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进入影视世界》 满门惨死,拜师崔氏 夜幕笼罩着这座孤城,原本就透着几分萧索的城墙,此时在战火的洗礼下更显破败。大雨如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仿佛是老天爷为这人间的惨剧而悲泣。 小女孩霍昭在这雨幕中拼命奔跑,她的衣衫早已被雨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每迈出一步都无比艰难。身后,喊杀声、马蹄声如雷鸣般滚滚而来,那是紧追不舍的追杀者。 她慌乱地抬头看向城门楼,那高高悬挂的人头让她的心瞬间坠入了冰窖。那是她父兄的人头啊!他们曾经是那么的英勇豪迈,是家族的骄傲,如今却只剩下这具冰冷的尸体,挂在城门楼上示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她来不及悲伤,因为死亡的威胁正紧紧跟随着她。 她不顾一切地继续向前奔逃,脚下的路越发泥泞,好几次她都险些摔倒。终于,她跑到了悬崖边,前方已无路可逃。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喊杀声仿佛要冲破这漫天的雨幕。 她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决然。这时,她看清了追杀她的人里面——竟有她的姑父凌益!他的脸上写满了狰狞与狠厉,手中还紧紧握着长剑,剑身上的雨水顺着剑刃滑落,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哼,霍家的小丫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叛军恶狠狠地吼道,声音在这风雨中显得格外刺耳。 霍昭咬着嘴唇,心中充满了无尽的仇恨。她想起了父母的慈爱,想起了兄长们的陪伴,那些美好的回忆在这一刻涌上心头,却又瞬间被眼前的残酷现实所打破。 “天道轮回,今日我霍氏尽灭,来日,但凡沾过我霍氏一族血的人,会有人送你们下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霍昭的声音在风雨中有些颤抖,但却透着一股坚定。 叛将冷笑一声:“哼,霍家?你们霍家注定要灭亡!今日,我便送你们一家人团聚去吧!”说着,他挥动手中的长剑,便朝着霍昭扑了过来。 霍昭闭上双眼,心中默默念叨着:“父母、兄长,女儿不孝,不能为你们报仇了。”就在叛将的长剑即将刺到她的那一刻,一支利箭突然从远处飞来,直直地射中了霍昭的肩膀。她吃痛地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悬崖边的泥地上。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没有了力气。她眼睁睁地看着叛将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哼,小丫头,受死吧!”叛将举起长剑,用力刺了下去。 霍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推开叛将,然后纵身跳下了悬崖。狂风呼啸着,将她瘦小的身影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从此,世人皆以为霍家全族战死,无一生还。可只有霍昭知道,她还活着,她要活下去,为了霍家的仇恨,为了父母和兄长的冤屈…… 霍昭随着湍急的河流一路翻滚而下,意识渐渐模糊,却又奇迹般地顺着河流漂到了下游。在那片荒芜的河岸,命运终于露出了一丝怜悯的光芒。崔氏老先生本是回乡途中,无意间发现了重伤昏迷的霍昭。看着眼前这个气息奄奄、却难掩坚毅之态的少女,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怜惜与喜爱。 崔氏夫妇膝下原有三子一女,只是女儿不幸夭折,霍昭的出现,仿佛是命运对他们的一份特殊馈赠。他们决定收养这个可怜的孩子,给予她温暖与庇护。在崔氏夫妇的悉心照料下,霍昭的伤势逐渐痊愈,可心中的创伤却难以磨灭。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会独自流泪,那无声的哭泣中充满了对逝去亲人的思念和对过往生活的怀念。然而,崔氏夫妇的爱如同春日暖阳,一点点融化了她心中的坚冰。三个哥哥也将霍昭当作亲生妹妹一般疼爱,有好吃的会偷偷留给她,有好玩的会第一时间叫她。在这个新家中,霍昭感受到了无尽温暖与亲情。 霍昭一直记得仇恨,她心中燃烧的复仇之火从未熄灭。但与此同时,她也深深担忧,怕自己满身的血海深仇有朝一日会牵连到崔家。于是,当崔氏夫妇提出将她正式纳入家族时,她拒绝了,只愿拜入崔氏门下,成为一位弟子。 “孩子,为何如此坚持?”崔老先生不解地问。 霍昭的眼眶微红,声音坚定而又带着一丝悲伤:“伯伯、伯母,我本是孤身一人,承蒙你们救命与收养之恩,已感激不尽。但我身上背负着沉重的仇恨,那些追杀我的仇人不会放过我,我不愿让这仇恨波及到你们和崔家。” 崔氏夫妇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同情与无奈。 “可是,孩子,你若只是记名弟子,这让我们于心何忍啊!”崔老夫人说着,眼眶也红了。 霍昭摇摇头,语气诚恳:“真的足够了,我能拜入崔氏,学习技艺,已是莫大的恩赐。我不敢有过高奢望,只求日后能有机会为崔家尽一份力,也为这天下安宁贡献自己的力量。” 崔氏夫妇见她如此坚持,心中既心疼又感动,便也不再勉强,随了她的意愿。崔夫人说道:“那就这样吧,虽然只是弟子,但是我还是会将你当作亲女,我相信你就是老天送给我的女儿。”从此,崔家多了一位女弟子,名为南昭宁。“南”字代表她生长的地方处于南方,那是她童年仅存的一丝温暖记忆;“昭”是她原本的名字,寄托着她对过去的种种思念;“宁”则是她对未来的期盼,希望这天下能安宁祥和,不再有战乱与仇恨。 第2章 十五年后,南昭宁 多年以后,北疆的风沙中多了一位战无不胜的女将军,南昭宁。岁月仿佛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伤痕,曾经那个有着童年笑容、可爱纯真的女子,早已被战争的残酷打磨得冷冽无比。 世人皆知,南昭宁,现19岁,崔氏门下弟子,表面是文坛翘楚,实则武艺超群。崔公夫妇待她如亲女,自幼习文练武,君子六艺样样精通。十岁时,一首“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名动天下,广为流传。 十二岁时,南昭宁随崔家三兄入军中历练,展现出非凡的勇气和智慧。她在军营中与士兵们同甘共苦,逐渐赢得了他们的尊重和信任。 十三岁那年,匈奴犯边,战火纷飞。南昭宁毅然横空出世,抗击匈奴。她身着铠甲,手持利剑,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多次立功。她的勇猛和智谋不仅让匈奴闻风丧胆,也让朝廷对她刮目相看。 随着南昭宁的官职水涨船高,她开始建立自己的强军。这支军队名为“秀丽君”,寓意守护锦绣山河,也象征着南昭宁的美貌与智慧。在南昭宁的带领下,秀丽君成为了一支纪律严明、战斗力极强的军队。 然而,南昭宁心中始终怀揣着一份深沉的仇恨。她从未忘记自己霍氏一族的灭门之仇,那份仇恨如同一把火,在她的心中熊熊燃烧。她之所以建立强军,不仅是为了守护江山,更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手刃仇人,为霍氏一族报仇雪恨。 南昭宁治军严谨,每一个细节都要求近乎完美。她对士兵们的训练一丝不苟,战术布置精妙绝伦。在她的率领下,军队功勋卓着,北击匈奴时,她如一把锋利的宝剑,直插敌人的心脏。草原上到处流传着她的传说,人们把她视为神话般的人物。 她身着红色的铠甲,在那片广袤的土地上,红色并没有让人感觉到一丝柔和。相反,更多人认为,那军队如火般的红色军装,是用无数鲜血染红的。她的军队名为“秀丽军”,寓意着守护锦绣山河。而这山河,于南昭宁而言,更是用霍氏一族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她要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江山。 南昭宁上战场时总是戴着一副面具,神秘莫测。有传言说她面貌丑陋,所以才会用面具遮掩。除了身边亲近之人,鲜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然而,只有少数知情的人知道,她戴着面具并非因为这个原因。一方面,随着她的名气越来越大,她怕被认出身份,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原因,她风华绝代、容颜出众,她深知自己的美貌可能会让敌人轻视,无法在战场上发挥出应有的震慑力。所以,那面具成了她在战场上的保护色,也让她在士兵眼中更加神秘高贵。 军帐内,气氛庄重而又不失喜悦。南昭宁站在沙盘前,身姿挺拔,眼神坚定。麾下十二位将领分列两侧,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南昭宁微微扬起下巴,声音洪亮而有力:“诸位,边关战事已歇,此乃我等共筑之功,亦为天下苍生之幸。如今,文帝陛下下令令我班师回都城受赏,此乃殊荣,然边境长治久安亦不可忽视。” 崔风率先开口,面带笑意:“阿宁,此一战意义非凡,如今匈奴很长一段时间怕是无力饶边了。如今要回都城,也算苦尽甘来了,这赏,我们跟着你去领!” 南弦月附和道:“是啊,将军,打了这么久的仗,终于结束了。不过,只是这一走,边境之事还需安排妥当。” 南昭宁点点头,目光扫过众将领:“正是如此。我已有初步构想,大家过来看,这里……这里……,以上包括边境驻军、防御工事加固等诸多事宜” 南歌轻声说道:“将军,那你快和我们说说,这边境该留哪些人手为妥。” 南昭宁手指轻点在沙盘上各个重要位置:“我等并非边关驻守将领,都需要回都城,但是边关守将战死,还是留下人能放心些,至于人选,我们在边关招募的那些人本就是边关人士,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就让他们留在这吧,当然,想跟我们回都城也可以,你们回去问问他们,统计一下。这件事由南玖,南怀负责。” 南玖,南怀应声:“是,将军。” 南昭宁又看向南弦月等人:“,弦月,南歌一个负责后勤粮草筹备调度,一个主管情报收集传递,确保我们回都城后边境信息畅通,供应不断。” 南弦月和南歌对视一眼,齐声应道:“是,将军!” 南昭宁接着安排:“南睿、南溪、南安,你们三人负责边境地区的治安维护与民众安抚。要让百姓知晓,即便大军离去,他们也能安居乐业。” 三人纷纷点头:“定不辜负将军所托。” 随后,南昭宁望向南立、南灏、南玉:“你们负责巡视边境线,定期检查防御工事,若有破损及时修复加固。此事关乎边境安全,万不可马虎,在我们走之前,一定要完成。” 三人神色凝重:“明白,定当全力以赴。” 南昭宁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三兄,你负责与朝中对接,将边境情况如实禀报。” 众人皆领命,军帐内一时间士气高昂,喜悦恭贺之语不绝于耳。 第3章 班师回京,遇凌不疑 会议结束,众人各自领命离去,军帐内瞬间安静下来。崔风看着南昭宁,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妹妹,你的身份回京之后怕是瞒不住了。” 南昭宁微微抬头,目光坚定,脸上却柔和了些许:“瞒不住便瞒不住吧。我的父亲是奠定江山的英雄,没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如今的我已不是当年那个无法自保的小女孩了。” 崔风微微皱眉,似是还想说些什么。 南昭宁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既然要回去,得做足准备。听雨楼在都城安插的人手足够了,这些年暗中已经查了不少东西。我也该回去看看了。” 崔风点了点头:“行,你心中有数就好。” 这时,南昭宁走近,看向崔风,轻声说道:“不过,既然要恢复身份了,师父师娘那边,还需要三兄帮忙。总不能让师父师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崔风笑了笑:“你我兄妹,这有什么的。不过你这丫头,瞒得够紧的。要不是我发现你在查孤城的事,怕是连我都还让你瞒着呢。” 南昭宁欲言又止,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三兄,我……” 崔风摆了摆手:“我明白你的苦衷,你放心。阿父、阿母那边,我会注意分寸的。想来他们二老也能理解。” 崔风顿了顿,又接着问道:“回都城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理凌家之事?那你姑母和凌不疑,据听雨楼传回来的消息,霍家姑母精神状态不好,已然疯了。凌不疑与凌家几乎无来往,由圣上抚养长大。” 崔风并不知道凌益是导致孤城城破的罪魁祸首,南昭宁并没有告诉他,也是为了保护他和崔家。问出这话,也只是因为霍君华、凌不疑是霍昭唯二的血脉亲人了。 南昭宁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霍君华是我姑母,她姓霍,再怎么样也容不得外人欺辱。至于凌不疑,他是我兄长,也是霍家血脉。只要他不给我添麻烦就行。” 说到此处,南昭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据听雨楼的消息,陇右也大捷了。他和我们应该差不多回到都城。” 崔风点了点头:“你心中有数就好。崔家永远在你身后。” 南昭宁看着崔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我知道,谢谢你,三兄。” 崔风笑了笑:“既如此,我就先去忙了。” 南昭宁连忙说道:“不着急,用完膳再去。我让和风和雪准备膳食。” 一个月后,都城门口,大军齐整。正如南昭宁所说的那样,她和凌不疑正好碰上了。 不过这也是凌不疑加快了回行军速度,故意碰上的。凌不疑对南昭宁早有耳闻,此刻看着她带领的军队,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好奇与敬佩。 秀丽军红色战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张扬,而黑甲卫黑色铠甲则肃穆庄重,两队人马站成在两边,谁也不让谁。 南昭宁戴着面具,身着一袭华丽的战甲,身姿挺拔,气势不凡。她骑在马上,不说话,态度不明。凌不疑则盯着南昭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探究,不知喜怒。 这时,文帝身边的曹常侍有些尴尬地宣诏:“圣旨到——” 两人听闻,立刻下马跪领圣旨。曹常侍展开圣旨,宣读道:“制诏,凌不疑,……光禄勋副尉,入境受事,剑履上殿,上朝不屈,赞拜不明” “制诏,南昭宁,……骠骑将军,入境受事,剑履上殿,上朝不屈,赞拜不明” 圣旨宣读完毕,曹常侍将圣旨递给两人。南昭宁接过圣旨,站起身来,微微颔首:“谢陛下隆恩。” 凌不疑也站起身来,接过圣旨:“谢陛下隆恩。” 曹常侍面带笑容,向两位将军传达圣意:“陛下本欲亲自来迎接二位将军,荣耀凯旋,无奈左大人让给劝住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对皇上的尊敬,也透露出一丝遗憾。 凌不疑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歉意,但随即坚定地说道:“请回禀圣上,臣有紧急军务,刻不容缓。稍后我将回去向圣上请罪,望陛下恕罪。” 说完,他翻身上马,动作利落而迅速。 突然,凌不疑转向南昭宁,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与敬佩:“南将军大名,如雷贯耳,在下早有耳闻。只是今日军务繁忙,恐难以深谈。改日若有机会,定当向南将军请教一二。” 南昭宁微微点头,淡淡说道:“能让将军不进宫也要处理的事情,必定关系重大。我们皆是军中同僚,为了国家,为了百姓,理当携手并进。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与将军一同前往?” 她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不等凌不疑回答,便又转向曹常侍:“常侍大人,本将要跟随凌将军走这一趟。请回禀圣上,完事之后,我与凌将军定会一同进宫,向陛下请罪。” 接着,她看向崔风,眼神中透露出信任与嘱托:“三兄,此处便交给你了。请安顿好将士们,让他们好好休息。” 崔风点头应道:“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你去吧,注意安全。” 南昭宁转身对和风等人说道:“跟我走!”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和风等人立刻整队,准备跟随她出发。 凌不疑看着南昭宁,欲言又止。他总觉得南昭宁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此刻,他已无暇多想。 南昭宁上马,看向凌不疑,语气坚定:“凌将军,走吧。” 凌不疑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而行。 曹常侍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禁嘀咕道:“怎么都走了?凌将军有紧急军务,南将军怎么也跟着去了?圣上还等着呢。”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困惑与无奈。 第4章 程始归家,遇程少商 程府 程老太太满脸得意地吃了一口辛葱,眯着眼睛,仿佛在享受着这世间最珍贵的美味。她一边咀嚼,一边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自己头上的赤金钗:“你看,我新打的赤金钗,是不是比隔壁万老太太那个玉的更好看。”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炫耀和自得。 葛氏坐立不安地来回走动,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她停下脚步,看向程老太太,语气焦急地说道:“君姑,我今早起来,就感觉眼皮不停的跳,总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她的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的手臂,仿佛能感受到即将到来的灾难。 程老太太却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一脸嫌弃地说道:“呸呸呸,你少方我。大朗战功赫赫就要回来了,什么事是他摆不平的。”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骄傲。 葛氏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担心地说道:“可是咱们把四娘子送到庄子上,知道的是为了管教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和我联手苛待了她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害怕被别人听见一般。 当然,葛氏隐瞒了程少商生病的事。本想着一了百了,让她病死在庄子上,省得再多麻烦。可如今程始和萧元漪要回来了,她心里是真的怕了。万一他们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那后果不堪设想。 庄子 二人并行至一处庄子不远处停住,周围是一片宁静的田园风光,远处山峦叠嶂,近处绿树成荫。凌不疑勒住马缰,看向南昭宁,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南将军,会跟着过来,想必是知道些什么吧?” 南昭宁依旧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凌将军不进宫都要抓的硕鼠,想必就在刚刚那辆马车里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自信。 凌不疑神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来南将军也在查军械一事了,不知南将军查了多少,可否告知?” 南昭宁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和雨。和雨会意,上前一步说道:“刚才的马车,是程家的马车。我们要抓的董仓管就在里面,他是程始校尉的舅父。” 凌不疑微微皱眉,说道:“看来南将军并不是跟着我来的。” 南昭宁平静地说道:“程家一门武将,程始战功不俗,此次也是立功回来,想必圣上会有封赏。就是不知倒卖军械之事,他是否知情了。” 凌不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若是不知道,届时大义灭亲,圣上宽仁,不会牵连他。可若是知道…”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二人又静默下来,气氛有些凝重。 就在这时,凌不疑的副将梁邱飞突然说道:“怎么是个老媪?” 另一位副将梁邱起也说道:“你仔细看看,那明明是个年轻女娘。” 众人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辆马车上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子,她正准备上马车。 南昭宁和凌不疑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随后,他们一起走向那辆马车,其余人紧随其后。 凌不疑心里一直觉得身旁的人虽是第一次见,却有一种熟悉感。他微微转头,目光落在身旁的南昭宁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好奇。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凌某久仰南将军大名,一直未曾有幸得见,今日有缘得见,将来在都城也是要一同共事的,可否摘下这凤凰面具呢?让在下见见本人。”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南昭宁的面具是凤凰面具,秀丽军的旗帜也是如此,只是这凤凰普通南昭宁身上的胎记一样,南昭宁看出凌不疑已有所察觉,南昭宁,出生之时便带有凤凰胎记,知道的人并不多,因为这胎记特殊,出生之时,有一位算命老人曾断言她,贵不可言,命格贵重,命中有磨难,但会如凤凰般涅盘重生。也因此她出生之时曾于文帝和义兄霍翀将军定下她和自家儿子,也就是当朝三皇子的婚约。 这话一出,他身后的两位副将都有着惊讶。尤其是胖胖的梁邱飞,圆睁着眼睛,嘴巴微张,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惊讶地看向了自家哥哥梁邱起,似乎在寻求一个解释。而梁邱起却警惕了起来,眉头紧皱,眼神锐利地盯着南昭宁和她身后的和风和雨。 梁邱起注意到,和风和雨的眼睛看向了凌不疑和自家主子,手已然放在了剑柄上。他们的身姿微微前倾,随时准备拔剑而出。突然,气氛变得凝重起来,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凌不疑是习武之人,五感敏锐,自然也察觉到了身后的杀意。他心中一紧,表面上却依然保持着镇定。他微微转头,看向南昭宁,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一些线索。 南昭宁反而淡然地望着前面,仿佛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变化。她轻轻抬手,示意凌不疑不必紧张。她的声音清脆而平静:“不急,先办正事吧。”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坚定和自信,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的话。 凌不疑也自觉唐突了些,他微微点头,说道:“南将军说的是。”然后,他挥手示意,语气坚定地对前方马车大声命令道:“前方马车,停下查看。” 程家仆妇李管妇满脸焦急地解释道:“各位将军,车内是程始程校尉家的四娘子,再无旁人了。我家四娘子尚未婚配,不好让男子搜车啊。”她边说边用身子挡在车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乞求。 车内的程少商却毫不领情,故意说道:“李管妇住口!吾等武将家眷,理应听命行事,怎可妨碍将军们公务?各位将军看在她獐头鼠目、蠢如猪狗的份上,莫要见怪。”她的声音清脆而果断,只是听声音便知道,她是个柔弱的女娘。 凌不疑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开口道:“女公子当真敢被搜车?”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程少商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无愧于心,自然敢。只是在搜车之前,请将军上前一步说话。”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猾,让人不禁猜测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南昭宁微微抬头,目光落在程少商的马车上。她心中一紧,猜到了程少商打算检举揭发。可是,程少商未必知道那个人是谁。南昭宁知道,若是由程少商说出来,只怕会落得一个不孝尊长的罪名。查到董家的时候,自然也查了程家,对程少商的信息知道一些,心中不免有些不忍。 她轻轻抬手,制止了凌不疑上前的举动。然后,她看向庄子旁边的草垛,冷冷地说道:“烧。”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力量。 凌不疑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南昭宁的意思。他看向南昭宁,眼中多了几分敬意。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士兵上前烧草垛。 李管妇见此情景,大喊道:“烧不得!烧不得!”她的叫声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草垛里的人耐不住火烧,终于跑了出来。他被押到前面,脸上满是惊恐和狼狈。此时,董仓管见自己被抓,立马搬出了程始,试图以此逃脱责任。他惊恐地说道:“我是程始校尉的舅父,抓错人了!将军们,放了我吧!将军,饶命啊!”他的声音颤抖着,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只会让人恶心。 南昭宁看着眼前的闹剧,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她看向凌不疑开口说道:“看来我们有必要去一趟程府了。”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让人不得不信服。 凌不疑点了点头,说道:“那便听南将军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尊重和信任。 南昭宁转头,对车内的程少商说道:“程四娘子,你父母今日回来了,我与凌将军要去程府一趟,一道送你回去吧。”她的声音依然冷淡,但还是让程少商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因为南昭宁告知了她,她阿父阿母回来了,她盼了十余年的父母。 车内,程少商身边的丫鬟激动的说道:“太好了,家主他们回来了!” 程少商故作镇定地说道:“多谢将军。”她的声音虽然平静,可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感激和敬佩,她听到这是一个女将军的声音。 程府内,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下人们忙碌地来回走动,整个府里弥漫着一种紧张又期待的氛围。 “回来了,回来了。”一个下人高兴的喊道。 程老太太坐在主位上,不以为意:“回来了就回来了呗,程少商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可高兴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仿佛程少商回来与否都不重要。 这时,另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走进来,回禀道:“是家主他们回来了。” 程老太太和葛氏都惊到了,程老太太沉浸在儿子回来的喜悦里,全然忘了程少商没回来。而葛氏却担忧了起来,她害怕程始和萧元漪知道程少商被送走的事情。但还是跟着出去迎接。 二人出门便看到,程始高兴的给自家新妇买了蜜饵,二人甜蜜的模样,老太太看了并不开心,但很快呼唤着儿啊,大朗。 葛氏生怕他们想死程少商,便说道:“赶紧进屋休息吧。” 等二人换下常服回到大厅还是没见到程少商的时候,萧元漪开口说道:“君姑,嫋嫋呢?” 程始也反应过来:“对啊,阿母,我家嫋嫋呢?” 程老太太和葛氏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她们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萧元漪察觉不对,故意说道:“君姑,嫋嫋是不是惹您生气了,您把她叫出来,儿媳一定好好教教她。” 程老太太无奈地说道:“她不在这。” 这时,葛氏也说道:“四娘子惹了祸,君姑做主,被送到乡下庄子去了。” 程始皱了皱眉头,说道:“啊,阿母,这...”话没说完,外面又有人来报,凌将军和南将军带人来了。 两位杀神同时降临程家,程始和萧元漪也顾不上盘问程老太太和葛氏了,出门准备迎接。 萧元漪对程始说道:“这二位将军应该是今日刚回都城,怎么会来咱们家。” 程始也不知道,也只得出去迎接。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不知道这两位将军的到来会带来什么样的消息。 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阳光洒在众人的身上,映照出一片热闹的景象。 程始首先迎将出来,他身着常服,面容英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和自信。他微微鞠躬,恭敬地说道:“凌将军,南将军,不知何事光临寒舍?” 凌不疑一身威严不减,他身着黑色的战袍,腰间佩戴着一把锋利的长剑。他的眼神冷峻,仿佛能够看穿人心。他淡淡地说道:“程将军认得我二人?” 程始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敬佩。“自然,谁人不知凌将军和南将军的战无不胜的威名啊,不知凌将军与南将军来我府上可是有何要事?” 南昭宁开口说道:“程将军,我们来此,一是顺道送程四娘子归家的。”说着看到程少商虚弱的走了进来,夫妻二人看到多年未见的女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们激动地走上前去,想要拥抱程少商,但他们的动作却显得有些笨拙和生疏。 看到这一幕,南昭宁想起自己的父母有些失神了。是的,她的父母不在了,十五年,她回来了。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对父母的思念和怀念,也有对崔家的感激和愧疚。 凌将军注意到南昭宁的神情变化,他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守护着她。 接着说道:“我们来此还有一件事,把人带上来。” 南昭宁看到萧元漪的眼神打量着程少商有些不悦。这不该是时隔多年母亲见到女儿的模样。自己每次回崔家时,自家师娘看到自己可不是这样的。且完全没注意到此时应该将程少商带回房叙话。此时程少商不宜在此。 随后开口说道:“程四娘子一路舟车劳顿也累了,回房休息吧。”南昭宁看了看萧元漪,萧元漪似乎有一种被看穿了心思一样别开了目光。带着程少商告退离开了。 第5章 恢复身份 南昭宁静静地站在府门前,微风轻拂过她的发丝,带来一丝凉爽。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和坚定。 凌不疑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和期待。他知道,南昭宁是一个勇敢而坚强的女子,总觉得南昭宁面具下会有一份惊喜,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期盼什么。 从程始的反应来看他并不知道董仓管倒卖军械一事,确认之后,凌不疑让人将董仓管押入廷尉府。随后对南昭宁说道:“南将军随我一起进宫吧,想必圣上已经等着急了。” 南昭宁明白圣上等着急了是真,凌不疑想看她真实模样也是真。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对凌不疑因血缘想要亲近的缘故,也有对未来的不安和担忧,在她看来凌不疑是凌益的儿子,她二人将来会不会刀兵相向,还有她多年未见的姑母。 她望了望天空,进宫势必会摘下面具,恢复身份。所有人就都会知道她还活着。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然而,她知道,她不能退缩。她是霍昭,十五年了,她要面对自己的过去,有些事应该结束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凌不疑说道:“好,一同前往吧。”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决心。 凌不疑点了点头,两人一同上马走向皇宫。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在那巍峨壮丽的大殿之上,金碧辉煌的装饰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光芒,仿佛诉说着王朝的威严与庄重。文帝端坐在主位之上,龙袍加身,面容沉稳而庄重,目光中透露出对朝政的关切与掌控一切的自信。 太子与三皇子分坐两侧,太子温润如玉,面庞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眼神中透着睿智与善良;三皇子则神情冷峻,目光深邃而锐利,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殿内两侧,站立着诸多朝中重臣。太子太傅身着儒雅的长袍,目光中透着对太子的殷切期望;楼太傅则微微躬身,神色恭敬而严肃。左大人身着朝服,脸上却隐隐流露出一丝得意与狡黠,此刻正迈步向前,准备参奏。廷尉府纪遵纪大人站在一旁,眉头微皱,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所担忧。越侯气宇轩昂,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崔风站在殿外候着,他虽是武将,但平日里总是一副柔和的模样,宛如一位温文尔雅的儒将。 此时,殿内的气氛略显凝重,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左大人身上。只见左大人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陛下,臣有本启奏。凌不疑和南昭宁二人目中无人,对圣上竟有不敬之意。此等行径,实乃大逆不道,若不严惩,恐难以维护朝廷纲纪。”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寂静,众人皆露出惊讶之色。崔风微微一怔,随即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陛下,南将军对圣上绝无不敬之意。左大人未曾见过南将军,如此诋毁,便给她扣上如此大的罪名,实在不合适啊,请圣上明鉴。” 太子也微微点头,温和地说道:“父皇,南将军刚刚得胜归来,第一次来都城,难免会有些不懂规矩。子晟也说了是有紧急军务,左大人此举,怕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三皇子目光冷峻,缓缓说道:“即便要论罪,也得等他二人回来之后,问清缘由,再做定夺。” 这时,小越侯不经意地轻笑一声,说道:“哼,崔氏家族出来的又怎会懂礼仪规矩?说不过去吧。谁都知道,南昭宁南将军,一首诗名满天下,又率兵击退匈奴,可是个文武全才呢,凌将军得圣上偏爱,恃宠而骄啊”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公公尖锐的声音:“凌将军到,南将军到!”这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殿门。 文帝心中早已盼着凌不疑的到来,听到通报后,立刻面露喜色,连忙下令:“快宣!”那急切的语气中,不难看出他对凌不疑的重视与期待。 随着公公的一声“宣凌将军,南将军觐见”,殿门缓缓打开。凌不疑身姿挺拔,步伐稳健地走进大殿,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冷峻而坚毅的气息,仿佛带着战场上的硝烟与豪情。紧随其后的南昭宁,一袭红色铠甲,英姿飒爽,虽然戴着面具,但依然可见眼中透着坚定。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们,有惊讶,有疑惑,有期待。 二人一同进殿,凌不疑身姿挺拔如松,南昭宁英姿飒爽似风中劲竹。他们并肩而行,步入这金碧辉煌的大殿,至殿中央,二人一同行礼,声音清脆而坚定:“臣凌不疑\/南昭宁参见陛下。”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文帝端坐于主位,虽身处尊位,但此刻面对眼前这两位爱将,心中满是欣慰与慈爱。他微微抬手,说道:“平身吧,来呀,赐坐。”那语气中虽有威严,却更多的是对将士的关怀。 凌不疑在前,步伐稳健地走向座位,南昭宁自然地跟随其后。二人落座,身姿端正,眼神中透着对文帝的敬畏与忠诚。 文帝的目光先落在凌不疑身上,关切地说道:“子晟,你瘦了,黑了,这几年受苦了。”那目光中,满是心疼与不舍。凌不疑赶忙回应:“谢圣上关心。”而后,他看向南昭宁,眼中带着一丝赞赏:“南将军也是,一介女娘,战场搏杀,巾帼不让须眉啊哈哈!崔公教导有方啊,不足双十,已然是我朝大将啊。” 然而,这和谐的氛围却被左大人的一声参奏打破。他迈步向前,神色严肃地说道:“二位将军自持有功,不敬圣上,目中无人,该当何罪?”那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崔风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他紧紧地看着南昭宁,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南昭宁则静静地坐在那里,面具下的眼神淡淡地看了一眼这位左大人,那眼神中流露着不屑与嘲讽,仿佛在说:“我南昭宁行事,岂容你在此说三道四。” 凌不疑见状,立刻起身行礼:“启禀圣上,臣查到军中有人倒卖军械,这也致使此次陇右平叛,多有伤亡,所以才急着去抓人,人已抓到,押入廷尉府了。南将军与臣皆为军中将领,自然也有所查探,这才与臣一同前往,请陛下恕罪。”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不可动摇的决心。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但凌不疑向来不近女色,如今却与南昭宁一同进来,又毫不犹豫地为她说话。这让文帝不免多想,自己这个义子是不是有了别的心思。一直担忧义子婚事的文帝,此刻心中五味杂陈。但看着眼前这两位爱将,他又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个时候治他们的罪。 于是,文帝笑着说道:“既是有军务在身,那便既往不咎,哈哈哈哈。”那笑声在大殿内回荡,带着一种化解尴尬的力量。 然而,左大人却着急地说道:“圣上,这。”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文帝挥手打断。文帝的目光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就此打住,朕知我朝得此良将,实乃幸事。” 殿内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文帝微微转头,目光落在南昭宁身上,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慈爱:“南爱卿,朕听闻你战功赫赫,不知今年多大了?”那语气,仿佛是在询问一个晚辈的家常。 南昭宁有些惊讶,这话题转换得让她微微一怔。太子和三皇子以及殿上的众人却似乎都猜到了文帝的心思,太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三皇子则依旧面不改色,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其他人眼中也纷纷闪过一丝期待与好奇。 南昭宁深吸一口气,缓缓拱手回复道:“回圣上,臣十九岁。”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大殿内回荡。 文帝听后,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十九岁啊,爱卿可曾婚配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又似乎带着一丝期待。 南昭宁微微低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仿佛回到了幼年时,那时的文帝还是那个温柔和蔼的皇帝叔叔。她声音有些哽咽地回复道:“回圣上,臣未曾婚配。”那一刻,她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无法自拔。 文帝又问:“爱卿是哪里人?双亲是在清河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仿佛是在询问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 问及双亲,南昭宁的眼里已有泪光闪烁。她努力平复心情,缓缓回复说道:“臣幼年时全族皆亡,受伤落崖,幸得师父师娘所救,得以平安长大。”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泪,让人不忍卒听。 此话一出,满殿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南昭宁的遭遇所震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氛围。凌不疑更是感同身受,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痛苦与挣扎,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同情。崔风和太子三皇子也有些心疼,他们看着南昭宁的眼神中充满了关怀与安慰。其他人更多的是震惊与惋惜,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背后,竟然有着如此悲惨的身世。 文帝也觉得自己问错话了,有些不好意思。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南昭宁,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想起了自己的义兄霍翀将军,也是全族都死于孤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然而,凌不疑却觉得有些不对。他紧紧皱着眉头,全族皆亡?又是十九岁?又是凤凰面具?这些线索在他脑海中不断交织,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大胆的猜测。他缓缓转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南昭宁,仿佛想要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就在这时,左大人却不识时务地跳了出来,他迈步向前,指着南昭宁大声说道:“圣上,这南昭宁来历不明,且战功赫赫却又不以真面目示人,臣怀疑她是否有不臣之心,请圣上明察!”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在寂静的大殿内显得格外突兀。 崔风看着左大人对南昭宁的无端指责,心中一股怒火涌起。他迈步向前,站在南昭宁身前,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左大人,昭宁四五岁时便拜在了我阿父名下,与我兄弟姐妹一同长大,我阿父阿母视她如亲女,家中吾和兄弟姐妹与她手足情深,岂容你如此恶意揣测,左大人,圣上面前,朝堂之上,请慎言,或者左大人不是对昭宁不满,而是对我清河崔氏不满?” 万松柏是个直脾气,看不惯这些文官给有功的将军泼脏水直接说道“南将军要是有不臣之心,何来的北疆大捷,我看你们就是嫉妒人家立了军功,眼红人家,人家一个女娃娃招你们惹你们了,哼。” 左大人被崔风和万将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但他并未就此罢休,反而更加咄咄逼人:“那她为何带着面具,不肯示人呢?这其中必有蹊跷!” 太子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他缓缓站起,温厚地说道:“左大人,南将军身为女娘战场拼杀,或许是有不愿为人所知的原因,就不要过多追问了。” 太子太傅也在一旁附和道:“太子殿下,左大人所担心的,也不无道理,毕竟” 然而,楼太傅的话还没说完,凌不疑回过神来,目光深邃地看了左大人一眼,正欲开口,却被三皇子抢了先。 三皇子文子端站起身来,他看不惯左大人与楼太傅如此逼迫功臣,便给了南昭宁一个台阶下。他说道:“父皇,若是南将军不方便,可让她说明缘由,相信父皇不会怪罪。不过从前是战场,现在毕竟回了都城,这面具之下早晚会有人看见的。或早或晚,没有差别。今日借此机会,摘下面具,也好平了各种揣测之言。” 三皇子的话让大殿内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南昭宁也舒缓了一下心情。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行了一个大礼,随后,她伸手轻轻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当面具摘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文帝惊讶地发现,南昭宁竟然与故去的霍翀将军夫妇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她的眉眼间、鼻梁上、甚至眼角的那颗痣,都与霍翀将军如出一辙。 凌不疑看到这一幕,心中的猜测更加坚定了。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霍昭。他激动地想走上前,想要认下这个妹妹,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崔风看到这一幕,面露难色。他心中暗自担忧:这下真的瞒不住了。他一直都知道南昭宁与霍家有某种联系,但没想到竟然如此紧密。他担心妹妹的身份曝光后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三皇子文子端看着南昭宁的脸,只觉得有些眼熟。他努力回忆着幼年时的记忆,终于想起了什么。他惊讶地说道:“你、你是西楼?”虽然当时的他年纪还小,记不清楚具体的样子,但是有一种感觉,眼前的人就是霍昭。 霍昭,小字西楼 当南昭宁摘下面具的那一刻,整个大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文帝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站了起来,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走到南昭宁面前,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看到文帝如此失态的模样,谁都不敢多说话,全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南昭宁。此时的南昭宁,深知自己的身份已经无法隐瞒,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文帝,回复道:“臣,前霍家军霍翀将军之女,霍昭,拜见陛下。” 听到这个名字,凌益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南昭宁大声喊道:“不可能!霍昭早就死在了孤城,你有什么证明自己是霍昭?”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在大殿内回荡。 文帝怒不可遏地回头,瞪了凌益一眼,怒吼道:“你给朕闭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愤怒,吓得凌益连忙闭上了嘴巴。 文帝再次转身,深深地看了南昭宁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和欣喜。他喃喃自语道:“像,真的像,像霍兄,像嫂夫人,是西楼,就是西楼,哈哈哈哈哈,霍兄在天有灵,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走向南昭宁,仿佛想要确认她是否真实存在。 霍昭看着文帝那激动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她悲痛地说道:“叔父,十五年了,我回来了。”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泪,让人不忍卒听。 凌益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震惊不已。他记得当年亲眼看见重伤落崖的霍昭,怎么还能活着?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震撼了。他努力回想当年霍昭到底有没有看见是他,如果被她认出来,自己该如何面对她? 就在这时,文帝让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了太子、三皇子、凌不疑和霍昭,还有崔风在殿内。他深情地看着霍昭,仿佛想要弥补这十五年来的思念之情。 文帝让人告知皇后和越妃,霍昭回来了。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所有人都为这个意外的惊喜而感到高兴。然而,在这个喜悦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疑问和谜团。霍昭的回归,将会给这个朝廷带来怎样的风波呢? 第6章 重逢喜悦 后殿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淡淡的忧伤。文帝缓缓步入殿内,他的身姿略显疲惫,但目光中却闪烁着期待与激动。他缓缓地坐到了龙椅上,目光深情地凝视着面前的霍昭,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寻找回那失落的岁月。 “西楼啊,”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你这么多年,你怎么才回来?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问题像是打开了记忆的闸门,让霍昭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霍昭深吸一口气,她的眼神变得深邃而遥远,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回到了那个令人心碎的时刻。“孤城城破之时,臣年纪尚小,”霍昭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诉说着一段尘封的记忆,“我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父兄的头颅被他们挂在城墙之上,雨水是红色的,到处都是尸体,犹如人间炼狱,我不敢出声,但是还是被发现了,我跑了很久,不敢停下来,直到悬崖边缘,我被剑刺伤后落下悬崖,幸运的是,我顺着湍急的河流漂流而下,最终被回乡途中的师父师娘所救。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予了我再生的机会,抚养我,教导我。” 说到这里,霍昭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决绝,“自醒来后,我长时间无法从伤痛中走出,我不愿面对那残酷的现实,更不愿回到这个充满悲伤回忆的都城。于是,我选择了留在崔家,我立志要像阿父阿兄们一样,用自己的力量去保家卫国,守护这片他们用生命扞卫的江山。所以,我随三兄一起去了军中,用鲜血和汗水去证明我能行,我虽然是女子,一样可以撑起霍氏门楣,重现霍氏荣耀。” 霍昭的声音充满了自豪与坚韧,“在军中的日子里,我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但我始终铭记着自己的使命与责任。我告诉自己,如果不能重新撑起霍氏门楣,那么我宁愿死在战场上,至少这样我可以和家人在另一个世界团聚。” 听到这里,文帝的眼眶已经微微泛红,他心疼地看着霍昭,仿佛看到了她这些年所经历的种种艰辛与不易。“你这孩子,你……你怎么能有这么大的主意呢?”文帝的声音中充满了慈爱与无奈。 就在这时,文帝的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崔风,他似乎想要询问关于霍昭的一些情况。但不等文帝开口,霍昭便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她急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后说道:“圣上,师父师娘一直以来并不知道臣的真实身份,三兄也是在不久前才得知一切。他们之所以收养我、培养我,完全是出于一颗善良的心。请圣上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迁怒于崔家,更不要责怪他们,崔家对臣的恩重如山。” 太子见状,也在一旁为崔家说情:“父皇,西楼既然如此说,您就不要怪罪崔家了。毕竟,是他们救了西楼一命,这份恩情我们应该铭记在心才对。” 文帝听完太子的话,沉思片刻后缓缓点头表示赞同:“是啊,崔家救了西楼,这份恩情朕怎么会怪罪呢?应该重赏。” 凌不疑身姿挺拔却略显僵硬地站在一旁,眼神中交织着深深的疑虑与不敢置信。多年的仇恨与孤独使他的内心筑起了一道坚硬的壁垒,即便面对血脉相连的霍昭,他也害怕这是命运的又一次捉弄,害怕再次陷入失去的深渊。因此,他尽管渴望靠近,却又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生怕打扰到这场如梦似幻的重逢。 三皇子的目光则始终紧紧锁定在霍昭身上,那份专注与深情,仿佛霍昭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亮,是他在这漫长岁月里唯一坚守的希望。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仿佛担心一个转身,霍昭就会像晨雾般消散。在他的世界观里,霍昭的出现不仅仅是亲人的归来,更是对他内心深处某种缺失的填补,是对他未来日子的承诺与温暖。 文帝坐于龙椅之上,目光穿梭于凌不疑、三皇子和霍昭之间,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看着他二人与霍昭之间的互动,文帝心中既欣慰又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欣慰的是,霍家终于留下了血脉,霍昭的归来让这破碎的家庭有了重聚的可能;哭笑不得的是,这两个儿子面对霍昭时的态度,简直是沉默到一块去了。 “子晟,过来。”文帝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打破了后殿内的沉默。他示意凌不疑走到霍昭面前,介绍道:“西楼,这位是你的表兄,凌不疑,你还记得吗?。” 霍昭闻言,神色平静地抬头,目光在凌不疑身上缓缓掠过。她的眼神中没有过多的波动,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记得。”那一刻,她仿佛是一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既不悲也不喜。然而,在她平静的外表下,心中其实已经泛起了层层涟漪。她惊讶于凌不疑与记忆中阿父的相似之处,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熟悉感,让她既感到亲切又有些迷茫。 凌不疑听到霍昭的回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那些深厚的情感纽带。这种冷淡让凌不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他默默地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就在这时,文帝又指向一旁的太子和三皇子,笑着介绍道:“这是太子阿兄,这是你子端阿兄,你们两可还是有些娃娃亲呢。”太子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与关怀:“西楼妹妹,多年未见,你可还记得我吗?” 霍昭回了一礼,微笑回应:“太子阿兄,久违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疏离与礼貌,却也让三皇子感到了一丝尴尬与不自然。他难得有这么手足无措的一面,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霍昭与太子交谈甚欢,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醋意与不安。 然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文帝竟然还打算撮合三皇子和霍昭。文帝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中暗自好笑:这两个孩子还真是般配!于是,他故意开玩笑地说:“说起来今天还是子端先认出了你呢!看来这门婚事是注定的啊!” 太子应声附和道:“父皇所言极是。”一时间,后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起来。三皇子和霍昭都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崔风则在一旁苦笑不已:这剧情发展得也太戏剧化了吧! 第7章 承袭爵位,定亲三皇子 在那红墙黄瓦、金碧辉煌的宫殿门外,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一片斑驳陆离的光影。越妃和皇后并肩站在门外,宛如两尊静谧的雕像。此时,门内隐隐传来霍昭那低沉平静而又带着丝丝感慨的声音,仿佛被岁月尘封的往事正一点点被揭开。 越妃和皇后起初只是静静聆听,心中却都存着不小的疑惑。然而,随着霍昭话语的推进,越妃那原本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亮,她基本确定眼前之人就是霍家女。 就在这时,安静的空气中突然被门口公公那尖锐而又高亢的声音打破:“皇后娘娘到,越妃娘娘到。”这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力量,仿佛是某种信号,瞬间让整个氛围变得庄重起来。 殿内,文帝听闻此言,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就像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灿烂夺目。他立刻起身,步伐轻快地走向门口,嘴里还兴奋地喊道:“神谙和阿姮来了,快来快来,看看还认不认识这小丫头。”那声音中满是喜悦与期待,仿佛是一件稀世珍宝即将被展示在眼前。 宣皇后和越妃在宫女的搀扶下,迈着优雅而端庄的步伐缓缓走进殿内。她们身着华丽的服饰,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气质。一进殿内,便立刻朝着文帝行礼,娇声说道:“见过陛下。”文帝赶忙快走几步,伸手将她们扶起,笑着说道:“都免礼,免礼。”那语气中充满了温柔与亲切,随后又转头看向霍昭,眼神中满是感慨与欣慰,“神谙,阿姮,你们快来看看,西楼回来了,霍家这下可算是后继有人了哈哈哈哈。”那笑声在殿内回荡,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宣皇后和越妃听到文帝的话,缓缓走到他的身边。宣皇后微微抬头,目光落在霍昭身上,仔细端详着,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与赞叹:“这就是西楼,像,像霍将军,霍夫人,恭喜陛下。”那话语中带着对往昔的回忆以及对未来的期望。 越妃则不同,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儿子身上。看着西楼那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面容,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在她的印象中,儿子向来是不近女色的,后来虽然纳了妾室,但似乎也从未真正动心过。如今看来,原来他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啊。想到这里,越妃不禁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却透着一丝释然。她看着西楼一改往日严厉作风,温和地说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回来了就好,看你如今的模样,想必你阿父阿母也能放心了。”那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却又饱含着深深的母爱。 宣皇后则慈祥地看着西楼,眼中满是关爱与疼惜:“西楼,你能回来,是天大的幸事,往后当本宫是自家长辈就好。”那话语中充满了对晚辈的包容与呵护。 霍昭面色平静地回复道:“是,西楼记下了。”那声音虽然平淡,但却透着一种坚定与沉稳。 在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之内,文帝面带微笑,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欣慰,缓缓说道:“既然都在这,神谙,阿姮,你看西楼和子端的婚事,也可定下来了,霍兄不在,咱们三个就是他们二人的长辈,你们说呢?”他的声音并不宏大,却在这寂静的宫殿里清晰地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这份话语的重量。 宣皇后微微欠身,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婉的笑意,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轻声说道:“陛下所言极是,她二人年纪也到了,只是西楼刚回来,总得给他们二人留些相处的时间,陛下和阿姮妹妹以为呢?”她的嗓音柔和,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那目光中蕴含着对晚辈的关爱与期盼,似乎在为这场婚事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 文帝听到此话,微微颔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的目光在西楼和子端之间来回扫视,脑海中浮现出各种画面。片刻后,他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后的坚定:“好像也是,西楼才回来,阿姮觉得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询问,看向阿姮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宠溺。 此时,越妃也忍不住开口了。她将目光投向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急切与期待。越妃说道:“子端,怎么不说话啊?”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表态这种事,总不能让人家女孩子先吧,自家儿子已经够让人操心的了。在皇家的众多子弟中,凌不疑和文子端可是被戏称为“活阎王,活判官”的,他们的婚事自然也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在那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句话都带着沉重的分量。三皇子听到自家母妃越妃的话后,猛地从沉思中反应过来。他的脸色微微泛红,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羞涩。只见他微微欠身,朝着文帝恭敬地行礼,而后缓缓开口说道:“父皇,儿臣心仪西楼。”这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霍昭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对文子端印象并不多,毕竟那时自己年纪尚小。只是双方曾以一对玉佩作为信物,可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殿堂之上说起心仪她这种话。然而,此刻的霍昭,心中所想最重要的是霍家的荣耀与传承。她深吸一口气,拱手向文帝行礼,言辞恳切地说道:“圣上容禀,臣与三殿下多年未见,并不熟悉,且臣如今做不了也不愿意做只居于后院的女娘。如臣刚才所说,臣之所愿,一是天下安宁,二是霍氏荣耀。臣虽为女娘,也想撑起霍氏门楣,有臣在,霍氏就还没有倒下,望陛下体谅。” 文帝听闻此言,不禁微微皱眉,陷入了犹豫之中。殿上的众人也皆沉默不语,气氛显得格外凝重。的确,如今的霍家就只剩下这一个人了,凌不疑终究姓凌。凌不疑看着自家妹妹,心中满是心疼,却又不能相认,看着她独自撑起霍氏,那心中的滋味难以言表。 就在这时,文子端站了出来。他身着华丽的锦袍,身姿挺拔,目光坚定地看着文帝,说道:“父皇,儿臣认为这并不冲突。骠骑将军本就是平定匈奴的大英雄,女承父业,保家卫国,为父皇尽忠,实乃女子楷模,理应承袭霍侯衣钵。西楼在北疆的功绩,已然证明了她自己,她本就是翱翔于天空之上的海东青,儿臣不会束缚她。至于婚约一事,若将来有了孩子,才能让霍氏传承下去。” 文帝听后,惊讶地看向文子端,说道:“子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皇族子弟怎可改姓?你愿意,朝堂上言官能同意吗?”三皇子却毫不退缩,接着说道:“这是儿臣的家事,与他们有何关系,请父皇成全。”说完,便行了一个大礼。 文帝又将目光看向越妃,越妃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欣慰与无奈。文帝叹了口气,越妃说道:“孩子们有自己的主意,只要没做错事,随他们自己去吧。”文帝看向凌不疑,他原来一直将凌不疑当作霍家人培养,也是想将霍氏的一切交给他的,可如今霍昭回来了,虽然是女娘,却平定北疆,功勋卓着。所以问道:“子晟,你认为呢?” 凌不疑向前一步,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却带着一丝温和说道:“西楼的功绩足以承袭霍氏,这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至于婚事,臣作为兄长,只要西楼愿意,臣没有异议。” 此时,崔风也行礼开口说道:“圣上,阿宁也叫了臣多年三兄,能否听臣一言。”文帝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吧。” 崔风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目光坚定地看着文帝,缓缓开口说道:“其实在阿宁刚到崔家时,阿父阿母本意是打算认阿宁做女儿,写入崔氏族谱,日后便是崔氏嫡女,崔家无论如何也能保她一生富足。可是阿宁拒绝了,她只愿意做弟子留在崔家。” 此时,殿内众人仿佛被带回了多年前的那个场景。那时的霍昭还是一个稚嫩的少女,刚刚失去双亲,孤苦无依地来到崔家。崔家的府邸中,阿父阿母看着眼前瘦弱的阿宁,心中满是怜惜。他们想着,若是将阿宁认作女儿,写入崔氏族谱,那么崔家定能护她一生周全。然而,小小的阿宁却倔强地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坚定。 阿宁说道:“伯伯,伯母,感谢您的好意,可我只想做弟子留在崔家。”她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决然。阿父阿母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崔风继续说道:“阿宁从小到大,习文练武,寒暑不辍,各门功课皆是优秀。她还非要和臣一起从军,战场之上,不畏生死,受了伤也不愿意喊疼,一声不吭。” 画面切换到了边关的战场上, 狂风呼啸,黄沙漫天。阿宁身着铠甲,英姿飒爽地驰骋在疆场之上。她手中长枪飞舞,如一条银龙般穿梭在敌群之中。箭如雨下,她却毫不畏惧,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每一次挥枪,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敌人在她的攻击下纷纷倒下。 有一次,阿宁在战斗中不幸受伤,手臂被利箭射中。但她紧紧地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呻吟。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她的眼神依然坚定。周围的士兵们劝她下去疗伤,她却摇了摇头,继续奋勇杀敌。 崔风眼中闪过一丝敬佩,接着说道:“从前臣不明白,但自从臣从前当臣得知她是霍翀将军之女的时候,臣明白了,那是因为她永远记得自己姓霍,她记得自己的责任,从未忘记,她坚持多年的信念,是不会因为成婚嫁人而改变。” 回想起那一刻,崔风心中满是感慨。当阿宁的真实身份被揭开时,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她是为了霍家的荣耀而生,为了复仇和振兴霍家而活。她的每一分努力,每一次拼搏,都是为了这个信念。 “所以无论圣上是否决定让阿宁与三皇子遵守您与霍侯生前定下的婚约,都请您不要熄灭她多年来坚持的信念,这是她活着的理由。”崔风深深地行了一礼,目光中充满了诚挚。 殿上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文帝微微皱眉,陷入沉思。他看着霍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霍昭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决心。 崔风的话语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在场的每一个人,无论是文帝太子还是皇后越妃凌不疑,还是宫女太监,都被他的话深深触动。 文帝坐在龙椅上,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微微皱眉,仿佛在沉思着什么,许久之后,他缓缓地抬起手,拍了拍龙椅的扶手,似乎已经下定决心。 “来人!”文帝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威严而有力,“让御史台拟旨。” 一名太监急忙躬身领命,快步退下。 文帝的目光再次落在霍昭身上,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赏和欣慰。 “霍侯之女骠骑将军霍昭,人品贵重,于国有功,实属女子楷模,闺门典范,今封为曦和郡主。”文帝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即日起,承袭霍侯爵位,赏珍宝若干,府邸一座。” 然而,文子端的目光却未曾在这些宝物上停留片刻。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霍昭,眼中充满了深情和坚定。 “遵朕与先霍侯之约,将其赐婚于三皇子为正妃。”文帝最后的话语落下,大殿之中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文子端和霍昭相视一眼,然后同时单膝跪地,一声谢恩:“谢父皇恩典\/谢陛下恩典。” 霍昭缓缓站起身来,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却又带着无尽的坚定。她知道,这是她多年努力的结果,也是她家族的荣耀。她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为霍家争得了应有的尊重,这也是文帝退步的结果,无论如何,手握重兵,背靠崔氏的她,必须掌握在皇家。 文子端走到霍昭身边,轻轻握住她的,霍昭没有拒绝,既然订婚,总得好生相处下去。 大殿之上,文帝微笑着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感到了一丝欣慰。他知道,自己今天的决定,不仅仅是为了履行与霍家的约定,也是完成了他多年夙愿。殿内的人都共贺祝福两人。 第8章 留宿永乐宫 宫外 夜幕降临,繁华的都城依旧灯火通明。大街小巷上,人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今日发生的种种大事。 凌益急匆匆地回到府中,神色惊恐,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他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狼狈。一进房间,他便将门紧紧关上,背靠着门缓缓滑落下来。 淳于氏正坐在窗前,看到凌益这副模样,不禁皱起眉头,嗔怪道:“你这是怎么了?如此惊慌失措。” 凌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压低声音说道:“霍昭回来了。” 淳于氏一脸疑惑,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霍昭?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我却一时想不起来。” 凌益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强调道:“就是霍翀的女儿,霍昭啊!南昭宁就是霍昭!” 淳于氏猛地一惊,手中的帕子差点掉落地上。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凌益,“难怪多年戴着面具,原来是这样……” 凌益看着淳于氏,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当年之事,你手上的东西。我警告你,既然不愿意交出来,那就藏好了,千万别让她找到了,否则你我都得死。” 淳于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霍昭身份的震惊,又有对未来的担忧。 与此同时,万松柏也回到了府中。他刚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将这个惊人的消息告诉了家人。 万老夫人坐在主位上,听完儿子的讲述后,感慨万分,“此女心性坚韧,居然是霍氏后人。霍侯后继有人了。” 万萋萋则是满脸喜悦,她原本就很崇拜南昭宁,如今得知她竟然是霍侯之女,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我就说嘛,南将军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越侯则有些担心自己,毕竟当年孤城之事有他的手笔。他坐在书房里,眉头紧锁,思考着应对之策。最后,他决定直接去三皇子府等消息,看看事情到底会如何发展。 一时间,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全城。街头巷尾,茶馆酒楼,人们都在议论纷纷。有人为霍昭的归来感到高兴,有人则为可能出现的动荡而担忧。整个都城都被这个消息所笼罩,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宫内 文帝端坐在华丽的龙椅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舍与纠结。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场激烈的战斗,一边是对霍昭的欣赏与喜爱,另一边则是对她离开宫廷的不舍。 凌不疑站在一旁,他的目光在文帝和霍昭之间来回切换,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知道,妹妹霍昭刚刚归来,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而自己作为将军,也还要审问董仓管,追查幕后之人。 霍昭提出明日去见见姑母霍君华。文帝缓缓说道:“那好吧,子晟,明日进宫接西楼去见见君华,过几日设宴,也让西楼认认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对霍昭的理解和支持。 霍昭微微一笑,感激地说道:“多谢圣上体谅。”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仿佛卸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越妃见状,连忙说道:“永乐宫中,子端的院子空着的,子端,送送你新妇过去吧。”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和喜悦,为这场意外的喜事感到高兴。 宣皇后也笑着说道:“也好,正好让他们小两口熟悉熟悉。”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祝福。 霍昭再次行礼,说道:“臣告退。”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三皇子也行礼道:“儿臣告退。” 凌不疑和崔风、太子也相继告退。他们走出殿外,太子突然说道:“西楼妹妹,得空了,来东宫坐坐,你我兄妹也多年未见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亲切和怀念。 西楼平和地回答道:“是。”她的声音中带着平淡。 太子并未在意,笑着离开了,凌不疑看着西楼,原本冷漠无情的模样,面对西楼多了一丝温柔气息。他轻声说道:“明日我来接你去杏花别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关怀。 西楼点了点头,并未多说话。或许是对这位表兄心存疑虑,而霍昭今日一直叫的是“阿兄”,凌不疑有所察觉,但不明原因。 最后还剩崔风对她说道:“我先回崔府了,我会安排和月和雪住进你的将军府,其他将领今日先安排在军中。想必明日全都城都会知道你的身份了,等你出宫了,自己亲自和他们说吧。毕竟他们跟着你这么多年,和风和雨今日随你进宫了,就还是跟着你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和叮嘱。 霍昭感激地说道:“多谢三兄,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崔风点了点头,向三皇子行礼后转身离开。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留下了一片宁静的夜晚。 在宫道上,霍昭和三皇子并肩行走,和风和雨紧随其后。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给人一种宁静而温馨的感觉。 三皇子打破了沉默,他说:“今日只能先委屈你了,你日后入宫的机会多,明日我让人按照你的喜好,装饰一下院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和关切。 霍昭对三皇子并没有太多的感情,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根据她所了解的信息,三皇子在皇子公主中算是一股清流。她一直冷静理智,所以平淡地回应道:“多谢殿下,不必麻烦了。” 听到霍昭的回应,三皇子反而感到一丝喜悦。他说:“不麻烦,你住的舒心最重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关心。 三皇子继续问道:“今日赐婚,那种情况下你不能拒绝了。我看你似乎并没有多高兴,你是不愿意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 霍昭回复道:“殿下既然看得明白,何须再问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和坚定。 三皇子有些无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想嫁谁,崔家三郎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试探和期待。 霍昭回复道:“我暂时没有想嫁的人,三兄是我兄长,我与他只有兄妹之情。”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 三皇子听到这个回答,松了一口气。他说:“没有也好,起码我还有机会不是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和期待。 霍昭直接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殿下,你没有机会。我不会和任何人共侍一夫。”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决和冷酷。 三皇子明白了霍昭的意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落和无奈。他说:“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不过你今日刚回都城,居然知道我府上的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和疑惑。 霍昭实话实说:“三殿下的桃花不少,我那阿兄也是,都城中因你二人争风吃醋,闹了不少笑话。想知道不难。至于你府中之事,当年那和妾室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你因此还被圣上斥责。都城皆知,三殿下只纳妾不娶正妃。想知道也不难,我曾在崔家住过数年,听闻过一些。”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平静和淡然。 夜色渐深,三殿下将霍昭送至房间。房间内,烛光摇曳,映照出霍昭冷峻的面容。三皇子看着霍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此刻的霍昭对他并没有男女之情,但她并未排斥他的靠近,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他想着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让霍昭接受自己。 三皇子轻声说道:“你说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你刚回都城不久,改天我带你好好逛逛,今日你先休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期待。 霍昭点了点头,行礼道:“殿下慢走。”她的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 三皇子转身离开,房间里只剩下霍昭和和风和雨两人。霍昭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眉头微微皱起。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微妙,必须要谨慎行事。 和风和雨走进房间,轻声说道:“主子,奴婢服侍您洗漱。”她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担忧。 霍昭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脱下外衣,交给和风和雨。她的动作优雅而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和风和雨细心地为霍昭洗漱完毕,又帮她换上了舒适的睡衣。霍昭坐在床边,静静地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永乐宫主殿里,文帝和越妃正在谈话。文帝感慨道:“阿姮,朕跟做梦一样,没想到西楼还活着,霍兄要是还在该多好啊。这老三和西楼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 越妃不在意地说道:“老三和西楼啊,还有得磨。西楼在意霍氏,所以才答应的婚事。老三看着倒是有几分真心,可就他府里的妾室,就是麻烦。且看他能为西楼做到什么份上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和无奈。 文帝点了点头,说道:“对,得让老三加把劲,不然西楼再给跑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期待。 这时,越妃身边的宫女走到越妃耳边说了句话,然后退下了。突然,文帝又有些忧愁起来:“阿姮,你说西楼真的回来了吗?我怎么觉得不真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和不安。 越妃知道帝王总有些疑心在的便说道:“真的回来了,是西楼,是霍昭。”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肯定和安慰。 文帝不解地看着越妃,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疑惑。 越妃继续说道:“刚刚西楼沐浴,不让人旁人近身。宫女进入送衣物的时候,偷偷看见了她肩后的胎记。这下可以放心了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和欣慰。 文帝不好意思地说道:“阿姮你……”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和愧疚。 越妃说道:“知道陛下不敢确认,怕又是一场空。妾便让人看了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和体贴。 文帝搂着越妃说道:“阿姮,还是你懂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动和依赖。 越妃说道:“陛下怕是一场空,明天早上起来和西楼一起用早膳,就知道不是一场梦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鼓励和支持。 文帝点了点头,说道:“好,睡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期待。 第二天一早,霍昭换上越妃送来的衣裳。那衣裳剪裁精致,颜色鲜艳,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更加修长婀娜。越妃眼光好,选的衣裳自然也是上乘之选。霍昭站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有些恍惚。 曾经的她,也是名满天下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风华绝代。入军中多年,早已忘了自己是个女孩身,身处在都城这个充满权谋和斗争的地方。她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样的命运等待着她,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坚强地面对一切。 就在这时,有宫女请她过去用早膳。霍昭点了点头,跟着宫女来到了餐厅。文帝和越妃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他们看到霍昭过来,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文帝笑着说道:“西楼,你来了。快坐下吃饭吧,子端可是早早的就来等着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慈爱和关切,三皇子微微一笑。 越妃也笑着招呼道:“快坐下,尝尝合不合口味。”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和欣慰。 三皇子也站了起来,说道:“西楼,你来了。快坐下吃饭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霍昭微微行礼,然后坐在了三皇子身边。她看着桌上的饭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很好吃,多谢圣上,越妃娘娘,”虽然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但这些人对她的关怀却让她感到温暖。 用过早膳后,文帝和三皇子上朝去了。霍昭陪着越妃在后宫聊天。突然,听到消息说三公主来了。 三公主跑进来的时候,霍昭正站在窗前欣赏着窗外的景色。她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看到了三公主那并不出众的容貌和朴素的打扮。她心中不禁有些失望,越妃眼光挺好的,这女儿眼光一言难尽。 三公主看到霍昭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羡慕。她知道自己比不上霍昭,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但是,她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她是文帝的女儿,身份高贵。 然而,当越妃告诉三公主文帝已经赐婚三皇子和霍昭之事时,三公主本来不开心的模样,好了许多,只要不是和凌不疑订婚三公主自然开心,又想到自家嫂嫂比储妃出身高贵,实实在在压了长秋宫的人一头,更开心了,所以哪怕霍昭性情冷淡,也还算相处融洽。 第9章 朝堂之争 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气氛凝重而紧张。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深邃而坚定,声音洪亮地宣布了册封霍昭的旨意,以及公布了三皇子与霍昭的婚事。然而,这一消息却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御史台言官们的强烈反对。 昨日那位咄咄逼人的左大人,今日再次站了出来,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不满与质疑。“陛下,一个女娘,纵使她是霍侯之女,封郡主,赐婚三皇子,做个皇子妃也就罢了,怎么能承继爵位呢?如此这般牝鸡司晨,圣上应该立即罢免霍昭兵权。”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朝堂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楼太傅也紧随其后,提出了对霍昭身份的质疑。“陛下,霍将军真的是霍侯之女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解,仿佛在追问一个深藏的秘密。 面对这些质疑,万松柏将军挺身而出,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与坚定。“陛下都确定了,你们这是在质疑陛下吗?当年孤城霍家全族皆亡,就剩这么一个独苗苗了,你们还如此刁难人家。霍侯泉下有知,恐怕都不能安宁。没有当年的霍家,能有你们现在这么安安稳稳坐在这欺负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吗?满嘴仁义道德,之乎者也的,读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哼,女娘咋了?小女娘都能上战场拼杀,尸山血海争来了军功,就是好样的。我要是有这么一个优秀的闺女,做梦都会笑醒。你们就是嫉妒。”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朝堂上的阴霾。 骁骑将军何将军(何昭君之父)也站出来支持万松柏将军的观点。“万将军所言,虽有些粗鄙,但确实实话。霍将军战功卓着,是我等武将楷模。霍将军承继霍侯爵位,霍侯泉下有知,想必也是十分欣慰的。”他的话语中带着对霍昭的赞赏与敬仰。 就在这时,三皇子目光炯炯有神地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霍昭是本殿的未婚妻,本殿不会认错。父皇也不会认错。质疑她的身份,就是质疑父皇,对已故霍侯乃至霍氏一族不敬。举头三尺有神明,二位大人还是慎言。”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朝堂之上,气氛紧绷,一触即发。城阳侯凌益与车骑将军王淳相继站出,对文帝册封霍昭并赐婚三皇子的决议表示强烈反对。凌益的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忧虑,毕竟霍家有人活着对他而言是巨大的威胁。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源于霍家,而如今霍昭的归来,无疑触动了他最敏感的神经。他试图以冒充、女子承袭爵位等理由来阻挠,但言辞间却难掩对霍昭的深深忌惮。 车骑将军王淳则更多地从现实角度出发,他担心霍昭的身份和地位会对太子的地位构成威胁。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委婉与担忧:“圣上,臣并无不敬霍侯之意,只是霍昭既然已经回来,就该让她好好休息才对啊。况且做了皇子妃,也确实不宜再为军中将领了。”然而,这番看似合理的担忧,在三皇子和众人看来,却多了几分虚伪与做作。 太子深知昨日之事的敏感性,他不愿在此事上多言,只是淡淡地说道:“王将军,各位大人,这件事父皇已有决断,勿要多言。”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 城阳侯凌益见状,心中更加不安。他深知自己的立场已经无法改变文帝的决定,于是试图转移话题:“启禀陛下,万一有人冒充,不可不防啊。况且从未有一女子承袭爵位。”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哀求,希望以此打动文帝。 然而,三皇子却毫不留情地揭露了他的真面目:“王将军,本殿的皇子妃想做任何事,只要不危害江山社稷,本殿都支持她。她所做错了,夫妻一体,本殿同她一起承担。至于城阳侯,那你觉得谁承袭霍侯爵位合适呢?凌将军吗?恐怕是你一厢情愿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凌益的不满与嘲讽。 小越侯见状,也趁机凑起了热闹。他玩笑似的说道:“是啊,城阳侯,这姓霍的没资格承袭,难不成姓凌的有资格承袭了?我看你是怕了吧。霍将军,女承父业,平定边疆,得胜还朝。从前是霍家没人了,霍君华与年幼的凌将军受你和那淳于氏的气。霍君华疯了,凌将军碍于孝道不能把你怎么样。可如今霍昭回来了,她可是正正经经的霍家人。想想你也确实应该害怕,毕竟那可是让匈奴都闻风丧胆的霍将军啊!哈哈哈哈哈哈!”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与戏谑,却也直指问题的核心。 一些看不起城阳侯的武将见状,也纷纷跟着笑了起来。他们的笑容中既有对小越侯话语的赞同,也有对城阳侯往日行径的不屑。一时间,朝堂之上笑声四起,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城阳侯凌益被气得脸色铁青,却无言以对。 小越侯的玩笑话在朝堂上回荡,凌不疑的心中却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回想起刚回都城的时候,那些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他心疼妹妹这些年的遭遇,十二岁就去了军营,自己都是在十六岁时才带兵出征的。他深知这其中的艰难与不易,更别提妹妹还是个女儿身了。 文帝也看向了凌不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想起从前受过的苦,毕竟凌不疑是自己亲手养大的义子,这些年他的苦,文帝都知道。可就是碍于一个“孝”字,文帝无法给予凌不疑更多的关爱与支持。如今见凌不疑站出来说话,文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欣慰与期待。 凌不疑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站了出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与信念:“启禀陛下,刚刚几位大人所言提到了臣,那臣也说一句。”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文帝微微点头,示意凌不疑继续说下去:“你说。” 凌不疑坚定地说道:“霍将军是臣的妹妹,是我舅父唯一的女儿。她也并非柔弱女娘,如小越侯刚刚所说,她是让匈奴都闻风丧胆的人。既名正言顺,又战功显赫,承继霍侯爵位,理所应当。”他的话语中带着对妹妹的赞赏与敬仰,也透露出对霍昭身份的认可与支持。 说到这里,凌不疑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接着他又说道:“至于做不做皇子妃,三殿下的话,想必大家也听得明白了。况且,三皇子娶谁,是三皇子的家事,自有陛下和越妃娘娘做主。何须你们这些外人置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三皇子的尊重与支持,也表达了对朝堂上这些无端质疑的不满与愤怒。 凌不疑的话语在朝堂上引起了一阵轰动,文帝就此拍板,昭告天下。许多武将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深知霍昭的战功与能力,也理解凌不疑对妹妹的维护与支持。一时间,朝堂上的气氛变得异常热烈,许多武将开始纷纷表示支持霍昭承袭爵位并赐婚三皇子的决议。 第10章 见霍君华 在越家的闺房中,越悦正精心梳理着妆容。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声打破。越悦手中的梳子戛然而止,她神色一紧,赶忙走出房间,直奔自家阿父的书房。 书房内,小越侯正低头研读文书,看见女儿神色慌张地冲进来,不禁皱了皱眉。越悦顾不得礼仪,焦急地问道:“阿父,表兄要娶那个霍昭,对吗?”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惊恐与不解。 小越侯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心中暗叹一声,还是缓缓说道:“是真的,圣上已经下旨了。”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越悦却如遭雷击,当时就哭了起来。 “阿父,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越悦泣不成声,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心中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就在这时,小越侯夫人也闻讯赶来。看到女儿如此伤心,她连忙上前抱住越悦,关切地问道:“悦儿,这是怎么了?”越悦哭着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母亲,小越侯夫人听后也是一惊,她紧紧抱住女儿,看向小越侯,眼中满是疑惑和不满。 “夫君,这是真的?这三皇子不是不立正妃吗?我们悦儿等了他这么多年,他说娶别人就娶别人了,那个霍昭不就是一个孤女吗?”小越侯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无法理解陛下的决定,更无法接受女儿多年的等待化为泡影。 小越侯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她是孤女,可是她手握秀丽军,陛下已经下旨让她承袭霍翀的爵位。人家现在地位已然超过了我们这些跟着陛下打江山的老臣了。年纪轻轻能有如此建树,霍翀还是命好,霍昭此人手段不一般。三皇子对她的态度,也很是不同。我警告你们,别去招惹她。对于凌家,霍昭现在态度不明,离凌家人远一点,别惹祸上身。”他的语气虽然严肃,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 越悦听了阿父的话,心中更加慌乱和无助。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更无法理解为何命运如此捉弄人。她紧紧地抱住阿母,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仿佛要将这些年的委屈和悲伤全部倾泻而出。 汝阳王府 在汝阳王府内厅中,凌琳与淳于氏正陪伴着汝阳王妃,静谧的氛围里,只有偶尔传来的细碎耳语和杯盏轻碰的声响。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众人华丽的服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名下人匆匆而入,神色慌张地禀报:“王妃娘娘,陛下下旨封霍侯之女霍昭将军为曦和郡主,承袭霍侯爵位,并赐婚于三皇子!” 这消息如同平地惊雷,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汝阳王妃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下人头也不敢抬,急忙回道:“启禀王妃,千真万确,今日早朝已昭告天下。” 凌琳闻言,瞬间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拉住淳于氏的衣袖,声音颤抖地说:“阿母,这……这是真的?殿下他要娶霍昭,那我怎么办?”她的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仿佛失去了最珍贵的宝物。 淳于氏也是一脸惊愕,随即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的背,轻声安慰:“我可怜的女儿啊!” 裕昌郡主则显得有些庆幸,她轻轻松了一口气,说道:“幸好赐婚的对象不是凌不疑,不然就该我哭了。”但随即,她又好奇地问:“怎么会让她继承霍侯爵位呢?她一个女娘……” 下人恭敬地回答:“回郡主的话,此事是凌将军自己一力促成的,城阳侯曾反对来着,但被三皇子和小越侯怼了回去,小越侯还带头嘲笑了城阳侯一番,城阳侯因此丢了好大的脸。” 凌琳听完这话,心中更加伤心。她深知城阳侯重男轻女,一向不待见自己,更别提为自己考虑了。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裕昌郡主见状,也有些懵了,但还是尽力安慰凌琳:“她在战场上那么多年,哪能比得了你娇嫩、生得好。听说她一直戴着面具,说不定面容丑陋,见不得人呢。别哭了,城阳侯夫人,你也别太担心。” 淳于氏却依旧胆怯不安,她害怕地说:“霍昭回来了,封了郡主,承了爵位,还赐婚给了三皇子。王妃,你说她不会找我麻烦吧?那霍君华……” 汝阳王妃见她如此胆小,不禁皱眉:“你怕什么?她现在虽然威名在外,但始终是个小女娘,能翻天不成?再说了,你现在也是城阳侯夫人,身份尊贵,她能把你怎样?” 尽管汝阳王妃如此安慰,但淳于氏和凌琳的心中依旧忐忑不安。 万府 万将军将霍昭的事传回家中,引起了家中的轩然大波。万老夫人坐在宽敞的厅堂中,手中捻着佛珠,眉头微蹙,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霍昭……”万老夫人喃喃自语,她虽未见过这位名满天下的女将军,但从这两日传来的消息来看,此女绝非寻常。她目光深邃,仿佛能透过层层迷雾,看到霍昭那不凡的身影。 “大母,您在想什么呢?”万萋萋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满脸堆笑地问道。她身穿一红粉的襦裙,腰间系着一条玉带,显得活泼而俏皮。 万老夫人抬头,看着万萋萋那充满朝气的脸庞,微微一笑,说道:“我在想霍昭的事。此女非凡,将来必有大作为。” 万萋萋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大母,我也觉得霍昭将军超级厉害!我崇拜她很久了,一直想见见她。” 万老夫人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她深知万萋萋性格活泼,好奇心重,对于英雄人物总是充满敬仰。而霍昭的事迹,无疑激发了万萋萋内心深处的向往。 “等您的寿宴时,我们也给她下个帖子吧。”万萋萋提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万老夫人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可以。我也想见见这位名满天下的女将军,看看她究竟是何等风采。” 万萋萋闻言,高兴得跳了起来。她想象着霍昭那英姿飒爽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期待。 何府 在何将军的府邸中,何昭君正坐在闺房的梳妆台前,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梳子,缓缓梳理着长发。她的面容清秀,眉眼间透着一股灵动。 “阿父今日早朝提到了霍昭……”何昭君轻声自言自语,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虽然未曾见过霍昭,但近日来,关于这位女将军的传闻已经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心生向往。 她放下手中的梳子,起身走到窗前,眺望着远方的天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霍昭将军究竟是怎样的人物呢?”何昭君喃喃自语,她的心中充满了对霍昭的好奇和敬佩。她想象着霍昭在战场上英姿飒爽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热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何将军缓步走进房间,看着女儿那充满好奇和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 “昭君,你对霍昭很好奇吗?”何将军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何昭君点点头,说道:“是的,阿父。我听闻霍昭将军英勇善战,屡立战功,心中甚是敬佩。” 何将军看着女儿那充满敬仰的眼神,心中暗自点头。他知道,霍昭的事迹对于年轻人来说,是一种激励和鼓舞。 “霍昭确实非凡。”何将军说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赞赏。” 何昭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更加坚定了自己要见一见霍昭的决心。 杏花别院 春日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杏花别院的每一个角落,给这座古朴而雅致的庭院添上了几分温暖的色彩。杏花树下,霍君华身着一袭淡雅的长裙,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霍昭随着凌不疑步入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她的步伐虽稳,但内心却如波涛汹涌,因为她知道,即将面对的是十五年来未曾谋面的姑母霍君华。 崔侯首先映入眼帘,他身着朴素的衣衫,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对过往的追忆与感慨。他向霍昭打量了几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赞赏:“子晟,你来了,这就是西楼吧,真像啊。” 凌不疑轻轻点头,侧身向霍昭介绍道:“这是崔侯,你……你叫崔叔父就行。” 霍昭微微行礼,声音清脆而坚定:“崔叔父。” 崔侯激动地上前一步,仔细端详着霍昭,仿佛在她脸上寻找着过去的影子:“好好,回来就好,走吧去看看你姑母。”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霍昭的怜爱与期待。 当霍昭终于站在霍君华面前时,她的心情异常复杂。眼前的姑母,虽然岁月留下了痕迹,但那份与生俱来的亲情却让她一眼就认出了她。然而,霍君华却只是陌生地看着她,问道:“你是哪家的孩子,长得还挺好看的。”说着,她竟上前拉着霍昭的手,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真好看,你怎么跟我这吃白食的侄子一起来的,你莫不是看上他了吧,你可别被他给骗了。” 霍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自若:“不会的,我很聪明的。”她的声音虽然平稳,但内心的波澜却难以平息。 崔侯见状,心中暗自叹息,他深知霍君华的病情并未好转,生怕她的话语伤害到霍昭。于是,他找个借口将霍君华带走了,留下霍昭和凌不疑独处。 庭院中,杏花飘落如雪,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霍昭和凌不疑相对而立,彼此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情感。霍昭抬头望向天空,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而凌不疑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守护着她。 在庄严肃穆的祠堂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那香气仿佛能穿透岁月的尘埃,唤醒沉睡的记忆。凌不疑轻轻握着霍昭的手,引领她步入这静谧的空间,然后缓缓关上了门,将外界的喧嚣隔绝于外。 霍昭的目光落在那些摆放整齐的家人牌位上,心中涌动的情感再也无法抑制。她缓缓上前,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尘土中,仿佛在诉说着多年的思念与辛酸。 “阿父,西楼回来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充满了坚定与归属。霍昭深深地磕了个头,额头触到地面,那一刻,她仿佛感受到了父亲温暖的怀抱,虽然他知道,那只是记忆中的影像。 凌不疑也随即在她身旁跪下,温柔地扶住她的肩膀,给予她无声的支持。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风铃声,为这庄重的场景添上了几分生动。 “西楼,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凌不疑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与关心。 霍昭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韧的光芒:“挺好的。”简短的三个字背后,是无数个孤独与挑战交织的日夜,是她一步步成长为女将军的艰辛历程。 凌不疑闻言,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深知,妹妹的“挺好”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艰辛与牺牲。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问道:“你为什么叫我阿兄?” 霍昭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坚定:“因为认你是霍家人,我听说了你和凌益的事,凌家的事碍于孝道,你不能做些什么,那日后就由我来。只是阿兄,我要做的事,你不能阻拦我,若是你将来要恨我,那便恨吧。” 这番话,让凌不疑心中一震。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妹妹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女孩,而是成长为了有担当、有使命的女将军。她不仅知道了凶手是谁,还决心为自己和家人讨回公道。 凌不疑像小时候一样,温柔地摸摸霍昭的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不会,阿兄永远不会恨你。” 说着,他起身拿起霍无伤的牌位,递给霍昭。霍昭接过牌位,手指轻轻滑过牌位上的每一个字,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亲情与责任。当她翻过牌位,看到背面刻着的名字时,心中猛地一颤——那是凌不疑的名字。 她抬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凌不疑,眼中充满了震惊与疑问。凌不疑轻轻点头,给予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如你所想。” 看到胎记的那一刻,所有的猜疑与隔阂都烟消云散。霍昭明白了,眼前的人不是她的表兄凌不疑,更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兄长霍无伤。他们兄妹俩,在历经十五年的分离与磨难后,终于重逢了。 第11章 兄妹相认 子端表白 宫外 凌不疑与霍昭相认之后,仿佛有一股久违的温暖融化了他们心中那层坚硬的外壳。两个在战场上历经风雨、冷面冰霜的人,此刻都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太多的释然与喜悦。 他们站在高处,俯瞰着董仓管在程府门口上演的那场闹剧,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与不屑。凌不疑缓缓开口:“董仓管已经招认,只是他说的那个人,还没有找到。” 霍昭眉头微蹙,问道:“那个人是谁?” “叫许尽忠。”凌不疑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 “查过他的出处和生平了吗?”霍昭继续追问,她的眼神犀利而敏锐,仿佛能洞察一切。 凌不疑微微一顿,缓了缓才回复道:“出自蜀地,原是个打铁的。” 霍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她望着远处,搓了搓手,缓缓说道:“蜀地,雍王,打铁的……去他最熟悉的地方找。” 凌不疑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你是说,打铁铺子?” “对。”霍昭点头,“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往往会选择自己熟悉的地方。他原来是打铁的,自然就是打铁铺子。” 凌不疑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妹妹聪慧的赞赏,也有对真相即将浮出水面的期待。他转身向外喊道:“阿起!” 梁邱起应声而道:“少主公。” 凌不疑吩咐道:“去,让人查打铁铺子,动静小点,别打草惊蛇了。” 梁邱起领命而去,留下凌不疑和霍昭继续站在高处,望着远方的天空,仿佛能看到未来的希望与光明。 过了一会儿,霍昭突然说道:“快新年了,过几日守岁,我来杏花别院和你一起,我们陪姑母一起吃顿团圆饭。” 凌不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好。” 他顿了顿,又提议道:“崔家三郎呢?他一个人在都城,你们兄妹多年,要不叫上他一起吧?” 霍昭轻轻摇头:“不必了。他准备回清河了,难得今年过年不打仗,他想回家看看。” 凌不疑点头:“也好。” 接着,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原本作为骠骑将军赐下了一座将军府,后来你恢复身份后,陛下就把霍家原来的宅子给你了。过几日你就可以搬进去了。” 霍昭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与感激:“好!辛苦阿兄了。” 二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也有对彼此深深的信任与依赖。他们知道,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艰难与曲折,只要兄妹携手并肩,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宫中 新春的宫殿中,喜气洋洋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金碧辉煌的大殿里,红烛高燃,烛火欢快地跳动着,将温暖的光芒洒向四周。雕花的窗棂外,烟花绚烂绽放,五彩的光影透过窗户洒进来,与殿内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宛如梦幻般的画卷。 文帝端坐在华丽的龙椅上,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情,他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宫殿之中。“今日高兴,多喝几杯,西楼刚回来,你们多和她熟悉熟悉,别让人欺负了她,听到了吗?”文帝热情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对霍昭的关爱。 太子微微点头,温和地回应道:“父皇放心,儿臣相信三弟一定会保护好西楼妹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仿佛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 二公主也笑着附和道:“是啊,听闻西楼妹妹回来,臣女今日一见,果真比小时候还漂亮呢。记得那时三弟走哪都带着西楼妹妹,如今真成一家人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俏皮和喜悦。 霍昭有些拘谨地坐在那里,面对众人的关注,她略显茫然。这时,五皇子突然好奇地问道:“是吗?三皇兄一向冷心冷情,不喜女色,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时候,西楼妹妹,是真的吗?和我们说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霍昭淡淡地看了五皇子一眼,轻声说道:“我不记得了。”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透着一种疏离感。 三皇子笑着打趣道:“你那时年纪小,肯定不记得了,五弟,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他的幽默让气氛稍微轻松了一些。 皇后娘娘看着霍昭,眼中满是慈爱,说道:“西楼如今长大了,出落得如此好,真是老天保佑,也得好好谢谢崔老先生夫妇。” 文帝点头赞同道:“是啊,多亏了崔家,已经派人送去了年节的赏赐,并赐下了一块匾额,崔老夫人加封诰命,过节嘛,给崔家添些喜事。” 三皇子赶忙说道:“父皇圣明。” 霍昭站起身来,恭敬地行礼,“臣代师父师娘,谢圣上恩典。”她的动作优雅而得体。 越妃看着自家儿子还算懂事,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快些用膳吧,莫要再提那些往事了。”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 随着越妃的话音落下,众人开始动起筷子,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热闹起来。欢声笑语、酒杯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曲美妙的新春乐章。 五公主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美酒,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微微歪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霍昭,说道:“母后说得对,西楼姐姐是真漂亮呢,三皇兄真是好福气,你说是吧,储妃?”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鹂鸣啼。说完,她转头看向储妃,眼中闪过一丝调皮,那眼神似乎在挑衅。 储妃出身农户,本就自卑,听到五公主的话,心里一阵刺痛。她低下头,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指关节都微微泛白。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怨恨。 霍昭不想理这些麻烦事,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平静如水。 三公主善解人意,看到储妃的尴尬模样,也起了炫耀之心道:“那是,我未来嫂嫂,当然好看,全天下都没有比我未来嫂嫂更优秀的女娘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和夸赞。 霍昭不好意思不回应一二,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看到储妃欲哭又止的模样,心中不禁叹了口气。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搅了圣上的心情,便开口轻声说道:“人皆独特世无双,各展风华映天光,每个人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各自展现着自己的风采和才华,犹如天上的星光,各有各的光芒,大家都一样好。”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文帝听到霍昭的诗,龙颜大悦,他拍着桌子大声称赞道:“好好好,好诗,好诗!”他的笑容满面,眼神中充满了赞赏。 宣皇后也开心地说道:“早就听闻西楼曾以一首诗名动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和欣慰。 霍昭是习武之人,五感敏锐,察觉到一丝不舒服。她下意识地看过去,竟是储妃。储妃的眼神阴鸷怨恨,仿佛一支利箭,直直地射向霍昭。霍昭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她不明白自己刚刚是为了给她解围,可她的眼神,为什么更像是怨恨自己。 这顿饭在接下来的气氛中也算是平安度过。 月光洒在繁华的都城街道上。霍昭和凌不疑、三皇子一同离开皇宫,走在宽阔的石板路上。街道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行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突然,圣上传旨,让凌不疑去城阳侯府一趟。二人面上有些不高兴,三皇子也看出来了,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圣旨不可违,子晟我随你们一起,我和西楼在外面等你出来。”三皇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坚定。 到了城阳侯府,凌不疑进去了,留下三皇子和霍昭两人在马车上。马车很大,装饰华丽,内部摆放着柔软的坐垫和精美的挂饰。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们身上,映出温暖的光影。 三殿下首先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以前就知道你才华出众,今日一见,确实如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赏和倾慕。 霍昭微微低头,谦虚地说道:“殿下谬赞了。”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显得更加美丽动人。 三皇子轻轻一笑,说道:“唤我子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温柔。 霍昭没有说话,她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惊讶和疑惑。 三皇子接着说道:“你上次说的,我解决了,现在我府上没有那些闲杂人等,你放心好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自信。 霍昭听明白,他说的是家里的妾室打发了。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有些不敢相信,说道:“你为何会如此。”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三皇子缓缓说道:“其实我和子晟是一样的人,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改变了。小的时候,是你霍昭,长大了,所有人在给我挑选皇子妃的时候,里面也有你的名字—南昭宁。你的那首诗让我觉得你是一个不一般的女娘,如果一定要娶一个妻子,如果是你或许也不错。可是后来你不见了,再后来你出现在了北疆,你这样的女娘,非同一般,知道你回都城,我还是期望见到你的,大殿之上,我看到你,认出你就是西楼,所以从小到大都是你,幸好,是你。”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和执着。 霍昭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傻傻的看着三皇子。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有惊讶、有感动、有喜悦。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 三皇子靠近霍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和温柔。他轻轻地握住霍昭的手,说道:“给我个机会好吗?不要拒绝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和期待。 霍昭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充满了坚定:“好。”她的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温暖。 三皇子很高兴,激动的抱住了霍昭。他紧紧地拥抱着她,仿佛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霍昭没有拒绝,她轻轻地靠在三皇子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心跳。或许这样的文子端很难让人拒绝。 第12章 霍君华的病 霍昭刚刚还在三皇子宽厚的怀抱里寻得片刻安宁,却被外头的一阵骚动扰了心神。她挣开三皇子的怀,倾身望向窗外,正瞧见汝阳王府那标志性的马车缓缓停在府门前。车辕上的纹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来者的身份。 三皇子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轻声道:“定是裕昌知晓子晟今日返府,这才赶忙跑来。”话语里透着几分无奈与宠溺。霍昭微微皱眉,目光仍紧紧锁在那马车上,片刻后轻叹一声:“这裕昌郡主也真是执着,只是怕她这番心意要落空了。阿兄素来厌恶城阳侯府,单凭她与淳于氏交好这一点,便没了可能。” 三皇子听闻,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醋意,酸溜溜地问道:“你怎如此笃定?”说话间,他双手不自觉地微微用力,似是想将霍昭的注意力拉回来。霍昭却浑然未觉,继续说道:“阿兄对城阳侯府的嫌恶由来已久,更何况姑母如今的境地,不也是拜那淳于氏所赐么?阿兄定是不会接纳裕昌郡主的。” 三皇子望着她坚定的侧脸,心中的酸涩愈发浓烈,然而霍昭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愤懑,丝毫未察觉到三皇子的情绪变化。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紧握的手,轻声附和道:“你说得是,子晟的性子,咱们再清楚不过。”说罢,两人陷入一片沉默。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城阳侯府的庭院之中,将那雕梁画栋、飞檐斗拱映衬得格外威严。厅堂之内,灯火辉煌,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香气四溢。众人围坐于桌旁,气氛本应是热闹非凡,然而此刻却因一人的到来而略显凝重。 凌不疑身姿挺拔地站在厅堂中央,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透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锋芒。“我奉圣上旨意,来城阳侯府一聚,你们继续,我站在此处,陪各位用膳。”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回荡。 城阳侯坐在主位上,微微抬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缓缓开口说道:“子晟,来了就好,坐下一道用膳吧,刚刚还提及你和裕昌郡主的婚事,” 凌不疑说道:“你有何资格提及我的婚事。” 凌益苦口婆心的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我们还能坑害你吗?” 凌不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他冷冷地问道:“父母之命,敢问我阿母在何处?” 凌琳见状,赶忙起身说道:“阿兄,天色已晚,你也累了,就留下一道用膳吧!” 淳于氏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子晟,你妹妹说对,先用膳吧,裕昌郡主,还想邀你一起过上元节呢!” 凌不疑却不为所动,他毫不客气地说道:“凌女公子,我是有一个妹妹,她叫霍昭,凌女公子别叫错了人,我阿母与城阳侯早已绝婚,她现在只是霍家女,所以也只有身为霍家女的霍昭,才是我的妹妹。” 就在这时,裕昌郡主轻盈地小跑进来,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凌将军~” 然而,凌不疑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说道:“我还有要事,就先走了,裕昌郡主,我要娶得新妇是一眼便知是她,此生此心都是她,做不到这样的人,我宁愿终身不娶,而郡主,并非此人,告辞。” 城阳侯见状,急忙叫住了凌不疑:“等等,子晟,说起霍昭,此人回都城短短不过几天,就出了这么多事,此人绝非善类,你切莫被她迷惑了。” 凌不疑并未转身,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西楼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她是我的妹妹,谁也不能伤害她,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厅堂,只留下一片死寂。 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压在杏花别院的上空。庭院中,杏花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飘落,宛如一场无声的花雨。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青石板路上,泛出清冷的光泽。 凌不疑和霍昭缓缓走进别院,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修长而孤寂。凌不疑的面容依旧冷峻,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疲惫与凝重。霍昭则微微皱眉,目光中满是对凌不疑的关切。 凌不疑微微抬头,望着夜空,声音低沉而沙哑的说道:“许尽忠死了。”他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我能确定他就是当年孤城罪魁祸首之一,当年我见过他,不会认错。”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释然,也有感慨。 霍昭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快步走到凌不疑身边,轻声说道:“阿兄,别太难过,线索没有断。我有一个发现,你们可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给这沉闷的氛围带来了一丝活力。 凌不疑低下头,看着霍昭,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哦?什么发现?”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心中却涌起了一丝期待。 霍昭从听雨手中拿过掏出一盏灯笼,递给凌不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道:“阿兄看看,这是从许尽忠住的地方找到的。你瞧,和平常灯笼有何不同?”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凌不疑接过灯笼,仔细端详起来。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铁制的骨架,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说道:“这灯笼的骨架是铁做的。”他抬头看向霍昭,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与赞许。 霍昭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自信的说道:“一般灯笼都用的是竹子制作的,可是这个使用铁条制作的骨架,而且和雪今天和我说起都城上元灯节的灯笼都是成双成对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聪慧与机智。 凌不疑沉思片刻,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而决绝:“成双成对……看来我们要去一次上元灯节了,看看是谁拿着另一盏灯笼。”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凌不疑微笑着看着霍昭,眼中满是敬佩之情:“西楼,这次多亏了你,还是你心细。” 凌不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霍昭平静淡然的说道:“阿兄,我酿了酒,待会儿,一起喝点,给我品鉴一下,下次改进。” 梁邱飞急匆匆地走进来,低头禀报说道:“少主公,郡主,裕昌郡主在门外求见。”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额头上隐隐可见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小跑而来的。 霍昭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量,这阿飞又要挨军仗了。她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对凌不疑说道:“阿兄,我去准备酒菜,不许说过午不食,我在这,你得听我的。过午不食可不是好习惯,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说罢,她转身快步向厨房走去,裙摆随风轻轻摇曳。 凌不疑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冷峻,但对霍昭的话语却没有丝毫反驳。他转过头,对梁邱飞说道:“自去领十军棍。”声音沉稳有力,不容置疑。 梁邱飞一脸苦相,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应了一声“是”,然后缓缓退下。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步伐也略显沉重,显然是对即将到来的军棍之罚心存畏惧。 凌不疑看着梁邱飞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去打发了裕昌郡主。不多时,他回到屋内,与霍昭一同用膳。 餐桌上,几道精致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霍昭亲手斟满了两杯酒,递给凌不疑一杯,然后轻声问道:“阿兄,若是让姑母嫁给崔叔父,你同意吗?”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与犹豫,似乎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她许久。 凌不疑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沉吟片刻后说道:“阿母心结未解,恐怕她不会愿意。”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母亲的担忧,也有对霍昭提议的深思。“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事了?”他问道。 霍昭放下手中的筷子,神情变得认真起来:“几次来我都能看见崔叔父在这陪伴姑母,两个人已经错过了半辈子了,应该珍惜剩下的时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与惋惜,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凌不疑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其中却带着一丝探究与警惕。 霍昭心中一紧,知道无法再隐瞒下去,只好如实说道:“姑母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但是具体的得等到大夫看过以后才知道。我怕我医术不精,诊错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与担忧,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凌不疑的眼睛。 凌不疑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消化霍昭的话。他的目光变得深沉而坚定:“有治疗的办法吗?”他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 霍昭抬起头来,看着凌不疑,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精神上的疾病,最重要的是患者的心情。或许离开这里,走了出去,姑母能好一些。可如今你我都没办法陪着她,我看崔叔父就不错。哪怕不愿意离开都城,姑母和崔叔父两个人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也是好的,姑母就不用困在名为“凌益”的这个漩涡里了。” 凌不疑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你找一下你说的那个大夫吧,我改天找机会问问崔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与坚定。 第13章 上元节,赢袁善见 上元节 上元佳节,夜色如画,整座城池笼罩在一片璀璨的灯火之中。街道上,花灯如海,游人如织,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凌不疑与霍昭并肩站在城楼之上,居高临下,将这一片繁华尽收眼底。城楼上,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凉意,也吹动了他们的衣角,却吹不散他们眉头间的沉思。梁邱起、梁邱飞兄弟和和雪静静地站在两人身后,目光也被远处的灯火吸引,但又不时地通过余光关注着主人们的动静。 此时,和风匆匆走来,他的步伐在楼梯上踏出急促的声响,与城楼上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走到凌不疑与霍昭身前,单膝跪地,低头小声禀报:“主子,查到了。”他的声音虽轻,却如同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凌不疑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他望向远方,仿佛能透过这漫天的灯火看到背后的阴谋与算计。“肖世子。”他冷冷地吐出三个字,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愤怒与不屑。 和风连忙点头,继续说道:“确如凌将军所言,是肖世子。据我们查探,这位肖世子一向出手大方,但前段时间还很是拮据。然而最近,他却突然阔绰了起来,财源不明。而且,时间上……”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凌不疑的反应。 霍昭接过话茬,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时间上刚刚好对上那批军械出手的时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仿佛已经看穿了这一切背后的关联。 和风再次点头:“是。”他的心中对霍昭的敏锐与睿智感到由衷的敬佩。 霍昭沉吟片刻,然后下达了一系列指令:“和风,安排个人去赌场想办法和肖世子作赌。赢光他的钱,逼急他。人越急,破绽越多。同时让人继续盯着肖世子,他现在断了军械来源,必定会再想办法和军中之人搭上关系。”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计谋与智慧,每一个字都仿佛是精心布置的棋子,旨在一步步引导对手走入陷阱。 和风闻言,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是,郡主。”说完,他转身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城楼的阴影中。 城楼下,灯火阑珊,曲凌侯一家的马车缓缓驶过,程四娘子身上的华服在灯光的照耀下流转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梁邱飞站在城楼边缘,手指轻轻指向下方,眼中闪烁着好奇与轻佻:“那是曲凌侯一家吧,你们瞧,这程四娘子今日穿的,简直跟个行走的宝库似的,太打眼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似乎对这种热闹的场景颇感兴趣。 梁邱起闻言,眉头微皱,目光也投向那远去的马车,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离得这么远,你都能认出来?”他的视力虽好,但对于能从如此远距离准确判断出人来,还是感到有些惊讶。 梁邱飞得意地一笑,解释道:“据盯着程府的人来报,程三娘子举止端庄,程四娘子则活泼好动,走路都带着风。你看那走起路来蹦蹦跳跳的,除了程四娘子还能有谁?”他说得头头是道,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而在一旁的凌不疑,他的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那片繁华,却悄然被程少商所吸引。程少商那灵动的身影,如同春日里轻盈的柳絮,随风飘摇,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坚韧与活力。她的每一次转身,每一个微笑,都像是无声的音符,跳跃进凌不疑的心海,激起一圈圈微妙的涟漪。 霍昭站在凌不疑身侧,她那双慧眼似乎能洞察世间一切秘密。当看到凌不疑那一闪而过的失神时,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而温柔的笑意,轻声道:“阿兄,看来这世上真有能让你心动之人呢。”她的声音很低,却足以让凌不疑心头一震。 凌不疑猛然回神,心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他那惯有的冷静所掩盖。他故意岔开话题,问道:“给将士们置办年货了吗?”这句话虽是问向梁邱飞,但他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霍昭那含笑的眼眸。 梁邱飞愣了一下,随即答道:“少主公,你一向不过这些节日,自然没有置办。”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显然不明白凌不疑为何突然关心起这件事来。 凌不疑沉默片刻,然后淡淡地说道:“备些干果点心吧。”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如同深潭下的暗流,汹涌而不为人知。 霍昭笑着摇摇头,说道:“不必麻烦了,我给你们准备了。在给秀丽军将士们准备年货时,我已经顺便给黑甲卫也备了一份。和冰和月这两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你们去找她们即可。”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细心与周到,让人不禁感受到一缕温暖。 凌不疑看向霍昭,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缓缓说道:“那我就替将士们谢谢霍将军了。”这句话虽是感谢之言,但听起来却多了几分亲昵与默契。 霍昭笑了笑,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阿兄,你刚刚可是心动了呢。”她的话如同一阵清风,拂过了凌不疑心中的那抹涟漪。 凌不疑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再也瞒不过这个聪明绝顶的妹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霍昭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她微笑着对凌不疑说:“阿兄,我去田家酒楼看看。”说完,不等凌不疑回应,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优雅的背影,在灯火中渐渐消失。 上元佳节,夜色如墨,田家酒楼内灯火通明,笑语盈盈,仿佛整个汴京的繁华都浓缩在了这里。一楼大堂,人群熙攘,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佳肴美酒,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二楼那临窗的雅座,一位身着月白锦袍、风度翩翩的公子正独坐其上,他便是袁善见,以才情着称,年年上元节都要在此处展现其绝世谜艺,独自解答所有灯谜,已成为了这节日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霍昭与和雪缓缓步入酒楼,耳边随即传来一阵惊呼:“楼上袁公子可解所有谜语!”话语中带着几分钦佩,几分艳羡。她们寻声而至,只见袁善见身旁,一位打扮精致的女娘正陪着他,神色间略显无奈,显然是对他年年如此的“独角戏”感到有些乏味。 “这袁善见怎么这么爱出风头……”那女娘(何昭君)轻嗔道,声音虽低,却恰好落入霍昭耳中。霍昭心中一动,她本就对此等独占之举有所不喜,听闻此言,更是多了几分共鸣。她抬眸望去,正巧与程少商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心意相通。 “一个人猜完了所有谜语,也不嫌无趣吗?”程少商轻声嘀咕,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霍昭轻轻点头,接口道:“是挺无趣的,他一个人全猜了,别人都没得玩了,干脆让他猜不了谜。” 程少商闻言,眼睛一亮,转头看向霍昭,见她仪容绝代,气度不凡,显然非寻常人家女子,便好奇地问道:“这是何意?”而那女娘与公子也听到了霍昭的话,纷纷投来好奇与疑惑的目光。 霍昭微微一笑,淡然说道:“嗯,他一个人全猜了,别人都没得玩了,干脆让他猜不了谜。”她的声音不高,却如同石投湖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人惊叹于这位神秘女公子的大胆与直率,有人则猜测她的身份与来历。 “在下想和袁公子比试一番,不知可否?”霍昭突然提高声音,语气平静而坚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瞬间照亮了整个酒楼。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议论起来,“这是哪家的女公子?看着仪容气度,就不是一般人”,“这姑娘好大胆,竟然敢挑战袁公子,怕不是为了引起袁公子注意吧”。这些话语如同一阵风,吹过酒楼的每一个角落,让这里的氛围更加热烈。 袁善见在二楼向下看去,一眼便看到了霍昭。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只见她绝代佳人,仪态万方,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他心中一荡,随即意识到失态,连忙收起目光,故作镇定地问道:“不知女公子为何想要和在下比试呢?” 霍昭抬头,与他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有电光火石般的火花迸发。她淡淡地说道:“我与那位女娘都认为袁公子太无聊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何况还在上元灯节这样的日子。你把灯谜猜完了,别人都没得玩了,所以想和袁公子比试一番。若我赢了,袁公子日后就不要如此行事即可。” 袁善见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望向霍昭,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那若女公子输了呢?” 霍昭轻轻一笑,自信满满地说:“若我输了,今日在座所有人的账,都算我的,如何?” 这句话一出,酒楼内再次响起阵阵惊呼。“这女公子,疯了吧,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众人纷纷摇头叹息,感叹这位女公子的大胆与阔绰。 程少商走到霍昭身边,担忧地说:“女公子,这你要输了,也太亏了。”然而霍昭却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放心,我不会输的。”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仿佛胜券在握。 霍昭对袁善见问道:“袁公子,是否想好了?” 袁善见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好,不知女公子想如何比?” 霍昭说道:“我既提了挑战,就由公子决定吧。” 袁善见微微沉思片刻,随后眼前一亮,说道:“好,这里是田家酒楼,我们不妨题一首与酒有关的诗送给田家酒楼,如何?” 霍昭点头赞同:“好,那便依公子所言。”霍昭淡然,身上透着寒气,隐隐自带有股杀气,即便议论纷纷,也无人敢大声说出来。 田家酒楼老板闻讯而来,很快在楼下空旷的地方搭好桌子,准备好了笔墨和娟布。这个空档周围议论纷纷,大家都等待着这场前所未有的对决。而霍昭则抬头环视四周,突然瞥见了三皇子和小越侯的身影。她心中微微一怔,想起上元节曾邀自己一同游玩之事,她因为和凌不疑查线索,就拒绝了,现在只能先比完再解释了。 袁善见走了过来,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女公子请。” 霍昭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冷傲的姿态,轻轻点头致意:“袁公子请。”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优雅而从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酒楼内,灯火摇曳,气氛凝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霍昭与袁善见的身上。袁善见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尊重:“既是我出的题,便由女公子先写,可以吗?”霍昭并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轻轻挥了挥手,“随意。”她的声音清澈而坚定,如同山间清泉,流淌人心。 随着毛笔轻触绢布,霍昭的思绪仿佛也融入了诗意之中。她提笔落下,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她的情感与智慧。笔下诗句如行云流水,洋洋洒洒,不仅展现了她的才华横溢,更显露出她对于诗歌深刻的理解与感悟。周围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被她深深吸引,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这份专注与灵感。最后一个字落下,霍昭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略显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满意的光芒。 袁善见还沉浸在对霍昭诗作的推敲之中,而霍昭已经缓缓开口:“袁公子,我写完了,该你了。”她的声音平和而坚定,仿佛在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不仅仅是一场挑战,更是一次才华的碰撞。 袁善见闻言,回过神来,郑重地向霍昭行了一礼,言辞恳切:“女公子才华善见远不及矣。”他的态度诚恳,眼神中透露出对霍昭才情的由衷赞赏。这番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低声的议论。 “这袁公子怎么认输了?”有人面露疑惑,不解地问道。 “难道是因为这女公子长得太好看,让袁公子写不出来了?”另一人则带着几分戏谑地猜测道。 面对周围的议论纷纷,袁善见并未在意,而是微笑着看向霍昭,询问道:“不知女公子可否允许由善见朗读这首诗,也让在座的各位,少些胡思乱想,辱了女公子名声?” 霍昭微微一笑,淡然回应:“公子随意。”她的豁达与大度,让人不禁对她又多了几分敬佩。 随后,袁善见缓缓捧起绢布,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深情地朗读起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借用诗仙的诗一下) 念完之后,周围人彻底沸腾了。“这位女公子,绝对出身不凡!”有人惊叹道。刚刚那位女娘(何昭君)一直看着霍昭,旁边的的公子(楼垚)说道,“这女公子真厉害,连袁师兄都输给她了。”程少商却大胆地走向了霍昭,眼睛闪烁着崇拜的光芒:“这位阿姊,你好厉害,能写这么多,我认都认不全。你要是我阿母的女儿,我阿母肯定很高兴。” 霍昭看着程少商那纯真的脸庞和充满敬佩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深知这个小女孩的遭遇和坚强,那天在高处,她和凌不疑都看见了、听见了程少商所说的话。那一刻,她就对这个勇敢无畏的小女孩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和心疼。 “天地之间独此身,各具风姿各不同。”霍昭温柔地看着程少商,语重心长地说道,“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无需和他人相比,做你想做的,问心无愧就好。”她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鼓舞人心。 “这位女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周围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对霍昭的身份充满了好奇与猜测。他们看着霍昭,眼中或是惊艳,或是疑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敬仰。 “从未见过如此才情的女子,她的诗,她的字,还有她的气质,简直就是天仙下凡!”有人小声地赞叹道,话语中满是对霍昭的钦佩。 “是啊,看她写字的样子,就像是在和笔墨对话,那么自然,那么流畅。”另一人附和道,眼神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 程少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霍昭,心中充满了敬佩。她虽然年纪尚小,但也能感受到霍昭身上那种独特的魅力。 酒楼内,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袁善见上前,深深一躬,双手抱拳,诚挚地说道:“在下输了,愿赌服输,今后定不会再如此孟浪。”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透露出他对失败的坦然与对霍昭的敬佩。 就在这时,一直楼上观望的三皇子,缓缓下楼。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冷冽的气质,仿佛冬日里的寒风,让人不敢轻易接近。然而,当他看到霍昭时,眼中却闪过一丝温柔与宠溺。 “袁公子当世大才,没想到也有认输的一天。”三皇子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人不容忽视。 袁善见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原来是三皇子,和越侯,善见这厢有礼了。”他的态度谦卑而尊重,显示出他对皇室成员的敬重。 三皇子微微点头,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霍昭的身上。“本殿的未婚妻第一次来都城的上元灯节,本殿自是来寻她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豪与期待,仿佛在向众人展示他的幸福。 听到“未婚妻”三个字,霍昭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微微抬头,目光与三皇子交汇,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三皇子紧紧握住霍昭的手,深情地说道:“舅父,我与西楼先离开了,您和表妹自便。”说完,他拉着霍昭就往外走,仿佛生怕有人会阻止他们。 周围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三皇子的未婚妻不就是那位霍昭将军嘛?”“原来是霍昭将军,难怪难怪,这般优秀的女娘,想来也只有那位文武双全的霍昭将军了。” 何昭君站在一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崇拜的偶像霍昭将军,竟然就在自己的面前。她瞪大了眼睛,仔细地打量着霍昭,心中充满了激动与敬仰。 程少商也想起了那天霍昭送她回家的情景。她看着霍昭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亲切感。“霍昭将军,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她小声地嘀咕道,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而袁善见则站在原地,目送着三皇子和霍昭离去。他的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对霍昭的祝福。“她是霍昭,竟然是霍昭将军。”他喃喃自语道,语气中既有惊讶也有赞叹。 第14章 酒楼着火 不欢而散 酒楼外 霍昭被三皇子拉着出了酒楼,晚风轻拂,吹起她的发丝,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身影略显落寞。楼上的越悦,眼眸中闪烁着嫉妒的火光,那目光如同利箭,似乎要将霍昭和三皇子穿透。霍昭本欲开口解释,可当她听到三皇子不仅是与越侯一同出来,身旁还有越悦时,心中那一丝想要解释的念头瞬间消散。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一股酸涩的情绪已在心底蔓延开来,宛如青涩的果实,未熟却已染上了淡淡的酸意。 二人缓缓走向马车,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微妙而复杂的情绪。三皇子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停下脚步,转身质问道:“诗写的不错啊,我邀请你一起过上元节,你却推说有要事,这便是你说的要事就是和袁善见比诗?”他的声音虽不大,却带着几分压抑的愤怒,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霍昭微微抬头,目光平静如水,淡淡说道:“我确有要事,我阿兄就在附近,再说了,即便没有我,你三皇子也并不缺人陪,事情还未结束,我先走了。”她的声音清冷,如同这夜晚的寒风,让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三皇子看着她冷淡且不在意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凌将军,救命,救救我家郡主!”霍昭的耳朵微微一动,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她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说道:“出事了,我出去看看。”说罢,便快步向那边走去。三皇子无奈,只好跟在她身后。 河边 当他们赶到河边时,只见裕昌郡主在河中挣扎,她的婢女正焦急地向凌不疑求救。三皇子见状,皱了皱眉头,觉得裕昌此举甚是丢人,刚想叫身边人去救,却被霍昭拦住。霍昭仔细看了看河水,说道:“不必,你仔细看看。”三皇子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水中泛起阵阵泥泞,显然这水并不深。他又看了看裕昌郡主的婢女只管向凌不疑求救,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冷笑道:“看来是为了子晟,简直胡闹。”霍昭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蠢货。” 三皇子吩咐道:“去把她弄上来,皇室的脸都让她丢尽了。”霍昭阻拦道:“这脸面已然丢了,她愿意在水里待着就让她待着吧,长个教训。”此时,不远处的程少商看破了此事,灵机一动,飞起一脚踹了一个人下去。那人落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众人定睛一看,水深不过腰而已。裕昌郡主的诡计被当场拆穿,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惊恐和羞愤。 霍昭将程少商的举动收入眼底,嘴角微微上扬,低声说道:“聪明,却不知轻重。”就在这时,田家酒楼突然着火了,熊熊烈火照亮了夜空,浓烟滚滚而起。霍昭心中一惊,暗叫不好,她顾不上许多,快速朝着酒楼跑去。三皇子想要拦住她,却没来得及,只能跟在她身后。 酒楼前 火势凶猛,热浪扑面而来。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喊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霍昭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心中默默祈祷着不要有人受伤。突然,她看到程少商遇险,本想上前搭救,却被另一个人抢了先,救了下来,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待看清救人的是自家阿兄时,心想“英雄救美啊。” 程少商感激地说道:“多谢凌将军。”凌不疑压下关怀的心,冷冷地说道:“站在此处。”然后转身离开。霍昭急忙走向凌不疑,关切地问道:“没受伤吧?”凌不疑看了霍昭一眼,说道:“未曾,你呢,本以为你在里面。”霍昭有些愧疚地说道:“让阿兄担心了,抱歉。” 火光冲天,田家酒楼在熊熊烈火中挣扎,宛如一头受伤的巨兽发出痛苦的咆哮。火焰贪婪地吞噬着一切,木梁“噼里啪啦”地断裂、坠落,扬起一片尘土。浓烟滚滚,像是黑色的幕布,将夜空遮蔽得严严实实,刺鼻的烧焦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窒息。 三皇子也走了过来,向凌不疑行礼:“三皇子。”他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有些微弱,但眼神中却透着严肃与关切。 三皇子说道:“子晟不必多礼,田家酒楼着火是何原因?”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霍昭,似乎想要从她的回答中找到线索。 霍昭微微皱眉,眼神坚定地看着眼前的火海,说道:“是人为纵火。”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自信和决绝。 三皇子疑惑道:“你确定?”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对霍昭的判断有些怀疑。 霍昭坚定地说道:“确定,火势蔓延太快,应该是用了火油,虽然酒也可着火,但不会烧的这么快,这么彻底。”她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已经看到了真相。 凌不疑看到不远处的和风,对霍昭说道:“这里有我,你去忙你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安慰和关心。 霍昭也发现了和风的身影,可奈何身边还有一个三皇子,于是说道:“好,那我先回府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心中对凌不疑充满了感激。 说罢,她转身离开。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踩在泥泞的地面上,溅起一片水花。她的背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孤独,却又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气质。 三皇子知道那些人伤不了她啊,可还是担忧她于是说道:“我送你回去吧。”他的声音温柔而体贴,带着一丝担忧和关爱。 霍昭点了点头,和三皇子上了马车。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上缓缓前行,车轮辗过积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车厢内,气氛有些沉闷,只有马蹄声和车轮声交织在一起,打破这份宁静。 霍昭坐在车厢角落里,眼神凝重地望着窗外。她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一切自然开始了,天下太平不久,不宜大动干戈,必须将影响降到最低,一切还需谨慎。”她紧紧地攥着手帕,指关节微微发白,显示出她内心的焦虑。 三皇子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自责之情。他明白霍昭今日是真有事,在田家酒楼碰上也是巧合,自己错怪了她。他轻声说道:“抱歉,是我误会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愧疚。 霍昭微微摇头,说道:“无妨。”她的声音冷淡而疏离,仿佛在刻意保持着距离。 三皇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今日之事和子晟在查的军械案是否有关?”他的眼神中透着好奇和疑惑,想要了解更多的情况。 霍昭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担忧、有坚定、还有一丝隐隐的不安。她知道,军械案的背后隐藏着阴谋和危险,而她也已经卷入其中,无法自拔。 三皇子追问下去,说道:“如今你也开府,是否也该筹备一下开府宴了,定好日子我帮你筹备,还有年后各家的帖子也会送到你府上了,到时我陪你去,都城许多宴里盯着你,还需小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心和提醒。 霍昭说道:“嗯,开府宴的事不着急,至于各府下的帖子,你是在担心,我对凌家做什么吧?”她的语气平淡,却透着一种自信和从容。 三皇子叹了口气,说道:“你回来也有些日子了,可你对凌家的态度并不明朗,各府宴会上凌家必定也会去,怕是会有麻烦。”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和忧虑。 霍昭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说道:“该害怕的不是我。”她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她的无畏和勇气。 三皇子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知道,可是这里是都城,你若是…..”三皇子知道那些人伤不了她啊,可就怕她受人非议,怕她受委屈。 话未说完,马车停了下来。和风在外说道:“主子,我们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带着一丝恭敬和忠诚。 霍昭深吸一口气,说道:“霍凌两家已然水火不容,既然他们想看我的态度,那我给他们看就是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随后下了车,身姿挺拔而坚毅,她的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第15章 霍家往事 霍府 回到府中,霍昭匆匆步入书房。书房内,烛火在昏暗的室内摇曳不定,光影交错映照在墙壁上,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书桌上堆满了卷宗和文书,显得有些凌乱。霍昭站在书桌前,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心中思绪万千。 和风恭敬地禀报道:“果然如主子所想的那样,肖世子确实打上了军中之人的主意。”她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却带着一丝焦虑。霍昭听闻此言,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起来,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散发着不可动摇的光芒。她紧紧地握住双拳,问道:“是谁?”声音清脆而有力,仿佛能穿透这沉闷的空气。 和风眼神坚定,望着霍昭,郑重地回答道:“何昭君,骁骑将军,何勇之女。”霍昭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问道:“就是那位在朝堂上为我说话的那位何将军?”和风点了点头,说道:“是。”霍昭沉默片刻,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这位何将军是一个忠勇之人,如今却陷入了这场阴谋之中,让她感到十分担忧。 霍昭转身走向窗边,望着窗外的黑夜,思索片刻后,果断地吩咐道:“弦月和南歌他们准备好了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和风站起身来,恭敬地回答:“准备好了,今夜就出发。”然而,她的语气中也透露出一丝担忧,“只是将军,若是雍王没有动作,我们不就白忙活了吗?” 霍昭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望着和风,说道:“如今我回来了,他可未必沉得住气。没有动作,我可以想办法让他有。不管怎样,提前有个准备,总是好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挑战的准备。和风看着霍昭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低下头,说道:“是,将军。”然后缓缓退出了书房。 书房内恢复了宁静,霍昭独自站在窗前,凝视着外面的黑暗。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对何将军的担忧,有对雍王的愤怒,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性。然而,在这纷繁复杂的情绪中,她的信念却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她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将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为霍氏一族报仇,为了在孤城冤死的的亡魂。 程府 气氛略显凝重。主厅之中,程少商微微躬身,带着一丝期待与忐忑,向父母提出邀请:“阿母,阿父,这次开府宴,可以邀请霍将军吗?”她的声音清脆而谨慎,仿佛怕惊扰了这一池春水。 程始闻言,轻轻捋了捋胡须,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深思。他缓缓说道:“霍将军也是武将,自然会邀请的。”声音低沉而稳重,似乎对这份邀请有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然而,萧元漪却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她瞥了一眼程始,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不可,将军忘了,霍家和凌家的关系了?朝堂上的事也听万将军说了,霍将军对待城阳侯一家态度不明,想必没有好脸色。这两家要是凑一块,恐会出事。”她的声音虽不高,却如清冷的冰霜,让人感受到一丝寒意。 程始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他转头看向萧元漪,眼神中带着几分询问与不解:“应该不会吧,咱们家也是武将,不请不好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纠结,显然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复杂性。 萧元漪却不为所动,她挺直了脊梁,语气更加坚决:“霍将军位高权重,咱们家得罪不起。可凌家也位在咱们家之上,这其间的利害关系,不得不虑啊。” 就在此时,程颂走了进来。他身形挺拔,眼神灵动,一看便知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他闻言,微微一笑,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这简单啊,听闻霍将军和凌将军兄妹和睦,这凌将军也是凌家人。请他们两不就好了?”他的声音轻松而自然,仿佛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 程少商却依旧满脸疑惑,她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霍将军和城阳侯一家为什么关系不好?这又关凌将军什么事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纯真的好奇和不解。 程颂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等会告诉你。”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与调侃,让程少商更加困惑。 萧元漪见状,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看向程始和程颂,语气坚定地说道:“就这么办吧。我们再将城阳侯府的帖子送到凌将军府,让凌将军决断。这样既尽了礼数,又给了凌将军面子。” 程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点了点头,说道:“这么一来,要是没请城阳侯府,可就和咱们没关系了。若是闹起来,想来凌将军也不会不管。”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解脱和轻松。 萧元漪接着说:“若真两家都来了,就把他们分开些。”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后的冷静与理智。 春风轻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花香,程少商、程颂以及程少宫三人围坐在后院的石桌旁。夜色如墨,却掩盖不住他们脸上的好奇与认真。程少商微微倾身,目光灼灼,拉着自家次兄和三兄,声音带着一抹急切:“这霍将军和凌家,究竟藏着怎样的故事?” 程颂轻叹一声,语气中透露出岁月的沉淀:“霍将军之父,霍翀大人,乃是圣上结义兄弟,昔日城阳侯本是从家乡逃难出来的布衣白身,娶了霍家女公子,也就是霍将军的姑母,因而得到霍家提拔。霍将军的阿父,心疼妹妹,对她一家多有照顾。” 程少商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解:“那后来呢?为何两家如今形同陌路?” 程颂沉默片刻,继续讲述:“十五年前,孤城城破,霍家满门忠烈,唯有霍将军姑母与年幼的凌将军失踪。不久,城阳侯便娶了寡居在家的表妹淳于氏。而霍夫人,带着儿子流浪归来,面对丈夫另娶、家族惨祸,双重打击下,怎一个‘悲’字了得。”他的声音低沉,似乎能感受到那份无法言说的痛楚。 程少商心中一酸,眼中闪过一丝同情:“那霍夫人,也太难了……” 程少宫感慨道:“十五年过去,霍将军回来了,霍将军如今,你也看见了,这城阳侯府,能睡得安稳吗?” 程颂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而提醒:“这些贵人之事,心里知道就好,莫要多言,以免祸从口出。”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谨慎。 程少宫却好奇地凑过来:“妹妹,你怎如此关心霍将军的事?” “你们知道霍将军在上元灯节和袁善见比作诗的事吗?”程少商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与好奇,她的眼睛闪烁着对霍将军的钦佩之情。 程颂闻言,微微一笑,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灯火辉煌、诗意盎然的夜晚。“全都城谁不知道啊,那首诗恐怕已经传遍天下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慨,“霍将军的才情,就像这春天的花朵,绽放得如此绚烂,让人为之倾倒。” 程少宫也忍不住插话道:“是啊,霍将军是真优秀,文武全才啊。说她是天下第一才女都不为过。”他的脸上洋溢着对霍将军的敬仰,仿佛已经亲眼目睹了那晚的盛况。 程颂却突然话锋一转,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与玩味。“不过,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他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泼下,让程少商和程少宫都愣了一下。 程颂继续说道:“霍将军的才华与风采,是我们这些人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的。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程少商脸颊微红,低下头轻声道:“那日上元灯节,我也在酒楼,她……她还安慰我。”说完,她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天地之间独此身,各具风姿各不同。’她告诉我,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无需与人相比,做自己想做的,问心无愧就好。” 程颂和程少宫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程颂温柔地摸了摸程少商的头:“霍将军说得对,妹妹,你只需做自己便好。” 程少宫也笑着附和:“是啊,妹妹,霍将军看起来冷若寒冰,实则一身傲骨,常人难以接近。但听你说起来,她倒是个外冷内热的。” 就在这时,萧元漪悄然站在门外,听着屋内的对话,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霍家与凌家的恩怨,也明白霍昭在朝堂上的艰难处境。听到程少商对霍昭的夸赞,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担忧、还有一丝莫名的失落。 凌府 “圣上仁慈,对雍王还心存幻想。”凌不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深思熟虑,带着一种对时局深刻的忧虑与无奈。他深知,在这权力的游戏中,仁慈往往可能成为致命的软肋。 “再仁慈的君王,在国朝安稳、天下安定面前,这份仁慈也就没什么了。”霍昭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她的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走向。 “肖世子搭上了何昭君。”霍昭突然话锋一转,提到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名字。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凌不疑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何将军应该不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与不解,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有些意外。 然而,霍昭却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切。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和风传来消息,事情办好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与从容。 “肖世子在赌场输了个干净,过惯了锦衣玉食、挥霍无度的生活,他是忍受不了贫苦日子的。”霍昭继续说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冷酷而决绝的光芒。 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地面上,为这静谧的府邸增添了几分温暖。霍昭与凌不疑相对而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与期待。 霍昭轻轻抿了一口茶,目光灼灼地看向凌不疑,缓缓开口:“今天我来还有一件事找你,霍氏虎符是不是在你这?”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仿佛每个字都承载着家族的重任。 凌不疑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是,怎么?你有用?”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因为这个虎符对于霍家来说,意义非凡。 霍昭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我打算着手收拢霍家部曲,十五年来他们要么四散各处,要么被凌益吞并,或是私投他处。既然已经袭爵,也该处理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决绝与坚定,那是对家族责任的担当。 凌不疑闻言,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那我待会儿拿给你,有需要来找我。”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信任与支持,尽管两人之间有着诸多复杂情感,但在这一刻,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就在这时,梁邱飞匆匆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两份请帖,神色略显焦急:“少主公,郡主,曲凌侯程家迁居新家,办开府宴,程家派人送来了请帖。” 凌不疑接过请帖,眉头微皱:“怎么有两份?”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解。 梁邱飞忙不迭地解释道:“另一份是给城阳侯府的,听说还给霍府下了帖子。”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与担忧。 霍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霍家和凌家不合,同为武将又不能不请,程家乃新晋武将,根基浅,两家都不敢得罪,这是怕我在他们府上和凌家打起来,特意来找你帮忙的。”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犀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程家的心思。 凌不疑沉吟片刻,然后问道:“你想去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与关心,因为知道霍昭与程家之间有些许渊源。 霍昭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阿兄自己想去,还来问我。”她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不羁与洒脱。 随后,霍昭又补充道:“既然下了帖子,就一起走一趟吧。程家当年也参与了援助孤城,我也理应前去拜访。”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与敬意,那是对过去恩情的铭记。 凌不疑微微点头,然后对梁邱飞说道:“另一份帖子丢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果断与决绝,谁也不能扰了自家妹妹的兴致。 梁邱飞愣了一下,然后问道:“那城阳侯府?”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不安。 凌不疑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必管他们。”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霸气与自信。 霍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接下来,城阳侯怕是没空参加宴会。”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那是对敌人即将面临的困境的嘲笑。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第16章 整治城阳侯 三皇子府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繁华的都城之上。自上次上元节过后,三皇子的心头始终萦绕着一抹挥之不去的阴影。几次派人前往霍府,欲寻霍昭一叙,却屡屡吃了闭门羹,连霍昭的影子都未曾见得。这让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与不安,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即将发生。 “殿下,有一事需向您禀报。”三皇子正坐在书房中,手执书卷,却心神不宁。听到手下人的禀报,他微微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 “说吧,何事?”三皇子的声音平静而深沉,仿佛能洞察一切隐秘。 “霍将军收下了程家的请帖,但城阳侯府并未收到。据说,程家将两份帖子都送到了凌将军府上。”手下人低头禀报,声音中带着一丝谨慎与担忧。 三皇子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立刻明白了几分。他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知道了,退下吧。” 待手下人退去,三皇子身边的幕僚赵寻走上前来,轻声说道:“殿下,程始官位不高,也没什么根基,如今这般做派,倒是两边都不得罪。只是……城阳侯怕是没心情参加宴会了。” 三皇子微微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出什么事了?” 赵寻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霍将军动手了。凌家部曲已然乱成一团,折损不少。据我们查探到的消息,霍将军下手又准又狠,干脆果决,没有一个遗漏。绝非临时起意啊。” 三皇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敬佩。他深知霍昭的为人,却也没想到她竟如此雷厉风行。他轻轻抚摸着书卷的边缘,低声问道:“她会对凌家下手,本就在意料之中。只是这凌益……也太废物了些。现在情况如何?” 赵寻沉吟片刻,然后详细禀报:“凌家部曲已经乱了套,死的死,逃的逃。但霍将军做事很有分寸,只动了当年霍家出事之后被凌益收入麾下的那些部曲。而且她下手极为精准,这些年有作恶的杀无赦,没有作恶且不愿意为凌益卖命的,则助他们离开,甚至还给了安置的费用。做得干净利落,没有给凌益留下任何把柄。现在各家都差不多得到消息了。” 三皇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遮不遮掩不重要。反正凌益都会认为是她做的。不遮掩,反而还有另外的效果。” “殿下的意思是?”赵寻有些疑惑地问道。 三皇子站起身来,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其一,高门云集的都城里,部曲出事,动静不宜太大。否则会因为一个麻烦引来无数麻烦。就像你说的,西楼没有遮掩,现在各家都知道了。城阳侯在朝中风评一般,如今出事,怕是会有不少人会去踩上一脚。其二,你说西楼下手又准又狠,且只针对原是霍家部曲的人。这也是向其他人展示了她的手段。她虽然能力不俗,但刚回来总有人想找她麻烦。以她的能力解决这些麻烦并不难,但比起一个接一个地解决,显然这样做效果更好。再者,想要在都城立足,她总不能得罪那些人。所以借凌益一事杀一儆百的做法最为妥当。其三,所有人都知道是她做的,但做得干净利落没有留下把柄。凌益只能吃下这哑巴亏。而且如你所说各家都知道了,只怕城阳侯还会被嘲笑。城阳侯爱面子,这回可丢人丢大了。” 说到这里,三皇子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感慨:“小丫头是真长大了。” 赵寻在一旁点头附和:“霍将军确实厉害。只是以属下看,霍将军对您的态度……恐怕……。” 三皇子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轻轻摆了摆手:“无妨。哪怕她不会帮我也没关系。我也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说罢,三皇子转身走向窗边,凝视着窗外繁华的都城景象。他的心中既有对霍昭成长的欣慰与自豪,也有对未来局势的深深忧虑与思索。前路未知,他不想牵连霍昭,但他也不会放手。 凌府 在凌府幽深静谧的大堂之上,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凌不疑端坐在上首的雕花檀木椅上,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而沉稳,双眸中透着深邃与睿智,仿佛能洞悉这世间一切的阴谋诡计。 下方,梁邱起微微躬身,神色恭敬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娓娓道来:“少主公,那郡主下手果决无比,仅仅是针对原是霍家部曲的人动手,一个都未遗漏。仅仅一天的时间,凌家部曲便陷入了混乱不堪的境地。城阳侯此次损失极为惨重,而且郡主并未遮掩此事,如今各家都已得到了消息。一些人见有机可乘,纷纷落井下石,听说城阳侯被气得不轻,面色铁青,却无可奈何。” 凌不疑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中既有对霍昭此举的赞赏,又有对局势发展的微妙把控。“哦?她这般雷厉风行,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凌不疑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寂静的大堂中回荡。 梁邱起见状,连忙笑着附和道:“殿下,这郡主实在是太厉害了。经此一事,现在恐怕没人敢轻易去找郡主的麻烦了。属下怎么感觉郡主早有预谋呢?之前她一直与我们一同查军械案子,目光总是紧紧盯着肖世子,对于城阳侯府一直未曾提及过,外界都捉摸不透她的心思。谁能想到她突然出手,而且下手如此快准狠,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已。不知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凌不疑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他缓缓说道:“谋定而后动,她怕是早就在布局了。想必是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敌人最松懈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这等心智和手段,实在不凡。”凌不疑站起身来,身着一袭黑色锦袍,衣角随风轻轻飘动,更显其英姿飒爽。 “走,去霍府。”凌不疑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迈着大步向大堂外走去,梁邱起不敢怠慢,连忙跟了上去。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只留下大堂中一片寂静,唯有阳光依旧静静地洒在那片地上,见证着这一切。 越府 侍从赶忙将凌府之事一五一十地诉说出来:“大人,那霍将军可真是厉害啊。听说她对凌家部曲下手极为果断,仅仅一天的时间,就把凌家部曲搞得乱成一团。而且她只针对那些原本是霍家部曲的人,一个都没放过,现在各家都知道了这件事,城阳侯被气得不轻呢。” 越侯听后,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我这个外甥新妇,果然不凡啊。凌益他纯粹是自作自受。” 在万府的一座幽静小院中,万将军急匆匆地走进万老夫人所在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熏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万老夫人正坐在雕花的红木椅子上,面容祥和而又透着一丝威严。 万将军走到万老夫人身旁,低声说道:“阿母,凌家部曲出大事了。那霍将军突然对凌家部曲下手,仅仅一天的时间,就把凌家部曲搞得乱成一团。而且她只针对那些原本是霍家部曲的人,一个都没放过,现在各家都知道了这件事,城阳侯被气得不轻呢。” 万老夫人听后,微微皱眉,沉思片刻,随后缓缓说道:“这件事与我们无关,不用管。那霍昭如今势力渐大,我们不要轻易招惹。” 万老夫人轻轻地说:“你之前在朝堂上维护她,想来她心中也是有数的。这霍昭可不是简单的角色,她此次出手,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们万府只要不与她为敌,便可相安无事。” 万将军点了点头:“祖母所言极是。只是这霍昭的手段确实让人惊叹,这小丫头还挺厉害。” 霍府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霍府的一间雅致的小厅中,室内弥漫着清新的茶香。霍昭和唯品阁老板金媚娘相对而坐,中间摆放着一张精致的茶桌,上面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和两杯冒着热气的香茗。 金媚娘轻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好久没喝到你煮的茶了,好喝。”她赞叹道,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鹂鸣翠柳。 霍昭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这次辛苦你了。” 金媚娘摆摆手,说道:“不辛苦,应该的。只是你一向只让我做打探消息的事,怎么这回凌家的事,会让我来做。”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目光紧紧盯着霍昭。 霍昭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朝中重臣不得豢养私兵,各家部曲都是登记在册的。我亲自动手,恐会漏了痕迹,留下把柄。城阳侯在都城经营多年,需要谨慎。”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后的果断。 金媚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你也没让我遮掩啊。” “遮不遮掩不重要,反正都知道是我做的,只要没有留下证据就好。离开的那些人,安置好,别暴露了自己。”霍昭冷静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掌控全局的霸气。 金媚娘微微颔首:“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让我安排进冯翊郡的人也已经住下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化整为零,静待消息。”霍昭简洁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毅和决心。 金媚娘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明白了。对了,你在我店里置办的这些东西,不像你平常的风格啊,给谁的?”她好奇地问道,眼神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霍昭也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缓缓说道:“我接了程家的帖子,给程家那个小姑娘准备的。就是之前让你查的程家。”她的声音平淡而平静,仿佛在诉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金媚娘眼睛一亮,笑着调侃道:“嗯,那小女娘挺可怜的。那这些几身男装,总不是给那小女娘的吧,不会是给你那未婚夫的吧哈哈。”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调侃和戏谑。 霍昭转身看向金媚娘,无奈地笑了笑:“给我阿兄和他身边两个副将的。”她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和温柔。 金媚娘似笑非笑地看着霍昭,突然话风一转,看向霍昭从她店里买来的东西:“你呀,还是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啊,对了,你的玉佩修好了,”她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霍昭。 “这玉佩不一般,幸亏只是缺了一点,没有损得太厉害,否则根本修不了。”赞叹道。 霍昭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块修复好的玉佩,色泽温润,工艺精湛。她轻轻抚摸着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你帮我盯住越侯府、汝阳王府,城阳侯府也要继续盯着,包括女眷在内。”她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金媚娘点了点头:“好,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她说完,转身离开了小厅。 霍昭看着金媚娘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霍府的一间宽敞而明亮的厅堂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神秘的气息。霍昭和凌不疑坐在主位上,两人的表情都显得格外凝重。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和雪的声音:“凌将军来了。” 霍昭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微笑着说道:“请他进来。”凌不疑身着一身黑衣,步伐坚定地走了进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坚毅,仿佛能够承载一切重量。 霍昭站起身来,微微行礼:“阿兄,坐。”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凌不疑点点头,坐到了霍昭对面的椅子上。 “做得不错。”凌不疑开门见山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股力量。霍昭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只是开始而已。” 凌不疑看着霍昭,眼中露出一丝赞赏:“这件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霍昭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回都城之前。”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和智慧,仿佛能够看穿一切。 凌不疑点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难怪,承袭爵位也是其中一步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玩笑。霍昭微微摇头:“是也不是。承袭爵位后名正言顺,不承袭爵位,我也还是会做,方法不同而已。”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果断。 凌不疑看着霍昭,眼中露出一丝敬佩:“接下来你应该还有计划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好奇。霍昭点点头,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自信和从容:“家产部曲,部曲的事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家产了。我清算了一下,列了清单,明日上朝,你就知道了。”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话锋一转,霍昭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不说这些了,我给你做了衣服你去试试,合不合身。阿飞阿起都有。”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亲切和关爱,仿佛在为家人操办琐事一般。 凌不疑站起身,笑着说道:“好吧,我去试试。”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和愉快,似乎对霍昭的举动感到十分满意。 霍昭和凌不疑一起走向试衣间,霍昭拿起一件精致的长袍递给凌不疑:“试试看这个。”凌不疑接过长袍,仔细端详着,脸上露出一丝惊喜:“这是给我做的吗?真好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动和欣喜。 霍昭笑着点头:“你平常穿着干练,这种长袍穿着看起来柔和一些,你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凌不疑换上长袍,仔细打量着自己。长袍剪裁得体,款式新颖,穿在他身上显得既帅气又威武。他转身看向霍昭,眼中露出一丝赞赏:“很合身,谢谢你,西楼。”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真诚和感激,妹妹回来了,他又有家了。 霍昭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喜欢就好。以后你的衣服我包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大方和慷慨,仿佛在为家人付出一切一般。 凌不疑点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感动:“谢谢你,西楼。”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情和慈爱,仿佛在看待一个懂事的孩子一般。 在这间宽敞而明亮的厅堂中,霍昭和凌不疑的身影显得格外和谐。他们之间的对话和互动充满了亲情和温暖,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无比的安慰和力量。 第17章 整治城阳侯2 在城阳侯府的一间华丽而宽敞的书房中,凌益正发泄着内心的愤怒。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双眼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整个房间点燃。他的手紧紧握着一只精致的瓷杯,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要将手中的杯子捏碎。 “废物,都是废物!”凌益的声音在书房中回荡,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狂怒。他猛地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瓷片四溅,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情。 淳于氏听到动静,急忙走进书房。她穿着一身华丽的锦袍,妆容精致,但此刻脸上却满是焦急之色。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淳于氏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凌益转过身来,面对着淳于氏,愤怒地说道:“一天时间,部曲死的死,逃的逃,却什么都没查出来,一点痕迹都没有,都是废物!现在不少人还落井下石!”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压抑的愤怒。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淳于氏 淳于氏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她轻声说道:“怎么会这样,是谁做的?” 凌益冷笑一声,说道:“除了霍昭,还能是谁?出事的都是原先霍家部曲,下手精准,出手狠绝。我事先一点防备都没有,霍昭……” 他的话音未落,淳于氏便打断了他的话。 “侯爷,那现在怎么办?霍昭对我们动手了,我们……”淳于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和无助。 凌益皱起眉头,沉默片刻后说道:“你给我闭嘴!不能任由她这么下去了。看来得去找一趟子晟,就算他护着霍昭,可他总不能由着霍昭这么对我吧。”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和坚定,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去面对这个挑战。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淳于氏看着凌益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祈祷着这场风暴能够尽快过去。 霍府 霍府的一间雅致的小厅中,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美食。霍昭与凌不疑相对而坐,两人的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温润如玉。他们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轻松地聊着天。 “崔侯那边你问了吗?”霍昭突然问道,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凌不疑点了点头,回答道:“崔侯自然是愿意的。此事还要看姑母的意思,只是如今姑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那位大夫怎么样?愿意来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霍昭微微一笑,说道:“应该快到了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自信。 就在这时,和月轻轻走了进来,禀报说:“主子,崔侯来了。” 霍昭和凌不疑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喜悦。霍昭说道:“请崔侯去正厅,奉茶。” 两人起身,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正厅。正厅内,崔侯正坐在厅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激动和紧张。 “崔叔父!”霍昭走上前去,微笑着说道。 崔侯站起身来,还了一个礼,说道:“西楼啊!子晟也在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 霍昭和凌不疑相视一笑,三人坐定。霍昭温柔地问道:“不知崔叔父今日来,是有什么事?” 崔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西楼啊,你姑母答应我了,所以我这不就来找你和子晟了嘛!”他说话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甜蜜和幸福。 霍昭和凌不疑听闻都开心不已,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霍昭说道:“此事是好事啊!只是……崔叔父,虽然霍家现在是由我做主,但是姑母是长辈,她的婚嫁我和阿兄恐怕做不了主,会引起诸多非议、言官弹劾的。” 凌不疑也点头附和道:“既然阿母同意了,这就简单了。明日早朝请圣上下旨即可,正好明日你也要去,一块解决了。” 霍昭沉思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说:“好!那就这样吧。崔叔父觉得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崔侯连忙说道:“子晟说的是!明日早朝我就请圣上下旨。不过明日早朝西楼你去干嘛?是有什么事吗?你袭爵以后从未去过,圣上虽然给你留着位置,但是你一直没去过,怎么想着去上朝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疑惑。 霍昭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讨债。” 崔侯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讨债?城阳侯府的事我也知道了,你做得不错!干得漂亮!痛快!凌益是个小人,不过,你既然出手了,就得小心了。就怕他狗急跳墙伤着你。听叔父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和担忧。 凌不疑也郑重地说道:“放心吧叔父!我会保护好西楼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霍昭笑着安慰道:“叔父放心!我有分寸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 梁邱飞脚步匆匆地走进来,微微躬身,神色恭敬:“少主公,城阳侯去了府上。” 凌不疑手中捧着一杯香茗,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他冷峻的面容。听闻此言,他眼皮未抬,语气淡漠:“不必管他,打发走便是。” 宫中 朝堂之上,气氛凝滞。霍昭站在朝堂中央,身姿挺拔,神色从容,但难掩困倦之色。凌益则恶狠狠地盯着她,眼中似利箭,欲将她穿透。三皇子目光复杂地落在霍昭身上,似有心事重重。多数朝臣皆露看戏神态,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文帝姗姗来迟,见霍昭,调侃新起:“呦,你今儿个舍得来上早朝了?” 霍昭恭敬起身,回道:“圣上说笑了,是臣之前懒惰,不过臣着实起不来,偶尔来一回便好。” 文帝笑意未减:“朕还当何事,你有何事要奏?”霍昭浅浅一笑,回应:“好事好事。” 崔侯适时上前,“噗通”一声跪下,高声道:“圣上,臣想求娶霍家女霍君华。” 文帝惊愕,露出不敢置信之色,随后看向凌不疑与霍昭,问道:“你二人可知此事?” 凌不疑率先开口:“崔叔父十多年如一日照顾我阿母,臣看在眼里,相信他能照顾好阿母。” 城阳侯急声反对:“这怎可?君华她……” 却被霍昭打断:“为何不可?你有妻更娶都可,我姑母绝婚十几年,为何不能再嫁?”说着,向文帝拱手施礼:“圣上,姑母霍君华十多年前便与城阳侯绝婚,她只是霍家女。如今霍家我做主,只是姑母是长辈,臣不好逾越,此事关乎霍家颜面。我和阿兄商量后决定请圣上做主。” 城阳侯仍不死心,争辩道:“君华身体欠佳,神志不清,如何能成婚?” 霍昭言辞犀利:“城阳侯,您多久去探望过姑母了?怎知她身体不好?还是说就盼着她身体不好,她没了,就没人横在你和阿兄之间了?” 崔侯接着表明心意:“臣真心求娶,她身体不好,臣会照料。成婚之事,臣与子晟、西楼商议过了,一切从简,请圣上成全。” 文帝思索片刻,果断拍板:“好,朕准了。”三人一同行礼:“谢圣上。” 文帝环视朝堂,询问:“还有何事?” 霍昭再次起身,拱手行礼:“圣上,臣有事启奏。” 文帝微微皱眉:“你这平常不来上朝的人,今日来一次事还不少,说来听听。” 左大人不满地嘟囔:“霍将军,朝堂不是处理家事之地。” 霍昭挑眉反驳:“左大人未听,怎知是家事?”话锋一转,高声道:“圣上,臣状告城阳侯侵吞霍家家产,请圣上明察。” 太子率先发问:“霍将军,侵吞家产从何说起?” 城阳侯脸色骤变,喊道:“圣上,这是诬陷!” 文帝看向霍昭:“西楼,你状告城阳侯侵占家产,究竟是谁的家产?” 霍昭沉稳回应:“回圣上,是霍家家产。” 文帝满心疑惑:“啊?” 三皇子嘴角微扬,似有笑意,已然明白霍昭用意。 霍昭继续阐述:“十五年前,孤城城破,霍家阖家战死,仅存几人,也已出了五服,当时姑母和阿兄失踪,霍家直系无人继承家产,便都归了当时还是霍家女婿的城阳侯。后来姑母绝婚也未带走,如今臣归来,自家的东西是该拿回来了。依我朝律法,臣才是霍家第一继承人,就算当年臣不在,如今回来,城阳侯也该归还。还有姑母嫁妆,也该归还姑母。且因城阳侯有错在先,有妻更娶,应赔付我姑母凌家家产一半。臣已清算清楚,依照律法,有妻更娶,徒一年,请陛下做主。”言罢,呈上清单。 文帝面露难色,不好开口。城阳侯急忙辩解:“这都是陈年旧事了,霍将军欺人太甚!” 霍昭眼神坚定:“城阳侯此言差矣,本将军所言所行皆依律法,何来欺负之说?” 三皇子起身说道:“父皇,霍将军所言皆有律法依据,并无不妥。 左大人又跳出来:“圣上,虽如此,可时隔多年,这账如何算得清?让城阳侯如何归还?” 崔侯也乘机说道:“保家卫国的将士战死了,留下的家人,因无人撑腰,受尽欺侮,那将来还谁能为陛下舍生忘死。” 楼太傅也帮腔道:“霍将军,城阳侯毕竟算是你的长辈,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就算了吧。” 霍昭冷哼一声:“长辈?我姓霍,城阳侯姓凌,他算我哪门子长辈?况且从前他和淳于氏欺负我姑母、阿兄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只因我阿父战死,无人撑腰,受尽欺负。若不是圣上仁慈将姑母安置于别院养病、收阿兄为义子亲自抚养,如今还不知何种光景呢,况且怎么算不清了,本将军自己算过了,并且呈给圣上了,若是城阳侯对数目有异议,我可让人一一解释,钱财,我是按照,现在的律法规定利率算的,物品,我是按照市面上的物价折算的,所有帐目皆有据可查,城阳侯请放心,本将军不会占你便宜,多一分我不要,少一个铜钱也不行。” 城阳侯目光中满是乞求与委屈,看向凌不疑,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说道:“子晟,你说句话呀,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霍昭如此逼迫为父吗?” 凌不疑嘴唇微动,似有话语卡在喉咙,却被霍昭眼疾手快地按下。 霍昭身姿挺拔,眼神坚毅,按下凌不疑的动作果断有力,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朝堂上中格外清晰:“从前我阿兄碍于孝道,对于你的所作所为,他什么也不能做,自己又年幼,只能看着自家阿母受欺负,即使这样还要被人非议‘不孝’,今天之事,与我阿兄无关,我阿兄碍于孝道不能做什么,本将军可没那些顾及。” 城阳侯脸色涨得通红,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他向前迈了一步,手指颤抖地指着霍昭,嘴唇哆嗦着:“好歹我曾经也是你长辈,你这样做,你……”话未说完, 霍昭冷冷地打断道:“我怎么了,欺负你吗?从前你和那淳于氏欺负我姑母和阿兄孤儿寡母,欺负我阿父早死,他们无人撑腰,你都忘了吗?”。 太子一向和稀泥,劝道:“西楼妹妹,何必如此,不过是些许钱财罢了。” 霍昭声音冰冷:“太子殿下,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些钱财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它在谁手里,用在何处。我的东西,我可以不要,但绝不能让他人强占。” 三皇子看着火力全开的霍昭,对太子轻声说道:“皇兄,别说了。” 霍昭接着说道:“圣上,我朝近年多次用兵,收复陇右,平定北疆,耗费不少,以至于国库空虚。臣愿将这笔钱财上交国库,以作军资或用于百姓皆可,相信姑母也是愿意为圣上分忧的。” 三皇子顺势添把火,给众人台阶下:“父皇,近年征战,国库亏损,霍将军此乃义举,应当支持。至于这有妻更娶,徒一年,律法虽如此,但当年情况特殊,情有可原,请父皇换个方式处罚吧。” 文帝点头赞同:“西楼,朕看这数目不少,你真的愿意上交充盈国库?” 霍昭毫不犹豫地回答:“自然,臣不在乎钱财,只在乎它在哪里,用在哪里。” 文帝拍板定论:“好,依三皇子所言,霍卿义举,朕自当支持。此事由三皇子核实督办。城阳侯处罚改为廷杖二十,禁足一月,好好休养吧。” 众臣齐呼:“陛下圣明。” 第18章 程府 退朝后,殿外,阳光洒在地面上,映照出一片金黄。崔侯、霍昭与凌不疑并肩走在一起,他们的身影被阳光拉得长长的,仿佛一幅画卷中的忠臣良将。此时,三皇子和小越侯从另一方向缓缓走来。 小越侯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看向霍昭,笑着说道:“霍将军好手段啊,城阳侯这会可谓是惨不忍睹,就是不知道城阳侯府够不够赔的,不过霍将军也是大方,就这么上交了国库,霍氏当年可是一方豪强,家底丰厚着呢。”他的话带着一丝调侃,却也让气氛轻松了几分。 凌不疑神色平静,为霍昭辩解道:“小越侯,圣上都说了,西楼此举乃是义举。”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透着对霍昭的支持。 霍昭微微一笑,目光坚定地看着小越侯和三皇子,说道:“小越侯,你我皆是圣上臣子,为君分忧是你我应尽之责,你说是吧越侯?”她的话语不卑不亢,尽显大将风范。 接着,霍昭又看向三皇子,继续说道:“至于城阳侯,这东西要是少一两样,那便是阳奉阴违,抗旨不尊,罪犯欺君,三皇子一向公正,定然也会秉公办理,我想城阳侯应该也不会犯傻的。”她的眼神中透着对三皇子的信任和期待。 三皇子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来到霍昭身边:“我有话和你说。”他的声音低沉而神秘,让在场的人不禁猜测他的用意。 霍昭想了想,看向凌不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谨慎行事。凌不疑和崔侯便先离开了,他们的背影在阳光下渐行渐远。 越侯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轻笑一声,对霍昭说道:“霍将军不愧是才女,这嘴,可真厉害啊。”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赞赏。 霍昭摇了摇头,微笑着回应:“越侯说笑了,靠嘴吃饭的那是文官,在下可是武将,靠的是手中的剑。”她的语气中透着一股英气。 三皇子和霍昭并肩走在宫廷的长廊下,周围是雕梁画栋的回廊,偶尔有宫女太监匆匆而过。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他们身上,像是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三皇子打破了沉默,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委屈:“我最近去找你,你没见我,就是在忙这些事?”他的声音虽轻,却蕴含着深深的情感。 霍昭微微抬头,目光坚定,但语气平静如水:“是。” 三皇子的步伐不禁放慢,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霍昭,眼中闪烁着不解与焦急:“你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 霍昭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着某个决定,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我不合适。” 三皇子闻言,心中一紧,他上前一步,双手不自觉地握住霍昭的肩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哪里不合适了?你之前还说给我一次机会的,我做什么了,你突然这么对我?” 霍昭轻轻推开三皇子的手,她的眼神中没有太多的波动,但话语却如同利剑般锋利:“殿下,我…..你是皇子,你终究不会只有我一个人的。我姑母是下嫁都尚且如此,何况你是皇子。若将来有一天你厌弃了我,我还无法绝婚离开。再者我是武将,没准哪天我就战死沙场了。你…..对不起了。” 三皇子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坚定:“霍昭,我是不会放手的。这婚约是你亲自应下的,你不能反悔。你说的这些,你怎知我做不到。” 霍昭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挣扎,许久后才缓缓睁开,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殿下,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我……对不起。” 三皇子望着霍昭,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但他仍然坚持道:“我不会放弃的,霍昭。” 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三皇子默默地将霍昭送上了马车,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坚决。 马车缓缓离去,三皇子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消失在视线尽头。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孤独,而他的心中,却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爱情的执着。 城阳侯府 霍昭在朝堂上的壮举,恰似一阵狂风,迅猛地席卷了整个都城。不过短短时日,街头巷尾便再无其他话题,城阳侯此番大败,已然成为了众人口中津津乐道的谈资。 “阿母,日后我们可怎么办啊?”凌琳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微微颤抖着,犹如一片在寒风中飘摇的叶子,脆弱而无助。她紧紧地攥着手帕,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淳于氏坐在主位上,表面上故作镇定,可内心的慌乱却如潮水般涌动。她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着凌琳:“没事的,别怕,有阿母在。”然而,她的手却不自觉地抚上了胸口,试图平复那剧烈跳动的心脏。 程府 近日来,霍昭与凌不疑的心情那叫一个舒畅,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喜悦的气息。这日,程府盛宴,整个府邸张灯结彩,宛如一片璀璨的星海坠落人间。各路宾客纷至沓来,皆身着华服,面带笑容,话语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霍将军到,凌将军到,”随着侍从们那嘹亮的唱喝声响起,原本喧闹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门口。程始夫妇闻讯,满脸堆笑,脚步匆匆地迎了上去,眼中满是敬畏与热络。其余人等也纷纷投来好奇与探究的眼神,或交头接耳,或目不转睛,皆想一睹霍昭的风采。 只见霍昭今日一袭深蓝衣裙加身,那颜色深邃得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款式庄重又不失典雅,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彰显着她不俗的品味与身份。头饰简洁大方,却难掩那股高贵冷傲的气质,仿若从画中走来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她步伐从容,仪态万千,所过之处,众人自动让出一条通道,眼神中或是倾慕,或是敬畏。 萧元漪见状,连忙上前,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领霍将军去女席吧。”霍昭微微点头,轻声回应:“有劳。” 萧元漪转身,对着身旁的一位妙龄女子说道:“泱泱,照顾好霍将军。” 那女子模样乖巧,却也透着一股机灵劲儿。霍昭看了一眼,说道:“好,那麻烦这位女公子,带我去见见程四娘子吧。”声音清冷,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萧元漪神色微变,心中虽有些犹豫,可看着霍昭那寒意逼人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问。程泱更是被震慑得大气都不敢出,只木讷地点了点头,便在前面带路,一路无言。 二人行至正厅附近,忽听一位女公子娇声说道:“我本不想来,奈何家父非让我来,说是和程家有旧。”那声音娇嗔中带着一丝无奈,在这喧嚣的宴席间倒也显得格外清晰。 霍昭眉头微皱,冷冷说道:“不想来程家也没求着你来。”话语如冰刃,瞬间让那女公子闭上了嘴巴,周围之人也都噤了声,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随后,霍昭走进了女席。只见程老夫人坐在主位,慈眉善目,看到霍昭进来,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旁边那位先前说话的女公子却按捺不住,指着霍昭说道:“你是谁,怎能如此无礼,这可是车骑将军家的女儿,”她本想给霍昭一个下马威,却不知眼前之人是何种身份。 霍昭仿若未闻,径直走向程老夫人,微微屈膝,行了一礼,轻声说道:“霍昭,给老夫人问安,”声音清脆,却透着一股沉稳与庄重。此话一出,整个屋子的人都赶忙起身行礼,“见过霍将军,”声音整齐划一,带着敬畏。那两个女娘顿时傻了眼,后知后觉地匆忙行礼,脸色煞白,心中懊悔不已。 霍昭看着众人,微微抬手,说道:“各位免礼。”声音柔和了几分,却依旧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程泱站在一旁,小声地说道:“将军,您先在此处稍坐,我去叫嫋嫋过来。”霍昭点头示意,眼神平静如水,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会面,而这场程府宴会,也因她的到来,变得愈发微妙起来。 霍昭悠然落座,身姿挺拔如苍松傲立,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之气,让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刚刚那位女娘楼璃,面色略显慌乱,莲步轻移至霍昭身前,微微屈膝,低声致歉:“抱歉,霍将军,刚刚是我口不择言了,还望将军莫要怪罪。”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些许不安,似是害怕霍昭的不满。 霍昭微微抬头,目光如炬,淡淡地扫过楼璃,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峻:“你是哪家女娘?”楼璃赶忙回道:“回霍将军,我叫楼璃,家父是太子太傅。”说这话时,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试图以家父的名号给自己增添几分底气。 霍昭却只是缓缓说道:“仗势欺人和口不择言是有差别的,楼娘子可不要混淆了。”她的声音清冷,如同寒冬腊月的寒风,直直地吹进楼璃心中,让楼璃不禁微微一颤。 先前帮腔的那名女娘见此情形,有些不悦,壮着胆子说道:“霍将军,楼娘子已然道歉了,您又何必咄咄逼人呢?”她本想缓和一下这紧张的氛围,却不知这是在霍昭面前多么愚蠢的举动。 霍昭冷冷地看向她,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连你阿父见我都要先行礼问安,你倒是很有勇气啊。”声音虽然不大,却犹如一把利剑,直刺众人心扉,杀伤力极强。一时间,那名女娘脸色煞白,不敢再发出一声。 这时,另有一位女娘站了出来,笑着说道:“大家都是姐妹,今日都是来程家做客的,霍将军您应该是第一次来宴会吧,想来各位姐妹您还不认识,我来为您介绍吧。”她试图以主人的姿态来化解这尴尬的局面,眼神中带着几分热络与讨好。 然而,霍昭却毫不客气地打断道:“不必。”她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给任何人留面子,直接拒绝了这所谓的好意。 王玲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听闻圣上给霍将军和三皇子赐了婚,这位是越家娘子越悦,也就是三皇子的表妹,你这样不给越娘子面子,恐怕三皇子会不高兴的。”她试图用三皇子来压霍昭一头。 霍昭却只是轻轻挑眉,说道:“哦?会吗?下次我问问他。”那语气中的随意与自信,让王玲脸色一僵。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不会。”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皇子和袁善见一同走了进来。众人赶忙起身行礼,“见过三皇子。”袁善见也对霍昭行礼说道:“见过霍将军,霍将军别来无恙否。”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与敬意,仿佛与霍昭是旧识一般。 整个席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微妙起来,众人皆屏气敛息,目光在霍昭、三皇子和袁善见之间来回游走,不知这三人间又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而这场程府宴会,也愈发让人捉摸不透了。 第19章 见程少商 三皇子微微抬手,语气平和地说道:“诸位免礼。”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缓缓掠过,最后停留在霍昭身上,眼神中似有若无的笑意。 接着,三皇子继续说道:“刚刚的话,本殿听见了,本殿不会不高兴,只要本殿新妇高兴就好。”他的话语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泛起层层涟漪。越悦听闻,眼眶瞬间泛红,哽咽着轻声唤道:“表兄?”那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与不解,仿佛被三皇子的话深深刺痛了心。 然而,三皇子却并未理会她,只是将目光转向袁善见。袁善见见状,赶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后说道:“霍将军才华斐然,善见很是敬仰,家师也说霍将军之才在善见之上,不知何时将军能有空指点一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渴望,试图拉近与霍昭的关系。 不等霍昭开口回应,三皇子便抢先说道:“霍将军是朝中重臣,平日事忙,不想袁公子闲散在家,怕是没有时间和袁公子探讨学问的。”他的语气虽然温和,但话语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巧妙地回绝了袁善见的请求。 袁善见有些不死心,仍坚持问道:“三皇子,在下问的是霍将军。”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霍昭,似乎想要从她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 霍昭轻轻皱眉,神色淡然地说道:“本将军事忙,袁公子找别人吧。”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就在这时,程泱带着程少商缓缓走了过来。他们二人的到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程泱和程少商一同行礼道:“见过三皇子,霍将军。”举止优雅得体,尽显大家风范。 霍昭见状,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坚定地看向程少商,说道:“可否有劳四娘子陪本将军逛逛。”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程少商微微一怔,随后笑着说道:“自是可以的,将军请。”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似乎很乐意陪伴霍昭。 霍昭微微点头,然后对三皇子和袁善见说道:“在下先行一步。”说罢,便与程少商一同转身离去,只留下三皇子和袁善见站在原地。三皇子看着霍昭离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在程府那静谧的一隅,有一处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小院。程少商带着霍昭缓缓步入这方天地,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影,仿佛为她们铺上了一层梦幻的地毯。 霍昭站在小院之中,身姿挺拔如傲竹,眼神中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她微微抬头,望着天空,目光似穿越云层,看到了远方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你怕我吗?” 霍昭的声音清冷,却又带着一丝期待,她想知道眼前这个纯真的少女心中是否也怀揣着对自己的敬畏。 程少商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不怕,将军是好人。” 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灿烂,没有丝毫的怯意。 霍昭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就因上元节那天我宽慰了你?未免太草率了吧。” 她还记得那日的场景,自己看着程少商因为自己阿母而自卑的模样,给予了她一些安慰,没想到这个少女竟如此信任自己。 程少商轻轻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霍昭:“不止,将军的眼睛很好看,从将军的眼睛里能看出将军很好。”她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进霍昭心中的干涸之地。 霍昭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可是很多人都怕我,我自己也认为让别人害怕,总比害怕别人要好。”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孤独,那是多年征战沙场积累下的疲惫与无奈。 程少商走近一步,仰头看着霍昭,眼中充满了敬佩:“将军是武将,是保家卫国英雄,又是名满天下的才女,这几日少商也听到一些关于将军的事,将军对家人很好,所以将军真的是个好人,少商不怕。”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霍昭的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她望着程少商,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单纯善良的自己。“那你可知,武将的功劳都是踏着尸骨的,你是第一个那样大胆上前和我说话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那是对战争残酷的无奈。 程少商的笑容依旧灿烂:“将军杀的都是敌人,若非将军在外奋勇杀敌,何来我们在都城安享安稳生活呢?”她的眼神清澈如水,没有一丝杂质,让霍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霍昭看着程少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少商,你,很好。”她想说更多的话,却发现语言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 今日前来,她特意为程少商带了礼物,“今日给你带了东西,待会儿你让人去我马车拿吧,记住是给你一个人的,别让别人骗走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那是平日里鲜少露出的一面。 程少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点头:“不会的,将军送的,少商一定好好收着。”她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阳光都在她身边聚集。 看着眼前程少商发自内心的笑,霍昭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些。在这个充满算计与虚伪的世界里,程少商的纯真就像一束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她现在明白自家阿兄为什么一眼喜欢上这个小姑娘了,因为她身上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将军,我带你荡秋千吧,我自己亲手做的秋千。”程少商拉着霍昭走向秋千,那是一个用绳子和木板精心制作的秋千,在阳光下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平常的霍昭不会答应这样的请求,今天却没有拒绝。她坐在秋千上,感受着微风拂面,心中涌起一种久违的宁静。程少商在一旁轻轻推动秋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霍昭望着天空,问道:“你为什么要自己做这些?”她知道程少商在家里的处境并不好。 程少商笑着说道:“我喜欢做这些,在乡下的时候看着别人做,自己也学会了,我想知道房子是怎么建起来的,马车是怎么行走的,河水是怎么牵引的。”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世界的好奇和探索欲。 霍昭心里了然,她看着程少商,这个少女的勇敢、善良和纯真。 就在这时,她们知道有人正在不远处看着他们。霍昭余光瞥去,便见到了三皇子和袁善见站在那里。三皇子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心疼,他看着霍昭,心中五味杂陈。多年来,她始终防备着这个世界,不能松懈,她的坚强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而袁善见的心中则充满了喜悦,他从未见过霍昭如此的一面,原来她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刻。 在程府那雕梁画栋的回廊之下,越悦急匆匆地朝着三皇子的方向走去。她的脚步轻盈而急切,心中满是愧疚与不安。终于,在一处静谧的花园中,她看到了三皇子那孤独的背影。 越悦轻轻走近,脸上露出一丝歉意:“表兄,今日是我失言了,但我不是故意的?或许是因为上元节那天霍将军看见我了,有所误会,我去和她解释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 三皇子微微转身,目光冷漠地看着越悦:“不必。”他的语气简洁而冰冷,仿佛没有一丝情感。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只留下越悦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越悦望着三皇子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失落感。她不明白,为什么表兄会如此冷淡地对待自己。是因为霍将军吗?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表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是因为霍将军吗?”越悦大声喊道,声音在花园中回荡。然而,三皇子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去。 越悦独自站在原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感到无比的委屈与孤独,仿佛被整个世界所抛弃。 而在另一边,袁善见穿过曲折的回廊,朝着程少商的院子走去。他的心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为师傅来传话。 第20章 汝阳王府请帖 在那静谧而庄重的书房里,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一地的斑驳光影。一张古朴的棋盘摆在红木书桌之上,霍昭和凌不疑相对而坐,棋局正酣。 凌不疑多年来如独行之狼,内心筑起高墙,防备着外界的一切喧嚣与纷扰,不轻易与人亲近一步。可霍昭的归来,就像一阵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他心底那片荒芜的角落,让他在她面前悄然卸下了几分防备,多了几分难得的放松。两人在棋盘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较量,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凌不疑落子如飞,棋风刚硬如铁,每一步都带着破竹之势,仿佛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所到之处皆是他的领地。而霍昭则柔中带刚,她的棋子如同灵动的精灵,看似轻描淡写,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巧妙地化解凌不疑的凌厉攻势,展现出一种别样的坚韧与智慧。 “肖世子最近一直纠缠着何昭君,加上你上次让人在赌场赢了他的钱,他现在急起来了,露出许多破绽,意图暴露无遗,比之前查起来容易多了。”凌不疑一边盯着棋局,一边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峻,仿佛能穿透这书房的宁静,看到外面的风云变幻。 霍昭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等着看吧,这局才刚刚开始。”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虽明亮却不失柔和。她心中早已有了谋划,这场与肖世子的较量,不过是她复仇大计中的一环。 凌不疑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圣上仁慈,仍然不愿意相信雍王有反叛之心。”他的眼神有些无奈,为皇上的仁善感到担忧,也为国家的未来感到迷茫。 “那我们就推一把,既然圣上不愿意相信,那就让他自己去看看。”霍昭的目光坚定而锐利,她拿起一枚棋子,重重地落在棋盘上,仿佛在向命运宣战。她知道,只有让皇上亲眼看到真相,才能真正触动他,让他做出正确的抉择。 凌不疑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若是西巡,圣上的安全……”他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皇上的安危关乎着整个江山社稷,任何一点闪失都可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你我联手,还能保护不了圣上吗?”霍昭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她的眼神与凌不疑对视,两人的目光交汇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传递。他们都知道,彼此是对方最坚实的后盾,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都能携手共进。 棋局仍在继续,气氛却逐渐变得沉重起来。凌不疑忍不住问道:“你最近和三皇子怎么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自从霍昭回到都城后,他发现她与三皇子之间的互动似乎多了起来,这让他心中不禁有些好奇。 霍昭微微一怔,手中的棋子差点掉落。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着少女的羞涩,又有着对未来的迷茫。“没什么,就是……有些困扰。”她轻声说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她的心中也在纠结,三皇子的心意她明白,可她想要的是一份能将她放在第一位的爱情,一个能许她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的夫君。而三皇子,是否能成为那个人,她还不知道。 凌不疑看着霍昭的样子,心中明白了几分。他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三皇子人不错,不过一切还是看你的心意。”他作为霍昭的阿兄,自然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真心相待的人。他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只有遵循自己的内心,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霍昭抬起头,看着凌不疑,眼中露出一丝感激:“知道了,我见过程四娘子了,阿兄眼光不错。”她试图将话题转移开,不让凌不疑看到自己内心的纠结。程四娘子的美丽与善良她已经见识过了,她知道阿兄对她有着特殊的感情,只是阿兄的性格内敛,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 凌不疑却没有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严肃:“现在还不合适。”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却蕴含着深刻的道理。他知道,程四娘子的身份和处境都极为特殊,现在不是谈论感情的时候。只有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他们才有可能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霍昭看着凌不疑认真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感动。她知道阿兄是为了她好,为了他们的家族好。她也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复仇大计,让那些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付出代价。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不也订亲了吗?成家和报仇,不冲突,别怪妹妹没提醒你啊,要是去晚了,她可能就嫁别人了。”霍昭故意调侃着凌不疑,试图让他不再追问自己的感情问题。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调皮的光芒,让紧张的气氛稍微缓解了一些。 凌不疑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棋盘上,心中却在想着霍昭的话。他知道妹妹说的是实话,程四娘子在家中的处境确实艰难,而嫁人或许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可是,他的心中却有着另一层担忧,担心妹妹因为感情的事情而影响到大局。 就在这时,霍昭落下了一子,瞬间改变了棋盘上的局势。她的棋子如鱼得水,巧妙地包围了凌不疑的棋子,将他逼入了绝境。凌不疑看着棋盘,心中暗暗佩服妹妹的棋艺。他知道,这一局自己输了,不仅是在棋艺上,更是在谋划上。霍昭总是能比他看得更远,更透彻。 “我输了。”凌不疑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赞许。他知道,妹妹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谋划。他作为阿兄,只能默默地支持她,陪伴她走过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在霍府那宽敞而又透着几分静谧的厅堂之中,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凌不疑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神情中透着一抹温和与诚恳,他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霍昭,缓缓开口说道:“崔叔父说怕阿母换了地方不适应,日后陪阿母一同住在杏花别院,过几天我们把杏花别院装扮一番,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就好。” 霍昭听闻此言,那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关切,她微微蹙了蹙眉,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轻声问道:“崔家的人也在吗?”她的嗓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流淌过玉石般动听。此时的她,心中虽有对未知的些许担忧,但更多的是对凌不疑话语中所蕴含的情感的在意。 凌不疑见状,赶忙微笑着解释道:“是,不过崔家家风不错,你不用担心。”他的语气中满是笃定,眼神中也透露出对崔家的认可与信任。他深知霍昭的性子,知晓她可能会对突然的安排有所顾虑,所以耐心地安抚着她。 霍昭轻轻点了点头,原本微蹙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可转瞬又面露难色,略带歉意地说道:“那就好,时间有点紧,这嫁妆有些仓促了。”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愧疚,毕竟嫁妆一事本应细细筹备,如今却因时间紧迫而显得有些匆忙,这让她心中难免有些不安。 凌不疑看着霍昭那担忧的模样,心中不禁一暖,他上前一步,温柔地说道:“阿母和崔叔父不在意这些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与宽慰,希望霍昭不要为此过于劳神。他的大手温暖而有力,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力量,让霍昭原本紧绷的心弦渐渐放松了下来。 然而,霍昭依旧有些不放心,她微微咬了咬嘴唇,认真地说:“话是这样说,不过还是要好好准备,不能让崔家其他人,看了笑话。”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骨子里的那股倔强和要强让她即便在这略显仓促的情况下,也想要将一切都做到尽善尽美。 凌不疑深深地看着霍昭,眼中满是宠溺与赞赏。他轻轻拍了拍霍昭的肩膀,微笑着说:“放心吧,有我在,一切都会安排好的。” 阳光透过霍府的窗棂,洒在光洁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影。和雪迈着急促的步伐走进厅堂,他的身影被阳光拉得长长的,手中紧握着一封请帖。 “启禀主子,汝阳王府派人送来请帖,邀请主子参加裕昌郡主的生辰宴。”和雪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打破了厅堂中原本的宁静。 霍昭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卷,听到和雪的话后,她微微抬起眼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合上书卷,放在桌上,说道:“汝阳王府?这些人都很闲吗?一个小姑娘办什么生辰宴啊,纪念她又老了一岁吗?”她的嗓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仿佛对这场生辰宴并不放在心上。 凌不疑坐在一旁的桌子旁,手中拿着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听到霍昭的话,他不禁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迷人。他宠溺地看着自家妹妹,眼神中充满了纵容和疼爱。 霍昭接过和雪手中的请帖,打开看了看。请帖上的字迹精美而华丽,却让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她将请帖递给凌不疑,说道:“让我‘务必’参加,看来是场鸿门宴啊。”她的眼眸中闪烁着聪慧的光芒,似乎已经看穿了这场宴会背后的不简单。 凌不疑接过请帖,仔细看了看。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放下茶杯,说道:“汝阳王妃和淳于氏关系很好,现在城阳侯府因为你而元气大伤,城阳侯卧病在床,这次怕是会为难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一丝忧虑。 霍昭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无妨,这都是小事。”她的语气轻松自在,仿佛并没有把这场可怕的鸿门宴放在心上。顿了顿,她又问道:“肖世子和何将军一家会去吗?” 凌不疑点了点头,说道:“应该会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霍昭得到答案后,微微挑了挑眉,说道:“那看来我还是得去一趟。”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坚决和勇敢,完全不惧可能出现的挑战。 就在这时,梁邱飞急匆匆地走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焦急,禀报道:“少主公,淳于氏去了府上。”他的声音低沉而紧张,让原本轻松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霍昭听到这个消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屑。她说道:“城阳侯都那样了,她倒是有闲心去找你。”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对淳于氏的行为感到不满。 凌不疑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紧。他放下手中的请帖,站起身来,说道:“罢了,我回去看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峻和果断,转身快步走出了厅堂。 霍昭看着凌不疑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和不舍,但她很快又恢复了坚强的神情。她自言自语道:“阿兄,你一定要小心。”此时的厅堂中,只剩下霍昭一人,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 第21章 汝阳王府 霍府 阳光洒在霍府的大门前,金色的光芒映照在地面上,仿佛给这片土地披上了一层华丽的锦绣。霍昭精心挑选了一套金黄色的华服,衣服的料子轻盈而华丽,刺绣着精美的花纹,每一笔都细腻入微,彰显着她的尊贵与优雅。她缓缓走出府门,准备前往汝阳王府参加那场未知的宴会。 当她踏出府门的那一刻,一抹明亮的黄色映入眼帘。三皇子和凌不疑正站在门口,两人如同被阳光笼罩的神明,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令人惊讶的是,三皇子和霍昭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黄色系的衣服,远远望去,他们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对璧人。 霍昭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问道:“你们俩怎么在这?”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 凌不疑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迷人。他说道:“汝阳王府也给我送了请帖,打算和你一起去,所以来接你,只是好像你也不需要我接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调侃和宠溺,仿佛在与霍昭开着一个玩笑。 霍昭又看向三皇子,问道:“你怎么来了?”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探究,似乎想要知道三皇子的真实想法。 三皇子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他说道:“知道你要去汝阳王府,汝阳王妃不是好相与的,我担忧他们为难于你,所以陪你一起去。”他的声音低沉而深情,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关怀和保护。 霍昭微微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笑着说道:“知道我要去汝阳王府,还知道我今天穿什么色系衣服?”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俏皮和好奇,眼神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三皇子笑着说道:“这是巧合,不过不正好说明,我们眼光一样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喜和欣赏,仿佛在赞美霍昭的美丽和品味。 三皇子看着霍昭,微笑着说道:“子晟往常是骑马的,你就与我一起坐马车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邀请和期待,仿佛希望与霍昭共度这段美好的时光。 霍昭也没有拒绝,她微微点头,走上前去,轻轻撩起裙摆,踏入了马车之中。马车内部装饰豪华,柔软的垫子让人感到舒适无比。霍昭和三皇子并坐主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 在马车上,三皇子看着霍昭,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关怀。他说道:“汝阳王妃若是为难于你……,算了,别闹出人命就行。”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 霍昭微微一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坚定。她说道:“我知道,不会让圣上为难的,不过你不只是为了这个吧?”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调侃和试探。 三皇子微微一叹,他说道:“你刚回都城,不了解这些人,我担心你被欺负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和关心,仿佛将霍昭视为自己最重要的人。 霍昭的脸上露出一抹感动的笑容,她说道:“我在崔家住过多年,后宅妇人的手段,还是知道一些,应付得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和坚强,仿佛在向三皇子表明自己的能力和决心。 霍昭又想到了之前的越悦和今天的凌琳,她笑着说道:“上次的越悦,今天的凌琳,三殿下,你这桃花真是一个接一个啊。”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和玩笑,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好奇和期待。 三皇子看着霍昭,眼中充满了深情和专注。他说道:“再多的花朵,我也只会看见眼前这一朵。”他的声音低沉而深情,每一个字都是对霍昭的赞美和表白。 汝阳王府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汝阳王府的宴厅之中,那一片金色的光芒像是给这华丽的殿堂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衣。厅内,雕梁画栋,装饰极尽奢华,每一件摆件都仿佛在诉说着王府的尊贵与不凡。然而,在这看似美好的画面背后,一场激烈的争执正在悄然上演。 万萋萋站在厅中央,她的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与傲然。只见她微微抬起下巴,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意,说道:“不就是金丝枣吗?有什么好稀罕的?我手刃过一头豹子,亲自剜心刮骨给阿父泡酒,你们呢?怕是从未喝过。”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挑衅,仿佛她所经历的那些血腥场面是无上的荣耀,足以让她在这众人面前骄傲地昂起头。 王玲原本正端坐在椅子上,优雅地品着茶,听到万萋萋的话,她眉头一皱,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发出一声轻微的撞击声。她立刻反驳道:“万萋萋,今日是郡主生辰,你言谈举止,怎么像似茹毛饮血的野人。”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仿佛万萋萋的存在玷污了这高雅的场合。 凌琳也在一旁帮腔,她微微倾身向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说道:“郡主不过是介绍自家小食,万家妹妹无需急着攀比吧。”她的声音柔和却如利刃般直刺向万萋萋,眼神中满是轻蔑。 万萋萋又怎肯示弱,她的脸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大声说道:“之前御前宴饮时家父曾拿豹骨酒前去献宝,圣上还夸我是将门虎女。怎么,你是想说圣上也是茹毛饮血的野人吗?”她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厅中回荡,如同洪钟大吕一般,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程泱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心中有些尴尬,她轻咬下唇,试图缓解这尴尬的局面,于是轻声说道:“这枣确实美味。”她的声音如同一缕微风,轻柔地拂过这紧张的氛围,可却并未能起到什么作用。 裕昌郡主听到程泱的话,却是冷笑一声,她斜睨了一眼程泱,说道:“程家妹妹误会了,这形如枣,却不是真正的枣。”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傲慢。 万萋萋立刻站出来维护程泱,她指着裕昌郡主,声音有些颤抖但依旧坚定地说:“原来汝阳王府如此奢靡。”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满与愤怒,像是在为程泱打抱不平。 王玲见状,嗤笑一声,说道:“万萋萋你自己穿着华丽,冠冕堂皇,还有脸说别人。”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万萋萋,眼中的鄙夷之色更甚。 万萋萋本就不善于言辞,此时面对几个小女娘的围攻,顿时感到无比委屈。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就在这气氛愈发紧张的时刻,程少商站了出来,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畏惧。她开口道:“萋萋阿姊随万将军在外征战多年,要抚恤伤亡兵卒家眷,并不比亲自耕种来的容易,谁会花十几道坐上这样一份点心,更何况将士们在战场上血里火里搏杀,你们却安稳的在这都城里大吃大喝,这般精细日子,我们武将家眷,可过不来,这样的宴席,我们不吃也罢,还有,阿姊们桌上这些好吃好喝的,上靠苍天庇佑,下靠圣上夜以继日为国操劳,更靠前方将士们尽心竭力,你们享着这般福气,讥笑我们武将之后,也不知怎么好意思。”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在这厅中响起,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万萋萋听了程少商的话,心中顿时畅快无比,她大声应和道:“就是。”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与支持,看向程少商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许。 王玲见裕昌郡主满脸喜色,似乎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她立刻说道:“程家妹妹气性真大,只是今日有贵客在,可别冲撞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仿佛已经掌握了局面。 万萋萋疑惑地问道:“哪里来的贵客,你,还是你?”她的目光在王玲几个女娘身上扫视着,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王玲笑着说道:“是十一郎,十一郎来给郡主祝贺生辰。程家妹妹一直在庄子上,不曾见过十一郎吧,你乖乖听话,今天让你瞧上一眼。”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炫耀与自信。 程少商却嘴硬道:“我还以为是谁呢,不过是十一郎,那我可就要失陪了,十一郎倾慕我已久,可惜我对他毫无兴趣,见面也只能徒增尴尬,失陪了,郡主。”她微微行礼,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霍昭走了进来。他的身姿修长,她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她走进来,目光扫视了一圈屋内的女娘们,然后缓缓说道:“不错,我阿兄确实心仪程四娘子。”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霍昭一句话震住了所有人,整个厅内瞬间鸦雀无声。凌不疑站在一旁,他沉默片刻后,并没有反驳。所有女娘们纷纷行礼道:“见过三皇子,凌将军。”她们的声音整齐而恭敬,却无法掩饰内心的震惊与慌乱。 三皇子微微点头,目光落在裕昌郡主身上,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看着霍昭说道:“这是霍将军。”他的语气平静而自然,却极为宠溺。 霍昭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与不屑。他看着这满厅的奢华与热闹,心中暗自叹息。她缓缓说道:“看来这里并不欢迎武将,裕昌郡主生辰快乐,告辞。”说完,她转身离去。 三皇子也跟着走了出去,他的步伐从容而优雅,紧跟在霍昭身旁。 程少商见状,趁机佯装肚子疼,她微微皱起眉头,双手轻轻捂住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她也匆匆离开了宴厅。她的身影在门口消失的那一刻,仿佛带走了所有的压抑与不满。 裕昌郡主看着凌不疑,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她走到凌不疑身边,轻声说道:“凌将军能来参加我的生辰,裕昌很高兴。”她的声音娇柔做作。 凌不疑微微皱眉,看了裕昌郡主一眼,然后冷冷地说道:“看来汝阳王府容不下武将,告辞。”他的语气平淡而冰冷,没有丝毫留恋。说完,他也转身离开。他的背影孤独而坚毅,仿佛与这繁华的王府格格不入。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汝阳王府的庭院之中,形成一片片光影错落的图案。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清爽,却也撩动着人们心底复杂的情绪。 霍昭身着一袭简约而不失英气的服饰,与三皇子并肩而行。他们的步伐不紧不慢,仿佛在这王府的庭院中漫步是一种享受。霍昭的眼神深邃而坚定,偶尔扫视一下四周,将周围的景色收入眼底。三皇子则显得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透着皇家子弟的儒雅与尊贵。 袁善见远远地就看到了他们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低下头。 霍昭和三皇子来到一处高处,此处视野开阔,可以将庭院中的大部分景象尽收眼底。凌不疑也在此时走了过来,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投向下方。只见肖世子正纠缠着何昭君,那热烈的架势仿佛周围一切都不存在。肖世子穿着华丽,脸上带着殷勤的笑容,说道:“昭君妹妹,怎么不理我,可是对我不喜?”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楚。 何昭君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厌烦,她冷冷地说道:“世子,男女有别。”她的语气平淡而坚定,像是在刻意与肖世子保持着距离。 肖世子却丝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我心悦昭君妹妹,准备向昭君妹妹提亲,你看可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何昭君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何昭君的脸色更加阴沉,她说道:“我还有婚约在身呢?”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肖世子却不依不饶,笑着说道:“昭君妹妹不是不喜那楼垚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在试图寻找何昭君的破绽。 何昭君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与阿垚一同长大,不能让他被人耻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忠诚,让人不禁对她的品行心生敬佩。 肖世子见状,立刻换上一副花言巧语的模样,说道:“昭君妹妹真是人美心善。”他的话语如同蜂蜜一般,试图打动何昭君的心。 就在这时,楼垚走了过来。他的身影挺拔而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他冷冷地看了肖世子一眼,说道:“你们果然在这里。”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肖世子看到楼垚,脸色微微一变,然后转身离开,独留何昭君和楼垚在原地争吵。 何昭君看着楼垚,心中一阵委屈和愤怒交织。她说道:“肖世子说,他准备上门提亲,我还未曾应允,若你好好向我道歉,我便告诉阿父回绝此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怨恨,希望楼垚能够低头认错。 楼垚却不甘示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和骄傲。他说道:“你想嫁他随你去好了,我从不留恋于你的婚约,只是我楼家重信守诺,这才隐忍至今。”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重磅炸弹一般在何昭君的耳边炸响。 何昭君气急,她的脸涨得通红,说道:“好啊,那便退婚,我如你所愿去嫁那肖世子。”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仿佛在这一刻,她对楼垚的所有期待都化为了泡影。 三皇子看着霍昭,微微皱眉,问道:“你来这就为了看戏?”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调侃。 霍昭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她说道:“不好看吗?”她的声音轻盈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凌不疑站在一旁,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何昭君和楼垚身上。他微微摇头,说道:“原本楼何两家有婚约,如今怕是要退婚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带着一丝惋惜和无奈。 就在这时,一名侍从匆匆走来,在三皇子耳边低语了几句。三皇子微微点头,然后看向霍昭,说道:“我先过去一趟,待会找你。”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歉意,然后转身离开。 此刻,高处只剩下霍昭和凌不疑。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沉思。 第22章 双双被算计 一个婢女匆匆走来,脚步急促,神色有些慌张。“霍将军,三皇子请您过去一趟。”婢女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霍昭微微皱眉,敏锐的直觉让她瞬间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这气息如同一股淡淡的腐臭,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但又不得不保持冷静。 她缓缓抬头,目光与凌不疑相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警惕,显然也察觉到了异样。 两人的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电流穿过。霍昭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微微点头,示意凌不疑小心。然后,她转身跟着婢女离开。 霍昭跟随婢女来到房间,婢女轻轻福身:“霍将军请在此稍候。”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开,关上了房门。房间里,一股异香弥漫开来,那香味仿佛是一只无形的手,试图缠绕住霍昭的感官。霍昭心中一凛,瞬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霍昭不动声色,悄悄屏住呼吸,缓缓制造出倒下的声响。她的动作轻盈而敏捷,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在暗中设下陷阱。不多时,一位婢女带着一位男子走了进来。他们满心以为计划即将成功,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霍昭突如其来的一击。霍昭如闪电般出手,精准地打晕了二人,随后独自关门离去。她的身影在走廊中穿梭,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只留下那被她识破的阴谋静静躺在身后。 却没有多远,霍昭便遇见了越悦。越悦见到霍昭,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尴尬和懊恼。她心中明白,自己的计划失败了。霍昭直接走了过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峻,仿佛在说:“你的把戏该收场了。” 而另一边,三皇子也被算计了。他被人故意弄脏衣服,众人殷勤地将他引到客房换衣服。正当他放松警惕之时,凌琳走了进来。 “三皇子,你怎么在这?”凌琳故作惊讶地问道,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狡黠。 三皇子顿时反应过来,可此时门已经被锁上,为时已晚。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和无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不疑出现的及时,迅速打开门锁,将三皇子带走。凌不疑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警惕,他问道:“你怎么在里面?西楼呢?” 三皇子眉头紧皱,说道:“西楼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 凌不疑说道:“不好,得找到她。”二人急忙去寻找霍昭。 当他们终于找到霍昭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霍昭正站在那里看戏,程泱落水,程少商和王玲、楼璃扭打在一起,事后还给自己来上了两拳。那场面一片混乱,仿佛是一场闹剧正在上演。 凌不疑和三皇子急忙走到霍昭身边,凌不疑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霍昭微微摇头,说道:“我没事,不过你去哪儿了?”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 凌不疑轻叹一声,说道:“本想救你,结果救了他。” 三皇子听出来了其中的端倪,问道:“西楼,你也出事了?” 霍昭听出来了,这是她俩都被算计了。她微微皱眉,说道:“我没事,不过,这事需要你出面解决,我出来之后看见了你表妹越家娘子。”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若有所思。 霍昭站在三皇子面前,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冷峻与探究。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阴谋算计,此刻心中的疑惑如同燃烧的火焰,急需一个答案。“设计你的又是谁?”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三皇子微微皱眉,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似乎在权衡着什么,不愿意轻易说出那个背后之人。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只有众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寂静中回荡。 凌不疑站在霍昭身旁,他的眼神锐利而坚定。看到三皇子的犹豫,他开口说道:“是凌琳。”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打破寂静的石子,在平静的湖面掀起了层层涟漪。 霍昭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微微一动。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调侃。“三殿下的桃花还真是多啊。”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注入了一丝轻松。然而,这丝调侃背后,却是对整个事件的深思和对背后复杂关系的感慨。 霍昭继续说道:“阿兄,我就先回去了,你去帮帮少商吧。”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和自信。 三皇子连忙说道:“我送你回去。”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温柔和关切。 第23章 坦白 在霍昭府邸那静谧的小院中,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花香,却也难以驱散弥漫在这小院里的紧张气氛。 三皇子和霍昭一同走进这小院,他们的脚步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打破了这份宁静。三皇子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赞赏。“这还是我第一次进来你府里。”他微微抬头,望着庭院中的一草一木,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霍昭微微行礼,语气平淡地说道:“三殿下,我已经到家了,你还有什么事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心中暗自思量着三皇子此次前来的目的。 三皇子明知霍昭和自己在互相试探,却还是不肯轻易离开。他轻咳一声,说道:“有,能陪我下盘棋吗?”说话间,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霍昭,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情绪的变化。 霍昭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很客气地说道:“和雪,亭子里备棋盘吧。”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随后转身朝着亭子走去。 亭子里,棋盘已经摆好。霍昭和三皇子相对而坐,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却无法温暖他们之间略显冰冷的气氛。霍昭拿起一颗棋子,轻轻放在棋盘上,动作优雅而自信。二人你来我往,棋子在棋盘上交织出一幅复杂的图景。 然而,三皇子的心思却并不在棋盘之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宫中的琐事和自己的抱负,眼神也变得有些飘忽。渐渐地,他在棋局上落了下风。 霍昭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摇头。“殿下,你输了。”她的声音平静而沉稳,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炫耀的意思。 三皇子回过神来,看着棋盘上的局面,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我输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心中却对霍昭的棋艺更加钦佩。 霍昭微微抬头,目光与三皇子相交。“既然要下棋,就认真点,再来一局吧。”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三皇子无法拒绝。 三皇子惊讶于霍昭的直接,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他重新振作精神,准备迎接新的一局挑战。 二人重开一局,棋子再次在棋盘上碰撞出火花。三皇子落下一子,霍昭突然说道:“我记得第一手就下天元的人,一位是春秋时期的楚庄王,和汉朝的汉文帝,殿下可有帝王之志。”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直直地盯着三皇子。 三皇子被霍昭的话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霍昭会如此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他惊讶于霍昭的胆量,但还是很快恢复了镇定。“我不想瞒你,我有,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卷入这件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心。 霍昭微微点头,说道:“回都城这些日子,我了解一些宫中之事,我不阻拦你。”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同时也有一丝信任。 “这就够了。”三皇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这寂静的院子里回荡。他看着霍昭,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霍昭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殿下,上次田氏酒楼着火,绝非偶然。”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作为酒楼老板,不可能不知情,此人有疑,小越侯与其关系密切。” 三皇子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正色道:“好,我会查探的。” 三皇子缓缓走向霍昭,他的步伐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到了霍昭面前,他微微停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深情。“西楼,你能不能以后不要不理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就像是一个渴望关注的孩子。 霍昭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面容平静如水,但眼中却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她微微抬头,目光与三皇子交汇,那一刻,时间仿佛都凝固了。“上次你说你能做到,不会放手,我且看着。”她的声音清脆而冷静,在这寂静的回廊里回荡,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 三皇子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而迷人。 霍昭看着三皇子那开心的样子,心中也泛起一丝涟漪,但她依然保持着那份镇定与从容。“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她轻声说道,声音虽轻,却重重地敲在了三皇子的心上。 三皇子深深地看了霍昭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他郑重地说道。 三皇子站在霍昭面前,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羞涩。“叫我子端。”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珍贵的秘密。 霍昭微微抬起头,她的目光与三皇子的眼神交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轻轻启唇,声音清脆而甜美:“子端。”这两个字从她的口中说出,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 三皇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温暖。他不由自主地向霍昭靠近了一步,眼中满是深情。 第24章 万府寿宴 在霍府那宁静而庄重的书房中,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书桌上的纸张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抖动,仿佛也在参与着这场紧张而神秘的讨论。 凌不疑将蜀地堪虞图小心翼翼地递给霍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谨。“怎么拿到的?”霍昭接过地图,目光立刻被上面的内容吸引,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 凌不疑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敬意。“万府,万老夫人是一个极有眼界的人。”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讲述一个令人敬佩的故事。 霍昭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拿到了就好。”她轻声说道,一边仔细地看着地图,手指在上面轻轻滑动,仿佛在探索着什么。 凌不疑看着霍昭,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到时候,你留在圣上身边,其他的事交给我。”他的声音坚定而自信,仿佛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 霍昭抬起头,目光与凌不疑相对,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思考的光芒。“不,还是由你护卫圣上,由你在明,我在暗。”她的声音清脆而果断,带着一种别样的坚决。 凌不疑微微一愣,然后笑着说道:“也好,兵不厌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赏,仿佛在认可霍昭的智慧。 凌不疑继续说道:“过几日万府万老夫人寿宴,你去吗?”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似乎希望霍昭能够一同前往。 霍昭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同为武将,万将军也曾在朝堂上为我据理力争,应该前去。”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遵循着一种内心的准则。 凌不疑笑着说道:“也好,一起去。”他的笑容温暖而迷人,让整个书房都仿佛明亮了起来。 凌不疑看着霍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喜悦。“汝阳王府事情过后,听说三皇子整治了凌家,一点余地都没留,本来就元气大伤的城阳侯府,这下更雪上加霜了。” 霍昭平淡的说道:“凌益经营多年,这次顶多伤筋动骨,乱上几天而已。” 凌不疑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只是越侯那边?越悦终究是三皇子的表妹,恐怕他不好下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霍昭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峻的光芒。“我和他说给他表妹找个好人家,他已经去找越妃娘娘了,日后,越悦若是安分,我既往不咎,若是不安分,我会亲自动手。”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决。 凌不疑看着霍昭,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表达对霍昭的支持。 霍昭继续说道:“霍氏旧日部曲回来了一些人,听他们说,韩武还活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期待。 凌不疑猛地站起身来,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他在哪?”他的声音急切而激动,仿佛在寻找着一个重要的线索。 霍昭摇摇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不知道,还在找,似乎有人在追杀他,不过既然他还活着,就一定会来找我。”她的声音坚定而自信,仿佛对韩武的归来充满了信心。 就在这时,和月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她微微行礼,然后说道:“主子,三皇子派人传来消息,越妃娘娘做主,给越娘子议亲了。” 霍昭和凌不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意料之中眼神。 和月继续说道:“还有过几日万府寿宴,他准备西巡的事物,不能陪您去,让您注意安全,若有不长眼的,你不必顾及,万事有他。”她的声音快速而清晰,仿佛在传达着重要的信息。 霍昭微微点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她的声音沉稳而冷静,仿佛在应对着一切挑战。 凌不疑看着和月离去的背影,然后转身看向霍昭。“看来你和三皇子相处不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调侃和好奇。 霍昭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微微低下头,然后说道:“还行,我想和他试试。”她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勇气和决心。 在万府那灯火辉煌、热闹非凡的大门前,人群熙熙攘攘,声音嘈杂。门口的家丁大声喊着:“霍将军到,凌将军到。”这声音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巨石,激起了一片涟漪,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那两位风姿卓绝的将军。 万将军身着华丽的锦袍,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他的步伐急促而稳健,仿佛迎接的是久别重逢的挚友。“霍将军,凌将军,”他的声音洪亮而热情,在喧嚣中显得格外清晰。 霍昭和凌不疑回了一礼,动作整齐而利落。“万将军。”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谦逊和尊重。 万将军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二位将军能来,万府蓬荜生辉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真诚的欣喜,仿佛这两位将军的到来是对他最大的荣耀。 霍昭微微点头,她的目光坚定而自信。“万将军,我们二人就先进去了,麻烦您让人带我先去给万老夫人见礼吧。”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在嘈杂的环境中传得很远。 万将军连忙说道:“好好好,萋萋,过来,带霍将军去你大母那里。”他转身对着身后的一个少女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宠溺。 万萋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过来,她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喜悦。“霍将军,跟我来。”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霍昭是她心中的英雄。 万萋萋一边走一边说道:“霍将军,我大母早就想见你一面了,我听说了你好多事,我很佩服你,你就是我们女儿家的榜样。”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动听。 霍昭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我记得你,上次在汝阳王府。”她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在回忆着美好的往事。 万萋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喜。“真的,您记得我,我太开心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脚步也变得更加轻快。 二人走到万老夫人处,万萋萋说道:“大母,霍将军到了。”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霍昭行礼说道:“霍昭给老夫人见安,恭贺老夫人寿诞之喜。”她的动作优雅而大方,不卑不亢,仿佛是在向一位尊敬的长辈表达敬意。 万老夫人满眼的打量着霍昭,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和好奇。“霍将军免礼,早听闻霍将军风姿色卓绝,年轻有为,今日一见,确实如此。”她的声音缓慢而沉稳。 霍昭微微低头,说道:“老夫人过奖了。”她的声音谦逊而得体,展现出了良好的教养。 万老夫人笑着说道:“你们年轻人就不用在我这守规矩了,萋萋,带霍将军去和其他小女娘玩吧。”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慈爱和宽容。 万萋萋高兴地说道:“好,大母,霍将军,这边请。”她转身带着霍昭向前走去,步伐轻快而欢快。 霍昭对老夫人施礼说道:“霍昭告退。”然后跟着万萋萋离去,她的背影挺拔而坚毅,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崎岖的路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燥热,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发生的紧张局面。 霍昭骑着马缓缓前行,目光突然被一座立着“危桥”牌子的桥所吸引。她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就在她沉思之际,自家阿兄的反常举动引起了她的注意。霍昭抬头看去,正好看见了程少商那略显紧张的神情。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霍昭走进一群小女娘之中,只听得王玲正声说道:“天知道,你是多么不堪,昭君妹妹非要和你退婚。”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如同一把利剑刺向楼垚。霍昭的眼神微微一冷,她几步上前,站在了程少商的身边,淡淡地说道:“男女订亲退亲,都是由家中长辈做主,何来不堪一说。”她的声音并不高,但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周围的人都为之一愣。 众人听闻霍昭的声音,纷纷行礼道:“见过霍将军。”她们的动作整齐而慌乱,显然被霍昭的气势所震慑。霍昭却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大家免礼,她的目光依然紧紧盯着王玲,仿佛在等待着她的反应。 程少商看到霍昭来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感激。他说道:“霍将军,你来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依赖和信任,让霍昭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霍昭点了点头,说道:“嗯,少商今日宴会结束之后,若是方便,可以去我府上。”她说着,目光再次看向了那座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程少商是个聪明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小把戏被看穿了,但他并没有害怕,反而更加敬佩霍昭。 王玲见霍昭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护着程少商,心中更加恼怒。她说道:“霍将军也受教于崔氏,怎么和这等粗鄙不堪,无父母教养的人亲近呢?”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挑衅和嘲讽,试图激怒霍昭。 霍昭冷冷地说道:“我也无父母教养。”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王玲顿时脸色大变。 王玲自知说错了话,连忙说道:“对不起,霍将军,我,我一时失言。”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懊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霍昭这个煞神。 霍昭说道:“王娘子有父母教养,改天本将军一定向王将军请教一下王家的教养。”她的声音中透着一种讽刺和挖苦,让王玲无地自容。 裕昌郡主见状,连忙说道:“霍家姐姐何必如此呢,王娘子只是一时说错话而已。”她试图打圆场,缓解紧张的气氛。 霍昭说道:“我没有妹妹,本将军记得郡主也是父母早亡,这无父母教养说的还有你啊,裕昌郡主是真大度,还是已然忘记自己父母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犀利,让裕昌郡主闭上了嘴巴。 楼垚此时上前说道:“多谢霍将军为我说话。”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他知道霍昭是在维护程少商。 霍昭说道:“我想为万老夫人做一首祝寿词,楼公子若是要谢,可否执笔。”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信任,让楼垚感到无比荣幸。 楼垚连忙说道:“自然,霍将军才华横溢,在下很是仰慕,求之不得。”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荣幸的笑容,仿佛能够为霍昭做事是他的福气。 霍昭对万萋萋说道:“万娘子,可否方便?”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询问和礼貌,让万萋萋感到很舒服。 万萋萋连忙说道:“方便方便,霍将军和楼公子随我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喜和激动,能够为霍昭和楼垚服务,她感到非常荣幸。 万萋萋又问道:“少商,你去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确定,她知道程少商和霍昭的关系,所以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霍昭说道:“少商就留在此处,替万娘子看顾其他人吧。”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猜到程少商的计划,让她留下是为了让她顺利继续,并且帮她支开楼垚和万萋萋, 程少商明白了霍昭这是帮她,说道:“好,你带霍将军他们过去吧,我就在这等你回来。” 万萋萋说道:“好,那霍将军,楼公子,这边请。”她带着霍昭和楼垚走了出去。 霍昭念起了祝寿词,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天籁之音。楼垚则在一旁执笔,认真地记录着霍昭的每一句话。他的字迹工整秀丽,与霍昭的祝寿词相得益彰。 乾坤朗朗贺新辰,寿域宏开万象春。 龙跃九霄添瑞气,凤鸣千仞展祥神。 勋业辉煌昭日月,德馨广布耀星辰。 愿君此际宏图展,福寿安康万古存。 念完祝寿词后,霍昭将手中的纸递给了楼垚,说道:“楼公子,这祝寿词就麻烦你替我降低万老夫人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洒脱和大气,让楼垚倾佩。随后,霍昭便转身离开了。 第25章 出巡前夕 都城的晨曦初露,金色的阳光洒在巍峨的皇宫之上,为这座象征着权力与威严的建筑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辉。宫墙内的朝堂之上,气氛略显凝重,一场关乎圣上西巡的重要商议正在进行。 文帝高坐于龙椅之上,目光深邃而沉稳,环视着下方站立的两位臣子——凌不疑和霍昭。 凌不疑身姿挺拔,神情冷峻而坚毅,他微微躬身行礼后,率先开口说道:“陛下,此次西巡护卫之事,臣与西楼已仔细商讨过。此次护卫当采用一明一暗。臣在明处,护卫出巡安全;而西楼则暗中先行,探查沿途潜在之危机。如此安排,若一路顺遂平安,自然是最好不过;倘若真遇变故,也能将影响降至最低。” 霍昭站在一旁,身着一袭深蓝色劲装,眼神中透着睿智与果敢。她接着凌不疑的话茬,进一步阐述道:“陛下,这样安排,若真有叛乱发生,我方及时察觉并迅速扑灭,将动乱的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如此一来,既能全力护得圣上周全,又可使百姓少受战乱之苦,朝廷亦无需大动干戈,耗费过多的人力物力。” 文帝微微颔首,脸上露出赞许之色,说道:“你二人所言极是,考虑颇为周全。只是,西楼啊,朕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你留在朕的身边。此次就让子晟前暗中先行吧,若是你在朕身边,朕也安心些,否则朕总会担心不已。” 说到此处,文帝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关切与疼惜,他看着霍昭,语重心长地说道:“西楼啊,你自回来之后,便一直操劳奔波,跟着这个竖子四处忙碌。你也该好好修养一番了,莫要累坏了自己,这次出巡子端也去,你们俩正好也能多些时候相处。” 霍昭心中一暖,抱拳恭敬地应道:“陛下关怀之情,臣感激不尽。既陛下已有定夺,臣自当遵命。” 文帝点了点头,随后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说道:“那便如此定了!由黑甲卫暗中先行,秀丽军负责护卫出巡安全。你们务必精心筹备,万不可掉以轻心。” 霍昭和凌不疑听闻圣旨,齐齐拱手行礼,高声喊道:“臣遵旨!”声音在朝堂之上回荡,彰显着他们对圣上的忠诚与担当。 片刻的沉默过后,霍昭突然想起一事,连忙说道:“陛下,臣备了些许礼物献于陛下。” 文帝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笑着说道:“呦,西楼还给朕准备了礼物?是什么呀?” 霍昭面带笑意,恭敬地回答道:“听闻陛下喜爱美酒,臣近日亲自酿制了一些茉莉花酒,特带来请陛下品鉴。已交给曹常侍了。另外,臣还为皇后娘娘和越妃娘娘也备了礼物,烦请陛下代臣转交。” 文帝听闻,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说道:“哈哈,好好好!朕竟不知你还有这等手艺,朕定要好好尝尝。” 霍昭微微行礼,说道:“若陛下无事,臣便先告退了。” 凌不疑也随之行礼道:“臣告退。” 凌不疑和霍昭并肩缓缓走着,他们的身影在宫道上投射出长长的暗影,宛如一幅岁月静好的画卷。凌不疑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打破了这份宁静,侧身看向身旁的霍昭,轻声问道:“怎么想起给圣上他们送礼物了?”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在这安静的宫道上飘荡,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 霍昭微微抬头,目光望向前方,眼神中闪烁着真挚与感激,缓缓说道:“自我回来,圣上、皇后、越妃对我多有庇护。城阳侯和越氏之事,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圣上和越妃明显是站在了我这边的,若不是他们的支持,事情哪能如此顺利?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表示一二。” 凌不疑微微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钦佩,说道:“确实如此,我一直觉得你冷静、理智,做事有条不紊。如今看来,还需再加上张弛有度,好像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一样。”他的话语如同阵阵微风,拂过霍昭的心田,那是对霍昭为人处世之道的由衷赞赏。 霍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显俏皮的笑容,转头看向凌不疑,打趣道:“阿兄,我就当你在夸我了哦。”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在这宫道上留下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二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深厚的情谊与默契。在这长长的宫道上,他们继续前行,身影逐渐远去。 第26章 凌不疑受伤 霍昭身着一袭略显褶皱的官袍,风尘仆仆地从西巡路上归来。她的目光中透着疲惫与坚毅,那是历经一路艰辛与危险后留下的印记。身后,随行的侍从们同样神色凝重,他们深知此次西巡途中遭遇樊昌叛乱是何等凶险,而如今能平安归来,实属不易。 三皇子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霍昭走来。他身着华丽的皇子袍服,身姿挺拔,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透露出一丝忧虑。“回来了,还顺利吗?”三皇子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目光却紧紧地盯着霍昭,似乎在期待着他的回答。 霍昭微微颔首,说道:“嗯,周围巡察都安排好了,你怎么了?”他的目光在三皇子身上扫视一圈,敏锐地察觉到三皇子似乎也有着心事。 三皇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没事,是子晟,他受伤了。”说到此处,三皇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与焦急。 霍昭的心猛地一沉,急切地问道:“受伤了,伤得如何,在哪呢?”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心中的担忧如潮水般涌来。 三皇子看着霍昭那紧张的神情,缓缓说道:“在父皇那里,一起过去吧。”说罢,他转身朝着文帝所在的宫殿走去,脚步匆匆。 霍昭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跟上三皇子的脚步。两人的身影在宫廷的回廊中穿梭,脚下的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为这紧张的气氛伴奏。 殿内,气氛凝重,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文帝身上。霍昭和三皇子匆匆赶来,行礼之后,恭敬地站在一旁。 “见过圣上\/父皇。”霍昭和三皇子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带着一丝急切与担忧。 文帝微微抬头,目光从二人身上掠过,落在凌不疑身上,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西楼回来的正好,你快来,你说说他,不娶妻生子,真到了那一天,坟前打灵幡的人都没有。”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关切,他深知凌不疑的才华和对自己的忠诚,却也对他的婚姻大事忧心忡忡。 凌不疑静静地坐在那里,脸色略显苍白,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听到文帝的话,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臣只想像舅父那样,娶一个知心真爱的人,圣上若是再像四年前那般强压着臣娶裕昌郡主,臣就到胡人的地界上找仗打,也要把命葬送在那里,如此,圣上就不会有烦恼了。”凌不疑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决绝,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在宫殿内的每一个人心头。 霍昭在一旁听着,心中暗暗着急。他知道阿兄的性子,一旦决定了就很难改变。他上前一步,说道:“圣上,这裕昌郡主可配不上我阿兄,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我阿兄自有打算,不过阿兄,一个樊昌而已,怎么帮伤成这样,出了什么事吗”霍昭的眼神中透着诚恳,希望文帝能够理解凌不疑的心情。 “对啊,这樊昌长本事了,能把你们少主公伤成这样?”文帝突然反应过来,对梁邱起兄弟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愤怒,樊昌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伤害凌不疑。 梁邱起连忙躬身行礼,说道:“少主公是为了救程老县令的小孙女才受得伤,又听闻新上任的县丞迟迟未到,赶去营救,耽误了伤势。”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将事情的经过缓缓道来。 文帝听后,微微皱眉,说道:“既是如此,那在清县就可以疗伤啊。”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解,为什么凌不疑要回来后才治疗伤势,还加重了。 梁邱飞急着说道:“少主公根本没去救清县县丞,他是去救县丞家的女眷,就是被救的小女娘给少主公拔得箭,那小女娘受伤没轻没重的,少主公又忙着捉拿樊昌,这才耽误了伤势。”梁邱飞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知道自己的说辞可能会引起文帝的不满,但又不能隐瞒实情。 霍昭听了梁邱飞的话,心中一动,明白了自家阿兄这是去救程少商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好奇,没想到阿兄和程少商之间竟然有了这样的渊源。 文帝听到这里,兴趣被勾了起来,说道:“拔箭,疗伤,小女娘,这小女娘是谁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八卦,毕竟这宫廷生活中难得有这样的趣事。 梁邱飞知道自己说漏嘴了,看向自己哥哥梁邱起,希望他能够帮助自己解围。梁邱起无奈地低下头,不敢说话。 文帝见状,说道:“不许看他,就你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不容置疑。 梁邱飞小心翼翼地说道:“曲凌侯程始之女程少商。”他的声音很小,仿佛害怕说错一个字。 文帝八卦地说道:“程少商,长什么样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想要了解更多关于这个小女娘的事情。 都惊讶了,霍昭给自家阿兄撮合撮合说道:“长的挺好看的,善良,率真,聪明,天不怕地不怕的。”霍昭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似乎很乐意看到阿兄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文帝说道:“你见过?”他的目光落在霍昭身上,希望从他那里得到更多关于程少商的信息。 霍昭说道:“见过几次,我刚刚不和您说了吗,我阿兄自有打算,已经不是第一次英雄救美了,阿兄这速度有点慢啊。”霍昭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她想让气氛稍微轻松一些。 文帝听了霍昭的话,笑着说道:“真的啊,好好好。”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或许凌不疑真的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第27章 相处融洽 夜幕笼罩着大地,星辰点点,闪烁着神秘而深邃的光芒。在一处静谧的庭院之中,霍昭与凌不疑相对而坐,烛火在他们之间轻轻摇曳,光影在脸上交错,仿佛映照出他们内心深处的复杂情感。 霍昭微微皱眉,眼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关切,他轻声问道:“阿兄,你到底什么时候向少商提亲啊?”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些许无奈和期待。 凌不疑微微抬头,望向远方那无尽的黑暗,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忧虑。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说道:“等雍王的事了结以后吧。”声音低沉而沉稳,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 霍昭微微颔首,她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沓书籍,轻轻放在桌上,说道:“好,我准备了一些建造类的书籍,你去宣旨的时候,给少商带去吧。”这些书籍在烛光下散发着墨香,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期许。 凌不疑伸手轻轻抚摸着书页,感受着纸张的纹理,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说道:“好。”这个简单的回答背后,却蕴含着他对少商深深的牵挂和关怀。 霍昭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决然,她说道:“你注意点伤,我随圣上回都城,先审问一下,我们都城见。” 凌不疑也站起身来,他望着霍昭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鼓励,说道:“好。”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无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然相通。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了庭院中的花枝,花瓣纷纷飘落,宛如一场缤纷的花雨。在这如梦如幻的景象中,霍昭和凌不疑的身影渐行渐远,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雕龙画凤的梁柱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威严,而那悬挂在上方的帝冕,闪烁着神秘而神圣的光芒。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龙袍加身,却难掩眉宇间的疲惫与忧虑。他的身旁,几位重臣依次而坐,气氛紧张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楼太傅率先打破沉默,他微微躬身,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樊昌已被抓获,圣上认为该如何处置呢?”这句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大殿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文帝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樊昌是随着朕打江山的老臣了,哎。”他的声音并不宏大,却充满了无奈与感慨,仿佛是在回忆那些并肩作战的岁月。 左大人见状,连忙附和道:“圣上仁慈,樊昌罪无可恕,但是可以不牵连家人,从轻发落。”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恳求,希望文帝能够念及旧情,从轻发落。 太子也赶忙应和:“父皇,左大人所言极是。”他的声音虽然年轻,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仁厚。 然而,三皇子却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眼神中闪烁着凛冽的光芒:“若是造反都能宽容,那以后只会有更多的人,有样学样,那天下还能安宁吗?”他的声音激昂而坚定,如同一把利剑划破了大殿中的沉闷空气。 太子微微皱眉,反驳道:“三弟,樊昌是跟随父皇的老臣了,情谊深厚。”他试图以情理来打动三皇子,让这场纷争得以平息。 就在这时,霍昭也站了出来,她面容冷峻,眼中闪烁着智慧与果断:“太子此言差异,诸位可知,樊昌叛乱,为了攻破骅县,虐杀百姓,连孩子和孕妇都不曾放过,逼迫程老县令打开城门,程老县令全家殉国。樊昌造反,未曾隐藏安置家眷,他若不是笃定自己一定会成功,就是知道圣上仁慈,不会处置他,何其狂妄。”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字字铿锵有力,如同晨钟暮鼓般在大殿内回荡。 三皇子见有人支持自己的观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立场:“父皇,樊昌其心可诛,请父皇严惩。”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与坚毅。 霍昭也紧接着说道:“臣附议。”她的声音虽然简短,但却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文帝听完众人的议论,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樊昌的罪行不可饶恕,但又念及旧情不忍下手。然而,面对天下苍生的安危与朝廷的稳定,他最终做出了决断:“既然如此,那就依律处置吧。”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如同寒冬腊月里的一道惊雷,震撼了整个大殿。 三皇子与霍昭并肩行走在宫道上,周围是高耸入云的红墙金瓦,象征着皇家的威严与庄重。夕阳透过树梢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三皇子眉头微皱,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焦急:“樊昌审问得如何了?”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在寂静的宫道上却显得格外清晰。 霍昭微微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未曾开口,得想想别的办法。”她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似乎早已料到了这样的情况。 三皇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别的办法?你有办法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霍昭,仿佛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霍昭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嗯,阿兄应该也要回来了,我想在他回来之前可以搞定。”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决心与信念。 三皇子听到这里,心中稍安:“好,你心中有数就好。”他拍了拍霍昭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然而,这笑容背后却隐藏着对未知未来的担忧与不安。 两人继续沿着宫道走着,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整个场景增添了一抹暖意。忽然,三皇子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向霍昭:“母妃说上次你送她的礼物,她很喜欢,托我问你,那曲谱是你写的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 霍昭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是,我编写的。越妃娘娘喜欢就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谦逊与真诚,仿佛是从心底涌出的感激与敬意。 三皇子闻言,脸上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只是只有曲谱,还未填词。她试着填词,总觉得不够好。所以托我问问你,能否完善一下。”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请求与期待。 霍昭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没问题。现在回去,我写给你。”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爽快与大方,二人相处融洽。 第28章 护送程少商进城 霍府 夜色如墨,星辰点点,都城的大街小巷被一层神秘的纱幔轻轻笼罩。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泛起一抹银白,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幽冷与神秘。 霍昭目光深邃,凝视着前方那片未知的黑暗,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和风,合理的把樊昌放了,制造樊昌逃出去的假象,暗中跟着他。”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 和风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主子这是要引蛇出洞吗?可那人真的会救他吗?”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其中包含的担忧与不解却如同这夜空中的星辰,虽微弱却清晰可见。 霍昭轻轻点头,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当然不会,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为了让樊昌保守秘密,那人会派人杀他才对。所以看住了,一旦有人动手,立刻把人抓了。”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狠厉与果断却如同这夜空中的闪电,瞬间划破了宁静。 和风闻言,心中一凛,他深深地看了霍昭一眼,然后恭敬地应道:“是。”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忠诚。 凌府 梁邱飞急匆匆地走进来,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一见到凌不疑,便立刻行礼说道:“少主公,据廷尉府传来消息,樊昌逃了!”他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在这寂静的早晨却显得格外刺耳。 凌不疑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解:“逃了?不应该啊。”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与思索。 梁邱飞见状,连忙补充道:“是,郡主已经带人正在搜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希望。 凌不疑闻言,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毅然决然地说道:“走,去看看。”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说罢,他便转身向外走去,步伐矫健而有力。 梁邱飞见状,连忙起身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府邸。府门外,马匹已经备好,凌不疑翻身上马,梁邱飞则紧随其后。两人骑着马穿梭在清晨的街道上,马蹄声与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为这宁静的早晨增添了一抹不同寻常的色彩。 城门 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在通往都城的道路上,尘埃在光线中飞舞,仿佛每一粒都承载着故事。远处,都城的轮廓在晨曦中渐渐清晰,宛如一幅缓缓展开的画卷。 程少商一行人正朝着都城的方向缓缓行进,她的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但她的眼神却始终坚定而明亮。然而,当他们抵达都城城门时,却发现城门设防,士兵们如铁塔般坚守岗位,气氛紧张而肃穆。 城门却纹丝未动。程少商眉头微蹙,她从马车上探出头来,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无奈。 就在这时,一匹骏马疾驰而来,尘土飞扬中,凌不疑的身影逐渐清晰。他身着戎装,身姿挺拔,眼神冷峻而深邃。守兵们见状,立刻恭敬地行礼:“打开城门!” 凌不疑骑马径直走出,他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而过,最终定格在程少商的身上。他微微一愣,随即抱拳行礼:“程四娘子。” 程少商见到凌不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关切:“凌将军,伤可好些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与担忧。 凌不疑轻轻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已经好多了,这些日子,碰不到伤处。”他的话语虽然简短,但却透露出对程少商的深深感谢。 程少商闻言,心中稍安,她转身对身边的程始说道:“阿父,我和你说过的,在骅县,凌将军救了我们。”她生怕被误会。 程始闻言,连忙向凌不疑拱手致谢:“多谢凌将军救命之恩,凌将军公务繁忙,就不劳烦凌将军了。”他的语气中虽然客气,但却透露出对凌不疑的敬重与感激。 然而,凌不疑却微微一笑,摆手说道:“无妨,程娘子与在下,历经生死,又为在下宽衣疗伤,大家不必如此见外。”他的话成功引起了误会。 就在这时,梁邱飞突然大声喊道:“前方让路!”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士兵们纷纷侧目,为凌不疑让出一条道路。 凌不疑顺势护送程少商入城,他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高大与挺拔。程少商坐在马车上,望着身旁的凌不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城外 夜幕低垂,月色如银,洒在都城的每一个角落,却无法驱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不安。樊昌,这位曾经权势滔天的官员,此刻正狼狈地穿梭在昏暗的街巷之中,身后是紧追不舍的追杀者。 樊昌衣衫不整,发丝散乱,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每一次回头,都能见到追杀者手中闪烁的寒光,仿佛死神的召唤。樊昌的心跳如鼓,他知道自己必须找到救命的稻草,否则今晚便是他的末日。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带领着一队士兵突然出现,犹如神兵天降。樊昌定睛一看,竟是霍昭!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连忙大声呼救:“救命啊,将军救我!” 霍昭眼神冷峻,目光如炬,瞬间洞察了局势。他抬手一挥,士兵们迅速行动,将樊昌从追杀者手中夺回。樊昌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把人拿下!”霍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容置疑。和风等士兵立刻上前,将樊昌以及来杀他的人紧紧束缚,确保他们无法逃脱。 “主子,人抓到了。”和风向霍昭禀报,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与忠诚。 霍昭微微点头,目光深邃:“回廷尉府,连夜审讯,查探这些人的来历。” 然而,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一条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宁静。和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主子,还有一事,凌将军听闻樊昌出逃,也来搜捕了。但是,碰上了程家人回都城,今天全城搜捕戒严,凌将军护送程家进城了。” 霍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笑意:“我阿兄可以啊。”她轻声赞叹道,随后,她转身对身边的士兵说道:“派人告诉阿兄,人已经抓到了。” 宫中 文帝得知了自己义子凌不疑护送程少商进城的消息。这条消息如同春风拂面,让文帝心中的喜悦如涌泉般喷薄而出。 “子晟可以啊,有朕年轻时侯的风范。”文帝坐在龙椅上,嘴角挂着慈祥而欣慰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他想象着凌不疑与程少商并肩而行的场景,心中不禁为这对年轻人感到高兴。 然而,一旁的曹常侍却略显谨慎地提醒道:“凌将军并未请旨赐婚,或许没有那个想法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担忧,生怕文帝的期望过高而失望。 但文帝却似乎早就看穿了一切,他摆摆手,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了解:“凌子晟,何许人也,一定是动心了。哈哈哈哈,太好了。”他的笑声在宫殿中回荡,充满了对凌不疑的赞赏与信任,也流露出对自己眼光的得意。 文帝深知凌不疑的为人,他深知这位义子表面的冷峻与内心的炽热,知道他是一个一旦动心便无法自拔的人。 第29章 樊昌招供 初露才艺 廷尉府 在昏暗的灯光下,廷尉府的大堂显得格外庄重而神秘。墙壁上挂着的是历代刑具,每一件都仿佛诉说着曾经的严厉与公正。此刻,凌不疑与霍昭正并肩站在堂中,他们的身影被灯光拉长,投在地上,如同一幅凝重的画卷。 “樊昌已经招认是肖世子,并没有说是雍王本人,恐怕圣上不会愿意处置雍王。”霍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大堂的宁静。他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的卷宗,仿佛能从中看出更深的阴谋。 凌不疑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那些杀手的身份核实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能洞察一切谎言。 霍昭点头:“经过查证,皆出自冯翊郡,并且,肖世子已经离开都城,携未婚妻前往冯翊郡完婚了,何家人都去了。”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 凌不疑轻叹一声:“到底是没能阻止。”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能看到未来的波涛汹涌。 霍昭却不甘示弱,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想让圣上看清雍王是否有反叛之心也不难,召他回都城便是。”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凌不疑却摇了摇头:“这样的话,雍王怕是会狗急跳墙,到时何将军一家就危险了。”他的担忧并非多余,何将军一家忠勇,让他无法坐视不管。 霍昭却似乎早有准备,她微微一笑:“何家人,我来想办法。” 凌不疑有些惊讶:“那么早,看来你早有谋划。”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也有几分疑惑。 霍昭摇了摇头:“谋划算不上,只是提前有个准备,事发之时,我们不至于被动,一般情况下,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况且就算证据直接指向他,也没用,我从不认为圣上一道圣旨让他束手就擒,根本不可能,这场仗无可避免。”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沉稳与远见。 凌不疑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好,那我们明天一起去见圣上。”他的声音中带着坚定与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他们的影子似乎融为一体,共同面对着前方的风雨与挑战。 宫中 金碧辉煌的宫殿中,龙椅之上,文帝面带愁容,目光深邃地凝视着下方的霍昭与凌不疑。他的眉头紧锁,仿佛有重重心事萦绕在心头,整个大殿弥漫着沉重而压抑的氛围。 “有没有可能,这件事是肖世子做的,雍王并不知情呢?”文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甘与疑惑,打破了沉默。 霍昭躬身行礼,语气坚定:“圣上,经过核实,那些杀手的籍贯,包括之前的许尽忠,都属于冯翊郡,许尽忠的名字还是雍王起的,如此大批量的贩卖军械,雍王不可能不知情。”她的话语铿锵有力,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文帝的心上。 文帝沉默片刻,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与失望:“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朕对他还不够宽厚吗?当年天下初定之时,朕本想让他留在都城与朕共享社稷,可他推说身体不济,想回到老家修养,朕便赐予封地,让他荣耀回乡,他的世子在京,做个闲职,一切俸禄随他,这难道还不够好吗?”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过往仁爱之举的不解与质疑。 凌不疑目光冷峻,声音冷漠:“人心不足,说到底就是太贪心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对于雍王的贪婪与野心有着清晰的认识。 霍昭接着说道:“雍王谋逆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了。”她的语气坚决,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已经看透了雍王的真面目。 文帝却仍抱有一丝希望:“不会吧,肖世子还在都城啊。”他试图为自己内心的矛盾找到一丝慰藉。 霍昭摇头:“圣上,肖世子携未婚妻一家回老家完婚,已经离开了。”她的话语简洁明了,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文帝心中炸响。 文帝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现在回封地成婚,是哪家女娘?”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凌不疑答道:“是骁骑将军何勇之女何昭君。”他的语气平静,却透露出对这一事件的深刻关注。 文帝没有说完,凌不疑便已经明白了文帝的担忧:“何将军忠勇,应该不会和雍王父子同流合污。”他试图为文帝留下一丝希望。 霍昭接着提议:“圣上可以下旨召雍王回都城自证清白,若是他没有做,自然不怕,若是他做了……”他的话音未落,文帝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 文帝深吸一口气:“好,就下旨让他回都城吧。”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奈与决绝,仿佛是在与命运做着最后的抗争。 霍昭与凌不疑齐声应诺:“是。”他们的身影在大殿中缓缓退去,留下文帝独自沉浸在深深的忧虑之中。 文帝的目光转向凌不疑,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一丝安慰:“你们俩别一天天的太累,西巡刚回来,歇一歇,西楼,有空多去找找子端,去陪陪越妃和皇后,子晟你也是,你和程家那小女娘进展怎么样了,要不要朕赐婚?”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关切与期待,希望孩子们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 然而,凌不疑却似乎并不领情,他的语气冷漠:“臣告退。”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去,留下文帝独自在原地叹息。 文帝看向霍昭,希望他也能留下陪伴自己,但霍昭也恭敬地行礼:“臣去看望皇后越妃,先行告退了。”说完,便匆匆离去。 文帝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孤独与无奈:“这一个两个的,哎,还得朕操心。”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与落寞。整个宫殿都笼罩在一片沉重的氛围之中。 长秋宫内 长秋宫内,静谧清幽,轻纱幔帐随风轻拂,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光洁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室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却依旧掩不住皇后身上那股淡淡的忧愁与病倦之气。 翟媪轻轻撩起珠帘,走进内室,轻声向端坐在软榻上的皇后禀报:“皇后娘娘,霍将军前来探望您了。”皇后微微抬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惊讶,手中轻抚着锦帕,微微颔首:“请她进来吧。” 霍昭身着一袭深色干练衣裙,身姿优美,面容冷峻,神情中透着一丝庄重与肃穆。进入屋内,他向皇后行了一礼,声音低沉而恭敬:“臣霍昭,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微笑着示意他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虚弱:“西楼来了,不必多礼,你平常事忙,今日怎有空过来?” 霍昭平静的说道:“进宫和圣上议事,过来看看您,之前一直事忙,不得空,皇后进来可好。” 翟媪站在一旁,面露担忧之色,轻声说道:“皇后最近身体不好,晚上睡得很轻,容易醒,睡眠不足。” 皇后轻轻叹息一声,神色有些落寞:“人年纪大了,就这样,不中用了。” 霍昭的目光闪过一丝关切,郑重地说道:“皇后娘娘,不如我为您按一按,能让您松快松快。” 皇后连忙摆手:“不必麻烦了,你平常事忙,难得有空来,怎么能麻烦你做这些呢?” 霍昭却执意道:“没事的,不麻烦的,我给您试试,对您有用就是好事。” 说罢,霍昭走到皇后身后,轻轻按下双手。她的手坚实有力,却又出奇地温柔,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落在皇后的穴位之上。皇后微微闭上眼睛,眉头逐渐舒展,脸上露出一丝惬意与放松的神情。随着按摩的进行,皇后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而悠长,没过多久,便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霍昭见状,轻轻停下动作,示意其他人悄悄地出去。她动作轻盈地为皇后盖上毯子,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守护。 在离开之前,她还不忘嘱咐翟媪:“晚上给皇后蒸子蒸脚,用高于小腿的桶泡脚,腿放在里面,将桶口用毛巾盖住,这就是蒸脚,可以多泡上一会。” 翟媪连忙点头应允:“好,将军放心,皇后好久没睡一次好觉了,今日多谢将军了。” 霍昭转身大步离去,她的身影在长秋宫中显得格外挺拔。一个小宫女站在一旁,望着霍昭远去的背影,低声与同伴议论:“听闻霍将军性子冷淡,冷心冷情,连对三皇子都没一副冷淡的模样,今日一看挺热心的啊,就是没什么表情,看着不好接近。” 洛济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说道:“霍将军看起来是一个外冷心热的人,她可能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永乐宫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斑驳地洒在永乐宫的地面,为这庄严的宫殿添了几分柔和。宫墙上映照着梧桐的影子,微风拂过,叶片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 霍昭步伐沉稳,向着越妃的宫殿走去。沿途的宫女和太监们纷纷行礼,她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傲。 进入越妃的宫殿,一股淡淡的熏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情愉悦。越妃正坐在雕花的红木椅上,手中轻抚着一只茶杯,看到霍昭进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越妃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春日里的黄鹂鸟。 霍昭微微行礼,恭敬地回答道:“之前是西楼太忙了,今日得空过来看看越妃娘娘,不知上次送给越妃娘娘的曲子可还喜欢?” 越妃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笑着说道:“喜欢,你写的很好,不愧是名满天下的才女,老三可是占便宜了。”自家儿媳妇如此优秀,越妃心中满是欢喜,为自家儿子感到骄傲。 霍昭谦逊地说道:“娘娘喜欢就好。” 越妃兴致颇高,说道:“既然你来了,不如你亲自弹给我听听?待会儿就在这用膳。” 霍昭点头答应:“臣琴艺一般,古筝可好?” 越妃转头对宫女说道:“当然可以,来人,去取古筝来。”不一会儿,宫女们便小心翼翼地抬着古筝进来,将古筝放置在霍昭面前。 霍昭轻轻坐下,玉手轻抚琴弦,动作优雅自如。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弹奏起来。指尖在琴弦上轻盈地跳动,发出婉转悠扬的声音。随着琴音的流淌,霍昭朱唇轻启,歌声如夜莺般清脆动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转朱阁低绮户弄清影……” 她的歌声与琴音完美融合,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越妃闭上眼睛,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中,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一曲结束,越妃赞叹不已:“不愧是崔氏出来的才女,曲调婉转悠扬歌声也动听,老三都看呆了呢!” 霍昭这才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三皇子。他目光炽热地盯着自己,眼中满是惊艳与痴迷,随即说道:“往日只知道西楼善诗文,没想到才艺也如此精湛。” 霍昭微微一愣,随即镇定下来,起身向三皇子行礼:“臣见过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进来,说道:“西楼,在我母妃这不必多礼的,和你我平常相处一样就好,你的琴艺和歌声实在让吾惊叹。” 霍昭微微一笑,谦逊地说道:“子端过奖了。” 越妃看着他们两人,心中暗自欣慰,笑着说道:“好了,走吧,老三既然来了,就一起用膳吧。”各自坐在桌前,气氛温馨而和谐。 第30章 帮助程少商 晚膳过后,霍昭和三皇子并肩缓缓走出宫门。脚下的青石板路被宫灯映照得斑驳陆离,仿佛诉说着这座宫殿里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他们的身影在这光影交错中显得有些落寞,却又透着一股坚定。 三皇子微微抬头,望向那高悬于天际的一轮明月,轻声说道:“你琴弹得很好,改天有机会我们可以合奏一曲。”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和期许。 霍昭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抹浅笑,应道:“好啊。”这简单的回应,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默契与情谊。 两人继续默默地走着,脚步声在寂静的宫殿中显得格外清晰。良久,三皇子打破了这份沉默,缓缓说道:“樊昌的事告一段落了,这几天你应该空下来了吧。”他的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霍昭微微皱眉,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说道:“也就这几天吧,圣上下旨让雍王回都城,恐怕是难以如愿的。” 三皇子停下脚步,转身面向霍昭,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深知霍昭的聪慧和果敢,也明白此次雍王之事的棘手。“确实,以雍王的为人和现在的情形看,确实如此。” 三皇子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中充满了担忧,“到时你能不能不去?” 霍昭静静地看着三皇子,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退缩。她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和使命,无法回避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我必须得去,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活着回来。”霍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向三皇子许下一个庄重的承诺。 三皇子望着霍昭,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不舍。他知道霍昭的决心已定,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拦。“我知道拦不住你,可我……,答应我,保护好自己。”三皇子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对霍昭深深的牵挂和担忧。 霍昭微微动容,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三皇子的肩膀,说道:“好。”这个简单的承诺,却重如千钧。在这寂静的夜晚,他们的约定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虽然微弱,却闪耀着坚定的光芒。 两人再次并肩前行,身影渐渐融入这黑暗的夜色之中。他们知道,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未知的挑战和危险,但他们的心中都怀揣着一份信念,一份为了国家和彼此的信念。 霍府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唯有那高悬于天际的繁星闪烁着清冷的光芒,仿佛在默默注视着世间的一切。霍昭和凌不疑身处一处幽静的庭院之中,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仿佛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都隔绝在了这道院墙之外。 霍昭微微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她看向凌不疑,轻声问道:“阿兄,你那里能有人绘制冯翊郡的堪虞图吗?”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庭院中回荡,带着些许期待。 凌不疑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认识一个朋友,可以绘制。”霍昭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追问:“朋友?谁啊,我认识吗?” 凌不疑缓缓踱步,目光望向远方那模糊的山峦轮廓,说道:“楼家二房长子楼犇。” 霍昭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二房长子,那他没有入仕?” 凌不疑停下脚步,转身面向霍昭,神情中带着一丝感慨:“没有,楼家是楼太傅所在的大房做主,二房一直被压制。”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 霍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他想入仕吗?” 凌不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自然,他的才华可与袁善见相比,奈何不能出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楼犇的惋惜与敬佩。 霍昭来回踱步,眼神中逐渐浮现出一抹算计:“楼太傅打压寒门学子已久,此人自私自利,可太子很是信任他,若是扶持二房,让他们自乱。” 凌不疑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楼犇才能不错,你可以用,只是他毕竟是二房,想让他出仕不容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毕竟这其中的艰难险阻他们都心知肚明。 霍昭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看着凌不疑:“我会找个合适的时候,你去找他绘制堪虞图的时候,提前给他打个招呼,让他等一等消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和自信。 凌不疑深深地看了霍昭一眼,点了点头:“好。”这一声回应,简洁而有力,他们之间无需多言的默契和信任。在这黑暗的夜空下,他们的计划如同一颗种子,悄然种下,只待合适的时机破土而出。 此时,微风再次拂过庭院,带来一丝凉意。霍昭和凌不疑的身影在这月光下显得更加坚定。 霍昭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凌不疑,说道:“我想改良一下军中军械,想请程四娘子帮忙,阿兄觉得呢?”她的声音平稳而自信,透着对此事的决心。 凌不疑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军中军械,你为何找她?”他的目光中带着不解,毕竟程四娘子并非军中之人。 霍昭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她懂木工机械,我听闻骅县重建,她出了不少力,想让她来帮帮我。”她的声音中满是期待。 凌不疑摇了摇头,面露难色:“程夫人恐怕不会同意的。”他的心中担忧,鉴于程少商在家中的处境,毕竟此事并非易事。 霍昭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笑道:“没事,圣上同意就行,而且我相信圣上一定会很高兴的。”她的语气轻松自如。 凌不疑看着霍昭,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呀。”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面对妹妹,他总是无可奈何。 霍昭拍了拍凌不疑的肩膀,鼓励道:“阿兄,机会我给你创造了,你加油,多笑笑,温柔的,别吓着人家小女娘。”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让凌不疑的脸色瞬间泛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中却又隐隐期待着接下来的相遇。 晨曦初露,皇宫之中一片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这份沉寂。霍昭身着整齐的官服,步伐坚定地走向皇宫大殿。他心中怀着激动与期待,今日便是向圣上请旨的日子。 进入大殿,霍昭恭敬地跪地,将请旨之事一五一十地向圣上禀报。圣上听闻后,龙颜大悦,对霍昭的想法表示赞赏,当场答应了他的请求。本来应是曹常侍来宣旨,凌不疑却主动提出亲自前来宣旨制诏。 “曲凌侯之女程少商,仁心扶弱,温良恭俭……赏玉佩一对,锦缎十匹,主者施行。”随着凌不疑威严的声音响起, 程四娘子上前接诏。她有些惊讶,面容疑问,还是恭敬地说道:“臣女接旨,谢圣上恩典。” 程始见状,连忙上前说道:“辛苦二位将军了,二位将军进屋用些茶水吧。” 然而,凌不疑却婉拒了:“不必了,霍将军还有事要请程四娘子帮忙。” 霍昭接过话头,目光诚挚地看着程四娘子:“我听闻程四娘子于建造一事很有心得,我想请程四娘子助我改良军械。” 程四娘子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回答,萧元漪便开口道:“这恐怕不成,少商她…..”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和不舍。 霍昭深知萧元漪的脾气,不想听见她诋毁自家女儿的话,于是打断说道:“程夫人无需多言,这事圣上已经同意了,程四娘子,我知道你在学习,时间并不宽裕,若你愿意来帮助我,日后由我教你读书,如何?我的学识想来是足够教导你的,再不济,我阿兄也是学富五车,而且之后为了方便,你可以住在霍府,每十日休一日,至于改良军械,不耽误你学习的时间,你看可以吗?” 表面看霍昭是询问,却没给程少商拒绝的理由。实际上,程少商明白这是霍昭帮助她离开自家阿母的掌控,而且很是在意她的感受。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看向霍昭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她已经不止一次得到霍昭的帮助了,这次更是让她有机会摆脱阿母的束缚。 “将军需要,臣女一定尽力。”程少商坚定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然而,萧元漪还是不死心地说道:“霍将军,少商住到霍府,恐有不便,怕会叨扰了将军还是……” 她的话音未落,霍昭便笑着打断:“无妨,霍府只有我一人,多一个人作伴,也有人陪我说说话,那就这么定下了,今日你先收拾,明日我来接你。” 程少商看着霍昭,轻声说道:“好。” 霍昭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先走了,程将军,程夫人,告辞。” 凌不疑也跟着默默离开了。只留下程家人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而程少商的眼中却闪耀着希望的光芒,她知道,自己即将开启一段全新的生活。 第31章 大战前夕 霍府 阳光透过轻薄的云层,温柔地洒在霍府的大门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霍昭站在门口,身着简约而得体的服饰,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程少商跟在她的身后,走进这片陌生的府邸。 “我带你去看看你的院子,若是不喜欢,我再让人重新布置。”霍昭侧身,礼貌地伸手示意程少商前行,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程少商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多谢将军,不用费心布置,我都可以的。”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霍昭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轻声说道:“你不必紧张,你是来帮我的,为我做事,自然要为你安排妥当。”她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温暖了程少商的心房。 程少商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霍昭:“将军说的改良军械是真的?我还以为将军只是为了帮我找的一个借口呢。”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探究。 霍昭停下脚步,转身面向程少商,郑重地说道:“自然是真的。”他的语气坚定而真诚,让程少商感受到了她的诚意。 继续前行,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霍昭指着小院说道:“这就是你的院子了,你去休息吧,待会晚膳有人会给你送过来。学习和改良军械的书简在房间里,你可以先了解了解,我们明日再开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程少商的关心。 程少商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转头看向霍昭,感激地说道:“好,将军慢走。”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舍。 霍昭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私下里可以不必叫我将军,你若是愿意可以叫我一声西楼阿姊就好。”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程少商愣了一下,随后展露出甜美的笑容:“好,西楼阿姊,西楼阿姊,也可以叫我的乳名,嫋嫋。”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动听。 霍昭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好,去休息吧,我先走了。”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程少商一个人在院子里。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洒在霍府的庭院里,为这座古老的宅邸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书房内,灯火通明,霍昭与凌不疑相对而坐,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凌不疑的眼神坚定,声音低沉而有力:“我有正事找你。”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让霍昭立刻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霍昭微微点头,目光锐利:“阿兄请说,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会尽力去做。”他的语气虽然平和,但其中蕴含的决心和勇气却让人无法忽视。 凌不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堪虞图拿到了,楼犇那里我也告诉他了,他说若你能助他才能得以施展,他结草衔环以报。”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欣慰和期待,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霍昭沉思片刻,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会安排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让人不禁为他的决心所打动。 凌不疑继续说道:“还有一事,这次冯翊郡的行动,我去,你就别去了。我保证把雍王带回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让人感受到他对于完成任务的决心。 然而,霍昭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地说道:“阿兄这次我必须得去。我的人在冯翊郡,我得去把她们带回来。况且,为父兄报仇的事,我怎么能不去呢?明面上,我是霍家唯一剩下的人了。论打仗的本领,我自认不输阿兄。想要查清孤城一案,雍王必须活捉。至于阿兄,你要留在都城,为我安定后方,让我无后顾之忧。我出征在外,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必定不会安分。首当其冲的就是城阳侯,你得帮我看住了他。当年之事他一个人是做不成的,背后必定还有人。我出征他们一定按捺不住,你要盯紧了他,看他和谁联系。” 凌不疑听着霍昭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西楼,你其实不必这样。有阿兄在,万没有让你涉险的道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让霍昭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 然而,霍昭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在冯翊郡有所安排,只能我去。你就留在都城,等我回来就好。况且,阿兄,我要离开,少商就一个人在我府上了。改良军械,我可不是说说而已。她一个人肯定不行。你留下来也能帮帮她。正好培养培养感情。我可是答应了我教导她学识的。我走了,你可得替我好好教她。” 凌不疑看着霍昭坚定的眼神,知道再劝说也无用。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说道:“那三皇子?” 霍昭自信地回答道:“他会支持我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盟友的信任和对未来的信心。 凌不疑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一定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深深的关爱和祝福。 霍昭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会的。”她的笑容中既有对兄长的感激,也有对未来的期许。 第32章 雍王叛乱 请旨出征 “紧急军报,雍王叛乱,紧急军报,雍王叛乱,”紧急军报如骤雨般传入宫中,打破了都城的宁静。雍王叛乱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原本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波澜。 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殿下的群臣。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雍王叛乱,你们怎么看?”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三皇子率先站了出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与决绝:“雍王贼心可诛,请父皇下旨平叛,杀一儆百。”他的话语铿锵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太子却摇了摇头,他的声音温和而有理:“三弟,雍王是跟随父皇多年的老臣了,有从龙之功,应当安抚,招安为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雍王的理解和尊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丝意外。 小越侯冷笑一声,他的声音尖锐而刻薄:“万事到来太子殿下这里,总显的这么一团和气啊。”他的言语中充满了讽刺和不满,让太子的脸色微微一红。 楼太傅也站了出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忧虑:“三皇子,你一句平叛,谁去平叛?雍王历经沙场多年,雍王之悍勇,唯有当年的霍家军可以匹敌。只是现如今满朝上下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霍翀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战争的恐惧和对未来的担忧。 凌不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强硬:“太子殿下,雍王若是在意与圣上多年情谊就不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了。楼太傅,仗还没打起来,你就先怕了。若是雍王打进都城,楼太傅莫不是想要投敌吧。”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楼太傅的心脏,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楼太傅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凌不疑大声喝道:“你,你这是诬陷!”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霍昭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圣上,臣请旨出征,前往平判。”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对国家的忠诚和对敌人的蔑视。 文帝看着霍昭,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不舍:“西楼啊,你可知道雍王十几岁就在马背上了?霍家就你一个人了,你不能去,朕朝中是没人了吗?要你一个女娃娃去平判。”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霍昭的关爱和担忧。 凌不疑也站了出来,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圣上说的是,军械一案是臣最先开始查的,终了也该是臣。请圣上允准臣带兵前往。”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正义的追求和对国家的忠诚。 霍昭微笑着看向凌不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楼太傅刚刚说了,雍王之悍勇,唯有我阿父可以匹敌。如今我阿父不在了,自然应该是我去。若是阿父在此,也定然会请战,为圣上荡平逆贼的,阿兄就不要和妹妹争了。”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让人无法拒绝。 霍昭继续说道:“圣上,对付雍王,臣已有计划。臣有信心拿下此战,只是还需要圣上指派一个人给我。”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文帝看着霍昭,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深知霍昭的勇敢和智慧,但也担心她的安危。他轻声问道:“西楼,你想好了吗?非得去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霍昭的关爱和不舍。 霍昭坚定地点了点头:“是。”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不可动摇的决心。 文帝叹了口气,他知道已经无法改变霍昭的决定。他看向三皇子,希望他能支持霍昭:“子端,你认为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无奈。 三皇子深情地看着霍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父皇,西楼是儿臣的未婚妻,儿臣自是不愿意让她深陷险境。只是从前儿臣说过,西楼想做的事,儿臣都会支持她。”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霍昭的深情和信任。 文帝点了点头,他知道三皇子对霍昭的感情是真挚的。他看向霍昭:“西楼,你得保证保护好自己,安全的回来。你想让让朕指派谁给你?”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霍昭的期望和祝福。 西楼微微一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楼家二房长子,楼犇,楼公子才华不错,曾游历多年,对冯翊郡甚为了解。有他相助,臣必定如虎添翼。”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楼犇的信任和期待。 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好,那就让楼犇为参军与你一同出征。必须好生准备。”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霍昭的支持和信任。 第33章 收服楼犇 宫里 在繁华却又透着几分肃穆的都城之中,阳光洒在恢宏壮丽的宫道之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朝堂之上却暗潮涌动,各方势力相互交织、碰撞,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 楼太傅身着一袭庄重的朝服,面容略显憔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不安。他缓缓踱步于府邸的庭院之中,思绪仿佛被一团乱麻缠绕,难以理清。今日所发生的诸多事情,让他感到无比的困惑与担忧,尤其是那霍将军与自家侄子的交集,更是让他心中充满了疑惑。 “霍将军怎么会和我那不争气的侄子认识呢?”楼太傅微微皱眉,轻声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庭院中回荡,带着一丝落寞与无奈。他一直打压自家子侄,鲜少让他们与朝堂重臣有所往来。如今突然与霍昭扯上关系,这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此时,霍昭正站在不远处的亭阁之中,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腰间佩剑,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听到楼太傅的话,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依在下看,您侄子争不争气还未可知,但是您那儿子不争气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霍昭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他的话语犀利而直接,没有丝毫的掩饰与委婉,让楼太傅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楼太傅紧握双拳,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甘。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他自己也清楚儿子的品行与作为,在都城之上早已是声名狼藉。 就在这时,三皇子迈着从容的步伐走了过来。他一身华服,气质不凡,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仿佛春日里的暖阳。 “西楼,我和你一起吧。”三皇子说道。他的声音清脆悦耳,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霍昭微微点头,与三皇子并肩而行。凌不疑也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他的神情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 三人一同缓缓离去,只留下楼太傅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小越侯不知何时来到了楼太傅的身旁,他轻轻拍了拍楼太傅的肩膀,笑着说道:“楼太傅担心什么,楼公子得了霍将军提携是好事,又没有让你辞了官给子侄做,你说是吧。”他的语气轻松随意,带有嘲讽。 然而,楼太傅却知道,这看似简单的提携背后,或许隐藏着更深的玄机。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心中默默思索着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凌不疑身着一袭黑色的锦袍,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他望向霍昭,目光中充满了关切与信任。 “你安心去,都城有我。”凌不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霍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有凌不疑在,都城定能安稳如山,自己也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去做该做的事情。 霍昭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一丝不舍。他看着凌不疑,认真地说道:“嗯,知道了阿兄。”那简单的回应背后,是深深的兄弟情谊,无需过多的言语,一个眼神,便已心领神会。 凌不疑看了看三皇子,又看了看霍昭,三皇子和霍昭一同上了马车,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沉香,却也难以掩饰那份即将分离的惆怅。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仿佛是离别的序曲。 三皇子坐在车厢内,目光紧紧地盯着霍昭,眼神中充满了深情与担忧。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霍昭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答应我,平安回来。”那声音虽轻,却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霍昭的心。 霍昭感受到了三皇子手中的力量,他紧紧地回握住三皇子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他,郑重地说道:“好,我答应你。”那一刻,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 短暂的沉默之后,三皇子又接着说道:“等你回来,我们就办订婚宴,好不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与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幸福美满的未来。 霍府 霍昭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好,等我回来。”在这一瞬间,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温情的气息,仿佛将他们紧紧地包围在一起。 霍昭从军营骑着马匆匆赶回霍府,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仿佛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跳下马,将缰绳扔给侍从,便急匆匆地走进了府邸。 一进府门,程少商便急切地迎了上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和焦虑,声音也有些颤抖:“西楼阿姊,我听说雍王叛乱了,是真的吗?”程少商的脸颊微微泛红,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显然内心的情绪十分激动。 霍昭看着程少商,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安慰。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真的,我要出征了。”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程少商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向前迈了一步,急切地说道:“西楼阿姊,你也要去吗?那太危险了!”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霍昭微微一笑,温柔地拍了拍程少商的肩膀:“你放心,我走之后,我阿兄会代替我教导你,军械改良他会协助你。你安心住在这便是。”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心。 就在这时,和风急匆匆地走来,禀报道:“主子,楼公子前来拜访。”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显然也知道现在的局势非常紧张。 霍昭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带他去正厅,我马上过去,上茶。”她的目光坚定而冷静,转身对程少商说道:“我先忙了,你先回去吧。”然后,霍昭迈着大步向正厅走去。 她的身影在走廊上渐行渐远,程少商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霍昭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霍昭肩负着重要的使命,但却又担心她的安危。 霍昭走进正厅,只见楼公子正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紧张。他看到霍昭进来,连忙站起来,恭敬地行礼:“霍将军。”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不安。 霍昭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楼公子不必多礼。”她的目光直视着楼公子,眼神中透着一种审视和严肃。 楼公子缓缓坐下,小心翼翼地说道:“霍将军,这次多谢霍将军提拔,在下必当相报,只是……”他的语气很真诚,眼神中有渴望也有犹豫。 霍昭直接打断说道:“楼公子能有这份心意,我感激不尽。如今雍王叛乱,形势危急,我需要楼公子的帮助,我知道楼公子的心有抱负,回来以后,若你想要,我可以为你引荐三皇子,”她的声音沉稳有力,让人感受到她的坚定信念。 楼犇端坐着,神情有些复杂。他低头沉思着,眉头紧锁,显然霍昭的话让他陷入了艰难的抉择之中。 “我知道你楼家是楼太傅做主,你担心家人被为难。”霍昭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转身看向楼犇,眼神中充满了理解和同情。“你想你也知道楼太傅打压寒族学子,若楼家因他被问罪,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 霍昭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敲打着楼犇的心。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和不安。 “届时,楼公子所在的二房会是什么模样,想来你也能猜到一二。”霍昭继续说道,她的声音冷静而客观,却让楼犇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危机的临近。 楼犇紧紧地握着拳头,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知道霍昭说的是事实,如果楼家真的受到牵连,他们二房也难逃厄运。 “楼公子若愿意,我之前的将军府一直空着。”霍昭走到楼犇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和鼓励。“你可以带着家人从楼家脱离出来,搬过去住,自立门户。” 楼犇抬起头,看着霍昭,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这次出征回来你也算有了些许功劳,圣上宽仁,我想不会为难你的。”霍昭微笑着说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 楼犇心中一动,他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想到了那些无辜的亲人。他们一直生活在楼太傅的阴影下,饱受欺凌和压迫。如今,终于有机会摆脱这个束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多谢将军。”楼犇站起身来,深深地向霍昭鞠了一躬。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决心。 霍昭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楼犇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好好准备吧,我们即将面临一场硬仗。”霍昭望向远方,目光坚定地说道。 楼犇紧握拳头,心中充满了信心和勇气。他知道,只要有霍昭这样的将领带领,他们一定能够战胜敌人,这也是他的机会。 第34章 出征平判 活捉雍王 夜幕笼罩着大地,星辰在天空中闪烁。霍昭身披红色战甲,坐在高大的骏马之上,她的眼神坚定而冷峻,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秀丽军排列整齐,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尊尊沉默的雕像。 三皇子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他手中抚摸着一把古琴,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这一别,心中充满担忧。 霍昭抬起头,仰望着城墙上的三皇子。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没有言语,没有声音,只有彼此心中深深的牵挂和祝福。 三皇子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在夜空中回荡,宛如一股清泉流淌在人们的心间。那琴声中蕴含着对霍昭的敬佩、对战争的担忧,以及对和平的渴望。 霍昭静静地听着,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这笑容如同夜空中的流星,短暂而美丽。她知道,三皇子用琴声为她送行,这是一份无比珍贵的礼物。 “出发!”霍昭猛地一挥手,下达了命令。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传遍了整个军队。 秀丽军开始向前行进,他们的步伐整齐而有力,踏起一片尘土。霍昭骑在马背上,身姿挺拔,她就像一位英勇的战士,带领着大家走向未知的战场。 三皇子目送着霍昭远去,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悠扬的琴声一直持续着,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动人的故事。 在寂静的夜晚,霍昭和秀丽军的身影越来越远,但他们的信念却越来越坚定。他们要去平叛,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为了那片美丽的江山。 而三皇子的琴声,将永远伴随着他们,成为他们前进的动力和勇气。在这黑暗的时刻,那琴声就是一盏明灯,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冯翊郡 夜幕如墨,笼罩着大地。两军对垒的战场上,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军帐内,灯火摇曳,映照着一群人凝重的面容。 南溪眉头紧皱,率先开口:“将军,冯翊郡那地方易守难攻,雍王经营多年,把守得死死的。如今他收缩在城里,要是我们强攻,恐怕伤亡会很大啊。” 南睿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将军,弦月他们已经救下了何将军一家,如今隐藏在城内,按照他们送出的消息,城门看得特别紧,他们在里面根本没办法给我们打开城门。不过,后山倒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南安面露难色:“后山那是天险,悬崖峭壁,天然的屏障啊。将军一个人或许能过去,可其他士兵呢?这可怎么办?” 楼犇急忙阻拦:“将军,您万万不可只身犯险啊!这太危险了!” 霍昭站在中央,目光坚定,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就走后山,我有办法让其他人都过去。南溪,我给你一些图纸,你带人制作滑轮。天黑后,你带一队人和我一起。南睿,通知弦月和南歌,今夜子时我们在后山集合,让他们提前在对面接应我们。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还有,一定要查清雍王父子的位置,我们要擒贼先擒王。南安、楼参事,你们整装待命,等我们的信号。” 霍昭的话语掷地有声,众人心中虽然仍有担忧,但更多的是对霍昭的信任和敬仰。 南溪接过图纸,眼神坚定:“是,将军!我一定完成任务。” 南睿和南安也齐声回应:“明白,将军!” 楼犇看着霍昭,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将军,注意安全。” 霍昭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众人:“将士们,都城和百姓就在我们身后,我们拼死一战,不可大意。” 众人默默地点头,心中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夜色更深了,外面的风声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呼啸。霍昭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场战斗将是一场生死较量。但她有信心,带领着这群忠诚勇敢的士兵,一定能够战胜敌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个人都在紧张地准备着。南溪带着人忙碌地制作滑轮,南睿去联系弦月和南歌,南安和楼犇检查着武器装备。 终于,子时来临。霍昭带着士兵们悄悄地向后山靠近。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群无畏的幽灵。 后山的悬崖峭壁让人望而生畏,但霍昭却毫不畏惧。她观察着地形,身带着绳子,独自先行。 霍昭将绳索绑好,南溪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滑轮。士兵们一个一个地顺着绳索滑了过去,动作迅速而安静。 霍昭看着士兵们顺利下山,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带领着士兵们向着敌人的阵地悄悄摸去。 此时,弦月和南歌已经在对面接应。他们看到霍昭等人,心中大喜。迅速汇合,向着雍王父子的营地潜行而去。 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打响。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古老的城池之上。城中的街道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霍昭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透着决然与坚毅。南歌站在他身旁,目光坚定,手中紧握着佩剑,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夜色下,气氛凝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众人围聚在霍昭身旁,商讨着即将展开的行动。霍昭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南歌带我去找雍王,其他人和南安他们里应外合,攻破城门。”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砸在众人的心间。 南溪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担忧:“将军,你只带南歌太危险了,还是属下去吧。”他向前踏出一步,躬身行礼,言辞恳切。 何将军也赶忙说道:“这次多谢霍将军,保全我何氏全家。去抓雍王之事,还是我何家人去吧。”他的脸上写满了感激与忠诚,目光中透露出对家族的责任与担当。 何瑜(何勇之子)紧接着说道:“是啊,霍将军,还是我们去吧。”他年轻气盛,眼神中闪烁着热血与勇气。 霍昭微微抬头,目光依次扫过众人,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必多言,擒贼先擒王,我要亲自活捉雍王,按计划行事。”她的声音不大,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众人无法再提出异议。 众人深知霍昭的决心已定,再无劝解的可能。霍昭与南歌独自离开,融入了黑暗之中。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如同鬼魅一般朝着雍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而其余的人则按照计划,与南安他们会合,等待着城门打开的那一刻,发起最后的冲锋…… 雍王府 夜风呼啸,如同死神的咆哮,在这弥漫着血腥与硝烟的战场上肆意回荡。经过一场激烈而残酷的打斗,霍昭的身影略显狼狈,身上的衣衫被划出一道道口子,鲜血已将衣物浸透,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血色之花。 雍王的军队在混乱中人心惶惶,士气早已溃散。他们平日里养尊处优,何曾见过如此勇猛无畏的对手。霍昭那凌厉的眼神和决绝的气势,让他们心生畏惧,双腿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此时,霍昭挟持着雍王,宛如掌控着整个战局的死神。 雍王面色如土,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他试图挣扎,但在霍昭那如铁钳般的掌控下,一切皆是徒劳。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开口求饶,却又被霍昭那冰冷的目光逼回了即将出口的话。 “哼,雍王,你败了。”霍昭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胜利者的威严。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原来是城门被攻破了!南安等人率领着大军如潮水般涌入。他们势如破竹,所到之处,雍王的军队望风而逃。 何将军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大声喊道:“将士们们,冲啊!”他的声音激昂慷慨,激励着士兵们奋勇向前。 南溪紧随其后,指挥着士兵们有条不紊地进攻。他们配合默契,犹如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迅速地瓦解着雍王军队的防线。 随着城门的攻破,大局已定。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就此落下帷幕。霍昭缓缓地松开了雍王,将他交给了手下的士兵。他疲惫地靠在一棵树上,看着眼前的胜利场景,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这怎么可能?”雍王喃喃自语,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竟会如此轻易地破灭。 此时,南歌急匆匆地跑到霍昭身边,关心地问道:“将军,你没事吧?” 霍昭微微摇头,笑着说道:“无妨,只是受了些小伤。”她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自信与坚定。 众人围绕着霍昭,欢呼雀跃。他们知道,这场胜利来之不易,是霍昭带领着他们浴血奋战的结果。 在月光的照耀下,战场渐渐恢复了平静。那些死去的士兵静静地躺在地上,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黎明的曙光如同轻纱般缓缓拂过冯翊郡的大地,驱散了夜的黑暗与寒冷。那原本被战火洗礼得满是伤痕的土地,此刻在晨光中渐渐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红色的秀丽军凤凰旗帜高高飘扬,在微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胜利。 军帐里,霍昭静静地坐在榻上,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使得她的脸色略显苍白。她的眼神依旧坚定而深邃,但疲惫却无法掩饰。这次战斗的胜利来之不易,每一位士兵的付出都刻在了她的心中。 楼犇、南溪、南安三人恭敬地站在霍昭面前。他们的脸上既有着大战胜利的喜悦,又有着对霍昭伤势的担忧。 霍昭微微抬起头,目光依次从他们脸上扫过,然后缓缓说道:“楼参事,南安,打扫好战场,安抚百姓。这战争给百姓带来了太多的苦难,帮助他们恢复正常的生活。”她的声音并不宏大,却充满了力量和责任感。 楼犇和南安齐声应道:“是,将军!”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意和决心,转身准备离开军帐去执行命令。 霍昭又看向南溪,说道:“让大军休整,派人送捷报回都城。告诉圣上,我负伤了,回都城会晚一些。这几日组织士兵,帮助百姓重建。”她的声音沉稳而有条不紊。 南溪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还是坚定地回答道:“是,将军!”他知道霍昭的伤势需要照顾,但此时,大局为重,他必须坚决执行命令。 霍昭微微点头,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下去吧,我去看看雍王。”她试图站起来,但身体的虚弱让他动作有些迟缓。 三人看着霍昭那略显蹒跚的步伐,心中满是敬佩。他们深知,霍昭不仅是一位英勇无畏的将军,更是一位心系百姓、胸怀大义的英雄。 军帐外,阳光洒在冯翊郡的土地上。士兵们正在忙碌地收拾着战场,百姓们也逐渐从躲避的地方走了出来。他们看着那高高飘扬的凤凰旗帜,眼中充满了希望和感激。 霍昭缓缓走向关押雍王的地方。她的脚步虽然沉重,但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坚定。她知道,这场战斗虽然结束了,但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军帐中,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雍王肖振育坐在角落,眼神中交织着不甘、恐惧与深深的无奈。他曾经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开国功臣,如今却沦为阶下囚,命运的落差让他难以接受。 霍昭缓缓步入帐中,他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毅。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仿佛带着命运的重量。他的眼神如鹰般锐利,直直地盯着雍王,那是审判者的目光,不容丝毫逃避。 “你就是霍昭?”雍王肖振育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十五年过去了,眼前的小女娘已成长为让他畏惧的存在。 霍昭微微点头,声音平静而坚定:“是,雍王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知道我为何而来。” 雍王心中一紧,他试图狡辩:“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然而,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霍昭冷笑一声:“雍王,我既然来了这里,想听什么,你心里明白。别忘了,你还有儿子,你也不想他死前受尽折磨吧。我读过佛经,十八曾地狱,每一层都有不同的刑罚,平常的审讯手段也有很多,我可以一一在他身上试上一试。你放心,我学过医,无论怎么用刑,只要我不想让他想死,他就不会死。” 霍昭的话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刺进雍王的心脏。他的脸色变得煞白,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知道,霍昭不是在开玩笑,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霍昭,败给你,我心服口服。”雍王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从前也只有你阿父霍翀能让我忌惮一二,这次是我小瞧你了,是我大意。不过,我跟随圣上多年,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今天的我,也就是明日的你。” 霍昭的眼神微微一冷:“我霍家可没有出过乱臣贼子。雍王,我霍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霍家?” 雍王急忙辩解:“不,我没有,我没有想害霍家。我当年只是贩卖军械换钱,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霍昭你不懂我们这些人跟随圣上打天下,当时文氏还没有坐拥天下,谁都不知道能不能赢,不过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我是调换了孤城的军械,但是霍家军不至于两日就破城,而且,当时负责救援的人也没有及时到达,这根本不能怪我。” 霍昭怒极反笑:“如果从前是为了留些钱财,以做后路,那现在呢?你现在还缺钱吗?这些年贩卖军械的事从未断过。兵器是将士的命,你也是从军多年,焉能不知这个道理。因为你的贪心,多少无辜将士死在了战场上,他们何其无辜。你再狡辩也没有用。” 雍王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自己的辩驳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他抬起头,看着霍昭,眼中满是祈求:“我不求你能饶过我,只求你放过我儿子,为我肖氏留下一丝血脉。” 霍昭的眼神依旧冰冷:“我曾亲眼见过我父兄的人头被敌军挂在城墙之上,谁,放过了他们?” 雍王浑身一震,他意识到霍昭的决绝。突然,霍昭抛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其实圣上没有想要杀你,召你回都城也只是想让你自证清白罢了。你毕竟是雍王,是开国功臣,贩卖军械并不足杀你。” 雍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你什么意思?” 霍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许尽忠什么都没说,在被抓之时他就服毒自尽了。” 雍王拼命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霍昭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刃,直刺雍王的内心:“贩卖军械确实不足以杀你,可若是因一己之私以致圣上义兄全家惨死,你非死不可。你以为许尽忠出卖了你,所以举兵造反。可惜啊,哈哈哈。” 霍昭的笑声在军帐中回荡,却没有丝毫的欢快,只有无尽的讽刺和悲哀。雍王瘫倒在地,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 “天道轮回,十五年前的霍氏,就是你肖氏的今日。”霍昭转身离开,她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渐渐远去,留下了雍王一人在军帐中,沉浸在无尽的悔恨与恐惧之中。 第35章 回都城,筹备订婚宴 回都城 军帐内,霍昭的身影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权力与正义的交汇点上。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的虚伪与罪恶。刚刚审讯完雍王,她的心中并未因即将到来的胜利而感到丝毫轻松。 “看好雍王父子,我要让他们回都城接受审判,永远钉在耻辱柱上。”霍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激起层层回响。 和风闻言,身体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是,主子。” 和月看着霍昭疲惫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主子,您有伤在身,还是回去休息吧,后续的事情有我们在呢。”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是春日里的暖阳,试图温暖霍昭那颗冰冷的心。 但霍昭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目光依旧坚定:“雍王说的对,当年救援的人迟迟未到,一定有问题。通知媚娘,让她尽快查清当年救援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尽快找到韩武,他或许知道当年之事,顾夜楠到都城了吗?” 和月闻言,心中一动,她明白霍昭的用意。这不仅是对雍王的审判,更是对过去那段黑暗历史的揭露。她郑重地应道:“是,属下立刻就去,顾大夫应该快到都城了,到时他会直接去杏花别院的。”然后转身离去,身影在夜色中迅速消失。 霍昭望着和月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知道,这场斗争远未结束,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吩咐下去,三日后启程回都城。”霍昭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如同一道不可违抗的圣旨,传遍了整个军营。士兵们闻令而动,开始紧张地准备起来。他们知道,这场回都城的旅程,不仅意味着胜利的到来,更意味着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即将达到高潮。 霍昭站在军帐外,仰望着星空。夜色如墨,繁星点点,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片大地。她的心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感,既有对逝去亲人的怀念,也有对即将到来的正义的期待。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但她从未后悔过。因为他知道,只有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才能让那些含冤而死的灵魂得到安歇。 一个月的征战,大军终于凯旋,浩浩荡荡的队伍在都城外扬起阵阵尘土。阳光透过斑驳的云层,洒在披坚执锐的士兵们身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芒。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一路的艰辛与荣耀。 霍昭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目光坚定。他身着略显破旧却依然整洁的铠甲,甲片上还残留着些许战场的痕迹,那是胜利与付出的见证。他的面容略显疲惫,却难掩眼中的神采奕奕。身旁的骁骑将军何勇同样气宇轩昂,只是神情间多了几分落寞与懊悔。 宫中 皇宫之中,气氛庄重而肃穆。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雕梁画栋,龙柱威严。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容沉稳,眼神中透露出对臣子的关切与欣慰。三皇子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霍昭身上,眼神中交织着激动与深情,那是朝思暮想之人终于归来的喜悦。 “霍将军到,何将军到。”侍从高声唱喏,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快宣。”文帝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霍昭与何勇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大殿,单膝跪地,行礼参拜。“臣参见圣上。”他们的声音低沉而洪亮,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爱卿快快请起。”文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亲自伸手示意。 “谢圣上。”霍昭与何勇起身,动作整齐划一。 文帝看着霍昭,目光中满是赞许:“奏报上说你受伤了,好些了吗?” 霍昭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道:“谢圣上关心,臣已经好多了。” 文帝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此次你生擒雍王,功不可没,官升一级,(正一品)加封护国公主,其余封赏已经送到你府上了。秀丽军将士们均官升一级。”说到此处,文帝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与自豪,这是对臣子功绩的高度认可。 霍昭连忙再次行礼:“臣谢圣上恩典。” 文帝的目光转向何勇,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何将军,你的情况,西楼已经在奏报上面说过了。你只是此次失察,并无反叛之心,并且和秀丽军一起共同作战,对朝廷忠心耿耿。此次就官降一级,以做教训吧。” 何勇心中一阵酸涩,他深知自己的失误给军队带来了损失,愧疚地说道:“谢圣上。” 文帝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行了,今日到这,西楼,你先别回府了,去永乐宫,让医官再给你看看伤。” “是,圣上。”霍昭领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动与感激。 何将军微微抱拳,向着霍昭深深一礼,目光中满是诚挚:“此次多谢霍将军了,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霍将军日后用得上我何家的,尽管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那是他对这份恩情的郑重承诺。 霍昭赶忙还礼,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同朝为官,互帮互助应该的,何将军一家忠勇,圣上是知道的。”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话语中没有丝毫的虚伪与做作,只有对同僚的敬重与信任。 何将军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说道:“霍将军还要去永乐宫,在下就先告辞了。待您和三皇子订婚之时,在下一定备上厚礼,前去恭贺。” 霍昭轻轻应了一声:“好。”她的目光在何将军离去的背影上停留了一瞬,心中暗自感慨官场中的人情冷暖与真挚友情的可贵。 这时,三皇子和凌不疑并肩走来,静静地站在霍昭的身边。三皇子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霍昭,那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深情,仿佛想要将她深深地刻在心底。他嘴唇微动,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只是勉强维持着自己的镇定,没有让泪水夺眶而出。 凌不疑看了一眼霍昭,轻声说道:“顾大夫已经到了,给阿母看过了,我把他安置在了杏花别院,你先进宫,我先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 霍昭微微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光芒:“好,我出宫后找你。” 三皇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的伤,还好吗?”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霍昭,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任何一丝不适的痕迹。 霍昭轻轻一笑,温柔地说道:“没有大碍了,放心吧。”她的声音柔软而甜美,如同春风拂面,让三皇子心中的担忧瞬间消散了大半。 三皇子深情地看着霍昭,轻声说道:“走吧,我陪你去永乐宫。”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宠溺与关怀,仿佛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为她遮风挡雨。 霍昭微微一愣,随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点了点头,与三皇子并肩向永乐宫走去。他们的身影在宫殿的长廊中渐行渐远,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在历史的长河中缓缓展开。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他们的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周围的宫女和太监纷纷投来敬畏与羡慕的目光,心中暗自感叹这对璧人的般配与深情。 在前往永乐宫的路上,霍昭与三皇子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他们只是默默地走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温馨。然而,彼此之间的心意却在这无声的交流中更加深厚与坚定。 永乐宫 阳光透过轻薄的纱帘,温柔地洒在永乐宫的暖阁之中。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与窗外传来的花香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种奇特而迷人的气息。 越妃亲自为霍昭重新包扎好伤口,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她一边包扎,一边叮嘱道:“你呀,可得好好养伤,过些日子,就是你们两定亲宴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慈爱,眼神里满是对霍昭的喜爱与认可。 霍昭微微低头,轻声应道:“是,多谢越妃娘娘。”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坚定有力,透露出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越妃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行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老三,照顾好西楼,听到没。”她的目光转向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暧昧与期待。 “是,母妃。”三皇子恭敬地应道,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霍昭,仿佛她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的心弦。 待越妃缓缓走后,三皇子迫不及待地坐到霍昭的旁边。他的目光炽热而深情,仿佛想要将她整个融入自己的眼眸之中。“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他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霍昭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微微抬头,目光与三皇子的眼神交汇,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她主动靠在了三皇子的怀里,寻找那份久违的温暖与安慰。 三皇子紧紧地搂住霍昭,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他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划过,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情话。 霍昭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幸福。她轻声说道:“我答应过你的,会平安归来的。”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二人就这样紧紧相拥,享受着这短暂的温情时光。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这一刻,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窗外的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了远处的鸟鸣与花香。在这宁静而和谐的氛围中,霍昭和三皇子的感情得到了升华。 杏花别院 室内,光线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霍昭坐着,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中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看向对面的顾夜楠,轻声问道:“怎么样了,我姑母的病,能治吗?” 顾夜楠站在窗前,阳光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他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心病还需心药医,不过如今她有崔侯陪伴,加上我用药,情况会好上些许。”他的声音温和而沉稳,仿佛能够驱散一切的不安与忧愁。 霍昭闻言,心中稍感安慰,她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与尊重。 就在这时,凌不疑推门而入,他的身影在门口短暂地停留了一下,随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霍昭和顾夜楠,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说道:“你麻烦我的还少吗?知道麻烦我了,就多给我做点好吃的,我走了,你们聊。” 霍昭看到凌不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立刻站起身来,走到凌不疑的身边,低声说道:“这次你出征凌益确实对你出手了,被我拦下来了,他也与人联系了。” 凌不疑闻言,眉头紧锁,他看了一眼霍昭,缓缓说道:“只知道是寿春方向。” 霍昭深吸一口气,她来回踱步于室内,脑海中快速地理顺着线索。“雍王说他只是调换了军械,但当时负责救援的人迟迟未到,救援的人一定有问题。”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敲打着空气,让人不禁为之紧张。 凌不疑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赞同的光芒。“救援的人,是老乾安王和小越侯,小越侯说是有瘴气,老乾安王急着救人便亲自带人前去探查,遭遇瘴气身亡了,之后乾安王族大部分部曲被下属彭坤所占。” 霍昭闻言,心中一动。她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看向凌不疑。“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小越侯,彭坤,彭坤就在寿春,看来他也脱不了关系。” 凌不疑见状,微微一笑。他走到霍昭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已经向圣上请旨,将雍王父子择日枭首,到时我接你一起去观刑。” 霍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抬头看向凌不疑,坚定地说道:“好,你不提,我也会提的,届时我要亲自动手。” 凌不疑看着霍昭,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温柔。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这对你名声不好,这次必须听我的,我来动手。”他的声音虽然坚决,但却透露出对霍昭深深的关爱与保护。 霍昭凝视着凌不疑,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最终,她微微点头,说道:“好。”她知道,这是他们之间最深的信任与默契。 夜幕低垂,杏花别院内的宴会厅被灯火照耀得如同白昼。长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佳肴,蒸汽袅袅升起,与周围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和谐的氛围。 崔侯坐在主位上,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与激动。他看向霍昭,眼中满是欣慰与祝福。“听圣上说,已经在筹备你和三皇子的订婚宴了,依着圣上的意思,到时会在宫里办。”他的声音洪亮而充满喜悦。 霍昭坐在崔侯的旁边,她微微低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她轻声应道:“是。” 崔侯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霍昭的肩膀,说道:“好好好,三皇子是个不错的。霍兄在天有灵一定也会很高兴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霍昭的祝福与对已故霍兄的怀念。 凌不疑坐在崔侯的另一边,他闻言也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落在霍昭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赞赏。“确实不错,自西楼回来,他便遣散了府中妾室,可见用心。” 顾夜楠坐在霍昭的旁边,他闻言也笑着附和道:“这么一看你这未婚夫还不错,既然都要嫁人了,就少折腾。你的身体还是多将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怀与担忧。 然而,凌不疑的眉头却微微皱起。他看向顾夜楠,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与疑惑。“顾大夫,西楼身体怎么了?” 顾夜楠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叹了口气,说道:“战场多年,总有暗伤在身。不过只要好生调养,少忧思,戒忧虑,否则长此以往……”他的话音未落,便被霍昭打断。 霍昭抬起头来,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倔强。“我没事,放心。”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等事情做完了,我就好好休养。” 崔侯见状,连忙点头附和道:“是是是,身体更重要。一定好好调养。顾大夫医术精湛,定能治好西楼。”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顾夜楠的信任与对霍昭的关心。 凌不疑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紧紧地锁在霍昭的身上。他的心中充满了心疼与不舍,他知道妹妹十二岁就入了军营,比自己还早,受伤是肯定的,恐怕比他还严重的多。但是他也明白,此刻的安慰与劝解都是徒劳的,只有让霍昭自己放下心中的负担与忧虑,才能真正地好起来。 第36章 定亲宴求亲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内。雍王之事终于告一段落,众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而今日,却是三皇子和霍昭大喜的日子。定亲宴在宫里举办,其奢华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太子的规格,但满朝文武、皇亲国戚皆知这是皇帝对三皇子的宠爱,无人敢有异议。 宴会上,乐声悠扬,歌舞升平。三皇子和霍昭同款红色礼服,文帝面带喜色地挽着越妃的手臂说道:“阿姮,老三和西楼终于定亲了,这可是咱们皇家的大喜事啊。” 越妃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这门亲事结得真是般配极了。” 皇后更是满脸欣慰地看着三皇子和霍昭,语重心长地说道:“老三和西楼真的很般配,日后定要相互扶持,共守一生。” 三皇子和霍昭坐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引得众人频频侧目。文帝站起身来,朗声说道:“今日是朕的皇儿三皇子和西楼定亲的好日子,大家可要喝尽兴啊!” 众人齐声应和,宴会的气氛愈发热烈。皇后接着说道:“今日定亲了,日后西楼就是老三新妇,你们要和睦相处。老三,你可不能欺负西楼,知道吗?” 三皇子连忙起身,恭敬地答道:“是,母后,儿臣谨记。” 越妃也对霍昭说道:“西楼,日后无论是老三还是其他人,若是欺负了你,尽管进宫找本宫。” 霍昭微微一笑,回应道:“是,西楼多谢越妃娘娘。” 就在这时,凌不疑大步走到殿中央,身姿挺拔,英气逼人。他向文帝躬身行礼后,说道:“臣请圣上代行长辈之职,向程四娘子提亲。”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纷纷将目光投向程少商。 文帝先是一愣,随后爽朗大笑:“好好好,朕还以为要拖许久呢,那就今天定下来,双喜临门,真是好事成双啊!程四娘子在哪?” 霍昭轻轻示意站在角落里的程少商。程少商微微一怔,缓步上前,福了福身,轻声说道:“臣女程少商,参见圣上。” 文帝看着程少商,脸上洋溢着喜悦:“朕给你和子晟赐婚,你意下如何?” 程少商微微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说道:“圣上可否允许臣女问凌将军几句话?” 文帝欣然应允:“你问吧。” 程少商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凌不疑:“凌将军,您是少年英雄,战功赫赫。而我,出身不高,身份与您并不匹配。我这个人争强好胜,睚眦必报,做事不计后果,容易惹祸上身,往后可能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并且我桀骜不驯,不会听你的话,我并不会因为嫁给你而改变我的本来面目。这样的我,你还愿意娶吗?” 凌不疑目光炽热地看着程少商,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在我看来,你就是全都城最好的小女娘。在骅县,你勇敢智斗反贼,救死扶伤,那一份侠义之心令人钦佩。最近你改良军械,对我军大有帮助,足见你是心怀家国、聪慧过人。在我眼里,你就是这全都城,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女娘。不管未来如何,我相信你是最能与我并肩同行之人。” 程少商心中一动,眼中泛起泪花,她微微点头:“既如此,我愿意高攀凌将军一次。” 文帝开怀大笑:“好好好,此事就这么定了!今日双喜临门啊,哈哈哈哈!” 群臣也纷纷起身,祝贺之声如潮水般涌来:“恭喜凌将军!”整个宫殿都沉浸在喜悦的氛围之中。 第37章 求助越妃 夜幕低垂,月色如水,洒在皇宫那金碧辉煌的屋顶上,更添了几分神秘与肃穆。三皇子与霍昭并肩走在幽静的宫廷小道上,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他们轻微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 “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三皇子的声音低沉而深情,打破了这份宁静。 “嗯。”霍昭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 三皇子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霍昭,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印章,递到她面前:“这个给你,这是我府上的女主人的印章,或早或晚没差别,反正都是要给你的。” 霍昭接过印章,指尖轻轻摩挲着印面上的花纹,感受着这份来自三皇子的深沉情意与信任,她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我要做一件事,可能会牵连到你。”霍昭抬头,目光坚定而决绝。 “什么事?”三皇子眉头微皱,关切地问道。 “和我进宫,我们一起去找母妃。这件事和小越侯有关。”霍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三皇子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担忧,但很快便恢复了坚定:“无论是什么,我都支持你。” 永乐宫中,灯火通明,越妃娘娘端坐在华丽的宝座上,眼神锐利而深邃。当她看到霍昭和三皇子携手而入时,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你既然提出来了,想必不是无中生有,你有证据了?”越妃娘娘的声音清脆而有力,直指问题的核心。 霍昭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前,将手中的证据一一呈上:“当年小越侯奏报说瘴气有毒,去查探的无人生还。可是有人看见那一队人的马回来了,还有当时的医士,从那以后也不见了。我让人找到了当时那些医士,还有当年霍家军传令官韩武为证——他当年被派出去求援,没有在城内,躲过一劫。这些年一直躲避追杀,我回来以后,他便找机会联系上了我。” 说到此处,霍昭的语气更加坚定:“越妃娘娘,我知道您是一个豁达通透的人,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连累您和子端,但小越侯我也不会放过。此事若真,我必定要为我霍氏讨回公道。” 越妃娘娘听着霍昭的陈述,脸色时而凝重,时而愤怒。她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也明白霍昭的决心与勇气。 “若他真的做了,那就是他自作自受。”越妃娘娘的声音冰冷而坚决,“明日晚上我会让他进宫,到时候你们也来。我要亲自听他说,看他如何为自己辩解。” “西楼替霍氏全族,谢越妃娘娘。”霍昭深深一拜,感激涕零。她知道,有了越妃娘娘的支持与帮助,她距离为家族讨回公道又近了一步。 三皇子站在一旁,始终默默支持着霍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她的敬佩与爱慕,同时也为即将到来的正义之战而感到振奋与期待。 夜色渐深,但永乐宫中的气氛却愈发紧张而激烈。 第38章 小越侯下线 金碧辉煌的朝堂内,雕梁画栋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峻的光芒。群臣分立两旁,皆低眉垂首,不敢有丝毫异动,仿佛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汹涌的氛围。 越妃身着华丽宫装,珠翠环绕,然而那精致的妆容下却难掩眼中的焦急与忧虑。她微微蹙起眉头,目光紧紧锁住小越侯,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谁都可以替霍氏鸣不平,唯独你不行,我且问你,当时援助孤城,老乾安王到底是怎么死的?” 小越侯身形一震,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微微低下头,避开越妃那犀利的目光,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老乾安王是遇到瘴气身亡的。” 越妃冷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朝堂内回荡,带着几分嘲讽与不信:“那为什么去查探的人死了,马却回来了?” 小越侯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阿姮你莫要诈我,我不知道。” 越妃怒目而视,声音陡然提高:“你不知道,现在是你一句不知道就能解决的吗?西楼回来以后当年霍氏部曲回来了不少,你以为你做的事真的无人所知吗?到现在你还不说实话!” 小越侯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我,我真的没做什么,我只是,只是,霍翀军功卓着,他霍氏独独压了我越氏一头,当年查探的人回来说瘴气无碍,我是想着拖上几天,但是真的没想到孤城城破……” 越妃步步紧逼,目光如炬:“那老乾安王呢?” 小越侯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老乾安王死于瘴气,可是瘴气无毒,只有可能是彭坤杀了老乾安王,夺了宣氏兵权,可这些真的与我无关。” 就在此时,文帝三皇子霍昭凌不疑缓缓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悲痛与愤怒。 小越侯一见,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阿姮你害我?” 越妃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我害你,我分明是在帮你。” 文帝听闻此言,顿时大怒。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站起身来,指着小越侯怒吼道:“你,你给朕一五一十说清楚。” 小越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不停地颤抖着:“圣上,臣有罪,臣该死啊……” 文帝怒视着他,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如此,你们再去救援也来得及,怎么会破城了呢?” 霍昭缓缓抬起头,眼中噙满了泪水,声音哽咽:“是雍王,偷换了军械,让本可坚守十日的孤城,到最后两天都没能坚持过去。” 文帝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什么,雍王,难怪西楼你……” 三皇子紧紧握住了霍昭的手,仿佛想要给予她力量和支持。 小越侯连忙爬起身来,大声喊道:“那个我无关啊,我不知道军械被调换,这是雍王的错啊。” 凌不疑冷冷地看着小越侯,眼中满是不屑与鄙夷:“事到如今,小越侯还觉得自己无辜吗?是你们的贪心,害死了霍氏全族,害死了我舅父。” 小越侯双腿发软,再次瘫倒在地:“臣自知罪无可恕,圣上,不知臣能定何罪?” 文帝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从今以后废去爵位由棋子承袭,你去替朕看守皇陵,永不得回都城。” 越妃一听,急忙上前一步:“圣上……” 三皇子也赶忙说道:“父皇,这样做对西楼不公平,霍氏全族人的性命,舅父的处罚怎能如此不痛不痒。” 小越侯却仿佛认命一般,喃喃说道:“臣谢主隆恩。” 就在这时,霍昭突然眼前一黑,身子摇晃了几下,话没说完,人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西楼,西楼!”众人惊呼声一片。 “快,叫太医!”整个永乐宫瞬间乱作一团…… 第39章 西楼病重 永乐宫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苦涩的气息仿佛在空气中缠绕,让人喘不过气来。文帝面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担忧,如一只被困的猛兽,来回踱步不止。孙太医及众太医们皆跪伏在地上,头深深地埋着,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样了?”文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般,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 孙太医身体颤抖着,声音也带着几分哭腔:“臣与众太医一起会诊,霍将军她,臣无能。”说完,他的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贴到了地面。 文帝猛地停下脚步,怒目圆睁,大声吼道:“到底怎么回事,人怎么突然这样了。” 孙太医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说道:“霍将军,多年征战,身体损伤严重,留下不少暗伤,旧伤又添新伤,多年来殚精竭虑,忧思伤身,伤了根本,所以才会昏厥,恕臣直言,霍将军恐时日无多了。” 文帝听闻此言,如遭雷击,身子晃了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狠狠地瞪着孙太医,怒吼道:“什么?朕不相信,你给朕治,一定要治好她,否则,你们都给她陪葬。” 三皇子凌不疑紧紧地拉着西楼的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我们才刚订亲,你不能扔下我,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看向文帝,希望他能想出奇迹。 凌不疑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地说道:“有一个人,他或许有办法,我这就去把他带来。”说着,不等文帝回应,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文帝望着凌不疑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随后又黯淡下来。他望着西楼的模样,仿佛想要给予她力量和支持。“西楼,你一定要坚持住,朕不准你离开朕,霍兄,你在天有灵要保佑西楼啊,霍家就这一个孩子了啊!” 此时,医馆内一片寂静,只有文帝沉重的呼吸声和三皇子压抑的抽泣声。众人都在为西楼的命运默默祈祷,希望奇迹能够降临。整个宫廷都被一种压抑的氛围所笼罩,仿佛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 宫廷的走廊幽长而寂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通道里回响。顾夜楠被凌不疑拽着向前急奔,脚步凌乱,发丝也在奔跑中狂乱地飞舞。 “凌不疑,你慢点,别拽我啊!”顾夜楠一边挣扎着,一边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焦急。 凌不疑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的眼神坚定而冷峻,紧紧抓着顾夜楠的手臂,步伐没有一丝停顿:“西楼出事了,必须快点!” 顾夜楠叹了口气,尽力跟上凌不疑的步伐,嘴里嘟囔着:“确实该出事了,放心她一时半会死不了。” 凌不疑猛地停下脚步,眼神如刀一般锐利地盯着顾夜楠:“你和西楼有什么事瞒着我?” 顾夜楠被这目光吓得一激灵,连忙摆手:“不算特意瞒着你,除了我也没其他人知道了,放心她还有得救。” 凌不疑二话不说,再次抓住顾夜楠的手臂,拉着他继续向前跑去。 顾夜楠被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大声抱怨道:“我都说了她有得救,你慢点,哎呦喂。” 两人就这样在宫廷的走廊上奔跑着,顾夜楠的脚步越来越乱,而凌不疑则像一头疯狂的猛兽,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交错闪烁,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他们的奔跑而旋转。 第40章 醒了 夜幕笼罩着永乐宫,风在宫廷的回廊中穿梭,发出幽幽的叹息,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殿内,烛火通明,却无法驱散那如墨般浓重的阴霾。西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微微蹙起的眉头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痛苦。文帝高锦荣站在床边,眼神中满是焦虑与心疼,他的目光紧紧锁在西楼身上,手中的帕子被无意识地绞紧,那丝缎般的帕子此刻也显得凌乱无比。“子晟,你这是?”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打破了殿内的寂静,那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透着深深的担忧。 凌不疑快步而入,身后跟着一位面容略显疲惫但目光坚定的顾夜楠。“圣上,这是顾大夫,或许他有办法救西楼。”凌不疑的声音虽然平稳,但难掩心中的期盼,他微微躬身,向文帝介绍着。 文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连忙说道:“快快,快看看西楼。”他边说边让开身子,眼神中满是恳求,那是作为父亲对女儿的深深关爱,他希望顾夜楠能成为西楼的救命稻草,将女儿从死神的手中夺回。 顾夜楠一路小跑来到床边,看着西楼虚弱的样子,不禁轻轻摇了摇头,抱怨道:“凌将军,折腾死我了,我都快散架了,你就不能慢点,我都说了她死不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对西楼病情的担忧。 三皇子文子端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深情与坚定,他握住西楼的手,轻声说道:“你能救她,只要能救她,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击着人心,那是一种毫不犹豫的承诺,是愿意为西楼付出一切的决心。 越妃站在一旁,眼中噙满了泪水,她温柔地看着西楼,轻声呼唤着:“子端,你先让开,让顾大夫看看西楼。”她的声音带着母亲的温柔与慈爱,那泪水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如同破碎的星辰。 顾夜楠仔细地为西楼把脉,眉头渐渐皱起,他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是药吃完了,最近忙着霍夫人的事,把她给忘了,我给她先开药,三碗水煎成一碗药,然后你们最好带她泡泡温泉,有助于她的伤。”他的眼神中透着专注,那是一种医者对患者的责任感,每一个诊断都关乎着西楼的生死。 文帝立刻吩咐道:“快去煎药。”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一刻,他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个为女儿担忧的父亲,他希望能为西楼争取到一丝生机。 顾夜楠继续说道:“但想让她好起来,还缺一味药,冰续草,之前找到了,她让我给霍夫人用上了,说自己还能坚持。”他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冰续草的缺失让治疗变得更加棘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三皇子毫不犹豫地说道:“好,我一定能找到。”他的声音坚定有力,透着一股决绝,他看着西楼,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找到冰续草,救活西楼。 顾夜楠看着众人,再次叮嘱道:“记住了,不能让她动武,想办法让她开心点,忧思伤身,早就和她说过了,不听医嘱,活该躺在这。”