌云般厚重的悲伤与怅惘。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许久许久,宛如石化一般。 他双目直勾勾地望着潺潺流淌的河水,思绪却早已飘远,飘进了那无尽的痛苦深渊。 每一道涟漪都像是命运无情的嘲笑,让他的心愈发沉重。 仿佛被千万斤巨石死死压住,无法喘息。 那紧攥的双拳,指节泛白,青筋暴突,泄露了他内心极力压抑的汹涌情绪。 良久,他像是从幽深的水底挣扎而出,用尽全身力气,冲着虚空喊道:“鼹鼠,去给朕找些烈酒来。” 瞬间,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从暗处悄然现身,正是暗卫鼹鼠。 他身形矫健,单膝跪地,面露担忧,轻声劝道:“主子,烈酒伤身,您还是别喝了。” 那声音里满是关切,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此刻情绪濒临崩溃的乾隆。 乾隆仿若未闻,他的情绪已然处在崩溃的边缘,双眼通红,仿若能喷出火来,嘶吼道:“别废话,给朕去找!” 鼹鼠心头一紧,深知主子此刻的痛苦已然无法言说,正犹豫间,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急忙说道:“主子,萧妃娘娘还在通州的驿馆等您。” 这话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击中了乾隆。 他仿若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泄了满腔的怒火,身体微微一晃,眼神从狂怒转为空洞,继而又慢慢聚焦,呢喃自语着:“对,云儿还在等朕…… 朕不能让她知道这些事情。”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若在对自己诉说着一个不能言说的秘密。 末了,他无力地挥了挥手:“罢了,你退下吧。 朕再坐一会便回去。” 那语气里满是疲惫与无奈,像是一个在战场上拼尽全力却依旧落败的战士。 鼹鼠站起身来,默默地退到一旁。 他望着乾隆那落寞的背影,心中疼惜不已:主子明明心都已经在滴血了。 可主子为了萧妃娘娘还在隐忍,甚至连大醉一场都不敢。 此刻的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静静地陪着,用无声的陪伴,给予主子一丝慰藉。 夜幕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通州驿馆之上。 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屋内,烛火在微风中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仿若萧云此刻紊乱的心绪。 自乾隆离去后萧云便一直被一种莫名的不安笼罩着,仿若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她的心。 她坐在床边,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担忧。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乾隆离去时的背影,那看似挺拔却又透着几分萧索的身影,在她的心头反复纠缠。 她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重新躺回床上,拉过锦被,紧紧裹住自己。 可双眼却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床顶的帷幔,怎么也睡不着。 每一次细微的声响,都能让她惊坐而起,心跳陡然加快,满心期待着是乾隆回来了。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久许久之后。 乾隆依旧未归,那如跗骨之蛆的不安感愈发强烈,在她的心底疯狂蔓延。 终于,萧云再也按捺不住,她“嗖”地一下坐起身来。 随手将被子甩到一边,赤着脚快步走到衣柜前,双手慌乱地翻找着衣物。 片刻后,她利落地穿好一身劲装,那简洁的衣衫贴合着她的身形,更衬出她的英姿飒爽。 紧接着,她快步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了门。 门“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阿桂正亲自带人在周围巡逻,听到声响,他猛地转过头,目光警惕。 待看清是萧云时,他立刻单膝跪地行礼,声音低沉却恭敬,“娘娘,您这是?” 萧云的目光急切地落在阿桂身上,语速飞快,“给我备马,我要去接弘历。”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眼眸中闪烁着焦急的光芒。 阿桂微微皱眉,面露犹豫之色,站起身来劝说道:“娘娘,皇上可能稍后就回来啦!不如您在这驿馆稍等。 此刻夜深露重,外面又不太平,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臣等万死莫赎。” 萧云却仿若未闻,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决绝道:“我等不了了。 你要是不肯给我备马,我便叫暗卫去准备了。” 她的语气愈发强硬,双手不自觉地握拳,显示出她的决心。 阿桂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知晓这位娘娘的倔强,只得妥协,“娘娘稍候,臣亲自护送娘娘。” 他深知,此刻若是强行阻拦。 以萧云的性子,说不定真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举。 况且皇上对她极为珍视,若是她有个闪失,自己可担待不起。 萧云并没有拒绝。 她心中也清楚,这一路或许并不太平,有阿桂护送,多一份保障。 毕竟,她绝对不能让自己成为别人威胁弘历的筹码。 无论是为了大清,还是为了她与弘历之间的深情。 阿桂不敢耽搁,立刻命人牵来了骏马,那马儿高大健壮,毛色油亮。 紧接着,他亲自点了一百亲兵,这些将士个个身姿矫健,精神抖擞,迅速在萧云周围列阵护卫。 萧云轻盈地走到马前,左手握住缰绳,右手搭在马鞍上,脚尖轻点地面,借力一跃,利落地翻身上马。 她坐在马背上,身姿挺拔,目光坚定地望向普宁寺的方向,手中缰绳一抖,大喝一声,“出发!” 骏马吃痛,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向着普宁寺疾驰而去。 阿桂见状,交待副将守好驿站,也赶忙翻身上马,率领亲兵紧紧跟随其后。 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如雷鸣般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也带着萧云满满的牵挂与担忧,向着普宁寺的方向奔去。 第484章 气绝身亡 普宁寺内,气氛压抑得仿若能令人窒息,幽暗中弥漫着丝丝缕缕的血腥气。 太后心急如焚,脚步踉跄地朝着桂嬷嬷奔去,裙摆在空中胡乱飞舞,恰似她此刻紊乱的心绪。 她颤抖着双手,俯身查看桂嬷嬷的伤势。 只见桂嬷嬷面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干裂起皮,气息微弱得仿若游丝。 她的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冷汗早已浸湿了鬓发,一缕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太后轻轻揭开桂嬷嬷的衣襟,只见她胸口处一片淤青。 那是被乾隆,狠狠踢踹留下的可怖痕迹,显然伤得极重,已然陷入了昏迷。 太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且尖锐,冲着门外喊道:“你们快去给桂嬷嬷找个大夫!” 那声音里饱含着绝望与急切,在空荡荡的大殿内回荡。 然而,门口的侍卫仿若木雕泥塑一般,纹丝未动。 他们方才将皇上的严令听得一清二楚,此刻心中畏惧皇权,又怎会为了一个嬷嬷去违抗旨意、擅请大夫呢? 太后的目光在侍卫们冷漠的脸上一一扫过,那一刻,她真切地体会到了世态炎凉。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悲愤。 为了能救桂嬷嬷,她甚至顾不上太后的尊贵身份。 慌乱地伸手去解自己发髻上的首饰,又匆匆跑向内室。 翻找出从宫里带来的珍贵物件,双手捧着这些珍宝,近乎哀求地走向侍卫,“求你们了,这些都给你们,只求你们找个大夫来。” 她的声音已然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可侍卫们却仿若铁石心肠,对太后的哀求与利诱无动于衷,目光躲闪,侧身避开。 太后看着他们的反应,身体微微一晃,仿若遭受了重重一击,险些站立不稳。 桂嬷嬷年事已高,本就身体虚弱,如今遭受这般重创,又得不到及时医治,生命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灭。 太后无助地坐在地上,将桂嬷嬷的身体轻轻揽入怀中,紧紧抱着,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她的生命。 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串串泪珠滚落,打湿了桂嬷嬷的衣衫。 她放声大哭,那哭声悲恸欲绝,分不清是为自己如今的悲惨境遇。 还是为了怀中这位忠心耿耿伺候了,自己大半辈子的桂嬷嬷。 或许是听到了太后的哭声,桂嬷嬷竟然气若游丝地醒了过来。 她的眼睛微微睁开,眼神涣散,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聚焦在太后脸上。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息声,“老佛爷……奴婢这次……恐怕不能再陪您了……” 每一个字都仿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轻得如同羽毛。 太后听到这话,哭得越发厉害。 她拼命地摇头,双手紧紧抓住桂嬷嬷的胳膊,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不许死!如果只剩哀家一人,该多孤单呀?你怎么忍心撇下哀家?” 她的脸上涕泪横流,妆容早已花得不成样子。 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威严端庄的太后,只是个普通人! 桂嬷嬷艰难地抬起手,想要为太后擦去泪水,却怎么也抬不高。 她的目光中满是不舍与牵挂,气若游丝地叮嘱着,“老佛爷……要照看好自己的身体……别再发脾气了……” 话未说完,她的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双眼缓缓闭上,气绝身亡! 太后眼睁睁地看着桂嬷嬷在自己怀中离世。 仿若被抽走了灵魂。 她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机械地摇晃着桂嬷嬷的身体,眼神空洞,仿若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许久之后,她才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哭声在普宁寺内久久回荡。 仿若在诉说着这宫廷之中的残酷与无奈,以及她这一生中最深切的悲痛。 夜色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铺展在天地之间。 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唯有那急促的马蹄声。 如同一阵阵密集的鼓点,在寂静的荒野上轰然作响,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萧云身姿矫健地骑在一匹通体黝黑的快马上,宛如夜空中飞驰的精灵。 她目光坚定,直视前方,一头长发在风中肆意飞舞,与夜色融为一体。 身后,阿桂身着戎装,威风凛凛地率领着百名亲兵紧紧相随。 马蹄踏地,扬起滚滚烟尘,好似一条奔腾的巨龙,呼啸着在夜色中穿梭前行,那动静大得惊人,惊飞了沿途栖息的鸟雀。 暗处,鼹鼠仿若一只潜伏在黑暗深渊的猎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他藏身于茂密的灌木丛中,一双锐利的眼睛透过枝叶的缝隙,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敏锐的双耳捕捉到这由远及近、越来越响的喧嚣声。 他心中陡然一紧,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还以为是有穷凶极恶的刺客来袭。 当下,他肌肉紧绷,如同拉满的弓弦,悄无声息地潜行至乾隆身边,单膝跪地,压低声音。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主子,听声音至少百人以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冲咱们来的,要不要避一避?” 乾隆却仿若一座岿然不动的山峰,静静地坐在河边一块光滑的巨石之上。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落寞,目光凝视着潺潺流淌的河水。 那河水倒映着破碎的月光,波光粼粼,仿若他此刻凌乱的心境,“静观其变!” 不多时,那一大队人马逐渐清晰可见。 借着朦胧的月色,鼹鼠定睛一看,只见队伍前方那熟悉的身影,心中不禁一喜,脱口而出,“主子,是萧妃娘娘。” 乾隆听到这四个字,仿若被一道璀璨的闪电击中,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中,刹那间燃起炽热的火焰,那光芒仿佛能驱散这周遭的黑暗。 此时,萧云也一眼瞧见了鼹鼠和乾隆。 她毫不犹豫,右手猛地一拉缰绳,那动作干净利落,快如疾风。 黑色的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稳稳落地。 第485章 乾隆心疼 紧接着,萧云轻盈地将缰绳潇洒地扔给一边早已候命的将士,翻身下马,身姿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向着乾隆飞奔而去,那急切的模样好似一只归巢的倦鸟,眼中只有前方那心心念念的身影。 乾隆因为在河边久坐,双腿早已麻木不堪,如同千万根钢针在刺扎一般。 他刚艰难地站起身,就被萧云这突如其来的飞扑之力冲击,脚下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可即便如此,在倒地的瞬间。 乾隆下意识地伸出双臂,以自己的身躯护住萧云,生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倒地之后,他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立刻撑起上身,关切地看着萧云,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他声音微微颤抖,“云儿,没伤到吧?” 萧云用力地摇着头,眼中闪烁着委屈的泪花与嗔怪的光芒,“你怎么不回来?一个人躲在这河边看风景。” 乾隆面对这质问,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内心的苦楚与秘密如同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他无法言说,只能低低道:“朕的错。” 萧云聪慧过人,她敏锐地察觉到乾隆周身散发的悲伤与孤独,那气息仿佛能将人淹没。 她心中一酸,眼眶微微泛红,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轻轻开口说道:“弘历,没你,我睡不着,所以陪我回去睡觉好不好?” 乾隆看着眼前的云儿,仿若暖阳驱散阴霾,所有的悲伤刹那间烟消云散。 他重重点头,应道:“好。” 乾隆起身,牵起萧云的手,准备带她离开。 萧云却“嘶”了一声,下意识地缩了下手。 乾隆见状,眉头瞬间皱紧,满脸担忧地问道:“云儿,手怎么了?” 萧云将手伸到乾隆面前,只见掌心处一片通红,几道深深的勒痕触目惊心,仿佛是被命运无情地刻下的印记。 她轻声嗔怪道:“还不是为了找你,我担心你,紧紧拽着缰绳,把手都勒出了红印。” 乾隆心疼得不得了,眼眶泛红,仿佛被人用刀割了心一般。 他立刻喊道:“鼹鼠。” 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威严。 鼹鼠闻声而动,如鬼魅般从怀中迅速取出伤药,递到乾隆手中。 乾隆小心翼翼地接过,轻轻握住萧云的手腕,那触感如同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将药仔细地涂在她的掌心处,一边涂还一边轻轻吹着气,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她的疼痛。 乾隆嘴里喃喃道:“是朕的错,朕应该早些回去陪你的。” 上完药后,乾隆看着萧云,眼中满是宠溺,仿佛她是他生命中的唯一星辰。 他轻轻将云儿打横抱起,大步走到马匹之处,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有力,仿佛要带着她远离这世间的所有烦恼。 萧云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弘历,我不要骑马了,我要和你共乘一骑。” 乾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仿佛春天里盛开的花朵。 他将萧云轻轻放在马上,随即自己利落地翻身上马,在她身后坐定,调整好姿势,确保她的舒适与安全。 他轻声应道:“那是自然,有朕在,朕永远都是你的依靠。” 阿桂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却难掩疲惫。 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乾隆与萧云的身影上,直到此刻亲眼确认乾隆平安无事,一直高高悬着的心才总算“扑通”一声落了地。 其实,他又何尝不担心皇上的安危? 皇上于他而言,既是君上,也是他多年来衷心追随、誓死报效的明主。 只要想到皇上身处险地,他的心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不得安宁。 可皇上临行之前,那郑重其事的吩咐犹在耳边回响:守好驿站,护好娘娘。 这简短的八个字,于他而言却似有千钧之重。 他深知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更不敢私自离开驿馆半步。 哪怕内心焦虑万分,也只能强忍着,在驿馆周围一遍又一遍地巡逻,用忙碌来驱散心头的不安。 此刻,见危机解除,阿桂抬手,重重地挥了一下,那动作带着几分果决,示意士兵们收队。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却有力地喊道:“兄弟们,回驿馆!” 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 一时间,马蹄声哒哒作响,他们一行人伴着清冷的月色,向着通州驿馆的方向缓缓而去。 马蹄声在夜色中渐渐远去,宛如一首渐行渐远的夜曲,为这紧张过后的安宁奏响了尾声。 另一边,萧云静静地靠在乾隆的怀里,仿若一只找到了避风港湾的倦鸟。 这一路之上,她的心仿若被油煎火烤,各种担忧纷至沓来。 她担心乾隆遭遇不测,担心他被奸人所害,担心这茫茫夜色会将他吞噬,那些可怕的念头如同鬼魅一般,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唯有此刻,紧紧地靠在乾隆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而有力的怀抱,聆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她的心才算是真正落了下来,仿佛漂泊许久的孤舟终于靠岸。 乾隆则挺直了脊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 在云儿面前,他没有表现出半分悲伤,尽管内心早已被痛苦填满。 他的伤心难过此刻已和太后无关了,并非他绝情,而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告诉云儿那残忍而又决绝的真相。 每一次想要开口,那真相就如同哽在喉中的鱼刺,让他难以启齿。 他害怕看到云儿失望的眼神,害怕她伤心欲绝的模样。 于是,他只能选择沉默,用看似平静的外表,掩盖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不知道能瞒云儿多久,但多瞒一天是一天! 夜色笼罩下的归途,马蹄声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仿佛是大地的心跳。 萧云与乾隆共乘一骑。 她的身子轻轻依偎在乾隆身后,本是温馨静谧的氛围。 可不经意间,萧云的目光扫到乾隆牵马的手腕,心头猛地一紧。 第486章 发现伤痕 往日里乾隆从不离身的檀香手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圈醒目的暗红色勒痕,像是一条狰狞的小蛇蜿蜒在他的腕间。 萧云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乾隆的手腕。 她声音里满是心疼与焦急,“弘历,你也受伤了。” 乾隆微微一怔,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在普宁寺内,发生的事情。 他拽下那手串的时候,那丝线过于锋利,划伤了手腕。 当时局势混乱,他满心的悲愤与无奈,竟全然没顾得上,这伤口带来的疼痛。 萧云凑近仔细端详着那伤口,只见伤口处的血液早已干涸,颜色暗沉发乌。 她心中一沉,凭着经验便知晓乾隆受伤已然有一段时间了。 她抬眸望向乾隆,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萧云暗自思忖:他之所以没回通州驿馆,一个人躲在这河边黯然神伤,想必是他和太后又吵架了吧。 在她心里,从未想过这背后的缘由会跟她扯上关系。 萧云没有多问,只是默默从怀里取出乾隆刚才给她上药的瓷瓶。 她知道,这瓶里装的定是常寿配制的良药。 她轻轻拧开瓶盖,一股清幽的药香飘散开来。 用食指和拇指捏起一小撮药粉,小心翼翼地敷在乾隆的手腕伤口处。 随后,她又从衣袖中掏出一方绣着精致云纹的锦帕。 这锦帕是她平日里随身之物,此刻却成了包扎伤口的好物。 她细致地将乾隆的手腕包了起来。 乾隆看着云儿忙前忙后的身影,心中满是暖意,又夹杂着些许愧疚。 他张了张嘴,给出一个略显牵强的解释,“可能是不小心伤到了吧!你不说朕都没发现呢。” 萧云听了乾隆的解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她怎会相信这般敷衍的托词,乾隆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都再熟悉不过,这般明显的掩饰,又怎能逃过她的眼睛。 不过,她也没有拆穿,只是略带嗔怪地轻声说道:“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小心些。” 那口吻里满是亲昵与关怀。 乾隆听了,心头一暖,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选择了沉默,没有再多言语。 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萧云给予的关怀与温柔。 仿佛这世间的纷扰都能在她的柔情中烟消云散。 在这夜色渐浓的归途上,两人的身影紧紧相依,伴着马蹄声,向着通州驿馆缓缓而去,似是要将这一路的波折都抛诸脑后。 唯有通州驿馆的灯火,如暗夜中的孤星,倔强地闪烁着。 乾隆怀抱着萧云,身姿矫健地翻身下马。 两人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被拉得长长的,仿若一幅相依相偎的剪影。 他们脚步沉稳却又带着几分急切,一步步朝着房间走去,每一步都似踏在彼此的心尖上。 踏入房间,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仿若他们此刻并不平静的心境。 乾隆轻轻放下萧云,两人相对而立,一时间,静谧的氛围在房间里蔓延,唯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良久,他们仿若心有灵犀般,缓缓褪去衣衫,那衣物滑落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轻柔。 随后,并肩躺在了床榻之上,锦被随意地搭在身上,似掩非掩。 乾隆侧身凝视着萧云,目光中透着复杂的情绪。 他终是忍不住打破沉默,轻声问道:“云儿,就没什么要问朕的吗?” 萧云眼眸微抬,眼中满是温柔与信任。 她轻轻挪动身子,将脑袋依偎在乾隆怀里,仿若一只寻求庇护的小猫,轻声呢喃:“你不说,我便不问了。 不管你和太后之间发生了什么,弘历,你记得还有人爱你就够了,不是吗? 所以别伤心。” 听了这番安慰,乾隆心中更是五味杂陈,那滋味比黄连还苦。 他猛地将萧云从怀里拉出来,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双肩,目光炽热得仿若能将人点燃,眼眶泛红。 他声音哽咽却又坚定无比,“云儿,朕这一生,见过繁花似锦,历经风雨沧桑,可到头来才发现,朕只有你了。 你就是朕荒芜心尖上唯一的一抹春色,是朕在这冰冷深宫中最温暖的慰藉。 朕爱你,这份爱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能将朕彻底淹没; 如永不熄灭的烈火,在朕心中熊熊燃烧。 朕想要你,可以吗?” 每一个字都仿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饱含着他对萧云深沉炽热的爱意,在这寂静的夜里回荡。 萧云望着眼前这个平日里威严冷峻,此刻却如此脆弱的男人。 她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起,疼惜不已。 她看得出乾隆的情绪依旧如汹涌的海浪,跌宕起伏,极不稳定。 于是,她不再犹豫,仿若被爱驱使的精灵,主动倾身向前,吻上了乾隆的唇。 那一瞬间,时间仿若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唇齿相依的温热。 乾隆却仿若被爱点燃的干柴,瞬间失控。 他急切拽下了云儿身上的中衣,紧接着,又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扯得一干二净。 一时间,床榻之上,爱意弥漫,激情四溢。 这一夜,床榻不停地摇晃着,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伴随着萧云的求饶声,交织成一曲爱与欲望的乐章。 他们归来本就夜深。 乾隆又全然没了往日的克制,仿若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爱意、委屈都在这一夜宣泄殆尽。 以至于第二天,日上三竿。 萧云依旧浑身酸软,疲惫地蜷缩在床榻之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下几缕金色的光,见证着他们深沉炽热的爱情。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窗棂,洒在驿站的庭院里,泛起一片细碎的金色光斑。 尔康和紫薇早已起身,永琰也跟在他们身旁,小家伙虽然睡眼惺忪,但还是强打起精神。 三人站在院子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都以为今日依然会像往常一样,趁早启程赶路。 然而,时间悄然流逝,眼看着日头一点点升高,都到了午时。 往日这个时候,大家早已收拾妥当,行进在官道上许久了。 可今日却异常安静,始终没看见乾隆跟萧云的踪影。 第487章 不知详情 驿馆的院子里,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尔康心中满是疑惑,他微微皱眉,转头看向阿桂,拱手行了一礼,客气地打探道:“将军,昨晚发生了何事?为何阿玛和萧云此刻还未现身?”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静谧的院子里清晰可闻。 阿桂同样一脸茫然,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如实说道:“我也不知道详情。 只知晓皇上昨天,似乎去了普宁寺见太后,后来是萧妃娘娘亲自将皇上接回来的。 额驸,若要启程的话,我派人去叫你们。 你们这些时日以来,舟车劳顿,也颇为辛苦,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吧。” 阿桂身着戎装,身姿矫健,说话间透着军人的干练与豪爽。 尔康听闻,心中虽依旧好奇,但也明白此刻着急无用,便点了点头,牵起紫薇的手,转身回了卧房。 紫薇轻轻依偎在尔康身旁,两人的身影在阳光下被拉得长长的,透着几分温馨。 这边,永琰却像是发现了新乐趣,他眼睛一亮,一下子跑到阿桂身边,双手拽着阿桂的衣角,不停地摇晃着。 他撒娇道:“阿桂将军,您给我讲讲战场上的故事吧,我好想听呀!” 小家伙一脸渴望,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对英雄事迹的向往。 阿桂看着永琰这可爱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弯腰摸了摸他的头,爽朗地答应道:“好啊,小少爷,那我就给你讲讲当年我在战场上的那些事儿……” 说着,便带着永琰走到一旁的石凳旁,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 阿桂低头看着永琰拽着自己衣角撒娇的模样,那张小脸满是渴望,眼睛亮晶晶的,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纯真又可爱,不禁嘴角上扬,爽朗地笑出了声。 “哈哈,小少爷,瞧你这着急劲儿。” 阿桂边笑着,边弯下腰,动作轻柔又熟练地将永琰一把抱了起来,让他稳稳地坐在自己结实的臂弯里,就像抱起了一件稀世珍宝。 “好,小少爷,那我就给你讲讲我在战场上的故事。” 阿桂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沉稳与豪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对往昔峥嵘岁月的追忆。 永琰兴奋得小脸通红,小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连忙催促道:“阿桂将军,你快讲呀!” 阿桂抱着永琰走到庭院一角的石凳旁,缓缓坐下,调整了一下坐姿,让永琰坐得更舒服些。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那硝烟弥漫的战场。 “小少爷,你可知那北疆之地,天寒地冻,狂风呼啸起来就像刀子一样割人。 有一回,咱们大清的军队与敌军在一处山谷遭遇,那可是一场恶战啊!” 阿桂微微眯起眼睛,表情凝重起来,声音也越发低沉,仿佛将大家一同带入了那个冰寒刺骨、危机四伏的战场。 “敌军人数众多,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山谷,一眼望去,乌压压一片,气势汹汹。 他们的骑兵尤其凶悍,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咱们的兄弟刚开始有些慌了神,毕竟敌众我寡,形势严峻呐!”阿桂顿了顿,轻轻拍了拍永琰的后背,似是在安抚,又似在回忆那紧张的时刻。 永琰聚精会神地听着,眼睛一眨不眨,小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仿佛自己也置身于战场之中。 “可咱大清的将士们,哪个不是铁骨铮铮的好汉!我当时身为先锋,看着兄弟们有些畏缩,心里那个急啊,大吼一声。 ‘兄弟们,今日为国而战,为咱大清的颜面而战,死又何惧!’ 喊罢,我一马当先,挥舞着长枪就冲向敌军。” 阿桂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光芒,那是热血与英勇的光芒,右手在空中模拟着挥舞长枪的动作,虎虎生风。 “那长枪在我手中,就像有了灵性一样,左挑右刺,所到之处,敌军纷纷落马。 有个敌军的头目,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提着一把大刀就朝我砍来,那刀带着呼呼的风声,力道十足。 我侧身一闪,顺势用枪杆狠狠一挡,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震得我手臂发麻。 可我哪能退缩,紧接着一个反手刺,直取他咽喉,那家伙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阿桂的语速加快,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战斗细节,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生死相搏的瞬间。 永琰听得入了迷,嘴巴微微张开,半晌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阿桂将军,那敌军那么多,你一个人冲上去,不怕吗?” 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好奇与关切。 阿桂低头看着永琰,眼神中满是慈爱,微笑着回答:“小少爷,怕啊,怎么不怕。 但咱身后是大清的疆土,是万千百姓,咱们这些当兵的,要是贪生怕死,谁来保卫家国? 一想到这些,心中的胆怯就没了,只剩下满腔的热血,只想把敌人赶出去!” 永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敬佩之色,又接着问道:“那后来呢,咱们打赢了吗?” 阿桂轻轻一笑,摸了摸永琰的头,继续说道:“当然打赢了!咱大清的将士们见我冲在前面,士气大振,个个奋勇向前,喊杀声震彻山谷。 敌军虽然人多,但被咱们这股气势吓住了,渐渐乱了阵脚。 咱们乘胜追击,杀得他们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那一战,咱们可是大获全胜,为大清立下了赫赫战功!” 阿桂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豪,胸膛也不自觉地挺了起来。 永琰拍着手,小脸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开心地说道:“阿桂将军,您太厉害了!我长大了也要像你一样,保卫大清!” 阿桂笑着抱紧了永琰,眼中满是期许,“好啊,小少爷,等你长大了,一定能成为大清的栋梁之材!” 阿桂的故事仿佛在永琰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了一颗保家卫国的种子,等待着未来生根发芽。 得傅恒一人相助,已经是如虎添翼。 可永琰因为这次南巡,又和阿桂也结下了不解之缘。 不知不觉间,永琰的班底,已经慢慢的展开。 待日后他登上帝位,满朝文武无一人不服。 当然,这一切只是后话。 第488章 入土为安 普宁寺 禅房内一片死寂,唯有香炉中袅袅升起的檀香,为这压抑的空间添了几分虚幻的缥缈感。 太后木然地盯着桂嬷嬷,那毫无生气的尸体,眼神空洞而呆滞,她静坐了一夜。 仿佛灵魂已经抽离。 她双唇微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乾隆那“恩断义绝” 这四个字,如同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她的内心,在脑海中不断回响。 曾几何时,她仗着自己是皇帝的生母,行事肆意,毫无顾忌。 她笃定乾隆无论如何都会顾念那血浓于水的母子之情。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人心并非坚不可摧,当失望积攒到了极点,即便最亲近的人也会决然转身。 乾隆如今却以这样决绝的方式,斩断了与她之间最后的温情纽带。 “来人!” 太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声嘶力竭地喊道,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被抽空了力气。 然而,门口的侍卫却如同两尊冰冷的雕像,纹丝不动,恍若未闻。 太后踉跄着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向门口,双手用力地推开那扇紧闭的门。 刺眼的阳光瞬间洒了进来,让她不禁眯起了眼睛。 侍卫见状,立刻警惕地握紧手中的长枪,如临大敌般地看着她。 “皇上有旨,你不能离开这里半步。” 侍卫的声音冰冷而机械,没有一丝温度。 太后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良久,她才哽咽着说道:“哀家不出去,桂嬷嬷死了,你们能不能将她安葬,让她入土为安?”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哀求。 两名侍卫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此事我们会处理的。” 太后看着侍卫将桂嬷嬷的尸体抬走,那熟悉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她的眼神也变得愈发空洞。 她独自一人缓缓回到禅房,双腿一软,瘫坐在蒲团上。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她孤独的身影,被寂寞与绝望紧紧包围。 太后颤抖着双手,再次拿起了那本佛经。 她口中开始呢喃自语,试图从这古老的经文里寻求一丝慰藉。 她的声音起初还算平稳,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沙哑而疲惫。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破碎的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桂嬷嬷,给哀家倒杯茶。” 不知过了多久,太后下意识地喊道,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再也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会笑着为她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太后这才恍然,桂嬷嬷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她。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佛经,泪水夺眶而出,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 “哀家就要这样度余生吗?哀家好不甘心……”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消失在这寂静的禅房之中,只留下无尽的悲凉与悔恨。 微光如轻纱般透过窗棂,悄然洒落在通州驿馆的房间内,给屋内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乾隆悠悠转醒,却并未急着起身。 他眨了眨有些惺忪的睡眼,侧头看向怀中仍在安睡的萧云。 只见她面容恬静,仿若春日里静谧绽放的娇花,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均匀而轻柔,睡得正香。 乾隆见状,索性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萧云,心中满是柔情。 此次南巡返程,行至直隶,这一路倒也算顺遂,并未遭遇刺客的惊扰。 乾隆暗自忖度,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想必定是中计,冲着傅恒去了! 料想难以得手,如今离京城不过几日路程。 他深知大局已定,确实不必再如惊弓之鸟般匆忙赶路。 片刻之后,萧云悠悠转醒,刚一睁眼,刺目的阳光便直直地射了进来。 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眉头轻皱,显然还未完全适应这光亮。 紧接着,她试着动了动身子。 这一动可不得了,只觉浑身酸痛乏力,仿佛每一寸肌肉都在抗议。 那种难受劲儿,就好似与人狠狠打了一架,而且自己还是那个,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一方。 萧云有些懵然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身旁的乾隆身上。 刹那间,乾隆竟莫名地有些心虚。 他微微别过头,又很快转回来,脸上挤出一抹略带讨好的笑容,轻声唤道:“云儿,你醒了。” 萧云刚想发作,毕竟这浑身的难受劲儿实在恼人。 可目光扫到乾隆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疲惫与愧疚时,她又心软了下来。 随即想到乾隆昨晚许是心情极差,才会那般失控,自己又何尝不是沉醉其中、尽享欢愉呢? 这般一想,她索性也就不跟乾隆计较了,只是撇了撇嘴。 她带着几分娇嗔说道:“起来给我穿衣服,我饿了。” 乾隆闻言,如蒙大赦,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动作轻柔又细致地替萧云穿好衣衫。 穿戴完毕,他快步走到门口,高声吩咐 将膳食速速送到屋内。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饭菜便摆满了一桌,皆是萧云平日里爱吃的佳肴。 二人相对而坐,慢悠悠地用过了膳,又慵懒地靠在床边,休息了半个时辰。 直到阳光的角度悄然改变,洒在地上的光影移了些许位置。 他们才悠悠起身,收拾妥当,从通州驿馆启程出发,踏上归京之路。 这一次,永琰也似是学乖了、变聪明了。 他瞧了瞧乾隆和萧云,虽满心好奇他们昨晚去了何处、干了何事。 但终究还是抿紧了小嘴,把一肚子的问题咽了回去,乖乖地跟着队伍,一同朝着京城的方向前行。 坤宁宫 此刻却仿若被一层诡异的阴霾悄然笼罩。 皇后独自坐在雕花檀木椅上,手中紧握着一封密信。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信上的内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狂喜的光芒,仿若看到了,梦寐以求的胜利曙光。 原来,这密信来自她暗中豢养的那些心腹,狼虫虎豹,潜伏在南巡队伍必经之地,伺机而动,妄图刺杀让乾隆龙驭宾天。 第489章 紫薇有孕 坤宁宫 此刻,皇后满心欢喜地等待着那消息如同插上翅膀,穿越千山万水,传回京城。 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在她眼中都像是胜利倒计时的钟声敲响。 她的心跳随着期待愈发急促,最近这段时日。 连走路都似带着风,心情格外愉悦,仿佛已经提前站在了,后宫权力的巅峰,俯瞰众生。 延禧宫 气氛却如寒冬腊月的冰窖般寒冷压抑。 令妃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忧虑与狐疑。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在殿内来回踱步,如热锅上的蚂蚁。 她早就在坤宁宫巧妙地布下了眼线,这些眼线如同隐匿在暗处的蛛丝,悄无声息却敏锐地捕捉着坤宁宫的一举一动。 今日,眼线传来消息,告知皇后心情大好,令妃的心情却越发郁闷,仿若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她深知皇后的为人,如此反常的欣喜,背后必定藏着巨大的阴谋。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不成皇上有什么不测? 一想到这儿,令妃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这深宫内院,皇上就是她全部的依靠,是她与儿子未来的希望之光。 倘若皇上真有个三长两短,不仅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将付诸东流,还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一时间,这紫禁城的两方天地,仿若被命运的巨手分隔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皇后沉浸在即将掌权的美梦之中,喜不自禁; 令妃则被恐惧与担忧缠绕,愁眉不展。真真是应了那句“几家欢喜几家愁”。 而这一切的变数,都悬于乾隆的安危之上。 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暗流涌动,只等那一声惊雷,打破这表面的平静。 自通州启程离开后。 乾隆望着官道两旁如诗如画的景致,心中紧绷的弦稍稍松弛,便下令队伍无需再匆忙赶路。 一行人悠哉游哉地前行,仿若一群漫步在山水画卷中的旅人,尽情欣赏着沿途的美景。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微风拂过,光影摇曳,惹得众人不时发出声声赞叹。 经过数日的长途跋涉,队伍终于抵达京郊。 此时,暮色四合,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大地缓缓笼罩。 乾隆勒住缰绳,抬眼望去,见不远处有个客栈,灯火闪烁,仿若暗夜中的一颗明珠,便高声下令,“咱们今日去客栈投宿,明日一早再启程归京。” 众人进了客栈,店内人声嘈杂,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尔康扶着紫薇寻了个空位坐下,乾隆与萧云等人也相继入座。 店小二热情地迎上来,报了一连串的菜名,众人随意点了几样。 不多时,菜肴陆陆续续上桌,其中一碗鱼汤尤为鲜香,奶白色的汤汁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热气腾腾地冒着。 尔康知道紫薇素日喜爱鱼汤,便特意拿起汤勺,小心翼翼地为她盛了一碗,脸上满是宠溺,“紫薇,尝尝这鱼汤,看着就很鲜美。” 紫薇微笑着接过,刚将鱼汤端到嘴边,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 那股浓烈的鱼腥味却猛地钻进鼻腔。 瞬间,她脸色变得煞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忙不迭地放下碗,捂住嘴,开始犯起恶心。 尔康见状,吓得脸色大变,一把扶住紫薇,声音里满是焦急,“紫薇,你怎么了?” 他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担忧与慌张,心好似悬在了嗓子眼。 乾隆目光敏锐,见此情景,脑海中立刻闪过句涛曾经说过的话,赶忙高声喊道:“常寿过来!” 常寿听到召唤,匆匆赶来,迅速在紫薇身旁坐下,伸出三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屏息凝神,细细把脉。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仿若都凝固了,众人的目光齐聚在长寿身上,客栈里的嘈杂声似乎都渐渐远去。 片刻后,常寿收了手,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环顾四周,见身处客栈,人多嘴杂,便轻声说道:“恭喜小姐,有身孕了,已经两月有余了。” 尔康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眼眶瞬间泛红,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哽咽:“真的吗?太好了!” 他紧紧握住紫薇的手,仿佛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转头又急切地问道:“那这些时日,连日奔波,孩子可有问题?” 常寿笑着宽慰道:“姑爷放心,母子均安,一会儿我给你开副安胎的药,你给小姐服下吧。” 紫薇喜极而泣,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轻轻抚摸着尚未显怀的腹部,心中满是喜悦与期待,仿若已经看到了孩子可爱的模样。 萧云坐在一旁,看着紫薇幸福的模样,真心替她开心。 她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可眼眸深处却隐隐透着一丝落寞。 她下意识地望向乾隆,晃了晃他的胳膊,轻声说道:“弘历,你看紫薇有了,那我呢……”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与渴望,“住持那么厉害,下次咱们要不要再去灵隐寺问问他,我什么时候,也能怀一个孩子?” 这话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原本欢声笑语的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面露尴尬之色。 大家心里都清楚,萧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这是她命中注定的遗憾。 乾隆心中长叹一声,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温言安抚:“好,等以后有机会,朕再带你去灵隐寺。 尔康赶紧扶紫薇回去休息,将膳食也端回房间内去吃吧。” 尔康微微俯身行礼,感激道:“多谢阿玛。” 随即端了几样饭菜,小心翼翼地扶着紫薇回了房间。 萧云看着满桌的饭菜,却没了胃口,这顿膳食用得极少。 乾隆瞧在眼里,疼在心上,他怎会不知萧云的心结。 可他又无能为力,毕竟他无法凭空给她变出个孩子来。 他默默夹了一筷子萧云平日里爱吃的菜,放在她碗里,轻声说道:“云儿,多少吃一点。” 那声音里满是无奈与心疼。 第490章 漫天荧光 萧云微微点头,勉强吃了几口。 可心中的酸涩,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客栈内,灯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不定,仿若众人此刻复杂的心绪。 乾隆的目光始终紧锁在萧云身上,眼见她对着满桌饭菜,只是随意拨弄几下,没吃下多少。 他心中满是疼惜与焦急。 他霍然起身,避开云儿的视线,冲着隐在暗处的鼹鼠高声下令,“你带着暗卫去捉萤火虫,现在就去,越多越好。” 鼹鼠身形一闪,悄然现身,单膝跪地。 他跟随乾隆多年,对主子的心思,可谓是心知肚明,当下便知晓,这是主子想哄萧妃娘娘开心。 只见他微微低头,应道:“奴才遵旨。” 声音低沉而笃定,言罢,如鬼魅般迅速转身离去,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乾隆重新坐回膳桌旁,挨着萧云坐下。 乾隆轻轻握住萧云的手,触手冰凉,他心中又是一痛。 他温言软语地哄着,“云儿,多少再吃一点,你看这粥,还热乎着呢,吃了身子才有力气。” 说着,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递到萧云嘴边。 萧云抬眸看了他一眼,眼中的落寞,让乾隆心疼不已。 在他的百般劝慰下,萧云才勉强,又多吃了半碗粥。 乾隆见此,也不再勉强,他深知云儿心中,留着那道难以愈合的疤。 他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忖:时间可以让身体上的伤口渐,渐愈合,可心理上的伤,却只能用无尽的爱去慢慢抚平。 自与云儿相识相知,她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早已,深深刻入他的心底。 他发誓,往后余生,定会加倍对她好,护她周全,不让她再受半分委屈。 此刻,客栈外夜色深沉,鼹鼠带着暗卫如敏捷的夜枭,穿梭在草丛树林间。 只为捕捉那点点闪烁的萤火虫,期望能为萧妃娘娘,点亮一抹希望之光,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而乾隆则静静地守在萧云身旁,用他的陪伴给予她最坚实的依靠。 仿若一座屹立不倒的灯塔,引领她穿越黑暗的情绪旋涡。 客栈内,灯火明明暗暗,映照着众人各异的神情。 永琰年纪虽小,却心思敏锐,他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凝重气息,乖巧地放下碗筷,轻声说道:“阿玛、额娘,我吃饱了。” 随后,便自行起身,迈着小小的步子,乖乖回房间去了。 乾隆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起身牵起萧云的手。 萧云仿若失了魂的木偶,眼神空洞,甚至都没有开口问乾隆要带她去哪,就这么静静地跟着他。 乾隆侧目凝视着她,看着这样毫无生气的云儿,心中疼得仿若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刺入,疼得无以复加。 此刻,他心底的痛苦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不息。 乾隆不禁暗自悔恨:如果当初自己不贪恋太后给予的,那一抹看似温柔,实则致命的“毒药”,云儿是不是就不会中毒? 是不是就能一直如往昔那般,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彩,笑靥如花? 这念头一起,愧疚与自责便如藤蔓般,紧紧缠绕着他的心。 强忍着心中的苦涩,乾隆带着萧云来到了郊外一处静谧的河边。 夜色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天地包裹得严严实实。 唯有河水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似在低吟着无声的歌谣。 不多时,鼹鼠仿若鬼魅般现身,对着乾隆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一切准备就绪。 乾隆微微侧身,深情地凝视着萧云,眼中满是疼惜与眷恋。 他轻轻抬起手,温柔地吻了吻萧云的额头。 他声音轻柔得如同春风拂面,却又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云儿,往那看。” 萧云仿若从幽深的梦境中惊醒,缓缓睁开眼,顺着乾隆手指的方向望去。 刹那间,她的眼眸被点亮,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只见漫天的萤火虫,宛如梦幻的星河倾落人间,它们提着绿色的小灯笼,在空中轻盈地飞舞着。 有的三两成群,相互追逐嬉戏,似是在诉说着甜蜜的情话; 有的独自翩跹,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仿若在演绎着独舞的华章; 还有的汇聚成片,闪烁的光芒连成一片,如同给黑夜披上了一层璀璨的纱衣。 这些小小的生命,在这广袤的天地间,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芒,顽强地书写着生命的奇迹。 乾隆望着这如梦如幻的美景,又看向身旁的萧云,心中感慨万千。 他轻轻握住萧云的双手,目光炽热得仿若能将人点燃,声音略带哽咽,却又无比坚定:“云儿,你看这些萤火虫,它们如此渺小。 却在这漆黑的夜里闪耀着光芒,顽强地生存着。 就如同我们的爱情,哪怕历经千难万险,也从未熄灭过光芒。 你知道吗?自从你走进朕的生命,朕的世界便有了颜色。 云儿,朕爱你,这份爱深入骨髓,无论生死,永不相忘。 哪怕前路荆棘丛生,朕也愿牵着你的手,与你携手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你是朕此生不变的眷恋。” 萧云听着乾隆这深情热烈的表白,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望着那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又看向眼前这个满心赤诚的男人,心中的阴霾仿若被这点点微光渐渐驱散。 她微微点头,声音略带颤抖,“弘历,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自初见你,我的心便只为你跳动。 你是我混沌世间的启明星,是我漂泊半生的归舟。 那些与你共度的时光,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瑰宝,每一分每一秒都刻在心底,熠熠生辉。 我愿陪你看遍世间繁华,也愿与你共担风雨磨难。 哪怕前路崎岖,我也绝不退缩半步。 因为你,我懂得了爱情的真谛。 这份爱坚如磐石,深似沧海,生生世世,永不停息。” 在这萤火虫交织闪烁的梦幻光幕下,两人紧紧相拥。 仿若时间静止,世间纷扰皆被抛诸脑后。 唯有这份感天动地、炽热深沉的爱情,熠熠生辉,永不落幕。 第491章 肺腑之言 夜幕低垂,如梦似幻的夜空之下,一片静谧的草地被漫天飞舞的萤火虫点亮。 这些小小的精灵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交织成一片流动的星海,将乾隆与萧云温柔地笼罩其中。 微风轻轻拂过,带着花草的清香,撩动着萧云的发丝。 乾隆静静地站在萧云身旁。 他的目光自萤火虫的光影上收回,缓缓转向萧云,眼神中满是深情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许久,当这漫天的萤火虫渐渐散去,四周重归宁静之时。 乾隆终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云儿,若是日后我们都没有孩子的话,你会不会觉得遗憾?” 他的声音低沉而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又似在害怕听到那个可能让他心痛的答案。 问话的同时,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萧云,仔细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萧云彼时沉浸在这浪漫又宁静的氛围中,并没有多想。 她微微仰头,目光望向已经恢复黑暗的夜空。 她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弘历,如果我们没有的话,可能是我们和他无缘吧。 也许我这辈子,所有的运气都用来和你相遇了。 若真的没有,那咱们就顺其自然吧! 有是锦上添花。 没有的话,我也可以坦然接受。” 她的声音如潺潺溪流,平和而坚定,在这寂静的夜里缓缓流淌。 乾隆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他上前一步,轻轻地握住萧云的手,那双手宽厚而温暖,传递着无尽的力量与爱意。 他凝视着萧云的眼睛,深情地说道:“对,不管有没有孩子,你始终是朕唯一放在心上疼的人。” 他的眼神诚挚而热烈,像是在向萧云许下一生的承诺。 萧云听到这话,原本略带忧伤的脸上终于破涕为笑。 她明白,乾隆带她来这里看萤火虫,就是为了让她的心情好起来。 在这一刻,她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费尽心思的男人,心中满是感动与温暖。 她不忍心再辜负他的这一番深情厚谊,也决定不再沉湎于,没有孩子的烦恼之中。 正如她自己所说,一切看缘分吧。 萧云微微红了脸,娇嗔地拍了一下乾隆的胸膛,“讨厌,又油腔滑调的,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哄人了。” 乾隆看见萧云心情变好,眼中也泛起了笑意。 他立刻认真地说道:“朕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他将萧云轻轻拥入怀中,像是拥住了全世界,两人在这宁静的夜色中紧紧相依,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 。 直到多年以后,萧云才知道乾隆当年承受了什么。 他比自己要痛苦的多,所以当萧云知道真相以后。 她选择选择装作不知,她不忍再让弘历愧疚自责。 当然,这一切只是后话! 夜幕沉沉,似一块无边的墨色绸缎,温柔地铺展在广袤的天地间。 点点繁星如细碎的钻石,镶嵌其中,散发着清冷而迷人的光芒。 这片宁静的草地,被月色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四周的草丛里,虫鸣声交织成一首舒缓却又带着淡淡哀愁的夜曲,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萧云静静地伫立在草地上,仰望着那片浩瀚星空。 微风轻轻撩动她的发丝,像是一双温柔的手,想要抚平她心底的波澜。 许久,她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身旁的乾隆身上。 萧云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释然,“弘历,咱们两个回客栈吧。” 乾隆却没有立刻回应。 他的目光紧锁着萧云,那眼中的关切与担忧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清晰可见。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萧云的手,那双手宽厚而温暖,却在微微颤抖,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他缓缓转过身,正面与萧云相对,目光温柔地拂过她的眉眼,轻声问道:“云儿,可觉得心情好些了?” 他微微停顿,喉结轻动,目光再次投向那深邃无垠的夜空。 他继续说道,“要不要朕再陪你看会星星?” 萧云看着乾隆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像是被一股暖流轻轻包裹。 她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主动向前迈出一小步,双手轻轻环住了乾隆的脖颈。 萧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说道:“刚才我就想通了,虽然咱们两个现在还没有孩子,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而且就算以后没有又如何? 反正你也不缺儿子给你养老送终,至于我嘛……”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像是被悲伤哽住了喉咙,眼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弘历,我要你答应我,你一定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要先走。 我的后事就你来替我办,不就好了吗?”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几近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乾隆一听这话,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心脏猛地一缩,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惊恐与抗拒,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怕的诅咒。 他慌乱地伸出手,轻轻捂住萧云的嘴,声音急促而颤抖,“云儿,不许说这样的话,绝对不许。”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双手紧紧地握住萧云的肩膀,仿佛要用这力量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 “咱们还有往后漫长的余生可以度过,别说这个字,朕不想尝受生离死别的痛。 每一个没有你的日子,对朕来说都如同身处无间地狱。”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无尽的恐惧与不舍,那是对失去她的深深惧怕,“朕答应你,永远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的。 云儿,生与死也不能将你我分开。 你记住,你生,朕则生,你死,朕亦亡。 上穷碧落下黄泉,朕都陪着你。 哪怕要踏过刀山火海,穿过九幽炼狱,朕也绝不放手。” 说着,他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堡垒,抵御世间所有的悲伤与苦难。 他的怀抱如此用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确信,她还在他身边,还属于他。 第492章 深情表白 萧云靠在乾隆的怀里,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她知道,乾隆对她的爱,早已深入骨髓,成为了她在这世间最坚实的依靠。 而这份爱,也如同这浩瀚星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她的世界。 让她在面对所有的挫折与悲伤时,都能找到前行的勇气 。 萧云的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 她微微仰头,试图将那即将决堤的悲伤咽回心底。 可话一出口,声音还是不受控制地带上了哽咽,“弘历,你不用陪我一起走。 你还有你的责任,还有你的江山,还有你的黎民。” 乾隆的心猛地一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他看着眼前心爱的女子,那眼角落下的每一滴泪,都如同尖锐的针,直直刺向他的心尖。 他连忙伸出手,手指微微颤抖着,轻柔地替云儿擦去眼角的泪水。 可萧云的泪仿佛无穷无尽,刚拭去,新的泪珠又滚落下来,如同决堤的江河,怎么擦也擦不净。 那泪水滚烫,滴落在乾隆的手上,却好似烫伤了,他的整颗心,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乾隆的眼眶也微微泛红,他紧紧盯着萧云,眼神里满是深情与坚定,迫不及待地倾诉着,“云儿,黎民也好,苍生也罢,江山会后继有人的。 朕虽是帝王,可在朕心里,更想做你一个人的弘历。 没有你,这万里江山再美,朕与谁共赏? 没有你,日升日落,四季更迭,于朕而言,都不过是毫无意义的轮回。 这世上,有你才有朕,没了你,朕的生命便失去了所有色彩。” 他微微停顿,声音愈发低沉而恳切,“所以云儿,咱们不要想太多,那些令人难过的事。 珍惜咱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刻,好不好?” 萧云望着眼前这个深情的男人,心中的爱意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 在这一瞬间,她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举动。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炽热,轻声说道:“弘历,我想要你。” 乾隆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在他的记忆里,云儿向来保守,以往那几次沐天席地,都是他软磨硬泡了许久才得以实现。 而如今,云儿竟主动开口,这让他既惊喜又感动。 他怎么会拒绝呢?这可是他深爱的云儿,是他愿意用一生去呵护的人。 乾隆的眼神瞬间变得炽热,他缓缓俯身,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的嘴唇轻轻贴上萧云眼角的泪珠,细细地吻去,那泪水带着咸涩的味道,却让他的心愈发滚烫。 随后,他直起身,双手迅速解开自己外衫的衣带,将外衫轻轻扔在柔软的草地上。 紧接着,乾隆再次靠近萧云,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颊,深情地凝视着她的眼睛。 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底。 而后,他的嘴唇缓缓覆上萧云的,这一吻,温柔却又饱含着无尽的渴望。 他的吻像是带着魔力,让萧云的心跳急剧加速。 在这深情的亲吻中,两人的衣衫一件件褪去。 微风轻轻拂过他们炽热的肌肤,带来一丝凉意,却又瞬间被彼此的热情所驱散。 最后,乾隆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在草地上,柔软的草地如同天然的床铺,承接住他们炽热的爱意。 他微微直起身子,眼神中满是深情与怜惜,再次确认道:“云儿,你确定吗?” 萧云脸颊绯红,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满是信任与爱意。 得到回应后,乾隆缓缓栖身而上。 这一夜,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的爱情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云儿格外热情,她的回应让乾隆彻底沉沦。 每一个眼神,每一次触碰,都如同点燃的火焰,让两人的爱意愈发浓烈。 他们在这天地间,尽情地诉说着彼此的深情,共赴巫山云雨,将所有的爱意与眷恋都融入这美好的夜晚 。 夜的幕布悄然褪去,天边泛起鱼肚白。 晨曦的微光,丝丝缕缕地穿透淡薄的云层,轻柔地洒落在这片静谧的草地上。 守在暗处的鼹鼠,一直尽职尽责地隐匿在阴影之中,履行着护卫的职责。 然而,当那旖旎暧昧的声音传入他耳中时,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被火灼烧一般。 他下意识地别过头,又蹑手蹑脚地往更远处退了退,心中暗自嘟囔:“主子还真是不挑时候。” 鼹鼠无奈地叹了口气,抬眼望向那被微光笼罩的草地。 在心里默默想着,为帝王者,身处高位,孤独是如影随形的。 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天下苍生的重担,都压在主子一人肩头。 恐怕也唯有萧妃娘娘,能真正慰藉主子心中的这份孤独。 这么一想,鼹鼠立刻收敛心神,挺直脊背,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全神贯注地尽着自己的职责。 乾隆和萧云在这片草地上度过了缠绵的一夜,直到天边大亮,才停歇下来。 萧云慵懒地躺在乾隆的怀中,她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却又满是满足。 她轻启朱唇,声音因为一夜的缱绻而有些沙哑,带着嗔怪的意味,“弘历,你的精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又宠溺的笑容。 他的手指修长而温暖,轻轻捋了捋萧云额前凌乱的发丝,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微微低头,凑近萧云的耳畔,调侃道:“云儿,要不是天亮了,朕还可以继续。” 萧云脸颊愈发绯红,那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耳根,眼中却透着别样的风情。 她跨坐在乾隆身上,手带着些微的力道拍了他一下,娇声道:“不行了,你赶紧抱我去洗漱。 然后咱们两个趁着其他人没起来,赶紧回客栈。”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毕竟这般亲密之事,被他人知晓总是有些难为情。 第493章 你别说了 乾隆看着萧云这副娇羞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忍不住又起了逗弄之心,“怎么,云儿现在害羞了? 昨晚云儿可主动得很,一直缠着朕……”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萧云又羞又急,连忙伸手捂住乾隆的嘴,眼眸瞪得圆圆的,眼中满是娇嗔:“别说了!” 她的手柔软而温热,捂住乾隆的嘴时,能感受到他嘴角的笑意。 乾隆轻轻拿开她的手,“朕不说,朕做。” 说着,一个翻身便将萧云压在身下,再次沉溺在彼此的爱意之中。 结束之后,他才心满意足地抱着萧云去河边沐浴。 河水清澈见底,缓缓流淌,水面上波光粼粼,在晨曦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乾隆抱着萧云走进河中,清凉的河水漫过他们的脚踝、小腿,带来一阵舒爽的凉意,冲洗去两人身上的疲惫与欢愉的痕迹。 等他们回到岸边的时候,干净整洁的常服已经整整齐齐地放在不远处。 想必是鼹鼠趁着他们沐浴的时候,悄悄准备好的。 乾隆拿起衣衫,动作轻柔而细致。 小心翼翼地为云儿穿上,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深情与呵护。 可萧云的腿软得厉害,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一步都走不了。 她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娇弱。 乾隆见状,宠溺地摇了摇头,轻轻将她抱了起来,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他的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迈得坚实而平稳。 怀里的萧云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安静地依偎在他的怀中,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将头埋在他的胸前。 天刚蒙蒙亮,整个世界还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按照常理来说,是不会碰见任何人的。 可是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偏偏就有了这个意外,他们碰上了永琰。 永琰刚从茅房归来,睡眼惺忪,头发还有些凌乱。 他迷迷糊糊地走着,突然看到乾隆抱着萧云的身影。 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了揉他的小眼睛,定睛一看,确认自己没有眼花后。 随即,他扯着嗓子喊道:“阿玛、额娘,你们不在房间里睡觉,怎么从外边回来的?” 那稚嫩的童声在清晨的空气中格外响亮,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乾隆和萧云还未开口回应,永琰就像连珠炮似的继续问道:“额娘,怎么阿玛抱着你?你受伤了吗?难道又有刺客?” 他的小脸上满是担忧与疑惑,眼神在乾隆和萧云之间来回打量。 说着,他转身朝着客栈的方向,扯着嗓子喊道:“阿桂将军,快来,有刺客!” 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孩子特有的天真与急切。 乾隆和萧云都被他这一嗓子喊蒙了,两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惊愕与尴尬。 还没来得及阻止,永琰的声音便已经传了出去。 永琰这一嗓子,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 惊醒的何止是阿桂,还有尔康和紫薇,鄂敏等人。 众人纷纷从睡梦中惊醒,匆匆忙忙地穿好衣衫。 有的甚至衣服,都还没穿整齐,就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将萧云和乾隆围在中间。 场面一时尴尬到了极点,除了永琰之外,所有的人,都知道萧云为何,被乾隆抱在怀中。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里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促狭与笑意。 有的忍不住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 有的则偷偷地交换着眼色,心照不宣。 乾隆饶是一贯波澜不惊,此刻也有些承受不住。 他轻咳一声,挺直了腰杆,周身自然而然地散发出帝王的威严。 他高声说道:“既然都醒了,那就收拾一下,咱们一会儿,用过早膳,便启程归京。” 乾隆面上竭力保持着淡定,抱着萧云往房间走去。 然而,他那微微加快且略显慌乱的步伐,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众人皆知此刻应默契地保持沉默。 唯有永琰满脸疑惑,扯着嗓子喊道:“阿玛,额娘没受伤吗?” 清脆的童声在清晨格外响亮。 萧云脸颊微微泛红,轻声开口解释道:“没受伤,小十五,用过早膳咱们便启程了,你先回房间吧!” 永琰还想再追问些什么,尔康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抱到怀里,笑着说道:“好了,我带你去换衣服。” 说着便快步离开了,化解了这愈发尴尬的局面。 回到房间,乾隆轻轻将萧云放在床榻上,关切地问道:“云儿,你要不要休息一会?离用早膳还有一段时间。” 萧云拽着乾隆的胳膊,撒娇道:“你也一起躺会嘛。” 乾隆宠溺地笑了笑,顺势躺在她身旁。 两人紧紧相依,轻声聊着天,从南巡的趣事,到对未来的憧憬,不知不觉就聊到了用早膳的时辰。 客栈大堂里,摆放着几张古朴的桌椅,上面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早膳。 热气腾腾的包子、香气四溢的米粥、清爽可口的小菜。 还有精致的糕点,满满一桌,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乾隆、萧云与永琰围坐在桌前。 永琰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在乾隆和萧云身上来回打转,一脸好奇。 他咽下嘴里的一口包子,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阿玛,你和额娘去做什么了? 怎么一夜未归?还有,额娘身上的衣服换了,是有坏人追你们吗?” 他的声音清脆响亮,打破了原本的安静,引得周围几桌客人纷纷侧目。 乾隆闻言,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着实没想到永琰小小年纪,观察力竟如此细致入微。 他轻轻放下筷子,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昨晚我和云儿出去看星星了。 夜深露重,露水打湿了衣裳,又不小心沾了些草叶泥土,所以就换了一件。” 他说得云淡风轻,眼神却不自觉地看向萧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萧云坐在一旁,脸颊微微泛红,低头轻轻抿了一口米粥,掩饰着内心的羞涩。 她伸手摸了摸永琰的头,说道:“小十五,快吃你的饭,别问那么多啦。” 第494章 抵达京城 可永琰哪肯罢休,眨了眨眼睛,还想再问些什么。 乾隆见状,立刻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糕点,放到永琰的碗里,“多吃些,这可是客栈的招牌糕点,用完咱们就回家了。” 永琰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看着碗里的糕点。 他眼睛放光,拿起便咬了一口,赞叹道:“真好吃!” 接着又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乾隆和萧云对视一眼,微微松了口气,两人默契地不再提昨晚的事,只是安静地用着早膳。 偶尔,乾隆会给萧云夹一筷子她爱吃的小菜。 萧云则会温柔地提醒乾隆慢点吃。 晨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美好的画面,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 早膳过后,众人骑马踏上了归京的路途。 永琰像只欢快的小鸟,骑在马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乾隆耐心作答,萧云偶尔也会笑着补充几句,旅途倒也充满了别样的欢乐。 良久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京城。 当巍峨的广安门城楼映入眼帘,乾隆和萧云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历经这段旅程,他们的感情愈发深厚,那些或甜蜜或尴尬的瞬间,都成为了彼此生命中独一无二的回忆 。 大队人马穿过广安门,城内百姓纷纷避让,街道两旁安静有序。 乾隆一行人朝着紫禁城继续前行,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回响,似在诉说着这段难忘的南巡之旅 。 京城的广安门下,烈日高悬,暑气蒸腾,地面被晒得滚烫,连空气都似乎扭曲起来。 傅恒身着一袭便服,眉头紧锁,在城门口的茶肆中已经枯坐了整整两天。 茶肆里人来人往,嘈杂喧闹,可傅恒却充耳不闻,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市井烟火之中。 他时不时抬手,用衣袖擦去额头细密的汗珠,眼神紧紧盯着城门的方向,一刻都不敢松懈。 傅恒提前归京已有些时日,为了能第一时间迎接圣驾。 他没有向任何人泄露自己的行踪,只是暗中派了得力士兵守在城门口,一旦发现乾隆的队伍,便立刻前来汇报。 傅恒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日子,按照原本既定的南巡返程行程,皇上应当在两天前就已经归京。 可这城门口,却始终不见人,他按耐不住,亲自来守着! 他的心中涌起一阵不安,暗自揣测:“莫不是皇上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 他越想越担忧,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其实,傅恒并不知道乾隆在途中,前往普宁寺,这才耽误了一些行程。 否则,以正常的行进速度,乾隆确实早就该回到京城了。 就在傅恒心急如焚,想着若今日还等不到皇上,便要亲自派人去沿途迎接时,一阵隐隐约约的马蹄声传入他的耳中。 傅恒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期待。 他迅速起身,几步跨出茶肆,站在街边张望。 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乾隆和阿桂等人骑着高头大马,正朝着广安门疾驰而来。 傅恒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乾隆一行人,从广安门进来以后,在城内勒停了马。 乾隆坐在马上,身姿挺拔,目光威严地扫视着四周,而后对着尔康下着命令,“尔康,你不必跟朕回宫,你先带紫薇回学士府吧。” 尔康恭敬地点点头,声音洪亮地应道:“好,阿玛放心。” 萧云也侧过身,一脸关切地叮嘱道:“尔康,你路上千万照顾好紫薇。” 尔康微微颔首,“我会的!” 紫薇和乾隆、萧云又简单聊了几句家常,眼中满是不舍。 随后,尔康两人纵马前行,朝着学士府的方向奔去,身影逐渐消失在街巷之中。 这时,傅恒从茶肆走了出来,快步来到乾隆面前,在街边微微见礼,恭恭敬敬地唤道:“老爷。” 乾隆看见傅恒以后,立刻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 他转身对着阿桂说道:“阿桂,带着你的人回营。” 阿桂领命后,带着一众士兵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烈日高悬,将京城的街巷照得亮堂堂的。 永琰由鄂敏带着坐在马上。 当他一眼瞧见站在街边的傅恒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奋地挥舞着小手,脆生生地喊道:“六叔!” 那声音清脆响亮,在嘈杂的街市中格外引人注目。 傅恒闻声,脸上立刻浮现出温和的笑容,他快步朝着永琰走去,步伐间带着几分急切。 来到永琰身边后,他微微屈膝,张开双臂,稳稳地将永琰从马上抱了下来,动作轻柔又熟练。 永琰刚一落入傅恒怀中,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六叔,你有没有受伤啊?” 他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傅恒,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受伤的痕迹。 傅恒心中一暖,只觉得十五阿哥的关怀如同春日暖阳,直直照进他的心底。 他轻轻摸了摸永琰的头,笑着道:“我无事,劳小少爷挂心了。” 那笑容里满是宠溺。 另一边,乾隆稳稳地扶着萧云下马,动作小心又体贴,仿佛萧云是一件稀世珍宝,生怕有一丝闪失。 待萧云站稳后,乾隆转身对着傅恒吩咐道:“你将常寿和冬雪等人安排一下。 云儿,咱们先跟傅恒走。”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却又在看向萧云时,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温柔。 萧云微微点了一下头,柔顺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摆动。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透着对乾隆的信任与依赖。 傅恒闻言,立刻转身吩咐手下的人,将常寿和冬雪等人妥善安置。 永琰像只欢快的小猴子,紧紧搂着傅恒的脖子。 乾隆则自然而然地伸出手,牵住萧云的手,两人十指相扣,跟在傅恒身后,朝着别院走去。 京城的天空,万里无云,日光毫无遮拦地倾洒而下,将紫禁城的琉璃瓦照得熠熠生辉。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坤宁宫却笼罩着一层异样的氛围。 第495章 求神拜佛 皇后端坐在佛堂之中,一身素色宫装,身姿笔直却难掩眼中的烦躁。 她望着面前庄严肃穆的佛像,那慈悲的面容,此刻却未能让她感到丝毫慰藉。 她抬手,指尖轻轻拈起几炷香,在烛火上点燃,香烟袅袅升腾。 她缓缓将香插入香炉,动作机械而迟缓。 随后,她坐回蒲团,双手下意识地捻起佛珠。 那串佛珠是她每日礼佛的伴侣,颗颗圆润光滑,被她摩挲得透着温润的光泽。 她微微阖目,口中念念有词,试图借由佛经的力量,让自己纷乱的心绪平静下来。 “唵嘛呢叭咪吽……”皇后的声音在佛堂中轻轻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然而,就在她沉浸于经文之时,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平日里被她捻得极为顺手的佛珠,线竟毫无征兆地断了。 刹那间,一颗颗佛珠如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一地,在寂静的佛堂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皇后猛地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她望着散落一地的佛珠,喃喃自语道:“难道这是不祥之兆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空旷的佛堂中显得格外孤寂。 她慌乱地伸手去捡,一颗颗地将佛珠拾起,可心中的慌乱却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但愿你保佑本宫一切顺利。” 皇后抬起头,望向佛像,眼中满是祈求,“若皇上可以龙驭宾天,到时本宫定会大肆宣扬佛教,给你镀金身,重塑庙宇,广施恩泽。” 她的话语中带着贪婪与野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得的笑容,仿佛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已经唾手可得。 然而,她并不知道,此时的乾隆已经归京。 在宫外,一场针对她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而在坤宁宫中,皇后还在不停地做着美梦。 她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权力美梦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 她继续念着佛经,仿佛这样就能为自己的罪行开脱,就能让她顺利登上权力的巅峰。 殊不知,等待她的,只会是死亡的结局,以及被永远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命运。 骄阳似火,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别院的青石板路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刚到别院门口,傅恒稳稳地将永琰放了下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小少爷,你自己在这院子里逛一逛可好?” 永琰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小脑袋瓜一转,瞬间就明白傅恒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不太适合他这个小孩子听。 他嘴角一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脆生生地应道:“好,六叔,那我就逛逛你的园子。” 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灿烂而纯真。 萧云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傅恒身上,轻声问道:“傅大人是否也需要我回避?” 永琰听到这话,原本已经迈出的小短腿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等了一会。 他心里想着:要是能和额娘一起逛园子,那可太有意思啦! 可还没等他的小心愿实现,乾隆率先开口了,声音沉稳而坚定:“不必,朕对云儿从来都没有秘密。 傅恒要说的话无外乎就是关于皇后的。” 永琰一听,顿时泄了气,小嘴微微一撇,心里明白自己肯定没办法和额娘一起逛园子了。 他索性一转身,迈着他的小短腿,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傅恒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又被塞了一嘴狗粮。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皇上,那咱们去书房谈吧。” 说完,他在前面引路,脚步不紧不慢,身姿挺拔。 乾隆和萧云并肩跟在后面。 三人一同走进书房,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书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一张古朴的书桌摆放在房间中央,四周摆放着几张雕花的椅子。 乾隆大步走到主位前,稳稳地坐下,那坐姿透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 萧云则轻轻坐在他身侧,身姿优雅,仪态万千。 傅恒清了清嗓子,缓缓而谈,将乾隆离开后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画面,生动地展现在乾隆和萧云面前。 说完之后,傅恒微微顿了顿,伸手从怀中取出几份供状,双手捧着递向乾隆,恭恭敬敬地说道:“皇上,这是他们详细的招供口供,请您过目。” 乾隆伸手接过,动作沉稳。 他展开供状,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文字,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玩味起来。 看着看着,乾隆突然笑了,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如果皇后知道,这狼虫虎豹把银子挥霍殆尽。 反而是雇了水匪,不知道她会不会被气死啊。” 萧云歪着脑袋,脸上满是疑惑,轻声问道:“弘历,什么水匪啊?” 她的声音轻柔,如同春日里的微风。 乾隆将口供递给了萧云,“看看吧。” 萧云接过供状,认真地阅读起来。 不一会儿,她也忍不住笑了,“原来皇后娘娘命他们雇顶级杀手,还给了这么多银子。 不过他们也真是太有才了,怎么想到雇水匪的呀?” 傅恒在一旁插了一句,“臣问过了,他们说水匪最便宜,只要给些银子,便会干那杀人越货的勾当。 那些水匪手上都沾了不少人命,但他们打劫的只是普通百姓,所以战斗力并不高。” 乾隆听了此言,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杀得好,这一次你们也算是为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那声音在书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傅恒微微欠身,继续回禀道:“皇上,狼和虫,还有巴朗现在都被臣关在这别院的地牢之内。 至于虎和豹的尸体,臣没带回来。 那些水匪也是一样,臣将他们的尸首一并处理了。 现在该如何行事,请皇上定夺?”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乾隆,等待着这位帝王的裁决。 在别院那静谧的书房中,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满室的压抑。 第496章 死上一回 乾隆稳稳坐在椅子上,身姿笔挺,尽显帝王风范。 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思索。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咚咚咚”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似敲在人心上,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傅恒,你归京已经有几日了,那宫中的局势可有派人探查?”乾隆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书房中悠悠响起。 傅恒心中一凛,他就知道此事瞒不过乾隆。 他微微欠身,身姿恭谨,如实回禀道:“臣派人探查过了,皇后娘娘和朝中许多大臣都有往来。” 说到这儿,傅恒顿了顿,抬眼瞧了瞧乾隆的神色,见其面色平静,又接着说道,“皇后娘娘现在就在等……” 他的声音不自觉压低,“就在等您龙驭宾天的消息传回京城,她好立十二阿哥为帝。” 乾隆听了以后,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之色,依旧很是淡定。 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轻轻靠向椅背,神色从容,只是那微微眯起的双眼,透露出他内心的思量。 可萧云却忍不住了。 她柳眉倒竖,美目圆睁,眼中满是愤怒,胸口剧烈起伏着:“皇后娘娘怎么可以这样? 当年她派人暗杀我和紫薇,我们已经很大度地原谅她了。 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弘历,这次说什么都不要放过她!”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乾隆见状,伸手轻轻拍着萧云的手,动作轻柔,以示安抚,“放心,这一次朕定不会轻饶了她。”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透着坚定的决心,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 随后,乾隆的目光转向傅恒,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傅恒,这次你我君臣就唱一场大戏如何?她不是等着朕死吗?那朕就死上一回。” 乾隆话音刚落,傅恒瞬间就明白乾隆想做什么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敬佩,皇上这是想将计就计,调出背后的那些‘大鱼’ 他微微低头,神色恭敬,“臣遵旨。” 傅恒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些许犹豫之色。 “皇上,臣还查到了一件事情,但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臣自己的猜测,不知当不当讲。”他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 乾隆倒是难得见傅恒这么犹豫,不禁有些好奇,抬了抬手说道:“但讲无妨。” 傅恒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道:“几个月前,十二阿哥在箭亭受伤,从马上掉下来,摔折了腿。 现在十二阿哥,虽然已经恢复,但他的腿似乎留下了后遗症。” 萧云听了以后,立刻追问,眼中满是关切,“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可有人栽赃陷害?” 她微微前倾身子,眼神中透露出焦急。 乾隆则是若有所思,手指依旧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傅恒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臣要是没猜错的话,十二阿哥坠马是故意的。” “怎么可能?小十二好好的,为何要把自己的腿摔断?” 萧云更是不解,脸上写满了疑惑,连连摇头,显然难以相信这个猜测。 乾隆却开口了,声音低沉而笃定,“因为断了腿的人,没有办法做帝王。” 他的目光深邃,似乎看透了一切。 傅恒就知道皇上是懂他的,心中暗自佩服。 此言一出,萧云也明白了。 她心中瞬间有些心疼,眼眶微微泛红,“小十二…… 弘历,小十二和皇后娘娘不一样,就算皇后娘娘做错了事,也不要牵连小十二。” 她伸手轻轻拉着乾隆的衣袖,眼神中满是祈求。 乾隆点着头,神色柔和了几分,“放心,朕知道该怎么做。” 他拍了拍萧云的手,以示安慰,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 傅恒微微欠身,神色恭谨又带着几分忧虑,继续向乾隆禀报道:“皇上,如今宫中的局势着实严峻。 令妃娘娘身体抱恙,精神也大不如前,不然局面不至于这么被动。” 乾隆听闻,剑眉微微蹙起,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沉思的光芒。 片刻后,乾隆猛地坐直身子,眼中闪过决然的光芒,斩钉截铁地说道:“傅恒,明日你便带着朕的‘尸体’回京吧。 朕倒要瞧瞧,这朝堂后宫之中,究竟能引出些什么魑魅魍魉。”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严,在书房中悠悠回荡。 “臣遵旨!”傅恒立刻单膝跪地,声音洪亮而坚定。 随即乾隆跟傅恒继续商讨着细节! 一旁的萧云,自始至终都安静地听着二人的谋划,心中却是波澜起伏,惊心动魄。 待乾隆话音刚落。 萧云便迫不及待地伸手,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急切地说道:“弘历,明日我要陪你一起回宫!” 乾隆闻言,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转过身,双手轻轻握住萧云的肩膀,目光温柔却又不容置疑,“云儿,明日你和永琰就留在傅恒的别院里,莫要叫朕分神,好吗?” 他的眼神中满是疼爱与期许,试图安抚萧云那颗不安的心。 萧云还欲再言,可话到嘴边又被乾隆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乾隆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云儿,永琰还年幼,他最依赖你。 你想陪朕的心情,朕都懂,可若是你随朕回宫,永琰该怎么办? 他才两岁?云儿忍心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 萧云听了这话,神色犹豫起来,眼中满是挣扎。 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心中天人交战。 良久,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好,那我留下。 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归来,我和永琰在这儿等你。” 她紧紧盯着乾隆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心底。 乾隆抬手,轻轻为萧云捋了捋耳边的发丝,温柔地说道:“放心吧,有傅恒和阿桂在,不会有事的。 朕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将朝堂之上那些暗藏的蛀虫一网打尽,还我大清一片清明。” 他的语气坚定而自信,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 第497章 不许先走 傅恒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深知此刻不宜再打扰这对恋人,于是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臣告退。” 乾隆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沉浸在与萧云的温情之中。 傅恒见状,很识趣地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 他还贴心地将书房的门,缓缓关上,将这一室的柔情与牵挂留在了屋内。 傅恒离去后。 乾隆立刻将萧云拉进怀里,紧紧拥抱着她,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温暖与力量都传递给她,“好了云儿,朕答应你,事情一解决,便立刻派人接你们进宫。 朕把最得力的暗卫留下一大半给你,傅恒这儿也有侍卫把守,定是安全无虞的。” 萧云紧紧揪着乾隆胸前的常服,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将脸埋在乾隆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弘历,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不许先走。”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满心的恐惧与担忧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乾隆轻轻捧起萧云的脸,看着她满是泪痕的双眸,认真地点了点头,“朕记得,君无戏言,云儿要相信朕。” 他的眼神坚定而炽热,如同燃烧的火焰,驱散了萧云心中的阴霾。 萧云仰头看着乾隆,眼中泪光闪烁,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选择了相信眼前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 。 别院里,日光倾洒,给满园的景色都镀上了一层暖黄的光辉。 永琰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穿梭在蜿蜒的小径上。 他一会儿凑近那娇艳欲滴的花丛,轻轻嗅着花香,引得蝴蝶在他身边翩翩起舞; 一会儿又好奇地打量着,那些形态各异的古树,小手抚摸着粗糙的树干,仿佛在和它们对话。 别院里的一草一木都让永琰感到新奇不已。 那精美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朱红色的柱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夺目。 池塘里,荷叶挨挨挤挤,荷花宛如娇羞的少女。 亭亭玉立在荷叶之间,偶尔有几条金色的鲤鱼跃出水面,溅起层层水花,惹得永琰忍不住拍手叫好。 永琰就这样兴致勃勃地逛了许久,不知不觉,小脸蛋红扑扑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小腿更是酸得厉害。 他停下脚步,用手背擦了擦汗,决定按照原来的路往回走。 谁知道,一个不留神,他径直撞到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上,撞得他脑袋“嗡嗡”直响,整个人都有些发晕。 永琰晃了晃脑袋,抬头一看,见是傅恒,原本有些委屈的小脸,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他眼睛亮晶晶的,脆生生地喊道:“六叔,你和阿玛谈完了?” 傅恒被这突然的撞击吓了一跳,待看清是永琰,不禁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永琰的脑袋,顺势一把将永琰抱了起来,“谈完了,怎么没叫下人陪着你逛?” 永琰小脑袋一摇,像拨浪鼓似的,“不喜欢有人跟着。” 那语气里带着孩子特有的任性与洒脱。 傅恒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那小少爷,我带你逛。” 永琰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小手环住傅恒的脖颈,兴奋地说:“好呀,六叔!” 傅恒抱着永琰,一边走一边问道:“不喜欢下人陪着,怎么小少爷喜欢我陪?” 永琰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地出言解释道:“他们陪着好无聊的,不像六叔,能够教我许多知识,还能够给我讲故事。 那些下人跟着只会小心翼翼的,这也不让干,那也不行,连河边都不让我去,一点自由都没有。” 说着,他还微微嘟起了小嘴,满脸的委屈。 傅恒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永琰的话看似无心,却道出了皇家子嗣的悲哀。 在那看似尊荣无比的皇宫里,这些孩子却缺失了太多自由,天性也被一点点抹杀。 想到这儿,傅恒越发觉得十五阿哥随性豁达,将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这时,永琰晃着傅恒的衣袖,指着不远处的假山,惊叹道:“六叔,这假山好漂亮啊!怎么这么大?你从哪弄来的呀?” 傅恒顺着永琰指的方向望去,眼中满是自豪,笑着解释道:“这假山啊,可是大有来历。 它取自南方的一座名山,那里山清水秀,怪石嶙峋。 当地的能工巧匠们花了数月时间,精心挑选出这些形态奇特的石头,再通过水路,千里迢迢运到京城。 又经过府里工匠们的巧手堆砌,才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你看,这假山的形状像不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 傅恒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假山的轮廓,引导永琰去想象。 永琰目不转睛地盯着假山,小脑袋不住地点着。 他嘴里还不停地说着,“真的好像啊!六叔,你知道的可真多!” 那崇拜的眼神,让傅恒心中暖意融融。 就这样,傅恒抱着永琰,在这别院里继续漫步。 一边走一边给永琰讲述着院子里每一处景致的故事,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庭院。 雕花窗棂外,日光透过轻薄的窗纸,在屋内的青砖地面上投射出一片片柔和的光影。 萧云坐在古色古香的雕花椅子上。 突然,她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猛地抬起头,望向正坐在一旁的乾隆,眼中满是急切与关切。 “弘历。” 萧云站起身,快步走到乾隆身边,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那你想要假死来引众位大臣上钩的话。 你是不是要派人去给尔康跟紫薇送个信啊?他们还不知道这消息呢。” 乾隆看着萧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萧云心头的焦虑。 “云儿,这件事情傅恒会去办的,就不用你操心了。”乾隆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萧云的手背,以示安抚。 萧云一脸的不解,她歪着头,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可是我没听见你下令啊。”她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 乾隆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爽朗而充满宠溺。 “傅恒聪慧,有些事情无需明言。 他跟在朕身边多年,知晓朕的心思,自会把事情安排妥当。” 乾隆耐心地解释着,眼中满是对傅恒的信任。 第498章 云儿不笨 萧云听了这个话,双手下意识地叉着腰,脸颊微微鼓起,一副要恼的样子。 “弘历,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笨吗?”她佯装生气,眼神却紧紧盯着乾隆,等待着他的回答。 乾隆看着云儿这副可爱的模样,心中暗叫不好,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连忙站起身,双手握住萧云的肩膀,一脸认真地说道:“朕的云儿可爱的紧,怎么会笨呢? 朕是说傅恒在处理这些朝堂事务上经验丰富,很多事情一个眼神他便能领会。 在朕心里,云儿是最特别的,无人能及。” 乾隆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晃着萧云的肩膀,试图哄她开心。 萧云却执拗的逼问着乾隆,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那你说是我聪明,还是傅大人聪明?”她微微扬起下巴,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乾隆没想过云儿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但他毕竟是久经朝堂的帝王,反应极快。 他微微思索了一下,脱口而出道:“当然是云儿聪明。” 萧云继续追问,“那你举例说明,我哪里比傅大人聪明?” 乾隆思考了一瞬间,“你选了朕做夫君,不就是最聪明的决定吗?” 说完,他一脸得意地看着萧云,仿佛在等待着她的夸奖。 此言一出,倒是让萧云无法反驳。 她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与甜蜜她轻轻捶了一下乾隆的胸口,娇嗔道:“就你嘴甜。” 乾隆见云儿不再追问,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反应快,不然可不好收场。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连忙岔开话题道:“云儿,傅恒这园子景色也甚美,不如朕带你去逛逛,放松放松心情。” 乾隆一边说着,一边拉起萧云的手,眼中满是期待。 萧云点着头,任由乾隆牵着自己的手走出了书房的门。 两人沿着蜿蜒的石子路漫步,路两旁的花草郁郁葱葱,五彩斑斓的花朵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微风轻轻拂过,枝叶沙沙作响,仿佛在演奏着一首美妙的自然乐章。 乾隆和萧云手牵着手,时而驻足欣赏眼前的美景,时而低声交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被拉得长长的,宛如一幅浪漫的画卷 。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将斑驳陆离的光影倾洒在大学士府的书房内。 尔康将紫薇小心翼翼地送回房间安置好后,便脚步匆匆地迈向书房。 书房里,福伦正坐在古朴的太师椅上,手中正翻阅着兵书,见尔康进来,他微微抬眸,目光中满是关切。 “阿玛。” 尔康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感慨,“这次南巡,可真是经历了不少事。” 他缓缓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随即将南巡一路之上的惊险遭遇、奇闻轶事,一五一十地讲给福伦听。 从路遇的民间疾苦,到暗藏的汹涌波涛,每一个细节都不曾遗漏。 福伦静静地听着,神色随着尔康的讲述时而凝重,时而惊讶,听到紫薇怀有身孕,福伦连说了三声好! 其实他何尝不着急,他膝下只有两个儿子,尔泰远赴塞外,尔康成亲好几年却无所出。 可他清楚不能给紫薇压力,如今他终于要抱孙子啦! 两人还沉浸在交谈之中,忽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书房内的宁静。 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老爷,傅大人派人求见。” 福伦反应极快,立刻扬声说道:“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被缓缓推开,一名侍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看见尔康跟福伦,立刻单膝跪地,行礼道:“见过额驸,福大人。” 声音洪亮而清晰。 福伦微微抬手,“免礼。 不知傅大人叫你登门,是有何要事?”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侍卫,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侍卫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捧着递上前,“这是我家大人亲笔信,说是叫我交给福大人的,还请福大人过目。” 福伦伸手接过,信封质地精良,触手生温。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展开信纸,目光快速地略览着信中的内容。 看着看着,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竟有此事……” 随即,他定了定神,对侍卫说道:“回去告诉傅大人,我知道了,我明日定会配合。” 侍卫领命,转身行礼离去。 尔康一直留意着福伦的神情变化,见他神色凝重,不禁追问道:“阿玛,怎么了?” 福伦将信递给尔康,“你自己看看吧。” 尔康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 看完之后,他也大惊失色,忍不住感叹道:“皇阿玛还真是有魄力。” 他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阿玛,我跟紫薇归来之时没有人看见。 府中之人,你下令暂时封口。 明日我们就不出现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福伦点着头,目光中满是担忧与叮嘱,“紫薇现在有了身孕,你要好好照看她。 她身子本就娇弱,可经不起折腾。” 随后,尔康跟福伦又在书房密谈了许久。 尔康才起身告辞,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书房,背影坚定而从容。 乾隆与萧云并肩漫步在蜿蜒的小径上,身旁繁花似锦。 馥郁的花香萦绕在二人身侧,微风拂过,枝叶沙沙作响,为这份宁静添了几分生动。 乾隆时而驻足,为萧云介绍着园中景致的独特之处。 萧云则笑语嫣然,眼中满是倾慕与欢喜。 不知不觉,太阳渐渐西斜,天边被染成了瑰丽的橙红色,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一同来到膳厅。 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每一道都是精心烹制,色香味俱全。 两人相对而坐,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分享着彼此的点滴趣事,欢声笑语回荡在膳厅之中。 第499章 计划开始 用过晚膳后,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乾隆依旧牵着萧云的手,沿着熟悉的路径缓缓回到房间。 与此同时,永琰像个小尾巴似的缠上了傅恒,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是期待地说道:“六叔,我今晚想跟你一起睡,好不好嘛?” 傅恒看着永琰那可爱的模样,实在无法拒绝,便微笑着点头答应:“好,小少爷,都依你。” 说着,便带着永琰去了他的房间。 回到房间的萧云,原本愉悦的心情渐渐被不安所取代。 她轻轻咬着下唇,眉头微蹙,眼中满是担忧地看向乾隆,“弘历,你说你装死的话,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还有,万一有人上去查看怎么办?” 话语里全是对乾隆安危的牵挂。 乾隆心疼地看着萧云,伸手轻轻将她搂入怀中,温柔地安抚道:“放心吧云儿,有傅恒和阿桂在,没有人能够靠近朕身边的。 他们都是朕最信任的人,定会将一切安排妥当,万无一失。” 然而,萧云心中的忧虑仍未完全消散,她还欲再言。 乾隆却微微俯身,他的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温热的唇缓缓贴上萧云的,堵住了她未出口的话语。 这个吻温柔而深情,带着无尽的眷恋与安抚。 萧云在这熟悉的怀抱与亲吻中,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慢慢舒缓。 随着两人的衣衫一件件轻轻滑落,屋内的温度逐渐升高。 月光透过轻薄的窗纱,洒在床榻上,为这对相拥的爱人蒙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他们在彼此的爱意中沉沦,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亲密时光。 乾隆的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深情与怜惜,萧云则全身心地回应着他。 在这静谧的夜晚,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所有的担忧与烦恼都被抛诸脑后。 营帐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晕在粗糙的帐壁上跳跃,映出阿桂高大却略显疲惫的身影。 阿桂刚沐浴归来,身上还带着些许水汽。 他身着一袭宽松的便服,正坐在简陋的木桌前,专心致志地看着兵书。 连日来的奔波与操劳,让他渴望能借此片刻的宁静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就在他沉浸在兵书的谋略之中时,营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恭敬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将军,鄂将军在外求见。” 阿桂闻言,手中的兵书微微一顿,随即迅速放下,眼神瞬间锐利起来,高声喊道:“让他进来!” 鄂敏撩开营帐的门帘,大步用过晚膳后,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他身形矫健,面色略显凝重,见到阿桂后,微微颔首,算是行礼。 阿桂看着鄂敏,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他微微皱眉,开口道:“你深夜前来,想必定是有要事吧?”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鄂敏,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探寻出一丝线索。 鄂敏没有多言,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件,递向阿桂,“傅大人让我交给你的,自己看吧。” 阿桂接过信,手指轻轻摩挲着火漆封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展开信纸,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文字。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瞳孔猛地一滞,脸上露出震惊与恍然交织的神情,忍不住喃喃自语道:“皇上下了一盘大棋。” 阿桂深知此事干系重大,看完信后,他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拿起桌上的烛台,将信纸凑近火焰。 火苗迅速舔舐着纸张,瞬间将其吞噬,化作一堆黑色的灰烬。 阿桂看着那灰烬,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随即说道:“此事我已知晓,回去告诉傅恒,我知道该怎么做。” 鄂敏虽然什么都没问,但好奇心还是驱使他忍不住开口,“傅大人在信上写了什么?” 他微微前倾身子,脸上满是好奇与期待。 阿桂神情严肃而郑重,他挺直腰板,目光直视鄂敏,一字一顿地说:“鄂将军,此事事关机密,恕我不能透露半句。 你赶紧回去复命吧,不要多问。” 他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带着对机密的严守。 鄂敏听了,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合着我脑子不好,只能跑腿呗。” 说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阿桂望着鄂敏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此刻的他,已经毫无睡意。 他缓缓走出营帐,夜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抬头看着天边高悬的明月,月色如水,洒在广袤的大地上,一片宁静祥和。 然而,阿桂的心中却波澜起伏,他深知,看似平静的表象下,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凝视着风云变幻的夜空,心中暗自思忖:不知道明日又会死多少人。 许久,阿桂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营帐。 他知道,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必须养精蓄锐,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京城别院内,月色如水,洒在庭院的每一处角落。 乾隆与云儿在屋内相伴,烛火摇曳,映照出二人的身影。 乾隆一直奋战到天明,那股子执着与精力,在这漫漫长夜中展露无遗。 云儿终究是抵不过疲惫,瘫软在床上,沉沉睡去。 她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边,娇弱的身躯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 乾隆见她睡熟,才停下动作,轻轻闭上双眼,只是短暂地休憩了一会儿。 不多时,乾隆缓缓睁开眼睛,眸中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了熟睡的云儿。 穿戴整齐后,他稳步走出房门。 傅恒早已候在院外,身姿笔挺。 他看到乾隆出来,立刻单膝跪地,“臣参见皇上。” 声音低沉而恭敬。 乾隆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简短有力地说道:“按计划行事。” 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傅恒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此时,天边还是一片墨蓝,几颗残星还在闪烁。 乾隆和傅恒没有再多言语,翻身上马。 马蹄声轻踏在石板路上,二人趁着天色未亮,疾驰出了京城。 第500章 狂飙演技 城外,阿桂早已率领兵马在指定地点等候。 寒风呼啸,军旗烈烈作响,士兵们个个神情肃穆,整齐地排列着。 当乾隆和傅恒赶到时,阿桂立刻上前迎接,单膝跪地,“皇上,末将等候多时。” 乾隆身着黑色斗篷,斗篷在风中猎猎飞舞。 他抬手摘下斗篷,露出那张熟悉而又威严的面庞,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深不可测的智慧。 傅恒早已命人准备好了一切。 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一旁,四周用厚实的布幔遮挡。 乾隆稳步登上马车,躺了上去,他的动作沉稳而冷静。 躺好后,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闭上眼睛,开始了他的 “装死” 计划。 傅恒站在马车旁,神色凝重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他仔细检查了一番,确保万无一失。 直等到天色渐亮,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傅恒一挥手,一行人缓缓朝着京城进发。 马蹄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一场关乎大清命运的权谋之局,悄然拉开了帷幕 。 京城,晨曦微露,张府中一片静谧。 张廷玉坐在书房内,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 手中那封傅恒的亲笔信,已被他反复看过多次,信上的字迹仿佛在诉说着一场即将上演的惊心动魄的大戏。 他深知,今日要配合皇上演好这出至关重要的戏码,因此他一夜未眠! 用过简单的早膳后,张廷玉在仆人的搀扶下登上轿子。 轿子缓缓前行,他靠在轿壁上,眼神中透着思索。 街边的店铺陆续开门,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可他却充耳不闻,满心都在盘算着即将到来的早朝。 太和殿外,大臣们陆陆续续到来,三两成群地低声交谈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看就到了上朝的时辰。 小路子那尖细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有本起奏,无本退朝——” 大臣们纷纷整理朝服,神色庄重地站到各自的位置上。 张廷玉站在前列,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 周围的大臣们或交头接耳,或神色如常,不时有人凑到他身边,低声汇报着近日的事务,他只是微微点头,偶尔简短回应几句。 此时,傅恒正带着乾隆 “龙驭宾天” 的消息,依照计划缓缓朝着皇宫行进。 他命一名亲信快马加鞭先回皇宫通报,自己则带着 “乾隆的尸体” 不紧不慢地走着。 朝堂之上,大臣们围绕着各类政务,讨论得热火朝天。 突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大殿内的秩序。 一名侍卫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 他的盔甲沾染着尘土,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这侍卫径直冲到朝堂之上,见到张廷玉,“扑通” 一声跪地,行了一礼,气喘吁吁地说道:“张大人,赶紧派人去接皇上吧! 皇上在南巡途中遇刺,已龙驭宾天!” 此言一出,仿佛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除了事先知晓内情的几人,其余大臣们皆面露震惊之色。 有的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还有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整个朝堂顿时乱作一团。 毕竟,谁能轻易想到乾隆竟会用假死这一招。 张廷玉见状,心中暗自感叹这场戏的开场如此震撼。 然而他的脸上,却立刻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 他的眼眶瞬间泛红,老泪纵横,声音颤抖地说道:“什么?这怎么可能? 你继续说,皇上龙体康健,怎会如此突然就……” 说着,他向前迈了一步,急切地看着那侍卫,仿佛在等待一个不可能出现的转机。 整个太和殿内,充斥着震惊与慌乱的气息。 一场围绕着 “乾隆驾崩” 的朝堂风云,正式拉开了帷幕。 而每个人都将在这场风云中,面临着未知的命运抉择 。 那侍卫单膝跪地,胸膛剧烈起伏,脸上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惊惶。 显然“目睹圣上遇刺”的恐惧仍盘踞在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依照傅恒的叮嘱,将那套早就商量好的说辞缓缓道出。 “回禀诸位大人,皇上南巡一切顺利,直到昨日归京,行至京郊的苍岩山时,山林中突然窜出数千名刺客。 那些刺客身着黑衣,蒙着面,各个身手矫健、武艺高强,且攻势极为狠辣,一看便是训练有素。 御前侍卫跟阿桂将军,瞬间将圣驾团团护住,拼死抵抗。 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得山林中飞鸟惊起。 无奈刺客人数众多,渐渐突破了侍卫们跟阿桂将军的防线。 皇上在混乱中被刺客的暗箭,刺中要害。” 侍卫说到此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也泛起一丝悲戚。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众人见状,更是拼了命地厮杀,好不容易才突出重围,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 可皇上伤势过重,一路上鲜血不止,连常太医都束手无策。 最终药石无灵,重伤不治身亡……”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大臣们惊愕、悲痛、惶恐的表情各异。 张廷玉听着,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强撑着身子,眼眶迅速泛红,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 “皇上啊!” 张廷玉悲恸地呼喊一声,哭得身子剧烈颤抖,脸上的皱纹因痛苦而拧成一团。 他抬起衣袖,用力地擦拭着泪水,可那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随后,他带着哭腔,字字泣血地说道:“皇上一生勤勉,夙兴夜寐,心怀天下百姓,恩泽四方。 这江山社稷离不开皇上的英明领导,如今遭此横祸,这让我大清百姓如何是好啊!” 说着,他身形一晃,像是被这噩耗打击得站立不稳,身旁的大臣们见状,纷纷伸出手,手忙脚乱地搀扶住他。 福伦站在朝堂之中,目光扫过哭得肝肠寸断的张廷玉。 若他不知实情,恐怕真要被张廷玉的演技蒙骗过去。 只见张廷玉满脸悲戚,泪水纵横。 他身子还在止不住地颤抖,那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他是真的痛失君主、伤心欲绝。 第501章 去接皇上 福伦心中暗自佩服,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向前迈了一步。 他高声说道:“张大人,当务之急,是派人去接皇上归京!” 他的声音洪亮,在嘈杂的朝堂中格外清晰,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 “皇上既已龙驭宾天,国不可一日无君。” 福伦接着说道,神色凝重,“除了接皇上归来,还得问问傅大人,皇上可有遗言留下,立谁为皇储。 这才是关乎,我大清社稷的头等大事!张大人,此刻不是悲伤的时候,还望您节哀,速速安排要紧。” 张廷玉抬眸,目光与福伦交汇,只这一眼,他便知晓福伦也是知晓真相的人。 两人心照不宣,默契地打起配合。 张廷玉用衣袖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中还带着未散尽的哽咽。 他高声下令,“快!立刻命禁卫军统领富察·广成出宫,务必将皇上安全迎回!”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满朝文武听到这命令,顿时交头接耳起来,心思各异。 有的大臣满脸悲戚,低头默哀; 有的则目光闪烁,暗自盘算着局势的变化。 有的人甚至提出,“皇上走的突然,若是无旨意,我提议立十二阿哥为储君!” 有人附和,有人反对,一时之间,争的面红耳赤的! 在这混乱之际,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人悄悄从太和殿溜了出来。 他神色慌张,眼神中透着一丝急切,快步走到一旁,对着身边的心腹低语了几句。 那心腹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转身便朝着坤宁宫的方向匆匆跑去,脚步急促,像是去传递什么,极为重要的消息。 此时的太和殿内,依旧是一片混乱与惶然,而那悄悄前往坤宁宫报信的身影。 如同投入湖面的一颗小石子,看似不起眼,却可能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激起千层浪。 太和殿内,气氛压抑得近乎窒息。 大臣们身着朝服,姿态各异,却又都笼着一层悲戚之色。 有的大臣跪地不起,双手死死地揪着身前的地砖。 痛哭流涕,那哭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声声泣血。 仿佛是在为逝去的帝王,奏响一曲沉痛的挽歌。 然而,在这看似悲痛的表象之下,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多少人是假意。 或许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每个人低垂的眼眸后,藏着的是对局势变化的盘算,还是对乾隆的缅怀,无人能轻易看透。 此时的坤宁宫,静谧中透着几分诡谲。 容嬷嬷脚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进了殿内。 她的发髻有些凌乱,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疾行而来。 见到皇后,她“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惶恐,“皇后娘娘,刚刚前朝传来消息,说皇上已经龙驭宾天了。” 皇后原本慵懒地靠在榻上,手中正把玩着一串佛珠。 听到这话,先是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欣喜。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端庄的神色,轻抬玉手,漫不经心地将佛珠放在一旁。 她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问道:“消息可属实?” 容嬷嬷忙不迭地点头,“千真万确,张大人已经派出禁军统领,去接皇上的遗体回京了。” 皇后轻轻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笑容里,藏着多年的积怨得偿,也藏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仿佛这后宫的天,马上就要彻底变了。 皇后慵懒地坐在黄花梨木的贵妃榻上。 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映在她那张妆容精致,却透着几分冷意的脸上。 只见她轻轻挥了挥手。 一旁侍奉的桂嬷嬷,像是肚子里装了蛔虫般,瞬间心领神会。 她满脸堆笑,脸上的褶子都快挤成了一朵花,一路小碎步疾走过去,动作麻利又不失恭敬,稳稳地扶住皇后的手。 皇后缓缓起身,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那笑容就如同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稍纵即逝却又透着别样的深意。 她轻声说道:“咱们这就去太和殿上走上一遭。” 桂嬷嬷忙不迭地点头,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谄媚地恭喜道:“恭喜娘娘得偿所愿,这次可多亏了狼虫虎豹立下大功!” 皇后微微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寒光,恰似冬日里的冰棱,冷冽逼人,转瞬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皇后轻声应道:“本宫自会论功行赏的。” 可在她心底,已经悄然滋生出了灭口的念头。 她暗自思忖,狼虫虎豹知晓的秘密太多,留着始终是个隐患。 不过这个想法,她藏得极深,就像藏在层层锦缎之下的利刃,绝不能让旁人察觉,尤其是容嬷嬷。 她深知,一旦容嬷嬷知晓,怕是往后再无人,肯为她死心塌地的办事了。 出了坤宁宫,早有华丽的凤辇在门外候着。 那凤辇周身雕刻着繁复精美的凤凰图案,朱红的车身搭配着金黄的流苏,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皇后莲步轻移,仪态万千地登上凤辇。 一旁的小太监们,个个屏气敛息,小心翼翼地抬起凤辇。 小太监们脚步看似匆匆却又不失平稳,朝着太和殿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微风轻轻拂动着凤辇四周的纱幔,似是在为这场,即将在太和殿上演的好戏,悄然拉开了帷幕。 延禧宫 令妃虽未收到前朝的消息,可她安插在坤宁宫的眼线。 刚刚传来,皇后离宫前往太和殿的急讯,这让她一颗心瞬间悬了起来。 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之中,皇后每一个举动都暗藏深意。 令妃深知,若不能及时探清情况,自己怕是要陷入被动。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清脆地唤道:“腊梅!” 声音刚落,身着翠绿宫装的腊梅便快步走进来,垂手而立,恭敬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令妃转过身,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决,有条不紊地说道:“你即刻去太和殿附近,想尽办法打探消息。 看看皇后,此番前去究竟所为何事,务必速速回来,告知本宫。” “是,奴婢这就去!”腊梅领命后,转身匆匆离去。 第502章 立储问题 令妃在殿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却又轻盈,地上光影被她的身形不断打乱。 她时不时望向殿门,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窗外树枝上,一只鸟儿叽叽喳喳叫着,可此刻的令妃根本无心理会。 她深知,后宫之中,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一场轩然大波,而自己必须赶在风波来临前,掌握先机 。 城外的官道扬起一阵滚滚烟尘,马蹄声急,如密鼓连敲。 阿桂与傅恒并辔而行,身后,一辆装饰华贵,却透着几分肃穆的马车缓缓前行,车中安放着乾隆的“尸身”。 烈日高悬,日光毫无遮拦地洒下,照在众人身上,却驱不散那弥漫开来的压抑气息。 他们从城门口一路而来,途经人声鼎沸的菜市口。 往常热闹喧嚣的菜市口,此刻在这一行人冷峻的气势下,竟也安静了几分,百姓们纷纷投来好奇又畏惧的目光。 马蹄哒哒,车轮辘辘,朝着宣武门的方向稳步前行。 阿桂心中焦急,忍不住猛夹马腹,纵马向前,很快便来到了傅恒身旁。 他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忧虑,急切地开口,“你说,会是谁来接咱们兄弟?” 傅恒神色沉静,目光望向远方,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我大哥。” 他声音低沉,沉稳中带着几分笃定。 阿桂听闻,不禁哑然失笑,抬手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懊恼道:“我倒是一时急糊涂了,忘了。 你做事一向周全,自然将该通知的人都通知到了吧?” 傅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笑,却并未言语。 他心里清楚,皇上既然准备将计就计,至于会引出什么样的“大鱼”,就等着瞧了。 二人还在低声交谈着,沿着大道继续向北前行。 没走出多远,便见前方尘土飞扬,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为首之人正是富察·广成,他身着鲜亮的禁卫军服饰,身姿挺拔,眼神锐利。 富察·广成自然早早收到了傅恒的密信。 知晓皇上此番不过是将计就计,所谓“龙驭宾天”不过是一场精心谋划的戏。 但他深谙演戏就得演全套的道理,脸上的神情严肃而悲戚。 待他瞧见傅恒与阿桂等人,立刻勒住缰绳,胯下的骏马前蹄高高扬起,长嘶一声。 富察·广成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几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地,脸上满是悲痛欲绝之色,高声大喊:“皇上,臣来接你回宫!” 声音悲怆,在空旷的道路上久久回荡。 他身后的御林军见状,也纷纷翻身下马,整齐划一地跪地,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响彻四周,“皇上……” 傅恒看着大哥这逼真的演技,心中暗自佩服,这悲恸之态,不知情的人见了,定会信以为真。 