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和责备,作为一名医者,他深知病人的心情对病情的影响,他希望西楼能积极配合治疗。 一边说着,他一边熟练地为霍昭施针。“霍昭,下次你要死你死远点,别砸了我招牌。”顾夜楠嘴上虽然这样抱怨着,但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每一下针落都精准无比,他希望能通过施针缓解霍昭的病情,希望能顺利救治西楼。 霍昭悠悠转醒,听到顾夜楠的话,不禁微微一笑:“做大夫,有这么咒自己的病人的吗?”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着一股坚韧,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给了大家一丝希望。 三皇子见西楼醒来,惊喜地叫道:“西楼,你醒了。”那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激动,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美好的奇迹,他的眼神中满是宠溺和关爱。 霍昭缓缓睁开眼睛,轻声说道:“嗯,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渴望和对家人的安慰,她不希望看到身边的人为自己担忧。 顾夜楠说道:“药吃完了也不说,我给你做了再给你送过来,说让你休息下来,你也不听,记住了,心力交瘁时吃一颗。”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关切和责备,他希望西楼能好好照顾自己,早日康复。 文帝看着西楼,眼中满是慈爱和不舍,他轻声说道:“西楼,把事情交给子晟,你就在永乐宫好好休息。”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那是一种对女儿的呵护和安慰,他希望西楼能放下心中的负担,安心养病。 越妃在一旁说道:“子端,好好照顾西楼。”她的声音轻柔而充满关怀,那目光中透着母亲对孩子的疼爱和牵挂,她希望能陪伴西楼度过这个难关。 第41章 感情升温 永乐宫,这座平日里清幽静谧的宫殿,此刻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雕花的窗棂外,阳光透过斑驳的枝叶洒在青石板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静谧。然而,屋内的气氛却略显凝重,霍昭斜倚在雕花的床榻之上,面容依旧透着几分病弱之态,眼神中却闪烁着坚韧的光芒。 三皇子匆匆踏入永乐宫,脚步急促而坚定,那身华服在风中微微飘动,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他的脸上满是关切与焦急,一日三遍地往这里跑,早已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霍昭微微抬头,看着风尘仆仆却又满脸担忧的三皇子,轻声说道:“子端,你不忙吗?这么闲?”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调侃。 三皇子快步走到床边,坐下身来,紧紧握住霍昭的手,眼中满是深情与忧虑:“我放心不下你,看到你我安心一些。那天你突然晕倒,快把我吓死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与后怕。 霍昭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没事的,我还不会死,子端,你不怪我吗?”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有愧疚,有不安。 三皇子连忙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我怎么会怪你,不止我,母妃也没有怪你。这一切都是舅父自作自受,你别多想。”他的话语如同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霍昭的心田。 霍昭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她哽咽着说道:“谢谢你,子端。其实从小我就想着报仇,即便师父师娘和兄长们对我很好,可是我都不敢对他们坦诚。我很害怕,他们会被牵连,我一直隐姓埋名,就是害怕在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被认出来,遭来杀身之祸。我一首诗名扬天下之后就带着面具入了军营,除了是因为自己的志向,也有怕被认出来的原因。回到都城,你毫不犹豫的选择我,一直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身边,让我逐渐有了奢望,我想留住你,可是我怕,怕会失去。我已经失去太多了,你能明白吗?子端。” 三皇子心疼地看着她,为她擦去眼泪,然后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而宽广,仿佛能为霍昭遮风挡雨。“我明白,以后有我,你不再是孤身一人。你不用怕,我永远都在。”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霍昭在他的怀中微微颤抖着,感受着他的温暖与关爱,心中的防线渐渐松动。过了许久,她缓缓说道:“过些日子是阿父忌辰,你和我一起祭拜好吗?” 三皇子点了点头,温柔地说道:“好,你别哭了。顾大夫说了,你要保持心情愉悦。给你说一件高兴的事,程四娘子入宫了,父皇让她去长秋宫学习,由母后教导。” 霍昭微微一怔,随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也好,我一直在忙,都没有问过她的学业了。皇后娘娘很适合教导她,她会很喜欢皇后娘娘的。” 三皇子笑着说道:“这你倒说对了,父皇母后很喜欢她,还让她筹备母后寿宴呢!过几日岳父忌辰她也会在,到时候你就能见到她了。” 霍昭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此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的未来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第42章 霍氏祭奠 阳光透过轻薄的云层,斑驳地洒在皇宫那金碧辉煌的殿顶与飞檐上,却无法驱散宫中弥漫的复杂情绪。忌辰当日,永乐宫里气氛静谧中透着一丝凝重。 程少商提着裙摆,匆匆走进永乐宫,眉眼间满是担忧。一进门,便朝着霍昭走去,轻声唤道:“西楼阿姊,你还好吗?我本想去看望你,可子晟说你在养病,不宜打扰,我便一直未敢前来,心里可惦记着你了。” 霍昭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微微转头,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说道:“我没事了,不用担心。”那笑容却带着几分虚弱,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散。 三皇子站在霍昭身旁,眼神中满是关切,看到程少商进来,赶忙迎上去,轻轻扶住霍昭的手臂,说道:“你不宜久站,我扶你坐下吧。”动作小心翼翼,仿佛霍昭是世间最珍贵的易碎珍宝。 程少商微微点头,说道:“对,你们先坐下,我还得去帮储妃。”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霍昭连忙拉住她的手,小声叮嘱道:“少商,小心储妃。”眼眸中闪过一丝忧虑,那眼神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警惕。 程少商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应了下来,说道:“我知道了,阿姊。” 三皇子看着程少商的背影,微微皱眉,说道:“看来你对储妃也有了了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意味。 霍昭轻叹一声,说道:“第一场家宴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有一股莫名怨恨。后来了解了一些,才知道储妃并非面上表现的那样,她心里装着许多旁人不知的心思,就像那平静的湖面下,藏着汹涌的暗流。” 三皇子点了点头,神色严肃地说道:“嗯,你既然知道了,那以后就离远一点,别让她伤着你。这宫中有些人心险恶,稍有不慎便会落入陷阱。” 这时,太子和两位公主缓缓走进永乐宫。太子一眼便看到了霍昭,连忙走上前,关切地问道:“有些日子不见西楼了,病可好些了?”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真诚的关心。 霍昭微笑着行礼,说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已然好多了。”那笑容依旧温婉,却多了几分疏离。 三公主瞥了一眼霍昭,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说道:“肯定好多了,看看西楼阿姊面色红润就知道了。我可是听说三皇兄一天三趟的往永乐宫跑,可紧张西楼阿姊了。”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眼神却有意无意地飘向三皇子。 二公主也笑着说道:“是啊,有了西楼妹妹,三弟也会照顾人了。” 就在这时,霍昭不经意间看见三公主里面穿的红色衣裙,心中一惊。她手中的水杯不知何时微微晃动起来,水洒到了三公主的身上。 “哎呀,三公主,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裙。”霍昭连忙道歉,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慌乱与不悦。 “无妨,我换一身便是。”三公主表面不以为意,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满。 霍昭深吸一口气,说道:“我随你去偏殿换一下吧。”转头看向三皇子,低声说道:“我去去就回。” 三皇子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这个不争气的妹妹,这是西楼全族祭奠的日子,怎么能穿红色。真是不懂事,希望她不要闯出什么大祸才好。 二人来到偏殿,霍昭关上门,转身看着三公主,神情严肃地说道:“三公主,今日是我霍氏祭奠,你不想来可以不来,但是不应该穿着红色衣裙,对英魂不敬。这宫中规矩众多,你我还是应当谨慎遵守才是。若是被圣上看见了,你少不了被斥责。” 三公主听了,脸色微变,连忙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西楼阿姊,我这就换。”说罢,便手忙脚乱地解开衣裙,想要尽快换上合适的衣服。 霍昭看着她慌张的样子,微微摇头,说道:“我先出去了,你自己换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偏殿。 第43章 霍氏祭奠2 在华丽的宫殿之中,气氛略显凝重。文帝静静地坐在雕花龙椅上,面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哀伤,仿佛岁月的重量和往昔的回忆都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皇后微微蹙着眉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柔声说道:“陛下,莫要太过伤心。今年西楼回来了,少商也在,想必霍侯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西楼,少商,你们俩与我们一道敬酒吧。” 文帝微微抬头,望着那华丽却略显空荡的殿顶,缓缓说道:“不必了,让朕再缓一缓心境。”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霍昭,眼中满是关切:“西楼,听闻你病了,现在好些了吗?” 霍昭微微行礼,声音轻柔却坚定:“回皇后娘娘,臣女好多了,谢皇后娘娘关心。” 二公主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闪烁着亲切:“是啊,西楼妹妹身体最重要,你回来了,霍家也是后继有人了。日后西楼和少商要与我们多走动走动才好呢。” 五皇子妃也赶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姐妹之间就该如此亲近。” 三皇子却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哼,从前子晟刚刚进宫的时候谁待见过他,如今一个个都来示好了。”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箭,在寂静的宫殿中划过一道无形的痕迹。 霍昭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不娇艳却足以温暖人心。她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周遭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她的目光清澈而深邃,仿佛藏着无数的故事,却又波澜不惊。 “汝阳王妃到!”随着内侍的高声唱喏,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殿门。文帝微微抬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但随即恢复了平静,说道:“叔母来了。” 汝阳王妃迈着方步走进宫殿,眼神高傲地扫视了一圈,仿佛她是这宫殿中最为尊贵的人。她微微欠身行礼,说道:“今日是霍氏祭奠,老身知道圣上必设家宴,故不请自来。” 文帝皱了皱眉头,但还是说道:“来呀,赐坐。”汝阳王妃毫不客气地直接坐下了,那神态仿佛她才是这宫殿的主人。 霍昭心中一凛,暗自想道:“这是来来找茬的。”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紧紧盯着汝阳王妃。 汝阳王妃坐定之后,目光落在凌不疑身旁的少商身上,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位便是子晟新妇吧,老身倒想问问你,你是如何把我家裕昌逼到三才观?”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霍昭因为养病,对这些事并不了解,不禁有些茫然。凌不疑见状,护在少商身前,说道:“我与少商的婚事乃圣上赐婚,双亲同意,老王妃请慎言。”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汝阳王妃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双亲同意,程氏为何不去拜见城阳侯夫人?”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想要抓住这个把柄好好羞辱一下霍家。 凌不疑的脸色更加阴沉,说道:“阿父阿母自己绝婚了,少商不必去拜见淳于氏。”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寒风,吹向汝阳王妃。 汝阳王妃冷笑一声,说道:“淳于氏是她未来君姑,” 霍昭终于忍不住了,说道:“汝阳王妃,今日是我霍氏祭奠,还请老王妃慎言。”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和不屈,让汝阳王妃微微一愣。 汝阳王妃可不甘心就此罢休,她看着霍昭,眼中满是轻蔑:“你就是霍昭,你也是,一个女娘整天打打杀杀,马上就要嫁给三皇子了,作为皇家妇,应该温柔贤淑才对。” 霍昭毫不退缩,冷冷地回应道:“汝阳王妃,没有我霍家人打打杀杀,何来你今日在都城悠闲富贵,老王妃,今日是霍氏祭奠,我不想扰了我阿父清净,还请王妃离开此处,我阿父不欢迎你。”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力量。 汝阳王妃气得脸色发青,说道:“反了反了,就凭你,想赶我走。”她的手指颤抖地指着霍昭,仿佛想要把霍昭狠狠地教训一顿。 霍昭却不以为然,微微一笑,说道:“不然呢,老王妃还想怎样,掀了我霍氏牌位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让汝阳王妃一时间不知所措。 汝阳王妃怒视着霍昭,说道:“你,”霍昭打断她的话,说道:“我回都城有些日子了,有关于我的事,王妃也知道一些吧,今日你在我霍氏祭奠之日捣乱,可想过后果?”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让汝阳王妃心中一颤。 汝阳王妃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敢,我可是圣上叔母,是你长辈。”她试图用自己的身份来压制霍昭。 霍昭却毫不畏惧,说道:“我敢不敢,王妃要不试一试,只不过,汝阳王府经得起我试吗?”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汝阳王妃气得浑身发抖,说道:“你敢威胁我,圣上在此,霍昭你太无法无天了。”她试图搬出文帝来吓唬霍昭。 霍昭却冷笑一声,说道:“我霍昭一向是有仇报仇的,城阳侯的下场还不够让您看清楚吗?”她的话语如同利剑一般刺痛了汝阳王妃的心。 就在此时,越妃如一阵疾风般走了进来。她的眼神犀利而明亮,仿佛能看穿一切。她看了一眼紧张的气氛,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哟,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怎么这么热闹?”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汝阳王妃看到越妃到来,心中更加不满,说道:“越妃,你怎么来了,平常也不参加家宴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敌意。 越妃却不理会她,径直走到霍昭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霍昭,别怕,有母妃在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和支持。 然后,越妃转身看向汝阳王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汝阳王妃,你在这霍氏祭奠上闹事,可不合适啊。霍家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你不应该如此对待他们。”她的话语如同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了汝阳王妃的脸上。 汝阳王妃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地瞪着越妃和霍昭。 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这一切,眉头微微皱起。他深知霍家的功劳,也明白汝阳王妃的心思。他轻声说道:“够了,今日是霍氏祭奠,不宜吵闹。”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 众人听到文帝的话,都纷纷低下了头。汝阳王妃也不敢再继续闹下去,只能恨恨地瞪了一眼霍昭和越妃,然后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第44章 和睦相处 夜幕笼罩着繁华却又透着几分神秘的都城,月光如水,洒在纵横交错的街巷与巍峨耸立的宫殿之上。微风轻拂,吹动着宫墙边垂柳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宫廷之中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这静谧而又暗藏波澜的时刻,霍昭正坐在略显昏暗的房间之中,烛光摇曳,映照出他冷峻而深邃的面容。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与思索,仿佛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正酝酿着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 金媚娘悄然走进房间,她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婀娜多姿。她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又灵动,此刻却带着几分忧虑。她缓缓走到霍昭身旁,轻声说道:“媚娘,你查的如何了?”霍昭微微抬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期待。 金媚娘微微一叹,缓缓说道:“对你出手的人,寿春那一拨人应该是彭坤。” 霍昭听闻此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峻的光芒,仿佛能穿透这黑暗的夜色,直视那隐藏在暗处的敌手。她冷冷地说道:“彭坤,应该快动了。”话语间,充满了一种不容置疑的果断和决绝。 金媚娘微微颔首,又接着说道:“最近储妃那边有些情况。” 霍昭微微摆手,神色淡漠地说道:“不必管他们,就让她自掘坟墓去吧。” 金媚娘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还没说什么,你就知道她是自掘坟墓了,不过可能程四娘子也牵涉其中,你不管吗?” 霍昭微微沉吟片刻,然后坚定地说道:“有阿兄在,不用管,你帮我好好查查诚阳侯府。” 金媚娘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你是觉得诚阳侯府有什么问题吗?” 霍昭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他和寿春有来往,有机会探查一下诚阳侯府,能找到些证据也好,我总觉得还有我漏掉的地方。” 金媚娘点了点头,关切地说道:“好,你也别太操劳了,身体最重要。” 霍昭微微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好,我知道了,对了,帮我给汝阳王妃添些麻烦。” 金媚娘嘴角上扬,带着一丝玩味说道:“行,看来这老王妃把你得罪的不轻啊。” 霍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只要别伤着老王爷,其他的,你自行看着办。” 金媚娘自信地说道:“行,明白。” 就在这时,和雪匆匆走来,微微行礼后说道:“主子,三皇子来了。” 金媚娘轻轻一笑,看向霍昭说道:“以前一直觉得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难得还能见到你下凡与民同乐的一天,我先走了。” 说罢,她转身离去,身姿轻盈,宛如一朵在暗夜中飘逝的花瓣。 霍昭微微点头,神色恢复了平静,轻声说道:“嗯,请三皇子过来吧。”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房门缓缓打开,三皇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笼罩着整个都城。月光如银霜般洒在错落有致的宫殿和庭院之上,微风轻拂,带来一丝凉意,仿佛在这静谧的夜晚,暗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心事与秘密。 霍府内,灯光昏黄,映照出一片温暖而又略显沉闷的氛围。霍昭正坐在窗前,望着那高悬于天际的明月,思绪仿佛飘向了遥远的远方。他的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忧虑,但更多的是坚定与沉稳。 就在这时,三皇子匆匆赶来。他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修长,脚步急促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紧迫感。走进房间,霍昭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今日怎么这么晚过来?” 三皇子微微抬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恢复了平静:“寿春起兵了,父皇派子晟去平判。” 霍昭点了点头,眉头微皱:“想必圣上不想让阿兄去吧。” 三皇子轻轻一笑,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苦涩:“你猜的不错,不过,听说母后让程四娘子去了,父皇最终答应了,说等他回来,把我们四个的婚事办了。” 三皇子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答应了?” 霍昭微微叹息:“我还可以反悔?” 三皇子摇了摇头:“不可以。”二人相视一笑。 霍昭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楼犇是个有才之人,在我这做参军屈才了,明天你去见见他吧,楼太傅打压寒族学子一事,可以让他去办,只是你要想清楚了,动了楼太傅,等同于断了东宫一臂,圣上那边不好交代,要做的顺其自然一些。”她的声音低沉而稳重。 三皇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变得坚定:“你不是说不会帮我吗?现在?” 霍昭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自信:“楼太傅此人在朝堂,对天下对百姓,没有一点益处。” 三皇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我会做好的,不会牵连到自己,你就在家好好休养,听大夫的话,那味药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你放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霍昭看着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好。” 从那之后,三皇子几乎天天都来到霍府。有时,他们会在书房中谈论天下大事,分析朝堂局势,彼此交换着看法和意见。有时,他们也会一起在花园中散步,欣赏着盛开的花朵,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每一次的交流,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 而霍昭也会时常进宫看望皇后和越妃。宫殿中,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充满了奢华与威严。皇后和越妃住在各自的宫殿中,她们的生活看似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却也充满了勾心斗角和无奈。霍昭走进皇后的宫殿时,皇后正坐在梳妆台前,神色有些疲惫。看到霍昭进来,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西楼,你来了。” 霍昭微微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招了招手,让霍昭坐在她的身边:“最近身体可好些了?” 霍昭点了点头:“多谢娘娘关心,已经好多了。”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少商去筹备寿宴了,你要多休养,照顾好自己,予还等着看你和子端成婚生子呢。”霍昭恭敬地说道:“是,娘娘。” 离开皇后的宫殿后,霍昭又来到了越妃的住处。越妃是一个温婉善良的女子,她总是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看到霍昭进来,越妃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西楼,你来了。” 霍昭走上前去,给越妃行了一礼:“见过越妃娘娘。” 越妃拉着霍昭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身体现在可好些了?”霍昭感激地说道:“多谢越妃娘娘关心,已经好多了。” 越妃微微点头:“那就好,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们担心。” 霍昭说道:“是,越妃娘娘。” 在这看似平静的宫廷生活中,实则暗潮涌动。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较劲,谋划着自己的利益和前途。而霍昭和三皇子之间的情感与合作,又将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产生怎样的变化呢?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各位读者们,长歌行结束了,星汉灿烂也快结束了,下一卷写什么呢, 1、宁安如梦,燕临应该有一个爱他的人, 2、点燃我温暖我,还是人间烟火,还是两部剧联动, 3、星汉灿烂何昭君也不错,我觉得何昭君不应该是那样的结局,楼家最后也败落了,,明明凌不疑知道一切却从未阻止,唉, 各位读者投个票,1、2、3 第45章 彭坤身死 昏暗的地牢里,阴森潮湿,四周的墙壁不断有水滴落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墙壁上挂着几盏摇曳的油灯,灯光在黑暗中挣扎,映照出一片惨淡的光晕。角落里,刑具杂乱地堆放着,散发着冰冷的寒光和浓烈的血腥气息。 彭坤被牢牢地绑在刑架上,他的衣衫褴褛,浑身是伤,鲜血从伤口处渗出,顺着肌肤流淌而下,将地面染成一片暗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痛苦和绝望,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凌将军站在彭坤面前,脸色阴沉,目光冷峻。他的手中拿着一根皮鞭,狠狠地抽向彭坤:“说!背后主谋是谁?不然你今天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牢房!” 彭坤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一言不发。凌将军见状,更加愤怒,他加大了力度,皮鞭如雨点般落在彭坤的身上,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量,伴随着皮肉撕裂的声音。 霍府中,和月急匆匆地走进霍昭的房间,单膝跪地,神色焦急:“主子,凌将军私自对彭坤用刑了。” 霍昭坐在书桌后,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和担忧:“让彭坤的家人去见见他吧,只要他肯说出秘密,我可以放过他的妻儿。”和月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牢狱之内,阴森幽冷,彭坤的身躯僵硬地躺在干草堆上,脸色青紫,双眼圆睁,死不瞑目。和月面色如纸,急匆匆奔至霍昭面前:“主子,不好了!彭坤死了!”她的声音因惊恐而微微颤抖,如同寒风中摇曳的烛火。 霍昭坐在雕花檀木椅上,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笼上一层寒霜:“怎么回事?”他的语气低沉而威严,仿佛能凝结空气。 “是有柳絮飘进了牢房,彭坤有哮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和月声音哽咽,双手紧紧绞着衣角。 霍昭剑眉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与惋惜:“阿兄呢?” “和程四娘子在一起。”和月忙答道,试图稳住局势。 “好。”霍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沉淀下来, 和月说道:“已经让人去查了?”额头已布满细密的汗珠。 “是凌益,让媚娘抓紧时间,找到证据,让阿兄不要妄动,再等一等。”霍昭目光坚定地看着和月,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这就去。”和月起身欲走,却因紧张而脚步蹒跚。 正在此时,和风急步入室,脸色凝重:“东宫可能要出事了!” 霍昭的目光转向和风,眼神锐利:“储妃愚蠢,不必管她。楼家怎么样了?” 和风微微一躬身,恭敬地回答:“三皇子为了顺其自然,一直也没有推动事态发展,如今也差不多了。” 霍昭轻轻点头:“好。” 和风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东宫太傅,储妃接连出事,圣上恐怕会起疑的,怀疑您和三皇子。” 霍昭的面容依旧冷峻,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无奈:“这些都是事实,怪不得旁人。”她的声音低沉而沉稳,仿佛在这动荡的局势中寻得了一丝宁静。 月色如水,清辉洒在静谧的庭院中。霍昭独自站在院中,身影被月光拉得修长而落寞。和月悄然走来,脚步轻盈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沉重。 和月轻声唤道:“主子……” 霍昭缓缓转身,面容在月光下显得越发冷峻:“和月,都安排好了吗?” 和月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担忧:“都安排好了,主子,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霍昭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远方:“彭坤死了,没有人可以指证他了,我只有自己动手了。” 和月眼眶微红,声音颤抖:“我等愿意誓死追随主子。” 霍昭眼神温柔却又带着决然:“一切就由我来结束,一切罪名由我来承担,把这个送到清河,交给三兄,给诚阳侯备一份寿礼。” 和月恭敬地接过东西:“是,主子……” 此时,和风匆匆而来,打破了这份沉重的氛围。 和风微微行礼:“主子,三皇子来了。” 霍昭整理了一下情绪,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请他进来吧。” 三皇子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庭院,看到霍昭后脸上露出笑容。 三皇子拱手行礼:“这几日事忙,一直不得空来见你。” 霍昭微笑着回应:“没事,情况怎么样了?” 三皇子微微皱眉,语气有些凝重:“楼太傅已经在被查办了,还有,储妃德行有失,被废了,移居北宫。” 霍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太子应该很难受吧,不过他和曲娘子可以在一起了,算是好事。” 三皇子轻轻摇头:“没有,曲娘子嫁给了梁州牧,她和太子没有重续前缘。” 霍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他二人都放下了。子端,我……我……” 三皇子察觉到霍昭的情绪,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霍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没事,只是有一些感慨,这么快就要嫁人了。” 三皇子握住霍昭的手,温柔地说:“别紧张,有我在呢。” 霍昭轻轻挣脱三皇子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子端,这个听雨楼的令牌送给你。” 三皇子惊讶地看着令牌:“听雨楼?听雨楼是你的?” 霍昭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不是我的,我和他们的主子有些交情,你有任何需要可以去找他们。” 三皇子连忙推回令牌:“这个你自己留着吧。” 霍昭坚决地摇摇头:“不必,我用不着这个。” 三皇子只好收下令牌,眼中满是感动:“那我收下了。” 霍昭望向庭院中的一棵老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念:“我在这棵树下埋了一坛酒,若还有机会,我们一起喝。” 三皇子顺着霍昭的目光看去,并没有注意到霍昭情绪不对,笑着应道:“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喝。” 然而,他们都清楚,这看似简单的约定背后,或许隐藏着无数的不确定性。在这宫廷的风云变幻中,他们的命运如同飘零的树叶,不知会被风吹向何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长秋宫的青石板路上,霍昭身着一袭素色长裙,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进这充满神秘与庄重的宫殿。宫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却难以驱散萦绕在心头的复杂情绪。 进入内殿,霍昭恭敬地行礼:“皇后娘娘,您最近是身体不适吗?还是睡不安稳吗?” 皇后娘娘微微抬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没事,予很好,你上次的办法很有用,睡眠已经好很多了。” 程少商站在一旁,轻轻叹了口气:“西楼阿姊最近没进宫,可能不知道,最近发生了太多事,皇后是为太子忧心,还有被五公主气的。” 霍昭微微皱眉,眼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其实太子人很好,只是他……” 皇后娘娘打断了霍昭的话,语气中带着无奈:“予都明白,他若生在平常人家就好了,可他偏偏生在了皇家,还是太子。” 霍昭点头附和:“是啊,这个位置别人看来是荣耀,于太子殿下反而是枷锁。” 皇后娘娘看着霍昭,眼神中多了几分温柔:“不说这些了,你的婚服已经绣好了,给你送到府上了,过几日就是你和子端大婚了,要开心一点。” 霍昭微笑着回应:“好,多谢皇后,我回去就试试。” 皇后娘娘关切地说:“好,若有不合适的地方,就让人改,还来得及。” 霍昭再次行礼:“好,那臣就先告退了。” 少商说道:“西楼阿姊,我送你。” 二人缓缓走到门口,霍昭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少商:“少商,这个你拿着,等过几天,你再打开。” 程少商疑惑地看着霍昭:“你怎么了,西楼阿姊?” 霍昭轻轻拍了拍少商的肩膀,强装镇定地说:“没事,就是结婚前有些紧张,等你和阿兄成婚的时候就知道了。” 程少商笑了笑:“原来西楼阿姊也会紧张啊。” 霍昭认真地说:“就送到这,你回去吧,少商,你以后要和阿兄好好的。” 程少商没有察觉不对,只是天真地说:“我知道了,西楼阿姊也要和三皇子好好的,别紧张。” 霍昭看着少商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次对着长秋宫行了一个大礼,心中默默地说道:“对不起……”然后转身离开。 在这宫廷的深深庭院里,霍昭的身影越来越远,她带着满心的复杂情感,走向了未知的命运。 第46章 杀凌益 在霍府府的一间静谧厢房内,霍昭静静地站在铜镜前,身着华丽而庄重的红色婚服。那鲜艳的颜色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既喜庆又带着一丝悲壮。她仔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对即将到来的婚姻的期待,也有对过去十五年隐姓埋名生活的感慨,更有对即将面对的敌人的决绝。 “主子,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和风轻轻推开门,恭敬地禀报。 霍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身,眼神坚定:“走吧。” 和风带着霍昭悄然离开霍府,向着城阳侯府而去。一路上,霍昭的心情异常平静,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城阳侯府。府门前灯火通明,一派热闹的景象,却暗藏玄机,霍昭带着“贺礼”,从容地走进府内。 凌益看到霍昭的到来,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镇定:“霍昭,你来了。” 霍昭面无表情地递上贺礼盒子,冷冷地说:“城阳侯大寿,本宫特备贺礼前来贺寿。” 当城阳侯打开礼盒,看到里面那颗人头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霍昭:“这……这是怎么回事?” 霍昭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怎么?城阳侯不认识了?你买通狱卒杀了彭坤,这个人我找到了,你买通他的钱也给你送回来了。” 凌益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怒视着霍昭:“霍昭,你当年就该死,既然活着,你不该回来,既然隐姓埋名十五年,就该一直隐姓埋名下去,可你却偏偏回来找死。” 霍昭的眼神更加冰冷,她直视着凌益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有力:“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当年我父待你不薄,可你却打开城门放敌军入城,追杀我。你以为你能逃脱罪责吗?” 凌益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果然看到是我了。” 霍昭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当然,我说过但凡是沾过我霍氏一族血的人都要下地狱。凌益,我父兄、我霍氏一族的人在下面等你很久了。今日,我就送你去见他们。” 凌益意识到情况不妙,他试图反抗:“霍昭,我承认你确实有手段,霍翀也是命好,有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儿。可惜,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我会没有准备吗?” 霍昭的眼神更加坚定,她毫不犹豫地抽出手中的剑:“那就来吧。” 刹那间,城阳侯府内陷入了一片混乱。霍昭与凌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刀光剑影之间,霍昭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智慧。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仿佛是在为父兄和霍氏一族报仇雪恨。 最终,霍昭成功地斩杀了凌益,但她自己也受了重伤。她疲惫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她的婚服。然而,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终于完成了使命,为父兄和霍氏一族报了仇。 尽管身受重伤,但霍昭并没有离开。她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命运的裁决。在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恐惧和遗憾,只有对亲人的思念和对未来的希望…… 第47章 真相 霍昭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仿佛随时都可能消逝。三皇子急匆匆地赶过来,抱起霍昭一脸焦急地命令道:“快,去永乐宫!” 顾夜楠正在永乐宫待命,看到霍昭被抱进来,立刻迎了上去。他迅速为霍昭把脉,眉头紧皱,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朝堂上,消息传开,顿时炸开了锅。群臣议论纷纷,都在猜测霍昭的生死和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与此同时,媚娘在汝阳王府找到了关键证据,立刻马不停蹄地交给了凌不疑。凌不疑看着证据,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仇人的愤怒,也有对霍昭的心疼担忧。 朝堂之上,左大人义愤填膺地说道:“霍昭屠杀城阳侯府,胆大妄为,还弄兵权,罪大恶极啊!请圣上即刻将霍昭斩首示众,按国法处置!” 何将军却站了出来,反驳道:“圣上,霍将军忠于圣上,行此悖逆之事,一定是有原因的。如今霍将军还未醒,不如等她醒过来,听听她如何辩解。” 左大人不屑地哼了一声:“这还有什么可查的?霍昭杀了人根本就没离开,她是在现场被抓的,人赃俱获。” 崔侯也连忙说道:“圣上,西楼一定是有原因的。她是霍兄唯一的女儿了,圣上开恩啊!” 就在此时,凌不疑匆匆赶来,他手中紧紧握着证据,大声喊道:“圣上,我有证据!西楼杀凌益是为父报仇,为孤城死去的冤魂报仇!” 左大人怒视着凌不疑,斥责道:“凌不疑,杀的可是你父亲,你居然为杀人凶手辩护,你对得起你父亲吗?你这是不孝!” 文帝眉头紧皱,问道:“你说,西楼是为父报仇,这是什么意思?” 凌不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圣上,十五年前,是凌益打开了城门放了敌军入城,也是凌益追杀西楼,致使西楼坠崖。是凌益害了孤城。” 左大人再次反驳:“凌不疑,你帮着霍昭也就罢了,还往自己父亲身上泼脏水,你这是忤逆不孝!” 凌不疑的眼神坚定无比,他看着文帝,郑重地说道:“他不是我阿父,我不是凌不疑,我是霍无伤。” 文帝惊讶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凌不疑继续说道:“那年正是杏果成熟的时候,我爬树给阿狸摘果子,划破了衣裳。怕被阿母骂,就和阿狸换了衣裳……我亲眼看见是凌益杀死了阿父。因为换了衣裳,凌益将阿狸当成了我,将他杀害。圣上,彭坤死了,最后能证明凌益是凶手的人没有了。西楼是被逼急了,才会如此。此乃凌益杀害我父兄以及投降敌军,打开孤城城门,放敌军入城的证据。圣上,西楼,她杀了凌益,是为报仇。这本该我来做。在彭坤死后,她派人告诉我让我再等等。我以为她是有其他计划,我……我早该猜到的。” 文帝沉默片刻,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是……无伤?是阿狰?” 凌不疑点头:“是的,圣上,臣身上有胎记为证,圣上可以检查。” 左大人不甘心地喊道:“即使是霍昭为了报仇,可是她私自杀了城阳侯,弄兵权,一样罪不容诛啊!” 文帝怒吼道:“滚开!凌益害死了霍氏全族,西楼杀了那个畜生,那是替天行道。你要再敢言,朕就先赐你去死!” 就在这时,崔风走了进来,冷冷地说道:“我看左大人是为了逆贼吧。” 左大人气得满脸通红:“你什么意思?崔风,霍昭敢如此胆大包天,你崔家也脱不了干系!” 三皇子站了出来,看着文帝说道:“父皇,左大人早就被前朝余孽收买,想要置阿宁于死地。他们认为只要战神霍昭死了,再想办法除去凌不疑,他们便可以再次起事,再夺山河。” 崔风也附和道:“圣上,田家酒楼老板田汾就是前朝戾帝身边的内侍,左大人早就被他收买了,如今田汾已被抓获。” 左大人跳了起来:“你们这是诬陷!三皇子,你不要为了给霍昭脱罪,就诬陷我!” 三皇子冷静地看着他:“诬陷?左大人,你府上还有前朝余孽收买你的万贯钱呢。来人,脱去他的官服,送入廷尉府查办!” 三皇子上前跪下,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坚定:“父皇,西楼为父报仇,她没有错。儿臣说过西楼做任何事,儿臣都与她一同承担。若父皇要处置就连同儿臣一同处置了吧。” 文帝看着三皇子,又看了看跪着的霍无伤长叹一声:“所有人退下,你们俩跟朕过来。” 第48章 霍昭伤重昏迷 文帝说道:“你们两个知不知道今日之事?还有你,早就对东宫?” 三皇子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文帝,缓缓说道:“今日之事,西楼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儿臣确实意在储位。皇兄他担不起这座江山。” 文帝听了,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说道:“竖子狂言,他担不起江山,你就担的起了?你皇兄再不好,可他至少比你仁厚。” 三皇子急忙躬身,恭敬地解释道:“父皇,皇兄该奖的不奖,该罚的不罚,任人唯亲。楼太傅打压寒族学子多年,却近日才被查办,孙氏一族仗着东宫的势,鱼肉百姓。父皇认为这样的仁厚,真的好吗?” 文帝听闻,沉默了片刻,然后看向凌不疑,问道:“子晟,你也认为太子?” 凌不疑拱手行礼,沉稳地说道:“圣上,臣入东宫不久,便已掌握所有邸报印信,只要太子登基,臣立刻就能专国秉政。” 文帝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那你为何不这样做呢?” 凌不疑面色不改,依旧恭敬地说道:“臣无此心,但不是人人都会如臣这般。若是其他人,圣上可以想想太子登基以后会是什么样?” 文帝听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此次西楼所为只能是为了老三,可她和老三……” 三皇子见状,连忙再次躬身,诚恳地说道:“父皇,西楼说过,她不会帮儿臣。此次,此次她虽然盗用了东宫虎符,但是她并没有用这些人攻入城阳侯府,更没有逼宫,只是让那些人扰乱了巡防的人。她只带着身边几个武婢,儿臣可以担保,西楼并无不臣之心。” 文帝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可她此举,拖太子下水,她……” 这时皇后和程少商走了进来,程少商\/皇后说道:“臣女参见圣上\/妾参见圣上。” 文帝说道:“神谙,你怎么来了,” 皇后说道:“这是西楼前几日交给少商的东西,妾拿了过来。” 文帝说道:“是什么?” 皇后说道:“一份退婚书,和一份请罪书,西楼说一切是她一人所为,请圣上不要牵连任何人,三皇子有宏图大志,不能因为她留下污点,阻碍了他的前途,留下退婚书,她与三皇子一别两宽再无关系。” 文帝说道:“她是早就想好了,一个人承担一切了,这个傻孩子,有什么话,说不清楚,非得这样吗?” 程少商直言说道:“圣上,容臣女直言,西楼阿姊说了出来,您会处置凌益吗?为了朝堂安稳,若是她回来时就告诉您一切,您会处置雍王吗?就像您知道了小越侯的所作所为,您不还是饶了他一命吗?” 皇后说道:“少商,你们先出去吧,予想和圣上单独说说话,子端,你们去永乐宫守着西楼吧。” 霍昭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如纸般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抿着,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逝。屋子里弥漫着浓重且刺鼻的血腥味,那气味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气中肆意游走,萦绕在每一个人的鼻尖,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三皇子眉头紧皱,眼眸中透露出焦急与担忧,他快步走到顾夜楠面前,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顾大夫,怎么样了?她……她究竟怎么样了?” 顾夜楠微微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无奈与沉重,“我尽力了,殿下。如今她的情况实在是万分危急,只能听天由命了。” 程少商站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声音也有些沙哑:“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 凌不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上前一步,紧紧盯着顾夜楠,说道:“需要什么药,我去找。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把药找来,你一定要救救她!” 顾夜楠看着他们,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他再次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她因为之前的伤,本就元气大伤,身体虚弱不堪,如今又失血过多,伤得太重了。人已经陷入了自我保护机制,现在的她,就像是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蝴蝶,随时都可能被死神带走。若是能撑过今夜,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她就能活下来。可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我真的不知道啊。可能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也有可能永远醒不了了。你们还是留在这多和她说说话吧,刺激一下她的生存意识,或许……会有点用,唉。” 第49章 完结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地面上,却无法驱散这宫殿里弥漫的沉闷与压抑。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下方,群臣肃立,不敢有丝毫异动。 皇帝微微抬头,目光扫视着众人,缓缓开口道:“霍昭杀害城阳侯一事,已然查明,城阳侯凌益投降敌军,打开孤城,杀害朕之义兄,害死霍氏全族,罪不容赦,按律法处置,灭其九族,霍昭私自动手,但为父报仇,情有可原,念及霍氏一门曾有功于朝廷,朕决定废除其爵位,霍昭身体有恙,废除其与三皇子婚约。经证实,凌不疑本是霍翀将军之子,霍无伤,今特恢复霍无伤身份,承袭霍氏,以慰霍氏祖先在天之灵。至于秀丽军,暂交由崔风管辖,望其能恪尽职守,不负朕之期望。” 群臣听闻,皆不敢有异议,纷纷低头应诺:“陛下圣明。” 皇帝又接着说道:“皇后失德,教子无方,致太子言行有失,实乃辜负朕心。今废黜皇后之位,然仍念旧情,许居于长秋宫。太子文子昆,本寄予厚望,奈何如今亦让朕心灰意冷,废黜其太子之位,封为东海王,望其能思己过,日后改之。” 话音刚落,文子端猛地上前一步,跪地磕头:“父皇,儿臣恳请父皇收回成命!霍昭虽有恙,但儿臣坚信她会醒来,且儿臣与她有婚约在先,儿臣愿等她醒来,绝不退婚!” 皇帝眉头一皱:“子端,你身为皇子,当知国事为重,岂能因儿女私情而罔顾朝纲?” 文子端眼中满是坚定:“父皇,儿臣深知国事重要,但霍昭是儿臣认定之人,儿臣若此时退婚,于心不忍,更怕违背良心。儿臣愿接她回府,亲自照顾,哪怕付出任何代价,儿臣都在所不惜。” 皇帝沉默片刻,终是微微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如此坚持,朕也不再勉强。但你要记住,莫要因此事而荒废了朝政。” “谢父皇恩准!”文子端磕头谢恩,而后匆匆离去。 几月后,永乐宫正殿。 一片喜气洋洋之中,越妃身着华丽凤袍,头戴凤冠,面带笑容,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步入大殿。皇帝站在殿中央,微笑着迎接越妃,执起她的手,一同走向龙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越妃贤良淑德,温婉大方,深得朕心。今立越妃为皇后,母仪天下,钦此!”随着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众人齐声高呼:“恭祝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越妃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得意与喜悦。 随后,三皇子文子端也被宣上殿来。文子端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神色恭敬。 皇帝看着文子端,语重心长地说道:“子端,霍昭之事,朕已知晓你的心意。如今朕册立你为太子,希望你能肩负起朝廷重任,日后为江山社稷着想,可明白?” 文子端跪地磕头:“父皇放心,儿臣定当殚精竭虑,不负父皇所托。只是霍昭仍在病中,儿臣想将她接入东宫,以便更好的照顾她。” 皇帝沉吟片刻,点头应允:“准奏。” 不久后,霍无伤和崔风得知霍昭被接入东宫的消息,心中焦急不已,连忙赶去东宫。 东宫内室。 霍无伤和崔风快步走进屋内,却看到文子端正坐在床边,紧紧握着霍昭的手,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关切。 霍无伤大怒:“文子端,你凭什么把西楼带到这儿来?快把她还给我们,你和她还未成婚!” 崔风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她是霍家女,你东宫有何资格留着她?” 文子端站起身来,挡在霍昭身前,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们:“霍将军,崔统领,西楼如今身体虚弱,需要人悉心照料。我身为她的未婚夫,自然义不容辞。你们若是真心为她好,就该支持我。” 霍无伤和崔风对视一眼,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文子端打断:“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昭儿交出去的。你们若再逼迫,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霍无伤和崔风无奈,只得愤愤而去。 一年后,将军府正厅。 张灯结彩,喜气盈门,凌不疑和程少商喜结连理。宾客们纷纷前来祝贺,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将军府。 朝堂之上,有大臣提及册立太子妃一事:“陛下,如今太子已立,然太子妃之位尚缺,是否该考虑册立太子妃,以固国本?” 皇帝看向文子端:“子端,此事你有何想法?” 文子端站出:“回父皇,儿臣以为太子妃之位关乎重大,不可草率行事。儿臣愿等霍昭醒来,若她真有那一日,儿臣希望她能成为太子妃。在此之前,儿臣不想侧立太子妃。” 皇帝微微皱眉:“那你可知,朝中对此已有诸多议论?” 文子端坚定地说道:“儿臣明白,但儿臣心意已决。那些提议侧立太子妃之人,皆是别有用心,儿臣定不会轻饶。” 此后,但凡有提及侧立太子妃者,皆被文子端暗中收拾,袁善见找了不少他们的罪证,渐渐的,朝中也再无人敢提及此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霍昭依旧静静地躺在东宫的床上,仿佛与这世间隔绝开来。而文子端每日都会守在她身边,轻轻地和她说着话,讲述着外面的世界,期盼着她能早日醒来…… 时光悄然流转,两年的沉睡如同一场漫长的梦境,当霍昭缓缓从昏沉中苏醒,映入眼帘的是全然陌生的世界。她的意识还略显模糊,只觉周身乏力,却仍强撑着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地晃晃悠悠朝着门外走去。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霍昭站在树下,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她微微抬头,望着那湛蓝的天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恍惚。 就在这时,身为太子的文子端匆匆赶来。他满心焦急,在房间里四处寻找霍昭未果后,便急忙吩咐下人四处搜寻。当他的目光终于落在树下那道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上时,心中顿时一紧,快步走上前去。 两人的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时间都为之静止。周围的一切喧嚣仿佛都远去,只剩下他们彼此凝视的眼眸。文子端的眼中满是关切与深情,他轻声唤着霍昭的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西楼,你终于醒了……” 霍昭微微一怔,随后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中蕴含着无尽的温柔与深情。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文子端的手,仿佛在确认这一切并非虚幻。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无需言语,便能读懂彼此心中的千言万语。 不久之后,一场盛大而隆重的婚礼在众人的期盼中举行。霍昭身着华丽的嫁衣,宛如仙子下凡,美得动人心魄。她不再是那个威风凛凛的霍将军,而是即将成为太子妃的温婉佳人。 崔家父母、兄长以及霍昭自己的兄长霍无伤和嫂嫂程少商,作为娘家人,亲自送嫁。他们看着霍昭幸福的模样,心中既欣慰又感慨。 五年的时光匆匆而过,文帝驾崩,太子顺利继位为帝。登基大典上,金銮殿内庄严肃穆,群臣跪拜,高呼万岁。而站在新帝身旁的霍昭,身着凤冠霞帔,容光焕发,正式被册封为皇后。 从此,霍昭成为了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她与皇帝恩爱有加,育有嫡长子,并被立为太子。为了培养太子的才能,霍无伤亲自教武,袁善见则悉心授文。 在这后宫之中,皇帝一生只钟情于皇后一人,虚设六宫。每当夜幕降临,皇帝总会来到皇后的寝宫,与她相伴。他们会在烛光下谈天说地,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会在花园中漫步,欣赏着四季的美景;会在书房里共同研习书画,切磋学问。 岁月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却无法磨灭他们之间的深情厚谊。在这纷繁复杂的宫廷生活中,他们相互扶持,共同面对一切困难与挑战。他们的爱情,如同那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整个皇宫,成为了世人传颂的佳话。 第1章 永宸郡主 在长安城里,有一座恢宏而神秘的府邸,它不属于皇子,亦不属于公主,却享受着与他们同等的尊荣与地位。这里,住着李渊最宠爱的孙女——李昭宁,人称永宸郡主。她,是秦王之女,却因其母林若男的悲惨遭遇,与生父李世民有着难以言喻的疏离。 李昭宁的童年,是在边疆的烽火与宫廷的权谋中以及母亲和祖父的疼爱中度过的。她的母亲,曾是唐高祖李渊的义女,以一介女子之身,随军征战,立下赫赫战功。然而,当她有了身孕,满心欢喜地期待与秦王的未来时,却遭遇了无情的背叛。林若男含泪离去,六年后因病去世,留下了年仅五岁的李昭宁。 李渊对这位孙女充满了愧疚与疼爱,他亲自抚养李昭宁,并给予她帝王所用的“宸”字,封她为永宸郡主,与公主同尊。这份荣耀,不仅是对林若男的补偿,更是对李昭宁未来的期许。 然而,李昭宁的心性却因母亲的遭遇而变得冷傲孤僻。她与李世民之间的关系,如同一层薄薄的冰霜,永远无法融化。但在军营中,她却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地。十三岁那年,她跟随军中将领南征北战,智退阿诗勒部舒勒可汗,一战成名,从此踏上了军旅生涯。 多年来,李昭宁在军中积累一身功勋,获封护国将军,她的勇敢与智慧赢得了将士们的尊敬与敬仰。平阳昭公主去世后,李渊更是将她下部众交给了李昭宁,并亲自赐名长林军,以示对她的信任与器重。 如今,李昭宁已成为大唐王朝的一代传奇。她领长林军守卫大唐疆土,所到之处,敌军闻风丧胆。她的英姿飒爽,她的智慧谋略,都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佳话。 然而,在这荣耀与传奇的背后,李昭宁却有着不为人知的孤独与坚韧。她时刻铭记着母亲的遗愿与期望,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大唐的江山与子民。她的心中,既有对母亲的深深思念与愧疚,也有对未来的坚定信念与追求。 在那座恢宏的府邸里,李昭宁常常独自一人站在高处,俯瞰着整个长安城。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过往的感慨与怀念,也有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她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已与大唐王朝紧密相连,无论未来如何变化,她都将坚守自己的信念与职责,为大唐的繁荣与稳定贡献自己的力量。 宫中 武德八年,长安城春意正浓,繁花似锦,但在这繁华之下,却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气息。阿诗勒部突然入京,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永宸郡主李昭宁,这位在战场上英姿飒爽、智勇双全的女将,得知消息后,迅速班师回京。她的归来,不仅为长安城增添了一份威严与庄重,更让李渊皇帝心中稍感安慰。 在皇宫的深处,李渊皇帝望着阔别多时的孙女,眼中满是慈爱与欣慰。“小十一回来了,”他轻声说道,仿佛想要将所有的思念与关切都凝聚在这句话中。 李昭宁步态轻盈地走到李渊面前,行礼问安,声音中带着几分俏皮与关心:“爷爷,孙女回来了,爷爷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呢?”她的到来,不仅为皇宫带来了活力,更为李渊带来了久违的欢笑。 李渊连声答应,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有有有,回来了就好。这次在长安多留些日子吧。”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孙女的不舍与期待。 然而,欢乐之余,李渊也不得不提及当前局势的严峻。“阿诗勒部使臣入京了,最近事情有些多,你多看着些,别出乱子。太子和秦王,哎,我还是放心不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皇室未来的忧虑与担忧。 李昭宁闻言,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不仅要保卫大唐的疆土,更要维护皇室的尊严与荣耀。“好,我会看着点的。”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决心。 随后,李昭宁与李渊讨论起了阿诗勒部使臣来访的目的。原来,大唐初建之时,阿诗勒部与大唐许下了婚盟。如今阿诗勒部使臣来访,很可能是为了提及此事。 面对这一敏感问题,李昭宁展现出了她的智慧与见识。“我明白了,”她沉思片刻后说道,“不过我想我们既不能做不守信诺之人,也不能顺阿诗勒部的意。不然显得我大唐软弱,还当我们是前隋呢。” 李渊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明白自家孙女的意思,也知道她有能力处理好这件棘手的事情。“你注意分寸就好。”他叮嘱道。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鸟鸣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李昭宁抬头望向窗外,只见一只燕子正翩翩起舞,仿佛在诉说着春天的故事。她心中一动,转身对李渊说道:“爷爷,什么时候开饭?孙女饿了。” 李渊闻言,立刻笑了起来:“好,那就传膳。”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孙女的宠溺与关爱。 随着御膳房的忙碌与宫女们的穿梭往来,一桌丰盛的宴席很快摆在了李昭宁与李渊的面前。他们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享受着难得的团聚时光。此刻的他们,仿佛忘记了外界的纷扰与忧虑,只沉浸在这温馨而和谐的氛围之中。 长安,这座古老而繁华的都城,在夕阳的余晖中更添了几分厚重与沧桑。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城市画卷。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一场小小的风波正在悄然酝酿。 李昭宁,正步行在长安的街道上。她身着便装,面容清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质,身着男装也难掩姿色,能看出来她是女的,她此次返回长安,原本只是想去济慈院看望那些被收留的老人和孩子,却未曾想到,会在路上遇到这样的麻烦。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一群兵曹簇疾驰而来,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一片混乱。李昭宁定睛一看,发现那是太子府的人。 兵曹大声呵斥:“谁竟敢冲撞太子府的人?”语气中充满了傲慢与挑衅。阿诗勒隼本不想多生事端,想要避开,但是兵曹却不依不饶。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李昭宁挺身而出,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太子府的人就可以当街纵马伤人、欺压百姓了吗?”这句话如同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了兵曹的脸上,也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兵曹愣住了,他看着李昭宁那坚定的眼神和不凡的气质,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惧意。“郎君……郎君恕罪……”他结结巴巴地开口求饶,态度转变之快,让人咋舌。 此时,李长歌骑马而来,试图为这场纷争画上句号。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李昭宁,说道:“太子府的人,轮不到你来管教吧。”然而,李昭宁并不买账,她毫不留情地指责李长歌疏于包庇下属,并决定代替太子殿下好好“管教”一下,并会将此事派人告知太子。 李长歌无奈之下,只能对兵曹呵斥几句,“还不快滚。”然后愤愤离去。 而李昭宁则转身走向那个卖冰糖葫芦的货郎,她的举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微笑着说:“这些冰糖葫芦我都要了,多的钱算你跑腿费,帮我送到济慈院去。”然后给了一颗碎银子。卖货郎感激涕零,连声答应:“好好好,谢谢郎君。” 接着,李昭宁拿起一串糖葫芦递给亚罗——那个站在阿诗勒隼身边的人,她的动作优雅而自然,只是面上冷淡。 随后,她又将另一串糖葫芦递给了阿诗勒隼,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智慧:“你也尝尝吧,味道还不错的,既然来了长安,就好好享受一下大唐的风土人情吧。”这句话不仅是对阿诗勒隼的一种试探,更是一种含蓄的警告。 阿诗勒隼接过糖葫芦,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眼孔一震,仿佛从李昭宁的话中听出了更深的含义。是的,她已经看出了他不是中原人,甚至可能已经识破了他的真实身份。然而,面对这位聪明绝顶的郡主,他只能选择沉默与谨慎,他还不知道其真实身份。 说完,她拿着一串冰糖葫芦独自离去,留下亚罗和阿诗勒隼在原地默默品尝着这份甜蜜与复杂交织的味道。 第3章 蹴鞠比赛 提及联姻 阳光炽热地洒在广袤的马球场地上,四周看台人山人海,喧嚣声如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人们的耳膜。大唐与草原的这场马球对决,已然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紧张的气氛如同拉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阿诗勒隼身着统一的战袍,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透着草原男儿特有的豪迈与坚毅。他微微活动着身体,每一个动作都彰显出力量与自信,仿佛只要踏上这片场地,胜利就已是囊中之物。而李昭宁,那位威名远扬的大唐永宸郡主,今日头戴她独有的银色凤凰面具,宛如从神话中走出的神秘女战神。那银色的光芒在阳光下闪烁,折射出令人敬畏的气场,让人一眼便能认出她的身份。 看台上,太子端坐在华丽的坐席之上,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场中,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兴奋的光芒;秦王则微微皱眉,神情略显凝重,似乎在思考着这场对决背后的意义;阿诗勒部使臣更是紧紧握着手中的帕子,额头上隐隐渗出了汗珠,毕竟李昭宁的威名在外,让他心中难免有些担忧。 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响,比赛正式开始。阿诗勒隼和李昭宁同时踏上场边,二人相视一眼,刹那间,仿佛有电流在空气中穿梭,无声的较量已然展开。 李昭宁迅速指挥队员布下阵法“鸳鸯阵”,队员们配合默契,左右两侧相互呼应,犹如灵动的鸳鸯在水面嬉戏,巧妙地拉扯着对手的防线。每一次传球都精准无误,每一次进攻都犀利异常,比分在这行云流水般的配合下逐渐被拉平。 阿诗勒隼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草原人的勇武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他带领着队员发起了猛烈的反击。他们如疾风般驰骋在球场上,力量上的优势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就追上了比分。阿诗勒隼的反应极为敏捷,他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之中,每一次接球、传球都充满了力量与技巧,仿佛整个球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李昭宁岂是轻易认输之人?她当机立断,将阵法改为七星北斗阵。刹那间,场上形势陡然发生变化。所有队员紧密围绕在她身边,如同星辰环绕北斗,形成了一个无懈可击的整体。李昭宁在阵中指挥若定,她的每一个手势都像是在指挥着千军万马,队员们心领神会,配合得天衣无缝。凭借着这精妙的阵法,他们再次拉开了比分。 时间在激烈的对抗中悄然流逝,眼看比赛即将结束,阿诗勒隼开始着急起来。他的攻势愈发猛烈,如狂风骤雨般向对方球门发起冲击。每一次进攻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仿佛要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一击之中。 就在此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误闯入了场地,他那懵懂的眼神还来不及看清周围激烈的场面,就被飞驰而来的球吓呆了。球如流星般朝着小孩射去,这突如其来的危险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诗勒隼和李昭宁同时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他们的身影在人群中飞速穿梭,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阿诗勒隼凭借着自己的勇猛和敏捷,先一步赶到了小孩身边,他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孩子,硬生生地挡住了那颗来势汹汹的球。然而,这一举动却让他失去了对球的控制,比赛的结果瞬间尘埃落定——大唐赢了。 李昭宁看到阿诗勒隼救下了孩子,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她没有丝毫犹豫,借着阿诗勒隼肩上的力量,轻盈地跃起,如同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她用力一踢,球如闪电般飞进球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比赛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全场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太子和秦王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胜利的喜悦,也有对选手们精彩表现的赞赏。人们纷纷为这场扣人心弦的比赛鼓掌喝彩。 比赛的喧嚣渐渐平息,落日的余晖洒在马球场上,为这片充满激情与汗水的土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尘土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李昭宁缓缓走到阿诗勒隼身边,她身着一袭白色的战袍,头戴银色凤凰面具,身姿婀娜却又不失英气。行礼道:“谢了。”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鹂鸣啼。 阿诗勒隼微微点头,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草原男儿的冷峻与沉稳,简洁地回应道:“客气。” 此时,一位公公迈着小碎步匆匆走来,手中捧着一把精致的刀,那是此次比赛的彩头。他恭敬地将刀递给李昭宁,眼中满是敬畏与钦佩。李昭宁接过刀,轻轻抚摸着刀刃,感受着那丝丝凉意,仿佛在回味着比赛的精彩瞬间。 随后,她转身朝着看台走去,步伐坚定而优雅。使臣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李乐嫣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惊艳。他不禁轻声问道:“那位是哪家小娘子啊?” 太子微微抬头,目光中透着一丝得意,说道:“那是秦王的掌上明珠。”秦王的脸色却有些难看,他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使臣听闻,心中一动,他看了看李昭宁,又看了看李乐嫣,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他缓缓说道:“大唐与阿诗勒部曾立下婚约,我看那位小娘子就不错,太子殿下,这婚约一事……”话未说完,霍昭突然大步走来,他的气场强大,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霍昭打断了使臣的话,严肃地说道:“使者此言差矣,联姻人选怎能由使者选择?莫非使者是觉得我大唐好欺不成?”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击打在使臣的心头。 使臣微微一怔,他看着霍昭,心中有些打怵,但还是强忍着问道:“阁下是?” 太子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我大唐永宸郡主。” 李昭宁停下脚步,她转过身来,眼神犀利地看着使臣,说道:“使臣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使臣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擦了擦汗,赔笑道:“不不不,人选一事,自然是由大唐自己做决定,在下冒昧了,并无它意。” 李昭宁微微点头,她端起酒杯,走到栏杆处,望向马球场。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让她看起来更加高贵典雅。她举杯示意,对面的阿诗勒隼,然后说道:“那就好,大唐与阿诗勒部婚约一事,使臣请放心,我大唐不会做出毁诺一事。只是这婚约并没有规定说必须是我大唐许嫁公主贵女,而阿诗勒部不能送公主至长安啊。” 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继续说道:“在下的几位叔叔以及太子殿下膝下几位堂兄正值议婚之龄,各有风采。若可汗愿意许嫁公主,必定不会辱没了公主。使臣,你认为呢?”说话的时候,李昭宁一直看着阿诗勒隼,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情愫。 使臣听了,汗流浃背,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恐怕……” 李昭宁继续说道:“若可汗舍得将王子送至长安做驸马,我大唐也是万分欢欣的,使臣,你认为呢?” 使臣感受到李昭宁身上的气场,他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郡主,这是要拒绝履行婚约一事吗?” 李昭宁微微皱眉,她严肃地说道:“本郡主说了,大唐不会做毁诺之事。只是这婚约的履行是有不同方式的,应该有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式。毕竟我大唐不是前隋,前隋懦弱无能,只能许嫁奕承公主,用一女子换平安。我大唐强盛,满朝尽是文武能臣,联姻是为了促进双方友好往来发展,是建立在双方平等的基础之上的。” 使臣听到李昭宁的话,心中感到震惊。他没想到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如此厉害。他试探性地问道:“郡主能代表大唐吗?” 李昭宁反问道:“使臣能代表可汗吗?” 使臣连忙说道:“既是使臣,自然可以。” 李昭宁点了点头,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说道:“好,既然这婚约是建立在双方平等之上的,那么本郡主有个提议。我想可汗或许舍不得自己儿女,刚刚与我比赛那位阿诗勒部勇士不错,不如就有他代表阿诗勒部与我大唐完成婚约。使者放心,为了体现我大唐的诚意,这婚约由本郡主来完成,如何?我的兄弟姐妹中,怕是没有比本郡主身份更尊贵的了。让那位勇士留在长安做本郡主的郡马,我想足够体现我大唐的诚意了,使臣觉得如何?” 使臣听了,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 秦王看出了其中的不简单,他连忙说道:“看来使臣不能代表可汗做决定,本王看此事等使臣问过可汗以后,再说也不迟。” 太子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使臣,本宫看以后再说吧。” 李昭宁看着使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与坚定。她说道:“使臣可要记清楚了,本郡主要的刚刚那位与我比赛的勇士,其他人我可不要的。”使臣面露难色。 第2章 蹴鞠比赛 在大唐繁华的长安城中,今日的蹴鞠场格外热闹非凡。阿诗勒部提出与大唐进行一场蹴鞠比赛,这不仅是一场竞技的较量,更是两国之间交流与试探的重要场合。 太阳高悬,阳光洒在蹴鞠场上,将草坪照耀得闪闪发光。看台上,太子和秦王与阿诗勒部使臣一同在列,他们神情各异,或紧张或期待地注视着场中的局势。此时,上半场的比赛已经接近尾声,大唐队却处于劣势,比分的落后让看台上的一些大唐官员和民众微微皱眉,氛围逐渐变得紧张起来。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李昭宁察觉到了不妙。她深知此次比赛并非简单的胜负之争,背后或许隐藏着阿诗勒部的诸多目的。她目光坚定,决定在下半场换衣服的时候采取行动。 在大唐一方的休息室里,气氛十分凝重。李昭宁迅速地换好衣服,准备上场。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李长歌带着李乐嫣走了进来。李昭宁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李乐嫣天真地说道:“十一姐姐安好。”她的声音清脆,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李昭宁淡淡地回应道:“你怎么来这了,你阿耶没嘱咐你最近别出门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眼神中透露出对李乐嫣的关切。 李乐嫣微微低头,说道:“阿耶和阿娘都说过了,只是我想来看看叔玉哥哥比赛。”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羞涩。李昭宁心中一紧,她知道这个时候李乐嫣的出现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趁没人发现,赶紧离开。”李昭宁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她深知看台上的阿诗勒部使臣此次前来或许有着联姻的目的,而作为秦王之女的李乐嫣也是人选之一,她不想让李乐嫣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 李长歌却不理解李昭宁的苦心,她皱着眉头说道:“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让乐嫣离开?”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质疑。 李昭宁不留情面地回击道:“看台上是阿诗勒部使臣,此次或许是为了联姻之事,若是联姻首当其冲的就是作为太子长女的你,你带她来这里,难道是想让她去和亲,这样你就不用去了。”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了李长歌的心头。 李长歌顿时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李乐嫣也急忙解释道:“不是的,长歌没有这个意思,是我自己来的。”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不解。 李昭宁看着两人,心中叹了口气。她知道此时再多说无益,只能尽可能地保护李乐嫣。“随便你,反正被送去和亲的又不会是我。”她冷冷地说道,然后带着面具毅然走出了换衣间。 此时,蹴鞠场上的比赛仍在继续,但看台上的气氛却因为后台的这一幕而变得更加微妙起来。各国使臣的表情各异,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则在暗中观察着大唐的反应。而大唐的官员们也在担忧着比赛的结果以及可能带来的后续影响。 李昭宁戴着面具走上赛场,她的目光坚定而自信。她知道,这场比赛不仅仅是为了胜利,更是为了维护大唐的尊严和荣誉,李昭宁积极的安排着战术。 第4章 暴风雨前的安静 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宫门外的青石板路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微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仿佛在诉说着宫中的纷繁复杂。 父女二人并肩而行,走在宫道上。 “昭宁,刚刚多亏了你。”秦王李世民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厚重,带着一丝感激。 李昭宁微微点头,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她的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太子他……”她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太子刚刚所言已然暴露了大唐空虚。”李昭宁继续说道,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敏锐和智慧,让人不禁为之折服。 秦王李世民叹了口气,说道:“你刚刚所言或许能挽回一二。不过你刚刚提出要和场上与你比赛的那个人联姻的时候,我看使臣面露难色,那个人恐怕不简单。”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对策。 “嗯,应该是的。”李昭宁赞同地点了点头,“他在阿诗勒部的地位应该不低。我看着他的实力不俗,觉得他不一般,这才大胆赌了一把。” 秦王李世民欣慰地看着女儿,说道:“幸好,你赌对了。不然以你的身份,阿诗勒部没准真的会答应。”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对女儿的敬佩之情。 “阿耶得谢谢你,刚刚阿诗勒部提到乐嫣,不然乐嫣她……”秦王李世民的话中带着一丝愧疚和感激。他知道,如果不是女^_^昭宁机智应对,乐嫣可能会陷入危险之中。 “不会的,起码这次不会。”李昭宁坚定地说道, “况且难道堂堂秦王会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父亲的质疑和不满。 秦王李世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昭宁,阿耶……我会保护好乐嫣(和你的)。”话没说出口,好像这个女儿已经彻底不需要她了。 “我不管你和太子怎么折腾,我只有一句,不能伤害爷爷。”李昭宁在意的也只有抚养她长大的爷爷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 秦王李世民连忙说道:“你放心,阿耶不会。”他知道,女儿对爷爷的感情很深,他也不想伤害到她的爷爷。 “太子最近有异动,你多注意。”李昭宁提醒道。虽然她不愿意原谅李世民,但还是忍不住关心他。 秦王李世民点了点头,说道:“好。”听到女儿对自己的关心,他很是欣慰。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女儿始终是他的骄傲。 客栈里 夜色渐深,客店里的一间雅致房间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使臣、阿诗勒隼和亚罗三人的面孔。他们围坐在一张雕花木桌旁,气氛略显凝重。 使臣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将今日看台上发生的事详细地告诉了阿诗勒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似乎在担心着什么。“今日那永宸郡主的表现,着实让人意想不到。”使臣说道,声音低沉而谨慎。 亚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笑着说道:“这么说那个郡主看上咱们特勤了?永宸郡主也不错,是大唐的护国将军,配得上特勤。只是今日那郡主一直戴着面具,也不知道长得好不好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但同时也有着对李昭宁的好奇。 阿诗勒隼却没有亚罗那么轻松,他紧锁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她怕是猜到我的身份,故意这样说的。这个永宸郡主实力很强,深不可测,她会是我们进攻大唐最大的阻碍。”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敏锐和警惕。 使臣和亚罗听到阿诗勒隼的话,都不由得点了点头。他们知道,阿诗勒隼的判断通常都是准确的。 “不过从今日太子表表现来看,大唐空虚是真的。”阿诗勒隼继续说道,“马上就入冬了,大可汗进攻大唐势在必得。不过必须提防这个郡主,她不简单。” 亚罗想了想,然后狠声说道:“要不我们悄悄杀了这个郡主,以免她和咱们为敌。”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杀意,似乎已经将李昭宁当成了敌人。 阿诗勒隼摇了摇头,说道:“杀不了她的。她身边有那么多护卫,而且她的武功也很高强。况且,杀了她只会让大唐更加警惕,对我们不利。”他的声音冷静而理智,让亚罗不禁感到敬佩。 “吩咐下去,明日使团就离开长安。”阿诗勒隼果断地说道,“我们不能停留在这里太久,否则可能会暴露身份,走不了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断。 使臣连忙应道:“是,特勤。”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其他人也陆续退下,只剩下阿诗勒隼一人。他静静地坐在那里,默默地念道:“永宸郡主。”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光芒,既有对李昭宁的好奇和敬佩,也有对大唐的野心和决心。他知道,这个永宸郡主将会是他进攻大唐的最大阻碍,她期待和这位郡主的交手。 秦王府 黄昏的余晖洒在秦王府的庭院里,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李世民站在庭院中,目光焦急地望向远方。他的心中有些不安,因为女儿李乐嫣还没有回来。 就在这时,李乐嫣和李长歌的身影出现在了路口。李世民看到她们,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快步走上前去,迎接她们。 “为什么不听话?”李世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父爱的慈祥,让李乐嫣感到温暖。 李乐嫣低下头,有些愧疚地说道:“阿耶,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在害怕什么。 李长歌连忙上前一步,说道:“二叔,是我拉着乐嫣去的,请二叔不要怪罪乐嫣。” 李世民看着李长歌,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他既想责怪李乐嫣的不听话,又不想苛责自己视如亲女的侄女。 李长歌试着问道:“二叔,是不是今天出什么事了?” 李世民回复说道:“今天阿诗勒部使者看到乐嫣了,多亏了昭宁。” 最后,他叹了口气,说道:“行了,你们回去吧。记住,最近事太多,不要乱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仿佛在诉说着最近的烦心事。 李长歌和李乐嫣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她们走在回廊上,夕阳的余晖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原来李昭宁今天说的是真的。”李长歌突然开口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对不起乐嫣,今天我不该带你去的。” 李乐嫣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的长歌,也是我自己要去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善良和宽容,让人不禁为之感动。“不过听刚刚阿耶的话,是十一姐姐帮了我。” 李长歌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她一向孤傲,没想到是她帮了你。看来她其实也不像表面那么冷漠无情,总之我们是得谢谢她。”虽然她和李昭宁不和,但她的语气中还是充满了对李昭宁的感激。 李乐嫣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嗯。” 第5章 玄武门之变 郡主府 在郡主府那略显庄重而又透着几分肃穆的书房之中,李昭宁正沉稳地坐在书桌后方,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她身上,却无法驱散她眉间那一丝凝重。墨竹则恭敬地站在一旁,目光坚定地看着李昭宁,汇报着最新的情报。 “郡主,军营里秦王和太子的人这几天有所行动。”墨竹的声音低沉而稳重,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斤重的分量,“秦王和太子可能要动手了。” 李昭宁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迟早的事,我们等着看就是。多注意宫里,保护好爷爷。”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担忧,更多的是对大唐未来的命运的忧虑。 墨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敬佩之色:“是,属下明白。”她顿了顿,又问道:“郡主,您觉得谁会赢?” 李昭宁看向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给她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她缓缓地说道:“谁赢不重要,我希望赢的那个人能带领大唐走向盛世。阿诗勒部虎视眈眈,攘外必先安内,他们两之间的争斗越早结束越好。”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望和忧虑,仿佛在为大唐的未来担忧。 墨竹听了,心中不禁有些感动。她知道,李昭宁一直都在为大唐的繁荣和安定着想。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郡主,可您毕竟是秦王殿下的女儿,若是太子赢了,那您……” 李昭宁微微一笑,打断了他的话。“无妨,无论谁赢,我都要离开长安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勇敢,让人不禁为之动容。“你传令将士们,让他们做好战前准备,云代幽朔四州就快要不太平了。” 墨竹听了,心中一惊。她连忙问道:“您是说阿诗勒部要攻打大唐,可阿诗勒部使者不是还在长安吗?” 李昭宁走到窗前说道:“阿诗勒部使者恐怕很快就会离开长安了,让墨梅盯紧他们了。一旦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立刻前来报。” 墨竹点了点头,说道:“是,属下明白。”书房里再次恢复了平静。李昭宁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的天空。她的心中虽然有着许多担忧和不安,但她依然坚信,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挑战,她都只有勇往直前,她的身后是百姓,她要守护这万家灯火。 晨曦微露,长安城却笼罩在一片肃杀与哀伤之中。阿诗勒部使团悄然离开,那远去的马蹄声仿佛踏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预示着一场风暴的平息,又暗示着新的波澜即将掀起。 墨尘来报急匆匆来报“郡主,使团离开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安,“但是属下仔细观察发现,使团中少了几个人。” 李昭宁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走到桌前,双手支撑在桌面,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仿佛能透过那层层迷雾看到使团的动向。“找到他们,按兵不动,不要打草惊蛇。”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墨梅抬起头,看着李昭宁那坚毅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她深知,在这个波谲云诡的时代,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关系到整个局势的走向。而李昭宁,作为永宁郡主,她的担当与勇气,无疑成为了众人心中的灯塔。 “是,郡主!”墨梅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来,转身准备离去。 夜晚的玄武门,本应是宁静的皇家禁地,却在昨夜见证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血腥厮杀。太子与秦王的争斗如同一头沉睡已久的猛兽,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鲜血染红了那宏伟的宫墙,也染红了皇室之间的亲情与信任。死伤无数的士兵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而胜利者的脚下,则是失败者的悲歌与叹息。 东宫 东宫,这个曾经权力与荣耀的象征,如今却成了一座血腥的炼狱。李长歌因不在宫中而逃过一劫,但她的母亲瑾夫人却未能幸免。在那清冷的月光下,瑾夫人身着华丽的服饰,却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悲痛,缓缓闭上了双眼,选择用死亡来结束这一切。她的身影在月色中显得如此凄凉,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郡主,他们动手了!”墨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未知事态的恐惧,也是对李昭宁安危的担忧。他站在李昭宁的面前,低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仿佛有着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李昭宁闻言,心中一紧。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凝视着远方那片被夜色吞噬的天空。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坚毅,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走吧,我们去看看。”李昭宁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能穿透这夜空中的阴霾,直抵人心最深处。 李昭宁带领着一队士兵,气势汹汹地进宫。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果敢。 秦王李世民,这位在战场上无往不胜的英雄,此刻也满脸疲惫与沧桑。他看着李昭宁走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昭宁,你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承载了太多的重担与无奈。 李昭宁微微点头,目光直视着李世民:“嗯,你打算怎么安置爷爷还有李长歌?”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与关切,毕竟这场斗争不仅仅是兄弟之间的争夺,更是对整个皇室命运的考验。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想要名正言顺正位东宫,至于长歌,只要她愿意,她永远都是永宁郡主。”他的话虽然诚恳,但李昭宁却听出了其中的无奈与妥协。 李昭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她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李长歌,那个曾经无忧无虑、备受自己父亲宠爱的郡主,如今却成为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反而有些可怜她。 “光正位东宫不够。”李昭宁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有些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爷爷那里我去说服他退位,其他的事你自己安排好。人言可畏,毕竟杀兄弑弟、逼父屠侄可不是好名声。”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勇敢,仿佛已经做好了独自面对一切的准备。 李世民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骄傲的女儿,心中既感动又愧疚。“昭宁,你……”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李昭宁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大唐。”说罢,她转身离去,那瘦弱的背影在朝阳下显得格外高大而坚定。她的步伐稳健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诉说着她的决心与信念。 李世民目送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时,程咬金走了过来,他看着李世民感慨道:“这郡主倒是像极了若男妹子啊。”他的话语中既有对李昭宁的赞赏也有对逝去之人的怀念。 秦琼也感叹道:“这郡主若是男儿身,前途必不可限量,大唐可旺三代。” 杜如晦也在一旁点头附和:“郡主心系大唐,为了大唐安定,她会说动陛下的。”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未来的期待与信心。 整个皇宫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壮丽而神秘。李昭宁的身影渐渐远去…… 第6章 尘埃落定 在大唐皇宫那金碧辉煌的深处,一场关于皇权与亲情的纠葛正悄然上演。太极殿内,烛火摇曳,光影交错,映照着李渊那满是沟壑的脸庞。他静静地坐在龙椅之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哀伤。李世民与李建成的争斗,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们兄弟何至于此啊。”李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命运捉弄的无奈,是对骨肉相残的悲痛。他的双眼仿佛透过殿壁,看到了那些曾经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如今却已化为泡影。 站在一旁的李昭宁,身着一袭素雅的便装,长发如瀑般垂落在肩头。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与坚定的光芒,此刻也不免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她轻轻走近李渊,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了阴霾。 “爷爷,请节哀,不要过度哀痛了。”李昭宁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是一阵清风拂过李渊的心田。她深知,此刻的安慰话语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但却又必须让李渊感受到家人的关怀。 李渊抬起头,看着李昭宁,眼中满是慈爱与愧疚。他叹息一声,道:“难道朕真的做错了吗?”那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自我怀疑,曾经的决策如今看来,似乎成了兄弟反目成仇的源头。 李昭宁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都有错,最大的错在太子自己,爷爷。太子容不下秦王,他的优秀成为了他的枷锁,而秦王更加优秀,这无疑让太子感受到了威胁。您当年不该在有嫡长子的情况下许诺秦王太子之位,这既让太子对秦王有了隔阂,又让秦王有了希望而又失望。兄弟俩再也不能如从前一般,兄弟情深终是难以为继。” 李渊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他想起了那些年的种种,确实是自己的犹豫和不果断,让局面变得越来越微妙。他沉默许久,终于缓缓开口:“你是来帮他劝我的吗?” 李昭宁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没有丝毫的谄媚与做作,只有真诚与坦率。“算是吧,不过我不是为了他,是为了大唐,爷爷。我征战多年,见到了太多百姓流离失所,生离死别。我希望天下太平,我所求的是百姓安宁,大唐盛世。抛开一切恩怨来看,于天下而言,秦王会是一个好君王。于我,爷爷年纪大了,操劳了大半辈子,借此闲下来,过几天清净日子。操心的事让别人去做,您还可以考察考察,看顾一二,何乐而不为呢?” 李渊听了李昭宁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着这个聪慧的孙女,心中感慨万千。是啊,自己这一生历经三朝,风风雨雨了大半辈子,未来天下是年轻人的了。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着释然与欣慰:“是啊,爷爷老了,朕这一生……” 李昭宁看着李渊那苍老的面容,心中不禁一阵酸楚。她知道,爷爷为了这个江山付出了太多。她握住李渊的手,轻声说道:“爷爷能想开就好,爷爷,孙女永远都在。” 李渊感动地看着李昭宁,从怀中掏出虎符,递到她的手中:“这个你留着,另外一只,我会交给他。”那虎符在烛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承载着大唐的江山社稷。 李昭宁看着手中的虎符,心中一惊。她深知这虎符的重量,那不仅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是责任与担当。“爷爷,这,我已经是长林军统领,再拿着虎符,恐怕……” 李渊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别人拿着虎符或许是荣耀或许是催命符,但是你拿着,这是一个保障。爷爷知道你不在意皇位上是谁,你在意的是百姓安宁。有了这个,若是将来有什么变故,你可以名正言顺动手,这也是爷爷给你的底气,你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 李昭宁看着李渊那充满信任与期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紧紧握住虎符,点了点头:“好,爷爷我收下。”那一刻,她仿佛接过了爷爷的嘱托,也接过了大唐的江山。 “去吧,明天我会下旨让他如愿的。”李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可能会改变大唐的命运,但他相信李昭宁,相信这个亲手养大的孙女。 “爷爷,要不我留下陪您吧。”李昭宁有些不忍离开这个孤独的老人。 李渊摇了摇头,微笑道:“不必了,以后常回来看看爷爷就好。”他的声音中有着一丝落寞,但更多的是对李昭宁的关爱与不舍。 “好。”李昭宁点了点头,转身缓缓离去。她的身影在烛光下越来越远,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她知道,自己肩负着大唐的未来,肩负着爷爷的期望。她要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为了百姓的安宁幸福,勇敢地走下去。 甘露殿的大门在李昭宁身后缓缓合上,她的身影如同从历史的画卷中走出,带着一丝疲惫与凝重。秦王李世民早已在殿外等候多时,士兵们整齐地排列在两旁,月光洒在他们坚毅的脸庞上,映出一片肃穆。 李昭宁缓缓走到李世民身边,月光下,她的脸庞显得格外白皙,眼神中却藏着复杂的情绪。她轻声说道:“爷爷让我告诉你,他会让你如愿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说完,她便转身离去,留下李世民呆立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杜如晦悄然走到李世民身旁,低声唤道:“殿下。”李世民回过神来,看向杜如晦,眼中闪烁着未知的光芒。“走吧。”李世民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他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们跟上,一行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昭宁独自走在回廊之下,脚步轻盈却带着一丝沉重。她抬头望向天空,皎洁的明月高悬,星星点点的繁星环绕其周,却也掩不住那一抹孤寂。她思绪万千,爷爷的抉择、兄弟的争斗、大唐的未来,每一样都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个意外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阿诗勒隼,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穿梭,却不慎惊动了巡逻队。李昭宁心中一紧,连忙上前,一把捂住阿诗勒隼的嘴,将他拉入一旁的阴影中。 两人靠得极近,彼此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李昭宁的眼神中闪烁着警惕与好奇,而阿诗勒隼则瞪大了眼睛,惊讶于李昭宁的出现。他们静静地等待着巡逻队远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与期待。 “大半夜不睡觉,你在外面瞎晃荡什么?”李昭宁压低声音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阿诗勒隼无辜地眨了眨眼,说道:“我是听到外面的动静,所以出来看看,今天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昭宁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明天你就能知道了,早点回去吧。”她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阿诗勒隼看着李昭宁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阵失落。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李昭宁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差。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远远地跟在了后面。 李昭宁来到寒山寺,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寺庙前的木芙蓉花树下,一坛酒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李昭宁走上前,轻轻挖出那坛酒,然后席地而坐。抱着酒酒坛,轻轻地抿了一口,酒香醇厚,却难以掩饰她心中的苦涩。 “出来吧。”李昭宁轻声说道,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其实她早就发现了阿诗勒隼的存在,也感觉到了他并没有恶意。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她突然觉得有个人陪在身边也好。 阿诗勒隼从黑暗中走出,他走到李昭宁身边蹲下,默默地看着她。两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然而,他们心中都清楚,明天的太阳升起时,一切都将不同。在这月圆之夜,他们的情感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第7章 她是女子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和远处的钟声,才能打破这份宁静。两人就这样坐着,坐着,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穿透了夜幕,洒在了他们的身上。 李昭宁缓缓站起来,她的身体有些踉跄,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转身看向阿诗勒隼,轻声说道:“昨晚,多谢。”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 阿诗勒隼也站了起来,他身形挺拔,面容英俊。他看着李昭宁,眼中闪过一抹温柔:“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李昭宁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你叫我十一郎就好。”她并不想透露自己真实的名字。 阿诗勒隼点了点头,他理解李昭宁的顾虑:“我叫秦准,叫我阿准吧。”阿诗勒隼也并未露出真实身份。 李昭宁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好。”她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心中却已经对阿诗勒隼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阿诗勒隼看着李昭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我们见过两次,第一次你请我吃糖葫芦,第二次请我喝酒,下次我请你。” 李昭宁笑了笑,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期待:“好,后会有期。”她说完便转身离去,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孤独。 阿诗勒隼站在原地,他目送着李昭宁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中。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期盼和她的下一次相见。 “后会有期。”他低声呢喃着,仿佛是在对自己,也是对整个未知的未来许下一个承诺。 李昭宁回到府里,却迎面撞上了两道意想不到的旨意,如同两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波澜。 她跪在地上,听着太监尖细的声音宣读着旨意:“册立秦王为太子,正位东宫,由太子监国,两月后,举行禅位大典,太子登基为帝,册封昭宁为护国永宸长公主。元景以下,皆封王爵,成年者迁出宫外赐府另居,未成年者随朕易居大安宫。” 李昭宁的心中一震,她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知道,爷爷此举是为了保护她,她的公主之位,与秦王的皇帝之位一同册封,这无疑是给她加上了一道坚实的护盾。将来,无论宫廷如何变幻,都没人能轻易废了她。这是爷爷的用心良苦,也是他对她的深深爱意。 然而,第二道旨意却让她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李乐嫣为永安公主,和亲阿诗勒部。”听到这个消息,李昭宁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知道,这是爷爷为了大局着想,无论怎样大唐不能失信于阿诗勒部,婚约是必须履行的。但是也是为了防止有一天她被忌惮,却又不能动她的时候,和亲一事落到她的身上,一旦退位,就未必能保护的了她,所以爷爷直接定下了乐嫣。 李昭宁的心中五味杂陈,她既感激爷爷的深思熟虑,又担忧乐嫣的安危。她深知和亲之路充满未知和危险,“乐嫣……”李昭宁轻声呢喃着妹妹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郊外 这几日,李昭宁的心中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为了避开宫廷的纷扰与喧嚣,她独自来到了郊外的那所宅子。这所宅子,依潺潺小河而建,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翠绿的绸带旁。房前,是一大片荷花,荷叶田田,荷花朵朵,粉嫩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柔情与相思。 草坪上,各式各样的花朵竞相开放,五彩斑斓,香气扑鼻。其中,还搭建着一个秋千,绳索粗壮而结实,木板平整而光滑,每一次荡起,都仿佛能带走心中的烦恼与忧愁。屋子的廊柱上,挂着她的画像,画中的她笑靥如花,眼神中透露出灵动与聪慧。每一处,都透露出独孤南宁对她的深情与用心。 李昭宁漫步在这宅子里,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回忆的琴弦上。四年前的那个画面,如同昨日重现,清晰地浮现在她的眼前。那时的独孤南宁,还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少年郎,他的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明媚。冠礼当天,他本应沉浸在喜悦与庆祝之中,然而,南境的叛乱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毅然决然地请旨支援南境,在离开之前,他带着她来到了这里。那时的他们,还只是两个在宫里没有父母的孩子,相互依赖,相互信任。他们坐在荷花池旁,聊着彼此的梦想与未来。独孤南宁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寻常的光芒,他向她表明了心意,那是一份纯粹而深沉的爱意。 然而,李昭宁却因为父母的原因,对嫁人有着深深的抵触与恐惧。她记得,当时的自己冷冷地拒绝了他,那一刻,独孤南宁眼中的光芒仿佛熄灭了一般,变得黯淡而失落。他说,希望等他回来以后,能给她一个答复。可是,造化弄人,他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如今,站在这空荡荡的宅子里,李昭宁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与悲伤。她轻轻地抚摸着画像上的自己,仿佛在触摸着那段已经逝去的时光。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给独孤南宁一个答复了,那个曾经让她可以依赖,绝对信任的少年郎,已经永远地留在了她的记忆中。 “南宁……”李昭宁轻声呢喃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不舍。她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脸颊。她知道,即使时光流转,岁月更迭,那份深深的情谊与思念却永远不会褪色。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宅子里,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阳光灿烂的少年郎,正微笑着向她走来…… 在那宁静的河畔,微风轻拂,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斑驳的光影。墨菊站在不远处,目光敏锐地扫视着周围,突然,她的眼神一凝,发现了河边那抹异常的身影。她快步走回,轻声禀报李昭宁:“郡主,前面不远处好像有人。” 就在这时,墨竹也急匆匆地走来,面带焦急之色:“郡主,永宁郡主偷了太子玺,跟着一个商队出了城,我们一路追踪至此。听说她的魏叔玉被射下悬崖,应该就在这附近。” 李昭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她稍作思索,便冷静地说道:“看来墨菊发现的就是她了,走吧,去看看。” 一行人悄然前行,不多时,便看到了倒在水边的李长歌。她脸色苍白,衣衫不整,显然经历了不少磨难。李昭宁蹲下身,仔细打量着她,心中五味杂陈。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竟是阿诗勒隼。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李昭宁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阿诗勒隼看到李昭宁,也是一愣,随即露出温暖的笑容:“十一郎,你怎么在这?” 李昭宁站起身,淡淡地说道:“我这几天住在郊外,离这不远。”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两人对话间,气氛略显微妙。李昭宁示意墨竹和墨菊别暴露身份,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阿诗勒隼看着李长歌,眉头微皱:“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李昭宁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李长歌,语气淡然:“等她醒了,她爱去哪去哪,与我无关。墨竹,把人带回去吧。” 然而,阿诗勒隼却提出帮忙:“不如我帮你把人送回去吧。” 李昭宁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道谢:“好,那就谢谢阿准了。”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也轻松。 阿诗勒隼转身,对着身后的亚罗和努尔吩咐道:“亚罗,努尔,把人带上,我们过去。”两人应了一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李长歌扶起,跟在李昭宁和阿诗勒隼身后。 李昭宁一行人回到住所,夜色已经悄然降临,月光如银,洒满整个庭院。她转身,对着墨菊吩咐道:“墨菊,去给她安排一个房间,再找些伤药来为她治伤。” 墨菊点头应是,快步离去。这时,阿诗勒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第一次见面,我看你和她不和,如今她被追杀,你为什么帮她呢?” 李昭宁微微一怔,随后转过身,目光深邃:“可能是因为我曾经羡慕过她,也可能是因为讨厌她。但看到她如今的模样,我并没有觉得开心。”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阿诗勒隼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歉意:“抱歉。” 李昭宁摇了摇头:“无妨。”她转身看向远处,语气轻松地问道:“你们饿不饿?我去给你们准备饭食。” 阿诗勒隼略显惊讶:“十一郎还会做饭?”李昭宁笑道:“我不会,但墨竹会呀。” 阿诗勒隼也笑了:“那就有劳了。” 然而,身后的亚罗却有些焦急地说道:“特…..主子,我们再耽误下去,今晚就得露宿野外了。” 李昭宁回过身,看向他们:“你们是要赶路吗?” 阿诗勒隼摇头:“没有,既然今日有缘,天色也不早了,不知道十一郎可否收留我们一晚?” 墨竹在一旁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李昭宁却已经抢先说道:“可以,不过这里不大,房间不多,你们只能将就一下了。” 阿诗勒隼连忙拱手致谢:“没关系,我们做生意的走南闯北,风餐露宿也正常。能有地方安歇就已经很好了,多谢十一郎。”墨竹见状,只好带着他们去安顿。 就在这时,阿诗勒隼突然看向四周,赞叹道:“这里景色是真好。”他转头看向李昭宁,眼中闪烁着期待:“十一郎可否带我走一走?” 李昭宁微微一愣,随即点头笑道:“好。” 夜色如墨,晚膳时分,屋内烛光摇曳,饭菜的香气四溢。亚罗坐在桌前,眼中闪烁着惊喜:“好精致啊,好好吃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墨菊站在一旁,微笑着道:“各位郎君慢用,用完早些休息。”她的语气温柔而得体,尽显主人家的风范。 然而,今晚的阿诗勒隼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他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窗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亚罗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等墨菊走远后,他轻声问道:“特勤,你和这个少年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阿诗勒隼微微一怔,随即低下头,淡淡地说道:“吃饭吧。”他的声音平静,但心中却掀起了波澜。 用过晚膳,阿诗勒隼起身,想要去找李昭宁。他信步走到她的房间门前,轻轻推开门,只见屋内灯火通明,墙上挂着一幅画。那是身着女装的李昭宁,她的美丽令人心动。阿诗勒隼凝视着画作,心中的疑惑瞬间解开。原来,她真的是女子。这一发现,让他心中的情愫更加坚定。 他离开房间,漫步在庭院中,突然看到远处喝酒的李昭宁。她坐在地上,手中握着酒壶,眼神迷离,把来人当作是独孤南宁轻声说道:“你回来了。” 阿诗勒隼没有听清,忽略了那句话,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关切地问道:“十一郎,你喝多了。” 听到这话,李昭宁清醒了些,她抬头看向阿诗勒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阿准,你怎么来了?” 阿诗勒隼没有回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说着,他轻轻将李昭宁抱了起来。李昭宁的身体柔软而轻盈,依偎在他的怀里,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他抱着她,快步回到房间,将她轻轻安置在床上。李昭宁已经睡着了,她的面容宁静而美丽,让阿诗勒隼忍不住低下头,在她的手落下一吻。那一吻,轻柔而深情,仿佛是他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情感流露。 吻罢,阿诗勒隼深情地望了李昭宁一眼,随后转身离开房间。他很开心,他喜欢她,如同细雨滋润大地一般,悄然生长、绽放…… 第8章 幽州相遇,得知身份 清晨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在李昭宁略显凌乱的发丝上,她缓缓地从床铺上坐起,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朦胧的睡意。然而,脑海中瞬间闪过昨晚阿诗勒隼送自己回来的情景,那一瞬间的清醒让她的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心中也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小尴尬。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后,缓缓打开了房门。阿诗勒隼正静静地站在门外,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他身上仿佛带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安静了下来。李昭宁的目光不经意间与他交汇,两人的眼神中都闪过一丝不自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电流在空气中流转。 片刻的沉默后,阿诗勒隼微微皱了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关切,轻声问道:“头疼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怕惊扰到眼前这个有些慌乱的女子。 李昭宁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还好,昨晚谢谢你送我回来。”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阿诗勒隼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说道:“两次见你,你都在喝酒,你没事吧?”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昭宁。 李昭宁垂下眼眸,没有说话。她的内心此刻有些复杂,那些隐藏在心底的情绪如同丝线般缠绕着她,让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阿诗勒隼见她沉默不语,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有些事情或许不能强求,便说道:“我要走了,下次见面再告诉我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不舍。 李昭宁缓缓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好。”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透着一种坚定。 阿诗勒隼微微一怔,随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说道:“你不问我去哪儿吗?”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期待着李昭宁能够挽留他。 李昭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说道:“若你想说,你自然会告诉我,若有缘分,自然会见。”她的声音平静而从容,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 阿诗勒隼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说道:“说的对,若有缘分,自会相见,你记得喝碗醒酒汤,告辞了。”他转身缓缓离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落寞。 李昭宁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她轻轻地关上房门,背靠着门缓缓滑落下来,心中五味杂陈。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可她的心中却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简陋却干净的房间里,李长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中还带着几分迷茫与恍惚。守在床边的墨竹见她醒来,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急忙转身跑出去禀报:“李长歌醒了。” 李昭宁淡淡地说道:“走吧,去看看。” 不一会儿,李昭宁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她身着一袭淡雅的衣衫,神情淡然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李昭宁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李长歌, 李长歌挣扎着坐起身来,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与不解,看向李昭宁问道:“怎么是你?”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虚弱,却也不失倔强。 李昭宁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不然你以为是谁?” 李长歌冷哼一声,带着一丝决然说道:“既然被你们抓住了,想杀就杀吧。” 李昭宁看着李长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说道:“既然醒了,吃过早膳,就离开吧。” 李长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不抓我回去,交给你阿耶吗?” 李昭宁轻轻冷笑一声,说道:“你的东西还在,我若想做什么?你还能醒吗?” 李长歌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李昭宁的话,然后抬起头坚定地说道:“你不杀我,也不抢太子玺,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昭宁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缓缓说道:“我是不喜欢你,讨厌你,但错不在你,所以不会杀你,至于太子玺,我多的是,七八个呢,不过一块死物罢了。”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诉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李长歌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那可是太子玺,一朝一枚。” 李昭宁转过身来,看着李长歌,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太子玺在太子手上才叫太子玺,在其他人手上,就是一块好看的石头。从前我看着漂亮,爷爷就给我做了来玩,传国玉玺爷爷都给我玩过。” 李长歌听了她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从前只知道,祖父宠爱你,没想到能宠到这个地步。” 李昭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说道:“那是因为我只有爷爷,不像你和乐嫣。” 李长歌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缓缓开口说道:“那也是你不愿意与旁人亲近,二叔他,……那个人其实想对你好的,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李昭宁冷笑一声,说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他怪不得任何人,再说了,他不缺女儿。” 李长歌看着李昭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十几年待他如陌生人一般。” 李昭宁看着李长歌,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想知道,你何不去问问他呢。” 李长歌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不说算了,让我去问他,我不是去送死吗?” 李昭宁看着李长歌,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他不会杀你,杀你人是为他分忧的下属,只要你愿意,你永远都是永宁郡主。” 李长歌苦笑一声,说道:“不可能了。” 李昭宁点了点头,说道:“行,自己决定,不过我得提醒你,你手上的东西是催命符,而且毫无意义,毕竟不是唯一一个。”说完,她转身向门口走去。 在李昭宁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身后传来李长歌的声音:“谢谢你救了我。” 李昭宁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继续向前走去,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好自为之。” 阴云密布,整个幽州城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之中。李世民为了保护李乐嫣,躲避和亲,将她送去洛阳,却不想边关突生异变。李昭宁得知消息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她当机立断,派人前往云代两州,自己则带着一队精锐护卫,风尘仆仆地赶往幽州。 幽州的街道上,行人神色匆匆,仿佛能感受到战争即将来临的紧张气息。李昭宁一行人在城中穿梭,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就在她们经过都督府时,正巧看见李长歌走了进去。墨竹见状,小声问道:“主子,我们要拦住她吗?” 李昭宁微微摇头,神色淡然地说道:“随她去吧,让她认清现实也好,你去找沈将军将此事告知于他,他会处理好的,别伤李长歌性命。”墨竹领命而去。 在客栈门口,李昭宁意外地碰上了阿诗勒隼。阿诗勒隼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道:“十一郎。” 李昭宁微微点头,回应道:“阿准,你怎么在这?” 阿诗勒隼笑着说道:“在这有桩生意要做。” 李昭宁轻笑一声,说道:“这样啊,够巧的。” 阿诗勒隼看着李昭宁,真诚地说道:“我与十一郎有缘,不如今日我请十一郎喝酒怎么样。” 李昭宁本想拒绝,但想到当前的局势,稍作犹豫后说道:“我还有事,晚上吧。” 李昭宁出门后,正准备前往下一站,突然听见一阵喧闹声。她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皓都正在追捕李长歌。李长歌一边躲避,一边焦急地喊道:“皓都,幽州危急,赶紧去点燃狼烟,不然就晚了。” 皓都却冷酷地说道:“我的职责是带回太子玺,还有杀了你。” 李长歌气得满脸通红,大声斥责道:“你知不知道轻重缓急啊,你们争权夺利比幽州百姓还重要吗?” 就在这时,李昭宁从暗处走了出来,声音清冷地说道:“皓都,放开她。” 皓都一愣,转身看到李昭宁,惊讶地说道:“长公主,你怎么在这?” 李昭宁严肃地说道:“阿诗勒部就要大举举兵进犯了,她说的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幽州百姓。”皓都听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开了李长歌。 就在这时,李乐嫣从暗处跑了出来,满脸担忧地说道:“长歌你没事吧?” 李长歌看着李乐嫣,安慰道:“我没事。” 李昭宁看到李乐嫣,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不是去洛阳了吗?怎么会在这?” 李乐嫣低下头,轻声说道:“十一姐姐,我….我担心长歌,所以。” 李昭宁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添乱。” 皓都看着两人,说道:“公主,那太子玺?” 李昭宁看了一眼李长歌,然后说道:“李长歌,现在你也明白了,那不过就是块死物,你拿着它什么都做不了。” 李长歌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拿出太子玺,交给了李昭宁。李昭宁接过太子玺,递给皓都,严肃地说道:“皓都,你送她回去,寸步不离把她送回长安,洛阳不用去了,她若不听话,就绑回去。” 皓都领命道:“是,公主。”然后带着李乐嫣离去。 “你来这是知道幽州有危险吗?”是李长歌对李昭宁出现的一丝欣慰。 李昭宁的回答沉稳而有力,她向李长歌透露:“墨竹去找沈将军了,放心吧,王君廓他们不会得逞的。”这句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李长歌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李昭宁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掌控力和对未来的信心,这让李长歌感到了一丝安慰。 然而,当李长歌提出要帮忙时,李昭宁却以一句“别给我添乱就是帮我了”婉拒了。这句话虽然直接,但也让李长歌意识到,自己在这种复杂的局面中可能确实不适合贸然行动。她的回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自嘲,也让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就在两人对话之际,阿诗勒隼在不远处静静听着这一切。他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为即将与李昭宁的相遇感到激动,另一方面又为两人敌对的身份感到纠结。他看着李昭宁那坚定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当李昭宁提到晚上有约喝酒时,李长歌的惊讶与不解溢于言表。“大敌当前,你还约人喝酒,你疯了吧。” 李昭宁的回应却显得格外洒脱:“刚刚遇到了一个朋友,既然答应了就得赴约,后会有期。” 阿诗勒隼在一旁听着这些话,心中更加矛盾。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与这位大唐的长公主、蹴鞠比赛场上的永宸郡主面对面相处,而且很可能是在一种非常微妙甚至敌对的情况下。 第9章 倾诉心事 月色如水的夜晚,幽州的街头巷尾被一片宁静所笼罩。仅有的几家酒馆还亮着昏黄的灯光,隐隐传来欢声笑语和酒杯碰撞的声音。李昭宁和阿诗勒隼相对而坐,在酒馆的雅间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阿准,你来幽州做完生意,早日离开吧。”李昭宁轻轻举起酒杯,对着阿诗勒隼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阿诗勒隼微微挑眉,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好,那十一郎打算在这里呆多久?”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李昭宁摇摇头,目光变得悠远:“不知道,总之,你早日离开。”她说话的语气虽然平淡,但阿诗勒隼却能听出其中隐藏的担忧和不舍。 阿诗勒隼敏锐地察觉到了李昭宁的情绪变化,他故意岔开话题,试图缓解一下气氛:“上次我问两次喝酒是为什么,你答应下次见面告诉我,现在可以说说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关切。 李昭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就是想起逝去的人了,我有一个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们彼此信任,彼此了解,相互依靠。阿娘去世以后,我除了爷爷,只有他了。他后来去了战场,没能回来。在走之前他曾向我表白心意,我拒绝了他。是我自己的原因,他对我很好,很好,是我害怕,我怕将来我会落得和我阿娘。他说让我慢慢考虑,等他回来再告诉一次我的答案。我其实准备在他回来以后答应他的在这个世上除了爷爷,没有比他对我更好的人了,我想试试接受他,可惜,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我后悔,我应该当时就答应他,这样他不至于抱着遗憾离开。”说完,李昭宁喝了一大口酒,仿佛想要将那份痛苦和悔恨都咽进肚子里。 “你还忘不了他吗?”阿诗勒隼听着有些心疼,他轻声问道。 “怎么能忘得了?多年相处陪伴,这些年我很少回长安,不回去就好像他还在,没有离开过,长安有太多我和他的回忆,都提醒着我,他不在了。”李昭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那个曾经的朋友就在眼前。 阿诗勒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是很难忘记。只是以你的年纪,家里也快催你嫁人了吧,你总不能一直困在过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理解和鼓励,希望李昭宁能够放下过去,勇敢地面对未来。 “我知道,只是我不想忘了他。如果连我都忘记了他,那还有谁能记得他?他永远都在我心里有一个位置。”李昭宁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和执着。 阿诗勒隼看着李昭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说道:“你没有错,他若是在天有灵,也一定希望你过得好。。” “我有时候都不明白自己有没有爱过他,我不懂什么是爱,我害怕成婚,怕被伤害,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不会伤害我。”李昭宁抬起头,看着阿诗勒隼,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迷茫。 “可能你只是习惯他在你身边,你对他是亲情,而不是爱情。”阿诗勒隼轻轻地拍了拍李昭宁的肩膀,安慰道。 “或许吧。”李昭宁低下头,轻声说道。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透露出一种无奈和释然。 “你会遇到一个爱你的同时也是你爱的人。”阿诗勒隼真诚地说道, “我不奢求爱情,毕竟我阿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况且没准那天我就……算了,不说我了,喝酒吧。”李昭宁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举起酒杯,与阿诗勒隼碰了一下杯,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李昭宁不好意思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的,是我喝醉酒那天晚上吗?” 阿诗勒隼微笑着说道:“是,那天送你回房间,看到墙上你的画像,就知道了。” 李昭宁沉默不语,回想着自己喝醉酒干了什么。 阿诗勒隼看着李昭宁,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心疼。他说道:“都见过几次了,还一起喝酒,算是朋友了吧。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和亲近。 “我叫李昭宁,家族里排行十一。”李昭宁微微一笑,第一次向阿诗勒隼透露了自己的名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信任和依赖,仿佛将阿诗勒隼当成了可以倾诉心事的朋友。 “对不起啊,是我隐瞒了你。”李昭宁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歉意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和愧疚。 “那作为补偿,如果以后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也原谅我一次好不好?”阿诗勒隼笑着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狡黠,他确实骗了她。 “好。”李昭宁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信任。 “虽然见过几次,但是你就不怕我伤害你吗?”阿诗勒隼看着李昭宁,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他想知道李昭宁内心真实的想法。 “或许是因为那天晚上你跟了我一路,却没有做什么,还陪我喝了一夜的酒,坐到天明。那酒是我和我那个朋友一起埋的,原本以为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赴约了,没想到你出现了。”李昭宁回忆起那个夜晚,脸上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感动和温暖,仿佛那个夜晚的经历成为了她心中最珍贵的回忆。 “看来我和昭宁是真有缘分。”阿诗勒隼感慨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喜悦和感慨。他没有想到自己和李昭宁之间竟然会有这样的缘分。 “是啊。”李昭宁微微点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认同和欣慰。她觉得阿诗勒隼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也是一个可以倾诉心事的对象。 第10章 感情升温 离开幽州 夜幕低垂,幽州的客栈内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旅途的疲惫。李昭宁与阿诗勒隼踏进客栈,看见正在等待他俩的李长歌 “你们两居然认识?”李长歌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客栈中响起,带着几分惊讶与调侃。她站在大堂中央,男装英气,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李昭宁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你来有什么事吗?” 李长歌轻轻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故事:“我要走了,来和你道个别。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或者说你对谁都是那副冷漠的样子,但我得承认,你其实没那么冷漠无情,人还是不错的。” 李昭宁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看了一眼李长歌,语气依旧冷淡:“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我看不必了,没事我要休息了。” 李长歌看了一眼阿诗勒隼,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似乎鼓起了勇气,对李昭宁说道:“今日一见,你对他如此亲近,实属难得,我也就忍不住多言两句,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和他……不可能的。” 李昭宁闻言,眼神不悦看着李长歌,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管我的事?以后遇见他,离他远一些,毕竟你闯祸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加之你的身份,哼,别连累他。” 阿诗勒隼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听到李昭宁的话,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但同时也为李长歌的担忧而感到不安。 李长歌看着李昭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看了一眼阿诗勒隼,然后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回荡:“你就这么护着他,行,放心我一定离他远远的。反正该操心又不是我。” 随着李长歌的离去,客栈内的气氛也变得轻松了许多。然而,阿诗勒隼的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他看了一眼李昭宁,轻声说道:“李十四的话,你……。” 李昭宁微微抬头,看向阿诗勒隼。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感激,但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没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李昭宁转身走向房间,留下阿诗勒隼独自站在大堂中央,望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夜深了,客栈内的灯火渐渐熄灭。阿诗勒隼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今晚的一幕幕。他知道,自己与李昭宁之间的关系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而这份变化,让他既感到欣喜又感到忧虑。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陪在李昭宁身边,共同面对。 夜幕笼罩着幽州的城楼,黯淡的月光洒在斑驳的城墙上,映照出一片肃杀之气。城楼上,火把随风摇曳,光影在李昭宁冷峻的面容上跳动。她身披一袭黑色战甲,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仿佛能透过黑暗看到即将到来的战事。 沈将军匆匆赶来,单膝跪地,行礼道:“长公主。”他的脸上满是疲惫与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担忧。 李昭宁微微点头,示意他起身,然后缓缓说道:“沈将军,幽州本宫就交给你了。你要做的是打退他们,守住幽州,尽可能地杀伤他们,让他们不得不转战朔州。”她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沈将军挺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说道:“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只是,仅凭末将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应对敌军的猛烈攻势啊。” 李昭宁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却透着几分冷峻:“你只需要把他们打退即可,可以不择手段。其他交给我,我会留些人给你,助你守城,”她的目光望向远方。 沈将军心中一凛,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但他还是坚定地说道:“是,末将告退。”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毅。 墨竹在一旁静静地站着,待沈将军走后,她忍不住问道:“主子,这样能守住幽州吗?”她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忧虑,毕竟北境四州面临的局势太过严峻。 李昭宁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不能,所以我们还需要有人帮忙。”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仿佛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墨竹疑惑地问道:“谁啊?” 李昭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陛下,传信给陛下,让他派遣程咬金将军,秦琼将军,尉迟敬德将军率部前往幽代云三州坐镇。只要守住城池,如果能最大程度的给敌人造成伤害就更好。只要他们败退,一定会去朔州,借助鹰师的力量,从朔州进攻长安。把他们都逼到朔州,在朔州决战。从长安一来一回需要时间,长林军抽调三万人各自先行前往三州,剩下的两万跟我到朔州汇合。” 墨竹听后,脸色微微一变,说道:“朔州兵力不足,就算我们带两万人过去,也不够啊,而且面对的还是最强的鹰师。”她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毕竟鹰师的威名远扬,阿诗勒隼是草原战神,实力不容小觑。 李昭宁看着墨竹,目光中透着信任与鼓励:“墨竹,你相信我吗?” 墨竹毫不犹豫地说道:“自然,属下定然是相信将军的。只是虽然以往我们以少胜多的战例也不少,可这次……”她的心中依然充满了担忧。 李昭宁拍了拍墨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担忧,将领是军队的魂,若是你怕了,你底下的士兵会没命的。”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墨竹的心头。 墨竹猛地一惊,连忙说道:“属下知错。”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决心跟随李昭宁一同面对这场艰难的战斗。 李昭宁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去办吧,等我回来,我们去朔州。” 墨竹恭敬地应了一声:“是。”然后转身快步离去,只留下李昭宁独自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的黑暗,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决心和勇气。 幽州的夜晚,静谧中透着一丝不安。月光洒在古老的街道上,仿佛给这片土地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李昭宁站在庭院之中,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凝重。 阿诗勒隼缓缓走来,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落寞。他看着李昭宁,李昭宁轻声说道:“阿准这是要离开了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舍。 阿诗勒隼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是,昭宁你呢?打算什么时候走?”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李昭宁的担忧。 李昭宁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有事,不能离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忧虑。 阿诗勒隼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昭宁你还是早点离开幽州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他深知幽州的局势越来越动荡,这里很快就将沦为战场。 李昭宁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暖:“不用担心我,最近时局动荡,你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阿诗勒隼的关心。 阿诗勒隼点了点头,说道:“好,你……你也是,昭宁下次见面我有话和你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他想知道李昭宁心中的选择。 李昭宁再次点头,说道:“好。”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她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不能轻易离开。 就在这时,亚罗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严肃:“主子,我们收拾好了,可以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人感受到一股沉稳的气息。 阿诗勒隼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向李昭宁,说道:“我就先走了,下次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舍,但他也明白自己必须离开。 李昭宁微笑着看着他,说道:“好,下次见。”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祝福,她希望阿诗勒隼能够平安,期待还能再一次见面。 阿诗勒隼深深看了李昭宁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渐行渐远,仿佛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 李昭宁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去。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有对阿诗勒隼的担忧,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但她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她都必须坚强面对。因为她是长公主,她肩负着守护国家的重任。 第11章 烧粮草 决战前夕 她的画像 在朔州的一处隐秘营帐中,气氛显得格外紧张。墨琴正皱着眉头,向李昭宁汇报着最新的情报:“据我们得到消息,朔州公孙恒几次打退了阿诗勒部,击退了熊师,照目前看来,鹰师,很快就要进攻朔州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眼神紧紧地盯着李昭宁,似乎在等待着她的指示。 李昭宁坐在营帐的主位上,神情沉稳而冷静。她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问道:“三位将军到其他三州了吗?”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墨竹连忙回答:“陛下已经派遣三位将军前往了,据最新传来的消息,三位将军已经打退几次进攻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但同时也有着深深的忧虑。毕竟,敌军的实力不容小觑,三位将军能否持续抵御,还是一个未知数。 墨竹接着说道:“朔州城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粮草不足,据估算,就在这几日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眉头紧锁,仿佛已经看到了朔州城破的悲惨场景。 李昭宁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墨琴,问道:“再等等,墨琴让你栽种的花,怎么样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似乎是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寻找一丝轻松。 墨琴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回答道:“当然,花花草草我最喜欢了,还有您吩咐的防虫液,也已经做好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在这些细小的事情上找到了一丝安慰。 就在这时,墨菊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满是焦急:“三州传来消息,延利可汗下令让鹰师十日之内攻下朔州,延利可汗他们在其他三州没能讨到便宜,往朔州来了。”她的气息有些急促,显然这是一条极其紧急的情报。 李昭宁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她果断地下令:“好,墨竹留在营里,就地掩藏,不要暴露,等待我们消息,其他人跟我走,去刺史府。” “是!”众人齐声应和,然后迅速地行动起来。 夜幕笼罩着刺史府,寂静中透着一丝紧张。李昭宁独自一人悄然来到刺史府,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她身着一袭黑色披风,步伐轻盈而坚定,仿佛带着某种使命而来。 刺史府内,公孙恒正伏案疾书,全神贯注地撰写着降表。他的眉头紧锁,笔锋飞快地在纸上舞动,似乎要将内心的焦虑与不安全部倾诉在这纸上。汗水从他的额头渗出,滴落在纸上,晕染出一片淡淡的水渍。 就在他写得入神之时,一道轻柔的声音突然在房间内响起:“刺史的字,不错啊。” 公孙恒猛地抬头,只见李昭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行礼:“长公主,下官参见长公主。” 李昭宁微微点头,示意他不必多礼。她的目光扫过公孙恒疲惫的面容,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她知道,此时的公孙恒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而她的到来,就是要给他吃下一颗定心丸。“长公孙刺史不必多礼,刺史,别来无恙。”李昭宁的语气温和而坚定,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公孙恒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公孙恒看着李昭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长公主,朔州……”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透露出对未知的恐惧。 李昭宁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种自信和从容:“放心,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让朔州出事的。”她的眼神坚定而深邃, 公孙恒听了她的话,心中一动,连忙问道:“长公主是有办法了?”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李昭宁点了点头,说道:“嗯,刺史,召集将领们,来议事吧。”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公孙恒深吸一口气,心情略微平复了一些。他说道:“嗯,好,长公主请跟下官来。”说完,他便转身在前面带路,脚步比之前更加坚定。他知道,只要有李昭宁在,朔州就有希望。 李昭宁跟在他身后,步伐稳健而自信。 公孙恒站在长公主李昭宁身旁,微微躬身,神情肃穆地介绍道 公孙恒:“长公主,其他人,您都认识。这位是刚来不久的轻车都尉李十四。” 李昭宁微微点头,目光落在李长歌身上,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李昭宁:“好。” 李长歌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语气坚定而有力 李长歌:“末将李十四参见长公主。” 李昭宁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和无奈 李昭宁:“李长歌,做人要有自觉。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做回永宁郡主李长歌,堂堂正正活在世上;要么此战过后李十四不复存在,就此隐姓埋名,隐居山林或者离开大唐疆域。” 李长歌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和委屈 李长歌:“你什么意思?你要赶我走?现在朔州……” 李昭宁打断她的话,声音更加冷峻 李昭宁:“少自我感动。你的身份会牵连别人,你不知道吗?一旦你的身份曝光,李建成之女化名潜入军营,会不会动摇军心?在座的这些人,会不会因为你被问罪?朔州城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也不多。别以为你学了点阵法,就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就你那两把刷子,还不够看的。” 李长歌咬了咬嘴唇,眼中泛起泪光 李长歌:“我……我没有……李昭宁,你知不知道现在朔州危急……” 秦军师上前一步,拱手劝道 秦军师:“长公主,现在以退敌为重,其他的战事结束以后再说吧。到时若真的被问罪……” 李昭宁摆了摆手,语气坚决 李昭宁:“战事结束以后,李十四战死。你,走得越远越好。” 李昭宁转身,对着刺史吩咐道 李昭宁:“刺史,接下来我说的麻烦您一一安排下去。一、立刻关闭城门,不许进出,全城百姓不许出门,查探敌军细作。二、麻烦你找一些会养蜜蜂的人,让他们去弄一些蜜蜂,越多越好。三、让人抓一些麻雀、鸟儿之类的,要活的,抓起来之后,关着饿上两天。四、制造舆论,阿诗勒部连年征战,有违天和,无义之战,必败无疑。” 朔风疑惑地问道:“这第一条我能理解,第四条也能勉强接受。这第二第三条什么意思啊?” 公孙恒欲言又止,看着长公主 公孙恒:“长公主……” 李昭宁目光坚定,自信地说道:“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延利可汗在代云幽三州没能占到便宜,马上也要到朔州城外了。一定要快!另外,城内粮食不多了,我会派人送来,让人接收。” 阿诗勒部军营中,帐篷内灯火摇曳。延利可汗高坐于主位,面沉似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未知挑战的忧虑。 延利可汗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甘说道:“云代幽三州,不知道是何人指点,让我们屡屡受挫,没能得手。还好朔州情况不错,隼儿不愧是我草原战神啊。” 阿诗勒隼,身着战甲,站在一旁,闻声躬身行礼,语气谦逊而坚定。 阿诗勒隼:“儿子不敢居功,这一切都是父汗威名远扬,将士们辛苦。” 此时,阿诗勒部小可汗涉尔,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斜睨了一眼阿诗勒隼,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与不服。 涉尔:“此次,此次也不知道背后到底是谁,总感觉有一个人在操纵这一切。以至于我们在其他三州都是失利,唯有朔州,倒是挺顺利的。” 涉尔一直和阿诗勒隼对着干,此言一出,显然是在暗示阿诗勒隼并非完全凭借实力取得胜利。阿诗勒隼眉头微皱,但并未直接回应,而是选择了沉默。 延利可汗:摆了摆手,示意两人无需争执,声音更加严厉“败了就是败了,要勇于承担,不要找借口。此次你们兄弟要齐心协力拿下朔州,攻取长安!” 阿诗勒隼与涉尔同时拱手行礼,齐声应诺。 阿诗勒隼\/涉尔:“是,叔汗\/父汗!” 夜深了,阿诗勒隼回到自己的帐篷内,烛光跳动,映照出他深邃的面容。他坐在桌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思绪万千。 阿诗勒隼自言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觉“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昭宁。延利可汗没有攻下幽州,她在幽州应该是安全的,幽州已经守住了,希望她不要来朔州”。 阿诗勒部的营地,夜空如墨,火光映照着帐篷与士兵们紧张而忧虑的脸庞。粮草被烧毁的消息如同黑夜中的惊雷,迅速在营地中炸开。 延利可汗:面色阴沉,目光如炬,站在熊熊燃烧的粮草堆前,声音低沉而威严说道:“粮草怎么会是无缘无故烧起来?一定是有人放火!查!给我彻查到底!” 阿诗勒涉尔,身着深色战袍,头戴金色头盔,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与疑惑,走近延利可汗,低声报告。 阿诗勒涉尔:“叔汗,已经查过了,不是人为纵火。搜查过了,人都排查过,今天也没有人出营地。据看见的人说,着火的时候看见了有麻雀,据他们说,火是那些麻雀带来的。” 延利可汗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转向天空,似乎在寻找答案。 延利可汗:自言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与疑惑“麻雀?天罚?这怎么可能…” 此时,阿诗勒隼,身着战甲,步履匆匆地走来,脸上挂着严肃与担忧,向延利可汗行礼后,急忙报告。 阿诗勒隼:“父汗,儿子也调查了,结果也是一样。现在还传出流言,说我们阿诗勒部穷兵黩武,伤天害理,有违天和,这是天罚。” 延利可汗闻言,身形一震,目光更加坚定,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延利可汗声音坚决而有力说道:“粮草被烧,军心已乱。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传我命令,明日必须攻下朔州!不仅是为了粮草,更是为了我们阿诗勒部的荣耀与尊严!” 阿诗勒隼与涉尔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敬佩,随即低头应诺。 阿诗勒隼\/涉尔:“是!父汗\/叔汗!” 夜幕笼罩着朔州城,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息。李长歌、李昭宁、朔风、公孙恒、秦老以及墨菊等人围坐在简陋的战帐中, 李长歌眉头紧锁,语气急切说道:“刚得到的阿诗勒部粮草被烧,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昭宁: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说道:“我在那些麻雀的腿上翅膀上,涂抹了硝石粉和麟粉,在阿诗勒部营地附近放生了它们。饿了两天的麻雀,自然会就近找粮食吃,自然能带我们找到阿诗勒部的粮草。硝石粉和麟粉只要一点火就能烧起来,起了火,这些麻雀就会四处乱飞,火势也就越来越大。” 朔风惊叹不已的感叹道:“厉害呀!” 公孙恒恭敬地行礼说道:“长公主还是如此聪慧,能用这样的办法烧掉阿诗勒部粮草我等佩服。” 秦老点头赞同的说道:““是啊,这不禁老朽想起长公主十三岁智退舒勒可汗的场景了。” 李长歌面色忧虑的说道:“粮草被烧,阿诗勒部就要攻城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朝廷援兵还没有来。” 李昭宁语气坚定的说道:“朝廷不会有援兵了,我带来了两万人就在城外,除此以外,没有其他援兵了。” 李长歌震惊的说道:“你说什么,两万人,这怎么够?李世民为何不肯派援兵?他现在心里还只有皇位吗?不管百姓死活,他算什么明君!” 公孙恒连忙制止道:“李都尉,不可胡言!” 李昭宁平静的贬斥道:“骂够了没?一遇到事情就想着求救,没出息!” 李长歌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你,” 秦老打断两人的争执,语气温和的说道“长公主既然烧了阿诗勒部粮草,一定还有其他计划吧?” 李昭宁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我们敌众我寡,我们打不了持久战。战争耗时太长,百姓就越遭罪。粮草被烧,阿诗勒部明天应该进攻了,明天就是最后的决战了。我让你们找的蜜蜂,弄好了吗?” 朔风自信满满骄傲的说道:“已经弄好了,交给墨琴姑娘了。” 李昭宁对墨菊吩咐道:“墨菊,给大家把防蚊液发给大家,明日让将士们涂抹上。明天与延利可汗决战,准备好一场花瓣雨给他们。” 墨菊惋惜地说道:“可惜了,那么多好看的花了。” 李昭宁坚定地说道:“冬天过去,会有更多漂亮的花的,墨梅,墨琴,墨菊,明日按计划行事。刺史,明日你留守,若我成功了,自然是好;若我败了,朔州就交给你了。” 李长歌惊讶道:“你要亲自去?” 李昭宁坚决地点头说道:“我是主帅,理应身先士卒。” 公孙恒焦急地劝阻道:“不可啊,长公主,您若是有个万一,下官该怎么和陛下交代呀!” 李长歌握紧拳头,语气坚决的说道:“既然你要去,我和你一起。我也姓李,不该让你一个人承担责任。” 朔风毫不犹豫地站出来说道:“我也去!” 李昭宁:审视着二人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说道:“可以,你二人和我一起去。不过要听从指挥。刺史和秦老就留守城内吧。” 夜幕降临,阿诗勒部的营地静谧而紧张,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回响。穆金与阿诗勒隼坐在营帐内,中间摆放着一张简陋的木桌,桌上铺着地图和未燃尽的油灯,微弱的灯光映照着他们紧锁的眉头。 穆金:面露忧虑,手指轻敲桌面说道“隼,朔州城关闭了,我们在里面的人联系不上了。” 阿诗勒隼:目光深邃,凝视着地图上的朔州城,沉思片刻说道:“我们明日就要攻城了,公孙恒可能也猜到了。关闭城门也很正常。” 穆金: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说道:“如果是这样,他们应该也会传消息给我们,可是现在直接断了联系。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 阿诗勒隼:沉默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站起身,在帐内踱步说道:“我也觉得有些古怪,这太不正常了。朔州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人陷入沉思,营帐内的气氛愈发凝重。 夜幕下的阿诗勒部营地,月光如银,洒在简陋的营帐上,桌上铺展着一幅未完全晾干的画像。画像中的女子身着大唐服饰,婉约而神秘,仿佛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魅力。 穆金指着画像,好奇地挑眉问道:“隼,你这画的是谁啊?挺漂亮啊。” 阿诗勒隼正在凝视画像,闻言猛地回神,一把抢回画像,动作迅速而慌乱…… 穆金看着阿诗勒隼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说道:“你不会看上哪个小娘子了吧?刚刚画像上的人像是大唐的服饰,你莫不是看上了大唐小娘子了吧?她是谁啊?” 阿诗勒隼紧紧握着画像,沉默不语,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他低头,试图隐藏自己的心思,但微微颤抖的手却泄露了内心的波动。 穆金:观察着阿诗勒隼的反应,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和好奇说道:“没事,就算是大唐姑娘,你把她带回草原就行了。反正我们要打到长安了,到时候你把她带回来就行了。” 阿诗勒隼依旧沉默,他抬起头,望向远方漆黑的夜空。月光下,他的脸庞显得更加深邃和冷峻。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方面是对李昭宁的深深眷恋,另一方面是对草原和未来的责任与担当。 第12章 出奇制胜 两军对垒,战鼓声声,如雷般在草原上轰鸣,震得人心惶惶。李昭宁毅然让人亮出长林军的旗帜,那旗帜迎风招展,猎猎作响,仿佛在向阿诗勒部宣告着大唐的威严与不可侵犯。 阿诗勒涉尔目光敏锐,一眼就看到了那熟悉的旗帜,顿时脸色一变,急忙策马奔到延利可汗身旁,禀报道:“叔汗,这不是朔州守城的人,是长林军,是那个永宸公主的长林军,他们援军到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与不安,额头上隐隐渗出了汗珠。 阿诗勒隼坐在马上,眼神深邃而复杂,心中暗自想到:“她终究还是来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对面那英姿飒爽的李昭宁,心中五味杂陈。 延利可汗听闻此言,却丝毫不惧,他仰天大笑,声音中充满了狂傲与不屑:“慌什么,不过是个女娃娃,她能有三头六臂不成?”他那粗壮的手臂挥舞着,仿佛在强调自己的自信。 阿诗勒隼却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说道:“父汗,永宸公主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我们粮草被烧,定然与她脱不了关系。看来她早已悄然来到朔州,如今局势对我们大大不利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心中对李昭宁的谋略暗暗佩服。 延利可汗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任她有什么本事,我就不信她能翻了天!谁再敢言退,本汗杀了他祭旗!”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在军中回荡,震得士兵们纷纷低头,不敢出声。 细必咄在一旁跃跃欲试,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早就听闻过大唐永宸公主的名号,今日我倒要摘下她的面具看一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哈哈哈哈。”他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场景。 阿诗勒隼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怒火,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哼,那就看看待会儿是你摘下她的面具,还是她砍下你的头。”他的眼神犀利如刀,直直地盯着细必咄,让细必咄不禁打了个寒颤。 延利可汗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李昭宁,大声喝道:“你就是永宸公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与轻蔑。 李昭宁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如松,她目光坚定地看着延利可汗,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正是,想必阁下就是延利可汗吧。”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寂静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延利可汗仰天长笑:“哈哈哈,正是本汗。小丫头,这朔州你是守不住的。现在下马受降,或可饶你不死,否则,你可就回不了长安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与自信,仿佛已经掌握了胜局。 李昭宁面色从容,毫不畏惧地回应道:“本公主身为大唐长公主,此生只有战死,绝无败退。延利可汗,当年本公主在此击退你兄长舒勒可汗,今日便能击退你。延利,你主动挑起战争,不顾百姓死活,阿诗勒部连年征战,以至民不聊生,你注定只有失败。”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手中长剑微微抬起,仿佛在向敌人宣告着她的决心。 阿诗勒隼看着对面的李昭宁,心中莫名有些心虚和担心。他担心李昭宁会在这场战斗中受伤,又害怕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对李昭宁的担忧,又有对这场战争的无奈。 昭宁旁边的李长歌看着李昭宁,心中对她充满了倾佩。从前二人不和,可自己一直活在阿娘和李世民的庇护之下,而李昭宁却早早地保卫大唐了。她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和李昭宁相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与敬佩之情。 延利可汗被李昭宁的话激怒了,他的脸色变得铁青,冷冷地说道:“本汗不是舒勒,既然你不知抬举,就别怪本汗心狠手辣了。儿郎们,攻下朔州,杀!”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在军中响起,士兵们顿时呐喊着,如潮水般向朔州城涌去。 一旁的李长歌紧张得额头冒汗,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缰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战场。然而,李昭宁却依旧沉稳地坐在马上,未曾下令应敌。她抬头看了看天空,眼神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 突然,弓箭手射向了空中的包袱,瞬间,一片花瓣雨纷纷扬扬地落下,如同一场绚丽的花雨,落在阿诗勒部的军阵之中。花瓣雨美丽而诡异,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阿诗勒部的士兵们都停了下来,他们惊讶地看着这片突如其来的花瓣雨,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这是什么?怎么下花瓣了?”“这花瓣是从哪来的?难道是对方的什么计谋?”士兵们纷纷议论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慌与不安。 阿诗勒隼也觉得奇怪,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试图找出这片花瓣雨背后的秘密。 阿诗勒涉尔笑着说道:“花瓣,这是什么意思?这女的莫不是疯了吧?” 阿诗勒隼看到不远处的黑团,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群蜜蜂。他的脸色顿时大变,大声喊道:“不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焦急。 就这样,蜜蜂飞进了阿诗勒部的军队,士兵们顿时陷入了一阵慌乱之中。蜜蜂们嗡嗡作响,无情地蜇着士兵们的脸、手和脖子。“啊!好疼啊!”“救命啊!”士兵们痛苦地呼喊着,四处逃窜。整个阿诗勒部的军队瞬间陷入了混乱,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第13章 生擒 阿诗勒涉尔惊恐地望着那如潮水般涌来的蜜蜂,脸色苍白如纸,他急促地对延利可汗喊道:“不好,叔汗,这蜜蜂太多了,这仗根本没法打下去,我们快撤退吧!”他的声音因恐惧而微微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阿诗勒隼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他看向延利可汗,大声建议道:“父汗,如今情况极其不利,点火驱散这些蜜蜂,我们撤退吧”。 穆金满脸焦急地对阿诗勒隼说:“隼,这局势已经完全失控了,敌人的攻势太猛,快撤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身体也不自觉地向前倾,仿佛随时准备转身逃离。 延利可汗却不甘心就此退兵,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撤”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紧握的拳头因用力而指节发白。 就在阿诗勒部陷入混乱与犹豫之际,李昭宁毫不犹豫地抓住战机,她高举长剑,眼神坚定而果敢,大声下令:“进攻!三面夹攻阿诗勒部!”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如同战鼓一般激励着大唐的将士们。 刹那间,战鼓雷鸣,号角齐鸣,大唐的士兵们如潮水般从三面向阿诗勒部涌去。刀剑相交,喊杀声震天动地,整个战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混战之中。 墨竹率领着一支精锐部队,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阿诗勒部的后方。他们迅速堵住了阿诗勒部的后路,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包围圈。“杀!”墨竹的一声令下,士兵们齐声呐喊,气势如虹。 阿诗勒隼看到后方被堵,心中一凉,他知道大势已去。他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对士兵们喊道:“不要乱,我们杀出一条路来!”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试图稳定军心。 穆金紧张地看向阿诗勒隼,焦急地说:“隼,我们被包围了,这可怎么办啊?”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阿诗勒隼的眼神变得犀利而决绝,他紧握手中的长枪,大喝一声:“跟我冲!”说罢,便带头向包围圈冲去。 此时,李昭宁已经带领着她的长林军杀入了敌阵。她骑着骏马,身着银色铠甲,宛如一位女战神。长林军的前锋将士们穿着轻便的黑衣,行动敏捷异常,他们的刀剑仿佛被赋予了神秘的力量,阿诗勒部的武器竟然难以对他们造成伤害。 李昭宁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延利可汗,她心中一喜,催动坐骑直取延利可汗。“延利可汗,你败了!”她一边高声呼喊着,一边挥舞着长剑向延利可汗冲去。 阿诗勒隼见状,心急如焚。他深知如果让李昭宁擒获了自己的父汗,阿诗勒部必将全军覆没。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迎上前去,想要阻拦李昭宁。“父汗小心!”阿诗勒隼大喝一声,长枪如龙,挡住李昭宁。 两人瞬间交手,刀剑相交,火花四溅。他们的招式都极为凌厉迅猛,一时间难分高下。在激烈的打斗中,阿诗勒隼的面具意外落下,露出了他英俊而坚毅的脸庞。 李昭宁微微一愣,她没想到眼前这个与自己打得难解难分的敌人竟然是秦准,他是阿诗勒隼。两人四目相对,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感慨、有无奈。 就在这一短暂的分神之际,李昭宁瞅准时机,一招凌厉的剑法直逼阿诗勒隼。阿诗勒隼无奈之下,只能回身抵挡。就在这时,李昭宁的手下趁机冲上前去,将延利可汗擒获。 最终,这场大战以大唐的完胜而结束。阿诗勒部的士兵们纷纷放下武器,投降伏地。战场上到处是残兵败将和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 李昭宁站在战场上,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感慨万千。她知道,这场胜利来之不易,但也让双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阿诗勒隼则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面对李昭宁。 城墙上,公孙恒静静地看着下方的战事逐渐平息,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为他勾勒出一层金色的轮廓。他转身,目光坚定地扫视着身后的士兵们,大声下令道:“打开城门,随我一同下去。”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与自豪,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场胜利带来的喜悦。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公孙恒带着人小心翼翼地下了城墙,脚步坚定而有力。他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这场胜利之后的荣耀。 战场上,一位士兵小心翼翼地将延利可汗押解下来。延利可汗的头发凌乱,脸上满是灰尘和汗水,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失落与不甘。他的步伐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李昭宁骑在马上,她的眼神凌厉而坚定,手中的长剑指向阿诗勒隼。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戴着一层冰冷的面具。但眼中却燃烧着熊熊的恨意,那是一种深深的痛苦与愤怒交织而成的情感。她是阿诗勒隼, 阿诗勒隼看着李昭宁,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无奈。他知道自己隐瞒了身份,骗了她,她能原谅我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痛苦与自责,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李昭宁冷冷地看着阿诗勒隼,声音冰冷地说道:“将延利可汗、小可汗、鹰师特勤各自单独关押,打扫战场。”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与力量。士兵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立刻行动起来,将俘虏们分别带走。 李长歌看到秦准就是阿诗勒隼,心中惊讶不已。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不安,她急忙走到李昭宁身边,轻声说道:“昭宁。”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心疼。 李昭宁微微转头,看向李长歌,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暖。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收兵,回城!”她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士兵们纷纷响应,整齐地列队向城中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这片土地上,为这场残酷的战争画上了一个句号。 第14章 提出结盟 厅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众人或严肃或欣慰的面容。公孙恒站在长公主李昭宁下首,微微躬身,带着几分感慨说道:“长公主生擒延利可汗,此次实乃大胜。经此一役,边境四州,十年之内,应该不会再有大规模的战事了。这一战,不仅彰显了我大唐的军威,也让周边宵小之辈不敢再轻易犯我边境。” 李昭宁坐在上首,身姿挺拔,眼神深邃而坚定。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沉稳地说道:“还不够,刺史。如今草原各部纷争不断,阿诗勒部经此重创,短期内也难以恢复元气。这正是我们与他们和谈结盟的好时机,若能达成盟约,必能永止刀兵,还边境长久的安宁。” 秦老在一旁捋着胡须,点头附和道:“长公主所言极是。如今我大唐打败阿诗勒部,其在草原的威望必定大打折扣。其他部落见状,也会对我们的实力有新的认知。此时若能派遣使者,前往草原各部,晓以利害,提出结盟之意,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公孙恒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说道:“长公主高瞻远瞩,草原各部惧怕阿诗勒部之威,此次能与大唐结盟,想必他们也是愿意的。” 李昭宁站起身来,在厅内缓缓踱步,说道:“刺史可以向长安报捷,替我修书一封,建议陛下与草原各部和阿诗勒部结盟。” 公孙恒点头称是,他看着李昭宁,心中不禁对她的智谋和果敢更为敬佩。“臣遵旨。” 李昭宁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看着公孙恒,说道:“结盟之后,我们要积极参与草原各部的事务,但不能过度干涉。帮助他们建立稳定的贸易往来,促进经济发展。同时,也可在适当的时候,为他们提供支持,这样,他们才会更加依赖与大唐的联盟,真正实现永止刀兵。” 秦老笑着说道:“长公主此计甚妙。如此一来,不仅能巩固我大唐在草原的影响力,还能让草原各部感受到大唐的仁厚与强大,以后草原各部再也不用惧怕阿诗勒部了。” 李昭宁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说道:“就从与阿诗勒部和谈入手,大唐,阿诗勒部,草原诸部共同签订盟约,谁若毁约,共伐之。” 公孙恒和秦老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厅内的烛光似乎更加明亮了起来,映照着他们充满希望的脸庞。此时的决策,将关系到大唐边境未来的和平与繁荣。 夜色渐深,营帐内的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李长歌静静地站在角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与迷茫。这时,李昭宁缓缓走进营帐,她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你还好吗?”李长歌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李昭宁微微一愣,随后露出一抹苦笑:“我没事,只是……有些累。” 李长歌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真没想到他是阿诗勒隼。” 李昭宁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也没想到,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捉弄人。” 就在这时,墨竹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长公主,人已带到。” 李昭宁点了点头:“把人带过来。” 墨竹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便带着李得玉、程处默和秦怀玉走了进来。 李长歌惊讶地看着他们,脱口而出:“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在这?” 程处默一脸兴奋地说道:“李长歌,你怎么在这?还活着呢?” 李长歌瞪了他一眼:“你……” 李昭宁冷冷地看着他们三个,说道:“你们三个长本事了,敢到这儿来,几位叔叔知道你们来吗?” 三人顿时沉默了下来,不敢再说话。 李昭宁见状,微微叹了口气:“来都来了,就先留下吧,一起回去。” 李得玉和秦怀玉齐声说道:“是。” 程处默则笑着对李昭宁说道:“昭宁,就知道你够意思。” 李昭宁白了他一眼,说道:“走吧,一起去看看延利可汗。” 几人一起走出营帐,朝着关押延利可汗的地方走去。 路上,程处默忍不住说道:“昭宁,你太厉害了,以后你都带上我们呗,省得每次被阿耶骂,说我们一无是处,都比不了你。” 秦怀玉也在一旁说道:“就是我阿耶也说让我多跟你学学,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李得玉连忙附和道:“是啊,还有我。” 程处默却调皮地说道:“你就算了吧,李夫人怎么可能让你来军营,这次都是偷跑来的。” 李昭宁看了李得玉一眼,说道:“红姨是不会同意的。” 李得玉有些委屈地看着李昭宁:“昭宁,这不是有你吗?我阿娘最心疼你了。” 李昭宁没有说话,心中却暗暗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不能轻易答应他们,毕竟这事关乎到他们的安全和未来。 程处默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转移话题:“李长歌,你也是够大胆的,敢留在这,不怕被抓回去?” 李长歌微微一笑:“我现在叫李十四。” 李昭宁看着李长歌,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明天就离开吧,轻车都尉李十四战死了。” 李长歌点头道:“我知道,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 此时,夜空中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见证着这一幕意外的重逢。而他们的命运,也将从这一刻起,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程处默站在延利可汗的牢笼前,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敌人。可汗的面容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战败后的疲惫,但他的眼神依旧倔强,不肯屈服。 “原来这就是延利可汗啊,长得也太丑了吧。”程处默忍不住调侃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仿佛是在缓解紧张的气氛。 李长歌在一旁微微一笑,回应道:“是,比不了你英俊潇洒。”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打趣,试图用幽默来化解这尴尬的场面。 阿诗勒涉尔站在一旁,听到程处默的话后,脸色一沉。他愤愤地说道:“阴谋诡计算什么本事,好不好和我们堂堂正正一战。”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这种“不光彩”胜利的不满。 阿诗勒隼静静地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在李昭宁的身上,仿佛想要从她的面容中寻找出一丝破绽。然而,李昭宁却故意避开了他的目光,不让自己去面对那双深邃的眼睛。 延利可汗听到阿诗勒涉尔的话后,冷笑一声:“成王败寇,本汗是败了,但也容不得你们这些黄口小儿羞辱。”他的声音虽然带着几分沙哑,但语气中的威严依然不减当年。 程处默不甘示弱地回应道:“都成为阶下囚了,还敢猖狂。”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似乎在向延利可汗展示着自己的胜利。 李昭宁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她知道,此时的言语交锋对于大局来说并无益处。于是,她走上前去,用平和而坚定的语气说道:“有劳可汗在这多住些日子,若有需要,让门口的人告知我就好。” 延利可汗闻言,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李昭宁会如此宽容地面对他这个败军之将。一时间,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杀我?”延利可汗试探性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 李昭宁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杀,大唐欲与草原结盟,包括阿诗勒部,为了止战,我不会杀你。结盟之后,谁破坏结盟,会被大唐和其他各部共同讨伐。”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让人不得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延利可汗听后,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也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如果他选择接受大唐的提议,那么他将有机会保全自己的部落;但如果他拒绝,那么等待他的将是灭顶之灾。 “这个时候,你要和阿诗勒部结盟?”延利可汗再次确认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不解。 李昭宁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杀了你,大唐自然无忧,可草原各部必定混战,死伤无数。所以为了永止刀兵,我不会杀你。”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情感,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这时,身边的士兵也忍不住插话道:“结盟的话,我们是不是都能回家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兴奋。 李长歌微笑着回答道:“是。”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和平的曙光。 “太好了,我们能回家了!”士兵们欢呼起来,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激动。这一刻,他们仿佛已经忘记了战争的残酷,只想尽快回到家乡,与亲人团聚。 阿诗勒隼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涌起了一丝感动。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也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如果能够借此机会实现和平,那么无论是对大唐还是对草原都是好事。于是,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敬地说道:“长公主,能有如此胸襟,隼佩服。” 穆金也在一旁点头附和道:“放我们,是真的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和期待。 李得玉看着阿诗勒隼那深情的目光,心中不禁有些嫉妒。他不满地说道:“信不信随你们。”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酸涩和无奈。 延利可汗看着这一切,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唐皇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赞许和敬佩。 李昭宁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她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但她愿意用自己的努力去实现那个美好的愿景——永止刀兵,铸就和平。而阿诗勒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要解释什么,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第15章 不怪他吗 李昭宁独自站在城墙上,夜风凛冽,吹得她衣袂翻飞。她凝视着远方无尽的黑暗,思绪如潮水般涌来又退去。阿诗勒隼的身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让她心中既慌乱又迷茫。 “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李昭宁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城墙上回荡,带着一丝无助与彷徨。 阿诗勒隼静静地坐在房间的窗前,窗外是一片宁静的夜晚,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这份寂静。他凝视着窗外的黑暗,思绪却飘回到了与李昭宁相遇、相识、的每一个瞬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内心,让他感到既痛苦又悔恨。 “昭宁,你还会原谅我吗?”阿诗勒隼轻声喃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他仍然无法控制自己内心深处对她的思念和渴望。 阿诗勒隼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对李昭宁造成了深深的伤害,也让她对自己失去了信任和希望。他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勇敢地面对现实,没有坚定地站在李昭宁的身边,而是选择了逃避和沉默。 “如果我能再有机会……”阿诗勒隼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会紧紧抓住你,不再让你离开我。” 长安 房玄龄捋了捋胡须,感慨道:“长公主此番大败阿诗勒部,生擒延利可汗,实乃大唐之幸啊。” 杜如晦点头附和:“长公主不仅英勇善战,更提出与草原各部及阿诗勒部共同结盟、通商往来的提议,此等胸襟与远见,实乃我大唐之骄傲。” 李世民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声音坚定而有力:“昭宁提议很好,此事就交由你二人来办。以大唐的名义诚邀草原各部结盟,同时命令昭宁释放延利可汗,请阿诗勒部到长安与大唐及各部共同商议结盟之事。” “是,陛下!”房玄龄和杜如晦齐声应道,随即转身去布置相关事宜。 朔州 李昭宁站在城墙之上,目光远眺,心中五味杂陈。她即将回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长安城,但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她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 “我们准备回长安了,其他人留守朔州。”李昭宁轻声对身边的墨竹说道。 墨竹微微颔首:“是,公主。” 李长歌走上前,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我……我也想和你一起回去。” 李昭宁转过头,看向李长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和我一起回去吧,大局已定,你的存在已经不重要了。与其躲躲藏藏一辈子,不如自己面对。” 李长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深知姐姐这是为自己好,也是给自己一个面对过去的机会。她微笑着点头:“也好,谢谢你。” 随后,李昭宁下令释放延利可汗。怀玉带着几名侍卫前去办理相关事宜,不一会儿便将延利可汗带到城墙下。 延利可汗抬头望着城墙上的李昭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深知自己此次败给大唐长公主并非耻辱,而是心服口服。他深深鞠了一躬:“感谢长公主不杀之恩,他日若有机会,必当报答。” 李昭宁微微一笑:“延利可汗言重了。此次结盟之事,还要请可汗去长安一叙呢。” 延利可汗点点头:“一定,我会将大唐的诚意传达给每一个草原部落。” 目送延利可汗离去后,李昭宁再次将目光投向远方。那里,阿诗勒隼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中。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你不去送送他吗?”李长歌轻声问道。 李昭宁摇摇头:“不必了,就这样吧。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得太清楚,留在心里就好。” 李长歌理解地点点头:“你怪他吗?” 李昭宁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我不怪他,其实我一开始也隐瞒了身份。一人一次,谁也不欠谁的。” 李长歌望着李昭宁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敬佩。 “你对他是真动心了?”李长歌忍不住问道。 李昭宁微微一红脸,然后坦然地承认:“大约是吧。但无论如何,我都会选择大唐的利益为先。” 李长歌看着李昭宁坚毅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无论未来如何变化,李昭宁都会坚守自己的信念和选择。 在这草原晨曦的照耀下,李昭宁和李长歌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与从容。 第16章 入长安 在辽阔无垠的蒙古草原上,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金帐前熊熊燃烧的火堆映照着人们的脸庞,透出一股凝重而庄严的气息。延利可汗帐中,诸将齐聚,他们或坐或立,目光都聚焦在帐中的主位上——延利可汗。 “此次与大唐结盟之事,你们谁去?”延利可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草原上的雷声,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帐内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火堆偶尔发出的噼啪声打破这份宁静。阿诗勒涉尔率先打破了沉默:“难道我们真的要和大唐结盟吗?” 延利可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炯炯有神:“已经答应了不能出尔反尔,何况永宸长公主这个人,年纪虽轻还是个女子,但是确实让人佩服。结盟,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阿诗勒隼挺身而出,他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高大:“父汗,儿子之前去过长安,对长安的情况熟悉些。这次就让儿子去吧。” 延利可汗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涉尔,你与隼儿一同前往。以大唐的行事作风,不会毁约,但路上也不会那么顺利。上次你们在长安的事,我听说了,你们做得随机应变。” 阿诗勒涉尔与阿诗勒隼相视一笑,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他们齐声说道:“是,父汗!我们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帐内的将士们纷纷起身,为两位勇士送上祝福与鼓励。他们知道,这次结盟对于草原来说意义重大,不仅关乎草原的未来,更关乎每一位草原儿女的生死存亡。 辽阔的草原上,夜幕低垂,繁星点点,如同无数双眼睛闪烁着神秘的光芒。阿诗勒隼孤身站在一片开阔地上,仰望着这片浩瀚的星空,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明天,他就要启程前往长安,那个让他既向往又忐忑的地方。 想到即将再次见到李昭宁,阿诗勒隼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他清晰地记得,上次在长安初见李昭宁时,她那灵动的身姿、聪慧的眼神以及那份独特的气质,都让他难以忘怀。他们之间的每一次交流,都像是一场心灵的对话,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共鸣。 然而,笑容很快又在阿诗勒隼的脸上消散。他担心,担心李昭宁不会原谅他。 “昭宁,你会原谅我吗?”阿诗勒隼在心中默默地问道。他的声音随风飘散,仿佛要穿越这漫长的距离,传达到李昭宁的耳畔。 在长安城的大安宫里,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古朴而华丽的宫殿内,给这里添上了几分温暖与宁静。太上皇李渊端坐在宽大的龙椅上,面前的火盆中炭火熊熊,驱散了初春的寒意。他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目光温柔地落在身旁的李昭宁身上。 “这次多亏了你,草原各部使者也陆陆续续到长安了。”李渊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感慨,“你从回来一直就待在我这,也该出去走走了。” 李昭宁穿着素雅的长裙,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她抬头望向李渊,眼中闪烁着亲切与依恋:“爷爷,我想多陪陪您嘛。” 李渊摇了摇头,笑容中带着一丝调侃:“别把爷爷当傻子。这次打败阿诗勒部,促成大唐与草原各部结盟,你功不可没。可也是功高震主,你躲在我这,是不想听那些言官的废话吧?” 李昭宁吐了吐舌头,脸上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爷爷,他们现在忙着呢,哪有时间说我坏话呀。孙女就是想多陪陪爷爷嘛。” 李渊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慈爱:“哎,好,多陪陪我这老爷子。这次回来你也辛苦了,让太医给你看看,调理调理身体。年轻的时候可千万不能落下病,老了可就要受罪的。” 李昭宁点了点头,乖巧地说道:“都听爷爷的。”她起身走到李渊身边,轻轻为他捶打着肩膀,动作轻柔而细心。 宫殿内一片宁静,只有李昭宁轻微的捶打声和李渊偶尔的咳嗽声。这样的场景,让人感到无比的温馨与和谐。李昭宁陪着李渊聊起了家常,讲述着她在草原上的所见所闻,以及与阿诗勒隼之间的点点滴滴。李渊则认真地倾听着,不时插上几句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他和南宁哥哥不一样,我害怕被抛弃,爷爷,您说我该怎么面对他呢?我喜欢上了别人,南宁哥哥会不会很生气?”李昭宁突然停下了动作,有些忧虑地问道。 李渊微笑着看着她,眼中充满了鼓励:“南宁他会希望你幸福,我的昭宁是最棒的。想做什么就去做,记住,爷爷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李昭宁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感激地说道:“谢谢爷爷,有您在,我什么都不怕。” 两人相视而笑,宫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温馨。窗外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幅画面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这一刻,李昭宁深深地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与支持,而李渊也感受到了来自孙女的深情与陪伴。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这样温馨而平凡的时光显得尤为珍贵。李昭宁知道,无论未来如何变化,她都会珍惜与爷爷相处的每一刻,用她的陪伴和关爱来回报这位伟大帝王的养育之恩。 在长安城的甘露殿内,灯火辉煌,乐声悠扬。李世民端坐在华丽的龙椅上,身披龙袍,威严中透着亲切。他微笑着看向台下的各部使者,眼中闪烁着慈祥的光芒。 “诸位使者远道而来,辛苦了。”李世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殿宇的寂静,“今日宴饮,大家可以随意一些,不必拘谨。” 众人纷纷起身,拱手行礼,齐声说道:“多谢陛下。”气氛顿时热烈起来,使者们相互交谈,笑声和谈话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节日的气氛。 就在这时,漠南小郡主(图伽)突然站了起来,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不羁,清脆的声音在殿内回荡:“陛下今日怎么不见永宸长公主呢?” 她的话音刚落,漠南王便急忙呵斥道:“图伽,不得无礼!”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对女儿的责备。 李世民却摆了摆手,示意无妨,他温和地解释道:“近日来永宸在大安宫陪伴太上皇,所以未能前来。” 听到这话,漠北王也站了起来,他容貌俊秀,声音洪亮:“长公主至孝,没能前来也是有情可原。只是我等仰慕长公主风采已久,盼能一见,不知道是否方便?” 他的话音刚落,漠南小郡主(图伽)便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仰慕?我看你是不怀好意。” 漠南王闻言,脸色一变,厉声问道:“你说谁不怀好意?” 图伽毫不畏惧地直视父亲的眼睛,坚定地回答道:“你!” 这时,阿诗勒涉尔也站了起来,他身穿草原传统的服饰,身材挺拔,气质不凡。他微微鞠躬,礼貌地说道:“长公主在战场上的风姿我见过了,只是公主带着面具,未能见到真容。不知道今日公主可否出来一见,让我们也能一睹芳容?” 他的话音刚落,程处默便忍不住站了起来,他身穿朝服,气势汹汹:“小可汗已然是手下败将了,有什么资格要求永宸长公主出来见你?”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满与挑衅。 阿诗勒隼也连忙起身,他面色严肃,语气诚恳:“陛下,长公主乃千金之躯,身份贵重。若是公主不愿,我等不会强求。” 李世民看着台下的争论,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他知道,永宸长公主在使者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她的出现不仅能化解这场小小的争执,还能进一步巩固大唐与草原各部的友好关系。 于是,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去大安宫,请长公主过来。” 随着李世民的命令下达,一名侍从匆匆离开甘露殿,向着大安宫的方向奔去。殿内的人们等待着,气氛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 在大安宫的幽深殿堂内,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古朴的砖石地上,给这里添上了几份温暖与宁静。李渊端坐在宽大的木椅上,身披一件朴素的锦袍,虽然已是太上皇,但他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锐利与慈爱的光芒。 侍从恭敬地站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今日宴请各部使者,各部使者提出想见一见长公主,遣奴才来请长公主过去。” 李渊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决:“不去,宁儿没空见他们,他们想见就见,当朕的孙女是什么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孙女的深切爱护,仿佛任何一丝不敬都让他难以接受。 然而,李昭宁却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身穿一身素雅的长裙,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面容清秀而坚定。她微笑着看向李渊,轻声说道:“爷爷,我还是去看看吧。躲了这么久,也该见人了。我收拾收拾,待会就过去。” 李渊看着孙女,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不舍:“自己小心,若有什么事,让人来告诉爷爷。”他深知,孙女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责任和担当,他不能再将她永远护在羽翼之下。 李昭宁走到李渊身边,轻轻为他捶打着肩膀,动作温柔而细心。她笑着说道:“爷爷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您也要保重身体,等我回来再陪您聊天。” 李渊握住她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感慨地说道:“宁儿啊,你从小就聪明懂事,如今更是肩负起了家国重任。爷爷只希望你能够平安幸福。” 李昭宁眼眶微红,但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爷爷,我会的。您也要好好的,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看御花园的梅花。” 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温馨而哀伤的情感。 不久后,李昭宁收拾妥当,带着侍从的护送踏上了前往甘露殿的道路。 第17章 答应选驸马 长公主李昭宁身着华服,步履从容,她的面容清冷而绝美,双眸中透着坚定与自信。她缓步走进大殿,余光不经意间与阿诗勒隼相遇。阿诗勒隼目光炽热,自始至终紧紧地注视着她,那眼神中充满了深情与执着,仿佛眼前的李昭宁是他此生唯一的追求。 “儿臣拜见陛下。”李昭宁的声音清脆悦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并未如常礼般跪下,只是微微行礼,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公主的尊贵与骄傲。 “昭宁免礼,赐坐。”李世民温和地说道,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宠溺与欣慰。 待李昭宁优雅地坐下,其余人纷纷起身,恭敬地行礼:“参见长公主殿下。” 李昭宁微微抬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她的声音平静而亲切:“诸位不必多礼,平身吧。” 漠南小郡主天真无邪,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忍不住赞叹道:“公主你好漂亮啊。” 漠南王见状,连忙呵斥道:“图伽,公主恕罪,图伽年幼,冲撞了公主。” 李昭宁微笑着回应:“无妨,郡主天真可爱,本宫很是喜欢。”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迷人,让人不禁为之倾心。 阿诗勒涉尔目光深邃,轻声说道:“公主今日倒是和在战场上完全不同。” 漠北王也附和道:“长公主雍容高贵,一点也看不出来是能上场的女将军呢。” 李昭宁微微颔首,谦逊地说道:“诸位过奖了,希望日后本宫不会再和在座的诸位在战场上相见。” 漠北王笑着说道:“自然,我等本就是为了结盟而来,日后大唐与我们各部亲如一家。”此时,大殿内的气氛和谐而融洽。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阿诗勒涉尔打破。他眉头紧皱,急切地说道:“说到一家,我阿诗勒部与大唐婚约之事,是否可以定下来?”一时间,全场无人说话,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阿诗勒涉尔见无人回应,心中涌起一丝不悦,他冷冷地说道:“难不成,大唐要撕毁婚盟?那又如何让我等相信大唐会信守盟约呢?”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质问的意味。 李世民看向李昭宁,试图从她那里得到答案。李昭宁却神色平静,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李世民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大唐自然不会撕毁婚约,可是这人选,还需斟酌,这婚约如何进行,也许好好商量,小可汗何必着急呢?” 奕承公主趁机说道:“陛下,儿女议亲长辈自然要在场,所以此次妾也跟随使团来到长安,就是想订下我儿和大唐公主的婚事,今日长公主不也在此吗?”此话一出,大殿之内议论纷纷。 程处默不屑地说道:“可敦怕是想多了,就算大唐许嫁公主,也绝不可能是永宸长公主,想娶昭宁,你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李得玉也附和道:“可敦怕是醉了,不如让宫人带您去醒醒酒吧。” 阿诗勒涉尔脸色铁青,反驳道:“我阿娜没有醉,还是你们故意拖延。”秦怀玉在一旁解释道:“小可汗你要明白,这婚约的对象不可能是永宸长公主,永宸长公主是不可能离开大唐的,除非小可汗你愿意留在长安做驸马,只怕可敦舍不得吧。” 漠北王见状,连忙打圆场:“长公主美名,草原各部都很景仰,我看不如就此为长公主设下擂台选一位最优秀的男子。” 李得玉却不以为然:“漠北王,你可能没听明白,人选不可能是永宸长公主,况且没有哪条规矩说就得是大唐许嫁公主,而不能草原公主嫁入大唐吧。” 漠南小郡主也说道:“人家说的很清楚,就算大唐许嫁和亲公主,也不可能是永宸长公主,况且,你们是想娶永宸长公主还是有着别的心思,你们自己心里明白。” 奕承公主急忙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许嫁与否还是听听陛下的意思,陛下您说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焦急。 李昭宁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说道:“不必,本宫就可以回答。首先,就像李将军说的那样,不一定是我大唐许嫁公主,而不能是阿诗勒部送公主入长安,当然若是愿意送王子入长安做驸马也可。再者,本宫的婚事,陛下无权干涉。最后,可敦,我想小可汗想要娶我不是延利可汗的意思吧,可敦作为前隋公主此举到底存了什么心思,我就不拆穿你了,你今日行事我想延利可汗也有必要知道,隼特勤认为呢?” 阿诗勒隼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来之前父汗是说过与大唐婚约一事,但求娶长公主一事,并非可汗授意,此事,在下回去以后,回禀告给父汗的。” 此时,大殿内议论纷纷。“原来是可敦自作主张啊,对啊,可敦是前隋公主。”有人小声地议论着。 李世民见状,说道:“与阿诗勒部婚约一事待朕和皇后商议过后,再回复阿诗勒部。不过我大唐并不需要牺牲公主的幸福,所以可敦不如想想是送可汗哪位公主入长安,大唐皇室中的各家世子或可匹配,甚至朕的皇子亦可以,若是送王子入长安做驸马,大唐皇室中的也有不少贵女,亦或是朕的公主也可。” 奕承不死心地说道:“妾只有一个儿子,自然不能送儿子入长安,若能求娶大唐公主为妻,是涉尔的福气,不知陛下可否做主。” 阿诗勒涉尔固执地说道:“涉尔只想求娶永宸长公主,况且阿诗勒部与大唐本就有婚约,陛下和公主却推脱至此,这是何意?” 李世民脸色一沉,问道:“小可汗这是在逼朕吗?” 李昭宁见状,冷静地说道:“既然如此,就选一位驸马吧。本公主一向幕强,所以本公主的驸马一定是要比本公主强的。设一个擂台,无论是草原诸部还是大唐之人,都可上台打擂,赢了的人,就是我的驸马,如何?” 漠北王惊讶地问道:“公主此言当真?” 李昭宁坚定地回答道:“当真,无非就是我长公主府多一个人罢了。” 漠南小郡主兴奋地说道:“这样好,只有最勇猛的勇士,才能配得上永宸长公主。” 李世民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既如此,就这么决定吧。” 阿诗勒隼心中窃喜,他终于有机会展现自己的实力了。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在擂台上脱颖而出,赢得李昭宁的芳心。 第18章 李渊震怒 在大唐皇宫那金碧辉煌却暗藏波澜的深处,一场激烈的对峙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李渊的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失望的光芒,他猛地抬起手,毫不犹豫地给了李世民一记清脆的耳光。那声响仿佛是宫廷平静湖面上投下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回荡在整个宫殿之中。“你,你这样做对得起若男吗?”李渊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痛心与责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底最深处挤出来,沉重而有力。 李世民的脸上立刻浮现出鲜红的掌印,他低下头,眼神中满是愧疚与痛苦。“是儿臣对不起若男,今日真的是事发突然,所以。”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其中的懊悔之情却如同丝线般缠绕着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然而,李渊的怒火并未因此而平息,他的声音反而更加严厉起来。“事发突然?和亲人选朕早就定下了,你却抗旨不尊,任由那些人逼迫宁儿,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你真当朕不知道吗?在你的心里,你到底有没有把她当过女儿?”李渊的质问如同连珠炮般轰向李世民,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与痛心。 面对父亲的质问,李世民深吸一口气,试图解释自己的行为。“昭宁也是儿臣的女儿,儿臣自然也是心疼她的,只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苦涩,他知道自己的任何解释在此时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但李渊显然不愿意听他的任何借口,他打断了李世民的话。“只是什么?只是乐嫣更得你心,还是说你怕昭宁功高震主?朕看你是想借由她的婚事,收回兵符吧!怎么不说话了?说中你的心事了?你从前不懂若男,现在也不懂昭宁。她们从来都不在乎权力地位,她们在乎的是百姓安宁,家人安康。若不是还有我这个老头子在,昭宁怕是根本不会再回长安的!”李渊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他对李世民的行为感到无比痛心。 听到父亲的话,李世民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他知道自己的亏欠已经无法弥补,但他仍然试图找到一丝缝隙来挽回自己的过错。“儿臣自知亏欠若男和昭宁,儿臣也想弥补,只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与无助。 然而,李渊已经不再愿意听他的任何解释。“弥补?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你看看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还敢说自己弥补?朕立你为帝,封宁儿为长公主,却未曾封后是为什么?朕知道若男对你是真的心灰意冷,可朕知道她从始至终爱着你,不然也不会把孩子生下来。可你呢?你立了长孙氏为后,却未曾给过若男一个追封。昭宁从未挟功求封,但是不代表她心里不在意。”李渊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失望,他对李世民的薄情寡义感到无比痛心。 说到这里,李渊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慈爱与担忧。“承乾、乐嫣都有自己的父母疼爱,可是昭宁呢?她只有我这个老头子给她撑着。我还活着你就如此待她,若是朕死了,还不知会是何种模样。你忘了若男为什么离开了吗?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她又何至于此?可你却还将她的孩子视如己出,亲自教导。昭宁的心里都明白着呢!都说她冷心冷情、孤僻冷傲,可是朕却知道她是一个有情有义、至真至孝的人。”李渊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昭宁的怜惜与疼爱,他对这个孙女寄予了无尽的厚望与关爱。 听到父亲的话,李世民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与自责。他知道自己的任何解释都无法弥补过去的过错,但他仍然试图找到一丝出路来挽回自己的错误。“儿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与无助,他知道自己的未来已经掌握在父亲的手中。 然而,李渊已经不再愿意给他任何机会。“别忘了,你是怎么坐上这个皇位的,这么快就想过河拆桥了。”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威严与警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失望与痛心,他对李世民的行为感到无比愤怒与寒心。 “父皇……”李世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不安。 李渊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缓缓坐下,语气坚定而有力:“朕把话放在这,昭宁绝不可能和亲,她只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必须留在大唐。”这句话,如同天谕般落下,让整个殿堂都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威严。 李世民低头应道:“是。”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复杂难明。他知道,昭宁的婚事不仅关乎皇室的颜面,更关乎大唐的未来与命运。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起,昭宁如同一缕春风般走了进来。她身披华服,面容清秀而坚毅,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昭宁行礼说道:“爷爷,陛下。”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般流淌人心。 李渊看着昭宁,眼中满是慈爱与担忧:“宁儿,你不用担心,有朕在,不会让你牺牲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孙女的深深疼爱与保护欲。 然而,昭宁却微微一笑,露出自信的神色:“爷爷您多虑了,孙女不会牺牲自己的。我在大殿上已经说得很清楚,我要嫁的人一定要比我强。若是最后胜出者不是大唐的人,我会自己上场的。”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李渊听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与欣慰。他深知昭宁的性格刚烈如火,一旦决定便难以更改。但他也明白,昭宁作为大唐的长公主,她的婚事并非小事一桩,而是关乎国家安危与皇室荣耀的大事。 昭宁继续说道:“况且,我是长公主,若真是选了驸马,也不过就是公主府多了一个人罢了。我是比武招驸马,不是和亲。爷爷你不用太担心的。”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与洒脱的气息,让人不禁为她的胸怀与气度所折服。 李渊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哎,宁儿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感慨。“你知道吗?你的幸福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昭宁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深知爷爷的艰难与不易,也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与使命。但她也坚信,真爱无敌,只要勇敢追求,就一定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与未来。 昭宁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李渊:“爷爷,我明白您的担忧与顾虑,您放心吧。” 阿诗勒涉尔面色阴沉地坐在毡毯上,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心中的忧虑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凛冽。他身旁,奕承公主同样神色凝重,两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不安。 “现在永宸长公主提出比武招亲,她话说得明白,驸马留在长安。”阿诗勒涉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阿娜,我们平白给他人做了嫁衣,叔汗那边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呢。” 奕承公主轻咬嘴唇,眉头紧蹙,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是啊,你必须回到草原,不可能做这个驸马。不过既然你不能做,那也不能让其他部落的人娶到永宸长公主,不然你叔汗那边就真的不能交代了。” 阿诗勒涉尔抬起头,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的草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儿子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公主,你非得让儿子去求娶她。现在不知道回去以后叔汗会怎么处理我们呢。”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内,李昭宁正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的天空。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 “你要比武招亲?”李长歌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她惊讶地看着李昭宁。 李昭宁转过身,目光如炬:“嗯。” 李长歌皱起眉头,担忧地问道:“那若是草原人赢了怎么办?那你岂不是要替乐嫣和亲了?” 李昭宁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你放心,陛下不会让乐嫣嫁的。至于我,到时候若是不是大唐的人赢了,我自己上场就是。而且,我这不是和亲,就算选了驸马,也是他随我住在公主府,不会远嫁。” 李长歌听后,心中稍感安慰,但她仍然担心不已:“那就好,幸好不是乐嫣,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李昭宁心里苦涩一笑,她转身看向窗外,声音低沉而坚定:“你想多了,那是现在阿诗勒部不知道乐嫣是原本定下的和亲公主。若是他们知道了,你觉得会怎么样?” 李长歌闻言,脸色一变,她急忙说道:“不能让他们知道。” 李昭宁却显得异常平静,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成熟与坚韧:“瞒不了多久的,你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她。” 就在这时,秦怀玉、程处默和李得玉等人走进了房间。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与决心。 “你要去打擂吗?”秦怀玉问道。 李得玉坚定地点点头:“我要去,我知道她可能不愿意嫁给我,但至少若是大唐的人赢了,她还可以选择不嫁。若是草原的人赢了,她就真的没得选了。” 程处默也附和道:“这么说也是,到时候咱们都去,起码为昭宁争取一个机会。” 秦怀玉拍了拍李得玉的肩膀,眼中闪烁着信任与鼓励的光芒:“好,那我们都去。” 第19章 对不起 在古都长安的繁华背后,隐藏着无数的故事与秘密。李昭宁,这位大唐的长公主,不仅身份尊贵,更拥有一颗坚韧不拔的心。而阿诗勒隼,草原上的鹰师特勤,因一次意外与她相遇,从此命运交织在了一起。 一日,李昭宁与李长歌各自出了府门,却走向了不同的方向。李昭宁选择了郊外,那里有着别样的宁静与自由。然而,她并未察觉,有一道身影悄悄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出来吧,跟了我一路,你到底想做什么?”李昭宁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跟随而来的阿诗勒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 阿诗勒隼闻言,身形一顿,但很快便走出了阴影,站到了李昭宁的面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与真诚,缓缓说道:“我想说,对不起。” 李昭宁微微挑眉,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感到意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阿诗勒隼深吸一口气,坦诚地回答:“在幽州的那个巷子里,你救了李长歌,我听到他们叫你长公主,就知道了。” 听到这里,李昭宁心中涌起一丝感慨。她曾以为那段经历只有自己和李长歌知晓,没想到还是被这个草原上的男人发现了。她沉默片刻,然后淡淡地说道:“我答应过你,如果你骗了我,我会原谅你一次。所以,我不怪你。但是,你我的交情到此为止。日后若再相见,我绝不留手。你走吧。” 阿诗勒隼闻言,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李昭宁会如此决绝,但他也明白,是自己先骗了她在先。然而,他并不甘心就此放弃。他上前一步,深情地看着李昭宁,说道:“我不走。我不想放手。我知道我骗了你,不敢奢求你原谅我。但我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李昭宁看着阿诗勒隼那真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似乎松动了一些。但她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机会?” 阿诗勒隼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喜欢你。第一次见你,就记住了你。不自觉地被你吸引。我想有一个机会,一个接受我的机会。” 李昭宁闻言,心中泛起一阵涟漪。但她还是冷静地说道:“我马上就要比武招亲了。获胜者会成为我的驸马。” 阿诗勒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紧紧抓住这个机会,说道:“我会参加。如果我赢了,你可以答应我吗?” 李昭宁看着阿诗勒隼那充满自信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你能赢,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你是鹰师特勤,我的驸马是要随我住在公主府的。你能舍弃你鹰师那些兄弟们吗?” 阿诗勒隼闻言,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没有战争,我这个特勤也就没什么用了。草原也不再需要战神。你在哪,我就在哪。” 听到这里,李昭宁心中的防线彻底崩塌。她看着阿诗勒隼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自己,愿意为自己舍弃一切。 然而,她也知道,自己身为大唐的长公主,身上肩负着太多的责任与使命。她不能仅仅因为一个男人的深情就放弃自己的职责。所以,她还是冷冷地说道:“你能赢再说吧。” 说完,李昭宁转身离去,留下阿诗勒隼独自站在风中。他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努力争取。 在大唐古都长安的一隅,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李长歌,在祭拜母亲时意外得知了隐藏多年的秘密。她的母亲,竟是自尽而亡,并非如外界传言那般被李世民所杀。更令人震惊的是,她的父亲即将对李世民动手的消息,也是母亲告知他的。这一切,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李长歌心中的迷雾。 带着满心的愧疚与不安,李长歌踏上了寻找李昭宁的路途。她知道自己必须亲自向李昭宁坦白这一切,哪怕面对的可能是无尽的怨恨与指责。当她终于在郊外找到李昭宁时,心中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我都知道了,对不起。”李长歌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与悔恨,她看着李昭宁那冷峻的面容,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李昭宁闻言,微微皱眉,她不明白李长歌为何突然如此道歉。“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清冷而疏离,仿佛与李长歌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李长歌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将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我知道了,我阿娘是自尽的,并非李世民所杀。我阿耶要对李世民动手的消息也是我阿娘告知他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仿佛这一切都是她亲手造成的。 然而,李昭宁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嗯,那你道歉是?”李昭宁的声音依旧平静,她的眼神中并没有太多的波动,仿佛早已看透了世间的恩怨情仇。 李长歌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我还知道了你阿娘是因为你阿耶移情别恋才心灰意冷离开的。没过几年,就病重难愈,郁郁而终了。而那个人,是我阿娘。”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李昭宁闻言,身形微微一震。她没想到李长歌会知道这些陈年旧事。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上一辈的事,不能怪你。”她的声音虽然依旧清冷,但语气中却多了一丝释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并非李长歌所能左右。 李长歌闻言,心中的愧疚更加浓烈。“这些年,你看着自己阿耶对仇人的女儿视如己出,你怎么可能不伤心难过?孤僻冷傲,其实是因为伤心后不愿意再被伤害而把自己保护起来。昭宁,对不起,从前我还那样对你,真的对不起。”说到这里,她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李昭宁看着李长歌那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的坚冰也渐渐融化。她知道,李长歌是真心实意地在向她道歉。但她也明白,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无法挽回。“知道了,你走吧。这里你不该来。”她的声音虽然依旧平静,但语气中却多了一丝温柔与理解。 李长歌闻言,身体微微一颤。她知道,李昭宁是在原谅她。但她也明白,自己欠李昭宁的,永远也无法偿还清楚。“这里是南宁留给你的,我确实不该来。”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遗憾,“你还想着他?那你招亲?” 李昭宁闻言,目光变得深邃而遥远。“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招亲是我自己提出来的,任何结果,我都会自己承担。”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 就在这时,一直在暗处保护李昭宁的阿诗勒隼走了出来。 第20章 你赢了 长安城,阳光洒在繁华的街道上,仿佛给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今日,是各方豪杰汇聚的日子,擂台之上,风云涌动,一场关乎荣耀与爱情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李长歌站在人群之中,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她望着那站在擂台上的小可汗,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怎么办,这小可汗莫不是疯了,他怎么能上擂台呢?难不成他想娶你?”李长歌看向身旁的李昭宁,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李昭宁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慌乱。“不,他是不想让其他部落的人娶到我。”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 李长歌微微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难怪这么卖力呢,是怕回去以后延利可汗问罪于他,这下可能都不用你上场了。” 然而,李昭宁的心中却并不乐观。如果是小可汗,她一定要上场打败他,否则大唐的颜面何在啊!程处默输了,漠北王输了,其他部落的人都败了,大唐怎能在这场较量中失了威风? 此时,擂台之上,李得誉与小可汗正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刀光剑影交错之间,李得誉身手敏捷,招式凌厉,每一招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小可汗也不甘示弱,他凭借着精湛的骑术和顽强的斗志,一次次化解了李得誉的攻击。 李长歌紧张地握住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加油,李得誉,一定要赢啊!” 终于,在一番激烈的较量之后,李得誉抓住了小可汗的一个破绽,一举将其击败。“太好了,李得誉赢了!”李长歌兴奋地跳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然而,李昭宁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她的目光依然紧紧地锁在擂台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还没到最后。”她轻声说道。 就在大家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阿诗勒隼突然站了出来。他身材挺拔,眼神深邃,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还有我。”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李得誉看着眼前这个强大的对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但他没有退缩,一次又一次地站了起来,继续与阿诗勒隼展开殊死搏斗。然而,阿诗勒隼的实力实在太过强大,他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猛烈,让李得誉渐渐陷入了困境。 李长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地握住李昭宁的手,声音有些颤抖:“昭宁,怎么办?李得誉好像要输了。”李昭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她松开李长歌的手,缓缓走向擂台。 李得誉输了“阿诗勒部勇士胜。 在场的人有人失落,有人气愤,他们原本以为这场比赛只是一场简单的较量,却没想到背后还隐藏着如此复杂的情感纠葛。真正欢喜的或许只有阿诗勒隼和他的下属,阿诗勒隼终于实现了自己的心愿。 李世民坐在高台上,看着这一切,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场较量不仅仅是一场武功的比拼,更是一场爱情与权力的较量。“鹰师特勤,长公主的驸马是要留在长安随公主居住在公主府的,你可是想好了?”李世民问道。 阿诗勒隼坚定地点了点头:“想好了,盟约签订,再无战事,也就不再需要我。我是真心爱慕长公主,只要公主愿意,在长安也好,在草原也好,都可,一切随公主意愿。”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 李世民点了点头,他看向李昭宁:“昭宁,你认为呢?” 李昭宁微微抬头,目光温柔地看向阿诗勒隼。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是一个英勇的战士,更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我……” 李长歌急切地说道:“此话为时尚早,还有一个人你没有打过,昭宁,你快上啊!”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们不知道李长歌说的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这场较量还会有怎样的结局。 然而,李昭宁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看向阿诗勒隼,眼中闪烁着泪光:“你赢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驸马。”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阿诗勒隼独自站在擂台上。 在场的人有人失落、有人气愤、有人欢喜。这场擂台风云,最终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长安城,夜色如水,宁静地笼罩着这座古老而繁华的都城。月光洒在大街小巷,为这座城市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而在大唐皇宫的深处,大安宫内,一场温馨而又略带忧伤的对话正在进行。 李昭宁悄悄地躲开了所有人,如同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孤魂,回到了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大安宫。这里,承载着她太多的回忆,有欢笑,有泪水,有成长的足迹,也有岁月的沧桑。 当她踏入大安宫的那一刻,一种久违的亲切感扑面而来。她缓缓地走进房间,看到了坐在桌前的李渊。他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也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神中依然闪烁着智慧和慈爱的光芒。 “想好了,就是这个阿诗勒隼了?”李渊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抬头看向李昭宁,眼中满是关切和询问。 李昭宁微微点头,她的眼神坚定而又温柔:“想好了,爷爷,很难找到一个那样包容我的人了。” 李渊叹了口气,他深知自己的孙女一直以来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你是不是想离开大唐?”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触及到李昭宁心中最敏感的那根弦。李昭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李渊:“爷爷,盟约签订,大唐不需要我了,我若是再留在长安,该有人睡不安稳了。” 李渊听了她的话,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李昭宁说的是那些对她心怀不轨的人,他们害怕李昭宁的存在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和利益。“可你若是去了阿诗勒部,岂不是让他们更睡不着了。”李渊担忧地说道。 李昭宁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爷爷,我想游历,四处走走看看,这些年打仗,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她的声音轻柔而又坚定,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踏上一段新的旅程。 李渊看着李昭宁,心中既心疼又欣慰。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李昭宁的决定,只能默默地支持她。“那你还回来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 “当然,爷爷,我会给你带各地特产回来。”李昭宁走到李渊身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和眷恋。 李渊点了点头,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想去就去吧,爷爷永远都在这里等你回家。” 李昭宁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紧紧地抱住李渊,仿佛要把这一刻的温暖永远留在心中。“好,”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勇敢。 “有空带阿诗勒隼来见我。”李渊说道,他希望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能够看到李昭宁找到真正的幸福。 李昭宁擦了擦眼泪,微笑着点头:“好。” 就这样,李昭宁在大安宫做出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她决定放下一切,远离这片充满斗争和权力的土地,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平静和幸福。 长安城,秋意渐浓,黄叶在微风中翩翩起舞,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长乐宫内,气氛却显得格外凝重,一群年轻的身影围坐在一起,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奈。 李长歌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的眼神坚定而又深邃,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她的声音不高,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李得誉低下头,他的脸上写满了自责和失落。“是我没用,输给了阿诗勒隼。”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手中的拳头不自觉地紧握起来,指节泛白。 程处默轻轻地拍了拍李得誉的肩膀,安慰道:“你尽力了,兄弟,只怪敌人太强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感慨,这场较量本就不是公平的,阿诗勒隼的实力和身份都让他们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秦怀玉也走了过来,他的神情严肃而庄重。“现在只能期盼阿诗勒隼能好好对昭宁。”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深深的祝福和担忧。 程处默点了点头,他看向李长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还好,昭宁还是会留在长安,到时候量那阿诗勒隼也不敢欺负昭宁。”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侥幸和期待。 李长歌却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和不舍。“昭宁,应该要离开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程处默猛地抬起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离开?”他的声音有些激动,整个人仿佛被触动了最敏感的那根弦。 李长歌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目光穿过窗户,望向远方的天际。“昭宁想要做的已经做到了,永止刀兵,百姓安宁。再者,天下太平了,大唐不需要她了,就有人看她不顺眼了。自从回来以后,她一直都躲在大安宫。”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愤怒,那些隐藏在权力背后的阴谋和算计,让昭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几人都沉默了,他们知道李长歌说的是事实。昭宁生母身份一直没有追封,长孙皇后一脉是不愿意看到昭宁母亲被追封的,皇后有嫡子嫡女,却都不如昭宁一个人光芒万丈。这个宫廷中的权力斗争和家族恩怨,让昭宁成为了牺牲品。 李得誉抬起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希望和恳求。“她一定要离开吗?这里还有太上皇。”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和不舍,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更不想让她独自面对未知的未来。 李长歌叹了口气,她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一开始我不确定,她应该一直在犹豫,但是,她选择了阿诗勒隼,我明白了。阿诗勒隼抛弃了特勤身份也要留在她身边,所以她选了他。我猜她会和阿诗勒隼成婚以后,出去游历,既不留在长安,也不留在草原。”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祝福和期待,或许对于昭宁来说,这才是真正的解脱和幸福。 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他们知道李长歌说的是正确的。昭宁的选择虽然艰难,但也是她唯一能够找到的自由和幸福。他们只能默默地祝福她,希望她能够在未知的旅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 夜幕降临,郊外的花园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月光如水般洒在花朵上,为这片宁静的土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李昭宁独自一人在花园中浇花,她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柔美。 阿诗勒隼静静地走了过来,他的脚步轻盈而坚定,仿佛害怕打破这份宁静。他坐在了李昭宁身边的空位上,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息。 “来了,坐下吧。”李昭宁的声音温柔而又亲切,她的目光依然专注于手中的花朵,却仿佛能感受到阿诗勒隼的存在。 阿诗勒隼轻轻点了点头,他坐下来,目光落在李昭宁的身上。“我知道,我只是想说,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只要你开心就好。”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深情,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李昭宁的关爱和尊重。 李昭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转过头,看着阿诗勒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成婚以后,我们离开长安吧,四处走走,如果你想回草原,我们也可以回去看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向往,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未来的生活。 阿诗勒隼听了她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你愿意和我回草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和感动,他没想到李昭宁会如此坚定地选择和他一起面对未来的生活。 “只是回去看看,没关系的。”李昭宁微笑着回答,她的笑容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照亮了阿诗勒隼的心房。 “好,到时候我带你去见我阿娜。”阿诗勒隼激动地说道,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李昭宁融入自己的生活,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嗯,过几天你跟我去见见我爷爷吧。”李昭宁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期待,她希望阿诗勒隼能够被她的家族所接受。 两人的话题逐渐深入,他们谈论着未来的计划和梦想。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悄然流逝,天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仿佛在为他们的未来祝福。 李昭宁躺在草地上,她的眼睛渐渐闭上,呼吸变得平稳而深沉。阿诗勒隼看着她的睡颜,心中充满了爱意和怜惜。他轻轻地将李昭宁抱起来,小心翼翼地回到了房间。 他将李昭宁放在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看着她安静的睡脸,阿诗勒隼的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他知道,他们已经经历了许多风雨和考验,但只要他们彼此相爱,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在一起的决心。 阿诗勒隼躺在李昭宁的身边,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温暖和心跳。在这个宁静的夜晚,他们合衣而眠,共同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第21章 长歌行完结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轻轻地洒在房间里,为整个空间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光辉。李昭宁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阿诗勒隼那高大而坚定的身影,他手里端着一份简单的早餐,步伐稳健地走向她。 “醒了,起来吃早膳吧。”阿诗勒隼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是晨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唤醒了李昭宁所有的感官。 李昭宁有些不自然地揉了揉眼睛,轻声回应道:“噢,好。”她坐起身来,接过阿诗勒隼手中的早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阿诗勒隼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我在厨房只找到了这些,你先将就吃点,垫垫胃。”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关怀和宠溺,让李昭宁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李昭宁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好奇地打量着阿诗勒隼:“没想到堂堂鹰师特勤会做饭?”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调侃。 阿诗勒隼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没事,我会的还多着呢,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隐藏着无数的故事和秘密。 李昭宁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餐具:“好,不过我先说好,我可不会做饭。”她的表情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坦诚和可爱。 阿诗勒隼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温柔地说:“没关系,以后做饭我承包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许下一个永恒的承诺。 二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和谐融洽的氛围。他们在这宁静的清晨里,享受着简单而温馨的时光,彼此的心也在这不经意间悄然靠近。 夜幕低垂,星辰点缀,长安城内,一场盛大的婚礼落幕,灯火阑珊处,李昭宁与阿诗勒隼的新房里,红烛高烧,映照着墙上的喜字,更映红了两人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与若有若无的花香,那是属于洞房花烛夜独有的芬芳,混合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李昭宁轻启朱唇,带着几分羞涩与好奇,轻声问道:“爷爷和你说了什么?”她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字每一句都承载着重量。 阿诗勒隼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温柔与坚定:“爷爷说让我好好照顾你,多包容你一点,不能委屈了你,否则他不会放过我。”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笃定。 李昭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满是甜蜜:“那肯定的,爷爷最疼我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柔软起来。 然而,阿诗勒隼心中却藏着更深的情感。他没有提及李渊私下向他透露的关于李昭宁多年来的不易,那些在长安城中无处安放的苦楚与孤独。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幸福,无论未来怎样,都要成为她的避风港。 婚礼上的热闹犹在眼前,程处默的笑声、李得誉的叮嘱,交织成一曲欢快而又真挚的祝福。“我告诉你,你以后可不能欺负昭宁,听到没有,”程处默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带着几分醉意与真诚。 李得誉则更是直言不讳:“以后,你要照顾好她,不然,我会把她抢回来的。”这句话虽然是玩笑,但也透露出他对李昭宁的不能言说的爱意。 阿诗勒隼对此只是淡淡一笑,回应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对李昭宁深深的爱意与责任。 回到房间,二人喝完交杯酒,空气中似乎都凝固了一般,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李昭宁轻轻抬头,望着阿诗勒隼,眼中既有期待也有一丝不安:“能帮我把头冠摘下来吗?” 阿诗勒隼欣然应允,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头冠卸下,李昭宁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长发如瀑般洒落下来,增添了几分柔美与灵动。 “你,你好好休息,我去软榻上睡。”阿诗勒隼突然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刻意的回避。 李昭宁闻言,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委屈:“大婚之夜,你要去睡软塌,阿诗勒隼你什么意思?”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拒绝深深刺痛。 阿诗勒隼转过身来,深情地望着李昭宁,眼中满是歉意与心疼:“我是怕你,怕你不适应,你不愿意,我绝对不强求的,能娶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他的声音低沉而真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掏出来一样沉重。 李昭宁闻言,心中的委屈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与幸福。她没有说话,而是主动抱住了阿诗勒隼,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决心与爱意。 几个月后 天边泛起温柔的晨曦,阿诗勒隼与李昭宁并肩站在草原的边缘,眺望着那片无垠的绿色海洋。微风轻轻拂过,草尖上挂着的露珠闪烁着阳光,如同镶嵌在大地上的璀璨宝石。李昭宁一袭红衣,长发在风中轻轻舞动,她的眼中倒映着蓝天白云,心中却是对这片土地深深的喜爱与向往。 “这里真美,”李昭宁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欢愉与自由,“我从未想过,草原能如此令人心旷神怡。” 阿诗勒隼侧头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只要你喜欢,我们就常来。”他的话语简短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对李昭宁深深的爱意。 随后的日子里,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了江南水乡。小桥流水人家,烟雨蒙蒙中,李昭宁穿着素雅的白衣,手持油纸伞,漫步在青石板路上,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阿诗勒隼则陪伴在她身旁,时而低头耳语,时而抬头欣赏周围的美景,两人的笑声在雨中回荡,为这江南水乡增添了几分生动与温馨。 与此同时,远在草原与长林军的兄弟们也得到了他们的消息。李长歌与穆金、墨竹等人苦不堪言,阿诗勒隼和李昭宁各自把鹰师特勤与长林军的事务暂时交给他们管理,这两人跑了,哎。 一年后的一个深秋时节,李昭宁在江南的一处幽静别苑中,顺利地产下了她与阿诗勒隼的第一个孩子。孩子的哭声清脆响亮,如同初升的太阳,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无尽的喜悦与希望。 “是个男孩,”奶妈笑着告诉阿诗勒隼,后者激动地几乎要跳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儿子,眼中满是父爱的光芒。 李昭宁躺在床上,虽然疲惫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看着阿诗勒隼与儿子,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我们有了一个家,”李昭宁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幸福的颤抖,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为了孩子的未来,二人决定遵循家族中的规矩,让孩子的长辈取名以求长寿。于是,他们踏上了返回长安的路途,去寻求太上皇的赐命。 一路上,阿诗勒隼与李昭宁轮流抱着孩子,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心中充满了对新生命的珍惜与感激。他们知道,这个孩子的到来,不仅让他们的爱情更加坚固,也让他们的家族更加完整与繁荣。 第1章 被收养 曾经,许宁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她的眼眸里闪烁着对世界的好奇与向往。然而,命运的利刃无情地斩断了她童年的纯真。母亲,那个温柔的港湾,在癌症的折磨下渐渐消逝,只留下她和冷漠的父亲,以及那个突如其来的“家庭”——父亲将许沁母女带回了家,打破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那一刻,许宁的世界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她变得冷僻孤傲,不再轻易向任何人敞开心扉。 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父亲的去世,继母的疯狂,将她的世界彻底摧毁。那栋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别墅,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也带走了她所有的温暖与安全感。 当命运的车轮无情地向前滚动,许宁和许沁被送往了孤儿院,这个充满陌生与不安的地方。她们并不亲近,就像两颗被遗落在荒野的石头,各自承受着风雨的洗礼。许宁,虽然从小受到母亲的教导,受过良好的教育,但她的内心深处却藏着一抹难以言说的冷漠。她对待妹妹许沁,虽然不会真的不管不顾,但那份冷淡的态度,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墙,隔阂在两人之间。 在孤儿院的日子里,她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彼此是陌生的存在。然而,每当夜深人静,月光洒满窗台时,她们又会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那轮明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或许,那是对过去的怀念;或许,那是对未来的憧憬;又或许,那是姐妹间那份剪不断、理还乱的血脉之情在悄然作祟。 阳光透过孤儿院的窗户,斑驳地洒在许宁和许沁的身上。她们静静地坐在那里,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这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宁静。孟父和孟母携手走进孤儿院,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显得格外温暖。孟宴臣紧随其后,脸上洋溢着熟悉的笑容。 孟母看到许宁,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你是许宁吧,还记得叔叔阿姨吗?”她的声音柔和而亲切,仿佛春风拂面。 许宁抬起头,礼貌地笑了笑:“记得,您是孟叔叔,闻樱阿姨,还有宴臣哥哥。”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期待。 孟母蹲下身,轻轻抚摸着许宁的头发:“好孩子,我们宁宁真乖。那宁宁愿意和叔叔阿姨还有哥哥一起生活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期待。 许宁看了一眼旁边的许沁,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愿意,那能把沁沁妹妹一起带上吗?”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透露出对妹妹的深深牵挂。 孟父走过来,微笑着拍了拍许宁的肩膀:“宁宁真乖,沁沁是你的妹妹,当然要和你一起。不过,你们要先和我们回家,重新组成一个温暖的家庭。”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给许宁吃了一颗定心丸。 孟母站起身,对孟宴臣说:“宴臣,你在这陪着宁宁和沁沁,我和你爸爸去办手续。”她的语气中既有信任也有期待。 孟宴臣点点头:“好的,妈妈,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宁宁和沁沁的。”他转向许宁,眼中闪烁着友好的光芒:“宁宁,我们又见面了。” 许宁微微一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转向许沁,轻声问道:“许沁,这是宴臣哥哥,待会儿我们和叔叔阿姨还有哥哥走,需不需要我带你先去洗一下手?”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关怀和温柔。 然而,许沁却有些抗拒:“不用了,许宁姐姐。”她的声音低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 孟宴臣走过来,蹲下身与许沁平视:“沁沁妹妹,妈妈爱干净,你还是洗洗吧,不然妈妈会不高兴的。”他的语气中既有劝说也有坚持。 许沁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在许宁的温柔劝说下,她终于妥协,跟着许宁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许宁细心地为许沁洗手,动作轻柔而熟练。许沁默默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然而,当许宁不小心碰到她手中的娃娃时,许沁的身体猛地一震,紧紧抱住娃娃,仿佛抱住了最后一丝温暖。 许宁连忙道歉:“对不起,许沁,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歉意和理解。 这时,孟父孟母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孟母轻声说道:“走吧宁宁,沁沁。这个娃娃太脏了,扔了吧。”她的语气中虽然充满了关心,但也透露出一丝无奈。 许沁闻言,身体再次颤抖,眼中充满了泪水。她紧紧抱住娃娃,仿佛要与整个世界为敌。 许宁急忙站出来:“闻樱阿姨,许沁喜欢这个娃娃,来到孤儿院就拿着它。我们把它洗干净就可以了,不扔好不好?” 孟母看了她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她轻轻叹了口气:“行,只要是干净的就行。”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宽容和理解。 孟父走过来,拍了拍许沁的肩膀:“走吧孩子,我们回家。”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暖,仿佛给这个小小的家庭注入了一股力量。 就这样,孟宴臣牵着许宁的手,许沁跟着两位大人走出了孤儿院。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个新的家庭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夕阳的余晖透过孟家老旧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客厅的地面上,为这充满生活气息的空间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孟母闻樱阿姨穿着一身淡雅的旗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面容慈祥地站在许宁和许沁面前,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这里就是你们的新家了,以后就住在这里,好吗?”孟母的声音轻柔,仿佛怕惊扰了这只好不容易才找到安身之所的两只小鹿。 许宁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自从母亲去世,她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父亲的再娶更是让她变得冷傲孤傲。然而,在孟家父母和孟宴臣面前,她还是那个温和有礼的小女孩。“谢谢闻樱阿姨。”她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其中蕴含的感激之情却无法掩饰。 孟父坐在一旁,看着许宁,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这个孩子经历了太多不该承受的痛苦,是时候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了。“去吧,宴臣,带妹妹们去看看她们的房间。”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家庭的责任感。 孟宴臣站起身来,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容:“走吧,我带你们去见识一下你们的专属小天地。”他说着,轻轻拍了拍许宁的肩膀,示意她跟上。 走在前往房间的走廊上,许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她知道,自己的房间一定是孟宴臣精心设计的。果然,当她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房间里布置得既优雅又不失少女心,淡粉色的窗帘随风摇曳,书桌上摆放着她最喜欢的几本书,连床上的被褥都是她最爱的材质。孟宴臣真的太了解她了,这一切都恰到好处地迎合了她的喜好。 而许沁的房间,虽然也装修得精致舒适,但相比之下,却显得有些中规中矩。孟母让人装修的时候,更多地考虑了实用性和普遍性,并没有像孟宴臣那样深入了解许沁的兴趣爱好。 许沁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房间,心中没有太多波动。对她来说,这里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而已,真正的家,早已在那份支离破碎的记忆中消散。 晚饭后,孟家父母坐在客厅里聊天,偶尔传来一阵欢笑声。许宁和许沁则各自躲在房间里,消化着这一天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宁宁和沁沁似乎关系并不亲近,宁宁也和从前不一样了,冷淡了许多。”孟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仿佛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寻求某种解答。 孟父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手中的报纸已经卷了起来,他的眼神深邃而遥远,似乎穿越回了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往。“这个我知道一些,许宁母亲去世以后不久,许兄弟就将许沁母女带回了家,这许沁应该是许兄弟在外面的孩子。唉,也难为许宁这个孩子了,听说也是从那以后,她变得孤僻起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沉甸甸地砸在人的心上。 孟母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她看向许宁的眼神更加柔和。“好,宁宁是个好孩子,沁沁,慢慢调教吧。”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包容和慈爱,就像是春风拂过冰面,试图融化那层薄薄的冷漠。 夜深了,孟宴臣来到许宁的房门外,轻声说道:“宁宁,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 许宁打开门,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在这个新家里,至少还有人是真正关心她的。 这一年许沁7岁,许宁8岁,孟宴臣12岁,李询9岁 第2章 长大了 七年过去,许宁15岁,许沁14岁,孟宴臣19岁,许沁上初三,孟宴臣上大学,并且在国坤集团见习。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重点高中的校园小道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许宁踏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这所她梦寐以求的学府。中考保送的她,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知识的渴望,开启了全新的篇章。 开学的第一天,校园里热闹非凡,新生们带着紧张和兴奋,四处探寻着。许宁也不例外,她穿梭在人群中,熟悉着新环境。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被人群中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男孩,身高挑,面容清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冷静与深邃。他站在成绩榜前,仔细地端详着上面的名单。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许宁好奇地凑近一看,发现他竟然就是李询——那个在成绩榜上与自己并列第一第二的神秘男孩。 李询似乎察觉到了许宁的注视,他转过头来,目光与许宁交汇。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许宁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了。李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好奇,随即恢复了平静。他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开了成绩榜。 许宁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李询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不知道这个男孩是谁,但知道他一定很特别。 从那以后,许宁和李询就成了校园里的传奇人物。他们的成绩好得令人惊叹,每次都包揽成绩榜的前两名。同学们都对他们俩充满了好奇和敬佩,但许宁和李询却仿佛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交集不多。 许宁按部就班地学习着,她热爱数学,经常参加各种数学竞赛。每当她在竞赛中取得好成绩时,都能听到同学们对她的赞扬和羡慕。而李询则总是忙碌着,他似乎很缺钱,经常参加各种兼职和活动。尽管如此,他的成绩却从未下滑过,始终保持在班级的前列。 就这样,一年的时间悄然流逝。许宁和李询虽然交集不多,但他们却在彼此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每当许宁走过校园的小道时,她都会想起那个阳光洒在身上的男孩;而李询也时常在忙碌的间隙中,回想起那个光彩夺目的女孩。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孟家温馨的餐厅里。一家人围坐在早餐桌前,气氛既日常又隐含着几分不同寻常的期待。许沁,这个曾经在孟家略显沉默的少女,如今已经长成一位有着自己主见的高中生。她穿着整洁的校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一丝坚定和憧憬。 “沁沁,”孟母闻樱阿姨温柔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虽然你的成绩是差强人意了一些,但是你一个人去普通高中,我不太放心,要不你还是和宁宁上同一所高中吧。” 许沁闻言,嘴角微微下垂,显示出她内心的纠结。她低下头,轻轻搅动着面前的稀饭,沉思了片刻,才缓缓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爸爸,妈妈,我想去普通高中,我的成绩去了重点高中,我会学的很困难,普通高中也不错的,更适合我。”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她不想和许宁在同一所学校,许宁的光芒太过耀眼,没有人能看见她,她想避开许宁。 孟父孟伟国看着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理解。他深知女儿有自己的主见,也知道她需要一些独立的空间去成长。“好吧,”他缓缓点头,“那你在学校要是有什么事,就和爸爸妈妈说。” 许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感激地看向父母。“好,谢谢爸爸妈妈。”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暖和感激。 转眼间,话题转到了许宁身上。孟伟国注视着自己的大女儿,眼中满是骄傲。“宁宁,你最近的竞赛成绩很好,有学校给你发了通知书,你是怎么想的?” 许宁正低头吃着早餐,听到父亲的话,她微微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她放下筷子,轻轻擦了擦嘴,才缓缓开口。“爸爸,那些学校我看过了,给出的条件确实不错,不过,我还不想那么早进入大学。高中的课程并不难,我想慢下来,学习编程,大学我想学习计算机专业。”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仿佛已经为自己的未来做好了规划。 孟伟国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他深知女儿的才华和能力,也明白她对金融专业的管理天赋。“宁宁,你的成绩很好,这几次你帮着你哥哥对公司的事出谋划策,爸爸看得出来你对公司管理上很有天赋,为什么和你哥哥一样学习金融专业呢?” 许宁深吸一口气,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父亲的理解,但也坚持着自己的选择。“我想学习计算机专业,是想建立网络医疗,在大数据化的时代背景下,这是一个很有发展前景的项目。还有就是,我想提高癌症治愈率。管理公司,我们家有哥哥就够了。金融专业我也还是会选修的,毕竟想要做好项目,不光只有技术,还需要有资金管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家人的感激。 孟伟国听着女儿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赞赏。他没想到女儿不仅有自己的梦想,还如此深思熟虑地规划了自己的未来。他点点头,表示支持。“不错,看来你对自己很有规划,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孟母闻樱阿姨在一旁听着,心中也明白了女儿的选择。她想起许宁因癌症离世的母亲,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强。她知道,许宁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孩子,她选择计算机专业,不仅是为了自己的梦想,也是为了家人的健康和幸福,也想弥补当年的遗憾。“不着急上大学也好,宁宁。”她轻声说道,“不用把自己逼的太紧,适当的慢下来,看看沿途的风景也好。” 许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温暖。她微笑着看向母亲,轻声说道:“嗯,谢谢爸爸妈妈。”她知道,无论自己选择什么道路,家人都会一直支持她、陪伴她。 第3章 结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校园的小径上,给新学期的开始添上了一抹温暖的色彩。许宁踏着轻盈的步伐,怀揣着对新学期的期待与憧憬,走进了熟悉的校园。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得悠长,显得格外自信与从容。 高二开学的第一天,对于许宁来说,不仅是新学期的开始,也是她与新朋友结缘的契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许宁结识了付一桌和李询。付一桌,一个性格开朗、热情如火的少年,他的笑容如同夏日的阳光般灿烂。当他得知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经常拿奖的许宁时,眼中闪烁出惊喜与兴奋的光芒。 “你就是那个经常拿奖的许宁吗?你好,我叫付一桌,这是我兄弟,李询。”付一桌热情地介绍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与期待。 许宁自然记得李询,那个在成绩榜上与自己不相上下的男孩。然而,她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只是淡淡地回应道:“你好,我是许宁,你们有事吗?” 付一桌似乎并不介意许宁的冷淡,他自来熟地说道:“天呐,女神,你和我说话了!一年了,同学一年了,和你说话的人屈指可数,我太荣幸了!为了庆祝女神开口和我说话,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挑!” 然而,李询却显得有些不耐烦。他冷冷地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许宁也趁机婉拒道:“我也有事,我得去图书馆。” 付一桌连忙拦住他们,不舍地说道:“别呀,女神,你已经那么优秀了,不差这顿饭的时间的!”可惜,他的话音刚落,不小心碰掉了许宁手中的书。 他弯腰捡起书,好奇地瞥了一眼封面,说道:“计算机编程?女神,你在学编程啊?这个你可以找李询啊,电脑方面,他可是高手!” 李询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许宁。许宁抬起头,与李询的目光交汇,她微微皱眉,问道:“你会编程?” 李询点了点头,简洁地回答道:“会。” 许宁笑了笑,说道:“嗯,以后可以交流。只是今天我已经有安排了,下次我请你们。” 付一桌闻言,立刻喜笑颜开地说道:“行!那可就说定了!” 许宁微笑着告别道:“再见。” 付一桌挥着手说道:“拜拜,拜拜!” 李询站在原地,看着许宁的背影渐行渐远。付一桌凑到他身边,戏谑地说道:“询,你不对劲啊!你不会喜欢许宁吧?” 李询没有否认,只是冷冷地回应道:“白痴,走了。”然后,两人一起并肩走着。 付一桌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许宁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孟家的女儿,国坤集团的千金。你小子平时不声不响,眼光够高的。” 李询依旧沉默不语,他的目光似乎穿越了人群,回到了刚才与许宁对视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是好奇?是欣赏?还是其他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很特别,让他想要更多地了解她。 而许宁这边,她走在前往图书馆的路上,心中也回荡着与李询和付一桌的短暂交流。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与那个在成绩榜上与自己并列第一的男孩有这样的交集。更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李询竟然会编程?这让她对他的好奇心又增添了几分。许宁轻轻地叹了口气,加快了脚步。 第4章 帮助他 “女神,恭喜你,竞赛拿了全市第一!”付一桌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与自豪,他举起杯子,向许宁致敬,“上次说好的请客,什么时候?今天行吗?就当给你庆祝了。” 许宁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明媚。她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你们想吃什么?” 李询一直偷偷看着许宁,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听到许宁的询问,他轻轻咳了一声,低声说道:“可以。” “都可以,学校附近新开的一家重庆火锅,可以吗?”付一桌提议道,他的目光在许宁和李询之间来回穿梭,似乎在寻找着某种默契。 许宁看向李询,寻求他的意见。李询微微颔首,简洁地说道:“可以。” “好,那走吧。”许宁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夏日的风铃。 三人一同来到火锅店,落座后,付一桌立刻热情地询问服务员:“许宁,你有什么忌口吗?你能吃辣吗?” “不吃内脏,能吃辣。”许宁回答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美食的期待。 付一桌迅速将这个信息传达给服务员,然后笑眯眯地对许宁说:“许宁,既然一起吃饭了,那以后我们可都是朋友了啊。” 许宁微微一怔,她抬起头,目光清澈地看着付一桌,缓缓说道:“朋友?” 付一桌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对啊,呃,也是,你是孟家女儿,和我们做朋友是有些……” 许宁轻轻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不是,我平常一个人,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有一些惊讶,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 付一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没关系,以后你就有我和李询了呀。我们就是你的朋友。是不是啊,李询。” 李询一直默默地看着许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听到付一桌的话,他轻轻点了点头,简洁地说道:“是。” 许宁的脸上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好。” 随着火锅的翻滚,三人的对话也逐渐深入。许宁好奇地看向李询,问道:“李询,你会编程?” 李询微微颔首,“会。” 付一桌立刻插话道:“李询技术可好了,还能赚钱呢!” 李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轻拨弄着手中的筷子。 许宁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敬佩,“那以后我有问题,可以问你吗?” 李询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许宁,“可以。” “谢谢。”许宁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与期待。 在这火锅店的喧嚣中,三人的心却悄然靠近。他们彼此分享着各自的故事与梦想,笑声与交谈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构成了一首美妙的交响曲。而这一切的起点,都源于那次偶然的相遇与这次简单的聚餐。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温馨的客厅里。孟母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本杂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门铃响起,不一会儿,许宁背着书包,满脸笑容地走进家门。 孟母放下杂志,起身迎上去,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宁宁,回来了!你们老师已经告诉我了,你竞赛拿了全市第一,真是太棒了!想要什么奖励呀?” 许宁走到孟母身边,微微低头,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妈妈,我没有特别想要的奖励。不过……” 孟母疑惑地看着许宁:“不过什么?跟妈妈说说看。” 许宁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妈妈,我们家是不是有一个医疗资助计划啊?” 孟母点了点头:“确实是有,怎么了?” 许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有一个朋友,是我们班的同学。他叫李询,学习成绩特别好,还懂编程。可是他妈妈生病了,需要很多钱治疗。为了给妈妈治病,他四处兼职挣钱,特别辛苦。我想帮帮他。” 孟母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这孩子真不容易。那你打算怎么帮呢?” 许宁坚定地看着孟母:“妈妈,能不能用咱们家的医疗资助计划帮助他一下?” 孟母沉思片刻,然后微笑着点头:“可以,难得你有这份善良的心。你朋友叫什么名字来着?” 许宁连忙说道:“他叫李询。” 孟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是你们班成绩很好的那个贫困生吧?” 许宁用力地点点头:“对,就是他。妈妈,您能帮帮我吗?” 孟母温柔地摸了摸许宁的头:“好孩子,我让人去办。不过,你为什么要隐瞒是你帮他的呢?” 许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妈妈,我不想让他觉得欠我人情。就说是这个医疗帮扶计划考核的结果吧,这样他心里会好受一些。” 孟母赞许地看着许宁:“宁宁,你长大了,懂得为别人着想了。好,就按你说的办。” 许宁感激地看着孟母:“谢谢妈妈!那我先去洗澡了。”说完,便转身向浴室走去。 孟母看着许宁的背影,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这孩子,心地善良。” 周末,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欢声笑语不断。孟母把许宁竞赛获奖的事情告诉了大家,大家都纷纷向许宁表示祝贺。 孟父笑着拍了拍许宁的肩膀:“宁宁,这次竞赛拿了全市第一,真是给我们家争光了!等会儿多吃点,庆祝一下!” 许宁腼腆地笑了笑:“谢谢爸爸妈妈,哥哥。” 孟母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感慨地说道:“这一家人在一起,真好。” 第5章 医疗援助 上午,医院的走廊里人来人往。李蓝和老公站在角落,面色沉重地讨论着母亲的病情和治疗费用。 李蓝眉头紧锁,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担忧:“医院有一个医疗援助,可以给咱妈提供一部分治疗费用,这下咱们可以松口气了。” 李蓝老公双手抱胸,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无奈和沮丧:“那又怎么样,这是癌症,还能怎么治?就算有了援助,这治疗的路还长着呢,费用也是个无底洞啊。” 李蓝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能减轻一点是一点吧,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妈因为没钱治病而受苦。” 稍晚,在病房内,李询坐在母亲的床边,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着。 李询眼神温柔地看着母亲,脸上带着一丝欣慰:“下一阶段的治疗费我会想办法,有了这个医疗援助,剩下的会轻松许多。” 李蓝微笑着点头:“是啊,这医疗援助真是及时雨啊。” 李询好奇地问道:“这医疗援助是谁给我们弄的?” 李蓝回忆着医生的话:“刚刚医生说是我们的情况各方面符合条件,所以给了这个名额,是国坤集团的项目。” 李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国坤集团,好,我知道了。”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个帮助过他们的名字。 下午,学校教室里,同学们都在上课。李询看到许宁,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李询有些犹豫地开口:“我妈的事是你做的?” 许宁抬起头,一脸疑惑:“不是我,是我妈。” 李询微微皱眉:“如果不是你,她也不会知道我是谁吧。” 许宁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你太妄自菲薄了,我妈早就认识你了,毕竟在学校你可是能和我并驾齐驱的人,再说了,我可不知道,你妈生病的事。” 李询沉默了一会儿:“付一桌已经招了。” 许宁气愤地皱了皱眉:“这个不讲道义的……我承认,我是和我妈提了,但是其他的事不是我做的,你妈能得到这次的医疗援助,都是符合标准,通过了审核的。” 课间休息,学校操场上,李询找到许宁,真诚地向她道谢。 李询看着许宁的眼睛,语气诚恳:“谢谢你,公主。” 许宁有些错愕,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你叫我什么?” 李询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公主。” 许宁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用谢,医疗援助只是一部分,剩下的还是得你们自己出。” 李询感激地点点头:“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和你妈妈。” 放学后,图书馆内安静而祥和。李询和许宁坐在一起,李询开始教许宁编程。 李询耐心地讲解着:“编程其实很有趣,你可以用代码创造出很多神奇的东西。” 许宁认真地听着,偶尔点点头:“嗯,听起来确实很有意思。” 李询一边演示一边解释:“你看,这里只要稍微修改一下,就可以实现不同的功能了。” 许宁眼中闪烁着光芒:“真的好厉害啊!” 李询笑着看向许宁:“你也很厉害啊,学得很快嘛。” 许宁有些害羞地笑了笑:“那你多教教我吧。” 在这一刻,两人的关系似乎又近了一些。窗外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的未来照亮了一条充满希望的道路。 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街道上,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孟宴臣和肖翊骁开车来接许宁,车缓缓停在许宁身边。 孟宴臣从车窗探出头,眼神温柔地看着许宁:“宁宁。” 许宁听到叫声,转头看到哥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哥,你来了。” 孟宴臣注意到许宁身边的李询,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孟宴臣微微点头致意:“这位是?” 许宁热情地介绍道:“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李询,李询,这是我哥孟宴臣,和翊骁哥。” 李询礼貌地微笑着,向孟宴臣和肖翊骁打招呼:“你们好,我是李询。” 孟宴臣目光友善,语气亲切:“你好,我是孟宴臣,许宁的哥哥。” 肖翊骁也微笑着点头:“你好。” 孟宴臣看着许宁,眼神中充满了关怀。 孟宴臣温柔地说道:“走吧,宁宁,我们去接沁沁,然后一起回家了。” 许宁有些不舍地看了看李询,犹豫了一下:“好,李询那今天就先到这,我先走了,今天的这些我回去消化消化。” 李询理解地点点头,微笑着说:“好,周一见。” 许宁也微笑着回应:“周一见。” 孟宴臣和肖翊骁带着许宁上了车,车子缓缓启动,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许宁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思绪飘荡:“今天和李询聊了很多,感觉收获很大。” 孟宴臣关切地看着许宁:“哦?他都和你说了什么呀?” 许宁转过头,看着哥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跟我分享了很多关于编程的经验和技巧,还告诉我一些行业内的最新动态。” 肖翊骁笑着插话:“看来这个李询是个很厉害的人啊,宁宁你对他……” 许宁点点头,笑容满面:“嗯,我打算以后跟着他好好学习编程。” 孟宴臣宠溺地看着许宁:“只要你感兴趣,就好好学,有什么不懂的随时跟哥说。” 第6章 三人行 下课后的教室,同学们有的在休息,有的在讨论学习。付一桌看着正在讨论编程的李询和许宁,忍不住走过来打趣。 付一桌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你们俩还是人吗?平常上课那么累也就罢了,下课还这么有精力,没日没夜学编程,还要参加竞赛。许宁你不怕你皮肤状态不好了,不美了吗?李询,你平常上完课还得打工,现在你妈妈不是有了医疗援助了吗?你还这么累干嘛。” 许宁微微抬头,自信地笑着:“我不美吗?” 付一桌连忙赔笑:“美,美若天仙,仙女下凡。” 李询笑了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暖:“我姐姐身体不好,虽然有了医疗援助,但还有一部分是需要自己负担的,况且,我得赚钱上大学。” 许宁认真地看向付一桌:“你也去找点事做,别一天天的瞎晃悠。” 付一桌无奈地耸耸肩:“我想跳舞,我爸不许,我能怎么办。” 许宁理解地点点头:“我爸想让我学习金融,但是我想学计算机,我答应了我爸,我会选修金融。或许我爸对我没有你爸对你那么强制要求,但是道理是一样的,不是没有解决办法。” 付一桌羡慕地看着许宁:“你还选修金融,双学位啊,可我不是你啊,我没你那本事。” 李询和许宁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二人一同走出了教室。付一桌看到他们要离开,连忙跟上。 付一桌小跑着追上去:“你们等等我啊。” 许宁转头看着李询,眼中闪烁着期待:“我发给你的,你看了吗?怎么样?” 李询微笑着点头:“还不错,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出师了。” 许宁开心地笑了:“谢谢你,我请客。” 付一桌立刻来了精神:“还有我还有我。” 三人一起来到图书馆,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许宁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展示自己编写的程序。 许宁指着电脑屏幕,兴奋地解释:“这里我用了一种新的算法,可以让程序运行得更快。” 李询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这个算法确实不错,不过这里可以再优化一下,你看这样会不会更好。” 许宁仔细看着李询指出的地方,眼中露出敬佩的目光:“哇,你好厉害啊,我怎么没想到。” 付一桌在一旁看着他们,忍不住打趣:“你们俩这是要一起称霸编程界吗?那我可得抱紧你们的大腿。” 许宁笑了笑:“只要你愿意,也可以一起学习哦。” 学习结束后,已经是夜晚。三人走在校园的小道上,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李询看着夜空中的星星,感慨地说:“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咱们已经一起学习这么久了。” 许宁也看着天空,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是啊,我感觉自己在不断进步,这都多亏了你们的帮助。” 付一桌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们:“其实你们都很努力,我也不能再这么懒散下去了。我也想找到自己的梦想,然后努力去实现它。” 许宁鼓励地拍拍付一桌的肩膀:“加油,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 李询微笑着点头:“嗯,我们一起努力。” 第7章 出国 高三的校园,阳光洒在走廊上,同学们都在紧张地准备着即将到来的会考。许宁、李询和付一桌三人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离别的气息。 许宁微微皱眉,带着一丝不舍:“我要出国一趟,我哥去谈合作,我爸让我跟着去学习学习。” 付一桌惊讶地看着许宁:“啊?那我们岂不是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了,马上会考了,你不参加吗?” 许宁轻轻叹了口气,坚定地说:“我就不参加了,你们加油。”眼神中透露出对好友的信任与期待。 付一桌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羡慕嫉妒,你可以不用参加考试,记得回来给我们带礼物哦。” 许宁微笑着点点头:“好,想要什么,发给我手机上,给你们带回来。”语气中充满了慷慨与友情。 李询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眼神中有些复杂,犹豫了一下:“我最近有些忙,不能去送你了。” 许宁不在意地摆摆手:“好,你也别太累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说完,转身上了车。 车子缓缓驶离,付一桌看着远去的车影,感慨地说:“你确定不告诉她,她一定能帮你的。” 李询望着天空,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不想麻烦她,她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她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我要面对的事情。” 付一桌理解地看着李询:“行吧,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国外,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许宁和孟宴臣身处一处豪华的酒店房间内,许宁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繁华的街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许宁微微转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情愿:“哥,晚上的晚宴一定要参加吗?” 孟宴臣整理着袖口,无奈地说:“那怎么办,哥哥没有别的女伴了呀。”话语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许宁轻轻叹了口气,点点头:“好吧。”声音里有些无奈,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晚宴现场,灯火辉煌,音乐悠扬。人们身着华丽的礼服,穿梭在人群中,谈笑风生。孟宴臣带着许宁进入晚宴会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顾安生看到孟宴臣,脸上露出笑容,走上前打招呼:“宴臣,你来了,这位是?”目光落在许宁身上,带着一丝好奇。 孟宴臣微笑着介绍:“这是我妹妹,许宁。”语气中充满了宠溺。 顾安生礼貌地伸出手:“你好,我是顾安生,宴臣的朋友。目前在英国。”眼神真诚而友善。 许宁微微屈膝行礼,然后握手:“你好顾先生,我是许宁。”动作优雅大方,但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显得有些冷峻。 孟宴臣对许宁说:“宁宁,你在旁边坐会,我去打个招呼。”说完,便转身离开,去和其他熟人交谈。 许宁看着孟宴臣离去的背影,轻轻皱了皱眉头,然后走到一旁的角落坐下。她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眼神冷静而沉稳。 顾安生端着一杯酒,走到许宁身边,停下脚步,打量着许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宴臣,你妹妹多大了?” 孟宴臣在不远处听到顾安生的问话,转过头回答:“我妹还没成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 顾安生微微一愣,然后笑着说:“那她在上高中?你怎么把她带来了?”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孟宴臣解释道:“她在上高三,出来玩一趟,让她放松放松。”话语中充满了对妹妹的关爱。 顾安生看着许宁,若有所思地说:“嗯,这样啊,你妹妹有点冷,有一种不同于她这个年龄段的沉稳,不愧是你们孟家人,自带气场。” 孟宴臣笑着点头:“她对待不熟的人都这样。” 此时的许宁正坐在角落里,她的眼神虽然看起来冷漠,但内心却并不平静。她也感受到了顾安生的目光和与他人的不同。 许宁心里暗暗想着:“这个人的眼神怎么和其他人不一样。” 孟宴臣回到许宁身边,轻声问:“宁宁,你累了吗?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眼神中充满了关心。 许宁站起身,礼貌地说:“哥,我没事。我们再待一会儿吧。” 第8章 安慰李询 许宁刚回国,就被付一桌焦急地拉到一旁。付一桌的脸上满是愧疚和不安,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恐惧。 付一桌声音颤抖:“许宁,出事了。” 许宁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到底出了什么事?李询为什么要帮你改会考成绩?” 付一桌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李询她妈妈病重,有一种药可以让她妈妈多活三个月,但是需要一笔钱。我爸也逼着我会考考好一些,我想着会考分数高一些我爸给钱大方,就想着把分数改了,拿了钱,李询的妈妈也有钱治病了,我爸也不会生气了。可谁知道我们被发现了。” 许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付一桌:“以李询的本事,黑入教务系统不会被发现,你还做了什么?” 付一桌低下头,不敢看许宁的眼睛:“我把分数改的太好了,才被发现的。许宁,现在怎么办啊?我害了李询。” 许宁心中一阵慌乱,但很快冷静下来:“李询现在人在哪?” 付一桌带着哭腔:“李询妈妈没能救回来,学校现在也要开除他。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许宁不顾雨水的拍打,冲进了雨幕中。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询的样子,心急如焚。 许宁在雨中奔跑,大声喊着:“李询!李询!”声音被雨水淹没,但她没有放弃。 街道上的行人稀少,雨水汇聚成流,沿着路边流淌。许宁的身影在路灯下显得孤独而坚定。 终于,在一个昏暗的街角,许宁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询淋着雨,蜷缩在墙角,浑身湿透。 许宁急忙跑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摇了摇李询:“李询,你怎么样了?” 李询抬起头,眼神空洞,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许宁,你为什么来?” 许宁伸出手,想要握住李询的手:“我们一起面对,不要放弃希望,一切都会好的。” 李询看着许宁,嘴唇微微颤抖:“我妈妈还是没挺过来,学校也不要我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许宁抱住李询,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还有我,有付一桌。我们是朋友,我们会一起度过这个难关的。” 李询靠在许宁的怀里,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许宁紧紧抱着李询,眼神坚定:“人生总会有低谷,但也会过去。我们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两人在雨中相互依偎,雨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和衣服,但他们的心却渐渐靠近。 许宁将李询带到了酒店,房间温暖而安静。灯光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一刻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 许宁轻轻扶着李询坐下,眼中满是关切:“你淋了雨,先去洗个热水澡,让自己暖和起来。” 李询抬起头,看着许宁,眼神中充满了依赖和不舍:“别走。”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哀求。 许宁微笑着,温柔地抚摸着李询的头发:“好,我不走。”话语中充满了安慰和承诺。 李询缓缓松开手,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谢谢你,许宁。”声音虽轻,却饱含深情。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待着,房间里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窗外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许宁坐在李询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陪着他。 李询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有你在,我感觉好多了。”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放松和安心。 许宁握住李询的手,给予他力量和支持:“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们的心灵在这个宁静的空间里相互慰藉。许宁的存在让李询感到不再孤单,而李询的坚强也让许宁感到心疼和敬佩。 李询睁开眼睛,看着许宁,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许宁,不要离开我。” 许宁眼中也泛起了泪花,但嘴角却挂着一抹微笑:“我不会。”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和力量。他们知道,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是无法克服的。 第9章 帮助李询 许宁站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心中忐忑不安,但眼神中却透着坚定。她深知自己此次前来肩负着重要的使命,不仅要为李询争取一个公正的处理结果,更要让他们两人的未来能够继续在这个校园里闪耀光芒。 许宁微微抬头,直视着教导主任的眼睛,语气诚恳:“主任,我希望学校不要开除李询。” 教导主任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神情严肃,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冷冷地回应:“会考作弊,这件事太大了,许宁同学,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但是你也不能插手学校的决定。” 许宁并没有被教导主任的态度吓倒,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李询做这些是有原因的,他的母亲病重,需要一大笔治疗费用。他是为了给母亲治病,才会冒险去修改成绩,而且,我和他的成绩您是知道的,我们一直都在努力学习,从未想过要通过不正当的方式获取成绩。这次只是一个意外,希望校方可以酌情处理。” 说着,许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相信李询的实力,也相信自己和李询一定能够在高考中取得优异的成绩,为学校争光。 许宁继续补充道:“我想学校也希望六月份的高考,学校可以有一个好成绩吧。我和李询一定会给学校带来满意的答卷。可是如果李询被开除,他就只能去其他学校。以他的成绩,有的是学校会收下他。到时候还是我们自己学校受损失。若是他走了,我也不会参加高考了。” 许宁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个字都铿锵有力,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李询的关心和对学校荣誉的责任感。 教导主任听了许宁的话,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许宁在学校里一直是个优秀的学生,而李询也有着出色的成绩。如果因为这件事开除了李询,确实会对学校造成一定的损失。而且,他也明白高考对于学生们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经过一番思考,教导主任缓缓开口:“我会考虑你的建议,但不能保证一定能给李询一个满意的结果。” 过了几天,李询没有被开除,只是给了处分。付一桌因为这件事被他爸勒令出国。这个消息对于许宁和李询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李询感激地看着许宁:“谢谢。” 许宁微笑着摇摇头:“别急着说谢谢,我可是当着教导主任的面说了,我们俩要高考折桂的。接下来好好努力吧,好好准备高考了。” 李询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信心:“放心吧,我们俩肯定没问题。” 许宁看着李询,认真地说:“李询,以后有事不许再瞒着我了。” 李询握住许宁的手,坚定地回答:“好。” 在阳光下,他们的身影显得更加坚定和自信。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们有信心一起走过这段充满挑战和机遇的旅程。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静谧的小院里,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许宁和母亲孟母正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周围的气氛看似平静,却隐隐透着几分凝重。 孟母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疑惑。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宁宁,我听你们主任说,你的那个同学的事了,是你帮了他,宁宁,你是不是……是不是早恋了?”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小院里却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许宁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片刻的沉默后,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母亲,认真地说道:“妈妈,我和李询没有早恋,不过,确实有好感,他很优秀,这次的事情也是事出有因,换作是我,我不一定能扛的下来。”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真诚和坦然,没有丝毫的躲闪。 孟母听了许宁的话,微微点了点头,眼中的担忧并没有完全消散。她轻轻拍了拍许宁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行吧,不要影响你的高考,你还小,但是,我的告诉你,我们家不用高攀别人,可也需要门当户对,清白人家,你明白吗?”她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但却多了一份严肃和庄重。 许宁静静地听着母亲的话,脑海中浮现出李询那坚毅的脸庞和为了梦想努力拼搏的身影。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妈妈,我明白,李询出身不好,但是未来很长,以他的能力,会有一番属于他的天地,至于我和他的关系,现在还不重要,重要的是事业,完成我的梦想。” 孟母看着许宁坚定的眼神,心中暗自欣慰。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追求。她微微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分寸就好。” 就在这时,一阵汽车的喇叭声打破了小院的宁静。许宁站起身来,说道:“放心吧,妈妈。”然后转身向停在门口的车走去。 许宁上了车,发动车子,打开了电话。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我要去我妹妹的学校给她送点东西,晚点学校见。” 电话那头传来李询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好。” 一路上,微风轻拂着车窗,仿佛在为许宁加油鼓劲。她的思绪飘得很远,想到了李询为了梦想努力奋斗的样子,也想到了自己肩负的责任和使命。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学习,实现自己的梦想,同时也要把握好和李询之间的关系,让这份纯真的感情成为他们前进的动力。 终于,车子来到了学校门口。许宁下了车,拿着给妹妹准备的东西走进校园。校园里弥漫着青春的气息,学生们有的在操场上奔跑嬉戏,有的在教室里埋头苦读。许宁穿梭在人群中,感受着这份熟悉的氛围,心中充满了感慨。 她来到妹妹的班主任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门开了,班主任看到是许宁,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许宁微笑着说明了来意,班主任点了点头,让她进去了。办公室里,摆放着各种教学资料和学生的试卷,班主任坐在办公桌前,神情略显疲惫。 许宁和班主任聊起了妹妹最近的情况,她认真地听着班主任的分析,不时地点点头。她深知,妹妹的成绩下滑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必须要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 离开班主任办公室后,许宁又去找到了妹妹沁沁。沁沁看到姐姐来了,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许宁把带来的吃的递给沁沁,关心地询问了她的学习和生活情况。沁沁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道:“姐姐,我最近有点贪玩,成绩下滑了不少。” 许宁平静的说道:“没关系,只要你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努力改正就来得及。你已经高二了,不能再这样了,要为自己的未来负责啊。” 告别了妹妹后,许宁走出学校大门。阳光依然明媚,她的心情也格外舒畅。她相信,只要自己和李询都能坚守初心,努力奋斗,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也能把握好这份纯真的感情。 第10章 高考结束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校园的小径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高考结束的校园,既弥漫着紧张过后的松弛,又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与迷茫。 在成绩公布的那一天,人群熙熙攘攘,大家怀揣着期待与不安,等待着命运的宣判。当那一份份成绩单被递到手中时,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呼与欢呼声。而在这喧嚣之中,许宁和李询静静地站在一旁,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张贴着成绩排名的榜单上。当看到两人分数一样,并列全省第一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喧闹声渐渐远去,只剩下他们彼此对视的眼神中,闪烁着激动与喜悦的光芒。 这一瞬间,仿佛是命运的安排,让他们实现了曾经在教导主任面前立下的豪言壮志。许宁微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笑意,轻声说道:“还好拿了状元。”那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李询站在她身旁,目光中满是温柔与赞赏,他轻轻调侃道:“辛苦了,公主殿下。” 许宁轻轻瞪了他一眼,嗔怪道:“油嘴滑舌。”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随着人群逐渐散去,他们漫步在校园的小道上,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他们的发丝。李询打破了沉默,问道:“宁宁,你想去哪个大学?” 许宁微微抬头,望向远方,坚定地说道:“计算机最好的学校,南湖大学。” 李询点了点头,说道:“和你一样,不过一直没问你为什么学计算机,学了金融以后直接去家里公司工作,” 许宁的脚步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她缓缓说道:“我想做网络医疗,提高癌症治愈率,我的妈妈死于癌症。”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李询心疼地看着她,轻轻握住她的手。 许宁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的妈妈在我小时候癌症去世,没过多久,我爸爸就把继母和妹妹带回了家,我的妹妹是我爸爸和继母的女儿,我爸爸去世之后,继母承受不住打击在家里纵火自焚,家烧没了,只剩下我和妹妹。我爸和孟叔叔是战友,孟家父母收养了我们。”说完,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李询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道:“我们一起努力,提高癌症治愈率。”在他的怀抱中,许宁感受到了温暖与安慰,她缓缓抬起头,看着李询,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 许宁看着自己有些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你……对不起,” 李询微笑着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深情,他认真地说道:“做我女朋友,好吗?” 许宁微微一怔,随后笑着说道:“李询同学,一束鲜花都没有,这么敷衍的吗?等你准备好了鲜花,正式一点,再说吧。” 李询也笑了,他温柔地说道:“好,我的公主殿下。” 在这个充满希望的时刻,他们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仿佛预示着未来的美好。他们手牵着手,在校园的小路上缓缓前行。 许宁手中握着一张精美的邀请函,上面印着“网络安全大赛”的字样,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她抬起头,看向李询,微笑着说道:“我要去参加一个网络安全大赛,地点在挪威,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就当是我们毕业旅游了。” 李询看着她手中的邀请函,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没有签证,这次就不去了。” 许宁微微一怔,随即理解地点了点头,“那好吧,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学校。” 李询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好,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许宁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道:“还有一件事。” 李询温和地看着她,“什么事?” 许宁有些犹豫地咬了咬嘴唇,“我妈妈有些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 李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微笑着问道:“你是因为这个拒绝我的?” 许宁连忙摆手,“不是,这是两码事。我是想说,如果我家人单独找你,你要有思想准备。” 李询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提前告诉我,我会努力让他们接受我的。”许宁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轻声问道:“你不生气吗?” 李询温柔地笑了笑,“意料之中的事,没什么好生气的。你能告诉我,把我告知你的家人,我反而很高兴。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站在你身边的,让你爸妈接受我。”许宁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感动。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温馨而甜蜜,许宁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低下头,轻声说道:“好。” 李询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逗趣道:“那这算不算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许宁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没说不答应啊,只是不能敷衍我,仪式感嘛。” 李询哈哈大笑起来,他紧紧握住许宁的手,“好,仪式感,我会给你一个难忘的仪式。”在这个充满爱意的时刻,他们的笑容如同夏日的阳光般灿烂。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彼此相伴,就能共同面对一切挑战。 第11章 投资俱乐部 在网络安全大赛的决赛现场,灯光璀璨,气氛紧张而热烈。观众们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期待着比赛的结果。许宁坐在比赛席上,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眼神专注而坚定。然而,尽管她拼尽全力,最终还是以微弱的差距输给了吴白,获得了亚军。 比赛结束后,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许宁站起身来,微笑着向对手和观众致意。这时,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是韩商言,电竞俱乐部的负责人。他看着许宁,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 “许宁小姐,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俱乐部。”韩商言的话让许宁感到有些意外,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 “不好意思,我没有做职业选手的想法,不过作为个人爱好,能多和你们交流切磋,我还是很愿意的。”许宁婉拒了韩商言的邀请,但她的态度并不强硬,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 韩商言并没有放弃,他微笑着说:“那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常联系。”许宁点了点头,与韩商言交换了联系方式。 “许宁小姐,你不打算做职业选手,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韩商言好奇地问道。 “目前准备上大学,以后应该会开自己的公司吧。”许宁回答道,她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韩商言眼睛一亮,“那你有想过投资吗?” 许宁微微一笑,“枪神,这才是你的目的吧。”她看穿了韩商言的意图,但他并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许宁更加真实可爱。 “都是,都是,”韩商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能力强,我想让你加入我们俱乐部,你有钱,也接触过这个行业,我想让你给我投资,第一个你已经拒绝了,这第二个?” 许宁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作为选手,我看好吴白,作为商人,我不看好你,你太过重情义,容易感情用事,风险不可控,发一份关于俱乐部的计划书给我,以及俱乐部的的人员资料,我看完以后再说。” 韩商言听了许宁的话,心中不禁对她更加敬佩。他点了点头,“既然你不看好我,为什么还要给我机会?” 许宁笑了笑,“我的担忧我已经和你说了,至于你能不能让我满意,就得看你了,看在吴白嬴了我的份上,总得让你有个解释的机会,不是吗?” 韩商言也笑了,“好,我知道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许宁摇了摇头,“不了,我得回去了,有机会我们国内见。” 韩商言看着许宁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期待。 许宁收到了韩商言发来的俱乐部计划书和人员资料。她仔细地阅读着,思考着其中的利弊。她知道,这是一个重要的决定。 在一间温馨的咖啡馆里,许宁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她拿出手机,给孟宴臣发了信息,然后把资料附上,并拨通了他的电话。 “哥,我给你发了资料,你看一下,我想投资他们俱乐部,麻烦你让公司的人帮我做一下背调和合作计划书。”许宁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孟宴臣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怎么想起来投资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关切。 许宁微微皱眉,回忆着比赛的场景,“我比赛输给了这个俱乐部的一个人,他们的老板韩商言算是这个行业的前辈,比赛过后给我发了邀请函,我拒绝了。但是找我投资,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所以麻烦哥哥帮我看看呗。” 孟宴臣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能赢了你,或许真的有投资的潜力,我让助理去做背调,和合作意向书。”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但更多的是对妹妹的支持。 许宁心中一暖,“这个不算公司业务,算我私人的,我给他们发奖金。” 孟宴臣笑了笑,“行,只是钱我给你垫着吧,你钱留着吧。”他作为哥哥,总是关心着妹妹的经济状况。 许宁连忙拒绝,“不用了,哥,我手上还有些积蓄的。”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她一直在努力攒钱,希望能够独立。 孟宴臣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那你上飞机后注意安全。” 许宁看了一眼时间,“哥我先挂了,上飞机了。” 孟宴臣叮嘱道:“好,我待会去接你。” 许宁挂断电话,然后给李询发了信息:“我上飞机了,过几天学校见。”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期待,想着即将见到李询,心中充满了喜悦。 李询很快回复:“好的,公主殿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和幽默,让许宁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12章 步入大学 阳光炽热地烘烤着大地,大学校园里弥漫着一种忙碌而充满活力的氛围。各专业班级的学生们在烈日下排着长队,等待着领取教材。汗水从他们的额头滑落,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新学期的期待。 在不远处的一辆豪华轿车里,许宁正躲在空调的凉爽中。她看着窗外忙碌的人群,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庆幸。她给李峋发了一条消息:“你在哪?外面好热,我都不想出车门。” 很快,李峋回复道:“我还没到,你在车里先待着吧,现在还早。” 许宁微微皱眉,回复道:“我在车里等你,我们一起去。” 李峋调侃道:“这么舍不得我啊?” 许宁笑了笑,回复道:“那我自己先去?” 李峋连忙说道:“等着,一起。” 过了一会儿,李峋终于来到了停车场。他站在车外,给许宁发了条消息:“出来吧,公主殿下。” 许宁推开车门,走了出来。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她的美丽冷冽而独特,别具魅惑。与高中时穿着校服的模样不同,现在的她更显得成熟优雅。 李峋看着眼前的许宁,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让她一个人先走。她实在太惹眼了,如果单独行动,肯定会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怎么,看呆了?”许宁笑着问道。 李峋回过神来,笑道:“走吧,差不多了。” “嗯。”许宁应了一声。 司机何叔从驾驶座上转过身来,问道:“小姐,你的行李需要我帮你拿进去吗?” 许宁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给我吧,何叔,拜拜。” 许宁和李峋一起走向校园。李峋看着许宁手中的行李,好奇地问道:“你就这么点行李?” 许宁解释道:“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东西都在那,只带了一些布置宿舍的东西。” 李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不愧是公主啊。” 许宁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想着平常我们俩太忙,宿舍网不行,有个地方总是好的。” 李峋突然来了兴趣,问道:“呦,公主殿下还给我准备了房间吗?” 许宁笑了笑,说道:“没有。” 李峋故作失望地说道:“没有吗?” 许宁耸了耸肩,说道:“你愿意睡客厅,我没意见。” 李峋笑起来,说道:“多谢公主殿下收留小的了。” 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走进了校园,开始了他们新的学期旅程。 校园的广场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各专业班级的学生们在领取教材的地方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炎炎烈日下,大家的情绪略显焦躁。方舒苗作为代理班长,忙得不可开交。她一边安抚着同学们的情绪,一边还要随时准备去领取教材。她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但仍然坚持着,给同学们分发矿泉水,还不时地“贿赂”一下分发教材的师哥师姐,希望能快点轮到自己的班级。 高见鸿走了过来,问道:“你们干嘛去了?” 朱韵调皮地回答道:“班长带我干坏事去了。” 方舒苗白了她一眼,说道:“别乱讲,老高,人到齐了吗?” 高见鸿看了看四周,说道:“还差两个。” 方舒苗皱了皱眉,问道:“谁啊,不会又是那个李峋和许宁吧。” 高见鸿点了点头,说道:“除了他们俩,还能有谁?” 方舒苗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俩何方神圣啊,班会没来,宿舍也没去过,男生这么拽,女生也这么拽啊!” 开学到现在,没人见过他们俩,朱韵好奇地问道:“你们都没见过他们?” 高见鸿摇了摇头,说道:“没见过。” 就在这时,发放教材的师兄喊道:“计算机应用技术一班。” 同学们纷纷举手回应。师兄接着说道:“好,现在我按照学号叫名字,大家依次进入领取教材,请大家保持绝对安静,能做到吧?” 方舒苗连忙说道:“能。” 师兄开始念学号:“一号,许宁。” 大家都左顾右盼,没人应答。“没有来吗?”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这人是谁啊?队伍排得很长,两排队伍等待着进入。 就在这时,一对男女并肩走了过来。男生一头金发,帅气逼人,面容冷峻,目光深邃;女生面容精致,皮肤白皙透亮,在太阳的照耀下更加好看。她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服装,二人气质相近,清冷而突出。两人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径直走向前方。 朱韵、高见鸿和方舒苗站在最前面,看着他们俩,不禁感叹道:“好一对金童玉女啊!不仅成绩甩其他人一条街,外形也这么突出,要不要让别人活了。” “许宁”师兄再次喊道。女生点了点头, 冷冷地说道:“到。” “你是许宁?”许宁微微点头。她走进领取教材的队伍中, 男生李峋紧随其后。“我是李峋。”师兄看了看名册,让他进去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朱韵忍不住说道:“这两人也太……” 高见鸿接话道:“嚣张了吧。”朱韵喝了一口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期待。 李峋看了看身边的许宁,低声说道:“辛亏和你一起进来了,刚刚那些人的目光我都看见了。” 许宁轻轻一笑,说道:“走吧,大家都等着呢。”她伸手拿过教材,两人并肩往外走。 迎着众人的目光,二人潇洒地走来,又潇洒地离去。他们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耀眼,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骄傲。周围的人都在猜测他们的身份和故事,而他们却仿佛浑然不觉,只专注于自己的世界。 第13章 宿舍不欢而散 方舒苗和朱韵推开宿舍门,仿佛踏入了两个各自独立的小世界。许宁坐在书桌前,专注地敲击着代码,屏幕上的字母如同跳动的音符,编织着她与计算机的对话。而任迪则戴着耳机,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中,手指随着节奏轻轻敲打着桌面,仿佛在与音符共舞。 朱韵轻轻地将任迪的教材放在桌子上,那细微的声响在安静的宿舍里竟显得有些突兀。任迪抬起头,淡淡地道了一声谢,随即又转过头去,继续沉浸在她的音乐世界里。朱韵并不以为意,她主动走向许宁,脸上带着友好的笑容。 “你好,我叫朱韵。”朱韵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刚刚领教材的时候我听到你的名字了,你是许宁,对吧?名字很好听。” 然而,许宁仿佛置身于另一个宇宙,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思绪完全沉浸在代码的海洋中。朱韵的话,她似乎没有听到,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朱韵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方舒苗,后者轻轻耸了耸肩,示意她不要介意。 方舒苗走过去说道:“我是方舒苗,是我们班的代理班长。以后有什么问题找我们就行,大家都是同学,在一起度过四年,互帮互助应该的嘛。” 敲击代码的手停了一瞬间,许宁转过头来,目光清冷而疏离。她看了两个人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很忙,别来打扰我。然后,她淡淡地说道:“你们好,我是许宁。我平常很忙,互不打扰,相安无事就好。”说完,她又转头继续敲代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任迪却因此有了心思。她本就是个特立独行、个性十足的人,碰上一个和她自己有得一比的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任迪突然开口说道:“许宁,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和探究。 许宁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回答道:“或许吧。”那语气中并没有太多的情感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任迪没想起来,也就没再继续想下去。她重新戴上耳机,继续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宿舍再次陷入安静之中,只剩下许宁敲击代码的声音和任迪偶尔哼出的旋律。 方舒苗终于忍不住了,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宿舍里突兀地响起:“不是你……”话音未落,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此时的许宁正沉浸在电脑屏幕的世界里,突然,一条李峋的消息弹出:“我在你楼下等你,一起去食堂吃晚饭。”许宁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她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的电脑,拿起手机就匆匆离开了宿舍。随着宿舍门“砰”地一声关闭,远处传来的许宁脚步声逐渐消散。 方舒苗望着许宁离去的背影,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愠怒:“她拽什么拽?成绩好可不代表人品也好。瞧她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我们就得上赶着碰着她吗?气死我了。” 朱韵见状,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没事了,少说两句。” 然而,方舒苗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话题,她继续抱怨道:“都这么被打脸了,也就你还挺淡定,跟没事人一样。果然,跟那个拽上天的李峋是一路人……” 任迪一直沉默地坐在一旁,这时突然开口:“人家有拽的资本,上网查吧。”她的语调平静而直接,仿佛一盆冷水浇在了方舒苗和朱韵的热烈讨论上。两人相视一眼,心中的好奇驱使她们走向电脑,开始搜索起许宁。 与此同时,李峋双手插兜,静静地站在宿舍楼下。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他的身影修长而挺拔,宛如一幅动人的风景画。周围的学生们或行或立,但似乎都没有影响到他的宁静与自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不耐烦,仿佛在等待着某个重要的人的到来。 第14章 食堂 李峋站在宿舍楼下,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微微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耐,仿佛在等待着某个特别的人。许宁匆匆走来,脚步轻快而坚定。 “傻站着干什么,不饿啊?怎么没精打采的。”李峋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打破了这份宁静。 许宁走上前,与他并肩而行,两人的身影在阳光下错落有致。 “受代码摧残呗。”许宁微微皱眉,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那我们就去补充一下能量吧,想吃什么?”李峋关切地问道,目光柔和地看向她。 “去看看吧。”许宁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随意,仿佛对食物并无特别的兴趣。 然而,李峋却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在游离,他轻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许宁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你的头发,没想到你真的染了。要说开学就能弄一个大动静,还得是咱们李大状元啊。” 李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脸上露出一丝不羁的笑:“这可比不了许大状元,网络安全大赛亚军。” “只是亚军。”许宁轻声说道,语气中并没有太多的得意。 “已经很好了,冠军是职业选手。”李峋安慰道,眼神中透露出对她的肯定。 许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他很强。” “呦,这是上心了。”李峋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许宁没有否认,反而反问道:“吃醋了?” 李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经过我哥考察后,我打算投资他们俱乐部。”许宁突然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投资?”李峋有些惊讶,“能赢你,确实不错了。” “嗯,能赢我,值得投资,若是能赚,也是给我们俩积累创业基金啊。”许宁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 两人继续走着,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周围的景象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并肩前行的身影和偶尔传来的轻声细语。 阳光透过食堂的玻璃窗,洒在熙熙攘攘的餐桌上,为这平凡的用餐时光添上了几分温馨的色彩。食堂内人声鼎沸,学生们或三两成群地围坐在一起,或独自享受着片刻的宁静,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不同的情绪。 在这样一个充满活力的环境中,许宁和李峋走进了食堂,他们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周围的目光。两人穿着简约而不失时尚,一举一动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和亲密。他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开始愉快地用餐和交谈。 不远处,朱韵和方舒苗也选择了这个食堂作为解决午餐的地方。正当她们寻找空位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正在用餐的许宁和李峋。 “那是许宁和李峋吗?”方舒苗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朱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确认道:“是,你没看错。”她的语调中带着一丝感慨,仿佛对这对组合并不感到意外。 方舒苗观察了一会儿,忍不住说道:“这俩没那么冷啊,这样看起来好多了,有说有笑的。”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不解,似乎对之前对许宁的印象有了新的认识。 “他们俩应该认识很久了,熟悉一些吧。”朱韵猜测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羡慕和向往。 “许宁是真厉害,”方舒苗不禁赞叹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许宁身上,似乎想要从她身上找到更多的痕迹和线索。 “是啊,网络安全大赛的亚军,不是甩咱们一条街,那是一座山。”朱韵附和道,她的语气中既有敬佩也有自嘲。 “看她穿的衣服,背的包了吗?”方舒苗突然问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探究的光芒。 “衣服我没看出来,那个包我看出来了,那是香奈儿新款限量版的,我暑假陪我妈逛街的时候看到过。”朱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自豪,仿佛她也与许宁拉近了一些距离。 “妥妥的白富美,高智商,咱们只有羡慕嫉妒的。”方舒苗无奈地说道,她的语气中既有自嘲也有释然。 “优秀的人身边都是优秀的人,他们对我们冷淡,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们太差劲。”朱韵深有感触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我反省和不甘。 “很有可能。”方舒苗认同地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许宁和李峋身上,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走吧,去吃饭。”朱韵试图打破这份沉重的气氛,她拉起方舒苗的手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着,虽然话题不再围绕许宁和李峋展开,但心中对这对组合的好奇和关注却并未减少。 第15章 房卡 大学宿舍,一个温馨却略显拥挤的小空间。夜晚的灯光洒在地上,与窗外淡淡的月光交织在一起,为房间增添了几分静谧与神秘。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暗示着刚刚有人结束了一天的疲惫,洗去了身上的尘埃。 方舒苗坐在床边,手中把玩着一张房卡,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与好奇:“这房卡是他给你的?”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仿佛已经猜到了些许端倪。 朱韵微微点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坐在书桌前,手中的笔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眼神飘忽不定。 任迪则悠闲地靠在椅子上,低头专注于手机屏幕,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然而,当他听到方舒苗的话时,忍不住插了一句:“除了许宁,李峋根本没有主动的意识。” 朱韵闻言,眉头微蹙,抬头看向任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可她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与困惑,仿佛是在自问自答。 方舒苗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上来就约开房,这不是耍流氓吗?”她的话语虽然轻佻,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这种行为的不满与轻蔑。 朱韵连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眼神中带着几分哀求与担忧,仿佛害怕这句话被外面的人听到,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任迪却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打住,她抬头看向朱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放着许宁他不要,会找朱韵……”她的话语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方舒苗闻言,眉头一皱,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怒与不满:“不是,任迪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韵韵是怎么着?”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火辣,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任迪深吸一口气,放下手机,认真地看向方舒苗:“实话实说,不过,李峋那种人,估计不屑于多解释一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成熟与稳重,仿佛是在分析一件复杂的事情。 朱韵也看向任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好奇:“你怎么说的好像很了解他一样?”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与探究,仿佛想要从任迪的话语中找出更多的线索。 任迪微微一笑,那是一种历经世事的淡然与从容:“我真正想了解的是许宁。”她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刚洗完澡走进来的许宁身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与渴望,仿佛想要揭开许宁身上所有的秘密。 许宁的出现,就像是一阵清风拂过闷热的夏夜,她裹着浴巾,头发还滴着水珠,脸上洋溢着轻松与自在。她看向任迪,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任迪,你想了解我什么?”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般流淌在每个人的心间。 任迪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镇定。他站起身来,走向许宁,眼中闪烁着真诚与渴望:“我想问你有没有想法投资我的乐队。”他的话语直接而有力,没有过多的修饰与委婉。 许宁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思考的神情。她看了一眼手中的房卡,又看了一眼任迪,仿佛在权衡着什么。片刻后,她摇了摇头:“我刚刚投资了一家俱乐部,现在没有投资其他的想法。”她的语气坚定而果断,没有留下丝毫余地。 然而,她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可以去问问李峋。”这句话就像是给了任迪一丝希望的曙光,让他的眼神中再次闪烁起光芒。 朱韵闻言,惊讶地看向许宁:“许宁,你还做投资啊?”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与敬佩。 许宁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自豪与自信:“嗯,第一次试试看,我要辅修金融专业。”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与勇气,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道路。 方舒苗闻言,忍不住调侃道:“我们专业已经够忙的了,那你忙得过来吗?” 许宁却只是淡淡一笑:“少说闲话多做事,自然能。”她的话语简短而有力,仿佛是在回应所有人的质疑与不解。 就在这时,朱韵拿起桌上的房卡,递给许宁:“这个是李峋刚刚给我的,麻烦你帮我还给他吧。”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与无奈, 许宁接过房卡,看了一眼后放入口袋,淡淡地说:“知道了。”她的语气中没有太多的波动与情绪。 方舒苗看着许宁的背影,忍不住嘟囔:“你不问问吗?不生气吗?”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疑惑。 许宁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方舒苗,眼中闪过一丝冷漠与疏离:“不用。”那两个字就像是一道冰冷的墙壁,将她与其他人隔绝开来。 随着许宁的身影逐渐远去,宿舍里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大学宿舍楼下的一条幽静小道,月光洒落,为夜晚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路旁的树木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语着白天的故事。许宁站在小道的一端,手中紧握着一张小巧的房卡,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不解。而李峋,则从另一端缓缓走来,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长长的,带着一种莫名的忧郁与深沉。 李峋走到许宁面前,停下脚步,微微欠身,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公主殿下,你终于下来了,等你还真是不容易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宠溺,仿佛两人之间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默契与玩笑。 许宁闻言,眉头微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却并未直接回应李峋的调侃。她伸手将房卡递到李峋面前,淡淡说道:“朱韵让我给你的。”她的声音清澈而冷静,仿佛只是传递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信息。 李峋接过房卡,手指在其表面轻轻摩挲,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思索。片刻后,他抬头望向许宁,解释道:“这是高见鸿托我转交的,但我不知道给谁,刚好碰见朱韵下来,就以为是给她的。” 许宁听完李峋的解释,眼中的疑惑并未完全消散,但她还是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她看着李峋,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与释然:“我真没怀疑你什么,你怕什么?”她的笑容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李峋的心房。 李峋见许宁并未生气,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笑着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你刚刚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与玩笑,试图缓解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 许宁闻言,脸色微微一红,有些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有吗?”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撒娇与嗔怪。 李峋看到许宁的反应,心中不禁觉得好笑。他连忙摆手示意自己错了,笑着说道:“你没有,是我自己着急解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宠溺,仿佛是在看待一个特别的人。 许宁听到李峋的回答,脸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她瞪了李峋一眼,轻声说道:“这还差不多。”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满意与得意。 第16章 早自习风波 大学教室,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教室里同学们熙熙攘攘,议论声、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与朝气。讲台上,张老师站在那里,面带微笑,目光扫视着全班同学,准备召开一场重要的班会。 张老师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现在来开班会,今天开班会的主要目的呢,是选班委。”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立刻吸引了同学们的注意,教室里迅速安静下来。 “但是在选班委之前呢,我想给大家介绍两名同学。”张老师的目光转向教室后方的两个空位,那里坐着许宁和李峋。 随着张老师的介绍,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许宁和李峋身上。许宁和李峋因为特殊原因没有参加之前的军训,对于大多数同学来说,他们还是两张陌生的面孔。张老师再次鼓励道:“许宁同学,李峋同学,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然而,二人好似没有听到,也没有立刻起身。张老师只好再次点名:“许宁同学,李峋同学。”这时,李峋缓缓站起身来,他高大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独特的自信与冷静。“我叫李峋,是今年的高考第一。”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阵阵涟漪。 紧接着,许宁也站了起来,她寒意十足,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叫许宁,并列第一。”她的话语简短而含蓄,但足以让人感受到她内心的骄傲与自信。言简意赅的介绍,却足以让众人惊讶不已。 领教材的时候,学号虽然是按成绩排的,但大家都只是以为他们成绩比自己好而已。现在,听到他们是俩状元,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朱韵和方舒苗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惊喜与羡慕。其他同学也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这两位新同学的优异表现。 张老师见状,微笑着补充道:“许宁同学和李峋同学是今年省理科双状元,许宁同学在高考后暑假的时候更是取得了世界网络安全大赛的亚军。” 这个消息如同重磅炸弹,在教室里炸开了锅。众人更加惊讶了,没想到这两个看似普通的新同学,竟然如此优秀。 张老师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他们既然选择了我们专业,充分说明了我们专业的行业前景一片光明。我希望大家能够珍惜这个机会,埋头苦干,刻苦学习,争取以后都能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才。”说罢,他带头鼓起了掌,教室里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在热烈的掌声中,开始选班委。方舒苗以她的热情与责任心,如愿当上了班长。接着,又陆续选出了几位其他班委。整个过程,李峋和许宁都沉浸在自己的电脑世界里,敲着代码,忙着自己的事,仿佛周围的一切与他们无关。 清晨的校园,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温柔地洒在教学楼的走廊上。早自习的预备铃已经响起,同学们带着一丝困意和期待,陆续走进教室,寻找自己的座位。然而,有些位置依然空着,如同平静湖面上的几片落叶,引人注目。方舒苗,作为班级的班长,此刻正站在讲台旁,手中紧握着班级名册,她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认真而细致地扫过每一个座位。 方舒苗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好了,大家尽量保持安静,早自习马上开始。” 她说完,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名册,确认缺席者。 朱韵轻声走到方舒苗身边,低语: “舒苗,昨晚任迪没回来。” 方舒苗抬头看向朱韵,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满: “这才几天啊,就这么不守规矩?许宁也不在,我们可是看着她出宿舍的。” 朱韵轻轻摇头,表示不解: “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方舒苗再次低头看向名册,然后抬头环视四周: “李峋呢?她怎么也没来?” 吴孟兴从教室后排走来,语气轻松: “他一大早就起床走了,我以为他来班级了呢。” 方舒苗看了看表,距离早自习正式开始还有几分钟,语气变得焦急: “还差五分钟就七点了,人还没来齐啊。” 她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早自习的缺勤问题让她感到压力山大。 高见鸿走过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以我对李峋的了解,他是不会来参加早自习的。” 他的话语像一块巨石,砸进了原本就不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朱韵顺着高见鸿的话,推测道: “那这么说的话,许宁也不会来了,他俩应该都是一起的。” 方舒苗听到这里,心中的焦虑达到了顶点: “那怎么行啊,一会儿学生会来点名,早自习缺勤是要扣班级分的!” 她边说边掏出手机,决定给许宁和李峋打电话。 方舒苗先是给许宁打电话,电话却无法接通,她的脸上露出了困惑和不安: “奇怪,电话打不通。” 她又迅速拨打李询的电话,却发现对方无人接听,这让她更加焦虑。 方舒苗几乎快要崩溃: “怎么都不接电话啊!这可怎么办?” 清晨的微光透过薄雾,轻轻拂过一座孤寂的天台。许宁与李峋,一对在校园中特立独行的组合,正置身于此。天台四周环绕着斑驳的旧墙,几盆顽强生长的绿植在角落中摇曳生姿,为这冷清的场景增添了几分生机。李峋,这位对代码有着痴迷热情的少年,一到达天台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他的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跳跃,仿佛在与数字和逻辑进行一场无声的交响乐。而许宁,则坐在一张简陋的木凳上,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经济学,时而皱眉沉思,时而低头做着笔记,周围还散落着几份打印的财经新闻资料,她完全沉浸在了另一个知识的世界里。 李峋专注地盯着屏幕,偶尔喃喃自语: “嗯,这段代码应该这样优化……” 许宁抬头,目光从书本移向李峋,轻声问道: “你不吃早餐吗?” 她的声音温柔而自然,如同晨风中的一缕暖阳。 李峋头也不抬,快速敲击几下键盘后: “等会儿,我先弄完这个。” 许宁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理解的微笑: “那你先忙吧,我先看会儿书。” 说完,她又低头沉浸在经济学的海洋中。 时间悄然流逝,天台上的氛围显得格外宁静,只有李峋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和许宁偶尔翻页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独特的晨曲。 方舒苗在班级教室,眉头紧锁,焦急地踱步: “怎么连微信也不回啊?!” 高见鸿站在旁边,双臂交叉,语气轻松: “很正常,我发他很多信息,他从来没回过。”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以为然,仿佛对李峋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 吴孟兴走过来,耸了耸肩: “我的他也没回。” 他的语气中也透露出一丝无奈, 高见鸿看向方舒苗,半开玩笑地说: “许宁也没回吗?”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调皮,仿佛在寻找某种乐子。 方舒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许宁手机无法接通,他俩现在一定在一块。” 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语气中却充满了肯定和无奈。 方舒苗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次尝试联系李峋: “死马当活马医吧……回了!” 她按下发送键后,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期待又有忐忑。 众人听到手机提示音,纷纷凑过来看: “怎么样?回了什么?” 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仿佛在等待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方舒苗看着手机屏幕,苦笑道: “这人怎么说话呢?”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哭笑不得,手中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李峋的回复:“关你啥事。” 高见鸿看到回复,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错了,好歹还回了你。” 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调侃和释然,仿佛在为李峋的“幽默”感到好笑。 朱韵走过来,拍了拍方舒苗的肩膀: “你还发啊?他不会理你的。”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同情和理解,她知道方舒苗作为班长的不易和无奈。 方舒苗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道: “我觉得他可以抢救一下。”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尽管面对李峋的冷漠和疏离,她依然没有放弃。 与此同时,天台上—— 许宁听到李峋的手机响起,好奇地抬头问: “谁啊?” 李峋看了一眼手机,然后递给许宁: “不知道,你看吧。” 他的语气平淡而自然,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许宁接过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消息后,轻声问道: “你要去吗?”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犹豫。 李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不去。” 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没有丝毫犹豫和妥协的意思。 许宁闻言,微微一笑,继续低头看书: “那好吧,我也不是很想回去。”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和自在,仿佛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束缚和压力。 方舒苗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解: “关我们啥事?” 她重复着李峋的回复,仿佛难以置信这样的回答会出现在眼前这个棘手的问题上。 高见鸿站在旁边,双手插兜,一脸戏谑: “嘿,李峋这两句话,有点哲学家的意思了。”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来缓解紧张的气氛,但眼中的担忧却无法掩饰。 朱韵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方舒苗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同情: “别气了。” 方舒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眼神中仍然闪烁着不安: “嘿,怎么还给我拉黑了。” 朱韵(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没办法,他就是这样。” 方舒苗目光坚定,转身看向其他班委成员: “不行,早自习点名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们两个必须来。你们谁有办法联系到他们?” 吴孟兴走了过来,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我的李峋他也不回啊。” 高见鸿耸了耸肩,苦笑一声: “我们的他都不回,更别说你了。” 他的语气中也充满了无奈和失望。 朱韵轻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不满: “他这人不大正常,” 方舒苗咬了咬嘴唇,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 “那他们到底来不来上早自习啊?” 吴孟兴看了看窗外,脸色一变): “好像来不及了……看,学生会的人来了!” 他指向窗外,只见几位穿着整齐制服的学生会成员正朝教室走来,显然是来进行早自习的点名工作。 第17章 不会让你吃亏 李峋温柔地递上咖啡,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你昨晚没睡好?黑眼圈这么重。” 他的目光在许宁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许宁接过咖啡,微微一笑,有些无奈: “嗯,睡不着。就敲代码了,看了俱乐部的合作计划书……最后还翻了会书。”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李峋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许宁,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关切和忧虑。 许宁轻轻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轻松: “我哪有什么压力啊,可能是睡不惯宿舍的床吧。” 她避开了李峋的目光,看向远方的树梢,仿佛在那里能找到一丝慰藉。 两人继续并肩走着,突然,一个身影从侧面快步走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是个长相甜美的女生,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陈敏敏甜美地笑着,语气中带着一丝羞涩和期待: “李峋,我是外院的陈敏敏……可以一起吃饭吗?” 她的声音轻柔而动听,仿佛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李峋看了一眼陈敏敏,然后淡淡地摇了摇头,语气冷静而坚定: “不吃。” 他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留下任何余地。 陈敏敏微微一怔,但很快又露出笑容,继续追问: “那你回宿舍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和坚持,仿佛不想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李峋再次摇头,语气依旧坚定: “不回。” 他的回答像是一道冰冷的墙壁,将陈敏敏的期待挡在了外面。 陈敏敏不甘地咬了咬嘴唇,但仍然努力保持着笑容: “那你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和我说就行。”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让人无法忽视。 许宁看着陈敏敏,然后直接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保护和坚定: “他没需要。” 她的话语像是一把利剑,斩断了陈敏敏的期待。 李峋闻言,挑了挑眉,看向许宁,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你怎么知道我没需要?”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笑意,仿佛在享受这场小小的“较量”。 许宁毫不示弱地回瞪回去,语气坚定: “你有什么需要?”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的力量却让人无法忽视。 李峋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神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那我需要的可多了……公主殿下替我拒绝了,打算怎么补偿我的损失呢?” 他的话语像是一阵春风,吹散了周围的紧张气氛,但同时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情。 许宁闻言,微微一愣,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亲近: “怎么?想敲诈我啊?” 她的笑容如同初升的太阳,温暖而耀眼。 李峋也跟着笑了,他的笑容清澈而深邃,仿佛能照亮整个世界: “这怎么能是敲诈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许宁白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娇嗔: “反正是我吃亏。” 她的话语虽然抱怨着,但其中的亲昵和关怀却如同丝丝细雨般滋润着李峋的心田。 李峋轻轻凑近许宁,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情和承诺: “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 他的话语如同誓言一般坚定而有力,让许宁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第18章 早自习风波2 宿舍内,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许宁推开门,带着一丝疲惫走了进来。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未散去的笑意,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愉快的交谈。方舒苗立刻迎了上去,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不满。 方舒苗眉头紧锁,语气焦急: “许宁!今天早上,你手机打不通,你看见我给你发的微信了吗?” 她的声音因担忧而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不满。 许宁轻轻叹了口气,一边放下书包,一边回答道: “看到了。” 她的语气平静而淡漠,仿佛已经预料到了方舒苗的反应。 方舒苗闻言,立刻板起脸来,语气更加严厉: “明天早自习不能不去了!今天学生会的师兄们已经放我们一次了,你不能再这样任性了!” 她的双眼紧盯着许宁, 许宁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坚持: “我很忙,没空。” 方舒苗听到许宁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情绪激动地喊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是一个班级,一个集体!你的行动会影响到整个班级的!” 就在这时,朱韵温柔地走了过来,轻轻拉住方舒苗的手臂,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朱韵轻声劝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无奈: “方舒苗,别这样……可是,许宁你不去,班级会扣分的……” 许宁闻言,表情依旧冷漠,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嗯,与我无关。” 她的语气平静得让人害怕,仿佛真的与这个世界毫无关联。 朱韵见状,也有些着急地补充道: “可是……我们是一个班级啊,许宁……” 方舒苗听到许宁的话,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我们是一个班级!一个集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更加尖锐和高亢。 许宁深吸一口气: “早自习有用吗?不如利用时间做些有意义的事。” 就在这时,许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这紧张而沉闷的气氛。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显示,是韩商言的来电。 许宁接通电话,语气瞬间变得轻松和愉悦: “喂。” 韩商言电话那头传来韩商言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合同我已经收到了,签字了。感谢许宁小姐的大力支持。” 许宁闻言,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双赢,不用谢。” 韩商言接着说道,语气依旧低沉而迷人: “嗯,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亏的。我就不打扰你了。” 许宁挂断电话后,转身面对方舒苗和朱韵,语气依旧平静但多了一丝坚定: “我有事要忙,明天真的去不了。” 说完,她便转身走向自己的书桌,开始投入自己的工作之中。 第二天,朱韵迈着轻快的步伐,紧紧跟在许宁身后。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诚恳,心里想着一定要说服许宁去上早自习,帮帮方舒苗这个辛苦的班长。 许宁脚步有些急促,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他不时回头看向朱韵,嘴角微微下撇,似乎对朱韵的跟随感到有些困扰。 “你跟着我干嘛?”许宁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看向朱韵,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 朱韵也停下脚步,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地看着许宁,脸上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轻声说道:“许宁,你就当帮帮方舒苗吧。你看,她当班长多不容易啊。每天不仅要操心班级里的各种事务,还要协调同学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又赶上学习这么紧张的时候,她的压力真的很大。” 许宁微微一怔,他的目光闪动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朱韵的话。片刻之后,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说道:“我知道了,别再跟着我了。”说完,他便转身继续向前走去,脚步却比之前慢了一些。 朱韵看着许宁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她知道,许宁虽然表面上有些不情愿,但内心还是被说动了。她相信,许宁和李峋会去上早自习,给方舒苗一些支持的。 教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灰尘在光线中飞舞。朱韵和许宁、李峋三人坐在相邻的位置上,刚刚结束的课程还萦绕在他们的脑海中。 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教室。朱韵轻轻合上课本,转头看向身旁的许宁和李峋,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说道:“许宁,李峋,你们作业还没交,全班就剩你们俩了。” 许宁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迷离,似乎还没从上课的状态中完全抽离出来,淡淡地问道:“什么作业?” 朱韵提高了一点音量,清晰地回答:“c语言作业啊。” 许宁挑了挑眉,一脸不以为然地说:“没写。” 朱韵有些着急,咬了咬嘴唇,认真地说:“不交作业是要扣平时成绩的。” 许宁微微坐直了身子,看了一眼朱韵,敷衍地应道:“嗯,知道了。” 朱韵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继续追问:“那你们什么时候给我啊。” 许宁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写作业。” 这时,李峋正专注地把玩着手中的筷子,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抬起头来,略带不满地说:“课代表,你就不能不打扰我们吃饭吗?” 朱韵有些委屈,但依然坚定地说:“可是我是课代表,我要收齐你们的作业啊。” 许宁不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东西,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李峋见状,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优盘,递给朱韵:“优盘。” 朱韵眼睛一亮,连忙接过来。李峋打开电脑,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屏幕上的代码如同流水般涌动。几分钟后,他搞定了作业,将优盘还给朱韵。 李峋微微抬头,看了朱韵一眼,淡淡地说:“别来了。” 朱韵接过优盘,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许宁?” 许宁塞了满嘴的食物,含糊不清地说:“我和他一起的。” 朱韵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转身离开。 李峋看着朱韵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看向许宁,调侃道:“就吃这么点,不吃了?” 许宁咽下嘴里的食物,解释道:“刚刚吃了很多了,我平时在家都不能吃这些的。” 李峋点了点头,笑着说:“行吧,那剩下的我吃。” 许宁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压低声音问:“你对早自习是不是有想法了?” 李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凑近许宁,轻声说:“还是你懂我,我打算去找张老师,让张老师牵头组建数学实践基地,算选修课学分。” 许宁眼睛一亮,兴奋地说:“最重要的是,免早晚自习。” 李峋赞同地点点头:“看来她们找你不止一次了。” 许宁皱起眉头,有些烦躁地说:“嗯,很烦,那个方舒苗喜欢你,看我就更不顺眼了。” 李峋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吃醋了。” 许宁脸一红,急忙否认:“我才没有。” 李峋笑着摇头:“真的没有?” 许宁有些生气地说:“没有,那个……待会儿去我租的房子看看,顺便看看还缺什么,我们去买。” 李峋故作惊讶:“这么快带我回家了啊?” 许宁白了他一眼:“不想去?” 李峋连忙说:“去,必须得去,现在就去。”说着,站起身来,拉着许宁就走。 许宁有些无奈地喊道:“你还没吃完呢。” 李峋回头笑了笑:“去你家再吃也一样。” 第19章 病毒 教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金色的光芒随着树叶的摇曳而轻轻晃动。朱韵、高见鸿、方舒苗和吴孟兴围坐在一张桌子旁,他们的脸上或严肃或疑惑,仿佛在探讨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朱韵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眼睛亮晶晶的,她看向高见鸿,语气轻快地说道:“来了来了。” 高见鸿微微点了点头,嘴角上扬,轻松地说:“作业拿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倾听。 高见鸿和林老师提议组建兴趣小组,这个提议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林老师那温和的目光中闪烁着对知识的热爱和对学生的期望,他同意了这个提议,还批给了他们一间宽敞明亮的教室,用于学习和探索。这间教室,就像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魔法空间,等待着他们去填充和创造。 朱韵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她撇了撇嘴说:“我敢肯定他就是一个绣花枕头。”她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教室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高见鸿好奇地转过头,眉毛微微上扬,问道:“怎么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询问和好奇,渴望听到朱韵的解答。 朱韵轻轻敲了敲桌子,以强调自己的观点,说道:“这次的作业逻辑是不是很简单,十行代码就能搞定?他却可倒好,足足写了一百行。”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脸上的表情丰富而生动。 “写代码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简洁,把这么一个简单的逻辑搞得这么复杂,故弄玄虚,不是绣花枕头是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质疑。 方舒苗静静地坐在一旁,她的眼睛锐利而明亮,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这时,她突然开口问道:“等等,你刚刚说他?不是他们?那许宁呢?” 朱韵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说到这个你们不知道,许宁比李峋还要嚣张,明目张胆让李峋给她写作业,李峋还自然而然欣然接受了,根本不给我们探测她实力的机会。” 方舒苗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她缓缓说道:“我看许宁就是故意的。” 高见鸿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说:“我们的战略是不是太明显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安。 方舒苗微微一笑,自信地说:“哪里明显了?朱韵是课代表,他们不交作业,课代表去催催他们不很正常吗?” 吴孟兴坐在一旁,他一直默默地听着,这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崇拜和敬畏,说道:“许宁就不用探测了,网络安全大赛的亚军,实力很强了。” 方舒苗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调侃道:“吴孟兴,你是看许宁长得好看才替她说话的吧?肤浅。” 吴孟兴急忙摆手,脸涨得通红,他辩解道:“你可别胡说,那可是许宁,咱们和她的距离,可不只是一星半点,差的十万八千里呢。” 高见鸿看着他们,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打趣道:“确实挺好看的,我们专业最好看的就是许宁了吧,别的班找我要她微信的好几个,我都没敢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和骄傲。 朱韵看着他们,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行了,都别说了,先看这个。”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将大家的注意力都拉回到了电脑屏幕上。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电脑屏幕上,只见一只粉红色小猪出现在屏幕上,它那可爱的形象让人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然而,后面闪烁着几个字“傻子,别来烦我们”,却让整个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高见鸿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是病毒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担忧,仿佛在面对一个未知的敌人。 朱韵看着病毒,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试图解开这个谜团。然而,病毒似乎非常顽固,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找到解决的方法。她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她的心头。 最终,朱韵只好选择去维修店寻求帮助。她带着满心的希望走进维修店,然而,结果却让她失望透顶。维修店的工作人员仔细检查了一下电脑,摇了摇头,表示他们也无能为力。朱韵的心情顿时跌入了谷底,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 在教室的角落,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尘埃在光线中飞舞。朱韵、方舒苗、高见鸿和吴孟兴围坐在一起,他们的脸上或凝重或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时刻的降临。 方舒苗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她看向朱韵,问道:“还没修好?”她的声音清脆而带着些许担忧,仿佛在关心着一件重要的事情。 朱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泄气地趴在桌子上,她的头发随着动作散落在脸颊旁,显得有些凌乱。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无奈说道:“没修好,根本没办法。”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助。 方舒苗看到朱韵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看向高见鸿,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说道:“老高,你的实践机会来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鼓励和信任,仿佛在给高见鸿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高见鸿接过电脑,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他仔细地看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发出一连串有节奏的“嗒嗒”声。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最终,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完了完了,彻底变砖头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沮丧和自责。 方舒苗咬了咬嘴唇,思考片刻后,看向朱韵,提议道:“朱韵,要不去把李峋找来,给咱们说说这病毒到底怎么解的?”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希望,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朱韵听到方舒苗的话,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和倔强,她坚决地说:“就算变成砖头,我也不去找他。”她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表现出她对李峋的不满和固执。 方舒苗看到朱韵的反应,微微一怔,然后笑着说:“那找许宁,她一定能解。”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许宁的信任和期待。 朱韵却摇了摇头,无奈地说:“算了,他俩应该在一块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叹息,仿佛对这种结果并不意外。 高见鸿看着手中的电脑,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决定地说:“我去图书馆,我就不行了,一个病毒解不了了。”他的眼神中燃烧着一股不服输的火焰,仿佛在向这个难题挑战。 方舒苗看到高见鸿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的笑容如同春天的花朵般绽放,美丽而动人。她调侃道:“你们还真别不服,许宁什么样我们没见过,这李峋是真天才,不愧是状元。”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李峋的赞赏和钦佩。 朱韵听到方舒苗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微微皱眉,反驳道:“你是不是忘了,许宁还是亚军呢,实力可见一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骄傲和自豪,仿佛在维护着自己的朋友。 方舒苗听到朱韵的话,笑着摇了摇头,打趣道:“朱韵,你怎么还替许宁说上话了,她给你什么好处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仿佛在逗弄朱韵。 朱韵瞪了方舒苗一眼,严肃地说:“我没替她说话,是在纠正你的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认真,让方舒苗顿时收敛了笑容。 在校园的一处安静角落,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朱韵、李峋和许宁站在林教授的办公室门前,气氛略显紧张。 朱韵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敲响了林教授办公室的门。随着一声“请进”,他们三人依次走进了办公室。 林教授正坐在办公桌后,看到他们进来,微微抬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朱韵身上,说道:“朱韵,你不会是自己不想交作业,写了一个病毒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是严肃。 朱韵连忙摇头,刚要解释,林教授却直接打断她,说道:“你别辩解了,我看看是什么了不起的病毒。”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对电脑病毒有着深入的了解。 一分钟过去了,林教授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他皱着眉头,盯着电脑屏幕,试图找到病毒的破绽。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病毒依旧顽固地存在于电脑系统中。 林教授抬起头,问道:“这病毒谁写的?”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好奇和疑惑。 朱韵看了看李峋,小声地说道:“李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 无奈把李峋叫了过来,看到李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说道:“李询,这病毒是你自己写的。” 李峋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静静地站在那里, 林教授看到李峋的反应,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摇了摇头,说道:“臭小子,来来来,坐下,你和我好好说说,这病毒,怎么写的?” 李峋走到椅子旁,轻轻坐下。他看了一眼许宁,似乎在寻求她的同意。许宁微微点头,李峋便开始讲述起病毒的编写过程。 “其实就是一个蠕虫。”李峋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林教授听到李峋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拍了拍桌子,说道:“蠕虫,你糊弄我呢,跟我还藏着掖着。” 然而,当林教授尝试修复漏洞、打补丁时,却发现病毒依旧无法解开。他皱着眉头,说道:“刚刚漏洞修复了,补丁也打了,也没解开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和无奈。 李峋看到林教授的样子,忍住没笑出声来。他解释道:“您重装系统也没用,每个盘都装了病毒。”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和自豪, 听到李峋的话,许宁差点笑出来。她捂住嘴,眼睛弯成了月牙状,肩膀不停地抖动着。 林教授看到许宁的反应,脸色更加阴沉。他瞪了李峋一眼,说道:“你太可怕了,你是想把我们全学院的电脑都搞瘫痪吗?” 许宁连忙摆手,说道:“没那么严重,只是试试水而已。”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和随意。 林教授听到许宁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摇了摇头,说道:“试水,难道不是打脸?”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调侃和无奈。 许宁没说话,只是微微一笑。林教授看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就是许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惊讶。 许宁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林教授的下一个问题。 林教授看到许宁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继续说道:“理科女状元,和李峋考了一样的分数,还拿了网络安全大赛的亚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叹和敬佩。 许宁微微点头,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定和从容,仿佛对这些荣誉并不在意。 林教授看到许宁的反应,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说道:“你们可以啊,少年天才。”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两人的赞赏和羡慕。 林教授又说道:“这病毒你能解吧,你要是能解,也别藏拙了,咱们学术交流一番,你不是嫌咱们学校系统落后吗?有什么高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好奇。 许宁看向李峋,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李峋微微点头,示意她可以接受林教授的邀请。 许宁走到电脑前,轻轻坐下。她打开电脑,开始仔细分析病毒的代码。李峋和林教授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时间一点点过去,办公室里的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 突然,许宁的眼睛一亮,她找到了病毒的破绽。她迅速敲打着键盘,一行行代码在屏幕上快速闪过。随着她的操作,病毒逐渐被解开,电脑系统恢复了正常。 林教授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鼓掌称赞。他笑着说道:“果然厉害,不愧是网络安全大赛的亚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和自豪。 然而,就在这时,林教授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眉头微皱,说道:“我得走了,回家一趟,你们师母把家门钥匙锁家里了,进不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 许宁和李峋应了一声,目送着林教授离开。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李峋拿起一瓶水,拧开以后递给了许宁。许宁喝了两口才发现李峋那瓶已经喝完了。她将水递给李峋,二人间接性接吻。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任何避讳和羞涩,只有彼此之间的默契和信任。 朱韵一直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既为李峋和许宁的才华感到骄傲和自豪,又为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感到一丝失落和难过。 第20章 取消自习 在校园的宿舍区,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温暖的光斑。 朱韵回到宿舍,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许宁,深吸一口气,说道:“许宁,林教授说让你帮我解病毒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不安,仿佛在等待着许宁的回应。 许宁抬起头,看了朱韵一眼,轻轻一笑,说道:“他说的是李峋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是自信。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从容,仿佛对这一切都胸有成竹。 朱韵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谁不知道你们两个一条心,整个学院除了你们俩谁也解不了,林教授也不行。”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羡慕,仿佛对自己无法参与到他们的世界里感到遗憾。 许宁看着朱韵,眼神中闪过一丝思考。她轻轻说道:“今天你已经听完了我们全程探讨,你怎么不尝试一下自己去解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鼓励和挑战,仿佛在激发朱韵内心的潜力。 朱韵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我,我怕我不行。”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卑和犹豫,仿佛对自己的能力缺乏信心。 许宁站起身,走到朱韵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很多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不行呢?”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鼓励,仿佛在告诉朱韵要勇敢尝试。 第二天,朱韵再次找到了许宁和李峋。她走进宿舍,看到两人正坐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气氛显得格外融洽。朱韵轻声打扰道:“方舒苗已经被辅导员找过几次了,你们明天千万千万别忘了上早自习。”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提醒和关心。 李峋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明天,我们会去的,你可以走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疏离和冷漠,仿佛在保持着一种距离。 朱韵却没有在意李峋的态度,她从背后拿出一盒烧烤,笑着说道:“我是来谢谢你们的,病毒我解开了。”她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在向两人展示自己的成果。 许宁看了一眼朱韵手中的烧烤,微微点头,说道:“嗯,你可以走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平静和淡然,仿佛在保持着一种界限。 朱韵却不肯放弃,她看着许宁,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说道:“许宁,以后你能不能教教我,你实力确实很强。”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渴望,仿佛希望能够得到许宁的指导。 许宁却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收学生。”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决和果断。 朱韵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微笑着说道:“不用特意教,以后你只要别拒我于千里之外就行。”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和随意,仿佛在试图拉近与许宁的距离。 许宁看了朱韵一眼,淡淡地说道:“我很忙,以后别烦我就行。”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和疏离,仿佛在保持着一种独处的状态。 朱韵点点头,说道:“好,谢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和理解。 她转身离开,留下许宁和李峋继续他们的世界。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教室里,为这新的一天增添了几分温暖。然而,对于班上的同学们来说,今天的气氛却显得格外不同寻常。 许宁身上穿着李峋的外套,和李峋一起走进教室。这一细节立刻引起了同学们的注意,尤其是方舒苗,她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信息,低声对旁边的朱韵说道:“他俩昨晚肯定在一起。”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确定和好奇,仿佛在探索着两人之间的秘密。 朱韵微微一笑,回应道:“这还用说,显而易见。”她的语气中既有对好友恋情的默认,也有一丝复杂的情绪。毕竟,她曾经也希望能融入这个小圈子,但如今却感到了一丝被排除在外的孤独。 就在这时,张老师走进了教室,宣布了一个消息:“今天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李峋,你来说吧。”全班同学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李峋身上,等待着他的讲话。 李峋站起来,神情庄重地宣布:“我们向学院申请成立了一个数学实践基地,这个基地是面向学生的,由张老师牵头,林老师担任指导老师。这个基地可以作为第二课堂实践活动,算选修课的学分。更重要的是,大家在基地活动期间,可以免早晚自习。”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方舒苗、朱韵几人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其他同学也开始窃窃私语。毕竟,对于许多同学来说,早晚自习是他们日常学习的一部分,突然取消,让他们感到既惊讶又不安。 朱韵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她原本以为说服了李峋和许宁上自习,却没想到人家直接改变了规则,取消了自习。她感到自己仿佛被愚弄了一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 两位教授离开后,李峋和许宁也起身离开了教室。高见鸿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嘀咕道:“你们说他们俩是不是针对我们兴趣小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仿佛在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方舒苗回应道:“他们可能就是不想上自习吧。学霸的脑回路都和我们不一样。”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仿佛在承认自己与学霸们的差距。 朱韵也附和道:“是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和认同,仿佛在抒发自己内心的无奈。 就在这时,高见鸿突然转移了话题:“那个迎新晚会节目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那个能让许宁表演一个吗?”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期待和憧憬,仿佛在想象着许宁在舞台上的风采。 方舒苗却泼了一盆冷水:“你想啥呢?你看她理你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现实和冷静,仿佛在提醒高见鸿不要做白日梦。 高见鸿却不甘心地反驳道:“你是不知道,许宁现在都成我们系花了,多少人都期待她能表演呢。如果她参加,没准直接成校花了。想想办法呗。”。 方舒苗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敢去邀请她,只有朱韵你去了。你就你还能和她说上话。”她的目光转向朱韵,仿佛在寻求她的帮助。 朱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去试试。” 第21章 在一起咯 朱韵满脸期待地走到许宁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许宁,你知道吗?马上就是我们的迎新晚会啦!咱们班得准备一个节目呢。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才艺呀?能不能上台演出啊?” 许宁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她想到李峋,心里有些纠结。过了片刻,她缓缓说道:“我考虑考虑。” 朱韵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她点点头说:“好呀,那你想好了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哦,我得帮你报上去呢。” 许宁打开微信,找到李峋的对话框,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下了一行字:“迎新晚会,你想看什么节目吗?” 不一会儿,手机屏幕亮起,李峋回复道:“你要上台表演?” 许宁盯着手机屏幕,咬了咬嘴唇,回复道:“朱韵问我了,我说考虑考虑,还没答应。” 又过了一会儿,李峋的回复弹了出来:“只要是你,都可以。” 许宁看着这简单的几个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她快速地回复了一个“好”字。 许宁对方舒苗和朱韵说道:“朱韵,我想好了,帮我报一个节目吧,古筝演奏,曲目就选《高山流水》。” 朱韵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喜:“你会弹古筝?太好了!这下我们班里的节目可有着落了!” 方舒苗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你会弹古筝?”得到许宁肯定的回答后,她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忧地说:“不过,古筝这乐器我们从哪儿弄啊?” 朱韵思索了一下,自信满满地说:“我们去艺术系借呗,他们那里应该有。实在不行,咱们就去外面的古筝行租一台。” 方舒苗点了点头,笑着说:“好吧,就这样。总好过我们之前那些没什么新意的想法。” 李峋和许宁并肩走到一间教室门口。李峋轻轻推开门,门发出“吱呀”一声。 教室里,方舒苗正收拾着东西,看到他们进来,微微一愣,随后疑惑地问道:“你们俩怎么来了?” 高见鸿也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说道:“许宁,听说你要表演了,我们都很期待呢。等到时候我们去给你献花,你喜欢什么花呀?”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热情和期待。 李峋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高见鸿,淡淡地说道:“献花就不用了,她不需要。”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许宁看着教室里的一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看向方舒苗和高见鸿,解释道:“我们今天过来是因为林老师把这间教室批给我们实践基地了,以后,这归我们使用。今天就是来通知你们,这间教室今天就留给你们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二人听闻,起身就要走。朱韵听到动静,急忙上前拉住许宁的胳膊,脸上满是不满和愤怒,大声质问道:“凭什么啊?我们是不如你们吗?但是是我们先来的,你们这样和我们抢地盘,有意思吗?” 许宁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冷冷地说道:“松手。”她的声音不大,但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朱韵愣了一下,不情愿地松开了手。她瞪着许宁,继续说道:“我们是不如你们,但是是我们先来的,和我们抢地盘,有意思吗?” 许宁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耐心地解释道:“这是林老师批给我们的,并不是我们抢你们的。有意见,去找林老师,听明白了吗?” 二人不再停留,转身快步走出了教室。身后的人气愤不已,方舒苗满脸怒容,高见鸿也紧皱眉头,朱韵则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太欺负人了……” 台下的观众们欢声笑语,期待着一场精彩的晚会。这时,外院的陈敏敏勇敢地走上台,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紧张与期待,微微颤抖的嘴唇透露出内心的激动。她站在舞台中央,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李峋,我喜欢你很久了!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瞬间,台下爆发出一阵起哄声。人们纷纷转头看向坐在台下的李峋。只见李峋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抱着一束玫瑰花,眼神深邃而平静,只是静静地看着台上的陈敏敏。 就在这时,灯光突然暗了下来,随后聚焦在舞台的一侧。音乐缓缓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许宁身着一身华丽的旗袍,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舞台中央。她的身材被旗袍完美地勾勒出来,精致的容貌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动人。她宛如一位大家闺秀世家之女,气质高雅,令人陶醉。 随着音乐的起伏,许宁轻轻地拨动古筝的琴弦,一曲《高山流水》悠扬地响起。那灵动的音符仿佛是从她的指尖流淌而出,时而激昂,时而婉转,深深地吸引着每一个人的心。台下的观众们都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中,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世界。 一曲结束,台下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人们被许宁的表演深深打动,有人甚至大胆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欢之情。 就在此时,李峋缓缓地站了起来。他抱着手中的玫瑰花,向着许宁走去。大屏幕上突然播放出一段精心制作的视频,那是李峋为许宁准备的惊喜。视频中记录了他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画面都充满了温馨和感动。 同时,灯光也配合着视频的节奏闪烁着,营造出一种浪漫的氛围。原来,今天不仅仅是迎新晚会,更是许宁十八岁生日。李峋拿着话筒,深情地看着许宁,说道:“公主殿下,十八岁生日快乐。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台下的人听到李峋的话,更加起哄了。他们大声呼喊着:“答应他!答应他!” 许宁看着李峋,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她微微点头,轻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李峋便快步走上前,紧紧地抱住了许宁。两人相拥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台下的观众们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为这对有情人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下台后的许宁,被李峋牵着手,来到了他们共同租住的公寓。一进门,许宁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公寓里被李峋精心布置得如同童话世界一般,花瓣散落在地上,灯光柔和而温暖,空气中弥漫着蛋糕的香甜气息。更让许宁惊喜的是,还摆放着一件华丽的公主裙,正等着她去换上。 李峋牵着许宁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他捧着一个精致的蛋糕,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对许宁说道:“公主,许个愿吧。” 许宁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心中默默许下了一个愿望:“我想就这样和李峋,一直一直幸福下去。”然后,她轻轻吹灭了蜡烛。 李峋看着许宁,眼中闪烁着爱意:“许了什么愿望?” 许宁微微一笑,俏皮地回答:“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李峋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切下一块蛋糕,用叉子喂给许宁:“第一块蛋糕给寿星。”许宁配合地吃下,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了许多,一个吻落了下来,许宁也生涩的回应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感情逐渐升温。额头相抵,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李峋调侃道:“怎么连换气都不会啊。” 许宁害羞生气地说:“我从前没,没有过,怎么会,你倒是挺会的。” 李峋笑着回答:“我教你。”说着,两人再次吻在一起,情到深处,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然而,就在这激情澎湃的时刻,李峋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许宁,眼神中充满了深情和关怀:“去换上那件裙子,好吗?” 许宁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 她起身走进房间,洗了个澡,换上了那件华丽的公主裙。当她再次出现在李峋面前时,宛如一位真正的公主,美丽动人。 许宁穿着那件华丽的公主裙,静静地站在房间中央。她的美丽如同绽放的花朵,让人陶醉。李峋缓缓站起身来,目光被许宁深深吸引,仿佛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存在。他一步一步地走向许宁,每一步都充满了温柔和爱意。 当他们四目相对时,时间仿佛静止了。李峋的手轻轻地抚摸上许宁的脸,他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滑过,如同微风拂过花瓣。许宁感受到了李峋的温柔,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李峋拦腰抱起许宁,走向里间。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馨。李峋轻轻地将许宁放在床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和渴望。他说:“现在说拒绝,还来得及。”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充满了对许宁的尊重。 许宁看着李峋,她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她知道李峋一直都在尊重她,没有越雷池一步。她说:“李峋,永远不要离开我。”她的声音坚定而温柔,充满了对李峋的爱意。 然后,许宁主动地吻上了李峋。她的吻细碎而轻柔,如同雨点般落在李峋的唇上。李峋回应着她的吻,他们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情到浓处,许宁清醒过来说道:“李峋,你的腰……” 她缓缓抬头对上李峋的双眼。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回应着李峋的触碰,仿佛在告诉他她也深深地爱着他。 李峋在许宁的耳边轻声说道:“放心,一定让你满意。”他的声音充满了温柔和宠溺。 然而,一阵疼痛随之而来,许宁皱起了眉头。她说道:“疼,李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 李峋停下了动作,他看着许宁的眼睛,充满了心疼。他说:“乖,快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安慰和鼓励。 在这个充满爱意的夜晚,李峋和许宁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清晨,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给整个空间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许宁缓缓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中,周围寂静得有些异常。她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摸,床的另一半空空如也,李峋不在身边。 许宁微微皱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涌上心头。她试图坐起身,却感觉到全身传来一阵酸痛,这让她不禁轻哼出声。昨晚那一幕幕炽热而深情的画面瞬间涌进脑海,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红晕。 她掀开被子,看着床上那一抹刺眼的红色,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也是她从未有过的经历。她的心中既有着难以言说的害羞,又有着对昨晚激情的回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是李峋回来了。许宁的心猛地一紧,慌乱之中,她连忙用被子遮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尴尬和不安藏起来。 李峋推开门,看到许宁蜷缩在被子里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故意逗她:“你在藏什么?” 许宁的脸更红了,她低声说道:“没什么。” 李峋哪肯放过她,径直走到床边,不顾许宁的阻拦,一把掀开被子。当看到床单上的那一抹红色时,他也不禁有些尴尬。他坐在床边,轻轻地握住许宁的手,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还疼吗?对不起,昨晚弄疼你了。” 许宁感受到李峋的关心,心中的害羞稍稍缓解了一些。她轻声回答道:“还好,有一点点疼。” 李峋心疼地看着她,说道:“起来吃点东西,我们去学校了。” 许宁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先出去。” 李峋却调皮地笑了笑,说道:“害羞啊,我都看过了。” 许宁的脸顿时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嗔怪道:“出去。” 李峋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好,我在外面等你。” 许宁匆匆换了一身衣服,走出房间。餐桌上摆放着李峋精心准备的爱心早餐,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许宁洗漱化妆后,坐下来静静地享用着早餐。 而另一边,李峋则忙碌地换下床品,清洗着床单。他的动作轻柔而细心,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一切准备就绪后,两人并肩走出家门。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的爱情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他们相互依偎着,走向了新的一天,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第22章 投资任迪 校园的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同学们纷纷穿梭在校园的各个角落,而校园论坛前围聚着不少人,大家都在热议着论坛上的热门帖子。许宁和李峋也在人群中,他们看到论坛上那些关于他们的消息,相视一笑,眼神中充满了甜蜜和幸福。 清晨,女生宿舍里。方舒苗坐在床上,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窗外。朱韵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方舒苗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许宁昨晚没回来。” 朱韵点了点头,说道:“对啊,怎么了?她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这时,任迪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方舒苗,心中立刻明白了她的心事。任迪走到方舒苗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知道的,昨晚是许宁生日,李峋又表白成功,俩人在一起了。成年人了,懂得都懂。” 方舒苗听到任迪的话,心中一阵刺痛。她想起了自己曾经无数次默默地关注着李峋的身影,却始终不敢表白。如今,看着许宁和李峋幸福地在一起,她的心里感到难过。 许宁和李峋手牵手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周围的风景如画,但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许宁抬头看着李峋,发现他的头发长出了黑发,便开玩笑地说道:“你看我干嘛?” 李峋轻轻一笑,说道:“你的头发长出黑发了,还是染回去吧。” 许宁白了他一眼,说道:“吃醋了?” 李峋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你的桃花可不少,还好我先下手为强。” 许宁脸颊微红,轻轻地捶了李峋一下,撒娇道:“嗯,你是我的了。” 李峋紧紧握住许宁的手,深情地说道:“对,我是你的。” 夜幕笼罩着这座繁华都市,霓虹灯闪烁的街头巷尾弥漫着独特的都市气息。酒吧外,人群熙熙攘攘,欢声笑语和动感的音乐交织在一起,仿佛是这座城市永不落幕的狂欢序曲。 推开酒吧那扇厚重的门,一股混合着酒精、香水和烟草味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酒吧内灯光昏暗而迷离,五彩斑斓的射灯在舞池中的人群上方摇曳,投射出如梦似幻的光斑。舞台上的乐队正在激情演奏,乐手们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尽情挥洒着汗水。台下的观众们随着节奏摇摆身体,欢呼声此起彼伏,将整个酒吧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许宁穿着一件简约而不失时尚的黑色连衣裙,优雅地走进酒吧。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很快便锁定了坐在角落位置的李峋。李峋身着一件休闲的白色衬衫,搭配着黑色的牛仔裤,看起来随性而又不羁。他正悠闲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随意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当许宁走到李峋身边时,他微微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怎么突然来这里?”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许宁轻轻坐下,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说道:“任迪?” 李峋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舞台的方向,说道:“嗯,说是你让她来找我的。” 此时,舞台上的音乐渐渐进入尾声,任迪站在麦克风前,用甜美的声音说道:“谢谢大家,我们是轻红乐队。”话音刚落,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任迪微笑着向观众鞠了一躬,然后缓缓走下舞台,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三人坐在一起后,任迪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和紧张。她看着许宁和李峋,笑着说道:“嗨咯,你们想喝点什么?” 许宁摆了摆手,语气坚定地说道:“不用了,谈正事吧。” 任迪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说道:“爽快,我们是一个宿舍的,但是今天算第一次实质性交流了,我知道你们俩不喜欢扭扭捏捏的,我就直说了上次你说让我可以问问李峋,李峋说,你们家的钱你说了算,所以我就让他带着你来这,顺便可以看看我们演出,刚刚我们的音乐你也看见了吧,还是和上次一样,我就想拉个投资,就这么简单,恭喜你们,在一起了,生日快乐哈。” 许宁冲李峋笑了笑说道:“音乐我听了,不错,只是你们想要走出去,很难,有计划吗?” 任迪说道:“这……”难为的看向李峋 李峋说道:“别看我,我听不懂,来,喝酒。” 任迪说道:“听不懂没关系,投吗?” 许宁说道:“我们投资你们,我能得到什么?” 任迪说道:“你们投资了我们,你们就是我们的老板,乐队以后就有你们的股份了,” 李峋说道:“就你们还有股份啊?” 任迪说道:“乐队以后有了收益,就按说好的倍率还给你们” 酒吧台上的灯光洒在任迪的脸上,映衬出她认真而又略带羞涩的神情。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渴望,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梦想都触手可及。 许宁静静地听着任迪的话,目光却盯着台上那些还未散去的乐器和音响设备。她的思绪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自己曾经在舞台上的时光。那些为了梦想而奋斗的日子,那些充满汗水和泪水的瞬间,此刻在她的心中涌起阵阵波澜。 经过考虑许宁终于做出了决定。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任迪,说道:“好,投了。” 任迪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她激动地说道:“真的?说话算话。” 许宁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信不过我?” 任迪连忙说道:“信信信,肯定信。” 许宁又补充道:“不过你们要继续创作,每一首歌必须达到我的要求,不能滥竽充数,还有,我俩都要算上……” 李峋插嘴道:“没事,咱们家的钱都是你的,写你名就行。” 许宁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最近投了那个俱乐部,太烧钱了,没多余的钱投乐队了,你投的,怎么能不写你名字呢,至于我,我出人。” 任迪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许宁耐心地解释道:“任迪,我学金融,作为商人,投资是要求回报的,我想你和你的乐队不想一直在酒吧唱吧,不想的话,就好好打磨歌曲,时机成熟了,我给你们换个地方唱。” 任迪的眼睛亮了起来,问道:“换哪?” 许宁自信地说道:“换个酒吧,不过你们得先出作品,放心,我看好的项目,还没有失败过。” 任迪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没问题,以后就跟着你了,” 李峋看向许宁说道:“你想好了?落子无悔。” 许宁说道:“想好了,不后悔,” 任迪说道:“痛快,你这个朋友,我任迪交定了,只要你需要,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来,两位老板,合作愉快!” 许宁和李峋相视一笑,同时说道:“合作愉快。”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街道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在这清冷的夜晚里显得有些孤寂。偶尔有几辆车呼啸而过,打破了这份寂静,随后又迅速归于平静。 任迪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乐队其他人,你们自便。”李峋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身旁的许宁身上。 “是不是觉得太吵了。”李峋轻声问道。 许宁轻轻应了一声:“嗯,走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 二人缓缓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不紧不慢,仿佛都在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刻。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交错在一起,又仿佛在诉说着彼此间那微妙而复杂的情感。 “你看好任迪?”李峋打破了沉默,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 许宁微微抬头,望向远方那闪烁的灯光,缓缓说道:“嗯,我虽然不懂摇滚乐,但是能听懂,歌写的不错,不过还需要专业打磨,怎么怕我让你亏钱了。”她的话语里透着一丝调侃,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前方。 李峋轻轻一笑,那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不是,反正都是你的。”他的声音很轻,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许宁的心微微一颤。 “嗯,都是我的。”许宁轻声回应着,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然而,一阵寒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李峋察觉到了她的寒冷,眉头微微一皱,关切地说道:“是不是有些冷。” 许宁微微低下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庞,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许久,她才缓缓说道:“李峋,不要背叛我。”父亲生前对母亲的背叛,就像一道深深的伤痕,刻在了她的心里,让她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李峋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许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温柔:“不会,上来,我背你回去。”他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许宁抬起头,看着李峋那真诚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然而,她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你的腰会疼,我们走吧。”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不想让李峋为了自己而受苦。 李峋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将衣服披在了许宁身上,然后轻轻地拉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去。许宁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在这个寒冷的夜晚里,他们的身影在路灯下渐行渐远。 第23章 和任迪成为朋友 夜幕降临,城市的霓虹灯如梦如幻。酒吧里灯光闪烁,乐队奏响激昂的旋律,一场属于青春的狂欢正在上演。任迪站在舞台上,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他拿着麦克风,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你们俩这在意一下我们单身狗的感受好嘛?在台上我都快笑场了。” 李峋坐在角落的位置,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回应道:“那你以后得适应了。”他的声音不大,却恰到好处地传遍了整个空间。 任迪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走下舞台,来到李峋面前,故作严肃地说:“你还是我认识的李峋吗?” 这时,许宁走了过来,她穿着一件简约而时尚的连衣裙,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显得格外美丽动人。她微微皱眉,看着两人打趣的模样,轻声说道:“好了,言归正传,歌不错,不过还不够,我圈出的这几首勉强还可以,以这个作为基准,继续创作吧。” 任迪有些兴奋地说:“可以啊,你圈的这几首都是最好的几首了,那其他的就不用了吗?” 许宁微微摇头,认真地分析道:“其他的几首,如果可以,你们可以再改改看,还有你们的乐器不行,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可以带着你的伙伴们挑选新设备,到时候找我报销。” 任迪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感激地说道:“太好了……这笔钱……。” 许宁微笑着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算我私人赞助的,就当是给你们创作的动力了。” 任迪连忙点头,激动地说:“感谢感谢!” 许宁微微思考片刻,又补充道:“这三张古典乐的票,你们可以去看看,想要创作出好的作品得走出去看看,不能局限在一个地方,最好的作品来源于生活。” 任迪兴奋地说:“宁宁宝贝,你太好了,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努力,三张票呢,我们一起去呗。” 许宁轻轻摇了摇头,遗憾地说:“我俩没空,太忙了。” 任迪看了看李峋,只见他正在专心地敲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着。他好奇地问:“你们就是靠这个赚这么多钱的,那你们还上什么学啊,要是我,早就退了,你们也不上晚自习,不交作业。” 许宁耐心地解释道:“不上早自习,不交作业是因为这些太简单了,没有用,不想把时间花在没有用的事情上。” “我们弄了一个实践基地,你可以过来,可以加学分,免早晚自习,对你有用。”许宁又补充道,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鼓励和邀请。 任迪惊讶地说:“我没听错吧,许宁,你一向都是对旁人不假辞色的,今天又是音乐会的票,又是送乐器,还让我进基地,这么替我着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感动。 李峋抬起头来,看着任迪,微笑着说道:“你没听错,机会难得。”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许宁轻轻一笑,反问道:“我有你说的那样吗?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而已。”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淡定。 任迪忍不住逗趣地说:“嗯,你是忘了你把方舒苗气成啥样了吧。”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 许宁微微一挑眉,回击道:“你气的也不少。”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俏皮。 任迪哈哈大笑起来,“我们注定是朋友。”她的笑容灿烂而真诚。 李峋看着两人的互动,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问道:“那你去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任迪毫不犹豫地回答:“去,肯定去,许大美人相邀,必须的去。”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许宁举起酒杯,灯光洒在她的手上,酒杯里的液体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她微笑着说:“欢迎加入。”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任迪接过酒杯,感激地说:“谢谢。”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感动和决心。 这一刻,许宁真正接受了这个朋友。灯光照耀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他们真挚的笑容。音乐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美好的画面。 任迪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说道:“我听说有人给李峋表白了,还是在你们俩在一起的那天。”她的话语如同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泛起了层层涟漪。 许宁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恢复了镇定。她轻哼一声,说道:“所以我让他把头发染回来了。”说着,她瞥了一眼李峋,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 李峋笑了笑,刮了刮鼻子,打趣道:“我就说嘛,你是因为吃醋。”他的目光温柔地看着许宁,仿佛在诉说着一种别样的情愫。 许宁脸颊微微泛红,嘴硬道:“吃醋怎么了,还不是某人桃花太多。”她故意瞪了李峋一眼,眼神中却藏着一丝羞涩。 李峋深情地看着许宁,说道:“有你这朵桃花在,谁还敢觊觎我。”他的话语如同一阵春风,吹进了许宁的心田。 正当他们沉浸在这甜蜜的氛围中时,许沁的电话打破了这份宁静。许沁的声音有些焦急:“姐姐,你帮帮我,我不想出国。”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 许宁眉头微皱,关切地问道:“你慢慢说,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许沁抽泣着说出了原因。她不想离开家人和朋友,更不想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去。她感到无比的孤独和无助。 许宁挂了电话,脸色有些凝重。她对李峋和任迪说道:“任迪,我有事,得先走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 任迪理解地点点头,说道:“好。”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李峋关切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许宁。 许宁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事,回家再说。”她不想让李峋和任迪为她担心。 第24章 许沁早恋 傍晚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许宁的房间,为整个房间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许宁坐在柔软的床沿,手中紧握着手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期待。李峋静静地站在一旁,双手轻轻环抱着许宁,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许宁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孟宴臣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孟宴臣熟悉的声音:“还没下班,生日快乐,礼物喜欢吗?这次太忙没能去给你过生日。” 许宁微微皱眉,回应道:“没事,礼物我很喜欢,快放假了,到时候我就回去了。” 孟宴臣似乎松了一口气,说道:“好,到时候我去接你。” 然而,许宁的思绪却还纠结在许沁的事情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哥,许沁到底怎么了?” 孟宴臣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她给你打电话了?” 许宁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她现在出国读书呢?”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孟宴臣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沁沁早恋了,对方是一个小混混。”他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砸进了许宁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波澜。 许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有哪个人的资料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担忧。 孟宴臣迅速回应道:“有,我发给你,你也好好劝劝她,以她现在的成绩,出国读书是最好的选择。” 许宁紧紧握着手机,坚定地说道:“好,我会的。” 孟宴臣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叮嘱道:“你谈恋爱了吗?” 许宁微微脸红,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峋,然后勇敢地回答道:“嗯,我和李峋在一起了。” 孟宴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说道:“如果是李峋的话,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爸妈那边……”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顾虑。 许宁连忙打断他的话,说道:“放心吧,哥,我和李峋会好好努力的。” 孟宴臣点了点头,说道:“先别让爸妈知道,沁沁的事够让他们烦心了。” 许宁乖巧地回答道:“好,我知道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和理解。 孟宴臣再次叮嘱道:“在外面别亏待自己,我给你的卡也没见你用。” 许宁微笑着回应道:“我自己赚的够花了。” 孟宴臣只好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好,别太累了,既然你和李峋在一起了,你自己要懂得分寸,保护好自己。” 许宁感动地说道:“我知道的,哥,你放心。” 孟宴臣最后说道:“嗯,早点休息,沁沁的事,有我和爸妈,你不用太担心。” 许宁轻轻地说道:“好,哥,忙完早点回家,我先挂了,拜拜。” 挂断电话,许宁靠在李峋的怀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她知道,未来的道路或许会充满挑战和困难,但她愿意和李峋一起携手前行,共同面对一切。而此刻,她更担心的是许沁的事情。 许宁坐在书桌前,手中紧紧握着手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担忧。孟宴臣刚刚发来的资料让她感到震惊不已。她看着资料上的内容,不禁轻声感叹道:“我的天呀,许沁到底怎么想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妹妹的不解和失望。 李峋走到许宁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她安慰和支持。他看了一眼资料,然后认真地说:“这么看来,你们家送她出国是好的选择。”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认同。 许宁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心:“嗯,我哥刚才说的对,应该努力了。” 李峋看着许宁,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欣赏。他决定要为他们的未来努力奋斗。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我打算开个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给你。”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许宁的承诺和关爱。 许宁愣住了,她抬头看着李峋,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她还是忍不住调侃道:“难道不是都是我的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俏皮和可爱。 李峋笑了笑,温柔地看着许宁说:“好,都给你,股份是你的,你是我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和宠溺。 许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李峋是真心爱她的。她微微脸红,轻声说道:“怎么听起来是我吃亏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和幸福。 李峋紧紧地握住许宁的手,认真地说:“那都给你,我的人,心,都给你,你要不要。”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真诚和坚定。 许宁看着李峋,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知道,这是她一生中最珍贵的礼物。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要。”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信任。 李峋抱起许宁,走进卧室…… 宿舍里,朱韵微微皱着眉头,眼中闪烁着一丝疑惑,她打破了寝室的宁静,轻声说道:“你说真有那么多人加入基地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和不解。 方舒苗还没来得及回应,任迪已经迫不及待地插了进来,她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加了。”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自豪。 朱韵和方舒苗惊讶地对视了一眼,方舒苗更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平时作业都是朱韵的,凭什么加啊?”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和不满,似乎对任迪的行为感到不解。 任迪却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理所当然地说道:“为了以后能复制许宁的呗。”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方舒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那这基地也没什么含金量。”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屑和贬低。 然而,任迪却并不生气,反而耐心地解释道:“李峋和许宁建这个基地呢,是为了创业,他们接的也是外面的项目,资金也是他们自己筹备的,赚了钱还会分给学院。”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李峋和许宁的敬佩和赞赏。 朱韵和方舒苗听后,不禁震惊地张大了嘴巴。方舒苗愣了半晌,才缓缓说道:“他们都开始接活赚钱了,这么厉害?”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羡慕。 朱韵看了一眼方舒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觉得方舒苗今天的表现有些奇怪。方舒苗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连忙补充道:“不过那又怎么样,上大学本来就是学东西的,赚钱什么时候不能赚,到时候绩点不够,毕不了业,保不了研,有他们可后悔的。”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固执和坚持,仿佛在为自己的观念辩护。 朱韵听后,更加懵了,她不明白方舒苗为何这样,重点是这个吗?任迪见状,笑着解释道:“他们一个项目加的实践分,可比你做两年班干部都多哦。”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和戏谑。 方舒苗闻言,不禁愣住了,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她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既有惊讶也有不甘。 第25章 冲突 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尘埃在光线中飞舞,像是无数微小的精灵在跳跃。教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书香和咖啡的香气,这是属于知识与梦想交织的味道。 朱韵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无奈。她站在教室的中央,面对着李峋和许宁,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抱怨:“你们基地严重影响到我们兴趣小组了。”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教室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李峋坐在桌子旁,手里拿着一本书,听到朱韵的话后,他抬起头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谁影响你了,这个教室已经属于我们基地了。”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是在阐述一个不可辩驳的事实。 朱韵的脸微微一红,她咬了咬嘴唇,似乎想要反驳,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时,许宁放下手中的笔,双手环抱在胸前,轻轻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两个人的兴趣小组,我欣赏你们的勇气可嘉。”他的声音轻松而略带讽刺,仿佛在调侃着面前的两个人。 朱韵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她转向许宁,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你……许宁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被许宁的话激怒了。 许宁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表情:“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说完,她不再理会朱韵的愤怒,继续敲着键盘,写代码。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是在演奏一首激昂的乐章。 李峋看着朱韵和许宁之间的互动,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 教室里,气氛如同凝固的琥珀,将每个人都紧紧包裹其中。朱韵和许宁之间的紧张关系仿佛即将冲破这层脆弱的屏障,让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高见鸿站在两人之间,他的身影在午后的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沉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看着朱韵那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嘴唇,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朱韵,许宁就这个性子,话是说的伤人了些,但也确实是实话,你没必要和她置气。”高见鸿的声音温和而理性,像是一股清泉,试图浇灭朱韵心中的怒火。 朱韵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咬了咬嘴唇,似乎想要反驳高见鸿的话,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坚持:“可是她……”声音虽小,却蕴含着坚定的力量。 高见鸿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上前一步,靠近朱韵,低声说道:“她的实力确实很强,看不上我们也正常。”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朱韵的心上。 朱韵的身体微微一震,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困惑。她抬起头,直视着高见鸿的眼睛,仿佛在寻找答案。她的心中涌动着各种情绪,有愤怒、有不甘、也有无奈。 “那也得比比才知道。”朱韵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起来,她的眼神中燃烧着斗志。她不甘心就这样被许宁看轻,更不甘心放弃自己的梦想。她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高见鸿看着朱韵那充满决心的眼神,心中感到一阵欣慰。他知道,朱韵并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她有着自己的坚持和追求。他微微一笑,鼓励道:“嗯,这才是我认识的朱韵。不过,也别太冲动,先提升自己,再找机会证明自己。” 第26章 打赌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给这个略显陈旧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温暖的气息。尘埃在光线中起舞,如同时间的微粒,静静诉说着这里的故事。这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但今天,这个空间似乎被注入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活力。 教室里,朱韵和方舒苗正埋头于书本,偶尔抬头交流几句,讨论着学习上的难题。许宁则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敲击着键盘,屏幕上跳动的代码仿佛是她与这个世界沟通的方式。李峋则在一旁,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深奥的问题。吴孟兴则悠闲地翻看着一本杂志,偶尔抬头看看周围,享受着这份宁静。 就在这时,任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轻轻敲门,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人听到。方舒苗第一个抬头,看到是任迪,小声对朱韵说:“任迪也来了。”这句话打破了教室内的静谧,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 许宁抬头看到任迪,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来了。”她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到。任迪点点头,走进教室,手里还拿着一些东西,看起来是有备而来。 任迪说道:“嗯,我过来有点东西要给你们看。”她的声音平静,但话语中却带着一丝神秘感,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许宁立刻回应道:“搬把椅子。”但任迪环顾四周,发现教室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椅子了。 她问道:“这儿有人吗?” 朱韵回答道:“有,老高坐这儿。” 李峋则不耐烦地说:“直接拿就行。”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高见鸿听到李峋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李峋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责备。李峋停下脚步,整个教室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高见鸿继续说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破基地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吴孟兴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算了算了,老高……”但高见鸿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坚持道:“你给我坐下。”吴孟兴无奈,只好坐下了。 就在这时,任迪走上前,径直坐在了许宁的桌子上。这一举动让朱韵和方舒苗都感到惊讶不已。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朱韵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和好奇。 “你们还是散了吧。”李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仿佛是在挥舞着胜利者的旗帜,对高见鸿的梦想进行着无情的嘲讽。 高见鸿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紧握着拳头,声音微微颤抖:“你说什么?”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就这样被轻视,尤其是当这一切发生在他最在乎的领域——编程之前。 “你要真以为你拿本c语言死啃就能学会编程的话,你还是放弃吧。”李峋的话语如同一把盐,撒在了高见鸿心中的伤口上,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高见鸿说道:“你不就是高考成绩好吗?我不比你差,我们中间就差了五个人,你没有资格看不起我。” 李峋说道:“你这辈子不会只有一个全省第六拿出来说事吧?” 李询继续说道:“高考就是一道分水岭,从它结束的那一刻起,人光凭努力就能做好的事情,就越来越少了。” 李询说道:“你们要是真聪明的话,就扔了课本,加入基地,以后我来教你们。” 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朱韵站了出来,她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你敢打个赌吗?下下周是期中考试,我们比一次。如果我和老高的c语言成绩超过了你,你们基地并入到我们兴趣小组,你听我们的。” 李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看向许宁,似乎在寻求她的意见。许宁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场好戏,她的眼神中既有对李峋的信任,也有对朱韵和高见鸿的同情。 “那要是你们输了呢?”李峋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挑战。 朱韵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是一场豪赌,但为了兴趣小组的未来,她愿意一试:“那我们就解散兴趣小组,教室归你们。” 高见鸿想要阻止,但朱韵已经下定决心,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 然而,李峋并不满足于此,他继续挑衅:“你们还真是过家家啊,都什么年纪了还打赌比成绩。”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许宁终于开口,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可以比,不过条件是,如果你们输了,你们兴趣小组并入我们基地。” 高见鸿也壮着胆子加码:“好啊,要比我们就比到底,光比c语言有什么意思,我们比总排名,马原,高数,软件工程都算上。” 吴孟兴有些担忧地看着高见鸿说道:“老高,李峋和许宁怎么说也是高考第一,许宁她更是比赛拿了亚军的。” 高见鸿说道:“他自己不是说了吗?高考是一道分水岭,许宁……” 朱韵说道:“还有体育课。” 许宁说道:“好,李峋和你们比就好,免得说我欺负了你们。” 任迪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戏谑和好奇:“这么多女生都是为了李峋来的,你就一点危机感也没有?” 许宁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淡然的微笑,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李峋已经是我的了,有什么危机感。” “你看着她们你就不心烦。”任迪继续追问。 许宁却只是轻轻摇头,笑容更加灿烂:“不过是她们单方面的,李峋又没回应,没必要把时间放在吃干醋上面。” “除了我,李峋不会喜欢上别人的。”许宁接着说道。 任迪看向一旁的方舒苗“那这个呢?”任迪不甘心地问道。 许宁转头看向方舒苗,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她没机会,我相信李峋,也对我自己有信心。” “行,若是李峋对不起你,我帮你揍他。”任迪最后说道,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笑和义气, 第27章 加入基地 李峋,那个平日里总是以坚强示人的男人,此刻在许宁面前,却展现出了难得的柔情。他轻轻凑近许宁,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你和任迪聊什么了?”声音虽轻,却足以让许宁感受到他的关心与好奇。 许宁抬头,目光中闪烁着狡黠:“想知道?”她故意拖长了音调,看着李峋那微微挑眉的模样,心中不禁觉得好笑。 李峋毫不犹豫地回答:“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孩子般的纯真与执着,让许宁的心微微一软。 许宁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无奈却又带着幸福:“她怕你和别人跑了,背叛了我。”话语虽简单,却蕴含着深深的信任与不安。 李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她这是对你没信心,还是对我的审美有疑问?我放着身边的许大美女不要,跟别的姑娘跑?我有那么傻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嘲与深情,双手轻轻搭在许宁的肩上,仿佛想要将所有的爱意都传递给她。 这一幕,只有在许宁面前,李峋才会露出这样毫不掩饰的情感。他的眼中只有她,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绕着她转动。 许宁坐在沙发上,李峋则贴心地替她放下包,然后自己也坐到了她身边,将她轻轻地拉入怀中。许宁顺势坐在李峋的腿上,两人的姿态亲密无间,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许宁,我不会让你受委屈,永远都不会。”李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手轻轻抚过许宁的秀发,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承诺。 许宁双手搂住李峋的脖子,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李峋,这辈子,我不会放手的。”她的声音虽轻,却足以让李峋感受到她的决心与深情。 李峋凑近了许宁,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他的气息温热而熟悉:“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放手。”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爱意与坚定。 两个人热情地拥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对恋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只留下他们紧紧相拥的身影和那份深厚的爱意在空气中弥漫。 考试的钟声敲响,整个教室瞬间陷入了一种紧张的寂静。林教授站在讲台上,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自选填空啊都在电脑上了,直接作答就可以了。最后一道编程题,我写在黑板上,大家看一下。”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学生们纷纷抬头,目光聚焦在黑板上那道复杂的编程题上。 林教授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顿时,教室里响起了一片轻微的键盘敲击声和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许宁迅速地在电脑前打下一个个字符,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眼前的屏幕。而李峋则更显沉稳,他时而低头思考,时而快速敲击键盘,两人之间的默契仿佛能穿越空气,让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特殊情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考试即将结束。李峋和许宁已经提前完成了所有题目,但他们并没有急于交卷。李峋在最后检查时,突然在编程题下多加了一行代码。这一行代码看似微不足道,却仿佛蕴含着某种深意。许宁微微一愣,但很快她就明白了李峋的意图,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闪过一丝得意。 交卷的时候,高见鸿看着两人走出教室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他对自己的表现并不十分满意,尤其是那道编程题,他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些什么。而此时,林教授已经开始批改试卷,他的神情严肃而专注。 不久,成绩公布了。课代表拿着成绩单走进教室,整个教室瞬间沸腾了起来。高见鸿迫不及待地问道:“多少?” 朱韵看了一眼成绩单,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100分!”这个消息仿佛一颗炸弹在教室里炸开了锅,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朱韵。而此时,朱韵又看了一眼成绩单,发现加上许宁和李峋,全班竟然有四个100分!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教室,同学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然而,对于那道最后的编程题,却没有人敢多问一句。 林教授站在讲台上,环顾四周,确保所有学生都安静下来后,开始说道:“我说一下啊,这堂课答疑,大家是第一次编程,可以相互交流,看看别人的思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上来问我,但是我提醒大家说话小点声,不要一说可以交流,课堂就变成蛤蟆坑了。” 李峋打开电脑,屏幕上那跳动的爱心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它仿佛一颗璀璨的星星,在代码的世界里闪耀着独特的光芒。那是他用代码编织出的情书,每一个字符都蕴含着他对许宁深深的爱意。他转头看向许宁,眼中满是柔情:“喜欢吗?” 许宁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微笑着回答:“喜欢,很喜欢。” 李峋嘴角上扬,得意地说:“就这么喜欢我啊?” 许宁轻声回应:“我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我,两情相悦多难得啊。” 李峋紧紧握住她的手,深情地说:“嗯,我喜欢你,只喜欢你,永远只喜欢你。” 就在这时,吴孟兴有些犹豫地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甜蜜时刻。他指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说:“两位大神,能帮我看看吗?我的思路是这样的。” 李峋瞥了一眼,忍不住调侃道:“你这高数挂了吧。” 吴孟兴连忙解释:“没有啊。” 李峋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那怎么学了跟没学似的。” 吴孟兴有些尴尬,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那能让我看看你们的吗?” 李峋耸了耸肩,淡然说道:“我们的你可能看不懂,看课代表吧。”他对待其他人总是如此不留情面,但他的温柔只属于许宁一人。 吴孟兴转向朱韵,朱韵耐心地帮他解答,并分享了自己简洁明了的代码。吴孟兴看了连连称赞:“哇,好简洁啊。” 朱韵笑着说:“我用了两个for循环。” 吴孟兴恍然大悟:“可以用函数啊,我刚刚那个脑子没转过弯来,谢谢啊。” 朱韵温柔地安慰他:“正常,我有时候也这样,熟悉了就知道了。” 朱韵鼓起勇气对许宁说:“许宁,你给我看看你的呗。” 许宁大方地展示了自己的作品,朱韵仔细看着,不时点头称赞。许宁提醒她:“看的懂吗?看不懂别硬看,再憋坏了。” 许宁和李峋起身离开了教室,但他们匆忙之中忘记关闭电脑。屏幕上的爱心还在不停地跳动,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故事。李峋回头看了一眼,笑着说:“你是故意没关电脑的吧。” 许宁眨了眨眼,调皮地说:“我是想让她,乃至他们认清差距,别有事没事来刷存在感,没空应付他们。” 另一边,高见鸿、方舒苗和朱韵看着许宁画的爱心,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们深刻地意识到,“学霸之所以能考一百分,是因为试卷只有一百分”,这个简单的编程题,就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他们与学霸之间的差距。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许宁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她站在教室中央,目光清澈而坚定,仿佛能洞察一切。朱韵轻轻走到她的身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那个比赛的事情,我跟老高商量过了,兴趣小组解散了,以后教室归你们。” 许宁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嗯,欢迎加入我们基地。” 李峋靠在课桌上,他的眼神在教室里巡视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高见鸿的身上。他走过去,拍了拍高见鸿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你是用二分法查找的算法画的爱心吧。” 高见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看过我写的程序?” 李峋不苟言笑,扔给他一个优盘:“说实话,这个基地要再找一个能力强的人,还真挺难的。”说完,他继续说道:“今晚回去看完。” 高见鸿接过优盘,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啦。” 许宁和李峋的位置紧挨着,两人时不时低头交谈几句,互动自然而亲密。方舒苗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失落。这时,许宁带着任迪走了过来,她对方舒苗说道:“方舒苗。” 方舒苗回过神来,应道:“啊?” 许宁继续说:“你的项目里一共有几个人?” 方舒苗回答:“就我和吴孟兴两个。” 许宁转头看向任迪,眼神中带着询问:“那回头我给你加上。” 任迪开心地蹭了蹭许宁的手臂:“谢谢宁宁宝贝,那我先走了,回头见。” 许宁笑着点头:“好,回头见。” 方舒苗看着任迪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疑惑:“许宁,任迪平常会来做项目吗?” 许宁淡淡地回答:“不会。” 方舒苗眉头微皱:“那你为什么把她加上啊?” 许宁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我想帮她挣点学分。” 方舒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说:“我不想让不干活的人加入我的组。” 许宁挑眉,语气冷静:“你自己先干点活出来再说吧。” 第28章 搬出宿舍 女生宿舍里,气氛略显沉闷。朱韵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眼睛无神地望着窗外,嘴里嘟囔着:“你总算回来了,我好无聊啊。”她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宿舍里回荡,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倦怠。 方舒苗皱着眉头,从上铺探下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那你来基地啊,混项目的人那么多,干活的没几个。” 朱韵微微抬头,疑惑地看着方舒苗:“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方舒苗冷哼一声,目光转向坐在床上低头摆弄吉他的任迪:“任迪,你不参加基地活动,在我的项目组里挂了名字也是没成绩的。” 任迪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你是不是到哪儿都喜欢管着人啊。”她的语气平静而冷漠。 方舒苗气得脸色发红,她从上铺跳下来,站在任迪面前,手指不自觉地指着任迪:“你什么都不干凭什么挂你名字,白给你干活啊,你早自习不来,夜不归宿,我都帮你打了多少次掩护了,你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任迪冷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我让你帮我了吗?” 方舒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要不是班长,你以为我想帮你啊。” 任迪却毫不领情:“你当时竞选班长的时候,我可没有举手投票,所以我不归你管。”说完,她背起吉他,转身准备离开宿舍。 方舒苗看着任迪的背影,忍不住大声喊道:“你这什么歪理啊,你干脆退学退宿得了,反正你也不用来,浪费资源。” 朱韵见状,连忙起身拉住方舒苗的胳膊:“你别生气了。” 方舒苗甩开朱韵的手,气呼呼地说:“神经病,狗咬吕洞宾。” 朱韵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方舒苗身边,轻声说:“她就这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方舒苗转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许宁也是够傻的,任迪和她交好,进基地还能是为什么,也不做项目,不就是为了李峋吗?还装清高,许宁平常不是挺聪明吗?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朱韵微微皱眉:“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方舒苗挥了挥手:“我误会什么?除了李峋,你见许宁搭理过谁?偏偏和和任迪玩到一起了,她俩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能玩到一起,只能是任迪有意接近。” 朱韵轻轻摇了摇头:“你想多了吧,我觉得任迪和许宁就是单纯的互相欣赏,跟李峋没什么关系。” 方舒苗无奈地叹了口气:“跟你说了,你也不信,不和你说了。”说完,她转身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后将脸埋在双臂之间,陷入了沉思。宿舍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午后的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洒在宿舍地面上,尘埃在光线中飞舞,给这小小的空间添了几分朦胧的氛围。宿舍里弥漫着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即将离别的惆怅,也有对未来未知的期待。 朱韵站在宿舍中央,看着任迪忙碌地收拾着东西,脸上满是疑惑:“你搬东西啊,这么多?”她的声音在这略显凌乱的宿舍里显得有些空洞。 任迪微微抬头,露出一丝坚定的神情:“嗯,我和许宁准备搬出去了,不在这住了。”她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宿舍里泛起了涟漪。 朱韵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们要换宿舍?你别介意,方舒苗她不是针对你们。她就是说话比较直接,你们也别冲动。”她试图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寻找一丝缓和的可能。 任迪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是不是天天都觉得自己是方舒苗的副手?我们不换宿舍。”她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朱韵愣了一下,随后疑惑地问道:“那就好,那你搬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她的目光落在任迪那些装满行李的背包和箱子上,心中充满了不解。 任迪深吸一口气,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吉他,直视着朱韵的眼睛:“我退学了,高三的时候,我就跟我爸说好了,只要我能考上大学,就可以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弹吉他,组乐队,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朱韵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来都来了,好好的大学,你说不上就不上,你也太另类了吧。”她无法理解任迪的选择,在她看来,大学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地方,怎么有人愿意轻易放弃呢? 任迪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每个人都是另类的,方舒苗说的对,我是挺浪费的,我不应该浪费自己这四年。”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 朱韵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落:“那我以后是不是见不到你了?”她和任迪在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突然要分开,心中难免有些不舍。 任迪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朱韵的肩膀:“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做工作室,有空来玩。”她的笑容温暖而灿烂,让朱韵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朱韵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那许宁呢?她也要退学吗?”她知道任迪和许宁的关系很好,如果任迪退学了,许宁会不会也跟着一起呢? 任迪摇了摇头:“她不退学,她开学前就在学校外面租了房子,学校按时按点关门太麻烦,就想着搬出去住了,她刚刚收起好东西就被林教授叫走了,我帮她把东西搬过去。”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个行李箱,向门口走去。 朱韵跟在后面,好奇地问道:“你们两个一起住啊。”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不知道任迪和许宁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任迪打开门,回头看着朱韵:“不是,离得近,我可不想打扰她和李峋二人世界。”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调侃。 朱韵瞪大了眼睛:“他们俩住一起了?”这个消息让她感到十分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许宁和李峋会住一起。 任迪点了点头:“他俩谈恋爱,这不很正常吗?”她的语气很平淡。 朱韵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对李峋?”她知道方舒苗曾经说过任迪喜欢李峋,接近许宁也是为了李峋。 任迪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朱韵,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方舒苗在你面前说我喜欢李峋吧,接近许宁也是为了李峋。”她的表情有些苦涩。 朱韵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默认了方舒苗的说法。 任迪继续说道:“朱韵,许宁不会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自己的时间精力,她和李峋之间不是谁想插足就能插足的,李峋不给机会,绝无可能,告诉你一个秘密,喜欢李峋的可不是我,是方舒苗她自己。”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同情,仿佛在为方舒苗的单相思感到悲哀。 朱韵惊讶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也没想到方舒苗会喜欢李峋,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任何交集。 任迪冷笑一声:“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要留在基地,她那个脑子跟许宁和李峋的项目都费劲,不过也没用,许宁可不是一般人,她只有被完虐的份,走了。”她的言语中充满了对许宁和李峋的自信。 朱韵说道:“任迪,你真勇敢。” 任迪说道:“朱韵,你也是一个勇敢的人,只是还没有被激发出来。” 朱韵看着任迪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 第29章 蓝冠 “朱韵,在我们这有两种项目,普通的和特殊的,占的学分不一样,我给你报了特殊的。”许宁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 朱韵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轻轻歪着头,问道:“什么是特殊的?” 许宁的目光看着朱韵说道:““特殊的就是能挣钱的。” 朱韵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挣钱这个词对于她来说,既陌生又充满了诱惑。“挣的钱会分给学生吗?”她急切地追问道。 许宁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听说过校企合作中心吗?” 朱韵说道:“每个院都有吧,和外面的企业合作,不过听说效益都不太好,方舒苗说管院赚的钱都只能交场地费和管理费。” 许宁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道:“我们也一样,挣的钱和学校分。” 朱韵的眼睛紧紧盯着许宁,“分多少啊。” 许宁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让人感到无比温暖。“拿东西过来坐,从今天起,你跟我们的项目。”她指了指旁边的长椅,示意朱韵坐下。 朱韵顺从地走过去,轻轻坐下,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就在这时,吴孟兴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课代表厉害了,刚来就能进蓝冠。”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羡慕和敬佩。 高见鸿也跟了过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挺好的,至少我们之前自学的没白费。” 然而,方舒苗却有些不高兴了,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李峋走了过来,他的身影高大而挺拔,目光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魅力。“朱韵,老高,过来开会。”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李峋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头:“必须重做。” 朱韵咬了咬嘴唇,她的目光在李峋和高见鸿之间游移,最终停留在李峋那坚定的脸上。她试图用理性去分析现状,轻声说道:“其实老高写的程序还可以,大逻辑没有问题,重做我们时间不够了,现在没有更好的思路了,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吧。” 然而,李峋的态度依旧强硬,他的眼神如同寒冬里的冰刃,锋利而冷漠:“我说重做就重做。”这句话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团队中间,让原本温馨的合作氛围瞬间降至冰点。 高见鸿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他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红,显然是被激动的情绪所驱使。他直视着李峋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解:“不是,李峋,这个项目虽然是你和许宁拉来的,但是也不是你们两个人做的,说好的大家合作,就得商量着来,要是你这么一言堂,那我们以后没法工作了,你说对吧?” 许宁看着气氛越来越紧张,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她拍了拍李峋的肩膀,微笑着说:“精益求精,老高。” 朱韵也在一旁焦急地补充道:“可是现在时间确实来不及了,到时候完不成任务……” 就在这时,许宁按住了李峋的肩膀,她轻声说道:“嗯,听你们的。” 第30章 和朱韵成为朋友 夜幕笼罩着城市,霓虹灯在窗外闪烁,将斑驳的光影投射在略显陈旧的会议室里。室内的灯光昏黄而柔和,却无法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那丝微妙的紧张与疑惑。 许宁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探究与思索。朱韵则微微前倾着身子,目光专注地看着许宁。 “你和方舒苗怎么了?”许宁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沉默,带着一丝关切问道。 朱韵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缓缓说道:“从你让我跟蓝冠的项目那天开始就这样了。” 许宁轻笑,似乎对朱韵的回答并不意外。问道:“怎么?是因为我带你做项目,还是因为李峋?” 朱韵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衣角,原来许宁也是知道方舒苗喜欢李峋的。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许宁,轻声说道:“许宁,你觉得方舒苗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许宁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说道:“有些小心思,但是不至于害人。” 朱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她咬了咬嘴唇,继续问道:“那你和任迪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我没看出来呢?” 许宁微微仰起头,靠在椅背上,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解释道:“任迪进入社会早,见过的事和人比你多,自然能看出来。至于我,跟着家里人耳濡目染,天赋异禀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却又不失自信。 朱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真诚地看着许宁说:“许宁,既然已经是一个战壕里的并肩作战的战友了,我们算朋友了吧。” 许宁微微一愣,随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嗯,所以呢?” 朱韵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说道:“我想多了解了解你,我是真心想和你成为朋友的。” 许宁微微垂下眼帘,思考了片刻后缓缓说道:“我平常只专注于自己的事,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人和事,所以我朋友不多。如果你想的话,当然可以。” 朱韵兴奋地拍了拍手,说道:“真的吗?太好了!那以后可就是朋友了。”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泪花。 许宁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朱韵又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道:“你和任迪明明是不同世界的人,为什么会和她关系那么好呢?” 许宁轻轻靠在椅背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念与感慨,说道:“合得来,你应该也能和她合得来。” 朱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嗯,我觉得任迪人还是不错的。” 电脑屏幕的冷光闪烁在人们的脸上,映照出或专注或不安的神情。键盘的敲击声、程序的低鸣声交织在一起。 李峋眉头紧皱,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地盯着方舒苗。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冰冷的刀刃,直直地刺向方舒苗的心底:“方舒苗,你这个程序写了多久?” 方舒苗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他本以为这是一次展示自己成果的机会,或许还能得到一些夸奖。微微挺了挺胸膛,他带着一丝自豪回答道:“一个多星期。” 李峋嘴角微微上扬,却不是笑意,而是带着一丝嘲讽:“一个多星期就写了这个,一个小破程序,运行了一个用户界面,同时启用二十个子进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他的声音逐渐变大,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着周围人的心灵。 基地里瞬间安静下来,安静得能听到针落的声音。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引火烧身。他们的眼神在李峋和方舒苗之间来回游移,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方舒苗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紧握着拳头,试图保持自己的尊严:“好好说话不行吗?干嘛非得这个态度。” 李峋可不会惯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受不了就走,别浪费我们的时间,其他人也一样,来了这就好好干活,受不了就趁早退,要哭回家哭。”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决。 朱韵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不忍。她轻轻拉了拉方舒苗的衣角,轻声说道:“苗苗。”方舒苗跑了出去,朱韵也追了出去。 许宁看着这一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走上前,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好了,都别看了,你别生气了。” 李峋却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斜睨了许宁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那你哄哄我?” 周围人都惊讶了,他们没想到李峋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许宁也有些措手不及,但看到李峋那倔强的眼神,她还是决定惯着他:“好,怎么哄?” 李峋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公主,晚上回去再说。”他的声音低沉而魅惑, 基地里的气氛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但那紧张的余温依然残留在空气中。众人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果然能左右李峋的,还得是许宁。 第31章 竞标 朱韵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怎么样?两位老板?”她的声音清脆悦耳。 高见鸿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开始介绍他们的设计思路:“我们在这加了一个走马灯,在这个地方加了一个视频窗口,用来播一些宣传片,还在这里加了一个弹窗,可以挂一些购物网站的外链接。”他一边说一边用激光笔指着投影屏幕上的相应位置,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自信。 朱韵接过话茬,补充道:“我们还把鼠标换成了他们的商标,这个是不是挺有记忆点的。”她笑着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然而,许宁却摇了摇头,她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太乱了,不足以引导用户快速找到自己想要的产品。” 李峋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嗯,你们觉不觉得有些花哨,挂件有点多,要是拿去竞标的话,还是显得设计不够成熟。” 高见鸿有些着急地辩解道:“没有吧,现在的网站都这样,如果太素的话,显得我们没花心思。”他的脸颊微微泛红,似乎感到自己的设计被否定有些不甘心。 许宁深吸一口气,试图说服高见鸿:“蓝冠这个项目,本身就不适用于过于复杂的界面,对方不会根据你的设计太素还是太满来判定你有没有花心思,他们更看重实用性。” 高见鸿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可如果去掉些什么,我觉得都不合适,满一点说明我们做的足够满足对方的使用需求总比达不到效果要好吧。”他的表情变得倔强起来,想要说服许宁和李峋。 许宁看了一眼李峋,李峋思索片刻后,终于开口:“行,就用这个。” 高见鸿听到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结结巴巴地问:“真,真的吗?”眼神中充满了惊喜和疑惑。 李峋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嗯。” 竞标当天 朱韵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她轻声说道:“宁宁和李峋呢?” 高见鸿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前方,回答道:“哦,对,他们有事来不了了。”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朱韵还是能从中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朱韵轻轻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俩这是闹哪出啊。”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高见鸿,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高见鸿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朱韵,微笑着安慰道:“没事,反正是我们两个主讲,有他们没他们无所谓。” 朱韵微微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两个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还是还是把他们找过来吧。” 高见鸿深吸一口气,走到朱韵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怎么不行了,反正都已经入围了,课代表,要有信心。” “走吧走吧,不然赶不上了。”高见鸿说着,迈开了脚步。朱韵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跟着他加快了脚步。 两人来到车边,坐上车后,高见鸿关切地说道:“你休息会儿吧,我们检测那么多次了,肯定不会有漏洞的,你别一会晕车了,这个上台陈述才是最重要的。” 朱韵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但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她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 高见鸿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心疼地说:“放松放松。” 然而,事与愿违,没过多久,朱韵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她用手捂住嘴,难受地说道:“要不还是叫宁宁他们过来吧,我还是紧张。” 高见鸿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水,递给朱韵,轻声说道:“不至于,他们也没竞标过啊,要不待会儿我来主讲,你补充。” 朱韵接过水,喝了一口,缓缓地说道:“好,听你的。”此时,她的内心依然忐忑不安,但看着高见鸿坚定的眼神,她又多了几分勇气。 在那座略显庄重的会议室里,气氛原本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仿佛也在静静注视着这场关键的招标会。长桌两侧坐满了来自各方的专业人士。 高见鸿站在讲台上,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这是他第一次站在如此重要的场合,面对这么多行业精英阐述自己的设计理念,内心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大家好,我是南湖大学计算机系校企合作中心的高见鸿,我们这次网站设计理念是,年轻化,和生活化……”高见鸿的声音有些颤抖,尽管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那份紧张还是从他的话语中流露出来。台下的人静静地听着,有人微微点头,有人则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他所说的内容。 “年轻是我们的希望,能够吸引更多年轻人光顾蓝冠的网站,是……生活化是我们的希望,能够更加符合用户的使用习惯,我们还把鼠标改为蓝冠的商标,还有我们……”高见鸿的语速越来越快,紧张的情绪让他差点说错话。他不敢看台下的人,害怕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质疑和不满。 然而,就在他努力想要完成演讲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你等一下,这个导航条是怎么回事。” 高见鸿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张了张嘴,试图解释:“这……这个,本来是一个动态组件,代码好像出了一点问题。” 提问的人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继续追问道:“来之前你们没有做过测试吗?” 高见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和愧疚,他低声说道:“测试过,我们测试过很多次,但是,刚才……我想做一点修改,但好像来不及了。” 另一个人也忍不住开口了:“年轻人,你是一个学生,在完成度上和其他人有所差距,这一点我们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拿这么一个东西就上来吧?我们这次招标是很严肃的,你有没有做尊重过我们,尊重过你们的对手,你们的标书不是写的挺好的吗?怎么能货不对板,拿个半成品就上来了呢?” 台下开始传来一些窃窃私语,人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不满。高见鸿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心里充满了气愤和羞愧。他觉得自己仿佛成为了众人嘲笑的对象,所有的努力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朱韵坐在台下,看着高见鸿的窘态,心中不禁为他感到担忧。她拿起自己手中的标书,又看了看台上高见鸿所展示的标书,突然发现两份标书竟然不一样。她的眉头紧皱起来,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李峋和许宁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们的脚步急促而有力,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明显是一路跑过来的。许宁走到朱韵身边坐下,轻轻地喘着气。李峋则直接走上了讲台,全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这确实是一个半成品。”李峋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打破了会议室里短暂的沉默。高见鸿站在一旁,尴尬得无地自容,他的内心既气愤又羞愧,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局面。 朱韵说道:“你们怎么不接电话,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李峋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许宁说道:“我和李峋重新搭了一个网站,作为副手准备,所以他们手里的标书不是之前那本。” 朱韵说道:“这事你们……” 许宁打断道:“结束再说,李峋开始了。” 李峋说道:“不好意思,刚刚给大家看的是第一稿,” 李峋却没有丝毫的慌乱,他在台上侃侃而谈,自信满满地阐述着自己的设计理念。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敲打着人们的心弦。与刚刚高见鸿的紧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许宁在台下看着李峋,眼中满是欣赏和信任。她知道,李峋一定有办法挽回这个局面。而朱韵则紧紧地盯着台上的李峋,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能够顺利。 在这场充满紧张与戏剧性的招标会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空气中仍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氛围。朱韵望着高见鸿快步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担忧,她赶忙追了上去。 “怎么了,老高,你生气了?”朱韵轻声问道,她的目光中带着关切。 高见鸿脚步很快,听到朱韵的声音后,停了下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和委屈:“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上台丢人现眼。” 朱韵微微皱起眉头,她轻轻拉住高见鸿的衣角,柔声说道:“老高,他们肯定不是针对你,他们应该是有自己的计划。” 高见鸿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难以自拔:“计划,计划什么,计划让我去出丑吗?” 朱韵看着高见鸿,眼神中充满了坚定:“老高,相信我,宁宁她不是这样的人。” 而另一边,李峋和许宁正与几家公司的老板热火朝天地交谈着。德牧科技的人微笑着递上名片:“理解理解,青年才俊嘛,不想受制于人很正常,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接下来你们有任何资金或者是技术上的支持,随时联系我,我们公司很愿意支持有想法的年轻人,希望能够合作。” 李峋和许宁接过名片,礼貌地说道:“谢谢,幸会。” 看着二人的互动,那人笑着说道:“年轻就是好啊,两个人携手并肩,有这么漂亮能干的女朋友,你小子好福气啊。” 李峋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宠溺:“是,有她是我的福气。”许宁则在一旁笑了笑,她的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 就在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人,顾安生。他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气质儒雅。看到许宁,他的眼睛亮了起来:“许宁小姐。” 许宁转过头看去,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却真的想不起来。 顾安生见状,笑着说道:“怎么?许小姐不记得我了,我是顾安生,我是你哥哥朋友,之前在国外你和你哥哥一起参加晚宴,我们见过。” 许宁礼貌地回应道:“顾先生。”她一如既往地对待外人冷淡。 顾安生似乎并不在意许宁的冷淡,他继续说道:“许小姐还是和从前一样啊,冷若冰霜。” 李峋的第六感告诉他,对方对自己的女朋友有意思,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悦。许宁察觉到李峋的情绪变化,她轻声说道:“顾先生说笑了,我对外人一向如此。” 顾安生却依旧保持着微笑:“也是,宴臣之前也和我这样说过。我刚刚听了你们的陈述,很不错,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合作。” 李峋看着顾安生,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那就谢谢顾先生了,我先带我女朋友离开了,再会。”说完,他紧紧握住许宁的手,转身离开。 顾安生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而许宁则感受到了李峋手中的温度,她的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他们的感情似乎成为了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在招标会结束后的寂静角落里,朱韵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你们出来了。”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关切,望着许宁和李峋。 许宁微微点了点头,她的神情依然冷静而坚定。李峋则挑了挑眉,目光中带着一丝挑衅:“服了吗?”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空气中炸开了紧张的氛围。 高见鸿忍不住了,他的情绪如同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你们什么意思?如果你们一开始觉得不行,没打算用我们的程序,为什么不早说,何必这样耍人玩呢?害得我和朱韵白白花了那么多时间,许宁,李峋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这样,你不是接受了朱韵这个朋友吗?你就这样对待朋友的吗?”他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愤怒和失望。 许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的目光平静地看着高见鸿:“因为这样你们能以最小的代价得到真正的成长,一柄剑打磨的再光滑漂亮,未经生死,亦徒手可折。”她的声音柔和却又不容置疑。 李峋可一点也不惯着,他还敢凶许宁:“你如果今天不上台,又怎么能亲眼看看你和别人的差距,不然你永远那么幼稚,那么固执。”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让高见鸿更加生气。 高见鸿的脸涨得通红,他觉得自己就像被抛弃的孩子:“我们是一个团队,拿你们当兄弟当朋友当战友,你们今天为了给我一个教训,把我晾在台上让所有人笑话我,你们把我当什么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手中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许宁的眼神依然冷静:“高见鸿,你认为我和李峋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教训吗?经此一事,你是不是能对自己有一个全新的认识了,对你来说这是好事,你应该庆幸,今天是我和李峋,如果换作其他人,输了的人,身败名裂都是轻的。”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高见鸿的心中。 朱韵在一旁听着,心中也是一惊:“宁宁,有那么严重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许宁坚定地点了点头:“有,今天如果中标了,我想你们很快就能见识人心了。”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人不得不信服。 李峋看着高见鸿,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说的没错,我们是一个团队,所以你们要做的,就是听我们的,跟着我们,我们会带你成功。”他的语气虽然强硬,但却也透露出一丝无奈。 高见鸿在气头上,他猛地扯开了领带,仿佛要将所有的压力和委屈都释放出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一时间,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第32章 中标 在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基地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斑驳的午后,李峋站在基地中央,清了清嗓子,声音响亮而坚定地打破了原本忙碌的氛围:“大家都停一下,我说两句,蓝冠的项目中标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脸上露出惊讶、兴奋和期待的神情,目光紧紧地锁住在李峋身上。 吴孟兴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是拿下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这么重大的好消息就这样降临到他们面前。 许宁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像是一颗定心丸,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相信这个美好的现实。 方舒苗则激动得跳了起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大声说道:“太好了,咱们才大一就能拿下这么大的项目,真是太好了!下午本班长请大家喝奶茶,随便点!”她的话音刚落, 众人便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好!” 李峋说道:“接下来基地以蓝光的项目为主,我会给大家安排任务,虽然这个项目大部分的收益要上交给学校,但是大家还是可以得到一部分报酬。” 吴孟兴说道:“还能赚钱啊。” 然而,在这欢乐的氛围中,李峋的脸色却有些难看。他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忍受着某种痛苦。许宁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腰疼了吗?”说着,她便伸手去帮李峋揉。 李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没事,坐一会就好。”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坚韧和隐忍,让人不禁为他的坚强而感到心疼。 许宁却不放心地继续劝道:“难受的话,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我了解过医院的康复治疗,我们可以去试试。”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心,让李峋感受到了温暖和安慰。 李峋笑着说道:“真的没事,放心,公主,笑一笑。” 就在这时,高见鸿突然大声说道:“你们为什么不和大家说?你们告诉大家,告诉大家中标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天打了我的脸,今天倒是给我留面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仿佛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般。 许宁看着高见鸿,轻声说道:“老高,看来我那天的话,你没听进去。”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和无奈,但更多的是对高见鸿的理解和包容。 李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时间紧任务重,大家干活吧。”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他知道,现在不是沉浸在喜悦或悲伤中的时候,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然而,高见鸿却像是没有听到李峋的话一样,高见鸿说道:“老子不干了。”他猛地一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朱韵和吴孟兴见状,连忙追了出去。 在基地的角落里,许宁正忙着整理资料,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抬头一看,发现朱韵正站在她的面前,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担忧。 “怎么?不去吃饭,有事找我?”许宁疑惑地问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关切。 朱韵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宁宁,你们能不能和老高好好说话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无奈,让人感受到她内心的纠结和矛盾。 许宁闻言,微微一愣。她放下手中的笔,目光认真地看向朱韵,说道:“我知道这样的方式是让他丢了面子,但是能让他记住教训,我觉得很好,总好过将来被别人教训。”她的语气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对团队长远发展的考虑和担忧。 朱韵听后,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她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我们是朋友,是一个团队的,这样做,老高心里难免接受不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伤和失望。 许宁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朱韵的担忧不无道理,但她也坚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放心吧,他一个大男人不会接受不了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慰和鼓励,希望朱韵能够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就在这时,李峋走了过来。他拍了拍许宁的肩膀,微笑着说道:“老高分得清楚是非利弊,他可没你那么娇贵。”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和自信,然后去找高见鸿了。 然而,朱韵却不这么认为。她担心地说道:“李峋真的能劝得了老高吗?不会打起来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不安,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场激烈的冲突即将上演。 许宁微笑着看着她,安慰道:“放心,不会,老高自己也不愿意就此放弃的。李峋去了就是给他一个台阶。”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智慧和从容,让人感受到她对团队的深厚感情和坚定信念。 听到这里,朱韵点了点头。她深知团队的团结和友谊是多么的重要,也相信李峋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于是,她微笑着说:“好吧,那就交给你们了。”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基地。 第33章 张晓培 在阳光透过窗户洒满整个会议室的午后,林教授站在会议桌的前端,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成员。他清了清嗓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今天把两边都叫到一起,是想和大家说一件事。我们基地不是拿下了一个软件外包的工程吗?巧了,晓培和家康他们合作中心也申请了这个项目……” 随着林教授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低声的议论。许宁和李峋却显得格外淡定,两人低头玩手机,甚至连看一眼张晓培的眼神都没有。朱韵坐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这两个人是不是淡定过头了? 林教授继续说道:“……我们两家啊,撞车了,怎么办呢?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强强联手嘛。”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提议的意味,同时也透露出对这个问题的无奈。 张晓培微微一笑,他看了看许宁和李峋,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敬佩:“这两位就是林老师的得意门生了吧,早有耳闻了。林老师的学生,一看就不一般。” 林教授连忙摆手,谦虚地说道:“得意门生可不敢哟,他们弄出来的东西连我都怕,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的课代表,朱韵,她稳妥。” 林教授开口了:“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晓培啊,你和家康要多多向这些年轻人学习,他们虽然年轻,但很有潜力。而你们作为师哥师姐,也要多帮助他们。” 张晓培点了点头,微笑着回应道:“放心吧,林老师,我们会好好合作的。” 朱韵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看向许宁,轻声问道:“宁宁,你们就这样答应了?” 许宁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你觉得我会是任人宰割的吗?” 朱韵微微皱眉,担忧地说:“不是,那你有什么办法?” 许宁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李峋这时也放下了手机,他看了一眼朱韵,语气坚定地说:“不必管她。” 朱韵有些着急地看着李峋:“那这计划表?” “按照我们自己的来。”李峋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朱韵还想说什么,但却被李峋打断:“怕什么?有我们公主殿下呢。” 许宁说道:“现在你明白我上次说的话了吗?你和老高要早点成长起来了,遇事别慌。” 听到这句话,她无奈地看着李峋和许宁,心中暗自叹气:这就是许宁上次说的我们很快就会见识到人心。 就在这时,会议结束后,众人陆续走出了会议室。朱韵走在最后,她回头看了一眼仍在低头讨论的许宁和李峋,心中默默地想:现在你明白我上次说的话了吗?你和老高要早点成长起来了,遇事别慌。 在静谧的基地内,高见鸿站在会议室的一角,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他看向朱韵,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许宁和李峋怎么说?” 朱韵微微抬头看向高见鸿,眼中闪烁着一丝坚定:“宁宁说不必管张晓培,我们按照自己的计划做。”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方舒苗站在一旁,闻言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她担忧地说道:“这样会不会得罪他们啊?”她的语气中充满了顾虑和担忧,仿佛已经看到了可能因此产生的矛盾和冲突。 朱韵深吸一口气,她看着方舒苗,眼中透露出一种信任和坚定:“宁宁既然这么说了,我们照做就是。”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对许宁的深深信任和对团队决策的坚定支持。 高见鸿闻言,沉默了片刻。他深知这个项目的重要性,也明白许宁和李峋的决策并非一时冲动,而是基于对团队长远发展的考虑。他抬头看向朱韵,眼中透露出一种释然和理解:“行,听他们的,我们努力了这么久的项目,不能让别人给摘了桃子了。”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 朱韵闻言,微微一笑。她看着高见鸿,眼中透露出一种赞赏和欣慰:“老高,宁宁上次说的话,看来是对的。”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露出一种对许宁的深深认同和对团队未来的美好期待。 高见鸿也想起了许宁上次的话,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现在也明白了许宁的用心良苦。他深知在这个团队中,每个人都是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而许宁和李峋的决策无疑是为了团队能够走得更远、更稳。 第1章 雍王反叛 思来想去,想写一篇关于何家的,何昭君太可怜了,有个姐姐才好,所以这一卷写何家,姐弟三人活了下来,cp未定,你们看定谁比较好,可以讨论哦。 原创人物:“何昭宁,何昭君的双胞胎姐姐,何家小家主,目睹全家被杀,满门尽灭,独自撑起何家,照顾妹妹和弟弟,cp未定,可以讨论哦 有了姐姐,何昭君没有嫁给楼垚,帮扶姐姐,照顾弟弟,cp未定,可以讨论哦 何昭宁,小字姌姌,何昭君,小字媱媱 在古色古香的何府内宅之中,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地面上,为这静谧的氛围增添了几分温暖。 何昭君坐在梳妆台前,手中紧紧握着一封刚刚写完的信,信中的内容正是关于她即将嫁人的事情。她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不舍,轻声说道:“这次我要嫁人,也不知道姐姐能不能回来参加我的婚礼。”她的声音虽轻,却饱含着对姐姐的思念与期待。 何家长嫂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姌姌的回信,微笑着安慰道:“姌姌回信说她会直接去冯翊郡,婚礼当天应该能赶到的。”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姌姌的信任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姐妹团聚的温馨场景。 何昭君闻言,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流露出一丝担忧:“嫂嫂,姐姐会不会不喜欢我嫁给肖世子。” 何家长嫂轻轻走到何昭君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说道:“怎么会,姌姌那么疼你,每次往家里送的东西,给你的是最多的。” 何昭君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她轻声说道:“嗯,我知道姐姐最疼我了。”她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对姐姐的深深依赖与信任。 在繁华似锦的江南春水之中,一处幽静的府邸内,何昭宁与如意正坐在雅致的亭子里,对着满园的春色,却似乎都有着各自的心事。 何昭宁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她轻轻说道:“我要去冯翊郡参加我妹妹的婚礼。”声音虽轻,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沉重。 如意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疑惑地看向何昭宁:“为什么是冯翊郡,你不该回都城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关切。 何昭宁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缓缓说道:“肖世子提出雍王病重,无法前往都城参加婚礼,要带我妹妹去冯翊郡完婚,全家都去。”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不甘。 如意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尝试着宽慰道:“这理由也说得过去,你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关怀。 何昭宁抬头看向如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轻声说道:“我妹妹原本有婚约,退亲不久就嫁人,那人还是肖世子,这其中怕是没那么简单。”她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担忧与疑虑。 如意闻言,眉头也微微皱起,她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复杂性。但她仍然试图安慰何昭宁:“雍王是异姓王,你是觉得圣上对雍王……,当今圣上仁慈,应该不会吧。”她的话语中带着对圣上的信任与期待。 然而,何昭宁却似乎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她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雍王多年未曾回都城述职了,恐怕圣上是对雍王有所怀疑。若非那位,我想不出我阿父答应这桩婚事还能是什么原因。雍王不得圣心,空有一个从龙之功的名头而已,不过只是一个降臣。肖世子的为人稍稍打听就知道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妹妹命运的担忧与不满。 如意听后,心中也不禁为之一紧。但她深知此时不能让何昭宁过于焦虑,于是她轻声说道:“你是在心疼你妹妹做了上位者的棋子吧。她若不愿……” 然而,何昭宁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恐怕根本就不知道这桩婚事背后的算计,还在欢欢喜喜备嫁呢。” 如意见状,连忙握住何昭宁的手,给予她力量与安慰:“你也别太担心了。成婚是喜事,你担心的都是将来的事了。雍王那么大把年纪了,不会走上那一步的。圣上仁慈,虽然疑心,只要雍王没有乱国反叛,不会动他的。你妹妹也会无事的。开心点,再说呢,有你这个姐姐在,难道还怕收拾不了一个肖世子吗?” 何昭宁闻言,心中微微一动。她看向如意那充满信任与鼓励的眼神,心中的担忧似乎减轻了一些。她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勉强的笑容:“也是,是我杞人忧天了。” 如意见状,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紧紧握住何昭宁的手,仿佛在传递着无声的力量与支持:“你什么时候走?”她问道。 何昭宁看向远方的天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明日吧。你要一起吗?”她邀请道。 如意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当然。你可是说过的,管我一辈子的。”她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情谊与陪伴。 何昭宁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好。那就一起。” 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整个天地间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大婚当日,本应是喜庆祥和的时刻,却突然变得杀气腾腾。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紧接着是兵刃相交的清脆声响,惨叫声此起彼伏,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呼唤。 如意说道:“不对劲,阿宁。” 何昭宁心中一紧,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她面容苍白,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与果敢。“走,去看看。”她的声音虽然颤抖,但却没有丝毫犹豫。 当她看到熟悉的何家旗帜在风中摇曳,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士兵见到她,急忙喊道:“女公子,你来了,我带你去找将军。” 战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何将军正身先士卒,与敌军激战。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决心,仿佛是在用生命诠释着对国家的忠诚。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悄然射向何将军。何昭宁眼疾手快,搭弓射箭,留下了自己的阿父。她的箭准确地射掉了射向父亲的那只箭,然后不顾一切地跑上前去。 “阿父!”何昭宁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她紧紧握住何将军的手,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 何将军看着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姌姌,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来了,阿父,这到底怎么回事?”何昭宁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努力保持镇定。 何将军长叹一声:“雍王反了,你妹妹和幼弟还在城里,怕是凶多吉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忧虑与无奈。 这时,对面的雍王开始叫阵。他的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直抵每个人的耳畔:“何将军,你看这是谁?这就是反抗的下场!”说着,他手中的枪尖上插着何家长子和四子的头颅。他们的眼睛紧闭,脸上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恐惧与痛苦。 “那是大兄,四兄!”何昭宁的心如刀绞,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何将军面色铁青,他紧握双拳,大声喝道:“我何家世代忠良,绝不做乱臣贼子!”他的声音激昂而坚定,仿佛是在向天地间宣告着自己的誓言。 何家五兄也红了眼,他怒吼道:“四兄,大兄,阿父,那是大兄四兄啊!”他的心中充满了悲痛与愤怒,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撕成碎片。 何将军看着儿子们,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他转身对士兵们喊道:“你们俩给我听着,一定要守住!不然你们的兄长就白死了!所有人,迎敌!”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战场上回荡。 士兵们齐声应和,纷纷上马迎战。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勇敢,仿佛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扞卫着心中的信仰。 何将军高呼道:“将士们,撑住,朝廷兵马不久便能到来,一定不能让叛军踏出城门一步,守住便是为国尽忠,守不住便是千古罪人,地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誓死不让逆贼出城半步!” “誓死不让逆贼出城半步!” “誓死不让逆贼出城半步!” 众将士也是满身血污,伤痕累累,狼狈不堪,但眼神坚定无比。 何将军说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杀。” 众将士说道:“杀!” 何昭宁和如意也毫不犹豫地跟着一起上了战场。她们手持利剑,宛如两位英勇的女将。在混乱的战场上,她们奋力拼杀,每一剑都倾注了她们对家人的思念与对敌人的仇恨。 然而,战争是残酷的。随着一声凄厉的呼喊:“五兄!”何家五公子被射落下马。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的战甲。 何昭宁心如刀割,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她找准机会,一箭射伤了雍王。那一箭仿佛凝聚了她所有的力量与愤怒,让雍王痛呼出声:“先撤!”敌军被打退了,但战场上却留下了一片狼藉。 战斗暂时结束了,但代价却是惨重的。五兄战死,他的尸体被马蹄践踏得面目全非。何将军也受了重伤,他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何昭宁泪流满面,她紧紧地握住阿父的手:“阿父。”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士兵们开始修筑工事,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在这片废墟之上,他们要用自己的双手为家人和同胞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 “女公子。”一个士兵走过来,恭敬地说道。 何昭宁抹去脸上的泪水,她站起身来,眼神坚毅:“修筑工事。” “是,女公子。”士兵们齐声应和,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敬意与信任。 在这片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何家的忠义与悲壮被永远地镌刻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第2章 对阵雍王 在昏黄的灯光下,帐篷内的气氛显得格外凝重。何将军躺在简陋的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仿佛一层脆弱的纸糊在骨头上。他的呼吸微弱而断断续续,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与死神搏斗。 何昭宁跪在床边,紧紧握着阿父的手,眼中泪光闪烁。“姌姌,何家交给你了。”何将军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目光虽然有些涣散,但仍然努力聚焦在女儿的脸上,仿佛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将全部的力量和期望都传递给她。 “阿父,有我呢,您好好养伤,会好的。”何昭宁的声音颤抖着,泪水滴落在她紧握的手上。她用力地点点头,仿佛在对自己承诺,一定要承担起这份沉重的责任。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随着何将军的话语落下,他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何昭宁的心猛地一沉,她急忙喊道:“军医,快!”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和急切。 军医匆匆赶来,他的脸色同样凝重。在仔细检查了何将军的伤势后,他摇了摇头,叹息道:“女公子,何将军伤得太重了,这……也没有更好的药了。”他的声音低沉,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惋惜。 何昭宁的心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但她深知此时不是崩溃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全力救治,我会尽快想办法的。”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说着,让人小心翼翼地将何将军抬进了帐篷。 帐篷外,如意焦急地踱步,她的脸上写满了忧虑。“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敌众我寡,我们没有任何优势,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一样都占不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何昭宁从帐篷中走出,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在目光扫过营地时,她突然停了下来,仿佛被什么启发了一般。“有了!”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士兵都转过头来。 “去把所有帐篷都拆了,十张缝在一起,浸泡火油。”何昭宁的命令果断而坚决。她的目光在如意的脸上停留片刻,解释道:“火油……我们可以制造一场大火,用来阻挡敌军的进攻。” 如意的眼睛一亮,她迅速明白了何昭宁的意图。虽然这是一场冒险,但也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希望。“好,我马上去安排。”如意转身就走,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 士兵们也听到了何昭宁的命令,他们虽然心中有些疑虑和恐惧,但看到女公子如此坚定和果断,他们也找到了一种莫名的勇气和动力。大家纷纷行动起来,拆帐篷、缝制、浸泡火油……整个营地都忙碌了起来。 夜幕降临,营地周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火油味。何昭宁站在营地中央,她的目光坚毅地望向远方。她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但他们已经有了一线生机。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和她的家族、她的将士们站在一起,共同面对这一切。 晨曦初破,天际染上了一抹淡淡的血色,仿佛是大战将至的预兆。何府营地里,紧张的氛围如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士兵们忙碌地做着最后的准备,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胜利的渴望。 “女公子,东西都弄好了,”一名士兵向何昭宁报告,他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何昭宁站在营地中央,她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她知道,这场战斗关乎着冯翊郡的命运,也关乎着每一个人的生死。“好,保持警惕,防止夜袭,明日随我迎敌。” 夜色降临,月光如水般洒在营地上,为这即将到来的血腥之战平添了几分静谧。何昭宁站在帐篷外,仰望着星空,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明日,或许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战,她不希望如意卷入其中。“如意,明天,应该就是最后一战了,真不该让你陪我来冯翊郡,明日之前你就离开吧。”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舍。 如意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说什么呢,你在这,我怎么能走?我不走,反正我跟定你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与何昭宁并肩作战到底的准备。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攻击的号角便已然吹响。叛军如潮水般涌来,他们的呐喊声震耳欲聋。何昭宁深吸一口气,站在阵前,她的目光如炬般扫视着前方的敌人。“将士们,今日我们面临的是一场生死之战,身后是我们的家园和百姓!我们退无可退!都听明白了吗?”她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冷冽,却激发了士兵们内心深处的热血。 “听明白了!”众将士齐声应和,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何昭宁点了点头,满意地看着士兵们的准备。她转身看向如意,“如意,带着百姓往后走,能藏便藏。我把他们交给你了。”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坚决。 如意咬了咬嘴唇,她深知自己留下只会拖累何昭宁,但她也不想就这样离开。“那你呢,我要跟着你。”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何昭宁温柔地笑了笑说道,“听话,去吧。我们拼死抵抗,就是为了百姓。等我回来,好吗?”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深情和不舍。 如意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转身跑去,带领百姓向后方撤离。 随着叛军的逼近,战斗一触即发。雍王次子在阵前叫阵,他的声音嚣张而狂妄。“何家女公子,投降吧!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或许还能少受些罪!” 何昭宁冷笑一声,她搭上弓箭,瞄准了远处的雍王次子。“将士们,身后就是百姓和都城!城外人在,城破人亡!今日我们誓与冯翊共存亡!”她的声音如同寒风般刺骨,却激起了士兵们心中的斗志。 “誓死效忠陛下!誓死效忠陛下!誓死效忠陛下!”众将士的呐喊声震耳欲聋,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何昭宁松开了弓弦,两箭齐发。一箭射掉了叛军旗帜,另一箭则精准地射杀了雍王次子。叛军见状顿时大乱叛军将领说道:“公子死了,王爷不会放过我们的,杀。” “放箭!”何昭宁高喊着,漫天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敌军。然而敌军人多势众,箭矢很快便耗尽了。 何昭宁咬了咬牙,她想起了那些浸泡火油的帐篷布:“放。”士兵们用射弹弓的方式将帐篷的四角拴上石头,射向天空! 一块块巨石带着熊熊火油的帐篷布被射向天空,然后准确地落在敌军阵营中。瞬间,大火蔓延开来,敌军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待火烧的差不多了,敌军还是不少,朝他们杀了过来。 “杀!”何昭宁挥舞着长剑,率先冲入敌阵。众将士紧随其后,他们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纵横,鲜血染红了大地。何昭宁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自如,她的剑法凌厉而精准,每一剑都能带走一个敌人的生命。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家族的责任。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战场上,映照出一片血红。何昭宁身上新增的刀伤渗出鲜血,与她先前的伤痕交织在一起,将她的衣裙染成了暗红色。她手握长剑,剑尖滴落的鲜血在泥土中溅起一朵朵小花。周围的何家士兵已所剩无几,他们浑身是血,但仍然顽强地抵挡着叛军的围攻。 “杀了她!”叛军首领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狠厉。叛军们蜂拥而上,试图将何昭宁淹没在乱刀之下。 何昭宁咬紧牙关,她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住,不能倒下。她的剑法变得更加凌厉,每一剑都凝聚了她所有的力气和信念。然而,叛军的人数实在太多,她的体力逐渐不支。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战场的边缘。如意骑着马,手持长枪,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担忧。她看到何昭宁身处险境,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何昭宁惊讶地看着如意,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和关切。 如意跳下马,与何昭宁背靠背站立。她的笑容中带着坚毅,“你在这,我怎能不来。放心,百姓都好好的。” 何昭宁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她们必须联手,才有一线生机。“你个傻子,”她轻声说道,然后与如意一同挥舞着武器,迎接叛军的攻击。 叛军的攻势更加凶猛,他们试图从两侧包抄,将何昭宁和如意分开。但两人默契十足,配合得天衣无缝。她们的剑与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然而,叛军的数量实在太多,她们的体力逐渐不支。何昭宁感到背后的伤口传来一阵剧痛,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凌不疑率军赶来,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高大和威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他一马当先,冲入敌阵。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何家剩余的士兵欢呼起来,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希望和力量。 如意也听到了援军的到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援军来了!”她对何昭宁说道。 何昭宁点了点头,她感到自己的体力已经耗尽。她由如意扶着,勉强站稳身体。她的背后又挨了一刀,疼痛让她几乎昏厥过去。 凌不疑赶到何昭宁身边,他一眼就认出了她。“你们是何家人?”他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敬意。 何昭宁想要回答,但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她点了点头,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如意紧紧抱住何昭宁,眼中闪烁着泪光。“阿宁,阿宁。”她低声说道,然后看向凌不疑,“快救救她!” 凌不疑点了点头,他吩咐士兵们将何昭宁抬上担架,亲自护送她回营救治。在返回营地的路上,他不禁为何昭宁的勇敢和坚韧所感动。这个女子,在面对死亡时竟然如此从容和坚定。 第3章 托孤 夜幕降临,营帐内灯火通明,但光芒却无法驱散空气中的沉重与哀伤。一张简陋的床榻上,何老将军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依旧坚毅。他的双手微微颤抖,握住女儿何昭宁的手,仿佛要将所有的关怀与期望都传递给她。 何昭宁、何昭君及幼弟何阳跪在床榻边,三双眼睛中充满了泪水与不舍。他们深知,阿父即将离他们而去,这一刻,是生死的离别,也是责任的交接。 何老将军努力地抬起头,看向站在床边的凌不疑和吴将军,声音虽微弱却异常坚定:“凌将军,吴将军,我快不行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这两个女儿和幼子。劳烦你们多照顾一二,让他们不要受了委屈。” 吴将军上前一步,握住何老将军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敬意:“放心吧,老何。世侄女,世侄我们都会看护的,不会让他们被欺负了的。” 凌不疑也点点头,语气坚定:“何家一门忠勇,圣上会妥善安置的,您放心吧。” 何老将军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何昭君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重重地打了何昭君一巴掌,声音严厉:“何家自此以后再也无人为你遮风挡雨。” 何昭君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五道指痕,她没有躲避,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她知道,这是阿父对她的期待与教诲。 何老将军再次重重地打了何昭君一巴掌,声音更加严厉:“将来何家万事由你姐姐做主,帮扶你阿姊,守好何家,庇护你幼弟长大。” 何昭君早已泪流满面,她紧紧握住阿父的手,声音哽咽:“阿父,我会做到的。” 何老将军对儿子何阳说道:“阳儿,日后,要听你阿姊的话。” 何阳虽然年幼,但此时也显得异常成熟。他点点头,声音坚定:“阿父,孩儿知道了。” 何老将军用尽最后的力气,撑着坐起身来。他看向何昭宁,眼中满是歉意与期望。他跪在何昭宁面前,行了一个大礼,将何家印信郑重地交给她:“姌姌,何家就交给你了。阿父,对不起你。” 何昭宁接过印信,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她行了一礼,声音坚定:“阿父,我会照顾好妹妹弟弟,会守好何家的。” 说完,何老将军倒在了何昭宁的怀里,她的手紧紧抱住阿父,仿佛想要给予他最后的温暖。何家姐弟三人哭喊着“阿父”,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不舍。 吴将军和凌不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夕阳西下,战场上的硝烟逐渐散去,留下一片死寂和肃杀。何昭宁静静地站在父兄的尸体前,她的身影显得那么孤独而坚毅。她没有哭泣,没有悲伤,只是默默地凝视着面前的亲人,仿佛想要将他们的脸庞深深地刻在心底。 她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父亲冰冷的手,感受着他生前的温暖和力量。她记得父亲曾经教她骑马射箭,教她如何成为一个坚强的女子。如今,他却离她而去,留下的只有沉重的负担和无尽的责任。 凌不疑和梁邱起兄弟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敬佩和同情。梁邱起低声说道:“何女公子不让我们帮忙。” 梁邱飞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敬畏的光芒:“是啊,她那天在战场上的模样我都吓着了,听说她让人拆了帐篷浸了火油,烧死了不少敌军。她亲手射杀了雍王次子,以少胜多,真是让人佩服。” 梁邱起担忧的说道:“何女公子身上伤的不轻,再这样下去,她怕是撑不住的。” 凌不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她不会让自己倒下的。何老将军将何家交在了她的手里,日后何家都要倚靠她了。她不会轻易倒下的。” 如意走上前,温柔地对何昭宁说道:“阿宁,都安置好了,坐下歇一会儿吧。明日启程回都城了。” 何昭宁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沙哑而坚定:“嗯。” 她和如意走到火堆旁,坐了下来。火光映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憔悴。然而,她的眼神却依然坚定。 凌不疑走了过来,坐在她的对面。他看着她疲惫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轻声说道:“女公子,节哀。” 何昭宁微微抬起头,眼神冷漠而疏离:“多谢凌将军。” 凌不疑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往后女公子若有需要,可以来找在下。” 何昭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多谢凌将军。” 她的态度冷淡而坚定,让凌不疑有些尴尬。然而,他并没有生气,只是继续说道:“不知女公子如何看待何老将军临终前希望能与楼家再结姻缘之事。” 何昭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凌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凌不疑顿了顿,低声说道:“女公子有所不知,楼垚在与你妹妹退亲以后,就与程四娘子定亲了。” 何昭宁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只是淡淡地回答道:“我知道了,凌将军还有别的事吗?” 凌不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敬佩。他缓缓说道:“女公子是打算继续让妹妹与楼家再续前缘,还是?” 何昭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说道:“这是在下的家事,就不劳将军费心了。” 凌不疑还想说什么:“女公子……” 何昭宁直接打断说道:“凌将军,此事事关我妹妹,我总要问过她以后再做决定。” 她的声音虽然冷漠,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凌不疑知道,她是一个有着坚强意志的女子,一旦她做出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他点了点头,起身离去。临走前,他留下了一句话:“好,那女公子好好养伤。” 何昭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落日的余晖洒在何家临时搭建的营地上,一片金黄之中却透着几分凄凉。如意与何昭宁相对而坐,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重。 如意微微皱眉,打破了沉默:“你打算怎么做?”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担忧。 何昭宁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何家有我在,昭君不必嫁给楼垚。”她的话语简洁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如意面露迟疑,她知道这个话题的敏感性,但作为何昭宁的好友,她更担心何昭宁背负过重的负担:“可是如果她不嫁给楼垚,日后婚嫁恐怕都成问题了,那些流言蜚语到时候连带着你……。” 何昭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没事,不在意就好,现在没有什么比稳定何家更重要。”她的声音很平静。 就在这时,何昭君缓缓走来,她的面容清秀,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阿姊,若我嫁给楼垚,会给你带来助力吗?”她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关切和不舍。 何昭宁抬起头,温柔地看着妹妹:“不会,楼家长不了了,嫁到楼家是下一个漩涡罢了。”她的话语虽然冷酷,但都是为了妹妹的未来考虑。 何昭君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阿姊为何这样说?”她不理解姐姐为何对楼家如此排斥。 如意接过话茬,语气沉重:“楼太傅打压寒门学子,积压许久,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爆发出来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时局的担忧。 何昭君的脸色一变,她终于明白了姐姐的良苦用心:“那阿垚?”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何昭宁轻轻叹了口气:“放心吧,有楼大公子在,二房不会有事的。”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安慰和无奈。 何昭君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嗯,阿姊,阿垚已经有了程四娘子了,我不嫁,日后我都不嫁,我要帮着你守好何家,照顾幼弟。”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何昭宁愣住了,她看着妹妹决绝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你想好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何昭君紧紧握住姐姐的手:“嗯,想好了,阿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和悔恨。 何昭宁打断了她的话:“这一切不是你的错,有阿姊在,日后若是你有了喜欢的人,再嫁不迟,阿姊不需要你牺牲的婚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关爱。 何昭君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阿姊。”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和依赖,姐妹俩紧紧相拥。 第4章 回到都城 晨曦微露,冯翊郡的城门在淡淡的光影中缓缓打开。何家姐弟三人,身着整齐的孝服,面容悲戚,目光坚定地扶着父兄及家人的棺木,缓缓而行。全军缟素,一片肃穆,只有那沉重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哀乐声在空气中回荡。 城里的百姓们早已聚集在道路两旁,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意和哀伤。 在冯翊郡那漫长而沉重的送别之路上,何昭宁一言不发,仿佛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已离她远去。她的眼神深邃而空洞,宛如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何将军一路走好!”有人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感激和悲痛。这一声呼喊,仿佛触动了所有人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瞬间,人群中爆发出一阵低沉而深情的回应:“送何将军。” “何将军一门忠烈啊!”一个老翁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向前走了几步,满脸的皱纹中透露出深深的敬仰, “是啊,若非何将军,我们恐怕早就死于叛军倒下了。”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坚定有力,如同石破天惊般在人群中引起共鸣。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是何将军女儿吧?”一个妇女指着前方,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记得,就是她打败了雍王叛军的,不愧是将门之后,巾帼女英雄啊。”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何昭宁的赞美和敬佩。 “是啊,可惜啊,这女娘怕是嫁不出去了。”一个市井小民悄悄地议论着,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然而,他的话语并没有得到回应,反而引来了周围人的不满和指责。 “说什么呢你?若非何女公子,你能活着吗?”一个壮汉挺身而出,怒视着那个小民, “就是就是,何女公子是我们冯翊郡的救命恩人,是她救了我们全城的性命。” 凌不疑和如意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对何家的同情和惋惜,也有对何昭宁的敬佩和心疼。凌不疑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何家覆灭,虽然非他所愿,但确实是与他有关,他可以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何昭宁能够坚强地面对未来的一切。 何昭君跟在姐姐的身后,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过错,何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她默默地低下头,任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暗暗发誓,无论未来如何,她都会紧紧跟随姐姐的脚步,用一生的时间去弥补自己的过错。 随着队伍缓缓前行,冯翊郡的百姓们纷纷下跪,目送着何家的队伍渐行渐远。他们的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感激,但更多的是对何家未来的祝福和期待。 崇德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却无法驱散这弥漫着的压抑气息。 凌不疑身姿挺拔地站在殿中,神色冷峻而庄重,他缓缓开口,将何老将军的遗言一一道出。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在寂静的殿内回荡,撞击着众人的耳膜。 众人的反应各异,如同一幅生动的画卷在殿内徐徐展开。左大人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敬意与坚定,他缓缓说道:“何家满门忠烈,何老将军的遗言,我们怎能辜负?否则,何将军在地下又怎能心安呐。”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容置疑的真理。 万将军却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斜睨着眼睛说道:“有功怎么了?有功就可以携功求赏,甚至去抢别人的亲事了?这算什么道理!难道功劳就能成为肆意妄为的借口吗?” 越侯则微微皱眉,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后,缓缓说道:“这是和楼家有关的事情,楼太傅向来足智多谋,还是听听楼太傅怎么说吧。”说罢,他将目光投向楼太傅,等待着他的回应。 楼太傅站在一旁,面色有些凝重。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难以启齿。一时间,殿内的气氛愈发紧张,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决断。 吴将军见状,轻轻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说道:“圣上明鉴,何将军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并不知道程楼两家定亲之事啊。还请圣上的决断。”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诚恳。 凌不疑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圣上,拱手行礼道:“圣上,何家姐弟就在殿外,不如问问她们吧。” 圣上坐在龙椅上,微微沉吟片刻,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与睿智。他缓缓说道:“宣她们进来吧。” 阳光透过斑驳的云层,洒在崇德殿的高高门槛上,却无法驱散殿内那如墨般浓重的沉闷气息。何昭宁牵着妹妹和弟弟的手,缓缓走进这庄严肃穆的殿堂。她的身姿虽略显疲惫,眼神却透着坚定与决然,仿佛背负着千钧重担,却又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气。 何家姐弟一同行礼,齐声说道:“臣女\/臣拜见圣上。”那声音清脆而整齐,在寂静的殿内回荡,带着一丝紧张与敬畏。 圣上微微抬手,温和地说道:“免礼,快起来。”何家姐弟这才缓缓起身,齐声说道:“谢圣上。” 圣上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痛惜,缓缓说道:“何家一门英烈啊,朕痛心不已啊,朕听闻何六女公子身先士卒,击退雍王,射杀雍王之子,不知是哪位女公子啊。” 何昭宁向前一步,优雅地行礼,恭敬地说道:“臣女何昭宁拜见陛下。” 圣上微笑着说:“不必多礼了。” 何昭宁轻声回应:“谢圣上。” 此时的何昭宁,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每动作都带着些许隐忍的疼痛,但她依然勉强站得笔直,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圣上看着她,眼中满是赞赏与怜惜,说道:“何六娘子,你此次平判有功,你想要什么?” 何昭宁微微垂首,诚恳地回答道:“回圣上,臣女不敢携功求赏,只是确有几个心愿,请陛下成全。” 圣上微微点头,沉稳地说道:“你说吧,想要什么?朕无有不准。” 何昭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臣女一求,请圣上做主允准臣女在幼弟成年之前以何家家主身份掌管何家。” 圣上沉思片刻,说道:“刚刚子晟说了何将军临终之前将何家交给了你,那自然应该是为家主,这一条朕准了。” 何昭宁依旧保持着那份庄重,说道:“臣女二求,臣女想让幼弟拜凌将军为师,习文练武,日后能如父兄一般为国尽忠,保家卫国。” 圣上将目光投向凌不疑,问道:“子晟,你认为呢?” 凌不疑神色凝重,微微点头说道:“何小公子天资聪颖,臣愿意收他为徒。” 圣上满意地笑道:“好,这件事朕准了。” 何昭宁感激地说道:“臣女三求,请圣上依律法从严处置肖氏,且由臣女亲自手刃仇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何昭宁身上,太子和三皇子的神情同样复杂。太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眉头微微皱起,似乎觉得这样的请求有些过于残忍。三皇子则看着何昭宁,眼中满是敬佩之情,他深知何昭宁所遭受的苦难,也明白她此时心中的仇恨。 圣上沉默了许久,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最终,圣上缓缓开口说道:“何六娘子,这,罢了,朕答应你。” 何昭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再次行礼,哽咽地说道:“谢圣上。” 殿内的气氛,犹如平静湖面投下巨石,泛起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息。圣上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透着深邃与复杂,缓缓开口道:“何六娘子,何将军临终之时提及婚约一事,你怎么看?”此言一出,仿佛一道惊雷在殿内炸响,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何昭宁姐妹身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交织的气息。 何昭宁面色沉静如水,微微低头,恭敬地回应道:“回圣上,此事就由我妹妹自己来回答吧。”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这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如同敲响的玉磬。所有人的视线又都转移到了何昭君身上,那目光中有好奇、有猜疑,也有些许担忧。 何昭君微微福身,神色从容不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轻声说道:“启禀圣上,臣女此时无心婚嫁,一心只想帮助阿姊重振何家,守护何家,扶育幼弟,臣女不愿嫁给楼垚。”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却又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她的眼神坚毅,直视着圣上,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圣上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审视,再次问道:“你想好了吗?”这简单的质问背后,似乎蕴含着无数深意,整个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何昭君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臣女想好了。”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人们的心灵之上,显示出她内心的坚定和不屈。 圣上沉默了片刻,仿佛是在权衡利弊,又像是在感叹命运的无常。最终,他缓缓说道:“好吧,那就这样吧,来人,宣旨。” 这一声令下,曹常侍急忙走上前,展开圣旨,尖着嗓子念道:“何家父子忠勇,为国尽忠,许其以国礼厚葬,何勇追封列侯,何家之女何昭宁抗敌有功,封宁安郡主,何昭君封安成君,何家幼子何阳承袭其父爵位,钦此!” 随着圣旨的宣读,何家姐弟三人纷纷跪下,齐声说道:“臣女\/臣谢圣上恩典。” 她们的声音中带着感激、欣慰和一丝如释重负。 在通往刑场的道路上,周遭的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何昭宁与何昭君乘坐的马车缓缓前行,车轮碾压过地面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命运沉重的叹息。 此时,程少商和楼垚出现在道路前方。楼垚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纠结,他看向程少商,轻声说道:“少商,我们去找何昭君说,她能同意吗,万一她不肯怎么办?” 程少商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回应道:“之前也没看见她多钟情于你,不过你刚刚失去亲人,我们还是要态度好一些,不要让她以为我们是来欺凌她的。”楼垚点了点头,神色间依旧有着难以掩饰的忐忑。 当他们看到何家那带着丧仪的车驾时,楼垚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脚步变得沉重起来说道:“少商,要不还是你来说吧。” 程少商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催促:“这是你和她的事,我怎么开口?”楼垚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给自己鼓劲。 何昭君掀开车帘,目光平静地看向他们,声音清冷地问道:“原来是你们,有什么事吗?” 楼垚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开口说道:“安成君,我有话和你说。” 何昭君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我与阿姊还有事,长话短说吧。” 楼垚咬了咬牙,说道:“我与少商已经定亲了,我是不会退亲,娶你的。” 何昭宁在一旁看着妹妹,心中满是心疼。何昭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但很快就被坚定取代,她冷冷地回应道:“阿垚,我阿父阿兄们生前待你不薄吧,我和阿姊也与你自幼相识,如今你来见我们姐妹,一句问候也没有,一句关心也没有,开口就是这样的话,你觉得合适吗?” 楼垚顿时说不出话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程少商也有些尴尬,她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们这样是唐突了,可是阿垚不喜欢你,请你成全我们吧。” 何昭宁的目光中透着寒意,她看向楼垚和程少商,冷冷说道:“此事圣上已有决断,你们回去等消息吧。” 说罢,她示意车夫继续前行。马车缓缓启动,只留下楼垚和程少商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马车,他们的心中五味杂陈。而何昭宁和何昭君则坐在马车上,彼此相依。 第5章 杀肖世子 刑场上,一片死寂,只有那寒风呼啸着,似乎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血腥。肖世子被牢牢地按在斩首台上,他的面容苍白如纸,眼神中却依旧闪烁着一丝倔强与不甘。 何昭宁和何昭君缓缓走了进来,她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定。何昭宁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杀意,她原想自己动手,为父兄报仇雪恨。然而,妹妹何昭君却坚持由她来动手。 肖世子看到何昭宁和何昭君,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说道:“世子妃你来了,这是来给我送行吗?” 何昭君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情感,只有深深的仇恨:“别叫我世子妃,我是来取你性命,拿回去祭奠我父兄。” 肖世子沉默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是我对不住你,念在我们夫妻情分上,请善待我们肖氏其他人好不好。” 何昭君怒喝一声:“情分,什么情分,是将我大兄跟四兄的头颅插在枪尖上向我父亲叫阵的情分,还是把我五兄射死在沙场上的情分,又或是一刀捅死我那身怀六甲嫂嫂的情分,还是将我傅母剜眼跺足的情分。”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原本念在你肖家从龙有功,赏你全尸,是我上奏恳请将你枭首的,从今以后,你们肖氏只配为无头逆贼,遭世人唾骂。”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眼中闪烁着泪花。 何昭宁在一旁听着,眼神止不住杀意。她紧紧地握着剑柄,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肖世子看着何昭君,脸上露出了一丝绝望:“你说什么,我们从龙有功,这个江山社稷,是我们肖家打下来的,就连如今的圣上,都要记下这份恩情,你要取我首级,你要坐实我们肖家叛乱,你这个疯女人。” 何昭君毫不犹豫地打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蕴含着她所有的愤怒与仇恨:“闭嘴,我与阿姊拼命赶回都城,就是为了亲眼看你被斩首一刻,时辰到了,你该上路了。” 肖世子愣住了,他似乎没有想到何昭君会如此决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好,我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何昭君冷笑一声:“好,若你做鬼,我父兄一定会再杀你一次,看看谁不放过谁。”说完, 她转身对其他人说道:“圣上已恩准我手刃仇人。”说罢,她缓缓走上高台。 肖世子想要挣脱,但却被士兵们死死按住。何昭君站在他的面前,眼中没有一丝怜悯说道:“由我来送你上路。” 她高高举起手中的刀,然后猛地落下。手起刀落,鲜血飞溅,肖世子的身躯轰然倒下。 何昭宁立刻走上前,拿出手帕,轻轻地替妹妹擦拭脸上的血迹。她的动作很轻柔,但眼神却依然坚定。周围的人们都被这一幕震撼到了,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这对姐妹,心中充满了敬畏与同情。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何昭宁和何昭宁站在一起,她们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在向天堂的父兄诉说着,仇已经报了,他们也该安息了。 第6章 雍王已死 夜幕笼罩着大地,月光如水,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面上,映出一片阴森的光影。静谧的夜晚中,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了这沉闷的氛围。何昭宁和如意站在昏暗的街道上,她们的身影被月光照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独。 何昭宁的眼神坚定而深邃,她紧紧地握着如意的手,仿佛在寻求一丝安慰。“如意,如今你还走吗?”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舍和期待。 如意看着何昭宁,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她便坚定了下来:“当然不走,你如今这样我也放心不下。” 何昭宁微微叹了口气,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你陪我去廷尉府一趟。” 如意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去那干嘛?” 何昭宁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她冷冷地说道:“去问问雍王到底是因为什么谋反。”如意愣住了,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好一会儿,如意才缓缓开口:“你是说雍王谋反背后有其他事。”她的声音很低,但却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何昭宁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决绝:“你还记得之前你说雍王只要不乱国反叛,圣上就不会动他,如果只是军械案子,不至于谋反,这其中定有其他原因。” 如意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好,我随你去。”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充满了力量。何昭宁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欣慰。她们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向着廷尉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们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偶尔有几个路人经过,看到她们也是匆匆而过。终于,她们来到了廷尉府的大门口。门口的守卫看到她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么晚了,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何昭宁冷冷地看着他:“我是宁安郡主,我来见雍王。” 守卫摇了摇头:“不行,雍王是重犯。” 何昭宁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如果不让我进去,后果自负。”守卫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让开了道路。 夜色深沉,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铺展在大地之上,星星点点的油灯在风中摇曳,发出微弱的光芒,给这黑暗的世界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氛围。 何昭宁和如意缓缓走进牢房,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让人不禁皱起眉头。牢房里阴森潮湿,墙壁上不断有水滴落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角落里,几只老鼠在其间穿梭,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何昭宁和如意继续向前走,突然,她们的脚步停住了。在昏暗的灯光下,她们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凌不疑手持短剑,剑身上还残留着鲜血,而他的脚下,正是雍王的尸体。雍王的头颅歪向一边,双眼圆睁,仿佛还在诉说着他的不甘和愤怒。 何昭宁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凌将军,你杀了雍王。”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在这寂静的牢房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凌不疑转过身来,看着何昭宁,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么晚,郡主怎么会到这里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何昭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白天杀了肖世子,没能得空,只得现在来看看雍王。”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凌不疑,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些答案。 凌不疑微微皱了皱眉头:“你来晚了,雍王已死,牢房阴冷,郡主早些回去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但更多的却是冷漠。 何昭宁咬了咬嘴唇,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凌将军,你为何杀了雍王。”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父兄的仇人的死本应让她感到欣慰,但此刻她的内心却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凌不疑看着何昭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雍王是反贼,杀他,还需要理由吗?”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 何昭宁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的声音也变得更加低沉:“凌将军,圣上允准我亲自动手,凌将军,你却把他杀了。”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凌不疑看着何昭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有我在,就无需你动手,这些事,我来做就好。”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让何昭宁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心。 就在这时,梁邱起和梁邱飞走了进来,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惊呆了。凌不疑一直喜欢程四娘子,怎么会对何昭宁说这样的话。何昭宁看着他们,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我从来不是柔弱女娘。” 说着,她上前割下雍王的头颅。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何昭宁拿起雍王的头颅,装在盒子里,转身就走。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独和坚强。凌不疑看着何昭宁的背影,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不由自主地说道:“郡主客气了,天色已晚,在下送郡主回去吧。”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让何昭宁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温暖。 何昭宁摇了摇头:“不必劳烦凌将军了。”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充满了坚定。 凌不疑看着何昭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赏:“不劳烦,走吧。”说着,他不等何昭宁拒绝,先走了出去。 何昭宁看着凌不疑的背影,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跟上。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也吹散了何昭宁心中的迷雾。 第7章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何府 何昭宁、如意与何昭君三人围坐在静谧的屋内,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光影在她们的脸上交错闪烁。 如意微微蹙起眉头,眼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愤懑,她缓缓说道:“这些人啊,还真是,嘴上说的心疼烈士遗孤,背地里就想着怎么把你往死里整。”声音虽轻,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 何昭宁微微一叹,眼神中闪过一抹无奈与淡定,说道:“意料之中的事,别气了,还好我们现在能挡。将士家属那边现在情况如何了。”烛光下,她的面容显得格外坚毅,那是一种肩负着责任与担当的沉稳。 如意微微点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欣慰,说道:“按照你说的,照顾那些将士家属,学堂过些日子就可以建好了,他们的孩子就可以读书了。家属也安排进了何家名下的店铺、绣坊做工,无家可归的人和无人赡养的老人,都安排住进了济慈院。” 何昭宁微微颔首,目光望向远方,她说道:“等安抚好部曲,再和那些人慢慢算账。” 这时,何昭君轻轻开口,问道:“阿姊,等学堂建好了,学堂先生我们请谁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仿佛对学堂的未来有着无限的憧憬。 何昭宁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说道:“这不是现成的吗?” 何昭君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道:“阿姊说的是凌将军,可他肯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担忧。 如意也在一旁附和道:“我觉得你还是得另外找人,凌不疑每天去学堂教书,不太现实。” 何昭宁却坚定地说道:“那我去。” 如意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说道:“以你的才华,教孩子是没问题,可这样,你太累了。”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 何昭宁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教他们读书,如意你来教武功。”她的目光坚定而自信。 如意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说道:“这没问题,其实武将家的孩子,能读书习字就很难得了,但是武功可不能落下。” 就在这时,何昭宁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何昭君,问道:“媱媱,我让你备的拜师礼,你备了吗?” 何昭君乖巧地回答道:“备好了,现在就去吗?” 何昭宁微微点头,说道:“嗯,叫上阿弟,我们一起去。” 三人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坚定的步伐向门外走去。 永乐宫 宫廷之中,雕梁画栋间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微妙的氛围。三公主身着华服,珠翠环绕,却难掩眉宇间的骄纵与不屑。她斜倚在华丽的榻上,手中轻捻着一方绣帕,娇嗔地说道:“何昭宁何昭君两姐妹也真是蠢,行事如此心狠手辣,往后谁还敢娶她们。”话语中透着几分幸灾乐祸。 越妃听闻此言,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她缓缓起身,身姿婀娜,仪态端庄,一袭华贵的宫装衬得她气质不凡。“她们怎么蠢了,抗击叛军,为父兄报仇是蠢吗?” 越妃的声音虽不高昂,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不是宁安郡主挡住了雍王叛军,雍王早就打到都城了,你还能安然坐在这,我看你才是蠢。” 三公主被越妃这突如其来的反驳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脸颊微红,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母妃……我又没说错,现在全城都在议论她们姐妹二人,何昭君就算了,是她自己害了全家,如今何家就靠何昭宁,这个时候不趁着父皇还记得何家,给她俩选一个好人家才是正经,可她们却在自己还没定亲的时候如此行事,往后谁还敢娶她们。” 越妃轻轻哼了一声,目光中透露出睿智与坚定:“这世间男人又不是都眼瞎了,看不到别人的好。宁安郡主这样的女娘娶回家才是能护住家业的贤妻,何昭君帮扶着她阿姊,姐妹二人齐心,何家何愁不复啊,如你这般的娶回家,才是蠢呢。” 越妃所居的宫殿内室中,三皇子正微微躬身,神色间带着几分关切与疑惑,轻声向越妃问道:“母妃,三妹怎么气呼呼的跑出去了,她又惹您生气了?” 越妃微微抬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宠溺,缓缓说道:“你那蠢妹妹跟我说安成君亲手斩杀肖世子,而宁安郡主更是射杀雍王次子,火烧敌军,还从廷尉府带回了雍王的头颅,觉得她们姐妹二人心狠手辣,日后怕是无人敢娶。” 三皇子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些事儿臣也听说了一些。宁安郡主行事颇有些手段啊。据说她为家中战死的部曲家人安置妥帖,这份情义着实令人钦佩。再加上安成君从旁协助,姐妹俩齐心协力,而且,她还在自己的府邸旁边筹建书院,教那些孩子读书习武,和她们幼弟一同长大,只要十年,这些孩子长大,便是何家幼子的亲信,依儿臣看,有宁安郡主在,何家倒不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敬佩与赞赏。 越妃转过身来,看着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嗯,我也算是明白了何将军为何临终之时将何家交到她的手上了。有宁安郡主在,何家绝不会败落。” 三皇子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母妃,难得见您如此夸赞一人,儿臣倒是好奇,您对宁安郡主的评价如此之高,您……” 越妃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调侃说道:“哟,难得见你也会夸人了,你莫不是对宁安郡主有了什么想法?” 三皇子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道:“母妃误会了,儿臣只是觉得宁安郡主确实有过人之处。她的才智与勇气,即便是男子也难以企及。若她是男子,必能在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 越妃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对三皇子的了解说道:“哼,你啊,你的心思,母妃还能不了解吗?你是我生的。” 三皇子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说道:“母妃,您别打趣儿臣了。儿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越妃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好吧,不说你了。宁安郡主确实有才华,也有胆识。何家有她,确实是大幸。” 凌府 凌府大堂内,光线柔和而略显黯淡,仿佛被一层淡淡的阴霾所笼罩。堂内陈设古朴,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与压抑的气息。凌不疑端坐在主位上,面容冷峻,眼神深邃如幽潭,静静听着梁邱飞和梁邱起的汇报。 凌不疑微微抬头,目光望向梁邱飞和梁邱起听着梁邱飞说道:“现在全都城都在议论宁安郡主和安成君,说她们行事狠辣,无人敢娶,” 梁邱起躬身行礼,神色恭敬,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说道:“少主公,确实如此。现在全城都在谈论此事,对宁安郡主和安成君的名声颇有影响。而且,还有一些更难听的话传出来,虽然他们没做错什么,但是这样下去,名声怕是要毁了。” 梁邱起飞点头附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慨说道:“少主公,安成君就算了,何家现在的情况和她有关系。但是这宁安郡主确实是无辜受牵连了。她一直努力为何家着想,却被卷入这样的流言蜚语中,无辜受牵连了。” 凌不疑微微皱眉,沉思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说道“何家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梁邱飞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回少主公,宁安郡主最近忙着安抚部曲,建书院,对流言没做什么反应,应该是还不知道这些事。不过,最近各家有些私下里给何家找麻烦,都让宁安郡主和安成君挡回去了。但是宁安郡主也没大动干戈,只是默默处理了这些事情。” 凌不疑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说道:“嗯,一些小事她不会大动干戈的。何家现在不能得罪人,以何昭宁的聪慧,流言之事她应该早就猜到了,怕是就等一个时机了。” 凌府里 微风轻拂,带着一丝温暖和希望的气息。何昭宁轻轻蹲下身子,温柔地对阿弟说:“媱媱,你带阿弟到外面等我一会儿。”阿弟乖巧地点点头,跟随何昭君的步伐向外走去。 何昭宁转身,面向凌不疑,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期待。“多谢凌将军收我阿弟为徒。” 凌不疑微微一笑说道:“小公子颇有天赋,有这样一个徒弟,是在下之幸。” 何昭宁说道:“凌将军,我在何府旁边建了一所书院,教孩子们读书习武,若凌将军有空可否前去指点一二,当然我也想让阿弟和那些孩子们一起学习,其余时间跟着凌将军,您看如何?” 凌不疑说道:“当然可以,书院?郡主请了何人为师呢?” 何昭宁说道:“何家如今怕是也请不来什么有才学的先生了,所以由我教文,我身边的如意功夫不错,教他们习武,阿弟有凌将军我自是不用担心的,只是您也看到了,阿弟自从从冯翊郡回来以后,人变的越来越深沉,让他能和同龄人一起学习,或许能好些,我虽希望他能继承父兄遗志,但是也希望他能开心一些。” 凌不疑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孤独与艰辛,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我明白,最近何家之事我听说了一些。” 何昭宁轻轻叹了口气,但眼神依然坚定。“还好,我还能应付,有媱媱和如意帮着我。” 凌不疑看着眼前的何昭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说道“那都城对你姐妹二人的流言呢?”他轻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 何昭宁苦笑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我最近太忙了,还没顾得上。”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淡然, 凌不疑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若有需要,可以来寻我。”他的话语简短而有力,却让何昭宁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何昭宁感激地看着凌不疑,眼中闪烁着泪光。“凌将军客气了,您能收阿弟为徒,已经是帮了我很多了。” 凌不疑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而灿烂。“日后小公子每日下学以后来凌府,结束以后,我再派人送他回何府。” 何昭宁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与期待。她知道,有了凌不疑的帮助与支持,阿弟的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 第9章 程楼婚宴 阳光透过华丽的帘幕,斑驳地洒在楼垚与何昭君婚宴的现场。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内,乐声悠扬,宾客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本应是一场喜庆的盛宴。然而,在这欢乐的氛围中,却暗藏着一股微妙的紧张感,仿佛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宁安郡主到,安成君到!”随着仆人的高声禀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入口处。何昭宁与何昭君姐妹二人携手走进,她们身着一身素白,精致而不失典雅。何昭宁的面容清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而何昭君则显得温婉许多,但眼中同样闪烁着不容小觑的光芒。 王延姬,楼家的主母,立刻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郡主,安成君,你们来了,快里面请。”她的语气中虽然充满了恭敬,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何昭宁微微点头致意,声音冷淡却不失礼貌:“延姬阿姊。” 何昭君也温和地回礼:“延姬阿姊。” 楼垚,这位新郎官,更是满脸喜悦地迎上前:“郡主,安成君,谢谢你们今天能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真挚的感激。 何昭宁说道:“阿垚,你客气了。” 王延姬说道:“我领你们去女眷席吧。” 二人点头跟上。因为他们俩都是有封号的,郡主郡主其他人都要向她们行礼,众位女娘:“见过宁安郡主,安成君。” 何昭宁说道:“各位免礼。” 然而,这份和谐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当众位女眷纷纷向何昭宁姐妹行礼后,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平静:“这不是昭君妹妹吗?有些时日不见了,这旁边想必就是宁安郡主了吧?郡主果真生的极好,怕是连今天的新娘子都要逊色了呢?”说话的是王玲,王家娘子,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与嫉妒。 何昭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语气平静而坚定:“王娘子过誉了,本郡主重孝在身,穿着简素,怎么能和新娘子相比呢?今日最漂亮的只能是新娘子才对。”她的话语虽然客气,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玲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郡主太谦虚了,不过也是,以郡主的名声,怕是难有嫁人的一天了,也只能羡慕别人了。”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刺向何昭宁的痛处。 何昭君忍无可忍,怒斥道:“王玲,你放肆!我阿姊是圣上亲封的郡主,你怎敢如此诋毁她。”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 王玲不屑的说道:“诋毁,用得着我诋毁吗?满都城谁人不知你们姐妹二人凶悍之名,再说了,你阿姊有今天不也是拜你所赐吗?若非你非要嫁肖世子,你何家有怎么有今日。” 何昭君愧疚的说不出话来:“你……” 然而,楼璃,楼家的娘子,却在一旁火上浇油:“哎,若是当初昭君阿姊没有和我楼家退婚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今日便是我阿兄和昭君阿姊的婚礼了,我们家可是很喜欢昭君阿姊的。”她的话语让在场的人都看起了笑话,也让王玲更加得意忘形。 就在这关键时刻,万萋萋挺身而出,她的性格直爽,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宁安郡主,你不用在意旁人说的。我大母都说你是一个难得的女娘,你很好的。我听说了你的事迹,我很倾佩你的。楼璃今日是你阿兄大婚,你说这样的话,对你嫂嫂不敬,败坏楼家名声,看你阿母抽不抽你耳光。”她的话语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楼璃的脸上。 何昭宁深吸一口气,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王娘子敢不敢去圣上面前说这话?我是圣上亲封的郡主,你已然是以下犯上。楼娘子,你在你阿兄的婚宴上说这般话,你让你今日刚加进门的似妇如何自处?这便是你楼家的教养吗?楼家如此教养,媱媱要与楼家退亲也是情有可原了,原本我一直还想不通媱媱与阿垚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还是不错的,怎么就闹到非退亲不可的份上了,今日一见,便也想明白了。”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锋一般刺向楼璃的心脏。 裕昌郡主见状,假意的说道:“两位妹妹只是一时心直口快,何家妹妹何必这么较真呢?” 万萋萋说道:“专门戳人痛处,这也能叫心直口快? 何昭宁再次站了起来:“多谢万娘子仗义执言!看来今日这宴席是吃不下去了!本郡主就先告辞了!”她说完便拉着何昭君转身离去,留下了一脸错愕与羞愧的众人。 随着何昭宁姐妹二人的离去,这场婚宴上的纷争也画上了句号。然而,这场纷争所带来的影响却远远没有结束。关于何家姐妹被排挤、被欺负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都城,原本对何家姐妹不好的谣言也在一夜之间演变成了可怜同情她们的声音。而王家娘子和楼家娘子的傲慢无礼,欺辱烈士遗孤,也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繁华热闹的婚宴一角,凌不疑与三皇子正低声交谈着,他们的声音虽轻,却字字句句都透露出时代的沧桑与人生的无常。周围的宾客们或谈笑风生,或交耳低语,而他们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讨论着关乎何家命运与未来的话题。 凌不疑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疑惑:“你来这就是为了看何家姐妹的。”他的目光紧紧锁在三皇子身上。 三皇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闪烁着赞赏:“宁安郡主,果然聪慧过人。来一场婚宴,舆论瞬间就变成对她有利了。这手段,这心智,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凌不疑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缓缓开口:“你对宁安郡主……”他的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显而易见。 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凑近凌不疑,压低声音说道:“子晟,你觉得宁安郡主做本殿的三皇子妃怎么样?”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与期待。 凌不疑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而有力:“如宁安郡主这般女子怕是不会愿意做皇家妇的。如今何家只能倚靠她,她又怎能嫁人呢?”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何昭宁的尊重与理解。 三皇子却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轻轻摇了摇头,反驳道:“宁安郡主终究只是一个女娘。听闻不少人暗地里找何家的麻烦,都想趁着何家无人,分一杯羹。何家如今百废待兴,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依靠,没有比皇家这个依靠来得更好了。这是她最好的选择。” 凌不疑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与无奈,直视三皇子的眼睛:“你不是不娶正妃的吗?”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三皇子却只是淡淡一笑,他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自信:“分人吧。我需要一个能为我安定后宅的妻子,宁安郡主文武双全,聪慧敏锐,为人也光明磊落,与寻常女子不同。她又有手段,很合适做皇子妃。” 凌不疑沉默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即便她合适,殿下也要问问她是否愿意。何六娘子性情宁折不弯,若是强求,会出事的。”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与恳求,希望三皇子能够明白何昭宁的坚韧与不屈。 三皇子似乎被凌不疑的话触动了,他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我会找机会问她的。不过子晟你怎么这么关心宁安郡主?”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戏谑。 凌不疑深吸一口气,他望向远方的天空,眼神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她弟弟是我徒弟,关心一二也是应该的。如今的何家如同当年的霍家,感同身受,有些不忍罢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过往的怀念与对未来的担忧。 随着婚宴的继续进行,周围的喧嚣声逐渐增大,但凌不疑与三皇子之间的对话却仿佛成为了一个静谧的角落。他们各自怀揣着心事,沉浸在这个权力与情感交织的世界里。而何家的命运与未来,也在这默默的对话中悄然发生着变化。 第8章 楼犇上门 何府 阳光透过雕花窗户,洒在何府正厅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影。厅内布置典雅,古色古香的家具错落有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 管家缓缓走进正厅,向何昭宁行礼:“郡主,楼家来人了。” 如意抬头看向何昭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楼家?” 何昭宁问道:“来的是谁?” 管家说道:“楼家二房楼大公子。” 何昭宁微微点头:“请人去正厅,上茶。” 何昭宁说道:“媱媱,你与我一同前去吧。” 如意说道:“你们去,我该去教孩子们练武了。” 何昭宁说道:“好。” 不多时,楼犇跟随管家来到正厅。他身着整洁的长袍,面容谦逊,眼中透着一丝歉意。见到何昭宁和何昭君,他立刻躬身行礼:“见过郡主,安成君。” 何昭宁微微一笑,示意他起身:“阿兄不必多礼,快请坐。”楼犇谢过之后,坐在了下首的垫子上。 何昭宁打量了一下楼犇,开口问道:“阿兄,我们也是自幼相识,不必如此拘礼,如从前一般唤我就好。不知阿兄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楼犇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愧疚:“既然昭宁如此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今日我来是想替阿垚向昭君道歉,那日阿垚和少商私自去找你们,是我没管教好他,还请二位妹妹多多包涵,不要怪罪。最近事多,一直没来得及上门致歉。” 何昭君轻轻一笑,摆了摆手:“阿兄言重了,即便我与阿垚退亲,但我阿垚一起长大的情分是不会变的。他那时只是有些着急了,才会如此,我是不会怪罪的。听闻程楼两家要办婚事了,我还想恭喜他们二人呢。” 楼犇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多谢昭君妹妹海涵。” 何昭宁品了一口茶,缓缓说道:“阿兄,想必阿兄今日来还有别的事吧。” 楼犇点了点头:“是的,阿垚成亲之日在即,我这次来,也是替阿垚送请帖的。” 何昭宁看了看自己妹妹说道:“那还真是要恭喜阿垚了,我们相识多年,兄长娶妻,做妹妹的,一定去。” 他从怀中掏出一份精致的请帖,双手递给何昭宁:“那就好,到时候就恭候大驾了。” 楼犇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最近我听说了昭宁你开了书院,需要我帮忙吗?” 何昭宁微微一愣,随即笑道:“阿兄竟然知道此事。” 楼犇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你做的事,都城里大多都知道了。安抚部曲,你做得很好的。” 何昭宁谦虚地说道:“我一个人可做不了,多亏了有媱媱帮着我。” 楼犇思考了片刻,说道:“若是有需要,尽管提,阿兄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能帮的一定帮。” 何昭宁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既然阿兄如此说,书院已经建设得差不多了,就是还缺合适的先生。有才学的先生何家如今是难以请来了,一直是我自己在教。若是可以,不知可否请阿兄帮忙教导这些孩子们?” 楼犇爽快地答应:“这是自然可以,我一个闲人时间多的是,明天我就来给孩子们上课。” 何昭宁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那我就替孩子们多谢阿兄了。” 楼犇连忙扶住她的手:“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楼犇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最近都城里关于你二人的流言蜚语愈演愈烈,听说还有这人暗中找何家的麻烦,你们要小心,有需要直接来找我。” 何昭宁点了点头:“多谢阿兄,我们会的。” 楼犇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说道:“好,那我就不多留了,先告辞了。” 何昭君也站起身来:“那我送阿兄。”何昭宁微笑着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何府的一间雅致闺房内。房间布置温馨而典雅,墙上挂着的字画与桌上摆放的花卉相映成趣,营造出一种宁静而和谐的氛围。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何昭君的话语打破。 “阿姊,这楼家婚宴,我们去吗?”何昭君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她抬头看向何昭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何昭宁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坚定的笑容:“去,人家亲自送来的请帖,怎么能不去呢?” 何昭君闻言,眉头微微皱起,面露担忧:“是啊,楼家阿兄还答应来书院教书,何家这个时候了还能出手帮我们,这份情谊难得。可是外面那些流言……到时候去了,肯定少不了闲言碎语。” 何昭宁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闲言碎语不会因为你不去就没有了,它们就像影子一样,你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退亲一事,终究是你对不住阿垚,他大婚之际,于情于理,你应该去恭喜他。” 何昭君低下头,轻轻绞着手中的手帕:“我不怕那些闲言碎语,阿姊,我只是不想因为我的出现而给楼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何昭宁站起身,走到何昭君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些人不都等着看你去吗?难道你怕了?我们何家女儿,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我们不主动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何昭君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不怕,阿姊,我去。” 何昭宁点了点头,满意地笑了:“好,这才是我的好妹妹,你不用怕,想来楼家阿兄也不愿意弟弟吧婚宴出什么乱子,一定会让延姬阿姊多看顾的。” 程府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万萋萋的闺房内,为这间雅致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温馨与宁静。万萋萋与程少商两人正坐在窗前的绣墩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你们给何家也下了帖子?”万萋萋好奇地问道,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仿佛想要探寻出更多的秘密。 程少商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嗯,这次若不是何昭君退让,我和阿垚恐怕就成不了婚。我想应该谢谢她,还有上次我和阿垚私自去找她,实在是对不住她,阿垚为此事还被训斥了,是我们莽撞了。” 万萋萋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这样啊,你知道吗?现在何家是何昭君她姐姐当家,就连我大母都夸赞这位宁安郡主呢。我听说是她射杀了雍王次子,守住了冯翊郡,救下了百姓。一直没机会见过她,这次倒可以好好见见她了。” 程少商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听说了,现在都城关于她们的流言都传遍了。可我觉得她们俩没做错什么,还要被如此对待,实在可怜。” 万萋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啊,如今她们姐妹二人要是想要再婚嫁,难。” 程少商目光坚定:“所以,我就更得谢谢何昭君,成全了我和阿垚。这份情,我会记在心里。” 第10章 涂高山 夜幕低垂,何府之内,灯火辉煌,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大厅之中,何昭宁与何昭君身着一袭纯净的白色素服,仿若暗夜中的两道光影,既显得庄重又透着几分不祥的预兆。她们的面容在跳跃的烛火下忽明忽暗。 如意坐于下首,她的眼神锐利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阴霾与算计。她轻轻抿了一口茶,那细微的动作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随后缓缓开口:“按照你说的把那天婚宴的话流传了出去,现在舆论风向偏向你,压力给到了王家和楼家,这招借力打力,玩得漂亮,” 何昭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藏着无尽的智慧与狠厉:“还不够,几句流言不痛不痒,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还需要一个契机。” 如意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你想把事情闹大。” 就在这时,何昭君突然开口:“阿姊,过几天涂高山祭天大典或许是个机会。”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着万千星辰。如意和何昭宁同时看向她,眼中露出赞同的神色。 如意轻轻抚摸着手中的茶杯,沉思片刻后道:“嗯,到时候圣上皇后皇子公主,亲贵大臣都在,到时候圣上即便是为了面子,都不得不处置她们。” 何昭宁微微皱眉,有些担忧地说:“到时候就怕圣上在,她们有所忌惮,不敢对我们做什么。” 何昭君冷笑一声,自信满满地说:“以她们的性子,我看他们未必忍得住,婚宴之事过后,她们怕是在家遭到了训斥,正憋着一肚子火呢。” 何昭宁笑了笑,点头道:“也是。” 何昭君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远方的天际,坚定地说:“到时候就由我动手,阿姊善后。” 何昭宁连忙起身拉住她的手,关切地说:“媱媱,有阿姊在,何须你动手。” 何昭君回过头,看着阿姊温柔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微笑着说:“不,阿姊,还是我来,反正我从前嚣张跋扈,如今再这般也没什么,阿姊一向端庄持重,进退有度,若是动手,反而奇怪。” 何昭宁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劝不住这个倔强的弟弟。她拍了拍何昭君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好,注意分寸,别伤着自己,带上阳儿一起去,也让他见识见识人心。” 何昭君点头应允:“阿姊放心,我会小心行事,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阳儿也该学会面对这些了。” 这时,如意也站起身来,走到两人身边,微笑着说:“涂高山风景不错,我也和你也一起去玩玩吧。” 何昭宁笑着点头:“好。” 三人相视一笑,在这灯火阑珊的何府中。 夕阳如血,将涂山祭坛染上一层金红交织的光辉,人群在余晖中或站或坐,形成一幅错落有致的画面。贵族与平民,武将与文官,各自聚拢,低声交谈,而空气中弥漫着的,除了祭天的肃穆,还有一股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 何昭宁牵着马,独自漫步于人群之外,她的身影被拉长,显得有些孤独而坚韧。马蹄轻踏草地,发出细微而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是她内心平静与不屈的回响。她的眼神深邃,望向远方连绵的山峦。 与此同时,何昭君携幼弟何阳,融入了另一群武将之后。她的出现,如同平静湖面投下的石子,激起了微妙的涟漪。女娘们的目光纷纷投来,有的好奇,有的审视,更多的则是隐隐的敌意与不屑。何昭君却仿若未觉,她的眼神坚定,动作从容,将弟弟安置好后,便淡淡地扫视四周,让周围的窃窃私语逐渐平息。 王玲与楼璃坐在不远处,目光锐利地捕捉到了这一幕。王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斜睨向何昭君,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安成君,今日怎么只见你一人前来?宁安郡主呢?” 何昭君冷冷回望,声音冰冷如霜:“关你何事。”这简单的四个字,如同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王玲的脸上,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何昭君并未理会旁人的反应,她优雅地坐下,顺手将何阳拉到身边,细心照料。程少商见状,主动走过来打招呼,言语间不乏尊重:“安成君。” 何昭君微微点头,算是回应,她的目光依旧淡漠,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无法触动她的内心。 王玲却不依不饶,继续尖酸刻薄地说道:“安成君,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可怜。哦,不,最可怜的应该是你的阿姊才对。宁安郡主从前在都城中也是素有贤名,才华出众,如今却被妹妹拖累,婚嫁都成了问题。” 楼璃也附和着:“是啊,世事难料啊。”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让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那份微妙的恶意。 程少商眉头紧锁,忍不住反驳:“宁安郡主和安成君都是巾帼不让须眉,自会有极好的姻缘。王娘子,你如此言语奚落英烈之后,今日圣上皇后都在此,你就不怕他们如何处置你吗?” 楼璃冷笑一声,话语中夹枪带棒:“似妇还真是大度啊,对阿兄的前未婚妻还能这般护着。” 程少商脸色一沉说道:“楼璃,上次被训斥还不够让你长记性吗?” 三公主温和而坚定的声音打断:“再怎么也是母后的从侄女,真是给长秋宫丢脸。” 五公主,身着华服,面带得意的笑容,突然站起身来,打断了周围的低语。她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的荷包,眼神中闪烁着挑衅与兴奋:“来,把我这荷包拿过去,添个彩头,赢了的,本公主重重有赏。”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如同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三公主微微皱眉,轻声说道:“五妹是看上了场上的赵郎君,想收到府中做幕僚了吧。”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却也透露出对五公主行为的微妙看法。 储妃,作为后宫的长辈,更是直接表达了担忧:“五妹,今日是祭天大典,你这般行事,母后会生气的。”她的语气中带着责备,但更多的是对礼仪和规矩的坚守。 然而,五公主却毫不在意,她轻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少拿母后来压我,我看是储妃你囊中羞涩,舍不得那份彩头吧。”她的话语尖锐而直接,让储妃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就在这时,王玲,那位一直对何家姐妹怀有敌意的女子,突然开口,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与不屑:“五公主,这赵郎君的骑射固然不错,但在我看来,何家的骑射才更是了得。宁安郡主可是战场上一箭射杀雍王次子的人,可惜她不在,不然定能让在场众人大开眼界。不过,既然宁安郡主不在,这安成君作为何家一份子,不知是否也能向我们展示一下何家的骑射功夫呢?” 二公主闻言,眉头微皱,正要开口斥责,却被五公主抢先一步:“安成君,你可愿为本公主表演一番?”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好奇,想看一场好戏。 何阳,年幼却机敏,立刻站了出来,他的声音虽稚嫩却坚定有力:“五公主,我七姐乃是女子,怎能与场上男子同场竞技?这于礼不合,还请五公主莫要为难我七姐。” 万萋萋,作为武将之后,也附和道:“正是,安成君是女子之身,如何能与一群男子比试骑射?”她的语气中既有对何昭君的保护,也有对王玲挑衅的不满。 王玲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冷笑一声:“万萋萋,你也是武将女儿,莫不是怕了?”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试图挑动万萋萋的自尊与怒气。 万萋萋闻言,脸色一沉,但她并未退缩,而是挺直了腰板:“我自幼跟随阿父在军中,有何好怕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不屈。 王玲见状,更加得意,她进一步挑衅:“那不如就你和安成君比试一番,这样既不会于礼不合,又能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她的眼神中闪烁着阴谋得逞的光芒。 万萋萋看向何昭君,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说道:“安成君……” 一直沉默寡言的安成君,此刻却突然开口,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好,既然王娘子如此提议,我何昭君自当奉陪到底。不过,既然要既然是王娘子提出来的,王娘子也是武将之后,不如由王娘子与我比一场,如何?” 王玲不服气说道:“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 何昭君继续说道:“既然要比,总得有个彩头才是。” 五公主闻言,立刻来了兴趣:“安成君想要什么彩头?” 何昭君深吸一口气,她的目光逐一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定格在王玲与楼璃身上。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回五公主,王楼两位娘子多次对我阿姊出言不逊,诋毁有加。若臣女今日赢了,不要别的,只求王楼两位娘子向我何家道歉。必须得是诚心诚意,从自家府邸到何府三步一跪九步一扣,声声泣罪。”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人震惊于何昭君的胆量与决心,更惊叹于她将这场比试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原本只是简单的骑射比试,如今却变成了一场关乎荣誉与尊严的较量。 楼璃,那位一向与王玲并肩而行的女子,此刻却试图撇清关系,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们比赛,和我有什么关系。” 然而,何昭君的一句话便将她牢牢钉在了原地:“怎么?这就怕了,你和王娘子不是一向同仇敌忾吗?这就要做缩头乌龟了?” 楼璃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但最终只挤出了一个无声的“你……” 五公主,那位好奇心旺盛、爱凑热闹的金枝玉叶,此刻却成了打破僵局的人,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问道:“那若是你输了呢?” 这个问题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何昭君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从前嚣张跋扈的何昭君,此刻却展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决与果敢。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若是输了,任凭处置。”她的声音虽然不高,却异常坚定,她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 程少商此刻也忍不住开口劝道:“安成君,不过是一场比赛而已,没必要这么意气用事,你……” 何昭君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她直视着王玲,挑衅地说道:“怎么,王娘子,不敢了?”这句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指王玲的内心。 王玲的自尊心被彻底激发,她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决绝:“我,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敢了?” 五公主见状,立刻来了精神,她跳了起来,拍着手说道:“好,既然如此,那今日本公主给你二人做这个见证。”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与期待。 然而,储妃却忧心忡忡地提醒道:“五妹,这可不是小事。”她的目光中透露出对这场较量可能带来的后果的深深担忧。 三公主也附和道:“安成君,这赌注太大了,想必宁安郡主不会同意你这样的。” 程少商更是焦急地劝说:“就是,宁安郡主恐怕不会……” 但何昭君的决心已定,她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臣女先去准备了。”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她毅然转身,向着准备场地走去。 万萋萋见状,立刻跟上前去,她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显得格外坚定:“安成君,我陪你一起去。”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何昭君的支持与信任。 何阳,那个年幼却机敏的孩子,此刻也忍不住开口喊道:“七姐!”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不舍。 何昭君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阳儿,别怕,七姐去去就回。”她的话语中既有对弟弟的安抚,也有对胜利的坚定信念。 第11章 奇怪的三皇子 何昭宁独自一人牵着马,缓缓漫步在通往古塔的小径上。她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修长而孤寂,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静谧之中。马蹄声轻轻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周围的寂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何昭宁抬头望向那座巍峨的古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轻轻抚摸着马儿的鬃毛,仿佛在寻求一份力量与安慰。随后,她深吸一口气,独自走向古塔,脚步坚定而有力。 塔内昏暗而幽深,只有偶尔从塔缝间透入的月光为这漆黑的环境增添了一丝光亮。何昭宁一层一层地爬上去,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她的心跳随着楼层的升高而逐渐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萦绕。 突然,楼上传来了低沉的讨论声,话题竟是关于废储之事。何昭宁顿时一惊,她停下脚步,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声音中透露出的阴谋与算计让她不寒而栗,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波之中。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正是凌不疑。他目光深邃,神色凝重,示意她不要出声。何昭宁感受到凌不疑的存在,心中稍安,但她仍然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凌不疑拉着何昭宁,轻手轻脚地走到窗户边。他低头看了看窗外,万丈深渊近在咫尺,让人望而生畏。然而,此刻的他们已没有退路。凌不疑紧紧握住何昭宁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往上爬!” 何昭宁咬紧牙关,开始奋力攀爬。她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凌不疑紧随其后,用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脚踝,防止她滑落。两人配合默契,共同面对着生死考验。 就在这时,里面的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动静,大声说道:“去找,一定找到这个人!”脚步声越来越近,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何昭宁和凌不疑加快了攀爬的速度,他们的心跳与时间赛跑,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抗争。 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何昭宁和凌不疑成功爬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们脱离了险境,但心中的震撼与后怕却久久难以平息。两人相视一眼,无需多言。 “你刚刚听到什么了?”凌不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沉默。他的目光紧紧锁住何昭宁。 何昭宁微微一怔,随即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我没听到什么。”她的话语虽然平静,但内心却如波涛汹涌,她知道凌不疑是个聪明人,不可能完全被蒙蔽。 凌不疑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夜空:“你记住了,你今天什么也没听到。”他的语气虽然柔和,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何昭宁闻言,心中一暖,她知道凌不疑是在保护自己,于是轻声说道:“你放心吧,我不想管你们的事。” 凌不疑说道:“你知道?” 何昭宁说道:“我自幼习武,五感灵敏,虽没看到人,也能猜到一二,不过还是谢谢凌将军。演这一出英雄救美,将我摘了出来。” 凌不疑说道:“你是聪明人,想来也不用我多说。” 何昭宁说道:“既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二人走到了半路上,突然遇到了三皇子。三皇子看到他们,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子晟,宁安郡主,你二人怎么会在此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让何昭宁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凌不疑见状,立刻开口道:“刚刚宁安郡主的马惊了,我恰巧路过,救下了她,所以准备一起走回去。”他的语气平静而自然,仿佛一切都是真的一样。 何昭宁一时无语,总不能说自己就是偷听的那个人吧?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是,幸好遇上了凌将军。”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尴尬和无奈。 三皇子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哦,是吗?那郡主可得小心些。”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关心和提醒,让何昭宁感到有些意外。 何昭宁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却暗自庆幸凌不疑的机智和应变能力。就在她准备找个借口离开时,三皇子突然说道:“既然如此,正巧我有事想请教郡主,不知郡主可有空?” 何昭宁闻言,心中一紧,以为被三皇子发现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三殿下请说便是。”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期待,希望三皇子只是找她聊天而已。 然而,就在这时,凌不疑突然开口道:“郡主刚刚受惊,三殿下有话不妨改日再说吧。”他的语气虽然客气,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这让三皇子感到十分惊讶,他不明白凌不疑为什么会阻止他与何昭宁交谈。 一时间,三人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何昭宁夹在中间,感到左右为难。她不知道凌不疑为什么要阻止三皇子与她交谈,也不知道三皇子究竟想要说什么。 “三殿下这边请。”何昭宁打破了僵局,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疏离,但礼貌依旧。二人走到一边,月光下的何昭宁显得更加温婉而坚韧,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精神。 三皇子目光炽热,直视着何昭宁,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意直接传达给她:“吾想问郡主是否愿意做吾的皇子妃?”他的问题直接而突兀,让何昭宁瞬间愣住,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殿下,何意?”何昭宁的声音微微颤抖,她显然没有料到三皇子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她的心中翻涌着各种情绪,有惊讶、有疑惑,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三皇子见状,急忙解释道:“兄弟中,只有我没有成婚了。父皇母妃一直催着,宁安郡主这段时间的行事,在下有所耳闻。吾认为郡主是皇子妃的不二人选。”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和期待,眼神中闪烁着对何昭宁的赞赏。 何昭宁听后,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和责任,也明白三皇子的提议并非一时冲动。然而,她从未想过要嫁入皇家,更何况现在何家还需要她。她轻轻叹了口气,婉拒道:“承蒙殿下错爱,臣女才学浅薄,怕是做不好皇子妃的。殿下……” 然而,三皇子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拒绝,他打断了她的话,继续说道:“郡主不用急着拒绝。吾今日的提议,郡主可以考虑考虑,再作回复。”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和期待,仿佛相信何昭宁最终会改变主意。 何昭宁闻言,心中更加纠结。她知道三皇子的提议并非毫无道理,嫁入皇室确实能够为她和何家带来诸多好处。可是,她的心中却有着一份难以言说的坚持和追求。她深吸一口气,坦诚地说道:“殿下,我从未想过嫁入皇家。更何况现在何家需要我,我不能离开何家。前段时间都城里的流言,殿下应该也是知道的。娶我于殿下无益。”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三皇子听后,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他缓缓开口:“你的能力我知道,也符合我对妻子的标准。何家最近的事我知道一些,不少人想着找你麻烦。一次两次你能解决,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何家百废待兴,也不好得罪这些贵人。何家如今需要一个依靠,没有比皇家这个依靠来的更好了。只有嫁入皇室,你和你的妹妹才不会被人非议。你可以好好想想。”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恳和关心,试图打动何昭宁的心。然而,何昭宁却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光芒:“殿下的好意臣女心领了。何家的事臣女还能应对,就不劳烦殿下费心了。臣女现在没有婚嫁的心思,即便有,也只能是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想要与他共度余生。和其他事没有关系。臣女告退。”说完,她便转身离去,留下三皇子一人在原地沉思。 何昭宁走了过来轻轻叹了口气,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走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凌不疑闻言,侧头看向她,眉头微皱:“三殿下和你说什么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何昭宁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没什么,他疯了,说什么让我做他的皇子妃。肯定是疯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嘲讽。 凌不疑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你答应了?” “当然没有。”何昭宁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不屈,“我和他素来没有交集,突然求娶,一定有问题。” 凌不疑闻言,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她的看法。他深知宫廷之中的复杂与险恶,也明白何昭宁的顾虑与担忧。“那倒不至于。”他轻声说道,“以我对三皇子的了解,他应该只是觉得你符合他对妻子的标准罢了。” 何昭宁听后,苦笑一声:“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喜欢他。”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与坚持,仿佛是在向命运宣战。 这时,凌不疑突然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他的问题让何昭宁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凌不疑会突然这么问。 何昭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没有。现在何家这样,我也没空想这些。”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感慨,。 凌不疑闻言,心中微微一动。他深知何昭宁的坚韧与独立,也明白她为何会拒绝三皇子的提议。然而,何昭宁还是忍不住想要劝他一句:“凌将军喜欢程四娘子,可她嫁人了,你也别太执着了。人生很长,总会遇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个人的。” 何昭宁没给凌不疑拒绝的机会,继续说道:“凌将军,在冯翊郡你表现的很明显了,不需要解释。我不会多说什么的。待会儿回去我们怎么说?” “就我刚刚在三皇子面前说的那样说就是了。”凌不疑有些无奈,也不知如何解释。 就在这时,如意急匆匆地找了过来。她的脸上满是焦急与不安:“出事了!跟我走!”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急切。 何昭宁与凌不疑闻言,都是一惊。他们相视一眼,然后迅速跟上了如意的步伐。 何昭宁连忙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如意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昭君和王家娘子,万家娘子,比试骑射,可谁知,王家娘子输了之后竟心生不服,一时冲动之下,竟朝着万家娘子和昭君射出了一箭。” 何昭宁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当时惊险的画面。如意接着说道:“两人的马因此受到惊吓,万家娘子猝不及防,险些从马上跌落。程家公子奋力将万家娘子救了下来,程家公子也因此受了伤,见了血。昭君无奈跳下了马。” 何昭宁的心猛地一紧,急切地问道:“跳下了马,伤着没有?” 如意微微摇头,说道:“她跳下来时,不偏不倚,刚好砸到了袁善见身上。好在有袁善见垫着,应该伤的不重。现在她们都在圣上那儿呢。” 何昭宁疑惑地说道:“怎么惊动了圣上?” 如意叹了口气,望向祭典的方向,说道:“今日乃是祭典,本是来祈福的。如此大的动静,又见了血,圣上肯定知道了啊。” 此时,凌不疑不知何时也来到了他们身边。他目光深邃而冷峻,如意不经意间瞟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随后说道:“话说你们俩怎么凑一块了。” 何昭宁淡淡地说道:“偶然碰见的,快走吧。” 第12章 被赐婚 行至场中,三人整齐地行礼:“参见圣上,皇后娘娘,越妃娘娘。” 圣上微微抬头,目光先落在凌不疑身上,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说道:“你怎么和何六娘子一块过来了?” 凌不疑神色平静,恭敬地回答道:“回圣上,郡主骑马游玩遇险,臣恰好路过,救下了她。后得知安成君出事,便一同过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 圣上微微挑眉,似是有些惊讶,又似在思索着什么,轻声说道:“哦,这么巧啊。”圣上知道凌不疑喜欢程少商,不然还以为凌不疑喜欢何昭宁呢! 凌不疑依旧面色不改,坦然说道:“是挺巧的。” 此时,圣上将目光转向宁安郡主,眼神中多了几分关切:“何六娘子,今日之事前因后果,朕也听明白了。王娘子和楼娘子对你出言不逊,挑衅安成君在先,这才有了这等祸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宁安郡主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委屈,说道:“圣上是说,因为我?” 皇后娘娘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 何昭宁的目光中满是关切,她快步走到何昭君身旁,轻轻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媱媱,你可有受伤?” 何昭君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一点点,不碍事,多亏了袁公子。”她的声音虽然轻描淡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三皇子站在不远处,眉头紧皱,目光冷冷地看向王楼两位娘子,语气中充满了威严:“王楼两位娘子,出言侮辱烈士遗孤,诋毁父皇亲封的郡主,应当严惩。”他的眼神犹如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那两位娘子。 王玲却丝毫不惧,反而挺直了身子,反驳道:“三殿下,这话也不只是我二人说了,全都城都传遍了。何家姐妹心狠手辣,无人敢娶,我们不过是听信了谣言罢了。” 圣上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听到王玲的话后,缓缓说道:“全都城传遍了?” 二公主在一旁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说道:“父皇,近日都城中确有此等无稽之谈。” 圣上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猛地一拍龙椅的扶手,怒喝道:“胡言乱语,英烈之后岂是她们可以随意议论侮辱的,简直胡来。”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 三皇子见状,立刻躬身行礼,坚定地说道:“父皇,儿臣认为更要从严处置王楼两家娘子,以儆效尤。”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彰显出他对于此事的态度。 太子却微微皱眉,走上前劝道:“父皇,一言不合而已,也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就算了吧。”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宽容,但同时也带着几分无奈。 凌不疑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众人的争论,此时也开口说道:“太子殿下,谣言伤人于无形,宁安郡主与安成君正值婚嫁之龄,因此名声受损,将来如何嫁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峻。 何昭君听到此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上前,跪在地上,声音哽咽地说道:“圣上,何家今日与臣女脱不了关系,是我错了,是我害死了父兄,害了何家。他们说我,我无言辩驳,可我阿姊从未做错什么。雍王谋反,父兄战死,是阿姊带着人击退了雍王叛军,救了百姓。事后,是她亲手收敛了父兄的遗体。回到都城,阿姊带伤安抚部曲,处理家族事物,夙兴夜寐,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觉。都城里有不少人想趁着何家遇难,来分一杯羹,是阿姊将他们一一挡了回去。阿姊为了何家殚精竭虑,如此艰难,还安慰臣女这一切不是臣女的错,一切有她在。阿父临终前将何家交到阿姊手中,告诫臣女要帮扶阿姊,抚育幼弟。可是现在阿姊却因为受我牵连遭受这等风言风语,名声受损,婚嫁艰难。臣女心中实在难安,臣女做错了该承受后果,可我阿姊何其无辜啊。” 在场的人听到何昭君的一番话,无不为之动容。何昭宁更是眼含热泪,她蹲下身,轻轻抱住何昭君,温柔地说道:“你我姐妹一体,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什么牵连不牵连的。困难只是暂时的,你要相信阿姊,好不好?” 何昭宁轻轻抚摸着何昭君的脸庞,温柔地说道:“媱媱,阿姊不用嫁人,将来阿姊还要替父兄送你出嫁,为阿弟娶新妇,你不用觉得愧对于我,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没有怪你,父兄也从未怪你,错的是肖氏逆贼,别哭了,女孩子的眼泪可是很珍贵的,听话。”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如同春风拂过湖面,一边说,一边替何昭君擦拭眼泪。 何昭君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何昭宁,轻声唤道:“阿姊,”声音中带着无尽的依赖与感激。 这时,何阳那稚嫩的声音响起,他迈着小步匆匆跑过来,仰着头说道:“六姐,七姐,等我长大了,成为师父那样的大英雄,保护姐姐们。” 何昭宁微笑着摸了摸何阳的头,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许哭,你要是真能成为凌将军那样的人,我也算是没有辜负阿父的托付,对得起何家列祖列宗了,擦眼泪擦干净。” 然而,何昭宁心里却暗自想着:“这事情发展难以控制,怎么就扯上我的婚事了,回去以后可得好好问问媱媱,怎么和事先说的不一样了。”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皇后娘娘在一旁看着姐妹情深的一幕,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说道:“何六娘子,你还年轻,怎能不嫁人呢。”她的声音温和而亲切,如同一位慈祥的母亲在关心着自己的子女。 圣上也跟着点头说道:“是啊,若是如此,朕如何对得起何将军在天之灵啊。”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越妃见状,眼睛一亮,赶忙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圣上为何六娘子赐婚如何?”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在打着什么算盘。 圣上微微一愣,随后说道:“赐婚是可以,可是这人选?”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似乎在寻找合适的人选。 何昭宁连忙上前行礼,说道:“圣上娘娘,何家才刚刚恢复了一些,臣女还在孝期,这时候谈婚论嫁实在不合适,圣上……”她的声音诚恳而坚定,试图推辞这份意外的“恩典”。 三皇子突然走出人群,躬身行礼,说道:“启禀父皇,儿臣请求父皇赐婚,儿臣想娶宁安郡主为儿臣正妃。”他的声音沉稳而自信,目光坚定地看着何昭宁。 全场顿时惊讶不已,人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凌不疑站在一旁,眉头微皱,说道:“圣上,郡主若是不愿,还是不要勉强的好。”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峻。 圣上听到凌不疑说的话要不是知道凌不疑喜欢程少商,还以为他喜欢何昭宁呢。 何昭宁听到三皇子的话,先是一愣,随后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感谢凌不疑的帮忙。 三皇子却有些着急地看向何昭宁,说道:“子晟,咱们还是不是兄弟了,你不帮我,还阻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急切。 圣上看着三皇子,沉吟片刻后说道:“那个,何六娘子,你可愿意?”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何昭宁,等待着她的回答。 何昭宁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三皇子却打断了她的话,说道:“郡主,你我可先定下亲事,相处相处,若是日后你不愿嫁我为妻,再退亲就是了。” 越妃笑着说道:“还真是第一次见老三如此对待一个小女娘呢,圣上,要不就成全了老三,何六娘子也别害怕,若你将来不愿,退亲也可。”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与怂恿。 圣上思索了一番后,最终说道:“既如此,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宁安郡主赐婚于三皇子为正妃。”他的声音庄重而有力。 三皇子听闻,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连忙说道:“儿臣谢父皇。”他恭敬地磕了个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何昭宁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懵,但也只能接受现实。她微微行礼,说道:“臣女谢圣上恩典。”她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心中却掀起了无数的波澜。 此时,周围响起了阵阵欢笑声和祝贺声,仿佛是一场盛大的庆典正在上演。何昭宁站在人群中,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凌不疑则不苟言笑地站在一旁,他的眼神深邃而莫测,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13章 谈话 三皇子身姿挺拔,他微微欠身,向着高坐于龙椅之上的圣上恭敬地问道:“父皇,那王楼两家如何处置?” 圣上微微抬头,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出口侮辱朕亲封的郡主,理应严惩,杖二十,抄礼记百遍,回府闭门思过去。” 楼璃\/王玲听闻此判罚,脸色微变,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低头说道:“臣女领罚。” 三皇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何昭宁,四目相对之间,他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情愿。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知道自己这是有些强求了。 圣上见此事已定,挥了挥手,略显疲惫地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越妃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她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三皇子,轻声说道:“老三,好生送何六娘子回去。”带着一丝关切和叮嘱,希望三皇子能够妥善处理此事,莫要伤了和气。 三皇子回过神来,连忙应道:“是。郡主,请。”他的动作优雅而恭敬。 何昭宁微微行礼,动作端庄大方。她转身告退,带着何昭君和何阳缓缓离去。 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燥热,也撩动着人们复杂的心绪。阳光洒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光影交错。 何阳那带着稚气却又无比坚定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阿姊,我想去找师父。” 何昭宁微微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宠溺和温柔,轻轻说道:“去吧。” 三皇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何昭宁身上,他的眼神深邃而炽热,其中蕴含的情感仿佛要将何昭宁融化。他微微前倾身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你不愿意?” 何昭宁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三皇子,缓缓说道:“如意,麻烦你带媱媱先回去,看看她是否伤了,我待会就回去。”如意听闻,微微行礼说道:“好,” 何昭君看了看三皇子,又看了看何昭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后默默转身离开。 何昭宁和三皇子来到一处空旷无人的地方,这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何昭宁看着三皇子,眉头微微皱起,说道:“殿下明知故问,我明明拒绝你了,你怎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和无奈,眼神中透露出对自由的向往和对束缚的抗拒。 三皇子深深地看着何昭宁,眼神中充满了深情和执着,缓缓说道:“我原以为找不到我想要的那般妻子,可如今遇到了,自然没有放手的道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何昭宁微微叹气,说道:“殿下,感情是强求不得的。”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 三皇子却不慌不忙,继续说道:“只是订下婚约,没有让你立刻嫁给我,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和期待。 何昭宁摇了摇头,说道:“可我不喜欢你。”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三皇子的心上。 三皇子的眉头微微皱起,但他并没有放弃,继续说道:“今日这种情况,父皇定是要订下你的婚事,我主动求娶,也是解了你燃眉之急,都城之中,你还能找到比我更优秀的男子吗?当然,除了子晟,可是刚刚子晟并没有求娶你。” 何昭宁深吸一口气,说道:“殿下,我不喜欢被束缚,若不是何家出事,需要我主持大局,我此时大约是外游历,我以前一年到头也难在都城久留,你是皇子,原本等阿弟长大,我还可以去游历四方,看天下美景,我若是嫁给了你,我就彻底没自由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伤和无奈,眼神中透露出对自由的渴望和对命运的不甘。 三皇子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和欣赏。他说道:“你这般优秀的女娘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你的才华才能被施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真诚和赞美。 何昭宁抬起头,看着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她说道:“殿下……”她明白三皇子说的更广阔的天地是什么,是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三皇子走近何昭宁,眼神中充满了深情和温柔。他说道:“我希望能与你携手共创盛世,并肩看天下。” 何昭宁看着三皇子,心中一阵感动。她知道三皇子的宏图大志,但她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不想被束缚在这宫廷之中。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殿下有宏图大志,我没那份心思。”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坚定有力。 三皇子看着何昭宁,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他走近何昭宁,近距离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现在没有,不代表不可以有,你见过真正的战场,走过很多地方,见过百姓真正的生活,你父兄拼命都要守护的天下和百姓,难道你不想替他们好好看护好这座江山,让百姓过的更好吗?” 何昭宁没有说话,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和犹豫。她走过许多地方,见过百姓真正的生活,建国不过十几年,天下并没有完全安定,百姓生活的连温饱都无法满足,心中不可能没有动容。但是她是那么喜欢自由的人啊。 三皇子静静地看着何昭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他知道何昭宁是一个有才华、有能力的女子,他相信自己能够打动她的心,让她与自己一起共创盛世。 何昭宁抬头看着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绝。她知道自己的选择将会影响到自己的命运和未来,但她不会后悔。她说道:“殿下,太子并无失德之举,你….你。”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提醒,希望三皇子能够三思而后行。 三皇子看着何昭宁,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他说道:“这就是我的事了,我想要的是天下安宁,百姓安乐,今日的话,你回去好好想想,我没有逼你立刻做出决定。” 起风了,吹起了何昭宁的发丝,也吹动了三皇子的衣角。三皇子轻轻说道:“我送你回去。”两人的身影在风中渐渐远去。 第14章 一步慢 何阳站在一棵大树下,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凌不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和疑惑,小心翼翼地说道:“师父,你有些不开心?”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凌不疑的身上,给他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气质。 凌不疑微微摇头,说道:“没有。”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 何阳却不相信师父的话,他走到凌不疑身边,继续说道:“师父,三皇子是一个怎样的人啊?”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担忧,不知道三皇子是否真的适合六姐。 凌不疑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何阳的问题。他看着远方的山峦,缓缓说道:“他是一个品行端正,处事公允的人。”他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却透露出对三皇子的认可和信任。 何阳听了师父的话,心中稍微松了口气,但他仍然担心六姐的未来。他说道:“那他会对我六姐好吗?会不会欺负我六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害怕六姐受到伤害。 凌不疑转过身来,看着何阳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在担心你六姐将来过得不好吗?”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让何阳感受到了一丝安慰。 何阳点点头,说道:“他是皇子,任凭我六姐再有本事,也不能跟他动手,是夫妻,也是君臣,我六姐是一个很喜欢自由的人,她去过很多地方,定是不愿意被困在高墙之内的,刚刚我看的明白,六姐也并没有喜欢三皇子,只是如今的何家不能拒绝赐婚。”他的眼眶里闪烁着泪花,对六姐的处境感到无奈和心疼。 凌不疑轻轻拍了拍何阳的肩膀,说道:“三皇子是一个君子,不会逼迫你六姐的,你不用太过担心,现在也只是定亲而已。”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慰和鼓励。 何阳抬起头来,看着凌不疑,说道:“我只希望六姐能幸福,大不了我们什么都不要了,带六姐回老家去。”他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却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凌不疑微笑着看着何阳,说道:“好了,既然来找我了,就好好练功,长大了才能保护你姐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鼓励,希望何阳能够努力学习武艺,将来能够保护家人。 何阳擦了擦眼泪,说道:“好,师父,我这就去。”他转身跑向练功的器械,开始努力练习起来。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那么坚定和勇敢,让人不禁为他的勇气和决心所感动。 凌不疑独自站在一棵大树下,他的身影被阳光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独。他的眼神深邃而遥远。 不远处的树丛后,梁邱飞和梁邱起悄悄地看着凌不疑。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不明白为什么凌不疑会看起来如此失落。梁邱飞忍不住开口说道:“怎么宁安郡主被赐婚,少主公不高兴,还有些失落呢?可少主公不是喜欢程四娘子吗?” 梁邱起听到弟弟的话,猛地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不想挨军棍,就闭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责备和无奈,觉得弟弟有时候真的太不懂事了。 何昭宁看着何昭君,眼中带着一丝担忧:“伤得如何?”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深深的关心。 何昭君轻轻摇头,微笑道:“我没事,阿姊,今天……”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在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情。 何昭宁微微皱眉,打断了她的话:“你怎么今天和王玲她们直接对上了,这和我们商量的可不一样。”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但又充满了关切。 何昭君低下头,有些不敢看何昭宁的眼睛:“我,我一时冲动了,对不起,阿姊。”她的声音低沉,充满了愧疚。 何昭宁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何昭君的肩膀:“现在只能这样了,暂时就这样吧。如今有了这桩婚事,有的人会有所忌惮,我们的处境会好些。”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期待。 如意在一旁默默点头,说道:“恐怕未必,皇家事不会少,你怕是还有不少麻烦呢。” 何昭宁看向如意说道:“三皇子能力不俗,行事狠绝,他应该会处理的。” 如意微微颔首,说道:“但愿如此吧,他今日主动求娶你,应该对你是有几分真心的。” 何昭宁点点头,看向何昭君:“媱媱,回去以后打听一下几位皇子公主的事,既然定了亲,就不能一无所知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和认真。 何昭君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何昭宁:“好,放心吧,阿姊。” 第15章 雍王为何谋反 在那雕梁画栋、充满雅致韵味的何府正厅之中,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光影。何昭宁一袭白色常服,身姿婀娜地站在那里,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与关切,看向凌不疑:“今日怎么有空亲自送我阿弟回来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鹂啼鸣。 凌不疑身着整齐的官服,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星目间透着冷峻与威严。他微微行礼:“今日无事,就亲自送他回来了,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何府。”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视着何府的陈设,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 何昭宁温婉一笑:“麻烦凌将军了。”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却带着几分疏离的礼貌。 凌不疑摆了摆手:“我是阳儿的师父,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束,郡主唤我子晟就好。”他的语气虽平和,但又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何昭宁稍作迟疑,随后轻轻点头:“既如此,子晟也不必一直唤我郡主了,唤我昭宁就好。”她的话语出口,仿佛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稍微近了一些。 一旁的何阳,年幼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他恭敬地对何昭宁和凌不疑行了一礼:“六姐,我今日课业还没有完成,先回房了。”他的声音稚嫩却不失规矩。 何昭宁温柔地说道:“好,去吧。”她的目光中满是宠溺,看着何阳转身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凌不疑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昭宁,赐婚一事,你……你是怎么想的。”他的眼神紧紧锁住何昭宁,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何昭宁微微皱眉,神色有些无奈:“挺突然的,暂时只能这样,现在何家正在风口浪尖上,只能等何家稳定下来,再做打算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似乎对这个赐婚之事也倍感困扰。 凌不疑欲言又止,他心中清楚,现在的何家确实没办法拒绝赐婚。良久,他才说道:“有事可来寻我,不必觉得会麻烦到我。”他的声音低沉而真挚,眼神中透着一丝关切。 何昭宁抬起头,目光清澈地看着凌不疑:“子晟,之前一直在忙,没有时间追查,子晟可知雍王为何谋反?”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探究,这个问题似乎在她心中憋了很久。 凌不疑心中一惊,脸上却不露声色,只是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平静。他有些心虚地说道:“雍王狼子野心,谋取江山,不过昭宁此话何意?”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何昭宁微微蹙起眉头,分析道:“雍王已然位极人臣了,若无杀头的罪过,不可能行此悖逆之举。”她的眼神锐利,紧紧盯着凌不疑,仿佛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凌不疑暗自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雍王贩卖军械,樊昌也是受了他的指使,才趁圣上西巡之时叛乱的。”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心虚。 何昭宁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是这样吗?可是圣上仁慈,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至于谋反啊。”她的眼中满是困惑和不解,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 凌不疑看着何昭宁,心中一阵挣扎。他一清二楚,雍王谋反,他可以说是推手。但他不能也不会将此事说出来,于是只能说道:“人心难测,昭宁不要多想了。”他试图转移话题,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躲闪。 何昭宁凝视着凌不疑,许久之后才幽幽说道:“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转过身去,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凌不疑看着何昭宁的背影,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带我去你的书院看看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似乎想要借此机会缓解一下这紧张的气氛。 何昭宁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丝浅笑:“好啊,那些孩子们很崇拜你这位大英雄呢。子晟跟我来。”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前走去,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凌不疑看着她的背影,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 夜幕笼罩着繁华的都城,灯笼在微风中摇曳,洒下一片昏黄的光,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如梦如幻。 如意身着一袭深蓝色的长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她微微蹙着眉头,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担忧。她缓缓走在回廊上,脚下的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远处,何昭宁静静地站在一棵古老的桂花树下。斑驳的树影洒落在她身上,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她身姿婀娜,面容清冷而美丽,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聪慧。 “我觉得凌不疑对你有些不一样?”如意轻声说道,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何昭宁微微抬头,望着那满天繁星,淡淡地说道:“怎么会?你看错了吧。他喜欢的另有其人。” 如意走近何昭宁,目光中满是不解:“我没看错,我敢肯定。” 何昭宁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悠远:“他或许就是觉得如今的何家像当年的霍家一样,所以才多关照了些罢了。” 此时,微风拂过,桂花飘落,纷纷扬扬地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为这场对话增添了一抹诗意的氛围。 如意看着何昭宁,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行,那我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 何昭宁微微低头,轻声吟道:“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她的声音如同夜空中的乐章,美妙而动人。 如意微微一怔,随即笑着说道:“听着就美好,看来你还真要退婚,那三皇子应该早有姬妾了,不会是你想要的人。” 何昭宁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宫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我现在重孝在身,不着急,退婚的事,只能徐徐图之。” 如意想起那天的场景,不禁问道:“那天你和三皇子说了什么?” 何昭宁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聊了聊未来,他求娶我,不过是因为他觉得我符合他妻子的标准,还有可能帮他坐上那个位置。” 如意微微皱眉,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果然是皇家人啊,那你可要悠着点儿,我还以为他对你有几分真心呢。” 何昭宁的眼神变得坚定:“三皇子是最合适登上那个位置的人,而我可以为臣,却不可能为妻,我可以帮他,但不想困住自己。” 如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你已经打算帮他了。” 何昭宁微微颔首:“帮不帮都一样,在外人看来何家和他已经绑在一起了,他的政敌也会视我为敌。” 如意关切地说道:“所以,你得小心些,不过你打算怎么帮他?” 何昭宁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找机会和他谈好条件,立好规矩,顺便送他一份大礼。” 如意惊讶地说道:“你是说楼犇。” 何昭宁轻轻一笑:“楼犇当初来找我,不就是知道圣上对何家有愧,想结个善缘嘛,让我帮他开口吗?” 如意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这些人啊,他什么都没说,每天按时按点教孩子读书,你却能看出他的用意。” 何昭宁微微仰头,望着那高悬于天际的明月:“有些话,自是不必说出口。” 夜晚 何昭宁与何昭君并肩站在一座精致的楼阁之上,俯瞰着这繁华的都城。楼下的长街上,行人匆匆而过,灯火闪烁,与远处宫殿的辉煌交相辉映。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景象背后,都城的局势却如暗流涌动,充满了复杂的权力斗争和利益纠葛。 何昭宁微微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如今都城里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阿姊,你是有什么打算吗?”她的声音虽轻,却在这宁静的夜空中清晰地传来。 何昭宁淡淡的问道:“媱媱,你觉得太子怎么样?” 何昭君微微抬头,望着那满天繁星,轻轻叹了口气:“太子为人宽厚,挺好的,就是储妃多年不孕都不曾见他纳侧妃,阿姊怎么问上太子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转头看向何昭宁。 何昭宁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媱媱,你觉得太子怎么样?”她的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何昭君微微一滞,然后回答道:“太子为人宽厚,挺好的,就是储妃多年不孕都不曾见他纳侧妃,阿姊怎么问上太子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和担忧。 何昭宁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我打算帮三皇子。”她的声音坚定而果断。 何昭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我知道现在一纸婚约将何家绑在了三皇子这一方,可是三皇子只是皇子,虽然越妃是原配也得宠,可如今三皇子只能算是庶出,想要那个位置谈何容易,阿姊你不会是想当皇后吧?”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何昭宁望着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我才不想当什么皇后呢,我只是觉得三皇子更合适做皇帝,太子说得好听是仁厚,说的不好听就是耳根子软,况且他还任人唯亲,于天下百姓而言不是好事。”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充满了力量。 何昭君微微皱眉,思考着何昭宁的话。她知道,何昭宁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有主见和担当的人,她说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然而,她也明白,这其中的风险和困难也是巨大的。 “可是温厚一些,对朝臣的容忍度越高,朝臣的日子好过些,可若是三皇子……,三皇子出了名的公正严明,严于律己,他和凌不疑,一个活判官,一个活阎王。”何昭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不安。 何昭宁微微一笑,眼中透露出一丝自信:“等阿弟长大还得十年,未来如何谁也不知道,三皇子是一个能为百姓做实事的人,况且现在的何家已经在他身后了,帮帮他也无妨。”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何昭君看着何昭宁,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她知道,何昭宁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勇敢而有智慧的女子,她的决定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听阿姊的,阿姊,我明天想去拜谢袁善见,上次多亏了他。”何昭君轻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和敬意。 何昭宁点了点头:“去吧,多备些礼物,递上拜帖,带着人去,别落了闲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叮嘱。 何昭君微微颔首:“嗯,我会注意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自信。 在这宁静的夜晚,何昭宁与何昭君姐妹二人站在楼阁之上,共同商讨着都城的局势和未来的计划。 第16章 没有如果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何府的大院之中。大院里热闹非凡,书院的孩子们正跟着凌不疑练习武艺。凌不疑身姿挺拔,神情专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威严。孩子们认真地模仿着他的动作,汗水湿透了衣衫,却没有丝毫的怨言。 如意站在一旁,看着凌不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凑近何昭宁,低声说道:“我就说吧,他对你不一般。”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调侃和好奇。 何昭宁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如今已有婚约,与三皇子的命运紧密相连。然而,凌不疑的频繁出现,却让她的心湖泛起了阵阵涟漪。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说道:“我如今有婚约,就当不知道吧,他们也练得差不多了,我去准备些果汁,送过去。” 何昭宁转身走向厨房,她的身影在大院中显得格外优雅。不一会儿,她便端着一盘果汁走了出来。凌不疑看到她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接过果汁,轻声说道:“多谢昭宁。”两人的目光交汇,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电流在空气中流淌。 站在远处的梁邱飞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他凑近梁邱起,低声问道:“少主公最近经常来何府,不会真喜欢宁安郡主吧,可宁安郡主是三皇子的未婚妻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不安。 梁邱起看了一眼梁邱飞,脸色一沉,低声说道:“少主公说了是来教授武艺的。”他的声音虽然严厉,却带着一丝坚定和忠诚。 梁邱飞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梁邱起打断了。梁邱起看着他,严肃地说道:“没有可是,咱们只需要记住,少主公就是来教授武艺的,其他的话不许再说,否则玷污了少主公和郡主的名声,会惹来麻烦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告和决绝。 梁邱飞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他知道,梁邱起的话是对的。在这个充满权力斗争和利益纠葛的世界里,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一场风暴。他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凌不疑和何昭宁继续他们的互动。 “子晟,这几天教授孩子们武艺,辛苦了,我替孩子们谢谢你。”何昭宁的声音清脆而柔和,如同春日里的微风。 凌不疑摆了摆手,说道:“无妨,阳儿是我的弟子,教一个是教,教一群也是教,昭宁,你不必如此客气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和谦逊。 何昭宁微微一笑,说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子晟,你随我来。”她转身快步走向屋内,凌不疑紧跟其后。 走进房间,何昭宁将手中的礼盒递给凌不疑。礼盒包装精美,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这是送给你的,不知道合不合身,你回去可以试试,不合身再改,还有给霍夫人的,我不知道霍夫人的身量,就只是选了几匹料子,还有一些首饰,也不知道霍夫人会不会喜欢。”何昭宁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紧张。 凌不疑接过礼盒,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套精致的衣衫和几件华丽的首饰。 “这是你做的吗?”凌不疑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好奇。 何昭宁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不会女红,府上绣娘做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羞涩和坦诚。 凌不疑笑了笑,说道:“没关系,还是谢谢你,昭宁,我很喜欢,你送阿母的,相信她会喜欢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听了心生温暖。 何昭宁松了一口气,说道:“喜欢就好,子晟不必和我说谢谢,当初还是子晟在战场上救了我,只是那时发生了太多事,我一直正式谢谢你,还对你那么冷漠,对不起。”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自责。 凌不疑看着她,眼中透露出一丝理解。他深知她所经历的一切,也明白她的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我理解,我曾经和你一样。”凌不疑轻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同病相怜的神情。 何昭宁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凌不疑确实长得好看,又是武将,威武不凡。当初也是他在战场上救了自己,相处久了,何昭宁确实对他有些好感。只是,她知道自己有婚约在身,这份感情只能深埋心底。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爽。两人静静地站着。 黄昏的余晖洒在何府的庭院里,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庭院中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阵阵芬芳。 何昭宁静静地站在花丛旁,眼神有些忧郁。她望着远方,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自己与三皇子的婚约一直是家族的期望,也是她无法摆脱的束缚。然而,凌不疑的出现,却让她的内心泛起了阵阵涟漪。 “媱媱,请三皇子过府一叙。”何昭宁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好,阿姊,我这就让人去请。”何昭君乖巧地应道,她转身快步走向府内,留下何昭宁独自站在庭院中。 如意走到何昭宁身旁,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楼犇今天要过来,你这是打算让他们见面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何昭宁微微点头,说道:“嗯,我也该和他聊聊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迷茫。 如意看着何昭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对凌不疑……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她的声音低沉而神秘。 何昭宁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只是有些好感而已,我有婚约在身,终究是不可能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 如意皱了皱眉头,说道:“退了婚,不就行了,反正你本来就打算退婚。”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怂恿。 何昭宁摇了摇头,说道:“一个是圣上的儿子,一个是圣上的义子,我即使与三皇子退了婚,也不好和凌不疑在一起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 如意叹了口气,说道:“也是,这事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圣上要是知道,恐怕不会留你了,可惜了,如果当日求娶你的是他就好了,现在也没这些烦恼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和担忧。 何昭宁微微点头,说道:“这世上没有如果。”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心。她知道,自己不能让这份感情影响到家族的命运,也不能让自己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爽。何昭宁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在脑后。 第17章 拒绝和帮助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何府的庭院中。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紧张时刻。 楼犇踏入庭院,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身着一袭青色长袍,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与深沉。 何昭宁站在走廊下,静静地看着楼犇走来。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有期待,有担忧,也有坚定。 “昭宁,你让人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楼犇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何昭宁。 何昭宁微微行礼,说道:“子唯阿兄,待会儿三殿下要过来,我有些事要处理,这府上其他人都是女眷,不方便招待他,麻烦你帮我招待他一下,行吗?”她的声音清脆而柔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 楼犇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昭宁,你这是……”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和犹豫。 何昭宁深吸一口气,说道:“阿兄,志向远大,要把握机会才好。三皇子在查楼太傅打压寒门学子一事,相信阿兄自有决断。”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鼓励。 楼犇听了何昭宁的话,心中一动。他深知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楼家大房一旦出事,二房必遭牵连,况且自己的大伯楼太傅,打压二房多年,他空有抱负,却无处施展,何昭宁是在帮他。 “多谢。”楼犇拱手行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和决心。他知道,自己不能辜负何昭宁的期望,也要为自己的未来拼搏一把。 何昭宁点了点头,说道:“阿兄保重。”她转身快步走向府内,留下楼犇独自站在庭院中。 楼犇望着何昭宁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自己必须说服三皇子,让其看到自己的价值。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爽。楼犇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府门。 香炉中的烟雾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中,为这一场重要的对话增添了一抹神秘的气息。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照亮了三皇子和何昭宁的面容。 三皇子坐在雕花的椅子上,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和沉稳。他手中拿着一杯酒,轻轻摇晃着酒杯,观察着酒液的色泽。 何昭宁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三皇子。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和自信,她知道,今天的对话将会决定他们之间的关系。 “楼犇确实有才,谢谢。”三皇子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目光转向何昭宁,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何昭宁微微行礼,说道:“殿下客气了。”她的声音清脆而柔和,却带着一丝冷静和疏离。 三皇子放下酒杯,说道:“今日你让我来并不只是为了见楼犇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和疑惑。 何昭宁深吸一口气,说道:“是。”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三皇子微微皱眉,说道:“你想好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何昭宁。 何昭宁点了点头,说道:“想好了,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不愿意嫁给你。”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决,没有丝毫的犹豫。 三皇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和无奈,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那你今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和期待。 何昭宁说道:“这是两回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静和理智。 三皇子沉默片刻,然后说道:“你愿意不嫁给我,但是会帮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和不解。 何昭宁微微点头,说道:“嗯。”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自信。 三皇子问道:“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渴望。 何昭宁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不喜欢你,所以不愿意嫁给你,但是你那天的话确实说动了我,所以我会帮你。”她的声音清脆而真诚,没有丝毫的虚伪。 三皇子听后,心中一动。他知道自己那天的话可能打动了何昭宁,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你可有喜欢的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何昭宁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平静和自在。 三皇子松了口气,说道:“好,那就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和喜悦。 何昭宁说道:“我喜欢的人一定不会是殿下。”她的声音坚定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三皇子问道:“为什么?”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和失落。 何昭宁说道:“我不喜欢束缚,生性爱自由,我的夫君必须只有我一个人。殿下府上已有姬妾,所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坚定。 三皇子听后,沉默片刻。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何昭宁的想法,但他也不想让何昭宁失望。“你真的和别人不一样,看来我的眼光不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和赞赏。 何昭宁微微一笑,说道:“殿下同意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轻松和愉悦。 三皇子点了点头,说道:“不同意,既然你没有喜欢的人,那不妨可以多看看本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渴望。 何昭宁微微皱眉,说道:“殿下这是何意?你本来也不喜欢我,何必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三皇子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不想放手。”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何昭宁叹了口气,说道:“固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 三皇子说道:“你放心,若是日后你还是不喜我,我会退亲的,只是如今别拒我于千里之外就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期待。 何昭宁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毕竟是未婚夫妻,应该常来往,况且我们日后免不了见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理智和冷静。 三皇子说道:“过些日子霍侯祭奠,你随我一起去吧。” 何昭宁说道:“不必了,我还没嫁给你,宫里的事,你自己解决吧,好好查查越侯和三公主。” 三皇子说道:“你发现了什么?” 何昭宁说道:“之前他们在我家店铺找麻烦,我给挡了回去,顺便给了教训,我们受亏损不少,上次我留意到,三公主好像最近挺春风得意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越家是你的母家,别出事了连累你。” 三皇子说道:“好,谢谢你,我回去查查看。” 何昭宁说道:“尝尝这酒怎么样?” 三皇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他皱了皱眉头,说道:“烈,很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感慨。 何昭宁说道:“这酒可用于军中,做伤口消毒用,减少伤口感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和骄傲。 三皇子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 何昭宁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方子。”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自信。 三皇子感激地说道:“多谢,我替军中将士,谢谢你。”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真诚和感动。 第18章 往事探查 在繁华而庄严的都城之中,一处幽静的府邸内,如意与何昭宁正坐在亭台下的石凳上,享受着午后的宁静时光。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在她们身上,斑驳陆离,却又不失温暖。 如意轻轻拨弄着手中的帕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与疑惑。她看向何昭宁,轻声说道:“这么久了,没见你进宫去拜见过未来君姑。”话语中带着几分关切。 何昭宁闻言,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缓缓说道:“我不想和他牵扯太多。”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难以言说的无奈与疏离。 如意见状,心中更加好奇。她凑近何昭宁,低声说道:“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何昭宁闻言,立刻来了精神。她看向如意,急切地问道:“什么?”话语中满是对未知的渴望与期待。 如意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我发现凌不疑和三皇子有点儿联系。”她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何昭宁听后,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她微微点头,说道:“这事我知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沉稳与淡定。 如意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她惊讶地看着何昭宁,说道:“你居然知道。” 何昭宁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说道:“上次在雁回塔碰见他们密谋。”回忆起来,她的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如意听后,心中更加震惊。她想了想,又说道:“还有还有,凌不疑父母和她继母的事……”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犹豫与不解,仿佛是在努力理清其中的头绪。 何昭宁闻言,点点头表示赞同。她说道:“这事都城人都知道,凌侯另娶,霍夫人绝婚。”话语中带着几分感慨与无奈。 如意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我觉得这其中还有事。你看啊,这城阳侯那么爱权势的人,凌将军母子失踪不到一年,即便是失了圣心也要迎娶淳于氏。可是经我查到的,城阳侯和淳于氏并不是很恩爱。既然如此,当时又为何要娶她呢?淳于氏出身也不高,还是一个寡妇。”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疑惑与揣测。 何昭宁听后,也陷入了沉思。她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说道:“对啊,这其中肯定有原因。淳于氏没有家庭背景,若不是爱她而娶她,那就只有可能……淳于氏手中有能威胁他的东西。”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坚定与果断。 如意闻言,眼睛一亮。她激动地说道:“可若是能威胁他的东西,十几年了,城阳侯早就找到了。淳于氏应该也早就被杀了。”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困惑与不解。 何昭宁听后,沉思片刻。她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如意,眼中闪过一丝灵光。她说道:“倘若他没找到呢?淳于氏与汝阳王妃交好,若是藏在了汝阳王府……。”她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如意瞬间恍然大悟。 如意听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她兴奋地说道:“这样就说得通了。要不要我去找找。”说话间,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冒险的光芒。 何昭宁见状,连忙拉住她的手。她严肃地说道:“小心些。”话语中带着几分担忧与关心。 如意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微笑着看着何昭宁,说道:“好。”声音虽然轻柔,但其中却蕴含着坚定与决心。 第19章 得知真相 三皇子与何昭宁正站在一处幽静的花园里,四周环绕着盛开的牡丹,花香扑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给这场密谈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庄重。 三皇子首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激:“这次多谢你,为我介绍了楼犇,楼家大房已被处置,现在楼家由楼犇做主,楼太傅为太子太傅,此举无异于是断太子一臂。”他的话语中既有对何昭宁相助的感谢,也有对局势变化的满意。 何昭宁微微摇头,神色凝重:“不要穷追猛打,圣上虽然用你制衡太子,平衡朝堂,但是没有哪个皇帝喜欢党争,作为父亲,也不愿意看到你们兄弟相争。”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三皇子闻言,神情一凛,点头表示明白:“我知道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接着,何昭宁转变了话题,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试探:“听闻殿下大义灭亲了,告发了三公主。”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三皇子的面容微微抽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奈,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是三妹自己蠢,只有这样,才能救她。”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的挣扎与果断却让人不禁动容。 何昭宁看着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殿下倒是杀伐果断。”她的语气中既有对三皇子决策的认可。 三皇子说道:“还是得谢谢你,若非你提醒,我都未曾发觉三妹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何昭宁说道:“殿下无需客气。” 随后,两人的话题转到了越侯被罚去看守皇陵的事情上。何昭宁好奇地问道:“我听闻越侯被罚去看守皇陵了,是怎么回事?”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疑惑与探究。 三皇子深深叹了口气,解释道:“舅父拖延孤城救援,害死了霍家,此事隐秘,父皇不想大动干戈。”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惋惜,仿佛是在为越侯的命运感到悲哀。 何昭宁听后,惊讶地问道:“什么?那怎么没杀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质疑。 三皇子苦笑一声,继续解释道:“父皇顾及我母妃和越氏,而且也不只是我舅父,他没想真的致霍将军于死地,只是想拖上几天,可谁知雍王偷换了军械,原本可以固守十日的孤城,最后两天也没撑过去。”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宫廷斗争复杂性的深刻认识。 何昭宁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感慨道:“雍王,孤城竟然也有雍王的手笔,那凌将军就这么算了?没追究?”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满。 三皇子摇了摇头,解释道:“雍王已死,我舅父之所以说出来,也是有我母妃帮的忙,最终留了他一条命。”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庆幸,仿佛是在为凌将军的遭遇感到惋惜的同时,也为能保住一条性命而感到庆幸。 接着,三皇子的话题转到了何昭宁的个人生活上。他关切地问道:“过些时日,你能随我进宫看望一下父皇母妃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与关心。 何昭宁微微低头,婉拒道:“我不想去,我还在孝期,也不太好。”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与坚持,是在为自己的决定道歉,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三皇子理解地点了点头,说道:“也好。” 三皇子目光深邃看着何昭宁说道:“听说这段时间子晟常常来你府上。” 何昭宁微微一笑,解释道:“凌将军是阿弟的师父,还帮忙教授书院孩子们的武术课,正常来往罢了。”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轻松与自然,是在为凌将军和自己的关系做解释,同时也展示了一种坦诚与自信。 在幽静的何府内室,如意与何昭宁正坐在一张雕花红木桌前,桌上的烛光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却无法驱散两人之间的凝重氛围。 如意轻声说道:“东西拿回来了,这凌不疑可得谢谢你。”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眼中却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这件被拿回的东西对何昭宁来说,意味着太多太多。 何昭宁微微点头,脸上并未浮现出太多的喜悦,反而眉头紧锁,仿佛深陷在某种沉思之中。“难怪,这就是凌不疑一直不和凌侯亲近的原因。”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明悟,却也夹杂着难以言说的苦涩。 如意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问道:“嗯,你要把这个给他吗?以凌不疑的性子,恐怕会父子相残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何昭宁沉默了片刻,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给,霍家太冤了,就像我何家……”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无尽的哀伤与愤懑。她想起了自己家族所遭受的不幸,那些无辜逝去的生命,以及自己父兄的惨死。这些回忆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 如意惊讶地看着何昭宁,急忙问道:“你说什么?”她显然没有料到何昭宁会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何昭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一直想不明白雍王为何要谋反,现在明白了。三皇子今天告诉我,十五年前,雍王调换了军械,致使孤城被破,圣上义兄一家惨死。”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每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如意的心上。 如意听后,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恐惧:“原来是因为这个……凌不疑回到都城一直在查军械案,是他……那你……”她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何昭宁,眼中满是担忧与不安。 然而,何昭宁却异常冷静,她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如意的话:“放心,我没事。”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她对凌不疑确实动了心,可现在却发现凌不疑竟是自己父兄惨死的推手之一。这份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她感到无比的痛苦与挣扎。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凌不疑,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内心的这份爱恨纠葛。 夜风透过窗户吹进内室,带起一阵寒意。烛光在风中摇曳得更加剧烈,仿佛也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哀伤。何昭宁与如意静静地坐在那里,彼此相视无言。她们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充满更多的挑战与未知。而何昭宁也必将在爱恨之间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 夜幕低垂,月光如水,洒满何府的每一个角落。万籁俱寂之中,唯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何昭宁已经睡下,她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眉宇间却隐隐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就在这静谧的夜晚,一个身影悄然翻越围墙,进入了何府。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不愿惊扰到任何人。这个人正是凌不疑,他身穿一袭黑衣,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凌不疑轻轻推开何昭宁的窗户,悄无声息地进入房间。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他静静地站在床边,凝视着熟睡中的何昭宁,眼中满是深情与不舍。 就在凌不疑准备伸手触碰何昭宁的脸颊时,何昭宁突然睁开眼睛,目光锐利如刀。凌不疑心中一凛,立刻按住了何昭宁,低声说道:“昭宁,警惕性还挺好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是对何昭宁的欣赏与关切。 何昭宁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冷冷地问道:“凌子晟,大半夜,你潜入何府,意欲何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疑惑,不知道凌不疑此时出现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凌不疑微微一笑,缓缓松开手,深情地看着何昭宁说道:“昭宁,我没有恶意,我要出征了,我只是有些想你了,想来找你。别赶我走,让我抱抱你好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恳求。 何昭宁闻言,心中一阵悸动。她恨凌不疑,恨他所代表的一切,但此刻,看着他那双充满深情的眼睛,她却发现自己无法拒绝他的请求。她轻轻点头,默认了凌不疑的拥抱。 凌不疑见状,心中大喜。他紧紧抱住何昭宁,仿佛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他在何昭宁的耳边轻声说道:“昭宁,我心悦你,等你和三皇子退亲了,嫁给我好不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何昭宁沉默片刻,然后缓缓推开凌不疑,看向他的眼睛说道:“等你打完仗回来,我有事和你说。”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深深的担忧与不舍。她不想让凌不疑在战场上分心,虽然恨,却不想让他死。 凌不疑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好,等我回来。” 在月光的照耀下,两人的身影紧紧相拥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他们彼此依偎着对方,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温馨。然而,他们都清楚,未来的路将会充满更多的挑战与未知…… 第21章 不后悔 如意静静地站在窗前,目光投向远方那片层层叠叠的山峦,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却无法驱散她眉宇间的忧愁。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坐在琴案旁的何昭宁,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真没想到他是霍侯的儿子,蛰伏这么多年,此等心性非常人能及。你最终是对他心软了,还是选择救了他。” 何昭宁放下手中的古琴,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当时没想那么多,不过,我不后悔。”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但心中却隐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 如意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这凌不疑,不对,霍不疑,城府太深了,你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吧。”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何昭宁的关心与爱护。 就在这时,何昭君轻盈地走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阿姊,霍将军来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也让密室中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如意看了一眼何昭宁,默默地起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了何昭宁与即将到来的凌不疑。随着如意的离去,房间中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一般。 不一会儿,凌不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步履沉稳,眼神深邃,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走进密室后,他深深地看了何昭宁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是你救了我。” 何昭宁抬起头,目光与凌不疑相遇。她的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无奈:“不用谢我,你也救过我。”两人之间的对话简短而含蓄,却蕴含着深厚的情感。 凌不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你是不是都猜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动。 何昭宁冷冷地看着他:“雍王突然谋反,和你有关。”她的指责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凌不疑的心脏。 凌不疑没有回避,他坦然地承认:“是。” 何昭宁继续说道:“从你查军械案的时候就知道雍王心怀不轨,却为了不打草惊蛇,未曾提醒我阿父。看着我妹妹陷入肖世子给她编织的美梦里,看着我何家全家去了冯翊郡,也未曾阻止。致使我父兄惨死,何家满门被灭。”她的声音颤抖着,眼中闪烁着泪光,但很快又被她坚强地忍住了。 凌不疑低下头,沉默不语。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昭宁,对不起。”这简单的三个字里,包含了他多少的愧疚与自责。 何昭宁拿起桌上的刀,猛地抵在凌不疑的脖颈上。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决绝:“霍不疑,我真希望我从来都不曾认识你。”然而,在刀刃即将刺入凌不疑肌肤的那一刻,她却又突然收回了手。她深知,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欺骗了她、伤害了她,但同时也救了她、保护了她。 凌不疑闭上眼睛,等待着何昭宁的审判。当他感受到刀刃离开自己的肌肤时,才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与敬畏:“对不起,我……你要是想杀了我报仇,我绝不躲。” 何昭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放下刀,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既然觉得对不起,日后就好好弥补。你是阳儿的师父,好好教导他成人,这是你欠他的。”她的话语虽然冷漠无情,但却透露出她对凌不疑的信任与期待。 凌不疑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一定会好好教她。昭宁,如果我早点认识你就好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与感慨。 何昭宁苦笑着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多如果?人生或许就是这样。霍不疑,此去边关危险重重,一路平安,保重。”她的语气虽然平淡无奇,但却蕴含着深深的关怀与祝福。 凌不疑深深地看了何昭宁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逐渐消失不见,只留下何昭宁独自坐在琴案旁,目光迷茫地望着远方…… 第20章 选择救他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何府的闺房之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然而,在这宁静的氛围中,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情绪。 何昭宁正坐在妆台前,手中拿着一把梳子,轻轻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她的眼神虽然专注,但心中却始终挂着一件事——妹妹何昭君与袁善见之间的情谊。她深知妹妹的心思细腻,生怕她受委屈或隐瞒着什么。 就在这时,何昭君缓缓走进房间,她的面容依旧如往常般温婉可人,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何昭宁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梳子,转身看向妹妹,眼中满是关切与询问。 “媱媱,你和袁善见怎么回事?”何昭宁的声音温柔而亲切,她希望妹妹能够坦诚相待,不要有任何隐瞒。 何昭君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和他,没事啊。”她试图轻描淡写地掠过这个话题,不想让姐姐过于担心。 然而,何昭宁又怎会轻易相信妹妹的说辞?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少来,你可骗不了我。”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疼惜,她知道妹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何昭君看着姐姐那充满关切的眼神,心中一阵感动。她缓缓走到姐姐身边,坐下后轻声说道:“只是能说得上几句话,阿姊,我现在不想这些,只希望何家能好好的。”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深深的忧虑与期盼。 何昭宁听后,心中一阵酸楚。她深知妹妹为何会有此顾虑,也明白她为何会选择逃避。她轻轻握住妹妹的手,说道:“何家有阿姊呢,你若喜欢,嫁人也未尝不可。父兄都一样你能圆满的,你不用有负担。”她的话语中充满了鼓励与支持,希望妹妹能够勇敢地面对自己的感情。 然而,何昭君却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阿姊,我和他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她的声音虽然坚定,但其中却也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苦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与责任,不敢奢望太多美好的未来。 何昭宁见状,心中虽感遗憾,但也尊重妹妹的决定。她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说道:“好,随你心意。”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理解与宽容,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与苦衷。 晨曦初破,寿春城的街道上弥漫着硝烟散去后的萧索气息。百姓们虽因大战的平息而稍松一口气,但城中的紧张氛围仍未完全褪去。凌不疑,这位在战场上威名赫赫的少年将军,此刻站在军营的帐篷前,面容冷峻而坚毅,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少主公,前面就是何府了,咱们要去看看吗?”梁邱飞的声音在凌不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凌不疑望了望何府的方向,那熟悉的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温馨,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他想起了何昭宁,那个在他生命中占有特殊地位的女子,她的笑靥如花,她的温柔如水,她是他在这黑暗世界中的唯一光亮,在战场上第一次见到她,那样坚强。 然而,他现在回来了,却一直没有去找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知道自己身负血海深仇,一旦踏入何府,就可能将危险带给她。他不想拖累何昭宁,更不想让她卷入自己那无尽的复仇之路。 “不去了。”凌不疑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转身离开,背影落寞而孤独。他知道,有些路必须一个人走,有些仇必须一个人报。 凌不疑弑父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 何府内,何昭宁正在书房中品茶,享受着片刻的宁静。突然,她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和惊呼声。她的脸色一变,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向外走去。 当她得知那个消息时,手中的水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碎成了无数片。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惊恐。 “走,去三皇子府!”何昭宁的声音颤抖而坚定, 三皇子府 “子晟的事你听说了吗?可有办法?”三皇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深知凌不疑此刻身处险境,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何昭宁闻言,神情一动,她缓缓从袖中掏出一份泛黄的信件,递到三皇子面前:“这是凌益通敌卖国、出卖霍家军的证据,或许可以救凌不疑一命。” 三皇子接过证据,目光迅速扫过信上的内容,他的脸色随着阅读逐渐变得凝重。信中详细记录了凌益与敌国勾结、打开孤城的罪行,这些证据足以让凌益身败名裂,但也可能为凌不疑带来一线生机。 “这……通敌卖国,他怎么敢!”三皇子愤怒地拍案而起,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可遏制的怒火,“我这就进宫,面见圣上,为子晟讨回公道!” 然而,何昭宁却微微摇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凌不疑从前得罪不少人,你要多加防备。朝堂之上,人心叵测,恐怕有人会趁机作梗。” 三皇子闻言,身形一顿,他深深地看了何昭宁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嗯,多谢你了。昭宁,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行事。” 说罢,三皇子将证据小心翼翼地收好,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他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定。 何昭宁望着三皇子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一次,他们能够成功扭转乾坤,让凌不疑免于一死,她终究心软了。 满门惨死,拜师崔氏 夜幕笼罩着这座孤城,原本就透着几分萧索的城墙,此时在战火的洗礼下更显破败。大雨如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仿佛是老天爷为这人间的惨剧而悲泣。 小女孩霍昭在这雨幕中拼命奔跑,她的衣衫早已被雨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每迈出一步都无比艰难。身后,喊杀声、马蹄声如雷鸣般滚滚而来,那是紧追不舍的追杀者。 她慌乱地抬头看向城门楼,那高高悬挂的人头让她的心瞬间坠入了冰窖。那是她父兄的人头啊!他们曾经是那么的英勇豪迈,是家族的骄傲,如今却只剩下这具冰冷的尸体,挂在城门楼上示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她来不及悲伤,因为死亡的威胁正紧紧跟随着她。 她不顾一切地继续向前奔逃,脚下的路越发泥泞,好几次她都险些摔倒。终于,她跑到了悬崖边,前方已无路可逃。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喊杀声仿佛要冲破这漫天的雨幕。 她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决然。这时,她看清了追杀她的人里面——竟有她的姑父凌益!他的脸上写满了狰狞与狠厉,手中还紧紧握着长剑,剑身上的雨水顺着剑刃滑落,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哼,霍家的小丫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叛军恶狠狠地吼道,声音在这风雨中显得格外刺耳。 霍昭咬着嘴唇,心中充满了无尽的仇恨。她想起了父母的慈爱,想起了兄长们的陪伴,那些美好的回忆在这一刻涌上心头,却又瞬间被眼前的残酷现实所打破。 “天道轮回,今日我霍氏尽灭,来日,但凡沾过我霍氏一族血的人,会有人送你们下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霍昭的声音在风雨中有些颤抖,但却透着一股坚定。 叛将冷笑一声:“哼,霍家?你们霍家注定要灭亡!今日,我便送你们一家人团聚去吧!”说着,他挥动手中的长剑,便朝着霍昭扑了过来。 霍昭闭上双眼,心中默默念叨着:“父母、兄长,女儿不孝,不能为你们报仇了。”就在叛将的长剑即将刺到她的那一刻,一支利箭突然从远处飞来,直直地射中了霍昭的肩膀。她吃痛地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悬崖边的泥地上。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没有了力气。她眼睁睁地看着叛将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哼,小丫头,受死吧!”叛将举起长剑,用力刺了下去。 霍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推开叛将,然后纵身跳下了悬崖。狂风呼啸着,将她瘦小的身影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从此,世人皆以为霍家全族战死,无一生还。可只有霍昭知道,她还活着,她要活下去,为了霍家的仇恨,为了父母和兄长的冤屈…… 霍昭随着湍急的河流一路翻滚而下,意识渐渐模糊,却又奇迹般地顺着河流漂到了下游。在那片荒芜的河岸,命运终于露出了一丝怜悯的光芒。崔氏老先生本是回乡途中,无意间发现了重伤昏迷的霍昭。看着眼前这个气息奄奄、却难掩坚毅之态的少女,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怜惜与喜爱。 崔氏夫妇膝下原有三子一女,只是女儿不幸夭折,霍昭的出现,仿佛是命运对他们的一份特殊馈赠。他们决定收养这个可怜的孩子,给予她温暖与庇护。在崔氏夫妇的悉心照料下,霍昭的伤势逐渐痊愈,可心中的创伤却难以磨灭。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会独自流泪,那无声的哭泣中充满了对逝去亲人的思念和对过往生活的怀念。然而,崔氏夫妇的爱如同春日暖阳,一点点融化了她心中的坚冰。三个哥哥也将霍昭当作亲生妹妹一般疼爱,有好吃的会偷偷留给她,有好玩的会第一时间叫她。在这个新家中,霍昭感受到了无尽温暖与亲情。 霍昭一直记得仇恨,她心中燃烧的复仇之火从未熄灭。但与此同时,她也深深担忧,怕自己满身的血海深仇有朝一日会牵连到崔家。于是,当崔氏夫妇提出将她正式纳入家族时,她拒绝了,只愿拜入崔氏门下,成为一位弟子。 “孩子,为何如此坚持?”崔老先生不解地问。 霍昭的眼眶微红,声音坚定而又带着一丝悲伤:“伯伯、伯母,我本是孤身一人,承蒙你们救命与收养之恩,已感激不尽。但我身上背负着沉重的仇恨,那些追杀我的仇人不会放过我,我不愿让这仇恨波及到你们和崔家。” 崔氏夫妇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同情与无奈。 “可是,孩子,你若只是记名弟子,这让我们于心何忍啊!”崔老夫人说着,眼眶也红了。 霍昭摇摇头,语气诚恳:“真的足够了,我能拜入崔氏,学习技艺,已是莫大的恩赐。我不敢有过高奢望,只求日后能有机会为崔家尽一份力,也为这天下安宁贡献自己的力量。” 崔氏夫妇见她如此坚持,心中既心疼又感动,便也不再勉强,随了她的意愿。崔夫人说道:“那就这样吧,虽然只是弟子,但是我还是会将你当作亲女,我相信你就是老天送给我的女儿。”从此,崔家多了一位女弟子,名为南昭宁。“南”字代表她生长的地方处于南方,那是她童年仅存的一丝温暖记忆;“昭”是她原本的名字,寄托着她对过去的种种思念;“宁”则是她对未来的期盼,希望这天下能安宁祥和,不再有战乱与仇恨。 第2章 十五年后,南昭宁 多年以后,北疆的风沙中多了一位战无不胜的女将军,南昭宁。岁月仿佛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伤痕,曾经那个有着童年笑容、可爱纯真的女子,早已被战争的残酷打磨得冷冽无比。 世人皆知,南昭宁,现19岁,崔氏门下弟子,表面是文坛翘楚,实则武艺超群。崔公夫妇待她如亲女,自幼习文练武,君子六艺样样精通。十岁时,一首“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名动天下,广为流传。 十二岁时,南昭宁随崔家三兄入军中历练,展现出非凡的勇气和智慧。她在军营中与士兵们同甘共苦,逐渐赢得了他们的尊重和信任。 十三岁那年,匈奴犯边,战火纷飞。南昭宁毅然横空出世,抗击匈奴。她身着铠甲,手持利剑,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多次立功。她的勇猛和智谋不仅让匈奴闻风丧胆,也让朝廷对她刮目相看。 随着南昭宁的官职水涨船高,她开始建立自己的强军。这支军队名为“秀丽君”,寓意守护锦绣山河,也象征着南昭宁的美貌与智慧。在南昭宁的带领下,秀丽君成为了一支纪律严明、战斗力极强的军队。 然而,南昭宁心中始终怀揣着一份深沉的仇恨。她从未忘记自己霍氏一族的灭门之仇,那份仇恨如同一把火,在她的心中熊熊燃烧。她之所以建立强军,不仅是为了守护江山,更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手刃仇人,为霍氏一族报仇雪恨。 南昭宁治军严谨,每一个细节都要求近乎完美。她对士兵们的训练一丝不苟,战术布置精妙绝伦。在她的率领下,军队功勋卓着,北击匈奴时,她如一把锋利的宝剑,直插敌人的心脏。草原上到处流传着她的传说,人们把她视为神话般的人物。 她身着红色的铠甲,在那片广袤的土地上,红色并没有让人感觉到一丝柔和。相反,更多人认为,那军队如火般的红色军装,是用无数鲜血染红的。她的军队名为“秀丽军”,寓意着守护锦绣山河。而这山河,于南昭宁而言,更是用霍氏一族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她要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江山。 南昭宁上战场时总是戴着一副面具,神秘莫测。有传言说她面貌丑陋,所以才会用面具遮掩。除了身边亲近之人,鲜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然而,只有少数知情的人知道,她戴着面具并非因为这个原因。一方面,随着她的名气越来越大,她怕被认出身份,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原因,她风华绝代、容颜出众,她深知自己的美貌可能会让敌人轻视,无法在战场上发挥出应有的震慑力。所以,那面具成了她在战场上的保护色,也让她在士兵眼中更加神秘高贵。 军帐内,气氛庄重而又不失喜悦。南昭宁站在沙盘前,身姿挺拔,眼神坚定。麾下十二位将领分列两侧,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南昭宁微微扬起下巴,声音洪亮而有力:“诸位,边关战事已歇,此乃我等共筑之功,亦为天下苍生之幸。如今,文帝陛下下令令我班师回都城受赏,此乃殊荣,然边境长治久安亦不可忽视。” 崔风率先开口,面带笑意:“阿宁,此一战意义非凡,如今匈奴很长一段时间怕是无力饶边了。如今要回都城,也算苦尽甘来了,这赏,我们跟着你去领!” 南弦月附和道:“是啊,将军,打了这么久的仗,终于结束了。不过,只是这一走,边境之事还需安排妥当。” 南昭宁点点头,目光扫过众将领:“正是如此。我已有初步构想,大家过来看,这里……这里……,以上包括边境驻军、防御工事加固等诸多事宜” 南歌轻声说道:“将军,那你快和我们说说,这边境该留哪些人手为妥。” 南昭宁手指轻点在沙盘上各个重要位置:“我等并非边关驻守将领,都需要回都城,但是边关守将战死,还是留下人能放心些,至于人选,我们在边关招募的那些人本就是边关人士,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就让他们留在这吧,当然,想跟我们回都城也可以,你们回去问问他们,统计一下。这件事由南玖,南怀负责。” 南玖,南怀应声:“是,将军。” 南昭宁又看向南弦月等人:“,弦月,南歌一个负责后勤粮草筹备调度,一个主管情报收集传递,确保我们回都城后边境信息畅通,供应不断。” 南弦月和南歌对视一眼,齐声应道:“是,将军!” 南昭宁接着安排:“南睿、南溪、南安,你们三人负责边境地区的治安维护与民众安抚。要让百姓知晓,即便大军离去,他们也能安居乐业。” 三人纷纷点头:“定不辜负将军所托。” 随后,南昭宁望向南立、南灏、南玉:“你们负责巡视边境线,定期检查防御工事,若有破损及时修复加固。此事关乎边境安全,万不可马虎,在我们走之前,一定要完成。” 三人神色凝重:“明白,定当全力以赴。” 南昭宁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三兄,你负责与朝中对接,将边境情况如实禀报。” 众人皆领命,军帐内一时间士气高昂,喜悦恭贺之语不绝于耳。 第3章 班师回京,遇凌不疑 会议结束,众人各自领命离去,军帐内瞬间安静下来。崔风看着南昭宁,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妹妹,你的身份回京之后怕是瞒不住了。” 南昭宁微微抬头,目光坚定,脸上却柔和了些许:“瞒不住便瞒不住吧。我的父亲是奠定江山的英雄,没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如今的我已不是当年那个无法自保的小女孩了。” 崔风微微皱眉,似是还想说些什么。 南昭宁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既然要回去,得做足准备。听雨楼在都城安插的人手足够了,这些年暗中已经查了不少东西。我也该回去看看了。” 崔风点了点头:“行,你心中有数就好。” 这时,南昭宁走近,看向崔风,轻声说道:“不过,既然要恢复身份了,师父师娘那边,还需要三兄帮忙。总不能让师父师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崔风笑了笑:“你我兄妹,这有什么的。不过你这丫头,瞒得够紧的。要不是我发现你在查孤城的事,怕是连我都还让你瞒着呢。” 南昭宁欲言又止,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三兄,我……” 崔风摆了摆手:“我明白你的苦衷,你放心。阿父、阿母那边,我会注意分寸的。想来他们二老也能理解。” 崔风顿了顿,又接着问道:“回都城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理凌家之事?那你姑母和凌不疑,据听雨楼传回来的消息,霍家姑母精神状态不好,已然疯了。凌不疑与凌家几乎无来往,由圣上抚养长大。” 崔风并不知道凌益是导致孤城城破的罪魁祸首,南昭宁并没有告诉他,也是为了保护他和崔家。问出这话,也只是因为霍君华、凌不疑是霍昭唯二的血脉亲人了。 南昭宁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霍君华是我姑母,她姓霍,再怎么样也容不得外人欺辱。至于凌不疑,他是我兄长,也是霍家血脉。只要他不给我添麻烦就行。” 说到此处,南昭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据听雨楼的消息,陇右也大捷了。他和我们应该差不多回到都城。” 崔风点了点头:“你心中有数就好。崔家永远在你身后。” 南昭宁看着崔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我知道,谢谢你,三兄。” 崔风笑了笑:“既如此,我就先去忙了。” 南昭宁连忙说道:“不着急,用完膳再去。我让和风和雪准备膳食。” 一个月后,都城门口,大军齐整。正如南昭宁所说的那样,她和凌不疑正好碰上了。 不过这也是凌不疑加快了回行军速度,故意碰上的。凌不疑对南昭宁早有耳闻,此刻看着她带领的军队,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好奇与敬佩。 秀丽军红色战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张扬,而黑甲卫黑色铠甲则肃穆庄重,两队人马站成在两边,谁也不让谁。 南昭宁戴着面具,身着一袭华丽的战甲,身姿挺拔,气势不凡。她骑在马上,不说话,态度不明。凌不疑则盯着南昭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探究,不知喜怒。 这时,文帝身边的曹常侍有些尴尬地宣诏:“圣旨到——” 两人听闻,立刻下马跪领圣旨。曹常侍展开圣旨,宣读道:“制诏,凌不疑,……光禄勋副尉,入境受事,剑履上殿,上朝不屈,赞拜不明” “制诏,南昭宁,……骠骑将军,入境受事,剑履上殿,上朝不屈,赞拜不明” 圣旨宣读完毕,曹常侍将圣旨递给两人。南昭宁接过圣旨,站起身来,微微颔首:“谢陛下隆恩。” 凌不疑也站起身来,接过圣旨:“谢陛下隆恩。” 曹常侍面带笑容,向两位将军传达圣意:“陛下本欲亲自来迎接二位将军,荣耀凯旋,无奈左大人让给劝住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对皇上的尊敬,也透露出一丝遗憾。 凌不疑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歉意,但随即坚定地说道:“请回禀圣上,臣有紧急军务,刻不容缓。稍后我将回去向圣上请罪,望陛下恕罪。” 说完,他翻身上马,动作利落而迅速。 突然,凌不疑转向南昭宁,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与敬佩:“南将军大名,如雷贯耳,在下早有耳闻。只是今日军务繁忙,恐难以深谈。改日若有机会,定当向南将军请教一二。” 南昭宁微微点头,淡淡说道:“能让将军不进宫也要处理的事情,必定关系重大。我们皆是军中同僚,为了国家,为了百姓,理当携手并进。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与将军一同前往?” 她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不等凌不疑回答,便又转向曹常侍:“常侍大人,本将要跟随凌将军走这一趟。请回禀圣上,完事之后,我与凌将军定会一同进宫,向陛下请罪。” 接着,她看向崔风,眼神中透露出信任与嘱托:“三兄,此处便交给你了。请安顿好将士们,让他们好好休息。” 崔风点头应道:“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你去吧,注意安全。” 南昭宁转身对和风等人说道:“跟我走!”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和风等人立刻整队,准备跟随她出发。 凌不疑看着南昭宁,欲言又止。他总觉得南昭宁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此刻,他已无暇多想。 南昭宁上马,看向凌不疑,语气坚定:“凌将军,走吧。” 凌不疑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而行。 曹常侍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禁嘀咕道:“怎么都走了?凌将军有紧急军务,南将军怎么也跟着去了?圣上还等着呢。”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困惑与无奈。 第4章 程始归家,遇程少商 程府 程老太太满脸得意地吃了一口辛葱,眯着眼睛,仿佛在享受着这世间最珍贵的美味。她一边咀嚼,一边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自己头上的赤金钗:“你看,我新打的赤金钗,是不是比隔壁万老太太那个玉的更好看。”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炫耀和自得。 葛氏坐立不安地来回走动,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她停下脚步,看向程老太太,语气焦急地说道:“君姑,我今早起来,就感觉眼皮不停的跳,总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她的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的手臂,仿佛能感受到即将到来的灾难。 程老太太却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一脸嫌弃地说道:“呸呸呸,你少方我。大朗战功赫赫就要回来了,什么事是他摆不平的。”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骄傲。 葛氏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担心地说道:“可是咱们把四娘子送到庄子上,知道的是为了管教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和我联手苛待了她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害怕被别人听见一般。 当然,葛氏隐瞒了程少商生病的事。本想着一了百了,让她病死在庄子上,省得再多麻烦。可如今程始和萧元漪要回来了,她心里是真的怕了。万一他们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那后果不堪设想。 庄子 二人并行至一处庄子不远处停住,周围是一片宁静的田园风光,远处山峦叠嶂,近处绿树成荫。凌不疑勒住马缰,看向南昭宁,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南将军,会跟着过来,想必是知道些什么吧?” 南昭宁依旧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凌将军不进宫都要抓的硕鼠,想必就在刚刚那辆马车里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自信。 凌不疑神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来南将军也在查军械一事了,不知南将军查了多少,可否告知?” 南昭宁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和雨。和雨会意,上前一步说道:“刚才的马车,是程家的马车。我们要抓的董仓管就在里面,他是程始校尉的舅父。” 凌不疑微微皱眉,说道:“看来南将军并不是跟着我来的。” 南昭宁平静地说道:“程家一门武将,程始战功不俗,此次也是立功回来,想必圣上会有封赏。就是不知倒卖军械之事,他是否知情了。” 凌不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若是不知道,届时大义灭亲,圣上宽仁,不会牵连他。可若是知道…”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二人又静默下来,气氛有些凝重。 就在这时,凌不疑的副将梁邱飞突然说道:“怎么是个老媪?” 另一位副将梁邱起也说道:“你仔细看看,那明明是个年轻女娘。” 众人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辆马车上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子,她正准备上马车。 南昭宁和凌不疑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随后,他们一起走向那辆马车,其余人紧随其后。 凌不疑心里一直觉得身旁的人虽是第一次见,却有一种熟悉感。他微微转头,目光落在身旁的南昭宁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好奇。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凌某久仰南将军大名,一直未曾有幸得见,今日有缘得见,将来在都城也是要一同共事的,可否摘下这凤凰面具呢?让在下见见本人。”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南昭宁的面具是凤凰面具,秀丽军的旗帜也是如此,只是这凤凰普通南昭宁身上的胎记一样,南昭宁看出凌不疑已有所察觉,南昭宁,出生之时便带有凤凰胎记,知道的人并不多,因为这胎记特殊,出生之时,有一位算命老人曾断言她,贵不可言,命格贵重,命中有磨难,但会如凤凰般涅盘重生。也因此她出生之时曾于文帝和义兄霍翀将军定下她和自家儿子,也就是当朝三皇子的婚约。 这话一出,他身后的两位副将都有着惊讶。尤其是胖胖的梁邱飞,圆睁着眼睛,嘴巴微张,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惊讶地看向了自家哥哥梁邱起,似乎在寻求一个解释。而梁邱起却警惕了起来,眉头紧皱,眼神锐利地盯着南昭宁和她身后的和风和雨。 梁邱起注意到,和风和雨的眼睛看向了凌不疑和自家主子,手已然放在了剑柄上。他们的身姿微微前倾,随时准备拔剑而出。突然,气氛变得凝重起来,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凌不疑是习武之人,五感敏锐,自然也察觉到了身后的杀意。他心中一紧,表面上却依然保持着镇定。他微微转头,看向南昭宁,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一些线索。 南昭宁反而淡然地望着前面,仿佛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变化。她轻轻抬手,示意凌不疑不必紧张。她的声音清脆而平静:“不急,先办正事吧。”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坚定和自信,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的话。 凌不疑也自觉唐突了些,他微微点头,说道:“南将军说的是。”然后,他挥手示意,语气坚定地对前方马车大声命令道:“前方马车,停下查看。” 程家仆妇李管妇满脸焦急地解释道:“各位将军,车内是程始程校尉家的四娘子,再无旁人了。我家四娘子尚未婚配,不好让男子搜车啊。”她边说边用身子挡在车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乞求。 车内的程少商却毫不领情,故意说道:“李管妇住口!吾等武将家眷,理应听命行事,怎可妨碍将军们公务?各位将军看在她獐头鼠目、蠢如猪狗的份上,莫要见怪。”她的声音清脆而果断,只是听声音便知道,她是个柔弱的女娘。 凌不疑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开口道:“女公子当真敢被搜车?”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程少商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无愧于心,自然敢。只是在搜车之前,请将军上前一步说话。”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猾,让人不禁猜测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南昭宁微微抬头,目光落在程少商的马车上。她心中一紧,猜到了程少商打算检举揭发。可是,程少商未必知道那个人是谁。南昭宁知道,若是由程少商说出来,只怕会落得一个不孝尊长的罪名。查到董家的时候,自然也查了程家,对程少商的信息知道一些,心中不免有些不忍。 她轻轻抬手,制止了凌不疑上前的举动。然后,她看向庄子旁边的草垛,冷冷地说道:“烧。”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力量。 凌不疑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南昭宁的意思。他看向南昭宁,眼中多了几分敬意。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士兵上前烧草垛。 李管妇见此情景,大喊道:“烧不得!烧不得!”她的叫声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草垛里的人耐不住火烧,终于跑了出来。他被押到前面,脸上满是惊恐和狼狈。此时,董仓管见自己被抓,立马搬出了程始,试图以此逃脱责任。他惊恐地说道:“我是程始校尉的舅父,抓错人了!将军们,放了我吧!将军,饶命啊!”他的声音颤抖着,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只会让人恶心。 南昭宁看着眼前的闹剧,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她看向凌不疑开口说道:“看来我们有必要去一趟程府了。”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让人不得不信服。 凌不疑点了点头,说道:“那便听南将军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尊重和信任。 南昭宁转头,对车内的程少商说道:“程四娘子,你父母今日回来了,我与凌将军要去程府一趟,一道送你回去吧。”她的声音依然冷淡,但还是让程少商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因为南昭宁告知了她,她阿父阿母回来了,她盼了十余年的父母。 车内,程少商身边的丫鬟激动的说道:“太好了,家主他们回来了!” 程少商故作镇定地说道:“多谢将军。”她的声音虽然平静,可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感激和敬佩,她听到这是一个女将军的声音。 程府内,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下人们忙碌地来回走动,整个府里弥漫着一种紧张又期待的氛围。 “回来了,回来了。”一个下人高兴的喊道。 程老太太坐在主位上,不以为意:“回来了就回来了呗,程少商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可高兴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仿佛程少商回来与否都不重要。 这时,另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走进来,回禀道:“是家主他们回来了。” 程老太太和葛氏都惊到了,程老太太沉浸在儿子回来的喜悦里,全然忘了程少商没回来。而葛氏却担忧了起来,她害怕程始和萧元漪知道程少商被送走的事情。但还是跟着出去迎接。 二人出门便看到,程始高兴的给自家新妇买了蜜饵,二人甜蜜的模样,老太太看了并不开心,但很快呼唤着儿啊,大朗。 葛氏生怕他们想死程少商,便说道:“赶紧进屋休息吧。” 等二人换下常服回到大厅还是没见到程少商的时候,萧元漪开口说道:“君姑,嫋嫋呢?” 程始也反应过来:“对啊,阿母,我家嫋嫋呢?” 程老太太和葛氏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她们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萧元漪察觉不对,故意说道:“君姑,嫋嫋是不是惹您生气了,您把她叫出来,儿媳一定好好教教她。” 程老太太无奈地说道:“她不在这。” 这时,葛氏也说道:“四娘子惹了祸,君姑做主,被送到乡下庄子去了。” 程始皱了皱眉头,说道:“啊,阿母,这...”话没说完,外面又有人来报,凌将军和南将军带人来了。 两位杀神同时降临程家,程始和萧元漪也顾不上盘问程老太太和葛氏了,出门准备迎接。 萧元漪对程始说道:“这二位将军应该是今日刚回都城,怎么会来咱们家。” 程始也不知道,也只得出去迎接。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不知道这两位将军的到来会带来什么样的消息。 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阳光洒在众人的身上,映照出一片热闹的景象。 程始首先迎将出来,他身着常服,面容英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和自信。他微微鞠躬,恭敬地说道:“凌将军,南将军,不知何事光临寒舍?” 凌不疑一身威严不减,他身着黑色的战袍,腰间佩戴着一把锋利的长剑。他的眼神冷峻,仿佛能够看穿人心。他淡淡地说道:“程将军认得我二人?” 程始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敬佩。“自然,谁人不知凌将军和南将军的战无不胜的威名啊,不知凌将军与南将军来我府上可是有何要事?” 南昭宁开口说道:“程将军,我们来此,一是顺道送程四娘子归家的。”说着看到程少商虚弱的走了进来,夫妻二人看到多年未见的女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们激动地走上前去,想要拥抱程少商,但他们的动作却显得有些笨拙和生疏。 看到这一幕,南昭宁想起自己的父母有些失神了。是的,她的父母不在了,十五年,她回来了。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对父母的思念和怀念,也有对崔家的感激和愧疚。 凌将军注意到南昭宁的神情变化,他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守护着她。 接着说道:“我们来此还有一件事,把人带上来。” 南昭宁看到萧元漪的眼神打量着程少商有些不悦。这不该是时隔多年母亲见到女儿的模样。自己每次回崔家时,自家师娘看到自己可不是这样的。且完全没注意到此时应该将程少商带回房叙话。此时程少商不宜在此。 随后开口说道:“程四娘子一路舟车劳顿也累了,回房休息吧。”南昭宁看了看萧元漪,萧元漪似乎有一种被看穿了心思一样别开了目光。带着程少商告退离开了。 第5章 恢复身份 南昭宁静静地站在府门前,微风轻拂过她的发丝,带来一丝凉爽。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和坚定。 凌不疑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和期待。他知道,南昭宁是一个勇敢而坚强的女子,总觉得南昭宁面具下会有一份惊喜,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期盼什么。 从程始的反应来看他并不知道董仓管倒卖军械一事,确认之后,凌不疑让人将董仓管押入廷尉府。随后对南昭宁说道:“南将军随我一起进宫吧,想必圣上已经等着急了。” 南昭宁明白圣上等着急了是真,凌不疑想看她真实模样也是真。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对凌不疑因血缘想要亲近的缘故,也有对未来的不安和担忧,在她看来凌不疑是凌益的儿子,她二人将来会不会刀兵相向,还有她多年未见的姑母。 她望了望天空,进宫势必会摘下面具,恢复身份。所有人就都会知道她还活着。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然而,她知道,她不能退缩。她是霍昭,十五年了,她要面对自己的过去,有些事应该结束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凌不疑说道:“好,一同前往吧。”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决心。 凌不疑点了点头,两人一同上马走向皇宫。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在那巍峨壮丽的大殿之上,金碧辉煌的装饰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光芒,仿佛诉说着王朝的威严与庄重。文帝端坐在主位之上,龙袍加身,面容沉稳而庄重,目光中透露出对朝政的关切与掌控一切的自信。 太子与三皇子分坐两侧,太子温润如玉,面庞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眼神中透着睿智与善良;三皇子则神情冷峻,目光深邃而锐利,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殿内两侧,站立着诸多朝中重臣。太子太傅身着儒雅的长袍,目光中透着对太子的殷切期望;楼太傅则微微躬身,神色恭敬而严肃。左大人身着朝服,脸上却隐隐流露出一丝得意与狡黠,此刻正迈步向前,准备参奏。廷尉府纪遵纪大人站在一旁,眉头微皱,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所担忧。越侯气宇轩昂,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崔风站在殿外候着,他虽是武将,但平日里总是一副柔和的模样,宛如一位温文尔雅的儒将。 此时,殿内的气氛略显凝重,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左大人身上。只见左大人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陛下,臣有本启奏。凌不疑和南昭宁二人目中无人,对圣上竟有不敬之意。此等行径,实乃大逆不道,若不严惩,恐难以维护朝廷纲纪。”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寂静,众人皆露出惊讶之色。崔风微微一怔,随即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陛下,南将军对圣上绝无不敬之意。左大人未曾见过南将军,如此诋毁,便给她扣上如此大的罪名,实在不合适啊,请圣上明鉴。” 太子也微微点头,温和地说道:“父皇,南将军刚刚得胜归来,第一次来都城,难免会有些不懂规矩。子晟也说了是有紧急军务,左大人此举,怕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三皇子目光冷峻,缓缓说道:“即便要论罪,也得等他二人回来之后,问清缘由,再做定夺。” 这时,小越侯不经意地轻笑一声,说道:“哼,崔氏家族出来的又怎会懂礼仪规矩?说不过去吧。谁都知道,南昭宁南将军,一首诗名满天下,又率兵击退匈奴,可是个文武全才呢,凌将军得圣上偏爱,恃宠而骄啊”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公公尖锐的声音:“凌将军到,南将军到!”这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殿门。 文帝心中早已盼着凌不疑的到来,听到通报后,立刻面露喜色,连忙下令:“快宣!”那急切的语气中,不难看出他对凌不疑的重视与期待。 随着公公的一声“宣凌将军,南将军觐见”,殿门缓缓打开。凌不疑身姿挺拔,步伐稳健地走进大殿,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冷峻而坚毅的气息,仿佛带着战场上的硝烟与豪情。紧随其后的南昭宁,一袭红色铠甲,英姿飒爽,虽然戴着面具,但依然可见眼中透着坚定。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们,有惊讶,有疑惑,有期待。 二人一同进殿,凌不疑身姿挺拔如松,南昭宁英姿飒爽似风中劲竹。他们并肩而行,步入这金碧辉煌的大殿,至殿中央,二人一同行礼,声音清脆而坚定:“臣凌不疑\/南昭宁参见陛下。”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文帝端坐于主位,虽身处尊位,但此刻面对眼前这两位爱将,心中满是欣慰与慈爱。他微微抬手,说道:“平身吧,来呀,赐坐。”那语气中虽有威严,却更多的是对将士的关怀。 凌不疑在前,步伐稳健地走向座位,南昭宁自然地跟随其后。二人落座,身姿端正,眼神中透着对文帝的敬畏与忠诚。 文帝的目光先落在凌不疑身上,关切地说道:“子晟,你瘦了,黑了,这几年受苦了。”那目光中,满是心疼与不舍。凌不疑赶忙回应:“谢圣上关心。”而后,他看向南昭宁,眼中带着一丝赞赏:“南将军也是,一介女娘,战场搏杀,巾帼不让须眉啊哈哈!崔公教导有方啊,不足双十,已然是我朝大将啊。” 然而,这和谐的氛围却被左大人的一声参奏打破。他迈步向前,神色严肃地说道:“二位将军自持有功,不敬圣上,目中无人,该当何罪?”那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崔风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他紧紧地看着南昭宁,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南昭宁则静静地坐在那里,面具下的眼神淡淡地看了一眼这位左大人,那眼神中流露着不屑与嘲讽,仿佛在说:“我南昭宁行事,岂容你在此说三道四。” 凌不疑见状,立刻起身行礼:“启禀圣上,臣查到军中有人倒卖军械,这也致使此次陇右平叛,多有伤亡,所以才急着去抓人,人已抓到,押入廷尉府了。南将军与臣皆为军中将领,自然也有所查探,这才与臣一同前往,请陛下恕罪。”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不可动摇的决心。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但凌不疑向来不近女色,如今却与南昭宁一同进来,又毫不犹豫地为她说话。这让文帝不免多想,自己这个义子是不是有了别的心思。一直担忧义子婚事的文帝,此刻心中五味杂陈。但看着眼前这两位爱将,他又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个时候治他们的罪。 于是,文帝笑着说道:“既是有军务在身,那便既往不咎,哈哈哈哈。”那笑声在大殿内回荡,带着一种化解尴尬的力量。 然而,左大人却着急地说道:“圣上,这。”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文帝挥手打断。文帝的目光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就此打住,朕知我朝得此良将,实乃幸事。” 殿内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文帝微微转头,目光落在南昭宁身上,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慈爱:“南爱卿,朕听闻你战功赫赫,不知今年多大了?”那语气,仿佛是在询问一个晚辈的家常。 南昭宁有些惊讶,这话题转换得让她微微一怔。太子和三皇子以及殿上的众人却似乎都猜到了文帝的心思,太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三皇子则依旧面不改色,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其他人眼中也纷纷闪过一丝期待与好奇。 南昭宁深吸一口气,缓缓拱手回复道:“回圣上,臣十九岁。”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大殿内回荡。 文帝听后,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十九岁啊,爱卿可曾婚配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又似乎带着一丝期待。 南昭宁微微低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仿佛回到了幼年时,那时的文帝还是那个温柔和蔼的皇帝叔叔。她声音有些哽咽地回复道:“回圣上,臣未曾婚配。”那一刻,她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无法自拔。 文帝又问:“爱卿是哪里人?双亲是在清河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仿佛是在询问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 问及双亲,南昭宁的眼里已有泪光闪烁。她努力平复心情,缓缓回复说道:“臣幼年时全族皆亡,受伤落崖,幸得师父师娘所救,得以平安长大。”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泪,让人不忍卒听。 此话一出,满殿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南昭宁的遭遇所震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氛围。凌不疑更是感同身受,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痛苦与挣扎,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同情。崔风和太子三皇子也有些心疼,他们看着南昭宁的眼神中充满了关怀与安慰。其他人更多的是震惊与惋惜,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背后,竟然有着如此悲惨的身世。 文帝也觉得自己问错话了,有些不好意思。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南昭宁,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想起了自己的义兄霍翀将军,也是全族都死于孤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然而,凌不疑却觉得有些不对。他紧紧皱着眉头,全族皆亡?又是十九岁?又是凤凰面具?这些线索在他脑海中不断交织,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大胆的猜测。他缓缓转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南昭宁,仿佛想要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就在这时,左大人却不识时务地跳了出来,他迈步向前,指着南昭宁大声说道:“圣上,这南昭宁来历不明,且战功赫赫却又不以真面目示人,臣怀疑她是否有不臣之心,请圣上明察!”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在寂静的大殿内显得格外突兀。 崔风看着左大人对南昭宁的无端指责,心中一股怒火涌起。他迈步向前,站在南昭宁身前,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左大人,昭宁四五岁时便拜在了我阿父名下,与我兄弟姐妹一同长大,我阿父阿母视她如亲女,家中吾和兄弟姐妹与她手足情深,岂容你如此恶意揣测,左大人,圣上面前,朝堂之上,请慎言,或者左大人不是对昭宁不满,而是对我清河崔氏不满?” 万松柏是个直脾气,看不惯这些文官给有功的将军泼脏水直接说道“南将军要是有不臣之心,何来的北疆大捷,我看你们就是嫉妒人家立了军功,眼红人家,人家一个女娃娃招你们惹你们了,哼。” 左大人被崔风和万将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但他并未就此罢休,反而更加咄咄逼人:“那她为何带着面具,不肯示人呢?这其中必有蹊跷!” 太子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他缓缓站起,温厚地说道:“左大人,南将军身为女娘战场拼杀,或许是有不愿为人所知的原因,就不要过多追问了。” 太子太傅也在一旁附和道:“太子殿下,左大人所担心的,也不无道理,毕竟” 然而,楼太傅的话还没说完,凌不疑回过神来,目光深邃地看了左大人一眼,正欲开口,却被三皇子抢了先。 三皇子文子端站起身来,他看不惯左大人与楼太傅如此逼迫功臣,便给了南昭宁一个台阶下。他说道:“父皇,若是南将军不方便,可让她说明缘由,相信父皇不会怪罪。不过从前是战场,现在毕竟回了都城,这面具之下早晚会有人看见的。或早或晚,没有差别。今日借此机会,摘下面具,也好平了各种揣测之言。” 三皇子的话让大殿内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南昭宁也舒缓了一下心情。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行了一个大礼,随后,她伸手轻轻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当面具摘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文帝惊讶地发现,南昭宁竟然与故去的霍翀将军夫妇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她的眉眼间、鼻梁上、甚至眼角的那颗痣,都与霍翀将军如出一辙。 凌不疑看到这一幕,心中的猜测更加坚定了。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霍昭。他激动地想走上前,想要认下这个妹妹,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崔风看到这一幕,面露难色。他心中暗自担忧:这下真的瞒不住了。他一直都知道南昭宁与霍家有某种联系,但没想到竟然如此紧密。他担心妹妹的身份曝光后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三皇子文子端看着南昭宁的脸,只觉得有些眼熟。他努力回忆着幼年时的记忆,终于想起了什么。他惊讶地说道:“你、你是西楼?”虽然当时的他年纪还小,记不清楚具体的样子,但是有一种感觉,眼前的人就是霍昭。 霍昭,小字西楼 当南昭宁摘下面具的那一刻,整个大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文帝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站了起来,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走到南昭宁面前,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看到文帝如此失态的模样,谁都不敢多说话,全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南昭宁。此时的南昭宁,深知自己的身份已经无法隐瞒,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文帝,回复道:“臣,前霍家军霍翀将军之女,霍昭,拜见陛下。” 听到这个名字,凌益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南昭宁大声喊道:“不可能!霍昭早就死在了孤城,你有什么证明自己是霍昭?”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在大殿内回荡。 文帝怒不可遏地回头,瞪了凌益一眼,怒吼道:“你给朕闭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愤怒,吓得凌益连忙闭上了嘴巴。 文帝再次转身,深深地看了南昭宁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和欣喜。他喃喃自语道:“像,真的像,像霍兄,像嫂夫人,是西楼,就是西楼,哈哈哈哈哈,霍兄在天有灵,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走向南昭宁,仿佛想要确认她是否真实存在。 霍昭看着文帝那激动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她悲痛地说道:“叔父,十五年了,我回来了。”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泪,让人不忍卒听。 凌益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震惊不已。他记得当年亲眼看见重伤落崖的霍昭,怎么还能活着?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震撼了。他努力回想当年霍昭到底有没有看见是他,如果被她认出来,自己该如何面对她? 就在这时,文帝让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了太子、三皇子、凌不疑和霍昭,还有崔风在殿内。他深情地看着霍昭,仿佛想要弥补这十五年来的思念之情。 文帝让人告知皇后和越妃,霍昭回来了。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所有人都为这个意外的惊喜而感到高兴。然而,在这个喜悦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疑问和谜团。霍昭的回归,将会给这个朝廷带来怎样的风波呢? 第6章 重逢喜悦 后殿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淡淡的忧伤。文帝缓缓步入殿内,他的身姿略显疲惫,但目光中却闪烁着期待与激动。他缓缓地坐到了龙椅上,目光深情地凝视着面前的霍昭,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寻找回那失落的岁月。 “西楼啊,”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你这么多年,你怎么才回来?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问题像是打开了记忆的闸门,让霍昭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霍昭深吸一口气,她的眼神变得深邃而遥远,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回到了那个令人心碎的时刻。“孤城城破之时,臣年纪尚小,”霍昭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诉说着一段尘封的记忆,“我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父兄的头颅被他们挂在城墙之上,雨水是红色的,到处都是尸体,犹如人间炼狱,我不敢出声,但是还是被发现了,我跑了很久,不敢停下来,直到悬崖边缘,我被剑刺伤后落下悬崖,幸运的是,我顺着湍急的河流漂流而下,最终被回乡途中的师父师娘所救。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予了我再生的机会,抚养我,教导我。” 说到这里,霍昭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决绝,“自醒来后,我长时间无法从伤痛中走出,我不愿面对那残酷的现实,更不愿回到这个充满悲伤回忆的都城。于是,我选择了留在崔家,我立志要像阿父阿兄们一样,用自己的力量去保家卫国,守护这片他们用生命扞卫的江山。所以,我随三兄一起去了军中,用鲜血和汗水去证明我能行,我虽然是女子,一样可以撑起霍氏门楣,重现霍氏荣耀。” 霍昭的声音充满了自豪与坚韧,“在军中的日子里,我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但我始终铭记着自己的使命与责任。我告诉自己,如果不能重新撑起霍氏门楣,那么我宁愿死在战场上,至少这样我可以和家人在另一个世界团聚。” 听到这里,文帝的眼眶已经微微泛红,他心疼地看着霍昭,仿佛看到了她这些年所经历的种种艰辛与不易。“你这孩子,你……你怎么能有这么大的主意呢?”文帝的声音中充满了慈爱与无奈。 就在这时,文帝的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崔风,他似乎想要询问关于霍昭的一些情况。但不等文帝开口,霍昭便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她急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后说道:“圣上,师父师娘一直以来并不知道臣的真实身份,三兄也是在不久前才得知一切。他们之所以收养我、培养我,完全是出于一颗善良的心。请圣上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迁怒于崔家,更不要责怪他们,崔家对臣的恩重如山。” 太子见状,也在一旁为崔家说情:“父皇,西楼既然如此说,您就不要怪罪崔家了。毕竟,是他们救了西楼一命,这份恩情我们应该铭记在心才对。” 文帝听完太子的话,沉思片刻后缓缓点头表示赞同:“是啊,崔家救了西楼,这份恩情朕怎么会怪罪呢?应该重赏。” 凌不疑身姿挺拔却略显僵硬地站在一旁,眼神中交织着深深的疑虑与不敢置信。多年的仇恨与孤独使他的内心筑起了一道坚硬的壁垒,即便面对血脉相连的霍昭,他也害怕这是命运的又一次捉弄,害怕再次陷入失去的深渊。因此,他尽管渴望靠近,却又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生怕打扰到这场如梦似幻的重逢。 三皇子的目光则始终紧紧锁定在霍昭身上,那份专注与深情,仿佛霍昭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亮,是他在这漫长岁月里唯一坚守的希望。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仿佛担心一个转身,霍昭就会像晨雾般消散。在他的世界观里,霍昭的出现不仅仅是亲人的归来,更是对他内心深处某种缺失的填补,是对他未来日子的承诺与温暖。 文帝坐于龙椅之上,目光穿梭于凌不疑、三皇子和霍昭之间,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看着他二人与霍昭之间的互动,文帝心中既欣慰又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欣慰的是,霍家终于留下了血脉,霍昭的归来让这破碎的家庭有了重聚的可能;哭笑不得的是,这两个儿子面对霍昭时的态度,简直是沉默到一块去了。 “子晟,过来。”文帝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打破了后殿内的沉默。他示意凌不疑走到霍昭面前,介绍道:“西楼,这位是你的表兄,凌不疑,你还记得吗?。” 霍昭闻言,神色平静地抬头,目光在凌不疑身上缓缓掠过。她的眼神中没有过多的波动,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记得。”那一刻,她仿佛是一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既不悲也不喜。然而,在她平静的外表下,心中其实已经泛起了层层涟漪。她惊讶于凌不疑与记忆中阿父的相似之处,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熟悉感,让她既感到亲切又有些迷茫。 凌不疑听到霍昭的回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那些深厚的情感纽带。这种冷淡让凌不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他默默地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就在这时,文帝又指向一旁的太子和三皇子,笑着介绍道:“这是太子阿兄,这是你子端阿兄,你们两可还是有些娃娃亲呢。”太子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与关怀:“西楼妹妹,多年未见,你可还记得我吗?” 霍昭回了一礼,微笑回应:“太子阿兄,久违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疏离与礼貌,却也让三皇子感到了一丝尴尬与不自然。他难得有这么手足无措的一面,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霍昭与太子交谈甚欢,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醋意与不安。 然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文帝竟然还打算撮合三皇子和霍昭。文帝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中暗自好笑:这两个孩子还真是般配!于是,他故意开玩笑地说:“说起来今天还是子端先认出了你呢!看来这门婚事是注定的啊!” 太子应声附和道:“父皇所言极是。”一时间,后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起来。三皇子和霍昭都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崔风则在一旁苦笑不已:这剧情发展得也太戏剧化了吧! 第7章 承袭爵位,定亲三皇子 在那红墙黄瓦、金碧辉煌的宫殿门外,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一片斑驳陆离的光影。越妃和皇后并肩站在门外,宛如两尊静谧的雕像。此时,门内隐隐传来霍昭那低沉平静而又带着丝丝感慨的声音,仿佛被岁月尘封的往事正一点点被揭开。 越妃和皇后起初只是静静聆听,心中却都存着不小的疑惑。然而,随着霍昭话语的推进,越妃那原本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亮,她基本确定眼前之人就是霍家女。 就在这时,安静的空气中突然被门口公公那尖锐而又高亢的声音打破:“皇后娘娘到,越妃娘娘到。”这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力量,仿佛是某种信号,瞬间让整个氛围变得庄重起来。 殿内,文帝听闻此言,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就像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灿烂夺目。他立刻起身,步伐轻快地走向门口,嘴里还兴奋地喊道:“神谙和阿姮来了,快来快来,看看还认不认识这小丫头。”那声音中满是喜悦与期待,仿佛是一件稀世珍宝即将被展示在眼前。 宣皇后和越妃在宫女的搀扶下,迈着优雅而端庄的步伐缓缓走进殿内。她们身着华丽的服饰,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气质。一进殿内,便立刻朝着文帝行礼,娇声说道:“见过陛下。”文帝赶忙快走几步,伸手将她们扶起,笑着说道:“都免礼,免礼。”那语气中充满了温柔与亲切,随后又转头看向霍昭,眼神中满是感慨与欣慰,“神谙,阿姮,你们快来看看,西楼回来了,霍家这下可算是后继有人了哈哈哈哈。”那笑声在殿内回荡,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宣皇后和越妃听到文帝的话,缓缓走到他的身边。宣皇后微微抬头,目光落在霍昭身上,仔细端详着,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与赞叹:“这就是西楼,像,像霍将军,霍夫人,恭喜陛下。”那话语中带着对往昔的回忆以及对未来的期望。 越妃则不同,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儿子身上。看着西楼那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面容,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在她的印象中,儿子向来是不近女色的,后来虽然纳了妾室,但似乎也从未真正动心过。如今看来,原来他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啊。想到这里,越妃不禁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却透着一丝释然。她看着西楼一改往日严厉作风,温和地说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回来了就好,看你如今的模样,想必你阿父阿母也能放心了。”那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却又饱含着深深的母爱。 宣皇后则慈祥地看着西楼,眼中满是关爱与疼惜:“西楼,你能回来,是天大的幸事,往后当本宫是自家长辈就好。”那话语中充满了对晚辈的包容与呵护。 霍昭面色平静地回复道:“是,西楼记下了。”那声音虽然平淡,但却透着一种坚定与沉稳。 在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之内,文帝面带微笑,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欣慰,缓缓说道:“既然都在这,神谙,阿姮,你看西楼和子端的婚事,也可定下来了,霍兄不在,咱们三个就是他们二人的长辈,你们说呢?”他的声音并不宏大,却在这寂静的宫殿里清晰地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这份话语的重量。 宣皇后微微欠身,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婉的笑意,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轻声说道:“陛下所言极是,她二人年纪也到了,只是西楼刚回来,总得给他们二人留些相处的时间,陛下和阿姮妹妹以为呢?”她的嗓音柔和,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那目光中蕴含着对晚辈的关爱与期盼,似乎在为这场婚事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 文帝听到此话,微微颔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的目光在西楼和子端之间来回扫视,脑海中浮现出各种画面。片刻后,他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后的坚定:“好像也是,西楼才回来,阿姮觉得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询问,看向阿姮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宠溺。 此时,越妃也忍不住开口了。她将目光投向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急切与期待。越妃说道:“子端,怎么不说话啊?”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表态这种事,总不能让人家女孩子先吧,自家儿子已经够让人操心的了。在皇家的众多子弟中,凌不疑和文子端可是被戏称为“活阎王,活判官”的,他们的婚事自然也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在那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句话都带着沉重的分量。三皇子听到自家母妃越妃的话后,猛地从沉思中反应过来。他的脸色微微泛红,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羞涩。只见他微微欠身,朝着文帝恭敬地行礼,而后缓缓开口说道:“父皇,儿臣心仪西楼。”这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霍昭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对文子端印象并不多,毕竟那时自己年纪尚小。只是双方曾以一对玉佩作为信物,可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殿堂之上说起心仪她这种话。然而,此刻的霍昭,心中所想最重要的是霍家的荣耀与传承。她深吸一口气,拱手向文帝行礼,言辞恳切地说道:“圣上容禀,臣与三殿下多年未见,并不熟悉,且臣如今做不了也不愿意做只居于后院的女娘。如臣刚才所说,臣之所愿,一是天下安宁,二是霍氏荣耀。臣虽为女娘,也想撑起霍氏门楣,有臣在,霍氏就还没有倒下,望陛下体谅。” 文帝听闻此言,不禁微微皱眉,陷入了犹豫之中。殿上的众人也皆沉默不语,气氛显得格外凝重。的确,如今的霍家就只剩下这一个人了,凌不疑终究姓凌。凌不疑看着自家妹妹,心中满是心疼,却又不能相认,看着她独自撑起霍氏,那心中的滋味难以言表。 就在这时,文子端站了出来。他身着华丽的锦袍,身姿挺拔,目光坚定地看着文帝,说道:“父皇,儿臣认为这并不冲突。骠骑将军本就是平定匈奴的大英雄,女承父业,保家卫国,为父皇尽忠,实乃女子楷模,理应承袭霍侯衣钵。西楼在北疆的功绩,已然证明了她自己,她本就是翱翔于天空之上的海东青,儿臣不会束缚她。至于婚约一事,若将来有了孩子,才能让霍氏传承下去。” 文帝听后,惊讶地看向文子端,说道:“子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皇族子弟怎可改姓?你愿意,朝堂上言官能同意吗?”三皇子却毫不退缩,接着说道:“这是儿臣的家事,与他们有何关系,请父皇成全。”说完,便行了一个大礼。 文帝又将目光看向越妃,越妃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欣慰与无奈。文帝叹了口气,越妃说道:“孩子们有自己的主意,只要没做错事,随他们自己去吧。”文帝看向凌不疑,他原来一直将凌不疑当作霍家人培养,也是想将霍氏的一切交给他的,可如今霍昭回来了,虽然是女娘,却平定北疆,功勋卓着。所以问道:“子晟,你认为呢?” 凌不疑向前一步,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却带着一丝温和说道:“西楼的功绩足以承袭霍氏,这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至于婚事,臣作为兄长,只要西楼愿意,臣没有异议。” 此时,崔风也行礼开口说道:“圣上,阿宁也叫了臣多年三兄,能否听臣一言。”文帝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吧。” 崔风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目光坚定地看着文帝,缓缓开口说道:“其实在阿宁刚到崔家时,阿父阿母本意是打算认阿宁做女儿,写入崔氏族谱,日后便是崔氏嫡女,崔家无论如何也能保她一生富足。可是阿宁拒绝了,她只愿意做弟子留在崔家。” 此时,殿内众人仿佛被带回了多年前的那个场景。那时的霍昭还是一个稚嫩的少女,刚刚失去双亲,孤苦无依地来到崔家。崔家的府邸中,阿父阿母看着眼前瘦弱的阿宁,心中满是怜惜。他们想着,若是将阿宁认作女儿,写入崔氏族谱,那么崔家定能护她一生周全。然而,小小的阿宁却倔强地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坚定。 阿宁说道:“伯伯,伯母,感谢您的好意,可我只想做弟子留在崔家。”她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决然。阿父阿母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崔风继续说道:“阿宁从小到大,习文练武,寒暑不辍,各门功课皆是优秀。她还非要和臣一起从军,战场之上,不畏生死,受了伤也不愿意喊疼,一声不吭。” 画面切换到了边关的战场上, 狂风呼啸,黄沙漫天。阿宁身着铠甲,英姿飒爽地驰骋在疆场之上。她手中长枪飞舞,如一条银龙般穿梭在敌群之中。箭如雨下,她却毫不畏惧,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每一次挥枪,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敌人在她的攻击下纷纷倒下。 有一次,阿宁在战斗中不幸受伤,手臂被利箭射中。但她紧紧地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呻吟。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她的眼神依然坚定。周围的士兵们劝她下去疗伤,她却摇了摇头,继续奋勇杀敌。 崔风眼中闪过一丝敬佩,接着说道:“从前臣不明白,但自从臣从前当臣得知她是霍翀将军之女的时候,臣明白了,那是因为她永远记得自己姓霍,她记得自己的责任,从未忘记,她坚持多年的信念,是不会因为成婚嫁人而改变。” 回想起那一刻,崔风心中满是感慨。当阿宁的真实身份被揭开时,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她是为了霍家的荣耀而生,为了复仇和振兴霍家而活。她的每一分努力,每一次拼搏,都是为了这个信念。 “所以无论圣上是否决定让阿宁与三皇子遵守您与霍侯生前定下的婚约,都请您不要熄灭她多年来坚持的信念,这是她活着的理由。”崔风深深地行了一礼,目光中充满了诚挚。 殿上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文帝微微皱眉,陷入沉思。他看着霍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霍昭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决心。 崔风的话语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在场的每一个人,无论是文帝太子还是皇后越妃凌不疑,还是宫女太监,都被他的话深深触动。 文帝坐在龙椅上,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微微皱眉,仿佛在沉思着什么,许久之后,他缓缓地抬起手,拍了拍龙椅的扶手,似乎已经下定决心。 “来人!”文帝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威严而有力,“让御史台拟旨。” 一名太监急忙躬身领命,快步退下。 文帝的目光再次落在霍昭身上,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赏和欣慰。 “霍侯之女骠骑将军霍昭,人品贵重,于国有功,实属女子楷模,闺门典范,今封为曦和郡主。”文帝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即日起,承袭霍侯爵位,赏珍宝若干,府邸一座。” 然而,文子端的目光却未曾在这些宝物上停留片刻。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霍昭,眼中充满了深情和坚定。 “遵朕与先霍侯之约,将其赐婚于三皇子为正妃。”文帝最后的话语落下,大殿之中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文子端和霍昭相视一眼,然后同时单膝跪地,一声谢恩:“谢父皇恩典\/谢陛下恩典。” 霍昭缓缓站起身来,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却又带着无尽的坚定。她知道,这是她多年努力的结果,也是她家族的荣耀。她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为霍家争得了应有的尊重,这也是文帝退步的结果,无论如何,手握重兵,背靠崔氏的她,必须掌握在皇家。 文子端走到霍昭身边,轻轻握住她的,霍昭没有拒绝,既然订婚,总得好生相处下去。 大殿之上,文帝微笑着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感到了一丝欣慰。他知道,自己今天的决定,不仅仅是为了履行与霍家的约定,也是完成了他多年夙愿。殿内的人都共贺祝福两人。 第8章 留宿永乐宫 宫外 夜幕降临,繁华的都城依旧灯火通明。大街小巷上,人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今日发生的种种大事。 凌益急匆匆地回到府中,神色惊恐,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他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狼狈。一进房间,他便将门紧紧关上,背靠着门缓缓滑落下来。 淳于氏正坐在窗前,看到凌益这副模样,不禁皱起眉头,嗔怪道:“你这是怎么了?如此惊慌失措。” 凌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压低声音说道:“霍昭回来了。” 淳于氏一脸疑惑,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霍昭?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我却一时想不起来。” 凌益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强调道:“就是霍翀的女儿,霍昭啊!南昭宁就是霍昭!” 淳于氏猛地一惊,手中的帕子差点掉落地上。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凌益,“难怪多年戴着面具,原来是这样……” 凌益看着淳于氏,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当年之事,你手上的东西。我警告你,既然不愿意交出来,那就藏好了,千万别让她找到了,否则你我都得死。” 淳于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霍昭身份的震惊,又有对未来的担忧。 与此同时,万松柏也回到了府中。他刚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将这个惊人的消息告诉了家人。 万老夫人坐在主位上,听完儿子的讲述后,感慨万分,“此女心性坚韧,居然是霍氏后人。霍侯后继有人了。” 万萋萋则是满脸喜悦,她原本就很崇拜南昭宁,如今得知她竟然是霍侯之女,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我就说嘛,南将军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越侯则有些担心自己,毕竟当年孤城之事有他的手笔。他坐在书房里,眉头紧锁,思考着应对之策。最后,他决定直接去三皇子府等消息,看看事情到底会如何发展。 一时间,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全城。街头巷尾,茶馆酒楼,人们都在议论纷纷。有人为霍昭的归来感到高兴,有人则为可能出现的动荡而担忧。整个都城都被这个消息所笼罩,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宫内 文帝端坐在华丽的龙椅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舍与纠结。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场激烈的战斗,一边是对霍昭的欣赏与喜爱,另一边则是对她离开宫廷的不舍。 凌不疑站在一旁,他的目光在文帝和霍昭之间来回切换,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知道,妹妹霍昭刚刚归来,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而自己作为将军,也还要审问董仓管,追查幕后之人。 霍昭提出明日去见见姑母霍君华。文帝缓缓说道:“那好吧,子晟,明日进宫接西楼去见见君华,过几日设宴,也让西楼认认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对霍昭的理解和支持。 霍昭微微一笑,感激地说道:“多谢圣上体谅。”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仿佛卸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越妃见状,连忙说道:“永乐宫中,子端的院子空着的,子端,送送你新妇过去吧。”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和喜悦,为这场意外的喜事感到高兴。 宣皇后也笑着说道:“也好,正好让他们小两口熟悉熟悉。”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祝福。 霍昭再次行礼,说道:“臣告退。”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三皇子也行礼道:“儿臣告退。” 凌不疑和崔风、太子也相继告退。他们走出殿外,太子突然说道:“西楼妹妹,得空了,来东宫坐坐,你我兄妹也多年未见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亲切和怀念。 西楼平和地回答道:“是。”她的声音中带着平淡。 太子并未在意,笑着离开了,凌不疑看着西楼,原本冷漠无情的模样,面对西楼多了一丝温柔气息。他轻声说道:“明日我来接你去杏花别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关怀。 西楼点了点头,并未多说话。或许是对这位表兄心存疑虑,而霍昭今日一直叫的是“阿兄”,凌不疑有所察觉,但不明原因。 最后还剩崔风对她说道:“我先回崔府了,我会安排和月和雪住进你的将军府,其他将领今日先安排在军中。想必明日全都城都会知道你的身份了,等你出宫了,自己亲自和他们说吧。毕竟他们跟着你这么多年,和风和雨今日随你进宫了,就还是跟着你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和叮嘱。 霍昭感激地说道:“多谢三兄,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崔风点了点头,向三皇子行礼后转身离开。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留下了一片宁静的夜晚。 在宫道上,霍昭和三皇子并肩行走,和风和雨紧随其后。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给人一种宁静而温馨的感觉。 三皇子打破了沉默,他说:“今日只能先委屈你了,你日后入宫的机会多,明日我让人按照你的喜好,装饰一下院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和关切。 霍昭对三皇子并没有太多的感情,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根据她所了解的信息,三皇子在皇子公主中算是一股清流。她一直冷静理智,所以平淡地回应道:“多谢殿下,不必麻烦了。” 听到霍昭的回应,三皇子反而感到一丝喜悦。他说:“不麻烦,你住的舒心最重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关心。 三皇子继续问道:“今日赐婚,那种情况下你不能拒绝了。我看你似乎并没有多高兴,你是不愿意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 霍昭回复道:“殿下既然看得明白,何须再问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和坚定。 三皇子有些无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想嫁谁,崔家三郎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试探和期待。 霍昭回复道:“我暂时没有想嫁的人,三兄是我兄长,我与他只有兄妹之情。”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 三皇子听到这个回答,松了一口气。他说:“没有也好,起码我还有机会不是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和期待。 霍昭直接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殿下,你没有机会。我不会和任何人共侍一夫。”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决和冷酷。 三皇子明白了霍昭的意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落和无奈。他说:“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不过你今日刚回都城,居然知道我府上的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和疑惑。 霍昭实话实说:“三殿下的桃花不少,我那阿兄也是,都城中因你二人争风吃醋,闹了不少笑话。想知道不难。至于你府中之事,当年那和妾室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你因此还被圣上斥责。都城皆知,三殿下只纳妾不娶正妃。想知道也不难,我曾在崔家住过数年,听闻过一些。”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平静和淡然。 夜色渐深,三殿下将霍昭送至房间。房间内,烛光摇曳,映照出霍昭冷峻的面容。三皇子看着霍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此刻的霍昭对他并没有男女之情,但她并未排斥他的靠近,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他想着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让霍昭接受自己。 三皇子轻声说道:“你说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你刚回都城不久,改天我带你好好逛逛,今日你先休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期待。 霍昭点了点头,行礼道:“殿下慢走。”她的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 三皇子转身离开,房间里只剩下霍昭和和风和雨两人。霍昭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眉头微微皱起。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微妙,必须要谨慎行事。 和风和雨走进房间,轻声说道:“主子,奴婢服侍您洗漱。”她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担忧。 霍昭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脱下外衣,交给和风和雨。她的动作优雅而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和风和雨细心地为霍昭洗漱完毕,又帮她换上了舒适的睡衣。霍昭坐在床边,静静地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永乐宫主殿里,文帝和越妃正在谈话。文帝感慨道:“阿姮,朕跟做梦一样,没想到西楼还活着,霍兄要是还在该多好啊。这老三和西楼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 越妃不在意地说道:“老三和西楼啊,还有得磨。西楼在意霍氏,所以才答应的婚事。老三看着倒是有几分真心,可就他府里的妾室,就是麻烦。且看他能为西楼做到什么份上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和无奈。 文帝点了点头,说道:“对,得让老三加把劲,不然西楼再给跑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期待。 这时,越妃身边的宫女走到越妃耳边说了句话,然后退下了。突然,文帝又有些忧愁起来:“阿姮,你说西楼真的回来了吗?我怎么觉得不真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和不安。 越妃知道帝王总有些疑心在的便说道:“真的回来了,是西楼,是霍昭。”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肯定和安慰。 文帝不解地看着越妃,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疑惑。 越妃继续说道:“刚刚西楼沐浴,不让人旁人近身。宫女进入送衣物的时候,偷偷看见了她肩后的胎记。这下可以放心了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和欣慰。 文帝不好意思地说道:“阿姮你……”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和愧疚。 越妃说道:“知道陛下不敢确认,怕又是一场空。妾便让人看了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和体贴。 文帝搂着越妃说道:“阿姮,还是你懂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动和依赖。 越妃说道:“陛下怕是一场空,明天早上起来和西楼一起用早膳,就知道不是一场梦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鼓励和支持。 文帝点了点头,说道:“好,睡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期待。 第二天一早,霍昭换上越妃送来的衣裳。那衣裳剪裁精致,颜色鲜艳,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更加修长婀娜。越妃眼光好,选的衣裳自然也是上乘之选。霍昭站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有些恍惚。 曾经的她,也是名满天下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风华绝代。入军中多年,早已忘了自己是个女孩身,身处在都城这个充满权谋和斗争的地方。她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样的命运等待着她,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坚强地面对一切。 就在这时,有宫女请她过去用早膳。霍昭点了点头,跟着宫女来到了餐厅。文帝和越妃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他们看到霍昭过来,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文帝笑着说道:“西楼,你来了。快坐下吃饭吧,子端可是早早的就来等着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慈爱和关切,三皇子微微一笑。 越妃也笑着招呼道:“快坐下,尝尝合不合口味。”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和欣慰。 三皇子也站了起来,说道:“西楼,你来了。快坐下吃饭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霍昭微微行礼,然后坐在了三皇子身边。她看着桌上的饭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很好吃,多谢圣上,越妃娘娘,”虽然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但这些人对她的关怀却让她感到温暖。 用过早膳后,文帝和三皇子上朝去了。霍昭陪着越妃在后宫聊天。突然,听到消息说三公主来了。 三公主跑进来的时候,霍昭正站在窗前欣赏着窗外的景色。她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看到了三公主那并不出众的容貌和朴素的打扮。她心中不禁有些失望,越妃眼光挺好的,这女儿眼光一言难尽。 三公主看到霍昭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羡慕。她知道自己比不上霍昭,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但是,她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她是文帝的女儿,身份高贵。 然而,当越妃告诉三公主文帝已经赐婚三皇子和霍昭之事时,三公主本来不开心的模样,好了许多,只要不是和凌不疑订婚三公主自然开心,又想到自家嫂嫂比储妃出身高贵,实实在在压了长秋宫的人一头,更开心了,所以哪怕霍昭性情冷淡,也还算相处融洽。 第9章 朝堂之争 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气氛凝重而紧张。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深邃而坚定,声音洪亮地宣布了册封霍昭的旨意,以及公布了三皇子与霍昭的婚事。然而,这一消息却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御史台言官们的强烈反对。 昨日那位咄咄逼人的左大人,今日再次站了出来,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不满与质疑。“陛下,一个女娘,纵使她是霍侯之女,封郡主,赐婚三皇子,做个皇子妃也就罢了,怎么能承继爵位呢?如此这般牝鸡司晨,圣上应该立即罢免霍昭兵权。”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朝堂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楼太傅也紧随其后,提出了对霍昭身份的质疑。“陛下,霍将军真的是霍侯之女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解,仿佛在追问一个深藏的秘密。 面对这些质疑,万松柏将军挺身而出,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与坚定。“陛下都确定了,你们这是在质疑陛下吗?当年孤城霍家全族皆亡,就剩这么一个独苗苗了,你们还如此刁难人家。霍侯泉下有知,恐怕都不能安宁。没有当年的霍家,能有你们现在这么安安稳稳坐在这欺负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吗?满嘴仁义道德,之乎者也的,读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哼,女娘咋了?小女娘都能上战场拼杀,尸山血海争来了军功,就是好样的。我要是有这么一个优秀的闺女,做梦都会笑醒。你们就是嫉妒。”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朝堂上的阴霾。 骁骑将军何将军(何昭君之父)也站出来支持万松柏将军的观点。“万将军所言,虽有些粗鄙,但确实实话。霍将军战功卓着,是我等武将楷模。霍将军承继霍侯爵位,霍侯泉下有知,想必也是十分欣慰的。”他的话语中带着对霍昭的赞赏与敬仰。 就在这时,三皇子目光炯炯有神地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霍昭是本殿的未婚妻,本殿不会认错。父皇也不会认错。质疑她的身份,就是质疑父皇,对已故霍侯乃至霍氏一族不敬。举头三尺有神明,二位大人还是慎言。”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朝堂之上,气氛紧绷,一触即发。城阳侯凌益与车骑将军王淳相继站出,对文帝册封霍昭并赐婚三皇子的决议表示强烈反对。凌益的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忧虑,毕竟霍家有人活着对他而言是巨大的威胁。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源于霍家,而如今霍昭的归来,无疑触动了他最敏感的神经。他试图以冒充、女子承袭爵位等理由来阻挠,但言辞间却难掩对霍昭的深深忌惮。 车骑将军王淳则更多地从现实角度出发,他担心霍昭的身份和地位会对太子的地位构成威胁。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委婉与担忧:“圣上,臣并无不敬霍侯之意,只是霍昭既然已经回来,就该让她好好休息才对啊。况且做了皇子妃,也确实不宜再为军中将领了。”然而,这番看似合理的担忧,在三皇子和众人看来,却多了几分虚伪与做作。 太子深知昨日之事的敏感性,他不愿在此事上多言,只是淡淡地说道:“王将军,各位大人,这件事父皇已有决断,勿要多言。”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 城阳侯凌益见状,心中更加不安。他深知自己的立场已经无法改变文帝的决定,于是试图转移话题:“启禀陛下,万一有人冒充,不可不防啊。况且从未有一女子承袭爵位。”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哀求,希望以此打动文帝。 然而,三皇子却毫不留情地揭露了他的真面目:“王将军,本殿的皇子妃想做任何事,只要不危害江山社稷,本殿都支持她。她所做错了,夫妻一体,本殿同她一起承担。至于城阳侯,那你觉得谁承袭霍侯爵位合适呢?凌将军吗?恐怕是你一厢情愿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凌益的不满与嘲讽。 小越侯见状,也趁机凑起了热闹。他玩笑似的说道:“是啊,城阳侯,这姓霍的没资格承袭,难不成姓凌的有资格承袭了?我看你是怕了吧。霍将军,女承父业,平定边疆,得胜还朝。从前是霍家没人了,霍君华与年幼的凌将军受你和那淳于氏的气。霍君华疯了,凌将军碍于孝道不能把你怎么样。可如今霍昭回来了,她可是正正经经的霍家人。想想你也确实应该害怕,毕竟那可是让匈奴都闻风丧胆的霍将军啊!哈哈哈哈哈哈!”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与戏谑,却也直指问题的核心。 一些看不起城阳侯的武将见状,也纷纷跟着笑了起来。他们的笑容中既有对小越侯话语的赞同,也有对城阳侯往日行径的不屑。一时间,朝堂之上笑声四起,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城阳侯凌益被气得脸色铁青,却无言以对。 小越侯的玩笑话在朝堂上回荡,凌不疑的心中却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回想起刚回都城的时候,那些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他心疼妹妹这些年的遭遇,十二岁就去了军营,自己都是在十六岁时才带兵出征的。他深知这其中的艰难与不易,更别提妹妹还是个女儿身了。 文帝也看向了凌不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想起从前受过的苦,毕竟凌不疑是自己亲手养大的义子,这些年他的苦,文帝都知道。可就是碍于一个“孝”字,文帝无法给予凌不疑更多的关爱与支持。如今见凌不疑站出来说话,文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欣慰与期待。 凌不疑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站了出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与信念:“启禀陛下,刚刚几位大人所言提到了臣,那臣也说一句。”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文帝微微点头,示意凌不疑继续说下去:“你说。” 凌不疑坚定地说道:“霍将军是臣的妹妹,是我舅父唯一的女儿。她也并非柔弱女娘,如小越侯刚刚所说,她是让匈奴都闻风丧胆的人。既名正言顺,又战功显赫,承继霍侯爵位,理所应当。”他的话语中带着对妹妹的赞赏与敬仰,也透露出对霍昭身份的认可与支持。 说到这里,凌不疑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接着他又说道:“至于做不做皇子妃,三殿下的话,想必大家也听得明白了。况且,三皇子娶谁,是三皇子的家事,自有陛下和越妃娘娘做主。何须你们这些外人置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三皇子的尊重与支持,也表达了对朝堂上这些无端质疑的不满与愤怒。 凌不疑的话语在朝堂上引起了一阵轰动,文帝就此拍板,昭告天下。许多武将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深知霍昭的战功与能力,也理解凌不疑对妹妹的维护与支持。一时间,朝堂上的气氛变得异常热烈,许多武将开始纷纷表示支持霍昭承袭爵位并赐婚三皇子的决议。 第10章 见霍君华 在越家的闺房中,越悦正精心梳理着妆容。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声打破。越悦手中的梳子戛然而止,她神色一紧,赶忙走出房间,直奔自家阿父的书房。 书房内,小越侯正低头研读文书,看见女儿神色慌张地冲进来,不禁皱了皱眉。越悦顾不得礼仪,焦急地问道:“阿父,表兄要娶那个霍昭,对吗?”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惊恐与不解。 小越侯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心中暗叹一声,还是缓缓说道:“是真的,圣上已经下旨了。”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越悦却如遭雷击,当时就哭了起来。 “阿父,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越悦泣不成声,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心中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就在这时,小越侯夫人也闻讯赶来。看到女儿如此伤心,她连忙上前抱住越悦,关切地问道:“悦儿,这是怎么了?”越悦哭着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母亲,小越侯夫人听后也是一惊,她紧紧抱住女儿,看向小越侯,眼中满是疑惑和不满。 “夫君,这是真的?这三皇子不是不立正妃吗?我们悦儿等了他这么多年,他说娶别人就娶别人了,那个霍昭不就是一个孤女吗?”小越侯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无法理解陛下的决定,更无法接受女儿多年的等待化为泡影。 小越侯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她是孤女,可是她手握秀丽军,陛下已经下旨让她承袭霍翀的爵位。人家现在地位已然超过了我们这些跟着陛下打江山的老臣了。年纪轻轻能有如此建树,霍翀还是命好,霍昭此人手段不一般。三皇子对她的态度,也很是不同。我警告你们,别去招惹她。对于凌家,霍昭现在态度不明,离凌家人远一点,别惹祸上身。”他的语气虽然严肃,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 越悦听了阿父的话,心中更加慌乱和无助。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更无法理解为何命运如此捉弄人。她紧紧地抱住阿母,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仿佛要将这些年的委屈和悲伤全部倾泻而出。 汝阳王府 在汝阳王府内厅中,凌琳与淳于氏正陪伴着汝阳王妃,静谧的氛围里,只有偶尔传来的细碎耳语和杯盏轻碰的声响。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众人华丽的服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名下人匆匆而入,神色慌张地禀报:“王妃娘娘,陛下下旨封霍侯之女霍昭将军为曦和郡主,承袭霍侯爵位,并赐婚于三皇子!” 这消息如同平地惊雷,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汝阳王妃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下人头也不敢抬,急忙回道:“启禀王妃,千真万确,今日早朝已昭告天下。” 凌琳闻言,瞬间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拉住淳于氏的衣袖,声音颤抖地说:“阿母,这……这是真的?殿下他要娶霍昭,那我怎么办?”她的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仿佛失去了最珍贵的宝物。 淳于氏也是一脸惊愕,随即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的背,轻声安慰:“我可怜的女儿啊!” 裕昌郡主则显得有些庆幸,她轻轻松了一口气,说道:“幸好赐婚的对象不是凌不疑,不然就该我哭了。”但随即,她又好奇地问:“怎么会让她继承霍侯爵位呢?她一个女娘……” 下人恭敬地回答:“回郡主的话,此事是凌将军自己一力促成的,城阳侯曾反对来着,但被三皇子和小越侯怼了回去,小越侯还带头嘲笑了城阳侯一番,城阳侯因此丢了好大的脸。” 凌琳听完这话,心中更加伤心。她深知城阳侯重男轻女,一向不待见自己,更别提为自己考虑了。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裕昌郡主见状,也有些懵了,但还是尽力安慰凌琳:“她在战场上那么多年,哪能比得了你娇嫩、生得好。听说她一直戴着面具,说不定面容丑陋,见不得人呢。别哭了,城阳侯夫人,你也别太担心。” 淳于氏却依旧胆怯不安,她害怕地说:“霍昭回来了,封了郡主,承了爵位,还赐婚给了三皇子。王妃,你说她不会找我麻烦吧?那霍君华……” 汝阳王妃见她如此胆小,不禁皱眉:“你怕什么?她现在虽然威名在外,但始终是个小女娘,能翻天不成?再说了,你现在也是城阳侯夫人,身份尊贵,她能把你怎样?” 尽管汝阳王妃如此安慰,但淳于氏和凌琳的心中依旧忐忑不安。 万府 万将军将霍昭的事传回家中,引起了家中的轩然大波。万老夫人坐在宽敞的厅堂中,手中捻着佛珠,眉头微蹙,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霍昭……”万老夫人喃喃自语,她虽未见过这位名满天下的女将军,但从这两日传来的消息来看,此女绝非寻常。她目光深邃,仿佛能透过层层迷雾,看到霍昭那不凡的身影。 “大母,您在想什么呢?”万萋萋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满脸堆笑地问道。她身穿一红粉的襦裙,腰间系着一条玉带,显得活泼而俏皮。 万老夫人抬头,看着万萋萋那充满朝气的脸庞,微微一笑,说道:“我在想霍昭的事。此女非凡,将来必有大作为。” 万萋萋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大母,我也觉得霍昭将军超级厉害!我崇拜她很久了,一直想见见她。” 万老夫人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她深知万萋萋性格活泼,好奇心重,对于英雄人物总是充满敬仰。而霍昭的事迹,无疑激发了万萋萋内心深处的向往。 “等您的寿宴时,我们也给她下个帖子吧。”万萋萋提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万老夫人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可以。我也想见见这位名满天下的女将军,看看她究竟是何等风采。” 万萋萋闻言,高兴得跳了起来。她想象着霍昭那英姿飒爽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期待。 何府 在何将军的府邸中,何昭君正坐在闺房的梳妆台前,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梳子,缓缓梳理着长发。她的面容清秀,眉眼间透着一股灵动。 “阿父今日早朝提到了霍昭……”何昭君轻声自言自语,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虽然未曾见过霍昭,但近日来,关于这位女将军的传闻已经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心生向往。 她放下手中的梳子,起身走到窗前,眺望着远方的天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霍昭将军究竟是怎样的人物呢?”何昭君喃喃自语,她的心中充满了对霍昭的好奇和敬佩。她想象着霍昭在战场上英姿飒爽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热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何将军缓步走进房间,看着女儿那充满好奇和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 “昭君,你对霍昭很好奇吗?”何将军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何昭君点点头,说道:“是的,阿父。我听闻霍昭将军英勇善战,屡立战功,心中甚是敬佩。” 何将军看着女儿那充满敬仰的眼神,心中暗自点头。他知道,霍昭的事迹对于年轻人来说,是一种激励和鼓舞。 “霍昭确实非凡。”何将军说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赞赏。” 何昭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更加坚定了自己要见一见霍昭的决心。 杏花别院 春日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杏花别院的每一个角落,给这座古朴而雅致的庭院添上了几分温暖的色彩。杏花树下,霍君华身着一袭淡雅的长裙,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霍昭随着凌不疑步入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她的步伐虽稳,但内心却如波涛汹涌,因为她知道,即将面对的是十五年来未曾谋面的姑母霍君华。 崔侯首先映入眼帘,他身着朴素的衣衫,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对过往的追忆与感慨。他向霍昭打量了几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赞赏:“子晟,你来了,这就是西楼吧,真像啊。” 凌不疑轻轻点头,侧身向霍昭介绍道:“这是崔侯,你……你叫崔叔父就行。” 霍昭微微行礼,声音清脆而坚定:“崔叔父。” 崔侯激动地上前一步,仔细端详着霍昭,仿佛在她脸上寻找着过去的影子:“好好,回来就好,走吧去看看你姑母。”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霍昭的怜爱与期待。 当霍昭终于站在霍君华面前时,她的心情异常复杂。眼前的姑母,虽然岁月留下了痕迹,但那份与生俱来的亲情却让她一眼就认出了她。然而,霍君华却只是陌生地看着她,问道:“你是哪家的孩子,长得还挺好看的。”说着,她竟上前拉着霍昭的手,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真好看,你怎么跟我这吃白食的侄子一起来的,你莫不是看上他了吧,你可别被他给骗了。” 霍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自若:“不会的,我很聪明的。”她的声音虽然平稳,但内心的波澜却难以平息。 崔侯见状,心中暗自叹息,他深知霍君华的病情并未好转,生怕她的话语伤害到霍昭。于是,他找个借口将霍君华带走了,留下霍昭和凌不疑独处。 庭院中,杏花飘落如雪,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霍昭和凌不疑相对而立,彼此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情感。霍昭抬头望向天空,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而凌不疑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守护着她。 在庄严肃穆的祠堂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那香气仿佛能穿透岁月的尘埃,唤醒沉睡的记忆。凌不疑轻轻握着霍昭的手,引领她步入这静谧的空间,然后缓缓关上了门,将外界的喧嚣隔绝于外。 霍昭的目光落在那些摆放整齐的家人牌位上,心中涌动的情感再也无法抑制。她缓缓上前,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尘土中,仿佛在诉说着多年的思念与辛酸。 “阿父,西楼回来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充满了坚定与归属。霍昭深深地磕了个头,额头触到地面,那一刻,她仿佛感受到了父亲温暖的怀抱,虽然他知道,那只是记忆中的影像。 凌不疑也随即在她身旁跪下,温柔地扶住她的肩膀,给予她无声的支持。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风铃声,为这庄重的场景添上了几分生动。 “西楼,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凌不疑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与关心。 霍昭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韧的光芒:“挺好的。”简短的三个字背后,是无数个孤独与挑战交织的日夜,是她一步步成长为女将军的艰辛历程。 凌不疑闻言,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深知,妹妹的“挺好”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艰辛与牺牲。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问道:“你为什么叫我阿兄?” 霍昭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坚定:“因为认你是霍家人,我听说了你和凌益的事,凌家的事碍于孝道,你不能做些什么,那日后就由我来。只是阿兄,我要做的事,你不能阻拦我,若是你将来要恨我,那便恨吧。” 这番话,让凌不疑心中一震。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妹妹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女孩,而是成长为了有担当、有使命的女将军。她不仅知道了凶手是谁,还决心为自己和家人讨回公道。 凌不疑像小时候一样,温柔地摸摸霍昭的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不会,阿兄永远不会恨你。” 说着,他起身拿起霍无伤的牌位,递给霍昭。霍昭接过牌位,手指轻轻滑过牌位上的每一个字,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亲情与责任。当她翻过牌位,看到背面刻着的名字时,心中猛地一颤——那是凌不疑的名字。 她抬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凌不疑,眼中充满了震惊与疑问。凌不疑轻轻点头,给予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如你所想。” 看到胎记的那一刻,所有的猜疑与隔阂都烟消云散。霍昭明白了,眼前的人不是她的表兄凌不疑,更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兄长霍无伤。他们兄妹俩,在历经十五年的分离与磨难后,终于重逢了。 第11章 兄妹相认 子端表白 宫外 凌不疑与霍昭相认之后,仿佛有一股久违的温暖融化了他们心中那层坚硬的外壳。两个在战场上历经风雨、冷面冰霜的人,此刻都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太多的释然与喜悦。 他们站在高处,俯瞰着董仓管在程府门口上演的那场闹剧,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与不屑。凌不疑缓缓开口:“董仓管已经招认,只是他说的那个人,还没有找到。” 霍昭眉头微蹙,问道:“那个人是谁?” “叫许尽忠。”凌不疑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 “查过他的出处和生平了吗?”霍昭继续追问,她的眼神犀利而敏锐,仿佛能洞察一切。 凌不疑微微一顿,缓了缓才回复道:“出自蜀地,原是个打铁的。” 霍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她望着远处,搓了搓手,缓缓说道:“蜀地,雍王,打铁的……去他最熟悉的地方找。” 凌不疑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你是说,打铁铺子?” “对。”霍昭点头,“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往往会选择自己熟悉的地方。他原来是打铁的,自然就是打铁铺子。” 凌不疑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妹妹聪慧的赞赏,也有对真相即将浮出水面的期待。他转身向外喊道:“阿起!” 梁邱起应声而道:“少主公。” 凌不疑吩咐道:“去,让人查打铁铺子,动静小点,别打草惊蛇了。” 梁邱起领命而去,留下凌不疑和霍昭继续站在高处,望着远方的天空,仿佛能看到未来的希望与光明。 过了一会儿,霍昭突然说道:“快新年了,过几日守岁,我来杏花别院和你一起,我们陪姑母一起吃顿团圆饭。” 凌不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好。” 他顿了顿,又提议道:“崔家三郎呢?他一个人在都城,你们兄妹多年,要不叫上他一起吧?” 霍昭轻轻摇头:“不必了。他准备回清河了,难得今年过年不打仗,他想回家看看。” 凌不疑点头:“也好。” 接着,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原本作为骠骑将军赐下了一座将军府,后来你恢复身份后,陛下就把霍家原来的宅子给你了。过几日你就可以搬进去了。” 霍昭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与感激:“好!辛苦阿兄了。” 二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也有对彼此深深的信任与依赖。他们知道,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艰难与曲折,只要兄妹携手并肩,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宫中 新春的宫殿中,喜气洋洋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金碧辉煌的大殿里,红烛高燃,烛火欢快地跳动着,将温暖的光芒洒向四周。雕花的窗棂外,烟花绚烂绽放,五彩的光影透过窗户洒进来,与殿内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宛如梦幻般的画卷。 文帝端坐在华丽的龙椅上,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情,他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宫殿之中。“今日高兴,多喝几杯,西楼刚回来,你们多和她熟悉熟悉,别让人欺负了她,听到了吗?”文帝热情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对霍昭的关爱。 太子微微点头,温和地回应道:“父皇放心,儿臣相信三弟一定会保护好西楼妹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仿佛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 二公主也笑着附和道:“是啊,听闻西楼妹妹回来,臣女今日一见,果真比小时候还漂亮呢。记得那时三弟走哪都带着西楼妹妹,如今真成一家人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俏皮和喜悦。 霍昭有些拘谨地坐在那里,面对众人的关注,她略显茫然。这时,五皇子突然好奇地问道:“是吗?三皇兄一向冷心冷情,不喜女色,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时候,西楼妹妹,是真的吗?和我们说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霍昭淡淡地看了五皇子一眼,轻声说道:“我不记得了。”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透着一种疏离感。 三皇子笑着打趣道:“你那时年纪小,肯定不记得了,五弟,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他的幽默让气氛稍微轻松了一些。 皇后娘娘看着霍昭,眼中满是慈爱,说道:“西楼如今长大了,出落得如此好,真是老天保佑,也得好好谢谢崔老先生夫妇。” 文帝点头赞同道:“是啊,多亏了崔家,已经派人送去了年节的赏赐,并赐下了一块匾额,崔老夫人加封诰命,过节嘛,给崔家添些喜事。” 三皇子赶忙说道:“父皇圣明。” 霍昭站起身来,恭敬地行礼,“臣代师父师娘,谢圣上恩典。”她的动作优雅而得体。 越妃看着自家儿子还算懂事,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快些用膳吧,莫要再提那些往事了。”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 随着越妃的话音落下,众人开始动起筷子,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热闹起来。欢声笑语、酒杯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曲美妙的新春乐章。 五公主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美酒,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微微歪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霍昭,说道:“母后说得对,西楼姐姐是真漂亮呢,三皇兄真是好福气,你说是吧,储妃?”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鹂鸣啼。说完,她转头看向储妃,眼中闪过一丝调皮,那眼神似乎在挑衅。 储妃出身农户,本就自卑,听到五公主的话,心里一阵刺痛。