他也迅速翻身下马,快走几步,双手稳稳地将富察·广成搀扶起来,说道:“大哥,皇上就在那马车之上,大哥要看看吗?” 富察·广成红着眼眶,重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与傅恒并肩朝着马车走去。 撩开马车的布帘,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味扑面而来。 富察·广成踏入车内,一眼便瞧见了静静安放在榻上的乾隆“尸身”。 他立刻心领神会,先是佯装悲痛地扑上前去,大哭起来,“皇上啊……” 那哭声撕心裂肺,让人闻之动容。 而在这哭声的掩护下,富察·广成压低声音,迅速向乾隆汇报着太和殿上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皇上,今日太和殿上,有几位大臣言辞激烈。 已经露出了要立十二阿哥为储君的想法……” 乾隆躺在榻上,微闭双眼,看似毫无生气,实则听得极为专注,心中暗自思量着下一步的对策 。 乾隆猛地睁开双眼,目光炯炯,开口说道:“傅恒。” 傅恒闻声,立刻单膝跪地,垂首恭听。 “立储的圣旨朕已经写好了,就放在正大光明匾额之后。” 乾隆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你带着朕的‘尸体’回宫,到时候找福伦、刘统勋等人,直接将旨意取下。 朕倒要看看,皇后还能掀起怎样的风浪!” 话语间,满是对皇后势力的不屑与掌控全局的自信。 富察·广成站在一旁,心中犹如揣了只小兔子,好奇得很,到底是哪位阿哥能获此殊荣,成为储君? 可他自幼深谙宫廷规矩,嘴唇紧抿,将满心的疑问都咽了回去,神色恭敬,仿若一尊雕塑。 傅恒心中亦是疑惑丛生。 他一直笃定皇上属意立年仅两岁的十五阿哥为储君。 可这般年幼的皇子,真的会是那匾额后诏书所写之人吗? 时间紧迫,容不得他细细思索,他只能迅速应道:“臣遵旨!” 随后,乾隆又低声交代了一些机密事宜,每一个字都仿若一颗沉重的石子,砸在傅恒和富察·广成的心间。 二人神情凝重,不住点头,将每一个字都铭记于心。 交代完毕,富察·广成心领神会,瞬间转换神情,悲从中来,“哇” 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哭声撕心裂肺,如杜鹃啼血,声声泣泪。 他一边哭,一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仿佛真的痛失了,最敬重的君主。 没过多久,傅恒轻轻搀着富察·广成下了马车。 外面,一众侍卫和随从早已等候多时,见他们出来,纷纷围拢上来,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众人纷纷向富察·广成打探乾隆的消息。 富察·广成定了定神,脸上依旧挂着泪痕,将乾隆的 “惨状” 描述得绘声绘色,“皇上他…… 中箭身亡,气息全无……” 他的声音颤抖,眼眶泛红,说到动情处,还忍不住哽咽起来。 众人听得唏嘘不已,没有任何人怀疑他的话,纷纷露出悲痛的神色。 整理好队伍,他们继续朝着紫禁城走去。 一路上,马蹄声沉重而缓慢,仿佛也在为乾隆的 “驾崩” 默哀。 终于,巍峨的紫禁城午门映入眼帘。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透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 富察·广成下意识地看了傅恒一眼,两人目光交汇,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坚毅。 他们心里清楚,再往前走,用不了多久便到太和殿了。 而那里,一场更为严峻的考验正张牙舞爪地等着他们,犹如一只潜伏的猛兽,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第503章 储位之争 太和殿内,气氛紧绷得似能擦出火花,每一丝空气里都弥漫着剑拔弩张的味道。 巨大的盘龙柱无言矗立,可那精美的雕纹也压不住这场激烈的纷争。 “立十二阿哥!” 礼部侍郎刘大人率先发难,他身形向前猛地跨出一步,声如洪钟,震得殿内嗡嗡回响,“十二阿哥乃皇后嫡出,身份尊贵无比! 自小饱读诗书,经史子集倒背如流,这等学识,岂是其他阿哥能比? 正是储君之资!立嫡立长,天经地义,顺应祖制,方能保我大清江山稳固!” 他满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根根暴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好似要把他的观点硬生生塞进每个人的脑袋里。 话音刚落,兵部尚书赵大人便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哼,嫡长子又如何? 论学识,五阿哥那才是真正的翘楚!诗词歌赋信手拈来,骑射功夫更是精湛绝伦。 多次随皇上狩猎,屡立奇功!” 他激动得在原地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比划着,“上次木兰围场,五阿哥一箭双雕,震惊全场,连皇上都赞不绝口! 他心怀天下,对百姓疾苦感同身受,时常微服出访,了解民间实情。 如此德才兼备,才是储君的最佳人选!”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几乎是在咆哮。 这时,一直沉默的吏部尚书孙大人缓缓开口,“二位莫要急躁,依我看,八阿哥才是最合适的。 八阿哥宅心仁厚,礼贤下士,朝堂上下,谁不称赞?” 他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扫视着众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如今朝堂纷争不断,正需要八阿哥这样的人,来调和各方,凝聚人心,开创太平盛世!” 他言辞恳切,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三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声音越来越大,争吵也愈发激烈。 “你这是强词夺理!” 刘大人怒目圆睁,手指着赵大人,“五阿哥不过是有些骑射功夫,治国理政岂是只靠武力? 十二阿哥的学识和稳重,才是关键!” “学识?那都是纸上谈兵!” 赵大人不甘示弱,向前一步,几乎要贴到刘大人脸上,“没有真才实学,没有心系百姓,读再多书又有何用? 五阿哥才是真正能带领大清走向繁荣的人!” 孙大人皱着眉头,提高音量,“二位莫要吵了,八阿哥的贤德和能力,足以服众,他才是众望所归!” 三人争得脸红脖子粗,唾沫横飞,其他人也纷纷加入争论。 一时间,大殿内吵成一片,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乱成一锅粥。 就在局面愈发失控之时,工部尚书李大人猛地站出来,高声喊道:“诸位暂且住口!依下官之见,六阿哥才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 这一嗓子,如同在热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瞬间让众人的争吵停了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李大人。 李大人清了清嗓子,神色郑重,“六阿哥天赋异禀,聪慧过人。 皇上曾多次夸赞六阿哥对政务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洞察力,处理起事情来条理清晰。 而且,六阿哥性格坚毅,心怀大志,有锐意进取之决心,实乃我大清之希望!” 他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比划着,眼神中满是对六阿哥的赞赏与期许。 这一番话,又像是点燃了另一串鞭炮,大臣们再次炸开了锅。 有人对李大人的话嗤之以鼻,有人则开始低声议论,大殿内再度陷入一片混乱。 没有人提议立十一阿哥,因为他为人吝啬的很,又偏爱书法,无心理会政务! 就在此时,户部侍郎王大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身,将探寻的目光投向了张廷玉。 他深吸一口气,提高音量,高声问道:“张大人,您一生辅佐三朝,德高望重。 朝中上下,无人不敬重您的见识与智慧。 如今这储君之位悬而未决,在您看来,哪位皇子,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呢?” 这一问,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让整个大殿安静了下来。 原本喧闹的争吵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张廷玉身上,让他无处遁形。 张廷玉心中一紧,暗自叫苦不迭。 他太清楚这个问题的敏感性了,就像一个布满荆棘的陷阱。 无论怎么回答,都可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掌心也渐渐沁出了冷汗。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在这短暂的瞬间,他的脑海中如同走马灯一般,迅速盘算着应对之策。 每一种可能的回答都被他在心中权衡利弊,可无论选哪一个,都可能引发一系列不可预测的后果。 突然,张廷玉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向前迈出一大步,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仰头朝天,声泪俱下地喊道:“皇上啊,您怎么能如此狠心。 就这样丢下这大清的万里江山,丢下我们这些忠心耿耿的臣子啊! 臣对您的思念,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悲痛,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话还没说完,他的双腿一软,整个人直直地向后倒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倒。 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扬起一片灰尘。 福伦站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心中暗自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啊。 张廷玉这一招装晕,用得真是恰到好处,既巧妙地避开了这个棘手的问题,又不会得罪任何一方势力。 福伦微微低下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继续上演。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如果一会儿有人也来问他这个问题。 他也只能效仿张廷玉,先躲过这风头再说。 毕竟,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倒是没人来问福伦,因为其他大臣们已然吵得不可开交。 脸红脖子粗,互不相让,朝堂上一片嘈杂混乱,活脱脱一场激烈的唇枪舌剑大战。 福伦暗自松了口气,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 第504章 再去打探 在大臣们激烈的争吵声此起彼伏之时。 殿外突然传来一个尖细的嗓音,打破了这喧闹的局面,“皇后娘娘到——” 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在太和殿外的廊道里悠悠回荡。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皇后在容嬷嬷的小心搀扶下,仪态万方地走进了太和殿。 这可是她成为皇后这么多年以来,头一回踏入此地。 原本还在激烈争吵的文武百官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所有的文武百官“唰”的一声,整齐地跪在地上,声音洪亮,异口同声道:“臣等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神色平静,微微抬了抬手,语气平淡,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免礼。” 大臣们这才纷纷站起身来。 紧接着,皇后朱唇轻启,缓缓问道:“本宫听说皇上不幸遇难,不知这消息可是真的?” 她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福伦心中一紧,暗自腹诽,没想到皇后竟这般迫不及待。 皇上的尸身都还没回来,她就已经赶到了太和殿,这是有多么盼着皇上驾崩啊。 这时,刘统勋向前踏出一步,身姿挺拔,神色凝重,恭敬地回道:“回皇后娘娘,确实如此。 刚刚张大人已经命富察·广成去接皇上回来了。 皇后娘娘,后宫不得干政,您在此处多少有些于理不合,还请皇后娘娘移驾。”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一字一句都透着对规矩的坚守。 大部分大臣纷纷附和,声音整齐划一,“还请皇后娘娘移驾!” 可皇后却并未退缩,她柳眉一挑,美目含威,出言反驳道:“本宫来这里,可不是跟你们商讨国家大事的,本宫是来看皇上的。” 话语落地,掷地有声。 一时间,大臣们面面相觑,无法强行将皇后撵走,只能任由她站在太和殿里,气氛变得愈发微妙起来。 宫墙深深,红墙绿瓦间,腊梅心急如焚地穿梭在曲折的廊道中。 她好不容易寻到平日里与自己交好的小太监。 此时正躲在一处僻静的角落,四下无人,唯有头顶的飞鸟偶尔掠过,发出几声清脆的啼鸣。 “好弟弟,快跟我说说,太和殿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腊梅拉住小太监的衣袖,神色焦急,眼中满是忧虑。 小太监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无人偷听后,才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说:“腊梅姐姐,出大事了!皇上,皇上他龙驭宾天了!” “什么?” 腊梅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身形也晃了晃。 怎么可能?明明娘娘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怎么皇上还是遇刺了? 缓了缓神,腊梅急切地追问:“那你可知道十五阿哥的消息?他怎么样了? 小太监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消息传回来。 不过富察统领已经亲自去接皇上回宫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腊梅听完,从袖兜里掏出几锭碎银子,塞到小太监手里,叮嘱道:“辛苦你了,这些你拿着。 要是再有消息,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说罢,便马不停蹄地朝着延禧宫奔去,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 延禧宫内,令妃自腊梅离去后,便一直在殿内来回踱步。 她眉头紧锁,神色忧虑,口中还不停地默念着,“上苍保佑,一定要保佑皇上跟永琰一切平安……” 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担忧与不安。 没过多久,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腊梅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大喊道:“娘娘,大事不好了!” 令妃心头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强装镇定地说:“慢慢说,发生何事了?” 声音虽尽力保持平稳,却仍难掩颤抖。 腊梅深吸一口气,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来,“皇上他……龙驭宾天了。 皇后娘娘去太和殿,也是因为得到了这个消息。” “砰” 的一声,令妃手中的茶杯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她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还好腊梅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令妃紧紧抓住腊梅的手,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声音带着哭腔,“本宫的永琰呢?他如何了?” 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腊梅心疼地看着令妃,再次摇了摇头,“小太监不知道。 他说张大人已经派人去接皇上回京了,想必很快会有消息。 娘娘您稍候,奴婢再去打探。” 令妃神色恍惚地点了点头,“好,赶紧去,务必打探清楚。” 看着腊梅离去的背影,令妃瘫坐在椅子上,泪水夺眶而出,心中默默祈祷着儿子平安无事 。 太和门前,气氛凝重得仿若空气都已凝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傅恒与阿桂神色肃穆,全神贯注地护卫在乾隆的“尸身”旁,身后一众士兵整齐排列,手中长枪紧握,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 他们步伐沉稳而缓慢,护送着承载“龙体”的马车,缓缓朝着太和殿前行。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沉闷而有力。 临近太和殿,傅恒微微侧身,凑近阿桂,低声叮嘱道:“你务必要看好皇上的尸身,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阿桂心领神会,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斩钉截铁地回应,“放心,有我和兄弟们在,绝对不会让人惊扰到皇上。” 他挺直脊背,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势,转头扫视一圈身旁的侍卫。 将士们纷纷心领神会,握紧手中武器,目光坚定地守护着步辇。 傅恒这才与富察·广成一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太和殿。 殿内,一众大臣早已等候多时,气氛紧张得如同紧绷的弓弦。 众人一看见傅恒的身影,原本压抑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众人纷纷围拢过来,神色急切,七嘴八舌地追问起来。 “傅大人,皇上真的驾崩了吗?” 一位年迈的大臣声音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悲痛。 第505章 谁是储君 傅恒刚踏入殿内,目光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人群中的皇后。 他心中暗自一惊,着实没想到皇后竟如此迫不及待,竟然亲自现身太和殿。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硬着头皮缓缓点头,脸上露出沉痛与自责的神情。 他声音略带哽咽,“是我失职,没能担任好护卫皇上的工作。 皇上被暗箭偷袭,虽全力抢救,却依旧重伤不治身亡。” 他微微低下头。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尸身我已经带回来了,就在殿外,现在正由阿桂护卫着。” 众人听闻此言,一时间,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随后,悲痛与震惊的情绪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毕竟,在这森严的皇宫之中,没有人敢拿帝王的生死开玩笑。 还没等众人从悲痛中缓过神来,一位年轻气盛的大臣,便迫不及待地高声问道:“傅大人,皇上生前可留有遗言? 究竟是立哪位阿哥继承大统?” 这一问。 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傅恒身上,眼中满是期待与探寻。 仿佛他口中即将吐出的答案,将决定他们未来的命运。 傅恒站在太和殿中央,身姿挺拔,神色凝重。 面对大臣们 急切追问立储之事。 他并未立刻作答,而是目光缓缓扫过众人。 他声音沉稳却带着几分深意,“诸位对储君一事,是有何想法?说来听听!” 这看似简单的一问,却如同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大臣们皆是官场老油条,一听便明白,傅恒并未打算,马上亮出底牌,而是在试探众人所站的阵营。 一时间,大殿内议论纷纷,众人交头接耳,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礼部的刘大人率先站了出来,他整理了一下官服,昂首挺胸,高声说道:“若皇上无明确旨意,按照祖宗规矩。 立嫡不立长,理应立十二阿哥继承皇位!” 他的声音洪亮,在大殿内回荡,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气势。 此言一出,不少大臣纷纷站出来附和,声音此起彼伏,“刘大人所言极是!” “立十二阿哥!” 众人的身影聚集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势力。 傅恒面色平静,眼眸却如同寒星,将这些人的面容一一记下,心中暗自思忖着局势。 片刻后,他再次开口,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还有人要支持十二阿哥吗?” 这一问,让原本喧闹的大殿安静了些许,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揣测着傅恒问这话的深意。 难不成皇上临终的遗言,真的是立十二阿哥为帝? 这想法在众人心中盘旋,两个原本还在犹豫的大臣,听到傅恒的问话,对视一眼,咬咬牙,也站了出来。 傅恒微微点头,目光再次在大殿内巡视一圈,提高音量,问道:“还有其他人吗?” 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久久不散。 这一次,大殿内一片寂静,无一人再站出来。 傅恒这才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仿若经过深思熟虑:“皇上的确有遗言。 皇上命我跟福伦、刘统勋一起去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后,取立皇储的诏书。 皇上生前早就已经立好了继承人。”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顿时思绪万千,神色各异。 皇后站在一旁,原本得意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她本以为杀了乾隆,这皇位便能唾手可得,哪成想乾隆竟如此深谋远虑,在生前便已立了皇储。 此刻,局势又多了几分变数。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不甘,如果储君是自己的儿子十二阿哥还好。 可若不是,那她这番苦心谋划,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竹篮打水一场空,想到这里,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 傅恒神色肃穆,目光在福伦跟刘统勋脸上依次扫过,缓缓说道:“既然皇上有旨。 那咱们三个便一起去将圣旨取下,回来公布吧。” 刘统勋与福伦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谨慎与使命感。 他们心领神会,异口同声道:“傅大人请。” 说罢,三人转身,步伐一致地朝着太和殿外走去。 他们的身影在殿内投下长长的影子,仿佛带着整个朝堂的目光与期待。 踏出太和殿,日光洒落在他们身上,却并未驱散那凝重的氛围。 三人沿着宫道前行,一路上沉默不语,唯有脚步声,在空旷的宫道上回响。 宫道两旁,红墙高耸,琉璃瓦闪烁着冰冷的光,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发出清脆的啼鸣,却更衬出此时的寂静。 他们就这样,怀揣着各自的心思,却又目标一致地朝着乾清宫的方向而去。 太和殿 气氛压抑得让人几近窒息。 皇后站在角落里,她的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目光空洞地望向殿外,心中从未如此强烈地期待时间能过得快些。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每一次沙漏的声响都仿佛在她心头重重敲击。 “如果皇上圣旨上的继承人不是我的十二阿哥,那会是谁呢?” 这个念头如鬼魅般在她脑海中盘旋。 她眉头紧锁,脸上的粉黛都掩饰不住焦虑的神色,双眼微微眯起,开始在脑海中逐个分析皇子们的可能性。 思索片刻后,她脑海中浮现出五阿哥的身影,心中笃定,“那就一定是五阿哥了。 他一直深得皇上喜爱,学识、骑射样样出众,平日里在朝堂上也崭露头角,是十二阿哥最大的竞争对手。” 想到这儿,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 “不过现在,他已经被本宫干废了 ,再也没有机会觊觎皇位。” 皇后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像是想起了什么得意之事。 就在不久前,她给了媚儿秘药,现在的五阿哥,恐怕是所有阿哥里最没机会继承大统的,最不足为虑。 念及此处,皇后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脸上露出一丝自得。 她微微抬起下巴,眼中闪烁着狡黠与得意的光芒,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的 “机智” 和 “果断” 点赞。 “还好,她先下手为强,不然等五阿哥羽翼丰满,这皇位哪还有十二阿哥的份儿。” 她在心底暗自庆幸,仿佛已经看到十二阿哥登上皇位,自己成为太后,母仪天下的场景。 第506章 拿到圣旨 乾清宫 傅恒、刘统勋和福伦三人,神色凝重地踏入乾清宫。 傅恒抬头望向那块高悬的“正大光明”匾额,深吸一口气,足尖轻点地面,身姿如苍鹰般拔地而起。 他的身影在大殿内划过一道弧线,衣袂飘飘。 眨眼间,已稳稳落在匾额后方的横梁之上。 伸手在匾额后摸索一阵,终于取出那封乾隆早已写好的圣旨。 待傅恒落地,刘统勋忍不住上前一步,急切问道:“傅大人,可知圣旨上立的是哪一位阿哥?” 傅恒轻轻摇头,神色间带着几分无奈与恭敬,“皇上并未向我透露,我等遵旨行事便是。” 福伦站在一旁,双唇紧闭,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圣旨。 傅恒手持圣旨,步伐匆匆地朝着太和殿走去。 太和殿上,百官早已等候多时,交头接耳,神色中满是期待与紧张。 傅恒三人一出现,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傅恒手中那明黄色的圣旨上。 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众人屏气敛息,等待着新君人选,昭告天下的那一刻。 空气仿若被无形的巨手拧干,沉闷得让人几近窒息。 雕龙朱漆大柱静静伫立,殿顶琉璃瓦透下的微光,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暗影,让本就压抑的大殿更添几分森冷。 傅恒身姿笔挺,可紧攥圣旨的右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傅恒神色凝重,目光扫视一圈太和殿内翘首以盼的群臣,而后提高音量,声如洪钟般说道:“立储的圣旨,我与福伦、刘统勋已从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后顺利取回。” 说罢,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此刻,需要速去将所有阿哥宣来,我要在此宣布,这关乎大清未来的重大结果。” 一旁的小路子听闻,忙不迭地应了一声, “嗻。” 弓着身子倒退几步,才转身匆匆跑出大殿,那脚步急促慌乱,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小路子刚一离开,大臣们便如潮水般围了上来,将傅恒团团围住。 礼部尚书刘大人率先发问,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傅大人,这圣旨上究竟立的是哪位阿哥啊?您就给我们透个底吧。” 紧接着,户部侍郎也凑上前,满脸堆笑,语气近乎讨好,“是啊是啊,傅大人,您与皇上最为亲近,岂会不知一二,就别卖关子啦。”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嘈杂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傅恒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不慌不忙地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诸位大人,实不相瞒,皇上并没有言明,我确实不知圣旨内容。 我等身为臣子,自当遵循皇上的旨意,耐心等候众阿哥到来,一切便见分晓。” 大臣们的目光纷纷落在傅恒手中那封圣旨上,只见明黄色的封套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内里的诏书。 火漆封印完好无损,的确是密封的状态。 众人见状,知道傅恒所言非虚,便也不好再继续追问。 只得悻悻然地退回原位,满心无奈,却又不得不静静地等待着诸位阿哥的到来。 大殿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轻微的咳嗽声。 众人的目光时不时地望向殿门,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焦虑。 仿佛那扇紧闭的大门后,藏着整个大清的命运。 日头高悬,炽热的光线毫无遮拦地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折射出刺目的光。 小路子神色匆匆,一路小跑着穿梭在各宫之间。 每到一处,他都微微喘着粗气,清了清嗓子,尖着嗓子高声传旨,“宣各位阿哥即刻前往太和殿,不得有误!” 八阿哥还在书房里专心致志地临摹着字帖,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宣召,稚嫩的脸上满是疑惑。 五阿哥正在庭院中练着骑射,听闻小路子传旨,赶忙放下手中的弓箭,大步迎上前去。 他目光炯炯,盯着小路子问道:“可是皇阿玛南巡归来了?突然召见我等兄弟,所为何事?” 小路子低垂着眼帘,恭敬地回道:“五阿哥,奴才实在不知,您去了便知晓了。” 永琪见他口风极严,也不好再多追问,转身快步朝着太和殿的方向赶去。 其他阿哥也皆是满心狐疑,但小路子亲自前来传旨,代表的便是乾隆的命令。 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纷纷放下手中事务,匆匆整了整衣冠,朝着太和殿进发。 五阿哥永琪脚步急促,率先赶到了太和殿外。 远远地,他便瞧见阿桂神色肃穆地守在一辆马车旁。 那马车周身被明黄色的帷幔遮挡,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庄重与神秘。 永琪心中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几步上前,急切地问道:“阿桂将军,可是皇阿玛……” 话还未说完,他的目光落在那辆马车上,瞬间明白了一切。 眼眶一下子红了,他踉跄着就要朝着马车奔去,想要亲眼瞻仰乾隆的遗容。 就在这时,一只手臂伸了过来,稳稳地拦住了他。 永琪抬头,只见傅恒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前,神色凝重,轻声说道:“五阿哥,节哀,请您止步,莫要靠近皇上。” 永琪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情绪瞬间爆发:“为何?为何不让我见皇阿玛? 我身为儿子,连最后一面都不能见吗?” 他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满是悲痛与不解。 阿桂眉头紧紧皱起,上前一步,沉声道:“五阿哥,这是傅大人的命令,我等奉命护好皇上的遗体,任何人不得靠近。” 永琪怒目圆睁,看向阿桂,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阿桂将军,你我相识已久。 如今我只想见皇阿玛最后一面,你为何阻拦?” 阿桂语气坚定不移,“五阿哥,对不住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永琪却不肯罢休,再次向前冲去。 阿桂见状,脸色骤变,“唰”的一声抽出腰间佩刀,横在身前,厉声道:“五阿哥,臣奉命守着皇上,谁敢僭越就恕臣无礼了!” 刀光闪烁,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第507章 惊天阴谋 永琪脚步顿住,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刀刃,心中的悲愤如潮水般翻涌。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眶中蓄满了泪水,终于,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马车外。 他双手掩面,泪水从指缝间涌出,哭声回荡在太和殿外,“皇阿玛,您怎么就抛下儿臣们去了……” 那哭声凄厉,满是伤心欲绝,听得旁人也不禁动容。 此时,其他阿哥也陆续赶到,看到这一幕,皆被震惊得呆立原地。 而后纷纷神色悲戚地跪在了永琪身后,一时间,太和殿外哭声一片。 小路子穿梭在一众阿哥之间,一双眼睛仔细地来回扫视,将所有人一一清点过后。 他微微松了口气,确认所有阿哥都已到场。 他抬手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尖着嗓子说道:“诸位阿哥,莫要再哭了,请赶紧起身,随奴才进太和殿吧。 傅大人正等着宣读皇上生前的遗旨呢,请诸位阿哥节哀。” 这话一出,原本还沉浸在悲伤氛围中的阿哥们,身体皆是猛地一震,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他们缓缓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中却渐渐浮现出一丝恍然与别样的光芒。 众人这才彻底明白,为何会被匆匆召集到这太和殿来——原来是要宣布立谁为储君了。 刹那间,人群中涌动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有的阿哥,眼中的悲伤瞬间被压抑不住的喜悦所取代,那眼神亮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满是期待与憧憬。 毕竟,在这决定命运的时刻,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大清未来的掌舵者,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然而,在这复杂的情绪旋涡中,十二阿哥却如同一座沉默的孤岛。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紧紧锁在那辆承载着乾隆遗体的马车上,眼神中满是无尽的悲凉与自责。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皇阿玛,儿臣日日夜夜盼您归来。 无数次在梦中都能见到您的身影。 可没成想,当您真的归来时,却已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是儿臣无用啊。 若是儿臣再勇敢一些,在那些暗流涌动的时刻能更聪明果决,是不是就能护您周全,您是不是就不会有事了……” 十二阿哥没有像其他阿哥那样哭天喊地、悲痛欲绝。 他只是静静地跪在原地,脊背挺得笔直,宛如一棵在狂风中坚守的苍松。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那是内心深处的悲痛在翻涌。 可他却强忍着,将所有的哀伤都深埋在心底。 这份无声的悲伤,如同寂静夜空中弥漫的浓雾,浓稠得化不开,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真切地体会到其中的苦涩与沉重 。 小路子在一旁,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声音中却又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催促,“诸位阿哥,时辰不早了。 傅大人还等着呢,快请移步太和殿内吧!” 说着,他微微欠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睛快速扫过每一位阿哥,那眼神里藏着的,是对这场即将开启的重大仪式的紧张与期待。 阿哥们陆续站起身来,有的还在偷偷抹着眼泪,有的神色凝重,眼神中却隐隐闪烁着不安与期待。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在小路子的引领下,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朝着太和殿走去。 太和殿内,庄严肃穆,雕梁画栋在黯淡的光线中更显巍峨。 傅恒身姿笔挺地站在大殿中央,手中捧着明黄色的圣旨,那圣旨上的字迹仿佛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威严。 他的目光沉稳地扫过走进来的每一位阿哥。 当确定所有人都已就位后,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展开圣旨。 傅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这一声,瞬间让殿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阿哥们纷纷挺直脊梁,眼睛死死地盯着傅恒手中的圣旨,大气都不敢出。 每一个字,此刻都像是重锤,狠狠地砸在他们的心上。 所有阿哥都明白,接下来的话语,将彻底改变他们的命运,也将决定大清未来的走向。 原本就鸦雀无声的大殿,此刻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文武百官们个个神色紧绷,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傅恒手中那明黄色的圣旨。 平日里养尊处优、威风八面的王公大臣们,额头上也悄然沁出细密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在朝服上晕出深色的印记。 “朕承祖宗之业,临御天下,兢兢焉,唯恐失坠。 今朕深思熟虑,立储乃国之根本,关乎社稷安危、天下苍生。 朕遍观诸子,五阿哥永琪,秉性纯良,仁孝宽厚,睿智聪慧,颇具治国安邦之能。 朕心甚慰,特立五阿哥永琪为皇太子,继承大统,以绥万邦,保我大清江山永固,绵延不绝。 钦此!” 傅恒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不断回荡,每一个字都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先是如遭雷击,呆立原地,紧接着,一阵细微却又难以忽视的骚动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有人面露惊喜,眼眸瞬间亮起,仿若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之光; 有人则眉头拧成死结,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嘴唇微微颤抖,似是在无声抗议。 而傅恒,念圣旨的全程,眼角余光始终紧紧锁住皇后。 只见皇后原本端庄肃穆的面容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笑意看似云淡风轻,却无端透着几分诡谲,恰似寒夜中闪烁的幽光,让人不寒而栗。 傅恒心中“咯噔”一声,一股寒意自脊背迅速蹿升,瞬间蔓延至全身。 他太了解皇后了。 她绝非轻易会对非亲生儿子继承皇位之事,如此泰然处之的人。 这看似无害的笑容背后,必定暗藏汹涌,不知又在谋划着,怎样的惊天阴谋。 第508章 没有资格 傅恒的手心,已满是冷汗。 他暗自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借此镇定心神。 他在心底默默思量,这场围绕皇位的争斗。 恐怕才刚刚拉开帷幕,未来的路,怕是荆棘密布、步步惊心。 傅恒的声音刚落,圣旨上立五阿哥永琪为储君的内容,清晰地传入每一位阿哥耳中。 刹那间,太和殿内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气氛笼罩,每个阿哥的反应各异,心思更是如乱麻般纠结。 六阿哥站在角落里,神色平静,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对于五哥被封为储君,他没有感到丝毫意外。 自幼,他便活在五哥的耀眼光环之下,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在他心里,皇位从来不是自己追逐的目标。 他热爱书法与绘画,那些笔墨丹青间的世界,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此刻,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暗自想着,从今往后,自己终于能更加心无旁骛地沉醉在艺术的天地里,不受朝堂纷争的干扰。 八阿哥的脸色,却瞬间阴沉下来,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满心的不甘与愤懑,在心底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他自视甚高,一直认为自己无论哪方面都不比永琪差。 可皇阿玛却如此偏心,毫不犹豫地将储君之位给了五哥。 凭什么?他在心中怒吼,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 仿佛要将这不公的命运看穿。 十一阿哥对于谁被立为储君,他并没有太多深刻的感触。 他静静地站在一旁,他一向只爱银子跟书法。 他只是隐隐觉得,这场面有些严肃,气氛有些压抑,让他的心里莫名地有些紧张。 十二阿哥的反应却最为复杂。 听到圣旨的那一刻,他先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他早就猜到,皇阿玛心中属意的人选是五哥。 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争什么,毕竟结果已经注定,何必做无用功! 回想起自己故意从马上坠落,弄折了腿,就是为了断掉皇额娘,那不该有的念想。 可没想到,皇额娘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想到这儿,他刚刚放松的心情瞬间又紧绷起来,脸色变得煞白。 因为他突然想起在坤宁宫偷听到的皇额娘和容嬷嬷的对话。 皇额娘那冰冷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已经对五哥下手了……” 他的心猛地一揪,五哥到底遭遇了什么?皇额娘究竟做了什么? 恐惧与担忧在他心中蔓延,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时,永琪的拥护者率先反应过来。 一位大臣快步走出队列,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地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皇上已经龙驭宾天。 那当务之急便是准备丧葬事宜,同时,不日恭请五阿哥登基,以安天下民心!” 说罢,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永琪,高声喊道:“臣等参见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呼喊,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回过神来,正要跟着跪下参拜新皇。 就在这时,皇后突然急切地站了出来,大声说道:“等等!” 那声音尖锐而急促,打破了大殿内原本的节奏。 傅恒站在一旁,看到皇后的举动,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投向皇后。 大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皇后开口,看她究竟要说些什么。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每一个人都清楚,接下来皇后的话,或许将再次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永琪站在大殿之中,傅恒宣读圣旨的声音仿若一道惊雷,直直劈进他的心底。 他的双眸瞬间瞪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随后,惊喜与激动如汹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嘴唇也轻轻哆嗦着,喃喃自语,“这……这是真的吗?” 那声音因过度兴奋,而变得有些沙哑。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如雷,仿佛要冲破胸膛。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如梦似幻。 他甚至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传来,却依旧觉得这好似一场,随时会醒来的美梦。 可就在他沉浸在这巨大的喜悦之中时,皇后那一声 “等等” 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刃,瞬间划破了他美好的幻想。 永琪猛地回过神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疑惑与警惕。 他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皇后,心中暗自思忖:皇阿玛圣旨已下,这储君之位已然尘埃落定,绝无更改的可能。 可皇后娘娘突然站出来阻止,究竟是为何? 永琪微微抬起下巴,挺直了脊梁,尽管心中疑惑丛生,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应有的沉稳。 他在心底告诉自己,大局已定,不管皇后说什么,都不可能再掀起任何波澜。 然而,他的手心却悄然沁出了冷汗。 毕竟皇后在宫中的势力盘根错节,谁也不知道她接下来会使出什么手段 。 他深吸一口气,暗暗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目光坚定地回望着皇后,等待着她的下文 。 皇后神色平静如水,莲步轻移至大殿中央,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气场。 她的目光仿若寒星,冷峻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稍作停顿。 皇后才缓缓启唇,声音清脆却又带着几分冷意,“五阿哥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这话一出口,就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太和殿内炸开了锅。 原本安静肃穆的大殿,顿时被一阵嗡嗡的嘈杂声所淹没。 大臣们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惑,彼此用眼神交流着,却都猜不透皇后此番言论究竟是何用意。 阿哥们也面面相觑。 有的一脸茫然,有的则在心底暗自揣测。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第509章 为何反对 傅恒站在众人之前,面对这突发状况,他的神色立刻凝重起来。 他上前一步,身姿笔挺,拱手向皇后行了一个大礼。 他言辞中带着恳切与恭敬,却又不失质问的强硬,“皇后娘娘,恕臣冒昧。 五阿哥向来德才兼备,文武双全,皇上更是亲笔立下圣旨,昭告天下立其为储君。 如今娘娘却突然反对,不知其中缘由究竟为何? 还望娘娘明示,以解众人之惑。” 皇后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笑容在傅恒眼中却如同寒夜的冰霜,透着彻骨的寒意。 她不紧不慢地抬起手,轻轻理了理鬓边的发丝。 她目光紧紧锁住傅恒的双眼,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他内心的每一丝想法,“很简单,宣个太医给五阿哥诊断一下。 你便知道本宫反对的理由了。” 傅恒心里猛地 “咯噔” 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暗自思忖:皇后不会已经暗中对五阿哥下手了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不敢再有丝毫耽搁,立刻转头看向小路子。 此时的小路子,正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这一切,被傅恒的目光一扫,身子不由得一哆嗦。 “路公公!” 傅恒的声音急促而有力,“马上去太医院,宣院判张太医火速前来,片刻不得耽误!” 小路子应了一声,“嗻。” 转身便像一阵风似的朝着殿外飞奔而去。 他那脚步急促慌乱,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却连头都没敢回,一心只想尽快完成这紧急的任务。 永琪站在原地,整个人完全被皇后的话给震住了,脸上写满了惊愕与茫然。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委屈。 他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想要靠近皇后。 他却又在中途停住了脚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急切,“皇额娘,儿臣一向身体康健。 平日里连伤风咳嗽都甚少染上,实在不知您为何突然这么说。” 他的话语中满是无奈与不解,目光直直地望着皇后,期待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皇后却只是神色自若地轻轻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等太医为你诊断过以后再说吧,反正也不差这点时间。”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堵住了永琪想要继续追问的嘴。 十二阿哥站在大殿的角落里,身形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他低垂着眼帘,不敢直视众人的目光,双手在袖中紧紧地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发白的痕迹。 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五哥的身体恐怕真的出了问题,那毒药正是皇额娘命人下的。 回想起那天在坤宁宫偷听到的对话,皇后那冰冷而又决绝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让他不寒而栗。 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纠结与恐惧,既担心五哥的安危,又害怕皇额娘死! 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傅恒心急如焚,他深知此事绝不能轻易罢休。 他再次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皇后,眼中透露出坚定与执着,“敢问皇后娘娘,如此机密之事,您又是如何得知,五阿哥身体有疾的呢?”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试图从皇后的回答中找出破绽。 皇后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轻轻拂了拂衣袖,缓缓开口,“五阿哥的侧福晋媚儿蓄意谋害五阿哥,本宫也是刚刚知晓此事。 原本想着立刻告知永琪,可还未来得及,便得知皇上龙驭宾天的消息,一切便耽搁了下来。” 她的话语条理清晰,仿佛早有准备,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永琪听了皇后的话,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愣在当场。 他的双眼瞬间瞪大 ,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下意识地摇头:“皇额娘,这……这怎么可能? 媚儿是皇阿玛赐给儿臣的,自入了永和宫之后。 她一直尽心侍奉,温柔体贴。 她怎么会暗害儿臣呢?” 永琪的声音微微颤抖,那是震惊,也是不愿相信。 皇后见状,长叹一声,“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实就是如此!” 傅恒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心中已然确定,五阿哥恐怕真的已经遭了皇后的毒手。 不然皇后怎么会如此肯定! 他强压着内心的愤怒与焦急,继续追问道:“那媚儿是如何暗害五阿哥的?还望皇后娘娘详述。” 皇后轻轻抬了抬下巴,眼神示意了一下容嬷嬷。 容嬷嬷立刻心领神会,满脸堆笑地向前走了两步,微微欠身,尖着嗓子说道:“回傅大人,那侧福晋也并非有意如此。 据奴婢所知,侧福晋一心想要为五阿哥诞下麟儿,求子心切。 便私下寻了些偏方秘药来吃,结果不慎弄坏了身子。 可她哪里知道,那些秘药不仅对女子身体有害,对男子也是一样的。 皇后娘娘得知此事后,忧心五阿哥的身体安康。 所以才想着宣太医来为五阿哥仔细诊断一番,以确保万无一失。” 容嬷嬷的这番话说得绘声绘色,声情并茂,仿佛她亲眼所见一般。 此言一出,大臣们再次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惊讶。 有的人微微点头,似乎对这番说辞信以为真; 有的人则眉头紧锁,眼中透露出怀疑的神色,在心底暗自揣测着事情的真相。 整个大殿内,气氛愈发紧张压抑。 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一触即发。 永和宫,静谧安宁,暖烘烘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金砖地上,映出一片片光影。 媚儿慵懒地靠在榻上,手中随意翻着一本话本,身旁的宫女正轻轻为她打着扇子,时不时奉上一盏香茶。 忽然,媚儿眉头一皱,手不自觉地捂住腹部,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她以为只是寻常的不适,并未在意,可那疼痛却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越来越剧烈。 媚儿紧紧咬着下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鬓边的发丝。 第510章 腹痛难忍 “疼……好疼……” 媚儿再也忍不住,拽着宫女的手,声音颤抖,近乎哀求,“快去,快去宣太医!” 那宫女吓得脸色惨白,匆忙应了一声,转身便往宫外跑去。 宫女前脚刚走,媚儿只觉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仿佛有千万只虫蚁在啃噬。 她蜷缩成一团,在榻上不住地翻滚,双手用力地抓着身下的锦被,指甲都几乎要嵌入掌心。 随着一阵痉挛,她猛地坐起,“哇”的一声,大口鲜血喷射而出,溅在身前的矮桌上,殷红刺目。 “救……救我……” 媚儿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双腿一软,整个人从榻上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搐,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似是想要抓住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不一会儿,她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眼神也变得迷离空洞。 最终,在剧痛的折磨下,媚儿眼前一黑,昏死在了永和宫的寝殿之中,身旁是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 紫禁城的红墙黄瓦在日光下闪耀,暑气弥漫,知了在宫墙的树梢上声声长鸣。 太医院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院判张太医身着青色长袍,正专注地摆弄着新送来的一批药材。 他拿起一株人参,细细端详,手指轻轻摩挲着参须,眼中满是对药材品质的考量。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小路子慌慌张张地冲进太医院。 他跑得满脸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他嘴里喘着粗气,连话都说不太利索,“张……张太医!” 张太医闻声抬起头,见是小路子这副模样,心中一紧,赶忙放下手中的人参,“路公公,这是怎么了?” 小路子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语速极快地说道:“张太医,快拿上药箱。 跟咱家去太和殿一趟。” 张太医不敢耽搁,一边迅速收拾药箱,将常用的银针、药丸、纱布等物件一股脑儿地塞进去,一边问道:“路公公,到底何事这么着急啊?” 小路子左右瞧了瞧,见没什么人,便压低声音,言简意赅地把太和殿发生的事告诉了张太医,“皇上龙驭宾天,下旨立五阿哥为储君。 可皇后娘娘公然指出,五阿哥身体有疾,不能继承大统,您赶紧去看看吧!” 张太医闻言,微微一愣,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惊惶。 皇上竟然英年早逝。 他迅速定了定神,合上药箱,随着小路子的脚步奔跑了起来。 两人身影匆匆,在长长的宫道上一路疾行,带起一阵尘土。 小路子和张太医离开太医院没多久,永和宫的一名宫女莲心,也神色慌张地跑来。 这莲心跑得发髻都有些松散,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边。 她进了太医院,四处张望,一眼瞧见胡太医正在整理医案,连忙上前,屈膝行礼后急切说道:“胡太医,求您快去永和宫一趟,侧福晋突然腹痛难忍,这几天身体都不舒服?” 胡太医一听,神色一凛,立刻放下手中的笔,转身去取药箱。 她嘴里还不忘安抚莲心,“莫急,莫急,我这就随你去。” 说罢,便跟着宫女快步走出太医院,向着永和宫的方向匆匆赶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宫墙转角处。 太和殿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雕梁画栋间,往日的威严与庄重此刻被浓重的担忧所取代。 当张院判背着药箱匆匆踏入殿门时,所有人的目光如利箭般瞬间集中在他身上。 那一道道视线仿佛带着实质的重量,压得张楚心头一紧,顿感压力倍增。 他稳了稳心神,迈着沉稳却又略显急切的步伐走到永琪面前。 他撩起衣角,双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声音洪亮却又不失恭敬,“臣给五阿哥请安。” 永琪眼中透着焦虑与不安。 皇后娘娘突然起来的话,让向来沉稳的他此刻心中也有些没底。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稳定心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张太医请起,劳烦你替我把一下脉吧。” 张太医在来的路上都已经听小路子详细说过永琪的症状,心中已有几分揣测,但此刻仍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将永琪带到一旁较为安静的角落,轻轻扶着永琪坐下,自己则侧身坐在小凳上。 他先抬手在衣袖上仔细擦拭了几下,似是要把所有的杂念都一并拭去,而后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搭上永琪的手腕。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感受着脉搏的跳动,眼神专注而凝重。 仿佛要从这细微的脉象中探寻出所有的秘密。 一时间,殿内安静得只能听到张太医的呼吸声和殿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每过一秒,永琪的心跳便加快一分,他紧盯着张太医的脸,试图从那上面捕捉到一丝关于自己病情的线索。 而张太医的眉头却越皱越紧,额头上也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良久,张太医缓缓收回手,神色凝重得近乎沉痛。 他再次跪地,声音微微颤抖,“五阿哥,恕臣直言,您这脉象……有中毒的迹象。” 永琪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惶:“中毒?这怎么可能?是何毒物?” 张太医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此毒极为阴损。 您的身体经此病症,元气受损,尤其是内腑之中。 精元之气略有不足,日后,恐于绵延子嗣一道有所妨碍。” 张太医那番隐晦却又含义清晰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众人的心间。 所有人都听懂了,虽张太医未直言,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五阿哥以后都不会有子嗣。 傅恒听闻,心中猛地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垂眸暗自思忖,皇后这手段,当真是狠辣!没取五阿哥性命,却断了他继承皇位的根基。 在这宫廷之中,一个帝王若没有子嗣,又谈何稳固江山、延续帝统? 这一招,看似无声,实则比任何利刃都要致命。 第511章 媚儿离世 永琪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摇摇欲坠。 他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嘴唇颤抖着,“不,我不相信,怎会如此……” 声音里带着一丝悲怆,仿佛是困兽绝望的嘶吼。 福伦见状,急忙上前,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永琪的肩膀,“五阿哥,冷静些。 事已至此,咱们得想办法应对才是。”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安抚的意味。 永琪深吸几口气,在福伦的劝说下,渐渐冷静下来。 但他的眼神中,依然燃烧着愤怒与不甘。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大声喊道:“路公公!” 小路子闻声,急忙上前,垂手而立,“奴才在!” 永琪知道媚儿一心想要个孩子,她定然不会害他,这次可能是被人利用了,“麻烦你带人去永和宫一趟。 将媚儿带过来,叫张院判检查一下她的身体!” 小路子下意识地看了傅恒一眼,他心中清楚,此事重大,需谨慎行事。 傅恒微微点了点头,给予他肯定的答复。 小路子这才领命,转身疾步走出太和殿。 一出殿门,小路子便加快了脚步。 烈日高悬,照在他身上,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他一路小跑,穿梭在长长的宫道上。 太和殿内,气氛诡谲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阳光透过殿内巨大的朱红色立柱,在地面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却暖不了这殿内的人心。 八阿哥站在角落里,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狂喜。 可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怎么也压不住。 他微微垂首,眼神却透着难以掩饰的得意,暗自思忖:皇阿玛的儿子本就不多,如今五哥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 而六哥性格绵软,根本不足为惧; 十一弟与自己一母同胞,自然会全力支持自己。 至于十二弟,前些时日从马上摔下,腿脚至今不利索,恐怕也失去了竞争的机会。 十五弟年纪尚小,毫无根基,再说他跟着皇阿玛一起出巡,生死还未知。 如此看来,真是老天都在帮我,这皇位定是我唾手可得之物! 想到这儿,八阿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那至尊之位已经在向他招手。 傅恒站在一旁,神色淡然,看似不经意地扫过诸位阿哥。 他心思缜密,不着痕迹地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五阿哥虽在福伦的劝说下,情绪稍显平复,但整个人依旧透着深深的颓废。 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无力地搭在扶手上,眼神空洞,往日的意气风发已然消失殆尽,仿佛被抽去了灵魂。 在场的大臣们亦是心思各异。 那些原本支持五阿哥的臣子,此刻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无奈。 他们本以为押对了宝,即将迎来青云直上的机会。 可谁能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他们的美梦击得粉碎。 其中一位年长的大臣,眉头紧锁,手中的朝笏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小声地与身旁的同僚低语:“这可如何是好?五阿哥如今这般。 我们也不得不重新思量,除了他,还有谁更适合继承大统?” 另一位年轻些的大臣,目光在诸位阿哥之间来回游移,眼神中满是犹豫与挣扎。 试图在这场风云变幻的皇位之争中,寻找到新的依靠。 整个太和殿内,暗流涌动,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谋划。 一场没有硝烟的皇位争夺战,正悄然拉开新的帷幕。 莲心脚步踉跄,带着胡太医匆匆冲进媚儿的寝室。 入目便是媚儿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几缕发丝无力地贴在脸颊上。 “胡太医,快给侧福晋看一看!” 莲心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满是焦灼与无助。 她的双眼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拽着胡太医的手臂用力拉扯。 胡太医神色凝重,疾步至床榻边,顾不上擦拭额头细密的汗珠,迅速放下药箱。 他先翻开媚儿的眼皮,观察她涣散的瞳孔,接着伸出手指,稳稳搭在媚儿纤细的手腕上诊脉。 随着指尖感受着脉象,胡太医的眉头越拧越紧,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与惋惜交织的神情。 “这……” 胡太医喃喃自语,紧接着迅速打开药箱,取出一套小巧的银针。 他手法娴熟,眼神专注,找准穴位,银针快速而精准地扎入媚儿的肌肤。 施针过程中,胡太医不时观察媚儿的面色和脉象,然而,媚儿毫无反应,依旧静静躺着,气息愈发微弱。 莲心在一旁急得来回踱步,双手紧紧揪着衣角,眼睛死死盯着胡太医和媚儿。 “胡太医,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话音刚落。 媚儿突然喉头一动,“哇”地吐出一口黑血,溅在床榻上,触目惊心,呼吸慢慢停了下来, “胡太医,求您救救侧福晋!”莲心见状,瞬间崩溃,哭着扑过去拽住胡太医的衣袖,指甲几乎嵌入他的胳膊。 胡太医缓缓摇头,眼中满是无奈与悲痛,“她已气绝身亡,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了。” 此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路子带着张太医匆匆赶来。 还未进门,便听见殿内传来的阵阵哭声。 小路子猛地推开门,屋内弥漫的药味和沉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一眼便看到媚儿毫无生机地躺在床榻上。 “这是怎么了?”小路子皱着眉,神色焦急。 莲心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侧福晋去了……” 小路子微微一愣,心中暗忖,这时间点掐得也太巧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气绝身亡呢? 他随即看向胡太医,问道:“胡太医,可知侧福晋是因何去世?” 胡太医赶忙上前,恭敬回道:“回公公的话,是用过生子的秘药,那药的药性太过霸道,导致她五脏六腑严重受损。” 张太医一听,心中“咯噔”一下,瞬间明白,恐怕这药,也伤了五阿哥的身子。 他立刻转头,冲着莲心问道:“侧福晋服的秘药可还有?” 第512章 当立嫡子 莲心抹了把眼泪,跌跌撞撞地起身回到房间,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慌乱翻找。 不一会儿,她拿着一个精致的药瓶跑出来,“在这里,请两位太医查验。” 张太医接过药瓶,仔细端详,又打开瓶盖闻了闻气味,眉头紧锁。 随后,他亲自检查了媚儿的尸体,掰开她的嘴查看舌苔,又按压她的腹部感受脏器情况。 一番检查后,张太医确定地对小路子说:“路公公,就是这药,它也是导致五阿哥身体有疾的罪魁祸首,咱们回去复命吧。” 说罢,一行人带着沉重的真相,匆匆离开了永和宫。 别院 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悄然洒落在雕花大床上。 萧云悠悠转醒,只觉身旁一片凉意。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乾隆昨夜躺过的地方,触手冰凉,看来他已经离开许久了。 萧云缓缓坐起身,抬手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心中涌起一丝怅然。 待侍女鱼贯而入,伺候她洗漱更衣后,她看着镜中自己略显憔悴的面容,轻轻叹了口气。 不多时,别院之中的侍女便端上了琳琅满目的精美膳食。 白如羊脂的千层油糕,还有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蟹黄汤包,腾腾热气升腾而起。 可萧云却满心都是心事,面对这些珍馐美馔,实在难以下咽。 她只是机械地拿起筷子,随意夹了几口,便放下筷子,轻声命侍女将饭菜端了下去。 一想到永琰,萧云心中便多了几分牵挂。 她起身,莲步轻移,朝着永琰的院子走去。 踏入庭院,只见永琰身着一袭利落的练功服,正专注地在庭院之内练舞。 他的身姿虽还带着几分孩童的稚嫩,可一招一式却虎虎生风,小小的脸上满是认真与专注。 萧云并未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永琰,眉眼间满是温柔。 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偶尔有微风吹过,撩动她的发丝。 不知过了多久,永琰终于练完了武,他收住动作,抬起头,这才发现了站在一旁的萧云。 他眼睛一亮,像只欢快的小鹿般小跑着冲她奔来。 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清脆的声音在庭院中回荡,“额娘,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萧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从袖间拿出锦帕,轻轻替永琰擦拭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渍。 她温柔说道:“来了有一会儿了,你练武太过专注,以至于都没发现我。” 永琰虽年纪尚小,却极其聪慧,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萧云的异样,也注意到了乾隆的不在,却懂事地没有多问。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像个小大人似的,想尽办法逗萧云开心。 他一会儿给萧云讲着从书上学来的有趣故事,一会儿又模仿着小动物的模样,憨态可掬。 萧云看着永琰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 她努力配合着永琰,挤出一丝笑容。 可她对乾隆的担忧,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底,怎么也放不下。 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院门的方向,似乎在期盼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能够突然出现。 烈日高悬,炙烤着紫禁城,太和殿外的白玉石阶被晒得滚烫。 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静静停驻在不远处,车帘低垂,乾隆躺在车内。 他眉头微蹙,试图听清楚太和殿内传来的声响。 可距离太远,只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嘈杂的人声,却怎么也分辨不出具体在说些什么。 此时,小路子和张楚一路疾行,脚步匆匆地赶回太和殿。 两人的额头布满了汗珠,脚步急促,带起一阵小小的扬尘。 他们的身影,在宫殿巨大的阴影下,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匆忙。 永琪站在太和殿内,目光紧紧盯着殿门,当看到小路子和张楚独自返回时。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过了片刻,他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道:“路公公,媚儿人呢?” 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 小路子的脚步猛地一顿,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 他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永琪的眼睛,双手不自觉地在身前交握,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五阿哥,节哀,侧福晋已经去了。” 永琪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张太医,可知她是如何走的?” 张楚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微微欠身,恭敬而又沉痛地如实回禀:“是服了助孕的秘药。 那药确有功效,但需谨慎使用,用多了会严重损伤身体。 侧福晋用量太大,导致她自身五脏六腑严重受损。 生命就像风中残烛,最终油尽灯枯,还连累了五阿哥您。” 说着,张楚从腰间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个关键的瓷瓶,双手递到永琪面前,“五阿哥,这就是侧福晋所服用的密药,臣实在不知道她从何处得来的。” 永琪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接过瓷瓶,紧紧握在手中。 此刻,这药的来源对他而言,已经不再重要了。 媚儿已去,自己身体也落下了,难以挽回的病根,他深知,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竞争皇位的资格。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又绝望,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 就在这时,皇后站在一旁,不着痕迹地看了礼部侍郎刘大人一眼。 刘大人心领神会,微微咳嗽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朝服,昂首挺胸地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 他大声说道:“诸位!虽然皇上下旨立五阿哥为储君,但眼下五阿哥身体抱恙,已无法继承大统。 诸位同僚,咱们是不是应该商讨一下,立哪位皇子为储君更为合适?”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有人附和着问道:“那刘大人,你最属意哪位皇子呢?” 刘长河目光炯炯,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自然是十二阿哥!他是嫡子,身份尊贵,最有资格继承大统!” 第513章 生不逢时 此话一出,其他与皇后一脉的大臣们纷纷站出来响应,你一言我一语。 说着要立十二阿哥为皇储,一时间,整个太和殿内热闹非凡,吵吵嚷嚷。 傅恒和福伦等人静静地站在殿中,神色平静,不发一言。 他们的眼神中透着深思,只是默默地看着这场激烈的争论。 当然,也有不少大臣站出来反对,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声音越来越大。 整个太和殿,仿佛瞬间变成了一个喧闹的菜市场。 延禧宫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的光影,映在屋内精美的瓷器和华丽的帷幔上。 令妃慵懒地靠在贵妃榻上,手中轻摇着一把绘有牡丹的团扇。 身旁的宫女正细心地为她奉上一盏散发着袅袅热气的香茗。 这时,腊梅脚步匆匆地走进内殿,她神色略显慌张,额头上还带着因匆忙赶路而冒出的细密汗珠。 令妃瞧见腊梅的模样,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娘娘!” 腊梅屈膝行礼后,急忙说道,“奴婢打探到了最新消息,皇上留有圣旨,要立五阿哥为储君!” 令妃听闻,手中的团扇猛地一顿,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 她下意识地紧紧攥着手中的锦帕,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喃喃自语道:“本宫的十五阿哥,终究是生得晚了一些,生不逢时啊……” 话语中满是不甘与无奈。 片刻后,令妃回过神来,急切地追问:“可有打探到十五阿哥的下落?” 腊梅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愧疚:“没有,娘娘。 别说是十五阿哥,就连萧妃娘娘、紫薇格格和额驸等人都不见了踪影。 朝堂之上也没有人提及,娘娘,您说他们会不会是遭遇不测了?” 令妃原本笃定乾隆事先得到消息,定不会有事。 可如今,各种不祥的消息纷至沓来,她不得不开始担忧。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腊梅接着又将,打探到的其他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令妃。 令妃听完,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皇后是这么害永琪的,她想让十二阿哥登基为帝。 哼,只要本宫还有一口气在,就断然不会让她得逞!” 令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语气坚定地说道。 “本宫要去太和殿上走上一遭!”令妃说着,便起身准备往外走。 腊梅见状,急忙上前阻拦,脸上满是担忧,“娘娘,您的身体……” 令妃摆了摆手,神色落寞却又透着一股坚韧,“已是苟延残喘,还有什么好在乎的?本宫定要为永琰拼上一次!” 腊梅拗不过令妃,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陪着令妃往太和殿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令妃脚步匆匆,全然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 她的眼神坚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皇后的阴谋得逞,一定要为十五阿哥争取一线生机。 太和殿中,气氛剑拔弩张,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又似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殿内的大臣们分成几派,各执己见,争吵声不绝于耳,情绪激动之处。 有人甚至面红耳赤,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在空中挥舞比划,试图用肢体动作增强自己话语的说服力。 “诸位,国不可一日无君,立储君一事刻不容缓!”一位年迈的大臣声音颤抖,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五阿哥如今这状况,怎能担此重任?”另一位大臣立刻反驳,言辞尖锐。 就在这激烈的争论中,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惊呼,“不对呀,诸位,并非所有阿哥都在场,十五阿哥呢?” 这声音虽不算响亮,却如同洪钟般,瞬间盖过了所有的争吵。 大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面面相觑。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惊愕地发现,除了皇上那具冰冷的遗体被运了回来。 萧妃娘娘、十五阿哥、紫薇格格和额驸竟都不见踪影。 回想起得知乾隆遇刺身亡的那一刻,大家都被巨大的悲痛和震惊裹挟,完全忽略了这些关键细节。 一位年轻的大臣,满脸惶惑与焦急,快步走到傅恒面前,双手抱拳,声音带着颤抖问道:“傅大人,十五阿哥何在? 难不成他们也都……遇刺了?” 他不敢把那个可怕的字眼完整说出口,眼中满是恐惧。 傅恒声音沉稳而有力,“那倒没有。 皇上遇刺,身亡后,众人皆悲痛万分。 恰在此时,紫薇格格受到刺激昏迷。 常太医诊断后,发现紫薇格格怀有身孕。 额驸情深意重,实在放心不下,只好留在当地陪伴她,故而未能归京。 而十五阿哥年纪尚小,此次遭遇如此变故,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萧妃娘娘担心他的安危,便留在燕郊行宫悉心照料,所以尚未归来。 我和阿桂深知国之重任,国不可一日无君,便率先带着皇上的遗体,赶回京城,与诸位商议立储君一事。 只是,实在未曾料到,五阿哥会突然身体抱恙,出了这样的变故。” 傅恒条理清晰,每一个字都说得掷地有声,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福伦站在一旁,微微颔首,待傅恒说完,他轻咳一声,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既然十五阿哥不在,那今日立储君一事,确实应当改日再议。 毕竟十五阿哥,也是皇上的血脉,同样拥有继承权,咱们不能罔顾他的权益。” 皇后一直冷眼旁观,见局势逐渐偏离自己的掌控,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她猛地站起身,身上的凤袍随着她的动作摆动,发出簌簌的声响。 她扫视一圈众人,眼神中透着决绝与狠厉,声音尖锐而冰冷,“诸位,依本宫看,今日立十二阿哥,为储君是最为合适的。” 她稍作停顿,目光从每一个大臣脸上扫过,像是要把他们的表情都刻在心里,“诸位最好乖乖听话!” 此言一出,整个太和殿仿佛瞬间被冰封,所有人都被皇后这疯狂而大胆的话语惊得呆若木鸡。 有的大臣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惊恐; 有的则是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还有的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仿佛这样就能远离危险。 第514章 公然造反 傅恒却淡定从容,他神色冷峻,向前一步,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皇后的眼睛。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皇后娘娘,您这是想做什么? 逼宫造反吗?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您也说得出口!”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慑力。 皇后此刻似乎已经彻底,抛开了所有顾忌。 她仰头大笑,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内,让人毛骨悚然。 笑罢,她轻蔑地看着傅恒,“傅恒,现在是在宫里,不是军营。 这是本宫的天下!你们若肯乖乖听话,本宫还可饶你们一命,否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传了进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令妃面色苍白如纸,身形憔悴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但她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坚韧与决然,强撑着病体,一步步走进太和殿。 她的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皇后娘娘,否则想如何?” 皇后回过头,看到令妃,先是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脸上又浮现出嘲讽的神情。 她嗤笑一声,“本宫还当是谁呢?你就算是来了,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不妨告诉诸位,如果你们今日不同意立十二阿哥为储君,这太和殿,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她的声音愈发癫狂,殿内的气氛也愈发紧张,仿佛一根紧绷到极致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令妃强撑着病体,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力,“皇后娘娘,您怎敢如此胆大妄为,公然逼宫? 这可是大逆不道,抄家灭族之罪!” 她的声音带着病弱的沙哑,却在空旷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皇后听闻,只是轻蔑地嗤笑一声,连眼神都没正眼瞧令妃,仿佛她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令妃,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皇后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今日大局已定,别说你的十五阿哥不在,就算他此刻站在这里,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她扫视一圈在场的大臣,眼神中满是狠厉与决绝,“今日,这些大臣若不立本宫的十二阿哥为帝。 就休怪本宫心狠手辣,大不了大家就鱼死网破!” 她的声音尖锐又疯狂,在殿内回荡,让每个人都不寒而栗。 令妃心中一紧,她看着皇后那疯狂的模样,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孤注一掷。 皇后眼中闪烁的决绝光芒。 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能达成目的,不惜一切代价。 令妃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她隐隐有些害怕。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出声劝阻,可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后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傅恒往前迈了一步,踏出的声响在死寂的殿内格外清晰。 他直视着皇后的眼睛,声音沉稳却暗藏锋芒,“皇后娘娘,臣实在费解,不知您如此肆无忌惮的底气,究竟从何而来?”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疯狂的光芒,自以为胜券在握,便不再遮掩。 她冲着殿外扯着嗓子高声喊道:“来人!” 声音尖锐而高亢,在大殿的穹顶下回荡。 随着这一声呼喊,殿外传来一阵有力的脚步声。 瓜尔佳·努三身着鲜亮的官服,大步跨进殿内。 他身形魁梧,脸上带着一丝不羁。 进殿后,他单膝跪地,声音洪亮,“臣参见皇后娘娘!” 那语调里,竟隐隐透着一丝自得。 皇后脸上笑意更浓,她微微抬手,语气轻快,“免礼。” 随即,眼神挑衅地看向傅恒,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傅恒看到瓜尔佳·努三的瞬间,心中一沉,瞬间便明白了皇后的依仗。 富察·广成见状,怒目圆睁,脸上的愤怒如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心急如焚,几步冲上前,用手指着瓜尔佳·努三,厉声质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瓜尔佳·努三却神色淡定,不慌不忙地抬眼看向富察·广成,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嘲讽笑意。 他缓缓说道:“我清楚得很,就不劳都统费心了。” 富察·广成哪肯罢休。 他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继续怒斥,“你已经贵为副都统,究竟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皇上待咱们恩重如山,你怎能做出这等忘恩负义、逼宫造反之事?又怎敢与皇后狼狈为奸?” 瓜尔佳·努三听了,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大殿内肆意回荡,充满了不屑,“都统,您说的恩重如山,怕只是皇上对你们富察家吧! 他对我,可并非如此。 只要有你在,我这辈子都别想坐上,正都统的位置。” 说到这儿,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愤,顿了顿,接着道,“皇后娘娘已经承诺给我了,只要我肯帮她。 事成之后,十二阿哥登基,傅恒的位置便是我的。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这样的诱惑,谁能不动心?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更何况,皇上已经龙驭宾天。” 他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狡黠,“都统,您还没发现吧?刚刚您带兵出去的时候。 我已经不着痕迹地将太和殿周围守着的侍卫都换成了我的人。 所以,念在以往的情分上,我劝您一句,乖乖支持十二阿哥登基为帝。 否则,你们今日定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声音愈发冰冷,话语里的威胁意味十足,整个太和殿仿佛都被这股寒意笼罩。 皇后昂着头,周身散发着癫狂的气息。 她尖锐的声音划破死寂,“本宫给诸位时间好好想想,想好了的,就站到本宫身后! 但本宫可没什么耐心,只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若是谁不支持立本宫的十二阿哥为帝,今日本宫就血溅太和殿,让这太和殿成为你们的葬身之地!”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在大殿内横冲直撞,震得琉璃瓦都似在微微颤抖。 第515章 随时可弃 大臣们被皇后这疯狂的言语,吓得脸色煞白,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们像受惊的鸟兽,慌慌张张地凑到一起,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神色惊恐又焦虑。 有的大臣眉头拧成死结,不断地摇头; 有的紧张地来回踱步,双手下意识地揪着衣角; 还有的凑在同伴耳边,语速极快地说着什么,眼神中满是无助与迷茫。 傅恒面色凝重,他深知局势危急,快步走到同样满脸怒容的富察·广成身边,伸手用力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道:“大哥,莫要动气。 此时冲动不得。” 傅恒的手掌宽厚而有力,似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富察·广成在他的安抚下,紧攥的拳头慢慢松开,粗重的呼吸也渐渐平稳。 但眼中的怒火仍在熊熊燃烧。 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看似恭顺的禁卫军副都统,竟藏着如此狼子野心,搅得这朝堂风云突变,岌岌可危。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走到一旁,压低声音,急切又谨慎地商讨应对之策,目光不时警惕地扫向四周。 这时,十二阿哥拖着那条残疾的腿,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皇后挪去。 每走一步,他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站定在皇后面前,微微仰头,望向皇后的眼中满是哀伤与恳切,“皇额娘,儿臣求你! 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趁着大错,还没酿成。”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单薄。 皇后听闻,脸上瞬间涌起一股怒其不争的怨愤,她猛地向前一步,双眼圆睁,大声呵斥。 “本宫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的声音尖锐又刺耳,像尖锐的针,刺痛着十二阿哥的心。 十二阿哥眼眶瞬间红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哽咽起来,“皇额娘,可你也从未问过,这皇位儿臣想不想坐? 儿臣现在就清清楚楚地告诉您,儿臣不感兴趣,也不想做。 儿臣只想和您平平淡淡地共享天伦,安安稳稳地共度晚年。 皇额娘,收手吧,好不好?就当儿臣求您。”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颤抖的手,想要抓住皇后的衣袖,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无助地垂落。 皇后却仿若被迷了心智,脸上的决绝愈发浓烈,她冷冷地别过头,丝毫不为所动。 十二阿哥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皇额娘,你不是一直在查是谁害儿臣坠马,摔断了腿吗? 那儿臣今日就告诉您,那个人是儿臣自己。” 皇后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声音拔高,几乎是尖叫起来,“永璂,你疯了?” 十二阿哥哭着拼命摇头,泪水飞溅, “儿臣没疯,疯的是皇额娘您啊!皇额娘,您还不明白吗?儿臣的腿是自己故意弄断的。 儿臣就是想告诉您,一个瘸子跟五哥一样,同样没有办法继承大统。 儿臣希望您能明白,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举动。 可是您却越做越过分,还想逼宫造反。 这么做更会连累外公一家。 皇额娘,您清醒点吧,赶紧命人撤兵吧。”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崩溃,声声泣血。 皇后看着眼前这个“忤逆”的儿子,心中的怒火瞬间冲破了理智的防线。 她的双眼布满血丝,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 突然,她猛地扬起手,“啪” 的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十二阿哥的脸上。 这一巴掌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打得十二阿哥身体猛地一歪,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十二阿哥缓缓抬起头,嘴角渗出血丝。 他望着皇后,眼中满是绝望,而皇后仍在歇斯底里地叫嚷着,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凄厉又疯狂。 皇后的脸因情绪激动而涨得通红,发丝有些凌乱。 她歇斯底里地朝着十二阿哥喊道:“你的腿只是受了伤,本宫会找天下最好的太医为你治好的! 就算治不好又如何?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本宫定要送你上皇位! 谁敢不服,多说半句,本宫就命人杀了他!” 她的声音尖锐、疯狂,在大殿的穹顶下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也让整个太和殿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十二阿哥满脸泪痕,他不断地摇头,身子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哭腔,几近绝望,“皇额娘,你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好。 既然如此,皇额娘您就是在逼着儿臣去死,是不是? 只要儿臣死了,您就可以收手?” 他的眼神空洞而哀伤,望向皇后的目光里,满是不解与痛苦。 傅恒站在一旁,心中猛地一震。 他怎么也没想到,十二阿哥竟会被逼到这般绝境,做出如此决绝的选择。 十二阿哥在绝望中,猛地抽出身旁侍卫腰间的佩刀,动作干脆又决绝。 寒光一闪,锋利的刀刃就架在了他纤细的脖颈上,只要再稍稍用力,便会血溅当场。 “皇额娘,儿臣再问你一次,收手好不好?”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最后的期许。 皇后一下子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疯狂瞬间被惊愕取代。 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冷酷所掩盖。 她冷哼一声,“本宫就知道你和本宫不一心,即便是亲生的又如何? 你要是不听本宫的话,本宫随时可弃。 在这大殿之上还有数位阿哥,你不听话,那本宫可以换一个听话的,不就行了吗? 你以为用死就能威胁得到本宫?” 她的话语冰冷刺骨,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十二阿哥的心。 众人的目光在皇后、十二阿哥之间来回游移,满心都是对局势走向的惶惶不安。 就在这剑拔弩张、所有人都绷紧神经的时刻。 八阿哥眼中闪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精光,像是捕捉到了猎物的猛兽,迫不及待地挺身而出。 第516章 儿臣陪您 “皇额娘!” 八阿哥的声音清脆又响亮,在死寂的大殿里突兀响起,惊得众人纷纷侧目。 他几步跨上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股热络劲儿仿佛全然无视了周遭剑拔弩张的氛围,“十二弟不愿的话,儿臣愿意! 您说得对,您本就是我们的皇额娘,是我们的嫡母,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挥舞着双手,言辞愈发恳切,“儿臣若是登上帝位,以后定会视您为亲母。 把您的话奉为圭臬,事事以您为先,绝不敢有半分忤逆!” 那模样,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黄袍加身,站在了权力的巅峰。 傅恒站在一旁,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中满是震惊与警惕。 他紧盯着八阿哥的一举一动,怎么也没想到,这场惊心动魄的朝堂风波,竟然又牵扯出一位阿哥。 在他看来,这看似简单的表态,会不会是八阿哥蓄谋已久的野心暴露? 他心中暗自警惕,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都陷入了掌心,目光在八阿哥和皇后之间来回审视,试图看穿这背后隐藏的阴谋。 皇后听到八阿哥这番话,原本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瞬间舒缓开来,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许,冲着八阿哥轻轻招手,“永璇,过来,站到本宫的身后。” 那语气,仿佛已经将八阿哥视作了自己最得力的盟友,未来皇位的不二继承人。 八阿哥闻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几乎咧到了耳根。 他像个得到赏赐的孩童,喜笑颜开地快步走到皇后身边。 站定之后,还得意地瞥了一眼十二阿哥,那眼神里满是炫耀与得意,仿佛在宣告自己的胜利。 皇后看着站在身旁的八阿哥,又将目光转向满脸泪痕、神色哀伤的十二阿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冷说道:“永璂,你看见了吧! 你若不愿,有的是人愿意做本宫的孩子。 这皇位,总归是要有个合适的人来坐,既然你不懂珍惜,就别怪本宫另做打算!” 她的声音尖锐又冰冷,像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十二阿哥的心,也让在场众人心中一寒,愈发感受到这场皇位之争的残酷与无情 。 十一阿哥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仿若被一块巨石狠狠压住,沉甸甸的,满是不安。 他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望着八阿哥那副志得意满、急切讨好皇后的模样。 永瑆的心猛地一沉,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八,八哥……”永瑆嘴唇微微颤抖,轻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担忧。 他的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对兄长如此急切投身这场权力争斗的不解,更有对未来局势走向的深深忧虑。 在他看来,这皇位之争已然变成了一场危险的旋涡,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永璇听到弟弟的呼喊,转过头来,脸上依旧挂着自信满满的笑容。 他大步走到永瑆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那动作看似亲昵,却让永瑆忍不住微微一颤。 “你放心。” 永璇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就算是我登基做了皇帝,你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血浓于水,我怎会亏待你? 我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往后的日子,咱们兄弟二人依旧亲密无间。”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捏了捏永瑆的肩膀,像是要将这份承诺深深印入弟弟的心里。 永瑆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望着八阿哥那被权力欲望充斥的双眼,心中明白,此刻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这场权力的游戏已经开始,八阿哥已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永瑆眼神黯淡,下意识地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试图远离这危险的旋涡中心。 他的目光在大殿内慌乱地游移,看着周围众人各异的表情,心中满是彷徨。 他深知,从这一刻起,兄弟之间的关系或许再也回不到从前。 而自己,也将被卷入这场未知的风暴之中,前途未卜。 十二阿哥听见了皇后这凉薄至极的话语,泪水决堤般汹涌而出。 他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泣不成声,“皇阿玛,儿臣无能,救不了你。 既是如此,黄泉路上,就让儿臣陪你一遭。 若有来世,儿臣还愿意做你的儿子。” 说着,他紧闭双眼,手微微用力,刀刃已经划破了脖颈处的皮肤,渗出一丝鲜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傅恒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他身形矫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来到十二阿哥身边。 他伸出手,稳稳地握住了十二阿哥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扭,动作娴熟又果断。 十二阿哥只觉手腕一麻,手中的刀便脱了力,被傅恒稳稳地夺在手中。 十二阿哥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迷茫与痛苦。 他看着傅恒,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傅大人,何必救我?我想皇阿玛,你就让我去见他吧。” 他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神空洞而绝望。 傅恒看着眼前这个悲痛欲绝的少年,心中五味杂陈。 他收起佩刀,双手搭在十二阿哥的肩膀上,微微用力,让十二阿哥直视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神坚定而温和,“十二阿哥,你可曾想过。 你的这条命,不仅仅是你自己的,更是皇上赐予的。 皇上对你寄予厚望,他若泉下有知,见你如此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该有多痛心?” 傅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如同洪钟般震醒了十二阿哥。 十二阿哥听着傅恒那语重心长的劝慰。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神中还残留着些许迷茫与痛苦,但更多的是被点醒后的清明。 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满是感激,“是我错了,多谢傅大人相救之恩。 若不是傅大人,我险些铸成大错。” 说着,他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身姿单薄而无助。 第517章 臣护着你 傅恒看着眼前这个饱受折磨的少年,心中满是怜惜。 他轻叹一声,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里面装着珍贵的伤药。 他动作轻柔,缓缓揭开十二阿哥脖颈处被鲜血染红的衣领,那道伤口虽不深。 但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殷红的血还在丝丝渗出。 傅恒眉头微皱,眼中满是关切,用指尖蘸取伤药,轻轻涂抹在伤口上。 十二阿哥感受着傅恒轻柔的动作,眼眶再次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 傅恒见状,还以为是伤口疼痛所致,赶忙放轻了动作,温声说道:“臣轻点,再忍一忍就好。” 十二阿哥却轻轻摇了摇头,哽咽着说:“不疼,真的不疼,只是我许久都未曾感受过这般关怀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傅恒的心上,让他心中更加酸楚。 他看着十二阿哥,不过十几岁的年纪。 本应是无忧无虑、肆意成长的时候,却承受了这么多,被卷入这残酷的权力旋涡,被逼到绝望的边缘,怎能不让人心疼? 傅恒为十二阿哥上好药,又细心地整理好他的衣领,然后双手搭在十二阿哥的肩膀上,目光坚定而温和,“你就站在臣的身后。 今日有臣在,臣定护你周全。”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仿若一道坚实的屏障,给十二阿哥带来了些许安全感。 十二阿哥听了,嘴角微微上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傅大人,我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既然活下来了,我便不会再逃避。”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眼中多了几分坚毅。 就在这时,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 整个太和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呼吸都不自觉地放缓,气氛愈发紧张。 一位年迈的大臣,身体微微颤抖,犹豫再三后,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大殿内回荡,“皇……皇后娘娘,那不知现在皇后娘娘还想叫我们立十二阿哥为储君,还是八阿哥?” 这句话一出,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皇后身上。 八阿哥见状,立刻抓住机会,向前一步,大声表态,“皇额娘,儿臣绝对比十二弟听话! 虽然儿臣不是您亲生的,但儿臣绝对对您忠心耿耿,以您马首是瞻! 若能登基,定不负您的期望!” 他的声音高亢,满脸的急切与渴望,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登上皇位的那一刻。 皇后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扫视一圈众人,略作迟疑后,终于做出了决定,“本宫现在要你们立八阿哥为储君!” 她的声音尖锐而果断,在大殿内久久回荡,众人心中一惊,知道这局势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每个人的呼吸声都仿佛被放大,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八阿哥听到皇后的决定后,激动得满脸通红,双眼放光,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 他嘴角高高扬起,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样,与殿内紧张沉重的氛围格格不入。 然而,十二阿哥却表现得波澜不惊,仿若皇后的话语与他毫无关联。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平静,眼神中透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淡然。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失落或愤怒,就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傅恒看着十二阿哥这副模样,心中一阵揪痛。 他能想象到,这个少年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该是多么失望与绝望,才能在面对这样的变故时,如此淡定。 傅恒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十二阿哥的肩头,用力地捏了捏,试图给予他无声的安慰与力量。 十二阿哥感受到傅恒的关心,转过头,对着傅恒扬起了一抹略显苍白却又无比温暖的笑脸。 那笑容中,带着对傅恒的感激,也带着一种释然,仿佛在告诉傅恒,他已经看开了这一切。 就在这时,稀稀两两有四五位大臣,还有本来就与皇后有牵连的十几位大臣,纷纷快步走到皇后的身侧。 他们整齐地站成一排,神色恭敬,异口同声道:“臣愿支持八阿哥登基为帝!” 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皇后满意地扫视着这些支持她的大臣,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随后,她将目光转向其他还未表态的大臣,高声问道:“其他人呢?都哑巴了吗?” 她的声音尖锐而冰冷,充满了压迫感。 皇后迈着高傲的步伐,缓缓走到傅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傅大人,如此局势,就不想做个抉择吗? 是要顺应大势,还是要一意孤行,与本宫作对?” 她的眼神中透着威胁,仿佛在警告傅恒,若不支持她,将会面临严重的后果。 傅恒挺直了脊梁,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皇后的眼睛,声音坚定而有力:“臣只认皇上定下的继承人。 这是臣的职责所在,也是臣对皇上的忠诚。”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 皇后听了,不禁轻笑出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皇上定的五阿哥现在已经是废人了。 傅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总不至于想让大清后继无人吧? 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关乎你身家性命的大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绕着傅恒缓缓踱步,眼神像锋利的刀刃,在傅恒身上来回打量。 傅恒神色郑重,再次开口,字字清晰,“臣不会趋炎附势,也不会同意立八阿哥为储君。 臣的忠心,日月可鉴,绝不会因为任何威胁而改变。”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如同洪钟般在大殿内回响,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决心。 皇后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她将目光转向福伦,冷冷地问道:“你也和他一样的想法?”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最后的期待,希望福伦能站到她这一边。 第518章 乾隆现身 福伦毫不犹豫地向前一步,昂首挺胸,大声说道:“臣忠于大清,忠于皇上,定不会和皇后娘娘你沆瀣一气。 臣只认皇上的旨意,其他的,恕难从命。” 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正气,丝毫没有被皇后的威严所吓倒。 刘统勋、纪晓岚等人见状,也纷纷站了出来,表达自己的立场。 他们言辞恳切,态度坚决,无一不是对皇后的反抗。 皇后心中清楚,这些人都是朝中的肱骨之臣,若不能为己所用,留着只会成为自己的阻碍。 她眼神一凛,看向瓜尔佳努三,厉声喝道:“瓜尔佳·努三!” 瓜尔佳·努三立刻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应道:“臣在!” 皇后冷哼一声,故意给众人施加压力,“别说本宫不念旧情,再给你们半炷香的时间。 你们若是考虑好了,乖乖支持八阿哥,本宫便饶你们一命。 不然的话,本宫就送你们共赴黄泉!”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充满了杀意,整个太和殿仿佛都被这股寒意笼罩。 傅恒等人听了,没有一人再开口说话。 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坚定,用沉默表达着自己的反抗。 大殿内再次陷入了死寂,只有殿外微风拂过,吹动着殿角的风铃,发出清脆却又凄凉的声响。 仿佛在为这场权力博弈奏响一曲悲歌。 太和殿外,日头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汉白玉石阶上,泛出刺目的光。 阿桂身着戎装,身姿挺拔,目光如炬,早就注意到了御前侍卫的换防。 他神色冷峻,站在暗处,并未轻举妄动。 阿桂心中清楚,皇上身边那些隐匿暗处、如影随形的暗卫。 自会悄然去打探消息,自己只需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没过多久,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现,悄然跃上乾隆所在的马车。 来人正是暗卫鼹鼠,他身形矫健,动作敏捷,单膝跪地,压低声音,“主子,太和殿内,事情已进入尾声。 皇后娘娘此刻正逼着众大臣立八阿哥为帝,殿内局势紧张万分。” 鼹鼠低着头,将殿内发生的所有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条理清晰地向乾隆细细禀告,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遗漏。 乾隆原本闭目养神,听到这番话,缓缓睁开眼眸,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坐起身,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襟,沉声道:“既是如此,也该收网了。” 声音虽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乾隆稳步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高大而威严的轮廓。 他看向阿桂,目光坚定,下着命令,“降者不杀; 跟着瓜尔佳·努三造反者,格杀勿论,包括他们的家人,也给朕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声音冰冷刺骨,带着帝王的决绝与狠厉。 阿桂单膝跪地,领命道:“臣遵旨!” 随后,他迅速起身,大手一挥,带着手下如猛虎下山般的士兵。 朝着太和殿外那些被瓜尔佳·努三策反的侍卫围剿而去。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兵器碰撞声、士兵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太和殿外原本的宁静,硝烟瞬间弥漫开来。 太和殿内,皇后正沉浸在自己即将掌控全局的美梦中。 突然听到殿外传来的阵阵喊杀声,眉头猛地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厉声喝道:“什么情况?本宫还没叫你动手呢!” 声音尖锐,带着一丝慌乱。 瓜尔佳·努三也一脸惊愕,他从未下达过进攻的命令,心中同样充满疑惑。 他赶忙上前,神色紧张地说道:“臣没下过这个命令啊,臣出去看看!” 说着,他快步朝着殿门走去,脚步急促而慌乱。 然而,瓜尔佳·努三刚走到大门口。 还没来得及伸手推门,殿门便“轰”的一声被人从外边猛地推开。 巨大的冲击力让瓜尔佳·努三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阿桂手持长刀,铠甲上已经染了血。 他身姿英挺,率先大步走进殿内,身后跟着一众全副武装、威风凛凛的士兵,气势汹汹。 瓜尔佳·努三刚想开口质问,目光越过阿桂,落在他身后的身影上。 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惊恐,颤抖着喊道:“鬼……有鬼啊!” 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恐惧。 殿内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都惊得呆若木鸡。 只见乾隆身着龙袍,气宇轩昂地站在那里。 有的大臣吓得双腿发软,结结巴巴地喊道:“诈……诈尸了!” 而一些反应快的聪明人,瞬间明白了过来,高呼,“皇上根本没死!” 傅恒立刻双膝跪地,高声喊道:“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洪亮,充满了喜悦与激动。 其他大臣们见状,也纷纷跟着跪地请安,一时间,请安的声音震耳欲聋,在这太和殿内久久回荡。 令妃站在一旁,看到乾隆的那一刻,泪水夺眶而出。 她抬手捂住嘴,喜极而泣,“还好皇上无事,谢天谢地。” 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喜悦。 皇后则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此刻,她终于反应过来,皇上竟然是假死诱她入局。 她咬着牙,心中怒骂,“真是卑鄙!” 她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这次恐怕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乾隆神色淡定从容,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走向大殿中央。 他的每一步都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龙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绣着的金龙仿佛也在跃动。 “免礼。” 乾隆开口,声音虽不高亢,却在大殿内清晰地回荡,如同洪钟般震彻众人耳膜。 众人这才纷纷起身,动作间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帝王的敬畏。 十二阿哥,像一只受惊后终于找到依靠的小鹿,从傅恒身后迅速窜了出来。 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焦急与关切,几步跑到乾隆面前,声音带着哭腔,“皇阿玛,你有没有受伤?” 永璂的目光在乾隆身上来回扫视,像是要把乾隆的每一处都检查个遍,生怕遗漏了一点伤口。 第519章 儿臣知错 乾隆看着十二阿哥脖颈上那道细微却又格外刺眼的伤痕,心猛地一揪,一阵钻心的疼涌上心头。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那道伤口。 他嘴里却佯怒道:“朕没事,倒是你,胆子大了,还敢寻死了是吧?” 乾隆的眼神里,心疼与嗔怪交织,让十二阿哥更加愧疚。 十二阿哥闻言,立刻将头低下,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儿臣错了,傅大人已经教育过儿臣了。”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满心懊悔。 乾隆轻轻摩挲着十二阿哥的伤口,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逆境,都不许放弃生命,听见了吗?” 他的声音温和却又坚定,透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十二阿哥感受到乾隆手心传来的温暖和那浓浓的关心,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眶泛红,“儿臣知道了,多谢皇阿玛。” 此刻,他心中被一股暖流填满,之前所经历的痛苦与绝望,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对乾隆深深的依赖。 乾隆牵着十二阿哥的手,稳稳地站在大殿之内,稳步来到永琪面前。 永琪看到乾隆,眼眶也忍不住微微泛红,激动与愧疚在心中翻涌。 他向前一步,声音略带沙哑,“皇阿玛,你平安归来就好,是儿臣无用,恐怕辜负皇阿玛的期望了。” 永琪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乾隆的眼睛,满心都是自责。 其实在乾隆心中,皇位继承人早就有了新的考量。 当初立永琪为储君,不过是形势所迫。 而今日这一系列变故,虽出乎他的意料,却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乾隆最擅长把控人心,他伸出另一只手,重重地拍了拍永琪的肩,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没关系,就算没有子嗣。 以后你依然也可以为大清,为朕分担。” 乾隆的手掌宽厚而有力,给永琪传递着信任与鼓励。 永琪感受到乾隆的重视,心中一阵暖流涌动,他用力地点着头,眼中满是坚定,“皇阿玛放心,日后儿臣定会更加努力,为皇阿玛分忧。” 这一刻,他暗暗发誓,一定要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回报乾隆的信任。 乾隆看着永琪,满意地笑了,“好,这才是朕的好儿子。” 他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永琪日后定会成为小十五最得力的助手。 小十五日后长大,有了永琪的辅佐,必定前途一片光明。 借着这次的事情,他正好可以将朝堂之上那些心怀不轨、藏污纳垢的大臣一并清理。 傅恒、阿桂和鄂敏这些忠良之臣,日后都会效忠于小十五。 永琪也会一心为朝廷效力。 皇后这一番折腾,倒也无意间促成了他整顿朝堂的契机。 不过这些谋划,皇后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光芒。 令妃站在群臣之中,眼神慌乱地在众人身上来回扫视,满心焦急地寻找着永琰的身影。 可那熟悉的面容始终没有出现,她的心瞬间揪紧,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莲步轻移,缓缓走到乾隆面前。 她微微屈膝,行了一个端庄的礼,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问道:“皇上,永琰在哪里?” 她的眼眸中写满了对儿子的牵挂,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儿子的安危是她唯一的牵挂。 乾隆听到令妃的询问,缓缓转过身来,正面朝向令妃。 他直言不讳地说道:“朕怕今日朝堂之上有什么闪失,便将他和云儿留在了傅恒的别院。 那儿隐蔽且安全,有朕最信任的侍卫守护。” 乾隆的声音沉稳有力,在大殿内清晰地回荡。 令妃听到这个答案,心中五味杂陈。 她微微低下头,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她心里明白,皇上宁愿自己以身涉险,也绝舍不得让萧云有半分风险。 这种偏爱,是她穷尽一生都无法企及的。 她强忍着内心的酸涩,再次俯身,声音略带哽咽,“皇上思虑周全,臣妾替永琰谢过皇上的庇佑。” 乾隆微微颔首,目光扫向大殿一侧的阿桂,高声下着命令,“阿桂!” 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大殿。 阿桂立刻上前,单膝跪地,身姿笔挺,声音洪亮,“臣在!” “你马上带人去傅恒的别院,务必将云儿和永琰毫发无损地接回宫来,告诉云儿,朕一切安好,免得她担心。 还有,将傅恒别院地牢之中,关押的人给朕带回宫。” 乾隆的眼神坚定而锐利,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臣遵旨!” 阿桂领命后,起身行礼,转身大步离去,动作干净利落,尽显武将的干练与果断。 乾隆看着阿桂离去的背影,这才缓缓走到龙椅前,稳稳地坐了上去。 他挺直了脊背,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看向皇后,冷冷开口,“皇后,你就没什么要跟朕说的吗?” 皇后此刻万念俱灰,看着端坐在龙椅上的乾隆,她就知道自己所有的筹谋都已化为泡影。 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声音沙哑,“成者王侯败者寇,臣妾无话可说。” 她的语气中透着无尽的落寞与不甘,却也只能接受这失败的结局。 乾隆看了一眼傅恒,微微点头示意。 傅恒心领神会,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叠供状,恭敬地呈给乾隆。 乾隆接过供状,目光在群臣身上扫视一圈,高声说道:“小路子将这些刺客的供状,给诸位爱卿看一看。 皇后,朕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 竟让你这么处心积虑的,想置朕于死地,你就这么恨朕吗?” 皇后双眼布满血丝,发丝凌乱,状若癫狂。 忽然,她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声音凄厉而绝望。 在太和殿空旷的穹顶下久久回荡,“皇上,臣妾所做的一切,是因为臣妾爱你。 可却爱而不得,那臣妾宁愿毁了,也不能便宜旁人! 臣妾只是想让咱们的儿子登上皇位,这有错吗?” 她的脸上满是泪痕,泪水肆意流淌,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悲伤。 乾隆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冷峻,眼神如寒星般锐利。 听到皇后这番解释,他眉头紧紧皱起,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言论。 第520章 朕要不起 乾隆猛地一拍扶手,站起身来。 他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厌恶,响彻整个大殿,“荒谬绝伦!你这是爱吗? 你这是被权力和欲望蒙蔽了心智!你的爱,不过是自私的占有和疯狂的索取。 朕要不起!也不想要!皇后,你为了一己之私,不惜搅乱朝堂,威胁江山社稷,伤害无辜性命,你可曾想过后果? 可曾有半分顾念永璂的性命,顾念这天下苍生?” 乾隆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向皇后那颗已然扭曲的心 。 皇后自嘲的语气,“皇上,你现在有了心爱的人,自然不稀罕,臣妾的喜欢! 皇上,这是你欠臣妾的,你凭什么,不立本宫的儿子为储君? 富察皇后在世的时候,她每生一个嫡子,你都默默立他为储君。 甚至那永琏才多大,那时哪看得出才能,你不都立他为储君了吗? 皇上,你偏心! 本宫的十二阿哥,已经长到了十多岁,你却从来不提立他为储君。 既然你不提,那本宫便自取,又有何妨? 你不喜欢本宫的十二阿哥,你也不喜欢本宫。 皇上,空有后位又有何用? 本宫也想要你的宠爱,也想要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可是你什么都没给过。 你若是对所有人都一样也就罢了,凭什么你那么偏爱那个萧云? 她不过是一介孤女,又没有家世,没有家族助力。 皇上你告诉臣妾,这是为何?就算你孤身赴险境,也要将她安置周全。 臣妾想不通?” 皇后的声声质问,带着多年的怨恨与委屈,在大殿内回荡。 面对着皇后的质问,乾隆却异常淡定。 他的眼神中突然涌起一抹温柔,缓缓开口,“云儿于朕而言,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存在。 从朕第一眼见到她,她的一颦一笑便深深印入朕的心底。 她的善良、她的纯真,在这尔虞我诈的宫廷之中,如同春日暖阳,照亮了朕的世界。 她虽出身平凡,却有着一颗纯净无瑕的心,能懂朕的宏图大志。 能在朕疲惫时给予最温暖的慰藉。” 乾隆微微闭上眼睛,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情的笑意,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之中。 “若是没有了云儿,这万里江山于朕而言,不过是一片荒芜。 朕的生命,也将失去所有的色彩。 朕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包括性命,甚至是这皇位。”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情。 这一番深情表白,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大殿内掀起轩然大波。 群臣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 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见皇上说出这样的话,没想到平日里威严的帝王,竟有着如此深情的一面。 皇后听了,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鞭。 她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愤怒,嘴唇颤抖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乾隆心中,萧云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高到可以与这天下相媲美。 瓜尔佳·努三看到乾隆出现的瞬间,就已经双眼圆睁,脸上血色尽失,仿佛见了鬼魅。 他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心中那对荣华富贵的幻想,此刻如泡沫般彻底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绝望。 他深知,自己不仅与飞黄腾达的美梦失之交臂。 连这条性命,恐怕也将就此断送在这金碧辉煌,却又残酷无比的太和殿。 而那些方才还叫嚷着要立八阿哥为储君的大臣们,此刻像一群受惊的鹌鹑,紧紧地缩在皇后身后。 他们的牙齿咯咯打颤,身体抖如筛糠,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如梦初醒,明白皇上的假死。 不过是一场精心布局的棋局,目的就是要揪出朝堂中那些心志不坚、心怀叵测之人。 他们如今就像砧板上的鱼肉,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刹那间,大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求饶声。 大臣们纷纷“扑通”跪地,脑袋如捣蒜般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皇上,臣知错了,臣只是一时糊涂,被皇后迷惑,求皇上开恩呐!” 他们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恐惧与懊悔,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却显得如此无力。 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冷峻,眼神如冰刃般扫过这些求饶之人,没有丝毫怜悯。 他缓缓抬起手,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广成。” 富察·广成立刻上前,单膝跪地,身姿笔挺,回应道:“臣在!” “这些大臣,给朕即刻拉到午门,立刻处斩!至于瓜尔佳·努三,辜负朕的提携之恩,恩将仇报,给朕五马分尸,即刻执行!” 乾隆的话语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砸在众人的心头。 富察·广成领命,俯身行礼,“臣遵旨!” 随后,他迅速起身,大手一挥,指挥着禁卫军如猛虎般扑向那些犯错的大臣和瘫倒在地的瓜尔佳·努三。 禁卫军们动作干脆利落,毫不留情地将众人拖起,往外押去。 大臣们的求饶声愈发凄厉,在大殿外渐渐远去,却仍在殿内众人的耳边回响。 那些原本保持中立的大臣们,此刻也心有余悸。 他们抬手擦着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暗自庆幸刚才没有被权力的诱惑冲昏头脑,没有站到皇后那一边。 他们深知,自己方才不过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此刻劫后余生,心中满是对乾隆的敬畏。 而八阿哥,此刻也吓得脸色惨白。 他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眼睛不敢直视乾隆。 他虽为乾隆的亲生儿子,可在这威严的帝王面前,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权力斗争中。 他也没了底气,满心都是对未知惩罚的恐惧。 他偷偷抬眼,望向龙椅上的乾隆,嘴唇微微颤抖。 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皇阿玛能念及父子之情,从轻发落。 第521章 赐死皇后 待众位大臣传阅完,那份沾满阴谋与罪恶的供状后。 整个太和殿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殿外的风声在呜咽,似在为这场宫廷悲剧奏响哀歌。 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让人胆寒的威严。 他微微抬眸,目光如利剑般射向皇后。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皇后,你指使巴朗、狼虫虎豹等人多次刺杀于朕,你可认?”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在众人的心头,也敲碎了皇后最后的侥幸。 皇后还未及开口,一直忠心耿耿守在她身边的容嬷嬷,像一只护主的老犬,猛地向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地。 她声音带着决然与悲怆,“皇上,此事与皇后娘娘无关,都是老奴做的! 老奴罪该万死,你要杀要剐,冲老奴来!” 她的脸上写满了坚定,眼神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仿佛要用自己的生命,为皇后挡住所有的罪责。 皇后见状,伸手一把将容嬷嬷拽到一旁,挺直了脊梁,虽已大势已去,却仍保有一丝最后的倔强。 她直视着乾隆的眼睛,眼中的疯狂与绝望交织,“是臣妾做的,皇上想如何?废后吗? 反正臣妾也是有名无实,这些年在这深宫里,如同行尸走肉。 死,对臣妾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了,那就请皇上成全吧!” 她的声音凄厉,带着无尽的哀怨,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让在场众人心中一阵酸涩。 乾隆刚要开口下达处置皇后的命令,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一旁的十二阿哥。 只见十二阿哥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紧紧咬着下唇,身体微微颤抖。 乾隆看着自己这个还未完全长大的儿子,想到他即将面对失去母亲的痛苦,心中一软,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看向令妃,声音恢复了几分温和,“令妃,你带永璂先回延禧宫,你先照顾他一些时日。” 令妃微微屈膝,轻声应道:“臣妾遵旨。” 十二阿哥缓缓走到皇后面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双膝跪地,重重地给皇后磕了个头,额头贴在冰冷的地砖上,久久未起。 随后,他站起身,转向乾隆,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儿臣告退。” 他的声音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皇后和十二阿哥心中都清楚,这一面,或许便是今生永别。 