她低下头,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指关节都微微泛白。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怨恨。 霍昭不想理这些麻烦事,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平静如水。 三公主善解人意,看到储妃的尴尬模样,也起了炫耀之心道:“那是,我未来嫂嫂,当然好看,全天下都没有比我未来嫂嫂更优秀的女娘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和夸赞。 霍昭不好意思不回应一二,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看到储妃欲哭又止的模样,心中不禁叹了口气。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搅了圣上的心情,便开口轻声说道:“人皆独特世无双,各展风华映天光,每个人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各自展现着自己的风采和才华,犹如天上的星光,各有各的光芒,大家都一样好。”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文帝听到霍昭的诗,龙颜大悦,他拍着桌子大声称赞道:“好好好,好诗,好诗!”他的笑容满面,眼神中充满了赞赏。 宣皇后也开心地说道:“早就听闻西楼曾以一首诗名动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和欣慰。 霍昭是习武之人,五感敏锐,察觉到一丝不舒服。她下意识地看过去,竟是储妃。储妃的眼神阴鸷怨恨,仿佛一支利箭,直直地射向霍昭。霍昭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她不明白自己刚刚是为了给她解围,可她的眼神,为什么更像是怨恨自己。 这顿饭在接下来的气氛中也算是平安度过。 月光洒在繁华的都城街道上。霍昭和凌不疑、三皇子一同离开皇宫,走在宽阔的石板路上。街道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行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突然,圣上传旨,让凌不疑去城阳侯府一趟。二人面上有些不高兴,三皇子也看出来了,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圣旨不可违,子晟我随你们一起,我和西楼在外面等你出来。”三皇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坚定。 到了城阳侯府,凌不疑进去了,留下三皇子和霍昭两人在马车上。马车很大,装饰华丽,内部摆放着柔软的坐垫和精美的挂饰。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们身上,映出温暖的光影。 三殿下首先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以前就知道你才华出众,今日一见,确实如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赏和倾慕。 霍昭微微低头,谦虚地说道:“殿下谬赞了。”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显得更加美丽动人。 三皇子轻轻一笑,说道:“唤我子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温柔。 霍昭没有说话,她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惊讶和疑惑。 三皇子接着说道:“你上次说的,我解决了,现在我府上没有那些闲杂人等,你放心好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自信。 霍昭听明白,他说的是家里的妾室打发了。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有些不敢相信,说道:“你为何会如此。”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三皇子缓缓说道:“其实我和子晟是一样的人,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改变了。小的时候,是你霍昭,长大了,所有人在给我挑选皇子妃的时候,里面也有你的名字—南昭宁。你的那首诗让我觉得你是一个不一般的女娘,如果一定要娶一个妻子,如果是你或许也不错。可是后来你不见了,再后来你出现在了北疆,你这样的女娘,非同一般,知道你回都城,我还是期望见到你的,大殿之上,我看到你,认出你就是西楼,所以从小到大都是你,幸好,是你。”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和执着。 霍昭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傻傻的看着三皇子。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有惊讶、有感动、有喜悦。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 三皇子靠近霍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和温柔。他轻轻地握住霍昭的手,说道:“给我个机会好吗?不要拒绝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和期待。 霍昭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充满了坚定:“好。”她的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温暖。 三皇子很高兴,激动的抱住了霍昭。他紧紧地拥抱着她,仿佛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霍昭没有拒绝,她轻轻地靠在三皇子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心跳。或许这样的文子端很难让人拒绝。 第12章 霍君华的病 霍昭刚刚还在三皇子宽厚的怀抱里寻得片刻安宁,却被外头的一阵骚动扰了心神。她挣开三皇子的怀,倾身望向窗外,正瞧见汝阳王府那标志性的马车缓缓停在府门前。车辕上的纹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来者的身份。 三皇子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轻声道:“定是裕昌知晓子晟今日返府,这才赶忙跑来。”话语里透着几分无奈与宠溺。霍昭微微皱眉,目光仍紧紧锁在那马车上,片刻后轻叹一声:“这裕昌郡主也真是执着,只是怕她这番心意要落空了。阿兄素来厌恶城阳侯府,单凭她与淳于氏交好这一点,便没了可能。” 三皇子听闻,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醋意,酸溜溜地问道:“你怎如此笃定?”说话间,他双手不自觉地微微用力,似是想将霍昭的注意力拉回来。霍昭却浑然未觉,继续说道:“阿兄对城阳侯府的嫌恶由来已久,更何况姑母如今的境地,不也是拜那淳于氏所赐么?阿兄定是不会接纳裕昌郡主的。” 三皇子望着她坚定的侧脸,心中的酸涩愈发浓烈,然而霍昭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愤懑,丝毫未察觉到三皇子的情绪变化。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紧握的手,轻声附和道:“你说得是,子晟的性子,咱们再清楚不过。”说罢,两人陷入一片沉默。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城阳侯府的庭院之中,将那雕梁画栋、飞檐斗拱映衬得格外威严。厅堂之内,灯火辉煌,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香气四溢。众人围坐于桌旁,气氛本应是热闹非凡,然而此刻却因一人的到来而略显凝重。 凌不疑身姿挺拔地站在厅堂中央,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透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锋芒。“我奉圣上旨意,来城阳侯府一聚,你们继续,我站在此处,陪各位用膳。”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回荡。 城阳侯坐在主位上,微微抬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缓缓开口说道:“子晟,来了就好,坐下一道用膳吧,刚刚还提及你和裕昌郡主的婚事,” 凌不疑说道:“你有何资格提及我的婚事。” 凌益苦口婆心的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我们还能坑害你吗?” 凌不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他冷冷地问道:“父母之命,敢问我阿母在何处?” 凌琳见状,赶忙起身说道:“阿兄,天色已晚,你也累了,就留下一道用膳吧!” 淳于氏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子晟,你妹妹说对,先用膳吧,裕昌郡主,还想邀你一起过上元节呢!” 凌不疑却不为所动,他毫不客气地说道:“凌女公子,我是有一个妹妹,她叫霍昭,凌女公子别叫错了人,我阿母与城阳侯早已绝婚,她现在只是霍家女,所以也只有身为霍家女的霍昭,才是我的妹妹。” 就在这时,裕昌郡主轻盈地小跑进来,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凌将军~” 然而,凌不疑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说道:“我还有要事,就先走了,裕昌郡主,我要娶得新妇是一眼便知是她,此生此心都是她,做不到这样的人,我宁愿终身不娶,而郡主,并非此人,告辞。” 城阳侯见状,急忙叫住了凌不疑:“等等,子晟,说起霍昭,此人回都城短短不过几天,就出了这么多事,此人绝非善类,你切莫被她迷惑了。” 凌不疑并未转身,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西楼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她是我的妹妹,谁也不能伤害她,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厅堂,只留下一片死寂。 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压在杏花别院的上空。庭院中,杏花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飘落,宛如一场无声的花雨。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青石板路上,泛出清冷的光泽。 凌不疑和霍昭缓缓走进别院,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修长而孤寂。凌不疑的面容依旧冷峻,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疲惫与凝重。霍昭则微微皱眉,目光中满是对凌不疑的关切。 凌不疑微微抬头,望着夜空,声音低沉而沙哑的说道:“许尽忠死了。”他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我能确定他就是当年孤城罪魁祸首之一,当年我见过他,不会认错。”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释然,也有感慨。 霍昭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快步走到凌不疑身边,轻声说道:“阿兄,别太难过,线索没有断。我有一个发现,你们可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给这沉闷的氛围带来了一丝活力。 凌不疑低下头,看着霍昭,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哦?什么发现?”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心中却涌起了一丝期待。 霍昭从听雨手中拿过掏出一盏灯笼,递给凌不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道:“阿兄看看,这是从许尽忠住的地方找到的。你瞧,和平常灯笼有何不同?”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凌不疑接过灯笼,仔细端详起来。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铁制的骨架,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说道:“这灯笼的骨架是铁做的。”他抬头看向霍昭,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与赞许。 霍昭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自信的说道:“一般灯笼都用的是竹子制作的,可是这个使用铁条制作的骨架,而且和雪今天和我说起都城上元灯节的灯笼都是成双成对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聪慧与机智。 凌不疑沉思片刻,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而决绝:“成双成对……看来我们要去一次上元灯节了,看看是谁拿着另一盏灯笼。”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凌不疑微笑着看着霍昭,眼中满是敬佩之情:“西楼,这次多亏了你,还是你心细。” 凌不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霍昭平静淡然的说道:“阿兄,我酿了酒,待会儿,一起喝点,给我品鉴一下,下次改进。” 梁邱飞急匆匆地走进来,低头禀报说道:“少主公,郡主,裕昌郡主在门外求见。”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额头上隐隐可见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小跑而来的。 霍昭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量,这阿飞又要挨军仗了。她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对凌不疑说道:“阿兄,我去准备酒菜,不许说过午不食,我在这,你得听我的。过午不食可不是好习惯,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说罢,她转身快步向厨房走去,裙摆随风轻轻摇曳。 凌不疑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冷峻,但对霍昭的话语却没有丝毫反驳。他转过头,对梁邱飞说道:“自去领十军棍。”声音沉稳有力,不容置疑。 梁邱飞一脸苦相,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应了一声“是”,然后缓缓退下。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步伐也略显沉重,显然是对即将到来的军棍之罚心存畏惧。 凌不疑看着梁邱飞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去打发了裕昌郡主。不多时,他回到屋内,与霍昭一同用膳。 餐桌上,几道精致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霍昭亲手斟满了两杯酒,递给凌不疑一杯,然后轻声问道:“阿兄,若是让姑母嫁给崔叔父,你同意吗?”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与犹豫,似乎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她许久。 凌不疑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沉吟片刻后说道:“阿母心结未解,恐怕她不会愿意。”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母亲的担忧,也有对霍昭提议的深思。“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事了?”他问道。 霍昭放下手中的筷子,神情变得认真起来:“几次来我都能看见崔叔父在这陪伴姑母,两个人已经错过了半辈子了,应该珍惜剩下的时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与惋惜,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凌不疑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其中却带着一丝探究与警惕。 霍昭心中一紧,知道无法再隐瞒下去,只好如实说道:“姑母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但是具体的得等到大夫看过以后才知道。我怕我医术不精,诊错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与担忧,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凌不疑的眼睛。 凌不疑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消化霍昭的话。他的目光变得深沉而坚定:“有治疗的办法吗?”他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 霍昭抬起头来,看着凌不疑,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精神上的疾病,最重要的是患者的心情。或许离开这里,走了出去,姑母能好一些。可如今你我都没办法陪着她,我看崔叔父就不错。哪怕不愿意离开都城,姑母和崔叔父两个人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也是好的,姑母就不用困在名为“凌益”的这个漩涡里了。” 凌不疑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你找一下你说的那个大夫吧,我改天找机会问问崔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与坚定。 第13章 上元节,赢袁善见 上元节 上元佳节,夜色如画,整座城池笼罩在一片璀璨的灯火之中。街道上,花灯如海,游人如织,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凌不疑与霍昭并肩站在城楼之上,居高临下,将这一片繁华尽收眼底。城楼上,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凉意,也吹动了他们的衣角,却吹不散他们眉头间的沉思。梁邱起、梁邱飞兄弟和和雪静静地站在两人身后,目光也被远处的灯火吸引,但又不时地通过余光关注着主人们的动静。 此时,和风匆匆走来,他的步伐在楼梯上踏出急促的声响,与城楼上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走到凌不疑与霍昭身前,单膝跪地,低头小声禀报:“主子,查到了。”他的声音虽轻,却如同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凌不疑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他望向远方,仿佛能透过这漫天的灯火看到背后的阴谋与算计。“肖世子。”他冷冷地吐出三个字,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愤怒与不屑。 和风连忙点头,继续说道:“确如凌将军所言,是肖世子。据我们查探,这位肖世子一向出手大方,但前段时间还很是拮据。然而最近,他却突然阔绰了起来,财源不明。而且,时间上……”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凌不疑的反应。 霍昭接过话茬,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时间上刚刚好对上那批军械出手的时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仿佛已经看穿了这一切背后的关联。 和风再次点头:“是。”他的心中对霍昭的敏锐与睿智感到由衷的敬佩。 霍昭沉吟片刻,然后下达了一系列指令:“和风,安排个人去赌场想办法和肖世子作赌。赢光他的钱,逼急他。人越急,破绽越多。同时让人继续盯着肖世子,他现在断了军械来源,必定会再想办法和军中之人搭上关系。”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计谋与智慧,每一个字都仿佛是精心布置的棋子,旨在一步步引导对手走入陷阱。 和风闻言,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是,郡主。”说完,他转身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城楼的阴影中。 城楼下,灯火阑珊,曲凌侯一家的马车缓缓驶过,程四娘子身上的华服在灯光的照耀下流转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梁邱飞站在城楼边缘,手指轻轻指向下方,眼中闪烁着好奇与轻佻:“那是曲凌侯一家吧,你们瞧,这程四娘子今日穿的,简直跟个行走的宝库似的,太打眼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似乎对这种热闹的场景颇感兴趣。 梁邱起闻言,眉头微皱,目光也投向那远去的马车,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离得这么远,你都能认出来?”他的视力虽好,但对于能从如此远距离准确判断出人来,还是感到有些惊讶。 梁邱飞得意地一笑,解释道:“据盯着程府的人来报,程三娘子举止端庄,程四娘子则活泼好动,走路都带着风。你看那走起路来蹦蹦跳跳的,除了程四娘子还能有谁?”他说得头头是道,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而在一旁的凌不疑,他的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那片繁华,却悄然被程少商所吸引。程少商那灵动的身影,如同春日里轻盈的柳絮,随风飘摇,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坚韧与活力。她的每一次转身,每一个微笑,都像是无声的音符,跳跃进凌不疑的心海,激起一圈圈微妙的涟漪。 霍昭站在凌不疑身侧,她那双慧眼似乎能洞察世间一切秘密。当看到凌不疑那一闪而过的失神时,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而温柔的笑意,轻声道:“阿兄,看来这世上真有能让你心动之人呢。”她的声音很低,却足以让凌不疑心头一震。 凌不疑猛然回神,心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他那惯有的冷静所掩盖。他故意岔开话题,问道:“给将士们置办年货了吗?”这句话虽是问向梁邱飞,但他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霍昭那含笑的眼眸。 梁邱飞愣了一下,随即答道:“少主公,你一向不过这些节日,自然没有置办。”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显然不明白凌不疑为何突然关心起这件事来。 凌不疑沉默片刻,然后淡淡地说道:“备些干果点心吧。”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如同深潭下的暗流,汹涌而不为人知。 霍昭笑着摇摇头,说道:“不必麻烦了,我给你们准备了。在给秀丽军将士们准备年货时,我已经顺便给黑甲卫也备了一份。和冰和月这两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你们去找她们即可。”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细心与周到,让人不禁感受到一缕温暖。 凌不疑看向霍昭,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缓缓说道:“那我就替将士们谢谢霍将军了。”这句话虽是感谢之言,但听起来却多了几分亲昵与默契。 霍昭笑了笑,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阿兄,你刚刚可是心动了呢。”她的话如同一阵清风,拂过了凌不疑心中的那抹涟漪。 凌不疑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再也瞒不过这个聪明绝顶的妹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霍昭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她微笑着对凌不疑说:“阿兄,我去田家酒楼看看。”说完,不等凌不疑回应,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优雅的背影,在灯火中渐渐消失。 上元佳节,夜色如墨,田家酒楼内灯火通明,笑语盈盈,仿佛整个汴京的繁华都浓缩在了这里。一楼大堂,人群熙攘,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佳肴美酒,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二楼那临窗的雅座,一位身着月白锦袍、风度翩翩的公子正独坐其上,他便是袁善见,以才情着称,年年上元节都要在此处展现其绝世谜艺,独自解答所有灯谜,已成为了这节日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霍昭与和雪缓缓步入酒楼,耳边随即传来一阵惊呼:“楼上袁公子可解所有谜语!”话语中带着几分钦佩,几分艳羡。她们寻声而至,只见袁善见身旁,一位打扮精致的女娘正陪着他,神色间略显无奈,显然是对他年年如此的“独角戏”感到有些乏味。 “这袁善见怎么这么爱出风头……”那女娘(何昭君)轻嗔道,声音虽低,却恰好落入霍昭耳中。霍昭心中一动,她本就对此等独占之举有所不喜,听闻此言,更是多了几分共鸣。她抬眸望去,正巧与程少商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心意相通。 “一个人猜完了所有谜语,也不嫌无趣吗?”程少商轻声嘀咕,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霍昭轻轻点头,接口道:“是挺无趣的,他一个人全猜了,别人都没得玩了,干脆让他猜不了谜。” 程少商闻言,眼睛一亮,转头看向霍昭,见她仪容绝代,气度不凡,显然非寻常人家女子,便好奇地问道:“这是何意?”而那女娘与公子也听到了霍昭的话,纷纷投来好奇与疑惑的目光。 霍昭微微一笑,淡然说道:“嗯,他一个人全猜了,别人都没得玩了,干脆让他猜不了谜。”她的声音不高,却如同石投湖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人惊叹于这位神秘女公子的大胆与直率,有人则猜测她的身份与来历。 “在下想和袁公子比试一番,不知可否?”霍昭突然提高声音,语气平静而坚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瞬间照亮了整个酒楼。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议论起来,“这是哪家的女公子?看着仪容气度,就不是一般人”,“这姑娘好大胆,竟然敢挑战袁公子,怕不是为了引起袁公子注意吧”。这些话语如同一阵风,吹过酒楼的每一个角落,让这里的氛围更加热烈。 袁善见在二楼向下看去,一眼便看到了霍昭。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只见她绝代佳人,仪态万方,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他心中一荡,随即意识到失态,连忙收起目光,故作镇定地问道:“不知女公子为何想要和在下比试呢?” 霍昭抬头,与他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有电光火石般的火花迸发。她淡淡地说道:“我与那位女娘都认为袁公子太无聊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何况还在上元灯节这样的日子。你把灯谜猜完了,别人都没得玩了,所以想和袁公子比试一番。若我赢了,袁公子日后就不要如此行事即可。” 袁善见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望向霍昭,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那若女公子输了呢?” 霍昭轻轻一笑,自信满满地说:“若我输了,今日在座所有人的账,都算我的,如何?” 这句话一出,酒楼内再次响起阵阵惊呼。“这女公子,疯了吧,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众人纷纷摇头叹息,感叹这位女公子的大胆与阔绰。 程少商走到霍昭身边,担忧地说:“女公子,这你要输了,也太亏了。”然而霍昭却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放心,我不会输的。”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仿佛胜券在握。 霍昭对袁善见问道:“袁公子,是否想好了?” 袁善见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好,不知女公子想如何比?” 霍昭说道:“我既提了挑战,就由公子决定吧。” 袁善见微微沉思片刻,随后眼前一亮,说道:“好,这里是田家酒楼,我们不妨题一首与酒有关的诗送给田家酒楼,如何?” 霍昭点头赞同:“好,那便依公子所言。”霍昭淡然,身上透着寒气,隐隐自带有股杀气,即便议论纷纷,也无人敢大声说出来。 田家酒楼老板闻讯而来,很快在楼下空旷的地方搭好桌子,准备好了笔墨和娟布。这个空档周围议论纷纷,大家都等待着这场前所未有的对决。而霍昭则抬头环视四周,突然瞥见了三皇子和小越侯的身影。她心中微微一怔,想起上元节曾邀自己一同游玩之事,她因为和凌不疑查线索,就拒绝了,现在只能先比完再解释了。 袁善见走了过来,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女公子请。” 霍昭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冷傲的姿态,轻轻点头致意:“袁公子请。”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优雅而从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酒楼内,灯火摇曳,气氛凝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霍昭与袁善见的身上。袁善见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尊重:“既是我出的题,便由女公子先写,可以吗?”霍昭并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轻轻挥了挥手,“随意。”她的声音清澈而坚定,如同山间清泉,流淌人心。 随着毛笔轻触绢布,霍昭的思绪仿佛也融入了诗意之中。她提笔落下,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她的情感与智慧。笔下诗句如行云流水,洋洋洒洒,不仅展现了她的才华横溢,更显露出她对于诗歌深刻的理解与感悟。周围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被她深深吸引,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这份专注与灵感。最后一个字落下,霍昭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略显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满意的光芒。 袁善见还沉浸在对霍昭诗作的推敲之中,而霍昭已经缓缓开口:“袁公子,我写完了,该你了。”她的声音平和而坚定,仿佛在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不仅仅是一场挑战,更是一次才华的碰撞。 袁善见闻言,回过神来,郑重地向霍昭行了一礼,言辞恳切:“女公子才华善见远不及矣。”他的态度诚恳,眼神中透露出对霍昭才情的由衷赞赏。这番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低声的议论。 “这袁公子怎么认输了?”有人面露疑惑,不解地问道。 “难道是因为这女公子长得太好看,让袁公子写不出来了?”另一人则带着几分戏谑地猜测道。 面对周围的议论纷纷,袁善见并未在意,而是微笑着看向霍昭,询问道:“不知女公子可否允许由善见朗读这首诗,也让在座的各位,少些胡思乱想,辱了女公子名声?” 霍昭微微一笑,淡然回应:“公子随意。”她的豁达与大度,让人不禁对她又多了几分敬佩。 随后,袁善见缓缓捧起绢布,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深情地朗读起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借用诗仙的诗一下) 念完之后,周围人彻底沸腾了。“这位女公子,绝对出身不凡!”有人惊叹道。刚刚那位女娘(何昭君)一直看着霍昭,旁边的的公子(楼垚)说道,“这女公子真厉害,连袁师兄都输给她了。”程少商却大胆地走向了霍昭,眼睛闪烁着崇拜的光芒:“这位阿姊,你好厉害,能写这么多,我认都认不全。你要是我阿母的女儿,我阿母肯定很高兴。” 霍昭看着程少商那纯真的脸庞和充满敬佩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深知这个小女孩的遭遇和坚强,那天在高处,她和凌不疑都看见了、听见了程少商所说的话。那一刻,她就对这个勇敢无畏的小女孩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和心疼。 “天地之间独此身,各具风姿各不同。”霍昭温柔地看着程少商,语重心长地说道,“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无需和他人相比,做你想做的,问心无愧就好。”她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鼓舞人心。 “这位女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周围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对霍昭的身份充满了好奇与猜测。他们看着霍昭,眼中或是惊艳,或是疑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敬仰。 “从未见过如此才情的女子,她的诗,她的字,还有她的气质,简直就是天仙下凡!”有人小声地赞叹道,话语中满是对霍昭的钦佩。 “是啊,看她写字的样子,就像是在和笔墨对话,那么自然,那么流畅。”另一人附和道,眼神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 程少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霍昭,心中充满了敬佩。她虽然年纪尚小,但也能感受到霍昭身上那种独特的魅力。 酒楼内,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袁善见上前,深深一躬,双手抱拳,诚挚地说道:“在下输了,愿赌服输,今后定不会再如此孟浪。”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透露出他对失败的坦然与对霍昭的敬佩。 就在这时,一直楼上观望的三皇子,缓缓下楼。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冷冽的气质,仿佛冬日里的寒风,让人不敢轻易接近。然而,当他看到霍昭时,眼中却闪过一丝温柔与宠溺。 “袁公子当世大才,没想到也有认输的一天。”三皇子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人不容忽视。 袁善见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原来是三皇子,和越侯,善见这厢有礼了。”他的态度谦卑而尊重,显示出他对皇室成员的敬重。 三皇子微微点头,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霍昭的身上。“本殿的未婚妻第一次来都城的上元灯节,本殿自是来寻她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豪与期待,仿佛在向众人展示他的幸福。 听到“未婚妻”三个字,霍昭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微微抬头,目光与三皇子交汇,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三皇子紧紧握住霍昭的手,深情地说道:“舅父,我与西楼先离开了,您和表妹自便。”说完,他拉着霍昭就往外走,仿佛生怕有人会阻止他们。 周围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三皇子的未婚妻不就是那位霍昭将军嘛?”“原来是霍昭将军,难怪难怪,这般优秀的女娘,想来也只有那位文武双全的霍昭将军了。” 何昭君站在一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崇拜的偶像霍昭将军,竟然就在自己的面前。她瞪大了眼睛,仔细地打量着霍昭,心中充满了激动与敬仰。 程少商也想起了那天霍昭送她回家的情景。她看着霍昭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亲切感。“霍昭将军,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她小声地嘀咕道,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而袁善见则站在原地,目送着三皇子和霍昭离去。他的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对霍昭的祝福。“她是霍昭,竟然是霍昭将军。”他喃喃自语道,语气中既有惊讶也有赞叹。 第14章 酒楼着火 不欢而散 酒楼外 霍昭被三皇子拉着出了酒楼,晚风轻拂,吹起她的发丝,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身影略显落寞。楼上的越悦,眼眸中闪烁着嫉妒的火光,那目光如同利箭,似乎要将霍昭和三皇子穿透。霍昭本欲开口解释,可当她听到三皇子不仅是与越侯一同出来,身旁还有越悦时,心中那一丝想要解释的念头瞬间消散。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一股酸涩的情绪已在心底蔓延开来,宛如青涩的果实,未熟却已染上了淡淡的酸意。 二人缓缓走向马车,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微妙而复杂的情绪。三皇子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停下脚步,转身质问道:“诗写的不错啊,我邀请你一起过上元节,你却推说有要事,这便是你说的要事就是和袁善见比诗?”他的声音虽不大,却带着几分压抑的愤怒,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霍昭微微抬头,目光平静如水,淡淡说道:“我确有要事,我阿兄就在附近,再说了,即便没有我,你三皇子也并不缺人陪,事情还未结束,我先走了。”她的声音清冷,如同这夜晚的寒风,让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三皇子看着她冷淡且不在意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凌将军,救命,救救我家郡主!”霍昭的耳朵微微一动,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她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说道:“出事了,我出去看看。”说罢,便快步向那边走去。三皇子无奈,只好跟在她身后。 河边 当他们赶到河边时,只见裕昌郡主在河中挣扎,她的婢女正焦急地向凌不疑求救。三皇子见状,皱了皱眉头,觉得裕昌此举甚是丢人,刚想叫身边人去救,却被霍昭拦住。霍昭仔细看了看河水,说道:“不必,你仔细看看。”三皇子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水中泛起阵阵泥泞,显然这水并不深。他又看了看裕昌郡主的婢女只管向凌不疑求救,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冷笑道:“看来是为了子晟,简直胡闹。”霍昭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蠢货。” 三皇子吩咐道:“去把她弄上来,皇室的脸都让她丢尽了。”霍昭阻拦道:“这脸面已然丢了,她愿意在水里待着就让她待着吧,长个教训。”此时,不远处的程少商看破了此事,灵机一动,飞起一脚踹了一个人下去。那人落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众人定睛一看,水深不过腰而已。裕昌郡主的诡计被当场拆穿,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惊恐和羞愤。 霍昭将程少商的举动收入眼底,嘴角微微上扬,低声说道:“聪明,却不知轻重。”就在这时,田家酒楼突然着火了,熊熊烈火照亮了夜空,浓烟滚滚而起。霍昭心中一惊,暗叫不好,她顾不上许多,快速朝着酒楼跑去。三皇子想要拦住她,却没来得及,只能跟在她身后。 酒楼前 火势凶猛,热浪扑面而来。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喊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霍昭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心中默默祈祷着不要有人受伤。突然,她看到程少商遇险,本想上前搭救,却被另一个人抢了先,救了下来,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待看清救人的是自家阿兄时,心想“英雄救美啊。” 程少商感激地说道:“多谢凌将军。”凌不疑压下关怀的心,冷冷地说道:“站在此处。”然后转身离开。霍昭急忙走向凌不疑,关切地问道:“没受伤吧?”凌不疑看了霍昭一眼,说道:“未曾,你呢,本以为你在里面。”霍昭有些愧疚地说道:“让阿兄担心了,抱歉。” 火光冲天,田家酒楼在熊熊烈火中挣扎,宛如一头受伤的巨兽发出痛苦的咆哮。火焰贪婪地吞噬着一切,木梁“噼里啪啦”地断裂、坠落,扬起一片尘土。浓烟滚滚,像是黑色的幕布,将夜空遮蔽得严严实实,刺鼻的烧焦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窒息。 三皇子也走了过来,向凌不疑行礼:“三皇子。”他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有些微弱,但眼神中却透着严肃与关切。 三皇子说道:“子晟不必多礼,田家酒楼着火是何原因?”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霍昭,似乎想要从她的回答中找到线索。 霍昭微微皱眉,眼神坚定地看着眼前的火海,说道:“是人为纵火。”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自信和决绝。 三皇子疑惑道:“你确定?”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对霍昭的判断有些怀疑。 霍昭坚定地说道:“确定,火势蔓延太快,应该是用了火油,虽然酒也可着火,但不会烧的这么快,这么彻底。”她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已经看到了真相。 凌不疑看到不远处的和风,对霍昭说道:“这里有我,你去忙你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安慰和关心。 霍昭也发现了和风的身影,可奈何身边还有一个三皇子,于是说道:“好,那我先回府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心中对凌不疑充满了感激。 说罢,她转身离开。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踩在泥泞的地面上,溅起一片水花。她的背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孤独,却又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气质。 三皇子知道那些人伤不了她啊,可还是担忧她于是说道:“我送你回去吧。”他的声音温柔而体贴,带着一丝担忧和关爱。 霍昭点了点头,和三皇子上了马车。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上缓缓前行,车轮辗过积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车厢内,气氛有些沉闷,只有马蹄声和车轮声交织在一起,打破这份宁静。 霍昭坐在车厢角落里,眼神凝重地望着窗外。她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一切自然开始了,天下太平不久,不宜大动干戈,必须将影响降到最低,一切还需谨慎。”她紧紧地攥着手帕,指关节微微发白,显示出她内心的焦虑。 三皇子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自责之情。他明白霍昭今日是真有事,在田家酒楼碰上也是巧合,自己错怪了她。他轻声说道:“抱歉,是我误会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愧疚。 霍昭微微摇头,说道:“无妨。”她的声音冷淡而疏离,仿佛在刻意保持着距离。 三皇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今日之事和子晟在查的军械案是否有关?”他的眼神中透着好奇和疑惑,想要了解更多的情况。 霍昭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担忧、有坚定、还有一丝隐隐的不安。她知道,军械案的背后隐藏着阴谋和危险,而她也已经卷入其中,无法自拔。 三皇子追问下去,说道:“如今你也开府,是否也该筹备一下开府宴了,定好日子我帮你筹备,还有年后各家的帖子也会送到你府上了,到时我陪你去,都城许多宴里盯着你,还需小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心和提醒。 霍昭说道:“嗯,开府宴的事不着急,至于各府下的帖子,你是在担心,我对凌家做什么吧?”她的语气平淡,却透着一种自信和从容。 三皇子叹了口气,说道:“你回来也有些日子了,可你对凌家的态度并不明朗,各府宴会上凌家必定也会去,怕是会有麻烦。”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和忧虑。 霍昭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说道:“该害怕的不是我。”她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她的无畏和勇气。 三皇子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知道,可是这里是都城,你若是…..”三皇子知道那些人伤不了她啊,可就怕她受人非议,怕她受委屈。 话未说完,马车停了下来。和风在外说道:“主子,我们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带着一丝恭敬和忠诚。 霍昭深吸一口气,说道:“霍凌两家已然水火不容,既然他们想看我的态度,那我给他们看就是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随后下了车,身姿挺拔而坚毅,她的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第15章 霍家往事 霍府 回到府中,霍昭匆匆步入书房。书房内,烛火在昏暗的室内摇曳不定,光影交错映照在墙壁上,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书桌上堆满了卷宗和文书,显得有些凌乱。霍昭站在书桌前,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心中思绪万千。 和风恭敬地禀报道:“果然如主子所想的那样,肖世子确实打上了军中之人的主意。”她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却带着一丝焦虑。霍昭听闻此言,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起来,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散发着不可动摇的光芒。她紧紧地握住双拳,问道:“是谁?”声音清脆而有力,仿佛能穿透这沉闷的空气。 和风眼神坚定,望着霍昭,郑重地回答道:“何昭君,骁骑将军,何勇之女。”霍昭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问道:“就是那位在朝堂上为我说话的那位何将军?”和风点了点头,说道:“是。”霍昭沉默片刻,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这位何将军是一个忠勇之人,如今却陷入了这场阴谋之中,让她感到十分担忧。 霍昭转身走向窗边,望着窗外的黑夜,思索片刻后,果断地吩咐道:“弦月和南歌他们准备好了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和风站起身来,恭敬地回答:“准备好了,今夜就出发。”然而,她的语气中也透露出一丝担忧,“只是将军,若是雍王没有动作,我们不就白忙活了吗?” 霍昭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望着和风,说道:“如今我回来了,他可未必沉得住气。没有动作,我可以想办法让他有。不管怎样,提前有个准备,总是好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挑战的准备。和风看着霍昭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低下头,说道:“是,将军。”然后缓缓退出了书房。 书房内恢复了宁静,霍昭独自站在窗前,凝视着外面的黑暗。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对何将军的担忧,有对雍王的愤怒,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性。然而,在这纷繁复杂的情绪中,她的信念却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她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将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为霍氏一族报仇,为了在孤城冤死的的亡魂。 程府 气氛略显凝重。主厅之中,程少商微微躬身,带着一丝期待与忐忑,向父母提出邀请:“阿母,阿父,这次开府宴,可以邀请霍将军吗?”她的声音清脆而谨慎,仿佛怕惊扰了这一池春水。 程始闻言,轻轻捋了捋胡须,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深思。他缓缓说道:“霍将军也是武将,自然会邀请的。”声音低沉而稳重,似乎对这份邀请有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然而,萧元漪却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她瞥了一眼程始,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不可,将军忘了,霍家和凌家的关系了?朝堂上的事也听万将军说了,霍将军对待城阳侯一家态度不明,想必没有好脸色。这两家要是凑一块,恐会出事。”她的声音虽不高,却如清冷的冰霜,让人感受到一丝寒意。 程始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他转头看向萧元漪,眼神中带着几分询问与不解:“应该不会吧,咱们家也是武将,不请不好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纠结,显然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复杂性。 萧元漪却不为所动,她挺直了脊梁,语气更加坚决:“霍将军位高权重,咱们家得罪不起。可凌家也位在咱们家之上,这其间的利害关系,不得不虑啊。” 就在此时,程颂走了进来。他身形挺拔,眼神灵动,一看便知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他闻言,微微一笑,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这简单啊,听闻霍将军和凌将军兄妹和睦,这凌将军也是凌家人。请他们两不就好了?”他的声音轻松而自然,仿佛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 程少商却依旧满脸疑惑,她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霍将军和城阳侯一家为什么关系不好?这又关凌将军什么事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纯真的好奇和不解。 程颂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等会告诉你。”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与调侃,让程少商更加困惑。 萧元漪见状,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看向程始和程颂,语气坚定地说道:“就这么办吧。我们再将城阳侯府的帖子送到凌将军府,让凌将军决断。这样既尽了礼数,又给了凌将军面子。” 程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点了点头,说道:“这么一来,要是没请城阳侯府,可就和咱们没关系了。若是闹起来,想来凌将军也不会不管。”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解脱和轻松。 萧元漪接着说:“若真两家都来了,就把他们分开些。”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后的冷静与理智。 春风轻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花香,程少商、程颂以及程少宫三人围坐在后院的石桌旁。夜色如墨,却掩盖不住他们脸上的好奇与认真。程少商微微倾身,目光灼灼,拉着自家次兄和三兄,声音带着一抹急切:“这霍将军和凌家,究竟藏着怎样的故事?” 程颂轻叹一声,语气中透露出岁月的沉淀:“霍将军之父,霍翀大人,乃是圣上结义兄弟,昔日城阳侯本是从家乡逃难出来的布衣白身,娶了霍家女公子,也就是霍将军的姑母,因而得到霍家提拔。霍将军的阿父,心疼妹妹,对她一家多有照顾。” 程少商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解:“那后来呢?为何两家如今形同陌路?” 程颂沉默片刻,继续讲述:“十五年前,孤城城破,霍家满门忠烈,唯有霍将军姑母与年幼的凌将军失踪。不久,城阳侯便娶了寡居在家的表妹淳于氏。而霍夫人,带着儿子流浪归来,面对丈夫另娶、家族惨祸,双重打击下,怎一个‘悲’字了得。”他的声音低沉,似乎能感受到那份无法言说的痛楚。 程少商心中一酸,眼中闪过一丝同情:“那霍夫人,也太难了……” 程少宫感慨道:“十五年过去,霍将军回来了,霍将军如今,你也看见了,这城阳侯府,能睡得安稳吗?” 程颂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而提醒:“这些贵人之事,心里知道就好,莫要多言,以免祸从口出。”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谨慎。 程少宫却好奇地凑过来:“妹妹,你怎如此关心霍将军的事?” “你们知道霍将军在上元灯节和袁善见比作诗的事吗?”程少商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与好奇,她的眼睛闪烁着对霍将军的钦佩之情。 程颂闻言,微微一笑,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灯火辉煌、诗意盎然的夜晚。“全都城谁不知道啊,那首诗恐怕已经传遍天下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慨,“霍将军的才情,就像这春天的花朵,绽放得如此绚烂,让人为之倾倒。” 程少宫也忍不住插话道:“是啊,霍将军是真优秀,文武全才啊。说她是天下第一才女都不为过。”他的脸上洋溢着对霍将军的敬仰,仿佛已经亲眼目睹了那晚的盛况。 程颂却突然话锋一转,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与玩味。“不过,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他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泼下,让程少商和程少宫都愣了一下。 程颂继续说道:“霍将军的才华与风采,是我们这些人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的。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程少商脸颊微红,低下头轻声道:“那日上元灯节,我也在酒楼,她……她还安慰我。”说完,她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天地之间独此身,各具风姿各不同。’她告诉我,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无需与人相比,做自己想做的,问心无愧就好。” 程颂和程少宫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程颂温柔地摸了摸程少商的头:“霍将军说得对,妹妹,你只需做自己便好。” 程少宫也笑着附和:“是啊,妹妹,霍将军看起来冷若寒冰,实则一身傲骨,常人难以接近。但听你说起来,她倒是个外冷内热的。” 就在这时,萧元漪悄然站在门外,听着屋内的对话,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霍家与凌家的恩怨,也明白霍昭在朝堂上的艰难处境。听到程少商对霍昭的夸赞,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担忧、还有一丝莫名的失落。 凌府 “圣上仁慈,对雍王还心存幻想。”凌不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深思熟虑,带着一种对时局深刻的忧虑与无奈。他深知,在这权力的游戏中,仁慈往往可能成为致命的软肋。 “再仁慈的君王,在国朝安稳、天下安定面前,这份仁慈也就没什么了。”霍昭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她的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走向。 “肖世子搭上了何昭君。”霍昭突然话锋一转,提到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名字。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凌不疑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何将军应该不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与不解,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有些意外。 然而,霍昭却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切。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和风传来消息,事情办好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与从容。 “肖世子在赌场输了个干净,过惯了锦衣玉食、挥霍无度的生活,他是忍受不了贫苦日子的。”霍昭继续说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冷酷而决绝的光芒。 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地面上,为这静谧的府邸增添了几分温暖。霍昭与凌不疑相对而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与期待。 霍昭轻轻抿了一口茶,目光灼灼地看向凌不疑,缓缓开口:“今天我来还有一件事找你,霍氏虎符是不是在你这?”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仿佛每个字都承载着家族的重任。 凌不疑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是,怎么?你有用?”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因为这个虎符对于霍家来说,意义非凡。 霍昭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我打算着手收拢霍家部曲,十五年来他们要么四散各处,要么被凌益吞并,或是私投他处。既然已经袭爵,也该处理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决绝与坚定,那是对家族责任的担当。 凌不疑闻言,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那我待会儿拿给你,有需要来找我。”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信任与支持,尽管两人之间有着诸多复杂情感,但在这一刻,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就在这时,梁邱飞匆匆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两份请帖,神色略显焦急:“少主公,郡主,曲凌侯程家迁居新家,办开府宴,程家派人送来了请帖。” 凌不疑接过请帖,眉头微皱:“怎么有两份?”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解。 梁邱飞忙不迭地解释道:“另一份是给城阳侯府的,听说还给霍府下了帖子。”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与担忧。 霍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霍家和凌家不合,同为武将又不能不请,程家乃新晋武将,根基浅,两家都不敢得罪,这是怕我在他们府上和凌家打起来,特意来找你帮忙的。”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犀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程家的心思。 凌不疑沉吟片刻,然后问道:“你想去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与关心,因为知道霍昭与程家之间有些许渊源。 霍昭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阿兄自己想去,还来问我。”她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不羁与洒脱。 随后,霍昭又补充道:“既然下了帖子,就一起走一趟吧。程家当年也参与了援助孤城,我也理应前去拜访。”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与敬意,那是对过去恩情的铭记。 凌不疑微微点头,然后对梁邱飞说道:“另一份帖子丢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果断与决绝,谁也不能扰了自家妹妹的兴致。 梁邱飞愣了一下,然后问道:“那城阳侯府?”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不安。 凌不疑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必管他们。”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霸气与自信。 霍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接下来,城阳侯怕是没空参加宴会。”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那是对敌人即将面临的困境的嘲笑。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第16章 整治城阳侯 三皇子府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繁华的都城之上。自上次上元节过后,三皇子的心头始终萦绕着一抹挥之不去的阴影。几次派人前往霍府,欲寻霍昭一叙,却屡屡吃了闭门羹,连霍昭的影子都未曾见得。这让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与不安,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即将发生。 “殿下,有一事需向您禀报。”三皇子正坐在书房中,手执书卷,却心神不宁。听到手下人的禀报,他微微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 “说吧,何事?”三皇子的声音平静而深沉,仿佛能洞察一切隐秘。 “霍将军收下了程家的请帖,但城阳侯府并未收到。据说,程家将两份帖子都送到了凌将军府上。”手下人低头禀报,声音中带着一丝谨慎与担忧。 三皇子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立刻明白了几分。他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知道了,退下吧。” 待手下人退去,三皇子身边的幕僚赵寻走上前来,轻声说道:“殿下,程始官位不高,也没什么根基,如今这般做派,倒是两边都不得罪。只是……城阳侯怕是没心情参加宴会了。” 三皇子微微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出什么事了?” 赵寻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霍将军动手了。凌家部曲已然乱成一团,折损不少。据我们查探到的消息,霍将军下手又准又狠,干脆果决,没有一个遗漏。绝非临时起意啊。” 三皇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敬佩。他深知霍昭的为人,却也没想到她竟如此雷厉风行。他轻轻抚摸着书卷的边缘,低声问道:“她会对凌家下手,本就在意料之中。只是这凌益……也太废物了些。现在情况如何?” 赵寻沉吟片刻,然后详细禀报:“凌家部曲已经乱了套,死的死,逃的逃。但霍将军做事很有分寸,只动了当年霍家出事之后被凌益收入麾下的那些部曲。而且她下手极为精准,这些年有作恶的杀无赦,没有作恶且不愿意为凌益卖命的,则助他们离开,甚至还给了安置的费用。做得干净利落,没有给凌益留下任何把柄。现在各家都差不多得到消息了。” 三皇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遮不遮掩不重要。反正凌益都会认为是她做的。不遮掩,反而还有另外的效果。” “殿下的意思是?”赵寻有些疑惑地问道。 三皇子站起身来,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其一,高门云集的都城里,部曲出事,动静不宜太大。否则会因为一个麻烦引来无数麻烦。就像你说的,西楼没有遮掩,现在各家都知道了。城阳侯在朝中风评一般,如今出事,怕是会有不少人会去踩上一脚。其二,你说西楼下手又准又狠,且只针对原是霍家部曲的人。这也是向其他人展示了她的手段。她虽然能力不俗,但刚回来总有人想找她麻烦。以她的能力解决这些麻烦并不难,但比起一个接一个地解决,显然这样做效果更好。再者,想要在都城立足,她总不能得罪那些人。所以借凌益一事杀一儆百的做法最为妥当。其三,所有人都知道是她做的,但做得干净利落没有留下把柄。凌益只能吃下这哑巴亏。而且如你所说各家都知道了,只怕城阳侯还会被嘲笑。城阳侯爱面子,这回可丢人丢大了。” 说到这里,三皇子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感慨:“小丫头是真长大了。” 赵寻在一旁点头附和:“霍将军确实厉害。只是以属下看,霍将军对您的态度……恐怕……。” 三皇子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轻轻摆了摆手:“无妨。哪怕她不会帮我也没关系。我也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说罢,三皇子转身走向窗边,凝视着窗外繁华的都城景象。他的心中既有对霍昭成长的欣慰与自豪,也有对未来局势的深深忧虑与思索。前路未知,他不想牵连霍昭,但他也不会放手。 凌府 在凌府幽深静谧的大堂之上,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凌不疑端坐在上首的雕花檀木椅上,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而沉稳,双眸中透着深邃与睿智,仿佛能洞悉这世间一切的阴谋诡计。 下方,梁邱起微微躬身,神色恭敬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娓娓道来:“少主公,那郡主下手果决无比,仅仅是针对原是霍家部曲的人动手,一个都未遗漏。仅仅一天的时间,凌家部曲便陷入了混乱不堪的境地。城阳侯此次损失极为惨重,而且郡主并未遮掩此事,如今各家都已得到了消息。一些人见有机可乘,纷纷落井下石,听说城阳侯被气得不轻,面色铁青,却无可奈何。” 凌不疑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中既有对霍昭此举的赞赏,又有对局势发展的微妙把控。“哦?她这般雷厉风行,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凌不疑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寂静的大堂中回荡。 梁邱起见状,连忙笑着附和道:“殿下,这郡主实在是太厉害了。经此一事,现在恐怕没人敢轻易去找郡主的麻烦了。属下怎么感觉郡主早有预谋呢?之前她一直与我们一同查军械案子,目光总是紧紧盯着肖世子,对于城阳侯府一直未曾提及过,外界都捉摸不透她的心思。谁能想到她突然出手,而且下手如此快准狠,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已。不知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凌不疑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他缓缓说道:“谋定而后动,她怕是早就在布局了。想必是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敌人最松懈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这等心智和手段,实在不凡。”凌不疑站起身来,身着一袭黑色锦袍,衣角随风轻轻飘动,更显其英姿飒爽。 “走,去霍府。”凌不疑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迈着大步向大堂外走去,梁邱起不敢怠慢,连忙跟了上去。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只留下大堂中一片寂静,唯有阳光依旧静静地洒在那片地上,见证着这一切。 越府 侍从赶忙将凌府之事一五一十地诉说出来:“大人,那霍将军可真是厉害啊。听说她对凌家部曲下手极为果断,仅仅一天的时间,就把凌家部曲搞得乱成一团。而且她只针对那些原本是霍家部曲的人,一个都没放过,现在各家都知道了这件事,城阳侯被气得不轻呢。” 越侯听后,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我这个外甥新妇,果然不凡啊。凌益他纯粹是自作自受。” 在万府的一座幽静小院中,万将军急匆匆地走进万老夫人所在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熏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万老夫人正坐在雕花的红木椅子上,面容祥和而又透着一丝威严。 万将军走到万老夫人身旁,低声说道:“阿母,凌家部曲出大事了。那霍将军突然对凌家部曲下手,仅仅一天的时间,就把凌家部曲搞得乱成一团。而且她只针对那些原本是霍家部曲的人,一个都没放过,现在各家都知道了这件事,城阳侯被气得不轻呢。” 万老夫人听后,微微皱眉,沉思片刻,随后缓缓说道:“这件事与我们无关,不用管。那霍昭如今势力渐大,我们不要轻易招惹。” 万老夫人轻轻地说:“你之前在朝堂上维护她,想来她心中也是有数的。这霍昭可不是简单的角色,她此次出手,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们万府只要不与她为敌,便可相安无事。” 万将军点了点头:“祖母所言极是。只是这霍昭的手段确实让人惊叹,这小丫头还挺厉害。” 霍府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霍府的一间雅致的小厅中,室内弥漫着清新的茶香。霍昭和唯品阁老板金媚娘相对而坐,中间摆放着一张精致的茶桌,上面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和两杯冒着热气的香茗。 金媚娘轻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好久没喝到你煮的茶了,好喝。”她赞叹道,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鹂鸣翠柳。 霍昭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这次辛苦你了。” 金媚娘摆摆手,说道:“不辛苦,应该的。只是你一向只让我做打探消息的事,怎么这回凌家的事,会让我来做。”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目光紧紧盯着霍昭。 霍昭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朝中重臣不得豢养私兵,各家部曲都是登记在册的。我亲自动手,恐会漏了痕迹,留下把柄。城阳侯在都城经营多年,需要谨慎。”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后的果断。 金媚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你也没让我遮掩啊。” “遮不遮掩不重要,反正都知道是我做的,只要没有留下证据就好。离开的那些人,安置好,别暴露了自己。”霍昭冷静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掌控全局的霸气。 金媚娘微微颔首:“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让我安排进冯翊郡的人也已经住下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化整为零,静待消息。”霍昭简洁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毅和决心。 金媚娘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明白了。对了,你在我店里置办的这些东西,不像你平常的风格啊,给谁的?”她好奇地问道,眼神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霍昭也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缓缓说道:“我接了程家的帖子,给程家那个小姑娘准备的。就是之前让你查的程家。”她的声音平淡而平静,仿佛在诉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金媚娘眼睛一亮,笑着调侃道:“嗯,那小女娘挺可怜的。那这些几身男装,总不是给那小女娘的吧,不会是给你那未婚夫的吧哈哈。”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调侃和戏谑。 霍昭转身看向金媚娘,无奈地笑了笑:“给我阿兄和他身边两个副将的。”她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和温柔。 金媚娘似笑非笑地看着霍昭,突然话风一转,看向霍昭从她店里买来的东西:“你呀,还是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啊,对了,你的玉佩修好了,”她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霍昭。 “这玉佩不一般,幸亏只是缺了一点,没有损得太厉害,否则根本修不了。”赞叹道。 霍昭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块修复好的玉佩,色泽温润,工艺精湛。她轻轻抚摸着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你帮我盯住越侯府、汝阳王府,城阳侯府也要继续盯着,包括女眷在内。”她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金媚娘点了点头:“好,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她说完,转身离开了小厅。 霍昭看着金媚娘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霍府的一间宽敞而明亮的厅堂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神秘的气息。霍昭和凌不疑坐在主位上,两人的表情都显得格外凝重。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和雪的声音:“凌将军来了。” 霍昭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微笑着说道:“请他进来。”凌不疑身着一身黑衣,步伐坚定地走了进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坚毅,仿佛能够承载一切重量。 霍昭站起身来,微微行礼:“阿兄,坐。”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凌不疑点点头,坐到了霍昭对面的椅子上。 “做得不错。”凌不疑开门见山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股力量。霍昭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只是开始而已。” 凌不疑看着霍昭,眼中露出一丝赞赏:“这件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霍昭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回都城之前。”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和智慧,仿佛能够看穿一切。 凌不疑点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难怪,承袭爵位也是其中一步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玩笑。霍昭微微摇头:“是也不是。承袭爵位后名正言顺,不承袭爵位,我也还是会做,方法不同而已。”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果断。 凌不疑看着霍昭,眼中露出一丝敬佩:“接下来你应该还有计划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好奇。霍昭点点头,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自信和从容:“家产部曲,部曲的事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家产了。我清算了一下,列了清单,明日上朝,你就知道了。”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话锋一转,霍昭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不说这些了,我给你做了衣服你去试试,合不合身。阿飞阿起都有。”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亲切和关爱,仿佛在为家人操办琐事一般。 凌不疑站起身,笑着说道:“好吧,我去试试。”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和愉快,似乎对霍昭的举动感到十分满意。 霍昭和凌不疑一起走向试衣间,霍昭拿起一件精致的长袍递给凌不疑:“试试看这个。”凌不疑接过长袍,仔细端详着,脸上露出一丝惊喜:“这是给我做的吗?真好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动和欣喜。 霍昭笑着点头:“你平常穿着干练,这种长袍穿着看起来柔和一些,你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凌不疑换上长袍,仔细打量着自己。长袍剪裁得体,款式新颖,穿在他身上显得既帅气又威武。他转身看向霍昭,眼中露出一丝赞赏:“很合身,谢谢你,西楼。”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真诚和感激,妹妹回来了,他又有家了。 霍昭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喜欢就好。以后你的衣服我包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大方和慷慨,仿佛在为家人付出一切一般。 凌不疑点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感动:“谢谢你,西楼。”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情和慈爱,仿佛在看待一个懂事的孩子一般。 在这间宽敞而明亮的厅堂中,霍昭和凌不疑的身影显得格外和谐。他们之间的对话和互动充满了亲情和温暖,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无比的安慰和力量。 第17章 整治城阳侯2 在城阳侯府的一间华丽而宽敞的书房中,凌益正发泄着内心的愤怒。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双眼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整个房间点燃。他的手紧紧握着一只精致的瓷杯,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要将手中的杯子捏碎。 “废物,都是废物!”凌益的声音在书房中回荡,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狂怒。他猛地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瓷片四溅,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情。 淳于氏听到动静,急忙走进书房。她穿着一身华丽的锦袍,妆容精致,但此刻脸上却满是焦急之色。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淳于氏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凌益转过身来,面对着淳于氏,愤怒地说道:“一天时间,部曲死的死,逃的逃,却什么都没查出来,一点痕迹都没有,都是废物!现在不少人还落井下石!”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压抑的愤怒。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淳于氏 淳于氏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她轻声说道:“怎么会这样,是谁做的?” 凌益冷笑一声,说道:“除了霍昭,还能是谁?出事的都是原先霍家部曲,下手精准,出手狠绝。我事先一点防备都没有,霍昭……” 他的话音未落,淳于氏便打断了他的话。 “侯爷,那现在怎么办?霍昭对我们动手了,我们……”淳于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和无助。 凌益皱起眉头,沉默片刻后说道:“你给我闭嘴!不能任由她这么下去了。看来得去找一趟子晟,就算他护着霍昭,可他总不能由着霍昭这么对我吧。”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和坚定,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去面对这个挑战。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淳于氏看着凌益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祈祷着这场风暴能够尽快过去。 霍府 霍府的一间雅致的小厅中,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美食。霍昭与凌不疑相对而坐,两人的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温润如玉。他们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轻松地聊着天。 “崔侯那边你问了吗?”霍昭突然问道,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凌不疑点了点头,回答道:“崔侯自然是愿意的。此事还要看姑母的意思,只是如今姑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那位大夫怎么样?愿意来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霍昭微微一笑,说道:“应该快到了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自信。 就在这时,和月轻轻走了进来,禀报说:“主子,崔侯来了。” 霍昭和凌不疑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喜悦。霍昭说道:“请崔侯去正厅,奉茶。” 两人起身,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正厅。正厅内,崔侯正坐在厅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激动和紧张。 “崔叔父!”霍昭走上前去,微笑着说道。 崔侯站起身来,还了一个礼,说道:“西楼啊!子晟也在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 霍昭和凌不疑相视一笑,三人坐定。霍昭温柔地问道:“不知崔叔父今日来,是有什么事?” 崔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西楼啊,你姑母答应我了,所以我这不就来找你和子晟了嘛!”他说话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甜蜜和幸福。 霍昭和凌不疑听闻都开心不已,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霍昭说道:“此事是好事啊!只是……崔叔父,虽然霍家现在是由我做主,但是姑母是长辈,她的婚嫁我和阿兄恐怕做不了主,会引起诸多非议、言官弹劾的。” 凌不疑也点头附和道:“既然阿母同意了,这就简单了。明日早朝请圣上下旨即可,正好明日你也要去,一块解决了。” 霍昭沉思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说:“好!那就这样吧。崔叔父觉得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崔侯连忙说道:“子晟说的是!明日早朝我就请圣上下旨。不过明日早朝西楼你去干嘛?是有什么事吗?你袭爵以后从未去过,圣上虽然给你留着位置,但是你一直没去过,怎么想着去上朝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疑惑。 霍昭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讨债。” 崔侯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讨债?城阳侯府的事我也知道了,你做得不错!干得漂亮!痛快!凌益是个小人,不过,你既然出手了,就得小心了。就怕他狗急跳墙伤着你。听叔父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和担忧。 凌不疑也郑重地说道:“放心吧叔父!我会保护好西楼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霍昭笑着安慰道:“叔父放心!我有分寸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 梁邱飞脚步匆匆地走进来,微微躬身,神色恭敬:“少主公,城阳侯去了府上。” 凌不疑手中捧着一杯香茗,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他冷峻的面容。听闻此言,他眼皮未抬,语气淡漠:“不必管他,打发走便是。” 宫中 朝堂之上,气氛凝滞。霍昭站在朝堂中央,身姿挺拔,神色从容,但难掩困倦之色。凌益则恶狠狠地盯着她,眼中似利箭,欲将她穿透。三皇子目光复杂地落在霍昭身上,似有心事重重。多数朝臣皆露看戏神态,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文帝姗姗来迟,见霍昭,调侃新起:“呦,你今儿个舍得来上早朝了?” 霍昭恭敬起身,回道:“圣上说笑了,是臣之前懒惰,不过臣着实起不来,偶尔来一回便好。” 文帝笑意未减:“朕还当何事,你有何事要奏?”霍昭浅浅一笑,回应:“好事好事。” 崔侯适时上前,“噗通”一声跪下,高声道:“圣上,臣想求娶霍家女霍君华。” 文帝惊愕,露出不敢置信之色,随后看向凌不疑与霍昭,问道:“你二人可知此事?” 凌不疑率先开口:“崔叔父十多年如一日照顾我阿母,臣看在眼里,相信他能照顾好阿母。” 城阳侯急声反对:“这怎可?君华她……” 却被霍昭打断:“为何不可?你有妻更娶都可,我姑母绝婚十几年,为何不能再嫁?”说着,向文帝拱手施礼:“圣上,姑母霍君华十多年前便与城阳侯绝婚,她只是霍家女。如今霍家我做主,只是姑母是长辈,臣不好逾越,此事关乎霍家颜面。我和阿兄商量后决定请圣上做主。” 城阳侯仍不死心,争辩道:“君华身体欠佳,神志不清,如何能成婚?” 霍昭言辞犀利:“城阳侯,您多久去探望过姑母了?怎知她身体不好?还是说就盼着她身体不好,她没了,就没人横在你和阿兄之间了?” 崔侯接着表明心意:“臣真心求娶,她身体不好,臣会照料。成婚之事,臣与子晟、西楼商议过了,一切从简,请圣上成全。” 文帝思索片刻,果断拍板:“好,朕准了。”三人一同行礼:“谢圣上。” 文帝环视朝堂,询问:“还有何事?” 霍昭再次起身,拱手行礼:“圣上,臣有事启奏。” 文帝微微皱眉:“你这平常不来上朝的人,今日来一次事还不少,说来听听。” 左大人不满地嘟囔:“霍将军,朝堂不是处理家事之地。” 霍昭挑眉反驳:“左大人未听,怎知是家事?”话锋一转,高声道:“圣上,臣状告城阳侯侵吞霍家家产,请圣上明察。” 太子率先发问:“霍将军,侵吞家产从何说起?” 城阳侯脸色骤变,喊道:“圣上,这是诬陷!” 文帝看向霍昭:“西楼,你状告城阳侯侵占家产,究竟是谁的家产?” 霍昭沉稳回应:“回圣上,是霍家家产。” 文帝满心疑惑:“啊?” 三皇子嘴角微扬,似有笑意,已然明白霍昭用意。 霍昭继续阐述:“十五年前,孤城城破,霍家阖家战死,仅存几人,也已出了五服,当时姑母和阿兄失踪,霍家直系无人继承家产,便都归了当时还是霍家女婿的城阳侯。后来姑母绝婚也未带走,如今臣归来,自家的东西是该拿回来了。依我朝律法,臣才是霍家第一继承人,就算当年臣不在,如今回来,城阳侯也该归还。还有姑母嫁妆,也该归还姑母。且因城阳侯有错在先,有妻更娶,应赔付我姑母凌家家产一半。臣已清算清楚,依照律法,有妻更娶,徒一年,请陛下做主。”言罢,呈上清单。 文帝面露难色,不好开口。城阳侯急忙辩解:“这都是陈年旧事了,霍将军欺人太甚!” 霍昭眼神坚定:“城阳侯此言差矣,本将军所言所行皆依律法,何来欺负之说?” 三皇子起身说道:“父皇,霍将军所言皆有律法依据,并无不妥。 左大人又跳出来:“圣上,虽如此,可时隔多年,这账如何算得清?让城阳侯如何归还?” 崔侯也乘机说道:“保家卫国的将士战死了,留下的家人,因无人撑腰,受尽欺侮,那将来还谁能为陛下舍生忘死。” 楼太傅也帮腔道:“霍将军,城阳侯毕竟算是你的长辈,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就算了吧。” 霍昭冷哼一声:“长辈?我姓霍,城阳侯姓凌,他算我哪门子长辈?况且从前他和淳于氏欺负我姑母、阿兄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只因我阿父战死,无人撑腰,受尽欺负。若不是圣上仁慈将姑母安置于别院养病、收阿兄为义子亲自抚养,如今还不知何种光景呢,况且怎么算不清了,本将军自己算过了,并且呈给圣上了,若是城阳侯对数目有异议,我可让人一一解释,钱财,我是按照,现在的律法规定利率算的,物品,我是按照市面上的物价折算的,所有帐目皆有据可查,城阳侯请放心,本将军不会占你便宜,多一分我不要,少一个铜钱也不行。” 城阳侯目光中满是乞求与委屈,看向凌不疑,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说道:“子晟,你说句话呀,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霍昭如此逼迫为父吗?” 凌不疑嘴唇微动,似有话语卡在喉咙,却被霍昭眼疾手快地按下。 霍昭身姿挺拔,眼神坚毅,按下凌不疑的动作果断有力,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朝堂上中格外清晰:“从前我阿兄碍于孝道,对于你的所作所为,他什么也不能做,自己又年幼,只能看着自家阿母受欺负,即使这样还要被人非议‘不孝’,今天之事,与我阿兄无关,我阿兄碍于孝道不能做什么,本将军可没那些顾及。” 城阳侯脸色涨得通红,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他向前迈了一步,手指颤抖地指着霍昭,嘴唇哆嗦着:“好歹我曾经也是你长辈,你这样做,你……”话未说完, 霍昭冷冷地打断道:“我怎么了,欺负你吗?从前你和那淳于氏欺负我姑母和阿兄孤儿寡母,欺负我阿父早死,他们无人撑腰,你都忘了吗?”。 太子一向和稀泥,劝道:“西楼妹妹,何必如此,不过是些许钱财罢了。” 霍昭声音冰冷:“太子殿下,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些钱财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它在谁手里,用在何处。我的东西,我可以不要,但绝不能让他人强占。” 三皇子看着火力全开的霍昭,对太子轻声说道:“皇兄,别说了。” 霍昭接着说道:“圣上,我朝近年多次用兵,收复陇右,平定北疆,耗费不少,以至于国库空虚。臣愿将这笔钱财上交国库,以作军资或用于百姓皆可,相信姑母也是愿意为圣上分忧的。” 三皇子顺势添把火,给众人台阶下:“父皇,近年征战,国库亏损,霍将军此乃义举,应当支持。至于这有妻更娶,徒一年,律法虽如此,但当年情况特殊,情有可原,请父皇换个方式处罚吧。” 文帝点头赞同:“西楼,朕看这数目不少,你真的愿意上交充盈国库?” 霍昭毫不犹豫地回答:“自然,臣不在乎钱财,只在乎它在哪里,用在哪里。” 文帝拍板定论:“好,依三皇子所言,霍卿义举,朕自当支持。此事由三皇子核实督办。城阳侯处罚改为廷杖二十,禁足一月,好好休养吧。” 众臣齐呼:“陛下圣明。” 第18章 程府 退朝后,殿外,阳光洒在地面上,映照出一片金黄。崔侯、霍昭与凌不疑并肩走在一起,他们的身影被阳光拉得长长的,仿佛一幅画卷中的忠臣良将。此时,三皇子和小越侯从另一方向缓缓走来。 小越侯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看向霍昭,笑着说道:“霍将军好手段啊,城阳侯这会可谓是惨不忍睹,就是不知道城阳侯府够不够赔的,不过霍将军也是大方,就这么上交了国库,霍氏当年可是一方豪强,家底丰厚着呢。”他的话带着一丝调侃,却也让气氛轻松了几分。 凌不疑神色平静,为霍昭辩解道:“小越侯,圣上都说了,西楼此举乃是义举。”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透着对霍昭的支持。 霍昭微微一笑,目光坚定地看着小越侯和三皇子,说道:“小越侯,你我皆是圣上臣子,为君分忧是你我应尽之责,你说是吧越侯?”她的话语不卑不亢,尽显大将风范。 接着,霍昭又看向三皇子,继续说道:“至于城阳侯,这东西要是少一两样,那便是阳奉阴违,抗旨不尊,罪犯欺君,三皇子一向公正,定然也会秉公办理,我想城阳侯应该也不会犯傻的。”她的眼神中透着对三皇子的信任和期待。 三皇子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来到霍昭身边:“我有话和你说。”他的声音低沉而神秘,让在场的人不禁猜测他的用意。 霍昭想了想,看向凌不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谨慎行事。凌不疑和崔侯便先离开了,他们的背影在阳光下渐行渐远。 越侯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轻笑一声,对霍昭说道:“霍将军不愧是才女,这嘴,可真厉害啊。”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赞赏。 霍昭摇了摇头,微笑着回应:“越侯说笑了,靠嘴吃饭的那是文官,在下可是武将,靠的是手中的剑。”她的语气中透着一股英气。 三皇子和霍昭并肩走在宫廷的长廊下,周围是雕梁画栋的回廊,偶尔有宫女太监匆匆而过。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他们身上,像是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三皇子打破了沉默,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委屈:“我最近去找你,你没见我,就是在忙这些事?”他的声音虽轻,却蕴含着深深的情感。 霍昭微微抬头,目光坚定,但语气平静如水:“是。” 三皇子的步伐不禁放慢,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霍昭,眼中闪烁着不解与焦急:“你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 霍昭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着某个决定,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我不合适。” 三皇子闻言,心中一紧,他上前一步,双手不自觉地握住霍昭的肩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哪里不合适了?你之前还说给我一次机会的,我做什么了,你突然这么对我?” 霍昭轻轻推开三皇子的手,她的眼神中没有太多的波动,但话语却如同利剑般锋利:“殿下,我…..你是皇子,你终究不会只有我一个人的。我姑母是下嫁都尚且如此,何况你是皇子。若将来有一天你厌弃了我,我还无法绝婚离开。再者我是武将,没准哪天我就战死沙场了。你…..对不起了。” 三皇子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坚定:“霍昭,我是不会放手的。这婚约是你亲自应下的,你不能反悔。你说的这些,你怎知我做不到。” 霍昭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挣扎,许久后才缓缓睁开,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殿下,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我……对不起。” 三皇子望着霍昭,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但他仍然坚持道:“我不会放弃的,霍昭。” 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三皇子默默地将霍昭送上了马车,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坚决。 马车缓缓离去,三皇子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消失在视线尽头。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孤独,而他的心中,却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爱情的执着。 城阳侯府 霍昭在朝堂上的壮举,恰似一阵狂风,迅猛地席卷了整个都城。不过短短时日,街头巷尾便再无其他话题,城阳侯此番大败,已然成为了众人口中津津乐道的谈资。 “阿母,日后我们可怎么办啊?”凌琳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微微颤抖着,犹如一片在寒风中飘摇的叶子,脆弱而无助。她紧紧地攥着手帕,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淳于氏坐在主位上,表面上故作镇定,可内心的慌乱却如潮水般涌动。她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着凌琳:“没事的,别怕,有阿母在。”然而,她的手却不自觉地抚上了胸口,试图平复那剧烈跳动的心脏。 程府 近日来,霍昭与凌不疑的心情那叫一个舒畅,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喜悦的气息。这日,程府盛宴,整个府邸张灯结彩,宛如一片璀璨的星海坠落人间。各路宾客纷至沓来,皆身着华服,面带笑容,话语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霍将军到,凌将军到,”随着侍从们那嘹亮的唱喝声响起,原本喧闹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门口。程始夫妇闻讯,满脸堆笑,脚步匆匆地迎了上去,眼中满是敬畏与热络。其余人等也纷纷投来好奇与探究的眼神,或交头接耳,或目不转睛,皆想一睹霍昭的风采。 只见霍昭今日一袭深蓝衣裙加身,那颜色深邃得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款式庄重又不失典雅,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彰显着她不俗的品味与身份。头饰简洁大方,却难掩那股高贵冷傲的气质,仿若从画中走来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她步伐从容,仪态万千,所过之处,众人自动让出一条通道,眼神中或是倾慕,或是敬畏。 萧元漪见状,连忙上前,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领霍将军去女席吧。”霍昭微微点头,轻声回应:“有劳。” 萧元漪转身,对着身旁的一位妙龄女子说道:“泱泱,照顾好霍将军。” 那女子模样乖巧,却也透着一股机灵劲儿。霍昭看了一眼,说道:“好,那麻烦这位女公子,带我去见见程四娘子吧。”声音清冷,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萧元漪神色微变,心中虽有些犹豫,可看着霍昭那寒意逼人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问。程泱更是被震慑得大气都不敢出,只木讷地点了点头,便在前面带路,一路无言。 二人行至正厅附近,忽听一位女公子娇声说道:“我本不想来,奈何家父非让我来,说是和程家有旧。”那声音娇嗔中带着一丝无奈,在这喧嚣的宴席间倒也显得格外清晰。 霍昭眉头微皱,冷冷说道:“不想来程家也没求着你来。”话语如冰刃,瞬间让那女公子闭上了嘴巴,周围之人也都噤了声,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随后,霍昭走进了女席。只见程老夫人坐在主位,慈眉善目,看到霍昭进来,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旁边那位先前说话的女公子却按捺不住,指着霍昭说道:“你是谁,怎能如此无礼,这可是车骑将军家的女儿,”她本想给霍昭一个下马威,却不知眼前之人是何种身份。 霍昭仿若未闻,径直走向程老夫人,微微屈膝,行了一礼,轻声说道:“霍昭,给老夫人问安,”声音清脆,却透着一股沉稳与庄重。此话一出,整个屋子的人都赶忙起身行礼,“见过霍将军,”声音整齐划一,带着敬畏。那两个女娘顿时傻了眼,后知后觉地匆忙行礼,脸色煞白,心中懊悔不已。 霍昭看着众人,微微抬手,说道:“各位免礼。”声音柔和了几分,却依旧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程泱站在一旁,小声地说道:“将军,您先在此处稍坐,我去叫嫋嫋过来。”霍昭点头示意,眼神平静如水,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会面,而这场程府宴会,也因她的到来,变得愈发微妙起来。 霍昭悠然落座,身姿挺拔如苍松傲立,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之气,让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刚刚那位女娘楼璃,面色略显慌乱,莲步轻移至霍昭身前,微微屈膝,低声致歉:“抱歉,霍将军,刚刚是我口不择言了,还望将军莫要怪罪。”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些许不安,似是害怕霍昭的不满。 霍昭微微抬头,目光如炬,淡淡地扫过楼璃,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峻:“你是哪家女娘?”楼璃赶忙回道:“回霍将军,我叫楼璃,家父是太子太傅。”说这话时,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试图以家父的名号给自己增添几分底气。 霍昭却只是缓缓说道:“仗势欺人和口不择言是有差别的,楼娘子可不要混淆了。”她的声音清冷,如同寒冬腊月的寒风,直直地吹进楼璃心中,让楼璃不禁微微一颤。 先前帮腔的那名女娘见此情形,有些不悦,壮着胆子说道:“霍将军,楼娘子已然道歉了,您又何必咄咄逼人呢?”她本想缓和一下这紧张的氛围,却不知这是在霍昭面前多么愚蠢的举动。 霍昭冷冷地看向她,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连你阿父见我都要先行礼问安,你倒是很有勇气啊。”声音虽然不大,却犹如一把利剑,直刺众人心扉,杀伤力极强。一时间,那名女娘脸色煞白,不敢再发出一声。 这时,另有一位女娘站了出来,笑着说道:“大家都是姐妹,今日都是来程家做客的,霍将军您应该是第一次来宴会吧,想来各位姐妹您还不认识,我来为您介绍吧。”她试图以主人的姿态来化解这尴尬的局面,眼神中带着几分热络与讨好。 然而,霍昭却毫不客气地打断道:“不必。”她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给任何人留面子,直接拒绝了这所谓的好意。 王玲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听闻圣上给霍将军和三皇子赐了婚,这位是越家娘子越悦,也就是三皇子的表妹,你这样不给越娘子面子,恐怕三皇子会不高兴的。”她试图用三皇子来压霍昭一头。 霍昭却只是轻轻挑眉,说道:“哦?会吗?下次我问问他。”那语气中的随意与自信,让王玲脸色一僵。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不会。”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皇子和袁善见一同走了进来。众人赶忙起身行礼,“见过三皇子。”袁善见也对霍昭行礼说道:“见过霍将军,霍将军别来无恙否。”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与敬意,仿佛与霍昭是旧识一般。 整个席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微妙起来,众人皆屏气敛息,目光在霍昭、三皇子和袁善见之间来回游走,不知这三人间又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而这场程府宴会,也愈发让人捉摸不透了。 第19章 见程少商 三皇子微微抬手,语气平和地说道:“诸位免礼。”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缓缓掠过,最后停留在霍昭身上,眼神中似有若无的笑意。 接着,三皇子继续说道:“刚刚的话,本殿听见了,本殿不会不高兴,只要本殿新妇高兴就好。”他的话语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泛起层层涟漪。越悦听闻,眼眶瞬间泛红,哽咽着轻声唤道:“表兄?”那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与不解,仿佛被三皇子的话深深刺痛了心。 然而,三皇子却并未理会她,只是将目光转向袁善见。袁善见见状,赶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后说道:“霍将军才华斐然,善见很是敬仰,家师也说霍将军之才在善见之上,不知何时将军能有空指点一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渴望,试图拉近与霍昭的关系。 不等霍昭开口回应,三皇子便抢先说道:“霍将军是朝中重臣,平日事忙,不想袁公子闲散在家,怕是没有时间和袁公子探讨学问的。”他的语气虽然温和,但话语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巧妙地回绝了袁善见的请求。 袁善见有些不死心,仍坚持问道:“三皇子,在下问的是霍将军。”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霍昭,似乎想要从她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 霍昭轻轻皱眉,神色淡然地说道:“本将军事忙,袁公子找别人吧。”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就在这时,程泱带着程少商缓缓走了过来。他们二人的到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程泱和程少商一同行礼道:“见过三皇子,霍将军。”举止优雅得体,尽显大家风范。 霍昭见状,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坚定地看向程少商,说道:“可否有劳四娘子陪本将军逛逛。”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程少商微微一怔,随后笑着说道:“自是可以的,将军请。”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似乎很乐意陪伴霍昭。 霍昭微微点头,然后对三皇子和袁善见说道:“在下先行一步。”说罢,便与程少商一同转身离去,只留下三皇子和袁善见站在原地。三皇子看着霍昭离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在程府那静谧的一隅,有一处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小院。程少商带着霍昭缓缓步入这方天地,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影,仿佛为她们铺上了一层梦幻的地毯。 霍昭站在小院之中,身姿挺拔如傲竹,眼神中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她微微抬头,望着天空,目光似穿越云层,看到了远方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你怕我吗?” 霍昭的声音清冷,却又带着一丝期待,她想知道眼前这个纯真的少女心中是否也怀揣着对自己的敬畏。 程少商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不怕,将军是好人。” 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灿烂,没有丝毫的怯意。 霍昭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就因上元节那天我宽慰了你?未免太草率了吧。” 她还记得那日的场景,自己看着程少商因为自己阿母而自卑的模样,给予了她一些安慰,没想到这个少女竟如此信任自己。 程少商轻轻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霍昭:“不止,将军的眼睛很好看,从将军的眼睛里能看出将军很好。”她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进霍昭心中的干涸之地。 霍昭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可是很多人都怕我,我自己也认为让别人害怕,总比害怕别人要好。”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孤独,那是多年征战沙场积累下的疲惫与无奈。 程少商走近一步,仰头看着霍昭,眼中充满了敬佩:“将军是武将,是保家卫国英雄,又是名满天下的才女,这几日少商也听到一些关于将军的事,将军对家人很好,所以将军真的是个好人,少商不怕。”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霍昭的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她望着程少商,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单纯善良的自己。“那你可知,武将的功劳都是踏着尸骨的,你是第一个那样大胆上前和我说话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那是对战争残酷的无奈。 程少商的笑容依旧灿烂:“将军杀的都是敌人,若非将军在外奋勇杀敌,何来我们在都城安享安稳生活呢?”她的眼神清澈如水,没有一丝杂质,让霍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霍昭看着程少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少商,你,很好。”她想说更多的话,却发现语言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 今日前来,她特意为程少商带了礼物,“今日给你带了东西,待会儿你让人去我马车拿吧,记住是给你一个人的,别让别人骗走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那是平日里鲜少露出的一面。 程少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点头:“不会的,将军送的,少商一定好好收着。”她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阳光都在她身边聚集。 看着眼前程少商发自内心的笑,霍昭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些。在这个充满算计与虚伪的世界里,程少商的纯真就像一束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她现在明白自家阿兄为什么一眼喜欢上这个小姑娘了,因为她身上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将军,我带你荡秋千吧,我自己亲手做的秋千。”程少商拉着霍昭走向秋千,那是一个用绳子和木板精心制作的秋千,在阳光下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平常的霍昭不会答应这样的请求,今天却没有拒绝。她坐在秋千上,感受着微风拂面,心中涌起一种久违的宁静。程少商在一旁轻轻推动秋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霍昭望着天空,问道:“你为什么要自己做这些?”她知道程少商在家里的处境并不好。 程少商笑着说道:“我喜欢做这些,在乡下的时候看着别人做,自己也学会了,我想知道房子是怎么建起来的,马车是怎么行走的,河水是怎么牵引的。”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世界的好奇和探索欲。 霍昭心里了然,她看着程少商,这个少女的勇敢、善良和纯真。 就在这时,她们知道有人正在不远处看着他们。霍昭余光瞥去,便见到了三皇子和袁善见站在那里。三皇子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心疼,他看着霍昭,心中五味杂陈。多年来,她始终防备着这个世界,不能松懈,她的坚强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而袁善见的心中则充满了喜悦,他从未见过霍昭如此的一面,原来她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刻。 在程府那雕梁画栋的回廊之下,越悦急匆匆地朝着三皇子的方向走去。她的脚步轻盈而急切,心中满是愧疚与不安。终于,在一处静谧的花园中,她看到了三皇子那孤独的背影。 越悦轻轻走近,脸上露出一丝歉意:“表兄,今日是我失言了,但我不是故意的?或许是因为上元节那天霍将军看见我了,有所误会,我去和她解释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 三皇子微微转身,目光冷漠地看着越悦:“不必。”他的语气简洁而冰冷,仿佛没有一丝情感。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只留下越悦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越悦望着三皇子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失落感。她不明白,为什么表兄会如此冷淡地对待自己。是因为霍将军吗?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表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是因为霍将军吗?”越悦大声喊道,声音在花园中回荡。然而,三皇子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去。 越悦独自站在原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感到无比的委屈与孤独,仿佛被整个世界所抛弃。 而在另一边,袁善见穿过曲折的回廊,朝着程少商的院子走去。他的心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为师傅来传话。 第20章 汝阳王府请帖 在那静谧而庄重的书房里,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一地的斑驳光影。一张古朴的棋盘摆在红木书桌之上,霍昭和凌不疑相对而坐,棋局正酣。 凌不疑多年来如独行之狼,内心筑起高墙,防备着外界的一切喧嚣与纷扰,不轻易与人亲近一步。可霍昭的归来,就像一阵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他心底那片荒芜的角落,让他在她面前悄然卸下了几分防备,多了几分难得的放松。两人在棋盘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较量,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凌不疑落子如飞,棋风刚硬如铁,每一步都带着破竹之势,仿佛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所到之处皆是他的领地。而霍昭则柔中带刚,她的棋子如同灵动的精灵,看似轻描淡写,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巧妙地化解凌不疑的凌厉攻势,展现出一种别样的坚韧与智慧。 “肖世子最近一直纠缠着何昭君,加上你上次让人在赌场赢了他的钱,他现在急起来了,露出许多破绽,意图暴露无遗,比之前查起来容易多了。”凌不疑一边盯着棋局,一边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峻,仿佛能穿透这书房的宁静,看到外面的风云变幻。 霍昭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等着看吧,这局才刚刚开始。”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虽明亮却不失柔和。她心中早已有了谋划,这场与肖世子的较量,不过是她复仇大计中的一环。 凌不疑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圣上仁慈,仍然不愿意相信雍王有反叛之心。”他的眼神有些无奈,为皇上的仁善感到担忧,也为国家的未来感到迷茫。 “那我们就推一把,既然圣上不愿意相信,那就让他自己去看看。”霍昭的目光坚定而锐利,她拿起一枚棋子,重重地落在棋盘上,仿佛在向命运宣战。她知道,只有让皇上亲眼看到真相,才能真正触动他,让他做出正确的抉择。 凌不疑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若是西巡,圣上的安全……”他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皇上的安危关乎着整个江山社稷,任何一点闪失都可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你我联手,还能保护不了圣上吗?”霍昭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她的眼神与凌不疑对视,两人的目光交汇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传递。他们都知道,彼此是对方最坚实的后盾,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都能携手共进。 棋局仍在继续,气氛却逐渐变得沉重起来。凌不疑忍不住问道:“你最近和三皇子怎么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自从霍昭回到都城后,他发现她与三皇子之间的互动似乎多了起来,这让他心中不禁有些好奇。 霍昭微微一怔,手中的棋子差点掉落。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着少女的羞涩,又有着对未来的迷茫。“没什么,就是……有些困扰。”她轻声说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她的心中也在纠结,三皇子的心意她明白,可她想要的是一份能将她放在第一位的爱情,一个能许她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的夫君。而三皇子,是否能成为那个人,她还不知道。 凌不疑看着霍昭的样子,心中明白了几分。他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三皇子人不错,不过一切还是看你的心意。”他作为霍昭的阿兄,自然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真心相待的人。他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只有遵循自己的内心,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霍昭抬起头,看着凌不疑,眼中露出一丝感激:“知道了,我见过程四娘子了,阿兄眼光不错。”她试图将话题转移开,不让凌不疑看到自己内心的纠结。程四娘子的美丽与善良她已经见识过了,她知道阿兄对她有着特殊的感情,只是阿兄的性格内敛,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 凌不疑却没有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严肃:“现在还不合适。”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却蕴含着深刻的道理。他知道,程四娘子的身份和处境都极为特殊,现在不是谈论感情的时候。只有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他们才有可能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霍昭看着凌不疑认真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感动。她知道阿兄是为了她好,为了他们的家族好。她也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复仇大计,让那些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付出代价。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不也订亲了吗?成家和报仇,不冲突,别怪妹妹没提醒你啊,要是去晚了,她可能就嫁别人了。”霍昭故意调侃着凌不疑,试图让他不再追问自己的感情问题。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调皮的光芒,让紧张的气氛稍微缓解了一些。 凌不疑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棋盘上,心中却在想着霍昭的话。他知道妹妹说的是实话,程四娘子在家中的处境确实艰难,而嫁人或许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可是,他的心中却有着另一层担忧,担心妹妹因为感情的事情而影响到大局。 就在这时,霍昭落下了一子,瞬间改变了棋盘上的局势。她的棋子如鱼得水,巧妙地包围了凌不疑的棋子,将他逼入了绝境。凌不疑看着棋盘,心中暗暗佩服妹妹的棋艺。他知道,这一局自己输了,不仅是在棋艺上,更是在谋划上。霍昭总是能比他看得更远,更透彻。 “我输了。”凌不疑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赞许。他知道,妹妹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谋划。他作为阿兄,只能默默地支持她,陪伴她走过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在霍府那宽敞而又透着几分静谧的厅堂之中,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凌不疑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神情中透着一抹温和与诚恳,他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霍昭,缓缓开口说道:“崔叔父说怕阿母换了地方不适应,日后陪阿母一同住在杏花别院,过几天我们把杏花别院装扮一番,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就好。” 霍昭听闻此言,那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关切,她微微蹙了蹙眉,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轻声问道:“崔家的人也在吗?”她的嗓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流淌过玉石般动听。此时的她,心中虽有对未知的些许担忧,但更多的是对凌不疑话语中所蕴含的情感的在意。 凌不疑见状,赶忙微笑着解释道:“是,不过崔家家风不错,你不用担心。”他的语气中满是笃定,眼神中也透露出对崔家的认可与信任。他深知霍昭的性子,知晓她可能会对突然的安排有所顾虑,所以耐心地安抚着她。 霍昭轻轻点了点头,原本微蹙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可转瞬又面露难色,略带歉意地说道:“那就好,时间有点紧,这嫁妆有些仓促了。”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愧疚,毕竟嫁妆一事本应细细筹备,如今却因时间紧迫而显得有些匆忙,这让她心中难免有些不安。 凌不疑看着霍昭那担忧的模样,心中不禁一暖,他上前一步,温柔地说道:“阿母和崔叔父不在意这些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与宽慰,希望霍昭不要为此过于劳神。他的大手温暖而有力,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力量,让霍昭原本紧绷的心弦渐渐放松了下来。 然而,霍昭依旧有些不放心,她微微咬了咬嘴唇,认真地说:“话是这样说,不过还是要好好准备,不能让崔家其他人,看了笑话。”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骨子里的那股倔强和要强让她即便在这略显仓促的情况下,也想要将一切都做到尽善尽美。 凌不疑深深地看着霍昭,眼中满是宠溺与赞赏。他轻轻拍了拍霍昭的肩膀,微笑着说:“放心吧,有我在,一切都会安排好的。” 阳光透过霍府的窗棂,洒在光洁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影。和雪迈着急促的步伐走进厅堂,他的身影被阳光拉得长长的,手中紧握着一封请帖。 “启禀主子,汝阳王府派人送来请帖,邀请主子参加裕昌郡主的生辰宴。”和雪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打破了厅堂中原本的宁静。 霍昭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卷,听到和雪的话后,她微微抬起眼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合上书卷,放在桌上,说道:“汝阳王府?这些人都很闲吗?一个小姑娘办什么生辰宴啊,纪念她又老了一岁吗?”她的嗓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仿佛对这场生辰宴并不放在心上。 凌不疑坐在一旁的桌子旁,手中拿着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听到霍昭的话,他不禁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迷人。他宠溺地看着自家妹妹,眼神中充满了纵容和疼爱。 霍昭接过和雪手中的请帖,打开看了看。请帖上的字迹精美而华丽,却让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她将请帖递给凌不疑,说道:“让我‘务必’参加,看来是场鸿门宴啊。”她的眼眸中闪烁着聪慧的光芒,似乎已经看穿了这场宴会背后的不简单。 凌不疑接过请帖,仔细看了看。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放下茶杯,说道:“汝阳王妃和淳于氏关系很好,现在城阳侯府因为你而元气大伤,城阳侯卧病在床,这次怕是会为难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一丝忧虑。 霍昭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无妨,这都是小事。”她的语气轻松自在,仿佛并没有把这场可怕的鸿门宴放在心上。顿了顿,她又问道:“肖世子和何将军一家会去吗?” 凌不疑点了点头,说道:“应该会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霍昭得到答案后,微微挑了挑眉,说道:“那看来我还是得去一趟。”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坚决和勇敢,完全不惧可能出现的挑战。 就在这时,梁邱飞急匆匆地走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焦急,禀报道:“少主公,淳于氏去了府上。”他的声音低沉而紧张,让原本轻松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霍昭听到这个消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屑。她说道:“城阳侯都那样了,她倒是有闲心去找你。”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对淳于氏的行为感到不满。 凌不疑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紧。他放下手中的请帖,站起身来,说道:“罢了,我回去看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峻和果断,转身快步走出了厅堂。 霍昭看着凌不疑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和不舍,但她很快又恢复了坚强的神情。她自言自语道:“阿兄,你一定要小心。”此时的厅堂中,只剩下霍昭一人,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 第21章 汝阳王府 霍府 阳光洒在霍府的大门前,金色的光芒映照在地面上,仿佛给这片土地披上了一层华丽的锦绣。霍昭精心挑选了一套金黄色的华服,衣服的料子轻盈而华丽,刺绣着精美的花纹,每一笔都细腻入微,彰显着她的尊贵与优雅。她缓缓走出府门,准备前往汝阳王府参加那场未知的宴会。 当她踏出府门的那一刻,一抹明亮的黄色映入眼帘。三皇子和凌不疑正站在门口,两人如同被阳光笼罩的神明,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令人惊讶的是,三皇子和霍昭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黄色系的衣服,远远望去,他们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对璧人。 霍昭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问道:“你们俩怎么在这?”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 凌不疑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迷人。他说道:“汝阳王府也给我送了请帖,打算和你一起去,所以来接你,只是好像你也不需要我接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调侃和宠溺,仿佛在与霍昭开着一个玩笑。 霍昭又看向三皇子,问道:“你怎么来了?”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探究,似乎想要知道三皇子的真实想法。 三皇子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他说道:“知道你要去汝阳王府,汝阳王妃不是好相与的,我担忧他们为难于你,所以陪你一起去。”他的声音低沉而深情,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关怀和保护。 霍昭微微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笑着说道:“知道我要去汝阳王府,还知道我今天穿什么色系衣服?”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俏皮和好奇,眼神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三皇子笑着说道:“这是巧合,不过不正好说明,我们眼光一样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喜和欣赏,仿佛在赞美霍昭的美丽和品味。 三皇子看着霍昭,微笑着说道:“子晟往常是骑马的,你就与我一起坐马车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邀请和期待,仿佛希望与霍昭共度这段美好的时光。 霍昭也没有拒绝,她微微点头,走上前去,轻轻撩起裙摆,踏入了马车之中。马车内部装饰豪华,柔软的垫子让人感到舒适无比。霍昭和三皇子并坐主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 在马车上,三皇子看着霍昭,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关怀。他说道:“汝阳王妃若是为难于你……,算了,别闹出人命就行。”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 霍昭微微一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坚定。她说道:“我知道,不会让圣上为难的,不过你不只是为了这个吧?”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调侃和试探。 三皇子微微一叹,他说道:“你刚回都城,不了解这些人,我担心你被欺负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和关心,仿佛将霍昭视为自己最重要的人。 霍昭的脸上露出一抹感动的笑容,她说道:“我在崔家住过多年,后宅妇人的手段,还是知道一些,应付得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和坚强,仿佛在向三皇子表明自己的能力和决心。 霍昭又想到了之前的越悦和今天的凌琳,她笑着说道:“上次的越悦,今天的凌琳,三殿下,你这桃花真是一个接一个啊。”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和玩笑,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好奇和期待。 三皇子看着霍昭,眼中充满了深情和专注。他说道:“再多的花朵,我也只会看见眼前这一朵。”他的声音低沉而深情,每一个字都是对霍昭的赞美和表白。 汝阳王府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汝阳王府的宴厅之中,那一片金色的光芒像是给这华丽的殿堂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衣。厅内,雕梁画栋,装饰极尽奢华,每一件摆件都仿佛在诉说着王府的尊贵与不凡。然而,在这看似美好的画面背后,一场激烈的争执正在悄然上演。 万萋萋站在厅中央,她的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与傲然。只见她微微抬起下巴,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意,说道:“不就是金丝枣吗?有什么好稀罕的?我手刃过一头豹子,亲自剜心刮骨给阿父泡酒,你们呢?怕是从未喝过。”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挑衅,仿佛她所经历的那些血腥场面是无上的荣耀,足以让她在这众人面前骄傲地昂起头。 王玲原本正端坐在椅子上,优雅地品着茶,听到万萋萋的话,她眉头一皱,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发出一声轻微的撞击声。她立刻反驳道:“万萋萋,今日是郡主生辰,你言谈举止,怎么像似茹毛饮血的野人。”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仿佛万萋萋的存在玷污了这高雅的场合。 凌琳也在一旁帮腔,她微微倾身向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说道:“郡主不过是介绍自家小食,万家妹妹无需急着攀比吧。”她的声音柔和却如利刃般直刺向万萋萋,眼神中满是轻蔑。 万萋萋又怎肯示弱,她的脸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大声说道:“之前御前宴饮时家父曾拿豹骨酒前去献宝,圣上还夸我是将门虎女。怎么,你是想说圣上也是茹毛饮血的野人吗?”她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厅中回荡,如同洪钟大吕一般,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程泱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心中有些尴尬,她轻咬下唇,试图缓解这尴尬的局面,于是轻声说道:“这枣确实美味。”她的声音如同一缕微风,轻柔地拂过这紧张的氛围,可却并未能起到什么作用。 裕昌郡主听到程泱的话,却是冷笑一声,她斜睨了一眼程泱,说道:“程家妹妹误会了,这形如枣,却不是真正的枣。”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傲慢。 万萋萋立刻站出来维护程泱,她指着裕昌郡主,声音有些颤抖但依旧坚定地说:“原来汝阳王府如此奢靡。”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满与愤怒,像是在为程泱打抱不平。 王玲见状,嗤笑一声,说道:“万萋萋你自己穿着华丽,冠冕堂皇,还有脸说别人。”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万萋萋,眼中的鄙夷之色更甚。 万萋萋本就不善于言辞,此时面对几个小女娘的围攻,顿时感到无比委屈。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就在这气氛愈发紧张的时刻,程少商站了出来,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畏惧。她开口道:“萋萋阿姊随万将军在外征战多年,要抚恤伤亡兵卒家眷,并不比亲自耕种来的容易,谁会花十几道坐上这样一份点心,更何况将士们在战场上血里火里搏杀,你们却安稳的在这都城里大吃大喝,这般精细日子,我们武将家眷,可过不来,这样的宴席,我们不吃也罢,还有,阿姊们桌上这些好吃好喝的,上靠苍天庇佑,下靠圣上夜以继日为国操劳,更靠前方将士们尽心竭力,你们享着这般福气,讥笑我们武将之后,也不知怎么好意思。”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在这厅中响起,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万萋萋听了程少商的话,心中顿时畅快无比,她大声应和道:“就是。”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与支持,看向程少商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许。 王玲见裕昌郡主满脸喜色,似乎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她立刻说道:“程家妹妹气性真大,只是今日有贵客在,可别冲撞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仿佛已经掌握了局面。 万萋萋疑惑地问道:“哪里来的贵客,你,还是你?”她的目光在王玲几个女娘身上扫视着,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王玲笑着说道:“是十一郎,十一郎来给郡主祝贺生辰。程家妹妹一直在庄子上,不曾见过十一郎吧,你乖乖听话,今天让你瞧上一眼。”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炫耀与自信。 程少商却嘴硬道:“我还以为是谁呢,不过是十一郎,那我可就要失陪了,十一郎倾慕我已久,可惜我对他毫无兴趣,见面也只能徒增尴尬,失陪了,郡主。”她微微行礼,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霍昭走了进来。他的身姿修长,她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她走进来,目光扫视了一圈屋内的女娘们,然后缓缓说道:“不错,我阿兄确实心仪程四娘子。”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霍昭一句话震住了所有人,整个厅内瞬间鸦雀无声。凌不疑站在一旁,他沉默片刻后,并没有反驳。所有女娘们纷纷行礼道:“见过三皇子,凌将军。”她们的声音整齐而恭敬,却无法掩饰内心的震惊与慌乱。 三皇子微微点头,目光落在裕昌郡主身上,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看着霍昭说道:“这是霍将军。”他的语气平静而自然,却极为宠溺。 霍昭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与不屑。他看着这满厅的奢华与热闹,心中暗自叹息。她缓缓说道:“看来这里并不欢迎武将,裕昌郡主生辰快乐,告辞。”说完,她转身离去。 三皇子也跟着走了出去,他的步伐从容而优雅,紧跟在霍昭身旁。 程少商见状,趁机佯装肚子疼,她微微皱起眉头,双手轻轻捂住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她也匆匆离开了宴厅。她的身影在门口消失的那一刻,仿佛带走了所有的压抑与不满。 裕昌郡主看着凌不疑,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她走到凌不疑身边,轻声说道:“凌将军能来参加我的生辰,裕昌很高兴。”她的声音娇柔做作。 凌不疑微微皱眉,看了裕昌郡主一眼,然后冷冷地说道:“看来汝阳王府容不下武将,告辞。”他的语气平淡而冰冷,没有丝毫留恋。说完,他也转身离开。他的背影孤独而坚毅,仿佛与这繁华的王府格格不入。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汝阳王府的庭院之中,形成一片片光影错落的图案。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清爽,却也撩动着人们心底复杂的情绪。 霍昭身着一袭简约而不失英气的服饰,与三皇子并肩而行。他们的步伐不紧不慢,仿佛在这王府的庭院中漫步是一种享受。霍昭的眼神深邃而坚定,偶尔扫视一下四周,将周围的景色收入眼底。三皇子则显得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透着皇家子弟的儒雅与尊贵。 袁善见远远地就看到了他们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低下头。 霍昭和三皇子来到一处高处,此处视野开阔,可以将庭院中的大部分景象尽收眼底。凌不疑也在此时走了过来,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投向下方。只见肖世子正纠缠着何昭君,那热烈的架势仿佛周围一切都不存在。肖世子穿着华丽,脸上带着殷勤的笑容,说道:“昭君妹妹,怎么不理我,可是对我不喜?”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楚。 何昭君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厌烦,她冷冷地说道:“世子,男女有别。”她的语气平淡而坚定,像是在刻意与肖世子保持着距离。 肖世子却丝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我心悦昭君妹妹,准备向昭君妹妹提亲,你看可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何昭君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何昭君的脸色更加阴沉,她说道:“我还有婚约在身呢?”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肖世子却不依不饶,笑着说道:“昭君妹妹不是不喜那楼垚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在试图寻找何昭君的破绽。 何昭君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与阿垚一同长大,不能让他被人耻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忠诚,让人不禁对她的品行心生敬佩。 肖世子见状,立刻换上一副花言巧语的模样,说道:“昭君妹妹真是人美心善。”他的话语如同蜂蜜一般,试图打动何昭君的心。 就在这时,楼垚走了过来。他的身影挺拔而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他冷冷地看了肖世子一眼,说道:“你们果然在这里。”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肖世子看到楼垚,脸色微微一变,然后转身离开,独留何昭君和楼垚在原地争吵。 何昭君看着楼垚,心中一阵委屈和愤怒交织。她说道:“肖世子说,他准备上门提亲,我还未曾应允,若你好好向我道歉,我便告诉阿父回绝此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怨恨,希望楼垚能够低头认错。 楼垚却不甘示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和骄傲。他说道:“你想嫁他随你去好了,我从不留恋于你的婚约,只是我楼家重信守诺,这才隐忍至今。”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重磅炸弹一般在何昭君的耳边炸响。 何昭君气急,她的脸涨得通红,说道:“好啊,那便退婚,我如你所愿去嫁那肖世子。”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仿佛在这一刻,她对楼垚的所有期待都化为了泡影。 三皇子看着霍昭,微微皱眉,问道:“你来这就为了看戏?”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调侃。 霍昭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她说道:“不好看吗?”她的声音轻盈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凌不疑站在一旁,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何昭君和楼垚身上。他微微摇头,说道:“原本楼何两家有婚约,如今怕是要退婚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带着一丝惋惜和无奈。 就在这时,一名侍从匆匆走来,在三皇子耳边低语了几句。三皇子微微点头,然后看向霍昭,说道:“我先过去一趟,待会找你。”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歉意,然后转身离开。 此刻,高处只剩下霍昭和凌不疑。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沉思。 第22章 双双被算计 一个婢女匆匆走来,脚步急促,神色有些慌张。“霍将军,三皇子请您过去一趟。”婢女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霍昭微微皱眉,敏锐的直觉让她瞬间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这气息如同一股淡淡的腐臭,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但又不得不保持冷静。 她缓缓抬头,目光与凌不疑相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警惕,显然也察觉到了异样。 两人的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电流穿过。霍昭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微微点头,示意凌不疑小心。然后,她转身跟着婢女离开。 霍昭跟随婢女来到房间,婢女轻轻福身:“霍将军请在此稍候。”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开,关上了房门。房间里,一股异香弥漫开来,那香味仿佛是一只无形的手,试图缠绕住霍昭的感官。霍昭心中一凛,瞬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霍昭不动声色,悄悄屏住呼吸,缓缓制造出倒下的声响。她的动作轻盈而敏捷,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在暗中设下陷阱。不多时,一位婢女带着一位男子走了进来。他们满心以为计划即将成功,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霍昭突如其来的一击。霍昭如闪电般出手,精准地打晕了二人,随后独自关门离去。她的身影在走廊中穿梭,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只留下那被她识破的阴谋静静躺在身后。 却没有多远,霍昭便遇见了越悦。越悦见到霍昭,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尴尬和懊恼。她心中明白,自己的计划失败了。霍昭直接走了过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峻,仿佛在说:“你的把戏该收场了。” 而另一边,三皇子也被算计了。他被人故意弄脏衣服,众人殷勤地将他引到客房换衣服。正当他放松警惕之时,凌琳走了进来。 “三皇子,你怎么在这?”凌琳故作惊讶地问道,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狡黠。 三皇子顿时反应过来,可此时门已经被锁上,为时已晚。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和无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不疑出现的及时,迅速打开门锁,将三皇子带走。凌不疑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警惕,他问道:“你怎么在里面?西楼呢?” 三皇子眉头紧皱,说道:“西楼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 凌不疑说道:“不好,得找到她。”二人急忙去寻找霍昭。 当他们终于找到霍昭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霍昭正站在那里看戏,程泱落水,程少商和王玲、楼璃扭打在一起,事后还给自己来上了两拳。那场面一片混乱,仿佛是一场闹剧正在上演。 凌不疑和三皇子急忙走到霍昭身边,凌不疑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霍昭微微摇头,说道:“我没事,不过你去哪儿了?”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 凌不疑轻叹一声,说道:“本想救你,结果救了他。” 三皇子听出来了其中的端倪,问道:“西楼,你也出事了?” 霍昭听出来了,这是她俩都被算计了。她微微皱眉,说道:“我没事,不过,这事需要你出面解决,我出来之后看见了你表妹越家娘子。”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若有所思。 霍昭站在三皇子面前,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冷峻与探究。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阴谋算计,此刻心中的疑惑如同燃烧的火焰,急需一个答案。“设计你的又是谁?”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三皇子微微皱眉,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似乎在权衡着什么,不愿意轻易说出那个背后之人。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只有众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寂静中回荡。 凌不疑站在霍昭身旁,他的眼神锐利而坚定。看到三皇子的犹豫,他开口说道:“是凌琳。”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打破寂静的石子,在平静的湖面掀起了层层涟漪。 霍昭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微微一动。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调侃。“三殿下的桃花还真是多啊。”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注入了一丝轻松。然而,这丝调侃背后,却是对整个事件的深思和对背后复杂关系的感慨。 霍昭继续说道:“阿兄,我就先回去了,你去帮帮少商吧。”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和自信。 三皇子连忙说道:“我送你回去。”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温柔和关切。 第23章 坦白 在霍昭府邸那静谧的小院中,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花香,却也难以驱散弥漫在这小院里的紧张气氛。 三皇子和霍昭一同走进这小院,他们的脚步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打破了这份宁静。三皇子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赞赏。“这还是我第一次进来你府里。”他微微抬头,望着庭院中的一草一木,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霍昭微微行礼,语气平淡地说道:“三殿下,我已经到家了,你还有什么事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心中暗自思量着三皇子此次前来的目的。 三皇子明知霍昭和自己在互相试探,却还是不肯轻易离开。他轻咳一声,说道:“有,能陪我下盘棋吗?”说话间,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霍昭,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情绪的变化。 霍昭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很客气地说道:“和雪,亭子里备棋盘吧。”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随后转身朝着亭子走去。 亭子里,棋盘已经摆好。霍昭和三皇子相对而坐,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却无法温暖他们之间略显冰冷的气氛。霍昭拿起一颗棋子,轻轻放在棋盘上,动作优雅而自信。二人你来我往,棋子在棋盘上交织出一幅复杂的图景。 然而,三皇子的心思却并不在棋盘之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宫中的琐事和自己的抱负,眼神也变得有些飘忽。渐渐地,他在棋局上落了下风。 霍昭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摇头。“殿下,你输了。”她的声音平静而沉稳,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炫耀的意思。 三皇子回过神来,看着棋盘上的局面,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我输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心中却对霍昭的棋艺更加钦佩。 霍昭微微抬头,目光与三皇子相交。“既然要下棋,就认真点,再来一局吧。”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三皇子无法拒绝。 三皇子惊讶于霍昭的直接,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他重新振作精神,准备迎接新的一局挑战。 二人重开一局,棋子再次在棋盘上碰撞出火花。三皇子落下一子,霍昭突然说道:“我记得第一手就下天元的人,一位是春秋时期的楚庄王,和汉朝的汉文帝,殿下可有帝王之志。”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直直地盯着三皇子。 三皇子被霍昭的话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霍昭会如此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他惊讶于霍昭的胆量,但还是很快恢复了镇定。“我不想瞒你,我有,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卷入这件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心。 霍昭微微点头,说道:“回都城这些日子,我了解一些宫中之事,我不阻拦你。”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同时也有一丝信任。 “这就够了。”三皇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这寂静的院子里回荡。他看着霍昭,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霍昭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殿下,上次田氏酒楼着火,绝非偶然。”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作为酒楼老板,不可能不知情,此人有疑,小越侯与其关系密切。” 三皇子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正色道:“好,我会查探的。” 三皇子缓缓走向霍昭,他的步伐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到了霍昭面前,他微微停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深情。“西楼,你能不能以后不要不理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就像是一个渴望关注的孩子。 霍昭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面容平静如水,但眼中却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她微微抬头,目光与三皇子交汇,那一刻,时间仿佛都凝固了。“上次你说你能做到,不会放手,我且看着。”她的声音清脆而冷静,在这寂静的回廊里回荡,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 三皇子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而迷人。 霍昭看着三皇子那开心的样子,心中也泛起一丝涟漪,但她依然保持着那份镇定与从容。“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她轻声说道,声音虽轻,却重重地敲在了三皇子的心上。 三皇子深深地看了霍昭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他郑重地说道。 三皇子站在霍昭面前,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羞涩。“叫我子端。”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珍贵的秘密。 霍昭微微抬起头,她的目光与三皇子的眼神交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轻轻启唇,声音清脆而甜美:“子端。”这两个字从她的口中说出,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 三皇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温暖。他不由自主地向霍昭靠近了一步,眼中满是深情。 第24章 万府寿宴 在霍府那宁静而庄重的书房中,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书桌上的纸张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抖动,仿佛也在参与着这场紧张而神秘的讨论。 凌不疑将蜀地堪虞图小心翼翼地递给霍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谨。“怎么拿到的?”霍昭接过地图,目光立刻被上面的内容吸引,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 凌不疑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敬意。“万府,万老夫人是一个极有眼界的人。”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讲述一个令人敬佩的故事。 霍昭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拿到了就好。”她轻声说道,一边仔细地看着地图,手指在上面轻轻滑动,仿佛在探索着什么。 凌不疑看着霍昭,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到时候,你留在圣上身边,其他的事交给我。”他的声音坚定而自信,仿佛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 霍昭抬起头,目光与凌不疑相对,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思考的光芒。“不,还是由你护卫圣上,由你在明,我在暗。”她的声音清脆而果断,带着一种别样的坚决。 凌不疑微微一愣,然后笑着说道:“也好,兵不厌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赏,仿佛在认可霍昭的智慧。 凌不疑继续说道:“过几日万府万老夫人寿宴,你去吗?”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似乎希望霍昭能够一同前往。 霍昭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同为武将,万将军也曾在朝堂上为我据理力争,应该前去。”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遵循着一种内心的准则。 凌不疑笑着说道:“也好,一起去。”他的笑容温暖而迷人,让整个书房都仿佛明亮了起来。 凌不疑看着霍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喜悦。“汝阳王府事情过后,听说三皇子整治了凌家,一点余地都没留,本来就元气大伤的城阳侯府,这下更雪上加霜了。” 霍昭平淡的说道:“凌益经营多年,这次顶多伤筋动骨,乱上几天而已。” 凌不疑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只是越侯那边?越悦终究是三皇子的表妹,恐怕他不好下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霍昭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峻的光芒。“我和他说给他表妹找个好人家,他已经去找越妃娘娘了,日后,越悦若是安分,我既往不咎,若是不安分,我会亲自动手。”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决。 凌不疑看着霍昭,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表达对霍昭的支持。 霍昭继续说道:“霍氏旧日部曲回来了一些人,听他们说,韩武还活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期待。 凌不疑猛地站起身来,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他在哪?”他的声音急切而激动,仿佛在寻找着一个重要的线索。 霍昭摇摇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不知道,还在找,似乎有人在追杀他,不过既然他还活着,就一定会来找我。”她的声音坚定而自信,仿佛对韩武的归来充满了信心。 就在这时,和月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她微微行礼,然后说道:“主子,三皇子派人传来消息,越妃娘娘做主,给越娘子议亲了。” 霍昭和凌不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意料之中眼神。 和月继续说道:“还有过几日万府寿宴,他准备西巡的事物,不能陪您去,让您注意安全,若有不长眼的,你不必顾及,万事有他。”她的声音快速而清晰,仿佛在传达着重要的信息。 霍昭微微点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她的声音沉稳而冷静,仿佛在应对着一切挑战。 凌不疑看着和月离去的背影,然后转身看向霍昭。“看来你和三皇子相处不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调侃和好奇。 霍昭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微微低下头,然后说道:“还行,我想和他试试。”她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勇气和决心。 在万府那灯火辉煌、热闹非凡的大门前,人群熙熙攘攘,声音嘈杂。门口的家丁大声喊着:“霍将军到,凌将军到。”这声音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巨石,激起了一片涟漪,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那两位风姿卓绝的将军。 万将军身着华丽的锦袍,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他的步伐急促而稳健,仿佛迎接的是久别重逢的挚友。“霍将军,凌将军,”他的声音洪亮而热情,在喧嚣中显得格外清晰。 霍昭和凌不疑回了一礼,动作整齐而利落。“万将军。”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谦逊和尊重。 万将军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二位将军能来,万府蓬荜生辉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真诚的欣喜,仿佛这两位将军的到来是对他最大的荣耀。 霍昭微微点头,她的目光坚定而自信。“万将军,我们二人就先进去了,麻烦您让人带我先去给万老夫人见礼吧。”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在嘈杂的环境中传得很远。 万将军连忙说道:“好好好,萋萋,过来,带霍将军去你大母那里。”他转身对着身后的一个少女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宠溺。 万萋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过来,她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喜悦。“霍将军,跟我来。”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霍昭是她心中的英雄。 万萋萋一边走一边说道:“霍将军,我大母早就想见你一面了,我听说了你好多事,我很佩服你,你就是我们女儿家的榜样。”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动听。 霍昭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我记得你,上次在汝阳王府。”她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在回忆着美好的往事。 万萋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喜。“真的,您记得我,我太开心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脚步也变得更加轻快。 二人走到万老夫人处,万萋萋说道:“大母,霍将军到了。”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霍昭行礼说道:“霍昭给老夫人见安,恭贺老夫人寿诞之喜。”她的动作优雅而大方,不卑不亢,仿佛是在向一位尊敬的长辈表达敬意。 万老夫人满眼的打量着霍昭,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和好奇。“霍将军免礼,早听闻霍将军风姿色卓绝,年轻有为,今日一见,确实如此。”她的声音缓慢而沉稳。 霍昭微微低头,说道:“老夫人过奖了。”她的声音谦逊而得体,展现出了良好的教养。 万老夫人笑着说道:“你们年轻人就不用在我这守规矩了,萋萋,带霍将军去和其他小女娘玩吧。”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慈爱和宽容。 万萋萋高兴地说道:“好,大母,霍将军,这边请。”她转身带着霍昭向前走去,步伐轻快而欢快。 霍昭对老夫人施礼说道:“霍昭告退。”然后跟着万萋萋离去,她的背影挺拔而坚毅,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崎岖的路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燥热,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发生的紧张局面。 霍昭骑着马缓缓前行,目光突然被一座立着“危桥”牌子的桥所吸引。她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就在她沉思之际,自家阿兄的反常举动引起了她的注意。霍昭抬头看去,正好看见了程少商那略显紧张的神情。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霍昭走进一群小女娘之中,只听得王玲正声说道:“天知道,你是多么不堪,昭君妹妹非要和你退婚。”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如同一把利剑刺向楼垚。霍昭的眼神微微一冷,她几步上前,站在了程少商的身边,淡淡地说道:“男女订亲退亲,都是由家中长辈做主,何来不堪一说。”她的声音并不高,但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周围的人都为之一愣。 众人听闻霍昭的声音,纷纷行礼道:“见过霍将军。”她们的动作整齐而慌乱,显然被霍昭的气势所震慑。霍昭却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大家免礼,她的目光依然紧紧盯着王玲,仿佛在等待着她的反应。 程少商看到霍昭来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感激。他说道:“霍将军,你来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依赖和信任,让霍昭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霍昭点了点头,说道:“嗯,少商今日宴会结束之后,若是方便,可以去我府上。”她说着,目光再次看向了那座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程少商是个聪明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小把戏被看穿了,但他并没有害怕,反而更加敬佩霍昭。 王玲见霍昭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护着程少商,心中更加恼怒。她说道:“霍将军也受教于崔氏,怎么和这等粗鄙不堪,无父母教养的人亲近呢?”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挑衅和嘲讽,试图激怒霍昭。 霍昭冷冷地说道:“我也无父母教养。”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王玲顿时脸色大变。 王玲自知说错了话,连忙说道:“对不起,霍将军,我,我一时失言。”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懊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霍昭这个煞神。 霍昭说道:“王娘子有父母教养,改天本将军一定向王将军请教一下王家的教养。”她的声音中透着一种讽刺和挖苦,让王玲无地自容。 裕昌郡主见状,连忙说道:“霍家姐姐何必如此呢,王娘子只是一时说错话而已。”她试图打圆场,缓解紧张的气氛。 霍昭说道:“我没有妹妹,本将军记得郡主也是父母早亡,这无父母教养说的还有你啊,裕昌郡主是真大度,还是已然忘记自己父母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犀利,让裕昌郡主闭上了嘴巴。 楼垚此时上前说道:“多谢霍将军为我说话。”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他知道霍昭是在维护程少商。 霍昭说道:“我想为万老夫人做一首祝寿词,楼公子若是要谢,可否执笔。”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信任,让楼垚感到无比荣幸。 楼垚连忙说道:“自然,霍将军才华横溢,在下很是仰慕,求之不得。”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荣幸的笑容,仿佛能够为霍昭做事是他的福气。 霍昭对万萋萋说道:“万娘子,可否方便?”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询问和礼貌,让万萋萋感到很舒服。 万萋萋连忙说道:“方便方便,霍将军和楼公子随我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喜和激动,能够为霍昭和楼垚服务,她感到非常荣幸。 万萋萋又问道:“少商,你去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确定,她知道程少商和霍昭的关系,所以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霍昭说道:“少商就留在此处,替万娘子看顾其他人吧。”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猜到程少商的计划,让她留下是为了让她顺利继续,并且帮她支开楼垚和万萋萋, 程少商明白了霍昭这是帮她,说道:“好,你带霍将军他们过去吧,我就在这等你回来。” 万萋萋说道:“好,那霍将军,楼公子,这边请。”她带着霍昭和楼垚走了出去。 霍昭念起了祝寿词,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天籁之音。楼垚则在一旁执笔,认真地记录着霍昭的每一句话。他的字迹工整秀丽,与霍昭的祝寿词相得益彰。 乾坤朗朗贺新辰,寿域宏开万象春。 龙跃九霄添瑞气,凤鸣千仞展祥神。 勋业辉煌昭日月,德馨广布耀星辰。 愿君此际宏图展,福寿安康万古存。 念完祝寿词后,霍昭将手中的纸递给了楼垚,说道:“楼公子,这祝寿词就麻烦你替我降低万老夫人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洒脱和大气,让楼垚倾佩。随后,霍昭便转身离开了。 第25章 出巡前夕 都城的晨曦初露,金色的阳光洒在巍峨的皇宫之上,为这座象征着权力与威严的建筑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辉。宫墙内的朝堂之上,气氛略显凝重,一场关乎圣上西巡的重要商议正在进行。 文帝高坐于龙椅之上,目光深邃而沉稳,环视着下方站立的两位臣子——凌不疑和霍昭。 凌不疑身姿挺拔,神情冷峻而坚毅,他微微躬身行礼后,率先开口说道:“陛下,此次西巡护卫之事,臣与西楼已仔细商讨过。此次护卫当采用一明一暗。臣在明处,护卫出巡安全;而西楼则暗中先行,探查沿途潜在之危机。如此安排,若一路顺遂平安,自然是最好不过;倘若真遇变故,也能将影响降至最低。” 霍昭站在一旁,身着一袭深蓝色劲装,眼神中透着睿智与果敢。她接着凌不疑的话茬,进一步阐述道:“陛下,这样安排,若真有叛乱发生,我方及时察觉并迅速扑灭,将动乱的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如此一来,既能全力护得圣上周全,又可使百姓少受战乱之苦,朝廷亦无需大动干戈,耗费过多的人力物力。” 文帝微微颔首,脸上露出赞许之色,说道:“你二人所言极是,考虑颇为周全。只是,西楼啊,朕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你留在朕的身边。此次就让子晟前暗中先行吧,若是你在朕身边,朕也安心些,否则朕总会担心不已。” 说到此处,文帝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关切与疼惜,他看着霍昭,语重心长地说道:“西楼啊,你自回来之后,便一直操劳奔波,跟着这个竖子四处忙碌。你也该好好修养一番了,莫要累坏了自己,这次出巡子端也去,你们俩正好也能多些时候相处。” 霍昭心中一暖,抱拳恭敬地应道:“陛下关怀之情,臣感激不尽。既陛下已有定夺,臣自当遵命。” 文帝点了点头,随后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说道:“那便如此定了!由黑甲卫暗中先行,秀丽军负责护卫出巡安全。你们务必精心筹备,万不可掉以轻心。” 霍昭和凌不疑听闻圣旨,齐齐拱手行礼,高声喊道:“臣遵旨!”声音在朝堂之上回荡,彰显着他们对圣上的忠诚与担当。 片刻的沉默过后,霍昭突然想起一事,连忙说道:“陛下,臣备了些许礼物献于陛下。” 文帝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笑着说道:“呦,西楼还给朕准备了礼物?是什么呀?” 霍昭面带笑意,恭敬地回答道:“听闻陛下喜爱美酒,臣近日亲自酿制了一些茉莉花酒,特带来请陛下品鉴。已交给曹常侍了。另外,臣还为皇后娘娘和越妃娘娘也备了礼物,烦请陛下代臣转交。” 文帝听闻,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说道:“哈哈,好好好!朕竟不知你还有这等手艺,朕定要好好尝尝。” 霍昭微微行礼,说道:“若陛下无事,臣便先告退了。” 凌不疑也随之行礼道:“臣告退。” 凌不疑和霍昭并肩缓缓走着,他们的身影在宫道上投射出长长的暗影,宛如一幅岁月静好的画卷。凌不疑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打破了这份宁静,侧身看向身旁的霍昭,轻声问道:“怎么想起给圣上他们送礼物了?”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在这安静的宫道上飘荡,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 霍昭微微抬头,目光望向前方,眼神中闪烁着真挚与感激,缓缓说道:“自我回来,圣上、皇后、越妃对我多有庇护。城阳侯和越氏之事,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圣上和越妃明显是站在了我这边的,若不是他们的支持,事情哪能如此顺利?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表示一二。” 凌不疑微微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钦佩,说道:“确实如此,我一直觉得你冷静、理智,做事有条不紊。如今看来,还需再加上张弛有度,好像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一样。”他的话语如同阵阵微风,拂过霍昭的心田,那是对霍昭为人处世之道的由衷赞赏。 霍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显俏皮的笑容,转头看向凌不疑,打趣道:“阿兄,我就当你在夸我了哦。”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在这宫道上留下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二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深厚的情谊与默契。在这长长的宫道上,他们继续前行,身影逐渐远去。 第26章 凌不疑受伤 霍昭身着一袭略显褶皱的官袍,风尘仆仆地从西巡路上归来。她的目光中透着疲惫与坚毅,那是历经一路艰辛与危险后留下的印记。身后,随行的侍从们同样神色凝重,他们深知此次西巡途中遭遇樊昌叛乱是何等凶险,而如今能平安归来,实属不易。 三皇子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霍昭走来。他身着华丽的皇子袍服,身姿挺拔,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透露出一丝忧虑。“回来了,还顺利吗?”三皇子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目光却紧紧地盯着霍昭,似乎在期待着他的回答。 霍昭微微颔首,说道:“嗯,周围巡察都安排好了,你怎么了?”他的目光在三皇子身上扫视一圈,敏锐地察觉到三皇子似乎也有着心事。 三皇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没事,是子晟,他受伤了。”说到此处,三皇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与焦急。 霍昭的心猛地一沉,急切地问道:“受伤了,伤得如何,在哪呢?”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心中的担忧如潮水般涌来。 三皇子看着霍昭那紧张的神情,缓缓说道:“在父皇那里,一起过去吧。”说罢,他转身朝着文帝所在的宫殿走去,脚步匆匆。 霍昭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跟上三皇子的脚步。两人的身影在宫廷的回廊中穿梭,脚下的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为这紧张的气氛伴奏。 殿内,气氛凝重,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文帝身上。霍昭和三皇子匆匆赶来,行礼之后,恭敬地站在一旁。 “见过圣上\/父皇。”霍昭和三皇子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带着一丝急切与担忧。 文帝微微抬头,目光从二人身上掠过,落在凌不疑身上,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西楼回来的正好,你快来,你说说他,不娶妻生子,真到了那一天,坟前打灵幡的人都没有。”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关切,他深知凌不疑的才华和对自己的忠诚,却也对他的婚姻大事忧心忡忡。 凌不疑静静地坐在那里,脸色略显苍白,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听到文帝的话,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臣只想像舅父那样,娶一个知心真爱的人,圣上若是再像四年前那般强压着臣娶裕昌郡主,臣就到胡人的地界上找仗打,也要把命葬送在那里,如此,圣上就不会有烦恼了。”凌不疑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决绝,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在宫殿内的每一个人心头。 霍昭在一旁听着,心中暗暗着急。他知道阿兄的性子,一旦决定了就很难改变。他上前一步,说道:“圣上,这裕昌郡主可配不上我阿兄,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我阿兄自有打算,不过阿兄,一个樊昌而已,怎么帮伤成这样,出了什么事吗”霍昭的眼神中透着诚恳,希望文帝能够理解凌不疑的心情。 “对啊,这樊昌长本事了,能把你们少主公伤成这样?”文帝突然反应过来,对梁邱起兄弟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愤怒,樊昌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伤害凌不疑。 梁邱起连忙躬身行礼,说道:“少主公是为了救程老县令的小孙女才受得伤,又听闻新上任的县丞迟迟未到,赶去营救,耽误了伤势。”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将事情的经过缓缓道来。 文帝听后,微微皱眉,说道:“既是如此,那在清县就可以疗伤啊。”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解,为什么凌不疑要回来后才治疗伤势,还加重了。 梁邱飞急着说道:“少主公根本没去救清县县丞,他是去救县丞家的女眷,就是被救的小女娘给少主公拔得箭,那小女娘受伤没轻没重的,少主公又忙着捉拿樊昌,这才耽误了伤势。”梁邱飞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知道自己的说辞可能会引起文帝的不满,但又不能隐瞒实情。 霍昭听了梁邱飞的话,心中一动,明白了自家阿兄这是去救程少商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好奇,没想到阿兄和程少商之间竟然有了这样的渊源。 文帝听到这里,兴趣被勾了起来,说道:“拔箭,疗伤,小女娘,这小女娘是谁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八卦,毕竟这宫廷生活中难得有这样的趣事。 梁邱飞知道自己说漏嘴了,看向自己哥哥梁邱起,希望他能够帮助自己解围。梁邱起无奈地低下头,不敢说话。 文帝见状,说道:“不许看他,就你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不容置疑。 梁邱飞小心翼翼地说道:“曲凌侯程始之女程少商。”他的声音很小,仿佛害怕说错一个字。 文帝八卦地说道:“程少商,长什么样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想要了解更多关于这个小女娘的事情。 都惊讶了,霍昭给自家阿兄撮合撮合说道:“长的挺好看的,善良,率真,聪明,天不怕地不怕的。”霍昭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似乎很乐意看到阿兄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文帝说道:“你见过?”他的目光落在霍昭身上,希望从他那里得到更多关于程少商的信息。 霍昭说道:“见过几次,我刚刚不和您说了吗,我阿兄自有打算,已经不是第一次英雄救美了,阿兄这速度有点慢啊。”霍昭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她想让气氛稍微轻松一些。 文帝听了霍昭的话,笑着说道:“真的啊,好好好。”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或许凌不疑真的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第27章 相处融洽 夜幕笼罩着大地,星辰点点,闪烁着神秘而深邃的光芒。在一处静谧的庭院之中,霍昭与凌不疑相对而坐,烛火在他们之间轻轻摇曳,光影在脸上交错,仿佛映照出他们内心深处的复杂情感。 霍昭微微皱眉,眼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关切,他轻声问道:“阿兄,你到底什么时候向少商提亲啊?”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些许无奈和期待。 凌不疑微微抬头,望向远方那无尽的黑暗,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忧虑。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说道:“等雍王的事了结以后吧。”声音低沉而沉稳,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 霍昭微微颔首,她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沓书籍,轻轻放在桌上,说道:“好,我准备了一些建造类的书籍,你去宣旨的时候,给少商带去吧。”这些书籍在烛光下散发着墨香,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期许。 凌不疑伸手轻轻抚摸着书页,感受着纸张的纹理,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说道:“好。”这个简单的回答背后,却蕴含着他对少商深深的牵挂和关怀。 霍昭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决然,她说道:“你注意点伤,我随圣上回都城,先审问一下,我们都城见。” 凌不疑也站起身来,他望着霍昭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鼓励,说道:“好。”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无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然相通。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了庭院中的花枝,花瓣纷纷飘落,宛如一场缤纷的花雨。在这如梦如幻的景象中,霍昭和凌不疑的身影渐行渐远,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雕龙画凤的梁柱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威严,而那悬挂在上方的帝冕,闪烁着神秘而神圣的光芒。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龙袍加身,却难掩眉宇间的疲惫与忧虑。他的身旁,几位重臣依次而坐,气氛紧张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楼太傅率先打破沉默,他微微躬身,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樊昌已被抓获,圣上认为该如何处置呢?”这句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大殿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文帝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樊昌是随着朕打江山的老臣了,哎。”他的声音并不宏大,却充满了无奈与感慨,仿佛是在回忆那些并肩作战的岁月。 左大人见状,连忙附和道:“圣上仁慈,樊昌罪无可恕,但是可以不牵连家人,从轻发落。”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恳求,希望文帝能够念及旧情,从轻发落。 太子也赶忙应和:“父皇,左大人所言极是。”他的声音虽然年轻,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仁厚。 然而,三皇子却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眼神中闪烁着凛冽的光芒:“若是造反都能宽容,那以后只会有更多的人,有样学样,那天下还能安宁吗?”他的声音激昂而坚定,如同一把利剑划破了大殿中的沉闷空气。 太子微微皱眉,反驳道:“三弟,樊昌是跟随父皇的老臣了,情谊深厚。”他试图以情理来打动三皇子,让这场纷争得以平息。 就在这时,霍昭也站了出来,她面容冷峻,眼中闪烁着智慧与果断:“太子此言差异,诸位可知,樊昌叛乱,为了攻破骅县,虐杀百姓,连孩子和孕妇都不曾放过,逼迫程老县令打开城门,程老县令全家殉国。樊昌造反,未曾隐藏安置家眷,他若不是笃定自己一定会成功,就是知道圣上仁慈,不会处置他,何其狂妄。”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字字铿锵有力,如同晨钟暮鼓般在大殿内回荡。 三皇子见有人支持自己的观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立场:“父皇,樊昌其心可诛,请父皇严惩。”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与坚毅。 霍昭也紧接着说道:“臣附议。”她的声音虽然简短,但却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文帝听完众人的议论,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樊昌的罪行不可饶恕,但又念及旧情不忍下手。然而,面对天下苍生的安危与朝廷的稳定,他最终做出了决断:“既然如此,那就依律处置吧。”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如同寒冬腊月里的一道惊雷,震撼了整个大殿。 三皇子与霍昭并肩行走在宫道上,周围是高耸入云的红墙金瓦,象征着皇家的威严与庄重。夕阳透过树梢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三皇子眉头微皱,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焦急:“樊昌审问得如何了?”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在寂静的宫道上却显得格外清晰。 霍昭微微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未曾开口,得想想别的办法。”她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似乎早已料到了这样的情况。 三皇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别的办法?你有办法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霍昭,仿佛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霍昭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嗯,阿兄应该也要回来了,我想在他回来之前可以搞定。”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决心与信念。 三皇子听到这里,心中稍安:“好,你心中有数就好。”他拍了拍霍昭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然而,这笑容背后却隐藏着对未知未来的担忧与不安。 两人继续沿着宫道走着,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整个场景增添了一抹暖意。忽然,三皇子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向霍昭:“母妃说上次你送她的礼物,她很喜欢,托我问你,那曲谱是你写的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 霍昭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是,我编写的。越妃娘娘喜欢就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谦逊与真诚,仿佛是从心底涌出的感激与敬意。 三皇子闻言,脸上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只是只有曲谱,还未填词。她试着填词,总觉得不够好。所以托我问问你,能否完善一下。”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请求与期待。 霍昭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没问题。现在回去,我写给你。”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爽快与大方,二人相处融洽。 第28章 护送程少商进城 霍府 夜色如墨,星辰点点,都城的大街小巷被一层神秘的纱幔轻轻笼罩。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泛起一抹银白,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幽冷与神秘。 霍昭目光深邃,凝视着前方那片未知的黑暗,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和风,合理的把樊昌放了,制造樊昌逃出去的假象,暗中跟着他。”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 和风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主子这是要引蛇出洞吗?可那人真的会救他吗?”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其中包含的担忧与不解却如同这夜空中的星辰,虽微弱却清晰可见。 霍昭轻轻点头,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当然不会,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为了让樊昌保守秘密,那人会派人杀他才对。所以看住了,一旦有人动手,立刻把人抓了。”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狠厉与果断却如同这夜空中的闪电,瞬间划破了宁静。 和风闻言,心中一凛,他深深地看了霍昭一眼,然后恭敬地应道:“是。”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忠诚。 凌府 梁邱飞急匆匆地走进来,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一见到凌不疑,便立刻行礼说道:“少主公,据廷尉府传来消息,樊昌逃了!”他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在这寂静的早晨却显得格外刺耳。 凌不疑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解:“逃了?不应该啊。”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与思索。 梁邱飞见状,连忙补充道:“是,郡主已经带人正在搜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希望。 凌不疑闻言,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毅然决然地说道:“走,去看看。”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说罢,他便转身向外走去,步伐矫健而有力。 梁邱飞见状,连忙起身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府邸。府门外,马匹已经备好,凌不疑翻身上马,梁邱飞则紧随其后。两人骑着马穿梭在清晨的街道上,马蹄声与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为这宁静的早晨增添了一抹不同寻常的色彩。 城门 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在通往都城的道路上,尘埃在光线中飞舞,仿佛每一粒都承载着故事。远处,都城的轮廓在晨曦中渐渐清晰,宛如一幅缓缓展开的画卷。 程少商一行人正朝着都城的方向缓缓行进,她的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但她的眼神却始终坚定而明亮。然而,当他们抵达都城城门时,却发现城门设防,士兵们如铁塔般坚守岗位,气氛紧张而肃穆。 城门却纹丝未动。程少商眉头微蹙,她从马车上探出头来,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无奈。 就在这时,一匹骏马疾驰而来,尘土飞扬中,凌不疑的身影逐渐清晰。他身着戎装,身姿挺拔,眼神冷峻而深邃。守兵们见状,立刻恭敬地行礼:“打开城门!” 凌不疑骑马径直走出,他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而过,最终定格在程少商的身上。他微微一愣,随即抱拳行礼:“程四娘子。” 程少商见到凌不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关切:“凌将军,伤可好些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与担忧。 凌不疑轻轻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已经好多了,这些日子,碰不到伤处。”他的话语虽然简短,但却透露出对程少商的深深感谢。 程少商闻言,心中稍安,她转身对身边的程始说道:“阿父,我和你说过的,在骅县,凌将军救了我们。”她生怕被误会。 程始闻言,连忙向凌不疑拱手致谢:“多谢凌将军救命之恩,凌将军公务繁忙,就不劳烦凌将军了。”他的语气中虽然客气,但却透露出对凌不疑的敬重与感激。 然而,凌不疑却微微一笑,摆手说道:“无妨,程娘子与在下,历经生死,又为在下宽衣疗伤,大家不必如此见外。”他的话成功引起了误会。 就在这时,梁邱飞突然大声喊道:“前方让路!”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士兵们纷纷侧目,为凌不疑让出一条道路。 凌不疑顺势护送程少商入城,他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高大与挺拔。程少商坐在马车上,望着身旁的凌不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城外 夜幕低垂,月色如银,洒在都城的每一个角落,却无法驱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不安。樊昌,这位曾经权势滔天的官员,此刻正狼狈地穿梭在昏暗的街巷之中,身后是紧追不舍的追杀者。 樊昌衣衫不整,发丝散乱,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每一次回头,都能见到追杀者手中闪烁的寒光,仿佛死神的召唤。樊昌的心跳如鼓,他知道自己必须找到救命的稻草,否则今晚便是他的末日。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带领着一队士兵突然出现,犹如神兵天降。樊昌定睛一看,竟是霍昭!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连忙大声呼救:“救命啊,将军救我!” 霍昭眼神冷峻,目光如炬,瞬间洞察了局势。他抬手一挥,士兵们迅速行动,将樊昌从追杀者手中夺回。樊昌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把人拿下!”霍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容置疑。和风等士兵立刻上前,将樊昌以及来杀他的人紧紧束缚,确保他们无法逃脱。 “主子,人抓到了。”和风向霍昭禀报,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与忠诚。 霍昭微微点头,目光深邃:“回廷尉府,连夜审讯,查探这些人的来历。” 然而,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一条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宁静。和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主子,还有一事,凌将军听闻樊昌出逃,也来搜捕了。但是,碰上了程家人回都城,今天全城搜捕戒严,凌将军护送程家进城了。” 霍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笑意:“我阿兄可以啊。”她轻声赞叹道,随后,她转身对身边的士兵说道:“派人告诉阿兄,人已经抓到了。” 宫中 文帝得知了自己义子凌不疑护送程少商进城的消息。这条消息如同春风拂面,让文帝心中的喜悦如涌泉般喷薄而出。 “子晟可以啊,有朕年轻时侯的风范。”文帝坐在龙椅上,嘴角挂着慈祥而欣慰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他想象着凌不疑与程少商并肩而行的场景,心中不禁为这对年轻人感到高兴。 然而,一旁的曹常侍却略显谨慎地提醒道:“凌将军并未请旨赐婚,或许没有那个想法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担忧,生怕文帝的期望过高而失望。 但文帝却似乎早就看穿了一切,他摆摆手,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了解:“凌子晟,何许人也,一定是动心了。哈哈哈哈,太好了。”他的笑声在宫殿中回荡,充满了对凌不疑的赞赏与信任,也流露出对自己眼光的得意。 文帝深知凌不疑的为人,他深知这位义子表面的冷峻与内心的炽热,知道他是一个一旦动心便无法自拔的人。 第29章 樊昌招供 初露才艺 廷尉府 在昏暗的灯光下,廷尉府的大堂显得格外庄重而神秘。墙壁上挂着的是历代刑具,每一件都仿佛诉说着曾经的严厉与公正。此刻,凌不疑与霍昭正并肩站在堂中,他们的身影被灯光拉长,投在地上,如同一幅凝重的画卷。 “樊昌已经招认是肖世子,并没有说是雍王本人,恐怕圣上不会愿意处置雍王。”霍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大堂的宁静。他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的卷宗,仿佛能从中看出更深的阴谋。 凌不疑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那些杀手的身份核实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能洞察一切谎言。 霍昭点头:“经过查证,皆出自冯翊郡,并且,肖世子已经离开都城,携未婚妻前往冯翊郡完婚了,何家人都去了。”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 凌不疑轻叹一声:“到底是没能阻止。”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能看到未来的波涛汹涌。 霍昭却不甘示弱,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想让圣上看清雍王是否有反叛之心也不难,召他回都城便是。”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凌不疑却摇了摇头:“这样的话,雍王怕是会狗急跳墙,到时何将军一家就危险了。”他的担忧并非多余,何将军一家忠勇,让他无法坐视不管。 霍昭却似乎早有准备,她微微一笑:“何家人,我来想办法。” 凌不疑有些惊讶:“那么早,看来你早有谋划。”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也有几分疑惑。 霍昭摇了摇头:“谋划算不上,只是提前有个准备,事发之时,我们不至于被动,一般情况下,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况且就算证据直接指向他,也没用,我从不认为圣上一道圣旨让他束手就擒,根本不可能,这场仗无可避免。”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沉稳与远见。 凌不疑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好,那我们明天一起去见圣上。”他的声音中带着坚定与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他们的影子似乎融为一体,共同面对着前方的风雨与挑战。 宫中 金碧辉煌的宫殿中,龙椅之上,文帝面带愁容,目光深邃地凝视着下方的霍昭与凌不疑。他的眉头紧锁,仿佛有重重心事萦绕在心头,整个大殿弥漫着沉重而压抑的氛围。 “有没有可能,这件事是肖世子做的,雍王并不知情呢?”文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甘与疑惑,打破了沉默。 霍昭躬身行礼,语气坚定:“圣上,经过核实,那些杀手的籍贯,包括之前的许尽忠,都属于冯翊郡,许尽忠的名字还是雍王起的,如此大批量的贩卖军械,雍王不可能不知情。”她的话语铿锵有力,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文帝的心上。 文帝沉默片刻,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与失望:“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朕对他还不够宽厚吗?当年天下初定之时,朕本想让他留在都城与朕共享社稷,可他推说身体不济,想回到老家修养,朕便赐予封地,让他荣耀回乡,他的世子在京,做个闲职,一切俸禄随他,这难道还不够好吗?”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过往仁爱之举的不解与质疑。 凌不疑目光冷峻,声音冷漠:“人心不足,说到底就是太贪心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对于雍王的贪婪与野心有着清晰的认识。 霍昭接着说道:“雍王谋逆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了。”她的语气坚决,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已经看透了雍王的真面目。 文帝却仍抱有一丝希望:“不会吧,肖世子还在都城啊。”他试图为自己内心的矛盾找到一丝慰藉。 霍昭摇头:“圣上,肖世子携未婚妻一家回老家完婚,已经离开了。”她的话语简洁明了,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文帝心中炸响。 文帝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现在回封地成婚,是哪家女娘?”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凌不疑答道:“是骁骑将军何勇之女何昭君。”他的语气平静,却透露出对这一事件的深刻关注。 文帝没有说完,凌不疑便已经明白了文帝的担忧:“何将军忠勇,应该不会和雍王父子同流合污。”他试图为文帝留下一丝希望。 霍昭接着提议:“圣上可以下旨召雍王回都城自证清白,若是他没有做,自然不怕,若是他做了……”他的话音未落,文帝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 文帝深吸一口气:“好,就下旨让他回都城吧。”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奈与决绝,仿佛是在与命运做着最后的抗争。 霍昭与凌不疑齐声应诺:“是。”他们的身影在大殿中缓缓退去,留下文帝独自沉浸在深深的忧虑之中。 文帝的目光转向凌不疑,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一丝安慰:“你们俩别一天天的太累,西巡刚回来,歇一歇,西楼,有空多去找找子端,去陪陪越妃和皇后,子晟你也是,你和程家那小女娘进展怎么样了,要不要朕赐婚?”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关切与期待,希望孩子们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 然而,凌不疑却似乎并不领情,他的语气冷漠:“臣告退。”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去,留下文帝独自在原地叹息。 文帝看向霍昭,希望他也能留下陪伴自己,但霍昭也恭敬地行礼:“臣去看望皇后越妃,先行告退了。”说完,便匆匆离去。 文帝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孤独与无奈:“这一个两个的,哎,还得朕操心。”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与落寞。整个宫殿都笼罩在一片沉重的氛围之中。 长秋宫内 长秋宫内,静谧清幽,轻纱幔帐随风轻拂,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光洁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室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却依旧掩不住皇后身上那股淡淡的忧愁与病倦之气。 翟媪轻轻撩起珠帘,走进内室,轻声向端坐在软榻上的皇后禀报:“皇后娘娘,霍将军前来探望您了。”皇后微微抬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惊讶,手中轻抚着锦帕,微微颔首:“请她进来吧。” 霍昭身着一袭深色干练衣裙,身姿优美,面容冷峻,神情中透着一丝庄重与肃穆。进入屋内,他向皇后行了一礼,声音低沉而恭敬:“臣霍昭,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微笑着示意他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虚弱:“西楼来了,不必多礼,你平常事忙,今日怎有空过来?” 霍昭平静的说道:“进宫和圣上议事,过来看看您,之前一直事忙,不得空,皇后进来可好。” 翟媪站在一旁,面露担忧之色,轻声说道:“皇后最近身体不好,晚上睡得很轻,容易醒,睡眠不足。” 皇后轻轻叹息一声,神色有些落寞:“人年纪大了,就这样,不中用了。” 霍昭的目光闪过一丝关切,郑重地说道:“皇后娘娘,不如我为您按一按,能让您松快松快。” 皇后连忙摆手:“不必麻烦了,你平常事忙,难得有空来,怎么能麻烦你做这些呢?” 霍昭却执意道:“没事的,不麻烦的,我给您试试,对您有用就是好事。” 说罢,霍昭走到皇后身后,轻轻按下双手。她的手坚实有力,却又出奇地温柔,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落在皇后的穴位之上。皇后微微闭上眼睛,眉头逐渐舒展,脸上露出一丝惬意与放松的神情。随着按摩的进行,皇后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而悠长,没过多久,便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霍昭见状,轻轻停下动作,示意其他人悄悄地出去。她动作轻盈地为皇后盖上毯子,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守护。 在离开之前,她还不忘嘱咐翟媪:“晚上给皇后蒸子蒸脚,用高于小腿的桶泡脚,腿放在里面,将桶口用毛巾盖住,这就是蒸脚,可以多泡上一会。” 翟媪连忙点头应允:“好,将军放心,皇后好久没睡一次好觉了,今日多谢将军了。” 霍昭转身大步离去,她的身影在长秋宫中显得格外挺拔。一个小宫女站在一旁,望着霍昭远去的背影,低声与同伴议论:“听闻霍将军性子冷淡,冷心冷情,连对三皇子都没一副冷淡的模样,今日一看挺热心的啊,就是没什么表情,看着不好接近。” 洛济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说道:“霍将军看起来是一个外冷心热的人,她可能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永乐宫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斑驳地洒在永乐宫的地面,为这庄严的宫殿添了几分柔和。宫墙上映照着梧桐的影子,微风拂过,叶片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 霍昭步伐沉稳,向着越妃的宫殿走去。沿途的宫女和太监们纷纷行礼,她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傲。 进入越妃的宫殿,一股淡淡的熏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情愉悦。越妃正坐在雕花的红木椅上,手中轻抚着一只茶杯,看到霍昭进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越妃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春日里的黄鹂鸟。 霍昭微微行礼,恭敬地回答道:“之前是西楼太忙了,今日得空过来看看越妃娘娘,不知上次送给越妃娘娘的曲子可还喜欢?” 越妃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笑着说道:“喜欢,你写的很好,不愧是名满天下的才女,老三可是占便宜了。”自家儿媳妇如此优秀,越妃心中满是欢喜,为自家儿子感到骄傲。 霍昭谦逊地说道:“娘娘喜欢就好。” 越妃兴致颇高,说道:“既然你来了,不如你亲自弹给我听听?待会儿就在这用膳。” 霍昭点头答应:“臣琴艺一般,古筝可好?” 越妃转头对宫女说道:“当然可以,来人,去取古筝来。”不一会儿,宫女们便小心翼翼地抬着古筝进来,将古筝放置在霍昭面前。 霍昭轻轻坐下,玉手轻抚琴弦,动作优雅自如。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弹奏起来。指尖在琴弦上轻盈地跳动,发出婉转悠扬的声音。随着琴音的流淌,霍昭朱唇轻启,歌声如夜莺般清脆动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转朱阁低绮户弄清影……” 她的歌声与琴音完美融合,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越妃闭上眼睛,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中,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一曲结束,越妃赞叹不已:“不愧是崔氏出来的才女,曲调婉转悠扬歌声也动听,老三都看呆了呢!” 霍昭这才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三皇子。他目光炽热地盯着自己,眼中满是惊艳与痴迷,随即说道:“往日只知道西楼善诗文,没想到才艺也如此精湛。” 霍昭微微一愣,随即镇定下来,起身向三皇子行礼:“臣见过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进来,说道:“西楼,在我母妃这不必多礼的,和你我平常相处一样就好,你的琴艺和歌声实在让吾惊叹。” 霍昭微微一笑,谦逊地说道:“子端过奖了。” 越妃看着他们两人,心中暗自欣慰,笑着说道:“好了,走吧,老三既然来了,就一起用膳吧。”各自坐在桌前,气氛温馨而和谐。 第30章 帮助程少商 晚膳过后,霍昭和三皇子并肩缓缓走出宫门。脚下的青石板路被宫灯映照得斑驳陆离,仿佛诉说着这座宫殿里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他们的身影在这光影交错中显得有些落寞,却又透着一股坚定。 三皇子微微抬头,望向那高悬于天际的一轮明月,轻声说道:“你琴弹得很好,改天有机会我们可以合奏一曲。”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和期许。 霍昭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抹浅笑,应道:“好啊。”这简单的回应,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默契与情谊。 两人继续默默地走着,脚步声在寂静的宫殿中显得格外清晰。良久,三皇子打破了这份沉默,缓缓说道:“樊昌的事告一段落了,这几天你应该空下来了吧。”他的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霍昭微微皱眉,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说道:“也就这几天吧,圣上下旨让雍王回都城,恐怕是难以如愿的。” 三皇子停下脚步,转身面向霍昭,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深知霍昭的聪慧和果敢,也明白此次雍王之事的棘手。“确实,以雍王的为人和现在的情形看,确实如此。” 三皇子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中充满了担忧,“到时你能不能不去?” 霍昭静静地看着三皇子,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退缩。她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和使命,无法回避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我必须得去,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活着回来。”霍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向三皇子许下一个庄重的承诺。 三皇子望着霍昭,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不舍。他知道霍昭的决心已定,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拦。“我知道拦不住你,可我……,答应我,保护好自己。”三皇子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对霍昭深深的牵挂和担忧。 霍昭微微动容,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三皇子的肩膀,说道:“好。”这个简单的承诺,却重如千钧。在这寂静的夜晚,他们的约定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虽然微弱,却闪耀着坚定的光芒。 两人再次并肩前行,身影渐渐融入这黑暗的夜色之中。他们知道,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未知的挑战和危险,但他们的心中都怀揣着一份信念,一份为了国家和彼此的信念。 霍府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唯有那高悬于天际的繁星闪烁着清冷的光芒,仿佛在默默注视着世间的一切。霍昭和凌不疑身处一处幽静的庭院之中,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仿佛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都隔绝在了这道院墙之外。 霍昭微微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她看向凌不疑,轻声问道:“阿兄,你那里能有人绘制冯翊郡的堪虞图吗?”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庭院中回荡,带着些许期待。 凌不疑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认识一个朋友,可以绘制。”霍昭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追问:“朋友?谁啊,我认识吗?” 凌不疑缓缓踱步,目光望向远方那模糊的山峦轮廓,说道:“楼家二房长子楼犇。” 霍昭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二房长子,那他没有入仕?” 凌不疑停下脚步,转身面向霍昭,神情中带着一丝感慨:“没有,楼家是楼太傅所在的大房做主,二房一直被压制。”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 霍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他想入仕吗?” 凌不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自然,他的才华可与袁善见相比,奈何不能出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楼犇的惋惜与敬佩。 霍昭来回踱步,眼神中逐渐浮现出一抹算计:“楼太傅打压寒门学子已久,此人自私自利,可太子很是信任他,若是扶持二房,让他们自乱。” 凌不疑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楼犇才能不错,你可以用,只是他毕竟是二房,想让他出仕不容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毕竟这其中的艰难险阻他们都心知肚明。 霍昭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看着凌不疑:“我会找个合适的时候,你去找他绘制堪虞图的时候,提前给他打个招呼,让他等一等消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和自信。 凌不疑深深地看了霍昭一眼,点了点头:“好。”这一声回应,简洁而有力,他们之间无需多言的默契和信任。在这黑暗的夜空下,他们的计划如同一颗种子,悄然种下,只待合适的时机破土而出。 此时,微风再次拂过庭院,带来一丝凉意。霍昭和凌不疑的身影在这月光下显得更加坚定。 霍昭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凌不疑,说道:“我想改良一下军中军械,想请程四娘子帮忙,阿兄觉得呢?”她的声音平稳而自信,透着对此事的决心。 凌不疑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军中军械,你为何找她?”他的目光中带着不解,毕竟程四娘子并非军中之人。 霍昭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她懂木工机械,我听闻骅县重建,她出了不少力,想让她来帮帮我。”她的声音中满是期待。 凌不疑摇了摇头,面露难色:“程夫人恐怕不会同意的。”他的心中担忧,鉴于程少商在家中的处境,毕竟此事并非易事。 霍昭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笑道:“没事,圣上同意就行,而且我相信圣上一定会很高兴的。”她的语气轻松自如。 凌不疑看着霍昭,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呀。”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面对妹妹,他总是无可奈何。 霍昭拍了拍凌不疑的肩膀,鼓励道:“阿兄,机会我给你创造了,你加油,多笑笑,温柔的,别吓着人家小女娘。”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让凌不疑的脸色瞬间泛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中却又隐隐期待着接下来的相遇。 晨曦初露,皇宫之中一片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这份沉寂。霍昭身着整齐的官服,步伐坚定地走向皇宫大殿。他心中怀着激动与期待,今日便是向圣上请旨的日子。 进入大殿,霍昭恭敬地跪地,将请旨之事一五一十地向圣上禀报。圣上听闻后,龙颜大悦,对霍昭的想法表示赞赏,当场答应了他的请求。本来应是曹常侍来宣旨,凌不疑却主动提出亲自前来宣旨制诏。 “曲凌侯之女程少商,仁心扶弱,温良恭俭……赏玉佩一对,锦缎十匹,主者施行。”随着凌不疑威严的声音响起, 程四娘子上前接诏。她有些惊讶,面容疑问,还是恭敬地说道:“臣女接旨,谢圣上恩典。” 程始见状,连忙上前说道:“辛苦二位将军了,二位将军进屋用些茶水吧。” 然而,凌不疑却婉拒了:“不必了,霍将军还有事要请程四娘子帮忙。” 霍昭接过话头,目光诚挚地看着程四娘子:“我听闻程四娘子于建造一事很有心得,我想请程四娘子助我改良军械。” 程四娘子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回答,萧元漪便开口道:“这恐怕不成,少商她…..”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和不舍。 霍昭深知萧元漪的脾气,不想听见她诋毁自家女儿的话,于是打断说道:“程夫人无需多言,这事圣上已经同意了,程四娘子,我知道你在学习,时间并不宽裕,若你愿意来帮助我,日后由我教你读书,如何?我的学识想来是足够教导你的,再不济,我阿兄也是学富五车,而且之后为了方便,你可以住在霍府,每十日休一日,至于改良军械,不耽误你学习的时间,你看可以吗?” 表面看霍昭是询问,却没给程少商拒绝的理由。实际上,程少商明白这是霍昭帮助她离开自家阿母的掌控,而且很是在意她的感受。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看向霍昭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她已经不止一次得到霍昭的帮助了,这次更是让她有机会摆脱阿母的束缚。 “将军需要,臣女一定尽力。”程少商坚定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然而,萧元漪还是不死心地说道:“霍将军,少商住到霍府,恐有不便,怕会叨扰了将军还是……” 她的话音未落,霍昭便笑着打断:“无妨,霍府只有我一人,多一个人作伴,也有人陪我说说话,那就这么定下了,今日你先收拾,明日我来接你。” 程少商看着霍昭,轻声说道:“好。” 霍昭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先走了,程将军,程夫人,告辞。” 凌不疑也跟着默默离开了。只留下程家人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而程少商的眼中却闪耀着希望的光芒,她知道,自己即将开启一段全新的生活。 第31章 大战前夕 霍府 阳光透过轻薄的云层,温柔地洒在霍府的大门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霍昭站在门口,身着简约而得体的服饰,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程少商跟在她的身后,走进这片陌生的府邸。 “我带你去看看你的院子,若是不喜欢,我再让人重新布置。”霍昭侧身,礼貌地伸手示意程少商前行,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程少商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多谢将军,不用费心布置,我都可以的。”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霍昭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轻声说道:“你不必紧张,你是来帮我的,为我做事,自然要为你安排妥当。”她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温暖了程少商的心房。 程少商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霍昭:“将军说的改良军械是真的?我还以为将军只是为了帮我找的一个借口呢。”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探究。 霍昭停下脚步,转身面向程少商,郑重地说道:“自然是真的。”他的语气坚定而真诚,让程少商感受到了她的诚意。 继续前行,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霍昭指着小院说道:“这就是你的院子了,你去休息吧,待会晚膳有人会给你送过来。学习和改良军械的书简在房间里,你可以先了解了解,我们明日再开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程少商的关心。 程少商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转头看向霍昭,感激地说道:“好,将军慢走。”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舍。 霍昭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私下里可以不必叫我将军,你若是愿意可以叫我一声西楼阿姊就好。”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程少商愣了一下,随后展露出甜美的笑容:“好,西楼阿姊,西楼阿姊,也可以叫我的乳名,嫋嫋。”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动听。 霍昭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好,去休息吧,我先走了。”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程少商一个人在院子里。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洒在霍府的庭院里,为这座古老的宅邸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书房内,灯火通明,霍昭与凌不疑相对而坐,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凌不疑的眼神坚定,声音低沉而有力:“我有正事找你。”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让霍昭立刻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霍昭微微点头,目光锐利:“阿兄请说,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会尽力去做。”他的语气虽然平和,但其中蕴含的决心和勇气却让人无法忽视。 凌不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堪虞图拿到了,楼犇那里我也告诉他了,他说若你能助他才能得以施展,他结草衔环以报。”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欣慰和期待,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霍昭沉思片刻,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会安排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让人不禁为他的决心所打动。 凌不疑继续说道:“还有一事,这次冯翊郡的行动,我去,你就别去了。我保证把雍王带回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让人感受到他对于完成任务的决心。 然而,霍昭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地说道:“阿兄这次我必须得去。我的人在冯翊郡,我得去把她们带回来。况且,为父兄报仇的事,我怎么能不去呢?明面上,我是霍家唯一剩下的人了。论打仗的本领,我自认不输阿兄。想要查清孤城一案,雍王必须活捉。至于阿兄,你要留在都城,为我安定后方,让我无后顾之忧。我出征在外,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必定不会安分。首当其冲的就是城阳侯,你得帮我看住了他。当年之事他一个人是做不成的,背后必定还有人。我出征他们一定按捺不住,你要盯紧了他,看他和谁联系。” 凌不疑听着霍昭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西楼,你其实不必这样。有阿兄在,万没有让你涉险的道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让霍昭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 然而,霍昭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在冯翊郡有所安排,只能我去。你就留在都城,等我回来就好。况且,阿兄,我要离开,少商就一个人在我府上了。改良军械,我可不是说说而已。她一个人肯定不行。你留下来也能帮帮她。正好培养培养感情。我可是答应了我教导她学识的。我走了,你可得替我好好教她。” 凌不疑看着霍昭坚定的眼神,知道再劝说也无用。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说道:“那三皇子?” 霍昭自信地回答道:“他会支持我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盟友的信任和对未来的信心。 凌不疑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一定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深深的关爱和祝福。 霍昭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会的。”她的笑容中既有对兄长的感激,也有对未来的期许。 第32章 雍王叛乱 请旨出征 “紧急军报,雍王叛乱,紧急军报,雍王叛乱,”紧急军报如骤雨般传入宫中,打破了都城的宁静。雍王叛乱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原本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波澜。 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殿下的群臣。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雍王叛乱,你们怎么看?”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三皇子率先站了出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与决绝:“雍王贼心可诛,请父皇下旨平叛,杀一儆百。”他的话语铿锵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太子却摇了摇头,他的声音温和而有理:“三弟,雍王是跟随父皇多年的老臣了,有从龙之功,应当安抚,招安为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雍王的理解和尊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丝意外。 小越侯冷笑一声,他的声音尖锐而刻薄:“万事到来太子殿下这里,总显的这么一团和气啊。”他的言语中充满了讽刺和不满,让太子的脸色微微一红。 楼太傅也站了出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忧虑:“三皇子,你一句平叛,谁去平叛?雍王历经沙场多年,雍王之悍勇,唯有当年的霍家军可以匹敌。只是现如今满朝上下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霍翀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战争的恐惧和对未来的担忧。 凌不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强硬:“太子殿下,雍王若是在意与圣上多年情谊就不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了。楼太傅,仗还没打起来,你就先怕了。若是雍王打进都城,楼太傅莫不是想要投敌吧。”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楼太傅的心脏,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楼太傅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凌不疑大声喝道:“你,你这是诬陷!”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霍昭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圣上,臣请旨出征,前往平判。”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对国家的忠诚和对敌人的蔑视。 文帝看着霍昭,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不舍:“西楼啊,你可知道雍王十几岁就在马背上了?霍家就你一个人了,你不能去,朕朝中是没人了吗?要你一个女娃娃去平判。”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霍昭的关爱和担忧。 凌不疑也站了出来,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圣上说的是,军械一案是臣最先开始查的,终了也该是臣。请圣上允准臣带兵前往。”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正义的追求和对国家的忠诚。 霍昭微笑着看向凌不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楼太傅刚刚说了,雍王之悍勇,唯有我阿父可以匹敌。如今我阿父不在了,自然应该是我去。若是阿父在此,也定然会请战,为圣上荡平逆贼的,阿兄就不要和妹妹争了。”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让人无法拒绝。 霍昭继续说道:“圣上,对付雍王,臣已有计划。臣有信心拿下此战,只是还需要圣上指派一个人给我。”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文帝看着霍昭,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深知霍昭的勇敢和智慧,但也担心她的安危。他轻声问道:“西楼,你想好了吗?非得去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霍昭的关爱和不舍。 霍昭坚定地点了点头:“是。”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不可动摇的决心。 文帝叹了口气,他知道已经无法改变霍昭的决定。他看向三皇子,希望他能支持霍昭:“子端,你认为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无奈。 三皇子深情地看着霍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父皇,西楼是儿臣的未婚妻,儿臣自是不愿意让她深陷险境。只是从前儿臣说过,西楼想做的事,儿臣都会支持她。”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霍昭的深情和信任。 文帝点了点头,他知道三皇子对霍昭的感情是真挚的。他看向霍昭:“西楼,你得保证保护好自己,安全的回来。你想让让朕指派谁给你?”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霍昭的期望和祝福。 西楼微微一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楼家二房长子,楼犇,楼公子才华不错,曾游历多年,对冯翊郡甚为了解。有他相助,臣必定如虎添翼。”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楼犇的信任和期待。 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好,那就让楼犇为参军与你一同出征。必须好生准备。”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霍昭的支持和信任。 第33章 收服楼犇 宫里 在繁华却又透着几分肃穆的都城之中,阳光洒在恢宏壮丽的宫道之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朝堂之上却暗潮涌动,各方势力相互交织、碰撞,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 楼太傅身着一袭庄重的朝服,面容略显憔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不安。他缓缓踱步于府邸的庭院之中,思绪仿佛被一团乱麻缠绕,难以理清。今日所发生的诸多事情,让他感到无比的困惑与担忧,尤其是那霍将军与自家侄子的交集,更是让他心中充满了疑惑。 “霍将军怎么会和我那不争气的侄子认识呢?”楼太傅微微皱眉,轻声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庭院中回荡,带着一丝落寞与无奈。他一直打压自家子侄,鲜少让他们与朝堂重臣有所往来。如今突然与霍昭扯上关系,这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此时,霍昭正站在不远处的亭阁之中,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腰间佩剑,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听到楼太傅的话,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依在下看,您侄子争不争气还未可知,但是您那儿子不争气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霍昭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他的话语犀利而直接,没有丝毫的掩饰与委婉,让楼太傅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楼太傅紧握双拳,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甘。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他自己也清楚儿子的品行与作为,在都城之上早已是声名狼藉。 就在这时,三皇子迈着从容的步伐走了过来。他一身华服,气质不凡,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仿佛春日里的暖阳。 “西楼,我和你一起吧。”三皇子说道。他的声音清脆悦耳,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霍昭微微点头,与三皇子并肩而行。凌不疑也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他的神情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 三人一同缓缓离去,只留下楼太傅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小越侯不知何时来到了楼太傅的身旁,他轻轻拍了拍楼太傅的肩膀,笑着说道:“楼太傅担心什么,楼公子得了霍将军提携是好事,又没有让你辞了官给子侄做,你说是吧。”他的语气轻松随意,带有嘲讽。 然而,楼太傅却知道,这看似简单的提携背后,或许隐藏着更深的玄机。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心中默默思索着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凌不疑身着一袭黑色的锦袍,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他望向霍昭,目光中充满了关切与信任。 “你安心去,都城有我。”凌不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霍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有凌不疑在,都城定能安稳如山,自己也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去做该做的事情。 霍昭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一丝不舍。他看着凌不疑,认真地说道:“嗯,知道了阿兄。”那简单的回应背后,是深深的兄弟情谊,无需过多的言语,一个眼神,便已心领神会。 凌不疑看了看三皇子,又看了看霍昭,三皇子和霍昭一同上了马车,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沉香,却也难以掩饰那份即将分离的惆怅。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仿佛是离别的序曲。 三皇子坐在车厢内,目光紧紧地盯着霍昭,眼神中充满了深情与担忧。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霍昭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答应我,平安回来。”那声音虽轻,却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霍昭的心。 霍昭感受到了三皇子手中的力量,他紧紧地回握住三皇子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他,郑重地说道:“好,我答应你。”那一刻,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 短暂的沉默之后,三皇子又接着说道:“等你回来,我们就办订婚宴,好不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与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幸福美满的未来。 霍府 霍昭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好,等我回来。”在这一瞬间,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温情的气息,仿佛将他们紧紧地包围在一起。 霍昭从军营骑着马匆匆赶回霍府,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仿佛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跳下马,将缰绳扔给侍从,便急匆匆地走进了府邸。 一进府门,程少商便急切地迎了上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和焦虑,声音也有些颤抖:“西楼阿姊,我听说雍王叛乱了,是真的吗?”程少商的脸颊微微泛红,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显然内心的情绪十分激动。 霍昭看着程少商,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安慰。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真的,我要出征了。”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程少商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向前迈了一步,急切地说道:“西楼阿姊,你也要去吗?那太危险了!”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霍昭微微一笑,温柔地拍了拍程少商的肩膀:“你放心,我走之后,我阿兄会代替我教导你,军械改良他会协助你。你安心住在这便是。”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心。 就在这时,和风急匆匆地走来,禀报道:“主子,楼公子前来拜访。”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显然也知道现在的局势非常紧张。 霍昭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带他去正厅,我马上过去,上茶。”她的目光坚定而冷静,转身对程少商说道:“我先忙了,你先回去吧。”然后,霍昭迈着大步向正厅走去。 她的身影在走廊上渐行渐远,程少商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霍昭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霍昭肩负着重要的使命,但却又担心她的安危。 霍昭走进正厅,只见楼公子正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紧张。他看到霍昭进来,连忙站起来,恭敬地行礼:“霍将军。”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不安。 霍昭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楼公子不必多礼。”她的目光直视着楼公子,眼神中透着一种审视和严肃。 楼公子缓缓坐下,小心翼翼地说道:“霍将军,这次多谢霍将军提拔,在下必当相报,只是……”他的语气很真诚,眼神中有渴望也有犹豫。 霍昭直接打断说道:“楼公子能有这份心意,我感激不尽。如今雍王叛乱,形势危急,我需要楼公子的帮助,我知道楼公子的心有抱负,回来以后,若你想要,我可以为你引荐三皇子,”她的声音沉稳有力,让人感受到她的坚定信念。 楼犇端坐着,神情有些复杂。他低头沉思着,眉头紧锁,显然霍昭的话让他陷入了艰难的抉择之中。 “我知道你楼家是楼太傅做主,你担心家人被为难。”霍昭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转身看向楼犇,眼神中充满了理解和同情。“你想你也知道楼太傅打压寒族学子,若楼家因他被问罪,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 霍昭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敲打着楼犇的心。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和不安。 “届时,楼公子所在的二房会是什么模样,想来你也能猜到一二。”霍昭继续说道,她的声音冷静而客观,却让楼犇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危机的临近。 楼犇紧紧地握着拳头,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知道霍昭说的是事实,如果楼家真的受到牵连,他们二房也难逃厄运。 “楼公子若愿意,我之前的将军府一直空着。”霍昭走到楼犇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和鼓励。“你可以带着家人从楼家脱离出来,搬过去住,自立门户。” 楼犇抬起头,看着霍昭,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这次出征回来你也算有了些许功劳,圣上宽仁,我想不会为难你的。”霍昭微笑着说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 楼犇心中一动,他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想到了那些无辜的亲人。他们一直生活在楼太傅的阴影下,饱受欺凌和压迫。如今,终于有机会摆脱这个束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多谢将军。”楼犇站起身来,深深地向霍昭鞠了一躬。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决心。 霍昭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楼犇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好好准备吧,我们即将面临一场硬仗。”霍昭望向远方,目光坚定地说道。 楼犇紧握拳头,心中充满了信心和勇气。他知道,只要有霍昭这样的将领带领,他们一定能够战胜敌人,这也是他的机会。 第34章 出征平判 活捉雍王 夜幕笼罩着大地,星辰在天空中闪烁。霍昭身披红色战甲,坐在高大的骏马之上,她的眼神坚定而冷峻,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秀丽军排列整齐,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尊尊沉默的雕像。 三皇子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他手中抚摸着一把古琴,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这一别,心中充满担忧。 霍昭抬起头,仰望着城墙上的三皇子。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没有言语,没有声音,只有彼此心中深深的牵挂和祝福。 三皇子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在夜空中回荡,宛如一股清泉流淌在人们的心间。那琴声中蕴含着对霍昭的敬佩、对战争的担忧,以及对和平的渴望。 霍昭静静地听着,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这笑容如同夜空中的流星,短暂而美丽。她知道,三皇子用琴声为她送行,这是一份无比珍贵的礼物。 “出发!”霍昭猛地一挥手,下达了命令。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传遍了整个军队。 秀丽军开始向前行进,他们的步伐整齐而有力,踏起一片尘土。霍昭骑在马背上,身姿挺拔,她就像一位英勇的战士,带领着大家走向未知的战场。 三皇子目送着霍昭远去,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悠扬的琴声一直持续着,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动人的故事。 在寂静的夜晚,霍昭和秀丽军的身影越来越远,但他们的信念却越来越坚定。他们要去平叛,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为了那片美丽的江山。 而三皇子的琴声,将永远伴随着他们,成为他们前进的动力和勇气。在这黑暗的时刻,那琴声就是一盏明灯,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冯翊郡 夜幕如墨,笼罩着大地。两军对垒的战场上,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军帐内,灯火摇曳,映照着一群人凝重的面容。 南溪眉头紧皱,率先开口:“将军,冯翊郡那地方易守难攻,雍王经营多年,把守得死死的。如今他收缩在城里,要是我们强攻,恐怕伤亡会很大啊。” 南睿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将军,弦月他们已经救下了何将军一家,如今隐藏在城内,按照他们送出的消息,城门看得特别紧,他们在里面根本没办法给我们打开城门。不过,后山倒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南安面露难色:“后山那是天险,悬崖峭壁,天然的屏障啊。将军一个人或许能过去,可其他士兵呢?这可怎么办?” 楼犇急忙阻拦:“将军,您万万不可只身犯险啊!这太危险了!” 霍昭站在中央,目光坚定,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就走后山,我有办法让其他人都过去。南溪,我给你一些图纸,你带人制作滑轮。天黑后,你带一队人和我一起。南睿,通知弦月和南歌,今夜子时我们在后山集合,让他们提前在对面接应我们。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还有,一定要查清雍王父子的位置,我们要擒贼先擒王。南安、楼参事,你们整装待命,等我们的信号。” 霍昭的话语掷地有声,众人心中虽然仍有担忧,但更多的是对霍昭的信任和敬仰。 南溪接过图纸,眼神坚定:“是,将军!我一定完成任务。” 南睿和南安也齐声回应:“明白,将军!” 楼犇看着霍昭,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将军,注意安全。” 霍昭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众人:“将士们,都城和百姓就在我们身后,我们拼死一战,不可大意。” 众人默默地点头,心中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夜色更深了,外面的风声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呼啸。霍昭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场战斗将是一场生死较量。但她有信心,带领着这群忠诚勇敢的士兵,一定能够战胜敌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个人都在紧张地准备着。南溪带着人忙碌地制作滑轮,南睿去联系弦月和南歌,南安和楼犇检查着武器装备。 终于,子时来临。霍昭带着士兵们悄悄地向后山靠近。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群无畏的幽灵。 后山的悬崖峭壁让人望而生畏,但霍昭却毫不畏惧。她观察着地形,身带着绳子,独自先行。 霍昭将绳索绑好,南溪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滑轮。士兵们一个一个地顺着绳索滑了过去,动作迅速而安静。 霍昭看着士兵们顺利下山,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带领着士兵们向着敌人的阵地悄悄摸去。 此时,弦月和南歌已经在对面接应。他们看到霍昭等人,心中大喜。迅速汇合,向着雍王父子的营地潜行而去。 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打响。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古老的城池之上。城中的街道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霍昭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透着决然与坚毅。南歌站在他身旁,目光坚定,手中紧握着佩剑,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夜色下,气氛凝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众人围聚在霍昭身旁,商讨着即将展开的行动。霍昭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南歌带我去找雍王,其他人和南安他们里应外合,攻破城门。”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砸在众人的心间。 南溪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担忧:“将军,你只带南歌太危险了,还是属下去吧。”他向前踏出一步,躬身行礼,言辞恳切。 何将军也赶忙说道:“这次多谢霍将军,保全我何氏全家。去抓雍王之事,还是我何家人去吧。”他的脸上写满了感激与忠诚,目光中透露出对家族的责任与担当。 何瑜(何勇之子)紧接着说道:“是啊,霍将军,还是我们去吧。”他年轻气盛,眼神中闪烁着热血与勇气。 霍昭微微抬头,目光依次扫过众人,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必多言,擒贼先擒王,我要亲自活捉雍王,按计划行事。”她的声音不大,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众人无法再提出异议。 众人深知霍昭的决心已定,再无劝解的可能。霍昭与南歌独自离开,融入了黑暗之中。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如同鬼魅一般朝着雍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而其余的人则按照计划,与南安他们会合,等待着城门打开的那一刻,发起最后的冲锋…… 雍王府 夜风呼啸,如同死神的咆哮,在这弥漫着血腥与硝烟的战场上肆意回荡。经过一场激烈而残酷的打斗,霍昭的身影略显狼狈,身上的衣衫被划出一道道口子,鲜血已将衣物浸透,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血色之花。 雍王的军队在混乱中人心惶惶,士气早已溃散。他们平日里养尊处优,何曾见过如此勇猛无畏的对手。霍昭那凌厉的眼神和决绝的气势,让他们心生畏惧,双腿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此时,霍昭挟持着雍王,宛如掌控着整个战局的死神。 雍王面色如土,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他试图挣扎,但在霍昭那如铁钳般的掌控下,一切皆是徒劳。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开口求饶,却又被霍昭那冰冷的目光逼回了即将出口的话。 “哼,雍王,你败了。”霍昭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胜利者的威严。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原来是城门被攻破了!南安等人率领着大军如潮水般涌入。他们势如破竹,所到之处,雍王的军队望风而逃。 何将军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大声喊道:“将士们们,冲啊!”他的声音激昂慷慨,激励着士兵们奋勇向前。 南溪紧随其后,指挥着士兵们有条不紊地进攻。他们配合默契,犹如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迅速地瓦解着雍王军队的防线。 随着城门的攻破,大局已定。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就此落下帷幕。霍昭缓缓地松开了雍王,将他交给了手下的士兵。他疲惫地靠在一棵树上,看着眼前的胜利场景,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这怎么可能?”雍王喃喃自语,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竟会如此轻易地破灭。 此时,南歌急匆匆地跑到霍昭身边,关心地问道:“将军,你没事吧?” 霍昭微微摇头,笑着说道:“无妨,只是受了些小伤。”她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自信与坚定。 众人围绕着霍昭,欢呼雀跃。他们知道,这场胜利来之不易,是霍昭带领着他们浴血奋战的结果。 在月光的照耀下,战场渐渐恢复了平静。那些死去的士兵静静地躺在地上,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黎明的曙光如同轻纱般缓缓拂过冯翊郡的大地,驱散了夜的黑暗与寒冷。那原本被战火洗礼得满是伤痕的土地,此刻在晨光中渐渐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红色的秀丽军凤凰旗帜高高飘扬,在微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胜利。 军帐里,霍昭静静地坐在榻上,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使得她的脸色略显苍白。她的眼神依旧坚定而深邃,但疲惫却无法掩饰。这次战斗的胜利来之不易,每一位士兵的付出都刻在了她的心中。 楼犇、南溪、南安三人恭敬地站在霍昭面前。他们的脸上既有着大战胜利的喜悦,又有着对霍昭伤势的担忧。 霍昭微微抬起头,目光依次从他们脸上扫过,然后缓缓说道:“楼参事,南安,打扫好战场,安抚百姓。这战争给百姓带来了太多的苦难,帮助他们恢复正常的生活。”她的声音并不宏大,却充满了力量和责任感。 楼犇和南安齐声应道:“是,将军!”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意和决心,转身准备离开军帐去执行命令。 霍昭又看向南溪,说道:“让大军休整,派人送捷报回都城。告诉圣上,我负伤了,回都城会晚一些。这几日组织士兵,帮助百姓重建。”她的声音沉稳而有条不紊。 南溪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还是坚定地回答道:“是,将军!”他知道霍昭的伤势需要照顾,但此时,大局为重,他必须坚决执行命令。 霍昭微微点头,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下去吧,我去看看雍王。”她试图站起来,但身体的虚弱让他动作有些迟缓。 三人看着霍昭那略显蹒跚的步伐,心中满是敬佩。他们深知,霍昭不仅是一位英勇无畏的将军,更是一位心系百姓、胸怀大义的英雄。 军帐外,阳光洒在冯翊郡的土地上。士兵们正在忙碌地收拾着战场,百姓们也逐渐从躲避的地方走了出来。他们看着那高高飘扬的凤凰旗帜,眼中充满了希望和感激。 霍昭缓缓走向关押雍王的地方。她的脚步虽然沉重,但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坚定。她知道,这场战斗虽然结束了,但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军帐中,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雍王肖振育坐在角落,眼神中交织着不甘、恐惧与深深的无奈。他曾经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开国功臣,如今却沦为阶下囚,命运的落差让他难以接受。 霍昭缓缓步入帐中,他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毅。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仿佛带着命运的重量。他的眼神如鹰般锐利,直直地盯着雍王,那是审判者的目光,不容丝毫逃避。 “你就是霍昭?”雍王肖振育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十五年过去了,眼前的小女娘已成长为让他畏惧的存在。 霍昭微微点头,声音平静而坚定:“是,雍王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知道我为何而来。” 雍王心中一紧,他试图狡辩:“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然而,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霍昭冷笑一声:“雍王,我既然来了这里,想听什么,你心里明白。别忘了,你还有儿子,你也不想他死前受尽折磨吧。我读过佛经,十八曾地狱,每一层都有不同的刑罚,平常的审讯手段也有很多,我可以一一在他身上试上一试。你放心,我学过医,无论怎么用刑,只要我不想让他想死,他就不会死。” 霍昭的话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刺进雍王的心脏。他的脸色变得煞白,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知道,霍昭不是在开玩笑,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霍昭,败给你,我心服口服。”雍王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从前也只有你阿父霍翀能让我忌惮一二,这次是我小瞧你了,是我大意。不过,我跟随圣上多年,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今天的我,也就是明日的你。” 霍昭的眼神微微一冷:“我霍家可没有出过乱臣贼子。雍王,我霍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霍家?” 雍王急忙辩解:“不,我没有,我没有想害霍家。我当年只是贩卖军械换钱,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霍昭你不懂我们这些人跟随圣上打天下,当时文氏还没有坐拥天下,谁都不知道能不能赢,不过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我是调换了孤城的军械,但是霍家军不至于两日就破城,而且,当时负责救援的人也没有及时到达,这根本不能怪我。” 霍昭怒极反笑:“如果从前是为了留些钱财,以做后路,那现在呢?你现在还缺钱吗?这些年贩卖军械的事从未断过。兵器是将士的命,你也是从军多年,焉能不知这个道理。因为你的贪心,多少无辜将士死在了战场上,他们何其无辜。你再狡辩也没有用。” 雍王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自己的辩驳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他抬起头,看着霍昭,眼中满是祈求:“我不求你能饶过我,只求你放过我儿子,为我肖氏留下一丝血脉。” 霍昭的眼神依旧冰冷:“我曾亲眼见过我父兄的人头被敌军挂在城墙之上,谁,放过了他们?” 雍王浑身一震,他意识到霍昭的决绝。突然,霍昭抛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其实圣上没有想要杀你,召你回都城也只是想让你自证清白罢了。你毕竟是雍王,是开国功臣,贩卖军械并不足杀你。” 雍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你什么意思?” 霍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许尽忠什么都没说,在被抓之时他就服毒自尽了。” 雍王拼命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霍昭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刃,直刺雍王的内心:“贩卖军械确实不足以杀你,可若是因一己之私以致圣上义兄全家惨死,你非死不可。你以为许尽忠出卖了你,所以举兵造反。可惜啊,哈哈哈。” 霍昭的笑声在军帐中回荡,却没有丝毫的欢快,只有无尽的讽刺和悲哀。雍王瘫倒在地,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 “天道轮回,十五年前的霍氏,就是你肖氏的今日。”霍昭转身离开,她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渐渐远去,留下了雍王一人在军帐中,沉浸在无尽的悔恨与恐惧之中。 第35章 回都城,筹备订婚宴 回都城 军帐内,霍昭的身影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权力与正义的交汇点上。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的虚伪与罪恶。刚刚审讯完雍王,她的心中并未因即将到来的胜利而感到丝毫轻松。 “看好雍王父子,我要让他们回都城接受审判,永远钉在耻辱柱上。”霍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激起层层回响。 和风闻言,身体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是,主子。” 和月看着霍昭疲惫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主子,您有伤在身,还是回去休息吧,后续的事情有我们在呢。”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是春日里的暖阳,试图温暖霍昭那颗冰冷的心。 但霍昭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目光依旧坚定:“雍王说的对,当年救援的人迟迟未到,一定有问题。通知媚娘,让她尽快查清当年救援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尽快找到韩武,他或许知道当年之事,顾夜楠到都城了吗?” 和月闻言,心中一动,她明白霍昭的用意。这不仅是对雍王的审判,更是对过去那段黑暗历史的揭露。她郑重地应道:“是,属下立刻就去,顾大夫应该快到都城了,到时他会直接去杏花别院的。”然后转身离去,身影在夜色中迅速消失。 霍昭望着和月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知道,这场斗争远未结束,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吩咐下去,三日后启程回都城。”霍昭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如同一道不可违抗的圣旨,传遍了整个军营。士兵们闻令而动,开始紧张地准备起来。他们知道,这场回都城的旅程,不仅意味着胜利的到来,更意味着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即将达到高潮。 霍昭站在军帐外,仰望着星空。夜色如墨,繁星点点,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片大地。她的心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感,既有对逝去亲人的怀念,也有对即将到来的正义的期待。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但她从未后悔过。因为他知道,只有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才能让那些含冤而死的灵魂得到安歇。 一个月的征战,大军终于凯旋,浩浩荡荡的队伍在都城外扬起阵阵尘土。阳光透过斑驳的云层,洒在披坚执锐的士兵们身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芒。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一路的艰辛与荣耀。 霍昭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目光坚定。他身着略显破旧却依然整洁的铠甲,甲片上还残留着些许战场的痕迹,那是胜利与付出的见证。他的面容略显疲惫,却难掩眼中的神采奕奕。身旁的骁骑将军何勇同样气宇轩昂,只是神情间多了几分落寞与懊悔。 宫中 皇宫之中,气氛庄重而肃穆。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雕梁画栋,龙柱威严。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容沉稳,眼神中透露出对臣子的关切与欣慰。三皇子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霍昭身上,眼神中交织着激动与深情,那是朝思暮想之人终于归来的喜悦。 “霍将军到,何将军到。”侍从高声唱喏,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快宣。”文帝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霍昭与何勇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大殿,单膝跪地,行礼参拜。“臣参见圣上。”他们的声音低沉而洪亮,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爱卿快快请起。”文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亲自伸手示意。 “谢圣上。”霍昭与何勇起身,动作整齐划一。 文帝看着霍昭,目光中满是赞许:“奏报上说你受伤了,好些了吗?” 霍昭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道:“谢圣上关心,臣已经好多了。” 文帝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此次你生擒雍王,功不可没,官升一级,(正一品)加封护国公主,其余封赏已经送到你府上了。秀丽军将士们均官升一级。”说到此处,文帝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与自豪,这是对臣子功绩的高度认可。 霍昭连忙再次行礼:“臣谢圣上恩典。” 文帝的目光转向何勇,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何将军,你的情况,西楼已经在奏报上面说过了。你只是此次失察,并无反叛之心,并且和秀丽军一起共同作战,对朝廷忠心耿耿。此次就官降一级,以做教训吧。” 何勇心中一阵酸涩,他深知自己的失误给军队带来了损失,愧疚地说道:“谢圣上。” 文帝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行了,今日到这,西楼,你先别回府了,去永乐宫,让医官再给你看看伤。” “是,圣上。”霍昭领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动与感激。 何将军微微抱拳,向着霍昭深深一礼,目光中满是诚挚:“此次多谢霍将军了,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霍将军日后用得上我何家的,尽管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那是他对这份恩情的郑重承诺。 霍昭赶忙还礼,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同朝为官,互帮互助应该的,何将军一家忠勇,圣上是知道的。”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话语中没有丝毫的虚伪与做作,只有对同僚的敬重与信任。 何将军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说道:“霍将军还要去永乐宫,在下就先告辞了。待您和三皇子订婚之时,在下一定备上厚礼,前去恭贺。” 霍昭轻轻应了一声:“好。”她的目光在何将军离去的背影上停留了一瞬,心中暗自感慨官场中的人情冷暖与真挚友情的可贵。 这时,三皇子和凌不疑并肩走来,静静地站在霍昭的身边。三皇子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霍昭,那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深情,仿佛想要将她深深地刻在心底。他嘴唇微动,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只是勉强维持着自己的镇定,没有让泪水夺眶而出。 凌不疑看了一眼霍昭,轻声说道:“顾大夫已经到了,给阿母看过了,我把他安置在了杏花别院,你先进宫,我先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 霍昭微微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光芒:“好,我出宫后找你。” 三皇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的伤,还好吗?”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霍昭,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任何一丝不适的痕迹。 霍昭轻轻一笑,温柔地说道:“没有大碍了,放心吧。”她的声音柔软而甜美,如同春风拂面,让三皇子心中的担忧瞬间消散了大半。 三皇子深情地看着霍昭,轻声说道:“走吧,我陪你去永乐宫。”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宠溺与关怀,仿佛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为她遮风挡雨。 霍昭微微一愣,随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点了点头,与三皇子并肩向永乐宫走去。他们的身影在宫殿的长廊中渐行渐远,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在历史的长河中缓缓展开。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他们的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周围的宫女和太监纷纷投来敬畏与羡慕的目光,心中暗自感叹这对璧人的般配与深情。 在前往永乐宫的路上,霍昭与三皇子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他们只是默默地走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温馨。然而,彼此之间的心意却在这无声的交流中更加深厚与坚定。 永乐宫 阳光透过轻薄的纱帘,温柔地洒在永乐宫的暖阁之中。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与窗外传来的花香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种奇特而迷人的气息。 越妃亲自为霍昭重新包扎好伤口,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她一边包扎,一边叮嘱道:“你呀,可得好好养伤,过些日子,就是你们两定亲宴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慈爱,眼神里满是对霍昭的喜爱与认可。 霍昭微微低头,轻声应道:“是,多谢越妃娘娘。”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坚定有力,透露出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越妃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行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老三,照顾好西楼,听到没。”她的目光转向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暧昧与期待。 “是,母妃。”三皇子恭敬地应道,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霍昭,仿佛她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的心弦。 待越妃缓缓走后,三皇子迫不及待地坐到霍昭的旁边。他的目光炽热而深情,仿佛想要将她整个融入自己的眼眸之中。“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他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霍昭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微微抬头,目光与三皇子的眼神交汇,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她主动靠在了三皇子的怀里,寻找那份久违的温暖与安慰。 三皇子紧紧地搂住霍昭,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他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划过,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情话。 霍昭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幸福。她轻声说道:“我答应过你的,会平安归来的。”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二人就这样紧紧相拥,享受着这短暂的温情时光。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这一刻,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窗外的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了远处的鸟鸣与花香。在这宁静而和谐的氛围中,霍昭和三皇子的感情得到了升华。 杏花别院 室内,光线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霍昭坐着,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中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看向对面的顾夜楠,轻声问道:“怎么样了,我姑母的病,能治吗?” 顾夜楠站在窗前,阳光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他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心病还需心药医,不过如今她有崔侯陪伴,加上我用药,情况会好上些许。”他的声音温和而沉稳,仿佛能够驱散一切的不安与忧愁。 霍昭闻言,心中稍感安慰,她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与尊重。 就在这时,凌不疑推门而入,他的身影在门口短暂地停留了一下,随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霍昭和顾夜楠,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说道:“你麻烦我的还少吗?知道麻烦我了,就多给我做点好吃的,我走了,你们聊。” 霍昭看到凌不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立刻站起身来,走到凌不疑的身边,低声说道:“这次你出征凌益确实对你出手了,被我拦下来了,他也与人联系了。” 凌不疑闻言,眉头紧锁,他看了一眼霍昭,缓缓说道:“只知道是寿春方向。” 霍昭深吸一口气,她来回踱步于室内,脑海中快速地理顺着线索。“雍王说他只是调换了军械,但当时负责救援的人迟迟未到,救援的人一定有问题。”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敲打着空气,让人不禁为之紧张。 凌不疑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赞同的光芒。“救援的人,是老乾安王和小越侯,小越侯说是有瘴气,老乾安王急着救人便亲自带人前去探查,遭遇瘴气身亡了,之后乾安王族大部分部曲被下属彭坤所占。” 霍昭闻言,心中一动。她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看向凌不疑。“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小越侯,彭坤,彭坤就在寿春,看来他也脱不了关系。” 凌不疑见状,微微一笑。他走到霍昭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已经向圣上请旨,将雍王父子择日枭首,到时我接你一起去观刑。” 霍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抬头看向凌不疑,坚定地说道:“好,你不提,我也会提的,届时我要亲自动手。” 凌不疑看着霍昭,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温柔。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这对你名声不好,这次必须听我的,我来动手。”他的声音虽然坚决,但却透露出对霍昭深深的关爱与保护。 霍昭凝视着凌不疑,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最终,她微微点头,说道:“好。”她知道,这是他们之间最深的信任与默契。 夜幕低垂,杏花别院内的宴会厅被灯火照耀得如同白昼。长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佳肴,蒸汽袅袅升起,与周围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和谐的氛围。 崔侯坐在主位上,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与激动。他看向霍昭,眼中满是欣慰与祝福。“听圣上说,已经在筹备你和三皇子的订婚宴了,依着圣上的意思,到时会在宫里办。”他的声音洪亮而充满喜悦。 霍昭坐在崔侯的旁边,她微微低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她轻声应道:“是。” 崔侯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霍昭的肩膀,说道:“好好好,三皇子是个不错的。霍兄在天有灵一定也会很高兴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霍昭的祝福与对已故霍兄的怀念。 凌不疑坐在崔侯的另一边,他闻言也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落在霍昭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赞赏。“确实不错,自西楼回来,他便遣散了府中妾室,可见用心。” 顾夜楠坐在霍昭的旁边,他闻言也笑着附和道:“这么一看你这未婚夫还不错,既然都要嫁人了,就少折腾。你的身体还是多将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怀与担忧。 然而,凌不疑的眉头却微微皱起。他看向顾夜楠,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与疑惑。“顾大夫,西楼身体怎么了?” 顾夜楠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叹了口气,说道:“战场多年,总有暗伤在身。不过只要好生调养,少忧思,戒忧虑,否则长此以往……”他的话音未落,便被霍昭打断。 霍昭抬起头来,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倔强。“我没事,放心。”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等事情做完了,我就好好休养。” 崔侯见状,连忙点头附和道:“是是是,身体更重要。一定好好调养。顾大夫医术精湛,定能治好西楼。”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顾夜楠的信任与对霍昭的关心。 凌不疑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紧紧地锁在霍昭的身上。他的心中充满了心疼与不舍,他知道妹妹十二岁就入了军营,比自己还早,受伤是肯定的,恐怕比他还严重的多。但是他也明白,此刻的安慰与劝解都是徒劳的,只有让霍昭自己放下心中的负担与忧虑,才能真正地好起来。 第36章 定亲宴求亲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内。雍王之事终于告一段落,众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而今日,却是三皇子和霍昭大喜的日子。定亲宴在宫里举办,其奢华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太子的规格,但满朝文武、皇亲国戚皆知这是皇帝对三皇子的宠爱,无人敢有异议。 宴会上,乐声悠扬,歌舞升平。三皇子和霍昭同款红色礼服,文帝面带喜色地挽着越妃的手臂说道:“阿姮,老三和西楼终于定亲了,这可是咱们皇家的大喜事啊。” 越妃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这门亲事结得真是般配极了。” 皇后更是满脸欣慰地看着三皇子和霍昭,语重心长地说道:“老三和西楼真的很般配,日后定要相互扶持,共守一生。” 三皇子和霍昭坐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引得众人频频侧目。文帝站起身来,朗声说道:“今日是朕的皇儿三皇子和西楼定亲的好日子,大家可要喝尽兴啊!” 众人齐声应和,宴会的气氛愈发热烈。皇后接着说道:“今日定亲了,日后西楼就是老三新妇,你们要和睦相处。老三,你可不能欺负西楼,知道吗?” 三皇子连忙起身,恭敬地答道:“是,母后,儿臣谨记。” 越妃也对霍昭说道:“西楼,日后无论是老三还是其他人,若是欺负了你,尽管进宫找本宫。” 霍昭微微一笑,回应道:“是,西楼多谢越妃娘娘。” 就在这时,凌不疑大步走到殿中央,身姿挺拔,英气逼人。他向文帝躬身行礼后,说道:“臣请圣上代行长辈之职,向程四娘子提亲。”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纷纷将目光投向程少商。 文帝先是一愣,随后爽朗大笑:“好好好,朕还以为要拖许久呢,那就今天定下来,双喜临门,真是好事成双啊!程四娘子在哪?” 霍昭轻轻示意站在角落里的程少商。程少商微微一怔,缓步上前,福了福身,轻声说道:“臣女程少商,参见圣上。” 文帝看着程少商,脸上洋溢着喜悦:“朕给你和子晟赐婚,你意下如何?” 程少商微微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说道:“圣上可否允许臣女问凌将军几句话?” 文帝欣然应允:“你问吧。” 程少商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凌不疑:“凌将军,您是少年英雄,战功赫赫。而我,出身不高,身份与您并不匹配。我这个人争强好胜,睚眦必报,做事不计后果,容易惹祸上身,往后可能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并且我桀骜不驯,不会听你的话,我并不会因为嫁给你而改变我的本来面目。这样的我,你还愿意娶吗?” 凌不疑目光炽热地看着程少商,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在我看来,你就是全都城最好的小女娘。在骅县,你勇敢智斗反贼,救死扶伤,那一份侠义之心令人钦佩。最近你改良军械,对我军大有帮助,足见你是心怀家国、聪慧过人。在我眼里,你就是这全都城,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女娘。不管未来如何,我相信你是最能与我并肩同行之人。” 程少商心中一动,眼中泛起泪花,她微微点头:“既如此,我愿意高攀凌将军一次。” 文帝开怀大笑:“好好好,此事就这么定了!今日双喜临门啊,哈哈哈哈!” 群臣也纷纷起身,祝贺之声如潮水般涌来:“恭喜凌将军!”整个宫殿都沉浸在喜悦的氛围之中。 第37章 求助越妃 夜幕低垂,月色如水,洒在皇宫那金碧辉煌的屋顶上,更添了几分神秘与肃穆。三皇子与霍昭并肩走在幽静的宫廷小道上,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他们轻微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 “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三皇子的声音低沉而深情,打破了这份宁静。 “嗯。”霍昭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 三皇子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霍昭,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印章,递到她面前:“这个给你,这是我府上的女主人的印章,或早或晚没差别,反正都是要给你的。” 霍昭接过印章,指尖轻轻摩挲着印面上的花纹,感受着这份来自三皇子的深沉情意与信任,她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我要做一件事,可能会牵连到你。”霍昭抬头,目光坚定而决绝。 “什么事?”三皇子眉头微皱,关切地问道。 “和我进宫,我们一起去找母妃。这件事和小越侯有关。”霍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三皇子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担忧,但很快便恢复了坚定:“无论是什么,我都支持你。” 永乐宫中,灯火通明,越妃娘娘端坐在华丽的宝座上,眼神锐利而深邃。当她看到霍昭和三皇子携手而入时,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你既然提出来了,想必不是无中生有,你有证据了?”越妃娘娘的声音清脆而有力,直指问题的核心。 霍昭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前,将手中的证据一一呈上:“当年小越侯奏报说瘴气有毒,去查探的无人生还。可是有人看见那一队人的马回来了,还有当时的医士,从那以后也不见了。我让人找到了当时那些医士,还有当年霍家军传令官韩武为证——他当年被派出去求援,没有在城内,躲过一劫。这些年一直躲避追杀,我回来以后,他便找机会联系上了我。” 说到此处,霍昭的语气更加坚定:“越妃娘娘,我知道您是一个豁达通透的人,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连累您和子端,但小越侯我也不会放过。此事若真,我必定要为我霍氏讨回公道。” 越妃娘娘听着霍昭的陈述,脸色时而凝重,时而愤怒。她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也明白霍昭的决心与勇气。 “若他真的做了,那就是他自作自受。”越妃娘娘的声音冰冷而坚决,“明日晚上我会让他进宫,到时候你们也来。我要亲自听他说,看他如何为自己辩解。” “西楼替霍氏全族,谢越妃娘娘。”霍昭深深一拜,感激涕零。她知道,有了越妃娘娘的支持与帮助,她距离为家族讨回公道又近了一步。 三皇子站在一旁,始终默默支持着霍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她的敬佩与爱慕,同时也为即将到来的正义之战而感到振奋与期待。 夜色渐深,但永乐宫中的气氛却愈发紧张而激烈。 第38章 小越侯下线 金碧辉煌的朝堂内,雕梁画栋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峻的光芒。群臣分立两旁,皆低眉垂首,不敢有丝毫异动,仿佛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汹涌的氛围。 越妃身着华丽宫装,珠翠环绕,然而那精致的妆容下却难掩眼中的焦急与忧虑。她微微蹙起眉头,目光紧紧锁住小越侯,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谁都可以替霍氏鸣不平,唯独你不行,我且问你,当时援助孤城,老乾安王到底是怎么死的?” 小越侯身形一震,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微微低下头,避开越妃那犀利的目光,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老乾安王是遇到瘴气身亡的。” 越妃冷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朝堂内回荡,带着几分嘲讽与不信:“那为什么去查探的人死了,马却回来了?” 小越侯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阿姮你莫要诈我,我不知道。” 越妃怒目而视,声音陡然提高:“你不知道,现在是你一句不知道就能解决的吗?西楼回来以后当年霍氏部曲回来了不少,你以为你做的事真的无人所知吗?到现在你还不说实话!” 小越侯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我,我真的没做什么,我只是,只是,霍翀军功卓着,他霍氏独独压了我越氏一头,当年查探的人回来说瘴气无碍,我是想着拖上几天,但是真的没想到孤城城破……” 越妃步步紧逼,目光如炬:“那老乾安王呢?” 小越侯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老乾安王死于瘴气,可是瘴气无毒,只有可能是彭坤杀了老乾安王,夺了宣氏兵权,可这些真的与我无关。” 就在此时,文帝三皇子霍昭凌不疑缓缓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悲痛与愤怒。 小越侯一见,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阿姮你害我?” 越妃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我害你,我分明是在帮你。” 文帝听闻此言,顿时大怒。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站起身来,指着小越侯怒吼道:“你,你给朕一五一十说清楚。” 小越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不停地颤抖着:“圣上,臣有罪,臣该死啊……” 文帝怒视着他,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如此,你们再去救援也来得及,怎么会破城了呢?” 霍昭缓缓抬起头,眼中噙满了泪水,声音哽咽:“是雍王,偷换了军械,让本可坚守十日的孤城,到最后两天都没能坚持过去。” 文帝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什么,雍王,难怪西楼你……” 三皇子紧紧握住了霍昭的手,仿佛想要给予她力量和支持。 小越侯连忙爬起身来,大声喊道:“那个我无关啊,我不知道军械被调换,这是雍王的错啊。” 凌不疑冷冷地看着小越侯,眼中满是不屑与鄙夷:“事到如今,小越侯还觉得自己无辜吗?是你们的贪心,害死了霍氏全族,害死了我舅父。” 小越侯双腿发软,再次瘫倒在地:“臣自知罪无可恕,圣上,不知臣能定何罪?” 文帝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从今以后废去爵位由棋子承袭,你去替朕看守皇陵,永不得回都城。” 越妃一听,急忙上前一步:“圣上……” 三皇子也赶忙说道:“父皇,这样做对西楼不公平,霍氏全族人的性命,舅父的处罚怎能如此不痛不痒。” 小越侯却仿佛认命一般,喃喃说道:“臣谢主隆恩。” 就在这时,霍昭突然眼前一黑,身子摇晃了几下,话没说完,人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西楼,西楼!”众人惊呼声一片。 “快,叫太医!”整个永乐宫瞬间乱作一团…… 第39章 西楼病重 永乐宫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苦涩的气息仿佛在空气中缠绕,让人喘不过气来。文帝面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担忧,如一只被困的猛兽,来回踱步不止。孙太医及众太医们皆跪伏在地上,头深深地埋着,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样了?”文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般,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 孙太医身体颤抖着,声音也带着几分哭腔:“臣与众太医一起会诊,霍将军她,臣无能。”说完,他的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贴到了地面。 文帝猛地停下脚步,怒目圆睁,大声吼道:“到底怎么回事,人怎么突然这样了。” 孙太医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说道:“霍将军,多年征战,身体损伤严重,留下不少暗伤,旧伤又添新伤,多年来殚精竭虑,忧思伤身,伤了根本,所以才会昏厥,恕臣直言,霍将军恐时日无多了。” 文帝听闻此言,如遭雷击,身子晃了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狠狠地瞪着孙太医,怒吼道:“什么?朕不相信,你给朕治,一定要治好她,否则,你们都给她陪葬。” 三皇子凌不疑紧紧地拉着西楼的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我们才刚订亲,你不能扔下我,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看向文帝,希望他能想出奇迹。 凌不疑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地说道:“有一个人,他或许有办法,我这就去把他带来。”说着,不等文帝回应,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文帝望着凌不疑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随后又黯淡下来。他望着西楼的模样,仿佛想要给予她力量和支持。“西楼,你一定要坚持住,朕不准你离开朕,霍兄,你在天有灵要保佑西楼啊,霍家就这一个孩子了啊!” 此时,医馆内一片寂静,只有文帝沉重的呼吸声和三皇子压抑的抽泣声。众人都在为西楼的命运默默祈祷,希望奇迹能够降临。整个宫廷都被一种压抑的氛围所笼罩,仿佛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 宫廷的走廊幽长而寂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通道里回响。顾夜楠被凌不疑拽着向前急奔,脚步凌乱,发丝也在奔跑中狂乱地飞舞。 “凌不疑,你慢点,别拽我啊!”顾夜楠一边挣扎着,一边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焦急。 凌不疑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的眼神坚定而冷峻,紧紧抓着顾夜楠的手臂,步伐没有一丝停顿:“西楼出事了,必须快点!” 顾夜楠叹了口气,尽力跟上凌不疑的步伐,嘴里嘟囔着:“确实该出事了,放心她一时半会死不了。” 凌不疑猛地停下脚步,眼神如刀一般锐利地盯着顾夜楠:“你和西楼有什么事瞒着我?” 顾夜楠被这目光吓得一激灵,连忙摆手:“不算特意瞒着你,除了我也没其他人知道了,放心她还有得救。” 凌不疑二话不说,再次抓住顾夜楠的手臂,拉着他继续向前跑去。 顾夜楠被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大声抱怨道:“我都说了她有得救,你慢点,哎呦喂。” 两人就这样在宫廷的走廊上奔跑着,顾夜楠的脚步越来越乱,而凌不疑则像一头疯狂的猛兽,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交错闪烁,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他们的奔跑而旋转。 第40章 醒了 夜幕笼罩着永乐宫,风在宫廷的回廊中穿梭,发出幽幽的叹息,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殿内,烛火通明,却无法驱散那如墨般浓重的阴霾。西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微微蹙起的眉头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痛苦。文帝高锦荣站在床边,眼神中满是焦虑与心疼,他的目光紧紧锁在西楼身上,手中的帕子被无意识地绞紧,那丝缎般的帕子此刻也显得凌乱无比。“子晟,你这是?”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打破了殿内的寂静,那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透着深深的担忧。 凌不疑快步而入,身后跟着一位面容略显疲惫但目光坚定的顾夜楠。“圣上,这是顾大夫,或许他有办法救西楼。”凌不疑的声音虽然平稳,但难掩心中的期盼,他微微躬身,向文帝介绍着。 文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连忙说道:“快快,快看看西楼。”他边说边让开身子,眼神中满是恳求,那是作为父亲对女儿的深深关爱,他希望顾夜楠能成为西楼的救命稻草,将女儿从死神的手中夺回。 顾夜楠一路小跑来到床边,看着西楼虚弱的样子,不禁轻轻摇了摇头,抱怨道:“凌将军,折腾死我了,我都快散架了,你就不能慢点,我都说了她死不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对西楼病情的担忧。 三皇子文子端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深情与坚定,他握住西楼的手,轻声说道:“你能救她,只要能救她,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击着人心,那是一种毫不犹豫的承诺,是愿意为西楼付出一切的决心。 越妃站在一旁,眼中噙满了泪水,她温柔地看着西楼,轻声呼唤着:“子端,你先让开,让顾大夫看看西楼。”她的声音带着母亲的温柔与慈爱,那泪水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如同破碎的星辰。 顾夜楠仔细地为西楼把脉,眉头渐渐皱起,他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是药吃完了,最近忙着霍夫人的事,把她给忘了,我给她先开药,三碗水煎成一碗药,然后你们最好带她泡泡温泉,有助于她的伤。”他的眼神中透着专注,那是一种医者对患者的责任感,每一个诊断都关乎着西楼的生死。 文帝立刻吩咐道:“快去煎药。”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一刻,他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个为女儿担忧的父亲,他希望能为西楼争取到一丝生机。 顾夜楠继续说道:“但想让她好起来,还缺一味药,冰续草,之前找到了,她让我给霍夫人用上了,说自己还能坚持。”他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冰续草的缺失让治疗变得更加棘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三皇子毫不犹豫地说道:“好,我一定能找到。”他的声音坚定有力,透着一股决绝,他看着西楼,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找到冰续草,救活西楼。 顾夜楠看着众人,再次叮嘱道:“记住了,不能让她动武,想办法让她开心点,忧思伤身,早就和她说过了,不听医嘱,活该躺在这。”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和责备,作为一名医者,他深知病人的心情对病情的影响,他希望西楼能积极配合治疗。 一边说着,他一边熟练地为霍昭施针。“霍昭,下次你要死你死远点,别砸了我招牌。”顾夜楠嘴上虽然这样抱怨着,但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每一下针落都精准无比,他希望能通过施针缓解霍昭的病情,希望能顺利救治西楼。 霍昭悠悠转醒,听到顾夜楠的话,不禁微微一笑:“做大夫,有这么咒自己的病人的吗?”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着一股坚韧,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给了大家一丝希望。 三皇子见西楼醒来,惊喜地叫道:“西楼,你醒了。”那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激动,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美好的奇迹,他的眼神中满是宠溺和关爱。 霍昭缓缓睁开眼睛,轻声说道:“嗯,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渴望和对家人的安慰,她不希望看到身边的人为自己担忧。 顾夜楠说道:“药吃完了也不说,我给你做了再给你送过来,说让你休息下来,你也不听,记住了,心力交瘁时吃一颗。”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关切和责备,他希望西楼能好好照顾自己,早日康复。 文帝看着西楼,眼中满是慈爱和不舍,他轻声说道:“西楼,把事情交给子晟,你就在永乐宫好好休息。”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那是一种对女儿的呵护和安慰,他希望西楼能放下心中的负担,安心养病。 越妃在一旁说道:“子端,好好照顾西楼。”她的声音轻柔而充满关怀,那目光中透着母亲对孩子的疼爱和牵挂,她希望能陪伴西楼度过这个难关。 第41章 感情升温 永乐宫,这座平日里清幽静谧的宫殿,此刻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雕花的窗棂外,阳光透过斑驳的枝叶洒在青石板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静谧。然而,屋内的气氛却略显凝重,霍昭斜倚在雕花的床榻之上,面容依旧透着几分病弱之态,眼神中却闪烁着坚韧的光芒。 三皇子匆匆踏入永乐宫,脚步急促而坚定,那身华服在风中微微飘动,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他的脸上满是关切与焦急,一日三遍地往这里跑,早已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霍昭微微抬头,看着风尘仆仆却又满脸担忧的三皇子,轻声说道:“子端,你不忙吗?这么闲?”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调侃。 三皇子快步走到床边,坐下身来,紧紧握住霍昭的手,眼中满是深情与忧虑:“我放心不下你,看到你我安心一些。那天你突然晕倒,快把我吓死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与后怕。 霍昭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没事的,我还不会死,子端,你不怪我吗?”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有愧疚,有不安。 三皇子连忙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我怎么会怪你,不止我,母妃也没有怪你。这一切都是舅父自作自受,你别多想。”他的话语如同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霍昭的心田。 霍昭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她哽咽着说道:“谢谢你,子端。其实从小我就想着报仇,即便师父师娘和兄长们对我很好,可是我都不敢对他们坦诚。我很害怕,他们会被牵连,我一直隐姓埋名,就是害怕在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被认出来,遭来杀身之祸。我一首诗名扬天下之后就带着面具入了军营,除了是因为自己的志向,也有怕被认出来的原因。回到都城,你毫不犹豫的选择我,一直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身边,让我逐渐有了奢望,我想留住你,可是我怕,怕会失去。我已经失去太多了,你能明白吗?子端。” 三皇子心疼地看着她,为她擦去眼泪,然后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而宽广,仿佛能为霍昭遮风挡雨。“我明白,以后有我,你不再是孤身一人。你不用怕,我永远都在。”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霍昭在他的怀中微微颤抖着,感受着他的温暖与关爱,心中的防线渐渐松动。过了许久,她缓缓说道:“过些日子是阿父忌辰,你和我一起祭拜好吗?” 三皇子点了点头,温柔地说道:“好,你别哭了。顾大夫说了,你要保持心情愉悦。给你说一件高兴的事,程四娘子入宫了,父皇让她去长秋宫学习,由母后教导。” 霍昭微微一怔,随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也好,我一直在忙,都没有问过她的学业了。皇后娘娘很适合教导她,她会很喜欢皇后娘娘的。” 三皇子笑着说道:“这你倒说对了,父皇母后很喜欢她,还让她筹备母后寿宴呢!过几日岳父忌辰她也会在,到时候你就能见到她了。” 霍昭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此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的未来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第42章 霍氏祭奠 阳光透过轻薄的云层,斑驳地洒在皇宫那金碧辉煌的殿顶与飞檐上,却无法驱散宫中弥漫的复杂情绪。忌辰当日,永乐宫里气氛静谧中透着一丝凝重。 程少商提着裙摆,匆匆走进永乐宫,眉眼间满是担忧。一进门,便朝着霍昭走去,轻声唤道:“西楼阿姊,你还好吗?我本想去看望你,可子晟说你在养病,不宜打扰,我便一直未敢前来,心里可惦记着你了。” 霍昭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微微转头,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说道:“我没事了,不用担心。”那笑容却带着几分虚弱,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散。 三皇子站在霍昭身旁,眼神中满是关切,看到程少商进来,赶忙迎上去,轻轻扶住霍昭的手臂,说道:“你不宜久站,我扶你坐下吧。”动作小心翼翼,仿佛霍昭是世间最珍贵的易碎珍宝。 程少商微微点头,说道:“对,你们先坐下,我还得去帮储妃。”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霍昭连忙拉住她的手,小声叮嘱道:“少商,小心储妃。”眼眸中闪过一丝忧虑,那眼神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警惕。 程少商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应了下来,说道:“我知道了,阿姊。” 三皇子看着程少商的背影,微微皱眉,说道:“看来你对储妃也有了了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意味。 霍昭轻叹一声,说道:“第一场家宴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有一股莫名怨恨。后来了解了一些,才知道储妃并非面上表现的那样,她心里装着许多旁人不知的心思,就像那平静的湖面下,藏着汹涌的暗流。” 三皇子点了点头,神色严肃地说道:“嗯,你既然知道了,那以后就离远一点,别让她伤着你。这宫中有些人心险恶,稍有不慎便会落入陷阱。” 这时,太子和两位公主缓缓走进永乐宫。太子一眼便看到了霍昭,连忙走上前,关切地问道:“有些日子不见西楼了,病可好些了?”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真诚的关心。 霍昭微笑着行礼,说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已然好多了。”那笑容依旧温婉,却多了几分疏离。 三公主瞥了一眼霍昭,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说道:“肯定好多了,看看西楼阿姊面色红润就知道了。我可是听说三皇兄一天三趟的往永乐宫跑,可紧张西楼阿姊了。”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眼神却有意无意地飘向三皇子。 二公主也笑着说道:“是啊,有了西楼妹妹,三弟也会照顾人了。” 就在这时,霍昭不经意间看见三公主里面穿的红色衣裙,心中一惊。她手中的水杯不知何时微微晃动起来,水洒到了三公主的身上。 “哎呀,三公主,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裙。”霍昭连忙道歉,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慌乱与不悦。 “无妨,我换一身便是。”三公主表面不以为意,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满。 霍昭深吸一口气,说道:“我随你去偏殿换一下吧。”转头看向三皇子,低声说道:“我去去就回。” 三皇子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这个不争气的妹妹,这是西楼全族祭奠的日子,怎么能穿红色。真是不懂事,希望她不要闯出什么大祸才好。 二人来到偏殿,霍昭关上门,转身看着三公主,神情严肃地说道:“三公主,今日是我霍氏祭奠,你不想来可以不来,但是不应该穿着红色衣裙,对英魂不敬。这宫中规矩众多,你我还是应当谨慎遵守才是。若是被圣上看见了,你少不了被斥责。” 三公主听了,脸色微变,连忙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西楼阿姊,我这就换。”说罢,便手忙脚乱地解开衣裙,想要尽快换上合适的衣服。 霍昭看着她慌张的样子,微微摇头,说道:“我先出去了,你自己换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偏殿。 第43章 霍氏祭奠2 在华丽的宫殿之中,气氛略显凝重。文帝静静地坐在雕花龙椅上,面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哀伤,仿佛岁月的重量和往昔的回忆都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皇后微微蹙着眉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柔声说道:“陛下,莫要太过伤心。今年西楼回来了,少商也在,想必霍侯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西楼,少商,你们俩与我们一道敬酒吧。” 文帝微微抬头,望着那华丽却略显空荡的殿顶,缓缓说道:“不必了,让朕再缓一缓心境。”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霍昭,眼中满是关切:“西楼,听闻你病了,现在好些了吗?” 霍昭微微行礼,声音轻柔却坚定:“回皇后娘娘,臣女好多了,谢皇后娘娘关心。” 二公主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闪烁着亲切:“是啊,西楼妹妹身体最重要,你回来了,霍家也是后继有人了。日后西楼和少商要与我们多走动走动才好呢。” 五皇子妃也赶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姐妹之间就该如此亲近。” 三皇子却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哼,从前子晟刚刚进宫的时候谁待见过他,如今一个个都来示好了。”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箭,在寂静的宫殿中划过一道无形的痕迹。 霍昭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不娇艳却足以温暖人心。她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周遭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她的目光清澈而深邃,仿佛藏着无数的故事,却又波澜不惊。 “汝阳王妃到!”随着内侍的高声唱喏,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殿门。文帝微微抬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但随即恢复了平静,说道:“叔母来了。” 汝阳王妃迈着方步走进宫殿,眼神高傲地扫视了一圈,仿佛她是这宫殿中最为尊贵的人。她微微欠身行礼,说道:“今日是霍氏祭奠,老身知道圣上必设家宴,故不请自来。” 文帝皱了皱眉头,但还是说道:“来呀,赐坐。”汝阳王妃毫不客气地直接坐下了,那神态仿佛她才是这宫殿的主人。 霍昭心中一凛,暗自想道:“这是来来找茬的。”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紧紧盯着汝阳王妃。 汝阳王妃坐定之后,目光落在凌不疑身旁的少商身上,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位便是子晟新妇吧,老身倒想问问你,你是如何把我家裕昌逼到三才观?”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霍昭因为养病,对这些事并不了解,不禁有些茫然。凌不疑见状,护在少商身前,说道:“我与少商的婚事乃圣上赐婚,双亲同意,老王妃请慎言。”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汝阳王妃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双亲同意,程氏为何不去拜见城阳侯夫人?”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想要抓住这个把柄好好羞辱一下霍家。 凌不疑的脸色更加阴沉,说道:“阿父阿母自己绝婚了,少商不必去拜见淳于氏。”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寒风,吹向汝阳王妃。 汝阳王妃冷笑一声,说道:“淳于氏是她未来君姑,” 霍昭终于忍不住了,说道:“汝阳王妃,今日是我霍氏祭奠,还请老王妃慎言。”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和不屈,让汝阳王妃微微一愣。 汝阳王妃可不甘心就此罢休,她看着霍昭,眼中满是轻蔑:“你就是霍昭,你也是,一个女娘整天打打杀杀,马上就要嫁给三皇子了,作为皇家妇,应该温柔贤淑才对。” 霍昭毫不退缩,冷冷地回应道:“汝阳王妃,没有我霍家人打打杀杀,何来你今日在都城悠闲富贵,老王妃,今日是霍氏祭奠,我不想扰了我阿父清净,还请王妃离开此处,我阿父不欢迎你。”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力量。 汝阳王妃气得脸色发青,说道:“反了反了,就凭你,想赶我走。”她的手指颤抖地指着霍昭,仿佛想要把霍昭狠狠地教训一顿。 霍昭却不以为然,微微一笑,说道:“不然呢,老王妃还想怎样,掀了我霍氏牌位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让汝阳王妃一时间不知所措。 汝阳王妃怒视着霍昭,说道:“你,”霍昭打断她的话,说道:“我回都城有些日子了,有关于我的事,王妃也知道一些吧,今日你在我霍氏祭奠之日捣乱,可想过后果?”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让汝阳王妃心中一颤。 汝阳王妃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敢,我可是圣上叔母,是你长辈。”她试图用自己的身份来压制霍昭。 霍昭却毫不畏惧,说道:“我敢不敢,王妃要不试一试,只不过,汝阳王府经得起我试吗?”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汝阳王妃气得浑身发抖,说道:“你敢威胁我,圣上在此,霍昭你太无法无天了。”她试图搬出文帝来吓唬霍昭。 霍昭却冷笑一声,说道:“我霍昭一向是有仇报仇的,城阳侯的下场还不够让您看清楚吗?”她的话语如同利剑一般刺痛了汝阳王妃的心。 就在此时,越妃如一阵疾风般走了进来。她的眼神犀利而明亮,仿佛能看穿一切。她看了一眼紧张的气氛,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哟,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怎么这么热闹?”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汝阳王妃看到越妃到来,心中更加不满,说道:“越妃,你怎么来了,平常也不参加家宴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敌意。 越妃却不理会她,径直走到霍昭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霍昭,别怕,有母妃在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和支持。 然后,越妃转身看向汝阳王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汝阳王妃,你在这霍氏祭奠上闹事,可不合适啊。霍家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你不应该如此对待他们。”她的话语如同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了汝阳王妃的脸上。 汝阳王妃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地瞪着越妃和霍昭。 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这一切,眉头微微皱起。他深知霍家的功劳,也明白汝阳王妃的心思。他轻声说道:“够了,今日是霍氏祭奠,不宜吵闹。”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 众人听到文帝的话,都纷纷低下了头。汝阳王妃也不敢再继续闹下去,只能恨恨地瞪了一眼霍昭和越妃,然后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第44章 和睦相处 夜幕笼罩着繁华却又透着几分神秘的都城,月光如水,洒在纵横交错的街巷与巍峨耸立的宫殿之上。微风轻拂,吹动着宫墙边垂柳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宫廷之中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这静谧而又暗藏波澜的时刻,霍昭正坐在略显昏暗的房间之中,烛光摇曳,映照出他冷峻而深邃的面容。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与思索,仿佛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正酝酿着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 金媚娘悄然走进房间,她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婀娜多姿。她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又灵动,此刻却带着几分忧虑。她缓缓走到霍昭身旁,轻声说道:“媚娘,你查的如何了?”霍昭微微抬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期待。 金媚娘微微一叹,缓缓说道:“对你出手的人,寿春那一拨人应该是彭坤。” 霍昭听闻此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峻的光芒,仿佛能穿透这黑暗的夜色,直视那隐藏在暗处的敌手。她冷冷地说道:“彭坤,应该快动了。”话语间,充满了一种不容置疑的果断和决绝。 金媚娘微微颔首,又接着说道:“最近储妃那边有些情况。” 霍昭微微摆手,神色淡漠地说道:“不必管他们,就让她自掘坟墓去吧。” 金媚娘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还没说什么,你就知道她是自掘坟墓了,不过可能程四娘子也牵涉其中,你不管吗?” 霍昭微微沉吟片刻,然后坚定地说道:“有阿兄在,不用管,你帮我好好查查诚阳侯府。” 金媚娘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你是觉得诚阳侯府有什么问题吗?” 霍昭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他和寿春有来往,有机会探查一下诚阳侯府,能找到些证据也好,我总觉得还有我漏掉的地方。” 金媚娘点了点头,关切地说道:“好,你也别太操劳了,身体最重要。” 霍昭微微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好,我知道了,对了,帮我给汝阳王妃添些麻烦。” 金媚娘嘴角上扬,带着一丝玩味说道:“行,看来这老王妃把你得罪的不轻啊。” 霍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只要别伤着老王爷,其他的,你自行看着办。” 金媚娘自信地说道:“行,明白。” 就在这时,和雪匆匆走来,微微行礼后说道:“主子,三皇子来了。” 金媚娘轻轻一笑,看向霍昭说道:“以前一直觉得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难得还能见到你下凡与民同乐的一天,我先走了。” 说罢,她转身离去,身姿轻盈,宛如一朵在暗夜中飘逝的花瓣。 霍昭微微点头,神色恢复了平静,轻声说道:“嗯,请三皇子过来吧。”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房门缓缓打开,三皇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笼罩着整个都城。月光如银霜般洒在错落有致的宫殿和庭院之上,微风轻拂,带来一丝凉意,仿佛在这静谧的夜晚,暗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心事与秘密。 霍府内,灯光昏黄,映照出一片温暖而又略显沉闷的氛围。霍昭正坐在窗前,望着那高悬于天际的明月,思绪仿佛飘向了遥远的远方。他的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忧虑,但更多的是坚定与沉稳。 就在这时,三皇子匆匆赶来。他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修长,脚步急促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紧迫感。走进房间,霍昭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今日怎么这么晚过来?” 三皇子微微抬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恢复了平静:“寿春起兵了,父皇派子晟去平判。” 霍昭点了点头,眉头微皱:“想必圣上不想让阿兄去吧。” 三皇子轻轻一笑,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苦涩:“你猜的不错,不过,听说母后让程四娘子去了,父皇最终答应了,说等他回来,把我们四个的婚事办了。” 三皇子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答应了?” 霍昭微微叹息:“我还可以反悔?” 三皇子摇了摇头:“不可以。”二人相视一笑。 霍昭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楼犇是个有才之人,在我这做参军屈才了,明天你去见见他吧,楼太傅打压寒族学子一事,可以让他去办,只是你要想清楚了,动了楼太傅,等同于断了东宫一臂,圣上那边不好交代,要做的顺其自然一些。”她的声音低沉而稳重。 三皇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变得坚定:“你不是说不会帮我吗?现在?” 霍昭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自信:“楼太傅此人在朝堂,对天下对百姓,没有一点益处。” 三皇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我会做好的,不会牵连到自己,你就在家好好休养,听大夫的话,那味药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你放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霍昭看着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好。” 从那之后,三皇子几乎天天都来到霍府。有时,他们会在书房中谈论天下大事,分析朝堂局势,彼此交换着看法和意见。有时,他们也会一起在花园中散步,欣赏着盛开的花朵,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每一次的交流,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 而霍昭也会时常进宫看望皇后和越妃。宫殿中,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充满了奢华与威严。皇后和越妃住在各自的宫殿中,她们的生活看似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却也充满了勾心斗角和无奈。霍昭走进皇后的宫殿时,皇后正坐在梳妆台前,神色有些疲惫。看到霍昭进来,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西楼,你来了。” 霍昭微微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招了招手,让霍昭坐在她的身边:“最近身体可好些了?” 霍昭点了点头:“多谢娘娘关心,已经好多了。”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少商去筹备寿宴了,你要多休养,照顾好自己,予还等着看你和子端成婚生子呢。”霍昭恭敬地说道:“是,娘娘。” 离开皇后的宫殿后,霍昭又来到了越妃的住处。越妃是一个温婉善良的女子,她总是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看到霍昭进来,越妃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西楼,你来了。” 霍昭走上前去,给越妃行了一礼:“见过越妃娘娘。” 越妃拉着霍昭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身体现在可好些了?”霍昭感激地说道:“多谢越妃娘娘关心,已经好多了。” 越妃微微点头:“那就好,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们担心。” 霍昭说道:“是,越妃娘娘。” 在这看似平静的宫廷生活中,实则暗潮涌动。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较劲,谋划着自己的利益和前途。而霍昭和三皇子之间的情感与合作,又将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产生怎样的变化呢?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各位读者们,长歌行结束了,星汉灿烂也快结束了,下一卷写什么呢, 1、宁安如梦,燕临应该有一个爱他的人, 2、点燃我温暖我,还是人间烟火,还是两部剧联动, 3、星汉灿烂何昭君也不错,我觉得何昭君不应该是那样的结局,楼家最后也败落了,,明明凌不疑知道一切却从未阻止,唉, 各位读者投个票,1、2、3 第45章 彭坤身死 昏暗的地牢里,阴森潮湿,四周的墙壁不断有水滴落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墙壁上挂着几盏摇曳的油灯,灯光在黑暗中挣扎,映照出一片惨淡的光晕。角落里,刑具杂乱地堆放着,散发着冰冷的寒光和浓烈的血腥气息。 彭坤被牢牢地绑在刑架上,他的衣衫褴褛,浑身是伤,鲜血从伤口处渗出,顺着肌肤流淌而下,将地面染成一片暗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痛苦和绝望,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凌将军站在彭坤面前,脸色阴沉,目光冷峻。他的手中拿着一根皮鞭,狠狠地抽向彭坤:“说!背后主谋是谁?不然你今天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牢房!” 彭坤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一言不发。凌将军见状,更加愤怒,他加大了力度,皮鞭如雨点般落在彭坤的身上,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量,伴随着皮肉撕裂的声音。 霍府中,和月急匆匆地走进霍昭的房间,单膝跪地,神色焦急:“主子,凌将军私自对彭坤用刑了。” 霍昭坐在书桌后,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和担忧:“让彭坤的家人去见见他吧,只要他肯说出秘密,我可以放过他的妻儿。”和月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牢狱之内,阴森幽冷,彭坤的身躯僵硬地躺在干草堆上,脸色青紫,双眼圆睁,死不瞑目。和月面色如纸,急匆匆奔至霍昭面前:“主子,不好了!彭坤死了!”她的声音因惊恐而微微颤抖,如同寒风中摇曳的烛火。 霍昭坐在雕花檀木椅上,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笼上一层寒霜:“怎么回事?”他的语气低沉而威严,仿佛能凝结空气。 “是有柳絮飘进了牢房,彭坤有哮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和月声音哽咽,双手紧紧绞着衣角。 霍昭剑眉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与惋惜:“阿兄呢?” “和程四娘子在一起。”和月忙答道,试图稳住局势。 “好。”霍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沉淀下来, 和月说道:“已经让人去查了?”额头已布满细密的汗珠。 “是凌益,让媚娘抓紧时间,找到证据,让阿兄不要妄动,再等一等。”霍昭目光坚定地看着和月,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这就去。”和月起身欲走,却因紧张而脚步蹒跚。 正在此时,和风急步入室,脸色凝重:“东宫可能要出事了!” 霍昭的目光转向和风,眼神锐利:“储妃愚蠢,不必管她。楼家怎么样了?” 和风微微一躬身,恭敬地回答:“三皇子为了顺其自然,一直也没有推动事态发展,如今也差不多了。” 霍昭轻轻点头:“好。” 和风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东宫太傅,储妃接连出事,圣上恐怕会起疑的,怀疑您和三皇子。” 霍昭的面容依旧冷峻,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无奈:“这些都是事实,怪不得旁人。”她的声音低沉而沉稳,仿佛在这动荡的局势中寻得了一丝宁静。 月色如水,清辉洒在静谧的庭院中。霍昭独自站在院中,身影被月光拉得修长而落寞。和月悄然走来,脚步轻盈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沉重。 和月轻声唤道:“主子……” 霍昭缓缓转身,面容在月光下显得越发冷峻:“和月,都安排好了吗?” 和月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担忧:“都安排好了,主子,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霍昭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远方:“彭坤死了,没有人可以指证他了,我只有自己动手了。” 和月眼眶微红,声音颤抖:“我等愿意誓死追随主子。” 霍昭眼神温柔却又带着决然:“一切就由我来结束,一切罪名由我来承担,把这个送到清河,交给三兄,给诚阳侯备一份寿礼。” 和月恭敬地接过东西:“是,主子……” 此时,和风匆匆而来,打破了这份沉重的氛围。 和风微微行礼:“主子,三皇子来了。” 霍昭整理了一下情绪,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请他进来吧。” 三皇子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庭院,看到霍昭后脸上露出笑容。 三皇子拱手行礼:“这几日事忙,一直不得空来见你。” 霍昭微笑着回应:“没事,情况怎么样了?” 三皇子微微皱眉,语气有些凝重:“楼太傅已经在被查办了,还有,储妃德行有失,被废了,移居北宫。” 霍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太子应该很难受吧,不过他和曲娘子可以在一起了,算是好事。” 三皇子轻轻摇头:“没有,曲娘子嫁给了梁州牧,她和太子没有重续前缘。” 霍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他二人都放下了。子端,我……我……” 三皇子察觉到霍昭的情绪,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霍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没事,只是有一些感慨,这么快就要嫁人了。” 三皇子握住霍昭的手,温柔地说:“别紧张,有我在呢。” 霍昭轻轻挣脱三皇子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子端,这个听雨楼的令牌送给你。” 三皇子惊讶地看着令牌:“听雨楼?听雨楼是你的?” 霍昭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不是我的,我和他们的主子有些交情,你有任何需要可以去找他们。” 三皇子连忙推回令牌:“这个你自己留着吧。” 霍昭坚决地摇摇头:“不必,我用不着这个。” 三皇子只好收下令牌,眼中满是感动:“那我收下了。” 霍昭望向庭院中的一棵老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念:“我在这棵树下埋了一坛酒,若还有机会,我们一起喝。” 三皇子顺着霍昭的目光看去,并没有注意到霍昭情绪不对,笑着应道:“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喝。” 然而,他们都清楚,这看似简单的约定背后,或许隐藏着无数的不确定性。在这宫廷的风云变幻中,他们的命运如同飘零的树叶,不知会被风吹向何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长秋宫的青石板路上,霍昭身着一袭素色长裙,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进这充满神秘与庄重的宫殿。宫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却难以驱散萦绕在心头的复杂情绪。 进入内殿,霍昭恭敬地行礼:“皇后娘娘,您最近是身体不适吗?还是睡不安稳吗?” 皇后娘娘微微抬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没事,予很好,你上次的办法很有用,睡眠已经好很多了。” 程少商站在一旁,轻轻叹了口气:“西楼阿姊最近没进宫,可能不知道,最近发生了太多事,皇后是为太子忧心,还有被五公主气的。” 霍昭微微皱眉,眼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其实太子人很好,只是他……” 皇后娘娘打断了霍昭的话,语气中带着无奈:“予都明白,他若生在平常人家就好了,可他偏偏生在了皇家,还是太子。” 霍昭点头附和:“是啊,这个位置别人看来是荣耀,于太子殿下反而是枷锁。” 皇后娘娘看着霍昭,眼神中多了几分温柔:“不说这些了,你的婚服已经绣好了,给你送到府上了,过几日就是你和子端大婚了,要开心一点。” 霍昭微笑着回应:“好,多谢皇后,我回去就试试。” 皇后娘娘关切地说:“好,若有不合适的地方,就让人改,还来得及。” 霍昭再次行礼:“好,那臣就先告退了。” 少商说道:“西楼阿姊,我送你。” 二人缓缓走到门口,霍昭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少商:“少商,这个你拿着,等过几天,你再打开。” 程少商疑惑地看着霍昭:“你怎么了,西楼阿姊?” 霍昭轻轻拍了拍少商的肩膀,强装镇定地说:“没事,就是结婚前有些紧张,等你和阿兄成婚的时候就知道了。” 程少商笑了笑:“原来西楼阿姊也会紧张啊。” 霍昭认真地说:“就送到这,你回去吧,少商,你以后要和阿兄好好的。” 程少商没有察觉不对,只是天真地说:“我知道了,西楼阿姊也要和三皇子好好的,别紧张。” 霍昭看着少商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次对着长秋宫行了一个大礼,心中默默地说道:“对不起……”然后转身离开。 在这宫廷的深深庭院里,霍昭的身影越来越远,她带着满心的复杂情感,走向了未知的命运。 第46章 杀凌益 在霍府府的一间静谧厢房内,霍昭静静地站在铜镜前,身着华丽而庄重的红色婚服。那鲜艳的颜色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既喜庆又带着一丝悲壮。她仔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对即将到来的婚姻的期待,也有对过去十五年隐姓埋名生活的感慨,更有对即将面对的敌人的决绝。 “主子,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和风轻轻推开门,恭敬地禀报。 霍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身,眼神坚定:“走吧。” 和风带着霍昭悄然离开霍府,向着城阳侯府而去。一路上,霍昭的心情异常平静,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城阳侯府。府门前灯火通明,一派热闹的景象,却暗藏玄机,霍昭带着“贺礼”,从容地走进府内。 凌益看到霍昭的到来,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镇定:“霍昭,你来了。” 霍昭面无表情地递上贺礼盒子,冷冷地说:“城阳侯大寿,本宫特备贺礼前来贺寿。” 当城阳侯打开礼盒,看到里面那颗人头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霍昭:“这……这是怎么回事?” 霍昭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怎么?城阳侯不认识了?你买通狱卒杀了彭坤,这个人我找到了,你买通他的钱也给你送回来了。” 凌益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怒视着霍昭:“霍昭,你当年就该死,既然活着,你不该回来,既然隐姓埋名十五年,就该一直隐姓埋名下去,可你却偏偏回来找死。” 霍昭的眼神更加冰冷,她直视着凌益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有力:“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当年我父待你不薄,可你却打开城门放敌军入城,追杀我。你以为你能逃脱罪责吗?” 凌益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果然看到是我了。” 霍昭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当然,我说过但凡是沾过我霍氏一族血的人都要下地狱。凌益,我父兄、我霍氏一族的人在下面等你很久了。今日,我就送你去见他们。” 凌益意识到情况不妙,他试图反抗:“霍昭,我承认你确实有手段,霍翀也是命好,有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儿。可惜,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我会没有准备吗?” 霍昭的眼神更加坚定,她毫不犹豫地抽出手中的剑:“那就来吧。” 刹那间,城阳侯府内陷入了一片混乱。霍昭与凌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刀光剑影之间,霍昭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智慧。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仿佛是在为父兄和霍氏一族报仇雪恨。 最终,霍昭成功地斩杀了凌益,但她自己也受了重伤。她疲惫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她的婚服。然而,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终于完成了使命,为父兄和霍氏一族报了仇。 尽管身受重伤,但霍昭并没有离开。她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命运的裁决。在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恐惧和遗憾,只有对亲人的思念和对未来的希望…… 第47章 真相 霍昭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仿佛随时都可能消逝。三皇子急匆匆地赶过来,抱起霍昭一脸焦急地命令道:“快,去永乐宫!” 顾夜楠正在永乐宫待命,看到霍昭被抱进来,立刻迎了上去。他迅速为霍昭把脉,眉头紧皱,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朝堂上,消息传开,顿时炸开了锅。群臣议论纷纷,都在猜测霍昭的生死和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与此同时,媚娘在汝阳王府找到了关键证据,立刻马不停蹄地交给了凌不疑。凌不疑看着证据,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仇人的愤怒,也有对霍昭的心疼担忧。 朝堂之上,左大人义愤填膺地说道:“霍昭屠杀城阳侯府,胆大妄为,还弄兵权,罪大恶极啊!请圣上即刻将霍昭斩首示众,按国法处置!” 何将军却站了出来,反驳道:“圣上,霍将军忠于圣上,行此悖逆之事,一定是有原因的。如今霍将军还未醒,不如等她醒过来,听听她如何辩解。” 左大人不屑地哼了一声:“这还有什么可查的?霍昭杀了人根本就没离开,她是在现场被抓的,人赃俱获。” 崔侯也连忙说道:“圣上,西楼一定是有原因的。她是霍兄唯一的女儿了,圣上开恩啊!” 就在此时,凌不疑匆匆赶来,他手中紧紧握着证据,大声喊道:“圣上,我有证据!西楼杀凌益是为父报仇,为孤城死去的冤魂报仇!” 左大人怒视着凌不疑,斥责道:“凌不疑,杀的可是你父亲,你居然为杀人凶手辩护,你对得起你父亲吗?你这是不孝!” 文帝眉头紧皱,问道:“你说,西楼是为父报仇,这是什么意思?” 凌不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圣上,十五年前,是凌益打开了城门放了敌军入城,也是凌益追杀西楼,致使西楼坠崖。是凌益害了孤城。” 左大人再次反驳:“凌不疑,你帮着霍昭也就罢了,还往自己父亲身上泼脏水,你这是忤逆不孝!” 凌不疑的眼神坚定无比,他看着文帝,郑重地说道:“他不是我阿父,我不是凌不疑,我是霍无伤。” 文帝惊讶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凌不疑继续说道:“那年正是杏果成熟的时候,我爬树给阿狸摘果子,划破了衣裳。怕被阿母骂,就和阿狸换了衣裳……我亲眼看见是凌益杀死了阿父。因为换了衣裳,凌益将阿狸当成了我,将他杀害。圣上,彭坤死了,最后能证明凌益是凶手的人没有了。西楼是被逼急了,才会如此。此乃凌益杀害我父兄以及投降敌军,打开孤城城门,放敌军入城的证据。圣上,西楼,她杀了凌益,是为报仇。这本该我来做。在彭坤死后,她派人告诉我让我再等等。我以为她是有其他计划,我……我早该猜到的。” 文帝沉默片刻,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是……无伤?是阿狰?” 凌不疑点头:“是的,圣上,臣身上有胎记为证,圣上可以检查。” 左大人不甘心地喊道:“即使是霍昭为了报仇,可是她私自杀了城阳侯,弄兵权,一样罪不容诛啊!” 文帝怒吼道:“滚开!凌益害死了霍氏全族,西楼杀了那个畜生,那是替天行道。你要再敢言,朕就先赐你去死!” 就在这时,崔风走了进来,冷冷地说道:“我看左大人是为了逆贼吧。” 左大人气得满脸通红:“你什么意思?崔风,霍昭敢如此胆大包天,你崔家也脱不了干系!” 三皇子站了出来,看着文帝说道:“父皇,左大人早就被前朝余孽收买,想要置阿宁于死地。他们认为只要战神霍昭死了,再想办法除去凌不疑,他们便可以再次起事,再夺山河。” 崔风也附和道:“圣上,田家酒楼老板田汾就是前朝戾帝身边的内侍,左大人早就被他收买了,如今田汾已被抓获。” 左大人跳了起来:“你们这是诬陷!三皇子,你不要为了给霍昭脱罪,就诬陷我!” 三皇子冷静地看着他:“诬陷?左大人,你府上还有前朝余孽收买你的万贯钱呢。来人,脱去他的官服,送入廷尉府查办!” 三皇子上前跪下,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坚定:“父皇,西楼为父报仇,她没有错。儿臣说过西楼做任何事,儿臣都与她一同承担。若父皇要处置就连同儿臣一同处置了吧。” 文帝看着三皇子,又看了看跪着的霍无伤长叹一声:“所有人退下,你们俩跟朕过来。” 第48章 霍昭伤重昏迷 文帝说道:“你们两个知不知道今日之事?还有你,早就对东宫?” 三皇子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文帝,缓缓说道:“今日之事,西楼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儿臣确实意在储位。皇兄他担不起这座江山。” 文帝听了,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说道:“竖子狂言,他担不起江山,你就担的起了?你皇兄再不好,可他至少比你仁厚。” 三皇子急忙躬身,恭敬地解释道:“父皇,皇兄该奖的不奖,该罚的不罚,任人唯亲。楼太傅打压寒族学子多年,却近日才被查办,孙氏一族仗着东宫的势,鱼肉百姓。父皇认为这样的仁厚,真的好吗?” 文帝听闻,沉默了片刻,然后看向凌不疑,问道:“子晟,你也认为太子?” 凌不疑拱手行礼,沉稳地说道:“圣上,臣入东宫不久,便已掌握所有邸报印信,只要太子登基,臣立刻就能专国秉政。” 文帝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那你为何不这样做呢?” 凌不疑面色不改,依旧恭敬地说道:“臣无此心,但不是人人都会如臣这般。若是其他人,圣上可以想想太子登基以后会是什么样?” 文帝听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此次西楼所为只能是为了老三,可她和老三……” 三皇子见状,连忙再次躬身,诚恳地说道:“父皇,西楼说过,她不会帮儿臣。此次,此次她虽然盗用了东宫虎符,但是她并没有用这些人攻入城阳侯府,更没有逼宫,只是让那些人扰乱了巡防的人。她只带着身边几个武婢,儿臣可以担保,西楼并无不臣之心。” 文帝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可她此举,拖太子下水,她……” 这时皇后和程少商走了进来,程少商\/皇后说道:“臣女参见圣上\/妾参见圣上。” 文帝说道:“神谙,你怎么来了,” 皇后说道:“这是西楼前几日交给少商的东西,妾拿了过来。” 文帝说道:“是什么?” 皇后说道:“一份退婚书,和一份请罪书,西楼说一切是她一人所为,请圣上不要牵连任何人,三皇子有宏图大志,不能因为她留下污点,阻碍了他的前途,留下退婚书,她与三皇子一别两宽再无关系。” 文帝说道:“她是早就想好了,一个人承担一切了,这个傻孩子,有什么话,说不清楚,非得这样吗?” 程少商直言说道:“圣上,容臣女直言,西楼阿姊说了出来,您会处置凌益吗?为了朝堂安稳,若是她回来时就告诉您一切,您会处置雍王吗?就像您知道了小越侯的所作所为,您不还是饶了他一命吗?” 皇后说道:“少商,你们先出去吧,予想和圣上单独说说话,子端,你们去永乐宫守着西楼吧。” 霍昭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如纸般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抿着,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逝。屋子里弥漫着浓重且刺鼻的血腥味,那气味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气中肆意游走,萦绕在每一个人的鼻尖,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三皇子眉头紧皱,眼眸中透露出焦急与担忧,他快步走到顾夜楠面前,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顾大夫,怎么样了?她……她究竟怎么样了?” 顾夜楠微微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无奈与沉重,“我尽力了,殿下。如今她的情况实在是万分危急,只能听天由命了。” 程少商站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声音也有些沙哑:“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 凌不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上前一步,紧紧盯着顾夜楠,说道:“需要什么药,我去找。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把药找来,你一定要救救她!” 顾夜楠看着他们,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他再次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她因为之前的伤,本就元气大伤,身体虚弱不堪,如今又失血过多,伤得太重了。人已经陷入了自我保护机制,现在的她,就像是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蝴蝶,随时都可能被死神带走。若是能撑过今夜,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她就能活下来。可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我真的不知道啊。可能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也有可能永远醒不了了。你们还是留在这多和她说说话吧,刺激一下她的生存意识,或许……会有点用,唉。” 第49章 完结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地面上,却无法驱散这宫殿里弥漫的沉闷与压抑。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下方,群臣肃立,不敢有丝毫异动。 皇帝微微抬头,目光扫视着众人,缓缓开口道:“霍昭杀害城阳侯一事,已然查明,城阳侯凌益投降敌军,打开孤城,杀害朕之义兄,害死霍氏全族,罪不容赦,按律法处置,灭其九族,霍昭私自动手,但为父报仇,情有可原,念及霍氏一门曾有功于朝廷,朕决定废除其爵位,霍昭身体有恙,废除其与三皇子婚约。经证实,凌不疑本是霍翀将军之子,霍无伤,今特恢复霍无伤身份,承袭霍氏,以慰霍氏祖先在天之灵。至于秀丽军,暂交由崔风管辖,望其能恪尽职守,不负朕之期望。” 群臣听闻,皆不敢有异议,纷纷低头应诺:“陛下圣明。” 皇帝又接着说道:“皇后失德,教子无方,致太子言行有失,实乃辜负朕心。今废黜皇后之位,然仍念旧情,许居于长秋宫。太子文子昆,本寄予厚望,奈何如今亦让朕心灰意冷,废黜其太子之位,封为东海王,望其能思己过,日后改之。” 话音刚落,文子端猛地上前一步,跪地磕头:“父皇,儿臣恳请父皇收回成命!霍昭虽有恙,但儿臣坚信她会醒来,且儿臣与她有婚约在先,儿臣愿等她醒来,绝不退婚!” 皇帝眉头一皱:“子端,你身为皇子,当知国事为重,岂能因儿女私情而罔顾朝纲?” 文子端眼中满是坚定:“父皇,儿臣深知国事重要,但霍昭是儿臣认定之人,儿臣若此时退婚,于心不忍,更怕违背良心。儿臣愿接她回府,亲自照顾,哪怕付出任何代价,儿臣都在所不惜。” 皇帝沉默片刻,终是微微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如此坚持,朕也不再勉强。但你要记住,莫要因此事而荒废了朝政。” “谢父皇恩准!”文子端磕头谢恩,而后匆匆离去。 几月后,永乐宫正殿。 一片喜气洋洋之中,越妃身着华丽凤袍,头戴凤冠,面带笑容,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步入大殿。皇帝站在殿中央,微笑着迎接越妃,执起她的手,一同走向龙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越妃贤良淑德,温婉大方,深得朕心。今立越妃为皇后,母仪天下,钦此!”随着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众人齐声高呼:“恭祝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越妃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得意与喜悦。 随后,三皇子文子端也被宣上殿来。文子端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神色恭敬。 皇帝看着文子端,语重心长地说道:“子端,霍昭之事,朕已知晓你的心意。如今朕册立你为太子,希望你能肩负起朝廷重任,日后为江山社稷着想,可明白?” 文子端跪地磕头:“父皇放心,儿臣定当殚精竭虑,不负父皇所托。只是霍昭仍在病中,儿臣想将她接入东宫,以便更好的照顾她。” 皇帝沉吟片刻,点头应允:“准奏。” 不久后,霍无伤和崔风得知霍昭被接入东宫的消息,心中焦急不已,连忙赶去东宫。 东宫内室。 霍无伤和崔风快步走进屋内,却看到文子端正坐在床边,紧紧握着霍昭的手,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关切。 霍无伤大怒:“文子端,你凭什么把西楼带到这儿来?快把她还给我们,你和她还未成婚!” 崔风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她是霍家女,你东宫有何资格留着她?” 文子端站起身来,挡在霍昭身前,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们:“霍将军,崔统领,西楼如今身体虚弱,需要人悉心照料。我身为她的未婚夫,自然义不容辞。你们若是真心为她好,就该支持我。” 霍无伤和崔风对视一眼,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文子端打断:“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昭儿交出去的。你们若再逼迫,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霍无伤和崔风无奈,只得愤愤而去。 一年后,将军府正厅。 张灯结彩,喜气盈门,凌不疑和程少商喜结连理。宾客们纷纷前来祝贺,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将军府。 朝堂之上,有大臣提及册立太子妃一事:“陛下,如今太子已立,然太子妃之位尚缺,是否该考虑册立太子妃,以固国本?” 皇帝看向文子端:“子端,此事你有何想法?” 文子端站出:“回父皇,儿臣以为太子妃之位关乎重大,不可草率行事。儿臣愿等霍昭醒来,若她真有那一日,儿臣希望她能成为太子妃。在此之前,儿臣不想侧立太子妃。” 皇帝微微皱眉:“那你可知,朝中对此已有诸多议论?” 文子端坚定地说道:“儿臣明白,但儿臣心意已决。那些提议侧立太子妃之人,皆是别有用心,儿臣定不会轻饶。” 此后,但凡有提及侧立太子妃者,皆被文子端暗中收拾,袁善见找了不少他们的罪证,渐渐的,朝中也再无人敢提及此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霍昭依旧静静地躺在东宫的床上,仿佛与这世间隔绝开来。而文子端每日都会守在她身边,轻轻地和她说着话,讲述着外面的世界,期盼着她能早日醒来…… 时光悄然流转,两年的沉睡如同一场漫长的梦境,当霍昭缓缓从昏沉中苏醒,映入眼帘的是全然陌生的世界。她的意识还略显模糊,只觉周身乏力,却仍强撑着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地晃晃悠悠朝着门外走去。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霍昭站在树下,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她微微抬头,望着那湛蓝的天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恍惚。 就在这时,身为太子的文子端匆匆赶来。他满心焦急,在房间里四处寻找霍昭未果后,便急忙吩咐下人四处搜寻。当他的目光终于落在树下那道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上时,心中顿时一紧,快步走上前去。 两人的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时间都为之静止。周围的一切喧嚣仿佛都远去,只剩下他们彼此凝视的眼眸。文子端的眼中满是关切与深情,他轻声唤着霍昭的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西楼,你终于醒了……” 霍昭微微一怔,随后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中蕴含着无尽的温柔与深情。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文子端的手,仿佛在确认这一切并非虚幻。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无需言语,便能读懂彼此心中的千言万语。 不久之后,一场盛大而隆重的婚礼在众人的期盼中举行。霍昭身着华丽的嫁衣,宛如仙子下凡,美得动人心魄。她不再是那个威风凛凛的霍将军,而是即将成为太子妃的温婉佳人。 崔家父母、兄长以及霍昭自己的兄长霍无伤和嫂嫂程少商,作为娘家人,亲自送嫁。他们看着霍昭幸福的模样,心中既欣慰又感慨。 五年的时光匆匆而过,文帝驾崩,太子顺利继位为帝。登基大典上,金銮殿内庄严肃穆,群臣跪拜,高呼万岁。而站在新帝身旁的霍昭,身着凤冠霞帔,容光焕发,正式被册封为皇后。 从此,霍昭成为了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她与皇帝恩爱有加,育有嫡长子,并被立为太子。为了培养太子的才能,霍无伤亲自教武,袁善见则悉心授文。 在这后宫之中,皇帝一生只钟情于皇后一人,虚设六宫。每当夜幕降临,皇帝总会来到皇后的寝宫,与她相伴。他们会在烛光下谈天说地,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会在花园中漫步,欣赏着四季的美景;会在书房里共同研习书画,切磋学问。 岁月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却无法磨灭他们之间的深情厚谊。在这纷繁复杂的宫廷生活中,他们相互扶持,共同面对一切困难与挑战。他们的爱情,如同那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整个皇宫,成为了世人传颂的佳话。 第1章 永宸郡主 在长安城里,有一座恢宏而神秘的府邸,它不属于皇子,亦不属于公主,却享受着与他们同等的尊荣与地位。这里,住着李渊最宠爱的孙女——李昭宁,人称永宸郡主。她,是秦王之女,却因其母林若男的悲惨遭遇,与生父李世民有着难以言喻的疏离。 李昭宁的童年,是在边疆的烽火与宫廷的权谋中以及母亲和祖父的疼爱中度过的。她的母亲,曾是唐高祖李渊的义女,以一介女子之身,随军征战,立下赫赫战功。然而,当她有了身孕,满心欢喜地期待与秦王的未来时,却遭遇了无情的背叛。林若男含泪离去,六年后因病去世,留下了年仅五岁的李昭宁。 李渊对这位孙女充满了愧疚与疼爱,他亲自抚养李昭宁,并给予她帝王所用的“宸”字,封她为永宸郡主,与公主同尊。这份荣耀,不仅是对林若男的补偿,更是对李昭宁未来的期许。 然而,李昭宁的心性却因母亲的遭遇而变得冷傲孤僻。她与李世民之间的关系,如同一层薄薄的冰霜,永远无法融化。但在军营中,她却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地。十三岁那年,她跟随军中将领南征北战,智退阿诗勒部舒勒可汗,一战成名,从此踏上了军旅生涯。 多年来,李昭宁在军中积累一身功勋,获封护国将军,她的勇敢与智慧赢得了将士们的尊敬与敬仰。平阳昭公主去世后,李渊更是将她下部众交给了李昭宁,并亲自赐名长林军,以示对她的信任与器重。 如今,李昭宁已成为大唐王朝的一代传奇。她领长林军守卫大唐疆土,所到之处,敌军闻风丧胆。她的英姿飒爽,她的智慧谋略,都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佳话。 然而,在这荣耀与传奇的背后,李昭宁却有着不为人知的孤独与坚韧。她时刻铭记着母亲的遗愿与期望,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大唐的江山与子民。她的心中,既有对母亲的深深思念与愧疚,也有对未来的坚定信念与追求。 在那座恢宏的府邸里,李昭宁常常独自一人站在高处,俯瞰着整个长安城。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过往的感慨与怀念,也有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她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已与大唐王朝紧密相连,无论未来如何变化,她都将坚守自己的信念与职责,为大唐的繁荣与稳定贡献自己的力量。 宫中 武德八年,长安城春意正浓,繁花似锦,但在这繁华之下,却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气息。阿诗勒部突然入京,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永宸郡主李昭宁,这位在战场上英姿飒爽、智勇双全的女将,得知消息后,迅速班师回京。她的归来,不仅为长安城增添了一份威严与庄重,更让李渊皇帝心中稍感安慰。 在皇宫的深处,李渊皇帝望着阔别多时的孙女,眼中满是慈爱与欣慰。“小十一回来了,”他轻声说道,仿佛想要将所有的思念与关切都凝聚在这句话中。 李昭宁步态轻盈地走到李渊面前,行礼问安,声音中带着几分俏皮与关心:“爷爷,孙女回来了,爷爷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呢?”她的到来,不仅为皇宫带来了活力,更为李渊带来了久违的欢笑。 李渊连声答应,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有有有,回来了就好。这次在长安多留些日子吧。”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孙女的不舍与期待。 然而,欢乐之余,李渊也不得不提及当前局势的严峻。“阿诗勒部使臣入京了,最近事情有些多,你多看着些,别出乱子。太子和秦王,哎,我还是放心不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皇室未来的忧虑与担忧。 李昭宁闻言,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不仅要保卫大唐的疆土,更要维护皇室的尊严与荣耀。“好,我会看着点的。”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决心。 随后,李昭宁与李渊讨论起了阿诗勒部使臣来访的目的。原来,大唐初建之时,阿诗勒部与大唐许下了婚盟。如今阿诗勒部使臣来访,很可能是为了提及此事。 面对这一敏感问题,李昭宁展现出了她的智慧与见识。“我明白了,”她沉思片刻后说道,“不过我想我们既不能做不守信诺之人,也不能顺阿诗勒部的意。不然显得我大唐软弱,还当我们是前隋呢。” 李渊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明白自家孙女的意思,也知道她有能力处理好这件棘手的事情。“你注意分寸就好。”他叮嘱道。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鸟鸣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李昭宁抬头望向窗外,只见一只燕子正翩翩起舞,仿佛在诉说着春天的故事。她心中一动,转身对李渊说道:“爷爷,什么时候开饭?孙女饿了。” 李渊闻言,立刻笑了起来:“好,那就传膳。”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孙女的宠溺与关爱。 随着御膳房的忙碌与宫女们的穿梭往来,一桌丰盛的宴席很快摆在了李昭宁与李渊的面前。他们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享受着难得的团聚时光。此刻的他们,仿佛忘记了外界的纷扰与忧虑,只沉浸在这温馨而和谐的氛围之中。 长安,这座古老而繁华的都城,在夕阳的余晖中更添了几分厚重与沧桑。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城市画卷。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一场小小的风波正在悄然酝酿。 李昭宁,正步行在长安的街道上。她身着便装,面容清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质,身着男装也难掩姿色,能看出来她是女的,她此次返回长安,原本只是想去济慈院看望那些被收留的老人和孩子,却未曾想到,会在路上遇到这样的麻烦。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一群兵曹簇疾驰而来,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一片混乱。李昭宁定睛一看,发现那是太子府的人。 兵曹大声呵斥:“谁竟敢冲撞太子府的人?”语气中充满了傲慢与挑衅。阿诗勒隼本不想多生事端,想要避开,但是兵曹却不依不饶。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李昭宁挺身而出,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太子府的人就可以当街纵马伤人、欺压百姓了吗?”这句话如同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了兵曹的脸上,也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兵曹愣住了,他看着李昭宁那坚定的眼神和不凡的气质,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惧意。“郎君……郎君恕罪……”他结结巴巴地开口求饶,态度转变之快,让人咋舌。 此时,李长歌骑马而来,试图为这场纷争画上句号。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李昭宁,说道:“太子府的人,轮不到你来管教吧。”然而,李昭宁并不买账,她毫不留情地指责李长歌疏于包庇下属,并决定代替太子殿下好好“管教”一下,并会将此事派人告知太子。 李长歌无奈之下,只能对兵曹呵斥几句,“还不快滚。”然后愤愤离去。 而李昭宁则转身走向那个卖冰糖葫芦的货郎,她的举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微笑着说:“这些冰糖葫芦我都要了,多的钱算你跑腿费,帮我送到济慈院去。”然后给了一颗碎银子。卖货郎感激涕零,连声答应:“好好好,谢谢郎君。” 接着,李昭宁拿起一串糖葫芦递给亚罗——那个站在阿诗勒隼身边的人,她的动作优雅而自然,只是面上冷淡。 随后,她又将另一串糖葫芦递给了阿诗勒隼,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智慧:“你也尝尝吧,味道还不错的,既然来了长安,就好好享受一下大唐的风土人情吧。”这句话不仅是对阿诗勒隼的一种试探,更是一种含蓄的警告。 阿诗勒隼接过糖葫芦,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眼孔一震,仿佛从李昭宁的话中听出了更深的含义。是的,她已经看出了他不是中原人,甚至可能已经识破了他的真实身份。然而,面对这位聪明绝顶的郡主,他只能选择沉默与谨慎,他还不知道其真实身份。 说完,她拿着一串冰糖葫芦独自离去,留下亚罗和阿诗勒隼在原地默默品尝着这份甜蜜与复杂交织的味道。 第3章 蹴鞠比赛 提及联姻 阳光炽热地洒在广袤的马球场地上,四周看台人山人海,喧嚣声如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人们的耳膜。大唐与草原的这场马球对决,已然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紧张的气氛如同拉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阿诗勒隼身着统一的战袍,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透着草原男儿特有的豪迈与坚毅。他微微活动着身体,每一个动作都彰显出力量与自信,仿佛只要踏上这片场地,胜利就已是囊中之物。而李昭宁,那位威名远扬的大唐永宸郡主,今日头戴她独有的银色凤凰面具,宛如从神话中走出的神秘女战神。那银色的光芒在阳光下闪烁,折射出令人敬畏的气场,让人一眼便能认出她的身份。 看台上,太子端坐在华丽的坐席之上,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场中,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兴奋的光芒;秦王则微微皱眉,神情略显凝重,似乎在思考着这场对决背后的意义;阿诗勒部使臣更是紧紧握着手中的帕子,额头上隐隐渗出了汗珠,毕竟李昭宁的威名在外,让他心中难免有些担忧。 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响,比赛正式开始。阿诗勒隼和李昭宁同时踏上场边,二人相视一眼,刹那间,仿佛有电流在空气中穿梭,无声的较量已然展开。 李昭宁迅速指挥队员布下阵法“鸳鸯阵”,队员们配合默契,左右两侧相互呼应,犹如灵动的鸳鸯在水面嬉戏,巧妙地拉扯着对手的防线。每一次传球都精准无误,每一次进攻都犀利异常,比分在这行云流水般的配合下逐渐被拉平。 阿诗勒隼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草原人的勇武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他带领着队员发起了猛烈的反击。他们如疾风般驰骋在球场上,力量上的优势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就追上了比分。阿诗勒隼的反应极为敏捷,他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之中,每一次接球、传球都充满了力量与技巧,仿佛整个球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李昭宁岂是轻易认输之人?她当机立断,将阵法改为七星北斗阵。刹那间,场上形势陡然发生变化。所有队员紧密围绕在她身边,如同星辰环绕北斗,形成了一个无懈可击的整体。李昭宁在阵中指挥若定,她的每一个手势都像是在指挥着千军万马,队员们心领神会,配合得天衣无缝。凭借着这精妙的阵法,他们再次拉开了比分。 时间在激烈的对抗中悄然流逝,眼看比赛即将结束,阿诗勒隼开始着急起来。他的攻势愈发猛烈,如狂风骤雨般向对方球门发起冲击。每一次进攻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仿佛要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一击之中。 就在此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误闯入了场地,他那懵懂的眼神还来不及看清周围激烈的场面,就被飞驰而来的球吓呆了。球如流星般朝着小孩射去,这突如其来的危险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诗勒隼和李昭宁同时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他们的身影在人群中飞速穿梭,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阿诗勒隼凭借着自己的勇猛和敏捷,先一步赶到了小孩身边,他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孩子,硬生生地挡住了那颗来势汹汹的球。然而,这一举动却让他失去了对球的控制,比赛的结果瞬间尘埃落定——大唐赢了。 李昭宁看到阿诗勒隼救下了孩子,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她没有丝毫犹豫,借着阿诗勒隼肩上的力量,轻盈地跃起,如同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她用力一踢,球如闪电般飞进球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比赛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全场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太子和秦王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胜利的喜悦,也有对选手们精彩表现的赞赏。人们纷纷为这场扣人心弦的比赛鼓掌喝彩。 比赛的喧嚣渐渐平息,落日的余晖洒在马球场上,为这片充满激情与汗水的土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尘土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李昭宁缓缓走到阿诗勒隼身边,她身着一袭白色的战袍,头戴银色凤凰面具,身姿婀娜却又不失英气。行礼道:“谢了。”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鹂鸣啼。 阿诗勒隼微微点头,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草原男儿的冷峻与沉稳,简洁地回应道:“客气。” 此时,一位公公迈着小碎步匆匆走来,手中捧着一把精致的刀,那是此次比赛的彩头。他恭敬地将刀递给李昭宁,眼中满是敬畏与钦佩。李昭宁接过刀,轻轻抚摸着刀刃,感受着那丝丝凉意,仿佛在回味着比赛的精彩瞬间。 随后,她转身朝着看台走去,步伐坚定而优雅。使臣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李乐嫣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惊艳。他不禁轻声问道:“那位是哪家小娘子啊?” 太子微微抬头,目光中透着一丝得意,说道:“那是秦王的掌上明珠。”秦王的脸色却有些难看,他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使臣听闻,心中一动,他看了看李昭宁,又看了看李乐嫣,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他缓缓说道:“大唐与阿诗勒部曾立下婚约,我看那位小娘子就不错,太子殿下,这婚约一事……”话未说完,霍昭突然大步走来,他的气场强大,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霍昭打断了使臣的话,严肃地说道:“使者此言差矣,联姻人选怎能由使者选择?莫非使者是觉得我大唐好欺不成?”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击打在使臣的心头。 使臣微微一怔,他看着霍昭,心中有些打怵,但还是强忍着问道:“阁下是?” 太子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我大唐永宸郡主。” 李昭宁停下脚步,她转过身来,眼神犀利地看着使臣,说道:“使臣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使臣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擦了擦汗,赔笑道:“不不不,人选一事,自然是由大唐自己做决定,在下冒昧了,并无它意。” 李昭宁微微点头,她端起酒杯,走到栏杆处,望向马球场。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让她看起来更加高贵典雅。她举杯示意,对面的阿诗勒隼,然后说道:“那就好,大唐与阿诗勒部婚约一事,使臣请放心,我大唐不会做出毁诺一事。只是这婚约并没有规定说必须是我大唐许嫁公主贵女,而阿诗勒部不能送公主至长安啊。” 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继续说道:“在下的几位叔叔以及太子殿下膝下几位堂兄正值议婚之龄,各有风采。若可汗愿意许嫁公主,必定不会辱没了公主。使臣,你认为呢?”说话的时候,李昭宁一直看着阿诗勒隼,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情愫。 使臣听了,汗流浃背,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恐怕……” 李昭宁继续说道:“若可汗舍得将王子送至长安做驸马,我大唐也是万分欢欣的,使臣,你认为呢?” 使臣感受到李昭宁身上的气场,他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郡主,这是要拒绝履行婚约一事吗?” 李昭宁微微皱眉,她严肃地说道:“本郡主说了,大唐不会做毁诺之事。只是这婚约的履行是有不同方式的,应该有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式。毕竟我大唐不是前隋,前隋懦弱无能,只能许嫁奕承公主,用一女子换平安。我大唐强盛,满朝尽是文武能臣,联姻是为了促进双方友好往来发展,是建立在双方平等的基础之上的。” 使臣听到李昭宁的话,心中感到震惊。他没想到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如此厉害。他试探性地问道:“郡主能代表大唐吗?” 李昭宁反问道:“使臣能代表可汗吗?” 使臣连忙说道:“既是使臣,自然可以。” 李昭宁点了点头,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说道:“好,既然这婚约是建立在双方平等之上的,那么本郡主有个提议。我想可汗或许舍不得自己儿女,刚刚与我比赛那位阿诗勒部勇士不错,不如就有他代表阿诗勒部与我大唐完成婚约。使者放心,为了体现我大唐的诚意,这婚约由本郡主来完成,如何?我的兄弟姐妹中,怕是没有比本郡主身份更尊贵的了。让那位勇士留在长安做本郡主的郡马,我想足够体现我大唐的诚意了,使臣觉得如何?” 使臣听了,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 秦王看出了其中的不简单,他连忙说道:“看来使臣不能代表可汗做决定,本王看此事等使臣问过可汗以后,再说也不迟。” 太子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使臣,本宫看以后再说吧。” 李昭宁看着使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与坚定。她说道:“使臣可要记清楚了,本郡主要的刚刚那位与我比赛的勇士,其他人我可不要的。”使臣面露难色。 第2章 蹴鞠比赛 在大唐繁华的长安城中,今日的蹴鞠场格外热闹非凡。阿诗勒部提出与大唐进行一场蹴鞠比赛,这不仅是一场竞技的较量,更是两国之间交流与试探的重要场合。 太阳高悬,阳光洒在蹴鞠场上,将草坪照耀得闪闪发光。看台上,太子和秦王与阿诗勒部使臣一同在列,他们神情各异,或紧张或期待地注视着场中的局势。此时,上半场的比赛已经接近尾声,大唐队却处于劣势,比分的落后让看台上的一些大唐官员和民众微微皱眉,氛围逐渐变得紧张起来。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李昭宁察觉到了不妙。她深知此次比赛并非简单的胜负之争,背后或许隐藏着阿诗勒部的诸多目的。她目光坚定,决定在下半场换衣服的时候采取行动。 在大唐一方的休息室里,气氛十分凝重。李昭宁迅速地换好衣服,准备上场。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李长歌带着李乐嫣走了进来。李昭宁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李乐嫣天真地说道:“十一姐姐安好。”她的声音清脆,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李昭宁淡淡地回应道:“你怎么来这了,你阿耶没嘱咐你最近别出门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眼神中透露出对李乐嫣的关切。 李乐嫣微微低头,说道:“阿耶和阿娘都说过了,只是我想来看看叔玉哥哥比赛。”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羞涩。李昭宁心中一紧,她知道这个时候李乐嫣的出现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趁没人发现,赶紧离开。”李昭宁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她深知看台上的阿诗勒部使臣此次前来或许有着联姻的目的,而作为秦王之女的李乐嫣也是人选之一,她不想让李乐嫣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 李长歌却不理解李昭宁的苦心,她皱着眉头说道:“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让乐嫣离开?”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质疑。 李昭宁不留情面地回击道:“看台上是阿诗勒部使臣,此次或许是为了联姻之事,若是联姻首当其冲的就是作为太子长女的你,你带她来这里,难道是想让她去和亲,这样你就不用去了。”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了李长歌的心头。 李长歌顿时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李乐嫣也急忙解释道:“不是的,长歌没有这个意思,是我自己来的。”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不解。 李昭宁看着两人,心中叹了口气。她知道此时再多说无益,只能尽可能地保护李乐嫣。“随便你,反正被送去和亲的又不会是我。”她冷冷地说道,然后带着面具毅然走出了换衣间。 此时,蹴鞠场上的比赛仍在继续,但看台上的气氛却因为后台的这一幕而变得更加微妙起来。各国使臣的表情各异,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则在暗中观察着大唐的反应。而大唐的官员们也在担忧着比赛的结果以及可能带来的后续影响。 李昭宁戴着面具走上赛场,她的目光坚定而自信。她知道,这场比赛不仅仅是为了胜利,更是为了维护大唐的尊严和荣誉,李昭宁积极的安排着战术。 第4章 暴风雨前的安静 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宫门外的青石板路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微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仿佛在诉说着宫中的纷繁复杂。 父女二人并肩而行,走在宫道上。 “昭宁,刚刚多亏了你。”秦王李世民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厚重,带着一丝感激。 李昭宁微微点头,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她的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太子他……”她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太子刚刚所言已然暴露了大唐空虚。”李昭宁继续说道,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敏锐和智慧,让人不禁为之折服。 秦王李世民叹了口气,说道:“你刚刚所言或许能挽回一二。不过你刚刚提出要和场上与你比赛的那个人联姻的时候,我看使臣面露难色,那个人恐怕不简单。”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对策。 “嗯,应该是的。”李昭宁赞同地点了点头,“他在阿诗勒部的地位应该不低。我看着他的实力不俗,觉得他不一般,这才大胆赌了一把。” 秦王李世民欣慰地看着女儿,说道:“幸好,你赌对了。不然以你的身份,阿诗勒部没准真的会答应。”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对女儿的敬佩之情。 “阿耶得谢谢你,刚刚阿诗勒部提到乐嫣,不然乐嫣她……”秦王李世民的话中带着一丝愧疚和感激。他知道,如果不是女^_^昭宁机智应对,乐嫣可能会陷入危险之中。 “不会的,起码这次不会。”李昭宁坚定地说道, “况且难道堂堂秦王会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父亲的质疑和不满。 秦王李世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昭宁,阿耶……我会保护好乐嫣(和你的)。”话没说出口,好像这个女儿已经彻底不需要她了。 “我不管你和太子怎么折腾,我只有一句,不能伤害爷爷。”李昭宁在意的也只有抚养她长大的爷爷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 秦王李世民连忙说道:“你放心,阿耶不会。”他知道,女儿对爷爷的感情很深,他也不想伤害到她的爷爷。 “太子最近有异动,你多注意。”李昭宁提醒道。虽然她不愿意原谅李世民,但还是忍不住关心他。 秦王李世民点了点头,说道:“好。”听到女儿对自己的关心,他很是欣慰。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女儿始终是他的骄傲。 客栈里 夜色渐深,客店里的一间雅致房间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使臣、阿诗勒隼和亚罗三人的面孔。他们围坐在一张雕花木桌旁,气氛略显凝重。 使臣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将今日看台上发生的事详细地告诉了阿诗勒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似乎在担心着什么。“今日那永宸郡主的表现,着实让人意想不到。”使臣说道,声音低沉而谨慎。 亚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笑着说道:“这么说那个郡主看上咱们特勤了?永宸郡主也不错,是大唐的护国将军,配得上特勤。只是今日那郡主一直戴着面具,也不知道长得好不好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但同时也有着对李昭宁的好奇。 阿诗勒隼却没有亚罗那么轻松,他紧锁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她怕是猜到我的身份,故意这样说的。这个永宸郡主实力很强,深不可测,她会是我们进攻大唐最大的阻碍。”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敏锐和警惕。 使臣和亚罗听到阿诗勒隼的话,都不由得点了点头。他们知道,阿诗勒隼的判断通常都是准确的。 “不过从今日太子表表现来看,大唐空虚是真的。”阿诗勒隼继续说道,“马上就入冬了,大可汗进攻大唐势在必得。不过必须提防这个郡主,她不简单。” 亚罗想了想,然后狠声说道:“要不我们悄悄杀了这个郡主,以免她和咱们为敌。”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杀意,似乎已经将李昭宁当成了敌人。 阿诗勒隼摇了摇头,说道:“杀不了她的。她身边有那么多护卫,而且她的武功也很高强。况且,杀了她只会让大唐更加警惕,对我们不利。”他的声音冷静而理智,让亚罗不禁感到敬佩。 “吩咐下去,明日使团就离开长安。”阿诗勒隼果断地说道,“我们不能停留在这里太久,否则可能会暴露身份,走不了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断。 使臣连忙应道:“是,特勤。”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其他人也陆续退下,只剩下阿诗勒隼一人。他静静地坐在那里,默默地念道:“永宸郡主。”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光芒,既有对李昭宁的好奇和敬佩,也有对大唐的野心和决心。他知道,这个永宸郡主将会是他进攻大唐的最大阻碍,她期待和这位郡主的交手。 秦王府 黄昏的余晖洒在秦王府的庭院里,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李世民站在庭院中,目光焦急地望向远方。他的心中有些不安,因为女儿李乐嫣还没有回来。 就在这时,李乐嫣和李长歌的身影出现在了路口。李世民看到她们,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快步走上前去,迎接她们。 “为什么不听话?”李世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父爱的慈祥,让李乐嫣感到温暖。 李乐嫣低下头,有些愧疚地说道:“阿耶,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在害怕什么。 李长歌连忙上前一步,说道:“二叔,是我拉着乐嫣去的,请二叔不要怪罪乐嫣。” 李世民看着李长歌,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他既想责怪李乐嫣的不听话,又不想苛责自己视如亲女的侄女。 李长歌试着问道:“二叔,是不是今天出什么事了?” 李世民回复说道:“今天阿诗勒部使者看到乐嫣了,多亏了昭宁。” 最后,他叹了口气,说道:“行了,你们回去吧。记住,最近事太多,不要乱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仿佛在诉说着最近的烦心事。 李长歌和李乐嫣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她们走在回廊上,夕阳的余晖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原来李昭宁今天说的是真的。”李长歌突然开口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对不起乐嫣,今天我不该带你去的。” 李乐嫣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的长歌,也是我自己要去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善良和宽容,让人不禁为之感动。“不过听刚刚阿耶的话,是十一姐姐帮了我。” 李长歌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她一向孤傲,没想到是她帮了你。看来她其实也不像表面那么冷漠无情,总之我们是得谢谢她。”虽然她和李昭宁不和,但她的语气中还是充满了对李昭宁的感激。 李乐嫣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嗯。” 第5章 玄武门之变 郡主府 在郡主府那略显庄重而又透着几分肃穆的书房之中,李昭宁正沉稳地坐在书桌后方,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她身上,却无法驱散她眉间那一丝凝重。墨竹则恭敬地站在一旁,目光坚定地看着李昭宁,汇报着最新的情报。 “郡主,军营里秦王和太子的人这几天有所行动。”墨竹的声音低沉而稳重,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斤重的分量,“秦王和太子可能要动手了。” 李昭宁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迟早的事,我们等着看就是。多注意宫里,保护好爷爷。”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担忧,更多的是对大唐未来的命运的忧虑。 墨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敬佩之色:“是,属下明白。”她顿了顿,又问道:“郡主,您觉得谁会赢?” 李昭宁看向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给她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她缓缓地说道:“谁赢不重要,我希望赢的那个人能带领大唐走向盛世。阿诗勒部虎视眈眈,攘外必先安内,他们两之间的争斗越早结束越好。”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望和忧虑,仿佛在为大唐的未来担忧。 墨竹听了,心中不禁有些感动。她知道,李昭宁一直都在为大唐的繁荣和安定着想。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郡主,可您毕竟是秦王殿下的女儿,若是太子赢了,那您……” 李昭宁微微一笑,打断了他的话。“无妨,无论谁赢,我都要离开长安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勇敢,让人不禁为之动容。“你传令将士们,让他们做好战前准备,云代幽朔四州就快要不太平了。” 墨竹听了,心中一惊。她连忙问道:“您是说阿诗勒部要攻打大唐,可阿诗勒部使者不是还在长安吗?” 李昭宁走到窗前说道:“阿诗勒部使者恐怕很快就会离开长安了,让墨梅盯紧他们了。一旦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立刻前来报。” 墨竹点了点头,说道:“是,属下明白。”书房里再次恢复了平静。李昭宁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的天空。她的心中虽然有着许多担忧和不安,但她依然坚信,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挑战,她都只有勇往直前,她的身后是百姓,她要守护这万家灯火。 晨曦微露,长安城却笼罩在一片肃杀与哀伤之中。阿诗勒部使团悄然离开,那远去的马蹄声仿佛踏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预示着一场风暴的平息,又暗示着新的波澜即将掀起。 墨尘来报急匆匆来报“郡主,使团离开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安,“但是属下仔细观察发现,使团中少了几个人。” 李昭宁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走到桌前,双手支撑在桌面,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仿佛能透过那层层迷雾看到使团的动向。“找到他们,按兵不动,不要打草惊蛇。”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墨梅抬起头,看着李昭宁那坚毅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她深知,在这个波谲云诡的时代,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关系到整个局势的走向。而李昭宁,作为永宁郡主,她的担当与勇气,无疑成为了众人心中的灯塔。 “是,郡主!”墨梅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来,转身准备离去。 夜晚的玄武门,本应是宁静的皇家禁地,却在昨夜见证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血腥厮杀。太子与秦王的争斗如同一头沉睡已久的猛兽,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鲜血染红了那宏伟的宫墙,也染红了皇室之间的亲情与信任。死伤无数的士兵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而胜利者的脚下,则是失败者的悲歌与叹息。 东宫 东宫,这个曾经权力与荣耀的象征,如今却成了一座血腥的炼狱。李长歌因不在宫中而逃过一劫,但她的母亲瑾夫人却未能幸免。在那清冷的月光下,瑾夫人身着华丽的服饰,却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悲痛,缓缓闭上了双眼,选择用死亡来结束这一切。她的身影在月色中显得如此凄凉,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郡主,他们动手了!”墨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未知事态的恐惧,也是对李昭宁安危的担忧。他站在李昭宁的面前,低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仿佛有着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李昭宁闻言,心中一紧。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凝视着远方那片被夜色吞噬的天空。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坚毅,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走吧,我们去看看。”李昭宁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能穿透这夜空中的阴霾,直抵人心最深处。 李昭宁带领着一队士兵,气势汹汹地进宫。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果敢。 秦王李世民,这位在战场上无往不胜的英雄,此刻也满脸疲惫与沧桑。他看着李昭宁走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昭宁,你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承载了太多的重担与无奈。 李昭宁微微点头,目光直视着李世民:“嗯,你打算怎么安置爷爷还有李长歌?”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与关切,毕竟这场斗争不仅仅是兄弟之间的争夺,更是对整个皇室命运的考验。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想要名正言顺正位东宫,至于长歌,只要她愿意,她永远都是永宁郡主。”他的话虽然诚恳,但李昭宁却听出了其中的无奈与妥协。 李昭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她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李长歌,那个曾经无忧无虑、备受自己父亲宠爱的郡主,如今却成为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反而有些可怜她。 “光正位东宫不够。”李昭宁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有些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爷爷那里我去说服他退位,其他的事你自己安排好。人言可畏,毕竟杀兄弑弟、逼父屠侄可不是好名声。”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勇敢,仿佛已经做好了独自面对一切的准备。 李世民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骄傲的女儿,心中既感动又愧疚。“昭宁,你……”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李昭宁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大唐。”说罢,她转身离去,那瘦弱的背影在朝阳下显得格外高大而坚定。她的步伐稳健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诉说着她的决心与信念。 李世民目送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时,程咬金走了过来,他看着李世民感慨道:“这郡主倒是像极了若男妹子啊。”他的话语中既有对李昭宁的赞赏也有对逝去之人的怀念。 秦琼也感叹道:“这郡主若是男儿身,前途必不可限量,大唐可旺三代。” 杜如晦也在一旁点头附和:“郡主心系大唐,为了大唐安定,她会说动陛下的。”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未来的期待与信心。 整个皇宫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壮丽而神秘。李昭宁的身影渐渐远去…… 第6章 尘埃落定 在大唐皇宫那金碧辉煌的深处,一场关于皇权与亲情的纠葛正悄然上演。太极殿内,烛火摇曳,光影交错,映照着李渊那满是沟壑的脸庞。他静静地坐在龙椅之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哀伤。李世民与李建成的争斗,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们兄弟何至于此啊。”李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命运捉弄的无奈,是对骨肉相残的悲痛。他的双眼仿佛透过殿壁,看到了那些曾经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如今却已化为泡影。 站在一旁的李昭宁,身着一袭素雅的便装,长发如瀑般垂落在肩头。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与坚定的光芒,此刻也不免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她轻轻走近李渊,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了阴霾。 “爷爷,请节哀,不要过度哀痛了。”李昭宁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是一阵清风拂过李渊的心田。她深知,此刻的安慰话语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但却又必须让李渊感受到家人的关怀。 李渊抬起头,看着李昭宁,眼中满是慈爱与愧疚。他叹息一声,道:“难道朕真的做错了吗?”那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自我怀疑,曾经的决策如今看来,似乎成了兄弟反目成仇的源头。 李昭宁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都有错,最大的错在太子自己,爷爷。太子容不下秦王,他的优秀成为了他的枷锁,而秦王更加优秀,这无疑让太子感受到了威胁。您当年不该在有嫡长子的情况下许诺秦王太子之位,这既让太子对秦王有了隔阂,又让秦王有了希望而又失望。兄弟俩再也不能如从前一般,兄弟情深终是难以为继。” 李渊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他想起了那些年的种种,确实是自己的犹豫和不果断,让局面变得越来越微妙。他沉默许久,终于缓缓开口:“你是来帮他劝我的吗?” 李昭宁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没有丝毫的谄媚与做作,只有真诚与坦率。“算是吧,不过我不是为了他,是为了大唐,爷爷。我征战多年,见到了太多百姓流离失所,生离死别。我希望天下太平,我所求的是百姓安宁,大唐盛世。抛开一切恩怨来看,于天下而言,秦王会是一个好君王。于我,爷爷年纪大了,操劳了大半辈子,借此闲下来,过几天清净日子。操心的事让别人去做,您还可以考察考察,看顾一二,何乐而不为呢?” 李渊听了李昭宁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着这个聪慧的孙女,心中感慨万千。是啊,自己这一生历经三朝,风风雨雨了大半辈子,未来天下是年轻人的了。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着释然与欣慰:“是啊,爷爷老了,朕这一生……” 李昭宁看着李渊那苍老的面容,心中不禁一阵酸楚。她知道,爷爷为了这个江山付出了太多。她握住李渊的手,轻声说道:“爷爷能想开就好,爷爷,孙女永远都在。” 李渊感动地看着李昭宁,从怀中掏出虎符,递到她的手中:“这个你留着,另外一只,我会交给他。”那虎符在烛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承载着大唐的江山社稷。 李昭宁看着手中的虎符,心中一惊。她深知这虎符的重量,那不仅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是责任与担当。“爷爷,这,我已经是长林军统领,再拿着虎符,恐怕……” 李渊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别人拿着虎符或许是荣耀或许是催命符,但是你拿着,这是一个保障。爷爷知道你不在意皇位上是谁,你在意的是百姓安宁。有了这个,若是将来有什么变故,你可以名正言顺动手,这也是爷爷给你的底气,你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 李昭宁看着李渊那充满信任与期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紧紧握住虎符,点了点头:“好,爷爷我收下。”那一刻,她仿佛接过了爷爷的嘱托,也接过了大唐的江山。 “去吧,明天我会下旨让他如愿的。”李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可能会改变大唐的命运,但他相信李昭宁,相信这个亲手养大的孙女。 “爷爷,要不我留下陪您吧。”李昭宁有些不忍离开这个孤独的老人。 李渊摇了摇头,微笑道:“不必了,以后常回来看看爷爷就好。”他的声音中有着一丝落寞,但更多的是对李昭宁的关爱与不舍。 “好。”李昭宁点了点头,转身缓缓离去。她的身影在烛光下越来越远,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她知道,自己肩负着大唐的未来,肩负着爷爷的期望。她要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为了百姓的安宁幸福,勇敢地走下去。 甘露殿的大门在李昭宁身后缓缓合上,她的身影如同从历史的画卷中走出,带着一丝疲惫与凝重。秦王李世民早已在殿外等候多时,士兵们整齐地排列在两旁,月光洒在他们坚毅的脸庞上,映出一片肃穆。 李昭宁缓缓走到李世民身边,月光下,她的脸庞显得格外白皙,眼神中却藏着复杂的情绪。她轻声说道:“爷爷让我告诉你,他会让你如愿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说完,她便转身离去,留下李世民呆立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杜如晦悄然走到李世民身旁,低声唤道:“殿下。”李世民回过神来,看向杜如晦,眼中闪烁着未知的光芒。“走吧。”李世民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他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们跟上,一行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昭宁独自走在回廊之下,脚步轻盈却带着一丝沉重。她抬头望向天空,皎洁的明月高悬,星星点点的繁星环绕其周,却也掩不住那一抹孤寂。她思绪万千,爷爷的抉择、兄弟的争斗、大唐的未来,每一样都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个意外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阿诗勒隼,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穿梭,却不慎惊动了巡逻队。李昭宁心中一紧,连忙上前,一把捂住阿诗勒隼的嘴,将他拉入一旁的阴影中。 两人靠得极近,彼此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李昭宁的眼神中闪烁着警惕与好奇,而阿诗勒隼则瞪大了眼睛,惊讶于李昭宁的出现。他们静静地等待着巡逻队远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与期待。 “大半夜不睡觉,你在外面瞎晃荡什么?”李昭宁压低声音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阿诗勒隼无辜地眨了眨眼,说道:“我是听到外面的动静,所以出来看看,今天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昭宁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明天你就能知道了,早点回去吧。”她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阿诗勒隼看着李昭宁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阵失落。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李昭宁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差。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远远地跟在了后面。 李昭宁来到寒山寺,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寺庙前的木芙蓉花树下,一坛酒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李昭宁走上前,轻轻挖出那坛酒,然后席地而坐。抱着酒酒坛,轻轻地抿了一口,酒香醇厚,却难以掩饰她心中的苦涩。 “出来吧。”李昭宁轻声说道,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其实她早就发现了阿诗勒隼的存在,也感觉到了他并没有恶意。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她突然觉得有个人陪在身边也好。 阿诗勒隼从黑暗中走出,他走到李昭宁身边蹲下,默默地看着她。两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然而,他们心中都清楚,明天的太阳升起时,一切都将不同。在这月圆之夜,他们的情感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第7章 她是女子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和远处的钟声,才能打破这份宁静。两人就这样坐着,坐着,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穿透了夜幕,洒在了他们的身上。 李昭宁缓缓站起来,她的身体有些踉跄,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转身看向阿诗勒隼,轻声说道:“昨晚,多谢。”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 阿诗勒隼也站了起来,他身形挺拔,面容英俊。他看着李昭宁,眼中闪过一抹温柔:“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李昭宁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你叫我十一郎就好。”她并不想透露自己真实的名字。 阿诗勒隼点了点头,他理解李昭宁的顾虑:“我叫秦准,叫我阿准吧。”阿诗勒隼也并未露出真实身份。 李昭宁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好。”她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心中却已经对阿诗勒隼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阿诗勒隼看着李昭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我们见过两次,第一次你请我吃糖葫芦,第二次请我喝酒,下次我请你。” 李昭宁笑了笑,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期待:“好,后会有期。”她说完便转身离去,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孤独。 阿诗勒隼站在原地,他目送着李昭宁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中。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期盼和她的下一次相见。 “后会有期。”他低声呢喃着,仿佛是在对自己,也是对整个未知的未来许下一个承诺。 李昭宁回到府里,却迎面撞上了两道意想不到的旨意,如同两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波澜。 她跪在地上,听着太监尖细的声音宣读着旨意:“册立秦王为太子,正位东宫,由太子监国,两月后,举行禅位大典,太子登基为帝,册封昭宁为护国永宸长公主。元景以下,皆封王爵,成年者迁出宫外赐府另居,未成年者随朕易居大安宫。” 李昭宁的心中一震,她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知道,爷爷此举是为了保护她,她的公主之位,与秦王的皇帝之位一同册封,这无疑是给她加上了一道坚实的护盾。将来,无论宫廷如何变幻,都没人能轻易废了她。这是爷爷的用心良苦,也是他对她的深深爱意。 然而,第二道旨意却让她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李乐嫣为永安公主,和亲阿诗勒部。”听到这个消息,李昭宁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知道,这是爷爷为了大局着想,无论怎样大唐不能失信于阿诗勒部,婚约是必须履行的。但是也是为了防止有一天她被忌惮,却又不能动她的时候,和亲一事落到她的身上,一旦退位,就未必能保护的了她,所以爷爷直接定下了乐嫣。 李昭宁的心中五味杂陈,她既感激爷爷的深思熟虑,又担忧乐嫣的安危。她深知和亲之路充满未知和危险,“乐嫣……”李昭宁轻声呢喃着妹妹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郊外 这几日,李昭宁的心中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为了避开宫廷的纷扰与喧嚣,她独自来到了郊外的那所宅子。这所宅子,依潺潺小河而建,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翠绿的绸带旁。房前,是一大片荷花,荷叶田田,荷花朵朵,粉嫩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柔情与相思。 草坪上,各式各样的花朵竞相开放,五彩斑斓,香气扑鼻。其中,还搭建着一个秋千,绳索粗壮而结实,木板平整而光滑,每一次荡起,都仿佛能带走心中的烦恼与忧愁。屋子的廊柱上,挂着她的画像,画中的她笑靥如花,眼神中透露出灵动与聪慧。每一处,都透露出独孤南宁对她的深情与用心。 李昭宁漫步在这宅子里,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回忆的琴弦上。四年前的那个画面,如同昨日重现,清晰地浮现在她的眼前。那时的独孤南宁,还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少年郎,他的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明媚。冠礼当天,他本应沉浸在喜悦与庆祝之中,然而,南境的叛乱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毅然决然地请旨支援南境,在离开之前,他带着她来到了这里。那时的他们,还只是两个在宫里没有父母的孩子,相互依赖,相互信任。他们坐在荷花池旁,聊着彼此的梦想与未来。独孤南宁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寻常的光芒,他向她表明了心意,那是一份纯粹而深沉的爱意。 然而,李昭宁却因为父母的原因,对嫁人有着深深的抵触与恐惧。她记得,当时的自己冷冷地拒绝了他,那一刻,独孤南宁眼中的光芒仿佛熄灭了一般,变得黯淡而失落。他说,希望等他回来以后,能给她一个答复。可是,造化弄人,他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如今,站在这空荡荡的宅子里,李昭宁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与悲伤。她轻轻地抚摸着画像上的自己,仿佛在触摸着那段已经逝去的时光。