十二阿哥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终究什么都没说,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跟着令妃离开了太和殿。 他的背影孤独而落寞,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待十二阿哥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殿之外,乾隆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坚定,看向身旁的小路子,沉声道:“乌拉那拉氏德行有亏,欺君罔上,还妄图刺杀朕,罪无可恕。 废后,褫夺其皇后封号,贬为庶人。 赐毒酒一杯! 其家人,流放三千里,即刻执行!” 乾隆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透着帝王的决绝。 圣旨一下,整个大殿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满朝文武无一人求情! 对于皇后,乾隆心中虽有怒火,但念及十二阿哥,他终究还是选择了相对温和的方式。 乾隆微微动了动身子,轻轻抬起手。 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繁复的刺绣,那动作看似闲适,却莫名地让人感到一种压迫感。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而冷冽。 仿佛裹挟着寒冬的风雪,在空旷的大殿里悠悠回荡。 “皇后,你可知,狼虫虎豹把你给的那些银子,都花到哪里去了?” 每个字都像是乾隆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丝丝寒意。 皇后正处于极度的惶恐与绝望之中,听到乾隆的问话,心中猛地一紧,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她缓缓抬起头,凌乱的发丝肆意地散落在脸颊旁,往日里高贵端庄的面容此刻写满了憔悴与惊惶。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完全没有料到乾隆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臣妾给了狼虫虎豹许多银钱,派他们去雇佣江湖上的顶级杀手,好……好除掉你跟萧云。” 声音微微发颤,尾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乾隆听闻,不禁发出一声冷笑,笑声低沉而嘲讽,在这寂静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微微前倾身体,双手撑在龙椅的扶手上,眼神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仿佛在看一场滑稽的闹剧。 “皇后,你恐怕还被蒙在鼓里,做着你的春秋大梦呢!”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轻蔑的弧度,“你的那些银子。 早就被狼虫虎豹那几个贪婪之徒,肆意挥霍得所剩无几。 他们为了中饱私囊,只拿出极少的一部分,找来的,哪里是什么顶级杀手。 不过是些战斗力,仅比普通百姓强上那么一星半点的水匪罢了。” 乾隆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满是不屑,“虽说人数凑了两千之多,可就凭他们。 又怎能与阿桂手下那些身经百战、在血雨腥风中,摸爬滚打过来的士兵相抗衡? 简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如果真的找的是顶级杀手,那结果如何,还未可知!” 皇后听到这番话,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呆愣在原地。 她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逐渐转为难以置信,最后定格为无尽的绝望。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片刻之后,她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而绝望。 她带着无尽的悲凉与自嘲,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所以,臣妾究竟是输给了谁呢?输给了人心的贪婪? 还是输给了那一堆冰冷的银子?” 第522章 太过无情 皇后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低,脸上满是自嘲的神情,“亏得臣妾还以为是皇上你神机妙算。 早早洞悉了先机,提前派了重兵设下天罗地网,才让臣妾的计划功亏一篑。 没成想,竟是因为这么荒唐、这么可笑的缘由!” 皇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睛里猛地燃起愤怒的火焰。 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乾隆,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皇上,你也未免太过无情了。 你明明可以选择,不告诉臣妾这些的。 为何非要在这最后时刻,还要如此羞辱臣妾?” 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更多的却是刻骨铭心的怨恨,那怨恨仿佛要将整个太和殿都燃烧起来。 乾隆缓缓从龙椅上站起身,身姿挺拔如松,气势磅礴如渊。 他微微仰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不移的力量,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朕的情,这一生只给了云儿一人,其他人,皆如过眼云烟。”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向天地宣誓,“至于你,想怎么说、怎么骂,都随你的便。 朕念在永璂的份上,赐你一杯毒酒,让你得以留个全尸。 可朕就是不想让你走得毫无波澜,必须让你清楚,你今日的下场,皆是你自作自受!” 他的眼神冰冷如霜,看向皇后时,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仿佛眼前的皇后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蝼蚁。 皇后气得浑身剧烈颤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气。 她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几乎是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喊道:“好,皇上果真无情,最是无情帝王家! 臣妾诅咒你,定会痛失所爱,在这世上,你定不得好死!” 她的声音尖锐而疯狂,带着无尽的绝望与不甘。 在大殿内久久回荡,那模样与平日里端庄高贵、母仪天下的皇后判若两人。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被命运彻底击垮的市井泼妇,毫无形象可言。 乾隆对于皇后的诅咒和谩骂仿若未闻,神色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只是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愈发强烈。 “朕定会护云儿周全,上天入地,不管是神佛阻拦,还是妖魔作祟,无人能将朕和云儿分开。” 他微微握紧拳头,语气斩钉截铁,“朕不信天意,只信自己。 天若不公,朕便捅破了这天又如何?这天下,朕说了算!” 那霸气的发言和对云儿毫无保留、坚定不移的维护,彻底击垮了皇后最后的心理防线。 皇后被乾隆的话刺激得完全失了往日的分寸与冷静。 她在大殿上歇斯底里地痛哭流涕,一边哭一边疯狂地指责着乾隆,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头发彻底散开,狼狈至极。 她的身体随着情绪的波动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在场的大臣们站在一旁,个个噤若寒蝉,偷偷瞥向乾隆,眼中满是敬畏与震撼。 他们从未见过皇上如此强势的一面,也从未见过皇后如此失态的样子。 在这激烈的交锋中,皇上以绝对的气场和智慧,将皇后逼到了,如此不堪的境地。 让众人不得不暗自佩服皇上手段之高明,气场之强大,不愧是这天下的主宰。 小路子很快就端了一杯鸩酒。 他双手捧着托盘,托盘上的酒杯里盛着散发着致命气息的液体,缓缓走到皇后面前。 皇后看着那杯毒酒,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她缓缓伸手,接过酒杯,手微微颤抖。 她仰头看向大殿的穹顶,眼中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她没有丝毫犹豫,将酒杯中的毒酒一饮而尽。 片刻之后,她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体缓缓倒下,结束了她在这深宫中充满遗憾与疯狂的一生。 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姿笔直,神色冷峻,眼神仿若寒夜中的冰刃。 他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 “皇上,这乌拉那拉氏的尸体该怎么处置?” 小路子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与敬畏。 乾隆缓缓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小路子,薄唇轻启,“命人将尸体扔去乱葬岗,容嬷嬷给乌拉那拉氏殉葬。” 这话一出口,整个大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却又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小路子心里一颤,双腿微微发软,可他不敢有丝毫迟疑,忙不迭地应道:“嗻!” 随后,他小跑着来到几名侍卫面前,压低声音,快速传达着乾隆的命令。 那几名侍卫互相对视一眼,他们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他们走到皇后的尸体旁,微微颤抖着伸出手,一人抬起皇后的肩膀,一人抬起皇后的双腿。 侍卫们将皇后的尸体拖拽起来,开始往殿外走去。 皇后的头发凌乱地散落着,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她的衣摆也被扯得皱皱巴巴,随着拖拽的动作,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容嬷嬷也被侍卫拖拽出去,她没有反抗,眼神空洞无神! 整个太和殿内一片死寂,大臣们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偷偷抬眼,看着皇后的尸体被一点点拖出大殿,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有的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毕竟皇后也曾母仪天下; 有的人则是一脸的冷漠,仿佛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若不是顾及十二阿哥,皇上怎会让皇后这么轻易地离世? 只是这皇家的恩恩怨怨、权力纷争,终究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落幕,让人唏嘘不已。 这场惊心动魄的权力争斗已然接近尾声,所有参与谋逆的人都已得到处置。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八阿哥身上。 八阿哥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汹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极度的惊恐之下,他竟当场在太和殿尿了裤子。 温热的液体顺着裤腿流下,在冰冷的地砖上蔓延开来,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可他此刻已然顾不上,这难堪的一幕。 第523章 老八求饶 乾隆原本神色冷峻,眼神如寒星般扫视着大殿,当目光落在八阿哥,这狼狈不堪的模样上时。 他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与厌恶,“就这点胆量,还想当储君?”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若裹挟着冬日的寒风。 在大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直直刺向八阿哥的心。 八阿哥听闻,吓得浑身一颤。 他忙不迭地磕头,额头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额头上便红肿一片,甚至渗出丝丝血迹。 “儿臣知错了,请皇阿玛饶命!”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满是恐惧与懊悔,“儿臣一时糊涂。 被权力蒙蔽了心智,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求皇阿玛看在父子情分上,饶儿臣一命!” 就在这时,十一阿哥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的眼眶早已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哽咽,“皇阿玛,求您饶八哥一次!” 他向前膝行几步,双手伏地,恳切地说道,“八哥虽然犯下大错,但他本性不坏,只是一时被迷惑。 儿臣与八哥自幼一起长大,兄弟情深,实在不忍见他性命不保。” 永瑆抬起头,满脸泪痕,眼神中满是哀求,“皇阿玛,求您网开一面,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儿臣愿以性命担保,八哥日后定当痛改前非,不会再危害朝廷!”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磕头,每一下都饱含着对兄长的关切与担忧。 乾隆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神色渐渐缓和。 他轻叹一声,心中感叹于十一阿哥的兄弟情深。 在这充满算计与争斗的宫廷之中,这样纯粹的兄弟情,显得如此珍贵。 “既是如此,朕给他一次机会。” 乾隆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便将永璇圈禁在宗人府,终生不得出。” 八阿哥听闻,心中一松,暗自庆幸自己总算保住了性命。 他瘫坐在地上,长舒一口气,脸上的恐惧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多谢皇阿玛不杀之恩!”他声音沙哑,有气无力地说道。 十一阿哥再次重重地磕了个头,“儿臣谢皇阿玛!” 他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满是感激。 乾隆看着他们,语重心长地说道:“朕今日,之所以留永璇一条命,就是因为你。 朕不希望看见兄弟阋墙,朕想看见的是兄弟和睦,而不是互相算计。 不论你们是不是一母同胞,但你们都是朕的亲生儿子。 这点你们千万不要忘了。” 十一阿哥若有所思,重重地点了点头,“儿臣明白。 儿臣定当铭记皇阿玛的教诲,与各位兄弟和睦相处。” 乾隆微微颔首,看向小路子,沉声道:“小路子,将永璇带下去吧。” 小路子立刻上前,恭敬地应道:“嗻!” 随后,他指挥着几名侍卫,将八阿哥押了下去。 八阿哥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大殿之外,这场惊心动魄的宫廷闹剧,也终于落下帷幕。 处理完这一切后,乾隆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些许。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在这次南巡中忠心耿耿、出过力的大臣,心中满是欣慰。 “傅恒、阿桂,鄂敏……” 乾隆缓缓念出他们的名字,“此次南巡,多亏了诸位爱卿的忠心与出力。 朕定不会亏待你们,阿桂的赏赐,等他回来再领。” 于是,乾隆开始对这些大臣进行封赏,赏赐之物,皆是珍贵稀罕之物。 每一份封赏都饱含着他对臣子的嘉奖与信任。 不仅如此,那些在此次事件中表现出色的士兵们,也都得到了丰厚的奖励。 待一切安排妥当,乾隆站起身来,微微仰头,长舒一口气。 他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离开太和殿,朝着养心殿走去。 此刻,他的心中唯有一个念想,那便是等待云儿归来。 他知道,只有在云儿身边,他才能真正寻得片刻安宁,忘却这宫廷中的纷争与烦恼。 太和殿内,随着乾隆的离去,紧张的气氛如潮水般渐渐退去。 大臣们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神色各异,脚步匆匆地转身离去。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空旷的大殿内,映照出他们或轻松、或凝重的背影。 福伦整了整朝服,长舒一口气,抬脚朝着张廷玉走去。 此时的张廷玉,正歪靠在椅子上,双眼紧闭。 福伦走到近前,凑近他的耳畔,轻声说道:“张大人,可以起来了,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您不用再装了。” 声音虽轻,却在这渐渐安静下来的大殿内格外清晰。 然而,连叫了几声,张廷玉却毫无反应。 福伦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他凑近了些,仔细观察着张廷玉的神色,只见他呼吸平稳,面色安详,竟像是真的睡着了。 这一下,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张大人?张大人!”福伦又提高了音量,伸手轻轻推了推张廷玉的肩膀。 过了好一会儿,张廷玉才缓缓动了动,眼皮微微抬起,睡眼惺忪地环顾四周。 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动作慢悠悠的,仿佛还没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 “这大殿之内空无一人,结束了吗?哎呦,可累死老夫了!” 张廷玉一边说着,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脸上露出疲惫的神情,“这些时日啊,老夫连夜批奏折,可要了老夫的命。 刚才啊,本来是想装晕的,哪成想就睡着了。” 福伦看着张廷玉这副模样,真是哭笑不得。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张大人的心可真大。 在这波谲云诡、惊心动魄的太和殿上,竟然能安然入睡。 “张大人,您可真是……” 福伦苦笑着,不知该如何形容。 “福大人,快跟老夫说说都发生了哪些精彩的事?” 张廷玉来了兴致,拉着福伦的胳膊,迫不及待地问道。 第524章 快去通传 福伦便将张廷玉睡着以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从皇后的阴谋败露,到乾隆的霸气处置,再到八阿哥的狼狈求饶,以及最后的封赏。 张廷玉听得津津有味,时而点头,时而应和着,脸上的表情也随着福伦的讲述不断变化。 “哎呦,老夫倒是错过了这么精彩的戏份。” 张廷玉一脸惋惜地说道,“行了,皇上回来了,也就没老夫的事了。 老夫得回家好好的睡上一觉。” 说着,他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 福伦看着张廷玉疲惫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他上前一步,扶住张廷玉的胳膊,“张大人,我扶您出去吧。” 两人相互搀扶着,缓缓走出了太和殿的门。 殿外,微风拂面,带着夏日的温暖与生机。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他们一边走,一边还在低声交谈着。 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长长的宫道尽头,各自归家。 别院 萧云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时不时抬眼望向门口,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不安。 地上的影子随着她的走动而晃动,恰似他此刻纷乱的心绪。 要不是永琰乖巧地陪在一旁,她恐怕早就按捺不住,恨不得立刻策马扬鞭,飞奔回宫。 就在她等得愈发不耐烦,满心焦虑几乎要将她吞噬之时。 终于传来了由远及近、清晰可闻的阵阵脚步声。 萧云猛地抬眸,看到阿桂大步走来! 阿桂的铠甲上还沾染着斑斑血迹,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萧云见状,心急如焚,立刻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弘历如何?” 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发颤。 阿桂正要行礼,刚刚屈膝,便听到萧云的问话。 他不敢耽搁,“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语气坚定地说道:“娘娘放心,皇上无碍。 乌拉那拉氏已经伏诛,臣奉命接您和十五阿哥回宫。” 萧云听后,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长舒了一口气,“好,那咱们赶紧走吧。” 阿桂随即起身,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娘娘先请,臣还要去地牢提几个人。” 萧云并没有过问,他深知有些事情自有安排。 他跟着永琰,在一众将士的严密护送下,登上了马车。 永琰十分聪慧,看着萧云焦急的模样,便知此刻多说无益,一路上都安静地坐在萧云身旁。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车轮碾压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一路之上,格外安静,唯有偶尔传来的马蹄声和风声打破这份寂静。 萧云坐在车内,心急如焚,满心满眼都是乾隆的身影,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 终于,马车缓缓进了宫。 萧云心急如焚,低头对永琰说道:“你可以自己回延禧宫吗?” 永琰懂事地点点头,“可以的,额娘。” 随即,萧云便吩咐士兵,让阿桂派人将永琰送回延禧宫,而他则马不停蹄地朝着养心殿奔去。 此时,乾隆正在养心殿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缓慢。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担忧与牵挂,时不时望向殿门,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当养心殿的门毫无征兆地被推开时,乾隆的脚步猛地一顿,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他不用看便知道,一定是他的云儿回来了。 毕竟,整个皇宫,也只有他一人会不经通传,就这样直接闯进来。 果不其然,只见萧云如同一道疾风般飞扑而来,直接冲进了乾隆的怀里。 乾隆只来得及轻轻唤了一声,“云儿。” 话还未说完,萧云滚烫的双唇便急切地贴了上来。 萧云的吻热烈而滚烫,带着无尽的思念、害怕和不安。 她的双手紧紧地环抱住乾隆的脖颈,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眼前的乾隆是真实存在的,才能驱散她心中那如影随形的恐惧。 乾隆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萧云的情绪,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他毫不犹豫地回应着萧云的吻,双手轻轻抚上萧云的后背。 一下又一下,温柔地摩挲着,试图安抚她内心的不安。 他微微侧头,加深了这个吻,舌尖轻轻探入,与萧云的舌尖缠绕在一起,似是要用这个吻。 告诉萧云,他一直都在,从未离开。 萧云微微仰起头,迎合着乾隆,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 她的脸颊因为激动而泛起红晕,眼睛微微闭上,沉浸在这个深情的吻里。 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相拥的身影和这炽热的爱意。 阿桂跟在萧云身后,一路匆匆来到养心殿外。 只见萧云毫不犹豫,径直朝着养心殿内闯去,那急切的模样,仿佛身后有千军万马在追赶。 阿桂看着萧云的背影,心中暗自咋舌,他深知萧云在皇上心中的特殊地位,能不经通传直闯养心殿。 这份殊荣,整个皇宫怕是找不出第二人。 可自己不同,哪怕心中再焦急,也得遵守宫廷规矩。 他刚要抬手叫小路子通传,养心殿内却突然传出一阵旖旎的靡靡之音。 阿桂的脚步猛地顿住,脸上瞬间涌起一阵尴尬的红晕。 那表情就像是被人抓了个现行一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有些慌乱地四处张望,发现周围的小太监们都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阿桂无奈,只好对着身旁的小路子,微微欠身,一脸窘迫地说道:“路公公,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惊扰了殿内的人。 小路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笑意。 他轻轻踹了旁边小豆子一脚,低声说道:“去通传,说阿桂将军要见皇上。” 那语气,就像是在吩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小豆子被这一脚踹得往前踉跄了一步。 他不敢有丝毫怨言,只能硬着头皮跑到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皇上,阿桂将军在外求见!” 声音尖锐而响亮,在这安静的养心殿外显得格外突兀。 第525章 交给兔子 阿桂听了这小太监的通报,心中不禁暗自佩服,这小太监可真是勇气可嘉啊。 再看小路子,一脸淡定。 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心里忍不住腹诽。 路公公可真够腹黑的,自己不喊,偏让小太监去,也不怕这小太监丢了性命。 养心殿内,乾隆和萧云正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 听到小太监的呼喊声,乾隆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 他微微喘着粗气,眼神中还带着些许迷离,看着怀中的萧云,轻声说道:“云儿,乌拉那拉氏如今已死,巴郎等人留着也就没什么用了。 想必阿桂见朕,也就是为了请示该如何处置他们。” 萧云呼吸还有些急促,脸颊绯红,如同春日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微微仰头,看着乾隆,“弘历,乌拉那拉氏已经去世了。 阿桂将军只告诉我,乌拉那拉氏已经伏诛,我还以为只是抓起来了呢,没成想你这动作这么快。” 乾隆轻轻抚摸着萧云的发丝,温柔地说道:“不止乌拉那拉氏,还有容嬷嬷和那些试图反叛的大臣都已经斩首示众了。 朝堂之上一片清明,不会再有任何人为难你。” 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向萧云承诺着一个安稳的未来。 萧云听了,心中一暖,又在乾隆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那动作就像一只亲昵的小猫。 乾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逗得轻笑出声,“云儿乖,等朕见过阿桂再来陪你,你先去内殿等朕。” 萧云脸色羞得更加绯红,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娇嗔道:“我才没想,做那种事情!” 那模样,既害羞又可爱。 乾隆看着萧云这副模样,忍不住大笑出声,“朕可没说做什么,云儿要是没想,怎么知道呢?” 那调侃的语气,让萧云的脸更红了。 萧云跺了一下脚,轻哼了一声,转身快步走进内殿。 她的脚步匆匆,仿佛在逃避着什么,背影却透着一丝娇羞。 乾隆看着萧云离去的背影,脸上还带着笑意。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凌乱的龙袍,将褶皱一一抚平,确保自己的仪容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这才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宣!” 阿桂深吸一口气,努力收敛着自己复杂的情绪,让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他微微仰头,望向养心殿那庄严肃穆的殿门,心中涌起一股敬畏之情。 随后,他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缓缓迈进养心殿。 踏入殿内,阿桂一眼便望见端坐在龙椅之上的乾隆。 那至高无上的帝王威严,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立刻双膝跪地,身体前倾,双手伏地,动作娴熟而恭敬,声音洪亮且充满敬意地说道:“臣参见皇上!” 额头轻触地面,尽显臣子的谦卑。 乾隆居高临下地看着阿桂,目光首先落在他那沾染着斑斑血迹的铠甲上。 乾隆眉头瞬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你就穿着这身去接云儿的?” 阿桂心中猛地“咯噔”一声,犹如被重锤击中,暗自叫苦。 他连忙叩首,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惶恐地说道:“臣知罪! 时间紧急,事发突然,臣实在未来得及更换衣衫,污了娘娘的眼睛,恳请皇上降罪!” 乾隆听着阿桂的解释,心中的不悦渐渐消散。 他刚刚也没顾上这铠甲是否染血,此事到也怪不得阿桂! 他微微叹了口气,心想云儿一见到自己就那般热情。 想必是因为阿桂身着这身带着血腥气息的铠甲,让云儿意识到局势的凶险,才会如此。 这么想来,阿桂也算是立了一功。 于是,乾隆摆了摆手,神色缓和了些,“行了,起来吧!那三人都带回来了?” 阿桂这才缓缓起身,微微颔首,回答道:“就在殿外,请皇上定夺。” 他的声音依旧沉稳,但额头上已冒出细密的汗珠,那是刚刚紧张所致。 乾隆高声喊道:“鼹鼠!” 几乎是瞬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现,燕叔单膝跪地,身姿挺拔,恭敬地等候乾隆的指令。 他的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干练与果断,“给主子请安?” “鼹鼠,这三人的性命已经不用留了。 兔子的伤势如何?” 乾隆目光炯炯地看着鼹鼠,语气中既有命令,又有关切。 鼹鼠听到乾隆关心他们的生死,心中特别感动,眼眶微微泛红,连忙回道:“回主子,兔子的伤经过这些时日的休养,已无大碍。” 乾隆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那就交给兔子,叫他亲手了结巴朗!送这三人上路。” 鼹鼠应了一声:“奴才遵旨。” 随即起身,转身大步离去,那利落的动作,彰显着他的执行力。 乾隆又跟阿桂说了几句,对阿桂的辛劳和功绩表示了肯定。 随后,乾隆摆了摆手,“这南巡一路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你的赏赐,去找小路子拿吧!” 阿桂再次行礼,“臣告退。” 然后倒退几步,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养心殿。 当阿桂的身影消失在殿外,乾隆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迫不及待地朝着内殿走去。 他的脚步匆匆,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温柔。 乾隆怀揣着满心的期待与欢喜,脚步轻快地迈向养心殿后殿。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云儿相处的甜蜜画面。 想着即将与云儿共度一段温馨而美好的时光,脸上不自觉地洋溢出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柔而明亮。 然而,当他轻轻推开后殿的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云儿安静地躺在床榻上熟睡的模样。 云儿的脸颊微微泛红,呼吸轻柔而均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乾隆见此情景,不禁轻声失笑,眼中满是宠溺与心疼。 他深知,云儿必定是为自己担惊受怕,情绪紧绷到了极点。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便累得沉沉睡去。 第526章 画地为牢 乾隆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动作缓慢而轻柔地褪去,身上那件象征着,至高皇权的龙袍,只留下一身简洁的中衣。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侧身躺在云儿身旁,伸出手臂,轻轻将云儿搂入怀中。 萧云似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在睡梦中轻轻动了动,往乾隆的怀里蹭了蹭。 她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乾隆看着云儿这可爱的模样,心中满是柔情。 他轻轻在云儿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随后闭上眼睛,伴着云儿的呼吸声,一同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在延禧宫,令妃面色略显苍白,脚步有些虚浮地将十二阿哥带回了宫内。 她的手时不时捂住嘴,轻轻咳嗽几声,那咳嗽声中带着几分疲惫与虚弱。 十二阿哥见状,眼中满是关切,连忙说道:“令妃娘娘,你身体若是不适,就不必陪我。 给我找一个房间,我自己待着就可以了。” 声音中带着少年的懂事与体贴。 令妃看着十二阿哥,心中涌起一股疼惜之情。 她强打起精神,微微摇头,“本宫没事,老毛病了。 永璂,你可曾想过你以后的路?” 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仿佛在探寻着十二阿哥内心深处的想法。 十二阿哥听了,微微苦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与释然,“令妃娘娘,你大可放心,我今日在太和殿上所言,句句真心。 皇位,我不想要。 如果可以,我愿意生在寻常百姓家。 我只想和皇额娘共享天伦,可那不是她想要的,我也没办法。” 说着,他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哎。” 令妃轻叹一声,眼中也泛起了泪光。 她拿出锦帕,轻轻替十二阿哥擦拭着眼泪,柔声问道:“可否需要本宫替你去打探一下消息?” 语气中满是关怀。 十二阿哥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落寞,“不用了,皇额娘所做的事情足以抄家灭族,皇阿玛是不会放过她的。 他没当着我的面处置,已经是念在父子之情了。” 令妃听了,心中感慨万千。 她突然觉得这皇宫就像是一座无形的牢笼。 不仅仅束缚住了她们这些被困在深宫里的嫔妃。 就连这些阿哥们,也被这宫廷的规矩和争斗所累,失去了自由和快乐。 就在延禧宫内气氛一片悲伤之时,阿桂手下的士兵护送着十五阿哥回到了延禧宫。 永琰迈着小短腿,一路欢快地奔跑着,还未等进门,便扯着嗓子开喊道:“额娘,我回来了!” 当永琰推开令妃寝宫门的时候,一眼便看见十二阿哥也在屋内。 他眼睛一亮,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十二哥!” 那纯真的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十二阿哥看着这样活力四射的永琰,心中百感交集。 永琰的天真烂漫与自己的忧愁无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微微愣神,随即应了一声,“十五弟,你这次出宫玩的可还开心?” 永琰满脸洋溢着兴奋与喜悦。 他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十分认真地回答道:“开心,太开心啦!” 说着,他便像一只欢快的小鹿,在房间里蹦蹦跳跳起来,双手还不停地比划着,试图将南巡路上,奇妙经历生动地展现出来。 “我们去了好多好多地方呢,路过了直隶,那里的风土人情可有意思啦! 还到了山东,我亲眼见到了大名鼎鼎的趵突泉! 那泉水咕噜咕噜地往上冒,可好玩了!” 永琰一边说,一边模仿着泉水涌动的样子,圆圆的脸蛋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 “额娘,我还学会包粽子了呢!是跟紫薇姐姐学的。 她可厉害啦,包出来的粽子又好看又好吃。 还有,我们还看了赛龙舟,大家一起喊着口号,齐心协力往前划,那场面,热闹极了!” 永琰越说越兴奋,声音也越来越响亮,小小的身躯里仿佛蕴含着无穷的活力。 突然,永琰像是想起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眼睛一下子瞪得更大了,兴高采烈地喊道:“额娘,告诉你个好消息,紫薇姐姐有小宝宝了! 我要有外甥了呢!” 说着,他还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在永琰叽叽喳喳的讲述中,那些南巡路上的点点滴滴,如同鲜活的画面一般,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 沉闷压抑的气氛渐渐被一扫而空,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欢快的气息,连空气都仿佛变得轻盈起来。 令妃看着十二阿哥原本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脸上也慢慢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温柔地看着永琰,轻声开口说道:“永琰,你带永璂去房间吧。” 永琰立刻乖巧地点点头,转身面向十二阿哥,伸出他那胖乎乎的小手。 他脸上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热情地说道:“十二哥,走,我带你去寝殿,我接着给你讲。 外边的世界可精彩啦,我这次出去还认识了不少野菜呢,可有趣了!” 十二阿哥看着永琰那真诚又热情的模样,心中的阴霾不知不觉间消散了许多。 他微微一愣,随即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永琰的小手。 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暖流从永琰的手心传递到他的心里,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亲切。 兄弟二人手牵着手,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起离开了令妃的寝殿。 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被拉得长长的,宛如一幅温馨美好的画卷。 令妃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透着慈爱与欣慰,同时又夹杂着一丝若有所思的忧虑。 她轻轻叹了口气,嘴唇微微颤动,喃喃自语道:“这一次解决了这么多人,本宫的小十五离那个位置又更进一步了。 只是本宫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为小十五继续谋划的那一天……”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生怕被别人听见,但那话语中的担忧与牵挂,却如同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 第527章 好好安葬 暮色沉重地压在永和宫的宫墙上,给这片天地都笼上了一层死寂般的灰蒙。 可当永琪迈进内室的刹那,时间仿佛凝固,呼吸也瞬间停滞。 床榻之上,媚儿安静地躺着,平日里灵动的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永琪的双腿像是被钉住,一步也挪不动,只是死死地盯着榻上的人。 “媚儿……” 永琪的嘴唇哆嗦着,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他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大颗大颗砸落在媚儿的脸上,洇湿了那毫无生气的面庞。 “是爷的错。” 永琪紧紧握着媚儿的手。 “如果不是爷说想要一个孩子,你怎么会……怎么会去吃那秘药,是爷害了你。”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自责与悔恨,胸腔里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你还那么年轻,还有那么多美好的日子没来得及过。 是爷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没能给你幸福。” 永琪哽咽着,额头轻轻抵在媚儿的额头上,泪水肆意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尽管声音依旧颤抖,却强装镇定地开口,“来人……” 很快,几名侍卫神色凝重地走进房间,看到榻上的媚儿,默默地低下头,不敢直视永琪的目光! “将媚儿好好安葬,让她入土为安。”永琪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侍卫们默默点头,小心翼翼地抬起媚儿,缓缓退出房间,留下永琪独自在这满是回忆的屋子里,形单影只。 永琪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桌前,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未及找杯盏,便对着壶嘴猛灌一口。 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流下,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可心中的痛苦却分毫未减。 他瘫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乾隆的话语。 “皇阿玛对我是寄予厚望的……” 永琪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苦涩,“可惜,这辈子我注定没有子嗣,再也无法继承大统了……” 想到此处,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愤与不甘,手中的酒壶重重砸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酒水溅出,洒在桌面上。 他怨命运的无情捉弄,恨上天的不公,为何要如此残忍地夺走他的希望。 可他心里明白,一切已成定局,再怎么追查、再怎么怨恨,都无法改变这残酷的现实。 永琪又猛灌几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襟。 他的眼神逐渐迷离,身体也摇摇欲坠,但内心却在痛苦的挣扎中渐渐坚定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尽管脚步踉跄,却努力挺直脊梁。 “我依然可以为大清,为皇阿玛分忧。” 永琪低声说道,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望向窗外那片漆黑的夜空,眼中的怨愤与哀伤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毅与坦然。 他清楚,从这一刻起,他必须直面这残酷的命运。 阴暗潮湿的暗卫地牢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墙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闪烁的光影在粗糙的石壁上摇曳,映出一个个诡异的影子。 鼹鼠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他的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格外高大,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去,将兔子叫来。” 鼹鼠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目光扫过被铁链紧紧锁住的巴朗、狼和虫,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无尽的冷漠。 猛虎跟在鼹鼠身后,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太清楚主子的意思了,这是下令要处决他们。 想到即将到来的血腥场面,猛虎的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兴奋。 巴朗无力地瘫倒在角落里,这些时日的折磨让他早已不成人形。 他骨瘦如柴,身上的囚服破破烂烂,露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处爬满了蛆虫,散发着阵阵恶臭。 他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满是污垢和干涸的血迹,眼神空洞而绝望。 对于他来说,能够结束这生不如死的生命,或许真的是一种解脱。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兔子匆匆赶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和兴奋。 走进地牢,他单膝跪地,高声说道:“见过大人!” 声音在这阴森的地牢里格外响亮。 鼹鼠微微点头,指着面前的三人,冷冷地说道:“主子有命,送他们上路。 主子恩典,叫你自己亲自报仇雪恨。” 兔子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他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巴朗,每走一步,他心中的仇恨便翻涌一分。 巴朗看着兔子走近,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已到。 兔子站在巴朗面前,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捏住巴朗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来。 “还记得你对我做过的事吗?” 兔子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无尽的恨意,“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心口上的疤还在,今天,我定会好好招呼你!” 说完,兔子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巴朗的眼前缓缓晃动。 匕首的刀刃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巴朗的身体微微颤抖,但他强忍着恐惧,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兔子冷笑一声,将匕首轻轻抵在巴朗的手臂上,然后缓缓用力,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划破了巴朗的皮肤,鲜血瞬间涌出。 巴朗咬着牙,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但他依然没有求饶。 “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 兔子恶狠狠地说道,“我会让你慢慢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着,兔子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匕首在巴朗的手臂上缓缓移动。 割开一层又一层的皮肉,鲜血顺着手臂不断流淌,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巴朗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但兔子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 他继续切割着巴朗的手臂,一边割一边说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有你好受的!” 第528章 完成任务 割完手臂,兔子又将匕首指向巴朗的大腿。 他用同样的方法,一刀一刀地割着巴朗的大腿肉。 巴朗的惨叫声在这狭小的地牢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随着时间的推移,巴朗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他的声音也变得微弱,气息越来越弱。 兔子看着奄奄一息的巴朗,心中的仇恨依然没有消散。 他将匕首狠狠地刺进巴朗的胸口,然后用力搅动,巴朗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后便没了动静。 兔子站起身,看着巴朗的尸体,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他转身看向狼和虫,眼中的杀意更浓了,“接下来,轮到你们了!” 狼被铁链束缚着。 他使劲挣扎,可那铁链却深深嵌入他的皮肉,每动一下,便是钻心的疼痛。 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但仍强装镇定,恶狠狠地瞪着兔子,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掩饰内心的害怕。 虫则瘫倒在一旁,早已被吓得瑟瑟发抖,鼻涕眼泪糊满了那张惊恐的脸,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求饶的话,声音颤抖又微弱。 兔子一步步走向狼。 他故意放慢脚步,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缓慢,靴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嘎吱”声。 在这寂静的地牢里格外刺耳,如同死神的倒计时钟声。 兔子走到狼的面前,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玩具。 “你不是很嚣张吗?敢刺杀主子?”兔子轻声说道,声音虽轻,却透着无尽的寒意。 “现在怎么不吭声了?”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狼的脸。 突然,兔子猛地收回手,攥成拳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狼的肚子狠狠砸去。 狼的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嘴里喷出一口酸水,痛苦地呻吟着。 兔子却没有停手的意思,他不断地挥拳,一拳又一拳地砸在狼的身上,每一拳都伴随着狼痛苦的叫声。 狼的身体在铁链的束缚下扭曲着,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染红了他破旧的衣衫。 打了一阵后,兔子似乎有些累了,他停了下来,喘着粗气。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短鞭,那鞭子上布满了尖锐的倒刺,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兔子轻轻挥动鞭子,“嗖”的一声,鞭子抽打在狼的背上。 狼的后背瞬间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肉外翻,鲜血汩汩流出。 狼惨叫着,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那声音在这封闭的地牢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兔子像是被狼的惨叫刺激到了,变得更加疯狂。 他不停地挥动着鞭子,一下又一下,狼的背上很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 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淌,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狼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呻吟声。 解决完狼,兔子将目光转向虫。 虫看到兔子看向自己,拼命地摇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兔子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一步步走向虫。 他将手中的鞭子扔在一旁,从地上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 兔子蹲下身子,用石头轻轻划过虫的脸颊,虫惊恐地闭上了眼睛,泪水不停地流下来。 “睁开眼睛,看着我!”兔子恶狠狠地说道。 虫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看着兔子手中的石头。 兔子猛地将石头刺进虫的肩膀,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兔子没有就此罢休,他不断地用石头刺着虫的身体,每刺一下,就会带出一块血肉。 虫的身体上很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他的声音也逐渐微弱,最后没了动静。 兔子站起身,看着狼和虫的尸体,心中的仇恨终于得到了一丝宣泄。 他的身上溅满了鲜血。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鼹鼠说道:“大人,任务完成了。” 那三具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尸体,血腥味儿刺鼻又浓烈。 鼹鼠站在尸首旁,面色冷峻,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地命令道:“把他们的尸体扔去乱葬岗。” 猛虎和兔子立刻上前,他们熟练地用粗麻布袋将尸体一一装裹起来。 兔子一边动手,一边低声咒骂着:“这些家伙,也算是罪有应得。” 猛虎没有搭话,只是闷头干活,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与这地牢里的阴冷形成鲜明对比。 不一会儿,尸体被抬走,两人又开始清理地上那一大滩已经干涸、凝结成黑褐色的血迹。 他们用刷子用力地刷着地面,一桶又一桶的清水泼下去。 刺鼻的血腥味也渐渐淡去。 很快,暗卫地牢里就只剩下潮湿的水汽,仿佛刚刚那一场残酷的杀戮,从未发生过。 鼹鼠满意地看着清理干净的地牢,转身快步朝着养心殿走去。 他步伐匆匆,身影在宫殿的长廊间一闪而过,很快就来到了养心殿外。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神色更加沉稳,随后轻轻走进殿内。 此时,养心殿内一片静谧。 乾隆已经醒了,他坐在床边,目光温柔地凝视着还在熟睡的云儿。 云儿的面容恬静,呼吸均匀,乾隆轻轻抬手,为她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过了好一会儿,乾隆才恋恋不舍地起身,穿戴整齐后。 乾隆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东暖阁走去。 东暖阁内,紫檀木大案上堆满了高高摞起的奏折。 乾隆坐在案前,拿起朱笔,开始认真批阅奏折。 他的目光在文字间快速扫过,时而微微皱眉,时而提笔批示,神情专注而严肃。 就在乾隆沉浸在政务之中时,鼹鼠悄无声息地走进殿内。 他单膝跪地,动作熟练又恭敬,声音低沉而清晰,“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闻声,放下手中的朱笔,抬起头来,神色平静地说道:“免礼。” 鼹鼠站起身,微微躬身,向乾隆复命,“主子,巴朗、狼和虫已经依照您的吩咐处死了。”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似乎这样的血腥任务,对他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第529章 彻查令妃 乾隆微微颔首,对鼹鼠的办事效率表示认可。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沉思,随即说道:“朕现在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查,务必以最快的时间,给朕结果。” 鼹鼠闻言,立刻挺直身子,恭敬地站在下方,等待乾隆的命令。 乾隆眼神微眯,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冷冷地说道:“去给朕查清楚,到底是谁给媚儿的生子秘药? 还有,令妃是否知情?” 提到令妃时,乾隆的语气微微一顿。 鼹鼠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他心里明白,这任务必定棘手,涉及后宫之事,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更大的波澜。 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应道:“奴才遵旨。” 说完,他便转身,步伐轻快而沉稳地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殿外。 乾隆看着鼹鼠离去的背影,沉默了许久。 他重新拿起奏折,却久久没有下笔。 他的目光望向窗外,透过那雕花的窗棂,似乎在思索着更深远的事情。 随后,他喃喃自语了一句,“当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 令妃啊,如果你真的袖手旁观,你要朕又该如何是好? 你们都仗着儿子,惯会为难朕。 你们都只管自己生的。 可却忘了,他们都是朕的亲生骨肉啊!” 他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罢了,还是等事情有了结果,再说吧!” 说完,乾隆收回目光,重新低下头,继续批阅奏折。 养心殿内,一片寂静,唯有烛火燃烧时发出的“啪啪”声。 在这空旷的殿内回荡,陪伴着这位日理万机的帝王,见证着宫廷深处的风云变幻与无尽思量。 养心殿 萧云悠悠转醒,只觉腹中一阵咕噜作响,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饿醒的。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眸望去。 殿内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燃起,摇曳的火苗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昏黄而温暖。 萧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筋骨舒展开来,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她慵懒地起身,走到衣柜前,手指轻轻划过一件件华美的衣衫。 她利落地换好衣服,整理了一下衣领,这才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正殿走去。 推开正殿的门,一股暖烘烘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乾隆正坐在龙椅上,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折之间,手中的朱笔不停地在纸上挥动,神情专注而认真。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乾隆立刻抬起头,目光如炬,当看到是萧云时,冷峻的脸上,瞬间眉眼含笑,那笑容仿佛春日暖阳,驱散了殿内的沉闷。 “云儿,不是说好了等朕吗?”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调侃,“怎么朕一进去,你就睡着了呢?” 萧云微微红了红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本来是在床上等你的。 弘历,可能是你时间太久没回来,困意就不知不觉袭来了,这可怨不得我。” 说着,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乾隆看着萧云那副可爱的模样,心中满是宠溺。 他走上前,轻轻刮了一下萧云的鼻子,笑道:“没关系,咱们来日方长,既然白天的时候,朕没吃到,那就晚上补给朕,当夜宵。” 萧云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乾隆:“弘历,那我也饿了,你让我先吃吧,我吃饱了,才好喂你。” 乾隆被萧云这副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萧云的肩膀,随即喊道:“小路子,传膳!” 不一会儿,小路子便带着一群小太监鱼贯而入。 他们手中端着各式各样精美的食盒,动作娴熟地将膳食摆到膳厅的餐桌上。 一时间,膳厅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只见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肴。 有一道“龙凤呈祥”,乃是用精选的嫩鸡肉与鲜美的虾肉精心烹制,鸡肉被切成薄片,纹理清晰,入口鲜嫩爽滑; 虾肉则个个饱满弹牙,被巧妙地摆成龙凤造型,周围点缀着色彩斑斓的时蔬,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还有一道“百鸟朝凤”,选用多种珍稀山珍,如松茸、猴头菇等。 搭配上鲜嫩的乳鸽肉,用秘制的高汤慢炖而成,汤汁浓郁醇厚,香气扑鼻。 更有那道“金镶玉板”,是将金黄酥脆的薄饼夹上鲜嫩的羊肚菌和珍贵的黑松露,再淋上特制的酱汁,口感丰富,层次分明。 乾隆拉着萧云在餐桌前坐下,亲自为她盛了一碗“百鸟朝凤”的汤,递到她面前,关切地说道:“云儿,先喝口汤暖暖胃。” 萧云接过汤碗,轻轻抿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真好喝,弘历,你也尝尝。” 说着,便夹起一块“金镶玉板”,喂到乾隆嘴边。 乾隆笑着张开嘴,吃下后赞不绝口,“还是云儿喂的好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分享着彼此的趣事,欢声笑语回荡在膳厅,温馨而甜蜜。 天色渐暗,紫禁城被暮色笼罩,冷风如刀,割过每一处宫墙与街巷。 婉嫔身着一袭华服,妆容精致,在宫人的簇拥下,款步走向冷宫。 她身姿轻盈,每一步都踏出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今日,她就是要让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海氏,好好尝尝落魄的滋味。 冷宫的大门紧闭,锈迹斑斑,婉嫔抬手,身旁的太监立刻会意,上前用力叩门。 “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一股腐臭与潮湿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 婉嫔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用手帕轻轻掩住口鼻,踏入了这昏暗无光的地方。 屋内,灯光如豆,那油显然是次品,闪烁不定,还散发出刺鼻的气味,熏得人眼睛生疼。 海氏蜷缩在床榻一角,身上的衣物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散在肩头。 曾经那个明艳动人、备受宠爱的愉妃,如今已被岁月和命运,折磨得不成人形。 海氏听到动静,缓缓抬起头,看到婉嫔那光鲜亮丽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怨愤。 她冷哼一声道:“你来做什么?” 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疲惫与不甘。 第530章 跪下磕头 婉嫔捂嘴嗤笑,那笑声在这死寂的冷宫里格外刺耳,“我来看看咱们的愉妃娘娘啊。” 说着,故意上下打量着海氏,眼中满是嘲讽,“瞧本宫这记性,你现在已经被皇上下旨贬为庶人,只是海氏了。” 海氏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自从被贬入冷宫以来。 永琪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 她无数次在心底说服自己,永琪只是忙,或者是怕皇上责怪。 可此刻,面对婉嫔的羞辱,她的自尊被狠狠刺痛。 她死死地盯着婉嫔,冷冷道:“你既然来了,不就是准备告诉我吗?说吧。” 婉嫔却不紧不慢,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也不一定,反正左右本宫也是无聊。 你要是肯跪下求本宫的话,本宫心情好或许会告诉你。” 她微微仰起头,眼中满是傲慢,仿佛在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报复时刻。 海氏的眼睛瞬间瞪大,怒火在眼中燃烧,她咬着牙道:“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曾经是你跪在我的脚下给我磕头行礼,怎么今日是来耀武扬威,报当年之仇的吗?” 婉嫔神色平静,仿佛海氏的愤怒与指责与她无关,“你说对了。 当年你仗着五阿哥跟位份,欺辱本宫,可曾想过有今天? 你要想知道五阿哥的消息,就给本宫跪下磕头,磕到本宫满意了为止。”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海氏,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蝼蚁。 海氏的身体微微颤抖,屈辱与愤怒交织在心头。 她望着婉嫔,心中恨意翻涌,可一想到永琪,那倔强的眼神中又闪过一丝犹豫…… 婉嫔瞧着海氏那副倔强的模样,心里的怨怼与快意交织,又添了一把火,故意拖着长腔慢悠悠地说道:“本宫这个人啊,最是不喜欢勉强别人。 既然你不想跪,那也无妨,左右不过是些闲话,没了听众,本宫走便是。” 说罢,她轻轻甩了甩手中的丝帕,作势便要抬脚离开。 海氏一听这话,心中一紧,想到永琪的消息或许就此石沉大海,那股子倔强瞬间被担忧冲垮。 她顾不上许多,立刻从那破旧的床榻上连滚带爬地下来,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婉嫔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意,斜睨着跪在地上的海氏,声音里满是不屑,“怎么,在这冷宫里待的时间长了,耳朵都聋了吗? 本宫刚才说的是,要给本宫磕头,不是光跪着就行。” 她微微仰起头,眼中的傲慢仿佛要溢出来。 海氏紧紧咬着牙,双手死死地攥成拳头,指关节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的屈辱感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抬起头,狠狠地瞪着婉嫔,那眼神恨不得将婉嫔生吞活剥。 婉嫔见状,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得更肆意了,嘲讽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宫。 想当年你是如何筹谋算计本宫的,你都忘了? 你要是忘了的话,本宫可一点都不介意帮你好好想一想。 当年你可是叫本宫在冰天雪地里跪着,冻得我几乎没了半条命。 现如今是夏天,倒是便宜你了。” 海氏听着这些话,往事如刀,刺痛着她的心。 可她为了永琪的消息,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恨意,缓缓俯下身,额头触碰到地面,发出“咚”的一声。 “这头磕得不行!” 婉嫔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海氏,脸上带着挑剔的神情,“本宫都没听见什么声响,你这是在敷衍我吗?” 海氏心中一阵绝望,却又无可奈何。 只得再次用力磕头,这一次,额头与地面撞击的声音更加沉闷,她的额头瞬间红肿起来。 “还是不够响。” 婉嫔皱了皱眉头,脸上满是嫌弃,“你就这点力气?看来在这冷宫里,你还过得挺舒坦。” 海氏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尽全力,重重地将额头磕向地面,“咚”的一声,这一下,声音在这狭小昏暗的冷宫里回荡。 可婉嫔依旧不满意,不断地挑刺。 就这样,海氏机械般地重复着磕头的动作,一下又一下。 海氏额头的皮肤渐渐破裂,鲜血渗了出来,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洇出一朵朵血花。 许久,婉嫔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本宫这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你想先听哪一个?你磕得叫本宫挺满意的。 但本宫只能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自己选吧。” 海氏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好消息。” 婉嫔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好,本宫信守承诺。 好消息就是皇上立了五阿哥为储君。” 海氏一听,眼睛瞬间瞪大,眼中满是惊喜与难以置信。 她顿时特别开心,立刻从地上猛地站起来,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光彩,嘴里喃喃道:“我的永琪现在是储君啦! 待他日后登基的话,定会接我出冷宫的。 你这贱人,给我等着。” 此刻的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重获自由,母凭子贵,站在权力巅峰,狠狠报复婉嫔的那一天。 在冷宫那潮湿阴暗的角落里。 海氏还沉浸在儿子被立为储君的狂喜之中。 她的眼神里闪烁着久违的希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脱离苦海、重回荣耀的那天。 然而,婉嫔却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美梦。 婉嫔看着海氏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 她冷笑一声,那笑声在这死寂的冷宫中回荡,透着刺骨的寒意,“哼,你莫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难道全然忘了我刚刚说还有一个坏消息?” 这声音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海氏从云端拽回了冰冷的现实。 海氏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原本泛红的脸颊瞬间变得惨白。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急切地说道:“告诉我,快告诉我,坏消息是什么!” 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在这空荡荡的冷宫里回响。 第531章 狂扇自己 婉嫔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她不紧不慢地摆弄着,自己的护甲,那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故意折磨海氏。 她抬眼,瞥了海氏一眼,慢悠悠地说:“想知道消息?自然得好好取悦本宫。 你之前磕头,本宫还算满意。 可这还不够,你得再想想,要怎样才能让本宫继续满意。 才有资格听到你心心念念的消息。” 她的语调轻柔,却如同绳索一般,紧紧勒住了海氏的咽喉。 海氏咬着牙,脸上写满了屈辱,但为了儿子的消息,她别无选择。 她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声音在这冷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微弱。 婉嫔眉头紧皱,脸上露出极度嫌弃的神情,“就这点力气?本宫连声响都听不见。 怎么,在这冷宫里待久了,连扇自己耳光的劲儿都没了?你这是敷衍谁呢!” 海氏心中涌起一阵绝望,但还是强忍着泪水,再次抬手,用尽全身力气扇向自己的脸。 一下又一下,她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皮肤开始变得青紫。 可婉嫔却依旧不停地挑刺,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你当年加诸在本宫身上的痛苦,岂是这几个轻飘飘的巴掌就能偿还的?” 婉嫔的声音陡然提高,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当年寒冬腊月,你仗着得宠,嚣张跋扈,罚本宫跪在宫道之上。 那彻骨的寒冷,深入骨髓,让本宫落下病根,这辈子都没能有自己的孩子! 如今,报应不爽,你也尝到这落魄的滋味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狭小的冷宫里踱步,每一步都踏得重重的,仿佛要将当年的怨恨都发泄出来。 说着,婉嫔的目光落在了海氏喝水用的破旧陶碗上。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伸手抄起碗,用力砸向海氏面前。 “哐当”一声,陶碗摔得粉碎,碎片溅落在海氏脚边。 “用这些碎片割自己,什么时候本宫满意了,自然会告诉你消息。”婉嫔冷冷地命令道。 海氏望着地上尖锐的瓷片,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恐惧。 但一想到永琪,她咬咬牙,弯腰捡起一片锋利的瓷片,心一横,朝着自己的胳膊划去。 瓷片划过皮肤,发出细微的“嘶嘶”声,鲜血瞬间涌出。 在她苍白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太浅了,这就想打发本宫?” 婉嫔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这是在挠痒痒吗?” 海氏只能再次用力,瓷片一次次划过肌肤。 一道道伤口在她手臂上蔓延开来,鲜血顺着手臂不断滴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小滩暗红色的血泊。 可婉嫔依旧摇头,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无尽的冷酷。 “划你的脸。”婉嫔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 海氏的手停在了半空,她的眼神中满是挣扎和痛苦。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最残酷的要求。 婉嫔见状,立刻冷冷地威胁道:“怎么,不想知道永琪的消息了?” 海氏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心一横,将手中的瓷片缓缓移向自己的脸。 锋利的瓷片划破肌肤,鲜血涌出,她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道血痕。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着,泪水夺眶而出,与脸上的血水混在一起。 随着瓷片的移动,海氏原本姣好的面容变得血肉模糊,一道道伤口触目惊心。 她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凄惨无比。 没过多久,海氏的身上已经布满了几十道伤痕。 她整个人摇摇欲坠,虚弱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婉嫔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缓缓开口,“你的永琪废了。” 海氏的身子猛地一颤,手中的瓷片差点掉落。 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嘶声吼道:“你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婉嫔向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海氏,脸上露出一种报复后的快意,“这世上或许真的有因果报应。 你一生都在算计、害人。 如今,上天也没有放过你。 你的永琪虽然被立为储君,可太医诊断他中了药,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子嗣。 你觉得,皇上还会让一个没有后嗣的人继承大统吗?” 海氏听闻婉嫔这番话。 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身子剧烈晃了晃,眼中原本尚存的一丝光亮瞬间熄灭,变得空洞无神,仿佛灵魂都已被抽离。 她的双腿发软,靠着那冰冷潮湿的墙壁缓缓滑落。 最终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溅起地面上的些许尘土。 “谁?谁害了我的永琪!” 海氏突然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声音尖锐而绝望。 在这冷宫的狭小空间里不断回荡。 她的双眼布满血丝,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脸上。 此刻的她,早已没了昔日的端庄与优雅,只剩下一个被命运逼至绝境的母亲的疯狂。 婉嫔看着海氏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笑容里满是得意与轻蔑:“不知道,皇上连查都没查。 是皇上赏给永琪的一个宫女,叫媚儿给永琪下的毒。 皇上还破格下旨册封她为侧福晋。 不过现在那侧福晋已经死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心狠!” 婉嫔一边说着,一边故意用眼角余光瞥着海氏,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对永琪下手的或许就是乾隆。 海氏心中再清楚不过,自己在这冷宫里苦苦煎熬,永琪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此刻,她终于明白,婉嫔此番前来,就是要彻底粉碎她的希望,逼她走上绝路。 想到这里,海氏万念俱灰,她觉得自己真的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但即便要死,她也绝不能让婉嫔好过,她要拉着这个恶毒的女人一起下地狱。 婉嫔还在自顾自地说着风凉话,全然没察觉到海氏眼中闪过的一丝决绝与疯狂。 突然,海氏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般窜了起来,速度之快让婉嫔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第532章 同归于尽 海氏手中紧紧握着那片锋利的瓷片,不顾一切地朝着婉嫔的脖颈划去。 婉嫔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她想要呼救,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海氏的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扭曲的笑容,嘶吼道:“贱人!就算我要死,也要拉你一起上路!” 婉嫔带来的宫女们守在门外,突然听到屋内传来一阵混乱的声响和海氏的嘶吼,心中一惊,连忙推门闯进屋内。 可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她们只看到海氏紧紧握着瓷片,深深扎进了婉嫔的脖颈之内,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瞬间染红了婉嫔那华丽的衣裳。 “啊!”宫女们惊恐地尖叫起来,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想要冲过去拉开海氏,却被海氏凶狠的眼神吓住。 海氏看着这些宫女,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声音沙哑地说道:“你家主子自找的!”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瓷片转向自己,狠狠割向自己的动脉。 鲜血从海氏的脖颈处喷涌而出,她的身体缓缓倒下,与婉嫔的尸体倒在了一起。 没过多久,两人都没了气息。 宫女们面面相觑,被眼前这血腥而惨烈的一幕吓得呆若木鸡。 过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宫女终于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喊道:“快,快去养心殿通知皇上!” 其他宫女这才如梦初醒,有的开始手忙脚乱地处理婉嫔的遗体。 有的则匆匆跑向养心殿,那慌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冷宫外格外刺耳。 养心殿 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轻轻晃动。 用完膳后的乾隆,目光中带着几分缱绻,望向对面的萧云,用那透着暧昧的低沉嗓音缓缓问道:“云儿,吃饱了吗?” 萧云脸颊微微泛红,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波光流转,带着一丝娇嗔与温柔。 乾隆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笑容,长臂一伸,将萧云从椅子上拉到自己怀里。 他的声音愈发低沉,像是带着蛊惑,“那是不是该轮到朕了?” 萧云没有丝毫扭捏,双手顺势环住乾隆的脖颈,指尖轻轻触碰着他的肌肤,轻声呢喃,“弘历,咱们回寝殿吧。” 乾隆笑着起身,手臂稳稳地托住萧云的腿弯和后背,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了起来。 萧云微微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抱紧乾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 小路子见状,立刻转身指挥着小太监们将膳食迅速撤去。 随后又快步走到一旁,压低声音吩咐道:“赶紧备热水,仔细着些!” 小太监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匆匆忙忙地各自散去执行命令。 乾隆抱着萧云,一步一步朝着寝殿走去。 每一步都沉稳而缓慢,仿佛在故意享受这片刻的亲密。 寝殿内,纱帐轻垂,散发着淡淡的暖香。 乾隆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在柔软的床榻之上,自己也顺势坐在床边。 乾隆微微喘着气,开口说道:“云儿,朕今日批奏折消耗了诸多体力,云儿已经睡了一下午,想必精力旺盛。 那不如就让朕躺着,云儿来动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捋了捋萧云鬓边的发丝。 萧云脸颊绯红,伸出手拽着乾隆胸前的龙袍,佯怒嗔怪道:“你想让我主动说就是啦!哪来这么多的借口?” 话还未落,萧云双手用力,将乾隆拽了过来,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她微微俯身,樱唇轻轻印上乾隆的唇,带着炽热的温度和满满的爱意。 萧云的手像是灵动的蝴蝶,在乾隆身上四处游走,所到之处仿佛点燃了一把火。 她纤细的手指拽着乾隆的腰封,用力一扯,那精致的腰封瞬间松开。 紧接着,她又拉扯着乾隆的龙袍,动作急切而又充满了诱惑。 没过多久,乾隆的衣衫变得甚是凌乱,衣襟半敞,露出结实的胸膛,散发着一种凌乱而又迷人的美感。 暧昧的气息如薄雾般弥漫。 萧云并不着急,她的指尖在乾隆赤裸的胸膛上轻轻游走。 留下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痕迹。 随后,她的唇也沿着相同的轨迹落下,温柔而缠绵。 每一个轻吻、每一次抚摸,都像是在乾隆的心尖上挠痒,惹得他呼吸愈发急促,身体也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乾隆被这撩拨弄得欲火焚身,终于忍不住开口求饶。 他声音里带着几分难耐的急切,“云儿,朕已经等了一下午了,别再折磨朕了,好不好?”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握住萧云的肩膀,微微用力,似是在压抑着内心快要失控的欲望。 萧云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笑容里藏着一丝狡黠,声音软糯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刚刚不是你说累了,要我主动吗? 那你就要跟着我的节奏走,乖乖躺着吧。” 说罢,还轻轻拍了拍乾隆的胸膛。 乾隆略微有些无奈,眼中却满是宠溺,轻叹一声道:“好,云儿给的,朕都受着。” 他乖乖地躺好,目光却紧紧锁在萧云身上,一刻也不愿移开。 萧云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当着乾隆的面,开始缓缓褪去自己的衣衫。 她的动作轻柔而缓慢,每解开一根衣带、每滑落一件衣物,都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而诱惑的仪式。 乾隆的呼吸愈发粗重,双眼紧紧盯着她,眼神中满是炽热的渴望。 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沉浸在这极致的魅惑之中。 当萧云衣衫渐褪,她跨坐在乾隆的身上,那温热的触感让乾隆浑身一颤。 她微微俯身,再次吻上乾隆的唇,两人的气息瞬间交融,周围的空气仿佛都燃烧起来。 一切都水到渠成,就在这关键时刻…… 养心殿外,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唯有殿内隐隐透出的暖光,昭示着里头正上演着的旖旎光景。 婉嫔身边的贴身宫女丁香,神色慌张,脚步匆匆。 她一路小跑而来,径直冲到小路子跟前,“扑通”一声跪下,急切说道:“路公公,奴婢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皇上,求路公公通报一声!” 第533章 海氏去了 小路子正百无聊赖地守在殿外,瞧见丁香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 他抬眼望了望,那紧闭的殿门,心里明白,皇上才抱着萧妃娘娘进寝殿不久。 此刻定是在尽享鱼水之欢。 他哪敢贸然前去打扰。 可瞧丁香这般焦急,定是有急事! 他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到底是有什么急事?你且说来听听。” 丁香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连忙回道:“我家主子和冷宫的海氏同归于尽了! 现在尸体就在冷宫,模样……模样惨不忍睹啊!” 小路子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婉嫔跟海氏之间的恩怨情仇,在这深宫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平日里婉嫔隔三岔五就去冷宫羞辱海氏。 他没想到这次竟闹到了这般地步,闹出了人命。 这事儿的确非同小可,必须得立刻禀告皇上,可眼下殿内的情形…… 小路子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猛地转身,一脚踢在旁边小豆子的屁股上,没好气地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愣着干嘛呢!还不快去禀告皇上!” 小豆子被这一脚踢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委屈巴巴地看了小路子一眼,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小豆子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略显急促地喊道:“皇上!婉嫔娘娘身边的宫女丁香来报,婉嫔娘娘跟冷宫的海氏同归于尽了!”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恰似一道惊雷,瞬间劈进了殿内那满是旖旎的氛围里。 正在兴头上的乾隆,神情一滞,脸上的情欲还未完全褪去。 他此刻却被这消息惊得,瞬间阴沉下来,语气里满是欲求不满的恼火,“朕知道了,给朕候着!” 萧云原本正沉浸在与乾隆的亲昵之中。 萧云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愣,原本迷离沉醉的眼神瞬间恢复了些许清明。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从乾隆身上缓缓起身,“弘历,那你去看看吧!” 乾隆有些不舍地在萧云的脸颊上轻轻亲吻了一下,低声说道:“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别等朕了,朕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说着,还很贴心地将一旁的锦被拉过来,轻轻盖在萧云那略显单薄的身上,而后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随即,乾隆迅速起身,三两下穿上常服,动作间满是急躁与恼火。 小路子站在殿外,瞧着紧闭的殿门,心里暗自为小豆子捏了一把汗。 他太清楚皇上的脾气了,就这点时间,皇上和萧妃娘娘怕也就是刚把衣服脱了。 这被硬生生打断,皇上欲求不满,他们这些伺候的人,指不定要遭多少殃。 果不其然,片刻后,乾隆满脸怒容地打开殿门出来。 乾隆一眼就瞧见了,站在一旁的小豆子,想也没想,冲着小豆子就说了一句,“罚一个月的俸禄!” 小豆子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恭恭敬敬地说道:“奴才遵旨。” 乾隆冷哼一声,随即看向站在一旁的丁香,沉声道:“具体怎么回事?给朕一五一十地说。” 丁香不敢有丝毫隐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婉嫔如何去冷宫羞辱海氏,直至最后同归于尽,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 乾隆听了以后,脸色愈发阴沉,心里暗自骂道:这婉嫔真是愚蠢至极,去冷宫耀武扬威也就罢了! 竟还把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真是糊涂透顶! 思索片刻,乾隆转头看着小路子,下令道:“去永和宫,叫永琪去冷宫,见他额娘海氏最后一面。” 说罢,乾隆抬脚便朝着冷宫的方向大步走去,夜色中,他的背影透着几分冷峻与威严。 小路子忙不迭地应了一声,“奴才遵命!” 说罢,便转身匆匆朝着永和宫的方向奔去。 月色如水,洒在他一路小跑的身影上,在宫道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乾隆坐着龙辇,率先赶到了冷宫。 此时的冷宫,弥漫着一股死寂与血腥混杂的气息。 婉嫔和海氏的尸体已经被用白布盖上,静静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周围慎刑司的人正忙忙碌碌,查验现场、收集证物。 乾隆眉头紧皱,眼神冰冷,看都没看那两具尸体一眼,径直走向正在忙碌的慎刑司众人,开口问道:“可确定死因了?” 慎刑司的仵作听到乾隆的问话,立刻放下手中的物件,上前一步,恭敬回话,“回皇上,婉嫔娘娘是被割伤了动脉而亡。 这海氏身上有很多伤口,但看着都是自残所致,最后也是自杀。” 乾隆低头看着地上那一滩滩干涸的血液,脑海中迅速拼凑出事情的原委,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恼怒。 “给她们两个整理一下遗容。”乾隆冷着脸下令道,说罢,便背着手,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 没过多久,遗容整理好了。 乾隆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并未再多做停留,仿佛这两具尸体与他毫无关系。 而此时的永和宫内,永琪正宿醉未醒,屋内弥漫着浓烈的酒气。 他衣衫不整,脸颊因为醉酒而微微泛红,睡得正沉。 小路子匆匆赶到,瞧见永琪这副模样,心中暗叫不好。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狠下心,命人打了一盆凉水,“哗啦”一声浇在了永琪脸上。 “放肆!是谁?”永琪瞬间被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声怒吼道,眼神中满是愤怒与迷茫。 小路子见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连连请罪,“五阿哥,是奴才,实在是有急事,惊扰了您,还请五阿哥恕罪!” 永琪揉了揉眼睛,看清是小路子后,立刻收敛了周身的气势,语气也缓和了许多,“路公公找我有事?” 小路子抬起头,看着永琪,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也不知道五阿哥受不受得住。 可皇上有旨,他又不得不说。 “海氏去了,皇上有旨,请五阿哥去冷宫一趟,见她最后一面。” 小路子硬着头皮,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第534章 不是真的 永琪听到小路子说出“海氏去了”这几个字,瞬间如遭雷击。 原本还有些迷离的醉眼刹那间瞪大,满是不可置信。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这可怕的消息从脑海中甩出去。 他声音带着颤抖与茫然,喃喃道:“是我没醒酒吗?我怎么听见你说额娘去了呢?” 当小路子再次确认后。 永琪的眼神瞬间黯淡,整个人像被抽去了脊梁骨,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抬起,紧紧抱住自己的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不,这不是真的……额娘……额娘……” 永琪低声呢喃,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化作一声悲恸的嘶吼,在这永和宫的寝殿内回荡。 他的脸庞扭曲,五官因为痛苦而紧紧皱在一起,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落下,滴在身前的地面上。 他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整个人像是寒风中的落叶,单薄又无助。 双腿一软,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重重地磕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可他却浑然不觉疼痛。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带着无尽的痛苦。 “额娘,你怎么能丢下儿臣……” 永琪哽咽着,话语被哭声打断,他的泪水肆意流淌,打湿了身前的衣衫。 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压抑的呜咽,那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痛苦哀嚎。 哭着哭着,他的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差点昏厥过去 ,悲伤彻底将他淹没。 小路子见状,立刻上前,掐着他的人中,好一会儿才将永琪弄醒。 看着永琪悲痛欲绝的模样,小路子无奈,只能命永和宫的小太监伺候永琪沐浴更衣。 永琪此刻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眼神空洞,任由小太监们摆弄着。 换好干净的衣衫后,小路子命人搀着永琪,一路朝着冷宫走去。 永琪在前往冷宫的路上,整个人失魂落魄,眼神空洞,被搀扶着的脚步虚浮踉跄,嘴里不时喃喃念着“额娘”。 寒夜的冷风呼啸着吹过,却吹不散他满心的悲戚与茫然,好似灵魂已被抽离,只剩一具麻木的躯壳在机械前行。 直到踏入冷宫,永琪才像被什么猛地击中,回过神来。 他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哀求和困惑,向小路子问道:“路公公,额娘在冷宫虽说日子艰难,可向来安稳,怎么会突然离世?” 那眼神里闪烁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期盼着能得到一个不是噩耗的答案。 小路子面露难色,微微低下头,避开永琪的目光,无奈地回道:“五阿哥,已经到冷宫了,皇上也在里头。 您还是自己问个清楚吧。”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忍,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向永琪诉说这残酷的真相。 永琪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颤抖的身体,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地朝着盖着白布的地方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的重担,每靠近一分,他的心就揪紧一分。 当他看到那两具静静躺在地上的尸体时,心脏猛地一缩,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永琪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悲痛,走到乾隆面前,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行了一礼,声音沙哑:“见过皇阿玛。” 乾隆神色凝重,抬手指向其中一具尸体,沉声道:“这是你额娘。” 永琪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缓缓伸出,去掀开那层白布。 随着白布一点点揭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即便已经整理过仪容。 可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依旧刺痛着他的双眼。 “额娘!” 永琪瞬间崩溃,跪在地上,放声嚎啕大哭。 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整个冷宫的空气都震碎。 他的泪水汹涌而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皇阿玛,是谁?是谁对额娘这么狠,竟毁了额娘的容颜!” 他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愤怒和痛苦交织在脸上,朝着乾隆嘶吼道。 乾隆看着永琪这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心中也泛起一丝不忍,但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是你额娘自己划伤了脸。” “不可能!” 永琪歇斯底里地喊着,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尖锐刺耳,“额娘最在意这张脸,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不停地摇头,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乾隆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沉重,“这是仵作验尸的结果。” 永琪的身子晃了晃,像是被重锤击中,久久无法回神。 过了好一会儿,他颤抖着手指向另一具白布,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哀伤,“皇阿玛,额娘究竟是怎么死的?她是谁?” 乾隆长叹一声,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的经过跟永琪叙述了一遍。 永琪听后,只觉一阵悲凉从心底涌起,弥漫全身。 他望着海氏的尸体,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皇阿玛,既然伤害额娘的罪魁祸首已死,那儿臣想跟皇阿玛求个恩典,能不能叫额娘入土为安?” 永琪再次跪在乾隆面前,磕头请求,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乾隆眉头皱了一下,思索片刻后说道:“不得入皇陵,你自己替她找个地方吧!” 永琪咬了咬下唇,眼中满是无奈和失落,但还是再次给乾隆磕了一个头,声音哽咽,“多谢皇阿玛!” 乾隆随即下令,“婉嫔病逝,即日将婉嫔葬入皇陵。” 说罢,转身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他的背影在冷宫中显得有些落寞。 其他人异口同声,“遵旨!” 永琪缓缓起身,眼神空洞地,起身抱着海氏的尸体,离开皇宫。 他的身影在冷宫中显得格外孤独,没有人知道,他将海氏葬在了何处。 只知道,从那以后,永琪每逢海氏的忌日,他都会出宫祭拜! 第535章 令妃知情 夜幕沉沉,笼罩着整个紫禁城,乾隆乘坐着龙辇,在回养心殿的静谧长路上缓缓前行。 忽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处闪出,悄无声息地落在龙辇旁。 正是乾隆的暗卫统领鼹鼠。 他身形矫健,面容冷峻,此刻单膝跪地,压低声音说道:“主子,奴才有事禀告。” 乾隆神色一凛,立刻扬声喊道:“停下。”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随后,他稳步从龙辇上下来,身姿挺拔却难掩疲惫。 鼹鼠迅速凑近乾隆的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急促又清晰地说道:“奴才已经查清了。 给五阿哥下药的是皇后娘娘,令妃娘娘知情,但她并没有阻拦。” 乾隆听了以后,脸上的神情依旧平静如水,深邃的眼眸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其实,对于这样的结果,他的心中早有预料。 他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你退下吧!” 鼹鼠领命,利落地行了一礼,随后像来时一样,迅速隐没在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小路子远远地跟在后面,虽没听清皇上跟鼹鼠谈了什么。 但见皇上原本就凝重的神情又多了几分落寞,他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一定又不是什么好消息。 乾隆缓缓抬起头,望向那片漆黑的夜空。 今晚没有月亮,稀疏的星光也暗淡得很,恰似他此刻千疮百孔、灰暗无比的心情。 他在原地伫立片刻,心中五味杂陈,随后,他稳步登上龙辇,声音低沉却透着威严,“去延禧宫。” 小路子心思极为活络,瞬间就明白了皇上这是准备找令妃问罪了。 他连忙扯着嗓子喊道:“摆驾延禧宫!” 声音划破夜空,传向四方。 抬着龙辇的小太监们立刻整齐划一地调转方向,朝着延禧宫匆匆走去。 乾隆在龙辇上闭目养神,眉头微微皱起,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忧愁。 小路子紧跟在龙辇旁,看着皇上这副身心俱疲的模样。 小路子心疼不已,却又无计可施,只能默默地跟着,心中暗自揣测,接下来在延禧宫会发生的一切。 婉嫔总去冷宫找海氏的麻烦,这事儿就像春日里的柳絮。 早已在后宫的每一处角落悄然传开,成为了嫔妃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每一次婉嫔踏入冷宫,那趾高气昂的模样和尖酸刻薄的话语,都被有心人暗暗记在心里。 有人在背后偷偷议论,有人则冷眼旁观,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制止。 毕竟,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明哲保身才是生存之道。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事情竟会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收场。 婉嫔竟然把自己作死了,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后宫炸开了锅。 “哼,真是世事难料。” 嘉嫔轻哼一声,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婉嫔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总以为海氏失势了,就可以随意拿捏,却忘了兔子急眼了还知道咬人。” 从婉嫔死后,后宫的氛围悄然发生了变化。 嫔妃们纷纷收敛了自己的锋芒,往日里那些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的场面少了许多。 走路时的步伐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说话时的声音也刻意压低,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祸上身。 如果婉嫔泉下有知,她的死会让大家如此警醒,也不知道她是该哭还是该笑。 或许,在这深不见底的后宫,从她踏入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为她写好了结局。 良久后,延禧宫到了。 可乾隆还在闭目养神! 小路子轻咳一声,不得不出言提醒,“皇上,到了。” 乾隆这才缓缓睁开眼眸,眼中的锐利与威严一闪而过。 随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从龙辇上下来,朝着延禧宫的大门走去,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的重量。 小路子脚步匆匆,紧紧跟在乾隆身后,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皇上驾到!” 令妃早已料到皇上会来这一趟。 她身着一袭素色宫装,发丝整齐地梳理在脑后,妆容淡雅,静静地站在正殿中央。 她神色平静,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当她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时,深吸一口气,缓缓跪了下去,身姿笔直,宛如一棵苍松。 “臣妾给皇上请安。”令妃的声音清脆,在殿内清晰地响起。 乾隆面色阴沉,目光如炬,径直走进正殿,却并未叫令妃起身。 而是冷着脸,朝着身后的小路子下令,“小路子,你带着所有的宫人都出去,朕有话要跟她说。” 腊梅站在令妃身后,看着皇上冰冷的神色,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壮着胆子说道:“皇上,我家娘娘身体不好,可否允许奴婢在旁伺候?”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更多的是对令妃的担忧。 乾隆闻言,目光如刀般射向腊梅,语气瞬间冰冷了几分,好似裹挟着腊月的寒霜,“滚出去!” 令妃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腊梅退下。 腊梅无奈,只能俯身行礼,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 小路子也不敢耽搁,迅速将延禧宫内其他的奴婢一一带出,顺手轻轻带上了殿门,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乾隆和令妃两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乾隆大步走到主位前,重重地坐下,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跪在地上的令妃,宛如一只盯住猎物的猛兽,“你这么聪明,想必知道朕此来为何吧?” 声音里压抑着怒火,随时可能爆发。 令妃跪在地上,身姿依旧笔直,她微微抬起头,目光坦然地迎上乾隆的视线,神色平静,“臣妾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乾隆冷哼一声,笑声里没有丝毫温度,“你即便身体有恙,但你掌管后宫的能力还是有的。 皇后给永琪下毒,你明明知道却袖手旁观。 你为了小十五,还真是费尽了心机!” 乾隆越说越激动,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都跟着晃动起来。 令妃见乾隆毫不犹豫地拆穿了她的计谋,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缓缓低下头,沉默片刻,索性大方地承认了,“皇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第536章 自行了断 乾隆听闻令妃这番直白且毫无悔意的话语。 心中的怒火瞬间蹿至顶点。 仿佛一座压抑已久的火山,刹那间喷发。 他的双眼因愤怒而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令妃,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灼烧。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乾隆猛地伸出手,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盏。 那茶盏本是温润的羊脂玉所制,此刻在他手中却似成了发泄怒火的工具。 他高高扬起手臂,伴随着一声怒吼,“你倒是敢作敢当!” 手臂用力一挥,茶盏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令妃飞去。 “啪!”清脆而又震耳的声响在寂静的殿内骤然响起,茶盏重重地摔在令妃的脚边,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四溅。 其中一片锋利的瓷片,甚至擦过令妃的裙摆,划破了一丝布料。 令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一颤,本能地向后缩了缩身子,脸上闪过一丝惊恐。 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地上那破碎的茶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刚刚还强装镇定的她,此刻被这凌厉的怒意彻底震慑,心中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彻底触碰到了乾隆的底线,这场暴风雨,或许才刚刚开始。 令妃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声音微微颤抖,却透露着一股坚定,“永琪太过优秀,对永琰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 臣妾只是做了一个母亲该做的事情?” 她仰起头,直视着乾隆的眼睛,那目光中带着一丝不甘与执拗。 似乎在等待着乾隆的认同,又似乎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做最后的辩护。 “母亲?” 乾隆怒极反笑,眼中满是愤怒,那目光如利刃般射向令妃,“你为了自己的孩子,却去害别人的孩子。 你也配提母亲二字?” 乾隆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难以遏制的怒火。 令妃听到这话,身子微微一颤,却依旧没有退缩。 她紧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倔强的模样。 乾隆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他冷冷地开口,“令妃,朕可以实话告诉你,你做的再多,也是无用。 皇位朕已经决定要给云儿的孩子,所以你即便是千般筹谋,万般打算,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令妃听见乾隆这直白的话语,泪水瞬间在眼眶里打转。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哭腔,“皇上,臣妾也是无奈之举,臣妾的身体已时日无多。 只希望在离开之前,能替小十五多清理一下障碍。” 她缓缓低下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乾隆从主位上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令妃,“障碍?令妃,你一向自诩聪明。 你难道就不知道你口中所谓的障碍,同样是朕的亲生儿子。 是小十五的亲哥哥吗? 在你们眼中,只有自己生的孩子才是孩子,别人眼中的都是绊脚石,对不对?” 令妃此刻自嘲地笑了,笑声中满是苦涩与无奈,“对,皇上,在这后宫之中,人人皆是如此,臣妾做错了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一丝歇斯底里,似乎是在质问乾隆,又似乎是在质问这吃人的后宫。 乾隆闻言,猛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与温柔,“并非人人都是如此,朕的云儿就善良。 她待小十五很好,对小十二也视如己出。 她对他们毫无保留,朕的云儿就没有半分要争的心思。” 令妃听了,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皇上,萧云不需要去争,因为她得到了您的心。 您会亲自动手,将所有的一切,拿到她面前的,她又何须去争? 我们争,是因为我们得不到帝心,所以才需要争啊, 她得到了我们所有人,拼命而得不到的。” 令妃的声音渐渐哽咽,她的眼中满是嫉妒与不甘,在这深宫里,爱情与权力,她终究是两手空空。 乾隆提及云儿,周身散发的凛冽气势瞬间缓和,紧绷的面容也悄然松弛。 他微微仰头,目光穿过殿内朦胧的光影。 仿佛透过这重重宫墙,看到了云儿巧笑嫣然的模样。 他声音不自觉染上几分缱绻温柔:“你们都眼馋云儿得朕真心相待。 可曾静下心来,问问自己,自入宫起,你们对朕,究竟付出过几分真心?” 他的眼神渐渐迷离,像是陷入了往昔与云儿相处的美好回忆。 他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那是令妃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深情与眷恋。 令妃听到这话,如遭雷击,原本强装的镇定瞬间瓦解。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半点声音,目光闪躲,不敢直视乾隆的眼睛。 沉默片刻后,她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容,笑声里满是酸涩与自我解嘲,“皇上所言极是。 我们自始至终都在权衡利弊、谋算得失,又怎配奢望您的真心? 臣妾如今才懂,云云不过是个单纯天真的孤女,却能得皇上如此深情厚意。 正是因为她不懂这后宫的尔虞我诈,一颗心纯粹赤诚,毫无算计。 反观臣妾,满心满眼皆是权谋算计,这样的人,又怎能赢得皇上的真心? 有些东西,确实是费尽心机也求不来的。” 她缓缓低下头,如墨的发丝垂落,恰好遮住了她面上那复杂难辨、满是失落的神情。 “既然如此,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臣妾?是赐下白绫,将臣妾打入冷宫,还是赏一杯毒酒,就此了结臣妾的残生?” 令妃再次抬起头,眼中平静得可怕,没有丝毫面对死亡的恐惧。 仿佛早已预知自己的命运,此刻不过是平静等待最终裁决。 乾隆稳步走回座椅旁,缓缓坐下,动作沉稳却难掩疲惫。 他静静地凝视着令妃,目光平静而深邃,“你向来聪慧,机关算尽,却独独忘了,人生在世,真心最为难得。 你错估了朕,竟以为能凭借小十五要挟于朕,让朕留你一命? 皇后今日在太和殿质问朕,说朕无情,朕不否认这一点! 为帝者,需心怀天下、博爱众生。 可面对奸佞谋逆,亦要杀伐果断。 朕不会因小十五,而饶恕你的罪孽。 但念在他的份上,朕给你留个体面,你自行了断吧! 对外,朕会对外宣称,你是染病身亡。” 第537章 朕不在乎 令妃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笑声中满是讥讽与悲凉,“皇上,还真是一视同仁! 一夜之间两位嫔妃‘病逝’。 您就不怕天下人议论,损了您的圣名吗?” 她微微歪头,眼中带着一丝挑衅,直勾勾地盯着乾隆,似要看穿他的心思。 乾隆神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从前,朕或许还会在意这些虚名。 可如今,朕已看透。 生前之事,尚且难以周全,何必操心身后的闲言碎语? 朕如今,满心满眼只有云儿,至于其他,名声于朕,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砸在令妃的心尖上。 令妃终于彻悟,在乾隆的世界里。 她和众多嫔妃不过是匆匆过客,唯有萧云,才是他甘愿,倾尽所有守护的挚爱。 令妃听闻乾隆所言,仿若被重锤狠狠击中,浑身猛地一颤,眼中光芒瞬间黯淡。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溅起细微的水花,就像她此刻破碎不堪的心。 “皇上。” 令妃哽咽着开口,声音颤抖得厉害,满是悲戚与绝望,“求您,可不可以给云云带句话。 臣妾自知罪孽深重,如今只放心不下永琰。 臣妾愿将他托付给云云,恳请皇上跟云云善待他,让他能平安长大。 至于两位格格,请皇上为她们再找一位额娘……” 说着,她再也抑制不住,双手掩面,低声抽泣起来,肩膀剧烈地颤抖着,那瘦弱的身躯,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汹涌的悲伤吞噬。 乾隆负手而立,面容冷峻,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 他冷冷地注视着令妃,仿佛眼前的人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朕和云儿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却字字透着刺骨的寒意,“你觉得朕,还会有多少心力 放在小十五身上? 就算云儿心怀慈悲,将他视如己出,朕日理万机,能给他的照拂,又能有多少?” 令妃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满是难以置信。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在一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云云有身孕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尾音,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祈求这不是真的。 乾隆神色淡漠,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简洁地吐出一个字,“对。” 这个字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令妃的心中轰然炸开,将她最后的希望炸得粉碎。 “所以,臣妾这一切的筹谋,都不过是一场空……” 她喃喃自语,声音空洞而茫然,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无助,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找不到一丝光亮。 短暂的沉默后,令妃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不甘,“皇上,即便云云有了身孕,可孩子还没出生。 万一是个女孩,又当如何?”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微弱的期盼,那是她在绝境中最后的挣扎。 乾隆冷笑一声,眼神冰冷如霜,“那朕就立皇太女。”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彻底断绝了令妃心中那一丝侥幸。 令妃彻底绝望了,她的身体微微摇晃着,像一片在狂风中即将凋零的枯叶。 她缓缓抬手,用衣袖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水,动作带着几分自暴自弃的决绝。 “臣妾明白了,臣妾会自行了断的……”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无尽的悲凉,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干。 乾隆看着令妃,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他就是要让令妃带着遗憾离开,云儿根本不会有孩子的事,他绝不会透露半分。 等令妃一去,小十五自然会成为他和云儿的孩子。 而这一切,他要让令妃到死,都蒙在鼓里。 在这场残酷的后宫争斗中,乾隆将“杀人诛心”的手段,运用得淋漓尽致。 乾隆毫不犹豫地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大步走出延禧宫的大门。 殿外,夜色深沉,小路子和腊梅正静静地守在那里。 乾隆阔步走出延禧宫后,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场,仿佛将这宫中的夜色都冻得愈发深沉。 小路子见状,不敢有丝毫耽搁,猫着腰。 一路小跑紧紧跟在乾隆身后。 他脚步轻且急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得皇上龙颜不悦。 与此同时,腊梅心急如焚,在殿外等得如坐针毡。 见皇上一走,她再也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撩起裙摆,三步并作两步闯进内殿。 “娘娘!” 她声音带着哭腔,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皇上可有为难你?” 令妃缓缓抬起头,神色憔悴,面容苍白如纸,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皇上开恩,许本宫自尽。 腊梅,你日后就自行谋条出路吧! 去给本宫备一杯毒酒来。 本宫离世后,就说本宫是因病去世,别告诉永琰他们真相!” 腊梅一听,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娘娘,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咱们再想想,再想想啊!” 令妃看着腊梅,眼神里满是疲惫与决绝,催促道:“不必多言了,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永琰他们。 你若还念着主仆情分,就别再耽搁了。” 腊梅咬着下唇,“好,奴婢这就去!” 她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最终还是缓缓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内殿。 她来到库房,手哆哆嗦嗦地取出毒酒,每走一步,都好似有千斤重。 回到内殿,腊梅将毒酒放在令妃面前,扑通一声再次跪下,泣不成声。 令妃看着那杯毒酒,眼神空洞,喃喃自语,“本宫筹谋了一生,费尽心思,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没有丝毫犹豫,仰头一饮而尽。 没过多久,毒性发作,令妃只觉一阵剧痛从五脏六腑传来。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褥,指节泛白。 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却强忍着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对孩子们的牵挂。 第538章 令妃病逝 此时,乾隆甚至还没等回到养心殿,身后便传来了小太监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皇上,皇上!延禧宫传来消息,令妃娘娘病逝了!” 乾隆脚步顿了顿,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吩咐道:“小路子,你去处理吧,务必处理得稳妥些。” 小路子一听,立刻心领神会。 毕竟十五阿哥和十二阿哥,七格格跟九格格,还都在延禧宫内,此事马虎不得。 乾隆继续朝着养心殿走去,他没坐龙辇,想静静心! 月色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略显疲惫的身影。 回到养心殿时,已经是深夜,整个宫殿静谧无声。 唯有殿内还闪烁着一抹幽幽的烛火,在黑暗中摇曳,那是云儿为他而留。 乾隆看着那抹烛火,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才是他心灵和灵魂的归处。 他特意重新沐浴更衣,换上一身干净的中衣,缓缓走到床榻边,轻轻躺了上去。 随后将熟睡中的萧云温柔地揽入怀中,像是要从她身上汲取无尽的温暖,驱散这一夜的疲惫与寒意。 这一夜,紫禁城被浓重的夜色包裹,延禧宫内却是灯火通明,人影匆匆。 小路子忙得焦头烂额,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额头滚落。 他一边用袖子随意地擦拭着,一边扯着嗓子指挥宫人,“轻点,都轻点!把令妃娘娘的金棺暂且停在正殿。 千万不能惊动了十二阿哥和十五阿哥!跟两位格格!” 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沙哑。 宫人们小心翼翼地将裹着白布的令妃尸体抬进正殿,放置妥当,整个过程大气都不敢出。 第二日清晨,晨曦如同往常一样,温柔地透过窗棂,洒在养心殿的龙床上。 乾隆缓缓睁开双眼,眼神平静如水,仿佛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梦。 他像往日一样,起身,前往偏殿换衣服,动作娴熟而沉稳,没有一丝慌乱与悲戚。 上了朝堂,乾隆高坐龙椅,神色冷峻,俯瞰着殿下的群臣。 礼部尚书出列,声音洪亮地奏报,“皇上,关于婉嫔和令妃娘娘的身后事宜……” 乾隆微微颔首,不紧不慢地给她们敲定了封号,又追加了一些殊荣。 随后便神色淡然地转移话题,开始探讨别的国家大事。 仿佛这两人的离去,在他心中没有泛起半点涟漪。 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满是震撼。 短短两日之间,皇后被废,令妃病逝,婉嫔也离世。 这后宫的变故如此之大,可皇上的脸上却不见半分悲伤之色。 他们不敢多言,只能恭恭敬敬地汇报着自己手头的事务。 乾隆一一沉稳作答,朝堂上的气氛压抑而凝重。 乾隆下朝以后,脚步匆匆,直奔养心殿而去,似乎只有那里,才能让他寻得片刻安宁。 而此时的延禧宫内,永琰像往常一样,在睡梦中悠悠转醒,心情格外舒畅,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意。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欢欢喜喜地朝着令妃的住处跑去,嘴里还不停地喊着,“额娘,额娘,我睡醒啦!” 可当他踏进大厅,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愣住了。 只见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副硕大的棺材,延禧宫的宫女们全都穿着素服,跪在地上,低声哭泣。 永琰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疑惑,“你们在干什么?额娘呢?” 腊梅眼泪汪汪的,“十五阿哥,娘娘昨晚病逝啦!” 十二阿哥跟在永琰身后,看到这场景,心中一沉。 他瞬间就明白了,令妃娘娘恐怕并非病逝。 虽说令妃娘娘的身体,早就每况愈下,但也不至于如此突然。 他看着年幼的永琰,心中满是心疼,他们俩在这深宫里,也算是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了。 永琰还太小,根本够不到棺材,他只能在一旁不停地嚷嚷着,“额娘,你快醒醒,别睡了! 额娘,你起来看看我呀!” 声音因为焦急和恐惧而变得尖锐,带着哭腔,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他的小脸憋得通红,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哭得声嘶力竭。 十二阿哥见状,眼眶也红了。 他走上前去,将永琰抱了起来,让他瞻仰令妃的遗容。 永琰看着令妃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悲痛至极。 他虽然年纪小,可也明白,什么是去世! 他只觉眼前一黑,竟然在大殿内哭昏了过去。 “永琰!” 十二阿哥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大喊,“来人,快宣太医!” 这一声呼喊,让原本就慌乱的延禧宫更加混乱不堪。 宫女们惊慌失措地跑来跑去,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 延禧宫的喧闹声,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波地扩散开来。 连带着将相邻宫殿里的七格格和九格格也从睡梦中惊醒。 七格格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间,就敏锐地捕捉到了殿外那异常的嘈杂。 七格格跟九格格洗漱更衣,她们从寝殿出来,抓到一个宫女,“发生何事?为何这么乱?” 小太监微微拱手,“回七格格,是令妃娘娘,病逝啦!” 七格格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额娘的棺椁停在何处?” 小太监回道,“在正厅!” 七格格牵着九格格来到大厅。 九格格看清四周后,小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七姐姐,额娘,我要额娘!” 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稚嫩又无助,在这喧闹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七格格连忙将九格格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哄着:“乖,九妹妹不哭,额娘她……她有事耽搁了,一会儿就来看我们。” 她的声音温柔,可眼神中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哀伤。 然而,此刻延禧宫的众人都乱作一团,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永琰和令妃的后事上,根本没有人顾得上这两个年幼的格格。 九格格似乎察觉到了众人的忽视,哭得愈发大声。 小身子在七格格怀里不停地扭动着,“七姐姐,我要额娘,我害怕……” 她的泪水打湿了七格格的衣衫,小手紧紧地拽着七格格的衣角,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七格格叹了口气,将九格格抱得更紧了些,轻声在她耳边呢喃,“别怕,有七姐姐在,七姐姐会一直陪着你……” 可她的眼神却望向窗外。 她眼中满是迷茫与担忧,不知道未来等待着她们的,会是什么。 第539章 准备移棺 令妃病逝的消息如一阵风,迅速传遍了整个后宫。 众人对此倒也并不觉得诧异,毕竟令妃长期缠绵病榻,身体早就油尽灯枯。 在众人眼中,她的离去,只是时间问题。 一时间,延禧宫门前人来人往,诸多嫔妃、宫女太监们纷纷前来吊唁。 他们身着素服,面容哀伤,可那低垂的眼眸下,却藏着各自的心思。 有的是真心缅怀,有的则不过是在这宫中的一场逢场作戏,借着吊唁的由头来探听消息、拉拢人脉。 乾隆自始至终都没在这场吊唁中露过面。 下朝之后,他脚步匆匆,直接回了养心殿的后殿。 他的心中满是忧虑,生怕那些后宫嫔妃或是心怀不轨之人。 会在萧云面前嚼舌根,他太清楚云儿的性子,单纯善良,若知晓这些残酷的争斗,定会心生不安。 所以,他一刻都不敢耽搁,只想赶紧回来守着她。 所幸,云儿还在沉睡之中,那恬静的睡颜,让乾隆悬着的心稍稍落了地。 在延禧宫内,小路子忙得不可开交,他留在这儿主持着令妃的后事。 他身着素服,神色凝重,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太监宫女们布置灵堂、接待宾客。 相比之下,婉嫔那边则是内务府的人在操办。 令妃最后走得也还算风光。 那些前来吊唁的嫔妃们。 在对着令妃的灵柩假惺惺地落泪之后,目光便落在了一旁的七格格和九格格身上。 其中一些人,心中顿时打起了别样的算盘:阿哥争夺激烈,难以抱养。 若是能将一个格格带回去抚养,也算是往后余生有个盼头,在这深宫里,也能有个贴心的依靠。 她们的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脸上却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时不时地走上前去,轻声安慰着两个年幼的格格。 而十二阿哥,此刻满心满眼只有永琰。 自从永琰哭昏过去之后,他便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眼睛紧紧盯着永琰那苍白的小脸,一刻都不敢松懈。 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和心疼,双手紧紧握着永琰的小手,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力量。 终于,胡太医匆匆赶来。 十二阿哥看到胡太医,立刻站起身,大声喊道:“别行礼了,赶紧看看永琰怎么样了!” 胡太医不敢有丝毫耽搁,快步走到床边,放下药箱,迅速为永琰诊治起来。 他神色专注,仔细地把脉、查看舌苔,片刻之后,开口说道:“十二阿哥放心,十五阿哥并无大碍。 只是一时激动悲伤过度,才昏了过去。 臣给十五阿哥扎几针就好了。” 说着,他熟练地从药箱中拿出银针,在永琰身上找准穴位,稳稳地扎了下去。 扎完针后,胡太医收了银针,又叮嘱道:“十二阿哥放心,过一会儿,十五阿哥就会醒来了。” 十二阿哥这才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有劳胡太医了,你先退下吧。” 胡太医行礼后,转身离去,留下十二阿哥继续守在永琰身旁,静静地等待着他醒来。 永琰悠悠转醒,脑袋昏沉,意识回笼的瞬间,想起额娘已经不在,泪水夺眶而出,不受控制地簌簌滚落,“十二哥,我做梦了!梦见额娘离开了!是梦对不对?” 十二阿哥拍着永琰的肩头,“永琰,你没做梦,是真的!你去见令妃娘娘最后一面吧!” 永琰脚步踉跄,跌跌撞撞朝着令妃的灵堂奔去。 十二阿哥默默跟在永琰后面。 到了灵堂,只见七格格和九格格早已趴在令妃的金棺前,哭得几近昏厥。 七格格紧紧抓着金棺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哭得声音都沙哑破碎,“额娘,您怎么忍心抛下我。 我往后该如何是好?以前受了委屈,您总是温柔地哄我,可现在再也听不到您的安慰了。” 话未说完,便泣不成声,娇小的肩膀剧烈颤抖,满心的委屈与痛苦都随着哭声宣泄而出。 九格格瘫坐在地,泪水、鼻涕糊满脸庞,不断磕头,额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额娘,女儿还没来得及好好孝敬您,您怎么就走了? 还记得儿时女儿生病,您衣不解带地照顾。 可如今再也没有那样的关怀了。” 声声哭诉,饱含着对令妃无尽的思念与不舍。 永琰扑到金棺前,双手用力拍打着,撕心裂肺地哭喊,“额娘,永琰不孝,没能多陪陪您。 您醒醒,我以后一定听话,好好读书,您睁开眼睛看看我!” 他哭得浑身剧烈颤抖,整个人悲痛得几乎站立不稳,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十二阿哥也上了香,行了礼,默默的站在永琰身侧! 一旁的小路子,在宫中侍奉多年,见惯了生离死别。 可目睹眼前场景,眼眶瞬间红透,抬手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他心里清楚,规矩不能破,是时候移棺了。 小路子轻咳一声,声音略带哽咽,对身旁小太监说道:“时辰到了,准备移棺。” 小太监们忙不迭点头,匆匆跑去安排。 很快,一群侍卫整齐走进,在小路子的指挥下,小心翼翼抬起令妃的金棺。 永琰、七格格和九格格见状,哭声瞬间拔高,撕心裂肺,不顾一切地想要再靠近金棺,似乎这样就能留住令妃。 小路子看着揪心,却又无奈,只能轻声劝慰:“几位阿哥、格格,还请节哀,娘娘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这样,往后日子还长啊。” 侍卫们抬着金棺缓缓离去,灵堂里,只留下几位孩子悲痛欲绝的哭声,在空荡荡的宫殿中回荡,揪人心弦。 小路子忙了一整夜,双眼布满血丝,脚步虚浮,却仍强撑着,指挥着众人操办令妃的身后事。 每一项流程、每一个细节,他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小路子亲自带着精挑细选的侍卫,护送令妃的金棺前往静安庄。 一路上,他神色凝重,紧紧跟着金棺,到了静安庄,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金棺终于被安置妥当。 小路子直起腰,抬手抹了抹额头的汗珠,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动静。 只见礼部的人,正有条不紊地将另一口棺椁抬来,定睛一看,竟是婉嫔的棺椁。 第540章 吊唁令妃 小路子心中满是疑惑,自昨晚起,他的心思全放在令妃身上,还不知婉嫔是如何安置的。 带着这份疑惑,他走向礼部的一位主事,拱了拱手,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婉嫔娘娘的棺椁……” 那主事回礼后,“路公公,您这一夜忙得都没顾上外面的事儿吧! 今日早朝,皇上就下旨,将令妃娘娘和婉嫔娘娘一同葬入,清东陵,裕陵地宫。 不过,还得等钦天监择个吉时,所以她们的棺椁得先在这儿停放些时日。” 小路子听后,微微颔首,望向婉嫔的棺椁,又看了看已安置好的令妃金棺,心中五味杂陈。 他缓缓走到令妃金棺旁,附身轻轻摸了摸那冰冷的棺木,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娘娘,奴才只能送您到这儿了。” 说完,他对着金棺深深一拜,久久未起。 起身时,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身后的侍卫和小太监们挥了挥手,沉声道:“回宫。” 众人转身,踏上回宫的路。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 静安庄外,只剩风声,仿佛在为两位娘娘低吟着一曲无声的挽歌。 晨光熹微,学士府内一片静谧,只有枝头的鸟儿偶尔啁啾几声。 紫薇和尔康还沉浸在梦乡之中,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尔康眉头微皱,翻身坐起,睡眼惺忪地问道:“这么早,出什么事了?” 管家在门外急切地说道:“大少爷,不好了,令妃娘娘病逝了!” 紫薇猛地睁开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悲痛,“什么?令妃娘娘她……怎么会这样?” 说着,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尔康迅速起身,一边穿衣一边对紫薇说:“紫薇,别慌,你还怀着孩子,别激动,我们赶紧去静安庄。” 不一会儿,紫薇和尔康便收拾妥当,匆匆来到了院子里。 福晋早已等候在那里,她神色凝重,见两人出来,叹了口气说道:“令妃娘娘的身体早就油尽灯枯。 没想到,上次进宫竟是最后一面……” 紫薇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额娘,令妃娘娘对我恩重如山,我一定要去送她最后一程。” 三人登上马车,车轮滚滚,向着静安庄疾驰而去。 一路上,紫薇望着窗外,思绪飘远,想起令妃对她的种种关怀,不禁泪流满面。 尔康轻轻握住她的手,无声地给予安慰。 终于,马车抵达了静安庄。这里庄严肃穆,一片缟素。 紫薇和尔康、福晋下了车,缓缓走进灵堂。 灵堂内,香烟袅袅,令妃的灵柩静静地停放在中央,周围摆满了白色的菊花。 紫薇快步走到灵柩前,双腿一软,跪了下来,泣不成声:“令妃娘娘,您怎么就抛下我们走了…… 您对我的好,紫薇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尔康也跟着跪下,神色悲痛,眼中满是哀伤。 福晋站在一旁,双手合十,默默为令妃祈福。 就在这时,福伦下朝后匆匆赶来。 他神色疲惫,眼中带着深深的哀痛。 看到紫薇和尔康,福伦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走到灵柩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福伦转过身,看着众人,声音低沉地说:“令妃娘娘,为后宫和皇上操持诸多,她这一走,实在是太突然了。” 尔康叹了口气,“是啊,令妃娘娘在宫中,一直对我们关爱有加,如今她去了,我们心里都空落落的。” 紫薇擦了擦眼泪,“我还记得当初我刚入宫,人生地不熟,是令妃娘娘处处照顾我,护着我……” 说着,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众人在灵堂内静静地陪伴着令妃,回忆着她的音容笑貌,久久不愿离去。 这一日,静安庄的天空格外阴沉,仿佛也在为令妃的离去而哀伤。 福伦一家人在静安庄完成吊唁,神色哀伤地离去。 清冷的风卷着些许纸钱碎屑,在庄前的空地上打着旋儿,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戚。 养心殿内,暖烘烘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在床榻上。 萧云悠悠转醒,只觉脑袋还有些昏沉。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床边,瞬间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乾隆竟静静地坐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书卷,正专注地看着。 萧云心中一惊,这个时辰,乾隆按惯例早该在养心殿批改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了。 她秀眉轻蹙,满心疑惑,正欲开口询问。 突然想起,昨晚小太监通报,婉嫔和海氏去世的事情,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萧云坐起身来,裹紧身上的被子,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几分急切问道:“弘历,婉嫔和海氏究竟怎么回事啊?她们为什么都死了?” 乾隆放下手中的书,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凝重,言简意赅地向她解释了二人去世的缘由。 乾隆说完,看着萧云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一紧。 他清楚,令妃离世的消息根本瞒不住,之所以心急如焚地赶回,就是不愿让云儿从旁人嘴里听到,以免她受到惊吓或伤害。 沉吟片刻,他伸手轻轻握住萧云的手,声音低沉而温柔,“云儿,还有件事,昨晚令妃也病逝了。” “令妃娘娘?” 萧云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撼与悲痛,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怎么会……” 她拽着乾隆的龙袍,泣不成声,“令妃娘娘对我很好,一直都很好……” 乾隆看着萧云梨花带雨的模样,欲言又止。 他心里清楚,令妃对云儿的好,并非全然纯粹,背后多少带着些目的。 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看着云儿这般伤心,他实在不忍破坏,她心中这份美好的回忆。 顿了顿,乾隆轻拍萧云的肩膀,趁机转移话题:“云儿,令妃临终前,朕去见了她一面。 她放心不下小十五,想把他托付给你,朕答应了。” 萧云微微一怔,泪水还挂在脸颊上,她抬手抹了抹,没有丝毫犹豫,郑重点头,“好,那咱们就养着小十五,我定会视如己出。” 说罢,她靠在乾隆肩头,眼中透着坚定与温柔,仿佛在这一刻,她已决心担起这份责任。 第541章 四个孩子 乾隆听着云儿的回答,心中泛起层层涟漪,感慨万千。 他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云儿,眼神里满是温柔与怜惜。 在这深宫内,人心复杂难测,可他的云儿却依旧这般单纯,毫无心机。 也只有他的云儿,才会如此真心实意地,愿意将别人的孩子,视如己出。 想到令妃生前的话,乾隆在心里默默否定。 不是所有人都自私,他的云儿天真善良,心底没有一丝算计。 云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从床边坐起身来,眼神里透着急切与坚定,“弘历,那咱们赶紧去延禧宫。 我……我怎么也得给令妃娘娘上炷香,毕竟我初入宫闱的时候,举目无亲,是令妃娘娘对我颇为照顾。 顺便,咱们把小十五接回来。” 乾隆抬眸,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沉吟片刻后说道:“这个时辰,想必令妃已经被小路子送去了静安庄。” “令妃娘娘要下葬了吗?”云儿眉头瞬间蹙起,眼中满是担忧与疑惑。 乾隆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云儿的手背,安抚道:“还早,只是停灵在那儿,暂时先不下葬。 云儿,不急,你先用些早膳。 你若想见令妃,朕带你出宫就是了。” 云儿听了,轻轻点了点头。 乾隆见状,提高音量吩咐道:“小路子,备膳。” 没过多久,一众小太监鱼贯而入,将琳琅满目的膳食珍馐一一摆上桌。 云儿虽心中挂念着去延禧宫的事,但还是简单吃了几口。 刚放下碗筷,她便迫不及待地拽住乾隆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弘历,咱们赶紧去延禧宫。 小十五年纪还小,失去了额娘,还不一定难过成什么样。” 乾隆无奈地笑了笑,任由云儿拽着他上了龙辇。 一路上,微风轻轻拂过,云儿的发丝随风飘动,她的心却早已飘到了延禧宫。 当他们来到延禧宫外时,萧云只觉一阵寒意扑面而来。 往日里热闹非凡的延禧宫,如今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一瞬间变得冷清孤寂许多。 萧云和乾隆踏入延禧宫,屋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们发现,不止永琰在,十二阿哥、七格格和九格格也都静静地站在那里。 令妃的金棺已经被抬走。 可永琰却像被定住了一般,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棺材刚才停放的地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小小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萧云瞧见永琰那副悲痛欲绝的模样,眼眶瞬间被泪水浸红。 她顾不上许多,脚步急促地快步走到永琰身边。 动作轻柔地蹲下身子,将永琰温柔地搂在自己温暖的怀里,声音软糯又满是疼惜地说道:“小十五,别怕,以后我和弘历,会照顾你的。” 永琰缓缓抬起头,那张小脸上满是泪痕,眼睛哭得红肿。 他直直地看着萧云,嘴唇微微颤抖,带着哭腔喊道:“额娘……” 仅仅只是这两个字出口,便像是打开了情绪的闸口,随即又哭个不停。 萧云心疼极了,轻轻拍着永琰的肩头,一下又一下,试图安抚他那悲痛的情绪,“好了,小十五不哭,以后我就是你的亲额娘,会一直陪着你。” 十二阿哥站在一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静静地看着,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反倒是有些羡慕了。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令妃娘娘这一走,倒是为永琰寻了个好靠山。 这萧妃娘娘心地善良,往后永琰在宫中的日子,想必能好过些。 七格格瞧见乾隆和萧云进来,心中念头一转,有了新的打算。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乾隆和萧云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声音清脆,“见过皇阿玛、萧妃娘娘。” 萧云看着眼前的七格格,脑海里回忆起她以前总是经常和九格格一起的画面! 七格格因为养在太后身边,她倒是不常见! 乾隆微微颔首,神色温和地说道:“免礼。” 此时的九格格,像是丢了魂一般,只是机械地被七格格拉着。 她小小的脑袋里,全是令妃的音容笑貌。 她心里清楚,额娘再也回不来了,满心的悲伤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萧云将怀里的永琰轻轻放下,又快步走到九格格身边,缓缓蹲下,张开双臂将九格格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好了,不哭了。” 九格格拽着萧云的衣袖,抬起头,眼中还噙着泪水,带着一丝小心翼翼问道:“我也可以叫你额娘吗?” 此言一出,萧云微微一愣。 她这才猛地想起来,令妃娘娘这一离世,留下的可不止小十五,还有眼前这两位格格。 短暂的愣神后,萧云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如果你愿意的话,自然可以,以后我就是你们的额娘。” 九格格一听,原本黯淡的眼睛里瞬间有了光亮,脆生生地叫了一声,“额娘!” 那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孩子特有的纯真。 七格格瞧了瞧乾隆,见乾隆没有半分不悦,心中有了底,也马上改口,“额娘。” 萧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笑意盈盈,转头看向乾隆,眉眼弯弯地说道:“弘历,我一下子有了三个孩子,真好。” 乾隆望着眼前这暖融融的场景,内心泛起层层涟漪,情绪如同打翻了调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其中。 他的云儿,这辈子都无法拥有自己的亲生骨肉。 可如今,看着云儿被这群孩子簇拥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他又不禁觉得,这或许是命运给予的另一种馈赠。 云儿不必承受生产时,在鬼门关徘徊的痛苦,一下子就有了这几个可爱的孩子围绕身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别样的圆满。 他的目光柔和似水,轻声呢喃,那声音低得仿佛只有自己能听见,“都是咱们的孩子。” 这时,十二阿哥从一旁迈着稳健又略显拘谨的步伐稳步靠近。 他微微低着头,双手规矩地垂在身侧,走近之后。 先是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他缓缓抬起头,脸上带着既紧张又满是期待的神情。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直视着萧云,鼓起勇气说道:“萧妃娘娘,我也想叫你额娘,可以吗?” 那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第542章 想养格格 萧云闻声,目光迅速投向十二阿哥。 在看到他的瞬间,像是突然被什么击中了记忆,猛地想起乌拉那拉氏,已经不在人世,小十二也成了,没娘的可怜娃。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温柔,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暖到人心底的笑容,和声细语地说道:“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 十二阿哥一听,眼中顿时闪过惊喜的光芒,那光芒亮得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他立刻乖巧地改口,声音清脆又带着几分撒娇,“额娘。” 萧云满心欢喜,迫不及待地转头看向乾隆,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就像藏着漫天星辰。 她的脸颊因为激动微微泛红,连说话的语速都不自觉加快了,“弘历,我这次可有了四个孩子,咱们把他们带回养心殿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晃动着乾隆的手臂。 乾隆看着云儿那期待得几乎要溢出来的眼神,哪里还能拒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温柔地应道:“好!” 那声音里满是宠溺。 十二阿哥懂事得让人心疼,他下意识地主动伸出手,牵起永琰的小手。 永琰的小手小小的,被十二阿哥紧紧握住,就像握住了一份温暖的依靠。 萧云则微微弯下腰,动作轻柔地将九格格抱了起来。 九格格顺势搂住萧云的脖子,小脑袋亲昵地靠在她的肩头。 一行人朝着龙辇走去。 龙辇静静地停在那里,车身宽阔大气,装饰得金碧辉煌。 可当他们六个人一起登上龙辇时,竟莫名地显得有些拥挤。 七格格从小就被教导举止要端庄稳重,此刻她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目不斜视。 小十五到底年纪小,只有两岁,悲伤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有了萧云的陪伴,他就像找到了最温暖的港湾,很快便将之前的难过,抛到了九霄云外。 九格格年纪也不大,两个孩子在龙辇上你一言我一语,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碰碰那个,很快就玩闹了起来。 萧云也被他们的童真彻底感染,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陪着他们一起嬉笑玩耍。 她时而扮个鬼脸逗逗孩子,时而和他们一起拍手唱歌,眉眼弯弯。 萧云嘴角上扬,那灿烂的笑容就像春日里盛开得最烂漫的花朵,反倒也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般。 乾隆静静地坐在一旁,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云儿身上。 他就那样静静地欣赏着这温馨又美好的一幕,思绪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在心里默默勾勒着未来的画面,想着等这些孩子一天天长大,读书识字、骑马射箭,然后成家立业,生儿育女。 等那时候,云儿也能在晚年享受承欢膝下、子孙满堂的天伦之乐。 他仿佛已经看到多年后的场景,孩子们带着自己的妻儿围在云儿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宫殿。 本来他答应带云儿出宫去看令妃。 可如今看着云儿欢乐的模样,想着云儿此刻满心满眼都是这些孩子,想必现在是没时间了。 不过,他想云儿此刻心中肯定也是欢喜的。 许久之后,龙辇缓缓减速,稳稳地停在了养心殿前。 车夫轻轻放下踏脚板,众人依次下了龙辇。 乾隆随即转身,对着身旁的小太监吩咐下去,要在养心殿内为孩子们安置房间,言语间满是关切与周到。 刚安排完,小十五便迈着小短腿,像只小团子一样快速跑到萧云身边。 双手紧紧拽着她的大腿不肯松开,仰着圆嘟嘟的小脑袋,奶声奶气地说道:“额娘,你再陪我一会好不好?” 那眼神里满是依赖。 永琰紧紧攥着萧云的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那模样,仿佛只要一松开,他就会被无尽的孤独吞噬。 萧云垂眸,望着永琰,眼中满是疼惜,樱唇轻启,正欲轻声安慰。 这时,乾隆低沉而温和的声音率先响起,“永琰,你们往后就都住在养心殿了。 和云儿相处的日子还长,不必急于一时。 如今住在这儿,有诸多物件需要归置整理。 永璂,你带着永琰下去收拾一下。” 十二阿哥身姿笔挺,微微颔首,姿态恭敬,声音清朗有力:“儿臣遵旨。” 说罢,他伸出手,轻轻拽了拽永琰的胳膊。 永琰一步三回头,眼睛死死地盯着萧云,眼眶泛红。 小小的身子被十二阿哥牵着,却还在拼命挣扎。 他嘴里嘟囔着,“额娘,我不想走……” 可最终,还是被十二阿哥带进了房间。 乾隆转过身,修长而温热的手指轻轻扣住萧云的手。 两人并肩往东暖阁走去,准备处理政务。 还未踏入东暖阁,便瞧见一抹倩影静立在门前。 舒妃叶赫那拉氏远远瞧见乾隆,神色一凛,莲步轻移,身姿迅速下蹲,仪态优雅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她声音清脆婉转,带着几分期待,“臣妾给皇上请安。” 乾隆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脸上毫无波澜,语气平淡得如同冬日里的一潭死水,“免礼,有何事就直说吧!” 舒妃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尴尬。 她着实没料到,皇上连养心殿都不让她进,就这般直白地在殿外发问。 但她心里清楚,此次机会或许是她最后的希望,一旦错过,便再无可能。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索性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皇上,臣妾今日去吊唁过令妃。 臣妾目睹令妃骤然离世,留下三个孩子孤苦伶仃,心中满是怜悯。 臣妾自知福薄,不敢肖想抚养阿哥。 可臣妾见两位格格聪慧伶俐,惹人怜爱,不知皇上可否应允,让臣妾抚养其中一位呢?” 乾隆并未开口,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深邃的眼眸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舒妃见状,心中愈发焦急,继续说道:“皇上,臣妾所生的皇十子还未取名便夭折。 这些年,臣妾日思夜盼,渴望再拥有一个孩子,可始终未能如愿。 如今令妃娘娘仙逝,臣妾定会将格格视如己出,倾尽所有疼爱,还望皇上成全。” 第543章 你多上心 萧云一听这话,瞬间柳眉倒竖,心中警铃大作。 心想这分明是来跟她抢孩子的,那怎么行? 现在七格格和九格格在她心里,早已和亲生女儿无异。 她下意识地往前一步,朱唇微张,刚要反驳。 乾隆似是有所察觉,不动声色地轻轻拽住她的手。 宽大而温暖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那安抚的动作就像有魔力一般,萧云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乾隆随即开口,声音不疾不徐,“你来晚了,七格格和九格格,朕已经为她们找到了额娘。” 舒妃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乾隆和萧云相牵的手上,心中顿时恍然大悟。 她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嘴角微微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福了福身,声音略带颤抖,“那臣妾告退。” 说罢,转身离去,脚步虚浮,背影带着几分孤寂与无奈。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缓缓走进养心殿的内殿。 龙案之上,奏折层层堆叠,好似一座小山,那是整个天下的琐事与要务,沉甸甸地压在乾隆肩头。 乾隆缓缓落座,身姿笔挺,拿起朱笔,蘸了蘸朱砂墨汁,开始批阅奏折。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在字里行间游走,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点头,神情专注,透着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 萧云静静地坐在一旁,她的眼神温柔如水,静静地看着乾隆,偶尔会伸出手,为他添上一杯新茶,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他。 就在这静谧的氛围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 小豆子神色匆匆,一路小跑着进来,到了殿内,赶忙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衣衫。 他才快步走到乾隆面前,双膝跪地,头低得快要贴到地面,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皇上,豫嫔博尔济吉特氏求见。” 乾隆闻言,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他不用多想,也知道豫嫔所为何来。 为了令妃留下的孩子,后宫里暗流涌动,众多嫔妃各怀心思。 他微微叹了口气,放下朱笔,靠在椅背上,声音沉稳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朕口谕,七格格和九格格,还有十二阿哥和十五阿哥,均养在云儿名下。 即刻传旨晓谕六宫,叫其他嫔妃不必再有心思,至于豫嫔叫她回去!” 小豆子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说完,便迅速起身,退了出去。 此时,豫嫔正等在殿外,她的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眼中满是期待。 时不时地望向养心殿的大门,脚尖轻点地面,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小豆子快步走到她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豫嫔娘娘,皇上说了,七格格和九格格已经定下来给萧妃娘娘抚养,您请回!” 豫嫔听到这话,眼眸中瞬间划过一丝失落,那光芒就像被一阵寒风吹灭的烛火。 她的嘴角微微下垂,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略带沙哑,“知道了。” 说罢,转身离去,脚步有些沉重,背影透着浓浓的落寞。 小豆子紧接着前往后宫传旨。 后宫之中,妃嫔们听闻此讯,顿时炸开了锅。 景阳宫 一位妃嫔坐在榻上,手中的帕子被她紧紧攥着,脸色微微泛红,语气中满是不满,“皇上是不是太偏心了些? 七格格、九格格、十二阿哥和十五阿哥。 萧云一个人抚养四个,养得过来吗? 就不能分我们一个?” 另一位妃嫔在一旁附和道:“就是说呀,咱们哪点比不上她了? 凭什么好处都让她占了去……” 妃嫔们你一言我一语,抱怨声此起彼伏,整个后宫弥漫着一股不甘与嫉妒的气息。 暮霭沉沉,给养心殿镀上一层昏黄。 小路子领着一众侍卫,步伐匆匆地回到了养心殿。 他的衣衫沾染了一路的风尘,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打湿了衣领 ,神色间满是疲惫。 刚踏入殿门,小豆子就迎了上来,神色恭敬。 小豆子微微欠身,将乾隆的旨意轻声传达给小路子。 小路子听着,脸上并未露出太多意外之色,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神情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湖面。 小路子缓缓说道:“既是如此,往后可得千万照看好,两位格格和两位阿哥。” 说罢,他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又低声提点道,“往后啊,十五阿哥的事儿,你得多上上心。 这是你飞黄腾达的好机会。” 小豆子一听,瞬间心领神会,脸上闪过一丝惊喜,旋即又恢复了恭敬,忙不迭说道:“多谢师傅提点! 师傅一路奔波,定是劳苦不堪,快些去休息吧! 这儿就交给徒儿,徒儿替师傅盯着。” 小路子欣慰地笑了笑,脸上的皱纹都透着暖意,“你有这份孝心,咱家就知足了。 不过,咱家还得进去跟皇上汇报一番。” 小豆子连忙微微侧开身,给小路子让道。 小路子整了整衣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养心殿。 乾隆正坐在案前,专心致志地批阅奏折,殿内安静得只能听见毛笔在宣纸摩挲的沙沙声。 小路子见状,立刻跪地请安,声音虽因疲惫而略显沙哑,却依旧沉稳,“奴才给皇上请安!” 乾隆听闻声音,停下了手中的笔,抬眸看向小路子,神色间带着几分关切,“免礼。” 小路子缓缓起身,挺直了腰杆,汇报道:“皇上,令妃娘娘的金棺,已妥善停放在静安庄。 一应事务,皆是奴才亲手操办,如今就等钦天监择出吉时,便可葬入裕陵地宫。” 乾隆微微颔首,看着小路子满身的疲惫,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怜惜,随即开口说道:“知道了,朕给你放半天假,下去好好休息。” 小路子心中一暖,忙跪地行礼,“谢皇上隆恩!” 说罢,才缓缓转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离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小路子离去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殿内。 养心殿再度恢复了相对的安静。 萧云款步走到乾隆面前,她的眉眼间藏着一抹淡淡的怅然。 第544章 准备归京 “弘历。” 萧云轻启朱唇,声音轻柔,“原本说好了要去看看令妃娘娘,结果咱们直接把小十五他们带回来了。 当着孩子们的面,我实在不好提起此事。 既然你手头有要务繁忙,要不你先专心处理,我独自出宫去调研一番。” 乾隆听闻,立刻起身走到萧云身边,伸手握住萧云的手,那掌心的温度带着十足的关切。 “云儿。” 他深情地唤道,语气里满是担忧,“再稍等朕片刻,等朕把这些紧要的奏折批复完,朕定陪你一同前去。 你一个人出去,朕实在放心不下。 外面人多嘴杂,保不齐会有什么意外。” 说着,乾隆轻轻捏了捏萧云的手,似乎想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萧云抬眸,目光与乾隆交汇,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婉的笑意。 她轻轻点了点头,“好,那我便等你。” 乾隆这才缓缓放开萧云的手,转身回到龙椅旁,身姿端正地坐下。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上,拿起朱笔,一笔一划地认真批阅起来。 南阳 夕阳的余晖如细碎的金箔,透过雕花的窗棂,轻柔地洒落在屋内。 晴儿坐在窗前的矮凳上,身姿优雅而专注。 她手中捏着针线,正精心地为萧慕擎缝制着衣衫。 细密的针脚,像是在编织着一位母亲对孩子无尽的爱与温柔。 每一针落下,她的眼神里都满是柔和与期许。 不远处的床上,年幼的萧慕擎正拿着拨浪鼓,兴致勃勃地自己玩耍着。 小家伙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随着拨浪鼓发出的清脆声响。 他时不时地咯咯笑出声,那笑声清脆悦耳,充满了童真与活力。 忙碌了一天的萧剑,抬手推开了房门。 刹那间,屋内这幅温馨美好的画面撞进他的眼帘。 娇妻专注地为孩子缝衣,爱子无忧无虑地嬉闹。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一抹温柔的笑意悄然爬上脸庞。 “晴儿,别忙了。” 萧剑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宠溺,“这孩子长得太快,你做的衣服,说不定没穿几次就小得穿不了啦。” 晴儿闻声抬起头,温婉地笑了笑,目光又落回到手中的衣衫上,“小孩子长得快,我就想着多给他做几件。 这样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有合身的衣服穿。” 萧剑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晴儿,佯装委屈地说道:“晴儿,你都多久没给我做过新衣裳了? 我这整日在外奔波,也怪可怜的。” 晴儿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萧剑的额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自己的儿子吃醋,也不怕人笑话。” 萧剑却不依不饶,伸出手臂轻轻揽住晴儿的腰肢,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我不管,在我心里,夫人就是我的。 可如今啊,夫人满心满眼都是这个臭小子,我都开始后悔把他带到这世上了。” 晴儿急忙伸手捂住萧剑的嘴,嗔怪道:“别胡说,他虽然小,可机灵着呢,什么都听得懂。” 萧剑轻轻拿开晴儿的手,笑着认错,“好,好,为夫错了。 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去用膳吧。” 晴儿起身,想要将萧慕擎抱在怀里。 可小家伙却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冲着萧剑喊道:“阿玛抱,阿玛抱。” 晴儿点了点萧慕擎的小鼻子,故作生气地说:“我照顾了你一天,你阿玛刚一回来,你就找他抱。 好呀,以后他再出门,就让他把你带着好了。” 萧剑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调侃晴儿,“刚刚不还说我跟儿子吃醋呢吗?现在看来,夫人你不也一样?” 晴儿娇嗔地瞪了萧剑一眼,那眼神里却满是爱意。 萧剑一手稳稳地抱起萧慕擎,小家伙立马搂住了萧剑的脖子。 另一只手牵起晴儿,一家三口,在夕阳的余晖中,朝着膳厅缓缓走去。 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幸福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萧剑小心翼翼地抱着萧慕擎,稳稳坐在桌前。 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菜肴,蒸腾的热气携着诱人的香气弥漫开来。 晴儿坐在一旁,看着萧剑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心疼,轻声开口,“夫君,我来喂他吧! 你在外奔波忙碌了一整天,回到家就该好好歇歇。” 说着,便伸出手想去接过萧慕擎。 萧剑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轻轻推开晴儿的手,目光始终落在萧慕擎身上,“现在他正是活泼好动、一刻都闲不住的年纪,你照看他也不比我轻松。 还是我来喂,你先趁热吃些。” 晴儿无奈,却也只能依他,拿起碗筷,时不时抬眼看向父子俩。 她夹起一筷子萧剑最爱吃的菜,放进他碗里,“夫君,尝尝这个,今天特意让厨房做的。” 萧剑笑着点头,刚要开口。 晴儿像是想起什么,神色微微一敛,轻声问道:“夫君,前几日皇上又给你写信,要你回京,此事你作何打算?” 萧剑手上动作不停,细心地将辅食吹凉,喂到萧慕擎嘴边,一边回着晴儿的话,“夫人,我想好了,这次我带着你和慕擎归京。 高官厚禄我向来不在乎,我只是想离我的妹妹近一些。 南阳虽然是我的故乡,但有家人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家。 你的根在京城,夫人在这里陪着我几年了。 我不能叫你为我牺牲一辈子,咱们在这里待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更何况,我也要为咱们儿子的以后打算! 等我将南阳的产业处理妥当,咱们一家三口就归京。” 晴儿听着,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满是感动,没忍住,在萧剑的脸上亲了一口,“多谢夫君,这般为我和慕擎着想。” 萧慕擎瞧见,立马来了兴致,小身子在萧剑怀里扭来扭去,嚷嚷着:“额娘,亲亲,我也要。” 晴儿笑着,刚想伸手抱过萧慕擎亲一口,却被萧剑一把拉回怀里。 萧剑佯装霸道地说:“夫人是我的,你亲什么?不许亲。” 第545章 别逗他了 萧慕擎一听,小嘴立马嘟得老高,满脸委屈,“阿玛坏。” 那软糯又带着小脾气的声音,惹得晴儿“噗嗤”一声笑出来。 萧剑故意逗弄他,挑了挑眉,“那还要不要好吃的了?” 萧慕擎眼巴巴地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吃食,又瞅瞅晴儿,纠结片刻,终是妥协了,“阿玛最好了,我要吃。” 晴儿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互动,无奈地摇着头,“夫君,别逗他了,再逗都要哭了。” 萧剑这才收了玩笑,将吃食喂到萧慕擎嘴里,一边笑着对晴儿说:“夫人,你说咱们两个也不这样贪吃,这儿子怎么就这么馋嘴呢?” 晴儿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着道:“可能他像姑姑了吧,毕竟云云就喜欢好吃的。” 萧慕擎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身子兴奋地晃着萧剑的胳膊,“阿玛,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姑姑?” 提及萧云,萧剑原本刚毅的面庞瞬间柔和了几分。 萧剑眼中满是温情。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轻轻刮了刮萧慕擎的小鼻子,调侃道:“小家伙,你到底是想见姑姑,还是想姑姑给你捎来的那些玩具啊?” 萧慕擎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脆生生地说道:“想姑姑!我还没见过姑姑长什么样呢。” 那稚嫩的童声里,满是对未曾谋面的姑姑的好奇与期待。 萧剑耐心地哄着,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不是见过云云的画像吗?” 萧慕擎使劲儿地摇了摇头,发丝跟着晃动,嘟囔着,“那不一样,画像又不会说话,不会陪我玩,我想见活生生的姑姑。” 萧剑看着儿子可爱的模样,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继续喂着萧慕擎,温声说道:“快了,过些时日咱们回到京城,你便能见到了。” 膳厅里,烛火摇曳,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 然而,吃着吃着,晴儿的笑容突然僵住,脸色微微泛白。 她猛地捂住心口,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寂静的膳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萧剑见状,脸色骤变,立刻放下怀里的萧慕擎,一个箭步凑到晴儿身边。 萧剑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焦急地问道:“晴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里满是担忧与关切。 晴儿眉头紧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艰难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刚刚突然间觉得心口有些疼。” 萧剑不敢耽搁,迅速伸出手,为晴儿把脉。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神色愈发凝重,眼睛紧紧盯着晴儿的脸庞,仿佛要从她的表情里找出病因。 萧慕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原本欢快的小脸此刻写满了紧张。 他晃着萧剑的胳膊,带着哭腔问道:“阿玛,额娘怎么了?额娘是不是生病了?” 许久后,萧剑缓缓收回手,眉头依旧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从脉象上看,身体康健,没有任何问题。 可为何会突然心口疼呢……” 晴儿强扯出一丝笑容,出言安慰着,“夫君,别多想了,我真的没事。” 说着,还故作轻松地拍了拍萧剑的手。 萧剑却仍有些不放心,双手握住晴儿的手,认真地叮嘱道:“晴儿,要是哪里不舒服,千万记得及时说,别瞒着我。” 晴儿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了,咱们用膳吧,不然饭菜都要凉了。” 尽管晴儿这般说,萧剑在用膳时还是时不时地看向她,眼神里的担忧始终未曾消散。 用过膳食后,一家三口便回了房间安置。 卧室内,烛火摇曳,散发出柔和昏黄的光,映照着晴儿恬静的睡颜。 萧剑坐在床边,身姿一动不动,眼睛紧紧盯着晴儿,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他仔细观察着晴儿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暗示她身体不适的迹象。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萧剑看晴儿呼吸,一直均匀而平稳。 他紧绷的神经这才慢慢放松下来,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又静静地坐了片刻,确认晴儿真的睡熟且没有异样后。 他才缓缓起身,小心翼翼地躺到晴儿身旁,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不多时,他也在这份安心之中,渐渐入眠。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依旧灯火通明。 乾隆坐在龙椅上,面前的奏折堆积如山,烛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显得有些疲惫。 他手中的朱笔不停地在奏折上划过,批下一道道旨意,处理着天下的大小事务。 已经到了晚膳时分,小豆子在养心殿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来回踱步。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时不时抬头望向殿内,眼神中满是纠结与犹豫。 皇上给师傅放了假,现在没人能给他拿主意,他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叫皇上用晚膳。 要是贸然进去打扰皇上,万一皇上正处理要紧事务,发起怒来可不得了; 可要是不进去,又怕耽误了皇上用膳的时辰。 突然,小豆子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拍大腿,自言自语道:“对呀,现在两位格格和两位阿哥在。 我就以这个由头进去,应该就不会被罚了。”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 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养心殿的门,迈着小碎步走进内殿。 “皇上。” 小豆子微微欠身,声音压得低低的,透着几分谨慎,“已经到晚膳时分,该用膳了。” 乾隆正专注地批阅奏折,听到声音,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缓缓将奏折放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开口道:“那就传吧。” 小豆子连忙应了一声,接着又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那两位格格和两位阿哥,要单独给他们布膳,还是和您一起用呢?” 乾隆闻言,微微皱眉,陷入了思考,还没等他开口回答,坐在一旁的萧云抢先说道:“当然是一起,一家人要和和美美、团团圆圆的才好。” 第546章 都吃光了 小豆子听了萧云的回答,“奴才遵命!” 转身就准备去传膳,连问都没再问乾隆的意见。 乾隆看着小豆子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难得说了一句,“这小路子收的这个徒弟,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萧云坐在一旁,有些没太理解乾隆话中的意思,一脸疑惑地问道:“小豆子怎么了? 我觉得他挺好的,做事也挺机灵的。” 乾隆淡笑不语,只是伸出手,轻轻牵起萧云的手,带着她朝着膳厅走去。 一路上,萧云还在不停地追问,乾隆却只是笑着摇头。 那笑容里,藏着几分对小豆子有趣行为的玩味,也有着对这片刻温馨时光的珍视。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率先步入膳厅。 膳厅内 正中摆放着一张硕大的雕花圆桌,桌上已铺好了精致的锦缎桌布,碗筷摆放得整整齐齐,在烛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没过多久,小豆子带着一众小太监鱼贯而入,他们步伐轻盈而整齐,手中稳稳地端着一道道膳食。 小豆子神色专注,一边轻声指挥,一边留意着每道菜的摆放位置。 七格格、九格格、十二阿哥和十五阿哥随后赶到。 一踏入膳厅,他们便被眼前的阵仗惊住了。 只见桌上已经摆满了几十道御膳,菜品琳琅满目,热气腾腾,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膳厅。 他们平日里用膳虽也丰盛。 但这般一次性摆满几十道菜的阵仗,还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九格格年纪尚小,生性活泼贪吃,一看到这些美食,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满是惊喜与渴望。 她忍不住脱口而出,“皇阿玛,你的御膳看着好好吃啊,以后我们天天都可以吃了吗?” 她的声音清脆稚嫩,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与好奇。 乾隆看着小女儿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容里满是宠溺,温和地说道:“自然,以后你们都可以陪朕一起用膳!” 十二阿哥和七格格年纪稍大,性子沉稳许多,虽也被眼前的美食吸引,但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微笑不语。 永琰因为之前南巡时与萧云和乾隆相处甚多,早已没了初见时的拘谨。 此刻见众人都还未动筷,索性自顾自地爬到了椅子上。 他脆生生地问道:“皇阿玛,这膳食上齐了吗?什么时候能吃啊?” 此言一出,七格格不禁眉头紧蹙,心中暗暗担忧永琰,这般直白的问话,会惹得乾隆不悦。 然而,乾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开怀了,他伸手摸了摸永琰的脑袋,“饿了你就先吃,不必等。” 得到乾隆的许可,永琰顿时眉开眼笑,毫不客气地伸手,就要去拿离自己最近的一道菜。 此时,桌上的菜品堪称一场味觉与视觉的盛宴。 冷菜中,有一道“水晶鸭舌冻”,透明的水晶冻中整齐排列着鲜嫩的鸭舌。 晶莹剔透,宛如艺术品,旁边点缀着翠绿的香菜叶,色彩搭配相得益彰; 还有“珊瑚海蜇丝”,海蜇丝被切成极细的丝状。 与鲜红的枸杞、金黄的蛋皮丝交织在一起,淋上特制的酱汁,入口爽脆,酸甜可口。 热菜里,“麒麟鲈鱼卷”造型独特,鲈鱼片被巧妙地卷起各种鲜蔬,摆成麒麟的形状。 清蒸之后,鱼的鲜嫩与蔬菜的清甜完美融合,再浇上一层鲜美的鲍汁,香气扑鼻; “龙穿凤翅”则是将虾肉酿入鸡翅之中,经过油炸和红烧,鸡翅外皮金黄酥脆,虾肉鲜嫩弹牙,口感层次丰富。 甜品糕点更是精致非凡。 “如意核桃酥”,核桃的浓香与面粉的麦香完美交融,烤至金黄酥脆,外形做成如意的模样,寓意吉祥; “莲蓉水晶饼”,外皮如水晶般晶莹剔透,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细腻的莲蓉馅料,入口软糯,甜而不腻。 羹汤类的“蟹粉狮子头羹”不容小觑,大颗的狮子头浮在金黄的蟹粉汤上。 狮子头肉质鲜嫩,入口即化,蟹粉汤更是鲜美醇厚,每一口都饱含着大海与陆地的馈赠; “虫草花乌鸡汤”,选用上等的乌鸡与虫草花慢火炖煮,汤汁浓郁滋补,喝上一口,暖意瞬间传遍全身。 乾隆旁若无人地给萧云夹着菜,他的眼神温柔而专注。 七格格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在他们的记忆中,即便是皇后娘娘陪膳,也需恭敬地站着。 可如今皇阿玛不仅许他们都坐下,还亲自为萧妃娘娘布膳,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景象。 看来她们真的是找到了一个好的靠山! 九格格和十五阿哥则没有这些顾虑。 他们正沉浸在美食的世界里,自顾自地吃着自己喜欢的东西。 九格格吃得满脸都是酱汁,模样十分可爱,逗得众人忍俊不禁。 十二阿哥年长,一直严格遵守着“食不过三”的规矩,即便面对如此诱人的美食,也只是浅尝辄止。 乾隆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心中不禁有些心疼。 想到十二阿哥为了断皇后的念想,硬生生摔断了自己的腿,那份决绝与无奈让乾隆心中满是怜惜。 于是,乾隆开口说道:“小十二,不必顾忌,想吃什么随意。 食不过三的规矩,不过是为了不暴露喜好。 在养心殿,不用顾忌,你可以随心所欲的活!” 十二阿哥闻言,先是一怔,随后笑着道:“多谢皇阿玛,儿臣明白了。” 说罢,他也放松下来,开始尽情享受美食,遇到喜欢的菜便多夹了一些,脸上渐渐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这一顿膳食,众人吃得欢声笑语不断。 乾隆看着孩子们满足的模样,又看看身旁的云儿,心中满是幸福与满足。 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所有的烦恼与疲惫都被抛诸脑后。 此刻,他们只是一家人,享受着这难得的团聚时光。 平日里,乾隆与萧云用膳,餐毕后桌上总是会剩下不少饭菜。 那些精致却未动几筷的佳肴,往往只能沦为摆设。 然而今日却截然不同,桌上的盘子竟出奇地空荡。 几乎每一道菜都被吃得干干净净,丝毫没有留下能暴露喜好的痕迹,毕竟每道菜都备受欢迎,被众人一扫而光。 第547章 咱们走吧 十二阿哥看着眼前这些空盘子,脸上微微泛起红晕,神色间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他站起身来,微微欠身,向着乾隆说道:“皇阿玛,儿臣一时没忍住,竟吃多了。” 声音里带着一丝腼腆,毕竟自小接受皇家礼仪的熏陶,这般“失态”让他有些难为情。 乾隆摆了摆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丝毫没有在意,“没关系,想吃什么,便叫你身边的小太监跟小路子说,让御膳房准备。 养心殿内也设有小厨房,你们要是夜里饿了想吃夜宵,直接吩咐他们去做便是。” 他的语气轻柔,充满了慈爱,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让人倍感温暖。 十二阿哥坐在那儿,本还沉浸在用膳的氛围里。 乾隆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好似春日里的响雷,直直击中他的心。 乾隆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十二阿哥的腿上,那是一道因无奈与决绝而留下的伤,也是他心中一块隐隐作痛的疤。 他深知永璂这一摔,摔断的不仅是腿,更是对皇位的所有念想。 乾隆搁下手中的茶盏,抬眼看向十二阿哥,目光里满是关切。 他声音温和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朕叫人将常寿接回来,明日让他亲自给你瞧瞧。 他医术高明,定能治好你的腿。 往后,你还能像从前一样,自由地奔跑、骑马。” 乾隆的声音放得更柔了些,试图安抚住十二阿哥内心的波澜。” 十二阿哥猛地一怔,像是被这话砸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用了,皇阿玛。 儿臣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安排,不是吗?” 十二阿哥强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里满是释然,却又透着无尽的落寞。 他抬起头,目光坦然地与乾隆对视,在这一瞬间,乾隆读懂了他眼中的深意。 他无心争皇位,只想在这宫廷的暗流中寻得一隅安宁,安然度过余生。 可十二阿哥越是这样不争不抢、委曲求全,乾隆心中的疼惜便愈发浓烈。 他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十二阿哥身前,语重心长地开口劝慰道:“小十二,为君者要仁善,要兄友弟恭。 朕选的继承人,必定不会心胸狭隘,不会容不下手足。 你无需如此,莫要再自我放弃。”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所以听话,相信朕,也要相信朕的眼光。 明日叫常寿为你治腿,好好配合,莫要再任性。” 乾隆的手轻轻搭在十二阿哥的肩膀上,那掌心的温度,如同春日暖阳,试图融化他心中的坚冰。 十二阿哥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在这充满权谋与争斗的宫廷中,这份来自父亲的关怀与理解是如此珍贵。 他双膝跪地,声音哽咽,“好,儿臣领旨。” 乾隆看着跪地的十二阿哥,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十二阿哥终究年长,多年来在宫廷礼仪和规矩的束缚下。 那些谨小慎微、自我压抑的习惯已经深深烙印在骨子里。 不像小十五,年幼天真,随性自由,还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去成长、去改变。 想到这儿,乾隆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十二阿哥的疼惜,也有对皇家子嗣不同命运的感慨。 与此同时,九格格和十五阿哥一听到“吃的”二字,原本就明亮的眼睛瞬间变得更加璀璨,兴奋得小脸蛋都泛起了红晕。 九格格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跑到乾隆身边,拉住他的衣袖,撒娇道:“皇阿玛,晚上真的,还可以有好吃的吗?” 那软糯的声音里满是期待,让人无法拒绝。 乾隆笑着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九格格的脑袋,耐心叮嘱道:“当然可以,但要记得,夜宵可别吃太多,不然肚子会难受的。” 九格格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跑到萧云身旁,拉住她的手,眼神中满是渴望,“额娘,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盼。 还没等萧云开口回应,小十五却像个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地说道:“别想了,有皇阿玛在,谁也抢不走额娘的。” 这话一出口,膳厅内瞬间安静了一瞬。 萧云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她没想到一个小十五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乾隆倒是十分淡定,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夸赞道:“还是小十五懂事。” 说完,他扫视了一圈众人,温和地说道:“行了,用完膳食你们各自回房间吧!朕和云儿还有事要忙。” 永琰却天真无邪,童言无忌地问道:“皇阿玛是忙着给我们生弟弟妹妹吗?” 这话如同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十二阿哥听到这话,脸色骤变,想要伸手捂住永琰的嘴都来不及了,他的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无奈。 七格格也紧张起来,心情忐忑,生怕这话惹得乾隆不悦。 乾隆却没有丝毫的恼怒,反而顺势把话接了过去,“对,所以记得晚上的时候若没事就别来打扰朕。” 他的语气轻松自然,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小十五一听,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拉住十二阿哥的手,“十二哥,咱们走吧,别妨碍皇阿玛做正事。” 十二阿哥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和七格格一起俯身行礼,“儿臣告退!” 九格格还眼巴巴地看着萧云,那可怜兮兮的眼神让萧云都有些心软,差点就想答应了。 乾隆见状,立刻开口道:“你们赶紧回各自的房间。” 七格格深知此时不宜再逗留,立刻走上前去,拉住九格格的手,轻声说道:“走吧,别打扰皇阿玛和额娘了。” 说着,便拉着九格格离开了养心殿膳厅。 随着孩子们的离去,膳厅内渐渐安静下来,只留下乾隆和萧云相视一笑。 乾隆轻启薄唇,声音低沉却有力,宛如洪钟般在殿内回响,“鼹鼠。” 话落音刚,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现,悄无声息地落在乾隆面前。 鼹鼠单膝跪地,身姿挺拔,虽低着头,但周身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干练气息。 “请主子吩咐。”他的声音低沉而恭敬。 第548章 出宫一趟 乾隆目光平静,不紧不慢地吩咐道:“命人,将冬雪和常寿接回来。 明日,务必让常寿为永璂仔细诊治腿伤。” 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不容置疑。 鼹鼠微微颔首,应道:“奴才遵旨。” 乾隆稍作思索后,再次开口,“朕和云儿准备出宫一趟。 你们在暗处严密护卫,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得放过,若有半点差池,提头来见。” 声音里多了几分冷厉,让殿内的空气都仿佛降了几度。 鼹鼠恭敬的回应,“奴才遵旨!” 乾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身旁的萧云,眼神瞬间变得柔和似水。 他轻轻伸出手,牵住萧云那纤细白皙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无尽的温柔与呵护,轻声说道:“云儿,咱们回寝殿换身常服。” 萧云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婉的笑意,任由乾隆牵着她的手,两人并肩朝着内殿走去。 乾隆和萧云快速换装,不过片刻,两人便褪去了华服,换上了寻常百姓的装扮。 待一切准备妥当,乾隆和萧云携手走出内殿,来到宫门口。 一辆朴素的马车早已停在那里,驾车之人正是乾隆的暗卫的猛虎。 他见乾隆和萧云走来,立刻恭敬地行礼。 乾隆微微点头示意,随后扶着萧云登上马车。 随着一声清脆的马鞭声,马车缓缓启动,车轮滚动在石板路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猛虎稳稳地驾驭着马匹,朝着宫门的方向而去。 暗处,数道黑影如影随形,紧紧护卫在马车四周。 他们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时刻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马车缓缓驶出宫门,朝着静安庄的方向渐行渐远。 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布,严严实实地笼罩着普宁寺。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穿过寺庙的飞檐斗拱,发出如鬼哭般的呜咽,让本就寂静的夜晚更添几分阴森与肃杀。 普宁寺的禅房外,月色如水,洒在两名侍卫身上,勾勒出他们略显紧张的轮廓。 他们身着厚重的棉服,却仍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不时跺跺脚、搓搓手来驱散寒意。 可目光始终紧紧盯着禅房,那扇紧闭的门。 “你说,太后这都好几天不吃不喝了,会不会出事啊?” 一名侍卫凑近同伴,压低声音问道,哈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冷风中。 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担忧地望着那扇门,仿佛能透过它看到里面太后的状况。 另一名侍卫缩了缩脖子,不屑地哼了一声,“怕什么?她要是死了,咱们也能松口气,说不定还能早点回京城。 再说了,你觉得皇上,现在还在乎,她是死是活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更衬得眼神里透着一丝冷酷与狡黠。 前一名侍卫闻言,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往暗处靠了靠,谨慎地确认周围没人后,才小声嘀咕道:“你是说……” 话到嘴边,又犹豫着咽了回去,只是用眼神询问同伴。 那名侍卫冷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我可什么都没说,咱就静静等着吧!” 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仿佛藏着无数不可告人的秘密。 前一名侍卫若有所思,心中暗自揣摩:“看来啊,在皇上身边当差,就得学会琢磨圣意。 皇上心里指不定盼着太后…… 只是不想担上弑母的骂名。 太后要是饿死了,那便是自尽,和皇上无关,皇上这心思,可真深呐……” 想到这儿,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对皇家的冷酷与权谋有了更深的恐惧。 禅房内,昏暗的烛光摇曳不定,随时都可能熄灭。 太后虚弱地瘫坐在蒲团上,整个人形如枯槁,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生机。 她的脸庞深陷,颧骨突兀地耸起,皮肤像干裂的树皮,毫无光泽。 嘴唇早已干裂得不成样子,一道道血口渗着干涸的血痂,嘴角还挂着一丝凝结的血丝,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太后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空洞无神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她已经数不清自己,这样枯坐了,多少个日夜,只觉得世界,仿佛只剩下这一方冰冷的禅房,和无尽的黑暗。 她的思绪飘回到了往昔,那些在宫廷中呼风唤雨的日子。 那些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争斗,此刻都如同虚幻的泡影,显得那么可笑又可悲。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一生,就像一场荒诞的闹剧,自己不过是个被命运肆意摆弄的可怜虫。 恍惚间,太后似乎看到了桂嬷嬷。 桂嬷嬷还是那身朴素的衣裳,面容和蔼,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微笑着向她招手。 太后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发出沙哑而微弱的声音,“你……是来接哀家的吗?” 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在死寂的禅房里回荡,透着无尽的凄凉。 桂嬷嬷没有回应,只是微笑着,那笑容仿佛有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太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起身走向桂嬷嬷。 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刚一动弹,便直直地栽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趴在地上,双手无力地挣扎着,眼神中满是绝望。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太后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像深秋枝头一片即将凋零的落叶。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不清。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的脑海中走马灯似的闪过自己的一生。 那些荣耀与屈辱、欢笑与泪水,都在这一刻变得不再重要。 终于,太后的手缓缓垂落,眼睛也慢慢闭上,悄无声息地结束了她波澜壮阔却又充满争议的一生。 禅房外,风声呼啸,像是一首悲怆的挽歌。 两名侍卫正缩着脖子,在寒风中来回踱步,试图用身体的运动来驱散寒意。 就在这时,禅房内传来一声沉闷的重物倒地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和惊悚。 两人瞬间僵住,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恐与疑惑。 “这……这是什么声音?” 其中一名侍卫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第549章 太后薨逝 另一名侍卫皱了皱眉头,“别慌,进去看看。” 说着,便率先伸手推开了禅房的门。 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禅房,昏暗摇曳的烛光下,只见太后直挺挺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两人的心跳陡然加快,缓缓靠近太后。 其中一名侍卫蹲下身子,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在太后的鼻下试探了一下,“没气了。” 另一名侍卫也赶忙伸手去探太后的脉搏。 片刻后,他缓缓站起身,神色复杂,“脉搏也没了,太后……薨逝了。” 然而,这两人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悲痛与慌乱,仿佛这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他们平静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像是在看一件再平常不过的物件。 “这尸体先搁在这儿吧!” 其中一名侍卫说道,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谈论天气,“咱们传信回京,看皇上如何处置。” 说罢,他转身走向屋内的桌子,桌上的烛火被他的动作带起的风吹得晃动了几下,映照着他冷漠的脸庞。 他拿起毛笔,蘸了蘸墨,在纸上匆匆写下太后驾崩的消息,寥寥数语,却仿佛决定了太后身后的命运。 写完后,他将信仔细地卷好,走到窗边,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不一会儿,一只信鸽扑闪着翅膀飞了进来,稳稳地落在窗台上。 他将信系在信鸽的脚上,轻轻拍了拍它的背。 信鸽便振翅而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带着这个足以震动宫廷的消息,飞向京城。 两人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太后,那凌乱的发丝、扭曲的姿势。 还有那毫无生气的面容,他们却没有丝毫想要打理的意思。 随后,他们迈着冷漠的步伐退出禅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将太后的尸体独自留在这冰冷黑暗的房间里。 夜更深了,风依旧在寺庙间肆虐。 禅房内一片死寂,太后的尸体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仿佛她一生的荣耀与权势,都随着这一夜的寒风,消逝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这具冰冷的躯壳,见证着宫廷斗争的残酷与无情。 静安庄 月色如水,轻柔地洒在静安庄这片寂静的土地上。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缓缓走下马车。 车轮在泥土路上留下,两道浅浅的辙印。 随着他们的离去,渐渐被夜风吹起的尘土掩盖。 踏入静安庄,静谧的氛围愈发浓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萧云下意识地握紧乾隆的手,她的目光在这片肃穆之地游走,很快便发现,除了令妃那具庄重的金棺,旁边还停放着一口棺椁。 月光洒在棺木上,映出冷冽的光泽,让人心生寒意。 “弘历,这是谁的?”萧云轻声问道,声音不自觉地压低,生怕惊扰了这片宁静。 乾隆微微叹了口气,目光落在那口棺椁上,随口答道:“婉嫔。” 萧云心中一震,缓缓走上前,拿起案几上的清香。 她的动作轻柔而虔诚,点燃香后,双手捧着,缓缓举到额头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香烟袅袅升腾,融入这寂静的夜色之中。 “令妃娘娘。” 萧云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当初初入宫闱,懵懂无知,是你待我极好,一直照顾我、提点我。 那些日子,我至今都铭记在心。 现如今你病逝了。 你放心,既然你将孩子托付于我,我定会视如己出,好好照顾他们。 愿你在天之灵安息……” 她的话语里满是深情与不舍,眼眶也渐渐湿润。 说完这些,萧云转身看向乾隆,眼中还闪烁着泪光,“弘历,你有话要和令妃娘娘说吗?” 乾隆轻轻摇了摇头,“朕该跟她说的话,在生前已经说尽了。 云儿,你若是吊唁完了,咱们就走吧!” 萧云点了点头,再次深深看了一眼令妃的棺椁,才任由乾隆牵着她的手,缓缓离开静安庄。 上了马车,车轮缓缓滚动,发出沉闷的声响。 萧云靠在车厢的软垫上,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她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夜色,突然间有些感伤,“弘历,现在我倒是庆幸我没有孩子了。” 乾隆闻言,神色一怔,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萧云的手,“怎么了?云儿,今日怎么这么有感慨啊?” 萧云靠在乾隆的怀里,声音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坚定,“令妃娘娘不就是因为生小十五伤了身子吗? 跟孩子比起来,我更想要的是陪你一生一世。 现在我有七格格、九格格,还有小十二和小十五,他们都那么可爱,都可以在我身边陪着我。 我既不用承担生产的风险,还可以陪你白头到老,这不是很好吗?” 乾隆原本担心云儿会因为没有孩子而想不开,此刻听到她这番话,心中满是欣慰。 他轻轻抚摸着萧云的发丝,“对,他们以后都是咱们的孩子,咱们一起好好疼爱他们。” 萧云拽着乾隆的衣襟,眼神中带着一丝忐忑,“弘历,我没当过额娘,我到时候哪里做的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 乾隆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宠溺,“好,咱们慢慢学,往后余生还很长,有什么不懂的,咱们一起面对。” 两人在马车上又聊了许久,从孩子们的趣事,到未来的生活,仿佛要把以后的日子都提前规划好。 不知过了多久,驾车的猛虎开口,“主子,咱们已经回宫了。”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下了马车,回到养心殿。 小豆子早已准备好热水,两人沐浴更衣后,疲惫感渐渐袭来。 没过多久,萧云便在柔软的床榻上睡着了。 她的面容安详,嘴角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乾隆却没有立刻入睡,他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月色,若有所思。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望向普宁寺的方向,心中默默想着: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收到太后薨逝的消息了吧! 随后,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没过多久也进入了梦乡。 第550章 可以医治 晨曦像是被一双轻柔的手缓缓推开,透过雕花窗棂,丝丝缕缕地洒落在养心殿的龙榻上。 暖金色的光温柔地铺陈开来,为这华贵的寝殿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乾隆在这微光中悠悠转醒,修长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而后缓缓起身。 他的动作轻缓而沉稳,生怕惊扰了仍在睡梦中的萧云。 乾隆拿着衣服去了偏殿,小路子伺候乾隆换朝服! 待乾隆穿戴整齐,他便随着乾隆踏出偏殿,前往太和殿上朝。 一路上,脚步声在寂静的宫道上回响,乾隆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与此同时,七格格、九格格、十二阿哥和十五阿哥也陆续醒来。 他们睡眼惺忪地来到膳厅,小豆子早已在那儿等候,见他们来了,赶忙上前请安。 膳厅里摆满了精致的早膳,袅袅热气升腾,香气四溢。 可众人却并未率先动筷,只是安静地坐在桌前,目光时不时望向膳厅门口。 他们心里都清楚,乾隆去上朝了,而他们在等萧云。 小豆子瞧出了众人的心思,连忙上前说道:“格格、阿哥们不用等了。 皇上临行之前有旨,叫你们自己用膳吧。 萧妃娘娘一般是要睡到午时才醒的,你们可以和娘娘一起用午膳。” 十五阿哥一听,立刻点了点头,一副深有体会的模样,“额娘平时确实能睡。” 众人听了,便不再继续等待,吃了起来! 用完早膳,十二阿哥便带着永琰回了房间。 一进屋,十二阿哥就坐在书桌前,摊开笔墨纸砚,准备教永琰读书习字。 他的眼神专注而温和,耐心地一笔一划教着永琰写字,还不时轻声讲解着每个字的含义。 七格格则带着九格格在房间里玩耍,她们拿出了各式各样的玩偶和小玩意儿,你追我赶,笑声不断。 没过多久,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十二阿哥应道。 门缓缓打开,常寿背着药箱站在门口,他身着一袭素净的长袍,面容温和。 见了十二阿哥,他立刻行礼,声音恭敬,“臣给十二阿哥请安。” 十二阿哥看见他的那一刻,眼眶微微泛红。 他心里明白,皇阿玛是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在这深宫里,自己也是有人疼爱的。 “常太医免礼。” 他连忙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常寿走进屋内,放下药箱,开始仔细询问十二阿哥受伤的细节,又小心翼翼地为他检查腿伤。 他的手法娴熟而轻柔,一边检查,一边不时询问十二阿哥的感受。 检查完毕,常寿直起身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十二阿哥,您的腿伤并不严重,只要按臣的方法调理,相信可以恢复如初的。” 其实十二阿哥心中清楚,自己的伤没那么重,之前他只是自己不想好罢了。 但此刻,看着常寿认真的模样,听着他温暖的话语,他心中的那层阴霾渐渐散去。 “多谢常太医。”他真诚地说道。 永琰听见十二阿哥可以被治愈,高兴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拍着小手欢呼,“十二哥,太好了。 你伤好以后,到时候你教我骑马射箭。” 十二阿哥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宠溺,“好,等我伤好了,一定教你。” 房间里,洋溢着温馨而欢快的气息。 常寿看见十二阿哥脖颈上还有伤口,“十二阿哥,臣为你换药?” 十二阿哥坐在榻上,“有劳常太医!” 常寿半跪在榻前,动作极为小心,缓缓揭开十二阿哥脖颈处,已经渗血的纱布。 尽管他的手法已经足够轻柔,可纱布与伤口粘连之处,还是让十二阿哥忍不住轻轻抽了口气。 常寿闻声,手上动作顿了顿。 他抬眼望向十二阿哥,眼中满是歉意与关切,“十二阿哥,忍一忍,马上就好。” 十二阿哥轻轻点头,示意无妨。 常寿这才继续手上的动作,将旧纱布一点点揭下。 看着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渗着血水。 常寿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他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干净的瓷碗,里面盛着调配好的金疮药,药香瞬间在屋内弥漫开来。 常寿用干净的棉球蘸取金疮药,开始小心翼翼地为伤口清理消毒。 棉球轻轻触碰伤口,每一下都像是带着无尽的温柔。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伤口,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嘴里还不时念叨着,“十二阿哥,要是疼了就跟臣说,千万别忍着。” 十二阿哥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丝丝凉意和微微刺痛,却始终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清理完伤口,常寿又拿出一贴新的药膏,这药膏是他亲手熬制,由多种珍稀草药配伍而成,对伤口愈合有奇效。 他用竹签挑起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手法娴熟而稳重。 药膏接触伤口的瞬间,十二阿哥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感迅速蔓延开来,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十二阿哥,这药膏能消肿止痛、活血化瘀,促进伤口愈合。 您放心,只要按时换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常寿一边涂抹药膏,一边耐心地解释着。 涂抹完药膏,常寿拿起一块崭新的纱布,仔细地为十二阿哥包扎好伤口。 每一圈纱布都缠得紧实又整齐,动作一气呵成。 包扎完毕,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到十二阿哥面前,“十二阿哥,这是外敷的伤药。 每日早晚各用一次,涂抹在伤口周围,切记不要沾水,以免感染。” 十二阿哥接过瓷瓶,认真地点点头:“多谢常太医,劳你费心了。” 常寿微微欠身,行了一礼,“为十二阿哥治病是臣的职责所在,不敢言劳。” 随后,他收拾好药箱,再次向十二阿哥行礼告别。 常寿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房间,背影在晨光的映照下,透着医者的仁心与敬业。 常寿离开以后,十二阿哥继续教永琰读书识字! 第551章 六叔教的 暖煦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丝丝缕缕地洒落在屋内,在地面上勾勒出斑驳的光影。 十二阿哥与永琰相对而坐,一方古朴的小书桌将他们隔开,桌上摆放着一本微微泛黄的《三字经》。 十二阿哥轻轻翻开《三字经》,声音清朗,一字一句地念道:“人之初,性本善……” 永琰坐在对面,小身子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眼睛睁得圆圆的,亮晶晶的,专注地听着。 可就在十二阿哥念完一小段,稍作停顿之时。 永琰忍不住开口了,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急切:“十二哥,这些东西我都会了,我喜欢《山海经》的故事,你给我讲那个好不好?” 十二阿哥闻言,手中的动作一滞,微微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 他怎么也没想到,年纪尚小的永琰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永琰,你既然说你三字经已经会了,那我考考你,如何?” 十二阿哥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期许。 永琰一听,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用力地点了点头,脆生生地应道:“好啊!” 十二阿哥思索片刻,从《三字经》里抽出一个故事,缓缓问道:“昔孟母,择邻处。 子不学,断机杼。 这讲的是什么,你可知晓?” 永琰歪着脑袋,小手指放在嘴边,略作思考后,眼睛一亮,大声说道:“我知道! 说的是孟子的母亲,为了给孟子找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搬了三次家。 后来孟子不好好学习,孟母就把织布机上的梭子折断,教育他学习就像织布一样,不能半途而废。” 永琰说得头头是道,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十二阿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仍不满足,又接着问道:“那你说说,从这个故事里,能明白什么道理呢?” 永琰眨了眨眼睛,小脸上露出认真的神情,“要想学好知识,环境很重要,我们要向孟子学习,好好读书,不能偷懒。 而且,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就像孟母织布一样,断了就织不成布啦。” 十二阿哥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许。 他又接连问了几个故事,诸如“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香九龄,能温席” 永琰都对答如流,不仅能准确说出故事内容,还能举一反三,说出其中蕴含的道理。 更让十二阿哥惊讶的是,在解释“融四岁,能让梨”这个故事时。 永琰微微皱着眉头,一脸认真地说:“十二哥,孔融让梨,大家都夸他懂事。 可我在想,要是每次都让,孔融是不是就一直吃不到大的梨啦? 有时候,我们也要勇敢说出自己的想法,公平地去争取想要的东西,只要不贪心就好。” 十二阿哥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永琰竟能从一个简单的故事中,解读出这样与众不同的观点。 他看着永琰,眼中满是钦佩,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永琰的脑袋,赞叹道:“永琰,你可真是聪慧过人,我都不得不佩服你。” 永琰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小脸微微泛红,却仍难掩眼中的喜悦。 一番交流下来,十二阿哥却深感意外。 永琰那些新奇独特的见解,像一道道明亮的光,照亮了他内心深处被传统和规矩束缚的角落。 他不禁在心底反思,是啊,一直以来遵循着皇室的准则,压抑着自己的喜好和渴望。 却从未想过,说出自己真正想要的,勇敢地活出自我,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十二阿哥收敛心神,回想起永琰之前提及的《山海经》,好奇心顿起,侧过头,轻声问道:“永琰,你是从哪里知道《山海经》的?” 永琰对十二阿哥毫无戒备,嘴角上扬,露出一口洁白的糯米牙。 他脆生生地回答,“六叔给我讲的,他还讲了好多好多有趣的故事。 对了,十二哥,我还拜了六叔做师傅。” 说话间,永琰的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十二阿哥闻言,微微一怔,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若有所思地追问道:“是皇阿玛让你拜傅大人为师的吗?” 永琰用力地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兴奋,“对啊,我觉得六叔讲的东西,可有意思啦,那些故事我从来都没听过。 十二哥,六叔还教我习武呢,他答应等我回宫以后经常来看我,到时候咱们两个一起学。 六叔的武功可厉害啦,一招一式都特别帅气,咱们要是能把他的本事,都学到手就好了。 我一个人学不过来,十二哥,咱们一起嘛。” 说着,永琰伸出肉嘟嘟的小手,紧紧拽住十二阿哥的袖子,不停地摇晃着,那模样,活脱脱像一只撒娇的小奶猫。 十二阿哥忍不住笑了。 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永琰的脑袋,婉拒道:“不了,你一个人,跟着傅大人学就好,专心学才能学得精。” 永琰一听可不干了,双手像钳子一般死死拽住十二阿哥的袖子。 他小身子也跟着来回扭动,撒娇道:“一起嘛,就当你陪我。 十二哥最好了,你就答应我吧。” 那软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让人实在难以拒绝。 十二阿哥实在拗不过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却依旧挂着宠溺的笑容,“那等傅大人来的时候,你问问他是否愿意教我。 若他愿意,我自然愿意学。” 永琰顿时眉开眼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拍手欢呼道:“好啊,就这么说定啦!十二哥,那你会讲《山海经》的故事吗?”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只要十二阿哥说会,就能立刻听到那些奇妙的故事。 十二阿哥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神情,耐心解释道:“《山海经》其内容涉及地理、物产、神话、民俗等多个领域。 我不曾看过,恐怕没办法给你讲。” 永琰却没有一丝失落,依旧满脸笑容,“不会没关系,十二哥,你可以教我写字。 这些字我只认得它们,却不会写。 你不知道,因为这个,在山东的时候我还闹了笑话呢。” 说着,他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第552章 站住别跑 十二阿哥一下子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专注地看着永琰,鼓励道:“那你跟我说说,到底闹了什么笑话?” 永琰伸出小手指,戳着书案上的书脊,一脸懊恼地回忆道:“在岱庙,铁塔留名的时候,大家都写了,只有我没留下名字。 当时我可着急了,可就是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十二哥,以后咱们兄弟俩一起去,我一定要在那铁塔上留下我的名字。”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向往,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铁塔上留下名字的那一刻。 十二阿哥听着永琰这无心之言,心中竟也涌起一丝前所未有的向往。 一直被困在这深宫内,遵循着各种规矩。 他是不是也有一天可以走出皇宫,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过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呢? 想着,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好,那我现在就教你写字吧。” 永琰兴奋地点点头,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迫不及待地说:“好呀,十二哥你先教我写我的名字。” 十二阿哥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毛笔,饱蘸浓墨。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凝视着洁白的宣纸,手腕轻轻转动,笔锋游走间,“永琰”两个刚劲有力的字跃然纸上。 那字迹铁画银钩,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永琰凑上前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两个字,小嘴里小声念叨着,“永琰,永琰……” 十二阿哥与永琰围坐在古朴的书桌前,桌上摊开着一张洁白如雪的宣纸,宣纸之上,“永琰”二字力透纸背,锋芒尽显。 十二阿哥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宣纸上,目光专注而温和,看向永琰,开口说道:“你先照着这个练习,一笔一划,慢慢来,莫要着急。” 永琰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宣纸上的字。 他微微歪着脑袋,小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稚嫩的声音中满是真诚的赞美,“十二哥,你的字写得刚劲有力 像将军的长枪一样威风,我好喜欢!我什么时候,也能写出这么好看的字呀?” 说着,还伸手轻轻摸了摸宣纸上的字迹,仿佛这样就能把十二阿哥的书法技艺学过来。 十二阿哥看着永琰天真可爱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却并未言语。 窗外,微风轻拂,树枝摇曳,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仿佛也在为这温馨的画面而欢唱。 屋内,十二阿哥静静地看着永琰。 永琰则满怀期待地准备提笔临摹,兄弟俩沉浸在这浓厚的学习氛围中,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美好 。 上驷院 日头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在西安门内的马厩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马粪味和草料发酵的气息。 鄂敏身着一身破旧不堪、满是污渍的杂役服,正闷头清扫着马厩。 他手持扫帚,每一下动作都带着几分无奈与烦躁,看着堆积如山的粪便,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马是不是把一辈子的屎都攒到今天拉了? 怎么这么多、这么脏啊!” 想到接下来整整一个月,都要在这又脏又臭的地方度过。 他只觉得头皮发麻,满心都是绝望。 更要命的是,皇上下了圣旨,严令他不许开口说话。 这对鄂敏来说,简直比干这又累又脏的活儿还难熬。 不能倾诉、不能抱怨,所有的情绪都只能憋在心里。 不过,所幸这里没人认得他,只能自我安慰,咬咬牙慢慢熬吧。 命运却总爱捉弄人,平静的日子注定无法长久。 乾隆为奖赏阿桂在南巡中的出色表现,恩赏他一匹骏马。 阿桂满心欢喜,兴致勃勃地来到西安门内的马厩挑选马匹。 踏入马厩,阿桂的目光在一匹匹骏马间游走。 突然,他瞥见一个正在打扫马厩的身影,那身形怎么看都透着一股熟悉劲儿,像极了鄂敏。 阿桂心里犯起了嘀咕,不禁暗自摇头,心想,“肯定是我看错了,我们刚南巡回来,都立了功。 皇上对每个人都给予了赏赐,怎么可能赏鄂敏来扫马厩呢?” 但那身影实在太过眼熟,让阿桂忍不住开口喊道:“过来,给我挑匹骏马!” 声音在马厩里回荡。 鄂敏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体瞬间僵住,如同一尊被定格的雕像。 手中的扫帚“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他大脑一片空白,第一个念头就是跑。 几乎在瞬间,他转身拔腿就跑,脚步慌乱,踢得地上的尘土飞扬。 阿桂见这人听到喊声不仅不过来,还撒腿就跑,心中警铃大作。 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下意识地把鄂敏当成了细作。 在他看来,不心虚为什么要跑?当下,阿桂几步就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大喊,“站住!别跑!”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鄂敏哪里敢停,在马厩里左冲右突,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马厩里空间狭窄,杂物又多,他慌不择路,好几次都差点被地上的草料和工具绊倒。 阿桂则凭借着矫健的身手,在后面紧追不舍,每一步都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阿桂见追不上,心中一急,伸手握住腰间的马鞭,“唰”的一声抽了出去。 马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直逼鄂敏。 鄂敏听到身后风声,本能地侧身一闪,马鞭擦着他的衣角扫过。 鄂敏知道躲不过了,心一横,回身应对。 阿桂又是一鞭抽来,鄂敏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鞭梢。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阿桂用力拉扯马鞭,想要夺回主动权,鄂敏则死死抓住不放。 阿桂猛地一拽,鄂敏一个踉跄向前扑去,但他很快稳住身形,顺势一脚踢向阿桂。 阿桂侧身避开,同时松开马鞭,一个箭步冲上前,挥拳直击鄂敏面门。 鄂敏连忙抬手格挡,手臂被震得发麻。 两人你来我往,在马厩里打得难解难分。 马匹受到惊吓,不安地嘶鸣着,在马厩里来回踱步。 周围的杂物被碰得东倒西歪,尘土弥漫。 第553章 阿桂选马 阿桂毕竟久经沙场,战斗经验丰富,几个回合下来,逐渐占据了上风。 他瞅准时机,一个扫堂腿,鄂敏躲避不及,摔倒在地。 阿桂趁机扑上去,将鄂敏压在身下,抬手就打掉了,鄂敏脸上的面巾。 “鄂敏?!怎么是你?” 阿桂看清鄂敏面容的瞬间,满脸震惊,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鄂敏大口喘着粗气,躺在地上,一脸无奈与尴尬,却依旧紧闭双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随后,鄂敏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压在身上的阿桂。 一言不发,转身朝着马厩的方向走去。 鄂敏的脚步急促又沉重,带起地面上一片尘土飞扬,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懊恼与憋屈。 阿桂愣了一瞬,看着鄂敏的背影。 他心中满是疑惑,几步便追了上去,嘴里还念叨着,“鄂敏,你等等我! 刚刚我一进马厩的时候,就觉得这身形像你。 我还寻思呢,咱们南巡归来都立了功,皇上给的赏赐,都甚是丰厚。 怎么也不可能,赏你来打扫马厩吧?没成想还真是你!” 阿桂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拍了拍鄂敏的肩膀。 可鄂敏却像没感觉到一样,依旧闷头往前走。 阿桂见状,越发觉得不对劲。 平日里,鄂敏可是个话痨,嘴巴就没停过,可今日却一路沉默,实在反常。 阿桂的目光落在鄂敏身上那身破旧不堪、满是污渍和马粪的杂役服上。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试探着问道:“你不会是被皇上罚了吧?” 这话一出口,鄂敏的身体猛地一僵,脚步也顿住了。 虽然他依旧没有开口,但阿桂何等敏锐,立刻就明白了,心中暗自惊叹,“果然是被罚了。 不然的话,堂堂一个将军,怎么会跑来这马厩里边扫马粪呢? 皇上罚人的方式,还真是新奇。” 阿桂凑近鄂敏,又好奇地追问,“皇上还不让你说话?” 鄂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点头,眼睛里满是无奈与委屈。 阿桂盯着鄂敏看了片刻,突然爆笑出声,笑声在马厩里回荡,“哈哈哈,皇上这惩罚太有意思了! 行了,那你就在这继续扫你的马粪吧! 皇上可赏了我一匹宝马良驹,我要去挑马了。” 说完,阿桂大笑着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马厩深处走去。 那得意的背影让鄂敏看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谁让他不敢开口,也不能开口呢。 阿桂走进马厩深处,目光在一匹匹骏马间游走。 突然,他的眼神定在了一匹马身上,再也挪不开。 那是一匹汗血宝马,通体枣红,宛如天边燃烧的晚霞。 在阳光的照耀下,毛色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每一根鬃毛都仿佛被精心梳理过,顺滑而富有光泽。 它四肢修长而健壮,肌肉线条流畅,像是天生为奔跑而生。 马头高昂,耳朵尖尖竖起,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透着一股野性与不羁。 阿桂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快步走到马前,伸手轻轻抚摸着马的脖颈,那细腻的触感让他越发喜爱。 “就是你了!” 阿桂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兴奋与期待。 马似乎也感受到了阿桂的喜爱,不安分地刨着蹄子,发出“嘶嘶”的叫声。 阿桂翻身上马,动作娴熟而利落。 他轻轻一夹马腹,口中轻喝,“驾!” 汗血宝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瞬间就奔上了马场。 在马场上,阿桂骑着汗血宝马肆意驰骋。 他的身姿挺拔如松,随着马的奔跑而起伏,衣袂飘飘,猎猎作响。 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滴在马背上,与马身上的汗水融为一体。 他时而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时而大声呼喊,尽情享受着这风驰电掣的快感。 汗血宝马跑得越快,阿桂就越兴奋。 它那轻盈而矫健的步伐,仿佛踏在云端,每一步都能跨出数丈之远。 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而有力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首激昂的战歌。 鄂敏在马厩里,看着阿桂骑着宝马在马场上尽情驰骋的身影,心中满是苦涩与不甘。 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弯下腰,继续挥动手中的扫帚,清扫着堆积如山的马粪,那飞扬的尘土,就像他此刻杂乱的心情。 日影西斜,几缕残阳穿透雕花窗棂,将细碎的光影倾洒在养心殿的金砖地面上。 殿内,一片静谧,唯有乾隆手中朱笔划过奏折时,发出的沙沙声响。 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姿笔挺。 他眉头微蹙,深邃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上,薄唇轻抿,神情专注而凝重。 这些奏折,每一份都关乎着天下民生、社稷安稳,容不得他有丝毫懈怠。 此时,养心殿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紧接着,小路子那尖细而恭谨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宁静,“皇上,钦天监的明大人求见。” 乾隆并未立刻抬眼,手中朱笔依旧在奏折上快速游走。 片刻后,他沉稳而低沉地回应道:“宣他进来。” 小路子轻轻推开殿门,动作极轻,生怕惊扰到皇上。 明安图身着一袭官服,神色庄重肃穆,稳步走进养心殿。 他刚一踏入殿内,便“扑通”一声跪地,双膝稳稳地落在金砖上。 双手伏地,行着大礼。 洪亮且恭敬的声音随之响起,“臣给皇上请安,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这才放下手中朱笔,抬眸看向明安图,脸上神色稍缓,抬手示意道:“免礼。” 明安图缓缓起身,身姿笔挺,抬手整了整官服。 随后从宽大的袖口之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 他双手捧着纸张,向前迈了几步,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尽显臣子的恭敬。 待走到龙案前,他微微躬身,将纸张轻轻放置在龙案之上,“皇上,令妃跟婉嫔娘娘的下葬吉日。 臣已反复推演、精心测算完毕,最终拟定了几个日子,还请皇上定夺。” 第554章 星象异常 乾隆伸出手,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拿起纸张,展开。 他的目光在上面一行行扫过,神色平静,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殿内安静极了,只能听到纸张的轻微摩挲声。 片刻后,乾隆抬起头,声音坚定,“就选十月二十六吧!” 短短几个字,如同重锤落地,一锤定音。 明安图连忙应道:“臣遵旨。” 乾隆微微往后靠了靠,靠在龙椅的软垫上,神色间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倦意。 他顿了顿,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随即又问道:“道长闭关,可学有所成?” 明安图闻言,旋即轻轻摇了摇头,如实回答,“臣不知。 近日臣未曾见过玄风道长,他一直潜心在房间里闭门修炼。 每日的膳食,皆是由下人按时送去,臣与道长未曾有过任何接触,实在不知其修行进展。” 说罢,他微微低下头,一副恭顺待命的模样,等待着乾隆的下一道指令。 乾隆望向下方垂手而立的明安图,开口问道:“明爱卿,朕近来星象可有异常?” 明安图闻言,心中“咯噔”一声,他在钦天监任职多年,自然明白乾隆此番询问所为何事。 他赶忙上前一步,整了整官服,神色恭敬肃穆,微微躬身。 他双手抱拳,行礼后说道:“启禀皇上,臣日夜不敢懈怠,每至夜阑人静之时,便登上观星台,以窥天文之变。” 他微微顿了顿,观察着乾隆的神色,见皇上眉头皱得更紧,才继续道:“经臣多日观测,那紫微星,近日确有异常之兆。” 乾隆眼神一凛,“究竟是何等异常?莫要吞吞吐吐,如实道来!” 明安图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紫微星垣之中。 原本光芒璀璨、稳居星位的紫微星,近日其周边竟隐隐浮现出一缕黑煞之气。 犹如乌云蔽日。 虽尚未对紫微星的核心光芒造成明显的侵蚀。 但此象绝非吉兆,预示着皇上恐将面临凶险之事。” 乾隆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但很快又恢复了帝王的镇定,冷冷地说道:“既然天象示警,难道就没有化解之法?” 说罢,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明安图,仿佛要从他身上看出破解之法。 明安图连忙跪地,惶恐道:“皇上息怒,臣罪该万死。 然臣夜观天象,虽见凶险,却也发现了一线生机。 在紫微星的侧旁,有一颗黯淡的辅星悄然焕发出微光。 此星虽光芒微弱,却如混沌之中的启明星,熠熠生辉。”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乾隆,继续说道:“此乃贵人星,星象学中有云,‘辅星耀,贵人现,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此星与紫微星遥相呼应,气息相通,预示着皇上。 届时定会有贵人相助,化险为夷,安然度过此劫。” 乾隆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紧紧盯着明安图,质疑道:“你所言当真属实? 这贵人星真有如此神效,能保朕平安?” 明安图叩首在地,声音坚定地说道:“臣以钦天监官职起誓,所言句句属实。 臣自幼研习天文星象,对星象变化规律烂熟于心。 此次贵人星的出现绝非偶然,乃是上天庇佑我朝,眷顾皇上。 待贵人出现之时,那黑煞之气定会自行消散,皇上定能安然无恙。” 乾隆微微颔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靠在龙椅上,缓缓说道:“但愿如你所言。 若真能逢凶化吉,朕定不会亏待你。 你退下吧! 往后务必更加密切地关注星象,稍有变化,即刻前来奏报。” 明安图再次叩首,恭敬地说道:“臣遵旨。” 随后,他缓缓起身,倒退着退出养心殿。 养心殿内,随着明安图的身影缓缓退出。 殿门在一阵轻微的嘎吱声中悄然合上,偌大的空间里,瞬间只剩下乾隆一人。 乾隆缓缓站起身,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在殿内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明安图刚刚说的话。 “贵人星现,贵人相助,逢凶化吉……”他低声呢喃,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咀嚼其中的深意。 “这贵人,究竟会是谁呢?” 乾隆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思索。 他首先想到的,是那个让他牵挂不已的云儿。 若是真有劫难,云儿会不会就是那个能助他度过难关的贵人呢? 想到这儿,乾隆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但很快,他的思绪又转向了玄风。 玄风道长,那神秘莫测、修行高深的道家高人,平日里虽深居简出,却似乎总能洞悉天机。 他的出现,本就带着几分神秘色彩,说不定在关键时刻。 真能凭借那玄学之术和高深的智慧,为自己指点迷津,化解劫难。 乾隆停下脚步,抬头望向殿顶,眼神中满是探寻。 仿佛想要透过这层层殿宇,看到那未知的命运。 可是,想来想去,乾隆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各种猜测在他脑海中交织,却没有一个能让他确定。 “罢了,罢了。” 乾隆轻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像是要把这些烦恼都挥之而去,“明安图和巨涛都言之凿凿,说虽有劫难,却能逢凶化吉,那就顺其自然吧!”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带着几分释然,却也藏着一丝无奈。 乾隆转身,望向龙案,上面依旧堆积着高高的奏折,如山一般压在他的心头。 他抬手揉了揉微微发痛的额头,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云儿醒了没,得赶紧批完这些,好回去陪她。” 一想到云儿,他的眼神中便流露出无尽的温柔与牵挂。 重新坐回龙椅上,乾隆深吸一口气,拿起朱笔。 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奏折上,朱笔在纸张上划过,留下一道道红色的批注。 在这寂静的养心殿内,唯有朱笔与纸张的摩挲声,和乾隆偶尔的几声轻叹。 仿佛在诉说着这位帝王的忙碌与疲惫,以及对那片刻温情的渴望。 第555章 教育孩子 在一处人迹罕至的深山之中,有一个隐蔽的山洞。 山洞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洞壁上偶尔有水滴落下,发出清脆的“滴答”声,在空旷的山洞中回荡,更添几分阴森。 玄冥一袭黑袍,如鬼魅般静坐在山洞深处的蒲团之上。 他的面庞隐没在黑暗中,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幽冷的光,犹如寒夜中的狼眼,透着无尽的阴鸷与狠厉。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此处暗中养伤,山洞外的世界仿佛与他隔绝。 玄冥缓缓动了动身子,这些天久坐,身体有些僵硬。 他微微皱眉,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心中暗自欣喜,伤势总算是好得七七八八了。 用不了几日,就能彻底痊愈,恢复往日的巅峰状态。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寒芒一闪,轻声呢喃,“总算是快好了。” 那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几分疲惫后的森冷。 在山洞中幽幽回荡,仿佛来自地狱的回响。 玄冥抬手,轻轻摩挲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还好当初我早有防备,在那萧云身上种下了傀儡术。 只要她还在我的掌控之中,乾隆就插翅难逃。” 他站起身来,舒展着筋骨,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清晰。 玄冥一边活动,一边低声谋划着下一步的计划,“下一次,不能再让萧云用取血了,这龙血的能量太大,我目前的修为承受不了! 得让她把乾隆带出宫来。 要提前准备好地点,确保一次成功!”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狂妄。 似乎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控之中,乾隆的命运已被他牢牢攥在手心。 玄冥缓缓踱步到山洞洞口,望着洞外透进来的一丝微光,那光被洞口的岩石切割得支离破碎。 他阴沉着脸,冷冷说道:“再让你们做几天野鸳鸯,尽情享受这最后的时光。 你们的死期,很快就要到了。” 说罢,他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尖锐而刺耳。 “来人!” 玄冥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山洞中回荡,惊起层层回音。 几乎是瞬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山洞一侧闪现。 毒蝎身形矫健,几步便来到玄冥身边,他微微俯身,脸上带着几分恭敬,“道长,您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玄冥微微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差不多了。 我叫你找的地方,找得如何了?” 毒蝎闻言,连忙微微拱手,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与期待,“回禀道长,找到了,就在京郊一处隐秘之地。 只是…… 只是我等凡夫俗子,实在不懂道长那通天彻地之法,没有办法布阵。 这阵法的布置,恐怕还得道长您亲自前往。”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玄冥的脸色,生怕自己的话惹得这位高深莫测的道长不悦。 玄冥听后,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沉默了片刻。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地说道:“那倒无妨。 再有几天,我的伤势就能完全恢复,到时就可前往布阵。 等我得了长生,你们自然也可以从中受益。” 听到“长生”二字,毒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他连忙再次拱手,语气中充满了感激与谄媚:“多谢道长栽培!能追随道长,是我等的荣幸。” 玄冥摆了摆手,神色略显疲惫,“这几日还和往常一样,只需要按时给我送膳食就行了,无事别来打扰我。 我要继续闭关养伤。” 毒蝎连忙点头,“好的,道长。” 说完,他又小心翼翼地退了几步,才转身快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山洞的黑暗之中。 玄冥看着毒蝎离去的方向,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他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缓缓闭上双眼,继续调养身体。 在这昏暗的山洞里,只剩下他均匀的呼吸声,仿佛在积蓄着某种强大而神秘的力量。 养心殿 萧云悠悠转醒。 她精心挑选了一件浅粉海棠花的常服,整个人更显温婉娴静。 她轻移莲步,来到膳厅,只见四个孩子早已等候在此。 以往,她或是前往养心殿与乾隆共品膳食,享受夫妻间的甜蜜时光; 或是独自用餐,而如今有了这四个孩子相伴,生活里处处洋溢着温馨的烟火气息。 七格格身姿亭亭,举止间透着少女的灵动与优雅; 九格格乖巧可爱,圆圆的脸蛋上总是挂着甜甜的笑容; 十二阿哥身形挺拔,气质温润; 十五阿哥年纪尚小,眼神中却满是孩童的好奇与纯真。 他们一同恭恭敬敬地向萧云行礼,声音清脆整齐,“给额娘请安。” 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对萧云的敬重。 萧云眉眼弯弯。 她轻轻摆了摆手,语气轻柔又和蔼,“免了,在我这儿,不必那么拘礼。 但你们一定要清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九格格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好奇,脆生生地问道:“额娘,那到底何事儿能做,何事儿不能做?” 萧云微微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地摸了摸九格格的脑袋,耐心解释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九格格坐在桌前,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懵懂,满是好奇与求知欲。 她轻轻晃了晃萧云的手臂,娇声问道:“额娘,那你能详细解释一下这句话什么意思吗?” 萧云闻声,微微一怔,思绪瞬间飘回到往昔岁月。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 那笑容里藏着与乾隆共度的美好回忆。 “这句话!” 萧云开口,声音轻柔舒缓,似山间潺潺的溪流,“还是你们皇阿玛当年要我背的《礼运大同篇》我才知晓的!” 她微微眯起眼睛,沉浸在回忆之中,眼神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仿佛又看到了乾隆当年温和而期待的模样。 第556章 玩捉迷藏 “它的意思是,我们既要敬爱自己的长辈,也要关爱他人的长辈,哪怕是宫外的普通老人,遇见了也要心怀尊重。” 说着,她轻轻摸了摸九格格的脑袋。 “对待晚辈也是一样。” 萧云继续说道,“既要疼惜自己的弟弟妹妹,就像你们几个,都是额娘心里的宝贝; 也要爱护别人的晚辈,不管是谁家的孩子,都要给予关怀和善意。” 萧云的目光在孩子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九格格身上,“虽然你们的生母不同,但你们有着同一个阿玛。 弘历平日里忙于朝政,不能时刻陪伴在你们身边。 所以你们更要相互扶持、互相照顾,明白吗? 你们是亲人,血浓于水的亲人!” 九格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脸上依旧带着一丝迷茫,但还是乖巧地说:“额娘,我好像有点懂啦,我以后会对哥哥姐姐还有弟弟好的。” 七格格和十二阿哥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萧云的敬重和对弟弟妹妹的关爱。 十二阿哥挺直了腰板,率先表态,声音坚定有力,“谨遵额娘教诲! 往后我定会照顾好弟弟妹妹们,不让您操心!” 那认真的神情,仿佛在许下一个一生的承诺。 七格格也微微欠身,柔声说道:“额娘放心,我会照顾好九妹妹和十五弟弟,教他们懂事,做个乖巧的孩子。” 眼神里满是作为姐姐的担当与责任感。 萧云欣慰地笑了,笑容里洋溢着幸福与满足,“都坐下吧,咱们开始用膳。” 这时,九格格奶声奶气地开口,“额娘,皇阿玛还没回来呢。” 软糯的话语里,藏着对乾隆深深的思念。 萧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小九,真懂事,还知道惦记着弘历。 不过弘历平时午膳不回来吃,咱们不用等啦,大家快动筷子吧。” 众人依次落座,膳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菜肴,香气四溢。 萧云拿起筷子,先给十二阿哥夹了一块他最爱的糖醋排骨,“小十二,多吃点,你受伤了,要补一补。” 十二阿哥看着碗里的排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和生母在一起时,都感受不到这般细致入微的关怀。 一时间,感动得眼眶微微泛红,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萧云一视同仁,接着给其他孩子夹菜。 她夹起一筷子翠绿鲜嫩的青菜,放到七格格碗里,“小七正是爱美的年纪,多吃点青菜,对身体好,以后出落得更漂亮。” 又舀了一勺鲜美的鱼汤到九格格碗中,“小九,最爱吃鱼,尝尝这鱼汤,鲜得很,喝了变聪明。” 最后给十五阿哥盛了一勺红烧肉,“小十五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肉,快快长高。” 孩子们吃着萧云夹的菜,心里对她愈发亲近和感恩。 七格格笑着道:“额娘,您也多吃些,这都是您爱吃的菜,可别光顾着我们。” 九格格也甜甜地附和,“谢谢额娘,额娘最好啦!我以后也要像额娘一样照顾大家。” 膳厅里欢声笑语不断,温馨的氛围弥漫在每一处角落。 这顿饭,吃的不只是美味佳肴,更是一家人血浓于水、割舍不断的深厚亲情。 是谁说皇家亲缘淡薄? 日后云儿会用实力打他们的脸。 待七格格和九格格长大成人。 她们跟十二阿哥和十五阿哥的关系一直很是亲厚。 甚至十二阿哥还为了维护九格格和人打了一架。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后话。 用过午膳后,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洒下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四个孩子却早已按捺不住玩耍的心思,像四只欢快的小鹿,紧紧地围着萧云,谁都不肯回自己的房间。 其中最闹腾的当属九格格和十五阿哥。 九格格像只黏人的小猫,紧紧拉着萧云的手,眼中满是期待; 十五阿哥则在一旁蹦蹦跳跳,嘴里不停地嚷着,“额娘,陪我们玩嘛!” 十二阿哥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试图帮萧云解围:“好了,我带你们玩,别缠着额娘了。” 可九格格哪肯罢休,她一边晃着萧云的胳膊,一边撒娇道:“不要,不要,我就要额娘陪。” 那软糯的声音,让人实在难以拒绝。 萧云被她缠得有些无奈,却又满心宠溺,轻轻刮了刮九格格的鼻子,问道:“那你想玩什么?” 九格格眼睛一亮,像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扑闪扑闪地眨着,“额娘,我要玩捉迷藏!” 十五阿哥一听,忍不住吐槽,“九姐姐,你都多大了还玩捉迷藏?我都不玩了。” 九格格才不管这些,冲着十五阿哥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不,我就要玩捉迷藏,额娘~” 萧云看着九格格那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笑着答应,“好,那就捉迷藏。” 九格格开心得跳了起来,她看向七格格,还有十二阿哥和十五阿哥,兴奋地说:“额娘,叫哥哥姐姐弟弟一起。” 九格格心里明白,要是自己开口,他们不一定会陪自己玩。 可额娘开口就不一样了。 萧云笑着对众人说道:“你们就当陪陪妹妹。” 七格格和十二阿哥微微拱手,和声应道:“好。” 萧云的目光最后落在永琰身上,轻声唤道:“小十五。” 永琰委屈巴巴地开口,“额娘,她比我大。” 那言外之意是,我不需要让着她了吧? 萧云却耐心地教导,“不是刚刚跟你讲完要尊老爱幼吗?既然你知道小九比你大,那还不敬着点姐姐。” 九格格像是找到了靠山,挑衅似的看着永琰。 随后拉着萧云的手,“额娘,就让十五弟来找吧,咱们去藏。” 萧云看向永琰,温柔地问:“小十五,你要不要玩? 你要是实在不想玩的话就算了,我不勉强。” 永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大家都玩,扔下我一个人算怎么回事? 行,我找就我找,你们去藏吧。” 九格格开心地指挥着,“十五弟记得查数,查一百个,你才可以来找。” 第557章 藏在树上 永琰点着头,闭上眼,站在殿内,清脆地数着,“一、二、三、四……” 声音在殿内回荡。 随即,九格格像只欢快的小兔子,牵着萧云的手,快速往殿外跑去。 七格格和十二阿哥也笑着跟了上去,几人很快消失在宫殿的转角处。 永琰却不紧不慢地数着数,等数到一百后。 他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 他刚刚嘴上嫌弃,这游戏幼稚,其实心里也是喜欢的,只是从前没人陪他玩而已! 他先是在宫殿的角落里寻找,很快就发现了躲在屏风后的七格格,七格格见被找到,无奈地笑了笑。 接着,永琰又在一个堆满杂物的房间里找到了十二阿哥。 十二阿哥对他竖起大拇指,夸他厉害。 最后,他在花园的假山后面找到了九格格。 九格格还试图狡辩自己藏得很好,只是永琰太聪明才被发现。 可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永琰都没看到萧云的身影。 他开始有些着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焦虑。 他又仔细地在宫殿的每一个房间、每一处角落寻找,甚至连花园的花丛都翻找了一遍,可依旧不见萧云。 永琰站在庭院中央,喘着粗气,心中满是疑惑:“额娘到底藏到哪里去了呢?” 他环顾四周,突然灵机一动,朝着宫殿后面的小阁楼跑去,那是他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可能的地方…… 阳光斑驳地洒落在宫殿的石板路上。 九格格站在庭院中,脸上带着微微的诧异,转头看向七格格,忍不住问道:“七姐姐,你可知道额娘藏哪去了?” 七格格轻轻摇了摇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咱们出了殿,都是自己找地方藏的呀,我也不清楚额娘去了哪儿。” 一旁的十二阿哥也露出疑惑的神情,目光在四周搜寻着,试图发现萧云的踪迹。 于是,他们三人也加入了寻找萧云的队伍。 在宫殿的长廊、花园的小径、各个偏殿中来回穿梭,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然而,一无所获。 永琰垂头丧气地从后方跑了回来,额头上满是汗珠,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 他跑到十二阿哥面前,急切地问,“十二哥,你可知道额娘藏哪去了?” 十二阿哥无奈地再次摇头,“不知,刚才我跟两位妹妹也找过了,到处都不见额娘的身影。” 永琰忍不住赞叹了一句,“没想到额娘还是个藏猫猫的高手。” 正当他们四个站在庭院中一筹莫展之际。 乾隆结束了繁忙的政务,批阅完奏折,迈着沉稳的步伐回了养心殿。 永琰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乾隆,眼中瞬间亮起光芒,毫不犹豫地飞扑了上去,整个人直直地撞在了乾隆的腿上。 若不是乾隆常年习武,底盘稳健,恐怕真要被他这一撞给扑倒。 七格格见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声音清脆又带着几分紧张:“儿臣给皇阿玛请安,请皇阿玛恕罪。 永琰他……他不是故意的,他是太想你了。” 乾隆并未怪罪,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顺势将永琰抱了起来,轻声说道:“说吧,这么着急冲过来,是找朕有什么事?” 永琰知道乾隆心思敏锐,也不在他面前耍心眼,直言不讳道:“皇阿玛,额娘不见了!” 此言一出,乾隆的神情瞬间大变,原本温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担忧。 他以为萧云遭遇了不测或是被歹人掳走。 抱着永琰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永琰吃痛,忍不住惊呼出声,“皇阿玛,疼。” 乾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稍稍松了些力道,急切地问道:“跟朕说说,什么情况?是有刺客吗?怎么失踪的?” 十二阿哥一看乾隆误会了,赶紧上前一步,恭敬地解释,“皇阿玛放心,额娘没失踪。 只是额娘和我们几个玩捉迷藏,额娘藏的太好了,我们怎么都找不到。 永琰想着你和额娘最为亲近,你一定能想到额娘藏在了哪,所以他才冲过去找你的。” 乾隆听了十二阿哥的解释,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紧张神情渐渐缓和,“原来如此,那让朕想一想。 小十五,你告诉朕你都找了哪里?” 永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他找过的地方,从宫殿的书房、寝殿,到花园的亭台楼阁、花丛假山,一一详细地报了出来。 乾隆听后,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萧云可能藏身的地方,似乎很快就想到了萧云的藏身之所。 乾隆听了永琰的描述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那笑容里,藏着他对萧云的熟悉与了解。 永琰本就聪慧过人,瞧着乾隆这反应,心里顿时明白了,皇阿玛肯定已经猜到了额娘的藏身之处。 他那小小的心脏激动得砰砰直跳,迫不及待地晃着乾隆的胳膊,撒娇道:“皇阿玛,快告诉我额娘藏在哪?” 那眼神里满是期待,仿佛只要乾隆一说,他就能立刻飞奔过去找到萧云。 乾隆看着永琰那急切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抬手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就算朕告诉你,你也没用,你抓不到她的。” 永琰一听,小嘴一撇,满脸不服输的劲儿,“怎么可能?皇阿玛你别偏心,快点告诉我。” 这时,九格格也像只欢快的小兔子蹦了过来,来到乾隆腿边。 她小手拉住乾隆的龙袍,左右摇晃着,奶声奶气地央求,“皇阿玛快说嘛,额娘到底藏在哪了?我好奇?” 乾隆被两个孩子缠得没办法,只好伸手指了一下前面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木。 九格格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茫然,脑袋里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脱口而出,“皇阿玛,你是说额娘上天了吗? 额娘会飞吗?” 那天真无邪的话语,让众人忍俊不禁。 永琰却瞬间明白了,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皇阿玛你的意思是额娘藏在树上?” 话音刚落,他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小跑着往树木那边去。 第558章 太会藏了 永琰在树林里穿梭,眼睛仔细地在每一棵树上搜寻。 终于,他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上发现了萧云。 萧云藏在翠绿的树叶之间,若不是仔细看,还真难以发现。 萧云看着树下的永琰,笑着说道:“咱们可说好了,你找到我不算,要抓到我才可以。” 永琰站在树下,急得直转圈,嘴里嘟囔着,“额娘,你也太会藏了。” 他不甘心就这么认输,试着攀爬树干,小胳膊小腿使劲儿地往上蹬。 可他年龄毕竟还小,树干又高又滑,根本爬不上去。 试了几次都失败后,永琰无奈之下,只好开口说道:“额娘,你下来吧,我认输了。” 话音刚落,只见萧云几个轻巧的挪移,就像一只灵动的蝴蝶,从树上飘然而下。 她稳稳地落在永琰面前,伸手牵住永琰的手,一起走到乾隆面前。 永琰满脸疑惑,百思不得其解,仰头问乾隆,“皇阿玛,你是怎么猜到额娘在树上的?” 乾隆摸了摸永琰的头,笑着解释,“你额娘,活泼好动,性子洒脱。 朕与她相识多年,知晓她爱新奇、喜冒险。 这捉迷藏时,寻常地方她肯定瞧不上,而树上既能隐蔽身形。 又能居高临下观察你们的动静,对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藏身之处。 再加上朕记得她以前跟朕提过,儿时在民间玩耍,就爱往树上爬。 所以朕才猜到她藏在树上。” 永琰听了,恍然大悟,对乾隆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想皇阿玛果然和额娘感情深厚,连这些小细节都记得如此清楚。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倾洒在庭院里,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萧云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看向永琰,轻声问道:“永琰,你第一个找到的是谁啊?” 永琰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小手指向七格格,脆生生地说道:“额娘,我先找到的是七姐姐。当时我在宫殿的屏风后面,一眼就瞧见七姐姐的衣角露出来啦。” 萧云轻轻点头,又将目光转向九格格,眼中满是宠溺:“还要玩吗?” 九格格一听,兴奋得小脸通红,双手用力拍着,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蹦跳着:“要,额娘,还要玩。” 萧云的眼神不经意间在乾隆身上晃了一圈。 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说道:“弘历,陪我们一起玩。” 这话一出口,七格格和九格格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期待的眼神像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直直地看向乾隆。 十二阿哥微微低着头,虽满心期待,却又不敢表露,连头都没敢抬一下。 永琰更是像只小黏人精,晃着乾隆的裤腿,软糯地央求,“皇阿玛,一起玩嘛。” 萧云见状,靠近乾隆,在他的耳畔轻轻呢喃了几句。 乾隆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神色瞬间变得柔和。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果断地答应,“好,朕陪你们一起玩。” 九格格生性天真率性,心里藏不住疑惑,立刻问道:“额娘,你跟皇阿玛说了什么?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听见九格格的问话。 萧云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绯红,像天边的晚霞般娇羞,“我……我答应晚上给他按摩。” 九格格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好奇,继续追问道:“额娘按摩舒服吗?那我也想要。” 乾隆一听,笑着伸出手摸了摸九格格的脑袋,打断道:“云儿的服务只有朕一个人能享受,你不行。” 九格格还想再问些什么。 十二阿哥却像是明白了其中的微妙,轻轻拉了拉九哥哥的衣袖,“九妹妹,你还是赶紧想一想一会要藏哪吧,别一开始就被额娘找到了。” 萧云看向十二阿哥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欣慰,十二阿哥感受到这目光,微微颔首回应。 这时,七格格眨了眨眼睛,换了个提议,“额娘,不如我们藏,你来找。” 萧云笑着点头应道:“好,那我进内殿了,你们在外边自己找地方藏吧。” 说完,萧云莲步轻移走进了内殿。 她背靠着门,嘴角含笑,开始清脆地数着数,“一、二、三……” 声音在安静的殿内悠悠回荡,直到数完一百个数。 萧云这才推开门,迈着轻快的步伐出来开始寻找。 她沿着蜿蜒的石子路,朝着花园走去。 刚走进花园,就听见花丛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萧云嘴角微微上扬,轻手轻脚地靠近,果然在一丛盛开的牡丹花丛后找到了九格格。 九格格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萧云笑着说:“小九,你的衣服太显眼了。” 九格格跺着脚,“额娘,下一次,我一定要藏个你找不到的地方!” 接着,萧云转身走向花园里的小亭子。 她绕着亭子走了一圈,发现亭子的角落里有个小小的身影。 原来是七格格,正努力把自己藏在柱子后面。 萧云轻轻敲了敲柱子,“小七,你藏得可不够隐蔽。” 七格格走了出来,“额娘厉害!” 离开亭子后,萧云来到宫殿的一间杂物房。 她推开门,就看见十二阿哥正躲在一堆箱子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 萧云笑着说:“小十二,你都不知道换个地方吗?” 十二阿哥脸上挂着笑容,“额娘我本来想的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刚刚永琰在这里找到的我,你应该不会,想到再来这里找才对。 我失算了,额娘真聪明!” 找到十二阿哥后,萧云在宫殿的走廊上四处张望。 突然,她发现走廊尽头的一个大缸有些异样,走近一看,小十五正蹲在缸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萧云忍不住笑出声:“小十五,你藏在这里,不怕被闷着吗?” 等到找乾隆的时候,萧云找遍了他们常去的地方,从书房到寝殿,从花园的假山到湖边的亭台,都没发现他的踪影。 永琰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添油加醋地说:“额娘,你这也不行呀! 皇阿玛一猜你藏的地方,一猜一个准。 那你倒是猜猜皇阿玛藏哪了?” 第559章 投壶比赛 萧云稍作思索,脑海中灵光一闪,抬脚便朝着养心殿的小佛堂走去。 十二阿哥跟十五阿哥满脸好奇,迈着轻快的步伐紧紧跟在她身后。 七格格和九格格也蹦蹦跳跳地跟了上来。 “额娘,你确定皇阿玛藏在这儿?”永琰一边小跑,一边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满脸疑惑地问道。 萧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却并未作答,脚步反而加快了几分。 眨眼间,他们便来到了佛堂前。 佛堂的门紧闭着,门上的铜环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硬的光。 萧云抬手,轻轻推开那扇略显厚重的门,“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永琰一马当先,像只敏捷的小猴子,迅速窜进佛堂,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在四周快速地转了一圈。 然而,佛堂内除了几尊庄严肃穆的佛像、袅袅升腾的香火以及摆放整齐的蒲团,哪里有乾隆的影子。 永琰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小神情,“额娘,你猜错啦!皇阿玛不在这儿。” 他的话音刚落。 萧云的声音骤然响起,“永琰,有的时候,眼睛所见未必是真。 小十二,如果我说弘历就在这,你找得出来吗?” 十二阿哥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这佛堂空间并不大,布局一目了然,他满心困惑,忍不住喃喃自语,“这……皇阿玛怎么可能在这儿?” 但一想到萧云如此笃定的模样,必定是有所依仗,他又觉得事有蹊跷。 于是,十二阿哥等人瞬间来了精神,开始仔仔细细地搜查起来。 他们弯下腰,查看桌子下面! 踮起脚,瞧向佛像背后; 甚至还伸手去摸索那些看似寻常的角落,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人的地方。 然而,一番搜寻过后,他们只能无奈地直起身子,纷纷摇头。 “额娘,我找不到皇阿玛。”十五阿哥满脸沮丧,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 萧云却不慌不忙,嘴角含笑,轻声问道:“永琰,你确定不再找找了吗?” 永琰十分笃定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额娘,我确定皇阿玛不在这儿。” 萧云没有理会永琰的质疑,莲步轻移朝着一尊佛像走去。 永琰见状,更是忍不住开口,“额娘,那佛像那么小,皇阿玛又不可能藏里边,你往那走是为何呀?” 十二阿哥比永琰年长几岁,见识也多一些。 他看着萧云的举动,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微微皱眉,暗自思忖:这佛堂内莫不是有密室? 皇阿玛不会藏进密室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这场捉迷藏可就玩得太大了,不过是个游戏而已,皇阿玛还真是别出心裁。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笑了笑,看来皇阿玛这是想跟额娘比一比默契。 看看额娘能不能找到他,这场普通的游戏,硬生生被皇阿玛玩成了默契大考验。 也只有皇阿玛能想出这样的点子了。 萧云走到佛像前,微微俯身,双手轻轻搭在佛像的底座上,然后微微用力搬动佛像。 就在这时,一阵机关响动的声音传来,“嘎吱嘎吱”,在这安静的佛堂内格外清晰。 紧接着,佛像后方缓缓打开了一扇隐藏的门。 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的常服,面带微笑,从门后稳步走了出来。 他的眼神中满是对萧云的赞赏与爱意,笑着说道:“朕就知道云儿定能找到朕的。” 永琰看到这一幕,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皇阿玛,你怎么藏得这么严实?比额娘还难找。 不过额娘好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了你在这里!” 七格格和九格格也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夸赞着萧云。 十二阿哥看着眼前的场景,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场别开生面的捉迷藏,无疑会成为他们日后一段难忘的回忆。 乾隆与萧云、七格格、九格格、十二阿哥、十五阿哥刚刚结束了一场充满趣味的捉迷藏游戏。 孩童们的笑声还在殿宇间悠悠回荡,那股欢乐的劲儿丝毫未减。 十五阿哥晃着乾隆的胳膊,“皇阿玛咱们玩投壶好不好?” 乾隆大手一挥,声音洪亮地吩咐道:“好!来人,速速摆上投壶!” 不过片刻,小路子带着太监们便脚步匆匆,鱼贯而入。 他们动作娴熟又利落,迅速将投壶与箭矢整齐摆好。 这投壶乃是用上等青铜精心打造而成,壶身之上,细密的纹路间。 一条五爪金龙蜿蜒盘踞,龙须根根分明,龙睛仿若能洞察一切,在落日余晖的轻抚下,散发着古朴而庄重的光泽。 七格格和九格格仿若两只欢快的小鹿,迈着轻快的碎步,迫不及待地凑到跟前。 她们乌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一边打量着投壶,一边小声嘀咕。 七格格拽了拽九格格的衣袖,轻声说道:“这投壶看着好有趣,咱们能投中吗?” 九格格眨眨眼睛,握紧小拳头,满是期待地回道:“肯定能,我好想快点试试!” 永琰和十二阿哥永璂站在一旁,两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眼神中满是少年人的蓬勃斗志。 永琰还不时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想要先睹为快,嘴里嘟囔着:“我肯定能投得又快又准!” 十二阿哥则微微颔首,神色沉稳,眼中却也藏着几分期待。 乾隆稳步上前,身姿挺拔如松,他顺手拿起一支箭矢,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握住箭身。 他开口说道:“看好了,投壶讲究一个稳和准,心定方能手稳。” 话语落下,他微微侧身,右臂轻抬,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的晃动。 紧接着,手腕猛地一抖,那箭矢如离弦之箭,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当当地落入壶中。 只听“噗”的一声轻响,箭矢入壶,激起一圈细微的涟漪。 “哇,皇阿玛好厉害!” 七格格率先拍手欢呼,声音清脆悦耳,打破了短暂的安静。 第560章 该陪朕了 “是啊,皇阿玛这身手,简直无人能及!”九格格也跟着附和,眼睛里满是崇拜,小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晕。 萧云嘴角含笑,移步上前。 只见她玉手轻拈箭矢,微微颔首,调整呼吸,而后不疾不徐地将箭矢投出。 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精准无误地落入壶中,引得众人纷纷鼓掌称赞。 投壶的欢乐氛围愈发浓厚,众人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永琰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提议,“皇阿玛,要不咱们来一场投壶比赛吧,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投壶高手!” 众人纷纷响应,眼神里都闪烁着期待与斗志,一时间,现场气氛热烈非凡。 比赛正式开始,七格格和九格格站在一侧,神情紧张又专注。 七格格深吸一口气,胸脯微微起伏,小心翼翼地投出箭矢。 可惜箭矢擦着壶边而过,她不禁懊恼地跺了跺脚,小声嘟囔,“就差一点点!” 九格格则紧紧握着箭矢,小手都微微泛白,努力调整角度后投出。 这次箭矢稳稳落入壶中,她兴奋地跳了起来,拍手欢呼,“我投中啦!” 永琰和十二阿哥一组,两人都全神贯注。 永琰投出时,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瞪得圆圆的,紧紧盯着投壶,那眼神仿佛要把壶看穿,箭矢在空中飞速掠过,精准入壶。 十二阿哥则显得更加沉稳。 他不慌不忙,神色平静如水,待瞄准后才轻轻投出,同样百发百中,展现出超越年龄的淡定与从容。 轮到乾隆和萧云,乾隆神色从容,气定神闲,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深邃而专注,似乎在计算着角度和力度。 紧接着,他的手臂如灵动的游龙般迅速抬起,手腕发力。 箭矢接二连三地飞射而出,箭箭入壶,动作一气呵成,潇洒至极,尽显王者风范。 萧云也不甘示弱。 她每一次投出都仪态优雅,面带微笑,箭矢稳稳命中目标,展现出温婉又自信的魅力。 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现场气氛紧张得仿佛能点燃空气。 最终,乾隆凭借着高超的技艺和沉稳的心态,在众人的惊叹声中赢得了比赛。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晚霞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在天边缓缓展开。 晚膳时间悄然来临,众人移步膳厅。 