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给独孤南宁一个答复了,那个曾经让她可以依赖,绝对信任的少年郎,已经永远地留在了她的记忆中。 “南宁……”李昭宁轻声呢喃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不舍。她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脸颊。她知道,即使时光流转,岁月更迭,那份深深的情谊与思念却永远不会褪色。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宅子里,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阳光灿烂的少年郎,正微笑着向她走来…… 在那宁静的河畔,微风轻拂,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斑驳的光影。墨菊站在不远处,目光敏锐地扫视着周围,突然,她的眼神一凝,发现了河边那抹异常的身影。她快步走回,轻声禀报李昭宁:“郡主,前面不远处好像有人。” 就在这时,墨竹也急匆匆地走来,面带焦急之色:“郡主,永宁郡主偷了太子玺,跟着一个商队出了城,我们一路追踪至此。听说她的魏叔玉被射下悬崖,应该就在这附近。” 李昭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她稍作思索,便冷静地说道:“看来墨菊发现的就是她了,走吧,去看看。” 一行人悄然前行,不多时,便看到了倒在水边的李长歌。她脸色苍白,衣衫不整,显然经历了不少磨难。李昭宁蹲下身,仔细打量着她,心中五味杂陈。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竟是阿诗勒隼。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李昭宁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阿诗勒隼看到李昭宁,也是一愣,随即露出温暖的笑容:“十一郎,你怎么在这?” 李昭宁站起身,淡淡地说道:“我这几天住在郊外,离这不远。”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两人对话间,气氛略显微妙。李昭宁示意墨竹和墨菊别暴露身份,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阿诗勒隼看着李长歌,眉头微皱:“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李昭宁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李长歌,语气淡然:“等她醒了,她爱去哪去哪,与我无关。墨竹,把人带回去吧。” 然而,阿诗勒隼却提出帮忙:“不如我帮你把人送回去吧。” 李昭宁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道谢:“好,那就谢谢阿准了。”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也轻松。 阿诗勒隼转身,对着身后的亚罗和努尔吩咐道:“亚罗,努尔,把人带上,我们过去。”两人应了一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李长歌扶起,跟在李昭宁和阿诗勒隼身后。 李昭宁一行人回到住所,夜色已经悄然降临,月光如银,洒满整个庭院。她转身,对着墨菊吩咐道:“墨菊,去给她安排一个房间,再找些伤药来为她治伤。” 墨菊点头应是,快步离去。这时,阿诗勒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第一次见面,我看你和她不和,如今她被追杀,你为什么帮她呢?” 李昭宁微微一怔,随后转过身,目光深邃:“可能是因为我曾经羡慕过她,也可能是因为讨厌她。但看到她如今的模样,我并没有觉得开心。”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阿诗勒隼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歉意:“抱歉。” 李昭宁摇了摇头:“无妨。”她转身看向远处,语气轻松地问道:“你们饿不饿?我去给你们准备饭食。” 阿诗勒隼略显惊讶:“十一郎还会做饭?”李昭宁笑道:“我不会,但墨竹会呀。” 阿诗勒隼也笑了:“那就有劳了。” 然而,身后的亚罗却有些焦急地说道:“特…..主子,我们再耽误下去,今晚就得露宿野外了。” 李昭宁回过身,看向他们:“你们是要赶路吗?” 阿诗勒隼摇头:“没有,既然今日有缘,天色也不早了,不知道十一郎可否收留我们一晚?” 墨竹在一旁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李昭宁却已经抢先说道:“可以,不过这里不大,房间不多,你们只能将就一下了。” 阿诗勒隼连忙拱手致谢:“没关系,我们做生意的走南闯北,风餐露宿也正常。能有地方安歇就已经很好了,多谢十一郎。”墨竹见状,只好带着他们去安顿。 就在这时,阿诗勒隼突然看向四周,赞叹道:“这里景色是真好。”他转头看向李昭宁,眼中闪烁着期待:“十一郎可否带我走一走?” 李昭宁微微一愣,随即点头笑道:“好。” 夜色如墨,晚膳时分,屋内烛光摇曳,饭菜的香气四溢。亚罗坐在桌前,眼中闪烁着惊喜:“好精致啊,好好吃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墨菊站在一旁,微笑着道:“各位郎君慢用,用完早些休息。”她的语气温柔而得体,尽显主人家的风范。 然而,今晚的阿诗勒隼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他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窗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亚罗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等墨菊走远后,他轻声问道:“特勤,你和这个少年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阿诗勒隼微微一怔,随即低下头,淡淡地说道:“吃饭吧。”他的声音平静,但心中却掀起了波澜。 用过晚膳,阿诗勒隼起身,想要去找李昭宁。他信步走到她的房间门前,轻轻推开门,只见屋内灯火通明,墙上挂着一幅画。那是身着女装的李昭宁,她的美丽令人心动。阿诗勒隼凝视着画作,心中的疑惑瞬间解开。原来,她真的是女子。这一发现,让他心中的情愫更加坚定。 他离开房间,漫步在庭院中,突然看到远处喝酒的李昭宁。她坐在地上,手中握着酒壶,眼神迷离,把来人当作是独孤南宁轻声说道:“你回来了。” 阿诗勒隼没有听清,忽略了那句话,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关切地问道:“十一郎,你喝多了。” 听到这话,李昭宁清醒了些,她抬头看向阿诗勒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阿准,你怎么来了?” 阿诗勒隼没有回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说着,他轻轻将李昭宁抱了起来。李昭宁的身体柔软而轻盈,依偎在他的怀里,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他抱着她,快步回到房间,将她轻轻安置在床上。李昭宁已经睡着了,她的面容宁静而美丽,让阿诗勒隼忍不住低下头,在她的手落下一吻。那一吻,轻柔而深情,仿佛是他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情感流露。 吻罢,阿诗勒隼深情地望了李昭宁一眼,随后转身离开房间。他很开心,他喜欢她,如同细雨滋润大地一般,悄然生长、绽放…… 第8章 幽州相遇,得知身份 清晨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在李昭宁略显凌乱的发丝上,她缓缓地从床铺上坐起,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朦胧的睡意。然而,脑海中瞬间闪过昨晚阿诗勒隼送自己回来的情景,那一瞬间的清醒让她的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心中也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小尴尬。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后,缓缓打开了房门。阿诗勒隼正静静地站在门外,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他身上仿佛带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安静了下来。李昭宁的目光不经意间与他交汇,两人的眼神中都闪过一丝不自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电流在空气中流转。 片刻的沉默后,阿诗勒隼微微皱了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关切,轻声问道:“头疼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怕惊扰到眼前这个有些慌乱的女子。 李昭宁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还好,昨晚谢谢你送我回来。”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阿诗勒隼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说道:“两次见你,你都在喝酒,你没事吧?”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昭宁。 李昭宁垂下眼眸,没有说话。她的内心此刻有些复杂,那些隐藏在心底的情绪如同丝线般缠绕着她,让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阿诗勒隼见她沉默不语,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有些事情或许不能强求,便说道:“我要走了,下次见面再告诉我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不舍。 李昭宁缓缓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好。”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透着一种坚定。 阿诗勒隼微微一怔,随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说道:“你不问我去哪儿吗?”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期待着李昭宁能够挽留他。 李昭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说道:“若你想说,你自然会告诉我,若有缘分,自然会见。”她的声音平静而从容,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 阿诗勒隼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说道:“说的对,若有缘分,自会相见,你记得喝碗醒酒汤,告辞了。”他转身缓缓离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落寞。 李昭宁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她轻轻地关上房门,背靠着门缓缓滑落下来,心中五味杂陈。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可她的心中却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简陋却干净的房间里,李长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中还带着几分迷茫与恍惚。守在床边的墨竹见她醒来,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急忙转身跑出去禀报:“李长歌醒了。” 李昭宁淡淡地说道:“走吧,去看看。” 不一会儿,李昭宁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她身着一袭淡雅的衣衫,神情淡然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李昭宁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李长歌, 李长歌挣扎着坐起身来,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与不解,看向李昭宁问道:“怎么是你?”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虚弱,却也不失倔强。 李昭宁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不然你以为是谁?” 李长歌冷哼一声,带着一丝决然说道:“既然被你们抓住了,想杀就杀吧。” 李昭宁看着李长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说道:“既然醒了,吃过早膳,就离开吧。” 李长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不抓我回去,交给你阿耶吗?” 李昭宁轻轻冷笑一声,说道:“你的东西还在,我若想做什么?你还能醒吗?” 李长歌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李昭宁的话,然后抬起头坚定地说道:“你不杀我,也不抢太子玺,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昭宁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缓缓说道:“我是不喜欢你,讨厌你,但错不在你,所以不会杀你,至于太子玺,我多的是,七八个呢,不过一块死物罢了。”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诉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李长歌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那可是太子玺,一朝一枚。” 李昭宁转过身来,看着李长歌,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太子玺在太子手上才叫太子玺,在其他人手上,就是一块好看的石头。从前我看着漂亮,爷爷就给我做了来玩,传国玉玺爷爷都给我玩过。” 李长歌听了她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从前只知道,祖父宠爱你,没想到能宠到这个地步。” 李昭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说道:“那是因为我只有爷爷,不像你和乐嫣。” 李长歌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缓缓开口说道:“那也是你不愿意与旁人亲近,二叔他,……那个人其实想对你好的,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李昭宁冷笑一声,说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他怪不得任何人,再说了,他不缺女儿。” 李长歌看着李昭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十几年待他如陌生人一般。” 李昭宁看着李长歌,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想知道,你何不去问问他呢。” 李长歌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不说算了,让我去问他,我不是去送死吗?” 李昭宁看着李长歌,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他不会杀你,杀你人是为他分忧的下属,只要你愿意,你永远都是永宁郡主。” 李长歌苦笑一声,说道:“不可能了。” 李昭宁点了点头,说道:“行,自己决定,不过我得提醒你,你手上的东西是催命符,而且毫无意义,毕竟不是唯一一个。”说完,她转身向门口走去。 在李昭宁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身后传来李长歌的声音:“谢谢你救了我。” 李昭宁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继续向前走去,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好自为之。” 阴云密布,整个幽州城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之中。李世民为了保护李乐嫣,躲避和亲,将她送去洛阳,却不想边关突生异变。李昭宁得知消息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她当机立断,派人前往云代两州,自己则带着一队精锐护卫,风尘仆仆地赶往幽州。 幽州的街道上,行人神色匆匆,仿佛能感受到战争即将来临的紧张气息。李昭宁一行人在城中穿梭,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就在她们经过都督府时,正巧看见李长歌走了进去。墨竹见状,小声问道:“主子,我们要拦住她吗?” 李昭宁微微摇头,神色淡然地说道:“随她去吧,让她认清现实也好,你去找沈将军将此事告知于他,他会处理好的,别伤李长歌性命。”墨竹领命而去。 在客栈门口,李昭宁意外地碰上了阿诗勒隼。阿诗勒隼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道:“十一郎。” 李昭宁微微点头,回应道:“阿准,你怎么在这?” 阿诗勒隼笑着说道:“在这有桩生意要做。” 李昭宁轻笑一声,说道:“这样啊,够巧的。” 阿诗勒隼看着李昭宁,真诚地说道:“我与十一郎有缘,不如今日我请十一郎喝酒怎么样。” 李昭宁本想拒绝,但想到当前的局势,稍作犹豫后说道:“我还有事,晚上吧。” 李昭宁出门后,正准备前往下一站,突然听见一阵喧闹声。她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皓都正在追捕李长歌。李长歌一边躲避,一边焦急地喊道:“皓都,幽州危急,赶紧去点燃狼烟,不然就晚了。” 皓都却冷酷地说道:“我的职责是带回太子玺,还有杀了你。” 李长歌气得满脸通红,大声斥责道:“你知不知道轻重缓急啊,你们争权夺利比幽州百姓还重要吗?” 就在这时,李昭宁从暗处走了出来,声音清冷地说道:“皓都,放开她。” 皓都一愣,转身看到李昭宁,惊讶地说道:“长公主,你怎么在这?” 李昭宁严肃地说道:“阿诗勒部就要大举举兵进犯了,她说的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幽州百姓。”皓都听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开了李长歌。 就在这时,李乐嫣从暗处跑了出来,满脸担忧地说道:“长歌你没事吧?” 李长歌看着李乐嫣,安慰道:“我没事。” 李昭宁看到李乐嫣,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不是去洛阳了吗?怎么会在这?” 李乐嫣低下头,轻声说道:“十一姐姐,我….我担心长歌,所以。” 李昭宁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添乱。” 皓都看着两人,说道:“公主,那太子玺?” 李昭宁看了一眼李长歌,然后说道:“李长歌,现在你也明白了,那不过就是块死物,你拿着它什么都做不了。” 李长歌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拿出太子玺,交给了李昭宁。李昭宁接过太子玺,递给皓都,严肃地说道:“皓都,你送她回去,寸步不离把她送回长安,洛阳不用去了,她若不听话,就绑回去。” 皓都领命道:“是,公主。”然后带着李乐嫣离去。 “你来这是知道幽州有危险吗?”是李长歌对李昭宁出现的一丝欣慰。 李昭宁的回答沉稳而有力,她向李长歌透露:“墨竹去找沈将军了,放心吧,王君廓他们不会得逞的。”这句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李长歌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李昭宁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掌控力和对未来的信心,这让李长歌感到了一丝安慰。 然而,当李长歌提出要帮忙时,李昭宁却以一句“别给我添乱就是帮我了”婉拒了。这句话虽然直接,但也让李长歌意识到,自己在这种复杂的局面中可能确实不适合贸然行动。她的回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自嘲,也让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就在两人对话之际,阿诗勒隼在不远处静静听着这一切。他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为即将与李昭宁的相遇感到激动,另一方面又为两人敌对的身份感到纠结。他看着李昭宁那坚定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当李昭宁提到晚上有约喝酒时,李长歌的惊讶与不解溢于言表。“大敌当前,你还约人喝酒,你疯了吧。” 李昭宁的回应却显得格外洒脱:“刚刚遇到了一个朋友,既然答应了就得赴约,后会有期。” 阿诗勒隼在一旁听着这些话,心中更加矛盾。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与这位大唐的长公主、蹴鞠比赛场上的永宸郡主面对面相处,而且很可能是在一种非常微妙甚至敌对的情况下。 第9章 倾诉心事 月色如水的夜晚,幽州的街头巷尾被一片宁静所笼罩。仅有的几家酒馆还亮着昏黄的灯光,隐隐传来欢声笑语和酒杯碰撞的声音。李昭宁和阿诗勒隼相对而坐,在酒馆的雅间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阿准,你来幽州做完生意,早日离开吧。”李昭宁轻轻举起酒杯,对着阿诗勒隼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阿诗勒隼微微挑眉,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好,那十一郎打算在这里呆多久?”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李昭宁摇摇头,目光变得悠远:“不知道,总之,你早日离开。”她说话的语气虽然平淡,但阿诗勒隼却能听出其中隐藏的担忧和不舍。 阿诗勒隼敏锐地察觉到了李昭宁的情绪变化,他故意岔开话题,试图缓解一下气氛:“上次我问两次喝酒是为什么,你答应下次见面告诉我,现在可以说说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关切。 李昭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就是想起逝去的人了,我有一个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们彼此信任,彼此了解,相互依靠。阿娘去世以后,我除了爷爷,只有他了。他后来去了战场,没能回来。在走之前他曾向我表白心意,我拒绝了他。是我自己的原因,他对我很好,很好,是我害怕,我怕将来我会落得和我阿娘。他说让我慢慢考虑,等他回来再告诉一次我的答案。我其实准备在他回来以后答应他的在这个世上除了爷爷,没有比他对我更好的人了,我想试试接受他,可惜,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我后悔,我应该当时就答应他,这样他不至于抱着遗憾离开。”说完,李昭宁喝了一大口酒,仿佛想要将那份痛苦和悔恨都咽进肚子里。 “你还忘不了他吗?”阿诗勒隼听着有些心疼,他轻声问道。 “怎么能忘得了?多年相处陪伴,这些年我很少回长安,不回去就好像他还在,没有离开过,长安有太多我和他的回忆,都提醒着我,他不在了。”李昭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那个曾经的朋友就在眼前。 阿诗勒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是很难忘记。只是以你的年纪,家里也快催你嫁人了吧,你总不能一直困在过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理解和鼓励,希望李昭宁能够放下过去,勇敢地面对未来。 “我知道,只是我不想忘了他。如果连我都忘记了他,那还有谁能记得他?他永远都在我心里有一个位置。”李昭宁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和执着。 阿诗勒隼看着李昭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说道:“你没有错,他若是在天有灵,也一定希望你过得好。。” “我有时候都不明白自己有没有爱过他,我不懂什么是爱,我害怕成婚,怕被伤害,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不会伤害我。”李昭宁抬起头,看着阿诗勒隼,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迷茫。 “可能你只是习惯他在你身边,你对他是亲情,而不是爱情。”阿诗勒隼轻轻地拍了拍李昭宁的肩膀,安慰道。 “或许吧。”李昭宁低下头,轻声说道。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透露出一种无奈和释然。 “你会遇到一个爱你的同时也是你爱的人。”阿诗勒隼真诚地说道, “我不奢求爱情,毕竟我阿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况且没准那天我就……算了,不说我了,喝酒吧。”李昭宁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举起酒杯,与阿诗勒隼碰了一下杯,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李昭宁不好意思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的,是我喝醉酒那天晚上吗?” 阿诗勒隼微笑着说道:“是,那天送你回房间,看到墙上你的画像,就知道了。” 李昭宁沉默不语,回想着自己喝醉酒干了什么。 阿诗勒隼看着李昭宁,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心疼。他说道:“都见过几次了,还一起喝酒,算是朋友了吧。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和亲近。 “我叫李昭宁,家族里排行十一。”李昭宁微微一笑,第一次向阿诗勒隼透露了自己的名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信任和依赖,仿佛将阿诗勒隼当成了可以倾诉心事的朋友。 “对不起啊,是我隐瞒了你。”李昭宁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歉意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和愧疚。 “那作为补偿,如果以后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也原谅我一次好不好?”阿诗勒隼笑着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狡黠,他确实骗了她。 “好。”李昭宁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信任。 “虽然见过几次,但是你就不怕我伤害你吗?”阿诗勒隼看着李昭宁,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他想知道李昭宁内心真实的想法。 “或许是因为那天晚上你跟了我一路,却没有做什么,还陪我喝了一夜的酒,坐到天明。那酒是我和我那个朋友一起埋的,原本以为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赴约了,没想到你出现了。”李昭宁回忆起那个夜晚,脸上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感动和温暖,仿佛那个夜晚的经历成为了她心中最珍贵的回忆。 “看来我和昭宁是真有缘分。”阿诗勒隼感慨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喜悦和感慨。他没有想到自己和李昭宁之间竟然会有这样的缘分。 “是啊。”李昭宁微微点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认同和欣慰。她觉得阿诗勒隼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也是一个可以倾诉心事的对象。 第10章 感情升温 离开幽州 夜幕低垂,幽州的客栈内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旅途的疲惫。李昭宁与阿诗勒隼踏进客栈,看见正在等待他俩的李长歌 “你们两居然认识?”李长歌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客栈中响起,带着几分惊讶与调侃。她站在大堂中央,男装英气,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李昭宁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你来有什么事吗?” 李长歌轻轻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故事:“我要走了,来和你道个别。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或者说你对谁都是那副冷漠的样子,但我得承认,你其实没那么冷漠无情,人还是不错的。” 李昭宁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看了一眼李长歌,语气依旧冷淡:“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我看不必了,没事我要休息了。” 李长歌看了一眼阿诗勒隼,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似乎鼓起了勇气,对李昭宁说道:“今日一见,你对他如此亲近,实属难得,我也就忍不住多言两句,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和他……不可能的。” 李昭宁闻言,眼神不悦看着李长歌,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管我的事?以后遇见他,离他远一些,毕竟你闯祸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加之你的身份,哼,别连累他。” 阿诗勒隼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听到李昭宁的话,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但同时也为李长歌的担忧而感到不安。 李长歌看着李昭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看了一眼阿诗勒隼,然后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回荡:“你就这么护着他,行,放心我一定离他远远的。反正该操心又不是我。” 随着李长歌的离去,客栈内的气氛也变得轻松了许多。然而,阿诗勒隼的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他看了一眼李昭宁,轻声说道:“李十四的话,你……。” 李昭宁微微抬头,看向阿诗勒隼。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感激,但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没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李昭宁转身走向房间,留下阿诗勒隼独自站在大堂中央,望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夜深了,客栈内的灯火渐渐熄灭。阿诗勒隼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今晚的一幕幕。他知道,自己与李昭宁之间的关系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而这份变化,让他既感到欣喜又感到忧虑。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陪在李昭宁身边,共同面对。 夜幕笼罩着幽州的城楼,黯淡的月光洒在斑驳的城墙上,映照出一片肃杀之气。城楼上,火把随风摇曳,光影在李昭宁冷峻的面容上跳动。她身披一袭黑色战甲,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仿佛能透过黑暗看到即将到来的战事。 沈将军匆匆赶来,单膝跪地,行礼道:“长公主。”他的脸上满是疲惫与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担忧。 李昭宁微微点头,示意他起身,然后缓缓说道:“沈将军,幽州本宫就交给你了。你要做的是打退他们,守住幽州,尽可能地杀伤他们,让他们不得不转战朔州。”她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沈将军挺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说道:“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只是,仅凭末将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应对敌军的猛烈攻势啊。” 李昭宁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却透着几分冷峻:“你只需要把他们打退即可,可以不择手段。其他交给我,我会留些人给你,助你守城,”她的目光望向远方。 沈将军心中一凛,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但他还是坚定地说道:“是,末将告退。”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毅。 墨竹在一旁静静地站着,待沈将军走后,她忍不住问道:“主子,这样能守住幽州吗?”她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忧虑,毕竟北境四州面临的局势太过严峻。 李昭宁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不能,所以我们还需要有人帮忙。”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仿佛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墨竹疑惑地问道:“谁啊?” 李昭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陛下,传信给陛下,让他派遣程咬金将军,秦琼将军,尉迟敬德将军率部前往幽代云三州坐镇。只要守住城池,如果能最大程度的给敌人造成伤害就更好。只要他们败退,一定会去朔州,借助鹰师的力量,从朔州进攻长安。把他们都逼到朔州,在朔州决战。从长安一来一回需要时间,长林军抽调三万人各自先行前往三州,剩下的两万跟我到朔州汇合。” 墨竹听后,脸色微微一变,说道:“朔州兵力不足,就算我们带两万人过去,也不够啊,而且面对的还是最强的鹰师。”她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毕竟鹰师的威名远扬,阿诗勒隼是草原战神,实力不容小觑。 李昭宁看着墨竹,目光中透着信任与鼓励:“墨竹,你相信我吗?” 墨竹毫不犹豫地说道:“自然,属下定然是相信将军的。只是虽然以往我们以少胜多的战例也不少,可这次……”她的心中依然充满了担忧。 李昭宁拍了拍墨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担忧,将领是军队的魂,若是你怕了,你底下的士兵会没命的。”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墨竹的心头。 墨竹猛地一惊,连忙说道:“属下知错。”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决心跟随李昭宁一同面对这场艰难的战斗。 李昭宁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去办吧,等我回来,我们去朔州。” 墨竹恭敬地应了一声:“是。”然后转身快步离去,只留下李昭宁独自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的黑暗,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决心和勇气。 幽州的夜晚,静谧中透着一丝不安。月光洒在古老的街道上,仿佛给这片土地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李昭宁站在庭院之中,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凝重。 阿诗勒隼缓缓走来,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落寞。他看着李昭宁,李昭宁轻声说道:“阿准这是要离开了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舍。 阿诗勒隼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是,昭宁你呢?打算什么时候走?”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李昭宁的担忧。 李昭宁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有事,不能离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忧虑。 阿诗勒隼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昭宁你还是早点离开幽州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他深知幽州的局势越来越动荡,这里很快就将沦为战场。 李昭宁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暖:“不用担心我,最近时局动荡,你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阿诗勒隼的关心。 阿诗勒隼点了点头,说道:“好,你……你也是,昭宁下次见面我有话和你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他想知道李昭宁心中的选择。 李昭宁再次点头,说道:“好。”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她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不能轻易离开。 就在这时,亚罗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严肃:“主子,我们收拾好了,可以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人感受到一股沉稳的气息。 阿诗勒隼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向李昭宁,说道:“我就先走了,下次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舍,但他也明白自己必须离开。 李昭宁微笑着看着他,说道:“好,下次见。”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祝福,她希望阿诗勒隼能够平安,期待还能再一次见面。 阿诗勒隼深深看了李昭宁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渐行渐远,仿佛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 李昭宁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去。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有对阿诗勒隼的担忧,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但她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她都必须坚强面对。因为她是长公主,她肩负着守护国家的重任。 第11章 烧粮草 决战前夕 她的画像 在朔州的一处隐秘营帐中,气氛显得格外紧张。墨琴正皱着眉头,向李昭宁汇报着最新的情报:“据我们得到消息,朔州公孙恒几次打退了阿诗勒部,击退了熊师,照目前看来,鹰师,很快就要进攻朔州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眼神紧紧地盯着李昭宁,似乎在等待着她的指示。 李昭宁坐在营帐的主位上,神情沉稳而冷静。她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问道:“三位将军到其他三州了吗?”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墨竹连忙回答:“陛下已经派遣三位将军前往了,据最新传来的消息,三位将军已经打退几次进攻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但同时也有着深深的忧虑。毕竟,敌军的实力不容小觑,三位将军能否持续抵御,还是一个未知数。 墨竹接着说道:“朔州城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粮草不足,据估算,就在这几日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眉头紧锁,仿佛已经看到了朔州城破的悲惨场景。 李昭宁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墨琴,问道:“再等等,墨琴让你栽种的花,怎么样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似乎是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寻找一丝轻松。 墨琴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回答道:“当然,花花草草我最喜欢了,还有您吩咐的防虫液,也已经做好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在这些细小的事情上找到了一丝安慰。 就在这时,墨菊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满是焦急:“三州传来消息,延利可汗下令让鹰师十日之内攻下朔州,延利可汗他们在其他三州没能讨到便宜,往朔州来了。”她的气息有些急促,显然这是一条极其紧急的情报。 李昭宁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她果断地下令:“好,墨竹留在营里,就地掩藏,不要暴露,等待我们消息,其他人跟我走,去刺史府。” “是!”众人齐声应和,然后迅速地行动起来。 夜幕笼罩着刺史府,寂静中透着一丝紧张。李昭宁独自一人悄然来到刺史府,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她身着一袭黑色披风,步伐轻盈而坚定,仿佛带着某种使命而来。 刺史府内,公孙恒正伏案疾书,全神贯注地撰写着降表。他的眉头紧锁,笔锋飞快地在纸上舞动,似乎要将内心的焦虑与不安全部倾诉在这纸上。汗水从他的额头渗出,滴落在纸上,晕染出一片淡淡的水渍。 就在他写得入神之时,一道轻柔的声音突然在房间内响起:“刺史的字,不错啊。” 公孙恒猛地抬头,只见李昭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行礼:“长公主,下官参见长公主。” 李昭宁微微点头,示意他不必多礼。她的目光扫过公孙恒疲惫的面容,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她知道,此时的公孙恒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而她的到来,就是要给他吃下一颗定心丸。“长公孙刺史不必多礼,刺史,别来无恙。”李昭宁的语气温和而坚定,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公孙恒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公孙恒看着李昭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长公主,朔州……”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透露出对未知的恐惧。 李昭宁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种自信和从容:“放心,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让朔州出事的。”她的眼神坚定而深邃, 公孙恒听了她的话,心中一动,连忙问道:“长公主是有办法了?”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李昭宁点了点头,说道:“嗯,刺史,召集将领们,来议事吧。”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公孙恒深吸一口气,心情略微平复了一些。他说道:“嗯,好,长公主请跟下官来。”说完,他便转身在前面带路,脚步比之前更加坚定。他知道,只要有李昭宁在,朔州就有希望。 李昭宁跟在他身后,步伐稳健而自信。 公孙恒站在长公主李昭宁身旁,微微躬身,神情肃穆地介绍道 公孙恒:“长公主,其他人,您都认识。这位是刚来不久的轻车都尉李十四。” 李昭宁微微点头,目光落在李长歌身上,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李昭宁:“好。” 李长歌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语气坚定而有力 李长歌:“末将李十四参见长公主。” 李昭宁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和无奈 李昭宁:“李长歌,做人要有自觉。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做回永宁郡主李长歌,堂堂正正活在世上;要么此战过后李十四不复存在,就此隐姓埋名,隐居山林或者离开大唐疆域。” 李长歌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和委屈 李长歌:“你什么意思?你要赶我走?现在朔州……” 李昭宁打断她的话,声音更加冷峻 李昭宁:“少自我感动。你的身份会牵连别人,你不知道吗?一旦你的身份曝光,李建成之女化名潜入军营,会不会动摇军心?在座的这些人,会不会因为你被问罪?朔州城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也不多。别以为你学了点阵法,就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就你那两把刷子,还不够看的。” 李长歌咬了咬嘴唇,眼中泛起泪光 李长歌:“我……我没有……李昭宁,你知不知道现在朔州危急……” 秦军师上前一步,拱手劝道 秦军师:“长公主,现在以退敌为重,其他的战事结束以后再说吧。到时若真的被问罪……” 李昭宁摆了摆手,语气坚决 李昭宁:“战事结束以后,李十四战死。你,走得越远越好。” 李昭宁转身,对着刺史吩咐道 李昭宁:“刺史,接下来我说的麻烦您一一安排下去。一、立刻关闭城门,不许进出,全城百姓不许出门,查探敌军细作。二、麻烦你找一些会养蜜蜂的人,让他们去弄一些蜜蜂,越多越好。三、让人抓一些麻雀、鸟儿之类的,要活的,抓起来之后,关着饿上两天。四、制造舆论,阿诗勒部连年征战,有违天和,无义之战,必败无疑。” 朔风疑惑地问道:“这第一条我能理解,第四条也能勉强接受。这第二第三条什么意思啊?” 公孙恒欲言又止,看着长公主 公孙恒:“长公主……” 李昭宁目光坚定,自信地说道:“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延利可汗在代云幽三州没能占到便宜,马上也要到朔州城外了。一定要快!另外,城内粮食不多了,我会派人送来,让人接收。” 阿诗勒部军营中,帐篷内灯火摇曳。延利可汗高坐于主位,面沉似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未知挑战的忧虑。 延利可汗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甘说道:“云代幽三州,不知道是何人指点,让我们屡屡受挫,没能得手。还好朔州情况不错,隼儿不愧是我草原战神啊。” 阿诗勒隼,身着战甲,站在一旁,闻声躬身行礼,语气谦逊而坚定。 阿诗勒隼:“儿子不敢居功,这一切都是父汗威名远扬,将士们辛苦。” 此时,阿诗勒部小可汗涉尔,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斜睨了一眼阿诗勒隼,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与不服。 涉尔:“此次,此次也不知道背后到底是谁,总感觉有一个人在操纵这一切。以至于我们在其他三州都是失利,唯有朔州,倒是挺顺利的。” 涉尔一直和阿诗勒隼对着干,此言一出,显然是在暗示阿诗勒隼并非完全凭借实力取得胜利。阿诗勒隼眉头微皱,但并未直接回应,而是选择了沉默。 延利可汗:摆了摆手,示意两人无需争执,声音更加严厉“败了就是败了,要勇于承担,不要找借口。此次你们兄弟要齐心协力拿下朔州,攻取长安!” 阿诗勒隼与涉尔同时拱手行礼,齐声应诺。 阿诗勒隼\/涉尔:“是,叔汗\/父汗!” 夜深了,阿诗勒隼回到自己的帐篷内,烛光跳动,映照出他深邃的面容。他坐在桌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思绪万千。 阿诗勒隼自言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觉“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昭宁。延利可汗没有攻下幽州,她在幽州应该是安全的,幽州已经守住了,希望她不要来朔州”。 阿诗勒部的营地,夜空如墨,火光映照着帐篷与士兵们紧张而忧虑的脸庞。粮草被烧毁的消息如同黑夜中的惊雷,迅速在营地中炸开。 延利可汗:面色阴沉,目光如炬,站在熊熊燃烧的粮草堆前,声音低沉而威严说道:“粮草怎么会是无缘无故烧起来?一定是有人放火!查!给我彻查到底!” 阿诗勒涉尔,身着深色战袍,头戴金色头盔,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与疑惑,走近延利可汗,低声报告。 阿诗勒涉尔:“叔汗,已经查过了,不是人为纵火。搜查过了,人都排查过,今天也没有人出营地。据看见的人说,着火的时候看见了有麻雀,据他们说,火是那些麻雀带来的。” 延利可汗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转向天空,似乎在寻找答案。 延利可汗:自言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与疑惑“麻雀?天罚?这怎么可能…” 此时,阿诗勒隼,身着战甲,步履匆匆地走来,脸上挂着严肃与担忧,向延利可汗行礼后,急忙报告。 阿诗勒隼:“父汗,儿子也调查了,结果也是一样。现在还传出流言,说我们阿诗勒部穷兵黩武,伤天害理,有违天和,这是天罚。” 延利可汗闻言,身形一震,目光更加坚定,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延利可汗声音坚决而有力说道:“粮草被烧,军心已乱。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传我命令,明日必须攻下朔州!不仅是为了粮草,更是为了我们阿诗勒部的荣耀与尊严!” 阿诗勒隼与涉尔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敬佩,随即低头应诺。 阿诗勒隼\/涉尔:“是!父汗\/叔汗!” 夜幕笼罩着朔州城,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息。李长歌、李昭宁、朔风、公孙恒、秦老以及墨菊等人围坐在简陋的战帐中, 李长歌眉头紧锁,语气急切说道:“刚得到的阿诗勒部粮草被烧,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昭宁: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说道:“我在那些麻雀的腿上翅膀上,涂抹了硝石粉和麟粉,在阿诗勒部营地附近放生了它们。饿了两天的麻雀,自然会就近找粮食吃,自然能带我们找到阿诗勒部的粮草。硝石粉和麟粉只要一点火就能烧起来,起了火,这些麻雀就会四处乱飞,火势也就越来越大。” 朔风惊叹不已的感叹道:“厉害呀!” 公孙恒恭敬地行礼说道:“长公主还是如此聪慧,能用这样的办法烧掉阿诗勒部粮草我等佩服。” 秦老点头赞同的说道:““是啊,这不禁老朽想起长公主十三岁智退舒勒可汗的场景了。” 李长歌面色忧虑的说道:“粮草被烧,阿诗勒部就要攻城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朝廷援兵还没有来。” 李昭宁语气坚定的说道:“朝廷不会有援兵了,我带来了两万人就在城外,除此以外,没有其他援兵了。” 李长歌震惊的说道:“你说什么,两万人,这怎么够?李世民为何不肯派援兵?他现在心里还只有皇位吗?不管百姓死活,他算什么明君!” 公孙恒连忙制止道:“李都尉,不可胡言!” 李昭宁平静的贬斥道:“骂够了没?一遇到事情就想着求救,没出息!” 李长歌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你,” 秦老打断两人的争执,语气温和的说道“长公主既然烧了阿诗勒部粮草,一定还有其他计划吧?” 李昭宁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我们敌众我寡,我们打不了持久战。战争耗时太长,百姓就越遭罪。粮草被烧,阿诗勒部明天应该进攻了,明天就是最后的决战了。我让你们找的蜜蜂,弄好了吗?” 朔风自信满满骄傲的说道:“已经弄好了,交给墨琴姑娘了。” 李昭宁对墨菊吩咐道:“墨菊,给大家把防蚊液发给大家,明日让将士们涂抹上。明天与延利可汗决战,准备好一场花瓣雨给他们。” 墨菊惋惜地说道:“可惜了,那么多好看的花了。” 李昭宁坚定地说道:“冬天过去,会有更多漂亮的花的,墨梅,墨琴,墨菊,明日按计划行事。刺史,明日你留守,若我成功了,自然是好;若我败了,朔州就交给你了。” 李长歌惊讶道:“你要亲自去?” 李昭宁坚决地点头说道:“我是主帅,理应身先士卒。” 公孙恒焦急地劝阻道:“不可啊,长公主,您若是有个万一,下官该怎么和陛下交代呀!” 李长歌握紧拳头,语气坚决的说道:“既然你要去,我和你一起。我也姓李,不该让你一个人承担责任。” 朔风毫不犹豫地站出来说道:“我也去!” 李昭宁:审视着二人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说道:“可以,你二人和我一起去。不过要听从指挥。刺史和秦老就留守城内吧。” 夜幕降临,阿诗勒部的营地静谧而紧张,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回响。穆金与阿诗勒隼坐在营帐内,中间摆放着一张简陋的木桌,桌上铺着地图和未燃尽的油灯,微弱的灯光映照着他们紧锁的眉头。 穆金:面露忧虑,手指轻敲桌面说道“隼,朔州城关闭了,我们在里面的人联系不上了。” 阿诗勒隼:目光深邃,凝视着地图上的朔州城,沉思片刻说道:“我们明日就要攻城了,公孙恒可能也猜到了。关闭城门也很正常。” 穆金: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说道:“如果是这样,他们应该也会传消息给我们,可是现在直接断了联系。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 阿诗勒隼:沉默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站起身,在帐内踱步说道:“我也觉得有些古怪,这太不正常了。朔州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人陷入沉思,营帐内的气氛愈发凝重。 夜幕下的阿诗勒部营地,月光如银,洒在简陋的营帐上,桌上铺展着一幅未完全晾干的画像。画像中的女子身着大唐服饰,婉约而神秘,仿佛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魅力。 穆金指着画像,好奇地挑眉问道:“隼,你这画的是谁啊?挺漂亮啊。” 阿诗勒隼正在凝视画像,闻言猛地回神,一把抢回画像,动作迅速而慌乱…… 穆金看着阿诗勒隼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说道:“你不会看上哪个小娘子了吧?刚刚画像上的人像是大唐的服饰,你莫不是看上了大唐小娘子了吧?她是谁啊?” 阿诗勒隼紧紧握着画像,沉默不语,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他低头,试图隐藏自己的心思,但微微颤抖的手却泄露了内心的波动。 穆金:观察着阿诗勒隼的反应,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和好奇说道:“没事,就算是大唐姑娘,你把她带回草原就行了。反正我们要打到长安了,到时候你把她带回来就行了。” 阿诗勒隼依旧沉默,他抬起头,望向远方漆黑的夜空。月光下,他的脸庞显得更加深邃和冷峻。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方面是对李昭宁的深深眷恋,另一方面是对草原和未来的责任与担当。 第12章 出奇制胜 两军对垒,战鼓声声,如雷般在草原上轰鸣,震得人心惶惶。李昭宁毅然让人亮出长林军的旗帜,那旗帜迎风招展,猎猎作响,仿佛在向阿诗勒部宣告着大唐的威严与不可侵犯。 阿诗勒涉尔目光敏锐,一眼就看到了那熟悉的旗帜,顿时脸色一变,急忙策马奔到延利可汗身旁,禀报道:“叔汗,这不是朔州守城的人,是长林军,是那个永宸公主的长林军,他们援军到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与不安,额头上隐隐渗出了汗珠。 阿诗勒隼坐在马上,眼神深邃而复杂,心中暗自想到:“她终究还是来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对面那英姿飒爽的李昭宁,心中五味杂陈。 延利可汗听闻此言,却丝毫不惧,他仰天大笑,声音中充满了狂傲与不屑:“慌什么,不过是个女娃娃,她能有三头六臂不成?”他那粗壮的手臂挥舞着,仿佛在强调自己的自信。 阿诗勒隼却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说道:“父汗,永宸公主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我们粮草被烧,定然与她脱不了关系。看来她早已悄然来到朔州,如今局势对我们大大不利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心中对李昭宁的谋略暗暗佩服。 延利可汗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任她有什么本事,我就不信她能翻了天!谁再敢言退,本汗杀了他祭旗!”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在军中回荡,震得士兵们纷纷低头,不敢出声。 细必咄在一旁跃跃欲试,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早就听闻过大唐永宸公主的名号,今日我倒要摘下她的面具看一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哈哈哈哈。”他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场景。 阿诗勒隼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怒火,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哼,那就看看待会儿是你摘下她的面具,还是她砍下你的头。”他的眼神犀利如刀,直直地盯着细必咄,让细必咄不禁打了个寒颤。 延利可汗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李昭宁,大声喝道:“你就是永宸公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与轻蔑。 李昭宁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如松,她目光坚定地看着延利可汗,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正是,想必阁下就是延利可汗吧。”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寂静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延利可汗仰天长笑:“哈哈哈,正是本汗。小丫头,这朔州你是守不住的。现在下马受降,或可饶你不死,否则,你可就回不了长安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与自信,仿佛已经掌握了胜局。 李昭宁面色从容,毫不畏惧地回应道:“本公主身为大唐长公主,此生只有战死,绝无败退。延利可汗,当年本公主在此击退你兄长舒勒可汗,今日便能击退你。延利,你主动挑起战争,不顾百姓死活,阿诗勒部连年征战,以至民不聊生,你注定只有失败。”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手中长剑微微抬起,仿佛在向敌人宣告着她的决心。 阿诗勒隼看着对面的李昭宁,心中莫名有些心虚和担心。他担心李昭宁会在这场战斗中受伤,又害怕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对李昭宁的担忧,又有对这场战争的无奈。 昭宁旁边的李长歌看着李昭宁,心中对她充满了倾佩。从前二人不和,可自己一直活在阿娘和李世民的庇护之下,而李昭宁却早早地保卫大唐了。她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和李昭宁相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与敬佩之情。 延利可汗被李昭宁的话激怒了,他的脸色变得铁青,冷冷地说道:“本汗不是舒勒,既然你不知抬举,就别怪本汗心狠手辣了。儿郎们,攻下朔州,杀!”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在军中响起,士兵们顿时呐喊着,如潮水般向朔州城涌去。 一旁的李长歌紧张得额头冒汗,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缰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战场。然而,李昭宁却依旧沉稳地坐在马上,未曾下令应敌。她抬头看了看天空,眼神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 突然,弓箭手射向了空中的包袱,瞬间,一片花瓣雨纷纷扬扬地落下,如同一场绚丽的花雨,落在阿诗勒部的军阵之中。花瓣雨美丽而诡异,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阿诗勒部的士兵们都停了下来,他们惊讶地看着这片突如其来的花瓣雨,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这是什么?怎么下花瓣了?”“这花瓣是从哪来的?难道是对方的什么计谋?”士兵们纷纷议论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慌与不安。 阿诗勒隼也觉得奇怪,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试图找出这片花瓣雨背后的秘密。 阿诗勒涉尔笑着说道:“花瓣,这是什么意思?这女的莫不是疯了吧?” 阿诗勒隼看到不远处的黑团,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群蜜蜂。他的脸色顿时大变,大声喊道:“不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焦急。 就这样,蜜蜂飞进了阿诗勒部的军队,士兵们顿时陷入了一阵慌乱之中。蜜蜂们嗡嗡作响,无情地蜇着士兵们的脸、手和脖子。“啊!好疼啊!”“救命啊!”士兵们痛苦地呼喊着,四处逃窜。整个阿诗勒部的军队瞬间陷入了混乱,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第13章 生擒 阿诗勒涉尔惊恐地望着那如潮水般涌来的蜜蜂,脸色苍白如纸,他急促地对延利可汗喊道:“不好,叔汗,这蜜蜂太多了,这仗根本没法打下去,我们快撤退吧!”他的声音因恐惧而微微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阿诗勒隼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他看向延利可汗,大声建议道:“父汗,如今情况极其不利,点火驱散这些蜜蜂,我们撤退吧”。 穆金满脸焦急地对阿诗勒隼说:“隼,这局势已经完全失控了,敌人的攻势太猛,快撤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身体也不自觉地向前倾,仿佛随时准备转身逃离。 延利可汗却不甘心就此退兵,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撤”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紧握的拳头因用力而指节发白。 就在阿诗勒部陷入混乱与犹豫之际,李昭宁毫不犹豫地抓住战机,她高举长剑,眼神坚定而果敢,大声下令:“进攻!三面夹攻阿诗勒部!”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如同战鼓一般激励着大唐的将士们。 刹那间,战鼓雷鸣,号角齐鸣,大唐的士兵们如潮水般从三面向阿诗勒部涌去。刀剑相交,喊杀声震天动地,整个战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混战之中。 墨竹率领着一支精锐部队,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阿诗勒部的后方。他们迅速堵住了阿诗勒部的后路,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包围圈。“杀!”墨竹的一声令下,士兵们齐声呐喊,气势如虹。 阿诗勒隼看到后方被堵,心中一凉,他知道大势已去。他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对士兵们喊道:“不要乱,我们杀出一条路来!”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试图稳定军心。 穆金紧张地看向阿诗勒隼,焦急地说:“隼,我们被包围了,这可怎么办啊?”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阿诗勒隼的眼神变得犀利而决绝,他紧握手中的长枪,大喝一声:“跟我冲!”说罢,便带头向包围圈冲去。 此时,李昭宁已经带领着她的长林军杀入了敌阵。她骑着骏马,身着银色铠甲,宛如一位女战神。长林军的前锋将士们穿着轻便的黑衣,行动敏捷异常,他们的刀剑仿佛被赋予了神秘的力量,阿诗勒部的武器竟然难以对他们造成伤害。 李昭宁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延利可汗,她心中一喜,催动坐骑直取延利可汗。“延利可汗,你败了!”她一边高声呼喊着,一边挥舞着长剑向延利可汗冲去。 阿诗勒隼见状,心急如焚。他深知如果让李昭宁擒获了自己的父汗,阿诗勒部必将全军覆没。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迎上前去,想要阻拦李昭宁。“父汗小心!”阿诗勒隼大喝一声,长枪如龙,挡住李昭宁。 两人瞬间交手,刀剑相交,火花四溅。他们的招式都极为凌厉迅猛,一时间难分高下。在激烈的打斗中,阿诗勒隼的面具意外落下,露出了他英俊而坚毅的脸庞。 李昭宁微微一愣,她没想到眼前这个与自己打得难解难分的敌人竟然是秦准,他是阿诗勒隼。两人四目相对,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感慨、有无奈。 就在这一短暂的分神之际,李昭宁瞅准时机,一招凌厉的剑法直逼阿诗勒隼。阿诗勒隼无奈之下,只能回身抵挡。就在这时,李昭宁的手下趁机冲上前去,将延利可汗擒获。 最终,这场大战以大唐的完胜而结束。阿诗勒部的士兵们纷纷放下武器,投降伏地。战场上到处是残兵败将和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 李昭宁站在战场上,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感慨万千。她知道,这场胜利来之不易,但也让双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阿诗勒隼则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面对李昭宁。 城墙上,公孙恒静静地看着下方的战事逐渐平息,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为他勾勒出一层金色的轮廓。他转身,目光坚定地扫视着身后的士兵们,大声下令道:“打开城门,随我一同下去。”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与自豪,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场胜利带来的喜悦。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公孙恒带着人小心翼翼地下了城墙,脚步坚定而有力。他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这场胜利之后的荣耀。 战场上,一位士兵小心翼翼地将延利可汗押解下来。延利可汗的头发凌乱,脸上满是灰尘和汗水,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失落与不甘。他的步伐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李昭宁骑在马上,她的眼神凌厉而坚定,手中的长剑指向阿诗勒隼。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戴着一层冰冷的面具。但眼中却燃烧着熊熊的恨意,那是一种深深的痛苦与愤怒交织而成的情感。她是阿诗勒隼, 阿诗勒隼看着李昭宁,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无奈。他知道自己隐瞒了身份,骗了她,她能原谅我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痛苦与自责,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李昭宁冷冷地看着阿诗勒隼,声音冰冷地说道:“将延利可汗、小可汗、鹰师特勤各自单独关押,打扫战场。”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与力量。士兵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立刻行动起来,将俘虏们分别带走。 李长歌看到秦准就是阿诗勒隼,心中惊讶不已。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不安,她急忙走到李昭宁身边,轻声说道:“昭宁。”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心疼。 李昭宁微微转头,看向李长歌,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暖。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收兵,回城!”她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士兵们纷纷响应,整齐地列队向城中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这片土地上,为这场残酷的战争画上了一个句号。 第14章 提出结盟 厅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众人或严肃或欣慰的面容。公孙恒站在长公主李昭宁下首,微微躬身,带着几分感慨说道:“长公主生擒延利可汗,此次实乃大胜。经此一役,边境四州,十年之内,应该不会再有大规模的战事了。这一战,不仅彰显了我大唐的军威,也让周边宵小之辈不敢再轻易犯我边境。” 李昭宁坐在上首,身姿挺拔,眼神深邃而坚定。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沉稳地说道:“还不够,刺史。如今草原各部纷争不断,阿诗勒部经此重创,短期内也难以恢复元气。这正是我们与他们和谈结盟的好时机,若能达成盟约,必能永止刀兵,还边境长久的安宁。” 秦老在一旁捋着胡须,点头附和道:“长公主所言极是。如今我大唐打败阿诗勒部,其在草原的威望必定大打折扣。其他部落见状,也会对我们的实力有新的认知。此时若能派遣使者,前往草原各部,晓以利害,提出结盟之意,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公孙恒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说道:“长公主高瞻远瞩,草原各部惧怕阿诗勒部之威,此次能与大唐结盟,想必他们也是愿意的。” 李昭宁站起身来,在厅内缓缓踱步,说道:“刺史可以向长安报捷,替我修书一封,建议陛下与草原各部和阿诗勒部结盟。” 公孙恒点头称是,他看着李昭宁,心中不禁对她的智谋和果敢更为敬佩。“臣遵旨。” 李昭宁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看着公孙恒,说道:“结盟之后,我们要积极参与草原各部的事务,但不能过度干涉。帮助他们建立稳定的贸易往来,促进经济发展。同时,也可在适当的时候,为他们提供支持,这样,他们才会更加依赖与大唐的联盟,真正实现永止刀兵。” 秦老笑着说道:“长公主此计甚妙。如此一来,不仅能巩固我大唐在草原的影响力,还能让草原各部感受到大唐的仁厚与强大,以后草原各部再也不用惧怕阿诗勒部了。” 李昭宁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说道:“就从与阿诗勒部和谈入手,大唐,阿诗勒部,草原诸部共同签订盟约,谁若毁约,共伐之。” 公孙恒和秦老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厅内的烛光似乎更加明亮了起来,映照着他们充满希望的脸庞。此时的决策,将关系到大唐边境未来的和平与繁荣。 夜色渐深,营帐内的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李长歌静静地站在角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与迷茫。这时,李昭宁缓缓走进营帐,她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你还好吗?”李长歌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李昭宁微微一愣,随后露出一抹苦笑:“我没事,只是……有些累。” 李长歌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真没想到他是阿诗勒隼。” 李昭宁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也没想到,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捉弄人。” 就在这时,墨竹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长公主,人已带到。” 李昭宁点了点头:“把人带过来。” 墨竹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便带着李得玉、程处默和秦怀玉走了进来。 李长歌惊讶地看着他们,脱口而出:“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在这?” 程处默一脸兴奋地说道:“李长歌,你怎么在这?还活着呢?” 李长歌瞪了他一眼:“你……” 李昭宁冷冷地看着他们三个,说道:“你们三个长本事了,敢到这儿来,几位叔叔知道你们来吗?” 三人顿时沉默了下来,不敢再说话。 李昭宁见状,微微叹了口气:“来都来了,就先留下吧,一起回去。” 李得玉和秦怀玉齐声说道:“是。” 程处默则笑着对李昭宁说道:“昭宁,就知道你够意思。” 李昭宁白了他一眼,说道:“走吧,一起去看看延利可汗。” 几人一起走出营帐,朝着关押延利可汗的地方走去。 路上,程处默忍不住说道:“昭宁,你太厉害了,以后你都带上我们呗,省得每次被阿耶骂,说我们一无是处,都比不了你。” 秦怀玉也在一旁说道:“就是我阿耶也说让我多跟你学学,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李得玉连忙附和道:“是啊,还有我。” 程处默却调皮地说道:“你就算了吧,李夫人怎么可能让你来军营,这次都是偷跑来的。” 李昭宁看了李得玉一眼,说道:“红姨是不会同意的。” 李得玉有些委屈地看着李昭宁:“昭宁,这不是有你吗?我阿娘最心疼你了。” 李昭宁没有说话,心中却暗暗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不能轻易答应他们,毕竟这事关乎到他们的安全和未来。 程处默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转移话题:“李长歌,你也是够大胆的,敢留在这,不怕被抓回去?” 李长歌微微一笑:“我现在叫李十四。” 李昭宁看着李长歌,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明天就离开吧,轻车都尉李十四战死了。” 李长歌点头道:“我知道,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 此时,夜空中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见证着这一幕意外的重逢。而他们的命运,也将从这一刻起,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程处默站在延利可汗的牢笼前,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敌人。可汗的面容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战败后的疲惫,但他的眼神依旧倔强,不肯屈服。 “原来这就是延利可汗啊,长得也太丑了吧。”程处默忍不住调侃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仿佛是在缓解紧张的气氛。 李长歌在一旁微微一笑,回应道:“是,比不了你英俊潇洒。”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打趣,试图用幽默来化解这尴尬的场面。 阿诗勒涉尔站在一旁,听到程处默的话后,脸色一沉。他愤愤地说道:“阴谋诡计算什么本事,好不好和我们堂堂正正一战。”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这种“不光彩”胜利的不满。 阿诗勒隼静静地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在李昭宁的身上,仿佛想要从她的面容中寻找出一丝破绽。然而,李昭宁却故意避开了他的目光,不让自己去面对那双深邃的眼睛。 延利可汗听到阿诗勒涉尔的话后,冷笑一声:“成王败寇,本汗是败了,但也容不得你们这些黄口小儿羞辱。”他的声音虽然带着几分沙哑,但语气中的威严依然不减当年。 程处默不甘示弱地回应道:“都成为阶下囚了,还敢猖狂。”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似乎在向延利可汗展示着自己的胜利。 李昭宁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她知道,此时的言语交锋对于大局来说并无益处。于是,她走上前去,用平和而坚定的语气说道:“有劳可汗在这多住些日子,若有需要,让门口的人告知我就好。” 延利可汗闻言,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李昭宁会如此宽容地面对他这个败军之将。一时间,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杀我?”延利可汗试探性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 李昭宁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杀,大唐欲与草原结盟,包括阿诗勒部,为了止战,我不会杀你。结盟之后,谁破坏结盟,会被大唐和其他各部共同讨伐。”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让人不得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延利可汗听后,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也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如果他选择接受大唐的提议,那么他将有机会保全自己的部落;但如果他拒绝,那么等待他的将是灭顶之灾。 “这个时候,你要和阿诗勒部结盟?”延利可汗再次确认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不解。 李昭宁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杀了你,大唐自然无忧,可草原各部必定混战,死伤无数。所以为了永止刀兵,我不会杀你。”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情感,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这时,身边的士兵也忍不住插话道:“结盟的话,我们是不是都能回家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兴奋。 李长歌微笑着回答道:“是。”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和平的曙光。 “太好了,我们能回家了!”士兵们欢呼起来,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激动。这一刻,他们仿佛已经忘记了战争的残酷,只想尽快回到家乡,与亲人团聚。 阿诗勒隼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涌起了一丝感动。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也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如果能够借此机会实现和平,那么无论是对大唐还是对草原都是好事。于是,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敬地说道:“长公主,能有如此胸襟,隼佩服。” 穆金也在一旁点头附和道:“放我们,是真的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和期待。 李得玉看着阿诗勒隼那深情的目光,心中不禁有些嫉妒。他不满地说道:“信不信随你们。”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酸涩和无奈。 延利可汗看着这一切,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唐皇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赞许和敬佩。 李昭宁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她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但她愿意用自己的努力去实现那个美好的愿景——永止刀兵,铸就和平。而阿诗勒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要解释什么,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第15章 不怪他吗 李昭宁独自站在城墙上,夜风凛冽,吹得她衣袂翻飞。她凝视着远方无尽的黑暗,思绪如潮水般涌来又退去。阿诗勒隼的身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让她心中既慌乱又迷茫。 “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李昭宁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城墙上回荡,带着一丝无助与彷徨。 阿诗勒隼静静地坐在房间的窗前,窗外是一片宁静的夜晚,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这份寂静。他凝视着窗外的黑暗,思绪却飘回到了与李昭宁相遇、相识、的每一个瞬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内心,让他感到既痛苦又悔恨。 “昭宁,你还会原谅我吗?”阿诗勒隼轻声喃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他仍然无法控制自己内心深处对她的思念和渴望。 阿诗勒隼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对李昭宁造成了深深的伤害,也让她对自己失去了信任和希望。他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勇敢地面对现实,没有坚定地站在李昭宁的身边,而是选择了逃避和沉默。 “如果我能再有机会……”阿诗勒隼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会紧紧抓住你,不再让你离开我。” 长安 房玄龄捋了捋胡须,感慨道:“长公主此番大败阿诗勒部,生擒延利可汗,实乃大唐之幸啊。” 杜如晦点头附和:“长公主不仅英勇善战,更提出与草原各部及阿诗勒部共同结盟、通商往来的提议,此等胸襟与远见,实乃我大唐之骄傲。” 李世民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声音坚定而有力:“昭宁提议很好,此事就交由你二人来办。以大唐的名义诚邀草原各部结盟,同时命令昭宁释放延利可汗,请阿诗勒部到长安与大唐及各部共同商议结盟之事。” “是,陛下!”房玄龄和杜如晦齐声应道,随即转身去布置相关事宜。 朔州 李昭宁站在城墙之上,目光远眺,心中五味杂陈。她即将回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长安城,但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她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 “我们准备回长安了,其他人留守朔州。”李昭宁轻声对身边的墨竹说道。 墨竹微微颔首:“是,公主。” 李长歌走上前,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我……我也想和你一起回去。” 李昭宁转过头,看向李长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和我一起回去吧,大局已定,你的存在已经不重要了。与其躲躲藏藏一辈子,不如自己面对。” 李长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深知姐姐这是为自己好,也是给自己一个面对过去的机会。她微笑着点头:“也好,谢谢你。” 随后,李昭宁下令释放延利可汗。怀玉带着几名侍卫前去办理相关事宜,不一会儿便将延利可汗带到城墙下。 延利可汗抬头望着城墙上的李昭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深知自己此次败给大唐长公主并非耻辱,而是心服口服。他深深鞠了一躬:“感谢长公主不杀之恩,他日若有机会,必当报答。” 李昭宁微微一笑:“延利可汗言重了。此次结盟之事,还要请可汗去长安一叙呢。” 延利可汗点点头:“一定,我会将大唐的诚意传达给每一个草原部落。” 目送延利可汗离去后,李昭宁再次将目光投向远方。那里,阿诗勒隼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中。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你不去送送他吗?”李长歌轻声问道。 李昭宁摇摇头:“不必了,就这样吧。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得太清楚,留在心里就好。” 李长歌理解地点点头:“你怪他吗?” 李昭宁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我不怪他,其实我一开始也隐瞒了身份。一人一次,谁也不欠谁的。” 李长歌望着李昭宁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敬佩。 “你对他是真动心了?”李长歌忍不住问道。 李昭宁微微一红脸,然后坦然地承认:“大约是吧。但无论如何,我都会选择大唐的利益为先。” 李长歌看着李昭宁坚毅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无论未来如何变化,李昭宁都会坚守自己的信念和选择。 在这草原晨曦的照耀下,李昭宁和李长歌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与从容。 第16章 入长安 在辽阔无垠的蒙古草原上,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金帐前熊熊燃烧的火堆映照着人们的脸庞,透出一股凝重而庄严的气息。延利可汗帐中,诸将齐聚,他们或坐或立,目光都聚焦在帐中的主位上——延利可汗。 “此次与大唐结盟之事,你们谁去?”延利可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草原上的雷声,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帐内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火堆偶尔发出的噼啪声打破这份宁静。阿诗勒涉尔率先打破了沉默:“难道我们真的要和大唐结盟吗?” 延利可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炯炯有神:“已经答应了不能出尔反尔,何况永宸长公主这个人,年纪虽轻还是个女子,但是确实让人佩服。结盟,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阿诗勒隼挺身而出,他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高大:“父汗,儿子之前去过长安,对长安的情况熟悉些。这次就让儿子去吧。” 延利可汗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涉尔,你与隼儿一同前往。以大唐的行事作风,不会毁约,但路上也不会那么顺利。上次你们在长安的事,我听说了,你们做得随机应变。” 阿诗勒涉尔与阿诗勒隼相视一笑,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他们齐声说道:“是,父汗!我们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帐内的将士们纷纷起身,为两位勇士送上祝福与鼓励。他们知道,这次结盟对于草原来说意义重大,不仅关乎草原的未来,更关乎每一位草原儿女的生死存亡。 辽阔的草原上,夜幕低垂,繁星点点,如同无数双眼睛闪烁着神秘的光芒。阿诗勒隼孤身站在一片开阔地上,仰望着这片浩瀚的星空,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明天,他就要启程前往长安,那个让他既向往又忐忑的地方。 想到即将再次见到李昭宁,阿诗勒隼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他清晰地记得,上次在长安初见李昭宁时,她那灵动的身姿、聪慧的眼神以及那份独特的气质,都让他难以忘怀。他们之间的每一次交流,都像是一场心灵的对话,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共鸣。 然而,笑容很快又在阿诗勒隼的脸上消散。他担心,担心李昭宁不会原谅他。 “昭宁,你会原谅我吗?”阿诗勒隼在心中默默地问道。他的声音随风飘散,仿佛要穿越这漫长的距离,传达到李昭宁的耳畔。 在长安城的大安宫里,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古朴而华丽的宫殿内,给这里添上了几分温暖与宁静。太上皇李渊端坐在宽大的龙椅上,面前的火盆中炭火熊熊,驱散了初春的寒意。他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目光温柔地落在身旁的李昭宁身上。 “这次多亏了你,草原各部使者也陆陆续续到长安了。”李渊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感慨,“你从回来一直就待在我这,也该出去走走了。” 李昭宁穿着素雅的长裙,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她抬头望向李渊,眼中闪烁着亲切与依恋:“爷爷,我想多陪陪您嘛。” 李渊摇了摇头,笑容中带着一丝调侃:“别把爷爷当傻子。这次打败阿诗勒部,促成大唐与草原各部结盟,你功不可没。可也是功高震主,你躲在我这,是不想听那些言官的废话吧?” 李昭宁吐了吐舌头,脸上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爷爷,他们现在忙着呢,哪有时间说我坏话呀。孙女就是想多陪陪爷爷嘛。” 李渊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慈爱:“哎,好,多陪陪我这老爷子。这次回来你也辛苦了,让太医给你看看,调理调理身体。年轻的时候可千万不能落下病,老了可就要受罪的。” 李昭宁点了点头,乖巧地说道:“都听爷爷的。”她起身走到李渊身边,轻轻为他捶打着肩膀,动作轻柔而细心。 宫殿内一片宁静,只有李昭宁轻微的捶打声和李渊偶尔的咳嗽声。这样的场景,让人感到无比的温馨与和谐。李昭宁陪着李渊聊起了家常,讲述着她在草原上的所见所闻,以及与阿诗勒隼之间的点点滴滴。李渊则认真地倾听着,不时插上几句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他和南宁哥哥不一样,我害怕被抛弃,爷爷,您说我该怎么面对他呢?我喜欢上了别人,南宁哥哥会不会很生气?”李昭宁突然停下了动作,有些忧虑地问道。 李渊微笑着看着她,眼中充满了鼓励:“南宁他会希望你幸福,我的昭宁是最棒的。想做什么就去做,记住,爷爷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李昭宁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感激地说道:“谢谢爷爷,有您在,我什么都不怕。” 两人相视而笑,宫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温馨。窗外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幅画面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这一刻,李昭宁深深地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与支持,而李渊也感受到了来自孙女的深情与陪伴。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这样温馨而平凡的时光显得尤为珍贵。李昭宁知道,无论未来如何变化,她都会珍惜与爷爷相处的每一刻,用她的陪伴和关爱来回报这位伟大帝王的养育之恩。 在长安城的甘露殿内,灯火辉煌,乐声悠扬。李世民端坐在华丽的龙椅上,身披龙袍,威严中透着亲切。他微笑着看向台下的各部使者,眼中闪烁着慈祥的光芒。 “诸位使者远道而来,辛苦了。”李世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殿宇的寂静,“今日宴饮,大家可以随意一些,不必拘谨。” 众人纷纷起身,拱手行礼,齐声说道:“多谢陛下。”气氛顿时热烈起来,使者们相互交谈,笑声和谈话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节日的气氛。 就在这时,漠南小郡主(图伽)突然站了起来,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不羁,清脆的声音在殿内回荡:“陛下今日怎么不见永宸长公主呢?” 她的话音刚落,漠南王便急忙呵斥道:“图伽,不得无礼!”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对女儿的责备。 李世民却摆了摆手,示意无妨,他温和地解释道:“近日来永宸在大安宫陪伴太上皇,所以未能前来。” 听到这话,漠北王也站了起来,他容貌俊秀,声音洪亮:“长公主至孝,没能前来也是有情可原。只是我等仰慕长公主风采已久,盼能一见,不知道是否方便?” 他的话音刚落,漠南小郡主(图伽)便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仰慕?我看你是不怀好意。” 漠南王闻言,脸色一变,厉声问道:“你说谁不怀好意?” 图伽毫不畏惧地直视父亲的眼睛,坚定地回答道:“你!” 这时,阿诗勒涉尔也站了起来,他身穿草原传统的服饰,身材挺拔,气质不凡。他微微鞠躬,礼貌地说道:“长公主在战场上的风姿我见过了,只是公主带着面具,未能见到真容。不知道今日公主可否出来一见,让我们也能一睹芳容?” 他的话音刚落,程处默便忍不住站了起来,他身穿朝服,气势汹汹:“小可汗已然是手下败将了,有什么资格要求永宸长公主出来见你?”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满与挑衅。 阿诗勒隼也连忙起身,他面色严肃,语气诚恳:“陛下,长公主乃千金之躯,身份贵重。若是公主不愿,我等不会强求。” 李世民看着台下的争论,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他知道,永宸长公主在使者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她的出现不仅能化解这场小小的争执,还能进一步巩固大唐与草原各部的友好关系。 于是,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去大安宫,请长公主过来。” 随着李世民的命令下达,一名侍从匆匆离开甘露殿,向着大安宫的方向奔去。殿内的人们等待着,气氛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 在大安宫的幽深殿堂内,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古朴的砖石地上,给这里添上了几份温暖与宁静。李渊端坐在宽大的木椅上,身披一件朴素的锦袍,虽然已是太上皇,但他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锐利与慈爱的光芒。 侍从恭敬地站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今日宴请各部使者,各部使者提出想见一见长公主,遣奴才来请长公主过去。” 李渊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决:“不去,宁儿没空见他们,他们想见就见,当朕的孙女是什么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孙女的深切爱护,仿佛任何一丝不敬都让他难以接受。 然而,李昭宁却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身穿一身素雅的长裙,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面容清秀而坚定。她微笑着看向李渊,轻声说道:“爷爷,我还是去看看吧。躲了这么久,也该见人了。我收拾收拾,待会就过去。” 李渊看着孙女,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不舍:“自己小心,若有什么事,让人来告诉爷爷。”他深知,孙女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责任和担当,他不能再将她永远护在羽翼之下。 李昭宁走到李渊身边,轻轻为他捶打着肩膀,动作温柔而细心。她笑着说道:“爷爷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您也要保重身体,等我回来再陪您聊天。” 李渊握住她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感慨地说道:“宁儿啊,你从小就聪明懂事,如今更是肩负起了家国重任。爷爷只希望你能够平安幸福。” 李昭宁眼眶微红,但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爷爷,我会的。您也要好好的,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看御花园的梅花。” 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温馨而哀伤的情感。 不久后,李昭宁收拾妥当,带着侍从的护送踏上了前往甘露殿的道路。 第17章 答应选驸马 长公主李昭宁身着华服,步履从容,她的面容清冷而绝美,双眸中透着坚定与自信。她缓步走进大殿,余光不经意间与阿诗勒隼相遇。阿诗勒隼目光炽热,自始至终紧紧地注视着她,那眼神中充满了深情与执着,仿佛眼前的李昭宁是他此生唯一的追求。 “儿臣拜见陛下。”李昭宁的声音清脆悦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并未如常礼般跪下,只是微微行礼,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公主的尊贵与骄傲。 “昭宁免礼,赐坐。”李世民温和地说道,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宠溺与欣慰。 待李昭宁优雅地坐下,其余人纷纷起身,恭敬地行礼:“参见长公主殿下。” 李昭宁微微抬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她的声音平静而亲切:“诸位不必多礼,平身吧。” 漠南小郡主天真无邪,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忍不住赞叹道:“公主你好漂亮啊。” 漠南王见状,连忙呵斥道:“图伽,公主恕罪,图伽年幼,冲撞了公主。” 李昭宁微笑着回应:“无妨,郡主天真可爱,本宫很是喜欢。”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迷人,让人不禁为之倾心。 阿诗勒涉尔目光深邃,轻声说道:“公主今日倒是和在战场上完全不同。” 漠北王也附和道:“长公主雍容高贵,一点也看不出来是能上场的女将军呢。” 李昭宁微微颔首,谦逊地说道:“诸位过奖了,希望日后本宫不会再和在座的诸位在战场上相见。” 漠北王笑着说道:“自然,我等本就是为了结盟而来,日后大唐与我们各部亲如一家。”此时,大殿内的气氛和谐而融洽。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阿诗勒涉尔打破。他眉头紧皱,急切地说道:“说到一家,我阿诗勒部与大唐婚约之事,是否可以定下来?”一时间,全场无人说话,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阿诗勒涉尔见无人回应,心中涌起一丝不悦,他冷冷地说道:“难不成,大唐要撕毁婚盟?那又如何让我等相信大唐会信守盟约呢?”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质问的意味。 李世民看向李昭宁,试图从她那里得到答案。李昭宁却神色平静,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李世民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大唐自然不会撕毁婚约,可是这人选,还需斟酌,这婚约如何进行,也许好好商量,小可汗何必着急呢?” 奕承公主趁机说道:“陛下,儿女议亲长辈自然要在场,所以此次妾也跟随使团来到长安,就是想订下我儿和大唐公主的婚事,今日长公主不也在此吗?”此话一出,大殿之内议论纷纷。 程处默不屑地说道:“可敦怕是想多了,就算大唐许嫁公主,也绝不可能是永宸长公主,想娶昭宁,你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李得玉也附和道:“可敦怕是醉了,不如让宫人带您去醒醒酒吧。” 阿诗勒涉尔脸色铁青,反驳道:“我阿娜没有醉,还是你们故意拖延。”秦怀玉在一旁解释道:“小可汗你要明白,这婚约的对象不可能是永宸长公主,永宸长公主是不可能离开大唐的,除非小可汗你愿意留在长安做驸马,只怕可敦舍不得吧。” 漠北王见状,连忙打圆场:“长公主美名,草原各部都很景仰,我看不如就此为长公主设下擂台选一位最优秀的男子。” 李得玉却不以为然:“漠北王,你可能没听明白,人选不可能是永宸长公主,况且没有哪条规矩说就得是大唐许嫁公主,而不能草原公主嫁入大唐吧。” 漠南小郡主也说道:“人家说的很清楚,就算大唐许嫁和亲公主,也不可能是永宸长公主,况且,你们是想娶永宸长公主还是有着别的心思,你们自己心里明白。” 奕承公主急忙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许嫁与否还是听听陛下的意思,陛下您说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焦急。 李昭宁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说道:“不必,本宫就可以回答。首先,就像李将军说的那样,不一定是我大唐许嫁公主,而不能是阿诗勒部送公主入长安,当然若是愿意送王子入长安做驸马也可。再者,本宫的婚事,陛下无权干涉。最后,可敦,我想小可汗想要娶我不是延利可汗的意思吧,可敦作为前隋公主此举到底存了什么心思,我就不拆穿你了,你今日行事我想延利可汗也有必要知道,隼特勤认为呢?” 阿诗勒隼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来之前父汗是说过与大唐婚约一事,但求娶长公主一事,并非可汗授意,此事,在下回去以后,回禀告给父汗的。” 此时,大殿内议论纷纷。“原来是可敦自作主张啊,对啊,可敦是前隋公主。”有人小声地议论着。 李世民见状,说道:“与阿诗勒部婚约一事待朕和皇后商议过后,再回复阿诗勒部。不过我大唐并不需要牺牲公主的幸福,所以可敦不如想想是送可汗哪位公主入长安,大唐皇室中的各家世子或可匹配,甚至朕的皇子亦可以,若是送王子入长安做驸马,大唐皇室中的也有不少贵女,亦或是朕的公主也可。” 奕承不死心地说道:“妾只有一个儿子,自然不能送儿子入长安,若能求娶大唐公主为妻,是涉尔的福气,不知陛下可否做主。” 阿诗勒涉尔固执地说道:“涉尔只想求娶永宸长公主,况且阿诗勒部与大唐本就有婚约,陛下和公主却推脱至此,这是何意?” 李世民脸色一沉,问道:“小可汗这是在逼朕吗?” 李昭宁见状,冷静地说道:“既然如此,就选一位驸马吧。本公主一向幕强,所以本公主的驸马一定是要比本公主强的。设一个擂台,无论是草原诸部还是大唐之人,都可上台打擂,赢了的人,就是我的驸马,如何?” 漠北王惊讶地问道:“公主此言当真?” 李昭宁坚定地回答道:“当真,无非就是我长公主府多一个人罢了。” 漠南小郡主兴奋地说道:“这样好,只有最勇猛的勇士,才能配得上永宸长公主。” 李世民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既如此,就这么决定吧。” 阿诗勒隼心中窃喜,他终于有机会展现自己的实力了。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在擂台上脱颖而出,赢得李昭宁的芳心。 第18章 李渊震怒 在大唐皇宫那金碧辉煌却暗藏波澜的深处,一场激烈的对峙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李渊的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失望的光芒,他猛地抬起手,毫不犹豫地给了李世民一记清脆的耳光。那声响仿佛是宫廷平静湖面上投下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回荡在整个宫殿之中。“你,你这样做对得起若男吗?”李渊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痛心与责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底最深处挤出来,沉重而有力。 李世民的脸上立刻浮现出鲜红的掌印,他低下头,眼神中满是愧疚与痛苦。“是儿臣对不起若男,今日真的是事发突然,所以。”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其中的懊悔之情却如同丝线般缠绕着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然而,李渊的怒火并未因此而平息,他的声音反而更加严厉起来。“事发突然?和亲人选朕早就定下了,你却抗旨不尊,任由那些人逼迫宁儿,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你真当朕不知道吗?在你的心里,你到底有没有把她当过女儿?”李渊的质问如同连珠炮般轰向李世民,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与痛心。 面对父亲的质问,李世民深吸一口气,试图解释自己的行为。“昭宁也是儿臣的女儿,儿臣自然也是心疼她的,只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苦涩,他知道自己的任何解释在此时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但李渊显然不愿意听他的任何借口,他打断了李世民的话。“只是什么?只是乐嫣更得你心,还是说你怕昭宁功高震主?朕看你是想借由她的婚事,收回兵符吧!怎么不说话了?说中你的心事了?你从前不懂若男,现在也不懂昭宁。她们从来都不在乎权力地位,她们在乎的是百姓安宁,家人安康。若不是还有我这个老头子在,昭宁怕是根本不会再回长安的!”李渊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他对李世民的行为感到无比痛心。 听到父亲的话,李世民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他知道自己的亏欠已经无法弥补,但他仍然试图找到一丝缝隙来挽回自己的过错。“儿臣自知亏欠若男和昭宁,儿臣也想弥补,只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与无助。 然而,李渊已经不再愿意听他的任何解释。“弥补?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你看看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还敢说自己弥补?朕立你为帝,封宁儿为长公主,却未曾封后是为什么?朕知道若男对你是真的心灰意冷,可朕知道她从始至终爱着你,不然也不会把孩子生下来。可你呢?你立了长孙氏为后,却未曾给过若男一个追封。昭宁从未挟功求封,但是不代表她心里不在意。”李渊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失望,他对李世民的薄情寡义感到无比痛心。 说到这里,李渊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慈爱与担忧。“承乾、乐嫣都有自己的父母疼爱,可是昭宁呢?她只有我这个老头子给她撑着。我还活着你就如此待她,若是朕死了,还不知会是何种模样。你忘了若男为什么离开了吗?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她又何至于此?可你却还将她的孩子视如己出,亲自教导。昭宁的心里都明白着呢!都说她冷心冷情、孤僻冷傲,可是朕却知道她是一个有情有义、至真至孝的人。”李渊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昭宁的怜惜与疼爱,他对这个孙女寄予了无尽的厚望与关爱。 听到父亲的话,李世民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与自责。他知道自己的任何解释都无法弥补过去的过错,但他仍然试图找到一丝出路来挽回自己的错误。“儿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与无助,他知道自己的未来已经掌握在父亲的手中。 然而,李渊已经不再愿意给他任何机会。“别忘了,你是怎么坐上这个皇位的,这么快就想过河拆桥了。”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威严与警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失望与痛心,他对李世民的行为感到无比愤怒与寒心。 “父皇……”李世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不安。 李渊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缓缓坐下,语气坚定而有力:“朕把话放在这,昭宁绝不可能和亲,她只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必须留在大唐。”这句话,如同天谕般落下,让整个殿堂都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威严。 李世民低头应道:“是。”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复杂难明。他知道,昭宁的婚事不仅关乎皇室的颜面,更关乎大唐的未来与命运。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起,昭宁如同一缕春风般走了进来。她身披华服,面容清秀而坚毅,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昭宁行礼说道:“爷爷,陛下。”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般流淌人心。 李渊看着昭宁,眼中满是慈爱与担忧:“宁儿,你不用担心,有朕在,不会让你牺牲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孙女的深深疼爱与保护欲。 然而,昭宁却微微一笑,露出自信的神色:“爷爷您多虑了,孙女不会牺牲自己的。我在大殿上已经说得很清楚,我要嫁的人一定要比我强。若是最后胜出者不是大唐的人,我会自己上场的。”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李渊听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与欣慰。他深知昭宁的性格刚烈如火,一旦决定便难以更改。但他也明白,昭宁作为大唐的长公主,她的婚事并非小事一桩,而是关乎国家安危与皇室荣耀的大事。 昭宁继续说道:“况且,我是长公主,若真是选了驸马,也不过就是公主府多了一个人罢了。我是比武招驸马,不是和亲。爷爷你不用太担心的。”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与洒脱的气息,让人不禁为她的胸怀与气度所折服。 李渊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哎,宁儿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感慨。“你知道吗?你的幸福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昭宁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深知爷爷的艰难与不易,也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与使命。但她也坚信,真爱无敌,只要勇敢追求,就一定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与未来。 昭宁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李渊:“爷爷,我明白您的担忧与顾虑,您放心吧。” 阿诗勒涉尔面色阴沉地坐在毡毯上,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心中的忧虑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凛冽。他身旁,奕承公主同样神色凝重,两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不安。 “现在永宸长公主提出比武招亲,她话说得明白,驸马留在长安。”阿诗勒涉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阿娜,我们平白给他人做了嫁衣,叔汗那边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呢。” 奕承公主轻咬嘴唇,眉头紧蹙,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是啊,你必须回到草原,不可能做这个驸马。不过既然你不能做,那也不能让其他部落的人娶到永宸长公主,不然你叔汗那边就真的不能交代了。” 阿诗勒涉尔抬起头,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的草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儿子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公主,你非得让儿子去求娶她。现在不知道回去以后叔汗会怎么处理我们呢。”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内,李昭宁正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的天空。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 “你要比武招亲?”李长歌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她惊讶地看着李昭宁。 李昭宁转过身,目光如炬:“嗯。” 李长歌皱起眉头,担忧地问道:“那若是草原人赢了怎么办?那你岂不是要替乐嫣和亲了?” 李昭宁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你放心,陛下不会让乐嫣嫁的。至于我,到时候若是不是大唐的人赢了,我自己上场就是。而且,我这不是和亲,就算选了驸马,也是他随我住在公主府,不会远嫁。” 李长歌听后,心中稍感安慰,但她仍然担心不已:“那就好,幸好不是乐嫣,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李昭宁心里苦涩一笑,她转身看向窗外,声音低沉而坚定:“你想多了,那是现在阿诗勒部不知道乐嫣是原本定下的和亲公主。若是他们知道了,你觉得会怎么样?” 李长歌闻言,脸色一变,她急忙说道:“不能让他们知道。” 李昭宁却显得异常平静,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成熟与坚韧:“瞒不了多久的,你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她。” 就在这时,秦怀玉、程处默和李得玉等人走进了房间。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与决心。 “你要去打擂吗?”秦怀玉问道。 李得玉坚定地点点头:“我要去,我知道她可能不愿意嫁给我,但至少若是大唐的人赢了,她还可以选择不嫁。若是草原的人赢了,她就真的没得选了。” 程处默也附和道:“这么说也是,到时候咱们都去,起码为昭宁争取一个机会。” 秦怀玉拍了拍李得玉的肩膀,眼中闪烁着信任与鼓励的光芒:“好,那我们都去。” 第19章 对不起 在古都长安的繁华背后,隐藏着无数的故事与秘密。李昭宁,这位大唐的长公主,不仅身份尊贵,更拥有一颗坚韧不拔的心。而阿诗勒隼,草原上的鹰师特勤,因一次意外与她相遇,从此命运交织在了一起。 一日,李昭宁与李长歌各自出了府门,却走向了不同的方向。李昭宁选择了郊外,那里有着别样的宁静与自由。然而,她并未察觉,有一道身影悄悄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出来吧,跟了我一路,你到底想做什么?”李昭宁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跟随而来的阿诗勒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 阿诗勒隼闻言,身形一顿,但很快便走出了阴影,站到了李昭宁的面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与真诚,缓缓说道:“我想说,对不起。” 李昭宁微微挑眉,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感到意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阿诗勒隼深吸一口气,坦诚地回答:“在幽州的那个巷子里,你救了李长歌,我听到他们叫你长公主,就知道了。” 听到这里,李昭宁心中涌起一丝感慨。她曾以为那段经历只有自己和李长歌知晓,没想到还是被这个草原上的男人发现了。她沉默片刻,然后淡淡地说道:“我答应过你,如果你骗了我,我会原谅你一次。所以,我不怪你。但是,你我的交情到此为止。日后若再相见,我绝不留手。你走吧。” 阿诗勒隼闻言,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李昭宁会如此决绝,但他也明白,是自己先骗了她在先。然而,他并不甘心就此放弃。他上前一步,深情地看着李昭宁,说道:“我不走。我不想放手。我知道我骗了你,不敢奢求你原谅我。但我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李昭宁看着阿诗勒隼那真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似乎松动了一些。但她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机会?” 阿诗勒隼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喜欢你。第一次见你,就记住了你。不自觉地被你吸引。我想有一个机会,一个接受我的机会。” 李昭宁闻言,心中泛起一阵涟漪。但她还是冷静地说道:“我马上就要比武招亲了。获胜者会成为我的驸马。” 阿诗勒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紧紧抓住这个机会,说道:“我会参加。如果我赢了,你可以答应我吗?” 李昭宁看着阿诗勒隼那充满自信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你能赢,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你是鹰师特勤,我的驸马是要随我住在公主府的。你能舍弃你鹰师那些兄弟们吗?” 阿诗勒隼闻言,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没有战争,我这个特勤也就没什么用了。草原也不再需要战神。你在哪,我就在哪。” 听到这里,李昭宁心中的防线彻底崩塌。她看着阿诗勒隼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自己,愿意为自己舍弃一切。 然而,她也知道,自己身为大唐的长公主,身上肩负着太多的责任与使命。她不能仅仅因为一个男人的深情就放弃自己的职责。所以,她还是冷冷地说道:“你能赢再说吧。” 说完,李昭宁转身离去,留下阿诗勒隼独自站在风中。他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努力争取。 在大唐古都长安的一隅,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李长歌,在祭拜母亲时意外得知了隐藏多年的秘密。她的母亲,竟是自尽而亡,并非如外界传言那般被李世民所杀。更令人震惊的是,她的父亲即将对李世民动手的消息,也是母亲告知他的。这一切,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李长歌心中的迷雾。 带着满心的愧疚与不安,李长歌踏上了寻找李昭宁的路途。她知道自己必须亲自向李昭宁坦白这一切,哪怕面对的可能是无尽的怨恨与指责。当她终于在郊外找到李昭宁时,心中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我都知道了,对不起。”李长歌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与悔恨,她看着李昭宁那冷峻的面容,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李昭宁闻言,微微皱眉,她不明白李长歌为何突然如此道歉。“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清冷而疏离,仿佛与李长歌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李长歌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将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我知道了,我阿娘是自尽的,并非李世民所杀。我阿耶要对李世民动手的消息也是我阿娘告知他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仿佛这一切都是她亲手造成的。 然而,李昭宁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嗯,那你道歉是?”李昭宁的声音依旧平静,她的眼神中并没有太多的波动,仿佛早已看透了世间的恩怨情仇。 李长歌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我还知道了你阿娘是因为你阿耶移情别恋才心灰意冷离开的。没过几年,就病重难愈,郁郁而终了。而那个人,是我阿娘。”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李昭宁闻言,身形微微一震。她没想到李长歌会知道这些陈年旧事。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上一辈的事,不能怪你。”她的声音虽然依旧清冷,但语气中却多了一丝释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并非李长歌所能左右。 李长歌闻言,心中的愧疚更加浓烈。“这些年,你看着自己阿耶对仇人的女儿视如己出,你怎么可能不伤心难过?孤僻冷傲,其实是因为伤心后不愿意再被伤害而把自己保护起来。昭宁,对不起,从前我还那样对你,真的对不起。”说到这里,她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李昭宁看着李长歌那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的坚冰也渐渐融化。她知道,李长歌是真心实意地在向她道歉。但她也明白,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无法挽回。“知道了,你走吧。这里你不该来。”她的声音虽然依旧平静,但语气中却多了一丝温柔与理解。 李长歌闻言,身体微微一颤。她知道,李昭宁是在原谅她。但她也明白,自己欠李昭宁的,永远也无法偿还清楚。“这里是南宁留给你的,我确实不该来。”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遗憾,“你还想着他?那你招亲?” 李昭宁闻言,目光变得深邃而遥远。“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招亲是我自己提出来的,任何结果,我都会自己承担。”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 就在这时,一直在暗处保护李昭宁的阿诗勒隼走了出来。 第20章 你赢了 长安城,阳光洒在繁华的街道上,仿佛给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今日,是各方豪杰汇聚的日子,擂台之上,风云涌动,一场关乎荣耀与爱情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李长歌站在人群之中,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她望着那站在擂台上的小可汗,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怎么办,这小可汗莫不是疯了,他怎么能上擂台呢?难不成他想娶你?”李长歌看向身旁的李昭宁,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李昭宁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慌乱。“不,他是不想让其他部落的人娶到我。”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 李长歌微微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难怪这么卖力呢,是怕回去以后延利可汗问罪于他,这下可能都不用你上场了。” 然而,李昭宁的心中却并不乐观。如果是小可汗,她一定要上场打败他,否则大唐的颜面何在啊!程处默输了,漠北王输了,其他部落的人都败了,大唐怎能在这场较量中失了威风? 此时,擂台之上,李得誉与小可汗正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刀光剑影交错之间,李得誉身手敏捷,招式凌厉,每一招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小可汗也不甘示弱,他凭借着精湛的骑术和顽强的斗志,一次次化解了李得誉的攻击。 李长歌紧张地握住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加油,李得誉,一定要赢啊!” 终于,在一番激烈的较量之后,李得誉抓住了小可汗的一个破绽,一举将其击败。“太好了,李得誉赢了!”李长歌兴奋地跳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然而,李昭宁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她的目光依然紧紧地锁在擂台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还没到最后。”她轻声说道。 就在大家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阿诗勒隼突然站了出来。他身材挺拔,眼神深邃,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还有我。”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李得誉看着眼前这个强大的对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但他没有退缩,一次又一次地站了起来,继续与阿诗勒隼展开殊死搏斗。然而,阿诗勒隼的实力实在太过强大,他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猛烈,让李得誉渐渐陷入了困境。 李长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地握住李昭宁的手,声音有些颤抖:“昭宁,怎么办?李得誉好像要输了。”李昭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她松开李长歌的手,缓缓走向擂台。 李得誉输了“阿诗勒部勇士胜。 在场的人有人失落,有人气愤,他们原本以为这场比赛只是一场简单的较量,却没想到背后还隐藏着如此复杂的情感纠葛。真正欢喜的或许只有阿诗勒隼和他的下属,阿诗勒隼终于实现了自己的心愿。 李世民坐在高台上,看着这一切,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场较量不仅仅是一场武功的比拼,更是一场爱情与权力的较量。“鹰师特勤,长公主的驸马是要留在长安随公主居住在公主府的,你可是想好了?”李世民问道。 阿诗勒隼坚定地点了点头:“想好了,盟约签订,再无战事,也就不再需要我。我是真心爱慕长公主,只要公主愿意,在长安也好,在草原也好,都可,一切随公主意愿。”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 李世民点了点头,他看向李昭宁:“昭宁,你认为呢?” 李昭宁微微抬头,目光温柔地看向阿诗勒隼。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是一个英勇的战士,更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我……” 李长歌急切地说道:“此话为时尚早,还有一个人你没有打过,昭宁,你快上啊!”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们不知道李长歌说的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这场较量还会有怎样的结局。 然而,李昭宁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看向阿诗勒隼,眼中闪烁着泪光:“你赢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驸马。”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阿诗勒隼独自站在擂台上。 在场的人有人失落、有人气愤、有人欢喜。这场擂台风云,最终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长安城,夜色如水,宁静地笼罩着这座古老而繁华的都城。月光洒在大街小巷,为这座城市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而在大唐皇宫的深处,大安宫内,一场温馨而又略带忧伤的对话正在进行。 李昭宁悄悄地躲开了所有人,如同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孤魂,回到了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大安宫。这里,承载着她太多的回忆,有欢笑,有泪水,有成长的足迹,也有岁月的沧桑。 当她踏入大安宫的那一刻,一种久违的亲切感扑面而来。她缓缓地走进房间,看到了坐在桌前的李渊。他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也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神中依然闪烁着智慧和慈爱的光芒。 “想好了,就是这个阿诗勒隼了?”李渊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抬头看向李昭宁,眼中满是关切和询问。 李昭宁微微点头,她的眼神坚定而又温柔:“想好了,爷爷,很难找到一个那样包容我的人了。” 李渊叹了口气,他深知自己的孙女一直以来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你是不是想离开大唐?”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触及到李昭宁心中最敏感的那根弦。李昭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李渊:“爷爷,盟约签订,大唐不需要我了,我若是再留在长安,该有人睡不安稳了。” 李渊听了她的话,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李昭宁说的是那些对她心怀不轨的人,他们害怕李昭宁的存在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和利益。“可你若是去了阿诗勒部,岂不是让他们更睡不着了。”李渊担忧地说道。 李昭宁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爷爷,我想游历,四处走走看看,这些年打仗,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她的声音轻柔而又坚定,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踏上一段新的旅程。 李渊看着李昭宁,心中既心疼又欣慰。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李昭宁的决定,只能默默地支持她。“那你还回来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 “当然,爷爷,我会给你带各地特产回来。”李昭宁走到李渊身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和眷恋。 李渊点了点头,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想去就去吧,爷爷永远都在这里等你回家。” 李昭宁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紧紧地抱住李渊,仿佛要把这一刻的温暖永远留在心中。“好,”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勇敢。 “有空带阿诗勒隼来见我。”李渊说道,他希望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能够看到李昭宁找到真正的幸福。 李昭宁擦了擦眼泪,微笑着点头:“好。” 就这样,李昭宁在大安宫做出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她决定放下一切,远离这片充满斗争和权力的土地,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平静和幸福。 长安城,秋意渐浓,黄叶在微风中翩翩起舞,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长乐宫内,气氛却显得格外凝重,一群年轻的身影围坐在一起,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奈。 李长歌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的眼神坚定而又深邃,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她的声音不高,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李得誉低下头,他的脸上写满了自责和失落。“是我没用,输给了阿诗勒隼。”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手中的拳头不自觉地紧握起来,指节泛白。 程处默轻轻地拍了拍李得誉的肩膀,安慰道:“你尽力了,兄弟,只怪敌人太强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感慨,这场较量本就不是公平的,阿诗勒隼的实力和身份都让他们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秦怀玉也走了过来,他的神情严肃而庄重。“现在只能期盼阿诗勒隼能好好对昭宁。”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深深的祝福和担忧。 程处默点了点头,他看向李长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还好,昭宁还是会留在长安,到时候量那阿诗勒隼也不敢欺负昭宁。”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侥幸和期待。 李长歌却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和不舍。“昭宁,应该要离开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程处默猛地抬起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离开?”他的声音有些激动,整个人仿佛被触动了最敏感的那根弦。 李长歌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目光穿过窗户,望向远方的天际。“昭宁想要做的已经做到了,永止刀兵,百姓安宁。再者,天下太平了,大唐不需要她了,就有人看她不顺眼了。自从回来以后,她一直都躲在大安宫。”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愤怒,那些隐藏在权力背后的阴谋和算计,让昭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几人都沉默了,他们知道李长歌说的是事实。昭宁生母身份一直没有追封,长孙皇后一脉是不愿意看到昭宁母亲被追封的,皇后有嫡子嫡女,却都不如昭宁一个人光芒万丈。这个宫廷中的权力斗争和家族恩怨,让昭宁成为了牺牲品。 李得誉抬起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希望和恳求。“她一定要离开吗?这里还有太上皇。”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和不舍,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更不想让她独自面对未知的未来。 李长歌叹了口气,她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一开始我不确定,她应该一直在犹豫,但是,她选择了阿诗勒隼,我明白了。阿诗勒隼抛弃了特勤身份也要留在她身边,所以她选了他。我猜她会和阿诗勒隼成婚以后,出去游历,既不留在长安,也不留在草原。”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祝福和期待,或许对于昭宁来说,这才是真正的解脱和幸福。 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他们知道李长歌说的是正确的。昭宁的选择虽然艰难,但也是她唯一能够找到的自由和幸福。他们只能默默地祝福她,希望她能够在未知的旅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 夜幕降临,郊外的花园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月光如水般洒在花朵上,为这片宁静的土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李昭宁独自一人在花园中浇花,她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柔美。 阿诗勒隼静静地走了过来,他的脚步轻盈而坚定,仿佛害怕打破这份宁静。他坐在了李昭宁身边的空位上,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息。 “来了,坐下吧。”李昭宁的声音温柔而又亲切,她的目光依然专注于手中的花朵,却仿佛能感受到阿诗勒隼的存在。 阿诗勒隼轻轻点了点头,他坐下来,目光落在李昭宁的身上。“我知道,我只是想说,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只要你开心就好。”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深情,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李昭宁的关爱和尊重。 李昭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转过头,看着阿诗勒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成婚以后,我们离开长安吧,四处走走,如果你想回草原,我们也可以回去看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向往,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未来的生活。 阿诗勒隼听了她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你愿意和我回草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和感动,他没想到李昭宁会如此坚定地选择和他一起面对未来的生活。 “只是回去看看,没关系的。”李昭宁微笑着回答,她的笑容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照亮了阿诗勒隼的心房。 “好,到时候我带你去见我阿娜。”阿诗勒隼激动地说道,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李昭宁融入自己的生活,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嗯,过几天你跟我去见见我爷爷吧。”李昭宁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期待,她希望阿诗勒隼能够被她的家族所接受。 两人的话题逐渐深入,他们谈论着未来的计划和梦想。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悄然流逝,天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仿佛在为他们的未来祝福。 李昭宁躺在草地上,她的眼睛渐渐闭上,呼吸变得平稳而深沉。阿诗勒隼看着她的睡颜,心中充满了爱意和怜惜。他轻轻地将李昭宁抱起来,小心翼翼地回到了房间。 他将李昭宁放在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看着她安静的睡脸,阿诗勒隼的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他知道,他们已经经历了许多风雨和考验,但只要他们彼此相爱,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在一起的决心。 阿诗勒隼躺在李昭宁的身边,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温暖和心跳。在这个宁静的夜晚,他们合衣而眠,共同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第21章 长歌行完结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轻轻地洒在房间里,为整个空间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光辉。李昭宁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阿诗勒隼那高大而坚定的身影,他手里端着一份简单的早餐,步伐稳健地走向她。 “醒了,起来吃早膳吧。”阿诗勒隼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是晨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唤醒了李昭宁所有的感官。 李昭宁有些不自然地揉了揉眼睛,轻声回应道:“噢,好。”她坐起身来,接过阿诗勒隼手中的早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阿诗勒隼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我在厨房只找到了这些,你先将就吃点,垫垫胃。”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关怀和宠溺,让李昭宁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李昭宁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好奇地打量着阿诗勒隼:“没想到堂堂鹰师特勤会做饭?”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调侃。 阿诗勒隼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没事,我会的还多着呢,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隐藏着无数的故事和秘密。 李昭宁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餐具:“好,不过我先说好,我可不会做饭。”她的表情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坦诚和可爱。 阿诗勒隼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温柔地说:“没关系,以后做饭我承包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许下一个永恒的承诺。 二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和谐融洽的氛围。他们在这宁静的清晨里,享受着简单而温馨的时光,彼此的心也在这不经意间悄然靠近。 夜幕低垂,星辰点缀,长安城内,一场盛大的婚礼落幕,灯火阑珊处,李昭宁与阿诗勒隼的新房里,红烛高烧,映照着墙上的喜字,更映红了两人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与若有若无的花香,那是属于洞房花烛夜独有的芬芳,混合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李昭宁轻启朱唇,带着几分羞涩与好奇,轻声问道:“爷爷和你说了什么?”她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字每一句都承载着重量。 阿诗勒隼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温柔与坚定:“爷爷说让我好好照顾你,多包容你一点,不能委屈了你,否则他不会放过我。”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笃定。 李昭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满是甜蜜:“那肯定的,爷爷最疼我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柔软起来。 然而,阿诗勒隼心中却藏着更深的情感。他没有提及李渊私下向他透露的关于李昭宁多年来的不易,那些在长安城中无处安放的苦楚与孤独。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幸福,无论未来怎样,都要成为她的避风港。 婚礼上的热闹犹在眼前,程处默的笑声、李得誉的叮嘱,交织成一曲欢快而又真挚的祝福。“我告诉你,你以后可不能欺负昭宁,听到没有,”程处默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带着几分醉意与真诚。 李得誉则更是直言不讳:“以后,你要照顾好她,不然,我会把她抢回来的。”这句话虽然是玩笑,但也透露出他对李昭宁的不能言说的爱意。 阿诗勒隼对此只是淡淡一笑,回应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对李昭宁深深的爱意与责任。 回到房间,二人喝完交杯酒,空气中似乎都凝固了一般,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李昭宁轻轻抬头,望着阿诗勒隼,眼中既有期待也有一丝不安:“能帮我把头冠摘下来吗?” 阿诗勒隼欣然应允,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头冠卸下,李昭宁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长发如瀑般洒落下来,增添了几分柔美与灵动。 “你,你好好休息,我去软榻上睡。”阿诗勒隼突然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刻意的回避。 李昭宁闻言,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委屈:“大婚之夜,你要去睡软塌,阿诗勒隼你什么意思?”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拒绝深深刺痛。 阿诗勒隼转过身来,深情地望着李昭宁,眼中满是歉意与心疼:“我是怕你,怕你不适应,你不愿意,我绝对不强求的,能娶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他的声音低沉而真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掏出来一样沉重。 李昭宁闻言,心中的委屈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与幸福。她没有说话,而是主动抱住了阿诗勒隼,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决心与爱意。 几个月后 天边泛起温柔的晨曦,阿诗勒隼与李昭宁并肩站在草原的边缘,眺望着那片无垠的绿色海洋。微风轻轻拂过,草尖上挂着的露珠闪烁着阳光,如同镶嵌在大地上的璀璨宝石。李昭宁一袭红衣,长发在风中轻轻舞动,她的眼中倒映着蓝天白云,心中却是对这片土地深深的喜爱与向往。 “这里真美,”李昭宁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欢愉与自由,“我从未想过,草原能如此令人心旷神怡。” 阿诗勒隼侧头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只要你喜欢,我们就常来。”他的话语简短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对李昭宁深深的爱意。 随后的日子里,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了江南水乡。小桥流水人家,烟雨蒙蒙中,李昭宁穿着素雅的白衣,手持油纸伞,漫步在青石板路上,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阿诗勒隼则陪伴在她身旁,时而低头耳语,时而抬头欣赏周围的美景,两人的笑声在雨中回荡,为这江南水乡增添了几分生动与温馨。 与此同时,远在草原与长林军的兄弟们也得到了他们的消息。李长歌与穆金、墨竹等人苦不堪言,阿诗勒隼和李昭宁各自把鹰师特勤与长林军的事务暂时交给他们管理,这两人跑了,哎。 一年后的一个深秋时节,李昭宁在江南的一处幽静别苑中,顺利地产下了她与阿诗勒隼的第一个孩子。孩子的哭声清脆响亮,如同初升的太阳,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无尽的喜悦与希望。 “是个男孩,”奶妈笑着告诉阿诗勒隼,后者激动地几乎要跳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儿子,眼中满是父爱的光芒。 李昭宁躺在床上,虽然疲惫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看着阿诗勒隼与儿子,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我们有了一个家,”李昭宁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幸福的颤抖,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为了孩子的未来,二人决定遵循家族中的规矩,让孩子的长辈取名以求长寿。于是,他们踏上了返回长安的路途,去寻求太上皇的赐命。 一路上,阿诗勒隼与李昭宁轮流抱着孩子,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心中充满了对新生命的珍惜与感激。他们知道,这个孩子的到来,不仅让他们的爱情更加坚固,也让他们的家族更加完整与繁荣。 第1章 被收养 曾经,许宁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她的眼眸里闪烁着对世界的好奇与向往。然而,命运的利刃无情地斩断了她童年的纯真。母亲,那个温柔的港湾,在癌症的折磨下渐渐消逝,只留下她和冷漠的父亲,以及那个突如其来的“家庭”——父亲将许沁母女带回了家,打破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那一刻,许宁的世界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她变得冷僻孤傲,不再轻易向任何人敞开心扉。 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父亲的去世,继母的疯狂,将她的世界彻底摧毁。那栋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别墅,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也带走了她所有的温暖与安全感。 当命运的车轮无情地向前滚动,许宁和许沁被送往了孤儿院,这个充满陌生与不安的地方。她们并不亲近,就像两颗被遗落在荒野的石头,各自承受着风雨的洗礼。许宁,虽然从小受到母亲的教导,受过良好的教育,但她的内心深处却藏着一抹难以言说的冷漠。她对待妹妹许沁,虽然不会真的不管不顾,但那份冷淡的态度,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墙,隔阂在两人之间。 在孤儿院的日子里,她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彼此是陌生的存在。然而,每当夜深人静,月光洒满窗台时,她们又会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那轮明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或许,那是对过去的怀念;或许,那是对未来的憧憬;又或许,那是姐妹间那份剪不断、理还乱的血脉之情在悄然作祟。 阳光透过孤儿院的窗户,斑驳地洒在许宁和许沁的身上。她们静静地坐在那里,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这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宁静。孟父和孟母携手走进孤儿院,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显得格外温暖。孟宴臣紧随其后,脸上洋溢着熟悉的笑容。 孟母看到许宁,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你是许宁吧,还记得叔叔阿姨吗?”她的声音柔和而亲切,仿佛春风拂面。 许宁抬起头,礼貌地笑了笑:“记得,您是孟叔叔,闻樱阿姨,还有宴臣哥哥。”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期待。 孟母蹲下身,轻轻抚摸着许宁的头发:“好孩子,我们宁宁真乖。那宁宁愿意和叔叔阿姨还有哥哥一起生活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期待。 许宁看了一眼旁边的许沁,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愿意,那能把沁沁妹妹一起带上吗?”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透露出对妹妹的深深牵挂。 孟父走过来,微笑着拍了拍许宁的肩膀:“宁宁真乖,沁沁是你的妹妹,当然要和你一起。不过,你们要先和我们回家,重新组成一个温暖的家庭。”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给许宁吃了一颗定心丸。 孟母站起身,对孟宴臣说:“宴臣,你在这陪着宁宁和沁沁,我和你爸爸去办手续。”她的语气中既有信任也有期待。 孟宴臣点点头:“好的,妈妈,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宁宁和沁沁的。”他转向许宁,眼中闪烁着友好的光芒:“宁宁,我们又见面了。” 许宁微微一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转向许沁,轻声问道:“许沁,这是宴臣哥哥,待会儿我们和叔叔阿姨还有哥哥走,需不需要我带你先去洗一下手?”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关怀和温柔。 然而,许沁却有些抗拒:“不用了,许宁姐姐。”她的声音低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 孟宴臣走过来,蹲下身与许沁平视:“沁沁妹妹,妈妈爱干净,你还是洗洗吧,不然妈妈会不高兴的。”他的语气中既有劝说也有坚持。 许沁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在许宁的温柔劝说下,她终于妥协,跟着许宁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许宁细心地为许沁洗手,动作轻柔而熟练。许沁默默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然而,当许宁不小心碰到她手中的娃娃时,许沁的身体猛地一震,紧紧抱住娃娃,仿佛抱住了最后一丝温暖。 许宁连忙道歉:“对不起,许沁,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歉意和理解。 这时,孟父孟母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孟母轻声说道:“走吧宁宁,沁沁。这个娃娃太脏了,扔了吧。”她的语气中虽然充满了关心,但也透露出一丝无奈。 许沁闻言,身体再次颤抖,眼中充满了泪水。她紧紧抱住娃娃,仿佛要与整个世界为敌。 许宁急忙站出来:“闻樱阿姨,许沁喜欢这个娃娃,来到孤儿院就拿着它。我们把它洗干净就可以了,不扔好不好?” 孟母看了她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她轻轻叹了口气:“行,只要是干净的就行。”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宽容和理解。 孟父走过来,拍了拍许沁的肩膀:“走吧孩子,我们回家。”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暖,仿佛给这个小小的家庭注入了一股力量。 就这样,孟宴臣牵着许宁的手,许沁跟着两位大人走出了孤儿院。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个新的家庭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夕阳的余晖透过孟家老旧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客厅的地面上,为这充满生活气息的空间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孟母闻樱阿姨穿着一身淡雅的旗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面容慈祥地站在许宁和许沁面前,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这里就是你们的新家了,以后就住在这里,好吗?”孟母的声音轻柔,仿佛怕惊扰了这只好不容易才找到安身之所的两只小鹿。 许宁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自从母亲去世,她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父亲的再娶更是让她变得冷傲孤傲。然而,在孟家父母和孟宴臣面前,她还是那个温和有礼的小女孩。“谢谢闻樱阿姨。”她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其中蕴含的感激之情却无法掩饰。 孟父坐在一旁,看着许宁,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这个孩子经历了太多不该承受的痛苦,是时候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了。“去吧,宴臣,带妹妹们去看看她们的房间。”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家庭的责任感。 孟宴臣站起身来,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容:“走吧,我带你们去见识一下你们的专属小天地。”他说着,轻轻拍了拍许宁的肩膀,示意她跟上。 走在前往房间的走廊上,许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她知道,自己的房间一定是孟宴臣精心设计的。果然,当她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房间里布置得既优雅又不失少女心,淡粉色的窗帘随风摇曳,书桌上摆放着她最喜欢的几本书,连床上的被褥都是她最爱的材质。孟宴臣真的太了解她了,这一切都恰到好处地迎合了她的喜好。 而许沁的房间,虽然也装修得精致舒适,但相比之下,却显得有些中规中矩。孟母让人装修的时候,更多地考虑了实用性和普遍性,并没有像孟宴臣那样深入了解许沁的兴趣爱好。 许沁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房间,心中没有太多波动。对她来说,这里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而已,真正的家,早已在那份支离破碎的记忆中消散。 晚饭后,孟家父母坐在客厅里聊天,偶尔传来一阵欢笑声。许宁和许沁则各自躲在房间里,消化着这一天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宁宁和沁沁似乎关系并不亲近,宁宁也和从前不一样了,冷淡了许多。”孟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仿佛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寻求某种解答。 孟父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手中的报纸已经卷了起来,他的眼神深邃而遥远,似乎穿越回了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往。“这个我知道一些,许宁母亲去世以后不久,许兄弟就将许沁母女带回了家,这许沁应该是许兄弟在外面的孩子。唉,也难为许宁这个孩子了,听说也是从那以后,她变得孤僻起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沉甸甸地砸在人的心上。 孟母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她看向许宁的眼神更加柔和。“好,宁宁是个好孩子,沁沁,慢慢调教吧。”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包容和慈爱,就像是春风拂过冰面,试图融化那层薄薄的冷漠。 夜深了,孟宴臣来到许宁的房门外,轻声说道:“宁宁,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 许宁打开门,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在这个新家里,至少还有人是真正关心她的。 这一年许沁7岁,许宁8岁,孟宴臣12岁,李询9岁 第2章 长大了 七年过去,许宁15岁,许沁14岁,孟宴臣19岁,许沁上初三,孟宴臣上大学,并且在国坤集团见习。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重点高中的校园小道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许宁踏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这所她梦寐以求的学府。中考保送的她,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知识的渴望,开启了全新的篇章。 开学的第一天,校园里热闹非凡,新生们带着紧张和兴奋,四处探寻着。许宁也不例外,她穿梭在人群中,熟悉着新环境。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被人群中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男孩,身高挑,面容清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冷静与深邃。他站在成绩榜前,仔细地端详着上面的名单。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许宁好奇地凑近一看,发现他竟然就是李询——那个在成绩榜上与自己并列第一第二的神秘男孩。 李询似乎察觉到了许宁的注视,他转过头来,目光与许宁交汇。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许宁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了。李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好奇,随即恢复了平静。他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开了成绩榜。 许宁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李询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不知道这个男孩是谁,但知道他一定很特别。 从那以后,许宁和李询就成了校园里的传奇人物。他们的成绩好得令人惊叹,每次都包揽成绩榜的前两名。同学们都对他们俩充满了好奇和敬佩,但许宁和李询却仿佛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交集不多。 许宁按部就班地学习着,她热爱数学,经常参加各种数学竞赛。每当她在竞赛中取得好成绩时,都能听到同学们对她的赞扬和羡慕。而李询则总是忙碌着,他似乎很缺钱,经常参加各种兼职和活动。尽管如此,他的成绩却从未下滑过,始终保持在班级的前列。 就这样,一年的时间悄然流逝。许宁和李询虽然交集不多,但他们却在彼此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每当许宁走过校园的小道时,她都会想起那个阳光洒在身上的男孩;而李询也时常在忙碌的间隙中,回想起那个光彩夺目的女孩。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孟家温馨的餐厅里。一家人围坐在早餐桌前,气氛既日常又隐含着几分不同寻常的期待。许沁,这个曾经在孟家略显沉默的少女,如今已经长成一位有着自己主见的高中生。她穿着整洁的校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一丝坚定和憧憬。 “沁沁,”孟母闻樱阿姨温柔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虽然你的成绩是差强人意了一些,但是你一个人去普通高中,我不太放心,要不你还是和宁宁上同一所高中吧。” 许沁闻言,嘴角微微下垂,显示出她内心的纠结。她低下头,轻轻搅动着面前的稀饭,沉思了片刻,才缓缓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爸爸,妈妈,我想去普通高中,我的成绩去了重点高中,我会学的很困难,普通高中也不错的,更适合我。”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她不想和许宁在同一所学校,许宁的光芒太过耀眼,没有人能看见她,她想避开许宁。 孟父孟伟国看着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理解。他深知女儿有自己的主见,也知道她需要一些独立的空间去成长。“好吧,”他缓缓点头,“那你在学校要是有什么事,就和爸爸妈妈说。” 许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感激地看向父母。“好,谢谢爸爸妈妈。”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暖和感激。 转眼间,话题转到了许宁身上。孟伟国注视着自己的大女儿,眼中满是骄傲。“宁宁,你最近的竞赛成绩很好,有学校给你发了通知书,你是怎么想的?” 许宁正低头吃着早餐,听到父亲的话,她微微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她放下筷子,轻轻擦了擦嘴,才缓缓开口。“爸爸,那些学校我看过了,给出的条件确实不错,不过,我还不想那么早进入大学。高中的课程并不难,我想慢下来,学习编程,大学我想学习计算机专业。”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仿佛已经为自己的未来做好了规划。 孟伟国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他深知女儿的才华和能力,也明白她对金融专业的管理天赋。“宁宁,你的成绩很好,这几次你帮着你哥哥对公司的事出谋划策,爸爸看得出来你对公司管理上很有天赋,为什么和你哥哥一样学习金融专业呢?” 许宁深吸一口气,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父亲的理解,但也坚持着自己的选择。“我想学习计算机专业,是想建立网络医疗,在大数据化的时代背景下,这是一个很有发展前景的项目。还有就是,我想提高癌症治愈率。管理公司,我们家有哥哥就够了。金融专业我也还是会选修的,毕竟想要做好项目,不光只有技术,还需要有资金管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家人的感激。 孟伟国听着女儿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赞赏。他没想到女儿不仅有自己的梦想,还如此深思熟虑地规划了自己的未来。他点点头,表示支持。“不错,看来你对自己很有规划,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孟母闻樱阿姨在一旁听着,心中也明白了女儿的选择。她想起许宁因癌症离世的母亲,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强。她知道,许宁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孩子,她选择计算机专业,不仅是为了自己的梦想,也是为了家人的健康和幸福,也想弥补当年的遗憾。“不着急上大学也好,宁宁。”她轻声说道,“不用把自己逼的太紧,适当的慢下来,看看沿途的风景也好。” 许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温暖。她微笑着看向母亲,轻声说道:“嗯,谢谢爸爸妈妈。”她知道,无论自己选择什么道路,家人都会一直支持她、陪伴她。 第3章 结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校园的小径上,给新学期的开始添上了一抹温暖的色彩。许宁踏着轻盈的步伐,怀揣着对新学期的期待与憧憬,走进了熟悉的校园。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得悠长,显得格外自信与从容。 高二开学的第一天,对于许宁来说,不仅是新学期的开始,也是她与新朋友结缘的契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许宁结识了付一桌和李询。付一桌,一个性格开朗、热情如火的少年,他的笑容如同夏日的阳光般灿烂。当他得知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经常拿奖的许宁时,眼中闪烁出惊喜与兴奋的光芒。 “你就是那个经常拿奖的许宁吗?你好,我叫付一桌,这是我兄弟,李询。”付一桌热情地介绍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与期待。 许宁自然记得李询,那个在成绩榜上与自己不相上下的男孩。然而,她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只是淡淡地回应道:“你好,我是许宁,你们有事吗?” 付一桌似乎并不介意许宁的冷淡,他自来熟地说道:“天呐,女神,你和我说话了!一年了,同学一年了,和你说话的人屈指可数,我太荣幸了!为了庆祝女神开口和我说话,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挑!” 然而,李询却显得有些不耐烦。他冷冷地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许宁也趁机婉拒道:“我也有事,我得去图书馆。” 付一桌连忙拦住他们,不舍地说道:“别呀,女神,你已经那么优秀了,不差这顿饭的时间的!”可惜,他的话音刚落,不小心碰掉了许宁手中的书。 他弯腰捡起书,好奇地瞥了一眼封面,说道:“计算机编程?女神,你在学编程啊?这个你可以找李询啊,电脑方面,他可是高手!” 李询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许宁。许宁抬起头,与李询的目光交汇,她微微皱眉,问道:“你会编程?” 李询点了点头,简洁地回答道:“会。” 许宁笑了笑,说道:“嗯,以后可以交流。只是今天我已经有安排了,下次我请你们。” 付一桌闻言,立刻喜笑颜开地说道:“行!那可就说定了!” 许宁微笑着告别道:“再见。” 付一桌挥着手说道:“拜拜,拜拜!” 李询站在原地,看着许宁的背影渐行渐远。付一桌凑到他身边,戏谑地说道:“询,你不对劲啊!你不会喜欢许宁吧?” 李询没有否认,只是冷冷地回应道:“白痴,走了。”然后,两人一起并肩走着。 付一桌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许宁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孟家的女儿,国坤集团的千金。你小子平时不声不响,眼光够高的。” 李询依旧沉默不语,他的目光似乎穿越了人群,回到了刚才与许宁对视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是好奇?是欣赏?还是其他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很特别,让他想要更多地了解她。 而许宁这边,她走在前往图书馆的路上,心中也回荡着与李询和付一桌的短暂交流。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与那个在成绩榜上与自己并列第一的男孩有这样的交集。更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李询竟然会编程?这让她对他的好奇心又增添了几分。许宁轻轻地叹了口气,加快了脚步。 第4章 帮助他 “女神,恭喜你,竞赛拿了全市第一!”付一桌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与自豪,他举起杯子,向许宁致敬,“上次说好的请客,什么时候?今天行吗?就当给你庆祝了。” 许宁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明媚。她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你们想吃什么?” 李询一直偷偷看着许宁,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听到许宁的询问,他轻轻咳了一声,低声说道:“可以。” “都可以,学校附近新开的一家重庆火锅,可以吗?”付一桌提议道,他的目光在许宁和李询之间来回穿梭,似乎在寻找着某种默契。 许宁看向李询,寻求他的意见。李询微微颔首,简洁地说道:“可以。” “好,那走吧。”许宁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夏日的风铃。 三人一同来到火锅店,落座后,付一桌立刻热情地询问服务员:“许宁,你有什么忌口吗?你能吃辣吗?” “不吃内脏,能吃辣。”许宁回答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美食的期待。 付一桌迅速将这个信息传达给服务员,然后笑眯眯地对许宁说:“许宁,既然一起吃饭了,那以后我们可都是朋友了啊。” 许宁微微一怔,她抬起头,目光清澈地看着付一桌,缓缓说道:“朋友?” 付一桌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对啊,呃,也是,你是孟家女儿,和我们做朋友是有些……” 许宁轻轻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不是,我平常一个人,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有一些惊讶,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 付一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没关系,以后你就有我和李询了呀。我们就是你的朋友。是不是啊,李询。” 李询一直默默地看着许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听到付一桌的话,他轻轻点了点头,简洁地说道:“是。” 许宁的脸上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好。” 随着火锅的翻滚,三人的对话也逐渐深入。许宁好奇地看向李询,问道:“李询,你会编程?” 李询微微颔首,“会。” 付一桌立刻插话道:“李询技术可好了,还能赚钱呢!” 李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轻拨弄着手中的筷子。 许宁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敬佩,“那以后我有问题,可以问你吗?” 李询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许宁,“可以。” “谢谢。”许宁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与期待。 在这火锅店的喧嚣中,三人的心却悄然靠近。他们彼此分享着各自的故事与梦想,笑声与交谈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构成了一首美妙的交响曲。而这一切的起点,都源于那次偶然的相遇与这次简单的聚餐。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温馨的客厅里。孟母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本杂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门铃响起,不一会儿,许宁背着书包,满脸笑容地走进家门。 孟母放下杂志,起身迎上去,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宁宁,回来了!你们老师已经告诉我了,你竞赛拿了全市第一,真是太棒了!想要什么奖励呀?” 许宁走到孟母身边,微微低头,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妈妈,我没有特别想要的奖励。不过……” 孟母疑惑地看着许宁:“不过什么?跟妈妈说说看。” 许宁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妈妈,我们家是不是有一个医疗资助计划啊?” 孟母点了点头:“确实是有,怎么了?” 许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有一个朋友,是我们班的同学。他叫李询,学习成绩特别好,还懂编程。可是他妈妈生病了,需要很多钱治疗。为了给妈妈治病,他四处兼职挣钱,特别辛苦。我想帮帮他。” 孟母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这孩子真不容易。那你打算怎么帮呢?” 许宁坚定地看着孟母:“妈妈,能不能用咱们家的医疗资助计划帮助他一下?” 孟母沉思片刻,然后微笑着点头:“可以,难得你有这份善良的心。你朋友叫什么名字来着?” 许宁连忙说道:“他叫李询。” 孟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是你们班成绩很好的那个贫困生吧?” 许宁用力地点点头:“对,就是他。妈妈,您能帮帮我吗?” 孟母温柔地摸了摸许宁的头:“好孩子,我让人去办。不过,你为什么要隐瞒是你帮他的呢?” 许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妈妈,我不想让他觉得欠我人情。就说是这个医疗帮扶计划考核的结果吧,这样他心里会好受一些。” 孟母赞许地看着许宁:“宁宁,你长大了,懂得为别人着想了。好,就按你说的办。” 许宁感激地看着孟母:“谢谢妈妈!那我先去洗澡了。”说完,便转身向浴室走去。 孟母看着许宁的背影,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这孩子,心地善良。” 周末,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欢声笑语不断。孟母把许宁竞赛获奖的事情告诉了大家,大家都纷纷向许宁表示祝贺。 孟父笑着拍了拍许宁的肩膀:“宁宁,这次竞赛拿了全市第一,真是给我们家争光了!等会儿多吃点,庆祝一下!” 许宁腼腆地笑了笑:“谢谢爸爸妈妈,哥哥。” 孟母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感慨地说道:“这一家人在一起,真好。” 第5章 医疗援助 上午,医院的走廊里人来人往。李蓝和老公站在角落,面色沉重地讨论着母亲的病情和治疗费用。 李蓝眉头紧锁,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担忧:“医院有一个医疗援助,可以给咱妈提供一部分治疗费用,这下咱们可以松口气了。” 李蓝老公双手抱胸,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无奈和沮丧:“那又怎么样,这是癌症,还能怎么治?就算有了援助,这治疗的路还长着呢,费用也是个无底洞啊。” 李蓝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能减轻一点是一点吧,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妈因为没钱治病而受苦。” 稍晚,在病房内,李询坐在母亲的床边,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着。 李询眼神温柔地看着母亲,脸上带着一丝欣慰:“下一阶段的治疗费我会想办法,有了这个医疗援助,剩下的会轻松许多。” 李蓝微笑着点头:“是啊,这医疗援助真是及时雨啊。” 李询好奇地问道:“这医疗援助是谁给我们弄的?” 李蓝回忆着医生的话:“刚刚医生说是我们的情况各方面符合条件,所以给了这个名额,是国坤集团的项目。” 李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国坤集团,好,我知道了。”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个帮助过他们的名字。 下午,学校教室里,同学们都在上课。李询看到许宁,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李询有些犹豫地开口:“我妈的事是你做的?” 许宁抬起头,一脸疑惑:“不是我,是我妈。” 李询微微皱眉:“如果不是你,她也不会知道我是谁吧。” 许宁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你太妄自菲薄了,我妈早就认识你了,毕竟在学校你可是能和我并驾齐驱的人,再说了,我可不知道,你妈生病的事。” 李询沉默了一会儿:“付一桌已经招了。” 许宁气愤地皱了皱眉:“这个不讲道义的……我承认,我是和我妈提了,但是其他的事不是我做的,你妈能得到这次的医疗援助,都是符合标准,通过了审核的。” 课间休息,学校操场上,李询找到许宁,真诚地向她道谢。 李询看着许宁的眼睛,语气诚恳:“谢谢你,公主。” 许宁有些错愕,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你叫我什么?” 李询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公主。” 许宁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用谢,医疗援助只是一部分,剩下的还是得你们自己出。” 李询感激地点点头:“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和你妈妈。” 放学后,图书馆内安静而祥和。李询和许宁坐在一起,李询开始教许宁编程。 李询耐心地讲解着:“编程其实很有趣,你可以用代码创造出很多神奇的东西。” 许宁认真地听着,偶尔点点头:“嗯,听起来确实很有意思。” 李询一边演示一边解释:“你看,这里只要稍微修改一下,就可以实现不同的功能了。” 许宁眼中闪烁着光芒:“真的好厉害啊!” 李询笑着看向许宁:“你也很厉害啊,学得很快嘛。” 许宁有些害羞地笑了笑:“那你多教教我吧。” 在这一刻,两人的关系似乎又近了一些。窗外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的未来照亮了一条充满希望的道路。 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街道上,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孟宴臣和肖翊骁开车来接许宁,车缓缓停在许宁身边。 孟宴臣从车窗探出头,眼神温柔地看着许宁:“宁宁。” 许宁听到叫声,转头看到哥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哥,你来了。” 孟宴臣注意到许宁身边的李询,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孟宴臣微微点头致意:“这位是?” 许宁热情地介绍道:“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李询,李询,这是我哥孟宴臣,和翊骁哥。” 李询礼貌地微笑着,向孟宴臣和肖翊骁打招呼:“你们好,我是李询。” 孟宴臣目光友善,语气亲切:“你好,我是孟宴臣,许宁的哥哥。” 肖翊骁也微笑着点头:“你好。” 孟宴臣看着许宁,眼神中充满了关怀。 孟宴臣温柔地说道:“走吧,宁宁,我们去接沁沁,然后一起回家了。” 许宁有些不舍地看了看李询,犹豫了一下:“好,李询那今天就先到这,我先走了,今天的这些我回去消化消化。” 李询理解地点点头,微笑着说:“好,周一见。” 许宁也微笑着回应:“周一见。” 孟宴臣和肖翊骁带着许宁上了车,车子缓缓启动,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许宁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思绪飘荡:“今天和李询聊了很多,感觉收获很大。” 孟宴臣关切地看着许宁:“哦?他都和你说了什么呀?” 许宁转过头,看着哥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跟我分享了很多关于编程的经验和技巧,还告诉我一些行业内的最新动态。” 肖翊骁笑着插话:“看来这个李询是个很厉害的人啊,宁宁你对他……” 许宁点点头,笑容满面:“嗯,我打算以后跟着他好好学习编程。” 孟宴臣宠溺地看着许宁:“只要你感兴趣,就好好学,有什么不懂的随时跟哥说。” 第6章 三人行 下课后的教室,同学们有的在休息,有的在讨论学习。付一桌看着正在讨论编程的李询和许宁,忍不住走过来打趣。 付一桌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你们俩还是人吗?平常上课那么累也就罢了,下课还这么有精力,没日没夜学编程,还要参加竞赛。许宁你不怕你皮肤状态不好了,不美了吗?李询,你平常上完课还得打工,现在你妈妈不是有了医疗援助了吗?你还这么累干嘛。” 许宁微微抬头,自信地笑着:“我不美吗?” 付一桌连忙赔笑:“美,美若天仙,仙女下凡。” 李询笑了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暖:“我姐姐身体不好,虽然有了医疗援助,但还有一部分是需要自己负担的,况且,我得赚钱上大学。” 许宁认真地看向付一桌:“你也去找点事做,别一天天的瞎晃悠。” 付一桌无奈地耸耸肩:“我想跳舞,我爸不许,我能怎么办。” 许宁理解地点点头:“我爸想让我学习金融,但是我想学计算机,我答应了我爸,我会选修金融。或许我爸对我没有你爸对你那么强制要求,但是道理是一样的,不是没有解决办法。” 付一桌羡慕地看着许宁:“你还选修金融,双学位啊,可我不是你啊,我没你那本事。” 李询和许宁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二人一同走出了教室。付一桌看到他们要离开,连忙跟上。 付一桌小跑着追上去:“你们等等我啊。” 许宁转头看着李询,眼中闪烁着期待:“我发给你的,你看了吗?怎么样?” 李询微笑着点头:“还不错,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出师了。” 许宁开心地笑了:“谢谢你,我请客。” 付一桌立刻来了精神:“还有我还有我。” 三人一起来到图书馆,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许宁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展示自己编写的程序。 许宁指着电脑屏幕,兴奋地解释:“这里我用了一种新的算法,可以让程序运行得更快。” 李询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这个算法确实不错,不过这里可以再优化一下,你看这样会不会更好。” 许宁仔细看着李询指出的地方,眼中露出敬佩的目光:“哇,你好厉害啊,我怎么没想到。” 付一桌在一旁看着他们,忍不住打趣:“你们俩这是要一起称霸编程界吗?那我可得抱紧你们的大腿。” 许宁笑了笑:“只要你愿意,也可以一起学习哦。” 学习结束后,已经是夜晚。三人走在校园的小道上,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李询看着夜空中的星星,感慨地说:“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咱们已经一起学习这么久了。” 许宁也看着天空,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是啊,我感觉自己在不断进步,这都多亏了你们的帮助。” 付一桌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们:“其实你们都很努力,我也不能再这么懒散下去了。我也想找到自己的梦想,然后努力去实现它。” 许宁鼓励地拍拍付一桌的肩膀:“加油,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 李询微笑着点头:“嗯,我们一起努力。” 第7章 出国 高三的校园,阳光洒在走廊上,同学们都在紧张地准备着即将到来的会考。许宁、李询和付一桌三人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离别的气息。 许宁微微皱眉,带着一丝不舍:“我要出国一趟,我哥去谈合作,我爸让我跟着去学习学习。” 付一桌惊讶地看着许宁:“啊?那我们岂不是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了,马上会考了,你不参加吗?” 许宁轻轻叹了口气,坚定地说:“我就不参加了,你们加油。”眼神中透露出对好友的信任与期待。 付一桌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羡慕嫉妒,你可以不用参加考试,记得回来给我们带礼物哦。” 许宁微笑着点点头:“好,想要什么,发给我手机上,给你们带回来。”语气中充满了慷慨与友情。 李询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眼神中有些复杂,犹豫了一下:“我最近有些忙,不能去送你了。” 许宁不在意地摆摆手:“好,你也别太累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说完,转身上了车。 车子缓缓驶离,付一桌看着远去的车影,感慨地说:“你确定不告诉她,她一定能帮你的。” 李询望着天空,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不想麻烦她,她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她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我要面对的事情。” 付一桌理解地看着李询:“行吧,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国外,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许宁和孟宴臣身处一处豪华的酒店房间内,许宁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繁华的街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许宁微微转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情愿:“哥,晚上的晚宴一定要参加吗?” 孟宴臣整理着袖口,无奈地说:“那怎么办,哥哥没有别的女伴了呀。”话语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许宁轻轻叹了口气,点点头:“好吧。”声音里有些无奈,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晚宴现场,灯火辉煌,音乐悠扬。人们身着华丽的礼服,穿梭在人群中,谈笑风生。孟宴臣带着许宁进入晚宴会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顾安生看到孟宴臣,脸上露出笑容,走上前打招呼:“宴臣,你来了,这位是?”目光落在许宁身上,带着一丝好奇。 孟宴臣微笑着介绍:“这是我妹妹,许宁。”语气中充满了宠溺。 顾安生礼貌地伸出手:“你好,我是顾安生,宴臣的朋友。目前在英国。”眼神真诚而友善。 许宁微微屈膝行礼,然后握手:“你好顾先生,我是许宁。”动作优雅大方,但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显得有些冷峻。 孟宴臣对许宁说:“宁宁,你在旁边坐会,我去打个招呼。”说完,便转身离开,去和其他熟人交谈。 许宁看着孟宴臣离去的背影,轻轻皱了皱眉头,然后走到一旁的角落坐下。她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眼神冷静而沉稳。 顾安生端着一杯酒,走到许宁身边,停下脚步,打量着许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宴臣,你妹妹多大了?” 孟宴臣在不远处听到顾安生的问话,转过头回答:“我妹还没成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 顾安生微微一愣,然后笑着说:“那她在上高中?你怎么把她带来了?”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孟宴臣解释道:“她在上高三,出来玩一趟,让她放松放松。”话语中充满了对妹妹的关爱。 顾安生看着许宁,若有所思地说:“嗯,这样啊,你妹妹有点冷,有一种不同于她这个年龄段的沉稳,不愧是你们孟家人,自带气场。” 孟宴臣笑着点头:“她对待不熟的人都这样。” 此时的许宁正坐在角落里,她的眼神虽然看起来冷漠,但内心却并不平静。她也感受到了顾安生的目光和与他人的不同。 许宁心里暗暗想着:“这个人的眼神怎么和其他人不一样。” 孟宴臣回到许宁身边,轻声问:“宁宁,你累了吗?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眼神中充满了关心。 许宁站起身,礼貌地说:“哥,我没事。我们再待一会儿吧。” 第8章 安慰李询 许宁刚回国,就被付一桌焦急地拉到一旁。付一桌的脸上满是愧疚和不安,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恐惧。 付一桌声音颤抖:“许宁,出事了。” 许宁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到底出了什么事?李询为什么要帮你改会考成绩?” 付一桌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李询她妈妈病重,有一种药可以让她妈妈多活三个月,但是需要一笔钱。我爸也逼着我会考考好一些,我想着会考分数高一些我爸给钱大方,就想着把分数改了,拿了钱,李询的妈妈也有钱治病了,我爸也不会生气了。可谁知道我们被发现了。” 许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付一桌:“以李询的本事,黑入教务系统不会被发现,你还做了什么?” 付一桌低下头,不敢看许宁的眼睛:“我把分数改的太好了,才被发现的。许宁,现在怎么办啊?我害了李询。” 许宁心中一阵慌乱,但很快冷静下来:“李询现在人在哪?” 付一桌带着哭腔:“李询妈妈没能救回来,学校现在也要开除他。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许宁不顾雨水的拍打,冲进了雨幕中。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询的样子,心急如焚。 许宁在雨中奔跑,大声喊着:“李询!李询!”声音被雨水淹没,但她没有放弃。 街道上的行人稀少,雨水汇聚成流,沿着路边流淌。许宁的身影在路灯下显得孤独而坚定。 终于,在一个昏暗的街角,许宁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询淋着雨,蜷缩在墙角,浑身湿透。 许宁急忙跑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摇了摇李询:“李询,你怎么样了?” 李询抬起头,眼神空洞,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许宁,你为什么来?” 许宁伸出手,想要握住李询的手:“我们一起面对,不要放弃希望,一切都会好的。” 李询看着许宁,嘴唇微微颤抖:“我妈妈还是没挺过来,学校也不要我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许宁抱住李询,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还有我,有付一桌。我们是朋友,我们会一起度过这个难关的。” 李询靠在许宁的怀里,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许宁紧紧抱着李询,眼神坚定:“人生总会有低谷,但也会过去。我们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两人在雨中相互依偎,雨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和衣服,但他们的心却渐渐靠近。 许宁将李询带到了酒店,房间温暖而安静。灯光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一刻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 许宁轻轻扶着李询坐下,眼中满是关切:“你淋了雨,先去洗个热水澡,让自己暖和起来。” 李询抬起头,看着许宁,眼神中充满了依赖和不舍:“别走。”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哀求。 许宁微笑着,温柔地抚摸着李询的头发:“好,我不走。”话语中充满了安慰和承诺。 李询缓缓松开手,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谢谢你,许宁。”声音虽轻,却饱含深情。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待着,房间里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窗外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许宁坐在李询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陪着他。 李询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有你在,我感觉好多了。”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放松和安心。 许宁握住李询的手,给予他力量和支持:“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们的心灵在这个宁静的空间里相互慰藉。许宁的存在让李询感到不再孤单,而李询的坚强也让许宁感到心疼和敬佩。 李询睁开眼睛,看着许宁,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许宁,不要离开我。” 许宁眼中也泛起了泪花,但嘴角却挂着一抹微笑:“我不会。”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和力量。他们知道,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是无法克服的。 第9章 帮助李询 许宁站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心中忐忑不安,但眼神中却透着坚定。她深知自己此次前来肩负着重要的使命,不仅要为李询争取一个公正的处理结果,更要让他们两人的未来能够继续在这个校园里闪耀光芒。 许宁微微抬头,直视着教导主任的眼睛,语气诚恳:“主任,我希望学校不要开除李询。” 教导主任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神情严肃,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冷冷地回应:“会考作弊,这件事太大了,许宁同学,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但是你也不能插手学校的决定。” 许宁并没有被教导主任的态度吓倒,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李询做这些是有原因的,他的母亲病重,需要一大笔治疗费用。他是为了给母亲治病,才会冒险去修改成绩,而且,我和他的成绩您是知道的,我们一直都在努力学习,从未想过要通过不正当的方式获取成绩。这次只是一个意外,希望校方可以酌情处理。” 说着,许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相信李询的实力,也相信自己和李询一定能够在高考中取得优异的成绩,为学校争光。 许宁继续补充道:“我想学校也希望六月份的高考,学校可以有一个好成绩吧。我和李询一定会给学校带来满意的答卷。可是如果李询被开除,他就只能去其他学校。以他的成绩,有的是学校会收下他。到时候还是我们自己学校受损失。若是他走了,我也不会参加高考了。” 许宁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个字都铿锵有力,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李询的关心和对学校荣誉的责任感。 教导主任听了许宁的话,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许宁在学校里一直是个优秀的学生,而李询也有着出色的成绩。如果因为这件事开除了李询,确实会对学校造成一定的损失。而且,他也明白高考对于学生们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经过一番思考,教导主任缓缓开口:“我会考虑你的建议,但不能保证一定能给李询一个满意的结果。” 过了几天,李询没有被开除,只是给了处分。付一桌因为这件事被他爸勒令出国。这个消息对于许宁和李询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李询感激地看着许宁:“谢谢。” 许宁微笑着摇摇头:“别急着说谢谢,我可是当着教导主任的面说了,我们俩要高考折桂的。接下来好好努力吧,好好准备高考了。” 李询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信心:“放心吧,我们俩肯定没问题。” 许宁看着李询,认真地说:“李询,以后有事不许再瞒着我了。” 李询握住许宁的手,坚定地回答:“好。” 在阳光下,他们的身影显得更加坚定和自信。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们有信心一起走过这段充满挑战和机遇的旅程。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静谧的小院里,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许宁和母亲孟母正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周围的气氛看似平静,却隐隐透着几分凝重。 孟母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疑惑。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宁宁,我听你们主任说,你的那个同学的事了,是你帮了他,宁宁,你是不是……是不是早恋了?”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小院里却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许宁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片刻的沉默后,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母亲,认真地说道:“妈妈,我和李询没有早恋,不过,确实有好感,他很优秀,这次的事情也是事出有因,换作是我,我不一定能扛的下来。”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真诚和坦然,没有丝毫的躲闪。 孟母听了许宁的话,微微点了点头,眼中的担忧并没有完全消散。她轻轻拍了拍许宁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行吧,不要影响你的高考,你还小,但是,我的告诉你,我们家不用高攀别人,可也需要门当户对,清白人家,你明白吗?”她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但却多了一份严肃和庄重。 许宁静静地听着母亲的话,脑海中浮现出李询那坚毅的脸庞和为了梦想努力拼搏的身影。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妈妈,我明白,李询出身不好,但是未来很长,以他的能力,会有一番属于他的天地,至于我和他的关系,现在还不重要,重要的是事业,完成我的梦想。” 孟母看着许宁坚定的眼神,心中暗自欣慰。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追求。她微微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分寸就好。” 就在这时,一阵汽车的喇叭声打破了小院的宁静。许宁站起身来,说道:“放心吧,妈妈。”然后转身向停在门口的车走去。 许宁上了车,发动车子,打开了电话。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我要去我妹妹的学校给她送点东西,晚点学校见。” 电话那头传来李询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好。” 一路上,微风轻拂着车窗,仿佛在为许宁加油鼓劲。她的思绪飘得很远,想到了李询为了梦想努力奋斗的样子,也想到了自己肩负的责任和使命。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学习,实现自己的梦想,同时也要把握好和李询之间的关系,让这份纯真的感情成为他们前进的动力。 终于,车子来到了学校门口。许宁下了车,拿着给妹妹准备的东西走进校园。校园里弥漫着青春的气息,学生们有的在操场上奔跑嬉戏,有的在教室里埋头苦读。许宁穿梭在人群中,感受着这份熟悉的氛围,心中充满了感慨。 她来到妹妹的班主任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门开了,班主任看到是许宁,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许宁微笑着说明了来意,班主任点了点头,让她进去了。办公室里,摆放着各种教学资料和学生的试卷,班主任坐在办公桌前,神情略显疲惫。 许宁和班主任聊起了妹妹最近的情况,她认真地听着班主任的分析,不时地点点头。她深知,妹妹的成绩下滑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必须要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 离开班主任办公室后,许宁又去找到了妹妹沁沁。沁沁看到姐姐来了,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许宁把带来的吃的递给沁沁,关心地询问了她的学习和生活情况。沁沁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道:“姐姐,我最近有点贪玩,成绩下滑了不少。” 许宁平静的说道:“没关系,只要你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努力改正就来得及。你已经高二了,不能再这样了,要为自己的未来负责啊。” 告别了妹妹后,许宁走出学校大门。阳光依然明媚,她的心情也格外舒畅。她相信,只要自己和李询都能坚守初心,努力奋斗,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也能把握好这份纯真的感情。 第10章 高考结束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校园的小径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高考结束的校园,既弥漫着紧张过后的松弛,又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与迷茫。 在成绩公布的那一天,人群熙熙攘攘,大家怀揣着期待与不安,等待着命运的宣判。当那一份份成绩单被递到手中时,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呼与欢呼声。而在这喧嚣之中,许宁和李询静静地站在一旁,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张贴着成绩排名的榜单上。当看到两人分数一样,并列全省第一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喧闹声渐渐远去,只剩下他们彼此对视的眼神中,闪烁着激动与喜悦的光芒。 这一瞬间,仿佛是命运的安排,让他们实现了曾经在教导主任面前立下的豪言壮志。许宁微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笑意,轻声说道:“还好拿了状元。”那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李询站在她身旁,目光中满是温柔与赞赏,他轻轻调侃道:“辛苦了,公主殿下。” 许宁轻轻瞪了他一眼,嗔怪道:“油嘴滑舌。”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随着人群逐渐散去,他们漫步在校园的小道上,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他们的发丝。李询打破了沉默,问道:“宁宁,你想去哪个大学?” 许宁微微抬头,望向远方,坚定地说道:“计算机最好的学校,南湖大学。” 李询点了点头,说道:“和你一样,不过一直没问你为什么学计算机,学了金融以后直接去家里公司工作,” 许宁的脚步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她缓缓说道:“我想做网络医疗,提高癌症治愈率,我的妈妈死于癌症。”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李询心疼地看着她,轻轻握住她的手。 许宁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的妈妈在我小时候癌症去世,没过多久,我爸爸就把继母和妹妹带回了家,我的妹妹是我爸爸和继母的女儿,我爸爸去世之后,继母承受不住打击在家里纵火自焚,家烧没了,只剩下我和妹妹。我爸和孟叔叔是战友,孟家父母收养了我们。”说完,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李询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道:“我们一起努力,提高癌症治愈率。”在他的怀抱中,许宁感受到了温暖与安慰,她缓缓抬起头,看着李询,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 许宁看着自己有些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你……对不起,” 李询微笑着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深情,他认真地说道:“做我女朋友,好吗?” 许宁微微一怔,随后笑着说道:“李询同学,一束鲜花都没有,这么敷衍的吗?等你准备好了鲜花,正式一点,再说吧。” 李询也笑了,他温柔地说道:“好,我的公主殿下。” 在这个充满希望的时刻,他们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仿佛预示着未来的美好。他们手牵着手,在校园的小路上缓缓前行。 许宁手中握着一张精美的邀请函,上面印着“网络安全大赛”的字样,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她抬起头,看向李询,微笑着说道:“我要去参加一个网络安全大赛,地点在挪威,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就当是我们毕业旅游了。” 李询看着她手中的邀请函,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没有签证,这次就不去了。” 许宁微微一怔,随即理解地点了点头,“那好吧,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学校。” 李询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好,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许宁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道:“还有一件事。” 李询温和地看着她,“什么事?” 许宁有些犹豫地咬了咬嘴唇,“我妈妈有些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 李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微笑着问道:“你是因为这个拒绝我的?” 许宁连忙摆手,“不是,这是两码事。我是想说,如果我家人单独找你,你要有思想准备。” 李询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提前告诉我,我会努力让他们接受我的。”许宁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轻声问道:“你不生气吗?” 李询温柔地笑了笑,“意料之中的事,没什么好生气的。你能告诉我,把我告知你的家人,我反而很高兴。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站在你身边的,让你爸妈接受我。”许宁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感动。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温馨而甜蜜,许宁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低下头,轻声说道:“好。” 李询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逗趣道:“那这算不算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许宁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没说不答应啊,只是不能敷衍我,仪式感嘛。” 李询哈哈大笑起来,他紧紧握住许宁的手,“好,仪式感,我会给你一个难忘的仪式。”在这个充满爱意的时刻,他们的笑容如同夏日的阳光般灿烂。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彼此相伴,就能共同面对一切挑战。 第11章 投资俱乐部 在网络安全大赛的决赛现场,灯光璀璨,气氛紧张而热烈。观众们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期待着比赛的结果。许宁坐在比赛席上,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眼神专注而坚定。然而,尽管她拼尽全力,最终还是以微弱的差距输给了吴白,获得了亚军。 比赛结束后,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许宁站起身来,微笑着向对手和观众致意。这时,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是韩商言,电竞俱乐部的负责人。他看着许宁,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 “许宁小姐,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俱乐部。”韩商言的话让许宁感到有些意外,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 “不好意思,我没有做职业选手的想法,不过作为个人爱好,能多和你们交流切磋,我还是很愿意的。”许宁婉拒了韩商言的邀请,但她的态度并不强硬,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 韩商言并没有放弃,他微笑着说:“那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常联系。”许宁点了点头,与韩商言交换了联系方式。 “许宁小姐,你不打算做职业选手,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韩商言好奇地问道。 “目前准备上大学,以后应该会开自己的公司吧。”许宁回答道,她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韩商言眼睛一亮,“那你有想过投资吗?” 许宁微微一笑,“枪神,这才是你的目的吧。”她看穿了韩商言的意图,但他并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许宁更加真实可爱。 “都是,都是,”韩商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能力强,我想让你加入我们俱乐部,你有钱,也接触过这个行业,我想让你给我投资,第一个你已经拒绝了,这第二个?” 许宁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作为选手,我看好吴白,作为商人,我不看好你,你太过重情义,容易感情用事,风险不可控,发一份关于俱乐部的计划书给我,以及俱乐部的的人员资料,我看完以后再说。” 韩商言听了许宁的话,心中不禁对她更加敬佩。他点了点头,“既然你不看好我,为什么还要给我机会?” 许宁笑了笑,“我的担忧我已经和你说了,至于你能不能让我满意,就得看你了,看在吴白嬴了我的份上,总得让你有个解释的机会,不是吗?” 韩商言也笑了,“好,我知道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许宁摇了摇头,“不了,我得回去了,有机会我们国内见。” 韩商言看着许宁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期待。 许宁收到了韩商言发来的俱乐部计划书和人员资料。她仔细地阅读着,思考着其中的利弊。她知道,这是一个重要的决定。 在一间温馨的咖啡馆里,许宁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她拿出手机,给孟宴臣发了信息,然后把资料附上,并拨通了他的电话。 “哥,我给你发了资料,你看一下,我想投资他们俱乐部,麻烦你让公司的人帮我做一下背调和合作计划书。”许宁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孟宴臣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怎么想起来投资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关切。 许宁微微皱眉,回忆着比赛的场景,“我比赛输给了这个俱乐部的一个人,他们的老板韩商言算是这个行业的前辈,比赛过后给我发了邀请函,我拒绝了。但是找我投资,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所以麻烦哥哥帮我看看呗。” 孟宴臣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能赢了你,或许真的有投资的潜力,我让助理去做背调,和合作意向书。”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但更多的是对妹妹的支持。 许宁心中一暖,“这个不算公司业务,算我私人的,我给他们发奖金。” 孟宴臣笑了笑,“行,只是钱我给你垫着吧,你钱留着吧。”他作为哥哥,总是关心着妹妹的经济状况。 许宁连忙拒绝,“不用了,哥,我手上还有些积蓄的。”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她一直在努力攒钱,希望能够独立。 孟宴臣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那你上飞机后注意安全。” 许宁看了一眼时间,“哥我先挂了,上飞机了。” 孟宴臣叮嘱道:“好,我待会去接你。” 许宁挂断电话,然后给李询发了信息:“我上飞机了,过几天学校见。”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期待,想着即将见到李询,心中充满了喜悦。 李询很快回复:“好的,公主殿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和幽默,让许宁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12章 步入大学 阳光炽热地烘烤着大地,大学校园里弥漫着一种忙碌而充满活力的氛围。各专业班级的学生们在烈日下排着长队,等待着领取教材。汗水从他们的额头滑落,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新学期的期待。 在不远处的一辆豪华轿车里,许宁正躲在空调的凉爽中。她看着窗外忙碌的人群,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庆幸。她给李峋发了一条消息:“你在哪?外面好热,我都不想出车门。” 很快,李峋回复道:“我还没到,你在车里先待着吧,现在还早。” 许宁微微皱眉,回复道:“我在车里等你,我们一起去。” 李峋调侃道:“这么舍不得我啊?” 许宁笑了笑,回复道:“那我自己先去?” 李峋连忙说道:“等着,一起。” 过了一会儿,李峋终于来到了停车场。他站在车外,给许宁发了条消息:“出来吧,公主殿下。” 许宁推开车门,走了出来。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她的美丽冷冽而独特,别具魅惑。与高中时穿着校服的模样不同,现在的她更显得成熟优雅。 李峋看着眼前的许宁,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让她一个人先走。她实在太惹眼了,如果单独行动,肯定会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怎么,看呆了?”许宁笑着问道。 李峋回过神来,笑道:“走吧,差不多了。” “嗯。”许宁应了一声。 司机何叔从驾驶座上转过身来,问道:“小姐,你的行李需要我帮你拿进去吗?” 许宁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给我吧,何叔,拜拜。” 许宁和李峋一起走向校园。李峋看着许宁手中的行李,好奇地问道:“你就这么点行李?” 许宁解释道:“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东西都在那,只带了一些布置宿舍的东西。” 李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不愧是公主啊。” 许宁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想着平常我们俩太忙,宿舍网不行,有个地方总是好的。” 李峋突然来了兴趣,问道:“呦,公主殿下还给我准备了房间吗?” 许宁笑了笑,说道:“没有。” 李峋故作失望地说道:“没有吗?” 许宁耸了耸肩,说道:“你愿意睡客厅,我没意见。” 李峋笑起来,说道:“多谢公主殿下收留小的了。” 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走进了校园,开始了他们新的学期旅程。 校园的广场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各专业班级的学生们在领取教材的地方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炎炎烈日下,大家的情绪略显焦躁。方舒苗作为代理班长,忙得不可开交。她一边安抚着同学们的情绪,一边还要随时准备去领取教材。她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但仍然坚持着,给同学们分发矿泉水,还不时地“贿赂”一下分发教材的师哥师姐,希望能快点轮到自己的班级。 高见鸿走了过来,问道:“你们干嘛去了?” 朱韵调皮地回答道:“班长带我干坏事去了。” 方舒苗白了她一眼,说道:“别乱讲,老高,人到齐了吗?” 高见鸿看了看四周,说道:“还差两个。” 方舒苗皱了皱眉,问道:“谁啊,不会又是那个李峋和许宁吧。” 高见鸿点了点头,说道:“除了他们俩,还能有谁?” 方舒苗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俩何方神圣啊,班会没来,宿舍也没去过,男生这么拽,女生也这么拽啊!” 开学到现在,没人见过他们俩,朱韵好奇地问道:“你们都没见过他们?” 高见鸿摇了摇头,说道:“没见过。” 就在这时,发放教材的师兄喊道:“计算机应用技术一班。” 同学们纷纷举手回应。师兄接着说道:“好,现在我按照学号叫名字,大家依次进入领取教材,请大家保持绝对安静,能做到吧?” 方舒苗连忙说道:“能。” 师兄开始念学号:“一号,许宁。” 大家都左顾右盼,没人应答。“没有来吗?”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这人是谁啊?队伍排得很长,两排队伍等待着进入。 就在这时,一对男女并肩走了过来。男生一头金发,帅气逼人,面容冷峻,目光深邃;女生面容精致,皮肤白皙透亮,在太阳的照耀下更加好看。她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服装,二人气质相近,清冷而突出。两人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径直走向前方。 朱韵、高见鸿和方舒苗站在最前面,看着他们俩,不禁感叹道:“好一对金童玉女啊!不仅成绩甩其他人一条街,外形也这么突出,要不要让别人活了。” “许宁”师兄再次喊道。女生点了点头, 冷冷地说道:“到。” “你是许宁?”许宁微微点头。她走进领取教材的队伍中, 男生李峋紧随其后。“我是李峋。”师兄看了看名册,让他进去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朱韵忍不住说道:“这两人也太……” 高见鸿接话道:“嚣张了吧。”朱韵喝了一口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期待。 李峋看了看身边的许宁,低声说道:“辛亏和你一起进来了,刚刚那些人的目光我都看见了。” 许宁轻轻一笑,说道:“走吧,大家都等着呢。”她伸手拿过教材,两人并肩往外走。 迎着众人的目光,二人潇洒地走来,又潇洒地离去。他们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耀眼,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骄傲。周围的人都在猜测他们的身份和故事,而他们却仿佛浑然不觉,只专注于自己的世界。 第13章 宿舍不欢而散 方舒苗和朱韵推开宿舍门,仿佛踏入了两个各自独立的小世界。许宁坐在书桌前,专注地敲击着代码,屏幕上的字母如同跳动的音符,编织着她与计算机的对话。而任迪则戴着耳机,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中,手指随着节奏轻轻敲打着桌面,仿佛在与音符共舞。 朱韵轻轻地将任迪的教材放在桌子上,那细微的声响在安静的宿舍里竟显得有些突兀。任迪抬起头,淡淡地道了一声谢,随即又转过头去,继续沉浸在她的音乐世界里。朱韵并不以为意,她主动走向许宁,脸上带着友好的笑容。 “你好,我叫朱韵。”朱韵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刚刚领教材的时候我听到你的名字了,你是许宁,对吧?名字很好听。” 然而,许宁仿佛置身于另一个宇宙,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思绪完全沉浸在代码的海洋中。朱韵的话,她似乎没有听到,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朱韵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方舒苗,后者轻轻耸了耸肩,示意她不要介意。 方舒苗走过去说道:“我是方舒苗,是我们班的代理班长。以后有什么问题找我们就行,大家都是同学,在一起度过四年,互帮互助应该的嘛。” 敲击代码的手停了一瞬间,许宁转过头来,目光清冷而疏离。她看了两个人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很忙,别来打扰我。然后,她淡淡地说道:“你们好,我是许宁。我平常很忙,互不打扰,相安无事就好。”说完,她又转头继续敲代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任迪却因此有了心思。她本就是个特立独行、个性十足的人,碰上一个和她自己有得一比的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任迪突然开口说道:“许宁,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和探究。 许宁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回答道:“或许吧。”那语气中并没有太多的情感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任迪没想起来,也就没再继续想下去。她重新戴上耳机,继续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宿舍再次陷入安静之中,只剩下许宁敲击代码的声音和任迪偶尔哼出的旋律。 方舒苗终于忍不住了,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宿舍里突兀地响起:“不是你……”话音未落,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此时的许宁正沉浸在电脑屏幕的世界里,突然,一条李峋的消息弹出:“我在你楼下等你,一起去食堂吃晚饭。”许宁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她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的电脑,拿起手机就匆匆离开了宿舍。随着宿舍门“砰”地一声关闭,远处传来的许宁脚步声逐渐消散。 方舒苗望着许宁离去的背影,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愠怒:“她拽什么拽?成绩好可不代表人品也好。瞧她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我们就得上赶着碰着她吗?气死我了。” 朱韵见状,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没事了,少说两句。” 然而,方舒苗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话题,她继续抱怨道:“都这么被打脸了,也就你还挺淡定,跟没事人一样。果然,跟那个拽上天的李峋是一路人……” 任迪一直沉默地坐在一旁,这时突然开口:“人家有拽的资本,上网查吧。”她的语调平静而直接,仿佛一盆冷水浇在了方舒苗和朱韵的热烈讨论上。两人相视一眼,心中的好奇驱使她们走向电脑,开始搜索起许宁。 与此同时,李峋双手插兜,静静地站在宿舍楼下。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他的身影修长而挺拔,宛如一幅动人的风景画。周围的学生们或行或立,但似乎都没有影响到他的宁静与自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不耐烦,仿佛在等待着某个重要的人的到来。 第14章 食堂 李峋站在宿舍楼下,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微微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耐,仿佛在等待着某个特别的人。许宁匆匆走来,脚步轻快而坚定。 “傻站着干什么,不饿啊?怎么没精打采的。”李峋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打破了这份宁静。 许宁走上前,与他并肩而行,两人的身影在阳光下错落有致。 “受代码摧残呗。”许宁微微皱眉,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那我们就去补充一下能量吧,想吃什么?”李峋关切地问道,目光柔和地看向她。 “去看看吧。”许宁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随意,仿佛对食物并无特别的兴趣。 然而,李峋却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在游离,他轻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许宁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你的头发,没想到你真的染了。要说开学就能弄一个大动静,还得是咱们李大状元啊。” 李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脸上露出一丝不羁的笑:“这可比不了许大状元,网络安全大赛亚军。” “只是亚军。”许宁轻声说道,语气中并没有太多的得意。 “已经很好了,冠军是职业选手。”李峋安慰道,眼神中透露出对她的肯定。 许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他很强。” “呦,这是上心了。”李峋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许宁没有否认,反而反问道:“吃醋了?” 李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经过我哥考察后,我打算投资他们俱乐部。”许宁突然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投资?”李峋有些惊讶,“能赢你,确实不错了。” “嗯,能赢我,值得投资,若是能赚,也是给我们俩积累创业基金啊。”许宁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 两人继续走着,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周围的景象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并肩前行的身影和偶尔传来的轻声细语。 阳光透过食堂的玻璃窗,洒在熙熙攘攘的餐桌上,为这平凡的用餐时光添上了几分温馨的色彩。食堂内人声鼎沸,学生们或三两成群地围坐在一起,或独自享受着片刻的宁静,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不同的情绪。 在这样一个充满活力的环境中,许宁和李峋走进了食堂,他们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周围的目光。两人穿着简约而不失时尚,一举一动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和亲密。他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开始愉快地用餐和交谈。 不远处,朱韵和方舒苗也选择了这个食堂作为解决午餐的地方。正当她们寻找空位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正在用餐的许宁和李峋。 “那是许宁和李峋吗?”方舒苗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朱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确认道:“是,你没看错。”她的语调中带着一丝感慨,仿佛对这对组合并不感到意外。 方舒苗观察了一会儿,忍不住说道:“这俩没那么冷啊,这样看起来好多了,有说有笑的。”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不解,似乎对之前对许宁的印象有了新的认识。 “他们俩应该认识很久了,熟悉一些吧。”朱韵猜测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羡慕和向往。 “许宁是真厉害,”方舒苗不禁赞叹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许宁身上,似乎想要从她身上找到更多的痕迹和线索。 “是啊,网络安全大赛的亚军,不是甩咱们一条街,那是一座山。”朱韵附和道,她的语气中既有敬佩也有自嘲。 “看她穿的衣服,背的包了吗?”方舒苗突然问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探究的光芒。 “衣服我没看出来,那个包我看出来了,那是香奈儿新款限量版的,我暑假陪我妈逛街的时候看到过。”朱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自豪,仿佛她也与许宁拉近了一些距离。 “妥妥的白富美,高智商,咱们只有羡慕嫉妒的。”方舒苗无奈地说道,她的语气中既有自嘲也有释然。 “优秀的人身边都是优秀的人,他们对我们冷淡,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们太差劲。”朱韵深有感触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我反省和不甘。 “很有可能。”方舒苗认同地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许宁和李峋身上,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走吧,去吃饭。”朱韵试图打破这份沉重的气氛,她拉起方舒苗的手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着,虽然话题不再围绕许宁和李峋展开,但心中对这对组合的好奇和关注却并未减少。 第15章 房卡 大学宿舍,一个温馨却略显拥挤的小空间。夜晚的灯光洒在地上,与窗外淡淡的月光交织在一起,为房间增添了几分静谧与神秘。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暗示着刚刚有人结束了一天的疲惫,洗去了身上的尘埃。 方舒苗坐在床边,手中把玩着一张房卡,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与好奇:“这房卡是他给你的?”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仿佛已经猜到了些许端倪。 朱韵微微点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坐在书桌前,手中的笔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眼神飘忽不定。 任迪则悠闲地靠在椅子上,低头专注于手机屏幕,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然而,当他听到方舒苗的话时,忍不住插了一句:“除了许宁,李峋根本没有主动的意识。” 朱韵闻言,眉头微蹙,抬头看向任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可她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与困惑,仿佛是在自问自答。 方舒苗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上来就约开房,这不是耍流氓吗?”她的话语虽然轻佻,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这种行为的不满与轻蔑。 朱韵连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眼神中带着几分哀求与担忧,仿佛害怕这句话被外面的人听到,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任迪却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打住,她抬头看向朱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放着许宁他不要,会找朱韵……”她的话语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方舒苗闻言,眉头一皱,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怒与不满:“不是,任迪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韵韵是怎么着?”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火辣,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任迪深吸一口气,放下手机,认真地看向方舒苗:“实话实说,不过,李峋那种人,估计不屑于多解释一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成熟与稳重,仿佛是在分析一件复杂的事情。 朱韵也看向任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好奇:“你怎么说的好像很了解他一样?”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与探究,仿佛想要从任迪的话语中找出更多的线索。 任迪微微一笑,那是一种历经世事的淡然与从容:“我真正想了解的是许宁。”她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刚洗完澡走进来的许宁身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与渴望,仿佛想要揭开许宁身上所有的秘密。 许宁的出现,就像是一阵清风拂过闷热的夏夜,她裹着浴巾,头发还滴着水珠,脸上洋溢着轻松与自在。她看向任迪,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任迪,你想了解我什么?”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般流淌在每个人的心间。 任迪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镇定。他站起身来,走向许宁,眼中闪烁着真诚与渴望:“我想问你有没有想法投资我的乐队。”他的话语直接而有力,没有过多的修饰与委婉。 许宁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思考的神情。她看了一眼手中的房卡,又看了一眼任迪,仿佛在权衡着什么。片刻后,她摇了摇头:“我刚刚投资了一家俱乐部,现在没有投资其他的想法。”她的语气坚定而果断,没有留下丝毫余地。 然而,她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可以去问问李峋。”这句话就像是给了任迪一丝希望的曙光,让他的眼神中再次闪烁起光芒。 朱韵闻言,惊讶地看向许宁:“许宁,你还做投资啊?”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与敬佩。 许宁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自豪与自信:“嗯,第一次试试看,我要辅修金融专业。”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与勇气,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道路。 方舒苗闻言,忍不住调侃道:“我们专业已经够忙的了,那你忙得过来吗?” 许宁却只是淡淡一笑:“少说闲话多做事,自然能。”她的话语简短而有力,仿佛是在回应所有人的质疑与不解。 就在这时,朱韵拿起桌上的房卡,递给许宁:“这个是李峋刚刚给我的,麻烦你帮我还给他吧。”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与无奈, 许宁接过房卡,看了一眼后放入口袋,淡淡地说:“知道了。”她的语气中没有太多的波动与情绪。 方舒苗看着许宁的背影,忍不住嘟囔:“你不问问吗?不生气吗?”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疑惑。 许宁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方舒苗,眼中闪过一丝冷漠与疏离:“不用。”那两个字就像是一道冰冷的墙壁,将她与其他人隔绝开来。 随着许宁的身影逐渐远去,宿舍里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大学宿舍楼下的一条幽静小道,月光洒落,为夜晚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路旁的树木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语着白天的故事。许宁站在小道的一端,手中紧握着一张小巧的房卡,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不解。而李峋,则从另一端缓缓走来,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长长的,带着一种莫名的忧郁与深沉。 李峋走到许宁面前,停下脚步,微微欠身,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公主殿下,你终于下来了,等你还真是不容易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宠溺,仿佛两人之间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默契与玩笑。 许宁闻言,眉头微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却并未直接回应李峋的调侃。她伸手将房卡递到李峋面前,淡淡说道:“朱韵让我给你的。”她的声音清澈而冷静,仿佛只是传递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信息。 李峋接过房卡,手指在其表面轻轻摩挲,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思索。片刻后,他抬头望向许宁,解释道:“这是高见鸿托我转交的,但我不知道给谁,刚好碰见朱韵下来,就以为是给她的。” 许宁听完李峋的解释,眼中的疑惑并未完全消散,但她还是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她看着李峋,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与释然:“我真没怀疑你什么,你怕什么?”她的笑容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李峋的心房。 李峋见许宁并未生气,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笑着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你刚刚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与玩笑,试图缓解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 许宁闻言,脸色微微一红,有些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有吗?”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撒娇与嗔怪。 李峋看到许宁的反应,心中不禁觉得好笑。他连忙摆手示意自己错了,笑着说道:“你没有,是我自己着急解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宠溺,仿佛是在看待一个特别的人。 许宁听到李峋的回答,脸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她瞪了李峋一眼,轻声说道:“这还差不多。”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满意与得意。 第16章 早自习风波 大学教室,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教室里同学们熙熙攘攘,议论声、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与朝气。讲台上,张老师站在那里,面带微笑,目光扫视着全班同学,准备召开一场重要的班会。 张老师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现在来开班会,今天开班会的主要目的呢,是选班委。”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立刻吸引了同学们的注意,教室里迅速安静下来。 “但是在选班委之前呢,我想给大家介绍两名同学。”张老师的目光转向教室后方的两个空位,那里坐着许宁和李峋。 随着张老师的介绍,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许宁和李峋身上。许宁和李峋因为特殊原因没有参加之前的军训,对于大多数同学来说,他们还是两张陌生的面孔。张老师再次鼓励道:“许宁同学,李峋同学,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然而,二人好似没有听到,也没有立刻起身。张老师只好再次点名:“许宁同学,李峋同学。”这时,李峋缓缓站起身来,他高大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独特的自信与冷静。“我叫李峋,是今年的高考第一。”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阵阵涟漪。 紧接着,许宁也站了起来,她寒意十足,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叫许宁,并列第一。”她的话语简短而含蓄,但足以让人感受到她内心的骄傲与自信。言简意赅的介绍,却足以让众人惊讶不已。 领教材的时候,学号虽然是按成绩排的,但大家都只是以为他们成绩比自己好而已。现在,听到他们是俩状元,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朱韵和方舒苗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惊喜与羡慕。其他同学也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这两位新同学的优异表现。 张老师见状,微笑着补充道:“许宁同学和李峋同学是今年省理科双状元,许宁同学在高考后暑假的时候更是取得了世界网络安全大赛的亚军。” 这个消息如同重磅炸弹,在教室里炸开了锅。众人更加惊讶了,没想到这两个看似普通的新同学,竟然如此优秀。 张老师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他们既然选择了我们专业,充分说明了我们专业的行业前景一片光明。我希望大家能够珍惜这个机会,埋头苦干,刻苦学习,争取以后都能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才。”说罢,他带头鼓起了掌,教室里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在热烈的掌声中,开始选班委。方舒苗以她的热情与责任心,如愿当上了班长。接着,又陆续选出了几位其他班委。整个过程,李峋和许宁都沉浸在自己的电脑世界里,敲着代码,忙着自己的事,仿佛周围的一切与他们无关。 清晨的校园,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温柔地洒在教学楼的走廊上。早自习的预备铃已经响起,同学们带着一丝困意和期待,陆续走进教室,寻找自己的座位。然而,有些位置依然空着,如同平静湖面上的几片落叶,引人注目。方舒苗,作为班级的班长,此刻正站在讲台旁,手中紧握着班级名册,她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认真而细致地扫过每一个座位。 方舒苗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好了,大家尽量保持安静,早自习马上开始。” 她说完,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名册,确认缺席者。 朱韵轻声走到方舒苗身边,低语: “舒苗,昨晚任迪没回来。” 方舒苗抬头看向朱韵,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满: “这才几天啊,就这么不守规矩?许宁也不在,我们可是看着她出宿舍的。” 朱韵轻轻摇头,表示不解: “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方舒苗再次低头看向名册,然后抬头环视四周: “李峋呢?她怎么也没来?” 吴孟兴从教室后排走来,语气轻松: “他一大早就起床走了,我以为他来班级了呢。” 方舒苗看了看表,距离早自习正式开始还有几分钟,语气变得焦急: “还差五分钟就七点了,人还没来齐啊。” 她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早自习的缺勤问题让她感到压力山大。 高见鸿走过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以我对李峋的了解,他是不会来参加早自习的。” 他的话语像一块巨石,砸进了原本就不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朱韵顺着高见鸿的话,推测道: “那这么说的话,许宁也不会来了,他俩应该都是一起的。” 方舒苗听到这里,心中的焦虑达到了顶点: “那怎么行啊,一会儿学生会来点名,早自习缺勤是要扣班级分的!” 她边说边掏出手机,决定给许宁和李峋打电话。 方舒苗先是给许宁打电话,电话却无法接通,她的脸上露出了困惑和不安: “奇怪,电话打不通。” 她又迅速拨打李询的电话,却发现对方无人接听,这让她更加焦虑。 方舒苗几乎快要崩溃: “怎么都不接电话啊!这可怎么办?” 清晨的微光透过薄雾,轻轻拂过一座孤寂的天台。许宁与李峋,一对在校园中特立独行的组合,正置身于此。天台四周环绕着斑驳的旧墙,几盆顽强生长的绿植在角落中摇曳生姿,为这冷清的场景增添了几分生机。李峋,这位对代码有着痴迷热情的少年,一到达天台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他的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跳跃,仿佛在与数字和逻辑进行一场无声的交响乐。而许宁,则坐在一张简陋的木凳上,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经济学,时而皱眉沉思,时而低头做着笔记,周围还散落着几份打印的财经新闻资料,她完全沉浸在了另一个知识的世界里。 李峋专注地盯着屏幕,偶尔喃喃自语: “嗯,这段代码应该这样优化……” 许宁抬头,目光从书本移向李峋,轻声问道: “你不吃早餐吗?” 她的声音温柔而自然,如同晨风中的一缕暖阳。 李峋头也不抬,快速敲击几下键盘后: “等会儿,我先弄完这个。” 许宁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理解的微笑: “那你先忙吧,我先看会儿书。” 说完,她又低头沉浸在经济学的海洋中。 时间悄然流逝,天台上的氛围显得格外宁静,只有李峋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和许宁偶尔翻页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独特的晨曲。 方舒苗在班级教室,眉头紧锁,焦急地踱步: “怎么连微信也不回啊?!” 高见鸿站在旁边,双臂交叉,语气轻松: “很正常,我发他很多信息,他从来没回过。”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以为然,仿佛对李峋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 吴孟兴走过来,耸了耸肩: “我的他也没回。” 他的语气中也透露出一丝无奈, 高见鸿看向方舒苗,半开玩笑地说: “许宁也没回吗?”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调皮,仿佛在寻找某种乐子。 方舒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许宁手机无法接通,他俩现在一定在一块。” 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语气中却充满了肯定和无奈。 方舒苗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次尝试联系李峋: “死马当活马医吧……回了!” 她按下发送键后,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期待又有忐忑。 众人听到手机提示音,纷纷凑过来看: “怎么样?回了什么?” 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仿佛在等待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方舒苗看着手机屏幕,苦笑道: “这人怎么说话呢?”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哭笑不得,手中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李峋的回复:“关你啥事。” 高见鸿看到回复,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错了,好歹还回了你。” 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调侃和释然,仿佛在为李峋的“幽默”感到好笑。 朱韵走过来,拍了拍方舒苗的肩膀: “你还发啊?他不会理你的。”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同情和理解,她知道方舒苗作为班长的不易和无奈。 方舒苗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道: “我觉得他可以抢救一下。”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尽管面对李峋的冷漠和疏离,她依然没有放弃。 与此同时,天台上—— 许宁听到李峋的手机响起,好奇地抬头问: “谁啊?” 李峋看了一眼手机,然后递给许宁: “不知道,你看吧。” 他的语气平淡而自然,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许宁接过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消息后,轻声问道: “你要去吗?”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犹豫。 李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不去。” 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没有丝毫犹豫和妥协的意思。 许宁闻言,微微一笑,继续低头看书: “那好吧,我也不是很想回去。”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和自在,仿佛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束缚和压力。 方舒苗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解: “关我们啥事?” 她重复着李峋的回复,仿佛难以置信这样的回答会出现在眼前这个棘手的问题上。 高见鸿站在旁边,双手插兜,一脸戏谑: “嘿,李峋这两句话,有点哲学家的意思了。”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来缓解紧张的气氛,但眼中的担忧却无法掩饰。 朱韵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方舒苗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同情: “别气了。” 方舒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眼神中仍然闪烁着不安: “嘿,怎么还给我拉黑了。” 朱韵(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没办法,他就是这样。” 方舒苗目光坚定,转身看向其他班委成员: “不行,早自习点名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们两个必须来。你们谁有办法联系到他们?” 吴孟兴走了过来,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我的李峋他也不回啊。” 高见鸿耸了耸肩,苦笑一声: “我们的他都不回,更别说你了。” 他的语气中也充满了无奈和失望。 朱韵轻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不满: “他这人不大正常,” 方舒苗咬了咬嘴唇,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 “那他们到底来不来上早自习啊?” 吴孟兴看了看窗外,脸色一变): “好像来不及了……看,学生会的人来了!” 他指向窗外,只见几位穿着整齐制服的学生会成员正朝教室走来,显然是来进行早自习的点名工作。 第17章 不会让你吃亏 李峋温柔地递上咖啡,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你昨晚没睡好?黑眼圈这么重。” 他的目光在许宁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许宁接过咖啡,微微一笑,有些无奈: “嗯,睡不着。就敲代码了,看了俱乐部的合作计划书……最后还翻了会书。”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李峋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许宁,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关切和忧虑。 许宁轻轻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轻松: “我哪有什么压力啊,可能是睡不惯宿舍的床吧。” 她避开了李峋的目光,看向远方的树梢,仿佛在那里能找到一丝慰藉。 两人继续并肩走着,突然,一个身影从侧面快步走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是个长相甜美的女生,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陈敏敏甜美地笑着,语气中带着一丝羞涩和期待: “李峋,我是外院的陈敏敏……可以一起吃饭吗?” 她的声音轻柔而动听,仿佛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李峋看了一眼陈敏敏,然后淡淡地摇了摇头,语气冷静而坚定: “不吃。” 他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留下任何余地。 陈敏敏微微一怔,但很快又露出笑容,继续追问: “那你回宿舍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和坚持,仿佛不想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李峋再次摇头,语气依旧坚定: “不回。” 他的回答像是一道冰冷的墙壁,将陈敏敏的期待挡在了外面。 陈敏敏不甘地咬了咬嘴唇,但仍然努力保持着笑容: “那你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和我说就行。”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让人无法忽视。 许宁看着陈敏敏,然后直接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保护和坚定: “他没需要。” 她的话语像是一把利剑,斩断了陈敏敏的期待。 李峋闻言,挑了挑眉,看向许宁,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你怎么知道我没需要?”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笑意,仿佛在享受这场小小的“较量”。 许宁毫不示弱地回瞪回去,语气坚定: “你有什么需要?”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的力量却让人无法忽视。 李峋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神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那我需要的可多了……公主殿下替我拒绝了,打算怎么补偿我的损失呢?” 他的话语像是一阵春风,吹散了周围的紧张气氛,但同时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情。 许宁闻言,微微一愣,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亲近: “怎么?想敲诈我啊?” 她的笑容如同初升的太阳,温暖而耀眼。 李峋也跟着笑了,他的笑容清澈而深邃,仿佛能照亮整个世界: “这怎么能是敲诈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许宁白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娇嗔: “反正是我吃亏。” 她的话语虽然抱怨着,但其中的亲昵和关怀却如同丝丝细雨般滋润着李峋的心田。 李峋轻轻凑近许宁,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情和承诺: “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 他的话语如同誓言一般坚定而有力,让许宁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第18章 早自习风波2 宿舍内,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许宁推开门,带着一丝疲惫走了进来。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未散去的笑意,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愉快的交谈。方舒苗立刻迎了上去,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不满。 方舒苗眉头紧锁,语气焦急: “许宁!今天早上,你手机打不通,你看见我给你发的微信了吗?” 她的声音因担忧而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不满。 许宁轻轻叹了口气,一边放下书包,一边回答道: “看到了。” 她的语气平静而淡漠,仿佛已经预料到了方舒苗的反应。 方舒苗闻言,立刻板起脸来,语气更加严厉: “明天早自习不能不去了!今天学生会的师兄们已经放我们一次了,你不能再这样任性了!” 她的双眼紧盯着许宁, 许宁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坚持: “我很忙,没空。” 方舒苗听到许宁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情绪激动地喊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是一个班级,一个集体!你的行动会影响到整个班级的!” 就在这时,朱韵温柔地走了过来,轻轻拉住方舒苗的手臂,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朱韵轻声劝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无奈: “方舒苗,别这样……可是,许宁你不去,班级会扣分的……” 许宁闻言,表情依旧冷漠,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嗯,与我无关。” 她的语气平静得让人害怕,仿佛真的与这个世界毫无关联。 朱韵见状,也有些着急地补充道: “可是……我们是一个班级啊,许宁……” 方舒苗听到许宁的话,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我们是一个班级!一个集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更加尖锐和高亢。 许宁深吸一口气: “早自习有用吗?不如利用时间做些有意义的事。” 就在这时,许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这紧张而沉闷的气氛。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显示,是韩商言的来电。 许宁接通电话,语气瞬间变得轻松和愉悦: “喂。” 韩商言电话那头传来韩商言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合同我已经收到了,签字了。感谢许宁小姐的大力支持。” 许宁闻言,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双赢,不用谢。” 韩商言接着说道,语气依旧低沉而迷人: “嗯,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亏的。我就不打扰你了。” 许宁挂断电话后,转身面对方舒苗和朱韵,语气依旧平静但多了一丝坚定: “我有事要忙,明天真的去不了。” 说完,她便转身走向自己的书桌,开始投入自己的工作之中。 第二天,朱韵迈着轻快的步伐,紧紧跟在许宁身后。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诚恳,心里想着一定要说服许宁去上早自习,帮帮方舒苗这个辛苦的班长。 许宁脚步有些急促,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他不时回头看向朱韵,嘴角微微下撇,似乎对朱韵的跟随感到有些困扰。 “你跟着我干嘛?”许宁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看向朱韵,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 朱韵也停下脚步,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地看着许宁,脸上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轻声说道:“许宁,你就当帮帮方舒苗吧。你看,她当班长多不容易啊。每天不仅要操心班级里的各种事务,还要协调同学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又赶上学习这么紧张的时候,她的压力真的很大。” 许宁微微一怔,他的目光闪动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朱韵的话。片刻之后,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说道:“我知道了,别再跟着我了。”说完,他便转身继续向前走去,脚步却比之前慢了一些。 朱韵看着许宁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她知道,许宁虽然表面上有些不情愿,但内心还是被说动了。她相信,许宁和李峋会去上早自习,给方舒苗一些支持的。 教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灰尘在光线中飞舞。朱韵和许宁、李峋三人坐在相邻的位置上,刚刚结束的课程还萦绕在他们的脑海中。 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教室。朱韵轻轻合上课本,转头看向身旁的许宁和李峋,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说道:“许宁,李峋,你们作业还没交,全班就剩你们俩了。” 许宁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迷离,似乎还没从上课的状态中完全抽离出来,淡淡地问道:“什么作业?” 朱韵提高了一点音量,清晰地回答:“c语言作业啊。” 许宁挑了挑眉,一脸不以为然地说:“没写。” 朱韵有些着急,咬了咬嘴唇,认真地说:“不交作业是要扣平时成绩的。” 许宁微微坐直了身子,看了一眼朱韵,敷衍地应道:“嗯,知道了。” 朱韵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继续追问:“那你们什么时候给我啊。” 许宁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写作业。” 这时,李峋正专注地把玩着手中的筷子,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抬起头来,略带不满地说:“课代表,你就不能不打扰我们吃饭吗?” 朱韵有些委屈,但依然坚定地说:“可是我是课代表,我要收齐你们的作业啊。” 许宁不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东西,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李峋见状,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优盘,递给朱韵:“优盘。” 朱韵眼睛一亮,连忙接过来。李峋打开电脑,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屏幕上的代码如同流水般涌动。几分钟后,他搞定了作业,将优盘还给朱韵。 李峋微微抬头,看了朱韵一眼,淡淡地说:“别来了。” 朱韵接过优盘,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许宁?” 许宁塞了满嘴的食物,含糊不清地说:“我和他一起的。” 朱韵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转身离开。 李峋看着朱韵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看向许宁,调侃道:“就吃这么点,不吃了?” 许宁咽下嘴里的食物,解释道:“刚刚吃了很多了,我平时在家都不能吃这些的。” 李峋点了点头,笑着说:“行吧,那剩下的我吃。” 许宁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压低声音问:“你对早自习是不是有想法了?” 李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凑近许宁,轻声说:“还是你懂我,我打算去找张老师,让张老师牵头组建数学实践基地,算选修课学分。” 许宁眼睛一亮,兴奋地说:“最重要的是,免早晚自习。” 李峋赞同地点点头:“看来她们找你不止一次了。” 许宁皱起眉头,有些烦躁地说:“嗯,很烦,那个方舒苗喜欢你,看我就更不顺眼了。” 李峋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吃醋了。” 许宁脸一红,急忙否认:“我才没有。” 李峋笑着摇头:“真的没有?” 许宁有些生气地说:“没有,那个……待会儿去我租的房子看看,顺便看看还缺什么,我们去买。” 李峋故作惊讶:“这么快带我回家了啊?” 许宁白了他一眼:“不想去?” 李峋连忙说:“去,必须得去,现在就去。”说着,站起身来,拉着许宁就走。 许宁有些无奈地喊道:“你还没吃完呢。” 李峋回头笑了笑:“去你家再吃也一样。” 第19章 病毒 教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金色的光芒随着树叶的摇曳而轻轻晃动。朱韵、高见鸿、方舒苗和吴孟兴围坐在一张桌子旁,他们的脸上或严肃或疑惑,仿佛在探讨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朱韵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眼睛亮晶晶的,她看向高见鸿,语气轻快地说道:“来了来了。” 高见鸿微微点了点头,嘴角上扬,轻松地说:“作业拿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倾听。 高见鸿和林老师提议组建兴趣小组,这个提议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林老师那温和的目光中闪烁着对知识的热爱和对学生的期望,他同意了这个提议,还批给了他们一间宽敞明亮的教室,用于学习和探索。这间教室,就像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魔法空间,等待着他们去填充和创造。 朱韵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她撇了撇嘴说:“我敢肯定他就是一个绣花枕头。”她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教室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高见鸿好奇地转过头,眉毛微微上扬,问道:“怎么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询问和好奇,渴望听到朱韵的解答。 朱韵轻轻敲了敲桌子,以强调自己的观点,说道:“这次的作业逻辑是不是很简单,十行代码就能搞定?他却可倒好,足足写了一百行。”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脸上的表情丰富而生动。 “写代码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简洁,把这么一个简单的逻辑搞得这么复杂,故弄玄虚,不是绣花枕头是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质疑。 方舒苗静静地坐在一旁,她的眼睛锐利而明亮,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这时,她突然开口问道:“等等,你刚刚说他?不是他们?那许宁呢?” 朱韵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说到这个你们不知道,许宁比李峋还要嚣张,明目张胆让李峋给她写作业,李峋还自然而然欣然接受了,根本不给我们探测她实力的机会。” 方舒苗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她缓缓说道:“我看许宁就是故意的。” 高见鸿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说:“我们的战略是不是太明显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安。 方舒苗微微一笑,自信地说:“哪里明显了?朱韵是课代表,他们不交作业,课代表去催催他们不很正常吗?” 吴孟兴坐在一旁,他一直默默地听着,这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崇拜和敬畏,说道:“许宁就不用探测了,网络安全大赛的亚军,实力很强了。” 方舒苗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调侃道:“吴孟兴,你是看许宁长得好看才替她说话的吧?肤浅。” 吴孟兴急忙摆手,脸涨得通红,他辩解道:“你可别胡说,那可是许宁,咱们和她的距离,可不只是一星半点,差的十万八千里呢。” 高见鸿看着他们,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打趣道:“确实挺好看的,我们专业最好看的就是许宁了吧,别的班找我要她微信的好几个,我都没敢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和骄傲。 朱韵看着他们,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行了,都别说了,先看这个。”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将大家的注意力都拉回到了电脑屏幕上。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电脑屏幕上,只见一只粉红色小猪出现在屏幕上,它那可爱的形象让人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然而,后面闪烁着几个字“傻子,别来烦我们”,却让整个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高见鸿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是病毒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担忧,仿佛在面对一个未知的敌人。 朱韵看着病毒,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试图解开这个谜团。然而,病毒似乎非常顽固,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找到解决的方法。她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她的心头。 最终,朱韵只好选择去维修店寻求帮助。她带着满心的希望走进维修店,然而,结果却让她失望透顶。维修店的工作人员仔细检查了一下电脑,摇了摇头,表示他们也无能为力。朱韵的心情顿时跌入了谷底,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 在教室的角落,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尘埃在光线中飞舞。朱韵、方舒苗、高见鸿和吴孟兴围坐在一起,他们的脸上或凝重或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时刻的降临。 方舒苗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她看向朱韵,问道:“还没修好?”她的声音清脆而带着些许担忧,仿佛在关心着一件重要的事情。 朱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泄气地趴在桌子上,她的头发随着动作散落在脸颊旁,显得有些凌乱。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无奈说道:“没修好,根本没办法。”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助。 方舒苗看到朱韵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看向高见鸿,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说道:“老高,你的实践机会来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鼓励和信任,仿佛在给高见鸿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高见鸿接过电脑,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他仔细地看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发出一连串有节奏的“嗒嗒”声。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最终,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完了完了,彻底变砖头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沮丧和自责。 方舒苗咬了咬嘴唇,思考片刻后,看向朱韵,提议道:“朱韵,要不去把李峋找来,给咱们说说这病毒到底怎么解的?”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希望,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朱韵听到方舒苗的话,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和倔强,她坚决地说:“就算变成砖头,我也不去找他。”她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表现出她对李峋的不满和固执。 方舒苗看到朱韵的反应,微微一怔,然后笑着说:“那找许宁,她一定能解。”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许宁的信任和期待。 朱韵却摇了摇头,无奈地说:“算了,他俩应该在一块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叹息,仿佛对这种结果并不意外。 高见鸿看着手中的电脑,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决定地说:“我去图书馆,我就不行了,一个病毒解不了了。”他的眼神中燃烧着一股不服输的火焰,仿佛在向这个难题挑战。 方舒苗看到高见鸿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的笑容如同春天的花朵般绽放,美丽而动人。她调侃道:“你们还真别不服,许宁什么样我们没见过,这李峋是真天才,不愧是状元。”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李峋的赞赏和钦佩。 朱韵听到方舒苗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微微皱眉,反驳道:“你是不是忘了,许宁还是亚军呢,实力可见一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骄傲和自豪,仿佛在维护着自己的朋友。 方舒苗听到朱韵的话,笑着摇了摇头,打趣道:“朱韵,你怎么还替许宁说上话了,她给你什么好处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仿佛在逗弄朱韵。 朱韵瞪了方舒苗一眼,严肃地说:“我没替她说话,是在纠正你的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认真,让方舒苗顿时收敛了笑容。 在校园的一处安静角落,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朱韵、李峋和许宁站在林教授的办公室门前,气氛略显紧张。 朱韵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敲响了林教授办公室的门。随着一声“请进”,他们三人依次走进了办公室。 林教授正坐在办公桌后,看到他们进来,微微抬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朱韵身上,说道:“朱韵,你不会是自己不想交作业,写了一个病毒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是严肃。 朱韵连忙摇头,刚要解释,林教授却直接打断她,说道:“你别辩解了,我看看是什么了不起的病毒。”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对电脑病毒有着深入的了解。 一分钟过去了,林教授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他皱着眉头,盯着电脑屏幕,试图找到病毒的破绽。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病毒依旧顽固地存在于电脑系统中。 林教授抬起头,问道:“这病毒谁写的?”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好奇和疑惑。 朱韵看了看李峋,小声地说道:“李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 无奈把李峋叫了过来,看到李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说道:“李询,这病毒是你自己写的。” 李峋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静静地站在那里, 林教授看到李峋的反应,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摇了摇头,说道:“臭小子,来来来,坐下,你和我好好说说,这病毒,怎么写的?” 李峋走到椅子旁,轻轻坐下。他看了一眼许宁,似乎在寻求她的同意。许宁微微点头,李峋便开始讲述起病毒的编写过程。 “其实就是一个蠕虫。”李峋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林教授听到李峋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拍了拍桌子,说道:“蠕虫,你糊弄我呢,跟我还藏着掖着。” 然而,当林教授尝试修复漏洞、打补丁时,却发现病毒依旧无法解开。他皱着眉头,说道:“刚刚漏洞修复了,补丁也打了,也没解开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和无奈。 李峋看到林教授的样子,忍住没笑出声来。他解释道:“您重装系统也没用,每个盘都装了病毒。”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和自豪, 听到李峋的话,许宁差点笑出来。她捂住嘴,眼睛弯成了月牙状,肩膀不停地抖动着。 林教授看到许宁的反应,脸色更加阴沉。他瞪了李峋一眼,说道:“你太可怕了,你是想把我们全学院的电脑都搞瘫痪吗?” 许宁连忙摆手,说道:“没那么严重,只是试试水而已。”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和随意。 林教授听到许宁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摇了摇头,说道:“试水,难道不是打脸?”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调侃和无奈。 许宁没说话,只是微微一笑。林教授看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就是许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惊讶。 许宁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林教授的下一个问题。 林教授看到许宁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继续说道:“理科女状元,和李峋考了一样的分数,还拿了网络安全大赛的亚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叹和敬佩。 许宁微微点头,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定和从容,仿佛对这些荣誉并不在意。 林教授看到许宁的反应,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说道:“你们可以啊,少年天才。”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两人的赞赏和羡慕。 林教授又说道:“这病毒你能解吧,你要是能解,也别藏拙了,咱们学术交流一番,你不是嫌咱们学校系统落后吗?有什么高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好奇。 许宁看向李峋,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李峋微微点头,示意她可以接受林教授的邀请。 许宁走到电脑前,轻轻坐下。她打开电脑,开始仔细分析病毒的代码。李峋和林教授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时间一点点过去,办公室里的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 突然,许宁的眼睛一亮,她找到了病毒的破绽。她迅速敲打着键盘,一行行代码在屏幕上快速闪过。随着她的操作,病毒逐渐被解开,电脑系统恢复了正常。 林教授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鼓掌称赞。他笑着说道:“果然厉害,不愧是网络安全大赛的亚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和自豪。 然而,就在这时,林教授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眉头微皱,说道:“我得走了,回家一趟,你们师母把家门钥匙锁家里了,进不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 许宁和李峋应了一声,目送着林教授离开。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李峋拿起一瓶水,拧开以后递给了许宁。许宁喝了两口才发现李峋那瓶已经喝完了。她将水递给李峋,二人间接性接吻。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任何避讳和羞涩,只有彼此之间的默契和信任。 朱韵一直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既为李峋和许宁的才华感到骄傲和自豪,又为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感到一丝失落和难过。 第20章 取消自习 在校园的宿舍区,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温暖的光斑。 朱韵回到宿舍,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许宁,深吸一口气,说道:“许宁,林教授说让你帮我解病毒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不安,仿佛在等待着许宁的回应。 许宁抬起头,看了朱韵一眼,轻轻一笑,说道:“他说的是李峋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是自信。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从容,仿佛对这一切都胸有成竹。 朱韵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谁不知道你们两个一条心,整个学院除了你们俩谁也解不了,林教授也不行。”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羡慕,仿佛对自己无法参与到他们的世界里感到遗憾。 许宁看着朱韵,眼神中闪过一丝思考。她轻轻说道:“今天你已经听完了我们全程探讨,你怎么不尝试一下自己去解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鼓励和挑战,仿佛在激发朱韵内心的潜力。 朱韵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我,我怕我不行。”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卑和犹豫,仿佛对自己的能力缺乏信心。 许宁站起身,走到朱韵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很多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不行呢?”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鼓励,仿佛在告诉朱韵要勇敢尝试。 第二天,朱韵再次找到了许宁和李峋。她走进宿舍,看到两人正坐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气氛显得格外融洽。朱韵轻声打扰道:“方舒苗已经被辅导员找过几次了,你们明天千万千万别忘了上早自习。”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提醒和关心。 李峋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明天,我们会去的,你可以走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疏离和冷漠,仿佛在保持着一种距离。 朱韵却没有在意李峋的态度,她从背后拿出一盒烧烤,笑着说道:“我是来谢谢你们的,病毒我解开了。”她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在向两人展示自己的成果。 许宁看了一眼朱韵手中的烧烤,微微点头,说道:“嗯,你可以走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平静和淡然,仿佛在保持着一种界限。 朱韵却不肯放弃,她看着许宁,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说道:“许宁,以后你能不能教教我,你实力确实很强。”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渴望,仿佛希望能够得到许宁的指导。 许宁却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收学生。”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决和果断。 朱韵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微笑着说道:“不用特意教,以后你只要别拒我于千里之外就行。”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和随意,仿佛在试图拉近与许宁的距离。 许宁看了朱韵一眼,淡淡地说道:“我很忙,以后别烦我就行。”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和疏离,仿佛在保持着一种独处的状态。 朱韵点点头,说道:“好,谢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和理解。 她转身离开,留下许宁和李峋继续他们的世界。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教室里,为这新的一天增添了几分温暖。然而,对于班上的同学们来说,今天的气氛却显得格外不同寻常。 许宁身上穿着李峋的外套,和李峋一起走进教室。这一细节立刻引起了同学们的注意,尤其是方舒苗,她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信息,低声对旁边的朱韵说道:“他俩昨晚肯定在一起。”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确定和好奇,仿佛在探索着两人之间的秘密。 朱韵微微一笑,回应道:“这还用说,显而易见。”她的语气中既有对好友恋情的默认,也有一丝复杂的情绪。毕竟,她曾经也希望能融入这个小圈子,但如今却感到了一丝被排除在外的孤独。 就在这时,张老师走进了教室,宣布了一个消息:“今天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李峋,你来说吧。”全班同学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李峋身上,等待着他的讲话。 李峋站起来,神情庄重地宣布:“我们向学院申请成立了一个数学实践基地,这个基地是面向学生的,由张老师牵头,林老师担任指导老师。这个基地可以作为第二课堂实践活动,算选修课的学分。更重要的是,大家在基地活动期间,可以免早晚自习。”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方舒苗、朱韵几人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其他同学也开始窃窃私语。毕竟,对于许多同学来说,早晚自习是他们日常学习的一部分,突然取消,让他们感到既惊讶又不安。 朱韵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她原本以为说服了李峋和许宁上自习,却没想到人家直接改变了规则,取消了自习。她感到自己仿佛被愚弄了一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 两位教授离开后,李峋和许宁也起身离开了教室。高见鸿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嘀咕道:“你们说他们俩是不是针对我们兴趣小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仿佛在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方舒苗回应道:“他们可能就是不想上自习吧。学霸的脑回路都和我们不一样。”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仿佛在承认自己与学霸们的差距。 朱韵也附和道:“是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和认同,仿佛在抒发自己内心的无奈。 就在这时,高见鸿突然转移了话题:“那个迎新晚会节目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那个能让许宁表演一个吗?”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期待和憧憬,仿佛在想象着许宁在舞台上的风采。 方舒苗却泼了一盆冷水:“你想啥呢?你看她理你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现实和冷静,仿佛在提醒高见鸿不要做白日梦。 高见鸿却不甘心地反驳道:“你是不知道,许宁现在都成我们系花了,多少人都期待她能表演呢。如果她参加,没准直接成校花了。想想办法呗。”。 方舒苗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敢去邀请她,只有朱韵你去了。你就你还能和她说上话。”她的目光转向朱韵,仿佛在寻求她的帮助。 朱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去试试。” 第21章 在一起咯 朱韵满脸期待地走到许宁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许宁,你知道吗?马上就是我们的迎新晚会啦!咱们班得准备一个节目呢。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才艺呀?能不能上台演出啊?” 许宁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她想到李峋,心里有些纠结。过了片刻,她缓缓说道:“我考虑考虑。” 朱韵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她点点头说:“好呀,那你想好了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哦,我得帮你报上去呢。” 许宁打开微信,找到李峋的对话框,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下了一行字:“迎新晚会,你想看什么节目吗?” 不一会儿,手机屏幕亮起,李峋回复道:“你要上台表演?” 许宁盯着手机屏幕,咬了咬嘴唇,回复道:“朱韵问我了,我说考虑考虑,还没答应。” 又过了一会儿,李峋的回复弹了出来:“只要是你,都可以。” 许宁看着这简单的几个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她快速地回复了一个“好”字。 许宁对方舒苗和朱韵说道:“朱韵,我想好了,帮我报一个节目吧,古筝演奏,曲目就选《高山流水》。” 朱韵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喜:“你会弹古筝?太好了!这下我们班里的节目可有着落了!” 方舒苗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你会弹古筝?”得到许宁肯定的回答后,她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忧地说:“不过,古筝这乐器我们从哪儿弄啊?” 朱韵思索了一下,自信满满地说:“我们去艺术系借呗,他们那里应该有。实在不行,咱们就去外面的古筝行租一台。” 方舒苗点了点头,笑着说:“好吧,就这样。总好过我们之前那些没什么新意的想法。” 李峋和许宁并肩走到一间教室门口。李峋轻轻推开门,门发出“吱呀”一声。 教室里,方舒苗正收拾着东西,看到他们进来,微微一愣,随后疑惑地问道:“你们俩怎么来了?” 高见鸿也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说道:“许宁,听说你要表演了,我们都很期待呢。等到时候我们去给你献花,你喜欢什么花呀?”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热情和期待。 李峋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高见鸿,淡淡地说道:“献花就不用了,她不需要。”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许宁看着教室里的一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看向方舒苗和高见鸿,解释道:“我们今天过来是因为林老师把这间教室批给我们实践基地了,以后,这归我们使用。今天就是来通知你们,这间教室今天就留给你们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二人听闻,起身就要走。朱韵听到动静,急忙上前拉住许宁的胳膊,脸上满是不满和愤怒,大声质问道:“凭什么啊?我们是不如你们吗?但是是我们先来的,你们这样和我们抢地盘,有意思吗?” 许宁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冷冷地说道:“松手。”她的声音不大,但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朱韵愣了一下,不情愿地松开了手。她瞪着许宁,继续说道:“我们是不如你们,但是是我们先来的,和我们抢地盘,有意思吗?” 许宁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耐心地解释道:“这是林老师批给我们的,并不是我们抢你们的。有意见,去找林老师,听明白了吗?” 二人不再停留,转身快步走出了教室。身后的人气愤不已,方舒苗满脸怒容,高见鸿也紧皱眉头,朱韵则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太欺负人了……” 台下的观众们欢声笑语,期待着一场精彩的晚会。这时,外院的陈敏敏勇敢地走上台,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紧张与期待,微微颤抖的嘴唇透露出内心的激动。她站在舞台中央,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李峋,我喜欢你很久了!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瞬间,台下爆发出一阵起哄声。人们纷纷转头看向坐在台下的李峋。只见李峋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抱着一束玫瑰花,眼神深邃而平静,只是静静地看着台上的陈敏敏。 就在这时,灯光突然暗了下来,随后聚焦在舞台的一侧。音乐缓缓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许宁身着一身华丽的旗袍,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舞台中央。她的身材被旗袍完美地勾勒出来,精致的容貌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动人。她宛如一位大家闺秀世家之女,气质高雅,令人陶醉。 随着音乐的起伏,许宁轻轻地拨动古筝的琴弦,一曲《高山流水》悠扬地响起。那灵动的音符仿佛是从她的指尖流淌而出,时而激昂,时而婉转,深深地吸引着每一个人的心。台下的观众们都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中,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世界。 一曲结束,台下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人们被许宁的表演深深打动,有人甚至大胆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欢之情。 就在此时,李峋缓缓地站了起来。他抱着手中的玫瑰花,向着许宁走去。大屏幕上突然播放出一段精心制作的视频,那是李峋为许宁准备的惊喜。视频中记录了他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画面都充满了温馨和感动。 同时,灯光也配合着视频的节奏闪烁着,营造出一种浪漫的氛围。原来,今天不仅仅是迎新晚会,更是许宁十八岁生日。李峋拿着话筒,深情地看着许宁,说道:“公主殿下,十八岁生日快乐。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台下的人听到李峋的话,更加起哄了。他们大声呼喊着:“答应他!答应他!” 许宁看着李峋,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她微微点头,轻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李峋便快步走上前,紧紧地抱住了许宁。两人相拥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台下的观众们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为这对有情人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下台后的许宁,被李峋牵着手,来到了他们共同租住的公寓。一进门,许宁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公寓里被李峋精心布置得如同童话世界一般,花瓣散落在地上,灯光柔和而温暖,空气中弥漫着蛋糕的香甜气息。更让许宁惊喜的是,还摆放着一件华丽的公主裙,正等着她去换上。 李峋牵着许宁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他捧着一个精致的蛋糕,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对许宁说道:“公主,许个愿吧。” 许宁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心中默默许下了一个愿望:“我想就这样和李峋,一直一直幸福下去。”然后,她轻轻吹灭了蜡烛。 李峋看着许宁,眼中闪烁着爱意:“许了什么愿望?” 许宁微微一笑,俏皮地回答:“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李峋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切下一块蛋糕,用叉子喂给许宁:“第一块蛋糕给寿星。”许宁配合地吃下,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了许多,一个吻落了下来,许宁也生涩的回应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感情逐渐升温。额头相抵,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李峋调侃道:“怎么连换气都不会啊。” 许宁害羞生气地说:“我从前没,没有过,怎么会,你倒是挺会的。” 李峋笑着回答:“我教你。”说着,两人再次吻在一起,情到深处,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然而,就在这激情澎湃的时刻,李峋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许宁,眼神中充满了深情和关怀:“去换上那件裙子,好吗?” 许宁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 她起身走进房间,洗了个澡,换上了那件华丽的公主裙。当她再次出现在李峋面前时,宛如一位真正的公主,美丽动人。 许宁穿着那件华丽的公主裙,静静地站在房间中央。她的美丽如同绽放的花朵,让人陶醉。李峋缓缓站起身来,目光被许宁深深吸引,仿佛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存在。他一步一步地走向许宁,每一步都充满了温柔和爱意。 当他们四目相对时,时间仿佛静止了。李峋的手轻轻地抚摸上许宁的脸,他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滑过,如同微风拂过花瓣。许宁感受到了李峋的温柔,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李峋拦腰抱起许宁,走向里间。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馨。李峋轻轻地将许宁放在床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和渴望。他说:“现在说拒绝,还来得及。”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充满了对许宁的尊重。 许宁看着李峋,她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她知道李峋一直都在尊重她,没有越雷池一步。她说:“李峋,永远不要离开我。”她的声音坚定而温柔,充满了对李峋的爱意。 然后,许宁主动地吻上了李峋。她的吻细碎而轻柔,如同雨点般落在李峋的唇上。李峋回应着她的吻,他们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情到浓处,许宁清醒过来说道:“李峋,你的腰……” 她缓缓抬头对上李峋的双眼。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回应着李峋的触碰,仿佛在告诉他她也深深地爱着他。 李峋在许宁的耳边轻声说道:“放心,一定让你满意。”他的声音充满了温柔和宠溺。 然而,一阵疼痛随之而来,许宁皱起了眉头。她说道:“疼,李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 李峋停下了动作,他看着许宁的眼睛,充满了心疼。他说:“乖,快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安慰和鼓励。 在这个充满爱意的夜晚,李峋和许宁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清晨,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给整个空间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许宁缓缓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中,周围寂静得有些异常。她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摸,床的另一半空空如也,李峋不在身边。 许宁微微皱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涌上心头。她试图坐起身,却感觉到全身传来一阵酸痛,这让她不禁轻哼出声。昨晚那一幕幕炽热而深情的画面瞬间涌进脑海,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红晕。 她掀开被子,看着床上那一抹刺眼的红色,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也是她从未有过的经历。她的心中既有着难以言说的害羞,又有着对昨晚激情的回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是李峋回来了。许宁的心猛地一紧,慌乱之中,她连忙用被子遮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尴尬和不安藏起来。 李峋推开门,看到许宁蜷缩在被子里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故意逗她:“你在藏什么?” 许宁的脸更红了,她低声说道:“没什么。” 李峋哪肯放过她,径直走到床边,不顾许宁的阻拦,一把掀开被子。当看到床单上的那一抹红色时,他也不禁有些尴尬。他坐在床边,轻轻地握住许宁的手,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还疼吗?对不起,昨晚弄疼你了。” 许宁感受到李峋的关心,心中的害羞稍稍缓解了一些。她轻声回答道:“还好,有一点点疼。” 李峋心疼地看着她,说道:“起来吃点东西,我们去学校了。” 许宁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先出去。” 李峋却调皮地笑了笑,说道:“害羞啊,我都看过了。” 许宁的脸顿时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嗔怪道:“出去。” 李峋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好,我在外面等你。” 许宁匆匆换了一身衣服,走出房间。餐桌上摆放着李峋精心准备的爱心早餐,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许宁洗漱化妆后,坐下来静静地享用着早餐。 而另一边,李峋则忙碌地换下床品,清洗着床单。他的动作轻柔而细心,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一切准备就绪后,两人并肩走出家门。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的爱情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他们相互依偎着,走向了新的一天,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第22章 投资任迪 校园的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同学们纷纷穿梭在校园的各个角落,而校园论坛前围聚着不少人,大家都在热议着论坛上的热门帖子。许宁和李峋也在人群中,他们看到论坛上那些关于他们的消息,相视一笑,眼神中充满了甜蜜和幸福。 清晨,女生宿舍里。方舒苗坐在床上,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窗外。朱韵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方舒苗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许宁昨晚没回来。” 朱韵点了点头,说道:“对啊,怎么了?她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这时,任迪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方舒苗,心中立刻明白了她的心事。任迪走到方舒苗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知道的,昨晚是许宁生日,李峋又表白成功,俩人在一起了。成年人了,懂得都懂。” 方舒苗听到任迪的话,心中一阵刺痛。她想起了自己曾经无数次默默地关注着李峋的身影,却始终不敢表白。如今,看着许宁和李峋幸福地在一起,她的心里感到难过。 许宁和李峋手牵手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周围的风景如画,但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许宁抬头看着李峋,发现他的头发长出了黑发,便开玩笑地说道:“你看我干嘛?” 李峋轻轻一笑,说道:“你的头发长出黑发了,还是染回去吧。” 许宁白了他一眼,说道:“吃醋了?” 李峋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你的桃花可不少,还好我先下手为强。” 许宁脸颊微红,轻轻地捶了李峋一下,撒娇道:“嗯,你是我的了。” 李峋紧紧握住许宁的手,深情地说道:“对,我是你的。” 夜幕笼罩着这座繁华都市,霓虹灯闪烁的街头巷尾弥漫着独特的都市气息。酒吧外,人群熙熙攘攘,欢声笑语和动感的音乐交织在一起,仿佛是这座城市永不落幕的狂欢序曲。 推开酒吧那扇厚重的门,一股混合着酒精、香水和烟草味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酒吧内灯光昏暗而迷离,五彩斑斓的射灯在舞池中的人群上方摇曳,投射出如梦似幻的光斑。舞台上的乐队正在激情演奏,乐手们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尽情挥洒着汗水。台下的观众们随着节奏摇摆身体,欢呼声此起彼伏,将整个酒吧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许宁穿着一件简约而不失时尚的黑色连衣裙,优雅地走进酒吧。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很快便锁定了坐在角落位置的李峋。李峋身着一件休闲的白色衬衫,搭配着黑色的牛仔裤,看起来随性而又不羁。他正悠闲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随意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当许宁走到李峋身边时,他微微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怎么突然来这里?”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许宁轻轻坐下,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说道:“任迪?” 李峋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舞台的方向,说道:“嗯,说是你让她来找我的。” 此时,舞台上的音乐渐渐进入尾声,任迪站在麦克风前,用甜美的声音说道:“谢谢大家,我们是轻红乐队。”话音刚落,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任迪微笑着向观众鞠了一躬,然后缓缓走下舞台,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三人坐在一起后,任迪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和紧张。她看着许宁和李峋,笑着说道:“嗨咯,你们想喝点什么?” 许宁摆了摆手,语气坚定地说道:“不用了,谈正事吧。” 任迪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说道:“爽快,我们是一个宿舍的,但是今天算第一次实质性交流了,我知道你们俩不喜欢扭扭捏捏的,我就直说了上次你说让我可以问问李峋,李峋说,你们家的钱你说了算,所以我就让他带着你来这,顺便可以看看我们演出,刚刚我们的音乐你也看见了吧,还是和上次一样,我就想拉个投资,就这么简单,恭喜你们,在一起了,生日快乐哈。” 许宁冲李峋笑了笑说道:“音乐我听了,不错,只是你们想要走出去,很难,有计划吗?” 任迪说道:“这……”难为的看向李峋 李峋说道:“别看我,我听不懂,来,喝酒。” 任迪说道:“听不懂没关系,投吗?” 许宁说道:“我们投资你们,我能得到什么?” 任迪说道:“你们投资了我们,你们就是我们的老板,乐队以后就有你们的股份了,” 李峋说道:“就你们还有股份啊?” 任迪说道:“乐队以后有了收益,就按说好的倍率还给你们” 酒吧台上的灯光洒在任迪的脸上,映衬出她认真而又略带羞涩的神情。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渴望,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梦想都触手可及。 许宁静静地听着任迪的话,目光却盯着台上那些还未散去的乐器和音响设备。她的思绪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自己曾经在舞台上的时光。那些为了梦想而奋斗的日子,那些充满汗水和泪水的瞬间,此刻在她的心中涌起阵阵波澜。 经过考虑许宁终于做出了决定。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任迪,说道:“好,投了。” 任迪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她激动地说道:“真的?说话算话。” 许宁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信不过我?” 任迪连忙说道:“信信信,肯定信。” 许宁又补充道:“不过你们要继续创作,每一首歌必须达到我的要求,不能滥竽充数,还有,我俩都要算上……” 李峋插嘴道:“没事,咱们家的钱都是你的,写你名就行。” 许宁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最近投了那个俱乐部,太烧钱了,没多余的钱投乐队了,你投的,怎么能不写你名字呢,至于我,我出人。” 任迪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许宁耐心地解释道:“任迪,我学金融,作为商人,投资是要求回报的,我想你和你的乐队不想一直在酒吧唱吧,不想的话,就好好打磨歌曲,时机成熟了,我给你们换个地方唱。” 任迪的眼睛亮了起来,问道:“换哪?” 许宁自信地说道:“换个酒吧,不过你们得先出作品,放心,我看好的项目,还没有失败过。” 任迪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没问题,以后就跟着你了,” 李峋看向许宁说道:“你想好了?落子无悔。” 许宁说道:“想好了,不后悔,” 任迪说道:“痛快,你这个朋友,我任迪交定了,只要你需要,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来,两位老板,合作愉快!” 许宁和李峋相视一笑,同时说道:“合作愉快。”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街道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在这清冷的夜晚里显得有些孤寂。偶尔有几辆车呼啸而过,打破了这份寂静,随后又迅速归于平静。 任迪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乐队其他人,你们自便。”李峋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身旁的许宁身上。 “是不是觉得太吵了。”李峋轻声问道。 许宁轻轻应了一声:“嗯,走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 二人缓缓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不紧不慢,仿佛都在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刻。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交错在一起,又仿佛在诉说着彼此间那微妙而复杂的情感。 “你看好任迪?”李峋打破了沉默,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 许宁微微抬头,望向远方那闪烁的灯光,缓缓说道:“嗯,我虽然不懂摇滚乐,但是能听懂,歌写的不错,不过还需要专业打磨,怎么怕我让你亏钱了。”她的话语里透着一丝调侃,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前方。 李峋轻轻一笑,那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不是,反正都是你的。”他的声音很轻,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许宁的心微微一颤。 “嗯,都是我的。”许宁轻声回应着,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然而,一阵寒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李峋察觉到了她的寒冷,眉头微微一皱,关切地说道:“是不是有些冷。” 许宁微微低下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庞,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许久,她才缓缓说道:“李峋,不要背叛我。”父亲生前对母亲的背叛,就像一道深深的伤痕,刻在了她的心里,让她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李峋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许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温柔:“不会,上来,我背你回去。”他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许宁抬起头,看着李峋那真诚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然而,她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你的腰会疼,我们走吧。”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不想让李峋为了自己而受苦。 李峋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将衣服披在了许宁身上,然后轻轻地拉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去。许宁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在这个寒冷的夜晚里,他们的身影在路灯下渐行渐远。 第23章 和任迪成为朋友 夜幕降临,城市的霓虹灯如梦如幻。酒吧里灯光闪烁,乐队奏响激昂的旋律,一场属于青春的狂欢正在上演。任迪站在舞台上,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他拿着麦克风,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你们俩这在意一下我们单身狗的感受好嘛?在台上我都快笑场了。” 李峋坐在角落的位置,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回应道:“那你以后得适应了。”他的声音不大,却恰到好处地传遍了整个空间。 任迪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走下舞台,来到李峋面前,故作严肃地说:“你还是我认识的李峋吗?” 这时,许宁走了过来,她穿着一件简约而时尚的连衣裙,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显得格外美丽动人。她微微皱眉,看着两人打趣的模样,轻声说道:“好了,言归正传,歌不错,不过还不够,我圈出的这几首勉强还可以,以这个作为基准,继续创作吧。” 任迪有些兴奋地说:“可以啊,你圈的这几首都是最好的几首了,那其他的就不用了吗?” 许宁微微摇头,认真地分析道:“其他的几首,如果可以,你们可以再改改看,还有你们的乐器不行,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可以带着你的伙伴们挑选新设备,到时候找我报销。” 任迪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感激地说道:“太好了……这笔钱……。” 许宁微笑着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算我私人赞助的,就当是给你们创作的动力了。” 任迪连忙点头,激动地说:“感谢感谢!” 许宁微微思考片刻,又补充道:“这三张古典乐的票,你们可以去看看,想要创作出好的作品得走出去看看,不能局限在一个地方,最好的作品来源于生活。” 任迪兴奋地说:“宁宁宝贝,你太好了,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努力,三张票呢,我们一起去呗。” 许宁轻轻摇了摇头,遗憾地说:“我俩没空,太忙了。” 任迪看了看李峋,只见他正在专心地敲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着。他好奇地问:“你们就是靠这个赚这么多钱的,那你们还上什么学啊,要是我,早就退了,你们也不上晚自习,不交作业。” 许宁耐心地解释道:“不上早自习,不交作业是因为这些太简单了,没有用,不想把时间花在没有用的事情上。” “我们弄了一个实践基地,你可以过来,可以加学分,免早晚自习,对你有用。”许宁又补充道,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鼓励和邀请。 任迪惊讶地说:“我没听错吧,许宁,你一向都是对旁人不假辞色的,今天又是音乐会的票,又是送乐器,还让我进基地,这么替我着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感动。 李峋抬起头来,看着任迪,微笑着说道:“你没听错,机会难得。”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许宁轻轻一笑,反问道:“我有你说的那样吗?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而已。”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淡定。 任迪忍不住逗趣地说:“嗯,你是忘了你把方舒苗气成啥样了吧。”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 许宁微微一挑眉,回击道:“你气的也不少。”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俏皮。 任迪哈哈大笑起来,“我们注定是朋友。”她的笑容灿烂而真诚。 李峋看着两人的互动,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问道:“那你去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任迪毫不犹豫地回答:“去,肯定去,许大美人相邀,必须的去。”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许宁举起酒杯,灯光洒在她的手上,酒杯里的液体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她微笑着说:“欢迎加入。”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任迪接过酒杯,感激地说:“谢谢。”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感动和决心。 这一刻,许宁真正接受了这个朋友。灯光照耀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他们真挚的笑容。音乐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美好的画面。 任迪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说道:“我听说有人给李峋表白了,还是在你们俩在一起的那天。”她的话语如同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泛起了层层涟漪。 许宁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恢复了镇定。她轻哼一声,说道:“所以我让他把头发染回来了。”说着,她瞥了一眼李峋,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 李峋笑了笑,刮了刮鼻子,打趣道:“我就说嘛,你是因为吃醋。”他的目光温柔地看着许宁,仿佛在诉说着一种别样的情愫。 许宁脸颊微微泛红,嘴硬道:“吃醋怎么了,还不是某人桃花太多。”她故意瞪了李峋一眼,眼神中却藏着一丝羞涩。 李峋深情地看着许宁,说道:“有你这朵桃花在,谁还敢觊觎我。”他的话语如同一阵春风,吹进了许宁的心田。 正当他们沉浸在这甜蜜的氛围中时,许沁的电话打破了这份宁静。许沁的声音有些焦急:“姐姐,你帮帮我,我不想出国。”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 许宁眉头微皱,关切地问道:“你慢慢说,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许沁抽泣着说出了原因。她不想离开家人和朋友,更不想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去。她感到无比的孤独和无助。 许宁挂了电话,脸色有些凝重。她对李峋和任迪说道:“任迪,我有事,得先走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 任迪理解地点点头,说道:“好。”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李峋关切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许宁。 许宁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事,回家再说。”她不想让李峋和任迪为她担心。 第24章 许沁早恋 傍晚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许宁的房间,为整个房间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许宁坐在柔软的床沿,手中紧握着手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期待。李峋静静地站在一旁,双手轻轻环抱着许宁,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许宁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孟宴臣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孟宴臣熟悉的声音:“还没下班,生日快乐,礼物喜欢吗?这次太忙没能去给你过生日。” 许宁微微皱眉,回应道:“没事,礼物我很喜欢,快放假了,到时候我就回去了。” 孟宴臣似乎松了一口气,说道:“好,到时候我去接你。” 然而,许宁的思绪却还纠结在许沁的事情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哥,许沁到底怎么了?” 孟宴臣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她给你打电话了?” 许宁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她现在出国读书呢?”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孟宴臣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沁沁早恋了,对方是一个小混混。”他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砸进了许宁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波澜。 许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有哪个人的资料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担忧。 孟宴臣迅速回应道:“有,我发给你,你也好好劝劝她,以她现在的成绩,出国读书是最好的选择。” 许宁紧紧握着手机,坚定地说道:“好,我会的。” 孟宴臣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叮嘱道:“你谈恋爱了吗?” 许宁微微脸红,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峋,然后勇敢地回答道:“嗯,我和李峋在一起了。” 孟宴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说道:“如果是李峋的话,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爸妈那边……”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顾虑。 许宁连忙打断他的话,说道:“放心吧,哥,我和李峋会好好努力的。” 孟宴臣点了点头,说道:“先别让爸妈知道,沁沁的事够让他们烦心了。” 许宁乖巧地回答道:“好,我知道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和理解。 孟宴臣再次叮嘱道:“在外面别亏待自己,我给你的卡也没见你用。” 许宁微笑着回应道:“我自己赚的够花了。” 孟宴臣只好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好,别太累了,既然你和李峋在一起了,你自己要懂得分寸,保护好自己。” 许宁感动地说道:“我知道的,哥,你放心。” 孟宴臣最后说道:“嗯,早点休息,沁沁的事,有我和爸妈,你不用太担心。” 许宁轻轻地说道:“好,哥,忙完早点回家,我先挂了,拜拜。” 挂断电话,许宁靠在李峋的怀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她知道,未来的道路或许会充满挑战和困难,但她愿意和李峋一起携手前行,共同面对一切。而此刻,她更担心的是许沁的事情。 许宁坐在书桌前,手中紧紧握着手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担忧。孟宴臣刚刚发来的资料让她感到震惊不已。她看着资料上的内容,不禁轻声感叹道:“我的天呀,许沁到底怎么想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妹妹的不解和失望。 李峋走到许宁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她安慰和支持。他看了一眼资料,然后认真地说:“这么看来,你们家送她出国是好的选择。”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认同。 许宁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心:“嗯,我哥刚才说的对,应该努力了。” 李峋看着许宁,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欣赏。他决定要为他们的未来努力奋斗。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我打算开个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给你。”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许宁的承诺和关爱。 许宁愣住了,她抬头看着李峋,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她还是忍不住调侃道:“难道不是都是我的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俏皮和可爱。 李峋笑了笑,温柔地看着许宁说:“好,都给你,股份是你的,你是我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和宠溺。 许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李峋是真心爱她的。她微微脸红,轻声说道:“怎么听起来是我吃亏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和幸福。 李峋紧紧地握住许宁的手,认真地说:“那都给你,我的人,心,都给你,你要不要。”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真诚和坚定。 许宁看着李峋,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知道,这是她一生中最珍贵的礼物。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要。”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信任。 李峋抱起许宁,走进卧室…… 宿舍里,朱韵微微皱着眉头,眼中闪烁着一丝疑惑,她打破了寝室的宁静,轻声说道:“你说真有那么多人加入基地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和不解。 方舒苗还没来得及回应,任迪已经迫不及待地插了进来,她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加了。”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自豪。 朱韵和方舒苗惊讶地对视了一眼,方舒苗更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平时作业都是朱韵的,凭什么加啊?”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和不满,似乎对任迪的行为感到不解。 任迪却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理所当然地说道:“为了以后能复制许宁的呗。”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方舒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那这基地也没什么含金量。”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屑和贬低。 然而,任迪却并不生气,反而耐心地解释道:“李峋和许宁建这个基地呢,是为了创业,他们接的也是外面的项目,资金也是他们自己筹备的,赚了钱还会分给学院。”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李峋和许宁的敬佩和赞赏。 朱韵和方舒苗听后,不禁震惊地张大了嘴巴。方舒苗愣了半晌,才缓缓说道:“他们都开始接活赚钱了,这么厉害?”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羡慕。 朱韵看了一眼方舒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觉得方舒苗今天的表现有些奇怪。方舒苗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连忙补充道:“不过那又怎么样,上大学本来就是学东西的,赚钱什么时候不能赚,到时候绩点不够,毕不了业,保不了研,有他们可后悔的。”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固执和坚持,仿佛在为自己的观念辩护。 朱韵听后,更加懵了,她不明白方舒苗为何这样,重点是这个吗?任迪见状,笑着解释道:“他们一个项目加的实践分,可比你做两年班干部都多哦。”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和戏谑。 方舒苗闻言,不禁愣住了,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她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既有惊讶也有不甘。 第25章 冲突 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尘埃在光线中飞舞,像是无数微小的精灵在跳跃。教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书香和咖啡的香气,这是属于知识与梦想交织的味道。 朱韵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无奈。她站在教室的中央,面对着李峋和许宁,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抱怨:“你们基地严重影响到我们兴趣小组了。”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教室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李峋坐在桌子旁,手里拿着一本书,听到朱韵的话后,他抬起头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谁影响你了,这个教室已经属于我们基地了。”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是在阐述一个不可辩驳的事实。 朱韵的脸微微一红,她咬了咬嘴唇,似乎想要反驳,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时,许宁放下手中的笔,双手环抱在胸前,轻轻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两个人的兴趣小组,我欣赏你们的勇气可嘉。”他的声音轻松而略带讽刺,仿佛在调侃着面前的两个人。 朱韵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她转向许宁,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你……许宁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被许宁的话激怒了。 许宁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表情:“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说完,她不再理会朱韵的愤怒,继续敲着键盘,写代码。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是在演奏一首激昂的乐章。 李峋看着朱韵和许宁之间的互动,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 教室里,气氛如同凝固的琥珀,将每个人都紧紧包裹其中。朱韵和许宁之间的紧张关系仿佛即将冲破这层脆弱的屏障,让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高见鸿站在两人之间,他的身影在午后的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沉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看着朱韵那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嘴唇,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朱韵,许宁就这个性子,话是说的伤人了些,但也确实是实话,你没必要和她置气。”高见鸿的声音温和而理性,像是一股清泉,试图浇灭朱韵心中的怒火。 朱韵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咬了咬嘴唇,似乎想要反驳高见鸿的话,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坚持:“可是她……”声音虽小,却蕴含着坚定的力量。 高见鸿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上前一步,靠近朱韵,低声说道:“她的实力确实很强,看不上我们也正常。”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朱韵的心上。 朱韵的身体微微一震,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困惑。她抬起头,直视着高见鸿的眼睛,仿佛在寻找答案。她的心中涌动着各种情绪,有愤怒、有不甘、也有无奈。 “那也得比比才知道。”朱韵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起来,她的眼神中燃烧着斗志。她不甘心就这样被许宁看轻,更不甘心放弃自己的梦想。她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高见鸿看着朱韵那充满决心的眼神,心中感到一阵欣慰。他知道,朱韵并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她有着自己的坚持和追求。他微微一笑,鼓励道:“嗯,这才是我认识的朱韵。不过,也别太冲动,先提升自己,再找机会证明自己。” 第26章 打赌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给这个略显陈旧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温暖的气息。尘埃在光线中起舞,如同时间的微粒,静静诉说着这里的故事。这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但今天,这个空间似乎被注入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活力。 教室里,朱韵和方舒苗正埋头于书本,偶尔抬头交流几句,讨论着学习上的难题。许宁则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敲击着键盘,屏幕上跳动的代码仿佛是她与这个世界沟通的方式。李峋则在一旁,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深奥的问题。吴孟兴则悠闲地翻看着一本杂志,偶尔抬头看看周围,享受着这份宁静。 就在这时,任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轻轻敲门,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人听到。方舒苗第一个抬头,看到是任迪,小声对朱韵说:“任迪也来了。”这句话打破了教室内的静谧,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 许宁抬头看到任迪,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来了。”她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到。任迪点点头,走进教室,手里还拿着一些东西,看起来是有备而来。 任迪说道:“嗯,我过来有点东西要给你们看。”她的声音平静,但话语中却带着一丝神秘感,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许宁立刻回应道:“搬把椅子。”但任迪环顾四周,发现教室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椅子了。 她问道:“这儿有人吗?” 朱韵回答道:“有,老高坐这儿。” 李峋则不耐烦地说:“直接拿就行。”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高见鸿听到李峋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李峋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责备。李峋停下脚步,整个教室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高见鸿继续说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破基地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吴孟兴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算了算了,老高……”但高见鸿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坚持道:“你给我坐下。”吴孟兴无奈,只好坐下了。 就在这时,任迪走上前,径直坐在了许宁的桌子上。这一举动让朱韵和方舒苗都感到惊讶不已。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朱韵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和好奇。 “你们还是散了吧。”李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仿佛是在挥舞着胜利者的旗帜,对高见鸿的梦想进行着无情的嘲讽。 高见鸿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紧握着拳头,声音微微颤抖:“你说什么?”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就这样被轻视,尤其是当这一切发生在他最在乎的领域——编程之前。 “你要真以为你拿本c语言死啃就能学会编程的话,你还是放弃吧。”李峋的话语如同一把盐,撒在了高见鸿心中的伤口上,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高见鸿说道:“你不就是高考成绩好吗?我不比你差,我们中间就差了五个人,你没有资格看不起我。” 李峋说道:“你这辈子不会只有一个全省第六拿出来说事吧?” 李询继续说道:“高考就是一道分水岭,从它结束的那一刻起,人光凭努力就能做好的事情,就越来越少了。” 李询说道:“你们要是真聪明的话,就扔了课本,加入基地,以后我来教你们。” 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朱韵站了出来,她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你敢打个赌吗?下下周是期中考试,我们比一次。如果我和老高的c语言成绩超过了你,你们基地并入到我们兴趣小组,你听我们的。” 李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看向许宁,似乎在寻求她的意见。许宁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场好戏,她的眼神中既有对李峋的信任,也有对朱韵和高见鸿的同情。 “那要是你们输了呢?”李峋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挑战。 朱韵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是一场豪赌,但为了兴趣小组的未来,她愿意一试:“那我们就解散兴趣小组,教室归你们。” 高见鸿想要阻止,但朱韵已经下定决心,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 然而,李峋并不满足于此,他继续挑衅:“你们还真是过家家啊,都什么年纪了还打赌比成绩。”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许宁终于开口,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可以比,不过条件是,如果你们输了,你们兴趣小组并入我们基地。” 高见鸿也壮着胆子加码:“好啊,要比我们就比到底,光比c语言有什么意思,我们比总排名,马原,高数,软件工程都算上。” 吴孟兴有些担忧地看着高见鸿说道:“老高,李峋和许宁怎么说也是高考第一,许宁她更是比赛拿了亚军的。” 高见鸿说道:“他自己不是说了吗?高考是一道分水岭,许宁……” 朱韵说道:“还有体育课。” 许宁说道:“好,李峋和你们比就好,免得说我欺负了你们。” 任迪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戏谑和好奇:“这么多女生都是为了李峋来的,你就一点危机感也没有?” 许宁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淡然的微笑,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李峋已经是我的了,有什么危机感。” “你看着她们你就不心烦。”任迪继续追问。 许宁却只是轻轻摇头,笑容更加灿烂:“不过是她们单方面的,李峋又没回应,没必要把时间放在吃干醋上面。” “除了我,李峋不会喜欢上别人的。”许宁接着说道。 任迪看向一旁的方舒苗“那这个呢?”任迪不甘心地问道。 许宁转头看向方舒苗,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她没机会,我相信李峋,也对我自己有信心。” “行,若是李峋对不起你,我帮你揍他。”任迪最后说道,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笑和义气, 第27章 加入基地 李峋,那个平日里总是以坚强示人的男人,此刻在许宁面前,却展现出了难得的柔情。他轻轻凑近许宁,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你和任迪聊什么了?”声音虽轻,却足以让许宁感受到他的关心与好奇。 许宁抬头,目光中闪烁着狡黠:“想知道?”她故意拖长了音调,看着李峋那微微挑眉的模样,心中不禁觉得好笑。 李峋毫不犹豫地回答:“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孩子般的纯真与执着,让许宁的心微微一软。 许宁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无奈却又带着幸福:“她怕你和别人跑了,背叛了我。”话语虽简单,却蕴含着深深的信任与不安。 李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她这是对你没信心,还是对我的审美有疑问?我放着身边的许大美女不要,跟别的姑娘跑?我有那么傻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嘲与深情,双手轻轻搭在许宁的肩上,仿佛想要将所有的爱意都传递给她。 这一幕,只有在许宁面前,李峋才会露出这样毫不掩饰的情感。他的眼中只有她,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绕着她转动。 许宁坐在沙发上,李峋则贴心地替她放下包,然后自己也坐到了她身边,将她轻轻地拉入怀中。许宁顺势坐在李峋的腿上,两人的姿态亲密无间,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许宁,我不会让你受委屈,永远都不会。”李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手轻轻抚过许宁的秀发,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承诺。 许宁双手搂住李峋的脖子,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李峋,这辈子,我不会放手的。”她的声音虽轻,却足以让李峋感受到她的决心与深情。 李峋凑近了许宁,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他的气息温热而熟悉:“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放手。”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爱意与坚定。 两个人热情地拥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对恋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只留下他们紧紧相拥的身影和那份深厚的爱意在空气中弥漫。 考试的钟声敲响,整个教室瞬间陷入了一种紧张的寂静。林教授站在讲台上,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自选填空啊都在电脑上了,直接作答就可以了。最后一道编程题,我写在黑板上,大家看一下。”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学生们纷纷抬头,目光聚焦在黑板上那道复杂的编程题上。 林教授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顿时,教室里响起了一片轻微的键盘敲击声和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许宁迅速地在电脑前打下一个个字符,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眼前的屏幕。而李峋则更显沉稳,他时而低头思考,时而快速敲击键盘,两人之间的默契仿佛能穿越空气,让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特殊情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考试即将结束。李峋和许宁已经提前完成了所有题目,但他们并没有急于交卷。李峋在最后检查时,突然在编程题下多加了一行代码。这一行代码看似微不足道,却仿佛蕴含着某种深意。许宁微微一愣,但很快她就明白了李峋的意图,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闪过一丝得意。 交卷的时候,高见鸿看着两人走出教室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他对自己的表现并不十分满意,尤其是那道编程题,他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些什么。而此时,林教授已经开始批改试卷,他的神情严肃而专注。 不久,成绩公布了。课代表拿着成绩单走进教室,整个教室瞬间沸腾了起来。高见鸿迫不及待地问道:“多少?” 朱韵看了一眼成绩单,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100分!”这个消息仿佛一颗炸弹在教室里炸开了锅,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朱韵。而此时,朱韵又看了一眼成绩单,发现加上许宁和李峋,全班竟然有四个100分!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教室,同学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然而,对于那道最后的编程题,却没有人敢多问一句。 林教授站在讲台上,环顾四周,确保所有学生都安静下来后,开始说道:“我说一下啊,这堂课答疑,大家是第一次编程,可以相互交流,看看别人的思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上来问我,但是我提醒大家说话小点声,不要一说可以交流,课堂就变成蛤蟆坑了。” 李峋打开电脑,屏幕上那跳动的爱心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它仿佛一颗璀璨的星星,在代码的世界里闪耀着独特的光芒。那是他用代码编织出的情书,每一个字符都蕴含着他对许宁深深的爱意。他转头看向许宁,眼中满是柔情:“喜欢吗?” 许宁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微笑着回答:“喜欢,很喜欢。” 李峋嘴角上扬,得意地说:“就这么喜欢我啊?” 许宁轻声回应:“我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我,两情相悦多难得啊。” 李峋紧紧握住她的手,深情地说:“嗯,我喜欢你,只喜欢你,永远只喜欢你。” 就在这时,吴孟兴有些犹豫地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甜蜜时刻。他指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说:“两位大神,能帮我看看吗?我的思路是这样的。” 李峋瞥了一眼,忍不住调侃道:“你这高数挂了吧。” 吴孟兴连忙解释:“没有啊。” 李峋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那怎么学了跟没学似的。” 吴孟兴有些尴尬,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那能让我看看你们的吗?” 李峋耸了耸肩,淡然说道:“我们的你可能看不懂,看课代表吧。”他对待其他人总是如此不留情面,但他的温柔只属于许宁一人。 吴孟兴转向朱韵,朱韵耐心地帮他解答,并分享了自己简洁明了的代码。吴孟兴看了连连称赞:“哇,好简洁啊。” 朱韵笑着说:“我用了两个for循环。” 吴孟兴恍然大悟:“可以用函数啊,我刚刚那个脑子没转过弯来,谢谢啊。” 朱韵温柔地安慰他:“正常,我有时候也这样,熟悉了就知道了。” 朱韵鼓起勇气对许宁说:“许宁,你给我看看你的呗。” 许宁大方地展示了自己的作品,朱韵仔细看着,不时点头称赞。许宁提醒她:“看的懂吗?看不懂别硬看,再憋坏了。” 许宁和李峋起身离开了教室,但他们匆忙之中忘记关闭电脑。屏幕上的爱心还在不停地跳动,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故事。李峋回头看了一眼,笑着说:“你是故意没关电脑的吧。” 许宁眨了眨眼,调皮地说:“我是想让她,乃至他们认清差距,别有事没事来刷存在感,没空应付他们。” 另一边,高见鸿、方舒苗和朱韵看着许宁画的爱心,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们深刻地意识到,“学霸之所以能考一百分,是因为试卷只有一百分”,这个简单的编程题,就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他们与学霸之间的差距。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许宁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她站在教室中央,目光清澈而坚定,仿佛能洞察一切。朱韵轻轻走到她的身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那个比赛的事情,我跟老高商量过了,兴趣小组解散了,以后教室归你们。” 许宁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嗯,欢迎加入我们基地。” 李峋靠在课桌上,他的眼神在教室里巡视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高见鸿的身上。他走过去,拍了拍高见鸿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你是用二分法查找的算法画的爱心吧。” 高见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看过我写的程序?” 李峋不苟言笑,扔给他一个优盘:“说实话,这个基地要再找一个能力强的人,还真挺难的。”说完,他继续说道:“今晚回去看完。” 高见鸿接过优盘,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啦。” 许宁和李峋的位置紧挨着,两人时不时低头交谈几句,互动自然而亲密。方舒苗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失落。这时,许宁带着任迪走了过来,她对方舒苗说道:“方舒苗。” 方舒苗回过神来,应道:“啊?” 许宁继续说:“你的项目里一共有几个人?” 方舒苗回答:“就我和吴孟兴两个。” 许宁转头看向任迪,眼神中带着询问:“那回头我给你加上。” 任迪开心地蹭了蹭许宁的手臂:“谢谢宁宁宝贝,那我先走了,回头见。” 许宁笑着点头:“好,回头见。” 方舒苗看着任迪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疑惑:“许宁,任迪平常会来做项目吗?” 许宁淡淡地回答:“不会。” 方舒苗眉头微皱:“那你为什么把她加上啊?” 许宁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我想帮她挣点学分。” 方舒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说:“我不想让不干活的人加入我的组。” 许宁挑眉,语气冷静:“你自己先干点活出来再说吧。” 第28章 搬出宿舍 女生宿舍里,气氛略显沉闷。朱韵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眼睛无神地望着窗外,嘴里嘟囔着:“你总算回来了,我好无聊啊。”她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宿舍里回荡,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倦怠。 方舒苗皱着眉头,从上铺探下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那你来基地啊,混项目的人那么多,干活的没几个。” 朱韵微微抬头,疑惑地看着方舒苗:“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方舒苗冷哼一声,目光转向坐在床上低头摆弄吉他的任迪:“任迪,你不参加基地活动,在我的项目组里挂了名字也是没成绩的。” 任迪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你是不是到哪儿都喜欢管着人啊。”她的语气平静而冷漠。 方舒苗气得脸色发红,她从上铺跳下来,站在任迪面前,手指不自觉地指着任迪:“你什么都不干凭什么挂你名字,白给你干活啊,你早自习不来,夜不归宿,我都帮你打了多少次掩护了,你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任迪冷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我让你帮我了吗?” 方舒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要不是班长,你以为我想帮你啊。” 任迪却毫不领情:“你当时竞选班长的时候,我可没有举手投票,所以我不归你管。”说完,她背起吉他,转身准备离开宿舍。 方舒苗看着任迪的背影,忍不住大声喊道:“你这什么歪理啊,你干脆退学退宿得了,反正你也不用来,浪费资源。” 朱韵见状,连忙起身拉住方舒苗的胳膊:“你别生气了。” 方舒苗甩开朱韵的手,气呼呼地说:“神经病,狗咬吕洞宾。” 朱韵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方舒苗身边,轻声说:“她就这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方舒苗转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许宁也是够傻的,任迪和她交好,进基地还能是为什么,也不做项目,不就是为了李峋吗?还装清高,许宁平常不是挺聪明吗?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朱韵微微皱眉:“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方舒苗挥了挥手:“我误会什么?除了李峋,你见许宁搭理过谁?偏偏和和任迪玩到一起了,她俩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能玩到一起,只能是任迪有意接近。” 朱韵轻轻摇了摇头:“你想多了吧,我觉得任迪和许宁就是单纯的互相欣赏,跟李峋没什么关系。” 方舒苗无奈地叹了口气:“跟你说了,你也不信,不和你说了。”说完,她转身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后将脸埋在双臂之间,陷入了沉思。宿舍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午后的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洒在宿舍地面上,尘埃在光线中飞舞,给这小小的空间添了几分朦胧的氛围。宿舍里弥漫着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即将离别的惆怅,也有对未来未知的期待。 朱韵站在宿舍中央,看着任迪忙碌地收拾着东西,脸上满是疑惑:“你搬东西啊,这么多?”她的声音在这略显凌乱的宿舍里显得有些空洞。 任迪微微抬头,露出一丝坚定的神情:“嗯,我和许宁准备搬出去了,不在这住了。”她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宿舍里泛起了涟漪。 朱韵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们要换宿舍?你别介意,方舒苗她不是针对你们。她就是说话比较直接,你们也别冲动。”她试图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寻找一丝缓和的可能。 任迪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是不是天天都觉得自己是方舒苗的副手?我们不换宿舍。”她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朱韵愣了一下,随后疑惑地问道:“那就好,那你搬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她的目光落在任迪那些装满行李的背包和箱子上,心中充满了不解。 任迪深吸一口气,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吉他,直视着朱韵的眼睛:“我退学了,高三的时候,我就跟我爸说好了,只要我能考上大学,就可以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弹吉他,组乐队,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朱韵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来都来了,好好的大学,你说不上就不上,你也太另类了吧。”她无法理解任迪的选择,在她看来,大学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地方,怎么有人愿意轻易放弃呢? 任迪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每个人都是另类的,方舒苗说的对,我是挺浪费的,我不应该浪费自己这四年。”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 朱韵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落:“那我以后是不是见不到你了?”她和任迪在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突然要分开,心中难免有些不舍。 任迪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朱韵的肩膀:“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做工作室,有空来玩。”她的笑容温暖而灿烂,让朱韵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朱韵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那许宁呢?她也要退学吗?”她知道任迪和许宁的关系很好,如果任迪退学了,许宁会不会也跟着一起呢? 任迪摇了摇头:“她不退学,她开学前就在学校外面租了房子,学校按时按点关门太麻烦,就想着搬出去住了,她刚刚收起好东西就被林教授叫走了,我帮她把东西搬过去。”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个行李箱,向门口走去。 朱韵跟在后面,好奇地问道:“你们两个一起住啊。”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不知道任迪和许宁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任迪打开门,回头看着朱韵:“不是,离得近,我可不想打扰她和李峋二人世界。”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调侃。 朱韵瞪大了眼睛:“他们俩住一起了?”这个消息让她感到十分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许宁和李峋会住一起。 任迪点了点头:“他俩谈恋爱,这不很正常吗?”她的语气很平淡。 朱韵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对李峋?”她知道方舒苗曾经说过任迪喜欢李峋,接近许宁也是为了李峋。 任迪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朱韵,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方舒苗在你面前说我喜欢李峋吧,接近许宁也是为了李峋。”她的表情有些苦涩。 朱韵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默认了方舒苗的说法。 任迪继续说道:“朱韵,许宁不会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自己的时间精力,她和李峋之间不是谁想插足就能插足的,李峋不给机会,绝无可能,告诉你一个秘密,喜欢李峋的可不是我,是方舒苗她自己。”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同情,仿佛在为方舒苗的单相思感到悲哀。 朱韵惊讶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也没想到方舒苗会喜欢李峋,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任何交集。 任迪冷笑一声:“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要留在基地,她那个脑子跟许宁和李峋的项目都费劲,不过也没用,许宁可不是一般人,她只有被完虐的份,走了。”她的言语中充满了对许宁和李峋的自信。 朱韵说道:“任迪,你真勇敢。” 任迪说道:“朱韵,你也是一个勇敢的人,只是还没有被激发出来。” 朱韵看着任迪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 第29章 蓝冠 “朱韵,在我们这有两种项目,普通的和特殊的,占的学分不一样,我给你报了特殊的。”许宁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 朱韵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轻轻歪着头,问道:“什么是特殊的?” 许宁的目光看着朱韵说道:““特殊的就是能挣钱的。” 朱韵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挣钱这个词对于她来说,既陌生又充满了诱惑。“挣的钱会分给学生吗?”她急切地追问道。 许宁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听说过校企合作中心吗?” 朱韵说道:“每个院都有吧,和外面的企业合作,不过听说效益都不太好,方舒苗说管院赚的钱都只能交场地费和管理费。” 许宁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道:“我们也一样,挣的钱和学校分。” 朱韵的眼睛紧紧盯着许宁,“分多少啊。” 许宁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让人感到无比温暖。“拿东西过来坐,从今天起,你跟我们的项目。”她指了指旁边的长椅,示意朱韵坐下。 朱韵顺从地走过去,轻轻坐下,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就在这时,吴孟兴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课代表厉害了,刚来就能进蓝冠。”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羡慕和敬佩。 高见鸿也跟了过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挺好的,至少我们之前自学的没白费。” 然而,方舒苗却有些不高兴了,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李峋走了过来,他的身影高大而挺拔,目光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魅力。“朱韵,老高,过来开会。”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李峋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头:“必须重做。” 朱韵咬了咬嘴唇,她的目光在李峋和高见鸿之间游移,最终停留在李峋那坚定的脸上。她试图用理性去分析现状,轻声说道:“其实老高写的程序还可以,大逻辑没有问题,重做我们时间不够了,现在没有更好的思路了,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吧。” 然而,李峋的态度依旧强硬,他的眼神如同寒冬里的冰刃,锋利而冷漠:“我说重做就重做。”这句话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团队中间,让原本温馨的合作氛围瞬间降至冰点。 高见鸿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他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红,显然是被激动的情绪所驱使。他直视着李峋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解:“不是,李峋,这个项目虽然是你和许宁拉来的,但是也不是你们两个人做的,说好的大家合作,就得商量着来,要是你这么一言堂,那我们以后没法工作了,你说对吧?” 许宁看着气氛越来越紧张,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她拍了拍李峋的肩膀,微笑着说:“精益求精,老高。” 朱韵也在一旁焦急地补充道:“可是现在时间确实来不及了,到时候完不成任务……” 就在这时,许宁按住了李峋的肩膀,她轻声说道:“嗯,听你们的。” 第30章 和朱韵成为朋友 夜幕笼罩着城市,霓虹灯在窗外闪烁,将斑驳的光影投射在略显陈旧的会议室里。室内的灯光昏黄而柔和,却无法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那丝微妙的紧张与疑惑。 许宁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探究与思索。朱韵则微微前倾着身子,目光专注地看着许宁。 “你和方舒苗怎么了?”许宁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沉默,带着一丝关切问道。 朱韵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缓缓说道:“从你让我跟蓝冠的项目那天开始就这样了。” 许宁轻笑,似乎对朱韵的回答并不意外。问道:“怎么?是因为我带你做项目,还是因为李峋?” 朱韵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衣角,原来许宁也是知道方舒苗喜欢李峋的。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许宁,轻声说道:“许宁,你觉得方舒苗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许宁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说道:“有些小心思,但是不至于害人。” 朱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她咬了咬嘴唇,继续问道:“那你和任迪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我没看出来呢?” 许宁微微仰起头,靠在椅背上,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解释道:“任迪进入社会早,见过的事和人比你多,自然能看出来。至于我,跟着家里人耳濡目染,天赋异禀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却又不失自信。 朱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真诚地看着许宁说:“许宁,既然已经是一个战壕里的并肩作战的战友了,我们算朋友了吧。” 许宁微微一愣,随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嗯,所以呢?” 朱韵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说道:“我想多了解了解你,我是真心想和你成为朋友的。” 许宁微微垂下眼帘,思考了片刻后缓缓说道:“我平常只专注于自己的事,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人和事,所以我朋友不多。如果你想的话,当然可以。” 朱韵兴奋地拍了拍手,说道:“真的吗?太好了!那以后可就是朋友了。”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泪花。 许宁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朱韵又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道:“你和任迪明明是不同世界的人,为什么会和她关系那么好呢?” 许宁轻轻靠在椅背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念与感慨,说道:“合得来,你应该也能和她合得来。” 朱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嗯,我觉得任迪人还是不错的。” 电脑屏幕的冷光闪烁在人们的脸上,映照出或专注或不安的神情。键盘的敲击声、程序的低鸣声交织在一起。 李峋眉头紧皱,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地盯着方舒苗。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冰冷的刀刃,直直地刺向方舒苗的心底:“方舒苗,你这个程序写了多久?” 方舒苗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他本以为这是一次展示自己成果的机会,或许还能得到一些夸奖。微微挺了挺胸膛,他带着一丝自豪回答道:“一个多星期。” 李峋嘴角微微上扬,却不是笑意,而是带着一丝嘲讽:“一个多星期就写了这个,一个小破程序,运行了一个用户界面,同时启用二十个子进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他的声音逐渐变大,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着周围人的心灵。 基地里瞬间安静下来,安静得能听到针落的声音。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引火烧身。他们的眼神在李峋和方舒苗之间来回游移,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方舒苗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紧握着拳头,试图保持自己的尊严:“好好说话不行吗?干嘛非得这个态度。” 李峋可不会惯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受不了就走,别浪费我们的时间,其他人也一样,来了这就好好干活,受不了就趁早退,要哭回家哭。”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决。 朱韵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不忍。她轻轻拉了拉方舒苗的衣角,轻声说道:“苗苗。”方舒苗跑了出去,朱韵也追了出去。 许宁看着这一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走上前,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好了,都别看了,你别生气了。” 李峋却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斜睨了许宁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那你哄哄我?” 周围人都惊讶了,他们没想到李峋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许宁也有些措手不及,但看到李峋那倔强的眼神,她还是决定惯着他:“好,怎么哄?” 李峋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公主,晚上回去再说。”他的声音低沉而魅惑, 基地里的气氛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但那紧张的余温依然残留在空气中。众人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果然能左右李峋的,还得是许宁。 第31章 竞标 朱韵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怎么样?两位老板?”她的声音清脆悦耳。 高见鸿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开始介绍他们的设计思路:“我们在这加了一个走马灯,在这个地方加了一个视频窗口,用来播一些宣传片,还在这里加了一个弹窗,可以挂一些购物网站的外链接。”他一边说一边用激光笔指着投影屏幕上的相应位置,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自信。 朱韵接过话茬,补充道:“我们还把鼠标换成了他们的商标,这个是不是挺有记忆点的。”她笑着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然而,许宁却摇了摇头,她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太乱了,不足以引导用户快速找到自己想要的产品。” 李峋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嗯,你们觉不觉得有些花哨,挂件有点多,要是拿去竞标的话,还是显得设计不够成熟。” 高见鸿有些着急地辩解道:“没有吧,现在的网站都这样,如果太素的话,显得我们没花心思。”他的脸颊微微泛红,似乎感到自己的设计被否定有些不甘心。 许宁深吸一口气,试图说服高见鸿:“蓝冠这个项目,本身就不适用于过于复杂的界面,对方不会根据你的设计太素还是太满来判定你有没有花心思,他们更看重实用性。” 高见鸿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可如果去掉些什么,我觉得都不合适,满一点说明我们做的足够满足对方的使用需求总比达不到效果要好吧。”他的表情变得倔强起来,想要说服许宁和李峋。 许宁看了一眼李峋,李峋思索片刻后,终于开口:“行,就用这个。” 高见鸿听到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结结巴巴地问:“真,真的吗?”眼神中充满了惊喜和疑惑。 李峋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嗯。” 竞标当天 朱韵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她轻声说道:“宁宁和李峋呢?” 高见鸿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前方,回答道:“哦,对,他们有事来不了了。”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朱韵还是能从中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朱韵轻轻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俩这是闹哪出啊。”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高见鸿,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高见鸿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朱韵,微笑着安慰道:“没事,反正是我们两个主讲,有他们没他们无所谓。” 朱韵微微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两个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还是还是把他们找过来吧。” 高见鸿深吸一口气,走到朱韵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怎么不行了,反正都已经入围了,课代表,要有信心。” “走吧走吧,不然赶不上了。”高见鸿说着,迈开了脚步。朱韵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跟着他加快了脚步。 两人来到车边,坐上车后,高见鸿关切地说道:“你休息会儿吧,我们检测那么多次了,肯定不会有漏洞的,你别一会晕车了,这个上台陈述才是最重要的。” 朱韵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但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她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 高见鸿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心疼地说:“放松放松。” 然而,事与愿违,没过多久,朱韵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她用手捂住嘴,难受地说道:“要不还是叫宁宁他们过来吧,我还是紧张。” 高见鸿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水,递给朱韵,轻声说道:“不至于,他们也没竞标过啊,要不待会儿我来主讲,你补充。” 朱韵接过水,喝了一口,缓缓地说道:“好,听你的。”此时,她的内心依然忐忑不安,但看着高见鸿坚定的眼神,她又多了几分勇气。 在那座略显庄重的会议室里,气氛原本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仿佛也在静静注视着这场关键的招标会。长桌两侧坐满了来自各方的专业人士。 高见鸿站在讲台上,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这是他第一次站在如此重要的场合,面对这么多行业精英阐述自己的设计理念,内心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大家好,我是南湖大学计算机系校企合作中心的高见鸿,我们这次网站设计理念是,年轻化,和生活化……”高见鸿的声音有些颤抖,尽管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那份紧张还是从他的话语中流露出来。台下的人静静地听着,有人微微点头,有人则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他所说的内容。 “年轻是我们的希望,能够吸引更多年轻人光顾蓝冠的网站,是……生活化是我们的希望,能够更加符合用户的使用习惯,我们还把鼠标改为蓝冠的商标,还有我们……”高见鸿的语速越来越快,紧张的情绪让他差点说错话。他不敢看台下的人,害怕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质疑和不满。 然而,就在他努力想要完成演讲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你等一下,这个导航条是怎么回事。” 高见鸿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张了张嘴,试图解释:“这……这个,本来是一个动态组件,代码好像出了一点问题。” 提问的人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继续追问道:“来之前你们没有做过测试吗?” 高见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和愧疚,他低声说道:“测试过,我们测试过很多次,但是,刚才……我想做一点修改,但好像来不及了。” 另一个人也忍不住开口了:“年轻人,你是一个学生,在完成度上和其他人有所差距,这一点我们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拿这么一个东西就上来吧?我们这次招标是很严肃的,你有没有做尊重过我们,尊重过你们的对手,你们的标书不是写的挺好的吗?怎么能货不对板,拿个半成品就上来了呢?” 台下开始传来一些窃窃私语,人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不满。高见鸿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心里充满了气愤和羞愧。他觉得自己仿佛成为了众人嘲笑的对象,所有的努力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朱韵坐在台下,看着高见鸿的窘态,心中不禁为他感到担忧。她拿起自己手中的标书,又看了看台上高见鸿所展示的标书,突然发现两份标书竟然不一样。她的眉头紧皱起来,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李峋和许宁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们的脚步急促而有力,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明显是一路跑过来的。许宁走到朱韵身边坐下,轻轻地喘着气。李峋则直接走上了讲台,全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这确实是一个半成品。”李峋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打破了会议室里短暂的沉默。高见鸿站在一旁,尴尬得无地自容,他的内心既气愤又羞愧,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局面。 朱韵说道:“你们怎么不接电话,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李峋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许宁说道:“我和李峋重新搭了一个网站,作为副手准备,所以他们手里的标书不是之前那本。” 朱韵说道:“这事你们……” 许宁打断道:“结束再说,李峋开始了。” 李峋说道:“不好意思,刚刚给大家看的是第一稿,” 李峋却没有丝毫的慌乱,他在台上侃侃而谈,自信满满地阐述着自己的设计理念。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敲打着人们的心弦。与刚刚高见鸿的紧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许宁在台下看着李峋,眼中满是欣赏和信任。她知道,李峋一定有办法挽回这个局面。而朱韵则紧紧地盯着台上的李峋,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能够顺利。 在这场充满紧张与戏剧性的招标会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空气中仍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氛围。朱韵望着高见鸿快步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担忧,她赶忙追了上去。 “怎么了,老高,你生气了?”朱韵轻声问道,她的目光中带着关切。 高见鸿脚步很快,听到朱韵的声音后,停了下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和委屈:“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上台丢人现眼。” 朱韵微微皱起眉头,她轻轻拉住高见鸿的衣角,柔声说道:“老高,他们肯定不是针对你,他们应该是有自己的计划。” 高见鸿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难以自拔:“计划,计划什么,计划让我去出丑吗?” 朱韵看着高见鸿,眼神中充满了坚定:“老高,相信我,宁宁她不是这样的人。” 而另一边,李峋和许宁正与几家公司的老板热火朝天地交谈着。德牧科技的人微笑着递上名片:“理解理解,青年才俊嘛,不想受制于人很正常,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接下来你们有任何资金或者是技术上的支持,随时联系我,我们公司很愿意支持有想法的年轻人,希望能够合作。” 李峋和许宁接过名片,礼貌地说道:“谢谢,幸会。” 看着二人的互动,那人笑着说道:“年轻就是好啊,两个人携手并肩,有这么漂亮能干的女朋友,你小子好福气啊。” 李峋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宠溺:“是,有她是我的福气。”许宁则在一旁笑了笑,她的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 就在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人,顾安生。他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气质儒雅。看到许宁,他的眼睛亮了起来:“许宁小姐。” 许宁转过头看去,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却真的想不起来。 顾安生见状,笑着说道:“怎么?许小姐不记得我了,我是顾安生,我是你哥哥朋友,之前在国外你和你哥哥一起参加晚宴,我们见过。” 许宁礼貌地回应道:“顾先生。”她一如既往地对待外人冷淡。 顾安生似乎并不在意许宁的冷淡,他继续说道:“许小姐还是和从前一样啊,冷若冰霜。” 李峋的第六感告诉他,对方对自己的女朋友有意思,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悦。许宁察觉到李峋的情绪变化,她轻声说道:“顾先生说笑了,我对外人一向如此。” 顾安生却依旧保持着微笑:“也是,宴臣之前也和我这样说过。我刚刚听了你们的陈述,很不错,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合作。” 李峋看着顾安生,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那就谢谢顾先生了,我先带我女朋友离开了,再会。”说完,他紧紧握住许宁的手,转身离开。 顾安生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而许宁则感受到了李峋手中的温度,她的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他们的感情似乎成为了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在招标会结束后的寂静角落里,朱韵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你们出来了。”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关切,望着许宁和李峋。 许宁微微点了点头,她的神情依然冷静而坚定。李峋则挑了挑眉,目光中带着一丝挑衅:“服了吗?”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空气中炸开了紧张的氛围。 高见鸿忍不住了,他的情绪如同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你们什么意思?如果你们一开始觉得不行,没打算用我们的程序,为什么不早说,何必这样耍人玩呢?害得我和朱韵白白花了那么多时间,许宁,李峋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这样,你不是接受了朱韵这个朋友吗?你就这样对待朋友的吗?”他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愤怒和失望。 许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的目光平静地看着高见鸿:“因为这样你们能以最小的代价得到真正的成长,一柄剑打磨的再光滑漂亮,未经生死,亦徒手可折。”她的声音柔和却又不容置疑。 李峋可一点也不惯着,他还敢凶许宁:“你如果今天不上台,又怎么能亲眼看看你和别人的差距,不然你永远那么幼稚,那么固执。”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让高见鸿更加生气。 高见鸿的脸涨得通红,他觉得自己就像被抛弃的孩子:“我们是一个团队,拿你们当兄弟当朋友当战友,你们今天为了给我一个教训,把我晾在台上让所有人笑话我,你们把我当什么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手中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许宁的眼神依然冷静:“高见鸿,你认为我和李峋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教训吗?经此一事,你是不是能对自己有一个全新的认识了,对你来说这是好事,你应该庆幸,今天是我和李峋,如果换作其他人,输了的人,身败名裂都是轻的。”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高见鸿的心中。 朱韵在一旁听着,心中也是一惊:“宁宁,有那么严重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许宁坚定地点了点头:“有,今天如果中标了,我想你们很快就能见识人心了。”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人不得不信服。 李峋看着高见鸿,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说的没错,我们是一个团队,所以你们要做的,就是听我们的,跟着我们,我们会带你成功。”他的语气虽然强硬,但却也透露出一丝无奈。 高见鸿在气头上,他猛地扯开了领带,仿佛要将所有的压力和委屈都释放出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一时间,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第32章 中标 在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基地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斑驳的午后,李峋站在基地中央,清了清嗓子,声音响亮而坚定地打破了原本忙碌的氛围:“大家都停一下,我说两句,蓝冠的项目中标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脸上露出惊讶、兴奋和期待的神情,目光紧紧地锁住在李峋身上。 吴孟兴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是拿下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这么重大的好消息就这样降临到他们面前。 许宁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像是一颗定心丸,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相信这个美好的现实。 方舒苗则激动得跳了起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大声说道:“太好了,咱们才大一就能拿下这么大的项目,真是太好了!下午本班长请大家喝奶茶,随便点!”她的话音刚落, 众人便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好!” 李峋说道:“接下来基地以蓝光的项目为主,我会给大家安排任务,虽然这个项目大部分的收益要上交给学校,但是大家还是可以得到一部分报酬。” 吴孟兴说道:“还能赚钱啊。” 然而,在这欢乐的氛围中,李峋的脸色却有些难看。他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忍受着某种痛苦。许宁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腰疼了吗?”说着,她便伸手去帮李峋揉。 李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没事,坐一会就好。”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坚韧和隐忍,让人不禁为他的坚强而感到心疼。 许宁却不放心地继续劝道:“难受的话,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我了解过医院的康复治疗,我们可以去试试。”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心,让李峋感受到了温暖和安慰。 李峋笑着说道:“真的没事,放心,公主,笑一笑。” 就在这时,高见鸿突然大声说道:“你们为什么不和大家说?你们告诉大家,告诉大家中标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天打了我的脸,今天倒是给我留面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仿佛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般。 许宁看着高见鸿,轻声说道:“老高,看来我那天的话,你没听进去。”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和无奈,但更多的是对高见鸿的理解和包容。 李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时间紧任务重,大家干活吧。”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他知道,现在不是沉浸在喜悦或悲伤中的时候,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然而,高见鸿却像是没有听到李峋的话一样,高见鸿说道:“老子不干了。”他猛地一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朱韵和吴孟兴见状,连忙追了出去。 在基地的角落里,许宁正忙着整理资料,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抬头一看,发现朱韵正站在她的面前,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担忧。 “怎么?不去吃饭,有事找我?”许宁疑惑地问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关切。 朱韵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宁宁,你们能不能和老高好好说话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无奈,让人感受到她内心的纠结和矛盾。 许宁闻言,微微一愣。她放下手中的笔,目光认真地看向朱韵,说道:“我知道这样的方式是让他丢了面子,但是能让他记住教训,我觉得很好,总好过将来被别人教训。”她的语气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对团队长远发展的考虑和担忧。 朱韵听后,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她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我们是朋友,是一个团队的,这样做,老高心里难免接受不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伤和失望。 许宁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朱韵的担忧不无道理,但她也坚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放心吧,他一个大男人不会接受不了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慰和鼓励,希望朱韵能够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就在这时,李峋走了过来。他拍了拍许宁的肩膀,微笑着说道:“老高分得清楚是非利弊,他可没你那么娇贵。”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和自信,然后去找高见鸿了。 然而,朱韵却不这么认为。她担心地说道:“李峋真的能劝得了老高吗?不会打起来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不安,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场激烈的冲突即将上演。 许宁微笑着看着她,安慰道:“放心,不会,老高自己也不愿意就此放弃的。李峋去了就是给他一个台阶。”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智慧和从容,让人感受到她对团队的深厚感情和坚定信念。 听到这里,朱韵点了点头。她深知团队的团结和友谊是多么的重要,也相信李峋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于是,她微笑着说:“好吧,那就交给你们了。”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基地。 第33章 张晓培 在阳光透过窗户洒满整个会议室的午后,林教授站在会议桌的前端,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成员。他清了清嗓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今天把两边都叫到一起,是想和大家说一件事。我们基地不是拿下了一个软件外包的工程吗?巧了,晓培和家康他们合作中心也申请了这个项目……” 随着林教授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低声的议论。许宁和李峋却显得格外淡定,两人低头玩手机,甚至连看一眼张晓培的眼神都没有。朱韵坐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这两个人是不是淡定过头了? 林教授继续说道:“……我们两家啊,撞车了,怎么办呢?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强强联手嘛。”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提议的意味,同时也透露出对这个问题的无奈。 张晓培微微一笑,他看了看许宁和李峋,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敬佩:“这两位就是林老师的得意门生了吧,早有耳闻了。林老师的学生,一看就不一般。” 林教授连忙摆手,谦虚地说道:“得意门生可不敢哟,他们弄出来的东西连我都怕,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的课代表,朱韵,她稳妥。” 林教授开口了:“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晓培啊,你和家康要多多向这些年轻人学习,他们虽然年轻,但很有潜力。而你们作为师哥师姐,也要多帮助他们。” 张晓培点了点头,微笑着回应道:“放心吧,林老师,我们会好好合作的。” 朱韵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看向许宁,轻声问道:“宁宁,你们就这样答应了?” 许宁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你觉得我会是任人宰割的吗?” 朱韵微微皱眉,担忧地说:“不是,那你有什么办法?” 许宁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李峋这时也放下了手机,他看了一眼朱韵,语气坚定地说:“不必管她。” 朱韵有些着急地看着李峋:“那这计划表?” “按照我们自己的来。”李峋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朱韵还想说什么,但却被李峋打断:“怕什么?有我们公主殿下呢。” 许宁说道:“现在你明白我上次说的话了吗?你和老高要早点成长起来了,遇事别慌。” 听到这句话,她无奈地看着李峋和许宁,心中暗自叹气:这就是许宁上次说的我们很快就会见识到人心。 就在这时,会议结束后,众人陆续走出了会议室。朱韵走在最后,她回头看了一眼仍在低头讨论的许宁和李峋,心中默默地想:现在你明白我上次说的话了吗?你和老高要早点成长起来了,遇事别慌。 在静谧的基地内,高见鸿站在会议室的一角,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他看向朱韵,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许宁和李峋怎么说?” 朱韵微微抬头看向高见鸿,眼中闪烁着一丝坚定:“宁宁说不必管张晓培,我们按照自己的计划做。”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方舒苗站在一旁,闻言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她担忧地说道:“这样会不会得罪他们啊?”她的语气中充满了顾虑和担忧,仿佛已经看到了可能因此产生的矛盾和冲突。 朱韵深吸一口气,她看着方舒苗,眼中透露出一种信任和坚定:“宁宁既然这么说了,我们照做就是。”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对许宁的深深信任和对团队决策的坚定支持。 高见鸿闻言,沉默了片刻。他深知这个项目的重要性,也明白许宁和李峋的决策并非一时冲动,而是基于对团队长远发展的考虑。他抬头看向朱韵,眼中透露出一种释然和理解:“行,听他们的,我们努力了这么久的项目,不能让别人给摘了桃子了。”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 朱韵闻言,微微一笑。她看着高见鸿,眼中透露出一种赞赏和欣慰:“老高,宁宁上次说的话,看来是对的。”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露出一种对许宁的深深认同和对团队未来的美好期待。 高见鸿也想起了许宁上次的话,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现在也明白了许宁的用心良苦。他深知在这个团队中,每个人都是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而许宁和李峋的决策无疑是为了团队能够走得更远、更稳。 第1章 雍王反叛 思来想去,想写一篇关于何家的,何昭君太可怜了,有个姐姐才好,所以这一卷写何家,姐弟三人活了下来,cp未定,你们看定谁比较好,可以讨论哦。 原创人物:“何昭宁,何昭君的双胞胎姐姐,何家小家主,目睹全家被杀,满门尽灭,独自撑起何家,照顾妹妹和弟弟,cp未定,可以讨论哦 有了姐姐,何昭君没有嫁给楼垚,帮扶姐姐,照顾弟弟,cp未定,可以讨论哦 何昭宁,小字姌姌,何昭君,小字媱媱 在古色古香的何府内宅之中,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地面上,为这静谧的氛围增添了几分温暖。 何昭君坐在梳妆台前,手中紧紧握着一封刚刚写完的信,信中的内容正是关于她即将嫁人的事情。她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不舍,轻声说道:“这次我要嫁人,也不知道姐姐能不能回来参加我的婚礼。”她的声音虽轻,却饱含着对姐姐的思念与期待。 何家长嫂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姌姌的回信,微笑着安慰道:“姌姌回信说她会直接去冯翊郡,婚礼当天应该能赶到的。”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姌姌的信任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姐妹团聚的温馨场景。 何昭君闻言,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流露出一丝担忧:“嫂嫂,姐姐会不会不喜欢我嫁给肖世子。” 何家长嫂轻轻走到何昭君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说道:“怎么会,姌姌那么疼你,每次往家里送的东西,给你的是最多的。” 何昭君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她轻声说道:“嗯,我知道姐姐最疼我了。”她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对姐姐的深深依赖与信任。 在繁华似锦的江南春水之中,一处幽静的府邸内,何昭宁与如意正坐在雅致的亭子里,对着满园的春色,却似乎都有着各自的心事。 何昭宁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她轻轻说道:“我要去冯翊郡参加我妹妹的婚礼。”声音虽轻,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沉重。 如意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疑惑地看向何昭宁:“为什么是冯翊郡,你不该回都城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关切。 何昭宁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缓缓说道:“肖世子提出雍王病重,无法前往都城参加婚礼,要带我妹妹去冯翊郡完婚,全家都去。”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不甘。 如意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尝试着宽慰道:“这理由也说得过去,你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关怀。 何昭宁抬头看向如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轻声说道:“我妹妹原本有婚约,退亲不久就嫁人,那人还是肖世子,这其中怕是没那么简单。”她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担忧与疑虑。 如意闻言,眉头也微微皱起,她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复杂性。但她仍然试图安慰何昭宁:“雍王是异姓王,你是觉得圣上对雍王……,当今圣上仁慈,应该不会吧。”她的话语中带着对圣上的信任与期待。 然而,何昭宁却似乎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她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雍王多年未曾回都城述职了,恐怕圣上是对雍王有所怀疑。若非那位,我想不出我阿父答应这桩婚事还能是什么原因。雍王不得圣心,空有一个从龙之功的名头而已,不过只是一个降臣。肖世子的为人稍稍打听就知道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妹妹命运的担忧与不满。 如意听后,心中也不禁为之一紧。但她深知此时不能让何昭宁过于焦虑,于是她轻声说道:“你是在心疼你妹妹做了上位者的棋子吧。她若不愿……” 然而,何昭宁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恐怕根本就不知道这桩婚事背后的算计,还在欢欢喜喜备嫁呢。” 如意见状,连忙握住何昭宁的手,给予她力量与安慰:“你也别太担心了。成婚是喜事,你担心的都是将来的事了。雍王那么大把年纪了,不会走上那一步的。圣上仁慈,虽然疑心,只要雍王没有乱国反叛,不会动他的。你妹妹也会无事的。开心点,再说呢,有你这个姐姐在,难道还怕收拾不了一个肖世子吗?” 何昭宁闻言,心中微微一动。她看向如意那充满信任与鼓励的眼神,心中的担忧似乎减轻了一些。她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勉强的笑容:“也是,是我杞人忧天了。” 如意见状,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紧紧握住何昭宁的手,仿佛在传递着无声的力量与支持:“你什么时候走?”她问道。 何昭宁看向远方的天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明日吧。你要一起吗?”她邀请道。 如意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当然。你可是说过的,管我一辈子的。”她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情谊与陪伴。 何昭宁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好。那就一起。” 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整个天地间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大婚当日,本应是喜庆祥和的时刻,却突然变得杀气腾腾。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紧接着是兵刃相交的清脆声响,惨叫声此起彼伏,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呼唤。 如意说道:“不对劲,阿宁。” 何昭宁心中一紧,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她面容苍白,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与果敢。“走,去看看。”她的声音虽然颤抖,但却没有丝毫犹豫。 当她看到熟悉的何家旗帜在风中摇曳,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士兵见到她,急忙喊道:“女公子,你来了,我带你去找将军。” 战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何将军正身先士卒,与敌军激战。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决心,仿佛是在用生命诠释着对国家的忠诚。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悄然射向何将军。何昭宁眼疾手快,搭弓射箭,留下了自己的阿父。她的箭准确地射掉了射向父亲的那只箭,然后不顾一切地跑上前去。 “阿父!”何昭宁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她紧紧握住何将军的手,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 何将军看着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姌姌,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来了,阿父,这到底怎么回事?”何昭宁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努力保持镇定。 何将军长叹一声:“雍王反了,你妹妹和幼弟还在城里,怕是凶多吉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忧虑与无奈。 这时,对面的雍王开始叫阵。他的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直抵每个人的耳畔:“何将军,你看这是谁?这就是反抗的下场!”说着,他手中的枪尖上插着何家长子和四子的头颅。他们的眼睛紧闭,脸上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恐惧与痛苦。 “那是大兄,四兄!”何昭宁的心如刀绞,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何将军面色铁青,他紧握双拳,大声喝道:“我何家世代忠良,绝不做乱臣贼子!”他的声音激昂而坚定,仿佛是在向天地间宣告着自己的誓言。 何家五兄也红了眼,他怒吼道:“四兄,大兄,阿父,那是大兄四兄啊!”他的心中充满了悲痛与愤怒,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撕成碎片。 何将军看着儿子们,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他转身对士兵们喊道:“你们俩给我听着,一定要守住!不然你们的兄长就白死了!所有人,迎敌!”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战场上回荡。 士兵们齐声应和,纷纷上马迎战。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勇敢,仿佛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扞卫着心中的信仰。 何将军高呼道:“将士们,撑住,朝廷兵马不久便能到来,一定不能让叛军踏出城门一步,守住便是为国尽忠,守不住便是千古罪人,地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誓死不让逆贼出城半步!” “誓死不让逆贼出城半步!” “誓死不让逆贼出城半步!” 众将士也是满身血污,伤痕累累,狼狈不堪,但眼神坚定无比。 何将军说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杀。” 众将士说道:“杀!” 何昭宁和如意也毫不犹豫地跟着一起上了战场。她们手持利剑,宛如两位英勇的女将。在混乱的战场上,她们奋力拼杀,每一剑都倾注了她们对家人的思念与对敌人的仇恨。 然而,战争是残酷的。随着一声凄厉的呼喊:“五兄!”何家五公子被射落下马。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的战甲。 何昭宁心如刀割,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她找准机会,一箭射伤了雍王。那一箭仿佛凝聚了她所有的力量与愤怒,让雍王痛呼出声:“先撤!”敌军被打退了,但战场上却留下了一片狼藉。 战斗暂时结束了,但代价却是惨重的。五兄战死,他的尸体被马蹄践踏得面目全非。何将军也受了重伤,他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何昭宁泪流满面,她紧紧地握住阿父的手:“阿父。”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士兵们开始修筑工事,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在这片废墟之上,他们要用自己的双手为家人和同胞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 “女公子。”一个士兵走过来,恭敬地说道。 何昭宁抹去脸上的泪水,她站起身来,眼神坚毅:“修筑工事。” “是,女公子。”士兵们齐声应和,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敬意与信任。 在这片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何家的忠义与悲壮被永远地镌刻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第2章 对阵雍王 在昏黄的灯光下,帐篷内的气氛显得格外凝重。何将军躺在简陋的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仿佛一层脆弱的纸糊在骨头上。他的呼吸微弱而断断续续,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与死神搏斗。 何昭宁跪在床边,紧紧握着阿父的手,眼中泪光闪烁。“姌姌,何家交给你了。”何将军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目光虽然有些涣散,但仍然努力聚焦在女儿的脸上,仿佛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将全部的力量和期望都传递给她。 “阿父,有我呢,您好好养伤,会好的。”何昭宁的声音颤抖着,泪水滴落在她紧握的手上。她用力地点点头,仿佛在对自己承诺,一定要承担起这份沉重的责任。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随着何将军的话语落下,他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何昭宁的心猛地一沉,她急忙喊道:“军医,快!”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和急切。 军医匆匆赶来,他的脸色同样凝重。在仔细检查了何将军的伤势后,他摇了摇头,叹息道:“女公子,何将军伤得太重了,这……也没有更好的药了。”他的声音低沉,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惋惜。 何昭宁的心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但她深知此时不是崩溃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全力救治,我会尽快想办法的。”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说着,让人小心翼翼地将何将军抬进了帐篷。 帐篷外,如意焦急地踱步,她的脸上写满了忧虑。“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敌众我寡,我们没有任何优势,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一样都占不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何昭宁从帐篷中走出,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在目光扫过营地时,她突然停了下来,仿佛被什么启发了一般。“有了!”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士兵都转过头来。 “去把所有帐篷都拆了,十张缝在一起,浸泡火油。”何昭宁的命令果断而坚决。她的目光在如意的脸上停留片刻,解释道:“火油……我们可以制造一场大火,用来阻挡敌军的进攻。” 如意的眼睛一亮,她迅速明白了何昭宁的意图。虽然这是一场冒险,但也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希望。“好,我马上去安排。”如意转身就走,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 士兵们也听到了何昭宁的命令,他们虽然心中有些疑虑和恐惧,但看到女公子如此坚定和果断,他们也找到了一种莫名的勇气和动力。大家纷纷行动起来,拆帐篷、缝制、浸泡火油……整个营地都忙碌了起来。 夜幕降临,营地周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火油味。何昭宁站在营地中央,她的目光坚毅地望向远方。她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但他们已经有了一线生机。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和她的家族、她的将士们站在一起,共同面对这一切。 晨曦初破,天际染上了一抹淡淡的血色,仿佛是大战将至的预兆。何府营地里,紧张的氛围如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士兵们忙碌地做着最后的准备,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胜利的渴望。 “女公子,东西都弄好了,”一名士兵向何昭宁报告,他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何昭宁站在营地中央,她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她知道,这场战斗关乎着冯翊郡的命运,也关乎着每一个人的生死。“好,保持警惕,防止夜袭,明日随我迎敌。” 夜色降临,月光如水般洒在营地上,为这即将到来的血腥之战平添了几分静谧。何昭宁站在帐篷外,仰望着星空,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明日,或许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战,她不希望如意卷入其中。“如意,明天,应该就是最后一战了,真不该让你陪我来冯翊郡,明日之前你就离开吧。”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舍。 如意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说什么呢,你在这,我怎么能走?我不走,反正我跟定你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与何昭宁并肩作战到底的准备。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攻击的号角便已然吹响。叛军如潮水般涌来,他们的呐喊声震耳欲聋。何昭宁深吸一口气,站在阵前,她的目光如炬般扫视着前方的敌人。“将士们,今日我们面临的是一场生死之战,身后是我们的家园和百姓!我们退无可退!都听明白了吗?”她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冷冽,却激发了士兵们内心深处的热血。 “听明白了!”众将士齐声应和,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何昭宁点了点头,满意地看着士兵们的准备。她转身看向如意,“如意,带着百姓往后走,能藏便藏。我把他们交给你了。”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坚决。 如意咬了咬嘴唇,她深知自己留下只会拖累何昭宁,但她也不想就这样离开。“那你呢,我要跟着你。”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何昭宁温柔地笑了笑说道,“听话,去吧。我们拼死抵抗,就是为了百姓。等我回来,好吗?”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深情和不舍。 如意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转身跑去,带领百姓向后方撤离。 随着叛军的逼近,战斗一触即发。雍王次子在阵前叫阵,他的声音嚣张而狂妄。“何家女公子,投降吧!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或许还能少受些罪!” 何昭宁冷笑一声,她搭上弓箭,瞄准了远处的雍王次子。“将士们,身后就是百姓和都城!城外人在,城破人亡!今日我们誓与冯翊共存亡!”她的声音如同寒风般刺骨,却激起了士兵们心中的斗志。 “誓死效忠陛下!誓死效忠陛下!誓死效忠陛下!”众将士的呐喊声震耳欲聋,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何昭宁松开了弓弦,两箭齐发。一箭射掉了叛军旗帜,另一箭则精准地射杀了雍王次子。叛军见状顿时大乱叛军将领说道:“公子死了,王爷不会放过我们的,杀。” “放箭!”何昭宁高喊着,漫天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敌军。然而敌军人多势众,箭矢很快便耗尽了。 何昭宁咬了咬牙,她想起了那些浸泡火油的帐篷布:“放。”士兵们用射弹弓的方式将帐篷的四角拴上石头,射向天空! 一块块巨石带着熊熊火油的帐篷布被射向天空,然后准确地落在敌军阵营中。瞬间,大火蔓延开来,敌军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待火烧的差不多了,敌军还是不少,朝他们杀了过来。 “杀!”何昭宁挥舞着长剑,率先冲入敌阵。众将士紧随其后,他们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纵横,鲜血染红了大地。何昭宁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自如,她的剑法凌厉而精准,每一剑都能带走一个敌人的生命。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家族的责任。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战场上,映照出一片血红。何昭宁身上新增的刀伤渗出鲜血,与她先前的伤痕交织在一起,将她的衣裙染成了暗红色。她手握长剑,剑尖滴落的鲜血在泥土中溅起一朵朵小花。周围的何家士兵已所剩无几,他们浑身是血,但仍然顽强地抵挡着叛军的围攻。 “杀了她!”叛军首领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狠厉。叛军们蜂拥而上,试图将何昭宁淹没在乱刀之下。 何昭宁咬紧牙关,她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住,不能倒下。她的剑法变得更加凌厉,每一剑都凝聚了她所有的力气和信念。然而,叛军的人数实在太多,她的体力逐渐不支。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战场的边缘。如意骑着马,手持长枪,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担忧。她看到何昭宁身处险境,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何昭宁惊讶地看着如意,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和关切。 如意跳下马,与何昭宁背靠背站立。她的笑容中带着坚毅,“你在这,我怎能不来。放心,百姓都好好的。” 何昭宁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她们必须联手,才有一线生机。“你个傻子,”她轻声说道,然后与如意一同挥舞着武器,迎接叛军的攻击。 叛军的攻势更加凶猛,他们试图从两侧包抄,将何昭宁和如意分开。但两人默契十足,配合得天衣无缝。她们的剑与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然而,叛军的数量实在太多,她们的体力逐渐不支。何昭宁感到背后的伤口传来一阵剧痛,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凌不疑率军赶来,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高大和威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他一马当先,冲入敌阵。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何家剩余的士兵欢呼起来,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希望和力量。 如意也听到了援军的到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援军来了!”她对何昭宁说道。 何昭宁点了点头,她感到自己的体力已经耗尽。她由如意扶着,勉强站稳身体。她的背后又挨了一刀,疼痛让她几乎昏厥过去。 凌不疑赶到何昭宁身边,他一眼就认出了她。“你们是何家人?”他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敬意。 何昭宁想要回答,但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她点了点头,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如意紧紧抱住何昭宁,眼中闪烁着泪光。“阿宁,阿宁。”她低声说道,然后看向凌不疑,“快救救她!” 凌不疑点了点头,他吩咐士兵们将何昭宁抬上担架,亲自护送她回营救治。在返回营地的路上,他不禁为何昭宁的勇敢和坚韧所感动。这个女子,在面对死亡时竟然如此从容和坚定。 第3章 托孤 夜幕降临,营帐内灯火通明,但光芒却无法驱散空气中的沉重与哀伤。一张简陋的床榻上,何老将军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依旧坚毅。他的双手微微颤抖,握住女儿何昭宁的手,仿佛要将所有的关怀与期望都传递给她。 何昭宁、何昭君及幼弟何阳跪在床榻边,三双眼睛中充满了泪水与不舍。他们深知,阿父即将离他们而去,这一刻,是生死的离别,也是责任的交接。 何老将军努力地抬起头,看向站在床边的凌不疑和吴将军,声音虽微弱却异常坚定:“凌将军,吴将军,我快不行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这两个女儿和幼子。劳烦你们多照顾一二,让他们不要受了委屈。” 吴将军上前一步,握住何老将军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敬意:“放心吧,老何。世侄女,世侄我们都会看护的,不会让他们被欺负了的。” 凌不疑也点点头,语气坚定:“何家一门忠勇,圣上会妥善安置的,您放心吧。” 何老将军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何昭君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重重地打了何昭君一巴掌,声音严厉:“何家自此以后再也无人为你遮风挡雨。” 何昭君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五道指痕,她没有躲避,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她知道,这是阿父对她的期待与教诲。 何老将军再次重重地打了何昭君一巴掌,声音更加严厉:“将来何家万事由你姐姐做主,帮扶你阿姊,守好何家,庇护你幼弟长大。” 何昭君早已泪流满面,她紧紧握住阿父的手,声音哽咽:“阿父,我会做到的。” 何老将军对儿子何阳说道:“阳儿,日后,要听你阿姊的话。” 何阳虽然年幼,但此时也显得异常成熟。他点点头,声音坚定:“阿父,孩儿知道了。” 何老将军用尽最后的力气,撑着坐起身来。他看向何昭宁,眼中满是歉意与期望。他跪在何昭宁面前,行了一个大礼,将何家印信郑重地交给她:“姌姌,何家就交给你了。阿父,对不起你。” 何昭宁接过印信,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她行了一礼,声音坚定:“阿父,我会照顾好妹妹弟弟,会守好何家的。” 说完,何老将军倒在了何昭宁的怀里,她的手紧紧抱住阿父,仿佛想要给予他最后的温暖。何家姐弟三人哭喊着“阿父”,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不舍。 吴将军和凌不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夕阳西下,战场上的硝烟逐渐散去,留下一片死寂和肃杀。何昭宁静静地站在父兄的尸体前,她的身影显得那么孤独而坚毅。她没有哭泣,没有悲伤,只是默默地凝视着面前的亲人,仿佛想要将他们的脸庞深深地刻在心底。 她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父亲冰冷的手,感受着他生前的温暖和力量。她记得父亲曾经教她骑马射箭,教她如何成为一个坚强的女子。如今,他却离她而去,留下的只有沉重的负担和无尽的责任。 凌不疑和梁邱起兄弟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敬佩和同情。梁邱起低声说道:“何女公子不让我们帮忙。” 梁邱飞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敬畏的光芒:“是啊,她那天在战场上的模样我都吓着了,听说她让人拆了帐篷浸了火油,烧死了不少敌军。她亲手射杀了雍王次子,以少胜多,真是让人佩服。” 梁邱起担忧的说道:“何女公子身上伤的不轻,再这样下去,她怕是撑不住的。” 凌不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她不会让自己倒下的。何老将军将何家交在了她的手里,日后何家都要倚靠她了。她不会轻易倒下的。” 如意走上前,温柔地对何昭宁说道:“阿宁,都安置好了,坐下歇一会儿吧。明日启程回都城了。” 何昭宁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沙哑而坚定:“嗯。” 她和如意走到火堆旁,坐了下来。火光映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憔悴。然而,她的眼神却依然坚定。 凌不疑走了过来,坐在她的对面。他看着她疲惫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轻声说道:“女公子,节哀。” 何昭宁微微抬起头,眼神冷漠而疏离:“多谢凌将军。” 凌不疑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往后女公子若有需要,可以来找在下。” 何昭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多谢凌将军。” 她的态度冷淡而坚定,让凌不疑有些尴尬。然而,他并没有生气,只是继续说道:“不知女公子如何看待何老将军临终前希望能与楼家再结姻缘之事。” 何昭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凌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凌不疑顿了顿,低声说道:“女公子有所不知,楼垚在与你妹妹退亲以后,就与程四娘子定亲了。” 何昭宁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只是淡淡地回答道:“我知道了,凌将军还有别的事吗?” 凌不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敬佩。他缓缓说道:“女公子是打算继续让妹妹与楼家再续前缘,还是?” 何昭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说道:“这是在下的家事,就不劳将军费心了。” 凌不疑还想说什么:“女公子……” 何昭宁直接打断说道:“凌将军,此事事关我妹妹,我总要问过她以后再做决定。” 她的声音虽然冷漠,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凌不疑知道,她是一个有着坚强意志的女子,一旦她做出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他点了点头,起身离去。临走前,他留下了一句话:“好,那女公子好好养伤。” 何昭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落日的余晖洒在何家临时搭建的营地上,一片金黄之中却透着几分凄凉。如意与何昭宁相对而坐,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重。 如意微微皱眉,打破了沉默:“你打算怎么做?”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担忧。 何昭宁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何家有我在,昭君不必嫁给楼垚。”她的话语简洁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如意面露迟疑,她知道这个话题的敏感性,但作为何昭宁的好友,她更担心何昭宁背负过重的负担:“可是如果她不嫁给楼垚,日后婚嫁恐怕都成问题了,那些流言蜚语到时候连带着你……。” 何昭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没事,不在意就好,现在没有什么比稳定何家更重要。”她的声音很平静。 就在这时,何昭君缓缓走来,她的面容清秀,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阿姊,若我嫁给楼垚,会给你带来助力吗?”她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关切和不舍。 何昭宁抬起头,温柔地看着妹妹:“不会,楼家长不了了,嫁到楼家是下一个漩涡罢了。”她的话语虽然冷酷,但都是为了妹妹的未来考虑。 何昭君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阿姊为何这样说?”她不理解姐姐为何对楼家如此排斥。 如意接过话茬,语气沉重:“楼太傅打压寒门学子,积压许久,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爆发出来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时局的担忧。 何昭君的脸色一变,她终于明白了姐姐的良苦用心:“那阿垚?”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何昭宁轻轻叹了口气:“放心吧,有楼大公子在,二房不会有事的。”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安慰和无奈。 何昭君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嗯,阿姊,阿垚已经有了程四娘子了,我不嫁,日后我都不嫁,我要帮着你守好何家,照顾幼弟。”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何昭宁愣住了,她看着妹妹决绝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你想好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何昭君紧紧握住姐姐的手:“嗯,想好了,阿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和悔恨。 何昭宁打断了她的话:“这一切不是你的错,有阿姊在,日后若是你有了喜欢的人,再嫁不迟,阿姊不需要你牺牲的婚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关爱。 何昭君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阿姊。”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和依赖,姐妹俩紧紧相拥。 第4章 回到都城 晨曦微露,冯翊郡的城门在淡淡的光影中缓缓打开。何家姐弟三人,身着整齐的孝服,面容悲戚,目光坚定地扶着父兄及家人的棺木,缓缓而行。全军缟素,一片肃穆,只有那沉重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哀乐声在空气中回荡。 城里的百姓们早已聚集在道路两旁,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意和哀伤。 在冯翊郡那漫长而沉重的送别之路上,何昭宁一言不发,仿佛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已离她远去。她的眼神深邃而空洞,宛如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何将军一路走好!”有人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感激和悲痛。这一声呼喊,仿佛触动了所有人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瞬间,人群中爆发出一阵低沉而深情的回应:“送何将军。” “何将军一门忠烈啊!”一个老翁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向前走了几步,满脸的皱纹中透露出深深的敬仰, “是啊,若非何将军,我们恐怕早就死于叛军倒下了。”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坚定有力,如同石破天惊般在人群中引起共鸣。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是何将军女儿吧?”一个妇女指着前方,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记得,就是她打败了雍王叛军的,不愧是将门之后,巾帼女英雄啊。”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何昭宁的赞美和敬佩。 “是啊,可惜啊,这女娘怕是嫁不出去了。”一个市井小民悄悄地议论着,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然而,他的话语并没有得到回应,反而引来了周围人的不满和指责。 “说什么呢你?若非何女公子,你能活着吗?”一个壮汉挺身而出,怒视着那个小民, “就是就是,何女公子是我们冯翊郡的救命恩人,是她救了我们全城的性命。” 凌不疑和如意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对何家的同情和惋惜,也有对何昭宁的敬佩和心疼。凌不疑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何家覆灭,虽然非他所愿,但确实是与他有关,他可以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何昭宁能够坚强地面对未来的一切。 何昭君跟在姐姐的身后,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过错,何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她默默地低下头,任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暗暗发誓,无论未来如何,她都会紧紧跟随姐姐的脚步,用一生的时间去弥补自己的过错。 随着队伍缓缓前行,冯翊郡的百姓们纷纷下跪,目送着何家的队伍渐行渐远。他们的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感激,但更多的是对何家未来的祝福和期待。 崇德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却无法驱散这弥漫着的压抑气息。 凌不疑身姿挺拔地站在殿中,神色冷峻而庄重,他缓缓开口,将何老将军的遗言一一道出。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在寂静的殿内回荡,撞击着众人的耳膜。 众人的反应各异,如同一幅生动的画卷在殿内徐徐展开。左大人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敬意与坚定,他缓缓说道:“何家满门忠烈,何老将军的遗言,我们怎能辜负?否则,何将军在地下又怎能心安呐。”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容置疑的真理。 万将军却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斜睨着眼睛说道:“有功怎么了?有功就可以携功求赏,甚至去抢别人的亲事了?这算什么道理!难道功劳就能成为肆意妄为的借口吗?” 越侯则微微皱眉,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后,缓缓说道:“这是和楼家有关的事情,楼太傅向来足智多谋,还是听听楼太傅怎么说吧。”说罢,他将目光投向楼太傅,等待着他的回应。 楼太傅站在一旁,面色有些凝重。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难以启齿。一时间,殿内的气氛愈发紧张,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决断。 吴将军见状,轻轻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说道:“圣上明鉴,何将军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并不知道程楼两家定亲之事啊。还请圣上的决断。”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诚恳。 凌不疑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圣上,拱手行礼道:“圣上,何家姐弟就在殿外,不如问问她们吧。” 圣上坐在龙椅上,微微沉吟片刻,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与睿智。他缓缓说道:“宣她们进来吧。” 阳光透过斑驳的云层,洒在崇德殿的高高门槛上,却无法驱散殿内那如墨般浓重的沉闷气息。何昭宁牵着妹妹和弟弟的手,缓缓走进这庄严肃穆的殿堂。她的身姿虽略显疲惫,眼神却透着坚定与决然,仿佛背负着千钧重担,却又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气。 何家姐弟一同行礼,齐声说道:“臣女\/臣拜见圣上。”那声音清脆而整齐,在寂静的殿内回荡,带着一丝紧张与敬畏。 圣上微微抬手,温和地说道:“免礼,快起来。”何家姐弟这才缓缓起身,齐声说道:“谢圣上。” 圣上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痛惜,缓缓说道:“何家一门英烈啊,朕痛心不已啊,朕听闻何六女公子身先士卒,击退雍王,射杀雍王之子,不知是哪位女公子啊。” 何昭宁向前一步,优雅地行礼,恭敬地说道:“臣女何昭宁拜见陛下。” 圣上微笑着说:“不必多礼了。” 何昭宁轻声回应:“谢圣上。” 此时的何昭宁,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每动作都带着些许隐忍的疼痛,但她依然勉强站得笔直,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圣上看着她,眼中满是赞赏与怜惜,说道:“何六娘子,你此次平判有功,你想要什么?” 何昭宁微微垂首,诚恳地回答道:“回圣上,臣女不敢携功求赏,只是确有几个心愿,请陛下成全。” 圣上微微点头,沉稳地说道:“你说吧,想要什么?朕无有不准。” 何昭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臣女一求,请圣上做主允准臣女在幼弟成年之前以何家家主身份掌管何家。” 圣上沉思片刻,说道:“刚刚子晟说了何将军临终之前将何家交给了你,那自然应该是为家主,这一条朕准了。” 何昭宁依旧保持着那份庄重,说道:“臣女二求,臣女想让幼弟拜凌将军为师,习文练武,日后能如父兄一般为国尽忠,保家卫国。” 圣上将目光投向凌不疑,问道:“子晟,你认为呢?” 凌不疑神色凝重,微微点头说道:“何小公子天资聪颖,臣愿意收他为徒。” 圣上满意地笑道:“好,这件事朕准了。” 何昭宁感激地说道:“臣女三求,请圣上依律法从严处置肖氏,且由臣女亲自手刃仇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何昭宁身上,太子和三皇子的神情同样复杂。太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眉头微微皱起,似乎觉得这样的请求有些过于残忍。三皇子则看着何昭宁,眼中满是敬佩之情,他深知何昭宁所遭受的苦难,也明白她此时心中的仇恨。 圣上沉默了许久,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最终,圣上缓缓开口说道:“何六娘子,这,罢了,朕答应你。” 何昭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再次行礼,哽咽地说道:“谢圣上。” 殿内的气氛,犹如平静湖面投下巨石,泛起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息。圣上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透着深邃与复杂,缓缓开口道:“何六娘子,何将军临终之时提及婚约一事,你怎么看?”此言一出,仿佛一道惊雷在殿内炸响,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何昭宁姐妹身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交织的气息。 何昭宁面色沉静如水,微微低头,恭敬地回应道:“回圣上,此事就由我妹妹自己来回答吧。”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这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如同敲响的玉磬。所有人的视线又都转移到了何昭君身上,那目光中有好奇、有猜疑,也有些许担忧。 何昭君微微福身,神色从容不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轻声说道:“启禀圣上,臣女此时无心婚嫁,一心只想帮助阿姊重振何家,守护何家,扶育幼弟,臣女不愿嫁给楼垚。”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却又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她的眼神坚毅,直视着圣上,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圣上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审视,再次问道:“你想好了吗?”这简单的质问背后,似乎蕴含着无数深意,整个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何昭君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臣女想好了。”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人们的心灵之上,显示出她内心的坚定和不屈。 圣上沉默了片刻,仿佛是在权衡利弊,又像是在感叹命运的无常。最终,他缓缓说道:“好吧,那就这样吧,来人,宣旨。” 这一声令下,曹常侍急忙走上前,展开圣旨,尖着嗓子念道:“何家父子忠勇,为国尽忠,许其以国礼厚葬,何勇追封列侯,何家之女何昭宁抗敌有功,封宁安郡主,何昭君封安成君,何家幼子何阳承袭其父爵位,钦此!” 随着圣旨的宣读,何家姐弟三人纷纷跪下,齐声说道:“臣女\/臣谢圣上恩典。” 她们的声音中带着感激、欣慰和一丝如释重负。 在通往刑场的道路上,周遭的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何昭宁与何昭君乘坐的马车缓缓前行,车轮碾压过地面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命运沉重的叹息。 此时,程少商和楼垚出现在道路前方。楼垚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纠结,他看向程少商,轻声说道:“少商,我们去找何昭君说,她能同意吗,万一她不肯怎么办?” 程少商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回应道:“之前也没看见她多钟情于你,不过你刚刚失去亲人,我们还是要态度好一些,不要让她以为我们是来欺凌她的。”楼垚点了点头,神色间依旧有着难以掩饰的忐忑。 当他们看到何家那带着丧仪的车驾时,楼垚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脚步变得沉重起来说道:“少商,要不还是你来说吧。” 程少商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催促:“这是你和她的事,我怎么开口?”楼垚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给自己鼓劲。 何昭君掀开车帘,目光平静地看向他们,声音清冷地问道:“原来是你们,有什么事吗?” 楼垚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开口说道:“安成君,我有话和你说。” 何昭君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我与阿姊还有事,长话短说吧。” 楼垚咬了咬牙,说道:“我与少商已经定亲了,我是不会退亲,娶你的。” 何昭宁在一旁看着妹妹,心中满是心疼。何昭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但很快就被坚定取代,她冷冷地回应道:“阿垚,我阿父阿兄们生前待你不薄吧,我和阿姊也与你自幼相识,如今你来见我们姐妹,一句问候也没有,一句关心也没有,开口就是这样的话,你觉得合适吗?” 楼垚顿时说不出话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程少商也有些尴尬,她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们这样是唐突了,可是阿垚不喜欢你,请你成全我们吧。” 何昭宁的目光中透着寒意,她看向楼垚和程少商,冷冷说道:“此事圣上已有决断,你们回去等消息吧。” 说罢,她示意车夫继续前行。马车缓缓启动,只留下楼垚和程少商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马车,他们的心中五味杂陈。而何昭宁和何昭君则坐在马车上,彼此相依。 第5章 杀肖世子 刑场上,一片死寂,只有那寒风呼啸着,似乎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血腥。肖世子被牢牢地按在斩首台上,他的面容苍白如纸,眼神中却依旧闪烁着一丝倔强与不甘。 何昭宁和何昭君缓缓走了进来,她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定。何昭宁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杀意,她原想自己动手,为父兄报仇雪恨。然而,妹妹何昭君却坚持由她来动手。 肖世子看到何昭宁和何昭君,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说道:“世子妃你来了,这是来给我送行吗?” 何昭君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情感,只有深深的仇恨:“别叫我世子妃,我是来取你性命,拿回去祭奠我父兄。” 肖世子沉默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是我对不住你,念在我们夫妻情分上,请善待我们肖氏其他人好不好。” 何昭君怒喝一声:“情分,什么情分,是将我大兄跟四兄的头颅插在枪尖上向我父亲叫阵的情分,还是把我五兄射死在沙场上的情分,又或是一刀捅死我那身怀六甲嫂嫂的情分,还是将我傅母剜眼跺足的情分。”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原本念在你肖家从龙有功,赏你全尸,是我上奏恳请将你枭首的,从今以后,你们肖氏只配为无头逆贼,遭世人唾骂。”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眼中闪烁着泪花。 何昭宁在一旁听着,眼神止不住杀意。她紧紧地握着剑柄,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肖世子看着何昭君,脸上露出了一丝绝望:“你说什么,我们从龙有功,这个江山社稷,是我们肖家打下来的,就连如今的圣上,都要记下这份恩情,你要取我首级,你要坐实我们肖家叛乱,你这个疯女人。” 何昭君毫不犹豫地打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蕴含着她所有的愤怒与仇恨:“闭嘴,我与阿姊拼命赶回都城,就是为了亲眼看你被斩首一刻,时辰到了,你该上路了。” 肖世子愣住了,他似乎没有想到何昭君会如此决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好,我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何昭君冷笑一声:“好,若你做鬼,我父兄一定会再杀你一次,看看谁不放过谁。”说完, 她转身对其他人说道:“圣上已恩准我手刃仇人。”说罢,她缓缓走上高台。 肖世子想要挣脱,但却被士兵们死死按住。何昭君站在他的面前,眼中没有一丝怜悯说道:“由我来送你上路。” 她高高举起手中的刀,然后猛地落下。手起刀落,鲜血飞溅,肖世子的身躯轰然倒下。 何昭宁立刻走上前,拿出手帕,轻轻地替妹妹擦拭脸上的血迹。她的动作很轻柔,但眼神却依然坚定。周围的人们都被这一幕震撼到了,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这对姐妹,心中充满了敬畏与同情。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何昭宁和何昭宁站在一起,她们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在向天堂的父兄诉说着,仇已经报了,他们也该安息了。 第6章 雍王已死 夜幕笼罩着大地,月光如水,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面上,映出一片阴森的光影。静谧的夜晚中,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了这沉闷的氛围。何昭宁和如意站在昏暗的街道上,她们的身影被月光照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独。 何昭宁的眼神坚定而深邃,她紧紧地握着如意的手,仿佛在寻求一丝安慰。“如意,如今你还走吗?”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舍和期待。 如意看着何昭宁,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她便坚定了下来:“当然不走,你如今这样我也放心不下。” 何昭宁微微叹了口气,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你陪我去廷尉府一趟。” 如意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去那干嘛?” 何昭宁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她冷冷地说道:“去问问雍王到底是因为什么谋反。”如意愣住了,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好一会儿,如意才缓缓开口:“你是说雍王谋反背后有其他事。”她的声音很低,但却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何昭宁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决绝:“你还记得之前你说雍王只要不乱国反叛,圣上就不会动他,如果只是军械案子,不至于谋反,这其中定有其他原因。” 如意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好,我随你去。”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充满了力量。何昭宁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欣慰。她们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向着廷尉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们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偶尔有几个路人经过,看到她们也是匆匆而过。终于,她们来到了廷尉府的大门口。门口的守卫看到她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么晚了,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何昭宁冷冷地看着他:“我是宁安郡主,我来见雍王。” 守卫摇了摇头:“不行,雍王是重犯。” 何昭宁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如果不让我进去,后果自负。”守卫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让开了道路。 夜色深沉,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铺展在大地之上,星星点点的油灯在风中摇曳,发出微弱的光芒,给这黑暗的世界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氛围。 何昭宁和如意缓缓走进牢房,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让人不禁皱起眉头。牢房里阴森潮湿,墙壁上不断有水滴落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角落里,几只老鼠在其间穿梭,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何昭宁和如意继续向前走,突然,她们的脚步停住了。在昏暗的灯光下,她们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凌不疑手持短剑,剑身上还残留着鲜血,而他的脚下,正是雍王的尸体。雍王的头颅歪向一边,双眼圆睁,仿佛还在诉说着他的不甘和愤怒。 何昭宁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凌将军,你杀了雍王。”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在这寂静的牢房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凌不疑转过身来,看着何昭宁,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么晚,郡主怎么会到这里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何昭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白天杀了肖世子,没能得空,只得现在来看看雍王。”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凌不疑,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些答案。 凌不疑微微皱了皱眉头:“你来晚了,雍王已死,牢房阴冷,郡主早些回去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但更多的却是冷漠。 何昭宁咬了咬嘴唇,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凌将军,你为何杀了雍王。”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父兄的仇人的死本应让她感到欣慰,但此刻她的内心却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凌不疑看着何昭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雍王是反贼,杀他,还需要理由吗?”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 何昭宁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的声音也变得更加低沉:“凌将军,圣上允准我亲自动手,凌将军,你却把他杀了。”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凌不疑看着何昭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有我在,就无需你动手,这些事,我来做就好。”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让何昭宁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心。 就在这时,梁邱起和梁邱飞走了进来,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惊呆了。凌不疑一直喜欢程四娘子,怎么会对何昭宁说这样的话。何昭宁看着他们,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我从来不是柔弱女娘。” 说着,她上前割下雍王的头颅。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何昭宁拿起雍王的头颅,装在盒子里,转身就走。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独和坚强。凌不疑看着何昭宁的背影,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不由自主地说道:“郡主客气了,天色已晚,在下送郡主回去吧。”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让何昭宁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温暖。 何昭宁摇了摇头:“不必劳烦凌将军了。”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充满了坚定。 凌不疑看着何昭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赏:“不劳烦,走吧。”说着,他不等何昭宁拒绝,先走了出去。 何昭宁看着凌不疑的背影,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跟上。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也吹散了何昭宁心中的迷雾。 第7章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何府 何昭宁、如意与何昭君三人围坐在静谧的屋内,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光影在她们的脸上交错闪烁。 如意微微蹙起眉头,眼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愤懑,她缓缓说道:“这些人啊,还真是,嘴上说的心疼烈士遗孤,背地里就想着怎么把你往死里整。”声音虽轻,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 何昭宁微微一叹,眼神中闪过一抹无奈与淡定,说道:“意料之中的事,别气了,还好我们现在能挡。将士家属那边现在情况如何了。”烛光下,她的面容显得格外坚毅,那是一种肩负着责任与担当的沉稳。 如意微微点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欣慰,说道:“按照你说的,照顾那些将士家属,学堂过些日子就可以建好了,他们的孩子就可以读书了。家属也安排进了何家名下的店铺、绣坊做工,无家可归的人和无人赡养的老人,都安排住进了济慈院。” 何昭宁微微颔首,目光望向远方,她说道:“等安抚好部曲,再和那些人慢慢算账。” 这时,何昭君轻轻开口,问道:“阿姊,等学堂建好了,学堂先生我们请谁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仿佛对学堂的未来有着无限的憧憬。 何昭宁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说道:“这不是现成的吗?” 何昭君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道:“阿姊说的是凌将军,可他肯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担忧。 如意也在一旁附和道:“我觉得你还是得另外找人,凌不疑每天去学堂教书,不太现实。” 何昭宁却坚定地说道:“那我去。” 如意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说道:“以你的才华,教孩子是没问题,可这样,你太累了。”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 何昭宁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教他们读书,如意你来教武功。”她的目光坚定而自信。 如意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说道:“这没问题,其实武将家的孩子,能读书习字就很难得了,但是武功可不能落下。” 就在这时,何昭宁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何昭君,问道:“媱媱,我让你备的拜师礼,你备了吗?” 何昭君乖巧地回答道:“备好了,现在就去吗?” 何昭宁微微点头,说道:“嗯,叫上阿弟,我们一起去。” 三人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坚定的步伐向门外走去。 永乐宫 宫廷之中,雕梁画栋间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微妙的氛围。三公主身着华服,珠翠环绕,却难掩眉宇间的骄纵与不屑。她斜倚在华丽的榻上,手中轻捻着一方绣帕,娇嗔地说道:“何昭宁何昭君两姐妹也真是蠢,行事如此心狠手辣,往后谁还敢娶她们。”话语中透着几分幸灾乐祸。 越妃听闻此言,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她缓缓起身,身姿婀娜,仪态端庄,一袭华贵的宫装衬得她气质不凡。“她们怎么蠢了,抗击叛军,为父兄报仇是蠢吗?” 越妃的声音虽不高昂,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不是宁安郡主挡住了雍王叛军,雍王早就打到都城了,你还能安然坐在这,我看你才是蠢。” 三公主被越妃这突如其来的反驳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脸颊微红,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母妃……我又没说错,现在全城都在议论她们姐妹二人,何昭君就算了,是她自己害了全家,如今何家就靠何昭宁,这个时候不趁着父皇还记得何家,给她俩选一个好人家才是正经,可她们却在自己还没定亲的时候如此行事,往后谁还敢娶她们。” 越妃轻轻哼了一声,目光中透露出睿智与坚定:“这世间男人又不是都眼瞎了,看不到别人的好。宁安郡主这样的女娘娶回家才是能护住家业的贤妻,何昭君帮扶着她阿姊,姐妹二人齐心,何家何愁不复啊,如你这般的娶回家,才是蠢呢。” 越妃所居的宫殿内室中,三皇子正微微躬身,神色间带着几分关切与疑惑,轻声向越妃问道:“母妃,三妹怎么气呼呼的跑出去了,她又惹您生气了?” 越妃微微抬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宠溺,缓缓说道:“你那蠢妹妹跟我说安成君亲手斩杀肖世子,而宁安郡主更是射杀雍王次子,火烧敌军,还从廷尉府带回了雍王的头颅,觉得她们姐妹二人心狠手辣,日后怕是无人敢娶。” 三皇子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些事儿臣也听说了一些。宁安郡主行事颇有些手段啊。据说她为家中战死的部曲家人安置妥帖,这份情义着实令人钦佩。再加上安成君从旁协助,姐妹俩齐心协力,而且,她还在自己的府邸旁边筹建书院,教那些孩子读书习武,和她们幼弟一同长大,只要十年,这些孩子长大,便是何家幼子的亲信,依儿臣看,有宁安郡主在,何家倒不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敬佩与赞赏。 越妃转过身来,看着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嗯,我也算是明白了何将军为何临终之时将何家交到她的手上了。有宁安郡主在,何家绝不会败落。” 三皇子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母妃,难得见您如此夸赞一人,儿臣倒是好奇,您对宁安郡主的评价如此之高,您……” 越妃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调侃说道:“哟,难得见你也会夸人了,你莫不是对宁安郡主有了什么想法?” 三皇子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道:“母妃误会了,儿臣只是觉得宁安郡主确实有过人之处。她的才智与勇气,即便是男子也难以企及。若她是男子,必能在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 越妃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对三皇子的了解说道:“哼,你啊,你的心思,母妃还能不了解吗?你是我生的。” 三皇子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说道:“母妃,您别打趣儿臣了。儿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越妃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好吧,不说你了。宁安郡主确实有才华,也有胆识。何家有她,确实是大幸。” 凌府 凌府大堂内,光线柔和而略显黯淡,仿佛被一层淡淡的阴霾所笼罩。堂内陈设古朴,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与压抑的气息。凌不疑端坐在主位上,面容冷峻,眼神深邃如幽潭,静静听着梁邱飞和梁邱起的汇报。 凌不疑微微抬头,目光望向梁邱飞和梁邱起听着梁邱飞说道:“现在全都城都在议论宁安郡主和安成君,说她们行事狠辣,无人敢娶,” 梁邱起躬身行礼,神色恭敬,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说道:“少主公,确实如此。现在全城都在谈论此事,对宁安郡主和安成君的名声颇有影响。而且,还有一些更难听的话传出来,虽然他们没做错什么,但是这样下去,名声怕是要毁了。” 梁邱起飞点头附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慨说道:“少主公,安成君就算了,何家现在的情况和她有关系。但是这宁安郡主确实是无辜受牵连了。她一直努力为何家着想,却被卷入这样的流言蜚语中,无辜受牵连了。” 凌不疑微微皱眉,沉思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说道“何家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梁邱飞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回少主公,宁安郡主最近忙着安抚部曲,建书院,对流言没做什么反应,应该是还不知道这些事。不过,最近各家有些私下里给何家找麻烦,都让宁安郡主和安成君挡回去了。但是宁安郡主也没大动干戈,只是默默处理了这些事情。” 凌不疑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说道:“嗯,一些小事她不会大动干戈的。何家现在不能得罪人,以何昭宁的聪慧,流言之事她应该早就猜到了,怕是就等一个时机了。” 凌府里 微风轻拂,带着一丝温暖和希望的气息。何昭宁轻轻蹲下身子,温柔地对阿弟说:“媱媱,你带阿弟到外面等我一会儿。”阿弟乖巧地点点头,跟随何昭君的步伐向外走去。 何昭宁转身,面向凌不疑,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期待。“多谢凌将军收我阿弟为徒。” 凌不疑微微一笑说道:“小公子颇有天赋,有这样一个徒弟,是在下之幸。” 何昭宁说道:“凌将军,我在何府旁边建了一所书院,教孩子们读书习武,若凌将军有空可否前去指点一二,当然我也想让阿弟和那些孩子们一起学习,其余时间跟着凌将军,您看如何?” 凌不疑说道:“当然可以,书院?郡主请了何人为师呢?” 何昭宁说道:“何家如今怕是也请不来什么有才学的先生了,所以由我教文,我身边的如意功夫不错,教他们习武,阿弟有凌将军我自是不用担心的,只是您也看到了,阿弟自从从冯翊郡回来以后,人变的越来越深沉,让他能和同龄人一起学习,或许能好些,我虽希望他能继承父兄遗志,但是也希望他能开心一些。” 凌不疑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孤独与艰辛,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我明白,最近何家之事我听说了一些。” 何昭宁轻轻叹了口气,但眼神依然坚定。“还好,我还能应付,有媱媱和如意帮着我。” 凌不疑看着眼前的何昭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说道“那都城对你姐妹二人的流言呢?”他轻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 何昭宁苦笑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我最近太忙了,还没顾得上。”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淡然, 凌不疑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若有需要,可以来寻我。”他的话语简短而有力,却让何昭宁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何昭宁感激地看着凌不疑,眼中闪烁着泪光。“凌将军客气了,您能收阿弟为徒,已经是帮了我很多了。” 凌不疑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而灿烂。“日后小公子每日下学以后来凌府,结束以后,我再派人送他回何府。” 何昭宁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与期待。她知道,有了凌不疑的帮助与支持,阿弟的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 第9章 程楼婚宴 阳光透过华丽的帘幕,斑驳地洒在楼垚与何昭君婚宴的现场。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内,乐声悠扬,宾客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本应是一场喜庆的盛宴。然而,在这欢乐的氛围中,却暗藏着一股微妙的紧张感,仿佛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宁安郡主到,安成君到!”随着仆人的高声禀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入口处。何昭宁与何昭君姐妹二人携手走进,她们身着一身素白,精致而不失典雅。何昭宁的面容清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而何昭君则显得温婉许多,但眼中同样闪烁着不容小觑的光芒。 王延姬,楼家的主母,立刻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郡主,安成君,你们来了,快里面请。”她的语气中虽然充满了恭敬,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何昭宁微微点头致意,声音冷淡却不失礼貌:“延姬阿姊。” 何昭君也温和地回礼:“延姬阿姊。” 楼垚,这位新郎官,更是满脸喜悦地迎上前:“郡主,安成君,谢谢你们今天能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真挚的感激。 何昭宁说道:“阿垚,你客气了。” 王延姬说道:“我领你们去女眷席吧。” 二人点头跟上。因为他们俩都是有封号的,郡主郡主其他人都要向她们行礼,众位女娘:“见过宁安郡主,安成君。” 何昭宁说道:“各位免礼。” 然而,这份和谐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当众位女眷纷纷向何昭宁姐妹行礼后,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平静:“这不是昭君妹妹吗?有些时日不见了,这旁边想必就是宁安郡主了吧?郡主果真生的极好,怕是连今天的新娘子都要逊色了呢?”说话的是王玲,王家娘子,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与嫉妒。 何昭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语气平静而坚定:“王娘子过誉了,本郡主重孝在身,穿着简素,怎么能和新娘子相比呢?今日最漂亮的只能是新娘子才对。”她的话语虽然客气,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玲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郡主太谦虚了,不过也是,以郡主的名声,怕是难有嫁人的一天了,也只能羡慕别人了。”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刺向何昭宁的痛处。 何昭君忍无可忍,怒斥道:“王玲,你放肆!我阿姊是圣上亲封的郡主,你怎敢如此诋毁她。”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 王玲不屑的说道:“诋毁,用得着我诋毁吗?满都城谁人不知你们姐妹二人凶悍之名,再说了,你阿姊有今天不也是拜你所赐吗?若非你非要嫁肖世子,你何家有怎么有今日。” 何昭君愧疚的说不出话来:“你……” 然而,楼璃,楼家的娘子,却在一旁火上浇油:“哎,若是当初昭君阿姊没有和我楼家退婚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今日便是我阿兄和昭君阿姊的婚礼了,我们家可是很喜欢昭君阿姊的。”她的话语让在场的人都看起了笑话,也让王玲更加得意忘形。 就在这关键时刻,万萋萋挺身而出,她的性格直爽,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宁安郡主,你不用在意旁人说的。我大母都说你是一个难得的女娘,你很好的。我听说了你的事迹,我很倾佩你的。楼璃今日是你阿兄大婚,你说这样的话,对你嫂嫂不敬,败坏楼家名声,看你阿母抽不抽你耳光。”她的话语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楼璃的脸上。 何昭宁深吸一口气,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王娘子敢不敢去圣上面前说这话?我是圣上亲封的郡主,你已然是以下犯上。楼娘子,你在你阿兄的婚宴上说这般话,你让你今日刚加进门的似妇如何自处?这便是你楼家的教养吗?楼家如此教养,媱媱要与楼家退亲也是情有可原了,原本我一直还想不通媱媱与阿垚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还是不错的,怎么就闹到非退亲不可的份上了,今日一见,便也想明白了。”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锋一般刺向楼璃的心脏。 裕昌郡主见状,假意的说道:“两位妹妹只是一时心直口快,何家妹妹何必这么较真呢?” 万萋萋说道:“专门戳人痛处,这也能叫心直口快? 何昭宁再次站了起来:“多谢万娘子仗义执言!看来今日这宴席是吃不下去了!本郡主就先告辞了!”她说完便拉着何昭君转身离去,留下了一脸错愕与羞愧的众人。 随着何昭宁姐妹二人的离去,这场婚宴上的纷争也画上了句号。然而,这场纷争所带来的影响却远远没有结束。关于何家姐妹被排挤、被欺负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都城,原本对何家姐妹不好的谣言也在一夜之间演变成了可怜同情她们的声音。而王家娘子和楼家娘子的傲慢无礼,欺辱烈士遗孤,也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繁华热闹的婚宴一角,凌不疑与三皇子正低声交谈着,他们的声音虽轻,却字字句句都透露出时代的沧桑与人生的无常。周围的宾客们或谈笑风生,或交耳低语,而他们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讨论着关乎何家命运与未来的话题。 凌不疑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疑惑:“你来这就是为了看何家姐妹的。”他的目光紧紧锁在三皇子身上。 三皇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闪烁着赞赏:“宁安郡主,果然聪慧过人。来一场婚宴,舆论瞬间就变成对她有利了。这手段,这心智,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凌不疑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缓缓开口:“你对宁安郡主……”他的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显而易见。 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凑近凌不疑,压低声音说道:“子晟,你觉得宁安郡主做本殿的三皇子妃怎么样?”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与期待。 凌不疑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而有力:“如宁安郡主这般女子怕是不会愿意做皇家妇的。如今何家只能倚靠她,她又怎能嫁人呢?”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何昭宁的尊重与理解。 三皇子却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轻轻摇了摇头,反驳道:“宁安郡主终究只是一个女娘。听闻不少人暗地里找何家的麻烦,都想趁着何家无人,分一杯羹。何家如今百废待兴,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依靠,没有比皇家这个依靠来得更好了。这是她最好的选择。” 凌不疑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与无奈,直视三皇子的眼睛:“你不是不娶正妃的吗?”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三皇子却只是淡淡一笑,他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自信:“分人吧。我需要一个能为我安定后宅的妻子,宁安郡主文武双全,聪慧敏锐,为人也光明磊落,与寻常女子不同。她又有手段,很合适做皇子妃。” 凌不疑沉默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即便她合适,殿下也要问问她是否愿意。何六娘子性情宁折不弯,若是强求,会出事的。”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与恳求,希望三皇子能够明白何昭宁的坚韧与不屈。 三皇子似乎被凌不疑的话触动了,他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我会找机会问她的。不过子晟你怎么这么关心宁安郡主?”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戏谑。 凌不疑深吸一口气,他望向远方的天空,眼神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她弟弟是我徒弟,关心一二也是应该的。如今的何家如同当年的霍家,感同身受,有些不忍罢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过往的怀念与对未来的担忧。 随着婚宴的继续进行,周围的喧嚣声逐渐增大,但凌不疑与三皇子之间的对话却仿佛成为了一个静谧的角落。他们各自怀揣着心事,沉浸在这个权力与情感交织的世界里。而何家的命运与未来,也在这默默的对话中悄然发生着变化。 第8章 楼犇上门 何府 阳光透过雕花窗户,洒在何府正厅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影。厅内布置典雅,古色古香的家具错落有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 管家缓缓走进正厅,向何昭宁行礼:“郡主,楼家来人了。” 如意抬头看向何昭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楼家?” 何昭宁问道:“来的是谁?” 管家说道:“楼家二房楼大公子。” 何昭宁微微点头:“请人去正厅,上茶。” 何昭宁说道:“媱媱,你与我一同前去吧。” 如意说道:“你们去,我该去教孩子们练武了。” 何昭宁说道:“好。” 不多时,楼犇跟随管家来到正厅。他身着整洁的长袍,面容谦逊,眼中透着一丝歉意。见到何昭宁和何昭君,他立刻躬身行礼:“见过郡主,安成君。” 何昭宁微微一笑,示意他起身:“阿兄不必多礼,快请坐。”楼犇谢过之后,坐在了下首的垫子上。 何昭宁打量了一下楼犇,开口问道:“阿兄,我们也是自幼相识,不必如此拘礼,如从前一般唤我就好。不知阿兄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楼犇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愧疚:“既然昭宁如此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今日我来是想替阿垚向昭君道歉,那日阿垚和少商私自去找你们,是我没管教好他,还请二位妹妹多多包涵,不要怪罪。最近事多,一直没来得及上门致歉。” 何昭君轻轻一笑,摆了摆手:“阿兄言重了,即便我与阿垚退亲,但我阿垚一起长大的情分是不会变的。他那时只是有些着急了,才会如此,我是不会怪罪的。听闻程楼两家要办婚事了,我还想恭喜他们二人呢。” 楼犇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多谢昭君妹妹海涵。” 何昭宁品了一口茶,缓缓说道:“阿兄,想必阿兄今日来还有别的事吧。” 楼犇点了点头:“是的,阿垚成亲之日在即,我这次来,也是替阿垚送请帖的。” 何昭宁看了看自己妹妹说道:“那还真是要恭喜阿垚了,我们相识多年,兄长娶妻,做妹妹的,一定去。” 他从怀中掏出一份精致的请帖,双手递给何昭宁:“那就好,到时候就恭候大驾了。” 楼犇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最近我听说了昭宁你开了书院,需要我帮忙吗?” 何昭宁微微一愣,随即笑道:“阿兄竟然知道此事。” 楼犇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你做的事,都城里大多都知道了。安抚部曲,你做得很好的。” 何昭宁谦虚地说道:“我一个人可做不了,多亏了有媱媱帮着我。” 楼犇思考了片刻,说道:“若是有需要,尽管提,阿兄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能帮的一定帮。” 何昭宁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既然阿兄如此说,书院已经建设得差不多了,就是还缺合适的先生。有才学的先生何家如今是难以请来了,一直是我自己在教。若是可以,不知可否请阿兄帮忙教导这些孩子们?” 楼犇爽快地答应:“这是自然可以,我一个闲人时间多的是,明天我就来给孩子们上课。” 何昭宁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那我就替孩子们多谢阿兄了。” 楼犇连忙扶住她的手:“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楼犇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最近都城里关于你二人的流言蜚语愈演愈烈,听说还有这人暗中找何家的麻烦,你们要小心,有需要直接来找我。” 何昭宁点了点头:“多谢阿兄,我们会的。” 楼犇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说道:“好,那我就不多留了,先告辞了。” 何昭君也站起身来:“那我送阿兄。”何昭宁微笑着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何府的一间雅致闺房内。房间布置温馨而典雅,墙上挂着的字画与桌上摆放的花卉相映成趣,营造出一种宁静而和谐的氛围。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何昭君的话语打破。 “阿姊,这楼家婚宴,我们去吗?”何昭君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她抬头看向何昭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何昭宁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坚定的笑容:“去,人家亲自送来的请帖,怎么能不去呢?” 何昭君闻言,眉头微微皱起,面露担忧:“是啊,楼家阿兄还答应来书院教书,何家这个时候了还能出手帮我们,这份情谊难得。可是外面那些流言……到时候去了,肯定少不了闲言碎语。” 何昭宁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闲言碎语不会因为你不去就没有了,它们就像影子一样,你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退亲一事,终究是你对不住阿垚,他大婚之际,于情于理,你应该去恭喜他。” 何昭君低下头,轻轻绞着手中的手帕:“我不怕那些闲言碎语,阿姊,我只是不想因为我的出现而给楼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何昭宁站起身,走到何昭君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些人不都等着看你去吗?难道你怕了?我们何家女儿,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我们不主动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何昭君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不怕,阿姊,我去。” 何昭宁点了点头,满意地笑了:“好,这才是我的好妹妹,你不用怕,想来楼家阿兄也不愿意弟弟吧婚宴出什么乱子,一定会让延姬阿姊多看顾的。” 程府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万萋萋的闺房内,为这间雅致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温馨与宁静。万萋萋与程少商两人正坐在窗前的绣墩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你们给何家也下了帖子?”万萋萋好奇地问道,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仿佛想要探寻出更多的秘密。 程少商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嗯,这次若不是何昭君退让,我和阿垚恐怕就成不了婚。我想应该谢谢她,还有上次我和阿垚私自去找她,实在是对不住她,阿垚为此事还被训斥了,是我们莽撞了。” 万萋萋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这样啊,你知道吗?现在何家是何昭君她姐姐当家,就连我大母都夸赞这位宁安郡主呢。我听说是她射杀了雍王次子,守住了冯翊郡,救下了百姓。一直没机会见过她,这次倒可以好好见见她了。” 程少商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听说了,现在都城关于她们的流言都传遍了。可我觉得她们俩没做错什么,还要被如此对待,实在可怜。” 万萋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啊,如今她们姐妹二人要是想要再婚嫁,难。” 程少商目光坚定:“所以,我就更得谢谢何昭君,成全了我和阿垚。这份情,我会记在心里。” 第10章 涂高山 夜幕低垂,何府之内,灯火辉煌,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大厅之中,何昭宁与何昭君身着一袭纯净的白色素服,仿若暗夜中的两道光影,既显得庄重又透着几分不祥的预兆。她们的面容在跳跃的烛火下忽明忽暗。 如意坐于下首,她的眼神锐利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阴霾与算计。她轻轻抿了一口茶,那细微的动作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随后缓缓开口:“按照你说的把那天婚宴的话流传了出去,现在舆论风向偏向你,压力给到了王家和楼家,这招借力打力,玩得漂亮,” 何昭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藏着无尽的智慧与狠厉:“还不够,几句流言不痛不痒,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还需要一个契机。” 如意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你想把事情闹大。” 就在这时,何昭君突然开口:“阿姊,过几天涂高山祭天大典或许是个机会。”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着万千星辰。如意和何昭宁同时看向她,眼中露出赞同的神色。 如意轻轻抚摸着手中的茶杯,沉思片刻后道:“嗯,到时候圣上皇后皇子公主,亲贵大臣都在,到时候圣上即便是为了面子,都不得不处置她们。” 何昭宁微微皱眉,有些担忧地说:“到时候就怕圣上在,她们有所忌惮,不敢对我们做什么。” 何昭君冷笑一声,自信满满地说:“以她们的性子,我看他们未必忍得住,婚宴之事过后,她们怕是在家遭到了训斥,正憋着一肚子火呢。” 何昭宁笑了笑,点头道:“也是。” 何昭君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远方的天际,坚定地说:“到时候就由我动手,阿姊善后。” 何昭宁连忙起身拉住她的手,关切地说:“媱媱,有阿姊在,何须你动手。” 何昭君回过头,看着阿姊温柔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微笑着说:“不,阿姊,还是我来,反正我从前嚣张跋扈,如今再这般也没什么,阿姊一向端庄持重,进退有度,若是动手,反而奇怪。” 何昭宁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劝不住这个倔强的弟弟。她拍了拍何昭君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好,注意分寸,别伤着自己,带上阳儿一起去,也让他见识见识人心。” 何昭君点头应允:“阿姊放心,我会小心行事,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阳儿也该学会面对这些了。” 这时,如意也站起身来,走到两人身边,微笑着说:“涂高山风景不错,我也和你也一起去玩玩吧。” 何昭宁笑着点头:“好。” 三人相视一笑,在这灯火阑珊的何府中。 夕阳如血,将涂山祭坛染上一层金红交织的光辉,人群在余晖中或站或坐,形成一幅错落有致的画面。贵族与平民,武将与文官,各自聚拢,低声交谈,而空气中弥漫着的,除了祭天的肃穆,还有一股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 何昭宁牵着马,独自漫步于人群之外,她的身影被拉长,显得有些孤独而坚韧。马蹄轻踏草地,发出细微而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是她内心平静与不屈的回响。她的眼神深邃,望向远方连绵的山峦。 与此同时,何昭君携幼弟何阳,融入了另一群武将之后。她的出现,如同平静湖面投下的石子,激起了微妙的涟漪。女娘们的目光纷纷投来,有的好奇,有的审视,更多的则是隐隐的敌意与不屑。何昭君却仿若未觉,她的眼神坚定,动作从容,将弟弟安置好后,便淡淡地扫视四周,让周围的窃窃私语逐渐平息。 王玲与楼璃坐在不远处,目光锐利地捕捉到了这一幕。王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斜睨向何昭君,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安成君,今日怎么只见你一人前来?宁安郡主呢?” 何昭君冷冷回望,声音冰冷如霜:“关你何事。”这简单的四个字,如同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王玲的脸上,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何昭君并未理会旁人的反应,她优雅地坐下,顺手将何阳拉到身边,细心照料。程少商见状,主动走过来打招呼,言语间不乏尊重:“安成君。” 何昭君微微点头,算是回应,她的目光依旧淡漠,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无法触动她的内心。 王玲却不依不饶,继续尖酸刻薄地说道:“安成君,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可怜。哦,不,最可怜的应该是你的阿姊才对。宁安郡主从前在都城中也是素有贤名,才华出众,如今却被妹妹拖累,婚嫁都成了问题。” 楼璃也附和着:“是啊,世事难料啊。”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让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那份微妙的恶意。 程少商眉头紧锁,忍不住反驳:“宁安郡主和安成君都是巾帼不让须眉,自会有极好的姻缘。王娘子,你如此言语奚落英烈之后,今日圣上皇后都在此,你就不怕他们如何处置你吗?” 楼璃冷笑一声,话语中夹枪带棒:“似妇还真是大度啊,对阿兄的前未婚妻还能这般护着。” 程少商脸色一沉说道:“楼璃,上次被训斥还不够让你长记性吗?” 三公主温和而坚定的声音打断:“再怎么也是母后的从侄女,真是给长秋宫丢脸。” 五公主,身着华服,面带得意的笑容,突然站起身来,打断了周围的低语。她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的荷包,眼神中闪烁着挑衅与兴奋:“来,把我这荷包拿过去,添个彩头,赢了的,本公主重重有赏。”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如同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三公主微微皱眉,轻声说道:“五妹是看上了场上的赵郎君,想收到府中做幕僚了吧。”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却也透露出对五公主行为的微妙看法。 储妃,作为后宫的长辈,更是直接表达了担忧:“五妹,今日是祭天大典,你这般行事,母后会生气的。”她的语气中带着责备,但更多的是对礼仪和规矩的坚守。 然而,五公主却毫不在意,她轻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少拿母后来压我,我看是储妃你囊中羞涩,舍不得那份彩头吧。”她的话语尖锐而直接,让储妃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就在这时,王玲,那位一直对何家姐妹怀有敌意的女子,突然开口,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与不屑:“五公主,这赵郎君的骑射固然不错,但在我看来,何家的骑射才更是了得。宁安郡主可是战场上一箭射杀雍王次子的人,可惜她不在,不然定能让在场众人大开眼界。不过,既然宁安郡主不在,这安成君作为何家一份子,不知是否也能向我们展示一下何家的骑射功夫呢?” 二公主闻言,眉头微皱,正要开口斥责,却被五公主抢先一步:“安成君,你可愿为本公主表演一番?”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好奇,想看一场好戏。 何阳,年幼却机敏,立刻站了出来,他的声音虽稚嫩却坚定有力:“五公主,我七姐乃是女子,怎能与场上男子同场竞技?这于礼不合,还请五公主莫要为难我七姐。” 万萋萋,作为武将之后,也附和道:“正是,安成君是女子之身,如何能与一群男子比试骑射?”她的语气中既有对何昭君的保护,也有对王玲挑衅的不满。 王玲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冷笑一声:“万萋萋,你也是武将女儿,莫不是怕了?”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试图挑动万萋萋的自尊与怒气。 万萋萋闻言,脸色一沉,但她并未退缩,而是挺直了腰板:“我自幼跟随阿父在军中,有何好怕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不屈。 王玲见状,更加得意,她进一步挑衅:“那不如就你和安成君比试一番,这样既不会于礼不合,又能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她的眼神中闪烁着阴谋得逞的光芒。 万萋萋看向何昭君,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说道:“安成君……” 一直沉默寡言的安成君,此刻却突然开口,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好,既然王娘子如此提议,我何昭君自当奉陪到底。不过,既然要既然是王娘子提出来的,王娘子也是武将之后,不如由王娘子与我比一场,如何?” 王玲不服气说道:“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 何昭君继续说道:“既然要比,总得有个彩头才是。” 五公主闻言,立刻来了兴趣:“安成君想要什么彩头?” 何昭君深吸一口气,她的目光逐一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定格在王玲与楼璃身上。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回五公主,王楼两位娘子多次对我阿姊出言不逊,诋毁有加。若臣女今日赢了,不要别的,只求王楼两位娘子向我何家道歉。必须得是诚心诚意,从自家府邸到何府三步一跪九步一扣,声声泣罪。”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人震惊于何昭君的胆量与决心,更惊叹于她将这场比试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原本只是简单的骑射比试,如今却变成了一场关乎荣誉与尊严的较量。 楼璃,那位一向与王玲并肩而行的女子,此刻却试图撇清关系,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们比赛,和我有什么关系。” 然而,何昭君的一句话便将她牢牢钉在了原地:“怎么?这就怕了,你和王娘子不是一向同仇敌忾吗?这就要做缩头乌龟了?” 楼璃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但最终只挤出了一个无声的“你……” 五公主,那位好奇心旺盛、爱凑热闹的金枝玉叶,此刻却成了打破僵局的人,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问道:“那若是你输了呢?” 这个问题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何昭君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从前嚣张跋扈的何昭君,此刻却展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决与果敢。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若是输了,任凭处置。”她的声音虽然不高,却异常坚定,她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 程少商此刻也忍不住开口劝道:“安成君,不过是一场比赛而已,没必要这么意气用事,你……” 何昭君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她直视着王玲,挑衅地说道:“怎么,王娘子,不敢了?”这句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指王玲的内心。 王玲的自尊心被彻底激发,她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决绝:“我,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敢了?” 五公主见状,立刻来了精神,她跳了起来,拍着手说道:“好,既然如此,那今日本公主给你二人做这个见证。”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与期待。 然而,储妃却忧心忡忡地提醒道:“五妹,这可不是小事。”她的目光中透露出对这场较量可能带来的后果的深深担忧。 三公主也附和道:“安成君,这赌注太大了,想必宁安郡主不会同意你这样的。” 程少商更是焦急地劝说:“就是,宁安郡主恐怕不会……” 但何昭君的决心已定,她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臣女先去准备了。”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她毅然转身,向着准备场地走去。 万萋萋见状,立刻跟上前去,她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显得格外坚定:“安成君,我陪你一起去。”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何昭君的支持与信任。 何阳,那个年幼却机敏的孩子,此刻也忍不住开口喊道:“七姐!”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不舍。 何昭君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阳儿,别怕,七姐去去就回。”她的话语中既有对弟弟的安抚,也有对胜利的坚定信念。 第11章 奇怪的三皇子 何昭宁独自一人牵着马,缓缓漫步在通往古塔的小径上。她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修长而孤寂,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静谧之中。马蹄声轻轻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周围的寂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何昭宁抬头望向那座巍峨的古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轻轻抚摸着马儿的鬃毛,仿佛在寻求一份力量与安慰。随后,她深吸一口气,独自走向古塔,脚步坚定而有力。 塔内昏暗而幽深,只有偶尔从塔缝间透入的月光为这漆黑的环境增添了一丝光亮。何昭宁一层一层地爬上去,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她的心跳随着楼层的升高而逐渐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萦绕。 突然,楼上传来了低沉的讨论声,话题竟是关于废储之事。何昭宁顿时一惊,她停下脚步,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声音中透露出的阴谋与算计让她不寒而栗,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波之中。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正是凌不疑。他目光深邃,神色凝重,示意她不要出声。何昭宁感受到凌不疑的存在,心中稍安,但她仍然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凌不疑拉着何昭宁,轻手轻脚地走到窗户边。他低头看了看窗外,万丈深渊近在咫尺,让人望而生畏。然而,此刻的他们已没有退路。凌不疑紧紧握住何昭宁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往上爬!” 何昭宁咬紧牙关,开始奋力攀爬。她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凌不疑紧随其后,用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脚踝,防止她滑落。两人配合默契,共同面对着生死考验。 就在这时,里面的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动静,大声说道:“去找,一定找到这个人!”脚步声越来越近,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何昭宁和凌不疑加快了攀爬的速度,他们的心跳与时间赛跑,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抗争。 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何昭宁和凌不疑成功爬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们脱离了险境,但心中的震撼与后怕却久久难以平息。两人相视一眼,无需多言。 “你刚刚听到什么了?”凌不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沉默。他的目光紧紧锁住何昭宁。 何昭宁微微一怔,随即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我没听到什么。”她的话语虽然平静,但内心却如波涛汹涌,她知道凌不疑是个聪明人,不可能完全被蒙蔽。 凌不疑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夜空:“你记住了,你今天什么也没听到。”他的语气虽然柔和,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何昭宁闻言,心中一暖,她知道凌不疑是在保护自己,于是轻声说道:“你放心吧,我不想管你们的事。” 凌不疑说道:“你知道?” 何昭宁说道:“我自幼习武,五感灵敏,虽没看到人,也能猜到一二,不过还是谢谢凌将军。演这一出英雄救美,将我摘了出来。” 凌不疑说道:“你是聪明人,想来也不用我多说。” 何昭宁说道:“既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二人走到了半路上,突然遇到了三皇子。三皇子看到他们,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子晟,宁安郡主,你二人怎么会在此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让何昭宁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凌不疑见状,立刻开口道:“刚刚宁安郡主的马惊了,我恰巧路过,救下了她,所以准备一起走回去。”他的语气平静而自然,仿佛一切都是真的一样。 何昭宁一时无语,总不能说自己就是偷听的那个人吧?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是,幸好遇上了凌将军。”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尴尬和无奈。 三皇子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哦,是吗?那郡主可得小心些。”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关心和提醒,让何昭宁感到有些意外。 何昭宁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却暗自庆幸凌不疑的机智和应变能力。就在她准备找个借口离开时,三皇子突然说道:“既然如此,正巧我有事想请教郡主,不知郡主可有空?” 何昭宁闻言,心中一紧,以为被三皇子发现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三殿下请说便是。”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期待,希望三皇子只是找她聊天而已。 然而,就在这时,凌不疑突然开口道:“郡主刚刚受惊,三殿下有话不妨改日再说吧。”他的语气虽然客气,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这让三皇子感到十分惊讶,他不明白凌不疑为什么会阻止他与何昭宁交谈。 一时间,三人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何昭宁夹在中间,感到左右为难。她不知道凌不疑为什么要阻止三皇子与她交谈,也不知道三皇子究竟想要说什么。 “三殿下这边请。”何昭宁打破了僵局,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疏离,但礼貌依旧。二人走到一边,月光下的何昭宁显得更加温婉而坚韧,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精神。 三皇子目光炽热,直视着何昭宁,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意直接传达给她:“吾想问郡主是否愿意做吾的皇子妃?”他的问题直接而突兀,让何昭宁瞬间愣住,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殿下,何意?”何昭宁的声音微微颤抖,她显然没有料到三皇子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她的心中翻涌着各种情绪,有惊讶、有疑惑,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三皇子见状,急忙解释道:“兄弟中,只有我没有成婚了。父皇母妃一直催着,宁安郡主这段时间的行事,在下有所耳闻。吾认为郡主是皇子妃的不二人选。”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和期待,眼神中闪烁着对何昭宁的赞赏。 何昭宁听后,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和责任,也明白三皇子的提议并非一时冲动。然而,她从未想过要嫁入皇家,更何况现在何家还需要她。她轻轻叹了口气,婉拒道:“承蒙殿下错爱,臣女才学浅薄,怕是做不好皇子妃的。殿下……” 然而,三皇子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拒绝,他打断了她的话,继续说道:“郡主不用急着拒绝。吾今日的提议,郡主可以考虑考虑,再作回复。”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和期待,仿佛相信何昭宁最终会改变主意。 何昭宁闻言,心中更加纠结。她知道三皇子的提议并非毫无道理,嫁入皇室确实能够为她和何家带来诸多好处。可是,她的心中却有着一份难以言说的坚持和追求。她深吸一口气,坦诚地说道:“殿下,我从未想过嫁入皇家。更何况现在何家需要我,我不能离开何家。前段时间都城里的流言,殿下应该也是知道的。娶我于殿下无益。”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三皇子听后,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他缓缓开口:“你的能力我知道,也符合我对妻子的标准。何家最近的事我知道一些,不少人想着找你麻烦。一次两次你能解决,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何家百废待兴,也不好得罪这些贵人。何家如今需要一个依靠,没有比皇家这个依靠来的更好了。只有嫁入皇室,你和你的妹妹才不会被人非议。你可以好好想想。”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恳和关心,试图打动何昭宁的心。然而,何昭宁却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光芒:“殿下的好意臣女心领了。何家的事臣女还能应对,就不劳烦殿下费心了。臣女现在没有婚嫁的心思,即便有,也只能是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想要与他共度余生。和其他事没有关系。臣女告退。”说完,她便转身离去,留下三皇子一人在原地沉思。 何昭宁走了过来轻轻叹了口气,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走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凌不疑闻言,侧头看向她,眉头微皱:“三殿下和你说什么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何昭宁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没什么,他疯了,说什么让我做他的皇子妃。肯定是疯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嘲讽。 凌不疑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你答应了?” “当然没有。”何昭宁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不屈,“我和他素来没有交集,突然求娶,一定有问题。” 凌不疑闻言,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她的看法。他深知宫廷之中的复杂与险恶,也明白何昭宁的顾虑与担忧。“那倒不至于。”他轻声说道,“以我对三皇子的了解,他应该只是觉得你符合他对妻子的标准罢了。” 何昭宁听后,苦笑一声:“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喜欢他。”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与坚持,仿佛是在向命运宣战。 这时,凌不疑突然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他的问题让何昭宁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凌不疑会突然这么问。 何昭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没有。现在何家这样,我也没空想这些。”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感慨,。 凌不疑闻言,心中微微一动。他深知何昭宁的坚韧与独立,也明白她为何会拒绝三皇子的提议。然而,何昭宁还是忍不住想要劝他一句:“凌将军喜欢程四娘子,可她嫁人了,你也别太执着了。人生很长,总会遇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个人的。” 何昭宁没给凌不疑拒绝的机会,继续说道:“凌将军,在冯翊郡你表现的很明显了,不需要解释。我不会多说什么的。待会儿回去我们怎么说?” “就我刚刚在三皇子面前说的那样说就是了。”凌不疑有些无奈,也不知如何解释。 就在这时,如意急匆匆地找了过来。她的脸上满是焦急与不安:“出事了!跟我走!”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急切。 何昭宁与凌不疑闻言,都是一惊。他们相视一眼,然后迅速跟上了如意的步伐。 何昭宁连忙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如意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昭君和王家娘子,万家娘子,比试骑射,可谁知,王家娘子输了之后竟心生不服,一时冲动之下,竟朝着万家娘子和昭君射出了一箭。” 何昭宁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当时惊险的画面。如意接着说道:“两人的马因此受到惊吓,万家娘子猝不及防,险些从马上跌落。程家公子奋力将万家娘子救了下来,程家公子也因此受了伤,见了血。昭君无奈跳下了马。” 何昭宁的心猛地一紧,急切地问道:“跳下了马,伤着没有?” 如意微微摇头,说道:“她跳下来时,不偏不倚,刚好砸到了袁善见身上。好在有袁善见垫着,应该伤的不重。现在她们都在圣上那儿呢。” 何昭宁疑惑地说道:“怎么惊动了圣上?” 如意叹了口气,望向祭典的方向,说道:“今日乃是祭典,本是来祈福的。如此大的动静,又见了血,圣上肯定知道了啊。” 此时,凌不疑不知何时也来到了他们身边。他目光深邃而冷峻,如意不经意间瞟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随后说道:“话说你们俩怎么凑一块了。” 何昭宁淡淡地说道:“偶然碰见的,快走吧。” 第12章 被赐婚 行至场中,三人整齐地行礼:“参见圣上,皇后娘娘,越妃娘娘。” 圣上微微抬头,目光先落在凌不疑身上,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说道:“你怎么和何六娘子一块过来了?” 凌不疑神色平静,恭敬地回答道:“回圣上,郡主骑马游玩遇险,臣恰好路过,救下了她。后得知安成君出事,便一同过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 圣上微微挑眉,似是有些惊讶,又似在思索着什么,轻声说道:“哦,这么巧啊。”圣上知道凌不疑喜欢程少商,不然还以为凌不疑喜欢何昭宁呢! 凌不疑依旧面色不改,坦然说道:“是挺巧的。” 此时,圣上将目光转向宁安郡主,眼神中多了几分关切:“何六娘子,今日之事前因后果,朕也听明白了。王娘子和楼娘子对你出言不逊,挑衅安成君在先,这才有了这等祸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宁安郡主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委屈,说道:“圣上是说,因为我?” 皇后娘娘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 何昭宁的目光中满是关切,她快步走到何昭君身旁,轻轻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媱媱,你可有受伤?” 何昭君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一点点,不碍事,多亏了袁公子。”她的声音虽然轻描淡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三皇子站在不远处,眉头紧皱,目光冷冷地看向王楼两位娘子,语气中充满了威严:“王楼两位娘子,出言侮辱烈士遗孤,诋毁父皇亲封的郡主,应当严惩。”他的眼神犹如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那两位娘子。 王玲却丝毫不惧,反而挺直了身子,反驳道:“三殿下,这话也不只是我二人说了,全都城都传遍了。何家姐妹心狠手辣,无人敢娶,我们不过是听信了谣言罢了。” 圣上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听到王玲的话后,缓缓说道:“全都城传遍了?” 二公主在一旁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说道:“父皇,近日都城中确有此等无稽之谈。” 圣上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猛地一拍龙椅的扶手,怒喝道:“胡言乱语,英烈之后岂是她们可以随意议论侮辱的,简直胡来。”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 三皇子见状,立刻躬身行礼,坚定地说道:“父皇,儿臣认为更要从严处置王楼两家娘子,以儆效尤。”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彰显出他对于此事的态度。 太子却微微皱眉,走上前劝道:“父皇,一言不合而已,也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就算了吧。”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宽容,但同时也带着几分无奈。 凌不疑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众人的争论,此时也开口说道:“太子殿下,谣言伤人于无形,宁安郡主与安成君正值婚嫁之龄,因此名声受损,将来如何嫁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峻。 何昭君听到此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上前,跪在地上,声音哽咽地说道:“圣上,何家今日与臣女脱不了关系,是我错了,是我害死了父兄,害了何家。他们说我,我无言辩驳,可我阿姊从未做错什么。雍王谋反,父兄战死,是阿姊带着人击退了雍王叛军,救了百姓。事后,是她亲手收敛了父兄的遗体。回到都城,阿姊带伤安抚部曲,处理家族事物,夙兴夜寐,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觉。都城里有不少人想趁着何家遇难,来分一杯羹,是阿姊将他们一一挡了回去。阿姊为了何家殚精竭虑,如此艰难,还安慰臣女这一切不是臣女的错,一切有她在。阿父临终前将何家交到阿姊手中,告诫臣女要帮扶阿姊,抚育幼弟。可是现在阿姊却因为受我牵连遭受这等风言风语,名声受损,婚嫁艰难。臣女心中实在难安,臣女做错了该承受后果,可我阿姊何其无辜啊。” 在场的人听到何昭君的一番话,无不为之动容。何昭宁更是眼含热泪,她蹲下身,轻轻抱住何昭君,温柔地说道:“你我姐妹一体,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什么牵连不牵连的。困难只是暂时的,你要相信阿姊,好不好?” 何昭宁轻轻抚摸着何昭君的脸庞,温柔地说道:“媱媱,阿姊不用嫁人,将来阿姊还要替父兄送你出嫁,为阿弟娶新妇,你不用觉得愧对于我,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没有怪你,父兄也从未怪你,错的是肖氏逆贼,别哭了,女孩子的眼泪可是很珍贵的,听话。”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如同春风拂过湖面,一边说,一边替何昭君擦拭眼泪。 何昭君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何昭宁,轻声唤道:“阿姊,”声音中带着无尽的依赖与感激。 这时,何阳那稚嫩的声音响起,他迈着小步匆匆跑过来,仰着头说道:“六姐,七姐,等我长大了,成为师父那样的大英雄,保护姐姐们。” 何昭宁微笑着摸了摸何阳的头,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许哭,你要是真能成为凌将军那样的人,我也算是没有辜负阿父的托付,对得起何家列祖列宗了,擦眼泪擦干净。” 然而,何昭宁心里却暗自想着:“这事情发展难以控制,怎么就扯上我的婚事了,回去以后可得好好问问媱媱,怎么和事先说的不一样了。”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皇后娘娘在一旁看着姐妹情深的一幕,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说道:“何六娘子,你还年轻,怎能不嫁人呢。”她的声音温和而亲切,如同一位慈祥的母亲在关心着自己的子女。 圣上也跟着点头说道:“是啊,若是如此,朕如何对得起何将军在天之灵啊。”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越妃见状,眼睛一亮,赶忙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圣上为何六娘子赐婚如何?”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在打着什么算盘。 圣上微微一愣,随后说道:“赐婚是可以,可是这人选?”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似乎在寻找合适的人选。 何昭宁连忙上前行礼,说道:“圣上娘娘,何家才刚刚恢复了一些,臣女还在孝期,这时候谈婚论嫁实在不合适,圣上……”她的声音诚恳而坚定,试图推辞这份意外的“恩典”。 三皇子突然走出人群,躬身行礼,说道:“启禀父皇,儿臣请求父皇赐婚,儿臣想娶宁安郡主为儿臣正妃。”他的声音沉稳而自信,目光坚定地看着何昭宁。 全场顿时惊讶不已,人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凌不疑站在一旁,眉头微皱,说道:“圣上,郡主若是不愿,还是不要勉强的好。”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峻。 圣上听到凌不疑说的话要不是知道凌不疑喜欢程少商,还以为他喜欢何昭宁呢。 何昭宁听到三皇子的话,先是一愣,随后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感谢凌不疑的帮忙。 三皇子却有些着急地看向何昭宁,说道:“子晟,咱们还是不是兄弟了,你不帮我,还阻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急切。 圣上看着三皇子,沉吟片刻后说道:“那个,何六娘子,你可愿意?”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何昭宁,等待着她的回答。 何昭宁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三皇子却打断了她的话,说道:“郡主,你我可先定下亲事,相处相处,若是日后你不愿嫁我为妻,再退亲就是了。” 越妃笑着说道:“还真是第一次见老三如此对待一个小女娘呢,圣上,要不就成全了老三,何六娘子也别害怕,若你将来不愿,退亲也可。”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与怂恿。 圣上思索了一番后,最终说道:“既如此,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宁安郡主赐婚于三皇子为正妃。”他的声音庄重而有力。 三皇子听闻,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连忙说道:“儿臣谢父皇。”他恭敬地磕了个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何昭宁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懵,但也只能接受现实。她微微行礼,说道:“臣女谢圣上恩典。”她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心中却掀起了无数的波澜。 此时,周围响起了阵阵欢笑声和祝贺声,仿佛是一场盛大的庆典正在上演。何昭宁站在人群中,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凌不疑则不苟言笑地站在一旁,他的眼神深邃而莫测,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13章 谈话 三皇子身姿挺拔,他微微欠身,向着高坐于龙椅之上的圣上恭敬地问道:“父皇,那王楼两家如何处置?” 圣上微微抬头,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出口侮辱朕亲封的郡主,理应严惩,杖二十,抄礼记百遍,回府闭门思过去。” 楼璃\/王玲听闻此判罚,脸色微变,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低头说道:“臣女领罚。” 三皇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何昭宁,四目相对之间,他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情愿。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知道自己这是有些强求了。 圣上见此事已定,挥了挥手,略显疲惫地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越妃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她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三皇子,轻声说道:“老三,好生送何六娘子回去。”带着一丝关切和叮嘱,希望三皇子能够妥善处理此事,莫要伤了和气。 三皇子回过神来,连忙应道:“是。郡主,请。”他的动作优雅而恭敬。 何昭宁微微行礼,动作端庄大方。她转身告退,带着何昭君和何阳缓缓离去。 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燥热,也撩动着人们复杂的心绪。阳光洒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光影交错。 何阳那带着稚气却又无比坚定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阿姊,我想去找师父。” 何昭宁微微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宠溺和温柔,轻轻说道:“去吧。” 三皇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何昭宁身上,他的眼神深邃而炽热,其中蕴含的情感仿佛要将何昭宁融化。他微微前倾身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你不愿意?” 何昭宁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三皇子,缓缓说道:“如意,麻烦你带媱媱先回去,看看她是否伤了,我待会就回去。”如意听闻,微微行礼说道:“好,” 何昭君看了看三皇子,又看了看何昭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后默默转身离开。 何昭宁和三皇子来到一处空旷无人的地方,这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何昭宁看着三皇子,眉头微微皱起,说道:“殿下明知故问,我明明拒绝你了,你怎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和无奈,眼神中透露出对自由的向往和对束缚的抗拒。 三皇子深深地看着何昭宁,眼神中充满了深情和执着,缓缓说道:“我原以为找不到我想要的那般妻子,可如今遇到了,自然没有放手的道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何昭宁微微叹气,说道:“殿下,感情是强求不得的。”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 三皇子却不慌不忙,继续说道:“只是订下婚约,没有让你立刻嫁给我,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和期待。 何昭宁摇了摇头,说道:“可我不喜欢你。”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三皇子的心上。 三皇子的眉头微微皱起,但他并没有放弃,继续说道:“今日这种情况,父皇定是要订下你的婚事,我主动求娶,也是解了你燃眉之急,都城之中,你还能找到比我更优秀的男子吗?当然,除了子晟,可是刚刚子晟并没有求娶你。” 何昭宁深吸一口气,说道:“殿下,我不喜欢被束缚,若不是何家出事,需要我主持大局,我此时大约是外游历,我以前一年到头也难在都城久留,你是皇子,原本等阿弟长大,我还可以去游历四方,看天下美景,我若是嫁给了你,我就彻底没自由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伤和无奈,眼神中透露出对自由的渴望和对命运的不甘。 三皇子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和欣赏。他说道:“你这般优秀的女娘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你的才华才能被施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真诚和赞美。 何昭宁抬起头,看着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她说道:“殿下……”她明白三皇子说的更广阔的天地是什么,是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三皇子走近何昭宁,眼神中充满了深情和温柔。他说道:“我希望能与你携手共创盛世,并肩看天下。” 何昭宁看着三皇子,心中一阵感动。她知道三皇子的宏图大志,但她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不想被束缚在这宫廷之中。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殿下有宏图大志,我没那份心思。”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坚定有力。 三皇子看着何昭宁,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他走近何昭宁,近距离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现在没有,不代表不可以有,你见过真正的战场,走过很多地方,见过百姓真正的生活,你父兄拼命都要守护的天下和百姓,难道你不想替他们好好看护好这座江山,让百姓过的更好吗?” 何昭宁没有说话,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和犹豫。她走过许多地方,见过百姓真正的生活,建国不过十几年,天下并没有完全安定,百姓生活的连温饱都无法满足,心中不可能没有动容。但是她是那么喜欢自由的人啊。 三皇子静静地看着何昭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他知道何昭宁是一个有才华、有能力的女子,他相信自己能够打动她的心,让她与自己一起共创盛世。 何昭宁抬头看着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绝。她知道自己的选择将会影响到自己的命运和未来,但她不会后悔。她说道:“殿下,太子并无失德之举,你….你。”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提醒,希望三皇子能够三思而后行。 三皇子看着何昭宁,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他说道:“这就是我的事了,我想要的是天下安宁,百姓安乐,今日的话,你回去好好想想,我没有逼你立刻做出决定。” 起风了,吹起了何昭宁的发丝,也吹动了三皇子的衣角。三皇子轻轻说道:“我送你回去。”两人的身影在风中渐渐远去。 第14章 一步慢 何阳站在一棵大树下,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凌不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和疑惑,小心翼翼地说道:“师父,你有些不开心?”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凌不疑的身上,给他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气质。 凌不疑微微摇头,说道:“没有。”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 何阳却不相信师父的话,他走到凌不疑身边,继续说道:“师父,三皇子是一个怎样的人啊?”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担忧,不知道三皇子是否真的适合六姐。 凌不疑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何阳的问题。他看着远方的山峦,缓缓说道:“他是一个品行端正,处事公允的人。”他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却透露出对三皇子的认可和信任。 何阳听了师父的话,心中稍微松了口气,但他仍然担心六姐的未来。他说道:“那他会对我六姐好吗?会不会欺负我六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害怕六姐受到伤害。 凌不疑转过身来,看着何阳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在担心你六姐将来过得不好吗?”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让何阳感受到了一丝安慰。 何阳点点头,说道:“他是皇子,任凭我六姐再有本事,也不能跟他动手,是夫妻,也是君臣,我六姐是一个很喜欢自由的人,她去过很多地方,定是不愿意被困在高墙之内的,刚刚我看的明白,六姐也并没有喜欢三皇子,只是如今的何家不能拒绝赐婚。”他的眼眶里闪烁着泪花,对六姐的处境感到无奈和心疼。 凌不疑轻轻拍了拍何阳的肩膀,说道:“三皇子是一个君子,不会逼迫你六姐的,你不用太过担心,现在也只是定亲而已。”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慰和鼓励。 何阳抬起头来,看着凌不疑,说道:“我只希望六姐能幸福,大不了我们什么都不要了,带六姐回老家去。”他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却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凌不疑微笑着看着何阳,说道:“好了,既然来找我了,就好好练功,长大了才能保护你姐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鼓励,希望何阳能够努力学习武艺,将来能够保护家人。 何阳擦了擦眼泪,说道:“好,师父,我这就去。”他转身跑向练功的器械,开始努力练习起来。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那么坚定和勇敢,让人不禁为他的勇气和决心所感动。 凌不疑独自站在一棵大树下,他的身影被阳光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独。他的眼神深邃而遥远。 不远处的树丛后,梁邱飞和梁邱起悄悄地看着凌不疑。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不明白为什么凌不疑会看起来如此失落。梁邱飞忍不住开口说道:“怎么宁安郡主被赐婚,少主公不高兴,还有些失落呢?可少主公不是喜欢程四娘子吗?” 梁邱起听到弟弟的话,猛地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不想挨军棍,就闭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责备和无奈,觉得弟弟有时候真的太不懂事了。 何昭宁看着何昭君,眼中带着一丝担忧:“伤得如何?”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深深的关心。 何昭君轻轻摇头,微笑道:“我没事,阿姊,今天……”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在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情。 何昭宁微微皱眉,打断了她的话:“你怎么今天和王玲她们直接对上了,这和我们商量的可不一样。”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但又充满了关切。 何昭君低下头,有些不敢看何昭宁的眼睛:“我,我一时冲动了,对不起,阿姊。”她的声音低沉,充满了愧疚。 何昭宁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何昭君的肩膀:“现在只能这样了,暂时就这样吧。如今有了这桩婚事,有的人会有所忌惮,我们的处境会好些。”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期待。 如意在一旁默默点头,说道:“恐怕未必,皇家事不会少,你怕是还有不少麻烦呢。” 何昭宁看向如意说道:“三皇子能力不俗,行事狠绝,他应该会处理的。” 如意微微颔首,说道:“但愿如此吧,他今日主动求娶你,应该对你是有几分真心的。” 何昭宁点点头,看向何昭君:“媱媱,回去以后打听一下几位皇子公主的事,既然定了亲,就不能一无所知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和认真。 何昭君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何昭宁:“好,放心吧,阿姊。” 第15章 雍王为何谋反 在那雕梁画栋、充满雅致韵味的何府正厅之中,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光影。何昭宁一袭白色常服,身姿婀娜地站在那里,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与关切,看向凌不疑:“今日怎么有空亲自送我阿弟回来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鹂啼鸣。 凌不疑身着整齐的官服,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星目间透着冷峻与威严。他微微行礼:“今日无事,就亲自送他回来了,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何府。”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视着何府的陈设,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 何昭宁温婉一笑:“麻烦凌将军了。”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却带着几分疏离的礼貌。 凌不疑摆了摆手:“我是阳儿的师父,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束,郡主唤我子晟就好。”他的语气虽平和,但又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何昭宁稍作迟疑,随后轻轻点头:“既如此,子晟也不必一直唤我郡主了,唤我昭宁就好。”她的话语出口,仿佛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稍微近了一些。 一旁的何阳,年幼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他恭敬地对何昭宁和凌不疑行了一礼:“六姐,我今日课业还没有完成,先回房了。”他的声音稚嫩却不失规矩。 何昭宁温柔地说道:“好,去吧。”她的目光中满是宠溺,看着何阳转身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凌不疑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昭宁,赐婚一事,你……你是怎么想的。”他的眼神紧紧锁住何昭宁,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何昭宁微微皱眉,神色有些无奈:“挺突然的,暂时只能这样,现在何家正在风口浪尖上,只能等何家稳定下来,再做打算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似乎对这个赐婚之事也倍感困扰。 凌不疑欲言又止,他心中清楚,现在的何家确实没办法拒绝赐婚。良久,他才说道:“有事可来寻我,不必觉得会麻烦到我。”他的声音低沉而真挚,眼神中透着一丝关切。 何昭宁抬起头,目光清澈地看着凌不疑:“子晟,之前一直在忙,没有时间追查,子晟可知雍王为何谋反?”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探究,这个问题似乎在她心中憋了很久。 凌不疑心中一惊,脸上却不露声色,只是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平静。他有些心虚地说道:“雍王狼子野心,谋取江山,不过昭宁此话何意?”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何昭宁微微蹙起眉头,分析道:“雍王已然位极人臣了,若无杀头的罪过,不可能行此悖逆之举。”她的眼神锐利,紧紧盯着凌不疑,仿佛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凌不疑暗自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雍王贩卖军械,樊昌也是受了他的指使,才趁圣上西巡之时叛乱的。”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心虚。 何昭宁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是这样吗?可是圣上仁慈,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至于谋反啊。”她的眼中满是困惑和不解,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 凌不疑看着何昭宁,心中一阵挣扎。他一清二楚,雍王谋反,他可以说是推手。但他不能也不会将此事说出来,于是只能说道:“人心难测,昭宁不要多想了。”他试图转移话题,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躲闪。 何昭宁凝视着凌不疑,许久之后才幽幽说道:“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转过身去,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凌不疑看着何昭宁的背影,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带我去你的书院看看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似乎想要借此机会缓解一下这紧张的气氛。 何昭宁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丝浅笑:“好啊,那些孩子们很崇拜你这位大英雄呢。子晟跟我来。”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前走去,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凌不疑看着她的背影,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 夜幕笼罩着繁华的都城,灯笼在微风中摇曳,洒下一片昏黄的光,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如梦如幻。 如意身着一袭深蓝色的长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她微微蹙着眉头,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担忧。她缓缓走在回廊上,脚下的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远处,何昭宁静静地站在一棵古老的桂花树下。斑驳的树影洒落在她身上,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她身姿婀娜,面容清冷而美丽,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聪慧。 “我觉得凌不疑对你有些不一样?”如意轻声说道,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何昭宁微微抬头,望着那满天繁星,淡淡地说道:“怎么会?你看错了吧。他喜欢的另有其人。” 如意走近何昭宁,目光中满是不解:“我没看错,我敢肯定。” 何昭宁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悠远:“他或许就是觉得如今的何家像当年的霍家一样,所以才多关照了些罢了。” 此时,微风拂过,桂花飘落,纷纷扬扬地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为这场对话增添了一抹诗意的氛围。 如意看着何昭宁,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行,那我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 何昭宁微微低头,轻声吟道:“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她的声音如同夜空中的乐章,美妙而动人。 如意微微一怔,随即笑着说道:“听着就美好,看来你还真要退婚,那三皇子应该早有姬妾了,不会是你想要的人。” 何昭宁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宫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我现在重孝在身,不着急,退婚的事,只能徐徐图之。” 如意想起那天的场景,不禁问道:“那天你和三皇子说了什么?” 何昭宁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聊了聊未来,他求娶我,不过是因为他觉得我符合他妻子的标准,还有可能帮他坐上那个位置。” 如意微微皱眉,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果然是皇家人啊,那你可要悠着点儿,我还以为他对你有几分真心呢。” 何昭宁的眼神变得坚定:“三皇子是最合适登上那个位置的人,而我可以为臣,却不可能为妻,我可以帮他,但不想困住自己。” 如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你已经打算帮他了。” 何昭宁微微颔首:“帮不帮都一样,在外人看来何家和他已经绑在一起了,他的政敌也会视我为敌。” 如意关切地说道:“所以,你得小心些,不过你打算怎么帮他?” 何昭宁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找机会和他谈好条件,立好规矩,顺便送他一份大礼。” 如意惊讶地说道:“你是说楼犇。” 何昭宁轻轻一笑:“楼犇当初来找我,不就是知道圣上对何家有愧,想结个善缘嘛,让我帮他开口吗?” 如意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这些人啊,他什么都没说,每天按时按点教孩子读书,你却能看出他的用意。” 何昭宁微微仰头,望着那高悬于天际的明月:“有些话,自是不必说出口。” 夜晚 何昭宁与何昭君并肩站在一座精致的楼阁之上,俯瞰着这繁华的都城。楼下的长街上,行人匆匆而过,灯火闪烁,与远处宫殿的辉煌交相辉映。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景象背后,都城的局势却如暗流涌动,充满了复杂的权力斗争和利益纠葛。 何昭宁微微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如今都城里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阿姊,你是有什么打算吗?”她的声音虽轻,却在这宁静的夜空中清晰地传来。 何昭宁淡淡的问道:“媱媱,你觉得太子怎么样?” 何昭君微微抬头,望着那满天繁星,轻轻叹了口气:“太子为人宽厚,挺好的,就是储妃多年不孕都不曾见他纳侧妃,阿姊怎么问上太子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转头看向何昭宁。 何昭宁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媱媱,你觉得太子怎么样?”她的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何昭君微微一滞,然后回答道:“太子为人宽厚,挺好的,就是储妃多年不孕都不曾见他纳侧妃,阿姊怎么问上太子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和担忧。 何昭宁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我打算帮三皇子。”她的声音坚定而果断。 何昭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我知道现在一纸婚约将何家绑在了三皇子这一方,可是三皇子只是皇子,虽然越妃是原配也得宠,可如今三皇子只能算是庶出,想要那个位置谈何容易,阿姊你不会是想当皇后吧?”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何昭宁望着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我才不想当什么皇后呢,我只是觉得三皇子更合适做皇帝,太子说得好听是仁厚,说的不好听就是耳根子软,况且他还任人唯亲,于天下百姓而言不是好事。”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充满了力量。 何昭君微微皱眉,思考着何昭宁的话。她知道,何昭宁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有主见和担当的人,她说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然而,她也明白,这其中的风险和困难也是巨大的。 “可是温厚一些,对朝臣的容忍度越高,朝臣的日子好过些,可若是三皇子……,三皇子出了名的公正严明,严于律己,他和凌不疑,一个活判官,一个活阎王。”何昭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不安。 何昭宁微微一笑,眼中透露出一丝自信:“等阿弟长大还得十年,未来如何谁也不知道,三皇子是一个能为百姓做实事的人,况且现在的何家已经在他身后了,帮帮他也无妨。”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何昭君看着何昭宁,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她知道,何昭宁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勇敢而有智慧的女子,她的决定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听阿姊的,阿姊,我明天想去拜谢袁善见,上次多亏了他。”何昭君轻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和敬意。 何昭宁点了点头:“去吧,多备些礼物,递上拜帖,带着人去,别落了闲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叮嘱。 何昭君微微颔首:“嗯,我会注意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自信。 在这宁静的夜晚,何昭宁与何昭君姐妹二人站在楼阁之上,共同商讨着都城的局势和未来的计划。 第16章 没有如果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何府的大院之中。大院里热闹非凡,书院的孩子们正跟着凌不疑练习武艺。凌不疑身姿挺拔,神情专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威严。孩子们认真地模仿着他的动作,汗水湿透了衣衫,却没有丝毫的怨言。 如意站在一旁,看着凌不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凑近何昭宁,低声说道:“我就说吧,他对你不一般。”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调侃和好奇。 何昭宁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如今已有婚约,与三皇子的命运紧密相连。然而,凌不疑的频繁出现,却让她的心湖泛起了阵阵涟漪。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说道:“我如今有婚约,就当不知道吧,他们也练得差不多了,我去准备些果汁,送过去。” 何昭宁转身走向厨房,她的身影在大院中显得格外优雅。不一会儿,她便端着一盘果汁走了出来。凌不疑看到她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接过果汁,轻声说道:“多谢昭宁。”两人的目光交汇,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电流在空气中流淌。 站在远处的梁邱飞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他凑近梁邱起,低声问道:“少主公最近经常来何府,不会真喜欢宁安郡主吧,可宁安郡主是三皇子的未婚妻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不安。 梁邱起看了一眼梁邱飞,脸色一沉,低声说道:“少主公说了是来教授武艺的。”他的声音虽然严厉,却带着一丝坚定和忠诚。 梁邱飞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梁邱起打断了。梁邱起看着他,严肃地说道:“没有可是,咱们只需要记住,少主公就是来教授武艺的,其他的话不许再说,否则玷污了少主公和郡主的名声,会惹来麻烦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告和决绝。 梁邱飞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他知道,梁邱起的话是对的。在这个充满权力斗争和利益纠葛的世界里,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一场风暴。他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凌不疑和何昭宁继续他们的互动。 “子晟,这几天教授孩子们武艺,辛苦了,我替孩子们谢谢你。”何昭宁的声音清脆而柔和,如同春日里的微风。 凌不疑摆了摆手,说道:“无妨,阳儿是我的弟子,教一个是教,教一群也是教,昭宁,你不必如此客气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和谦逊。 何昭宁微微一笑,说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子晟,你随我来。”她转身快步走向屋内,凌不疑紧跟其后。 走进房间,何昭宁将手中的礼盒递给凌不疑。礼盒包装精美,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这是送给你的,不知道合不合身,你回去可以试试,不合身再改,还有给霍夫人的,我不知道霍夫人的身量,就只是选了几匹料子,还有一些首饰,也不知道霍夫人会不会喜欢。”何昭宁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紧张。 凌不疑接过礼盒,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套精致的衣衫和几件华丽的首饰。 “这是你做的吗?”凌不疑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好奇。 何昭宁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不会女红,府上绣娘做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羞涩和坦诚。 凌不疑笑了笑,说道:“没关系,还是谢谢你,昭宁,我很喜欢,你送阿母的,相信她会喜欢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听了心生温暖。 何昭宁松了一口气,说道:“喜欢就好,子晟不必和我说谢谢,当初还是子晟在战场上救了我,只是那时发生了太多事,我一直正式谢谢你,还对你那么冷漠,对不起。”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自责。 凌不疑看着她,眼中透露出一丝理解。他深知她所经历的一切,也明白她的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我理解,我曾经和你一样。”凌不疑轻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同病相怜的神情。 何昭宁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凌不疑确实长得好看,又是武将,威武不凡。当初也是他在战场上救了自己,相处久了,何昭宁确实对他有些好感。只是,她知道自己有婚约在身,这份感情只能深埋心底。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爽。两人静静地站着。 黄昏的余晖洒在何府的庭院里,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庭院中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阵阵芬芳。 何昭宁静静地站在花丛旁,眼神有些忧郁。她望着远方,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自己与三皇子的婚约一直是家族的期望,也是她无法摆脱的束缚。然而,凌不疑的出现,却让她的内心泛起了阵阵涟漪。 “媱媱,请三皇子过府一叙。”何昭宁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好,阿姊,我这就让人去请。”何昭君乖巧地应道,她转身快步走向府内,留下何昭宁独自站在庭院中。 如意走到何昭宁身旁,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楼犇今天要过来,你这是打算让他们见面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何昭宁微微点头,说道:“嗯,我也该和他聊聊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迷茫。 如意看着何昭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对凌不疑……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她的声音低沉而神秘。 何昭宁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只是有些好感而已,我有婚约在身,终究是不可能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 如意皱了皱眉头,说道:“退了婚,不就行了,反正你本来就打算退婚。”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怂恿。 何昭宁摇了摇头,说道:“一个是圣上的儿子,一个是圣上的义子,我即使与三皇子退了婚,也不好和凌不疑在一起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 如意叹了口气,说道:“也是,这事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圣上要是知道,恐怕不会留你了,可惜了,如果当日求娶你的是他就好了,现在也没这些烦恼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和担忧。 何昭宁微微点头,说道:“这世上没有如果。”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心。她知道,自己不能让这份感情影响到家族的命运,也不能让自己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爽。何昭宁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在脑后。 第17章 拒绝和帮助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何府的庭院中。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紧张时刻。 楼犇踏入庭院,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身着一袭青色长袍,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与深沉。 何昭宁站在走廊下,静静地看着楼犇走来。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有期待,有担忧,也有坚定。 “昭宁,你让人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楼犇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何昭宁。 何昭宁微微行礼,说道:“子唯阿兄,待会儿三殿下要过来,我有些事要处理,这府上其他人都是女眷,不方便招待他,麻烦你帮我招待他一下,行吗?”她的声音清脆而柔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 楼犇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昭宁,你这是……”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和犹豫。 何昭宁深吸一口气,说道:“阿兄,志向远大,要把握机会才好。三皇子在查楼太傅打压寒门学子一事,相信阿兄自有决断。”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鼓励。 楼犇听了何昭宁的话,心中一动。他深知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楼家大房一旦出事,二房必遭牵连,况且自己的大伯楼太傅,打压二房多年,他空有抱负,却无处施展,何昭宁是在帮他。 “多谢。”楼犇拱手行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和决心。他知道,自己不能辜负何昭宁的期望,也要为自己的未来拼搏一把。 何昭宁点了点头,说道:“阿兄保重。”她转身快步走向府内,留下楼犇独自站在庭院中。 楼犇望着何昭宁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自己必须说服三皇子,让其看到自己的价值。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爽。楼犇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府门。 香炉中的烟雾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中,为这一场重要的对话增添了一抹神秘的气息。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照亮了三皇子和何昭宁的面容。 三皇子坐在雕花的椅子上,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和沉稳。他手中拿着一杯酒,轻轻摇晃着酒杯,观察着酒液的色泽。 何昭宁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三皇子。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和自信,她知道,今天的对话将会决定他们之间的关系。 “楼犇确实有才,谢谢。”三皇子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目光转向何昭宁,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何昭宁微微行礼,说道:“殿下客气了。”她的声音清脆而柔和,却带着一丝冷静和疏离。 三皇子放下酒杯,说道:“今日你让我来并不只是为了见楼犇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和疑惑。 何昭宁深吸一口气,说道:“是。”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三皇子微微皱眉,说道:“你想好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何昭宁。 何昭宁点了点头,说道:“想好了,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不愿意嫁给你。”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决,没有丝毫的犹豫。 三皇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和无奈,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那你今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和期待。 何昭宁说道:“这是两回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静和理智。 三皇子沉默片刻,然后说道:“你愿意不嫁给我,但是会帮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和不解。 何昭宁微微点头,说道:“嗯。”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自信。 三皇子问道:“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渴望。 何昭宁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不喜欢你,所以不愿意嫁给你,但是你那天的话确实说动了我,所以我会帮你。”她的声音清脆而真诚,没有丝毫的虚伪。 三皇子听后,心中一动。他知道自己那天的话可能打动了何昭宁,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你可有喜欢的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何昭宁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平静和自在。 三皇子松了口气,说道:“好,那就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和喜悦。 何昭宁说道:“我喜欢的人一定不会是殿下。”她的声音坚定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三皇子问道:“为什么?”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和失落。 何昭宁说道:“我不喜欢束缚,生性爱自由,我的夫君必须只有我一个人。殿下府上已有姬妾,所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坚定。 三皇子听后,沉默片刻。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何昭宁的想法,但他也不想让何昭宁失望。“你真的和别人不一样,看来我的眼光不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和赞赏。 何昭宁微微一笑,说道:“殿下同意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轻松和愉悦。 三皇子点了点头,说道:“不同意,既然你没有喜欢的人,那不妨可以多看看本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渴望。 何昭宁微微皱眉,说道:“殿下这是何意?你本来也不喜欢我,何必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三皇子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不想放手。”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何昭宁叹了口气,说道:“固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 三皇子说道:“你放心,若是日后你还是不喜我,我会退亲的,只是如今别拒我于千里之外就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期待。 何昭宁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毕竟是未婚夫妻,应该常来往,况且我们日后免不了见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理智和冷静。 三皇子说道:“过些日子霍侯祭奠,你随我一起去吧。” 何昭宁说道:“不必了,我还没嫁给你,宫里的事,你自己解决吧,好好查查越侯和三公主。” 三皇子说道:“你发现了什么?” 何昭宁说道:“之前他们在我家店铺找麻烦,我给挡了回去,顺便给了教训,我们受亏损不少,上次我留意到,三公主好像最近挺春风得意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越家是你的母家,别出事了连累你。” 三皇子说道:“好,谢谢你,我回去查查看。” 何昭宁说道:“尝尝这酒怎么样?” 三皇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他皱了皱眉头,说道:“烈,很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感慨。 何昭宁说道:“这酒可用于军中,做伤口消毒用,减少伤口感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和骄傲。 三皇子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 何昭宁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方子。”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自信。 三皇子感激地说道:“多谢,我替军中将士,谢谢你。”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真诚和感动。 第18章 往事探查 在繁华而庄严的都城之中,一处幽静的府邸内,如意与何昭宁正坐在亭台下的石凳上,享受着午后的宁静时光。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在她们身上,斑驳陆离,却又不失温暖。 如意轻轻拨弄着手中的帕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与疑惑。她看向何昭宁,轻声说道:“这么久了,没见你进宫去拜见过未来君姑。”话语中带着几分关切。 何昭宁闻言,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缓缓说道:“我不想和他牵扯太多。”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难以言说的无奈与疏离。 如意见状,心中更加好奇。她凑近何昭宁,低声说道:“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何昭宁闻言,立刻来了精神。她看向如意,急切地问道:“什么?”话语中满是对未知的渴望与期待。 如意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我发现凌不疑和三皇子有点儿联系。”她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何昭宁听后,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她微微点头,说道:“这事我知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沉稳与淡定。 如意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她惊讶地看着何昭宁,说道:“你居然知道。” 何昭宁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说道:“上次在雁回塔碰见他们密谋。”回忆起来,她的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如意听后,心中更加震惊。她想了想,又说道:“还有还有,凌不疑父母和她继母的事……”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犹豫与不解,仿佛是在努力理清其中的头绪。 何昭宁闻言,点点头表示赞同。她说道:“这事都城人都知道,凌侯另娶,霍夫人绝婚。”话语中带着几分感慨与无奈。 如意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我觉得这其中还有事。你看啊,这城阳侯那么爱权势的人,凌将军母子失踪不到一年,即便是失了圣心也要迎娶淳于氏。可是经我查到的,城阳侯和淳于氏并不是很恩爱。既然如此,当时又为何要娶她呢?淳于氏出身也不高,还是一个寡妇。”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疑惑与揣测。 何昭宁听后,也陷入了沉思。她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说道:“对啊,这其中肯定有原因。淳于氏没有家庭背景,若不是爱她而娶她,那就只有可能……淳于氏手中有能威胁他的东西。”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坚定与果断。 如意闻言,眼睛一亮。她激动地说道:“可若是能威胁他的东西,十几年了,城阳侯早就找到了。淳于氏应该也早就被杀了。”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困惑与不解。 何昭宁听后,沉思片刻。她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如意,眼中闪过一丝灵光。她说道:“倘若他没找到呢?淳于氏与汝阳王妃交好,若是藏在了汝阳王府……。”她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如意瞬间恍然大悟。 如意听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她兴奋地说道:“这样就说得通了。要不要我去找找。”说话间,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冒险的光芒。 何昭宁见状,连忙拉住她的手。她严肃地说道:“小心些。”话语中带着几分担忧与关心。 如意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微笑着看着何昭宁,说道:“好。”声音虽然轻柔,但其中却蕴含着坚定与决心。 第19章 得知真相 三皇子与何昭宁正站在一处幽静的花园里,四周环绕着盛开的牡丹,花香扑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给这场密谈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庄重。 三皇子首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激:“这次多谢你,为我介绍了楼犇,楼家大房已被处置,现在楼家由楼犇做主,楼太傅为太子太傅,此举无异于是断太子一臂。”他的话语中既有对何昭宁相助的感谢,也有对局势变化的满意。 何昭宁微微摇头,神色凝重:“不要穷追猛打,圣上虽然用你制衡太子,平衡朝堂,但是没有哪个皇帝喜欢党争,作为父亲,也不愿意看到你们兄弟相争。”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三皇子闻言,神情一凛,点头表示明白:“我知道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接着,何昭宁转变了话题,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试探:“听闻殿下大义灭亲了,告发了三公主。”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三皇子的面容微微抽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奈,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是三妹自己蠢,只有这样,才能救她。”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的挣扎与果断却让人不禁动容。 何昭宁看着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殿下倒是杀伐果断。”她的语气中既有对三皇子决策的认可。 三皇子说道:“还是得谢谢你,若非你提醒,我都未曾发觉三妹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何昭宁说道:“殿下无需客气。” 随后,两人的话题转到了越侯被罚去看守皇陵的事情上。何昭宁好奇地问道:“我听闻越侯被罚去看守皇陵了,是怎么回事?”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疑惑与探究。 三皇子深深叹了口气,解释道:“舅父拖延孤城救援,害死了霍家,此事隐秘,父皇不想大动干戈。”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惋惜,仿佛是在为越侯的命运感到悲哀。 何昭宁听后,惊讶地问道:“什么?那怎么没杀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质疑。 三皇子苦笑一声,继续解释道:“父皇顾及我母妃和越氏,而且也不只是我舅父,他没想真的致霍将军于死地,只是想拖上几天,可谁知雍王偷换了军械,原本可以固守十日的孤城,最后两天也没撑过去。”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宫廷斗争复杂性的深刻认识。 何昭宁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感慨道:“雍王,孤城竟然也有雍王的手笔,那凌将军就这么算了?没追究?”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满。 三皇子摇了摇头,解释道:“雍王已死,我舅父之所以说出来,也是有我母妃帮的忙,最终留了他一条命。”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庆幸,仿佛是在为凌将军的遭遇感到惋惜的同时,也为能保住一条性命而感到庆幸。 接着,三皇子的话题转到了何昭宁的个人生活上。他关切地问道:“过些时日,你能随我进宫看望一下父皇母妃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与关心。 何昭宁微微低头,婉拒道:“我不想去,我还在孝期,也不太好。”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与坚持,是在为自己的决定道歉,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三皇子理解地点了点头,说道:“也好。” 三皇子目光深邃看着何昭宁说道:“听说这段时间子晟常常来你府上。” 何昭宁微微一笑,解释道:“凌将军是阿弟的师父,还帮忙教授书院孩子们的武术课,正常来往罢了。”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轻松与自然,是在为凌将军和自己的关系做解释,同时也展示了一种坦诚与自信。 在幽静的何府内室,如意与何昭宁正坐在一张雕花红木桌前,桌上的烛光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却无法驱散两人之间的凝重氛围。 如意轻声说道:“东西拿回来了,这凌不疑可得谢谢你。”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眼中却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这件被拿回的东西对何昭宁来说,意味着太多太多。 何昭宁微微点头,脸上并未浮现出太多的喜悦,反而眉头紧锁,仿佛深陷在某种沉思之中。“难怪,这就是凌不疑一直不和凌侯亲近的原因。”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明悟,却也夹杂着难以言说的苦涩。 如意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问道:“嗯,你要把这个给他吗?以凌不疑的性子,恐怕会父子相残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何昭宁沉默了片刻,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给,霍家太冤了,就像我何家……”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无尽的哀伤与愤懑。她想起了自己家族所遭受的不幸,那些无辜逝去的生命,以及自己父兄的惨死。这些回忆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 如意惊讶地看着何昭宁,急忙问道:“你说什么?”她显然没有料到何昭宁会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何昭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一直想不明白雍王为何要谋反,现在明白了。三皇子今天告诉我,十五年前,雍王调换了军械,致使孤城被破,圣上义兄一家惨死。”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每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如意的心上。 如意听后,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恐惧:“原来是因为这个……凌不疑回到都城一直在查军械案,是他……那你……”她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何昭宁,眼中满是担忧与不安。 然而,何昭宁却异常冷静,她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如意的话:“放心,我没事。”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她对凌不疑确实动了心,可现在却发现凌不疑竟是自己父兄惨死的推手之一。这份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她感到无比的痛苦与挣扎。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凌不疑,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内心的这份爱恨纠葛。 夜风透过窗户吹进内室,带起一阵寒意。烛光在风中摇曳得更加剧烈,仿佛也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哀伤。何昭宁与如意静静地坐在那里,彼此相视无言。她们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充满更多的挑战与未知。而何昭宁也必将在爱恨之间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 夜幕低垂,月光如水,洒满何府的每一个角落。万籁俱寂之中,唯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何昭宁已经睡下,她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眉宇间却隐隐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就在这静谧的夜晚,一个身影悄然翻越围墙,进入了何府。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不愿惊扰到任何人。这个人正是凌不疑,他身穿一袭黑衣,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凌不疑轻轻推开何昭宁的窗户,悄无声息地进入房间。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他静静地站在床边,凝视着熟睡中的何昭宁,眼中满是深情与不舍。 就在凌不疑准备伸手触碰何昭宁的脸颊时,何昭宁突然睁开眼睛,目光锐利如刀。凌不疑心中一凛,立刻按住了何昭宁,低声说道:“昭宁,警惕性还挺好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是对何昭宁的欣赏与关切。 何昭宁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冷冷地问道:“凌子晟,大半夜,你潜入何府,意欲何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疑惑,不知道凌不疑此时出现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凌不疑微微一笑,缓缓松开手,深情地看着何昭宁说道:“昭宁,我没有恶意,我要出征了,我只是有些想你了,想来找你。别赶我走,让我抱抱你好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恳求。 何昭宁闻言,心中一阵悸动。她恨凌不疑,恨他所代表的一切,但此刻,看着他那双充满深情的眼睛,她却发现自己无法拒绝他的请求。她轻轻点头,默认了凌不疑的拥抱。 凌不疑见状,心中大喜。他紧紧抱住何昭宁,仿佛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他在何昭宁的耳边轻声说道:“昭宁,我心悦你,等你和三皇子退亲了,嫁给我好不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何昭宁沉默片刻,然后缓缓推开凌不疑,看向他的眼睛说道:“等你打完仗回来,我有事和你说。”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深深的担忧与不舍。她不想让凌不疑在战场上分心,虽然恨,却不想让他死。 凌不疑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好,等我回来。” 在月光的照耀下,两人的身影紧紧相拥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他们彼此依偎着对方,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温馨。然而,他们都清楚,未来的路将会充满更多的挑战与未知…… 第21章 不后悔 如意静静地站在窗前,目光投向远方那片层层叠叠的山峦,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却无法驱散她眉宇间的忧愁。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坐在琴案旁的何昭宁,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真没想到他是霍侯的儿子,蛰伏这么多年,此等心性非常人能及。你最终是对他心软了,还是选择救了他。” 何昭宁放下手中的古琴,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当时没想那么多,不过,我不后悔。”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但心中却隐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 如意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这凌不疑,不对,霍不疑,城府太深了,你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吧。”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何昭宁的关心与爱护。 就在这时,何昭君轻盈地走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阿姊,霍将军来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也让密室中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如意看了一眼何昭宁,默默地起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了何昭宁与即将到来的凌不疑。随着如意的离去,房间中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一般。 不一会儿,凌不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步履沉稳,眼神深邃,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走进密室后,他深深地看了何昭宁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是你救了我。” 何昭宁抬起头,目光与凌不疑相遇。她的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无奈:“不用谢我,你也救过我。”两人之间的对话简短而含蓄,却蕴含着深厚的情感。 凌不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你是不是都猜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动。 何昭宁冷冷地看着他:“雍王突然谋反,和你有关。”她的指责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凌不疑的心脏。 凌不疑没有回避,他坦然地承认:“是。” 何昭宁继续说道:“从你查军械案的时候就知道雍王心怀不轨,却为了不打草惊蛇,未曾提醒我阿父。看着我妹妹陷入肖世子给她编织的美梦里,看着我何家全家去了冯翊郡,也未曾阻止。致使我父兄惨死,何家满门被灭。”她的声音颤抖着,眼中闪烁着泪光,但很快又被她坚强地忍住了。 凌不疑低下头,沉默不语。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昭宁,对不起。”这简单的三个字里,包含了他多少的愧疚与自责。 何昭宁拿起桌上的刀,猛地抵在凌不疑的脖颈上。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决绝:“霍不疑,我真希望我从来都不曾认识你。”然而,在刀刃即将刺入凌不疑肌肤的那一刻,她却又突然收回了手。她深知,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欺骗了她、伤害了她,但同时也救了她、保护了她。 凌不疑闭上眼睛,等待着何昭宁的审判。当他感受到刀刃离开自己的肌肤时,才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与敬畏:“对不起,我……你要是想杀了我报仇,我绝不躲。” 何昭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放下刀,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既然觉得对不起,日后就好好弥补。你是阳儿的师父,好好教导他成人,这是你欠他的。”她的话语虽然冷漠无情,但却透露出她对凌不疑的信任与期待。 凌不疑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一定会好好教她。昭宁,如果我早点认识你就好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与感慨。 何昭宁苦笑着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多如果?人生或许就是这样。霍不疑,此去边关危险重重,一路平安,保重。”她的语气虽然平淡无奇,但却蕴含着深深的关怀与祝福。 凌不疑深深地看了何昭宁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逐渐消失不见,只留下何昭宁独自坐在琴案旁,目光迷茫地望着远方…… 第20章 选择救他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何府的闺房之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然而,在这宁静的氛围中,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情绪。 何昭宁正坐在妆台前,手中拿着一把梳子,轻轻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她的眼神虽然专注,但心中却始终挂着一件事——妹妹何昭君与袁善见之间的情谊。她深知妹妹的心思细腻,生怕她受委屈或隐瞒着什么。 就在这时,何昭君缓缓走进房间,她的面容依旧如往常般温婉可人,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何昭宁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梳子,转身看向妹妹,眼中满是关切与询问。 “媱媱,你和袁善见怎么回事?”何昭宁的声音温柔而亲切,她希望妹妹能够坦诚相待,不要有任何隐瞒。 何昭君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和他,没事啊。”她试图轻描淡写地掠过这个话题,不想让姐姐过于担心。 然而,何昭宁又怎会轻易相信妹妹的说辞?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少来,你可骗不了我。”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疼惜,她知道妹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何昭君看着姐姐那充满关切的眼神,心中一阵感动。她缓缓走到姐姐身边,坐下后轻声说道:“只是能说得上几句话,阿姊,我现在不想这些,只希望何家能好好的。”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深深的忧虑与期盼。 何昭宁听后,心中一阵酸楚。她深知妹妹为何会有此顾虑,也明白她为何会选择逃避。她轻轻握住妹妹的手,说道:“何家有阿姊呢,你若喜欢,嫁人也未尝不可。父兄都一样你能圆满的,你不用有负担。”她的话语中充满了鼓励与支持,希望妹妹能够勇敢地面对自己的感情。 然而,何昭君却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阿姊,我和他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她的声音虽然坚定,但其中却也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苦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与责任,不敢奢望太多美好的未来。 何昭宁见状,心中虽感遗憾,但也尊重妹妹的决定。她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说道:“好,随你心意。”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理解与宽容,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与苦衷。 晨曦初破,寿春城的街道上弥漫着硝烟散去后的萧索气息。百姓们虽因大战的平息而稍松一口气,但城中的紧张氛围仍未完全褪去。凌不疑,这位在战场上威名赫赫的少年将军,此刻站在军营的帐篷前,面容冷峻而坚毅,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少主公,前面就是何府了,咱们要去看看吗?”梁邱飞的声音在凌不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凌不疑望了望何府的方向,那熟悉的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温馨,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他想起了何昭宁,那个在他生命中占有特殊地位的女子,她的笑靥如花,她的温柔如水,她是他在这黑暗世界中的唯一光亮,在战场上第一次见到她,那样坚强。 然而,他现在回来了,却一直没有去找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知道自己身负血海深仇,一旦踏入何府,就可能将危险带给她。他不想拖累何昭宁,更不想让她卷入自己那无尽的复仇之路。 “不去了。”凌不疑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转身离开,背影落寞而孤独。他知道,有些路必须一个人走,有些仇必须一个人报。 凌不疑弑父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 何府内,何昭宁正在书房中品茶,享受着片刻的宁静。突然,她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和惊呼声。她的脸色一变,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向外走去。 当她得知那个消息时,手中的水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碎成了无数片。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惊恐。 “走,去三皇子府!”何昭宁的声音颤抖而坚定, 三皇子府 “子晟的事你听说了吗?可有办法?”三皇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深知凌不疑此刻身处险境,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何昭宁闻言,神情一动,她缓缓从袖中掏出一份泛黄的信件,递到三皇子面前:“这是凌益通敌卖国、出卖霍家军的证据,或许可以救凌不疑一命。” 三皇子接过证据,目光迅速扫过信上的内容,他的脸色随着阅读逐渐变得凝重。信中详细记录了凌益与敌国勾结、打开孤城的罪行,这些证据足以让凌益身败名裂,但也可能为凌不疑带来一线生机。 “这……通敌卖国,他怎么敢!”三皇子愤怒地拍案而起,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可遏制的怒火,“我这就进宫,面见圣上,为子晟讨回公道!” 然而,何昭宁却微微摇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凌不疑从前得罪不少人,你要多加防备。朝堂之上,人心叵测,恐怕有人会趁机作梗。” 三皇子闻言,身形一顿,他深深地看了何昭宁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嗯,多谢你了。昭宁,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行事。” 说罢,三皇子将证据小心翼翼地收好,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他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定。 何昭宁望着三皇子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一次,他们能够成功扭转乾坤,让凌不疑免于一死,她终究心软了。 第22章 成婚 三皇子轻声说道:“昭宁,如今你孝期已过,宫里已经开始筹备我们的婚事了。你……你愿意留下吗?” 何昭宁放下古籍,眼神平静说道:“殿下打算如何说服我留下。” 三皇子深吸一口气,走近何昭宁说的:“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让你相信。这三年来,我自问已经很努力靠近你,对你关怀备至。你说不喜欢府中的妾室,我也毫不犹豫地打发了她们。昭宁,若你愿意留下,我承诺你,将来等我登基为帝,必与你一同处理朝政,共同治理天下,共创盛世。” 何昭宁微微抬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殿下,你喜欢我吗?” 三皇子深情款款说道:“喜欢,很喜欢。一开始,我自己都未曾察觉,还是母妃先发现了我对你的不同。后来,当我意识到这份情感时,却仿佛已经晚了。你喜欢的是子晟吗?是霍不疑吗?” 何昭宁没有直接否定,而是缓缓开口说道:“不晚。希望你能一直对我这么好下去。”她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坚定。 三皇子闻言大喜说道:“你答应了?” 何昭宁点了点头。 三皇子激动地跑出去说道:“昭宁,我立刻进宫请旨成婚!”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如意在一旁偷听,此时走了出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担忧说道:“你想好了?这可是关乎你一生的幸福。” 何昭宁轻轻点头:“想好了。何家如今有昭君,经过三年历练,以她的能力,足够让何家安定。但想要长久安稳,我不能退婚。况且,我也想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力。” 如意叹了口气,但眼中满是祝福说道:“那就好。记住,无论你选择哪条路,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 阳光再次洒在房间内两人的身影在光影中交织在一起。 何府内,红烛高烧,喜字成双。仆人们忙碌地穿梭着,为这场盛大的婚礼做着最后的准备。何昭宁身着华丽的嫁衣,静静地坐在闺房之中,等待着出嫁的时刻。她的心情复杂而微妙,既有对未知未来的期待,也有对过去岁月的感慨。 门外声响起,凌不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整齐的喜庆服饰,脸上虽然风尘仆仆,但眼神依旧坚定而深情。 凌不疑温柔地说道:“昭宁,我来背你出门。” 只见凌不疑的脸庞相较于三年前,显得更加成熟和沧桑。边关的艰苦生活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他的眼神却依旧如昔,充满了对何昭宁的深情和关怀。 何昭宁微微哽咽,但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多谢,子晟。”这一句“子晟”意味着何昭宁原谅他了。 二人相视一笑那一刻,过去的隔阂都烟消云散。凌不疑缓缓站起身,何昭宁轻轻趴在凌不疑的背上,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他背着何昭宁走出闺房,走向了热闹的婚礼现场。 在众人的祝福和欢笑声中,凌不疑背着何昭宁走出了何府的大门。阳光洒在他们身上。 婚后太子与何昭宁相处融洽,幸福美满,不久便有了身孕,生皇长孙,圣上取名“文宸”,给予厚望。多年后皇帝驾崩,太子即皇帝位,封何昭宁为皇后,夫妻二人一同临朝,皇长子为太子,楼犇为太子太傅,凌不疑为太子少师,如意做了她身边的尚宫大人,替她处理后宫琐事。何昭君一直守着何家,袁善见也陪伴她多年,直至何阳袭爵后才与袁善见成婚。二人携手开创盛世,在位期间,百姓富足,天下安定。 第1章 百里鸿熠 ?金刚凡境?:这是武者的基础境界,具备内力外放的能力,但尚未达到高手的层次。 ?自在地境?:此境界的武者心境自在,内力更为深厚,能够在地面上无敌。 ?逍遥天境?:这是强者行列,分为四个阶段:九霄、扶摇、大逍遥和半步神游。达到此境界的武者,武艺更为高强。 ?神游玄境?:这是武学巅峰,达到此境界的武者几乎超凡脱俗,如同仙人。 百里鸿熠,原柱国大将军叶羽之女,叶蓁,太安帝、叶羽、百里洛陈三人为结义兄弟,因太安帝猜忌叶羽,帝王疑心,二皇子萧燮在太安帝的默许下罗列了叶家通敌谋反的证据,叶家全家上下全部被杀,一时间风声鹤唳,叶羽的一双儿女被忠仆带出,其子叶云,流落江湖,其女叶蓁,路遇举家前往乾东城的百里洛陈一家,百里洛陈顾念兄弟情谊,将叶蓁带回家中,记在儿子百里成风名下,与孙子一同养大,对外声称是破风军中牺牲战士的家属,一个孤女,因其天资聪颖,得以被收养,改名为百里鸿熠,从此成为了百里家的小小姐。 百里东君和百里鸿熠同岁,叶云比他们二人大两岁。 百里鸿熠天资卓绝,天生武脉,百里洛陈本只想让她快乐一生,只是百里鸿熠无法忘记自己全家被杀的场景,一定要学武,努力刻苦,百里洛陈与百里成风也将一身本领教授于她,温洛玉教她用毒,正所谓医毒不分家,百里鸿熠因此医毒双修。 某一天百里鸿熠与百里东君误入一所院子,遇见了儒仙古尘,二人拜其为师,百里东君立志做酒仙,学习酿酒,百里鸿熠学武,学习了西楚剑歌,以及医术。 百里鸿熠十一岁入自在地镜,良玉榜最年轻的入围者,十三岁入逍遥天镜,无人不为之惊叹。突破造谣天镜后不知从何处取回了十大名剑之一的无忧剑,也被称为无忧剑仙,自创剑法“清风逸影”,剑招轻盈灵动,如同清风一般,无形却具有强大的力量,能够出其不意地攻击敌人。剑招的快速和难以捉摸,如同影子一样,在瞬间出现并消失,让敌人难以防范。 曾跟随爷爷百里洛陈和父亲百里成风在军中历练过,被称为小将军,在军中她有她的规矩,第一不要俘辱,第二不杀百姓。因此受百姓尊敬,让敌人畏惧。 因为百里家就这么一个小孙女,又聪明懂事,刻苦学习,除了武功高强,还通晓琴棋书画,君子六艺,百里家的掌上明珠。 小院子 一棵凤凰树下,百里鸿熠身姿挺拔如松,手持那柄散发着清冷光泽的无忧剑,宛如从画中走出的绝世侠客。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却又蕴含着千钧之力。随着剑招的舞动,剑刃划破空气,发出阵阵锐利的呼啸声。 一套剑法演示完毕,百里鸿熠微微收剑入鞘,转身面向一旁的古尘,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她轻声问道:“师父,怎么样?”声音清脆悦耳,在这宁静的院中回荡。 古尘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欣慰与赞许。他缓缓说道:“你进步很快,这几年良玉榜第一甲一直是你。”话语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骄傲。 百里鸿熠却轻轻摇了摇头,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倔强:“还不够,只有够强大,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她的目光望向远方。 古尘微微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百里鸿熠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丫头,别把自己逼的太紧,练功者最忌讳急于求成,必须要静得下来,否则,容易走火入魔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百里鸿熠抬起头来,目光与古尘对视,坚定地说道:“师父,我不会的,我明白无论我要做什么,都不能影响天下安定。”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古尘看着眼前这个执着的徒弟,心中既心疼又欣慰。他转身走向一旁的石桌,拿起一个精致的酒壶和一个酒杯,笑着说道:“嗯,尝尝这酒,新酿的桃花酿。” 百里鸿熠走到石桌旁坐下,接过酒杯。她轻轻嗅了嗅,一股浓郁的桃花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她微微抿了一口,酒液入口柔滑,带着桃花的芬芳在口中散开,回味无穷。她不禁露出一抹微笑,赞叹道:“好,好喝,入口柔滑,带有桃花的香气。” 在这宁静的小院中,师徒二人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阳光洒在他们身上。 夕阳的余晖洒在镇西侯府的大院里,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庭院中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温洛玉正站在庭院的石径上,目光温柔地望向走来的百里鸿熠,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熠儿,回来了?”那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温暖。 百里鸿熠快步走上前去,眼中满是关切:“母亲,你怎么了?兄长呢?”她的目光在周围扫视着,却没有看到哥哥的身影,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温洛玉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兄长跑了。” “跑了?”百里鸿熠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跑哪儿去了?” “说是要名扬天下。”温洛玉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和担忧,“早知道要名扬天下,他跟你学不就好了,真是的。” 百里鸿熠皱起了眉头,心中十分担心:“那母亲你知道兄长去哪儿了吗?他不会武功,出了事怎么办?” 温洛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他走的时候拿了府里一张地契,应该在西南道柴桑城。他带着小白呢,我已经传信让你舅舅去找了,不用担心。” 百里鸿熠听闻此言,心中稍安。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嗯,母亲,那我也去找兄长,把他带回来。爷爷去天启参加大朝会应该也快回来了。” 温洛玉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笑意:“我看你是想出去玩了吧,也好,你去和你舅舅一起把他带回来吧。” 第2章 赐婚 晨曦微露,天启城的轮廓在金色的阳光下逐渐清晰。这座雄伟的城池仿佛被一层薄薄的轻纱所笼罩,散发着神秘而庄重的气息。城楼上,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彰显着王朝的辉煌与威严。 在城中核心之处,那巍峨壮观的大殿之上,气氛略显凝重又带着几分期许。太安帝端坐于龙椅之上,龙袍加身,神色威严而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和蔼。他微微抬头,目光望向站在殿下的镇西侯百里洛陈,开口说道:“洛陈啊,你我兄弟也许久未见了。”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岁月沉淀的醇厚。 镇西侯百里洛陈赶忙上前一步,抱拳行礼,恭敬地回应:“劳陛下挂念。”他身着华丽的朝服,多年的征战沙场在他脸上留下了些许风霜的痕迹,却更增添了他的沉稳与坚毅。 太安帝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关切:“你家那位小孙女今年十八了吧。”这话一出,大殿里的氛围似乎瞬间凝固了一瞬。众人皆知,皇上提及年龄,多半是想着结亲之事,这在朝廷之中已是不成文的规矩。 镇西侯心中一凛,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回答道:“是,她挺优秀的,比我那亲孙子强,就是性子冷了点。”他刻意强调小孙女的优秀,并点明她性子冷,似乎是在向太安帝表明,这孩子并非池中之物,百里家对她寄予厚望,不希望她被卷入不必要的联姻之中。 太安帝听闻,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嗯,朕也有所耳闻,无忧剑仙,良玉榜榜首,还跟着你在军中历练,年轻有为啊。”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赞赏,对于这样的人才,他心中也是十分欢喜的。 镇西侯连忙道:“承蒙陛下夸奖,这孩子还可以,将来或许能为陛下镇守西境,为国效力。”他在言语间再次强调小孙女的志向在于战场,而非深闺府院,希望太安帝不要将她列入联姻的考虑范围。 太安帝却有着自己的打算,他轻轻摇了摇头说:“女孩子,能文武双全就已经很好了,哪能让她上战场呢,朕看老九若风就不错,是天下第一李先生的徒弟,因战功被朕封了琅琊王,与你家小孙女倒是般配,你认为呢?”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镇西侯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说道:“这,这孩子被我宠坏了,怕是做不好琅琊王妃的。”他试图再次婉拒,希望能让太安帝打消这个念头。 太安帝却并不在意,他摆了摆手说:“女孩家就是要娇宠的,应该的,你放心,若是若风让她受了委屈,朕第一个饶不了他,此事就这么定了,过些日子,朕派人去乾东城宣旨。”他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作为一国之君,他相信自己的决定是为了大局着想。 镇西侯心中无奈,但也不敢违抗皇命。他沉思片刻后说:“臣,陛下容臣回去问问那丫头,总的看孩子们自己的意愿,过日子的,终究是他们自己。”他知道,小孙女的脾气倔强,若强行给她安排婚事,只怕会适得其反。 太安帝见状,点了点头:“好。” 在静谧的书房内,景玉王萧若瑾正坐在雕花的红木书桌后,手中捧着一杯香茗,袅袅热气升腾在他的眼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与睿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琅琊王萧若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着一身华丽的锦袍,身姿挺拔,面容英俊,只是眉头微微皱起,透露出一丝忧虑。 景玉王萧若瑾看到弟弟来了,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着招呼道:“若风,过来坐。”他的声音温和而亲切,带着一种兄长的慈爱。 琅琊王萧若风走到书桌前,坐下身子,眼神中仍有些疑惑:“兄长,急着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他的目光落在景玉王的脸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景玉王萧若瑾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宫里传来消息,父皇有意给你和镇西侯府小小姐赐婚,就是那位无忧剑仙,青王听说了这事,发了好大的火,气的不轻。”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琅琊王萧若风闻言,心中一惊,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无忧剑仙百里鸿熠,我听说过她,师父曾说,她是天下年轻一辈中佼佼者,最年轻的良玉榜首,能胜她的人屈指可数,一直无缘得见,镇西侯已经让她进军中做事了,将来百里家必定是要倚重她的,这赐婚,只是镇西侯不会答应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与期待,同时也有着对镇西侯态度的担忧。 景玉王萧若瑾摇了摇头,说道:“镇西侯是推脱了,但是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只等父皇派人宣旨了,以后我们和镇西侯府也就有了联系,对我们来说是一大助力,若风,你怎么不太高兴。”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弟弟,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喜悦。 琅琊王萧若风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没事,就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她,我们将来如何还不知道,恐会连累了她,毕竟她不是自愿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心中充满了愧疚。 景玉王萧若瑾看着弟弟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他轻声说道:“你怎知她不是自愿的,天下爱慕你的女子多了去了,没准她就是其中之一呢。”他试图安慰弟弟,让他不要过于担心。 琅琊王萧若风抬起头,看着兄长,眼中透露出一丝坚定:“我虽然没见过她,但是能成为无忧剑仙,可见她和普通闺阁女儿不同,不会愿意做一个生活在后院的女人。”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自信与肯定。 景玉王萧若瑾听了弟弟的话,心中暗暗佩服他的敏锐洞察力。他点了点头,说道:“若风,你别想多了,将来你们好好相处就是,若是觉得对她有愧,就对她好一些,多弥补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与期望。 琅琊王萧若风点了点头,心中虽然仍有疑虑,但却也被兄长的话所鼓舞。他知道,自己不能改变命运的安排,但可以在未来的生活中,尽可能地对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妻好一些。 琅琊王萧若风说道:“易小姐近日如何了?” 景玉王萧若瑾笑着说道;“我已经将她接入别院,等待大婚的日子来临,便结琴瑟之好。” 第3章 抢亲 顾府之内,华灯高照,宾客云集。宴厅之中,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乐师们弹奏着悠扬的乐曲,为这场盛宴增添了几分奢华的氛围。众人或谈笑风生,或交头接耳,猜测着今日宴别天宴请众人的目的。 百里东君说道:“我姓百里,百里东君。”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一位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的青年缓缓步入厅中。他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腰间佩带着一把散发着凛冽寒光的长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羁与狂傲。 宴别天微微一怔,随即笑着说道:“哪个百里?”这一问,让厅中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宾客们纷纷屏住呼吸,等待着下文。 “他带着温家的白琉璃,还能是哪个百里,自然是镇西侯百里洛陈的那个百里。”一位宾客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爷爷是有杀神之称的镇西侯百里洛陈,父亲是一剑瞬杀的百里成风,母亲乃是温家家主最宠爱的小女儿温洛玉,舅舅乃是温家温壶酒。”另一位宾客接着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 百里东君微微抬头,目光扫视着众人,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还有还有,还有我妹妹,良玉榜榜首无忧剑仙百里鸿熠,我有没有资格做你们的客人?”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叹百里家族的显赫背景和强大实力。 暗处的百里鸿熠听到兄长的话,心中暗暗好笑:“兄长还真是,爱凑热闹。”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和担忧,不知道兄长此次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顾家掌氏听闻此言,连忙起身,满脸堆笑地说道:“原来是百里小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百里东君却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我是来抢亲的,你要是远迎了我,我还怎么抢啊。”他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宴别天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小公子可是喜欢我妹妹?” 百里东君不屑地哼了一声:“不不不,我可看不上你妹妹,连我妹妹一半点也比不上。” 百里东君笑道:“我抢亲,也不是给我自己抢的呀。” 就在这时,雷梦杀和墨晓黑一左一右将一口棺材落至府中。那棺材沉重而阴森,落地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仿佛敲响了死亡的丧钟。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棺材,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当棺材打开,一股寒意扑面而来。里面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顾家家主顾洛离。他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时间,厅中鸦雀无声。 此时,百里鸿熠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了暗处。在那里,她发现了苏幕雨和苏昌河的身影。苏昌河微微眯起眼睛,盯着百里鸿熠,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那姑娘是谁,挺漂亮的?” 苏幕雨轻声说道:“她拿着无忧剑,应该就是无忧剑仙百里鸿熠。” 苏昌河轻轻点头,赞叹道:“我说呢,不得不说这姑娘风华绝代啊,这美人榜上怎么没有她的名字。” 苏幕雨微微皱眉:“这就是百晓堂的事了。” 苏昌河若有所思地看着百里鸿熠,低声说道:“她来了,百里家小公子闹上天也有人兜底,咱们还是别动手了。” 苏幕雨点了点头:“嗯,既然来了,不妨碍看戏。” 百里鸿熠看到天外天的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隐隐感觉到,这场抢亲背后似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秘密。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然。冲着兄长的方向,她暗暗握紧了手中的无忧剑, 百里鸿熠宛如一道璀璨的流光,自天际飞速而降。她身姿婀娜,飘逸若仙,在半空中便已引起一阵惊呼。她的出现,仿佛让时间都为之凝固。只见她一袭白衣胜雪,在风中猎猎作响,更显其身姿曼妙。肌肤胜雪,白得近乎透明,在阳光的映照下,似有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罩,宛如仙子降临人间。那精致的五官犹如被上天精心雕琢一般,美得让人窒息,美得足以令天地失色。 落地瞬间,百里鸿熠毫不留情地出手了。她的动作迅猛而凌厉,如电般击中了天外天的数人。每一次出手,都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和威严,让人不敢小觑。她就像一颗闪耀的星辰,在人群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滚!”百里鸿熠冰冷的声音如同寒冬的腊月,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意。天外天的人见状不妙,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在场的人无不感叹来人的实力之强。 雷梦杀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这又是谁?起码是逍遥天境的实力。” 洛轩也瞪大了眼睛,看着百里鸿熠手中的无忧剑,脱口而出:“无忧剑,无忧剑仙。” 宴别天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你又是谁?” 百里东君看着妹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欣慰:“妹妹,你来了。” 百里鸿熠冷冷地看着宴别天,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敢动我百里家的人,宴家从今日就得消失了!”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宴别天微微变色,他深知眼前的女子不凡,但仍强撑着说道:“你是无忧剑仙百里鸿熠,镇西侯府的小小姐。” 百里鸿熠冷哼一声:“妄想杀害我百里家的公子,不知死活,顾剑门,你顾家的叛徒你自己收拾吧,清理门户的事我就不管了,至于宴家,我也不滥杀无辜,刚刚动手的人把命留下即可。” 宴别天脸色阴沉,怒道:“就算你是无忧剑仙,想一个人对付我们这么多人,你也太狂妄了。” 百里鸿熠丝毫没把她们放在眼里,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不屑:“那就看看,我是不是狂妄。”说罢,她身上涌起一股强大的气势。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正准备动手之时,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谁敢动我外甥女,温家温壶酒,不好意思来晚了,丫头,没伤着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温壶酒快步走来。刚刚被打伤的天外天之人指着温壶酒怒吼道:“你竟敢用毒。” 温壶酒不屑地笑道:“让温家的人不用毒,就好比让剑客不用剑,都是耍流氓。” 这时,天外天紫衣服的人见势不妙,低喝一声:“撤。” 温壶酒冷笑一声:“这就走了?” 百里东君说道:“舅舅,” 温壶酒说道:“小熠儿,你来的挺快,还好舅舅赶上了。” 百里鸿熠说道:“没事的,舅舅,他们我还能应付。” 百里东君看到舅舅来了,不满地嘟囔道:“舅舅,你怎么不理我啊?” 温壶酒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说呢,自己偷跑出来,还累的我和小熠儿来找你,就你那点本事还敢抢亲。”雷梦杀看到百里东君受冷落的模样,不禁差点笑出声。 温壶酒那爽朗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压抑:“嗯,我们家的小熠儿又漂亮了。” 雷梦杀几人赶忙上前,恭敬地说道:“温前辈。” 温壶酒微微点头,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嗯,各位公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哈哈,我这外甥给你们添麻烦了。” 百里东君在一旁不满地嘟囔:“舅舅,明明是我帮了他们,怎么就成麻烦了。” 雷梦杀看向百里鸿熠,眼中满是赞赏:“无忧剑仙,久闻大名,幸会,冬日寒梅,凌霜而立,傲雪欺霜,天生丽质,文武双全。无忧剑仙果然名不虚传啊。” 百里鸿熠却微微皱眉,轻声说道:“你不该带着我兄长来抢亲。”一时间,场面顿时尴尬了起来。 洛轩看着百里鸿熠,眼神中带着几分歉意:“百里小姐,这件事是我们考虑不周了。” 雷梦杀连忙附和:“啊,对,不过你放心,有我们在,不会让百里小公子出什么事的。” 温壶酒轻轻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肩膀,笑着说道:“小熠儿,他们也没坏心思,消消气,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顾剑门身上,温壶酒问道:“顾公子,要怎么处理今日之事呢?” 顾剑门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宴家内奸已除,剩下的便看宴家如何处理了。” 宴琉璃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宴别天罔顾道义,陷顾宴两家于不义,从今日起,由我宴琉璃担任宴家家主,宴家兄弟可有不服。”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在庭院中回荡。 百里鸿熠冷冷地看着宴琉璃:“宴小姐怕是没听到我刚刚的话了,今日后,西南道再无宴家。” 宴琉璃脸色一变,急忙说道:“百里小姐,今日之事,我代宴家向你道歉,还请百里小姐网开一面,放过我宴家。” 百里鸿熠微微抬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寒意:“我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今日因我兄长之故才插手,但若是今日我放过了你,放过了宴家,怕是日后顾家乃至西南道都永无宁日了。”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宴琉璃急切地问道:“百里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百里鸿熠目光如炬:“试问有哪个人会利用心爱之人的尸体,让他死后不得安宁,以你的本事杀了你兄长为顾洛离报仇不是难事,可偏偏要闹今天这一出,既杀了你兄长,夺得了家主之位,还得到了顾洛离未亡人的身份,世人皆会赞你一声重情重义,名利双收,日后在西南道,这个身份对你多有益处,毕竟顾剑门又怎么能和自己重情重义的嫂嫂过不去呢,无论原因如何,将来错的只能是顾家,顾洛离若是知道死后被你利用尸体不得安宁,还算计他最疼爱的弟弟,午夜梦回,恐怕都想掐死你吧,你这样的女人,留着便是祸患,你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看不过眼,更何况你还敢利用我兄长,我就不得不管了。” 温壶酒在一旁啧啧称奇:“啧啧啧,可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小百里,听见没,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以后不许出来瞎晃荡。” 百里东君有些委屈:“也不只是我,还有他们北离八公子。” 雷梦杀无奈地摇摇头:“洛轩啊,我们都被利用了。” 洛轩苦笑一声:“听起来,是这样。” 雷梦杀气愤地说道:“丢人,太丢人了。” 宴琉璃眼眶微红,大声喊道:“百里小姐,你不能空口白牙诬陷我,我是真的爱顾大哥的。” 百里鸿熠冷笑一声:“他生前你们相不相爱我不知道,但是他死后你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不齿,顾公子,事关你兄长和你顾家将来,你自己好好思量吧。” 顾剑门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多谢百里小姐,剑门明白,日后若是百里小姐有任何需要,尽可来找在下,顾家决不会推辞。” 百里鸿熠微微点头:“顾公子客气了,那刚刚对我兄长动手的人,就麻烦顾公子替我处理了,宴小姐,我刚刚说了,宴家从今日起消失,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 温壶酒挥挥手:“惹谁不好,惹我们家小熠儿,走吧,用枪的那位小公子,一起走吧。” 第4章 剑林 夜色如墨,将西南道的山川大地紧紧包裹其中。百里鸿熠、温壶酒与百里东君、司空长风四人缓缓走在回客栈的路上,他们的身影被月色拉得修长而孤独。 百里东君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说道:“妹妹,你太聪明了,显得我太笨了,他们居然利用我,哼。”他的声音中透着满满的懊恼与不甘,仿佛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 百里鸿熠微微转头,目光如水般温柔地看着哥哥,轻声说道:“没事,这才是兄长本来模样,天真无邪,是他们心态丑陋,心怀恶念,不是兄长的错。”她的话语如同一阵春风,轻轻拂过百里东君的心田,让他那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 温壶酒在一旁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欣慰与后怕,“长个教训也好,以后就别轻易相信别人了,这次幸亏有小熠儿,说实话我都没往那边想。”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肩膀,那动作更像是在安抚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 回到客栈门口,百里鸿熠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两人,眼神坚定而自信,“舅舅,你们先回去休息吧,给这位公子看看伤,我去去就回。” 温壶酒看着百里鸿熠,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百里东君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问道:“妹妹,你去哪儿呀。” 温壶酒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行了小百里,咱们进去吧。” 夜幕笼罩着柴桑城,城中的灯火在月色的映衬下闪烁着迷离的光芒。苏幕雨和苏昌河相对而坐,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与神秘的气息。 突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苏幕雨眼神示意苏昌河,两人瞬间警觉起来。门缓缓打开,百里鸿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身着一袭淡雅的长裙,面容冷峻而美丽,仿佛从夜色中走来的仙子。 苏幕雨微微起身,恭敬地说道:“百里小姐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百里鸿熠走进屋内,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没什么特别的事,请你们喝酒。”她的声音清脆而冷漠,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昌河看着百里鸿熠手中的酒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百里小姐的酒,那可得好好尝尝。”他接过酒壶,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苏幕雨。 苏幕雨端起酒杯,轻轻嗅了嗅,脸上露出一丝赞叹,“这酒的香气,真是独特。” 然而,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百里小姐还有别的事吧。” 百里鸿熠放下酒杯,眼神变得坚定而决绝,“我不会留在柴桑城了,宴家的事帮我盯着点,他们隐居深山也好,还是死了也罢,我只要他们三天过后不留痕迹地消失即可,十万两,记住,是不留痕迹,别走漏了风声。”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刃,直刺入苏幕雨和苏昌河的心中。 苏幕雨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百里小姐并不是弑杀之人,这样做是为了百里小公子还是顾剑门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 百里鸿熠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屑,“顾剑门要是连这点事都摆不平,顾家也活该没落了,我当然是为了我兄长,我这个人护短,敢动我的家人,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也没说一定得让他们死啊。”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决,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苏昌河看着百里鸿熠,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敬佩,“百里小姐大气,这单我们暗河接了。”他站起身来,向百里鸿熠微微鞠躬,表示承诺。 百里鸿熠微微点头,拿起哥哥酿的酒,轻轻抿了一口,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我哥酿的酒,还不错,你们尝尝,事情结束以后会有人把酬金送到暗河,我先走了。”她转身离去,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苏昌河看着百里鸿熠离去的背影,不禁感叹道:“这百里小姐看着长得漂亮,做事倒是干脆,挺护短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百里鸿熠的赞赏与认可。 晨曦微露,剑林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仿佛给这片神秘的江湖世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司空长风早已踏上了前往药王谷的征程,而温壶酒则带着百里东君和百里鸿熠来到了剑林。 剑林中,一场激烈的比试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剑客们你来我往,剑光闪烁,每一次交锋都让人热血沸腾。然而,在一个没拦住的瞬间,百里东君喝了酒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冲上了场。对方那个叶鼎之让百里鸿熠感到有些眼熟,她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在沉思的时候,一不留神,百里东君使出了西楚剑歌。那凌厉的剑法,独特的剑势,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百里鸿熠心中一沉,知道师父的身份再也藏不住了。她眼神坚定,快步走上场说道:“舅舅,带兄长走。” 温壶酒看着场上的局面,心中焦急,但还是叮嘱道:“小熠儿,小心点。” 百里鸿熠点了点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周围的人,“想动我兄长,先过我这一关。” 此时,王一行走了出来,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阁下是……无忧剑仙?” 百里鸿熠微微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叶鼎之也走了过来,他看着百里鸿熠,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小小姐,我来帮你。” 王一行也说道:“还有我。”就这样,所有人被拦住,场面陷入了一片紧张的气氛中。 在这片剑林之中,百里鸿熠,为了保护哥哥,她毫不畏惧地面对眼前的挑战。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谁要是敢伤害她的哥哥,就必须先过她这一关。 百里鸿熠说道:“多谢二位相助,日后可来乾东城找我,我就先去追我舅舅和哥哥了,就此别过。” 王一行说道:“保重。” 叶鼎之说道:“保重。” 百里鸿熠多看了一眼叶鼎之,心中有疑虑,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第5章 西楚剑歌 景玉王府 雷梦杀微微皱眉,目光中透出几分忧虑:“若风,我们都被一个女人给耍了,尤其是顾剑门。要不是百里鸿熠及时出手,恐怕这次咱们八公子可就真的颜面尽失了。” 萧若风轻叹一声,神色间却带着一丝庆幸:“所以说,这次能够顺利解决西南道的事,多亏了百里小公子和小小姐。他们的出现,真是帮了大忙。” 雷梦杀点了点头,语气中多了几分敬佩:“嗯,说真的,这百里鸿熠不愧是无忧剑仙,在逍遥天镜里面也是高手了,长得说是天姿国色也不为过,听说宴家人三天过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踪迹都没有,也不知道是谁干的。百里东君看起来天真无邪,一个不会武功,一个武功高强,同时百里家的差距挺大的,不过可以看出来二人都颇具风骨,不愧是名门之后。” 萧若风沉默片刻,眼神复杂:“百里家的人自然不会差,只是……百里小小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雷梦杀打趣道:“风风,你不至于吧,不会还记恨人家小姑娘吧。” 萧若风苦笑一声:“宴家的事应该是百里小姐做的,暗河出的手,父皇有意给我和百里小姐赐婚,过些日子应该就会有旨意下来了。” 雷梦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你和百里小姐,我的天,风风,这百里家小姐可不是那么好娶的,她可一点也不好说话,你,你父皇到底是帮你还是害你啊,想让镇西侯府支持你,也不是非得这么做啊。” 萧若风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桩婚事是我对不起她,她本可以自由自在的做她的无忧剑仙,却要被困在天启城,困在王府的四方院墙之内。” 雷梦杀惋惜地说道:“那么好一个姑娘,可惜了,不过她可未必会遵从圣旨吧。” 萧若风苦笑更甚:“即使她不愿意,她没得选,她不仅是百里家的小小姐,同样是破风军的将领,百里东君志不在此,百里家这一代就在她的身上,所以我父皇是一定要她入皇家的。” 雷梦杀感叹道:“百里东君要是知道他唯一的妹妹要嫁入皇室,肯定不会愿意的。” 就在这时,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飞进院内。萧若风打开看了看,脸色微变。 雷梦杀见状,急忙问道:“写了什么?” 萧若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西楚剑歌现世了。” 雷梦杀惊愕不已:“西楚剑歌?儒仙死了,不是早就绝迹了吗?这么说儒仙没死,是谁使出来的。” 萧若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个人,我们刚刚讨论过。” 雷梦杀恍然大悟:“你是说百里鸿熠?她会西楚剑歌,那她师父岂不是儒仙,十几年前是镇西侯灭了西楚,那这……” 萧若风摇了摇头:“使出西楚剑歌的不是百里小小姐,是百里小公子。” 雷梦杀难以置信:“百里东君?他也就轻功不错,不会剑术啊,是不是弄错了。” 萧若风肯定地答道:“他不止会剑术,还是这个世上最出名的剑术。” 正当两人议论纷纷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仆人匆匆而入,躬身行礼道:“王爷,陛下宣您进宫。” 萧若风眉头一皱,与雷梦杀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乾东城,静谧的小院子里,月光如水,洒在地面,仿佛给这片天地蒙上了一层银纱。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更增添了几分夜的幽寂。 百里鸿熠站在师父古尘面前,眼中满是焦虑与不舍:“师父,兄长醉酒在剑林舞出了西楚剑歌,现在全天下应该都知道了,师父……您还是快走吧,朝廷应该要派人来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显露出内心的担忧。 古尘一脸平静,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百里鸿熠坐下:“没事,孩子,不必过于惊慌。这一切,早在我预料之中。”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百里鸿熠看着师父,眼眶微红:“师父,对不起,我要怎么才能救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处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心中的无力感如潮水般涌来。 古尘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深邃:“我走了,镇西侯府就危险了。熠儿,人都会有这么一天的,不必担忧。师父早有一天会离开你,未来需要你独自面对。记住师父的话,不要逼自己太紧,如果有机会,替我去一趟天启最高的地方。”他的话语仿佛是在交代后事,每一句都沉甸甸地砸在百里鸿熠的心上。 百里鸿熠听到这里,心中一阵酸楚:“师父……”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古尘温柔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慈爱:“你天资卓然,心怀天下,你和东君终究是不同的。未来的路要好好走,去吧。”他站起身来,走到百里鸿熠面前,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仿佛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百里鸿熠缓缓站起身来,深深看了师父一眼,这一眼之中,有敬爱,有不舍,更有对未来的坚定。她转身快步离去,脚步坚定却又带着一丝沉重。她知道,这一走,下次,也许就是永别。但她更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不仅要为父母报仇,还要守护镇西侯府,守护这片江山。 夜色中,百里鸿熠的身影渐渐消失,只留下古尘独自一人,在月光下,影影绰绰,如同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静谧的百里府内,灯火辉煌,正厅里,百里东君被牢牢绑着,坐在地上,下人小心翼翼地用勺子喂他吃饭,饭粒偶尔从嘴角溢出,他一边叫着,一边享受着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声音模糊不清:“妹妹啊,爷爷,你们在哪儿,快来救救我,妹妹啊,爷爷啊,我被欺负了呀。” 这时,百里成风大步走了进来,“世子爷,” 百里东君一见到百里成风,眼睛顿时亮了,急切地问道:“怎么是你,妹妹呢,爷爷呢?” 百里成风苦笑一声,解释道:“你爷爷去天启参加大朝会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你还敢提你妹妹,你妹妹平常那么忙,还要花时间去找你,你就不能省省心。” 百里东君不满地扭动着身体,嘴里还不停的顶嘴:“打不到,打不到。”那模样,活像个被抓住的小兽,还不忘挣扎。 百里成风说道:“还敢躲。” 内院里,丫鬟们围在一起,轻声细语地讨论着:“有了小小姐和小公子,这府里才热闹啊。” 温洛玉,这位风华绝代的世子妃,正好路过,听到丫鬟们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却又带着几分无奈:“都是你们心大给惯的,小熠儿回来了吗?” 丫鬟恭敬地回答:“世子妃,小小姐还没有回来。” 温洛玉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东君都回来了,她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就在这时,温壶酒,那位一身正气的江湖剑客,也是温洛玉的兄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身穿一袭青衫,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进门,他就打趣道:“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越发像个富贵人家的太太,哪还有一点以前的江湖做派!” 温洛玉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兄长这话说的,我如今不就是富贵人家的太太吗?你不就是因为看不惯我这贵太太的架势,连在府中小住都懒得。怎么今天转了性子,愿意来看看了。” 温壶酒沉默片刻,似乎有难言之隐。温洛玉见状,挥手让下人都退下了,才轻声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温壶酒叹了口气,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东君,在剑林大会上夺了一炳仙宫品的剑。” 温洛玉闻言,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反问:“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我儿子那点武功,还能去夺剑,该不会是熠儿替他夺来的吧。” 温壶酒摇了摇头,肯定地说:“是真的,他还使出了西楚剑歌,天下的剑客都看见了,想必天启城那位也知道了。小院那位怕是藏不住了,我看熠儿的模样,应该也是知道的,没准她也会西楚剑歌。” 听到这话,温洛玉的心猛地一紧。 第6章 我选琅琊王 镇西侯百里洛陈站在堂中,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让人不敢轻易冒犯。他的目光落在百里成风身上,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把百里成风绑起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寂静的殿堂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侍从们齐声应道,动作迅速而麻利,将百里成风捆绑得更加结实。 一刻钟后,脚步声由远及近,百里鸿熠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她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裙,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她的眼眸明亮而清澈,透着一股灵动的气息。当她看到被绑着的百里成风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担忧。 “哟,世子爷,被绑的开不开心,要不要起来注意休息?”百里东君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玩味的神情。 百里鸿熠皱了皱眉头,说道:“兄长,过分了啊。”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丝坚定。 “妹妹,你回来了。”百里东君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爷爷,父亲是世子,府里这么多人看着呢,还是给父亲松绑吧。”百里鸿熠走上前,微微行礼,目光中充满了恳切。 镇西侯百里洛陈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是小熠儿求情,你起来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宠溺,毕竟这是他最疼爱的孙女。 “谢谢父亲。”百里成风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被绑得有些麻木的手脚,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 百里洛陈看着百里鸿熠和百里东君,问道:“东君和熠儿,此次出去可有收获?”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待,毕竟这两个孩子都是他寄予厚望的家族未来。 百里东君微微一笑,说道:“收获了可大了,爷爷你听过一首诗吗?风华难测清歌雅,灼墨多言凌云狂,柳月绝代墨尘丑,卿相有才留无名。” 百里洛陈微微颔首,说道:“北离八公子,他们可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啊。” “不错,我这次见到了他们其中五个,我还帮了他们的忙。”百里东君得意地说道, 百里鸿熠心中暗自冷笑,心想“兄长啊,你就是看我不会拆穿你,吹吧。”但她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平静,说道:“兄长,你回来就被绑了,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她知道,此时不宜与兄长过多纠缠,毕竟家族的事情错综复杂,需要从长计议。 百里东君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说罢,他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百里鸿熠身姿挺拔地站在堂中,她的面容精致而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与果敢。她微微抬头,直视着坐在主位上的镇西侯百里洛陈,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说道:“爷爷,我花了十万两让宴家消失了。”那声音在寂静的大堂中回荡,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百里洛陈端坐在华丽的座椅上,身姿沉稳如山。他的眼眸深邃而睿智,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嗯,我听说了。”那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百里鸿熠微微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继续说道:“爷爷不觉得我太狠了吗?” 百里洛陈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赞许,说道:“没有,我想你并没有要他们的命,只是让他们消失了而已。” 百里鸿熠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他们算计了兄长,那日若非我和舅舅去的及时,后果不堪设想。宴琉璃那样的女人我实在是讨厌的很,所以就…….”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愤怒,那日那险象环生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让她心中燃起了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百里洛陈站起身来,转身看向百里鸿熠,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凌厉的威严,说道:“杀一儆百,你做的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百里家不是他们可以轻易招惹的。” 百里鸿熠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警惕,轻声说道:“爷爷,你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百里洛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皇帝准备给你和琅琊王萧若风赐婚,你怎么想?”他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百里成风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震惊与担忧,急切地说道:“父亲,这,这是要熠儿去天启吗?熠儿她……”他的话未说完,便被百里鸿熠打断。 百里鸿熠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去,皇命难违,兄长的事,皇帝怕是也知道了,我早晚都要回去,也无妨,还好我长得并不是很像我的亲生父母,只是爷爷,皇帝此举是要把我们镇西侯府和景玉王和琅琊王绑在一起了,不过爷爷,您是要支持景玉王吗?” 百里洛陈微微叹了口气,反问道:“熠儿,你觉得呢?” 百里鸿熠微微思索片刻,然后冷静地分析道:“如果让我选,我会选择支持琅琊王,若是琅琊王,我们侯府起码未来二十年无忧了,若是景玉王,不过就是换了一个猜忌我们的人罢了。”她的声音清脆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百里洛陈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欣慰,说道:“看来,你已经了解过他们了。”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赞许。 百里鸿熠轻轻应了一声:“嗯,景玉王变了,和我小时候见过的那个三皇子不一样了,他是景玉王,不是当年的三皇子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百里成风看着女儿,眼中满是心疼,他轻声问道:“闺女,你想好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不舍女儿远嫁。 百里鸿熠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想好了,我也该回去祭拜他们了,我只怕我暴露了身份,会给侯府带来麻烦,还有,爷爷,兄长他……”她的目光转向百里洛陈,眼中充满了担忧。 百里洛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先回去吧,不用怕,既然决定去,就好好准备一下,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感慨,他知道这是百里鸿熠无法逃避的命运。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醇厚:“熠儿和他父亲真像啊。青出于蓝,有手段,有智谋,仁慈却也果决,比起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说罢,他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一旁的百里成风,身着利落的劲装,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他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说道:“熠儿一旦去了天启,我们要再想护她,也鞭长莫及了。” 百里洛陈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看着百里成风,语重心长地说道:“她终究是要回去的,这么多年辛苦修炼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为她父亲平反吗?拦不住的。最近看好东君,别让他出府。”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对局势的清晰认知。 百里成风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大声说道:“东君使出了西楚剑歌,怕是天启就要有动作了,父亲,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破风军直指天启,儿子必定身先士卒,熠儿也不用去天启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昂与热血。 百里洛陈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缓缓走到书桌前,坐下后轻轻抚摸着桌上的兵书,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以为我要造反吗?成风啊,一个真正经历过沙场的人,没有人会想回到那个地方,一个真正懂的战争的人,是不会轻易发动战争的。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可士兵身上洒出的血是热的啊。”他的声音并不高亢,但却充满了力量,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重地敲在百里成风的心头。 百里成风沉默了片刻,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百里洛陈继续说道:“这一点,你还不如熠儿透彻,也没有她的眼界和心胸。她虽然要为父亲平反,为家人报仇,可她从未想过动摇北离根基。熠儿当年是亲眼看见全家被杀的,目睹了全过程还能如此忍耐,理智清晰,有条不紊,这份心性,非常人能及。”说到此处,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与赞赏。 百里成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问道:“可是父亲,若是他们来了,我们该如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与不安。 百里洛陈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无尽的黑夜,目光坚定地说道:“那便……等他们来。” 第7章 学堂小先生 雷梦杀斜倚在车座上,眉头微蹙,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他看向萧若风,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非得穿上这身衣服。”他轻轻扯了扯身上洁白的衣衫,他觉得有些不自在。 萧若风微微抬头说道:“这叫仪式感,先生说过,白衣胜雪公子如玉,这才是学堂应有的风范。”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雷梦杀轻轻哼了一声,脑海中浮现出上次见到百里小姐时的情景。那时,她身着一袭白衣,站在桃花树下,剑招灵动飘逸,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他不禁喃喃说道:“我记得上次见百里小姐也穿的是白色,剑招灵动飘逸,宛若仙子下凡。” 马车继续前行,车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雷梦杀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镇西侯爷就这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咱们这次,能带走他们吗?”他的双眼紧紧盯着萧若风。 萧若风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或许会有阻碍,不过最终还是可以的。”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着一种自信和决然。 雷梦杀皱了皱眉头,心中仍有些不安:“这百里小姐很是护短,你这次是冲着儒仙去的,你们两不会打起来吧。无忧剑仙不是浪得虚名的,你未必能打得过她。而且,你一道圣旨成了她的未婚夫,不仅要带走她,还要带走她师父和兄长,这哪是去结亲的啊,你这分明是结仇啊。” 萧若风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我和她婚事和我要带走她师父和兄长这是两回事,她是明白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雷梦杀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可别太乐观了,你都没见过她,怎么会知道她能想明白的。老七,你不会是倾慕百里小姐吧。” 萧若风轻轻地摇了摇头:“倾慕谈不上,只是有些好奇她会是什么模样罢了。这桩婚事终究是我对不住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愧疚,目光再次望向车窗外。 此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打开车门,看到百里成风就在外面。二人拱手施礼说道:“世子爷。” 百里成风回礼说道:“小先生。” 夕阳的余晖洒在镇西侯府的大门上,那朱红色的大门庄严肃穆,门上的铜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清脆的声响。镇西侯府内,雕花的桌椅摆放整齐,桌上摆放着精美的茶点和茶具,一缕缕茶香在空气中弥漫。 百里成风端坐在主位上,他微微抬头,看向门口走进来的雷梦杀和萧若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位是?” 雷梦杀迈着悠闲的步伐走进正厅,手上端着一杯热茶,轻轻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说道:“我也是学堂的弟子,我不是这次的使者,这次我来乾东城不过是找个朋友叙叙旧罢了世子爷当我不存在便是。” 萧若风在一旁低咳一声,说道:“这是我的一位师兄,江湖出身,说话一向如此,世子爷见谅。”他微微躬身,向百里成风行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歉意。 百里成风上下打量了一下雷梦杀,说道:“原来也是李先生座下弟子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客气和疏离。 雷梦杀放下茶杯,摆了摆手:“别,千万别被那老头的名号给唬住,他呀……不过就是一个又普通又矫情的老头,你知道有多矫情吗?我也不乐意戴这玩意儿,没办法,学堂的规矩,世子爷别见怪……”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头上的薄纱,脸上露出一丝不耐。 萧若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个师兄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多,总是让人有些头疼。 百里成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言重了,不知小先生这次来乾东城,是想带走几个人?”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萧若风说道:“若是小先生,他只想带走一个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决然。 百里成风听到这话,心中一紧,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心想,这学堂的使者要么是冲着自己的闺女来的,要么是冲着自己的儿子来的。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说道:“学堂虽然严苛,小先生千里迢迢来到我们乾东城只为带走一个人?” 雷梦杀依旧悠闲地喝茶,仿佛没有听到百里成风的话。他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茶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世子爷是玩不过老七的,他心里想着。 萧若风说道:“我北离大大小小有一百多座城池,学堂最少的一年入了一个人,最多的一年也就入了六个……我要从乾东城带走一个不是少,而是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希望百里成风能够理解。 百里成风听了萧若风的话,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他点了点头,说道:“那若是没有呢?”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想知道学堂的使者接下来会如何回答。 萧若风说道:“那就只好劳烦世子,随我回一趟天启城了,世子的天赋,先生时常夸赞,就是年纪大了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但同时也透露出一种坚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通报:“侯爷回府。” 几人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萧若风和雷梦杀行礼说道:“镇西侯爷。” 百里成风行礼说道:“父亲。” 百里洛陈缓缓走进正厅,他身着一身威严的军服,步伐稳健,气势不凡。 百里洛陈看了看萧若风和雷梦杀,说道:“请坐,两位千里迢迢来到我镇西侯府,还带着那薄纱,难道不想让我们看到你们的脸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和疑惑。 萧若风说道:“此次来镇西侯府,我只代表学堂。”他的态度恭敬而谦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 百里洛陈点了点头,说道:“我听犬子说了今日小先生的来意,我破风军内良才不少,待会儿我一一安排,让小先生好好挑选。”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自豪,为自己的军队感到骄傲。 萧若风说道:“不急,怎么不见百里小公子和小小姐。” 百里洛陈说道:“哎,我这孙子太顽皮了,前些天去城外玩耍了,孙女嘛,她不在军中练兵应该就是练功去了,也没见着她人。”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宠溺。 此时,正厅里的气氛略显紧张,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接下来的商议结果。萧若风和雷梦杀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是故意拖延。 第8章 儒仙 在小院之中,百里鸿熠静静地站在师父古尘的小院门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坚定,她的身影被夕阳的余晖拉长,投在地面上,显得有些落寞。微风拂过他的发梢,带来了一丝凉意,却无法吹散他心中的伤痛。 百里成风背负双手,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远方。他的脸上写满了忧虑和无奈,微微皱起的眉头似乎承载着千斤重担。“终究是没有拦住啊。”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不甘。 温壶酒站在一旁,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你一开始就应该知道藏不住的。” 百里成风转过头,望向温壶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问道:“熠儿呢?” 温壶酒微微抬头,望向远处的小院,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洞察一切的睿智:“在古尘那呢,若是我没猜错,小先生应该往小院去了。” 百里成风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深知事情的严重性。没有丝毫犹豫,他猛地一挥手,大声喝道:“不好,陈副将,集合破风军,跟我走!” “是!”陈副将应了一声,迅速转身离去。 春风轻拂,桃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一场绚烂的花雨。整个庭院沉浸在一片粉红的海洋之中,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桃花香,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温柔。 梧桐树下,百里鸿熠静静地站着,她身着一袭淡雅的白衣,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宛如仙子下凡。她的面容如桃花般娇艳,又透着一股坚韧之气。她的眼神深邃而明亮,百里鸿熠说道:“师父,天启来人了,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弟子拦住他们。” 此时,古尘正坐在不远处抚琴。他的身姿优雅,指尖在琴弦上轻拨,悠扬的琴声在庭院中回荡,与桃花飘落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美妙的画面。琴声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和感慨,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人生的无常。 古尘说道:“有人来了,你退到一边去吧。”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庭院的宁静。萧若风匆匆走了进来,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被站在凤凰树下的百里鸿熠吸引住了。此时的百里鸿熠,在桃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美丽动人。萧若风不禁看呆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回过神来,萧若风连忙走向古尘,恭敬地行礼:“稷下学堂李先生座下弟子,见过先生。”他的声音清脆洪亮,充满了敬意。 古尘抬起头,看了一眼萧若风,微微点头示意。他一边继续抚琴,一边问道:“稷下,你是为了学堂而来?”琴声不断,与话语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和谐。 萧若风摇了摇头,说道:“晚辈也想是为了学堂而来,但很可惜,我来这里是为了朝廷。”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和无奈。 古尘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洞察:“既然是为了朝廷,此事为何会交给一个学堂之人,我想,你的身份一定很特殊,你姓萧。”他的目光落在萧若风身上。 萧若风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古尘会如此直接地猜出他的身份。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先生果然是与师父齐名之人。”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同时也对古尘表示了敬佩。 古尘看着萧若风,眼中充满了欣赏:“你在皇子中排第几?”他想知道更多的信息。 萧若风回答道:“第九,晚辈景仰先生,但这与我要带先生走,是两回事,对了,我叫……萧若风。”他的态度坚定而诚恳,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维帽被风吹落。百里鸿熠看到了萧若风的模样,心中一动。她发现萧若风与小时候长得有几分相似,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百里鸿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好奇,她看着萧若风,仿佛看见了小时候。她的目光温柔而深情,让萧若风感到一阵心动。 萧若风也注意到了百里鸿熠的目光,他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激动。他觉得自己与百里鸿熠之间有一种特别的缘分,那种一眼万年的感觉让他难以忘怀。 古尘看了看旁边的百里鸿熠,眼中满是慈爱。他深知,这是与她有缘之人,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熠儿。”古尘轻声唤道。 百里鸿熠上前行礼道:“见过琅琊王殿下。”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 此刻,萧若风炙热地盯着百里鸿熠看,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世间最美的风景。他的心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靠近她,了解她。 萧若风说道:“小小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意和亲切。 百里鸿熠说道:“师父,我来吧。”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透露出一种不服输的劲头。 这二人打一架难免。古尘说道:“无妨,你且在旁边看着就是。”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从容和淡定。 百里鸿熠说道:“师父,手下留情。”她虽然知道萧若风不是师父的对手,还是希望师父能给对方留点面子。 古尘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萧若风说道:“请前辈赐教。”他的态度恭敬而诚恳,展现出良好的教养。 古尘说道:“来吧。”他的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威严。 萧若风说道:“我师父有一剑,名曰天下第一,他的剑,我学不会,所以我自创一剑名曰天下第三。”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充满了对剑术的热爱和执着。 百里鸿熠心里想到“剑意纯粹,皇室之中能养出这般干净的人,也是难得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赏和敬佩。 古尘说道:“好,好一个天下第三。”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没想到萧若风能有这样的悟性和才华。 萧若风说道:“那便请先生试我一剑。”他的声音激昂,充满了挑战的气息。 随着一声厉喝,萧若风拔剑而出,剑光闪烁,如电般刺向古尘。他的速度极快,让人眼花缭乱。奈何实力悬殊,一剑过后,萧若风倒在地上,吐了血。昊阙剑自空中落下,插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萧若风无奈笑了笑,他的脸上满是疲惫和失落。他知道,自己与古尘的差距还很大。 此时,百里鸿熠上前伸出手,扶他起来。萧若风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站起身来。他的动作很轻柔,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百里鸿熠说道:“输给我师父,不丢人,我也打不过他。”她的声音温柔而安慰,让萧若风感到一丝温暖。 萧若风看着百里鸿熠心里很是激动,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他觉得百里鸿熠不仅美丽动人,而且心地善良,是一个值得他用一生去守护的人。 百里鸿熠将手帕递给了他,萧若风接过说道:“多谢。”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感激和敬意。 古尘看着二人,心里有些宽慰。他觉得萧若风和百里鸿熠很般配,两人站在一起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然而,他也深知他们之间的感情注定会有磨难和挑战。 萧若风恭敬行礼说道:“今日见过先生,方知云泥之别,是若风狂妄了。”他的态度诚恳而谦逊,展现出良好的品德。 古尘说道:“少年人,理应狂妄,理应无惧,你是个好苗子,我不会杀你,况且有熠儿在,我也不会杀你,我已时日无多,对你们北离,造不成什么威胁,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将我的剑术传给我的两位小徒弟,还有,希望他们二人都能得尝所愿,平安喜乐。”他的声音深沉而感慨,透露出对生命的不舍和对未来的期望。 萧若风不卑不亢说道:“那北离就更不能放过你了,毕竟您的两位徒弟,姓百里。” 百里鸿熠不客气说道:“不自量力,有我在,我看谁能带走我师父。” 古尘说道:“熠儿,谁?”古尘制止了百里鸿熠,突然发现有人来了。 无法,无天,从天而降说道:”他们的声音尖锐而刺耳,打破了庭院的宁静。一个尖嘴猴腮,一个肥头大耳,模样怪异而凶狠。 百里鸿熠小声嘀咕说道:“天外天,”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萧若风凑近了说道:“小小姐如何看出来的?”他的声音低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疑惑。 百里鸿熠说道:“他们和上次柴桑城出现的人应该是一伙的。”她的声音坚定而自信,展现出敏锐的洞察力。 百里鸿熠上前说道:“想动我师父,就凭你们。”她的眼神犀利而冷酷,透露出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 无法说道:“无忧剑,你就是无忧剑仙,百里鸿熠,不仅要带走他,还要带走你。”他的声音阴冷而凶狠,让人不寒而栗。 无天说道:“不愧是兄妹,都是天生武脉。”他的眼神贪婪而疯狂,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宝一般。 第9章 儒仙亡故 百里东君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大声喝道:“谁敢动我妹妹和师父!”他的身影像一把燃烧的火焰,带着不屈的气势冲向无法和无天。 温壶酒也匆匆赶来,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声音沉稳地说道:“谁敢动我外甥女!”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透露出对家人的深深守护。 雷梦杀来到萧若风身边,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心疼,轻声说道:“你受伤了。” 萧若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无碍,多亏了小小姐,先生才对我留了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和敬意,看向百里鸿熠的方向。 雷梦杀惊讶了,在他的印象中,百里鸿熠可不怎么好说话,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她小声说道:“你是来带走她师父的,她就没打你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萧若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没有,师兄,小小姐是一个良善温和之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百里鸿熠的认可和赞赏。 温壶酒看着百里鸿熠,眼中充满了关切,问道:“小熠儿,有没有伤到?”他的声音温柔而亲切,让人感受到他对这个外甥女的疼爱。 百里鸿熠微微摇头,说道:“没有。”她的声音虽然平淡,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古尘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让弟子们为自己担心,也不能让敌人伤害到他们。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东君,你退下,你现在打不过他们,熠儿,你也退下。”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不容置疑。 百里鸿熠倔强地说道:“师父,还是由我来吧。”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不愿看到师父受到伤害。 古尘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为师自己解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无奈,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温壶酒见古尘要亲自动手,心中不禁一紧。他知道古尘的身体每况愈下,这一战恐怕凶多吉少。他连忙说道:“先生,请听我一言,先生的身体,瞒不过我和小熠儿的,只怕此战过后……”他的话没有说完,但眼中的担忧已经不言而喻。 百里鸿熠听到温壶酒的话,心中一阵难过。她知道若是师父出手,他的就时间不多了,百里鸿熠年幼失去了父母兄长,今天又要失去师父了。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古尘看着弟子们,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愧疚。他知道,自己能有这些弟子,是此生最大的福气。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多谢你们,不过或许,这是最好的两全之法,路已走到这,就让我回忆起,年轻时的力量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悲壮和决绝。 说罢,古尘飞身而起,持剑朝天指。他的身形在空中旋转,剑身上的寒光闪烁,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满院的花瓣被他凝聚起来,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朝着无法和无天攻去。 四周的花海炸开,花瓣飞舞,像是一场绚烂的烟花。众人皆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撼,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百里鸿熠沉浸在悲痛中,没有顾及周围的情况。 萧若风见状,上前拉住她后退几步,替她挡住了袭来的花瓣。他的动作轻柔而自然,仿佛是出于本能。二人四目相对,离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萧若风是个君子,他连忙说道:“失礼了。”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有些不好意思。 众人都忙着看无法无天和古尘的战斗,只有雷梦杀注意到了萧若风和百里鸿熠的近距离接触。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还是他的师弟吗,这一看就是陷入爱情了。 古尘面色苍白,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这一剑将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剑,也是他守护弟子、传承衣钵的关键一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整个天地的力量都吸入胸膛。 “东君,熠儿,你们已学会西楚剑歌,问道于田,如今,师父教你们它的下半部分,看好了,它叫——大道朝天。””古尘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人不禁为之震撼。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的身形陡然一转,手中的长剑宛如一道闪电般划破长空,直指无法无天。 无法无天两人脸色大变,他们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扑面而来。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古尘的剑已经降临。只见剑光一闪,无法无天两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他们的口中鲜血狂涌,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 古尘念道:“明月落我衣,得成仙人裳,仙人欲何去,遥指蓬莱乡,此乡因何有,玉石碎琳琅,千金琉璃盏……东君,熠儿,大道朝天,你们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他的声音悠扬而空灵,仿佛来自遥远的仙境。 百里鸿熠心里了然,她知道师父的时间不多了,这是师父的愿望,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古尘,眼中充满了不舍和悲痛。而古尘则看向了她,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和欣慰。他知道,自己的弟子已经长大了,有了保护自己和他人的能力。 “五年之内,你们绝无恢复功力的可能。”古尘冷冷地看着无法无天两人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无法捂着伤口说道:“儒仙,为了这一剑,值得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然而,古尘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或许我还有第二剑,第三剑。”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脱和淡然,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众人看向了百里鸿熠,事已成定局,无法无天只能撤退。 “都给我站住,你们以为,你们今日走得了吗?”百里鸿熠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这空旷的天地间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声音仿佛穿越了层层空间,直直地钻进无法无天等人的耳中,让他们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无法无天微微抬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与挑衅,看向百里鸿熠说道:“无忧剑仙,即使你是逍遥天镜,就凭你怕是留不下我们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狂妄与自信,不将百里鸿熠放在眼中。 百里鸿熠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抹寒光。她冷冷地说道:“上次在柴桑城你们想对我兄长出手,我放了你们,今日你们对我师父出手,对我们兄妹虎视眈眈,我不可能放你们走,今日你们都得把命给我留下。”她的话语坚定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决心。 紫雨寂在一旁轻声说道:“尊使,现下我们局势不妙,不要轻举妄动。”他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着一丝担忧和谨慎。 然而,无法无天却似乎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百里鸿熠的眼神变得更加冷峻,他缓缓地说道:“那就活两个,死…..两个吧。”话音刚落,她身形陡然拔地而起,如同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冲向云霄。随着他的动作,手中的无忧剑被迅速拔出,刹那间,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剑身散发而出,照亮了整个天空。 百里鸿熠周身气息骤然一变,原本清冷的气质中此刻透着十足杀意。那杀意仿佛实质化一般,在空气中凝聚成一层淡淡的血雾,让人不寒而栗。 无法无天二人见状,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双掌紧贴,一股强大的真气从二人身上迸发出来。那真气如同汹涌的波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四周扩散开来,卷起了漫天的尘土和落叶。 雷梦杀惊讶地说道:“他们不是五年都恢复不了攻击了吗?” 温壶酒面色凝重地说道:“这是……相生魔功!两人将全身修为融为一体,在短时间内,将力量激增至平日数倍之多,彼此共生共亡,便是遇上李先生也能与之一战。” 萧若风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天外天竟然有如此邪功,强行运转真气,魔功之后,也会遭到强烈反噬,他们这是想同归于尽,小小姐……” 无法无天运功完毕,周身魔气四溢。那魔气如同黑色的火焰,在他的身体周围熊熊燃烧,将他的身影笼罩其中。他与另一人动作一致,一掌接着一掌,每一掌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百里鸿熠身形如电,在无法无天的掌风中穿梭自如。她的身影飘忽不定,如同鬼魅一般,让人难以捉摸。 雷梦杀不禁赞叹道:“好快啊。” 百里东君也惊讶地说道:“居然比爹还要快。” 百里鸿熠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大声说道:“你们已经试过我师父的剑,也试试我的剑吧,我新创剑法,你们也算死得其所了,青松凌霜剑凌空,剑气纵横百谷隆。剑名——青松傲霜。” 随着她的呼喊,剑势陡然变得凌厉无比。一道道剑气从无忧剑上喷涌而出,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纵横交错地向敌人袭去。那剑气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发出阵阵呼啸声。 剑影所至,只见一片片破碎和伤痕出现在无法无天二人的身上。他们的衣衫瞬间被剑气撕成碎片,肌肤上也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血痕。鲜血飞溅而出,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朵朵绚烂的血花。 仅仅片刻之间,地上便只剩下两具尸体。那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流淌成河,将地面染得一片殷红。 剑气回荡,震撼人心。众人只觉得天地间唯有这一人,一剑。那剑仿佛成为了这片天地的主宰,掌控着一切生死。 萧若风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感叹道:“绝世之剑。” 雷梦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若,若风,这是半步神游了吗?” 古尘在一旁欣慰地笑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赞许和骄傲。 百里鸿熠缓缓收剑,她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高大。她冷冷地说道:“我说过死两个,你们走吧。”倒在地上的紫衣、白衣,缓缓站起身来。他们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然后,他们默默地转身,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这片血腥的战场。 白发仙走了几步,又行礼说道:“今日得见先生,无忧剑仙,方知天地之广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意和感慨。然后转身离开。 百里鸿熠和百里东君上前扶住古尘,他们的眼中满是泪水。他们知道,师父的时间已经到了尽头。古尘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无妨,熠儿,你这一剑,已经触及到了半步神游门槛了,了不起,你是师父的骄傲。”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力量。 其余人默默地退出了这片桃花林,只留下师徒三人静静地相守。古尘说道:“东君,熠儿……” 许久之后,院里传来百里东君撕心裂肺的哭喊,百里鸿熠无声落泪,桃花凋零,结界散尽,唯剩那一棵凤凰树在风中摇曳。儒仙陨落了。 夜幕降临,桃花林中的火光微微摇曳,为这片静谧的空间增添了一抹温暖。然而,这份温暖却无法驱散萧若风和雷梦杀心中那份沉甸甸的哀愁。在廊下,两人并肩同行。 “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这样一位风华动天下的儒仙了,无论是敌是友,这都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萧若风的声音低沉而悠长,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哀伤。 雷梦杀轻轻地叹了口气,回应道:“其实,他本可以不死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惋惜和无奈, “是啊,他本可以不死的。”萧若风接过话茬,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若是不出那一剑,便可再活数年。可他不愿重燃战火,亦不愿背叛故国,不想连累镇西侯府和两个小徒弟。”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古尘深深的敬佩和理解,同时也有对命运无常的感慨。 雷梦杀看着萧若风沉思说道:“嗯,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两人陷入沉默,只有脚步声在夜空中回荡。过了一会儿,萧若风打破了沉默,他想起了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子——百里鸿熠。“我在想小小姐。”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和期待。 雷梦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调侃道:“若风,你不会是倾慕百里小姐吧?”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打趣和好奇。 萧若风没有直接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情感。他默认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确实已经被那个勇敢、坚韧且充满正义感的女子所吸引。 雷梦杀见状,想要缓解一下气氛,便笑着说道:“真的呀,百里小姐样样都好,容貌,武功,身份,品行一样都不差,可……百里小姐可是一个护短的人。今天儒仙的事有你的一份,那两个人的下场你也看见了,她……百里小姐。”她的话音未落,百里鸿熠就已经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他们面前。 雷梦杀吓了一跳,连忙改口叫道:“百里小姐。”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尴尬和不安。 萧若风也礼貌地问候道:“小小姐。”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百里鸿熠,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看着她眼眶红肿,应该是哭过了。 百里鸿熠没有在意他们的失态,她的表情冷静而严肃,眼睛微红。“琅琊王殿下,殿下前来,应该还有别的事吧。”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让人不敢轻视。 萧若风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是,还有……一道圣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百里鸿熠感到不快。 “是赐婚圣旨吗?”百里鸿熠直截了当地问道,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和愤怒。她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权力斗争中的一枚棋子。 “是。”萧若风低声答道,他不敢直视百里鸿熠的眼睛。 百里鸿熠冷笑一声,道:“镇西侯府刚刚出了我师父的事,这封赐婚圣旨倒是来得挺好的,可以平息不少争议。”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和不满。 萧若风惊喜的说道:“小小姐这是同意了?” 百里鸿熠淡淡说道:“若换做其他时候我还有的选,可是现在,我没得选,不是吗?殿下。” 萧若风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百里鸿熠直接说道:“说到底无非是想让我做质子,质子有一个就够了,你能明白吗?” 萧若风解释说道:“你不是质子,是以我琅琊王未婚妻的身份去天启。” 百里鸿熠直接拆穿说道:“所以你是以小先生的身份让我兄长作为学堂弟子去天启?可无论什么身份,说到底,不过都是质子罢了。”萧若风没有说话。 百里鸿熠握紧手中的剑,一股强烈的杀意瞬间弥漫开来。 萧若风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杀意,雷梦杀见状不妙,连忙打圆场道:“那个弟妹,不,百里小姐,你别生气。这……老七也没办法啊。不过作为学堂弟子,师父他老人家一定能护住百里东君的。还有我们这些做师兄的也在呢。”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劝解和安抚。 百里鸿熠没有说话,她冷冷地看了一眼萧若风和雷梦杀,然后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和坚定。 雷梦杀见状,松了一口气,说道:“我的天啊,吓死我了。这百里小姐的气场太强大了,太吓人了。风风啊,你这娶妻之路任重道远啊。她刚刚对我们是动了杀心吧。” 萧若风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百里鸿熠离去的方向。“嗯,我感觉到了,她很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和欣赏。 雷梦杀继续劝说道:“何止很强,十三岁的逍遥天镜,难得一遇的天才,她那一剑“青松傲霜”我们可都见过了,你打不过她的,可千万记得跑,我怕到时候师父都来不及救你。”他的语气虽然轻松,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若风微微一笑,说道:“你想多了,她不会杀我。”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莫名的自信和坚定。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变化,他都会尽力保护好这个让他心动的女子。 第10章 赐婚圣旨 七日之后,儒仙的头七已过,镇西侯府却并未恢复往日的宁静。府中的气氛如同紧绷的弓弦,一触即发。 在侯府的一间宽敞而庄重的厅堂内,萧若风端坐在雕花的椅子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而不容置疑的决心。他的目光紧紧锁住百里洛陈,开口问道:“不知道,侯爷想清楚了吗?”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百里洛陈闻言,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一定要东君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 萧若风听后,脸色更加严肃,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止,还有小小姐。”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指问题的核心,让厅堂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百里成风听到这话,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视着萧若风。“你做梦!”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厅堂内回荡,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东君是我百里家的独子,岂能轻易让你们带走?至于熠儿,她更是我们百里家的掌上明珠,不可能嫁给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做政治交易的牺牲品!” 雷梦杀见状,连忙起身打圆场,他笑着对百里成风说道:“那个,世子爷,你冷静点,冷静,冷静。 百里洛陈也在一旁淡淡说道:“成风,不得对九皇子无理。”他的声音虽然平和,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 一时间,厅堂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外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小小姐”,如同一道划破寂静的闪电,瞬间吸引了厅堂内所有人的目光。 今日的百里鸿熠,宛如从画卷中走出的仙子,她身着一身明黄色广袖长裙,裙摆随风轻轻摇曳,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雅的芬芳。她头戴珠玉簪花,面容清丽脱俗,双眸中闪烁着坚定与智慧的光芒,一副贵族小姐、大家千金的模样,与琅琊王那身黄色锦袍玉带的华丽装扮交相辉映,竟是极为相配。 百里成风看到女儿的那一刻,原本紧绷的脸上瞬间柔和了下来,仿佛所有的愤怒与不满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闺女,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宠溺与关切,眼神中满是对女儿的疼爱。 百里鸿熠微微行礼,声音清脆悦耳:“爷爷,父亲,今日之事或许与我有关,我便过来看看。”她的语气平淡而坚定,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 百里洛陈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骄傲,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温和地说道:“小熠儿,过来坐。”百里鸿熠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稳稳地坐下,那份从容与淡定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百里鸿熠目光清澈地看着萧若风,轻声说道:“琅琊王殿下,我已经来了,你的圣旨可以拿出来了。”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 百里成风闻言,猛地一愣,随即怒喝道:“什么?圣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显然对这一切并不知情。 百里洛陈也是眉头紧锁,但他的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他深深地看了萧若风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萧若风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那道金光闪闪的圣旨。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在这寂静的厅堂里却显得格外清晰:“既然如此,小小姐,接旨吧。”他的目光紧紧锁住百里鸿熠,仿佛在寻找她的反应。 然而,百里鸿熠却并没有如他所愿地跪下接旨。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与倔强。“琅琊王殿下,我不想跪,你直接念吧。”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像一把锋利的剑,直指问题的核心。 百里洛陈可以见驾不跪,因为皇帝是杀百里鸿熠全家的仇人,她自然不愿向那个仇人下跪。更何况,此刻皇帝本人并不在这里,她的心中更是多了一份底气。 这时候,整个厅堂内的其他人都纷纷跪下,以示对皇权的敬畏。萧若风见此情景,也只好无奈地拿起圣旨,开始缓缓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承天序,秉乾坤而御四海;恩覃万民,视苍生若己子。今有镇西侯府百里氏之女,名唤鸿熠,淑质英才,德馨流芳,其贤名闻于朝野,其风华动于天下。又朕之九子琅琊王萧若风,气宇轩昂,才学过人,心怀家国,实为青年俊才之典范。 朕念及国家昌盛,需贤臣辅佐;亦思社稷安定,赖良缘相配。今特赐镇西侯府百里鸿熠与琅琊王萧若风结为夫妇,以结秦晋之好,共筑百年之盟。愿尔等夫妻携手,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共育良嗣,传承世家之荣光,亦为江山社稷添砖加瓦。 朕之所赐,乃天作之合,百世之缘。尔等当感恩戴德,勤勉持家,不负朕之厚望。钦此!小小姐,接旨吧。” 随着圣旨的念出,厅堂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起来。百里鸿熠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可选。当圣旨念完的那一刻,她缓缓起身,接过了那道象征着命运的旨意。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目光紧紧地锁住在她的身上。 厅堂之内,气氛紧绷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压抑而沉重的气息。百里成风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熠儿,这。”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透露出作为父亲的担忧与不舍。 百里鸿熠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看向父亲,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旨意我接了,琅琊王殿下,坐下继续吧。”说完,她缓缓坐回了爷爷百里洛陈的身边,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松,展现出她的坚韧与不屈。 萧若风深深地看了百里鸿熠一眼,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微妙而复杂。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诚恳:“侯爷,世子,我知道你们有所顾虑,但我此次前来,只是以学堂小先生的身份。”他试图解释自己的来意,希望能够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然而,百里成风显然并不买账。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视着萧若风,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刚刚一道圣旨要带走我闺女,现在就要以小先生的身份带走我儿子,琅琊王,你不觉得你们过分了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 萧若风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无论这次带走谁,都不会和朝堂扯上关系。”他的声音虽然平稳,但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百里洛陈看着这一切,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一辈子最疼爱的不过孙子孙女,我只希望他们一辈子在乾东城无忧无虑,不涉纷争。即使你有赐婚圣旨,但是在你迎娶那日之前,她还是住在家里的好。”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孙辈深深的疼爱与关怀,同时也表达了自己坚决的态度——一个也别想带走。 雷梦杀站在一旁,原本是想缓和气氛的,但他那张快嘴却又一次惹来了麻烦。“只有傻子才能无忧无虑吧。”他的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此时已经为时已晚。 百里成风本就压了一肚子的火,听到这话瞬间拍案而起,怒视着雷梦杀:“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怒与威慑力,让整个厅堂都为之震颤。 萧若风无奈地看了一眼雷梦杀,小声责备道:“不是不让你说话吗?” 然而,雷梦杀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继续说道:“人只要一长大,就不可能无忧无虑。他们兄妹二人都亲眼见证了自己师父的死,你觉得他们能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他试图将话题引向更深层次的讨论,但却无意间触碰到了百里鸿熠心中的痛处。 百里成风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话可说。他狠狠地瞪了雷梦杀一眼,转身背对着他。 雷梦杀继续说道:“百里小姐,你说告诉我们,儒仙之死,你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他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百里鸿熠的内心。说出之后,他就后悔了,心中暗自责怪自己没事惹她干什么,这不是嫌命长吗? 百里鸿熠闻言,身体微微一震。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哀伤,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的声音冷淡而坚定:“确实不能,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不过,你们应该不希望我放在心上才是。毕竟我若是此刻要报仇,天启城那位就该睡不安稳了。” 萧若风看着百里鸿熠那坚强而又孤独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你不会,在下知道小小姐在军中有一个规矩,就是不伤百姓。若是小小姐要为师父报仇,免不了生灵涂炭。况且儒仙应该也不希望你活在仇恨当中。”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与理解,试图安慰这位坚强的女子。 百里鸿熠没有说话,她静静地坐在那里,萧若风确实没说错,她深知不能因为她一个人造成生灵涂炭,也明白仇恨只会让人失去理智。 雷梦杀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的声音虽轻却如重锤击心:“世子,百里小姐和百里东君是西楚剑歌的传人,百里小姐更是十三岁就入了逍遥天镜的绝世天才,天下闻名的无忧剑仙,全天下的高手都把他们当作目标,镇西侯府,能护他们多久呢?” 此言一出,厅堂内的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仿佛被冻结,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百里成风闻言,眼神凌厉,猛地拔剑而出,剑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寒芒,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决:“若论剑术,学堂高手到此我也不惧,内子承袭温家毒术,放眼江湖又有几个敌手?他们要练武在我们这里就可以。” 他的身躯挺拔如松,剑眉紧锁,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对家人的无尽守护。雷梦杀见状,微微一怔,随后苦笑一声,小声对萧若风说道:“他们一家人都不讲道理。”那声音虽轻,却充满了无奈与些许调侃。 萧若风闻言,目光深邃,他缓缓开口,声音平和而有力:“世子,侯爷,刚刚师兄所言,也不无道理。”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流,试图化解这紧张的气氛,但其中的分量却让人不得不深思。 百里成风冷哼一声,表达了他的不屑与坚持。他的眼神中既有对家族的自豪,也有对未来的忧虑。萧若风见状,继续说道:“小小姐自是不用多说,但就小公子而言,在乾东城学剑,他永远是那个万人之上,纵使学有所成,也不过是一炳漂亮的脸罢了,未经生死,徒手可折。”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指问题的核心。百里鸿熠闻言,心中一动,她的目光如炬,穿透了厅堂的喧嚣与纷扰,静静地看向萧若风。 萧若风从容不迫地站在那里,事无巨细,算无遗策。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直击人心。百里鸿熠此时倒是有一些欣赏这位琅琊王了。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如同寒夜中的磐石:“既然如此,我有几个要求。” 萧若风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鼓励与支持:“小小姐请说,若风定当尽力。” 百里鸿熠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有了这道圣旨,我早晚都要去天启城,或早或晚,没有差别,甚至一生恐怕都要困在那里了。我话说在前面,我这人不愿意受委屈,无论是谁,我可说不准会不会出什么事。” 她的话语中既有对命运的无奈接受,也有对自我尊严的坚决维护。萧若风听后,心中一紧,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除非我死了。” 这句承诺,如同春风拂面,让百里鸿熠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她也清楚,这不仅仅是一句简单的承诺,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与担当。 “我兄长是以学堂弟子的身份去天启,而不是质子。”百里鸿熠再次强调,“这其中差别,你可明白?” 学堂弟子是自由的,质子是无旨意不能随意出天启的,一举一动都受管辖。 她的目光如炬,直视着萧若风的眼睛,仿佛要看清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萧若风闻言,心中一阵震动,他深深地看了百里鸿熠一眼,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若风明白,百里小公子是学堂之人,与其他无关。” 百里鸿熠微微点头,然而,她也清楚地知道,天启城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他们一旦去了那里,麻烦恐怕是少不了的。于是,她再次开口说道:“我兄妹二人入天启,麻烦恐怕是少不了的。” 她的声音中既有对未知挑战的冷静分析,也有对家族命运的深深忧虑。萧若风听后,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这些事我来处理,不会让他们打扰到小小姐。” 此时,百里洛陈也站了出来,他拍了拍百里鸿熠的肩膀,眼中闪烁着慈爱与坚定:“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你和东君去了天启也不怕,若有人欺负了你们,爷爷带着破风军去,为你们出气。” 百里成风也附和道:“父亲说得对,我们镇西侯府的人,不是好欺负的!要不问问东君,他要不要和小熠儿去天启。” 百里鸿熠说道:“不用,兄长愿意去的。” 第11章 种树 百里东君骑马出府,他身姿挺拔,骑在高大的骏马之上,仿佛与风融为一体。马蹄声清脆悦耳,在青石板路上回荡,每一下都踏出了年轻人的朝气与活力。 雷梦杀站在城楼边,望着在长街策马驰骋的百里东君,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他抚须而笑,声音中带着几分豪迈:“不错,不错,够畅快,有我当年和顾剑门马踏天启的风范了,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感染了周围的人,让原本略显沉闷的气氛为之一松。 “琅琊王殿下,”百里洛陈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我孙子孙女就交给你了,往后麻烦你多照顾一二。东君是男孩子,又有李先生在我倒不担心,只是熠儿,她……她虽然不是我百里家血脉,但自幼是被我当作亲孙女养大的,盼望日后你能多包容她一些,若是将来她犯了错,你厌弃了她,就将她送回乾东城,不要让她孤身一人,无人可依。” 百里洛陈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百里鸿熠的疼爱与不舍,他深知自己的孙女身份特殊,又即将回到天启,心中难免有些忧虑。然而,他相信琅琊王殿下的品质与能力,相信他能给予熠儿幸福与安稳,能保护她。 “我就这一个闺女,只望琅琊王,能好好对她,在下感激不尽。”百里成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与期待。 萧若风闻言,心中一暖。他看向百里成风与百里洛陈,眼中满是诚恳与坚定:“晚辈愧不敢当,婚事已定,她是我未来的琅琊王妃,我的妻子,我自定好生待她,小心呵护。请侯爷、世子放心,日后有机会我也会带她多回来看看您二老的。”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百里鸿熠的珍视与承诺,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真诚与决心。 百里洛陈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那就好。” 夜色如墨,深邃而沉重,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与希望。镇西侯府的走廊上,灯火昏黄,光影交错间,雷梦杀独自行走,他的脚步沉稳而有力,却不知,一场无形的危机正悄然向他逼近。 突然,一道身影如鬼魅般从暗处袭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雷梦杀本能地反应,身形一闪,已与来人交起手来。拳风呼啸,衣袂翻飞,两人在狭窄的走廊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雷梦杀的武艺高强,但对方似乎早有准备,每一招每一式都针对着他的破绽而来。雷梦杀虽然竭力抵挡,但终究寡不敌众,几个回合下来,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最终被对方擒住,带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 在那里,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庞——世子妃温洛玉。她的眼神冷冽而坚定,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这是我自创的毒,名为温香暖玉。”温洛玉的声音冰冷而低沉,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刃,刺入雷梦杀的心田, “若是东君学成回来,安然无恙,我便给你解药。若是期间出了什么意外……放心,中了我温香暖玉的人,会死的很舒服。” 雷梦杀闻言,脸色大变,他深知这种毒药的厉害,一旦发作,后果不堪设想。他吓得直点头,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只希望能尽快得到解药,摆脱这份致命的威胁。 百里鸿熠独自走在前往古尘小院的路上。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强。 当她推开那扇熟悉的大门时,一股久违的气息扑面而来。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愣住了——师父已经不在了,曾经盛开的桃花也已凋零殆尽,只剩下一棵孤零零的凤凰树还屹立在那里,见证着过去的辉煌与沧桑。 百里鸿熠走到凤凰树下,轻轻抚摸着树干,眼中闪烁着泪光。她仿佛看到了师父昔日的笑容和教诲,听到了桃花盛开时的欢声笑语。 “师父,我来偷酒了。”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放心,我不拿完,徒儿要走了,带上一些,有个念想。”说着,她开始动手挖酒,每一铲都仿佛挖在自己的心上。 百里鸿熠说道:“待会儿,我会把这里都种上桃树,这样又可以有桃花雨看了,您可得保佑等我回来的时候,能看见桃花盛开的样子。”然后,她拿出带来的小桃树苗,开始在院子里忙碌起来。 这时,萧若风也跟了过来。他看到百里鸿熠在种树,上前帮忙,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递过工具,与她一起忙碌着。两人的动作默契而协调。 百里鸿熠没有多说什么,做着自己的事,偶尔抬头看向萧若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温暖。萧若风也识趣地没有打扰她,只是专注地帮着她种树、填土、浇水。 随着夜幕的降临,小院里逐渐恢复了宁静。两人坐在凤凰树下,望着天边的晚霞渐渐消散,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温柔地笼罩着大地,繁星点点,像是宇宙中细碎的宝石,闪烁着遥远而神秘的光芒。百里鸿熠和萧若风置身于这片宁静之中,二人沉默无言,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百里鸿熠仰望着天空,眼神迷离而深邃,仿佛在那无尽的星空中寻找着什么。她缓缓地举起酒壶,将那刚刚挖出来的酒液缓缓倒入口中。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带来一阵火热的感觉,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孤独与迷茫。 萧若风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始终停留在百里鸿熠的身上。他看着她喝酒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怜惜。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孩童,渴望着温暖与关爱。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液逐渐发挥了作用,百里鸿熠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眼神也变得更加迷离。她不由自主地向萧若风靠了过去,仿佛在他的身边才能找到一丝安心。 萧若风见状,轻轻地抱住了她,任由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和呼吸的急促,心中充满了呵护与温柔。 “别怕,我陪着你,不会走的。”萧若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一种承诺,一种安慰。 百里鸿熠仿佛听到了他的话,渐渐平静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抹安详的笑容。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渐渐地进入了梦乡,梦中呓语不断。 “不要离开我,爹爹,哥哥,娘,师父,不要走,不要走,不要……”她的声音微弱而哀怨。 萧若风紧紧地抱着她,听着她的呓语,心中充满了感慨。他知道,她在梦中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些曾经陪伴她的人身边。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想要给她更多的安慰和力量。 夜深了,二人就这样坐了一夜,萧若风静静地看着百里鸿熠的面容,欣赏着她的美丽与坚韧。他总觉得她很像一个人,那个曾经在他生命中留下深刻印记的人。 然而,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时,萧若风发现百里鸿熠已经离开了。他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惆怅。他知道,他们之间的缘分还在继续,只是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无论如何,他都会守护在她身边,直到世界的尽头。 第12章 下毒 在秋日的微风中,一片金黄的树叶缓缓飘落,落在了茶亭的青石板上。茶亭内,萧若风与雷梦杀相对而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萧若风手执一杯热茶,眼神却时不时地向外面瞟去,那里,百里东君正独自拴马,背影透着一丝孤寂与落寞。 “你说他和百里小姐一会会坐过来吗?”雷梦杀的声音在安静的茶亭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狡黠地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调侃。 萧若风收回目光,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自然。” 就在这时,百里东君缓步走来,他的身影在秋日的阳光下被拉得长长的。他沉默地坐下,抓起茶壶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那茶水仿佛能烫醒他沉睡的思绪,让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百里鸿熠的马车静静停在不远处,她却并未下车,只是静静地坐在车内,透过车窗望着远方的景色。她的身姿依旧优雅,但那份冷漠却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看来你的未婚妻真不待见你啊,好好讨好你小舅子吧。”雷梦杀忍不住打趣道,他的目光在萧若风和百里东君之间来回打量,试图缓解这略显沉闷的气氛。 百里东君闻言,身体微微一僵,但他并未回应,只是默默地低下头,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他知道,雷梦杀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并非没有道理。他的妹妹,那个小时候活泼善良的百里鸿熠,如今却变得如此冷漠,让他感到无比的痛心。 萧若风轻轻抿了一口茶,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他放下茶杯,目光穿过袅袅升起的茶雾,定定地看着百里东君,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伤感:“这一路上,你也没有看我一眼,也不同我说话,为什么?” 百里东君静默地坐着,额头抵在交叠的双手上,仿佛在与内心的某个自己对话。他的沉默如同一堵无形的墙,将他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萧若风的提问,像是一阵风,吹不进这堵墙的缝隙里。 但萧若风没有放弃,他继续说着,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与恳切:“如果日后你进了学堂,还得叫我一声小师兄,你的考学品行都与我息息相关,到那时候你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想不理我就不理我啊。” 百里东君终于有了动静,他抬起头,眼神中藏着深深的自责与迷茫。“因为你来了,我师父死了,可我也知道这跟你其实没什么关系,况且一开始若不是我在剑林舞剑,师父也许就不会死,所以这么看来,真正害死我师父的是我呀。” 雷梦杀看着两人,心中不忍,连忙插话安慰:“你可千万不能这么想,你这么想就把自己绕进去了。” 百里东君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放心吧,我若一直这么想,就走不出乾东城了。我很清楚,我真正的杀师仇人,是那两个不明身份的无法无天,所以还请雷师兄,小先生,不必多虑。” “所以,你最大的症结还是在小小姐身上,毕竟她的师父,也是你的师父。”萧若风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如同一缕清风,试图吹散百里东君心中的迷雾。百里东君闻言,身体微微一震,如同被触碰到了深藏的伤痛。他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的纹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那是对妹妹深深的在意与不知如何面对的纠结。 “妹妹很在意亲人,师父也是妹妹的师父,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话说回来,虽然你和我妹妹被赐婚了,但是你喜欢我妹妹吗?”百里东君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他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与不安。 萧若风微微一笑,那笑容温暖而真挚,如同初升的太阳,驱散了百里东君心中的阴霾。“在下觉得小小姐这样的人,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他的话语简洁而有力,带着深深的敬意与喜爱。百里东君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是欣慰,是感动,还是对未来的憧憬,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雷梦杀在一旁听得焦急,他性格直爽,直接说道。“东君啊,老七是真喜欢百里小姐的,你想想办法呗,帮帮老七,圣旨已下,他们两个终究是要做夫妻的,帮他们两个早日解开心结,这也是帮你妹妹,你说是吧。” 百里东君摇了摇头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现在也不理我,我帮不了你,不过你放心,妹妹看似冷淡,实则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怪你的,她只是需要时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释然。 萧若风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仿佛是被百里东君的理解与信任所打动。“我知道,她并没有怪罪于我,只是需要时间适应和接受。”他的声音低沉而深情,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对百里鸿熠无声的告白与等待。 “东君啊,你多说一些关于百里小姐的喜好,让老七多了解,才好和你妹妹相处嘛。”雷梦杀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百里东君放松警惕,他只是想了解情况,并无他意。 百里东君闻言,脸色微变,他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不会说的,你自己去了解,我说了,妹妹会认为我背叛了她。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妹妹对亲人很好,对外人一向不多理会,只要你真心对她好,她也会回应你。但若是有人惹了她,她一定会报复回去,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若是当场报不了,之后也会连本带利一块算。所以,千万保护好她,宁愿让别人受委屈,也别让她受委屈,不然就有人要倒霉了。” 说到这里,百里东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他深知妹妹的脾气和手段,也明白在这复杂的皇宫之中,她将面临怎样的困境和挑战。他担心妹妹回到天启身份会暴露,更担心她因此受到伤害。 雷梦杀闻言,心中也是一惊,他之前只是听说百里小姐是绝世天才,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刚烈。“第一次见她好像就是这样吧,当场就把宴家人收拾了,这样的性格挺好的。” 雷梦杀喃喃自语,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可是若是皇宫里,这样的话……” 他的话未说完,百里东君就接口道:“所以说,一定要保护好她,否则……”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锤子般敲打着茶亭内的每一个人的心。 萧若风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温柔。“我会的。”他简单地回应了三个字,却仿佛包含了无尽的承诺和决心。他明白,自己不仅是百里小姐的未来夫婿,更是她未来的依靠和守护者。 百里东君看着萧若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慰。他知道,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坚韧不拔的心。他能够感受到萧若风对妹妹的深情厚意,也相信他有能力保护好妹妹。 “那就好。”百里东君点了点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 “你要是欺负她或者让她受委屈,我一定揍你。”百里东君的话语铿锵有力,字字如刀,切割着空气,也切割着彼此间的沉默。 萧若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坚定。“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佛春风拂面,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他的目光与百里东君相触,两人之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较量,却又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雷梦杀见状,忍不住插科打诨,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你小子真是好大的口气,你可知老七是李先生座下最优秀的弟子,我呢虽然比他早入门几年吧,但我却不是他的对手,等你要能打得过,估计也要等到你七老八十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和玩笑,却也透露出对萧若风实力的认可和敬畏。 然而,百里东君却并不买账,他的眼神更加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超越萧若风的那一刻。“很快他就不是李先生最优秀的弟子了,因为马上就是我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自信和力量。 萧若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赞赏,他知道百里东君并非妄言,而是有着足够的实力和勇气去挑战这个目标。“好,那我等你成为李先生最优秀的弟子。”他微笑着回应,语气中既有对百里东君的期待也有对自己的鞭策。 白芷轻盈地步入茶亭,手中托着精致的托盘,上面摆放着几样色泽诱人的茶点,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缓缓展开在众人眼前。她微微屈膝,声音清脆悦耳:“王爷,小公子,这是小小姐让我送过来的茶点。” 百里东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冰冷的心湖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还是妹妹好,善良体贴。这是我爱吃的。”他边说边伸手拿起一块糕点,动作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与期待,那神情,宛如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萧若风见状,也微笑着开口,声音温和而不失礼貌:“多谢小小姐,这一路上小小姐若有任何需要,随时来找在下即可。”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百里鸿熠的深切关怀。 白芷点头应允:“是,奴婢一定转达,” 然后,笑容可掬地转身,又从托盘上取下一份糕点,特意走向雷梦杀,轻声说道:“这一份是小小姐特地给雷公子准备的。”此言一出,百里东君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他知道,这场由妹妹精心策划的“戏码”即将上演,而雷梦杀,无疑是接下来的主角。 雷梦杀闻言,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回应:“特意给我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忐忑和不解,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恐。 “是的,雷公子。”白芷的语气平静而坚定。 百里东君见状,忍不住催促道:“我妹妹特意给你准备的,你还嫌弃不吃?”他的话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和幸灾乐祸。 雷梦杀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接过糕点,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起初,他并未感觉到任何异样,然而,就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时,白芷突然神色一正,语气严肃地传达了小小姐的“特别指示”:“雷公子,世子妃给你下的毒是假的,而这盘茶点的毒才是真的。这毒平时无任何影响,只是以后每半个月会发作一次,发作时浑身燥热难受,内力全无。每半个月,小小姐会给你解药,直至小公子安全回到乾东城,她才会彻底为你解毒。”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茶亭内炸响,雷梦杀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糕点残渣,又看看面带微笑的白芷,张口结舌:“啊,不是我,这……风风,就我啊。” 萧若风无奈的看着,而百里东君,则是一脸得意地拍了拍桌子,哈哈大笑:“还是我妹妹对我好啊!”他的笑声在茶亭内回荡,似乎带着一丝恶作剧后的畅快和对妹妹深深的宠爱。 第13章 进宫 经过漫长而艰辛的旅程,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天启城的城门之下。这座巍峨耸立的城池,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土地,见证着历史的沧桑与变迁。城楼上的牌匾,苍劲有力。 百里东君站在城门前,仰望着那块高悬的牌匾,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豪情。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白羽剑仙,一剑劈下,天地为之变色。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大声说道:“我也想像以前的白羽剑仙一样,一剑劈了这天启城的牌匾!”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城墙下回荡,带着几分决绝和不羁。然而,这豪言壮语却吓得雷梦杀脸色苍白,急忙上前阻止。“你这小子,不要命了?这可是天启城,是皇家的地盘!你说这话,岂不是找死?”雷梦杀焦急地低声呵斥,眼神中满是惊恐和担忧。 百里东君站在牌坊前,抬头望着那牌匾,眼中闪烁着一抹复杂的光芒。他微微皱起眉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缓缓说道:“那当年的白羽剑仙被砍头了吗?” 雷梦杀站在他的身旁,听到这话,不禁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调侃地说道:“谁砍的了他的头,他可是剑仙。”说罢,他仰头看着牌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强者的敬畏。 百里东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握紧了拳头,目光炽热地说道:“那就等我成为剑仙,再一剑把这个牌匾给劈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豪情。 此时,马车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百里鸿熠掀开帘子,探出头来。她的目光落在牌匾上,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她微微扬起下巴,带着几分挑衅地说道:“我也是剑仙,你们说我现在就把这牌匾劈了如何?”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雷梦杀连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说道:“别别别,这牌匾换来换去也麻烦,哈哈哈哈,下次下次。”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百里鸿熠挤了挤眼睛,仿佛在示意她不要冲动。 百里鸿熠哼了一声,收回目光,却依旧坐在马车里,没有出来的意思。 萧若风低头浅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温暖而又不失庄重。他轻声说道:“我与你们先行到这,二师兄,你先送东君回学堂,我先进宫了。”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却也透露出对同伴的深深关怀。 百里东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还是冲萧若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转身跳上马车,准备护送妹妹回学堂。 萧若风则翻身上马,策马而行至百里鸿熠的马车旁停下,温声说道:“小小姐,我们已经到天启城了。父皇先前传来信,说要见你,还请你和我一起进宫一趟。”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百里鸿熠掀开车窗的帘子,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庞。她微微点头,轻声答道:“好,有劳殿下带路。” 百里东君见状,急忙走到马车旁,关切地说道:“妹妹,进宫小心些,我在学堂等你。”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舍, 百里鸿熠轻轻柔声说道:“放心吧,兄长。” 随着马车缓缓驶过古老的石板路,最终在巍峨壮丽的皇宫大门前停下。萧若风身姿挺拔地从马上跃下,步伐稳健地走到马车旁,他轻轻俯身,对着车内的人温柔说道:“小小姐,皇宫到了。此处规矩森严,马车与马匹皆不得入内,还望小小姐能与我一同步行进去。” 百里鸿熠缓缓掀开车帘,那一瞬间,仿佛有光芒从车内溢出。她轻盈地迈下马车,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透露出大家闺秀的风范。萧若风见状,急忙上前一步,绅士地伸出手,握住了百里鸿熠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将她扶下了马车。百里鸿熠没有抗拒,只是微微点头致谢,两人并肩而行,缓缓走向那扇庄严的宫门。 穿过宫门,便是一片宽敞的庭院,四周环绕着雕梁画栋的回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皇家独有的威严气息。不远处,一位身着紫色华丽服饰的大监正等候于此,他满头白发,面容慈祥却不失威严。见二人进来,他立刻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见过琅琊王殿下,百里小姐。陛下已在平清殿等候多时,还请二位随老奴前往面圣。” 萧若风微微颔首,语气平和:“有劳浊清公公了。”说罢,他转头看向百里鸿熠,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与安慰。 百里鸿熠则以礼相待,轻声回应道:“有劳大监带路了。” 在行走的过程中,浊清公公不时偷偷审视着百里鸿熠,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惊讶。 察觉到大监的目光,百里鸿熠温柔地问道:“大监,可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浊清公公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哦,听闻百里小姐是无忧剑仙,所以有些好奇,冒犯了百里小姐,还望恕罪。” 萧若风闻言,眉头微皱,他向百里鸿熠靠近了一点,语气中带着一丝保护欲:“浊清公公,父皇应该等急了,我们还是尽快过去吧。” 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内,萧若风与百里鸿熠恭敬地走进殿中,面对高高在上的太安帝,他们展现出了应有的礼仪与尊重。萧若风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谦卑与敬意:“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百里鸿熠则紧随其后,行跪拜大礼,声音清冷而坚定:“臣女百里鸿熠参见陛下。” 太安帝放下笔,抬头审视着眼前的二人,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若风来了,这便是鸿熠吧,不必多礼,浊清还不快给她二人看座?” 两人坐下后,太安帝开始询问关于儒仙古尘的事情。萧若风顾及到百里鸿熠的感受,只是如实回话。太安帝听后夸赞萧若风差事办得好,而百里鸿熠则按捺住内心的波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她知道,杀害父母兄长、师父的仇人此刻就坐在上面,内心早就想杀人了,可是她不能。 太安帝突然问道:“鸿熠,你在想什么呢?” 百里鸿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自然:“回陛下,臣女有些想念家人了。” 太安帝闻言哈哈大笑:“人之常情,无妨。你兄长不是也来了天启吗?正好你们兄妹俩做个伴。”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朕没记错的话,鸿熠今年是十八岁了吧?” 百里鸿熠恭敬地回答:“回陛下,是。” 太安帝满意地点点头:“好好好,你和若风的婚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百里鸿熠微微低头,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涩与犹豫:“臣女惶恐,成婚一事自然听长辈的,臣女不敢妄言。” 太安帝摆了摆手:“你不必拘束,你爷爷父母都不在天启,你就当朕是普通长辈即可。” 百里鸿熠轻轻点头:“是,多谢陛下。” 太安帝沉吟片刻,然后说道:“罢了,你和若风刚认识不久,还需要熟悉,联络联络感情。这样吧,你们的婚事就放在景玉王婚礼之后吧,朕让国师选个好日子,给你们好好大办一场。” 萧若风闻言,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儿臣谢父皇恩典。” 百里鸿熠也恭敬地道谢:“臣女谢陛下恩典。” 太安帝看着二人,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今日你们也累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萧若风与百里鸿熠齐声应道:“儿臣告退。”“臣女告退。” 说罢,二人再次行完礼,转身离开了殿堂。随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宫殿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肃穆。 第14章 千金阁 萧若风与百里鸿熠并肩走出那扇庄严而厚重的宫门,仿佛从一个充满权力与阴谋的世界,踏入了另一片更为复杂微妙的情感天地。金色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却似乎无法驱散百里鸿熠心头那抹难以言说的阴霾。 “你怎么了?”萧若风的声音中满是关切。 百里鸿熠微微摇头,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疏离:“我没事,以后非必要,我不想进宫了。”这句话像是一个简单的陈述,却透露出她对宫廷生活的深深厌倦与无奈。 萧若风没有多问,只是轻轻点头,“好,听你的,我们走吧。”他的话语中没有追问,只有理解与尊重。二人默默走到马车旁,萧若风见百里鸿熠情况确实不对,便一同坐进了马车。 车厢内,空气似乎变得凝重起来。萧若风忍不住再次开口:“好点了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怕打扰到百里鸿熠内心的平静。 百里鸿熠微微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好多了。”她的声音虽然依旧冷淡,但那份隐藏在深处的情绪却如同冰山一角,被萧若风敏锐地捕捉到。 “对不起,刚刚父皇面前……你要是难受,可以哭出来,或者打我也行,总之你能消气就好。”萧若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与愧疚,他知道,百里鸿熠在殿里的克制与忍耐。 百里鸿熠闻言,明白不能怪他,他没有错。“刚刚是有些难受,现在好多了。”她的声音虽然依旧平静,但流露出对萧若风的信任。 “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不要一个人忍着,我永远都在。”萧若风的话语坚定而有力,他伸出手,轻轻握住百里鸿熠的手,仿佛是在传递一种无声的承诺——无论未来道路如何坎坷,他都会陪她一起走下去。 百里鸿熠感受到手心的温暖,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她轻轻点头,“多谢殿下。” 马车内,萧若风与百里鸿熠的交谈在轻松的氛围中继续。萧若风微笑着,试图打破两人之间的疏离感:“你不用总叫我殿下,叫我名字就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邀请百里鸿熠进入他更为私人的世界。 然而,百里鸿熠只是沉默地拒绝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这份亲近的渴望,也有对未来不确定性的顾虑。 萧若风并没有因为这份沉默而感到尴尬或生气,反而更加坚定了他想要拉近两人关系的决心。他继续说道:“我听镇西侯和世子都唤你熠儿,日后我也如此唤你,可以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柔与宠溺。 百里鸿熠闻言,微微一愣,然后轻声回应:“殿下随意。”她的声音虽然平淡,但那份对萧若风的信任与依赖,却在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随着马车缓缓前行,萧若风的话题逐渐转向了更为实际的安排:“熠儿,过几日是学堂大考,东君会一直住在学堂。学堂最近大考人也多,有些吵闹。我将你安排至王府住吧,这样你也可以有个安静的地方休息。” 然而,百里鸿熠却有些犹豫。“殿下,这于礼不合,你我还未成婚,住在王府,恐遭人非议。”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与不安。 萧若风闻言,立刻表示理解:“也好,我之前一直住在学堂或是景玉王府,我的王府我之前也没住过,还需好好打理修缮一番。我有一处别院,我安排你住在别院可好?”他的解释合情合理,既考虑到了百里鸿熠的感受,也为两人的关系留下了更多的发展空间。 百里鸿熠闻言,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好,麻烦……殿下了。”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激与歉意,对于萧若风的细心安排感到满意。 在马车缓缓前行的过程中,萧若风与百里鸿熠的对话继续在轻松而温馨的氛围中展开。萧若风微笑着看向百里鸿熠,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王府修缮,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到时候告诉我,我让他们按照你的喜好去布置。”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百里鸿熠的关心与尊重。 百里鸿熠轻轻点头,简洁地回应道:“好。” 她向来不亏待自己,对于萧若风的细心安排,她自然乐在其中。 时光悄然流逝,转眼间,时辰尚早,马车已至城中繁华之处。萧若风转头看向百里鸿熠,温柔地询问:“你是想回别院休息,还是去学堂找东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然而,百里鸿熠的心中却有着更加迫切的愿望。她想起师父生前曾提及的遗愿,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殿下,天启城最高的地方在哪里?” 萧若风闻言,微微一愣,随后笑着回答道:“教坊三十二阁。” 百里鸿熠闻言,心中一动,继续追问:“那教坊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月落,怎么了?”萧若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他不明白百里鸿熠为何突然对教坊之事如此感兴趣。 百里鸿熠心中暗自思量,原来如此……“那哪里看教坊三十二阁视线最好?”她继续追问,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萧若风见她如此认真,便也不再多问,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千金台。” 百里鸿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我们去千金台看看,可以吗?” 萧若风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没有多问,只是轻轻点头,“好”。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字,却包含了无尽的支持与陪伴。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古老的街道上,泛起一片细碎的光影。叶鼎之静静地站在街边的角落,目光却紧紧地锁定在不远处的那道身影上。只见百里鸿熠和萧若风正缓缓走进千金台,他们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 叶鼎之的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默默地想着:“她来天启了,她是我想的那个人吗?”记忆中的那个身影逐渐与眼前的百里鸿熠重叠,可他又有些不敢确定。 千金台内,弥漫着一股奢华而又神秘的气息。屠大爷那粗犷的嗓音打破了这份宁静:“小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请坐。” 萧若风微微点头,礼貌地说道:“叨扰了。” 屠大爷的目光落在百里鸿熠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这位是?”他心中暗自揣测,萧若风主动带人来千金台,而且身边还有一位女子,再看萧若风对百里鸿熠那体贴温柔的模样,不禁猜想两人的关系。 萧若风微笑着介绍道:“这位是,百里小姐。” 屠大爷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百里,莫非是镇西侯府的小小姐,无忧剑仙,失敬失敬。听闻陛下为二位赐了婚,恭喜二位了,想来很快就能喝上二位的喜酒了。二位今日来此,是有何事?” 百里鸿熠微微抬头,眼神中透着一抹自信与洒脱,说道:“帮我下注,就赌七日后的学堂‘初试’,第一注押百里东君赢,赌金——十万两…黄金。”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仿佛这十万两黄金在她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屠大爷听了,差点被口水呛到,他难以置信地望着百里鸿熠,说道:“十万两…黄金,百里小姐是专门来为兄长壮声势的吗?” 百里鸿熠淡淡一笑,说道:“不算,来都来了,就来玩玩。”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不羁与随性。 屠大爷犹豫了一下,问道:“那……百里小姐带钱了吗?” 百里鸿熠说道:“没带,今日刚进天启,没来得及,殿下可否帮我垫付?”说罢,她看向萧若风,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萧若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说道:“好。”那坚定的语气让屠大爷不禁暗暗吃惊,心中暗自嘀咕:十万两黄金啊,说给就给啊,色令智昏啊。 此时,千金台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人们的目光纷纷投向百里鸿熠和萧若风,眼中闪烁着各种光芒。有的惊讶,有的羡慕,有的则是好奇。而百里鸿熠和萧若风却仿佛置身于众人的目光之外,他们的眼神中只有彼此。百里鸿熠微微靠近萧若风,轻声说道:“多谢殿下。” 萧若风温柔地看着她,说道:“无妨,只要你开心就好。” 第15章 那是叶府 夜幕笼罩着天启城,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城市的喧嚣与繁华隐匿其中。月光如银霜般洒下,给世间万物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萧若风和百里鸿熠身姿矫健地飞身上了房檐,宛如两只暗夜中的灵雀,在高处栖息。 萧若风目光灼灼,看向百里鸿熠,眼中满是疑惑与关切:“熠儿,为何执着于寻这城中最高之处?”他的声音虽轻,却在这静谧的夜空中清晰可闻。 百里鸿熠的面容在月色下显得有些朦胧,她微微抬头,望着那浩瀚星空,缓缓说道:“为了完成一位长辈的生前遗愿。”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这个愿望承载着千钧之重。萧若风听闻,心中了然,默默点了点头。 百里鸿熠转过身,紧紧盯着萧若风,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殿下放心,我不会让殿下输的。” 萧若风看着她那充满决心的模样,不禁露出宠溺的笑容:“好。”这笑容如同夜空中明亮的星辰,温暖而让人安心。 就在这时,百里鸿熠的目光突然被一处宅子吸引。那座宅子在月色下显得有些阴森,却又透着一种熟悉的气息。她轻声问道:“那里是谁的府邸?” 萧若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心中一动。他曾在叶羽将军麾下学习,那座府邸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深深铭记。“那是曾经叶将军的府邸,如今一直空置着。”他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 百里鸿熠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呢喃道:“叶将军,是叶羽将军吗?” 萧若风点点头:“是。” 百里鸿熠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哽咽着问道:“为什么一直空置着?叶家获罪后,这宅子按理该收回,再做赏赐之用,为何一直空置着呢?” 萧若风沉默片刻,说道:“这些年父皇好似将其遗忘一般,一直空置,再未提起。”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与怅惘。 百里鸿熠抬起头,看着萧若风,认真问道:“殿下认为叶将军是怎样的人?” 萧若风思索片刻,郑重地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他是难得的良将。” 百里鸿熠听后,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接着问道:“你觉得他会谋反吗?” 萧若风坚决地回答:“不会。” 百里鸿熠目光深邃地看着萧若风,眼中满是疑惑与探究:“殿下是皇子,也相信他没有谋反吗?” 萧若风微微皱眉:“我相信叶将军没有谋反,只是……”他欲言又止,因为其中的隐情难以言说。 百里鸿熠深吸一口气,说道:“连你都如此坚信,可那人却信了叶将军谋反。” 萧若风心中一震,他明白百里鸿熠说的是当今圣上,充满担忧说道:“你是在担心镇西侯府也会这样吗?” 百里鸿熠想起此次师父的事情,心有余悸,说道:“如果百里家不在乾东城,而是在天启城中,恐怕早已收到圣旨,满门抄斩了吧。” 萧若风听闻,心中一阵刺痛,他沉默不语,静静地站在房檐上,望着那无尽的夜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风偶尔吹过,带起一丝凉意。 月色如水的夜晚,萧若风与百里鸿熠伫立在房檐之上,微风轻拂着他们的衣角,似在诉说着无声的过往。萧若风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忧虑,他微微转头看向百里鸿熠,轻声说道:“我知道镇西侯爷和叶将军是结义兄弟,你对叶家有些好奇,这在情理之中。但以后不要和别人说了,以免被人抓住了把柄。”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每一个字都如同警钟般敲响在百里鸿熠的心头。 百里鸿熠乖巧地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那声音轻柔却又无比坚定。 萧若风望着远方那无尽的黑暗,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说道:“我们走吧。”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 百里鸿熠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座熟悉又陌生的叶府,眼中满是不舍与惆怅。那座府邸在月色下显得如此孤寂,就像父亲一生的写照,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默默地跟上了萧若风的脚步。 萧若风带着百里鸿熠缓缓踏入别院,庭院中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欢迎着他们的到来。萧若风的目光中透着关切,他轻声对百里鸿熠说道:“学堂那边我派人去告诉东君,你平安出宫了,今日你也累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如同这夜晚的微风,拂过百里鸿熠的心田。 百里鸿熠微微点头,眼眸中闪过一丝疲惫与感动:“嗯,好,多谢殿下。”她的声音虽轻,却饱含着真诚。 萧若风看着她那略显倦意的面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心疼。他犹豫了一下,随后问道:“你饿了吗?我去让人传膳。” 百里鸿熠思索片刻,回答道:“也好,吃完早点休息,殿下也一起用吧。” 萧若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好,我去去就回。”百里鸿熠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萧若风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夜色如墨,星辰点点,寂静的夜空笼罩着古老的天启城。百里鸿熠身着便装,披上披风,头戴帷帽,宛如一个幽灵般穿梭在黑暗中。她的脚步轻盈而坚定,心中怀揣着对父母的思念和对叶家的愧疚。 叶府,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如今却显得荒凉破败。杂草丛生,蛛网密布,百里鸿熠轻轻推开那扇破旧的大门,灰尘瞬间扬起,弥漫在空气中。她走进庭院,摆放好祭品,点燃香烛,火光映照在她的脸庞,透着一丝忧伤。 “爹爹,娘亲,我回来了。”百里鸿熠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行了一个大礼, 跪在地上,望着满天星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爹爹,今天女儿见到了太安帝,您放心,女儿一定会替叶家正名,为你们报仇的。女儿还没有找到哥哥,您和娘亲在天有灵,要保佑女儿早日找到哥哥,为叶家正名。”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远方的父母许下承诺。此时,她想起了太安帝赐婚的事情,微微皱眉,继续说道:“女儿现在是剑仙了,已经很厉害了。太安帝给我和琅琊王萧若风赐婚了,他当年也曾是您的军营里待过,您还称赞过他,想来应该赞同这门婚事的吧。女儿不能抗旨不尊,连累镇西侯府。他虽然是太安帝的儿子,但是人挺好的,和太安帝并不一样,想来会对女儿好的。女儿也需要借他的手,替叶家正名。” 百里鸿熠的话语在空荡荡的庭院中回荡,仿佛能传到遥远的天际。她静静地坐了一会,感受着父母的灵魂在冥冥之中注视着她。然后,她悄悄离开,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时,一直躲在暗处的叶鼎之缓缓走了出来。他看着百里鸿熠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轻声唤道:“妹妹。”得知妹妹还活着,这世上还有亲人,叶鼎之的泪水夺眶而出。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妹妹的思念和担忧,也有对她成长为剑仙的欣慰和自豪。 第16章 问剑李长生 晨曦的阳光温柔地洒在小院中,微风轻拂,带着一丝花香。萧若风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小院,他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挺拔。百里鸿熠正静静地坐在石凳上,目光平静地看着手中的书卷,她的侧脸在阳光的勾勒下透着一种宁静的美。 萧若风走到她身旁,轻声说道:“待会儿我去学堂,你要不要一起去?”他的声音如同这微风一般柔和, 百里鸿熠微微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方便吗?”她的声音清澈而略带羞涩。 萧若风爽朗一笑:“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学堂的人都想见识无忧剑仙的风采呢,我看你这几天都没去找东君,为什么?” 百里鸿熠轻轻放下书卷,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兄长总要学着自己面对,况且,我出门,一定有麻烦,所以还不如待在这呢。”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与无奈。 萧若风微微皱眉,心疼地说道:“以后你要是想出去就和我说,我陪你去。” 百里鸿熠连忙摆手:“你那么忙,我总不好一直麻烦你。” 萧若风深情地看着她,认真地说:“熠儿,我是你的未婚夫,是你可以依靠的人,你可以试着多依靠我一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与关怀。 百里鸿熠心中一暖,却又有些担忧,她低下头,轻声问道:“殿下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因为赐婚吗?” 萧若风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因为,我喜欢你。一开始知道父皇要给你我赐婚的时候,我其实并不开心,因为我知道你不是自愿嫁给我的,你我的婚姻是一场政治联姻,作为无忧剑仙的你,本可以自由自在,却要被困在这一城,一府之中,可是为了朝局,我不能推辞这桩婚事,我有些愧疚,兄长和我说如果觉得愧疚,成婚之后就好好待你,多弥补一些,后来,听师兄说你在柴桑城的事,就像结识你,在乾东城儒仙那里见到你,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就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记得那天桃花漫天,你现在那里,俨然一副美景,那时候我很庆幸,赐婚的对象是你,我是皇子,我的身份注定婚事不能自主,幸好那个人是你,那你呢?喜欢我吗?” 百里鸿熠抬起头,看着萧若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他们确实认识很久了,小时候就认识。她平静地说道:“皇帝不想让镇西侯府后继有人,所以这些年爷爷他们放养兄长,这是皇帝想要看见的,也是为了保全镇西侯府,而我虽然不是百里家血脉,但终究是百里家的人,若我碌碌无为,也就罢了,可我偏偏做了无忧剑仙,还进了破风军中,这不是皇帝愿意看见的,所以嫁入皇室几乎是必然的,否则恐怕皇帝不会留我了,我是可以逃,我也有这个本事,可多年来,爷爷,父亲母亲对我视如己出,我不能让镇西侯府因为我出事,所以我来了。不过我还是很庆幸,那个人是你,所有皇子中只有你洁身自好,没有那些糟心事,长得也不错,但是喜欢……我……。” 萧若风心中一喜,笑着说道:“看来,熠儿对我的印象还不错,那我继续努力,让熠儿早点喜欢上我,可好?” 百里鸿熠一向清冷,可听到这话也有些害羞,她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吃起饭来。那一抹红晕悄然爬上她的脸颊,如同桃花般绚烂。 学堂 雷梦杀带着一丝调皮的语气向百里东君说道:“百里东君,你看谁来了?” 百里东君脸上顿时洋溢出温暖的笑容,转身看向来者,惊喜地说道:“妹妹,你终于来看我啦!你进宫一切都顺利吗?没有人……”他的话还未说完, 百里鸿熠已经轻盈地打断:“放心,一切顺利。” 萧若风适时插话,问道:“东君,明日的初试准备好了吗?” 百里东君微微叹气,带着一丝无奈却依然坚定地说:“早就准备好了,妹妹你不知道,我练了好几天的剑,结果初试考文武之外,害我白忙活。” 百里鸿熠温柔地安慰道:“不算白忙活,你早晚都得练,再说了,文武之外不挺好的吗?你可以酿酒啊。” 百里东君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问道:“嗯,我确实准备酿酒,妹妹,初试你会去看吗?” 百里鸿熠俏皮地反问:“兄长想让我去吗?” 百里东君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想。”这样的对话不仅展现了兄妹之间的深厚情谊,也带有一丝让人忍俊不禁的玩笑氛围。 然而,话题很快转向了严肃的方向。萧若风郑重其事地说道:“熠儿,以你的能力,若想拜师,不参加大考,想必师父也愿意收你为徒的。” 雷梦杀附和道:“是啊是啊,这样我们就多了一个小师妹了。” 洛轩则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说道:“无忧剑仙要是参加学堂大考,那可就热闹了。” 雷梦杀萧若风行礼:“师父。” 百里鸿熠行礼:“李先生。” 此时,李长生和洛轩走了过来,李长生作为德高望重的师父,玩笑式的开口说道:“小丫头,你要拜我为师,不用参加学堂大考,我现在就可以收下你,怎么样?” 百里鸿熠却坚定地拒绝了这个提议,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独立与自信:“多谢李先生好意,但我不是要拜师,我只是陪兄长而已。” 李长生打量了一下说道:“不错,不愧是那人的徒弟,我说的可是真的,要不要拜我为师?” 百里鸿熠说道:“拜师就算了,您的弟子都打不过我,我不想叫他们师兄,不过若是李先生若是能指点晚辈一二,便再好不过了。” 李先生说道:“哈哈哈,听见没,你们几个,好好练功,连一个小丫头都打不过,不过你这声师兄早晚都得叫,他们都是老七的师兄,以后也是你的师兄。” 雷梦杀说道:“对啊,以后无忧剑仙就是我们弟妹了。哦,哈哈哈哈。” 百里鸿熠和萧若风脸红了,萧若风维护百里鸿熠说道:“好了,师父,二师兄就不要开熠儿的玩笑了,” 洛轩说道:“老七啊,这就护上啦,弟妹可是扬言能赢过我们所有人的,也包括你。” 百里东君说道:“洛轩师兄,我妹妹说的是事实啊,你若不信,可以比比看嘛。” 雷梦杀说道:“东君,这里除了师父,谁敢和你妹妹打,想什么呢。” 随后,百里鸿熠做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决定,她看向李长生,语气坚定而恳切:“李先生,晚辈镇西侯府百里鸿熠请求,问剑,天下第一,李先生。”这一句话如同石破天惊,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萧若风焦急地喊道:“熠儿,你…” 而李长生则用他那深沉的声音回应道:“小丫头,你可想好了?” 百里鸿熠毫不犹豫地回答:“想好了。” 李长生似乎看穿了百里鸿熠的心思,他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欣赏地说道:“你是有所求吧,难不成你不相信你兄长,能赢得比赛。” 百里鸿熠坦诚地回答:“不是的,我相信兄长能赢,先生是天下第一,我想请先生答应我,日后能庇护镇西侯府。” 李长生答应了下来:“好,来吧。” 夕阳的余晖透过斑驳的窗户,洒在略显陈旧的学堂之中。尘埃在光线中飞舞,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重要时刻而躁动不安。学堂内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氛,学子们或正襟危坐,或低声交谈,眼神中透露出对明日大考的期待与忐忑。 百里鸿熠站在学堂中央,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青衫随风微动,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他微微皱眉,目光扫视着周围略显局促的空间,转头看向李长生,轻声说道:“李先生,我们不换个地方吗?这学堂?”她的声音虽不大,却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 李长生面容沉稳而坚毅,他微微摇头,目光缓缓地从百里鸿熠身上移向四周那些年轻的面庞,声音低沉而有力:“不用,正好让这些小子们好好看看,学习学习。” 萧若风站在一旁,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上前一步,恭敬地对着李长生行礼道:“师父,这……不如还是换个宽敞的地方吧。” 雷梦杀则蹲在一旁的角落里,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眼神犀利而冷峻。听到萧若风的话后,他抬头望向洛轩,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问道:“洛轩啊,咱们学堂账上还有银子吗?” 听到雷梦杀的话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活计,苦笑道:“早就没了,要不是老七在,都快维持不下去了。” 百里鸿熠见状,握紧了手中的剑柄,目光坚定而自信。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李长生抱拳行礼道:“先生,明日就是学堂大考了,若是弄坏了,来不及修缮,不如我就只出最强的一剑吧,这样能动静小点。” 李长生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许:“行,让我看看你最强的一剑。” 此时,学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百里鸿熠的身上。学子们有的屏住了呼吸,有的则露出羡慕和敬佩的神情。 百里鸿熠身着一袭白色劲装,身姿挺拔,面容冷峻而坚毅。她双眸中透着炽热的光芒,此刻,她站在学堂中央,周身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她缓缓拔出身后的长剑,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挥,剑气呼啸而出,似能斩断天地间的一切阻碍。“镇西侯府,百里鸿熠问剑稷下学堂李先生!”她的声音低沉而洪亮,如同战鼓擂动,在整个学堂回荡。 李长生静静地站在不远处,身着一袭淡色长袍,白发苍苍却目光炯炯有神。他微微点头,神色平静地说道:“来吧。” 百里鸿熠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逸韵流风岁月悠,凝霜剑魄傲千秋——剑名,逸韵凝霜。”随着她的呼喊,长剑挥舞之间,寒光闪烁,冷峻肃杀之气扑面而来。那剑招看似凌厉迅猛,却又带着一种超凡脱俗清冷高洁的气质,仿佛这一剑历经了无尽的岁月锤炼,仍能在这世间傲然挺立,尽显非凡。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刚中带柔,柔中藏刚,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洛轩站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比试的两人,不禁赞叹道:“杀意十足,但是又清新脱俗,这……真是难得的剑术啊。”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看到了一场绝世比试。 百里东君在一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笑着说道:“好冷啊。”原来那凌厉的剑气让他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萧若风则看得更为真切,他微微皱眉,随后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刚柔并济,二者合一,这一剑比起上次,杀势看似弱了些,实则更厉害。”他对剑道有着深厚的造诣,自然能看出这一剑的精妙之处。 雷梦杀也不禁凑过来,关心道:“厉害了,若风,你冷吗?”萧若风有寒疾,雷梦杀对他有些担心。 萧若风轻轻摇头,目光依然紧紧盯着比试的场地,说道:“无妨。” 此时,李先生破解剑术。他身形如电,步伐轻盈,每一次闪避和招架都恰到好处。他的手中仿佛有千钧之力,又似无物可挡。只见他身形一闪,瞬间来到百里鸿熠身后,轻轻一拍,百里鸿熠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涌来,手中的剑差点脱手而出。她拼尽全力抵挡,但最终还是不敌李先生的深厚功力,从空中落下。 就在百里鸿熠要落地之时,萧若风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接住了她。百里鸿熠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恭敬地抱拳行礼,说道:“多谢先生赐教,是鸿熠狂妄了。”她的眼中满是感激与敬佩之情。 李先生看着百里鸿熠,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小小年纪有此等剑术造诣,实属难得。今日之事,权当是你在剑道上的一次历练吧,这一剑虽然好,但是和西楚剑歌比起来,略微差了一些,你没有用你最强的一剑。” 百里鸿熠站在李长生面前,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与渴望。她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师父说过,我若是能多和高手过招,有助于提升,至于西楚剑歌……。” 李长生轻轻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眼中满是赞赏之情。他爽朗地笑道:“所以你来找我了,哈哈哈,我看你已经摸到半步神游的门槛了。” 说罢,他微微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与慎重,“切记不可操之过急,你可以先停下来,或许效果更好。你心有执念,太着急,容易走火入魔。不过还好,你底子打得好,内力醇厚,可见你平日里努力练习。”他的话语如同洪钟大吕,每一个字都敲打着百里鸿熠的心弦,那是前辈对晚辈的殷切叮嘱与关爱。 百里鸿熠听到李长生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想起师父生前也曾如此说过,眼眶微微泛红,感激地说道:“这话师父生前也说过,多谢先生指点。”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师父的身影在眼前重叠,心中充满了力量。 李长生微微点头,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既然来了天启,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玩乐玩乐,把心里的事,放一放。小小年纪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一阵春风,吹散了百里鸿熠心中的阴霾。 百里鸿熠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晚辈记下了。”那一刻,她仿佛卸下了心中的包袱,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一旁的百里东君看着妹妹,眼中满是心疼。他笑着说道:“就是就是,妹妹,你多年来一直紧绷着。等学堂大考过了,我带你好好出去玩。记得小时候你喜欢吃街边小食,还喜欢桂花糕,到时候我带你去吃。”他的回忆如同一幅美好的画卷,在众人眼前展开,让人感受到了兄妹之间深厚的情谊。 洛轩在一旁轻轻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肩膀,笑着说道:“东君,你还是忙着学堂大考吧,带小小姐出去玩的事,自有老七安排。”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信任与鼓励,仿佛在告诉百里东君要安心备考。 萧若风也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应该的,东君好好准备考试,我会照顾好熠儿的。”他的声音轻柔而坚定,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雷梦杀则在一旁打趣道:“哎呀,老七变了,果然是要娶妻的人了,不一样了。”他的笑声爽朗而欢快,让整个气氛都变得轻松起来。 李长生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欣慰。他望向百里鸿熠,好奇地问道:“明天你要参加初试,文武之外,老夫很好奇,小丫头打算比什么?”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 百里鸿熠微微扬起下巴,自信地说道:“晚辈还未想好,明日先生等着看吧。”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神秘与自信,让人不禁对她的比试充满了期待。 李长生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那笑声在小院中回荡。 第17章 学堂大考 阳光洒在天启城的大街小巷,为整个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热闹繁华的景象。在一处宽敞的广场附近,百里鸿熠和百里东君正站在一辆华丽马车旁,彼此诉说着心中的期待与鼓励。 百里东君看着百里鸿熠,眼神中满是宠溺与自信。他微笑着说道:“妹妹,明天等你啊。” 百里鸿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她调皮地回答道:“好,兄长,你好好比,妹妹我在千金台下了注,十万两黄金,押你赢,你可不能让妹妹我赔了哦。” 百里东君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还是我妹妹好,放心,我一定能赢。” 然而,周围的人群中却传来一些议论声。“百里小姐这么厉害,百里小公子也来废物了些吧。”这些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这温馨的氛围。 百里鸿熠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她的眼神始终坚定地看着哥哥,眼中没有丝毫的怀疑。她再次说道:“兄长,那我们先走了,明天见。” 百里东君微笑着点头,说道:“明天见,若风师兄,照顾好我妹妹。” 萧若风微微颔首,说道:“嗯,明天见,东君。” 二人回到马车上,车厢内的空间瞬间安静下来。百里鸿熠透过车窗看着渐渐远去的哥哥,心中涌起一股担忧。她轻声问道:“殿下,兄长是不是在学堂出什么事了?”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安。 萧若风坐在她身旁,微笑着说道:“听说学堂有外门弟子试探东君,东君他……不过你放心,东君没受伤。” 百里鸿熠听到哥哥没事,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微微点头,说道:“那就好。” 萧若风看着百里鸿熠,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想起东君说她喜欢吃街边小食和桂花糕,便笑着问道:“听东君说你喜欢吃街边小食,和桂花糕。” 百里鸿熠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道:“是。”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渴望与期待。 萧若风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那我带你去吃吧。”他的动作优雅而自然。 百里鸿熠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说道:“现在?”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与纠结。 萧若风点了点头,说道:“对啊。”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诚恳,让人无法拒绝。 百里鸿熠心中有些感动,她连忙说道:“殿下,不忙吗?”她知道萧若风肯定有很多事要忙,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他的时间。 萧若风微笑着看着她,说道:“没事,陪你的时间还是有的。”那声音中透着温柔与宠溺,让人心中暖暖的。 百里鸿熠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殿下,今天就不逛了,明天大考,你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忙。让别人去买一些回来,晚膳一起用。”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体贴与懂事,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 萧若风微微点头,说道:“好,也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与赞同,他知道百里鸿熠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百里鸿熠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她微笑着说道:“外加一串冰糖葫芦可以吗?”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与可爱,让人无法拒绝。 萧若风宠溺的笑道:“好。” 这一刻,二人的关系仿佛更近了一些。他们彼此理解、彼此关心。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光影交错间,仿佛为这即将开启的大考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今日,是备受瞩目的学堂大考之日,各路英才齐聚于此,整个考场周围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期待的氛围。 百里鸿熠本就容貌出众,那精致的五官犹如被上天精心雕琢一般,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更显得气质不凡。她身着一身白色衣裙,将她的身姿映衬得更加曼妙多姿。衣裙上的丝线绣着细腻的花纹,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更添几分韵味。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宛如一朵在风中轻舞的白玫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叶鼎之站在人群中,目光不经意间被那一抹紫色的身影所吸引。当他看清来人竟是百里鸿熠时,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他暗自思忖:“妹妹也是来参加学堂大考的,她已经是剑仙,不应该啊。”心中虽疑惑重重,但此刻的他知道,相认并非明智之举。 就在此时,百里鸿熠缓缓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清新而动人。她轻声说道:“叶鼎之,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山间的清泉流淌而过。 叶鼎之微微一怔,旋即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抱拳行礼道:“百里小姐,没想到在此处能与姑娘遇见,百里小姐也是来参加学堂大考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心中默默叹息,此刻只能暂且如此应对。 百里鸿熠微微颔首,浅笑道:“算是吧。”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一丝俏皮。 就在这时,一个张扬的声音响起:“小爷百里东君驾到!”众人纷纷侧目,只见百里东君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袍,步伐矫健地走来。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后,落在了百里鸿熠身上,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大声说道:“妹妹,我来了。” 百里鸿熠微微皱了皱眉头,嗔怪道:“兄长,你来晚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娇嗔,却又不失亲切。 百里东君满不在乎地笑道:“还没开始,不算晚。”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自信和洒脱。 百里鸿熠却不依不饶:“不管,比我来的晚,就是晚。”她故意撅起嘴,模样甚是可爱。 百里东君连忙赔笑道:“好好好,是兄长的不对。”看着兄妹二人拌嘴的模样,叶鼎之不禁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些时光。那时候,妹妹也是这样,自己和东君都宠着她,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他们都会尽力满足。想到这里,他的眼眶微微泛红,那些美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百里东君转头看向叶鼎之,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你是剑林的那个高手,你叫……” 叶鼎之抱拳谦逊地说道:“叶鼎之。”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 百里东君爽朗一笑:“真巧啊,又遇见了。” 就在这时,学堂的一位弟子高声喊道:“所有考生,即刻入场。”这一声呼喊打破了三人之间的温馨氛围,将他们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三人对视一眼,然后并肩走进了考场。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渐行渐远。 阳光洒在千金台,为这紧张的学堂大考增添了一抹别样的光彩。高台上,柳月那灵动的声音响起:“百里小姐也来了,不知道她会考什么?”话语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仿佛为这场考验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灵素上前一步,声音清晰而庄重地阐述着规则:“所谓文武之外,乃请诸君于文武之外,展己独特之长,时为六辰,亦可提前,过则可入终试。”台下众人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大展身手。 叶鼎之看向百里鸿熠,眼中闪过一丝询问,说道:“不知百里小姐准备了什么?” 百里鸿熠却显得格外淡定,微微摇头:“不急,你们先来,我最后一个上。”那从容不迫的神态,仿佛早已胸有成竹。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人纷纷准备好自己所需之物,陆陆续续有人交卷。 叶鼎之身旁,炉火熊熊燃烧,烤肉在火焰的舔舐下滋滋作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他专注地翻转着手中的肉串,额头上微微渗出汗珠,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百里东君则在一旁摆弄着酿酒的工具,各种药材和酒坛摆放整齐。他熟练地将药材放入酒坛,轻轻搅拌,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百里鸿熠站在一旁,打趣说道:“你们俩,一个酿酒,一个烤肉,这就是俗称的‘酒肉朋友’?”那俏皮的话语让紧张的氛围为之一松。 叶鼎之停下手中的动作,笑着说道:“能和二位成为朋友是在下的荣幸。” 百里东君爽朗地大笑:“哈哈,叶兄不用这么客气,随意。妹妹,我酿酒,叶兄烤肉,你待会儿好好品尝品尝。” 在这热闹非凡的场景中,三人之间的互动如同温暖的阳光,洒在每个人的心中。他们的笑容、话语和行动,为这场学堂大考增添了一份独特的乐趣。周围的人们也被这轻松的氛围所感染,纷纷投来好奇和友好的目光。 随着时间的流逝,烤肉的香气愈发浓郁,酒香也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叶鼎之和百里东君专注于自己的作品,百里鸿熠则满心期待地看着他们的成果。这一刻,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留,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有趣的情境之中。 尹落霞提前交卷,选择了赌术,这一举动本就引人瞩目,而她竟还邀请百里东君和叶鼎之参赌,更是让整个考场的氛围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几年前,百里鸿熠曾在师父那里见过这女子,那时的她便隐隐觉得此女不凡,如今再见,心中疑虑更甚。她是天外天的人,确切地说是北阙皇族之后,如今更是天外天的大小姐。 百里鸿熠微微皱眉,目光紧紧锁定在尹落霞身上,片刻之后,她缓缓起身,轻声说道:“兄长,你们在这等着。”言罢,她莲步轻移,朝着尹落霞走去。 “等等,你不是尹落霞。”百里鸿熠的声音清脆而又坚定,在这安静的考场中回荡,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尹落霞”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反问道:“这位姑娘,你又是谁?” 百里鸿熠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说道:“几年前,我们见过的,玥姑娘。” “尹落霞”的神色愈发慌乱,她仔细端详着百里鸿熠,终于认出了她,却又强自辩解道:“不可能,我没有见过阁下,姑娘认错人了。” 百里鸿熠冷笑一声,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凌厉:“你不是尹落霞,你是北阙余孽,现在天外天大小姐,你姓玥,你是北阙皇族公主。”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对方依旧嘴硬,试图蒙混过关。 百里鸿熠微微摇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你们还真是贼心不死啊,凡事不过三,今天是第三次了,这是你们天外天自找的,既然来了,就别想离开了。” 尹落霞见被识破,心中暗惊,深知此次难以脱身,便想要趁机逃跑。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柳月眼疾手快,大声喝道:“抓住她。” 然而,百里鸿熠却并未去追。她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尹落霞仓皇逃窜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看起来不像坏人,或许还有隐情,不如留她一条活路。 柳月见百里鸿熠没有行动,微微皱眉,但还是按照规矩说道:“考试继续,其他人不要受影响。” 百里东君看着这一幕,不禁叹了口气,说道:“妹妹,这天外天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 百里鸿熠转头看向百里东君和叶鼎之,神情严肃地说道:“冲你来的,最近小心些,叶兄也是。” 叶鼎之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笑道:“我身上没什么值得让他们图的吧。” 百里鸿熠微微皱眉,解释道:“北阙有一种功法,名叫虚念功,只有天生武脉能学习,咱们三个都是天生武脉,” 叶鼎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抓我们就为了教我们武功?” 百里鸿熠轻轻点头:“嗯,准确的说是为了他们复国,所以你们要小心点,尤其是兄长你,你武功最弱,最容易被他们下手。” 百里东君忍不住反驳道:“知道了妹妹,但是后面那句话,可以不说的,我也没有很弱吧。” 百里鸿熠笑着白了他一眼:“好,不弱。” 叶鼎之看着二人斗嘴,心中满是温暖。多年以后,他们还能这样聚在一起,相互关心,相互扶持,这份情谊在这充满阴谋与算计的局势下,显得尤为珍贵。此时,考场中的气氛逐渐恢复了平静,但他们知道,一场看不见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 三楼雅座宛如仙境般静谧而高雅。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精美的装饰之上,泛出柔和的光芒。一身华服的青王慵懒地靠在座椅上,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不远处叶鼎之割羊腿的一举一动。那专注的神情,娴熟的刀工,让青王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此人不错,考完给他发帖子吧。” 身后的女侍卫应弦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她身着简洁利落的侍从服饰,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忠诚与警觉,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青王的目光又缓缓移向叶鼎之身边的百里鸿熠,那是一抹令人惊艳的身影。她的美,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而不失淡雅;又似那澄澈的湖水,深邃而宁静。白色长裙将她的身姿衬托得更加婀娜多姿,眉眼间流露出的灵动与聪慧,让人不禁为之倾倒。青王不禁轻笑着道:“好美的女子,她是谁?”那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兴味。 应弦赶忙低声回应:“镇西侯的小孙女,无忧剑仙百里鸿熠,酿酒的是她兄长,百里东君。”她的声音平稳而清晰,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青王微微挑眉,若有所思地说道:“哦,老九的人……父皇对老九还真是疼爱啊。”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与嫉妒。在这看似平静的宫廷之中,皇位的争夺如同暗流涌动,兄弟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歇。每一个皇子都渴望得到父皇的更多眷顾,而老九琅琊王,无疑是父皇心中的宠儿。 应弦深知青王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他们二人是琅琊王亲自从乾东城接来的,琅琊王将百里鸿熠安排在了别院,听说每天都会去陪她,送各式各样的礼物,很是上心。”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百里鸿熠,心中暗自感叹这位女子的魅力竟能让琅琊王如此对待。 青王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紧握着手中的酒杯,指尖因用力而略显苍白。“你是说,老九很在意她,那若是本王抢了她……想想就觉得有趣。”青王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种不羁的狂傲与任性。在他的心中,仿佛已经看到了琅琊王失去心爱之物时的懊恼与愤怒,这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快感。 应弦急忙劝阻道:“殿下不可,这百里鸿熠身份特殊,陛下已经给她和琅琊王明旨赐婚了,若是被陛下知道了,恐怕……”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担忧。 青王冷哼一声:“父皇早就想动镇西侯了又岂会在意一个收养的孤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与决绝。 应弦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她还是无忧剑仙,我们动不了她,听说昨日她在学堂问剑李先生,实力很强。”她的目光坚定地看着青王,试图让他认清现实。在这充满江湖恩怨的朝堂之上,武力也是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 青王咬牙切齿地说道:“哼,有这样一个王妃,我那九皇弟还真是好福气啊。”他狠狠地将酒杯摔在桌上,酒水溅洒而出,如同他此刻愤怒而又无奈的心情。在那华丽的袍服下,他的拳头紧握,指节泛白,显示出他内心的挣扎与不甘。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铺展在天启城的上空,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静谧与神秘之中。星辰点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在一处宽敞而明亮的比试场地,灯火通明,人群熙熙攘攘。然而,在这热闹的氛围中,百里鸿熠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静静地坐在角落,眼神有些迷离,眼皮也愈发沉重,几次想要闭上双眼沉沉睡去。周围的人们正在激烈地进行着比试,刀光剑影、法术光芒闪烁不停,呐喊声、欢呼声此起彼伏,可这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她的思绪早已飘远,只是恍惚间听到有人用了奇门遁甲之术,但她心中并不在意,只觉得那不过是别人的故事。 许久未见动静的叶鼎之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百里小姐,你羊腿烤的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那阵阵飘香中找到了一丝慰藉。叶鼎之专注地盯着烤架,手中的羊腿在火焰的舔舐下渐渐变得金黄酥脆,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发出“嘶嘶”的声响。 百里鸿熠被这声音拉回现实,微微抬起头,有气无力,叶鼎之说道:“这里可以吃了,尝尝。” 百里鸿熠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烤好的羊肉,轻轻吹了吹,然后送入口中。顿时,她的眼睛亮了起来,满脸都是满足的神情:“嗯,好吃。” 叶鼎之看着她那副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百里小姐喜欢吃就好。”他的笑容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虽然微弱却足以照亮人心。 百里鸿熠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一指叫我叶公子,叫名字就好。” 叶鼎之微微点头:“好,鸿熠。”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树枝随意地翻动着烤架,眼神却不经意间落在了百里鸿熠的脸上。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轮廓显得更加坚毅,眉眼间透着一股温和与善良。百里鸿熠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他,却又想不起来。“叶鼎之,以前来过天启吗?”她轻声问道,目光紧紧地锁住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答案。 叶鼎之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来过。”他的眼神清澈而坦诚,让百里鸿熠不禁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就在这时,百里东君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叶兄,我的呢?”他指着烤架上的另一只羊腿,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叶鼎之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百里兄再等等,这边马上就好了。”这细微的差别待遇让百里鸿熠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这两个人还真是有趣。 随后,二人交了卷,顺利通过了初试。此时,场地上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了,只剩下百里鸿熠还在等待着最后的比试。 柳月坐在主座面前,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一丝严肃:“百里小姐,可以开始了吗?”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百里鸿熠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坚定地说道:“可以。”她的眼神中不再有之前的疲惫与迷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自信的光芒。 柳月微微点头:“那你要交的是?” 百里鸿熠淡然一笑:“舞。”她的笑容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绚烂而夺目,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第18章 弃权 夜色如墨,月华似水,倾洒在繁华的皇城之上。千金台对面的房檐上,萧若风静若磐石般独自坐着。他身着明黄锦袍,金冠玉带在月色下闪烁着尊贵的光芒。昊阙剑安静地斜放在身旁,剑身映着月光,透着一丝清冷与肃穆。 雷梦杀在下方艰难地攀爬,手脚并用,显得有些狼狈。萧若风微微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与疑惑,轻声问道:“二师兄,你这是?”声音不大,却在这宁静的夜空中清晰可闻。 雷梦杀急喘着粗气,额头满是汗珠,“快……快拉我一把!我在下面蹲了快一天了。”声音中带着些许疲惫与急切。 萧若风赶忙伸手,稳稳地将雷梦杀拉上房檐。雷梦杀一屁股坐下,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你这是衣服都没换就来了?” 萧若风说道:“今日宫里事多,回府就来不及了,听说出了事,我就赶过来了。” 雷梦杀望着内殿的方向,有些不解地说道:“大考在内殿,这也看不见啊。”此时,百里鸿熠正在内殿中,你在这坐着干嘛? 萧若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若我没猜错,她今日不是考琴就是考舞。”说罢,他看向对面的教坊三十二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 雷梦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脸茫然,“所以这跟你在这有什么关系?”萧若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时刻。 就在这时,百里鸿熠从内殿飞身而出,身姿轻盈如燕,落在千金台的最高处。月色映照下,她宛如月下美人,美得不可方物。她的出现,让整个夜空都仿佛亮了起来。 雷梦杀恍然大悟,笑着说道:“我说你怎么不进去看弟妹大考呢,原来在这等着呢。” 百里鸿熠开始舞动,口中轻声说道:“此舞名曰桃花月落。” 百里东君心想“这与师父的酒名一样,难道其中有何深意?” 百里东君和叶鼎之也赶到了现场,他们的目光都被百里鸿熠的舞姿所吸引。百里东君“心中想着,桃花月落,是师父的酒,妹妹是为了师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与欣慰。 百里鸿熠舞动间,桃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围绕着她旋转。教坊三十二阁的一个女人也被这舞姿所吸引,她看着百里鸿熠,问道:“这位姑娘是谁?” 李长生说道:“是他的徒弟,无忧剑仙。” 这个女人又问道:“他呢?” 李长生沉默片刻,说道:“死了,他让他徒弟来此一舞,想必是他心中十分挂念你。” 这个女人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叶鼎之在一旁赞叹道:“便若惊鸿,宛若游龙。” 百里东君心中默默想着,“师父,你在天上看见了吗?” 一曲结束,柳月走上前,轻声说道:“罗衣舞罢浮云起,修据散向微风里。过。”他的声音如同夜莺般悦耳动听。 晨曦微露,金色的阳光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昨夜百里鸿熠那惊艳的舞姿已然传遍了整个京城。人们纷纷议论着无忧剑仙、未来的琅琊王妃,她的舞动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让人难以忘怀。 百里鸿熠与萧若风一同来到了百里东君的住处。门口,雷梦杀正守在那里,他高大的身影在阳光下投射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百里鸿熠轻轻一笑,说道:“我就知道,兄长还没起,雷师兄,你辛苦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带着一丝调皮。雷梦杀心里苦啊,这不是为了解药吗? 百里东君在屋内听到百里鸿熠的声音,立刻惊醒过来,他匆忙打开门,迎接他的是妹妹那灿烂的笑容。“妹妹,”百里东君眼中满是宠溺,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和欣慰。 “兄长,已经日上三竿了。”百里鸿熠微微侧头,调侃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让百里东君不禁苦笑。 百里东君看着妹妹,又看了看萧若风,问道:“你们怎么来了?”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萧若风微微一笑说道:“过几日就要终试了,我们是来问问你,你在初试的时候有没有想结识的朋友,或者不想遇到的对手。” 百里东君沉思片刻,说道:“叶鼎之,我不想和叶鼎之成为对手,还有妹妹。”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他知道妹妹的实力非凡,不想与她为敌。 百里鸿熠轻轻一笑,说道:“叶鼎之也不想遇见你,我不参加终试了,我参加有点欺负人了,反正我也没想拜师,我弃权。”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洒脱和自信,她并不在意这场比试。 百里东君点了点头,说道:“也是,你的实力比我们强太多了,你参加的话是有点欺负他们了。”他理解妹妹的决定,也知道她并非害怕挑战,而是不想过于张扬。 百里鸿熠看着兄长,说道:“既然醒了,赶紧收拾收拾去用早膳吧,或者直接等着用午膳吧,我们就先走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关心和催促。 百里东君有些不舍地看着妹妹,问道:“妹妹,你去哪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担心妹妹的安全。 萧若风接过话头,说道:“景玉王府,我兄长想见见熠儿。”他的声音平稳而坚定,让人感受到一种可靠的力量。 百里东君点了点头,说道:“哦,妹妹,你一切小心。”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切和叮嘱。 百里鸿熠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天外天的人虎视眈眈,兄长你就别出学堂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和谨慎。 百里东君点头答应,说道:“好。”他知道妹妹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也明白自己不能掉以轻心。 在这清晨的阳光下,百里鸿熠与萧若风转身离去,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而百里东君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去。 第19章 景玉王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景玉王府那金碧辉煌的屋顶上,使得整个王府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之中。王府内的花园中,百花争艳,香气扑鼻。 在王府的大厅内,景玉王萧若瑾身着华丽的锦袍,端坐在雕花的椅子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喜悦和期待。他看着走进来的萧若风和百里鸿熠,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若风来了,这位就是弟妹吧。”景玉王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如同春日里的雷鸣,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 萧若风微微欠身行礼,说道:“兄长,”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透露出一丝尊敬和谦逊。 百里鸿熠则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宛如春天里盛开的花朵,清新脱俗。她行礼说道:“臣女见过景玉王殿下。”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 景玉王萧若瑾挥了挥手,说道:“弟妹无须多礼,都是一家人,坐下说。”他的声音温和而亲切,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百里鸿熠微微点头,谢过之后,在萧若风的搀扶下坐下。她的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优雅大方,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景玉王看在眼里,心中暗自赞叹:“果然很美,和若风倒是般配,看来二人相处得不错。” 他笑着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若风这么对一个女孩子呢。” 萧若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兄长就不要打趣我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和甜蜜。 景玉王萧若瑾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的婚事已经选好了日子,就在我和文君大婚之后。”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期待和喜悦。 萧若风说道:“嗯,时间不算紧,现在筹备还来得及。”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透露出一丝自信和从容。 百里鸿熠问道:“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期待。 景玉王萧若瑾笑着说道:“弟妹就好好准备做新娘子就行,事情都交给若风去做就行。”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宠溺和关爱。 萧若风也说道:“你放心,镇西侯府那边我已经传了消息,他们到时候会提前过来,你就能见到他们了。”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安慰和鼓励。 百里鸿熠感激地说道:“真的,陛下那边……”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不安。 萧若风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女儿出嫁,父母长辈自然得在场,这是礼数,父皇已经同意了,你放心便是。”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坚定和自信。 百里鸿熠松了口气,说道:“好,多谢殿下。”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感激和敬仰。 景玉王萧若瑾看着他们两人恩爱的样子,心中暗自高兴。他说道:“看到你们能相处这么好,我就放心了。之前还一直担忧你们合不来,若风也心怀愧疚。以后弟妹和若风一样唤我兄长便是,也别自称臣女了。”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欣慰和喜悦。 百里鸿熠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有兄长,未免混乱,我称殿下皇兄可好?”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机智和得体。 景玉王萧若瑾大笑了一声,说道:“好好,还是弟妹想的周到。”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赞赏和喜爱。 随后,景玉王邀请他们一起留下来用午膳。他说:“今日留下来一起用午膳吧,弟妹爱吃什么,我让你嫂嫂去准备,待会儿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热情和期待。 洛青阳的脚步声在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他身着整洁的侍卫服饰,步伐坚定地走了过来。 洛青阳走到景玉王萧若瑾、琅琊王萧若风和百里鸿熠面前,恭敬地行礼,说道:“见过王爷,琅琊王殿下,百里小姐。”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带着一丝敬畏。 景玉王萧若瑾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问道:“洛侍卫怎么过来了,是文君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对易文君的事情十分上心。 洛青阳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是,师妹听闻百里小姐来了王府,师妹想见一见百里小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似乎有着不可拒绝的理由。 百里鸿熠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她心中涌起一股反感。小时候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与易文君一起长大的日子,本应是美好的时光,却因为易文君所谓的柔弱,她和哥哥没少吵架生气,当年叶家之事,影宗作为皇帝的爪牙,脱不了干系,可是那个时候,叶家和易家还有婚约,可他们表面冷眼旁观,撇清关系,实际上甚至还有他们的手笔。不杀了她就不错了,还敢来找她。她冷冷地回应道:“我与易姑娘并不认识,她为何要见我?”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疏离。 洛青阳面露尴尬,但还是解释道:“师妹和百里小姐的兄长百里小公子自幼相识,听闻他的妹妹来了王府,所以想见见,仅此而已。”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只有洛青阳的声音还在回荡。景玉王萧若瑾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纵容,缓缓说道:“文君自从住进了别院还从未主动要见过谁,一直也就没见过外面的人。” 萧若瑾转头看向百里鸿熠,眼中满是期待。他希望百里鸿熠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去见易文君一面。毕竟,易文君一直不喜欢他,如今有了所求,自当满足。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弟妹,能否……?” 萧若风在一旁看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他看出来百里鸿熠并不想去,便轻声说道:“兄长……”他的声音不大,却透露出对百里鸿熠的关心。 百里鸿熠的眼神更加坚定,她看着洛青阳,冷冷地说道:“皇兄应该也没将易姑娘禁足,易姑娘若想见我,可以直接过来便是,正好皇兄也在,待会儿一起用午膳。”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威严,让人不敢轻视。 洛青阳面露难色,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看着百里鸿熠,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强迫百里鸿熠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师妹她只想见您一个人,百里小姐还是随我走一趟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似乎也在为这样的请求感到为难。 百里鸿熠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她看着洛青阳,冷冷地说道:“洛侍卫,想带走我,你没那个本事。”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霸气,让人不敢挑衅。 气氛越发凝重,百里鸿熠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但碍于景玉王萧若瑾的面子,她还是决定做出妥协。 百里鸿熠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缓缓说道:“看在皇兄的份上,我就去见她一次。”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但同时也有对萧若瑾的尊重。“但是,尊卑有别,我是未来的琅琊王妃,第一次来到景玉王府,按照礼数应当先拜见景玉王妃。” 她的目光坚定地看着洛青阳,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待我正式拜见过嫂嫂之后,再去见未来小嫂嫂也不迟。” 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敲打着在场众人的心。洛青阳面露难色,他深知百里鸿熠的坚持,也明白她的话中的深意。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试图说服百里鸿熠改变主意,却被景玉王萧若瑾打断。 萧若瑾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洛青阳不必多言。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看向百里鸿熠,轻声说道:“弟妹说得有理,你就先回去等着吧。” 第20章 易文君 “弟妹似乎有些不喜文君?”萧若瑾的声音低沉而沉稳。 百里鸿熠微微皱眉说道:“没见过,谈不上喜欢和讨厌,不过我不喜欢没有分寸的人,更不喜欢被人逼迫。景玉王府的女主人是王妃,易文君作为还没有嫁进来的侧妃,即便得皇兄喜爱,也不应该僭越。况且她现在还只是影宗大小姐,怎么着也轮不到我去见她的,若非因为皇兄,我是不会去的,就洛青阳那个势必要把我带走的架势,我指不定给他打出去。”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 萧若瑾轻轻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赞许:“你说的对,这王府的女主人是王妃,是皇兄欠考虑了。” 百里鸿熠微微抬头,深吸一口气后说道:“皇兄,恕我直言,影宗想要的可并非一个侧妃之位,与影宗联姻并非上策。” 萧若瑾微微一怔,随后苦笑一声:“不愧是未来的琅琊王妃啊,你这话和若风当初说的一模一样。我知道这并非上策,只是我接受影宗投诚,是想着总好过他们投靠青王的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为了这江山社稷,他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 萧若风端目光深邃而凝重,他微微抬头,望向对面的百里鸿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与忧虑。“熠儿,你对影宗是有什么看法吗?” 百里鸿熠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如果是我,我不会选择和他们联姻。”他的眼神坚定而果敢,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要么给影宗换个听话的主子,要么就扶植一个能替换影宗的存在的价值的,总好过受制于人。”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越发锐利。 “和他们联姻将来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百里鸿熠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众人的心。 “就比如我们明明知道影宗想要的并不只是区区侧妃之位,影宗有野心,那么等易文君有了子嗣,易宗主为了自己的野心,为了荣华富贵,会不会对王妃嫂嫂下手呢?” 众人听闻此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百里鸿熠继续说道:“毕竟易文君虽然是侧妃,却是要按平位正妃的礼娶进来的,又得皇兄欢心,一旦嫂嫂有事,她就是王妃的不二人选。” 此时,景玉王萧若瑾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弟妹是不是想多了,文君她应该不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 百里鸿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易文君不会,可是那位易宗主未必吧,事情还未发生,皇兄若不信,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听听便罢了。”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景玉王妃胡错扬的院子里,地上形成一片片金黄的光影。微风轻拂,带着淡淡的花香,仿佛在诉说着这庭院中的宁静与美好。三人缓缓步入院子,脚步轻盈而优雅,不一会儿,便与景玉王妃胡错扬共同享用午膳。 餐桌上,珍馐美馔罗列,香气四溢。胡错扬温婉地微笑着,举止间尽显真正的大家闺秀风范,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让人如沐春风。她与百里鸿熠轻声细语,交谈甚欢,那融洽的氛围仿佛一幅温馨的画卷,在这庭院中徐徐展开。百里鸿熠的脸上也洋溢着轻松的笑容,她灵动的双眸闪烁着,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星。 用过午膳之后,景玉王萧若瑾和萧若风相携去了书房。屋内,书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墨香弥漫。两人坐在书桌前,神情凝重,目光交汇间,透露出对影宗之事的深深关切。 “若风,弟妹的话,你怎么看?”萧若瑾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思索。他的声音在这安静的书房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萧若风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仿佛透过书房的墙壁,看到了影宗那隐藏在黑暗中的野心。“平心而论,我相信熠儿的判断。”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就好像柴桑城那件事一样,她看待事物的眼光比我们长远,且很有道理。就连父皇会让她嫁入皇室的事,她也是早有预料,不然我根本不可能成功带她入天启的。” 说到这里,他停下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萧若瑾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赞同的神色。“哦~那看来影宗的事,我们要好好想想了,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萧若风说道:“是啊,得保护好嫂嫂,若真有什么,嫂嫂首当其冲。” 萧若瑾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安排人护着王妃的,不过说起来,今日一见,我觉得弟妹确实不错,也难怪你会喜欢上她。” 萧若风笑着说道:“任谁见了她应该都会喜欢上她,不过幸好,她是我的未婚妻。” 易文君身着一袭淡粉色的华服,裙摆上绣着精美的花朵,随风轻轻摇曳,宛如一朵盛开在宫廷深处的娇艳玫瑰。她眉眼含情,目光中却又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郁,静静地站在花园的小径上,等待着百里鸿熠的到来。 不远处,百里鸿熠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来。她身着一袭洁白无瑕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条淡雅的丝带,身姿婀娜,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她的面容绝美,肌肤胜雪,眉眼间透着一股英气与聪慧,那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与高贵。 易文君微微欠身行礼,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轻声说道:“你就是东君的妹妹,你真美。”她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温暖。 百里鸿熠微微点头,礼貌地回应道:“嗯,你也很漂亮。”她的语气平淡如水,却让人听不出丝毫的虚伪。 两人的目光交汇,仿佛在这一刻,时间都为之静止。周围的花朵似乎也感受到了她们之间的微妙气息,纷纷低头颔首,散发着阵阵芬芳。 “你才应该是秋水榜第一美人才对。”易文君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惋惜,继续说道。 百里鸿熠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是良玉榜榜首,至于秋水榜,我虽然有无忧剑仙的名头,可再怎么样也是大家闺秀,怎么会轻易将容貌示于人前呢。”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与自信,言外之意便是,我才不稀罕什么秋水榜第一美女的虚名,更是讽刺易文君以色事人。 就在这时,洛青阳突然从一旁的树丛后走出,他身着一身华丽的侍卫服饰,面容英俊,却带着一丝严肃与冷酷。他冷冷地看了一眼百里鸿熠,说道:“你放肆。” 百里鸿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可就要走了,再待下去,我怕我忍不住动手,到时候皇兄的面子上不好看,也让殿下为难。”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易文君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是无忧剑仙,你甘心就这样落在这高墙之内吗?”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百里鸿熠说道:“你不会是想说动我逃婚,然后带上你吧。” 易文君说道:“是,我听师兄说,你很厉害,能不能看在我和东君从小相识的份上,帮帮我。” 百里鸿熠沉默了片刻,然后坚定地说道:“不能。”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充满了力量。 “为什么?我听说你和琅琊王也只是皇帝赐婚,你和他在此之前从未见过,他娶你也不过就是为了得到镇西侯府的支持,他是为了利益娶你,你就甘心被利用吗?”易文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和愤怒。 百里鸿熠微微皱眉,说道:“那不然像你一样,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自怨自艾?留在天启我是为了家人,抗旨不尊的后果是什么,不用我告诉你吧。殿下才华出众,我与他也没有原则性问题存在,既如此,我当然可以试着接受,这是最好的结果。我是可以离开,我也有这个本事,可是百里家养我十多年,家人视我如珍如宝,我不可能在他们需要我的时候弃他们于不顾,只图自己开心快乐。如果我的快乐建立在家人的痛苦之上甚至是他们的性命之上,我的余生会永远活在痛苦悔恨之中,何谈快乐呢?” 易文君听后,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低下头,轻声说道:“可是为什么必须得牺牲我们自由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不甘。 百里鸿熠看着易文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同情,说道:“命运是要自己掌握的,可你有那个本事掌握吗?没本事,所以你只能任人摆布,怪不得旁人,也别总一副别人欠你的模样,平白让人恶心。” 洛青阳见状,再次呵斥道:“百里小姐,你,你再这样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 百里鸿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即便没佩剑,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滚一边去。”