膳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肴,除了常见的宫廷美食,还有一些不太常见的膳食。 有一道“雪花鸡淖”,如云朵般洁白细腻,是用鸡脯肉制成蓉。 再加入蛋清等精心烹制而成,入口即化,鲜香无比。 还有“翡翠豆腐”,用新鲜的菠菜汁与豆腐巧妙融合,色泽翠绿,口感爽滑。 乾隆坐在主位,身姿端正,尽显帝王威严,可看向众人时,眼神里满是温和与慈爱。 他亲自给萧云夹了一筷子雪花鸡淖,动作轻柔,眼神中满是温柔,轻声说道:“云儿,这道菜你定喜欢。” 永琰眼睛盯着翡翠豆腐,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放入口中后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他兴奋地说道:“皇阿玛,这豆腐竟如此美味!” 十二阿哥则文雅地品尝着菜肴,每一口都细嚼慢咽,时不时点头称赞,尽显皇家子弟的教养。 七格格和九格格小声讨论着哪道菜最好吃,还互相分享着自己碗里的美食,银铃般的笑声在膳厅里回荡。 用过晚膳,九格格眼睛湿漉漉的,像只被遗弃的小鹿,可怜巴巴地晃着萧云的衣袖,“额娘,我想留下,可以吗?” 萧云看着九格格那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在喉咙里打转,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九格格的头,眼神里满是纠结与不舍。 这时,乾隆开口了,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朕和云儿晚上有事要忙,没时间陪你,听话,和七格格回去。” 九格格还想再说什么。 七格格轻轻牵起她的手,柔声说道:“回去我陪你玩游戏。” 七格格的眼神里满是宠溺与安抚。 九格格这才不紧不慢地跟着七格格离开了膳厅,一步三回头,满是不舍。 而永琰自从有了十二阿哥的陪伴,也不再像往常一样缠着乾隆和萧云了。 他们兄弟两个,有说有笑地讨论着今天游戏的趣事。 待众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膳厅的回廊转角。 乾隆转过身,眉眼间满是温柔,自然而然地牵起萧云的手,回了寝殿! 两人十指相扣,掌心的温度相互交融。 “云儿,今日他们可曾缠着你了?”乾隆的声音低沉且充满关切,他微微侧身,目光落在萧云的脸上,细细打量着她的神色。 萧云嘴角上扬,绽出一抹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鬓边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孩子们活泼些,倒也有趣。” 乾隆抬手,示意萧云在榻上坐下,自己则站于其后,双手缓缓落在她的肩头,动作轻柔却不失力度,缓缓地揉捏着。 “你啊,不必事事都顺着他们,陪他们玩闹一下午,定是累坏了,朕给你按按肩。” 萧云轻靠在榻上,享受着这份体贴,轻声笑道:“也不能这么说,今日这一遭,倒更像是他们陪着我寻了些儿时的欢乐。” 乾隆微微颔首,手上的动作不停,“云儿,往后若是他们,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你莫要为难,只管往朕身上推便是。” 萧云抬眸,乖巧地点头应道:“好。” 起初,乾隆的按摩节奏平稳,专注于帮萧云舒缓疲惫。 可随着时间推移,他的手不经意间的游走,每一次触碰都似带着电流。 乾隆的眼眸逐渐被一层朦胧的欲色所笼罩,呼吸也微微加重。 他微微俯身,凑近萧云的耳畔,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沙哑,“云儿,今日可还累?” 萧云正沉浸在这份惬意之中,并未察觉气氛的悄然变化,下意识地回道:“还好,不怎么累。” 话音刚落,乾隆动作一滞,随即将萧云轻轻翻了个身,让她面对着自己。 此刻,他的眼中满是深情与渴望,声音低沉而魅惑:“既然如此,你都陪他们玩了一下午,是不是也该陪陪朕?” 第561章 再陪一会 萧云微微一怔,刚欲开口,却被乾隆趁势凑近,以吻封唇。 他的唇轻轻贴上萧云的,先是温柔地摩挲,似在试探,又似在诉说着无尽的眷恋。 萧云的双眸下意识地轻阖,长睫微微颤动。 乾隆的手轻轻托住萧云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舌尖轻挑,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舌尖缠绵交织。 彼此的气息交融,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唯有两颗心在激烈地跳动,诉说着爱意的滚烫。 乾隆静静地伫立在榻前,他的眸光从未有过一刻偏离萧云。 那双眼,仿若藏着无尽的温柔与深情,此刻正被熊熊燃烧的爱意填满。 他微微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她稳稳抱起。 萧云,仿若一只慵懒而温顺的小猫,柔顺地依偎在乾隆的怀中,双颊因方才的亲昵而泛起淡淡的红晕,娇艳欲滴。 她的眼眸半阖,长睫微微颤动,似是沉浸在这份温暖与爱意之中,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浅笑,让人心生怜爱。 乾隆的脚步缓慢而沉稳,每一步都踏得极轻极缓。 他一步一步,朝着那张柔软的床铺走去,脚步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来到床边,他微微弯腰,双手缓缓松开,让萧云轻轻落在那松软的被褥之上。 随后,他的手指温柔地抬起,为她细心地整理着鬓边凌乱的发丝。 乾隆的指尖轻轻滑过她的脸颊,那细腻的触感,让他心中的爱意愈发浓烈。 自始至终,乾隆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萧云身上,未曾有过片刻的游离。 那双眼眸中,炽热的情愫如汹涌的海浪般翻涌着,又似燃烧的火焰,热烈而滚烫。 仿佛要将萧云彻底融化在这无尽的深情之中。 他微微倾身,高大而挺拔的身影,如同巍峨的山峰,将萧云笼罩其中。 周身散发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龙涎香,将她紧紧环绕,让她在这份温暖与爱意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幸福。 乾隆的动作舒缓而充满爱意。 他缓缓俯下身去。 温热的嘴唇先是落在萧云光洁的额头,轻轻一吻。 似是在许下一生的承诺,那轻柔的触感,如同羽毛拂过。 却在萧云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继而沿着她的眉骨,一路向下,他的吻轻触着她的眼睑,如同蝴蝶轻落,让她的眼眸不自觉地轻轻颤抖; 而后,他的吻落在她的鼻尖,带着一丝俏皮与亲昵,引得萧云嘴角微微上扬; 最终,他的唇来到那娇艳欲滴的唇畔,辗转厮磨。 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愈发急促,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生命之中。 在这之后,他的吻又逐渐游移至她细腻的脖颈,留下一串细密而温柔的吻痕。 每一个吻都带着他滚烫的爱意,似在她的肌肤上镌刻下属于他们的专属印记。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未曾停歇,修长而有力的手指仿若灵动的蛇。 从萧云纤细的手臂开始,轻轻游走,动作带着些许的试探与无尽的眷恋。 他的手指缓缓划过她的手臂,触感细腻而温柔。 所到之处,皆让萧云的肌肤泛起一阵轻微的颤栗,那是爱意在身体里流淌的痕迹。 他的手继续向下,探索着她每一处敏感的角落。 每一次触碰,都让萧云的心跳加速,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 随着两人之间温度的不断攀升,衣物渐渐成了多余的束缚。 不多时,那些衣物便如同被一阵轻柔的微风拂落的花瓣一般,一件接着一件。 悄然无声地飘落在地上,凌乱地散落在床边,为这暧昧的氛围又添了几分旖旎。 寝殿内,烛火明明暗暗地跳跃,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乾隆微微直起身子,他的眼眸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炽热与渴望,紧紧凝视着躺在身下的萧云,那眼神仿佛要将她整个嵌入自己的生命里。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急促而灼热,仿佛在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澎湃激情。 “云儿,今夜你可要好好陪陪朕。” 他开口,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浓浓的爱意。 仿若从胸腔深处缓缓溢出,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那声音,如同深夜里的琴音,悠扬而深情,在这静谧的寝殿里,悠悠回荡。 说罢,他如同一头按捺许久、终于觅得猎物的饿虎。 动作间带着一丝急切,猛地起身而上,双臂有力地撑在萧云身侧,将她紧紧地护在身下,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愈发急促。 他的眼神中,满是深情与渴望,仿佛要将萧云彻底融入自己的灵魂之中。 时间悄然流逝,似潺潺的溪水,永不停歇。 萧云的体力,在这般热烈的爱意中,渐渐不支。 她的双颊泛着潮红,娇艳动人。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皮肤上,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 她的眼神里满是疲惫。 终于,她忍不住哭泣着求饶,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弘历,我累了,不要了……” 那娇弱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仿佛一朵在风雨中摇曳的花朵,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可乾隆却似乎并未打算就此停下。 他嘴角轻轻上扬,挂着一抹深情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对萧云无尽的宠溺。 他微微低下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萧云的耳畔,轻声说道:“云儿,你刚才不是还说不累吗?再陪朕一会儿吧。” 那语气,半是调侃,半是深情的挽留,仿佛在诉说着他对这份爱意的无尽贪恋。 萧云的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清晨草尖上的露珠,纯净而美丽。 她无奈地看着乾隆,眼神中带着一丝嗔怪,又带着满满的爱意。 她轻轻问道:“弘历,你说的一会儿是多久?”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温柔而满足的笑意,轻轻贴着萧云的耳畔,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缱绻。 他柔声道:“云儿,放心,天亮之前一定让你好好休息。” 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萧云泛红的脸颊边,让她微微颤抖了一下。 第562章 太后遗愿 萧云此时早已疲惫不堪,双颊还留着未褪去的酡红,眼神中满是迷离与慵懒。 听闻这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开口,柔顺地躺在那儿,静静地享受着这最后的温存时刻。 殿内的烛火逐渐微弱,偶尔“噼啪”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似是在为这场爱意悄然画上句点。 不知过了多久,晨曦的微光透过厚重的窗幔,悄然洒落在寝殿的地面上。 乾隆终于结束了,他抱起萧云,向着浴房走去。 浴房内,水汽氤氲,温暖而湿润。 乾隆将萧云轻轻安置在浴桶中,热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水面上漂浮着的玫瑰花瓣,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萧云毫无知觉地靠在桶壁上,发丝如绸缎般散落在水中。 乾隆拿起布巾,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着身体,从纤细的脖颈,到光洁的手臂,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深情。 沐浴完毕,乾隆抱着萧云回到了寝殿。 他把萧云轻轻放在床上,为她掖好被角,看着她安然入睡的模样。 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在她身旁躺了下来,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然而,美梦还未沉酣,窗外便传来了太监们轻声走动的声音。 乾隆悠悠转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知晓上朝的时辰已到。 他轻轻起身,披上一件外袍,去了偏殿! 在小路子的服侍下,开始有条不紊地更换朝服。 小路子手法娴熟,小心翼翼地为乾隆整理着衣冠,每一个褶皱都仔细抚平,每一颗纽扣都认真系好。 换好朝服后,乾隆又简单用了些早膳,皆是些精致的点心和清淡的粥品。 用完早膳,乾隆这才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在小路子的陪同下,坐着龙辇向着太和殿而去。 清晨,紫禁城的太和殿内庄严肃穆,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平静地扫视着殿下的群臣。 早朝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臣子们依次上奏着各类事务,皆非什么足以令乾隆上心的大事。 乾隆不紧不慢地听着,时而微微颔首,时而简短回应,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威严。 待朝会结束,乾隆起身,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稳步前往养心殿。 养心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 乾隆在书案前坐下,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 他顺手拿起一本,展开细细审阅,朱笔不时在上面圈圈点点。 刚过午时,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小路子那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上,有密信传来!” 乾隆手中的朱笔一顿,抬眸,声音沉稳有力,“进!” 小路子轻手轻脚地走进殿内,神色恭敬,双手高高捧着一封密信,小心翼翼地递到乾隆面前。 乾隆伸手接过,缓缓展开,只见信上寥寥数语,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 在他心中激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竟是太后薨逝的消息。 乾隆静静地凝视着那封信,脸上并无丝毫悲伤之色,唯有眼神微微闪动,手不自觉地摸上,手腕曾经佩戴的檀香手串的位置。 许久,他轻轻叹了口气,在心中暗道,这或许对太后而言,真的是最好的结局了。 乾隆眼神微眯,周身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场,沉声道:“传旨,太后病逝,不必葬入皇陵,直接葬在普宁寺便是。 此乃太后生前遗愿,命礼部的人即刻去准备。” 小路子应了一声,“嗻”。 转身匆匆离去。 乾隆看着手中的密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随后将密信凑近烛火,火苗瞬间吞噬了纸张,化作灰烬。 “鼹鼠!”乾隆突然高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 刹那间,一道黑影从殿内暗处闪出,单膝跪地,动作干净利落:“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摆了摆手,语气平和,“免礼。” 鼹鼠这才站起身来,垂手侍立一旁,静候吩咐。 乾隆靠在椅背上,神色略显疲惫,缓缓说道:“前些时日,朕与大哥通过信,他正准备回京。 朕本想着此事先瞒着云儿,等大哥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可如今看来,计划赶不上变化。 晴儿与太后关系向来不错,朕这就写封信,你速速传给那边的暗卫,问问他们是否愿意提前回京。” 言罢,乾隆提起毛笔,略作思忖,在纸上写下简短的一封信。 写罢,他吹干墨迹,将信递给鼹鼠。 鼹鼠双手接过信,恭恭敬敬地说道:“奴才遵旨,这就去传信!” 随后,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殿内。 乾隆望着鼹鼠离去的方向,微微出神,片刻后,才收回目光,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面前的奏折上,继续批阅起来。 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乾隆的旨意如一道惊雷,瞬间在紫禁城炸开了锅。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后宫瞬间陷入了一片哗然。 与此同时,礼部衙门里乱成了一锅粥。 官员们进进出出,手中抱着各种文书典籍,神色匆匆。 尚书大人坐在案前,眉头紧锁,面前堆积如山的事务让他焦头烂额。 好在太后不葬入皇陵,省去了不少复杂的手续,不然以如今这局面,还不知要忙成什么样子。 对于太后葬在普宁寺一事,虽说旨意里称是太后遗愿,可到底是不是,已经无人深究。 在这深宫里,旨意便是一切,没人敢轻易质疑。 但有心人还是从中品出了别样的意味。 内务府的刘公公,一边整理着库房里为太后葬礼准备的物品,一边小声跟身边的小太监嘀咕,“你说,皇上这旨意,是不是太狠了些? 太后即便死了,连皇陵都不让进。” 小太监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捂住刘公公的嘴,“刘公公,这话可不敢乱说,小心掉脑袋!” 刘公公自知失言,赶忙闭嘴,只是眼中的疑惑与不安却愈发浓重。 而在养心殿内,乾隆正坐在龙椅上,神色平静,手中的朱笔不紧不慢地批改着奏折! 第563章 想问什么 午后的养心殿,静谧中透着几分沉闷。 萧云是在路过御花园时,偶然听见两个小太监低声议论,才知晓太后病逝的消息。 一瞬间,她脚步顿住,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回想起前几日乾隆去见太后,回来时手腕还受了伤,当时可丝毫没听他提及太后身体欠佳。 萧云满心担忧。 她深知乾隆最重情义,他对太后满怀孺慕,如今太后骤然离世,他该何等伤心? 这般想着,萧云匆匆回到养心殿,特意吩咐小厨房做了乾隆平日里最爱吃的糕点,便脚步急切地赶往东暖阁。 踏入殿内,只见乾隆正坐在龙案前,神色平静专注,手中朱笔不时在奏折上圈点批注。 萧云心中诧异更甚,在她印象里,乾隆是个至情至性之人,面对太后的死讯,怎会如此波澜不惊? 萧云稳了稳心神,款步上前,将糕点轻轻放在龙案一侧,轻声唤道:“弘历,忙了许久,累了吧?歇一歇。” 乾隆闻声,放下手中的笔,抬手揉了揉眉心,脸上浮现出一抹疲惫的笑意,“还真有些累了,云儿来的正是时候。” 萧云心中一暖,眉眼含笑,轻柔地将糕点拿起,递到乾隆嘴边。 乾隆就着她的手,缓缓咬了一口,细细咀嚼,糕点的香甜在舌尖散开,似乎也驱散了几分疲惫。 萧云几次欲言又止,目光始终落在乾隆脸上,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丝悲伤。 可乾隆神色淡然,仿若只是在处理寻常政务,这让萧云愈发不安。 她心中有诸多疑问,却又怕触及乾隆的伤心处,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乾隆何等聪慧,只需眼角余光瞥见萧云的模样,便知她心思。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伸手轻轻握住萧云的手,温声问道:“想问什么?但说无妨。” 萧云犹豫片刻,终是伸手拽住乾隆胸前的龙袍,嗫嚅道:“弘历,我刚刚听说太后薨逝了,此事可是真的?” 乾隆微微点头,语气平静,“是。” 刹那间,萧云眼眶一红,扑进乾隆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弘历,别难过,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乾隆轻轻拍着她的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傻丫头,朕不会为了不值得的人难过。” 萧云靠在乾隆怀里,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弘历,那日在普宁寺,你和太后吵架了,是吗?” 乾隆的身体瞬间一僵,握着萧云的手不自觉收紧。 不过眨眼间,他便恢复了自然,语调波澜不惊,“对,吵得挺凶。” 萧云抬眸,望着乾隆的眼睛,见他眼中并无回避,心中虽好奇,却也不忍再追问。 她知道,有些伤痛,或许藏在心底深处,不被提及,才是最好的慰藉。 乾隆见她不再追问,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却莫名泛起一丝感动。 乾隆顺势将萧云搂得更紧,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声音带着几分落寞,“云儿,从今以后,朕只有你一个。” 萧云只当他是在触景伤情,心中满是心疼。 于是温言软语地哄着,声音轻柔如春日微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趁机提出一些小小的要求…… 萧云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关怀,不假思索,一一答应。 她浑然不知,自己已悄然掉进乾隆设下的温柔陷阱,还沉浸在安慰爱人的满足中,怡然自得。 在这养心殿内,时光悄然流逝。 萧云陪着乾隆,或轻声交谈,或静静相伴,不知不觉,已然过了许久。 日光斑驳,七格格正闲坐在廊下的石凳上,手中捧着一本诗集,悠然地翻看着。 微风轻拂,书页沙沙作响,和着鸟儿的鸣啼,本是惬意的午后时光。 这时,她的贴身小宫女匆匆跑来,神色带着几分凝重,在七格格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刹那间,七格格手中的诗集滑落,掉在地上。 她缓缓站起身,双眼瞪大,眼中满是震惊与哀伤,喃喃自语,“老佛爷……竟真的去了……” 彼时,九格格正在庭院的另一角逗弄着一只雪白的小猫,清脆的笑声在庭院中回荡。 察觉到这边的异样,她抬眸望去,只见七格格呆立在原地,神色悲戚。 九格格心中一紧,连忙放下手中逗猫的小玩意,裙摆飞扬,快步跑了过去。 “七姐姐,你怎么了?” 九格格拉住七格格的衣袖,仰着头,眼中满是关切。 七格格缓缓低下头,看着九格格,嘴唇微微颤抖,好一会儿才艰涩开口,“九妹妹,老佛爷她……离世了。” 九格格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她虽然自幼在深宫中,确实没见过太后几次,与太后的感情远不及七格格那般深厚。 但看着七格格满脸的悲伤,她心中也跟着揪了起来。 七格格自小在太后身边长大,太后对她而言,是如同至亲一般的存在。 九格格咬了咬下唇,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安慰七格格。 她轻轻晃了晃七格格的手,脆生生地说道:“七姐姐,你别难过啦。 你看,你还有我呢,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 说着,她还伸出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七格格听了九格格的话,心中一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谢谢你,九妹妹。” 九格格看着七格格勉强挤出的笑容,心中愈发心疼。 七格格慢慢走到庭院中央,面向普宁寺的方向,神色庄重。 她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缓缓屈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每一下磕头,都带着十足的诚意,她的眼中满是虔诚,口中念念有词,“老佛爷,愿您一路走好,在那边一切安好……” 九格格也学着七格格的样子,站在一旁,双手合十,闭上双眼,默默为太后祈福。 阳光洒在两个小小的身影上,四周一片寂静。 唯有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她们的发丝,似是在为太后的离去而默哀。 七格格看着这一幕,心中的哀伤似乎也被这温暖的场景,驱散了几分。 第564章 天伦之乐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养心殿的金砖地面上,拉出一道道长长的光影。 萧云像只欢快的小鹿,一直围绕在乾隆身边,不肯离去。 她知道太后的离世,对乾隆的打击或许不小。 即便乾隆面上平静如水,可她还是担心悲伤藏在乾隆心底。 “弘历,你就给我讲个故事嘛,我想听。” 萧云拽着乾隆的衣袖,撒娇似的晃了晃,眼眸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一暖,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就爱听故事。” 于是,乾隆便缓缓开口,讲起那些民间流传的奇闻轶事。 萧云听得入神,时而瞪大双眼,时而掩嘴轻笑。 乾隆看着她的反应,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暂时忘却了那些烦心事。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到了用晚膳时分。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漫步走向膳厅。 一路上,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却丝毫未减两人之间的温馨。 膳厅内,烛火摇曳。 几个孩子早已端端正正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见乾隆和萧云进来,立刻起身,动作整齐划一,齐声说道:“给皇阿玛请安,给额娘请安。” 声音清脆响亮,在膳厅内回荡。 乾隆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抬手挥了挥,“都坐吧。” 众人坐下后,乾隆的目光扫过孩子们的脸庞,发现九格格的眼睛微微红肿,显然是哭过了。 他心中一动,这些孩子虽身处深宫,却都重情重义。 这时,十二阿哥站起身来,作为年长的皇子,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沉稳与成熟,“皇阿玛,节哀。 以后我们定会好好孝顺您,好好陪着您和额娘的。” 其他孩子也纷纷附和,稚嫩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满是真诚。 乾隆听着孩子们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点了点头,“好,那咱们用膳吧!” 今日御膳房送上来的膳食皆是清淡素雅的。 首盘是翡翠白玉羹,嫩如凝脂的豆腐切成细碎小块,漂浮在翠绿的菠菜汁熬成的羹汤里,宛如翡翠盘中盛着白玉,色泽清新。 接着是素炒三丝,洁白的笋丝、金黄的胡萝卜丝和嫩绿的青椒丝,粗细均匀,搭配得赏心悦目,清炒过后散发着淡淡清香。 还有一道百合莲子蒸南瓜,南瓜被精心切成规整的小块,码放整齐。 上面点缀着饱满的百合与莲子,蒸熟后南瓜的香甜与百合莲子的清新交融,软糯清甜 。 这些菜肴没有过多的荤腥油腻,皆是遵循太后薨逝期间该有的礼仪。 用膳期间,七格格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率先说道:“皇阿玛,我给您讲个趣事。 昨日我在御花园瞧见一只小猫追着自己的尾巴打转,转了好多圈,最后晕头转向,一头撞在了花丛里,可好笑啦。” 说着,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 九格格也不甘示弱,连忙说道:“皇阿玛,我也有。 有个小太监走路太急,不小心摔了一跤,手里的扫帚飞出去,正好挂在了树上,他在下面急得跳脚,模样滑稽极了。”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膳厅里的气氛顿时轻松愉悦起来。 十五阿哥年纪小,奶声奶气地说道:“皇阿玛,我给您背首诗,我今天刚学的!是您写的。 梅花才放为春寒,果见淮东第一观。 馥郁清风来月牖,枝枝画意入云栏。 蜀冈可是希吴苑,永叔何曾逊谢安。 更喜翠峰余积雪,平章春色助清欢。” 他努力挺直小身板,摇头晃脑的模样,十分可爱。 十五阿哥奶声奶气地背完乾隆的《平山堂》,小脸上满是期待。 他仰着头,一双乌黑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乾隆,脆生生地问道:“皇阿玛,我这首《平山堂》可有念错?” 乾隆原本正含笑看着孩子们,听到永琰的话,微微一怔,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多年前。 他的眼神变得悠远而温和,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没错,永琰,你背得很好。” 永琰得到肯定,兴奋得小脸通红,又接着追问道:“皇阿玛,这诗你什么时候写的呀? 还有,这诗中写的是哪里啊,你给我讲讲呗。” 说着,他还往乾隆身边凑了凑,一脸的好奇。 乾隆慈爱地摸了摸永琰的头,仿佛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之中。 他微微眯起眼睛,缓缓说道:“这是朕登基十六年时,第一次南巡,途径扬州,在平山堂写下了此诗。 那时正值春寒料峭,可梅花却已悄然绽放,朕踏入平山堂,眼前所见之景,当真是不负‘淮东第一观’的美誉。” “朕记得,当时清风从雕花的窗牖徐徐吹来,带着梅花馥郁的香气,沁人心脾。 每一枝梅花,姿态各异,就像是一幅幅天然的画卷,融入那云雾缭绕的栏杆之中 。” 乾隆的声音不疾不徐,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盛景,“蜀冈的风光,丝毫不逊色于吴地的名苑; 而欧阳修在此留下诸多佳话,他的才情与风范,又何曾输给东晋的谢安。” “更让朕欣喜的是,远处翠绿的山峰上还残留着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这般美景,相互映衬,让朕不禁诗兴大发,写下了这首《平山堂》。 也算是记录下了那段惬意的时光,与这大好的春色共赴一场清欢。” 乾隆说完,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怀念。 永琰听得入神,小脑袋里努力想象着诗中的画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拍着小手,兴奋地说:“皇阿玛,等我长大了。 也要像您一样,去看看这美丽的地方,写好多好多的诗!”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膳厅里的气氛愈发温馨。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关切的话语如同春日暖阳,丝丝缕缕地钻进乾隆的心里。 乾隆看着眼前这热闹又温暖的场景,一种别样的情愫在心底悄然蔓延开来。 他突然觉得,此刻的自己不像那个坐拥天下、日理万机的帝王。 反倒更像普通人家的父亲,正与孩子们共享这天伦之乐,心中满是惬意与满足。 第565章 有感而发 就在这时,十二阿哥微微欠身,脸上带着几分期待,又有着一丝紧张。 他声音微微上扬,打破了短暂的温馨沉默,“皇阿玛,如果以后您再出巡的话,可不可以带上儿臣? 儿臣也想去看看山川河流,领略四时美景。” 十二阿哥说这话时,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那是对外面广阔世界的向往。 乾隆听到这话,微微一愣,手中的筷子也停在了半空。 他细细打量着十二阿哥。 乾隆心中明白,这个孩子想出巡,纯粹是被那壮丽山河、万千景色所吸引。 并非是为了在众人面前表现,谋取什么机会。 在乾隆的印象里,从前的十二阿哥即便内心有再多渴望,也总是将情绪深埋心底,从不会这般主动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而如今,他能如此坦诚地说出心愿,这种改变,让乾隆既意外又欣喜。 乾隆放下筷子,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眼中满是慈爱:“好,永璂,那你可得好好养伤。 等腿彻底好了,能骑马了,才能跟着朕去看外面,那精彩的世界。” 乾隆的语气轻柔,仿佛已经看到了父子一同驰骋在山水间的画面。 十二阿哥听了乾隆的话,心中猛地一热,眼眶也微微泛红。 他想起永琰之前说过的话,要勇敢说出自己的想法。 曾经他以为向皇阿玛提出这样的请求,定会被拒绝。 可没想到,皇阿玛不仅没有斥责,还这般爽快地答应了。 此刻,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他用力地点点头,声音坚定:“好,儿臣会努力配合常太医的,一定尽快养好伤。” 一旁的九格格早就按捺不住了,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道:“皇阿玛,您可不能偏心。 您要是带上十二哥,还有十五弟的话,那我跟七姐姐也要去。” 九格格一边说,一边摇晃着乾隆的手臂,满脸的撒娇模样,眼神里写满了期待,生怕乾隆不答应。 乾隆看着九格格那急切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开怀,“去,都去。 咱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一起去领略这大好河山。” 孩子们听到乾隆的允诺,瞬间欢呼雀跃起来。 七格格眉眼弯弯,嘴角上扬,露出甜甜的笑容; 永琰拍着小手,兴奋得小脸通红; 就连平日里较为安静的十二阿哥,眼中也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这顿膳食用得欢快无比,欢声笑语回荡在膳厅,久久不散,温馨的氛围也愈发浓郁。 晚膳过后,九格格今日格外乖巧懂事,不再如往常那般缠着乾隆与萧云。 同其他孩子们一道,带着满足的笑容,乖巧地行礼告退。 乾隆望着孩子们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慈爱与欣慰。 待他们离开后! 乾隆才缓缓转身,自然而然地伸出手,牵住了萧云。 他的掌心宽厚温暖,紧紧包裹着萧云的纤纤玉手。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笑意,轻声说道:“云儿,陪朕去个地方,好吗?” 萧云微微仰头,眼中满是信任与顺从,柔顺地点点头,任由乾隆牵着她,沿着蜿蜒的宫道,朝着紫禁城的城墙走去。 一路上,静谧无声,唯有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衣袂,发出细微的声响。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交叠在一起。 仿佛与这历经沧桑的宫墙融为一体,难解难分。 不多时,他们登上了城墙。 极目远眺,整个紫禁城的夜景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眼前。 琉璃瓦在月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泽,那一片片规整的瓦片。 宛如夜空中闪烁的鱼鳞,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气息。 错落有致的宫殿建筑群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宫殿的飞檐斗拱高高翘起,像是一只只展翅欲飞的鲲鹏,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宫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星星点点地分布在宫墙、长廊之间。 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柔和与温暖。 远处的御花园,在月光的笼罩下,影影绰绰,树木的轮廓像是一幅淡墨的山水画。 朦胧而富有诗意,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是在低声诉说着这座宫殿的悠悠往事。 乾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拂面的微风,不禁发出一声感慨,“云儿,你看这紫禁城。 白日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可一到了夜晚,却又如此宁静祥和。 仿佛所有的喧嚣与纷扰都被这无边的夜色所吞噬。”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夜空中缓缓回荡,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沧桑与感慨。 萧云轻轻靠在乾隆的肩头,温柔地说道:“无论这紫禁城如何变幻,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就像这夜晚的星辰,虽光芒微弱,却始终不离不弃,陪伴着明月。” 她的眼神中满是深情,静静地凝视着乾隆的侧脸,那目光仿佛能洞悉他内心深处的每一丝情绪。 乾隆转头看向萧云,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手指轻轻摩挲着。 他轻声说道:“这些年,多亏有你在朕身边。 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也只有在你身旁,朕才能真正地放松下来,感受到家的温暖。” 他微微叹息一声,目光望向远方,“人生在世,终有一死。 这紫禁城的繁华,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朕时常在想,若没有你,这冰冷孤寂的宫廷生活,该是何等的难熬。” 萧云握住乾隆的手,坚定地说:“过去的事已无法改变,但我们还有未来。 孩子们都那么懂事孝顺,以后的日子,我们一家人定会和和美美,幸福安康。” 她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流淌进乾隆的心里,驱散了他内心深处的些许阴霾。 乾隆心中暗暗感叹,虽然太后不是被他亲手所杀,但他终究是将太后逼上了绝路。 那些权谋争斗、尔虞我诈的黑暗过往,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在他的心头。 但这些事他并不想告诉云儿,他也不想让云儿知道他为她做了什么,背负了什么。 在他心中,云儿只要开心快乐就够了,这些黑暗和肮脏的事,由他一个人来承担就好。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城墙上,依偎在一起,欣赏着这紫禁城的夜景,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 在这浩瀚的夜色下,他们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坚定。 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驻,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第566章 各自安好 夜幕如墨,繁星点点,乾隆与萧云并肩立在城墙上,俯瞰着紫禁城的夜景。 萧云陪着乾隆看了许久,困意渐渐上头,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 乾隆闻声,微微侧过头,看着萧云,眼中满是温柔,俯下身去,轻声说道:“云儿,上来,朕背你。” 萧云眼眸一亮,一个箭步便欢快地扑到了乾隆的背上,双手还俏皮地环住了乾隆的脖颈。 乾隆稳稳地背起萧云,一步一步缓缓走下城墙。 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随着步伐摇曳。 回到养心殿内,乾隆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到龙榻之上,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到她。 随后,他拿起锦被,仔细地替萧云掖好,每一个边角都整理得妥妥帖帖。 做完这一切,乾隆俯身在萧云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然而,乾隆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上龙榻休息。 他直起身子,静静地在床边伫立片刻,深深地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萧云。 随后转身,迈着沉稳却又略显沉重的步伐,来到了养心殿的佛堂。 佛堂内,香烟袅袅,一尊庄严的佛像端坐在莲花座上,慈悲地俯瞰着世间万物。 乾隆静静地站在佛像面前,周身仿佛被一层哀伤的雾气笼罩。 他的目光空洞地落在佛像上,嘴唇微微颤动,呢喃自语起来,“朕这一生,自问从不信鬼神,亦不信神佛。” 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可如今,朕却希望……希望,太后你来世莫要再入帝王家。” 说到此处,乾隆的声音不自觉地哽咽了一下。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想要借此驱散内心深处的痛楚。 “朕不将你葬入皇陵,并非是对你还有有恨。 只是朕深知,这帝王家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处处皆是枷锁,步步皆是算计。”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你这一生,被困在这皇宫之中。 被权力、身份所束缚,未曾有过真正的自由和快乐。 朕只盼你来世能远离这一切,能在平凡人家,享尽天伦之乐,不必再受这宫廷的苦楚。” 乾隆缓缓站定在佛像前,仰头凝视着那慈悲庄严的佛像。 他眼中却无半分虔诚,唯有无尽的怅惘与痛苦翻涌。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像是要将满心的压抑,都随着这口气吐出。 “咱们母子一场,缘分竟是如此浅薄。”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在寂静的佛堂中回荡,带着丝丝颤抖 ,“曾经,朕年少懵懂,满心期许,是多么渴望能从你那里得到,寻常母子间的关爱!” 回想起与太后相处的过往,那些或冷漠、或争执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有不甘,有释怀,更有深深的疲惫。 这些年,宫廷中的明争暗斗,母子间的龃龉隔阂,都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朕无数次在深夜里盼着,你能像寻常母亲一般,温柔地抚摸朕的额头,轻声地安慰朕,可终究是求而不得。” 说罢,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失望,更有历经岁月沉淀后的无奈。 如今走到这一步,他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给这段关系画上句号。 “到如今,朕也不再奢望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这么多年过去了,朕早已习惯了独自前行,习惯了在这冰冷的宫廷中,独自面对一切。” 他顿了顿,眼神逐渐变得冷峻,“朕知道你心高气傲。 哪怕离开皇宫,也依旧在等,朕念及母子情分,接你回宫。”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你要是伤害朕,那朕可以原谅! 朕顾念着血脉亲情,哪怕你对朕有再多的不好,朕都可以,当作没发生。” “可你动了朕的逆鳞,触之必亡。” 乾隆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愤怒,“云儿是朕在这世上唯一的光。 她给予朕的温暖与爱意,是朕从未感受过的。 见过光,谁还喜欢黑暗?” 他微微仰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朕不想一个人在黑暗里独行!所以别怪朕心狠。” 说罢,他缓缓松开拳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脸上的愤怒渐渐被疲惫所取代。 乾隆伫立在佛堂中央,烛火明明暗暗地跳跃,将他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香烟萦绕。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那尊庄严肃穆的佛像,目光穿透了佛像,像是看向遥远的往昔。 “既然你喜欢礼佛。” 乾隆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喑哑,在这静谧的佛堂里回荡,“那朕就把你葬在普宁寺!” 他微微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让你得偿所愿,常伴佛祖。” “若真有来世。” 乾隆的声音逐渐低沉,语气里满是怆然,“你不必再与朕相见。” 他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咽下,“各自安好,便是最好……” 这最后的话语,如一缕轻烟,在佛堂的寂静中缓缓飘散,直至了无踪迹。 只留下乾隆孤独而落寞的身影,在摇曳的烛火下,被拉得愈发悠长。 夜色深沉如墨,小路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养心殿佛堂外,透过那半掩的门缝,瞧见乾隆那孤独而又寂寥的背影。 昏黄的烛火在佛像前摇曳,将乾隆的影子拉得歪歪斜斜,映在冰冷的地面上。 小路子心中很不是滋味,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他跟随皇上多年,太清楚皇上的脾性。 这么多年来,皇上向来不信神佛。 养心殿的这座佛堂,平日里几乎就是虚设。 可今日,皇上却独自踏入了这里,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孤身对着佛像。 小路子猜,皇上定是在想念太后。 乾隆在佛堂内静静地伫立着。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渐退,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晨曦的微光悄然洒进佛堂。 乾隆这才像是从漫长的回忆中回过神来,迈着沉重而疲惫的身躯,缓缓朝养心殿后殿走去。 第567章 葬礼从简 回到房内,乾隆一眼便望见了榻上安睡的萧云。 萧云的睡颜恬静美好,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像是在做着什么甜美的梦。 看到她的那一瞬,乾隆那颗疲惫不堪的心,才终于像是落到了实处,有了一丝安稳。 他抬手,动作缓慢地解开龙袍的盘扣,将那件象征着无上皇权的龙袍轻轻脱下。 随手挂在衣架上,只着一身中衣,脚步轻缓地走到床榻边,小心翼翼地躺了上去。 随后,他伸出手臂,将萧云轻轻搂进怀里,像是拥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云儿。” 乾隆轻声呢喃,温热的气息拂过萧云的发丝,“从今以后,朕真的要放下了。” 他微微闭了闭眼,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释然,又有着些许落寞,“不相见,不思念。 她不会再出现在朕的生活里,也不会再出现在朕的生命中。” 说着,他搂紧萧云的手不自觉地又紧了几分,像是在向自己承诺,“也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是朕不好,没保护好你! 往后余生,朕会加倍对你好!” 说完,乾隆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摸上了萧云的腹部,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不甘,他又何尝不想和云儿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呢? 可命运弄人,那些未能实现的期盼,如同针一般刺在他的心尖。 乾隆虽贵为帝王,坐拥天下,可有些事,却也只能徒唤奈何,无力改变。 在心中,乾隆暗暗发誓,以后的日子里,一定要对云儿好,要比以往更好。 他要把所有的温柔与爱意,都毫无保留地给眼前这个熟睡的女子,让她成为这世间最幸福的人。 翌日清晨,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悄然洒落在养心殿内。 乾隆虽昨夜休息得很晚,可身为帝王,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准时睁开了双眼。 小路子早已候在一旁,见皇上起身,立刻手脚麻利地走上前,轻手轻脚地服侍乾隆换上那身庄重华贵的朝服。 每一个衣褶的整理,每一颗纽扣的系结,小路子都做得一丝不苟,不敢有丝毫懈怠。 乾隆神色平静,任由小路子摆弄,脑海中却在思索着今日朝堂上即将面对的诸多事宜。 待穿戴整齐,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在一众侍卫和太监的簇拥下,坐着龙辇,前往太和殿上朝。 太和殿内,庄严肃穆,大臣们早已整齐排列,等候着皇上的到来。 随着小路子一声 ,“皇上驾到。” 乾隆稳步踏入大殿,众人纷纷跪地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坐上龙椅,扫视一眼殿下群臣,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平身。 “众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乾隆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威严而又沉稳。 话音刚落,一位年迈的大臣便出列,神色恭敬却又带着几分急切,“皇上,近日太后仙逝,举国哀伤。 然太后身后之事,关乎国体与皇家颜面,臣以为,太后应葬入皇陵,方为妥当。” 他的话语刚落,便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臣附议!” 又一位大臣站了出来,“太后身份尊贵,若葬于普宁寺,实在与礼不合,恐遭天下人非议。” 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此起彼伏的声音都围绕着太后的安置之事。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神色激动。 乾隆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冷峻。 待众人的声音稍歇,他微微皱眉,目光如炬,缓缓开口,“朕已言明,太后生前遗愿就是葬在普宁寺。 怎么?你们是想违抗太后的懿旨,叫她死也不得安宁吗?” 此言一出,朝堂上瞬间安静了许多,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敢再言语。 然而,仍有几位御史坚持己见。 其中一位年轻的御史向前一步,挺直了腰杆,朗声道:“皇上,臣以为此事关乎皇家礼制,不可草率决定。 即便太后有此遗愿,也应从长计议。” 其他几位御史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朝堂上的争论再度激烈起来,气氛愈发紧张。 乾隆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傅恒,微微使了个眼色。 傅恒心领神会,立刻出列,神色庄重,声音洪亮,“诸位大人!皇上归京之时,曾特意前往普宁寺见过太后。 皇上既然已经说了,这是太后遗愿。 怎么?难道诸位大臣是要逼着皇上不行不孝之举吗?” 傅恒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心间。 众人听闻,皆是一愣,随即纷纷露出犹豫之色。 毕竟在这以孝治天下的时代,若真被冠以逼迫皇上不孝的罪名,那可是大逆不道。 一时间,朝堂上再无一人敢出声劝谏。 乾隆见状,微微颔首,沉声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太后的身后事,一切从简,葬在普宁寺,由礼部操办。”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帝王的决断与威严。 大臣们虽心中仍有异议,但见皇上心意已决,也只能纷纷跪地领旨,“遵旨!” 这场关于太后身后事的朝堂争论,最终以乾隆的旨意落下帷幕。 太和殿中,大臣们陆续上奏着一些政务,话语声在殿内回荡。 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平静地听着,时不时微微点头示意,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的沉稳与威严。 与此同时,远在南阳的萧府内,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 晴儿坐在庭院的石凳上,身姿优雅,手中捧着一本诗集,正轻声给萧慕擎念着。 小家伙坐在一旁,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像两颗黑宝石,奶声奶气地跟着晴儿重复诗句,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晴儿念完一段,轻轻放下诗集,嘴角噙着温柔笑意,轻声问道:“慕擎,明白什么意思吗?” 萧慕擎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他歪着头,嘴里重复着刚才的诗句,然后摇了摇小脑袋,脆生生地开口,“不懂。” 第568章 明日回京 晴儿被他这可爱的模样,逗得笑出了声,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只觉得这孩子怎么看都看不够。 萧剑今日将南阳的产业,处理得差不多了,难得回来得早。 他满心欢喜,脚步轻快地往后院走去,一心想着快点见到晴儿和孩子,共享这温馨的时光。 可还没走出几步,一个黑影悄然出现,低声道:“萧公子,主子密信。” 萧剑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他们已经定好了归京的日子,满心想着给云云一个惊喜。 皇上此刻突然送来密信,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萧剑连忙接过信,手指微微颤抖着打开信封。 待看清信中的内容,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握着信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心中震撼不已,太后病逝了。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暗卫,沉声道:“替我传信回京,告诉皇上,我们会马上启程的。” 暗卫微微颔首,身形一闪,迅速消失在原地。 萧剑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太后在晴儿心中的分量,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个噩耗告诉她。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抬脚往房间走去。 推开门,屋内传来晴儿和孩子玩闹的欢声笑语。 萧剑望着这温馨的场景,脚步却像被钉住了一般,心中满是为难。 可他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晴儿迟早会知道这件事。 晴儿眼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萧剑的异样。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关切地问道:“夫君,怎么了?是产业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萧剑缓缓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低沉,“晴儿,先将孩子交给奶娘,我有话要对你说。” 晴儿心中一紧,她从未见过萧剑这般严肃的神情,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强压下内心的不安,温柔地将萧慕晴交给旁边的奶娘,看着奶娘带着孩子离开房间后,才急切地转身问道:“夫君,到底怎么了?” 萧剑缓缓走上前,将手中的密信递给晴儿,声音沙哑,“你看看吧。” 晴儿疑惑地接过信,目光落在信纸上,随着一行行字映入眼帘。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不可置信。 手中的信“啪”地一声掉落在地,她的身子晃了晃,差点当场昏倒。 “怎么会?老佛爷怎么突然病逝了?” 晴儿喃喃自语,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她的嘴唇颤抖着,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抖动,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间传出。 萧剑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她,将她轻轻搂入怀中,轻声安慰着。 可晴儿却像失了力气一般,瘫软在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悲痛都宣泄出来。 晴儿的身子晃了晃,几近昏厥,手中的密信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 萧剑见状,心脏猛地一缩,心疼得厉害,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扶住晴儿。 “晴儿,晴儿!” 他焦急呼唤,声音里满是担忧。 晴儿靠在萧剑怀里,泪水决堤般汹涌而出。 她脑海里不断浮现与太后相处的画面,那些温暖的瞬间,此刻却如针般刺痛着她的心。 她的肩膀剧烈颤抖,压抑的哭声让萧剑的心揪成一团。 萧剑轻轻拍着晴儿的背,一下又一下,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可晴儿的悲痛如汹涌的潮水,怎么也止不住。 “晴儿,别哭了,省些力气。” 萧剑声音温柔且带着几分哽咽,“咱们收拾一下行李,明日便归京,去送太后最后一程。” 他深知此刻再多言语,也难以抚平晴儿的伤痛,可时间紧迫,他们必须尽快赶回京城。 晴儿抽泣着,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好,我这就去收拾行囊,咱们明日便走。” 说着,她想挣脱萧剑的怀抱,可双腿发软,差点摔倒。 萧剑赶忙搂紧她,扶着她坐到床边。 萧剑转身走向衣柜,双手快速翻动着衣物,每一件都仔细叠好,动作利落却又带着几分慌乱。 晴儿也强撑着起身,走到妆台前,拿起太后曾赏赐给她的簪子,轻轻抚摸着,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她小心翼翼地将簪子放进木盒,仿佛那是她与太后之间最后的羁绊。 随后,晴儿又走到箱子旁,将一些日常衣物和萧慕晴的小物件放进去。 她的手微微颤抖,时不时停下,用手帕擦去夺眶而出的泪水。 萧剑看到这一幕,心疼不已,走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给她传递着力量。 晴儿抬头望向萧剑,眼中满是悲伤与无助,萧剑轻轻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着,仿佛这样就能为她挡住所有的痛苦。 夫妻二人就这样在悲痛中忙碌着,房间里只有衣物翻动的声音和晴儿压抑的抽泣声。 每一件被收拾进箱子的物品,都承载着他们对太后的思念。 也装满了他们即将踏上归京之路的沉重心情。 太和殿中,庄严肃穆的朝会随着小路子的一声,“退朝”落下帷幕。 大臣们身着朝服,井然有序地鱼贯而出。 乾隆迈着沉稳且略带疲惫的步伐,在一众太监的簇拥下返回养心殿。 一踏入殿内,他便径直走向那张堆满奏折的书桌,刚一落座。 小路子便有眼疾手快的,迅速呈上一摞最新的奏折。 乾隆抬手,轻轻揉了揉因为长时间专注而有些发紧的太阳穴,随后展开最上面的一份奏折,开始仔细批阅起来。 他的目光在密密麻麻的文字间快速扫过,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点朱笔。 在奏折上留下一道道朱红的批示,每一笔都透着帝王的决断与思量。 与此同时,傅恒并未随着大臣们一同离宫。 他身姿挺拔,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意,转身朝着养心殿的偏殿走去。 偏殿内,永琰和十二阿哥正在专心致志地读书。 温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像是一幅天然的画卷,映照着二人认真的脸庞。 第569章 多教一人 永琰全神贯注地诵读着手中的书卷,稚嫩的声音在屋内回荡; 十二阿哥则坐姿端正,神色庄重,不时停下手中的笔,若有所思地看着书上的内容。 傅恒轻手轻脚地走近偏殿,透过窗棂,将屋内的场景尽收眼底。 瞧见永琰那股子认真劲儿,他不禁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赞许与疼爱。 稍作停顿后,他抬手,用指关节轻轻叩响了房门,“咚咚咚”,三声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正在专注读书的两位阿哥被这声响惊醒。 十二阿哥率先回过神来,他神色平静,声音沉稳地说道:“进来。” 傅恒推开门,屋内的光线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了一下。 他迈步入内,看见两位阿哥后,上身前倾,行了一个标准的臣子礼,“臣见过十二阿哥、十五阿哥。” 十二阿哥坐姿依旧端庄,神色从容,微微抬手,语气平和地说道:“傅大人免礼。” 再看永琰,就像一个按捺不住兴奋的小炮仗,“嗖”地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他双眼放光,迈着小短腿,迫不及待地朝着傅恒奔去。 他嘴里还奶声奶气地嚷嚷着,“六叔,都好几天了,你才来看我!” 那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亲昵与撒娇,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规矩模样。 傅恒满脸笑意,眼中的宠溺都快溢出来了。 他微微弯腰,稳稳地将永琰抱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笑着解释道:“最近宫里宫外事情实在太多,这不,一有空,臣就立马来看你了。” 二人之间的互动毫无君臣之间的拘谨,倒像是亲近无间的叔侄,洋溢着浓浓的亲情。 一旁的十二阿哥看着这温馨的场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他微微抿了抿唇,神色间流露出一丝落寞。 虽然他努力保持着一贯的稳重,但内心深处对这份亲情的渴望,还是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永琰还在晃着傅恒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黑宝石,满怀期待地问:“六叔,你是来教我习武的吗?” 傅恒爽朗一笑,笑声在屋内回荡,他点头应道:“我们的十五阿哥既然想学,臣自然乐意教。” 永琰眼珠子滴溜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又说道:“那六叔介不介意多教一个人?” 傅恒何等聪慧,瞬间就明白了永琰的言外之意。 他的目光温和地看向十二阿哥,声音里带着十足的诚意,温和说道:“臣自然不介意。 能同时教导两位阿哥,是臣的荣幸。” 永琰一听,兴奋得小脸通红,立刻看向十二阿哥,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炫耀道:“十二哥,你看,我就说六叔一定愿意教你的!” 十二阿哥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激。 他上前一步,微微拱手,腰弯成恰到好处的弧度,恭恭敬敬道:“多谢傅大人。” 傅恒看着十二阿哥,想起他这些年在宫中的种种遭遇。 眼下生母离世,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惜。 他轻声说道:“十二阿哥不必如此见外,如果你愿意的话。 也可以和十五阿哥一样,叫臣一声六叔。” 十二阿哥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他的嘴唇轻轻动了动,犹豫了一下,随即轻声改口,“六叔。” 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拘谨后的放松与亲近。 傅恒轻轻将永琰放下,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传递着鼓励与支持。 随后,他转身走向一旁的兵器架,伸手拿起一柄木剑。 木剑在他手中轻轻晃动,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先指导永琰摆好习武的起势,双手握住永琰的小手,一点点调整他的姿势,嘴里还耐心地说着,“手要握紧,腰板挺直。 记住,习武先修心,姿势一定要端正。” 接着,他又仔细地纠正永琰的每一个动作,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转头看向十二阿哥时,傅恒却发现他走路时微微有些跛。 想起他腿伤未愈,还在调养之中,傅恒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关切。 稍作思考后,他提议道:“十二阿哥,你腿伤尚未痊愈,今日不如先由臣教你读书,教十五阿哥习武。 等你伤好了,你们再一起好好练武。” 十二阿哥很是感激,“好,多谢六叔!” 傅恒便走到十二阿哥身旁,拿起桌上的书卷,开始耐心讲解。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从诗词歌赋到经史子集,深入浅出地剖析着每一个知识点。 讲解完后,他还细心地给十二阿哥布置了一些功课,叮嘱他要用心完成。 永琰挥汗如雨,傅恒传授的一招一式,他都学得极为认真。 日头渐渐西斜,练武结束时。 永琰只觉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每挪动一步都十分艰难,小腿更是不受控制地打着颤。 他咬紧牙关,试图强撑着身体站稳,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傅恒一直在一旁密切关注着永琰的状况,见此情景,眼疾手快地冲上前,稳稳地抱住了他。 他关切地问道:“可觉得还好?” 永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顺着脸颊滴在地上。 他大口喘着粗气,眼神却无比坚定,“我可以的,六叔。 这点累不算什么。” 看着永琰倔强又逞强的模样,傅恒心中满是怜惜。 他深知永琰年纪尚小,这样高强度的练武对他来说,确实有些吃力。 但这个年纪,也正是打基础的最佳时机。 永琰缓了缓神,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对傅恒说道:“六叔,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多教教我。 我想像你一样厉害,那样就可以保护皇阿玛和额娘了。” 傅恒听了这话,不禁心中一暖,感叹十五阿哥小小年纪就如此有孝心,便微笑着点头应允:“好,只要臣有空,就来教你。” 此时,天色愈发暗沉。 傅恒看了看天色,意识到时间不早了,便开口说道:“今日就到这吧,臣要先走了。” 永琰一听,脸上瞬间流露出不舍的神情,下意识地拽住傅恒的衣袖,撒娇道:“六叔,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我舍不得你。” 第570章 布料风波 傅恒轻轻拍了拍永琰的肩头,耐心地安慰道:“皇上下了旨意,许臣进宫陪你,以后只要臣不忙,就会进宫教你。 今日实在有事,必须出宫了。” 永琰听了,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但还是不放心地叮嘱,“六叔,那你记得,别忘了。” 傅恒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禁笑道:“臣记下了,你就放心吧!” 说完,傅恒转身,对着坐在一旁的十二阿哥微微拱手,以示告别。 十二阿哥也起身回礼,眼中带着一丝感激与不舍。 随后,傅恒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离开了偏殿。 永琰和十二阿哥站在原地,目送着傅恒的背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宫门转角处。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书房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黄的光斑。 十二阿哥和永琰坐在书桌前,认真地温习着傅恒刚刚所教的知识。 十二阿哥手持书卷,目光专注地在文字间游走,时而微微皱眉思考,时而轻声诵读,沉稳而安静。 永琰则一会儿托着腮帮子,一会儿在纸上写写画画,时不时还凑到十二阿哥身边,指着书上的内容请教问题,小脸上满是认真。 没过多久,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十二阿哥放下手中的书籍,声音沉稳地说道:“进来。” 只见萧寿背着药箱,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书房。 他身着太医服饰,神色恭敬,进门后立刻开口,“臣给十二阿哥、十五阿哥请安。” 十二阿哥微微抬手,脸上带着一贯的平静与温和,“常太医免礼。” 常寿直起身子,走到十二阿哥身边,轻轻蹲下,打开药箱,拿出各种器具,开始仔细地检查十二阿哥腿伤的情况。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伤口上的纱布,眼神专注地观察着伤口的愈合状况。 还不时用手指轻轻按压伤口周围,询问十二阿哥的感受。 检查完毕,常寿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看来十二阿哥有遵医嘱,恢复得很不错。 你这腿不出两个月便可痊愈,不过还得记得按时服药。” 十二阿哥听后,神情依旧平静,只是微微颔首,表示知晓。 一旁的永琰听到这个消息,却兴奋得不得了。 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常寿身边,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喜悦,“常太医,你医术太高明了! 以后十二哥就可以陪我一起骑马射箭了!” 那语气就像是已经和十二阿哥在草原上策马奔腾了一样。 十二阿哥看着永琰那兴奋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你才多大,要骑马射箭,还有好几年以后的事呢。” 永琰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乐呵呵地说:“早晚都是要学的嘛,一个人学多没意思,有十二阿哥陪着,那可就太棒了!” 说着,还亲昵地拉了拉十二阿哥的衣袖。 十二阿哥感受到永琰的真心实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突然觉得,人一旦放下那些无谓的执念,真的可以得到更多珍贵的东西。 就像此刻和永琰之间纯真的情谊,这种感觉真好。 这时,常寿又让十二阿哥微微仰起头,仔细地替他处理脖颈上的伤口。 他动作轻柔,先用干净的纱布蘸着药水,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然后小心翼翼地涂抹药膏。 他一边涂还一边叮嘱着,“记得伤口别碰水,脖颈上的伤口,已经快好了,再坚持几天,就不会留下疤痕了。” 十二阿哥认真地点点头,“多谢常太医。” 常寿收拾好药箱,站起身,恭敬地说:“这是臣的职责所在。 既然十二阿哥已无大碍,臣先告退了。” 说完,再次行礼,然后转身离去。 常寿走后,永琰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在书房里蹦蹦跳跳。 他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以后要和十二阿哥一起做的各种趣事。 那欢快的模样,仿佛要把整个房间,都点燃了。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乾隆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章间,朱笔在纸上来回游走,批示着朝中大小事务。 待他终于将最后一份奏章批完,搁下朱笔,揉了揉酸涩的脖颈,起身舒展了下身子,便朝着寝殿走去。 刚踏入寝殿,乾隆便瞧见了令人忍俊不禁的一幕。 萧云正坐在榻边,面前的矮桌上堆满了布料、剪刀和针线。 她的周围像是被一场小型的“布料风暴”席卷过,线头和碎布四处散落,将她团团包围。 乾隆看着这乱糟糟却又可爱至极的画面,差点没笑出声来。 他调侃道:“云儿,你这是准备去卖布吗?怎么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萧云抬起头,脸上带着些许懊恼,瞪了乾隆一眼,那眼神恰似嗔怪。 她娇声道:“哪有!我这是准备学着做衣服呢。” 此言一出,乾隆微微诧异,挑了挑眉,走近几步,“云儿,你不是一向不喜女红吗? 做衣服的事儿,自有绣娘去做,何苦你亲自动手。” 萧云轻轻叹了口气,神色温柔且带着几分母性的关怀,解释道:“我看小十五的衣服都有些短了。 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想给他做些新的。” 乾隆听后,心里竟微微有些发酸,佯装不满道:“云儿,你还没给朕做过呢? 再说了,内务府这些奴才是怎么做事的? 永琰的衣服短了,他们竟不知道给他做新的吗?” 见乾隆真的有几分动怒,萧云赶忙拉住他的手,软声解释,“不是内务府的奴才不尽心。 是小十五不舍得将那件旧衣服换下来,因为那是令妃娘娘亲手给他做的。 所以我也想亲手给他做一件。 可是我好像真的不太擅长女红,我学了一上午了。 你看,我连剪布料都没学明白呢。 我还想着学会以后,给你也做几件。 我原来以为做衣服很简单,可是真的做起来发现好难啊!” 说着,她将剪刀和布料推到一旁,脸上满是无奈。 乾隆听见云儿的话,心中的那点醋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 他轻轻握住萧云的手,声音带着一丝撒娇,“云儿,你可曾记得昨日答应过朕什么?” 第571章 云儿耍赖 萧云眨了眨眼睛,脸色微红,故意装傻,“弘历,你说的是什么?我不记得了。” 乾隆看着云儿这明显记得却不承认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就是朕答应你,陪孩子们玩捉迷藏。 你可是答应过,要陪朕玩的。 一整夜的那种! 现在朕要你兑现承诺。” 萧云听后,也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弘历,这天色已晚,马上就要用晚膳了,用完晚膳再说。” 乾隆佯装委屈巴巴,可怜兮兮地看着萧云,“云儿,从前你从来不会拒绝朕的。” 萧云看着乾隆装可怜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柔声道:“今时不同往日,咱们有四个孩子。 如果咱们不去用晚膳的话,他们会多想的。” 乾隆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云儿,那等用过晚膳总可以吧,做衣服朕也要。” 萧云笑着点头,“好,那不管我做成什么样,你都要穿。” 乾隆忙不迭地点头,“自然。” 此后的日子里,萧云一头扎进女红的世界,一心想要为乾隆做一件像样的衣衫。 她坐在窗前,阳光洒落在身上,身前堆满了针线、布料。 可每一次尝试,换来的都是满心的挫败。 复杂的针法在她指尖如同顽皮的孩童,怎么也驯服不了。 那些本该平整的针脚,总是歪歪扭扭,布料也仿佛故意作对。 裁剪时不是这儿多一块,就是那儿少一截。 但萧云没有放弃,经过无数次的努力,终于完成了一件衣物。 不过,这只是一件简单的中衣。 那中衣的模样,实在是惨不忍睹。 领口歪扭得像是蜿蜒的小路,袖口一长一短。 针脚更是杂乱无章,像是被小猫抓过的线团。 当萧云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将这件中衣递给乾隆时。 她的脸颊因为紧张微微泛红,眼神中满是不安。 乾隆接过中衣,看到这“别具一格”的成品。 他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中却满是宠溺。 他二话不说,当即就要穿上,萧云见状,又羞又急,连忙阻拦,“别,这也太难看了,怎么穿!” 乾隆轻轻握住萧云的手,柔声道:“云儿亲手所做,在朕心中是最珍贵的,旁人哪有这福气。” 最终,乾隆还是穿上了这件中衣,所幸,它穿在里边,外人看不到。 否则,若是被人瞧见堂堂大清皇帝身着这般模样的衣物。 恐怕真会以为大清已经穷得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了。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后话。 此刻,屋内满是二人的欢声笑语,爱意在这小小的空间里肆意流淌。 衣物堆积如山,绫罗绸缎肆意堆叠,彩线明珠散落其间,好似一个琳琅宝库。 乾隆穿过层层阻碍,轻轻撩开那堆衣物。 将萧云从这衣物的“重围”中解救出来。 他紧紧握住萧云的手,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递,似要将这宫中的彻骨寒意彻底驱散。 “云儿,那朕要你亲手做的第一件衣服,可不许先给小十五。”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其中既有不容置疑的威严,又饱含着无尽的宠溺。 萧云微微颔首,眉眼弯弯,眼中满是温柔笑意,轻声应道:“好。” 两人相携朝着膳厅走去,脚步不紧不慢。 仿佛想要将这短暂的相伴时光无限拉长。 膳厅内,孩子们早已乖巧落座。 见乾隆与萧云携手踏入。 他们瞬间起身,整齐划一,清脆稚嫩的声音在膳厅内回荡,“儿臣给皇阿玛、额娘请安!” 乾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牵着萧云走到主位,抬手示意,“免礼,都坐下吧。” 膳桌上,膳食琳琅满目,每一道都精致得如同稀世珍宝。 主菜“凤凰展翅”,选用的是长白山特有的雪鸡,鸡身被精心烹制。 表皮金黄油亮,再用细细的金线勾勒出凤凰的纹路。 周围点缀着洁白无瑕的天山雪莲,雪莲瓣瓣晶莹,与金黄的雪鸡相互映衬,宛如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正欲展翅高飞。 “龙涎玉珠羹”更是夺目,汤是用从南海深处,历经艰险采集而来的龙涎香,细细熬制而成,香气清幽绵长。 其中的“玉珠”,竟是用东海珍珠贝里最圆润饱满的珍珠精心磨制而成。 颗颗圆润,在汤中若隐若现,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泽。 还有一盘“麒麟玉脍”,精选的是西域进贡的珍稀鹿肉,切成薄如蝉翼的肉片。 巧妙地摆成麒麟之形,搭配着用昆仑山的冰泉所制的冻玉,晶莹剔透。 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让人实在不忍下箸破坏这份美好。 乾隆拿起玉筷,神色从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吃吧!” 九格格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好奇,指着桌上的菜肴,脆生生地说道:“皇阿玛,我怎么从前没有吃过这些?” 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孩子特有的天真与懵懂。 乾隆嘴角含笑,耐心解释,“因为这是朕的御膳,品级不同,你们自然吃不到。” 十五阿哥安静地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只是专注地喝着自己面前的粥。 那粥是用上等的紫米和新鲜的牛乳熬制而成,热气腾腾,散发着香甜的气息,暖着永琰的胃,也暖着整个膳厅的氛围。 九格格语气里满是羡慕,“皇阿玛,当皇帝真好,可以吃这么多好吃的。” 十二阿哥闻言,微微皱眉,难得地插了一句嘴,“九妹妹,你只看见皇阿玛吃好的。 那你可曾看见皇阿玛夜不能寐,挑灯批阅奏折的时候? 皇位没那么好坐,皇阿玛很辛苦的。” 他的声音清脆,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懂事,小脸上满是认真。 萧云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温情,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温柔而不失庄重地说道:“孩子们,弘历为了这江山社稷,日理万机,夙兴夜寐。 就像你们读书习字需要用心努力,弘历治理天下,更是肩负着万民的福祉。 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天下百姓的生活。 你们平日里看到的是弘历的威严,却很少知晓他背后的艰辛。” 第572章 抢不过的 七格格轻轻点头,眼神坚定,“额娘,我以后会多读书识字,争取帮皇阿玛分忧。” 九格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又很快抬起,“额娘,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多关心皇阿玛,不再只想着吃的了。” 十二阿哥看着萧云,眼中满是敬重,“额娘放心,我定会时刻铭记皇阿玛的辛苦,学文习武,将来为皇阿玛分担。” 十五阿哥也放下手中的勺子,奶声奶气地说:“我也会乖乖的,不惹皇阿玛和额娘生气。” 乾隆静静地听着云儿的教导,看着孩子们认真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 他深知,云儿虽不是这些孩子的亲生母亲。 但她的爱却毫无保留,全心全意地倾注在孩子们身上。 这份深情,这份用心,让他更加珍视眼前的这个女子。 他看着萧云,眼神中满是爱意与感激,轻声说道:“云儿,有你在,是朕的福气,也是孩子们的福气。” 萧云温柔地回应,“你能舒心,我便知足了。” 在这温馨的膳厅里,这份温暖,足以抵御,深宫内所有的寒冷与孤寂。 用过晚膳,膳厅内还弥漫着食物的余香。 暖黄的烛火轻轻摇曳,将众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映在朱红的墙壁上。 九格格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期待地眼巴巴看着萧云。 她声音软糯又带着几分撒娇,“额娘,我今天可以留下吗?” 萧云刚要开口。 乾隆却抢先一步,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可以。” 声音干脆利落,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九格格一听,小嘴立刻撅得老高,都能挂个油瓶了,嘟囔着抗议,“皇阿玛,你怎么总是霸占额娘。” 她的腮帮子鼓鼓的,满脸写着不满与委屈。 乾隆一脸严肃,神色认真,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云儿是朕的,朕肯分给你们一会,就已经不错了,要知足知道吗?” 那模样,仿佛在扞卫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此言一出,整个膳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孩子都愣住了。 他们大概没想到,平日里威严庄重的皇阿玛,此刻竟像个任性的孩童,在“争抢”萧云这件事上寸步不让。 永琰晃了晃脑袋,轻轻叹了口气,用他那稚嫩却故作老成的声音说道:“九姐姐,别抢了,抢不过的,走吧。” 那小大人的模样,逗得众人忍俊不禁。 永琰的话一出口,原本凝固的气氛瞬间被打破,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七格格笑得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 她轻轻牵起九格格的手,莲步轻移,身姿优雅地向乾隆微微行礼,声音清脆,“皇阿玛,儿臣告退。” 十二阿哥和十五阿哥也规规矩矩地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萧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那姿态慵懒又迷人。 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乾隆,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轻声问道:“弘历啊,想好了去哪玩吗?” 乾隆看着云儿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妩媚动作,只觉得心跳陡然加快,喉咙有些干涩,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他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朕想带你去御花园,那里的花开得正盛,夜景也别有一番风味。” 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萧云身边,伸出手,眼中满是期待与温柔。 萧云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缓缓起身,身姿轻盈如柳,款步移至乾隆身侧。 她微微踮起脚尖,凑近乾隆耳畔。 乾隆只觉一股温热的气息萦绕耳畔,引得他心弦轻颤。 萧云朱唇轻启,声音似裹挟着无尽的缱绻与娇嗔,缓缓道:“弘历,那到底是去赏花,还是看风景,还是看星星啊?” 说话间,她的嘴唇不经意地划过乾隆的耳垂,那细腻的触感。 让乾隆周身微微一震,一股酥麻之感,瞬间蔓延至全身。 乾隆喉结微微滚动,眼眸中满是深情与炽热。 他长臂一伸,稳稳揽住萧云的腰肢,将她轻轻纳入怀中,感受着彼此间温热的气息交融。 他微微低头,鼻尖轻蹭着萧云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云儿想看星星,那便看星星; 云儿想看花赏风景,咱们便去。 可在朕眼中,云儿你便是这世间最美的风景,比这宫中的繁花、浩瀚的星空都要动人。 云儿可不能拒绝,你答应过朕的?” 萧云抬眸,与乾隆深情对视,眼中波光流转,满是爱意。 她轻轻点了点头,那柔顺的发丝随之微微摆动。 这一刻,时光仿若静止,膳厅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诉说着无尽的眷恋。 乾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 他紧紧牵着萧云的手,十指交缠,仿佛要将这份温暖与爱意紧紧锁住。 二人并肩缓缓迈出膳厅。 夜色仿若一匹柔软的墨色绸缎,月光恰似银纱倾洒,为他们的身影勾勒出朦胧轮廓。 乾隆和萧云前脚刚跨过门槛。 小路子便即刻跟了上来。 只见他微微弓着身子,谦卑得如同尘埃,脸上堆满了恰到好处的笑意,声音里裹挟着十二分的恭顺。 他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皇上,可需要叫龙辇?” 乾隆脚步一顿,轻轻摇了摇头,抬眸望向身旁的萧云,眼中满是缱绻与悠然,“你不必跟来,朕和云儿要去御花园逛一逛。” 那声音仿若挣脱樊笼的飞鸟,自在得像是抛开了世间所有枷锁,一心只想与身边人沉浸于这片刻安宁。 小路子闻言,赶忙深深颔首,腰弯得更低,几乎要贴到地面,声音清脆又恭顺,“奴才遵旨。” 说罢,便侧身退到一旁,目送着乾隆和萧云离去的背影,直至那两道身影消失在蜿蜒小径的尽头。 乾隆紧紧牵着萧云的手,十指紧扣,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递着无尽的温柔与眷恋。 他们沿着蜿蜒的石子路缓缓前行,路旁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虔诚地为这对璧人让路。 第573章 游浮碧亭 月光如水,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圣洁的银色光辉。 一路上,他们时而驻足,欣赏着路边盛开的花。 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在月光下闪烁着细碎光芒,宛如梦幻的星辰; 时而相视而笑,轻声交谈着,话语里满是对彼此的关切与爱意。 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在这寂静的夜晚传向远方,惊起一片静谧的回响。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浮碧亭。 浮碧亭静静矗立在御花园中,于月色下显得格外庄重而典雅。 亭下,一方水池波光粼粼,睡莲星星点点地散布在水面上,像是夜空中坠落的星辰,又似遗落人间的梦幻诗篇。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拾级而上,走进亭中,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朱红的亭柱。 乾隆开口介绍道:“云儿,这浮碧亭,是这御花园中不可多得的景致。 每至夏日,这池中的睡莲盛放,美不胜收。” 萧云被池中的景色吸引,快步走到池边,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欣喜。 只见池中鱼儿灵动地穿梭于睡莲之间,时而隐没在荷叶之下,时而跃出水面,溅起小小的水花。 萧云被眼前这番灵动的景象深深吸引,快步走到池边,眼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扭头望向乾隆。 她声音里满是感慨,“弘历,你瞧这鱼儿,活得可真是自在,我都有些羡慕了。 它们只需张着嘴,优哉游哉地等着,便有人投喂。 这般生活,倒是轻松惬意得很。” 说话间,她的发丝被微风轻轻拂起,几缕碎发俏皮地落在脸颊旁。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抬步走到萧云身边,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地看着池中鱼儿。 他缓缓开口:“云儿,你只看到了鱼儿表面的轻松。 固然,它们看似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获取食物。 可你再看这四周,它们被困在这小小的方寸之地,不得自由。”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转向萧云,认真地说道,“若有一天,无人再投喂,它们便只能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慢慢走向死亡。” “朕还是更偏爱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 为了目标奋力拼搏,哪怕历经风雨,也是踏实的。 更何况这鱼,只要你喂它,它便毫无节制地吃,甚至都不知饱腹为何物,最后竟会撑死。” 萧云听闻,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讶与难以置信,连忙侧身看向乾隆,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乾隆的衣袖。 她追问道:“弘历,这鱼儿当真连饱饿都不知吗?” 乾隆看着萧云这副天真可爱的模样,不禁又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宠溺。 他抬起手,温柔地帮萧云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他轻声说道:“是啊,它们没有自己的判断力,只知一味地索取,最终反倒害了自己。 就像有的人一样! 看不清棋局,明明是棋子,还妄图做执棋之人?” 萧云有些懵懂地看着乾隆,秀眉微蹙,眼中满是疑惑,“弘历,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 乾隆抬手,轻轻摸了摸萧云的脑袋,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没什么。 朕今日只是有些感慨! 棋盘上的纵横捭阖,棋子的进退,执棋者的谋略,这些你都无需懂。 在这世间棋局里,朕是你的壁垒,会护你一世周全。 你只需安心赏这眼前景,守这片刻欢愉。” 萧云虽听不懂乾隆那一番高深莫测的话,但也不再追问,目光又落回了池中。 她蹲下身,伸出手去池子里搅动着水,那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的指尖滑落,落入池中,惊得鱼儿四处乱跳。 乾隆看着云儿这么孩子气的模样,也是嘴角微微含笑,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玩闹。 这一刻,岁月静好,真的是她在闹,乾隆在笑。 仿佛这深宫里的一切烦恼与忧愁都被抛诸脑后,只剩下眼前这一方美景和心爱的人。 乾隆紧紧地牵着萧云那柔软的手。 一同漫步在浮碧亭内,悠然自得地欣赏着周围的美景和盛开的花朵。 时间悄然流逝,两人沉浸在这宁静而美好的氛围中。 许久之后,乾隆突然转过头来,温柔地看着萧云,轻声说道:“云儿,你可愿与朕一同观赏那璀璨的星空?” 萧云闻言。 她轻轻点头,柔声应道:“好。” 说罢,她调皮地伸出手,轻轻地挠了挠乾隆的胸膛,这一小小的举动,让乾隆的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乾隆嘴角含笑,随即毫不犹豫地解下身上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袍,小心翼翼地铺在地上。 然后,他轻柔地将萧云放倒在龙袍之上。 接着,他缓缓俯下身去,双唇如羽毛般轻柔地触碰着萧云的唇,这一吻,如春风拂面,温柔而缠绵。 随着时间的推移,乾隆的热情逐渐升温。 他的手开始在萧云的身上游走,如同探索一片未知的领域。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肌肤,带来阵阵酥麻的感觉。 萧云的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冲动。 然而,乾隆的欲望并未因此得到满足,他的唇沿着萧云的脖颈缓缓下移,留下一串淡淡的吻痕。 同时,他的手也越发大胆,迅速褪去了萧云的衣衫,让她那如雪的肌肤完全展现在他的眼前。 在这静谧的浮碧亭内,两人的身体紧密相拥,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 他们尽情享受着这美妙的时刻。 乾隆缓缓地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呢喃道:“云儿,你的声音宛如天籁,是这世上最美妙、最动听的曲子。 朕想听你为朕吟唱,可好?” 萧云被乾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弄得有些心慌意乱。 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娇嗔地嗔怪道:“弘历,你讨厌……” 然而,她的话语却被乾隆温柔的亲吻打断。 乾隆的嘴唇轻触着萧云的耳垂,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让萧云不禁浑身一颤。 她的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终于,萧云无法抵挡乾隆的撩拨,发出了一声轻柔的呻吟。 这声音如同夜莺出谷,婉转悠扬,令乾隆心醉神迷。 第574章 扩充后宫 乾隆满意地笑了笑。 他紧紧地拥抱着萧云,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在萧云的耳边低语道:“云儿,朕要你叫一整夜,就像现在这样……” 于是,在这个漫长的夜晚里,乾隆和萧云尽情地享受着彼此的温存。 他们的肌肤相亲,呼吸交织,共同谱写着一曲激情的乐章。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当天边有了光亮。 乾隆才意识到,已经快要到上早朝的时间了。 萧云嗓子都喊的有些沙哑,“弘历,我好累,我们回养心殿吧!” 乾隆将萧云轻轻拥入怀中。 她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娇弱地哼唧了两声。 她的脑袋往乾隆温暖的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沉沉睡去。 乾隆瞧着萧云这可爱的模样。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柔情与宠溺。 他微微俯身,在萧云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他轻声呢喃,“好,朕这就带你回养心殿。” 说罢,他弯腰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衫,动作轻柔地给萧云穿上。 待萧云穿戴妥当,乾隆才披上自己的常服,稳稳地将她横抱起来,大步朝着养心殿走去。 今日在外值守的小豆子,远远瞧见乾隆抱着萧云归来。 他立刻小跑着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皇上。” 乾隆脚步不停,急切问道:“可备有热水?” 小豆子忙不迭地点头。 他暗自庆幸,“还好师傅提前嘱咐我备下热水,不然,这次怕是又要挨罚了。 我可真是聪明,拜了个好师傅。” 乾隆抱着萧云径直往浴房走去。热气氤氲的浴房内,水汽缭绕。 乾隆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入浴桶,热水没过她的肌肤。 萧云在睡梦中微微皱了皱眉,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惊扰。 乾隆轻轻抬手,用温热的毛巾温柔地擦拭着她的脸颊、脖颈,动作轻柔得如同春风拂过湖面,生怕弄醒了她。 在这期间,萧云连眼睛都未曾睁开一下,完全任由乾隆替她清洗身体。 清洗完毕,乾隆又将萧云从浴桶中抱出,给她换了干净的寝衣,抱回了养心殿的龙榻之上。 萧云在柔软的被褥中翻了个身,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沉睡。 乾隆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嘴角含笑,再次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也在龙榻上躺下,闭目小憩。 不过片刻,乾隆便缓缓睁开双眼,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提醒着他,早朝的时间就要到了。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吵醒身旁熟睡的萧云。 随后,他来到偏殿,小路子早已候在一旁,捧着崭新的朝服,动作熟练地为乾隆穿戴整齐。 小豆子看着乾隆离去的背影,不禁咋舌,暗自佩服:“皇上还真是精力充沛! 看这情形,皇上和萧妃娘娘恐怕是一夜未眠,这才刚歇了没多久,又要去上朝了。” 乾隆迈着沉稳的步伐,在小路子的陪同下,朝着太和殿走去。 一场新的早朝即将拉开帷幕。 而养心殿内,萧云依旧在睡梦中,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唯有窗外的风声,轻轻诉说着这深宫内的故事。 太和殿内,庄严肃穆,晨光透过那雕龙画凤的窗棂,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将殿内照得通亮。 殿中,文武百官整齐排列,身着朝服,神色各异。 小路子那尖细的嗓音,在殿内悠悠回荡,“有本起奏,无本退朝!” 乾隆高坐在龙椅之上,身姿笔挺,目光如炬,威严地扫视着殿下的满朝文武。 就在这时,礼部的一位官员从队列中站了出来,先是恭敬地行礼。 而后抬起头,他高声说道:“皇上,臣有本启奏。 如今皇后被废,令妃娘娘和婉嫔娘娘也相继离世,后宫已然空虚。 长此以往,恐不利于皇家子嗣的绵延。 臣恳请皇上举行选秀,扩充后宫,以壮皇室根基啊!” 这一番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只见又有好几位大臣迫不及待地出列,纷纷附和。 “皇上,刘大人所言极是,选秀之事,刻不容缓呐!” “是啊皇上,后宫充实,方能福泽绵延,国本稳固!”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此起彼伏,整个太和殿内一时间议论纷纷。 乾隆听着这些奏请,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川”字。 乾隆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缓了缓神,这才开口说道:“诸位爱卿的心意,朕心领了。 只是朕已然决定,会悉心培养现有的阿哥。 至于选秀一事,朕看不必再提了。” 这话一出,朝堂之上瞬间炸开了锅。 大臣们面面相觑,而后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劝谏起来。 “皇上,多子多福,选秀乃是为了皇室开枝散叶,万不可因一时之念而搁置啊!” “是啊皇上,祖宗家法,选秀乃是大事,关乎社稷,还望皇上三思!” 面对大臣们的轮番劝谏,乾隆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的手指在龙椅的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那声音仿佛在警告大臣们,他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 然而,大臣们却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反而愈说愈激动,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此时,朝堂之上的气氛剑拔弩张,矛盾一触即发。 乾隆深吸一口气,斟酌了一下措辞,再次说道:“朕意已决,在朕在位期间,不再举行选秀,三年一次的选秀,就此取消。”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可大臣们依旧不肯善罢甘休,甚至还有人直接跪地不起,以死相谏。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之时,乾隆的目光悄然落在了傅恒身上。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给傅恒使了个眼色。 殿内,气氛凝重得好似能拧出水来。 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眼神看似平静,内里却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傅恒敏锐地捕捉到乾隆那看似不经意,却饱含深意的目光。 他心领神会,脚下轻点,迅速从整齐的队列中站了出来。 第575章 利用太后 傅恒身姿笔挺,面上带着几分恭谨,高声说道:“皇上日理万机,心中对江山社稷、皇室传承自有深远谋划。 我等做臣子的,理应体谅皇上的良苦用心,全力支持皇上的决定才是!”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一时间,殿内不少大臣都微微颔首,似是被他说服。 然而,礼部侍郎刘大人却像是个例外。 他眉头紧蹙,神色间满是不甘与疑惑,犹豫了一瞬,还是咬咬牙站了出来。 只见他撩起衣角,“扑通”一声跪地,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臣斗胆,敢问皇上,为何突然决定不选秀。 甚至还要取消三年一次的祖制选秀? 还望皇上能给臣等一个明晰的缘由,以解臣心中之惑?” 这话一出口,不少大臣都暗自倒吸一口凉气,纷纷为刘大人捏了一把汗。 毕竟,公然质疑皇上的决定,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乾隆听闻,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仿若实质,在他身上扫过。 乾隆在心中暗自思索,老佛爷,您既然已经仙逝,就当再帮朕一次吧! 这般想着,乾隆神色一正,缓缓开口,“诸位爱卿,一提起后宫之事,你们就只记得乌拉那拉氏被废,令妃和婉嫔相继离世。 可你们难道就忘了,老佛爷也才刚刚离仙逝? 虽说老佛爷遗愿是葬在普宁寺,未举行国丧之礼。 但朕身为天子,孝道为先,心中也当为老佛爷守孝三年。 在这期间,选秀之事,朕绝不会应允。 谁要是再敢提及此事,便是将朕置于不孝的境地!”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瞬间炸开了锅。 大臣们神色各异,有恍然大悟的,有懊恼自责的,更多的则是被这理由堵住了嘴,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是啊,他们怎么就忘了,太后才刚离世不久呢? 唯有傅恒站在下方,嘴角微微一抽。 他心中暗自感叹,皇上还真是把太后离世一事利用到了极致。 不过,他面上依旧恭敬,反应极快,立刻带头高呼:“皇上圣明!” 那声音响亮,在殿内回荡。 福伦、纪晓岚、刘统勋等一众大臣见状,也纷纷出声附和。 一时间,“皇上圣明”的呼声在金銮殿内此起彼伏,几乎超过了半数。 礼部那些原本还想据理力争的人,看着这阵仗,也只好满脸尴尬,讪讪地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不再言语。 这场关于选秀的朝堂风波,也就此暂时平息。 天色刚破晓,南阳城还被一层朦胧的轻纱笼罩着,静谧得能听见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 萧剑和晴儿早早起身,开始了忙碌的准备工作。 萧剑一趟趟地将整理好的行囊往马车处搬运,他身形矫健,每一步都沉稳有力。 晴儿则在屋内细致地检查着各类物品,生怕遗漏了什么。 她拿起一件萧慕擎的小衣裳,轻轻抚平上面的褶皱,又仔细地将其叠好放进箱子里。 一旁的奶娘也在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萧慕擎的玩具和日常用品,那些玩具承载着小家伙无数的欢乐时光。 当所有东西都装载妥当,萧剑和晴儿并肩站在萧府的门前。 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晴儿的发丝,她望着这座生活了数年的府邸,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庭院里的桂花树,是他们刚搬来时种下的,如今已经枝繁叶茂,每到花开时节,那馥郁的香气便会弥漫整个院子。 萧剑伸出手,轻轻握住晴儿的手,温暖的掌心传递着力量,他轻声说道:“咱们该启程了。 你要是想念这里,以后我一定带你回来。” 晴儿微微点头,嘴角带着一丝浅笑,轻声应道:“好。” 尽管声音轻柔,却难掩其中的一丝怅惘。 随后,晴儿从奶娘手里接过萧慕擎! 小家伙正睡得香甜,小脸上还带着一抹憨态可掬的笑容。 萧慕擎在睡梦中嘟囔了几句,小身子动了动,又继续沉沉睡去。 晴儿和奶娘一同登上了马车,车厢里布置得温馨舒适,软垫和靠枕摆放得整整齐齐。 萧剑利落地上了车辕,手中的缰绳轻轻一抖。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辘辘”的声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马车内,随着马车的颠簸。 萧慕擎慢慢睁开了眼睛,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晴儿坐在身旁,便伸出小手拉住晴儿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额娘,怎么么颠簸。” 晴儿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慕擎醒啦,睡得香不香?” 萧慕擎用力地点点头,大眼睛滴溜溜一转,“额娘,你再教我念诗好不好?” 晴儿微笑着,轻轻将萧慕擎搂在怀里,思索片刻后,轻声吟诵起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萧慕擎歪着脑袋,一脸疑惑地问:“额娘,月亮怎么会变成霜呢?霜不是白白的、冷冷的吗?” 晴儿耐心地解释道:“慕擎真聪明,会思考问题啦。 这里是说,月光照在地上,白白的,看起来就好像是霜一样,。 这是一种比喻,就像你说霜是白白的、冷冷的。 诗人就把月光比作霜,这样写出来的诗是不是特别美?” 萧慕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那为什么要低头思故乡呢?故乡是什么呀?” 晴儿笑着解释,“故乡就是我们出生和长大的地方,是我们心里最温暖的家。 诗人离开家很久了,看到天上的月亮,就想起了自己的故乡,所以低下头思念家乡。 等以后你长大了,离开家出远门,也会明白这种感觉的。” 萧慕擎眨眨眼睛,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觉得很有趣,“额娘,我还要学诗。” 晴儿又念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萧慕擎皱着小眉头,“额娘,为什么要在太阳很大的时候去锄禾呀?不热吗?” 晴儿耐心解答:“农民为了让庄稼长得好,就要在太阳大的时候去除草,虽然很热很辛苦。 但只有这样,秋天才能收获很多粮食,所以我们要珍惜每一粒米饭,不能浪费,知道吗?” 萧慕擎用力地点点头,“我知道啦,以后我会把饭,都吃光光的!” 在一问一答中,马车内充满了温馨,晴儿和萧慕擎沉浸在诗词的美好世界里。 暂时忘却了旅途的疲惫,只有那轻柔的吟诵声和天真的童音在车厢里回荡。 第576章 给朕看看 太和殿内,晨光透过窗棂,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束。 大臣们依次出列,有条不紊地汇报着朝中事务,或民生利弊,或军政要事,一桩桩一件件,皆关乎着这大清江山的稳固。 乾隆高坐龙椅之上,神色专注,时而微微颔首,时而凝眉思索,对每一件事都细细询问、审慎决策。 这般状态持续许久,诸事议毕,乾隆终于下了早朝,起驾回养心殿。 龙辇稳稳前行,两侧侍卫林立,步伐整齐划一,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抵达养心殿门口,乾隆刚刚从龙辇上下来。 便见鼹鼠如同鬼魅一般,从暗处迅速现身。 他“扑通”一声跪地,声音恭敬而洪亮,“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微微抬了抬手,便径直往正殿走去,口中说道:“免礼,跟朕进来。” 鼹鼠立刻利落地起身,快步跟在乾隆身后。 进入殿内,乾隆在那张尽显尊贵的龙椅之上落座,神色平静地看向鼹鼠,开口问道:“何事?” 鼹鼠赶忙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双手高高呈上,“主子,这是从南阳传来的。” 乾隆伸手将信接过来,缓缓打开。 随着目光在信纸上移动,他的嘴角渐渐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信中的内容让他极为满意。 片刻后,乾隆放下信,抬眸看向鼹鼠,问道:“给大哥准备的宅子如何了?” 鼹鼠连忙点头,语气笃定地回道:“回主子的话,都按您的要求,准备好了! 每日都有暗卫在那儿打扫,里里外外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主子尽管放心。 萧公子归来,随时都能入住。” 乾隆轻轻点了点头,“好,这几日把府上的吃食、丫鬟仆役等一应事物都准备周全。 大哥不日即将抵达京城,务必不能出任何差错。” 鼹鼠忙应了一声,“嗻”,然后恭敬地行礼,倒退着离开了正殿。 待鼹鼠离去后,乾隆将目光投向了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他轻轻叹了口气,随手拿起一本,展开细细研读起来。 时光宛如白驹过隙,匆匆流转,一个月的光阴,仿若眨眼间便消逝不见。 这一日,养心殿内静谧安宁,唯有笔尖摩挲纸张的沙沙声在殿内轻轻回荡。 乾隆身着明黄色龙袍,身姿笔挺地端坐在御案前,专注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暖煦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为殿内增添了几分柔和与宁静。 忽然,鼹鼠悄无声息地走进殿内,在距离乾隆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密信。 乾隆微微抬眸,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他放下手中朱笔,缓缓接过密信。 展开信纸,只一眼,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原来,信中写着萧剑一家明日便可抵达京城。 这可是他精心筹备许久,准备送给云儿的惊喜啊! 想着大哥一家终于要归来,乾隆的心中满是期待,同时也暗自思忖,这下可有理由去跟云儿讨些福利了。 这一个月以来,云儿与孩子们相处得极为融洽。 她的温柔善良、亲和随性,让孩子们都对她亲近有加。 每当乾隆看到这温馨和睦的场景,心中便觉得无比欣慰与满足。 待批阅完手中的奏折,乾隆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抬脚便朝着寝殿走去。 踏入寝殿,只见云儿正坐在床边,专注地忙碌着手中的活计。 她身着一袭浅粉色旗装,领口和袖口绣着精致的花纹,愈发衬得她面容娇美。 听到脚步声,云儿慌忙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将手中的衣衫迅速往身后藏去,动作之快,仿佛那衣衫是什么珍贵的秘密。 紧接着,她又伸手拉过一旁的锦被,试图将那藏在身后的“秘密”严严实实地盖住。 乾隆瞧着她这一系列紧张又可爱的动作,不由得觉得好笑,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轻声问道:“云儿,藏什么呢?”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吓了一跳,慌乱之中,脱口而出,“给你的衣服还没做好呢,这件不是。”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不已,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乾隆看着她那窘迫的模样,心中愈发觉得有趣,故意伸手去拿那件被藏起来的衣衫。 萧云见状,哪里肯让,赶忙伸手阻拦,两人就这么拉扯起来。 一个想拿,一个不让,你来我往之间,云儿一个不小心,直接将乾隆扑倒在床上。 一时间,两人皆是一愣,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萧云只顾着不让乾隆看见那件中衣,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刻两人的姿势有多么暧昧撩人。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双颊因为刚才的拉扯而泛起一抹红晕,眼神中还带着些许慌乱与无措。 而乾隆呢,近距离看着眼前这张娇俏动人的面容。 感受着彼此急促的呼吸,只觉得一颗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云儿,是衣裳做好了吗? 拿给朕看一看。” 乾隆的声音因为紧张和激动而微微有些沙哑。 云儿满心懊恼,轻咬着下唇说道:“弘历,算了吧,这太丑了。 我好像真的没有做衣服的天赋,像你说的,还是叫绣娘们做吧。” 云儿越是这么说,乾隆的好奇心便愈发浓烈。 他实在想知道,云儿亲手做的衣服究竟是什么样子。 他微微倾身,在云儿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乾隆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乖,朕不嫌弃,叫朕看看。” 在乾隆的再三央求下,云儿终于不情不愿地将那件中衣拿了出来。 乾隆接过中衣,仔细端详着,只见针脚歪歪扭扭。 袖子还一长一短。 有的地方甚至还缝得皱皱巴巴,显然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却实在谈不上手艺精湛。 但乾隆非但没有露出丝毫嫌弃之色,反而忍着笑意说道:“挺好的,朕的云儿做的独一无二,朕这就穿。” 第577章 世间无价 萧云一听,连忙阻止道:“别了,这衣服也配不上你的身份。” 乾隆轻轻握住云儿的手,笑容温柔而真挚,“朕什么身份? 云儿是朕的夫人,夫人给朕做的衣衫,怎么就配不上了? 云儿的心意,世间无价,在朕眼里,有人做就是最好的。” 说着,乾隆竟真的当着萧云的面,缓缓褪去身上的衣衫,动作优雅而缓慢。 他先是解开领口的盘扣,接着将外袍轻轻脱下,随手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随后,他的手指落在中衣的带子上,轻轻一拉,中衣也随之滑落。 萧云见乾隆真的要换衣服,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眼。 可她哪里知道,乾隆并非真的要换上这件中衣。 只见乾隆将衣衫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随后一个翻身,再次将云儿压在床榻之上。 “云儿,你给朕做了这么好的衣衫,朕是不是该报答你一下?”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云儿的耳畔,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萧云这才明白,乾隆恐怕早有预谋。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乾隆的吻便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他的唇先是轻轻触碰着云儿的唇。 云儿的双唇柔软而温热,带着淡淡的香气,让乾隆愈发沉醉。 渐渐地,这个吻变得炽热而深沉,他的舌尖轻轻撬开云儿的贝齿,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尖缠绵交织。 云儿只觉得一阵眩晕,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变得软绵绵的,只能下意识地回应着乾隆的吻。 两人的呼吸愈发急促,交织在一起,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唇齿间的温柔缱绻。 乾隆的手轻轻抚上云儿的脸颊,沿着她的脖颈缓缓下滑,动作轻柔而充满爱意。 云儿的双手也不自觉地环上乾隆的脖颈,手指微微颤抖着。 在这暧昧的氛围中,两人的感情愈发浓烈。 仿佛要将彼此融入对方的生命之中。 日影西斜,余晖透过雕花窗棂,在寝殿的地面上勾勒出斑驳陆离的光影。 乾隆与萧云紧紧相拥,沉浸在爱意的旋涡中,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唯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和滚烫的心跳声,诉说着缱绻深情。 乾隆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他的吻从萧云的唇瓣一路向下,轻轻掠过她的脸颊、脖颈,每一个触碰都让萧云的身体微微颤抖。 萧云面色绯红,双眼迷离,她的双手无力地搭在乾隆的肩膀上,娇躯在乾隆的怀中微微扭动,试图承受这份热烈而又汹涌的爱意。 “弘历……”萧云终于忍不住,带着一丝娇嗔与求饶的意味,声音软糯又带着几分喘息,“你这是在报恩还是在报仇啊?不要了,都多久啦?”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他轻轻抚摸着萧云汗湿的发丝,温柔哄劝道:“云儿,再一次,就这一次。”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某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萧云终究拗不过乾隆,在这场爱意的纠缠中渐渐沉沦。 直到晚膳前,这场炽热的情事,才终于缓缓落幕。 乾隆轻轻抱起萧云,一步步走向沐浴的地方。 温热的水汽弥漫在四周,如梦如幻。 乾隆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入水中,自己也随后入浴,他拿起布巾,温柔地为萧云擦拭着身体,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沐浴完毕,乾隆起身,随手拿起一旁萧云亲手缝制的中衣。 那中衣的针脚歪歪扭扭,两只袖子长短不一,显得十分滑稽。 但乾隆却像是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毫不犹豫地穿上。 他对着铜镜整理衣衫,那独特的“设计”穿在他身上,竟也被他穿出了一股君王独有的霸气与从容。 萧云看着乾隆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意:“瞧你,穿成这样,也不嫌丢人。” 乾隆转过身,走到萧云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这可是我云儿的心意,旁人求都求不来。” 说着,他又亲自为萧云挑选了一件淡蓝色的旗装,上面绣着精致的兰花图案,清新雅致。 他细心地帮萧云穿戴整齐,系好每一个盘扣,整理好每一处褶皱。 “云儿,咱们休息一会便去用晚膳,用完晚膳回来继续。”乾隆凑近萧云的耳畔,声音里带着一丝狡黠与期待。 萧云脸颊一红,伸手掐了掐乾隆的腰,“不要了,刚刚你都要了许久了。” 乾隆微微俯身,在萧云耳边轻声说道:“云儿,朕有一份惊喜要给你。 你听听看,听了以后再决定要不要答应朕。”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语气笃定,“你给我什么样的惊喜,我也不会答应你今晚继续了。” 乾隆嘴角上扬,神秘一笑,“云儿,大哥明日归京。” “什么?” 萧云一听,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满是惊喜与激动。 她双手紧紧拽住乾隆的胳膊,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你是说哥哥明天就到?” 乾隆微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对萧云反应的期待:“怎么样?喜欢这份惊喜吗?” 萧云又惊又喜,一时冲动,双手用力将乾隆推倒在床上,而后跨坐在他身上,佯装生气道:“好呀你,瞒着我。 从南阳到京城,哥哥早都出发了吧,你竟然瞒我这么久,还要奖励? 奖励没有,惩罚有,你要不要?” 乾隆看着萧云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云儿,朕给你准备礼物、惊喜,你不能这么对朕吧?” 萧云终究还是忍不住笑了,眉眼弯弯,“好,那晚上补给你。” 就在这时,小路子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皇上,该用晚膳了。” 萧云这才意识到时间不早,连忙从乾隆身上下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和衣衫,“走吧,咱们去用膳,想必孩子们都在等着了。” 乾隆整理了一下被萧云弄乱的衣襟,翻身下床,伸手牵住萧云的手,两人相视而笑,携手朝着膳厅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画面。 仿佛世间所有的幸福都汇聚在了这一刻。 第578章 不可懈怠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迈着闲适的步伐,缓缓步入膳厅。 暖黄的宫灯高悬,柔和的光线倾洒而下,将整个膳厅映照得温馨而明亮。 四个孩子早已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见乾隆与萧云进来,立刻站起身来,乖巧地行了礼,“皇阿玛吉祥,额娘吉祥。” 乾隆微笑着抬了抬手,示意孩子们坐下,“都快坐下吧!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孩子们与乾隆之间的关系愈发亲近。 不再像以往那般拘谨,相处起来倒更像是寻常人家的父子,充满了温情与欢乐。 乾隆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满是欣慰,这种温馨的氛围,正是他一直所渴望的。 膳厅内,一张宽大的雕花圆桌之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食。 最显眼的,当属那道精致的冷菜——翡翠水晶冻。 这道菜以新鲜的菠菜汁与上乘的肉皮冻精心熬制而成。 翠绿的菠菜汁在晶莹剔透的肉皮冻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块温润的翡翠。 入口即化,清爽解腻,淡淡的菠菜清香在舌尖散开,令人回味无穷。 热菜中,一道“龙凤呈祥”尤为夺目。 选用上等的深海龙虾,虾肉被精心切成薄片,与鲜嫩的鸡脯肉巧妙搭配。 龙虾肉洁白如玉,鲜嫩弹牙,鸡脯肉则细腻爽滑,入口即化。 再佐以鲜美的鲍汁和翠绿的西兰花,色泽鲜艳,香气扑鼻,每一口都饱含着浓郁的鲜香。 还有一道“金屋藏娇”,别出心裁。 将新鲜的鹌鹑蛋小心地嵌入掏空的莲藕洞中,再用鲜嫩的五花肉包裹起来,慢火炖煮。 鹌鹑蛋的嫩滑、莲藕的清甜与五花肉的醇厚完美融合,一口咬下去,丰富的口感在口中层层绽放,令人陶醉。 汤品是一道“虫草花炖鹧鸪汤”。 精选的鹧鸪肉与虫草花、枸杞、红枣等食材一同放入砂锅中,经过长时间的慢火炖煮,汤汁浓郁鲜美,营养丰富。 鹧鸪肉鲜嫩多汁,虫草花的独特香气弥漫在整个汤中,每一口汤都仿佛蕴含着大自然的馈赠,滋润着身心。 桌上还摆放着各种精致的糕点。 其中,“如意玫瑰酥”最为诱人。 外皮层层酥脆,轻轻一碰便簌簌落下。 内馅则是用新鲜的玫瑰花瓣精心熬制而成的玫瑰酱,香甜软糯,花香四溢。 每一口都带着淡淡的玫瑰芬芳,仿佛将整个春天都吃进了嘴里。 粥品是“银杏薏仁粥”。 选用饱满的银杏果和优质的薏仁,与香糯的大米一同熬煮。 粥色乳白,口感软糯,银杏果的清香与薏仁的醇厚相互交融,不仅美味可口,还具有养生滋补的功效。 乾隆坐在主位上,看着满桌的美食,率先拿起汤勺,为萧云盛了一碗虫草花炖鹧鸪汤,温柔说道:“云儿,这汤滋补,你多喝点。” 萧云微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幸福。 接着,乾隆看向十二阿哥,关切地问道:“小十二,你的腿怎么样?” 还没等十二阿哥开口,活泼的十五阿哥永琰便抢着答道:“皇阿玛,我知道! 常太医说十二哥的腿马上就好了,再有月余便可以完全康复啦!”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 十二阿哥微微一笑,在旁边补充道:“是常太医的医术高明,很快就可以痊愈劳皇阿玛挂心啦!” 七格格和九格格也纷纷对十二阿哥表达祝福。 七格格性子沉稳,轻声说道:“十二哥,等你腿好了,咱们又能一同在庭院里赏花、嬉戏了。” 九格格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十二哥,你快点好起来。 我还盼着和你一起去御花园扑蝴蝶、编花环呢!” 十二阿哥感受到了温暖,“好!妹妹们等着!” 乾隆听着孩子们的话,心里暖烘烘的,脸上浮现出欣慰又满意的笑容。 他接着看向十五阿哥永琰,和声问道:“小十五,最近学业怎么样?朕政务繁忙,还没来得及考考你呢。” 永琰自信满满地挺了挺胸膛,语气坚定,“皇阿玛,六叔一有空就进宫教导我,我丝毫不敢懈怠,功课都学得扎实着呢!” 他微微侧身,伸手探向腰间背着的那个浅蓝色布包。 布包上绣着精致的云纹,边角处还缀着一颗小巧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永琰的小手在布包里摸索了一阵,随后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本书。 书页边缘有些许磨损,看得出被翻阅过许多次。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认真与专注,小眉头微微皱起,胖乎乎的手指灵活地翻动着书页,迅速找到了做了标记的地方。 紧接着,他清了清嗓子,稚嫩的声音瞬间在膳厅里响起。 他开始认真地背诵起来,声音清脆响亮,如同山间清泉,叮叮咚咚,每一个字都吐字清晰,没有丝毫的含糊。 那抑扬顿挫的语调,仿佛带着一种独特的魔力,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乾隆听到永琰的背诵声,动作微微一顿,不禁抬眸望去。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永琰会随身带着书,随时准备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 看着永琰那专注而认真的模样,乾隆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错。” 乾隆笑着说道,声音中满是赞许,“要继续保持,不可松懈。” 永琰听到夸奖,小胸脯挺得更高了,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他奶声奶气地开口,“皇阿玛你放心,我会的。 六叔不仅教我读书,还教我习武。 以后我一定像他一样,学有所成,保护大清,保护皇阿玛!还有额娘,我还要保护哥哥姐姐呢!” 他一边说,一边挥舞着小拳头,那坚定的神情,仿佛已经成为了一名英勇的战士。 乾隆听了永琰的话,心中满是喜悦。 他轻轻点头,眼中的赞许更浓了,“好,兄友弟恭,你做得不错。” 说着,乾隆还伸手摸了摸永琰的头,手掌宽厚而温暖。 永琰得了夸奖,开心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他重新坐回位置上,拿起筷子,大口吃起饭来,那满足的模样。 仿佛这顿饭都变得更加美味了 。 第579章 玩飞花令 随后,乾隆将目光转向七格格和九格格,神色温和,“小七,小九,你们在养心殿住得可还习惯?” 七格格年纪稍大,行事稳重,她欠身行礼,恭敬回答道:“谢皇阿玛关心,一切都好。 养心殿安静清幽,很是宜人,女儿读书习字都觉得心无旁骛。” 九格格年纪小,活泼天真,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这里可太棒啦,皇阿玛! 又自在又有趣,还有数不清的美味点心,我都悄悄长胖啦!” 说着,她胖乎乎的小手捏了捏自己肉嘟嘟的小脸蛋。 那可爱的模样,逗得众人忍俊不禁,笑声在膳厅里回荡。 在这温馨欢乐的氛围中,一家人围坐一桌,共享这顿丰盛的晚餐。 乾隆不时地为孩子们夹菜,询问他们的日常趣事,孩子们也都兴高采烈地回应着。 你来我往间,欢声笑语填满了整个膳厅,处处洋溢着家的温暖。 用完膳后,膳厅里还萦绕着饭菜的香气与温馨和乐的氛围。 九格格紧紧攥着萧云的手,眼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声音带着哭腔撒娇,“额娘,你就陪陪我嘛,我还不想这么早回去。” 那模样任谁瞧了都心疼。 萧云向来心软,见不得九格格这般,忙不迭点头应下,“好。” 乾隆瞧着这场景,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大手一挥,朗声道:“今儿个高兴,你们都留下,朕也陪你们好好乐一乐!” 四个孩子一听,瞬间欢呼雀跃,原本就热闹的膳厅,愈发喧闹起来。 一番商量,众人决定玩“飞花令”。 这“飞花令”的规则是,一人先说一句含特定字的诗词。 下一个人要迅速接一句同样含此字的诗词,接不上或是接得慢就算输。 永琰满脸兴奋,抢着当出题人,“这次咱们以‘月’字行令,我先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九格格眼睛一亮,脆生生地接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说完,还得意地晃了晃小脑袋。 七格格轻抿嘴角,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声音轻柔,却满是自信。 轮到十二阿哥,他微微皱眉,认真思考了会儿,才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乾隆看着孩子们,眼中满是赞许,不紧不慢地接上,“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轮到萧云,她微微一怔,脑海里飞速回忆。 突然,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诗句,说出口后,微微松了口气,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几轮下来,膳厅内的气氛愈发高涨,热烈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暖黄的烛火轻轻摇曳,映照着孩子们红扑扑的脸蛋,那一张张充满朝气的脸庞上,洋溢着兴奋与激动。 又一轮开始,永琰面对诗句,眼睛亮晶晶的,稍作思索,便自信满满地开口,“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他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孩童特有的朝气,诗句从他口中吐出,仿佛带着江南秋夜的凄清与寂寥。 然而,当诗句传递到萧云这里时,却像是突然遇到了阻碍。 萧云微微皱眉,贝齿轻咬下唇,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在脑海中拼命搜索着关于“月”的诗句。 可那些平日里看似熟悉的诗词,此刻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串不起来。 她不禁在心中暗自懊恼,怎么连几个孩子都比不过呢。 乾隆瞧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悄悄往萧云身边挪了挪,微微侧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提示道:“举杯邀明月……” 可他的小动作还是没能逃过孩子们敏锐的眼睛。 永琰“嗖”地一下站起身来,小手指着乾隆和萧云,奶声奶气地喊道:“额娘羞羞,叫皇阿玛给你提醒,额娘输了,可不许作弊。”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俏皮的得意,那模样就像抓住了什么大秘密。 萧云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轻点头道:“好,我输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尴尬,更多的却是对孩子们的宠溺。 玩累了,众人围坐在一起休息。 九格格像只慵懒的小猫,轻轻靠在萧云怀里,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额娘,这个游戏太好玩啦!” 萧云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只要你们开心就好。” 乾隆看着眼前这其乐融融的场景,心中满是感慨。 他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欣慰,缓缓说道:“朕平日里忙于政务,很少有这样轻松惬意的时刻。 你们若是想玩,不如咱们再玩一轮。” 孩子们一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七格格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十二阿哥兴奋地拍着手,永琰更是跳起来大声叫好。 萧云连忙摆摆手,笑着说道:“弘历,我就不参与了,你们来吧!” 乾隆并没有勉强,“好,那朕陪他们玩!” 萧云轻抿唇角,眼中盈满温柔笑意,微微颔首。 此时,永琰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来到萧云面前。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明亮。 “额娘,输了可是要贴条的哟!”他奶声奶气地说道,声音清脆得如同山间的鸟鸣,在这温馨的膳厅里回荡。 萧云嘴角含笑,微微俯身。 她将光洁的额头露了出来,柔顺的发丝随之轻轻摆动。 永琰伸出小手,拿起纸条,小心翼翼地贴在萧云的额头上。 他的小手肉肉的,动作却格外认真,眼神专注得如同在完成一件无比重要的大事。 贴好后,他往后退了一步,歪着脑袋,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而后“咯咯”地笑出了声,笑声清脆又欢快,瞬间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让这温馨的氛围愈发浓郁。 乾隆率先开口,“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这句诗从他口中说出,带着一种别样的洒脱与豪迈。 七格格立刻接道:“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第580章 坚持原则 九格格歪着脑袋,想了想,“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 虽然声音稚嫩,但也有模有样。 十二阿哥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又一轮一轮下来,这次轮到九格格卡壳了。 她的小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开始泛起泪光,小手紧紧揪着衣角。 毕竟她年纪小,所学的知识有限,面对这一轮轮的诗词挑战,终于有些力不从心。 她那小巧的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助。 短短片刻,眼眶里也蓄满了泪水,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滚落下来。 她紧紧盯着萧云,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希望,随后扯着嗓子大声喊道:“额娘!” 萧云原本正微笑着看着众人,听到九格格的呼喊,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担忧。 她顾不上仪态,赶忙快步上前,脚下的旗鞋发出急促的声响。 来到九格格身边后,她微微俯身,伸出手轻轻拍着九格格的肩膀。 她一脸无奈,“你喊我也没用,我也不会。” 十二阿哥一直关注着九格格,见她这般着急,心疼得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他悄悄侧过身,微微低下头,用只有九格格能听到的声音,急切又小声地给她提示。 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所有诗词都一股脑儿地告诉九格格。 可这一切都没逃过永琰的眼睛,他瞬间就急了,原本就洪亮的声音此刻更是提高了八度,扯着嗓子喊道:“十二哥,这不能算!” 这一声喊,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原本的温馨节奏。 他的小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两颗黑宝石,紧紧盯着十二阿哥,仿佛在扞卫着什么,无比重要的东西。 九格格一听永琰这么说,原本就委屈的情绪瞬间爆发。 她不服气地使劲跺脚,脚下的地砖都跟着微微震动。 胸脯因为生气而剧烈起伏,像是一只鼓足了气的小蛤蟆。 脸颊也因为激动而涨得更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大声反驳道:“怎么不算?十二哥替我答了,那就该算我的。” 