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尊严。 易文君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助,说道:“那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百里鸿熠微微沉思片刻,然后坚定地说道:“取而代之,成为影宗之主。”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锐利的光芒,仿佛在她心中,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野心。 易文君苦笑一声,说道:“可他是我父亲?我,我的武功。” 百里鸿熠看着易文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怜悯和无奈,说道:“你和影宗相比,皇兄想要的是影宗,只有这样你才有和他谈判的筹码,至于你父亲,他卖女求荣在先,你又何必顾及,若你念及父女情分,留他一条命便是。” 易文君咬了咬嘴唇,说道:“我……我做不到,我赢不了我父亲,景玉王也不会放过我。” 百里鸿熠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一个女人和江山相比,你觉得皇兄会选你?未免太没有自知之明了。至于你父亲,就是你自己的事了。看在你和我兄长幼年交情上,路我给你指了,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得提醒你,就算你不想嫁给皇兄,也不要做出令皇兄蒙羞之事,女孩子礼义廉耻还是要有的。也不要再想着利用别人逃离这里,你会连累别人,到时候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了。其实你嫁给皇兄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吃穿不愁,还有人伺候,不用整天为了生计发愁。最后一句,你现在的样子和你父亲一样的让人瞧不起。” 说完,百里鸿熠转身离去,留下易文君独自站在花园的小径上。她望着百里鸿熠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周围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百里鸿熠迈着轻盈的步伐从院中走出,她身着一袭白色的衣裙,衣袂飘飘,宛如一朵盛开在宫廷深处的白玫瑰花朵。她的面容绝美,眉眼间透着灵动与聪慧,那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就在她刚刚踏入回廊,便遇上了萧若风。 萧若风身着一身白色的锦袍,身姿挺拔,仪表堂堂。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温柔与关切,看到百里鸿熠的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殿下,你怎么在这?”百里鸿熠微微一怔,轻声问道。 萧若风微微一笑,说道:“我和皇兄谈完事过来接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宛如一首动听的乐章。百里鸿熠微微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些许异样的气息。百里鸿熠敏锐地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她微微皱眉,问道:“刚刚那是皇兄吗?你们…..听了多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毕竟刚才与易文君的对话可能已经落入了他们的耳中。 萧若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都听到了,其实易文君没有说错。刚开始接受赐婚是为了得到镇西侯府的支持,你……对不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愧疚与自责。 百里鸿熠微微抬头,看着萧若风的眼睛,说道:“我知道,我也是为了家人接受赐婚。可是我们相处不是挺好的吗?可能我们一开始不是因为爱情,谁又能说之后不能喜欢了呢。”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 萧若风深深地看着百里鸿熠,眼中满是深情。他缓缓地说道:“熠儿,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会对你很好很好的。虽然刚开始不是爱你,但我能确定,我现在很爱你。”他的话语如同誓言一般,在空气中回荡。 百里鸿熠的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她的眼眶微微湿润。她轻轻地扑进萧若风的怀里,两人紧紧相拥。在这景玉王府的角落里,他们的爱情之花悄然绽放。 百里鸿熠说道:“刚刚的那是皇兄,皇兄听到了,他……”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萧若风轻轻拍了拍百里鸿熠的背,说道:“你放心,皇兄心里有数。更何况,你刚刚维护了皇兄,他又怎会生气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安慰。 百里鸿熠微微点头,感受着萧若风的温暖。她轻声说道:“我们回去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眷恋与不舍。 萧若风笑着说道:“好。”他牵着百里鸿熠的手,一同转身离去。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渐行渐远,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第21章 救下叶鼎之 百里鸿熠慵懒地坐在一把雕花的椅子上,她的身着一袭素色的衣衫,那颜色如同盛开的木兰花一般优雅。她的面容绝美,眉眼间透着灵动与聪慧,仿佛藏着无尽的心思。“白芷,说说你最近的收获吧。”她的声音清脆而柔和,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 白芷微微屈膝,恭敬地说道:“小小姐,咱们百里家自己的店铺已经都去过了,人手也已补充完整。只是,最近百晓堂秋水榜您为榜首。”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似乎对这个榜单有着不同寻常的关注。 百里鸿熠微微皱眉,说道:“秋水榜?难道不应该是冠绝榜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毕竟冠绝榜在江湖中向来是最具分量的。 白芷轻轻摇头,解释道:“奴婢打听过,您年龄不够,冠绝榜大多都是一些像舅爷那样的前辈。”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百里鸿熠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行吧,还有什么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最近的事情让她感到有些应接不暇。 白芷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公子和那位叶公子交好,但是那位叶公子去见过青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谨慎,似乎害怕这个消息会引起百里鸿熠的不满。 百里鸿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问道:“青王,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吗?”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锐利。 白芷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过以奴婢看叶公子不像是会和青王同流合污的人,或许他拒绝了也不一定。”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慰,希望能够缓解百里鸿熠的担忧。 百里鸿熠微微点头,说道:“我总觉得叶鼎之很熟悉,可是我没有见过他才对,算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白芷看着百里鸿熠,说道:“小小姐,我们现在需要探听消息,没有比百晓堂消息更快更全的了。您看我们要不要和百晓堂堂主姬若风接触一下。”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希望百里鸿熠能够采纳她的建议。 百里鸿熠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百晓堂一向售卖消息,只要有钱,就能买得到,倒也不必刻意接近。百晓堂,我去找找他们,你不用管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仿佛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百里鸿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她立刻站起身来,说道:“外面好像有动静,去看看。”她的身影如同一只敏捷的灵雀,迅速地向门口走去。 这时,白芷匆匆走来,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小小姐,这是叶公子。”她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百里鸿熠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先扶进去,不要惊动任何人。”她吩咐道,声音清脆而柔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人小心翼翼地将叶鼎之扶进屋里,房间布置得简洁而雅致,墙上挂着一幅淡淡的水墨画,床上的被褥整齐而干净。百里鸿熠让叶鼎之躺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床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去把我的药箱拿来,别让任何人靠近这里。”她说道,声音低沉而坚定。 白芷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去。不一会儿,便拿着药箱回来了。“还好,这别院里都换成了我们自己人。”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百里鸿熠接过药箱,打开一看,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药材和器具。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开始为叶鼎之治疗。 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在舞动着一场无声的舞蹈。她先用干净的布巾蘸湿了水,轻轻地擦拭着叶鼎之脸上的汗水和污垢。然后,她打开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粉末状的草药,小心翼翼地敷在叶鼎之的伤口上。叶鼎之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百里鸿熠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她专注地看着叶鼎之的眼睛,仿佛在给他传递着一种力量。 经过一番忙碌,叶鼎之的气息终于平稳了一些,但仍然没有醒来。百里鸿熠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她站在院子里,仰望着天空,心中默默地想着:“伤的这么重,能跑到这来,算你命大。” 就在这时,白芷又匆匆走来,说道:“小小姐,殿下来了。”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仿佛害怕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百里鸿熠微微一愣,说道:“我睡下了,你带殿下在外面坐一会,稍等我一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不一会儿,萧若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着一袭白色的锦袍,那颜色如同洁白的云朵一般纯净。他的面容英俊,眼神中透着温柔与深情。“熠儿,既然你睡下了,就不必起身了。东君没事,有惊无险,你放心便是。师父说,三日后学堂拜师礼,让你一同参加,到时候我来接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够温暖人的心房。 百里鸿熠微微点头,说道:“好,麻烦殿下了,殿下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疏离,仿佛在刻意保持着距离。萧若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等他走了之后,白芷走了进来,说道:“小小姐,这叶公子怎么办?殿下几乎日日都来,这要是被发现了,于您的名誉有损啊。”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百里鸿熠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他明天应该就可以醒了,没办法,见招拆招吧。叶鼎之在这里的事,不许外传。”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决定。 白芷微微点头,说道:“别的地方还好说,只是百晓堂,恐怕早晚都会知道。”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百里鸿熠皱了皱眉头,问道:“今天学堂大考出什么事了?”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白芷回答道:“是天外天的人,应该还有青王的手笔。”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百里鸿熠微微点头,心中暗暗想道:“看来叶鼎之没有投靠青王,也不枉费我救他一命。”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欣慰,仿佛对自己的决定感到满意。 百里鸿熠继续说道:“学堂大考出事,殿下应该会忙,这两天不会过来,就算来了,也待不长。到时候想办法别让他进来就行,看去门口的,殿下来了,就来通报。”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机智。 第22章 拜师 三日后,学堂拜师礼。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形成一片片光影。百里鸿熠和萧若风一同走在前往学堂的路上,她身着一袭白色的衣裙,裙摆随风轻轻摇曳,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色花朵。她的面容绝美,眉眼间透着灵动与聪慧,眼神中却带着一丝紧张。萧若风身着一袭白色的锦袍,身姿挺拔,仪表堂堂,他的眼神中透着温柔与深情。 学堂内,众人已经聚集完毕。百里东君作为新弟子,按照惯例要接受入门考验。他刚一进门,一桶水便从头顶落下,好在他反应迅速,躲了过去。雷梦杀惊讶地说道:“哎呀,他居然躲过去了。” 李长生则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失策了失策了,我用这种方法整到了他诸位师兄,却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啊,都不是什么好孩子。” 众人哄堂大笑,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萧若风笑着说道:“好了,虽然我们的开场有些遗憾,但是我们言归正传,开始学堂拜师礼。我是学堂李先生座下七弟子,你可以管我叫七师兄,当然,也可以管我叫小师兄。”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够温暖人的心房。 百里东君依次见过了各位师兄,以及画像版的三师兄,和空白画像版的大师兄。当他看到大师兄的画像时,不禁疑惑地问道:“大师兄画像怎么是空白的?” 雷梦杀解释道:“我入门开始就是二师兄,反正我是没见过,师弟们应该也没见过,师父也没跟我们说为什么。” 百里鸿熠听后,微微皱眉,思索片刻说道:“应该是在哪里闭关吧。”她的声音清脆而柔和,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长生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说道:“小丫头果然聪明。” 忽然,一阵喧闹声打破了宁静。百里东君被雷梦杀一掌扔到了对面房顶上,他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在房脊上。众人惊呼一声,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百里东君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拱手作揖,恭敬地说道:“百里东君,拜见师父。” 李长生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微微点头,说道:“东八啊,以后你就是我的八弟子了。” 百里东君奇怪的问道:“东八?” 李长生解释道:“‘雷二’,剑三、柳四、黑五、轩六、风七,到你这儿可不就是‘东八’了吗?” 百里东君听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好难听啊。” “丫头啊,要不你也拜我为师。”李长生的声音并不宏大。 百里鸿熠飞身上了房顶,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李长生,说道:“兄长,你先下去吧,我和李先生有话要说。”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百里东君深知妹妹的脾气,点了点头,说道:“好。”然后缓缓转身,飞身下去,和师兄们站在一起。 李长生静静地看着百里鸿熠,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百里鸿熠缓缓说道:“李先生,这就是李先生让我参加今日拜师礼的原因吧,可我说过的,我不拜师。”百里鸿熠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力量。 李长生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拜我为师,日后在天启你能多一个保障。”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能看到未来的种种变数。 百里鸿熠咬了咬嘴唇,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知道李长生的话不无道理。 “李先生……我……”百里鸿熠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 李长生看着百里鸿熠,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缓缓说道:“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未来,但是我能看到你的过去,也能猜到你要做的事。你上一次问剑,你是想尽可能的保全镇西侯府,可你也得想想自己,如今你还有了若风。” 百里鸿熠的身体微微一震,她没想到李长生竟然如此了解自己。若风,那个在她生命中占据着重要位置的人,是她心中的牵挂。为了若风,为了镇西侯府,她愿意付出一切。 “李先生,您知道他们的结局,就没有想过改变吗?”百里鸿熠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李长生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疑惑。 “天地万物皆有定数,可你或许能改变他们,你也能看到他们的未来,不是吗?”李长生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在百里鸿熠的心头激起层层涟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命运的深刻理解,以及对百里鸿熠未来可能性的期许。 百里鸿熠站在一旁,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迷茫和挣扎。她的眼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看穿世事的纷扰。她知道,自己肩负着保全镇西侯府的重任,但同时也深知,有些事情并非她一人所能承担。当李长生提到“看到未来”时,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确实能推演一二,但那些模糊的画面和预感,真的能成为改变命运的关键吗? “我看不到,只是能推演一二。”百里鸿熠的声音细如蚊蚋,却充满了坚定和无奈。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的恐惧和对责任的坚守,让她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强。 李长生见状,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百里鸿熠的怜爱,也有对她未来的期待。他缓缓说道:“你已经在改变他们了。”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让百里鸿熠的身体微微一震。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李长生,眼中闪烁着惊讶和不解。 然而,就在这份命运的交织中,百里鸿熠的心中还藏着一份深深的担忧。她不想因为自己的选择而连累任何人,尤其是那些她深爱和在乎的人。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说道:“李先生,我不想连累任何人。”这句话如同冰冷的寒风,吹散了周围的温暖和期许。 李长生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自信和豪迈。他看着百里鸿熠,眼中闪烁着欣赏和喜爱。他知道,这个女子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坚定的信念,正是这种品质让她在众多人中脱颖而出。 “我是天下第一,你觉得我会怕吗?我知道,你师父在你的心里很重要,可是为了你的将来,他一定会同意你拜我为师的。”李长生的话语如同狂风骤雨,击碎了百里鸿熠最后的防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掌控和自信,让百里鸿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百里鸿熠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可选。为了镇西侯府,为了萧若风,为了给叶家平反,也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坚持和信念,她决定放下所有的顾虑和犹豫。她缓缓走上前,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坚定。当她走到李长生面前时,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跪下,恭敬地说道:“弟子百里鸿熠,拜见师父。” 李长生看着眼前的百里鸿熠,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喜悦。他伸出手,轻轻扶起百里鸿熠,微笑着说道:“好好好,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徒弟了,小九。” 百里鸿熠说道:“师父,您可不可以让百晓堂帮帮弟子。” 李长生说道:“可以,没问题。” 从房顶下来,当他们的脚尖轻触地面,李长生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以后你们就有小师妹了,要好好照顾小师妹,听到了吗?”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 雷梦杀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弟妹不是不想拜师吗?怎么这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李长生闻言,眉头微挑,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弥漫开来:“怎么了,看不起你师父我啊,哼。”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同惊雷一般,在每个人的心中回荡。 百里鸿熠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几步,恭敬地行礼:“鸿熠,见过各位师兄。”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让人心生好感。 “小师妹,”雷梦杀率先开口,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这声师兄你还是叫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但更多的是对这位新师妹的认可和欢迎。 百里鸿熠微微一笑,回应道:“应该的,二师兄。”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尊敬和亲切,让雷梦杀感到格外受用。 雷梦杀说道:“师妹叫我二师兄了,哈哈哈,” 然而,柳月却在一旁泼冷水:“不想被揍就收着点,敢开师妹玩笑,不要命啦。”他能想象雷梦杀被揍的场景了,也透露出对百里鸿熠的关心和保护。 萧若风则站在一旁,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好了,以后熠儿就是我们的师妹了,应该多关照才是。”他的声音平和而有力,让人不得不信服。 接着,他转向百里鸿熠,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不过熠儿,你怎么突然就拜师了?之前不是说不拜师吗?” 百里鸿熠看了一眼李长生,然后回答道:“没什么,师父答应我,让二师兄做我的陪练,多和人过过招,有助于提升。”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雷梦杀却哭笑不得:“不是,师父,这,您为了师妹做徒弟,把我卖了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自嘲,但也透露出对师父的理解和尊重。 李长生则一脸严肃地看着雷梦杀:“让你嘴欠,怎么,你师妹修为远在你之上,多多督促你练功有什么不好。” 第23章 接吻 静谧的别院里,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叶鼎之缓缓地睁开双眼,意识逐渐从混沌中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百里鸿熠那关切的面容,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醒了,把药喝了。”百里鸿熠的声音如同清脆的鸟鸣,在这宁静的别院中回荡。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 叶鼎之微微点头,声音带着些许沙哑:“鸿熠,我这是在哪?” “你受了伤,翻进了我的别院,这几天就先在这好好养伤吧。”百里鸿熠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叶鼎之心中一暖,连忙说道:“多谢。”其实,他的心里早已乐开了花。眼前这位百里鸿熠,正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啊!多年来,自己一直苦苦寻找她的下落,如今二人终于独处,这份意外的惊喜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百里鸿熠看着叶鼎之,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们以前见过吗?”她努力回忆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眼前这个男子身上有什么熟悉的印记。 叶鼎之刚要开口解释,突然,白芷轻盈地走了进来,微微行礼道:“小小姐,殿下来了。” 百里鸿熠微微一怔,随即对叶鼎之说道:“我出去看看,你先休息。”说完,她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院落中,萧若风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目光深邃而温柔。当他看到百里鸿熠走出来时,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熠儿。” 百里鸿熠微微行礼说道:“小师兄,你怎么来了?”自从拜了师,她便从称呼“殿下”变为了“师兄”,这细微的转变中蕴含着深深的敬意与亲近。 萧若风笑着说道:“晚上在碉楼小筑,庆祝你们进学堂,我过来接你。” 百里鸿熠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哦,好,那你在这等我一下。” 她转身回到房间,拿起自己的无忧剑。然后,她走到叶鼎之床前,嘱咐道:“叶兄,这别院是安全的,你哪儿都不要去,我先出去一趟。” 叶鼎之点头答应:“好。”百里鸿熠转身离去,持剑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碉楼小筑 “我们喝酒不叫师父吗?”百里东君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眼神中透着几分调皮。他是新来的师弟,对这里的规矩还不太熟悉。 雷梦杀微微摇头,笑着说道:“东八,你刚来,还不知道,以后你就知道了。”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 百里鸿熠坐在萧若风身边,温柔地夹起一块肉,边吃边说:“兄长,我们师兄妹喝酒,长辈在,总会拘束些,你就别想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在每个人的心间。 萧若风笑了笑,宠溺地看着她:“你喝这个,这是青梅酒,适合女孩子喝。”他拿起一壶青梅酒,轻轻地为百里鸿熠斟满一杯。 百里鸿熠接过酒杯,感激地说道:“谢谢小师兄。”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百里东君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嫉妒。他突然开口道:“小师兄,虽然你是师兄,我是师弟,但是你是不是得叫我一声大舅哥啊。”他的话音刚落, 雷梦杀就放声大笑:“哦哈哈哈,是啊!老七。”萧若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整个小屋都充满了欢快的氛围。 百里鸿熠白了百里东君一眼,娇嗔道:“好了,兄长,就别开小师兄的玩笑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却又充满了关切。 百里东君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妹妹的心向着小师兄了。 雷梦杀举起酒杯,说道:“来,小师弟,小师妹,师兄敬你们一杯。”所有人一起举杯喝酒,欢声笑语回荡在小屋之中。 原本温馨愉快的酒宴因小厮的突然闯入而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小厮微躬着身子,一脸为难地站在门口,声音颤抖地说:“门外有位客官让我问问几位公子,先生没到,应该开席吗?”他的话音未落,便抬手示意门外等候的同伴把椅子抬进来放好,随后匆匆退了出去。 萧若风率先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机警。他蓦地一拍桌子,“跑。”起身拉起百里鸿熠就跑。 然而,一道金光闪过,瞬间将所有人定住,动弹不得。墨晓黑躲闪不及,直接在原地下跪,姿势狼狈。百里东君和百里鸿熠看着各位师兄奇形怪状的姿势,愣在原地,满脸惊愕。 李长生缓缓走进屋内,看着众人的窘态,放声大笑:“哈哈哈,一起喝酒,躲什么呢?坐。”话音刚落,一股莫名的力量将几人拉回座位。 李长生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示意身后的谢宣公子也坐了下来。他看着一桌丰盛的酒菜,说道:“师父好久没跟你们一块喝酒了,这么大手笔,应该是老七请的客吧?说吧,怎么喝,为师奉陪。” 萧若风低咳一声,试探道:“先生,东君跟熠儿刚刚进入学堂,况且熠儿女儿家不喜饮酒,我看要不今日还是算了吧?” 然而,百里东君却没看出什么不对,直接反驳:“哎,怎么能算了呢,妹妹酒量还是不错的,只是不喜欢太烈的酒,喜欢好入口的酒,小师兄刚刚不是给妹妹准备了青梅酒吗?来,我们一起敬师父!”说完,他举起酒杯。 谢宣笑了笑,众人无语,心中暗自叹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百里东君微微倚靠在椅背上,眼神中透着一丝醉意,却又难掩那股沉稳与关切。他的目光落在身旁已经趴在桌上沉睡过去的萧若风身上,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萧若风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百里鸿熠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去,她的动作轻柔而娴熟,生怕惊扰到师兄们的美梦。不一会儿,她便带着一条厚厚的被子回来了。她小心翼翼地将被子轻轻盖在萧若风的身上,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怜惜。 李长生坐在对面,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和落寞。他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杯中的酒液,看着那酒液在杯中荡漾出一圈圈的涟漪,自言自语道:“怎么都醉了,真没劲。” 随后,他将目光投向百里东君,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东八,我看就你酒量最好,来,跟小九换一下位置,再陪我喝几杯。” “妹妹,你真喜欢上小师兄了吗?”百里东君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百里鸿熠微微一怔,然后缓缓说道:“他是我的未婚夫,兄长。”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坚定。 百里东君微微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不管赐婚与否,你喜欢他吗?” 百里鸿熠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还算喜欢的吧,没有情深刻骨,但如果嫁的人是他,不管是不是赐婚,还是挺不错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释然和坦然。 百里东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明白了,你喜欢他了,别委屈自己,有兄长在呢,他要是欺负你,兄长替你揍他。” 百里鸿熠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嗯,知道了,我不会委屈自己的。” 李长生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不羁的光芒,大声说道:“酒喝完了,该打一架了!”话音未落,他如同一道闪电般直接破顶而出,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房顶瞬间被撕裂开一个大洞,瓦片如雨点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浅浅的小坑。 房顶上,李长生身姿挺拔,迎着夜风,脸上露出一抹狂放的笑容。他环顾四周,高声喊道:“你们瞧瞧,你们瞧瞧,比轩六还要做作的人终于登场了!”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几分挑衅与不屑。 此时,雨生魔的身影悄然浮现。他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袍,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神秘的气息。“李长生,好久不见,我徒弟在哪?”雨生魔的声音女相男身,低沉而沙哑,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咆哮。 李长生微微挑眉,一脸轻松地说道:“也不是那么想见你,至于你徒弟……他挺安全的,三天后,我送他去找你。”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似乎并不把雨生魔放在眼里。 寒风凛冽,如同细密的针深深刺入肌肤,这是雷梦杀醒来后的第一感受。他不禁蜷缩起身子,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声音在空旷的酒肆中回荡。“嘶,好冷……”他喃喃自语,眼神迷离中透着困惑。 “怎么回事?这怎么破了个洞啊……”雷梦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与不解。他猛地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狼藉之中。 “老七,老七。”雷梦杀试图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这时,百里东君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与笑意,轻声解释道:“咱们师父和人打了一架,打架之前先撞出了一个洞,然后就这样了。这还只是里面,外面一块好的瓦片都没了。还好有我妹妹给你们找来了被子,不然就冻成冰棍儿了。”他的话语中虽然带着轻松,但眼神里却隐隐透露出对这场意外的无奈。 百里鸿熠听到动静,也赶忙凑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小师兄,你醒了,还好吗?”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像一股暖流涌入雷梦杀的心田。 雷梦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小师妹,我还在这呢。”尽管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显示出他内心的虚弱与寒冷。 萧若风也醒了过来,他揉了揉脑袋,试图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还好,我没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庆幸与劫后余生的感慨。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到店小二递过来的账单上时,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先生不是只撞出一个洞吗,为何整间店的损失都要我们赔偿?”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与不满。 雷梦杀闻言,立刻附和道:“打架,那对方是谁?这钱他也得出吧。”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不屈,显然不愿意独自承担这份突如其来的重担。 百里东君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此人是剑仙雨生魔。”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沉重与无奈。 雷梦杀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雨生魔,看来得让老七破费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决与不妥协。 就在这时,萧若风将单子递给了店小二说道:“行了,拿着这个单子,明日去景玉王府领银子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从容与淡定。 百里鸿熠看着众人,心中不禁感慨万千。“皇兄真是人在家中坐,账从天上来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与无奈。 萧若风轻轻地摇了摇头,试图驱散残留的睡意和酒意, 他轻轻地坐起身来说道:“都醒醒,像什么八公子。” 马车上,“师兄,你醉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和关心。 萧若风点了点头,苦笑道:“嗯,今天是醉了,现在好多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但更多的是对百里鸿熠的深情和依赖。 百里鸿熠没有完全醉,她一直清醒着,只是享受着与萧若风共度的每一刻时光。她轻轻地靠近萧若风,两人的身影在马车上紧紧相依。萧若风借着酒劲靠在了百里鸿熠的身上,抱着她,“熠儿,别走。”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无尽的眷恋和不舍。 百里鸿熠感受到了萧若风的心跳和体温,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羞涩和幸福。“我在,我不走,小师兄。”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 萧若风看着百里鸿熠的面容,越靠越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深情和渴望。百里鸿熠有些害羞地后退,却被萧若风紧紧地搂住了腰。他的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指尖传来的温暖让百里鸿熠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氛围变得异常暧昧,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般。萧若风蜻蜓点水般地亲吻百里鸿熠的额头、鼻梁和嘴唇,每一处都留下了他深深的爱意和温柔。百里鸿熠想躲,却没躲开,她半推半就地回应着萧若风的吻,仿佛是在享受这难得的亲密时光。 两人的接吻越来越深入,他们彼此倾诉着心声,分享着爱意和温暖。这一刻,他们仿佛忘记了外界的一切烦恼和忧虑。 第24章 兄妹相认 马车缓缓驶过蜿蜒的小路,终于在一座古朴而典雅的别院前停了下来。车外的侍卫恭敬地行礼,“殿下别院到了。”声音虽轻,却如同一记清脆的钟声,瞬间打破了马车内弥漫的宁静与暧昧。萧若风和百里鸿熠猛然清醒过来。 百里鸿熠的脸庞还带着几分未散的红晕,她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那份特有的坚毅与灵动。她匆匆整理了下衣衫,不等萧若风有所反应,便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自己跑了出去。萧若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他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仿佛上面还残留着百里鸿熠的余温,心中充满了甜蜜与满足。 百里鸿熠走进屋子,脚步轻盈却带着几分急切。她首先看向的是躺在床上休养的叶鼎之,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轻声说道:“你师父来了。”声音虽轻,却足以让叶鼎之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期待。 “师父,他来了,他在哪?”叶鼎之急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激动。 百里鸿熠看着叶鼎之的模样,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静:“你别着急,我师父说会来送你去找你师父,你先好好休息。”说话间,她轻轻地为叶鼎之掖了掖被角,动作温柔而细致。 就在这时,白芷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与焦急。“小小姐,出事了。”她的声音虽然压低了,但在寂静的屋子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百里鸿熠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出什么事了?” 白芷看了一眼叶鼎之,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外面传来消息,叶鼎之是叶羽将军之一叶云。”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屋子里炸响。 百里鸿熠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芷。“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颤抖着,眼中闪烁着泪光。 白芷见状,连忙递上一份告示,上面赫然写着叶鼎之的真实身份。百里鸿熠的手颤抖着接过告示,眼神迷离而空洞。她看着叶鼎之,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夺眶而出,滑落在她的脸颊上。 过了许久,百里鸿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带着几分哽咽和不舍,轻声呼唤道:“哥哥。”然后不顾一切地抱住了叶鼎之。 叶鼎之也紧紧地回抱住她,仿佛害怕再次失去一般。“妹妹。”他的声音同样带着几分颤抖和感慨。这一刻,血脉相连的兄妹俩终于相认了,他们紧紧相拥。 叶鼎之温柔地拂去百里鸿熠脸颊上的泪痕,轻声说道:“好了,别哭了,再哭就成了小花猫了哦。”他的声音虽轻,却如同一股暖流,瞬间温暖了百里鸿熠那颗因重逢而激动不已的心。 百里鸿熠抬起泛红的眼眶,倔强地摇了摇头,“我才没哭呢,哥哥,你这些年都还好吗?怎么不来找我们。”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却又充满了对哥哥深深的关切与思念。 叶鼎之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与无奈,“我不想给伯父他们添麻烦,我也一直在找你,谁知道啊,我的妹妹已经是扬名天下的剑仙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尽的感慨与自豪,同时也夹杂着一丝自责与愧疚。 百里鸿熠闻言,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她急切地问道:“那哥哥,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妹妹的?” 叶鼎之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你来天启的那天晚上,在叶府,我看见你了,就知道了。”他的回答让百里鸿熠感到既惊讶又感动。 “那你当时怎么不认我?”百里鸿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解。叶鼎之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而且若我身份暴露,会连累你和镇西侯府,你看,这不就暴露了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苦涩,让百里鸿熠心疼不已。 百里鸿熠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哥哥,你去见青王是不是想杀了他。”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叶鼎之点了点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是。” 百里鸿熠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与劝诫,“先别杀他,我还有用,哥哥,报仇的事情,我来。”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哥哥的关心与保护,同时也表达了自己对于复仇计划的深思熟虑。 叶鼎之看着百里鸿熠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深知妹妹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丫头了。但他依然忍不住担心她的安危,“不行,你现在的身份一旦暴露很危险的,有哥哥在,哥哥动手就好,你说你还有用,你是有什么计划吗?” 百里鸿熠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哥哥,我们要家人报仇,要为父亲平反,但是不能动摇北离根基,让北离动荡,这是爹爹当年用生命守护的江山,我们不能那样做,至于青王,我会让他失去一切,那才是真正的让他痛苦,一刀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叶鼎之闻言,心中不禁对妹妹的成熟与睿智感到敬佩。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妹妹的计划,“你说的对,是哥哥想岔了。” 随后,他话锋一转,关切地问道:“你和琅琊王,你是真的打算嫁给琅琊王吗?他可是……”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百里鸿熠未来归宿的担忧与关切。 百里鸿熠打断了叶鼎之的话,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他是太安帝的儿子,太安帝为了皇帝的面子,也不会承认他错了,所有皇子中也只有曾经受过爹爹教导的琅琊王会替爹爹平反,为叶家翻案。”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琅琊王的信任与期待。 叶鼎之闻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是喜欢他的吗?” 百里鸿熠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低下头,轻声说道:“应该是喜欢的,他对我挺好的,你放心吧哥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与甜蜜。 叶鼎之看着百里鸿熠那娇羞的模样,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欣慰。但他还是提醒道:“可若是他知道你的身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百里鸿熠打断了,“这个等报了仇,我会和他坦白的。”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叶鼎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和支持妹妹的决定。他深情地看着百里鸿熠,说道:“我们蓁蓁长大了,对不起,这些年哥哥没有照顾好你。”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与自责。 百里鸿熠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泪光,“我很好,百里爷爷,父亲母亲,东君哥哥,都对我很好,哥哥,外面到处在抓你,你就在我这先住着,以后我们都不要分开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哥哥深深的依恋与不舍。 叶鼎之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蓁蓁,等我师父来接我,我还是先离开天启,要是让人知道我在你这,会给你给百里家还有琅琊王府带来麻烦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担忧。 百里鸿熠闻言,心中虽然不舍,但她也明白哥哥的顾虑与担忧。她点了点头,乖巧地说道:“可是……”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舍与哀求。 叶鼎之微笑着拍了拍百里鸿熠的肩膀,安慰道:“别怕,等我学艺回来,我再来找你。”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重逢的期待与承诺。 百里鸿熠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紧紧地抱住叶鼎之,仿佛要将这一刻的重逢镌刻在心底,“那这几天哥哥要好好陪陪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与期盼。 叶鼎之点了点头,温柔地说道:“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宠溺与关爱。在这个充满温情与感动的瞬间,兄妹俩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彼此依偎,享受着这难得的团聚时光。 第25章 叶云 景玉王府内,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古朴而典雅的殿堂中。景玉王萧若瑾身着华服,面容俊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与睿智。他静静地坐在王府的书房内,手中端着一杯香茗,轻轻地抿了一口,仿佛在品味着茶中的深意。 萧若风急说道:“真没想到叶鼎之是叶将军的儿子叶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感慨。 萧若瑾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是啊,他还活着,青王可要睡不好觉了。”他的话语中既有对叶鼎之身世的感慨,也有对青王未来不安的预测。 萧若风点头附和,“是啊,他还活着,青王可要睡不好觉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对青王的不满,也有对叶鼎之身世的同情。 就在这时,萧若风低声说道:“昨晚,叶鼎之的师父雨生魔来了,应该是来带他走的。” 萧若瑾然后缓缓开口:“你和弟妹相处的如何?我听说她也拜了李先生为师。”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萧若风婚姻生活的关心,同时也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萧若风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是,我们相处得很好。”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百里鸿熠的宠溺与关爱。 萧若瑾点了点头,笑道:“上次你嫂嫂和她聊的很开心,有空你多带她来景玉王府走动走动。”他的话语中不仅表达了对萧若风夫妻的接纳,也展现了景玉王府的热情与好客。 萧若风欣然应允,“好。”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与喜悦。 接着,萧若瑾又提起了文君的事情,“弟妹上次和文君谈了以后,文君倒是没有再闹了,还得谢谢弟妹。”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百里鸿熠的感激与赞赏。 萧若风微笑着回应,“熠儿上次的话……”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些犹豫。 萧若瑾看了他一眼,理解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任何时候,谁也不能动摇王妃的地位。”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让萧若风感到安心。 就在这时,那只信鸽再次飞了回来,落在窗台上。萧若风走过去打开纸条一看,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他将纸条递给萧若瑾,低声道:“兄长,我有事就先走了。”语罢,他匆匆离开了书房。 萧若瑾看着萧若风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忧虑。 别院内,灯火通明的膳厅中,百里鸿熠和叶鼎之相对而坐,开心地用着膳。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小小姐,殿下来了。”白芷轻声说道,打破了这份沉默。 百里鸿熠微微一怔,随即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说道:“我去见他,哥哥,你先吃,不用等我。”说罢,她迈着沉稳的步伐向门外走去。 当她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修长的身影。她缓缓前行,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萧若风的出现,必然是为了叶鼎之的事情。 不远处,萧若风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宛如夜空中的苍松。他身着一袭深色长袍,在月色的映照下,泛出淡淡的光泽。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 百里鸿熠走到萧若风面前,微微行礼,轻声说道:“小师兄,你来了。” 萧若风微微点头,目光越过百里鸿熠,看向屋内,缓缓说道:“叶鼎之是不是在你这。”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百里鸿熠微微皱眉,说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若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百晓堂给的消息,我让他们封锁了,但是应该也瞒不了多久。”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百晓堂的消息素来灵通,想要完全封锁并非易事。 百里鸿熠沉默片刻,然后说道:“小师兄,师父说过,他会送叶鼎之去见他师父的,这事你就别管了。”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着一股坚定。 萧若风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向前走了一步,靠近百里鸿熠,轻声说道:“他…...一直在你这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疑惑。 百里鸿熠低下头,轻声说道:“是,小师兄……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她深知自己的做法可能会引起一些麻烦,但为了保护叶鼎之,她别无选择。 萧若风看着百里鸿熠,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百里鸿熠的肩膀,说道:“我没有怪你,百里家和叶家的渊源我都知道,是我们萧氏对不起叶家,叶将军教导过我军务,于我有恩,我也不会杀叶鼎之,你放心。”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百里鸿熠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她感激地看着萧若风,说道:“嗯,谢谢你,小师兄。” 萧若风怀着满心的心事,缓缓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月光下略显落寞,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思绪,肩膀似乎承载着无形的压力。他的身影逐渐融入黑暗之中,只留下一抹孤独的剪影。 百里鸿熠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久久地凝视着萧若风离去的方向。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萧若风的担忧,又有对叶鼎之的复杂情感。她轻咬下唇,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这时,叶鼎之轻轻走了过来。他身着一袭淡色的长袍,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他的面容依旧英俊,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情和关切。他站在百里鸿熠的身旁,目光也随着她的视线望向远方。 “他应该是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叶鼎之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百里鸿熠微微一怔,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叶鼎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误会?” 叶鼎之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他吃醋了。” 百里鸿熠听后,不禁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我说呢,他怎么怪怪的。”她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拨动着她的心弦。 叶鼎之看着百里鸿熠,眼中满是温柔和宠溺。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萧若风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你好好和他解释一下,再不济,像小时候那样撒个娇。”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百里鸿熠听了叶鼎之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神色。她低下头,轻轻地摇了摇头:“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早就不撒娇了。”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感慨。岁月流转,时光变迁,那个天真无邪、会撒娇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的成熟稳重。 叶鼎之微微一笑,他伸出手,摸了摸百里鸿熠的头。 第26章 我知道,我都知道 晨曦微露,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柔和的光线洒在古老的庭院之中,仿佛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庭院里的花草沾满了晨露,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摇曳,宛如在为即将到来的离别而暗自垂泪。 李长生身着一袭素色长袍,面容沉稳而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舍。他身旁的叶鼎之微微低着头,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似乎在做着某种艰难的抉择。百里鸿熠站在他们面前,眼眸中闪烁着泪光,那泪光中既有对哥哥离去的不舍,又有对未知未来的担忧。 “小九,送君千里 终须一别,你就到这吧,以后还会再见的。”李长生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他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叶鼎之的肩膀,那动作看似随意,却蕴含着无尽的关怀与期许。 百里鸿熠咬了咬嘴唇,上前一步,拉住叶鼎之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师父,哥哥不能不走吗?”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有可能夺眶而出。 叶鼎之微微一怔,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一方面,他深知自己的使命和责任,必须跟随师父离开;另一方面,他又怎忍心抛下妹妹,让她独自面对这一切。“这…..”叶鼎之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百里鸿熠的头发,眼中满是疼惜。 百里鸿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她看着叶鼎之,郑重地说道:“师父知道我是谁。” 叶鼎之微微点头,轻声说道:“蓁蓁别为难李先生了,我就先跟我师父走,你在天启等我回来,放心,你和琅琊王的婚礼,我一定会来的。”他的声音虽然不大。 百里鸿熠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微微点头:“对了,易文君的事你就不要理会了,叶家当年的事,也有影宗的手笔,你就当那桩婚约从未有过,你也从未认识过她。”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叶鼎之再次点了点头:“好,保护好自己。”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牵挂。 李长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百里鸿熠的肩膀:“好了,走吧走吧,小九,你记得去找一趟若风。” 随着李长生的话音落下,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了他们的衣角。叶鼎之深深地看了百里鸿熠一眼,然后转身,跟着李长生缓缓走去。他的脚步虽然沉重,但却十分坚定。 百里鸿熠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在这寂静的夜晚,萧若风独自坐在房顶上,身旁放着一坛酒。他神情落寞,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惆怅。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那冷峻而又略显疲惫的轮廓。他缓缓地举起酒杯,将那苦涩的酒液倒入口中,仿佛想要用这酒精来麻醉自己内心的烦闷。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姬若风轻声说道:“你这是吃醋了?喝闷酒呢。” 萧若风微微一怔,放下酒杯,转身看向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来了。” 姬若风微微一笑,目光中透着关切:“猜你心情不好,过来看看你。” 两人相对而坐,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那轻轻摇曳的烛火发出微弱的光芒。萧若风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熠儿和叶鼎之应该从未见过才是,我原以为她是因为东君和叶鼎之年幼相识的情义,百里家和叶家的关系才帮叶鼎之的,可是今天我看的明白,她不是因为别人帮叶鼎之的,她对叶鼎之很关心,不像是普通朋友,更像是很重要的人。” 姬若风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缓缓说道:“有一件事,没有证据,百晓堂也没有记载,只是我一个人的揣测,或许可以解释你这个问题。” 萧若风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什么事?” 姬若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叶羽将军当年有一双儿女,其子叶云,其女叶蓁,当年叶家出事被叶家心腹分别带出天启,一年以后百里家就收养了一个女儿,对外宣称是破风军中的孤女,就是百里鸿熠,若是一般人家的女儿,怎么会被百里家收养,而且还如此重视,极为疼爱,天外天盯上百里东君是因为他是天生武脉,同样叶鼎之也是,据我所知,百里小姐也是天生武脉。” 萧若风的身体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你是说他们是兄妹,她是叶蓁。”他的思绪仿佛被拉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那是冬天,寒风凛冽,雪花纷飞。他病重卧床,兄长心急如焚地下跪求人救救他。就在那些宫人冷漠旁观、无人伸出援手之时,一个小姑娘站了出来。她眼神坚定,毫不畏惧地帮兄长训斥了那些宫人,还叫了太医给他治病。那件事父皇也知道了,从那以后他和兄长的生活才好了起来。 后来在军中,他在叶羽将军的军营里,见过两次那个熟悉的身影。之后叶家出事,就再也没她的消息了。原来她一直在百里家,难怪第一次见她,就觉得熟悉。 萧若风握紧了拳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低声说道:“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姬若风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放心,赶紧去找她吧。” 白芷轻轻走进房间,眼中满是关切。她轻声唤道:“小小姐,您今天这是怎么了?” 百里鸿熠微微蹙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落,说道:“今天小师兄没有派人来过吗?” 白芷摇了摇头,温柔地安慰道:“没有,或许是殿下有事耽搁了,已经很晚了,您早点休息吧。” 百里鸿熠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备水,我要沐浴。”白芷点头称是,转身离去,脚步轻盈而敏捷。 不多时,浴室内弥漫着腾腾热气。百里鸿熠坐在浴桶之中,温热的泉水包裹着她的身体,让她感到一丝放松。然而,她的心中却始终萦绕着一丝不安。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百里鸿熠警觉地抬起头,只见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她心中一紧,喝道:“谁?” 来人正是萧若风。他身着一袭黄色长袍,显得格外挺拔。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歉意,说道:“是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沐浴。” 百里鸿熠微微松了口气,说道:“小师兄,你转过去,等我一下。”萧若风连忙背过身去,静静地等待着。 片刻后,百里鸿熠穿上件寝衣和披风,从浴室中走了出来。她的脸颊微红,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看到萧若风的背影,她轻声说道:“小师兄,你喝酒了?” 萧若风转过身来,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微微点头,说道:“是,喝了些,我…..”话未说完,便停住了。 百里鸿熠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萧若风一定是因为她而烦恼。 两人相对而立,沉默了片刻。百里鸿熠打破了寂静,说道:“小师兄,我和叶鼎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误会。” 萧若风微微皱眉,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说完,他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百里鸿熠。百里鸿熠微微一怔,随后也伸出手,轻轻地回抱了他。萧若风最终什么都没问出口。 第27章 品酒 夜幕笼罩着这座静谧的府邸,繁星点点,如镶嵌在黑色绸缎上的璀璨宝石。自那晚的风波过后,白日里的别院仿佛成了萧若风心灵的避风港,他几乎将所有的时光都倾注于此,客房的灯火常常彻夜通明,映照出他与百里鸿熠如胶似漆的身影。 这一日,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屋内的棋盘上,光影交错,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萧若风与百里鸿熠正沉浸在棋局之中,黑白棋子在他们的指尖跳跃,每一步都蕴含着智慧与心机。百里鸿熠眉眼间透着灵动与聪慧,时而蹙眉沉思,时而展颜一笑,而萧若风则气定神闲,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风范。他们的眼神交汇,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和这盘棋局。 突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白芷如同一阵清风般走了进来,她的身姿婀娜,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小小姐,小公子去了百花楼。”白芷的声音虽轻,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百里鸿熠闻言,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什么?他怎么会去那?” 萧若风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棋子,缓缓说道:“应该是二师兄带他去的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 白芷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同行的确实是有雷公子,还有一位持枪的年轻公子。” 百里鸿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站起身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司空长风也来了?二师兄怎么能带我兄长他们去那种地方呢。” 萧若风也站起身来,轻轻拉住百里鸿熠的手,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想来是回忆当年和顾剑门师兄一起在天启的日子吧。”他的目光深邃而温柔。 百里鸿熠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得去把他抓回来。”说罢,她便要转身离去。 萧若风连忙伸手按下了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拉回身边,柔声说道:“不用,心月嫂嫂在,她会去把二师兄抓回去的。东君心思单纯,想来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所以才去的。” 百里鸿熠微微一怔,抬头看向萧若风,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白芷轻声说道:“还有,今天小公子在碉楼小筑里扬言,要在本月十四和谢师比酿酒。”声音如同清脆的鸟鸣,在屋内回荡。 萧若风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期待:“说起来我还没有喝过小师弟酿的酒呢。”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百里鸿熠放下手中的棋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那我们到时候去看看。”她的眼眸明亮如星。 萧若风微微点头,又有些宠溺地说道:“好~不过谢师毕竟是天启城中的第一酿酒师,东君能比过吗?” 百里鸿熠却显得十分自信,她挺直了脊背,骄傲地说:“我师父酿酒技艺都传授给兄长了,应该有的一比。”她的语气坚定而有力。 萧若风不禁笑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那我可得好好期待一下了,我听师父说,师父将要带着东君远游了。” 百里鸿熠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出去也好,能多历练历练,有我在天启,想来陛下不会太为难兄长。” 萧若风看着百里鸿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与深情:“熠儿,你也想出天启吗?”他的声音低沉而轻柔。 百里鸿熠微微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眷恋:“不想,因为这里有你啊,小师兄,能困住我的,从来都不是这一城一府。”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羞涩与深情。 在月光的映照下,碉楼小筑显得格外庄重而神秘。那高大的碉楼矗立在夜色中,仿佛是一个沉默的守护者,见证着岁月的变迁和无数的故事。小筑周围,灯火辉煌,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人们的欢声笑语和嘈杂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画卷。 在这热闹的人群中,萧若风和百里鸿熠携手走来。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宛如一对从童话世界中走来的金童玉女。今晚,他们都身着黄色的衣服,那鲜艳的色彩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耀眼,尽显皇家尊贵之气。 萧若风身着一袭黄色的长袍,袍上的绣纹精致而华丽,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故事。他的身姿挺拔而修长,面容英俊如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而神秘的气息。在他的身边,百里鸿熠宛如一朵盛开的黄花,娇艳欲滴。 她穿着一件黄色的衣裙,裙摆随风飘动,如同盛开的花朵在风中轻轻摇曳。她的肌肤白皙如雪,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她的面容精致绝美,眉眼间透着灵动与聪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她的头发高高盘起,插着一支精美的发簪,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更增添了几分妩媚与柔情。 周围的人们看到萧若风和百里鸿熠走来,纷纷投来惊讶和羡慕的目光,议论声此起彼伏。 “小先生和百里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啊!”一位妇人不禁赞叹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对年轻人的喜爱和祝福。 “百里小姐不愧是秋水榜第一美人,小先生好福气!”一位年轻的女子满脸羡慕地说道,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百里鸿熠。 “可惜了,暗恋小先生的姑娘们可要伤心了。”一位年轻的男子调侃道。 萧若风和百里鸿熠仿佛没有听到周围的议论声,他们紧紧地握住彼此的手,眼神交汇的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爱意和深情。 他们缓缓地走过街道,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越发修长和优雅,宛如一对神仙眷侣漫步在人间。周围的人们不由自主地为他们让开一条路。 萧若风身姿挺拔,气质清冷而高贵,他微微抬头,目光中透着坚定与从容,身旁的百里鸿熠宛如一颗璀璨星辰,散发着独特的光芒。二人缓缓上楼,脚步轻盈却带着一种不容小觑的气势。 就在不远处,青王站在那里,他身着华丽的锦袍,面容却因嫉妒与怨恨而略显扭曲。当看到萧若风和百里鸿熠的身影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嘴角微微上扬,吐出那充满轻蔑的话语:“下贱的东西。”这声音在这寂静的楼阁中回荡。 百里鸿熠本就性格刚烈,岂容他人如此侮辱萧若风。只见她身形如电,抬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蕴含着她无尽的愤怒与骄傲,清脆的响声在楼阁中格外响亮。 青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愣住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即怒吼道:“百里鸿熠,你疯啦?”说着,他便欲挥拳相向,想要找回自己的颜面。 就在青王的拳头即将挥出的瞬间,萧若风犹如一道闪电般挡在了前面。他的眼神冷峻而锐利。他微微侧身,以一种沉稳而有力的姿态,轻松化解了青王的攻击。 青王身边的女侍卫应弦见状,急忙拉住青王的衣袖,轻声说道:“王爷,不可。” 萧若风缓缓转身,目光中满是关切地看向百里鸿熠,轻声问道:“手疼吗?”他的声音如同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百里鸿熠的心田。 百里鸿熠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说道:“无妨,我们走吧。”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畏与洒脱。 二人淡淡地看了一眼青王,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冷漠。 此时,雷梦杀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说道:“小师妹来了,下次这种动手的事不用你亲自来,告诉师兄,师兄来就好。” 百里鸿熠微微行礼,笑着说道:“这是心月嫂嫂吧。”她的目光落在李心月身上,眼中满是敬佩与友善。 雷梦杀笑着点头:“对,这就是我的夫人,你心月嫂嫂。” 李心月微微屈膝行礼,温婉地说道:“剑心冢李心月见过无忧剑仙。”她的声音柔和而动听,宛如山间的清泉,让人心情愉悦。 百里鸿熠连忙扶起李心月,亲切地说道:“嫂嫂不必多礼,我们都是平辈,叫我鸿熠或者熠儿都可以。” 青王端坐在华丽的主位上,愤愤不平,应弦站在一旁,微微躬身,神情恭敬而又带着几分忧虑,缓缓说道:“王爷,百里鸿熠身后是镇西侯府,陛下绝对不会让她在天启出事的,她是剑仙,打起来我们讨不了好,尽量还是不要得罪她。” 青王微微颔首,目光投向远方,口中轻轻吐出几个字:“百里鸿熠,我记住你了。” 百里鸿熠坐在位置上,气质清冷而高贵。她微微抬头,目光落在青王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与警惕。 此时,萧若风轻声问道:“这么远,你能听见他说的话?” 百里鸿熠轻轻点头,简洁地回应道:“嗯。” 雷梦杀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脱口而出:“天生的吗?” 百里鸿熠微微摇头,淡淡说道:“不是,自己练的。” 雷梦杀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急切地追问:“这怎么练?” 百里鸿熠的目光平静如水,缓缓说道:“蒙上你的眼睛,生活一个月。” 雷梦杀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笑道:“啊,小师妹,你骗我呢,我看起来有那么好骗吗?” 百里鸿熠却依旧神色淡然,认真地说道:“二师兄可以回去试试,这方法不仅练听觉,还可以练嗅觉。” 萧若风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视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微微皱眉,问道:“小师弟呢,他怎么还没来?” 谢宣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出门的时候,他还在自己的屋里闭门不出,不过我跟司空长风说好了,时间一到就把门踹开,男子汉顶天立地,自己提出的对决,就算最后酒没有酿好,也要把他扛过来认输。” 雷梦杀在一旁点头附和道:“说得太好了,其实吧,今天呢,也算是我们天启城的一个大日子,你看这么多的人来看我们北离八公子的风采,尤其是我灼墨公子,你觉得他酿那么短时间的酒能酿得好吗?说实话,我也不想唱衰他,我也觉得他能酿得好,但是你们喝过秋露白吗,真的是太好喝了呀。” 众人正说着,一阵喧闹声传来。只见司空长风和百里东君并肩走来,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司空长风面容刚毅,眼神中透着一股豪爽之气;百里东君则风度翩翩,气质儒雅。他们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谢师微笑着迎上前去,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比赛就开始吧,荀先生,月牙姑娘,还有小先生。” 萧若风点了点头,神色庄重地说道:“我先下去,你和师兄在这好好坐着。” 百里鸿熠轻轻应了一声:“好。” 萧若风手持佩剑,身姿矫健地飞身而下,稳稳地坐在了品酒师的位置上。 萧若风端坐在石凳之上,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一丝感慨。他微微抬头,望着那天空湛蓝如洗,回忆起了往昔随军在外的岁月。“那便先喝秋露白吧,这几年经常随军在外,也是许久没有喝到,甚是想念。”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这秋露白不仅仅是一杯酒,更是那段金戈铁马岁月的一种慰藉。 谢师站在一旁,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他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三位请。” 萧若风轻轻拿起酒杯,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杯中那清澈透明的酒液。阳光洒在酒杯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秋露繁浓之时,以玉壶收之用于酿酒,故称秋露白。因为秋露难收,就算动用千百人次用于酿酒,也只是杯水车薪。所以,这一月只能品这一日,比上一次喝到的秋露白更醇厚了。” 他的声音沉稳而富有韵味,如同一位资深的品酒家在讲述着这秋露白背后的故事。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众人带入了一个神秘而美妙的世界,让大家感受到了这秋露白的珍贵与独特。 荀先生坐在一旁,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袍,面容和蔼可亲。他微微点头,眼中透露出一丝赞许。“小谢,近年来,酿酒之术精进了不少,比起那杯秋露白,已经差得不太多了。” 他的声音温和而厚重,带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认可与鼓励。 谢师笑了笑,说道:“差不了太多,也算是夸赞吧。” 那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骄傲,是自己多年心血得到了他人的肯定。 月牙静静地坐在一旁,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深邃。她轻轻端起酒杯,放在唇边轻抿一口,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登高楼,酒仍是好酒,谢师却比当年的谢师也多了几分中年之愁。”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鹂鸟的歌声一般动听。那话语中带着一种对人生的感悟。 第28章 破镜 萧若风端坐在那华丽的桌前,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透着一丝深邃与神秘。他微微抬起头,望向百里东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世间美酒可品一味可,而秋露白能品三味,酒暖心肠品春,酒热人质品夏,酒解人愁品秋,东君啊你的酒可品几味。” 百里东君静静地站在一旁,他身着一袭蓝色的长袍,阳光帅气。他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掌握着无尽的秘密。“我的酒乃是天上酒,品不到人间味。” 柳月坐在一旁,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好奇与期待。他微微倾身向前,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这小师弟的酒,当真这么神奇。” 荀先生则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微微皱眉,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这位小后生夸张了,打开你的酒吧。” 百里东君微微一笑,他缓缓地抬起手,指向那浩瀚的星空。“风雪夜,美人舞剑,献明月,如月上真仙,遨游仙宫,纵情千里,直至天光乍破,白日见星辰。” 雷梦杀在一旁听得入神,他突然眼睛一亮,喊道:“哟,北斗七星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与赞叹。 百里东君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神色。“这便是我的七盏星夜酒,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请君饮之。”他的声音庄重而神圣,如同在召唤着星辰的力量。 月牙坐在一旁,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荀先生见多识广,可曾喝过这样的酒。”她的声音清脆动听,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 荀先生微微摇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遗憾的神情。“不曾。” 萧若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饶有兴趣地看着百里东君。“先生都未曾喝过的酒,倒是让我颇想尝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好奇。 百里东君微笑着看向荀先生,他缓缓地说道:“老先生,请吧。”他的声音温和而恭敬。 荀先生站起身来,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谨慎与期待。他缓缓地走向那七盏散发着奇异光芒的酒杯,他拿起第一杯酒,轻轻地嗅了嗅,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然后,他将酒含在口中,细细品味着其中的滋味。突然,他站起把七杯都一饮而尽,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好!好酒啊。”他的声音洪亮而充满激情。 谢师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急忙问道:“多好的酒?”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荀先生深吸一口气,他的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情。“像是回到了我少年的时候,风花雪月,花前月下,踌躇满志,志在必得。”他的声音低沉而深情。 萧若风听完,喝下第一杯,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萧若风说道:“此酒。” 百里东君站在一旁,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敬意。他看着萧若风,缓缓说道:“师兄,带我入天启,让我见识到真正的天地之大,东君无以回报,师兄的酒味道与其他二位无差,只是其中略略加了我的一点小私心。” 萧若风微微颔首,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然后缓缓将酒杯凑近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刹那间,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的体内涌动。他眉头微皱,却又迅速恢复了平静,继续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随着酒液下肚,萧若风只觉一股炽热的气息从腹部升腾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他猛地站起身来,身形挺拔如剑,浑身散发着一种凌厉的气势。一旁的长剑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变化,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发出低沉的嗡鸣声,似是在欢呼,又似是在共鸣。 萧若风缓缓伸出右手,握住了剑柄。刹那间,一道耀眼的光芒从他的掌心绽放而出,照亮了整个营帐。那光芒中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仿佛能撕裂黑暗,斩断一切阻碍。剑在手中微微颤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与萧若风的真气紧密相连。 雷梦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与疑惑,他指着萧若风的头顶,惊呼道:“老七的头顶怎么在冒热气呀。”那腾腾热气在萧若风的头顶缭绕升腾,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散发着炽热的气息。 谢宣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睿智与洞察,他缓缓说道:“那不是热气,是真气。真气乃为气,照理说应该是虚无缥缈的,也应该只有在体内流动的时候能感受得到,我怎么从未听闻有真气是肉眼可见的呀?” “三昧真气已全,百炼凡心俱静,真气出体,凝成所见的情况确实很少,但也不是没有。一般发生在破镜之时。”谢宣接着解释道,目光始终紧紧盯着萧若风,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 百里鸿熠微微仰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欣赏与赞许。她轻声说道:“看来,今日真是一场难得的机缘啊。” 萧若风此时正沉浸在真气的奇妙变化之中,他缓缓坐下,闭上双眼,用心去感受着体内真气的流动。那股强大的力量在他的经脉中穿梭不息,冲刷着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他感到无比的舒畅与畅快。 良久,萧若风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坚定而自信的光芒。他站起身来,对着百里东君深深鞠了一躬,说道:“东君,我滞留此境已久,却苦无破境之法,你的酒助我,多谢。” 月牙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脸上露出一抹陶醉的神情。她缓缓说道:“能品人间百味又如何?不如仙宫遨游一瞬。” 荀先生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欣慰与赞赏。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然后高声宣布:“这场比试,百里公子胜出!” 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喝彩声:“好!”“太厉害了!” 百里鸿熠突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秀眉微蹙,刚想起身下去看看,就察觉到周围传来一阵轻微的异动。几乎在同一瞬间,数道黑影从四面八方窜出,如同鬼魅一般,手持利刃,直扑百里东君而去。 然而,这些刺客的武功显然并不高明,他们的动作在萧若风眼中显得缓慢而笨拙。萧若风眼神一冷,身形如电,瞬间闪到刺客面前。他的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银色的弧线,轻而易举地将刺客们的武器击落,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尽数制服。 “何人指使?”萧若风冷冷地问道,目光如炬,扫视着这些刺客。 刺客们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就在这时,应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有刺客,保护王爷。”话音刚落,那些刺客竟纷纷咬舌自尽,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萧燮听到动静,匆匆赶来。他看到眼前的场景,脸色微微一变,呵斥道:“哪来的刺客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在碉楼小筑设伏。” 应弦连忙解释道:“碉楼小筑,明知今日要事,为做好防范惊动了王爷,该当何罪?” 萧若风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手臂一挥,手中的剑瞬间甩到萧燮的脸前, 萧燮说道:“萧若风你大胆”。 萧若风冷冷地说道:“敢杀我学堂之人才是真正的大胆。” 百里鸿熠反应极快,第一时间赶到百里东君身边。她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百里东君微微一笑,安慰道:“我没事妹妹。” 她转过身来,目光凌厉地看向青王身边的侍卫应弦。只见她手腕一抖,长剑出鞘,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寒光,然后毫不犹豫地挥出一剑。这一剑又快又狠,直接重伤了应弦。 青王见状,脸色大怒。他喝道:“百里鸿熠,你什么意思。” 百里鸿熠冷笑一声,说道:“敢当着我的面刺杀我兄长,青王,你当我镇西侯府好欺负啊。” 青王眉头紧皱,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派人刺杀百里东君。” 百里鸿熠的眼神更加冰冷,她说道:“青王,再敢有下一次,伤的就不是你的侍卫了。”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下次就是你。 青王气得浑身发抖,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敢?” 百里鸿熠毫不畏惧地回应道:“我有何不敢,我不杀你,是看在你父皇的面子上,就算我杀了你又能怎样,我是百里鸿熠,无忧剑仙,我的背后是镇西侯府,是十万破风军,你能拿我怎么样?滚。” 青王狠狠地瞪了百里鸿熠一眼,他知道此时形势对自己不利,只能无奈地带人离去。看着青王离去的背影,百里鸿熠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 第29章 送别百里东君 姬若风身姿挺拔,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气势。他手中紧握着那根散发着神秘光芒的无极棍,他微微抬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对面的李长生和萧若风,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昊阙剑,我能见到萧氏的传国剑法裂国吗?”那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挑战的意味。 李长生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缓缓说道:“怕是不会了。裂国剑法他练得不好,我倒是有一套剑法叫天下第二,是我当年自创的。那时候,我想着我自称第二,这天下又有谁人敢称第一呢?可惜啊,这一套剑法他也学不会,一怒之下回去自己创套天下第三。”说到此处,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萧若风在一旁接口道:“没错,天下第三所谓天下剑法学堂李先生,之后便是我,所以剑名天下第三。”他的声音沉稳而自信,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姬若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大声说道:“你叫天下第三,正好,而我这招叫棍打天下。”话音刚落,他身上的气势陡然攀升,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让人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两人开始拿出真本事比拼。李长生身形如电,手中长剑舞动出一道道绚烂的剑影,每一剑都蕴含着千钧之力,仿佛要将这天地都撕裂开来。萧若风也不甘示弱,他的剑法灵动飘逸,剑与剑之间的衔接恰到好处,宛如行云流水一般,让人眼花缭乱。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之时,李长生说道:“不过是排名第八的剑,又怎么比得上无极棍呢” 百里鸿熠说道:“那要不我去帮个忙。” 萧若风急忙喊道:“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听到师兄的呼喊,毫不犹豫地拔剑准备战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忠诚,没有丝毫的犹豫。然而,当他来到萧若风身边时,却发现萧若风一脸懵地看着他。 萧若风疑惑地说道:“你,你怎么过来了。”百里东君有些不解地回答道:“师兄,你大喊一声我的名字,难道不是叫我过来助阵的吗?” 萧若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喊你,是让你带着师父赶紧跑。” 姬若风见状,冷笑一声:“谁都别想走!”说着,他开始转动自己的无极棍,那无极棍在他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飞速旋转着,发出呼呼的风声,让人胆战心惊。 百里鸿熠见状,赶紧到两人面前说道:“还有我呢,跑什么跑,你俩这默契,一言难尽啊。” 李先生说道:“不必打了。” 在那波光粼粼的河面之上,微风轻拂,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李长生静静地站在水面之上,手中的不染尘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光芒,宛如神只降临人间。 李长生的声音并不宏大,却如同洪钟大吕一般直击人心:“三十岁以下者,你可排前二,三十岁以上者能伤你者,不过十人,能杀你者至多三人,这三人中一定有我,但我不杀你。”他的话语缓缓传出,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姬若风的脸上露出震惊与疑惑交织的神情,他愣愣地看着李长生,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李长生接着说道:“我告诉你,你要的答案,但今日之后,我这个小徒弟,镇西侯府百里鸿熠,以后她要做的事,你得帮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是在下达一道不可违背的天命。 姬若风听到此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知答案的渴望,又有对这突如其来的使命的迷茫。但他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郑重地说道:“是,弟子,不,孩儿记下了。” 李长生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如此最好,大河之水天上来。你想知道答案,好,我就告诉你答案。”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遥远,似乎回到了那些波澜壮阔的岁月。 “纵横江湖三十载,以学堂之名震慑天下者,是我。六十年前冷暖双剑一战大胜名剑山庄魏长风在树人称昆仑剑仙者,是我。九十年前一身布衣,一柄残剑斩断魔教之祸者,是我。一百二十年前与诗仙同饮同眠,同创诗剑决者,还是我。还有你最想知道的一百五十年前凭一己之力创下百晓堂者,那是最早的我仙人扶我顶结发受长生,我如今 180 多岁了,是你的老祖宗,你对你祖宗用棍,你放肆。”李长生的声音回荡在水面之上,如同一首激昂的史诗,诉说着他那传奇般的一生。 姬若风听得目瞪口呆,眼中闪烁着震撼与敬佩的光芒:“竟然,竟然真的有如此之事。”他的心中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呼喊,眼前的这个老人,不,应该是这个老祖宗,他的经历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却又真实得让人不得不信。 李长生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都已经猜到大半,又何必要求这个答案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沧桑,似乎在回忆着那些曾经的辉煌与孤独。 突然,李长生手中剑一动,一道剑光闪过,如同闪电般迅速。姬若风只觉得脸上一轻,他戴着的面具已经被李长生一剑斩断。那面具掉落在水中,随着波浪飘荡而去。 姬若风露出了他原本的面容,眼中充满了惊讶与感慨:“没想到世上竟然真的有长生不老之术。”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为这神奇的长生不老之术所震撼,又隐隐觉得这背后可能隐藏着无数的辛酸与无奈。 李长生看着姬若风,缓缓说道:“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长生不老啊,只要在世间就总会有归去的那一天,是我被困在这人间太久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与感慨,像是一个孤独的旅人,在漫长的旅途中迷失了方向。 说完,李长生用剑将河里的水溅起,形成一个美丽的圆圈。那水圈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如同一个神秘的结界。等百里鸿熠再看到的时候,李长生已经变了一个模样,变成了少年模样。他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仿佛时光在他的身上倒流。 百里鸿熠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光芒。 百里东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如同少年般的师父,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师兄,是我看花眼了吗?这这是我们师父,我怎么变得和我一样年轻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惊讶与疑惑。 萧若风则是一脸敬畏地看着李长生,眼中闪烁着光芒:“师父,他还真是人如其名,长生不老。”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李长生的钦佩与崇拜,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敬仰。 李长生缓缓从河中走出,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气息。河水顺着他的身体流下,却没有丝毫沾染他的气质。他走到姬若风的面前,目光深邃而平静。 “你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已经看到了,回去写入百晓堂,但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明白吗?”李长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一道命令,让人不敢有丝毫的违背。 姬若风连忙点头,恭敬地说道:“我……不对,弟子……孩儿明白。”他的心中虽然还有诸多疑惑,但在这股强大的气场面前,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李长生看着姬若风,微微叹了口气:“咱俩现在看着差不多大,你就别再自称孩儿了,把我都叫老了,走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感慨。 姬若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走吧,那孩儿先走了,若老祖宗再回天启定要回百晓堂看看。”他说完,便转身离开,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逐渐远去。 李长生又看向萧若风,轻声唤道:“萧若风”。 萧若风立刻走上前,恭敬地行礼:“弟子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疑惑,不知道师父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样的教导。 李长生看着萧若风,缓缓说道:“师父,您原先叫姬长生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与好奇。 李长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什么姬长生,你怎么不叫我狗长生,哎呀,我年轻时哪里会想到自己会长生,我的本名叫做姬虎燮,为师走了以后,凡事多听小九的。” 萧若风认真地点点头:“是,弟子明白了。”萧若风有疑惑,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李长生又看向百里鸿熠和百里东君,眼中满是慈爱与期望:“小九啊,我的这位后辈不比我当年差,有了他的帮助,你要做的事,会更有把握,还有那位司空长风,人也不错,可担大任,好好和若风在一起,师父希望你们都能有一个好的结局,你能明白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祝福与期盼。 百里鸿熠和百里东君相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感动与坚定。百里鸿熠说道:“弟子明白,我会尽我所能去做的。” 百里东君也点点头:“妹妹,在天启万事小心,青王不是善茬,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还是要多加防范。”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 百里鸿熠微笑着看着哥哥:“好,兄长,在路上听师父的话,别逞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坚强。 百里东君点了点头:“嗯,放心吧,小师兄,照顾好我妹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托付。 萧若风也在一旁点头说道:“我会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 李长生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上路吧”。 百里鸿熠和萧若风纷纷行礼:“拜别师父。” 第30章 你想当皇帝吗 萧若风身着一袭月白长袍,身姿挺拔却又透着几分落寞。他缓缓走在回廊上,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命运之路上。此时,他正沉浸在师父那一番令人费解的话语中,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师父说让姬若风帮你,还让我听你的,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萧若风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回廊中回荡,带着一丝急切和迷茫。 百里鸿熠微微抬头,目光望向远方那无尽的黑暗,“我要做的很多,你想知道哪一件?”她的声音低沉而沉稳,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深意。 萧若风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可以都告诉我吗?” 百里鸿熠转过身来,直视着萧若风的眼睛,那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严肃。“小师兄,你想做皇帝吗?” 萧若风连忙摇头,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不想,兄长想做皇帝,我会帮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兄长的信任和忠诚。 百里鸿熠微微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忧虑:“皇兄做了皇帝,你,包括你的好兄弟,都会死,这样,你该如何?” 萧若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百里鸿熠所说的话。“不会,兄长不会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试图说服自己,也试图说服百里鸿熠。 百里鸿熠看着萧若风那倔强而又天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地伸出手,指着远处那座巍峨的宫殿,说道:“师父说,让你听我的。” 萧若风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道:“师父也知道。”他的声音虽然不大。 “他知道你们的结局,看着你们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师父他……很痛苦。”百里鸿熠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萧若风微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疑惑和不安:“所以师父他才会离开,那他为什么让你来做?”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百里鸿熠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那无尽的黑暗,仿佛在那黑暗中寻找着答案。“师父说万事皆有定数,他不能干涉,他能看清所有人的过去和未来,却唯独只能看到我的过去,看不见我的未来,或许我就是那个可以改变定数的人,应该说,我已经改变了一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自信。 萧若风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你……能看到未来?” 百里鸿熠摇了摇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不能像师父一样知道一切,但是有一些片段,能推演出来。”她的声音低沉而沉稳,让人不禁为之信服。 萧若风皱了皱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皇兄不是那样的人。”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和信任。 百里鸿熠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怜悯:“皇兄并不是你父皇选择的人,或者说他已经失去了资格。” 萧若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百里鸿熠所说的话:“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百里鸿熠看着萧若风那惊讶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地说道:“陛下允许皇子有野心,但是不可以僭越本分。”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萧若风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说的是影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愤怒。 百里鸿熠点了点头,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是。” 萧若风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可是,这是父皇赐婚啊。”他的声音有些无助。 百里鸿熠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坚定:“都是赐婚,差别在于,你我之间的婚事是陛下主动赐婚的,而皇兄和易文君的婚事,是皇兄求来的,你好好想想,陛下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你铺路。”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让人不禁为之深思。 萧若风沉默了许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和无奈。最后,他缓缓地说道:“可我不想……。”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百里鸿熠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 她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重的分量,开始讲述起那个令人心碎的故事。“曾经有一个王爷,手握重兵,威震四方。百姓拥护,山河破碎,风雨飘摇,各地封王,唯有他是真心为皇室守江山,四处征战,维护江山安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不会反,可是最终他的结局是,以谋反之罪,判剔骨之刑,王府上下,无一生还。他的心上人,穿着嫁衣,从城楼上,一跃而下,随他而去。” 萧若风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神情不断变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震惊、愤怒与不解,仿佛被这个故事深深触动。“你……这是什么故事?”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从百里鸿熠的讲述中感受到了那份刻骨铭心的痛苦。 百里鸿熠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那无尽的黑暗。“小师兄,自己一定要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寄托在别人不会变的前提下,那么多人都跟随你,你也多为他们想一想吧。”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敲打着萧若风的内心。 萧若风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熠儿,你……你也想让我做皇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 百里鸿熠看着萧若风的眼睛,神情认真而严肃。“我不相信皇兄,我只相信你,镇西侯府也只相信你。你可以好好想想,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她的声音低沉而沉稳,让人感受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萧若风心中涌起一阵波澜。 第31章 达成共识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天启城的上空。皇宫之中,灯火辉煌,却难掩那股潜藏在深处的压抑与凝重。百里鸿熠独自坐在闺房之中,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那无尽的黑暗,思绪仿佛被抽离了一般,飘忽不定。 白芷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手中捧着一盏茶,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轻声唤道:“小小姐,您这几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殿下也没来找您?你们吵架了吗?”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 百里鸿熠微微回过神来,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沙哑:“没事,我说了一些话,他可能一时接受不了。”说罢,她又陷入了沉默,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落寞与无奈。 白芷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关切:“小小姐,您伤了青王,陛下应该知道了,过几天的宫宴……如今李先生不在天启,殿下又和您吵架,到时候陛下发难……这可如何是好啊。”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心中的忧虑如同潮水般涌动。 百里鸿熠轻轻叹了口气,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陛下总不会让我死在天启城的,顶多就是一顿责罚,无妨。”她的语气看似平静,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白芷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那到时候您想穿什么衣服,奴婢提前准备。” 百里鸿熠毫不犹豫地说道:“白色。” 白芷不禁有些诧异:“小小姐,之前您一直在替古前辈守孝,可宫宴不好再穿白色吧。” 百里鸿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见北离皇帝,当然要穿白色。” 此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风声,吹得窗户“嘎吱”作响。风声仿佛是命运的前奏,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百里鸿熠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那遥远的天际,她的身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孤独而又坚毅。 百里鸿熠踏入雷梦杀的家门时,雷梦杀正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对着明月独自品茶,神情悠然。看到百里鸿熠的到来,他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师妹,你怎么来我家了?” 百里鸿熠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到雷梦杀面前:“给你送解药。” 雷梦杀接过瓷瓶,爽朗地笑了起来:“哦哦哦,谢谢师妹,你不说我都忘了。”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尴尬和感激。 百里鸿熠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你忘了,我可不能忘。” 雷梦杀收敛了笑容,目光中多了几分认真:“哈哈哈哈,那你这些是?” “给心月嫂嫂和寒衣的礼物。”百里鸿熠说着,将手中的包裹递给雷梦杀。 雷梦杀连忙摆手:“谢谢师妹啦,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啊,走走走,里面坐坐。” 百里鸿熠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雷梦杀却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老七最近不对劲,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百里鸿熠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算是吧,有些意见相左。” 雷梦杀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关切:“什么事能让你和老七产生分歧?说给师兄听听呗。” 百里鸿熠沉默了片刻,最终缓缓坐下,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抹淡淡的忧伤:“我说和他百里家支持的是琅琊王萧若风,不是景玉王萧若瑾。” 雷梦杀听了,眉头紧皱,长叹一声:“这……老七他对他那个皇兄,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唉。” 百里鸿熠抬起头,目光坚定:“我知道,但是我想逼他一次。” 雷梦杀看着她,眼中满是疑惑:“一定要这样吗?老七他不喜欢那个位置,他喜欢江湖逍遥。” “我也不喜欢,不过为了百里家,为了他能活着。我必须这么做。”百里鸿熠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雷梦杀陷入了沉思,许久才开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百里鸿熠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支持小师兄的人太多了,景玉王勉强上位,一开始他只能依靠小师兄,可等他皇位坐稳了,他还会留小师兄吗?还会留你们这些支持小师兄的人吗?” 雷梦杀身体一震,脸色变得苍白:“你是说……,可这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二师兄,你可以把命交给小师兄,但你能把命交给景玉王吗?”百里鸿熠紧紧地盯着雷梦杀,眼中满是期待。 雷梦杀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这当然不可能。” “小师兄上位,所有人都能得善终,可若是景玉王,曾经的叶羽将军,就是前车之鉴,起码他不会善待青王,哪怕关系不好,毕竟是亲兄弟,可你觉得他会放过青王吗?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放过你们这些和他关系不好,也并不支持他的人呢?”百里鸿熠的声音低沉而决绝。 雷梦杀沉默了许久,最终缓缓点头:“可是老七那边……” “所以,我在逼他,二师兄若是方便,也帮我劝劝他吧。”百里鸿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雷梦杀看着她,眼中满是感慨:“好,我明白了。”他深知百里鸿熠的苦心,也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 宫宴当日,晨曦初露,天启城的街道尚未从沉睡中完全苏醒,萧若风便已身着一袭华服,气质不凡地来到了百里鸿熠所居的别院。 萧若风站在院门口,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坚定地望着百里鸿熠的闺房方向。不多时,百里鸿熠缓缓走出房门,一袭淡雅的白色长裙随风轻摆,她的面容白皙如雪,眉眼间却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落寞。 看到萧若风,百里鸿熠微微一怔,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惊讶。 萧若风微微一笑,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今日宫宴,我来接你一起去。” 百里鸿熠微微点头,伸手轻轻搭在了萧若风的手上。那一瞬间,她的手微微颤抖,心中五味杂陈。借着萧若风的力量,她踏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在天启城的街道上,车轮滚滚,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却无法打破车内两人之间的沉默。车窗外,景色不断变换,行人渐渐多了起来,都是朝着宫宴方向而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期待或紧张的神情,而马车内的两人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终于,萧若风打破了这份沉默,他转头看向百里鸿熠,眼神中满是关切:“待会儿宫宴,若是青王为难你,你不用怕,一切有我。” 百里鸿熠微微抬头,看向萧若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轻轻说道:“嗯。”随后,她又陷入了沉默。她知道,今日的宫宴必然会是一场风波。 马车继续前行,气氛越发凝重。萧若风再次开口:“宫宴结束,我们好好聊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百里鸿熠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好。” 随着马车缓缓驶入皇宫,宫宴的气息越来越浓郁。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灯火通明,璀璨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将整个大殿映照得如同白昼。雕龙画凤的立柱矗立在两侧,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奢华。此时,一场盛大的宫宴正在热闹地进行着,各路权贵、王公大臣齐聚一堂,欢声笑语和悠扬的乐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幅繁荣昌盛的画卷。 百里鸿熠身着一袭白色的锦袍,身姿婀娜,气质不凡。她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从容与淡定,静静地坐在萧若风身旁。紧挨着他们的是景玉王萧若瑾和景玉王妃胡错扬。 青王坐在不远处,他身着华服,却难掩眼中的轻蔑与傲慢。他斜睨了一眼百里鸿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突然开口说道:“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孤女,也配参加宫宴。”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楚,仿佛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瞬间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萧若风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看着青王,说道:“二皇兄还没开宴,就醉了,熠儿是百里家的女儿,镇西侯爷的孙女,蒙父皇赐婚,熠儿是臣弟未来的王妃,她如何不能参加宫宴呢?”他的语气沉稳而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青王冷笑一声,不依不饶地说道:“她可并不是百里家的亲生女儿,不会是世子在外的私生女吧,你出身卑贱,她一个私生女和你倒也相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恶意与揣测,想要将百里鸿熠和萧若风贬低到尘埃里。 百里鸿熠听闻此言,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射向青王,声音清脆而响亮地说道:“青王殿下,世人皆知我的亲生父母为北离尽忠而死,因是烈士遗孤,被百里家收养,怎么到了您这我就是私生女了,作为皇子,大庭广众之下,侮辱英烈之后,不知道那些为北离戍守边疆的将士们该作何想?您这可是动摇军心啊,于国不忠,琅琊王陛下的皇子,身份尊贵,何来出身卑贱一说,青王殿下在说这话的时候莫不是忘了,你与琅琊王同是陛下的皇子,他若身份卑贱,你自己又能高贵到哪儿去呢,还是说您不认父,只认母,这可是对陛下不孝啊。”她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重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青王的脸上,让青王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青王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百里鸿熠说道:“你胡说,本王何曾对父皇不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急于解释。 百里鸿熠冷冷一笑,继续说道:“那殿下就是承认自己于国不忠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如同雷鸣般在青王的耳边炸响,让青王无言以对。 琅琊王和景玉王在一旁看着这场精彩的交锋,不禁相视一笑。琅琊王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赏,而景玉王则是满脸的笑意。 萧若风宠溺地看着这个勇敢维护自己的未婚妻子,眼中满是爱意与敬佩。他轻轻地拉住百里鸿熠的手,然后微笑着对青王说道:“二皇兄,今日宫宴本是欢乐祥和之事,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坏了大家的兴致呢。”他的声音温和而婉转,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青王有些不知所措。 青王狠狠地瞪了一眼百里鸿熠和萧若风,咬牙切齿地说道:“本王没有,百里鸿熠,任你巧舌如簧,都改变不了你骨子里……”他的话还未说完。 太安帝那威严的声音便响起:“够了,今日宫宴,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皇帝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大殿,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百里鸿熠和萧若风在宫宴结束后,乘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出皇宫,朝着他们的别院而去。 马车内,气氛静谧而温馨,两人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百里鸿熠靠在车厢上,眼神有些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她微微转头看向身旁的萧若风,轻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萧若风目光温柔地看着百里鸿熠,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深情。他缓缓说道:“我听你的,我可以去争,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大家都能活下来,但是等安定下来,你愿意和我一起浪荡江湖,游历天下吗?” 百里鸿熠听到萧若风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微微露出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向往和坚定。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我喜欢自由,这些年我身上有了太多的枷锁,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也想出去走走。” 二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彼此的信任。 马车继续前行,微风轻轻拂过车窗,带来了夜晚的清凉。两人静静地坐在车厢内,相互依偎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 终于,马车到达了别院。两人手牵手走下马车,踏入别院的大门。 第32章 大婚 很快,来到景玉王和易文君的婚礼,易文君并没有做到像百里鸿熠说的那样,她还是选择了妥协。萧若风和百里鸿熠经常还是和从前一样来景玉王府,只是景玉王明显感觉到,虽然仍同从前一般亲近,但是萧若风并没有像从前那样帮他了。婚礼过后,接着就是萧若风和百里鸿熠的婚礼。 随着鞭炮声响起,百里家众人穿着红衣浩浩荡荡的去了天启城。 温洛玉说道:“小熠儿这就要嫁人了,真快啊。” 百里成风说道:“是啊,琅琊王还是不错的,我看他们相处还挺好的,有镇西侯府在,谁也不能给我女儿委屈受。” “这么大阵仗这是干嘛。” “你瞎啊,这一看就是要成亲呀” “谁和谁啊” “是琅琊王殿下和镇西侯府的百里小姐。” “琅琊王真是重视啊” “那是,这两人可是金童玉女一般的存在了,一个剑仙,一个王爷,两个人还是师兄妹。” 百里玖玥刚刚做完了妆造。 白芷说道:“小姐,姑爷来迎亲了,你的小公子和司空公子在门口堵着呢。” 百里鸿熠说道:“白芷你快出去看看,别让他们太为难姑爷了。” 门外 萧若风说道:“小舅子,怎么样才让我进门啊。” 百里东君说道:“小师兄,我就这一个妹妹,想娶她,可没那么容易。” 雷梦杀说道:“东君啊,那你打算怎么样才让老七进门接新娘子啊。” 柳月说道:“小师弟,别误了吉时啊。” 百里东君说道:“这样吧,你做一首诗,让大家也见识见识风华公子的风采,怎么样?” 洛轩说道:“这个简单,老七。” 萧若风说道:“今朝大喜结良缘, 比翼鸟栖并蒂莲。 携手同行风雨路, 恩爱相随到百年。” 百里东君说道:“还可以,不过……你的发誓要对我妹妹好,否则,哼哼。” 萧若风说道:“我萧若风,此生此世只爱百里鸿熠一人,绝无二心,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百里东君说道:“这还差不多,你,” 雷梦杀说道:“东君,差不多了,你就让我们进去吧。” 萧若风说道:“东君啊,再耽误就要错过吉时了!” 萧若风不再在门口停留,用巧妙的身法躲过了众人,直冲百里鸿熠的房间而去 百里东君说道:“怎么这样啊……” 这时候叶鼎之悄悄进来了。 百里鸿熠说道:“谁?”警惕的注视周围。 叶鼎之说道:“蓁蓁,是我。” 百里鸿熠说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叶鼎之说道:“妹妹的婚礼,做哥哥的当然要来,蓁蓁,琅琊王对你好吗?” 百里鸿熠说道:“他对我挺好的,哥哥,这次来了,就别走了吧。” 叶鼎之说道:“我这身份不好留在天启。” 百里鸿熠说道:“你可以去乾东城,哥哥。 叶鼎之说道:“蓁蓁,你嫁给琅琊王,是不是要参加夺嫡了。” 百里鸿熠说道:“哥哥果然了解我。” 叶鼎之说道:“好,那哥哥帮你。” 百里鸿熠说道:“嗯,今日我成婚,哥哥可有给我带礼物吗?” 叶鼎之说道:“这个簪子,是母亲的东西,我想今日替母亲为你簪上。” 百里鸿熠说道:“好,哥哥,很快叶家就可以伸冤了。” 叶鼎之说道:“好,我们一起。” 百里鸿熠说道:“来人了,哥哥,你先走,待会儿去找兄长吧。” 叶鼎之说道:“好,看来东君没拦住他们。” 萧若风说道:“熠儿,我来接你了” 萧若风走到百里鸿熠面前,牵起了百里玖玥的手,两个人一起向正厅走去。 萧若风向三位长辈行礼。 萧若风说道:“爷爷,岳父,岳母”。 百里洛陈说道:“九皇子,还记得我在乾东城说的话吗?” 萧若风说道:“孙婿记得。” 百里洛陈说道:“好,那就好。” 温洛玉:“往后你们二人要互敬互爱,携手共度,如墨白首。” 百里成风:“以后你们要以诚相待,相濡以沫,风雨同舟,共渡白头。” 百里鸿熠:“女儿,记下了” 萧若风:“小婿,记下了” 说完,萧若风牵着百里鸿熠一起走出门去。 百里东君说道:“妹妹,哥哥背你出嫁。” 百里鸿熠笑了,在红盖头下不禁流出泪来 百里鸿熠:“好。” 拜堂仪式结束后,百里鸿熠坐在婚房里。 萧若风推门进来,百里鸿熠心里听到声音,很是紧张。 萧若风坐到床边,掀开了盖头,含情脉脉的看着百里鸿熠,拉着她的手。 萧若风:“熠儿,我终于娶到你了” 百里鸿熠:“小师兄……”百里鸿熠有些害羞。 萧若风说道:“熠儿,我们是夫妻了,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百里鸿熠说道:“若风。”二人喝下了合卺酒,萧若风缓缓的将百里鸿熠放在床上,压了上去。解开了百里鸿熠的腰带,抚摸着百里鸿熠的脸颊,不再压抑自己,轻轻的吻了上去,越来越放纵,不满足于亲吻,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百里鸿熠感受到了萧若风的热情,也一点一点的回应着他…… 第33章 拜见景玉王夫妇 婚后第三日,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百里家的庭院中,仿佛为这一场离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纱幕。微风轻拂,吹动着众人的衣角,却吹不散那萦绕在每个人心头的不舍与牵挂。 百里鸿熠身着一袭华服,身姿挺拔而坚毅,她微微抬头,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身旁的萧若风,一袭皇子礼服,气质儒雅不凡,他的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百里鸿熠身上,仿佛她就是他此生最珍贵的宝物。两人并肩而立,宛如一幅美好的画卷,在这离别的时刻,却又多了几分令人心疼的眷恋。 百里洛陈站在台阶前,他那历经沧桑的面容上此刻满是担忧与关切。他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搭在百里鸿熠的肩上,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熠儿,在天启多加小心,有事就传信回来,别委屈了自己。”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那是对孙女深深的疼爱与牵挂。 百里鸿熠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说道:“知道了,爷爷,您也多注意身体,好好休养。”她的声音虽轻,却饱含着对爷爷的敬爱与不舍。 温洛玉站在一旁,身着华丽的锦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她看着百里鸿熠和萧若风,缓缓说道:“琅琊王殿下,熠儿往后就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看待她,否则百里家和温家都不会放过你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那是作为母亲对女儿的深深保护。百里鸿熠笑了笑,看向萧若风,眼中满是信任与爱意。 百里成风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萧若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殿下,我就熠儿这么一个女儿,还望你多照顾照顾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嘱托。 萧若风连忙躬身行礼,郑重地说道:“爷爷,岳父岳母,请放心,熠儿是我的妻子,任何时候,我都会保护好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他的声音坚定有力,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诚意与决心。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马蹄声踏碎了庭院的宁静。百里鸿熠和萧若风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微风轻轻吹过,扬起些许尘土,仿佛也在诉说着离别的伤感。百里鸿熠紧紧地握住萧若风的手,仿佛从他的身上汲取着力量。萧若风微微用力,回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放心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百里鸿熠微微点头,靠在萧若风的肩上,心中默默许下承诺,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要携手共度。 在庭院中,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离别后的一丝静谧。百里鸿熠和萧若风并肩站在回廊之下,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百里鸿熠微微抬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担忧,她看向萧若风,轻声说道:“若风,皇兄那边没有问你什么吗?”她的声音如同这微风一般轻柔,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关切。 萧若风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缓缓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向皇兄开口。”声音低沉而苦涩,仿佛心中有着沉重的负担。 百里鸿熠微微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拉起萧若风的手,温柔地说道:“走吧,我们去拜见皇兄和嫂嫂。”她的手柔软而有力,仿佛在给予萧若风一种无声的支持与鼓励。 萧若风微微一怔,随后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总该去拜见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感慨。 景玉王府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炉烟雾,为这庄重的场所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百里鸿熠与萧若风并肩踏入这王府之中,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仿佛每一寸空气都充斥着权力与阴谋的味道。 景玉王妃胡错扬热情地迎了上来,她身着华服,笑容满面,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九弟和弟妹来了,快请坐。”那热情的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期待。 百里鸿熠微微行礼,与萧若风一同轻声回应:“嫂嫂。” 景玉王萧若瑾坐在高位之上,他的目光冷峻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微微点头,语气平淡:“来了,坐吧。” 萧若风心中一紧,礼貌地回应:“多谢皇兄。”他的声音虽然平稳,但内心的波澜却如汹涌的海浪,难以平息。 百里鸿熠说道:“皇兄,嫂嫂,今日是我和若风成婚后第一次拜见皇兄和嫂嫂,理应向皇兄和嫂嫂敬茶。”百里鸿熠起身敬茶。胡错扬一直很热情,景玉王萧若瑾态度有些冷淡。 百里鸿熠起身敬茶,她的动作优雅而流畅,却难掩心中的紧张。 胡错扬很有眼色,笑着告退:“我去厨房看看晚膳,你们先聊。”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后,留下一片沉默与尴尬。 终于,百里鸿熠打破了这份安静,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皇兄应该是有话想要问我和若风吧。”她的目光直视景玉王,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景玉王萧若瑾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冷漠:“原本是的,不过想想也算了,那个位置太吸引人了,我和若风是亲兄弟,谁坐上去都一样,总好过青王坐了上去。弟妹身后站着镇西侯府,总要为侯府着想,你不信任我,为兄也理解。” 萧若风欲言又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与痛苦。百里鸿熠轻轻握住他的手,给予他无声的支持与鼓励。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皇兄,我们是一家人,你如今生气,怕不是因为我,是因为若风突然不支持你了,让你觉得他背叛了你,是吗?” 景玉王萧若瑾沉默不语,他的目光落在萧若风身上,仿佛在等待一个解释。萧若风心中五味杂陈,他张了张嘴,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兄长,请你相信我,我只是有我的苦衷,日后,我一定告诉你。”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那是对兄弟情义的深深眷恋与不舍。 百里鸿熠见状,也开口说道:“皇兄,我和若风都喜欢自由,不会永远呆在这天启城的。”她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景玉王萧若瑾闻言,眉头紧皱,低声说道:“你什么意思?你们……” 百里鸿熠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继续说道:“等做完了想做之事,我和若风打算游历天下,这重任还是要交给皇兄的。”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景玉王的心脏。 萧若风也在一旁附和道:“皇兄,你且等一等。”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景玉王萧若瑾瞪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百里鸿熠和萧若风,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们一般。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但更多的是对权力的渴望与不舍。他冷冷地说道:“弟妹,你们到底在谋划些什么?”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不安。 百里鸿熠说道:“皇兄,你只需要耐心等着便是,你和若风永远都是兄弟,你要相信他。” 第34章 怀孕 百里鸿熠每日在家关注着各方消息,萧若风每日都忙于朝政,偶尔和雷梦杀一家人聚聚。几个月后景玉王府,王妃胡错扬和侧妃易文君相继怀孕,易文君终究选择了认命。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景玉王府的庭院之中,微风轻拂,带着一丝花香与温暖。百里鸿熠身着一袭淡雅的华服,脚步轻盈地踏入嫂嫂胡错扬的闺房。她的脸上洋溢着关切与温柔,眼神中却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忧虑。 “嫂嫂,你最近体虚,可要好好保重。”百里鸿熠的声音柔和而真挚,她轻轻握住胡错扬的手,仿佛想要将自己的关怀传递给她。 胡错扬微微一笑,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眼中却闪烁着母性的光辉:“谢谢你,弟妹,有你在,我心里踏实许多。” 晚上回到卧房,萧若风也迈步走了进来。他目光深邃,一眼便看出了百里鸿熠的担忧。“嫂嫂盼了这个孩子很久,也算是得偿所愿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宽慰,试图缓解房间内略显沉重的气氛。 百里鸿熠转头看向萧若风,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与调皮。她轻声问道:“若风,你喜欢孩子吗?” 萧若风闻言,眼神中立刻流露出无尽的温柔与爱意。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这句话如同一股暖流,瞬间温暖了整个房间。 百里鸿熠听到这话,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主动上前,轻轻吻住了萧若风的唇瓣。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萧若风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便沉醉其中,他抱起百里鸿熠,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髓。 他们的吻愈发深情,仿佛在诉说着彼此间深厚的爱意与对未来的憧憬。百里鸿熠的手臂紧紧环住萧若风的脖颈,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亲密与温暖。萧若风则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良久,两人才缓缓分开。百里鸿熠的脸上泛着绯红,她依偎在萧若风的怀中,轻声说道:“若风,我们要一个孩子吧。”这句话像是誓言,又像是请求,让萧若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与责任。 萧若风紧紧握着百里鸿熠的手,郑重地点了点头:“好。”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第二天早晨。 百里鸿熠:“你……你离我远点” 萧若风:“昨晚,是我有些失控了,我的错,还疼不疼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百里鸿熠说道:“别说了。” 几个月后,秋风渐起,落叶纷飞,为这世间增添了几分萧瑟与神秘。在这片广袤的江湖大地上,各路英雄豪杰皆在为自己的名声与荣耀而拼搏。而此刻,雷梦杀和姬若风缓缓踏入了那声名远扬的琅琊王府,府门之上的牌匾在秋风中略显陈旧,却依旧透着一股威严的气息。 踏入王府,庭院中繁花似锦,虽已入秋,但精心养护的花卉依然绽放着最后的绚烂。四人行至一间雅致的厅堂,分两两相对而坐。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姬若风微微抬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庄重,他缓缓说道:“榜单,给。”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这简单的两个字承载着整个江湖的风云变幻。 百里鸿熠伸手接过,然后轻轻递给了白芷。白芷双手接过,神情专注而认真,她清了清嗓子,缓缓念道:“百晓堂良玉榜,第八甲温家 温晓晓,良玉榜第七甲,望城山,赵玉真。” 随着白芷的声音响起,仿佛有一阵微风拂过众人的心间。百里鸿熠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说道:“赵玉真应当是放榜以来良玉榜最年轻的入榜者吧。” 姬若风笑着点头,说道:“没错,他打破了你的记录,这赵玉真年纪虽小,实力却不俗啊。”众人不禁想象起那个年轻而充满潜力的赵玉真,心中涌起一股期待与敬佩之情。 白芷继续念道:“良玉榜第六甲南诀摘月君,第五甲雪月城司空长风。” 百里鸿熠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姬若风接着说道:“他和百里东君现在已经是雪月城的城主了。” 雷梦杀微微一挑眉,笑着说道:“哟,这东八可以啊。”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与赞赏,众人也不禁会心一笑。 “良玉榜第四甲唐门唐怜月,良玉榜第三甲南诀笑天子,良玉榜第二甲无。”白芷的声音依然平稳而清晰。 雷梦杀忍不住问道:“什么情况?” 姬若风微微摆手,说道:“不要急,接着往下听。”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白芷身上,等待着接下来的揭晓。 白芷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良玉榜首甲稷下学堂百里东君,江湖剑客叶鼎之。”百里鸿熠听到两位兄长的名字,心中涌起一股自豪与喜悦,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就在这时,萧若风突然开口问道:“怎么今年没有熠儿了,是因为熠儿嫁入皇室了吗?”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百里鸿熠,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关切。姬若风微微皱眉,说道:“嫁入皇室,但是并非朝堂之人。” 雷梦杀也疑惑地说道:“那怎么没有小师妹的名字。” 百里鸿熠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说道:“看来,我在另一个榜单上了。”说着,她笑着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那优雅的姿态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白芷看着百里鸿熠,缓缓说道:“冠绝榜第三甲稷下学堂百里鸿熠。” 雷梦杀猛地一拍桌子,惊呼道:“我的天!师妹,你太牛了,冠绝榜啊。”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赞叹。 姬若风也笑着说道:“你,百里鸿熠,天下间最年轻的剑仙,冠绝榜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入榜者。” 此时,阳光正好洒在百里鸿熠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百里鸿熠嘴角微微上扬,正欲开口,突然一阵干呕毫无预兆地袭来。她连忙用衣袖轻轻掩住口鼻,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难受。那原本带着自信与从容的神情,此刻被突如其来的不适打乱,宛如平静的湖面泛起了层层涟漪。 萧若风眼尖,瞬间察觉到百里鸿熠的异样,心中一惊,脱口而出:“怎么了?熠儿,来人,快请太医。”声音中满是关切与焦急,他的目光紧紧锁住百里鸿熠。 雷梦杀毕竟做过父亲,阅历丰富,几乎是在百里鸿熠干呕的瞬间,心中便有了猜测。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百里鸿熠身上来回打量,眼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与惊喜交织的神情,缓缓说道:“小师妹,你这不会是……有了吧。” 这话一出,整个厅堂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百里鸿熠的身上。 姬若风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脸上绽放出一抹宽厚的笑容,轻轻拍了拍手说道:“看来今天琅琊王府双喜临门啊。”那笑声中带着满满的祝福与喜悦。 萧若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百里鸿熠,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熠儿,你,你有身孕了?”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激动,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百里鸿熠轻轻放下衣袖,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嗯,月份还小,原本是打算等胎像稳固了再告诉你们的。”声音虽轻,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温暖的涟漪。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母性的温柔与坚定,手不自觉地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仿佛在感受着腹中新生命的律动。 “真的,太好了,我们有孩子了。”萧若风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阳光,驱散了之前所有的担忧与紧张。他抚摸着百里鸿熠的腹部,小心翼翼地触碰,眼中满是深情与呵护。 雷梦杀也回过神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但笑容中又带着一丝责备地说道:“小师妹,你真是心可是够大的,这怀孕头三个月最重要。”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百里鸿熠的身体状况。 “待会儿,太医来了,让他好好看看。”萧若风轻声安抚着百里鸿熠,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百里鸿熠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好。”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安心与感激,在这一瞬间,她感受到了来自家人的浓浓的爱意与关怀。厅堂内的气氛变得温馨而融洽,所有人都在为这个新生命的到来而感到由衷的喜悦。 百里鸿熠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与坚定。她小心翼翼地在信纸上写下每一个字,仿佛是在书写着对未来的期许与憧憬。信中的每一个笔画都饱含着她对家人的思念与爱意,尤其是对于即将到来的新生命的那份难以言表的喜悦。 写完信后,她轻轻吹干墨迹,将信纸仔细地折叠好,放入信封中。然后,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心中默默祈祷着家人能够早日收到这个好消息。随后,她吩咐侍从尽快将信送到镇西侯府。 侍从快马加鞭,一路疾驰,终于将信安全地送到了镇西侯府。温洛玉正在庭院中修剪花草,看到侍从送来的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她颤抖着双手接过信,急切地拆开信封,当看到信中的内容时,她的眼睛瞬间睁大,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是喜悦的泪水,是即将迎来新生命的感动。 她顾不上手中的信,急忙转身,裙摆随风飘动,脚步急促地向百里洛陈的书房里跑去。一路上,她的内心充满了激动与紧张。 百里成风正在书房里与百里洛陈商议着军中事务,看到温洛玉匆匆跑来,不禁有些诧异。“夫人,怎么了,着急忙慌的。”百里成风放下手中的文书,站起身来迎接温洛玉。 温洛玉跑到书房门口,微微喘息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她紧紧地握住百里成风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熠儿,熠儿她,她怀孕了!”这句话如同一声春雷,在书房里炸响,让百里成风和百里洛陈顿时都有些愣住。 百里洛陈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眼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他激动地说道:“我要有重外孙了。”那声音中充满了对未来新生命的期待与向往。 百里成风也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他忍不住说道:“我要当外公了?”那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与感慨。 书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而温馨,温洛玉、百里成风和百里洛陈三人相视而笑,眼中都闪烁着幸福的泪花。 这个消息如同春风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镇西侯府。侯府上下一片欢腾,仆人们纷纷为这个好消息而感到高兴,整个侯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悦的氛围之中。 第35章 萧凌尘出生了 天启城的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百里鸿熠正站在庭院中,静静地思考着一些事情,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沉稳。 这时,萧若风匆匆走来。“熠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百里鸿熠转身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若风?你这进宫没多久,怎么回来了。”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萧若风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纠结与无奈。百里鸿熠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更加担忧:“怎么了,你快说呀!”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向前迈了一步,靠近萧若风。 萧若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父皇说镇西侯涉嫌谋逆,让我去乾东城把镇西侯带回天启调查,我一会就得走。”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每一个字都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百里鸿熠的耳边炸响。 百里鸿熠刚开始有些震惊,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脸色变得苍白。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仔细想着其中的缘由。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念头,她不相信皇帝会在这个时候对爷爷下手,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 萧若风看着百里鸿熠紧皱着眉头,以为她在担忧,赶紧开口安慰道:“熠儿你放心,我一定把爷爷安全带到天启,剩下的我们回来再行筹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仿佛在向百里鸿熠承诺,他会保护好她的爷爷。 百里鸿熠抬起头,看着萧若风的眼睛,认真地说:“放心,这次不会有事。”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她不能慌乱,必须要保持冷静。 萧若风有些疑惑:“你是说……” 百里鸿熠微微点头,解释道:“父皇这次不会动我爷爷的,你放心去便是,和父亲他们好好说,别让他们生气。”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智慧与沉稳,让萧若风不禁为之折服。 萧若风听了百里鸿熠的话,心中的担忧减轻了一些。他点了点头,说:“那我先去准备,你千万别担心,我不在天启城的时候,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爱意,仿佛是在叮嘱自己的爱人。 百里鸿熠微笑着看着他,轻声说道:“好,我等你回来。”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不舍与期待。 萧若风正想走,突然停下,转身回来亲了一下百里鸿熠的额头。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然后,他快速地跑了出去,只留下百里鸿熠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地祈祷着他能够平安归来。 夜幕笼罩着天启城,琅琊王府内却是一片忙碌与紧张的氛围。百里鸿熠的房间里,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新生命的故事。 百里鸿熠躺在床上,额头布满了汗珠,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痛苦与坚韧。每一次阵痛袭来,她都紧紧地握住床边的床单,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我要生了……”她虚弱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与不安。 在场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被吓了一大跳。白芷迅速反应过来,她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把百里鸿熠扶到床上躺下,然后转身对身边的侍从说道:“快去请太医和雷公子,李夫人,别耽误时间!”她的声音虽然急切,但却充满了沉稳与冷静。 侍从们匆匆离去,白芷则守在百里鸿熠的身边,轻声安慰道:“王妃,深呼吸,不要紧张,我在这里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鼓励,仿佛在给百里鸿熠注入一股无形的力量。 百里鸿熠看着白芷,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好……”她努力地调整着呼吸,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但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疼痛却让她难以忍受。 不一会儿,一大堆人涌了进来。李心月快步走到百里鸿熠的旁边,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焦急。“鸿熠,没事的啊,调整呼吸,很快的。”她温柔地说道,一边用毛巾轻轻擦拭着百里鸿熠额头上的汗珠。 雷梦杀在门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安,不停地向里面张望。 终于,在一阵剧烈的疼痛之后,百里鸿熠发出了一声尖叫。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解脱,孩子的哭声随后响起,清脆而响亮,仿佛在宣告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百里鸿熠力竭地睡了过去,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李心月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收拾好,抱了出来。“是个男孩,母子平安!”她兴奋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激动。 景玉王夫妇也赶了过来,景玉王萧若瑾看着孩子,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好好好,这是若风的第一个孩子。”他高兴地说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景玉王妃胡错扬说道:“王爷,臣妾进去看看弟妹。”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疼爱,然后缓缓走进了房间,轻轻地看了一眼沉睡中的百里鸿熠,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琅琊王府的庭院里,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宁静与美好。 百里鸿熠身着一袭淡雅的衣衫,脸上洋溢着初为人母的温柔与幸福。她站在门口,等待着爷爷和东君的到来。当看到百里洛陈和百里东君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时,她的眼中闪烁起激动的光芒,快步迎了上去。 “爷爷,东君。”百里鸿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欢快,仿佛是一个孩子见到了最亲近的长辈。 百里洛陈看着百里鸿熠,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玥玥啊,胖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是对百里鸿熠的关心与疼爱。 百里鸿熠微微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爷爷,我刚生完孩子,胖不是应该的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俏皮与灵动。 百里洛陈连忙说道:“好好好,爷爷不说啦,孩子呢,让我看看我的曾外孙。”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与激动,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百里东君也在一旁笑着说道:“对呀,我还想看看我的小外甥呢?”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情,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这个新生命带来的喜悦之中。 萧若风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愧疚。他走上前去,轻轻地握住了百里鸿熠的手,说道:“熠儿,你受苦了,对不起,你生产,我都不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责与心疼。 百里鸿熠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柔与理解,她知道,萧若风此时心中的压力比任何人都要大。 就在这时,李心月抱着孩子走了进来。她怀中的孩子粉嘟嘟的小脸,紧闭着双眼,安静地睡着。萧若风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小的萧凌尘,看着他肉嘟嘟的脸庞,心中充满了爱意。 “名字早就想好了,就叫‘凌尘’。”萧若风轻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温柔。这个名字,是他对这个新生命的美好期望与祝福。 百里洛尘接过了萧凌尘,眼中闪烁着慈爱的光芒。“好,好,小凌尘,真可爱啊。”他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小脸,仿佛是在感受着他的纯真与美好。 百里东君看着这一幕,也不禁说道:“好小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与感慨,生命是如此的奇妙,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伟大。 萧若风走到了百里鸿熠身边,拉住了她的手说道:“辛苦你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爱意,他知道,没有百里鸿熠的付出,就没有这个幸福的家庭。 百里鸿熠说道:“是辛苦心月嫂嫂了和嫂嫂了。”她的目光看向李心月,眼中充满了感激与敬意。在这个艰难的时刻,是李心月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给予她力量和支持。 李心月微微一笑,说道:“用不着这么客气,我把孩子抱下去喂奶吧,你们一家人好好说说话。”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暖与关怀,然后转身缓缓走出了房间。 第36章 游历天下 浊清(大监)站在琅琊王府门口,眼神中透着一丝审视与好奇。他身着华丽而庄重的太监服饰,衣角随风轻轻飘动,手中的拂尘时不时轻轻摆动一下,显示出他在宫中的地位与身份。 “你就是百里东君?”浊清的声音尖细而悠长,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质问。 百里东君微微抬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羁与傲然。“是又如何。”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并不把浊清放在眼里。 此时,百里鸿熠和百里洛陈一同从门内走出。百里鸿熠身姿婀娜,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与警惕,而百里洛陈则神情沉稳,步伐坚定。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浊清身上,又瞬间意识到了周围的氛围不同寻常。 百里洛陈看了一眼百里东君,轻声说道:“东君,把剑收起来。”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然后,他缓缓转头,对着浊清开始说话。 “浊清公公,别来无恙啊。”百里洛陈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客气与疏离。 浊清连忙行礼,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奴才拜见琅琊王妃,拜见镇西候爷,托候爷的福,还活着。”他的姿态放得极低,但眼神中却隐隐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百里洛陈微微皱眉,问道:“不知道浊清公公今天来找我有何贵干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警惕,似乎已经猜到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浊清笑着说道:“这就说笑了,奴才哪有资格拜见您呀。”他的话音刚落,便往后一转。 只见太安帝从华丽的马车上缓缓下来,他的身形高大而威严,一身龙袍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们的心上,让人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太安帝走到百里洛陈的面前,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看穿人的内心。百里洛陈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转头对着百里东君低声说道:“跪下”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百里东君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种礼仪的轻蔑。然而,在百里洛陈的再次催促下,他才不情不愿地慢慢跪下。百里鸿熠见状,也连忙跪了下来,她的心中虽然有些不甘,但也知道在这种场合下,不得不遵循宫廷的规矩。 “臣拜见皇帝陛下\/儿臣拜见父皇”百里东君和百里鸿熠齐声说道,声音在寂静的宫廷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太安帝微微点头,说道:“免礼吧!”他的声音浑厚而有力,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 太安帝缓缓走到百里鸿熠的面前,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慈爱与温和。他伸手将百里鸿熠虚扶起来,动作轻柔而自然。“鸿熠啊,改天把凌尘抱来给孤看看,孤也想看看孤的孙子。”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关切。 百里鸿熠微微低头,说道:“是,父皇。”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乖巧与顺从,但眼神中却隐隐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太安帝又看着百里洛陈,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疑虑。“我早就听闻你这个孙子百里东君英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与考量。 百里洛陈连忙说道:“臣乃戴罪之身,陛下如此见臣,不怕会有不妥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谨慎与不安,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太安帝笑着说道:“什么戴罪之身,有人愚昧,受人蛊惑,在我面前参了你一本,你陪孤征战多年,又为孤镇守西之国门,怎么会有谋反之心呢?你放心,那些污蔑你的人孤一定会重重惩罚他们。”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安抚与信任,但眼神中却隐隐闪烁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百里洛陈突然笑了,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与无奈。“你呀,演的也太假了。”他的目光直视着太安帝,仿佛在看穿他的一切。 太安帝微微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你既然看出来了,又何必说破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与意味深长。 百里洛陈说道:“走,咱们进屋,屋里谈。”他转身朝着屋内走去,背影显得格外坚毅。 太安帝进屋前还不忘和李长生说话。“先生这是又回到天启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询问与关切。 李长生(假)微微点头,说道:“嗯。”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太安帝听到回答后,不紧不慢地走进屋里。百里洛陈顺手把门关上,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安静之中,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细微声响。 过了几日,如百里鸿熠所预料的一样,这次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镇西侯和百里东君离开了天启。 在太安帝病重闭朝的这些日子里,整个天启城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三月的时光匆匆而过,本应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可城中却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息。 北离的皇宫之中,那原本庄严肃穆的宫殿此刻显得格外冷清。太安帝卧病在床,病情日益加重,太医院的御医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多次会诊却毫无头绪,一筹莫展。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无奈,各种珍贵的药材被不断地送入宫中,可太安帝的病情却依旧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朝中大臣们也人心惶惶,曾多次派人四处寻找药王辛百草,然而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一丝音讯。各方势力在这风雨欲来的敏感时期,开始蠢蠢欲动。暗流涌动的朝堂之下,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八位皇子,本应是辅佐父皇、安定江山的支柱,此刻却也卷入了一场残酷的夺位之争。这场被后世称为“八王之乱”的权力角逐,如同一场凶猛的暴风雨,瞬间席卷了整个朝廷。 半年后,太安帝的病情再一次加重,仿佛命运要将太安国推向更深的深渊。这一日,宫中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白芷急匆匆地走进百里鸿熠的住所,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王妃,宫里传来消息,以青王为首的六位皇子在天启城西发动兵变,直逼平清殿。”白芷的声音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众人的心上。 百里鸿熠猛地站起身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愤怒。“六位皇子!”她喃喃自语,心中深知此次局势的严峻。 姬若风紧皱着眉头,说道:“六位皇子孤注一掷的全力一击,这是个大麻烦。”他的目光深邃而凝重,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萧若风冷静地说道:“现在没有时间说这些了,梦杀,你和叶啸鹰召集琅琊军,咱们一起杀入平清殿,保护父皇,控制局面。”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这紧张的时刻,成为了众人的主心骨。 雷梦杀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充满了决绝与坚毅,仿佛在这一刻,他肩负起了守护太安国的使命。 一时间,众人纷纷行动起来。百里鸿熠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她知道,她可以报仇了。 随着雷梦杀和叶啸鹰去召集琅琊军,整个天启城仿佛被战鼓敲响。街道上的人们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纷纷紧闭门窗,生怕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所波及。 在平清殿的方向,隐隐传来阵阵喊杀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火光映照在天空中,将那片区域染成了一片血红。六位皇子带领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向平清殿,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与野心,誓要一举拿下平清殿,夺得至高无上的权力。 夜幕低垂,平清殿外灯火通明,却照不亮这场权力斗争背后的黑暗与血雨腥风。萧若风身披银甲,手持长剑,他的眼神坚定而冷冽,仿佛能穿透这沉沉夜色,直抵敌人心扉。雷梦杀与叶啸鹰并肩而立,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拉长,如同两座不可撼动的山峰,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百里鸿熠一声令下,剩下的人马如离弦之箭,冲向那扇紧闭的殿门,每一次脚步落地,都像是战鼓擂动,震撼人心。萧若风高举长剑,声音铿锵有力:“保护陛下!” 这简单的四个字,却如同誓言,激励着身后每一位士兵的斗志。随着他挥剑一指,一场混战瞬间爆发,刀光剑影交织成一幅残酷的画卷,青王的军队虽人数众多,但在萧若风军队的勇猛冲击下,逐渐露出颓势。 雷梦杀与叶啸鹰如同两道闪电,穿梭在敌阵之中,他们的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致命,仿佛是战场上的死神,无情地收割着生命。百里玖玥则以惊人的轻功,从马背跃起,如同一只展翅飞翔的凤凰,目标直指青王本人。她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几乎在眨眼之间,应弦已被她击倒在地,而刀锋则稳稳地架在了萧燮的脖颈上。 百里鸿熠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青王身上,她的心中虽有万般恨意,但理智告诉她,现在还不是终结之时。她需要的是公正,是为叶家洗清冤屈的机会。于是,她命令手下将应弦和萧燮扣押,等待最后的审判。 随着局势逐渐被控制,平清殿外的喧嚣渐渐平息,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兵器碰撞声。萧若风站在高处,俯瞰着跪在地上、被人控制的萧燮,他的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和复杂的情绪。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萧若风的声音平静而冰冷,仿佛是从深渊中传来的回响。 萧燮挣扎着想要起身,他的眼中闪烁着不甘与绝望,最终,他喊出了那个名字:“应弦!” 应弦闻言,猛地挣脱开侍卫的控制,他拿起地上的一把刀,冲到萧燮身边,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百里鸿熠没有阻止,她知道这是应弦作为忠臣的最后一丝尊严,也是他对主子最后的忠诚。 “来吧!”萧燮的声音中既有决绝也有释然。应弦的手微微颤抖,但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挥下了刀。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直到应弦的刀落下,不仅结束了萧燮的生命,也让自己的生命定格在了这一刻。 百里鸿熠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尽管她知道青王罪有应得,但看到这样的结局,心中仍不免涌起一丝哀伤。 萧若风的声音再次响起:“将人带下去,厚葬吧。”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或许是对这位曾经对手的最后一点尊重。 随后,百里鸿熠下达了最后的命令:“把剩下参与的皇子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太安帝身旁的五位大监缓缓走出平清殿,浊清高举手中的龙封卷轴,庄严地宣布了新皇的诞生:“传位于琅琊王,萧若风。” 太安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龙袍的绣纹在烛光下闪烁着黯淡的光芒,尽显岁月的沧桑与疲惫。他微微佝偻着身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与悔恨。 殿门缓缓推开,一阵冷风裹挟着丝丝寒意灌入,吹动了几案上的文书。百里鸿熠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缓缓踏入殿中。她的脚步坚定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弦之上。 “陛下。”百里鸿熠微微行礼,声音清冷而坚定。 太安帝微微抬头,目光落在百里鸿熠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复杂,缓缓说道:“鸿熠,你来了?外面情况如何?” 百里鸿熠直起身子,目光平静地看着太安帝,说道:“青王兵败,自尽了,若风在外面收拾残局。” 太安帝轻轻叹了口气,那口气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沉重与无奈,缓缓说道:“唉,燮儿……将来这北离就交给你和若风了。” 百里鸿熠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说道:“陛下,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陛下可否回答我。” 太安帝微微颔首,说道:“你问吧。” 百里鸿熠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陛下,冤杀了自己的结义兄弟,后悔了吗?” 此话一出,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寂静得让人窒息。太安帝的身体微微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疑惑,紧接着又恢复了平静,问道:“你是谁?” 百里鸿熠目光坚定地看着太安帝,说道:“我是叶羽的女儿,叶蓁。” 太安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愧疚,嘴唇微微颤抖,说道:“你想做什么?若风知道吗?” 百里鸿熠微微抬头,目光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说道:“您放心,我父亲用性命守护的江山,我不会让它乱的,我只是想问问您,后悔了吗?” 太安帝沉默了许久,缓缓低下头,声音沙哑地说道:“我现在确定你是他的女儿了,孩子,当年是朕错了,但是朕是皇帝,即使错了,也没有错,你能明白吗?” 百里鸿熠冷冷地看着太安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与失望,说道:“我知道了。” 太安帝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愧疚与痛苦,说道:“朕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亲,对不起叶家,但是若风……” 百里鸿熠打断了太安帝的话,声音冰冷地说道:“善恶终有报,青王已死,你的忏悔,就等到地底下向我父亲说吧,至于若风,他是我的夫君。”说完,她转身大步离去,黑色的裙摆在风中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黑暗中的黑色曼陀罗,带着一种决绝的美。 太安帝望着百里鸿熠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悔恨与无奈,他知道,有些错误一旦犯下,便再也无法挽回。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太安殿内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太安帝那沉重的叹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百里鸿熠神色凝重,脚步匆匆地走出殿门。她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有对真相的愤怒,有对父亲和家族的悲恸,也有对未来的迷茫与坚定。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萧若风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的廊柱下,身姿修长挺拔,一袭深色的长袍在风中轻轻飘动,宛如夜空中的一抹暗影。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 百里鸿熠微微一怔,停下脚步,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惊讶。萧若风缓缓走上前,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轻声说道:“你听到了?” 百里鸿熠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若风微微抬头,望着那满天繁星,仿佛在回忆着遥远的往事,缓缓说道:“叶鼎之走的那天,姬若风告诉我的。” 百里鸿熠凝视着萧若风,看着他那平静无波的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她问道:“那时你就知道了,你不怕我危害你萧家的天下?” 萧若风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充满了信任与深情,说道:“你不会,其实我们很早就见过,你还记得吗?” 百里鸿熠微微皱眉,努力回想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记忆。突然,她的眼睛一亮,说道:“我记得,那时你病重,皇兄为了救你,不惜向一个奴才下跪。” 萧若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点了点头,说道:“是你救了我的命,帮了我皇兄,训斥了那些宫人,也是从那天过后,父皇开始重视我们,我和皇兄在宫里的待遇好了很多。后来我入了叶将军军营,但一直没有机会碰到你,只远远的见过你的身影。再后来,叶家出事了,你下落不明,我很庆幸,我还能再见到你,上天待我何其厚,让我能与你相识相知相爱。” 百里鸿熠静静地看着萧若风,眼中闪烁着泪光。那些曾经的痛苦与磨难,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心中的温暖与感动。她微微上前一步,轻轻握住萧若风的手,说道:“谢谢你,若风。” 萧若风也紧紧地握住百里鸿熠的手,将她拥入怀中。在这寂静的夜晚,他们紧紧相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宫灯的光芒洒在他们身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影,见证着他们这份历经风雨后的深情厚谊。 国葬之后,琅琊王萧若风继位,琅琊王雷梦杀执掌兵权,百里鸿熠成了皇后。萧若风第一道圣旨,为叶家翻案,恢复叶家爵位,追封叶羽将军为忠义侯,谥号武安。由其子叶云承袭叶氏,重掌兵权。第二道圣旨,琅琊王妃百里鸿熠本是叶羽将军之女,今册立叶家长女叶蓁为皇后。 皇宫里,景玉王萧若瑾说道:“原来弟妹是叶羽将军的女儿,我居然都没有认出来,当年还得谢谢你救了若风,也帮了我。” 叶蓁说道:“皇兄,对不起,不过,你再等两年。” 景玉王萧若瑾说道:“不用了,这皇帝若风是最合适的,我早就放下了,再听到圣旨上说你是叶羽将军的女儿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你放心,日后,我会好好辅佐若风的,该称陛下了。” 萧若风说道:“那可不行啊,皇兄,你知道的,弟弟我一直向往江湖,这天下还是留给皇兄的好,我还要带着蓁蓁去行走江湖,游历天下呢。” 景玉王萧若瑾说道:“你们……” 三月后,百里鸿熠坐镇天启,监国理政。萧若风御驾亲征,率领叶云,雷梦杀,叶啸鹰击退南决,歼灭天外天,两年过后,一切安定,萧若风让位于兄长景玉王萧若瑾,自己带着妻子游历江湖了。 叶蓁说道:“我们不带凌尘好吗?他会不会生气啊,万一要是生病了……” 萧若风说道:“没事儿,有皇兄在呢,不是还有心月嫂嫂和鼎之嘛,把他留在天启,还有楚河和崇儿作伴。” 叶蓁说道:“也好,走吧,去乾东城,看看爷爷和父亲母亲,然后再去雪月城看看兄长。” 萧若风说道:“好,顺便找找师傅,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又去哪儿了。” 叶蓁说道:“师傅可以慢慢找,我们还是去药王谷,找辛神医给你治病要紧。” 萧若风说道:“好,听你的。” 至此,叶家翻案,天下安定,海晏河清,叶蓁确实改变了所有人的结局。 第1章 朝歌 这里假设闻仲太师提前班师回朝。 在那风云激荡、战火纷飞的乱世之中,闻仲太师帐下,有两位宛如璀璨星辰般闪耀的女将军。 其中一位女将军,勇武非凡,仿若那破云穿雾的苍鹰,无畏无惧,气势凌人。她身披重甲,手持利刃,每一次踏上战场,都仿佛带着无尽的豪情与热血。那锐利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能瞬间穿透敌军的防线,让敌人心生畏惧。战场上,她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面对千军万马,她毫无惧色,反而愈战愈勇,挥舞起兵刃来虎虎生风,每一击都蕴含着排山倒海之势。她的勇猛,丝毫不输于任何男子,甚至在那血雨腥风之中,展现出比男子更为坚韧和果敢的一面。她所过之处,敌军纷纷倒下,那一片片倒下的身影,便是她英勇无畏的最好见证。她的名字,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在军中回荡,激励着每一位将士奋勇向前,成为了众人心中的英雄楷模。 而另一位女将军,则是天赋异禀,用兵如神。她虽看似身体柔弱,仿若那风中轻摆的柳枝,却有着一颗无比聪慧且坚毅的心。在那静谧的营帐之中,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她对兵法的理解,犹如洞察天地玄机一般,精妙绝伦。每一场战役,她都能准确地分析局势,巧妙地布置战术,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所指挥的军队,在她的调度下,犹如一台精密的机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发挥出超乎想象的战斗力。尽管她的身体略显单薄,但那智慧的光芒却从她的双眸中闪烁而出,照亮了整个战场。她的谋略,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敌人紧紧地笼罩其中,让他们无从逃脱。在她的带领下,军队屡战屡胜,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战争奇迹。 这两位女将军,一位以勇武震撼人心,一位以智谋扭转乾坤。 帐内,气氛略显沉重,却又透着一丝即将归乡的复杂情绪。 闻仲太师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不舍,他缓缓开口道:“这场仗打了太久了,我们也要班师回朝了。”声音在这静谧的帐内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邓婵玉身着铠甲,英姿飒爽,她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闻仲,语气中不乏关切:“对我来说在哪都一样,倒是屠苏,这次回去可以好好休养休养。”她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屠苏,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屠苏站在一旁,身体略显单薄,面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韧。他微微躬身,感激地说道:“末将已经好多了,让太师费心了。”话语虽轻,却显得格外真诚。 闻仲点了点头,眼神中多了几分慈爱:“班师回朝的事就由婵玉你去安排吧,屠苏多注意休息。”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屠苏身上,似乎有些担忧。 邓婵玉挺直了身子,一脸庄重地应道:“是,末将领命。”说完,她向闻仲和屠苏行了一礼,转身大步走出营帐。 屠苏望着邓婵玉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感动。他转过头来,看着闻仲,轻声问道:“太师,您将我留下,是需要末将做什么吗?” 闻仲沉默了片刻,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没什么事,只是你的身份……”他的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屠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他抬起头,直视着闻仲的眼睛,坚定地说道:“太师,姜文君已经死了,早就死在了那年冬天,如今活着的只是屠苏。”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 闻仲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才缓缓说道:“我明白了,你出去吧。”他摆了摆手,示意屠苏退下。 屠苏再次行了一礼:“末将告退。”然后转身走出了营帐。 夜色依旧,屠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闻仲太师还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屠苏”在古代有两种主要含义:一种是指一种药草,另一种是指一种酒。以“屠苏草”入药酿酒,这种酒能辟邪防病,后世人们在除夕的夜晚喝屠苏酒以辞岁,希望带来健康和平安。 “屠苏”原名姜文君,东伯侯姜桓楚之女,姜文焕的妹妹,殷郊的表妹,出生在大年初一那天,辞旧迎新的日子,姜文焕被送往朝歌后不久,姜文君走失,当然不是真的走失,那年东边叛乱,姜桓楚带兵平乱,姜夫人跟着一块随军,只留下了姜文焕被送往了朝歌,只剩下了姜文君一个人,小小的孩子在重难轻女的祖母和势力的亲戚手里自然过的不好,可以说是百般搓磨,她不是走丢的,是在病重时,被故意为难赶去了乡下庄子里,好在她身边的婢女青女衷心,跪求大夫救她,遇到了姜子牙,姜子牙本就是修仙之人,自然也就救了她,并且昆仑山法宝“惜时弓”认她为主,姜子牙感叹此女与昆仑山有缘,想带她回昆仑,姜文君拒绝了,修仙之人应该心思纯净,可她心中充满了怨恨,是修不了仙的,但是她离开了那个地方,若是没有遇到姜子牙他就已经死了,那就当她真的死了吧。后来她和婢女青女误入人猎场,人猎场是供贵族娱乐的地方,以奴隶的性命为游戏,那一次被闻太师看中,她在人猎场上的表现,让闻太师觉得她是“天生的战士”,之后便带她回了军营,正好军营中只有邓婵玉是女子,二人也能做个伴,不同的是,邓婵玉是将军邓九功的女儿,她只是闻太师带回来的奴隶,从奴隶到将军,一路走来,其中的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姜夫人不知道自己女儿会在家里遭受什么吗?不,她是知道的,那个时候的她,唯一的儿子被送往了朝歌做质子,她必须要再有一个儿子,才能稳住她的地位,说白了,就是觉得女儿没用罢了,若是在自家婆婆手里,女儿若是除了什么事,于她而言更是有利,为此她抛下了女儿,随军出征。 女儿走失,姜桓楚虽然伤心,也曾派人寻找,但毕竟造成这一切的是自己的母亲,他也无可奈何,更何况,家丑不可外扬,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说到底,女儿没那么重要罢了。 清冷的月光洒在军营的土地上,如同一层薄薄的银纱,笼罩着整个世界。屠苏独自出了帐篷,仰望着天上那轮明月,思绪仿佛飘回到了遥远的过去。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手里紧紧握着一块温润的玉佩,这玉佩在月光的照耀下,泛出柔和的光芒,仿佛承载着无数的记忆与情感。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落寞,心中默默想着:“过去了那么多年,想来应该早就已经没有人记得她了吧……当然不会记得,因为她是被抛弃的那个。”那些曾经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的心微微有些刺痛。 就在这时,邓婵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太师和你说什么了?是又有什么任务了吗?” 屠苏缓缓回过神来,转过身看到邓婵玉正关切地看着她。她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仗都打完了,哪儿还有什么任务,太师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好好注意身体,回朝歌路途遥远,怕我加重了病情。” 邓婵玉看着她,眼中满是担忧:“你呀,读书,武功,谋略样样都不输给别人,就是这身体底子太差,可得好好养养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心和疼爱。 屠苏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再次望向天空:“嗯,知道了,冬天快过去了,等开了春就好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着新的希望与开始。 邓婵玉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嗯,听说大司命比干善于占卜,有通达上天之能,到时候请太师帮帮忙,能不能请他帮你看看,或许能有让你痊愈的办法。”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憧憬和幻想。 屠苏连忙摆了摆手,拒绝道:“我只是身体底子弱了些许,但是功夫可不比你们弱,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哪能去麻烦大司命呢,就别给太师添麻烦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自尊。 邓婵玉笑了笑,安慰道:“是是是,我们屠苏将军可是战无不胜的,谁能和我们屠苏将军比呀,就算我不说,就以太师对你的重视,也定是会替你想办法的,走吧,回去休息吧。”她轻轻拍了拍屠苏的肩膀,给予她力量和支持。 屠苏看着邓婵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点了点头,说道:“好”。然后,两人一同朝着帐篷走去,身影在月光下渐渐消失,只留下那轮明月静静地挂在天空,见证着这一切。 朝歌 夕阳的余晖洒在朝歌城的训练场上,一片金黄。士兵们刚刚结束一天的训练,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坚毅和不屈。姜文焕站在场边,目光有些呆滞,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鄂顺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切地问道:“姜文焕,你最近怎么了?有心事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关心。 崇应彪也凑了过来,打趣道:“我看不会是想那叫小娘子了吧,这么愁眉苦脸的,被拒绝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 姬发看着姜文焕,轻声说道:“闭嘴吧,又是一年冬天了,姜文焕你应该是想起你妹妹了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能洞察人心。 鄂顺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妹妹,你小子,你妹妹多大了,好看吗?这跟你妹妹又有什么关系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好奇。 殷郊也走了过来,解释道:“姜文焕的妹妹,也是我的表妹,她多年前走失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 姜文焕抬起头,望着远方的天空,缓缓说道:“我妹妹是大年初一生的,这到冬天了,也就快到她生辰了,所以有些想她,其实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回去,我总感觉她好像没有走失,她一直在家一样,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不知道她现在想什么样子了,怕是站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她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思念和遗憾。 鄂顺听了,安慰道:“没事,你妹妹吉人自有天象,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鼓励和希望。 苏全孝也走了过来,拍了拍姜文焕的肩膀,说道:“没事,我有妹妹,我们是兄弟,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妹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厚的情谊。 姬发看着姜文焕,再次说道:“别想多了,她会平安的。”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给姜文焕注入力量。 殷郊也附和道:“是啊,表妹一定会没事的,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她就回来了,倒是你,好好训练,我父亲都发觉你的不对劲了。”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鼓励。 姜文焕看着大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然后,他转身走向训练场,继续投入到紧张的训练中去。 黄昏的余晖渐渐散去,夜幕悄然降临,营地里篝火映照着帐篷,透出一片温暖的光晕。二王子殷寿端坐在华丽的军帐之中,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具和香茗,但他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些享受之物上,而是眉头微蹙,透露出几分严肃与关切。 “闻太师就要班师回朝了,最近做事不要出岔子,大王很重视此事。” 殷寿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殷郊恭敬地站在一旁,闻言肃然应答:“是,父亲。”他的目光坚定,展现出对父亲话语的尊重与服从。 殷寿微微点头,随即提到了姜文焕的事情:“最近,姜文焕怎么回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显然对姜文焕的状态颇为关注。 殷郊赶忙解释:“他没事了,就是有些思念家人罢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理解和同情。 殷寿轻轻“嗯”了一声,似乎对这个解释表示接受,随后便挥了挥手,示意殷郊可以退下。 殷郊退出军帐,向着训练场的方向走去。训练场上,士兵们正在紧张地进行着夜间训练,火光映照着他们汗水淋漓的脸庞,充满了坚毅与不屈的气息。姬发看到殷郊走来,立刻迎了上去,好奇地问道:“殷郊,怎么了,主帅找你什么事啊?看你挺高兴的。” 殷郊微微一笑,回答道:“闻太师要班师回朝了,父亲嘱咐我们最近不要生事。”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轻松与期待。 鄂顺也凑了过来,兴奋地插话道:“闻太师,来朝歌这么久还没见过闻太师呢,也不知道他什么样子,听说他有三只眼睛。”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好奇与向往,仿佛对这位传说中的太师充满了敬仰。 殷郊看着鄂顺那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不禁笑道:“等回来了,你就能见到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与宽容,让整个氛围都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殷商太师闻仲,远征北海,苦战十年……” 夕阳洒落在金色的铠甲上,映照出无尽的辉煌。闻太师,那位传奇般的领袖,骑乘着他的坐骑,神态威严而从容,引领着胜利的队伍缓缓前行。邓婵玉与屠苏,两位女中豪杰,并肩而行,紧随其身后,她们的身影在斜阳下拉长,更显英姿飒爽。整个军队步伐整齐,气氛肃穆而庄重,虽从尸山血海中走来,却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质子旅的质子们作为皇家侍卫,也在场维护秩序。 “怎么还有两位女将军啊?”鄂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好奇,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被这两位并肩而行的女子吸引。 姬发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提醒:“能走在一众将领的前面,应该不一般。”言语间满是对强者的敬畏。 鄂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打量着,“嗯,左边那个英气十足,右边那个则白白净净,真是美若天仙,不过看起来好像脸色不太好。” 姬发赶忙制止了他的议论:“可能受伤了,生病了,别管别人了,好好站好,别被发现了。” 大王、太子以及二王子等皇室成员,以殷郊为首,站在道路正中央,迎接这支凯旋的队伍。他们身着华服,面带笑容,但眼神中不乏审慎与期待。闻仲率先下马,步履稳健地走向前,沉声道:“臣闻仲参见大王,太子殿下。”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蕴含着对君主的深深敬意。 太子殿下上前一步,温言安慰道:“闻太师辛苦了,快快请起。” 闻仲感激地回应:“谢大王,谢殿下。” 随后,太子殿下转身,挥手示意:“走吧,进城,接风宴已经准备好了。” 闻仲再次行礼:“多谢殿下。”随着一声令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向京城,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为这胜利归来的场景增添了几分神圣与壮丽。 夜幕笼罩着殷商的王宫,华丽的宫殿内灯火辉煌,金碧交辉。朝堂之上,气氛庄重而肃穆,群臣分列两旁,目光皆聚焦于前方。太师闻仲端坐在主位之上,神情威严而庄重,身后站着两位英姿飒爽的女将——邓婵玉和屠苏。 太子殿下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太师身后的两位将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缓缓开口问道:“太师身后这两位将军是谁啊?” 邓婵玉听闻此言,身形微微一震,立刻向前一步,单膝跪地,身姿挺拔如松,声音清脆而坚定地说道:“末将邓婵玉见过太子殿下。” 屠苏亦紧跟其后,同样单膝跪地,行礼道:“末将屠苏见过太子殿下。” 屠苏虽是女将,却有着一副倾国倾城的美貌。她面容白皙如雪,眉眼间透着一股英气,却又不失女子的柔美。此时,她微微低头,发丝垂落在肩头,更添几分娇柔之态。而邓婵玉则气质刚毅,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敢,仿佛战场上的烈焰,炽热而不可阻挡。两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幅独特的画卷,一个是温婉中带着坚韧的佳人,一个是英气逼人的巾帼英雄。 太子殿下的目光在屠苏身上来回打量,那贪婪的眼神丝毫未加掩饰,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片刻后,他微微点头,说道:“邓婵玉,屠苏,以女子之身,随太师征战沙场,着实不容易啊。”说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太子的目光再次落在屠苏身上,微微皱眉,关切地问道:“屠苏将军看起来身体不大好,可是病了?” 屠苏微微一怔,随即缓缓起身,恭敬地回道:“回太子殿下,末将有伤在身,长途跋涉有些疲累了,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说话间,她轻轻咳嗽了几声,脸色略显苍白,更增添了几分柔弱之态。 闻仲见状,心中暗觉不妙,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太子殿下,屠苏和婵玉是我殷商两位猛将,她们的功绩,臣已经上书过了。屠苏为大商征战多年,旧疾缠身,可否请宫中的御医,为她诊治一二。” 太子殿下微微仰头,露出一抹不在意的笑容,说道:“这都是小事,明天让太医去为屠苏将军诊治就是了。” 闻仲连忙谢恩:“多谢殿下。” 屠苏也微微欠身,轻声说道:“谢殿下。” 此时,酒宴正式开始。侍从们鱼贯而入,将美酒佳肴一一摆放在案几之上。酒香四溢,弥漫在整个朝堂之中。众人纷纷举杯,酒杯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朝堂内回荡。 看到闻太师身旁的二王子殷寿似乎有心搭话,但这种场合又不便多言。殷郊心领神会,主动举起酒杯,走向闻太师,脸上洋溢着谦逊而真诚的笑容,说道:“闻太师,晚辈敬您一杯。” 闻太师微微颔首,接过酒杯,笑着说道:“谢王孙殿下。” 殷郊接着说道:“闻太师,我们质子旅的很多人都仰慕闻太师等风采,若闻太师得空,可否去质子营中指点我们一二。” 殷寿见状,连忙笑着打圆场道:“殷郊,说什么呢,闻太师,殷郊少年心性,还望太师不要见怪。” 太子殿下在一旁笑着说道:“二弟,郊儿只是仰慕太师罢了。” 闻太师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多谢王孙殿下抬爱,只是臣老了,不中用了,想在府里多多修养。若太孙不弃,不如让婵玉和屠苏去,她二人都是在战场经过锤炼的,指点质子营中的质子们,绰绰有余。” 二王子殷寿眼睛一亮,笑着说道:“若两位将军愿意指点那些小子们,是他们的福气。” 邓婵玉微微抱拳,坚定地说道:“末将改日便去,只是屠苏……” 屠苏紧接着说道:“末将与邓将军一起。” 太子殿下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那就这样吧。”说罢,众人再次举杯,朝堂之上一片欢声笑语,然而,在这看似祥和的氛围之下,却隐隐流淌着一股暗流,仿佛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第2章 是妹妹吗?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古老的朝歌城之上。城中的灯火在寒风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宫殿的回廊里,邓婵玉和屠苏相对而立,话语间弥漫着一丝凝重与关切。 邓婵玉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然:“质子营那边还是我去吧,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师会提出让你和我一起去。”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回廊中回荡,带着些许疑惑与无奈。 屠苏静静地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自己的哥哥姜文焕也在那质子营中,太师此番安排,无疑是给她一个难得的机会去见见亲人。然而,质子营那地方,又岂是寻常之地?那里汇聚了各路诸侯的子弟,一个个心高气傲,充满了未知的变数。 屠苏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质子营都是男子,你一个人去总会不方便,而且他们都是诸侯之子,或许是怕你冲动伤了他们,所以让我和你一起。”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质子营的那些年轻人,虽未经多少战阵洗礼,但在二王子的调教下,个个都不好对付。尤其是王孙殷郊,那更是心思深沉、难以捉摸。 邓婵玉却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嘴角泛起一抹不屑:“就是一帮没打过仗的毛头小子,能做什么?”她的眼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那些所谓的诸侯之子在她眼中不过是些稚嫩孩童。 屠苏微微摇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可别小瞧他们,二王子善战,他们是二王子调教出来的,王孙殷郊也在其中。”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邓婵玉微微一怔,她望着屠苏略显疲惫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柔情。“不管他们了,我看你脸色不好,早点回去休息吧,让青书(原名青女)给你熬点热粥喝,暖暖胃。”她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眼神中满是关切。 屠苏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他转身缓缓离去,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渐行渐远。寒风拂过,吹起她的衣角,也吹不散她那满心的忧虑。 而邓婵玉站在原地,望着屠苏离去的方向,微微咬了咬嘴唇。她担忧屠苏的身体。 这一日,阳光透过斑驳的云层,洒在质子营的校场上。年轻的战士们有的在刻苦训练,有的在相互切磋,呐喊声、兵刃相交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热血与活力。然而,在营帐的一角,殷郊、鄂顺、崇应彪、姬发以及姜文焕等人却围聚在一起。 殷郊微微抬头,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穿越了层层时空,看到了那些即将到来的身影。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一问,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千层浪。 鄂顺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疑惑,连忙回应道:“我们在说昨天跟着闻太师后面的两位女将军?殷郊,你知道她们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未知的探索欲,毕竟在这充满阳刚之气的军营里,突然出现两位女将军,如何不让人感到新奇。 崇应彪在一旁附和道:“昨天接风宴,你应该见过她们的。”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点点光芒,似乎在回忆着昨天那惊鸿一瞥的场景。 殷郊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见过了,你们昨天在城门口应该也都看到了,一个叫邓婵玉,一个叫屠苏。”他的语气平淡,却难掩心中的那份关注。在他的记忆中,那两位女将军的身影虽匆匆而过,但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姬发皱了皱眉头,面露担忧之色:“其中有一个看起来身体不大好,怎么当将军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在他看来,将军应该是身强力壮、威风凛凛的形象,而那位身体欠佳的女将军实在让他难以理解。 殷郊看了看姬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你说的那个是屠苏将军,好像说是有伤在身,闻太师还为她求了恩典,请宫里的太医为她诊治呢。”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鄂顺接过话茬,兴致勃勃地说道:“我记得她,长得不像是将军,倒像是一个病弱极美的姑娘。”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似乎是在调侃,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好奇。 姜文焕一听,脸色微微一变,急忙说道:“你可闭嘴吧,那是跟着闻太师征战北海的女将军。”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仿佛在维护着什么。在他的心中,屠苏将军的形象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姬发看着姜文焕,轻轻叹了口气:“能成为闻太师的得力战将,必有过人之处,不能只看外表。”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知道,在这看似平静的军营生活下,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和秘密。 崇应彪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姬发,你是怕了吧,不过就是两个女人,有什么好担心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似乎并不把这两位女将军放在眼里。 殷郊看着崇应彪,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很快你们就可以再见到这两位女将军了。”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鄂顺惊讶地问道:“什么意思?”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好奇。 殷郊望着远方,缓缓说道:“我本来想请闻太师来质子营中指点我们,可闻太师推辞了,并且举荐了她们二人,应该过些日子就会来吧。”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紧张,不知道这两位女将军的到来会给质子营带来怎样的变化。 姬发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殷郊,你知道她们的来历吗?”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殷郊,仿佛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殷郊微微颔首,开始讲述起来:“邓婵玉我知道一些,她是邓九功将军的女儿,邓将军殉国以后,她就一直留在闻太师身边,为殷商效力。至于屠苏将军,她没有什么背景,听我父亲说她是闻太师从人猎场带回来的奴隶,靠自己,一步一步成为将军的,看着柔弱了些,但实力肯定不弱,等他们来了,你们试试不就知道了,不过说起来,这位屠苏将军面容还有几分像我母亲,确实漂亮,就算是朝歌的那些名门贵女都未必能与之相比,鄂顺,姬发,你俩眼光倒不错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佩与好奇。 鄂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什么呢?人家可是女将军,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 姬发看着远方,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就是觉得一个女孩子在军营里,挺不容易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仿佛在为屠苏将军的命运感到惋惜。 姜文焕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激动:“她叫屠苏,跟姑母长得像?”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 殷郊看着姜文焕,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别想了,我昨天特地问的我父亲,父亲说的很明白,她就是闻太师从人猎场带回来的女奴,还听说,她是人猎场唯一活下来的女奴,因此才得了闻太师的抬举,从奴隶到将军,她的实力和军功可见一斑,不会是表妹的。”他的目光坚定,仿佛在打破姜文焕的幻想,毕竟大家闺秀都是举止端庄,温柔贤惠的女子。 姬发拍了拍姜文焕的肩膀:“姜文焕,你可能想多了,她应该真的不是你妹妹。”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试图让姜文焕接受现实。 鄂顺在一旁劝道:“等来了,你见过人以后再说,别自己胡乱猜测了,你妹妹走失的年纪应该也记得一些事情的,到时候你问问不就行了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希望姜文焕不要过于执着。 崇应彪却一脸傲慢地说道:“等他们来了,好好给她们一个下马威,要让她们知道,军营是男人的天下。”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姬发白了崇应彪一眼:“别到时候成了是别人给你下马威。”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不知道这两位女将军的到来会给质子营带来怎样的风波。 在这静谧的府邸中,气氛显得格外凝重。邓婵玉坐在屠苏的床边,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就像一片温柔的云彩笼罩着屠苏。此时的屠苏,脸色有些苍白,如同冬日里初雪覆盖的山峦,透着一丝脆弱。 邓婵玉微微皱眉,轻声问道:“太医,屠苏身体如何?”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的担忧却难以掩饰,仿佛怕惊扰了这营帐中的宁静。 太医躬身行礼,神情庄重而严肃:“屠苏将军身体底子差了些,患有寒症,所以畏寒,一到冬天就旧病复发,等来年开了春就能好些,不过若是想根治,恐怕不太可能了,只能好好保养。”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寒风,吹过众人的心间。 邓婵玉听闻,心中一紧,急忙问道:“真的没办法了吗?”她的眼中闪烁着焦急的光芒,就像夜空中坠落的流星,转瞬即逝却又无比耀眼。 太医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这个,寒症是将军早年留下的病根,确实无法根治。”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承载着无数的秘密和遗憾。 屠苏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坚韧与淡然:“好了,婵玉,别为难太医了,之前的大夫不也都说过了吗?这寒症是根治不了的。”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就像一阵温暖的春风,吹散了心中的阴霾。 太医继续叮嘱道:“将军要好好保养,切记不要碰凉水,不能贪凉,好好保养为佳,不然恐于寿数有碍,并且,患有寒症的女子,子嗣有碍。”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让人感到压抑。 邓婵玉惊讶地说道:“这么严重?能调养好吗?”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震惊与担忧。 太医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在下会开方子为将军温养,之后再来复诊,看情况,但是将军有武艺在身,还算强健,应该能治好。”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希望,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人们的心灵。 屠苏感激地说道:“那多谢太医了,有劳太医走一趟,青书,替我送送太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尊重,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青书恭敬地说道:“是,太医请。”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等人都出去了,营帐中陷入了一片沉默。屠苏看着邓婵玉,微微一笑:“好了,别愁眉苦脸的,太医不是说了吗,可以治好,再说了,你我二人都没想过嫁人,能不能有孩子,也不重要。”她的声音轻盈而洒脱,就像一阵清风,吹散了心中的烦恼。 邓婵玉却依然眉头紧锁:“可他也说了,你的寒症无法根治,甚至有可能有碍寿数。”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舍,就像一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屠苏的世界。 屠苏握住邓婵玉的手,安慰道:“他也说了,好好保养就没事的。”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与勇气,就像一把锋利的剑,斩断了一切困扰。 邓婵玉看着屠苏,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行,我好好盯着你吃药,一碗都不许落。”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就像一座坚固的城堡,守护着屠苏。 屠苏笑着说道:“好,听邓将军的,你这是打算去质子营吗?”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好奇与期待,就像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 邓婵玉点了点头:“是,本来想叫上你一起去,看你这样,就先别去了,好好休息吧,我自己去就行。”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与不舍,就像一条奔腾的河流,流淌着无尽的深情。 屠苏眼中闪过一丝倔强:“这么着急,你还真是一刻都停不下来,我和你一起去吧,我还没到不能需要卧床休养的地步,不过二王子应该也在,和他不熟,去他的地方,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的。”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勇敢与自信,就像一轮炽热的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邓婵玉看着屠苏,眼中满是欣赏与敬佩:“管他呢,这件事是他们提出来的,想必不会为难我们,既然你要去,我给你拿件披风。” 屠苏接过披风,笑着说道:“好。”她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温暖了整个房间。在这片充满挑战与未知的天地里,她们相互扶持,共同面对,如同夜空中并肩闪耀的星辰,彼此守护,向着命运的深处前行。 阳光洒在质子营的土地上,泛起一片金色的光芒。邓婵玉和屠苏并肩前行,她们的身影在这灿烂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坚定。两人缓缓走向二王子殷寿,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威严。 走到近前,邓婵玉和屠苏整齐地行礼,声音清脆而坚定:“参见二王子。”她们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展现出非凡的军事素养。 二王子殷寿微微抬头,脸上带着一丝亲和的笑容,说道:“二位将军快快请起,没想到二位将军这么快就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一股温暖的春风,让人感到舒适。 邓婵玉站起身来,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末将职责所在,叨扰二王子了。”她的话语简洁而有力,仿佛在向二王子表明自己的来意。 二王子殷寿笑着说道:“哪里哪里,那些小子们能得到两位将军的指点,是他们的福气。” 他的目光落在屠苏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屠苏将军的病可好些了?” 屠苏微微行礼,脸色平静:“多谢二王子关心,末将身体一向如此,想要痊愈怕是不可能了,不过不会耽误事的,请您放心。”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就像一阵清风,吹散了心中的阴霾。 二王子殷寿点了点头,说道:“屠苏将军是我殷商的优秀将领,可要好好保重才是。”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敬佩与赞赏,就像看着一颗璀璨的星辰。 屠苏说道:“是。”她的声音虽然轻如鸿毛,但却充满了力量。 邓婵玉却不喜欢这些人看屠苏的眼神,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仿佛在守护着一只受伤的幼兽。她看向二王子殷寿,语气坚定地说道:“二王子,麻烦二王子让人带我二人在质子营中逛逛,熟悉一下。”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就像一座坚固的城堡,守护着屠苏。 二王子殷寿笑着说道:“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就像一阵雷声,震撼着人们的心灵。 他轻轻挥手,一名侍卫快步走来,躬身行礼:“请二位将军跟我来。”那名侍卫的动作敏捷而熟练,就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猎犬。 邓婵玉和屠苏跟随侍卫走去,她们的背影在这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她们踏入质子营,眼前是一片广阔的天地。营帐错落有致,士兵们正在紧张地进行训练,呐喊声、格斗声此起彼伏。 邓婵玉和屠苏走在质子营的道路上,她们的身影在这热闹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士兵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邓婵玉目光扫视着四周,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与自信,就像一把锋利的剑,斩断一切困难。 屠苏则静静地跟在她身边,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淡然与从容,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她虽然身体欠佳,但却依然保持着一份坚韧与勇敢。 第3章 狠揍崇应彪 阳光洒在质子营的校场上,尘土飞扬中,士兵们正热血沸腾地进行着对抗训练。喊杀声、兵刃相交声此起彼伏,仿佛一幅生动的战歌画卷。 姬发站在校场边缘,锐利的目光穿透人群,率先看到了屠苏和邓婵玉的到来。他微微点头示意,说道:“人来了。”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战鼓一般引起众人的注意。 崇应彪顺着姬发的目光看去,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说道:“来的够快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两位女将军的质疑。 殷郊听闻,立刻迈开步伐走向邓婵玉和屠苏。他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仿佛是迎接久违的朋友。“我过去看看。”他快步走去,身后带起一阵清风。 邓婵玉和屠苏看到殷郊走来,忙行礼说道:“见过王孙殿下。”她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 殷郊连忙扶起她们,笑着说道:“两位将军不必多礼,没想到二位将军来得如此之快,我还以为要等上几天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欢迎。 邓婵玉环顾四周,看到士兵们正在进行激烈的对抗训练,便问道:“王孙殿下,你们这是在对抗训练吗?”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好奇与兴趣。 殷郊点头说道:“是啊,二位将军有没有兴趣去看看。”他的热情邀请让邓婵玉和屠苏有些心动。 邓婵玉看了看屠苏,屠苏轻轻点头。邓婵玉便说道:“好。”几人一同朝着训练场走去。 姜文焕一直盯着屠苏,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姬发注意到了他的异常,轻声说道:“姜文焕,等结束了,没人了你再去问,现在别表现的这么明显,而且只是有一点像而已。”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一丝警告。 姜文焕闻言,收敛了自己的目光,说道:“我知道了。”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几人走进训练场,士兵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殷郊热情地介绍道:“这二位是闻太师帐下的将军,邓婵玉邓将军,屠苏将军。”他的声音响亮而自豪,仿佛在介绍着两位英雄。 崇应彪却不以为然,轻蔑地说道:“现在什么人都能当将军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质疑与挑衅。 然而,没有人说话,也没人反驳他。屠苏见状,微微一笑,说道:“看来王孙殿下这御下之术还得练练,什么人都可以随意以下犯上的。”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锋芒,如同一朵带刺的玫瑰。 姬发连忙打圆场,说道:“崇应彪只是一时口快,与王孙殿下无关,还请二位将军多多包涵。”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歉意与尴尬。 邓婵玉摆了摆手,说道:“包涵谈不上,我二人本就不是质子营的人,只是受命来指点你们而已,这军中军纪也轮不到我二人插手,看起来你们都不太服气啊。”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威严与自信,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 崇应彪被她的气势激怒,挺身而出,说道:“自然不服,两个女人,来我们这全是男人的军营,还说指点我们,你们有什么本事指点我们。”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与不屑。 邓婵玉冷冷地看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她的声音冰冷如霜,让人不寒而栗。 崇应彪昂首挺胸,自豪地说道:“北伯侯崇侯虎之子崇应彪,质子营旅北方阵,百夫长。”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骄傲与自信。 邓婵玉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在做对抗训练,敢不敢和我比一场?”她的挑战让崇应彪愣住了,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 崇应彪自信地说道:“有什么不敢,倒是你,待会儿别哭就行?”他的话语引起了旅北方阵士兵们的一阵笑声。 姜文焕看着邓婵玉,犹豫了一下,说道:“邓将军,屠苏将军,您二人今天第一次来,还不熟悉,不如改天再比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与劝解。 邓婵玉却坚决地说道:“不必了,就今天,屠苏,你去旁边坐着吧。”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与坚定。 屠苏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好,收着点,别把人打死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与关心。 邓婵玉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有分寸。”然后,她和崇应彪站在了校场中央,准备展开一场激烈的对决。 崇应彪虽然是个男子,但显然不是邓婵玉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他就不出意外地输了。邓婵玉站在那里,微微喘着气,说道:“你输了。”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崇应彪却在此时偷袭。屠苏眼疾手快,大声喊道:“小心背后。”邓婵玉瞬间被激怒了,转身狠揍崇应彪。她的招式凌厉而凶猛,每一拳都带着十足的力量。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没人敢上前阻拦。鄂顺焦急地说道:“屠苏将军,再这么打下去,崇应彪就没命了。” 殷郊也连忙说道:“屠苏将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担忧。 屠苏冷静地说道:“婵玉下手有分寸,不会真的下死手,敢偷袭,活该。”然后她上前拉开了邓婵玉。 屠苏劝说道:“好了,差不多了,给个教训就行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与理智。 殷郊连忙吩咐道:“还不快把人抬下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果断。 现在,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邓婵玉看着众人,说道:“现在你们觉得我可以指点你们了吗?”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自信与威严。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佩服。 姬发率先开口,说道:“邓将军武功高强,能指点我们是我们的荣幸。”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真诚与敬佩。 邓婵玉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继续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心。 于是,所有人也就继续训练。邓婵玉对屠苏说道:“屠苏,要不你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就行。”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关心与体贴。 屠苏却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早点结束,早点回去,这样吧,南北方阵归你,东西方阵归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勇气。 邓婵玉点了点头,说道:“也行,不过你就别动手了。”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与关爱。 屠苏微笑着答应了。尽管她病着,但下手可不会轻。邓婵玉是担心她的身体,可不会管这帮臭小子。 夕阳的余晖洒在质子营的土地上,一天的训练已经接近尾声。邓婵玉刚刚教训了崇应彪,她的威严让所有人都不敢再轻易挑衅,整个军营都笼罩在她的气场之下。此时,姜文焕和姬发都不是那种喜欢找事的人,他们带着对屠苏的敬意,认真地听从着她的指点。 屠苏站在校场中央,她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挺拔。她的目光扫视着士兵们,心中暗自点头。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大家都从她的教导中受益匪浅。就在这时,青书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军营。 青书手中提着食盒,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将军,”她轻声唤道。 屠苏转过身来,看到青书,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好了,今天都到这吧。”她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青书恭敬地说道:“将军,您该喝药了,属下给您和邓将军带了晚膳。”他双手递上药碗,眼神中透着一丝关切。 屠苏接过药碗,直接喝了下去。药汁有些苦涩,但她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退缩。青书又拿出另一个食盒,说道:“将军,这是您的晚膳。” 屠苏微微一笑,说道:“麻烦你了,青书。”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感激。 这时,姜文焕和姬发走了过来。姬发热情地说道:“今日多谢将军指点,我们都受益匪浅。到饭点了,将军和我们一起用膳吧。”他的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屠苏却摇了摇头,对于不熟的人,她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姜文焕是她失散多年的哥哥,她心里不是没有触动,只是不喜欢和不熟的人一起吃饭。她礼貌地拒绝道:“不必了,我是受命来指点你们的,你们不必客气,先走一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疏离。 姜文焕却着急地问道:“将军请留步。”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与期待。 屠苏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姜文焕。“还有什么事?”她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 姜文焕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问道:“我只是想问将军,我们曾经是不是见过?”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渴望与不安。 屠苏看着姜文焕,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但她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然后,她转身离开,留下姜文焕呆呆地站在原地。 夜幕笼罩着军营,营帐内灯火昏黄,光影在人们的脸上摇曳不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又神秘的氛围,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一切。 姜文焕和姬发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屠苏离去的方向。他们的神情中既有疑惑又有思索,刚刚那短暂的交流似乎让他们意识到了什么。“屠苏将军可能真的不是你妹妹。”姬发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分量。 姜文焕微微皱眉,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或许我真的是想多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心中却始终无法释怀那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姬发轻轻拍了拍姜文焕的肩膀:“走吧,该用晚膳了。”他试图让姜文焕从这种复杂的情绪中解脱出来,但他知道,有些事情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另一边,屠苏和邓婵玉坐在一起,静静地用着晚膳。餐桌上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但屠苏却无心品尝。她的眼神有些恍惚,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刚与哥哥相见的场景。 邓婵玉看出了屠苏的异样,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她的声音柔和而温暖,如同夜空中的点点繁星。 屠苏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没事,快吃吧。”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但心中的波澜却难以平息。 邓婵玉又问:“你喝药了吗?”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切,让屠苏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屠苏点了点头:“刚刚喝过了。”她不想多说关于自己的感受,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邓婵玉见状,也没有再多问什么,继续默默地吃着食物。营帐内一片寂静,只有刀叉与盘子碰撞的声音。 而屠苏的心中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她想到刚刚哥哥那充满疑惑的眼神,心中一阵刺痛。她不想做回姜文君,不能和哥哥相认,这是多么痛苦的抉择。她知道自己是自私的,但命运的安排让她无法面对这一切。她只能将这份情感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继续扮演着屠苏的角色,走向未知的未来。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质子营略显空旷的训练场上。风轻轻拂过,扬起些许尘土,给这片充满肃杀之气的地方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氛围。营帐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士兵们或站岗执勤,或在营帐间穿梭忙碌,一片看似平常却又暗藏紧张的景象。 姜文焕站在训练场的一角,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他微微皱着眉头,心中始终惦记着屠苏的情况。尽管他早已知晓屠苏并非自己的妹妹,但那份关心却并未因此而减少半分。 邓婵玉和崇应彪、鄂顺几人正围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谈论着近日来的一些琐事。突然,姜文焕缓缓走了过来,在他们身旁停下脚步,轻声问道:“邓将军,这几天怎么不见屠苏将军?上次见她在喝药,她的病加重了吗?” 邓婵玉微微抬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缓缓说道:“她的病确实还没好。”她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沉重,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那份关切。 崇应彪听到这话,不禁微微撇了撇嘴,眼中露出一丝不屑,说道:“这屠苏将军看起来身体很差的样子,能上战场打仗吗?”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质疑和轻蔑,似乎对屠苏的能力并不看好。 邓婵玉一听,顿时柳眉一竖,瞪了崇应彪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怎么?上次没被我打够,还想找屠苏试试?她动起手来,只会比我更狠。”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崇应彪不禁打了个寒颤,闭上了嘴巴。 鄂顺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交锋,心中有些疑惑,于是开口问道:“不会吧,看起来屠苏将军不像是那种人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不解,试图从邓婵玉那里得到答案。 邓婵玉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缓缓说道:“屠苏有一条规矩,她从来不要俘虏。”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敲打着众人的心灵。 鄂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也太……”他的话未说完,便被邓婵玉打断。 邓婵玉接着说道:“她不杀百姓和高不过马背的孩子。”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佩和赞赏,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英雄故事。 鄂顺听了,心中更加疑惑,忍不住问道:“这还好,可是她为什么不要俘虏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探究,想要知道背后的原因。 邓婵玉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说道:“浪费粮食……很难理解?哼,等你们上过战场就知道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感慨,让在场的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片刻的沉默之后,邓婵玉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声说道:“行了,休息够了吧,继续练。”她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打破了这份沉默,让众人重新回到了现实的训练之中。 第4章 她是…… 春天的气息悄然弥漫在质子营的每一个角落,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上,仿佛给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经历了一个冬天的沉寂,屠苏的病终于好了大半,她跟着邓婵玉一同回到了质子营。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热情地打招呼:“邓将军,屠苏将军。” 姬发看着屠苏,笑着说道:“屠苏将军可是好久都没来了啊。” 屠苏微微躬身,带着一丝歉意说道:“抱歉,是我失职了。” 姜文焕望着屠苏,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开玩笑似的说道:“屠苏将军不要介意,姬发这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您身体好些了吗?” 屠苏轻轻点头,微笑道:“好多了,今天练什么?” 崇应彪在一旁跃跃欲试,大声说道:“今天射箭,将军可要给我们大家露一手啊。” 屠苏目光坚定,自信地说道:“好啊。” 邓婵玉有些担忧地看着屠苏,问道:“你可以吗?” 屠苏挺直了脊梁,毅然说道:“放心,我没事,你们当中谁的箭术最好?” 众人开始讨论起射箭之事,殷郊说道:“若论箭术,当属姬发最好。” 屠苏微微挑眉,目光看向姬发,说道:“好,那就你吧。” 姬发略显激动,问道:“将军想怎么比?” 屠苏沉思片刻,说道:“一人三支箭,互射对方,中箭者为输,如何?” 姜文焕听了,急忙劝阻道:“将军,还是射靶子吧,互相射对方,太危险了。” 鄂顺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 屠苏却毫不退缩,眼神坚定地看着姬发,挑衅似的说道:“怎么样,姬发公子,你敢不敢比。” 姬发热血上涌,毫不犹豫地回应道:“自然敢,将军请。” 殷郊有些担心地对姬发说道:“姬发,你小心点。” 邓婵玉则笑着解释道:“全军上下论箭术,无人比得过屠苏。” 她顿了顿,又说道:“要不要让人取你的弓。” 屠苏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用平常的弓就好。” 邓婵玉深知惜时弓是灵器,用来和姬发他们比,就有些不公平了,便点了点头:“也行。” 二人各自站在指定的位置,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众人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只见姬发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弓弦,第一支箭如流星般射出。屠苏身形一闪,侧身躲过,射出第一支箭,手中动作飞快,竟接住了姬发射出的箭,然后稳稳地搭在自己的弓上,姬发也躲过了屠苏的第一支箭。 姬发见状,心中一惊,连忙准备射第二支箭。就在此时,屠苏嘴角微微上扬,手指轻轻一松,第二支箭呼啸而出,直接射断了姬发的弓弦。姬发的弓瞬间失去了弹性,无力地垂落下来。 屠苏抽出最后两支箭,瞄准姬发,却并没有射出。众人看到这一幕,无不惊叹屠苏箭术高超。姬发心服口服地说道:“我输了。” 在场的人都纷纷叹服,眼中充满了敬佩。 屠苏微微拱手,谦逊地说道:“承让。” 阳春三月,大地从沉睡中渐渐苏醒,嫩绿的新芽在枝头悄然绽放,微风轻拂,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大地上,仿佛给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在一片宁静而祥和的营帐之中,姬发微微抬头,望向营帐外那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眼中闪烁着喜悦与期待的光芒。他转过身来,对着众人说道:“春天到了,明日我们去打猎吧。屠苏将军,一起去吧。” 屠苏静静地站在一旁,微微低着头,神情有些复杂。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我……” 崇应彪见状,爽朗地大笑道:“屠苏将军箭法这么好,不去的话,可惜了。还是说屠苏将军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去?”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解与疑惑。 姜文焕则关切地看着屠苏,轻声说道:“将军看起来病好了些许,但是去病如抽丝,将军还是多休养些日子,打猎我们去就行,等打回了猎物,我们一起烤着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与关怀。 姬发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疏忽,连忙说道:“是啊,是我考虑不周,将军想要什么猎物?我给您猎来,当作赔礼。” 屠苏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都好,只是我……我不吃烤肉。”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其实,这个秘密只有邓婵玉知道。那是在第一次杀人之后,血腥的场景深深地震撼了屠苏的内心,从此他便对吃肉产生了抗拒,尤其不吃鱼,肉食也只是勉强炖汤饮用。 邓婵玉微微抬头,目光温柔而善解人意地看着屠苏,轻声说道:“虽然开春了,但还是有些冷,给你猎些皮毛,做一件披风。”她的声音如同春风般轻柔,让人心中感到一丝温暖。 屠苏抬起头,看着邓婵玉,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说道:“好,那就谢谢你们了。” 众人见状不对,也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营帐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默,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营地的空地上,如同金色的碎钻般闪烁着。众人带着满满的猎物归来,喜悦与疲惫交织在他们的脸上。 邓婵玉看着眼前的猎物,微微点头,说道:“看来收获不少啊,留下一些,剩下的把这些送到伙房,让他们处理吧。”她的声音清脆而干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 鄂顺爽朗地应了一声:“我去吧,你们先烤着。”说着,他便拎起一部分猎物,大步向伙房走去。 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开始准备烤肉。火焰欢快地跳跃着,映照着他们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温暖的氛围。姜文焕一边翻动着手中的肉串,一边关心地看向屠苏所在的方向,说道:“邓将军,今天收获颇丰啊,就是可惜了,屠苏将军没有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 邓婵玉微微一笑,回应道:“她不喜欢打猎。”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理解与包容。 殷郊也接着说道:“屠苏将军昨日说她不吃烤肉?行军打仗,她也这样讲究吗?”他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解。 邓婵玉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等你们经历过战场,就能明白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仿佛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姬发在一旁沉思片刻,开口问道:“是战场给屠苏将军留下了阴影吗?”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与关切。 邓婵玉微微抬头,看着姬发,反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关心屠苏了,之前不还嫌弃她柔弱,不配做将军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姬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是我们之前不知道屠苏将军身手那么好,现在对屠苏将军是真正的服气,就是想多了解了解,军营里很少有女子,还是一个像屠苏将军这样的一个女将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与敬佩。 殷郊也附和着说道:“屠苏将军看外表不像是个女将军,说她是朝歌城里的高门贵女我都信,浑然天成的气质,总觉得她不像是普通人。”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赞赏。 姜文焕看着邓婵玉,好奇地问道:“邓将军,屠苏将军从前是做什么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邓婵玉微微一怔,随后说道:“她的来历,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她又没掩盖什么,还来问我?”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殷郊却不肯放过这个话题,继续问道:“屠苏将军是闻太师从人猎场带回来的女奴,这我们都知道,那在这以前呢?她真的只是女奴吗?”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崇应彪也加入了讨论,说道:“屠苏将军看起来更像是大家闺秀,不像是女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认同。 邓婵玉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么说起来,确实是这样,记得她刚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模样,现在也是一样,娇气的很,哪怕是行军打仗,她都不会让自己将就的。”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温柔。 姜文焕心中暗自猜测,屠苏可能就是他的妹妹,可是她为什么不愿意认自己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与痛苦。 姬发看着姜文焕,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姜文焕可能没感觉错,屠苏就是姜文焕的妹妹,姜文君。 就在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时,崇应彪突然说道:“这面烤好了,动手吧。”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伸手拿起烤好的肉串,开始享用这美味的烤肉。营地中一时间充满了欢声笑语,刚刚的讨论只是一场美好的插曲。 在那古朴而庄重的宅院之中,气氛略显沉闷。姜文焕身着一袭素色长袍,手中捧着一件精心制作的披风,脚步沉重而又坚定地朝着屠苏将军的营帐走去。屋内,屠苏正专注地审视着兵书,眉宇间透着一丝英气与果敢。听到脚步声,屠苏抬起头来,目光瞬间落在姜文焕身上。 姜文焕微微行礼,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说道:“屠苏将军,这是上次打猎,猎的皮毛,做了披风,给您送过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屠苏放下兵书,缓缓起身,目光在披风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轻声说道:“多谢。”她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 姜文焕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说道:“屠苏将军,你真的不认识我吗?我……”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屠苏打断。 屠苏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决绝,说道:“过去了,已经过去了,姜公子,你能明白吗?”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姜文焕的心上。 姜文焕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屠苏。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片刻之后,他缓缓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你……好,我知道了。”他深知,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妹妹姜文君,可她却不愿意认自己。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无奈。 姜文焕转身,步伐沉重地走出了宅院。门外,姬发和殷郊正早早地等着。他们看到姜文焕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 殷郊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她是表妹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姜文焕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她…..不是。”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殷郊皱了皱眉,似乎并不相信姜文焕的话,继续追问道:“真的不是吗?”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姜文焕,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姬发看着姜文焕,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是她不愿意认你,对吗?”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插入了姜文焕的心中。 姜文焕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再继续这个话题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于是,他抬起头,看着远方,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吧。”他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却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疲惫和哀伤。 二人对视了一眼,也不好再说什么。三人并肩而行,缓缓地朝着宫殿的方向走去。夜色笼罩着大地,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落寞。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那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 重开一卷,感觉快写不下去了,写什么好呢?三生三世的素锦,素锦因白浅玄女而灭族,素锦也被养废了,最后还被贬下凡。或者宁安如梦,不重生,送燕临一个一心一意的青梅竹马,唉,还能写谁呢?如懿传??云之羽,上官浅太惨了,孤山派重建怎么样?给点意见呗,朋友们!!! 第五章 云州之战 在宫殿那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沉闷的天气。南方小诸侯云州侯叛乱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邓婵玉身着华丽的铠甲,英姿飒爽,她眼神坚定地望着帝王所在的方向,躬身行礼,语气铿锵有力地请旨前往平叛。屠苏站在一旁,目光炽热,也毫不犹豫地请求跟随一同前往。帝王微微点头,应允了他们的请求。 二人开始紧张有序地准备出征事宜,调兵遣将,整理粮草辎重。整个军营都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激昂的氛围,仿佛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姬发站在军营的走廊里,望着邓婵玉和屠苏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羡慕之情。他叹了口气,说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上战场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战争的渴望和对建功立业的向往。 姜文焕走到他身边,同样注视着远方,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这次是邓将军和屠苏将军带兵前往。那场面一定很壮观。”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憧憬,也有一丝落寞。 殷郊也走了过来,听到他们的对话,若有所思地说道:“听我父亲说云州城易守难攻,恐怕是场硬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局势的分析,以及对这场战斗的关注。 这时,鄂顺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神有些黯淡。姜文焕注意到了他的异常,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鄂顺,你怎么了?” 鄂顺抬起头,看着远方,缓缓说道:“云州城路离我家不远,我想家了,也不知道我父亲他们会不会因此受影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不安。 姬发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别担心,我相信你的父亲会很安全的。而且我们也要勇敢地面对这场战争,为家人争光。” 殷郊也走了过来,说道:“是啊,鄂顺,我们要坚强起来。这也是我们展现自己实力的机会。” 鄂顺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说道:“你们说得对,我不能退缩。” 姬发望着远方,握紧了拳头,说道:“要不我们也去请战吧,能出去历练历练,主帅应该会同意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殷郊思考片刻,然后点头说道:“也行,我去找父亲和王祖父。”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转身快步朝着宫殿深处走去。 望着殷郊离去的背影,姜文焕和姬发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心。他们知道,这场战斗不仅仅是一场平叛之战,更是他们展现自我、实现价值的机会。 姬发身着整齐的衣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前去,恭敬地说道:“邓将军,大王下旨,让我们质子旅和你们一起去平叛。”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邓婵玉微微皱眉,她看了一眼姬发,邓婵玉说道:“好好训练,战场上,是会死人的。”屠苏一言不发。 然后目光转向屠苏。屠苏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跟着邓婵玉进了军帐。军帐内,气氛更加沉闷,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邓婵玉看着屠苏,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说道:“你怎么看,他们虽然是质子,可也是诸侯之子,殷郊更是王孙,这不是添乱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疑和不解。 屠苏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怎么?你怕他们出事?以前的你可没这么多顾忌。”她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似乎在提醒着邓婵玉战场上的残酷现实。 邓婵玉叹了口气,说道:“按理来说他们是二王子一手训练出来的,怎么也轮不到我们带他们去战场历练啊。”她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困惑和无奈。 屠苏深深地看了邓婵玉一眼,说道:“二王子不受宠,需要避其锋芒,以免太子忌惮,一帮世家子弟,这个队伍也不好带,没出事则已,出了事就是我们俩的责任。”她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却透露出对局势的深刻分析和担忧。 邓婵玉陷入了沉思,她明白屠苏的话有道理,可是她又不忍心看着这些年轻的质子们在战场上送命。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屠苏看到邓婵玉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暂时没有,见招拆招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坚定,她知道在这个战乱的时代,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 二人静静地站在军帐内,望着远方的天空。他们的心中都有着自己的思量和担忧,但他们都清楚自己的使命和责任。 在漫长的行军之后,邓婵玉和屠苏率领着大军终于抵达了云州城外。他们站在城墙下,仰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城墙,心中都沉甸甸的。 邓婵玉望着那坚固无比的城墙,眉头紧锁,她转身对屠苏说道:“云州城的城墙确实坚硬,我们的投石车根本没法对其造成伤害,如果强攻,伤亡就太大了,赢的几率几乎渺茫。”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无奈。 屠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地图,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明天让质子旅的人去挖渠,他们不是一直请求出战吗?正好让他们也出点力。”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决心。 邓婵玉有些疑惑地看着屠苏,说道:“云州城城墙很高,引水淹城,我也想过,这根本不可能。”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和不解。 屠苏微微一笑,说道:“你觉得不可能,敌人也觉得不可能,我没说我要淹城啊。”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让人捉摸不透。 邓婵玉更加困惑了,她问道:“那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屠苏,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 屠苏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道:“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她转身看向远方,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 邓婵玉望着屠苏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她知道屠苏一定有什么计划,但究竟是什么呢?她不知道,也只能等待。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质子旅的人们开始在城外挖渠。他们干得热火朝天。 在云州城外的一片空地上,崇应彪满脸不满地将手中的锄头扔在一边,大声嚷嚷道:“我不干了,我们是来打仗的,又不是来种地的,挖渠干什么?”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解,仿佛对这项任务充满了抗拒。 鄂顺走了过来,拍了拍崇应彪的肩膀,劝说道:“屠苏将军让我们这么做,定是有她的理由,我们做就行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屠苏的信任和忠诚,虽然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挖渠,但他相信屠苏的决定。 姜文焕也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他说:“屠苏将军大概是要引水淹城,云州城易守难攻,强攻伤亡太大,我们也未必能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但也承认屠苏的计划可能是有道理的。 姬发却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不一定。”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思考,显然对屠苏的计划也感到困惑。 殷郊走到姬发身边,低声问道:“姬发,你知道邓将军和屠苏将军到底要干什么吗?”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好奇和期待,希望从姬发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姬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也想不明白,云州城城墙很高,引水淹城并不可行,况且淹城容易伤及无辜,邓将军说过,屠苏将军不伤百姓,所以不应该是引水淹城,但是屠苏将军要干什么,我猜不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迷茫。 就在这时,邓婵玉走了过来,她看着众人,严肃地说:“别偷懒,赶紧干。”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严厉,让人不敢懈怠。 崇应彪又忍不住嘟囔道:“邓将军,我们是来上战场杀敌的,不是来当农夫的,我不干了。”他的情绪激动,声音也变得高昂起来。 邓婵玉瞪了崇应彪一眼,冷冷地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不懂吗?”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和力量,让崇应彪瞬间闭上了嘴巴。 殷郊看着邓婵玉,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问道:“邓将军,我们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围城好几天了,我们一次仗都没打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求知和渴望,希望邓婵玉能够给他们一个解释。 邓婵玉看了一眼殷郊,然后移开视线,淡淡地说:“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你问我,我问谁。”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显然不想过多解释。 姬发也走了上来,问道:“邓将军也不知道挖渠是要干什么吗?”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希望能够从邓婵玉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邓婵玉看了姬发一眼,然后说:“屠苏做事自有她的道理,你们继续吧。”她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而屠苏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他们的行动,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和期待。 几天过去了,一切都在按照屠苏的计划进行着。而邓婵玉也越来越好奇屠苏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在云州城外的营地里,邓婵玉和屠苏站在一张案几旁,仔细地研究着云州城的地图。邓婵玉的眉头微皱,目光专注地盯着那高大的城墙,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邓婵玉抬起头,眼中露出一丝恍然,说道:“原来这就是你的计划。”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佩服。 屠苏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云州城城墙很厚,投石车起不到多大作用,引水不是为了淹城,而是泡城墙,再加上这几天连日暴晒,这就造成了城墙下基不稳,承重量大大降低。”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邓婵玉听了,眼中露出一丝赞赏,说道:“到时候再用投石车击打城墙,就容易多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屠苏笑了笑,说:“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是,咱们不是带着质子旅的人吗?这个办法虽然耗时耗力了些,但是不会造成太大伤亡,是最稳妥的办法。”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自信。 邓婵玉点了点头,说:“是啊,那我们什么时候攻城?”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急切。 屠苏沉思了一下,说:“明天发起总攻,争取一天就结束。”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果断和决心。 邓婵玉眼中闪过一丝敬佩,说:“好。”她知道,屠苏的计划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她也相信屠苏一定能够带领她们取得胜利。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质子旅的人们继续挖渠,他们干得更加卖力了,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为了最后的胜利。而屠苏和邓婵玉则在暗中密切观察着云州城的动静,等待着最佳的进攻时机。 终于,攻城的日子到了。屠苏和邓婵玉站在军队的最前线,她们身披铠甲,英姿飒爽。她们相视一笑,然后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大声喊道:“进攻!” 随着她们的命令,军队如潮水般涌向云州城,投石车也开始猛烈地攻击城墙。在投石车的攻击下,云州城的城墙开始出现裂缝,最后轰然倒塌。 屠苏和邓婵玉率领着军队冲进了云州城,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在她们的带领下,军队士气高昂,最终取得了胜利。 在云州城被攻陷后,屠苏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内一片狼藉,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深知这场战争给百姓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也明白自己肩负着重建家园的责任。 屠苏转过身,对身边的青书说道:“青书,按照以往一样,安置好百姓,修筑城墙,把云州城内的粮食也给他们分一分。”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责任感。 青书恭敬地应道:“是。”然后转身去执行命令。 崇应彪站在一旁,听到屠苏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没想到屠苏将军对敌人还有怜悯之心。”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不解。 屠苏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云州侯叛乱,灭族也算罪有应得,但是云州城的百姓无辜,别忘了,他们也是大商的百姓,大王的子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慈悲。 崇应彪却不以为然,说道:“可您也没有杀了云州侯一家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 屠苏叹了口气,说:“云州侯已经以死谢罪,他的家人自有大王处置,况且祸不及家人,成年男子倒也罢了,那些女眷并没有参与叛乱,我的剑不杀无辜妇孺。”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悲哀。 崇应彪冷笑一声,说道:“妇人之仁。”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邓婵玉听到这话,立刻喝斥道:“以下犯上,崇应彪,你是想挨军棍吗?”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显然不允许有人质疑屠苏的决定。 鄂顺连忙打圆场,说:“别别别,不至于,不至于,崇应彪也是担心屠苏将军,屠苏将军,您这样做,恐怕大王会迁怒于你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和劝解。 屠苏微微一笑,说:“随便吧,我问心无愧,这里距离你家不远,到时候路过的时候,休整一晚,你可以回去看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怀和理解。 鄂顺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真的吗?谢谢将军,我是想回去,可是一直不敢跟您开口,多谢将军,我都快八年没回家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和感激。 屠苏点点头,说:“只有一晚,早去早回。”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和鼓励。 在屠苏的带领下,军队开始有条不紊地安置百姓,修筑城墙。虽然战争带来了破坏,但在屠苏的努力下,云州城逐渐恢复了生机。 在回朝的路上,队伍有条不紊地前进着。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为这胜利归来的队伍增添了一抹金色的光辉。 殷郊骑着马,四处张望着,突然皱起了眉头,说道:“怎么没看见鄂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姜文焕策马走在他身旁,闻言笑了笑,说:“这里距离南伯侯府不远,屠苏将军准了鄂顺一夜的假,让他回去看看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崇应彪也在一旁,听到这话,不禁说道:“屠苏将军也不像平常表现的那般冷若冰霜啊,还挺会替人考虑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敬佩。 姬发骑着马,缓缓说道:“屠苏将军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屠苏的赞赏。 姜文焕点头赞同,说:“嗯,我们不仅攻下了云州城,而且还没什么损失。”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姬发感慨地说道:“是啊,屠苏将军确实在用兵之道上,很有心得,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要引水淹城,云州侯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们挖渠压根就没在意,可谁知道,屠苏将军根本就没打算淹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最小的代价,换取了最大的胜利,我们的损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屠苏的钦佩。 殷郊也不禁赞叹道:“确实,不愧是跟着闻太师身经百战的将军,确实厉害。”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 姜文焕在心里为妹妹感到骄傲。 晚上营地里庆功。 姬发端着一杯酒,走到屠苏面前,笑着说道:“屠苏将军,一起喝酒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感激。 屠苏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军营禁酒。”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和坚定。 崇应彪在一旁听到了,不禁笑道:“屠苏将军,军营里哪有不喝酒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邓婵玉见状,连忙打圆场,说:“行了,行军途中不许饮酒,等回了朝歌再喝吧,都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和关怀。 屠苏感激地看了邓婵玉一眼,然后对众人说:“各位,这次能够攻下云州城,全靠大家的努力。今晚,就让我们以水代酒,共饮这一杯。” 说完,屠苏举起了茶杯,众人也纷纷举杯。 宴会在欢声笑语中继续进行,士兵们分享着战争中的点点滴滴,感慨着生死与共的情谊。而屠苏则静静地坐在一旁,聆听着他们的故事,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虽然不能饮酒,但这场庆功宴却让士兵们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和胜利的喜悦。 军营中的篝火摇曳着,照亮了周围或明或暗的脸庞。姬发坐在屠苏身旁,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问道:“屠苏将军,你为什么不和姜文焕相认呢?” 屠苏微微一愣,随后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她缓缓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姬发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我知道,你别怪姜文焕,我只是看着他有些难受,其实这些年他很想念你,他……” 屠苏轻轻打断了他的话:“因为我是屠苏,不是东伯侯府的小姐。”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姬发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屠苏的眼神后,又不知如何开口。屠苏继续说道:“姜文君已经死了,死在了他离开的那年的冬天。现在知道彼此还活着,就已经很好了。姬发,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姬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道:“好,我知道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理解。 屠苏抬起头,望着星空,眼神中闪过一丝忧伤:“看得出来你的父母很疼爱你,但不是每个父母都是疼爱子女的,起码我不是。”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奈。 姬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每个人背后都有自己的故事和伤痛。 屠苏转过头,看着姬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不止是我,崇应彪应该也是。”说完,她站起身,留下姬发一个人沉思。 姬发望着屠苏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第6章 他必须死 朝歌的王城,在清晨的薄雾中显得庄严肃穆。金色的阳光透过斑驳的云层,洒在巍峨的宫殿之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宫廷之中却暗潮涌动,各方势力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歇。 二王子府邸内,气氛略显沉闷。雕花的门窗紧闭着,屋内的陈设尽显奢华,精美的青铜器、华丽的绸缎装饰以及散发着古朴气息的书画,无不彰显着主人的身份与地位。殷寿和殷郊兄弟二人坐在主位上,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茶盏,茶香袅袅升腾,却无法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气息。 “真没想到这个屠苏还挺有本事的。”殷寿微微仰起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缓缓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目光却并未聚焦在茶水上,而是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 殷郊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是,屠苏将军用兵如神,一开始我们都不明白她要做什么,还不甘心,现在是心服口服。”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身体微微前倾,神情激动地说道,“她在战场上的指挥若定,对局势的精准把握,还有那无畏的勇气,都让人不得不折服。” 殷寿冷哼一声,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案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哼,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之前的谋划。原本,他同意质子旅跟着屠苏和邓婵玉去平叛,就是想给屠苏和邓婵玉添麻烦,打压闻太师及其将领在军中的地位,从而为自己谋取更多的机会。在他看来,质子旅虽然都是质子,但终究是诸侯之子,若是有所伤亡,诸侯定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自己的儿子也在其中,若能借此机会展现自己的“大义”,还能赢得一些人心。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屠苏竟然让质子旅所有人都毫发无伤地回来了,还打了胜仗。这一结果,无疑让他的计划落空,也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和不甘。 春日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这片刚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土地上。万物复苏,绿意盎然,与远处仍带着硝烟痕迹的城墙形成鲜明对比。并肩作战的硝烟散去,屠苏、邓婵玉以及各位质子们之间的关系,在这温暖的日光下,悄然生长出几分熟悉与默契。尽管他们之间未有血缘之亲,也未正式相认,但那份在战场上相互扶持、共度难关的经历,如同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的心紧紧相连。 姜文焕站在队伍一侧,目光温柔地落在屠苏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屠苏,你的气色也好了许多。”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屠苏心中一暖, 屠苏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 姬发则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向屠苏,提及了一个敏感的话题:“屠苏,这次回来,大王并未封赏于你,是因为你放过了云州城的百姓吗?”这个问题如同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屠苏面色平静,却难掩眼中闪过的一丝坚定:“是,功过相抵。” 崇应彪闻言,眉头紧锁,不解甚至有些愤怒:“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管那些反贼的死活?他们本就该……” 他的话音未落,便被鄂顺打断。鄂顺性格直爽,快人快语:“话不能这么说,云州侯虽反,但那些百姓何罪之有?他们不过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普通人,不应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崇应彪冷笑一声,继续争辩:“那那些云州侯的家眷呢?你居然还要保下他们,这算什么道理?” 面对这样的质问,姜文焕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屠苏说过,祸不及家人。他们作为反贼家眷,虽然活了下来,却也失去了往日的荣华,成为了奴隶,这样的惩罚,或许已经足够让他们铭记教训了。” 屠苏静静地听着他们的争论,最后淡淡地说:“崇应彪,其实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你不必总以恶意的眼光看待一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选择,而我,只是选择了我认为对的事。”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仿佛有一种力量,能够穿透人心的阴霾。 姬发看着屠苏消瘦的脸庞,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心疼。他走上前,轻拍屠苏的肩膀,笑道:“好了,你别管崇应彪了。屠苏,你多吃点,太瘦了。” 屠苏回以一个微笑,点头道:“好。”这一刻,虽然外界依旧纷扰不断,但在他们之间,却仿佛有了一种难得的宁静与温暖。 春日的晨雾还未完全散去,邓婵玉身着轻盈的铠甲,步履匆匆地来找屠苏。她的脸上写满了忧虑与决断“屠苏,”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紧迫,“我们要去北境了,这次是燕州城。” 屠苏正站在窗边,凝视着窗外逐渐苏醒的世界,听到这话,缓缓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太师怎么说?” 邓婵玉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太师不想让你去,替你推脱了,只是……只是二王子说你上次云州一战打得很漂亮,这次还是由你前去。上次我们大胜而归,恐怕是得罪了二王子。”她的话语中既有对权力斗争的无奈,也有对屠苏安危的深深担忧。 屠苏闻言,眉头紧锁,目光深邃:“燕家为什么反?燕宁不会无缘无故反叛的。”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对真相的渴望和对战争的厌倦。 邓婵玉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北地这些年越来越冷,百姓生活越来越艰难,是因为没有上贡,所以……派兵讨伐。” 她的话音未落,屠苏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有对燕州百姓的同情,也有对战争的无奈。“那为何不解释清楚?怎么就非反不可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心与不解。 邓婵玉看着屠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大王和太子认为燕州城不上贡,就是对殷商有不臣之心,所以……你去吗?”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手心却微微出汗,透露出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屠苏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决定。最终,他抬起头来,目光坚定:“我想去见见他。”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让邓婵玉感到震撼。 邓婵玉心中一紧,她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她深深地看着屠苏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的身影刻入心底:“战场相见,你打算怎么办?”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屠苏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决绝也有柔情:“两军交战,各凭本事。”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她想要他活着,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那些无辜的百姓和心中的那份正义。 两人相视无言,彼此的眼中都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最后,邓婵玉转身离去,留下屠苏独自站在清晨的阳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 春日的晨光温柔地洒在姬发的面庞上,他身着质子特有的服饰,虽不华丽却透着一股书卷气。他站在屠苏的军营帐外,神情中带着一丝不舍与关切。“听说你要出征了,这次我们不会和你们一起去了,战场上,一切小心。”姬发的声音低沉而真挚,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情感。 屠苏转身,目光与姬发相遇,那眼神中既有即将踏上征途的坚毅,也有对未知未来的丝丝忧虑。“好,谢谢你。”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心中却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姬发敏锐地察觉到了屠苏情绪的异样,他轻轻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的询问:“看起来你心情不太好。” 屠苏沉默片刻,仿佛在思考如何开口,最终,她缓缓说道:“姬发,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和你的朋友刀兵相见,你会杀了他吗?”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蕴含着深意,像是她内心深处一直挥之不去的困惑与挣扎。 姬发闻言,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会,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想我再怎么样都不会杀了他。你问这干吗?”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对友情的珍视与不舍。 屠苏听着姬发的回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没什么,谢谢你。”她最终只是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姬发深深地看了屠苏一眼,仿佛想从她的眼中读出更多的信息。“好,那我先走了,你多加小心,我在朝歌等你回来。”他的话语中既有对屠苏的担忧,也有对未来的期许。 屠苏闻言,心中一动,她惊讶地问:“等我?” 姬发点了点头,目光中闪烁着深情的光芒。“嗯,屠苏,其实我对你……我喜欢你,我想带你去西岐,你一定会喜欢的。”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如同石破天惊般在屠苏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屠苏愣住了,她从未想过姬发会对她有这样的感情。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拒绝,但当她看到姬发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时,心中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深知自己现在对姬发并没有男女之情,但姬发的真挚与坦诚却让她无法狠下心来拒绝。 屠苏说道:“我……姬发,其实我……”屠苏现在对姬发没有男女之情,本想拒绝,但是看着姬发的那双清澈的眼睛,却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姬发说道:“你别急着拒绝,好好想想,好吗?” 最终,屠苏轻轻地点了点头,虽然她的动作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但这一瞬间的决定却仿佛改变了两人之间的命运。微风拂过,带着春天特有的温暖与芬芳,也见证了这一幕温馨而微妙的情感交流。 晨曦微露,天际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仿佛是大自然在为即将发生的悲剧预铺一层悲壮的色调。营地里,闻太师身披铠甲,面容冷峻,他的目光像铁石一般坚定,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明日,你去见见燕宁。”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下达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 屠苏站在闻太师面前,身姿挺拔,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紧抿嘴唇,最终只轻轻吐出一个字:“是。”她知道,这是她的命运,也是她必须承担的责任。 邓婵玉站在屠苏身侧,美目中闪烁着担忧与不舍。“太师,还是我去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但闻太师的眼神却让她无法继续说下去。 闻太师转过身来,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屠苏。“屠苏,王权不允许任何人挑战,燕宁必须死。”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决,仿佛是在阐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屠苏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明白,这是她的宿命,也是她无法逃避的选择。“末将……明白。”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足以让周围的人感受到她的决心。 第二天,战场上尘土飞扬,两军对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燕宁站在城墙之上,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不屈。他望着对面的屠苏,心中五味杂陈。这些年,他们一直有书信往来,是朋友,是知己,更是恋人。然而如今,命运却让他们站在了对立的两面。 屠苏带兵兵临城下,她的目光与燕宁相遇,两人相顾无言。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他们两人的身影在彼此的眼中越来越清晰。 二人都搭弓射箭,屠苏的惜时弓是灵器,屠苏更是神箭手,却不可能失手。然而,当箭射出的那一刻,燕宁也故意偏了三分,让屠苏的箭擦肩而过。屠苏同样如此,她的箭也故意偏离了目标,顺势倒下了。 燕宁强撑着站了起来,那一刻,他仿佛是战场上最耀眼的英雄。一下子,燕州城的士气大振,士兵们欢呼雀跃,仿佛已经忘记了战争的残酷。而邓婵玉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深知这是屠苏的牺牲和付出,也是她无法承受的痛苦。 最终,她只好下令撤军,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战场。而屠苏则躺在血泊之中,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但嘴角却挂着一抹微笑。她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使命,也守护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情感。 在昏暗的军帐中,屠苏静静地躺在简陋的行军床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一层脆弱的纸糊在骨头上,随时可能被风吹破。邓婵玉坐在床边,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与焦虑。她不时地抬头望向军医,希望从军医的表情中寻找到一丝希望。 “军医,屠苏怎么样?”邓婵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军医低头检查着屠苏的伤势,他的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屠苏将军伤及心脏,情况很危险,属下只能尽力而为。”军医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邓婵玉闻言,心中一紧,她握住屠苏的手,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她。“一定要救活她,她不能死。”邓婵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她的目光坚定而决绝。 闻太师站在军帐的入口处,他的身影被昏暗的光线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冷峻。他看了一眼屠苏,然后冷冷地说道:“妇人之仁,哼。”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冷漠,仿佛是在嘲笑邓婵玉的天真与愚蠢。 邓婵玉转过头来,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但很快又被她忍住了。“太师,屠苏她……”她试图为屠苏辩解,但她的声音却越来越低,因为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闻太师的决定。 闻太师打断了她的话,他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你真当我不知道吗?她是故意失手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仿佛是被背叛了一般。 邓婵玉无言以对,她知道闻太师说的是事实,但她也明白屠苏的苦衷。她低下头,默默地流着眼泪,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痛苦。 闻太师说道:“她对燕宁手下留情,可燕宁却是要她的命,明日攻城,务必拿下燕州城。” 邓婵玉说道:“是,末将领命。” 第二天清晨,燕州城的城墙上响起了战鼓声,战争再次爆发。邓婵玉率领着军队强行攻下了燕州城,双方伤亡惨重。然而,邓婵玉并没有杀燕宁,她还记得屠苏的嘱托,她要带燕宁回到屠苏的身边。 在一间简陋的民房中,燕宁被捆绑着双手,他的脸上露出了疲惫与憔悴。邓婵玉站在他面前,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还好吗?”燕宁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与担忧。 邓婵玉冷笑一声,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与冷漠。“被你射了一箭,你觉得呢?”她的话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痛了燕宁的心。 燕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她应该没事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与坚定,但同时也有一丝不安与担忧。 邓婵玉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她没死,还在昏迷,不过,你快要死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仇恨与愤怒,仿佛是在为屠苏报仇一般。 燕宁闻言,心中一凉。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但他还是关心着屠苏的情况。“她没事就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与满足。 邓婵玉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悲哀。她知道燕宁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他的唯一心愿就是见到屠苏最后一面。 “她没事就好。”燕宁再次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然后他低下头去,默默地流着眼泪。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他知道是自己辜负了屠苏的期望,也辜负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夜幕降临,营地里火光闪烁,映照着人们忙碌的身影。屠苏斜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却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腰间的佩剑,那是燕宁赠予她的信物,也是她心中最珍贵的宝物。 “婵玉,我想见他。”屠苏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充满了不可抑制的渴望。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但她想要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见到燕宁,哪怕只是一面。 邓婵玉坐在床边,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犹豫。她深知燕宁的身份敏感,不能轻易带到屠苏的军帐中。但看到屠苏那决绝的眼神,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去把他带过来。” 屠苏摇了摇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不,我去见他。”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异常坚定。她知道她和燕宁不该私下见面,但她的心早已跨越了那道界限,她只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与他相聚。 邓婵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点头。她理解屠苏的心情,也知道任何语言都无法阻挡她的决心。“晚上我带你过去,你先喝药。”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和无奈。 屠苏感激地看了邓婵玉一眼,然后接过她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那苦涩的药味在她口中散开,却无法掩盖她心中的甜蜜。她知道,今晚她将见到她最想见的人,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夜色渐深,营地里的喧嚣渐渐平息。屠苏在邓婵玉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身来。她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孤单和坚韧。她知道这一走可能就意味着永别,但她的心中却没有一丝恐惧和遗憾。 邓婵玉小心翼翼地扶着屠苏,穿过黑暗中的营地。她的脚步轻盈而坚定,仿佛是在守护着心中最珍贵的宝物。她知道这一路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她也明白这是屠苏的心愿,也是她作为朋友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 终于,他们来到了燕宁被关押的地方。那是一间简陋的帐篷,周围布满了守卫。邓婵玉与守卫交谈了几句后,便带着屠苏走了进去。 燕宁正躺在简易的床铺上,他的脸色苍白,但看到屠苏的那一刻,他的眼中立刻闪烁起惊喜的光芒。“屠苏!”他惊呼一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屠苏快步走上前,她不顾自己的伤势,紧紧地抱住了燕宁。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是在诉说着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燕宁也紧紧回抱着屠苏,他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愧疚。“对不起,屠苏。”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是我害了你。” 屠苏摇了摇头,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不要说抱歉。” 她轻声说道,“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他们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呼吸,仿佛要将彼此的身影深深烙印在心中。 第七章 西岐 在昏暗的烛光下,燕宁与屠苏相对而坐。屠苏的脸庞在微光中显得格外苍白,却依然掩盖不住她那坚韧而决绝的神情。燕宁的眼中则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爱、有悔、有痛,它们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眼神显得格外深邃。 “傻丫头,你就不担心我真的杀了你。”燕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试图用轻松的语调来打破这份沉重的氛围,但话语中的颤抖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屠苏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燕宁的深情,也有对命运的豁达。“你不会的。”她的语气坚定而信任,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不言而喻的事实。 燕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低下头,他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屠苏,以后你要好好保护自己,我……我可能不能保护你了。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刀刃刻在他的心上。 听到这里,屠苏的心也不由得一紧。她深知燕宁的无奈和痛苦,也明白他们之间的爱情是多么的脆弱和不堪一击。但她没有抱怨,没有后悔,只有深深的理解和接纳。 “我早就不怪你了,我出身低,做不了你的世子夫人。”屠苏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她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我会救你的,你暂且忍耐一下。” 燕宁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屠苏的性格倔强而坚韧,一旦她决定了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但他也明白,自己的生死不仅关乎自己一个人的命运,更关乎到屠苏的未来和幸福。 “不,你不能管我,听我的,屠苏,别管我了。”燕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焦虑,“会连累你的。” 屠苏摇了摇头,她的眼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燕宁,我想让你活着。”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异常坚定,仿佛是在向整个世界宣告她的决心。 燕宁看着屠苏那坚毅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屠苏的决定,也无法阻止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不说这些,让我好好再看看你。”燕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和眷恋,他的目光在屠苏的脸上停留了好久好久,仿佛是要将她的模样永远铭刻在心底。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对方,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的身影和那份深厚的情感纽带。这份温情感人至深,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晨曦初破,天际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仿佛是大自然为这即将降临的悲剧铺上了一层悲壮的纱幕。燕州城,这座昔日充满欢声笑语的城池,如今却笼罩在一片沉重的氛围之中。城墙上,守卫们面色凝重,似乎预示着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 牢狱之内,燕宁独自坐在书房之中,面前摆放着一卷白娟,那是他昨夜写下的遗书。他深知,自己与屠苏的爱情如同这脆弱的纸张一般,无法承受命运的风暴。他不愿连累她,更不愿让她因自己而受到任何伤害。因此,他决定以死来结束这段纠葛,让屠苏能够自由地飞翔,寻找属于她的幸福。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闻太师,那位年迈却依然威严的老臣,步入了书房。他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世子,心中满是惋惜与无奈。 “不想连累她,你知道怎么做。”闻太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目光中既有对燕宁的同情,也有对局势的清醒认识。 燕宁缓缓抬起头,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知道,太师,我不会连累她的。”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还请太师善待燕州城的百姓……屠苏,终究是我负了她,还请您多多包涵她。” 说罢,燕宁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缓缓走向窗边。他俯瞰着整个燕州城,心中充满了不舍与愧疚。他知道,自己这一走,就再也无法回来守护这片土地和人民了。但他也明白,只有自己的离开,才能让他们安全,才能让屠苏幸福。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燕宁的身影从窗户中消失。那一刻,整个燕州城仿佛都陷入了沉寂之中。守卫们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不敢相信他们的世子竟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消息很快传到了屠苏的耳中,当听到燕宁自杀身亡的消息时,她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感知能力,她终究失去了他,随后,一股急火攻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只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几乎要摔倒在地上。 邓婵玉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她。“屠苏!你怎么了?”她焦急地喊道。 但屠苏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无法回答她的问题。邓婵玉无法,只得急忙将她送往朝歌进行治疗,闻太师及邓婵玉留守北境。 夜幕低垂,冀州的废墟之上,火光映照着天空,残烟缭绕。二王子殷寿带领的质子旅,踏着沉重的步伐,全胜而归。他们的脸上,并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与复杂的情绪。苏妲己,那个曾经在冀州城中备受关注的女子,如今也被带了回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恐惧,仿佛还未从那场浩劫中回过神来。 朝歌城内,灯火通明,但这份光亮却未能驱散众人心中的阴霾。殷郊说道:“我们全胜而归,闻太师和婵玉也胜了,闻太师和婵玉留守北境,处理北境事务。而屠苏……她受了重伤,已经送回了府邸。” 姬发闻言,心头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什么?重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姜文焕也在一旁听到了这个消息,他的脸色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担忧。 “我们赶紧去看看屠苏吧!”姜文焕急切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妹妹的关心与爱护。 姬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便与姜文焕一同匆匆赶往屠苏的府邸。 当他们踏入府邸,来到屠苏的卧室时,只见屠苏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她的双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微弱的烛光下投下深深的阴影。她的呼吸微弱而有力,仿佛在努力与死神抗争。 姜文焕走到床边,看着妹妹那熟悉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疼痛。他的双手紧紧握住屠苏的手,那手冰冷而无力,让他更是心如刀绞。“屠苏,你一定要撑住啊!”他轻声呼唤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不舍。 姬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屠苏,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了与屠苏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欢笑、争吵、默契与温情,如今都仿佛成了珍贵的回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但那份对屠苏的深情与担忧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屠苏,你一定要好起来。”姬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他的声音虽然轻微,但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我不允许你就这样离开我,你听见了吗?” 此时,卧室内的气氛显得格外沉重与压抑。姜文焕与姬发就那样静静地守在屠苏的床边,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关怀与深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整个世界都仿佛只剩下他们三人,彼此的心跳与呼吸声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着。 窗外,夜色渐深,星星点点地灯光在黑暗中闪烁着,仿佛是在为屠苏祈祷、为这份深厚的情感见证。而屠苏,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的脸庞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苍白与宁静,仿佛正在经历着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屠苏在昏迷的迷雾中徘徊,她的意识如同被一层轻纱所笼罩,时隐时现。她仿佛置身于一个混沌的世界,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遥远呼唤,如同一缕缕温暖的阳光,穿透黑暗,触动着她的心灵。 就在这无尽的等待与迷茫之中,屠苏终于悠悠转醒。她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不解。她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姬发,他的眼中充满了深深的关切与温柔。 “屠苏,你醒了,太好了!”姬发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与激动,他紧紧握住屠苏的手,仿佛害怕她再次消失一般。 屠苏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微弱而沙哑:“我没事了。”说完,她试图坐起身来,但身体却感到一阵无力与疲惫。 姬发见状,连忙轻轻将她扶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怜爱:“你睡了好久,发生了好多事。”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屠苏微微皱眉,她努力回忆着昏迷前的情景,但脑海中却一片空白。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姬发看着她迷茫的样子,心中不禁一阵心疼。他轻轻地抚摸着屠苏的脸庞,低声说道:“你现在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需要好好休息,养好身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在向她承诺着什么。 然而,屠苏的心中却充满了好奇与疑惑。她抓住姬发的衣袖,轻声问道:“姬发,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渴望与期待,希望从姬发的回答中找到答案。 姬发看着她渴望的眼神,心中一阵挣扎。他知道,有些事情他现在无法告诉她,不仅因为她的身体尚未恢复,更因为那些事情太过复杂与危险。但他又不想让她失望或担心,于是便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屠苏,你要相信,我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听到姬发的话,屠苏心中虽然依旧充满了疑惑,但她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相信姬发,相信他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姬发的神色一紧,他立刻站起身来,挡在了屠苏的身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防备,仿佛随时准备迎接可能出现的危险。 屠苏看着姬发紧张的样子,心中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她紧紧地抓住姬发的衣袖,眼中闪烁着不安与恐惧。 “咚咚咚——”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在一阵短暂的寂静之后,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是姬发的心腹手下。他急匆匆地走到姬发的面前,低声报告着什么。 姬发听着手下的报告,神色愈发凝重。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屠苏,然后转身对着手下吩咐道:“你现在立刻送屠苏将军出城,会有人在路上接应你们。记住,一定要确保屠苏将军的安全!”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命令。 屠苏踏入西岐城的那一刻,一种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这里,与她曾经生活的朝歌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淳朴与温暖,仿佛能穿透心扉,唤醒最深处的情感。街道两旁,人们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如此真挚,让她不禁有些恍惚,仿佛走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西伯侯的居所,布置得简朴而温馨,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主人的仁厚与慈爱。当屠苏第一次站在西伯侯面前,那位长辈的目光中流露出的不仅仅是关切,更像是一种深沉的父爱,让她心中一暖,终于明白了姬发那阳光灿烂背后的力量来源。 “孩子,把这里当成你的家。”西伯侯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屠苏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与归属感。 她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多谢侯爷。” 日子一天天过去,屠苏在西岐城中渐渐适应了新的生活,但她的心中总有一丝不安,因为姬发迟迟未归。每当夜深人静,她都会站在窗前,望着远方,心中默默祈祷姬发能够平安归来。 终于,那一天来临了。屠苏听闻姬发回来的消息,心中一喜,立刻跑向他所在的大殿。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呆立当场——西伯侯病逝了,整个大殿陷入了深深的哀伤之中。她看见姬发浑身是血迹,双眼红肿,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紧紧揪住,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她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姬发,仿佛要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去支撑住他。姬发的脸上满是泪痕,他轻声说道:“屠苏,父亲走了,哥哥也没了。”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绝望。 屠苏的心也在滴血,她失去了燕宁,深知这种痛楚的刻骨铭心。但她更清楚,此刻的姬发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她的坚强与支持。“姬发,你要坚强,你还有我,还有整个西岐城。”她的话语虽然简单,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深情。 在那漫长的拥抱中,两人的心仿佛融为一体,彼此的心跳、呼吸都交织在一起。他们不仅仅是在互相安慰,更是在传递着一种信念——无论未来多么艰难,他们都将携手共度,共同面对生活的种种挑战。 那一刻,屠苏深刻地意识到,姬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只愿他能重新找回那份失去的阳光与希望。 夜幕低垂,西岐城笼罩在一片静谧而祥和的氛围之中。城墙上,火把摇曳生辉,照亮了姬发与屠苏并肩而立的身影。他们的目光穿透沉沉夜色,望向远方那不可知的黑暗,心中却怀揣着不同寻常的坚定与决心。 “对不起,是我自私了,这个时候把你带到了西岐。”姬发的声音低沉而带着歉意,仿佛夜风中的一缕轻叹,飘散在凉爽的空气中。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知未来的忧虑,也有对屠苏安危的深切关怀。 屠苏轻轻摇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姬发:“大王暴虐,宠幸狐妖,我留在朝歌才是真正危险的。西岐很好,政通人和,百姓富足,我愿意留下。”她的话语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照亮了两人的心房,也映照出她对这片土地深深的眷恋与不舍。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远处山林间草木的清香,也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姬发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想必过不了多久,朝歌就要派人来了。这一切本与你无关,我还是送你离开吧。” 屠苏却毫不退缩,目光如炬:“姬发,我很喜欢西岐,在这里,没有打打杀杀,百姓安居乐业。我想留下,与你一起守护这片净土。”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足以撼动人心。 两人相视一笑,那份默契与信任无需多言。姬发拍了拍屠苏的肩膀:“好!我们一起守护西岐城,守护这里的百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夕阳的余晖如金纱般洒落在姬发的家乡,那片宁静而祥和的土地仿佛被赋予了一层神圣的光辉。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像是大地温柔的怀抱,守护着这片世外桃源般的所在。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了田野间清新的草木香气,混合着泥土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 姬发静静地站在自家的小院中,目光温柔地落在身旁的屠苏身上。屠苏微微低着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落寞与哀伤。他的身影在余晖下略显单薄,仿佛承载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 姬发看着屠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满足。这份满足并非源于拥有,而是源于能够在这个时刻,与眼前这个自己满心喜欢的人共处。他深知屠苏经历了许多痛苦,如今能带他来到自己的家乡,仿佛是在这片宁静中为他寻得了一处避风港。 “一直也没机会问你,你在燕州城是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伤的那么重?太师似乎还很生气。”姬发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沉默,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疑惑。 屠苏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仿佛那些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因为我在战场上故意放水了,首战失利。”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姬发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屠苏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对方是你不愿意伤害的人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触碰到屠苏心底最柔软也最伤痛的地方。 屠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但是我还是没能救下他的命,他在狱中自裁了。”说到这里,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姬发心中一紧,他走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屠苏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力量。“难怪你会气急攻心吐血,那你……” 屠苏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光芒,他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我想过救下他,带他离开,可是一切都没来得及做,他就……”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姬发心疼地看着他,轻声问道:“他是你喜欢的人?” 屠苏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无奈与悲哀。“是,不过他娶了别人,这是他成婚以后我和他第一次见,也是最后一次。” 姬发默默地听着,心中的酸涩如同藤蔓般缠绕着他的心脏。他轻轻地将屠苏拥入怀中,想要用自己的温暖驱散他心中的寒冷。“能被你喜欢,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屠苏靠在姬发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仿佛在这一瞬间找到了一丝慰藉。“他,他是个很好的人,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的眼里有光,还有他的笑容吸引了我,那是我没有的。” 此时的天空渐渐被染成了橙红色,晚霞如同燃烧的火焰,映照在他们的身上。微风依旧轻轻吹拂着,却无法吹散他们之间那浓浓的悲伤。 姬发看着屠苏,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对不起,以后,有我。”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力量。 屠苏微微抬起头,看着姬发的眼睛,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希望。在这片宁静而美好的土地上,或许他们的命运将从此交织在一起,书写出一段属于他们的传奇。而那个远在燕州城的燕宁,虽已消逝,但他的影子却永远留在了屠苏的心中,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照亮着他前行的道路。只是,或许连屠苏自己都未曾发觉,燕宁和姬发骨子里竟有着几分相似,那是一种对命运的无奈,对爱情的执着,以及深埋心底的善良与温柔。 这一卷暂时结束,第二部后面再写。 第1章 富察傅恒 叶赫那拉氏一族出美人,但清朝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叶赫那拉的女子不入后宫,只因叶赫那拉先祖曾被大清先祖努尔哈赤所灭,临死之前曾言,叶赫那拉哪怕只剩下一个女人,也要灭亡大清。叶赫那拉若萱,有八旗第一美女之称,姿容绝色。 在那繁华却又透着几分神秘庄严的京城之中,有一处静谧的园林。园中繁花似锦,绿树成荫,微风轻拂,带着花朵的芬芳与枝叶的清新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流淌。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宛如梦幻的碎金铺陈在地面上。 芙蓉树下,那粉嫩的芙蓉花正娇艳欲滴地绽放着,花瓣如丝绸般柔软光滑,色泽鲜艳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每一朵芙蓉花都像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醉人的香气。 叶赫那拉若萱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摆上用丝线绣着精美的芙蓉图案,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尘世中的芙蓉花。她的面容白皙如雪,眉眼间透着灵动与聪慧,双眸犹如清澈的湖水,深邃而明亮。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可爱。她静静地站在芙蓉树下,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倒。 富察傅恒身着一身墨黑长袍,身姿挺拔如松,气质儒雅不凡。他的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若萱身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爱意与宠溺。他缓缓走向若萱,脚步轻盈而坚定,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 “还好,你不用参加选秀。”富察傅恒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带着一丝庆幸与欣慰。 叶赫那拉若萱微微抬头,目光与富察傅恒交汇,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她轻轻说道:“是啊,不过这次妹妹要去,皇上特地钦点的,怕是以后叶赫那拉氏的女子也要走进后宫了,还好我和你的亲事过了明路,否则就是我。”说到此处,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富察傅恒轻轻地握住若萱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感受着她的温暖与柔软。他深情地看着若萱的眼睛,郑重地说道:“就算是你,我也不会让你成为嫔妃的,这辈子叶赫那拉若萱只能是我富察傅恒的妻子。”他的声音坚定有力。 若萱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她微微低下头,羞涩地说道:“傅恒,你为我画一幅丹青好不好。” 富察傅恒看着若萱,眼神中充满了爱意与温柔。他的手缓缓地抚摸着她的脸,指尖轻轻滑过她的脸颊,仿佛在触摸一件稀世珍宝。他微笑着说道:“好啊,等我画好了给你,还好,你不会进宫选秀,不然真就麻烦了。” 若萱抬起头,调皮地看了富察傅恒一眼,笑着说道:“怎么,你怕我跑了?” 富察傅恒将若萱轻轻地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他在若萱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跑不了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在这芙蓉树下,他们相拥而立,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变得静止起来。芙蓉花依旧娇艳地绽放着,微风依旧轻轻地吹拂着,阳光依旧洒在他们身上。 “傅恒,你是在担心皇后娘娘吗?”若萱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惆怅。 富察傅恒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思念永涟,郁结于心。”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能透过层层宫墙,看到那深宫中孤独的身影。 若萱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不只是因为二阿哥,更多的是皇上的原因,皇上皇后不仅仅君臣,更是夫妻,可是皇上只把姐姐看作是皇后而不是富察容音,可在容音姐的心里,皇上是她的丈夫,是她儿子的父亲,可是儿子夭折,皇上却……如何能不让她心灰意冷呢?”她的声音低沉而轻柔,每一个字都仿佛沉甸甸地砸在心上。 富察傅恒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无奈与心疼,他说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若萱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富察傅恒,说道:“症结还是在皇上的身上,他们两一个不解释,一个心灰意冷,皇上不肯低头示弱,但是他的心里肯定是在意二阿哥的,心里在意归心里在意,咱们得让皇后娘娘知道。” 富察傅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好,我明白了,这件事我去想办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若萱微微一笑,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苦涩,说道:“好啦,从明天起,我就不能出来和你见面了。” 富察傅恒一怔,急忙问道:“为什么?” 若萱看着富察傅恒,眼中满是深情与不舍,说道:“少装糊涂,新婚夫妻婚前不能见面,这是规矩。” 富察傅恒不禁莞尔一笑,打趣道:“没想到啊,你也能守规矩了。” 若萱微微红了脸,轻声说道:“人生大事,规矩还是得守的。” 富察傅恒深情地看着若萱,伸出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说道:“好,我的九夫人。”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 在紫禁城那幽深宁静的一隅,长春宫宛如一颗隐匿于繁华宫中的明珠,散发着一种低调而庄重的气息。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古老的宫墙上,光影交错间仿佛诉说着无数往昔的故事。 宫殿之内,雕花的窗棂精致典雅,一缕缕阳光穿透缝隙,轻柔地铺洒在地面上,似为这室内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幔。富察容音静静地站在桌前,身旁的红木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华丽的绸缎料子,珠光宝气与绸缎的柔滑质感相互映衬,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明玉在一旁忙碌地整理着这些东西,她的眼神不时落在那些珍贵的物件上,脸上露出一丝好奇与疑惑。“娘娘,您怎么把这些都拿出来了?”明玉轻声问道,声音在这静谧的宫殿中回荡,带着一丝不解。 富察容音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与期待,说道:“过些日子,就是傅恒大婚了,我想着给若萱添妆,若萱小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想必现在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她轻轻抚摸着一块羊脂玉佩,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已经看到了叶赫那拉若萱娇美的模样。 明玉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道:“傅恒大人要成婚了?就是这个若萱姑娘吗?”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些东西上,心中对这位未曾谋面的若萱姑娘充满了好奇。 尔晴站在一旁,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有些阴沉。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落和难以掩饰的恨意,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却浑然不觉。无人察觉她内心的波澜壮阔,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个被黑暗笼罩的幽灵。 “是啊,是侍郎永授的女儿,叶赫那拉若萱。”富察容音继续说道,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美好的秘密。 尔晴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姑娘今年应该要参加选秀吧,也没听见皇上赐婚,这……”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心中的嫉妒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富察容音微微皱眉,看向尔晴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说道:“尔晴你糊涂了,叶赫那拉氏的女子不入后宫,况且她和傅恒的婚事是过了明路,皇上也是知道的。”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明玉在一旁附和道:“傅恒大人年轻有为,若萱姑娘好福气。”她的笑容真诚而灿烂,眼中满是祝福。 尔晴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说道:“可前几天不是说皇上特意下旨让叶赫那拉氏女儿参加这次选秀吗?那这……”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心中的恶意如同墨汁般蔓延开来。 富察容音打断了她的话,说道:“这次叶赫那拉家参加选秀的女儿不是若萱,是她的妹妹。”她的语气坚定而果断,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这个不可更改的事实。 明玉点了点头,说道:“这些东西应该够了,娘娘。”她看着桌上的宝物,想象着叶赫那拉若萱收到这些礼物时惊喜的模样。 富察容音微微颔首,说道:“嗯,差不多了,大婚那天,送过去吧。”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但内心深处的那丝担忧却始终挥之不去。 明玉笑着说道:“好,不过娘娘,这位若萱姑娘怎么我都没见过,没来过长春宫给您请安吗?”她的好奇心再次涌了上来。 富察容音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等成婚以后,再让傅恒带她来吧。”她的心中有着太多的无奈,叶赫那拉若萱长得太美了,她是真担心自己弟妹被皇上看见了,到时候怕是会出乱子。这宫廷之中的风云变幻,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谁也无法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而在这表面的平静之下,一场关于爱情、权力与命运的博弈正悄然拉开帷幕,那隐藏在暗处的波澜,即将在未来的某一天席卷而来,将他们的命运推向未知的深渊。 在叶赫那拉府的闺房之中,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轻柔地洒在地面上,宛如一片片金色的羽毛,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那是从摆在墙角的几盆娇艳花卉中散发出来的,为这原本就充满喜庆氛围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温馨与雅致。 飞雪站在叶赫那拉若萱身后,手中捧着一套华丽的婚服,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的笑容。她轻轻抖开婚服,那绣着龙凤呈祥、牡丹富贵的锦缎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每一缕丝线都仿佛在诉说着吉祥如意的美好寓意。“格格,您快试试婚服吧,不然真来不及改了。”飞雪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鹂鸟在枝头欢唱。 叶赫那拉若萱正站在镜前,微微侧身,望着窗外的天空。她的眼眸犹如清澈的湖水,深邃而宁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恍惚与憧憬。听到飞雪的话,她缓缓回过神来,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说道:“好好好,小管家婆。”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一丝少女的羞涩与娇嗔。 飞雪眼睛一亮,笑着走到叶赫那拉若萱身边,将婚服轻轻披在她肩上,打趣道:“格格刚才发呆,是在想未来姑爷了吗?”她一边说着,一边细心地为叶赫那拉若萱整理着婚服的褶皱,眼神中满是好奇与八卦。 叶赫那拉若萱的脸颊顿时更加绯红,她轻嗔道:“好啊你,都敢开我玩笑了。”她的双眸如同星辰般闪烁,眼神中隐藏着一丝甜蜜与期待。尽管她努力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但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泄露了她内心的欢喜。 飞雪笑着继续说道:“未来姑爷肯定也在想您,格格如此美貌,等大婚那天,一定让未来姑爷挪不开眼。”她一边说着,一边想象着未来姑爷看到格格穿上婚服时惊艳的表情,心中也为格格感到高兴。 叶赫那拉若萱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说道:“好了,别打趣我了,赶紧试衣服吧。”她轻轻抚摸着婚服上精致的花纹,感受着那份细腻与华丽,心中对未来的大婚充满了期待。 在这充满喜悦与期待的氛围中,飞雪和叶赫那拉若萱共同为这场盛大的婚礼做着准备,她们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幸福与美好。 在紫禁城的核心之处,乾清宫犹如一座巍峨的巨人,屹立在这片充满权力与威严的宫殿群之中。阳光洒在乾清宫的琉璃瓦顶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皇家的辉煌与尊贵。宫墙高大而厚实,每一块砖石都仿佛承载着无数的历史记忆,静静地诉说着往昔的宫廷风云。 乾清宫里,富察傅恒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宛如一棵苍松,坚毅而沉稳。海兰察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富察傅恒面前,说道:“给,成婚贺礼,我俸禄不多,别嫌弃啊,你大婚我得当值,去不了。”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遗憾与祝福,脸上却强挤出一抹笑容。那小盒子虽不起眼,但却饱含着他对好友的深深情谊。 富察傅恒看着海兰察,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说道:“行吧,那我就勉强收下了,虽然去不了,但是喜酒不会少了你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 海兰察笑着捶了富察傅恒一拳,说道:“你就得意吧。”他们之间的笑声在乾清宫的殿堂中回荡,为这庄严肃穆的地方增添了一抹难得的轻松与温馨。 就在这时,皇上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几名太监,脚步轻盈而无声。皇上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高大,他身上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绣着精美的云龙图案,显得威严而又尊贵。他的目光如电,扫视着殿宇中的每一个人。 “傅恒,你要大婚了?”皇上的声音洪亮而威严,在空旷的殿堂中回荡。 富察傅恒听到皇上的问话,连忙跪地,低头说道:“回皇上,是。”他的姿态恭敬无比,额头紧紧贴着地面,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皇上微微皱眉,说道:“怎么没告诉朕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关切。 富察傅恒答道:“皇上日理万机,奴才不敢打扰。”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真诚与敬畏。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朕记得是叶赫那拉氏的格格吧,永授的女儿。”他的记忆如同一幅广袤的画卷,将宫中众人的信息一一铭记。 富察傅恒恭敬地回答道:“是。”他的眼神中依然保持着那份谦逊与忠诚。 皇上笑着说道:“行,待你大婚时,朕也会和皇后一起赐下贺礼,这几日你就不用当值了,大婚过后再来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喜悦与祝福,仿佛是一位慈父在为子女的幸福而感到欣慰。 富察傅恒听到皇上的话,心中充满了感激,他连忙磕头谢恩,说道:“奴才多谢皇上。”他的声音因激动而略微有些颤抖,额头在地上轻轻磕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皇上微微颔首,说道:“你去一趟长春宫,把这个交给皇后。”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手中的一个小盒子被一名太监接过,递给了富察傅恒。 富察傅恒接过盒子,说道:“是,奴才这就去。”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第1章 仇恨未雪,何以为贺 九重天 云雾缭绕的九重天,仙乐飘飘,却掩不住那深藏在华丽宫殿背后的寂寥与悲凉。昭仁宫内,雕花的窗棂透进几缕柔和的阳光,洒在精美的织锦地毯上,映照出一片奢华却又空洞的景象。 素锦静静地坐在窗前,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往日灵动的双眸,如今只剩下无尽的落寞与哀伤。她身着一袭华贵的宫装,却难掩那从骨子里透出的疲惫与沧桑。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天翼大战的惨烈场景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若水河畔,血流成河,喊杀声震破了苍穹。父母和族人在战火中奋勇厮杀,却终究不敌那强大的敌人,一个个倒在了她的眼前。那一刻,她的世界崩塌了,曾经的繁华与幸福在瞬间化为乌有。 而后,她被接到了这九重天,本以为能寻得一处庇护之所,却没想到等待她的是另一番折磨。天君封她为昭仁公主,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不过是将她当作一颗棋子,用来安抚人心,彰显天族的慈悲与宽容。 乐胥娘娘虽名义上抚养她,却从未真正将她视为己出。只教她那些繁琐的礼仪,让她明白在这九重天,一切都要以天君的儿子夜华为重。她就像一个傀儡,被安排去照顾夜华,名为伴读,实则与侍女无异。 在这看似繁华的宫殿里,她失去了自我,失去了曾经的骄傲与勇气。曾经那个素锦族嫡出公主,如今已被养废了。 重来一世,希望她再也不会任人摆布,要好好爱自己,重现素锦族昔日的辉煌,为族人报仇雪恨! 太晨宫外 云雾缭绕的九重天,太晨宫宛如一座巍峨的仙山,静静地矗立在云端之上,散发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息。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宫门上的铜环随风轻轻晃动,发出低沉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素锦独自一人缓缓地走向太晨宫,她的身影在洁白的云雾中显得有些单薄和落寞。一路走来,她的心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然,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执着。 当她来到太晨宫门前时,司命星君早已察觉到她的到来,微微皱了皱眉头,从宫中走了出来。司命身着一袭淡蓝色的仙袍,头戴玉冠,面容清俊,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无奈。 “昭仁公主,这里是太晨宫,帝君喜静,您还是回去吧,乐胥娘娘应该也在找您了。”司命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劝诫。 素锦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司命,然后缓缓地跪了下来。她的膝盖触碰到坚硬的玉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太晨宫前回荡。 “我不回去,素锦求见帝君,烦请司命帮我通传一声,求您了。”素锦的声音坚定而诚恳,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哀求。 司命微微一怔,连忙上前想要扶起素锦:“公主啊,您这是何苦?您是公主,怎么能跪小仙我呢?” 素锦却紧紧地趴在地上,不肯起身:“帝君若不见我,我便一直跪在这。” 司命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深知素锦的脾气一旦上来,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他看了看素锦那坚定的神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 “这……”司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走进了太晨宫。 太晨宫内 太晨宫内,香烟袅袅,弥漫着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气息。东华帝君正坐在高高的神坛之上,闭目修炼。他的面容冷峻而威严,一袭紫色的帝袍披在身上,更增添了几分高贵和神秘。 司命轻轻地走进来,不敢打扰帝君的修炼,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帝君自行醒来。 过了一会儿,东华帝君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如电般射向司命:“何事?” 司命连忙躬身行礼:“启禀帝君,昭仁公主在宫外求见,已跪在地上,执意要见帝君。” 东华帝君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她为何事而来?” 司命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小仙不知,只是公主似乎心意十分坚定,若不见到帝君,恐怕不会轻易离去。” 东华帝君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宫外走去。 太晨宫外 当东华帝君走出太晨宫时,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素锦。她的衣衫有些凌乱,头发也有些松散,但却依然保持着那份坚定的姿态。 东华帝君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素锦会有如此大的勇气和决心,竟然敢跪在他的太晨宫前。 “你为何在此跪求?”东华帝君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素锦听到帝君的声音,心中一喜,连忙抬起头来。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又带着一丝坚定:“帝君,素锦有一事相求,还望帝君成全。” 东华帝君看着素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说来听听。” 素锦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素锦乃素锦族嫡出公主,当年天翼大战,我父母族人全数战死在若水河畔。如今,我想要重现素锦族昔日辉煌,为族人报仇。但凭我一人之力,实在难以实现。我听闻帝君神通广大,实力最强,地位最高,故特来求见帝君,希望帝君能助我一臂之力。” 东华帝君静静地听着素锦的话,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微微抬头,望向远方的天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东华帝君缓缓地说道:“你想要我如何助你?” 素锦连忙说道:“素锦恳请帝君能收我为徒。” 东华帝君看着素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为何要拜我为师。” 素锦毫不犹豫地说道:“素锦想要重现素锦族辉煌,为族人报仇雪恨!” 素锦身着一袭淡粉色的仙裙,静静地跪在在太晨宫门口,眼神坚定而执着。此时,东华帝君一袭紫衣,身姿挺拔,负手而来,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下凡。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素锦身上,微微一怔。 东华帝君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倒是个有志气的,可如今天族和翼族已经议和,你想要报仇,是不可能了。” 素锦双拳紧握,指甲嵌入掌心,微微抬头,目光直视东华帝君,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翼族狼子野心,擎苍虽然被困在东皇钟内,但他还活着,现在的太平,只不过是暂时的。” 东华帝君淡淡的看了素锦说道:“起来吧,进来吧。” 东华帝君坐在主位上,神情严肃,目光深邃地看着素锦。素锦则恭敬地站在一旁,身姿挺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东华帝君微微点头,露出一丝赞许:“小小年纪,倒是聪明,我可以收你为徒,但是要……。” 素锦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毫不犹豫地跪地叩首:“素锦愿付出一切代价,只要能重现素锦族辉煌,为族人报仇雪恨!” 东华帝君目光中多了几分期许:“好,我给你两万年的时间,成为上仙,我才能正式收你为徒。” 素锦眼神坚定的说道:“好,一言为定,那帝君能教我吗?乐胥娘娘只教我礼仪,未曾教我术法,也没人教我。” 东华帝君背着手,缓缓踱步:“未曾拜师,我不能教你,但是你可以进入太晨宫的藏书阁,自己学习,能学到多少,看你自己,能不能在两万年内晋升上仙,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素锦微微欠身行礼:“多谢帝君,那我可不可以住在太晨宫的旁边,乐胥娘娘那边,我不想回去了。” 东华帝君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司命:“可以,司命你去安排,在太晨宫的旁边,挑一处宫殿赐给昭仁公主。” 司命连忙躬身领命:“是。” 素锦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再次向帝君行礼:“多谢帝君厚爱,素锦定当不负所托。” 随着司命离去,素锦望着太晨宫的方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两万年内努力修炼,实现自己的誓言。而东华帝君则静静地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她未来的无限可能。 栖霞宫,寓意“霞光栖居之地”,既暗合太晨宫的尊贵,又隐喻素锦如朝霞般蓄势待发的修行之路。 司命引素锦行至一处宫殿前,朱红色门扉上雕着云纹与凤凰振翅图案,檐角悬挂的琉璃风铃随风轻响,殿前栽种着几株西荒特有的赤炎树,枝叶如火,与太晨宫的清冷气质形成微妙对比。远处云海翻涌,夕阳将宫殿的轮廓染成金红色,宛如霞光栖于阶前。 司命拂袖推开殿门,含笑示意:“昭仁公主请看,此宫名为‘栖霞’,取‘霞光初绽、蓄力冲霄’之意。帝君特允您居住于此,与太晨宫仅一墙之隔,往来便利。” 素锦缓步踏入殿内,指尖轻触门扉上浮雕的凤凰,目光掠过殿中陈设——青玉案、紫檀架、墙上悬着的东皇钟缩小模型,忽而驻足:“栖霞……倒是应景。只是这殿中摆设,竟似为我量身打造?” 司命笑着:“帝君早料到公主不甘居于寻常,故而命人以素锦族旧纹为基,佐以天族规制。您看这梁柱纹路——” 素锦仰头望向殿顶,见木雕纹理如浪涛翻涌,隐隐透出翼族和素锦族图腾,掌心不自觉攥紧:“这是我族图腾?帝君竟肯用此纹样?” 司命压低声音:“帝君既赐宫,便是将过往恩怨一并化作台阶。您若踏得上去……” 抬手指向窗外太晨宫方向“两万年后,那里自有您的位置。” 素锦闭目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眸光灼灼:“栖霞宫……好,我住了,用不了两万年。” 转身看向司命,郑重行礼“劳烦仙官引路至藏书阁,素锦一刻也不敢耽搁。” 书房内青铜灯盏映出昏黄光晕,青玉案上堆叠着古籍卷轴,墙侧悬挂的星盘闪着细碎银光。窗外风声掠过檐角,带着一丝秋凉。东华帝君一袭紫袍立于窗前,指尖摩挲着一枚泛黄的玉佩,玉佩上刻着“瑶光”二字,裂纹如旧伤纵横。 司命躬身拱手,脚步声轻响:“回帝君,安排好了。昭仁公主已去了藏书阁,此刻怕是在翻《天罡术法精要》了。” 东华帝君未回头,目光凝在玉佩裂纹上,嗓音低沉:“嗯,去告诉天君,素锦交给我了,他不用管了。没事别来打扰她。” 司命停顿片刻,瞥见帝君指尖攥紧玉佩,试探道:“是……不过帝君,小仙想问,您怎么这般轻易应了昭仁公主?两万年成上仙,只有当年的墨渊上神……” 东华帝君骤然收掌,玉佩撞在窗棂上发出脆响。他转身倚坐桌边,烛光将侧脸映得半明半暗):“她像瑶光。” 手指无意识摩挲袖口金线绣纹“尤其是那副倔强坚定的模样……一模一样。” 司命垂首不敢直视,轻声:“瑶光上神……若还在,的确会收这孩子。” 东华帝君闭目靠向椅背,喉结微动):“素锦族是瑶光座下部曲。如今这小丫头要复仇,要重振族群,和当年的瑶光又有何区别?” 司命抬头惊见帝君眼底波澜,小心开口):“您今日赐宫传艺,莫非是……” 东华帝君淡淡的:“如今瑶光的三十六部战曲如今无人带领,素锦是英烈之后,父母族人都跟随瑶光一起赴死,若是瑶光还在,我想她会选这小丫头的,现在素锦自己也有这个心思,本君何不帮她一把呢。” 司命躬身退至门槛,又回头:“小仙这就去禀天君。” 东华帝君背身摆手,紫袍广袖如云垂下):“顺路……把这个玉佩,让她得了空去瑾瑜宫看看。” 大皇子宫中 大皇子说道:“你知道素锦去哪儿了吗?” 乐胥(大皇子妃)说道:“小孩子,应该出去玩了吧,我让人去找找。” 大皇子说道:“哼,不用找了,刚刚司命来传了帝君的话,素锦以后让我们不用管了,日后在太晨宫学习,帝君将栖霞宫赐给了她,还让我们以后不要去打扰她。” 乐胥说道:“什么?怎么会?帝君他……” 大皇子说道:“你从来没把素锦放在心上,有了身孕之后更甚,不然能有这一出吗,你呀。” 一万年来素锦每日勤加修炼,每日不是太晨宫和瑾瑜宫的藏书阁,就是在自己宫里练习。栖霞宫里就她一个人,也没人打扰她,一度让人忘了天宫里还有她这个人一样。 高耸的玉架蔓延至穹顶,古籍堆积如山,烛火在青铜灯台上摇曳,投下细长阴影。素锦蜷坐在角落,发丝沾满灰尘,手指冻得通红仍紧攥书卷。 寒玉床榻上铺着单薄衾被,窗棂缝隙透进的风雪在地面结出冰霜。墙角铜炉灰烬已冷,墙上挂着的东皇钟缩小模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素锦在藏书阁抄录《上古秘典》时,墨汁滴落裙摆凝成冰晶; 寒冬夜半,栖霞宫院中舞剑,剑锋划过积雪发出刺耳鸣响。 为领悟“破云诀”,她连续三月不眠,眼底血丝如蛛网蔓延,直至某日吐血昏厥,掌心经脉寸断仍死死攥着剑柄。 司命星君瞥见栖霞宫,叹一句“疯魔了”,却在门外放下疗伤丹药。 仙娥闲聊时笑称“昭仁公主怕是修成石头了”,瑶池宴上再无人提及她的名字; 夜华太子出生那日,九重天钟鼓齐鸣,唯有栖霞宫紧闭大门,素锦在屋内用剑尖在地上刻下“仇恨未雪,何以为贺”; 千年一度的蟠桃盛会,素锦缩在藏书阁顶层,啃着硬如岩石的辟谷丹,听着远处仙乐缥缈。 素锦白衣染尘,发梢沾着闭关室的檀香气息,快步走出鎏金殿门。东华帝君倚在殿内玉座上,目光穿透窗棂落在她背影上。廊外石柱旁,司命抱着玉简躬身行礼,连宋抱臂斜靠栏杆,腰间玉佩随笑意轻晃。 素锦驻足转身,袖口隐约露出修炼时磨破的血迹,颔首行礼:“帝君,接下来素锦需要闭关,这段时间不会过来了。”嗓音沙哑却稳如磐石 东华帝君未抬眼,玉诀突然裂开细纹,又骤然收手攥紧):“不错,快到上仙了,比我想象的要快。”停顿半息,补一句“去吧……”似叹非叹“莫急。” 素锦指尖微颤,低头掩去眸中波动:“多谢帝君。”退至门槛时悄悄瞥向殿内,正对上帝君抬起的眼睑——他目光如霜雪掠过她,又瞬息归于淡漠 司命疾步上前,袖中滑落一卷命簿,躬身时眼角泛起敬意:“见过公主。” 连宋忽然闪身挡住素锦去路,扇骨“唰”地敲在掌心,挑眉戏谑:“素锦丫头,今天倒是难得碰见!这浑身药香……伤的不轻啊,你这是回宫吗?还是说,又要往瑾瑜宫跑?” 素锦侧身避让,广袖拂过连宋衣摆,神色如冰:“是,三殿下是来找帝君的吧,素锦还有事,先告退了。” 素锦走了后,连宋说道:“这小丫头,对自己倒是够狠。” 司命说道:“公主这些年吃了不少苦。” 连宋说道:“是啊,刚刚闻到她身上的药香了,我那有一些上好的伤药和祛疤的药,改天给她送过来。” 司命说道:“暂时不用了,我看公主快突破上仙了,从前她一般不会主动找帝君,今天特意去见了帝君,应该是要闭关了。” 连宋说道:“她才一万岁,怎么可能?” 司命说道:“看看她周身的仙泽,就快了。” 连宋说道:“她和夜华差不多大啊,她也就比夜华大一千岁吧,夜华天资出众,如今都还没有突破上仙,她……这就快了。” 司命说道:“公主还是自己学,无人教导。” 连宋说道:“她要是比夜华先晋升上仙,夜华可就难过了,我那父君一定会给夜华施加压力的,唉,他们都还是孩子啊。” 素锦回到栖霞宫闭门不出,一千年过去,上仙雷劫降至,素锦飞身前往空旷的训练场,乌云如墨翻涌,雷光在云层中蜿蜒如银蛇,劈裂长空的轰鸣声震得琉璃瓦簌簌作响。千年未散的劫云盘踞于栖霞宫上空,紫电缠金的光柱穿透云层,直直砸向下方孤影。素锦跪坐于焦土中央,白衣早已被雷火灼成碎缕,血痕顺着下颌滴落,在焦黑的土地上绽开暗红的花。她十指抠入地面,指节泛白,脊背却始终挺得笔直,仿佛要以血肉之躯对抗天道威压。 雷光炸响,她喉间溢出一声闷哼,瞳孔却因剧痛愈发灼亮 “来啊……只管来!”她嘶声大笑,染血的衣袖猛然挥向天际,竟主动迎着劈落的雷劫张开双臂。雷电贯体而过,她浑身筋肉抽搐如沸汤,却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借雷霆之力冲刷经脉残损处。血雾随雷光蒸腾,她喉间滚出低哑龙吟,额间忽现青鳞虚影 最后一道紫雷劈落时,她骤然昂首,长发如黑瀑冲天而 “昂——” 清越龙吟穿云裂石,雷云应声溃散,金光自她周身脉络迸射而出,凝成一条青龙虚影盘绕升空。素锦踉跄起身,掌心按在心口剧烈喘息,眼底却盛满狂喜与桀骜。衣袍鲜血染红,露出的肌肤上青龙纹路如活物般游动 东华帝君踏云而来,雪色长袍不染尘埃,目光掠过她未愈合的伤口时微不可察地蹙眉。 “胡闹。”他嗓音似雪落深潭,袖中却滑出一道治愈术的柔光,悄然裹住她崩裂的经脉。 素锦抹去唇边血迹,抬眼时笑意锋利如刀:“帝君说笑了,若不搏命,怎么能成为如瑶光上神一般的女上神呢。” 远处观战的仙者哗然,天君手中的玉盏“当啷”坠地。 连宋拨开人群疾步上前,见她周身未散的龙气,惊愕后退半步。 “青、青龙血脉?你竟是……” 素锦甩袖震落肩头焦灰,青龙纹路渐隐,却仍昂着头直视帝君:“今日方知,雷劫淬的不止是仙骨,还有血脉里的腌臜怯懦。” 夜风卷起她散乱的发丝,东华垂眸掩去眼中异色,转身时衣袂拂过她染血的手背 “既然晋为上仙,按照约定,你以后就是本帝君的徒弟了。” 最后一丝龙吟消散时,三十六宫檐角的青铜铃齐齐震颤。 第2章 晋升上仙,成功拜师 东华让所有人都散了,带着素锦回到了太晨宫。 夜幕悄然笼罩着太晨宫,宫灯摇曳,光影在雕花的廊柱与华丽的幔帐间穿梭,仿佛为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压抑的氛围。 东华帝君一袭紫袍,身姿挺拔如松,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邃,他静静地站在大殿中央,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素锦跟在他的身后,脚步略显虚浮,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却强自撑着一股倔强的气息。 东华帝君说道:“你的动静闹的有点大,栖霞宫要重新修建,如今你是我的弟子,暂时住在太晨宫吧,司命,带素锦去偏殿,叫药王过来。” 素锦说道:“多谢帝君。”东华帝君说道:“难道不应该叫师父了吗?” 素锦说道:“素锦还未给您磕头敬茶,行拜师礼。” 帝君说道:“你倒是懂规矩,刚刚也没见你给本帝君和天君行礼啊,” 素锦意味深长的说道:“日后整个四海八荒素锦只会向您一人行礼。” 东华帝君笑了笑说道:“行,等你伤好了,在行拜师礼吧。” 司命星君微微躬身,领了帝君的旨意,转身朝着偏殿走去,脚步轻缓而沉稳,那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药王匆匆赶来,手中提着药箱,额头上还沁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疾行。他恭敬地向帝君行了礼,便跟着司命星君去查看素锦的伤势。 素锦缓缓走进偏殿,殿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混合着烛火的气息,显得有些沉闷。她轻轻坐在榻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迷茫。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那一场激烈的冲突,仿佛还在眼前闪烁,栖霞宫的废墟、众人惊愕的眼神,还有东华帝君那看似冷漠却又透着一丝关切的神情。 此时,太晨宫外,风声呼啸而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场风波背后的复杂与无奈。远处的天空中,星辰闪烁,却无法照亮这黑暗中隐藏的暗流涌动。 而在偏殿内,药王仔细地为素锦诊治着伤口,动作轻柔而娴熟。司命星君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素锦微微咬着嘴唇,强忍着疼痛,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东华帝君独自站在大殿的高处,俯瞰着整个太晨宫。他的面容在阴影中若隐若现,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然而,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却似乎暗示着他心中的思绪并不平静。这场由素锦引发的风波不小,做师父的也只能给自己徒弟收拾了。 夜,越来越深,太晨宫内的灯火依旧明亮,却无法驱散那笼罩在每个人心头的阴霾。素锦的命运,如同这夜空中的一颗流星,不知将落入何处。 晨曦穿透太晨宫的琉璃窗棂,在青玉地砖上投下细碎金斑。药炉的白雾裹着安神香萦绕梁柱,素锦倚在雕花软榻上,玄色锦袍覆着右肩包扎的银纹绷带,垂落的广袖边缘隐约露出昨夜疗伤时灼伤的焦痕。司命星君捧着叠成山高的奏折快步而入,腰间玉牌撞得叮当响,惊得案头镇纸青龙铜雕泛起冷光。 素锦的基础打得很牢固,所以也只是外伤看得严重,内伤并不重。听闻素锦晋升上仙,合族首领,也就是素锦的叔伯们前来探望素锦。司命说道:“帝君,是合族的首领们来了,说是想探望素锦殿下。” 东华帝君说道:“素锦伤怎么样了?”司命说道:“回帝君,素锦殿下的伤好多了。” 东华帝君说道:“那就让她过来见见这些叔伯们,正好她的长辈们在,趁这个机会,把拜师礼补上。” 司命说道:“是,小仙这就去准备。” 然后素锦见了合族首领, 素锦:\"侄女让叔伯们久等了。\" 合族首领一:\"好孩子,不愧是素锦族后人,没有堕了你素锦族的声命。” 合族首领二:“是啊,一万两千岁的上仙,四海八荒可是头一个,哈哈哈。” 合族首领三:“素锦,如今你已经晋升上仙,听说你渡劫那天声势浩大,只怕已经有人盯上你了。” 素锦说道:“一万年了,他们都忘了素锦族了,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只要我素锦在,素锦族就还在。” 合族首领一说道:“好,素锦丫头有志气。” 接下来,在众人的见证下,拜东华帝君为师。东华帝君当场宣布,每隔一千年,让你去军中历练。素锦欣然接受,作为长辈,合族首领却有些担心你。东华帝君却说:“一万两千岁的上仙,本帝君的徒弟,这点挫折,经受得起,你说呢?素锦。” 素锦说道:“弟子定不负师尊厚望。” 司命躬身递上礼单:\"帝君,合族首领们送的贺仪到了,还有青丘送来了一颗夜明珠,天君也送了一些丹药和一些锦缎首饰。” 东华帝君指尖划过冰裂纹茶盏口沿:\"交给素锦。” 司命讪笑搓手:\"素锦殿下她…..” 东华帝君说道:“她怎么了?” 司命回复道:“素锦殿下说,其他的都收入库房,但是青丘的礼退回去,帝君,你看这……” 东华帝君说道:“哼,小丫头这是记仇呢,她不要就留在我这吧,你去告诉她,让她准备准备,和我一同去一趟十里桃林。” 司命说道:“是。” 太晨宫殿内陈设典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面上。素锦身着淡粉色仙裙,身姿婀娜地站在东华帝君面前,微微欠身行礼。东华帝君一袭紫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深邃如渊。 素锦微微抬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敬畏与乖巧的说道:“师父。” 东华帝君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落在素锦身上,说道:“嗯,收拾好了就走吧。” 素锦恭敬地应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的说道:“是,师父。” 东华帝君双手背于身后,缓缓踱步,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一旁摆放着的青丘礼匣,说道:“你不问我为什么没有把青丘的礼退回去?” 素锦垂眸,手指轻轻绞着衣角,神色略显局促,说道:“弟子现在还只是上仙,素锦族也只剩下老弱病残,没有实力与青丘诸位上神相比。” 东华帝君停下脚步,目光犀利地看向素锦说道:“所以你是故意试探本帝君,看看我这个师父会不会为你撑腰?” 素锦心中一惊,连忙跪地,额头轻触地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说道:“弟子不敢欺瞒师父,弟子确实存了试探的心思。如今素锦拜了帝君为师,总要知道如何与帝君相处,还望师父恕罪。” 东华帝君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说道:“哼,若你只是这般小心思,日后莫要再有了。如果有人欺负你,本帝君不会坐视不理,在不危害四海八荒的前提下,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明白了吗?” 素锦缓缓起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说道:“那帝君明知道素锦在试探您,您是故意将东西留下的吗?” 东华帝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说道:“是,本帝君不喜欢被人耍,日后有事,大可以直说。” 素锦微微一怔,随即低下头,轻声应道,说道:“是,弟子明白了。那敢问师父为什么要带我去十里桃林?十里桃林的折颜上神和青丘交好,弟子不喜欢狐狸,弟子并不想去。” 东华帝君负手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这一万年来你沉迷修炼,应该放松放松。况且那玄女又不在青丘了,折颜医术好,让他给你调理调理。等身体好了,你除了继续修炼,还要去军中历练,到时候别给本帝君丢脸。” 素锦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是,师父。” 东华帝君微微点头,转身向外走去,素锦紧跟其后,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殿外。 十里桃林,桃花灼灼,落英缤纷,桃林深处亭台楼阁若隐若现。折颜一袭红衣倚在桃树下,指尖捏着酒壶,挑眉看向缓步走来的东华帝君与素锦。 折颜唇角勾笑,目光掠过素锦,语调慵懒: “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桃林来了?” 东华帝君一袭紫袍曳地,步履从容,掌心轻抚袖口,神色淡然: “太晨宫待的无聊,过来看看你,顺便带我这小徒弟认认门。” 素锦垂眸行礼,衣裙簌簌作响,声音清冷如霜,未抬半分眼神: “素锦见过折颜上神。” 折颜眯眼打量素锦,忽然轻笑,指尖敲了敲酒壶: “你叫素锦,不错不错,一万两千岁的上仙,东华,你这徒弟倒是收得妙。听说还是四海八荒唯一一条青龙?” 东华帝君负手立于桃树下,花瓣落满肩头,语气波澜不惊: “你这消息倒是灵通。” 素锦脊背挺直,攥着袖角的手指微微发白,嗓音似淬冰: “上神谬赞了。素锦原本不是青龙,度雷劫时,引雷劫萃体,激发了体内一丝青龙血脉,才成了青龙。” 折颜挑眉,酒壶一抛又稳稳接住,饶有兴致地绕着素锦转了一圈: “引雷劫萃体?你果然不一般。一般人能扛过雷劫就不错了,你利用雷劫萃体,塑造经脉,这么短时间还能来到我这桃林……啧,东华,你这徒弟怕不是个疯子?” 东华帝君瞥向素锦,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旋即收敛,转身望向桃林深处: “先进去再说吧。” 折颜甩了甩酒壶,率先走向桃林小径,红衣如火映着桃花: “请吧,我这桃林的酒,可是专为疯子准备的。” 素锦沉默跟上,踩碎一地落花,余光扫过枝头颤动的桃枝,仿佛看见青丘的影子: (心底暗嘲)“疯子……倒也不算冤。” 东华帝君落后一步,拂开肩头花瓣,目光落在素锦紧绷的背上,轻声: “引雷劫淬体,疼吗?” 素锦脚步一顿,未回头,嗓音沙哑: “师父问的是雷劫,还是人心?” 东华帝君掌心凝起一缕紫气,替她拂去裙角沾着的桃瓣,神色漠然: “本帝君只问结果。” 折颜在前头听得嗤笑一声,酒壶撞得叮当响: “东华啊,你这徒弟可比你有趣多了!” 十里桃林深处,竹楼内檀香缭绕,药柜与酒坛错落摆放。折颜斜倚在竹榻上,指尖搭在素锦腕间,眉峰微蹙;东华帝君立于窗边,袖口沾着几片桃花,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素锦身上。 折颜收回手,从袖中甩出一卷泛黄的药方,语气漫不经心: “你无事不等三宝殿,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东华帝君转身倚住窗框,指尖轻叩窗棂,目光掠过素锦低垂的眉眼: “我这徒弟刚刚过了雷劫,这一万年除了修炼,就没做过别的。你医术好,你这桃林也不错,到你这,请你给她调理调理身体,顺便让她休息休息。” 折颜嗤笑一声,药方精准抛向素锦,被她下意识接住: “没问题。来,素锦坐下来,把手伸出来,给你号号脉。” 素锦沉默坐下,广袖滑落露出一截苍白手腕,指尖微微蜷缩。 折颜两指按住她脉搏,忽然挑眉。 折颜松开手,抱臂靠在榻上,桃花眸里闪过一丝兴味: “没事,你这徒弟底子打得好,青龙血脉强悍,且青龙主生机,她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不过你身上不仅只有雷劫受得伤,还有些从前的旧伤——这些淤滞的寒气,是从娘胎里带的吧?” 素锦猛然抽回手,袖口攥紧,声音如冰刃破空: “多谢折颜上神。” 她倏然抬头,目光扫向东华帝君,恰见他指尖正捻着一片枯桃叶,似要开口。东华帝君屈指将桃叶弹入风中,侧头避开她的视线: “既无大碍,便好。” 折颜突然笑出声,从酒架上拎起一壶桃花酿,仰头灌了一口: “东华啊东华,你这徒弟看你的眼神,可比看雷劫还凶。” 忽而敛了笑意,冲素锦扬眉 “素锦,要不要去桃林走走?我这地方最克煞气,你多呼吸两口‘没心没肺’的桃花香,省得老盯着些有的没的。” 素锦起身时踉跄半步,扶住桌角才站稳,嗓音沙哑: “折颜上神,素锦可否在桃林逛逛。” 折颜抛给她一枚玉牌,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桃”字: “当然,你随意即可——但若摘花,记得赔我十坛酒。” 素锦捏紧玉牌转身,踏过门槛时顿了顿,终是未回头: “不必,弟子告退。” 东华帝君望着她消失在桃林深处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残留的桃叶碎屑,低声: “引雷淬脉,旧伤反噬……折颜,她真的没事吗?” 折颜酒壶“哐当”砸在药案上,笑得讽刺): “青龙血虽悍,但心若成灰,你当雷劫是补药?” 忽又俯身逼近东华,语气骤沉 “东华,你这徒弟的命,似乎就靠一口气撑着,我可以治她身体上的伤,但是心里的伤,我无能为力。” 镜头拉远,竹楼外桃花纷飞,一片残瓣悄然落在素锦遗落的药方上,隐约可见“慧及必伤,随心而动,方能长久”九个字。风起,药方被卷入桃林,消失于漫天飞花之中。 十里桃林竹楼内,药香与桃花香交织。折颜斜倚在藤椅中,指尖摩挲着酒壶,东华帝君立于窗边,袖口沾着几片飘落的桃花瓣。远处传来风声,卷起满地落花。 东华帝君背对折颜,指尖轻叩窗棂,声音低沉): “她能成为这样,你功不可没。” 折颜眉梢微挑,仰头灌了口酒,酒液在阳光下泛着琥珀光):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东华帝君转身直面折颜,紫袍衣摆如流水铺开,目光如淬冰刃: “我徒弟叫素锦。” 折颜酒壶一顿,笑意骤敛,瞳孔闪过一丝恍然: “我知道啊。” 东华帝君步步逼近,停在竹桌前,掌心重重一拍,震得药碗轻颤: “是素锦族的素锦,还没想起来吗?” 折颜猛然站起,酒壶“当啷”砸在桌上,溅出几滴残酒,喉结滚动: “她是素锦族的…… 闭目深吸一口气,复又睁眼,“当年那场大战虽然我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司音毕竟是我送上昆仑虚的,玄女的换颜术也是出自我手,我确实欠了瑶光和素锦族一份因果。所以你今日把她送到这儿来,是想做什么?” 东华帝君退后两步,靠住竹墙,指尖捻起一片飘落的桃花瓣,倏然捏碎: “她如今成了我的徒弟,我自然是要为她多考虑考虑。这段时间她留在这里养伤,你教她一些医术吧,过些日子,她就要去军中历练了。” 折颜抓起酒壶猛灌一口,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突然嗤笑出声: “军中?东华,你这是不是有一些操之过急了。” 东华帝君拂袖扫开桃瓣,眸光冷如寒潭,字字铿锵: “一万两千岁的上仙,不是我操之过急,是现在盯上她的人太多了。因她,素锦族的名字再一次响彻四海八荒,可如今素锦族除了老弱病残,没剩下什么了。” 折颜踉跄跌坐回藤椅,酒壶滚落脚边,嗓音沙哑: “那你对她应该还有其他的打算吧。” 东华帝君闭目片刻,再睁眼时已恢复漠然,抬手指向竹楼外翻涌的云海: “嗯,我打算让她继承瑶光的位置,执掌三十六部战曲。” 折颜霍然抬头,桃花眸中惊涛骇浪,忽又颓然靠向椅背,苦笑道: “瑶光……难怪你让她去军中。素锦族本是瑶光座下部曲,和瑶光一起为四海八荒牺牲,她作为英烈遗孤,加之又是你的弟子,身份也算合适。可她才一万多岁,还是个孩子!” 东华帝君俯身拾起滚落的酒壶,轻轻搁在竹案上,声如寒铁相击: “她第一来找我的时候,她早就想好了要走这条路。我这个做师父的能做的,只能是多看护些。所以你得好好替她调理,好好教教她,这丫头受了伤从来不说,她若自己会医术,想来会好些。” 折颜以额抵住掌心,长发垂落遮住面容,闷声道: “行,没问题。本来我就欠了素锦一族的,如今多多看护她,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东华帝君转身走向门外,紫袍掠过门扉时带起一阵疾风,顿步侧头: “素锦不喜欢狐狸。” 折颜猛然抬头,指尖凝出一道传讯符,冷笑一声: “我会传信给真真和小五他们,最近别来桃林。”符咒化作赤色流光穿透屋顶,惊飞一群栖雀 东华帝君彻底踏入阳光中,身影被门槛分割成明暗两半,淡声道: “桃林安静些也好。”踏风而去,唯余满地桃花灼灼如血。 十里桃林 桃林深处,落英如雨,枝头残花随风吹卷,铺成一地胭脂色。素锦一袭霜白色衣裙立于古桃树下,枝叶间隙漏下的日光在她冷白的面容上割裂出明暗,似覆着一层冰绡。她垂眸凝视掌心一道淡金色雷纹,指尖无意识摩挲伤痕,眉间凝着化不开的寒意。 白真踏风而来,白衣缀桃花,足尖轻点枝头,忽见树下人影,笑意微滞: “姑娘可是迷了路?这桃林虽美,却容易乱了方向。” 话音未落,一片桃瓣落在她肩头,他下意识伸手欲拂,又生生收回,指尖蜷缩入袖 素锦后退半步,广袖拂过肩头,桃瓣飘然落地,声音清冷如碎冰: “我没有迷路。” 垂眸避开他灼灼目光,指尖无意识摩挲袖口褶皱,雷纹在袖中隐隐发烫 白真笑意微僵,却更觉新鲜,上前半步,目光掠过她腕间雷纹猜到几分: “折颜上神最擅医术,你找他必能事半功倍。” 忽然瞥见她腕间一道淡青色脉络,似被雷火灼过,心头骤紧,呼吸一窒 素锦皱眉侧身,袖口滑出半截苍白手腕,又迅速缩回,雷纹骤黯: “不必劳烦上神,在下已经见过折颜上神。” 素锦已是上仙,刚刚却对白真没有察觉,白真又出现在十里桃林,对这里很熟悉,素锦也猜出了他的身份。 忽觉一道锐利目光刺来,猛然抬头,正对上远处紫袍身影,瞳孔微缩 白真顺着她视线望去,见东华帝君与折颜并肩而来,恍然挑眉,掌心悄然凝起护体仙障: “原来你是天族的人……可天族何时多了位这般……” 折颜和东华帝君走了过来: “真真。” 白真身形一顿,迅速收敛笑意,衣袂翻飞间拱手行礼,目光却不受控地掠过素锦清冷的侧脸: “白真见过东华帝君,折颜。” 东华帝君紫袍如云霞碾过桃林,目光如淬冰刃扫向白真,袖口金线刺绣忽明忽暗: “嗯。” 东华说道:“素锦,过来。” 素锦走到东华的身边。“师父。” 白真目光追随她的动作,指尖无意识抚上自己腕间桃木珠串,故作轻松:“原来你叫素锦啊。” 折颜嗤笑一声,介绍道:“这是东华的徒弟。” 忽然眯眼打量东华与素锦交叠的衣袖,意味深长地勾唇。 东华帝君转头对素锦说道:“我先回太晨宫了,你这段时间的任务就是养好伤,然后去军中报到。” 停顿半息,目光如刀锋刮过白真 素锦攥紧袖角,指节发白,忽而抬头直视东华,嗓音似冰裂:“师父,再去军中之前,弟子想回一趟素锦族地看看。” 东华帝君眸光骤深,沉默片刻后颔首,紫袍身影渐隐于花树之间: “准。” 离去前深深瞥向折颜,桃林霎时寂静如死 白真望着素锦远去的背影,掌心桃木珠串骤然崩断,珠子滚入草甸:“……素锦。” 轻声呢喃似叹非叹,衣摆被风掀起涟漪 第3章 十里桃林遇白真 白真衣袂翻飞落在他身侧,目光不自觉望向素锦曾驻足的古桃树。树影婆娑间,气氛凝滞如冰。 折颜担忧的说道: “我不是传信让你这段时间别来了吗?” 抬眸瞥向白真,桃花眸中闪过一丝戏谑 白真袖口还沾着赶路的风尘,指尖无意识摩挲腰间玉佩,故作轻松: “收到你传信时,我已经在桃林附近了……总归要来看看。” 目光掠过素锦站过的桃树,喉结微动 折颜嗤笑一声,屈指弹飞手中枯叶,叶片擦过白真耳畔钉入树干: “东华新收的徒弟,刚渡劫,来养伤,你是想问她吧?” 眯眼打量白真瞬间绷紧的肩背,笑意更深 白真耳尖泛红,却昂首看向天际晚霞,强辩: “不过是好奇!最近四海八荒谁不在议论这位一万两千岁的上仙?” 掌心攥紧玉佩,指节发白 折颜语气忽沉: “是她。” 白真说道:“真是不错,和凤九一般大,已经是上仙了。” 折颜说道:“你没什么事还是先回青丘吧。” 白真说道:“不是,就算素锦来了,你也不用赶我走吧,我留下来没准还能帮忙呢。” 折颜说道:“真真,你不会是对素锦有了别的心思吧,你们才第一次见。” 白真说道:“那又怎样。” 折颜说道:“真真,素锦,是素锦族的,素锦族在一万年前那场大战中和瑶光一起牺牲了,你与她是不可能的。” 白真猛然转头,瞳孔收缩: “竟是她?当年素锦族与瑶光上神共抗翼族……怎么会是她呢?” 踉跄半步,靴底碾碎满地桃瓣 折颜冷笑拂袖,震落一树残花: “你倒清楚得很!素锦恨透翼族与玄女,东华特意提醒我‘她不喜欢狐狸’,所以我才传信让你们最近都来桃林,真真,素锦若知道小五就是司音,你猜她会不会拔剑?” 白真脸色骤变: “小五的身份……素锦应该不知道吧?” 折颜说道:“知道了的话,东华不会把她送到我这来的。但是素锦恨翼族,恨玄女,没准也恨着司音(白浅),所以东华特地说了,素锦不喜欢狐狸。” 白真说道:“可那件事不能怪小五,况且玄女已经被阿爹逐出青丘了。” 折颜说道:“唉,当年的事,我们都清楚,有些事不是一句不是故意的,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抵消的,素锦才一万多岁,却是这副冷若冰霜模样,还不足以说明吗?想想素锦,再想想凤九,她们一般大,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素锦出身尊贵,是素锦族的嫡出公主,原本也可以有父母疼爱,像凤九一般快快乐乐的长大,可如今……” 白真没有说话,静静的望着刚刚素锦站过的那棵树下。 折颜拾起一脚碾碎玉佩碎片,任由灵力余波震落满树桃花: “东华敢把人送来,便笃定她不知情。可素锦族灭族之仇、瑶光陨落之恨……你以为单凭一句‘玄女已逐出青丘’就能消解?” 白真说道:“她才一万多岁……凤九在她这年纪,还在青丘扑蝴蝶。” 指尖深深掐入树干,桃枝渗出碧绿汁液 折颜叹息一声,袖中飞出酒壶灌了一口):“她五百岁,素锦族举族赴死;她渡劫之时,声势浩大,东华已经收她为徒,还特地把她送到我这来疗伤,自己回去替她挡天族的那些麻烦,可见对这个徒弟用心,你若真为她好,便离远些,她和青丘之间的因果,难解。” 白真缓缓说道:“……我明日便回青丘。” 司命说道:“帝君,您回来了,怎么不见素锦殿下?” 东华帝君说道:“她没回来,留在折颜那儿养伤了,我不在,可有什么事发生?” 司命说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天君派了大殿下和二殿下来过一回,素锦殿下已是上仙,天君打算封素锦殿下一个职位,但素锦是帝君您的徒弟,所以就想着来问问素锦殿下该如何安排?” 东华帝君说道:“哼,素锦本帝君自有安排,让他趁早打消那些念头。” 司命说道:“是。”东华帝君说道:“栖霞宫修缮的怎么样了?” 司命说道:“重霖亲自监工的,一切都是按照素锦族的风格和素锦殿下的喜好监工建造的,您放心。” 东华帝君说道:“嗯。” 桃林之中,桃花簌簌飘落,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折颜斜倚在桃树下的石凳上,手中把玩着一支桃花枝,眼神带着几分探究地看着站在一旁的白真。 折颜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缓缓说道:“你怎么还没走?”那声音在这静谧的桃林中,带着一丝慵懒和疑惑。 白真静静地站在桃树下,目光望向远处山峦起伏的方向,仿佛能透过那重重迷雾看到某个身影。他微微叹了口气,才缓缓开口道:“我不想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况且,我也不想躲,折颜,我想留下,陪着她。”说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执着。 折颜轻轻摇了摇头,手中的桃花枝随意地晃动着,落下几片花瓣。他看着白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说道:“这么多年不见你对哪个女子上心,怎么偏偏喜欢上这个啊。”话语中带着几分不解和调侃。 白真微微低下头,看着脚下堆积的桃花,轻声说道:“喜欢就是喜欢了,我们九尾狐一族都是死心眼的性子,认准了谁,就一辈子不改。”他的语气坚定而深情,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法更改的誓言。 折颜沉默了片刻,然后微微皱眉,看着白真说道:“那你想过,素锦将来得知真相以后,你怎么面对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未来可能会出现的风波。 白真抬起头,望着湛蓝的天空,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愧疚。他缓缓说道:“所以我现在想多做一些弥补,多对她好一些,这样将来她或许能原谅小五,毕竟小五不是有意的,她也是无辜的。” 折颜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白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留下可以,她是来养伤的,别去打扰她,就算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讨厌狐狸,未必会给你好脸色。”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告诫和关切。 白真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水滴石穿,我不会放弃的。”他的话语在桃林中回荡,仿佛是在向命运宣告自己的决心。 十里桃林深处,桃枝摇曳,落英缤纷。素锦独坐桃树下,膝头摊着一本医书,衣裙上沾着几片凋零的花瓣。她指尖划过书页时微微发颤,眉间萦绕着一抹化不开的愁绪。树梢阴影中,白真屏息凝神,青衫与桃花融为一体,唯有眸光始终追随着那道单薄身影。 素锦合上书卷,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余光扫过桃林深处,忽觉一道目光如灼灼烈焰贴在后颈。她骤然起身,袖中捏诀,却见枝桠轻颤间,白衣仙人踏着满地残红飘然而下,衣袂翻飞似云霞流淌。 素锦指尖掐诀未散,脊背绷直:\"阁下打算一直躲躲藏藏吗?\" 风卷桃花掠过她发梢,露出脖颈处尚未痊愈的淡粉色疤痕 白真足尖点地无声,掌心渗出细汗:\"没想到你居然能发现我,不愧是帝君的徒弟。\" 喉结滚动,目光掠过她衣领下隐约的伤痕,指节不自觉抠住腰间玉佩 素锦广袖垂落,掩住衣襟褶皱:\"白真上神,此举何意?\" 步步后退,靴底碾碎满地桃花,却在撞上桃树时猛然顿住 白真跨前两步又惶然收脚,几乎被粗大根茎绊倒:\"没事,就是想看看你...你的伤恢复的如何了?\" 耳尖泛红,视线乱飘间瞥见她袖口滑落的绷带,声音陡然嘶哑 素锦迅速将双手藏入袖中,转身时发簪微晃:\"好多了,多谢关心。\" 疾步走向桃林小径,纱裙却被斜逸的桃枝勾住 白真本能地伸手又缩回,急得踏碎满地花影:\"等等!我...\" 指尖悬在半空,喉间像堵了团浸水的棉絮 素锦用力扯脱裙摆,退至三丈开外):\"白真上神放心,素锦明日便会离开。\" 白真突然冲破桎梏般上前,惊起漫天飞花:\"我不是那个意思!\" 却在距她半臂处急刹,鼻尖沁出细汗打湿衣领 素锦后背抵上粗糙树皮,鬓发散落几缕:\"白真上神,请自重。\" 侧身闪避时踩碎一地枯枝,逃也似的奔向远处茅屋,桃枝剐蹭得衣袖丝络翻飞 夜幕悄然降临,白真与折颜身处那静谧的庭院之中。石桌上摆放着几盏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灯笼,光影在两人脸上摇曳。 白真微微蹙着眉头,眼中满是忧虑,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素锦她明天就要走了吗?”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不舍。 折颜微微颔首,神色从容地回应道:“嗯,她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在咱们这儿也调养了些时日,如今心里惦记着族地,想回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 白真听闻此言,不禁着急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急切地说道:“折颜,那我怎么办?我实在放心不下她,要不我跟着她一起去?”说着,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折颜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走到石桌旁坐下,端起一盏茶,轻抿一口,然后看向白真,语重心长地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白真,你先冷静下来。况且她回族地,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你也知道,素锦族的人也未必都待见你。你若就这么莽撞地跟着去,你的身份特殊,难免会给她带来流言蜚语,这对她来说,并非是什么好事啊。” 白真听了折颜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下,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熄灭。他缓缓坐下,垂头丧气地说道:“那我?”话语中满是无奈与迷茫。 折颜放下茶杯,微微抬头,望向夜空,思索片刻后说道:“东华好不容易收个徒弟,那孩子还这般上进,若是知道你惦记着他徒弟,被他知道了的,你可讨不了好。眼下,还是先顾全大局吧。” 白真微微点头,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明白折颜所言有理。就在这时,折颜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她明天就要走了,晚上一起吃饭吧,她说她要谢谢我这段时间的照料,还打算亲自下厨呢。” 白真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有些疑惑,说道:“她,还会做饭?” 折颜耸了耸肩,笑着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不管做得如何,这也算是她一番心意吧。今晚,就当是好好聚聚,你也别再愁眉苦脸的了。” 白真点了点头,心中默默期待着晚上的相聚,又隐隐担忧着即将到来的分别。 夜幕笼罩着十里桃林,月色如水洒在错落有致的桃树间。一处雅致的亭台内,石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素锦微微欠身,神色恭敬地说道:“这段时间多谢折颜上神照料,教导之恩,素锦感激不尽。” 折颜微笑着摆了摆手,目光不经意地看向一旁的白真,说道:“无妨,小事一桩,你聪明好学,我也没费什么心思,不介意我多带一个人吧。” 素锦微微一怔,随即温婉一笑,说道:“这里是十里桃林,上神说了算,素锦不敢多言。” 折颜轻笑一声,伸手就去抓身边飘荡的桃花枝,说道:“你是东华的徒弟,在我这不比这么拘束,轻松些,这菜看起来不错啊。” 素锦微微低头,谦逊地说道:“一点微末手艺,让二位上神见笑了。” 白真轻轻夹起一筷菜肴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后,眼中露出一丝惊喜,说道:“挺好吃的,没想到你不光修炼刻苦,厨艺也好。” 折颜看着素锦,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问道:“你是公主,怎么会做饭呢?” 素锦的手微微一滞,随后平静地说道:“做的多了,自然就会了。”简单一句话,却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白真和折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了然,他们明白,素锦在天族的日子想必过得并不舒心。 折颜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素锦丫头,你是东华的徒弟,我就多言两句,小孩子家家的,别把自己逼的太紧。” 白真满眼心疼地看着素锦,轻声说道:“你想要报仇,我可以帮你。” 素锦缓缓抬起头,眼神坚定而决绝,说道:“多谢上神好意,不必劳烦上神了,报仇之事,我不想假手于人。” 折颜皱了皱眉头,担忧地说道:“你若要报仇,会致使四海八荒动荡的,东华不会允许的。” 素锦紧握双拳,目光坚定地说道:“我父母族人用命换来的安宁,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我自己也不可以。” 白真看着素锦,认真地说道:“擎苍是远古上神,而且还被封印在东皇钟里面,想要报仇,并不容易,你父母也不一样你一直为了报仇而活着的,若你真的要报仇,我可以帮你,总比你一个人强。” 素锦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悲愤,说道:“若青丘真的有心,玄女早就死了,而不是成为翼后,在翼界养尊处优了,不是吗?上神,白真上神若有心帮我,只希望我将来动手的时候,青丘可以不插手阻拦我就好。” 白真急忙说道:“玄女早就被逐出青丘了,你要杀她,无人会阻拦。” 折颜看着素锦,缓缓说道:“你说的不只是玄女吧。” 素锦微微点头,坦然说道:“还是折颜上神通透。” 折颜沉吟片刻,说道:“司音当年也是无心的,她……” 素锦打断折颜的话,说道:“我知道,但凡事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错了就是错了,伤害已经造成了,况且一万年来,我未曾见过她悔过弥补,连祭拜都不曾有。” 折颜无言以对,白真说道:“毕竟司音不是罪魁祸首,她是无心之失。” 素锦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说道:“所以,我可以留她一命,让她得到该有的惩罚。” 白真好奇地问道:“什么惩罚?” 素锦嘴角上扬,却又带着一丝冰冷,说道:“看来白真上神真的很关心司音上仙啊,你知道他在哪?” 折颜在一旁解释道:“司音离开,没有告诉任何人,司音曾在我这桃林住过上万年,与真真交情不错,所以才有此问。” 素锦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司音上仙有眼无珠,识人不清,导致瑶光上神和我的父母族人牺牲,所以我会挖了他那双眼睛,让他真正的有眼无珠,我和我的族人因无力自保,受尽欺侮,所以我会废了他的修为,让她永远只能做一个普通的狐狸,至于她会不会如我一般受欺负,看在她也曾为这四海八荒出过力的份上,我就不管了,且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白真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因为素锦的做法并无不妥,且有理有据。 折颜看着素锦,严肃地说道:“你这样做,就不担心我会阻拦吗?” 素锦目光坚定地看着折颜,说道:“素锦既然说,自然不怕,毕竟师父不会阻拦我报仇的,因为我没有错,看在帝君的面子上,和您与瑶光上神多年同窗,同袍之泽,你不应该阻止我,看在我为四海八荒牺牲的父母族人份上,作为远古上神,您更不能阻拦我,当然,若您想要保全司音上仙,也不是不可以,既然归隐了,那就让她千万藏好了,别被我找到,白真上神也请放心,我不会牵连狐族其他人的。” 一时间,亭台内陷入了沉默,唯有那清风拂过桃林,发出沙沙的声响。 在十里桃林的一处幽静角落,白真与折颜相对而坐。微风轻拂,桃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却无法吹散两人眉间凝聚的凝重。 白真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缓缓说道:“素锦今日这番话不像是临时起意,好像就是说给我们听的。”他的声音低沉,在这静谧的氛围中,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重量。 折颜轻轻叹了口气,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开合着,目光望向远方,似在思索着什么,说道:“她就是故意的,告诉我们她的态度。若司音一直不出现就算了,可若是有一天司音出现了,她也算是提前打了招呼,到时候谁也别想阻止她。” 白真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说道:“那她知道小五就是司音了?”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安。 折颜微微摇头,笃定地说道:“不,应该不知道,不然四海八荒就都该知道了,那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处置小五。毕竟小五还私自带回了墨渊的仙体,天族不会放过她的。但是她故意和我们说这些话,还说我若要保司音,就让他藏好了,永远别出来。她应该是猜到我们知道司音在哪的。” 白真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庆幸,说道:“还好,小五一直呆在青丘,不曾出去,他们倒也碰不上。” 折颜却轻轻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别忘了,小五和天族二皇子的婚约了,她将来是要嫁去天族的,素锦是天族的昭仁公主。” 白真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说道:“小五对那个二皇子也没上心,这婚约多半会退,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折颜嘴角上扬,带着几分调侃,说道:“这素锦可是天君名义上的义妹,要是小五真的嫁去了天宫,辈分可比小五高,得管素锦叫一声姑姑。” 白真一听,猛地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口中喃喃道:“那不行,这婚还是退了的好,不然我和素锦不就差辈了吗?” 折颜见状,不禁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白真坐下,说道:“行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你回青丘看好小五,别让她出去,以免多生事端。” 白真重新坐下,神情严肃地说道:“好,我知道了。不仅如此,还得让狐族的人多看护素锦族的人,能弥补就弥补吧。” 折颜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说道:“要弥补早在一万年前就该弥补,素锦刚说了那些话,你就看护素锦族,你生怕她猜不到小五就是司音啊。世人皆知司音不过是一只野狐狸,哪里能让整个狐族因为他而照顾素锦族呢?凡事多避让就行,已有旧恨,别再添了新仇了。” 白真陷入了沉思,片刻后,缓缓点头说道:“也对。”此时,风声依旧,桃花依旧飘落,而两人心中的忧虑却如这沉沉夜色,难以消散。 第4章 素锦上神 时隔一万年,素锦终于回到了这片熟悉又陌生的族地。阳光洒在古老的建筑上,映照出岁月的斑驳痕迹。 素锦族众人早已齐聚,见素锦归来,纷纷恭敬行礼,齐声说道:“恭迎少族长。” 素锦微微颔首,神色中带着一丝久别重逢的感慨,说道:“大家不必多礼,都起来吧,素锦见过二位长老。” 长老一赶忙上前,微微躬身,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不敢当,少族长飞升上仙,素锦族上下都为您高兴着呢。” 素锦轻轻摇了摇头,诚恳地说道:“长老们不必推辞,应该的。素锦离开一万年了,素锦族上下全靠二位长老操持,这礼,你们当得起。” 长老二在一旁笑着说道:“少族长,别在外面说话了,走吧,我们进去吧。” 素锦跟着二位长老缓缓踏入族地,一路上,熟悉的景致一一掠过,勾起了她心中诸多回忆。不多时,三人来到了祠堂。 祠堂内,气氛庄严肃穆。素锦缓缓走到灵位前,静静地凝视着那一个个刻着熟悉名字的牌位,眼中泛起泪花。她缓缓跪下,轻声说道:“阿爹,阿娘,女儿回来了。”然后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祭拜结束后,素锦与二位长老来到一旁坐下,开始叙话。素锦神情凝重,说道:“二位长老,素锦无法久留,还得回趟天宫,长话短说。这次我带回了一些东西,劳烦长老分发下去。” 长老一点了点头,说道:“好,少族长放心,族里的事有我们在,您放心。” 素锦从储物法宝中取出一些物品,递给长老,继续说道:“嗯,还有一件事,素锦族有自己的修炼功法,还有这些是我在瑾瑜宫的藏书阁抄录的,希望二位长老多多鼓励族人们修炼,这样才能守住族地,才能报仇。” 长老一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报仇?少族长有何打算?” 素锦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道:“现在我们实力不够,素锦族人太少,什么打算都没用,所以必须努力提升,鼓励生育和勤加修炼。这次回天宫以后,我也到军中历练了。” 长老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好,我们明白了,少族长放心,我们一定办好。” 素锦微微点头,又叮嘱道:“好,有劳二位长老了,若是有事,可传信给我,我来解决。” 长老二笑着说道:“少族长您放心的去,族里的事有我们呢,如今四海八荒都知道您拜了东华帝君为师,一万两千岁飞身上仙,我们的日子好过多了。” 素锦听出了这话中的深意,心中一阵酸楚,她知道过去这一万年素锦族过得并不好。她微微握紧拳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说道:“若是有人欺负你们,保护好自己,传信给我,我会替你们讨回公道的,不必忍让。” 二位长老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动,齐声说道:“是,少族长。” 九重天的太晨宫,云雾缭绕,仙气氤氲。素锦缓缓踏入宫门,目光便落在了那端坐在主位上的东华帝君身上。 素锦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师父。” 东华帝君微微抬头,目光在素锦身上打量一番,淡淡问道:“回来了?伤都好了吗?” 素锦赶忙回答道:“已经好了,谢师父关心。” 一旁的连宋嘴角挂着一抹笑意,打趣道:“素锦,你可回来了,看起来恢复得不错。来来来,尝尝帝君做的鱼。”说着,还朝素锦挤了挤眼睛,那模样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东华帝君神色如常,似乎并未察觉到连宋的小动作。 素锦微微皱眉,看向桌上那盘鱼。她心中虽疑惑,但看连宋一脸求生欲的模样,也隐隐猜出了这鱼怕是味道不佳。于是,她微笑着说道:“师父还没有尝过弟子的手艺呢,不如今日由弟子下厨,为师父做顿饭。” 东华帝君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问道:“你会做饭?” 素锦自信地点点头,说道:“会。” 连宋在一旁暗自惊讶,心里明白这素锦从前在天族并不受重视,诸多事情都需自己亲力亲为,可也没想到做饭这种事也得她自己动手。他轻咳一声,笑着说道:“行啊,那本殿下今天可有口福了。” 素锦微微行礼,说道:“那素锦现在去准备。” 东华帝君点了点头,继续端坐在主位,神色淡然。连宋则朝着素锦的背影眨了眨眼,逃过一劫。 青丘狐狸洞内,暖光摇曳,饭香四溢。白凤九正忙碌着,见白真归来,欢快地喊道:“四叔,你回来了,正好饭菜好了,迷古,盛饭。” 白真微微点头,目光扫视一圈,问道:“你姑姑呢?” 白凤九指了指内室,说道:“姑姑在里面呢。” 这时,白浅(司音)从内室走出,笑着说道:“四哥,你回来了,坐下吃饭吧。” 白真坐下,看着满桌佳肴,评价道:“嗯,不错。”说话间,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素锦做的饭,那独特的味道在记忆中萦绕。 白凤九有些不满地嘟囔:“只是不错?” 白浅见状,笑着打圆场:“已经很好吃了,快吃,四哥,你怎么了?” 白真回过神来,微微叹气,说道:“小五,最近天族的事,你知道吗?” 白浅夹了一筷子菜,边吃边说:“听迷古说,东华帝君收了一个徒弟,是一个一万两千岁的上仙。我都八万岁了,才是个上仙,那人和小九一般大,小九跟她比可差远了。所以二哥拿此说教小九,她这才跑到我这来的。” 白凤九附和道:“是啊,四叔,你是不知道我阿爹怎么说我的,我一气之下就跑了出来。” 白真点了点头,说道:“小五,这个人在十里桃林我见过了,确实是一个刻苦上进的女娃娃,四海八荒唯一一条青龙。” 白浅来了兴致,问道:“是个女娃娃啊,那还真是不错。就算是师父也是两万五千岁才飞升上仙的,看来一向不管事的东华帝君收她为徒,不是没有道理。若是师父还在,也一定会破例收下她的吧。四哥今日特意说起她,难不成十里桃林一见倾心,特意来找我帮忙的。” 白真神色一正,说道:“小五,她,和你有着渊源。” 白浅疑惑地问道:“和我?我认识她吗?” 白真缓缓说道:“她叫素锦。” 白浅先是一愣,随后恍然道:“素锦?” 白真叹了口气,说道:“你果然忘了。那时你一心只有墨渊,没想起这些事,我们也忘了提醒你。” 白浅皱了皱眉头,问道:“四哥,你想说什么?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真神情凝重地说道:“她叫素锦,是现任素锦族族长,万年前的天翼之战,因阵法图被盗,瑶光上神和素锦族全族将士赴死,无一生还。她就是当时素锦族族长的女儿。” 白浅心中一震,说道:“是她,她是素锦族人,阵法图一事是我失误,她可是在找我?” 白真点了点头,说道:“她受了雷劫,东华帝君将她留在桃林养伤。吃饭的时候,说起了当年之事。她,恨翼族,恨擎苍,恨玄女,也,恨你。” 白浅微微低头,说道:“当年我不是故意的,她才刚晋升上仙,若她要找我报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白真分析道:“她虽然恨,但是也并不激进。她的意思是,仇要报,但也不会影响四海八荒的安宁,毕竟这是她父母族人用命换来的。” 白浅轻轻点头,说道:“倒是一个懂事明理的。” 白真继续说道:“对于你,她的原话是,若是你一直藏着也就罢了,若是出现了,她一定会出手。她还说,你不是罪魁祸首,罪不至死,她不会杀你。但是因为你识人不清,导致素锦族和瑶光上神牺牲,也定是要你受惩罚。” 白浅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说道:“不错,确实明事理。那她可说怎么惩罚我?” 白真看着白浅,认真地说道:“她说,你识人不清,有眼无珠,她会挖你一双眼,她和她的族人因无力自保,受尽欺侮,她会废了你的修为,让你做一只普通的狐狸。不过看在你也曾为四海八卦出过力的份上,你会不会被欺负,她就不管了,看你自己的造化。” 白浅冷笑一声,说道:“好大的口气,凭她一个上仙?” 白真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止,她是东华帝君的徒弟,东华帝君有意培养她承袭瑶光上神,统领三十六部战曲。现在,她应该已经去军中了。而且东华帝君不会阻止她报仇,还让我放心,她不会主动牵连狐族其他人。小五,这件事素锦占理,你反驳不了。折颜说素锦应该是猜到我们知道你在哪,这话就是要说给你听的。意思是我们若想护你,就别让你再出现。” 白浅沉默片刻,然后说道:“罢了罢了,反正我也不会出青丘。终究是我欠了她的,就这样吧,我不出去就是了。” 白真点了点头,对白凤九说道:“我也吩咐了族人,遇到素锦族的人,尽量避让,以免多生事端。小九也是,别招惹素锦族的人。” 白凤九乖巧地回答道:“我知道了。” 太晨宫内,气氛略显轻松。连宋满脸笑意,对着素锦竖起大拇指,赞道:“不错啊,色香味俱全,素锦,手艺真好。” 素锦微微欠身,目光恭敬地看向东华帝君,说道:“不错,坐下一块吧。” 东华帝君微微点头,缓缓落座,素锦这才在一旁轻轻坐下。 东华帝君神色淡然,开口说道:“休息一日,就去军中吧,会有人带着你。去了军中,也要勤加练习,不可懈怠。回来之后,我会亲自考教你。” 素锦赶忙起身,恭敬应道:“是,弟子明白。” 连宋在一旁撇了撇嘴,故作夸张地说道:“天呐,你们还有没有人性。素锦,你可知道夜华可惨了,有你做榜样,天君一直逼着他修炼,我看着都心疼。” 素锦眉头微皱,淡淡说道:“与我无关,三殿下应该去劝劝天君,再怎么样夜华是天君的亲孙子。” 连宋轻哼一声,眼珠一转,又说道:“大哥和大嫂想要看望你,你不在,你要不要去见见他们,你还没见过夜华吧。” 素锦微微摇头,说道:“下次回来再说吧。” 东华帝君静静地看着二人,并未插话,只是手中的茶杯轻轻晃动,茶香袅袅升腾。 连宋见状,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行吧,那等你下次回来再说。不过素锦啊,军中不比别处,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素锦坚定地说道:“多谢三殿下提醒,素锦自有分寸。” 东华帝君这时缓缓开口:“连宋,你让那些人少来打扰素锦,扰了她修行。” 连宋耸了耸肩,说道:“好吧,听帝君的。素锦,那你便好好准备,明日可就要去军中了。” 素锦微微行礼,说道:“是,弟子会做好准备。” 军营 合族叔伯一站在营帐前,目光慈祥地看着素锦,笑着说道:“素锦丫头,来了。” 素锦赶忙上前,微微欠身行礼,说道:“素锦见过伯父。” 合族叔伯一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多礼,走,我带你过去。” 素锦跟在合族叔伯一身后,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口中诚恳地说道:“多谢伯父。” 合族叔伯一边走边说道:“素锦啊,帝君让你到军中历练,让你在各个军营中轮转,可见对你寄予厚望。你不必担心,这些人大多都是当年和你父亲一起上过战场的,他们心里都念着旧情,会好好照应你的。”说到此处,合族叔伯一顿,面露严肃,“不过帝君说过让我们不能对你心软,所以……” 素锦微微抬头,眼神坚定地说道:“素锦明白,伯父尽可放心,素锦本就是来吃苦的,不必手下留情。” 合族叔伯一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连说几个“好”字:“好好好,那就好。我有个儿子也在军中,待会儿介绍你们认识。这孩子性子直爽,为人仗义,有什么事不好和我们这些长辈说,你就去找他,他定会全力帮你。” 素锦微微点头,说道:“多谢伯父,有劳伯父费心了。” 合族叔伯一笑着拍了拍素锦的肩膀,说道:“你这丫头,倒是懂事。走吧,先带你去熟悉下营地。”说着,加快了脚步,带着素锦朝着营地深处走去。 在四万岁时,素锦经历了上神雷劫,成为四海八荒唯一一个女上神,正式继承瑾瑜宫,统领三十六部战曲,素锦族也得以重建,人才辈出。素锦上神的名字彻底响彻四海八荒,几万年来,素锦常年住在军中或是素锦族地,每隔一千年,回太晨宫,接受东华帝君的考核。 彻底掌控部曲以后,素锦除了战时,一般都住在栖霞宫或者瑾瑜宫。太晨宫里多了一个知鹤公主,是东华帝君的义妹,爱慕着东华帝君,二人虽然差了一辈,但两人年纪相仿,也就相互以名字相称,知鹤活泼些,素锦虽然冷冰冰的,但是二人相处倒是挺好,东华帝君将知鹤的学习交给了素锦,由素锦教导。如今素锦也七万岁了,这些年白真倒是常常来找素锦,四海八荒都知道,白真上神恋慕素锦上神,素锦上神不为所动。 栖霞宫 冬雪初霁,梅园红蕊凝霜,素锦一袭银纹白袍立于亭中,指尖轻点棋枰,落子声清脆如碎玉。远处传来踏雪声,她未回头,只淡淡道:“白真上神又来蹭茶?” 白真驻足拢袖,笑意温雅说道:“今日带了些折颜酿的桃花酿,权当赔罪。” 上前将酒坛搁在石桌上,目光掠过她冷冽的侧脸说道:“昨夜巡界时见北荒雪狼族躁动,你军中事务当真忙到连轴转?” 素锦:执黑子的手顿了顿,棋局瞬息崩塌“狼族事自有副将处置,白真上神管得倒宽。” 瞥他一眼,冰霜眉目稍融,“酒留下,人可走了。” 白真拂袖坐下,斟酒推至她面前说道:“北荒是我的属地,我这也不算管闲事吧,若说管闲事,东华把知鹤塞给你教,怎不见你恼?” 指尖敲了敲她案头叠成山的奏章说道:“昨日知鹤又逃课,你倒好脾气,只罚她抄《战策》十遍。” 素锦端起酒盏轻嗅,眸光微动说道:“知鹤是帝君义妹,性子跳脱些无妨。倒是你——”忽抬眼直视他,寒潭般的眼底泛起涟漪说道:“什么时候让我尝尝青丘狐狸洞的桃花酿?” 白真怔愣片刻,苦笑摇头说道:“小五常怨我多事,可若我不盯紧些……”话音戛止,转而举杯说道:“敬你七万岁生辰,愿栖霞宫多几分烟火气。”一饮而尽,喉间滚烫。 素锦:指尖摩挲杯沿,忽道:“白真,你可悔过?”风卷落梅扑入棋局,她广袖翻飞,棋子竟粒粒归位。 白真:攥紧酒壶,掌心温度灼灼说道:“悔与不悔,你从不肯给答案。” 忽敛笑低语:“素锦,若我不再是青丘的人,你可愿……” 素锦骤然起身,披风扫落梅枝说道:“雪要下了,上神请回吧。”背对他望向天际,云层下隐有雷光闪烁“北荒狼族若再犯事,记得传信给我。” 白真凝视她背影,终是轻叹一声踏雪而去。亭中酒盏结冰,唯余梅香混着雷霆气息,萦绕不散。 栖霞宫梅园,雪后初晴,枝头残雪映着晚霞,将石桌染成一片胭脂色。知鹤提着裙摆蹦跳着闯进亭子,发间金步摇叮当作响,惊落几片梅瓣。 知鹤歪头瞥向白真离去的方向,语调俏皮说道:“素锦,我刚刚看到白真上神走了,你们没事吧?”她故意踮脚朝远处张望,指尖悄悄勾过素锦垂落的发梢。 素锦眼皮未抬,指尖棋子“咔”地叩在琉璃棋盘上说道:“没事,这么多年,每次不都这样吗?”她袖口银纹闪过冷光,似无意拨开知鹤的手。 知鹤忽然撑住石桌俯身逼近,杏眼瞪得圆润)“看他挺伤心的!素锦,其实白真上神挺好的,你何不试试呢?好歹给人一个机会嘛!”她鼻尖几乎蹭到素锦耳坠,又突然缩回手搅衣角 素锦终于抬头,目光如冰刃划过知鹤泛红的脸说道:“我这人注定亲缘淡薄,何必呢?”她腕间玉镯磕在石桌上,当啷一声脆响。 知鹤猛地抓住她手腕,指甲掐进袖口三分说道:“素锦,谁说的!我和义兄都是你的亲人!”她眼眶倏地发红,却硬生生憋住泪。 素锦反手扣住知鹤脉门又骤然松开,梅枝在她掌心跳落说道:“好,我知道了。” 她起身时披风卷起一阵雪香,声音忽软。“你赶紧看书去吧,《太一剑诀》背三遍再来找我。”她袖袍翻飞间,石桌裂痕里积年的雪渣簌簌而落 知鹤跺脚震得铃铛乱颤,却乖乖捡起书册说道:“哼!分明是怕我看出你动心!” 她蹦跳着退下石阶,突然回头大喊“白真上神每年送你的梅花酒,我都偷偷倒进莲池了哦!”笑声随着裙摆旋进暮色,惊起满树寒鸦 镜头定格在素锦独坐的背影,她缓缓碾碎棋墩上冻结的冰凌,碎屑折射出东华帝君昨日教她布星阵时的影子。夜风忽起,卷走亭中最后一丝酒温。 太晨宫 东华帝君倚在玄冰榻上,指尖摩挲着白玉棋子,青烟自鎏金香炉袅袅升起。素锦一袭月白长袍立于阶下,眉间凝着霜雪般的冷寂。 东华帝君抬眸瞥向她,棋罐轻响说道:“今天怎么有空来陪本帝君下棋了?” 黑子“咔”地落在棋盘,震得茶盏涟漪微颤 素锦广袖垂落,指节扣住披风银扣“师父,我想去凡间看看。”喉头微微滚动,似有梅香随吐息散开 东华帝君执棋的手顿了顿,冰瞳映出她紧绷的唇角)“是因为白真?”白子凌空悬停,未落先染杀气 素锦倏地跪坐在蒲团,脊背直如松柏“不全是。”掌心压住裙摆褶皱,青砖沁出寒意 东华帝君突然低笑,棋子“啪”地叩响棋盘说道:“可以,去吧。”起身时玄色衣袍卷起罡风)“整天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去凡间看看也好。”拂袖扫过她发顶,三千银丝无一根颤动 素锦额角抵上手背行大礼,嗓音似冰泉击石说道:“多谢师傅。” 第5章 凡间 知鹤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身姿婀娜地走向正站在花丛边的素锦。她微微皱眉,眼中带着一丝担忧和好奇,轻声说道:“素锦,我听说你要去凡间?” 素锦缓缓转身,目光平静地看着知鹤,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说道:“你消息倒是灵通。” 知鹤连忙走到素锦身旁,拉住她的衣袖,轻轻摇晃着,撒娇道:“带上我一起呗,素锦,你就带上我吧。你不在,我要一个人面对义兄,你不知道他最近老是对我摆脸色,我心里害怕极了。”说到此处,知鹤的眼眶微微泛红,仿佛真的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素锦轻轻叹了口气,抽出自己的衣袖,微微后退一步,说道:“不是还有司命和重霖在嘛。他们自会照顾你,何必非要跟着我去凡间受苦。” 知鹤一听,急得跺了跺脚,眼眶里的泪花更盛了,大声说道:“司命和重霖哪里能和你这个上神相比呀!他们在我义兄面前都不敢多说什么,只有你能镇住场子。素锦,素锦…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不管啊。” 素锦看着知鹤这般模样,心中微微一动,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清冷,沉吟片刻后说道:“可以,不过要封了法力,你能行吗?” 知鹤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解和不满,大声道:“为什么?我们不用不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封了法力呢?凡间那么危险,没了法力,我们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素锦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说道:“我怕你会忍不住会用。你要知道,在凡间用法力是要遭反噬的。那反噬之力可不是闹着玩的,轻则重伤修为受损,重则可能危及性命,你若不想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就老老实实封了法力。” 知鹤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坚定地说道:“好吧,为了能跟你一起去凡间,我就忍一忍。不过,这法力封了,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素锦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无妨,还有我在呢,就算没了法力,我们也比凡人能打,怕什么,你去和师父说一声,我去趟天君那。” 知鹤忙问道:“你去那干什么?” 素锦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说道:“不知道,去了就知道了。” 知鹤一听,急忙拉住素锦的胳膊,神色紧张地说道:“他们对你没安好心,别去了。天君一向看你不顺眼,司命和重霖又不在,你要是去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素锦轻轻拍了拍知鹤的手,安慰道:“无妨,现在我也不是从前那个可任人欺负的小女孩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去找帝君,我去天君那,待会你来找我,我们一起走。” 知鹤见素锦心意已决,知道再劝也无用,只好无奈地点点头,说道:“好,那你一定要小心啊。我这就去找义兄,让他给你撑撑腰。”说完,知鹤便匆匆离开了花园。 素锦望着知鹤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整了整衣衫,朝着天君的宫殿走去。 九重天之上,灵霄宝殿云雾缭绕,仙乐飘飘。天君端坐于高台之上,神情威严,下方一众仙者恭敬侍立。 素锦身着一袭淡蓝色华服,身姿婀娜地步入殿中,眉眼间透着一股清冷。 天君看向素锦,说道:“素锦,你来了。 素锦微微颔首,语气冷淡道:“不知天君找素锦何事? 天君说道:“今日请你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的婚事。” 素锦回复道:“素锦没有成婚的想法,就不劳烦天君费心了。” 天君皱了皱眉,说道:“你也七万岁了,在这仙界之中,也不算小了。乐胥和我说,这天族当中唯有太子夜华能与你匹配,本君思来想去,觉得这门亲事颇为合适。” 站在一旁的乐胥娘娘笑着附和道:“是啊,素锦。你如今贵为上神,又是素锦族的族长。素锦族如今发展得不错,可你这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夜华与你年纪相仿,又是天族太子,身份尊贵,与你正相配啊。” 素锦抬眸看了一眼夜华,只见夜华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却并无太多表情。她淡淡地说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贵,素锦恐不堪匹配。况且素锦身为素锦族族长,将来的夫君也必然是要入我素锦一族的,总不能断了传承。再者,按照辈分,太子殿下还得唤我一声姑奶奶,乐胥娘娘应该称我为姑姑才对。” 说罢,素锦微微行礼,便要转身离去:“天君,若没有其他事,素锦就先告辞了。” 天君见状,连忙说道:“素锦,且慢。本君听说你与狐帝四子白真上神关系密切,可有此事?” 素锦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天君:“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天君,这是我的私事。” 天君站起身来,走下高台,踱步到素锦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道:“素锦,你是天族的上神,一举一动都关乎着我天族的颜面。若你嫁到青丘,恐会引起非议。你要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啊。” 素锦冷笑一声:“素锦说了没有婚嫁的心思,而且只娶不嫁。天君若是没有别的事,素锦不想再多言,告辞。” 说罢,素锦决然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太晨宫,只留下天君和一众仙者面面相觑。 夜华悄然走了出来。 夜华看着素锦,轻声问道:“素锦上神,今日为何如此决绝地拒绝这门亲事?” 素锦微微一怔,而后淡淡地说道:“太子殿下,你我无缘。” 夜华走近几步,说道:“可是天君和我母妃也是为了你好,这门亲事是再好不过的了,有利于天族团结。” 素锦背对着夜华:“旁人的看法重要吗?我素锦永远只属于自己,我努力修炼就是为了有权利说“不”。” 夜华听闻此言,心中一震,夜华自己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在素锦眼里,骨子里就是一个懦夫。素锦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太子殿下,你身为天族太子,日后自会有更适合你的女子相伴。而我,只想守着我的素锦族,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夜华看着素锦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素锦,希望你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素锦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说道:“我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太晨宫外,云雾缭绕,素锦与知鹤并肩而行。知鹤轻轻扯了扯素锦的衣袖,眼中闪过一丝关切:“素锦,今日天君召你,是为了何事?” 素锦微微点头,脚步不停,语气淡然:“他们想让我嫁给夜华,我拒绝了。” 知鹤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哼,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这才刚有点动静,就急着算计你的婚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素锦抬眸,望向远方的云海,神色平静:“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无用。” 知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说得也是。你如今贵为上神,又执掌素锦族,谁能轻易动你?不过,这天君和乐胥娘娘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素锦冷笑一声:“那就让他们试试看。我素锦行事,向来问心无愧,岂会怕了他们?” 知鹤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感慨:“遇到你真是我的幸运。若不是你,我恐怕还在那低阶仙位徘徊,更别提飞升上仙了。” 素锦转头看向知鹤,目光柔和了几分:“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能飞升上仙,靠的也是你自己的努力。我不过是稍稍提点,若你不勤加修炼,又如何能有今日?” 知鹤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你说得对。我知鹤也不是那等只靠他人扶持的无用之人。只是,若无你的督促,我恐怕早已懈怠了。” 知鹤眼中闪烁着光芒:“素锦,你放心,我知鹤可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将来无论你遇到什么难处,我定会倾力相助。”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向前行去。云雾中,她们的身影渐渐模糊。 素锦带着知鹤一路行医救人。素锦曾跟随折颜上神学过医术,知鹤不懂医术,给素锦帮忙。救人无数,积累了不少功德。 知鹤说道:“素锦,你好像什么都会,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以前以为你只会领兵打仗,后来发现你棋下得不错,都能和义兄对弈,你的功课义兄都挑不出错来,字迹工整,条理清晰,有时候更是另辟蹊径,现在发现你懂医术,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素锦说道:“你想学?”知鹤说道:“想,但是我怕学不好,太晨宫应该没人教你琴棋书画吧。” 素锦说道:“领兵打仗,排兵布阵,读书习武,帝君会指点我,医术是从前折颜上神教过,学了一点皮毛而已,至于琴棋书画,帝君给了我七绝谱,里面什么都有,除了琴棋书画还有制香,烹茶,应有应有尽有,等回去了,我拿给你。” 知鹤说道:“好啊。” 素锦说道:“知鹤,我们出去逛逛吧。” 知鹤说道:“好啊,走走走。” 知鹤说道:“素锦,我想要这个。”素锦说道:“老板,这个灯笼怎么买?” 老板说道:“二位姑娘,这个灯笼不是买的,今日是上元灯节,这灯笼是奖品,答对题目,便可将这灯笼带走。” 知鹤说道:“这还挺有意思的,素锦,猜谜我不行,你帮帮我,” 素锦说道:“你先猜,不会的我帮你。” 知鹤说道:“好。” 古色古香的千金台外,木质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店小二身着传统伙计服,手持谜题卷轴,知鹤一袭淡雅长裙,目光灵动。 店小二抖开卷轴,抑扬顿挫: \"上边常在水里,下边常在天上,上边滋味很鲜,下边光芒万丈。打一字——\" 知鹤指尖轻点桌沿,笑意盈盈: \"鲁。鱼在水,日映天,鲜由鱼来,光随日转。\" 店小二眼睛一亮,击掌笑道: \"好!姑娘聪慧!下一题——左边绿油油一片,右边红彤彤一团。\" 知鹤踱步至灯笼下,裙裾微旋: \"秋。禾苗青翠,火烛猩红,左右合璧,秋意自成。\" 店小二说道:\"妙极!再听此题——目字加了一撇,变化如此之大。人人见了都会变化,打一字!\" 知鹤倏然驻足,眸光如星: \"自。目上一撇,成了‘自’己,照镜方知容颜改。\" 店小二拍案叫绝: \"绝啊!最后一题——一点小东西,生来真奇怪。随人同过桥,雨淋它不湿!\" 知鹤伸手虚握,似拢光于掌: \"心。藏于胸间,无形无相,逢水不沉,遇桥同行。\" 楼上,北离八公子都在楼上,都在看知鹤和素锦答题。 雷梦杀说道:“可以啊,第一轮全部回答正确,柳月,你的题被人答出来了。” 柳月说道:“第一轮只是字谜,并不难,且看她能不能答后面两轮吧。” 掌柜的从柜台后大步走出,拎起鎏金灯笼递来,笑声爽朗: \"四题皆中!姑娘要么续答,要么取灯!\" 知鹤接过灯笼,火光映得眉眼生动,转身时铃铛轻响: \"灯借三分明,智凭一时趣。多谢掌柜,这夜便添盏暖意了。\" 知鹤说道:“素锦,我们去前面逛逛。” 素锦对老板说道:“敢问老板,其他奖品是什么?” 店小二说道:“这位姑娘,我们答题分三轮,依次答题,第一轮的奖品是灯笼,第二轮奖品是本店今日免单,第三轮则是一壶碉楼小筑的秋露白。” 知鹤说道:“免不免单不重要,倒是这秋露白,我倒想尝尝,和我们以前喝的酒,有什么不同,老板,你这第一轮是字谜,第二轮和第三轮是什么?” 店小二说道:“这第二轮是对联,第二轮是音律。” 知鹤说道:“素锦这两个我都不行,只能靠你了。” 素锦说道:“我也想尝尝这人间的好酒,老板,出题吧。” 屠二爷走了过来用掸子敲了敲柜台,眼皮一抬:“姑娘既冲着秋露白来,老规矩先试三轮——(拖长调子)字谜、对联、音律,过了方能饮酒。”忽然凑近半步,压低声音“不过瞧二位气度不凡,若是首轮便折了……” 知鹤猛地转身,发梢扫过灯笼流苏,眼睛亮得惊人:“还没出题你怎么就知道我家姐姐会输,还是说掌柜的输不起,舍不得美酒。” 素锦被拽得踉跄半步,广袖流水般拂过柜台,指尖悄悄按住知鹤手背:“莫急。 转向店小二时语调如冰泉淌石,说道:“能不能赢的美酒,是我的本事,你只管出题便是。” 楼上 雷梦杀说道:“那姑娘只拿了灯笼,她身边那姑娘看起来是对秋露白感兴趣,你们说这姑娘能赢吗?” 顾剑门说道:“我看啊,难,最后一轮比的是音律,柳月在这呢,这姑娘真走到了第三轮,我看他是忍不住的。” 萧若风说道:“我觉得这姑娘会赢。” 柳月说道:“老七,那你是觉得你师兄我会输给一个小姑娘。” 谢宣说道:“这姑娘深藏不露,输赢不好说。” 柳月说道:“哎,你们俩,哼,等她到了第三轮再说吧。” 顾剑门说道:“不管能不能赢,这俩姑娘长的都挺好看的,刚才那个活泼灵动,这个清冷高贵,难得的佳人啊。” 柳月说道:“这两人一看就是良家女子,可不是你能随便撩拨的。” 萧若风和洛轩则是静静的看着两个姑娘。 楼下 店小二说道:“ 一撇到南洋,南洋有个人,人边看三星,打一字。” 素锦说道:“巡” 店小二说道:“回答正确,下一题,一物真新鲜,头大尾巴尖,平时不干活,吃饭总抢先,打一字。 素锦说道:“勺” 店小二说道:“回答正确,下一题,一物真奇怪,随人同过桥,雨淋它不湿,火烧它不焦。打一字。 “自” 店小二说道:“回答正确,下一题,身穿绿衣裳,肚里水汪汪,生的子儿多,个个黑脸膛。猜一物。 素锦说道:“西瓜” 店小二眼珠骨碌一转说道:“好嘞!这位穿紫的姑娘接题——清清嗓子首轮礼成了!第二轮对联接得住否?” 素锦说道:“你继续便是。” 店小二说道:“那姑娘可听好了,上联是“心静自悟禅机妙” 素锦说道:“我的下联是“目远方知世路长”。 店小二说道:“第二题,上联是“情深似海相思苦”。 素锦说道:“意淡如云眷恋长。”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说道:“恭喜这位姑娘,通过前两轮,请姑娘请进,参加第三轮。” 素锦看了看知鹤说道:“走吧。” 雷梦杀说道:“还真答对了。” 柳月说道:“还算不错,我倒有些期待她能不能答对,我的题了。” 萧若风说道:“脚步很轻,她二人会武功。” 莫晓黑说道:“武功在我们之上。” 屠二爷说道:“二位姑娘,这第三轮,就是听一首曲子,然后回答问题。” 素锦点了点头。 二楼雅间,雕花木窗半敞,八公子围坐茶案旁,楼下大堂的喧声隐约传来。柳月把玩着玉笛,指尖泛白。 这时柳月吹笛,一首曲完。 柳月说道:“第三轮的题目是,刚刚听的这首曲子,一共出现了多少个角音?” 雷梦杀灌了口茶,冲柳月挑眉:“柳月,你那轮音律题可是连音律大家都未必能解,这姑娘真要答对了,你那坛秋露白可就归她了!” 柳月冷哼一声,笛尾敲得茶盏叮当响:“角音藏三十六处又如何?我倒要看看她是听曲还是数针——” 话音未落,楼下忽传来素锦清冽嗓音:“三十六个角音,公子可要验过?” 顾剑门猛地探出半个身子,茶盏泼湿袖口:“好家伙!这都能听出来?莫不是耳朵成了算盘珠?” 萧若风指尖轻叩窗沿,目光如刃:“柳月师兄,你笛中藏了三叠变调,角音虚虚实实,她竟分毫不差……有趣。” 屠二爷捋须大笑,震得房梁落灰:“柳月公子,愿赌服输!拿酒来!” 柳月霍然起身,玉笛“咔”地折成两截,滚落桌角:“不可能……除非她剖开我的笛子数孔眼!” 忽见窗外灯笼下素锦抬头,眸光与他对视,恍见星河骤亮,喉头一哽说道:“……算你赢。” 谢宣拾起断笛残片,指尖摩挲纹路:“笛身刻角音为引,曲中藏五音幻术,她却破了虚实相生——此女非但耳力通神,更懂你柳月惯用的障眼法。” 莫晓黑缩在角落啃苹果,含糊嘟囔:“柳月输得不冤……那姑娘数角音时,手指在袖里动得像翻书页,怕是早把笛谱画成了图!” 洛轩始终凝视楼下,忽然轻笑:“二位姑娘要走了……萧师弟,你盯人家背影半晌,莫不是想抢柳月的酒?” 萧若风收回目光,端起凉透的茶一饮而尽:“酒归赢家,理所应当。” 茶盏重重一搁,“只是这等耳力,不该埋没江湖。” 顾剑门说道:“那不如请她二人上来一起喝一杯。” 萧若风说道:“算了吧,我们这都是男子,他们两个姑娘,非亲非故,请他们上来喝酒,有些孟浪了。” 顾剑门说道:“老七,哪儿那么多规矩,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雷梦杀看出萧若风的心思说道:“老七,畏首畏尾可追不到姑娘的。” 萧若风没有说话。 柳月说道:“今天过后,想要认识她们的人只会多不会少,贸然邀请也确实不妥,不过若是知音相邀,也无不可。” 谢宣说道:“这二位姑娘看起来不似普通人,还是先查查吧。” 萧若风说道:“我去找姬若风。” 雷梦杀说道:“难得啊,老七居然有看上的女子了,老三,你可别和老七抢啊。” 顾剑门说道:“各凭本事。” 柳月笑了笑没说话。 第6章 凡间2 知鹤和素锦并肩走在热闹的街市上,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种摊位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然而,她们的神色却略显凝重,只因那百晓堂发布的秋水榜对她们的评头论足,让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知鹤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忍不住低声嗔道:“太可恶了,这百晓堂居然敢对我们俩评头论足,可恶,我要去杀了他。” 素锦微微抬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前方,语气淡然:“上过战场的人是我,这开口要打要杀的人成了你。” 知鹤停下脚步,转身面向素锦,满脸不解:“素锦,你不生气吗?” 素锦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是有些生气。” 知鹤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哼,要不我们去把百晓堂拆了吧,神仙最重因果,不能杀人,那就拆了他的百晓堂。” 素锦微微摇头,伸手拉了拉知鹤的衣袖):“不必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我们走了施个法术,他们不会记得我们的。” 知鹤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忿:“这些凡人太讨厌了,对女孩子的容貌指指点点。” 素锦环顾四周,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威严:“是啊,这几天一直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若有机会,给个教训,毕竟冒犯上神,惩处一二,也是应该的,这些日子出门带上配剑,切记,轻易不能用法术。” 知鹤点了点头,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斗志:“嗯,我听你的。不过,这些凡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要是让我再听到他们胡言乱语,我可忍不住。” 素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别冲动,我们身为上神,自有我们的风范和度量,不要因为这些小事失了身份。” 知鹤哼了一声,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先忍一忍。不过,要是他们太过分,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素锦轻轻拍了拍知鹤的肩膀:“走吧,别让这些烦心事影响了我们的心情。” 街市尽头,青墙黛瓦的巷口。夕阳斜照,将众人影子拉得细长,远处传来商贩收摊的吆喝声,风里飘着桂花糖的甜香。素锦与知鹤并肩而立,素锦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玉佩,目光如寒潭般平静;知鹤抱臂而立,眉头紧锁,视线警惕地扫向巷口阴影处。 素锦侧头看向巷中晃动的人影,嗓音清冷如雪“跟了一路,还要继续跟下去吗?” 她广袖微振,袖口银线暗纹在暮色中一闪,似有剑气隐而不发。 柳月从墙后踱出,白衣翩跹,折扇“唰”地展开,笑意温润 “素锦姑娘,知鹤姑娘。”拱手行礼,目光却忍不住瞥向素锦腰间佩剑 “没事,只是想与二位姑娘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他话音未落,知鹤已冷笑一声,后退半步挡在素锦身前。 知鹤下颌微抬,眸中讥诮“形迹鬼祟,不安好心。”手指悄悄攥紧袖中暗器,骨节发白 巷内忽传来一阵爽朗大笑,雷梦杀大步跨出,红衣飒沓。 雷梦杀抬手拍向柳月肩头,震得他踉跄半步,笑声震落檐上残叶 “哈哈哈哈,柳月,你被嫌弃了。”挑眉看向素锦,眼底兴味盎然 素锦眉梢微动,指尖终于从玉佩上移开,转身直面众人 “我不过是赢了一壶酒,你们这么多人一起打上门,不合适吧。” 她嗓音陡然冷硬,巷中忽卷起一阵风,吹得众人衣袂翻飞。萧若风从廊柱后缓步走出。 萧若风躬身行礼,姿态谦谨如松 “姑娘,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刚刚看到二位逛街,所以跟了上来,想结识一番,没有恶意。” 他抬眸时目光清澈,却隐隐带着探究,似要看清素锦每一丝情绪波动。 素锦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施了一礼“嗯,那你们想怎么认识?你们已经查过我们了,不是吗?可我们对你们几位一无所知。” 她抬头时,夕阳恰好掠过屋檐,在她眸中碎成一片金芒,气势骤然凌厉。 萧若风喉头微哽,旋即坦然“在下萧若风,我们都是稷下学堂李先生座下弟子,若有冒昧之处,还请二位姑娘海涵。” 他说着侧身引向巷外,露出身后半掩的书院飞檐,琉璃瓦映着残阳如血。 素锦颔首致意,目光掠过众人 “我叫素锦,这是我妹妹知鹤,一名大夫。” 萧若风眼中闪过一丝讶色,随即笑意更深“姑娘才华出众,看得出来武功也不低,若有机会,欢迎二位姑娘去学堂作客。” 他话音刚落,知鹤突然冷笑出声,知鹤猛然拽住素锦袖角,声音压低却淬火 “正好遇到你们,你们认识百晓堂的人吗?能不能让他们把我们姐妹二人的画像撤掉。” 她指尖用力到发白,巷中忽寂,唯有她急促呼吸声清晰可闻。 柳月折扇“啪”地合拢,笑意僵在嘴角“你们上了秋水榜,不应该高兴吗?” 素锦背对众人,嗓音似冰刃破空说道:“公然对女子的容貌评头论足,出价售卖其画像,可是君子所为?女子的容貌是双刃剑,美貌能让人心生喜爱,同样,也能招来杀身之祸。” 暮色渐沉,巷口残阳如血。素锦与萧若风对峙而立,两人影子被夕阳拉长,交错叠在青石板上。知鹤抱臂站在素锦身后,雷梦杀倚着墙,柳月默默退到廊柱旁,袖中手指无意识摩挲扇骨。 萧若风耳尖泛红,嗓音微哑说道:“话,我会带到。” 他垂眸避开素锦灼灼目光,拇指不自觉地蹭过剑柄雕纹,掌心渗出细汗。 素锦忽然轻笑一声,广袖滑落手腕,露出半截缠着金丝的银镯“多谢。” 她突然上前两步,绣鞋踩过满地碎纸屑,停在萧若风咫尺之外。知鹤倒吸一口冷气,雷梦杀和柳月眼中惊讶。 萧若风愣住说道:“姑娘……?” 他脖颈泛起薄红,视线慌乱间扫过素锦发间簪花,喉结滚动。 素锦抬手虚点他胸口,指尖未触即收,语气如雪落深潭“你患有寒症,有些严重。” 萧若风嗓音沙哑说道:“是,姑娘医术高明,说对了。” 他右手死死按住左腕,试图压住经脉中躁动的寒气,指节青白。 素锦退后两步说道:“手伸出来。” 她广袖一甩,碎纸随气流盘旋而起,宛如纷扬的雪。萧若风怔怔抬手,腕间经络隐现青紫。 素锦两指扣住他脉搏,瞳孔泛起淡金涟漪“能治。” 她骤然松手,萧若风踉跄半步,被雷梦杀一把扶住。 知鹤惊呼:“姐!”却被素锦一个眼神制止。 萧若风抓住素锦袖角又慌忙松开,掌心寒霜凝结成冰晶说道:“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他眼底燃起星火,又迅速黯淡,仿佛不敢奢望这缕微光。 素锦说道:“能,不过代价有点大。” 萧若风拾起冰晶攥在掌心,任由刺痛蔓延说道:“不瞒姑娘,在下这寒症已经有了很多年了,见过的大夫都说根治不了,若姑娘真的能治好我,什么代价都可以。” 他脊梁挺直如枪,寒气却从七窍丝丝溢出,在暮色中凝成白雾。 素锦忽然嗤笑说道:“我是说我的代价有点大,不过我说能治就一定能治。” 雷梦杀着急的说道:“素锦姑娘,你说真的,不是骗我们吧?” 知鹤猛拽素锦胳膊,上前一步:“喂,我姐姐说能治就是能治,你以为谁都想你们啊,尾随良家妇女,不怀好意!” 她耳垂通红,却梗着脖子瞪向柳月,后者尴尬地别过脸,折扇“啪”地合拢。 素锦说道:“若你信的话,可以来找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得提醒你——堵不如疏,大禹治水可知,疏为上策,堵为下策。寒症发作时,你内力压制,让体内的寒气无法排出体外,堵塞筋脉,是为下策,长此以往,寿数有碍。” 她身影渐远,知鹤回头瞪众人一眼,跟着甩袖小跑离去。 雕花木窗半开,一缕金线穿透檐角风铃,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光斑。屋内药香氤氲,案几上摊着一卷泛黄医书,书页被风吹得簌簌轻响。萧若风立于廊下,玄色衣袍沾着晨露,袖口隐约露出昨夜试药时震裂的旧伤。他紧攥药单的手指关节发白,目光始终落在屋内那道慵懒倚着门框的人影上。 喉结滚动,拱手时袖中暗袋渗出一丝血迹说道:“前几日姑娘说我的病能治,不知何时可以为在下医治。” 他垂眸避开素锦审视的目光,余光却瞥见她腰间配剑的银穗正随晨风轻晃,仿佛下一刻便会化作夺命的暗器。 素锦广袖轻抬,药单如枯叶般飘落对方掌心,声线清冷如雪说道:“治疗需要三个月,这张单子你拿好,上面是注意事项和忌口。” 她未抬眼,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案几边缘的裂痕,仿佛在把玩一场生死棋局。阳光掠过她睫羽,在眼下投出一片淡青色阴影。 萧若风接住药单时触到她袖口银线刺绣,如触电般缩手,耳尖泛起薄红说道:“姑娘早就知道我会来?” 他展开药单,目光扫过“禁酒、避寒、不可运功”等字迹,笔锋凌厉如刀,竟与那日秋水榜碎屑中的狂草一模一样。 素锦忽抬眸,眸中金芒如星火乍现,刺得萧若风踉跄后退半步说道:“你若想死,是活不到现在的。” 她冷笑一声,袖中滑出一枚青铜针匣“咔”地扣在案上,针尖寒光映出萧若风额角细汗。晨风骤停,帘幔僵垂如石。 萧若风攥紧药单躬身到底,衣摆扫落阶前银杏叶,叶片脉络清晰如他掌心血线“多谢姑娘。” 素锦忽然逼近两步,绣鞋碾碎一片落叶,声调陡然软如春潭说道:“从明日开始,可以吗?” 萧若风后喉间压抑着咳嗽:“可以……不过我想请二位姑娘住到我府中,方便姑娘为我医治。” 素锦忽轻笑出声,指尖挑起他下颌强迫对视,眸中讥诮与慈悲交织说道:“也行,你身份不一般,住到你府里,我也能少些麻烦。” 萧若风说道:“明日辰时,我派马车来接二位。” 在那幽静之处,知鹤眉眼间带着促狭的笑意,凑近素锦,轻声调侃道:“素锦,瞧你这模样,莫不是看上这人了?” 素锦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轻声说道:“我也不清楚,只是他给我的感觉与旁人不同,很是特别。” 知鹤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白真耗费了几万年的心思都没能打动你,你不过才见了这凡人几次,竟然就上了心。若是白真知道了,怕是得被气得不轻。话说回来,你打算如何替他治病?莫不是要用法术?” 素锦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平静:“无需动用法术,用针灸之术,辅以药浴,我再以内力打通他的经脉,配合药物调理即可。” 知鹤微微皱眉,撇了撇嘴:“这般麻烦呀。” 素锦抬眸,目光直视知鹤,问道:“你可是想回去了?” 知鹤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眷恋:“嗯,我有些想念义兄了。” 素锦轻轻颔首:“行,那你先回去吧。我待给萧若风治好病后,便会返回。” 知鹤目光灼灼地盯着素锦,追问道:“素锦,你当真喜欢上这个萧若风了?” 素锦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有些羡慕罢了。” 知鹤满脸惊讶,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可是个上神,竟然会羡慕一个凡人,这不是开玩笑嘛?” 素锦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一丝落寞:“他虽为凡人,却有知心的朋友,生死与共的兄弟,手段不凡,却又仁善正直。再看看天界,处处勾心斗角,人人都得时刻防备着,着实让人心累。所以,我羡慕他的那份纯粹与自在。” 知鹤微微沉思,缓缓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倒也有些道理。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你替他治病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在天上也就是几个时辰而已。你也尽早回去吧。” 素锦郑重地点了点头,神色认真:“好。萧若风的事,你切记别告诉他人,我不想再生出什么事端。若是师父问起,你便说我有个病人,治好后便会回去。” 萧若风目光带着疑惑,开口问道:“知鹤姑娘去了何处?” 素锦神色平静,轻声回应:“她已回家去了。” 萧若风微微一怔,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回家了?怎么这般匆忙?” 素锦轻轻颔首,语气平淡:“嗯,我们也走吧。” 萧若风微微点头,应道:“好。” 一行人来到琅琊王府。王府中的下人偷偷打量着素锦,眼中难掩欣喜之色。素锦虽心中疑惑,却也未多问。 萧若风微微欠身,神色温和:“姑娘,这便是为您准备的院子。您且看看,若还有什么需要的,吩咐一声,我立刻让人去准备。” 素锦目光扫视了一圈院子,轻声说道:“不必麻烦了,这样便好。我也住不了多长时间。” 听到这话,萧若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便掩饰过去,说道:“那好吧。” 素锦神色专注,开口道:“走吧,我这便为你施针,随后再让人准备药浴。” 萧若风点头应道:“好。” 二人来到房间,素锦语气平静地说道:“你把衣服脱了吧。” 萧若风闻言,脸上微微一红,神色有些不自然。 素锦见状,解释道:“我是医者,只有你脱下衣服,我才能准确施针。” 萧若风微微迟疑,缓缓脱下了衣物。素锦手法娴熟地为他施针,针刚刺入,萧若风便疼得脸色一变,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 素锦见状,连忙说道:“别动,别用内力抵抗,忍着些。” 一个时辰过去了,施针终于结束。萧若风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仿佛脱力一般。 素锦说道:“可以去药浴了。”说着,她轻轻扶着萧若风,缓缓走向浴桶。 萧若风踏入浴桶,顿时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身体里蔓延开来,体内的寒气似乎正被一点点逼出。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可他强忍着,不敢动用内力。 素锦看着他痛苦的模样,轻声说道:“半个时辰后,你便可出来。今日的治疗便到此为止,我去为你熬药。” 三个月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在这疗程的最后一天,素锦轻启朱唇,柔声问道:“如今感觉怎样了?” 萧若风唇角微扬,眼中满是欣慰,缓缓答道:“好多了,不再如从前那般寒冷彻骨,手脚也都有了温度,身体暖烘烘的。” 素锦轻轻颔首,美目流转,轻声说道:“那就好。今日便不用针灸了,我以自身内力为你梳理修复筋脉。你只需记得,切莫排斥我的内力。” 萧若风毫不犹豫,坚定应道:“好。” 二人随即盘膝而坐,运功调息。素锦玉手轻搭在萧若风的肩头,缓缓输入内力。萧若风非但没有丝毫排斥,反而内心满是惬意,尽情享受着这股温润的力量在体内流淌。毕竟,素锦身为青龙,身负生机之力,这股力量不仅能轻易打通他的经脉,更能助他在修行之路上一日千里,事半功倍。 两个时辰悄然过去,一切终于尘埃落定。素锦缓缓睁开双眸,柔声问道:“感觉如何?”萧若风舒展了一下四肢,脸上洋溢着畅快的神情,说道:“通体舒畅,经脉畅通无阻,身子暖和得很,从未有过这般的舒适之感。” 素锦微微点头,轻声叮嘱道:“往后,还是要多多注意保暖才是。” 言罢,她轻提衣摆,便欲起身离去。萧若风见状,心中一紧,急忙开口挽留:“素锦姑娘自从来到天启城,还未曾好好游玩过吧。不如这几日,由我陪姑娘四处逛逛,也算是略表谢意。” 素锦微微挑眉,美目凝视着他,轻声问道:“你向来对人都这般体贴入微吗?” 萧若风目光真挚,凝视着素锦的双眼,认真地说道:“姑娘是我第一个带回王府的女子,自是不同的。” 素锦微微一怔,旋即恢复平静,轻声说道:“你的病已然痊愈,我也该离开了。” 萧若风急忙摆手,语气中满是急切:“不着急走,再多住些时日吧。我带你好好游玩一番。” 素锦微微沉吟,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轻轻点头:“也好。” 萧若风见她应允,心中大喜,笑道:“那好,今日我便带你去碉楼小筑,你不是喜欢那里的秋露白吗?我带你去喝。” 素锦微微歪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问道:“上次听你说你出自稷下学堂,那学堂里可有藏书?” 萧若风自信一笑,答道:“自然是有的。我这王府之中也设有藏书阁,姑娘若有兴致,随时都可去翻阅。至于稷下学堂的藏书阁,我与师父知会一声,姑娘便可前往。” 素锦微微欠身,轻声说道:“如此,多谢了。”萧若风急忙摆手,目光中满是感激:“不,该说谢谢的是我。好了,咱们走吧。” 第7章 凡间3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当萧若风外出不在王府时,素锦便会悠哉地待在藏书阁中,沉浸于书海之间。本就耐得住寂寞的她,并未觉得时光枯燥,反而在字里行间寻得了一份安宁。每日,萧若风总会回到王府,与她一同用膳,或是谈天说地,共享一段静谧时光。 一日,萧若风看向素锦,关切地说道:“一直见你待在府中,不曾出门,会不会觉得无聊了些?” 素锦轻轻摇头,眉眼间透着平静:“不会的,看书于我而言,是件极为有趣的事,并不觉无聊。” 萧若风却不以为然,温和地劝道:“即便如此,也不能整日都闷在府里,长久下来,身子骨也会闷坏的。我今日便带你去学堂走走,如何?” 素锦有些犹豫,轻声说道:“我瞧着你最近早出晚归,事务繁忙,不必为了我特意抽空,我在府里便好。” 萧若风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无妨,今日我便专门陪陪你,其他事都可暂且放下。” 素锦听了,心中泛起一丝暖意,点头应道:“那好吧,有劳你了。” 萧若风目光落在素锦身上,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前些日子给你送去的那些衣服,你似乎都没怎么穿,是不喜欢吗?” 素锦微微颔首,神情有些羞涩:“那些衣服都极为精致,只是颜色太过艳丽了些。从前我从未穿过如此鲜艳的颜色,一时有些不太习惯。” 萧若风了然地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平常穿的太素净了,既如此,我便再吩咐人给你做上几套浅色系的衣服。” 素锦忙不迭地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不用如此麻烦,你已然送了我很多东西了,无需再破费了。”萧若风却坚持道:“不麻烦,你喜欢便好。” 此刻的素锦,仿佛真的成了一个平凡女子,沉浸在这从未有过的温馨生活中,心中竟生出了几分贪恋。可她心里清楚,自己早就该回天庭了,只是这尘世的温暖,让她有些不舍。 萧若风带着素锦来到了学堂。因着萧若风身边鲜少出现女子,此番素锦的到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好奇的目光不时投来。这时,雷梦杀迈步走来,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素锦姑娘,许久不见了!” 萧若风连忙介绍道:“这是我二师兄,雷梦杀。” 素锦微微欠身,轻声唤道:“雷公子。” 萧若风左右张望了一番,问道:“其他师兄们呢?怎的不见他们?” 雷梦杀耸了耸肩,说道:“我也不知,没瞧见他们。不过待会儿肯定能见到,毕竟素锦姑娘来了,他们保准会凑过来瞧瞧。” 萧若风无奈地笑了笑,叮嘱道:“你们可别再吓着人家。” 素锦忽然想起一事,赶忙问道:“我和妹妹的画像,可撤下来了?” 雷梦杀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说道:“当日晚上老七就去了百晓堂,你们的画像早就撤下来了,放心吧。” 素锦微微一怔,看向萧若风:“此事你怎的从未与我提过?” 萧若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没问,我便也没说,反正画像都已经撤了,走吧,我带你去藏书阁。” 素锦点了点头,看向雷梦杀:“那雷公子,我便先行一步了。” 雷梦杀笑着摆摆手:“去吧去吧,好好看书。” 二人来到藏书阁,萧若风轻声说道:“你就在这里安心看书,这地方平日里鲜少有人来,不会有人打扰你的。” 素锦有些担忧地说道:“藏书阁应是学堂公用之处,我独自在此,怕是不妥吧?” 萧若风解释道:“这藏书阁的顶层,只有皇室子弟和师父的关门弟子才有资格上来。学堂里的皇室子弟唯有我一人,我的师兄们大多不喜在此看书,师父更是极少踏足此处。只有谢师兄会来,他极爱读书,虽不是师父的正式弟子,却也是北离八公子之一,是师父特批的。” 素锦听了,心中稍安,又问道:“那他今日在吗?” 萧若风摇了摇头:“他最近不在天启,你不必担心会撞见他。” 素锦环顾四周,赞叹道:“这学堂的藏书阁果然不同凡响,地方比你府上的藏书阁宽敞许多呢。” 萧若风微笑着说道:“我府上的藏书,有些是我从前读书时亲手誊抄的,也有一些是我精心收藏的孤本。而这里是北离最大的学堂,藏书之丰、规模之盛,自然非比寻常。” 素锦走到书架旁,转身说道:“好了,我到了,你去忙你的吧,莫要耽误了正事。” 萧若风点点头,说道:“好,我让人给你送些茶点过来,你边吃边看。我就在学堂里处理些事务,待会儿便过来陪你。” 素锦轻轻应了一声:“嗯,你去吧。” 素锦沉浸在书的世界中,偶然抬眸,才发现萧若风已在身旁,不由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竟未曾察觉。” 萧若风微微一笑,眼神柔和:“瞧你看得如此入神,我便没舍得打扰。” 素锦看了看窗外渐暗的天色,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萧若风点头应道:“好,那我们走吧。” 二人正欲离开,素锦忽然微微皱眉,轻声说道:“萧若风,我感觉有人在远处盯着我们。” 萧若风警觉地环顾四周,却未发现异常,便温声说道:“我并未感觉到什么,这学堂人来人往的,许是你一时错觉。” 素锦却笃定地摇了摇头:“不会,我能感觉到那目光。”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自高处翩然而下,正是李长生。他目光落在素锦身上,开口问道:“你便是素锦?” 萧若风连忙行礼,恭敬道:“师父。” 素锦也微微福身,礼数周全地说道:“嗯,素锦见过先生。” 说话间,素锦不着痕迹地收敛了气息,有意遮掩自身。因此,李长生仔细打量她一番,却什么也没能看出来。 李长生的目光又看向藏书阁的方向,说道:“我看你今日在藏书阁一呆便是一整天,除了小谢宣,还从未有人能在此处停留如此之久。不错,以后若想看书,尽管来,这里的书你尽可随意翻阅。” 素锦微微颔首,感激道:“多谢先生美意,素锦就却之不恭了。” 其实,素锦一眼便看出了李长生身体隐藏的问题,只是她明白,有些事是他人的选择,自己不便多言,便将那一丝诧异与了然藏于心底。 萧若风见天色确实不早了,便说道:“师父,天色已晚,弟子这便带素锦姑娘先回去了。”李长生挥了挥手,笑道:“去吧去吧,小姑娘,咱们改日再叙。” 素锦再次行礼,温声说道:“那素锦便先告退了。”说罢,便与萧若风一同转身离去。 第8章 凡间4 景玉王府内,景玉王端坐在主位,目光饶有兴味地看向萧若风,开口笑道:“若风啊,近来坊间都在传你金屋藏娇,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呀?” 萧若风神色坦然,不慌不忙地答道:“兄长这是从何处听来的消息,纯属无稽之谈罢了。” 景玉王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哦?真的吗?那王府中那些女子的衣服首饰,总不会是你给自己准备的吧。罢了,为兄也不是要阻拦你与心仪之人在一起,只是我听闻那姑娘不过是一介大夫,且来历颇为神秘。如今父皇那边对这些事儿颇为在意……唉,算了,若真有什么麻烦,还有为兄替你担着。” 萧若风微微皱眉,认真解释道:“兄长有所不知,她是因着替我治病,才暂住在我府上的。在她眼中,我不过是个病人,而她恪守医者本分,并无其他想法。” 景玉王闻言,轻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你这情路还颇为坎坷,尚未赢得美人的芳心啊。不过这天启城中,竟还有不倾心于我们风华公子的姑娘,倒是有趣得很。你若真心喜欢她,寻个机会带她来府上见见你嫂嫂,也让我们把把关。” 萧若风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以后再说吧,如今她对我尚无男女之情,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景玉王点点头,拍了拍萧若风的肩膀:“好,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太晨宫内,静谧而庄重。东华帝君微微抬眸,目光如渊,看向知鹤,轻声问道:“素锦没与你一同回来?” 知鹤恭敬行礼,柔声答道:“回帝君,素锦遇上了个棘手的病人,非得治好才肯回来,所以要在凡间多逗留些时日。” 东华帝君微微颔首,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与此同时,栖霞宫内,白真脚步轻快地踏入,目光在室内逡巡一圈,却未见到素锦的身影,心中疑惑顿生。他连忙找到知鹤,急切问道:“知鹤,素锦去了何处?” 素锦说道:“她去凡间了,” 白真说道:“她去凡间玩,怎么不叫上我啊。” 知鹤浅笑盈盈,耐心解释道:“白真上神,素锦并非去凡间游玩,而是去行善积德,救治病人了。” 白真微微挑眉,颇有些不满地说道:“她去凡间做好事,怎么也不叫上我?我也正想下凡走一遭呢。快告诉我她在凡间何处,我这便去找她。” 知鹤轻轻摇头,劝说道:“白真上神,还是别去了,依我看,明日她应该就能回来了。” 白真略一思索,无奈点头:“好吧。” 见成功将白真和东华帝君糊弄过去,知鹤不敢耽搁,脚步匆匆地去找素锦。 而此时,在一处雅致的茶室内,素锦与萧若风、雷梦杀相对而坐,茶香袅袅。萧若风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此次诸事能如此顺遂,多亏了镇西侯府的小公子百里东君。” 雷梦杀微微颔首,赞同道:“那小子确实不错,有勇有谋,将来必成大器。” 素锦眸光流转,似笑非笑地看向萧若风,开口道:“这宴琉璃为了权力不择手段,而你为了利益筹谋算计,倒真是一拍即合啊。” 萧若风微微一怔,正要开口解释,素锦却继续说道:“你派你那些师兄们前往柴桑城,表面上是为了帮顾剑门,可实际上,也是为了能得到西南道的助力,我说得可对?宴家没有彻底覆灭,顾剑门也活着重新执掌了顾家,可这两家之间有着血海深仇,即便宴琉璃成了顾家的未亡人,两家之间的仇恨也不可能轻易消除。让两家相互制衡,维持平衡,总好过一家独大,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萧若风沉默片刻,坦诚道:“素锦,你说得没错,我想帮师兄是出自真心,但想要借助此事得到西南道的支持,壮大自己的势力。” 素锦闻言,不再多说,轻轻叹了口气,起身离去。 雷梦杀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头:“素锦姑娘这脾气,唉……” 随后又转头看向萧若风,问道:“老七啊,你就不解释解释,任由她误会?” 萧若风神色平静,目光中却透着一丝无奈:“她所说的皆是事实,我又该如何解释呢?” 而在另一处,萧若风恭敬地站在李长生面前,轻声唤道:“师父。” 李长生微微抬眼,目光温和地看着他,开口问道:“风七啊,你府上那姑娘,你究竟作何打算?” 萧若风微微一愣,随即坦诚道:“不瞒师父,弟子确实对她倾心不已,只是……对于她的过往,弟子一无所知,即便是百晓堂,也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师父可知道她究竟来自何处?” 李长生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为师也看不透那姑娘的来历,不过观其言行举止,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既不会害你,也不会对北离造成威胁,你大可放心。” 萧若风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释然:“有师父这句话,便足够了。” 李长生看着他,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意,不禁笑道:“真就这么喜欢她?” 萧若风神色认真,微微颔首:“很喜欢,我想要将她留在身边,可不知为何,总觉得她似是留不住的……” 第九章 离开 自从那次不欢而散后,素锦对萧若风的态度愈发冷淡疏离。萧若风望着她,目光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素锦,学堂大考就要到了,你可想去参加?” 素锦神色漠然,语气平淡地回应道:“我既不拜师,去了又有何意义,不去。” 萧若风微微颔首,温和地说道:“也好。近来学堂大考,人来人往,颇为杂乱。你这段时日就先别去学堂了,免得那些莽撞之人冲撞了你。” 素锦轻轻点头,轻声道:“我知晓了。” 萧若风见她态度冷淡,心中有些着急,忍不住说道:“素锦,你能不能别总是这般冷淡。其实你心里清楚,我……” 素锦打断了他的话,目光中带着一丝失望,说道:“我原以为你是个纯粹善良、品行端正的君子。可我竟忘了,你身为皇子,又怎能没有些心机手段?是我被表象蒙蔽了双眼。” 萧若风叹了口气,诚恳地说道:“素锦,我并不否认你所言。可身处这宫廷之中,若没有这些,我恐怕早就性命不保了。而且,我自问从未做过有愧于人的事。” 素锦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说道:“这便是你与他人不同之处。你的那些兄弟里,有狠绝无情之人,有心机深沉之辈,唯有你,心存善念。你的心智手段皆是上乘,又立下过军功,平日里待人和善。” 萧若风看着她,眼中满是疑惑,问道:“既然你能将我看得如此透彻,为何还要对我如此冷淡?” 素锦微微抬眸,目光与他对视,反问道:“你当真想要知道?” 萧若风急切地点点头,说道:“你愿意告诉我吗?” 素锦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苦,缓缓说道:“我自幼父母族人亡故,那时我年纪尚小,受尽了欺辱。领养我的人,不过是觊觎我父母留下的家产,名义上是收养我,可我过得却连个侍女都不如。后来,我遇到了我的师父,我求他收我为徒。他给我提了一个要求,一个所有人都认为我绝无可能做到的要求。可我不仅做到了,还提前完成了。他便依照约定收我为徒。自那以后,许多人都盯着我,各怀心思。我是师父唯一的弟子,为了保护自己,照顾好族中剩下的老弱遗孤,也为了有朝一日能报仇雪恨,我日夜苦练,努力修炼。毕竟,无论在何处,实力才是根本。只要有足够的实力,那些阴谋诡计便都无法伤害到我。后来,我拿回了属于我的家产,再也没人敢小瞧我。可即便如此,那些算计我的人依旧层出不穷。我的能力变强了,却依旧无法报仇。每日被各种事务缠身,我有时真的觉得疲惫不堪。”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柔和起来,继续说道:“遇见你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如沐春风,那般干净纯粹。你还有一群真心相待的兄弟朋友,我真的很羡慕你。你确实吸引了我。可后来我发现,你并不如我想象中那般完美。你也会算计人心,也会做些违心之事。” 萧若风听着她的话,心中满是心疼,忍不住说道:“素锦,我不会算计你。在我这里,你无需如此劳累,你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快快乐乐的。其实,我……我第一次见到你,便喜欢上了你。” 素锦微微动容,轻声说道:“我知道,我能感受到你的心意。” 萧若风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连忙说道:“那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素锦的神色却黯淡下来,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愿意。我早已过了该回去的时间了。萧若风,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今日我便要离开了。” 萧若风心中一紧,焦急地问道:“你要走?你要去哪里?” 素锦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递到他面前,说道:“这是回春丹,关键时刻可保你性命。萧若风,谢谢你这段时日对我的照顾。” 萧若风望着她,眼中满是不舍,说道:“难道就不能留下来吗?” 素锦微微摇头,目光坚定地说道:“萧若风,你是最适合那个皇位的人。若坐上去的不是你,你和你身边的人,都难以善终,甚至会死于非命。” 说罢,素锦转身欲走。萧若风心中慌乱,连忙上前抱住了她。就在这时,前来寻找素锦的知鹤恰好看到了这一幕。知鹤微微一怔,惊讶地说道:“素锦,你们这是……” 素锦轻轻挣脱开萧若风的怀抱,看向知鹤,问道:“你怎么来了?” 知鹤无奈地说道:“咱们说好的三个月期限,这都过去多久了,我都快瞒不住了。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素锦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萧若风望着素锦,眼中满是眷恋,轻声唤道:“素锦……” 素锦强忍着心中的不舍,说道:“萧若风,就此告辞了。” 在离开之前,素锦施展法术,消除了萧若风和所有人关于她的记忆。而后,她让萧若风陷入了沉睡,在他的梦境中,将他若放弃皇位后的结局,以及他身边人的结局,一一展现。她只希望,能借此改变他那必死的命运。而此时,远在别处的李长生,也隐隐察觉到,自己徒弟的命运轨迹,已然发生了变化…… 第10章 回到天庭 知鹤望着素锦,满脸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何要消除他的记忆呢?若你喜欢他,又怎会不想让他记住你?” 素锦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说道:“我未必是真的喜欢他,只是贪恋他给予的那份温暖罢了。我乃神,他却是凡人,终究是有着天壤之别,难以相守。” 知鹤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担忧,说道:“那你为何还要费尽心思去改变他的命运呢?私自运用法术改变凡人的命运轨迹,你是会遭受反噬的呀。” 素锦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平静,说道:“这点反噬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承受得住,不必担心。” 就在这时,司命恰好路过,见到素锦,微微行礼道:“素锦殿下回来了?” 素锦微微颔首,目光温和地问道:“司命这是要前往何处啊?” 司命面露疑惑,说道:“我命簿上的记录不知为何出了状况,有个人的命运无端被改变了,而且连带北离的气运也有所增强,我正打算前去一探究竟呢。” 素锦神色一凛,语气沉稳地说道:“不必去了,那个人的命运是我改变的。司命,这件事你就当作不知道吧。” 司命闻言,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啊,这……” 知鹤连忙拉了拉司命的衣袖,说道:“哎呀司命,这不过是件小事罢了。素锦不过是让那人做了一个梦而已,至于他今后会如何选择,还是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你就当作不知道,别再追究了。” 素锦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我只是让他做了一个预知梦罢了,司命,此事就到此为止,你可明白?” 司命微微一怔,连忙点头说道:“明白明白,殿下放心,我定会守口如瓶。” 回到太晨宫,素锦恭敬地走到东华帝君面前,行礼说道:“弟子拜见师父。” 东华帝君微微抬眸,目光温和地看着她,说道:“回来便好,我还以为你在凡间流连忘返,都忘了回来的路了呢。” 素锦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愧疚,说道:“让师父为我担忧了,是素锦的不是。” 东华帝君微微摆了摆手,说道:“刚回来想必也累了,回你的宫里好好休息吧。” 素锦再次行礼,说道:“是,弟子告退。”说罢,便转身离去,步伐中带着一丝疲惫,却也有着些许释然。东华帝君看着素锦的背影,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素锦做了什么呢。 在静谧的栖霞宫内,白真一袭华服,身姿优雅地踱步于厅中,见素锦踏入宫门,眸光一亮,快步迎上前去,温声说道:“素锦,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了你许久。” 素锦轻抬眼眸,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似笑非笑地说道:“白真上神,如今你倒是自在,进我这栖霞宫,犹如踏入无人之地一般随意。” 白真摸了摸鼻子,略带歉意地笑了笑,说道:“这不是看你不在嘛,便随意了些。不过,你今日这是怎么了?瞧着脸色不太好,可是身体不适?” 素锦微微摇了摇头,强撑着精神说道:“我无事,许是今日在外奔波累了些。你自便吧,我乏了,想去休息了。”言罢,她转身朝着内室走去,步伐略显沉重。 回到房间,素锦缓缓坐到榻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萧若风的模样。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她心中满是不舍,然而理智又告诉她,有些事终究无法强求。她轻闭双眼,暗自提醒自己要清醒,即便心中满是眷恋,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第十一章 酒醉 雷梦杀目光略带调侃,眉头一挑,开口道:“你小子,最近是着了什么魔症?整天魂不守舍的。怎么,莫不是因为如今你不再是师父最小的徒弟,就觉得自己被冷落、失宠了?” 萧若风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回道:“哪能呢,我只是感觉自己遗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怎么都想不起来,心里空落落的。” 雷梦杀脸上露出好奇之色,追问道:“忘了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萧若风微微皱眉,陷入思索:“就比如说我这多年的寒疾,突然就痊愈了,可我却想不起到底是如何好的。再者,我府上向来没有女眷,可不知为何,我竟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一个院子。那院子里有女子的衣物首饰,还有我一直珍藏在藏书阁的孤本,竟也在那里。我怎么都想不起来,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忘记了什么关键的事情。” 雷梦杀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寒疾痊愈本就是件大好事,或许就如师父所言,你武功精进,体质增强,寒疾自然就好了。至于你说的女子,我可真不记得你身边出现过什么女子啊,你又还没娶妻成家,哪来的这些?” 萧若风的眼神中满是困惑,喃喃自语道:“真的没有吗?可那院子里一个人的生活痕迹如此明显,怎么会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呢?” 月色如水,洒在庭院中。素锦抬眸,见白真仍静静伫立在一旁,不禁微蹙眉头,开口问道:“白真,你怎么还在这儿?” 白真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轻声说道:“瞧你方才那模样,我实在放心不下,就想着万一你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便没走。你现在感觉如何,还好吧?” 素锦眼神有些迷离,咬了咬唇,缓缓开口:“白真,我突然想喝酒,你陪我吧。” 白真闻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应道:“好。” 两人相对而坐,素锦一言不发,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往自己嘴里灌酒。白真瞧着她这副模样,心中虽满是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渐渐地,素锦不胜酒力,双颊酡红,眼神愈发涣散。白真见她已然喝醉,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将她抱起,朝着房间走去。 将素锦安置到床上后,白真刚欲转身离开,素锦却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口中喃喃低语,声音轻若蚊蝇:“萧若风,对不起……” 尽管声音细微,白真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微微俯身,轻声问道:“萧若风是谁?” 然而,素锦却没有了回应,已沉沉睡去,唯有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轻轻回荡。 在这天宫之中,时光的流逝与人间大不相同,天上一日,地下便是一年。 素锦悠悠转醒,意识逐渐回笼,才惊觉自己竟已睡过去了半个月之久。而在人间,她心心念念的萧若风,如今也已步入了不惑之年。 白真听到动静,从外间走了进来,见她醒来,温和地开口:“可算醒了?正好,我给你煮了醒酒汤,过来喝了吧,解解身上的酒气。” 素锦微微颔首,声音还有些沙哑:“我睡了多久了?” 白真无奈地笑了笑,走近床边坐下:“足足半个月了。我说你呀,平日里滴酒不沾的人,怎么突然就喝得酩酊大醉的。” 素锦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旋即镇定下来,问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期间,可发生什么事了?” 白真摇了摇头,安抚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夜华和大皇子妃来过,我瞧着你不想见他们,便让人给挡回去了。知鹤那丫头也来过,看你睡得沉,就没叫醒你,倒是她把夜华他们给骂走的。” 素锦微微一怔,疑惑道:“骂走的?到底怎么回事?” 白真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素锦,听说天君有意撮合你和夜华的婚事,你拒绝了,可有这回事?” 素锦轻轻叹了口气,点头道:“确有此事,我对夜华并无那番心思。” 白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乐胥娘娘啊,还特意找上门来,让我离你远些,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说咱俩关系不清不楚,有辱你的名声。知鹤那丫头听不下去,当场就把她给怼了回去。” 素锦面露愧疚之色,轻声说道:“真是抱歉,连累你了。” 白真一脸不解,反问道:“你为何突然道歉?这与你何干?” 素锦垂下眼眸,有些自责地说:“他们是为了算计我的婚事,才把你牵扯进来,你这是受我所累啊。” 白真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脸上挂着洒脱的笑容:“那又有何妨,本上神乐意!你睡了这么久,起来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去厨房给你拿些吃的来。” 素锦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轻声说道:“多谢,麻烦你了。” 第12章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在凡世之间,皇帝萧若风一生未娶,膝下无子,他将兄长之子萧崇立为太子。萧若风的寝殿之中,悬挂着一幅神秘的画像,画中之人的面容虽未描上五官,却隐隐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神韵。每当萧若风凝视着这幅画像,眼中总会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怅惘与期待。他常常对着画像喃喃自语:“我还能再见到你吗?”尽管身边所有人都坚称世间本无画中此人,可萧若风却始终坚信,这个人真实地存在于他的生命中,只是被命运的迷雾所掩盖。 曾经,萧若风做过一个奇异的预知梦。在梦中,他看到如果自己没有登上皇位,那些追随他的人,包括他自己,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为了保护众人,更为了心中那份难以割舍的责任,他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权力的巅峰,最终成为了一位万民敬仰的一代明君。 司命在天庭俯瞰凡间,看到萧若风如此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他想起当初素锦擅自修改了萧若风的命运,几经思量,还是决定将此事告知素锦。 司命轻步走到素锦面前,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素锦殿下,您醒了?” 素锦微微颔首,声音轻柔地回应道:“嗯,你前来,可是师父有什么吩咐?” 司命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素锦殿下,小仙此番前来,是想请您过目一下命簿。” 素锦闻言,心中微微一紧,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是因为我曾修改命簿,所以出了什么变故吗?” 司命点头:“倒也不是什么大祸事,只是有些异常,还望殿下亲自查看。” 素锦接过命簿,细细翻阅,看到萧若风的命数时,不禁微微皱眉:“怎么会这样?一生无子?” 司命轻叹一声,道:“殿下,原本他的命数中是该有一个儿子的,许是因为命运被改变,这才没有了。小仙因殿下曾改动过他的命运,特意去凡间查看了一番,发现他的寝宫里挂着一幅画像,五官尚未描绘,但从身姿来看,竟与殿下极为相似。” 素锦神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不可能,我明明抹去了他的记忆。” 司命低下头,无奈地说道:“这其中缘由,小仙也无从知晓。” 素锦沉默片刻,问道:“他的阳寿还剩几年?” 司命面露忧色:“殿下,他长期操劳国事,心力交瘁,情深不寿,想来应是今年了。” 素锦神色一怔:“这么快?我不是已经治好了他的寒疾吗?他原本的阳寿也是这么短?” 司命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他原本的命运是被亲兄长逼至法场自刎,也是在今年。您虽改变了他的命运轨迹,可阳寿之数却难以更改。” 素锦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若我想救他,可有办法?” 司命面露难色:“素锦殿下,他终究是凡人之躯……您若不想留下遗憾,可悄悄下凡去看看他,至于其他的,就别再想了。” 素锦目光一凝:“其他的?难道还有别的法子?” 司命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凡人亦可修仙,就像成玉元君,她是历经苦修,再加上三殿下的助力,才得以位列仙班。” 素锦眼中燃起一丝希望:“那萧若风为何不行?” 司命摇头:“他并非修仙之人,没有仙缘。不过他治理有方,让百姓安居乐业,积累了不少功德,或许转世几世之后,也能有位列仙班的机缘。” 素锦眼神黯淡下来:“那样的话,他就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萧若风了。” 司命微微颔首:“殿下所言极是。” 素锦沉默良久,缓缓说道:“我知道了,此事切莫告知他人,你就当从未知晓。日后他转世,你多留意着些。” 司命恭敬地应道:“是,小仙明白。” 第13章 动情了 素锦悄然施展隐身之术,轻轻踏入萧若风的寝殿。入目之处,萧若风面容憔悴,卧于床榻之上,目光直直地凝望着那幅神秘的画像,眼中似有万千思绪流转。见他如此病弱之态,素锦心中涌起一阵酸涩的疼惜,不明白为何会落得这般境地,明明当初她已施下法术。 素锦放轻脚步,缓缓靠近床榻。萧若风似有所感,微微一颤,像是察觉到了有人触碰,却又只能看到空荡荡的四周,什么也没有。他的声音微弱而带着一丝期许:“是你回来了吗?你来送我最后一程了吗?对不起,我已经记不清你的模样了,可我真的好想再见你一面,还能有机会吗?” 素锦静静地伫立在旁,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却终究没有开口回应。不多时,萧若风缓缓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素锦轻咬下唇,犹豫片刻后,轻轻抬手,施展仙法,悄然进入了萧若风的梦境之中。在梦境里,她以真实的模样出现在萧若风面前。梦境中阳光明媚,繁花似锦,二人相视而笑,过往的美好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而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萧若风悠悠转醒。他的眼中还残留着梦境的余韵,带着一丝恍惚与眷恋。他坐起身来,伸手取过画笔,手微微颤抖着,却无比坚定地在那幅画像上勾勒着。不一会儿,一张栩栩如生的面容便跃然纸上。 萧若风紧紧盯着画像,眼中泛起一层晶莹的泪花,唇角微微上扬,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你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我的幻想。谢谢你,能来送我这最后一程。” 东华帝君负手而立,周身散发着清冷而尊贵的气息,他微微抬眸,目光落在素锦身上,缓缓开口:“折颜那处有忘情水,若你有需要,可以去取。” 素锦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轻声问道:“师父,您都知道了?” 东华帝君神色平静,微微颔首:“白真追在你身后几万年,情深意切,都未能让你有半分动心,却不想一个凡人,竟能撩动你的心思?” 素锦低垂着眼睫,似在思索,口中喃喃:“这,真的算是动心了吗?” 东华帝君微微摇头,淡声道:“本帝君没有姻缘之劫,自是不懂情爱的滋味,但瞧你如今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想来,是动了真情。” 素锦轻轻咬唇,语气坚定:“师父,我不愿忘记他。神仙的岁月漫长无尽,有这么一段回忆相伴,日子也不至于那般枯燥乏味。” 东华帝君看着她,目光中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随你吧。看你如今的模样,倒不似从前那般不食人间烟火,这一趟凡间之行,倒也让你有了些变化,看来去得值了。” 素锦微微点头,神情有些凝重:“嗯,师父,近来弟子总觉得心绪不宁,似有大事要发生。” 东华帝君微微皱眉,沉声道:“最近若水一带的确不太平静。” 素锦心中一紧,脱口而出:“难道是擎苍要冲破封印,出来了?” 东华帝君眸光深邃,摇了摇头:“目前尚不知晓。” 素锦眼神坚定,向前一步:“师父,弟子想去若水一探究竟。” 东华帝君微微颔首,叮嘱道:“也好,但切记,若有变故,及时传信,不可逞强。” 素锦恭敬应道:“弟子明白。”言罢,转身离去。 待素锦的身影消失后,东华帝君轻唤一声:“司命。”司命立刻恭敬现身,垂手而立。 东华帝君目光看向远方,似在思索,缓缓开口:“素锦看上的那凡人,可有成为仙的资格?” 司命思索片刻,回道:“回帝君,那凡人倒有几分资质,且在凡间积累了不少功德,只是他从未有过修仙经历,缺少仙体。” 东华帝君微微点头,淡声道:“嗯,天宫也该注入些新鲜血液了。” 司命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帝君的意思是……?” 东华帝君微微抬眸,目光深邃:“去办吧,尽量成全素锦的心意。” 司命顿时明白,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帝君到底是心疼素锦殿下的,小仙这就去安排。”言罢,行礼告退,匆匆离去。 第十四章 若水河畔异动 素锦从太晨宫出来,脚步匆匆间,迎面遇上了白真。她微微一怔,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白真一脸无奈,轻轻摇了摇头,道:“天族二殿下去了青丘,我在那儿实在觉得尴尬,便出来了。” 素锦闻言,轻笑道:“二殿下是去见你妹妹的,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若想避开,去折颜的桃林不就行了,也省得碍人眼。” 白真佯装委屈,双手按在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哎呀,我巴巴地赶来寻你,满心欢喜,你却如此不领情,当真是叫人伤心至极啊。” 素锦无奈地瞥了他一眼,神色间透着几分急切:“我还有要紧事,先走了。” 白真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快步跟上:“去哪儿?我陪你一起去。” 素锦脚步不停,干脆利落地答道:“若水河畔。” 不多时,二人便到了若水河畔。白真望着波涛翻涌的河水,转头看向素锦,满脸疑惑地问道:“你突然跑到这若水河畔来,到底所为何事?” 素锦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我近来总觉得心绪不宁,隐隐感觉这里会有事情发生。” 白真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能有什么变故?你莫要自己吓自己了。” 就在这时,东皇钟内的擎苍察觉到了有人靠近,他那充满暴虐与不屑的声音从钟内传来:“哪里来的小辈,四海八荒何时又冒出了你这等年轻的上神?” 白真和素锦瞬间警惕起来,周身仙气流转。素锦眼神冰冷,厉声喝道:“擎苍,七万年过去了,你竟忘了自己曾经犯下的累累罪孽?” 擎苍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声如洪钟:“小娃娃,你能有几岁?本君何时欠下了你的债?” 素锦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傲然:“本座乃素锦族之人,这下,你可想起来了?” 擎苍微微一滞,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哦?原来是瑶光的人,本君记得,当年跟着瑶光赴死的,便是你们素锦一族。” 素锦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冷冷道:“记起来便好。” 擎苍语气中满是挑衅:“怎么?小丫头,你今日是专程来找本君报仇的?” 白真见状,急忙拉住素锦的衣袖,低声劝道:“素锦,莫要冲动。” 素锦轻轻挣开白真的手,目光直视着东皇钟,语气坚定:“你如今被封印在东皇钟内,我进不去,你也出不来。不过,待你哪天冲破封印,本座定会来找你报仇雪恨。届时,我们便堂堂正正地大战一场!” 擎苍听闻,又是一阵狂笑,声音中透着几分赞赏:“好!有志气!离本君破封而出的日子也不远了,小丫头,到时候本君定不会让你失望!” 白真望着那嗡嗡作响的东皇钟,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担忧,转头看向素锦,急切地问道:“刚刚擎苍那厮说他冲破封印的日子近在眼前了,你可有什么法子能应对?” 素锦微微咬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透着无奈:“东皇钟的封印之法我并不知晓,这等机密之事,恐怕也只有墨渊上神的弟子们清楚。墨渊上神门下一共十七位弟子,除了那隐世不出的的十七弟子司音,以及早已牺牲的九弟子令羽,余下的十五人,至今都未察觉擎苍有破钟而出的迹象。如此看来,他们多半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大麻烦。” 白真一听,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忙不迭地说道:“那可如何是好?不如我们去找东华帝君,他定有办法。” 素锦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我这便回去找师父东华帝君,向他请教一二。你回桃林一趟,问问折颜上神。他身为墨渊上神的义兄,在这四海八荒也是见多识广,说不定知晓一些关键线索。” 白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神色认真:“好,我这就去,但愿能从折颜那得到些有用的消息。”说罢,他身形一闪,便朝着桃林的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素锦在若水河畔,望着东皇钟,神色凝重,心中暗自祈祷能找到解决之法。 第十五章 解决之法 太晨宫内,静谧而庄肃。素锦匆匆踏入,恭敬唤道:“师父。” 东华帝君正端坐着,周身萦绕着清冷尊贵之气,见素锦回来,微微抬眸,淡声道:“这么快便折返,可是发生何事了?” 素锦神情凝重,向前一步,急切说道:“师父,擎苍已然苏醒,听他那言语之意,距离冲破封印出世的日子怕是不远了。如今情势危急,不知师父可有应对之法?” 东华帝君微微皱眉,眸光深邃,缓缓开口:“东皇钟乃墨渊所造,其封印之法极为隐秘,这世间知晓之人,怕也只有墨渊他自己了。” 素锦闻言,眼神微动,面露思索之色,片刻后说道:“七万年前,墨渊上神以元神生祭东皇钟,将擎苍再次封印。我在想,这封印之法,有没有可能关键便在于上神的元神呢?” 东华帝君目光一凝,看向素锦,沉声道:“你心里究竟在盘算什么?莫要轻举妄动。” 素锦咬了咬唇,神色坚决:“师父,素锦也是上神,若能为守护四海八荒出一份力……” 未等她说完,东华帝君便打断了她,语气严厉:“休要胡思乱想!这四海八荒,有我们这些远古上神坐镇,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小辈以身犯险。” 素锦面露不甘,轻声唤道:“师父……” 东华帝君微微摆手,语气稍缓:“好了,无需忧心,一切自有定数,不会有事的。走吧,我们一同前往昆仑虚,看看墨渊当年可曾留下些什么线索。” 素锦眸光一亮,微微颔首,应道:“好。”随后,二人身形一闪,朝着昆仑虚的方向而去,只留下太晨宫依旧静谧无声,似在等待着未知的结果。 十里桃林,灼灼其华,粉白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白浅(司音)正悠然地坐在桃树下,瞧见白真匆匆而来,不禁挑眉打趣道:“四哥,你这就回来了,莫不是那素锦又把你给赶回来了?” 白真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嗔怪道:“什么叫赶回来,我这次可是有正事。折颜那老凤凰呢?” 话音刚落,折颜一袭紫衣,施施然从桃林深处走了出来,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调侃道:“你不在栖霞宫追你的未来夫人,怎么突然想起我这桃林了?” 白真神色一凛,收起了玩笑的心思,郑重说道:“我真是有正事,擎苍那魔头醒了!” 此言一出,白浅和折颜皆是脸色骤变,满脸震惊。折颜难以置信地问道:“怎么可能?你确定吗?” 白真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笃定:“我确定,他确实醒了,不过暂时还被封印在东皇钟内没出来。我和素锦一起去的若水河畔,现在她已经回去找东华帝君了,我则回来找你,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应对的办法。” 白浅心中暗自思忖,时间确实差不多了,东皇钟每七万年便有解封的可能。 白真将目光转向白浅,急切地问道:“小五,你是墨渊的亲传弟子,可知道该如何解决这麻烦?” 白浅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从哪儿知道呀,我在师门里是最小的,师父就算有办法,也不会轻易交给我这个小徒弟啊。” 白真微微颔首,觉得有理,又把目光投向折颜,问道:“折颜,你见多识广,可有什么法子?” 折颜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叹道:“没有,东皇钟是墨渊亲手炼造的,其中的封印之法极为隐秘,如今他已不在,这世间怕是无人知晓了。” 白真满脸焦虑,急得来回踱步:“那可怎么办啊,四海八荒要大祸临头了。” 折颜拍了拍白真的肩膀,劝慰道:“真真,你也别太着急了,吉人自有天相,总会有办法的。” 白真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说道:“我怎么能不着急?素锦还跟擎苍放话了,等那魔头破钟而出,她定要找他报仇,与他大战一场!” 折颜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她这些年刻苦修炼,不就是为了今日吗?你也无需太过忧心,她是东华的徒弟,东华岂会坐视不管?只要东华帝君还在,断不会让她轻易涉险的。” 白浅(司音)眼眸中也流露出一丝欣赏,赞道:“这小丫头确实有志气,也难怪四哥你钟情她这么多年。就凭她这份敢与擎苍一战的勇气,我这条命给她都值了。” 白真瞪了白浅一眼,没好气道:“你给我闭嘴吧!你们俩啊,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要是谁受了伤,我可都得心疼死。” 第十六章 遇白浅 昆仑虚内,时光仿佛在此凝固。自墨渊上神以元神生祭东皇钟,已过去了悠悠七万年。此间再无人踏足,昔日的繁盛不再,处处透着荒凉寂寥。 东华帝君与素锦缓缓踏入,素锦望着四周破败的景象,忍不住轻蹙眉头,开口道:“墨渊上神这些弟子,对自家师父也太不上心了些。瞧这昆仑虚,都荒废成这般模样了。” 东华帝君神色平静,未作回应,只是目光淡淡地扫过四周。 素锦见师父不说话,又接着道:“师父,墨渊上神的这些徒弟,着实该好好教训一番,怎可如此轻慢师门。” 东华帝君微微转头,看向素锦,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去了一趟凡间,回来倒是活泼了不少。以往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你,如今竟也开始管起闲事来了。” 素锦脸颊微微一红,急忙辩解道:“师父,弟子哪有呀,只是瞧着这昆仑虚太过冷清,心中有些感慨罢了。” 东华帝君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罢了,既没什么收获,我们便回去吧。” 素锦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连忙说道:“师父,昆仑虚中珍藏的典籍众多,弟子想留在此处,细细查阅一番,说不定能找到应对擎苍的法子。” 东华帝君略作思忖,点头道:“也好,那我便先回去了。只是这地方……” 素锦抢着说道:“师父放心,不用您提醒,弟子瞧着这一片狼藉,也实在看不下去。定会好好收拾一番,让昆仑虚恢复几分往日的生气。” 东华帝君轻“嗯”了一声,深深看了素锦一眼,转身离去。素锦望着师父离去的背影,微微攥紧了拳头,眼神坚定地转身,望向那满是灰尘的藏书阁,迈步走去。 素锦见昆仑虚内一片荒芜,实在难以下脚,便挽起衣袖,将这里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番。随后,她安安静静地在藏书阁中查阅起典籍来,试图从中寻得应对擎苍的办法。 正专注间,素锦敏锐地察觉到有不速之客到来。来者正是白浅(司音),她心中暗自疑惑:“这昆仑虚许久无人问津,怎么今日这般干净整洁?莫不是师兄们回来了?” 怀揣着这份好奇,她轻手轻脚地往里面走去,身后还跟着古灵精怪的白凤九。 白浅此时不过是上仙之身,修为尚浅,无法察觉素锦的存在。然而,素锦身为上神,一眼便看穿了白浅九尾狐的身份。素锦迈步走了出来,目光温和地问道:“白浅女君,缘何会出现在这昆仑虚?” 白浅微微一怔,心中暗忖此人是谁,口中则客气地说道:“恕在下冒昧,不知阁下是?” “我是素锦。”素锦语气平和地答道。 白浅心中猛地一慌,生怕眼前这位素锦上神认出自己就是司音,定了定神后,急忙行礼说道:“原来是素锦上神,实在失敬失敬。我倒是常听四哥提起上神的大名。” 素锦轻轻摆了摆手,说道:“无妨。只是女君为何会来此处?我记得天族二殿下不是去了青丘吗?这个时候,你似乎不该出现在这昆仑虚。” 白浅坦然说道:“四哥回来说起擎苍已经苏醒的事,我心中担忧,就想着来昆仑虚看看,能否找到墨渊上神遗留下来的可用典籍,说不定能找到应对之法。” 素锦微微颔首,道:“巧了,我也是抱着这般想法来的。” 白浅环顾四周,赞叹道:“这地方看着挺干净整洁啊,与我印象中的昆仑虚大不相同。” 素锦轻叹一声,略带责备地说:“还说呢,墨渊上神门下十几个弟子,竟然没有一个回来照看此处。我刚来的时候,这里都快荒废成废墟了,实在看不下去,便动手收拾打扫了一番。” 白浅听了,脸上微微一红,有些尴尬,毕竟自己也是墨渊的徒弟,这番话听着像是在说自己不孝顺。她只得讪讪地说:“原来如此。” 素锦见状,说道:“既然来了,那我们便一起找找吧,人多力量大,兴许能更快找到有用的东西。” 白浅点头道:“也好。” 于是,两人各自分开寻找。素锦是全神贯注地在典籍中搜寻,而白浅其实不用找,因为墨渊当初将东皇钟的封印术法留给了她。但此时,她也只能装作与素锦一样,认真地在书架间翻找着,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第十七章 不欢而散 素锦合上手中的典籍,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这边都找遍了,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白浅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我也一样,看来墨渊上神并未在此留下能派上用场的东西。” 素锦目光扫过书架上的典籍,神色柔和了几分:“有用的东西还是有的,这些典籍皆是世间罕见的珍品,只是我并非昆仑虚的人,不便将它们带走。” 白浅微微颔首,关切地问道:“素锦上神,可是在为擎苍之事忧心忡忡?” 素锦轻轻点头,眉头微蹙:“嗯,若只是擎苍那魔头倒还罢了,可那东皇钟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白浅深有同感,语气凝重地说:“是啊,东皇钟拥有毁天灭地的强大威力,着实棘手。” 素锦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缓缓说道:“东皇钟既能被释放出来,那想必也有办法将它收回去。若能如此,我们只需专心对付擎苍,事情便会容易许多。” 白浅眼睛一亮,点头称是:“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我们如今对东皇钟的了解少之又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将它收回,唉。” 素锦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我记得白真是去桃林找折颜上神了,你当时也在桃林,那天族二殿下他……” 白浅尴尬地笑了笑,坦诚道:“不怕上神笑话,我也就不瞒您了。其实这桩婚约并非我所愿,当初我对此事并不知情,所以……” 素锦轻轻摆了摆手,理解地说道:“能明白。那天君还曾打过我的主意呢。不过你若不喜欢这门婚事,退了便是,没必要拖延这么多年,拖得久了,即便有理也会变得无理了。” 白浅点头道:“你说得在理。只是那天君打你主意是何意?他都那般年纪了。” 素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自然不是他。” 白浅微微皱眉,疑惑道:“真不明白这天君为何这般热衷于做媒人。可这也不对呀,四海八荒谁人不知我四哥倾心于你,他怎还敢打你的主意?” 素锦轻叹一声:“天族好不容易出了我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后辈,他又怎会轻易让我嫁到其他部族去呢?” 白浅连忙安慰道:“你无需担忧,有我四哥在呢。” 素锦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倒也用不着你四哥帮忙,我自己能应付。这天君喜欢做媒人,不过是因为他实力不足,地位不稳罢了。不然也不会一门心思地想要与青丘联姻。你想退这门婚事,只怕没那么容易。” 白浅无奈地笑了笑,提议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如尝尝折颜的桃花醉,我们一起喝点?” 素锦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好啊。” 二人席地而坐,共饮桃花醉。白浅看着素锦,感慨道:“感觉你与传言中的不大一样。” 素锦微微挑眉,饶有兴趣地问道:“哦?怎么个不一样法?” 白浅认真地说道:“传言中说素锦上神冷若冰霜,如同瑶光上神那般能征善战,还和东华帝君一样冷厉狠绝。想当年,东华帝君可是曾以杀止杀,震慑正道。” 素锦轻轻抿了一口酒,缓缓说道:“我师父不过是性子冷淡了些,其他方面还好。在课业上对我要求严格,平日里对我还是颇为关照的。至于我,他们说的也并非全是假的。” 白浅有些不解:“那你如今……” 素锦目光深邃,语气中透着一丝沧桑:“天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若不强势些,只怕早已被人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白浅听了这话,想起白真曾说过素锦在天宫过得并不好,心中不免有些心疼。她明白,若不是因为自己和玄女当年的事,素锦或许还是那个备受父母宠爱的高贵小公主,又怎会落得如今这般境地。 素锦见白浅沉默不语,轻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白浅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天宫待你不好,你便来青丘吧。我跟你说,我们青丘可美了,到时候让四哥带你好好游玩一番。” 素锦轻轻摇头:“我是不会去青丘的。” 白浅心中一怔,瞬间明白了素锦对青丘仍心存芥蒂。 这时,白凤九突然从一旁冒了出来,拉着素锦的衣袖说道:“不行不行,四婶,你就去青丘玩玩嘛,爷爷奶奶肯定会喜欢你的。” 素锦微微一愣,有些诧异。白浅急忙解释道:“上神莫要介意,这是我侄女,我二哥的女儿白凤九。” 素锦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涌起一丝不悦。她自然记得,白凤九的小姨便是玄女。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素锦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你二嫂应该是玄女的姐姐吧?本上神可担不起帝姬一声四婶,传出去可是要坏我名声的。” 白浅心中暗叫不好,连忙说道:“是,上神,凤九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素锦冷冷地说:“她可不小了吧,论年纪,只怕比我还大些。既然未能找到对付东皇钟的办法,我便先行告辞了。”说罢,起身离去,留下白浅和白凤九在原地,气氛有些尴尬。 白凤九望着素锦离去的背影,满脸委屈,转头看向白浅,小声嘟囔道:“姑姑,我怎么觉着四婶不太喜欢我呀?” 白浅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她确实对你没什么好感。你呀,可别再叫她四婶了,你四叔到现在都还没把人娶进门呢。” 白凤九眨了眨眼睛,认真地说:“她不喜欢我叫她四婶呀,那好吧,以后我不叫了。等四叔把她娶回家,我再喊她四婶就是啦。” 白浅摸了摸白凤九的头,神色严肃起来,说道:“凤九,她不喜欢你可不仅仅是因为你叫她四婶。是因为你娘是玄女的姐姐,所以你难免会受到牵连。以后啊,你若是见到她,最好绕着走,尽量别碰面。” 白凤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乖巧地说:“哦,我知道了,姑姑。” 第十八章 退婚,订婚 东华帝君神色平静,缓缓开口道:“昨日,有人将东皇钟封印了。” 素锦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忙问道:“是谁?” 东华帝君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淡然:“不知晓。不过,既然已经有人将它封印,总归是件好事。” 素锦轻轻颔首,应了一声:“嗯。” 东华帝君目光落在素锦身上,似有所察,说道:“近来未见你再为往事伤情,看来是已经释怀了些?” 素锦微微叹了口气,目光略显深邃:“最近心里一直记挂着擎苍和东皇钟的事,无暇他顾。而且,他恐怕早就入了轮回。” 东华帝君神色平静,轻声道:“有些事,不必强求,一切随缘便好。” 素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唤道:“师父,您说,我还能再见到他吗?” 东华帝君微微皱眉,目光深邃,缓缓说道:“即便见到又能如何?轮回转世,他已不再是你记忆中那个人了。” 素锦闻言,沉默不语,转身默默走了出去。东华帝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素锦刚走出没多远,便碰到了白真。白真见她神色有些异样,关切地问道:“素锦,你怎么了?” 素锦强装镇定,摇了摇头:“没事。” 白真目光疑惑,又问道:“那你这是要去哪儿?” 素锦随意说道:“随便走走罢了。” 两人一路前行,不知不觉来到了东荒俊疾山。恰在此时,只见白凤九正陷入险境,形势危急。千钧一发之际,白凤九大声呼救:“四叔,救我!” 素锦想也未想,瞬间出手,救下了白凤九。她出手狠辣,招招凌厉,更像是在发泄心中的郁愤。白真从未见过素锦如此失态,心中不禁一惊。 待危机解除,白真忙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白凤九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四叔。” 二人同时看向素锦,白凤九心中疑惑,小声问道:“四叔,你是不是惹四……素锦上神生气了?” 白真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可没那胆子,疼她还来不及呢。” 素锦打完后,微微喘息。白真走上前,轻声问道:“素锦,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素锦深吸一口气,恢复了些许平静:“我没事。你送她回去吧,外面危险,她修为尚浅,别再出什么意外。我去素锦族和军营巡视一圈,之后便回栖霞宫。” 白真点了点头:“也好。” 白凤九却不肯走,急切地说道:“四叔,我不回去。素锦上神刚刚救了我,我还没报答她呢,姑姑不是说过,神仙最忌因果。” 素锦眼神冰冷,看向白凤九:“你最好离我越远越好,否则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会杀了你。” 白凤九心中一紧,忙解释道:“上神,我……当年之事,我娘她也是无心的,她不知道玄女会……” 白真脸色一变,急忙打断:“小九,闭嘴!” 素锦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冷冷说道:“正因为她是无心的,若是有心,她早就没命了。”说完,素锦转身化作一道流光,飞走了。 白真无奈地看着白凤九,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白凤九却还是不死心,小声问道:“四叔,素锦上神这么恨我们家,你真的能娶到她吗?” 白真微微苦笑,眼神中却透着坚定:“难,再难也得试试。谁让你四叔我,偏偏喜欢上她了呢。” 素锦在东荒俊疾山的小径上漫步,不经意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心中猛地一震,脱口而出:“白浅,你怎么在这里?” 那女子闻声转过头来,一脸茫然,清澈的眼眸中满是疑惑:“你是谁啊,是在叫我吗?” 素锦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追问道:“你不认识我?”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语气诚恳:“不认识啊,我们以前见过吗?” 素锦这才仔细打量起她,发现她身上竟没有一丝仙泽,分明只是一个凡人。她微微有些尴尬,歉意地说道:“是我认错人了,抱歉。只是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这地方可不太安全。” 女子轻轻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落寞:“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啊。” 素锦环顾四周,东荒俊疾山向来妖物出没频繁,寻常人确实不会在此居住。她心中涌起一丝怜悯,说道:“是我认错人了,那我就先走了。” 在离开之前,她悄然设下一道阵法,希望能为这个无辜的女子提供一些保护,随后才转身离去。 回到栖霞宫,知鹤立刻迎了上来,一脸关切地说道:“素锦,你可算回来了,你去哪儿了?让我好一阵担心。” 素锦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平静:“出去走了走,散散心罢了。” 知鹤嘟着嘴,一脸委屈:“素锦,我课业压力太大了,你就帮我减少一些嘛,求求你了。” 素锦微微皱眉,认真地说道:“我是按照我从前课业的一半给你安排的,这还多吗?” 知鹤撇了撇嘴,撒娇道:“多,当然多啦,我可没法跟你比呀。” 就在这时,三殿下和夜华联袂走了过来。知鹤本想拉着素锦避开,可还没等她行动,三殿下便叫住了素锦。三殿下一脸焦急,语气急促:“素锦,正好,快帮个忙,这事都火烧眉毛了。” 知鹤急忙挡在素锦身前,嗔怪道:“可别,三殿下,你可别想着拉素锦下水。” 三殿下无奈地看了知鹤一眼,转头看向素锦,眼神中满是期待:“这回真是大事,夜华,你说是不是?” 夜华微微颔首,神色凝重:“是,事关青丘和天族联姻之事。” 素锦微微挑眉,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青丘来退婚了,难道是二殿下落人口实了?” 三殿下一拍大腿,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素锦,一语中的!确实是我二哥做事不地道,我们边走边说。” 素锦点了点头,转身迈步:“走吧,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路上,三殿下絮絮叨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讲了个清楚。讲完后,他一脸期待地看着素锦:“素锦,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我们可都指望你了。” 素锦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有,不过得委屈一下太子殿下。” 三殿下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夜华?你是说把联姻对象换成夜华?这倒是个好主意啊!” 夜华微微一怔,看向素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三殿下转头看向夜华,急切地问道:“夜华,你,你怎么想?” 夜华看了看素锦,神情复杂,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嗯。” 四人一同来到大殿,三殿下和夜华规规矩矩地向天君行礼,唯有素锦站在原地,未曾弯腰。天君心中虽有些不满,但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素锦能来,对他来说已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天君强颜欢笑,说道:“给素锦上神赐坐。” 折颜看到素锦,眼前一亮,笑着开口:“素锦丫头,几万年不见,已经是上神了,不错不错,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素锦微微一笑,礼数周全地说道:“折颜上神风采依旧,令人钦佩。上神若有空,可到在下的栖霞宫坐坐,素锦定当扫榻相迎。” 折颜哈哈一笑,点头道:“好啊,一定一定。这位是狐帝。” 素锦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狐帝安好。” 白止上下打量了素锦一番,眼中露出赞赏之色:“早就听闻过素锦上神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如此年轻就居上神之位,前途不可限量啊。” 素锦谦虚地说道:“狐帝言重了。不知今日狐帝是来商量婚事的吗?怎么看着有些生气呢?是二殿下惹白浅上仙不开心了吗?”狐帝冷哼一声,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二殿下搀扶着浑身是伤的少辛走了进来。折颜看到这一幕,微微皱眉,小声嘀咕道:“倒是聪明啊,这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天君看到二殿下和少辛,顿时怒目圆睁,大声呵斥:“孽子,你居然敢把人从锁妖塔带出来,简直无法无天!” 二殿下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请父君饶了少辛吧,一切都是儿臣的错,与她无关。” 素锦看着二殿下和少辛那情真意切的模样,心中不禁想起了萧若风,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她定了定神,开口说道:“天君,这就是您的不是了。这位少辛姑娘是青丘的人,怎么处置,应该是青丘说了算才对啊。您怎么能不经青丘同意,就直接把人关进了锁妖塔呢?”这关进锁妖塔,无异于是想要这姑娘的命啊。素锦这一番话,直接点明了天君越俎代庖的错误。 折颜立刻接口道:“素锦说的有道理,少辛是浅浅的侍女,如何处置,确实应该由浅浅说了算。” 天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说道:“那是,那是,本君也是被这个孽子气昏了头,一时失了分寸。” 素锦转头看向二殿下,语气严厉:“二殿下,你说你也是,让你去和未婚妻培养感情,你却把人家侍女带了回来。你带这位姑娘回来,可曾和白浅上仙商量过?可曾得到她的允可?” 二殿下心中一动,立刻明白素锦这是在帮他,急忙说道:“我没有见到白浅上仙。在青丘的这一个月,白浅只让少辛照顾我,她自己从未露面。” 众人听了,都露出惊讶的神色。天君心中暗自得意,仿佛一下子有了底气。折颜和狐帝的脸色却瞬间变了,让贴身侍女去服侍未婚夫,这种事确实闻所未闻,也难怪二殿下和少辛会看对眼。 素锦故作惊讶地说道:“不能吧,这白浅上仙不是一直在青丘足不出户吗?怎么会连自己的未婚夫都不见呢?” 二殿下连忙点头:“确实如此,侄儿所言句句属实。” 三殿下在一旁看着,心中明白素锦这是在巧妙地帮自家二哥开脱,而且这大殿之上,也只有素锦有这个胆量和智慧这样说。 素锦继续说道:“那也是你的错,不是我这个姑姑说你,人家不待见你,你还留在那儿做什么?你好歹是天族二皇子,你的尊严和骨气呢?” 二殿下羞愧地低下头,说道:“姑姑说的是,是侄儿思虑不周。只是父君让侄儿去和白浅上仙好好相处,未完成任务,侄儿不敢私自回来,所以就一直等着了。” 素锦转头看向狐帝和折颜,不紧不慢地说道:“狐帝,折颜上神,这事是不是如二殿下所说的这样,还是得让白浅上仙来一趟,以免冤枉了她。毕竟也不能只听二殿下一人之言,您二位觉得呢?” 狐帝微微一怔,支吾着说道:“浅浅她……”其实白浅根本就不在青丘,连他们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折颜连忙接口道:“浅浅一直不愿意出青丘,就别让她来了。这件事怎么处理,我和狐帝能替她做主。” 素锦点了点头,说道:“也行。想必二殿下能在这大殿上说出来的话,也不会是假的。如二殿下所说,白浅上仙没有看上他,依本座看,这门婚事就退了吧,狐帝以为呢?” 事已至此,狐帝也知道这婚不退不行了,现在不管退不退,白浅的名声都已经受损。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事已至此,这婚只能退了。” 天君一听,急忙说道:“不可,这婚不能退啊!天族和青丘的联姻,关系重大,岂能说退就退?” 素锦微微冷笑,不慌不忙地说道:“这白浅上仙不喜欢二殿下,二殿下也心有所属,二人若强行结成夫妻,岂不是要成为怨偶?不过,退婚传出去终究是女方更吃亏一些。为了白浅上仙的名声着想,本座觉得,不如换一个人和白浅上仙订婚。夜华,天族太子,未来的天君,身份更为贵重,一定不会辱没了白浅上仙。不知狐帝与天君觉得如何?” 狐帝和折颜面面相觑,折颜看着夜华,发现他和墨渊有几分相像,又想到白浅对墨渊一直情根深种,心中便有了计较,说道:“这夜华也不错,一表人才,身份尊贵,倒是与浅浅很是般配。” 狐帝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地说道:“你觉得不错?可万一浅浅还是不喜欢怎么办?” 折颜胸有成竹地说道:“没关系,到时候天族退我们一次,我们也退天族一次,这样公平合理。再说了,这样也是为了浅浅的名声着想,总比让她背上退婚的名声要好。” 刚刚素锦的话,巧妙地将白浅在这件事中的过错放大,无论退婚与否,她的名声都已经受到了影响,接受换人定亲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狐帝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也好,就这样吧。” 天君见狐帝和折颜都同意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说道:“狐帝,折颜上神,你们商量的如何?” 折颜微笑着说道:“素锦上神提议很好,这样一来,两族的面子都可保全,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天君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这样。至于桑籍……” 素锦不等天君说完,便开口说道:“天君,北海还缺一个主事之人,不如就让二殿下去历练历练吧。至于这姑娘,就看在二人情深义重的份上,天君和狐帝就成全了他们吧。” 折颜也在一旁附和道:“宁过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我看倒不如成全了他二人。狐帝,你觉得呢?” 白止微微点头,说道:“嗯,也罢。就依素锦上神所言吧。” 天君见状,也只好顺水推舟:“好,那从即日起,贬桑籍为北海水君,少辛为侧妃,永不能为正妻。” 桑籍和少辛听了,连忙跪下谢恩:“多谢天君、狐帝、素锦上神成全!” 出了大殿,折颜迈着悠然的步子,走到素锦身旁,脸上挂着一抹促狭的笑意,开口调侃道:“小丫头,刚刚我在大殿上可没少帮衬你,不打算谢谢我?” 素锦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毫不示弱地回道:“哦?难道上神不该先谢谢我吗?若不是我从中周旋,保全了白浅上仙的名声,还给她换了个身份更为尊贵的未婚夫,这事儿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折颜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眼中满是欣赏:“你这丫头,还是这么伶牙俐齿,半点亏都不吃。对了,真真在你那儿吗?我瞧着刚刚大殿上没见着他。” 素锦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平静地说道:“没有,我估摸着他应该是回青丘去了吧,我也没留意。” 狐帝在一旁,心中知晓自家儿子对白真的心意,想着能借此机会拉近些关系,便开口热情地邀请道:“素锦上神,若日后得空,不妨跟着真真到青丘游玩一番。青丘风景秀丽,别有一番风味,想必你去了定会喜欢。” 素锦微微一怔,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有些冷淡,语气疏离却不失礼数地说道:“青丘,我就不去了。多谢狐帝的好意,只是我事务繁多,实在抽不出身。” 折颜敏锐地察觉到素锦脸色的变化,心中暗自思忖,便不再多做纠缠,微笑着说道:“既如此,那素锦你就留步吧。我和狐帝先行一步,告辞了。”说罢,他与狐帝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转身离去。 第十九章 因为他们很有勇气 桑籍小心翼翼地扶着少辛迎面走来,少辛虽仍显虚弱,却也强撑着露出感激之色。桑籍目光诚恳,对着素锦深施一礼,恭敬说道:“多谢素锦上神今日仗义出手,若不是上神相助,我和少辛今日难以脱身。” 素锦神色平静,微微摇头,目光淡淡地扫过桑籍和少辛,轻声说道:“不用谢我,要谢便谢你自己的这份执着与勇气吧。” 说着,她的目光在少辛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眼神中似有一丝复杂的情绪闪过,缓缓开口:“希望你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桑籍用力点了点头,语气坚定:“不会的,上神。我与少辛心意已决,此生定当不离不弃。日后上神若是有任何差遣,桑籍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素锦轻轻摆了摆手,目光看向少辛身上的伤处,说道:“去吧,先带她去疗伤,别耽误了。” 这时,三殿下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感激与敬佩之色,说道:“素锦,今日真是多谢你了。若不是你巧妙周旋,二哥怕是没这么容易从这麻烦中脱身的。” 素锦微微挑眉,神色从容,淡笑道:“不会的。青丘总不至于逼着天君做出杀子这样有违人伦之事。” 三殿下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说道:“只是可惜了二哥,被贬去北海。而且这事儿,也连累了夜华,让他无端卷入这婚事之中。” 素锦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平静而深邃,说道:“他去北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给夜华腾地方。这桩婚约,本就是为天族继承人所定,从前是二殿下,如今自然该由夜华来承担。何来连累之说?”说罢,素锦便带着知鹤转身离去。 待素锦走远,夜华从一旁的角落走了出来。三殿下看着夜华,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与探究之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夜华,你,你对素锦?不会真的……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吧?” 夜华微微一怔,目光望向素锦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平静说道:“她说的没错,并非是二叔连累了我,这是我的使命,我自当承担。” 走在回栖霞宫的路上,知鹤一脸崇拜地看着素锦,兴奋地说道:“素锦,你今日可太威风了,在大殿上那一番话,说得真是头头是道。不过,你为什么要帮二殿下他们呢?我真是想不明白。” 素锦脚步一顿,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怅惘,轻声说道:“因为他们很有勇气。” 是啊,若当初自己也能有勇气一些,不那么理智清醒,或许也会不一样了。想到这里,素锦轻轻叹了口气,加快了脚步,知鹤见此,也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白止微微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对着身旁的折颜轻声说道:“折颜,不知道你有没有察觉,我怎么觉得那素锦上神,似乎有些不喜欢咱们青丘呢?”折颜挑了挑眉,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不以为然地说道:“我看人家对咱们挺尊敬的呀,礼数上可没出半点差错。” 白止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笃定:“不是礼数的问题。她确实尊敬有加,可我总隐隐感觉,她内心深处对青丘是有抵触的。今日我诚心邀她来青丘做客,其实也是想着能撮合她和真真。毕竟真真喜欢她也好些年了,做父亲的,总是希望儿子能得偿所愿。” 折颜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缓缓说道:“唉,感情这事儿,讲究个缘分。她和真真,未必就有这个缘分。我可是听说了,素锦曾放言,她此生只娶不嫁,将来若是成婚,对方是要跟着她入素锦族的。你舍得你那宝贝儿子去做上门女婿?” 白止的脸色瞬间变了变,毫不犹豫地说道:“那可不行!真真可是我的宝贝儿子,怎么能去做上门女婿呢?我白家的儿郎,哪能受这个委屈。” 折颜看着白止那着急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行了行了,年轻人的事,咱们就别管太多了。感情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咱们瞎操心也没用。” 第二十章 做事周全 太晨宫 东华帝君微微抬眸,目光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淡声道:“听闻你近日很是威风了一回啊。” 素锦微微颔首,面上带了几分恭谨之色,轻声道:“师父,弟子擅自插手天族事务,实是莽撞,自知有错。” 东华帝君轻轻摆了摆手,神色平静,语气中却隐隐含着一丝赞许:“无碍。此番你不仅保住了天族的颜面,还使得两族联姻之事未受影响,处理得颇为妥当。” 素锦轻轻叹了口气,微微蹙了蹙眉,有些无奈地说道:“说到底,也是为了我自己罢了。那天君总想着撮合我与夜华,实在叫人头疼,此番也算是断了他的念想。” 东华帝君神色淡淡,眸光中透着一丝威严,开口吩咐道:“最近便安心待着,别再四处走动了。好好教导知鹤,她整日里只想着玩耍,实在不成体统。” 素锦垂首,恭敬地应道:“是,弟子定当谨遵师父教诲。” 桃林 白真远远瞧见折颜归来,脸上露出几分欣喜,迎上前去,轻笑道:“老凤凰,你可算回来了。小九我可就交给你了啊。” 折颜挑了挑眉,目光落在白真身旁的凤九身上,又看向白真,眼中满是疑惑:“你们这是出了何事?” 白真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还不是这丫头口无遮拦,在素锦面前提了当年之事。她修为尚低,遇上了危险,好在被素锦救下了。我便把她送回来了。话说,你这一趟是去了何处?” 折颜微微眯起眼,似是回忆着,缓缓说道:“去了一趟天宫,本想着把小五的婚事退了。” 白真神色一怔,忙问道:“退成了吗?” 折颜轻轻摇了摇头:“没退成。” “没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真一脸诧异,追问道。 折颜轻捋衣袖,不紧不慢地说道:“婚事没退成,只是换了个人选。把桑籍换成了夜华,桑籍则被贬为了北海水君。” 白真眉头紧皱,一脸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就这么算了?” 折颜微微颔首,神色凝重:“素锦那丫头确实是个人物。她三言两语,便将过错推到了小五身上。小五也是,自从桑籍来了,便从未去见过人家一面,落了个口实。还让自己的侍女去照顾人家,也不知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真眼神一凛,追问道:“这么说,这事和素锦还有关系?” 折颜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素锦的做法,保全了两族的颜面,并无不妥之处。不得不说,东华帝君这个徒弟收得确实不错,比墨渊那些徒弟强太多了。” 白真心中一紧,忙问道:“我爹没说什么吧?” 折颜摆了摆手,道:“没有。你爹还邀请素锦去青丘玩,只是被她拒绝了。看素锦那态度,恭敬倒是恭敬,可就是透着股疏离,亲近不起来。真真啊,你这追妻之路,可是任重而道远呐。要不,依我看,还是算了吧。” 白真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只要她一天不成婚,我便一天不会放弃。就算她真的成婚了,我也会一直守着她。” 第二十一章 拒绝借兵 在栖霞宫中,知鹤一脸疲惫,可怜巴巴地望着素锦,轻声抱怨道:“素锦,我到底还要练多久才能休息呀?” 素锦目光冷淡,语气毫无波澜:“还有两个时辰。” “啊?素锦,你就饶了我吧!”知鹤拉长了音调,满脸的不情愿。 素锦微微皱眉,眼神中透出一丝警告:“别叫了,这栖霞宫与太晨宫仅一墙之隔,仔细些,若是被师父听见,到时候训练量加倍,可休怪我没提醒你。”知鹤听了,只能把满腹的委屈咽回肚子里,有苦难言。 就在这时,侍女青儿匆匆赶来,福了福身禀报道:“上神,乐胥娘娘前来拜访。” 知鹤眼睛一转,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凑到素锦耳边小声说道:“该不会是因为你搅了她儿子的婚事,她这是来找你麻烦的吧?” 素锦瞥了知鹤一眼,冷冷道:“好好训练你的,别瞎操心。去请她进来吧。” 片刻后,乐胥娘娘款步走了进来。“素锦。”乐胥娘娘开口唤道。 知鹤一听,立刻不乐意了,站出来说道:“乐胥娘娘,论长幼辈分,你该尊称素锦一声姑姑;论身份尊卑,你更该尊称她一声上神。” 乐胥娘娘看了看知鹤,又瞧了瞧素锦,见素锦只是静静地看着知鹤,并未出声制止,便微微欠身,恭敬道:“乐胥见过素锦上神。” 素锦微微颔首,淡声道:“免礼吧。乐胥娘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乐胥娘娘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妾身来此,一是为了探望上神,上神曾经也曾在我膝下……” 素锦打断了乐胥娘娘的话,直截了当地说:“乐胥娘娘有话不妨直说,到底所为何事?” 乐胥娘娘咬了咬嘴唇,说道:“上神,有关夜华的婚事,那青丘白浅上仙比夜华大了九万岁,这年岁差距实在是……” 素锦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乐胥娘娘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给夜华娶一位身份高贵的正妃吗?白浅上仙乃是东荒女君,狐帝的小女儿,四位兄长皆为上神,身份尊贵无比。若这样的身份还配不上你的儿子,那这四海八荒,怕是再难找出能配得上夜华的人了吧。” “上神……”乐胥娘娘还想再说些什么。 素锦摆了摆手,说道:“在我去凌霄殿之前,已经问过夜华了,他自己是同意这门婚事的,当时三殿下也在一旁。时辰不早了,本座就不留娘娘了。” 乐胥娘娘脸色微微一变,无奈地福了福身,道:“妾身告退。” 素锦目光紧紧盯着正在训练的知鹤,语气严厉地说道:“别偷懒,给我继续好好练着。” 知鹤虽满脸不情愿,却也只能继续咬牙坚持。 就在这时,三殿下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贯的笑意,打趣道:“素锦,哟呵,知鹤今日可真是用功呀!” 素锦微微转身,神色平静,不咸不淡地问道:“三殿下来我这栖霞宫,所为何事?” 三殿下收了收笑容,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这不是天君下旨让夜华去北海平定鲛人族之乱嘛,我这没办法,只能来找你借兵了。” 素锦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干脆利落地说道:“不借。” 三殿下一听,赶忙上前两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素锦啊,你就帮帮夜华吧,天君对夜华寄予厚望,你也知道的。” 素锦神色冷淡,毫不留情地说道:“于公,夜华要领兵出征,自然该带他自己的人马,我麾下的将士可不是供他拿来练手的;于私,我与他并无交情,实在没有借兵的理由。”说罢,素锦转身便进了房间,留下三殿下在原地有些尴尬。 三殿下微微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夜华啊,别怪三叔没帮你,实在是我有心无力啊。” 随后看向还在训练的知鹤,笑道:“知鹤,你继续好好练着,我就先走了。” 说罢,便摇着头离开了栖霞宫。 第二十二章 故地重游 白真风尘仆仆地踏入栖霞宫,瞧见素锦正悠然自得地坐着,不禁撇了撇嘴,佯作委屈地说道:“你倒好,在这儿享着清闲,我可都快累瘫了。” 素锦抬眸,眼神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轻嗤道:“谁让你总爱多管闲事,自讨苦吃。” 白真挑了挑眉,脸上挂着一抹坏笑,凑近了些说道:“哟,没想到我做了什么你在这栖霞宫都知晓,看来你还挺关心我的嘛。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是没办法。毕竟那可是我家小五未来的夫君,说起来,这桩婚事还是你一手促成的呢。” 素锦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冷冷道:“有了堪舆图相助,他要是还输了,那可真是个无用的废物。” 白真无奈地摇了摇头,劝说道:“好歹他也是你们天族的太子,你多少给点面子。” 素锦神色淡漠,语气坚定:“面子从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要靠自己去挣。” 白真眼睛一转,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提议道:“你整日待在这儿,想必也无聊得很。不如我带你去凡间走一趟,好好放松放松?” 素锦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师父吩咐我最近先别出门,我不能违抗师命。” 白真不死心,拉着素锦的衣袖,像个孩子般央求道:“哎呀,最近能有什么事呀,不会有人发现的。走吧,走吧,就当陪我解解闷儿了。” 在熙攘凡间,素锦轻蹙眉头,语气带着几分懊恼:“我当真是疯了,竟会随你一同出来。” 白真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不以为然道:“那又何妨?走走走,瞧瞧前面到底在闹些什么。”说罢,白真不由分说地拉着素锦的手,两人来到了热闹非凡的百花会。 此时,萧楚河不经意间瞥见了人群中的素锦,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白真看着眼前民间比武招亲的热闹场景,兴致勃勃地转头对素锦说道:“民间的比武招亲都是这般有趣吗?要不咱俩也凑个热闹打上一场,若是我赢了,你便嫁给我;要是你赢了,我便入赘给你。” 素锦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不管怎样,吃亏的都是我。” 就在这时,萧楚河走上前来,目光落在白真身上,开口道:“这位公子,如此盛事,你怎不上去一试?今日可是雪月城大小姐比武招亲的日子。” 白真微微一笑,揽过素锦的肩,故意说道:“小公子,我夫人可就在旁边呢,我怎会去凑这热闹。” 素锦忙不迭地挣开白真的手,瞪了他一眼,又看向萧楚河,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只因她觉得萧楚河与那萧若风极为相像,忙解释道:“我可不是他夫人。” 白真见状,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素锦,你这般可就不地道了。我二人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告辞告辞。”言罢,拉着素锦便快步离去。 离开百花会后,素锦带着几分惆怅,故地重游了天启城。她信步来到曾经的琅琊王府,望着那熟悉的府邸,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走进王府,她惊讶地发现,府中的陈设竟一如往昔,丝毫未变。 白真见素锦神色黯然,不禁轻声问道:“你以前来过这里?” 素锦微微点头,语气中透着一丝哀伤:“以前曾在这里住过。”白真看着素锦满是伤情的模样,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没有再多追问。 沉默片刻后,素锦缓缓开口:“白真,我曾经倾心于一个凡人。可后来,我们之间起了争执,确切地说,是我单方面对他冷战,之后我便返回了天庭。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我不过醉了一场酒,醒来之时,他却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白真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毕竟自己的心上人曾有过这样一段过往。但转念一想,那个人早已不在人世,便强压下心中的不悦,轻声安慰道:“凡人寿命不过短短数十载,这也怪不得你。” 素锦的眼神中满是不解与哀伤,喃喃自语道:“我明明已经抹去了他的记忆,为何他还会……” 第23章 凡人素素 凌霄殿外,三殿下神色匆匆,见到素锦归来,赶忙迎上前去,语气中满是焦急:“素锦,你可算回来了,出大事了!”素锦微微挑眉,神色镇定,不紧不慢地问道:“到底出了何事,瞧把你急成这副模样。” 三殿下赶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素锦听罢,眼神微凝,开口问道:“那现在那个凡人怎么样了?” 三殿下答道:“那凡人已有身孕,此刻正在凌霄殿里等着发落呢。” 素锦内心虽极不愿插手天君一家子的破事,但终究还是于心不忍,轻叹一声:“罢了,去看看吧。” 两人踏入凌霄殿,殿内气氛凝重。只见夜华正言辞恳切地说道:“孙儿因那凡人的救命之恩,这个孩子,便是孙儿对她的报答。” 天君微微颔首,刚要开口:“既然是报恩……” 这时,素锦迈步走进殿中,目光落在那柔弱的凡人素素身上。她微微冷笑,语气中满是嘲讽:“太子殿下还真是情深义重啊。可你身为天族太子,真叫人好奇,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究竟是如何勾得动你的心?打着报恩的旗号,用孩子来做由头,欺瞒于她,与她成婚生子,这算哪门子的报恩?如今她一介凡人,要因你获罪,你却只说是为了报恩,绝口不提对她的爱意。但凡你有你二叔当年一半的担当,本座也还能高看你一眼,可你这般行径,懦夫!” 乐胥娘娘脸色一变,急忙开口:“素锦上神……” 素锦却不待她说完,便转头看向天君,言辞犀利:“天君,究竟是这凡人勾引太子殿下,还是太子殿下自己动了凡心,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至于太子殿下之前的伤,他罔顾将士性命,试图假死脱身,致使伤亡惨重,因私废公,如此行为,理应严惩,好给那些牺牲的将士们一个交代。” 三殿下急得跳脚,小声说道:“素锦,我叫你来是帮忙的,你怎么……” 素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闭嘴!” 此时,各族将领纷纷附和:“是啊,天君,太子殿下如此行事,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夜华神色黯然,微微颔首:“此事确是夜华之过,甘愿受罚。” 天君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既如此,罚夜华受九九道天雷。至于那个凡人……” 乐胥娘娘赶忙求情:“天君,那凡人肚子里还怀着夜华的孩子,等她生下孩子,再处置也不迟啊。” 素锦目光如炬,直视乐胥娘娘:“怎么,乐胥娘娘这是打算去母留子?你儿子骗了人家姑娘,你还想着只要孩子不要母亲?” 大皇子面露不悦,沉声道:“素锦上神,这是我们天族的家事,还望您莫要多管闲事。” 素锦毫不退让,挑眉道:“我是夜华的姑奶奶,这等家事我还管不得了?天君,这件事本就不是这凡人的错,她又怀有身孕,理应给她一个妥善的安排。夜华可是与她拜了天地,行了夫妻之礼的。” 乐胥娘娘面露难色:“这怎么行,夜华与青丘还有婚约在身,若是……” 素锦打断她的话:“青丘若是知道夜华是个不敢担当的懦夫,恐怕也不会瞧得上他。又没让天君许这凡人夜华正妃之位,只是封个侧妃,不至于与青丘决裂。” 天君面露犹豫:“可那青丘那边……” 素锦神色笃定:“青丘早晚都会知晓此事。一个凡人寿命不过短短几十年,即便到了天上,有灵气滋养,也不过一两百年。等百年之后,这凡人离世,青丘也不好再多计较。” 天君思索再三,终于点头:“那就依你所言,将这凡人封为侧妃,安置在洗梧宫,着人好生照料。” 三殿下在一旁,默默在心里为夜华默哀了三秒钟。不得不感慨,素锦实在是太过理智,条理清晰,言辞犀利。不过好歹,那凡人算是保住了。 第二十四章 她喜欢过一个人 在那灼灼其华的十里桃林中,白真独自坐在石凳上,手中的酒壶正往杯中缓缓倒着酒,眼神中透着几分落寞与惆怅。折颜迈着悠然的步子走了过来,看到白真这副模样,微微挑眉,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和素锦一同去凡间游玩了吗?怎么回来却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白真轻抿了一口酒,语气中带着一丝酸涩:“素锦跟我说,她曾经喜欢过一个凡人。” 折颜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说道:“那应该是她之前出去游历的时候发生的事吧。不过,那现在那个凡人怎么样了?” 白真神色黯然,低声道:“死了。” 折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宽慰道:“既然人都已经不在了,你又何必这般计较呢?” 白真放下酒杯,微微皱眉,语气中满是不甘:“我就是有些不甘心,我堂堂青丘白真,怎么就比不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呢?” 折颜在他身旁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过是凡间的一段短暂情缘罢了,你又何必如此放在心上?更何况,那凡人都已经离世了。” 白真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心疼:“话是这么说,可我看到素锦为了那个凡人伤心难过的样子,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折颜轻轻摇了摇头,神色认真地说道:“素锦可不是那种会被情情爱爱轻易冲昏头脑的人。若她真的把这段感情看得极重,以她的身份和能力,必定会想尽办法把那个凡人带回天族。天君向来管不了她,东华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与她计较。” 白真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那她为什么……” 折颜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只能说素锦足够清醒理智,没有被情爱迷了心智。她心里很清楚,凡间的人和事,不能随意带回天宫。她与那个凡人,本就有着不同的人生轨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在离开之前,应该还抹去了那凡人的记忆。” 白真点了点头,说道:“是抹去了记忆。” 折颜摊了摊手,说道:“那不就对了吗?你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白真皱着眉头,神情有些复杂:“可那个凡人不知为何,还是等了素锦一辈子,一生未娶,一生无子。” 折颜微微皱眉,摇了摇头:“这其中的缘由,可就不得而知了,除非这凡人还真和素锦有些缘分。” 夜华微微欠身,眼中满是感激之色,恭敬说道:“多谢素锦上神今日仗义执言,替素素解围。” 素锦轻抬眼眸,神色冷淡,语气中不带一丝温度:“太子殿下无需谢我,我不过是看那凡人可怜罢了,并非是为了你。” 三殿下在一旁笑着拍了拍夜华的肩膀,说道:“夜华,如今素素得了侧妃的位分,你也能光明正大地照顾她了,也算是有了个好结果。” 夜华微微点头,转而又看向素锦,神色诚恳且带着一丝忐忑:“素锦上神,夜华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上神能够应允。” 素锦挑眉,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耐,简洁地吐出一个字:“说。” 夜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能否请上神在这段时间里替我照拂一下素素?她如今怀有身孕,而我即将要去受罚,实在是无暇顾及。这天宫里暗处盯着她的人太多了,若是青丘知晓此事,她若能待在您的栖霞宫,想来青丘的人也不敢轻易对她怎样。” 素锦脑海中浮现出那凡人素素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沉吟片刻后说道:“罢了,你把她送到栖霞宫吧。” 夜华再次欠身,语气满是感激:“多谢上神,夜华铭记于心。”言罢,素锦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待素锦走后,三殿下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道:“我的妈呀,你可真是胆子大,居然敢让素锦帮你照顾素素母子。刚刚你提那要求的时候,可把我吓得不轻。不过素锦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实在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夜华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坚定:“这天宫里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唯有素锦上神那里是最安全的,她身份尊贵,又有能力护得素素周全。” 三殿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惊讶之色,眼神在夜华身上打量着,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不是对素锦……可你如今又对素素这般在意,不对,这名字,你不会是……哎呀,罪过啊,罪过!” 第二十五章 庆幸遇见过他 知鹤脚步匆匆地来到栖霞宫,脸上带着几分好奇与惊讶,见到素锦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素锦,我听闻你为太子带回来的那个凡人出了不少力,还替她说话了?” 素锦微微颔首,神色平静地回应:“嗯,如今她已是太子侧妃。我应了夜华的请求,会照顾她,夜华待会儿便会把她送到这栖霞宫来。” 知鹤瞪大了眼睛,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啊?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爱管闲事了?” 素锦挑眉,目光直视知鹤,反问道:“怎么,在你眼中,我竟是个铁石心肠、对他人死活漠不关心的人?” 知鹤赶忙摆了摆手,解释道:“当然不是,只是觉得你与从前相比,变了许多。” 素锦轻叹一声,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怜悯:“那凡人着实可怜,她没有错。” 随后,素锦转头吩咐一旁的青儿:“青儿,你去收拾出一处干净的院子来,准备给太子侧妃住。” 青儿恭敬地应道:“是。” 知鹤瞧着素锦,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忍不住说道:“素锦,你何时变得这般心软了?以前可不常见你有这种举动。” 素锦微微垂下眼眸,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感慨:“或许是我以前太过冷漠,如今才领悟得有些晚了。” 知鹤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你如今这般心软,莫不是还念着那个萧若风?” 素锦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旋即恢复平静:“念与不念,都已经不重要了,他早已不在人世。” 知鹤轻轻叹了口气,满是惋惜地说道:“你呀,当初那么理智果断,如今却……早知道你会变成现在这样,当初说什么也该撮合你和他在一起,也不至于如今你这般,想忘忘不掉,还总是念着。” 素锦微微摇头,眼神中透着坚定:“我很庆幸曾经遇见过他,那是一段难忘的回忆。但我同样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他而乱了心智。起码我没有像桑籍那样,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也没有像夜华这般,行事不负责任,差点害了那个凡人女子。” 青儿领着素素走进布置好的院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说道:“侧妃娘娘,您就安心住在这里。要是还缺什么东西,尽管告诉奴婢,奴婢再去添置。” 夜华微微皱眉,目光看向四周,心中思量着素锦的恩情,开口问道:“素锦上神在何处?素素住到这栖霞宫,叨扰了上神,我理应前去拜谢。” 青儿恭敬地行了一礼,回道:“回太子殿下,我家上神不喜被人打扰,特地吩咐过,您和侧妃娘娘无需与她见面。奴婢就先告退了。” 待青儿离开后,素素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轻声问夜华:“夜华,这里就是那位为我说话的上神的住处吗?” 夜华轻轻点头,神色温和:“嗯,这里便是素锦上神的栖霞宫。” 素素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由衷地说道:“素锦上神人可真好,要不是她,我和孩子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夜华轻轻握住素素的手,柔声道:“她的确是这天宫里难得的好人。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吩咐奈奈就行。我这段时间有事,不能来看你,你一定要好好养胎。东华帝君的太晨宫就在旁边,你没什么事就不要出去,以免招惹麻烦。” 素素乖巧地点头:“好,你放心吧。” 夜华走后,素素转头看向奈奈,眼中满是好奇:“奈奈,你认识素锦上神吗?能和我说说她的事吗?” 奈奈脸上露出敬仰的神情,说道:“整个天宫,有谁不认识素锦上神啊。她可是东华帝君唯一的亲传弟子,继承了瑶光上神的衣钵,统领着三十六部战曲。而且,她还是这四海八荒最年轻的上神,也是如今唯一一个女上神呢。” 素素微微惊讶,眼中满是赞叹:“难怪夜华对她如此尊敬,她可真厉害。” 奈奈继续说道:“算起来,素锦上神还是太子殿下的姑奶奶呢。素锦上神刚到天宫的时候,被天君认作义妹,还被封为了昭仁公主。” 素素微微颔首,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么说来,素锦上神还是我和夜华的长辈呢。” 奈奈笑着点头:“是啊,虽说素锦上神和太子殿下年纪差不多大,但论起辈分,确实是太子殿下的长辈呢。” 第26章 凡人无辜 在栖霞宫,青儿恭敬地向素锦回禀:“上神,太子侧妃那边都已经妥善安排好了。” 素锦微微颔首,眼神中透着一丝关切:“嗯,你平日里多留意着点,好好照应着她。” 青儿立刻应道:“是,上神,奴婢省得。” 太晨宫内,静谧而祥和。东华帝君端坐在榻上,见素锦前来,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听说你那栖霞宫最近可是热闹得很啊。” 素锦轻轻一笑,略带无奈地说道:“师父消息可真灵通,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东华帝君微微摇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你啊,倒是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素锦轻叹一声:“知鹤也这么说,许是经历得多了,心境便不一样了。” 东华帝君神色严肃了几分,开口道:“你为那个凡人向天君求了太子侧妃的位置,这么一来,天君一家子只怕心里都不痛快,而且还因此得罪了青丘,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 素锦开口说道:“三殿下请我去的,得罪人,也有他的份。” 一旁的三殿下便急着辩解:“哎哎哎,这事儿可不能全怪我啊。我原本是请你去救夜华的,谁知道你最后救了素素,还让夜华受了天雷之刑,这可怪不得我啊。” 素锦似笑非笑地瞥了三殿下一眼:“哦?那照三殿下的意思,这事儿还怪我咯?” 三殿下赶忙摆手,赔着笑脸:“没没没,谁敢怪您啊,素锦上神。” 素锦神色一凛,语气中满是不悦:“夜华连桑籍都不如,一点担当都没有。天君还想把所有罪责都推到那凡人身上,乐胥居然还想着去母留子,我为那凡人说话,难道说错了吗?” 三殿下苦着脸,说道:“您说的自然都没错,只是如今这局面,青丘那边可怎么交代啊?” 素锦冷笑一声,眼神中透着不屑:“有些事瞒不住的,天君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还能不清楚?无非是想把这得罪青丘的锅甩到我身上罢了。” 三殿下一脸焦急:“您明明知道天君的心思,怎么还……” 素锦打断他的话,目光坚定,语气严肃:“三殿下,难道你做了这么久的神仙,就如此漠视人命吗?那可是两条活生生的性命啊。” 东华帝君微微点头,神色凝重:“此事,天君做得确实不地道。” 素锦正于栖霞宫中静坐着,见白真踏入殿内,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清冷与警惕:“你突然来找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白真迈步向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太子夜华那件事,我已经听说了。错不在你,我又怎会来怪罪于你。” 素锦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说道:“那凡人素素如今就在我这栖霞宫养胎呢。” 白真目光温和,语气笃定地说道:“你放心便是,我不会做什么的。那凡人和她腹中的孩子都是无辜的,我心中有数。” 素锦微微皱眉,眼中露出一丝疑惑,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此番前来是为何事?” 白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容,说道:“是来带你去参加蟠桃宴的,你不会是忘了吧?” 素锦轻轻叹了口气,面露些许无奈之色,语气慵懒地说道:“不想去,每次去都得应付那些人,实在是累人。” 白真走上前,轻轻拉了拉素锦的衣袖,似是在撒娇一般,说道:“走吧走吧,你整日都待在这栖霞宫,难道就不觉得无聊吗?出去走走,也能散散心。” 素锦思索了片刻,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去换身衣服,你且稍等片刻。” 说罢,便莲步轻移,朝着内室走去。 第二十七章 处置玄女 蟠桃宴上,一众小仙聚在角落,窃窃私语。“这翼后怎么也来了?” “翼后来了又怎样?” “你竟不知?这翼后便是玄女,七万年前,她盗取了墨渊上神的阵法图,致使天族与翼族大战失利,瑶光上神陨落,素锦族更是全军覆没,她可是罪魁祸首啊!” “这样啊!那今日素锦上神会来吗?要是这两人撞上了,岂不是得大打出手?” “就玄女那点本事,四海八荒有几人能打得过素锦上神呀!” 就在这时,仙侍高声通传:“素锦上神,白真上神到!” 素锦踏入殿中,目光一扫,竟瞧见了玄女的身影。白真敏锐地注意到素锦神色的变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自然也看到了玄女。白真抢先一步开口,声音清朗且带着一丝威严:“天君,这被我父君逐出青丘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天族的宴会上?” 三殿下心中一紧,连忙靠近素锦,低声劝道:“素锦,天翼两族议和已久,你可一定要忍住啊。” 素锦的眼中瞬间腾起熊熊杀意,冰冷的目光直直地射向玄女。然而玄女却似浑然不觉危险降临,依旧不知死活地说道:“白真上神,本后身为翼后,为何不能参加这蟠桃宴会?” 翼君离镜见状,急忙上前,神色紧张地说道:“白真上神,是本君思虑不周,带玄女来参加宴会。但两族交好多年,过去的恩怨……” 周围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素锦身上,毕竟素锦族当年全族战死的惨烈,众人皆有所耳闻。素锦微微抬眸,眼神如霜,冷冷说道:“翼君,既然你将翼后带到了九重天,那便别想轻易离开了。今日之后,你便准备另立翼后吧。”此言一出,全场皆惊,众人没想到素锦竟直接表明了要取玄女性命的决心。 玄女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尖声质问道:“你是何人?本宫贵为翼后,你怎敢动我?” 天君也微微皱眉,开口劝道:“素锦上神,还请冷静。” 三殿下则在一旁暗自叫苦:“我的天呐,玄女怎么还敢挑衅素锦,真是不知死活啊!” 白真也赶忙拉住素锦的衣袖,轻声说道:“素锦,别冲动。” 素锦却不为所动,语气森冷地说道:“别人不敢动你,我敢!别人不能杀你,我能!这世上可没有任何一条道理,能让一个罪魁祸首堂而皇之地站在受害者面前!”话音刚落,素锦玉手一挥,直接施法掐住了玄女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悬在了半空之中。众人见状,无不大惊失色。 离镜心急如焚,试图上前救下玄女,可惜他修为不敌素锦,根本无法靠近。离镜满脸焦急,连忙哀求道:“还请素锦上神息怒,不知玄女如何得罪了上神,还请看在她怀有身孕的份上,饶她一命吧。” 素锦眼神冰冷,语气中满是恨意:“七万年前,瑶光上神陨落,我素锦一族全族战死,玄女,你竟然敢忘?看来这些年你在翼界过得太安逸了!” 离镜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素锦上神,正是当年素锦族的幸存者。他心中一凛,仍不死心地说道:“素锦上神息怒,两族议和多年,上神此举,难道是想挑起两族纷争吗?” 天君也在一旁高声劝道:“素锦,快住手!” 素锦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玄女高高隆起的肚子,最终还是放下了手。离镜赶忙冲上前,将玄女护在身后。素锦神色冰冷,再次施了一道法术,冷冷说道:“待你生下这个孩子,便是你丧命之时。届时,还请翼君将玄女的尸体送到素锦族。否则,本座不介意带着部曲去翼界走上一遭,亲自到大紫明宫拜访!”说罢,素锦转身便走,白真急忙跟在她身后离去。 留下宴会上的众人面面相觑,素锦这番话,摆明了是在宣告:不服,那就打到你服!如今的素锦,确实有这个底气和实力。 第二十八章 织越 这日,天色将晚,柔和的暮光透过云层洒下。白真与素锦并肩而行,白真微微皱眉,语气中透着一丝担忧:“今日你行事太过冲动了,接下来打算如何应对?” 素锦神色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厉,淡淡说道:“不做什么特别的打算。倘若届时离镜没有把人送来,我便亲自走一趟。” 白真心中一惊,脸上露出些许紧张之色,连忙问道:“你不会真的打算开战吧?” 素锦轻嗤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借离镜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何况,在这件事上,我占着理呢。” 白真听后,微微颔首,没有再言语。 二人行至栖霞宫门口,便瞧见太子的表妹织越公主正站在那里。织越见他们到来,连忙上前行礼,恭敬说道:“见过素锦上神,白真上神。” 素锦目光冷冷地扫向织越,语气不善地问道:“你不在宴会上好好待着,跑到我栖霞宫门口鬼鬼祟祟的,意欲何为?” 织越赔着笑脸,解释道:“我是想着来看看那位小表嫂,还有未来的小侄子。” 素锦眼神一凛,语气冰冷而威严:“回去告诉天君和乐胥,让他们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我这栖霞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窥视的。若再有下一次,不管是谁,本座定将其直接扔下诛仙台!” 织越听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忙应道:“是,是。” 素锦不耐烦地斥道:“还不快滚!” 织越如蒙大赦,连连说道:“是,是,小仙告退。” 说罢,便匆匆转身离去。 二人迈步走进栖霞宫,屋内烛火摇曳,光影斑驳。白真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与不解:“你方才那是做什么?何苦吓唬一个小丫头呢?” 白真只道素锦是先前的怒气还未消散,故而才会如此。 素锦轻轻冷哼一声,眼神中透着犀利与洞察,说道:“你当真以为她只是单纯来看看那位侧妃的?哪有这么简单。” 白真一脸疑惑,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素锦目光深邃,似是在回忆着什么,缓缓开口:“哼,乐胥一心想留下孩子,却又嫌弃那孩子的母亲是个凡人,觉得她耽误了自己儿子的前程。至于天君,若不是我极力阻拦,他可是打算大人孩子一个都不留。毕竟,在天君眼里,太子的长子怎么能出生在一个凡人的腹中呢。” 白真闻言,脸上露出震惊之色,脱口而出:“什么?再怎么样,孩子都是无辜的呀!” 素锦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一丝悲悯,说道:“现在,你还觉得刚刚那个人来这里只是单纯的探望吗?” 白真沉思片刻,神色凝重地说道:“照你这么说,现在这母子二人的确是处境危险。你此番将他们护在身边,可真是给自己揽下了一个麻烦事啊。” 素锦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愤懑:“孩子无辜,那孩子的母亲又何尝不是无辜的?夜华他若能有他二叔一半的担当,这母子二人又怎会躲到我这里来?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他那太子的位置罢了。” 白真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坚决地说道:“他可是我家小五的未婚夫,就这般没有担当的人,我如何能放心把小五交给他?这婚,必须退!” 素锦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提醒道:“退婚可以,但得找个合适的借口,可别到时候连累了这母子二人。” 白真神色郑重,应道:“嗯,我明白。” 素锦神色凝重,转身对着身旁的青儿轻声吩咐道:“青儿,你去告知那位侧妃,让她安心待在栖霞宫,切不可随意出门走动。” 青儿微微颔首,恭敬地应道:“是。” 这时,白真目光疑惑地看向素锦,开口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素锦目光坚定,答道:“我去见师父,今日的事情得向他老人家禀报。” 随后,二人一同来到太晨宫。踏入宫殿,素锦微微欠身,轻声唤道:“师父。” 白真亦拱手行礼,言辞恭敬:“白真拜见帝君。” 东华帝君微微点头,轻“嗯”了一声,示意他们起身。 素锦向前一步,面露愧疚之色,说道:“师父,今日弟子一时冲动,行事多有不妥。” 东华帝君神色平静,目光温和地看着素锦,淡声道:“无妨。真要是开战了,以你的本事,平定战乱也不在话下。况且,离镜那点胆子,还不敢真的挑起事端。” 素锦微微皱眉,语气中透着一丝担忧:“话虽如此,但玄女心性狡猾,恐怕不会就此甘心。弟子打算派人暗中盯着翼族的动向,以防不测。” 东华帝君微微颔首,沉声道:“嗯,此事要悄悄去办,不可声张。” 素锦连忙应道:“弟子明白。” 这时,东华帝君将目光转向白真,说道:“白真上神来得正好,本帝君许久未曾与人对弈,不妨与本帝君下上一局,如何?” 白真微微一笑,拱手道:“帝君相邀,白真自当奉陪,求之不得。” 东华帝君微微抬了抬手,对着素锦说道:“素锦,你去忙你的吧,这里无需你陪着。” 东华帝君这明显是有意支开素锦。素锦自然明白师父的意思,微微屈膝行礼,说道:“弟子告退。” 言罢,便转身退出了太晨宫。 第二十九章 何去何从 太晨宫内,棋枰之上黑白子错落有致。白真与东华帝君对坐,白真率先打破沉默,浅笑道:“帝君特意遣走素锦,独独留下我,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东华帝君抬眸,目光深邃,直入人心:“你,喜欢我这徒弟?” 白真坦然,微微颔首:“不错,喜欢。” 帝君轻哼一声,语气带着洞悉一切的冷冽:“到底是真心爱慕,还是生怕她知晓真相后会对令妹不利,故而费尽心思讨好,指望将来事发,素锦能手下留情?” 白真神色一凛,反问道:“帝君究竟知道些什么?” 东华帝君神色淡然,语气笃定:“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 白真微微叹气,诚恳道:“帝君,我对白真对素锦,确是一见倾心,而后一往情深。至于小五,她是我亲妹妹,我自然不愿她受到丝毫伤害。” 东华帝君目光如炬,直视白真的双眼:“倘若有一日,素锦知晓了你多年的欺瞒,你觉得你们还能一如往昔,长相厮守吗?” 白真有些慌乱,急切辩解:“我对她一片真心,除了这件事未曾告知,我……” 东华帝君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素锦如今虽不似从前那般冷若冰霜,多了几分生气,可就看她对玄女的态度,你也该明白,若是她得知白浅就是司音,她岂会轻易放过白浅?” 白真急忙道:“素锦说过,她不会取小五性命。” 帝君微微皱眉,神色严肃:“即便不杀,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能接受,令妹能接受,还是你们青丘白家能接受?你可曾认真思量过?这几万年来,从起初她对你不屑一顾,到如今能与你以朋友相交,她虽厌恶狐狸,却也接纳了你。她虽嘴上不说,但这些变化,你心中自然清楚。你与她之间,青丘与她之间的纠葛,你可曾真正权衡过?” 白真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我……” 东华帝君目光一寒,语气冰冷:“这么多年,青丘未曾补偿,未曾道歉,令妹心安理得地过了这些年,有些债,终究是要还的。你自己好生想想吧。若是本君的徒弟有任何闪失,本君定叫你们青丘鸡犬不宁。” 白真神情恍惚,失魂落魄地走出太晨宫,抬眼望向那栖霞宫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 栖霞宫,昏暗的偏殿内,光影斑驳。素锦身着一袭华美的赤色宫装,慵懒地靠在榻上,目光冷淡地看向眼前的素素,轻启朱唇:“找我所为何事?” 素素微微颔首,神情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与恳切,轻声说道:“上神,我……我想见夜华,还望上神成全。” 素锦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似是漫不经心:“行,我这便派人去传他过来。” 素素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屈膝行礼:“多谢上神。” 素锦起身,缓步走到素素身前,眼神中透着些许警告:“平日里无事,就乖乖待在你自己的院子里,别四处乱晃悠。这天宫之中,盯着你的人可不少,想平平安安活下去,就别到处乱跑,省得惹来麻烦。” 素素低垂着头,温顺地应道:“是,我记住了,上神。” 白真神色落寞地回到了十里桃林,月光洒在他踉跄的身影上。他坐在桃树下,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着酒,直到酩酊大醉。 折颜寻了过来,瞧见这副模样,微微皱眉,开口调侃道:“这是怎么了,喝成这副样子?莫不是又在素锦那儿吃了闭门羹?” 白真抬起头,眼神迷离,声音含混:“不是……” 折颜在他身旁坐下,耐心问道:“那到底是为何事如此借酒消愁?” 白真沉默片刻,似是鼓起勇气,缓缓说道:“折颜,你说若是我告诉素锦,小五就是司音,她会怎么对付小五?” 折颜微微一怔,沉吟片刻,回忆道:“从前素锦不是说过吗?她会挖了小五的眼睛,再废去她的修为。” 白真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喃喃道:“难道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我真的不想看到她们二人任何一个受到伤害。” 折颜敏锐地捕捉到白真话语中的异样,追问道:“谁跟你说这些了?” 白真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是东华帝君,他早已知道小五的身份,还问我可曾想过,若是将来事情败露,会有怎样的后果。” 折颜神色凝重起来,微微点头:“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难题,一边是自己的心上人,一边是亲妹妹,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针锋相对吧。” 白真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急切地问道:“若是我向素锦诚恳道歉,尽力补偿,还来得及挽回局面吗?” 折颜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唉,太难了,这中间的恩恩怨怨,哪有那么容易化解啊。” 第三十章 再见故人 素锦微微欠身,轻声问道:“师父,前些日子您与白真上神交谈了些什么呀?我瞧着你们似乎相谈甚欢呢。” 东华帝君神色淡然,语气平静地答道:“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对弈了一局棋罢了,消遣时光。” 素锦轻轻点头,应了一声:“哦。” 东华帝君微微抬眸,目光深邃,缓缓说道:“你宫里那位有身孕的,想必快要临盆了吧。” 素锦连忙回道:“嗯,确实快了。玄女那边也差不多,我已安排了可靠的人在大紫明宫外候着。” 东华帝君微微颔首,说道:“嗯,近日天宫新晋了不少小仙,天庭又要添些生气了。你这栖霞宫平日里太过冷清,不妨去挑几个伶俐的,留在身边使唤,也好替你跑跑腿、办些琐事。” 素锦面露疑惑,轻声问道:“师父怎么突然想起要给我宫里添人了?” 东华帝君似有深意地笑了笑,说道:“去了便知道了。” 素锦恭敬地行了一礼,应道:“是。” 司命瞧见素锦踏入殿中,赶忙迎上前,微微欠身行礼,恭敬说道:“素锦殿下,您大驾光临,可让这小殿蓬荜生辉了。” 素锦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师父让我来挑选些可用之人。司命,许久未见,瞧着你似乎清减了些,莫不是近来事务繁忙?” 司命苦笑一声,无奈道:“帝君确实交代了不少差事,还望殿下海涵。殿下不妨先看看这些新晋小仙,说不定能挑到称心意的。” 素锦轻轻点头,目光在一众小仙中扫视,蓦地,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萧若风。她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司命瞧出了她的异样,低声说道:“这位是帝君特意吩咐安排的,殿下。” 素锦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他怎么会在这儿?” 司命恭敬解释道:“他天赋资质颇佳,且身负功德,帝君怜惜他,便命小仙安排为他重塑了一副仙体。” 素锦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喃喃说道:“所以,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他了,是吗?” 司命斟酌着字句,缓缓说道:“说是,却也不是。帝君念着殿下的心思,尽量成全您,因此并未让他入轮回。只是凡间的他已然离世,如今这仙体的他,忘却了凡间的种种过往。” 素锦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那就让他到我栖霞宫任职吧。司命,多谢你此番费心。” 而人群中的萧若风,此刻也正望着素锦,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之感,仿佛眼前之人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明白其中缘由。 太晨宫,静谧而庄严,沉香袅袅。 东华帝君端坐在榻上,见素锦踏入殿中,微微抬眸,淡声问道:“可见到那人了?” 素锦恭敬地行了一礼,眼中带着几分感激,轻声说道:“回禀师父,已经见到了。多谢师父成全。” 东华帝君微微颔首,目光温和,语气平静却透着关切:“你是我唯一的徒弟,行事无需过多顾忌。这天宫之中,没人敢随意置喙于你。人已替你留下,只望能解你心中遗憾,让你少些挂碍。” 素锦心中一暖,再次行礼,认真道:“是,素锦明白师父的苦心,定不负师父所望。” 而在那栖霞宫中,夜华一身玄色华服,神色郑重,对着素锦拱手一礼,言辞恳切:“多谢上神这段时日对素素的悉心照顾。” 素锦轻轻摆了摆手,神色淡然,问道:“不必客气。如今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们二人?” 夜华微微皱眉,面露忧虑之色,缓缓说道:“我自是可以将她安置在洗梧宫,只是我事务繁多,时常不在宫中,实在担心我不在之时,她和孩子会有所闪失……” 素锦略作思索,开口道:“我宫里的青儿,伶俐可靠,就让她先留在素素身边,照顾她和小天孙的起居吧。” 夜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再次行礼:“如此,便多谢上神了。” 素锦转头看向一旁的青儿,眼神中透着几分郑重:“青儿,这段时间你便去洗梧宫,好好照顾太子侧妃和小天孙。若遇紧急之事,无需请示,可自行决断,务必护得他们周全。” 青儿福了福身,神色坚定:“奴婢明白,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好太子侧妃和小天孙。” 夜华见此,微微蹙眉,说道:“上神宫中仅有青儿这一位仙侍,如今她跟在素素身边,上神身边便无人照料了。不如夜华再为上神挑选些得力之人,以侍奉左右。” 素锦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不必了,太子殿下事务繁忙,早些回去吧。” 夜华微微一怔,随后再次拱手行礼:“既如此,夜华告退。”言罢,转身离去,衣袂飘飘。 第三十一章 我恨吗 在清幽的栖霞宫内,司命恭敬地向素锦禀报道:“上神,人已经带到了。” 素锦闻声抬眸,一眼便看到了萧若风,心中不禁泛起波澜,一时竟有些失态。而萧若风面对素锦那异样的目光,眼中也流露出一丝疑惑。 素锦微微定了定心神,轻声说道:“有劳你跑这一趟了。” 司命微微欠身,回道:“小仙职责所在。那小仙便先告退了。”言罢,司命悄然退下,只留下素锦与萧若风二人在殿中。 素锦微微向前几步,目光柔和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萧若风神色有些迷茫,低声答道:“自成仙之后,便忘却了从前之事,故而至今还不知自己叫什么名字。” 素锦微微颔首,语气轻柔地说道:“那你便叫若风吧,可好?” 萧若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赶忙行礼谢道:“谢上神赐名,此名甚合心意。” 素锦微微一笑,说道:“这栖霞宫向来没什么旁人,你往后在此处,尽可以自在些,不必过于拘守那些繁琐规矩。左边的霞光殿便给你住了,你先看看可还喜欢?若是不喜欢,再从别处选一处中意的地方也无妨。” 若风再次行礼,恭敬道:“多谢上神美意,能得此殿,小仙已然十分满足。那小仙先去收拾一番。” 素锦轻轻点头,柔声道:“去吧。” 若风转身离去,素锦望着他的背影,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似有追忆,又似有期许。 在栖霞宫一处幽静的庭院中,知鹤风风火火地走来,口中嚷嚷着:“素锦,我和你说……”话未说完,她却突然顿住,眼中满是惊讶,因为她看到了站在素锦身旁的萧若风。 素锦神色平静,介绍道:“这位是若风,新晋的小仙,如今在我栖霞宫任职。若风,这位是东华帝君的义妹,知鹤公主。” 若风闻言,不慌不忙地拱手行礼,声音清朗:“若风见过公主。” 知鹤这才回过神来,微微福身,回礼道:“若风仙君有礼了。” 素锦轻轻抬了抬下巴,问道:“你刚刚想说什么?” 知鹤一拍脑袋,忙道:“啊,对了!我刚刚是想说洗梧宫的事儿。那位素素侧妃回去之后,果不其然,天君和大皇子妃开始找麻烦了。天君那老狐狸,居然默许大皇子妃亲自照顾小天孙,分明是想把那孩子抢走。还好你派去的青儿厉害,硬生生给挡了下来。可大皇子妃还嘴硬,说洗梧宫的事儿轮不到栖霞宫的人插手。青儿也毫不示弱,直接回怼,说素锦上神是长辈,哪容她一个晚辈置喙,而且她是你派来的,还是太子殿下亲自求的,这下可把大皇子妃给气坏了!” 素锦微微眯起眼睛,冷哼一声:“天君还是那般上不得台面。不过有青儿在,护着他们母子二人,那是绰绰有余。” 顿了顿,她又问道:“翼族那边情况如何?” 知鹤凑上前来,兴致勃勃地说:“玄女生了,可生出来的是个病儿。翼君离镜深受打击,对孩子不管不顾的。玄女一心想救孩子,便带着孩子离开了翼族。按照你之前吩咐的,我们悄悄地处理了,把玄女的尸体带回了素锦族,交给了族里的长老们,不过,我们还是把孩子送回给了翼君。” 素锦轻轻点头,神色有些凝重:“孩子终究是无辜的。看来,我也该回一趟族地了。” 知鹤撇了撇嘴,叹道:“话说那孩子是一个病儿,还有的救吗?” 素锦目光深邃,缓缓说道:“因果轮回,父母做下的孽,都报名在了孩子身上,有救是有救,只是没人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去救他,他的父亲更不会。” 知鹤无奈地摇摇头:“可惜了那孩子,投生在玄女腹中,真是造孽啊。” 说着,她转头看向若风,问道:“若风仙君,你可知道我们二人在说些什么?” 若风微微颔首,沉稳答道:“知晓一些,司命星君带我来栖霞宫时,曾交代过一些相关事宜。” 知鹤轻笑道:“司命倒是想得周到。” 素锦目光看向远方,轻声问道:“若风,你觉得我残忍吗?” 若风毫不犹豫地摇头,认真说道:“不,上神很善良。” 素锦微微一怔,挑眉道:“善良?” 若风神色诚恳,娓娓道来:“是。上神对与自己非亲非故的太子侧妃和小天孙悉心照拂,还派人保护他们周全;玄女是您的仇人,您为家人报仇却并未伤及无辜,甚至还将那孩子送回他父亲身边。您爱憎分明,通情达理,实乃善良之人。” 素锦听着若风这番话,心中涌起一阵涟漪,恍惚间想起了曾经自己也对萧若风说过类似的话。她定了定神,说道:“陪我回族地看看吧。” 若风恭敬地应道:“是。” 第三十二章 历劫失败 在素锦族的祠堂之内,素锦神色复杂地凝望着牌位,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解脱:“阿爹,阿娘,女儿回来了。那玄女已死,女儿总算是为你们报仇雪恨了。” 这时,一旁的长老一步上前,脸上露出些许担忧之色,开口道:“族长,那玄女当真就这么死了?这会不会给您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啊?翼族那边?” 素锦微微摇了摇头,眼神坚定而从容:“不会的。这些年让二位长老为族里的事务费心了。” 长老二连忙摆了摆手,脸上堆满了敬重的笑意:“不辛苦,不辛苦。要说辛苦,还是族长您最是操劳。这些年若不是族长您一力支撑,殚精竭虑,我们族里哪能有如今这般扬眉吐气的好日子啊。” 素锦轻轻颔首,随后侧身,指了指身旁气宇不凡的男子,介绍道:“这位是若风,是我座下的仙君。” 若风微微躬身,礼数周到地说道:“若风见过二位长老。” 长老一和蔼地笑了笑,摆了摆手道:“若风仙君无需多礼。” 素锦微微点头,轻声说道:“你们先去忙吧,族里还有许多事务等着处理。” 长老一和长老二齐齐应道:“是。”说罢,两人转身退了出去。 待两位长老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素锦一直强撑着的坚强瞬间瓦解,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若风见此,心中满是心疼,有心安慰,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沉默片刻后,若风柔声开口:“上神,您别再伤心了。您为父母报了大仇,他们在天之灵,必定会为您感到骄傲的,您该高兴才是。” 素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扑进若风怀中,放声痛哭起来,将这些年的委屈、痛苦与仇恨都随着泪水宣泄而出。 过了好一会儿,素锦才渐渐止住哭声,她微微抽噎着,略带歉意地说道:“是我失态了。” 若风温柔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无妨,上神心中积压了太久,哭出来也好。” 百年时光悠悠而逝,凡人素素终是逃不过生老病死,溘然长逝。而身为上仙的白浅(素素),因这一世未曾真正历经该有的磨难,历劫失败。只觉周身灵力一阵翻涌,修为硬生生跌落至神女之境,无奈之下,她回到了那片熟悉的十里桃林。 白真见白浅神色有异,急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小五,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白浅强打起精神,轻声说道:“我没事,四哥,不过是历了一个劫罢了。” 一旁的折颜微微皱眉,目光凝重地说道:“历劫失败,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只是如今你修为跌落至神女之境,往后想要再有所精进,怕是难如登天了。” 白真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什么?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何事?” 白浅摇了摇头,安抚道:“我真的没事,四哥。” 顿了顿,她又缓缓开口:“四哥,实不相瞒,我就是当年天宫里的那个凡人素素,阿离便是我与夜华的孩子。” 白真微微一怔,随即恍然道:“你是那个素素?就是在栖霞宫里,夜华的那个侧妃?” 白浅轻轻点了点头:“嗯,还得多亏了素锦上神的庇护,我才能顺利生下阿离。而且她还将青儿留给了我,我和孩子才能平平安安。” 白真闻言,微微叹了口气:“唉,这下我们欠她的债,怕是更还不清了。” 白浅与折颜皆是沉默不语,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白浅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丝决然:“无妨,我欠她的,日后定会偿还。我在天宫时,听闻过一些关于她的往事,仔细想来,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若是她心中有恨,想要取我性命,我也甘愿受着。” 白真连忙握住白浅的手,认真地说道:“别这么说,小五,你还有我们这些哥哥呢,我们不会让你有事的。” 折颜也在一旁轻叹道:“本来就对人家有所亏欠,她不仅救了风九,还帮了小五你。唉,白真,你更是这百年来,不曾踏出桃林去找过她一次。” 白浅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可听说,如今栖霞宫多了一位仙君,还是素锦上神亲自挑选的。四哥,你怎么回事?我在栖霞宫的时候,可都没见到你。” 白真一脸茫然,惊讶地说道:“什么?我竟不知此事。” 白浅促狭地看了他一眼:“你可得小心些,素锦万一喜欢上别人了呢。两人朝夕相处,难保不会生出些别样的情义来。” 白真神色有些黯然,低声说道:“等她将来知道我一直隐瞒着她,你就是她苦苦寻找的司音,恐怕她连见都不愿见我了。” 三殿下踏入栖霞宫,目光落在一位气质不凡的仙君身上,笑着开口道:“这位想必就是若风仙君了吧?久仰大名。” 若风仙君微微欠身,礼数周全地回道:“若风见过三殿下,殿下谬赞了。” 三殿下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亲和的笑意:“不用多礼,不用多礼。你既是栖霞宫的人,咱们便都是自己人。” 一旁的知鹤却不买账,毫不客气地开口:“别,三殿下,有话直说便是。栖霞宫可跟您算不上什么自己人,您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又有什么事要吩咐啊?” 三殿下无奈地笑了笑:“瞧你这话说的,我能有什么事?只是听闻白浅上仙此次历劫失败,修为竟跌落至神女之境,我这心里好奇,想着这她与夜华的婚事,会不会因此生变罢了。” 素锦神色平静,语气淡淡道:“夜华娶的是她的身份,又不是她的修为,这婚事自然不会有什么变化。” 知鹤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就是说啊,十四万岁的神女,啧啧,从前总听闻九尾狐一族天资卓绝,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素锦轻轻颔首,缓缓说道:“白浅本就贪玩,这在四海八荒是人尽皆知的事,如今还多了个白凤九,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知鹤点了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 素锦目光转向三殿下,轻抬眉眼问道:“三殿下,您此次前来,可还有别的事?” 三殿下这才想起正事,从袖中取出一份帖子,说道:“西海水君儿子的满月宴,我特意给你送帖子过来。” 知鹤忍不住打趣道:“哟,三殿下,您什么时候开始干起这跑腿的活儿了?” 素锦微微皱眉,语气冷淡:“我与西海水君并无多少交情,这满月宴,我就不去了。” 三殿下连忙劝道:“素素已去,夜华这些日子心情一直不好,我想着让他去宴上散散心。你若去了,也能帮忙照看着点,别让他出什么岔子。” 素锦神色不悦,冷冷说道:“夜华那侧妃怀孕生子,孩子长大成人,哪一桩不是我费心费力操持?我是长辈,可不是他夜华的老妈子。” 三殿下笑了笑,又把目光投向若风仙君,说道:“你就当出去转转,散散心嘛。你看你座下的若风仙君,如此一表人才,你总得带他出去见见世面吧。” 素锦看了若风一眼,略作思忖后说道:“帖子留下吧,夜华的事我不会管,我去我的,他去他的,互不相干。” 三殿下无奈点头:“行吧,只要你肯去就好。” 连宋心里明白,素锦嘴上虽这么说,真到了宴会上,若夜华有什么事,她断不会真的袖手旁观。 知鹤在一旁眼睛一亮,忙道:“我也想去凑凑热闹。” 素锦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拒绝:“你的功课还多着呢,哪有闲工夫去参加什么满月宴。” 知鹤顿时泄了气,耷拉着脑袋应道:“哦。” 素锦转头吩咐若风:“若风,你去库房挑选一份合适的贺礼。” 若风恭敬地应道:“是,上神,属下这就去办。” 第三十三章 西海再见 众人散去后,栖霞宫中只剩下知鹤与素锦二人。知鹤微微歪头,目光带着一丝探究,轻声问道:“素锦,如今时过境迁,你心里,可还喜欢着若风?” 素锦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他在身边,我便觉得格外安心。” 知鹤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那也挺好的。咱们神族寿命漫长,能有个人常伴身侧,总归是件幸事。说起来,我好像已经很久都没见到白真了。” 素锦微微颔首,目光望向远处,似是陷入了回忆,语气平静地说道:“嗯,他确实有些日子没来这栖霞宫了。” 白浅恢复了青丘女君的身份后,并未即刻返回天宫找寻夜华。毕竟墨渊上神的仙体还安置在青丘,她曾以司音的身份去过天宫,担心被人认出,尤其是她那把玉青昆仑扇太过惹眼,很容易暴露身份。 彼时,素锦正带着若风前往西海赴宴。在宴会上,她只是简单地送上贺礼,未作过多停留便离席了。没想到,刚一出来,就撞见了夜华带着孩子与白浅相认的场景。 白浅见到素锦,微微欠身,神色温和地说道:“昔日在天宫时,多得上神相助,白浅心中感激,没齿难忘。” 素锦淡笑着回应:“不必挂怀,你能平安无事就好。说起来,你和夜华这桩婚事,还是本座促成的呢。记得当初你不愿与天族联姻,本座那时还颇有些愧疚。如今看来,皆大欢喜,实乃幸事。” 夜华适时开口,对着身旁的阿离说道:“阿离,这位便是素锦上神,是咱们家的大恩人。” 阿离乖巧地行礼,声音清脆:“阿离见过素锦上神。” 素锦微微颔首:“不必多礼,今日匆忙,未曾给你准备见面礼,改日一定补上。” 白浅目光转向素锦身旁的青年,问道:“这位是?” 若风上前一步,恭敬行礼:“栖霞宫素锦上神座下若风,见过白浅帝姬。” 白浅轻声说道:“不必拘礼。” 她仔细打量着若风,见他温文尔雅、气质出众,心中不禁为自己的哥哥白真担忧起来,如此人物,确实很难不让人心动。 素锦见状,开口道:“你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团聚,本座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夜华、白浅和阿离齐齐说道:“上神慢走。” 待素锦离去后,白浅微微皱眉,看向夜华,疑惑道:“夜华,素锦上神向来清冷孤傲,怎么会突然挑选了一位新晋小仙留在身边呢?” 夜华思索片刻,解释道:“栖霞宫原本除了素锦上神,只有一位名叫青儿的仙侍,后来被派到洗梧宫去照顾你了。或许是身边缺人,素锦上神才选了这位若风仙君。” 白浅听后,有些懊恼地说道:“原来是因为我。可怜了我四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 夜华轻轻握住她的手,半开玩笑道:“听说白真上神对素锦上神有意,如今因为你,素锦上神选了若风仙君入了栖霞宫,他还真有可能会怪你呢。” 第34章 西海大皇子 青丘之地,折颜微微皱眉,神色间透着几分凝重,缓缓开口道:“我琢磨着,得去一趟西海了。西海的大皇子缠绵病榻多年,此番竟辗转求到了我这儿来,实在不好推脱。” 白真轻抬眼眸,目光平静,语气淡淡地应道:“既如此,那就走一趟吧。到底也是小五师兄的兄长,于情于理都该帮衬帮衬。” 折颜微微颔首,转而话锋一转,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你最近没再四处游历?” 白真微微一怔,刚要开口,却被折颜打断。折颜轻叹一声,眼中满是无奈与恨铁不成钢,道:“唉,东华那小子并未将真相告诉素锦,她至今还蒙在鼓里。你呀,还有转圜的余地,总这么躲着,算什么事儿呢?我可是听小五说了,她去赴宴的时候,正巧碰见素锦领着那个仙君一道去的,听说两人站在一起,看着倒颇为般配。” 白真神色微变,沉默片刻后,语气有些低沉地说道:“让我再好好想想吧。” 折颜看着白真,又是一声长叹,缓缓转过身,摇着头走了,留下白真一人在原地,神色复杂难辨。 在那静谧的栖霞宫中,柔和的光线倾洒而下。素锦眉眼带笑,轻轻将一盘菜肴推至若风面前,温声说道:“快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若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惊喜,微微动容道:“没想到上神,竟还有如此精湛的厨艺。” 素锦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轻声道:“若是喜欢,就多吃些。” 若风心中其实一直对素锦怀有别样的情愫,只是自觉身份悬殊,配不上光芒万丈的素锦,心底难免滋生出几分自卑来。 素锦似是看穿了若风的心思,目光柔和地说道:“若风,如今这栖霞宫里,只有你我二人,那些繁文缛节,便无需在意了。” 原来,青儿本已回到栖霞宫,却被素锦派去陪伴知鹤进行训练。青儿身为素锦族的一员,亦是实力不凡的上仙,且曾跟随素锦在军中摸爬滚打,历经磨炼,战力颇为不俗。 若风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好。” 此刻,偌大的栖霞宫中,当真就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近来,天宫中流言蜚语不断。众人皆传,白真上神苦恋素锦上神多年,却始终未能如愿,心灰意冷之下,躲回了青丘暗自伤怀。而素锦上神则看上了自己的下属若风仙君,二人出双入对,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时光悠悠流逝,在这栖霞宫的一方天地里,素锦与若风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间愈发深厚,如同那陈年佳酿,愈久弥香。 西海 折颜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悠悠开口道:“看来,小五心心念念的愿望,多半是要实现了。” 白真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抹疑惑,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你是说……墨渊?” 折颜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西海大皇子根本没病,药王的诊断并无差错。他之所以身体虚弱,一直昏睡不醒,实则是因为墨渊的元神在他体内温养。” 白真听闻此言,眼中瞬间闪过震惊之色,语气急切地说道:“什么?那得赶紧通知小五!这可是她苦苦盼了七万年的人啊!” 洗梧宫内,烛火摇曳。折颜一脸郑重,眸光中透着一丝欣喜,缓缓开口:“墨渊这次是真的要回来了。” 白浅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声音微微颤抖:“真的?师父真的要回来了?” …… 白浅眉头微蹙,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还得等几千年?怎么要这么久?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师父早点回来啊?” 折颜轻叹一声,微微摇头:“办法倒是有,只是风险太大,而且那个人不一定会帮你。” 白浅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什么风险?要找谁帮忙,我去!只要能让师父早点回来,我什么都不怕。” 折颜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需要神芝草,还得有个人舍去一身修为来炼制丹药,此外,还得有结魄灯才行。” 白浅神色一黯:“如今我不过是个神女,怕是取不了神芝草。不过我可以找其他师兄们想想办法。至于修为,就拿我的吧。反正素锦迟早要废我修为,倒不如我自己用在刀刃上。可这结魄灯究竟在哪儿呢?” 折颜目光深邃,沉声道:“结魄灯乃是素锦族的圣物。” 白浅微微一怔,轻念道:“素锦?” 折颜微微点头,语重心长地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即便没有这些,墨渊也不过是晚些时日归来罢了,你也莫要太心急。” 白浅轻轻咬了咬嘴唇,眼神温柔:“嗯,我先去看看师父,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折颜看了她一眼,提醒道:“你还是先和夜华说一声吧,免得他担心。” 第三十五章 求助东华帝君 折颜悠然踏入太晨宫,面上带着几分凝重,开口说道:“东华,墨渊快要回来了。” 东华帝君正静坐着,闻言微微颔首,语气沉稳:“嗯,当初天道留给他一线生机,确实也到了归来之时。” 折颜向前几步,神色诚恳:“东华,我此次前来,是想借素锦族的圣物结魄灯一用。墨渊归来需要聚拢魂魄,结魄灯正好能聚其魂魄。” 东华抬眸,目光平静:“那你该去找素锦,这结魄灯在她手中。” 折颜微微皱眉,略带几分无奈:“东华,你就别跟我装傻了。结魄灯乃素锦族圣物,一般由头,她怎会轻易相借?若是跟她如实相告,她必定追问司音的下落。一旦如此,素锦与青丘怕是要彻底翻脸。” 东华微微叹息,神色淡漠却透着几分洞彻:“欠下的因果,终究是要偿还的。玄女已死,这般惨烈的结局,还不能让你们看清吗?无论如何,素锦都不会轻易放过司音。况且,即便告知她借结魄灯是为了墨渊,她也未必肯借。当年之事,墨渊身为上神,难辞失察之咎。” 折颜有些急切,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慨:“可墨渊乃是为了四海八荒,才毅然生祭东皇钟,素锦她……怎可如此不通情理?” 东华神色平静,语气却不容置疑:“这与素锦何干?墨渊生祭东皇钟,那是他自己的劫难与使命。你与其在我这儿周旋,不如直接去找素锦。让白浅亲自上门负荆请罪,主动承受责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借到结魄灯。” 折颜仍不死心,看着东华,目光中带着一丝期盼:“素锦毕竟是你的亲传弟子,东华,您就不能看在往日情分上,帮一帮墨渊吗?” 东华微微闭目,似在回忆往昔,而后缓缓开口:“素锦是我唯一的弟子,报仇雪恨是她多年来的执念。她心里清楚司音就在青丘,却一直克制着未曾踏入青丘半步。只要白浅不主动现身,她便眼不见为净。她能隐忍至今,也算是念及你当年教导她医术的那点恩情了。你还想让她如何?总不能好处都让青丘占尽,却要她一人一忍再忍、一退再退,这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折颜听着东华这番话,知道帝君心意已决,不愿帮忙,便不再多言,默默转身,带着满心的无奈与愁绪离去了。 洗梧宫内,烛火摇曳,折颜眉头微蹙,带着几分无奈与疲惫开口说道:“东华帝君那里,怕是指望不上了,他不肯施以援手。” 白浅坐在一旁,神色忧虑,微微皱眉道:“东华帝君与师父曾是同窗,师父更是父神嫡子,他怎可对师父的事这般袖手旁观?” 折颜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透着些许复杂的情绪,缓缓说道:“东华说,世间因果循环,欠下的债,迟早是要偿还的。” 白浅心中一震,知道这话看似是在说天道循环,实则是在点她。过往的恩怨情仇,如同一团乱麻缠绕在心头,可让她就此低头,她又如何肯甘心。她咬了咬唇,眸光中闪过一丝倔强。 折颜看着白浅的神情,知晓她心中的纠结,劝慰道:“罢了,此事暂且放下。你去西海悉心照看你师父,我给真真传信,我与他一同前往栖霞宫,再寻他法。” 白浅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问道:“那神芝草呢?师父魂魄尚缺,神芝草可是关键,这可如何是好?” 折颜微微摇了摇头,神色沉稳却也带着一丝凝重:“事已至此,急也无用,只能一步一步来了。先去试试从素锦那儿借结魄灯,神芝草的事,再做打算吧。”说罢,他微微闭了闭眼,似是在思索接下来的对策。 白浅轻轻颔首,心中虽仍满是焦虑,但也明白眼下只能如此,起身准备前往西海,心中暗暗祈祷一切能有转机。 第36章 两荒之地 栖霞宫内,柔和的光晕洒在地面,若风微微皱眉,带着一丝急切与不甘,轻声开口:“锦儿,你可知道,怎样才能更迅速地提升我的修为?” 素锦微微一怔,美目流转,似已猜到了几分,轻声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莫不是听到了外面那些流言蜚语?” 若风微微低下头,有些羞涩又有些坚定地说:“锦儿,如今我与你之间的修为差距太大,我实在不愿一直落在你身后,就想尽快提升自己。” 素锦轻轻摇了摇头,眼神温柔而又充满耐心,缓缓说道:“修炼之事急不得,需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你无需担忧,有我在呢。” 两人靠得很近,素锦身上淡雅的香气萦绕在若风鼻尖。她目光柔和地看着若风,继续说道:“我看得出,你在带兵方面天赋异禀。待你飞升上仙之后,我便送你去军中历练,好好施展你的才华。” 若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语气中满是渴望:“锦儿,我真的想尽快飞升上仙,不想再等了。” 素锦看着他急切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好,我会帮你。有我陪着你,一定能早日达成心愿。” 一直以来,素锦便一直悉心陪伴着若风修炼。每次对练时,她一边巧妙地喂招,一边耐心指点。在素锦的帮助下,若风进步神速,修为不断攀升,如今已隐隐触摸到了上仙的门槛,距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栖霞宫内,知鹤双手抱胸,撅着嘴,满脸不满地嘟囔道:“素锦,你也太偏心啦!平日里都没见你这么用心地陪着我过招,对若风倒好,这么温柔仔细,真是不一样呢。” 素锦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回应道:“知鹤,话可不能这么说。到底是我没陪你,还是你自己不愿和我对练呢?我可记得清楚,当初师父吩咐我带着你修炼,咱俩对练了一次后,你便死活都不肯再和我过招了。” 知鹤跺了跺脚,气鼓鼓地反驳:“那是因为你当时出手太狠啦!哪像现在对若风这般温柔,简直天差地别。” 素锦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笑意:“我那次明明收了力的,你可别冤枉我。” 知鹤轻哼一声,依旧不依不饶:“还狡辩!明明就是对若风更上心嘛,我看呐,你的温柔都只给了他一个人。” 素锦见状,轻轻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知鹤的头,安抚道:“好啦,我的知鹤公主,别再闹脾气了。你和若风好好练着,我去给你们准备些好吃的,好不好呀?” 知鹤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连点头:“好好好,那你快去吧,快去快去!” 若风也跟着笑了起来,目光温柔地看向素锦,叮嘱道:“在厨房小心些,别伤着自己。” 素锦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柔和:“嗯,你也好好练,别偷懒。”说罢,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厨房走去。 三个人在屋内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白真和折颜踏入栖霞宫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片温馨的场景。白真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感慨,与素锦相识数万年之久,却从未见过她如此开心畅快的模样。他的神色间,悄然浮现出一抹失落。折颜瞧了瞧白真,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感情之事,终究是难以强求。 此时,素锦清脆的声音响起:“二位上神,进来吧。” 知鹤和若风连忙起身,知鹤恭敬行礼道:“折颜上神,白真上神。” 若风也跟着照做,口中念道:“折颜上神,白真上神。”白真看向若风,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嫉妒与羡慕的神色。 素锦轻声说道:“都坐下慢慢说吧。” 当若风准备起身给众人倒茶时,素锦伸手接过了茶壶,示意由她来倒茶,让若风好好坐着。素锦这般护着若风的举动,在场的人都看得明明白白,白真的心中涌起一阵酸涩,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素锦将泡好的茶端到二人面前,微笑着说:“二位请喝茶,这茶是前些日子我从素锦族带回来的,尝尝味道如何。” 折颜笑着应道:“好啊。” 素锦接着说道:“白真上神,可是有些时日没光顾我这栖霞宫了,而折颜上神,还是头一回呢。今日二位一同前来,想必是有什么事吧?” 折颜微微颔首,开口道:“素锦,我们此番前来,是想向你借一样东西。” 素锦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哦?究竟是什么东西,竟值得折颜上神亲自跑一趟,还拉上了白真上神?” 折颜神色郑重地说:“我们想借的,是素锦族的圣物——结魄灯。” 素锦闻言,脸色微变,语气坚定地说:“结魄灯乃是我素锦族的圣物,意义非凡,不能轻易外借。” 白真急切地说道:“素锦,只要你愿意把结魄灯借给我们,无论什么条件,你尽管提,我们一定答应。” 素锦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到底为何非要借结魄灯不可?这结魄灯能聚拢魂魄,可我并未听说最近有谁魂飞魄散了呀。” 折颜微微迟疑,看了看知鹤。知鹤立刻心领神会,乖巧地说道:“我去看看义兄,你们聊。” 待知鹤离开后,素锦看向折颜,说道:“折颜上神,若风是我的人,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折颜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是为了墨渊。” 素锦听到“墨渊”二字,眼神瞬间一凛,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说下去。”显然,折颜提到墨渊,让她立刻联想到了司音,满心想要知道更多。 折颜继续说道:“前些日子,应西海水君之邀,我去给大皇子治病,却意外发现大皇子体内有两个元神。除了大皇子自身的元神外,另一个竟然是墨渊的。” 素锦微微皱眉,说道:“西海大皇子病重之事我有所耳闻。只是折颜上神,即便找到了墨渊上神的元神,可没有仙体,即便有了结魄灯,也是无济于事啊。” 折颜面露难色,一时语塞。白真见状,赶忙接过话茬:“墨渊上神的仙体就在青丘,素锦,你一直猜测司音就在青丘,你的猜想是对的。对不起,这么多年一直瞒着你。” 素锦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她握紧了拳头。若风察觉到素锦情绪不对,连忙握住她的手,轻轻安抚着她。白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素锦强压着怒火,说道:“我曾说过,若是你们想保护他,就把他藏好了,永远别让他出现。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白真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见过她,我妹妹白浅就是司音。当初她在天宫的时候,多亏了你照顾她,她如今就在西海。” 白真此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他想起东华帝君曾说过的话,欠人的,迟早都是要还的。 素锦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她冷冷地说道:“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做?” 白真一脸恳切地说:“素锦,对不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妹妹受苦。只要你不伤害她,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 素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说道:“我当初说过,她若一直藏着,那便罢了。可如今她既然出现了,我定要挖了她那双识人不清的眼睛,废了她的修为,让她也尝尝我和我的族人曾经受尽欺负的滋味。白真,你觉得什么可以抵消你妹妹的一双眼睛和毕生修为,不让她变成一个废人?” 白真咬了咬牙,说道:“只要我们能拿得出来,无论你想要什么,我们都给。” 素锦冷笑一声,说道:“白真,你是觉得我不敢和你们白家翻脸吗?就算你们白家有五位上神又如何?我手下的三十六部战曲,也不是好惹的。我虽杀不了五个上神,难道还杀不尽你青丘的其他狐狸吗?” 折颜赶忙劝阻道:“素锦,你若真这么做了,会欠下多大的因果啊。” 素锦激动地说道:“我不在乎!我素锦一族全族赴死的时候,她白浅可曾想过她欠下了多大的因果?这七万年来,她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和悔过吗?她又补偿过我们一分一毫吗?” 白真无奈地说道:“素锦,我知道,那件事小五她确实有错,可她真的不是有意的啊,素锦……” 素锦冷冷地打断他:“所以,我允许她活着。” 白真继续哀求道:“素锦,小五是我妹妹,我们愿意补偿你。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我们一定满足。” 素锦看着白真,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说道:“白真,你在我身边六万年了,却一直瞒着我。这么多年,你们有很多机会坦白的,可你们都没有。若风,送客。” 白真急切地说道:“素锦,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们青丘欠你,欠了素锦族的。我们……” 素锦打断他,语气坚决地说道:“摇光上神身陨,我素锦一族包括我父母上万条性命。这些年我孤身一人走到今天,其中的艰难,白真你不是不知道。你现在一句补偿,就能了结这一切吗?想要结魄灯,也不是不可以。白浅不是东荒女君吗?用她的东荒来换她的一双眼睛。至于她的修为,就让她自己废了吧,毕竟她也没有别的东西能拿来交换了。” 白真思索片刻,说道:“我把北荒给你,用来抵消小五的修为,这样总可以了吧?” 折颜在一旁轻声唤道:“真真……” 素锦看着眼前这位相识多年的朋友,即便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未对他动过心,但到底还是有一份情分在的。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不过我素锦也不是贪图你们的东西,这两荒,一荒归素锦族,一荒归摇光上神的三十六部战曲。也算是你们青丘对摇光上神和素锦一族的一个交代。” 白真咬了咬牙,说道:“好,一言为定。”折颜赶忙说道:“那结魄灯可否现在就借给我们?” 素锦说道:“结魄灯我可以借给你们。毕竟,白浅的账我们算清了,可墨渊上神的账还没算呢,自然要等他醒过来再算。” 折颜感激地说道:“多谢。” 素锦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谢我。三天之内,把东荒和北荒的令牌交给我。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东荒和北荒的交割,而且我不想在这两荒之地看到一只狐狸。” 白真连忙说道:“可以,只是能不能先把结魄灯借给我们,眼下时间紧迫啊。” 素锦眼神一冷,说道:“你不觉得你有些得寸进尺了吗?” 折颜赶忙打圆场:“素锦,既然你已经答应借给我们了,这结魄灯早晚都是要给的。” 素锦思索片刻,说道:“行。等你们把令牌给我,让若风和知鹤去完成交接。我和你们一同去西海救治墨渊上神。我已经一退再退了,折颜上神,要是还不行的话,那就算了。即便动兵,我也要为摇光上神和我素锦族讨回一个公道。” 白真赶忙说道:“好,就这么办。这是我北荒的令牌,先给你。小五的,我这就去找她拿。” 素锦冷冷地说道:“在西海,我不想看见她。” 白真连忙应道:“好。” 第三十七章 神芝草 折颜悄然离去后,白真缓缓回过头,目光落在素锦身上。只见素锦沉默地转过身,脊背对着他们二人,似是不愿再多做停留。白真见状,微微一叹,也迈步离去。就在素锦背过身的那一瞬间,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地从她眼眶中滑落。待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素锦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若风赶忙上前,眼中满是心疼,他轻轻抬起手,温柔地为素锦抹去脸上的泪水。素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抱住若风,压抑许久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痛哭起来。若风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无声地给予着安慰与力量。 西海之处,白浅焦急地问道:“四哥,怎么样了?素锦上神可答应把结魄灯借给我们了?” 白真微微颔首,缓缓说道:“我已经如实告诉素锦,你就是当年的司音了。” 白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忙追问道:“那,那她到底是怎么说的?” 白真神色凝重,沉声道:“她提出,要两荒之地作为交换。一荒补偿给素锦族,另一荒则补偿给瑶光上神的三十六部战曲。我们需在三日之内将令牌交到她手中,一个月之内完成交接。待令牌到手,她便会把结魄灯借给我们。” 白浅眉头紧皱,面露不满:“什么?两荒之地?她这胃口也太大了些吧!” 白真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已是最终的商议结果。如今素锦已然知晓真相,若是真的动起干戈,我们讨不到半分好处。我已将北荒的令牌交给她,你便把东荒的令牌也给她吧。” 折颜在一旁劝说道:“素锦已经做出了让步,不然此事难以善了。” 白浅咬了咬牙,沉声道:“罢了,我给便是。反正如今我不过是个神女,修为尚浅,东荒给她就给她了。只是四哥,此事该如何向阿爹交代呢?两荒之地,就这么轻易地给出去了。” 折颜微微眯眼,解释道:“其实东荒之地,当初本就是分封给瑶光上神的,只是一直由狐帝代为管理,此番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白真也接口道:“事已至此,给都给出去了,到时候阿爹即便心中不满,也不好多说什么。何况素锦还曾救过你和凤九的性命。” 白浅轻叹一声:“好吧,就先这样吧。大师兄,我打算去趟栖霞宫,师父这边,还劳你先帮忙照看着。四哥,我们走吧。” 白真却有些恍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素锦与若风亲密无间的画面,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再去面对素锦。白浅见他这般,不禁唤道:“四哥?” 折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明了,开口道:“我陪你一同去。为了避免你与素锦再生冲突,我们直接去东华帝君那里,让他也做个见证。” 白浅点头:“也好。” 行走在路上,白浅忍不住问道:“四哥这是怎么了?” 折颜微微摇头,低声道:“素锦应该是与那个若风仙君在一起了,你四哥心里头,怕是不好受。” 白浅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素锦神色冷淡,步伐沉稳地踏入太晨宫。甫一见到白浅,她的眼底便毫不掩饰地闪过一抹愤恨之色。不过转瞬,她便敛去情绪,微微欠身,恭敬说道:“师父,折颜上神。” 声音虽平稳,却隐隐透着疏离。 白浅察觉到那股微妙的气氛,心中有些尴尬,也忙行礼,轻声说道:“白浅见过素锦上神。” 一旁的东华帝君微微颔首,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们之间事情的经过,他们已然告知过我了。” 语气波澜不惊,却自有一股让人安定的威严。 白浅不再多言,取出东荒令牌,双手递上,说道:“素锦上神,这是我东荒的令牌,请您收下。” 素锦伸手接过,目光冷凝,沉声道:“从今往后,你我之间的恩怨便就此了结了。” 顿了顿,她又看向东华帝君,道:“师父,我这便带结魄灯前往西海救治墨渊上神。至于两荒之地的交接事宜,就劳烦师父派人,与若风一同去办理吧。” 东华帝君思索片刻,点头应允:“也好,你去吧,尽早救治墨渊才是要紧事。” 素锦微微欠身,转而看向折颜,说道:“折颜上神,事不宜迟,我们这便走吧。” 说罢,她率先转身,步伐坚定地迈出太晨宫,折颜微微皱眉,随即也跟了上去。 白浅望着素锦,眼中满是感激,轻声说道:“素锦上神,多谢你此番不计前嫌,愿意出手搭救我师父墨渊。” 言语间,真诚之意溢于言表。 素锦神色淡漠,目光冰冷,毫不留情地回应道:“无需言谢,你我之间,日后最好再无相见之日。” 说罢,便率先朝前走去。 折颜跟在一旁,突然察觉路线不对,不禁疑惑地开口:“这可不是前往西海的路,素锦,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 素锦脚步未停,冷冷答道:“若想救墨渊上神,光有结魄灯可不够,还需神芝草才行。” 折颜闻言,脸色微变,惊道:“这……你莫不是要去瀛洲岛?万万不可!那里镇守着四大凶兽,以你的实力,绝非它们的对手。况且我已多年不曾动武,等我们回去叫上真真,我们一同前往,方才有几分把握。” 素锦却不为所动,语气坚定地说道:“不必麻烦,我一人足以应付。你们只需在外围接应我便好。” 白浅也急忙劝道:“折颜说得在理,是我要救师父,怎能让你独自涉险,此事万万不可。” 然而,素锦根本不听劝,周身灵力一闪,直接化作一道流光飞走了。折颜和白浅对视一眼,无奈之下,也只好匆匆施展法术,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三个人抵达瀛洲岛后,素锦毫不犹豫地飞身向前,与那四大凶兽缠斗在一起。她周身灵力翻涌,拼尽全力,为了尽快制敌,甚至施展出了真身。一时间,岛上灵力激荡,风云变色。 白浅紧张地望着战局,心中满是担忧,急切地对折颜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折颜,素锦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折颜目光紧紧盯着素锦,眼中露出一丝惊异,缓缓开口道:“真没想到,素锦竟有如此强悍的实力。即便是你父亲狐帝亲临,只怕也未必能胜过她。她如今展现出的实力,足以与我们这些远古上神相媲美了。” 在激烈的战斗中,素锦凭借着坚韧的意志和强大的法力,最终成功斩杀了四大凶兽。她强忍着伤痛,拿到了神芝草,随后一声娇喝,施展出强大的法术,将瀛洲岛沉入海底。然而,经此一战,她也身受重伤,身形摇摇欲坠。 素锦强撑着将神芝草交到折颜手中,气息微弱地说道:“快拿去炼制丹药吧。” 折颜看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容,心中不忍,劝道:“你与我一同回桃林,你伤得太重,需要尽快医治。” 素锦还未回应,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白浅和折颜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她带离,朝着十里桃林的方向急速飞去。 第三十八章 救治墨渊 在那灼灼十里桃林之中,白真目光急切,满脸担忧地看向怀中气息微弱之人,开口问道:“她究竟是怎么了?怎会伤得如此惨重?” 折颜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凝重,缓缓说道:“我们一同去了那凶险异常的瀛洲岛。素锦拼尽全力,斩杀了那四头凶兽,好不容易才拿到了神芝草。她还设法让瀛洲岛沉入了海底。” 白真闻言,满脸震惊,脱口而出:“什么?我的天啊!当年阿爹亲自前往瀛洲岛,回来时都落得个浑身是伤,她一介女子,怎么可能……” 一旁的白浅皱了皱眉头,心急如焚地打断道:“先别再说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赶紧给她治伤。” 白真不再多言,小心翼翼地抱着素锦,快步走进了竹屋。折颜迅速为素锦处理伤口,手法娴熟而轻柔。待处理完毕,折颜直起身子说道:“我去为她煎药,小五,你留下来给她涂抹外敷的药。” 白浅点了点头,应道:“好。” 折颜又看向白真,温和地说道:“行了,真真,你也随我出去吧,你在这里诸多不便。” 白真满是不舍地看了看床上的素锦,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缓缓走了出去。 药煎好以后,折颜说道:“把这药给她喂下去吧。” 白真接过碗说道:“好。” 翌日清晨,柔和的晨光透过竹窗洒在床榻之上,素锦缓缓睁开了双眼。白真一直守在旁侧,见她醒来,眼中满是惊喜,难掩激动地说道:“你可算醒了,真是太好了。” 素锦微微动了动身子,目光四下搜寻,轻声问道:“折颜上神在哪里?” 恰在此时,折颜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关切的神色,温和地问道:“素锦,身上的伤感觉如何了?” 素锦微微颔首,露出一抹虚弱的浅笑,轻声说道:“已经好多了,多谢折颜上神的悉心照料。” 折颜轻轻摇了摇头,略带无奈地说道:“你这丫头,当时那么固执,拦都拦不住。若是东华那老家伙知道了,肯定得怪我没把他宝贝徒弟看顾好。” 素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开口问道:“想必那神芝草已经成功炼制成丹药了吧?” 折颜点了点头,应道:“没错,已经成了。” 素锦撑起身子,语气坚决地说道:“那我们这便出发去西海吧。” 白真急忙上前阻拦,劝道:“素锦,你伤还没彻底痊愈,不必这么着急,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素锦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无妨的。白浅帝姬,你且回青丘安心等着便是,待墨渊上神返回昆仑虚,我自会前往拜访。” 白浅心中满是感激,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言辞恳切地说道:“多谢素锦上神此番相助,日后上神但有差遣,白浅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一行人匆匆赶到了西海,波光粼粼的海面映衬着天际的流云,显得格外壮阔。西海水君与叠风(西海二皇子)早已在岸边等候,见到折颜上神与素锦上神到来,急忙迎上前来,恭敬地说道:“折颜上神,素锦上神,一路辛苦了。” 折颜上神微微颔首,神色温和地说道:“素锦上神此番有法子救你儿子,咱们先进去瞧瞧吧。” 西海水君脸上满是惊喜与感激,忙不迭地应道:“好好好,多谢二位上神大驾光临,这边请。” 众人步入屋内,素锦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取出结魄灯。柔和的光芒从灯中散发出来,照亮了整个房间。她轻闭双眸,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在空中划出复杂的符文,开始施展法术。随着灵力的涌动,墨渊的元神渐渐凝聚,虚幻的身影在结魄灯的光芒中若隐若现。 墨渊的元神幻影目光深邃,看向素锦,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而后身形渐渐消散,如一缕轻烟般飘然而去。就在这时,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西海大皇子缓缓睁开了双眼。 素锦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强撑着说道:“已经好了。” 西海水君与叠风满心欢喜,齐齐跪地,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素锦上神的救命之恩,这份大恩我们没齿难忘。” 素锦微微摆手,语气虚弱却不失平静:“折颜上神,我身体有些乏累,想先回栖霞宫了。待墨渊上神返回昆仑虚,我再去登门拜访。” 折颜上神面露担忧,说道:“好,我送你回去吧,也好在路上照看你。” 叠风眼中满是敬意与感激,追上前几步说道:“上神,多谢您救了我师父。” 素锦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步伐略显踉跄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众人在屋内,久久回味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第39章 下凡历劫 一行人回到了栖霞宫,殿内静谧,唯有微风轻拂着纱幔。东华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静,目光却透着一丝威严,他缓缓开口道:“瀛洲岛之事,我已有所耳闻。折颜,你倒是好本事,竟带着我徒弟去了那等凶险之地。” 折颜摊了摊手,一脸无奈,急忙辩解道:“你可别冤枉我啊,我当时是极力阻拦,可实在是拉都拉不住。” 素锦向前一步,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师父,是徒儿执意要去的。这些神芝草您收下吧,留在身边,也好以备不时之需。” 东华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本帝君哪用得着这东西。那四头凶兽乃是父神当年留下的,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竟敢与它们正面相抗。” 素锦神色坦然,低头说道:“徒儿心中明白。想来天君那边也已经知晓此事了,徒儿甘愿领受责罚。” 东华帝君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道:“你这次行事,动静确实不小。青丘两荒之地都划归到了你名下,天君心中眼红得很。我已设法将他打发了,但这次瀛洲岛之事,他必定会抓住不放。” 素锦沉思片刻,目光坚定地说道:“过些时日,徒儿便下凡历劫,也好堵住天君的悠悠之口。” 东华帝君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认可:“也好,下凡历劫,暂避风头,这倒不失为一个法子。”说罢,他微微闭目,似在思索着什么,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唯有纱幔在风中轻轻摇曳。 太晨宫 司命小心翼翼地踏入殿中,见东华帝君正静坐案前,犹豫片刻后开口道:“帝君,素锦上神此番下凡历劫,您看这……该如何安排才好呢?” 东华帝君微微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缓缓说道:“素锦自幼便没了家人,尝尽了世间冷暖。此次下凡,便让她得一世幸福美满,也算了却她一段夙愿。” 司命微微颔首,恭敬应道:“帝君慈悲,如此安排再好不过。” 东华帝君眸光一沉,似又想到了什么,语气不容置疑地吩咐道:“把若风也一同送下凡去,让他与素锦一起历劫。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司命心领神会,连忙点头:“明白,明白,小仙定当照办。”说罢,便弓着身子缓缓退出了殿外,去着手安排相关事宜。而东华帝君则再度陷入沉思,目光望向远方,似在思索着素锦下凡后的种种境遇 。 在那风光秀丽的青丘,白浅守在墨渊的榻前,眼中满是惊喜与激动,轻声唤道:“师父,您终于醒了。” 墨渊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带着一丝恍惚,待看清眼前的白浅,轻声说道:“十七。” 一旁的折颜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感慨,微微叹了口气道:“七万年了,你可算是回来了,真是让我们好等。” 墨渊微微皱眉,似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开口问道:“救我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折颜微微颔首,认真说道:“是素锦,东华的徒弟,如今也是素锦族的族长。” 墨渊眸光微动,喃喃道:“素锦族?那不是瑶光座下部曲的人吗。” 折颜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没错。东华让她承袭了瑶光的位置,统领着三十六部战曲,如今可是天族新一任的战神。” 墨渊微微沉思,缓缓说道:“说起来,这素锦族和我倒还有些渊源,我想见见她。” 折颜摇了摇头,略带遗憾地说道:“现在怕是见不了了,得等些日子。她被罚下凡历劫去了。” 白真在一旁露出疑惑之色,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会被罚下凡历劫?” 折颜轻叹一声,解释道:“她斩杀了四大凶兽,还让瀛洲岛沉入海底。天君好不容易抓住她的把柄,哪里会轻易放过。东华先一步安排她下凡历劫,也算是给天君一个交代。” 白真闻言,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不屑:“这天君一家子,行事作风可真是上不得台面。” 白浅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白真这才恍然想起,自己的妹妹马上就要嫁到天族,自己的外甥也是天族人,意识到失言,微微有些尴尬。 第40章 见墨渊 素锦历劫归来,心中诸多谋划,便径直前往昆仑虚。彼时,墨渊端然高坐,一众弟子侍立两旁,叠风恭敬肃立,白浅慵懒随意,折颜亦闲适地在一旁浅酌。 素锦莲步轻移,盈盈拜倒,神色恭敬:“素锦见过墨渊上神。” 墨渊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中带着一丝审视:“素锦上神请坐。” 素锦微微欠身:“多谢。” 墨渊目光沉静,似有深意:“是我该谢谢素锦上神才对,此番救命之恩,墨渊铭记于心。” 素锦抬眸,目光坚定:“我救你,自然有所求。” 墨渊语气淡然,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沉稳:“素锦上神但说无妨。” 素锦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沉痛:“墨渊上神,七万年前,因您失察,致使我素锦一族命丧若水河畔,此等过往,您认是不认?” 墨渊神色微凝,片刻后,郑重道:“认。素锦上神想让墨渊如何偿还,尽管开口便是。” 素锦微微扬起下巴:“这次我拼尽全力救您,于您而言,也算有恩吧?” 墨渊毫不犹豫:“当然。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素锦微微点头:“好,我有两个要求。” 墨渊微微抬手:“上神请讲。” 素锦目光恳切:“第一,还望墨渊上神将来能多多教导素锦族后辈。不求您能将他们收归门下,只需到素锦族授课讲学,传授一二,便感激不尽。” 墨渊目光温和:“可以,本座自当竭尽全力,不教素锦族后辈失望。” 素锦微微咬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三十六部战曲,去素锦族一样,乃我与多年心血凝聚。若将来我有不测,还请墨渊上神能够帮扶我栖霞宫座下若风上仙,助他执掌战曲,护我素锦族周全。” 墨渊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这个自然可以。不过你正值年轻,本不必过早考虑这些身后之事。你如此安排,可是有什么隐情?” 素锦目光深邃,透着一股决绝:“您回来了,想必擎苍也即将冲破封印。我与他仇深似海,此仇不报,我心难安。自然要提前安排好身后事。如今素锦族中,若我不在,便再无强者。我就怕我一去不回,素锦族又会重蹈当年覆辙,任人欺凌。这些年,天君一直对我素锦族的领地和势力虎视眈眈。何况如今我还得了两荒之地,若我出事,他定会按捺不住贪欲。墨渊上神,我素锦的东西,即便是毁了,也断不可能落入他人之手。” 折颜放下酒杯,轻笑一声,眼中却带着一丝凝重:“即便是擎苍出来,这四海八荒,也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在。素锦,你其实不必如此忧心忡忡。” 素锦微微苦笑:“折颜上神隐居十里桃林,逍遥自在,青丘向来不轻易参与纷争。墨渊上神刚回归,元气尚未完全恢复。媱光上神身归混沌,剩下能与之抗衡的,只有我师父和太子夜华。太子身为储君,关系天族兴衰,轻易动不得。而我身为徒弟,又怎可让师父为我涉险?所以,这一战,唯有我能去,也必须去。” 素锦回到栖霞宫时,天边残阳如血,将宫阙染上一层凄美的色彩。恰好若风也已归来,他身姿挺拔,眉眼间多了几分历劫后的沉稳与坚毅。 素锦微微扬起唇角,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恭喜你,成上仙了,若风。”那声音轻柔,仿佛带着淡淡的欣慰。 若风的目光紧紧锁住素锦,微微颔首,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情:“嗯,我终于离你越来越近了。”话语间,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只化作这简单的一句。 素锦轻轻上前,将一物递到若风手中,眼神认真而关切:“这个给你,你拿着。” 若风微微一怔,接过那物,目光带着疑惑:“这是什么?” 素锦轻声解释,目光中满是担忧与呵护:“这是神芝草,极为珍稀,关键时刻可以保你性命。你自己留着,千万不可告诉别人,师父那里我也给了一份。” 若风心中一暖,微微点头:“好,我留着便是。”他将神芝草小心收起,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素锦望着若风,眼中流露出一丝依依不舍。他们一同历经劫数,在那重重磨难中相互扶持,感情早已如陈酿的美酒,愈发醇厚,如胶似漆,难以割舍。二人静静对视,无需言语,那眼中的深情便已胜过万语千言。 第四十一章 素锦托付 太晨宫,静谧的殿内,素锦莲步轻移,面上带着几分坚定与忐忑,轻声唤道:“师父。” 东华帝君一袭紫衫,身姿挺拔,神色淡漠,闻言微微抬眸,目光如霜,冷冷道:“你既已打定主意,行事如此决绝,可曾想过,还有我这个师父?” 素锦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上前一步,恳切道:“师父,这是徒儿多年来梦寐以求之事,实在难以放下。若徒儿此番前去,能侥幸杀了擎苍,自是最好;可若徒儿遭遇不测,还望师父能看在往日情分上,多多照拂素锦族,也望您能对若风多加帮衬。” 东华帝君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关切,语气却依旧强硬:“要去便去,活着回来!本帝君可没闲工夫替你收拾烂摊子。” 素锦心中一暖,她深知东华帝君虽言辞犀利,却口是心非。微微福身,她满含感激道:“弟子多谢师父!”言罢,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那身姿中透着无尽的敬意与眷恋。 在那静谧而又弥漫着旖旎气息的栖霞宫内,若风和素锦朝夕相伴,感情愈发深厚,如同陈酿的美酒,愈久弥香。 素锦心中却隐隐有了紧迫感,她敏锐地察觉到,那既定的命运时刻正悄然逼近,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然不多。她不想在生命中留下遗憾,心中一横,勇气陡然升起。 眸光流转间,素锦微微仰头,双颊泛起一抹红晕,主动踮起脚尖,轻轻吻住了若风。他们曾在凡间携手走过一世,有过平凡而又温馨的时光,然而在这威严的天宫之中,这般亲密举动却是头一回。 若风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心中涌起无尽的温柔,情不自禁地回应着素锦。可随着这深情的亲吻持续,他察觉到素锦似乎并不想就此停下,心中的理智让他微微用力,轻轻推开了素锦。 他的目光中满是温柔与克制,轻声说道:“锦儿,我们尚未成婚,这般越矩之举,恐有不妥。” 素锦微微嘟起嘴,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嗔怪道:“这又有何妨?我们在凡间曾结为连理,夫妻一场。还是说,你如今对我已没了情意,不爱我了?” 若风连忙握住素锦的双手,眼神坚定而真挚,说道:“锦儿,我怎会不爱你?只是……只是我想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不想让你受半点委屈。” 素锦眼中泪光闪烁,带着几分哀求,柔声道:“若风,别拒绝我,好吗?” 说着,她再次主动吻了上去。 这一次,若风不再犹豫,不再扭捏。他轻轻环抱住素锦,回应着这份炽热的情感,二人在这静谧的栖霞宫内,沉浸于这缠绵而又动人的时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 在那温馨的栖霞宫内,若风和素锦紧紧相拥,彼此的爱意在空气中肆意流淌。他们忘却了外界的纷扰与命运的威胁,尽情享受着这只属于彼此的甜蜜时光。这时光虽如白驹过隙般短暂,却美好得如同梦幻,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幸福填满。 然而,命运的齿轮无情地转动着,不出所料,平静被瞬间打破。若水河畔泛起诡异的波澜,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在暗中涌动。那封印着擎苍的东皇钟发出阵阵嗡鸣。 第42章 素锦身死 众人神色凝重,齐聚于若水河畔。擎苍周身散发着一股森然的气息,冷笑着开口:“墨渊,你将我囚困了七万年,这七万年的时光,足够我炼化东皇钟。如今,东皇钟已与我同生同死,待我催动,红莲业火必将焚烧这整个四海八荒,哈哈哈哈哈!” 叠风面露焦急之色,看向身旁的墨渊,急切问道:“师父,这可如何是好?” 白浅眼神中满是担忧,她望着墨渊,声音略带颤抖:“师父,你可千万别犯傻,我们不能再失去你了。” 这时,素锦一袭华裳,挺身而出,目光坚定地看向擎苍:“擎苍,三百年前你我曾约好一战,难道你已然忘了?” 擎苍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我自然记得你,素锦族那个小娃娃。本座看在媱光的份上,念在旧情,本想给素锦族留下一丝血脉,可你自己非要寻死,那就休怪我无情了。来吧,小丫头!” 素锦轻轻瞥了一眼若风,眼中闪过一丝不舍,而后毅然飞身上前。白真不禁轻呼:“素锦!” 若风更是神色大变,急声喊道:“锦儿!” 素锦拔剑,凌厉地刺向擎苍,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一时间,剑影闪烁,风声呼啸,二人实力相当,招式变幻莫测,你来我往,难分高下。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斗,素锦终于觅得破绽,成功将擎苍斩杀。 擎苍不甘地怒目圆睁,临死前咬牙切齿道:“没想到本君一世英名,竟然栽在你这么个小娃娃手上。可惜啊可惜,即便我死,也要让这四海八荒给本君陪葬!”言罢,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催动东皇钟,红莲业火汹涌而出,炽热的火焰瞬间弥漫四周。 素锦本是上古青龙之身,主掌生机之力,而这红莲业火虽能焚烧一切污秽黑暗,却也对世间万物有着巨大的威胁。她转头看向若风,眼中满是眷恋与决然,随后义无反顾地冲进了东皇钟内。她释放出本体的生机之力,与红莲业火激烈对抗,最后生祭了东皇钟。 在她的努力下,红莲业火终于渐渐熄灭,东皇钟也得以收服。素锦的身体缓缓从空中落下,若风发了疯似的冲上前,稳稳地接住了她。 若风抱着素锦,声音颤抖,满是绝望:“锦儿,你醒醒,锦儿!折颜上神,墨渊上神,求求你们,救救她,救救她啊!” 折颜上前,仔细查看了素锦的状况,无奈地缓缓摇了摇头。若风不愿相信,崩溃地大喊:“不,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能救她的!我去找帝君,锦儿,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去找帝君……”说罢,他紧紧抱着素锦,身形一闪,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素锦的身躯渐渐冰冷,最终,她与她英勇的父母一样,魂归无妄海。这一生,素锦问心无愧,既对得起含辛茹苦的父母,也护佑了四海八荒的安宁。唯一令她满心遗憾的,便是无法与挚爱若风长相厮守,共度岁月。 在素锦离去后,若风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依照她生前的安排,在墨渊上神和东华帝君的倾力相助下,代行素锦的职责与使命。天君纵然心中不满,却也无可奈何。若风这才恍然惊觉,原来素锦早就有了周全的谋划,在奔赴那生死之战前,便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站在曾经与素锦一同眺望过的山巅,若风眼中泪光闪烁,喃喃低语:“锦儿,你放心,我定会替你守护好素锦族的荣耀,还有那三十六部的将士们。我会一直等你归来,你可千万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好不好……”那声音,被风轻轻带起,仿佛要传向天际,传进素锦的耳中。 而白真,那个潇洒不羁的白真上神,在十里桃林里大醉了一场。醉意朦胧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清冷惊艳的小姑娘,在灼灼桃花树下让人一眼万年。那是素锦,那个让他心中泛起涟漪,却又终究失去的女子。其实,他清楚,自己从未真正拥有过她,可他只求她能平安喜乐。然而,那美好的幻影终究还是渐渐消散,只留下他独自一人,在这桃花纷飞的林中,暗自神伤。 第1章 萧澈 在北离太安帝众多皇子中,萧澈身为第十一子,命运颇为坎坷。尚在幼年之时,他便痛失母亲,自此在孤独中默默成长。因缺少来自父皇的宠爱,亦无人悉心教导,一度被众人认为资质平庸,难成大器。 在十三岁那年,萧澈被册封为代王,旋即被太安帝遣往偏远的代州就藩。代州之地,地域辽阔却人口稀少,土地贫瘠,民生艰难。更为严峻的是,代州与北蛮接壤,北蛮地处寒冷的北方,民众多以游牧或半游牧的生活方式为主,性格粗犷豪放。其军队以骑兵见长,机动性强、战斗力剽悍,军事风格与战术迥异于中原国家,时常越过边境,烧杀劫掠,百姓苦不堪言。 萧澈抵达代州后,没有丝毫怨言与退缩。在这方艰苦的土地上,他一待便是五年。这五年间,他殚精竭虑,励精图治,推行一系列利国利民之策。渐渐地,代州面貌焕然一新,由往昔的贫瘠之地逐渐变得富裕繁荣,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与此同时,萧澈深知边境局势严峻,一刻也不敢懈怠,积极训练军队,只为保境安民,让代州百姓能有一方安稳的容身之所。 太安十二年,北蛮贼心不死,再次大举进犯边关。烽火燃起,萧澈临危不惧,亲自披挂上阵,统率大军迎击来犯之敌。在他的指挥下,代州军队如猛虎下山般勇猛无畏,与北蛮的十万骑兵展开了激烈厮杀。最终,萧澈凭借卓越的军事才能和无畏的勇气,大败北蛮,将那不可一世的十万北蛮骑兵斩落马下,扞卫了北离的尊严和代州百姓的安宁。 代州边境,阴云如墨,战云密布,一场生死之战一触即发。萧澈身为代王,深知此次局势凶险万分,在这关乎家国存亡的关键时刻,他没有丝毫慌乱,而是沉着冷静地思考破敌之策,决意以智谋扭转战局。 萧澈心思缜密,善于从细微之处洞察先机。在对天文历法的细致研究中,他得知十月朔日将现日食之象。这一发现,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让他心中有了破敌的妙计。他不动声色,暗中派人在北蛮军营周边及百姓之中四处散播精心编造的谣言:“北蛮人本就残暴好战,此番进犯大汉边境,恶行累累,已触怒上天。上天必将降下惩罚,十月朔日,白昼将现吞日之恐怖异象。” 此谣言如同无形的利刃,在北蛮军中迅速传播开来,如同不安的种子在士兵们心中生根发芽,使得北蛮军队人心惶惶,军心开始出现动摇的迹象。 终于,十月朔日来临,一切如萧澈所料,日食准时出现。当明亮的白昼瞬间被黑暗所笼罩,太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口吞噬。北蛮军队本就因先前的谣言而心怀恐惧,此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天象,更是彻底军心大乱。士兵们惊恐地望着天空,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不安,阵脚已然大乱。 萧澈目光如电,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千载难逢的战机。他毫不犹豫,果断地下令代州军全力发动进攻。随着一声令下,代州军如同猛虎下山般勇猛无畏地冲向敌阵。他们事先在通往北蛮军营的通道中布置了火油,此时点燃通道,熊熊烈火顺着几条隧道如赤红的火蛇般迅猛地向北蛮军队蔓延而去,瞬间照亮了黑暗的战场。与此同时,萧澈下令投掷火器,火器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准确地落入北蛮军队之中。“轰!轰!轰!”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冲天,北蛮军队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与火海之中。惨叫声、呼喊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北蛮士兵死伤无数,溃败之势已无法阻挡。 北蛮首领在混乱中勉强收拢残兵,试图向西突围逃生,以图日后东山再起。然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萧澈早已算准了他的一举一动,在其必经之路上精心设下了天罗地网。当北蛮残兵踏入埋伏圈的那一刻,早已埋伏在此的代州军如神兵天降,瞬间发动凌厉攻击。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彻云霄。北蛮军队在代州军的猛烈打击下,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杀,北蛮军队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数人侥幸逃脱。 经此一战,萧澈声名大噪,威震四方。然而,伴随着他的赫赫战功,“杀神”的称号也不胫而走。有人指责他的手段过于狠辣,认为此战如同“屠军”之举,过于残忍。但他们却忽略了萧澈的初衷,他的所作所为,皆是出于对北离边境的无限忠诚,一心只为让边境百姓免受战乱之苦。他以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力挽狂澜,以一己之力为北境换来了数十年的太平盛世。他的功绩,如同璀璨的星辰,在历史的天空中熠熠生辉,值得被永远铭记;他的担当,更是令人肃然起敬,成为后世敬仰的楷模。 平清殿内,气氛紧张而压抑,因北蛮大举进犯的军报,诸位朝臣争吵不休。青王心怀私心,忌惮琅琊王萧若风再添军功,于己不利,故而竭力阻拦琅琊王挂帅出征。然而朝堂之上,叶羽将军不幸被杀,百里洛陈远在西境镇守,面对来势汹汹的北蛮,一时之间竟无合适将领可堪大用。 琅琊王萧若风神色坚毅,向前一步,拱手说道:“父皇,儿臣请旨挂帅出征,愿为我北离击退北蛮,保境安民,请父皇成全。” 青王却急忙出列,面露担忧之色,向太安帝劝道:“父皇,北蛮此次来势凶猛,九弟此去恐有不测,还望父皇另选合适之人,以免九弟涉险。” 太安帝眉头微皱,目光中满是犹豫,他看向身旁的董太师,开口问道:“太师,依你之见呢?” 董太师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北蛮此次进犯,来势汹汹,刻不容缓,应尽快派兵驰援。代州虽在代王治理下,这几年颇有起色,可终究势单力薄,恐难以支撑许久。” 就在此时,浊清匆匆进入殿内,神色恭敬,将一份军报呈上。太安帝接过军报,展开一看,先是面色一惊,继而喜上眉梢,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啊!” 景玉王见状,不禁好奇地问道:“父皇,可是代州有消息传来了?” 太安帝难掩喜悦,说道:“正是最新战报,代州大胜!代王萧澈亲自率军迎敌,竟将北蛮十万骑兵尽数斩落马下!如此一来,代州边境数十年之内,北蛮再无力犯我边境。”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反应各异,有人面露欣喜,有人暗自惊叹。皇室之中,竟出了第二个能与琅琊王媲美的人物,代王萧澈当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青王虽心中不悦,却也不得不拱手说道:“恭喜父皇,天佑北离。” 众朝臣纷纷恭贺:“恭喜陛下!” 太安帝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说道:“好了,代王此次立下大功,待他回朝述职之时,朕自会论功行赏。今日之事已了,退朝吧。”说罢,太安帝起身,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平清殿,只留下殿内众人,或议论纷纷,或若有所思…… 景玉王府内,烛火摇曳。景玉王萧若谨微微皱眉,看向琅琊王萧若风,开口问道:“若风,此次代州一战,十一弟萧澈大胜,你究竟作何看法?” 琅琊王萧若风目光坚定,神色坦然,答道:“十一弟能打赢这场仗,成功守住边关,还重创了北蛮,于国于民而言,自然是件大好事。” 景玉王萧若谨轻轻点了点头,却又面露疑虑,缓缓说道:“胜仗自然是值得庆贺,可父皇对代王的态度,却有些耐人寻味。若只是单纯论功行赏,为何非要等到他回天启述职的时候呢?依我看,父皇怕是动了别的心思。” 琅琊王萧若风微微思索片刻,语气笃定地说道:“即便父皇召十一弟回了天启,他在这城中并无根基,势力单薄,想来是不会妨碍到兄长你的。” 景玉王萧若谨却依旧有些担忧,皱着眉头说道:“话虽如此,可若是他转而站队青王,那可就麻烦了。青王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若得代王相助,定会如虎添翼。” 琅琊王萧若风轻轻一笑,提醒道:“兄长,你莫不是忘了,从前在宫中的时候,青王对十一弟可没什么好脸色,没少故意刁难苛待他。就冲着这份过往恩怨,十一弟也定不会与青王同流合污的。” 景玉王萧若谨微微一怔,随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也是,是我多虑了。”说罢,二人相对而坐,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唯有烛火噼啪作响,在寂静的室内回荡。 平清殿内,静谧而肃穆。太安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深邃,看向身旁的浊清,缓缓开口道:“浊清啊,你说说,朕那小儿子,也就是代王,你觉得他这人如何?” 浊清微微颔首,脸上堆满了恭敬的笑意,恭敬地回道:“陛下龙章凤姿,诞育的皇子自然个个是人中龙凤,代王殿下也不例外。” 太安帝轻轻叹了口气,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怅然,说道:“下了朝之后,朕一直在回想,可不知怎的,竟怎么也想不起他的模样了。朕这些年,对他确实是有所亏欠啊。” 浊清连忙劝慰道:“陛下不必挂怀,等到代王殿下回天启述职的时候,您自然就能好好看看他了。” 太安帝微微点头,又想起了朝堂上的纷争,不禁眉头微皱,说道:“今日朝堂之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燮儿(青王)和谨儿(景玉王)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浊清心思敏锐,立刻明白了太安帝的意思,斟酌着说道:“陛下,您莫不是想把代王殿下召回天启,将他留在身边?只是代王殿下已是就藩的皇子,若要回来,恐怕朝中大臣们会有所阻拦啊。” 太安帝轻轻“嗯”了一声,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浊清察言观色,看出太安帝确有将代王召回之意,便又接着说道:“不过陛下,若您真想让代王殿下回来,也并非没有办法。代王殿下此次立下大功,而且他离开天启多年,不仅把代州治理得井井有条,此番更是大败北蛮,足见其能力非凡。一直将他留在代州,确实有些屈才了。况且,他可是镇西侯之后,如今又得了个‘杀神’的名号,能文能武,若能留在陛下身边,必定能为陛下分忧。” 太安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决断,说道:“嗯,你去拟旨吧。封代王为北辰王,再赐他一座府邸,黄金万两,白银千两。” 浊清连忙跪地,恭敬地说道:“是,奴才领旨。”说罢,便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着手准备拟旨之事。而太安帝则靠在龙椅上,目光望向殿外,似在思索着代王归来后的种种事宜。 青王眉头紧锁,面色阴沉,语气中满是愤懑地说道:“父皇竟然已经封代王为北辰王,还把他召回天启城了。如今有萧若谨和萧若风兄弟俩与我明争暗斗,这还不够,父皇如此行事,到底是何用意?” 应弦微微低头,眼神中透着谨慎,轻声说道:“殿下,在诸位皇子之中,唯有琅琊王萧若风能征善战,手握兵权。陛下此番召回北辰王,说不定是想借此与琅琊王形成制衡之势,以保朝堂局势的平衡。” 青王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缓缓点头道:“你说得倒也在理。萧若风是众多皇子中第一个获封王爵的,而且还是凭借赫赫军功,可谓是独树一帜。他又拜了天下第一的李长生为师,学堂小先生,他这些年是出尽了风头。而我这位十一弟,可是继萧若风之后,第二个以军功封王的皇子。连他原来的封号,父皇都毫不犹豫地给改了,如此可见父皇对他的重视程度。这么看来,该为此事着急上火的,应该是萧若谨他们才对。” 说罢,青王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光。 国师于夜色深沉之际,仰观浩瀚星空,细察星象变幻,竟发现当下国运运势极佳,呈现出一派蓬勃昌盛之象。那璀璨星空中,紫微帝星光芒夺目,隐隐指向北方。而此时,北辰王在北方代州大败北蛮,立下不世战功,且正准备班师回天启城。 这星象所指与北辰王的功绩、动向竟是如此契合。国师心中暗自思忖,这或许并非偶然。北辰王此次力挽狂澜,保境安民,不仅彰显了其卓越的军事才能,更赢得了民心与威望。结合紫微帝星指向北方这一奇异天象,国师大胆猜测,眼前这位即将归来的北辰王,极有可能便是顺应天命,注定要成为下一任皇帝之人,将引领国家走向更为辉煌的未来。 代州王府中,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斑驳晃动。萧澈微微皱眉,目光深邃地看向相意,缓缓开口问道:“你说,此番父皇召我回天启,我应不应该回去呢?” 相意神色平静,眼中透着睿智,反问道:“阿澈心中,可想去那趟天启城?” 萧澈微微一怔,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在这件事上,我又哪有选择的权利呢。父皇既已下旨,我便只能遵命而行。” 相意微微颔首,语气坚定地说道:“既然殿下别无选择,那我们便将这既定之路,走得更为顺畅些。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咱们都能应对自如。” 萧澈眼神一亮,心中稍安,接着问道:“那天启城那边,你安排得如何了?一切可都妥当?” 相意自信一笑,胸有成竹地回道:“放心吧,我都已安排妥当,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萧澈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然,沉声道:“既然父皇执意要将我拉进这权力的棋局之中,那我便偏要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让这天下都知道,我萧澈也不是好惹的!” 相意目光坚定地看着萧澈,郑重说道:“殿下放心,相意定会一直追随殿下左右,鞍前马后,绝无二心。” 萧澈轻轻应了一声“嗯”,继而神色一凛,严肃说道:“还有,七星阁绝不能让人发现它是我所掌控的,否则后患无穷。” 相意连忙恭敬答道:“殿下放心,相意明白。”说罢,二人目光交汇,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与信任。 天启城,李长生负手而立,缓缓抬起头,目光深邃地望向那辽阔苍穹,良久,一声喟叹自喉间溢出:“这天下,又要风云变幻,掀起一番新波澜了啊。” 镇西侯府内,静谧的气氛中透着一丝凝重。百里洛陈端坐在主位上,目光深邃,扫视着厅内众人,缓缓开口道:“北境传来的消息,你们都听说了吗?” 百里成风微微向前一步,恭敬答道:“启禀侯爷,都听说了。代王殿下在北境大败北蛮,如今已被称作是继您之后的新一代杀神,当真是英勇非凡。” 百里洛陈微微颔首,神色间却并无多少欣喜,反而多了几分凝重,沉声道:“他已不再是代王了。陛下刚刚下旨,封代王为北辰王,还召他即刻返回天启城。” “什么?”百里成风闻言,微微一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禁脱口而出,“这个时候回天启?如今天启城里,诸位皇子之间明争暗斗,局势错综复杂。陛下如此安排,到底是何用意?” 百里洛陈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似是在惋惜,又似是在感慨,缓缓说道:“陛下这是想将北辰王拉入这权力的棋局之中啊。北辰王年少有为,能征善战,本是我北离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可惜啊,卷入这宫廷争斗之中,前路怕是要艰难重重了。”说罢,厅内众人皆陷入了一阵沉默,唯有窗外风声,隐隐传来。 时光匆匆,三个月转瞬即逝。平清殿内,庄严肃穆。身着华服的萧澈步伐沉稳,踏入殿中,俯身行礼,声音清朗而恭敬:“儿臣参见父皇,愿父皇龙体万安。” 太安帝微微颔首,目光在萧澈身上停留片刻,温和地说道:“平身吧。” “谢父皇。”萧澈起身,身姿挺拔。随后,父子二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太安帝便示意一旁的浊清,让他带着萧澈前往新赐的王府安置。 萧澈转身面向浊清,微微拱手,态度谦逊有礼:“有劳浊清公公带路了。” 浊清脸上堆起笑容,忙不迭地回道:“殿下言重了,奴才职责所在,不过是听差办事罢了。” 一路上,萧澈对浊清颇为尊重,言行间尽显礼数。这让浊清心中暗自感慨,这种尊重,在其他皇子身上他从未体会过。即便如声名远扬的琅琊王萧若风,平日里也只是表面上一团和气,至于内心究竟有几分尊重,谁也说不清楚。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北辰王府。浊清引着萧澈在府中巡视一番后,恭敬说道:“北辰王府里的一切,都已按照陛下的吩咐安排妥当。殿下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需求?” 萧澈目光扫视四周,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公公安排得十分周到,一切都很好。多谢公公费心,不知公公可否留下,与我一同喝杯茶?” 浊清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恭敬的微笑:“不了不了,老奴还得回宫向陛下复命,就先告退了。” 萧澈微微颔首,目送浊清离去。而在这短暂的相处中,萧澈并未完全隐藏自己的实力,敏锐的浊清隐隐察觉,这位北辰王萧澈的武功定是不低,心中对其又多了几分留意。 浊清匆匆回到皇宫,踏入太安帝所在的寝殿。太安帝正端坐着,神色中透着一丝急切,见浊清进来,立刻开口问道:“你可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浊清连忙俯身行礼,而后直起身来,恭敬回道:“陛下,依老奴所见,北辰王殿下的武功已踏入逍遥天镜之境。不过观其内力运转,应是刚进入不久。” 太安帝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与思索,缓缓说道:“如此说来,澈儿的武功竟不在若风之下了?” 浊清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敬佩之色,解释道:“若单论武功,二人或许能一较高下。但琅琊王乃学堂李先生的高徒,天资本就出众,又得李先生悉心教导,武功自是不凡。而北辰王早早便去了封地,在天启之时,也从未听闻有高人传授其武功。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凭自身修炼达到如今境界,足见其天赋异禀,实乃难得啊。” 第2章 督查司 在北辰王府内,青羽恭敬地向萧澈禀报道:“殿下,府中的事务已收拾妥当。” 萧澈目光深邃,语气沉稳地吩咐道:“找个借口,把府上的人都换掉。” 青羽微微一怔,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忍不住问道:“殿下,全都换掉吗?” 萧澈微微颔首,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错,换上我们自己的人。” 青羽心领神会,恭敬答道:“明白了,殿下。” 就在这时,青宁匆匆走进来,神色恭敬地说道:“殿下,青王、景玉王、琅琊王以及其他几位皇子都已到府外求见。” 萧澈轻叹了一口气,略带无奈地说道:“连让我歇口气的时间都不给啊。罢了,快请他们进来吧。” 待几位皇子进入王府,萧澈立刻迎上前去,拱手行礼,言辞恭谨:“臣弟见过各位皇兄。” 青王萧燮满脸笑意,亲切地说道:“十一弟,无需多礼。咱们兄弟多年未见,二哥心里可一直记挂着你呢。” 萧澈面带温和的笑意,言辞恳切地回应道:“臣弟远在代州,也常常思念父皇和各位兄长,日夜盼望着能与大家相聚。” 这番话说得恰到好处,既表达了思念之情,又不失分寸。 景玉王萧若谨微微点头,温言说道:“二皇兄,十一弟,咱们别在这儿站着了,先进去吧。” 萧澈连忙应道:“是是是,皇兄们请。” 众人往里走去,青王萧燮环顾了一下王府,关切地问道:“十一弟,你这王府可曾彻底收拾好了?要是还缺些什么,尽管跟哥哥们说,一定给你添上。” 琅琊王萧若风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小十一,刚回来,还不太熟悉,有什么事儿都可以跟哥哥们说说,别见外。” 景玉王萧若谨上下打量着萧澈,眼中满是疼惜,说道:“十一弟,这次回来,感觉你长高了,却也黑了、瘦了,在外面必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萧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感激的笑意,说道:“三哥和九哥还是和从前一样温柔体贴啊。” 琅琊王萧若风笑着拍了拍萧澈的肩膀,说道:“你是我们的弟弟,做哥哥的照顾你是应该的。” 萧澈微微皱眉,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说道:“还是哥哥们对我好。不像有些人,竟在背后骂我心狠手辣。哥哥们说说,弟弟我哪里心狠手辣了?对待敌人,难道我还能心软不成?再说了,我生得这般俊美,一看便是人美心善之人。哥哥们可得帮我整治整治那些乱嚼舌根的人。”不可否认,萧澈的容貌在一众皇子中的确是出类拔萃,气质非凡。 琅琊王萧若风微微挑眉,说道:“哦?看来小十一刚回来,就已经听闻那些流言蜚语了。不过,小十一你放心,九哥一定会想办法制止这些流言的。” 萧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连忙说道:“那就多谢九哥了。依臣弟看,那些污蔑我的人,说不定都是些乱臣贼子。他们不心疼北离的将士和百姓,却为了敌人来污蔑我,恐怕早就有了投敌叛国之心。九哥,你可得好好彻查一番,千万不能放过这些居心叵测之人。” 青王萧燮神色严肃,语气坚定地说道:“十一弟你放心,二哥一定会把这些人揪出来,给你出气!” 萧澈摆了摆手,脸上露出大度的神情,说道:“不用不用,一切按律法处置就好。我这王府还未完全收拾妥当,不如咱们出去吃顿饭,好好叙叙旧。” 青王萧燮思索片刻,说道:“行啊,那就去碉楼小筑吧,那儿的菜还不错。” 萧澈笑着点头:“一切但凭兄长们做主。” 尽管晚宴上推杯换盏,气氛热烈,萧澈却始终保持着清醒,没有丝毫醉意。他一一将兄长们妥善安排送回各自的府邸,而后踏上归途。 在回府的路上,夜色如墨,万籁俱寂。萧澈乘坐的马车缓缓前行,车轮压过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声响。而此时,李长生正立于一处高处,目光如鹰隼般紧紧锁定着萧澈。 敏锐的萧澈瞬间便察觉到了那道隐藏在暗处的目光,他微微一怔,不动声色地暗中观察。在细细感受那目光中并无恶意后,他便放松了警惕,没有过多理会,继续向着王府的方向而去。 三日后,太安帝于宫中大摆庆功宴,一时间,宫殿内灯火辉煌,丝竹声声。宴会上,太安帝神色威严而又难掩欣喜,向群臣宣告北辰王萧澈得胜归朝,此番归来,实乃北辰之幸。 在王府的书房内,相意恭敬地向萧澈禀报道:“阿澈,过不了几日,你便要上朝听政了。” 萧澈微微颔首,目光深邃而沉静,缓缓说道:“这是迟早的事。只是那些皇兄们,如今对我这般热情,恐怕用不了多久,便会心生恨意了。”言语间,透着对局势的清晰洞察。 相意思索片刻,开口道:“也不尽然,琅琊王殿下或许不会如此。依我看,琅琊王对您是真心关怀。” 萧澈轻轻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暖意,说道:“也只有我这九哥了。九哥确实不错,既有手段谋略,又心地善良。只可惜,他一心想要帮扶自己的亲哥哥,立场已定啊。” 相意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听到的消息告知萧澈:“阿澈,听闻陛下有意为你赐婚,安排一门亲事。” 萧澈神色淡然,语气坚决地说道:“我已经推掉了。我可不想步三哥的后尘,依靠女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何况我已经有了你。” 相意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还差不多,我还听说,景玉王向陛下请旨,求娶影宗宗主的女儿,没想到陛下竟然应允了。影宗向来只听从皇帝的调遣,如今与皇子结亲,这在北离开国以来还是头一遭呢。” 萧澈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冷冷说道:“影宗……易卜那家伙太愚蠢了。影宗本就是皇帝手中的利刃,怎能轻易为他人所用?他此番与景玉王结亲,无疑是自寻死路,迟早会招来大祸。” 平清殿内,烛火摇曳。太安帝微微眯起双眼,目光深邃,看向身旁的浊清,缓缓开口道:“浊清,依你之见,朕这澈儿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浊清微微欠身,神色恭敬,不假思索地回道:“北辰王殿下,行事极为稳妥,言语间无懈可击,心思更是细腻周密,令人赞叹。” 太安帝轻轻颔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认同:“确实如此。那你觉得,他与若风相比,谁更胜一筹?”这看似寻常的比较,实则暗藏深意,无疑是在考量二人谁更有资格继承皇位。 浊清略微沉吟,斟酌着字句说道:“北辰王殿下刚归朝不久,对于朝中政务的诸多细节,尚需时日熟悉,历练一番,方能更加成熟稳重。” 太安帝微微皱眉,略作思索后,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先跟着若风好好学习吧。” 庭院中,树影斑驳。萧若风微微皱着眉,目光中透着关切,看向萧澈,轻声叮嘱道:“小十一,如今觊觎你的人不少,行事务必多加小心。” 萧澈神色认真,微微颔首:“我心里有数,九哥。” 萧若风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接着说道:“兄长让我给你带个话,想邀你过府,与他叙谈一番。” 萧澈眸光微闪,没有丝毫迟疑,坦诚道:“九哥,实不相瞒,臣弟并不想卷入党派纷争,不想站队。”话语掷地有声,态度十分坚决。 萧若风凝视着萧澈,沉默片刻后,索性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小十一,你可觊觎那至尊之位?” 萧澈微微垂下眼眸,思绪似飘远,缓缓开口:“九哥,同样身为不受宠的皇子,你和三哥比我幸运许多。其实我心里一直很羡慕你们,甚至也羡慕二哥,他母家尊贵,生来便得父皇疼爱。若可以,我只盼着我们兄弟情谊能永不改变,长长久久。” 这番话看似未正面回应,实则委婉表明了他有争位之心,却又不想因此伤害兄弟情义。 萧若风静静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随后轻轻点头,温和道:“好,九哥懂了。” 静谧的书房内,茶香袅袅。李长生微微抬眸,目光带着几分探究,看向萧若风,轻缓开口道:“听说你见过你那位小弟弟了?和他相处下来,感觉如何?” 萧若风神色微怔,唇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反问道:“没想到师父竟也在关注他?” 李长生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欣赏,缓缓说道:“十八岁便踏入逍遥天镜中的扶摇镜境界,这般天赋,实属世间罕有,想不关注都难啊。” 萧若风微微皱眉,面露疑惑之色,开口道:“扶摇镜?这不对呀,据我所知,他不是才刚刚进入逍遥天境吗?” 李长生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深邃,似洞察一切,说道:“他刚归来不久,在这局势未明之时,又怎会轻易亮出自己的底牌?有所隐瞒,也是人之常情。” 萧若风微微颔首,陷入短暂的沉默。仔细想来,十一弟初回这风云诡谲的朝堂,对他们有所防备也是情理之中。 李长生目光一亮,饶有兴致地说道:“寻个空暇,带他过来让我瞧瞧,我也好奇,这等天才究竟是何模样。” 萧若风立刻起身,恭敬地应道:“是,师父,我记住了。” 平清殿内,烛火柔和地摇曳着。太安帝靠坐在龙椅上,目光慈爱地看向萧澈,轻声问道:“这些日子跟着你皇兄,感觉如何?朝堂上的诸多事务,还能适应得过来吗?” 萧澈恭敬地微微欠身,神色温和:“多谢父皇关心,儿臣一切安好。九哥对儿臣极为关照,教了儿臣许多朝堂上的门道和经验。” 太安帝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亲昵:“这里不是朝堂,你我父子私下叙话,无需如此拘礼。” 萧澈微微点头,应道:“是,父皇。” 太安帝微微眯起眼睛,似在思索,随后开口道:“你回来也有段时日了,可有想好今后的打算?想在这朝堂之上做些什么?” 萧澈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认真说道:“儿臣从前一直没有机会学习裂国剑法,不知父皇能否恩准儿臣学习这门剑法?” 太安帝微微一怔,这才想起,萧澈早年便被自己送去了封地,在那天启城时无人照拂,确实也无人教过他萧氏传国剑法。太安帝缓缓说道:“这有何难,让你九哥教你便是。” 萧澈面露无奈之色,解释道:“儿臣曾问过九哥,可九哥说他并不会裂国剑法。” 太安帝微微皱眉,略作思索后说道:“如此,便只能去找李先生了。让你九哥带你去拜访一下,看看李先生愿不愿意教你。” 萧澈连忙拱手谢道:“多谢父皇。” 太安帝微微颔首,话锋一转:“除了这学剑之事,对于如今的朝堂局势,你有何看法?” 萧澈神色一肃,郑重说道:“儿臣确实有个还不成熟的想法。” 太安帝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说道:“但说无妨。” 萧澈深吸一口气,侃侃而谈:“父皇,儿臣以为,‘侠以武犯禁’,江湖中人的行为应当加以约束。” 太安帝闻言,目光一凝,沉声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约束江湖中人,我北离建国百年以来,都未能做到。” 当初影宗成立暗河,本意就是为了控制江湖,可如今暗河已然脱离掌控,影宗也今非昔比。况且影宗的野心日益膨胀,太安帝确实有除掉影宗之意,才答应了景玉王与影宗的联姻。萧澈此时提出这般提议,倒有些意思。 萧澈不慌不忙,继续说道:“儿臣曾在代州试行过约束江湖人的举措,成效颇为不错。短短五年时间,代州因江湖人士引发的案件减少了许多,想必父皇对此也有所耳闻。儿臣觉得,这等举措在全国范围内实施,亦是可行的。” 太安帝目光深邃,似在考量,缓缓说道:“你可知这样做会面临多大的阻碍?” 萧澈神色坚定,言辞恳切:“父皇,每年江湖之上,因江湖人士的纷争死伤无数,又有多少无辜百姓受其牵连,这些想必父皇心中明镜似的。儿臣并不否认江湖儿女应当有他们的意气风发、随心而动,但儿臣实在不忍看到无辜百姓因此丧命。就好比,有的侠客施展剑招,招式固然漂亮,如漫天花雨一般,可那些被毁掉的花朵,却是花农们一年的心血。几息之间,花农们便血本无归,求告无门,生计艰难。儿臣只是想让百姓们不再受江湖侠客的无端影响,能够安稳地维持生计,吃饱穿暖,生活无忧。在代州的时候,儿臣看到老百姓生活安康,脸上洋溢着幸福,儿臣打心底里感到高兴。儿臣是淋过雨的人,总想给别人撑一把伞啊。” 太安帝听着萧澈这番肺腑之言,想起萧澈不受自己疼爱,也没有同胞兄弟,母妃早逝,孤苦伶仃,心中也有所触动,微微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朕允许你建立督察司,招募可用之人。具体的事宜,你拟一份章程出来,有不懂的地方,多和你九哥商量。” 萧澈激动不已,连忙跪地谢恩:“儿臣遵旨,谢父皇隆恩!” 月色如水,洒在静谧的庭院之中。萧若风微微皱眉,目光中透着关切,看向萧澈缓缓说道:“小十一,你为何执意要成立督查司?这督查司与影宗相比,又有何不同之处?” 萧澈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坚定而自信,语气沉稳地回道:“自然是不同的,影宗虽有权力,可管不了那些江湖侠客,而督查司却能约束他们。” 萧若风轻轻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劝说道:“你此番举措,不仅会分走影宗的权力,还要将那些江湖人士纳入管束范围。如此一来,定会得罪不少人,这条路走起来,只怕是艰难万分。” 萧澈微微颔首,神色坦然:“我明白,如此行事,头一个得罪的便是三皇兄。他本与影宗有联姻之约,我这横插一脚,定会让他不满。” 萧若风轻叹一声,上前一步,拍了拍萧澈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十一弟,兄长并非是反对你的做法,只是心中实在担忧你啊。” 这时,萧澈走上前来,目光深邃,似有回忆之色浮现:“九哥,你也一向向往江湖。江湖人最是讲究意气,只是,他们所谓的意气,不知会造成怎样的后果。难道以为到了逍遥天境或者半步神游的境界,便可以肆意妄为了不成?我在代州之时,亲眼见过那些江湖人,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欺压百姓。那些普通老百姓无处申冤,只能眼睁睁看着家破人亡。当时我在代州采取了一些措施,效果还算不错,所以我才想着,将这些措施由朝廷来实施。” 萧若风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打算对江湖动手?” 萧澈目光坚定,直视着萧若风,缓缓说道:“江湖与朝堂,本就不应该混为一谈。从前朝中虽也试图约束江湖门派,可也仅仅是不想让江湖脱离朝廷的掌控罢了。但实际上,朝廷根本管不了江湖,或者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并无消灭这些江湖门派的打算,只是想好好约束他们,让百姓不再受苦,仅此而已。” 萧若风微微颔首,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之色,开口说道:“好,此事若真能做成,的确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为兄定会助你一臂之力。不知明日你可有空?我带你去见见师父。” 萧澈眸光一亮,脸上浮现出一抹欣然之色,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有空,能得九哥相帮,又有机会拜见李先生,实在是求之不得。” 第3章 学堂拜师 在学堂之中,萧若风面带和煦的笑容,对着身旁的萧澈说道:“十一弟,这几位皆是我的同门师兄。” 萧澈神色温和,眼中带着真诚的笑意,开口道:“久仰大名,北离八公子的名号如雷贯耳,今日得见诸位风采,果然名不虚传。在下萧澈,见过各位公子。” 萧澈虽贵为北辰王,却毫无王爷的架子,言语之间谦逊有礼,让众人相处起来并未觉得有丝毫不自在。 雷梦杀爽朗一笑,开口说道:“北辰王殿下太客气了,你既是老七的弟弟,那自然也是我们的弟弟。” 萧澈闻言,连忙说道:“既然如此,雷师兄就别再叫我殿下了,像九哥一样叫我十一便是。” 顾剑门微微颔首,眼中带着几分赞赏,说道:“没想到北辰王如此平易近人,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小十一。” 雷梦杀上下打量着萧澈,笑着说道:“早就听闻北离继镇西侯爷之后,又出了一位杀神,没想到居然是这般俊秀的小弟弟。” 柳月也跟着打趣道:“确实生得好看,与我相比也不遑多让。” 顾剑门忍不住笑骂道:“人家小十一明显比你好看得多,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这时,萧若风抬头看向高处,问道:“师父呢?” 话音刚落,只见李长生从高处飘然而下,目光如电,直视着萧澈说道:“你就是萧澈?” 萧澈连忙恭敬行礼,说道:“正是晚辈,萧澈拜见先生。” 李长生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说道:“太安帝真是有眼无珠,如此出色的苗子,怎么能把你送到代州那等穷乡僻壤之地。” 萧澈神色平静,眼神中透着坚定,说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若不是曾在代州历练,恐怕也难以成就今日的我。” 李长生闻言,微微点头,说道:“你倒是豁达。听说你想学裂国剑法?” 萧澈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说道:“正是,还望先生能够教导晚辈。” 李长生目光深邃,凝视着萧澈,说道:“可以,不过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萧澈微微一怔,随后拱手说道:“还请李先生恕罪,晚辈实在不能拜您为师。” 这突如其来的拒绝,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愣,原本大家都以为萧澈会欣然答应,从此便多了一个小师弟。 雷梦杀连忙劝说道:“小十一啊,李先生可是天下第一的高手,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萧澈感激地看了雷梦杀一眼,说道:“李先生,晚辈即将要去做的事,可能会带来诸多麻烦,实在不愿牵连他人,还请李先生谅解。” 李长生目光如炬,直视着萧澈,说道:“你可知道,老七把你带到我面前,是为了什么?” 萧澈微微颔首,说道:“九哥是想让我多一份保障。” 李长生追问道:“那你又是为何拒绝?” 萧澈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李先生,晚辈要做的事极为艰难,这条道路荆棘满布。拜入先生门下,固然能让事情变得容易一些,但晚辈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连累他人。十几年来,晚辈一直孤身一人,虽有些许孤单,但也正因如此,让我没有后顾之忧。我觉得这样的状态也挺好。” 李长生微微皱眉,说道:“若你拜了师,这些人都是你的师兄,他们自会帮衬你、照拂你,还有我这个天下第一的师父在,你便不会再孤单,你想做的事也会轻松许多。” 萧澈微微摇头,眼中带着一丝忧虑,说道:“我只怕将来会连累各位师兄,到时候他们会恨我。” 萧若风拍了拍萧澈的肩膀,安慰道:“师兄们虽出身江湖,但个个都是明事理之人,断然不会如此。” 李长生再次开口,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说道:“怎么样,愿意拜我为师了吗?” 萧澈思索片刻,说道:“我记得拜师是要参加学堂大考的,若是这般直接走后门,似乎不太妥当吧?” 李长生哈哈一笑,说道:“无妨,我要收徒弟,还没人能管得着。” 萧澈犹豫了一下,最终单膝跪地,恭敬说道:“弟子萧澈,拜见师父。” 雷梦杀兴奋地说道:“这下好了,咱们北离八公子,看来要变成九公子了。” 李长生从怀中取出一本剑谱,递给萧澈,说道:“这本剑谱给你,好好研习。” 萧澈接过剑谱,感激说道:“多谢师父,不过师父,这本剑谱上的内容,我已然都会了。” 李长生微微一怔,惊讶道:“你都会了?” 萧澈点了点头,说道:“以前无人教导,我只能靠自己摸索学习。这本剑谱在街边三文钱便能买到一本,我最初练剑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 众人心中皆是一震,堂堂皇子,竟无人教导,只能自学这街边三文钱一本的剑谱,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李长生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说道:“不错,有这般天赋和毅力,实属难得。那你看好了,裂国剑法,为师只演示一遍,能记住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萧澈连忙正色道:“是,多谢师父。”说罢,便全神贯注地盯着李长生,准备用心记下这难得一见的剑法演示。 平清殿内,气氛庄严肃穆。太安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深邃地看向下方的萧澈,缓缓开口道:“听闻你已拜入李先生门下,可有此事?” 萧澈神色恭敬,微微颔首,说道:“回父皇,确有此事。而且李先生已将裂国剑法传授于儿臣。” 太安帝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说道:“既已拜师,便要潜心修习,不可懈怠。” 萧澈连忙应道:“儿臣明白,定不负师父教诲与父皇期望。” 太安帝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说道:“你的奏折,朕已仔细看过。朕决定将虎贲军交付于你,影宗的人马也听你调遣。此外,稷下学堂的先生,钦天监的国师,你皆可按需调用。天启城乃我北离都城,绝不容许有人肆意妄为,你可有信心整治一番?” 萧澈挺直身躯,眼神坚定,大声说道:“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所托!” 这时,一旁的萧澈向前一步,拱手说道:“父皇,依儿臣之见,侠以武犯禁,归根结底是江湖门派势力愈发膨胀所致。我北离开国之时,江湖豪杰也曾出过不少力,这也是当年萧家先祖未能对江湖势力加以严格约束的缘由。毕竟,他们之中有许多人都是为北离战死的英雄。儿臣以为,我们不妨直接嘉奖各江湖门派,朝廷不主动插手江湖之事,但也绝不能让江湖门派脱离监管,否则他们定会愈发肆无忌惮。” 太安帝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既出自你手,那便由你去操办此事,切不可让朕失望。” 萧澈连忙拜谢:“谢父皇,儿臣定当尽心竭力。” 萧澈此时也向前一步,说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事。儿臣思忖,这些江湖门派中不乏有能之士,若能善加利用,许以他们相应的官位,为朝廷效力,岂不是更好?如此,既能收揽人心,又能增强朝廷的实力。” 太安帝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些许赞赏之色,说道:“嗯,此计倒也可行。你且下去,将详细的规划写成奏折呈上来,朕再做定夺。” 萧澈恭敬行礼,说道:“是,父皇,儿臣告退。”说罢,便转身退出了平清殿,心中已然开始谋划起下一步的行动。 景玉王府内,烛火摇曳。萧若谨眉头微蹙,看向萧若风,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与疑惑,缓缓开口道:“若风,父皇竟将虎贲军交付给了十一,还准许他调用影宗的力量,此事你作何看法?” 萧若风微微沉吟,目光平静而深邃,说道:“小十一曾与我提起过,他打算建立督察司,以此来约束江湖势力。如今江湖中人常以武犯禁,甚至对皇权构成了威胁,父皇对此早有不满。” 萧若谨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说道:“依我看,父皇真正不满的恐怕是李先生吧。可既然如此,又为何同意让十一拜入李先生门下呢?” 萧若风轻轻一笑,解释道:“师父身为稷下学堂的祭酒,又有着天下第一的威名。有他这层身份加持,小十一行事会顺利许多。况且,小十一既是师父的徒弟,徒弟做事,做师父的自然不会故意为难,说不定还会暗中相助。再者,这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对师父起到约束作用,让他有所顾忌。” 萧若谨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些许不甘之色,说道:“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通过联姻才与影宗建立起联系。可如今父皇却将影宗的调用权给了十一,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弟弟。” 萧若风听了,心中明白哥哥这是对萧澈有了忌惮之心,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微微叹息一声,沉默不语。屋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唯有烛火在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皇家兄弟间复杂的心思与微妙的关系。 在静谧的室内,相意微微欠身,恭敬地开口道:“阿澈,依我看来,陛下此番举措,实则是有意让你发展并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萧澈微微颔首,目光深邃而冷静,说道:“父皇心思通透,他应当是看出了我既不打算站队青王,也无意偏向景玉王。当初我提出想要学习裂国剑法之时,想必他就已明白,我是要为自己谋出路、争前程。” 相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忍不住问道:“如此说来,陛下这是在支持你争夺大位吗?” 萧澈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说道:“青王不足为惧,景玉王心思深沉、谋划周详。不过,父皇心中真正满意的皇子,其实是九哥。” 相意微微一怔,随即说道:“陛下让琅琊王带着你做事,是不是想让你转而支持琅琊王殿下呢?” 萧澈轻轻一笑,带着几分洞悉世事的淡然,说道:“父皇自然看得出,九哥生性纯善,并不想做皇帝,一直以来都在支持自己的同胞兄弟景玉王。但不可否认,九哥确实是众多皇子中最为优秀的一个。父皇这么做,是想借我与景玉王之间的争斗,让九哥放弃对景玉王的支持,转而为自己争取皇位。毕竟,我与青王不同,在皇子之中,我有与九哥他自己相当的实力,又有父皇在背后支持,击败青王和景玉王并非难事。” 相意眼中满是敬佩,说道:“在相意心中,阿澈才是最为优秀的那一位。” 二人相视一笑,气氛缓和了几分。相意又想起一事,开口说道:“可是,据我观察,琅琊王殿下似乎对你并无恶意,反而多有照拂和帮助。” 萧澈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感慨,说道:“我的这位九哥,心地纯良,善良至极。也正因如此,他虽才华出众,却并不适合那至高无上的皇位。父皇正是明白这一点,才让我充当这磨刀石,替他扫清前路的障碍。” 相意微微动容,刚要开口,萧澈摆了摆手,笑道:“无需担心我,我没那么脆弱,不会轻易被击垮的。”说罢,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思索着未来的道路。 萧澈身着一袭玄色华服,步伐沉稳地踏入国师府,径直前往齐天尘的居所。 齐天尘远远望见萧澈走近,眸光微凝,不过片刻,便洞察出眼前这青年的不凡命格——承紫气而生,恰似凤鸣岐山之象,其命格竟与北离的国运紧紧缠绕,难解难分。此子天赋卓绝,宛如凤凰展翅,足以涤荡山河间的浊气,若假以时日,或能开创出千古难遇的盛世局面。然而,天道向来变幻无常,凤凰虽能振翅高飞于九天之上,却偏偏生而无爪,纵有凌云之志,也难寻安稳栖息之所。这也就注定了他要以性命为烛火,照亮北离的万里江山,待使命完成,便魂归天地之间,只留下不朽的功业铭刻于青史之上。 萧澈上前行礼,神色恭敬却不失英气,开口道:“国师,父皇命我组建一个部门,用以约束江湖上的各门派,还望国师能赐下良策。” 齐天尘微微一怔,似是没想到萧澈会突然提及此事,沉吟半晌,才缓缓说道:“此事恐怕不易,江湖门派向来崇尚自由,最不喜受人约束,更何况是来自朝廷的管制,他们怕是不会轻易答应。” 萧澈微微颔首,眼神中透着自信与坚毅,说道:“我打算建立一个督察司,其成员就从江湖各门各派中挑选。稷下学堂内秘籍万千,凡加入督察司的人,皆可随意翻阅。而且,督察司内有诸多名师指点,又有珍贵秘籍可供研习,如此优厚的条件,何愁招募不到人才?” 齐天尘闻言,一时有些惊愕,细细思量之下,觉得这个想法倒也可行。或许那些底蕴深厚的名门大派对此不屑一顾,但那些苦苦挣扎的小门派,必定会趋之若鹜。 萧澈见齐天尘陷入思索,继续说道:“待督察司建成,它便会成为朝廷手中的利刃。既能替朝堂平息江湖上的纷争,又能镇压那些谋逆叛乱之徒,让江湖势力在朝廷面前不敢肆意妄为。” 说罢,萧澈周身气势陡然一沉,一股森然的杀意隐隐散发出来。齐天尘心中微微一惊,他自然明白当今陛下组建这部门的深意。而眼前的萧澈,身上既有萧若风那般忧国忧民的情怀,又有着身为帝王应有的杀伐果断,当真是不负那身负的凤凰命格。 齐天尘微微皱眉,面露无奈之色,说道:“敢在天启城肆意妄为的人,着实没有几个。”他心中清楚,若是真的组建了这个部门,江湖上必定会再度陷入血雨腥风之中。 萧澈目光坚定,直视齐天尘,沉声道:“父皇要的,不是‘没有几个’,而是要做到无人敢在天启城放肆!本王要的是无人再敢以武犯禁,触犯朝廷法律,还天下一份安宁,百姓安居乐业。”齐天尘心中感叹,这才是天下期盼已久的明君啊。 齐天尘目光敏锐,见萧澈面色略显苍白,不禁关切地问道:“殿下,您的脸色似乎欠佳,莫不是染了病?” 萧澈轻轻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一丝疲惫:“或许是近日太过劳累了。” 齐天尘微微颔首,恭敬地说道:“老臣对医术略知一二,不如为殿下诊治一番。” 萧澈心中涌起一丝暖意,点头道:“有劳国师费心了。” 齐天尘伸出手指,搭在萧澈的脉搏上,细细诊察。片刻后,他的神色微微一变,心中暗自感叹:难怪此子命中是无爪凤凰之象。 “殿下……您的身体,先天本就不足,而后天又有所损耗。”齐天尘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萧澈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连忙问道:“国师,可有治愈之法?” 齐天尘思索片刻,说道:“臣会开个方子,殿下按方服用几剂药,身体状况应会有所好转。” 萧澈微微松了口气,拱手谢道:“多谢国师。” 这时,萧澈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座建筑吸引,开口问道:“国师,那便是传说中的剑阁吧?” 齐天尘顺着萧澈的目光望去,点头道:“正是,殿下可有兴趣进去一探?” 萧澈苦笑着摇了摇头:“国师说笑了,本王连裂国剑法都尚未学精,又怎能打开剑阁的大门呢。” 众所周知,开启剑阁依靠的是自身深厚的功力,然而,即便成功进入,能否得到那柄天斩剑才是关键所在。那柄天斩剑灵性十足,绝不会轻易认主。 齐天尘微微皱眉,似乎感应到了天斩剑传来的一丝细微异动,但转瞬即逝。他暗自思忖,或许是时机尚未成熟吧。 萧澈前往拜访齐天尘一事,太安帝早已知晓。原以为不过是寻常的交谈,可当他听闻萧澈身体状况之差时,不禁面色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与复杂的情绪。在这深宫之中,他竟从未想到萧澈的身体竟是如此糟糕。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萧澈幼年的模样,太安帝心中涌起一阵疑惑与自责:在那幼年时光里,萧澈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日子,才会落得个先天不足、后天亏损的身体状况? 一旁的浊清敏锐地察觉到太安帝神色的变化,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压抑的气氛。太安帝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从库房中挑选一些上等的补品,即刻送往北辰王府。再传太医令,让他们多关注澈儿的身体,务必精心照料。” 浊清微微颔首,心中明白太安帝这是对萧澈心生愧疚之意。这份愧疚,如同当年对琅琊王的那般,甚至更甚。毕竟,身为父亲,却在孩子最需要关怀的时候,没能给予应有的照顾。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办。”浊清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去,只留下太安帝独自坐在龙椅上,眼神中满是沉思与忧虑。 第4章 师父最优秀的弟子 景玉王府内,烛火摇曳。萧若谨眉头紧锁,语气中透着焦虑:“若风,难道就由着那十一弟在朝中坐大,我们却无动于衷?” 萧若风微微摇头,目光沉稳而冷静,缓缓说道:“兄长,小十一所建的督察司,若真能有所建树,于北离而言,实则是件利大于弊的好事。” 萧若谨轻哼一声,脸上满是忧虑:“这我自然明白,可那督察司对我们的威胁不容小觑。江湖中那些声名赫赫的大门派,或许瞧不上督察司,可那些规模稍小的门派,却对其趋之若鹜,如今那势力,已然不容小觑。” 萧若风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兄长,可小十一行事并无错处,我们又能拿他如何?” 萧若谨微微一叹,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是啊,他哪里是青王那种人,违法乱纪之事,他断不会做,也从不拉帮结派,培植党羽。” 萧若风目光深邃,望向远处,缓缓说道:“兄长,依我看,小十一并无结党的心思,他不过是一心做着自己想做的事罢了。” 夜幕低垂,月色如水。萧澈负手而立,神色冷峻,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看向相意缓缓开口:“相意,从七星阁抽调些得力人手过来,锻造方面的能工巧匠、擅长情报搜集的高手、精通阵法的能人以及武力高强的侠士,都要有所涵盖。如今投奔督察司的人日益增多,得有能镇得住场子的人,让他们彻底心服口服,愿意听从管束。” 相意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轻声说道:“这般行事的话,我只怕会引起百晓堂的注意,他们耳目众多,消息灵通,一旦有所察觉,恐生变故。” 萧澈微微颔首,眸中闪过一丝冷冽:“那便小心行事,专挑那些从未在人前露过面的人,尽量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相意微微欠身,应道:“好,我会妥善安排。” 萧澈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沉声道:“最近督察司动作有些大,青王和景玉王那边,派人严密监视着。” 相意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萧澈的意思,轻声道:“你是担心他们狗急跳墙,做出什么过激之事?” 萧澈微微冷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没错。既然我不打算支持他们任何一人,如今我羽翼未丰,他们定会想方设法除掉我,不得不防。” 相意神色凝重,微微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人手,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学堂内,剑影闪烁,萧澈正全神贯注地练剑。一套剑法耍下来,身姿矫健,剑招凌厉。李长生站在一旁,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不错,学得挺快啊。” 萧澈收剑而立,微微行礼,唤道:“师父。” 李长生走上前来,目光中带着几分关切,说道:“臭小子,你选的这条路,可不好走啊。” 萧澈眼神坚定,语气沉稳:“再难,也得走下去。自己选的路,就算跪着,也得走完。” 李长生微微皱眉,轻叹一声:“何必如此执拗呢,换条路走,或许能轻松些。” 萧澈摇了摇头,神情肃穆:“我和九哥不一样。他虽出身皇家,却心向江湖,潇洒自在。而我从小便见惯了世间的人情冷暖,过着挨饿受冻、食不果腹的日子。我深知百姓的疾苦,我想让天下的百姓都能吃饱饭,过上好日子。” 李长生目光深邃,凝视着萧澈,问道:“那你最盼望的是什么呢?” 萧澈望向远方,眼中满是憧憬:“河清海晏,时和岁丰。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李长生看着眼前这个心怀天下的少年,心中百感交集:“萧家能有你这样的后辈,我本应替我那老朋友感到高兴。可是看着你,我却有些不忍心啊。” 李长生何等人物,他自然能看透萧澈的命格——无爪之凰。萧澈天赋异禀,犹如凤凰展翅,可荡尽山河浊气,开创千古盛世。然而天道弄人,凤凰生来无爪,虽能振翅高飞,却无处可栖。他注定要以性命为烛,照亮北离的江山,而后魂归天地之间,只留下丰功伟绩铭刻青史。想到这些,他不禁心疼起这个小徒弟来。 萧澈感受到了师父的担忧,轻声说道:“师父,您放心,弟子会好好活着的。将来,弟子还要给您养老送终呢。” 李长生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这是咒我呢?咱俩谁送谁还不一定呢!” 李长生已活了一百八十多岁,历经岁月沧桑,在他看来,自己自然是能比萧澈活得长久的。 庭院中,萧澈神色略显局促,凑到雷梦杀身旁,低声道:“二师兄,我好像把师父给惹恼了。” 雷梦杀闻言,微微挑眉,脸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你究竟做了何事?” 萧澈挠了挠头,面露尴尬:“方才与师父交谈,我说自己定会好好活下去,日后还给师父养老送终呢。” 雷梦杀不禁哑然失笑,轻拍了下萧澈的肩膀,无奈道:“换做谁都不愿被人说老呀。这样吧,师父爱酒,这天启城中最是香醇的酒便是秋露白了。不巧这个月已经断货,等下个月,你买些来孝敬师父,师父气消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萧澈眼睛一亮,连忙点头:“行,没问题!二师兄,难得有机会,不如咱俩切磋切磋?” 雷梦杀摆了摆手,一脸淡然:“我向来不用剑,还是算了。你去寻其他师兄吧,最好找老七,他可是师父最出色的弟子,与他过招,对你的进益更大。” 萧澈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说道:“师父最优秀的弟子?很快,他就不再是了。” 雷梦杀忍不住笑出声来,上下打量着萧澈,揶揄道:“你能打得过老七?你才入门多长时间啊,可别小瞧了他。” 萧澈挺了挺胸膛,自信满满地说道:“不比试比试,又怎会知道结果呢?” 庭院中,阳光洒落。雷梦杀瞧见先去呢走来,脸上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扬声说道:“老七,你来得可真巧。小师弟放话了,说要和你比试比试,争一争谁才是师父最得意的高徒。” 顾剑门微微挑眉,目光落在萧澈身上,似笑非笑地说道:“这才入门没几天,就敢向师兄挑战了?倒是有些胆量。” 这时,萧若风也踱步而来,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轻声道:“怎么?十一,想和九哥我切磋切磋?” 萧澈眼神坚定,毫不退缩,朗声应道:“正有此意,九哥。正好借此机会,领略一下咱们萧氏传国剑法的精妙威力。” 一旁的柳月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饶有兴致地开口:“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你们说说,这场比试谁能拔得头筹?” 雷梦杀双臂抱于胸前,不假思索地说道:“依我看,还是老七能赢。小十一练这裂国剑法才多久,火候还差着呢。” 顾剑门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透着一丝欣赏,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小十一素有杀神之名,想必武功绝不容小觑。” 柳月连连点头,附和道:“我也觉得,小十一说不定会给我们带来惊喜呢。” 萧若风知晓,萧澈本就已达逍遥天镜的扶摇镜境界,实力高深莫测。尽管明白自己并非萧澈的对手,可他内心深处,却一直渴望能与这个弟弟切磋比试一番。自萧澈归来后,从未展露过全部实力,而此次萧澈意在一试裂国剑法的威力,为避免暴露真实境界,他特意压制自身修为,选择与萧若风在同等境界下比试。 比试开始,萧若风施展出了自己的自创剑法,此剑法名为“天下第三”,恰似他本人的气质,剑法走势温润细腻,于柔和之中蕴含着不容小觑的力量,只是杀气稍显不足。反观萧澈,虽研习裂国剑法时日尚短,然而这裂国剑法本就自带凌厉杀气,再加上萧澈曾身经百战、上过残酷战场,那股子杀伐之气更是浓郁。毕竟,“杀神”的威名可不是凭空而来的,况且他本身内力雄浑深厚。 不过,由于刻意压制了境界,这场比试萧澈赢得并不轻松,仅仅是以半招的优势险胜。可这胜利也付出了代价,他手中的剑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对抗,最终损毁。这倒也不奇怪,萧若风手持的乃是天下排名第八的昊阙剑,削铁如泥、坚韧非凡,而萧澈握着的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剑,虽品质尚可,但与昊阙剑相比,终究有着天壤之别,难以抗衡。 比试结束,雷梦杀望着场中,一脸疑惑,开口问道:“这,到底是谁赢了?” 墨晓黑眼神专注,毫不犹豫地说道:“是小师弟赢了。” 柳月微微颔首,补充道:“小师弟确实赢了,只是可惜,他手中的剑也断了。” 雷梦杀闻言,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这时,萧澈看向萧若风,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九哥,你可把我的剑弄断了,得赔我一把新的。” 萧若风脸上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温和地说道:“不错啊,你的裂国剑法练得相当出色,竟已到了第三重,学得这般迅速,着实令人赞叹。” 萧澈挑了挑眉,不依不饶地说道:“九哥,光夸我可没用,实实在在赔我把剑才是正理。” 萧若风无奈地笑了笑,点头应道:“好好好,我赔便是。” 就在此时,李长生缓步走来,目光深邃,开口说道:“去一趟名剑山庄吧,到了那儿,你自会得到属于你的那把剑。” 夕阳的余晖洒在庭院中,顾剑门脸上露出一丝不舍,轻声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家了。今日一别,真不知下次相见会是何时。” 萧澈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关切,开口道:“三师兄,需不需要我派些得力人手护送你?也好有个照应。”西南道可能出事了,所以顾剑门才要回去。 顾剑门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说道:“暂时不用了,我一人行动也更方便些,你放心吧。” 雷梦杀走上前来,拍了拍顾剑门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别这么悲观嘛,没准很快我们就能再见面了,到时候再好好聚聚。” 萧若风走上前,目光真诚,轻声说道:“三师兄,此去路途遥远,务必一路保重,万事小心。” 第5章 不插手西南道 景玉王府内,烛火摇曳,光影斑驳。萧澈神色凝重,目光如炬,率先打破了沉默:“九哥,西南道那边出状况了,所以三师兄才急着回去。” 萧若风微微颔首,轻“嗯”了一声,眼神深邃,似在思索着什么。 萧澈敏锐地捕捉到了兄长的神色,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九哥心里已有了盘算。”他心里清楚,萧若风此番是想借西南道之事,为景玉王拉拢当地的势力,以获取他们的支持。 萧若风抬眸看向萧澈,目光中闪过一丝探究,问道:“小十一,这件事,你也打算插上一手吗?” 萧澈自然明白兄长话语中的深意,毫不退缩地迎上那目光,语气坚定地说道:“约束江湖侠客,本就是我督察司的职责所在。西南道若有乱象,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萧若风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如此,那看来我们只能各凭本事了。” 萧澈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洒脱的神情,说道:“算了,我就不和九哥争了。剑林即将开启,我得先处理好手头的事务,之后还得去一趟剑林,实在抽不出太多精力。” 听到这话,萧若风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旋即脸上露出感激之色,微微拱手:“那就多谢十一弟了。” 北辰王府内,月色如水,洒在庭院之中。相意微微皱眉,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看向萧澈轻声问道:“阿澈,西南道那边出了事,咱们真就彻底不管了吗?” 萧澈负手而立,目光深邃,望向远方,语气沉稳地说道:“督察司初立,需要一场绝对的胜利来奠定根基,树立威望。西南道之事,规模尚不够大,即便我们插手解决了,也难以达到预期的效果。而且,九哥平日里待我不薄,这次就把这个机会让给他们吧。” 相意微微点头,神色认真地说道:“督察司新调配的人手已经全部到位了,大家都在夜以继日地加紧训练。” 萧澈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说道:“嗯,我接下来要去一趟剑林。” 相意目光坚定,语气沉稳有力:“你放心去吧,这天启城有我在,定不会出什么乱子。我会看好督察司,等你回来。” 景玉王府内,烛火昏黄,映照在萧若谨略显忧虑的脸上。他微微皱眉,看向萧若风,开口问道:“若风,这次西南道的事,那十一弟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打算?” 萧若风神色镇定,目光温和,缓缓说道:“十一弟已经明确表示,他不会插手此事。他既已这么说了,就必定会做到。” 萧若谨眼中闪过一丝怀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信,说道:“当真如此?他掌管着督察司,若是名正言顺地出手干预,可比我们和青王方便多了,毕竟我们还不能轻易露面。他就真的甘心放弃这个机会?” 萧若风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笃定的神情,语气坚定地说道:“小十一向来言出必行,他既然已经表明不会插手,那就肯定不会食言。兄长无需担忧,尽可放心。” 平清殿内,烛火摇曳,光影闪烁。太安帝微微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疑惑,缓缓开口道:“哦?如此说来,小十一当真没有任何动静?” 浊清微微颔首,神色恭敬,回道:“陛下,确实没有。北辰王并无插手西南道事务的打算。” 太安帝轻轻摩挲着下巴,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这小子,倒是沉得住气啊。” 浊清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语气中带着几分困惑说道:“依常理推断,北辰王殿下不该轻易放弃这个机会。他掌管着督察司,名正言顺可以介入此事,况且顾剑门还是他的师兄。然而,北辰王殿下确实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倒是琅琊王殿下,派遣了雷梦杀他们前往西南道。” 太安帝微微眯起眼睛,眼神深邃,似是洞察一切,缓缓说道:“朕猜,小十一定是觉得西南道之事规模尚小,不足以让督察司借此树立威名。” 浊清微微点头,脸上仍带着一丝诧异,说道:“可西南道势力庞大,北辰王殿下竟然能不为所动。” 太安帝轻叹一声,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感慨:“小十一性子像若风,皆是重情重义之人。在众多兄弟里,唯有若风真心待他。既然此事若风插手了,朕便料到小十一不会与他九哥起冲突。只是没想到,他竟直接将这个机会拱手相让了。” 浊清连忙附和,脸上满是恭敬之色:“两位殿下皆是重情重义,人中龙凤,实乃我北离之幸。” 太安帝微微摇头,神色间透露出一丝忧虑:“可惜啊,他们生在皇家,太重情重义并非好事。身处这权力旋涡之中,有时太过心软反而会误事。” 浊清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说道:“北辰王殿下虽重情,但也不乏杀伐果断之姿。听闻前些日子,北辰王殿下以裂国剑法胜过了琅琊王殿下。” 太安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坐直了身子,急切地问道:“你所言当真?” 浊清重重地点了点头,认真说道:“千真万确,陛下。北辰王殿下以半招险胜琅琊王殿下。不过,为此北辰王殿下手中的剑也折断了。听说李先生还让北辰王殿下去一趟剑林。” 太安帝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说道:“裂国剑法他练的时日不长,竟能胜过若风,倒是出乎朕的意料。” 浊清微微拱手,神色恭敬地说道:“裂国剑法乃我北离传国剑法,杀意凌厉。北辰王殿下如今已修炼至第三重,可见这套剑法与他十分契合。” 太安帝沉默片刻,思绪万千。萧若风重情重义,却因太过良善,难以完全驾驭这充满杀伐之气的裂国剑法,故而自创了一套剑法。而萧澈同样重情重义,却在裂国剑法上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实在令人感慨。 第7章 剑林 西楚剑歌 平清殿内,烛火摇曳,太安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凝重,目光如炬地盯着下方的萧若风,缓缓开口道:“你那十一弟遇刺的事,你可知道了?” 萧若风微微低头,拱手作揖,脸上露出担忧之色,回道:“父皇,儿臣也是刚刚才得知消息。小十一遭遇刺杀,至今下落不明,儿臣正为此忧心。” 太安帝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质问道:“依你之见,究竟是何人对小十一下此狠手?” 萧若风心中一紧,额头上微微冒出细汗,犹豫片刻后,说道:“父皇,儿臣实在不知。还望父皇恕罪。” 太安帝冷哼一声,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地盯着萧若风,说道:“不知?恐怕是不敢说吧!有些事,你心里应该清楚。” 萧若风心中一凛,赶忙跪地,急切地说道:“父皇,儿臣不敢隐瞒。儿臣这就立刻派人去寻找小十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他安全地带回来,还请父皇放心。” 太安帝微微点头,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务必要将你十一弟平安寻回。若有差池,就别怪朕心狠了!”萧若风叩首谢恩后,起身匆匆离去,平清殿内再次陷入寂静。 平清殿中,太安帝眉头深锁,目光冷峻地看向一旁的浊清,缓缓开口道:“浊清,依你之见,究竟是何人对朕那小十一下此狠手?” 浊清微微欠身,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恭敬却又笃定地说道:“陛下,如今暂且不论动手之人是谁,可影宗在此次事件中袖手旁观,这却是不争的事实。而影宗与景玉王关系紧密,景玉王怕是脱不了干系。” 太安帝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与无奈,感慨道:“朕的这些儿子啊,一个个都不安分,为了那点权势,竟不顾手足之情。” 浊清见状,赶忙劝慰道:“陛下无需太过忧心。琅琊王殿下向来重情重义,能力更是出众,他定能将北辰王殿下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太安帝微微颔首,眼中浮现出一丝希冀,却又带着几分忧虑,低声说道:“但愿如此吧。若是小十一有个三长两短,朕定饶不了他们,朕还没死呢。”说罢,他靠向椅背,神色疲惫,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 叶鼎之看着形单影只的萧澈,不禁好奇问道:“萧兄,怎么就你一个人出门啊?这江湖可不太平。” 萧澈神色坦然,微微耸肩笑道:“我师父让我来剑林取一把剑,我便来了。我觉得一个人行动方便,带那么多人反倒累赘。” 叶鼎之微微皱眉,语气带着关切:“萧兄,还是听我一句劝,往后出门多带些人吧。想取你性命的人可不在少数,防不胜防啊。” 萧澈眼神中透着自信与不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们想取我的命,可没那么容易。我这命啊,可不是谁想拿就能拿走的。” 二人边说边走进剑林,只见里面人头攒动。萧澈微微挑眉,说道:“没想到人还真不少。” 叶鼎之也跟着扫视了一圈,点头附和:“确实挺多的。” 萧澈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人群中一个身着银色外袍、内穿墨绿色衣裳,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说道:“你看那个人,他的衣服好生奇怪,背后还写着‘毒死你’三个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用毒的。” 叶鼎之顺着萧澈所指的方向看去,眼神中闪过一丝严肃:“你可别小瞧他。他虽外表放荡不羁、不修边幅,却是以毒术着称的温家下一任家主。他的一手毒术冠绝天下,号称没有毒不死的人。据传早年他喜欢在剑上抹毒,还曾被人称为‘毒剑客’呢。” 萧澈微微皱眉,面露不屑:“温家的毒术确实厉害,可在剑上抹毒这种手段,胜之不武吧。” 此时,那温壶酒也注意到了叶鼎之和萧澈,见二人气质不凡,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留意。 叶鼎之目光投向台上正在展示的剑,说道:“你瞧,台上已经展示到第二品沧海剑了,萧兄可有遇到心仪的剑?” 萧澈眼神坚定,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既然我来了这剑林,自然是要取最好的剑。那些凡品,还入不了我的眼。” 叶鼎之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眼中满是惺惺相惜:“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要知道,这剑的品级,第一品高山,那是凡剑难以企及的境界;第二品沧海,如百川归海,无边无际,据说要打造一百把高山品级的剑,才有可能铸就这沧海之剑;第三品云天,凌驾于沧海之上,有九天凌云之势,傲视万物,是万中无一的存在。 前面三品的展示结束后,便到了第四品仙宫品剑环节。魏庄主站在台上,高声宣布:“接下来便是仙宫品剑,共有两柄宝剑。这第一柄,名为六合天一剑,是一把自带雷电效果的神剑。它原本是海外仙岛的一块钢铁精石,因日日受雷电打击,历经岁月,久而久之便成了一柄仙剑。此剑能够调动天雷之力,威力无穷,乃是天地孕育的正剑,可斩除世间一切邪恶,这炳剑并非我名剑山庄所锻造,是一炳天外来剑,不知今日能否寻到它的主人。” 萧澈一听,眼神顿时一亮,转头对叶鼎之说道:“叶兄,这柄剑与我有缘,我先出手了。”说罢,他身形一闪,跃上了台。 萧澈站定,朗声道:“稷下学堂李先生座下弟子,萧澈,前来取剑。”台下众人听闻,顿时议论纷纷。 “没想到稷下学堂的人也来了。” “姓萧?难道是李先生新收的那名弟子?” “你们可真是孤陋寡闻,这萧澈,不就是那位杀神北辰王嘛。” 这时,一名不知名的挑战者走上台来,抱拳道:“萧公子,还请指教。”萧澈不愿多做纠缠,周身气息陡然爆发,直接展现出逍遥天镜的实力,仅仅一招,便将那挑战者击败。 “逍遥天镜的实力,不愧是能被李先生收为弟子的人,真是厉害啊!”台下众人纷纷赞叹。 魏庄主也是一脸钦佩,说道:“萧公子,年纪轻轻就已达逍遥天镜之境,这柄剑归你,实至名归。” 萧澈接过剑,微微拱手:“多谢魏庄主。”随后转身下台,身姿潇洒。 温壶酒朝着萧澈微微点头示意,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与敬意。萧澈亦是礼貌地回以颔首,神色从容。叶鼎之看着萧澈,眼中满是赞叹,说道:“真没想到萧兄年纪轻轻,竟已达逍遥天境,实在令人钦佩。恭喜萧兄赢得这柄宝剑。” 萧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目光看向台上,说道:“还有一柄仙宫品剑尚未决出归属,叶兄,你也该上台一展身手了。” 叶鼎之微微颔首,眼神中透着自信与期待,说道:“那是自然,我早已迫不及待。” 此时,魏庄主的声音再次响起:“最后一柄仙宫品剑,名为不染尘,此剑由我亲手锻造而成。” 话音刚落,一名身着道袍的青年越众而出,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高声说道:“在下青城山掌教吕素真座下首席大弟子,王一行,请赐教。”此刻的王一行,身上再无半分随性懒散之气,身如青松般笔直挺立,气势坚毅,仿若一柄出鞘的利剑。 叶鼎之见状,也纵身跃上了台,朗声道:“在下叶鼎之,不过是无名的江湖浪客罢了。” 话落,王一行率先出剑,只见他手腕轻抖,挽出一朵绚丽的剑花。那剑花陡然绽开,由一朵瞬间化作十朵,继而又变为百朵,花生花,花再生花,层层叠叠,绚丽壮观,仿若一片剑花的海洋。 叶鼎之眼神一凝,手中长剑疾挥,剑身游走间,一条硕大火龙凭空出现。火龙周身火光熊熊,炽热的火焰仿若要焚尽世间一切,气势磅礴。 在那熊熊烈火的灼烧之下,百朵剑花纷纷涣散,花瓣飘落,如凋零的残花。 王一行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笑道:“有意思,今日总算棋逢对手了。那便试试我这一招,看看你能否接得住!”说罢,他手中桃木剑猛地掠起,瞬间幻化出百道剑影,如同一群银色的飞鸟,凌空而出,向着叶鼎之疾射而去。同时,王一行口中喝出道家真言:“无量!” 就在此时,百里东君正巧从醉酒中悠悠转醒,他揉了揉朦胧的双眼,看着台上的场景,不由疑惑地问道:“舅舅,这是什么剑法,怎么剑自己会飞?” 温壶酒喝了一口酒,眼神专注地看着台上,缓缓解释道:“这是道门御剑术,此剑法不仅蕴含精妙的剑术,更藏有道法于其中。以这人的年纪,便能熟练运用道门真言,操控百剑,不愧是道门的下一任魁首。” 叶鼎之听到王一行的话,神色愈发凝重。他运剑聚力,将长剑高举于头上。瞬间,上空凝出一只烈火麒麟的虚影,那麒麟仿若踏破虚空而来,周身带起层层天炎,炽热的气息弥漫开来,令人心悸。 “破天!”叶鼎之高喝一声,一剑狠狠劈下,剑势如雷霆万钧,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瞬间劈开了那百道剑影。 剑影消散,王一行被强大的剑势所伤,身形一晃,吐出一口鲜血。他强忍着伤痛,冲叶鼎之抱拳,说道:“多谢手下留情。” 刚刚若不是叶鼎之及时收住剑势,王一行的伤情定会更加严重,而不是仅仅吐出一点血,并未伤及肺腑。 叶鼎之回礼抱拳,说道:“客气了,承让。” 百里东君看着台上的激战,朦胧的醉意中,仿佛陷入了记忆深处。似曾相识的场景浮现眼前,白衣白发白剑,一剑起,满院桃花纷飞。他迷迷糊糊间,竟施展出了“西楚剑歌,问道于天”,口中还喃喃吐出两句歌声:“承剑游九天,茫茫去不还,恣歌云霄里,纵饮三万坛,明月落我衣,得成仙人裳,仙人欲何去,遥指蓬莱乡……” 萧澈见状,心中一惊,快步走了过去,对温壶酒说道:“温先生,待会儿赶紧带你家小少爷回乾东城。” 温壶酒原本以为萧澈是要将百里东君抓回去治罪,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诧异,问道:“殿下不抓我这外甥?” 萧澈神色严肃,说道:“西楚剑歌意味着什么,想必不用我多说。本王相信镇西侯没有谋逆之心,你把人带走便是。” 温壶酒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拱手说道:“那就多谢殿下了。” 第8章 回到天启城 众人走出名剑山庄,夕阳的余晖洒在地上,给四周镀上了一层金色。叶鼎之心中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萧兄,方才百里小公子施展了那西楚剑歌,你怎么不出手抓他呢?换做旁人,可是求之不得的立功机会。” 萧澈微微眯起眼睛,望向远方,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平静地说道:“并非是我不想抓,只是此事牵涉甚广,不宜大张旗鼓地处置。西楚剑歌虽意义不凡,但镇西侯向来忠心耿耿,我相信他没有谋逆之心。贸然处置百里小公子,只会徒生事端,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他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接着说道:“而且,我还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尽快赶回天启城处理。二位若是有空前往天启城,一定要记得来找我,咱们再把酒言欢。叶兄,王兄,就此别过,望二位多多保重。” 叶鼎之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敬意,抱拳道:“萧兄放心,我二人记住了。你一路奔波,也望多加保重。” 王一行也跟着抱拳道:“萧兄,后会有期,保重。” 萧澈微微点头,回以抱拳之礼,随后转身,大步朝着前方走去,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叶鼎之和王一行望着萧澈离去的方向,伫立片刻后,也各自转身,踏上了属于自己的征程。 萧澈心急如焚,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天启城。 平清殿内,气氛凝重而压抑,太安帝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与疑惑。 浊清走进殿中,行礼之后,开口禀报道:“陛下,此次在剑林,有人施展出了西楚剑歌。” 太安帝闻言,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眼中满是震惊之色,大声质问道:“你说什么?西楚剑歌?当年百里洛陈率军攻打西楚,致使西楚灭亡,剑仙儒仙皆已陨落,怎么可能还会有人用出西楚剑歌?到底是谁?” 一旁的浊清微微欠身,恭敬地回道:“陛下,施展西楚剑歌之人,正是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百里洛陈的独孙?”太安帝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也有一丝隐忧。 浊清接着说道:“陛下,北辰王当时也在剑林之中,并且还取走了一把仙宫品剑,名为‘六合天一’。” 太安帝的神情微微一松,连忙问道:“小十一也在那里?他有没有事?” 浊清微微点头,说道:“陛下放心,北辰王殿下并无大碍,想必此刻应该已经在赶回天启城的路上了。” 太安帝缓缓坐回龙椅,微微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心中的波澜。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烛火摇曳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萧澈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地直接入宫。刚踏入宫门,便迎面遇上了萧若风。萧澈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连忙拱手唤道:“九哥!” 萧若风一见萧澈安然无恙,原本紧绷的脸上瞬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快步上前,激动地说道:“小十一,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此前听闻你失踪的消息,可把我们急坏了,我这心里一直悬着,没个踏实。” 萧澈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感激,轻声说道:“让九哥为我忧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萧若风上下打量着萧澈,笑着说道:“听说你去了剑林,还得到了一把宝剑?” 萧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没错,还真让我取到了一把好剑。九哥这消息可真是灵通,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他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接着问道:“对了,九哥,镇西侯参加大朝会之后,已经离开天启城了吗?” 萧若风微微点头,说道:“已经走了。” 萧澈长舒了一口气,神色放松了许多:“那就好,我这一路赶来,心里一直担心会出什么变故。” 萧若风微微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关切,问道:“听你这意思,你见过百里小公子了?” 萧澈神色凝重,缓缓说道:“当时我就在现场。九哥,这件事不能贸然抓人,否则定会引起北离局势的动荡。幸亏镇西侯提前一步离开了天启城,不然父皇和文武百官怕是不会轻易放他走的。” 萧若风微微颔首,深以为然,抬手示意道:“先进殿吧,父皇等着呢。” 说罢,两人并肩朝着殿内走去,身影逐渐消失在宫门深处,只留下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后,映出长长的影子。 萧若风和萧澈一同踏入殿内,齐齐下跪行礼,高声说道:“儿臣参见父皇。” 太安帝看到安然归来的萧澈,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说道:“回来就好。朕问你们,对于百里东君的事,你们有何看法?” 萧若风微微抬头,神色凝重地说道:“父皇,依儿臣之见,此事切不可闹大。仅仅凭借一套剑法,实在不足以证明镇西侯怀有谋逆之心。我们需谨慎行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动荡。” 萧澈也紧接着说道:“父皇,儿臣当时就在现场。百里小公子是由他舅舅温壶酒带去剑林的。据儿臣观察,温壶酒似乎并不知晓百里东君会西楚剑歌一事。而且,儿臣觉得,很可能无人知道百里东君会这西楚剑歌,或许他是从别处偶然学得也未可知。不过,既然百里东君会西楚剑歌,那就说明西楚剑仙极有可能还尚在人世。儿臣恳请父皇恩准,让儿臣前往乾东城,抓捕西楚余孽。” 太安帝微微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思索,问道:“你的意思是,百里洛陈也不知道这件事?” 萧澈坚定地点点头,说道:“他究竟知不知道,有没有谋逆之心,儿臣去一趟乾东城便可知晓。” 太安帝微微颔首,又说道:“你的督察司刚刚成立不久,你可有把握将西楚剑仙带回来?” 萧澈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说道:“儿臣愿竭尽全力一试。” 太安帝接着问道:“那百里东君又该如何处置呢?” 萧若风略作思索,缓缓说道:“父皇,学堂大考即将开始,儿臣认为可以以学堂之名将百里东君带回天启,如此一来,既可以对他进行教导和约束,也能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太安帝陷入了沉思,没有立刻回应。 萧澈见状,补充道:“父皇,九哥所言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这样做,既能周全镇西侯府的颜面,给镇西侯一个台阶下,又能将此事的影响降到最低,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太安帝微微点头,又看向萧澈,问道:“抓捕西楚剑仙,你当真有把握吗?” 萧澈恭敬地问道:“敢问父皇,若是将西楚剑仙抓回来,您打算如何处置他?” 太安帝眉头一皱,说道:“什么意思?西楚余孽难道不该诛杀吗?留着他们,难不成还能养虎为患?” 萧澈不慌不忙地说道:“父皇,儿臣认为,即便将西楚剑仙带回来,也不能杀他,反而应该许以官位。” 太安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说道:“继续说。” 萧澈深吸一口气,侃侃而谈:“父皇,杀了他也无济于事,倒不如物尽其用,将他收归己用。西楚灭国之后,还有众多西楚遗民,而西楚剑仙在西楚威望极高。若是能让他为我们所用,哪怕只是在学堂担任个先生,不做别的,也能帮我们收拢人心。而且,这更能彰显父皇您心胸宽广,有容人之量,同时也能安抚镇西侯府的心,让他们对皇室更加忠心。” 萧若风也连忙附和道:“父皇,十一弟所言极是。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极有可能让镇西侯府与皇室离心离德。正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还望父皇三思。” 太安帝微微皱眉,说道:“能杀了他都已经不容易了,你还想将他活着带回来,十一,你可想清楚了?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萧澈坚定地说道:“只要父皇肯网开一面,放他一马,儿臣愿拼尽全力一试。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太安帝思索片刻,终于说道:“行,这件事就由你们二人去办吧。切记,不可操之过急,一定要谨慎行事。” 萧若风和萧澈齐声说道:“儿臣遵旨。”随后,二人起身,恭敬地退下,准备着手去办此事。 第9章 打开剑阁 出了宫殿,萧若风微微皱眉,看向身旁的萧澈,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轻声问道:“小十一,此次前去抓捕西楚剑仙,还要将他活着带回来,你当真有把握吗?这可不是一件易事啊。” 萧澈神色沉稳,目光坚定,微微摇头说道:“九哥,这件事绝不能闹出人命。否则,即便镇西侯府愿意息事宁人,可这心中的裂痕一旦产生,便难以弥合。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定会拿此事大做文章,到时候局面就更难控制了。而且,在我看来,只要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又何必在意他是不是西楚余孽呢?人才难得,当为我所用。” 萧若风微微颔首,对萧澈的话表示赞同。他抬眼看向萧澈,又问道:“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萧澈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抹思索之色,说道:“此事颇为棘手,我得去问问师傅的意见,听听他老人家怎么说。九哥,你也一同去吧,多个人多个主意。” 说罢,他转身迈步,朝着稷下学堂的方向走去,萧若风略作迟疑,便也快步跟了上去。 在稷下学堂的静室内,萧澈神色恭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向李长生讲述了一遍,随后急切地说道:“师父,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我想要把西楚剑仙活着带回来,可一时之间实在没有万全之策,您快教教我,我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李长生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轻笑道:“把他活着带回来?你还真敢夸下这海口啊。这西楚剑仙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萧澈面露急切之色,向前一步,诚恳地说道:“师父,这次徒儿是真的需要您帮忙指点迷津了。徒儿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李长生微微摇头,略带责备地说道:“你揽下这件事的时候,就没好好想想该如何去做?刚回到天启城,连口气都不喘,就直奔宫里,你还真是一刻都不闲着。” 一旁的萧若风见状,连忙为萧澈开脱,语气带着几分温和:“师父,小十一日夜兼程赶回来,一路上风餐露宿,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呢,您就别再数落他了。” 李长生微微颔首,神色缓和了些,说道:“罢了。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去一趟剑阁。” 萧澈微微一愣,脸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剑阁?师父,您之前不是已经让我去剑林取了剑吗?我去剑阁做什么?” 李长生目光深邃,凝视着萧澈,缓缓说道:“你的裂国剑法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去剑阁试试身手,历练历练。” 萧若风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问道:“师父,您是打算让小十一去取天斩剑?” 萧澈一听,脸上顿时露出几分担忧之色,说道:“师父,这天斩剑,我要是真的取了它,那可就真成了众矢之的了。” 李长生神色严肃,目光坚定地看着萧澈,说道:“怕什么?当初是谁说的,自己选的路,就算跪着也要走完?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要怕面对困难和挑战。” 萧澈心中一凛,连忙拱手,恭敬地说道:“是,师父教训得是。弟子明日一早就去剑阁。” 第二日,晨光熹微,萧澈与萧若风站在剑阁之外。萧澈神色坚定,转头对萧若风说道:“九哥,你就在这儿等我吧。不管此次取剑成功与否,等我出来,咱们即刻出发前往乾东城。” 萧若风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关切,问道:“不用我陪你进去吗?万一有什么危险,我也好有个照应。” 萧澈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的,九哥。有国师在里面,不会有问题的。” 多年来,剑阁一直尘封,鲜有人能够踏入。萧澈凭借着自身深厚的功力,历经重重艰难险阻,闯过一道道考验,终于打开了剑阁的大门。他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到了天斩剑前。然而,天斩剑却并未选择他作为主人。 此时,国师齐天尘缓缓走了过来,说道:“殿下,您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能够走到这里的人,这份实力和勇气,令人钦佩。” 萧澈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遗憾,说道:“可是天斩剑并未择我为主,看来这次我是取不了它了。也不知道没有天斩剑相助,我能不能顺利把西楚剑仙带回来。” 齐天尘微微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问道:“殿下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天斩剑却没有选择您,您不觉得失望吗?怎么只是担心西楚剑仙的事情呢?” 萧澈目光坚定,神色坦然,说道:“天斩剑说到底不过是一把剑罢了。它固然重要,但也并非不可或缺。可若是西楚剑仙的事情处理不好,必然会对北离不利,甚至可能再次引发动荡。相比之下,北离的安稳才是我最在意的。” 齐天尘听到这个回答,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说道:“李先生让您来剑阁,自然有他的深意和用意。时间不早了,琅琊王殿下还在外面等着您呢。” 萧澈微微拱手,说道:“今日多谢国师相助。本王还要赶往乾东城,就先走一步了。” 萧澈走出剑阁,萧若风立刻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了?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萧澈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只是没能成功取到天斩剑。” 萧若风微微颔首,安慰道:“没事的,没取到说不定反而是件好事。我们这就出发吧。” 说罢,二人转身,向着乾东城的方向大步走去,身影在晨光中逐渐远去。 平清殿内,烛火摇曳,气氛静谧而庄重。太安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凝重,听闻国师齐天尘的禀报后,微微一怔,惊讶地问道:“你是说,小十一打开了剑阁,还进去了?” 国师齐天尘微微欠身,恭敬地回道:“陛下,正是如此。北辰王殿下凭借自身的实力,打开了尘封多年的剑阁,并且一路走到了天斩剑前。只是,那天斩剑并未认殿下为主。”尽管天斩剑没有选择萧澈,但不可否认的是,萧澈乃是多年来首位成功打开剑阁并踏入其中的人,这份能耐着实令人惊叹。 太安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惊讶,也有一丝欣慰,缓缓说道:“朕这个小儿子,还真是总能给朕带来惊喜啊。国师,依你之见,朕这个小十一究竟如何?” 国师齐天尘微微抬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赞赏,语气诚恳地说道:“陛下,北辰王殿下天赋异禀,才华出众,实乃人中之龙,贵不可言。无论是武功修为,还是心智谋略,都远超同龄人,前途不可限量。” 太安帝听到“贵不可言”这四个字,微微一怔,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唯有烛火燃烧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轻轻回荡。 景玉王和青王得知天斩剑并未择主,松了一口气。 第10章 前往乾东城 青宁微微欠身,神色恭敬:“殿下,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随时可以启程了。” 萧澈微微颔首,唇角带笑:“走吧,九哥。” 这时,青羽走上前来,将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萧澈手中。萧澈与萧若风一同登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前行。萧澈轻轻打开手中的盒子,一股清甜的香气扑鼻而来,竟是一盒桂花糕。看着那色泽诱人的糕点,萧澈俊朗的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这细微的神情变化,被一旁的萧若风敏锐地捕捉到了。萧若风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调侃:“小十一,瞧你这模样,莫不是有了喜欢的人?” 萧澈没有否认,轻轻应了一声:“嗯。” 萧若风来了兴致,饶有兴趣地问道:“是哪家的姑娘如此有幸,能入了小十一的眼?找个机会,带给九哥见见。” 萧澈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坚定:“九哥,我如今还不能娶她。” 萧若风以为是姑娘身份的问题,便开口劝慰道:“莫不是这姑娘身份不够?无妨,身份这东西算不得什么,大不了九哥陪你去求求父皇。”在这宫廷之中,皇子的婚事向来身不由己,多由皇家权衡利弊而定。 萧澈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深情与担忧:“九哥,我并非在意她的身份。只是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给她安稳的生活,我不想这么早就把她带到众人面前。我怕万一将来我失败了,会连累到她。如今局势未明,一切还需等待。” 萧若风听了,微微点头,眼神中多了几分理解:“好,那便等日后你有能力护她周全时,再让九哥见见。” 萧澈闻言,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向萧若风:“九哥,尝尝。” 萧若风笑着接过:“好。”说罢,便将桂花糕放入口中,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 马车微微晃动,萧澈的神色瞬间冷冽下来,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沉声道:“九哥,可知道这次买凶要取我性命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萧若风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凝重:“暗河那边守口如瓶,并未透露半点消息。不过,我还是费了些周折查到了些线索,青王曾派人秘密去过暗河。” 萧澈眼神一凛,追问道:“只有这些?还有呢?” 萧若风犹豫了一下,轻声唤道:“十一弟……” 萧澈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寒意:“二皇兄买凶杀人,妄图置我于死地。可三皇兄的手也并不干净,我这一路被追杀得狼狈不堪,影宗身为皇室暗卫,却始终不见踪影。九哥,你说,是影宗的易卜能力不济,没能察觉危险,还是他自作主张,亦或是受人指使,作壁上观,就盼着我死在青王的手里?” 萧若风面露愧色,微微叹了口气:“这件事是皇兄对不住你,是他做错了,九哥代他向你赔罪了。” 萧澈目光坚定,缓缓说道:“九哥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断不会做出手足相残之事。不过,二皇兄和三皇兄这般行径,我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我萧澈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还望九哥届时不要阻拦我。” 萧若风沉思片刻,郑重地点了点头:“十一弟,教训一番便可,切记注意分寸,不可太过。” 马车里气氛有些凝重,萧澈微微皱眉,目光直视着萧若风,语气带着一丝疑惑:“九哥,你明明清楚我决心参与这场夺嫡之争,而你向来支持三皇兄,可为何此番还愿意出手帮我?” 萧若风目光沉静,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淡笑,反问道:“你也明明知道我是在为皇兄拉拢势力,可之前在西南道之事上,你不仅没有插手阻拦,还直接将机会让给了我,这又是为何呢?” 萧澈沉默了片刻,心中思绪万千。他清楚,萧若风是真的将他当作兄弟,真心相待,这份情谊让他不愿与之对立,所以他并未言语。 稍作停顿,萧澈神色严肃,认真说道:“九哥,经历了这次的事,你也应该看清了,三皇兄他没有能力肩负起北离的天下。他和青王一样,心胸太过狭隘,连自己的手足兄弟都容不下。” 萧若风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十一弟,他毕竟是我的同胞兄长,我不能对他不管不顾。小时候的那些事,你也清楚,我们之间有着不一样的情谊。” 萧澈微微摇头,语气坚定:“可我同样是你的弟弟,曾经也和你一样,不受宠,受尽他人欺辱。但我和你都没有变得像他那样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可见这是他自己品性的问题。” 萧澈顿了顿,目光恳切地看着萧若风:“九哥,你还是好好劝劝他吧,莫要让权力蒙蔽了他的心智,做出更多不可挽回的事。” 萧若风轻轻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我会的。” 马车缓缓停下,车身轻微晃动。萧若风眉头微蹙,出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驾车的马夫连忙恭敬回道:“小先生,是灼墨公子来了。” 萧若风听闻,抬手掀开了车门的帘子。只见雷梦杀正站在马车旁,神色自若。雷梦杀扬了扬眉,笑道:“这是要去乾东?风风,哟,小十一,你也在这儿啊。” 萧澈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开口道:“二师兄,外面日头大,快上来吧。” 快到了的时候,雷梦杀和萧若风换了衣服。 雷梦杀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地抱怨道:“为什么咱们非得穿这一身啊?这多不方便。” 萧若风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白衣,神色平静地解释道:“因为先生曾说过,‘白衣胜雪,公子如玉’,这才是咱们学堂弟子应有的风范。” 雷梦杀撇了撇嘴,一脸嫌弃:“我最讨厌穿白色了,万一不小心弄脏了,这和什么公子如玉可一点都不搭边儿了。” 萧若风轻笑一声,说道:“先生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说这是一种仪式感。” 雷梦杀的目光突然落到一旁的萧澈身上,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小十一不穿啊?” 萧澈微微挑眉,淡声道:“你们是代表学堂来的,我又不是,自然不必如此。” 雷梦杀好奇地追问:“那你这次来是做什么的?” 萧澈神色严肃,语气坚定:“作为督察司司主,我是来抓西楚余孽的。” 雷梦杀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那人要是真的还活着,那可是西楚剑仙啊,小十一,你疯了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萧澈神色自若,微微点头:“你没听错。” 雷梦杀脸上满是担忧,急切地问道:“那你想好要怎么抓他了吗?那可不是一般人啊。” 萧澈微微沉吟,缓缓道:“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尽量说服他。实在不行,就只能动手了。” 雷梦杀忍不住提高了音量:“那可是西楚剑仙啊,咱们仨加起来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吧,这太冒险了。” 萧澈神色镇定,语气沉稳:“放宽心,只要镇西侯没有谋逆之心,他是不会让我们死在乾东城的。他也得考虑后果。” 雷梦杀还是一脸不相信:“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你会不会太乐观了些?真要是动起手来,就算不死,你也得受重伤啊。” 萧澈微微颔首,认真说道:“嗯,镇西侯不会让我死,我也不会让百里东君和西楚剑仙死,我们得把他俩都带回天启,这是我们的任务。” 雷梦杀一脸狐疑地摸了摸萧澈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呢,老七,你也来试试。” 萧若风微微摇头,眼神中透着思索:“小十一说的不错,这件事要想有个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把他俩毫发无损地安全带回天启。” 雷梦杀皱着眉,有些无奈地说:“百里东君也就罢了,以学堂的名义带他去参加学堂大考,镇西侯府还可能会答应,可那西楚剑仙呢?他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 萧澈眼神锐利,语气坚决:“不听话就打服他,然后带回去。”萧若风心中满是担忧,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忧虑之色。 雷梦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打服?小十一,你确实厉害,可那西楚剑仙,那是能和师父媲美的存在,你这想法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萧澈默默摸了摸手上的六合天一剑,没有说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萧若风看着萧澈的举动,也有些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 萧若风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你有把握吗?” 萧澈沉默片刻,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但我必须要做,这是我的责任。” 第11章 天斩剑择主 萧澈微微欠身,神色恭敬却又带着几分疏离,开口说道:“世子,我此次并非代表学堂而来,有些事务需先行处理,不知能否先行一步?” 百里成风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语气亲切:“北辰王殿下这是想在城中逛逛?无妨,我这便让人陪着殿下,也好为殿下介绍一二。” 萧澈摆了摆手,语气平和却透着坚决:“不必劳烦了,我自己随意走走就好,也能清净些。” 说罢,萧澈侧头与萧若风对视了一眼,目光中似有深意流转,却又未作言语。萧若风微微颔首,似是领会了其中之意 。 尽管萧澈婉拒了陪同,百里成风依旧不放心,悄悄派人暗中跟着他。萧澈心中知晓,却也没有刻意甩掉这些跟梢的人。他步伐沉稳,来到了一处静谧的院子,在那里,他见到了那传说中的儒仙古尘。 萧澈目光坚定,扫视了一眼跟随自己的下属,沉声道:“你们便在外面守着。若见到有不明身份、形迹可疑之人,无需多问,杀无赦。” 青羽面露担忧,向前一步劝道:“殿下,还是让我们跟您一起吧。您独自前去,实在太危险了。” 萧澈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不容置疑:“不必。”说罢,他独自迈步走进院子。 一进门,萧澈便恭敬地拱手行礼,言辞恳切:“晚辈稷下学堂萧澈,见过前辈。” 儒仙古尘微微抬眸,目光如电,上下打量着萧澈:“来自稷下,又姓萧,你是北离的皇子?” 萧澈挺直身躯,坦然应道:“正是。儒仙前辈,果然目光如炬,不愧是与师父齐名之人。” 儒仙古尘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怎么确定我是儒仙古尘,而不是剑仙古莫?” 萧澈神色镇定,有条不紊地回答:“来这儿之前,晚辈确实猜测过您是剑仙古莫先生。但一走进这院子,先生布下的精妙幻术,还有那弥漫在空气中独特的酒香,让晚辈笃定您就是儒仙古尘先生。” 儒仙古尘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错,确实聪明,不愧是李先生的弟子。那你在众多皇子中排行第几?” 萧澈恭敬回道:“晚辈排行第十一。” 儒仙古尘微微眯眼,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你今日前来,究竟是为了稷下学堂,还是为了北离朝廷?” 萧澈毫不迟疑,朗声道:“晚辈既是为了学堂,也是为了朝廷。” 儒仙古尘轻哼一声,脸上露出一抹疑惑:“哦?这作何解释?” 萧澈神色认真,娓娓道来:“为了朝廷,晚辈肩负使命,要带先生回天启;为了学堂,晚辈诚心相邀,想请先生到学堂任职,教导学子。” 儒仙古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难道不是想抓我回去,交给大理寺治罪?” 萧澈连忙摆手,言辞诚恳:“先生身怀大才,怎能被埋没?父皇向来爱才如命,特意命晚辈前来,请先生前往天启。” 儒仙古尘面带笑意,但语气坚决:“我乃西楚的儒仙,又怎会为北离效力?” 萧澈微微皱眉,语重心长地劝道:“先生,您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镇西侯府和您的小徒弟想想。倘若您执意不肯,一旦有什么不测,镇西侯府和皇室之间终究会产生隔阂。只有您随晚辈前往天启,才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何况,天启城中还有故人在等您,师父也盼着能与您把酒言欢呢。” 儒仙古尘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波动:“看来你知道的事情还不少。不过,就凭你这几句话,便想让我跟你走,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萧澈微微欠身,恭敬问道:“那先生意下如何?” 儒仙古尘目光落在萧澈腰间的佩剑上,缓缓说道:“你手中那把剑不错。听我徒儿说,你是与他一同在剑林夺得了仙宫品剑。” 萧澈点头应道:“正是,我的剑是六合天一,百里小公子的是不染尘。” 儒仙古尘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饶有兴趣地说道:“那不知今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见识一下萧氏的传国剑法——裂国剑法?” 萧澈面露难色,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先生,真的一定要如此吗?” 儒仙古尘神色淡然,平静地说道:“你若能胜过我,我便跟你去天启,如何?” 萧澈微微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那晚辈便得罪了。”说罢,他缓缓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六合天一剑,此乃由天地间至强雷电千锤百炼锻造而出的无上仙剑,一旦现世,便可引动九天之上的滚滚天雷。刹那间,原本宁静的小院上方,墨色雷云汹涌翻卷,整个天地为之变色。 萧澈手握着六合天一剑,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杀气,然而他的眼神中却并无真正的杀意。可当面对儒仙之时,他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每一招每一式皆是竭尽全力,这一次,他摒弃了所有的隐藏,将自身的实力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儒仙,虽境界远超萧澈,却因多年未曾涉足江湖纷争,且身上旧伤未愈,并非处于自身的巅峰状态。但即便如此,在这场激烈的交锋中,他依旧显得从容不迫,游刃有余,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 两人这惊天动地的对战,自然引起了各方的注意。萧若风、雷梦杀、镇西侯百里洛陈、百里成风、温壶酒、百里东君等人纷纷赶来。除此之外,更有那暗中窥探的天外天势力,他们隐匿于暗处,紧紧地盯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伺机而动。 雷梦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忍不住开口赞叹道:“小十一如今可是大有长进啊,竟然能与儒仙过上这么多回合的招!” 温壶酒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赏,缓缓说道:“可不是么,不到二十岁就已经是逍遥天镜的扶摇镜巅峰了。” “扶摇镜巅峰?”雷梦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小十一不久前不是才刚刚踏入逍遥天境的九霄镜么?老七,你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惊奇?” 萧若风神色平静,目光紧紧盯着场中的激战,缓缓解释道:“师父曾与我提起过,先前小十一一直有意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 “原来如此!”雷梦杀恍然大悟,惊叹道,“怪不得他能从暗河的重重追杀中安然脱身,还能顺利前往剑林取回那柄宝剑。我的天呐,这小子藏得可够深的!” 一旁的百里东君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担忧之色,喃喃道:“这人确实厉害,也不知道师父他会不会有危险?” 温壶酒轻轻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肩膀,安抚道:“别担心,儒仙十几年前就已经是大逍遥境的强者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恐怕境界早已更上一层楼,不会有事的。” 这时,百里成风有些紧张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百里洛陈,轻声唤了句:“爹。” 百里洛陈微微点头,眼神沉稳,不动声色地示意他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几个回合的激烈拼斗转瞬即逝,萧澈终究不敌,身形狼狈地往后退去,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殷红的血迹在地面晕染开来。对面的儒仙古尘神色淡然,目光如电,沉声道:“这样的你,又如何能将我带走?” 萧澈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却依旧强撑着重新站了起来,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一字一顿地说道:“不,我还没有输!” 雷梦杀见此情景,心中一紧,下意识就要冲上前去,却被萧若风及时拦住。萧若风目光凝重,低声道:“此时不能过去,他们的比试还未结束。” 萧澈言罢,周身气势陡然一变,再次施展出那凌厉的裂国剑法,剑势比之前更为刚猛霸道,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向着儒仙古尘疾冲而去。儒仙古尘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凝重之色,应对起来渐渐有些吃力,但终究还是凭借着深厚的底蕴,再次战胜了萧澈。 这一次,萧澈被强大的力量重重地击飞出去,如同一颗陨落的流星般狠狠摔落在地上,手中的剑也飞了出去,插在他的身侧。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洇红了大片衣襟。然而,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中依然透着不屈,挣扎着想要再次站起来继续战斗。 雷梦杀和萧若风同时喊道:“小十一!” 雷梦杀更是心急如焚地劝道:“十一,别打了,再打下去你这条命可就没了!” 众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毕竟萧澈身份特殊,若是死在镇西侯府,那后果不堪设想。萧若风看着弟弟遍体鳞伤的模样,心中满是疼惜。 儒仙古尘微微皱眉,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开口道:“你根本赢不了我,又何必如此执着,非要带我回天启不可?” 萧澈费力地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道:“晚辈深知,前辈您为了镇西侯府,为了您的小徒弟百里东君,可以甘愿赴死。可是,若前辈您就此死在这里,皇室与镇西侯府之间的隔阂不仅无法消除,反而会愈发根深蒂固。君臣之间相互猜忌,一旦有心怀不轨之人从中挑拨,最终受苦的只会是黎民百姓。所以,晚辈无论如何,都必须将前辈您活着带回去。” 儒仙古尘目光微微一凝,沉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这莫不是骗我前往天启的借口?” 萧澈强忍着伤痛,认真地说道:“晚辈在来乾东城之前,已向父皇请旨,求得了对前辈的赦免之令,还恳请前辈能入学堂任职。学堂中有李先生坐镇,前辈若是信不过我,总该信得过李先生的为人吧,况且天启还有您想见的人。” 儒仙古尘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之色:“你这小子,倒是不错,是个可造之材。只是,你似乎并没有能带走我的实力。其实,你大可以让守在门外的那两个护卫出手相助,我没看走眼的话,他们二人也皆是逍遥天镜的强者。又或者,你还有其他许多办法,大可不必选择与我这般一对一地硬拼。” 萧澈勉强笑了笑,声音有些虚弱却无比坚定:“因为晚辈是真心敬重前辈,也是诚心诚意地想请前辈前往天启。再者,我真的还没有输!” 说罢,他猛地一咬牙,身形如同一道黑色的幻影般冲天而起,在绝境之中竟成功破境。一股强大而磅礴的真气自他体内四溢而出,席卷全场。 百里成风看着空中气势大变的萧澈,惊讶地失声道:“这……这是破镜了?” 百里洛陈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北离的未来,有希望了。” 雷梦杀激动得满脸通红,大声喊道:“老七,小十一他破镜了!我的天啊,那他岂不是踏入大逍遥境了?” 百里东君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就成为剑仙了?” 温壶酒微微颔首,感叹道:“皇室之中出了一位剑仙,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啊。”众人的脸上既有惊讶,又有喜悦。 唯有萧若风,心中却是五味杂陈。破镜固然是值得欣喜之事,可萧澈此刻早已伤得太重,在这样的情况下强行破镜,无异于置之死地而后生,其中的凶险,难以想象。 此刻,远在天启的剑阁之中,那柄威名赫赫的天斩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剧烈颤动起来,剑身嗡嗡作响,仿佛是在回应着某种召唤。紧接着,它竟挣脱了剑阁的束缚,化作一道凌厉的光芒,呼啸着朝乾东城疾驰而来。 儒仙古尘敏锐的听觉率先捕捉到了剑划破长空时那尖锐的呼啸声,萧若风也隐隐有所察觉,眉头微皱,开口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雷梦杀一脸茫然,侧耳倾听了片刻,疑惑道:“什么声音?我没听见啊。” 然而,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众人终于都听到了。他们纷纷抬起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在这时,萧澈成功破镜,周身散发着强大而恐怖的气息。而那把疾驰而来的天斩剑,竟在瞬间改变方向,精准无比地落入了萧澈的手中。 萧澈紧握住天斩剑,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再次施展出那威力绝伦的裂国剑法。一道耀眼的剑芒闪过,伴随着一声震人心魄的剑鸣,他强势地挥出了一剑。 百里成风看着那熟悉又震撼的剑招,脸上露出震惊之色,脱口而出:“这是……” 萧若风神色凝重,低声说道:“天斩剑。” 雷梦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重复道:“天斩剑?!” 众人皆是满脸惊讶,要知道,天斩剑择主,这意味着萧澈极有可能就是那命中注定的天选之子,未来北离之主。 这凌厉的一剑过后,儒仙古尘和萧澈同时身形一颤,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相比之下,萧澈伤得更为严重,鲜血不断从他的口鼻中涌出,而儒仙古尘只是咳出了一口鲜血。萧澈此时已然到了极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萧若风见状,急忙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萧澈,眼中满是关切,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萧澈微微摇了摇头,想要说话,却只是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与此同时,百里东君则心急如焚地跑到了他师父儒仙古尘的身边,蹲下身子,担忧地问道:“师父,您没事吧?” 儒仙古尘缓缓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片刻之后,儒仙古尘看着萧澈,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缓缓说道:“年轻人,你赢了。” 萧澈强撑着站起身来,恭敬地行了一礼,虚弱地说道:“多谢前辈成全。”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既然前辈是儒仙而非剑仙,还请前辈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将那药人之术彻底毁去。今日在场的温家人、镇西侯府众人、北离皇室代表以及稷下学堂的诸位,皆可为这件事做个见证。” 儒仙古尘微微挑眉,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开口问道:“你难道就不想要这药人之术?凭借此术,你或许能获得难以想象的力量。” 萧澈摇了摇头,眼神坚定而清澈,说道:“晚辈虽不敢自诩良善之辈,但也深知药人之术有违天理人伦,实在不应留存于世。” 儒仙古尘微微点头,笑道:“也罢,就如你所愿。”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朴的书籍,递了过来,说道:“要检查一下吗?以免我有所欺瞒。” 萧若风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我等自是相信前辈的为人,无需检查。” 儒仙古尘点了点头,抬手一挥,那本记载着药人之术的书籍瞬间化为灰烬。 萧若风见状,开口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前辈这几日暂且与我们一同住在镇西侯府,过些时日,再与我们一同启程前往天启。” 儒仙古尘微微颔首,说道:“好。” 此时的萧澈,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原来是青羽和青宁听到里面的动静,与外面的人动起手来。百里成风和温壶酒对视一眼,立刻带着人赶了出去帮忙。而萧若风则小心翼翼地抱起萧澈,朝着内堂走去,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第12章 各方反应 百里成风带着人迅速赶到,加入了激烈的战斗之中。他身姿矫健,剑招凌厉,与青羽、青宁等人相互配合,成功打退了天外天的一众高手。儒仙古尘在这场混战中也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他出手如电,瞬间斩杀了一名天外天的敌人,又制服了另一名,令其余敌人不敢再轻易靠近。 此时,王一行缓步走上前来,目光诚恳地望向儒仙古尘,开口邀请道:“儒仙前辈,青城山景色秀丽,且宁静祥和,师父命晚辈邀请前辈前往青城山一叙,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儒仙古尘微微摇头,眼神平静而坚定,说道:“多谢,只是我已决定前往天启,此事便作罢了。”王一行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不再强求。 战斗结束后,雷梦杀心急如焚地赶到萧若风身边,开口问道:“小十一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温壶酒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缓缓说道:“伤势颇为严重,不过所幸并无大碍,根基未损。看来儒仙前辈并未真的下狠手取他性命。” 萧若风微微欠身,感激地说道:“多谢温先生。” 温壶酒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待会儿我会让府中的大夫给他开些疗伤的药,好好休养几日,外伤应该就能痊愈。不过,他身体最大的问题并非这些外伤,而是先天不足,后天又亏损严重。唉,那皇宫是如龙潭虎穴啊,竟将他的身子折腾成这副模样。” 萧若风神色黯然,微微颔首,心中满是愧疚。他自然清楚萧澈这些年的艰辛,那时的自己也是自身难保,无暇顾及弟弟。他们兄弟二人小时候的日子都不好过,自己好歹还有哥哥可以依靠,而萧澈却只能独自一人面对种种磨难,其中的艰难困苦,实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雷梦杀皱了皱眉头,担忧地问道:“那这身子还能调养回来吗?” 温壶酒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这我可就不清楚了,我擅长用毒,对于治病救人方面,并非专长。” 萧若风微微思索了片刻,开口说道:“多谢温先生。不知温先生可知道,怎样才能找到神医辛百草?听闻他医术高超,或许能治好小十一的病。” 温壶酒微微点头,说道:“他应该就在药王谷,我对那一带还算熟悉,我给你画个地图,你按照地图去找,应该能找到他。” 萧若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再次欠身行礼,说道:“那就多谢温先生了,实在是麻烦您了。” 夜渐深,喧嚣渐息,百里成风心中仍对当日天斩剑认主之事波澜未平,便来到父亲百里洛陈的书房。他微微欠身,恭敬地开口道:“爹,今日天斩剑认北辰王为主,此事太过震撼,您对此有何看法?” 百里洛陈放下手中书卷,目光深邃,脸上浮现出思索之色,沉声道:“这天斩剑乃我北离的神兵,向来只择天选之人。依我看,若不出意外,下一任皇帝便是北辰王了。” 百里成风微微皱眉,眼中露出一丝感慨,轻叹道:“是啊,天启城的诸位皇子为了那皇位明争暗斗,竞争激烈,谁能想到最后脱颖而出的竟是北辰王。” 百里洛陈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赞赏:“今日观北辰王的言行举止,皆合乎君子之道,且意志坚定,面对儒仙前辈也毫不退缩。他心怀天下,心系百姓,如此品性,将来或许能成为北离的一代明主。他堂堂皇子,却在我们镇西侯府受了这么重的伤,若是真有个万一,我们可无法向陛下交代。务必好生照顾他,不可有丝毫懈怠。” 百里成风神色一凛,连忙恭敬地应道:“是,儿子明白。” 雷梦杀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隐忧:“老七,那柄天斩剑择了小十一为主,此事瞒不住,天启城那边估计很快就会知晓了。” 萧若风神色平静,轻轻点了点头,发出一声低沉的“嗯”。 雷梦杀顿了顿,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道:“唉,你与景玉王……” 萧若风目光深邃,望向远方,缓声道:“先回天启城吧,这些事,等回去以后再做计较。” 平清殿内,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太安帝手中紧握着一封信笺,缓缓开口道:“这是若风传回来的信。” 一旁的浊清微微欠身,目光落在那封信上,轻声说道:“天斩剑已择定主人,乃是北辰王殿下。” 太安帝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道:“是啊,谁能想到,在乾东城的并非剑仙古莫,而是儒仙古尘。小十一与那西楚儒仙展开了一场殊死之战,身处绝境却激发出强大的斗志,置之死地而后生,竟然还成功破境。最后,在天斩剑的加持之下,他伤了儒仙古尘。那儒仙古尘最后也答应随小十一返回天启,小十一还让古尘在众人面前,亲手毁去了药人之术。” 浊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恭敬地说道:“北辰王殿下如此行事,实乃以北离的安定为重,深明大义啊。” 太安帝微微感慨,语气中透着一丝惊讶:“当真没想到,小十一竟能有这般造化,能有如此惊人的际遇。” 浊清看了看信笺,接着说道:“信上还写着,北辰王殿下破境之后,已达大逍遥境。” 太安帝神色微动,点头道:“嗯,想来从前他是有意隐藏自身的实力,与儒仙这一战拼尽了全力,再也藏不住了。真没想到,我北离皇室竟然出了一位剑仙,也怪不得天斩剑会选择他为主人,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浊清微微皱眉,似有担忧,问道:“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此事?这天斩剑已择主,景玉王和青王得知后,恐怕不会就此甘心啊。” 太安帝微微沉吟,目光深邃而坚定,道:“此事不急,且等若风和小十一回来,再从长计议吧。” 景玉王府的书房内,气氛略显凝重。易卜匆匆走近,神色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低声说道:“殿下,这消息我也是刚打探到,前些日子天斩剑突然飞离,原来是去了乾东城。” 萧若谨正背手而立,听到这话,微微侧过身来,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缓缓开口:“天斩剑竟择了他为主,看来老天还真是对我这位十一弟眷顾有加啊。”话语中,既有不甘,又透着些许无奈。 易卜微微皱眉,向前一步,急切地问道:“殿下,如今这局势,我们该如何应对才好?” 萧若谨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似在思索着什么。良久,他缓缓转身,沉声道:“如今尚不明朗,先等若风回来,我们再从长计议吧。”说罢,微微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复杂。 青王府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青王萧燮猛地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他满脸怒容,咬牙切齿地说道:“天斩剑竟然择了他人为主!本王为了储君之位,和老三老九明争暗斗这么多年,难道就这样功亏一篑了?萧澈那小子,当初真该杀了他,暗河那帮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应弦微微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向前迈了一步,拱手说道:“殿下,北辰王之前一直将真实实力隐藏得极深,暗河也是失察才会失手。如今天斩剑已然择主,这局势……殿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青王萧燮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双眼通红,满是不甘与怨愤:“本王不甘心!应弦,你说,为什么萧若风、萧澈他们,一个个都有这么好的命?萧若风、萧澈凭赫赫战功封王,得父皇恩宠,还成了天下第一李先生的关门弟子。凭什么!他们明明出身低微,为何却总能高高在上,压本王一头!”他越说越激动,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暗河深处,阴森的氛围中透着几分凝重。暗河大家长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冰冷,缓缓开口:“天斩剑已选定主人,正是北辰王萧澈。” 苏昌河听闻此言,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浮现出一丝庆幸之色,沉声道:“幸亏上次对北辰王动手时,没有赶尽杀绝。” 一旁的苏幕雨微微颔首,接着说道:“北辰王派人送来了钱财,说是兑现上次的承诺,而且还传话说,欢迎我们暗河加入督察司。” 苏昌河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这天斩剑既已择了北辰王为主,看来他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北离之主,这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大家长微微抬起头,眼神深邃难测,略作思忖后,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去试探一番,看看其中虚实。”说罢,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二人退下。 马车在官道上缓缓行驶,车内的萧澈终于悠悠转醒。雷梦杀一直守在旁边,见他睁开眼睛,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忙说道:“小十一,你可算醒了,都昏睡好几天了,可把我们急坏了。” 萧若风也凑了过来,目光中满是关切:“感觉还好吗?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萧澈微微动了动身子,带着几分虚弱地说道:“我饿了。” 雷梦杀哈哈一笑,连忙从一旁的食盒里拿出糕点,说道:“饿了就好,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等会儿到了客栈,再好好吃上一顿。” 萧澈接过糕点,尝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些许嫌弃之色,暗自想着这味道远没有相意做的好吃,不过此刻也只能勉强将就了。 雷梦杀看着萧澈的表情,不禁笑道:“你小子,这次可真是让师兄我刮目相看!不到二十岁就踏入大逍遥境,这全天下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吧。之前还一直对师兄们藏着掖着,可真不够仗义啊。” 萧澈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我要是不藏着点实力,上次就死在暗河那帮人的手里了。” 萧若风微微颔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这次天斩剑择主,动静太大,你想再低调下去是不可能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萧澈目光坚定,沉声道:“我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只是现在,我更想知道父皇他老人家有什么打算?” 萧若风微微思索片刻,缓缓说道:“若是因为此事,我们兄弟之间能不再争斗,相安无事,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雷梦杀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景玉王或许还能劝劝,可青王那性子,怕是不可能善罢甘休,他绝不会轻易甘心的。” 萧澈看向萧若风,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问道:“九哥,日后你有什么打算?”这言下之意,便是在询问萧若风是否愿意辅佐自己。 萧若风看着萧澈,眼神中满是认可:“天斩剑既然择你为主,而你的能力我也十分清楚。若你将来能登上高位,我自然会全力支持。” 萧澈微微拱手,感激地说道:“那以后可就有劳九哥了。” 萧若风点了点头,又道:“皇兄那边,我会尽力去劝劝他,只是我担心他心中会有所顾虑。” 萧澈神色平静,说道:“若是三皇兄愿意放下过去的恩怨,摒弃前嫌,我自然不会再去计较从前的事。” 萧若风微微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好。” 一直在一旁听着的雷梦杀,此时满脸疑惑地问道:“从前什么事啊?你们在说啥呢?” 萧澈神色一凛,缓缓说道:“我之前遇刺,背后的主使便是青王。而影宗明明知晓此事,却并未阻拦,甚至没有出手救我,他们是打算眼睁睁看着我死在暗河的手中。” 雷梦杀瞪大了眼睛,惊声道:“影宗?这么说,景玉王也脱不了干系。想取你性命的人还真不少啊。” 萧澈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这次回去之后,只怕想害我的人会更多。” 萧澈微微坐直了身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关切,开口问道:“对了,儒仙和百里东君他们怎么样了,现在何处?” 雷梦杀随意地摆了摆手,大大咧咧地说道:“放心吧,他们在后面呢。” 萧若风则耐心地补充道:“儒仙和百里东君在后面那辆马车里,青羽他们正跟着照看,时刻盯着呢。” 萧澈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笃定的笑容,说道:“既然选择跟我们走,他们也不会跑。” 第13章 回到天启 萧澈神色肃然,沉声道:“二师兄,你先送百里东君前往学堂,妥善安顿好他,再带古尘前辈去见师父。我与九哥这便进宫复命。” 雷梦杀咧嘴一笑,眼神中透着爽朗与自信,应道:“好咧,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言罢,雷梦杀利落下了马车。待萧澈与萧若风离去后,雷梦杀步伐轻快地走到百里东君所在的马车旁,掀开帘子,温声道:“东君,咱们这就去学堂。古尘前辈,晚辈这便带您去见师父。” 儒仙古尘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抹温润的笑意,轻声道:“有劳了。” 平清殿外,萧澈与萧若风神情肃穆,依例各自交出佩剑。萧澈手捧天斩剑,稳步踏入殿中。二人齐齐跪地,朗声道:“儿臣参见父皇。” 太安帝微微抬手,道:“平身吧。” 萧若风与萧澈齐声道:“谢父皇。” 太安帝目光深邃,开口问道:“百里东君和儒仙可都安置妥当了?” 萧若风恭敬回道:“回父皇,雷师兄已带百里东君前往学堂安置,又领着儒仙去见师父了。儿臣与十一弟特来复命。” 太安帝微微点头,目光转向萧澈,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小十一,这次你可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啊。” 萧澈面露惶恐之色,谦逊道:“儿臣惶恐。此次能顺利请回儒仙,全赖天斩剑相助,儿臣不敢居功。” 太安帝微微眯眼,似笑非笑道:“听闻是你让儒仙毁了那药人之术?” 萧澈毫不迟疑,朗声回应:“回禀父皇,正是。药人之术有违天理伦常,儿臣以为断不可留存于世。儿臣擅自作主,还望父皇恕罪。” 太安帝轻轻摆了摆手,道:“那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毁了便毁了。只是这天斩剑,你打算如何处置?” 萧澈眼神坚定,语气沉稳:“天斩剑太过锋芒毕露,儿臣如今已有六合天一剑,打算将天斩剑重新放回剑阁。” 太安帝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取了这把剑,你已然是众望所归,你舍得放下?” 萧澈神色坦然,淡声道:“不过是一柄剑罢了,终究是个死物。” 太安帝轻笑一声:“天斩剑和六合天一皆为天剑,你倒是运气不错。” 萧澈恭谨地回道:“儿臣身为父皇之子,所拥有的一切,皆是父皇恩赐。” 太安帝目光灼灼,突然问道:“在你看来,何为为君之道?” 萧澈不假思索,昂首答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天子当守国门,君王应死社稷。” 太安帝微微一怔,继而似笑非笑:“你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萧澈的这番回答无懈可击,隐隐有明君之姿。他神色平静,道:“天斩剑既已择儿臣为主,此时若再掩饰野心,反倒显得矫情了。” 太安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倒是个实在人。那你最盼望的是什么?” 萧澈微微垂眸,似是陷入回忆,片刻后缓缓道:“从前,儿臣盼望父母疼爱,手足和睦,衣食无忧。可终究未能如愿。后来到了封地,虽能自给自足,却也目睹了百姓的疾苦。从那时起,儿臣最盼望的便是河清海晏,时和岁丰。前者取决于他人,儿臣无能为力;而后者,儿臣愿拼尽全力,哪怕穷尽一生。” 太安帝微微皱眉,沉声道:“你这是在怪朕?” 萧若风急忙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十一弟绝无此意。” 萧澈眼神诚恳,轻声道:“儿臣不敢怪父皇。常言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儿臣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此次回到天启,蒙九哥关怀,让儿臣体会到了久违的兄弟之情。儿臣有些贪心,还想要得更多,儿臣母妃已不在人世,如今也唯有父皇能给。” 萧澈渴望兄弟和睦,更期盼能得到父母之爱。 太安帝心中微微一动,面上却依旧沉稳。他沉默片刻,道:“回去好好休息吧。天斩剑既已认你为主,如何处置便由你定夺。让太医好好为你调养身体。” 萧澈感激道:“多谢父皇。” 太安帝摆了摆手,道:“一路奔波,你们也累了,退下吧。” 萧澈与萧若风齐齐躬身:“儿臣告退。” 言罢,二人转身退出殿外,脚步声在空旷的殿中回荡。 萧澈双手托着那柄散发着凛冽气息的天斩剑,步伐沉稳地来到剑阁,将其郑重放回了原本的位置。随后,他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回到了自己的王府。与此同时,萧若风也纵马赶回了景玉王府。 踏入王府大门,萧若谨早已在厅中焦急踱步,见萧若风回来,立刻迎上前去,急切问道:“若风,今日进宫面圣,情况究竟如何?” 萧若风微微喘息,定了定神后说道:“兄长,天斩剑已然择主,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 萧若谨微微皱眉,面露疑惑之色:“不是说父皇让萧澈把天斩剑放回剑阁吗?怎么就成定局了?” 萧若风摇了摇头,解释道:“父皇只是让他自行处置,是小十一自己主动将天斩剑放回去的。” 萧若谨神色一黯,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喃喃道:“即便我如今不再与他相争储君之位,以他的性子,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我吧。” 萧若风赶忙上前一步,拍了拍萧若谨的肩膀,劝慰道:“小十一说了,只要兄长你愿意放下过往,他绝不会计较从前的恩怨。” 萧若谨双眼一亮,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追问道:“真的?他当真愿意不计前嫌?” 萧若风用力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肯定的神情,认真说道:“小十一是个心胸宽广、重情重义之人,他既已开口,必然不会食言。” 萧若谨微微叹了口气,脸上的忧虑渐渐散去,缓缓说道:“也罢,若储君之位最终落在小十一手中,总好过被青王夺得。” 影宗之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宗主易卜眉头紧锁,满脸愁容,沉重地开口道:“唉,这回影宗真的是到了走投无路的绝境了。” 洛青阳心中一紧,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连忙问道:“天斩剑已择北辰王为主,那师妹是不是就不用再嫁给景玉王了?” 易卜微微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与懊悔之色,苦笑道:“圣旨既已下达,哪有那么容易更改?说到底,还是我当初选错了人啊。” 洛青阳咬了咬牙,试图安慰道:“听闻北辰王为人宽厚仁义,想必不会为难师父您的。” 易卜冷笑一声,眼中满是绝望,叹道:“北辰王掌管督察司,影宗这点势力对他来说,根本毫无用处。更何况,他此前遇刺一事,我们影宗也在背后推波助澜,他就算不会对景玉王怎么样,又怎会轻易放过我们?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他看在文君嫁给景玉王的份上,能高抬贵手,不和我们计较了。” 萧澈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王府,相意早已在院中焦急等候,见他归来,急忙快步迎上,眼神中满是关切,轻声道:“阿澈,你可算回来了。听说你受伤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严不严重?” 萧澈微微摇了摇头,声音略显沙哑:“无妨,就是太累了,我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 相意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暗河的人已经到府里了,你要不要见一见他们?” 萧澈揉了揉眉心,眼中透着一丝疲惫与倦怠,缓声道:“让他们先等着吧,等我睡一觉,晚上再去见他们。” 说完,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朝内室走去。 第14章 追封生母 平清殿内,太安帝目光深邃,轻声问道:“浊清,小十一的母妃是何时离世的?” 浊清微微欠身,恭敬回道:“回陛下,北辰王尚不足一岁时,丽才人便已香消玉殒。” 太安帝微微颔首,又道:“她在宫中,仅仅是才人之位吗?” 浊清忙应道:“正是。” 太安帝陷入沉思,萧澈先前话语中流露出的父母疼爱、兄弟深情,令他心中涌起阵阵愧疚。他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怅然:“传朕旨意,追封十一皇子生母为贵妃,赐谥号‘贤’;追封三皇子、九皇子生母为妃,赐谥号‘淑’,以慰她们在天之灵。” 浊清神色肃然,拱手道:“是。” 后宫中 柳贵妃柳眉倒竖,满脸怒容,冷哼一声道:“陛下这突然的旨意,怎的就想起追封那两个贱人了?她们都死了好些年了,竟还不让人安生!她们的儿子平日里就总和本宫的儿子作对,如今她们即便死了,也还要和本宫过不去吗?” 身旁的宫女见柳贵妃如此动怒,吓得花容失色,赶忙小心翼翼地劝道:“娘娘莫要动气,还请息怒啊。” 北辰王府内,萧澈面带微笑,语气亲和地说道:“二位不辞辛劳远道而来,本王未能及时尽到地主之谊,实在抱歉,还请入座。” 苏幕雨微微欠身,恭敬回道:“多谢殿下。”言罢,苏幕雨与苏昌河一同坐下。 萧澈目光沉稳,直视着二人,缓缓开口道:“既然暗河派二位前来,想必是已有了决断。” 苏昌河微微点头,郑重说道:“正是,暗河愿加入督察司,为殿下效力。” 萧澈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本王自是欢迎。不过,倘若有人不愿为朝堂效力,本王也绝不勉强。只要不做那伤天害理之事,一切皆可随其自由选择,只是,这一切需等到将来。” 苏昌河面露疑惑,忍不住问道:“殿下这话是何意?” 萧澈目光深邃,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世间之人,有的钟情于高官厚禄、荣华富贵,而有的则向往江湖的自由自在。对于不愿留下之人,本王会安排其离开,但不是现在,以本王目前的处境,还没有这个权力。” 其实,萧澈口中的“将来”,指的便是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天。 苏幕雨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说道:“北辰王殿下果然宽厚仁义,在下代暗河上下多谢殿下。” 萧澈微微颔首,接着说道:“嗯,暗河众人可分批次从江湖中悄然隐退,而后加入督察司,届时自会有人妥善安排。暗河并非普通的小门派,与朝堂也多有牵扯,当下还是低调行事为好。” 苏幕雨认真地答道:“在下明白。” 景玉王府内,萧若谨微微皱眉,面露疑惑地开口问道:“父皇怎么突然想起追封母妃了呢?” 萧若风听到问话,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此前萧澈在平清殿时说过的那些话,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也许是因为此次乾东城之行,我和小十一把儒仙请了回来吧。” 北辰王府,相意面露疑惑,轻声问道:“陛下这究竟是何意?突然追封您和琅琊王的生母。” 萧澈微微一叹,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缓缓开口道:“或许是心中有愧吧。”说完,萧澈目光望向远处,心中暗自想着:原来父皇是有心的。 学堂房顶,雷梦杀陡然警惕,大声呼喝:“有暗器!老七,咱们一起收拾他!” 萧若风神色淡定,语气从容:“哪有什么暗器,不过是滴酒罢了。来的人并无恶意,先前已与我们打过招呼了。” 一旁的萧澈也开口:“二师兄,你可打不过他。” 雷梦杀不服气地嚷道:“凭什么?我堂堂灼墨公子,还会怕他不成?” 萧澈眼神认真,郑重说道:“此人可是逍遥天境的高手,连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取胜。” 雷梦杀无奈地抱怨:“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厉害,好歹给我们留条活路呀。” 气氛稍缓,萧若风微微一笑,真诚说道:“这次母妃能够追封,多谢小十一了。” 萧澈摇了摇头:“不用客气,九哥这些年为朝廷立下的功劳都是实实在在的,追封生母,本就合情合理。对了,这次学堂大考,九哥你可有什么安排?” 萧若风神色一凛,严肃道:“嗯,此次由柳月师兄负责。我暗中也核查过了,还通知了百晓堂去调查一些人,只是目前还没有结果。” 萧澈微微皱眉,语气凝重:“天外天的人盯上了百里东君,这次学堂大考,他们说不定会想办法混进来。” 萧若风眼神一凝,问道:“你说的可是镇西侯府外的那些人?” 萧澈轻轻点头:“没错。” 萧若风转而问道:“学堂大考,你想去看看吗?” 萧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果断道:“当然要去!师兄弟当中,就我没参加过学堂大考,自然得去见识见识。” 雷梦杀挠挠头,说道:“也不只是你,大师兄好像也没参加过。” 萧澈好奇地问道:“你们见过大师兄吗?” 雷梦杀摇了摇头:“没有,我入门时就排行第二。” 月坊 儒仙古尘目光柔和,缓缓开口:“你这徒弟,着实不错。” 李长生微微叹了口气,神情中透着一丝无奈:“这小子,就是命不太好。” 儒仙古尘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命数如此,强求不得。”二人这般对话,说的正是命途多舛的萧澈。 一旁的月落好奇地插嘴问道:“你们说的,可是近来声名大噪的北辰王?” 李长生点了点头:“正是他,你怎么也听闻了?” 月落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可是天选之子,未来的北离之主,这事儿天下人都知道了。” 李长生看向儒仙古尘,调侃道:“你倒不担心你那小徒弟?万一这次考试他过不了,可怎么办?” 儒仙古尘神色从容,淡笑道:“你收徒,何时需要别人同意了?再者,不是还有北辰王在嘛。我瞧着,这年轻人能力不错,无需多虑。” 李长生扬了扬眉,颇为自豪地说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 第15章 北离的未来 自那日萧澈一番言语后,太安帝脑海中便时常浮现出萧澈的身影。这日,太安帝忽开口问身旁的浊清:“浊清,小十一幼时住在哪个宫殿?” 浊清恭敬答道:“回陛下,是含章殿。陛下近日似乎对北辰王殿下颇为挂念。” 太安帝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我是怕他初涉朝堂,难以压制那些朝臣,更担心那老二暗中使绊子,给他添堵。” 浊清轻声劝慰道:“殿下年轻有为,能力不凡,只需些时日锻炼,定能独当一面。陛下也可适时加以指点,殿下定能不负陛下期望。” 太安帝长叹一声,神情中满是愧疚:“那天斩剑择他为主,他是天选之人,且心怀天下,志在四方。可朕心中总有担忧,当年实在是对不住他们母子,还有若风那孩子和他母妃,朕心中有愧啊。” 浊清连忙说道:“两位殿下如今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两位娘娘在泉下有知,看到殿下们如此出色,也定能含笑九泉。陛下已然追封二位娘娘,也算是弥补了一些过往,还望陛下节哀,莫要太过伤心。” 太安帝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去把国师宣来。” 浊清颔首,恭敬应道:“是。” 学堂大考之日,柳月见萧澈现身,不禁开口问道:“小师弟,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萧澈嘴角微微上扬,淡笑道:“从未参加过学堂大考,过来凑个热闹罢了。” 这时,屠大爷上前行礼,恭敬道:“见过北辰王殿下。”萧澈摆了摆手,温和地说道:“不必多礼,坐下吧。” 柳月目光一转,打趣道:“小师弟,瞧你这模样,莫不是瞧见熟人了?” 萧澈轻轻点头,说道:“嗯,是叶鼎之,先前在剑林结识的。” 柳月微微颔首,评价道:“他的刀法倒是不错。” 萧澈忍不住调侃:“他与那百里东君,一个烤肉,一个酿酒,这般情谊,也算是酒肉朋友了吧?”柳月听了,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忍俊不禁。 与此同时,叶鼎之也发现了萧澈的存在,两人目光交汇,相互点头示意。萧澈收回目光,看向柳月,问道:“柳月师兄,今日考生的身份,都仔细核查过了吧?” 柳月自信地回道:“那是自然,怎么,莫不是有漏网之鱼?” 萧澈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嗯,确有此事。” 柳月恍然,笑道:“我说呢,难怪你还带着督察司的人一同前来了。” 玥媱眸光坚定,朗声道:“我要交卷。”柳月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打算考什么?” 玥媱身姿优雅,从容答道:“在这千金台,自然是考‘赌’。” 柳月摩挲着下巴,思索片刻道:“若考赌术,不如去请老七过来。” 屠大爷自信满满,不屑地哼了一声:“何须如此麻烦,我这千金台,还怕寻不到几个精通赌术之人?” 萧澈目光深邃,悠悠开口:“本王倒觉得,考算命如何?玥媱姑娘意下如何?” 听到萧澈直接叫出自己的真名,玥媱脸色瞬间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柳月何等敏锐,立刻察觉异样,沉声道:“考生之中,并无叫玥媱之人,看来你是冒充的。” 玥媱强作镇定,语气坚定:“我乃赌王之女尹落霞,北辰王殿下莫不是认错人了。” 萧澈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自信道:“是吗?可本王算命的本事还是不错的。北阙大公主,天外天代宗主,玥媱。青宁,拿下,带走。”说罢,身旁的侍卫便迅速围了上来。 柳月看着周围的景象,微微摇头,笑着感慨道:“天外天的人竟然都现身了,今年这学堂大考,可真是热闹非凡啊。” 萧澈目光深邃,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地说道:“只怕这热闹还不止于此呢。” 柳月挑眉看向萧澈,似是调侃道:“瞧你这镇定自若的模样,这天外天的人都来了,你就不打算去搜捕那些余孽?” 萧澈神色淡然,双手抱胸,悠悠说道:“天外天的代宗主都已经落入我手,其他人嘛,且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便是。再者,我也好奇,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能让他们不顾这天启城排查最严的时期,冒险来到这学堂大考的地方。” 柳月轻轻颔首,笑道:“倒也是,若你查清楚了,可别忘了和我说说。” 萧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打趣道:“放心,不会忘了。不过,叶鼎之烤的肉什么时候能好啊,光看着就让我馋得不行了。听闻百里东君的酿酒术得了儒仙的真传,也不知道味道究竟如何。” 二楼的青王萧燮目光阴鸷,看着楼下的场景,冷哼一声:“本王这个十一弟,倒是有些手段。前脚才带回了那西楚余孽儒仙古尘,后脚竟又抓住了天外天的代宗主。哼。” 萧澈目光随意地扫了一眼四周,而后看向柳月,开口道:“柳月师兄,我手头还有些事儿,这酒和肉味道看着不错,记得给我留一份。” 柳月轻笑着点头,应道:“行,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屠大爷走上前来,拱手作揖,刚准备行礼。萧澈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便服,随意地说道:“都穿着便服呢,就别这么多礼数了,我先走了。”说完,转身迈步离去。 出来以后遇到萧若风,萧若风神色凝重,看向萧澈,开口问道:“听闻你抓到了天外天的余孽?” 萧澈微微点头,语气沉稳地答道:“不错,已经让青宁带回去审问了。” 萧若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沉声道:“真没想到,天外天竟敢在天启城闹事。” 萧澈目光深邃,扫视四周,说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背后必定有缘由。九哥,瞧你这一身,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萧若风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物,解释道:“刚从宫里出来,一听说这事,就急忙赶来找你了。” 萧澈神色认真,嘱咐道:“别太担心,人已经抓住了。不过九哥,学堂大考期间,还是得多加排查。” 萧若风轻轻颔首,应道:“嗯,我心里有数。” 这时,萧澈脸色微微发白,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萧若风见状,面露担忧之色,问道:“你这是病了?” 萧澈摆了摆手,强撑着说道:“没事,九哥,我先回去了。” 萧若风关切地说道:“行,回去后记得传太医来看看。” 待萧澈离开后,萧若风转头看向叶哮鹰,问道:“派去药王谷的人,可有消息传来?” 叶哮鹰微微摇头,回道:“药王拒绝了,那药王辛百草,要么云游天下,要么就深居谷中,怕是不会来天启城。” 萧若风眉头紧锁,喃喃道:“看来只能先找国师给小十一瞧瞧了。” 平清殿内,太安帝目光深邃,看向国师齐天尘,缓缓开口:“国师,你与小十一见过面,朕想知道,你对小十一的看法究竟如何?” 齐天尘微微欠身,恭敬问道:“陛下,您所指的是哪一方面呢?” 太安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道:“你自然知道朕想问的是什么。天斩剑择小十一为主,可朕担心,他到底是不是那命定之人,又能否担得起这北离江山的重任?” 齐天尘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陛下,在第一次见到北辰王殿下时,老臣便已推算过。只是担心陛下听了会伤心,所以才未向陛下禀报。” 太安帝神色一紧,追问道:“你的意思是,小十一他不是那命定之人?” 齐天尘连忙摇头,解释道:“不,恰恰相反,北辰王殿下是未来北离的明主。” 太安帝眉头微皱,疑惑道:“那你刚才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国师齐天尘目光深邃,缓缓说道:“北辰王殿下,承紫气而生,有凤鸣岐山之象,他的命格与北离的国运紧密相连,难解难分。殿下天赋卓绝,恰似凤凰展翅,有涤荡山河浊气之能,将来必能开创千古难遇的盛世。然而,天道无常,凤凰虽能翱翔九天,却偏偏生而无爪,即便胸怀壮志,也难寻安稳栖息之地。这便注定了北辰王殿下要以自己的性命为烛火,照亮北离万里江山,待完成使命,便魂归天地,只留不朽功业于青史之上。” 太安帝面露悲戚,喃喃道:“你的意思是,小十一是天选之子,未来的明主,但这一切,要以他的生命为代价?” 国师齐天尘微微点头,道:“正是。老臣为殿下诊过脉,殿下先天不足,后天又有所亏损,这也正暗合了无爪凤凰的命格。” 太安帝神情哀伤,急切道:“小十一武功高强,一定能治好的,对不对?” 国师齐天尘面露难色,轻声道:“臣定会尽力,但陛下,天命不可更改。” 太安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叮嘱道:“你要多留意小十一的身体,他是北离的未来,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国师齐天尘恭敬答道:“老臣明白。” 太安帝眼神一凛,又道:“今日我们的谈话,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 国师齐天尘连忙应道:“是,老臣遵旨。” 第16章 景玉王府别院 萧澈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带着几分亲昵,说道:“叶兄此番来到天启,怎的也不寻我?还是得我派人去请你。” 叶鼎之神情谦逊,微微抱拳,说道:“我不过一介平民,哪能随意踏入王府寻人呢。” 萧澈微微皱眉,神色严肃起来,说道:“对了,那天外天此次前来,冲着的是那天生武脉。你行事可得小心些,他们如今盯上了百里东君,说不定哪天就会将主意打到你身上。” 叶鼎之面露担忧,问道:“如此说来,东君可有危险?” 萧澈摆了摆手,语气笃定地说道:“放心便是,他如今住在学堂,安全得很。你若是不嫌弃,就暂且住在我这王府之中吧。” 叶鼎之连忙推辞:“不妥,这实在是太过麻烦了。” 萧澈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这有何麻烦的,我府上清净得很,就这么定了。” 叶鼎之思索片刻,点头道:“那便听萧兄的,叨扰了。” 平清殿内,太安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深邃,看向下方的萧澈,缓缓开口道:“听闻你抓获了天外天的余孽,可有此事?” 萧澈身姿挺拔,抱拳恭敬回道:“父皇,确有此事。被抓之人乃是北阙大公主,同时也是天外天宗主玥风城的女儿,如今的天外天代宗主,玥媱。” 太安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威严,问道:“可从她口中审问出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萧澈神色认真,有条不紊地说道:“据玥媱交代,他们天外天在寻找能够助他们复国之人。那玥风城修炼了一种名为虚念功的武功,需要以天生武脉之人为炉鼎,借助其力量来完成修炼,从而达成复国的野心。” 太安帝冷哼一声,不屑道:“简直是痴心妄想!如今这玥媱被你关押在何处?” 萧澈连忙回道:“回父皇,玥媱现已被关在督察司。” 太安帝微微思索后,开口道:“嗯,将她移交大理寺,按律治罪。” 萧澈恭敬应道:“是,儿臣遵旨。” 太安帝目光柔和了几分,关切道:“此事你功劳不小,听说你传了太医,身体可无恙?” 萧澈心中微微诧异,没想到父皇会如此温柔地关心自己,忙回道:“儿臣并无大碍,只是些小毛病,让父皇挂心了。” 太安帝点了点头,语气温柔道:“没事便好,事情是做不完的,莫要累着自己。” 萧澈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拱手道:“是,多谢父皇关怀。” 北辰王府 萧若风微微皱眉,眼中透着一丝忧虑,缓缓开口道:“这么说来,那天外天的目标竟是百里东君?” 萧澈神色凝重,微微点头,沉声道:“没错。那玥媱我已移交大理寺处置。九哥,如今最要紧的是想办法让玥媱住口。父皇本就对镇西侯府心存疑虑,断是不愿看到镇西侯府第三代崭露头角。大理寺那边,我实在无法插手。” 萧若风目光坚定,轻轻颔首,道:“此事交给我,我定会想办法。” 随后,他脸上露出一抹关切之色,问道:“你身体可好些了?” 萧澈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平静地说道:“还行,九哥放心便是。” 学堂 日上三竿,雷梦杀站在房门外,各种法子都用尽了,可百里东君的房门依旧紧闭。 萧澈踱步过来,微微皱眉问道:“还没起来?” 雷梦杀无奈地叹了口气,回道:“可不是嘛,怎么叫都不应。” 这时,萧若风走过来,神色认真地开口:“东君,我正好有些话想问你,终试的时候,你可有不想遇见的人?” 就在这时,百里东君“唰”地打开门,语气有些急切地说道:“有,叶鼎之,我不想遇上叶鼎之。” 萧若风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地说:“他估计也不想遇见你。” 萧澈在一旁开口道:“叶鼎之如今暂住在我府上,你要是想找他,倒是可以去。” 百里东君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等终试的时候再见吧。” 萧澈神色严肃起来,郑重地提醒道:“还有一件事,最近就别单独出门了。那天外天的目标就是你,这事我和九哥给压下来了。你行事务必低调些。” 百里东君满脸疑惑,问道:“为何天外天会冲着我来?我有什么值得他们图谋的?” 萧澈微微摇头,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总之,你一定要多留个心眼,注意自己的安全。” 雷梦杀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放心吧,我肯定会保护好未来小师弟的。” 百里东君一脸傲娇,哼了一声:“小爷我还用不着你保护!” 北辰王府内,青宁神色匆匆,快步来到萧澈面前,神情凝重地说道:“殿下,学堂终试那边出了事。” 萧澈微微皱眉,目光一凛,急切问道:“叶鼎之和百里东君现在如何?” 青宁挺直身子,恭敬回道:“百里东君身边有灼墨公子护着,暂无大碍。只是叶公子这边,青羽已赶去。但叶公子误打误撞,进了景玉王府的别院,而那别院里住着的,可是景玉王尚未过门的侧妃,我们不方便进去。” 萧澈脸色微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沉声道:“事不宜迟,我亲自去看看。” 说罢,衣袖一挥,大步向前走去。 景玉王府别院内,洛青阳眼神锐利,望着闯入的一行人,厉声喝道:“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景玉王府别院!” 青羽满脸怒意,大声呵斥道:“放肆!这可是北辰王殿下!” 洛青阳微微一怔,随即单膝跪地,拱手道:“洛青阳见过北辰王殿下。” 萧澈一袭华服,那如墨眉眼间透着几分英气,精致的美人骨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王一行面露惊喜,说道:“萧兄,你怎么来了?” 萧澈微微颔首,语气沉稳:“来救你们。” 易文君目光落在萧澈身上,眼神带着几分疑惑:“你就是北辰王?” 萧澈微微欠身,恭敬道:“臣弟见过易嫂嫂。” 易文君微微皱眉,神色不悦:“不要叫我嫂嫂。我还未嫁给景玉王,可不是什么王妃。” 萧澈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易嫂嫂说笑了,圣旨已下,叫您一声嫂嫂是应该的。不过,我可没说您是王妃,景玉王妃是胡错扬嫂嫂,您是侧妃。” 易文君脸色微变,一时语塞。 萧澈目光转向叶鼎之与王一行,开口道:“易嫂嫂,这两个人我要带走。青羽。” 青羽领命,迅速上前,与王一行一同背上叶鼎之,准备离开。 易文君脸色一沉,急切道:“不可,你不能带他们走。” 萧澈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说道:“易嫂嫂即将成为我三皇兄的侧妃,若是被人发现收留陌生男子,不仅有损您的名声,皇室颜面也不好看。嫂嫂放心,这二位是我的朋友,我自不会伤害他们。” 易文君看向洛青阳,轻唤道:“师兄。” 洛青阳刚欲阻拦,萧澈目光如炬,说道:“洛侍卫,若是事情闹大,影宗也会受到牵连。一个名声受损的皇家侧妃,恐怕一杯毒酒就了事了。易嫂嫂不懂事,你也不明白其中利害吗?” 洛青阳微微一滞,最终放下了手。易文君满脸不甘,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众人离去。 第17章 为叶鼎之求情 王一行面露庆幸之色,说道:“萧兄,幸亏你及时赶来。刚刚那位侧妃,千方百计想把叶兄留下,实在是让人头疼。” 萧澈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你也不遑多让啊,赵玉甲(假)。” 王一行眼神闪过一丝惊讶,连忙问道:“你都知道了?” 萧澈轻轻点了点头,无奈地说:“嗯,取名字好歹也取个像模像样的,这般随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冒牌的。” 王一行尴尬地笑了笑。 萧澈接着说:“我就不去学堂了。你还是去吧,就算不拜师,也该去行个礼,尽些礼数。” 王一行点头应道:“行,那我便先去了。” 在北辰王府内,萧澈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向刚刚醒来的叶鼎之,开口道:“呦,可算醒了?” 叶鼎之揉了揉还有些发昏的脑袋,问道:“我睡了多久?” 萧澈微微挑眉,说道:“整整一天一夜,可惜错过了拜师仪式。不过倒也无妨,我猜你本就没打算改换师门吧?” 叶鼎之目光平静,说道:“看来你已然知晓了。” 萧澈神色从容,缓缓道:“不动明王功,你师父是雨生魔前辈,我自然是知道的。” 叶鼎之轻轻颔首,应道:“是。” 萧澈神色认真,直视着叶鼎之的眼睛,说道:“叶鼎之,只要你不危害北离,不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叶鼎之微微一怔,心中泛起一丝疑惑,怀疑萧澈已然知晓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他定了定神,开口说道:“好,我记住了。” 事实上,叶鼎之的怀疑并没有错。依据七星阁传来的消息,萧澈的确知晓叶鼎之就是叶云。 萧澈思索片刻,又道:“今日是百里东君的拜师礼,你可想去凑凑热闹?” 叶鼎之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还想再歇一歇,实在有些乏了。” 萧澈微微皱眉,提醒道:“天启城最近事端频发,你最好别独自一人外出,以免惹上麻烦。” 叶鼎之点头回应:“好,我记下了。” 学堂拜师 萧澈面露疑惑,开口问道:“你们拜师的时候,都经历过这般折腾吗?” 雷梦杀微微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都被整过。” 萧若风目光看向萧澈,缓缓说道:“听闻你昨晚闯了景玉王府别院?” 萧澈神色轻松,调侃道:“怎么,是那位易嫂嫂去告状了?” 萧若风眉头微皱,追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萧澈神色认真起来,解释道:“叶鼎之和王一行在逃亡途中,误打误撞进了景玉王府别院。叶鼎之身负重伤陷入昏迷,我的手下不便贸然进去,便回来告知我。我这才亲自前往将人带了出来。易嫂嫂起初不肯放人,我无奈之下只能强行把人带走。叶鼎之毕竟是外男,留在景玉王府女眷的院子里,难免会惹人口舌,坏了王府的名声。我当时只带了青羽一同前往,除了别院里的人,再无其他人知晓此事。没想到,这位易嫂嫂不是个省事的人。” 萧若风微微颔首,说道:“原来是这样,我会向皇兄解释清楚的。” 萧澈感激地说道:“嗯,麻烦九哥了。” 碉楼小筑 百里东君满脸疑惑地问道:“我们喝酒呢,怎么不叫师父一起?” 雷梦杀神色严肃地说道:“小师弟,知道得越少,对你越有好处。” 萧若风看向萧澈,温和地劝道:“小十一,你就别喝酒了,还是喝桂花茶吧。” 萧澈有些无奈,反驳道:“九哥,我又不是瓷娃娃,不过是喝个酒罢了。” 萧若风态度坚决,不容置疑地说:“不行,你得忌口,醉酒伤身。” 雷梦杀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小十一,听话。” 这时,店小二匆匆跑来,说道:“门外有位客官,让我问问几位公子,先生还没到,这席面是不是可以先开了?”说完,放下两把椅子就跑了。 萧若风一听,当即说道:“快撤。” 萧澈和百里东君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何要跑。就在这时,李长生抬手一挥,定住了所有人,说道:“一起喝酒,跑什么。”众人便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李长生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么大的排场,是老七请的客吧?” 萧若风看向李长生,恭敬地说道:“师父,今天是小师弟刚入门的日子,要不今天就这么算了吧。” 萧澈瞧出了师兄们似乎都很怕和师父喝酒。百里东君却傻乎乎地举起酒杯,说道:“怎么能就这么算了,来,我们一起敬师父。” 李长生哈哈大笑,端起酒杯:“好,东九,干!”百里东君也大声应道:“干!” 李长生转头看向萧澈,问道:“十一,你怎么不喝?” 萧澈解释道:“师父,我身体还没痊愈,太医叮嘱了,得忌口。” 李长生恍然道:“哦哦哦,那好吧。”于是,在场众人中,便只有萧澈和谢宣没有喝酒了。 青宁疾步上前,附在萧澈耳边,声音急切:“殿下,出大事了,青王知晓了叶鼎之便是叶羽将军之子叶云!” 萧澈神色骤变,向李长生拱手行礼,语气急促:“师父,弟子有紧急之事,需立刻离开!” 李长生微微颔首:“去吧!” 萧澈目光扫向已然酩酊大醉、瘫坐一旁的萧若风,不再多做停留,转身大步离去。他脚步匆匆,直奔皇宫。 赶到皇宫后,萧澈沉着脸,对身旁的人下令:“你即刻回去告诉叶鼎之,他的身份已然暴露,让他老老实实待在王府,半步都不许踏出!” 平清殿内,青王萧燮神色惊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向太安帝哀求:“父皇!那叶云回来了,他定是来杀儿臣的,求父皇救救儿臣啊!” 太安帝眉头微皱,刚要开口,这时萧澈大步踏入殿中,高声道:“儿臣参见父皇!” 太安帝微微抬手:“免礼。” 青王萧燮瞪着萧澈,怒声道:“十一弟,如今叶家余孽都要对本王不利了,你难不成还想替他求情?” 萧澈神色从容,对着太安帝拱手道:“父皇,当年您下旨,叶家满门抄斩,七岁以下孩童流放。这叶云不过是被流放之人,他乃叶家遗孤,又怎算得上是叶家余孽?二皇兄,叶家一案是您主理的,难道您忘了?” 青王萧燮涨红了脸,争辩道:“可他如今出现在天启城,显然是不怀好意,想要对我不利!” 萧澈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十多年过去,人家回来看看又有何不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青王府高手如云,二皇兄何必如此惊慌?你早已和叶鼎之单独见过面,他不也没杀你吗。” 青王萧燮怒目而视:“你……当年我……” 萧澈转身面向太安帝,神色诚恳:“父皇,叶云乃叶羽将军遗孤,您与叶将军曾是结义兄弟。无论当年情形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叶云也未曾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于情于理,都不该对他赶尽杀绝,还望父皇三思!” 青王萧燮指着萧澈,气急败坏地喊道:“萧澈,你竟敢替叶家余孽求情!学堂大考时我便发现你与他相识,你们定是早有私交!” 萧澈坦然道:“不敢说有私交,只是确实认识。叶鼎之明知我的身份,不仅未曾对我下手,还在我遭人追杀时出手相助,可见他是个明事理之人。虽说当年二皇兄处理叶家之事有些不地道,但臣弟以为,无论叶羽将军当年是否冤枉,他的死并不冤枉。” 青王萧燮吼道:“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 太安帝微微皱眉,看向萧澈:“十一,你究竟想说什么?” 萧澈正色道:“父皇,当年叶羽将军故意放慢行军速度,致使北阙皇室逃脱,才有了如今的天外天,成了北离的心腹大患。叶羽将军心怀仁慈,却未摆正自己的位置,将仁慈给了有能力反抗的敌人,所以他死得不冤。但这些事,当年的叶家军、朝臣、百姓并不知晓。二皇兄当年主理叶家一案,其中是否以莫须有的罪名冤枉了叶羽将军,大臣们虽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清楚。如今多年过去,还要对叶羽将军唯一的儿子赶尽杀绝,让天下人如何看待父皇?” 青王萧燮怒道:“萧澈,你这是强词夺理!” 太安帝沉思片刻,开口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萧澈恭敬地回道:“很简单,父债子偿。当年叶羽放走了北阙余孽,便让叶云去剿灭天外天,替他父亲收拾烂摊子。若他能成功,父皇便恢复叶羽将军的名誉,重审当年之案,还叶羽将军一个清白。” 太安帝其实一直对当年杀叶羽之事心存后悔,闻言微微点头:“看在叶云救过你的份上,他便由你安排。只要他不违法乱纪、伤天害理,朕可以网开一面。至于天外天,他一个毛头小子,就暂且如此吧。” 青王萧燮急道:“父皇……” 萧澈赶忙跪地:“儿臣替叶鼎之谢过父皇恩典!” 第18章 父皇是在为十一铺路 平清殿内,浊清低声进言:“陛下之所以宽宥叶鼎之,皆是看在北辰王殿下的情分上?” 太安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缓缓开口:“那叶云不过是个黄毛小儿,不足为惧。但小十一有句话倒是说得在理。叶羽虽已身死,可他当年的故交好友依然在世。若是让他们知晓朕能容得下西楚的残余势力,却容不下曾经结义兄弟的儿子,定会心生不满。小十一历练尚浅,此番替叶鼎之求情,若叶鼎之是个懂得知恩图报之人倒也罢了,若是辜负了小十一的这番心意,也权当是让小十一吃个教训,他终究还是太过良善了些。” 太安帝目光深邃,还有一层深意未曾言明:萧澈为叶鼎之求情,他顺势放过叶鼎之,实则也是借此事替萧澈拉拢人心。叶羽当年的那些故交,以往在朝堂纷争中从不轻易站队,而经此一事,定会对萧澈心生偏向。 北辰王府 青羽一脸严肃,拦住叶鼎之,沉声道:“叶公子,殿下吩咐了,在他回来之前,你哪都不许去。” 叶鼎之眉头紧蹙,面露焦急之色,恳切道:“趁现在还没人知晓我的身份,我得马上离开。我不能牵连你家殿下,你让开。” 青羽神色未改,坚定地摇头道:“我家殿下早就清楚你的身份了。要是怕被牵连,又怎会让你住在王府里呢?” 叶鼎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喃喃道:“你是说,他早就知道了?” 这时,萧澈快步走来,神色从容,开口道:“好了,你不必担忧了。我父皇已经答应网开一面,不会为难你了。” 叶鼎之眼中满是疑惑,追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你替我向陛下求情了?” 萧澈微微点头,指了指屋内,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再说吧。” 萧澈微微皱眉,看向叶鼎之,沉声道:“如今青王已然知晓你的身份,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你接下来作何打算?” 叶鼎之目光一凝,心中泛起一丝慌乱,开口道:“我打算先离开天启城。不过,你是如何得知我身份的?” 萧澈神色平静,缓缓道:“是从七星阁那里得知的。” 叶鼎之眼神中透露出疑惑,问道:“你为何要替我向陛下求情?” 萧澈目光直视叶鼎之,认真道:“你父亲叶羽将军的事,多少是罪有应得。但你是无辜的,不该为父辈的事承担后果。” 叶鼎之听到这话,情绪有些激动,大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父亲是被冤枉的!” 萧澈面色严肃,缓缓解释道:“据我所知,当年叶羽将军故意放慢行军速度,放走了北阙余孽,这才导致了天外天如今成为大患。我父皇知道此事,却并未治他的罪,后来他多次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服从命令,我父皇也未曾治罪于他,还高位以待,可后来他与影宗来往密切,甚至还替你和影宗宗主的女儿定下婚约。影宗乃是历代皇帝手中的利刃,他身为臣子却妄图染指,你说,我父皇又怎会留他?你若不信,大可去问问镇西侯爷。” 叶鼎之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不甘,道:“所以,并非是青王要杀我父亲、灭我叶家,真正的原因在皇帝?可我父亲他并没有谋逆之心啊!” 萧澈轻叹一声,道:“他或许没有谋逆之心,但他的所作所为,却足以定罪了。” 叶鼎之脸上满是绝望,问道:“既然如此,皇帝为何要放过我,他难道不想斩草除根吗?” 萧澈耐心解释道:“当年父皇并没有杀你,只是将你流放。如今他把你交给我处置,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对了,我和父皇说过,天外天是你父亲当年留下的隐患,如果你能剿灭天外天余孽,便可以为你父亲平反,恢复他的名誉。不过,以你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具体该怎么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待萧澈离去,叶鼎之只觉得多年来心中的信念,在今夜瞬间崩塌,整个人呆立原地,久久未动...... 第二天,景玉王府 萧若风微微拱手,轻声唤道:“兄长。” 萧若谨目光关切,开口问道:“怎么样,身体可还好?” 萧若风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没事,昨日小师弟入门,高兴之下多喝了些酒罢了。” 萧若谨微微颔首,接着问道:“昨晚十一弟是和你在一起吗?” 萧若风点头道:“正是,小十一滴酒未沾。对了,小十一还特意让我向你解释,他去别院只是为了带走叶鼎之,身旁仅带了一名护卫,并未惊动他人。叶鼎之终究是外男,留在嫂嫂院中多有不便。” 萧若风微微皱眉,开口道:“幸好他带走了叶鼎之,你可知道叶鼎之究竟是什么身份?” 萧若风微微一怔,疑惑道:“难道他的身份有假?” 萧若谨神色凝重地说道:“叶鼎之乃是叶羽将军之子,名为叶云。昨晚青王进宫,请求父皇下令捉拿叶鼎之,十一弟也进宫了。最终父皇饶恕了叶鼎之,还让十一弟安排叶鼎之的去处。” 萧若风面露担忧之色,问道:“父皇没有责罚小十一吗?” 萧若谨摇了摇头:“没有。小十一也真是大胆,竟敢为叶鼎之求情。若风,你说父皇此举究竟有何深意?” 萧若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父皇这是在为小十一铺路。” 萧若谨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未再多言。 萧若风轻声唤道:“兄长……” 萧若谨强颜欢笑:“无妨,十一弟能力超群,你与他交好,日后他也不会亏待你我的。” 百里东君眼中泛起激动之色,唤道:“云哥。” 叶鼎之嘴角微微上扬,回应道:“东君。” 二人随即便紧紧相拥。 百里东君感慨道:“真好,你还好好地站在我面前。” 叶鼎之笑着说:“恭喜啊,如今已是李先生的关门弟子了。” 百里东君眼神亮了亮,说道:“我听说,是八师兄进宫替你求了情,如今皇帝已经赦免了你。” 叶鼎之轻轻点头:“是,多亏了萧兄。” 百里东君拉着叶鼎之的手,真诚地说:“云哥,往后就别再走了,我们一同做那酒仙、剑仙,逍遥自在。” 叶鼎之微微皱眉,面露忧虑:“我还没有最终决定,留在天启,青王必然不会轻易放过我。” 百里东君拍了拍叶鼎之的肩膀,笃定地说:“有八师兄在,不会有事的。” 这时,萧澈走上前来,缓缓说道:“师父过些日子打算带东君离开天启,你若愿意,也可一同前去。等你功力大成,再回来。我在此向你承诺,定会还你父亲一个清名。” 叶鼎之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不是觉得我父亲死得不冤枉吗?” 萧澈神色认真,解释道:“你父亲确实有错,但这与他被冤枉是两码事。” 叶鼎之低头思索了片刻,随后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好,我答应你。等我回来以后,我父亲犯下的错,我也会尽力弥补,我会替我父亲铲除天外天的余孽。” 萧澈伸出手,微笑着说:“一言为定。” 第19章 抓获雨生魔 李长生瞥了萧澈一眼,没好气地说:“就知道给你师父我找麻烦。” 萧澈笑嘻嘻地凑过来,讨好道:“师父,您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也是带嘛。多一个人,路上还能热闹些呢。” 李长生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萧澈接着说道:“而且啊,师父,叶鼎之烤肉的手艺那可真是绝了。再加上东君的好酒,咱们这一路啊,吃喝不愁,多好呀。” 李长生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还差不多。” 两人随后踏进了一个院子,正是雷梦杀的家。一进院子,便看到雷梦杀正跪在地上挨打。 萧澈见状,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二师兄这是怎么了?” 李长生没好气地说:“谁让他敢跑去青楼的,他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萧澈忍不住笑道:“那他可真是活该。” 李长生忽然看向萧澈,打趣道:“你就没去过?” 萧澈顿时紧张起来,急忙摆手:“我可没有,您可别冤枉我。” 李长生眯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怕喜欢的人知道啊。不对啊,你真有喜欢的人了?” 萧澈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李长生看到了李寒衣,便开口道:“你爹都要被打死了,你还在这儿笑。” 萧澈这才注意到李寒衣,好奇地问道:“这是二师兄的女儿?” 李寒衣眨着大眼睛,脆生生地说:“这个哥哥好好看呀。漂亮哥哥,我叫李寒衣,你叫什么呀?” 萧澈温和地笑了笑,说道:“你好呀,小寒衣。我是你爹爹的师弟,我叫萧澈。” 李寒衣眼睛一亮,兴奋地说:“你就是北辰王,大逍遥境的天才!” 萧澈微微惊讶:“你竟然知道我?” 李寒衣骄傲地仰起头:“我娘跟我说过你,说你可厉害了。漂亮哥哥,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厉害,不对,我要比你还要厉害!” 萧澈宠溺地说:“好呀。不过我和你爹爹是师兄弟,你得叫我叔叔哦。” 李寒衣却坚决地摇头:“不嘛,你长得这么好看,必须得叫哥哥。” 李长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孩,还挺懂得欣赏好看的人呢。” 萧澈笑着说:“那叔叔带你去买糖葫芦好不好呀?” 李寒衣开心地拍手:“好的,哥哥!” 李长生在一旁看着,偷偷地笑了起来。 李长生与雷梦杀交谈了许久,神情之中满是关切。末了,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希望你们都能好好活着,别折在了这路上。”雷梦杀平日里虽然大大咧咧,此时却也听出了话中的深意。李长生并非是担心其他弟子,毕竟其他徒弟不过是志在江湖,可雷梦杀、萧若风还有萧澈这三人不同,他们心中装着的是这天下苍生,前路凶险万分,李长生又怎会不忧心忡忡呢? 北辰王府 萧澈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将手中的冰糖葫芦递过去,轻声说道:“给,尝尝看。” 相意微微歪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买冰糖葫芦了?” 萧澈轻轻摸了摸鼻子,解释道:“今天碰到二师兄的女儿了,带着她去买糖葫芦,就想着也给你带一支回来。相意,自从回来后一直忙忙碌碌的,感觉都没怎么好好陪过你。这几天我好好陪陪你,好不好?” 相意嘴角上扬,眼中满是欣喜,轻轻点了点头:“好啊。” 萧澈看着相意,目光中满是宠溺:“快吃吧,吃完记得要漱口,可别回头牙疼。” 相意娇嗔地笑了笑:“知道啦,我的北辰王殿下~” 平清殿 萧澈神色郑重,拱手道:“父皇,儿臣有一事,想向您禀报。” 太安帝微微颔首,目光深邃:“你说。可是有江湖门派找上门了?” 萧澈挺直身躯,恭敬答道:“正是,是有一些小门派,不过最为特别的是暗河。暗河在江湖上以杀手闻名,做的都是些暗中买卖。如今,暗河的大家长有意与儿臣合作,想要改换门庭。” 太安帝眼神微凝,问道:“你可知道,暗河原本是归影宗辖制的?” 萧澈沉稳回应:“儿臣知晓。但督察司若要真正掌控江湖,影宗成立暗河的初衷,自然会被督察司替代。况且,暗河早已脱离了影宗的控制。如今他们愿意归顺朝廷,儿臣觉得不妨接纳他们。” 太安帝微微皱眉,沉声道:“可他们真的愿意臣服吗?上次追杀你的,不就是暗河的人?” 萧澈眼神坚定,道:“没错,是他们。不过那次他们只是收钱办事罢了。至于他们是否真心臣服,倒也并非关键。暗河若能为我们所用,便留着;若不能,换了他们便是。” 太安帝思索片刻,缓缓开口:“督察司的事,你自行决定便好。” 百里东君等人前往碉楼小筑比酒,萧澈并未同行。此时,萧澈得到消息,南决剑仙雨生魔已来到天启城。 萧澈面色沉稳,拦住来人,朗声道:“前辈,若是为叶鼎之而来,还望在此止步,别再往前了。” 雨生魔目光冰冷,上下打量着萧澈,质问道:“你是何人?” 萧澈不卑不亢,拱手道:“晚辈萧澈,乃学堂李先生座下弟子。” 雨生魔嘴角勾起一抹不屑,轻蔑地说道:“就凭你,觉得能拦得住我?” 萧澈挺直身躯,眼神坚定,正色道:“在下如今身为督察司司主,职责所在,自当禁止侠以武犯禁。” 雨生魔冷笑一声,嘲讽道:“好大的口气!难道就因为你是那家伙的弟子,便能拦住我不成?” 萧澈神色未变,耐心解释道:“晚辈已经说了,若是为叶鼎之而来,还请前辈就此回去。过不了几日,他便会跟随我师父离开天启。” 雨生魔重重地哼了一声,愤懑道:“太安帝那狗皇帝,如此行径,你觉得我能信你这番说辞?” 萧澈微微颔首,语气坚决:“那晚辈今日便得罪了!” 雨生魔微微一怔,疑惑道:“阵法?” 苏幕雨秀眉微蹙,带着一丝担忧地问道:“这阵法真的能够困住雨生魔吗?” 苏昌河目光一凝,沉声道:“需不需要我们前去帮忙?” 萧澈微微摇头,神色平静地说道:“带你们来是观战的,看着就行,顺便看看这阵法哪里还需要改进。”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黑衣软甲的男子,如鬼魅般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正是木灵生,他目光如电,高声喝道:“督察司办案!” 雨生魔不屑地嗤笑一声,轻蔑道:“黄口小儿,真是不自量力。”说着,他施展出不动明王功,刹那间,天空变得阴沉起来,气氛也随之变得压抑。 木灵生神色依旧平静,没有丝毫慌乱,紧紧握住刀柄的手稳如磐石,仿佛对雨生魔的威胁毫不在意。雨生魔微微眯起双眼,突然,四周有八个人影闪现,他们站在不同的方位,从天空俯瞰,九人气息相连,呈八方之势,形成了一个精妙的阵法。 雨生魔冷笑一声,不屑道:“雕虫小技!”脸上满是嘲讽之色,说罢,他握剑横扫,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木灵生攻去,剑风呼啸,气势汹汹。 苏昌河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赏,忍不住开口道:“好漂亮的刀法,不知道和刀仙相比,谁更胜一筹?” 苏幕雨目光专注地看着阵法,缓缓说道:“这阵法的确不错,是出自诸葛家的精妙阵法。” 青羽微微点头,肯定道:“木家本就是用刀世家,木大人更是逍遥天境的高手,再加上这阵法,用来对付雨生魔应该足够了。” 萧澈微微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思索,缓缓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个阵法还有一点缺陷?” 诸葛忘我微微欠身,恭敬道:“殿下当真敏锐,这诛仙之阵中确实有一个人不太合适,属下已经找到了一个更合适的人选,等回去之后再进行替换,不过就目前而言,这个阵法用来对付雨生魔,已经足够了。” 萧澈微微颔首,沉声道:“回去之后,自会有重赏。” 雨生魔全力攻击,却感觉自己的招式如同打在棉花上一般,明明用了全力,却没有一点着力点,心中不禁有些烦躁。 随着战斗的进行,木灵生的战意愈发高涨,整个人如同威风凛凛的雄狮,一往无前,刀意肆意地挥洒开来。周围的石柱在他的刀意之下纷纷被击碎,碎石飞溅,尘土飞扬,强大的刀意席卷着冲向雨生魔。 其余八人也一同出手,他们的修为虽未达到逍遥天境,只是自在地境巅峰,但配合默契,隐隐间竟然能够压制住雨生魔,让人难以招架。木灵生则是全力与雨生魔交手,长刀挥舞间,风声呼呼作响,刀光闪烁,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凌厉的刀意如同石质般迸发而出,所到之处,石屑纷飞,场面震撼无比。 如此激烈的动静,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叶鼎之、百里东君等人也赶到了现场。 叶鼎之焦急地喊道:“师父。” 百里东君赶忙劝道:“云哥,你先别着急。” 萧若风疑惑地问道:“小十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澈神色严肃地说道:“督察司办案。” 叶鼎之满脸焦急,拱手道:“萧兄,我师父来天启只是为了我,还请你高抬贵手。” 萧澈微微摇头,坚定地说道:“叶兄,督察司成立的初衷就是约束那些以武犯禁之人,今日这雨生魔前辈,我必定要将他拿下。” 叶鼎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沉声道:“萧兄,我不可能不管我师父,那我只有得罪了。” 百里东君连忙拉住叶鼎之,劝道:“云哥你别冲动,你打不过八师兄的。” 萧澈目光温和地说道:“放心吧,雨生魔不会有性命之忧,待会儿你可以和他话别,他毕竟是南决剑仙,他的事情自有南决和北离交涉,但是你必须得走,不然到时候你师父没事,你可就走不了了。” 李长生也开口劝道:“小十一说得对,叶鼎之,百里东君,咱们先离开,等你师父来和我们会合。” 最终,雨生魔寡不敌众,被成功擒获。叶鼎之与雨生魔话别后,李长生便带着百里东君和叶鼎之离开了,而雨生魔则被押入了督察司。 雨生魔竟败了! 此消息如一阵狂风,瞬间席卷整个江湖。众人皆难以置信,然而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雨生魔确实被督察司生擒了,而这督察司不过是由一个逍遥天境的高手和几个自在地境的人组成。他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无人知晓,更令人震惊的是,督察司在此次行动中竟无一人伤亡,这等实力,实在是恐怖至极。 太安帝听闻此事,龙颜大悦,高声笑道:“小十一果然没让朕失望!这督察司今后便负责维护江湖安稳,北辰王有功,自当重赏!”笑声中满是快意,雨生魔被擒,着实让他出了一口恶气。有督察司在,今后何人还敢在天启城肆意妄为? “督察司”这三个字,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江湖中激起千层浪,让人心中惶惶不安。无数江湖门派纷纷派人打听,这督察司到底是何方神圣。可当他们发现,督察司的成员不过是些从前江湖上二流、三流,甚至是衰败门派出身之人时,众人的神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惊。 平清殿 萧澈神色凝重,拱手禀道:“父皇,雨生魔身为南决剑仙,却无故犯我北离之地,此等大事,还需与南决妥善交涉才是。” 萧若风微微颔首,附和道:“父皇,儿臣认为十一弟所言极是。当下我北离与南决相安无事,万不可因雨生魔一人之事,导致两国关系破裂,还望父皇定夺。” 太安帝微微皱眉,思忖片刻后,沉声道:“既如此,这与南决交涉之事,便由若风你带头去办,务必谨慎行事。” 萧若风连忙跪地,恭敬道:“儿臣遵旨。” 学堂 雷梦杀微微皱眉,满脸疑惑地说道:“小十一带回儒仙的时候,也没见江湖上有这么大的动静。这次小十一都没出手,怎么反倒引起了江湖上这般轩然大波呢?” 柳月轻捋衣袖,神色平静地解释道:“小十一的实力自是不必多说,知晓儒仙之事的人本就不多,而且那次小十一本就有意低调处理。可这次不同,雨生魔是在天启城被抓的,小十一都没动手,动手的不过是一个逍遥天境的高手和几个自在地境的人。带回儒仙那是关乎国事,可雨生魔本就是江湖中人,这事儿一出,江湖上自然是要掀起一番波澜的。” 宫门口 萧若风微微拧眉,面露思索之色,开口问道:“小十一,这回南决折了面子,你觉得他们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萧澈目光深邃,不紧不慢地说道:“雨生魔身为南决第一高手,南决皇帝必定不愿眼睁睁看着他命丧天启。” 萧若风轻轻点头,认同道:“你说得在理。” 萧澈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一抹精芒,继续说道:“南决与北离之间,本就难以长久太平。我认为,九哥不妨大胆一些,说不定能为北离多争取几座城池。” 萧若风面露惊讶,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南决皇帝会愿意用城池来交换雨生魔?” 萧澈神色笃定,自信道:“我敢打赌,他会的。” 第20章 儿臣有心仪之人 景玉王府 萧澈目光清冷,直视着萧若谨,缓缓开口道:“三皇兄,三心二意之人,留着终究是个祸患。” 萧若谨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十一弟,此话何意?” 萧澈神色平静,语气不紧不慢:“影宗宗主方才来找过我。” 萧若谨眼神微动,追问:“那十一弟的意思是?” 萧澈微微颔首,语气坚定:“三皇兄的人,与我并无瓜葛。我只是想提醒三皇兄,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种摇摆不定的墙头草,留在身边终究不妥。” 萧若谨眉头微蹙,面露难色:“婚事已然定下,易宗主毕竟是我未来岳父,看在文君的面上,也不能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萧澈轻叹一声,眼中满是恳切:“三皇兄,切莫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伤了嫂嫂的心。嫂嫂与你同甘共苦,你却要以平位正妃的礼迎娶易氏,这不是打嫂嫂的脸吗?如今整个天启城多少人在背后议论嫂嫂,三皇兄难道不知?” 萧若谨眼神有些闪躲,低声道:“当初不过是为了得到影宗的支持,才出此下策……” 萧澈微微摇头,语气郑重:“若只是为了这个,给个平常侧妃的名分也就罢了,为何非要给她正妃的礼遇?做弟弟的本不该多管皇兄内宅之事,但是弟弟还是提醒皇兄一句,吕氏春秋有云,妻妾不分则家事乱。宠妾灭妻,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朝堂之上也难免会有人以此为把柄来攻击三皇兄。” 萧若谨微微一怔,目光中闪过一丝愧疚:“平常十一弟与为兄来往不多,为何今日突然说这些?” 萧澈目光深邃,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遇见嫂嫂了,她表面上看似无事,实则内心早已抑郁成疾。三皇兄还是多关心关心嫂嫂吧,别让嫂嫂重蹈你我母妃的覆辙。” 萧若谨听后,仿佛回想起母妃生前的模样,神色间流露出一丝伤感,缓缓说道:“为兄知道了,多谢十一弟提醒。” 萧若风神色凝重,缓缓开口:“师父已经安全离去了。另外,关于雨生魔之事,南决那边也有了回应,愿意拿出两座城池来交换。” 萧澈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一丝释然:“师父能离开也好,这天启城本就不是适合他久留之地。” 萧若风微微皱眉,看向萧澈,问道:“那雨生魔的事情,你真的打算不管了?” 萧澈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九哥你在此,我自然放心,哪还需我多操心?” 萧若风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对了,三皇兄已向父皇请旨退婚了。” 萧澈神色微变,露出一丝诧异:“怎么会突然如此?” 萧若风目光平静,解释道:“或许三皇兄已经想通了吧。听闻近来三皇兄对嫂嫂极为体贴。” 萧澈微微点头,语气舒缓:“如此倒也不错。” 萧若风思索片刻,又问道:“那影宗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置?” 萧澈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本就未曾插手过影宗之事,他们那些人我也瞧不上,一味钻营之辈罢了。我向来只看重能力,影宗与我并无太多瓜葛。” 萧若风听后,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宫宴上 白得了两座城池,太安帝心中大喜。在宫宴上,太安帝满面笑容,开口说道:“此次若风和小十一,实乃大功一件,功不可没。” 萧若风神色谦逊,恭敬回道:“父皇谬赞,儿臣实在愧不敢当。” 萧澈也忙拱手道:“儿臣同样不敢居功,此次全靠父皇英明圣断,运筹帷幄。” 太安帝看着眼前这两个儿子,微微颔首,接着说道:“你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婚事也该提上日程,尽早操办起来。” 萧若风微微皱眉,诚恳说道:“父皇,儿臣暂时还不想娶妻,还望父皇准许儿臣再过两年再议婚事。” 萧澈也赶忙说道:“父皇,九哥都还未成婚呢,儿臣也不着急,还请父皇容儿臣缓一缓。” 太安帝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前些日子,老三求朕退掉了他和易家姑娘的婚事,易卜也来求朕,让朕给易家姑娘重新指婚……” 青王萧燮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十一弟莫不是金屋藏娇了吧。” 萧澈眼神一凛,质问道:“二皇兄,此话何意?” 青王萧燮轻摇折扇,不紧不慢地说道:“前些日子,十一弟亲自上街买了冰糖葫芦回去,难道是给自己吃的?据我所知,十一弟可从来都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萧澈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是自己大意了。 萧若风见状,连忙打圆场:“不过是一串冰糖葫芦罢了,二师兄的小女儿寒衣喜欢吃,小十一不过是陪着寒衣买的,顺便给自己也买了一根,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青王萧燮冷笑一声,继续说道:“那成套的衣服首饰,难道也是给十一弟自己的?” 萧澈眼神冰冷,毫不示弱地说道:“二皇兄似乎对臣弟府里的事情格外关心,没想到连这些衣服首饰的小事,二皇兄都了如指掌。”话中之意,明显是在指责青王监视自己,在场众人自然也都听出了其中含义。 太安帝微微皱眉,看向萧澈,问道:“十一,你二哥说的可是真的?” 萧澈恭敬回道:“回父皇,儿臣确实有心仪之人,只是暂时还不想成婚。” 太安帝有些不悦,说道:“胡闹,你年纪也不小了,既然喜欢,成婚又有何不可?快说,是哪家姑娘?” 萧澈犹豫了一下,说道:“回父皇,她原是世家之女,后来流落江湖,儿臣不想用婚姻束缚了她,所以一直未曾请旨赐婚,还望父皇容儿臣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请父皇赐婚。” 太安帝微微点头,说道:“你身为北辰王,娶个女子还需要她同意?” 萧若风赶忙说道:“父皇,小十一这是尊重这位姑娘,可见他对这位姑娘是真的用心,还请父皇就别再催他了。” 太安帝思索片刻,说道:“既如此,朕就将易家姑娘赐给你做侧妃,你意下如何?” 萧澈连忙跪下,说道:“父皇,易姑娘本是三皇兄的未来侧妃,如今若赐给儿臣,传出去恐怕会让人以为儿臣抢了三皇兄的女人,还请父皇给易姑娘另赐一桩婚事。” 太安帝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们俩都抓紧些,早日把婚事定下来。” 萧若风与萧澈齐声回道:“是,父皇。” 北辰王府内,气氛温馨。萧澈面带笑意,向萧若风介绍道:“九哥,这位是相意,我心仪之人。” 相意举止优雅,微微福身:“民女见过琅琊王殿下。” 萧若风温和一笑:“相意姑娘客气了。”萧澈示意相意坐下,三人便一同落座。 萧若风眼神关切,开口问道:“不知相意姑娘来自何处?” 相意眼神闪过一丝落寞,轻声说道:“小女原是河东楼氏之女,只因继母陷害,才被送走。后来实在难以忍受继母的折磨,便偷偷跑了出来。幸得阿澈路过,才救下了我。” 萧若风微微皱眉,同情道:“原来如此,相意姑娘着实可怜。” 萧澈看向萧若风,语气有些担忧:“九哥,我并非不想求父皇赐婚。只是相意家中情况复杂,她那个继母心狠手辣。当初相意离开得并不光彩,若旧事重提,只怕对相意不利。而且青王必定会借此机会攻击我,我更担心他们会伤害到相意。” 萧若风思索片刻,提议道:“那不如查清当年之事,还相意姑娘一个清白。” 萧澈面露难色:“当年相意只有十岁,如今已过去这么多年,想要查清谈何容易。何况河东楼氏乃是望族,这种家宅秘事,他们定然不愿为外人所知。稍有不慎,我便落个不敬文坛的罪名。” 萧若风微微点头,自信说道:“不如,我让百晓堂去查。” 萧澈面露疑惑:“七星阁都未能查出个所以然,百晓堂当真能行?” 萧若风笑着解释:“七星阁成立时日尚短,查起这些过往之事确实有些困难。但百晓堂立足江湖已逾百年,想必能有所收获。” 萧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说道:“那就麻烦九哥了。” 萧若风轻轻摇头:“不麻烦,其实百晓堂本就是师父留给你的,师父让百晓堂堂主姬若风助你,只是当日你不在,还不知此事。” 萧澈微微一怔:“师父?留给我的?” 萧若风点头:“是啊,若非如此,我都不知七星阁是你的,没想到相意姑娘竟是七星阁阁主。” 萧澈有些歉意:“从前没告诉九哥,还望九哥莫怪。” 萧若风笑了笑:“无妨。对了,你近日得到的赏赐可不少。” 萧澈接口道:“待会儿我便让人给九哥送到府上去。” 萧若风微微蹙着眉,缓缓开口道:“易卜如今怕是如同被逼急了的狗,才会做出求赐婚这般举动。” 萧澈神色冷峻,语气中满是厌恶:“三皇兄与易家退了婚,易卜便转头想将女儿塞给我。他这人,心思过于深沉,我实在不敢将他留在身边任用。日后,便让他安安心心养老去吧。” 萧若风轻轻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嗯,影宗多年来一直护卫皇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即便要废除影宗,也该好好善待影宗里的人。” 萧澈目光坚定,认真说道:“我明白,九哥,这点我心里有数。” 第21章 楼家嫡长女 此后,督察司办案铁面无私,只遵循律法行事。江湖中不少门派因触犯律法被督察司查办,也由此认识到杀神永辰王的行事风格。只要有能力,永辰王便愿意给机会,不拘泥于出身背景,但同样对于违法之事绝不姑息。 萧澈于华山举办武林大会,此武林大会每三年举行一次。在武林大会中获胜的门派将当选为武林盟主,统领武林并约束江湖中人。倘若有人作奸犯科,便先由武林盟处置。 这消息一出,江湖中人纷纷感兴趣。毕竟若自家门派能成为武林盟,那在江湖中可是威风八面,能极大地提升门派的声望。 第一届武林大会开启之际,即便有些门派并无争夺武林盟主的心思,也都派人前往华山。大家多少还是要给朝廷几分薄面。 然而雪月城却对此不以为意,保持着自己的态度。萧澈倒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他与自家师父有着一定渊源,不过行事依旧按照规矩来。 此后,雪月城的所有弟子在出入北离其他城池时,都遭遇了阻碍。江湖人士出入北离城镇,需要持有一块特殊的令牌,而只有参加了武林大会的门派才有资格获得此令牌,雪月城自然是没有的。经此一事,江湖中人才深切意识到,朝廷想要辖制一个门派是何等容易。 到了第二届武林大会,雪月城送来了拜帖,态度似乎有了转变…… 百里东君饶有兴致地瞧着眼前热闹非凡的场景,开口笑道:“八师兄,你这武林大会当真是热闹得很呐。” 萧澈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一丝调侃,说道:“怎么?还没开始打,你就怕了?” 百里东君轻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服气,道:“哼,怎么可能怕?我百里东君可没那么容易认怂。” 萧澈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认真说道:“你最好还是别出手。咱们百里家手握破风军,若是你再夺了这江湖武林盟主之位,那百里家可就真成了众矢之的,被架在火上烤了。” 萧若风在一旁也开口劝道:“听闻你近日功力大增,若是心痒难耐,想比划比划,和师兄们过过招倒也无妨。只是上场争夺盟主之位,还是算了吧。就让长风替你走这一遭。” 司空长风拍了拍胸脯,一脸豪爽地说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东君你就安心歇着。” 百里东君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其中利害,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好吧。” 百里东君看着手中的令牌,脸上满是无奈:“就这么一块小小的令牌,这三年来,我们雪月城的弟子出个城都难,简直寸步难行啊。” 萧澈微微颔首,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也是为了方便管理罢了。你且瞧瞧,自从督察司设立以来,江湖上少了多少打打杀杀,治安好了许多。” 百里东君听后,思索片刻,微微皱眉:“倒也确实如此。” 最后雪月城获得了新任武林盟主,江湖也逐渐在掌控之中。 北辰王府 萧若风神色肃然,沉声道:“百晓堂传来消息,楼家之事已彻查清楚,证据也已移交当地知府。如今真相大白,楼家家主正心急如焚地寻找他的女儿。” 萧澈目光温和,看向相意,轻声问道:“相意,你……想回去吗?” 相意微微咬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而后抬眸,轻声道:“是不是只有做回楼家二小姐,才能名正言顺地留在你的身边?” 萧澈温柔地注视着她,语气坚定:“我的身边,只会是你,与你的身份毫无干系。不管你是相意,还是楼家二小姐,在我心中的位置都不会改变。” 相意轻轻颔首,而后转头看向萧若风,目光中带着一丝沉痛与决绝,问道:“琅琊王殿下,不知你们查到的证据里,我的母亲、长姐,还有长姐的生母杨姨娘,是否也是我那继母所害?” 萧若风微微皱眉,沉声道:“正是。” 相意眼神中闪过一丝悲愤,低声道:“果然是她……那她如今怎样了?” 萧若风微微叹气,道:“家丑不可外扬,此事被你父亲压了下来。你那继母已被幽禁,对外宣称她重病在身。” 相意握紧拳头,看向萧澈,语气坚定:“阿澈,我要回去,我想回去亲眼看看她的下场,也算是替母亲和长姐讨个公道。” 萧澈轻轻握住她的手,点头道:“好,我派人护送你回去。我也正好向父皇请旨赐婚,待你归来,我们便成亲。” 相意眼中泛起一丝笑意,轻声道:“好,我等你。” 平清殿内,烛火摇曳。萧澈身姿笔挺,目光坚定,拱手向太安帝禀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还望父皇赐婚。” 太安帝微微颔首,眼中带着几分温和,道:“既如此,不知我儿看上了哪家姑娘?” 萧澈神色郑重,朗声道:“父皇,儿臣倾心于河东楼氏嫡长女楼相意,求父皇成全,下旨赐婚。” 太安帝嘴角上扬,欣然应允:“既如此,朕自当如你所愿,这便下旨赐婚,再命国师挑选个良辰吉日。” 萧澈面露喜色,跪地叩谢:“儿臣谢过父皇。” 琅琊王府 柔和的烛光倾洒。萧若风瞧着萧澈,开口询问:“如今婚事已然落定,你却为何这般心神不宁?” 萧澈微微皱眉,语气带着一丝忧虑:“我总觉着,会有事情发生。” 萧若风轻轻摇头,笑道:“你这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对了,嫂嫂已经顺利产子,是个男孩,取名为楚河。” 萧澈神色稍缓,挑眉说道:“这名字一听便是你取的。” 萧若风脸上露出几分得意,问道:“怎么,你觉得不好听?” 萧澈将话题一转:“相意不在,你给孩子备了什么礼物?我也好提前做些准备。” 萧若风思索片刻,提议道:“依我看,你不如收个徒弟,这也算是一份特别的礼物。” 萧澈摆了摆手,回应道:“我日后怕是没什么时间教导徒弟,还是备上一份厚礼吧。” 萧若风点头道:“也好。” 就在这时,青云匆匆入殿禀告:“殿下,朝中有人上奏折参奏镇西侯谋逆!” 萧若风和萧澈闻言,皆是神色骤变,面露震惊之色。 第22章 别想着逃 太安帝一纸令下,北辰王萧澈领命,即刻前往镇西侯府,要将百里洛陈带回天启城受审。 镇西侯府门前,金吾卫面色不善,忍不住发起了牢骚:“我们身为天启来使,那镇西侯竟然让我们干等着,实在太过分了。” 另一名金吾卫也跟着抱怨:“殿下可是陛下亲封的北辰王,那镇西侯府居然敢如此轻慢,这简直是对陛下的大不敬啊……” 萧澈微微皱眉,冷声道:“住口!休得妄言。” 一旁的青羽也忍不住开口:“殿下,咱们总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您说那镇西侯爷到底是何意?” 萧澈神色平静,沉声道:“他是长辈,我是晚辈,理应等候。些许等待,不算什么。” 青羽一脸不解,接着道:“话虽如此,可镇西侯爷此举,无疑又添了一项罪名,到时候殿下想要袒护他,可就更加困难了。” 萧澈目光深邃,缓缓道:“他无需我袒护,反倒是我,还需他助力。” 青羽满脸疑惑,似懂非懂。萧澈心中明白,父皇此举另有深意,是在为自己铺路,想让镇西侯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他能看透父皇的心思,想必镇西侯也早已洞察一切。 镇西侯府内,气氛略显凝重。百里洛陈目光沉稳,看向萧澈,率先开口:“殿下此番前来,想必带了陛下旨意,为何不宣旨呢?” 萧澈微微欠身,神色恭敬:“老侯爷,于私,您与我父皇义结金兰,是我的长辈;于公,您受父皇亲封镇西侯,有见驾不跪之殊遇。这旨意,您直接过目便好,就无需我宣旨了。” 萧澈并未以“本王”自称,而是以晚辈姿态说话。 听闻此言,百里洛陈心中对萧澈又多了几分赞赏,觉得他懂分寸,既有手段,又不失仁善。毕竟上次萧澈来府中,在诸多事宜上全力维护镇西侯府,尤其是涉及儒仙之事时,萧澈的做法让百里洛陈印象深刻。 这时,百里成凤面色不悦,质问萧澈:“殿下,上次您来便带走了我儿子,如今又要带走我父亲,您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萧澈不慌不忙地解释道:“侯爷莫要误会,上次带走东君的是我九哥,我上次只是带走了儒仙古尘。” 百里洛陈目光深邃,看向萧澈:“看来殿下已明白陛下的用意了。” 百里洛陈心中猜想,萧澈以晚辈身份自居,想必是知晓太安帝的心思,太安帝意在让他帮助萧澈,以萧澈的心智和手段,定能看出其中深意。 萧澈微微颔首:“已猜到了,让老侯爷受委屈了。” 百里洛陈神色郑重:“只希望殿下日后莫要辜负陛下为您所做的谋划。若可以,还望殿下看在老夫支持您的情分上,善待百里家。东君是我百里家之人,也是殿下的师弟,只要他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不危害北离江山,还望殿下能护他一生周全。” 萧澈眼神坚定,掷地有声地承诺:“百里家世代忠勇,本王心中有数。只要本王在位一日,定保百里家长盛不衰。东君既是我的小师弟,只要他不逾矩,我自然会护他平安。” 此刻,萧澈既是北离的北辰王,又是以晚辈身份对百里洛陈做出承诺。 百里洛陈微微点头,感慨道:“好!北离有殿下,是北离之幸,天下之幸,百姓之福啊。” 天启城 萧澈顺利回到天启城,一时间,镇西侯谋逆一案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青王内心盘算着,他对镇西侯的态度坚决,一心想如当年处理叶羽之事那般,除掉镇西侯。毕竟,镇西侯是他夺嫡路上的最大阻碍,有镇西侯在,他想登上那至尊之位难如登天。 与此同时,百里东君也来到了天启。太安帝与百里洛陈会面,二人走进屋内,坐在茶桌前。百里洛陈目光如炬,率先开口:“你这出戏演得也太假了些。” 太安帝微微一笑,略带调侃地回应:“把话挑明了,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太安帝端起茶杯,缓缓说道:“朕的这些儿子里,有手段狠绝之人,有心机深沉之辈,也有仁善纯良的,可唯有小十一,既城府极深,手段狠辣,又不失善良之心。他之前不在天启,在朝堂上的根基和影响力,比不上其他兄弟。皇子之中,也只有若风愿意真心帮他,小十一能有今天,全靠他自己一路摸爬滚打,他是天命所归,未来的北离,定能在他的治理下繁荣昌盛,朕自然要想办法为他多做些铺垫。” 百里洛陈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北辰王的确出类拔萃,有他在,北离的未来倒是无需担忧。” 太安帝神色间闪过一丝愧疚,低声说道:“对于这个儿子,朕心里是有亏欠的。”说着,他想起了国师曾评价萧澈为“无爪之凰”,眼神中满是复杂。 太安帝神情凝重,缓缓开口:“叶羽的平反之事,小十一定会妥善处理。以他的性子,定会重用叶云。你大可放心,小十一心胸豁达,心地仁善,必定不会如我当年一般。” 百里洛陈看着太安帝,问道:“你后悔当年的决定吗?” 太安帝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后悔,还是有的……” 北辰王府 萧若风面带温和笑意,对着萧澈轻声说道:“十一弟,此番奔波,一路辛苦了。” 萧澈微微摇头,神色坦然:“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能出去走走,倒也挺好的。” 萧若风目光深邃,语气带着几分郑重:“父皇的心思,你我都清楚。弟弟,离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萧澈眼神坚定,看向萧若风:“九哥,我听闻,坐上那个位置,便会成为孤家寡人。但九哥,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萧若风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我定会全力辅佐你,一同开创北离的盛世。不只是我,还有相意姑娘,我们都会在。” 萧澈轻轻颔首:“她应该已经到楼家了吧。” 萧若风应了一声:“嗯,圣旨应该也一同到了。” 萧澈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九哥,麻烦你帮我把婚期往后推一推。如今的天启城,风云变幻,暗流涌动。我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局势稳定后,再迎娶她进门。” 萧若风爽快地应下:“好,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你放心便是。” 镇西侯获无罪释放,即将离开之际,萧澈专程找到了镇西侯百里洛陈。 萧澈目光平和,开口说道:“老侯爷,如今您虽得以颐养天年,但您这一身卓越的本领,也需有人继承才好。小师弟平日里四处游玩,待他玩够了,还是得回乾东城好好历练一番。日后,也好继承侯府,继续镇守西境,保家卫国。” 要知道,太安帝此前一直对镇西侯府心存顾虑,不愿看到镇西侯府有能堪大用的后辈崛起。而百里家之前也有意让百里东君在外随性而为、自由成长。如今萧澈这番话,明显是有继续重用百里家的意思,这让百里洛陈心中颇为惊讶。在他看来,萧澈果然不愧是被命运选中的天选之子,气量着实非凡。 百里洛陈恭敬地说道:“殿下的意思,老臣已然明白。日后定会悉心教导东君,让他早日成才,继续为国家效力。多谢殿下的抬爱。” 这时,百里东君有些不情愿地说道:“爷爷,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才不想回去呢,我就喜欢闯荡江湖的日子。” 萧澈温和地笑了笑,眼中带着几分兄长的宠溺,说道:“小师弟,有些责任你是躲不掉的,别想着逃。” 百里洛陈微微欠身,说道:“殿下留步,老臣就此告辞。” 萧澈微微点头,关切地说道:“一路保重。” 第23章 病重离世 太安帝病情沉重,朝堂局势风云变幻。青王自知机会难得,决意殊死一搏,一时间“八王之乱”爆发,局势陷入混乱。萧澈与萧若风当机立断,率领着虎贲军死守平清殿。激烈的混战中,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最终,萧澈等人成功拿下青王以及其他参与叛乱的皇子。 萧澈身姿挺拔,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擒的青王,眼神中透露出威严:“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青王萧燮一脸决绝,咬着牙道:“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萧澈微微皱眉,本无意取他性命,刚要开口下令,却见青王突然唤道:“应弦。” 青王的女侍卫应弦拼尽全力挣脱了束缚,手持利刃,眼神坚定地走向青王。她将刀轻轻放在青王的脖颈上,眼中满是不舍与决绝,声音颤抖着说道:“殿下,来生再见。” 话音刚落,刀光闪过,她用力划破了青王和自己的动脉,鲜血喷涌而出,二人一同倒在了血泊之中。 萧澈微微一怔,沉默片刻,轻声说道:“厚葬。” 这时,太监浊清尖着嗓子喊道:“圣旨到——”众人立刻跪地,只听浊清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辰王萧澈……传位十一皇子萧澈。” 萧澈神色庄重,跪地叩首:“儿臣领旨。” 萧若风和雷梦杀连忙带头高呼:“参见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澈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俯瞰着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天下。历经无数风雨磨难,他终于真正地站在了权力的巅峰。 萧澈即位,称明澈帝。 新皇萧澈初登大宝,千头万绪缠得他疲惫不堪,满心的倦怠仿佛要溢出来。 他皱着眉头,对萧若风说道:“九哥,这些奏折,皆是要朕处置其余七王的。而这些呢,又劝朕念在手足之情,从轻发落。你怎么看?” 萧若风目光沉稳,不疾不徐道:“陛下,新朝初建,百废待兴,眼下最要紧的是稳定朝局,让人心安定。” 萧澈揉了揉眉心,面露无奈:“我又何尝不知呢?我也想网开一面,可若轻易饶恕,此风一开,后患无穷。他们犯下的那些罪孽,实在不容轻纵,朕这心里,真是烦闷得很。” 萧若风微微颔首,轻声道:“陛下心中其实早有计较。您既不愿痛下杀手,如今新皇登基,其余皇子也该前往藩地就藩,不如将他们都遣出天启城,远离这权力的旋涡。” 萧澈微微思索后,沉声道:“不,罪行较轻,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的,就贬黜出京,打发他们去封地。至于那些罪行严重的,就幽禁在府中,让他们好好反省。” 萧若风点头,语气平和:“如此也好,好歹是留了他们一条生路。” 萧澈顿了顿,又道:“说起就藩,三皇兄那边,你找个时机问问他,想去何处?” 萧若风谦逊道:“陛下圣裁便可。” 萧澈摆了摆手,神色温和了些:“三皇兄到底与你一母同胞,而且登基之时,他也没有过多为难我,这点薄面,还是要给的。” 萧若风神色动容,恭敬地行了一礼:“臣代兄长谢陛下隆恩。” 新皇萧澈登基,因需守孝,依礼不能大婚,他与心上人原本定下的婚事,也只能搁置,待三年孝期结束后再行操办。这期间,二人便以书信传情,寄托彼此的思念。 这日,萧若风入宫,与萧澈谈及朝堂之事。萧若风目光深邃,似洞悉了萧澈的心思,缓缓说道:“陛下,您可是有意对影宗出手?” 萧澈微微颔首,眼神坚定,语气沉稳道:“正是。影宗这些年行事乖张,如今朕既已登基,自当整顿,还有暗河,暗河里,愿意留下为朝廷效力的,便归入督察司,经考核合格者留用。至于那些考核未通过的,以及其他人,朕打算将凄凉城封给他们,许他们在江湖逍遥自在,也算是给了他们一条生路。” 萧若风思索片刻,点头赞同:“陛下此举,恩威并施,甚好。只是易卜,您打算如何处置?” 萧澈眼神平静,淡淡道:“给他个虚衔,让他安享晚年吧,也算是朕念在往日功劳上。” 萧若风微微欠身,应道:“陛下圣明。” 萧澈神色坚定,眸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开口道:“九哥,明日上朝之时,便将叶羽的案子提出来,还他一个清白。” 萧若风微微皱眉,面露犹豫之色,缓缓说道:“此时提出来,会不会太过着急了些?” 萧澈微微颔首,语气郑重:“应当如此。我与叶鼎之曾有约定,我替他还他父亲一个清白,他则去解决天外天的余孽。” 萧若风神色间仍有担忧,开口道:“叶鼎之他独自一个人,能行吗?” 萧澈唇角微微上扬,笃定地说道:“百里东君定会前去相助,有他在,叶鼎之不会有事。” 萧若风思索片刻,微微点头:“好。” 半年时光转瞬即逝,叶鼎之雷霆出手,于玥风城将北阙余孽尽数诛杀。随后,他凭借着过人的手段与威望,成功收服了天外天势力。 萧澈得知此事后,大封有功之人,将叶鼎之册封为镇北将军,命他镇守北地。为安抚北地百姓,萧澈当即下令减免北地三年赋税,同时调配了大批粮食与御寒衣物运往北地。考虑到北地气候苦寒,他还特意下诏:若有百姓想离开北地,去往别处定居,朝廷定会统一妥善安排。 时光匆匆,三年转瞬。明澈帝举行大婚盛典,迎娶河东楼氏嫡长女楼相意,册封其为皇后。婚后一年,皇后诞下皇嗣,为皇室添丁,皇长子取名萧宸。 彼时,南决野心勃勃,犯我边境。朝臣纷纷谏言劝阻,明澈帝萧澈却心意已决,执意亲政,奔赴前线。此时众人才惊觉,那位昔日被称作“杀神”的北辰王从未消失,萧澈骨子里的杀伐果断和军事才能依旧令人胆寒。在萧澈的指挥下,军队如猛虎下山般勇猛无畏,很快南决便被一举击溃,直至灭国。 而北蛮在先前的战事中元气大伤,国力难以恢复,已无法对北离构成威胁,北离外患暂时得以解除。 明澈帝萧澈在位期间,他勤于政务,广纳谏言,政治清明。在他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江湖也少了纷争,处处洋溢着一片繁荣的景象。 在那动荡之世,萧澈以非凡之能,终使天下河清海晏,时和岁丰,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明澈十年,萧澈身染沉疴,彼时,北蛮贼心不死,妄图犯边,以雪昔日之耻。萧澈不顾病体,毅然披挂出征,在那战火纷飞之地,他挥师北上,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才能和无畏的勇气,一举灭了北蛮,至此天下一统,四海归一。 得胜回天启不久,明澈帝萧澈依照祖制,立嫡长子为太子。然而天不假年,短短三月,萧澈便病入膏肓。 病榻之上,皇后相意泪眼婆娑,萧澈轻轻抬手,温柔地拂去她脸上的泪,轻声说道:“相意,莫要着急,一切自有定数。” 相意哽咽唤道:“阿澈。”萧澈目光柔和,满是眷恋。 随后,萧澈唤来萧若风,开口道:“九哥。” 萧若风忙上前,恭敬地唤了一声:“陛下。” 萧澈气息微弱却坚定地说道:“九哥,我将皇后和太子,还有这北离的万里江山,都托付给你了。” 萧若风眼眶泛红,郑重承诺:“十一弟放心,我定会护好北离江山,照顾好弟妹和侄儿。” 萧澈微微点头,带着一丝期许说道:“好,九哥,若有来世,我们便做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好?” 萧若风强忍着悲痛,应道:“好!” 萧澈又看向太子萧宸,说道:“宸儿,以后要听你母后和皇叔的话,做个好皇帝,保这北离百姓平安。” 萧宸眼眶含泪,拱手应道:“是,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言罢,萧澈缓缓闭上双眼,他这一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魂归天地,留下百姓们悲痛不已,山河同泣。 蓬莱仙山,云雾缭绕。李长生伫立其间,目光望向远方,似穿透了山河,看到了那千里之外的北离之地。他微微叹息,语气中满是怅然:“都是命啊,萧毅,这孩子,是最像你的了,可你,怎么就如此狠心把他带走了……”