声音尖锐而急促,带着满满的不服气。 永琰年纪虽小,可在规则这件事上却格外固执。 他仰着脑袋,脖子都梗得直直的,一脸严肃,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坚守阵地的小战士。 他一本正经地说:“九姐姐,十二哥是替你答了。 但游戏规则是只能自己答,他替你答的,自然不能算。 这是原则,既然玩了,就该遵守。” 说话间,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那小大人般的模样,让人看了既忍俊不禁,又忍不住心生佩服。 九格格满心委屈,又无从发泄,气呼呼地转身,迈着小碎步跑到乾隆面前。 她伸出小手,一把拉住乾隆的衣袖,轻轻摇晃着,撒娇道:“皇阿玛你看十五弟,不过一个游戏而已,何必这么认真?” 说着,小嘴高高嘟起,都能挂个油瓶了。 九格格满脸写着委屈,眼眶里的泪水又开始打转,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 乾隆饶有兴致地看着孩子们的互动,此时若有所思。 他微微俯身,伸出有力的手臂,将九格格抱在怀里,动作轻柔而熟练。 九格格顺势依偎在乾隆怀里,像只受伤的小鸟。 乾隆却有感而发,“人生,其实就恰似一场复杂又有趣的游戏。 自我们呱呱坠地,便入了这局。 就像此刻咱们玩的飞花令,既然参与其中,就当严格遵守游戏规则。 这规则,是对游戏的尊重,更是对自己和他人的尊重。” 他微微停顿,轻抚九格格的发丝,接着说道:“可不能因为这只是个简简单单的游戏,就不认真对待。 你想想,若人人都不把规则当回事,这游戏还能玩得下去吗? 生活亦是如此,小十五坚持自己的判断,他没错。 唯有坚守原则,我们才能在这漫漫人生路上,不迷失方向,走得稳当、踏实。”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进九格格的心里。 可话语里又带着让人深思的力量,如同警钟,轻轻敲打着九格格的内心 。 九格格哪里想得到这么长远,她皱着眉头,嘟着嘴,一脸的不开心。 她把脸埋在乾隆怀里,小声嘟囔着,“我才没想那么多嘛。” 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撒娇,又带着一丝不满 。 十二阿哥却听懂了乾隆的言外之意,他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赧然。 回想起刚刚自己只顾着心疼妹妹,却忽略了游戏规则和背后的道理,不禁有些惭愧。 他向前一步,双手自然下垂,腰背挺直,恭敬地说:“儿臣知错。” 声音诚恳而坚定,脸上满是懊悔与自责。 乾隆微微侧过身,目光温和而坚定地落在十二阿哥身上。 他抬了抬手,示意十二阿哥走近些,声音沉稳且饱含深意地说道:“小十二,你对妹妹的心疼。 朕都看在眼里,这手足情深,本是世间最珍贵的情谊。” 他微微停顿,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语重心长地说:“但你要记得,亲情虽重,却不可一味地纵容包庇。 你对小九的溺爱,就像在她前行的道路上布满了迷雾,会让她逐渐迷失方向,分不清是非对错,这是万不可取的。” 乾隆微微眯起眼睛,像是陷入了回忆,缓缓道,“朕身为一国之君,深知以身作则、明辨是非的重要性。 这不仅关乎一个人的成长,更关乎一个国家的兴衰。 你作为兄长,对妹妹的影响深远,你的言行举止,皆有可能成为她效仿的对象。” 十二阿哥微微颔首,头埋得更低了。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见内心的波澜。 他满心都在反思自己刚刚的行为,意识到自己确实因一时的心疼,而乱了分寸,差点误导了妹妹。 第581章 教导孩子 乾隆看着十二阿哥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疼惜,但更多的是期许。 他微微前倾身子,继续说道:“你可以疼爱妹妹,这是理所当然的。 但疼爱之余,更要教导她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 要在她犯错时,耐心引导; 在她迷茫时,为她指明方向。 如此,她才能在成长的道路上,走得端正,行得稳健。” 十二阿哥听着乾隆的这番话,只觉字字如醍醐灌顶,心中的迷雾瞬间消散。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恭恭敬敬地说道:“儿臣明白了,谢皇阿玛教诲。”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带着一丝破茧成蝶的蜕变之感,那眼神里的清澈与坚毅。 仿佛在向乾隆表明,他今后定会承担起兄长的责任。 这时,一直静静聆听的七格格也立刻站起身来,身姿挺拔,仪态端庄。 她微微欠身,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然后有条不紊地说道:“儿臣以后也会好好教导九妹妹的,皇阿玛放心。”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每一个字都透着沉稳与担当。 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爱护,看向九格格时,那温柔的目光仿佛在说,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像一把保护伞,为妹妹遮风挡雨。 九格格坐在一旁,听着乾隆的教导和哥哥姐姐们的表态,眼眶微微泛红。 乾隆微微点头,夸赞道:“小十五,你刚才做得好。 但在坚持原则的时候,也要记得顾念亲情。 有些事情要因势利导,融会贯通。”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孩子,眼神里满是期许,仿佛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大清的未来。 永琰也听懂了乾隆的话。 他转身跑到九格格面前,站定后,双手背在身后,一脸认真地说:“九姐姐对不起。 我可以跟你道歉,但规矩不能改。” 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带着一种孩童少有的成熟与稳重,那认真的模样,让人无法反驳。 萧云也走过来,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姿态优雅。 来到九格格身边后,她微微蹲下身子,与九格格平视。 她轻轻抚摸着九格格的头发,手指在发丝间轻轻穿梭,动作温柔极了。 萧云语气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你是姐姐,再说小十五并没错,不可以这么无理取闹,知道吗?” 那声音如同潺潺流水,温润而平和。 九格格最近被萧云宠得有些任性,此刻听大家这么说,也意识到自己的确有些过分。 她低着头,小手不安地揪着衣角,心中满是愧疚与感动。 愧疚自己刚刚的任性不懂事,感动于家人对她的关爱与包容。 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听哥哥姐姐的话,不再无理取闹。 她的脸“唰”地一下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十五弟,对不起。” 永琰笑着摇头,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没关系。” 紧接着,九格格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深吸一口气,大方地说:“我认输,十五弟,你给我贴条吧。” 说完,她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脸上带着一丝视死如归的表情,像极了奔赴战场的小战士。 那副慷慨就义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可仔细看,小脸上却隐隐透着一丝释然,仿佛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谁料,永琰却拿着白条,眼珠滴溜一转,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他轻轻走到十二阿哥身边,将白条贴到了十二阿哥身上。 所有人都为之一怔,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疑惑,不明白他的用意。 永琰脆生生地解释道:“十二哥都肯给九姐姐提示,那自然也愿意替九姐姐受罚,不是吗?” 他眨着大眼睛,眼神里透着狡黠与天真,像个调皮的小精灵。 十二阿哥先是一愣,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随即,他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响亮,在膳厅里回荡,“好,九妹妹输了,我替她认罚?” 接下来,他们又兴致勃勃地玩了几轮。 这对诗的游戏确实很费脑子,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 有人眉头紧皱,苦苦思索; 有人灵感突发,兴奋地脱口而出; 还有人因为接不上诗句,懊恼地拍着脑袋。 欢声笑语在房间里回荡,温馨的氛围愈发浓厚,亲情的纽带也在这一来一往中变得更加牢固。 一轮又一轮的飞花令游戏,紧张又刺激地进行着,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随着游戏的推进,每个人的额头上或多或少都贴上了象征失败的纸条,花花绿绿的纸条在烛火映照下,显得格外滑稽。 唯有乾隆一人,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一张条子都没被贴。 他就像那掌控全局的智者,每一句诗词都信手拈来,从容不迫。 十五阿哥满眼都是对乾隆的崇拜与向往。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小跑着来到乾隆面前,站定后,胸脯挺得高高的。 他眼神坚定且充满斗志,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皇阿玛,以后我一定努力读书,刻苦学习,定要赶上你的学识!” 那认真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钻进书堆里。 乾隆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朝气与干劲的儿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永琰的头,手掌宽厚而温暖,动作里满是慈爱,“好,朕等着那一天。 朕相信,只要你坚持不懈,必能学有所成。”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在永琰的心中种下了一颗渴望成长的种子。 玩了许久之后,夜色愈发深沉,窗外的天空早已被浓稠的墨色染透,星星点点的繁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十二阿哥等人也玩得有些疲惫了。 他们整了整衣衫,规规矩矩地站成一排,对着乾隆和萧云行了一个大礼。 他们齐声说道:“皇阿玛,额娘,天色已晚,儿臣告退。” 声音整齐而洪亮,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乾隆微微点头,温和地说道:“去吧,早些安歇。” 第582章 信守承诺 待孩子们的身影消失在膳厅门口,乾隆微微侧身,凑近萧云的耳畔。 他的呼吸温热,轻轻拂过萧云的脸颊,带着一丝亲昵与暧昧,“云儿,咱们是不是也该回去安置了?” 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暗示性极其明显,让萧云瞬间红了脸。 萧云只觉得脸上滚烫,像是被火烧了一般。 她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乾隆的眼睛,那娇羞的模样,如同春日里含苞待放的花朵,惹人怜爱。 她轻轻地将手放到了乾隆的大手里,手指纤细而柔软,仿佛无骨一般。 乾隆感受到萧云手心的温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 他紧紧握住萧云的手,那手掌的力量仿佛要将萧云融入自己的生命里。 两人就这样,在这寂静而美好的夜晚,缓缓朝着寝殿走去。 乾隆紧紧牵着萧云的手,两人的身影在烛光下交织,缓缓步入这私密的天地。 萧云的脸颊还残留着与孩子们嬉戏时的红晕,眼中波光流转,带着些许期待与羞涩。 她原以为,此刻的乾隆会如往常那般,迫不及待地将她拥入怀中,共度这良宵。 然而,乾隆的举动却出乎她的意料。 他松开萧云的手,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书案。 只见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将洁白的宣纸缓缓铺开,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 宣纸平整地铺展在书案上,散发着淡淡的纸香,可乾隆却并未像往常那样拿起墨锭开始研墨。 萧云站在原地,看着乾隆的一系列动作,心中满是疑惑,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轻移莲步,走到乾隆身旁,带着一丝不解问道:“弘历,你不是说咱们回来安置吗?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他抬起手,对着萧云轻轻招了招,“云儿,过来。” 萧云顺从地走到乾隆身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乾隆突然伸出有力的手臂,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萧云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乾隆的衣襟。 她的心跳陡然加速,脸颊也迅速升温,变得绯红。 “云儿,这是迫不及待了?”乾隆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萧云的耳畔,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萧云的脸更红了。 她轻咬下唇,眼中带着一丝嗔怪,急忙辩解道:“哪有,我只是信守承诺,答应给你报酬嘛。 你要是不要的话,我要去休息了。” 说着,她便试图从乾隆的怀里起身,可她的动作却被乾隆轻易地制止了。 乾隆看着萧云那娇羞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爱意。 他微微俯身,双唇轻轻贴上萧云的唇,那温柔的触碰,瞬间点燃了两人之间的激情。 他的吻逐渐加深,双手紧紧地拥抱着萧云,将她压在了书案上。 萧云的双眼微微闭上,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也不自觉地环上了乾隆的脖颈。 这个吻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直到萧云感觉呼吸不畅,轻轻挣扎了一下,乾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此时的萧云,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嘴唇微微红肿,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乾隆的手缓缓抬起,手指轻轻划过萧云的脸颊,然后顺着她的脖颈,慢慢向下移动,开始轻解她的衣带。 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爱意。 他凑近萧云的耳畔,声音低沉而沙哑,呢喃着,“云儿既然这么迫不及待,朕自然要满足你。” 萧云樱唇微启,刚要开口。 乾隆炽热的吻便再度如疾风骤雨般落下,瞬间将她未出口的话语吞没。 他的吻饱含着浓烈的爱意,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让萧云的思维渐渐变得混沌,整个人,沉溺在这汹涌的情感浪潮之中。 随着乾隆的双手灵活地动作,萧云身上的衣衫如雪花般纷纷滑落。 最后仅剩下那一件精致的肚兜,轻薄的布料半遮半掩,更添几分妩媚与娇柔。 她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粉色,犹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此时,乾隆却依旧身着那身威严庄重的龙袍,明黄色的绸缎,在烛光下闪烁着华贵的光芒,与衣衫半褪的萧云形成鲜明的对比。 萧云迷迷糊糊间,察觉到这一异样,心中涌起疑惑。 她轻轻咬着下唇,用带着一丝慵懒与娇嗔的声音问道:“弘历,你怎么不脱衣服啊?”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温柔而神秘的笑意。 他微微俯身,额头抵着萧云的额头,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 他轻声说道:“不急,漫漫长夜,朕还想为云儿做幅画呢。” “这个时候作画?” 萧云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眼中的迷茫与惊讶如同小鹿般惹人怜爱。 乾隆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欣赏与痴迷。 他的目光缓缓从萧云的眉眼、脸颊,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她那玲珑有致的身躯上,深情地说:“云儿的身体甚美,宛如上天最精妙的杰作。 朕想将这动人的一刻永远留存下来。 不过,朕需要云儿为朕提供一些‘墨’。” 萧云一开始并未听懂乾隆的意思,只是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懵懂地看着他。 但很快,当乾隆轻轻拿起那支早已备好的画笔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乾隆悠然自得地拿起狼毫笔,蘸了蘸‘墨’,开始在宣纸上挥毫泼墨。 他的笔触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将萧云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生动地描绘在纸上。 萧云则在一旁不停地求饶,声音娇柔婉转,令人心醉神迷。 “弘历,快点嘛!”萧云娇嗔地催促道,眼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乾隆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回应道:“快了,朕马上就画完了,云儿再稍稍忍耐一下。” 萧云无奈地撅起小嘴,她静静等待着乾隆完成他的画作。 终于,乾隆的最后一笔落下,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画收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把画放好。 萧云便像一只饿虎扑食般冲了过来,紧紧地拽住乾隆的龙袍。 第583章 故地重游 “云儿,你这是作甚?”乾隆故作惊讶地问道。 萧云的俏脸涨得通红。 她羞涩地低下头,轻声说道:“人家等不及了嘛……” 乾隆见状,不禁笑出声来,调侃道:“云儿就这么急不可耐,连片刻都等不了了吗?” 萧云被乾隆的话羞得无地自容,她索性不再言语,猛地扑进乾隆的怀中,主动献上了一个热烈的吻。 这个吻如狂风暴雨般猛烈,让乾隆有些措手不及。 乾隆先是一愣,随即便热情地回应起来。 他紧紧地抱住萧云,两人的唇舌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在这激情的时刻,萧云的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她不再满足于仅仅是亲吻,而是想要更多。 于是,她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在乾隆的身上游走,抚摸着他的肌肤,感受着他的温度。 乾隆被萧云的举动撩拨得浑身发热,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一把抱起萧云,将她放在书案上。 书案上的文房四宝被推到一边,腾出了一片空间。 乾隆和萧云在这狭窄的书案上,尽情地享受着彼此的温存。 萧云在激情的驱使下,故意在乾隆的身上留下了许多深深浅浅的痕迹,以报复他刚才对自己的撩拨。 乾隆则毫不介意,他沉浸在与萧云的缠绵中,忘却了一切。 就这样,乾隆和萧云在这养心殿内,足足玩闹了一整夜。 直到黎明的曙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他们才相拥而眠,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夜色渐退,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养心殿外一片静谧,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黎明前最后的宁静。 小豆子和小路子垂手站在殿门外,身形在熹微的晨光下拉得长长的。 小豆子的耳朵微微一动,听到寝殿内传来那熟悉却又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悄悄凑近小路子,压低声音,那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生怕被旁人听见,“师傅,这天都快亮了。 皇上这体力也太好了,咱们备着的热水恐怕又要凉了,还要不要再烧啊?” 说着,他抬眼偷偷看了看小路子,眼中满是疑惑和焦急。 小路子神色平静,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片刻,他缓缓开口,“想必是用不上了吧。” 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笃定。 小豆子一听,更加不解了,他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困惑,又凑近了些,追问道:“师傅,那皇上不需要清洗吗?” 小路子忍不住笑了。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小豆子的肩膀,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神秘,“再等一会儿,就上早朝了,应该可以一起洗。” 果然,没过多久,寝殿里那令人尴尬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小豆子和小路子竖起耳朵,屏气敛息,静静地等着乾隆传唤叫水的声音。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寝殿内却如死寂一般,再无动静。 小豆子满脸佩服地看着小路子,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师傅你真厉害,这是怎么判断的呀?”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对小路子的崇拜。 过了一会儿,小路子传授经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需要时间来慢慢揣度,你也不需要去揣度皇上的心意。 毕竟,每位主子都是不一样的。 你多在十五阿哥身上用心就是了。 注意观察他的日常起居还有喜好,对你日后会有帮助的。” 小豆子认真地点了点头,眼中透着一丝坚定,“谢师傅提点。 师傅,这里徒儿盯着就是了。 您去休息吧,想必皇上也不会再起来了。” 小路子应了一声,“好,咱家去小憩一会儿。” 他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朝着耳房走去。 晨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背影拉得长长的。 仿佛在诉说着他在这深宫里多年的故事与智慧。 京城的天空湛蓝如洗,日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泛起点点微光。 萧剑稳稳地坐在马车驾驶位上,手中缰绳轻抖,那匹枣红色的骏马迈着矫健的步伐,朝着东直门缓缓前行。 车轮滚滚,发出沉闷的声响,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进城的独特乐章。 来到东直门,守卫们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挥手放行。 萧剑赶着马车顺利进了京城,城中热闹非凡,叫卖声、谈笑声此起彼伏。 刚过东直门不久,一个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处迅速现身,悄无声息地来到马车旁。 “萧公子,主子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住的地方,接下来就由我来赶车。” 暗卫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神秘。 萧剑微微点头,将手中缰绳递了过去,“好。” 暗卫接过缰绳,熟练地挥动马鞭,赶着马车朝着紫禁城最繁华的街道驶去。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如织,绫罗绸缎庄、古玩玉器店、茶楼酒肆应有尽有,繁华热闹得让人目不暇接。 很快,马车停在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前。 萧剑眉头只是微微皱了一下。 他打量着眼前这座府邸,高大的朱漆大门。 门上的铜钉在日光下闪烁着光芒,门前的一对石狮子威风凛凛,张着大口。 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 他心中隐隐猜到,这绝非普通宅邸,却并未多言。 随即,他转身掀开车帘,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晴儿,咱们到了。” 晴儿下了马车,缓缓抬起头,当她的目光触及眼前的府邸时,眼眶瞬间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萧剑看着晴儿落泪,心中一紧,瞬间明白了几分,开口安慰道:“这是皇上给咱们的,进去看看吧。” 这时,萧慕擎在晴儿的怀里,奶声奶气地说道:“额娘不哭。” 说着,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努力想要为晴儿抹去眼角的泪水。 晴儿看着儿子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破涕为笑,“好,额娘只是故地重游,有感而发。” 她轻轻摸了摸萧慕晴的头,然后看向萧剑,“夫君,你可知这是哪里?” 第584章 愉亲王府 萧剑再次望向那门前的石狮子。 他沉思片刻,“本来只猜到了是亲王府,可看你这反应,这里曾经应该是愉亲王府吧?” 晴儿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回忆,“对,夫君真聪明!” 暗卫立刻上前,抬手敲响了门环。 “砰砰砰”,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门口回荡。 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内的人看见萧剑和晴儿,立刻单膝跪地行礼,“见过萧公子,晴格格。” 萧剑微微侧身,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与晴儿一同走进了这座承载着晴儿无数回忆的府邸。 踏入府邸,一座精美的花园映入眼帘。 花园里,繁花似锦,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微风拂过,花枝摇曳,散发出阵阵甜香。 萧剑和晴儿沿着蜿蜒的石子路缓缓前行。 晴儿的目光温柔地扫过园中的一草一木。 仿佛打开了话匣子,轻声说道:“夫君,你看这棵桂花树,每到八月,便会开满金黄的小花,香气能飘满整个园子。 小时候,我常和姐妹们在树下嬉戏,捡着掉落的桂花,做成香囊。”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眷恋。 他们来到一处池塘边,荷叶层层叠叠,像一把把撑开的绿伞,荷花在荷叶间亭亭玉立。 有的花瓣儿全展开了,露出嫩黄色的小莲蓬; 有的还是花骨朵儿,看起来饱胀得马上要破裂似的。 “这里的荷花,是我最喜欢的。 夏日里,我们会划船在这池塘上,一边赏荷,一边吃着冰镇的果子。” 晴儿嘴角微微上扬,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 接着,他们走到一座八角亭旁,亭子的飞檐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栩栩如生。 “每逢中秋佳节,阿玛和额娘会带着我们在这亭子里赏月,摆满各种美味佳肴,一家人其乐融融。” 晴儿的眼中闪烁着光芒,那些过往的美好时光仿佛就在眼前。 萧剑静静地听着,他的手轻轻握住晴儿的手,给予她温暖与安慰。 萧慕擎在晴儿怀里,也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欣赏着这美丽的院子,时不时发出几声惊叹。 他们在这愉亲王府内慢慢逛着,晴儿的回忆如潺潺流水,诉说着那些珍贵的过往。 让萧剑更加了解晴儿曾经的生活,也让这座府邸在他们心中变得愈发珍贵。 萧慕擎坐在花园的石凳上,小脚晃荡着,手中摆弄着一朵刚摘下的小花,稚嫩的脸上满是好奇与疑惑。 他仰起头,脆生生地问道:“额娘,这里是你的家,那我的外公外婆呢?” 这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瞬间刺中晴儿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眼眶迅速泛起微红,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萧剑正在不远处整理行李,听到儿子的话,心头一紧,立刻快步走来,神色变得严肃,疾言厉色地喊道:“慕擎!” 声音里带着平日里少有的严厉。 晴儿却轻轻摇了摇头,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轻声说道:“无妨,早晚都是要告诉他的。” 她缓缓走到萧慕晴身边,蹲下身子,温柔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声音微微哽咽,开始诉说着过往:“阿玛在我小的时候就已经战死沙场。 那时候,我还不怎么记事,只记得家里乱成一团,哭声一片。 额娘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没多久也随他而去。 从那以后,我就变成了一个孤女。” 晴儿的目光渐渐变得悠远,仿佛回到了那段黑暗的岁月,“曾经那些跟我玩得很好的小姐妹,也都开始和我渐行渐远。 府里的下人们,看我的眼神也都变了,变得冷漠又疏离。 这王府,很快也被皇上收回。 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连个家都没有。 走在街上,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无尽的哀伤。 “幸好,是老佛爷怜我孤苦无依,将我接进宫中,养在她身边。 她对我很好,教我读书识字,教我礼仪规矩,就像我的亲祖母一样。 这些年,若不是有老佛爷,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熬过来。” 说到这里,晴儿的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神色。 这次老佛爷病逝,我就是回来悼念她的。” 晴儿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夫君,咱们将行李安置一下,随后进宫跟皇上打个招呼! 问问老佛爷的灵柩现在停在何处,咱们好去祭拜一下。” 萧剑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心疼与理解,“好。” 萧慕晴看着母亲难过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害怕,不敢再追问什么,只是乖乖地握住晴儿的手,像是在给她力量。 这时,萧剑才发现,乾隆派来的人早已将一切都打点得井井有条。 床铺被整理得整整齐齐,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就连院子里的花草都修剪得恰到好处。 他们只需要将自身带来的东西安置好就可以了。 没用多久,一切收拾妥当。 萧剑带着晴儿跟儿子,坐上了那辆装饰精美的马车。 暗卫早已等候在一旁,他熟练地跳上驾驶位,轻轻挥动手中的马鞭。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他们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路边的景物飞速后退。 而晴儿的心情却愈发沉重,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老佛爷慈祥的面容。 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如今,她即将再次回到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去送老佛爷最后一程。 养心殿中 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姿挺拔而威严。 他手中握着一支朱笔,正专注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作为一国之君的深沉与睿智。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传来一阵轻盈而又恭敬的脚步声,紧接着。 小路子那尖细却又不失分寸的声音悠悠响起,“皇上,晴格格和萧公子在外求见。” 第585章 兄妹相见 乾隆听闻,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放下手中的朱笔,将奏折整齐地摞放在一旁,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开口说道:“快请他们进来。” 这小路子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量,往常别人求见皇上。 皇上向来都是言简意赅地说“宣”,可到了萧剑这儿,却变成了“请”,这其中的差别,不言而喻。 小路子不禁在心中感叹,看来萧剑此次回京,萧家怕是真的要时来运转、一飞冲天了。 不多时,萧剑一只手稳稳地抱着年幼的儿子萧慕擎。 另一只手则紧紧牵着晴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养心殿。 乾隆看见他们进殿,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务,动作迅速地从龙椅上起身。 他的眼神中满是热忱与亲切,仿佛在迎接久别重逢的至亲。 晴儿和萧剑见状,连忙准备俯身行礼。 然而乾隆却率先开口,声音洪亮且充满诚意:“何须多礼,都是一家人,免了。” 萧剑和晴儿听闻,便听从了乾隆的话,原本半屈的身子缓缓直了起来。 此时,萧慕擎坐在萧剑怀里,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身着华丽龙袍、气质不凡的男子。 他那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随即奶声奶气地问道:“阿玛,这是谁啊?你为什么要给他下跪?” 乾隆看着萧剑怀里可爱的孩子,不禁感慨万千,眼中流露出一丝慈爱与怀念,说道:“这是慕擎吗?都长这么大了。 当年朕见他的时候,他还刚出生呢。” 萧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回应道:“是啊,转瞬之间已过经年。 皇上,云云在哪?我有些想她啦!” 乾隆听闻,立刻高声喊道:“小路子!” 小路子听到传唤,立刻快步走进殿内,微微弯腰,恭敬地问道:“皇上可是要去叫萧妃娘娘?奴才已经派人去请了。” 乾隆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说道:“做的不错,去内务府领一个月的赏银。 退下吧!” 小路子满心欢喜,连忙行礼后转身离去。 此时,萧慕擎还在晃着萧剑的胳膊,追问道:“阿玛,你还没告诉我,他究竟是谁。” 萧剑还没来得及开口。 乾隆便笑着自我介绍起来,“你要叫朕姑父。” 萧慕擎哪里懂得什么皇帝不皇帝的,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只知道这是姑姑的夫君。于是。 他兴奋地伸出两只小胳膊,奶声奶气地说道:“姑父抱。” 乾隆见状,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小心翼翼地从萧剑怀中接过萧慕擎,然后将他高高举起。 萧慕擎在空中挥舞着小手,兴奋地咯咯直笑。 乾隆似乎很懂得如何哄孩子,他一边举着萧慕擎,一边轻声逗弄着。 殿内顿时充满了孩子欢快的笑声,这笑声打破了原本的严肃与庄重,让整个养心殿都弥漫着温馨的气息。 养心殿外,小豆子,见小路子出来,他脸上满是好奇。 他连忙小步凑到小路子身边,微微欠身,压低声音问道:“师傅,这一家三口是什么人啊,皇上见到他们竟然这么高兴。” 小路子神色平静,他轻轻捋了捋自己的袖口,目光扫视了一圈四周,确保无人偷听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那男子叫萧剑,是萧妃娘娘的亲哥哥。 那女子是愉亲王的独女晴格格,那孩子是他们的儿子。 这三人啊,身份可不一般,以后你也要多留个心眼,上心些。” 小豆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知道了,师傅。” 与此同时,在寝殿之内,温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萧云坐在窗前,手中拿着针线,正全神贯注地尝试着做一件像样的衣衫。 她的眼神专注,眉头微微皱起,纤细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针线之间。 虽然弘历从未嫌弃过她做的衣服样式丑陋。 但她心里总是觉得,每日看着弘历穿着那样的中衣,实在是有碍观瞻。 然而,做衣服这件事似乎真的难住了萧云。 她越是心急,手中的针线就越是不听使唤,布料也变得越发凌乱。 原本平整的布料此刻已经被缝得歪歪扭扭,线头到处都是。 萧云看着手中这一团糟的“作品”,脸上露出一丝沮丧,就在她正要放弃的时候。 门外突然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萧妃娘娘,路公公叫奴才传话,请您马上去养心殿一趟。” 萧云手中的动作猛地一顿,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突然间想起昨天,弘历跟她说过今日大哥会归京。 她的心猛地加速跳动,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萧剑的面容,难不成是大哥已经到了? 她顾不上手中还拿着的布料和剪子,随手一放,便迅速起身,快步走到门前,一把打开殿门飞奔而去。 进了宫以后,萧云早已不再像当年那样咋咋呼呼。 这些年的宫廷生活,让她变得沉稳内敛。 可是今日,因为许久未见萧剑。 她心中的思念如潮水般涌来,所有的矜持都抛到了脑后,几乎是小跑着朝着前殿而去。 一路上,宫女和太监们看到她匆匆的身影,都纷纷避让行礼。 可她此刻满心满眼只有即将见到萧剑的激动,根本无暇顾及。 当她跑到养心殿外的时候,便听见殿内传来欢声笑语,原来是乾隆正在逗弄着萧慕擎。 萧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不管不顾,直接推门而入。 这突兀的举动让萧剑和晴儿还有些诧异,心想是谁这么没规矩,胆敢擅闯养心殿。 可当他们看清是萧云的时候,夫妻二人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并未多言。 萧剑和萧云多年以后再次相见,竟都有些近乡情怯。 萧剑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萧云,眼中满是久别重逢的激动与欣喜。 而萧云,看着眼前日思夜想的兄长,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萧云一个箭步冲进了萧剑怀里。 第586章 这是姑姑 萧剑也紧紧地抱着萧云。 他轻轻拍着萧云的背,声音微微颤抖地轻声问道:“云云,这些年过得可好?” 萧云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她哽咽着回答:“好,都好,只是想念哥哥。”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些年在宫中的点点滴滴,那些欢笑与泪水,此刻都化作了对兄长深深的思念。 在这一刻,所有的思念与牵挂都得到了释放,兄妹二人紧紧相拥。 萧云与萧剑兄妹二人,沉浸在重逢的浪潮里,那些被岁月尘封的思念与牵挂,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萧云微微仰起头,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细细诉说着在宫中的朝朝暮暮。 那些与乾隆相处的日子,宫廷里繁琐的礼仪。 每一道宫门背后的故事,还有无数个在深夜里对家人的思念,都化作一句句饱含深情的话语,缓缓流淌而出。 “哥哥,你不知道,每到月圆的时候,我总会想起我们在南阳的场景。” 萧剑轻轻拍着萧云的肩膀,动作轻柔而舒缓,“这次我不走了,咱们兄妹可以经常见面!” 萧云笑着点头,“真好!” 就在这时,萧慕擎坐在乾隆的怀里,不安分地晃着小胳膊,那粉嫩的小脸上写满了好奇。 他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脆生生地问道:“姑父,这就是我姑姑吗?” 他的声音清脆响亮,瞬间打破了兄妹俩的叙旧,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萧云这才将目光投向乾隆怀里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眼中满是惊喜与慈爱,不禁感叹道:“哥哥,慕擎都长这么大了。” 她微微眯起眼睛,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岁月似乎在这笑容里停驻,只留下满心的欢喜。 萧剑微笑着点头,眼神中满是为人父的骄傲与欣慰,“是啊,不知不觉就长大了。 这孩子,一天比一天调皮,他像极了你!” 萧云走上前,微微俯身,轻轻抱了抱萧慕擎。 小家伙一点都不认生,咧开嘴,露出还没长齐的乳牙,甜甜地叫了一声,“姑姑。” 萧云笑着逗他,“你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我是你姑姑?不怕认错人?” 她轻轻捏了捏萧慕擎的小脸,那触感细腻而柔软,仿佛是在触摸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萧慕擎奶声奶气地回道:“阿玛时常作画,阿玛的书房里最多的不是风景画,是姑姑。 这次我们归京带来了好几箱子,都是姑姑的画像,所以我怎会不认得。” 他这一番无心之言,却像一把温柔的匕首,直直地刺中了萧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的眼眶再次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些未曾言说的思念,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声的感动。 晴儿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眼中满是笑意。 她上前一步,身姿婀娜,仪态优雅,对着乾隆微微俯身,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声音轻柔而婉转:“谢皇上将那座府邸赏给我们。” 萧剑自然知道那座府邸对晴儿有着特殊的意义,那是她童年的回忆,是她曾经的家。 他也微微拱手,刚要开口致谢,乾隆却打断了他,“大哥,不必行礼。” 乾隆微微摆手,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 听见这称呼,萧剑略微有些无奈,他轻轻皱了皱眉头。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笑。 妹妹已然嫁给乾隆,如今这一声,“大哥”。 他虽有些别扭,但也只能应下,毕竟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乾隆接着说道:“晴儿,那宅子不是赏,是朕送的。 朕当年就承诺过,只要大哥肯回京,朕会替他打理好一切的。 大哥既然想通了,那就留在京城好好帮朕吧。” 他的言辞恳切,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在萧剑身上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萧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而沉稳,仿佛在这一刻,已经做好了决定。 晴儿和萧云许久未见,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萧云拉着晴儿走到一旁,两人挨着坐下,很快就聊起了这些年各自的生活。 她们时而低声轻笑,时而感慨万千,那些琐碎的日常。 那些曾经的梦想与憧憬,都在这一问一答中,变得鲜活起来。 与此同时,乾隆和萧剑也说起了一些打算。 乾隆神色认真,微微前倾身体,看着萧剑,眼中透露出作为帝王的睿智与远见,“大哥,你这次归京,可愿为朝廷效力?”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向萧剑发出一份郑重的邀请。 萧剑眉头微微皱了皱,他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抬起头,眼神坚定,语气坚定,满是作为兄长和丈夫的担当,“我既然已经回来,自然要为晴儿,为云云,谋一个前程。”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诉说着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乾隆点着头,给出建议,“大哥想要晋升最快的话,便是立军功。 只是晴儿的阿玛是战死的。 朕也不想大哥出事,让云儿伤心。 所以由大哥你自己决定,是要从文还是要从武?” 他既为萧剑考虑了晋升途径,又顾及到他的家庭,思虑周全。 萧剑的目光越过乾隆,看向不远处正亲昵交谈的晴儿和萧云,心中满是眷恋与温情。 他微微沉吟,略作思考后,将视线收回,神色恭敬,对乾隆说道:“皇上,还是先封个御前侍卫给我吧! 我和云云多年未见,这期间历经诸多风雨,心中的思念如潮水般汹涌。 我想守在她身边一段时间,好好弥补这些年错过的时光,然后再考虑从文还是从武。”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妹妹深厚的情谊。 乾隆听闻,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理解与体谅,“可以。” 说罢,他提高了声音,对着殿外喊道:“小路子!” 话音刚落,小路子便如同一阵风般,迅速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脚步轻盈,微微弯腰,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皇上有何吩咐?” 第587章 御前侍卫 乾隆神色一正,有条不紊地下着命令,“传朕旨意,封萧剑为御前一等侍卫。 一会你亲自去内务府,告诉阿里衮,要照看好大哥,事无巨细,务必周全。 否则,朕要他的脑袋!” 乾隆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 小路子听闻,心中微微一震,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御前一等侍卫,那可是需要立下赫赫功勋才有资格获封的职位,许多人穷尽一生都难以企及。 皇上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将这份恩赏赐予了萧剑,可见对萧剑的重视非同一般。 不过,小路子心思玲珑,瞬间便收起了惊讶的神色,恭敬地说道:“奴才遵旨。” 说罢,他后退几步,行礼退去。 此时,晴儿跟萧云也谈了许久,两人手挽着手,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一同来到了乾隆面前。 晴儿微微欠身,仪态优雅,轻声说道:“皇上,本来我们也打算回京,但正好收到了你的密信,说老佛爷病逝。 那她的灵柩现在停在何处?我跟萧剑想去祭拜一下,送她老人家最后一程。” 晴儿的声音略带哽咽,眼中满是对太后的追思与不舍。 提起太后,乾隆的眸中划过了一抹异样的神色,稍纵即逝。 他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声音低沉地说道:“在普宁寺。” 晴儿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乾隆见状,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太后为大清出宫祈福。 前些时日,朕去见过太后,她精神矍铄,只是言语间满是对佛法的虔诚。 她临终遗言,要常伴青灯古佛,叫朕将她葬在寺庙。 朕念及太后一生操劳,便允了她的心愿。” 晴儿听了乾隆的解释,并没有怀疑,因为老佛爷生前,的确对礼佛之事极为热衷。 她也曾多次陪着老佛爷去五台山礼佛,那些美好的回忆至今仍历历在目。 晴儿轻轻点了点头,“好,那就劳烦皇上,替我们照顾慕擎几日。 我和萧剑这就离宫,往返也需要几天,我们定当尽快归来。” 乾隆看着萧云抱着萧慕擎在一边玩得很是愉快,小家伙的笑声清脆悦耳,回荡在养心殿内。 乾隆的脸上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随即应了下来:“好,大哥,留给你们的暗卫便一起带着吧! 路途遥远,免得路上有危险。” 乾隆的语气中充满了关怀,让人如沐春风。 萧剑也并没拒绝,他微微拱手,向乾隆行了一个大礼,感激地说道:“多谢皇上关怀。” 随即他和晴儿转身,走到萧云身边。 萧剑轻轻摸了摸萧慕擎的头,眼中满是慈爱:“慕擎,要听姑姑和姑父的话,不许捣乱。” 萧慕擎乖巧地点了点头,脆生生地说道:“阿玛,额娘,你们早点回来。” 萧云也上前,与晴儿拥抱了一下,轻声说道:“路上小心,我会照顾好慕擎的。” 晴儿眼眶微红,点了点头,“云云谢谢你。” 随后,萧剑和晴儿转身离去,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渐渐消失在养心殿外。 萧云轻柔地抱着萧慕擎,她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望向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的乾隆。 她轻声说道:“弘历,那你批奏折吧,我带他回寝殿,找小十五他们一起玩,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乾隆听闻,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萧云与萧慕擎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随即笑着说道:“不用,你带他就在这里玩吧,朕也很喜欢慕擎。” 萧云何等聪慧,瞬间敏锐察觉到了乾隆情绪的变化。 她微微垂眸,心中暗自思量,弘历或许也在想,如果他们两个有孩子的话,像慕擎这般活泼可爱该有多好。 弘历喜欢的、期待的,恐怕是他们两人爱情的结晶。 想到这里,萧云心中也犯了狐疑,常太医医术一向高明,怎么自己区区宫寒就是调理不好呢? 她不禁在心中思忖,要不要再宣别的太医来看看,说不定能有转机。 她看了乾隆一眼,要相信常太医的医术,如果他都不行,那其他太医恐怕也是不行! 索性她便依着乾隆的意思,带着萧慕擎留在了养心殿内。 乾隆继续低下头,专注地批阅着奏折,朱笔在奏折上划过,留下一道道醒目的朱痕。 萧云则坐在一旁,轻声哄着萧慕擎玩。 好在如今养心殿内孩子时常出入,各种玩具自然也多得很。 萧云扭头看向殿外,提高声音吩咐道:“路公公,去取一些适合两岁孩子玩的东西来。” 没过多久,小路子便匆匆赶来,怀里抱着各式各样的玩具,有小巧精致的小木马,色彩鲜艳的拨浪鼓。 无一不是童趣盎然,都是适合两岁孩子玩的东西。 萧慕擎一看到那拨浪鼓,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紧紧地攥住拨浪鼓,兴奋地说道:“姑姑,阿玛说你给我送过拨浪鼓的。 阿玛最喜欢拿那拨浪鼓逗我,可是也不知道哪个贼,把拨浪鼓给偷走了。 真可恶!连小孩子的东西都偷。” 他的声音奶声奶气,带着一丝气愤。 提起这个,萧云心中微微一颤,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住。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又恢复了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没关系,这个新的送给你,你若是喜欢,我再买新的给你。” 萧慕擎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脆生生地说道:“好,谢谢姑姑。” 乾隆听到这番对话,也不禁想起,云儿当年出事就是因为那拨浪鼓。 一时间,养心殿内的气氛有一些异样,仿佛被一层淡淡的阴霾笼罩。 然而,萧慕擎才两岁,还不懂得这些复杂的情绪。 他晃着拨浪鼓,声音清脆悦耳,在殿内回荡。 乾隆被这拨浪鼓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他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处理着奏折。 萧云则在一旁,耐心地陪着萧慕擎玩耍,时而轻声细语地逗他,时而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 养心殿内又渐渐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与温馨。 第588章 孩子问题 殿内的光线逐渐柔和,映照着萧慕擎稚嫩的睡颜。 小家伙玩累了,呼吸平稳而均匀,像一只酣睡的小动物,蜷缩在铺着锦被的软榻一角。 他手中还紧紧抓着,那只心爱的拨浪鼓,不肯放开。 萧云轻手轻脚地走近,眉眼间满是温柔。 她轻轻将萧慕擎手里的拨浪鼓取下放到一旁,将他的小手放进被子里。 她又仔细掖好被角,确保萧慕擎不会着凉。 做完这一切,萧云起身,莲步轻移,走向正坐在龙椅上专注批阅奏折的乾隆。 龙椅上的乾隆,身姿挺拔,眉眼间尽是一国之君的威严与疲惫。 他手中的朱笔在奏折上飞速划过,时而微微皱眉,时而又轻轻点头。 “弘历,你说你都这么努力了,我怎么还没有宝宝呢?”萧云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疑惑与期待,打破了殿内长久的宁静。 乾隆手中的朱笔猛地一顿,墨汁在奏折上晕染开一小团深色的印记。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与酸涩。 那些深夜里的期盼、无数次的渴望,在这一刻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看似轻松的笑容,“可能是朕还不够努力吧! 今晚朕会继续努力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试图将这略显沉重的话题轻松带过。 萧云看着乾隆故作轻松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如春花绽放,明艳动人。 她自然明白乾隆是在哄她,不想让她陷入忧愁与焦虑之中。 乾隆见萧云笑了,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放下手中的奏折,奏折上的朱批还未干透,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他伸出手臂,温柔而有力地将萧云拉进怀里。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仿佛能为萧云抵御世间所有的风雨。 “云儿,你是想要孩子,还是想要朕的疼爱呢?”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萧云耳边轻轻响起,带着丝丝暧昧。 萧云的脸瞬间微微一红,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耳根,宛如天边的晚霞。 她嗔怪地抬眸,看了乾隆一眼,那眼神里满是娇羞与爱意,“我当然是想要孩子,不过……也想要你的疼爱。” 她的声音如蚊蚋般轻细,却又充满了柔情。 乾隆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宠溺到极致的笑容。 他的眼神里只有萧云的影子。 他微微凑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萧云的耳畔,轻声说道:“云儿若是有需要,朕随时都可以。” 萧云听到这句话,脸上瞬间泛起了一抹羞涩的红晕。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熟睡的萧慕擎身上。 “你在胡说些什么呀?慕擎还在这里呢!”她压低声音,嗔怪地说道。 然而,乾隆似乎并没有把萧云的话放在心上。 他轻轻瞥了一眼萧慕擎,“他才不过两岁的孩童,懂什么,更何况,他还睡得这么沉!” 说着,他双手轻轻环住萧云的腰肢,像是抱起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动作轻柔却又充满力量,径直走向休息的房间。 这个房间不大,却布置得温馨雅致。 一张柔软的榻置于房间中央,榻上的锦被绣着精致的鸳鸯戏水图案。 榻边的矮几上,摆放着一盏香炉,袅袅的檀香缓缓升腾,为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旖旎的氛围。 乾隆将萧云小心翼翼地放在榻上,他微微俯身,凝视着萧云的眼睛,那眼神深情而炽热,仿佛能将萧云融化。 “云儿,只要是你想要的,朕都可以给你。 现在,就让朕来满足你的愿望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法掩饰的渴望。 说罢,乾隆当着萧云的面,开始慢慢地解开自己身上的龙袍扣子。 他的手指修长而灵活,每解开一颗扣子,动作都显得格外优雅而从容。 仿佛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脱衣动作,而是一场充满仪式感的示爱。 龙袍的领口渐渐敞开,露出他结实的胸膛,那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 萧云看着乾隆的举动,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她的心跳急剧加速,如小鹿乱撞。 她知道乾隆这是要来真的了,而此刻的她,却因为害羞而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萧慕擎就在一殿之隔的外边,她实在担心这个孩子会突然醒来,看到一些不该看的场景。 “弘历,别……别这样……” 萧云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带着一丝祈求。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阻拦乾隆,却被乾隆轻轻握住了手腕。 然而,乾隆却似乎故意要逗弄她一般,嘴角泛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他轻声问道:“别怎样?云儿,你倒是说清楚。”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仿佛在享受着这暧昧的互动。 萧云的脸更红了,她低着头,嗫嚅着说道:“咱们……咱们晚上……晚上再……好不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可是,乾隆显然并不打算听从她的建议。 他身上的龙袍一件接一件地滑落,最终落在了榻边的地上。 他的身躯高大而健壮,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 他慢慢地靠近萧云,眼中的欲望愈发明显,口中说道:“云儿,你不是说想要孩子吗? 朕可不想等到晚上,就现在吧。” 话音未落,乾隆便如饿虎扑食一般,猛地栖身而上,亲吻住了萧云的嘴唇。 他的吻热烈而霸道,带着无尽的情欲与爱意,让萧云完全无法抗拒。 他的手如同灵巧的蛇一般,迅速而轻柔地扯开了萧云身上的衣衫。 使得她那如雪的肌肤在一瞬间暴露无遗,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也在这一刻急剧升高…… 殿内,暖烘烘的气息如轻柔的雾霭弥漫开来,暧昧的氛围紧紧包裹着榻上的两人。 起初,萧云的脑海中还紧绷着一根弦,清晰地记得萧慕擎正安静地睡在外间。 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警觉与羞涩,极力压抑着自己,身子微微颤抖,连急促的呼吸都努力放轻,生怕惊扰到外间的萧慕擎。 第589章 云儿累了 然而,乾隆像是一位深谙情事的琴师,手指轻拨,便撩动了萧云的心弦。 他的每一个触碰都恰到好处,温热的手掌顺着她的脊背缓缓游走。 似带着燎原的火,点燃她的每一寸肌肤; 每一句呢喃都精准无误地落入她的耳中,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如同蛊惑人心的咒语,让她的理智逐渐消散。 在这般撩拨下,萧云的防线彻底崩塌。 她的双眼迷离,脸颊绯红,所有的隐忍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声音,那声音娇柔婉转,带着无尽的渴望,在这私密的空间里回荡,诉说着心底的欢愉。 “云儿刚刚还说不要,身体倒是挺诚实的。” 乾隆贴着她的耳畔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引得她一阵颤栗。 戏谑的话语,让萧云的脸颊愈发滚烫,心中既羞又恼。 她轻咬下唇,抬手在乾隆赤裸的胸膛上轻轻挠了几下,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 乾隆却只是低低地笑,胸膛微微震动,“云儿若是觉得不够,也可以再挠几下,或者是咬朕几口。” 那“咬”字被他说得拖长了尾音,暧昧的意味十足。 萧云瞬间便领会了他的暗示,心跳如鼓,忙紧闭双眼,不再言语,试图藏起自己的窘迫与慌乱。 可乾隆怎会轻易放过她,他微微撑起身子,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萧云,那眼神里满是爱意与戏谑:“云儿这是在主动求吻吗? 好,朕定满足你。” 话音刚落,他便再次俯身,双唇急切地压上萧云的。 这一吻炽热而缠绵,舌尖轻探,掠夺着她的呼吸。 萧云彻底沉沦,身子软得像一滩春水,完全沉浸在这浓烈的爱意之中。 许久,一切归于平静。 萧云累得瘫软在乾隆的怀里,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边,呼吸依旧急促。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满足的笑意,眼睑轻垂,像是还未从适才的激情中缓过神来。 乾隆温柔地将她抱起,两人身上仅着一件单薄的中衣。 他抱着萧云朝浴房走去,脚步沉稳。 浴房里,水汽氤氲,朦胧了视线。 乾隆小心地将萧云放入温热的水中,轻柔地为她擦拭着身子,动作里满是怜惜。 萧云浑身酥软,双腿无力,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 沐浴过后,乾隆再次将她抱起,回到养心殿。 就在这时,外间的萧慕擎悠悠转醒。 小家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殿内空无一人,心中顿时有些慌乱。 他从榻上爬起来,光着脚丫在殿中寻找,嘴里还嘟囔着:“姑父,姑姑,你们在哪儿呀?” 就在他着急之时,乾隆抱着萧云走了进来。 萧慕擎瞪大了眼睛,看着姑姑柔弱地靠在姑父怀里,忙问道:“姑父,姑姑受伤了吗?你为什么抱着她?” 乾隆嘴角含笑,目光温柔地看向萧慕擎,解释道:“云儿累到了。” 萧慕擎眨了眨大眼睛,满是疑惑,还欲再问。 萧云强打起精神,抢在他前面开口,“慕擎,饿了没?饿了的话咱们去吃好吃的。” 萧慕擎一听“吃的”二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拍手欢呼,“好呀,好呀!” 萧云轻轻拍了拍乾隆的肩膀,小声说道:“放我下来。” 乾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调侃道:“云儿确定你还能走吗?” 萧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娇声道:“还不是怪你。” 乾隆笑着将萧云缓缓放下,却依旧用手扶着她的腰,生怕她摔倒。 萧云双腿发软,几乎将大半的重量都倚在了乾隆身上。 乾隆一手扶着萧云,一手将萧慕擎抱在怀里,三人朝着膳厅走去。 一路上,萧慕擎还在兴奋地说着想吃的点心,清脆的童声在殿宇间回荡,为这略显旖旎的氛围添了,几分温馨与俏皮。 膳厅,雕龙画凤的烛台上,烛火轻轻跳跃,那柔和的光晕如同灵动的精灵,缓缓流淌。 轻抚着膳厅的每一寸地面、每一件器物,让整个空间都沉浸在温馨且庄重的氛围里。 四周墙壁上,一幅幅精美的山水画静静悬挂,画中山水仿若有灵。 与厅内精心摆放、散发着淡淡芬芳的奇花异草相互呼应,为这场即将开场的晚宴,悄然添上了几分悠然雅致的韵味。 厅内,一套套雕花桌椅整齐排列,桌上摆放的精致餐具。 银质碗筷在烛光轻抚下,闪烁着温润柔和的光泽; 瓷盘上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彰显着独一无二的尊贵气息。 餐桌正中央的主位空着,那把雕花座椅比其他的更为宽大、华丽,椅背高高隆起,九条雕刻得张牙舞爪的金龙。 孩子们早已围坐在四周,欢声笑语不断。 永琰坐在靠近主位的地方,他正兴致勃勃地跟身旁的九格格分享着前几日在后花园看到的趣事。 永琰手舞足蹈,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清脆的笑声在膳厅里回荡,充满了童真与欢乐。 九格格听得入神,时不时轻轻点头,偶尔插上一两句,声音软糯可爱。 就在这时,膳厅的门缓缓被推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乾隆扶着萧云的腰肢,两人一同走了进来。 乾隆身姿挺拔,每一步都迈得沉稳有力,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威严。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暖人心扉,眼神里满是对萧云的关切与疼爱。 萧云面色带着一抹淡淡的绯红,虽脚步还有些虚浮,但她努力挺直腰杆,展现出温婉优雅的气质。 她微微低着头,柔顺的发丝轻轻垂落在脸颊两侧,更衬得面容娇美动人。 乾隆小心翼翼地扶着萧云坐下,他的手轻轻搭在萧云的手臂上。 待萧云安稳落座后,他才从容地走到主位之上,身姿笔挺地优雅坐定。 孩子们原本热闹的交谈声瞬间戛然而止。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竟都忘了开口,连平日里必行的行礼,都抛到了脑后。 他们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落在乾隆怀中的萧慕擎身上。 第590章 这是弟弟 萧慕擎被这阵仗惊得瞪大了眼睛,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华丽的地方! 小家伙一点都不怯生,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好奇地打量着周围陌生又气派的环境,小脑袋不停地转动。 一会儿看看精美的瓷器,一会儿瞅瞅漂亮的壁画,小脸上写满了兴奋与好奇。 永琰率先回过神来。 他奶声奶气地问道:“皇阿玛,这是你和额娘给我生的弟弟吗? 我是不是也要当哥哥了?” 他的声音清脆悦耳,打破了膳厅里短暂的宁静。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乾隆,眼神里满是期待,小身子也因为兴奋微微前倾。 一旁的九格格年纪也小,对生育之事一知半解,懵懂地顺着永琰的话问道:“皇阿玛,这是弟弟吗?” 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期待,小小的身子往前倾,试图把萧慕擎看得更清楚些。 乾隆看着孩子们天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如暖阳般和煦,眼角微微眯起。 他眼中满是慈爱,“弟弟倒是弟弟,只是他不是朕和云儿生的。” 永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满心疑惑,继续追问道:“皇阿玛,那他是谁家的孩子啊?” 其他孩子也纷纷竖起耳朵,有的还微微探出身来,伸长了脖子,等待着乾隆的回答。 一时间,膳厅里安静极了,只有烛火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乾隆耐心地解释着:“他是萧家的孩子,是云儿的侄子,以后你们也可以一起玩。” 听到这话,孩子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永琰更是开心地拍起手来,脸上洋溢着纯真的喜悦,仿佛已经把萧慕擎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 乾隆将萧慕擎跟这几个孩子互相介绍了一下。 在介绍的过程中,乾隆惊喜地发现萧慕擎的记忆力极好,自己只说了一遍。 他竟然就能准确地叫出,四个孩子的名字。 九格格开心得不得了,拍着小手欢呼道:“皇阿玛,我又有弟弟了。” 她兴奋得脸颊泛红,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乾隆笑着摸了摸九格格的头,手指轻轻划过她柔软的发丝,温和地说道:“对,以后要有姐姐的样子。” 九格格用力地点点头,脆生生地回答,“好。” 随即,乾隆轻轻拍了拍手,声音沉稳而清晰,“用膳。” 只见一群宫女鱼贯而入,她们步伐轻盈得如同随风飘动的柳絮,动作娴熟而优雅。 每一位宫女手中都端着一个精美的托盘,托盘上摆放着一道道精美的膳食。 这些膳食摆盘精致,每一道都堪称艺术品。 有的菜肴被摆成了栩栩如生的花鸟形状,鸟儿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花儿似乎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有的则用珍贵的食材堆砌出吉祥的字样,透着美好的寓意。 萧慕擎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他实在是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膳食,在他的记忆里,额娘最多也只做10个菜,而眼前的景象,简直超乎了他的想象。 而且,他还发现有很多菜都不是他这个年纪能吃的,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小眉头微微皱起,小嘴也不自觉地嘟了起来。 乾隆像是察觉到了萧慕擎的心思,他微微侧身,“安慰着,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吃了!” 他深知萧慕擎这个年纪只能吃一些辅食,而巧的是,他和永琰的年纪差不多,所幸他们两个的膳食也是一样的。 永琰一点都不小气,热情地将自己面前的辅食分给萧慕擎,还奶声奶气地说:“弟弟,这个可好吃啦,你尝尝。” 他用小巧的银勺舀起一勺蒸得软糯的鸡蛋羹,递到萧慕擎面前,眼睛里闪烁着友善的光芒,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 萧慕擎接过,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嘴角露出还没长齐的乳牙。 他甜甜地说了声,“谢谢琰哥哥。” 十二阿哥自幼便知晓,满人素有“抱孙不抱子”的习俗。 小时候,他无数次在心底幻想,若是自己也能被皇阿玛抱一次,哪怕只有短暂的一瞬,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可随着岁月的流逝,他渐渐长大,那份曾经炽热的渴望,也被现实的冷水一次次浇灭。 如今的他,早已过了可以撒娇的年纪,再去跟皇阿玛要一个拥抱,在他看来,是一件遥不可及且荒唐的事情。 他微微垂眸,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他的思绪飘得很远,回想起这些年在宫中的点点滴滴。 皇阿玛,那个在朝堂上杀伐果决、令众人敬畏的帝王,此刻却满脸宠溺地哄着萧慕擎这个孩童。 十二阿哥心中清楚,这不过是因为对额娘的宠爱而爱屋及乌罢了。 他微微苦笑,心想,萧家这次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以皇阿玛对额娘的深情,想必不久之后,还会对萧家给予更多的恩赏。 但他转念一想,这样也未尝不好。 额娘如今有了萧剑的帮助,也算是有了自己的根基。 皇阿玛向来疼爱额娘,一定会为她铺好前路,让她在后宫之中安稳度日。 想到这里,十二阿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深知,在这充满变数的前朝和后宫,仅仅依靠皇阿玛一人的庇护是远远不够的。 他必须要努力,要变得强大,成为可以让额娘依靠的参天大树。 膳厅里,灯火辉煌,一道道美味佳肴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这顿膳食对于萧慕擎来说,就像是一场盛大的美食盛宴,让他大开眼界。 在用过精致的主食后,又陆续端上了琳琅满目的甜品和糕点。 那些糕点造型各异,有的被做成了娇艳欲滴的花朵模样,花瓣层层叠叠,精致得让人不忍下口; 有的则是憨态可掬的小动物形状,眼睛、耳朵都栩栩如生。 这些都是他在家中从未品尝过的美味,每一口都让他陶醉其中,吃得津津有味。 第591章 争抢位置 萧慕擎不仅贪吃,还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 他吃了一会儿,小肚子就吃得圆滚滚的。 于是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乾隆,奶声奶气地说道:“姑父,我吃的差不多了。 你将我放下,你还没有用膳。 你赶紧吃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小手轻轻地推了推乾隆的手臂。 乾隆看着这个懂事的小家伙,心中对萧慕擎的喜欢又多了几分,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容,“好。”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萧慕擎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自己才开始动筷用膳。 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这顿晚膳渐渐接近尾声。 用过膳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轻地覆盖住了整个紫禁城。 萧慕擎晚上是要留在宫里的,可他住在哪个宫殿,便成了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乾隆思索片刻,低头看着萧慕擎,和声细语地问道:“你跟着小十五一起睡好不好?” 萧慕擎听后,小脑袋立刻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眼中满是不舍。 他急切地说道:“姑父,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此言一出,原本还有些嘈杂的膳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集中在了乾隆身上。 毕竟不久之前,乾隆拒绝了九格格想要一起睡的请求,大家都好奇乾隆会如何回应。 萧云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 她怕乾隆为难,便率先开口,声音温柔且耐心,“慕擎,你都已经两岁了,是个男子汉了。 你看小十五都自己睡,你也要学会独立,要勇敢,知道不知道?” 萧云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摸了摸萧慕擎的头。 乾隆看着萧云,心中满是感动,他知道云儿是怕自己为难,才率先开口的。 可一向懂事的萧慕擎却在此刻哭闹不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地说道:“姑父,我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 只认得你和姑姑,你还要将我丢下吗?”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乾隆见状,心中一阵心疼,连忙将萧慕擎抱在怀里,轻声哄道:“好,今晚你留在养心殿跟朕,还有云儿一起睡。” 这话刚一出口,九格格就不乐意了,她嘟着嘴,满脸委屈地说道:“皇阿玛,凭什么弟弟可以我不行? 我不管,今晚我也要留下。” 小十五一听,也跟着凑起了热闹,他扯着乾隆的衣角,撒娇道:“皇阿玛,我还没和你一起睡过呢,我也要。” 乾隆看着这几个小家伙,第一次发觉孩子多了也有头疼的时候。 他无奈地笑了笑,只能应道:“好,都留下,反正朕的龙床大得很,睡得下。” 七格格和十二阿哥并没有要求留下,他们两个一向懂事。 七格格跟十二阿哥,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一起走上前,向乾隆和萧云行礼,转身默默地离去。 乾隆带着九格格、十五阿哥和萧慕擎,还有萧云一起朝着寝殿走去。 一路上,九格格和小十五还在不停地说着话,讨论着晚上要在龙床上玩些什么。 萧慕擎也破涕为笑,时不时插上一两句。 萧慕擎清脆的童声,在静谧的宫殿走廊里回荡,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别样的生机。 萧剑和晴儿从皇宫里离开以后,便快马加鞭,星夜兼程地赶去普宁寺。 一路疾驰,以至于错过了宿头,只能在荒野之中露宿。 夜,静谧而深沉,荒野上只有风声和偶尔的虫鸣声。 萧剑寻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熟练地生起了火。 他没一会儿便打回了一只野鸡。 他将野鸡处理干净,用树枝穿好,放在火架上烤。 火焰舔舐着野鸡,发出“滋滋”的声响,不一会儿,空气中便弥漫起诱人的香味。 “晴儿,尝尝,看看为夫的手艺如何?”萧剑笑着将烤好的野鸡递给晴儿。 晴儿接过野鸡,轻轻撕下一个鸡腿,递到萧剑嘴边,温柔地说:“夫君吃。” 萧剑看着晴儿,眼中满是爱意,“夫人真体贴。” 晴儿靠在萧剑的肩头,吃着烤鸡,和萧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夫君,你说慕擎在皇宫里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想咱们?”晴儿微微皱眉,眼中透着一丝担忧。 萧剑轻轻刮了刮晴儿的鼻子,“那臭小子,估计早就玩得乐不思蜀了,哪还会记得想咱们啊。” 晴儿随即也笑了,“也是,他从小就不怯生,放在哪里都能自得其乐。” 吃完鸡后,萧剑拉着晴儿的手,走到一片开阔的草地上。 夜空如墨,繁星闪烁,像是镶嵌在黑色绸缎上的宝石。 银河横亘天际,星星点点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萧剑轻轻揽过晴儿的腰,晴儿将头靠在萧剑的胸前。 “晴儿,你看这星空多美,就像我们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和美好。”萧剑轻声说道。 晴儿抬起头,看着萧剑,眼中闪烁着光芒,“有你在我身边,无论在哪里,都是美好的。” 萧剑在晴儿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晴儿,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不管未来遇到什么,我都会一直守护着你。” 晴儿紧紧握住萧剑的手,“我们会白头偕老,恩爱两不疑。”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仰望着星空,享受着这温馨而宁静的时刻。 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以及那片璀璨的星空。 养心殿内,烛火柔和的光晕轻轻洒在巨大的龙床上,给这一方天地添了几分温暖与安宁。 乾隆和萧云换好中衣,缓缓躺卧在龙床之上。 可三个小家伙一拥而上,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让原本宽敞的龙床显得拥挤起来。 萧慕擎最先爬上床,手里还紧紧攥着他的拨浪鼓,欢快的“咚咚”声顿时在殿内响起,给静谧的氛围增添了几分活泼。 永琰也不甘落后,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嘴里还嚷嚷着,“我要挨着皇阿玛睡!” 九格格则迈着小碎步,被两个弟弟逗得咯咯直笑,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在一旁寻了个空位坐下。 三个小家伙你推我搡,争抢着位置,闹腾得不可开交,小小的身影在龙床上窜来窜去。 第592章 大禹治水 萧慕擎玩得兴起,索性将玩具一股脑都搬到了龙床上,拨浪鼓、小木马散落一地。 他一会儿摆弄这个,一会儿又拿起那个,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该安寝的时间,三个小家伙就像找到了依靠,立刻往乾隆怀里钻。 萧慕擎一点儿也不怕乾隆,麻溜地钻进他怀里,扬起天真无邪的小脸,奶声奶气地说:“姑父,讲故事。” 乾隆被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着孩子们到底爱听什么故事。 永琰在一旁眼睛一亮,连忙起哄道:“皇阿玛,讲《山海经》,我喜欢《山海经》的故事!” 乾隆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傅恒讲给他的,不禁微微一笑,对傅恒的教导颇为赞赏。 萧慕擎歪着头,满脸疑惑:“姑父,什么是《山海经》呀?”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好奇与求知欲九格格也一脸懵懂,附和道:“皇阿玛,我也不知道,您先讲讲《山海经》是什么吧。” 乾隆看着怀里这三个小脑袋,心中满是慈爱,笑着应道:“好,《山海经》可是一本神奇的书。 里头记载了好多山川河流、奇珍异兽、神话传说,还有不同的民族和风俗。 它就像一个装满宝藏的百宝箱,每打开一次,都能发现不一样的惊喜。” 三个小家伙听得入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乾隆。 乾隆接着说道:“今天朕给你们讲一讲《山海经》里‘大禹治水’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天下洪水泛滥,百姓们苦不堪言。 大禹的父亲鲧尝试治水,他偷了天帝的息壤来阻挡洪水,可没能成功,还因此受到了惩罚。” “啊,那后来呢?”九格格着急地问道。 “后来啊,大禹挺身而出,他接过了治水的重任。 大禹可聪明啦,他不再一味地堵截洪水,而是采用疏导的办法。 他翻山越岭,走遍了天下的山川河流,亲自勘察地形,带着百姓们挖渠开沟,让洪水顺着河道流入大海。” “大禹好厉害!”永琰忍不住赞叹。 “对呀,大禹治水一共花了十三年,这期间,他三次路过自己的家门,都顾不上进去看一看。 第一次路过时,他听到妻子因为分娩痛苦的叫声; 第二次路过,孩子正在母亲怀里哇哇大哭; 第三次路过,孩子都已经会跑了,向他招手,可他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他一心想着尽快治好水患,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 “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呀?”萧慕擎皱着小眉头,满脸不解。 乾隆摸了摸萧慕擎的头,语重心长地说:“因为大禹知道,治水是关乎天下百姓的大事,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情耽误了。 他把百姓的幸福看得比自己的小家更重要,这种为了大家牺牲小家的精神,非常值得我们敬佩和学习。”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听着的十五阿哥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兴奋地说道:“皇阿玛,咱们去过趵突泉,当时你说过,上古时期大禹治水曾到过此地,是那个大禹吗?”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要从乾隆的回答中探寻更多关于大禹的秘密。 乾隆微笑着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对,就是这个大禹。 他为了治水,足迹遍布天下,三过家门而不入,不辞辛劳,一心只为天下苍生。” 说着,乾隆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透过这小小的龙床,看到了那个遥远的时代,大禹带领百姓与洪水顽强抗争的身影。 “孩子们,你们要记住大禹的精神。 无论以后你们身处何地,遇到何事,只要是对天下百姓有益的。 哪怕困难重重,哪怕要付出很多,都要像大禹一样,坚定信念,勇往直前。 不能因为个人的得失而退缩,要心怀天下,担当起自己的责任。”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一字一句地将大禹的精神传递给眼前这三个充满好奇与憧憬的孩子。 三个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和乾隆探讨起来,而乾隆则耐心地一一作答。 萧慕擎脑袋里突然冒出个疑问。 他歪着头,乌黑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小手轻轻拽了拽乾隆的衣袖,脆生生地问道:“姑父,那《山海经》的作者是谁呀?” 乾隆看着萧慕擎充满求知欲的模样,心中满是慈爱。 他轻轻摸了摸萧慕擎的头,让自己的声音更温和些,缓缓说道:“慕擎,关于《山海经》的作者,至今还没有个确切的定论呢。 有人说它是上古时期的大禹和伯益所作。 在治水的漫长旅途中,他们走遍山川河流。 将一路的见闻、遇到的奇珍异兽、各地的风土人情都记录了下来,就成了《山海经》最初的蓝本。 但也有人觉得,《山海经》里的内容跨越时空,丰富繁杂。 不太可能是一两个人完成的,也许是经过了很多代人的口口相传。 不断补充、修改,才慢慢形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样子。” 萧慕擎听得十分专注,小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些复杂的信息,接着又追问道:“姑父,那这么厉害的书,为什么作者会不确定呀?” 乾隆耐心地解释道:“这是因为《山海经》流传的时间太久远啦,从远古时期一直到现在,历经了无数岁月。 在古代,书写和保存都不像现在这么方便,很多资料在战乱、天灾或者朝代更迭中丢失了。 所以关于它的作者,也就成了一个千古谜题。 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去阅读它,从书里了解那些奇妙的世界,学习古人的智慧。” 听完乾隆的回答,萧慕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重新窝进乾隆怀里,准备继续听接下来的故事。 而永琰和九格格也被这关于《山海经》作者的讨论吸引。 他们眼中满是好奇,期待着乾隆接下来,还会分享什么有趣的知识,养心殿内又恢复了温馨的氛围。 第593章 书生柳毅 养心殿中,暖黄的烛火轻轻摇曳,将龙床笼罩在一片融融暖意里。 乾隆半靠在松软的靠枕上。 九格格像只亲昵的小猫,紧紧依偎在乾隆怀中。 她穿着精致的粉色小睡衣,领口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小花,袖口微卷,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 她小手紧攥着乾隆的大手,轻轻摇晃,撒娇道:“皇阿玛,你都给十五弟讲过故事了,我也要点一个。” 乾隆嘴角上扬,露出宠溺笑容,故意板起脸,“你呀,当朕是茶馆的说书先生,还能点故事?” 说着,轻轻刮了刮九格格的鼻子。 九格格不依不饶,晃动手的幅度更大,整个人都跟着欢快晃动,嘴里念叨,“我要听嘛,我要听嘛。” 说完,灵动的大眼睛一转,看向一旁的萧云,眼中满是求助,“额娘,你让皇阿玛再给我讲一个故事。” 萧云瞧着九格格可爱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好啦,弘历,我也想听故事。” 乾隆看着云儿期待的模样,满心宠溺,实在不忍拒绝,无奈叹口气,点头道:“云儿想听,朕就讲。 不过茶馆说书先生说得好,可有赏银。” 九格格眼睛顿时亮如星辰,兴奋道:“皇阿玛,我有银子,都给你,快给我讲故事。” 乾隆没回应九格格,而是微微侧头,温柔凝视萧云,轻声唤道:“云儿,可愿意给?” 眼神里满是独属于他们的绵绵情意,那一刻,时间仿若静止,世界只剩彼此。 萧云被深情目光注视,脸色泛起绯红,乾隆没有明言,但她清楚,乾隆所求为何? 她微微低头,轻轻捋了捋耳边碎发,轻声说了一个字,“好。” 声音带着羞涩,又满含甜蜜。 九格格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皇阿玛,你别要额娘的银子,给她留着,我有呢。” 乾隆忍不住笑出声,大手摸了摸九格格的头,“这报酬你给不了,只有云儿能给。 好了,说吧,想听什么故事?” 九格格歪着头,粉嫩手指放嘴边,认真思索片刻,眼睛突然一亮,问道:“皇阿玛,这世上有神仙吗?” 乾隆微微一怔,以往他定会笃定说没有,可此刻,他经历过生死轮回,他也不敢肯定! 乾隆面对九格格纯真眼神,犹豫一下,缓缓道:“反正朕没见过。 不过很多传说和故事里有。” 九格格立刻拍手,脸上绽放灿烂笑容,小酒窝若隐若现,娇声道:“皇阿玛,我就要听传说故事。” 乾隆无奈一笑,清了清嗓子,调整坐姿,缓缓讲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正值大唐盛世,却也有不少寒门学子,为求功名而奔波。 有一位名叫柳毅的书生,他饱读诗书,心怀壮志,然而命运弄人,在科举中名落孙山。 那是一个秋高气爽却又带着丝丝落寞的日子,柳毅带着满心的失落与不甘,踏上了返乡之路。 当他行至陕西泾河河畔时,秋风轻拂,芦苇摇曳,他远远瞧见一位牧羊女子。” “那女子身形单薄,在秋风中显得楚楚可怜。 走近一看,她虽衣衫破旧,发丝凌乱,却难掩眉眼间的端庄秀丽,举手投足透着大家闺秀的气质。 柳毅心中涌起怜悯,上前轻声询问。 女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声音带着哽咽,道出自己的悲惨身世。 原来她是洞庭龙君的三公主,被父母许配给泾河龙王的儿子。 可那泾河小龙性情暴虐,三公主在夫家受尽折磨。 不仅被肆意打骂,还被贬到这荒郊野外放羊,每日风餐露宿,孤苦无依。 公主眼中含泪,恳请柳毅帮她传书给家人。 柳毅望着公主凄苦的模样,心中正义感爆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此后,柳毅踏上艰难的传书之路。 他翻过陡峭险峻的山峰,山间常有恶狼嘶嚎,可他毫不退缩; 穿过茂密幽深的丛林,荆棘划破他的衣衫和皮肤,鲜血直流。 他简单包扎后继续前行; 蹚过冰冷刺骨的河流,河水几乎将他吞没,他紧紧抱住浮木,咬牙坚持。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洞庭湖畔。 柳毅按照公主的嘱托,在湖边寻得一处隐秘的橘林。 找到一棵老橘树,连叩三声,地面突然裂开,出现一条通往水下的通道。 柳毅深吸一口气,沿着通道前行,不多时,一座宏伟壮丽的宫殿出现在眼前,这便是洞庭龙宫。” “柳毅被带到洞庭龙君面前,他恭敬地呈上书信。 龙君看完,老泪纵横,痛心不已。 这时,龙君的弟弟钱塘君恰好归来,听闻此事,顿时暴跳如雷,周身涌起汹涌波涛,怒吼道:‘岂有此理!我定要为侄女讨回公道!’ 只见他化作一条巨大的赤色巨龙,周身火光环绕,鳞片闪烁夺目,呼啸着朝泾河飞去。 一时间,天地变色,狂风大作,江河倒灌。 钱塘君与泾河龙王在波涛中展开激烈厮杀,巨浪滔天,电闪雷鸣。 最终,钱塘君凭借强大的法力击败泾河龙王,成功救出三公主。” “龙王一家对柳毅感恩戴德,在龙宫大摆筵席。 龙宫内,珍珠玛瑙熠熠生辉,奇珍异宝琳琅满目,美味佳肴摆满一桌。 席间,钱塘君见柳毅相貌堂堂、正直勇敢,有意将三公主许配给他。 柳毅却一脸严肃,起身拱手道:‘在下传书,只为秉持正义,救助公主于水火,绝非为了谋取私利,如此,实在有辱我心。’ 坚决地婉拒了这门亲事。” “柳毅回到家乡后,生活并未好转。 他的妻子不幸染病,不久便离他而去,家中也因变故变得贫困潦倒。 而远在龙宫的三公主,却始终对柳毅念念不忘。 她时常在龙宫的珊瑚窗前,望着人间的方向,回忆着柳毅的音容笑貌和他的善良勇敢。 终于,三公主下定决心,她施展法术,化作一位温婉动人的凡间女子,托媒婆前去柳毅家中提亲。 柳毅初见这位女子,只觉眉眼间透着莫名的熟悉与亲切。 婚后,夫妻二人相敬如宾,生活渐渐有了起色。 直到有一天,三公主见柳毅真心相待,便向他道出实情。 柳毅又惊又喜,紧紧抱住妻子,至此,两人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 第594章 龙床拥挤 九格格听得入神,待乾隆讲完,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问道:“皇阿玛,那龙女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柳毅,自己喜欢他呀?” 乾隆微笑着解释,“因为柳毅是个正直纯粹的人,他传书是出于善良和正义,并非为了得到爱情。 龙女明白这一点,她不想让柳毅误解她的感情是一种报答,所以选择在合适的时候表明心意。 就好比你帮了小伙伴。 小伙伴马上要给你很多东西,你心里是不是也会觉得不太自在呢?” 萧慕擎也好奇地凑过来,奶声奶气问,“姑父,那柳毅后来真的和龙女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了吗?” 乾隆耐心说道:“当然啦,他们还生了几个可爱的孩子,一家人相互陪伴,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而且柳毅心怀百姓,有一年吴地大旱,庄稼颗粒无收,百姓苦不堪言。 柳毅为救百姓,不顾路途遥远,再次来到洞庭龙宫向龙王借水。 龙王被他的善良和勇敢打动,答应了他的请求。 随后,柳毅带着龙王赐予的雨水回到吴地,大雨倾盆而下,干涸的土地得到滋润,庄稼重新焕发生机。 百姓们对柳毅感恩戴德,为他建庙祭祀,将他视为大英雄。” 九格格又晃着乾隆的手,天真地问,“皇阿玛,这个故事真好听。 那世界上真的有龙吗?要是有龙,我好想摸摸它呀。” 乾隆摸了摸她的头,“这只是个传说,龙是人们想象出来的神物。 它身形矫健,能呼风唤雨、腾云驾雾,象征着吉祥和强大的力量。 这些传说故事教我们要乐于助人、坚守正义,不被利益诱惑,这样才能收获美好的爱情和幸福的生活。 朕希望你们以后也做善良正直的人,好不好?” 九格格重重地点点头,眼神坚定,“好,皇阿玛,我以后也要像柳毅一样,做个善良的人!” 乾隆拍了拍九格格的肩膀,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好了,今日的故事朕已经讲完了。 夜已深,该好好休息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九格格听了,乖巧地点点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皮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龙床之上,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拥挤。 几个孩子横亘在乾隆和萧云之间,永琰和萧慕擎并排躺着。 小小的身躯蜷缩在一起,像两只安静的小猫; 九格格紧挨着乾隆,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均匀。 乾隆睡在最外边,他侧身躺着,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姿势,生怕压到身旁的孩子。 没过多久,孩子们一个接一个都进入了梦乡。 永琰在睡梦中咂了咂嘴,似乎梦到了什么美味的点心; 萧慕擎则紧紧抱着他的小木马,嘴角还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 九格格的小手还拽着乾隆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满满的安全感。 乾隆轻手轻脚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微微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几个孩子和萧云。 云儿的面容,在柔和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宁静。 她的呼吸轻柔而舒缓,发丝微微凌乱地散落在脸颊边,却更添了几分温婉。 乾隆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 他嘴角不禁噙着一抹笑意,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样的生活真好,温馨而宁静,充满了烟火气。 他的思绪飘远,想起了朝堂上的风云变幻,想起了那些暗藏的危机和挑战。 玄冥,这个名字在他心中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只要将玄冥解决了,往后的日子便都能像这般幸福安宁。 他在心中默默许下承诺,一定要为家人,撑起一片安稳的天空。 随即,乾隆也缓缓闭上了眼,在孩子们均匀的呼吸声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晨光如同金色的纱幔,透过雕花的窗棂,轻柔地洒在养心殿上,洒在那张宽敞的龙床上。 阳光照亮了孩子们稚嫩的睡脸,也照亮了乾隆宁静的面容。 乾隆最先醒来,他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眼睛。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熟睡的孩子们和萧云,嘴角再次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动作轻缓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衣架旁,拿起那件绣着金龙的常服。 常服的面料柔软而光滑,在晨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微的光泽。 他拿着衣服,朝着偏殿走去。 每一步都踏得极为小心,生怕惊扰了正在熟睡的人。 晨光轻柔地透过养心殿雕花窗棂,在地面勾勒出斑驳光影,将温暖与明亮悄悄送进殿内。 永琰悠悠转醒,他眨了眨灵动的眼睛,长睫扑闪,小心翼翼地坐起身。 他环顾四周,只见萧云跟九格格等人仍在睡梦中,面容安宁,呼吸轻缓。 永琰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脚丫触碰到冰冷地面,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蹑手蹑脚走向衣架,拿起自己的小衣裳,认真穿戴起来,努力扣好每一粒纽扣,系好每一条衣带。 他刚要离开去练武,身旁传来萧慕擎奶声奶气的声音,“琰哥哥,你要去哪?” 永琰转过头,看到萧慕擎揉着惺忪睡眼,圆溜溜的眼睛满是懵懂。 永琰露出两个可爱酒窝,笑着耐心解释,“习武强身呢,我要去练武。” 萧慕擎一听,瞬间来了精神,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我要跟你一起去。” 说着,便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小手指努力摆弄着衣带,尽管动作笨拙,却充满干劲。 永琰看着她迫不及待的模样,点头笑道:“好呀,那你快点。” 不一会儿,两人穿戴整齐,牵着手,迈着小短腿,像两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离开了养心殿。 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活泼。 另一边,九格格还在萧云身旁酣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眼看到了午时。 院子里,萧慕擎跟着永琰认真扎马步,小脸涨得通红。 额头上布满细密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面上,双腿也微微颤抖着。 第595章 习惯就好 萧慕擎忍不住抬头,眼中满是疑惑,问道:“琰哥哥,姑姑怎么还不起?” 声音带着稚嫩的喘息,在空气中轻轻回荡。 永琰停下动作,转头看向他,露出温和笑容,耐心解释,“你习惯就好了,额娘一向贪睡。” 萧慕擎咬了咬嘴唇,面露痛苦,“琰哥哥,扎马步好累。” 小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永琰带着萧慕擎练习扎马步。 听着萧慕擎喊累,这时候,永琰才突然想起,自己竟忘了问萧慕擎以前是否接触过这些。 他微微侧头,看向身旁努力坚持着的萧慕擎,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关切地开口问道:“慕擎,你以前在家的时候,有练过扎马步吗?”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兄长般的亲切,在这静谧的庭院里格外清晰。 萧慕擎原本因为用力而涨红的小脸,此刻更显得憋闷。 他费力地摇了摇头,喘息着说道:“在家的时候,阿玛没教过这个。”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滚落,打湿了脚下的一小片土地。 永琰听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毫不吝啬地出言鼓励,“你第一次练就这么标准,我还以为你在家的时候练过呢。 你第一次就能坚持这么久,真的很棒。 再坚持一会儿,我会一直陪着你,等结束了咱们就去用午膳。” 说着,他还轻轻拍了拍萧慕擎的肩膀,给予他力量和支持。 萧慕擎抬起头,看向和自己年纪相仿的永琰。 只见永琰稳稳地扎着马步,双腿如同扎根在地上一般。 几乎看不到丝毫抖动,脸色如常,呼吸也均匀平稳,气不喘、脸不红。 看到这一幕,萧慕擎体内那股不服输的劲头瞬间被激发了出来。 “好,琰哥哥!”萧慕擎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手紧紧握拳,努力挺起腰板,继续投入到练习之中。 尽管双腿已经酸痛得如同灌了铅一般,每一秒的坚持都像是在挑战身体的极限。 但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定和执着。 晌午的阳光暖融融地倾洒在养心殿,轻柔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晕染出一片片光影。 萧云悠悠转醒,身旁的九格格也跟着睁开了眼睛。 她那粉嫩的小脸上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迷糊。 不过很快就精神起来,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嚷着,“额娘你快给我梳头嘛,我要漂漂亮亮的!” 萧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轻声应道:“好,小九要漂漂亮亮的。” 说罢,她动作轻柔地将九格格拉到身前,拿起梳子,一下又一下地梳理着九格格那如绸缎般顺滑的发丝。 她的手法娴熟,不一会儿,就为九格格梳好了一个精致的发髻,还别上了一支小巧的珠花。 九格格看着铜镜里漂亮的自己,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开心得不得了。 小手在发髻上轻轻摸了摸,郑重其事地说:“今天这头发,不许任何人碰!” 那认真的小模样,逗得萧云忍不住笑出声来。 随后,萧云和九格格手牵着手,一同来到膳厅用午膳。 膳厅里,永琰和萧慕擎已经在等着了。 萧云刚一坐下,就敏锐地察觉到萧慕擎的腿在微微发抖。 她关切地看向萧慕擎,温柔地问道:“慕擎,你这腿怎么了?” 萧慕擎的小脸微微一红,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今天早上琰哥哥带我扎马步来着。 我和琰哥哥比差远了,琰哥哥可以几个时辰都纹丝不动。 可我才扎了一会儿,双腿就哆嗦得不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声音也越来越小。 萧云听了,并没有立刻说话。 她先是给萧慕擎盛了一碗汤,递到他面前,“你若是喜欢和他一起习武,便要坚持。 习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付出时间和汗水。”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几个孩子,接着说:“其实不光是习武,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始有终。 就像你们读书识字,也不能半途而废,只有坚持下去,才能有所收获。” 膳厅内,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洒在孩子们的脸上。 他们听完萧云的教导,小小的脸庞上都浮现出认真的神情。 永琰率先挺直了腰杆,眼神坚定而明亮,脆生生地说道:“我一定会坚持的,绝不让额娘失望!” 他的声音清脆响亮,充满了朝气与决心。 萧慕擎也不甘示弱,用力地点了点头。 小胸脯挺得高高的,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我也要坚持,像琰哥哥一样努力!” 九格格坐在一旁,乖巧地放下手中的碗筷,奶声奶气地跟着说:“我也会听话,做什么都坚持到底!” 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模样可爱极了。 看着孩子们信誓旦旦的模样。 萧云欣慰地笑了,眉眼弯弯,如春日暖阳般和煦,“好了,那我们用膳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学习和玩耍。” 孩子们这才拿起碗筷,开开心心地吃起饭来,一时间,膳厅里只回荡着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 用过午膳后,阳光变得愈发炽热。 永琰兴致勃勃地跑到萧慕擎身边,拉住他的小手,热情地说道:“慕擎,走,我带你一起去认字,可有意思啦!” 萧慕擎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任由永琰拉着自己。 一路上,萧慕擎的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回想起在家的时候,自己整日只是玩耍,虽说额娘会读书给他听,可从来没有人主动教过他什么知识。 如今跟永琰他们在一起,他才深切地感觉到自己懂的东西太少了。 同样是两岁的年纪,琰哥哥会的却那么多,能认识好多字,还懂得不少道理。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自己一定要努力,不然怎么有资格跟琰哥哥一起玩呢? 另一边,七格格拉着九格格的手,“九妹妹,我带你去看好玩的。” 九格格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欢快地跑过去拉住七格格的手,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第596章 罚变成赏 转眼间,热闹的膳厅,就只剩下萧云一个人。 她伸了个懒腰,感受着这片刻的轻松自在。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东暖阁走去,微风轻轻拂过,撩起她的发丝,显得格外惬意。 养心殿 乾隆坐在书案前,身姿微微前倾,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他的目光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间快速扫过。 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点头,手中的朱笔不时落下,在奏折上写下批示。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专注的轮廓。 此时,萧云款步来到养心殿外。 她身着一袭浅粉色的旗装,衣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明艳动人。 小路子眼尖,一眼就瞧见了她,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 他声音洪亮又透着几分谦卑,“奴才给萧妃娘娘请安!” 萧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轻挥了挥手,语气柔和地说道:“路公公免礼。 弘历可用过午膳了?” 小路子听到这个问题,眼神瞬间有些闪躲,原本挺直的身子,也微微有些发僵。 他的嘴唇微微开合,言语支支吾吾,“这……这个……” 萧云见状,秀眉微微皱起,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追问道:“他不会到现在都没吃吧?” 小路子无奈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无奈与担忧:“奴才劝过了,可皇上说奏折太多,批完再吃。” 萧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与不悦,立刻说道:“把膳食端上来。” 小路子应了一声,“嗻”,便立刻转身,小跑着去吩咐小太监将膳食端到膳厅。 养心殿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声音突兀又响亮,能明显感觉到推门者此刻带着怒气。 乾隆正沉浸在奏折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眸。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萧云,只见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平日里温柔的脸上此刻满是嗔怒。 乾隆心里“咯噔”一下。 还以为是哪个孩子调皮捣蛋惹她生气了。 他赶忙放下手中的奏折,动作迅速地从轮椅上起身,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是哪个孩子这么不省心。 惹朕的云儿不开心了。 跟朕说,朕去教训他。” 他的声音急切又温柔,满是对萧云的宠溺。 萧云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调侃与无奈,缓缓说道:“不管是谁惹我不开心了,都会被教训是吗?” 乾隆不假思索地点点头,语气坚定,“当然,朕绝不允许有人让你受委屈,就是朕也不行!” 萧云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乾隆面前,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胸膛,嗔怪道:“可惹我不开心的,就是你。 孩子乖得很,倒是你,一点都不听话,不是告诉过你,要按时吃午饭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埋怨,更多的却是浓浓的关心。 乾隆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讪笑,解释道:“今日的奏折有些多,是不是小路子多嘴了?朕……” 萧云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你还想罚他?” 乾隆面对云儿无声的威胁,不敢多言,“朕是准备赏他。” 此时,小路子带着小太监已经将膳食备好了。 小路子站在殿中,低垂着头,双手规矩地垂在身侧。 当他听到乾隆的话时,心中“咯噔”一下。 他心里何尝不清楚,皇上这看似要赏他,实则是想罚他呢。 毕竟自己在萧妃娘娘面前“多嘴”,说出了皇上没按时用膳的事。 可眼下,有萧妃娘娘在,这罚竟变成了赏。 他定了定神,连忙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激与恭敬,“奴才谢皇上!” 乾隆看着小路子装出,那副诚惶诚恐又故作镇定的模样,差点没被他这机灵劲儿给气笑了。 他微微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好,那你自己去内务府领一个月的俸禄吧。” 这话一出口,殿内的气氛似乎更微妙了些。 小路子自然明白这赏银背后的缘由,可他也不慌不忙,再次俯身行礼,声音提高了些许,“谢萧妃娘娘,谢皇上。” 他这一声谢,既谢了皇上的“赏赐”,也谢了萧妃娘娘的庇护。 萧云看着这有趣的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并未言语,只是那笑意盈盈的眼神里,满是对这主仆二人的包容与温和。 她知道,乾隆虽是一国之君。 但在这养心殿内,在自己面前,会流露出这般孩子气的一面。 而小路子跟了乾隆这么多年,早已经摸透了皇上的脾性,应对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萧云伸手拉住乾隆的手,那手柔软而温暖,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跟我去用膳。” 她的口吻霸道又坚定,让人无法拒绝。 乾隆看着萧云,眼中满是爱意与顺从,一点都不反抗,任由她牵着自己走到膳厅。 两人来到膳厅,乾隆乖乖地坐了下来,萧云则在一旁落座,看着他说道:“吃吧,我看着。” 她的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温柔。 乾隆知道萧云是关心自己,心里暖烘烘的,索性大大方方地拿起碗筷,开始用起了膳食。 他一边吃,一边时不时地抬头看看萧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萧云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吃饭,眼神中满是柔情。 仿佛这一刻,世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唯有眼前这个男人,才是她心中的全部。 用完膳后,膳厅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饭香。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的光影,给整个殿宇蒙上了一层温暖的薄纱。 萧云轻轻起身,伸出柔若无骨的手,自然地牵起乾隆的手。 她的手指纤细而温暖,与乾隆宽厚的手掌紧紧相扣。 “弘历,咱们去散散步吧。”萧云的声音轻柔婉转。 乾隆微微颔首,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任由萧云牵着他,两人迈着悠闲的步伐,在养心殿内缓缓踱步。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时而拉长,时而缩短,像是一幅温馨的剪影。 第597章 按时用膳 走着走着,萧云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乾隆,眼神里满是关切与爱意,“弘历以后要记得按时吃饭。 你要把身体保养好,才可以陪着我一辈子。”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在诉说着世间最珍贵的期许。 乾隆心头一暖,连忙点头,郑重地说道:“好,朕记得了,不会再有下次。” 他紧紧握住萧云的手,仿佛在向她承诺着一生的陪伴。 随后,两人继续漫步,萧云兴致勃勃地跟乾隆讲起几个孩子的事情。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讲得眉飞色舞,“今天永琰带着萧慕擎扎马步,那小家伙一开始累得腿直抖,可还是咬着牙坚持。 还有九格格,一大早就嚷着让我给她梳头,梳完后宝贝得不行,谁都不许碰。” 乾隆听得很是认真,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眼中满是对孩子们的喜爱与关怀,“这些孩子,真是天真可爱。 有他们在,这宫里都热闹了不少。” 两人就这样一边漫步,一边聊天,不知不觉逛了好几个时辰。 阳光渐渐西斜,给养心殿染上了一层金色的余晖。 “朕该去继续批阅奏折了。”乾隆停下脚步,略带不舍地看着萧云。 萧云微微一笑,温柔地说道:“我陪你。” 于是,两人手牵手回到了乾隆处理政务的地方。 乾隆在书案前坐下,拿起朱笔,继续审阅那堆积如山的奏折。 而萧云则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她静静地看着乾隆,眼神里满是深情与陪伴。 偶尔,她会为乾隆添上一杯热茶,或是递上一块糕点,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爱意与关怀。 在这静谧的氛围里,只有朱笔在奏折上划过的沙沙声,和两人偶尔的轻声交流,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悠长。 在那幽深昏暗的山洞之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而阴冷的气息。 四周的石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青苔,偶尔还能听到水滴落下的滴答声。 玄冥静静地躺在密室的石床上,双眼紧闭,眉头微蹙,仿佛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伤终于好了。”他轻声呢喃自语,声音在这空旷的山洞里回荡,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欣喜。 说罢,他缓缓坐起身,伸展了一下四肢,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是在宣告着力量的回归。 玄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了密室。 早已等候在外的毒蝎见状,立刻上前,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 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道长有何需要?” 玄冥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箓,那符箓上绘制着奇异的符号,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微光。 他凝视着符箓,沉默片刻后说道:“跟我出去一趟。” 话音刚落,玄冥便将符箓迅速贴在毒蝎身上,刹那间,符箓光芒大盛,将两人笼罩其中。 随着一阵空间的扭曲和波动,他们竟直接使用瞬移符,来到了荒郊野外。 刚一落地,玄冥便立刻环顾四周,观察着这陌生的地理位置。 只见四周是连绵起伏的荒山,山上怪石嶙峋,荒草丛生,一片死寂。 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吹得野草沙沙作响,更添几分荒凉与诡异。 “就在这里给我看着些。” 玄冥转头对毒蝎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要布上一些阵法和东西。” 毒蝎连忙点头,“好,道长尽管去忙。” 玄冥不再多言,他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的动作,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神秘的力量,周围的光线也似乎变得扭曲起来。 他在荒山上来回踱步,每走一步,脚下便会留下一个散发着微光的符文。 这些符文像是有生命一般,缓缓蠕动着,相互连接,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而复杂的法阵轮廓。 玄冥深知,乾隆身边必定有高人相助,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必须要做足准备。 他所布置的这个法阵,是专门用来削弱修道之人法力的邪恶法阵。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布袋,里面装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物品。 有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兽骨,有闪烁着诡异光芒的宝石,还有一些干枯的草药和不知名的粉末。 他将这些物品按照特定的顺序,放置在法阵的各个节点上。 每放置一件物品,法阵便会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伴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 仿佛在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能量。 玄冥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因为过度消耗法力而变得苍白。 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毒蝎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到玄冥。 他的心中既敬畏又好奇,看着玄冥忙碌的身影,暗自揣测着这个法阵的威力。 随着最后一件物品放置完毕,整个法阵终于布置完成。 玄冥长舒一口气,后退几步,看着自己的杰作,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此时的法阵已经完全隐没在荒山中 从外表看,这里依旧是一片普通的荒山,但实际上,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马蹄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急促地响起,仿佛是晴儿此刻慌乱的心跳。 月色如水,洒在萧剑和晴儿一路疾驰的身影上,二人在浓稠的夜幕中向着普宁寺狂奔。 一路上,呼呼的风声在耳畔肆虐,吹乱了晴儿的发丝,她紧咬下唇,焦虑与不安在眼中翻涌。 终于,普宁寺那轮廓在朦胧夜色中若隐若现。 二人翻身下马,顾不上满身的疲惫,脚步匆匆地踏入寺中。 当晴儿的目光触及停放太后棺椁的灵堂时,她的脚步猛地顿住,眼神瞬间凝固,不可置信地睁大。 眼前的棺椁,与她记忆中皇家该有的华贵天差地别。 那只是一具极为普通的榆木棺材,榆木的纹理粗糙且杂乱,颜色暗沉发灰,毫无光泽可言。 第598章 住持提醒 棺盖呈微微的弧形,边缘打磨得并不精细,甚至能看到一些粗糙的毛刺。 整个棺身的木板拼接处缝隙明显,像是随意拼凑而成,没有任何精美的装饰与雕花。 别说与皇家专用的金丝楠木棺相比,就算是富贵人家常用的红漆柏木棺,也比它精致华贵太多。 晴儿被眼前景象惊住,忍不住问道:“只有你们两个人守着老佛爷的棺椁吗?” 一旁的侍卫赶忙上前,恭敬地回答,“是的,老佛爷临终遗旨,不想被太多人打扰。 想一切从简,所以皇上才下旨叫我们两个在这守着,择好吉日好下葬。” 晴儿心中虽隐隐觉得有诸多不对劲,但看着眼前肃穆场景,终究还是把疑虑咽下。 她缓缓走向棺椁,脚步沉重迟缓,每一步都似承载着无尽悲伤。 来到棺椁前,晴儿缓缓蹲下身子,从一旁拿起几炷清香,轻轻点燃。 那袅袅升起的青烟,恰似她对太后无尽的思念,悠悠飘荡在寂静灵堂。 她的眼眶早已泛红,声音也微微颤抖,“老佛爷,晴儿不孝,没能见您最后一面。” 她缓缓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额头轻轻触碰地面,“您将晴儿养大,给了晴儿一个家,那些日子,是晴儿一生中最温暖的时光。 还记得小时候,我贪玩迷了路,是您焦急地派人四处寻找。 找到我时,您紧紧把我抱在怀里。 那时候,我就觉得,您就是我最亲的人。” 晴儿的思绪飘回到过去,那些与太后相处的点点滴滴,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后来,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您总是在我身边,给我支持,给我力量。 可如今,您却走了,晴儿连报答您养育之恩的机会都没有了。” 晴儿越说越激动,泪水如决堤洪水般汹涌而下,打湿了她的衣襟。 “您对我的好,晴儿都记在心里,本想着等以后好好孝顺您,可这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的肩膀剧烈颤抖着,泣不成声,身体也摇摇欲坠,差点哭昏在太后的棺椁前。 而萧剑,只是静静地走上前,俯身为太后上了几炷清香,什么话都没说。 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晴儿悲痛欲绝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对老佛爷确实没有什么好感。 可此刻,看着晴儿如此伤心,他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他默默地走到晴儿身边,轻轻扶住她的肩膀,想要给予她一些安慰。 萧剑见晴儿几近哭昏,心疼不已,忙轻轻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低声安慰道:“晴儿,老佛爷,她肯定也不愿看到你这般伤心难过。 她在天上看着呢,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晴儿的后背,试图抚平她内心的悲痛。 晴儿靠在萧剑怀中,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流,但情绪渐渐平复了些。 两人在太后棺椁前完成最后的祭拜后,本打算就此离开普宁寺。 可抬眼望去,夜幕已如墨般浓稠,四周一片漆黑,山路崎岖难行,贸然赶路实在危险。 无奈之下,他们决定在普宁寺内寻一间禅房暂且住上一夜。 他们沿着寺内的石板路前行,路过大雄宝殿时,殿内烛火摇曳,一位身着褐色僧袍的和尚正站在殿前。 住持目光敏锐,一眼便注意到了萧剑,他微微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萧剑的面相,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施主,你命格奇特。 乃天机太阴格。 命宫主星为天机、太阴星,彼此三合会照,且逢吉星拱照。 此命格之人,聪明机智,善于趋吉避凶,遇到灾难时,总能提前预知或巧妙躲避。 但老衲关你面相,你的家人,不日恐有一劫难,血光之灾,近在眼前。” 萧剑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轻笑。 在他看来,这些所谓的命理之说,不过是无稽之谈。 然而,晴儿却紧张起来,她双手不自觉地紧握,眼中满是担忧,连忙问道:“主持,那可有什么化解之法?还请大师指点几句。” 住持看出萧剑并不相信,却也不恼,只是目光深邃地看着萧剑,缓缓说道:“施主命格独特,可为亲人挡灾。 只是不知施主,是否愿意?” 萧剑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悦,觉得这住持说话太过隐晦,便道:“有话直说,不必故弄玄虚。” 住持并未理会萧剑的急切,只是微微仰头,望向夜空,口中念道:“京郊暗影起,龙与凤难栖。 血光映天日,灾祸近在期。” 声音低沉而神秘,在寂静的大雄宝殿前回荡。 萧剑听了住持那番玄之又玄的话语,只觉得荒谬至极,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嘲讽笑意。 他侧过头,看着一脸忧心忡忡的晴儿,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坚定,轻声说道:“晴儿,别信这些。 不过是些故弄玄虚的话罢了,咱们走吧。” 说着,便轻轻拽住晴儿的手,带着她转身离去。 晴儿却忍不住频频回头,望向那仍站在大雄宝殿前的住持,心中满是担忧。 她脚步有些迟缓,被萧剑拉着,还不住地追问:“夫君,万一住持说的是真的呢?咱们……” 萧剑脚步不停,握紧晴儿的手,安慰道:“莫要多想,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未卜先知的事儿。 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住持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衣袂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他微微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该提醒的,老衲已经提醒了。 此人命格特殊,牵扯众多,至于是否有机缘,可以助亲人,避开此劫,一切皆看天意了。” 声音低沉而悠远,在寂静的夜里,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宿命感。 言罢,住持缓缓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那声音平和而庄重,仿佛在为这世间的众生祈福,又仿佛在为萧剑和晴儿即将面临的未知而叹息。 随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转身朝着禅房走去,那身影在昏黄的殿内烛光映照下,显得愈发神秘而高深莫测。 不一会儿,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禅房的门后,只留下大雄宝殿外依旧摇曳的烛火,在夜风中静静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第599章 连夜归京 萧剑和晴儿回到禅房,坐在昏暗的烛光下。 萧剑准备休息! 可晴儿却反复琢磨着,住持所念的诗句,“夫君,你也想一想,这诗到底是何意?” 晴儿眉头紧锁,眼睛紧紧盯着那跳跃的烛火,仿佛要从其中寻出破解谜题的线索。 萧剑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试图将诗句中的每个字与现实联系起来。 他虽然不信,但也在考虑,就像解谜题一般,在猜着谜底。 过了许久,晴儿突然眼睛一亮,惊道:“夫君,这诗句里说的‘龙与凤’,莫不是指皇上和云云? 京郊暗影起,难道是说他们会在京郊遭遇危险?” 萧剑听后,虽心中仍有疑虑,但看着晴儿那深信不疑的模样,也不好反驳。 晴儿站起身来,神情焦急地说道:“夫君,我跟你一起上路会拖累你的。 你别管我! 你赶紧连夜骑马回京,向云云和皇上报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真的出事,咱们后悔莫及。” 她的眼中满是恳切,双手紧紧抓住萧剑的手臂,仿佛在抓住最后的希望。 萧剑拗不过晴儿,看着她那担忧的眼神,心中一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行囊,来到马厩牵出自己的马。 月光下,晴儿站在寺门口,目送萧剑离去。 萧剑翻身上马,回头深深地看了晴儿一眼,“你自己在寺里要小心,等我回来。” 说罢,一拉缰绳,策马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渐行渐远。 萧剑的身影在夜色中消失后,晴儿心急如焚。 她深知时间紧迫,每一刻都无比珍贵。 稍作镇定,她便立刻朝着侍卫们,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裙摆随着她急促的步伐轻轻摆动。 来到侍卫面前,晴儿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恳切,她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是否可以向京中传信?” 两名侍卫闻言,先是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便点头回应,“可以。” 他们虽只是普通侍卫,却也从晴儿严肃的神情中察觉到此事的非同小可。 晴儿闻言,立刻从怀中掏出早已写好的信件,双手递向侍卫,郑重地说道:“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京城。 这信件关系着皇上的安危,切不可有失。” 两名侍卫见晴儿如此严肃,也收起了平日里的随意,神色变得极其郑重,齐声应道:“好,晴格格放心,奴才马上就传信。” 说罢,其中一名侍卫迅速转身,从一旁的鸽笼中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只信鸽。 那信鸽通体雪白,在侍卫的掌心不安地扑腾着翅膀。 另一名侍卫则接过晴儿手中的信件,动作熟练地将其卷成细长条。 再用细绳仔细地绑在鸽子的腿上,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 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侍卫轻轻托举信鸽,对着它轻声说道:“快些飞,一定要把信送到。” 随后,他猛地扬起手臂,信鸽扑闪着翅膀,带着使命直冲云霄,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晴儿望着信鸽远去的方向,长舒了一口气,转头对两名侍卫说道:“辛苦了,此事功成,我定会向皇上给你们请功。” 两名侍卫连忙摆手,只是普通地寒暄了一句,“都是奴才分内之事,不敢当。” 他们嘴上虽这么说,但心中难免有些不以为意,只当是晴儿过于紧张,并未将此事真正放在心上。 谁能想到,日后这一举动,竟真让他们立下大功。 待一切结束,晴儿转身缓缓朝禅房走去。 月色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略显单薄的身影。 回到禅房,她坐在床边,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思绪万千。 这一夜,窗外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可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满心都是对京城中局势的担忧。 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萧剑策马狂奔的画面,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都能平安无事。 而此时的萧剑,正不顾一切地朝着京城飞驰。 他伏在马背上,双腿紧紧夹住马腹,手中的缰绳不断挥舞,催促着马匹加速再加速。 月光下,他的脸庞被寒风吹得有些发红,发丝肆意飞舞。 他片刻都不曾歇息,将速度提到了极致。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宛如尖锐的哨音。 要不是他内力极佳,体力超乎常人,恐怕早就难以支撑。 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回京城,将危险告知乾隆和萧云,护他们周全。 两日后 养心殿内,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宽大的书桌前,专注地批阅着奏折。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间快速扫过,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点头,手中的朱笔不时落下,写下批示。 一旁的软榻上,萧云慵懒地半躺着,手中捧着一本精美的画本子。 她的眼神时而落在画本子上,时而望向乾隆。 她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静静地陪伴着乾隆。 就在这静谧的氛围中,小路子的声音从养心殿外清晰地传来,“皇上,普宁寺有信件传来。” 乾隆听到声音,手中的笔微微一顿,眉头下意识地微微一皱,抬起头,沉稳地说道:“呈上来。” 小路子快步走进殿内,双手将信件恭敬地递到乾隆面前。 乾隆接过信件,轻轻展开,上面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京郊暗影起,龙与凤难栖。 血光映天日,灾祸尽在期。” 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确定是晴儿的笔迹。 接着,他继续往下看,后面写着,“皇上,这是普宁寺住持给的偈语。 我和萧剑猜测可能是你们会有危险。 那住持还说萧剑命格奇特,可以替你们挡灾。 我已经让他连夜归京,这几日万望小心,晴儿。” 乾隆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缓缓开口,将信中的内容念了出来。 萧云原本还悠闲地看着画本子,听到乾隆的声音。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立刻从软榻上起身,神色紧张地说道:“弘历,你说会不会是玄冥要开始搞事情了。” 第600章 去钦天监 乾隆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朕也有这种担忧。” 他随即想起明安图曾说过的有贵人相助一事,心中暗自思忖,难不成这贵人就是大哥? 看来,自己真的有必要去一趟钦天监,见见玄风,或许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向萧云,“云儿,陪朕出去走走。” 萧云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展颜一笑,“好,我觉得钦天监的风景不错,咱们就去那吧!” 乾隆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走到萧云身边,轻轻牵起她的手。 两人手牵手,缓缓走出养心殿。 殿外,早已等候多时的龙辇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乾隆和萧云登上龙辇,龙辇缓缓启动,朝着钦天监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发丝。 可两人的心中却满是对未知危险的担忧,谁也没有心思欣赏沿途的风景。 夜色如墨,浓重地涂抹在天地之间。 萧剑的身影在这黑暗中显得如此单薄,却又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执拗。 他伏在马背上,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衣衫,与夜色融为一体。 一路的奔波,让他的脸上满是疲惫,但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紧紧盯着前方通往京城的道路。 这匹马,在他的不断催促下,已经到达了极限。 它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迈出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仿佛是在拖着千斤的重担。 马蹄声不再轻快,而是变得迟缓而沉闷,踏在地面上,发出“噗噗”的声响。 终于,在一片荒郊野外,这匹马再也支撑不住,前蹄一软,轰然倒地。 萧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甩了出去,他一个翻滚,稳住了身形。 看着躺在地上再也没有动静的马,他的心中闪过一丝愧疚。 但此刻,他无暇顾及这些。 他抬眼望去,估算着距离京城还有一天的路程。 周围是一片死寂的荒野,没有驿站,没有任何可以求助的地方,也无法获得任何助力。 风,在旷野中呼啸而过,吹在他的脸上,仿佛是在嘲笑他的困境。 萧剑咬了咬牙,没有丝毫犹豫,他深吸一口气,运起体内的真气,施展轻功,向着京城的方向疾行而去。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快速掠过,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钦天监内,明安图正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推算着太后下葬的吉时。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太后的葬礼已经是一切从简,那下葬的时间,他自然要好好算算。 他的面前摆满了各种天文仪器和古老的书籍,烛光摇曳,映照着他专注的脸庞。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喊道:“大人,皇上来了!” 明安图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带着手下的人匆匆出门迎接。 此时,乾隆牵着萧云的手,从龙辇上缓缓走下。 明安图带着众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齐声说道:“臣参见皇上!” 乾隆再次来到钦天监,心中感慨万千。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微微抬手,“免礼,太后下葬的吉时,可算出来了?” 明安图恭敬地回道:“皇上,臣已经算了好几个日子,正好皇上来了,请皇上定夺。” 乾隆微微点头,牵着萧云的手,跟着明安图进了房间。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书香气息,墙壁上挂着一幅幅星象图,桌上摆放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仪器。 乾隆环顾四周,心中暗自思索,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一些,关于即将到来灾祸的线索。 明安图双手捧着精心挑选的吉日清单,恭恭敬敬地递到乾隆面前。 清单上的字迹工整娟秀,每一个日子背后都是他无数日夜的推算与斟酌。 乾隆接过清单,目光随意地在上面扫过。 须臾,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其中一个日子,语气沉稳而决断,“就它吧。” 明安图心中微微一动,他跟随乾隆多年,对皇上的行事风格颇为了解。 这简单的动作和言语,让他瞬间明白,皇上来此,并非仅仅为了敲定太后下葬的日期,恐怕是另有所图。 但他并未多言,只是恭敬地俯身行礼,“臣遵旨,臣定会与礼部的人妥善沟通。” 乾隆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别处,沉吟片刻后,开口问道:“玄风道长还未出关吗?” 明安图立刻就明白了乾隆的意图,“回皇上,玄风道长仍在闭关之中。” 乾隆神色未变,却不容置疑地下达命令,“你去将玄风道长请过来,朕有话要问他。” “臣遵旨。”明安图再次行礼,而后转身快步离去,脚步声在寂静的钦天监内逐渐远去。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乾隆和萧云。 萧云对周围这些新奇的检测工具充满了好奇。 她的目光在摆满仪器的房间里四处打量,最终落在一套卜算工具上。 那是一套古朴的器具,几个铜钱安静地躺在精致的木盒里,看起来毫不起眼。 萧云轻轻拿起那套卜算工具,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转头对乾隆说道:“弘历,你说。 就这么个小小的东西,几个铜钱,就可以卜算未来?这也蛮神奇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铜钱,铜钱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乾隆看着萧云,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走近萧云,伸手轻轻将她耳畔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温和地说道:“云儿,虽然朕如今相信,这世间存在着一些不可知的神秘力量。 但朕始终觉得,命运还是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仿佛在诉说着多年来的感悟。 “将希望寄托在这些卜算之术上,终究会有变数。” 乾隆继续说道,“就像曾经,巨涛断言朕必死,可如今朕不也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他微微眯起眼睛,思绪似乎回到了那段惊心动魄的过往。 第601章 我便安心 “这些卜算之术,或许能给人一些启示,但绝不能成为朕决策的依据。” 乾隆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身为帝王,肩负着天下苍生的重任。 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国家的兴衰荣辱,朕必须依靠自己的判断和智慧。” 萧云听着乾隆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将手中的卜算工具放回原处,轻轻挽住乾隆的手臂,“还是你想得透彻,有你在,我便安心。” 两人相视一笑,房间里弥漫着温馨的气息,仿佛暂时忘却了外界的种种烦恼与危机。 钦天监那间幽僻的密室里,烛火摇曳,映照着玄风清瘦的面庞。 他已在这密室中闭关多日,潜心钻研师傅乔道士遗留下来的秘籍。 秘籍上的文字仿佛有着生命,在他的眼中不断跳跃、组合,引领他踏入一个又一个道法与阵法的奇妙境界。 随着日夜的参悟,玄风的眼神愈发深邃,对道法和阵法的理解也在不断突破。 他时而闭目沉思,时而在密室中踱步推演,每一次的领悟都让他内心充满了喜悦与满足。 如今,他自觉已小有所成,准备出关,去将所学融会贯通,为世间解惑。 就在他缓缓睁开双眼,准备起身之时,一阵清晰而又沉稳的敲门声传入耳中。 玄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道袍,开口说道:“进来。” 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股沉稳的力量,在密室中回荡。 明安图轻轻推开门,踏入密室,映入眼帘的是玄风那焕然一新的面容。 他微微一怔,随即便回过神来,冲着玄风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道长,皇上有请。” 玄风听闻,心中微微一动,他知道,自己潜心修炼的这段时间,外界或许发生了不少事情。 他没有多问,只是微微点头,起身跟着明安图往外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响。 很快,他们来到了乾隆所在的房间。 明安图抬手轻轻推开房门,高声说道:“皇上,玄风道长已到。” 玄风走进房间,看到端坐在屋内的乾隆,他立刻行了一个道家的礼,口中说道:“皇上,许久未见。” 声音平和,却透着一股历经修行后的淡然。 乾隆看着玄风,眼中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 他细细打量着玄风,看得出玄风的状态比闭关之前要好很多,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别样的气质。 乾隆微笑着说道:“是啊,许久未见。 看来道长是学有所成。” 玄风连忙谦逊地回应:“承皇上吉言。 此次闭关,全赖师父留下的秘籍指引,贫道不过是略有感悟。” 明安图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他很识趣地冲乾隆行了一礼,“皇上,若无其他吩咐,臣先告退。” 乾隆微微点头,明安图便轻轻退了出去,将门缓缓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乾隆、萧云和玄风。 玄风静静伫立在乾隆面前。 他面容清癯,双眸深邃,透着一股洞悉世间万象的淡然,率先打破了寂静。 “皇上,乾坤万象,皆有定数,然亦有变数。 贫道刚才来的路上,夜观天象,只见天际阴霾翻涌,似有不祥之兆。” 玄风开口说道,声音低沉而醇厚。 仿若裹挟着岁月的厚重与神秘,在空旷的大殿内悠悠回荡,“莫不是那玄冥,逆天而行,又在暗中兴风作浪,妄图搅乱这天下的太平?” 乾隆听闻,神色愈发凝重,剑眉紧紧蹙起,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微微侧身,缓缓取出信函,而后双手递向玄风,“道长,且看此信,万望道长能为朕解惑。” 玄风双手接过,动作恭敬而谨慎,缓缓展开信件。 他的目光在娟秀的字迹上飞速扫过,随着阅读的深入,原本平静的面容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 读完后,他缓缓闭上双眸,周身仿若被一层无形的气场笼罩,散发出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于虚空飞速掐算,手指灵动地变换着复杂的手势。 每一个动作都仿若在与天地间的神秘力量沟通,玄妙难测。 他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点头,似在推演宇宙万象,探寻着命运的轨迹。 良久,玄风缓缓睁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仿若洞穿了时空的界限,沉声道:“皇上,此乃大凶之兆,玄冥之祸,近在咫尺。” 他微微抬起手臂,指向虚空,仿若能看到那隐藏在暗处的危机,“卦象显,紫薇星旁,虽有微光护佑,然凶险亦如影随形。” 玄风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乾隆身上,神色愈发郑重,“贵人之象已现,可助皇上化险为夷。 然天机混沌,迷雾重重,具体时日,贫道难以窥破。 皇上务必早做绸缪,不可懈怠。” 乾隆神色一凛,往前迈了一步,追问道:“道长,依你之见,此次能否一举荡平玄冥,永绝后患?” 眼中满是期待与决然,他深知玄冥一日不除,云儿便得不到安宁。 玄风微微摇头,神色凝重,长叹一声,“天地之道,循环往复,有盛有衰,世间岂有万全之事? 贫道唯有以毕生所学,顺应天道,竭尽所能,为皇上排忧解难。” 乾隆听闻,若有所思,片刻后,自嘲一笑,“是朕执念过重,妄图万事皆在掌控,却忘了这世间变数无穷。” 玄风抬眸,目光落在一旁的萧云身上,见她眉眼间隐有忧色。 他微微颔首,轻声道:“皇上向来洞悉世事,心怀天下,然情之一字,最为难解。 萧妃娘娘于皇上而言,是心中至爱。 故而皇上才会因她而心忧如焚,此乃人之常情,亦无可厚非。” 乾隆转头,望向萧云,眼中满是温柔与深情,仿若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唯有眼前之人。 他缓缓伸出手,紧紧握住萧云的手,“云儿于朕,是生命中不可或缺之人,朕定要护她周全。” 萧云微微颔首,眼中泪光闪烁,满是感动,轻轻依偎在乾隆的身旁。 第602章 龙辇情长 在玄风与乾隆的交谈中逐渐摇曳得微弱。 乾隆听完玄风的一番论断,神色凝重,心中已然开始谋划应对之策。 乾隆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玄风。 他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道长,既然如此,那你随时待命。 朕与云儿先回。” 玄风微微俯身,行了一个恭敬的道家之礼,面容平静却透着坚定,“贫道明白,皇上放心。 贫道定会密切关注天象卦象,一有动静,即刻向皇上禀报。” 乾隆微微颔首,转身轻轻牵起萧云的手。 萧云的手有些微凉,轻轻颤抖着,乾隆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轻轻捏了捏,似是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二人缓缓走出钦天监。 宫外,龙辇早已等候多时。 金黄色的龙辇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六匹高大健壮的御马整齐排列,马身上的装饰璀璨夺目。 乾隆率先登上龙辇,而后回身伸手,温柔地搀扶着萧云。 待二人坐定,龙辇缓缓启动,车轮滚动的声音沉稳而有节奏。 龙辇内,气氛却显得有些压抑。 萧云眉头轻皱,眼中满是担忧。 她轻轻咬着下唇,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口,“弘历,我体内有玄冥所下的傀儡术,万一…… 万一我被控制而伤害你,你千万要记得反抗,不要硬挺着。”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眶也有些泛红。 乾隆心中一紧,他太明白云儿的担忧,也清楚自己的心意。 他轻轻将萧云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温柔却又透着决然,“云儿,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玄风说此次生机很大,我们定能安然度过。” 可他心里清楚,任何人伤害他,他都会尽全力反抗。 唯独云儿,即便她被傀儡术操控,他又如何能忍心伤害她? 只怕到时候,他宁愿甘心赴死,也不愿伤到她分毫。 萧云感受到乾隆的敷衍,心中愈发焦急。 她抬起头,双手用力抓住乾隆的衣袖,眼中满是恳切,“我跟你说,认真的!你一定要答应我。” 乾隆看着萧云焦急的模样,心中一暖,他轻轻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认真的反抗。” 说着,他突然双手一用力,将萧云翻身压在龙辇的软榻上,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光芒,“朕现在就反抗好不好? 朕看云儿是太闲了,不然怎么有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既然如此,那朕陪云儿做些别的。” 萧云瞪大了眼睛,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伸手推着乾隆的胸膛,急切地说道:“别,这是在龙辇上,外边有人呢。” 可她的声音里,更多的是羞涩与娇嗔。 乾隆却仿若没有听见,他微微低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萧云的脸颊上:“云儿刚才不是让朕反抗吗? 朕反抗了,朕现在就要……” 话未说完,他的吻便轻轻落了下来,温柔而霸道。 萧云还想反抗,可她的双手在乾隆的怀抱中渐渐变得无力。 很快,她便沉沦在这温柔的爱意之中。 龙辇内,气氛却与这庄严肃穆的皇家氛围截然不同。 萧云靠在龙辇的锦垫上,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每一次喘息都带着颤音 ,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缓缓泛起一抹戏谑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身为帝王的肆意与不羁。 他缓缓松开了手,此时的萧云,衣衫早已被他拽得凌乱不堪。 原本整齐的发髻松松垮垮,几缕发丝凌乱地垂落在她泛红的脸颊边。 乾隆的目光紧锁着眼前的萧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裹挟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轻声说道:“云儿,咱们在这龙辇上试试如何?” 那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在这狭小又封闭的龙辇内轻轻回荡。 萧云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默默地低下头,浓密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微微颤动,双颊因为羞涩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 她的沉默,在乾隆看来,却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反而让他心中的兴奋之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云儿,你这是默认了吗?”乾隆笑着追问。 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那眼神仿佛在说,他已经胜券在握,“那云儿是要还是不要呢?” 这直白的话语,像一把火,撩拨得萧云心中慌乱不已。 萧云被乾隆如此直白大胆的话语弄得不知所措,心中的欲望如同被点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涌上心头。 可她仅存的理智却在拼命地拉扯着她,告诉她不能如此轻易地沉沦。 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那嫣红的嘴唇被她咬出了淡淡的齿痕。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轻声说道:“你讨厌……” 然而,她的话音还未完全消散在这暧昧的空气里,乾隆便突然大笑起来。 那笑声爽朗而肆意,在这狭小的龙辇内不断回荡,带着几分得意和放纵,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哈哈,云儿,你说朕讨厌?”乾隆的笑声渐渐停歇。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萧云那已经凌乱不堪的衣衫上,眼中闪过一丝宠溺,“那朕还有更讨厌的呢……” 说着,乾隆没有丝毫犹豫,毫不客气地将萧云身上,那仅剩的几件衣衫,也尽数褪去。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云那如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的肌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龙辇内的丝丝凉意,让她的身体微微一颤。 她下意识地想要反抗,双手无力地推搡着乾隆。 可她的力量在乾隆面前,却如同螳臂当车般渺小,根本无法阻止乾隆的动作。 紧接着,乾隆如饿虎扑食一般,猛地欺身而上,将萧云紧紧地压在身下。 他的唇如雨点般急切而热烈地落在萧云的唇上,那吻霸道而又充满占有欲。 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龙辇外,侍卫们整齐地跟随,马蹄声和车轮声交织在一起,掩盖了龙辇内的丝丝旖旎。 在这危机四伏的局势下,这一刻的温存显得如此珍贵。 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第603章 游澄瑞亭 龙辇在回宫的御道上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沉稳的“咕噜”声。 小路子安静地跟在龙辇一侧,突然,龙辇内传来一阵熟悉而又暧昧的声响。 他微微一怔,脸上瞬间浮起一抹红晕,身为侍奉乾隆多年的贴身太监,他自然知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小路子连忙抬手,轻轻招来了身旁一个机灵的小太监。 小太监快步上前,一脸疑惑地看着小路子。 小路子凑近小太监的耳边,压低声音,快速地吩咐道:“你赶紧率先回宫,告诉养心殿的人,立刻准备热水。 要快,千万别误了事儿!” 小太监先是一愣,随即心领神会,忙不迭地点头,转身朝着皇宫的方向匆匆跑去,脚步急促,扬起一阵小小的尘土。 龙辇内,旖旎的气息逐渐弥漫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龙辇缓缓停在了宫门口。 乾隆略带沙哑却又透着满足的声音从龙辇内传出,“备水。” 小路子早已候在一旁,听到声音,他立刻双手捧着,早已准备好的清水跟干净衣衫,恭恭敬敬地递到龙辇前。 龙辇的帘子被轻轻掀开,乾隆率先踏出。 他们两个人清洗完毕后。 乾隆脸上却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别样的气息。 萧云面色绯红,低垂着眼帘,显得有些羞涩,身上穿着的崭新旗装,恰到好处地掩盖了方才的痕迹。 乾隆转身,轻轻牵起萧云的手,两人手牵手缓缓走下龙辇。 小路子见状,立刻快步上前,微微俯身,恭敬地问道:“皇上,可要备步辇?” 乾隆轻轻摇了摇头,抬眼望向宫中那熟悉的亭台楼阁,“不用了。 朕和云儿在宫内逛一逛,你们不必跟着。” 声音中透着难得的轻松与惬意。 小路子连忙应道:“嗻。” 而后恭敬地退到一旁,看着乾隆和萧云手挽手朝着宫内的花园走去。 两人的身影在宫墙的映衬下,显得如此亲密而和谐。 待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小路子才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去。 暮色像一层轻柔的纱,缓缓地笼罩了整个紫禁城。 御花园在这薄纱之下,渐渐染上了一层朦胧而迷人的色彩。 小路子心中犯起了嘀咕。 回想起以往,皇上的作息和喜好他都了如指掌。 可如今这位萧妃娘娘的出现,让皇上的行为有了些变化,变得不那么循规蹈矩了。 就拿这回来说,他不确定回养心殿后,要不要吩咐备热水。 要是从前,他肯定知道皇上的需求,可现在皇上不按套路出牌。 思索片刻,小路子还是决定吩咐下去备着热水。 毕竟用不上,总比用的时候,没有强。 在这宫中当差,就是得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漫步在御花园的石子路上。 路旁的花朵在晚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芬芳。 乾隆微微侧头,看着萧云,眼中满是温柔,轻声说道:“云儿,这御花园的夜景,在这月色之下,倒是别有一番韵味,你觉得呢?” 萧云抬眸,目光在满园的景致上流转,轻轻点了点头。 她嘴角泛起一抹浅笑,“确实很美。” 两人走到一处池塘边,荷叶在月光下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影子,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溅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乾隆停下脚步,伸手轻轻揽住萧云的腰,感慨道:“人生匆匆。 能有这般宁静美好的时光,实在难得。 朕虽坐拥天下,却也被这江山社稷束缚。 唯有与你相处,才觉这时光最为珍贵。” 萧云听了,心中触动,转头看向乾隆,眼中带着一丝忧虑,“弘历,这世间安稳,百姓安乐,便是最好。 只是……” 说到此处,她微微顿了顿,想到玄冥的事情,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乾隆何等敏锐,一下就察觉到了萧云情绪的变化。 他轻轻抚了抚萧云的发丝,笑着道:“云儿,朕是不是,一时一刻都不能让你停下来? 不然的话,你总想着玄冥,朕可要吃醋了。” 萧云何尝不知,乾隆是在用这种方式逗她开心,让她缓解放松。 可那根担忧玄冥的心弦却绷得紧紧的,怎么也放不下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靠在乾隆的肩头,“弘历,我也不想如此忧心。 可玄冥之事,始终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心头,我实在无法释怀。” 乾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云儿,莫要太过忧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有朕在,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在月色下的御花园中,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暖。 乾隆与萧云携手漫步,他们的身影在月色下被拉得修长,渐渐朝着澄瑞亭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澄瑞亭。 这座亭子稳稳地横跨于水池之上。 方形的亭身庄重而典雅。 朝南一侧伸出精致的抱厦。 宛如一位温婉的佳人微微探身,俯瞰着这方美景。 亭下,单孔拱券石桥横跨水面。 桥身线条流畅,静静地承载着岁月的痕迹,连接着亭子与岸边,仿佛在诉说着悠悠往事。 萧云的目光在澄瑞亭的每一处细节上流转,眼中满是欣赏与赞叹 她轻声说道:“弘历,这澄瑞亭和浮碧亭景观倒是差不多呢。” 她的声音轻柔,像是生怕惊扰了这宁静的夜色。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宠溺的笑意,耐心解释道:“它们两个左右对称,一个在东北隅,一个在西北隅,是御花园里相互呼应的美景。 建造之时,便是特意如此布局,以显这园林的对称之美。” 说着,他轻轻揽住萧云的腰,手指向水池的方向,“云儿,你看那水中有明月倒影,鱼儿游动,睡莲静卧,这景致是不是很美?” 萧云顺着乾隆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水面波光粼粼,一轮皎洁的明月倒映其中。 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仿佛是水中另一个神秘的世界。 偶尔有几尾鱼儿穿梭而过,它们摆动着灵动的身姿。 在月影间嬉戏,泛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岸边的睡莲安静地躺在水面上,洁白的花瓣在月光的轻抚下,宛如被洒上了一层银霜,更显纯净与美好。 第604章 去荡秋千 萧云不禁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沉醉,“甚是美,这般景致,真让人忘却了尘世的烦恼。” 她微微仰头,看向乾隆,眼中闪烁着光芒,“只是,如此美景,若是能一直停留在此刻,那该多好。” 乾隆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感慨,“人生如白驹过隙,美好总是短暂的。 朕虽贵为天子,坐拥天下,却也难以留住每一刻的美好。 但此刻,能与你一同欣赏这澄瑞亭的夜色,朕已觉得无比满足。” 两人静静地站在亭中,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美好。 偶尔有微风拂过,带来一丝淡淡的花香。 远处,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虫鸣,仿佛是大自然为这美好的夜晚,奏响的轻柔乐章。 许久,萧云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弘历,除了这澄瑞亭的水景。 这御花园中还有什么别样的景致,是你独爱的呢?” 乾隆思索片刻,目光望向远处的堆秀山,“待明日白日,朕带你去堆秀山。 山上有御景亭,站在亭中,可俯瞰整个御花园,那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象。 站得高,看得远,整个宫苑尽收眼底,那种壮阔之感,与这澄瑞亭的婉约之美截然不同。” 萧云眼中满是期待,轻轻靠在乾隆的肩头,“好,那我便期待着明日与你一同登上堆秀山,领略那别样的景致。” 夜色愈发深沉,漫天繁星闪烁,将整个御花园装点得如梦似幻。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在澄瑞亭已逛了许久。 乾隆侧头看向萧云,目光温柔似水,提议道:“云儿,要不要去荡会秋千?” 萧云听闻,眼中瞬间亮起璀璨的光芒,傻傻地以为乾隆真的只是单纯陪她荡秋千。 她心中满是欢喜,嘴角上扬,露出甜美的笑容,轻快地说道:“好呀!” 乾隆见云儿没理解自己话里那点别样的心思,也不着急解释。 他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轻轻握紧她的手,带着她漫步在星空之下。 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好似一幅浪漫的剪影。 不多时,便来到了秋千处。 萧云迫不及待地挣脱了乾隆的手,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奔着秋千而去。 她轻盈地坐了上去,双手紧紧握住秋千的绳索。 她转头看向乾隆,眼中满是期待,“弘历,你在那站着干什么?快过来推。” 乾隆嘴角轻轻上扬,眼中笑意渐浓,缓缓摇了摇头。 那摇头的动作里,满是无奈,却又带着旁人难以察觉的宠溺。 在这偌大的天下,皇权至上,众人皆对他敬畏有加。 平日里听到的不是阿谀奉承,便是战战兢兢的回应。 然而,敢这般毫无顾忌、率性地与他说话的,却只有云儿一人。 云儿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能驱散他心中所有的阴霾; 她的言语,或嗔怪,或关心,每一句都能直直地钻进乾隆的心里。 哪怕是任性的要求,在乾隆听来,也满是可爱与纯真。 乾隆心中清楚,身为帝王,坐拥江山,享尽荣华,却也被这帝王的身份束缚,难以拥有寻常人的真情。 可云儿的出现,就像一道光,照亮了他看似辉煌却又时常孤寂的世界。 他在心底默默念道,许一人以偏爱,尽余生之慷慨。 从今往后,他愿将自己所有的偏爱都给予萧云。 无论是朝堂上的风云变幻,还是后宫中的琐碎纷扰。 他都要护她周全,让她能在这深宫里自由自在地生活,尽情绽放属于她的光芒。 哪怕前路荆棘丛生,哪怕要面对无数的阻碍。 他也绝不退缩,只因她是萧云,是他此生最珍视的人。 乾隆缓步走到萧云身后,双手轻轻搭在秋千上,缓缓推动。 秋千慢慢晃动起来,萧云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飞扬。 她的笑声也在这静谧的夜晚回荡开来。 随着秋千越荡越高,萧云觉得不过瘾,兴奋地喊道:“高点,再高点!” 乾隆看着萧云那兴奋的模样。 不禁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秋千高高飞起,又急速落下,萧云的笑声也愈发响亮。 “云儿,可害怕?”乾隆关切地问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萧云大声回应,“不怕!这般自在,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秋千荡到最高处时,萧云抬头望向星空,繁星闪烁,仿佛触手可及。 “弘历,你看这星星,好像就在眼前,我都能摘到了!” 她兴奋地指着星空,眼中满是对这美好时刻的沉醉。 乾隆微微仰头,目光从萧云身上移向那片浩瀚星空。 他轻声说道:“云儿,只要你开心,朕便觉得这世间万物都变得更美好了。” 秋千依旧在夜空中起起落落,他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 月光如水,倾泻在御花园的每一寸土地上,将周遭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银白的光辉。 萧云在秋千上尽情地荡着,欢快的笑声在静谧的夜色里回荡。 她的发丝随着秋千的摆动肆意飞舞,脸颊因兴奋而泛着淡淡的红晕。 乾隆在一旁含笑看着,眼中满是宠溺。 他不知疲倦地推着秋千,看着云儿这般开心,他的心里也满是愉悦。 时间悄然流逝,萧云荡了许久的秋千,乾隆的手臂也有些发酸。 他渐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缓缓走到秋千的另一侧,轻轻坐了下来。 “云儿,今日玩得可还尽兴?”乾隆微微侧身,目光温柔地看着萧云,轻声问道。 萧云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笑着说道:“尽兴,好久都没有这般开心过了。 弘历,我们回养心殿吧。” 说着,她便准备起身。 乾隆却轻轻拉住她的手,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拉着她重新坐回秋千上,声音里带着几分悠然,“不急。” 萧云疑惑地看着乾隆,又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夜色已经愈发深沉,星星在夜空中闪烁得愈发耀眼。 “弘历,我们不回去,那还要上哪里去逛景?”她的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不解。 第605章 别的荡法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拉着萧云的手,缓缓说道:“云儿,秋千还有别的荡法,要朕教你吗?” 萧云本就生性活泼,对于好玩的、好吃的,向来兴趣浓厚。 一听到还有新奇的秋千玩法,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说道:“弘历,那你快跟我说说是什么玩法?”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写7满了期待。 乾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萧云轻轻拉进怀里,他的动作轻柔而坚定。 萧云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乾隆已经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这突如其来的吻,让萧云的心跳陡然加快。 她的眼睛瞬间睁大,随后缓缓闭上,沉浸在这温柔的一刻。 乾隆的吻带着炽热的情感,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其中。 他的手轻轻抚上萧云的发丝,温柔地摩挲着。 萧云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气息,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随即,乾隆身体力行地告诉她秋千的新玩法。 乾隆褪去了云儿的衣衫,他们两个人的衣衫散落一地! 他轻轻晃动着秋千,秋千开始缓缓摆动,而他们在这悠悠晃动的秋千上,沉浸在彼此的爱意之中。 秋千时而轻轻荡起,时而缓缓落下,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在这浪漫的时刻,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消失了,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这悠悠晃动的秋千。 萧云感受着这别样的秋千之乐,心中满是甜蜜与幸福。 她知道,这一刻,将永远铭刻在她的记忆深处。 然而,欢愉总是短暂的。 不多时,萧云只觉浑身的力气被一点点抽离,绵软无力地从秋千上下来。 乾隆眼中满是柔情,俯身拾起落在地上的衣衫,动作轻柔地为萧云披上,而后稳稳地将她横抱在怀中,朝着养心殿走去。 每一步,乾隆都走得极为沉稳,生怕惊扰到怀中的萧云。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云儿的脸上,眼中的深情浓得化不开。 回到养心殿的时候,小路子远远就瞧见了他们。 待乾隆抱着萧云走近。 小路子这才发现皇上身上那件绣着金龙的龙袍竟沾上了些许灰尘。 “备水了吗?”乾隆轻声问道,声音里虽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沉稳。 小路子连忙上前,恭敬地回应:“回皇上,已经备好了,就在偏殿。” 乾隆微微点头,夸赞道:“不错。” 说完,便抱着萧云径直往偏殿走去。 此时的萧云,早已累得沉沉睡去,呼吸均匀而平缓。 在偏殿里,乾隆小心翼翼地为她清洗着身子。 温热的水汽弥漫在整个偏殿,烛光昏黄而柔和,洒在两人身上。 乾隆的眼神专注而温柔,他轻轻擦拭着萧云的发丝、脸颊,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无尽的爱意。 清洗完毕,乾隆又将萧云轻轻抱起,回到了龙床。 他看着萧云熟睡的面容,那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可爱至极。 乾隆忍不住喃喃自语,“云儿,朕又何尝不担心? 但朕不能在你面前,表现出来分毫。 朕相信,人定胜天。” 说罢,乾隆缓缓俯下身,在萧云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而后,他也闭上了双眼,不多时,便伴着萧云均匀的呼吸声,一同进入了梦乡。 在这寂静的养心殿中,两人相依而眠,时光仿佛都为他们静止。 翌日,晨曦初破,万道金光倾洒在紫禁城那巍峨的殿宇之上。 琉璃瓦熠熠生辉,整个皇城仿若被镀上了一层金边,尽显皇家的威严与庄重。 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尘土飞扬,一匹骏马风驰电掣般奔来。 马上之人正是萧剑。 他在热闹的集市上买了一匹骏马! 他身姿矫健,面容冷峻,双眉紧锁,眼神中透着焦急与决然。 一路疾驰,马不停蹄,他终于赶到了京城。 萧剑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进宫去。 他顿住了脚步。 他这才想起,皇上虽封了他御前侍卫,可他还没来得及去领腰牌。 之前他陪着晴儿一同前往普宁寺祈福,耽搁了时间,以至于到现在都没能正式入职。 而这紫禁城守卫森严,若无皇上召见,又无腰牌,想要进宫,简直比登天还难。 萧剑心急如焚,思索片刻后,他决定先去学士府找尔康。 尔康是他的挚友,又是御前侍卫,一定有办法帮他进宫。 不多时,萧剑便来到了学士府前。 他站在府门前,抬手叩响了门环。 “砰砰砰”,沉闷的敲门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厮探出头来。 这小厮上下打量着萧剑,见他一身风尘仆仆,衣衫破旧。 脸上还带着赶路时沾染的尘土,模样狼狈不堪。 他便皱起了眉头,满脸嫌弃地说道:“你是哪里来的乞丐?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 说着,便要关门。 萧剑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 但他强压着情绪,耐心解释道:“小哥,我不是乞丐,我是来找尔康的,麻烦你通禀一声。” 那小厮却根本不听他解释,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我们家少爷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别在这儿瞎搅和!” 说着,用力一推,想把萧剑赶走。 萧剑本就着急进宫,此刻又被这小厮如此无礼对待,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他伸手一挡,那小厮竟被他这轻轻一挡震得后退了几步。 小厮恼羞成怒,大声叫嚷道:“你这乞丐,还敢动手!” 说着,便冲上来要与萧剑厮打。 萧剑无奈之下,只能出手招架。 两人就在学士府门口打了起来,一时间,拳脚相交,你来我往。 若是往日,身强体壮的萧剑,对付这样一个小厮,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只需一招就可以! 可如今,他体力濒临极限,脚步虚浮,出手的招式绵软无力。 那小厮不知他的虚弱,还以为遇到了个好欺负的,竟还敢主动进攻,两人勉强还过上了几个回合。 第606章 萧剑归京 萧剑每挡一下,都感觉自己的力气在飞速流逝,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前也开始有些发黑。 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经到了极限,若不是心中那股一定要进宫、一定要见到尔康的信念强撑着,他恐怕早就瘫倒在地。 动静越来越大,终是惊动了府中众人。 这时,尔康正在府中处理事务,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心中疑惑,便放下手中的笔,快步走了出来。 只见门口围了一群人,中间两人正打得不可开交。 仔细一看,其中一人竟是萧剑,此刻的他满脸尘土,衣衫更加凌乱,模样十分狼狈。 “住手!”尔康大声喝止道。 众人听到这一声,纷纷停了下来。 那小厮见是自家大少爷来了,连忙跑到尔康身边。 他委屈地说道:“大少爷,这乞丐非要闯府,小的不让,他就动手打人。” 萧剑也不辩解,只是喊了一声,“尔康!” 尔康看着萧剑这狼狈模样,心中满是疑惑,随即问道:“萧剑,你这是怎么了?” 小厮正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手臂,想要再给这个“乞丐”一点颜色瞧瞧。 当尔康喊出“萧剑”二字时,小厮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这个衣衫褴褛、满脸尘土的人。 “这……这乞丐竟然真的认识大少爷?”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回想起自己刚才那副狐假虎威、肆意驱赶的模样,小厮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 他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心中懊悔不已,“这下是不是闯大祸了呀?大少爷会不会怪罪下来。 罚我板子,甚至把我赶出府去?” 他越想越害怕,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偷偷抬眼去看尔康,又迅速低下头,不敢再直视。 而此刻的尔康,目光完全被萧剑那狼狈的模样吸引。 他几步跨到萧剑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眼中满是关切与疑惑。 只见萧剑的衣衫上,还沾着草屑与泥点,整个人仿佛从泥沼里爬出来一般。 尔康根本无暇顾及一旁忐忑不安的小厮,他的心思全在萧剑身上。 他急切地抓住萧剑的肩膀,问道:“萧剑,你这是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能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睛紧紧盯着萧剑,试图从他的回答里找到答案 。 萧剑有所顾忌,并没有说出全部事实,“有急事,你马上带我进宫!” 尔康听后,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但他知道轻重,没有追问! “你先别着急。” 尔康安慰道,“你换身衣服,我带你进宫。” 萧剑听后,点了点头。 在尔康的安排下,萧剑沐浴更衣,洗去了一身的尘土与疲惫。 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衫后,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潇洒俊朗。 随后,他与尔康一同朝着紫禁城赶去,准备面见乾隆,将那些重要的消息告知乾隆。 一路上,两人神色严肃,脚步匆匆,心中都明白此次进宫意义重大。 尔康与萧剑一路匆匆进宫,踏入紫禁城那红墙黄瓦之间。 四下里宫闱深深,侍卫们身姿笔挺,往来的宫女太监皆脚步匆匆,神色恭敬。 可此时乾隆正在朝堂之上与群臣议事,尚未下朝。 尔康转头看向萧剑,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身形摇摇欲坠,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 尔康心中满是担忧,忙开口提议,“萧剑,你不如先跟我去侍卫所休息一下。 瞧你这状态,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萧剑嘴唇微动,艰难地点了点头,可刚迈出一步,双腿一软,差点直直栽倒在地。 尔康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扶住他的胳膊,让他的身体有了支撑。 “小心些!”尔康的声音里满是关切,扶着萧剑慢慢朝着侍卫所走去。 进了侍卫所,屋内陈设简单,一张床榻,几张桌椅。 尔康将萧剑扶到床边坐下,待他坐稳,才拉过一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屋内此时安静极了,只有两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尔康看着萧剑疲惫不堪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这里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何事了吗? 你之前不是跟晴儿,一同去普宁寺祭拜太后了? 晴儿呢?你们到底碰上什么事了啊?” 萧剑缓缓抬起头,目光有些呆滞,他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外人后,才微微叹了口气。 他沙哑着嗓子说道:“我确实是和晴儿去普宁寺祭拜太后了。 可就在我们准备返回的时候,因为天色已晚,我们决定留宿普宁寺。 我们偶遇了住持,他神色凝重,向我们透露了一个消息,说皇上可能有危险。 我起初不太信这些,可晴儿忧心忡忡,一再坚持要我回来报信。 她独自一人留在普宁寺! 我拗不过她,只好星夜兼程,快马加鞭赶回来向皇上报信。 这一路马不停蹄,几乎没怎么休息……” 说着,他又重重地咳了几声。 尔康听后,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行,那你先在这里安心休息一下吧! 我马上命人盯着朝堂那边,皇上一旦下朝,我便立刻来叫你。” 萧剑微微颔首,轻声说了一声,“多谢。” 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随后,他缓缓躺倒在床榻之上,连鞋子都没脱,便闭上了眼睛。 不过眨眼间,便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吸声,他实在是太累了,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 尔康看着萧剑熟睡的面容,眼中满是感慨。 他深知萧剑这一路定是吃尽了苦头,也看得出萧剑体力消耗到了极致,便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到他。 他走到门口,轻轻带上房门,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长长的回廊之中。 只留下侍卫所里一片寂静,唯有萧剑安稳的睡颜和时不时传来的几声梦呓。 第607章 那你喂我 乾隆结束了早朝,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养心殿。 殿内,几案上堆满了亟待批阅的奏折。 他缓缓坐下,抬手揉了揉微微发胀的太阳穴。 而后展开一份奏折,开始专注地审阅起来,朱笔不时在纸面落下,留下一道道醒目的朱批。 侍卫所 侍卫匆匆寻到尔康,俯身低语几句。 尔康听闻,神色一振,连忙转身回到侍卫所,叫醒了萧剑,“萧剑,皇上已回养心殿,咱们这就去。” 萧剑猛地惊醒,眼中的困意瞬间消散,迅速起身,整理衣衫,与尔康并肩朝养心殿走去。 两人来到养心殿外,只见小路子正候在一旁。 萧剑上前,微微拱手,“麻烦路公公通禀一声,我有要事求见皇上。”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小路子打量了萧剑一眼,见他神色凝重,便也不多问,转身面向殿内,高声喊道:“皇上,萧公子在外求见!” 乾隆听到通报,手中的朱笔一顿,脑海中浮现出晴儿的信件,微微沉吟后,立刻朗声道:“请他进来!” 小路子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尔康与萧剑整理衣冠,稳步跨进养心殿。 两人在殿中站定,正要行礼,乾隆却抢先开口,“大哥,免了。 晴儿的信,朕已经收到,朕也提早做了筹谋,大哥不必多言。 大哥这一路辛苦了,能这么快赶回来,定是受了不少苦。 大哥不如就先去侍卫所休息吧!” 萧剑闻言,微微一怔,他没想到乾隆竟已知晓此事,且如此笃定。 还是晴儿想的周到! 他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此刻都咽了回去,只是应道:“好。” 稍作停顿,他又接着说:“皇上,臣想尽快入职,好保护你和云云。” 乾隆本欲拒绝。 可念头一转,想到玄风等人,提及的贵人或许就是萧剑。 他便欣然点头,“好,令牌,小路子已经替大哥领回来了,大哥直接找他拿就行。” 萧剑与尔康再次行礼,而后转身离去。 出了养心殿,萧剑来到小路子面前,拱手道:“劳烦路公公替我领令牌了。” 小路子笑着从怀中取出腰牌,递到萧剑手中,“萧公子客气了。” 萧剑接过腰牌,入手温热,他将其小心收好,与尔康一同返回侍卫所。 一路上,微风拂面,两人的身影在宫墙下渐行渐远,只留下养心殿外的一片静谧,仿佛刚刚的一番对话从未发生。 两人踏入侍卫所,屋内陈设虽简单,却也整洁有序。 一张宽大的木桌居于中央,周围摆放着几张质朴的木椅,角落里是一张单人床榻,此刻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尔康回身关上房门,将外面的喧嚣隔绝在外,这才转过身,看向萧剑,眼中满是关切与欣喜,开口问道:“这次归京,不走了?” 萧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温暖的阳光洒进屋内。 他转过头,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准备在京城,安家落户。” 那语气中带着几分对未来安稳生活的期许。 尔康听闻,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感慨道:“真好!咱们又可以常见面了。 到时候你和晴儿一定要来找我跟紫薇,咱们好好聚聚。” 说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眉头轻皱,好奇地问道:“对了,你们现在住在哪?” 萧剑走到桌前,缓缓坐下,伸手端起桌上早已备好的一杯凉茶,轻抿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 这才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曾经的愉亲王府。” 此言一出,尔康微微一愣,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即眼中满是羡慕与赞叹,“那可是个好地方啊! 愉亲王战死以后,因为他没有儿子,无法继承王位,王府就被收回了。 没想到皇阿玛竟把它赐给了你,还真是有心。” 说着,他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感慨。 萧剑微微颔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有说话,眼中却透露出对乾隆这份恩赐的感激。 见萧剑似有倦意,尔康也不再多言,走上前拍了拍萧剑的肩膀,温和地说道:“既是如此,那你再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先去当值了。 反正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相聚。” 萧剑再次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向尔康微微拱手表示谢意。 尔康也拱手回礼,而后转身,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开了房间,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屋内重新恢复了安静,萧剑望着紧闭的房门,思绪万千。 他缓缓走到床榻边,躺了下去,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像是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日至中天,暖烘烘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紫禁城,给这巍峨宫殿披上一层璀璨金纱。 到了用午膳的时辰,萧云也没什么胃口,她并不想跟孩子们一起用膳。 免得让孩子们担忧,索性他并命小太监去膳厅传话,叫孩子们独自用膳。 萧云直接来了西暖阁找乾隆! 养心殿内,一桌丰盛午膳已然摆好,精致菜肴散发袅袅热气,萦绕着诱人香气。 乾隆坐在桌前,手持筷子,正不紧不慢地用膳。 此时,萧云迈着轻盈步伐走进养心殿。 她神色略显疲惫,步伐也不如往日那般轻快。 乾隆一抬眼就瞧见了她,眼中闪过惊喜,忙放下筷子,嘴角噙着一抹调侃的笑意,“云儿,可是想朕了?” 在以往,这般直白打趣的话语总会让萧云有些娇羞。 可今日,她却大方迎上乾隆目光,轻轻点头,柔声道:“想了。” 这简洁却饱含深情的回应,倒把乾隆说得一愣。 片刻后,他才回过神,眼中笑意更浓,伸手将萧云拉到怀里,亲昵地说道:“这个时辰,想必你还没吃吧?正好,陪朕用点。” 萧云顺势坐在乾隆怀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说道:“那你喂我。” 声音软糯,透着依赖。 乾隆嘴角上扬,满是宠溺,端起一碗燕窝粥。 乾隆拿起羹勺,轻轻搅拌几下,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递到萧云嘴边。 他温柔说道:“先喝些燕窝粥,来,云儿张嘴。” 萧云乖巧张嘴,吃下乾隆喂的每一口,乾隆喂什么,她就吃什么。 第608章 将计就计 一时间,养心殿里只有两人轻声细语和羹勺轻碰碗碟的细微声响。 这顿膳食,萧云竟比平日里多吃了不少。 乾隆看着她,眼中满是心疼与了然。 他自然明白云儿为何不与孩子们一同用膳,她心里的担忧与压力,他都看在眼里。 只是,他也清楚,有些话不必多说,多说反而徒增烦恼。 此刻,他只想把云儿留在身边,让她能在自己的陪伴下,寻得片刻安宁与慰藉。 于是,他就这么一直紧紧拥着她,陪着她享受这难得的温馨时光。 京城郊外,荒草丛生,一片死寂。 玄冥一袭黑袍,在这片空旷之地中显得格外诡异。 他弓着背,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地上用鲜血绘制的复杂阵法。 干枯的手指在阵法边缘来回比划。 他嘴里念念有词,再三确认着自己的阵法没有任何疏漏。 确认无误后,他猛地直起身,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发出一阵低沉的咒语。 开始施展傀儡术,试图隔空控制远在紫禁城养心殿内的萧云。 养心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 乾隆身着常服,正坐在书桌前,专注地批阅奏折。 朱笔在纸面划过,留下一道道醒目的朱批。 萧云则斜倚在一旁的贵妃榻上,手里捧着一本话本子,时不时被书中有趣的情节逗得嘴角上扬,发出轻轻的笑声。 突然,萧云手中的话本子“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她原本灵动的双眼瞬间变得空洞无神,目光呆滞地望向远方,口中呢喃着,“郊外……好,我知道了……” 声音缥缈,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乾隆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手中的朱笔猛地一顿,快速抬起头,看向萧云。 当看到她那异样的神情时,乾隆心头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奏折,几步跨到萧云身边,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焦急地呼唤着:“云儿,云儿!醒醒!” 然而,萧云却像是陷入了无尽的混沌之中,对乾隆的呼唤毫无反应。 就在乾隆心急如焚之时,他瞥见了萧云手腕上的佛珠。 那串佛珠在日光的映照下,似乎有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如同一颗流星划过黑暗的夜空。 紧接着,萧云的眼神逐渐恢复了焦距,眼中的空洞慢慢褪去。 “弘历……” 萧云轻声呼唤着,声音还有些虚弱,“刚刚玄冥又在控制我,我对你做了什么?” 乾隆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轻轻摇了摇头,安慰道:“没事,云儿,你什么都没做。 看来这佛珠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 说着,他微微皱眉,陷入沉思,片刻后说道:“云儿,咱们该启程去郊外了。 他既然想让你引我去,那咱们便去会会他。” 萧云用力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好,我跟你一起。 玄冥还不知道,我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郊外的玄冥,并没有发现异样,他还以为,萧云还在他的控制之下! 他满心欢喜的等着乾隆踏入陷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就是不知,谁是螳螂,谁是蝉! 养心殿内,乾隆神色凝重,他握着萧云的手紧了紧,“云儿,你先休息一下,朕去安排。” 说罢,他起身快步走到殿外。 “小路子!”乾隆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小路子听到传唤,立刻小跑过来,恭敬地行礼,“皇上,奴才在。” “马上传朕口谕,让大哥,还有尔康,即刻陪朕出宫。 你再去钦天监,让玄风道长也一同随驾。 务必快些!” 乾隆语速极快,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奴才遵旨!”小路子领命后,立刻转身,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长长的回廊之中。 乾隆望着小路子离去的方向,又看向虚空,低声说道:“暗卫也要跟随,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养心殿内,走到萧云身边,轻轻牵起她的手。 他柔声道:“云儿,咱们回内殿换身常服,准备出发。” 萧云微微颔首,任由乾隆牵着她的手,朝着内殿走去。 两人的身影在殿内的光影中交织,此刻,他们心中都清楚,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在养心殿的内室之中,柔和的光线透过轻薄的窗纱,洒落在乾隆和萧云身上。 乾隆动作轻柔,为萧云系上常服的衣带。 他的眼神专注且深情,系好后,他微微抬起手,轻轻理了理萧云鬓边的发丝,那温柔的动作如同春风拂过,满是缱绻爱意。 “云儿,别害怕。” 乾隆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不论前方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朕都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萧云微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泪光在微光中如同细碎的星辰。 “弘历,我……我真的好担心。”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玄冥的法术那么诡异,万一……” 乾隆伸出手指,轻轻按在萧云的唇上,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不会有万一,玄风道长也很厉害。 我们齐心协力,定能战胜一切。” 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在向萧云传递着无尽的力量。 萧云轻轻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紧张。 两人手牵着手,缓缓走出养心殿。 此时,养心殿外,尔康和萧剑早已等候多时。 他们身着劲装,神色肃穆,周身散发着一种随时准备战斗的气势。 玄风则隐于暗处,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虽不见其人,但能让人隐隐感觉到一股神秘的气息。 “参见皇上!(皇阿玛)”尔康和萧剑见到乾隆和萧云出来,立刻单膝跪地行礼。 “都起来吧。”乾隆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他们两个起身,尔康和萧剑走到马车旁。 尔康熟练地爬上驾驶座,握住缰绳,萧剑则站在一旁,准备随时护卫马车。 乾隆扶着萧云,小心翼翼地登上马车。 第609章 一起活着 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车缓缓启动,从养心殿朝着宫门的方向驶去。 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这场未知冒险的前奏。 马车内,气氛有些压抑。 萧云坐在乾隆身旁,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她的手心早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渍。 乾隆见状,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温暖的掌心之中。 “云儿,你还记得我们曾经一起在御花园里度过的时光吗?” 乾隆轻声说道,试图转移萧云的注意力,缓解她的紧张,“那时,你在花丛中欢笑,如同一只自由的蝴蝶。 朕从未见过那样美丽的景象。” 萧云微微一愣,思绪被拉回到那些美好的过往。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当然记得,那时候的日子,简单又快乐。” “是啊,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那些美好的回忆,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 乾隆握紧萧云的手,继续说道,“所以,不论这次郊外之行会发生什么。 我们都要相信,我们一定能像以往一样,安然度过。” 萧云看着乾隆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弘历,我不想你死。”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再说了,咱们还有四个孩子呢,他们还那么小,不能没有我们。 咱们谁都不能死。” 乾隆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决然,“好,一起活着。 为了我们的孩子,为了我们的家,我们一定会平安归来。” 马车缓缓驶出宫门,朝着郊外奔去。 车窗外,景色不断后退,而车内,乾隆和萧云紧紧相依,彼此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坚定和对未来的期许。 京城郊外,一片荒芜之地,四周野草丛生,怪石嶙峋。 狂风呼啸而过,吹得荒草沙沙作响,像是无数冤魂在低语。 玄冥一袭黑袍,宛如暗夜魔神般静静伫立,在这片死寂的旷野中央。 他的身旁,毒蝎神色紧张,不时左顾右盼,狂风将他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却吹不散他满心的忐忑。 “道长。” 毒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微微颤抖,“还需要我做什么?” 他眼中满是敬畏与讨好,在玄冥面前,他就像一只卑微的蝼蚁,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凶狠模样。 玄冥缓缓转过身。 玄冥抬起干枯如柴的手,轻轻挥了挥,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从地狱传来:“什么都不需要了,阵法我已经布好,只需要安心等待便是。 但你不会法术,所以就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吧。” 毒蝎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感激,连忙点头哈腰,“多谢道长!” 他心里想着,道长果然还是在意他的安危,殊不知玄冥心中另有盘算。 玄冥看着毒蝎那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在心底冷笑一声。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身为修行之人,双手要是直接染血,定会沾染因果,这一身业障,可不能轻易上身。 就让这个蠢货去充当刽子手,反正他也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还以为自己被看中了,真是愚蠢至极。 随后,玄冥不再理会毒蝎,他缓缓闭上双眼,盘腿坐在地上,进入了调息状态。 他的周围,奇异的符文若隐若现,这些符文是他用神秘的力量绘制而成,构成了一个强大的阵法。 随着他的呼吸,阵法中的符文闪烁得愈发频繁,一股强大而邪恶的气息,在四周弥漫开来,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吞噬。 毒蝎看着玄冥开始调息,不敢再多做停留。 他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最后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找到了一个藏身之处。 他蜷缩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着玄冥,以及那神秘的阵法,心中既害怕又期待。 期待着即将到来的这场恶战,能让他在玄冥面前证明自己的价值。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碾过满是碎石与荒草的小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这寂静且愈发荒凉的郊外显得格外突兀。 尔康和萧剑一左一右,稳稳地坐在马车旁。 尔康双手紧握着缰绳,目光锐利地直视前方,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萧剑则身姿挺拔,腰佩长剑,风吹动他的发丝与衣袂。 他虽不知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敌人,但莫名的紧张感却如影随形,让他的手不自觉地搭在了剑柄之上。 马车里,萧云眉头轻蹙,神色忧虑,时不时地掀开车帘,探出半个身子,手指微微颤抖地指点着尔康前行的方向。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再往前些……对,就是这里,沿着这条小路走。” 每次开口,她都要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 随着前行,四周的景象愈发荒芜,入目皆是衰败的荒草和突兀的怪石,死寂沉沉,毫无生机。 萧剑看着这样的景象,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重。 他忍不住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到什么:,“尔康,这地方透着古怪,你可有察觉?” 尔康微微点头,面色凝重,却也只能无奈回应:“没有旨意,咱们不可妄自揣测,做好护卫便是。” 两人简单地交流着,话语间尽是对未知的担忧。 许久之后,马车终于到达了玄冥指定的地点。 车轮缓缓停下,扬起一片尘土。 乾隆玄冥撩开马车的布帘,他的眼神坚定而沉稳,周身散发着帝王的威严。 他转身,伸出手,温柔地牵住萧云的手,扶着她缓缓下了马车。 “尔康,你留在这,不必跟来。” 乾隆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尔康心中一紧,他自然明白乾隆是在顾及他,担心他会在这场未知的危险中受伤。 但他身为御前侍卫,保护帝王是他一生的职责与使命,怎能退缩? 他单膝跪地,急切地说道:“皇阿玛,让儿臣护着您吧!” 他的眼神中满是恳切与坚定,额头因为激动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乾隆看着尔康,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关怀。 他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却又坚决,“不必,有大哥在就好。 你留下,别忘了,紫薇已有身孕。 你现在也是要做阿玛的人了,需多为他们母子考虑。” 第610章 风雨欲来 听到这话,尔康心中一震,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他想到了家中温婉的紫薇,想到了她腹中正在孕育的新生命,那是他和紫薇爱情的结晶。 他缓缓站起身,眼眶微微泛红,“那皇阿玛,万万小心。” 声音里满是担忧与不舍。 萧剑听闻紫薇怀孕,先是一怔,随即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匆忙间只来得及跟尔康说了一句,“恭喜!” 便立刻跟上了乾隆和萧云的脚步。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步伐沉稳地缓缓前行。 两人的身影在这荒芜的旷野中显得有些渺小,却又透着一股决然。 不了解情况的人,远远望去,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普通的夫妻前来赏花观景,那闲适的姿态与周围紧张的氛围格格不入。 乾隆面色淡定,眼神中却透着锐利的光芒,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萧云则依着记忆里玄冥的指令,心跳如雷,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牵着乾隆的手往指定的地点走去。 没过多久,他们便看到了玄冥。 玄冥身着黑袍,正坐在那闭目调息。 他的周身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扭曲,四周的荒草在这股气息的笼罩下,无风自动,沙沙作响。 像是无数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正窥视着他们。 一场惊心动魄的故事,即将在这片荒芜之地拉开帷幕。 荒郊野外,风声呜咽,玄风如鬼魅般隐匿在暗处,悄然踏入玄冥布下的阵法。 刹那间,他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体内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外泄。 玄风心中暗叫不好。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惶,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这玄冥竟布下了如此邪恶的阵法!” 他不敢再贸然前进,连忙寻了个隐蔽之处,盘膝而坐,双手快速结印。 他试图控制体内灵力的流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襟。 与此同时,乾隆和萧云手牵着手,浑然不知玄风的遭遇,一步步走到了玄冥面前。 玄冥像是感知到猎物进入了陷阱,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 “皇上。” 玄冥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打破了周遭的死寂,“我很是好奇,别的帝王都向往长生,为何你独独是那个例外呢?” 他微微仰头,眼中带着几分挑衅,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嘲讽,似乎对乾隆的选择充满了不解与不屑。 乾隆心中虽警惕万分,但为了不让玄冥发现萧云的异常。 他强自镇定,神色从容,不紧不慢地开口,“因为每个人追求的不一样。 如果只是一个人的长生,那于朕而言毫无意义。 看着自己的至亲至爱一个一个离朕而去,朕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声音平和却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沧桑与感慨。 玄冥听了这话,身子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一路走来的画面。 那些为了追求长生而不择手段的过往,那些被他舍弃、被他遗忘的人和事。 他似乎从未想过长生的真正意义,只是一味盲目地追求着长生不老,却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迷失了最初的方向。 一时间,他竟有些恍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困惑。 但很快,玄冥便回过神来。 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尖锐而刺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皇上,被挚爱所杀的滋味如何?”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与恶意,像是在揭开一道,别人不愿提及的伤疤,以此来获得扭曲的快感。 萧剑跟在乾隆身后,听到这话,心中大为震撼。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疑惑与警惕,暗自思忖:“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但他深知此刻不是发问的时候,只能强压下心中的疑问,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剑柄,全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乾隆之所以敢带萧剑前来,是因为他在赌萧剑的命格,可以破局。 萧剑的命格特殊,就像一把隐藏在黑暗中的利刃,也许能成为这场较量的关键。 然而,玄冥根本就没将萧剑放在眼里。 他自负地认为,一个小小的侍卫,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 根本不值得他多费心思,甚至连一眼都懒得在萧剑身上停留。 如果他能稍稍用心观察,便会发现萧剑命格的奇特之处。 可他的自负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坚信这次自己可以成功得到永生,却不知危险正悄然逼近。 萧云站在乾隆身后。 玄冥那番充满恶意与嘲讽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利刃,直直刺向她的内心。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愤怒在胸腔中熊熊燃烧,几近失控。 她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粗重的喘气声在风声的掩盖下仍清晰可闻。 就在萧云即将被愤怒彻底吞噬,不顾一切地冲向玄冥时。 乾隆像是感知到了她的情绪波动。 他身姿矫健,动作行云流水般侧身一转,稳稳地挡在了萧云身前。 他的背影宽厚而坚实,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将所有的风雨与危险都隔绝在外。 他微微仰头,下巴扬起一个坚毅的角度,目光如炬,直直地迎上玄冥那充满挑衅的目光。 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与淡然。 “你错了,上一次不是云儿杀的朕,而是朕心甘情愿赴死。”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声音在狂风的裹挟下,清晰地传进玄冥的耳中,在这片空旷寂寥的荒野上悠悠回荡,久久不散。 玄冥听到这话,原本张狂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猛地一僵。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中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竟然记得。”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震惊,死死地盯着乾隆,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撒谎的痕迹。 可乾隆那坦然的目光,让他无所遁形。 第611章 拖延时间 片刻之后,玄冥像是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冷笑。 他的眼中闪烁着嫉妒与不甘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毒蛇的信子,阴冷而致命。 “人间帝王就是好命,紫气加身,天道庇护,还有龙脉加持。”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与嘲讽,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咬牙切齿,“不过你也真是够蠢的,都死过一次了,竟然还心甘情愿的赴死。” 乾隆静静地伫立在原地,身姿笔挺,宛如一棵苍松扎根于这片土地,任尔东西南北风,自岿然不动。 他双手背负在身后,衣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更衬出他的沉稳与从容。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温柔与坚定,那温柔是为了身后的萧云,那坚定是为了守护他们的一切。 “云儿想要的,朕自然会双手奉上,包括朕的性命。” 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仿佛在向萧云承诺,无论面对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身前。 玄冥暗自估算着时间,觉得自己拖延的时间已足够。 他心中暗自得意,不管暗中相助乾隆的人究竟是谁,自己这番拖延战术,必然已经让那人灵力耗尽。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与决绝,双手迅速在身前舞动,十指快速结印,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口中念念有词,念出的咒语低沉而诡异,伴随着他的咒语,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变得扭曲而压抑。 他施展着诡异的法术,冲着萧云下达命令,“取他的鲜血!” 萧云只觉脑海中突然一阵剧痛,那疼痛犹如无数根烧得通红的钢针,同时穿刺进大脑。 她的意识瞬间变得模糊不清,眼神也变得空洞无神,原本灵动的双眼此刻失去了所有光彩。 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云云,你干什么?清醒一点!”萧剑一直在一旁密切关注着局势,看到萧云的异样,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心急如焚,大喊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他的速度极快,带起一阵风声,眨眼间就来到了萧云身边。 双手紧紧抓住萧云的肩膀,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使劲地摇晃着,试图将萧云从被控制的状态中唤醒。 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与风中的沙尘混合在一起,糊在脸上。 乾隆同样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 他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他心中暗自思量,按照计划,玄风此时应该已经现身相助,可此刻四周却一片死寂,没有半点动静。 这只能说明,一定又发生了意外。 他心急如焚,但多年的帝王生涯让他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 他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缓缓走上前,拍了拍萧剑的肩,声音尽量保持平静,“大哥,放开云儿吧!” 萧剑一脸担忧地看着乾隆,眼中满是犹豫与不舍。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松开了紧握着萧云肩膀的双手,一步一步缓慢地后退了一步。 每退一步,他的眼神都在乾隆和萧云之间来回游移,充满了担忧与不安。 乾隆走到萧云面前,他的目光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暖阳,看着萧云的眼神中满是宠溺与心疼。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接过萧云手中的匕首。 “你不就是想要朕的血吗?” 他的声音柔和却又坚定,如同洪钟般响彻四周,“告诉朕,这一次给你滴到何处就是了,不必为难朕的云儿。” 玄冥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脸上露出短暂的惊愕。 随即,他仰头狂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如同夜枭在深夜里的啼鸣,让人毛骨悚然。 “可真是个痴情种!”他一边笑,一边摇头,那狂傲的笑声在荒野上回荡,传向远方。 玄冥那张狂的自负,如同厚重的迷雾,将他的心智完全蒙蔽。 此刻,他正沉浸在即将达成目的的狂喜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萧云被傀儡术控制的时间仅仅是短暂的一瞬。 在那转瞬即逝的清醒里,萧云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是对玄冥的滔天恨意。 可她只能强忍着,将这份愤怒与担忧深深藏起,面上不敢露出丝毫破绽。 乾隆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抚上萧云的脸颊,带着无尽的怜惜。 他微微低下头,凑近萧云的耳畔,声音低柔且充满安抚,“乖,把眼睛闭上,别看。” 他的目光中满是心疼,仿佛即将发生的事,是一场不忍让她目睹的残酷画面,只想将她好好护在身后,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玄冥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脸上扯出一抹嘲讽的讥笑,那笑声,又尖又刺,“你还真是心疼她到了骨子里。 但可惜,她被我的傀儡术操控着,根本不会心疼你。” 在他扭曲的认知里,萧云不过是一个任他摆布的提线木偶,没有自我意识,更不会对乾隆怀有深情。 乾隆一心只为护住云儿,不让她被玄冥看出异样。 他动作小心地将萧云整个搂进怀里,像是要用自己的身躯,为她构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堡垒,隔绝外界所有的危险与恶意。 他的怀抱宽厚而温暖,就像冬日里的暖阳。 让萧云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寻得了一丝安心的依靠。 玄冥见乾隆如此,不耐烦地伸手掏出一个古朴的容器,那容器周身散发着幽邃的暗光,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他将容器递向乾隆,颐指气使地命令道:“把血滴在这里。” 乾隆没有丝毫犹豫,紧握着匕首,毫不犹豫地划开自己的掌心。 锋利的刀刃切入皮肤,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一滴、两滴…… 沉重地砸落在容器里,每一滴落下,都伴随着轻微的“滴答”声。 在这死寂的旷野中,显得格外清晰,也像是重重地砸在萧云的心上,让她痛彻心扉。 时间仿若被施了魔法,变得无比漫长。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瓷瓶终于被乾隆的鲜血满满滴满。 第612章 玄风偷袭 玄冥见状,迫不及待地一把夺过容器。 在他看来乾隆跟萧云已经是待宰羔羊,无需在意! 他大剌剌地坐在一旁,开始贪婪地吸收乾隆的血液。 当血液流入他的身体,玄冥猛地打了个哆嗦,脸上瞬间浮现出极度满足的神情。 他双眼微眯,嘴角上扬,发出一阵低吟,仿佛在享受着世间最顶级的盛宴。 “果然上一次是吸得太急太多了,这次乾隆还活着,贫道能慢慢享用。”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暗自得意,那种即将突破现有境界、成为世间无敌存在的幻想,让他几乎癫狂。 萧云将头深深地埋在乾隆怀里,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衫,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指甲险些嵌入布料之中。 她的心被疼痛和担忧填满,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敢说。 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玄风道长,怎么还不来?每一秒的等待,对她而言都是煎熬。 与此同时,玄风在隐蔽之处缓缓睁开双眼。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经过一番艰难的调息,终于成功控制住了体内肆意流失的灵力。 “多亏了这次闭关,让我有所突破,不然今天恐怕要命丧于此。” 他暗自庆幸着,随即立刻起身,脚下步伐急促,朝着乾隆和玄冥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没过多久,玄风便看到玄冥正毫无防备地静静坐在那里,如饥似渴地吸收着乾隆的血液。 风声呜咽,在这荒郊野外奏起一曲阴森的乐章。 玄风隐匿在暗处,眉头紧锁,内心天人交战。 他深知,偷袭这种手段,为正道人士所不齿。 可玄冥的实力深不可测,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谁也不知道他的法术达到了何种恐怖的程度。 若是贸然正面对决,自己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 为了清理师门的败类,更为了拯救眼前这位人间帝王,守护天下苍生。 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已别无选择。 玄冥沉浸在吸收乾隆血液的美妙感觉中,心无旁骛地盘膝而坐。 他周身环绕着一层诡异的暗红色光芒,随着血液的吸收,光芒愈发浓烈。 他的脸上露出扭曲的陶醉神情,根本没有察觉到周围正悄然逼近的危险。 就在这时,玄风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瞬移符。 那符咒上的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微光,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 符咒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刺眼的白光将他笼罩。 眨眼间,玄风便出现在了玄冥身后,没有丝毫犹豫。 他调动全身灵力,凝聚于掌心,毫无征兆地全力一击。 “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玄冥躲避不及,整个人向前扑出数丈,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缓缓抬起头,嘴角挂着一丝鲜血,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当他看清偷袭之人是玄风时,不禁诧异出声,“师兄,竟然是你!” 玄风看着昔日的师弟,心中五味杂陈,语重心长地开口劝说:“师弟,回头是岸。 你追求的长生之路,是一条充满罪孽的不归路,莫要再错下去了。” 玄冥冷笑一声,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液,眼神中透着疯狂与决绝,“别说是你,今日就算师父在此,也休想挡我长生的路! 师兄你以为,我在这郊外只布了,那一个阵法吗? 既然你来了,那咱们师兄弟就比一比,看看谁更胜一筹!” 风声在旷野中凄厉地呼啸着。 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鬼哭狼嚎。 为这场注定惊心动魄的师兄弟斗法,奏响了充满肃杀之气的前奏。 玄风与玄冥对立而站,曾经同门学艺的情谊早已烟消云散,如今他们之间只剩下生死相搏的决绝。 玄冥率先发动攻击,他的双手如鬼魅般在空气中飞速舞动,骨节分明的手指灵动却又透着狠厉。 玄冥口中念念有词,那咒语低沉沙哑,像是无数怨灵在齐声悲嚎。 从他齿间溢出,仿佛带着九幽地狱的森冷气息,在四周回荡。 随着咒语的吐出,周遭的空气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巨手疯狂搅动,肉眼可见地迅速扭曲变形,空间仿佛被揉成了一团乱麻。 紧接着,一道道黑色的气流从四面八方汹涌汇聚而来。 这些气流犹如一条条灵动且致命的毒蛇。 它们浑身散发着幽邃的暗光,信子吞吐间,寒意扑面而来,张牙舞爪地朝着玄风扑去。 所过之处,地面上原本枯黄的荒草瞬间被一股腐朽之力侵袭,迅速枯萎。 转瞬便被腐蚀成黑色的粉末,在狂风中无助地飘散,仿佛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 玄风目睹这一切,眼神瞬间一凛,眸中闪过警惕与决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迅速伸手探入怀中,掏出几张符咒。 符咒上的符文闪烁着耀眼的金色光芒,那光芒纯净而炽热。 如同初升的朝阳喷薄而出,充满了蓬勃的生机与希望,在这一片黑暗与腐朽中显得尤为夺目。 他双手在身前快速结印,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每一个手势都精准无误,速度快得让人只能捕捉到一道道残影。 随着他的动作,符咒纷纷自燃起来,火焰呈金黄色,跳跃闪烁间,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光幕。 如同一层层坚不可摧的堡垒,将玄风紧紧护在其中。 黑色气流张牙舞爪地撞击在金色光幕上,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恰似热油滴入冷水中,爆发出激烈的反应。 金色光幕在这猛烈的冲击下微微颤抖,光芒也变得有些黯淡。 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但它依旧顽强地抵御着黑色气流的疯狂进攻,每一次颤抖都像是在发出不屈的抗争。 玄冥见一击未能得逞,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与不甘,那目光犹如夜空中最冰冷的寒星,透着彻骨的寒意。 他猛地站起身来,双脚重重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得地面上的沙石都跳了起来。 他双手高高举起,向着天空,仰天发出一声怒吼。 第613章 二人斗法 玄冥这怒吼声震耳欲聋。 仿佛能穿透云层,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地面也跟着微微颤抖,像是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力量。 随着他的怒吼,天空中陡然风云变色,原本晴朗湛蓝的天空。 刹那间被乌云迅速笼罩,变得漆黑如墨,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遮盖。 乌云中电闪雷鸣,一道道粗壮的黑色闪电如蛟龙般在其中穿梭、翻滚,发出震耳的轰鸣。 这些闪电带着毁灭的力量,向着玄风劈去,所到之处,空气被瞬间电离,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玄风抬头望向天空,面色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波澜不惊却暗藏汹涌。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口中快速默念咒语,声音低沉而坚定。 身上的道袍无风自动,烈烈作响,像是一面在狂风中飘扬的旗帜。 他双手在身前快速变换手势,手指灵动地跳跃、翻转,画出一个复杂而神秘的符文。 刹那间,符文光芒大放,刺得人眼睛生疼,光芒中,符文缓缓旋转、放大。 最终化作一道巨大的金色盾牌,稳稳地悬浮在他头顶上方。 黑色闪电裹挟着无尽的力量重重地劈在金色盾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那声音仿佛能震破人的耳膜,让人的心跳都随之停止。 每一次撞击,都让金色盾牌上泛起层层涟漪,光芒也愈发黯淡。 玄风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顺着盾牌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肌肉酸痛。 他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沟壑,整个人也不禁向后退了好几步。 在这激烈的斗法中,周围的环境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巨大破坏。 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痕。 仿佛是大地被一只巨手生生撕裂,裂痕中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周围的怪石被炸得粉碎,化作漫天的石屑,在狂风中四处飞溅,如同一颗颗微型炮弹; 狂风裹挟着沙石和草木的碎屑,形成一个个小型的龙卷风,在两人周围肆虐,将周围的一切搅得混乱不堪。 乾隆护着萧云躲到一旁,竟然结果! 然而,即便玄风拼尽全力,玄冥的实力还是更胜一筹。 只见玄冥双手猛地向前一推,一道强大的黑色光柱从他掌心喷射而出。 如同一颗黑色的炮弹,带着无尽的破坏力,直直冲向玄风。 玄风躲避不及,被黑色光柱瞬间笼罩其中。 待光芒消散,玄风已被困在一个由黑色符文构成的牢笼之中。 牢笼上的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如同一双双贪婪的眼睛。 不断侵蚀着玄风的灵力,让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力量,被一点点吞噬 。 玄冥看着被困的玄风,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转头看向乾隆,出言嘲讽道:“皇上,你就指望我这个废物师兄? 他可救不了你,你还是乖乖的给我放血吧!” 乾隆面色凝重,心中虽焦急万分,但仍保持着帝王的沉稳。 他看了看被困的玄风,又看了看嚣张的玄冥,无奈之下,再次拿起匕首,划伤手掌。 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入瓶中,很快又装满了一瓶,递给了玄冥。 玄冥得了血液,迫不及待地再次盘膝而坐,开始贪婪地吸收起来。 萧剑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心急如焚,立刻上前,低声问道:“皇上,现在该怎么办?” 乾隆之所以没让萧剑率先出手,是因为他也心存一丝侥幸,想看看玄风是否能够解决问题。 虽然众人都说萧剑命格奇特,可这种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他也怕有个万一。 经过这一番试探,乾隆看出来了,玄冥的道法和阵法似乎只对修道之人有用,对普通人应该无效。 他本以为玄风能扭转局势,可现在看来,毫无用处,终究还是要让萧剑去冒险。 乾隆犹豫再三,看着萧剑,神色凝重地开口说道:“大哥,你在他吸收血液最后关头出手偷袭。 但大哥万万小心,事不可为,一定要以自身性命安危为上。” 萧剑坚定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正当玄冥全神贯注吸收血液,周身被浓郁的光芒包裹,进入关键时刻时,萧剑动了。 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悄无声息地靠近玄冥。 玄冥沉浸在即将突破的喜悦中,完全没有料到,这个被他视为蝼蚁的小小侍卫竟敢偷袭他。 更让他想象不到的是,萧剑这全力一击,竟对他造成了比玄风还要大的伤害。 狂风在荒野上呼啸,卷起地上的沙石,打在人脸上生疼。 萧剑呆立当场,望着一片狼藉的战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场变故来得太过突然,每一幕都冲击着他的认知。 他怎么也想不到,局势竟会演变成如今这般险象环生的局面。 玄冥同样震惊得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侍卫。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心中的愤怒与诧异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这个小小侍卫在亲眼目睹他与玄风那毁天灭地的斗法后。 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胆量,竟敢悍不畏死地对自己发动偷袭。 “这小子,简直是疯了!不怕死吗?”玄冥咬牙切齿,低声咒骂,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 玄冥心中暗自叫苦,那该死的天道规则,就像一道无形却坚不可摧的枷锁,死死地捆住了他的手脚。 修仙之人不能随意对普通人出手,这铁律哪怕他修炼了邪术也无法打破。 以往那些血腥的杀戮,他都指使旁人去干,自己则躲在暗处,凭借诡异的阵法操控全局。 可如今面对这个不要命的侍卫,这规则却成了他最大的掣肘。 就在玄冥暗自懊恼时,他震惊地发现,这个侍卫的命格竟然奇特非凡。 原来他才是破局之人!该死,只顾着防修炼之人,却忘了其他…… 玄冥缓缓站起身,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抬手拍了拍沾满尘土的黑袍,眼中闪烁着阴鸷而决绝的光芒。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冷冷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别以为我只会摆弄法术,拳脚功夫我也不会输给你!” 说罢,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随后摆开了战斗的架势,双脚稳稳扎地,双手微微抬起,蓄势待发。 第614章 萧剑破局 萧剑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紧张与激动 他的手稳稳握住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紧盯着玄冥,眼神坚定如铁,那目光仿佛在宣告,无论面对怎样的强敌,他都绝不退缩。 他微微侧身,调整好步伐,将全身的力量汇聚在剑尖,准备迎接这场生死对决。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玄冥率先发动攻击,他的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化作一道黑色的残影,以惊人的速度冲向萧剑。 右拳裹挟着呼呼风声,带着千钧之力,直取萧剑的面门,拳风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 萧剑反应迅速,眼神一凛,侧身一闪,动作敏捷如猿猴。 他巧妙地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手腕一抖,长剑如灵动的白蛇,带着寒光刺向玄冥的胸口。 玄冥面色一变,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同时伸出左手,凭借着多年修炼的本能,一把抓住了萧剑的剑身。 萧剑用力抽剑,却感觉剑身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锁住,动弹不得。 他心中一惊,正要变招,玄冥却猛地一脚踢向他的腹部。 这一脚来得又快又狠,萧剑躲避不及,只觉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出了数丈之远,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萧剑挣扎着站起身来,嘴角挂着一丝鲜血,在狂风中显得格外狼狈。 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斗志,那光芒仿佛能穿透黑暗。 他再次举起长剑,剑身上还残留着敌人的气息。 他紧咬牙关,向着玄冥冲了过去,脚步坚定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尘土飞扬。 这一次,萧剑施展出了自己苦练多年的看家本领。 他的剑法如行云流水,剑招凌厉多变,让人眼花缭乱。 长剑在他手中挥舞,寒光闪烁,剑影重重,仿佛编织出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 玄冥也不甘示弱,他身形灵动,如同暗夜中的蝙蝠,在萧剑的剑招中灵活穿梭自如。 他时而侧身躲避,时而挥拳反击,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强烈的杀意,试图寻找萧剑的破绽,给予致命一击。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们的战斗气息点燃,发出“滋滋”的声响,地面上也被两人的打斗划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玄冥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他发现这个看似普通的侍卫,武艺竟然如此高强。 自己的每一次攻击都被他巧妙地化解,而对方的攻击却越来越凌厉,如狂风暴雨般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萧剑瞅准了玄冥的破绽,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猛地大喝一声,全身力量汇聚于手臂,长剑直直地刺进了玄冥的肩膀。 玄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划破长空,在荒野上回荡。 他整个人向后退了好几步,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他捂着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小小的侍卫手中吃瘪。 萧剑也并不好受,他身上多处挂彩,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在风中显得格外刺眼。 但此刻的他,眼神坚定如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取了玄冥的性命,保护皇上跟妹妹。 他提着剑,一步一步地朝着玄冥走去,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压迫感。 狂风将他的头发吹得肆意飞舞,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高大。 玄冥见状,心中大骇,他深知自己今日恐怕要命丧于此。 就在萧剑即将走到他面前时,毒蝎冲了出来,护在玄冥面前,“不许伤害道长!” 萧剑没把他放在眼里! 玄冥倒是没想过毒蝎会站出来。 他咬着牙,从怀中掏出神器。 那神器一出现,便散发着诡异而神秘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让人不寒而栗。 玄冥毫不犹豫地将神器掷出,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急促,仿佛在与恶魔做最后的交易。 刹那间,天地变色,风云涌动。 天空瞬间被乌云笼罩,狂风呼啸,飞沙走石。 神器在空中急速旋转着,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光芒所过之处,时空开始扭曲、逆转。 萧剑只觉眼前光芒一闪,强烈的光芒刺得他睁不开眼。 紧接着,脑袋一阵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瞬间昏迷了过去,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当时空逆转的力量达到巅峰时,玄冥拽着毒蝎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 狂风渐渐停歇,乌云缓缓散去,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大地上,天空也恢复了湛蓝。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有地上的一道道沟壑和斑驳的血迹,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玄风摆脱束缚后,一脸焦急地连忙跑到乾隆身边。 他的脸上满是愧疚与自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头说道:“贫道无能,又让他逃了。” 乾隆紧紧地将昏迷的萧云抱在怀里,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的目光紧锁在萧云那苍白如纸的脸上,眼中满是担忧与心疼。 “朕知道,道长尽力了。” 乾隆抬起头,看向玄风,声音低沉却温和,带着几分疲惫,“劳烦道长把大哥扶起来。” 说着,他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一次他们醒了以后,是不是也不会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 玄风微微颔首,神情凝重,“对,神器扭转时空的同时。 也会扰乱他们的记忆,关于这场战斗的一切,都会被抹去。” 乾隆听后,微微松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的神情也缓和了些许。 他本来还在为,如何跟萧剑解释这一切而发愁,现如今倒省了这麻烦。 第615章 变成白发 乾隆抱着萧云,一步一步朝着马车走去。 他的步伐沉稳却又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怀中的萧云。 玄风则快步走到萧剑身旁,俯下身,将萧剑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吃力地将他扶起,跟在乾隆身后。 回到马车旁,乾隆这才发现,尔康也陷入了昏迷,正歪倒在马车驾驶座上。 他的脸色同样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仿佛在昏迷中也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乾隆将萧云轻轻放下,让她平躺在马车里的软垫上。 随后,他从自己的衣襟上撕下一块布条,动作熟练地开始包扎手上的伤口。 刚刚与玄冥的对峙,他的手掌被匕首划伤,鲜血早已干涸,凝固在伤口周围。 此刻包扎起来,仍能感觉到丝丝疼痛。 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动容,仿佛这点伤痛根本不值一提。 “道长。” 乾隆包扎完伤口,站起身,看向玄风,目光中透着坚定与期许,“朕记得你跟朕说过。 这神器一个人穷其一生只能用三次。 如果用了第三次之后会怎么样?” 玄风抬起头,望着天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的灵力会透支得很严重。” 玄风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而有力,“贫道敢肯定,如果我们再次相遇,贫道一定可以将他一网成擒。” 乾隆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好,道长,既然如此,那就请道长,回宫以后卜算一下他的方位。 追捕玄冥之事,还要道长去做!” “皇上放心。” 玄风神色庄重,“这一次不会再有意外,贫道定会清理门户,绝不让师弟,再为祸人间。” 乾隆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转身回到马车里,坐在萧云身旁,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他的眼神温柔而深情,轻轻握住萧云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她力量,让她尽快醒来。 在时空扭曲的旋涡边缘,玄冥和毒蝎的身影如两片飘零的落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抛出。 落地的瞬间,玄冥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抽干身体里最后的力气。 毒蝎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踉跄着扶住身旁的一棵枯树,才勉强稳住身形。 当他转头看向玄冥时,瞳孔猛地一缩,脸上写满了惊恐,“道……道长,你的头发!” 玄冥看了一眼发辫。 他的头发竟在转瞬之间变得雪白。 “不必大惊小怪。” 玄冥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不过是灵力透支罢了。 下一次,下一次贫道一定会成功的。”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甘,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 毒蝎看着玄冥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嘀咕。 曾经那个法力高强、不可一世的道长,如今竟如此狼狈。 跟着他真的能得到长生吗?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无奈所取代。 事已至此,他已没有回头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毒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扶着玄冥,朝着深山走去。 他们在荒无人烟的山林中艰难跋涉,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找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山洞。 山洞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但此刻对他们来说,却是难得的避风港。 毒蝎将玄冥安置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伤口。 玄冥的肩膀上,那道被萧剑刺出的伤口血肉模糊。 鲜血已经干涸,与衣衫粘连在一起,每揭开一点,都让玄冥疼得眉头紧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处理完伤口,玄冥想要调动灵力去疗伤。 可当他运转功法时,却发现体内一片死寂,灵力仿佛枯竭的井水,连一丝波澜都掀不起。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给我找个大夫吧!”玄冥对毒蝎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毒蝎心中“咯噔”一声,从前道长受了伤,都是凭借强大的灵力自行调息! 如今却要找大夫,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玄冥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一声,“即便我没了灵力,别忘了我还会炼药。 你从前吃的那些药是补品不假,那丹药是被我加了料的。 你若是敢不听我的话,你会死得很凄惨。”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寒夜中的冷风,让毒蝎的脊背一阵发凉。 毒蝎心中一凛,连忙赔笑道:“道长玩笑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马上就去为你找大夫。” 说罢,他转身施展轻功,如一道黑色的影子,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玄冥靠在石壁上,望着毒蝎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他就知道,唯有利益才能控制人心,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真心? 还好他一开始就给毒蝎下了药,否则以毒蝎的性子,怎么可能乖乖听话?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烦躁。 这一次虽然逃过一劫,但他明白,自己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必须尽快找到恢复灵力的方法。 否则,等待他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京郊的荒野,静谧得有些压抑,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像是在低吟着刚刚发生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故事。 乾隆坐在马车里,身旁是依旧昏迷不醒的萧云。 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他轻轻叹了口气,靠在马车的软垫上,缓缓闭上双眼,试图在这短暂的宁静中,恢复些许精力。 不知过了多久,萧云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的眼神还有些迷茫,意识尚未完全清醒。 当她看到身旁的乾隆双眸紧闭,一动不动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巨大的恐惧瞬间将她笼罩。 “弘历,你快醒醒!快醒醒啊!”萧云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她的双手用力地摇晃着乾隆的胳膊,仿佛这样就能将他从无尽的黑暗中唤醒。 第616章 经脉受损 乾隆被这急切的呼喊声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萧云那惊慌失措的模样。 他心中一紧,连忙问道:“怎么了,云儿?” 萧云看到乾隆醒来,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 她扑进乾隆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身子还在微微颤抖,“吓死我了,我以为……” 那句话在她喉咙里打转,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但乾隆懂了,他轻轻拍着萧云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这次多亏了大哥,大哥果然是朕的贵人。” 乾隆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过,云儿,道长说大哥和尔康他们醒来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 咱们得对一下口供,就说朕带着你外出游玩,结果遇刺,大哥立了功。 朕也好有由头封赏他,你意下如何?” 萧云抬起头,眼中还含着泪花,她用力地点点头,“好,都听你的。” 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 萧剑昏迷中,眉头却越皱越紧。 恍惚间,他置身于一条幽暗的小巷,四下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突然,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涌出,手中利刃寒光闪烁,直逼乾隆与萧云。 萧剑大喝一声,想要冲过去阻拦,却发现双腿像被灌了铅般沉重。 “云云,小心!”萧剑猛地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湿了衣衫,眼中的惊恐还未散去。 萧剑醒了过来,他呢喃自语,“原来是梦啊!” 他只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脑袋,像是被重锤敲打过一般,疼得厉害。 他挣扎着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有多处伤口,虽然已经被简单处理过。 但每动一下,还是会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我这是怎么了?”萧剑喃喃自语。 他努力地回忆着,但脑袋里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受伤的。 与此同时,尔康也醒了过来,他同样一脸茫然,心中充满了疑惑。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迷茫。 乾隆听到动静,撩开马车的布帘走了出来。 他清了清嗓子,神色凝重地说道:“你们醒了。 是这样的,咱们出宫后遇刺,那些歹人用了迷烟,这迷烟会让人暂时丧失记忆。 大哥你为了救朕,与歹人搏斗,这才受了伤。” 乾隆的语气诚恳,表情严肃,让人无法怀疑他的话。 尔康和萧剑听了,虽然心中还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再多问。 萧云在一旁看着,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一切准备就绪,由尔康驾车,马车缓缓启动,踏上了回宫的路程。 车轮滚滚,扬起一片尘土,仿佛在诉说着这段充满惊险与神秘的经历。 而随着马车的渐行渐远,京郊的荒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山洞中,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与血腥交织的味道。 洞壁上,几处火把散发着微弱而摇曳的光,勉强照亮了这狭小而压抑的空间。 毒蝎带着一位身形佝偻的老大夫匆匆走进来,他的脚步急促,神色紧张,显然是一路奔波而来。 老大夫被这阴森的环境吓得脸色苍白,双手微微颤抖。 他定了定神,走到躺在石板上的玄冥身旁,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伤口。 玄冥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还在断断续续地渗出,将身下的石板染得一片殷红。 老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他抬起头,看向毒蝎,无奈地叹了口气,“公子,这人伤势太重,恐时日无多。 你叫老夫来也没用啊,你赶紧给他预备后事吧。” 玄冥原本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愤怒。 “毒蝎,给我杀了他!”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杀气。 毒蝎没有丝毫犹豫,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 还没等老大夫反应过来,毒蝎的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老大夫的眼睛瞪得滚圆,双手拼命地挣扎,想要掰开毒蝎的手,可毒蝎的手就像一把铁钳,死死地掐住他的脖颈。 “呃……呃……”老大夫发出几声痛苦的闷哼,双腿不停地踢蹬着,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他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下,药箱也随之掉落,里面的草药和器具散落一地。 “把药箱拿过来,贫道自己处理。”玄冥冷冷地说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 毒蝎走上前,将药箱捡起,递到玄冥面前。 玄冥伸手接过药箱,动作缓慢地翻找着里面的草药和纱布。 他的手因为失血过多和愤怒而微微颤抖。 但他还是强忍着疼痛,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 他先是用草药熬制的药水清洗着伤口,药水接触到伤口的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牙关紧咬,但他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清洗完伤口,他又拿起纱布,仔细地包扎着,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有些吃力。 “这段时间贫道要养伤,你不要离开贫道左右,好好保护贫道的安全。 待贫道得到永生,必定会带着你一起。” 玄冥对毒蝎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若是从前,听到这样的话,毒蝎定会兴奋不已,满心期待着那虚无缥缈的永生。 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又见识到玄冥如今的狼狈,他的心中早已没了当初的热情。 他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好,道长放心。” 玄冥没有再说什么,他缓缓闭上双眼,开始闭目调息。 他的呼吸变得深沉而缓慢,试图调动体内的灵力,修复受损的经脉。 可无论他如何努力,体内都毫无波澜,一片死寂。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焦虑和绝望,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京郊风云骤起时,弘历护云情不移。 玄冥妄求长生梦,转瞬成空换银丝。 灵力散尽心不甘,执念未消意难止。 此世劫波虽已尽,他朝再启三世期。 第1章 激励慕擎 普宁寺内,香烟袅袅,静谧祥和。 自萧剑跟随乾隆离寺下山后。 晴儿的心便像断了线的风筝,整日悬着,没有一刻安稳。 她常常独自坐在禅房的窗前,望着窗外那片寂静的山林。 她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牵挂,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萧剑离去时的身影。 每日,她都在煎熬中度过,白日里,她吃斋念佛,可每一声佛号下,都是她对萧剑安危的深深忧虑; 夜晚,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惊醒,满心期待着是萧剑归来的消息。 她不敢贸然下山去探寻情况,只能在这寺庙中,默默等待,等待萧剑来接她,等待那一份安心的归期。 这一日,晴空万里,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寺庙的石板路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晴儿像往常一样,在寺中散步。 走着走着,她远远地便瞧见了住持那身熟悉的灰色僧袍。 看到住持的那一刻,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希望。 犹豫了片刻,晴儿还是快步走上前去,在主持面前停下,微微欠身行礼。 她眼中满是恳切,“大师,您上次所言,我都深信不疑。 只是,不知大师能否告知,他们是否平安脱险?”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话语里饱含着对萧剑和乾隆安危的关切。 住持抬起头,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让人安心。 他微微颔首,目光慈祥地看着晴儿,“女施主颇具慧根,是有佛缘之人。 尽可放心,你夫君跟他想要保护的人,均已无碍。” 听到这话,晴儿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随后,晴儿怀着满心的感激,来到佛堂。 她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祈祷。 她的神情专注而庄重,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敬意。 接着,她亲自点燃几炷清香,那淡淡的香气弥漫在佛堂里,仿佛是她传递给上天的感恩。 不仅如此,她还毫不犹豫地捐出了许多香火钱,以表达自己对佛祖庇佑的感激之情。 养心殿里,暖烘烘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地上洒下一片片好看的光影。 最近,萧慕擎跟在永琰身旁,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有滋有味。 每天天刚蒙蒙亮,两个人就在书房里坐好了,摇头晃脑地读着经典。 永琰可有耐心了。 到了下午,他们就在庭院里练武,喊叫声充满了活力。 闲下来的时候,永琰就带着萧慕擎在御花园里溜达。 一边走还一边介绍各种花草,以前萧慕擎见都没见过的花,现在也慢慢熟悉起来了。 萧慕擎简直成了永琰的影子,永琰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嘴里“琰哥哥”叫个不停,那声音甜得能腻死人。 这天,天空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云彩,正是练武的好时候。 傅恒穿着一身合身的劲装,腰杆挺得笔直,大步走进养心殿。 他一出现,原本热热闹闹的庭院一下子安静了些。 萧慕擎好奇地盯着傅恒,扯了扯永琰的衣角,仰着小脑袋问道:“琰哥哥,这是谁呀?” 永琰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慕擎,这是我六叔,你也得叫六叔。” 萧慕擎马上乖乖地走上前,脆生生地喊道:“六叔。” 傅恒看着眼前这个活泼可爱的孩子,笑着应了一声。 他早就听说,晴格格和萧剑因为吊唁太后回了京,把孩子留在了宫里,想来就是眼前这个小家伙了。 他的目光转向永琰,神色温和又带着几分期待,开口问道:“臣之前给您布置的功课,您学得怎么样啦?” 永琰胸脯一挺,眼睛里闪着自信的光,语气特别肯定地说:“六叔尽管考我。” 傅恒想了想,“那咱们聊聊‘淝水之战’,你觉得东晋能以少胜多,最关键的地方在哪儿呢?” 永琰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滔滔不绝地说:“六叔,我觉得关键在于东晋将领足智多谋,而且军心特别团结。 谢玄可聪明了,他先派使者去示弱,请求秦军往后退一退,好让晋军渡河决战。 苻坚就想着趁晋军渡河的时候发起攻击,就同意后退。 可秦军本来就人心不齐,这一退就全乱套了。 再加上东晋的士兵都特别想保卫自己的国家,士气可高了,就抓住机会把秦军打得大败。” 傅恒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许,“分析得很到位。 那你说说,苻坚在这场战役里犯了哪些错误呢?” 永琰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后回答:“苻坚太轻敌了,根本没把东晋当回事儿,不管大家怎么劝,他就是非要进攻。 而且他对自己的军队控制得不好,军队里各族的士兵心思都不一样,一遇到变故就彻底崩溃了。 还有,他把战场形势估计错了,轻易相信了东晋的示弱,结果自己把自己的阵脚搞乱了。” 永琰说完,意犹未尽,又接着提问:“六叔,要是您当时是苻坚,知道这场战役会失败,在战前会怎么重新部署,才能避免失败呢?” 傅恒爽朗地笑了笑,耐心解答,“若是我处在苻坚的位置,首先得稳定军心,把内部整合好,让各族士兵都能一条心。 绝对不能轻易冒进,得先仔细观察东晋的弱点,稳稳当当的,一步一个脚印。 到了决战的时候,也不会轻易答应对方的请求,得小心防备,不能掉进陷阱里。” 永琰听了,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又抛出一个问题,“六叔,那在兵力部署上,是集中优势兵力好,还是分散布局好呢? 要是您来指挥,会怎么安排?” 傅恒认真地回答:“这得看具体情况。 如果地形开阔,敌军兵力分散,集中优势兵力,可以形成局部的压倒性力量,迅速突破敌军防线; 但要是地形复杂,比如山林、河流众多,分散布局可以更好地利用地形,相互呼应,避免被敌军各个击破。 在淝水之战里,苻坚的兵力虽然多,但战线拉得太长,指挥协调困难,反而成了劣势。 要是我指挥,会根据战场地形和敌军的分布。 合理地调配兵力,在关键位置集中力量。 同时安排精锐部队,随时支援防守薄弱的地方。” 第2章 热火朝天 傅恒跟永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 一旁的萧慕擎听得一头雾水,那些复杂的战略分析和历史背景,对他来说就像一团怎么也解不开的乱麻。 他只觉得这些内容又新奇又陌生,完全摸不着头脑。 上次永琰提《山海经》里的奇珍异兽的时候,他就听得似懂非懂; 这次关于“淝水之战”的讨论,更是让他晕头转向。 明明都是一样大的孩子,他却觉得自己和永琰差了一大截。 琰哥哥懂的这些知识,他连听都没听过。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更努力,争取跟上永琰的脚步。 萧慕擎懵懵懂懂,压根儿没察觉到自己与永琰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永琰,被乾隆与傅恒寄予厚望,作为皇位的继承人,他的一言一行都被精心雕琢。 只为培养出能文能武、肩负江山社稷的君主。 而萧慕擎,来自萧家,本没有皇位继承的压力,生活简单纯粹。 在这皇宫之中,起初,他只是跟着永琰一同起居、学习、玩耍。 可他发现不努力连跟永琰玩的资格都没有。 毕竟听不懂啊!所以他努力学习! 后来,直到萧剑满心欢喜地来接萧慕擎回家。 刚一见面,他便察觉到儿子的变化。 从前那个有些贪玩的小家伙,如今竟主动与他分享在宫中所学。 不仅识字量突飞猛进,还能讲出一些历史典故中的道理,连举止间都多了几分沉稳与自律。 萧剑又惊又喜,忍不住感叹:“不过在皇宫住了些时日,我这儿子怎么就变得如此上进了! 皇上真是会教孩子。” 他满心以为这一切都归功于乾隆的教导有方。 却浑然不知,这背后都是永琰的激励。 在宫中,萧慕擎目睹永琰每日忙碌又充实的学习生活。 永琰面对傅恒的提问对答如流,习武时坚韧不拔,每一次成功都伴随着不懈的努力。 这些场景深深触动了萧慕擎,他不甘落后,暗暗使劲,想要追上永琰的步伐。 多年以后,当年那个受永琰激励的萧慕擎逐渐成长为青年才俊。 他文能提笔安天下,对经史子集融会贯通,写得一手锦绣文章; 武能上马定乾坤,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在战场上勇猛无畏。 在年轻一辈中,他脱颖而出,成为佼佼者,备受众人敬仰。 后来,因着萧慕擎卓越的功绩与不凡的才能,被封为异姓王。 这一荣耀并非偶然,而是他在成长道路上不断奋进的必然结果。 而这一切的起源,便是当年,在养心殿与永琰相伴的日子。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 养心殿中,暖黄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萧慕擎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满脸好奇,小手紧紧地拽着永琰的胳膊,轻轻晃了晃。 他眼巴巴地问道:“琰哥哥,《史记》是什么呀?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 永琰看着萧慕擎那急切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转头看向傅恒,“六叔,那你今日就继续给我讲《史记》吧,正好也让慕擎听一听。 这个问题就由六叔来替你解答吧! 毕竟我所有的知识都是六叔教的。” 话语里,对傅恒满是敬重与信赖。 傅恒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贯的沉稳与温和,开口说道:“慕擎,《史记》乃是西汉史学家司马迁所着。 这部巨作从传说中的黄帝时期开始记载,一直延续到汉武帝太初四年间,跨越了三千多年的历史长河。 它记载了从上古到汉的政治、经济、文化等诸多方面的事迹。 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人物和故事。 就像是一部生动的历史画卷,展开就能看到古人的生活和智慧。” 傅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萧慕擎和永琰的耳中。 仿佛带着他们穿越时空,走进了那个古老的时代。 萧慕擎年纪虽小,却和永琰一样聪慧过人。 傅恒只讲述了一遍,那些关于《史记》的知识便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歪着脑袋,眼睛滴溜溜一转,紧接着问道:“六叔,那《史记》里边记载的都是历史上真实的人物和事情吗?” 傅恒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对,司马迁以严谨的态度撰写《史记》,力求还原历史的真相。 当然,其中也包含了一些民间传说和故事,但他也经过了仔细的甄别和整理。” 永琰在一旁听得认真,这时也来了兴致,补充问道:“六叔,那司马迁写《史记》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呢? 这么庞大的历史记录,他是怎么完成的呀?” 傅恒笑着看了看永琰,耐心解答:“司马迁写《史记》时,困难重重。 他曾遭受宫刑,身心受尽折磨,但即便身处困境,他也没有放弃。 他凭借着顽强的毅力,查阅大量的史料,走访各地,收集民间传说和故事。 经过多年的努力,才完成了这部伟大的着作。” 萧慕擎和永琰听得入神,对司马迁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傅恒接着说道:“今日就给你们讲一个《史记》里的故事——缇萦救父。 汉文帝时期,太仓令淳于意医术高明。 但他不喜奉承,不愿为王公贵族治病,因此得罪了权贵,被诬陷判罪,要被押解到长安受肉刑。 淳于意没有儿子,只有五个女儿,他被押解时,感叹生女无用,到了紧急关头都帮不上忙。 他最小的女儿缇萦听后非常难过,决定跟随父亲一同前往长安。 到了长安,缇萦上书汉文帝,言辞恳切地陈述肉刑的弊端。 并且表示愿意自己为官婢,来替父亲赎罪。 汉文帝被缇萦的孝心和勇气所感动,不仅赦免了淳于意,还下令废除了肉刑。” 故事讲完,萧慕擎满脸气愤,小脸涨得通红,“那些权贵太坏了,怎么能随便诬陷好人呢! 缇萦好勇敢,我以后也要像她一样勇敢。” 永琰则陷入了沉思,片刻后问道:“六叔,汉文帝废除肉刑。 这对国家治理有什么深远的影响呢? 仅仅是因为缇萦的上书,还是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 第3章 萧剑昏迷 傅恒看着两个孩子,眼中满是欣慰,他有条不紊地回答,“缇萦的上书是一个契机,让汉文帝关注到了,刑罚制度的弊端。 废除肉刑,从长远来看,体现了统治者对生命和人权的重视。 有利于缓和社会矛盾,促进社会的稳定和发展。 这背后也反映出汉文帝作为君主,善于纳谏,懂得顺应民心,是一种开明的治国之道。” 永琰听完傅恒的讲述,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他微微皱起眉头,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淳于意的故事,随即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六叔。” 永琰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我觉得淳于太医就和咱们宫里的常太医一样,不畏惧皇权。 常太医有时候说话可直接了,常常把皇阿玛气得直跳脚。” 说到这儿,永琰脸上浮现出一抹略带俏皮的笑容。 仿佛回想起乾隆被常太医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有趣场景,“不过皇阿玛心里明白,常太医说的都是对的,从来也不曾真正怪罪过他。 可惜啊,那位淳于意没有遇见一位像皇阿玛这么开明的君主。 要是他生在大清,皇阿玛肯定不会这么对待他。 皇阿玛一定会赞赏他的勇气和正直的。 还好他生了一个好女儿!” 一旁的萧慕擎也听得入神,小脑袋里装满了各种新奇的想法。 听到永琰的话后,他眨了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接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六叔。” 萧慕擎的声音奶声奶气,却透着一股认真劲儿,“那缇萦虽为女子,却如此聪慧勇敢,还真是巾帼英雄。 我就在想,那个时候的女孩子大多都只能待在家里。 她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胆量,敢去为父亲上书呢?” 萧慕擎歪着头,满脸疑惑,眼神中充满了对缇萦的敬佩与好奇。 傅恒面带微笑,静静地听完两个孩子的发言。 看着永琰和萧慕擎充满朝气的脸庞,他的心中满是欣慰。 这两个孩子虽然年纪尚小,可看问题的角度独特,见解深刻,展现出了远超同龄人的聪慧与敏锐。 “十五阿哥,你说得很对。” 傅恒先看向永琰,目光中带着肯定与赞赏,“皇上一向圣明,重视臣子的忠言,常太医直言不讳。 正是因为他对皇上的忠诚和对医术的执着。 而若是淳于意生在如今的大清,以皇上的胸怀与睿智,定会重用他。” 傅恒的声音沉稳有力,仿佛在向永琰描绘一幅贤君与良臣相得益彰的美好画卷。 接着,傅恒又将目光转向萧慕擎,耐心地解答道:“慕擎,缇萦之所以如此勇敢,是因为她对父亲的爱。 在她心中,父亲是被冤枉的,为了救父亲,她便有了一往无前的勇气。 而且,缇萦聪慧过人,她明白如何用恰当的言辞去打动汉文帝,这才让父亲得以赦免。 她虽是女子,却有着不输男子的智慧与担当,确实当得起巾帼英雄的称号。” 傅恒的解释深入浅出,让萧慕擎听得频频点头,眼中的疑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恍然大悟。 在这温暖的养心殿中,傅恒与永琰、萧慕擎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知识与思想在交流中不断碰撞,就像一颗颗闪耀的火花,点亮了两个孩子求知的道路。 京城的街道车水马龙,喧嚣繁华。 尔康稳稳地驾着马车,手中的缰绳被他攥得紧紧的。 他眼神不时地透过车帘,看向车内受伤的萧剑,心中满是担忧。 “阿玛,咱们已经回到京城了。” 尔康隔着车帘恭敬地问道,“您看是需要现在就回宫吗? 萧剑该如何安置?” 乾隆还未开口。 萧云已心急如焚,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急切地说道:“带哥哥一起回宫,他受了伤,得赶紧叫太医替他诊治。 正好慕擎也在宫里,咱们也好有个照应。” 乾隆看着萧云满脸的担忧,立刻应和道:“听云儿的。” 得到指示,尔康挥动马鞭,轻轻一抽,马车便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内,萧剑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 他虚弱地靠在车厢上,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极为艰难。 “皇上,臣现在有伤在身,恐怕没有办法去接晴儿了。” 萧剑的声音微弱而沙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还请皇上派人去将她接回来,免得她担心。” 乾隆连忙安慰道:“大哥不必和朕这么客气,只要不在朝堂,大哥不必自称臣。 此事朕知晓了。 鼹鼠,你即刻派暗卫去将晴儿接回来,顺便告知她大哥和朕一切平安,叫她不必担心。” 乾隆的话刚落,空气中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虽然鼹鼠并未现身,但乾隆知道,他已经领命而去。 萧剑的脸色如纸般惨白,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不断滚落,混着尘土,划过他憔悴的面庞。 他紧咬着牙关,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腔的剧烈起伏,像是在与无尽的痛苦做着最后的抗争。 当萧剑听到了乾隆的命令,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那汹涌的疲惫与伤痛,最终还是将他彻底淹没。 他实在是撑不住了,双眼缓缓闭上,所有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干,身体软绵绵地朝着乾隆的肩头倒去。 乾隆正满心忧虑地望着车外,思索着回宫后的安排。 冷不防萧剑这一倒,他微微一怔,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待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萧剑靠得更舒服些。 几乎在同一瞬间,萧云的惊呼声在狭小的车厢内响起。 她的双眼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腔喊道:“哥哥!” 紧接着,她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双手用力地摇晃着乾隆的胳膊,声音颤抖,“弘历,哥哥不会有事吧?” 那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仿佛萧剑的安危,在此刻完全系于乾隆的一句话。 乾隆左边的肩膀承受着萧剑沉重的身躯,右边又被萧云用力摇晃。 他却顾不上这些,赶忙出言安抚,“云儿放心,大哥只是受了些伤,没有性命之忧,玄风道长给他看过的。” 他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试图给萧云吃下一颗定心丸。 第4章 我信姑父 可萧云的心早已乱成一团麻,乾隆的安慰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她心急如焚,转头看向车外驾车的尔康,声音急促地催促道:“快一些!再快一些!” 尔康回头匆匆看了一眼车内的情形,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立刻应道:“知道了!” 说罢,他挥动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在马背上。 马匹吃痛,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在官道上狂奔起来,车轮滚滚,扬起一路尘土。 一路上,乾隆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任由萧剑和萧云一左一右地靠在他的肩头。 他的手轻轻拍着萧云的后背,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 他望着车外飞速后退的景色,眉头紧锁。 乾隆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玄风可以早点找到玄冥,他跟云儿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马车缓缓驶入皇宫,停在了东华门。 尔康小心翼翼地扶着昏迷不醒的萧剑,乾隆则温柔地牵着萧云的手,一同下了马车。 尔康费力地扶着萧剑,一步一步朝着养心殿走去。 到了养心殿,乾隆随即下令,“马上去太医院,宣常寿!” 立刻有侍卫领命,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太医院奔去。 此时,养心殿内,傅恒正耐心地教着永琰跟萧慕擎。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紧接着,乾隆回宫的消息像风一样传开,整个养心殿瞬间沸沸扬扬。 再加上那急切传太医的声音,让永琰的心猛地一紧。 永琰此刻再也坐不住了。 他脸色骤变,原本沉稳的脸上满是担忧,立刻站起身来,声音都有些发颤,“六叔,我要去看看,是不是皇阿玛受伤了?” 说着,他便要往外冲。 傅恒也跟着站了起来,神色凝重,“咱们一起去。” 永琰完全失了往日的冷静,他一把打开门,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先蹿了出去。 萧慕擎见状,也急忙跟在永琰后边跑着,小小的身影充满了焦急。 傅恒则快步跟在他们身后,步伐匆匆,心中也满是疑虑。 等他们赶到养心殿时,才发现受伤的不是乾隆,而是靠在尔康怀里昏迷不醒的萧剑。 永琰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可随即又为萧剑的伤势担忧起来。 殿中围满了人,众人的脸上皆是满满的关切与担忧。 萧慕擎心急如焚,小小的身子在人群的缝隙中拼命穿梭,迈着那两条小短腿,使劲儿地挤到了软榻边。 当看到软榻上躺着的萧剑时,他的双眼瞬间瞪大,恐惧与悲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萧剑的身上布满了伤口,殷红的鲜血透过层层纱布渗了出来,触目惊心,“阿玛!” 萧慕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哭声响亮而悲戚,小小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 他不顾一切地扑到软榻上,双手紧紧地抓住萧剑的胳膊,用力地摇晃着,边哭边喊,“阿玛你醒醒,阿玛不要丢下我!” 那稚嫩的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听得在场众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萧云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她强忍着悲痛,轻轻将萧慕擎抱在怀里,温柔地哄着:“哥哥只是累了,一会就醒了,你先和永琰去偏殿玩好不好?” 她的声音轻柔,试图安抚住情绪崩溃的萧慕擎。 然而,萧慕擎年纪虽小,却十分聪慧,并没有那么好骗。 他一边抽泣,一边带着哭腔反驳,“姑姑骗人,阿玛才不是睡着了,阿玛是受伤了。 我不走,我走了的话,会不会永远就见不到阿玛了?” 说着,他的小手抓得更紧了,仿佛一松开,萧剑就会永远离开他。 就在这时,乾隆走上前,他神色关切,轻轻地将萧慕擎从萧云的怀中接了过来。 乾隆与萧慕擎平视,耐心地出言安慰,“慕擎,大哥的确受了伤,他是为了救朕才负伤的。 他很勇敢,是个大英雄,就像你外公一样。 但你要相信朕,大哥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有什么大事,稍后就会醒的。 今天大哥也留在宫里,等他醒了就能陪你了。 所以现在先跟永琰去偏殿好不好?” 乾隆的声音沉稳而温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萧慕擎仰起满是泪水的小脸,犹豫了一瞬,看着乾隆坚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他抽抽噎噎地说道:“好,姑父我信你。” 萧云看着这一幕,又心疼又无奈,忍不住轻轻掐了掐萧慕擎的小脸,半开玩笑地嗔怪道:“明明我们两个说的是一样的话,怎么你信他,不信我?” 萧慕擎眨了眨哭得红肿的眼睛,奶声奶气地回答,“姑父是皇上,皇上不会骗人。” 这天真无邪的回答,让在场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紧张压抑的气氛也因此缓和了些许。 初入皇宫时,萧慕擎对“皇上”这个称谓毫无概念,只觉得皇宫里的一切都新奇又陌生。 在宫中度过的日子里,他时常听到周围的人毕恭毕敬地称呼乾隆为“皇上”,渐渐地,他才明白这两个字背后代表的无上尊崇与权力。 此时,永琰一脸温和,向萧慕擎伸出手,轻声说道:“慕擎,跟我走吧,咱们回去叫六叔接着给咱们讲故事好不好?” 萧慕擎望着永琰友善的面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小手,放到了永琰的手上。 傅恒见状,上前一步,向着乾隆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沉稳,“臣告退。” 随后,他便领着永琰和萧慕擎返回偏殿,继续他们未完成的授课。 没过多久,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只见常寿背着药箱,神色匆匆地走进殿内。 他刚将药箱稳稳放下,便准备行礼,“臣给皇上……” 话还未说完,乾隆便急切地打断了他,“免了,赶紧过来给大哥看看。” 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与关切。 常寿不敢耽搁,立刻快步走到软榻边。 萧剑正虚弱地躺在上面,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的伤口渗着鲜血,将衣物染得一片殷红。 常寿小心翼翼地打开药箱,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医用药具。 他先是取出一块干净的白布,轻轻蘸了蘸旁边铜盆里的温水,然后慢慢靠近萧剑,准备先清理伤口周围的血迹。 第5章 还请回避 萧云站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萧剑,一刻也不敢移开,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紧张。 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带着颤抖,整个人都被萧剑受伤的焦虑所笼罩。 常寿微微皱了皱眉头,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对着萧云说道:“萧妃娘娘,臣准备替萧公子宽衣,处理伤口,您还是回避一下吧!” 萧云一听,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毫不犹豫地反驳道:“他是我哥哥,亲哥哥,我不走!” 那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 常寿有些无奈,目光求助般地看向乾隆。 乾隆思忖片刻,开口说道:“云儿不走,那就在这站着。 常寿,你继续做你的事情。” 常寿心想,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自然没有问题。 可他却不知道,乾隆并非真的不介意,而是另有打算。 就在常寿准备继续为萧剑处理伤口时。 乾隆悄悄地走到萧云身后,缓缓伸出双手,轻轻挡住了她的眼睛。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去扒乾隆的胳膊,急切地问道:“弘历,你做什么?” 乾隆微微俯身,凑近萧云的耳畔,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半是霸道半是温柔地说道:“朕说过了,你只能看朕的身子。 就是大哥的也不行。 朕可以答应你留下,但不许看。 等常寿处理好了,朕会把手放下的。” 萧云听了,脸颊微微泛红,心中既好气又好笑,不过最终还是不再反抗,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常寿在专注处理伤口的间隙,不经意间回眸,看到乾隆紧紧捂着萧云的眼睛这一幕,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更加专注地投入到为萧剑处理伤口的工作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萧剑静静地躺在软榻上,面色如纸般苍白,毫无血色。 他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 乾隆站在萧云身后,双手自始至终紧紧地捂着她的眼睛。 已然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 他的胳膊渐渐变得又酸又麻,可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萧剑的身上,眼中满是关切。 常寿则全神贯注地忙碌在软榻边,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他却浑然不觉。 只见他手中的镊子夹着浸了药水的纱布,小心翼翼地清理着萧剑的伤口,每一个动作都轻缓而细致,生怕弄疼了昏迷中的萧剑。 清理完一处伤口,他又迅速拿起针线,开始为那些较深的伤口缝合。 他的手指灵活地穿梭,针线在皮肉间游走,不一会儿,便将伤口缝得整整齐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常寿将萧剑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好了。 他直起身子,长舒了一口气,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他对着乾隆恭敬地说道:“皇上,萧公子身上的伤没有大碍,都是些皮外伤。 他只是身心俱疲,体力消耗过度,休养几日便能恢复。 臣已将他的伤口处理妥当,只要按时换药就可以了。 臣再给他开一些固本培元、保养身子的方子。” 乾隆听后,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许。 他缓缓将捂着萧云的手放下,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写药方吧!” 常寿走到一旁的桌前,铺开纸张,拿起毛笔,思索片刻后,便奋笔疾书起来。 不一会儿,药方便写好了,他将药方仔细地折叠好,交给了一旁候着的小路子,随后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去。 随着常寿的离开,养心殿内的气氛渐渐缓和了一些。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仿佛也为这略显压抑的空间,带来了一丝生机。 偏殿内,暖融融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地面上,勾勒出一幅幅美妙的图案。 傅恒端坐在案几前,身姿笔挺,面容和蔼又不失庄重。 他面前的两个孩子,永琰和萧慕擎,正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满心期待着即将开启的历史之旅。 “今日,我给你们讲‘完璧归赵’的故事。” 傅恒缓缓开口,声音低沉醇厚,仿佛带着岁月的回响。 “战国时期,局势动荡不安,各国纷争不断。 赵国偶然间得到了一块绝世美玉,名为和氏璧。 这和氏璧的名声很快传到了秦国国君秦昭襄王的耳中。 他听闻此玉乃稀世珍宝,便起了贪心,派使者前往赵国,声称愿以十五座城池来交换和氏璧。” 永琰听得入神,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忍不住挺直了身子,迫不及待地提问:“六叔,蔺相如为何如此有把握能从秦国把和氏璧带回来呢? 秦国国力强盛,兵强马壮,就算他有智谋,秦王要是执意强夺,他又能如何招架呀?” 傅恒微微颔首,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他伸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袖口,耐心解答道:“这就不得不说蔺相如的非凡智慧了。 他深知秦王的贪婪和自大。 蔺相如到了秦国后,秦王在章台宫接见他。 当蔺相如献上和氏璧时,秦王只顾着和大臣、美人们把玩欣赏,绝口不提十五座城池的事。 蔺相如便灵机一动,谎称和氏璧有瑕疵,要指给秦王看,趁机拿回了和氏璧。 他手持和氏璧,靠着柱子,怒发冲冠,大声斥责秦王的无礼,表明自己宁可与和氏璧同归于尽,也不会让秦王轻易得逞。 秦王忌惮蔺相如真的毁掉和氏璧,毕竟这和氏璧价值连城。 而且在诸侯间也有极大的名声,毁掉它实在可惜,只好假装答应斋戒五日,再举行隆重的交换仪式。 而蔺相如则暗中派人乔装打扮,带着和氏璧抄小路赶回了赶回。” “原来如此!” 永琰恍然大悟,眼睛亮晶晶的,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他皱着眉头,一脸认真地问,“六叔,那蔺相如送和氏璧回赵国。 秦王要是觉得被戏耍,直接杀了他,那该怎么办呀? 他当时就没考虑过自己的安危吗?” 第6章 完璧归赵 傅恒轻轻摸了摸永琰的头,那宽厚温暖的手掌,就像冬日里的暖阳,带着无尽的慈爱。 他笑着说:“这正是蔺相如的过人之处。 他料定秦王不敢轻易杀他。 秦国当时志在统一天下,需要树立威信。 若因为一块和氏璧杀了赵国使者,会被其他诸侯国诟病,影响秦国的声誉和称霸大业。 而且,他早有准备,就算秦王发怒,赵国也能凭借和氏璧在手,在外交上有一定的周旋余地。 蔺相如为了赵国的利益,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份勇气和担当,实在令人钦佩。” 永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脑袋瓜里又冒出新的疑惑。 他鼓着腮,问道:“那赵国既然把和氏璧送回去了。 秦王真的就这么算了?没有找赵国麻烦吗?” 傅恒耐心解释道:“秦王虽然恼怒万分。 可冷静下来一想,赵国已有防备,且杀了蔺相如也得不到和氏璧,反而会落下不仁不义之名,让天下人看笑话。 权衡利弊之下,最终没有立刻攻打赵国。 不过,秦国和赵国之间的矛盾并未就此消除,后来还是爆发了多次冲突,这便是后话了。” 在一旁的萧慕擎,起初也听得津津有味,可渐渐地,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游离。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萧剑受伤昏迷的模样,那苍白的脸色、虚弱的气息,让萧慕擎的心揪成了一团。 尽管他跟着永琰回到偏殿继续学习,可心思早已飘回到了萧剑的身边。 “慕擎,你觉得蔺相如这样的做法,对赵国来说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呢?”傅恒突然提问,声音温和又充满期待。 萧慕擎猛地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眼神中还带着未消散的担忧,小声说道:“对……对不起六叔,你刚才说什么?” 傅恒温和地笑了笑,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问题。 萧慕擎努力集中精神,思考片刻后回答道:“我觉得……蔺相如保护了和氏璧,让赵国没有白白损失宝物,是好事。 可又怕秦国因此记恨,以后找机会攻打赵国。 而且……而且我有点担心我阿玛,他受伤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说着,萧慕擎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 傅恒看得出他的心不在学习上,便和声提议,“十五阿哥,今日就学到这里吧! 臣也要出宫了,有时间改日再来教你们。” 永琰明白傅恒的用意,也没有挽留,乖巧说道:“好,六叔慢走,等您下次再来,还要给我们讲更多有趣的故事。” 傅恒微笑着点头,“臣告退。” 说罢,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步伐稳健地转身离去。 永琰见傅恒离开,便轻轻牵起萧慕擎的手,安慰道:“好了,咱不读书了,咱们出去玩,跟我来。” 萧慕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被永琰拉着,脚步有些沉重地迈出偏殿,踏入洒满阳光的庭院。 养心殿内 萧云守在萧剑的床边,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担忧。 乾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萧云憔悴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 无奈之下,他只好命小路子将奏折拿到寝殿,在这里批阅,一边处理朝政,一边陪着萧云等待萧剑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小路子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说道:“皇上,常太医开的药熬好了。” 乾隆微微抬手,用手指点了点,示意小路子将药碗放下。 萧云看着那碗药,神色更加着急,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弘历,怎么办?哥哥还没醒,这药也喝不进去。”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整个人被担忧的情绪紧紧笼罩。 乾隆刚要开口安慰萧云,这时,萧剑的手指微微一动,紧接着,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中还带着些许迷茫与虚弱,轻轻唤道:“云云。” “哥哥你醒了!”萧云惊喜地叫出声,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那笑容如同黑暗中的曙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她连忙端起药碗,轻轻吹了吹,温柔地说道:“正好,快来喝药。” 说着,便要亲自喂萧剑喝药。 然而,还没等萧剑张口,乾隆已经快步从椅子上走了过来。 他伸手从萧云手里把药碗抢了下来,动作有些急切,然后放到了小路子手里,“你来喂。” 萧云一脸的懵懂,眼中满是疑惑,看着乾隆问道:“弘历,为什么我不能喂?” 乾隆一本正经地忽悠着,神色十分认真:“你又没伺候过人,这药还这么烫,万一烫到大哥怎么办? 还是叫小路子来吧,这种事情他擅长。” 萧剑看着这一幕,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他太了解乾隆了,明明是这皇上自己吃醋,不肯让云云喂药,却找了这么个借口。 可他这个单纯的妹妹,竟然还信以为真。 萧云点了点头说道:“也对,以往都是你喂我的,我还没喂过别人。 路公公,那你小心点,别烫着我哥哥。” 小路子强忍着笑意,恭敬地说道:“娘娘放心,奴才会照顾好萧公子的。” 其实,小路子心里也清楚,皇上这是吃味了,只是不敢表露出来。 萧剑本想自己喝药,可他刚一动,便感到身上一阵剧痛,四肢软绵绵的,实在是没有一丝力气。 无奈之下,只能任由小路子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药。 小路子喂完药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萧云坐在萧剑的床边,她怕兄长觉得烦闷,便拿起一本话本子,轻声读了起来。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就像山间潺潺流淌的溪水,“话说那梁山伯与祝英台,同窗共读整三载……” 萧剑靠在床头,微微闭着眼睛,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时不时地与萧云聊上几句琐碎的日常。 乾隆坐在不远处的书桌前,手中握着朱笔,在奏折上圈圈点点,可心思却全然不在政务上。 他时不时地抬起头,目光落在萧云的身上,心中像打翻了调味瓶,酸溜溜的。 一想到云儿正专注地给别的男人读话本子。 哪怕这个人是她的亲哥哥,乾隆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那股醋意就像春日里疯长的野草,怎么也压不下去。 第7章 口是心非 萧剑虽没有抬头。 但乾隆那浓烈的“怨念”,他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不过,他心里明白,这恰恰说明皇上对云云极好,也就不太在意乾隆时不时投来的目光了。 只是,这醋坛子一旦打翻,乾隆的“小动作”就没个完。 萧剑最后实在是扛不住了,轻轻叹了口气,“云云,我这身上有些乏累,想休息一会,你去陪皇上吧!” 萧云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压根儿没想过其他的缘由。 她连忙点头,关切地说道:“好,哥哥,那你休息吧,不打扰你了。” 说罢,便轻盈地起身,走到乾隆身边。 乾隆明明将他们兄妹俩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却还是明知故问,“云儿,怎么不多陪大哥一会,大哥的伤也挺严重的。” 其实他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依然保持帝王的平静! 萧云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地回答道:“哥哥说累了,弘历,那我就在这陪你吧! 我都陪了哥哥许多个时辰了。” 乾隆望着眼前的萧云,她的脸颊因为守了,萧剑许久而略显疲惫,却依旧美得让他心动。 他终于忍不住,微微俯身,想要亲吻萧云。 可刚凑近,他突然想起萧剑还躺在一旁,动作瞬间顿住。 他抬眼瞧去,见萧剑闭目养神,像是睡着了一般。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在萧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那“吧唧”的声音在安静的养心殿内格外清晰。 萧剑紧闭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他在心里默默想着,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吧! 可乾隆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紧接着便和萧云交谈起来,话语里尽是些暧昧撩人的话。 “云儿,你都没给朕读过画本子?” 乾隆微微凑近萧云,声音压得很低,透着丝丝缕缕的亲昵 ,“以后可要多陪陪朕。” 萧剑听着这些话,无奈地在心里苦笑,他知道,这不过是皇上幼稚的小报复,自己只能默默忍着。 而萧云却浑然不觉,还以为是乾隆在和她撒娇。 毕竟,她确实好几个时辰没陪乾隆了。 她红着脸,轻轻拍了拍乾隆的手臂,小声说道:“好啦,这不是来陪你了嘛。” 她以为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压得这么低,萧剑听不见。 可她却忘了,萧剑内力高深,即便再小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也一清二楚。 乾隆是故意为之,可萧云却懵懂无知,还沉浸在与乾隆甜蜜的互动之中,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御花园的一角,有一处隐蔽的小池塘,池塘边的泥土细腻而湿润,正是玩泥巴的绝佳之地。 永琰拉着萧慕擎的小手,一路小跑来到这里。 阳光暖暖地洒在他们身上,四周花香阵阵,偶尔还有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慕擎,看这里!” 永琰兴奋地指着地上的泥土,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就像发现了宝藏一般。 “咱们今天就在这儿玩泥巴,可有意思啦!” 萧慕擎一开始还有些犹豫,毕竟他还在担心萧剑的伤势,小脸上带着一丝忧虑。 但看着永琰那兴高采烈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动摇。 永琰可不管那么多,他直接蹲下身,伸手就抓起一把泥巴,那泥巴软软的、凉凉的,从他的指缝间挤出来。 “来,像我这样。” 永琰一边说,一边把泥巴在手中搓成一个圆球。 萧慕擎终于被永琰的热情所感染,也小心翼翼地蹲下,伸出小手抓起一把泥巴。 可这泥巴似乎不太听话,刚抓到手里,就有一大半掉了下去。 “哎呀。” 萧慕擎小声嘟囔着,脸上露出一丝沮丧。 “没关系,慕擎。” 永琰连忙安慰他,“多试几次就好啦!你看,把泥巴握紧一点。” 说着,永琰又示范了一遍,还特意放慢了动作。 萧慕擎学着永琰的样子,再次抓起泥巴,这次他紧紧地握住,果然成功了。 “我做到了,琰哥哥!” 萧慕擎开心地叫起来,脸上的阴霾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接下来,永琰开始教萧慕擎做泥人。 “首先,我们要做泥人的身体。” 永琰边说边把手中的泥球搓成一个椭圆形,“就像这样,然后再做它的脑袋。” 他又搓了一个小一点的圆球,轻轻地放在椭圆形的上面。 萧慕擎目不转睛地看着永琰的动作,也有样学样地做起来。 他努力地把泥巴搓成形状,可是他手里的,泥巴又总是软软塌塌的,怎么都做不好。 他急得小眉头都皱在了一起,鼻尖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琰哥哥,我做不好。”萧慕擎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永琰,眼神里满是求助。 “别着急,慕擎。” 永琰耐心地说,“我来帮你。” 他伸出手,握住萧慕擎的小手,带着他一起搓泥巴。 在永琰的帮助下,萧慕擎终于做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泥人。 “哇,我做成啦!”萧慕擎兴奋地跳起来,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他看着自己的泥人,虽然样子不太好看,但在他心里,这可是最珍贵的宝贝。 永琰看着萧慕擎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慕擎,你做得真棒!我们再给泥人做些装饰吧!” 说着,他捡起旁边的小树枝和花瓣,给泥人做起了头发和衣服。 萧慕擎也跟着永琰一起找材料,他一会儿跑去摘花瓣,一会儿又去找小树枝,忙得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两个泥人就变得有模有样了,一个戴着花瓣帽子,一个穿着树叶衣服。 他们越玩越投入,完全沉浸在了玩泥巴的乐趣中。 不知不觉,两个人都变成了小泥猴,脸上、身上沾满了泥巴。 但他们毫不在意,依旧玩得兴高采烈,欢声笑语在御花园的上空回荡。 在永琰的带动下,萧慕擎终究还是忘却了萧剑受伤的事情。 此刻,他的心里只有眼前的泥巴和和永琰一起玩耍的快乐。 日头渐渐西斜,暖橙色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 在养心殿的金砖地面上勾勒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乾隆坐在书案前,手中的朱笔轻轻一顿,终于将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毕。 他搁下笔,抬手轻轻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抬眼望向窗外,心中暗自思忖,忙碌的一天总算能暂告一段落,转眼也到了用膳的时辰。 第8章 不担心吗 “弘历。” 萧云轻声说道,声音柔和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把孩子们叫到这里来用膳吧! 正好慕擎不是一直吵着要见哥哥吗? 要是不让他见上一面。 这孩子恐怕吃饭都不安心。” 乾隆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意,点头应道:“好。” 随即,他提高音量,冲着门外喊道:“小路子!” 话音刚落,小路子便迈着细碎而急促的步子匆匆走进来。 他一进屋,便立刻恭敬地行礼,腰弯得如同虾米一般,口中说道:“皇上,奴才在。” 乾隆坐直身子,神色平静却带着几分威严,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将膳食摆到寝殿。 另外,去把各位孩子们都叫来一同用膳,记得动作麻利些。” 小路子连忙应道:“嗻,奴才遵旨。” 说罢,转身快步离去,那背影带着几分匆忙与恭敬。 没过多久,宫殿外便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还夹杂着轻快的脚步声。 孩子们陆陆续续来了,十二阿哥率先走进来。 他神色沉稳,举手投足间带着皇子的风范,进殿后先向乾隆和萧云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七格格跟九格格也依次进入。 然而,人群中却不见永琰和萧慕擎的身影。 萧云眉头微微皱起,她那秀美的眉毛如同一弯被轻云遮住的月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担忧,开口问道:“小十五和慕擎呢?” 小路子犹豫了一瞬,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光。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回道:“回禀娘娘,还没找到,奴才这就加派人手再去找。” 萧云心中涌起一阵不安,转头看向乾隆,眼中满是忧虑,“弘历,你说他们两个会去哪啊? 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她的手不自觉地揪紧了手帕,指尖都泛白了。 乾隆一时之间也猜不透。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略作思索后,高声喊道:“鼹鼠!” 刹那间,一道黑影如闪电般闪过,鼹鼠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乾隆面前。 他单膝跪地,动作干脆利落,等候吩咐。 “马上派人去把小十五和慕擎给朕带回来,宫里宫外都要仔细搜寻,务必尽快找到!”乾隆神色严肃,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声音在殿内回荡。 鼹鼠应了一声,“奴才遵旨。” 说罢,转身如疾风般离去,只留下一道残影。 看着萧云满脸的担忧,乾隆出言安慰道:“好了,云儿,别担心。 朕已经让暗卫去找了。 小路子也派了人,双管齐下,一定很快就能找到他们。 那两个孩子机灵着,说不定是贪玩跑远了些,很快就会回来的。” 乾隆轻轻拍了拍萧云的手,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萧剑躺在一旁的榻上,看似悠闲,神色间倒没那么担心。 他心里想着,自家那小子一向顽皮得很,天不怕地不怕,指不定跑到哪里撒欢去了。 可千万别把皇上的十五阿哥带坏了才好。 可萧剑却全然不知,萧慕擎正被永琰带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康庄大道”。 而这一趟皇宫之行,将会彻底改变萧慕擎的命运…… 夕阳的余晖愈发黯淡。 养心殿内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股焦急的氛围。 小路子派出去的太监们,一个个神色慌张。 在皇宫的各个角落来回奔走搜寻,他们穿梭于亭台楼阁之间。 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甚至连假山后都仔细查看,可依旧一无所获。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鼹鼠派出的暗卫。 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和过人的追踪本领,终于在皇宫一处偏僻的角落找到了两个“小泥猴”。 若不是暗卫们眼神犀利,恐怕这两个小家伙就要,被忽略过去了。 只见永琰和萧慕擎浑身沾满了泥巴,脸上也是一道道泥印。 头发上还夹杂着干枯的草叶,活脱脱两个从泥坑里爬出来的小怪物。 暗卫兔子悄无声息地现身在永琰面前,单膝跪地,动作迅速且利落,恭敬道:“奴才给十五阿哥请安?” 永琰正玩得兴起,冷不丁瞧见兔子,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便知晓是皇阿玛派人来找他了。 他抬手随意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巴,那动作使得脸上的泥印更加杂乱,“免礼,何事?” 兔子心中暗自苦笑,整个皇宫为了找这两位小祖宗都快翻了个底朝天。 可这位主子倒好,还在这儿优哉游哉地玩泥巴。 他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急切,“用膳的时间早到了,主子找不到二位,可都急坏了。 还请十五阿哥跟小少爷跟奴才回去吧。” 永琰这才抬头看了看天色,惊呼道:“哎呀,玩得太开心了,都忘了时间。” 他转身看向萧慕擎,只见萧慕擎还蹲在泥坑边,手里紧紧握着一团泥巴,正准备捏个什么造型,一脸的意犹未尽。 永琰伸手拉了拉萧慕擎,“慕擎,走吧。” 萧慕擎玩得正起劲儿,被永琰一拉,脸上满是依依不舍,撅着小嘴,嘟囔道:“我还没玩够呢……” 永琰见状,出言安抚着,“没关系,东西在这跑不了,改日我再带你来玩,保证比今天还尽兴。” 萧慕擎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奋地拍着手。 他脸上的泥巴随着他的动作簌簌掉落,“谢谢琰哥哥,一言为定!” 养心殿寝殿内,膳食早已经整整齐齐地摆好,热气腾腾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却无一人开动。 萧云更是满脸焦急,不停地在殿内来回踱步。 她的眉头紧紧皱着,眼中满是担忧,脚步急促而凌乱,时不时抬眼望向殿门,期待着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她看了一眼一旁悠然自得的萧剑,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哥哥,你就不担心吗? 这都过去多久了,两个孩子还没回来。” 萧剑抬眼,不紧不慢地看了一眼同样镇定自若的乾隆。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皇上不也不担心吗?我担心什么。” 第9章 只有一个 九格格坐在一旁。 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一切。 之前她就已经缠着萧云给他介绍过萧剑的身份。 此刻,她奶声奶气地开口,“舅舅,那不一样,皇阿玛儿子多。 可你只有慕擎一个。”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年纪小小的九格格能说出这样的话。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萧剑先是一怔,随即笑着道:“没关系,我年轻力壮,还能生。” 就在这时,兔子带着永琰和萧慕擎回到了寝殿。 萧慕擎一跨进殿门,正好听见萧剑这句话。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浑身的狼狈,还笑着道:“阿玛,你和额娘也要给我生弟弟妹妹吗?我也要当哥哥了吗?”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若不是因为兔子在一旁。 所有的人,恐怕都认不出这两个浑身是泥的小泥猴就是十五阿哥和萧慕擎。 殿内先是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一阵忍俊不禁的笑声,紧张的氛围也随之消散…… 当萧剑的视线落在那个满身泥巴、几乎辨不出模样的孩子身上。 一时之间,竟没认出那就是自己的儿子。 他的脑海中第一反应是,自家这调皮捣蛋的小子肯定又不安分,带着十五阿哥去玩泥巴了,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微妙的心虚。 “你在家胡闹也就算了。” 萧剑向前走了两步,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怒,“怎么进了宫,还这么不老实? 你可别把十五阿哥带坏了!” 萧慕擎站在原地,身上的泥巴还在不断往下掉落,在光洁的地面上留下斑斑泥点。 他撅着嘴,眼眶微微泛红,满脸的委屈,小声嘟囔道:“不是这样的……” 那模样,像只被主人误解的小狗,可怜巴巴的。 永琰见状,立刻挺身而出,替萧慕擎解释。 他上前一步,站在萧慕擎身前,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舅舅,是我带着慕擎去玩的。 慕擎他担心您,连六叔讲的功课都听不进去,一直心不在焉的。 我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带他出去放松一下,您可千万别怪他。” 永琰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萧慕擎别太难过。 萧剑听了永琰的话,脸上一阵发烫,意识到自己错怪了儿子,顿时有些尴尬。 他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窘迫,“是我错怪你了,慕擎。 你赶紧跟十五阿哥下去洗漱一下。 大家都等着你们两个用膳,可别让大家等太久了。” 萧慕擎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点脾气都没有。 听到萧剑道歉,原本委屈的小脸瞬间多云转晴,乐呵呵地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拉住永琰的手,“琰哥哥,咱们两个去洗漱一下吧,洗干净了,好回来吃饭。” 那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暖阳,仿佛刚刚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 永琰看着萧慕擎这副模样,不禁觉得他实在是好哄得很,心中暗自好笑。 他冲着乾隆和萧云微微俯身,行了一个礼,“皇阿玛,额娘,我先带慕擎去洗漱一下,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们。” 乾隆看着他们两个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 待两人走远,他转头对着兔子说道:“你的伤口都好利索了?” 声音温和,却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 兔子听闻,心中一阵感动,立刻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回道:“谢主子挂念,伤口已经完全好了,没留下一点后遗症。 常太医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实在是令人钦佩。” 乾隆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再次开口,“这次做的不错,赏你两个月的俸禄。 你出去告诉小路子一声,不用再派人找了。 他们两个已经回来了,让他把人都撤了吧!” 兔子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谢恩,“奴才谢皇上赏赐!奴才遵旨。” 说罢,起身快步离去。 萧剑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心中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皇上,您就不责怪十五阿哥吗? 毕竟他带着慕擎出去玩,还耽误了用膳的时间。” 乾隆自然知道萧剑问的是什么,他轻笑一声,眼神中透着温和与慈爱,“孩子嘛,天真活泼一些有什么不好? 这个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不必太过苛责。” 十二阿哥站在殿中,静静地听着这句话,心中却微微泛起一丝苦涩。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暗自思忖,自己确实是羡慕十五弟,能如此肆意地玩耍,被皇阿玛这般宽容以待。 不过他明白,自己已经过了玩闹的年纪,如今更多的是要谨言慎行。 萧剑听了乾隆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众人虽都饥肠辘辘,但终究还是没先吃,都静静地坐在桌前,等着永琰跟萧慕擎回来,一同享受这顿迟来的晚膳。 雕花窗棂外,日光渐渐西斜,余晖透过轻薄窗纱,洒在殿内。 浴房内,水汽似轻柔薄雾,袅袅升腾,萦绕在四周。 永琰掌心微热,紧紧握住萧慕擎的手,二人缓缓踏入热气氤氲的浴桶。 水温恰如其分,像一双温柔的手包裹住他们,瞬间驱散周身的疲惫与寒意。 永琰拿起一旁的软布,轻轻擦拭着萧慕擎脸上沾染的灰尘。 萧慕擎则笑嘻嘻地接过布巾,有样学样地帮永琰擦拭着手臂,溅起的水花晶莹剔透,在微光中闪烁着细碎光芒。 他们沉浸在这温馨又放松的时刻,一次次清洗,直到原本清澈的浴水变得浑浊不堪,才终于将身上的污垢彻底洗净。 永琰率先起身。 他拿起干爽布巾,仔细擦拭着身体,随后又轻柔地将萧慕擎从浴桶中扶起,递上干净的布巾。 两人各自穿戴整齐。 整理完毕,永琰再次牵起萧慕擎的手,稳步向膳厅走去。 当他们踏入膳厅,众人的交谈声戛然而止,一道道目光纷纷投来。 永琰心中一紧,连忙上前几步,对着主位上的乾隆单膝跪地,满脸愧疚,“皇阿玛,儿臣知错。 今日带着慕擎玩耍,一时忘乎所以,竟忘了用膳时辰,还望皇阿玛恕罪。” 第10章 永琰道歉 乾隆嘴角挂着温和笑意,抬手摆了摆,和声说道:“起来吧,你一片爱护弟弟的心意,朕岂会怪罪? 只是往后若再出去玩,记得差人通报一声。 今日可把云儿急坏了,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意外。” 永琰连忙走到萧云面前,低头说道:“额娘,是儿臣不好,让您担心了,绝无下次。” 萧云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关切与欣慰,“平安无事就好,快入座吧。” 乾隆见状,笑着下令,“开膳吧。” 膳厅内,长桌之上摆满了珍馐美馔,每一道都透着皇家的精致与讲究。 首当其冲的是一道“龙凤呈祥羹”,用长白山的百年人参、深海的极品鱼翅,搭配上等的乌鸡和新鲜鸽蛋精心熬制而成。 羹汤色泽金黄透亮,微微颤动,热气裹挟着浓郁鲜香扑鼻而来。 鱼翅丝丝分明,入口爽滑; 人参切片薄而均匀,散发着独特的药香; 鸽蛋圆润饱满,入口即化,每一口都是对味蕾的极致诱惑,兼具大补元气、滋阴养颜之效。 旁边是一盘“翡翠珍珠丸”,选用顶级的辽东黑猪肉。 手工剁成细腻肉糜,混入鲜嫩的菠菜汁,搓成一个个小巧丸子,再裹上一层晶莹剔透的糯米。 上笼屉蒸熟后,糯米变得软糯香甜,微微泛着绿光,恰似珍珠镶嵌其中。 猪肉吸收了菠菜的清新,肥而不腻。 入口满是鲜香,菠菜有养血止血、滋阴平肝之功效,十分滋补。 还有一道“玉盏藏珍”,以鲜嫩的冬瓜为盏,内盛着泡发好的海参、鲍鱼、干贝等珍贵海味,佐以秘制高汤慢火炖煮。 冬瓜被炖得近乎透明,却依旧保持着完整形状,入口即化,吸收了海味的鲜美和高汤的醇厚。 鲍鱼肉质紧实弹牙,干贝鲜美甘甜,整道菜不仅美味。 还能补肾益精、滋阴养血。 除了这些,还有精致糕点。 “百花酿雪酥”,用新鲜花瓣榨汁,混入上等糯米粉和细腻白糖,制成花朵形状,再经低温烘焙。 外皮酥脆,轻轻一咬便簌簌落下,内馅是香甜的花瓣酱,花香与米香完美融合,口感丰富,且有美容养颜之功效。 众人围坐,乾隆旁若无人地给萧云夹菜,小心翼翼地将“龙凤呈祥羹”里的鸽蛋和鱼翅挑到萧云碗中,轻声说道:“云儿,这羹汤滋补,多喝点。” 萧云微微颔首,嘴角挂着温柔笑意,眼中满是柔情。 十二阿哥瞧见萧剑有些拘谨,立刻拿起汤勺,给萧剑盛了一碗“龙凤呈祥羹”,“舅舅,您受伤了,这羹汤最滋补,快尝尝。” 萧剑被这声“舅舅”叫得微微一愣,片刻才回过神,忙双手接过汤碗,“多谢十二阿哥。” 七格格夹起一颗“翡翠珍珠丸”放入萧慕擎碗中,笑着说:“慕擎,尝尝我最爱的珍珠丸,可好吃啦!” 九格格则将“玉盏藏珍”里的海参和鲍鱼挑到萧剑碗里,关切道:“舅舅,这道菜营养丰富,对您养伤有益。” 十五阿哥也不甘示弱,把“百花酿雪酥”推到萧慕擎面前,“弟弟,这糕点甜而不腻,你肯定喜欢。” 萧剑看着这几个孩子,心中暖意涌动,真切感受到他们的真心实意。 可与此同时,一个疑惑悄然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他看着妹妹,想到她与皇上成亲许久,却膝下无子。 他深知妹妹身体欠佳,有宫寒之症,可宫中太医皆是杏林圣手,为何这么久,都未能调理好? 这个疑惑在他心头盘旋,却碍于场合不好开口询问。 他微微皱眉,将疑惑暂时压下,脸上重新浮现出温和笑容,融入这温馨热闹的用餐氛围之中。 用过晚膳后,天色渐暗,宫灯依次亮起,柔和的光晕洒在宫殿的每一处角落。 萧慕擎像个小卫士一般,紧紧跟在萧剑身旁,说什么都不肯离去,那股执拗的劲儿。 乾隆看着这场景,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随后命人给萧剑单独准备了一间偏殿。 偏殿不大,却布置得温馨雅致,每一处陈设都彰显着皇家的精致。 萧剑突然开口,声音沉稳,“皇上,劳烦你送我过去。” 乾隆一听,心中了然,萧剑定是有私密的话要问他。 他微微点头,亲自上前,轻轻扶住萧剑的手臂,动作间满是关切。 萧慕擎见状,也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小小的身影在宫灯下显得格外活泼。 到了房间,烛火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萧剑的神情瞬间变得特别严肃,他看向萧慕擎,轻声却坚定地说:“慕擎,你先出去玩,等会再回来。” 萧慕擎一听,小嘴立刻撅了起来,那模样仿佛能挂个油瓶。 他不情不愿地看了看萧剑,又看了看乾隆,最终还是迈着小短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萧剑和乾隆,两人沉默了许久。 乾隆心中已然有所猜测萧剑要问什么,可一时之间,他的内心满是纠结。 实话实说吗?那是不是会影响到大哥和晴儿之间的感情? 可如果不说,又该怎么瞒下去? 这两难的抉择,让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快速思索着解决之法! 果不其然,萧剑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与期待,“云云身体还没调养好吗?” 乾隆犹豫再三,目光低垂,思考着如何措辞。 乾隆缓缓开口,“她从小流落在外,身体受过寒,以后恐怕很难有孕。 大哥,这件事情,朕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别告诉云儿。 她一心期待想要个孩子,如果她知道太医都束手无策的话,恐怕会担忧的。” 乾隆说这番话时,情真意切,眼中满是忧虑与无奈。 萧剑听后,心中一震,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 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如果实在没有,也不必强求。 不生便不生吧,女子生产本就是一大难关。 当年将她弄丢是我的错,往后我会尽力弥补她的。” 萧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与坚定,仿佛在向自己承诺,也在向乾隆承诺。 第11章 玄风吐血 乾隆终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心想,大哥这么想也好,心怀愧疚,总比他和晴儿心生嫌隙的好。 他看着萧剑,轻声说道:“大哥若没什么想问的,朕先回去陪云儿了。” 萧剑点了点头。 乾隆将萧剑扶到床上。 随后,乾隆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去。 乾隆刚从房间里出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便骤然响起。 抬眼望去,只见萧慕擎像一头横冲直撞的小牛犊,满脸焦急地飞奔而来。 他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显然是一路狂奔。 “姑父!” 萧慕擎跑到乾隆面前,大口喘着粗气,眼睛里写满了担忧,“我阿玛没事吧?” 乾隆看着眼前这个心急如焚的少年,目光瞬间柔和下来,抬手轻轻摸了摸萧慕擎的脑袋,动作里满是慈爱。 乾隆轻声说道:“慕擎别慌,你阿玛没事,进去吧!” 萧慕擎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长舒一口气,眼里的担忧,也随之褪去。 他感激地看了乾隆一眼,转身推开房门快步走了进去。 乾隆望着萧慕擎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并未立刻朝寝殿走去。 他微微仰头,目光投向那片深沉的夜空,繁星闪烁,月色如水,却难以抚平他内心的怅惘。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挪动,在养心殿外缓缓踱步,似乎想借这宁静的夜色,梳理翻涌的心绪。 当萧剑问起那个问题时,他的心猛地一震,那些被刻意深埋的往事,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微微眯起双眼,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 可罪魁祸首已然死去,那些恩怨情仇也随时间慢慢淡去,他实在不想再因过去的事牵扯出更多纷扰。 人生在世,能与心爱之人两情相悦,是何等不易。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为无法改变的事徒增烦恼呢? 他在心底默默念着,云儿,想必你若是知晓,也会同意朕这么做的吧? 此时,寝殿内的萧云已经等了许久。 她坐在雕花檀木椅上,手中的书卷被翻了好几页,可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 她不时望向门口,眼神满是期待与不安。 终于,她坐不住了,起身走出寝殿。 夜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轻轻撩动她的发丝和裙摆。 她的目光在夜色中搜寻,很快就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乾隆负手而立,仰头望着高悬的明月,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却透着孤寂的轮廓。 那背影不知为何,让萧云感到一种孤单、凄凉、悲怆。 她的心猛地揪紧。 萧云来不及多想,莲步轻移,快步走到乾隆身边。 她伸出双臂,从身后环住乾隆的腰,把脸轻轻贴在他背上,感受他的温度和心跳。 “在想什么呢?” 她轻声问道,声音温柔又饱含关切,“哥哥又为难你了?” 乾隆回过神,感受到背后温暖的怀抱,心中的阴霾瞬间消散不少。 他轻轻摇头,转过身,双手握住萧云的肩膀,凝视着她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没有,大哥只是问了些你的事。” 萧云没有追问乾隆和萧剑到底谈了什么。 她微微仰头,望向明亮的月色,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笑意,“弘历,今晚月色真美,咱们在养心殿里逛逛吧?” 乾隆听懂了萧云话里的暗示。 他眼中闪过笑意,轻轻拉起萧云的手,十指紧扣。 两人并肩在养心殿内缓缓踱步,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长长的,宛如一幅永恒的画卷。 钦天监 玄风拖着仿若灌满铅水的双腿。 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艰难,绵软无力的双脚踩在地面上,却好似踩在蓬松的棉花上,毫无着力点。 终于,他瞧见了那扇熟悉的房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门蹒跚而入。 屋内昏暗寂静,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整个人重重地瘫倒在那张陈旧的床榻之上。 今日与玄冥的那场生死恶斗,已然成为他此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身上的伤口密密麻麻,每一道都似烈火灼烧般剧痛。 好似有无数只细小却锋利的蚂蚁,正疯狂地噬咬着他的血肉,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让他几近昏厥。 若不是萧剑在千钧一发之际挺身而出,以凌厉的剑招刺伤玄冥。 恐怕此时此刻,他早已魂飞魄散,消散于天地之间。 玄风双眼无神地望着房梁,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玄冥那张狰狞可怖的面容。 玄冥的笑声仿佛还在他耳边回荡,尖锐而又刺耳。 他实在难以理解,上一世明明玄冥身负重伤,元气大伤。 可为何短短时日,对方竟能恢复得如此迅猛。 玄冥定是使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的邪功,一想到这。 玄风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 玄冥若继续这般肆无忌惮地修炼邪功,这世间恐怕再无安宁之日。 玄风深知,玄冥一日不除,苍生便一日深陷于水火之中。 即便周身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还是咬着牙,强忍着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痛苦,双手用力撑着床榻,挣扎着坐起身来。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在胸前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准备施展法术,卜算玄冥的位置。 随着他的动作,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变得异常凝重。 烛火在这诡异的气流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玄风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脸色愈发苍白,可他依旧咬牙坚持着。 然而,这一动却好似触动了体内伤势的开关,一股磅礴且暴虐的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伤势陡然加剧。 他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肆意地搅弄、撕扯,一股浓烈的腥甜液体迅速涌上喉头。 他再也控制不住,“噗”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射而出,溅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紧接着,他眼前一黑,意识瞬间消散,整个人直直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床榻上,陷入了昏迷。 第12章 月色真美 房间里沉闷的倒地声,终究还是惊动了其他人。 明安图正在隔壁的房间,处理钦天监的日常事务。 他听到那声异常的响动,心中暗叫不好,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来不及多想,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务,带着几个手下,匆匆朝着玄风的房间奔去。 一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明安图看到玄风毫无生气地倒在血泊之中,衣衫褴褛,面色惨白如纸,地上的鲜血已经开始凝固,场面惨不忍睹。 明安图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站立不稳。 “快,快去宣太医!” 明安图心急如焚,声音都因为恐惧和焦急而颤抖起来。 马上有人领命,去了太医院! 没过多久,胡太医背着药箱,一路小跑赶来。 他神色匆匆地几步跨到床前,迅速放下药箱,伸出手,手指轻轻搭在玄风的手腕处,仔细地为他把脉诊断。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太医沉重的呼吸声和玄风微弱的心跳声。 良久,太医缓缓站起身,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得好似压着千斤重担。 他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这道长伤得甚重啊! 五脏六腑皆受了严重的内伤,恐怕需要长时间的调养才行了。 明大人,老夫先给您开些药方,以固本培元。” 明安图神色忧虑地点了点头,赶忙命钦天监的人速速去煎药。 他自己则搬来一把椅子,坐在玄风床边。 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玄风那毫无血色的脸庞。 他的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玄风能早日康复。 养心殿 乾隆与萧云宛如尘世之外的眷侣,并肩缓行于曲折的小径。 月光如水,透过斑驳的枝叶,洒下一地碎银,将他们的身影温柔包裹。 四周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清幽的香气,与这静谧的夜色交织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两人时而停下脚步,乾隆抬手轻轻为萧云捋去被风吹乱的发丝,眼神中满是深情; 时而低声交谈,那细碎的话语,在这寂静的夜里,仿佛是独属于他们的甜蜜乐章。 不知走了多久,萧云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她的脸颊因漫步染上一抹淡淡的嫣红,显得格外动人。 她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声音软糯,宛如黄莺出谷,“弘历,我累了,咱们去那边的石桌上歇息一下可好?” 她的眼眸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地望向乾隆。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 他微微点头。 乾隆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住萧云的手,牵着她走向不远处的石桌。 那石桌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待两人在石凳上安稳坐下,乾隆微微侧身,深邃的眼眸紧紧凝视着萧云。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寂静的夜里缓缓响起,“云儿,可有什么话要问朕吗?” 萧云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恬淡的笑。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柳絮,“没有,能对你说的,你自然会说。 若是你不便说的,我又怎会让你为难呢?” 她的眼神纯净而真挚,让乾隆的心猛地一颤。 这番体贴入微的话,恰似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过乾隆的心田,让他心中的爱意如潮水般翻涌。 “云儿……” 乾隆轻唤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克制与渴望,顿了顿。 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朕想你啦!” 萧云闻言。 她缓缓从石凳上起身,莲步轻移,走到乾隆面前。 她双手如同春日里新生的藤蔓,轻柔地环住乾隆的腰肢。 她微微仰头,呼吸温热,柔声说道:“方才我与你说月色真美,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娇嗔,又有几分羞涩。 乾隆其实早已领会云儿的暗示,可他清楚云儿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哄他开心! 他不想让云儿委屈求全,哪怕是为自己,他也不想! 就在这时,萧云似乎察觉到了乾隆的迟疑。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然后轻轻踮起脚尖,凑近乾隆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乾隆的眼睛瞬间闪过一丝惊讶,那平日里沉稳的眸子里,此刻满是震惊。 但很快,他的神色便恢复了平静。 他嘴角微扬,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宠溺,“好,云儿喜欢,朕怎样都可以。” 话音刚落,乾隆便毫不犹豫地低下头,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温柔地吻上了萧云的双唇。 这个吻如春风拂过湖面,轻柔而温暖,带着无尽的眷恋与爱意,让人瞬间沉醉其中。 随着这个吻的加深,乾隆的手也开始慢慢地、小心翼翼地伸向萧云的腰间。 他轻柔地解开了云儿的衣带。 衣衫如春日里飘零的花瓣,一片一片,缓缓散落在石桌之上。 不消片刻,他们两人的衣物都渐渐褪去,露出了彼此细腻的肌肤。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银纱。 乾隆率先躺倒在石桌上,他的身躯宽厚而结实,散发着男性独有的阳刚之气,肌肉线条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而萧云则轻盈地跨坐在乾隆的身上,她的肌肤如羊脂玉般洁白柔滑。 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出迷人的光泽,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在这寂静的养心殿内,奏出一曲爱的乐章。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心跳与深情。 钦天监 在那间弥漫着浓重药味的房间里,烛火摇曳,明安图已经在玄风的床前守了不知多久。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面容憔悴,却始终紧紧盯着玄风那苍白如纸的脸庞,一刻也不敢松懈。 不知过了多久,玄风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眼皮也开始缓缓颤动。 明安图立刻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得差点叫出声。 他赶忙起身,动作轻柔地将玄风扶了起来。 他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道长,你现在感觉如何?” 第13章 灵力枯竭 玄风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疲惫与虚弱。 他试着调动体内的灵力,可刚一用力,便感觉一阵剧痛从五脏六腑传来,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不太好,灵力枯竭了。” 明安图听了,心中一阵酸涩。 他赶忙伸手,将放在床边已经有些微凉的药端了起来,递到玄风面前,关切地说道:“道长,太医说你伤了五脏六腑,喝些药调养一下吧!” 玄风接过药碗,看着碗中那黑褐色的浓稠液体,没有丝毫犹豫,一饮而尽。 药汁顺着喉咙流下,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喝完药,他微微喘着气,对明安图说道:“有劳明大人照顾贫道。 贫道现在已经醒了,不需要大人在这看了,大人请回。 大人的这份恩情,贫道铭记于心。” 明安图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站起身,走到床边,再次仔细地打量着玄风,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他叮嘱道:“道长,最近还是别用法术了,你的身体,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皇上宅心仁厚,想必也会理解的。 你一定要好好养伤,只有你恢复了,我们对抗玄冥才更有把握。” 玄风微微拱手,向明安图表示感谢,“多谢明大人,贫道定会谨遵大人的嘱咐。 等贫道恢复,便施展本门秘术,追寻玄冥的踪迹。” 明安图这才转身离去,轻轻带上房门。 随着房门缓缓关上,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玄风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开始起身坐了起来。 他将双腿盘上,双手缓缓放在膝盖上,闭上双眼,开始闭目养息。 他的脑海中一片空明,努力摒弃一切杂念,全身心地投入到调息之中。 他小心翼翼地调动着体内那所剩无几的灵力,灵力如同一条细弱的溪流,在他的经脉中缓缓流淌。 每调动一丝灵力,他都要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可他依旧咬牙坚持着。 夜幕像一块轻柔的黑色绸缎,将养心殿温柔包裹,月光如水,透过斑驳的树枝,洒下一片片银白的光影。 四周静谧无声,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更衬得这夜的宁静。 乾隆慵懒地躺在石桌之上,胸膛微微袒露,结实的肌肉线条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萧云缓缓抬起手,那纤细的手指好似春日里的嫩柳,轻轻晃动。 她用长长的指甲,慢慢地、轻轻地划过乾隆的胸膛。 萧云指甲划过肌肤,带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痒意,像是在撩拨着乾隆的心弦。 “弘历,我累了,你来。” 她的声音低沉而婉转,恰似夜莺的啼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媚。 在这寂静的夜里,直直钻进乾隆的耳中。 乾隆原本还带着几分惬意的目光瞬间被点燃,仿佛两簇燃烧的火焰。 他如同一头敏捷的猎豹,迅速起身,动作迅猛而有力,将萧云压在身下。 他的突然动作让萧云不禁发出一声惊呼,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又有几分惊喜。 “云儿,刚才不是跟朕放狠话,要朕求饶吗?” 乾隆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对萧云的宠溺与调侃,“那现在求饶的是谁?”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萧云的脸颊,让她的心跳不禁又加快了几分。 萧云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别过眼去,不敢直视乾隆那炽热的目光,娇嗔道:“下次,下次一定叫你求饶。”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服输的倔强,又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乾隆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爽朗而豪迈,在寂静的养心殿中回荡。 “好,朕等着。” 他说着,便倾身吻了上去。 他的唇带着炽热的温度,轻轻贴上萧云的唇,两人的唇齿交缠,仿佛要将彼此融入对方的生命。 他们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心跳声如同密集的鼓点,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韵律。 在这静谧的夜晚,除了他们的呼吸和心跳声,还伴随着阵阵虫鸣声。 那些小虫仿佛也被这浓烈的爱意所感染,欢快地鸣叫着。 像是在为他们的激情演奏着一曲动人的乐章,见证着他们此刻的激情与缠绵。 萧云瘫软在乾隆的怀中,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四肢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她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边,被汗水浸湿后,紧紧地贴在那绯红的面庞上。 她的双眸微微眯起,眼神中满是疲惫,那微微颤抖的嘴唇,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娇嗔。 此时的她,连开口说话都显得有些吃力,声音沙哑得几乎难以听清,“弘历,抱我回去吧。”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那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的,透着深深的疲倦。 乾隆一脸餍足,脸上洋溢着心满意足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别样的光彩,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他轻轻抚摸着萧云的头发,手指温柔地穿梭在那柔顺的发丝间,动作轻柔而充满爱意。“好。” 他轻声应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无尽的宠溺。 随即,他微微侧身,伸手拿过一旁石凳上那件绣着精美花纹的衣衫。 他的动作十分小心,他轻轻抖开衣衫,先抬起萧云的一只胳膊,动作缓慢而轻柔地将衣袖套上。 而后又小心翼翼地将另一只衣袖为她穿好,接着仔细地系上衣带,每一个动作都做得细致入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为萧云穿戴整齐后,乾隆这才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的常服。 他伸手将萧云稳稳地抱在怀中。 萧云下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寻找着最舒适的位置,随后又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乾隆抱着她,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朝着养心殿走去。 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在地面上缓缓移动,仿佛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画卷。 一路上,乾隆的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萧云的脸上,偶尔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 第14章 又得赏赐 夜已深沉,养心殿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唯有几盏宫灯散发着柔和昏黄的光,将四周的景物晕染出一层朦胧的轮廓。 小路子和小豆子像往常一样,候在养心殿外的回廊下。 虽神色间带着几分疲惫,却仍时刻保持着警惕,不敢有丝毫懈怠。 忽然,小路子敏锐地察觉到不远处有动静。 他抬眼望去,只见月光下,乾隆正小心翼翼地抱着萧云朝这边走来。 萧云像只慵懒的小猫,依偎在乾隆怀里,双眼紧闭,面色绯红,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边。 未等乾隆开口。 小路子便快步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 他声音恭敬又透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机灵,“皇上,水已经备好。 就在偏殿,水温也正合适呢,就等着您和娘娘。” 乾隆微微颔首,嘴角噙着一抹满足的笑意,眼中的倦意也被这片刻的轻松驱散了些许,温和道:“做的不错。 自己去朕的私库中挑些小玩意吧! 就当是赏你的。” 听到这话,小路子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他赶忙跪地谢恩,声音里满是激动,“奴才谢皇上隆恩!” 乾隆抱着萧云稳步走进浴房,浴房内弥漫着淡淡的水汽,暖意融融。 巨大的浴桶中,清澈的水面上漂浮着几瓣娇艳的玫瑰花瓣,散发出清幽的香气。 乾隆轻轻将萧云放在浴桶里,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萧云累得连眼睛都没睁,只是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发出一声低低的嘤咛。 乾隆挽起衣袖,拿起一旁的布巾,缓缓浸入水中,拧干后,细致地替萧云清洗着身体。 他的目光专注而温柔,手指轻轻滑过萧云的肌肤,动作缓慢且小心翼翼,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此时,浴房外,小豆子一脸崇拜地凑到小路子跟前,压低声音说道:“师傅,您可真是神了! 徒儿还以为今日不用备水了呢,还好您提前吩咐准备上了。 不然的话,徒儿恐怕要被罚得很惨。” 小路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伸手轻轻拍了拍小豆子的脑袋,低声传授经验,“在这宫里当差,最重要的就是得会察言观色。 皇上和娘娘的喜好、习惯,都得摸得透透的。” 小豆子听得目瞪口呆,不住地点头,眼神里满是敬佩,“师傅,您说得太对了,徒儿受教了。 以后还得靠师傅多指点。” 浴房内,乾隆已经替萧云洗完了澡。 他拿起一旁干净的常服,动作熟练地替萧云换上。 而后,又轻轻将她抱起,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养心殿,将萧云小心地安置在龙榻上。 乾隆在床边坐了一会儿,静静地看着萧云熟睡的面容,眼神中满是宠溺与爱意。 片刻后,他也躺下身来,拉过被子,轻轻盖在两人身上。 没过多久,均匀的呼吸声便在这静谧的养心殿内响起,乾隆又进入了梦乡。 晨光熹微,第一缕晨曦如丝缕般轻柔,透过雕花窗棂。 悄然洒落在养心殿那张宽大奢华的龙榻之上。 乾隆悠悠转醒,睡眼惺忪中,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昨夜的缱绻与疲惫仿佛还未完全消散。 身旁的萧云仍在熟睡,她的面容恬静,呼吸轻柔,如同一朵在晨露中安睡的花朵。 乾隆轻轻掖了掖她身上的锦被,动作里满是宠溺与柔情。 随后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洗漱完毕后,乾隆移步至膳桌前,用过早膳。 精致的膳食摆满一桌,可他心思似乎并不在此,只是随意动了几筷。 用过膳,他便前往偏殿,由小路子为他换上,那身庄重华贵的朝服。 朝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金龙,在晨光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与气度。 一切准备妥当,乾隆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前往朝堂。 早朝之上,气氛一片祥和,大臣们依次上奏,汇报着各地的民生、政务。 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扫视着下方的群臣,神色沉稳,偶尔微微颔首,对大臣们的提议表示赞同。 整个朝堂之上,君臣同欢,倒也没有什么特别棘手难以处理的问题。 早朝结束后,乾隆回到养心殿,坐在那张堆满奏折的案桌前,开始了他一天中繁忙的政务。 他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提笔批复,神情专注而认真。 没过多久,养心殿外传来小路子那尖细而恭敬的声音,“皇上,钦天监的明大人在外求见。” 乾隆批阅奏折的手微微一顿,抬眸,声音沉稳地说道:“宣。” 明安图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走进养心殿。 他身着官服,神色庄重,一进殿便跪地行礼,“臣给皇上请安。” 乾隆放下手中的朱笔,微微抬手,“免礼。” 明安图站起身,微微拱手,脸上带着几分忧虑,“皇上,玄风道长伤势太过严重。 五脏六腑皆受重创,元气大伤,恐怕一时半会无法追踪玄冥的踪影。 臣也尝试过卜算玄冥的方位。 可那玄冥身上邪术诡异,臣始终不得其法。 是臣无能,请皇上降罪。” 说着,他再次微微低头,脸上满是自责。 乾隆轻轻叹了口气。 他深知玄冥的难缠,也明白玄风的伤势绝非一时能愈。 他摆了摆手,温和地说道:“行了,朕不怪你。 道长之前说过,玄冥如今也元气大损,和废人无异,找不到就找不到吧! 等道长好了再说。 你告诉道长,让他放宽心,不必心急,安心养伤便是。” 明安图微微拱手,领旨道:“臣遵旨。” 说罢,他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退了出去。 养心殿内,此刻只剩下乾隆一人。 他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舒缓着连日来的疲惫。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空白圣旨上。 萧剑救驾有功,该是好好封赏的时候了。 可这封赏,着实让他有些犯难。 封的官职太低,难以彰显对萧剑的重视; 也无法让他大展宏图! 可若是封得太高,朝堂之上的其他大臣,难免会心生不满,议论纷纷。 第15章 封靖远侯 乾隆陷入了沉思。 他的目光望向窗外那片湛蓝的天空,脑海中不断权衡着各方利弊。 许久之后,他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笃定,拿起笔,蘸了蘸朱砂,开始书写册封萧剑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承天命,君临天下,赖诸臣之力,四海升平。 今有萧剑,忠勇可嘉,心怀家国。 日前朕遇凶险,萧剑奋不顾身,救朕于危难之中,其功甚大,朕甚感欣慰。 特封萧剑为靖远侯,赐封地于桃源郡。 另授镇国将军之职,执掌一方兵马,守护京畿安宁。 卿当秉持忠诚,不负朕望。 钦此!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册封萧剑的圣旨大功告成。 乾隆轻轻搁下毛笔,抬手揉了揉微微发酸的手腕,目光落在那洋洋洒洒的字迹上,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 恰在此时,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一袭淡雅宫装的萧云莲步轻移,缓缓走了进来。 她的发丝柔顺地垂落在双肩,几缕碎发俏皮地贴在白皙的脸颊边。 “弘历,今天可有按时用膳?”她的声音清脆悦耳。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还没到用膳的时辰,朕心里有数,没忘。 不过云儿来的正好,快来看看,朕给大哥的封赏。” 说着,他轻轻拿起那份圣旨,递向萧云。 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龙案前,接过圣旨,展开细细研读起来。 随着她的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她的眉头渐渐皱起,形成一道浅浅的川字。 乾隆见状,心中猛地一紧,目光紧紧锁住萧云的脸庞,暗自思忖:难道云儿是觉得封赏太低了吗? 可眼下,这已经是自己权衡各方利弊后,所能给予的最好安排了。 他急忙开口解释,“云儿,你放心,等以后大哥再立下功劳,朕一定还会给他更高的封赏。 眼下……” 如果被其他人知道的话,恐怕会说上一句。 靖远侯已经属于超品爵位。 而镇国将军也为武职之中正一品,就这还嫌低,那恐怕只能是封异姓王了。 然而,在乾隆的心中,这些世俗的考量都比不上云儿的一丝笑颜。 云儿于他而言,是这冰冷宫廷之中,最温暖的存在,是他疲惫时的港湾,是他心灵的慰藉。 正因如此,萧云唯一的哥哥萧剑,在乾隆眼中,自然有着特殊的地位。 他的地位随着萧云在乾隆心中分量的加重而水涨船高。 对乾隆来说,给予萧剑更高的爵位和权势,也不过分。 在乾隆看来,这是他对云儿爱意的一种延伸,是他对云儿的承诺,要护她和她的家人一世周全。 萧云却伸出手,轻轻打断了乾隆的话,眼中满是焦急与不舍,“弘历,你封哥哥为靖远侯。 那他以后是不是就要去桃源郡,离开京城了呀? 我刚和哥哥团聚,好不容易才找回这份亲情,我真的不想跟哥哥分开。 不然这圣旨,你重新写吧!” 乾隆微微一愣,旋即恍然大悟,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伸出手,温柔地将萧云拉进怀里,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发丝,“云儿,你刚刚皱眉是因为这个?” 萧云用力地点了点头,嗔怪道:“不然呢?在我心里,亲情可比什么都重要。” 乾隆看着萧云那认真的模样,笑意更浓了,“也是,你一向淡泊名利,又怎会觉得这侯位低呢? 云儿,你是不是没看朕在下方写的内容? 朕不仅仅给了大哥侯位,还授予他镇国将军之职。 他掌着一方兵马,护卫京畿安全,平日里主要负责京城周边军事调度与防卫,不需要离开京城。 给大哥封侯,赐封地,更多的是为了提高他的身份和地位,让他在朝堂上更有威望罢了。” 萧云这才恍然大悟,脸上的愁容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灿烂的笑容,“原来如此啊! 我还以为哥哥马上就要走了。 只要哥哥能留在京城,你给他封什么都行。 封侯,封马都可以?” 乾隆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僵住,“云儿,你说什么?封侯,封马?朕可从没听过这说法!” 萧云见乾隆反应这么大,还以为自己说中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兴致更高了,掰着手指头。 她煞有介事地说道:“你不是说靖远侯吗? 那到底是哪个猴啊? 难道不是大街上耍杂技、翻跟头,逗人开心的猴儿? 我看那小猴可机灵了,上蹿下跳的,还会骑独轮车呢! 大哥难道也要去表演杂耍?” 她一边说,一边手脚并用地比划着猴子的动作,眼睛里闪烁着笃定的光芒。 乾隆先是一呆,整个人像被点了穴,愣在那儿好几秒。 紧接着,“噗嗤”一声,笑声从他喉咙里喷薄而出,那笑声越来越大,爽朗得像是要把屋顶掀翻,在殿内不断回荡。 他笑得前仰后合,身体都快蜷成一团,一只手捂着肚子。 另一只手不停地拍着桌子,眼泪都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云儿啊云儿,你可真是要把朕笑死! 这‘侯’和那耍把戏的‘猴’,可差了十万八千里!” 笑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云儿向来对这些朝廷体制、官爵名称一窍不通。 就像只误闯进朝堂的小麻雀,对这里的规矩两眼一抹黑。 萧云见乾隆笑得如此夸张,白皙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又羞又恼。 她跺了跺脚,那绣花鞋在地面上轻轻一踏,发出“嗒”的一声,娇嗔道:“弘历,你还笑! 我就知道又说错话了,肯定闹笑话了。 你快告诉我,那不是耍杂技的猴,到底是哪个侯啊?” 说着,她伸出手,拉住乾隆的衣袖。 她轻轻摇晃着,眼神里满是期待。 乾隆好不容易止住笑,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本正经。 他坐直身子,像个教书先生一样,开始耐心解释,“云儿,这靖远侯的‘侯’,可是人字旁的侯,是对朝廷有大功的人,才会被封的爵位。 靖远,就是平定远方的意思,大哥这次救了朕,所以朕封他为靖远侯!” 第16章 亲自盖印 萧云听得眼睛越睁越大,嘴巴微微张开,形成一个“o”型,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去,又添了几分惊讶。 她小声嘟囔道:“原来是这个侯,我还以为大哥要去当猴子王,领着一群小猴耍杂技呢……” 乾隆听了,先是呆愣在原地。 几秒钟后,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再次爆发,他笑得直不起腰来,身体前倾,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他伸手轻轻刮了刮萧云的鼻子,宠溺地说:“云儿,也就你这小脑袋瓜,能想出这么离谱。 又有趣的解释,还真是你的独家风格,旁人可学不来!” 萧云也跟着笑起来,清脆的笑声和乾隆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乾隆看着萧云那单纯可爱的模样,心中满是柔情。 乾隆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提议道:“既然云儿满意,这圣旨便由你盖章。 如此一来,意义更为深远。” 萧云一听,兴致勃勃地应道:“好呀,弘历。” 可随后她四处张望,疑惑问道:“玉玺呢?没有玉玺我怎么盖章?” 乾隆忍不住笑出声,轻啄了一下她的脸颊,“你这小迷糊,玉玺不在朕这儿,在交泰殿。 你拿着这圣旨,让小路子带你去,他知道该盖哪个印章。” 萧云拿起圣旨就要往外走,乾隆却一把将她拽了回来,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云儿,朕给了大哥这么丰厚的封赏,你就没什么表示吗?” 萧云脸颊微微泛红,主动坐回乾隆怀里,轻轻放下圣旨,倾身吻上他的唇。 乾隆顺势搂住她的腰肢,享受着她的主动。 两人耳鬓厮磨许久。 萧云的唇被吻得微微红肿。 乾隆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说道:“去吧。” 萧云拿起圣旨,嗔怪地看了乾隆一眼,娇声道:“你把我的衣服都弄乱了。” 说着,她自顾自地整理起衣衫,纤细的手指灵活地摆弄着领口的丝带和褶皱。 整理妥当后,她起身想要离开,却因双腿发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乾隆眼疾手快,立刻起身扶住她。 他强忍着笑意,生怕惹恼了萧云,开口问道:“要朕亲自送你去交泰殿吗?” 萧云跺着脚,在乾隆的靴子上轻轻踩了一下,佯怒道:“不用,我可以。” 萧云迈着略显不稳的步伐走出养心殿,乾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又低头看了看靴子上被踩出的脚印,非但不觉得生气,心里反而涌起一阵甜蜜,痒痒的。 他坐回龙椅,整理好思绪,重新拿起朱笔,继续批阅奏折。 可脑海中却不时浮现出云儿的一颦一笑。 养心殿外,日影斑驳,小路子百无聊赖地站在那儿,心里正盘算着要不要差人去备些热水。 他眉头轻皱,眼神里透着几分纠结,嘴里还时不时嘟囔几句,正犹豫得紧呢。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养心殿的殿门缓缓被打开。 小路子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目光望去,只见萧云莲步轻移走了出来。 只是,萧云的脸色有些异样的绯红,恰似春日枝头那盛放的桃花。 小路子心里“咯噔”一下,不过他什么也没问。 刚才殿内的动静,他听得可是一清二楚。 原本他还想着,依照皇上平日的习惯,这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来呢。 没成想今日竟这般迅速,而且似乎什么都没发生,着实有些奇怪。 小路子见状,立刻满脸堆笑,疾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个礼,“萧妃娘娘。” 萧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晃了晃手中明黄色的圣旨,声音清脆却又带着几分刻意的沉稳:“路公公,你带我去交泰殿。 弘历说,你知道该盖哪个印章。” 小路子微微颔首,做了个请的手势,便领着萧云往交泰殿走去。 一路上,小路子心里犯起了嘀咕,这萧妃娘娘手中的圣旨到底是何内容? 瞧她这模样,既兴奋又紧张,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交泰殿。 交泰殿内庄严肃穆。 萧云稳步走到书桌前,小心翼翼地将圣旨铺展开来,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手中捧着的不是一份圣旨,而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路公公,你去取印玺吧。”萧云轻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 小路子应了一声,转身走向放置印玺的柜子。 他的脚步很轻,生怕惊扰了这殿内的宁静。 打开柜子,取出印玺的那一刻,小路子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圣旨上的内容,这一看,可把他惊得不轻。 只见上面明晃晃地写着封侯,还授予镇国将军一职。 这萧剑不是才刚当上御前侍卫吗?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而已呀! 而且圣旨上说他救驾有功,可这救驾之功,到底是真是假,是不是皇上特意给的,恐怕也无人得知。 毕竟皇上此次出行,只带了萧剑跟额驸出去,回来之后,便有了这从龙之功,其中缘由,实在是耐人寻味。 小路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却并未多言,只是恭恭敬敬地将印玺放在萧云身侧。 萧云拿起印玺,在朱砂盒里轻轻蘸了蘸,抬起头,略带疑惑地问道:“路公公,这玉玺盖在何处啊?” 小路子伸手指了指圣旨上的一处空白,“回娘娘的话,盖在这儿便好。” 萧云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缓缓落下印玺。 这一刻,时间仿佛都静止了,随着印玺与圣旨的接触,萧剑人生转折中最重要的一份圣旨便算是正式生效了。 萧云看着那鲜红的印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笑容里,既有为兄长感到骄傲的喜悦,也有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盖完印章后,萧云美滋滋地环顾着交泰殿,随即说道:“路公公,这里怎么这么多印玺啊?每一个功能都不一样吗?” 小路子点头哈腰,耐心解释道:“是的,娘娘。 这里共有25方印玺,都是皇上处理政事用的。 每一方印玺都有其特定的用途,特定的场景用特定的玉玺,可马虎不得。” 第17章 父子温情 萧云听了,不禁大为震撼,眼神中满是惊讶与好奇。 她细细打量着这些印玺,心中暗自感叹皇家的威严与规矩。 小路子见状,笑着问道:“萧妃娘娘,要奴才为你介绍一下吗?” 萧云连忙摇了摇头,“这么多,我看着都头疼,不用了。” 说罢,她小心翼翼地卷起圣旨,紧紧握在手中,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交泰殿。 阳光洒在萧云的身上,映出她那自信而又满足的身影。 而小路子则站在交泰殿门口,望着萧云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这皇宫里的风云变幻,今日这一道圣旨,又不知会掀起怎样的波澜呢…… 萧云怀揣着那道承载着兄长命运转折的圣旨,脚步轻快地回到了西暖阁。 日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仿佛也在为这份荣耀而起舞。 此时的她,满心都是迫不及待要见乾隆,以及对晚膳时兄长接到圣旨那惊喜模样的期待。 踏入阁中,一眼便瞧见乾隆正端坐在桌前,专注地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乾隆眉眼间尽是一国之君的沉稳与专注。 萧云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推门而入,那木门“吱呀”一声轻响,打破了屋内片刻的宁静。 乾隆闻声抬头,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柔和的笑意,轻声问道:“盖好了?” 萧云忙不迭地点头,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兴奋,“弘历,我头一次知道,原来你有那么多印玺呢,我还以为玉玺只有一个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乾隆身边,微微倾身,似乎还沉浸在交泰殿中那震撼的一幕里。 乾隆搁下手中朱笔,耐心解释道:“每一个都有不同的用途,关乎着朝堂诸事,马虎不得。” 说着,他目光落在萧云手中的圣旨上,又问,“云儿怎么没把圣旨直接给大哥送去?拿回来做什么?” 萧云轻轻咬了咬下唇,眼中满是温柔与眷恋,“弘历,我想等咱们今日跟哥哥一起用晚膳的时候再给他,现在我就想陪在你身边。” 乾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应道:“好,朕努力,快点将奏折批完。 好,陪云儿。” 那“陪”字被他咬得意味深长,带着几分调侃与亲昵。 萧云一听,脸颊瞬间红透,像熟透的苹果,忙不迭地开口道:“我没想做那种事情。 你又胡说。” 她跺了跺脚,模样娇俏可爱。 乾隆看着她这般反应,不禁笑出了声,“朕只说陪云儿,可没说陪你做什么。 原来云儿想要了,好,朕定满足你。” 这话一出口,萧云更是羞得无地自容,被乾隆噎得哑口无言,索性“哼”了一声,气鼓鼓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嘴里嘟囔着:“不理你了。” 那微微颤抖的双肩,泄露了她此刻又羞又恼的情绪。 乾隆瞧着云儿气呼呼的模样,只觉她越发可爱动人。 他起身,走到萧云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的身子缓缓扳过来,而后微微俯身,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温柔说道:“好了,不生气了,是朕的错,云儿不想,是朕想。 朕批完奏折就陪你,好不好?” 萧云抬眸,看着乾隆那满含歉意与深情的眼眸,心中的气恼瞬间消散了大半,却还是故作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随后,她伸手拿过龙案上的话本子,坐在乾隆身边,轻轻翻开,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那精彩的故事中去。 乾隆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嘴角含笑,重新坐回案前,继续批阅奏折。 一时间,养心殿内安静下来,唯有笔尖摩挲纸张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传来的烛花爆响声。 在这深宫之中,这般宁静又甜蜜的时光,显得尤为珍贵。 宛如沙漠中的一泓清泉,滋润着彼此的心田。 京城的夏日,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蝉儿躲在浓荫里不知疲倦地鸣叫。 偏殿之中,光线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地面上印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宛如一幅天然绘就的神秘画卷。 两岁的萧慕擎搬来一个小小的板凳,稳稳地放在萧剑身旁,一屁股坐了上去。 他那圆溜溜的眼睛,像两颗灵动的黑宝石,满含着与年纪不相符的专注与关切。 “阿玛。” 萧慕擎伸出肉嘟嘟的小手,轻轻扯了扯萧剑的衣角,声音稚嫩却满是担忧,“你渴不渴呀? 我去给你端水,我端得可稳啦,一滴水都不会洒出来。” 萧剑低头看着萧慕擎,心中被暖意填满,笑着摇了摇头,“阿玛不渴,慕擎有这份心,我就觉得比喝了,最甜的蜜水还舒坦。” 没过一会儿,萧慕擎又仰起头,大眼睛眨呀眨的,“阿玛,你肚子饿不饿?我听宫女姐姐说,小厨房新做了桂花糕。 可香可甜啦,我去给你拿。” 萧剑摸了摸他的脑袋,“不用,我现在不饿。” 萧慕擎皱着小眉头,一脸认真,“不行,阿玛要是饿坏了,额娘会心疼的,额娘不在,我要照顾你。” 说完,他就迈着小短腿,匆匆跑向小厨房。 不一会儿,他端着一盘桂花糕回来了。 小脸涨得通红,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一看就是一路跑着去的。 “阿玛,你快尝尝。”他把盘子递到萧剑面前,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萧剑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口,点头称赞,“真好吃,慕擎选的桂花糕就是甜。” 萧慕擎这才满意地笑了,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 坐回小板凳上,萧慕擎又想起什么,凑到萧剑受伤的地方,撅起小嘴轻轻吹着,“阿玛,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啦。” 那轻柔的气息拂过伤口,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让萧剑心里暖烘烘的。 “慕擎,你这几天在宫里都做什么了?” 萧剑笑着问,“快和我讲讲,有没有乖乖听话?” 一提到宫里的事儿,萧慕擎瞬间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阿玛,我可喜欢和琰哥哥一起玩啦!” 第18章 长安告状 萧慕擎兴奋地手舞足蹈,小胳膊在空中挥舞着,“琰哥哥懂得好多好多,他教我习字,还说写字要一笔一划,就像做人一样要端正。” 萧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哦?那慕擎学会写什么字啦?” “我会写‘人’字和‘大’字啦!” 萧慕擎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空气中比划着,“你看,这样就是‘人’,再加一横就是‘大’。” “慕擎真聪明!”萧剑夸奖道,眼中满是骄傲。 “琰哥哥还教我读书认字,讲了好多古代大英雄的故事,他们可威风啦!” 萧慕擎满脸憧憬,“我以后也要像他们一样,保护阿玛,保护大家。” “好,我相信你。”萧剑摸了摸他的头。 “还有还有,他教我扎马步呢!” 萧慕擎说着,站起身来,小脸一绷,有模有样地扎起马步,“你看,我站得稳不稳?” 他的双腿微微颤抖,却努力坚持着,小小的身躯充满了力量。 萧剑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他没想到短短几日,儿子竟有这么大的变化。 “那除了这些,还学了什么?”萧剑继续问道。 “还学了好多诗词,我背给你听。” 萧慕擎奶声奶气地背诵起来,“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背完还得意地看着萧剑,“阿玛,我背得好不好?” “背得太棒了!”萧剑鼓掌称赞。 萧剑看着儿子,心中感慨万千。 他深知永琰身为皇子,身份尊贵,接受的教育自然不同。 但看着萧慕擎对学习如此热爱,充满渴望,他决定支持儿子的每一步成长。 至于未来如何,他并不在意! 在他心中,萧慕擎的快乐,才是最为重要的。 谁也未曾料到,从那以后,萧慕擎为了能与永琰并肩同行,踏上了一条勤奋苦学的道路。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那份执着与努力从未改变。 多年之后,他凭借自身的才学与努力,成为了大清的栋梁之材,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一等忠勇公府,飞檐斗拱,气势恢宏,朱红色的大门庄重肃穆,彰显着府邸主人的尊贵身份。 府内庭院深深,花草繁盛,微风拂过,花枝摇曳,散发出阵阵芬芳。 蜿蜒的小径旁,点缀着形态各异的太湖石,与周围的景致相映成趣。 书房内,傅恒身着一袭素色常服,正坐在雕花案台前,全神贯注地为永琰制作一把小木剑。 他的眼神专注而柔和,手中的刻刀在质地细腻的木块上轻轻游走,每一下雕琢都饱含着用心与期待。 随着刻刀的舞动,木屑如雪花般簌簌飘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香。 一旁的案几上,已经摆放着几样刚刚完工的小玩意: 一个憨态可掬的小泥人,胖嘟嘟的脸蛋,笑眼弯弯,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欢乐; 还有一个精致的拨浪鼓,鼓身绘制着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案,轻轻一晃,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似乎能唤醒童年的纯真。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年幼的福长安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闯了进来。 他那红扑扑的小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一进书房,他的目光便被桌上的小木马牢牢吸引住了。 “阿玛!” 他兴奋地大叫一声,小小的身躯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小木马,将它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 他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脆生生地问道:“阿玛,这小木马是给我的吗?” 傅恒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傅恒声音轻柔地回应,“不是,不过你要是喜欢,等我忙完这一阵,就给你做一个更漂亮的,好不好?” 听到这话,福长安的笑容瞬间僵住,嘴角一撇,眼眶迅速红了起来,像熟透的樱桃。 不一会儿,豆大的泪珠就顺着他那粉嫩的脸颊滚落下来,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晶莹的泪痕。 他一边哭一边带着哭腔喊道:“阿玛你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是不是有别的儿子了呀?都不疼我了!” 那稚嫩的声音里,满是委屈和不解,小小的身子随着抽泣微微颤抖,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傅恒被幼子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哭笑不得。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刻刀,张开双臂想要抱抱儿子,耐心地解释道:“傻孩子,哪有这回事呀?别瞎想。 我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忙,等忙完了,就天天陪着你。 给你做好多好多好玩的,好不好?” 可福长安哪里肯信,他往后退了两步,小脚丫用力地跺着地面,满脸泪痕,“阿玛,你看,你做的玩具明明是给孩子的。 可却不给我,要给别的孩子!我要去告诉额娘!” 说完,便迈着小短腿,哭哭啼啼地跑开了,那小小的背影看上去孤单又委屈。 傅恒望着福长安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轻轻叹了口气,只当他是小孩子闹脾气,便又继续低下头,专注地制作手中的玩具。 书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刻刀与木块摩挲发出的沙沙声,仿佛在演奏着一首宁静的乐章。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而又轻盈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只见福晋瓜尔佳氏莲步轻移,身姿优雅地走了进来。 她的身后跟着沉稳懂事的福康安和哭得眼睛红肿、像个小花猫似的福长安。 傅恒看到福晋,连忙起身。 瓜尔佳氏一脸无奈,眼中却满是温柔,她轻轻嗔怪道:“夫君,你是怎么把他惹得哭成这样? 小家伙哭着跑去跟我说,你做了玩具不给他,要给别的孩子。 可有此事啊?” 傅恒满脸歉意,无奈地点点头,解释道:“确有此事,但那孩子,可不是他口中说的外人。 这是给十五阿哥做的。 皇上对十五阿哥寄予厚望,嘱托我用心教导。 我想着做些小玩意,能让他学得更有兴致。” 第19章 自觉亏欠 瓜尔佳氏自然知晓傅恒最近忙于进宫教导十五阿哥之事,听了这话。 她眼神中满是理解与包容,“我明白你身肩重任,一心为皇家效力,为国家操劳。 只是这家里,你确实是亏欠了些,陪两个孩子的时间太少了。 孩子们都想你,尤其是长安,他还小,正是需要父爱的时候。” 福康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他一向心思细腻,此刻微微皱着眉头,目光中透着关切,轻声问道:“阿玛,你这礼物做好了以后,是不是还是要进宫?” 傅恒点了点头,回答道:“对,这些东西做好,我便要送去给十五阿哥,他想必也在盼着呢。” 福长安一听,再也忍不住了,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冲过去,紧紧抱着傅恒的腿,小脸涨得通红,哭喊着:“阿玛不要走,你陪陪我们嘛! 你都不陪我和哥哥,天天去陪十五阿哥,十五阿哥又不是没有阿玛,为什么要跟我们抢阿玛!” 他仰着小脸,满脸泪痕,眼中满是不舍与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 福康安心疼弟弟,他反应极快,“阿玛,不如你进宫的时候,将我们也带上。 反正你教十五阿哥一个也是教,把我们两个也带上一起教导,不是更省时间更省力吗?” 傅恒听了福康安的话,心中猛地一颤,像被什么击中了柔软的角落。 他看着眼前满脸期待的两个孩子,再看看身旁温柔贤淑却默默承受着一切的福晋,心中满是愧疚与疼爱。 他想起萧剑的儿子萧慕擎在十五阿哥的带动下,成长得如此迅速。 或许让自己的孩子也一同参与,是个不错的选择。 略作思考后,他终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好,等我一会把这礼物制作完成,便带着你们一起进宫。” 福长安一听,立刻破涕为笑,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他兴奋地跳了起来,拍手欢呼,“太好了,不用跟阿玛分开咯!” 福康安也微微扬起嘴角,眼中满是期待。 他轻轻拉了拉福长安的手,兄弟俩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瓜尔佳氏看着这一幕,欣慰地笑了,一家人的身影在透过窗户洒下的温暖阳光中,显得格外温馨。 福康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傅恒忙碌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羡慕。 他虽然年长几岁,比弟弟福长安多了几分沉稳与懂事。 但哪个孩子不渴望父亲的专属疼爱呢? 只是他明白阿玛的忙碌与责任,所以将这份渴望深埋心底,未发一言。 傅恒虽一心沉浸在制作礼物中,但心思敏锐如他,还是捕捉到了福康安那一瞬间的神情变化。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福康安身上,心中猛地一揪。 这一刻,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些年,他南征北战,为大清立下赫赫战功。 朝堂上他是皇帝倚重的肱股之臣,战场上他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统帅。 他自觉对得起大清,对得起皇上,也对得起天下苍生和万千黎民。 然而,当他此刻静下心来,看着眼前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儿子。 他突然惊觉,自己在家庭这一方天地里,竟是如此失职。 福康安懂事得连索要一份礼物都未曾开口,可越是这样,越让傅恒心疼不已。 他想起自己陪伴孩子的时光少之又少,错过了他们成长中的许多重要时刻,心中满是愧疚与自责。 傅恒轻轻放下手中的刻刀,站起身来,走到福康安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康安,阿玛也给你和长安做些礼物,你们想要什么?” 福康安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还是乖巧地说:“阿玛,我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做的。 但如果你累了,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要!阿玛的身体最重要!” 傅恒眼眶微微泛红,点了点头,转身回到案前,动作愈发迅速而熟练。 他决定再多做一些,将亏欠孩子们的都补上。 不仅如此,他暗自下定决心,往后一定要多抽出些时间陪伴夫人和孩子,不再让他们在成长的道路上缺少自己的身影。 这一刻,公府的书房里充满了浓浓的亲情,仿佛所有的疲惫与烦恼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养心殿中,暖煦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地面上洒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永琰正坐在书案前,全神贯注地研读着手中的经史典籍,丝毫不知自己已被福长安暗自“惦记”上了。 此时在福长安小小的心里,对永琰已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敌意,在他眼中,是永琰抢走了阿玛。 孩子的心思单纯又直接,他只看到傅恒频繁进宫教导永琰,却忽略了傅恒为朝廷、为家国所肩负的重任。 福康安心生向往,又可以跟阿玛多相处一点时间! 可福长安的小嘴都嘟得高高的,心里不停地想着,“阿玛怎么老是去陪那个永琰,都不管我和哥哥了,永琰好讨厌!” 养心殿 柔和的光线将整个殿内映照得暖意融融。 乾隆将手中最后一份奏折批阅完成,搁下朱笔,轻轻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他抬眸,目光落在不远处。 榻上正专心翻看话本子的萧云身上。 乾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 “云儿,奏折朕已经批完了,朕来陪你了。” 乾隆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萧云,那“陪”字从他薄唇中吐出,咬得格外重,带着几分不容错认的深意。 萧云闻声,手指下意识地顿了一下,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她抬起头,目光与乾隆交汇,那一瞬间,她从乾隆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炽热的情感,心尖儿微微一颤,竟有了片刻的不自在。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开口说道:“弘历,那你陪我出去逛逛。” 说着,便作势要起身。 然而,乾隆怎会轻易遂她的愿。 他长臂一伸,一把将萧云拉回到榻上。 萧云惊呼一声,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被乾隆紧紧禁锢在身下。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脸颊因为慌乱和羞涩变得愈发绯红。 第20章 不许胡说 “朕就在这养心殿内陪你,如何?” 乾隆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萧云的耳畔,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让萧云的心跳陡然加快。 萧云自然看懂了乾隆眼底那毫不掩饰的炙热,她的脸颊滚烫,结结巴巴地说道:“弘历,别,马……马上就要到用晚膳的时辰了。 我还想在那个时候,把他封侯的消息,给哥哥送去呢。 你体力如何,你自己心没数吗?现在开始的话,晚膳之前一定不能结束。”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轻声道:“所以云儿是怪朕时间太久了? 可是时间太短,如何给云儿幸福?” 萧云又羞又恼,伸出拳头在乾隆的胸膛上轻轻捶了一下,娇嗔道:“不许胡说。” 乾隆顺势握住了萧云的手,那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递,让萧云的身子微微一颤。 “朕的确不喜欢说,还是更喜欢做。”说着,他便伸手去扯萧云的衣衫。 萧云大惊失色,美目圆睁,眼中满是慌乱与羞涩,立刻开口道:“弘历,别,我答应你,晚上……晚上怎样都行。” 乾隆停住了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能洞悉她内心的所有想法,“当真?” 萧云忙不迭地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当真。”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缓缓收了手。 “好,既然如此,那让朕先讨些利息。” 说罢,他微微低头,眼神温柔而深情,缓缓靠近萧云。 萧云紧张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动。 乾隆的唇轻轻触碰上她的,先是如羽毛般轻柔地摩挲,带着丝丝缕缕的痒意,让萧云的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 随后,这个吻渐渐加深,乾隆的吻炽热而缠绵,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萧云只觉呼吸都要被夺走,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识地抓紧乾隆的衣衫。 殿内,空气中弥漫着暧昧而甜蜜的气息。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那缱绻的亲吻。 乾隆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萧云,他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锁在她的身上。 只见萧云那原本粉嫩的唇,此刻微微红肿,娇艳欲滴; 而她的脖颈、锁骨间,点点吻痕,仿若春日枝头绽放的红玫,肆意又迷人。 乾隆望着眼前的她,眼中满是眷恋与满足。 萧云察觉到乾隆那炽热的目光,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那眼神,虽带着丝丝责备,却又藏不住那如春日繁花般的情意绵绵。 “不是说好了晚上吗?你就知道欺负我。” 她的声音软糯得如同春日里刚熬好的饴糖。 还带着一丝嗔怒后的娇喘,让人听了,心都跟着酥软了几分。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笑,那笑容里,既有得逞后的小得意,又有对云儿满满的宠溺。 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又细致。 乾隆轻轻为萧云整理着凌乱的衣衫,将每一处褶皱都抚平,每一缕发丝都理顺。 可他那意犹未尽的眼神,还是让萧云又羞又恼。 她忍不住轻轻跺脚,那娇俏的模样,像极了春日里闹脾气的小仙子。 整理妥当后,乾隆牵起萧云的手,两人相携走出养心殿。 午后的微风,温柔地拂过他们的脸庞,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将殿内那旖旎的气息缓缓吹散。 乾隆深知云儿一向喜好习武,便带着她前往演武场。 一路上,两人的手紧紧相握,仿佛要将彼此的温暖传递到对方的心底。 偶尔,他们的目光交汇,恰似春日里的暖阳,瞬间点燃了彼此眼中的笑意,引发一阵清脆的轻笑。 甜蜜的氛围,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海,在他们之间肆意弥漫。 踏入演武场,宽阔的场地映入眼帘,四周摆放着各类兵器。 在明媚的日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曾经的辉煌。 萧云看着这熟悉的场景,眼中立刻燃起兴奋的光芒。 她松开乾隆的手,原地欢快地转了一圈,发丝如春日里飞扬的彩带,肆意舞动。 “弘历,咱们两个比比如何?”她笑着说道。 那灵动的眼眸中藏着一抹狡黠的小算计,天真又可爱。 乾隆看着她,心中满是宠溺,明知这是个“陷阱”,却还是心甘情愿地跳进去,就像春日里的飞蛾,义无反顾地扑向那温暖的烛火。 “好!”他的声音爽朗,带着无尽的纵容。 萧云见乾隆应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恰似春日里闪烁的星辰。 她趁机说道:“弘历,既是比试,总要有些彩头不是吗? 如果我赢了,那今天晚上咱们就什么都不做,只安心睡觉。” 说罢,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俏皮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乾隆听后,不禁爽朗地笑出声来,那笑声,恰似春日里的惊雷,在演武场久久回荡。 “好,那如果云儿输了呢?”他笑着问道,眼中满是戏谑。 萧云眉头微微一皱,故作大方地说:“那条件随你提。” “好,那云儿想比什么?”乾隆问道,眼中带着期待。 萧云扫视着周围的武器,思索片刻后说道:“咱们就单纯的比试一下拳脚吧,毕竟刀剑无眼,伤了你我会心疼的。” 乾隆点了点头,应道:“好,那朕让云儿三招。” 萧云一听,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恰似春日里被吹胀的气球。 “不用你让,别以为我还是从前的我,我现在很厉害!” 她双手握拳,摆好架势,身上散发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比试开始,萧云率先发难。 她身形如燕,脚步轻盈地冲向乾隆。 右拳带着呼呼风声,直朝乾隆胸口袭去,恰似春日里呼啸而过的疾风,凌厉又迅猛。 乾隆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轻松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动作优雅得如同春日里翩翩起舞的蝴蝶。 萧云一击未中,却不气馁,紧接着一个转身。 左腿如鞭般扫向乾隆的下盘。 那动作,恰似春日里舞动的柳枝,柔韧又有力。 乾隆微微跃起,轻巧地躲过,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 第21章 赌约作废 几招下来,萧云虽攻势猛烈,但都被乾隆巧妙化解。 她心中暗暗着急,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是乾隆的对手。 突然,她计上心头,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脚步也变得虚浮,柔弱又无助。 “弘历,我……我脚扭了。” 萧云娇弱地说道,脸上满是楚楚可怜的神情。 那模样,恰似春日里受伤的小鹿,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乾隆心中自然清楚她在装柔弱,可面对这样的她,又怎能忍心不配合? 他立刻上前,关切地问道:“云儿,你怎么样?伤到哪了?” 说着,便伸手想要查看她的伤势。 就在乾隆靠近的瞬间。 萧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出手偷袭,右掌直逼乾隆咽喉,出其不意。 然而,乾隆早有防备。 他迅速向后退了一步,同时伸手抓住云儿的手腕,轻轻一带。 云儿便跌入了他的怀中,仿佛春日里飘落的花瓣,落入了大地的怀抱。 “云儿,你又耍赖。” 乾隆无奈地笑着,眼中却满是爱意,那笑容,恰似春日里的暖阳,温暖又明亮。 萧云挣扎了几下,发现挣脱不开,索性放弃,嘟着嘴,“我不管,反正我没输。” 那娇憨的模样,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说道:“云儿,就算咱们两个平手,这赌约作废如何?” 两人相拥在演武场,阳光暖煦,为他们周身镀上一层金边。 萧云心里乐开了花,她虽没在比试里胜出,可自认为赖掉乾隆一个承诺,稳赚不赔。 她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美滋滋地说道:“好呀,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 那模样像极了偷腥成功的小猫。 乾隆瞧着她这副古灵精怪的样子,不禁莞尔,眼中满是宠溺,温柔应道:“不反悔。” 话音刚落,萧云便像只欢快的小鹿,从乾隆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萧云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轻轻摇晃着,撒娇道:“弘历,没想到你的武艺这般好,你教我好不好?” 乾隆一听,心中暗喜。 若教云儿练武,便能与她亲密接触,这般美事,他自然求之不得。 当即爽快应下,大步走到一旁的武器架前,抬手取下一柄佩剑。 剑身修长,寒光闪烁,在日光下折射出凛冽光芒。 他转身回到萧云身旁,执剑而立,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风范。 “云儿,你看好了。” 说着,他手腕轻转,长剑舞动,带起一阵呼呼风声,剑花闪烁,让人眼花缭乱。 演示完基本招式。 乾隆走到萧云身后,伸出右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宽厚温热,让萧云瞬间感到一阵酥麻。 “来,云儿,持剑的姿势要稳,手腕发力,像这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萧云缓缓挥动手中的剑,动作轻柔又耐心。 萧云脸颊泛红,只觉一股热意从手腕处蔓延至全身。 她微微点头,认真听着乾隆的教导,浑然不知自己已落入乾隆的“温柔陷阱”。 紧接着,乾隆左手揽住萧云的细腰,将她轻轻往自己身前一带,两人的身躯紧紧相贴。 萧云的心跳陡然加快,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被乾隆抱得更紧。 “别乱动,云儿,朕教你如何发力。”乾隆在她耳畔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萧云的脖颈,惹得她一阵颤栗。 随后,乾隆带着萧云舞剑,每一个动作都故意放慢,让两人有更多的肌肤接触。 他的手在萧云的手上、腰上轻轻摩挲,看似在纠正她的姿势,实则是在趁机占便宜。 而萧云却天真地以为乾隆在认真教导自己,满心都是对剑术的好奇与专注。 在这演武场上,阳光洒下,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剑影闪烁,情意绵绵。 微风轻拂,撩动着云儿的发丝,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肆意弥漫。 一等忠勇公府 书房里,傅恒又精心制作了几把木剑。 这些木剑造型精巧,打磨得光滑圆润,每一道纹理都倾注着他的心意。 他将木剑一一拿起,仔细端详后,分别递给福康安和福长安。 当傅恒将精心制作的木剑递到福康安面前时。 他眼中瞬间亮起了光,那光芒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满是惊喜与激动。 他的小身子微微颤抖,双手小心翼翼地伸出去,像是生怕动作大了,这珍贵的礼物就会消失不见。 接过木剑的那一刻,福康安紧紧握住剑柄,触感温润,还带着阿玛掌心的余温。 他轻轻抚摸着木剑光滑的剑身,细细描摹着每一道纹理,仿佛在阅读一份珍贵的家书。 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一个纯真又满足的笑容。 可又似乎意识到要保持稳重,笑容很快收敛了些,只是那藏不住的欢喜仍在眉眼间跳跃。 福康安抬起头,望向傅恒,眼中满是孺慕与感激,“阿玛,谢谢您!这木剑太好看了,我特别喜欢。”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微微发颤,却又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沉稳些。 “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练剑,不辜负您的心意。” 说完,他又低下头,宝贝似的将木剑抱在怀里,时不时拿出来瞧一瞧。 仿佛拥有了这把木剑,就拥有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看着福康安接过木剑时那极力克制又难掩欣喜的模样。 傅恒心中像是被什么猛地撞了一下,泛起一阵酸涩。 他的目光落在儿子那亮晶晶的眼睛上,那里头藏着对礼物的珍视,更藏着对父爱的渴望。 福康安如此懂事,连收到礼物时都这般小心翼翼,生怕表现得太过张扬,这份隐忍让傅恒心疼不已。 他在心中暗自懊悔,错过了福康安太多的成长瞬间。 那些本该陪伴儿子嬉笑玩耍、教导他读书练剑的时光,竟都悄然流逝了。 此刻,傅恒下定决心,往后定要多抽出时间陪伴孩子。 他想看着福康安在自己的教导下成长! 他想参与福康安成长的每一个重要时刻。 第22章 改日再做 福长安接过木剑,眼神却始终停留在傅恒手中的小木马上面,眼中满是渴望,小脑袋里全是那匹精致小木马的影子。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阿玛,我还是好想要你手里的小木马。” 傅恒伸手摸了摸福长安的脑袋。 他温和地说道:“今日时间来不及了,改日我再做给你,好不好? 我保证,下次做一个更漂亮的。” 福长安却不甘心,小眉头微微皱起,追问道:“阿玛,那为何不能这个先给我?改日你再做给十五阿哥。” 傅恒微微蹲下身子,与福长安平视,神色认真又温和,耐心地教导道:“长安,做人要言而有信。 这是我答应要给十五阿哥的,自然不能给你。 这样,只要你把我给你布置的功课完成得很好,到时我给你做比这个更好的。 有你最喜欢的雕花,还有漂亮的彩漆,好不好?” 一提到功课,福长安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他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情愿的神色,小声嘟囔道:“阿玛,我不急……” 这时,傅恒起身,看向瓜尔佳氏,“夫人,我先带他们两个进宫,晚膳之前就能回来。” 瓜尔佳氏轻轻点头,随后看向两个儿子,叮嘱道:“你们两个进了宫以后,别给你阿玛添麻烦,要听话,知道吗?” 福康安懂事地点点头,声音清脆地应道:“知道了,额娘。” 福长安却有些敷衍,只是随口说道:“好。” 说完,他又朝着傅恒撒起娇来,张开双臂,“阿玛抱。” 傅恒手中拿着许多礼物,实在腾不出手来抱福长安。 福康安见状,连忙上前,伸手接过傅恒手中的木剑和小木马,“阿玛,东西给我,你抱弟弟吧!” 傅恒欣慰地看了福康安一眼,将东西递给了他,然后一把将福长安抱了起来。 福长安立刻搂住傅恒的脖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平时傅恒进宫都是骑马,可今日带着两个孩子,还有这么多礼物,便吩咐下人准备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来,车身装饰精美,两匹高头大马精神抖擞。 傅恒抱着福长安,福康安跟在一旁,三人一同上了马车。 随着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缓缓驶出了一等忠勇公府,朝着皇宫的方向行进,车轮滚滚,扬起一阵淡淡的尘土。 演武场,被暖烘烘的日光温柔包裹着,微风轻轻拂过,扬起丝丝尘土,又悄然落下。 场边的兵器架上,各类兵器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与周围葱郁的绿植相映成趣,勾勒出一幅独特的画面。 萧云手持长剑,身着一袭轻便的练功服,身姿轻盈而灵动。 她认认真真地练着乾隆所教的剑法。 一招一式都倾注着全身心的专注,那股子认真劲儿,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与手中的剑。 “弘历,这里好像有些不对,你再指点我一下。” 她脆生生地喊道,声音在演武场上回荡,带着一丝急切与依赖。 乾隆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几步便来到萧云身后,长臂一伸,自然地揽住萧云的腰。 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透过薄薄的衣衫,将热度传递给萧云,让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云儿,你看,剑的走向要随着手腕的转动,顺势而为,这样发力才更流畅。” 乾隆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萧云耳畔轻轻回荡。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萧云的手,缓缓舞动长剑,动作轻柔又耐心。 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 萧云微微颔首,全神贯注地听着乾隆的讲解,感受着他手臂的力量与节奏。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乾隆的呼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惹得她一阵酥麻。 在乾隆的引导下,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带起一阵呼呼风声。 乾隆便宜占得差不多了,才恋恋不舍地将手收了回来,眼中却依旧满是爱意与眷恋。 “云儿,再试一次。” 他轻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鼓励与期待。 萧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当着乾隆的面又挽了几个剑花。 她的动作愈发流畅,剑花闪烁,如同一朵朵盛开的银莲,在日光下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乾隆看着萧云,眼中满是赞叹之色:“朕的云儿真聪明,朕才教了几遍,云儿就已经学得有模有样了。 假以时日,云儿的剑术定会大有长进。” 萧云听了乾隆的夸赞,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还不是因为弘历教得好,要是没有你,我可学不了这么快。” 她笑着说道,眼中闪烁着俏皮的光芒。 两人就这样,在演武场上继续练着武。 时而,乾隆会再次上前,纠正萧云的动作,趁机与她亲密接触; 时而,萧云会停下来,向乾隆请教问题,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在演武场上回荡。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幅甜蜜而温馨的画面。 午后,紫禁城被暖烘烘的日光温柔包裹,琉璃瓦闪耀着金色的光芒,连带着空气中都流淌着慵懒的气息。 傅恒的马车沿着宽敞的街道徐徐前行,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稳而有节奏的声响。 车厢里,福长安紧贴着傅恒,小脑袋不时左顾右盼,眼睛里满是好奇。 阳光透过车窗的缝隙,洒下一道道明亮的光柱,照亮了他那满是期待的脸庞。 福康安端坐在一旁,虽然极力保持着稳重,但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还是透露出他内心对进宫的期待。 当马车缓缓停稳。 侍卫靠在车厢上,微微说道:“大人,到东华门了。” 傅恒轻轻掀起车帘,率先踏出车厢,回身牵住两个孩子的手,稳稳将他们带下马车。 今日的福长安出奇安静,没再嚷嚷着要傅恒抱,而是仰起头,好奇又警惕地打量着眼前高大巍峨的东华门。 朱红的大门搭配金色的门钉,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庄严肃穆的气息,让福长安不禁心生敬畏。 第23章 抽查功课 不多时,傅恒领着两个孩子来到养心殿。 殿外,侍卫们身姿挺拔,如同一棵棵苍松,在烈日下坚守岗位,神情冷峻而专注。 殿内,永琰正伏在书案前练字,屋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永琰全神贯注,手腕灵活地转动,毛笔在宣纸上游走,留下一道道刚劲有力的字迹。 傅恒透过窗棂瞧见永琰专注的模样,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抬手敲响了房门。 “进来。”永琰停下手中毛笔,清脆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傅恒推开门,带着孩子走进殿内,微微俯身行礼,“臣给十五阿哥请安。” 福康安见状,赶忙学着傅恒的样子,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 可福长安却像根木桩似的,直直站在原地,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永琰。 只见永琰身着常服,整个人看起来贵气十足,神色却温和友善。 永琰见是傅恒,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惊喜道:“六叔免礼。 我都想六叔了。” 傅恒微笑着将手中的玩具递过去,“这是臣答应给你的。” 永琰看着精美的小木马、拨浪鼓和木剑,开心得合不拢嘴,“谢谢六叔。” 说着就下意识地张开双臂,像往日一样,想让傅恒抱。 哪晓得,福长安像只护崽的小兽,迅速冲到傅恒身前,双臂张开,大声喊道:“不许抱,他是我阿玛!” 这话一出口,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永琰尴尬地收回手,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永琰尴尬地收回手,疑惑问道:“六叔,这两个都是你儿子吗?” 傅恒赶忙介绍:“对,这是福康安。” 福康安再次微微俯身,向永琰行了一礼。 傅恒又指了指身前的福长安,“这是臣的幼子福长安。” 永琰友善地点点头,主动向福康安和福长安打招呼。 福康安礼貌回应,谦逊温和,一举一动都有傅恒的影子。 可福长安却只是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压根不搭理永琰。 傅恒脸色一沉,立刻教训道:“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还不赶紧跟十五阿哥道歉。” 福长安却梗着脖子,倔强地说:“不要!他都抢了我阿玛,我为什么要跟他道歉?” 傅恒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场面陷入尴尬,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好在永琰很快回过神来,脸上重新挂上温和友善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福长安的无礼而恼怒。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福长安面前,和声说道:“你别生气,我知道他是你的阿玛。 我只是太喜欢六叔,才想让他抱。 我可没有要抢你阿玛的意思。” 说着,永琰还从桌上拿起一个精致的玉佩,递到福长安面前,“这个玉佩送给你,就当是我们交朋友的礼物,好不好呀? 以后让六叔教我们读书识字、舞刀弄剑。” 玉佩莹润剔透,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瑞兽图案。 福长安有些意外,愣在原地,眼睛盯着玉佩,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傅恒见此情景,心中满是感慨,对永琰的大气和涵养赞赏有加。 他轻声对福长安说:“长安,十五阿哥这么友善,还送你礼物,快谢谢人家。” 福长安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玉佩,小声嘟囔道:“谢谢……” 声音虽小,却足以让殿内众人听见。 永琰见状,开心地笑了起来,拉着福长安的手,“走,我带你看看我养的小鸟,可有趣啦! 六叔,我先带弟弟去玩一会儿,稍后回来!你先坐下休息!” 傅恒微微颔首! 福长安被他这热情劲儿感染,紧张和敌意渐渐消散,脚步不自觉地跟着永琰往窗边走去。 福康安看着弟弟,微微摇头,脸上却带着宠溺的笑,跟在两人身后。 傅恒望着孩子们的背影,心中满是欣慰。 他深知永琰年纪虽小,却已有容人之量,尽显皇家风范,日后定能成大器。 而自己的两个孩子,也能在与永琰的相处中,学会更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他暗暗决定,往后要创造更多机会,让孩子们增进情谊,共同成长。 在紫禁城的养心殿,午后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将整个宫殿温柔包裹。 暖烘烘的日光穿过雕花窗棂,在地面上勾勒出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殿内悠悠飘散的墨香相互交融,让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慵懒又惬意的气息。 庭院之中,永琰与福长安正玩得不亦乐乎。 永琰身形灵动,像只活泼的小鹿般在前面奔跑。 福长安则小脸涨得通红,迈着小短腿在后面紧追不舍,边跑还边喊:“你等等我呀!” 清脆的欢笑声此起彼伏,惊飞了枝头休憩的鸟儿。 福长安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之前对永琰的那点敌意,就彻底烟消云散了,全身心沉浸在玩耍的快乐之中。 玩了好一会儿,永琰停下脚步,“改日有时间咱们再玩,先回书房吧! 六叔还在等咱们呢。” 福长安仰着红扑扑的小脸,用力点了点头。 他主动牵起永琰的手,两人手牵着手,蹦蹦跳跳地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福康安静静地跟在不远处,瞧着弟弟和永琰亲昵的模样。 他不禁微微摇头。 他心中暗叹,这个一向让阿玛和额娘头疼的弟弟,竟有人能治得住他。 回到书房,傅恒看到永琰牵着福长安的手走进来,不禁对永琰的社交能力佩服不已。 他这个小儿子,一向任性得很,一般人还真拿他没办法。 永琰松开福长安的手,走到傅恒面前,恭敬地问道:“六叔,今日咱们学什么?” 永琰的话将傅恒的思绪拉了回来,“不知道臣给十五阿哥布置的功课,十五阿哥完成得如何?” 永琰微微仰头,略微思考了一下,“我是有一些体会和感悟。” 傅恒开始抽查上次教导的内容,这一检查,他心中满是惊喜。 永琰哪是只有一点点感悟,对知识的理解深刻得超乎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